《贞观女婿：李二求我做驸马！》 第1章 抢我媳妇 大唐，贞观五年。 长安城内，人群车马川流不息。 酒馆、茶楼、当铺，林立在街道两侧，商贩们带着恬淡的笑容高声叫卖。 盛世之下，在朱雀大街卢国公府，却传来一声响彻天际的怒吼：瓜怂，受死！ 程处亮在挨揍。 一根手腕粗细的藤条，抓在老流氓程咬金的手里。 抡的那叫一个劲气四射，虎虎生风。 颇有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气势。 藤条狠狠落在程处亮的屁股上，噼啪作响！ 程处亮奋起自救。 为躲避漫天藤影，围着院子里的石桌，和老流氓周旋。 “孽畜，你给老子站住，老子保证不打死你！” 老流氓喘着粗气，凶神恶煞的瞪着程处亮。 “爹，你还能不能讲点儿道理？” 老程是典型的武夫，能动手绝对不吵吵，程处亮只能隔着桌子躲避。 “讲理？” “俺老程嘴笨，抽你就是道理！” 老程冷笑连连，狠狠挥动了几下藤条，破空声让程处亮闻之色变。 两父子围着石桌，转了好几圈，战况陷入僵持。 “爹，你要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对，你可以直说。” 为了打破僵局，程处亮尝试着和老程讲理，态度和语气都很真诚。 “说你奶奶个腿！” 老程一声冷哼，像是盯着杀父仇人一样盯着程处亮： “媳妇你都保不住，俺老程要你何用？程家的这点颜面，都让你丢光了！” “来人，取俺的萱花大斧来，俺老程今天要大义灭亲！” 程处亮觉得委屈。 别人穿越了都是大杀四方，可他偏偏摊上了一个不要脸的爹。 没素质，太没素质了。 老程家的家风也十分硬朗：看儿不爽，来决斗！ 事情出在狗皇帝李二和大唐第一杠精魏征身上。 清河公主李德贤出生的时候，李世民就已经口头许诺，将李德贤许配给了程处亮。 谁知道成人礼之后，魏征上了一道奏疏，说什么清河公主四书五经六艺样样精通，择婿自然也要门当户对。 于是，就搞个论才大典，择优选取佳婿。 老李点头了，老程也是敢怒不敢言，自家的傻儿子什么德行自己清楚，这婚事肯定是泡汤了。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老程就把一肚子火气都撒在了程处亮的身上。 如果程处亮不能抢回清河公主，那这件事就会成为卢国公府最大的丑闻。 打心眼里，老程也希望程处亮能取得好成绩，给老程家争口气，让所有人都乖乖闭嘴。 可自家的瓜怂，偷鸡摸狗、打架斗殴样样门儿清，唯独读书垃圾的一批。 程处亮在心里，也是问候了老李的祖宗十八代。 但很快，程处亮笑了。 考试不就是考诗词歌赋和策论吗？ 要说策论，上辈子前后五千年什么没有？ 诗词更是如此，唐诗三百首，诗仙诗圣的buff光环，怕个锤子？ 上辈子作为军校的高材生，最年轻的航母编队一舰之长，会怕这个？ 五千年的底蕴，在这个平行世界，肯定是的怼天怼地对空气的存在。 程处亮就不信了，自己会比不过一群古人，就让这个世界的土着们好好开开眼。 当即，程处亮胸有成竹的点头，“爹，孙儿四书五经六艺样样精通。，对孩儿来说，抢回媳妇易如反掌触手可及。” 易如反掌？ 听到傻儿子的话，程咬金面容一怔，面露狐疑之色。 不对啊，从小到大，你让他偷鸡摸狗他比谁都欢实。 可你让他读书，比要他命还难。 可这次…… 竟然能有条有理的说话了，和往日里的嚣张跋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见老程的怒起缓和了许多，程处亮立马顺杆爬，“爹，儿子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你说的是真的？” 老程的眼里露出一抹期待。 “真的，比真金白银都真。” 父子二人顿时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卢国公里面爆发出天崩地裂般的咆哮： “哇呀呀，你当俺老程是三岁的孩子？看某不打断你的狗腿！” 藤条加身，程处亮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老程似乎打累了，丢掉手里的藤条，“抢不回来媳妇，俺老程就大义灭亲，一斧子毙了你！” 终于，程处亮如释重负，高一脚低一脚的走出府门。 坐在护城河边，程处亮默默的看着流淌的河水，心力憔悴。 ………… 次日。 程处亮没做任何准备，就去了文学馆。 走近文学馆，见大殿内足足坐着三十多人。 书案上还放着果品贡酒，文房四宝。 这些也全都是勋贵子弟，一听说清河公主择婿，早早的就准备好一切。 天还没亮，就聚集在承德门外，比老李和朝堂上的大臣都积极。 朝堂今日也没有开朝会，老李带着一众朝臣在赶来文学馆的路上，准备主持大局。 由此可见，朝廷对清河公主择婿这件事是多么重视。 当然，最根本的问题还是朝廷需要人才，为朝廷出谋划策。 如，江南发大水，突厥问题，吐蕃问题等等，李世民现在也是求贤若渴。 程处亮的到来，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精彩起来： 不屑、轻蔑、嘲讽、惊讶。 没想到，程处亮会出现在这里。 谁特么不知道程家人的尿性，扁担倒在地上都不知道是个“一”字。 在短暂的错愕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变成了无视。 程处亮就是个不学无识的败类，仗着老程的庇佑作威作福还好。 至于论才大典，是他这种废物能参加的吗？ 这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甚至，有几个被程处亮殴打过的家伙，在心里已经想好了上百种羞辱程处亮的方法。 程处亮对这群人自然是不屑一顾。 他来就是给老程家长脸的，该是老程家的东西，谁也抢不去。 抢我小程的媳妇，我就让你们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走进一张书案，程处亮拿起一枚果子，咬得清脆作响。 所有人都是一皱眉，暗暗地鄙夷耻笑，纨绔子弟就是纨绔子弟，本性难以。 文学馆的一名大学士正要开口训斥，却发现一名锦衣少年站起身。 “程处亮，你身为卢国公之子，怎么可以在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举动？” 说话的人颇有几分傲气，正是魏征的儿子魏书正。 冤有头债有主，没有你爹魏征，会有人和我抢媳妇？没有你爹，我爹会锤儿子？ 程处亮顿时眯起眼，目露寒芒，对着魏书正勾勾手指，“姓魏的，你过来！” 第2章 在坐的都是垃圾 魏书正露出狐疑的神色，警觉的看向程处亮。 身为当朝宰辅的儿子，自然也没有惧怕，一脸傲娇的走向程处亮。 “你想干什么？” 魏书正的话刚说了一半，程处亮眼中闪烁一道寒芒。 啪！ 一巴掌抽在魏书正的脸上，整个文学馆陷入死寂。 来参加考试的人瞬间傻眼，谁也没想到程处亮会在文学馆打人。 魏书正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程处亮。 程处亮一脸嫌弃的擦擦手，扫视全场，“看什么看？我打他你们有意见？没有他爹，你们这群文盲敢来抢我媳妇？” “你……” 魏书正顿时急火攻心，就感觉自己被打的冤枉。 “程处亮，冤有头债有主，你想找麻烦去找魏相，欺负魏书正算什么本事？” “自古以来，朝堂就是畅所欲言的地方，陛下只是口头承诺把清河公主许配给你，事情最终并没有定下来。” “在文学馆动手打人，你连最基本的礼仪道德都不懂吗？” 程处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我就打了，不服你们也来打我，随时奉陪！” 槽！ 众人就感觉心口一疼，登时说不出话来。 纷纷在心里问候程家的祖宗十八代：我们又不是傻逼，长安城年青一代，有几个能打过你的？ “不是小爷我针对谁！” 程处亮丢掉手里的果子，“就你们在场的这群渣渣，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垃圾！” 刹那间，程处亮惹了众怒。 在场的还有大学士张玄素和于志宁，这二位可是大唐名儒。 程处亮也早就看见他们了，丝毫没在意。 “程处亮，你这句话也把老夫算进去了吗？”张玄色脸色铁青。 “程处亮，这里文学馆，来的人哪个不是饱读诗书之辈？岂容你口出狂言？” 于志宁的神色也很难看，气的胡子直抖嘴角狠抽。 其余人见状，纷纷对对程处亮恶语相向。 程处亮闻言，也不生气。 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个讽刺的弧度，对着张玄素和于志宁点点头，“你们说对了，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垃圾！” “陛下驾到！” 一个公鸭嗓音传来，李世民带着朝堂重臣走进文学馆。 老李微微一皱眉，就感觉这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陛下！” 张玄素对着老李一躬身，声泪俱下，“臣自认为对文学馆一众学子教导有方，却无故遭到程处亮恶语羞辱，还望陛下为老臣做主！” “臣也请陛下为臣做主！”于志宁也是对老李一施礼，开始指控程处亮目无尊长，无视尊卑。 “爱卿，少年意气是好事。” “程处亮就是一浑人，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别让小辈们看笑话。” 老李笑了笑，不怒自威，“程处亮，还不给张大人、于大人道歉？” “道歉？凭啥道歉？” 程处亮一皱眉，“抢我媳妇他们还有理了？” “……” 老李就感觉心口一塞，半晌半晌说不出来，这件事他干的确实理亏。 话音刚落，程处亮环视全场。 “咱们也不用兜圈子，我媳妇你们谁也抢不去。” “小爷还是那句话……” 程处亮对着老李一躬身，“陛下，您先站起来！” 老李不明所以，缓缓站起身，程处亮淡定的开口，“在坐的各位全都是垃圾！” 噗嗤，老李险些被一口唾沫给呛死，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程处亮，你这是要把人都得罪光才罢休吗？ “不就是考试吗？来来来，我就让你们这群渣渣知道知道，什么是天壤之别！” “魏书正，是你爹牵头让别人抢俺媳妇。” “我不为难你爹，这场大比我要是赢了，你跪在我面前磕三个响头道歉！” “我要是输了，我们程家的爵位不要了，你敢赌吗？” 话音刚落，所有人就感觉呼吸都凝滞了，纷纷不可置信的看向程处亮。 这么大言不惭的话，程处亮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程处亮，你确定？”魏书正随即问道。 “程家人一口唾沫一个顶，算数！” 众人一听，顿时激动起来。 程家人哪有什么真才实学，抡拳头耍流氓他们家一个比一个在行。 和在场这群饱读诗书的人比才情，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好，希望你记住你说的话！” 魏书正看向程处亮，眼里充斥嘲讽和鄙夷，“你要是输了，你给我磕头道歉！” 老李抿抿嘴，不知道程处亮那里来的底气，居然敢立下这样的赌约。 但这份豪气和魄力，老李很喜欢，因此没有阻止。 更是破天荒的发现，这次的论才大典越来越有意思了，他倒是有点期待程处亮的表现了。 向周围看了看，发现老程没来，老李微微有点小遗憾。 而大殿内则是沸腾起来。 “程处亮疯了？居然还敢和魏书正打赌？” “就他们程家一门匹夫，也敢口出狂言？” “这是公主择婿，岂能儿戏？” 面对所有人嗤之以鼻的议论，程处亮也不生气，等下有你们哭的时候。 “此次论才择婿，先考诗词，再考策论，最后是六艺！一炷香的时间作答。” 不多时，考卷分发下来，一枝香也插在香炉上。 张玄素和于志宁，目光死死的盯着程处亮，不给他任何作弊的机会。 程处亮拿到试卷之后，看向题目：以“皇帝”为题写一篇文章，诗、词、歌、赋题材自选！ 皇帝？ 程处亮眯起眼睛，虽然不明白老李是啥意思，但想要拿第一，只要舔李世民，对他歌功颂德肯定没错。 老李的目光扫视全场，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构思，在草纸上勾画，力求创造经典。 在看程处亮，让他意外的是，程处亮居然不打腹稿，草纸都没用，直接在考卷上作答。 老李的嘴角露出一抹嘲笑：直接动笔，怎么可能写出千古佳句？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一炷香烧完，开始收拢考卷并糊名。 张玄素和于志宁很刻意的将程处亮的考卷放在了最末尾，老李对此仅仅一笑。 参与审核的是大唐名儒孔颖达、褚遂良、虞世南！ 老李将试卷分开，每人一摞，四个人看完之后，很快交换意见，将觉得写的不错的甄选出来，然后进行二次评选。 “没那个金刚钻，就不要揽瓷器活。” “没逼非要装有什么办法？输了不仅自己丢人，整个卢国公府都跟着遭殃。” “媳妇被抢，本就是大唐第一丑闻！等考试结束，我看他们程家还怎么狂！” “就看你输了以后，还怎么在长安城张狂。还长安小霸王，我呸！” 面对阴阳怪气的嘲讽，程处亮微微闭起眼，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一群垃圾，还想赢我？” 恰好这时，孔颖达的声音传来，“经过评选，第一轮比试的胜出者所做诗词为《东仙吟》！” 《东仙吟》三字一出，魏书正立刻站起身，对着所有人露出自信傲娇的笑容。 然而，在孔颖达继续宣读正文的时候，魏书正彻底僵立当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尴尬至极。 第3章 和我比，你们也配 魏书正对自己的才情很有信心。 打小开始，四书五经倒背如流。 平日里也没少参加春秋诗会，放眼长安城，能比过他的没有几个。 他写的也是《东仙吟》！ 听到孔颖达公布结果，很自然的就站了起来。 但当孔颖达朗诵诗词内容的时候，魏书正就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 见他站起来，所有人也没怀疑，脸上顿时露出我就知道的神色。 纷纷对魏书正竖起了大拇指赞不绝口。 “恭喜魏兄，贺喜魏兄，赢得了第一场比试！” “魏兄之才，让我等望尘莫及，佩服佩服！” “竟然后有人大言不惭能胜过所有人，真是痴人说梦！” 一时间，文学馆里面赞美声四起。 很明显，魏书正和程处亮的赌斗，已经赢了一半。 为什么说赢一半？ 因为考的是词赋、策论、六艺，词赋策论程处亮肯定不是对手，至于六艺…… 在场的人，不得不承认，君子六艺中的骑射御，没有人是程处亮的对手。 三局两胜，魏书正赢了一局，自然就是赢了一半。 见到这一幕，李世民的眉头微微一皱，敏锐的发现魏书正的神色不对劲。 而程处亮，也十分疑惑。 眼神复杂的看着魏书正，不应该？撞车了？ 所有人都没注意，魏书正的脸色通红，面对众人的褒奖，就感觉脸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唐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炎黄二帝略输文采；秦皇汉武，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赵武灵王，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一首诗念完，气势吞天下。 文学馆先是一片寂静，随后便是一阵喧嚣。 “魏兄不愧是大唐第一才子，这首词精妙绝伦！” “气势雄壮，回味无常，堪称宗师之作了。” “我相信，魏兄的这首《东仙吟》，定能让我大唐诗坛，光华万丈！” 魏书正想解释，但喉咙像是被卡住了一样，脸色青一阵紫一阵，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程处亮半眯着眼睛看着魏书正，得意洋洋的一挑眉毛：和小爷比诗词，你配吗？ “静！” 孔颖达话音刚落，全场寂静无声。 “这首词的作者是……是……” 孔颖达看着卷子上的人名，声音都在颤抖，“是程处亮！” 全场鸦雀无声！ 众人的神情、目光全都呆滞了，眼里满是震惊。 怎么可能是他？ 为什么会是他？ 魏书正在心里接连咆哮：程家都是棒槌，都是文盲，一家子都是废物，怎么可能写出这么牛逼的词？ 老李也是明显一怔，很快仔细的回味，内心突然激动起来。 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征战四方，打下大好江山的时刻。 不由得，老李沉醉其中，嘴角露出满足的笑容：这犊子，不是作诗，是在夸朕！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臣功们也都是饱读诗书之辈，也被程处亮的一首词惊为天人。 气势磅礴，意境深远，最后一句更是神来之笔，这种赤果果的马屁，一般人朕拍不出来！ “好！好！好！” 房玄龄、杜如晦、褚遂良、虞世南等人，几乎同时叫好。 乃至和老李对怼了一辈子的魏征，也忍不住为程处亮叫好。 老程家都是粗人，你让他们抡斧子砍人，眉头都不会眨一下。 但你让他们作诗词，实数有点难为人，更何况所有人都知道，程处亮属于晚熟产品，十岁的时候刚学会叫老程爹！ 武将队伍里面，文化水平最高的就是卫国公李靖和英国公李绩了，他们也纷纷惊讶于程处亮的才情。 “大唐，多久没有名篇降世了？” 李世民哈哈大笑，激动的双拳紧攥，看向杜正伦，“正伦，把这首诗收起来，送去工部装裱，就挂在紫宸殿，朕要每天都看见它！” “不可能！” 就在这时，魏书正一指程处亮：“陛下，程家人大字不识一箩筐，一定是作弊，请人代写，背诵出来的！” 魏书正话音刚落，参加考试的人群情激奋。 “陛下，恳请现场出题，让程处亮作诗一首！” “如果程处亮能当场作诗，我等就才会信服！” “程家人根本不懂诗词，如果程处亮得了头筹，根本不能服众！” 老李的目光突然一冷，什么意思？玩不起还是输不起？ “诸位臣功，你们觉得呢？”老李看向一种文武。 “陛下，俺爹说了官官相护，您问那群狗官作甚？” 程处亮站起身，扫视全场，目光充满挑衅的韵味，“他们想自取其辱，那小爷就成全他们。陛下，您出题！” “……”文武忠臣狠狠一瞪程处亮：你爹也是官，还是高官！ 老李一看程处亮胸有成竹的模样，又是一皱眉，给出了一个十分简单的题目，没为难程处亮。 “处亮，你就以粮食为题，写一首诗好了。” 粮食？ 程处亮略微沉思了一下，“陛下，那臣就做一首《悯农》！” 话音刚落，程处亮慷慨激昂的声音，就响彻整个文学馆：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卧槽！ 程处亮开口之时，还有人满脸不屑。 当一首诗念完，所有人的脸色全都变得僵硬起来。 在看程处亮，像是见到鬼了一样。 之前的不屑和嘲讽，因为一首《悯农》，让他们羞愧难当。 每一个字，都像是巴掌狠狠抽在脸上。 这还是程处亮吗？ 这还是那个粗鄙的纨绔吗？ 众人顿时感觉内心一阵波澜，震撼无比。 张玄素和于志宁也傻眼了，嘴巴张得大大的，愣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们都是当世大儒，听得出来诗词的韵味。 没有大才，写不出来《东仙吟》和《悯农》这样的佳作。 让所有人最恐惧的是，程处亮几乎都是一气呵成。 魏书正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但很快，魏书正攥紧了拳头，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还有策论呢，策论我绝对不会输。 第4章 学渣焉知学霸之志 魏书正脸色青一阵紫一阵，踉跄的跌坐在地。 不仅是他，所有人都被程处亮的表现颠覆了对“才华”二字的认知。 魏书正额头上青筋乱跳。 这一刻开始，他才发现最让人瞧不起的人，居然成了最大的威胁。 想到这里，魏书正的眼神也逐渐阴冷起来。 为了得到清河公主，是他逼着魏征个皇帝上疏的。 为了今天，魏书正付出了无数心血，怎么会轻易让程处亮破坏。 程家人一门武夫憨逼，凭什么娶公主？ 最震撼的莫过于老李，都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程处亮确实惊艳了一把，一首词也写满了老李的丰功伟绩和雄心壮志。 啪啪啪！ 老李首先站起身，为程处亮拍掌叫好，其余人也是一样。 “一般般啦。” 程处亮云淡风轻的还礼，“不是我太强，是他们太辣鸡！” 掌声戛然而止，老李神色复杂的看着程处亮：你在嘚瑟，朕可就要打人了！ “现在，还有人怀疑小爷作弊吗？” 程处亮话音一落，文学馆内瞬间安静起来。 程处亮笑眯眯的看着魏书正，“姓魏的，你还敢在污蔑小爷吗？” 魏书正的脸色酱紫，宛若猪肝。 孔颖达见所有人不说话，上前一步，“既然如此，那第一场比试结果，程处亮胜！” 结果已经宣布，很多人都像是见鬼了一样，打心眼里不愿意接受。 “诗词考完了，那就考一考策论。” 孔颖达说完，众人纷纷坐下。 程处亮依旧是风轻云淡，反观魏书正，双目喷火，恨不得把程处亮烧成灰。 “程处亮，你也别得意。” “策论和诗词不同，不是运气好就能写出来的。” 程处亮意味深沉的笑了笑，“一个学渣，焉知学霸之志！” “你……” 魏书正气的全身发抖，攥紧了拳头就要打程处亮。 “你想打我？”程处亮噗嗤一下就笑了，“来来来，你不打就是我孙子。” 魏书正暴怒，但想想程家人的伸手，最终还是忍了。 真和程处亮动手，不死也得脱层皮。 “不得不承认，你藏的很深，但策论上，你没资格和我争第一。” 魏书正眯起眼，寒芒四射。 “程处亮，你还在偷鸡摸狗的时候，魏大哥已经和魏相学习处理政务了。” “现在魏大哥还是魏王府的幕僚，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 “真以为自己会写几首诗，就天下无敌了？” “和魏大哥比策论，呵呵……你也配？” “策论上，魏大哥会教你怎么做人！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大才子！” 听到周围人的吹捧，魏书正也暗暗发誓，一定要拿到第一名，将程处亮狠狠的踩在脚下。 “有个屁用？” 程处亮一挑眉毛，懒得和他们废话，“不还是死胖子李泰的一条狗？” 李世民略微沉思了一会儿，“策论就是突厥一事，所以也不用考卷了，就君臣对奏。” 考生们一听，顿时兴奋起来，君臣奏对要写进史书的。 “大家都知道，大唐开国天下未定，被突厥人打到了家门口，朕临危受命，被迫和突厥签下渭水之盟。 最近，突厥又开始在边境烧杀抢掠。朕的考题就是，如何破解突厥问题。” 听到考题的名头，原本还兴奋连连的人，顿时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原以为君臣奏对是考治国之策，所有人都十分兴奋。 可涉及到国家战争就不一样了，说白了大家压的考题也都是富国强民的，完全没往突厥的方面想。 可谁知道，点灯熬油背诵的治国之策，派不上用场了。 鬼他妈才知道如何对付突厥。 朝堂上的这群大员们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这群勋贵子弟更白扯。 一时间没人做声了。 但有两个人截然不同，一个是程处亮，另外一个就是魏书正了。 “怎么？你们不是一个个都自诩博学多才，博观古今吗？” 老李的脸色一沉，十分失望。 然后下意识的看向程处亮，想让其在策论上给点惊喜。 谁知道，程处亮压根就没想什么考题，而是大口大口的吃着桌上的糕点。 无奈下，看向魏书正，“魏书正，说说你的看法。” 魏书正站起身，略微犹豫了一下，“陛下，臣有办法解决突厥，但还是让程处亮先说。要是我先说，恐怕程处亮就没发挥的机会了。” 程处亮瞪大了眼睛看着魏书正，你们文人还真他妈心黑，真他妈无耻！ 魏书正这一手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如果程处亮说的合格，他只需要说一句“我也是这么想的”就可以了，然后加以润色，自然能胜过程处亮。 老李也不是傻子，自然懂得其中的道道。 微微一皱眉，叹了一口气，魏书正不堪大用！ “陛下，魏书正要说的就是臣想说的。” 不待老李说话，程处亮直接把老李的后路堵得死死的。 “陛下，凡事要讲究先来后到，臣给程处亮一个表现的机会，让他先说。 毕竟之前您已经口头答应把清河公主许配给程处亮了。 程处亮如果对治国之道一窍不通，那就证明他之前的诗词也是抄来的。” 魏书正话音刚落，程处亮目露锋芒，言外之意还是想踩死他，说他是绣花枕头。 老李的脸瞬间就黑了，你这意思是说朕言而无信吗？朕言而无信也是被你爹魏老狗逼得！ 魏征在一旁叹了一口气，缓缓退后几步，离开了文学馆，没必要看了，儿子太蠢了，丢不起这个人，皇帝言而无信这样的话，能说吗？ “陛下，策论是小道罢了。我随时可以给出很多中肯的答案。” 程处亮冷冷一笑，“但我先说完，别人要说他也是这么想的怎么办？” “你在怀疑我会抄袭你？”魏书正脸色铁青，“你也配让我抄袭？” “防人之心不可无！” 程处亮白了魏书正一眼，“万一有人不要脸呢？” “你……你……” 魏书正气的，全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陛下。” 就在老李为难的时候，房玄龄缓缓开口，“莫不如分开两间房，让他们分别奏对。大家都不知道对方说什么，也就不存在作弊的嫌疑了。” “如此甚好！” 老李满意的点点头，“准备一下。” 第5章 再穷不能穷战争 武德九年，颉利可汗一路烧杀抢掠，刀定在了李家的脑门上。 李世民不得已和颉利可汗签下丧权辱国的条约。 老李是马上皇帝。 渭水之盟一直被他视为耻辱中的耻辱。 从那个时候起，老李就发誓，要让突厥付出代价。 每过一天，老李内心的仇恨就会增加一份。 现在地主家里有余粮了，老李在内心推演过很多次，现在正是干掉突厥的最佳时机。 但是，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李世民没日没夜的和大唐战神李靖等人研究局势，但总觉得方案还是欠缺点什么。 魏书正进入屋内的回答，老李不是很满意，武将们也不是很满意，只有文臣称赞。 但兵部尚书杜如晦，却没发表任何意见，民部尚书房玄龄仅仅是看在魏征的面子上，对魏书正浅显敷衍的称赞几句。 文臣都是以求稳为主，所以魏书正的策略是和亲、交好、通商、开阜。 突厥那地方穷，可以在长城外，开商通市，和突厥做生意，只要突厥富了，自然就不会在打大唐的主意了。 魏书正作答完毕走出房间，傲娇的对着程处亮一挑眉毛。 大唐穷，穷的现在根本打不起仗，魏书正的提案是最符合国情的。 众人一看魏书正的神色，就知道他的回答李世民等人一定很满意。 就在其他人纷纷给魏书正庆贺的时候，程处亮走近房间。 “处亮，说说你的看法。”老李的眼里带着期待之色。 程处亮瞥了一眼孔颖达，这个老混蛋我爹都惹不起，不能喊他狗官。 “孔师。” 程处亮对着孔颖达一躬身，“小侄想问，文人的脊梁还弯没弯？” 孔颖达，孔圣人第三十二代玄孙，说话代表的就是孔圣一脉。 “孔圣子弟，脊梁不会弯！天下文士的脊梁也不会弯！” “那您说，北征突厥，大唐占理不？”程处亮又问。 “占理！”孔颖达掷地有声，“正义之战！” “那就干他狗曰的，废什么话啊？” 程处亮一耸肩，“大唐穷，突厥比咱们还穷。杀光了突厥狗，抢人抢钱抢地盘，俘获的牛马……全都是钱，好好的一笔战争财不发，等待何时？” “处亮，大唐打的是正义之战，别特么胡说八道。” 孔颖达瞪了小程一眼，“魏书正给出的策略是和亲、交好、通商、开阜。” “和他麻痹！” 程处亮狠狠一拍桌子，“陛下，给臣一份地图。” 老李也不生气，立刻让人取来地图。 武将要是没脾气，那就不是武将了。 程家人没点程咬金的遗传，还配说自己是程家人？ “再穷也不能穷战争，打就完了。” 程处亮摊开地图，拿起炭笔勾画出几道线条，“卫国公李伯伯，是大集团军作战的高手。我相信你们的战略部署，大概就是这样的……” 按照上辈子的记忆，程处亮画出来大唐战神李靖当年进攻突厥的路线图。 老李等人大惊失色，战略部署是皇帝秘密进行的，程处亮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看这里！” 程处亮伸手指了指地图上的一片空白处，这里就是碛口和阴山，以及浑河。 “突厥之所以横行，是因为他们全民皆兵，都精通骑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现在突厥内部矛盾激烈，确实是最佳进攻时机，但是有点急功近利了。” “虽然现在大唐兵强马壮，但为啥不让这个国家的精锐少死一些人呢？” “急功近利？” 李世民看看李靖，李靖突然眼睛一亮。 上前一步，伸手揪住程处亮的脖领子，“你是说，战术没问题。但是都重视进攻，却忽略了谋略？” “李伯伯，你松开小侄，小侄还是个孩子……” 李靖松开程处亮，看向其余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确实，咱们一直觉得战略部署总是缺点什么，现在知道了，是谋略，这个战略部署里面没有谋略！” “处亮，你接着说。”老李一脸兴奋。 “现在突厥占领了襄城和朔方，打这两个重镇很容易，但他逃跑怎么办？” 程处亮顿了顿，“咱们的战马可追不上突厥的战马，更何况现在是八月份，漠北最干旱的时候，风沙太大不能辨别方向，就算胜了也是险胜！” 历史上，李靖带二十万精兵打突厥，真正用得上的，只有苏定方、程咬金、李绩和柴绍。 苏定方运气逆天，迷路的时候将颉利可汗生禽活捉。 程咬金化身疯狗，一路咬着突厥主力不放，最后李绩、柴绍、牛进达联和程咬金对突厥形成合围。 也就是说，真正和突厥打架的唐军，也就六万人左右。 “如果你带兵，你怎么打？”李世民趴在桌子上，一拍地图。 “不是怎么打，是怎么减少伤亡。” 程处亮一脸嫌弃的看着老李，“李伯伯带兵，蒙着眼睛都能打残突厥。” “常涂，去把程知节叫来。”老李看向内侍头领，“就说他儿子出息了。” “……”程处亮眼巴巴的看着老李：做人不能这么无耻啊！ 老程虽然没参加论才择婿，但也惦记傻儿子，一直在文学馆外徘徊。 见到常涂急匆匆走出来，一把扯住常涂的手腕，“老常，俺儿子咋样了？是不是被人羞辱了？你帮俺老程把名字都记下了，俺让处默找茬锤死他们。” “国公爷，出息了，处亮出息了。诗词得了第一名，现在在考策论，深得陛下欢喜。” “真的？”老程眼睛一亮，满是信息。 “但是，也有点不讨喜。” “为何？” “恃才傲物，看陛下都一脸嫌弃，陛下让老奴寻你过去。”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老程就进门了，“瓜怂，陛下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咋的，有才华就了不起了？告诉你，不做长安第一才子，俺老程势必要大义灭亲！” “……”程处亮当即无语。 周围的人都是一脸鄙夷：老流氓，你他妈还能再要点脸吗？ “知节，处亮说话就说一半，朕这心……唉……”老李一阵痛心疾首。 砰！ 老程对着程处亮的屁股就是一脚，“给老子好好说话，寒了陛下的心，俺老程一斧子毙了你！” 第6章 老程当关，万夫莫开 委屈，程处亮一脸委屈，用碳棒在碛口画了一个圈。 “明明知道突厥人逃跑的路线，为何不派一支奇兵提前打下碛口关呢？”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称奇。 碛口关是隋朝重要关隘，易守难攻。 但突厥崇尚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打完就抢抢完就跑，不把各大关隘当回事。 如果提前拿下碛口，就地驻防，堵住突厥人的后路，和大唐主力前后夹击，此战在年底之前就能打完。 “二十万人，算上仆从兵，人吃马嚼的，半年就吃空国库。” 程处亮瞥了一眼老李，“穷的叮当响，还想用那么多人打仗……” 嗯？ 老李眯起眼睛，看着程处亮，“处亮啊，那你说谁去收碛口最为合适呢？” “当然是我爹了。”程处亮不假思索的开口，“我爹当关，万夫莫开！” 老程满意的点点头，到底是亲儿子，夸亲爹绝对不含糊，是俺老程的种。 “另外，在阴山附近，埋伏一支轻骑兵，只要发现颉利可汗的营帐，冲过去必然能将其生擒活捉。既然是打国战，那就打灭国之战。” 程处亮攥紧拳头，狠狠一敲桌子，“让周围的垃圾们全都看看，大唐就是他们惹不起的活爹！” 集团军压境，配上闪电战和奇袭，大体上就是把李世民等人的战术无限优化，形成关门打狗之势。 老李甚至断言，十万人足以踏平突厥！ 众人走出房间，开始商讨谁胜谁负。 很明显，程处亮的方法比魏书正要高明很多很多。 但按照大唐现在的国情，打一场国战，至少要年的时间才能修养过来。 魏书正想到这，对着李世民一拱手，“陛下，程处亮之法不妥。不是仁君之道，明知国力不允许，还要强开国战，势必被天下百姓唾弃。” “如今，大唐百姓依旧有很多缺衣少食者，贸然打国战，天下百姓只会怨恨陛下残暴不仁离心离德，大厦将倾还望陛下三思！” 魏书正的朋友们也开始纷纷职责程处亮。 “陛下，打国战就是程处亮一厢情愿罢了，谁又能保证大唐必胜呢？” “要知道，北疆风沙漫天，就算是突厥人都时常迷失方向，更何况大唐的军队？” “对，程处亮无非就是纸上谈兵罢了，此种方法不可行！” 啪啪啪！ 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自己，程处亮一边鼓掌一边阴阳怪气的惊叹，“就你也配说自己是大唐子民？我看你们的脊梁早就被突厥压弯了！你们忘记突厥在边疆烧杀抢掠了？你们忘记突厥当年杀了多少同胞吗？” 程处亮一挑眉毛，讥讽道，“你们读的书全都喂狗了，不配做勋贵子弟，更不配做大唐的子民！” “你牛逼，你给陛下备足北征的粮草！”魏书正没好气的回道。 “准备就准备！”程处亮一昂头，“小爷承担北征一半的粮草！”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无声。 目光纷纷落在程处亮的身上。 老李的目光中带着一股子灼热和期待，“处亮啊，殿前无戏言！” “陛下，三百六十行，臣行行是状元。就让这群渣渣看着，臣是如何准备粮草的。” 说到这，程处亮对着老李一拱手，“陛下，策论谁胜谁负？” “这……”老李看向孔颖达。 孔颖达略微思索了一下，“你二人站的立场不同，所以说的也都十分在理，算是平局。” “狗官！” 程处亮一拍桌子，“我爹说的对，官官相护，你明显就是偏袒魏书正！” 孔颖达也不生气，笑眯眯的看着程处亮，“处亮，下一轮考的是君子六艺！” 程处亮一愣，很快大笑出声，伸手一指参加考试的人，“老子是长安小霸王，谁敢与我一战？” 众人当即一缩脖，吓得接连后退，第三轮考试，程处亮无敌，谁也不敢和程处亮比，生怕借机报复，被程处亮打残。 魏书正也只能咬着牙，愤怒的瞪着程处亮，气的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胜一平，不战而胜。 程处亮眯起眼睛，冷眼看着魏书正，“赌约，是不是要履行了？” “你……”魏书正伸出颤抖地手，一指程处亮，“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就欺负你了，你能怎样？老子的媳妇，也是你想抢就抢的？” “愿赌服输，今天你不跪下替你爹道歉，老子打到你跪下为止！” 程处亮伸手揪住魏书正的脖领子，啪的就是一个大嘴巴，然后一声叱喝，“跪下！” 噗通，趋于程处亮的淫威，魏书正跪在地上，程处亮满意的点点头。 “俺们程家人大度，不和你们这群狗官一般见识，磕头就给你免了！” 砰！ 话音刚落，一脚将魏书正踹翻在地，“滚！” 其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准备弹劾程处亮在皇帝面前撒野。 可触碰到程处亮杀人一样的目光，顿时成了避猫鼠。 扶起魏书正，仓皇离开文学馆。 tui！ 魏书正吐了一口血沫子，扭头怒视文学馆，声音阴森恐怖，“程处亮，你给我等着，早晚我让你生不如死！” 卢国公府。 老程准备了一大桌的吃食，庆祝儿子大获全胜，赢回媳妇。 程处亮跑去了后院的地窖，搬出来一个酒坛子。 正要开吃，李世民、房玄龄、杜如晦就来了。 老程和程处亮急忙出门相迎，老李看看一桌子菜笑了。 撸撸袖子，“巧了，朕许久没吃牛肉了！” “嗯，也就程知节家里，总有断腿的牛。”房玄龄捋了捋胡须，深以为然。 “姓房的，你休得胡言，俺老程家杀牛，都是有官府文书的。”老程一立眉。 怎么回事大家全都知道。 老李每次想吃牛肉了，都是私底下撺掇老程，用不上一个时辰，一头宰杀好的牛，就会送进宫里。 众人落座，程处亮急忙拍开酒封，给每人倒了一碗酒。 顿时，酒香四溢。 老李新奇的端起酒碗抿了一口，顺着喉咙向下就是一道火线，辛辣中带着绵柔回味。 砰， “好酒！” 老李使劲一拍桌子，“这驴曰的好酒！” 第7章 你觉得皇帝如何 唐朝还没有高度酒。 程处亮是闲来无事，用低度酒蒸馏，勉强才搞出来三坛，平日里都舍不得喝。 老李第一次喝这么烈的酒，顿时就有点飘了。 敞开衣衫，丝毫不顾忌自己的皇帝形象，开始旁敲侧击的说关于粮草的事情。 文学馆人多嘴杂，老李也没问，等人全都散了，就带着房玄龄、杜如晦来了卢国公府。 可不管老李怎么诱导，程处亮就是不接招，老李的眼里多了一抹怒色，但很快老李笑了。 “贤婿啊，你觉得朕如何？” 程处亮瞪大了眼睛看着老李：狗逼李二好不要脸，谁特么是你女婿？你特么下旨论才择婿的，自己忘了？ 但对于这位千古一帝，程处亮打心眼里是尊敬的。 “万国来朝的天可汗，千古一帝！” 话音刚落，全场寂静。 就连房玄龄和杜如晦都一脸不解，这瓜娃子的觉悟这么高？ 天可汗？ 老李眼睛一亮，“你真觉得朕会是千古一帝？” “咱小程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陛下了，文成武就，必然和始皇帝一样名垂千古。” 到底是一家人，老李觉得自己的心情的美丽了很多。 回想天可汗三字，老李的目光中带着一股强烈的躁动。 讲道理，一直以来老李这个皇帝做的都是如履薄冰。 五姓七望骂他，魏征骂他，朝堂上的喷子还骂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口诛笔伐。 老李心里一直不爽，皇帝里面他也算是勤勤恳恳为国为民的了，可就是有那些不长眼睛的，时不时的给他添堵。 老李飘了，带着赞赏的眼神，鼓励程处亮：你再夸夸朕！继续，别停！ 也难怪老李激动，这句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有极大的水分。 可程处亮不一样，因为程家人全都是混蛋流氓，不知道趋炎附势阿谀奉承是何物，老李可以把这句话理解成最真实的声音！ “其实，圣君或许更加贴切！” 轰！ 老李就感觉自己的意识突然炸了，瞪大了眼睛，眼里的灼热更加旺盛。 房玄龄和杜如晦全都看向老程。 老程也是一愣：都他娘的看俺老程作甚？俺老程是粗人，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吗？ “但是，做皇帝都有污点的，您也有。” 程处亮话音刚落，程咬金等人心里一惊。 一个劲儿的给程处亮使眼色，千万别提玄武门，要杀头的！ “的确。”老李干了一碗酒，重重的放下酒碗，“很多人都用这件事骂朕，你怎么看？” “陛下，他就是个不懂事的娃娃……” 老程开口，话说了一半，就被老李打断。 “知节，这里没有外人，可以畅所欲言。 处亮是朕未来的女婿，你们是大唐的功臣，是朕的兄弟，别人不可以说，你们可以。” 老李敲敲桌子，程处亮急忙倒酒。 “真说？”放下酒坛，程处亮很小心的看向老李。 “说。”老李坚定的点点头，“不管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 程处亮深吸了一口气，“臣觉得陛下做的对。” 呼，程咬金等人长出了一口气，就害怕他想朝堂上的喷子那样，拿这件事批判老李。 “在座的都是参与者，臣记得是房相和杜相去秦王府掀翻了您的饭桌。” “对！” 老李哈哈大笑，“还有你爹，你爹给朕递上的直刀，尉迟敬德给朕递上的硬弓！” “京城十二卫，一大半是您的人，别的不说，就说李君献、常何、张士贵，当时都在皇城之内，真的要逼宫都是您一句话的事儿，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简单说就是被逼的，本身就是您被迫害在先，反杀他们很正常，如果不反抗，这朱雀大街上的国公，得被诛杀一大半！” “您即位五年，国泰民安。大唐虽然穷，但穷的有骨气。说实话，没有广阔胸襟的人，做不了好皇帝。” 老李眼睛死死的盯着程处亮，“确实，朕没打算造反，就是被大兄给逼得！朕要是不反，满朝国公，将死大半！” “所以啊，玄武门是好事，可以看成大唐的转折。贞观元年至今，朝廷政令清明，轻徭役减赋税。一代贤后现在都在后宫缝缝补补贴补国库，这样的好皇帝，这样的贤后去哪找？” “世人只知道喷皇帝心黑手狠，沾满鲜血。但千百年后呢？史书上铭记的只会是历史上出现的千古一帝，出现的唯一一位天可汗，谁特么会管玄武门？” “历史没有如果，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走自己的皇帝路，让后人对比去。我特么就不信，有几人能比得上贞观明君！” “百姓看重的是什么？是这个皇帝的作为，是谁让他们吃饱穿暖，是谁给他们安定的生活，做到了就是明君！” “好，说得好！” 老李狠狠一拍桌子，突然感觉像是开窍了一样，“从三皇五帝开始，有几个皇帝的位置是正经得来的？哪个不是被人痛骂？朕要做的就是大度，任凭所有人去骂，但朕依旧保持初衷，做一个铭记史册的好皇帝。” 老李十几个女儿，嫁出去的有四个，现在最满意的就是面前的程处亮了。 程处亮的话，让老李明白，勤政爱民，让百姓富饶，让他国臣服。 老李是个勤奋的人，凡事对自己有用的都会纳为己有。 满朝文武，一部分都是从对手那里劝降来的。 玄武门那档子事，上午搞政变，下午大家全都各司其职，像是没发生过一样，可见老李的本事有多厉害。 程处亮小小年纪，有如此眼光和政治觉悟，绝对能堪当大用。 老李顿时像是找到了知己，在心里暗暗发誓，抽空一定要带长孙皇后来程家转转。 “贤婿啊，想当大官吗？” “免了。”程处亮摆摆手，“游骑都尉这个虚衔就成了，臣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被官位耽误了。” 噗嗤！ 老李一口酒险些喷出来，“什么事能比做官还重要？” 房玄龄、杜如晦在心里一叹，瓜娃子，你错过了狮子大开口的机会喽。 老程对着程处亮一立眉，陛下给你脸你咋不兜着？ 程处亮神秘一笑，“陛下，听说你穷的快当掉裤衩子了？做买卖不？” 第8章 敢在程家白嫖 只要和钱粮有关，老李都很关心。 没办法，老李是真的穷。 程处亮的第一个生意就是酿酒。 经过一番“友好”协商，股份占比确定。 李世民占六成，程处亮占四成。 程处亮唯一的要求就是，李世民亲手书写大唐第一美酒的匾额。 老李心满意足，“把你的酒，给朕装个几十坛，先送去宫里。” “……” 程处亮一皱眉，吃我的喝我的，临走了还想抢一把？ “处亮。” 老李拍拍程处亮的肩膀，脸色阴沉，“老子提前收你点聘礼，不行吗？” “一共就三坛，给你一坛！” 程处亮说完，心都在滴血。 可偏偏天大地大，李二最大，不仅不能反抗，还要笑脸相迎。 “好，一坛就一坛。” 老李满意的点点头，“过几日，带观音婢来你这转转，备好酒菜，观音婢不能吃太辛辣的东西。” 说完，李世民耀武扬威的走出卢国公府。 程处亮咬牙切齿的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以后绝不和李世民做生意，心黑就算了，还特么仗势欺人。 呸，皇帝了不起吗？皇帝就能不要脸了？ 老程瞥了一眼傻儿子，抿抿嘴： 年轻，还是太年轻了！ 做生意，你去找皇后娘娘合作不香吗？ 满长安城打听打听，俺老程不要脸只排第二位，皇帝才是天下第一绿茶婊。 傻儿子既然要干事业了，老程也必须支持。 大手一挥，程家的封地给你，再给你三十名部曲，去程家庄快乐玩耍。 ………… 大唐有酒神，名为王绩，二十九岁。 这是一位嗜酒如命又会写诗的大诗人，十几岁就发明了五言绝句，被称为“神仙童子”。 只要有人请他喝酒，不管地位高低他都会去，酒量又好，常常喝五斗不醉，又被人叫做斗酒学士。 王绩除了爱喝酒还有三大爱好，喝酒、吃鱼生、辞官。 三天不和老李说辞官，浑身都不舒服。 程家庄毗临小清河，和清河公主李德贤的封地，就一河之隔。 一张小圆桌，一壶老酒，一盘鱼生。 王绩醉眼迷离，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在他身后，站着一位锦衣少年，盯了王绩很长时间，正是程处亮。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程家的封地白嫖？” 喊这一嗓子的，正是部曲的老大，程鼎！ 大唐不可以养私军，但是可以养部曲。 部曲都是退伍的老杀才，用来看家护院。 眼里充满杀气，手按腰刀，似乎随时要把王绩碎尸万段。 老程家的尿性世人皆知，程家人可以勒索你，但你休想拿走程家一针一线。 来老程家封地白嫖的，从来没有好下场。 当老爷就不是善男信女，做部曲的也是一样。 老程家的家规：在外面打架可以，打赢了有奖励。打输了罚工钱事小，还要挨上几鞭子。 程家？卢国公？ 我操！ 王绩就像是曰了狗一样。 早知道是老程家的地盘，打死也不来这里钓鱼。 “在下王绩，文学馆学士，如有打扰还望见谅。”王绩醉醺醺的说道。 谁？王绩？ 程处亮听到对方的名字，眼睛瞬间就亮了。 自己正想酿酒呢，酒神就主动送上门了？ “鼎叔，快把人请进别院。” 程处亮满脸激动，出门遇贵人，“准备一下，让王绩拜我为师！” 程鼎等人一脸懵逼，那是文学馆大学士，还要拜师？ 但二公子发话，肯定要做。 走上来两个老杀才，一左一右，把人架起来，不由分说，就请进了程家庄的程府别院。 王绩瞬间醒酒，吓得都快尿裤了，稀里糊涂的进入府门，就被人按在地上。 在面前，主坐上坐着程处亮。 一碗酒，递到王绩的手里。 还没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程处亮就夺过碗里的酒，一口喝掉。 随即，拍拍王绩的肩膀，“程家没茶汤。老爷们儿就要喝最烈的酒，上最凶悍的娘们儿。喝了你的拜师酒，你就是我程处亮的学生了，当老师的决定把你培养成真正的酒神！” 我特么…… 王绩就感觉这有点逼良为娼，有苦难言。 拜师可以，你能先问问当事人的感受吗？ 可一看到满身杀气的老杀才，王绩果断选择先闭嘴，后讲理。 老程家没啥有学问的，只要排除武力值，王绩可以牛逼哄哄的指着所有程家人：我不是针对谁，程家人全都是渣渣！ “我知道你不服，所以决定给你一个下马威！” 程处亮说的很直白，想让人死心塌地，首先你得用他最擅长的打败他。 “为师自幼在你师公的教导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才华旷古烁今。” 程处亮很认真的吹着牛逼，“拿出你最厉害的学问，为师要让你心服口服！” 你这么能吹牛逼，你爹知道吗？ 长安城内，谁不知道你们程家人的德行？ 大字不识一箩筐，扁担掉在地上不知道是个“一”字。 一家子都是粗鄙的武夫，老流氓在朝堂上，也只会一招鲜的问候别人祖宗。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既然程处亮提出来比试，王绩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因为一直都觉得做官无趣，王绩也很少出现在文学馆，还不知道文学馆发生的事情，更不知道程处亮夺魁。 “那我要赢了，是不是可以退出师门？”王绩问。 噗嗤，程处亮笑了，“可以，你让我拜你为师都行！” 王绩略微琢磨了一下，程家人文化程度不高，不能欺负他。 要比的话，就比喝酒！ 他本人就是五斗先生，喝倒程处亮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就比喝酒！”王绩神色淡定的看着程处亮。 “就这么简单？” 程处亮搓搓手，太没挑战性了，“要不你和我比比文化学识也行，我五言绝句也很牛逼的。” “就比喝酒！” 王绩眼神中带着一抹轻蔑。 五言绝句是他创造出来的，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程处亮傲娇的一昂头，“上酒，上好酒！” 最后一坛子库存，被端了上来，五个酒碗一字排开。 酒封拍开的瞬间，王绩的鼻子狠狠抽动几下，眼睛瞬间就直了。 第9章 酿酒 “好酒！” “这驴曰的好酒！” 一碗酒下肚，王绩激动的一拍桌子。 随即轻轻闭上眼，尽情的享受。 一股香醇的液体攸然滑过舌尖，润润滑滑地入过喉嗓，暖暖地浮动在腹间。 唇齿间，酒香徐徐地游离在鼻吸，芳香中带着甘甜。 这是美酒，让人无法忘怀的极品美酒。 “恩师在上，受学生一拜！” 王绩对着程处亮一拱手，“学生要学这酿酒之法！” 一碗酒，搞定了一名大学士。 估计整个长安城的人，都不会相信，一代名儒居然拜了程处亮为师。 “太乐署长史焦革，善于酿酒，但都是遵循杜康、仪狄的方法为酒谱。 为师这里有更先进的，酿造高度酒的方法。 你所品尝的无非就是其中之一，名曰闷倒驴！” 程处亮顿了顿，“为师这里还有二锅头、烧刀子、五粮醇……等等一系列的配方，你要好好好的学习！” “学生谨记恩师教诲。” “那咱们现在就开始。” 程处亮看向程鼎，“鼎叔，咱们家庄子里，可有手艺高明的木匠。” “有嘞。” 程鼎点点头，“谭木匠的手艺，长安城周边人都知道。” 程处亮画了一副草图，递到程鼎的手里，“安装上面的图纸，用松木制作！” 王绩不仅是品酒的行家，更是酿酒的专家，历史上最着名的《酒经》、《酒谱》就是他写的。 看着图志上，勾勒出来的器皿图形，除了一口木锅认得出来，其余的物件就看不出所以然了。 “说你不一定懂，但见到实物，你就明白了。” 程处亮笑了笑，随后嘱咐程鼎，“鼎叔，让谭木匠一定用心打造。” 蒸馏酒，是贞观十四年的时候才传入中原，开元年间，才有了关于“以气承取”的记载。 酿酒会造成粮食浪费，所以唐朝初年，都不鼓励民间酿酒，一直到明末，高度白酒才流行起来。 大唐定都长安，民风彪悍，高度酒很有市场。 再加上有了王绩你这个酒神，想不卖高价都难。 次日，李世民刚要参加朝会，就被人恶心了。 连续摔碎了好几个花瓶，甚至他最喜欢的唐三彩，也狠狠摔的粉碎。 原本要斗志昂扬的上朝装逼，傲娇的喊一嗓子，老子要打突厥，你们谁赞成谁反对？ 可偏偏，酒神王绩，递交了一份辞呈，就彻底消失在了李世民的视线中。 “给朕查！” “查查他到底去哪里了！” “朕允许他每日喝酒三升，他所有的要求，朕都满足。” “可他为什么还要弃朕而去？朕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 老李对着一名内侍，咆哮连连，就好像被负心汉抛弃的小媳妇。 将那份辞呈死的粉碎，老李一脚踹翻龙案。 可内侍没有动，老李脸色瞬间阴沉，“还不去给查！” “陛下，您被程处亮挖了墙角。” 在大殿的右侧，作《起居注》的杜正伦缓缓开口。 “臣听王大人说，他要去程家庄酿酒了，酿酒一直是他毕生所望！” “……” 李世民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憋死。 “混账，程家的混账，朕的墙角也敢挖？大学士王绩……” 话说了一半，李世民愣了一下，噗嗤一声就笑了，“去太乐署传旨，王大人大学士的官职保留，兼任太乐丞！” “陛下，王大人是四品学士，太乐丞只有从八品，是不是在考虑一下？” 杜正伦提醒道。 “王爱卿，是去在给朕赚钱了！” 老李一脸阴霾消失的无影无踪，脸上更是带着得意之色。 心里暗暗把程处亮一顿猛夸：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朕的好女婿知人善用，像朕！ 天刚亮，王绩就已经来到了程家庄，一处不大的酿酒作坊。 作坊的老板，是程家的远亲，名叫程怀义。 酒坊的匾额上书写“程氏酒坊”四个大字。 左右各有一副竖牌，左面书写荔枝新熟鸡冠色，右面书写烧酒初开琥珀香。 荔枝在唐朝是紧俏货，皇帝想吃几颗都十分困难，用荔枝比喻烧酒，可见一斑。 走进酒坊，王绩先是给程处亮施礼，随后开始研究蒸馏用具。 王绩一件件的询问，程处亮都一一作答，王绩大呼神奇。 一切用具准备妥当，程处亮让人购买了市面上最好的三勒浆。 唐朝的酒，受限于酿造工艺，普遍度数不高，更像是现代的黄酒。 当时酿酒，通常是取粮食、水、酒曲，按照一定比例混合，装入大瓮中密封，等待发酵完成。发酵时间往往从几天到几月不等，差不多时间到了，撒上石灰继续发酵。 最大的特点就是浑浊，浊酒这个词就是这么来的。 刮痧小李曾经写了一首诗，“千杯绿酒何辞醉，一面红妆恼杀人”。 因为酿酒工艺的问题，酒曲品质难以保证，往往混杂了其他的微生物，酿造过程中酒就绿了。 但程处亮选择了蒸馏，那就不一样了，将三勒浆倒进松木锅里，然后将蒸馏用具盖在上面。 “恩师，这就是您说的蒸馏？” 闻着酒香，王绩酒心大动。 见程处亮让人把三勒浆全都倒进锅里，心疼的险些叫出来。 “等等你就知道了。” 程处亮说完，就让程怀义生火。 随着温度的升高，逐渐升起一层雾气。 “怀义，加猛火！” 酒水翻开，水蒸气会遇到冷空气在次凝结。 从蒸具中，顺着竹管缓缓流淌出来。 第一锅五十斤三勒浆，变成了近二十斤清澈透明的高度酒。 程处亮品尝了一口，度数大概在四十度左右，满意的点点头。 王绩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大口，顿时叫好连连。 程鼎等人也围了上来，忍不住狂吞口水。 “继续蒸馏，咱们程家的第一个生意，就是卖酒！” 王绩闻言，脸色都变了。 士农工商，商人在古代，地位永远都是最低的。 “恩师，您有如此才能，即便是不能继承卢国公的爵位，光耀门楣也不是难事，为何还要经商？” “商人逐利，但也是钱财流通的根本。” 程处亮叹了一口气，“那些高喊着瞧不起商人的官宦，哪家没有买卖？最重要的是，咱们酒坊是和皇帝联营的，咱们是再给国库赚钱。” “恩师高义！” 一听说是给国库赚钱，王绩顿时点头，“只是这酒造价如此之高，要卖多少钱为好？” “这是咱们自己喝的酒，我现在传你正八经酿酒的办法。” 第10章 尉迟恭醉酒 美酒出锅，众人品尝之后，大呼神奇。 尤其是程怀义，喝了一大口，缓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二哥，这是什么酒？一口下去火辣辣的！” “闷倒驴！” 程处亮笑了笑，“这是我在一本古书上寻来的办法。” “可是这么烈的酒，会有人买吗？” “会！” 回答程怀义的不是程处亮，而是王绩，“很多人，都在寻找高度酒的酿法，这闷倒驴一定会风靡长安。” “程家在长安大街上有间闲置的商铺，改成酒肆。鼎叔，你抽空去长安县衙报备一下，越早开业越好！” 随后，就是定价了。 程处亮粗略的估算一下，蒸馏三勒浆获得一斤高度酒的价格大概是一贯，若是直接酿酒，造价会更低，也就二十钱左右。 如果卖五贯，在有钱人多如牛毛的长安城，依旧会十分畅销。 程处亮想了想，“一斤酒卖五贯！每天限量只卖五十斤！” 十贯？ 众人听闻，大惊失色。 十贯钱，足够小资家庭半年的开销了。寻常百姓家，每年也就四五贯钱。 “恩师，售价是不是太高了？”王绩疑惑的看着程处亮。 “不高，一点都不高。长安城里勋贵遍地，哪家地窖里面不存放百余斤酒？” “但是，还需要有人给咱们作做广告。” 程处亮微微眯起眼睛，“我得去尉迟伯伯府上走一趟。” 说干就干。 临近傍晚，程处亮拎着酒坛子来到尉迟敬德府上。 府门刚打开，就听见一声炸雷般的大叫，“程家的瓜怂，受死！” 随即，一柄步槊，直奔程处亮的面门。 “吁！” 程处亮瞬间举起酒坛子，寒芒四射的槊尖，愣是没敢在向前刺，赫然停留在酒坛前。 和亲爹一样，面前舞槊的黑胖子，也是人见人愁、鬼见鬼憎的狠角色。 程处亮很不争气的承认，自己很怕尉迟敬德。 尉迟家的人虽然没老程家流氓，但交往也需要学问。 往往看似莽撞没有心机，却时常会狠狠阴你一把。 “尉迟伯伯，小侄来给你送酒来了。” “你爹喝得那种烈酒？他会这么好心？” 尉迟敬德清晰的记得，老程曾经拎着一坛子烈酒馋他，让他颜面扫地。 “个人的，小侄知道伯伯善饮，特地给您送来的。” “好，上菜！” 尉迟敬德丢了手里的步槊，家里两个小恶霸也华丽登场。 都是做山大王起家的，家风也都差不多，小辈们私底下也经常走动。 尉迟敬德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吃没吃相坐没坐相。 碗里的酒，一口下肚。 酒刚入喉，尉迟敬德的眼球迅速充血，两眼圆瞪。 既痛苦有快乐，表情似乎定格了一样。 四十多度的酒一口灌下去，和口吞火炭基本没啥区别。 尉迟宝林、尉迟宝琪两个小恶霸，死死盯着尉迟敬德，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缓过劲来，呼出一口热气。 “这驴曰的好酒，果然霸道！” 黑黝黝的老脸，也逐渐开始泛红，显然酒劲不小。 “爹，快让孩儿也尝尝。” 尉迟宝林兄弟，像是要饭一样，把碗伸到尉迟敬德面前。 和尉迟敬德如出一辙，烈酒入喉，表情一模一样，紧跟着大呼过瘾。 渐渐地，尉迟敬德飘了，开始诉说自己跟着李世民打天下的场景。 还说程咬金经常抢他的功劳，一定要找程咬金算账，势必拧下程咬金的狗头当夜壶，丝毫不怕程处亮回家通风报信。 “这酒不错，你的良心还没喂狗，知道来孝敬老夫！” “真男人就该喝烈酒。那个胡商卖得三勒浆，简直就是掺水的马尿！” “唉，一想起来，老夫戎马半生，老夫就觉得亏得慌，对不起自己的胃啊！” 尉迟敬德，手里抓着一柄步槊，开始声泪俱下的回忆。 絮絮叨叨的不知道说了多久，程处亮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你觉得老夫说的对不对？”尉迟敬德一抖手中的步槊，虎虎生风。 “对，您老说的对极了！” 对于尉迟敬德和程咬金，程处亮深有体会，不管他们说什么，你只要同意准没错。 “既然你都说，我该拧下你爹的狗头，老夫这就过去！” “……” 程处亮一脸懵逼，突然一捂额头，“尉迟伯伯，小侄头晕，这就太烈了！” “瓜怂！” 尉迟敬德哈哈大笑，又狠狠灌了一口酒，看都不看程处亮一眼。 拎着酒坛子，走出鄂国公府，直奔程咬金家。 大唐名将如云，外交上一有风吹草动，就一个字：打！ 遇到文官对武将指手画脚，三个字：狠狠打！ 朝堂上共同进退，几乎全都是不败战绩，尉迟敬德就险些打瞎过李道宗的眼珠子。 历朝历代，只有贞观年间的朝堂，武将是不可小觑的黑恶势力。 对外抱团，对内就不一样了。 打仗请命要抢，军功要抢，吹牛逼还要抢！ 大家都是直脾气，谁都不服谁，打架斗殴在长安城更是很常见。 李世民作为皇帝，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可不喜欢这群人里里外外都抱团。 尉迟敬德和老程的关系很铁，两个人经常切磋。 今日登门，就是专程来打架的。 鄂国公府和卢国公府距离不不远，都在朱雀大街上，也就百丈左右。 朱雀大街上的这些国公，上朝的时候，像是散步一样简单，和太极殿仅有一墙之隔。 老程是从龙之臣，地位显赫，没有什么人敢来程家闹事。 可今日不同，尉迟敬德拎着酒坛子晃晃悠悠的来到府门前。 门前的部曲自然认识尉迟敬德，见对方醉醺醺的一步三晃，顿时惊慌失措。 想拦着又不敢拦，只能派人悄悄的进去禀报。 但程家的大门，怎么能拦住尉迟敬德？ duang! 极其不耐烦的踹开程府的大门。 老程正坐在院子里喝酒，直夸傻儿子孝顺，第一锅酒酿出来，就知道先孝敬亲爹。 然而，当尉迟敬德出现后，看着黑胖子手里拎着的酒坛子，老程一皱眉，这不是我程家的酒坛子吗？ “程阿丑，快来受死！” 尉迟敬德一声狂啸，“看某不拧下你的狗头！” 第11章 免费广告 老流氓和黑胖子决斗。 从开始是的有板有眼，逐渐开始向下三路招呼。 程处亮站在门口，正要进门。 脚就悬在半空，随即果断后撤两步。 坚决要和亲爹划清界限，表示自己完全不认识程咬金。 两个人从院子里打到外面，王八拳抡的那叫一个虎虎生风。 哪怕是在一千年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要逮进局子，铐在暖气管上冷静冷静。 民风淳朴，败类是稀缺资源的大唐，更是不允许有这样的流氓存世。 很快，一群巡街的武侯，长安县衙的官差，以及巡城卫的军卒，也出现在朱雀大街上。 居然有人敢在朱雀大街寻讯滋事，打死都不过分。 然而，这群人在距离闹事者十步之遥的时候，纷纷停下脚步。 脸上瞬间失去血色，没想到在朱雀大街打架斗殴的，居然是当朝国公。 这怎么惩罚？谁特么敢惩罚？ 一时间，这群人全都进退两难：不敢上前阻止，更不敢昧着良心叫好喝彩！ 为首的一名巡城卫校尉，走近程处亮，一拱手，“二公子，老公爷他们……嗯，是不是略有不妥？要不二公子您看在大唐律疏的面子上，拉拉架怎么样？” “我不认识他们，我也不是程处亮，你认错人了！”程处亮接连摇头。 老程此时正揪住尉迟敬德的头发，使劲薅扯，听到程处亮的话顿时就怒了。 “瓜怂，你就是个混账，待俺锤完黑胖子，就锤死你！” 程处亮吓得全身一哆嗦，老程的马鞭、藤条、梢棍，绝对不是摆设。 “这个……请大伙吃酒！” 解下自己腰上的钱袋子，递到校尉手里，“都愣着作甚？去告官啊！大理寺、长安县衙全都去，就说我爹和尉迟敬德打起来了！” 然后，程处亮撒丫子就跑，看都不看程咬金和尉迟敬德。 武侯、校尉、衙役们相互对望一眼，“嗯，二公子说的对，让大理寺卿和长安县衙评断！” 而作为当事人，没有丝毫觉悟和忏悔之心，依旧是地痞流氓打架的做派！ “我操！” “程阿丑，你不讲武德，居然用掏裆这么下三滥的招数？” 尉迟敬德发出一声怪叫，捂着裤裆连续跳了几跳，随后摆开架势，一声厉喝，“看老夫的撩阴腿！” 那画面太美，美的让人不忍直视，简直就是对大唐律疏最大的亵渎。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眼不见心不烦，程处亮回到了程家庄。 然后，找来程鼎，“鼎叔，带人去长安城各大酒肆，散播我爹和尉迟伯伯打架的消息。重点是，喝了咱们酿酒坊酿制的闷倒驴！说的时候生动一点，一定要彰显咱们家闷倒驴的霸气！” “……” 程鼎一脸惋惜：少爷，您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老公爷可不是吃亏的主儿，要是知道你用他做广告，非抽死你不可！嗯，亲儿子也不给面子！ 程处亮的酒肆建成，因为是发酵酒喝着有点酱香，索性取名——茅台酒馆！ 在门口的招牌下，还有一副对联：国酒茅台玉液之冠，江山多娇英雄不倒。 儿子在长安城里，准备给酒馆开业，如火如荼。 老程却觉得自己有点倒霉。 自打尉迟敬德喝醉了，和他在朱雀大街上干架，老程喝水都塞牙。 大唐，民风淳朴号称君子国度，可偏偏就出来老程这么一个大流氓。 别管是真是假，坊间传闻闹得十分厉害，甚至还传闻老程喝多了当街摸人家闺女的屁股。 于是，长安城里面，大小勋贵都知道了老程的这个雅好。 李世民知道后，又气又笑，最终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当做自己没听到。 但问题是，御史言官们不能视而不见，在一阵喜庆祥和的气氛里，御史言官们发飙了，像是疯狗一样，一口咬向老程，死也不松口。 以大唐第一喷子魏征为首，一群小喷子们摇旗呐喊，弹劾程咬金的奏疏摞起来一人高。 魏征更是大骂程咬金道德败坏不知廉耻，仗势欺压民女，总之是这个世界上最恶毒、最贬义的词汇，全都用到了程咬金的身上，活脱脱的一本贬义词典。 程咬金气的脸色都绿了，在朝堂上哇哇大叫，老子又不是第一次打架，凭什么弹劾我？ 然而，一场口水大战爆发之后，魏征说老程当街摸了女人的屁股，老程怒了。 孙贼，俺老程早就看你不爽了，抢俺老程的儿媳妇也就算了，还污蔑俺老程当街摸女人的屁股？ 老程一撸袖子，一拳就干翻了“风烛残年”的魏征。 幸好是英国公李绩眼疾手快拦了下来，但拦人的时候却刻意的抱着老程的腰，让老程又连续抽了魏征几巴掌。 老李看到这个场面之后脸色一沉，劝都劝不住。 顿时觉得自己好心酸，早知道朝堂是这样的，还干什么狗屁的玄武门？咱老李当年脑袋被驴踢了吗？好人谁特么当皇帝？ 终于，李世民发飙了。 庄严肃穆的太极殿，顿时变成了梁山聚义厅。 老李忍无可忍，一挥袖子：程知节，你给朕滚去紫宸殿！ “程阿丑！” 在紫宸殿，老李对程咬金劈头盖脸咒骂，“魏征能打吗？朕都不敢骂他，你倒好，一顿大嘴巴子……朕就看你怎么善后，你就不怕满朝学士的唾沫星子喷死你嘛？” 老城耷拉着脑袋，表示不服，“抢俺儿媳妇俺老程可以忍，但他不能污蔑俺老程摸女人屁股。更何况，他带着那群喷子，天天欺负你，你能忍俺老程不能忍，早就想揍他了。” 噗嗤，老李笑了，指了指老程，“这次罚俸一年，再罚你一年不能在家饮酒。” “啊？”老程愣了一下，十分腼腆的搓搓手，“那是不是可以出去喝？” 老李狠狠一瞪老程，“老子管你去哪喝，就是不能在家喝，上朝的时候不许带酒气！” “魏相是朕的颜面，以后尽量别打魏相了！” 老李深吸了一口气，想想老程揍魏征，还挺解气的。 毕竟，李世民有很深的“恐魏症”。 很刻意的小声开口，恰好只有老程能听见，“那啥，以后要是控制不住脾气，下手轻点！魏相的儿子不是也在朝堂嘛……” 第12章 呸，两个演员 “好嘞！” 老程咧开嘴，对着老李憨笑连连。 老李瞪了瞪老程，瞥了一眼写起居注的杜正伦：别特么瞎说话，要写进起居注的！朕可什么都没暗示你！ 老程是李世民的家臣、金牌打手，老李信任的心腹之一。 打架这种稀松平常的小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老程就他培养起来的流氓，很多他不方便的干的事情，全都示意老程去做，老程也做的漂漂亮亮，从来没让老李失望过。 讲道理，老李就是十足的绿茶婊。 带着手底下的双花红棍打天下的时候，不管对手是谁，老李都很大度的微笑面对，彰显自己的教养。 侮辱、谩骂、挑衅，老李也不懊恼，更不会生气。 只是用他“宽容豁达”的心，轻描淡写的暗示老程去屠城！ 等老程屠城之后，老李痛心疾首的捂着胸口，爱民如子的训斥老程。 熟悉老李的人，都清楚老李的套路。 “酒，酿出来了？”老李问。 “嗯，茅台酒馆马上开业！” 老程好酒，开始眉飞色舞的比划着，“陛下，俺老程就是喝了酒之后浑身都是劲儿，全身就像要烧起来一样，就想着去找李靖老匹夫打架。可俺再怎么醉，也知道打不过卫国公，只能去锤黑胖子泻火！” “知节。” 老李突然瞥了一眼程知节，“朕怎么觉得，你和敬德被利用了呢？” “利用？”老程一脸不解。 “知节，现在满城皆知，你和敬德是喝了闷倒驴才打架的，所有人都在疑惑闷倒驴是何物，你品！你仔细品！” “混账东西！” 老程狠狠一跺脚，“这个混账东西，居然算计到俺老程的头上了？就算是亲儿子，俺老程也要一斧子毙了他！” “知节……” 老李一把拉住老程的胳膊，“朕可是答应他，给他天下第一美酒的匾额呢，朕不能言而无信的！” “陛下，酒肆不要了，全都献给陛下！算计俺老程，俺老程让他毛都剩不下！” 老程咬牙切齿，“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现在就签契约！” “知节，朕就是说说，你这又何苦呢，朕不能抢小辈的生意！况且朕金口玉言说六四分账就是六四分分账。” “天下的一切都是陛下的，女婿的一切也是陛下的，必须全给！”老程的牛脾气也上来了。 杜正伦看看李世民，又看看老程，一脸嫌弃：呸，两个演员！ 于是，杜正伦站起身，对着李世民和程知节一拱手，“知节，你这是陷陛下于不义，陛下是吃独食的人吗？要不你和陛下二八分账，程处亮利用亲爹做宣传，实属不对，没收分红当做惩罚了！” 于是，在杜正伦的见证下，一份全新的契约完成，老李也没算把事情做的太绝，自己占八成，程咬金占一成，给程处亮留了一成！ 签字画押之后，老李抿抿嘴：嗯，完美！ 当茅台酒馆开业之后，顿时又引来一片好奇，大家纷纷想知道，闷倒驴到底是什么酒，连皇帝都如此钟爱。 但程处亮看到全新的契约之后，顿时蔫了：处亮创业未半，中道崩殂！ 小程咬着牙，看着老程，老程一立眉，顿时没了脾气。 妈的，姓李的，你恶心我，我就先去睡了你闺女！ 打定了主意，程处亮下了重要决定：婚前试爱！ 茅台酒坊开业的日子，也再拖延一段时间，让酿酒厂多囤积一批烈酒。 程家庄，城府别院。 程处亮反复的看着契约，足足看了十几遍。 然后同碳棒在契约上画了几个圈，那几个圈里面就是契约的关键词。 终于，紧锁眉头的程处亮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姓李的，这是你逼我的！这是酿酒厂的售卖契约，可不是加盟契约，小爷找个人去玩加盟，看你能奈我何！ “鼎叔，摘一车绿菜，准备两坛烈酒，咱们去清河公主府！” 程处亮对着外面一吆喝，“小爷我要从生活上好好关心一下未来媳妇！” 一路上，程处亮都十分后悔。 没事儿招惹老李做什么？自己闷头发财不香吗？ 妈的，有这闲工夫，在长安城内转一转，看看大唐缺什么，随便鼓捣出来一点好玩意儿，都能大红大紫。 到时候，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以后再找李世民做生意，小爷程字倒着写！ 一河之隔，程处亮带着程鼎等一众部曲，很快到了清河公主府。 此时，清河公主府也停着一辆牛车。 一个老伴伴，正对牛车的主人指手画脚，公主府的侍卫们一脸纠结无奈。 牛车里，装着一车木炭，主人是一名身材佝偻的老翁。 对着老伴伴不断躬身示好，“周伴伴，今年的木炭比往年的都好，整整五百斤上等货！” “嗯？” 周伴伴的眼里闪烁一点怒色，“意思就是，往年送来公主府的全都不是上等货了？” “不敢不敢！” 老翁急忙道歉，“是今年的木材和竹子质量好，货源贵了，烧出来的碳自然就好！” “你这意思是今年要涨价了？” 周伴伴一皱眉，“往年都是两文钱一斤，公主给的已然是高价，现在你却要以次充好，要加价？你们这群商奴真是心比炭都黑。” 周伴伴说完，让人递上来一个钱袋子，里面装了足足五六贯钱！ 摸索了好半天，才拿出来五吊钱丢在地上，“这是今年的价钱，炭留下，人走！” “周伴伴，这……” 老翁哀求着不断给周伴伴作揖，“这还不够成本钱呢。周伴伴，这是市面上最好的炭了，都卖五文钱一斤呢。做生意要讲诚信，要随行就市的。” 啪！ 周伴伴一巴掌抽在老翁身上，“你想讹公主府吗？五百文钱，你不卖也得卖！” “周伴伴，老头子我也要养家糊口，我……”老翁拉住了缰绳，“我不卖了！” “你当公主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周伴伴一挥手，身后的小太监立刻冲上去，推倒老翁，上前拳打脚踢。 第13章 程处亮休妻 公主府的侍卫，想要阻止，可又不敢上前。 周伴伴是清河公主的奶娘，整个公主府，上上下下都是她说的算。 侍卫们脸上虽然明显露出怒气，却依旧是敢怒不敢言。 “鼎叔，那老翁烧的炭如何？” 程处亮停下牛车，问程鼎。 程鼎过去看了一眼，“品相都是最好的，长安城里面至少要五文一斤左右。基本上和皇帝赏赐的贡炭差不多了。” 程处亮点点头，让人推开小太监，扶起倒地的老翁。 “这车炭我买了。” 程处亮解下钱袋子，递到老翁的手里，“市面上售价五文一斤，我按照市面上的售价买。这里是定金，老人家收好！牵着牛车去程家庄程府别院结账。” “小公子，这……” 老翁心里顿时着急，要是不卖给公主府，未来会很麻烦。 “海叔。”程处亮看向部曲程海，“带老翁去府上！” “哪里来的小杂种？” 周伴伴见程海强行拉着老翁和牛车离开，顿时对着程处亮张牙舞爪，“公主府的木炭，你也敢抢？” 在周伴伴身后小太监们也是仗势欺人，一副要和程家部曲干架的模样。 “鼎叔，这里未来也是我家？”程处亮笑了笑。 “是的，少爷。” “那还等什么？对未来主人不敬，先打断这群他们的狗腿。”程处亮说的云淡风轻。 “打断我们的腿？” 周伴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敢动我们一根毫毛，我弄死你们！” 啪！ 程处亮抬手，一巴掌抽得周伴伴凌空转了好几圈。 部曲们也冲向仗势欺人的小太监，举起手里的梢棍，对着他们的腿就砸了下去。 “你们四个干什么吃的？没看见有人大闹公主府吗？还不把他们就地正法？” 周伴伴捂着脸，对着四名侍卫怒吼咆哮。 程处亮掏出自己的腰牌，对着侍卫一举，“你们四个，滚蛋！当值结束，去羽林卫各领五军棍！真特么给皇城禁军丢脸！” 侍卫们一看程处亮手里的腰牌，大惊失色。 顿时明白，这是未来的驸马爷，这个家的未来的主人，那还敢惹？ 推开府门，撒丫子跑进院子，砰的一声关上门，将周伴伴等人关在外面。 整个长安城谁不知道长安小霸王的赫赫凶名？ 早就看这群宫女不爽了，既然程处亮要锤他们，自然要帮帮场子。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几个小太监扎眼间被凶残的部曲打断了狗腿。 程处亮揪住周伴伴的脖领子，“这炭我买了，你有异议？” “我……” 周伴伴吓得面无血色，全身颤抖，但还是一咬牙，“你一个小小的游骑都尉也敢在公主府撒野？告诉你，公主的未来夫婿是长安小霸王程处亮。信不信我去卢国公府状告你带人行凶？让未来的驸马爷和你讲讲理？” “我们程家人虽然浑，却不是仗势欺人之徒！” 程处亮笑眯眯的看着周伴伴，推到程鼎面前，“掌嘴！我不说停，就不要停！” “你……你是卢国公府的人？” 刹那间，周伴伴怂了也惶恐了，早知道是程家人，一车炭早就送上卢国公府了。 啪啪啪！ 程福的大嘴巴子抽在周伴伴脸上，一巴掌下去，顿时吐出一口血沫子，还掺杂着一颗后槽牙。 还不等周伴伴惨叫，第二巴掌又打了过来。 铮！ 程处亮抽出一柄直刀，在公主府的正门左侧开始刻字。 一时间，墙壁上飞沙走石，一首诗赫然出现。 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 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辗冰辙。 牛困人饥日已高，市南门外泥中歇。 翩翩两骑来是谁？黄衣使者白衫儿。 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 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 半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值。 “程处亮！” 府门打开，清河公主缓缓走出门。 死死的咬着嘴唇，看着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周伴伴，一阵心疼。 “周伴伴是我乳娘，你为何如此对她？” 程处亮收起长刀，指了指墙面，“你自己看！” 看到墙面上的诗，清河公主眼含泪水，“我俸禄虽然不多，但不曾亏欠任何人。你何故用这首诗羞辱我？你知道你这首诗刻在墙上，别人会怎么看我？你想让我成为全大唐的笑柄吗？” “我再送你一句话。”程处亮的脸色阴沉，“李家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你……” 李德贤顿时气急，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搞清楚状况。 “程家，不要你这么没节操没底线、没道德没品性的女人做儿媳妇！” 程处亮掀起长衫，使劲扯下前襟，捡起地面上的一块木炭，在前襟碎布上写下“休书”二字！ 团成一团，甩在清河公主脸上。 “鼎叔，绿菜烈酒，一样不留，全都拉回程家庄！” 说完，程处亮一转身，带着一众部曲，离开了小清河封地！ 李德贤眼里噙着泪水，呢喃：一斤炭二十文还便宜吗？你何故如此羞辱我？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李德贤眼睛死死盯着尖酸刻薄的诗词，死的心都有了，带着哭腔，问公主府的侍卫。 “公主殿下，既然您问了，那末将就直说了！” 执勤的校尉，对着清河公主一拱手，将这些年周伴伴如何作恶多端，如何利用采买之名贪污舞弊，利用公主府的名头欺行霸市，全都说了一番。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清河公主捂住耳朵，不相信侍卫的话，也不相信周伴伴能做出如此忤逆之事。 “你不要信口雌黄，周伴伴是本宫的乳娘，是看着我长大的至亲，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说完，急忙扶起周伴伴，用丝绢擦掉她嘴上的血迹，“快去去传太医，给周伴伴诊治？把内侍的腿全都接上？将这首诗拓印下来，准备马车，本宫要进宫面见母后！” 第14章 老李的鸟，爆了 唐史都是骗人的。 程处亮很气，史书上特么说李德贤出生时，绕星舒电禀乾坤之休气，降山岳之淑精。 狗屁，全都狗屁！ 就是一个仗着公主身份欺行霸市的恶女，这种女人不能要！ 回到程家庄，程处亮越想越气。 立刻奋笔疾书，写了一份奏疏，进宫面圣。 李世民此时正在玩鸟，很惬意的玩鸟。 不要想歪了，此鸟是正经的鸟儿，李世民豢养的金丝雀。 是李世民最喜欢的小动物之一，羽毛闪亮光彩照人。 把玩在手心，李世民十分舒爽。 自打老程锤了魏征，魏征就告假了，最近一直没人给他添堵。 以往想玩鸟，都得等朝会结束，魏征不坐堂的时候。 内侍禀报，程处亮求见。 老李不明所以，还以为是酒馆开张，来给他报喜的。 只见程处亮穿着游骑都尉的朝服，走进了紫宸殿，斜着眼睛看着李世民，一脸鄙夷。 老李一阵懵逼，这尼玛的啥情况？ 老子是皇帝，你对皇帝最起码的尊重呢？ 老李心里也莫名的恼火，攥鸟的手，也下意识的一用力。 “陛下，末将来此有两件事！”程处亮对着老李一拱手。 “你说！”老李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 “臣偶然来了兴致，做了一首诗，送给陛下！” 程处亮说完，老李的心情舒畅了一点，眼睛里也带着一抹期待。 有了《东仙吟》的先例，老李就觉得，程处亮来此肯定是赞美他歌颂他的。 顿时，坐正了身体，嘴角露出笑容，“说，朕听着！” “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 老李原本期待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双手狠狠一攥。 混账，你敢骂朕的子女？谁给你的胆子骂他们？ 噗嗤，激动之余，掌心的金丝雀，被老李攥爆，鲜血沾满手心。 “陛下，臣第二件事，前来退婚！” 程处亮手里高举奏疏，“臣，就是去大街上拉娶一名民女，也不娶这群皇亲国戚！这婚事，臣不要了！” 老李的眼里充斥怒火，牙齿咬得致嘎作响。 清河公主自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目前所有皇女中品行最为端正之人，许配给你程处亮是你程家高攀了，你还在这磕碜朕埋汰朕？ 杜正伦一皱眉，合上起居注的书本，轻轻放下毛笔，一个劲儿的给程处亮使眼色。 你爹锤了魏征，皇帝刚乐呵几天，你怎么这么不开眼，过来给他添堵？ “退婚？” 老李缓缓站起身，走下龙案，目光阴森，“你为何要退婚？朕的女儿就那么不入你的眼睛？” “臣娶妻要品性端正，有德行的善良之人，而非恃强凌弱、欺行霸市之辈！” 程处亮挺直了腰板，宁死不屈，他赌老李大度，不敢杀他！ “处亮，这是紫宸殿，不得胡闹，还不给陛下道歉？” 杜正伦站起身，明显发现老李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急忙劝阻： “有事你说事，别拿婚姻当儿戏。 清河公主殿下出生，陛下就有心将公主许配给你。 魏大人上疏，论才择婿，你程家也没反对。 媳妇是你自己赢回去的，你要为你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狗官，你几个意思？” 程处亮火冒三丈，对着杜正伦一立眉，“皇亲了不起？还强买强卖了？老子就不娶……” “我卖你奶奶个腿！” 程处亮话刚说一半，老李揪住他的脖领子，就是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噗通一声，将程处亮摔在地上，大脚丫子无情的落在程处亮的屁股上！ “老子就强买强卖了，你能咋的？” 老李气喘吁吁的瞪着程处亮，似乎整个紫宸殿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宛若一间冰窟，“正伦，代朕拟旨，给他赐婚，程处亮不娶也得娶！” “陛下，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要不……”杜正伦就感觉事情不简单。 “不管有没有误会，他必须娶！” 老李走近龙案，抄起纸笔，写下一份契约，甩在程处亮的脸上，“这是你程家的聘礼，给朕签字画押！” 程处亮打开一看，气的额头上青烟乱窜，上面赫然的写着：程处亮欠大唐天子聘礼无数！ “凭啥啊？” 程处亮狼狈的站起身，揉着屁股呲牙咧嘴，“大唐律疏明文规定，婚姻嫁娶自由，禁止包办婚……” “孽畜，你在多哔哔一句，老子砍了你的脑袋当夜壶！” 老李拍了几下胸口，伸出颤抖的手指向程处亮，厉声咆哮，“给朕画押！画押！” “不画！” 程处亮态度坚决，“忠言逆耳利于行，你身为皇帝，不让臣子直谏，就是昏庸！” “我昏你吗个锤子……” 老李怒了，对着殿外咆哮如雷，“来人，扒去他的官服管帽和官靴，给朕关进大理寺死牢！” 瞬间，走进来四名羽林卫，扒去程处亮的朝服，强行拖着程处亮出了紫宸殿。 程处亮的嘴也没闲着，依旧扯开嗓子高呼，“汤武以谔谔而昌，桀纣以唯唯而亡。君无争臣，父无争子，兄无争弟……” 直到听不见程处亮的声音了，老李这才气呼呼坐在龙案下的台阶上，“来人，去清河公主府，给朕查查到底怎么回事，再传程知节进宫面圣！” 不多时，程咬金到了，看见老李面色阴沉，一脸不解。 老李正在提笔作诗，写完之后递到老程的手里，正是程处亮骂老李的那首诗。 老李脸色僵硬，看着程咬金，“知节，觉得这首诗如何？” 嘶，老程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有任何思索，“陛下，这首诗谁写的？俺老程现在就过去拧下他的狗头！” “你的好儿子，朕的好女婿！”老李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老程。 此时，清河公主也进了皇城，来到立正殿。 清河公主，母早亡。 是长孙皇后一手带大，视若己出。 今日，女儿哭红了双眼进宫，受到莫大冤屈。 长孙皇后见了，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一张拓印的诗词，递到长孙皇后的手里，长孙皇后看到后震怒。 “这是什么人写的？为何要如此羞辱本宫的女儿？” “母后，这首词是……” 清河公主满脸委屈，“是程处亮所写，就刻在公主府的墙壁上。” “这个混账！” 长孙皇后狠狠一拍桌子，“传内卫，缉拿程处亮，关进大理寺的死牢！令大理寺卿严加审讯，本宫要为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第15章 功过相抵 “母后，不要……” 听闻长孙皇后要缉拿程处亮，李德贤急忙阻止。 “怎么？还没嫁过去呢，就如此放肆的欺负你，你还想为他求情？” 皇家自然有皇家不可侵犯的威严，这件事长孙皇后不想善罢甘休。 程处亮号称什么长安小霸王，必须灭一灭他的嚣张气焰。 李德贤生性善良，性格温顺，绝不能嫁过去受气。 “母后，这里面另有隐情。” 随即，李德贤将周伴伴所做的恶事，对长孙皇后说了一番。 长孙皇后的脸色终于缓和一点，但是在公主府的墙上刻字侮辱，必须严惩！ “母后，儿臣觉得这是好事。” 李德贤犹豫再三，咬牙开口，“儿臣认为，欺行霸市不仅出现在儿臣府上，这应该是皇亲权贵家的通病。应该将这首诗抄写多份，分发下去，让所有皇子皇孙们都知道，百姓生活不易。” “虽然是皇族，但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大家都要经历生老病死。皇家更要以身作则，让百姓们安心放心，给权贵起到标榜作用！” “周伴伴是儿臣的乳娘，儿臣权衡再三，觉得不能从重处罚，进宫就是想请教一下母后，望母后指点一二！” 说到这，清河公主的脸微微一红，虽然和程处亮之间有误会，让她很生气。 但皇帝金口玉言，不能说变就变，婚事不会改变，未来依旧是一家人，老李重名声，不能因为这件事让人诟病皇室子女。 “另外，程处亮算是帮了皇室一个大忙，借此可以彻查宫内采买。儿臣建议嘉奖程处亮……” 越说李德贤的声音越小，越说脸越红。 长孙皇后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德贤：他都在你家墙上刻字了，你居然还要本宫奖励那混球？ 唉！女大不中留！ 不难看出来，李德贤似乎对程处亮也十分上心。 “去紫宸殿，看看你父皇的意思。” 长孙皇后思量再三，这件事应该告知李世民，公主府的伴伴尚且如此，那皇宫之内的采买机构可想而知。 紫宸殿！ 老程脸色铁青，嗷嗷嗷叫嚷着就要大义灭亲。 老李一把拉住老程的胳膊，劝阻连连。 杜正伦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两个演员，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跟不上他们的进度。 “程知节，你给朕坐下！”老李冷哼训斥。 唉，老程叹了一口气，痛心疾首，“陛下您就是太仁慈了！这个逆子，俺老程逮到他非把他吊在右武卫的旗杆子上爆嗮他三天三夜！直到他给陛下、公主殿下道歉为止！” “公公！”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处亮他做的对！他为宫里面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呢，不光不能罚，还要奖励！” 老李循声望去，傻女儿来了，眼睛还红彤彤的，老李一阵心疼。 但是，你叫公公是什么意思？有了未婚夫就忘了爹娘？ “公主殿下，折煞老臣了，俺老程教子无方，还望殿下恕罪！” 老程急忙拱手道歉，“严惩，必须严惩！” “二郎，臣妾看就功过相抵。”长孙皇后缓缓走进来。 “观音婢，何出此言？” 老李一脸懵逼，老程也一脸懵逼，羞辱公主还有理了？ 长孙皇后将事情原委一说，李世民脸色一沉，“观音婢，你是说……” “陛下，让常涂查一查，总归是好事。”长孙皇后点点头。 老李略微沉思，“但该有的惩处必须要有，朕的女儿不能被那混蛋白白侮辱。调他去陷阵营任职一个月，让李银环好好收拾收拾他！” 大理寺死牢。 程处亮躺在牢房里，看着微弱的光线，心里极度不平衡。 不多时，一个人高马大，长相憨厚的少年，拎着食盒出现在死牢。 牢头急忙打开牢门，让其进入。 “亮子，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食盒打开，是一只大鹅，两壶烈酒。 少年正是程处亮的好兄弟，琅琊郡公牛进达的独子牛见虎！ “你咋知道我这？”程处亮不解的问。 “俺今天在紫宸殿当值，亲眼看着你被禁卫架出去的。” 牛见虎扯下鹅翅递到程处亮的手里，“那四名禁卫我都记下了，只要轮值之后一走出宫门，俺和长思就过去套麻袋，帮你报仇！” “报个屁，人家是奉皇命办事！” “你也是，没事你找皇帝退婚，这不是作死吗？” 牛见虎给程处亮倒了一杯酒，“抽空找陛下道个歉，再给公主殿下赔个不是，皇家人都大度，不会和你一般见识的。” “我没错，凭啥道歉？”程处亮一立眉。 “你个瓜怂，我去找萧家嫂嫂了，嫂嫂说皇家子女里面，最有才华心地最善良的就是清河公主殿下了，这里面有误会！” 牛见虎口中的萧家嫂嫂，就是宋国公萧瑀之子，萧锐的媳妇，襄城公主李德盈。 “别说公主家了，哪家勋贵的管家不欺行霸市？无非就是欺上瞒下罢了。” “俺程家就没有那样的恶奴！” “你以为天下勋贵全都是卢国公府吗？” 牛见虎瞪了程处亮一眼，“你这脾气得改改，老爷们在外面怎么欺负别人都行，在家就是不能欺负媳妇！” 程处亮丢下鹅骨，斜着眼睛看着牛见虎，“虎子，我有媳妇，你有吗？” “……” 牛见虎一愣，“我特么就是贱，就不该来探监！” “帮我个忙。” “不帮！” “帮帮呗，我给牛伯伯十斤烈酒！” “程伯伯已经让人给我爹送过去了！”牛见虎不为所动。 “火锅！送你一套火锅！” “火锅？啥东西？”牛见虎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处亮。 “你去程家庄的铁匠铺，找我哥程铁牛，你拿一套，再给公主府送去一套，我哥会教你使用的方法。顺便了表一下我的歉意！” “道歉要讲究诚意，你自己去。”牛见虎当即拒绝。 “我在这蹲号子呢，咋去？” “大理寺死牢而已，你又不是第一次进来，天也就放出去了。” 牛见虎耸耸肩，“女人正在气头上的时候，别去招惹，适得其反！” 说到这，牛见虎一拍脑门，“对了，李银环剿匪回来了，陷阵营就驻扎在城外十里堡！” 我操！ 程处亮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第16章 让你生不如死 在号子里顿了三天。 除了牛见虎，就没别人来看过程处亮。 三天的时间，所有人对程处亮不闻不问。 一直到了第四天清晨，内侍带来老李的口谕。 口谕很短，通俗易懂：给朕滚去陷阵营，禁足一月！ 陷阵营的前身，是李世民造反时候的黑骑军，可以当成是唐朝的特种部队。 贞观年，以府兵制为主，李世民共设六百三十三府，同时还有边防军、北衙禁军以及不脱离生产的团结兵。 其中，京城十二卫各领三十府。 陷阵营隶属左右威卫，却不在左右威卫序列。 没有人知道陷阵营到底有多少人，除开李世民等一些高级将领之外，其它人都接触不到陷阵营。 尤其是，陷阵营的营地不固定，今天在城东，后天就可能在城北，没过几天可能就开赴长城了。 很多年轻一代的超新星小将们，都是从陷阵营走出来的，离开陷阵营后，对陷阵营也是只字不提。 此时，程处亮正带着一副简易地图，走出了长安城，前往地图上标注的陷阵营营地。 来到了城外一处营地，发现营门紧闭。 营门两侧的箭塔上，一名军卒对程处亮喊话，“来者止步！报告身份！” “游骑都尉程处亮奉命来陷阵营报道！” “陷阵营？” 军卒眼神带着迷茫，这里是右亲卫，走错营地了？ “让他进来。” 此时一名年轻都尉的眼里闪烁一抹寒芒。 他正是右亲卫大将军窦谚的儿子窦孝詹，生母是李渊的第二女襄阳公主李义宁。 就在三天前，京城十二卫演武，右亲卫派出五千军卒，被陷阵营一千人打得找不着北。 现在很多右亲卫军卒依旧是鼻青脸肿，好不容易来个落单的，其能放过？ 更何况，这名都尉还有李世民的疯狂暗示，让他教训一下程处亮，给女儿出出气。 程处亮不明所以，走进营地后发现，营地内的人看他都带着深深的仇视。 哗！ 一盆洗脚水，倒在程处亮身上。 “你找死？”程处亮一皱眉，见对方二十左右岁，长相黝黑。 “游骑都尉程处亮？” 窦孝詹上下打量程处亮，这就是长安小霸王？ “对，你是哪位？”程处亮脸色一沉，“这里不是陷阵营，我没见过你！” “对，这里是右亲卫！” 窦孝詹解开自己的铠甲，一件件摆放在地上。 随即对着程处亮勾勾手指，“打赢我，你走！打不赢，我会像丢死狗一样把你丢去陷阵营！” 程处亮打开地图，详细对比，按照李世民给的地图，这里就是陷阵营。 突然，程处亮灵光一闪，在心里亲切的问候了李世民祖宗十八代，狗皇帝就是故意的。 面对周围凶神恶煞的眼神，程处亮就知道，想走出去很难了。 一股强烈的杀气，向程处亮席卷而来。 程处亮根本没看清窦孝詹的动作，就被人狠狠摔倒在地！ 讲道理，程处亮也是在长安城横行无忌的狠角色，武将勋贵家的傻儿子没少打，上辈子的格斗术和军体拳都没丢，可面对窦孝詹居然没有还手之力。 吐了一口血沫子，程处亮鄙夷的看着窦孝詹，“不怎么样，你的技击术和你师娘学的？” “你……” 窦孝詹双目喷火，指向程处亮，“我让你横着走出右亲卫！” 砰！ 两个回合没到，程处亮就被一脚踹飞，重重摔在地上。 到底是职业军人，程处亮完全不是对手。 “就你，还长安小霸王？” 窦孝詹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满脸鄙夷，“打你我一只手足矣！” 噗嗤，剧烈的疼痛，让程处亮忍不住吐出堂口鲜血。 不甘、懊恼、沮丧、不服等情绪瞬间蜂涌而来。 狠狠用手掌拍了一下地面，程处亮狼狈的站起身，“来，再来！” “不知死活！” 窦孝詹对着周围的军卒一挥手，“好好的招呼他，打完丢去陷阵营！” 一群军卒，带着仇视的目光，将程处亮团团围住，拳脚相加，毫不客气。 在右亲卫不远，有一座不是很大的营地。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站在营地门口。 女人的脸颊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疤，像是一只狰狞的蜈蚣。 抛开伤疤，女人是典型的混血儿，头发微微发红。 “李将军，程处亮去了右亲卫，起了冲突。” 一名哨骑跑进营地，下马后对其行礼。 “打我李银环的兵？” 李银环嘴角微微扬起，“窦孝詹太不长记性了，右亲卫还是活的太舒服了。” “通知录事参军，给兵部写一份奏疏，三天后陷阵营军演，挑选的对手还是右亲卫！” “传令下去，军演之日，别把右亲卫当人！” “喏！” 哨骑此时看着李银环，眼里充满灼热，心里在默默的为右亲卫默哀。 陷阵营虽然训练艰苦，但私底下云麾将军李银环是最护犊子的。 此时，程处亮全身是血，用四肢强撑着身体，一点点的向前爬。 他的目标就是中军大帐，以及有右亲卫的帅旗。 对方人多势众，打不过也没必要打，但只要有一口气在，一定要让右亲卫在京城十二卫颜面扫地！ 嘭！ 程处亮刚爬出去五尺多远，就被人一脚踹翻！ 吐了一口血沫子，程处亮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环视四周，“今儿，你们不弄死小爷，小爷就让你们生不如死！” “你想去帅帐？” 窦孝詹眯着眼睛看着程处亮。 程处亮擦擦嘴角的血，“我想起来，你姓窦！我锤过你弟弟！” “对，三年前，你打断了我弟弟一条腿，还打断了魏王殿下的肋骨！” 窦孝詹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现在，你又在清河妹妹家的墙壁上刻诗，新仇旧恨咱们一起算！” “程处亮！” 窦孝詹抬起腿，摆开架势，“想离开不受皮肉之苦，就从我的裤裆下面钻过去！” “钻过去！” “钻过去！” 周围的军卒也开始起哄。 “钻过去就可以？”程处亮一本正经的看着窦孝詹。 “对，钻过去，我放你走！”窦孝詹点点头。 噗通，程处亮没有任何犹豫趴在地上，军卒们更是对着他嘲笑不已。 第17章 纵火烧帅旗 “我钻！” 程处亮用胳膊支撑起身体，缓缓来到窦孝詹面前。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窦孝詹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窦孝詹，对于我而言，你屁都不是！” 说话间，程处亮闪电般出手，一把攥住窦孝詹的卵蛋！ 啊！ 一声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天际。 窦孝詹想躲，却发现程处亮的手攥的死死的，恨不得把他的卵蛋直接捏爆。 军卒们一愣，就要对程处亮下手，程处亮一声怒吼，“闪开，不然捏爆它！” 窦孝詹疼的面目狰狞，额头上瞬间涌现大量冷汗，明显感觉程处亮依旧在用力。 程处亮伸手从靴子里掏出一柄匕首，抵在窦孝詹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松开卵蛋，揪住窦孝詹的头发。 “军械库在哪？”程处亮的声音阴森空库。 “你……你要干什么？” 窦孝詹顿时紧张，声音也颤抖起来，“程处亮，这里是军营，打架可以，不能出人命！” “我，要撕碎你们右亲卫的信仰！” 军械库距离中军大帐不远，程处亮挟持窦孝詹来到军械库。 在看到一堆小坛子之后，不由分说套在他和窦孝詹的身上，坛子口，还有一截湿淋淋的布条。 再一看程处亮，收起匕首，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火折子，一路抓着窦孝詹的头发走出军械库。 “都别过来，坛子里面全都是火油！” 窦孝詹吼完，周围的军卒全都炸锅了，根本不知道程处亮要干什么。 就这样，程处亮挟持窦孝詹，来到右亲卫的帅旗下。 扯下身上的火油坛子，砸在旗杆上，一时间火油味刺鼻。 “程处亮，我送你出右亲卫，你别闹了行不行？” 窦孝詹明白程处亮要做什么了，“帅旗是军营的魂，你烧了帅旗，是死罪！” “打我的人，全都站一排！” 程处亮掏出来火折子，吹了几口，火折子上面出现微弱的火光，“不然我烧了你们右亲卫的帅旗！” 此时，程处亮根本就不像个散人武将，倒像是一个复仇的悍匪。 帅旗，是一支军队的灵魂，大唐立国至今，还没有帅旗被斩断的案例，更没有被烧毁的事情发生。 顿时，打过程处亮的一队军卒，乖乖的站成一排。 程处亮满意的点点头，“向我道歉！” 军卒们咬牙切齿的看着程处亮，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但他们不得不屈服，只要程处亮手里的火折子一甩，立马能点燃帅旗。 “对不起！” 一整队军卒，对着程处亮一躬身。 “不够诚恳。”程处亮又晃晃火折子，“你们把裤子脱了！” “程处亮，你别太过分，这里是右亲卫不是你家！” 一名骑校尉，对着程处亮接连咆哮，随手拿过一张硬弓。 程处亮手一抖，火折子就掉向身边，周围人险些吓得尿裤子。 就在火折子险些落在火油上的一瞬间，程处亮接住火折子。 所有人的额头上都涌现出打量的冷汗，这尼玛要是点着了，整座军营的人都要手法。 现在算是看明白了，陷阵营的人他们惹不起，长安小霸王他们更惹不起。 “脱裤子！”程处亮一声呵斥，“我可不是每次都接得住！” 为了尽快送走这个瘟神，打过程处亮的人纷纷脱下裤子。 “兄弟哎……” 一个声音由远而近，“哥哥我代右亲卫给你道歉了，这事儿算了。李银环已经来了，就在营门口等你呢！” “呸！” 程处亮怒视来人，“萧锴，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在长安城是谁护着你弟萧骛的？是兄弟就要帮亲不帮理，给我抽他们每人十军棍！” 萧锴，大唐宋国公萧瑀的次子，现任右亲卫录事参军！ 萧家和程家的关系不错，萧骛岁数小，每次被人欺负，都是程处亮和牛见虎过去报仇。 见萧锴不为所动，程处亮的手一抖，“萧锴，我的手万一一抖，右亲卫的帅旗可就没了！” 萧锴了解程处亮的为人，今天要是不让出气，整个右亲卫都别想消停，他能来闹一次，就能来闹第二次。 “你特么没事招惹这个搅屎棍子干啥？觉得你们窦家过得太安生太平了？” 萧锴狠狠瞪了一眼窦孝詹，老程家一窝子流氓，你惹得起哪个？ 打不过右亲卫，他还不能私底下找茬揍你了？ 长安三虎齐聚，别说你窦孝詹，就是秦怀玉、尉迟宝林他们也得立正挨打！ 窦孝詹一脸委屈，我特么奉皇命给他点教训，谁知道他这么难缠？ “掌刑卒，出列！” 萧锴无奈的扫了一眼脱掉裤子的军卒，“哥几个，这瘟神气出了，也就走了。他连魏王殿下的店铺都敢砸，不在乎一面帅旗的。” 啪啪啪！ 军棍结结实实落在几人的屁股上。 “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程处亮看着对方被打军棍，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俺程家向来讲理！既然帮右亲卫管教你们，你们难道不该谢谢我？” 被打了军棍的人和其它右亲卫军卒，满眼怒火，想发泄却发泄不出来。 他们发誓，只要程处亮一放开窦孝詹，立刻群起而攻之。 “兄弟，放了窦将军，我送你离开右亲卫。” 萧锴见军棍打完，擦擦脑门上的冷汗，只期待这瘟神早点离开。 “嘿嘿！” 程处亮笑眯眯的看着萧锴，“萧家哥哥，好意处亮心领了！” “兄弟，别做傻事！”萧锴急忙劝阻。 “你们右亲卫欠我一个公道，右亲卫大将军窦谚必须亲自给我道歉！” 说完，程处亮手里的火折子脱手，瞬间落在旗杆下。 呼！ 熊熊烈火燃烧起来，瞬间就点燃了帅旗！ 程处亮心里很清楚，只要他心存侥幸，只能半死不活的离开右亲卫。 从进入营地到现在，他已经将右亲卫的尊严给碾碎了。 大唐立国至今，京城十二卫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 “程处亮，你个畜生，你想死吗！” 窦孝詹勃然大怒，声音嘶哑。 一队弓弩手也已经拉开弓弦，锋利的箭矢，对准了程处亮的胸口。 窦孝詹面目狰狞，程处亮赤果果的打了整个右亲卫的脸。 面对十几名弓弩手，程处亮避无可避，一把拉过窦孝詹挡在自己身前！ 与此同时，有动作快的军卒，已经准备好绳索，将程处亮团团围住。 砰砰砰！ 一个高挑的身影突然出现，瞬间打飞几名军卒。 然后，拉住程处亮的手腕，一双美目环视全场，杀气四溢，“敢动我李银环的兵，我不介意让整个右亲卫见红！” 第18章 有问题解决问题 紫宸殿。 房玄龄、杜如晦、程知节、李靖、李绩、牛进达等人全都在。 老李稳坐龙椅，和一众金牌打手商讨北征突厥的集体方案。 不出意外，老程是第一个带兵离京之人。 商议到了一半，中场休息。 老李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突厥的仇能报了，程处亮也能处置了，双喜临门！ 讲道理，李二陛下的心里十分舒爽，窦孝詹是他侄子里面办事最靠谱的人。 稍微的授意一下，教训教训程处亮，给女儿清河公主出出气，再给被捏爆的鸟儿出出气。 爽！ 老李抿了一口茶汤，感觉里面羊油放的有点少，正准备让内侍加点羊油，却发现羽林卫大将军李君献慌慌张张的走进来。 “陛下，出事了，出大事了！” 李二的心里一紧，没由来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难打窦孝詹被反杀了？ “程……程家的混蛋又闹事了？” 老李一阵祈祷，窦孝詹千万别他给卖了，皇帝让侄子去教训女婿，这事儿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天可汗威名何在？ “陛下，程处亮前往陷阵营述职，侮辱右亲卫，与右亲卫窦孝詹发生冲突。挟持了窦孝詹，还烧了右亲卫的帅旗。现在还扬言右亲卫欠他一句道歉，如果右亲卫大将军窦谚一个时辰不到，再烧了窦将军的帅帐！” 我操！ 老李蹭的一下窜起身，还真怕什么来什么。 窦孝詹，这个没用的东西，连一个小流氓都对付不了吗？右亲卫那么多人，居然让程家的混账烧了帅旗？ 但很快，李二清醒过来，脸色阴沉无比，让程处亮故意去的右亲卫，似乎是他的手笔。 这种事不能拿到台面上说，万一事情露馅了，别人会说李世民表里不一，魏征又该带着喷子朝他吐口水了。 咳咳！ 老李假意的咳嗽几声，看向在一旁写《起居注》的杜正伦，“爱卿，你觉得该如何处置啊？” “这……” 杜正伦也是一脸懵逼，程处亮蹲大牢的时候，你召见的窦孝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程处亮欺负你闺女，你现在你问我咋办，我他妈哪知道咋办？ “该死的程知节，你特么咋教育儿子的。” 杜正伦急忙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面向程咬金，“火烧帅旗，要脑袋的！” “姓杜的，都说走错营地……” 话说了一半，老程愣了一下，我儿子在特么傻逼也不能走错营地啊。 脑海里灵光闪现，老程对着老李一躬身，“陛下，臣教子无方，请陛下责罚！” “正伦，朕不是让你编排知节的！” 说完，老李看了看老程，“你也是，别动不动就大义灭亲，出现问题就解决问题嘛！” 见老李并没有预想中那么恼火，老程似乎懂了，问题应该出现在李世民身上。 但老程依旧是请罚，不能让老李掉面子，“陛下，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儿子，臣不要也罢！” “知节，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老李随即看向大唐战神李靖，李靖直接一闭眼，把老李给无视了。 没办法，老李又看向英国公李绩，“爱卿，你觉得这件事……” 李绩是人精，当李世民没发怒，而是询问杜正伦的时候，就觉得这事儿百分之八十是李世民策划的。 换做往常，老李早就愤怒的掀桌子，让李君献去抓人了，哪能像现在这么含蓄？ “陛下，陷阵营和京城十二卫都有仇，走错营地起了争执，在所难免。” 李绩顿了顿，“保不准还真是右亲卫理亏，要不臣去趟右亲卫看看？” 李绩丝毫不提火烧帅旗的事情，这让老李很满意。 “这样，诸位就同朕一起过去。” 老李说完，很严肃的看着李绩，“英国公，这件事你全权处理，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吾皇圣明！” 李绩的带领下，所有人给老李施礼参拜。 房玄龄和杜如晦相互对望一眼，然后纷纷看向杜正伦，杜正伦合上《起居注》，一脸呆萌的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老李等人到了右亲卫，正巧遇上右亲卫大将军窦谚。 窦谚给老李深施一礼，就感觉自己哔了狗，父子俩全被李世民坑了，还要打碎牙咽到肚子里装哑巴。 老李进入营地后，直接走进帅帐，大马金刀的一坐，只等着处理结果。 帅旗早就烧光了，只有光秃秃的旗杆还冒着浓烟。 “小王八羔子，你还翻天了不成？” 老程大步走过去，就要踹程处亮，“还特么不快点给陛下、给你窦伯伯认错！” 李银环一伸手，拦住程咬金。 “程叔叔，一码事是一码事。军演就是要分出胜负，陷阵营的职责就是和京城十二卫找茬对练的，但在私底下刀剑不能对准自己人。” 李银环的声音十分低沉，环视全场，“陷阵营的兵走错营地，就被一群人打，这不是欺负陷阵营无人吗？难道右亲卫数万人，不敢和陷阵营正面刚，只能欺负陷阵营落单的军卒吗？” “爹，这件事俺占理，右亲卫欠我一个公道。”程处亮眉毛一挑，“就算是陛下来了，我们陷阵营也占理！” “陛下，他俩说占理。” 老程冷哼一声，走进了帅帐，在心里给傻儿子默默的点赞，“您瞧见了，到底还是俺老程的种。” “滚一边去。”老李狠狠瞪了老程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 李绩拉着窦谚，一阵安抚。 然后又拉过窦孝詹，一阵嘱咐之后，走向程处亮和李银环，“说，怎么处理？” “右亲卫欠我一个公道。”程处亮很干脆的说道，“向我道歉！” “好！” 李绩立刻让人敲响了集合的战鼓。 数万府兵，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集结完毕。 老李坐在帅帐内，就静静的看着，看李绩如何解决问题。 “右亲卫，向程处亮道歉！” 唰唰唰！ 英国公李绩一声令下，数万人，对着程处亮敬军礼，“右亲卫向程处亮致歉！” 声音，激荡长空！ 老李看向卫国公李靖，微微一皱眉，“这就完了？那右亲卫受的气怎么说？太便宜程处亮了？” 李绩笑了笑，“陛下，英国公处事公道，火烧右亲卫帅旗，按照大唐律疏要砍头的。但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爱卿，你是说……” 嘶，老李倒吸了一口凉气，“就李银环和程处亮两个人，行吗？” 第19章 妞，让大爷亲一个 李世民逼着他爹老老李造反的时候，主力部队就是黑骑军。 当初各个兵种之间，也是因为军功摩擦不断。 后来就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在不伤害性命的情况下，可以私底下武力解决，如果武力解决不了，就要通过皇权解决。 “银环，你是陷阵营云麾将军，你的兵烧了右亲卫的帅旗，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大家都要保留颜面。” 李绩笑眯眯的看着李银环，“那就用军人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如何？” “可以！”李银环点点头。 “右亲卫不欺负你们俩，你再选一个人。” “那就牛见虎，他就在营门外！” “好！气度和胆识像你爹，果真是虎父无犬子！” 李绩连续说了三个好字，眼里全都是敬佩之色。 随即，李绩看向萧锴，“萧锴，在右亲卫挑选三百人，在陷阵营和右亲卫之间警戒，能拦住李银环、程处亮、牛见虎三人，程处亮任你们右亲卫处置，拦不住……火烧帅旗一事作罢！” “这……李叔叔……能行吗？三个人打三百？有点强人所难了？” 萧锴一阵犹豫，这就好比过五关斩六将，李银环三人必须干翻三百右亲卫，才算是顺利通关。 “萧锴，这是对双方的尊重，如有军卒蓄意放水，斩立决！” 萧锴叹了一口气，立刻点齐了军卒布防，在心里默默的为程处亮三人祈祷。 营地门口，李银环活动活动手腕，“跟着我！三百人而已，没啥大不了的！” “姐，当年剿匪，光咱俩人，就追着几百人砍了几个来回。右亲卫这群人，俺虎子还没放在眼里。” 牛见虎缓缓脱下自己的铠甲，整齐摆好，只保留一套黑色的劲装。 “沿途五里，三百人，你行吗？” 李银环用手擦擦程处亮脸上残留的血迹，“还真是打不死的蟑螂，难怪别人都说你是瘟神。” “李银环，沿途五里，我若不倒，你和我亲嘴！”程处亮严肃认真的看着李银环。 “……” 李世民听到这句话，险些气出内伤，你特么要娶朕的女儿了，你是朕的女婿，你忘了吗？ 老程的脸一红，头低的死死的。 大唐战神李靖愣了一下，最终选择了无视。 “等你不倒的时候在说。”李银环没有拒绝，脸上扬起一片红润。 “陷阵之志！” “有死无生！” 李银环三人躬起身体，像是离弦的箭，瞬间冲向右亲卫的人海！ 李世民的神色十分复杂，走到营地门口，紧张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三人对一百，已经是人的极限了，三人对三百，李世民不敢想象。 李银环在前开路，穿梭在人群中，动作简单粗暴，所到之处顿时连连惨叫。 牛见虎师从老流氓程咬金，招式大开大合，也是七八个人不能近身。 反观程处亮就不一样了，活脱脱的一个痞子流氓，插眼、撩阴、锁喉……基本能用的下三滥招数全都用上了，李世民看得一阵咬牙切齿。 反观武将们，倒是看到了年轻一辈，很多人没有的东西：煞气、霸气、杀气！ 咚咚咚！ 陷阵营的营地门口，战鼓一字排开，声音响彻天地。 李银环身上沾满了鲜血，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身体摇摇晃晃的来到陷阵营的营地门口。 陷阵营的将士看着右亲卫，眼里俱是藐视的神色。 最后两名右亲卫，被程处亮和牛见虎打倒在地。 “俺一年前，也是陷阵营的骑都尉！” 牛见虎冲着陷阵营的将士咧咧嘴，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这个笑容就定格在脸上，身体摇摇晃晃的倒在地上，因为脱力失去了知觉。 在看看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痛苦呻吟的右亲卫军卒。 程处亮吐了一口血沫子，上前几步拉住李银环的手，拉进怀里，嘴唇毫不犹豫的亲了上去。 李银环的脸颊火热，正纠结犹豫的时候，程家的狗犊子，居然把舌尖也伸了进去。 李世民看得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吱嘎作响，这狗币女婿，当着老丈人的面儿，亲别的女人，你把皇室的威严丢去喂狗了吗？ 老程得意洋洋的瞥了一眼其余的武将，一脸挨打没人拉架的嘚瑟样儿，“公主殿下和银环丫头这两个儿媳妇，俺老程家全要了。” 李绩不着边际的看了看李靖，却发现李靖气定神闲，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李银环，我还站着！我没丢陷阵营的脸！” 话音刚落，程处亮就感觉身体一软，倒在了李银环的怀里，失去了任何知觉。 程处亮长安小霸王的名号，彻底轰动京城。 坊间都在讨论程处亮和陷阵营。 魏征此时也忙得焦头烂额，大唐的喷子们早已经按捺不住，对着程处亮开喷了。 弹劾程处亮的奏疏，能摞起来一人高。 魏书正在知道程处亮火烧帅旗之后，立刻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将矛头直接对准了程处亮，按照大唐律疏，火烧帅旗是重罪死罪！ 喷子们不承认陷阵营和右亲卫的解决办法，如果这次姑息程处亮，那将来在出现这样的问题怎么办？ 罚俸、禁足、赔钱，早就不能满足喷子们的要求，无奈下，大理寺死牢的大门，再次对程处亮敞开。 “程都尉，陛下口谕。” 一名小公公来到了陷阵营，口谕很简单：给朕滚去大理寺死牢！ 程处亮活动活动肩膀，没搭理小公公，而是目光闪烁不定的上下打量李银环。 “那天到底亲没亲啊？” 当时程处亮的眼睛里只有厮杀，完全凭借意志起打架，后面的事情很模糊，根本没记得清楚。 李银环扫了一眼程处亮，发现这混蛋眼睛里闪烁一点龌龊和淫邪，顿时极为嫌弃。 “女人的嘴，就是让男人亲的！” 程处亮下意识的开口，说完整个人一怔，小爷的话太特么有道理了，简直无懈可击。 一把拉过李银环，抱在怀里，“妞，让大爷再亲一个！” 说完不顾李银环的错愕、诧异、羞涩，嘴巴毫不客气的印了上去。 李银环起初还有些挣扎，可架不住程处亮死皮赖脸，几个回合之后，李银环也就顺从了。 呼，程处亮松开李银环长出了一口气：李银环的小嘴儿，真是香甜…… 第20章 和朕斗，你还嫩了点！ 朝堂弹劾十分激烈。 以魏书正为首的一群御史言官，口吐芬芳，强烈要求李世民严正典型，让程处亮伏法。 魏征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心里大骂傻儿子是虎逼。 当爹的骂李世民这么多年平安无事，是因为知道什么该骂什么不该骂，骂皇帝是技术活，不是为了骂而骂。 房玄龄和杜如晦把这件事给无视了，英国公李绩亲自调和，很明显这件事就是皇帝想公报私仇，没想到翻车打脸了。 火烧帅旗这么大的事情，程处亮必死，都不用隔夜！ 现在呢，就关进大理寺的死牢，还不说明问题吗？ 魏征很无奈的又告假了，就这么一个儿子，任由他折腾了。 李世民的态度很暧昧，魏书正弹劾程处亮，老李就说魏书正弹劾的好、弹劾的妙、弹劾的呱呱叫。 可偏偏，就是不对程处亮下死手，急的魏书正抓耳挠腮，却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朝会散去，老李端坐在紫宸殿，抿了一口茶汤，“正伦，朕最近睡不好觉了，家里存粮不多了！” 说完，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东征在即，朕要是搞不定粮草，会被大唐军卒耻笑的。” “陛下，要不找人借点粮食？” 老李穷，朝廷更穷，打完突厥，估计国库里的耗子都得哭瞎眼睛。 但这不代表别人没有粮食，大唐的粮仓多数掌握在关陇集团的手里，杜正伦的意思是让老李去找五姓七望借点粮食。 老李这辈子没向五姓七望低过头，怎么可能去找他们借粮食？ 当即就否决了杜正伦，然后清了清嗓子，“拟旨，程处亮秋后问斩！” 啊？ 杜正伦当即就蒙了，“陛下，程处亮罪不至死，更何况……” 剩下的话，杜正伦没说，你李世民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儿逼数吗？ “正伦，程处亮的茅台酒坊开业了，你知道？” 老李兴奋的直搓手，眼里尽是贪婪之色，“风靡长安，日进斗金！” “陛下，您的意思是……” “朕能有什么意思？”李世民的脸色一沉，“你带着圣旨去趟大理寺去宣读圣旨，程处亮罪大恶极，必须问斩。” 顿了顿，老李又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另外，再拟一道官方的檄文，让长安县衙发放下去。就说，只要能解决北征粮草问题，就算是十恶不赦之徒，朕也要免了他的死罪！朝廷讲究的就是唯才是举，对于有才情之人，一定要重用！” “……” 杜正伦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世民，一脸不可思议。 见过白嫖的，没见过你这样的，两道圣旨就想让程处亮给你搞近百万石军粮？程处亮也得有那个能力搞来算啊！ “之前，提及北征的时候，有人和朕吹牛逼。说是北征的粮草垂手可得，朕想验证一下。”李世民抿抿嘴，一脸傲娇，“嗯，朕就是单纯的想验证一下罢了。” 好，你是皇帝，你牛逼行了！ 杜正伦一脸无奈的拟好了两道圣旨，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盖上了皇帝的大印。 心里更是美滋滋的：和朕斗，你还嫩了点，还不乖乖的到朕碗里来？ ………… 程处亮二进宫！ 准确的说，他自己都不知道进了死牢多少次。 最多也就是关上天，然后就在李世民和大理寺卿裴俊的的一阵骂声中离开死牢。 可这次不一样，程处亮有点儿慌神，他发现来大理寺的时候，裴俊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儿。 嘲讽、鄙夷、怜悯中，想笑却一直憋着，不想崩了人设。 当天夜里，就有人来探监了，正是大学士杜正伦。 杜正伦拎着四个小菜一小坛烈酒，还有一份圣旨。 “狗官！” 程处亮没好气的扫了一眼杜正伦，“你会这么好心来看我？是不是在里面下药了？” “……”杜正伦的脸一沉，圣旨甩在程处亮脸上，“爱特么吃不吃，最后一顿！” “我操，狗皇帝无耻！” 程处亮看着圣旨，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整个人像是快要疯掉了一样，“他特么自己装逼不成被打脸，关我毛事？找人背锅也不是这么背的，老子也是受害者！” “处亮啊，你先别着急。”杜正伦捋了捋胡须，“冤有头债有主，和皇帝没关系，都是魏书正带人弹劾你的。” “这个傻屌，等小爷出去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一下。”程处亮收起来圣旨，一脸委屈的看着杜正伦，“杜叔叔哎，您是皇帝近臣，快给小侄指条明路！” “你不是说老夫是狗官吗？” “呸！”程处亮大义凌然的一拍桌子，“谁特么说的，小爷现在就去扒了他的皮！” 对于老程家的无耻做派，杜正伦也习以为常了，装作沉思的模样，想了许久这才突然一睁眼，“还真有个办法，但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你也知道定了死罪，没有大功劳是很难赦免的。” “杜叔叔，您说出来，小侄研究研究。” “我来传圣旨的时候，见陛下在看国库的存粮账目，当时听得不是太真切，好像是说……” “说什么？”程处亮一脸焦急期待。 “你别着急，老夫在想想。”杜正伦装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好像是说谁要是能给他搞到北征突厥的粮草，就封个县男！” 说到这，杜正伦摆摆手，“大唐对爵位有限制的，哪有那么多男爵可封？更何况，粮食都在关陇门阀手里，就算是封爵，恐怕爵位也是关陇之人的。” “杜叔叔！” 程处亮一把拉住杜正伦的手，“辛苦您老一下，进趟皇宫，就说我能搞到粮食，我不要爵位，免我死罪就行。我相信皇帝老丈人，也不想让公主没过门就变成寡妇的。” 说到这，程处亮略微犹豫了一下，“大恩不言谢，以后您儿子杜志静，我罩着！” “唉！” 杜正伦叹了一口气，也紧紧攥住程处亮的手，“贤侄，那以后吾儿……就托付给你了！他生性软弱，你要好好的给他树立一个榜样。杜叔叔这就进宫，但成不成老夫也不敢保证，一定会找最恰当的时机，把你的话递到皇帝耳边，尽人事看天命！” “杜叔叔大恩，处亮没齿难忘！” 程处亮站起身，正了正衣襟，对着杜正伦深深一躬身。 等杜正伦离开，程处亮就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可到底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 第21章 程憨憨舌战御史 太极殿。 朝会十分热闹。 御史言官们开始口吐芬芳，唾沫星子依旧对准了程处亮。 魏书正带头，从程处亮在长安城为非作歹，到火烧帅旗，最后鼓噪李世民北征。 说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陛下，程处亮必须要处死，此人就是江山的衰神，社稷的败类！” 魏书正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国库空虚，近年来又天灾不断，百姓温饱都难以解决，拿什么打突厥？帅旗被烧又是大凶之兆，一切的罪源全在于程处亮一人！请陛下严惩程处亮！” 老李抿抿嘴，不动声色，“程处亮秋后问斩的圣旨，已经下发到大理寺了。” 魏书正一愣，随即喜上眉梢，“陛下圣明！” 老程的脸色刷一下就白了，下意识的看看李世民，发现李世民对杀未来女婿这件事似乎有点不走心，在看看杜正伦，杜正伦直接把老程给无视了。 老程心里一琢磨，这事儿还是有点不对味儿，顿时眯起眼睛表示自己啥也没听见。 “魏书正。”李世民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你还劝朕放弃北征？” “臣斗胆问陛下，拿什么打？”魏书正略微沉思了一下，“国库空虚经不起折腾。” “朕要是举全国之力北征呢？” 李世民决定的事情不容反驳，尤其是突厥问题。 魏书正几次三番的搅合这件事，让老李十分方案，恨不得立刻马上就把程处亮撒出来，咬死魏书正。 “陛下，为了一己之私，至百姓于何地？” 魏书正义正词严看向老李，“战事兴起，内忧外患，必将生灵涂炭，江山社稷将倾，还望陛下三思！” 话音刚落，御史言官们也纷纷跳出来指责老李。 “陛下，近年来大唐天灾不多，百姓苦不堪言，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根本就募集不到北征所用的粮草。” “突厥人善于骑射，兵锋势不可挡。若是征战失败，必将重蹈渭水之覆辙。” “说得对，万一突厥人再次打到京城，到时候国不将国！” 面对这群软骨头御史，李世民的目光逐渐冰冷起来，脸色阴沉，强压着怒火。 反观武将们，却没有一个站出来说话的，大概意思就是让文官先折腾，等老李怒了，锤他们的时候才名正言顺。 大唐朝廷，文武不和，简单说就是，看你不爽，来决斗。 当然了，也不是随时都可以动手，不然老流氓程咬金一个人能打一群。 该有的约架素质还是有的，你吐我一口唾沫，我呸你一口脏水，然后鞋子帽子满天飞。 大家都是撸胳膊网袖子，扯着脖子一通喊，亲切的问候对方的祖宗十八代。 真打起来，往往就需要名正言顺的借口了。 文人比较心黑，知道不是武将的对手，所以武将们很难抓住对方的把柄，现在不一样了，把柄马上就来了。 英国公李绩，用手扒拉一下老程和尉迟敬德，小声说道，“但凡他们敢说议和，盯准了喊声最大的，往死里打！” “老匹夫，你咋不打？”老程瞪了李绩一眼。 “老夫是文明人，帮你们善后！” 李绩说的云淡风轻，善后这种勾当，李绩轻车熟路。 当年尉迟敬德险些打瞎李道宗的狗眼，就是李绩做的和事佬。 很少有御史言官去招惹英国公李绩和大唐战神李靖，归结其原因就是这俩老货要想不当人，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都得靠边站！孰轻孰重，御史言官们分的很清楚。 李世民牙齿咬得致嘎作响，看看房玄龄和杜如晦，二人皆是闭目养神，仿佛这些事没发生一样。 很无奈，李世民看向魏书正，“那你说说，大唐如何做才能换来一个体面？” “议和！” 魏书正正了正衣襟，“陛下和颉利可汗是把兄弟，议和才是上策。突厥来我大唐边境无非就是烧杀抢掠罢了。既然如此，那就给他们一定的利益，他们自然也就退兵了。” “陛下，大唐立国以来，长城以北各州府已经脱离了掌控，形同虚设，不如就割让给突厥。然后对颉利可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每年给他们点钱财，可保大唐五十年和平。” 李世民听闻，气的瞎些吐血，拳头攥的死死的，恨不得立刻马上就冲下龙椅，亲手掐死魏书正。 “魏书正，我草你祖宗！” 可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一声响彻天际的怒斥，“这么无耻的话你也说的出来？四书五经都被你喂到狗肚子里了？” 眨眼之间，程处亮走近太极殿，揪住魏书正的脖领子，不由分说就是一个大嘴巴，打得魏书正口吐鲜血。 砰！ 一脚将魏书正踹飞，魏书正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狼狈的站起身，正要开口指责，却被程处亮打断，怒视那群议和派，程处亮牙齿咬得吱嘎作响。 “你们这群人渣，还真是陛下的好臣子，大唐的好官员！” “割地赔款这样的计策你们都想的出来？你们视大唐国威为何物？”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周围尽是强敌，但凡表现软弱，就连吐谷浑、党项、东爨这些小国，也会前来踩上几脚。” “口口声声为了大唐社稷，可你们却丢了自己的脊梁，谁在敢哔哔一句议和，小爷就在这太极殿上弄死谁！” 噗通，魏书正和一众御史言官，跪倒在地，“陛下，打一场没有胜算的国战，就是昏君啊！为了大唐江山万代，只能一头撞在柱子上死谏了！” 老李听闻心里一紧，这群人经常用撞柱子拿捏他，每次李世民都会做出让步，正要制止的时候，却发现程处亮又呵斥起来。 “昏你妈的头！” “陛下是万人敬仰的天可汗，不是昏君！” 程处亮又是一脚揣在魏书正的肩膀，伸手一指太极殿的柱子： “你们这群狗官，不是自诩忠良勇于死谏嘛，柱子就摆在那，你们撞！今天，谁不撞谁孙子！” 刹那间，太极殿的气氛诡异起来，魏书正等人把脑袋死死的贴在地面上，愣是没一个敢抬头的，更没有一个敢去撞柱子的。 第22章 锤爆他们 老李愣住了，这女婿好牛逼！ 顿时就感觉心情舒畅了，以前就怕御史言官撞柱子，现在真让他们撞了，一个个全都变怂货了。 目光也带着赞赏，对准了程处亮：不愧是朕的好女婿啊！ “北征事关国本，事关颜面，必须要打！” 程处亮对老李一抱拳，“打的他们狗曰的突厥灭国！” “程处亮，这是朝会，你一个散人骑都尉，怎能在朝会上发出如此狂妄之词？”魏书正擦擦嘴角的鲜血，气急败坏的大骂程处亮狂妄自大。 “我狂妄？” 程处亮哈哈大笑，“老子是狂妄，却也没你们这般大逆不道。为了自己的贪生怕死，用撞柱子去威胁皇帝卖国求荣，丝毫不顾忌大唐江山安危，要说大逆不道也是你们大逆不道，按照大唐律疏，忤逆圣君，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们一个个的都要脑袋搬家！” “……” 刹那间，以魏书正为首的御史言官们，气的浑身颤抖愣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呼，舒服！ 李世民淤积在胸口的恶气，在这一瞬间全都吐出去了！ “大唐，为什么穷，你们心里没点逼数吗？” 程处亮像是疯狗一样一指长孙无忌，“老东西，就是你带头重农抑商，也是你家里面商铺最多，大唐盐业都在你长孙家手里。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好好和陛下说，你长孙家到底有多富？” “我他妈……” 长孙无忌的脸色瞬间阴沉起来，但就是想不到合适的语言去反驳程处亮，他更相信但凡他敢反驳，程处亮有一百句话堵他。 但幸好，程处亮也没深纠缠，然后对着满朝文武一立眉，“就是你们这群口口声声为江山社稷着想的狗官，自己经商不让别人经商，才让朝廷和百姓越来越穷，你们越来越富！” “你们也不用不服气，小爷虽然是长安小霸王，但打的全都是你们各家的废物儿子。我程家也经商，但我程家从来不干欺行霸市之事，对得起天地良心！” “你们呢？土地、商业，都在你们的手里。商贾是你们捞钱的工具，百姓变成了你们的奴隶！” “皇帝穿着打着补丁的龙袍，政务忙到深夜，一代贤后在后宫缝缝补补，可你们呢？你们的奏疏里面有多少是粉饰太平的？” “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大唐的蛀虫，大唐早就让你们咬得千疮百孔！” “呸，狗屁的国家栋梁，老子见到你们就觉得恶心，和你们生在一个年代，觉得耻辱！” “不就是打仗吗？” 程处亮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您就放心的去打，臣在七日之内，给朝廷准备了百万石军粮，足够应对北征！您就放开了手脚，让一众叔伯们锤爆狗曰的突厥！” 李世民听闻，眼睛都冒蓝光，激动的全身颤抖。 不愧是朕的好女婿，你骂的太好了，朕早就想骂他们了。 咳咳！ 杜如晦假意的咳嗽一声，提醒李世民注意威严，别得意。 御史言官和一部分反对北征的文臣，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在场的大小臣功，家里全都有买卖，随随便便拎出来一个，都比李世民有钱！ 老李给一旁写《起居注》的杜正伦使了一个颜色，杜正伦秒懂。 缓缓站起身，“处亮，不得胡闹，这是朝堂，一口唾沫一个钉，不然要被定欺君之罪的，你现在还是戴罪之身……” “对，程处亮你秋后就要问斩了，你装什么装？”一名御史言官怒指程处亮，“你以为谁啊？打得是国战，你程家就是砸锅卖铁也凑不齐百万石军粮。” “对，百万石军粮，也是初步预算，万一战事胶着，会投入更多。” “程处亮就是妖言惑众，这是要逼着陛下打国战，让大唐百姓置身水火，让大唐江山万劫不复。” 一时间，御史言官们顿时暴跳如雷，指责程处亮欺君，让李世民现在就砍了程处亮，以儆效尤。 “放屁！” 老李狠狠一拍龙案，猛地站起身，大声咆哮，“程处亮说的是实话，北征突厥，关乎大唐的未来，谁敢阻止北征，朕杀谁！” “陛下息怒！咱们不能人眼看狗低！” 程处亮示意老李别动怒，程处亮玩味的扫视一众文臣，“不就是钱粮嘛，要是小爷能筹集到呢？” 话音刚落，整个太极殿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别不吭声，小爷要是筹集到钱粮，怎么说？” 程处亮牛逼哄哄的看着魏书正，“魏书正，你别当哑巴，汪汪两声，让小爷听听。” 老李原以为程处亮就是一句戏言，他觉得程处亮能筹集到十万石军粮已经是极限了，可现在程处亮眼睛里露出的嘲讽和蔑视，又让老李底气十足。 讲道理，一百万石军粮，你就是把李世民骨头渣子砸碎了卖钱，也换不来那么多粮食。 “你筹集到军粮，我就恳请陛下免了你的死罪！”魏书正的嘴角一抽，选择了白嫖。 程处亮琢磨一下，魏书正带人弹劾他给他送上死刑台，后面在带人给他求情，也算是彻底打脸，怎么想自己都不亏，毕竟，秋后问斩的圣旨还在他怀里塞着呢。 李世民笑了，就感觉自己特别英明睿智，一想到白嫖来北征的军粮，老李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小激动。 “那你要做不到呢？”魏书正发出一声冷哼。 “我做不到，就秋后问斩！” 程处亮无所谓的耸耸肩，“但是你想白嫖我肯定不行，赦免我死罪，是陛下的事情，和你无关！如果我筹集到了军粮，以后你在长安城里面见到我，跪地磕头叫爷爷！让陛下也给做个见证，到时候你这个当孙子的不履行诺言，做爷爷的可是要抽你屁股的。” “好，一言为定！” 魏书正话音刚落，程处亮搓搓手，“陛下，臣不信魏书正。您给做个见证，签个生死文书。臣做不到要问斩，但臣做到了他不履行诺言，臣打死他也无罪！” 于是，老李十分偏心的，让杜正伦起草了一份文书合约，但是见证人李世民没做，而是让孔颖达做了见证人，孔颖达想拒绝，可皇权面前只能委曲求全。 孔颖达是孔圣三十二代玄孙，代表的就是天下儒生，这份契约比李世民见证分量更重。 朝会散去，老李叫住了程处亮，“给朕滚去紫宸殿。” 第23章 智勇双全程处默 “粮食在哪？”老李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这……” 程处亮瞥了一眼紫宸殿墙壁上的一柄镶嵌宝石的利剑，“陛下，您把那柄天子剑借给臣，再找孔颖达帮臣要一个亲传弟子的名额，保证一百万石军粮七天之内送上来。” “天子剑？”老李从墙壁上摘下宝剑，“朕的剑，不值那么多粮食。” 我呸，姓李的，你好不要脸！ “陛下，您让内侍送去外面，臣在外面取剑！” 程处亮没有接过宝剑，在皇帝面前三丈之内不允许见铁器。 “呵呵！朕会怕你行刺？” 老李满脸鄙夷的扫了一眼程处亮。 但还是将剑丢给程处亮，伸出手掌左右晃动，“朕，一只手就能打你十个！” 说完，老李拍拍程处亮的肩膀，“十万石军粮，朕就可以保你不死，放开手脚去做！” “男人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说一百万石就是一百万石，只能多不能少。” 程处亮将天子剑别再腰间，用手一拍，“这把剑用好了，还能搞来百万贯铜钱！” “天子剑，不能沾染无辜之人的鲜血！”老李又嘱咐道。 “放心，就是拿出去吓唬人的，臣喊出来先斩后奏，谁敢不跪下来求我法外开恩？” “嗯。”李世民点点头，“还有，以后别的辅机恶语相向，盐道衙门是朕交给他的。” “……” 程处亮无奈的点低头：傻逼老丈人，大唐最大的狗大户就是你大舅哥长孙无忌。 离开了紫宸殿，程处亮直奔右武卫的军营。 军营里，程处默正在带领军卒操练，程处默更是亲自带头舞槊，一杆步槊在他的手里舞的那叫一个虎虎生风。 “大哥……” 程处亮上开双臂，一路小跑，脸上布满了悲戗的情绪，“大哥，有人欺负咱娘！” 程处默听闻，将手里的步槊丢给军卒，对着程处亮一立眉，“成何体统？不知道的以为咱们老程家要被灭族了呢！和哥说，谁欺负咱娘了，哥现在就带人去砸烂他们家的府门！” 程处亮拉着大哥程处默进了营帐，“哥，是崔家。前几天我又看见咱娘偷偷哭了！” “混账东西！” 程处默狠狠一拍桌子，“给他们崔家脸了，你在这等着，哥这就叫一队人砸了崔家，打断崔家所有人的狗腿。” “哥，你先听我说完。” 程处亮一把拉住程处默，“咱娘当年被赶出崔家，娘心里一直没过去这个坎，经常偷偷的抹眼泪，这笔账咱们必须跟清河崔家清算。” “对，必须算，不打断他们的狗腿，这口恶气就不能算撒出去了。” “但是现在，还有个问题，我欠朝廷百万石军粮……” “啥？” 程处默对着弟弟就是一脚，“你个败家子，咱们家那点家业折腾折腾也不够十万石粮食啊。” “哥，你听我说完。”程处亮顿了顿，“娘之所以被赶出崔家，就是因为陛下造反的时候被围困，咱爹去小清河借粮，粮食没借不说，还把娘也给赶出来了……” “这事儿我知道，你说重点。”程处亮死死的攥着长刀，恨不得随时随地血洗崔家。 “所以，我找陛下借了天子剑。京城崔家，一家子都是软柿子，你去了之后，这样干……” 程处亮连番交代之后，程处默噗嗤一下就乐了。 对着程处亮竖起了大拇指，“对，不仅给咱娘报仇，连咱爹的仇也一块儿报了，顺带着，把你的事情也处理了，咱爹要是知道了，都得夸咱俩懂事！” “那必须的。”程处亮点点头，“哥，千万别办砸了！” “你就放一百个心，哥明天不当职，去找尉迟大傻我俩一起去，保证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程处默晃了晃天子剑，“崔家人敢说一个不字，哥就给他罗织个谋逆的罪名，让尉迟大傻一剑捅死他！就算是闹到陛下那，充其量咱们程家也是从犯，严惩也是严惩尉迟大傻！” “哥，你真的是智勇双全，弟弟佩服！” 程处亮十分不走心的对程处默竖起了大拇指。 整个长安城，要讲欺负人拿捏人，程处默和尉迟宝林任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筹集粮草这件事，交给程处默和尉迟宝林，程处亮放一百个心，随后去了茅台酒坊。 唐人尚武，更尚酒。 刮痧小李，斗酒诗百篇。 虽然国家缺粮食，但也没说禁止酿酒。因此，大唐的酿酒业也十分发达。 可程处亮到了茅台酒坊，却发现店里面没有顾客，程怀义没精打采的坐在凳子上。 “怎么了？” 程处亮坐在程怀义对面，“愁眉苦脸的呢？” “兄弟，咱这酒楼怕事要守不住了。”程怀义叹了一口气，不断的摇头。 “守不住？” 程处亮一听，噗嗤一下就笑了，“谁还敢打咱们程家酒楼的生意不成？” “今天，汉王李元昌来了，可能知道咱们的酒坊利润高。就让人给下了最后通牒，要么交出酿酒的配方，要么把酒坊卖给他，明早他就带人过来。兄弟啊，那是当朝王爷，咱们惹不起的。一个不小心，就要闹出人命的。” “你没和他说这家店姓程吗？”程处亮脸色一沉，“王绩呢？他怎么没在？你怎么没和我爹说？” “王大人回老家祭祖了。” 程怀义耷拉着脑袋，“哪敢和大伯说？大伯知道了，还不得去和汉王打架？到时候爵位都保不住，这件事咱们吃能吃闷亏了。” “凭啥啊？”程处亮急眼了，“皇帝给的御赐招牌呢？他李元昌还敢抢皇帝的生意不成？” “招牌还没送来呢。” “明天正常开业兵来将挡罢了。”程处亮牙齿咬得致嘎作响，“一个废物王爷，还敢抢我的生意？看我怎么收拾他！” 程怀义还想劝，可最终还是没把话说出口，程咬金一家什么德行，他最清楚了。 只能期待，明天千万别闹出什么是非，不能因小失大，韩王要烈酒配方给他就是了。 大伯程咬金的爵位才是最重要的，绝对不能得罪李元昌，不然程家就真的完了。 第24章 打你你有意见 次日清晨。 程处亮点齐了自家的部曲，在茅台酒坊对面候命。 临行前，为了稳妥起见，还从程处默那里要来天子剑，以防万一。 店铺刚开张不到一个时辰，李元昌家的管家，就带着一众家丁，砸了茅台酒坊。 程处亮也没拦着，砸的越烂越好，事情闹得越大越妙。 直到对方砸的差不多了，程处亮这才一挥手，带着部曲，乌央乌央的冲向酒坊。 就放门口，站这四名凶神恶煞的壮汉，将所有要买酒的人全都拦在门外。 程处亮刚一出现，就被壮汉伸手拦住，“这里以后不卖酒了！” “滚你妈的！”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程处亮一拳将其打飞。 其余人想动手，程鼎带着部曲围了上去，一顿拳打脚踢。这群部曲全是退伍的老杀才，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门口的壮汉。 “鼎叔，打断他们的狗腿！” 程处亮说完，脸色阴沉的走进酒肆，酒肆被砸的面目全非。 程怀义捂着脸，蜷缩在柜台旁，瑟瑟发抖。 在正中央坐着一个中年人，正是汉王府的管家梅庸。 “你指使他们砸的？”程处亮凶狠的瞪着梅庸。 接触到狠辣的目光，梅庸心里一虚。 但好歹也是王府管家，奉命过来办事，怂了岂不是很丢人？ “你能带着部曲，应该是勋贵子弟？”梅庸扫了一眼程处亮，“现在是汉王府办事，闲杂人等离开！” “老子特么弄死你！” 话音还没落，程处亮抄起一条板凳，就砸了下去。 梅庸身边的壮汉，想阻拦已经晚了，梅庸被板凳重重的砸在身上，怪叫一声倒地。 壮汉们想围住程处亮，程鼎带着部曲，一拥而上。 不仅是梅庸，就连王府的护院们也全都懵了，谁也没想到，面前的小崽子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开干，完全不给他们机会。 “槽，敢砸我程家的店铺？谁给你们的胆子？” 程处亮在抄起板凳，重重的抡在梅庸的脑袋上，梅庸嗷嗷怪叫，就感觉双眼发黑直冒金星。 “打断他们的狗腿，装上牛车，去朱雀大街！” 咔嚓！ 一阵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汉王府的家丁护院们脸上露出痛哭的狰狞，蜷缩着身体在地上不断哀嚎。 梅庸晃晃头，清醒了许多，看到面前发生的这一幕，顿时升起骇然的神色。 瞳孔猛然收缩，梅庸胆战心惊的看着程处亮，“我……我乃……” “你的话太多了。” 程处亮双目如刀，缓缓走近梅庸，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抖。 咔！ 手腕被这段的声音，和梅庸的惨叫顿时掺杂在一起。 程处亮环视四周，声音冷漠，“你们谁在敢叫出一声，老子剁了你们的狗头！” 惨叫声，嘎然而朱。 梅庸强忍着痛苦袭扰，任凭冷汗淋漓，却始终没敢叫出一声。 虽然目光依旧带着怨毒，但他清楚，他再叫的话，程处亮会毫不客气的弄死他。 一辆牛车，停在酒坊门口，被打的断腿的家丁护院们像是死狗一样被丢在牛车上，自始至终，这群人都是咬紧牙关，没敢惨叫出口。 一根麻绳拴在梅庸的脚踝上，就用牛车拖着，一路拖到了汉王府的大门口。 “李元昌，你给老子滚出来！” 程处亮站在门口，对着汉王府一声叫喊。 汉王府门口执勤的羽林卫，看到这一幕，顿时组成一个军阵，可谁都没拔刀。 大家都是在朱雀大街轮值的，勋贵子弟基本都认识，面前站着的就是卢国公的次子程处亮。 “二公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一名队正对着程处亮一抱拳，“这里是汉王府，二公子是不是……” “我占理我怕个屁？” 程处亮扫了一眼队正，“小爷不为难你们，你们干你们的，小爷干小爷的。朱雀大街是国家的，不是他李元昌的，小爷就站在朱雀大街上。” 说完，不在理会执勤的羽林卫，对着汉王府内高声喝喊，“李元昌，你特么在不出来，老子往你们家倒金汁！” 程处亮这边一喊不要紧，朱雀大街两侧的国公府府门全都关上了，然后就看见各家的墙头上架好了梯子，有好事者露出半个头，看向汉王府。 巡防营、巡城卫的武侯们，第一时间到场，一看是卢国公家的二公子带着一众部曲围住了汉王府，和执勤的羽林卫剑拔弩张，也懵逼了。 “二公子。”一名武侯走上前，话说了一半就被程处亮打断。 “程某奉皇命开办酒坊，现在酒坊被人砸了，就是打了皇帝的脸面。” 程处亮一举天子剑，“天子剑在此，如陛下亲临！还不跪拜！” 武侯们一愣，随即单膝跪下，一个个额头上落下大量的冷汗，程家二少爷带着天子剑玩命，想拦也拦不住。 “程某代天子办事，还不速速退下！” 程处亮一声叱喝，巡防营、巡城卫的军卒无奈的离开，分成两队，戒严了朱雀大街。 至于执勤的羽林卫，在见到了天子剑后，也自动的分成两排，不敢插手！ “李元昌，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一炷香之后，老子就倒金汁了！” 话音刚落，府门打开。 李元昌拖着肥胖的身体，阴沉着脸，从府门中走出来。 “我特么不知道那是……” 啪！ 程处亮上前就是一个大嘴巴，“这巴掌打你羞辱皇权！” 啪！ “这巴掌打你仗势欺人！” 啪！ “这巴掌打你妄为皇亲！” 你以为这就完了？ 程家的狗犊子为了立威，一脚踹翻了李元昌，将李元昌狠狠踩在脚下。 举起天子剑，胳膊几乎都抡圆了，对着李元昌的小腿狠狠砸了下去。 咔嚓！ 李元昌的狗腿，应声而断！ “记住了。” 程处亮蹲下身体，用手在李元昌的脸上拍了一下，“我的东西，你别抢！再有下次，老子真就往你们家倒金汁了！” 随即，程处亮带着一众部曲，扬长而去！ 留下倒在地上不断哀嚎的李元昌，以及汉王府的管家护院的惨叫。 第25章 比窦娥还冤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快去找大夫，你们想让老子瘸一辈子吗？” 李元昌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就感觉脸面全都丢尽了，急火攻心之下，一口老血吐出来，晕了过去。 茅台酒坊，所有的损失核算了一下，程处亮将价格翻了十几倍，写了一份奏疏。 茅台酒坊重新置办桌椅，只等着大张旗鼓的重新开业。 与此同时，程处亮准备第二天上朝参加朝会，找宗正寺索赔茅台酒坊的损失！ 朱雀大街陷入了一片死寂。 那群国公们，开始教育自家的傻儿子，让他们一定要记住了，茅台酒坊是皇帝和老流氓程咬金两家联营的，千万别去那里闹事，李元昌就是最好的例子。 因为程处亮的手里有天子剑，所有很多人都深入一分析，严重怀疑是李元昌这些年坏事做尽，皇帝不好意思下手，就借助程处亮的手惩治一下李元昌，不然天子剑的事情怎么解释？ 儿子打了韩王李元昌这件事传到了老程的耳朵里，老程先是一愣神，连饮三杯烈酒，然后开怀大笑：打得好！ 经过了包扎之后，李元昌疼的直哼哼，咬牙切齿的发誓，这件事不算完，要让程处亮好看。 打断了皇亲国戚的狗腿，等同于谋反，李元昌立刻让人找了担架，抬着他进了皇城。 李世民此时正在紫宸殿，和房玄龄、杜如晦、大唐战神李靖，商议出兵突厥的事情，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不管程处亮能搞到多少粮草，大唐和突厥这一仗都必须打。 “皇兄哎……” 担架放在紫宸殿的大殿内，李元昌凄惨的对着老李大声诉苦。 “皇兄，程处亮带着部曲，打了汉王府的管家、家丁也就算了，还打断了愚弟的狗……呸，还打断了愚弟的腿，你要给愚弟做主啊。” 老李听闻脸色瞬间阴沉起来，刚特么给他天子剑，他就打断了汉王的腿，谁给他的胆子？ 可再想想，程处亮为人虽然不讲理，虽然蛮横了一点，却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打得全都是仗势欺人的勋贵子弟，前年还打断了李泰两根肋骨呢，现在依旧活的好好的。 “他因何打你？”老李沉声询问。 “城里面开了一家茅台酒肆，愚弟想买酿酒的配方，献给皇兄。谁知道，程家人非但不卖，还行凶伤人。” “皇兄，程家仗着您的恩宠，在长安大街胡作非为，今天敢打皇亲国戚，明日就敢打当朝太子啊。请皇兄下令，将程处亮治罪，打入大理寺的死牢，秋后问斩！” 其实，单纯的打架斗殴，李世民是不会管的。 李元昌什么人，老李门儿清，这就是个不学无术坏事做尽的荒唐王爷。现在就属于打不过叫家长了。 可问题是，李元昌给程处亮扣上了亵渎皇权的罪名，这样李世民的脸色十分难看。 尤其是，身边还有房玄龄、杜如晦和李靖，皇帝的弟弟被一个小子打断了狗腿，颜面无光。 李世民笑了笑，“皇弟，朕先让太医给你看看伤。” “嗯，谢皇兄。”李元昌一脸委屈，“皇兄，藐视皇家威严，其心可诛！” 李世民点点头，然后招呼来内侍，让内侍去传太医，顺便让内侍探查一下具体怎么回事。 不多时，太医署的医官来了紫宸殿，给李元昌重新包扎伤口，打上夹板。 内侍也走到李世民身边，在其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话，老李的脸瞬间就黑了。 房玄龄和杜如晦相互对望一眼，俩人心照不宣，肯定是李元昌去欺行霸市，才被锤的。就是，程处亮下手有点太重了，没给李世民留啥颜面。 李靖对这件事，选择了无视，站在大殿的一侧，半眯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皇兄，愚弟身为皇亲，一直安分克己。身为皇亲平日里更是深居浅出，程处亮带人围了汉王府殴打皇亲国戚，就是没把陛下当回事，没把大唐社稷当回事，当诛九族啊！” 此时此刻，李元昌就好像是大海中一叶孤独的扁舟，一把鼻涕一把泪，把自己说的要多心酸有多心酸，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房玄龄抿抿嘴，嘴角露出一抹嘲讽：好歹也是大唐的王爷，你咋不去陛下的怀里打滚撒娇呢？就你这演技，你不去做一名言官，实在是有些屈才了。 老李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脸色漆黑一片，程处亮不仅在论才择婿的时候，写了一篇歌颂他的诗词，现在又准备给他搞来百万石军粮，堪称新一代的楷模。 可李元昌呢，见茅台酒坊挣大钱了，就派管家前去勒索，想要强取豪夺，谁知道装逼不成反被操。 老李虽然穷，但还真没看上茅台酒坊挣来的那点小钱。 茅台酒坊让李世民见到的是商机，一个让大唐富起来的商机，李世民很想看看，历来让他瞧不起的商贾，如何变成程处亮口中的赚钱利器和税收利器。 谁成想，程处亮刚给他看到了一点希望火花，自己的弟弟就出来捣乱了？ 房玄龄、杜如晦、李靖，都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他们都了解老李，这是老李要发表前最危险的信号。 就连在一旁写起居注的杜正伦，都下意识的站起身，尽量躲在一根柱子后面。 “皇弟！”李世民的嘴角浮现出冰冷的狰狞，“你说程处亮该如何处置？” 话音刚落，李元昌的眼睛一亮，就知道自己被打了，李世民肯定要为他做主。 “皇兄，程知节教子无方，除去爵位贬为庶民，永不录用。念及程知节这些年立功无数，程处亮仗责八十，就发配岭南！” 李元昌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面目狰狞的恨不得立刻马上就让程处亮身首异处，方解心头之恨。 “仗你麻痹！” 就在这一瞬间，李世民暴跳如雷。 手里抓起一块砚台，一个健步蹿下龙案，砚台啪嚓一下砸在李元昌的脑门上，瞬间血流如注。 随即，李世民对着李元昌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第26章 乖巧懂事程处亮 “你怎么不直接砍了程知节家九族？” “你真是朕的好弟弟，你拿朕当傻子吗？从小大大你就是个纨绔，欺男霸女嚣张跋扈，你当朕不知道？你不强取豪夺，程处亮能揍你？” 李元昌就感觉自己冤枉，接连的惨叫，却更加激怒了李世民。 “程处亮向来只打那些勋贵子弟，从来不主动惹是生非，朕都给他天子剑了，你还上门强取豪夺？你那是抢程家吗？你那是在抢朕！” ？？？ 李元昌脑门上升起巨大的问号，就感觉自己哔了狗一样，程家的杂碎在李世民的心里啥时候变得这么乖巧懂事了？ “陛下，事情尚未查清楚，不能全怪汉王殿下，想必程处亮也是……”杜如晦假意的劝阻，身体下意识的又后退了一步，很明显老李还要锤李元昌。 “克明，不必多说。这是朕的弟弟，朕怎么会不知道他什么德行？” 李世民丢掉手里的沾满血的砚台，牙齿咬得致嘎作响，“皇亲国戚没一个好东西。程处亮在怎么不堪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他。来人，把他给朕拖出去，打断另外一条腿，罚俸一年！禁足一年！” 李元昌感觉自己要疯了，怎么就从一个原告变成被告了？ 羽林卫军卒走进了大殿，将李元昌拖出大殿，外面传来一声惨叫，老李紧锁的眉头这才舒展开。 李元昌就感觉自己好像不姓李，不是皇亲了，要多冤枉有多冤枉。 而行凶者，此时则是约了仅有的几名好友，找了长安城最大的青楼喝着花酒，好生惬意。 恰逢此时，工部的一位小吏走进大殿，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游骑都尉程处亮所作《东仙吟》已经装裱好，挂在何处？” 李世民听闻，嘴角终于露出一抹笑容，看着装裱好的《东仙吟》，满意的点点头。 “就挂在这紫宸殿，就挂在朕的身后！” 内侍领命，开始张罗悬挂匾额，李世民则是看向房玄龄。 “爱卿，像李元昌这样嚣张跋扈，恶人先告状的皇亲国戚还很多很多。朕，要杜绝这一切的发生，朕要还给天下百姓一个公道。你亲手写一篇檄文，下发到各州府，让世人都看到朕的决心，让世人全都看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吾皇圣明！” 房玄龄、杜如晦、李靖和杜正伦，整理一下衣襟，恭敬的对着李世民施礼，大呼皇帝圣明。 次日，长安城震荡不已。 程处亮殴打当朝王爷，这件事不了了之。 茅台酒坊重新营业，宫里面的大太监常涂，带着李世民亲手书写的“大唐第一美酒”的匾额祝贺，基本上算是实锤了，这酒坊是李世民的，谁也别来打酒坊的主意。 然而，在太极殿上，程处亮却很意外的参加了朝会。 程咬金称病请假，程处亮代父上朝。 李世民看到程处亮明显一愣：你特么傻啊？闷头给朕挣钱不好吗？你打了李元昌，御史言官们会放过你吗？ 果不其然，御史言官们的唾沫星子满天飞，纷纷指责程处亮蓄意伤人，请求李世民收回天子剑，严惩程处亮。 李世民眉头一紧，看向程处亮，“御史们弹劾你，你有什么话要说的？” “陛下。” 程处亮站在大殿上，取出来一份奏疏，直接无视上蹿下跳的御史言官，“茅台酒坊被汉王殿下砸了，共计损失五百贯，臣想请陛下下旨，让宗正寺全额赔偿！” “你放屁！” 宗正寺大宗正卿李孝林站了出来，伸手一指程处亮，“茅台酒坊老夫去过，就你那装修，充其量也就是百贯钱罢了，宗正寺凭什么赔偿你五百贯？” 宗正寺，大唐古代官署。 初设与北齐，最高行政长官为大宗正卿，副官称宗正少卿。 管理皇族、宗族、外戚的谱牒、守护皇族陵庙。李渊当皇帝的时候，在大宗正卿上又加了一个散人官职，名为大宗师，大宗师一直都是陇西李家的长辈担任。 简单说，就是宗正寺的职责，就是掌管皇族的一切家务事，现任的大宗正卿是河间郡王李孝恭的弟弟，也是李世民的堂弟，宗正少卿则是由长孙皇后担任。 “李大人，茅台酒坊是陛下让末将建的，你觉得只原价赔偿就够了吗？陛下为什么要酿酒？” “为何？”李孝林一声冷哼。 “高度酒不仅可以喝，还可以消毒，刀口、箭伤用烈酒清洁，能减少感染，增加军卒的存货几率。” 程处亮随即看向满朝文武，“陛下知人善用，知道大学士王绩是酿酒的行家，特意让王绩研发高度酒，为的就是挽救大唐将士的性命，可你们呢？只因为我打了汉王，就想置我于死地。 那小爷倒要问问你们，陛下为了大唐江山尚且如此努力，小爷不打断李元昌的腿，如何维护陛下的威严？如何对得起大唐立国至今，无数战死的英魂？” 咳咳！ 老李假意的咳嗽一声，用手整理了一下衣襟，做的标板溜直，看程处亮的时候，眼里全都是赞赏：这才是朕的好女婿，自己不要功名，全都留给朕，不枉朕看好你一回！ 但是…… 老李又明显一愣，高度酒还可以消毒？真的可以消毒？ 要知道，征战多年，很多将士就是因为一个小小的伤口发炎而失去生命的，如果高度酒真可以消毒，那岂不是说…… 刹那间，老李兴奋了，看向程处亮的时候，眼睛里都闪烁着小星星。 真想把自己给砍了，来给程家的秀儿助助兴。 刹那间，大宗正卿不说话了。 原来，皇帝做生意居然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研究高度的烈酒，用于军中挽救将士的性命。 那钱就该赔偿了，但是五百贯有点多啊，宗正寺手里也没多少余钱，时不时的还要去长孙皇后的内库府打秋风，至今还欠长孙皇后一万多贯钱没还呢。 然而，在不屑的瞥了一眼房玄龄和杜如晦之后，李孝林又发出一声冷哼：民部、兵部的狗东西们，欠皇后十多万贯没还呢，我着什么急还钱？我凭什么还钱？ 第27章 吐蕃使节的难题 李孝林琢磨了一会儿，钱可以给程处亮。 但是，程处亮的想个办法帮宗正寺挣点钱，搞个小生意什么的。 现在的皇亲国戚们，也没比李世民富裕多少。 皇亲国戚们也穷，世人皆知。 “陛下。” 李孝林对着李世民一躬身，“宗正寺，全额赔偿程都尉！” “如此甚好！”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程处亮，酒坊朕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做大做强！” “陛下放心。” 程处亮不屑的扫了一眼满朝文武，“恕臣直言，论挣钱的本事，满朝文武都是垃圾！” “……” 刹那间，无数道充斥怒火的目光，纷纷对准了程处亮。 恰逢此时，内侍走了进来，施礼后说道，“陛下，鸿胪寺卿崔君肃觐见。” “宣！” 李世民话音刚落，崔君肃走进太极殿。 “陛下，吐蕃使节进京，带来了四道难题。恳请陛下接见吐蕃使节路东衍，并让诸位臣功做出答案，以彰显我大唐神威！” “番邦使节现在在何处？”李世民问。 “正在殿外等候！” “嗯。”李世民点点头，“朕今日朝会也正要说这件事情，路东衍此行，除了要向大唐和亲，还带来三个难题，第一题就把朕给难住了，诸位臣功都是大唐的栋梁，博学多才，朕这就让路东衍进殿，诸位稍后可以解答问题！” 大殿内所有人都交头接耳起来，对这件事都略有耳闻。 路东衍带来一尊千斤巨鼎，就放在皇城的承德门外，还扬言大唐没有人能举起巨鼎过肩。 长安县衙也招募了大力士，可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千金巨鼎举过肩还要在空中滞留五息，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如果说霸王举鼎还有解的话到也不难，难得是后面两道题，大唐鸿胪寺的翻译官很多，但那两道题目上的文字却谁都不认识，连题目都不能解读，谈何解题？ 一时间，超沉闷脸上全都露出担忧的神色。 程处亮看着超沉闷脸色难看也是眉头紧皱。 但事关国体，程处亮觉得自己不能放松和懈怠，对着李世民施礼，“陛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问题就难题，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掉出问题的人。” “确实，吐蕃使节欺人太甚。这哪里是来求亲的，分明是来羞辱大唐的。” “要俺老黑说，即可发兵，从松州城向西北推进百里，打他娘的吐蕃哭爹喊娘！” 尉迟敬德是个暴脾气，摩拳擦掌愤怒开口。 “众爱卿，稍安勿躁。” 李世民摆摆手，大殿内嘈杂的声音停止，“朕觉得程处亮说得对，天朝上国还能被蛮夷的问题给难住吗？” 不多时，路东衍带着使节出现在殿前。 “见过天朝国君！” 路东衍三十五岁左右，典型的暴发户嘴脸。 穿得是一件花花绿绿的大袍子，一脸横肉。 手上脖子上，带着各种颜色的宝石戒指和宝石项链。 “免礼！” 李世民笑了笑，表现出了天可汗的风度后，三人起身。 “陛下，外使此次前来有三件事要做。常闻大唐人杰地灵，英雄辈出，所以我王带来三个考题。希望等得到答案。” 路东衍此话音刚落，朝臣们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特别是那句人杰地灵，更像是在羞辱满朝臣功。 解答问题其实很简单，问题是连题目都不知道怎么解答？ “诸位，来我大唐即是客，朕让鸿胪寺用在最高礼仪接待，尽一尽地主之谊，问题的事情，稍后在解决也不迟。” 李世民不着边际的撇开问题的事情，想要拖延时间，希望有大才之人站出来解决这个麻烦。 “陛下！” 路东衍的目光一凝，觉察出来不对劲，“大唐地大物博，一路走来，风土人情和商业繁华，实属不是我吐蕃可比。外使早已经大开眼界，多些陛下好意。出使的职责和任务在身，还望陛下海涵。” 路东衍也不动声色的，又把话语扯到了解决问题上面。 李世民虽然面带微笑，但内心也满是怒火，这个路东衍好难对付。 但凡不是马上要打突厥了，李世民肯定掀桌子，把他们给轰出去：你特么嘲讽谁呢？跟谁俩的呢？ 看了一眼文臣，发现文臣们全都耷拉着脑袋，李世民暗暗着急。 就连一向闹腾的最欢实的魏书正，此时也沉默不语了。 “陛下，还望给出三道题的答案，不然外使无法继续另外的事情。” 路东衍步步紧逼，李世民的脸色瞬间阴沉起来。 “这……” 李世民皱眉，看向了房玄龄，可房玄龄的眉头皱的比他还厉害。 难道，吐蕃使节带来的难题就无人可解了吗？泱泱大唐就要在吐蕃面前颜面扫地了？ 不仅是李世民内心难受，就连朝堂的众人也是脸色也一个比一个精彩。 “陛下，请赐予外使答案！”路东衍在次拱手。 李世民有些骑虎难下，思量再三，终究叹了一口气，“路东衍，实不相瞒，我大唐……” 老李正准备认栽，却发现有人站了出来，高声喝喊，“我大唐不是不想给你答案，而是你的问题还不配让列位臣功回答。你们吐蕃人解不出来答案，是你吐蕃人学业不精，和我大唐何干？” 众人闻言，发现说话的赫然是程处亮。 “狗东西，站在大唐的土地上，就要遵从大唐律疏。你对陛下威逼利诱，该当何罪？” 程处亮话音刚落，武将们清清嗓子，一口同声，厉呵道，“该当何罪？” 声音杀气凛凛响彻大殿，吓得路东衍一阵胆战心惊。 “处亮，不得对外使无礼！” 李世民心头大喜，这就是程家人的真正用处，没理搅三分，简称胡搅蛮缠。 利用大唐律疏，利用欺君之罪，完美的避开了所有问题。 这就程处亮口中的“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出问题的人”。 老李是越看程处亮越觉得欢喜，这女婿认得太关键太及时了。 很多时候，老李不方便处理的问题，全都是程老流氓去做。 甭管捅多大的篓子，老李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老程兜底。 第28章 王八蛋，还想抢人头 “你是什么人？”路东衍上下打量程处亮。 “你特么管老子是谁！” “……”路东衍一阵语塞，憋了好一会儿才憋出来一句话，“天朝上国礼仪之邦，怎会有你这种顽劣之人？” “你来大唐搞事情，老子凭啥给你好脸子？” 程处亮一点都不客气，“你的问题就是垃圾，不是诸位叔伯不回答你，而是不屑。你的问题就是在侮辱他们的学识，侮辱他们的智商。毛还没长齐呢，就想在大人堆里撒野，谁惯你的臭脾气？”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老家伙们正了正衣襟，立刻用蔑视的眼神看着路东衍，然后露出不屑的高深莫测的表情。 “把你的题目都拿出来，小爷给你解答。” 程处亮说到这顿了顿，“在这个朝堂之上，学识最差的就是我了。你想搞事情也可以，先过了我这关，才能请教他们！” “处亮，你能解题？”李世民大喜过望，双拳攥的死死的，“这是朝堂，可不能儿戏！” 路东衍的眼神也瞬间一变，他绝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程处亮能解题。 因为其中两个问题，是他花了重金，让一名罗马云游诗人写出来的，罗马和大唐没有任何交际，甚至罗马的商队都没来过大唐，不可能有人认识罗马的文字。 “第一题那个霸王举鼎先略过，我随时能举起来，别说千斤巨鼎，就是万斤也是一样，先搞第二题和第三题！” 程处亮神色得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李世民看到女婿的自信，心里大呼过瘾，大唐的颜面绝对不能丢！ “好，那就请你解题。” 路东衍从怀里掏出来两张羊皮，递到程处亮的手里。 程处亮看向羊皮，先是一愣，然后神色极为复杂的看着路东衍。 路东衍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请解题！” 呵，程处亮笑了，“老路啊，你不厚道！” “都说大唐是文化中心，外使想开开眼界。” 路东衍迷之自信，依旧觉得大唐没人认识罗马文字。 “陛下，借朕宝剑一用，臣想捅死他！”程处亮很认真很严肃的看着李世民。 “爱卿，你这是……” 李世民一脸疑惑，文臣武将们也是心头一紧，难道程处亮就是在装逼？ “这两道题，是九章算术里面的。” 程处亮无奈的摇摇头，“那九章算术里面的问题，来考验大唐，这不是死罪是什么？” “哦？”李世民身体微微前倾，“处亮，你认识上面的文字？” “拉丁文而已，丝绸之路上的商队不太流通这种语言，大家接触的少罢了。” 程处亮也不做过多废话，“第一题是龟鹤同笼，有龟和鹤共25只，龟的腿和鹤的腿共72条，龟和鹤各有多少只?” 随即，看向路东衍，“老路，这问题小爷没说错？” 路东衍内心吃惊不已，想不到面前的小子居然懂罗马文，“对，没有任何偏差！” 龟鹤同笼？ 臣子们听到之后脸色一变，程处亮说的对，这就是在羞辱大唐文人，羞辱大唐文化，龟鹤同笼这种题目，他们八九岁的时候就接触到了，解题更是手到擒来。 魏书正正了正衣襟，就要做答，脚刚抬起来，就发现有道不善又阴冷的目光传来，举目望去，居然是房玄龄。 嗯？ 房玄龄冷哼，又瞪了他一眼，魏书正急忙收回脚。 王八蛋，居然还想抢人头？ 这一切没有逃过程处亮的眼睛，程处亮眯起眼睛扫了一眼魏书正：好，一会儿就让你变王八！ 这种问题难不难？说白了，只要你会解题的套路一点都不难，小学六年级的问题罢了。 “答案其实很简单的。” 程处亮话音刚落，路东衍脸色大变。 要知道，当他搞到一本九章算术之后，耗费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才想明白“龟鹤同笼”相关的问题。 嗯！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小子，不仅文学功底好，术数功底也好，不枉费朕这么看好你，还把女儿嫁给你！ 刹那间，群臣也看向程处亮，他们都在心里默默的演算，却还没得出答案，可程处亮居然这么快就算出来了，怎么能不震惊？ 毕竟，懂得解题的过程，也需要演算的过程，得到了答案还需要求证，谁也不敢保证第一次的演算结果是对还是错。 在看程处亮，胸有成竹，“龟有11只，鹤有14只。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啊？” 路东衍的脸色难看至极，很艰难的点头，“对，是这个答案。” “好！” 李世民当即带头给程处亮喝彩，文臣武将们，也是神色大悦，高声叫好。 “不知道你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回答的？” 路东衍实在难以接受，他三天三夜才想明白的事情，程处亮为啥眨眼之间就想到答案了。 看着路东衍的目光中带着希望渴求的神色，程处亮淡然一笑，“我为啥要告诉你？” “……”路东衍顿时感觉一口老血淤积在胸口，想吐却吐不出来。 老李抿抿嘴，果然啊，朕的女婿，才是人狠话不多！ 文臣武将们强忍着大笑的冲动，纷纷捂住嘴：还是是程家的味儿，没变！ 路东衍脸色惨白，全身颤抖，似乎随时都在暴毙的边缘。 老李也是于心不忍，“处亮，人家外使虚心求教，你就说一说，让他开开眼！” “其实，老祖宗给咱们留下的不仅是一种解法。” 周围人听程处亮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毕竟大家都是按照九章算术提供的方法硬算的。 其实，就这种问题，程处亮上辈子读小学的时候，就有很多种通俗易懂的算法，原理都是九章算术里面的原理，无非就是从理解角度下手罢了。 后世，最常用的就是金鸡独立和假设。 程处亮扫了一眼路东衍，“老路啊，你也别气馁，中原文化不是你们番邦一时半会就悟透的，解这个题要写实。” “写实？如何写实？”路东衍不懂。 “写实就需要你无条件的配合。” 程处亮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 第29章 让你们集体做王八 “外使一定配合。” 说罢，路东衍看了一眼身后四名使节团成员，“你们，无条件配合程都尉！” 可程处亮的脸上却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路东衍心里一急，“程都尉，还有什么您直说，只要外使能做到的全做。” “和你没关系！” 程处亮看向李世民，“陛下，臣请让魏书正、刚刚弹劾臣的人和路东衍一组。尉迟伯伯带武将伯伯们一组。” “所有人听从程处亮的安排，不得反驳！”李世民一开口，所有人乖乖听话了。 路东衍、魏书正一共十一个人一组，尉迟敬德带着十四个人一组。 “老路啊，你们十一个人趴下，你们现在是王八！” 程处亮开始对路东衍指手画脚的安排，十一个人像是王八一样趴在地上。 “小子，我们呢？”尉迟敬德开口，嗓门极大，生怕程处亮让他演王八。 “你们别动，你们是鹤。所有人听我号令，我说怎么抬腿，你们就怎么抬腿！” 程处亮说完，扫了一眼满朝文武，“我解题的名字其实很简单，只有四个字，叫做……鹤立龟群！” 路东衍没听明白怎么回事，可魏书正等人却听明白了，程处亮这是骂他们是王八。 魏书正想站起来和程处亮对峙，却发现程处亮一立眉，“你给老子安分一点，陛下口谕，让你当王八，你不照做就是欺君，诛你九族！” “我特么……” 魏书正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在心里十分诚恳十分亲切的问候了程处亮的祖宗十八代。但没有啥反抗的余地，站出来了就必须照做！ 大唐文武不和，武将们近乎被言官们按在地上摩擦，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恶趣味，自然要好好的招待一下。 “王八抬起两只脚，鹤不用动！” “王八把脚放下，在抬另外两只脚，鹤不用动！” 基本上，程处亮就是在羞辱路东衍，在羞辱魏书正，没办法，一个是番邦的装逼犯，一个是抢他媳妇的仇人，程处亮能放过他们才算怪。 玩耍的差不多了，陈他搞出来也是见好就收，瞥了一眼路东衍，“老路，魏书正，你们做了这么久的王八，明白了吗？” “……”路东衍一脸懵逼，“你就让外使抬王八脚了，没给答案啊。” “所有王八，抬起你们的一手一脚！” 程处亮说完，路东衍和魏书正等人照做。 朝堂上看热闹的人早已经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住口！成何体统，在教番邦使节算数呢。” 程处亮一立眉，鸦雀无声，所有人捂着嘴，强迫自己别笑出猪声。 “老路，王八抬起来两脚，剩下的两个可以当成鹤的……或者是鹤抬脚也行，都是一种算法，你仔细品，是不是比硬算方便多了？” 路东衍听完，恍然大悟，原来题目还可以这么解？ 朝臣们看着王八抬腿，也兴奋的议论起来。 “不错，厉害啊！真是让朕大开眼界！” 李世民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女婿高明！ 路东衍缓缓的没有站起身，依旧在那抬脚，在想清楚了之后，突然看向程处亮，内心暗暗琢磨：太不敢想象了，这个人的才智近妖，不知对吐蕃是好是坏！ 魏书正等人站起身，对着程处亮怒目而视，眼中的怒火恨不得随时把程处亮焚烧殆尽。 他们在心里暗暗的发誓，只要找到机会，一定要程处亮好看！ 很快，路东衍平复了一下心情，“程都尉智勇双全，外使着实佩服。但这最后一道题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第三题的题目是，今有黄金九枚，白银一十一枚，称之适等。交易其一，金轻十三两。问：金、银各一枚各重几何？ 翻译成白话就是，有9枚重量相等的黄金和11枚重量相等的白银，它们的重量恰好相等。 如果把一枚黄金放到白银里，而把一枚白银放到黄金里，则原来放金子那边的重量就要轻13两。问：金、银各一枚的重量各是多重？ 这到算术题也是九章算术里面的，但是原本的题目是称粟，现在变成了称黄金白银，且数字也有很大的变化。 朝堂上的人纷纷冥思苦想起来，就连李世民也是一样。 这道题就有点难度了，难度还很大。 近乎重臣的目光全都看向房玄龄，他是大唐的财政大臣，术数这方面的问题，房玄龄任第二，别人不敢说第一。 可房玄龄的眉毛也是皱的厉害，朝臣们也小声的嘀咕起来，最后干脆就直接放弃思考了。 李世民也是文武全才，可你让他在短时间内把这个问题打出来，也确实是强人所难，再看向殿下众臣的脸色，心里没由来的一慌。 吐蕃使节实在可恶至极，很明显就是有备而来。 老李攥紧了拳头，在心里默默的发誓：等朕灭了突厥，回头就收拾你们！ “有谁能解答此题吗？”李世民掩饰内心的愤怒，看向满朝文武。 顿时，整个朝堂都安静下来，无人敢开口。 “陛下莫慌！” 程处亮说的云淡风轻，“臣说过，问题就出自九章算术，臣在心里早就有答案了。” 李世民听闻大喜，“处亮，你真是学贯古今，实属大唐的幸事！” “陛下，您教育出来好的臣子，臣子自然教育出来我这么优秀的儿子，很正常的。俺爹经常说，让我以您为偶像。还说古往今来，文武全才者不出陛下左右！” 嗯！ 李世民重重的点点头，自己没白疼程咬金这么多年，看看人家是怎么教育儿子的？在看看满朝文武，李世民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这么大的朝堂，就没有一个人能给他露露脸的，但凡程处亮现在还关在大理寺的死牢，不知道路东衍会用什么恶毒的言语羞辱大唐。 哼！ 李世民扫了一眼魏书正，你给老子等着，欺负老子的女婿，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听程处亮说，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路东衍的深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这道题目前为止，路东衍还没得到演算出来，给出答案的正是那位罗马的云游诗人，哪怕是现在，路东衍面对答案都是云里雾里的，一点都不懂。 第30章 朕，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满朝文武全都看向了程处亮，内心也是十分紧张，不知道程处亮给出来的答案是对还是错。 其中，最紧张的当属路东衍了，这道题程处亮再答对了，吐蕃必将颜面扫地。 “处亮，说说你的答案。” 李世民开口了，程处亮自然要说。 清了清嗓子，“你们都听好了，银子的重量是二十九两二钱三分，金子的重量是三十三两七钱五分。” 在古代，计算方式如果出现小数的话，排序方式是“又分、厘、毫、丝、忽、微、纤、沙、尘、埃、渺、莫、模糊、逡巡、须臾、瞬息、弹指、刹那、六德、空虚、清静”。 这还不是最牛逼的，牛逼的是，老祖宗们在春秋战国时代交替的时候，就有了关于纳米的记载。大概意思是，一豪等于一千微，一微等于一千纳，一纳等于一千皮，一皮等于一千飞…… 而作为重量，只取到厘，老祖宗们也不傻，小数点后面根本用不到那么多，所以在公元前二世纪的时候，老祖宗就有了四舍五入的准确记载。 当然了，你不要说阿三，阿三的开方算法是剽窃的《五经算术》和《张邱建算经》里面的借算法公式，如果真用记载算的话，阿三比中原晚了将近六百年。 当程处亮把答案一公布，所有人都的脸上都露出不甘心的神色。 而李世民、房玄龄、杜如晦等人则是不约而同的看向路东衍，想知道答案对不对。 路东衍的神色难看至极，牙齿咬得致嘎作响，不得不无力的承认程处亮算的结果是正确的。 朝堂上，顿时爆发出一阵热情洋溢的喝彩。 李世民更是龙颜大悦，开怀大笑，“不愧是朕精心挑选的出来的好女婿！” 程处亮瞥了一眼李世民，满眼都是嫌弃：是老子自己把媳妇赢回来的，和你有个毛线关系？真好意思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但老李直接把程处亮给无视了，“路东衍，你可还满意？” 路东衍颓废的看着李世民，不得不躬身参拜，“大唐无愧为上国，真的是人才辈出，是在让外使大开眼界！” 哈哈哈！ 李世民又是一阵大笑，“那诸位就请回鸿胪寺。” 危机解除，大唐颜面全都保存下来，李世民重重的出了一口气。 赞美女婿，如若不是自己英明神武，智勇双全，提前把程处亮从死牢里面放出来，大唐的脸面也就没了，李世民得意洋洋：朕，可真是一个小机灵鬼儿！ “陛下！” 就在这时，程处亮开口说话，“常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臣也要送给吐蕃使节三道题目，让他们做答！” 李世民闻言，心里大呼过瘾，“想出题目尽管出题，免得别人说咱们大唐学术不端！” 这就是典型的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房玄龄抿抿嘴，扫了一眼程处亮，这小子不仅有才学，还很阴险啊！ 刹那间，路东衍的神色逐渐发黑，他相信程处亮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但是输人不输阵，气势上不能落下风，挺直了脖子看向程处亮，“程都尉，尽管出题，但外使不敢保证现在就答出来，还望程都尉给些许时间考虑。” 程处亮走进了写起居注的杜正伦，拿起笔，略微琢磨了一下，写下了第一题： 有5只猴子在海边发现一堆桃子，决定第二天来平分。第二天清晨，第一只猴子最早来到，它左分右分分不开，就朝海里扔了一只，恰好可以分成5份，它拿上自己的一份走了。第2，3，4，5只猴子也遇到同样的问题，采用了同样的方法，都是扔掉一只后，恰好可以分成5份。问这堆桃子至少有多少只？ 这个题目出自《孙子算经》，那个叫孙武的家伙，不仅打仗不讲武德，在术数方面更是做的异常绝户，搞出来一个孙子定理，也就是剩余定理。所以，他被人叫他孙子一点都不为过！ 程处亮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地笑容：算，算，就算是算到头皮发麻，你们吐蕃的小垃圾也算不出来的。 杜正伦距离最近，看到题目也是神色一凛，根本就无从下手。 就连他都赶到棘手的问题，可见难度有多大？ 李世民敏锐的觉察到杜正伦的神色，对着程处亮一笑，装的十分大度的模样，“处亮，咱们大唐要有大国的气量，别搞得太刁钻了！” 言外之意很简单，就是别让他们活，让程处亮往死里加难度，往死里搞吐蕃使团，最好他们全都解答不出来才好呢。 程处亮自然知道绿茶李是什么意思，当即点点头。 扫了一眼路东衍，“老路啊，你可知道对联？” “知道，当然知道了，老夫也是熟读中原经史……” 话说了一半，路东衍停了下来，对对联可比术数难多了，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那正巧，前几日在死牢里无聊，琢磨出来一副对联。”程处亮一边说一边写，“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写完，程处亮贼兮兮的一笑：路东衍，你个大傻逼，在古代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就这句话的正确读法，都难死你个渣渣！ 要知道，这个对子可是某位江南名士，游览四川成都望江楼薛涛故居时，触景生情，写的一句上联。 可惜的是，这位名士在成都住了半年，日日登上望江楼，天天苦思冥想，却始终对不出理想的下联，因此，郁郁回乡去了。、 之后的百多年，到望江楼的游客成千上万，都没有人能续此下联，只能望着对联兴叹罢了。 在列的臣功们，很多都是耍对子的高手，其中以杜如晦和虞世南最为牛逼，两个人听闻这个对联，也纷纷脸色大变。 紧接着，文臣们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别说路东衍能不能对出来，他们这群本土的对对子高手，都是一头雾水。 路东衍之前还吹牛逼说自己饱读诗书，现在彻底打脸了，这个倒霉玩意儿到底什么来头，术数厉害也就算了，文学咋还这么变态？ 第31章 自取其辱路东衍 这幅对联是超牛逼的存在。 路东衍不知道的是，没有上辈子的人生，你让程处亮对下联，他也对不出来，你当百年之内无人能对的对联是摆设？ 中原人的传承文化，其实尔等番邦小国，想学就学的去的？ 朝堂上立刻有人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李世民虽然自认为博学多才，但他更清楚，自己也对不上，抽空找程处亮要个答案，他在朝堂上装装逼也就算了。 路东衍冷汗直流，知道自己遇到狠角色了，程处亮出手一点都不留情面。 “既然你用罗马文字，那我也用某个国家的文字给你出一道题，不用你去计算啥的，你给我翻译过来就可以。” 于是，程处亮用英文写下一段话：chuliangchengisyourgrandfather，dongyan! 翻译过来就是，路东衍，程处亮是你活祖宗！ 但很快，程处亮把纸团成一团，丢在地上。 英语这玩意儿还没出现呢，路东衍这辈子都翻译不过来，没啥意思。 然后，程处亮很恶趣味的看着路东衍，“最后一题，简单点，过年了，有个人家里养着一头猪和一头驴，你说是先杀猪还是先杀驴？” 嘶！ 这道题一出，全场震惊。 这还不简单嘛，猪肉有腥臭味不好吃，肯定是先杀驴的。 可很快，有人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如果说先杀驴，那猪就是这么想的。如果先杀猪，那驴就是这么想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震惊错愕的看向程处亮，随后满眼玩味的看向路东衍。 很明显，路东衍也发现了问题的门道，但是他不想承认自己是猪，更不想承认自己是驴，果断的上前一步，捡起地上的纸团。 “程都尉，外使做这道题！” 按照路东衍的预想，丝绸之路从吐蕃经过，哪个国家的人都有，想翻译一句话还不简单吗？ 然而，打开的一瞬间，路东衍懵逼了，这尼玛的什么文字，鬼画符吗？别说见过了，听都没听说过。 “老路啊。” 程处亮拍拍路东衍的肩膀，一脸痛心疾首的惋惜道，“不是小爷不给你机会，这是你自取其辱的。” 英语是n年以后才出现的了，别说路东衍了，你就是让路东衍他孙子的孙子的孙子那代去翻译，英语也还没出现呢。 “陛下，题目已经出完了，但请您给他们一个做答的时间。别到最后，人走了，问题还没回答出来。” “好！” 李世民当真是龙颜大悦，“路东衍，朕就给你十天的时间……不，给你半月的时间，否则你会说我大唐没有气量。如果半月之后你依旧没有答案，和亲的事情就可以谈。如果答不出来，可就别怪朕不给你们吐蕃和亲的机会了！” 老李自然是不同意和吐蕃和亲的，李唐是天朝上国，李世民也是意气风发锋芒毕露，瞧不上番邦小国。 正愁没办法拒婚呢，现在岂不是最佳的机会？ 然而，路东衍也不好做反抗，只能咬牙开口，“谢陛下成全！” 原本，在路东衍看来，趁着突厥和大唐势同水火，出使大唐和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谁成想被小小的骑都尉给搅和了，实属可恶。 吐蕃的副使表示不服，强自淡定道，“还有第一题呢，霸王举鼎！光文采有什么用？武力才是王道！” 这就有点不讨喜了，中原人崇尚三局两胜，可这个副使居然还不依不饶，一点都不服输，实在是太讨厌了。 程处亮很骚包的撩拨了一下头发，“小爷说过，别说千斤巨鼎，就算是万斤，小爷也举得起来！” “处亮，不得胡闹！” 李世民急忙开口，“那口鼎就在承德门外，运输过来的时候，就花费了巨大的人力，朕目测过，十几名精壮的羽林卫才抬得起来。” 言外之意就是，大唐举鼎最牛逼的是秦叔宝，他都不敢过去尝试，你就别不自量力了。 然而，程处亮迷之一笑，看向路东衍等人，“是不是不管我用什么方法，只要不借助别人的力量，只要把鼎举过肩膀，五个呼吸的时间，就算我赢？” 路东衍点点头，“只要是你一个人，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过肩五息，就算你赢！” “明白了！” 程处亮自信的点点头：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滑轮组，别说一个千斤巨鼎了，给我一个合适的支点和一套合适的滑轮组，我能吊起整个地球。 “这样，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明日午时，我去举鼎，如何？”程处亮说道。 “不用那么着急，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准备。” 路东衍显得十分大方，那口鼎就算是吐蕃的大力士一个人都举不起来，更别说程处亮这样的小身板了。 “大唐君子，一口唾沫一个钉，说明日正午就是正午！” 李世民隐隐有些担忧，霸王举鼎可不是闹着玩的，是要出人命的。 可朝会散去之后，想要叫住程处亮已经晚了，这活撒丫子就跑去了工部。 时任工部尚书正是阎立德。 他还有一个很牛逼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弟弟，名叫阎立本。 阎立德不仅是大明宫的首席设计师，在艺术上的成就，不亚于阎立本，就连唐朝帝王服饰的款式也是阎立德设计的。 值得一提的是，阎立德还是魏王李泰的岳父，阎立德的女儿阎小婉是正八经的魏王妃。 活了两辈子的程处亮很少佩服一个古人，但阎立德、阎立本兄弟就位列其中，这两个人身上有很多值得学习称颂的地方。 进入了工部，就看见工部的人都忙活的热火朝天。可奇怪的是，很多人制作物品的时候，有些手忙脚乱，工作效率十分低下。 “哪来的小厮？工部要地，你想进就进？” 一名工部的官员，抬起头不耐烦的说道，可看到了对方是程处亮，这小子撒丫子就跑。 “阎国霄！” 程处亮看着对方的背影，也不生气，“你跑，你在敢多跑一步，我就让虎子和长思，锤爆你弟弟阎国伦！” 阎国霄顿时停住脚步，一脸无语的转过身，嘴角露出和善的笑容，“处亮兄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当年的一棒之威，哥哥我现在铭记于心呢！” “呸。” 程处亮不以为然，“你铭记的是我一棍子打断了你妹夫李泰的肋骨？” “……”阎国霄：你特么会不会唠嗑？这样还怎么愉快玩耍？ 第32章 流水线作业法 “兄弟，这是哪的话。当年那档子事儿，陛下都说是误会了！” 阎国霄堆起笑脸，“你来工部有事？找我爹吗？” “嗯。” 程处亮重重的点点头，轻手把阎国霄拉到一个角落，“事关国体，这事儿就阎伯伯能帮我了！” “你还有求人的时候？” 阎国霄一脸不相信，“要说你惹是生非我信，但你说你维护国体……我咋就那么不相信呢？” “姓阎的，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程处亮一立眉，“当年不是你妹子，老子能打断李泰的肋骨吗？不是老子出手，把事情闹到皇帝那，你妹子能嫁给死胖子做魏王妃吗？老子在大理寺死牢蹲了半个月，你特么看过小爷吗？你的良心给狗吃了？” “……” 阎国宵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处亮，“不是，你咋跟个疯狗一样，逮谁咬谁呢？” “走走，去找阎伯伯。” 唐朝的工部，遵循前衙后邸的格局，前面正堂和二堂，后院是官员办公和休息的地方。 后院内，箭亭和休息的地方，应有尽有，总结起来就是唐朝的官员，政务和玩乐两不耽误，做官做的潇洒自在。 一路走来，程处亮看到了工部的装修很简单大气，沿途还有标榜帝王将相和贩夫走卒的石纹石刻，程处亮就感觉大唐的工部十分接地气，十分喜欢。 阎立德此时大概四十七八岁上下，正半趴在书案上，看面前的一堆公文，工部的琐事颇多，阎立德基本都亲力亲为。 程处亮站在门口，对着阎立德晃晃手指，“阎伯伯，这是几？” “看不清！”阎立德抬起头，眉头一皱，“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滚蛋！你爹来了，也得规规矩矩的，他也不敢调侃老夫。” “阎伯伯……” 程处亮嬉皮笑脸的走过去，“您老这是老花眼了，是不是看字的时候飘忽忽的？” “老花眼？”阎立德点点头，“症状差不多，能治？” “能治！但需要时间，我得准备一些东西。” “坐。” 听程处亮说能治老花眼，阎立德心情大好，“最近眼睛一直不好，政务也耽误了许多。” 说完看向阎国宵，“国宵，今天处亮为国争光，准备器皿，老夫要亲手煮茶。” “啥玩意儿？” 阎国宵不可置信的看着阎立本，“爹，就他？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跋扈纨绔，他能为国争光？” “你没参加早朝自然不知。处亮解开了吐蕃使节提出来的难题，还给吐蕃下了战书，估摸着吐蕃人解不出来！” “爹，您都没参加早朝，您怎么知道的？” “老夫是没去，可你二叔立本却去了！” 一瞬间，阎国宵看程处亮的目光都变了，变得灼热和崇拜起来。 吐蕃使节的三道难题，他们都知道，但没有一个人能解开的，想不到程处亮居然解开了难题。 大唐的茶汤，很难喝！ 煎茶前得先将水烧开，适当加一块盐布，调一调味道，再用勺子去一下水上的杂质泡沫等。然后放点羊油，混合了葱、姜、花椒、大枣、桂皮、橘子皮、薄荷叶等料物，味道可想而知。 “阎伯伯，不用这么麻烦，小侄喝白水就成。” “你这小子，不知好歹。老夫和房玄龄可是长安城煮茶第一人，你以为谁都能喝到老夫亲手煮的茶？” 没办法，程处亮硬着头皮喝了一盏茶汤，那味儿……简直了！ “听说你要举鼎？” 阎立德看着程处亮痛苦的表情，也不懊恼，煮茶是艺术，程处亮一介匹夫，不懂艺术老阎也不怪罪，谁让人家为国争光了呢！ “嗯，举鼎。但需要阎伯伯帮忙。” “说说看，能帮的老夫一定帮。” “滑轮，小侄需要一套滑轮组，还有一个举架！” “滑轮组是什么？”阎立德放下茶盏，“能画出来吗？” “能！” 程处亮随即走到书案前，画了一套龙门吊的雏形，以及一套滑轮组。 “阎伯伯，就这套滑轮组，别说是千斤鼎，就算是万斤举鼎，也轻松的拉起来。” 说完，程处亮得意洋洋的看着阎立德，“伯伯，你说这东西要是用在工部，你们的工作效率是不是提升好几倍呢？” 阎立德瞬间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突然眼睛一亮，“处亮，工部的工匠今晚加班，明日一早，就给你需要的滑轮组。另外，你在帮老夫瞧瞧，工部的工匠们，做事有点慢，给老夫改进一下。” “伯伯，小侄也正要和您说这件事。临来工部的时候，去了一趟工匠作坊，小侄发现他们做事没有章法。” “确实是这样，但老夫苦无解决的办法。处亮，你有办法吗？” “伯伯，您老可记得先秦制式武器的制作流程？” “你是说……”闫立德恍然大悟，“流水线作业法？” 流水线作业，就是把一个事物，分成若干步骤，按照需求比进行人员分配。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制作茶碗。 把制作胎土质量好的工匠聚集在一起，专门制作胎土。 土坯塑型最好的工匠专们去塑型，烧窑厉害的去烧窑，形成一个流程体系，那工作效率将提升很多倍。 一件事，分成若干步骤，充分发挥每个人的长处，省时省力，在减少损耗的同时也能提升产品质量。 “老夫怎么就没想到呢？” 砰，阎立德激动的直拍桌子，“老混蛋，居然还教出来一个生了七窍玲珑心的娃娃。” “……”程处亮略微一愣，咱这么优秀和我爹没啥关系的，我爹就一纯粹的流氓。 “伯伯，您老谬赞了。我爹一直教育我，要和您、阎立本叔叔、大司农卿郭伯伯多学习呢。他说在大唐谁也不服，就服你们三位！” 嗯！ 阎立德点点头，能得到老流氓程咬金的认可，绝非易事。 “出来，要不老夫给你领一个工部的虚衔。有需要的时候你就过来，没事可以不用来工部点卯如何？” “伯伯，小子现在任骑都尉，有俸禄的。” 程处亮后面的话没说，阎立德也算是听明白了，微微一笑，“混小子，老夫不白使唤你，给你工钱！” 第33章 嚣张跋扈 “谢伯伯！” 程处亮起身，对阎立德真心实意的行礼。 讲道理，大唐的文臣武将里面，程处亮佩服的人不多。 绝对服气的是阎立德和阎立本这两位建筑大师、艺术大师，都是有真本事的人。 另外一个就是大司农卿郭怀仁了，老郭也是能封神的人，是老郭让大唐有了高产的粮食，能让天下人吃饱饭的，就是未来的神！ “外面关于你的传闻不实。” 阎立德越看程处亮越满意，扭头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低声问到，“老夫一直没来得及问你，当年到底因为啥，打断了魏王殿下的肋骨？婉儿不会无缘无故被陛下赐婚的。” “伯伯，婉儿妹子已经嫁过去了，那事就圆满了。再说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不提也罢！我不也还活蹦乱跳活的好好的？” 程处亮咧开嘴，傲娇一笑，“您老只要知道咱们占理就完了！皇帝都只能认怂的道理！但凡李泰还敢欺负婉儿妹子，小爷……呸，小侄还找茬锤他！” “唉！”阎立德叹了一口气，“可惜啊，你被陛下赐婚了，不然我一定把侄女许配给你！” “呔！” 工部的二堂，传来大声叱喝，“狗曰的工部尚书何在？” 嗯？ 程处亮脸色一沉，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跋扈的，工部是什么地方？岂容他人撒野？ 再一看门外，走进来十几名杀气凛凛的胡人。 零头的人是个光头，足足有一米九的个头，膀大腰圆。 一名工部人员挡住了他的路，这货伸手抓住对方的肩膀，毫不在意的丢在一旁，看着工部人员呲牙咧嘴的惨叫，纷纷狂笑不止。 “伯伯，这货是谁？”程处亮的言语阴森，“皇城内还让胡人带兵器行走？” “你知道契苾何力吗？”阎立德问。 “知道，是个好人，也是个狠人！” 契苾何力出身铁勒族，是可汗世家。 九岁的时候，继承了可汗之位，但其本人遭到宗族的打压，在贞观五年初，带着母亲兄弟，以及一千骁勇善战的精骑，投奔李世民。 李世民用元帅征战归来的礼仪，隆重接见了契苾何力，并把自己的堂妹临洮县主晋升临洮公主，嫁给契苾何力，任京城十二卫左领军大将军，其母亲为姑臧郡珺，其弟契苾沙门为贺兰州大都督，节制甘、凉二州。 契苾何力是个硬骨头，终生不奉二主。 在贞观十六年的时候，去凉州看望老母亲，凉州军叛乱，抓了他去薛延陀，契苾何力誓死不降，大骂薛延陀可汗后，拔刀割下自己左耳，以示对李世民的忠心。 老李知道这件事之后，感动的哭了一夜，立刻派裴行俭出使薛延陀，用嫁公主为诱饵，才勉强把契苾何力给换回来。 自此才有了历史上着名的褒义成语：割耳明誓！ “他是契苾何力的侄子契苾真剌，现任羽林卫中郎将。” “他们契苾家在皇城里面这么胡闹，就没人管吗？” 程处亮就得，大唐这个尚武的年代，自己人可以嚣张，但外人不能跋扈，尤其是欺负汉人的蛮夷！ “陛下特许他们带兵器行走，估摸着是来催促兵部给他们建府邸的。” “惯他们臭脾气，小小的羽林卫中郎将，就比我高两个品级罢了，也敢在这里撒野？” 程处亮安抚了一下阎立德，“伯伯，看我不弄死他们！” “处亮，皇城内的胡人，是陛下的颜面，是陛下给胡人将领敞开的博大的胸怀，不能搞出人命！”阎立德抿了一口茶。 “那就打残他们！”程家人做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工部尚书何在？” 契苾真剌一脚踩在门框上，不屑的看着程处亮和阎立德。 “呔！”程处亮厉声叱喝，“小小五品中郎将，见到阎相还不参拜？” 契苾真剌上下打量程处亮，狂笑不已，“小崽子，你在和我说话？老子上拜天地，下拜皇帝，唯独不拜他们这群弹劾我的穷酸混蛋！” “站在大唐的国土上，就要遵守大唐的规矩，不拜你也得拜！”程处亮冷哼道。 “我乃铁勒人，你们大唐的规矩和我没关系。” 契苾真剌嚣张的口气，让阎立德嘴角一抽，随时都能和契苾真剌翻脸。 “哦？不是唐人？” 程处亮破天荒的笑了，“那你就是意图行刺工部尚书、大唐宰相的刺客奸细！” 话音刚落，不等契苾真剌反应过来，程处亮抄起烧的滚烫的陶壶，对着契苾真剌的脑门子就砸了下去。 啪！ 水壶破碎，滚烫的开水烫的契苾真剌哇哇惨叫。 “来人，抓刺客！” 程处亮丢掉手里的茶壶拎手，对着外面高喊，“工部的兄弟们，抄家伙抓刺客，行走的五百贯，不要白不要了！” 很快，程处亮就和契苾真剌扭打在一起。 工部的人员听到呼喊，相互对望之后，抄起身边一切能用的家伙，涌进了后院，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什么沙子、什么石灰粉和渔网，全都飞向铁勒人。 工部大门口执勤的羽林卫禁军，早就看这群铁勒人不顺眼了，但奈何契苾真剌是中郎将，比他们官大，又是一个体系的，只能忍气吞声。 程处亮喊着一嗓子，工部上下也全都高喊抓刺客，皇城禁军也不惯着他们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很接地气儿的喊了一句，“早看他们不顺眼了。兄弟们抄家伙，打残他们！出了事，有程家二公子顶着呢！” 往常，禁军对铁勒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一朝占理，可就不一样了，吃亏的就不是皇城禁军，而是铁勒人了。 大唐羽林卫戎卫皇城，号称京城十二卫第一战力，绝不是吹出来的。 工部大多数都是文职和工匠，战斗力很渣，胜在沙子和石灰粉管够。 可很快，铁勒人反应过来，组成一个军阵反击，打得工部上下四散奔逃。 阎立德没有动，重新找来一个陶壶，继续烧水。 羽林卫众人就觉得，程处亮烧了右亲卫的帅旗，都屁事没有，有他牵头的便宜架，不打白不打，天塌下来程家人顶着，怕个毛线，干就完了！ 第34章 就是这么护犊子 有了羽林卫的加入，画风突变。 众人抽出腰间的仪刀，招招对准铁勒人的要害。 几个回合，就把铁勒人打得哭爹喊娘，工部上下感激的看着程处亮和羽林卫，最近的窝囊气终于撒出去了。 “二公子，接刀！” 一个，将自己的仪刀扔给程处亮。 程处亮接过之后，对着契苾真剌的大腿就刺了过去，契苾真剌正想拔刀格挡，却听见程处亮一声喝喊。 “敢在工部拔刀，就是谋反。老子弄死你，你叔叔都不敢多逼逼！” 契苾真剌一愣，他是真不敢拔刀，在工部吆五喝六没事儿，李世民可以当做看不见，可要在工部拔刀，那就是犯上作乱！ 噗噗噗！ 仪刀在契苾真剌身上留下几道伤口，鲜血横流！ 窝囊，契苾真剌就感觉自己太窝囊了，从来没打过这么窝囊的架。 最终，契苾真剌只能自认倒霉。 一众铁勒人被绳索捆绑好，程处亮一脚踩在契苾真剌身上，“老子要不在，你是不是要拆了工部？给我打，狠狠地打！问出来行刺工部尚书的原因！” “你栽赃我？”契苾真剌吐了一口血沫子，愤怒的看着程处亮。 “对，我就是栽赃你，你咬我？” 举起手中的仪刀，用刀背对着契苾真剌的小腿，狠狠砸了下去。 咔嚓，小腿骨断裂，契苾真剌尖叫一声后，晕死了过去。 “住手！” 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羽林卫大将军李君献走进工部。 “又打人？”李君献瞪了一眼程处亮。 “占理！真的占理！” 程处亮重重的点点头，“小侄打得不是人，是行刺工部尚书的刺客！” 李君献扫视全场，所有人的脸上露出的都是畅快的神色，这里面的事情李君献门清，要不是碍于契苾何力，李君献也早收拾这群铁勒人了。 “刺客行刺，发生激烈搏斗，你们身上的伤呢？” 李君献话音刚落，工部动手的人，居然有一半倒在地上，大呼让李君献为他们做主。 转身，又看看阎立德，发现阎立德在专心致志的泡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但刹那间，阎立德手里的茶碗掉在地上，随即一捂胸口，“快帮老夫找太医，老夫受到了致命惊吓！” “把人都带回羽林卫，严加审讯，盘查行刺的原因，由陛下发落！” 李君献说完，羽林卫们动手，押着铁勒人离开了工部。 “李叔叔，这就走了？” 程处亮用胳膊不着边际的怼了一下李君献，“这么明目张胆的护犊子，陛下不会怪罪你？” “本帅抓的是刺客，什么护犊子不护犊子的？和本帅有关系吗？” 李君献拍拍程处亮的肩膀，玩味的笑了笑，离开了工部。 程处亮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君献：我操，还可以这么玩？小爷真他妈喜欢大唐，这个对异族嚣张跋扈的年代！ “李叔叔慢走！” 程处亮看了看还躺在地上众人，“行了，都别装了，人都走了。集体写份被打的奏疏递给羽林卫，收拾一下院子。以后再有人来工部装逼，别问也别讲理，抄家伙干他们就完了！” 刹那间，躺在地上装死的工部人员，屁颠屁颠的起身，美滋滋的开始收拾工部的大院。 程处亮晃了晃胳膊，“抽空练练黑龙十八手，不然将来到了战场去，连保命的本钱都没有。” “以后不能这么蛮干。”阎立德抿了一口茶，语重心长的教导，“正常程序不该是这样的。” “两码事儿。” 程处亮坐在椅子上，“讲道理，我瞧不起那群御史言官，欺负欺负自己人也就罢了。面对番邦，全他娘的变软骨头。” “您老是没看见朝堂，他们被路东衍给怼的样子。 孔圣人说过礼尚往来，就是别人打我一拳，那就还回去十拳。 什么叫以理服人？我和你讲道理你要不听，那我就用物理，让你乖乖的听我讲道理！这事就是咱勉强占点儿理，不然早砍了他们喂王八！” “处亮，说来也巧。孔颖达前段时间和我吃酒，我们也讨论过这个问题，发现现在的孔圣之学，被很多人曲解了。” 阎立德抿了一口茶汤，“很多人都拿着被扭曲的儒学，不断的快慰自己逆来顺受。但如此一来，人的傲气和傲骨也就磨没了，最后和任人宰割的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您老还真说对了。” 程处亮一拍大腿，“我不喜欢御史言官，因为他们只会道德绑架。真正用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跑得比兔子都快。然后在找出来一大堆的百家学说，给自己的逃避找借口，给自己的软弱无能找借口！” “你想说的是和亲？”阎立德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拍桌子，“和他奶奶个腿，吐蕃不配！” “对呀，还带来三道题考验咱们大唐群臣，这群狗东西！” 说到这，程处亮笑眯眯的看着阎立德，“伯伯，您老岁数大了，没必要掺和这个，气大伤身。闲来无事钓钓鱼、喝喝酒、逛逛花楼，这小日子挺好的。 再说，没那么容易和亲的，陛下也不是傻子，吐蕃之心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真把公主嫁过去了，不出两年，肯定回头锤老丈人。自己亲手武装出来一个敌人，典型的赔本的买卖！” 与此同时，长安城崔半城府邸。 迎来了两位贵人，正是程处默和尉迟宝林。 崔半城很不想接见，因为老程家和清河崔家苦大仇深，恰好崔半城又是清河崔家嫡系。 但没办法，老程家的人全是胡搅蛮缠之辈，见到崔家人眼睛都冒蓝光，恨不得先杀了而后快！ 被老程家的人盯上，基本就是惹不起还躲不起。 很不情愿的接见了程处默和尉迟宝林，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大外甥，外道了不是，来舅舅府上不用带礼物的……” 然而，一床被子，一柄天子剑，归整的摆在桌子上。 程处默目露凶光，“崔半城，天气转冷，你是想加一层被子，还是加一层土？” 第35章 道喜还是道丧 崔半城，号称清河崔家最会挣钱的男人。 无论是头脑还是人脉，都不是其余崔家人所能比的，也因此他能被派来长安城。 别看他在外面风光无限，但遇到程家人一秒变怂逼。 看看程处默送来的被子和天子剑，崔半城急忙露出欢喜的笑容，“大外甥，还是你体贴人，天气转凉立马就给舅舅送来被子。” “谁特么是你外甥？”程处默一立眉，“你说着话的时候，先摸摸你那颗黑心，你配吗？” “……”崔半城脸色一僵，“再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家人的。” “谁特么和你是一家人？” 程处默一拍天子剑，吓得崔半城身体一软，“在敢乱认亲，老子就给你盖层土！” 崔半城是欲哭无泪，这尼玛的都是什么人啊？老天爷就是不开眼，大理寺的狗官不作为，咋就不把你们程家的流氓全砍了？ “程都尉，你就说你到崔某的府上，想干什么？” 为了把这两个煞星弄走，崔半城也是豁出去了，“你就直说你要啥？要钱给钱，要粮给粮，还不行吗？” “你说给，我就要，那我多没面子？” “……”崔半城：卧槽，你能讲点道理吗？我就问你能不能讲道理？ “那你到底想要干啥子嘛？”崔半城就感觉自己很委屈，难受想哭。 “这是皇帝御赐的天子剑。”程处默不屑的瞥了一眼崔半城，“先斩后奏！” “程都尉，小民……”崔静浩牙齿咬得致嘎作响，“小民自认为没犯错，请天子剑是不是太过了？” “当年，你也参与赶走我娘了，这事儿咱们没完！我和你算账没毛病？我占理？” “对，你占理。当年大家都是身不由己，无奈才赶走大姐的，我给你们程家道歉了！” “知道错了，就好。” 程处默略微沉思了一会儿，脸上突然露出笑容，“我的亲娘舅唉，外甥此次是来给你道喜的！” 说好的不认亲，说好的不是一家人呢？ 崔半城就感觉心里越来越没谱了，总觉得程处默登门，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狼子野心。 “程都尉，您光临寒舍……” 崔半城就感觉自己必须和程家划清极限，他们家就是属瘟神的，谁碰上谁难受。 “舅舅，你可是我亲娘舅，你现在居然不认亲了？” 话说完，又是一拍天子剑。崔半城吓得全身一机灵：狗皇帝几个意思，天子剑这玩意儿给程家的混账，这是要和五姓七望掀桌子吗？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崔半城在次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舅舅就是一介商贾，哪来的喜事？” “舅舅，我弟处亮，给你儿子崔安，安排进了孔家书院，你说这是不是大喜事？老师也安排完了，孔颖达的堂兄，绍圣侯孔嗣悊，你说这是不是好事？” 程处默拍拍崔半城的肩膀，“孔圣人第三十三代嫡传弟子，走在马路上都倍儿有面子！” “什么意思？” 崔半城瞬间懵逼了，“我们崔家的书院，不比孔圣书院差，为什么要去孔家读书？” “因为你立功了！俺弟处亮特意找陛下给你要的名额。” 程处默眯起眼睛，一脸玩味儿，“舅舅，你们五姓七望不是畜生就是人渣，根本不配入孔门！我弟给你要了嫡传名额，你说我们程家是不是很牛逼？” 谁是人渣？谁特么是畜生？你们程家人真他娘的混蛋！ 在崔半城一阵腹诽之后，突然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我立什么功劳了？” “俺弟上疏朝廷，准备在承德门外，建承德广场，在广场中立一座功德碑，用以表彰那些为国家做出重大贡献的人，还能在功德碑上留名，永载史册。” “常言道，肥水不流外人田，有好事儿必须先想着舅舅。俺弟就去了长安县衙，帮你捐了五十万石粮食，二十万贯铜钱，用以资助朝廷北征！” 卧槽尼玛！ 崔半城听闻，牙齿咬得致嘎作响，双目喷火的瞪着程处默。 程处默露出一抹冷笑，“崔半城，我来你府上是给你面子，你别不知好歹。给你道喜还是道丧，你自己好好选，别以为老子手里的天子剑是吃素的？” 登时，崔半城一点火气都没有了。 “我没粮食，更没钱！” 崔半城耷拉着脑袋，开始生闷气。 倒了一杯水，程处默润润喉，“崔半城，你是不是觉得我程家没安好心？” “谁他妈不知道，你们程家恨不得杀光了我们崔家而后快？”崔半城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程处默，“大唐立国初年，你爹程咬金险些纵兵要马踏清河县！” “你这就叫不念亲！你还看不清形势吗？这就是我弟搞出来的阳谋，功德碑摆在那，肯定有人捐粮。你们五姓七望就是大唐最大的狗大户，你们但凡不捐粮，你就看皇帝找不找借口收拾你们就完了。我们家好心好意的救你，让你在陛下面前表现表现，你却不领情，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话说完，崔半城依旧不为所动，程处默又说道，“天下粮仓，八成掌握在你们这群黑心商人手里。北征这档口缺粮，如果募捐成功，朝廷不为军粮发愁，第一个就对你们五姓七望操刀子。” 刹那间，崔半城明白了，“大外甥，你的意思是皇帝要和关陇集团掀桌子了？如果不在北征前捐粮，就要对关陇下手了？” “你猜呢？” “朝廷没多少粮食，可你们这群狗大户有。北征的消息一传出去，粮价立马翻了一倍，你们这群狗大户带头发国难财，皇帝不对你们下刀子，对谁下刀子？别忘了，陛下打江山那会儿，你们五姓七望资助的可不是他，而是窦建德和王世充！” 程处默的话更坚定了崔半城的想法。 “我的亲外甥唉……” 崔半城对着外面一阵吆喝，“快，好酒好菜端上来，我要和外甥痛饮！” “我的亲舅舅，吃饭有什么着急的？我来之前就通知右武卫的亲卫营去你们家的粮仓了。你这就随我去开仓捐粮。这种事要尽早，保命最重要。” “对对对！” 崔半城一把拉住程处默的手腕，“走走，现在就去开仓放粮！” 而此时此刻，始作俑者程处亮，却在清河公主府，拉着清河公主的小手，教清河公主怎么亲嘴。 第36章 和朕装逼，你也配 清河公主府。 后花园的凉亭内，摆好了铜锅。 公主殿下和未来驸马爷正在吃火锅。 临近立秋，傍晚的清风，吹得也十分惬意。 在工部打了一架，程处亮很爽，爽了之后就想和人分享一下。 李银环又带兵去剿匪了，程处亮的目光就对准了自己的未婚妻，表示自己要在生活层面好好的关心一下未来媳妇。 活了两辈子，程处亮最遗憾的事情，就是上辈子没有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抬头看看皎洁如雪的明月，程处亮端着酒杯缓缓站起身，站在凉亭下抬头望天，故作深沉：“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好诗！”李德贤不断的拍手叫好，“马上中秋了，这首诗十分应景，也很有意境！” 程处亮很骚包的一撩头发，洋洋得意：这才哪到哪，刮痧小李的诗词，我全能背下来！ 以前，程处亮没咋详细的看过李德贤，第一次见李德贤还跟人家割袍断婚了，这一次程处亮开始详细的打量。 发现李德贤大概一米七三左右的个头，头发有点微微发红，鸽子蛋一样精致的脸，像极了一位混血儿，属于是那种极品的水灵灵的大白菜。 老李的子女，基本都是小胖咂，唯独李德贤独树一帜，程处亮就感觉自己像是捡到宝了。 “跟了我，你以后就是大唐第一小富婆。” 程处亮一脸傲娇，“就算是你爹娘，都没你有钱！” “可是父皇说还没定日子呢。”李德贤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凭本事赢回来的媳妇，手我牵了，嘴儿我亲了，他还能反悔不成？” “哎呀……”李德贤的脸更红了，一阵羞涩之后，清河公主问道，“确实，我封地的大部分土地都闲置着呢，庄户也很少，要是都能开垦成良田就好了。” “小清河连接沣水，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的。” “可是我的俸禄很少的，没有能力治理小清河。贞观二年大旱，只有小清河有水，那些御史言官们险些挖开河堤呢。” “啥？那群狗官欺负你？” “也不算欺负，毕竟小清河在我封地内。就是不管大涝还是大旱，他们都弹劾我，说我堂堂公主，居然治理不好一条小清河。” 说着，李德贤的脸上露出委屈的神色。 程处亮上前，借机就把李德贤搂在怀里，“以后，我教他们怎么做人！” “嗯！” 半推半就，李德贤也只是适当的挣扎几下，就倒在了程处亮的怀里。 “小清河就是咱们的财神爷，你就等着数钱数到手抽筋就完了。” 凉亭外，侍卫们很自觉的四十五度望天，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程处亮当初教育老嬷嬷的画面历历在目，谁也不敢触碰他的霉头，早晚公主都是程处亮的人，搂搂抱抱怎么了？我们做侍卫的，就当没看见不行吗？ 当然了，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李德贤的长相不符合大唐的审美，大唐以肥为美，公主长得太纤瘦了。 既然自己的主子有程家人接盘，作为狗腿子，自然也是打心眼里面欢喜，程家人确实都是不走寻常路。 “我的封地很大，但荒废的太多。不像你们家的封地那么富裕，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一见钟情这种事，也是分人的。 就像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小矮人在怎么跪舔，也不如王子的一个吻来的实在。 反观程处亮，当爹是李世民的家臣，虽然说家族风气有点粗狂，但家里有钱有势有地位，自身还是个有大才华的人，哪有女人不倾心？ 高富帅有的条件程处亮都占全了，高富帅没有的闪光点，程处亮还有，两个人也算是王八瞅绿豆对眼儿了。 李世民很爽，解决了路东衍这个麻烦，李世民爽的不要不要的。 回到了立正殿，不由分说的就开始脱长孙皇后的衣服。 对于老李的要求，长孙皇后也不拒绝，李世民虽然人到中年，但依旧像是嚼了炫迈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经历了一番疯狂，李世民满身是汗，搂着长孙皇后，要不是长孙皇后身体不好，老李发誓自己还要来上几发。 “程处亮这女婿不错。”李世民抿抿嘴，“朕的目光一直都是那么准。” “对，是陛下慧眼识真人。”长孙皇后很违心的赞叹之后问道，“陛下，明日就是纳粮的最后期限了，程处亮能搞到百万石粮食吗？” “他对朕拍着胸脯保证，只会多不会少。”李世民眼里也全都是期待，但很快，李世民一翻身，“观音婢，朕觉得还是再来一发为好……” 次日清晨，承德门前。 李世民带着朝臣们早早到场。 路东衍也站在巨鼎之前，坐等程处亮如何举鼎。 就看见工部的人，早已经搞好了龙门吊和滑轮组，不多时程处亮出现在了承德门外。 宫里的皇子皇女们，也全都到场等待程处亮如何打脸吐蕃使节，清河公主李德贤也位列其中，看到了程处亮，脸上突然扬起一抹娇羞和傲娇：所有驸马里面，最争气的就是自己的男人了。 用绳索将巨鼎捆绑好，程处亮拉住绳子的一端。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千斤巨鼎居然一点不费力的就被程处亮给拉了起来，足足拉起来两米多高。 “真起来了？一个人就拉起来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发出一连串的惊呼。 文臣武将、王公贵族、番邦使节们，也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李世民不着边际的瞥了一眼震惊的路东衍，嘴角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和朕装逼，你们番邦配吗？ 在御史言官的队列中，魏书正险些惊掉了下巴，太不可思议了，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处亮，给大伙解释解释。”老李一摆衣袖，淡定如风。 程处亮不动声色的开口，“这个叫龙门吊、滑轮组。别说是千斤鼎，就算是万斤，臣也拉的起来。” 李世民看着程处亮眼里闪烁异色，站起身拍拍程处亮的肩膀，“别人都说你程家人不学无术，在朕看来，都是误解！程知节教子，还是有一套的嘛。诸位爱卿，日后一定要和程知节多多请教，多多交流。” 第37章 玩不起就别玩 老程给老李长脸，老程的儿子还给老李长脸，老李欢喜的不要不要的。 “陛下，这只是咱们工部搬货物的时候，经常使用的方法，本就不是什么高深的学问，这些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日常经验罢了。” “好，胜不骄气不馁，值得所有皇子们学习。” 程处亮展示出来的一切，受到李世民极大的赞赏，举鼎这件事算不得武能，但绝对是才智。 “路东衍，鼎我已经举过了，你可满意？”程处亮转头凝视路东衍。 路东衍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心有不甘的开口，“虽然不是武力举鼎，但你没有借助任何人的力量，算是你解题成功！” 算我成功？ 程处亮心里冷笑连连，等以后，有你哭的时候，小爷不抢走你身上最后一个铜板，绝不放你回吐蕃！ 路东衍心情低落的离开，想了那么多点子想挫挫大唐的锐气，却被程处亮一个人给搅和了，他怎么能开心的起来？ 更何况，程处亮给出来的三道难题，还解不出来呢，天知道期限到了，程处亮会用多么恶毒的言语嘲讽吐蕃使团。 “哼！” 人群里传来一声冷哼，言语中带着十足的极度，“就算你能举鼎又如何？今天是纳粮的最后期限，说好的一百万石军粮呢？” “谁告诉你，我没筹集到粮食的？” 程处亮说完，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这口鼎臣建议就安放在承德门广场，放在功德碑的下面！” 承德门广场？纪念碑？ 所有人都相互对望，不明白程处亮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世民淡然一笑，看了看房玄龄等人，“朕决定在这里建一处广场，立一座功德碑，用来表彰那些对国家做出巨大贡献的人。北征在即，朕相信朕的子民，都会支持朕北征！” 讲道理，李世民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也是慌得一批。 成败就看程处亮能不能从五姓七望手里搞来粮食了。但凡五姓七望里面，有一家大开粮仓支持北征，其余人也一定会主动捐粮。不为其他，只希望从中捞点名声，借此盖过李世民的名声。 一队轻骑缓缓行来，为首的正式右武卫骑都尉程处默和骑都尉尉迟宝林。 “陛下，卢国公府捐粮五万石，铜钱三万贯，支持陛下北征！” “陛下，俺爹岁数大了不能参与北征，特让臣代表鄂国公府捐粮五万石，铜钱三万贯，支持陛下北征！” 程处默和尉迟宝林下马，对着老李深施一礼，“铜钱已经运往民部，粮食也已经运往太仓粮仓，随时可以入库。” “好，不愧是真的好子民！” 老李激动的一拍大腿，“程处默，朕给你和尉迟宝林抽调两千羽林卫，就由你二人暂时驻防太仓！” 就这这时候，在轻骑后行使来一辆马车，从马车里下来一人。 走到了人群前对着李世民参拜，“陛下，草民清河崔家崔半城，捐献粮食八十万石，铜钱二十万贯，支持陛下北征，大唐万胜！” 刹那间，所有人都明白李世民和程处亮的小把戏了，这就是彻头彻尾的阳谋，一个无解的阳谋。 利用一块功德碑，利用五姓七望一直想捞名声的弱点，逼迫五姓七望捐粮。 只要这七家豪门有一家带头捐粮，其余几家也不可能不捐，要知道，捐粮之后，名字要永远的留在功德碑上面，必然铭传千古。 五姓七望里的崔家互动捐粮了，程咬金和尉迟敬德也主动带头捐粮，朝堂上的王宫大臣们抿抿嘴，为了在功德碑上留名，也纷纷表示捐粮捐钱，支援北征！ 魏书正的脸色漆黑一片，就是没想到，程处亮会用这么一招，太无耻了。 “大唐万胜！” 刹那间，房玄龄和杜如晦带头，百官其喝，声势滔天。 御史言官中，大部分都是五姓七望的人，现在看崔半城的时候，都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这狗东西。 尤其是在知道崔半城名字上了功德碑，儿子崔安还成了孔圣人第三十三代嫡传弟子，前往孔门的书院读书，更是恨不得弄死崔半城而后快。 最终，五姓七望在长安的掌舵人，经过长达两天的商议之后，主动认怂，纷纷上疏朝廷，五姓七望集体捐粮，支持朝廷北征。 李世民做事也小家子气，暗示了几次程处亮事情办得漂亮一些。 程处亮的办事效率也高，把崔半城的名字刻在功德碑的第一排，然后就是程咬金和尉迟敬德等人，到了五姓七望的时候，字体还故意的刻的小了一点，不仔细看你都看不到他们的名字。 这件事被五姓七望视作奇耻大辱，他们发誓，要李世民把吃到嘴里的肉，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李世民却像是给小孩子颁发三好学生奖状一样，除了崔半城，其余人全都是口头嘉奖，实质性的封赏一点没有，更是气的五姓七望险些吐血。 程老流氓在家里大摆宴席，言情宾朋，可程处亮却在全城寻找魏书正。 在粮食凑齐了之后，这个王八蛋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程处亮带人找了两天愣是没找到。 但是，他又不能去敲魏征家的府门，大唐第一杠精不太好招惹，孰重孰轻程处亮分得清。 为了让魏书正跪在地上叫爷爷，程处亮也算是煞费苦心。 带着天子剑，带着和魏书正签署的契约，来了学士馆。 可偏偏，孔颖达就是不见他，在学士馆的大门口就能听见孔颖达的呵斥，“出去告诉他，就说老夫不在！” “妈的，一群大狗币，玩不起就别玩！” 程处亮小心的收好协议，给李世民送了天子剑，临进紫宸殿之前，还去找了牛见虎，让牛见虎帮他盯着点，但凡发现魏书正，立马就套麻袋。 一进紫宸殿，程处亮就对着李世民躬身施礼，“陛下，臣来给陛下……” 然后，程处亮愣住了，在大殿内，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江夏郡王李道宗，另一个是魏征。 两个人明显脸上都带着伤，似乎刚打过架的样子。 再一看李世民，气的浑身直发抖，狠狠的瞪着李道宗，在心里更是一阵大骂：朕没有你这么没脑子的堂弟，你特么就是个大傻叉，打谁不行你非去打大唐第一杠精？你他妈是不是觉得皇亲国戚们的小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第38章 说好的县爵呢 “你来作甚？” 老李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程处亮。 我操，过河拆桥也没你拆的这么快的！ 在程处亮一阵腹诽之后，无奈的开口，“臣，是来还天子剑的，既然陛下现在忙，那臣过几天在来还，就不打扰了。” “给朕滚回来！” 见程处亮转身要开溜，李世民急忙喝止，“你来的正好，帮朕解决个小麻烦。” 程处亮答应一声，无奈的站在李道宗的身边，看看魏征脸上的伤，又看看李道宗脸上的伤，啧啧啧的小声嘀咕，“李叔叔，你也不行啊，连个魏相都打不过？” “我哪敢真动手？” 李道宗瞪了一眼程处亮，然后对着李世民一施礼，“陛下，程处亮天资聪慧，那就让他评评理，让他说说臣打架到底对不对！” “李叔叔，你打了魏相就是不对！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任何人都不能殴打魏相！” 程处亮可惹不起魏征，武将打文臣还打挂彩了，大唐要你何用？ “对，你打魏相就不对！” 李世民一拍桌子，随后说了魏征和李道宗的事情，其实这件事，也一直在困扰李世民和满朝文武。 今天上午，魏征和李道宗的马车，相遇在了长安大街。双方的马夫都不相互谦让，一顿争吵，都想让对方给让路。 吵来吵去就打起来，马夫俩人打起来之后，李道宗和魏征也打起来。 别看李道宗是武夫，可他还真不敢往死里锤魏征，可两个人一动手，李道宗才发现，魏征也好凶猛，最终，两个人就都挂彩了。 因为他们打架，让长安城造成了严重的交通阻塞。 倒不是魏征故意和李道宗找茬，而是李道宗的人品不咋滴，每次魏征看见他都气不打一处来，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动手还是第一次。 大唐的交通事故，大多都是政见不合的人相互看着不顺眼，谁也不给谁让路造成的，这种事几乎每天早朝的时候都能发生。 “谦让，是做人最基本的行为准则。” 李世民狠狠瞪了李道宗一眼，“你学的圣贤书，都被你丢进狗肚子了？若是人人都能做到礼让，何故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 李道宗听闻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不说了，站在一旁生闷气，心里更是一阵后悔，早知道当时就该往死里锤魏征。 “陛下，世人皆逐名夺利，又怎么会谦让呢？”程处亮也是一脸无奈。 “这种事情经常发生，有时候城门打开后，很多货物也运不进去，你给朕想个解决的办法。” 魏征一皱眉，真没觉得程处亮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交通阻塞是常态，始作俑者就是这群王公大臣，那些商贩走卒巴不得早点进城挣钱，谁会没事儿找事儿？真以为巡城卫的军卒都是摆设？ “多简单的事情啊，只要朝廷颁布政令，右侧通行就好了。交通阻塞这种事情，至少能减掉八成。” “右侧通行？什么是右侧通行？” 不仅是李世民，就连写起居注的杜正伦、以及两位肇事者，也都是满眼期待。 “就是所有行人车马，必须靠右行驶。十字路口，全都画上斑马线，车马无条件礼让行人。” 见所有人还是一脸懵逼不懂，程处亮拉着李道宗亲自演示了一下，众人豁然开朗，靠右行驶实在是太妙了。 “在马路的正中间，画一条线，严禁车马越线，大家都不在马路中间招摇过市，就不会发生交通阻塞了。那些违反规定的，抓住了不管是谁，哪怕是皇亲国戚也罚钱，在关进牢房十五天，看以后谁还敢造次？” 嗯，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又和魏征演示了一番，顿时更清晰明了了。 李世民对着杜正伦傲娇的一挑眉毛：瞧见没，这就是朕精心挑选的女婿，你就说牛逼不牛逼就完了！ “陛下。” 程处亮见老李欢喜，呈上了天子剑，“军粮和北征的钱财都准备齐全了，陛下您说的奖励一个县爵，什么时候兑现啊？” “县爵？什么县爵？” 李世民挂好了天子剑，看向杜正伦，“正伦，程处亮所说的县爵是怎么回事？” “陛下，臣也不知道啊。”杜正伦也矢口否认。 “卧槽！做人不能这么无耻！” 程处亮求救一样的看向魏征，“魏相，你帮我评评理，我就不让你儿子给我跪下道歉！要不然，让我抓到魏书正，可就不是这么美观了。” “放肆！”老李狠狠一拍桌子，“你在威胁魏相吗？” “这意思就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了？”程处亮一脸嫌弃的看着李世民，“唉，刚琢磨到一个挣钱的方法，陛下既然不愿意入伙，那臣就自己去玩耍了。” “……” 一听说挣钱，李世民立刻变换了一副嘴脸，“你现在是游骑都尉，又是工部的员外郎行走，鸿胪寺又找朕请命，让你在鸿胪寺任个闲职，专门应对吐蕃使团。现在你身兼三职，朕没办法给你封爵的，先欠着，以后一起给你封赏。先说说有什么挣钱的好项目！” “挣钱的项目？什么挣钱的项目？陛下，您听错了？”这次轮到程处亮装傻充愣的。 李世民看到这一幕，气的脸色一沉，“来人，宣程知节进宫面圣！” 卧槽，无耻的狗皇帝，居然喊家长？你还要不要点大碧莲？ 于是，在李世民的强压之下，程处亮耷拉着脑袋，郁闷的开口，“臣要占一半干股。” “两成！”李世民的言语不容反驳。 “四成！” “三成！” “成交！”程处亮得意洋洋。 “……”李世民：你咋不讨价还了？为什么朕感觉自己有点吃亏呢？ “不是，你不再争取争取？”李世民有些不甘心的问。 “不了，臣觉得三成干股就挺好的。”程处亮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金口玉言，可不能反悔！” “那好，说说你挣钱的买卖。”李世民大马金刀一坐。 程处亮看看魏征，又看看李道宗，一脸腼腆的搓搓手，“他们在，臣不方便说！” 第39章 长安第一花魁 就在魏征和李道宗准备请辞，要离开的时候。 却发现程处亮突然一指殿外，“陛下，快看，飞碟！” 李世民等人不明所以，也跟着程处亮走出殿外，顺着程处亮手指的方向，抬头望天。 “什么飞碟？”李世民看得眼睛都快花了，也没搞明白飞碟是什么。 扭头看看四周，哪还有程处亮的影子？这小子早就撒丫子跑路了。 “这个孽障！” 李世民就感觉自己心口发闷，一度认为程处亮就是老天爷派下来给他添堵的。 看看身边的杜正伦，杜正伦秒懂，“陛下，抽空臣就去卢国公府上坐坐。” “嗯。”老李满意的点点头，“让知节有点涵养，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 程处亮出了皇城，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狗皇帝，再和你合作做买卖，我特么就是狗！” 在长安城里逛了一圈，发现大唐没有的东西是在是太多了，自己能做出来的小物件也很多，想发财不是梦。 顿时，程处亮先是去了卫国公府，找来大唐战神李靖的儿子李长思，又约了琅琊郡公牛进达的儿子牛见虎，准备大展身手，狠狠捞上一笔。 三兄弟齐聚，李长思开口，“万花楼的头牌陆垚垚，今天出场表演节目，要不咱们去万花楼转转？” 万花楼，长安城第一青楼，是无数文人骚客趋之若鹜的烟柳地。 这里的姑娘们卖艺不卖身。再加上很多姑娘都是教坊司出来的官宦小姐，四书五经六艺样样精通。 人长得好看，还有很多书生给姑娘赎身的桥段，也让万花楼名声在外。 万花楼的头牌陆垚垚，号称京城第一花魁，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还更歌善舞。据说，陆垚垚还是长安城知名的绝色佳丽。 想去万花楼一睹风采的文人骚客们，比比皆是。 “我还听说，这个陆垚垚的规矩很多，想要进入她的阁楼，十分困难，必须要通过她的测试才行。”说到这，李长思叹了一口气，“我前段时间来过一次，可惜我文采不行，连对方的面儿都没见到。” “见一面你就满足了？说白了你就是想睡她！”程处亮笑眯眯的调侃。 “关键是，咱没那个实力啊，舞枪弄棒在行，吟诗作赋太难了。”李长思的脸立刻涨红起来。 “亮子诗词歌赋那么厉害，帮你赢一个花魁，还不是手到擒来？”牛见虎不以为然的说道。 “让花魁出阁，要凭真才实学的。”李长思顿了顿，“说不准她就看上了亮子也说不定呢。” 出阁的意思就是，这个艺伎还是个雏儿，如果能得到头牌姑娘的一血，在古代足够吹一辈子了。 万花楼占地面积很大，头牌姑娘都有单独的楼阁。 一进入万花楼，莺莺燕燕随处可见，还伴随着公子哥们的调笑声。 老鸨子十分热情，见程处亮三人的穿衣打扮就知道是有钱人，立刻笑脸相迎。 “三位公子，今天是我们垚垚姑娘挂牌的日子，你们有机会大饱眼福了。”老鸨子眉开眼笑，热情洋溢。 李长思经常出入青楼，自然知道挂牌是什么意思，小声解释道，“陆垚垚每月初一、十五、二十五才挂牌营业，但就算是挂牌也很难见到，首先要答对她设置的难题，才能成为她的座上宾。” 牛见虎一脸不以为然，“说白了就是刁难人，只想卖艺不想卖身呗。” “粗俗。”程处亮瞪了牛见虎一眼，“想睡人家，你也要拿出真本事，不然人家怎么甘心情愿的交一血？” 老鸨子一笑，“三位贵人，姑娘年初挂牌至今，近乎没有人成为她的座上宾，题目还是很难的。” “这么厉害？”程处亮笑了笑，“那可要见识见识了。” 老鸨子带着几人到了万花楼的后院，陆垚垚是单独的小阁楼，这里早已经人满为患。 “咱们能行吗？” 牛见虎有些心虚，“吃喝嫖赌、打架斗殴咱们行，可诗词歌赋……咱仨啥人自己心理没点逼数吗？” “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程处亮拍拍牛见虎的肩膀，进去就是了。 阁楼的大堂，摆着一排红灯笼，下面是吊着丝绸包，里面就是陆垚垚出的难题。 程处亮三人出现，顿时引来一阵非议。 “那不是长安三害吗？他们怎么来了？” “大字不识一箩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跑这里丢人现眼？” “别瞧不起人，我可听说程处亮在论才择婿的时候，赢了大才子魏书正呢。” “可拉倒，程家人什么德行你们不知道吗？指不定是谁写出来，他背诵的呢。” “快看，垚垚姑娘出来了。” 一阵热闹的喧嚣，便看见一袭素衣的陆垚垚出现。 大唐青楼的服饰，讲究的是透、亮、薄，轻纱在身，肌肤如玉，好一个绝代佳人，看得程处亮也是心头一惊。 原以为未来媳妇就是美艳无双的混血儿，想不到在这里居然看到了以为纯粹的胡姬，莲步轻移之间，居然还平添了一抹妩媚。 京城第一花魁，居然是一个胡女，这就有点意思了。 “各位客观，垚垚有礼了。” 轻轻一作揖，举手投足之间，俱是勾魂夺魄，像极了一位祸国殃民的小妖精。 “垚垚姑娘，在下李崇义，家父是河间郡王，很高兴见到姑娘。” 河间郡王李孝恭的长子？ 刹那间，在场的文士们犯起了嘀咕，这人惹不起啊，看上去他对陆垚垚势在必得。 “当朝开国公的儿子来这里寻花问柳，也不怕他爹打断他的狗腿？”程处亮皱眉道。 咳咳，李长思假意的咳嗽几声提醒，“亮子，咱们也是开国公的儿子。” “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和咱们有的比？”程处亮不以为然，“老李家家门不幸啊！” 声音不大，但身边的人全都听得清楚，下意识的看向程处亮，你这么五十步笑百步，真的有意思吗？说的就好像你们长安三害是啥好鸟一样…… “原来是小公爷莅临，久仰小公爷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 陆垚垚媚眼含笑，顿时就让李崇义像是磕了药一样，整个人都飘忽起来。 随即，李崇义傲娇的瞥了一眼长安三害：三个渣渣，看小爷一会儿如何技惊四座！ 第40章 今日，必拿你一血 陆垚垚没见过李崇义，河间郡王的大名还是听说过的。 该捧，还是要捧的，来者都是客。 “诸位，灯笼下都是灯谜，猜对了可入后堂吃酒，后堂有第二题，答对了第二题，就可以成为我的座上宾。” 哈哈哈，李崇义听闻大笑不已，“姑娘放心，今日我一定能闯关成功，成为第一个进入姑娘闺房之人。” 有人早已经等不及了想去灯笼下取题，但受制于李崇义的身份，只能是等李崇义取完题目，他们再取。 可这时，一名蓝衫文士则没有理会李崇义，走上前取了一个题目。 李崇义看到后，微微一皱眉，但看到对方的样貌之后，李崇义忍了。 “萧锴，哪里走！” 牛见虎看到对方，伸出蒲扇一样大的手掌，像是拎小鸡一样，将萧锴拎起来，“哥哥，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有你在，垚垚姑娘的闺房，也算是为哥几个敞开了。” 萧锴无奈的看着牛见虎三人，这三个憨货咋在哪都能遇到？想来万花楼要凭真才实学的，你们仨有吗？ 但别看长安三害在长安城为非作歹多年，勋贵子弟锤了大半，但和萧家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据说，当年长安三害在文学馆殿试的时候，就是萧锴故意给他们看得答案，让他们得以蒙混过关。对于有恩情的人，三害自然了记于胸中。 “见虎，松开，快松开，骨头都快被你捏碎了。”萧锴随即低声对三人说道，“万花楼的背后有大人物罩着，千万别在这里胡闹。” “哥哥。”牛见虎又取来三道题，递到萧锴的手里，“把题目解了，咱们一同进去。” “这……” 萧锴很为难的看向周围，发现所有人都对他横眉立目，作弊可以，但你们这么明目张胆的就有点过火了，谁不知道萧锴是长安名士？ 尽得宋国公萧瑀的真传也就罢了，还他妈是孔圣嫡传孔颖达的关门弟子。 “怕什么？让萧锴帮他们！” 李崇义一脸无所谓，“灯谜简单，可第二关却要考验真本事了，肚子里有没有墨水一看便知。到时候不光丢自己的脸面，恐怕家里的脸面都丢光了，也说不定呢。” “你是不是皮痒？”牛见虎一立眉。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憨货。”李崇义随后解开了第一道字谜，迈步进了后堂。 其余的文士们，也纷纷发出冷哼，解开谜题的笑面如花，解不开的痛心疾首。 扫了一眼三道灯谜，萧锴略微思索了一下，就给出来答案。 “第一关我能帮你们，可第二关就不行了，因为题目不是固定的，所以我不一定能帮上你们。” 说到这萧锴一脸惭愧，“说实话，我也是难在第二关了，今天过来碰碰运气。” “第二关包在我身上。”程处亮拍拍胸脯，“别人进不去的地方，不代表咱们进不去。” 对于程处亮的话萧锴自然没放在心上。 进入了后堂，别人倒是没怎么样，可程处亮却愣住了，后堂的装修风格和大唐有点格格不入，有点像欧洲早起的建筑风格。 这个胡女不简单。 程处亮在后堂环视一圈，四人找了一张桌子坐好。 文人都傲娇，见有人作弊进来自然不会给好脸色，有人看向李崇义，“小公爷，您的题目是什么？能和我们说说吗？” “简单的字谜罢了，叫做火烬炉冷平添心猿意马。” 听到这个字谜，有文士已经皱起眉头，下意识看看自己的，暗叫运气好，李崇义的谜题实在太难了。 灯谜这东西最不好破解的一点，是不仅要猜字，还要才很多和题目有关的东西。 看到周围人的表情，李崇义从容淡定，十分自傲的说道，“很简单的，火烬炉冷，就是个户字，心猿意马取的是一个马字，合起来不就是个驴字嘛。” 周围的文士听闻，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解释的合情合理。” “谜题巧妙，小公爷一眼便知，果真是才思敏捷。” “小公爷大才，我等佩服。” “那可不，小公爷真才实学，其实那些牛马能比得上的？” 李长思听闻，也不生气也不懊恼，脸不红气不喘，“你们牛逼，你们也找萧家哥哥这样的名士，随行啊！” “就是，找不到牛人随行，就别在那里哔哔。”牛见虎抿了一口酒，“吃不到葡萄就别说葡萄酸。” 对于长安三害的无耻，在场的文士们算是彻底领教了，人家脸面皮厚，你一点招儿没有。 后堂，是一个小舞台，陆垚垚坐在舞台上，弹奏一曲伴酒。 萧锴见所有人看陆垚垚的时候，目光中都带着贪婪，唯独程处亮淡定从容，“处亮，你觉得陆姑娘如何？” “就那么回事。”程处亮回答的云淡风轻。 “如此美人，你不动心？” “我有未婚妻，还有李银环，为什么要动心？” 倒不是程处亮不好色，而是他只对陆垚垚好奇罢了。 更何况上辈子阅片无数，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如果见到有姿色的女人就动心，岂不是对不起曾经8tb的种子？ 一曲作罢，所有文士们纷纷叫好。 陆垚垚一欠身，“垚垚已经表演完毕，如有入阁者，请答第二题。” 说完，陆垚垚就准备离开，文士们都露出惋惜和意犹未尽的神色，就在这时候，响起一个很突兀的声音。 “陆姑娘，咱们简单一点。挂牌之后都可以出阁的，你出阁需要什么条件？” 众人明显一愣，在看说话的人，居然是李崇义。 想不到，李家小公爷居然如此直白，程处亮微微一皱眉，看了看李崇义没说什么。 “这王八蛋，不是啥好鸟。”牛见虎轻声嘀咕。 “小公爷，我并没有出阁的打算。”陆垚垚秀眉紧蹙，脸色一沉。 “万花楼的规矩就是如此，早晚都要出阁，不如就今天如何？” 一袋金饼子丢在桌子上，“这里的钱足够你赎身了，如果我直接找老鸨子给你赎身，今晚就能洞房，不如你主动一点。” 李崇义说的无比张狂，似乎已经联想到，拿了陆垚垚一血的火爆画面。 第41章 谦逊如斯程处亮 “李崇义，你这就有点过分了？” 李长思站起身，“风月之事，哪有强买强卖的道理？” “你和我讲道理？”李崇义哈哈大笑，“真是虚伪，在场的人，哪一个不想拿了陆姑娘的一血？” 话落，李崇义的目光如刀，扫视其余人，瞬间让那些文士不敢何其对视。 整个后堂之内的气氛也变得无比压抑起来。 唯独程处亮，抿了一口酒，淡定如风，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陆垚垚咬着嘴唇，露出心有不甘的悲凉，恪守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要面对吗？ 李崇义说的没错，河间郡王家里有权有势，李崇义真要强迫赎身，今晚就的洞房。 陆垚垚心里虽然愤怒，但无论怎么挣扎都显得苍白无力。 “陆姑娘，说出你的条件。”李崇义步步紧逼。 陆垚垚沉默了一会儿，看到李崇义势在必得的架势，就知道今天终究是难逃厄运。 “若要我出阁……”陆垚垚叹了一口气，“我做了一幅画，只要猜到作画用的染料材质，在写一首能看穿我内心的诗，即可！” “这何难之有？”李崇义一脸淡然，“那就请拿出你的画作。” 这时候，李长思开口问道，“陆姑娘，如果你的条件萧家哥哥完成该当如何？” “那就和李公子一较高低，胜出者，我出阁！” 话音刚落，有人取出来一副画，摆在众人面前，这是陆垚垚的一副自画像，画像中，陆垚垚依靠在凭栏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明显能看到陆垚垚神色中透露的无尽哀愁。 然而，让所有人奇怪的是，这幅自画像却不是笔墨画，而是用一种说不出材质的东西画出来的。 李崇义看到之后，脸色一怔，伸手摸了摸，这种材质有清晰的纹路，似乎不是出自大唐。 萧锴也去仔细看了一眼，无奈的耸耸肩，他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染料画出来的。 “油彩？” 程处亮下意识的开口，然后发出来的确是谁都听不懂的音阶。 李长思和牛见虎距离程处亮最近，正要发问，却发现陆垚垚手中的琵琶突然掉在地上。 “你……” 陆垚垚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处亮，激动的全身不断颤抖，然后口中也发出几个别人听不懂的音阶。 “别让他们猜了，这辈子他们都猜不到的。” 程处亮无所谓的耸耸肩，“陆姑娘，猜染料材质就略过。来出题，今天小爷在，任何人都不能让你出阁！” “谢小公爷仗义出手！”陆垚垚对程处亮一欠身，脸上洋溢感激的神色。 “在大唐，只有长子才可以继承爵位的，所以我不是什么小公爷，你叫我二公子即可！” “是，那小女子这就放题。” 说话间，陆垚垚身边的侍女，立刻放下一道红帘，红帘上有三幅对联。 众人看过去之后，纷纷赞叹，这女人着实不简单。 第一个对联是“寂寞寒窗空守寡”。 第二个对联是“前汉书，后汉书，前后汉书汉前后”。 第三个对联就有些难了，“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三个对联一经放出，众人傻眼了，顿时开始犯难。 众人冥思苦想，却很少有人说出自己的想法。 程处亮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难怪青楼引才子无数，太容易得到的东西，玩起来真心就没什么乐趣和兴致了。 “就这？很容易就对出来嘛！” 李崇义笑眼迷离，双手背负腰后，“这第一联，我对的是，流浪江湖浮沉泪。” 第一联对出来，所有人脸色一变，对仗勉强算是工整，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陆垚垚的眼里闪烁一抹异色，这不是魏王殿下首席门客裴宣机对出来的吗？怎么会从李崇义口中说出来？ “他作弊了，李崇义的才识和你们仨差不多。他对不出来的这么工整的对子。不出意外，这女人被人卖了。” 萧锴一皱眉，轻轻拉了一下程处亮，低声说道，“咱们撤，万花楼的老板咱们惹不起。” “哦？”程处亮来了兴致，“万花楼的老板是皇室宗亲？” “不能说，说了犯忌讳。”萧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再一看李崇义，一脸得意。 陆垚垚挂牌至今，一直没有人拿下她的一血，自己替人算是开了先河。 随即，李崇义趁热打铁，“这第二题，我对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 陆垚垚听闻，死死的咬住嘴唇，脸色难看至极，这个对子，依旧是挂牌前，裴宣机对出来的，难道自己被人卖了？ “处亮，错不了了，绝对不是李崇义对出来的，他没这文学素养。”萧锴又提醒道，“你看他对对子的时候，近乎不假思索，这是在背诵，不是在对对子。” “这就有点意思了。”程处亮抿抿嘴，“我觉得李崇义是代别人行事，你信吗？” “嗯。”萧锴点点头，“你要这么说，倒也合乎常理，李崇义不配拿陆垚垚的一血。” “陆姑娘，觉得如何？” 看到周围文士震撼的神色，李崇义的脸上露出傲娇的神色。 陆垚垚内心一片慌乱，但依旧是不动声色，“小公爷也才智过人，小女子佩服，但还有第三题。” “这第三题嘛……也很简单。” 李崇义说话不紧不慢，“我对读书亭，读书声，读书亭中读书声，书亭万年，书声万年。” 好！对得好！ 文士们当即发出一连串的喝彩，这个对仗实在是太工整了。 陆垚垚的眼里噙着一抹愤怒，带着一抹泪珠，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样，颓废的跌坐在椅子上，这依旧是当初裴宣机对出来的，可以很确定的说，她被人卖了。 “只能说太一般了，依旧不是很工整。” 程处亮的话音传来，让所有人都是一惊。 陆垚垚突然看向程处亮，美眸一缩，仿佛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 李崇义一皱眉，十分不喜，“程处亮，我就算对的不精妙，也不是你这个文盲所能取笑的？” “确实不怎么样。”程处亮抿抿嘴，“垃圾的一批！” 说完，转头看向陆垚垚，“陆姑娘，我这个人虽然不擅长对对子，但想试试。” 第42章 程家，不惧任何威胁 陆垚垚急忙起身，对着程处亮施礼，“我观二公子英气不凡，眉宇间流有书卷气，想必二公子定是饱读诗书之辈，小女子肯定二公子对出下联！” “就他？还对对子？你还指望他能赢？”李崇义哈哈大笑，嘲讽的韵味十足，“媳妇都险些输给魏书正。” 程处亮也不生气，语出惊人，“哪里来的恶犬，居然在万花楼狂吠？” 我操，程家公子牛逼，居然敢骂河间郡王的儿子是狗？ 这下可有热闹看了，长安三害号称打遍长安无敌手，但对方可是皇室宗亲，你敢打吗？ “程处亮，你找死我可以成全你。”李崇义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那你也别惹我打残你！”程处亮走近李崇义，拍拍李崇义的肩膀，“汉王李元昌、魏王李泰，我全都锤过，不差你一个！” “那我也告诉你……”李崇义压低了声音，附在程处亮耳边，“我代人办事，你速速离开，以后我保你一个功名。如果存心捣乱，当心你爹爵位不保。” “我们程家最不怕的就是被威胁。” 程处亮说完伸手一指陆垚垚，“这个女人我保定了，别说是你，就是李承乾来了也不行，我程处亮说的！” 说完，程处亮看向陆垚垚一笑，“如果我对出来有什么好处？” “如果二公子能对出来，小女子愿意焚香沐浴，一身清白的请公子……请公子秉烛夜谈。” 李崇义听闻，拳头攥的死死的，扫了一眼萧锴，眼神凶恶，“看看你干的好事！” 萧锴一脸无辜，你装逼翻车，和我特码有啥关系？搞不好还是你技不如人呢！真以为程处亮是白嫖来的公主媳妇？魏书正可不是等闲之辈，能在文学馆艳惊四座赢回媳妇，程处亮肯定有过人之处。 “只是秉烛夜谈吗？”程处亮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唉，亮子这就不厚道了，人家姑娘虽然委身青楼，但你真进了闺房，她还能反抗是咋的？还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非要说的这么直白？ 李长思在心理一阵腹诽，牛见虎也是只翻白眼，鄙夷的韵味十足。 再一看陆垚垚，脸色红彤彤的娇艳欲滴。 “我就让你们这群自诩名士的家伙看看，什么才是对对子！” 程处亮傲娇的一昂头，“这第一幅对联我对俊俏佳人伴伶仃。” 这…… 周围的文士们一琢磨，下联有点粗鄙了，但在想想李崇义的对子，似乎和原文不搭，程处亮对出来的才是遥相呼应的绝对。 李崇义也是一怔：对呀，自己为什么不把对子想的简单一点，非要去找裴宣机呢？ 该死的，这第一题，居然输了，输给了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陆垚垚的美目一凝，虽然说字词寻常一点，但胜在接地气，和上联遥相呼应，当即也是心花怒放，“二公子，请对下一联。” 程处亮也不多说废话，眉毛一挑，“第二联，我对春读书，秋读书，春秋读书读春秋。” 咦？ 周围的人目光再次一凛，震撼无比。 “汉书对春秋，妙哉妙哉！” “对的好，对的工整，二公子文采让我们自愧不如啊。” 李崇义瞬间傻眼了，不应该，绝对不应该这样的，程家人不可能有如此才华的。 萧锴的眼睛都直了，一脸不可思议，程处亮的文学造诣怎么突然这么牛逼了？难道以前都是在藏拙，用来衬托李长思和牛见虎？ “锴哥，亮子对的好吗？俺没听明白。”牛见虎小声问。 “这么说，亮子的对子和李崇义的比起来，完全碾压，相当于李崇义根本没对上。”萧锴顿了顿解释道，“典当是俗物，上不得大雅之堂，但春秋就不一样了，对仗工整巧妙。” 无论是汉书还是春秋，都是备受推崇的书籍，是文人眼里的经典，反观李崇义就显得上不得台面了。 所以，第二轮依旧是程处亮完胜！ 陆垚垚看向程处亮，娇躯轻轻颤抖，在知道自己被人卖了之后，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程处亮第三个对子了。 “亮子，快出最后一联。”李长思和牛见虎不断的给程处亮加油打气。 “二公子，快点对下一联，我们也是迫不及待。” 文士们也忍不住开口，大声的催促程处亮，想见证一下奇迹，希望程处亮能对出更工整的对联。 陆垚垚更是一脸紧张的看着程处亮，期待之心满满。 “这第三联也很简单。”程处亮不急不慢的看向周围的文士，“望江楼是名胜古迹，在对一处名胜就好了。所以，最后一联我对，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刹那间，所有人都不做声了，开始低头沉思。 “二公子，牛逼！真乃神人也！” 一名文士爆发出一阵喝彩，“望江楼，印月井，简直是妙不可言。” 虽然不知道印月井在什么地方，可程处亮说出来肯定是去过，不然不会写出如此美妙的下联。 相对于李崇义而言，李崇义对的对子简直不要太垃圾。 “上下联都是风雅之地，比起李崇义所说的死读书，不知道要精妙多少。”萧锴的话十分扎心，气的李崇义险些一头栽到在地。 “公子，小女子这就去沐浴，在闺中等待公子。” 说完，带着娇媚的姿态离开，羡煞旁人。 既然座上宾成了被所有人不看好的程处亮，所有文书都惋惜的离开。 水灵灵的大白菜，便宜了一介武夫，想想就受不了。 李崇义脸色铁青，愤怒的看着程处亮，“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然你爹爵位……” “长思，见虎，把他的钱袋子留下，人扔出去！” 程处亮一脸厌恶，“狗东西，程家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李长思和牛见虎也不啰嗦，一拳将李崇义干翻在地，扯下李崇义的钱袋子，拖着李崇义，从大院的院墙就给扔了出去。 “锴哥，估计你要被发配了。”程处亮脸上带着一抹歉意，“这里的后台是死胖子李泰？” “无所谓的，本来我对当官就没啥兴趣。能见识到千古绝对，这辈子也值了！”萧锴拍拍程处亮肩膀，“小心为上，你和魏王殿下有仇的。” “能锤他一次，就能锤他第二次！” 程处亮耸耸肩，“我给你们单独开一间房，就不请你们进去了，我和她有别的事情要说。这女人是个大麻烦，不能连累你们！李泰这个傻逼，这是要把李承乾往死里祸害啊！” 第43章 达戈贝尔公主 单独开了一个雅间，好酒好菜招呼着。 有不少文士想要拜会，主动结交程处亮，都被程处亮给拒绝了。 好歹自己也是未来的驸马爷，岂是寻常人想结交就结交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被人称作长安三害，程处亮心里有些不爽。 我们三个打得都是该打之人，凭什么就说我们三人是害虫？ 其中最得意的当属萧锴了，做梦也没想到，一直以来程处亮都是在隐匿横溢的才华。 当然，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只有程处亮自己知道，只要记下刮痧小李的全部诗词，贞观年间，走到哪都是巅峰王者。 况且，不费吹灰之力，就赢得美人归，自然也要亲近亲近。即便是做一点少儿不宜的事情，也无伤大雅，这个叫文人风韵。 酒过三巡，有人敲响了房门，来者是陆垚垚的侍女。 “二公子，陆姑娘已经准备好了。” “亮子，快去！”李长思和牛见虎一顿催促，今夜之后，程处亮将成为长安第一牛人。 “那你们先自己玩一会儿。姑娘该找就找，不用给我省钱。” 在侍女的带领下，程处亮正式进入陆垚垚的闺房。 此时，陆垚垚已经沐浴完毕，身穿一席薄纱，头发挽在脑后，精致的俏脸在极美的锁骨陪衬下，更是平添了一股别样的魅惑。 身体还未彻底擦干，一举一动之间，都好像是出水芙蓉风情万种，还带着一股子灵动和媚柔。 “二公子，快请坐。” 陆垚垚神色欣喜的迎上来，随即屏退了所有侍女。 程处亮打量一番，“陆姑娘这闺房布置的当真是别具一格。” “让二公子见笑了，小女子不懂什么布置的，记忆中的样子罢了。” “记忆中的样子？” 程处亮玩味的看着她，“那我来猜一下，你要么是墨洛温王朝的公主，要么是公主的侍女。但一个侍女不会有你这样高贵的气质。所以我猜，你就是墨洛温王朝当年消失的公主。” “你……”陆垚垚的全身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瘫软在榻前，“二公子，你是如何知道的？” “公元625年，你父亲去世，你的哥哥继承了皇位，也就是号称懒人王的达戈贝尔二世。但无奈，王太后和大相搞破鞋……呸，和大相暧昧不清，王太后生了一个儿子，达戈贝尔二世便和大相以命相斗，为了保住纯正的皇族血统，把你送出了王国，去了哪谁也不知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陆垚垚死死的抓住衣衫，泪水瞬间挥洒而下。 “我能用拉丁语，能说出你作画用的是油彩，就能保住你不死。” 程处亮叹了一口气，“你也别想着复国了，你哥哥在开春的时候被大相给弄死了。你来大唐无非就是寻求帮助的，但我告诉你，李泰不是你的首选，他要把你卖给别人，想必你心里也清楚。” “陆垚垚，我拿出我的诚意，你也要拿出你的诚意。我娶你做妾，可以保你不死。但你要顺从李泰，要是去伺候别人，终究就是一个玩物罢了。墨洛温王朝到你哥哥这里就终结了，你也别想试图复国，就留在大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刹那间，房间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似乎，陆垚垚的冷汗掉在地上的声音，也清晰可见。 陆垚垚是带着家乡的侍从，带着哥哥的希望来的大唐。 如果哥哥在的话，会处处护着他照顾他，可自从被李泰发现之后，她连一个温暖的臂膀，和一个倚靠的港湾都没有了，一切都显得那么那么的无助。 程处亮说的没错，她正是墨洛温王朝流亡的达戈贝尔公主。 曾经，懒人王听说有一个没有勾心斗角的极乐净土，也就是传说中的希腊。 可途经波斯，流亡到了罗马之后，才发现所谓的希腊只剩下残破的神庙，和历史的遗骸。 在忠心侍卫的帮助下，一路北进，经过丝绸之路，见到了大唐，这才发现，大唐才是传说中的极乐净土。 但很不幸，她遇到了李泰，自此变受制于人，李泰用她的商队和侍卫威胁她，培养她，让她成了万花楼的头牌，那些对联其实就是李泰授意裴宣机搞出来的。 最终目的是要把陆垚垚间接的送给李承乾，顺带着给李承乾扣上勾结番邦的帽子，把李承乾从太子的位子上拉下来。 可没办法，千算万算没算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程咬金的儿子。 “你的商队有多少人？有西方的工匠吗？” “没有工匠，我只带着一千侍卫流亡，只剩下十五人，目前全都在西州，是西州最大的商队之一，但被魏王殿下控制。” 陆垚垚神色复杂的看着程处亮，“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你可以不信！但不出两年，你和你的商队所有人，必然被李泰玩死。我再和你说个秘密，你的哥哥，是你父亲和大相的媳妇生的……” 随后，程处亮把自己知道的，关于墨洛温王朝的秘史和陆垚垚说了一番，不说还好，说完之后，陆垚垚居然嚎啕大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 “一切都过去了，你活着就好。” 程处亮不怎么会安慰人，“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话音刚落，陆垚垚擦擦脸上的泪水，神色复杂的看着程处亮。 过了许久之后，脸上升起一层娇艳欲滴的羞红，扑到了程处亮的怀里。 在这一刻开始，陆垚垚的内心就似乎沦陷了。 但程处亮捏捏陆垚垚的脸，“你慌什么？等我先给你弄了籍贯再说！不然我爹会打死我的！” “外面都说你是长安三害之首，你还有怕的？” “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五。”程处亮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第三第四是谁？”陆垚垚对着程处亮眨眨眼，尽是疑惑。 “当然是皇帝和我爹了！” “还真不害臊，不是还有那些皇亲国戚呢嘛。” “一群垃圾罢了。” 程处亮站起身，“以后穿得厚实一点。” “你要走了吗？晚上……”陆垚垚咬咬嘴唇，“不留下吗？” “先给你弄了大唐的籍贯再说。” “那魏王殿下和我的侍卫……” “借他几个胆，他也不敢！” 说完，程处亮推门，走出了陆垚垚的闺房，留下了一阵失神的陆垚垚。 第44章 登门魏王府 程处亮回来的很快。 萧锴、牛见虎和李长思眼神里顿时露出一抹古怪之色。 “亮子，这么快就结束了？难道你不行？”牛见虎一咧嘴，苦无遮拦。 “我不行？我会不行？” 程处亮白了一眼牛见虎，解下钱袋子，“你们先玩着，我去趟魏王府，给她赎身。” 众人心里一惊，李长思急忙阻拦，“咱仨和他有仇，你就不怕去了回不来？” “他不敢的，我心里有谱！” 说罢，程处亮离开万花楼，直奔魏王府。 ………… 东宫。 李承乾摔碎了好几个花瓶，怒视面前的李崇义。 “你说你，还能干点啥？” 李承乾近乎咆哮，“窦孝詹不成事也就罢了，你怎么还败事有余？” “皇兄，我确实是带着答案去了，可谁知道碰见了长安三害？”李崇义也是一脸委屈，“原本长安三害没资格进去的，可架不住萧锴帮他们三个作弊啊。” “怎么又扯上萧锴了？你惹得起他爹宋国公萧瑀，还是我惹得起？”李承乾一立眉。 “萧锴帮他们拿到的进门门票。”李崇义可怜兮兮的回答，“不然，那个胡女现在已经送到你的床头了。” “萧锴现在什么职务？” “祀部郎中！” “写一份奏疏，就说本宫梦见祖宗了，举荐祀部郎中萧锴，前往晋阳，代替本宫祭祖！” 李承乾牙齿咬得致嘎作响，“再找个茬，就说他祭祖不利，有辱李氏门楣，拿掉他的官职，永不录用。” “那长安三害怎么处理？”李崇义又问。 “打了汉王叔，父皇说算了，但我这里不行。”李承乾在东宫内来回踱步，“魏书正，他人在哪你知道吗？” “躲在城外，在愚弟的别院内。和程处亮打赌赌输了，一直不敢进城。就怕程处亮让他跪在地上叫爷爷。” “这个废物东西，一点策略都不会……” 李承乾气的一跺脚，“这样，你带魏书正去一趟关陇找李叔慎，回来之后，让李叔慎去找贺兰僧伽和杜善贤，然后这么这么这么干……” “太子殿下声明，愚弟佩服至极！如此一来，程处亮就会成为全大唐的笑柄！” “别胡说，本宫可什么都没让你做，最近孔颖达和于志宁看得紧，千万别把事情给搞砸了。” “殿下放心，我办事可比窦孝詹靠谱多了。” “但愿如此！” 李承乾双目如刀，周围的空气都下降了很多：程处亮，动了我的相中的女人，那我就让你程家名誉扫地。 ………… 魏王府。 管家一听说骑都尉程处亮拜访，明显一愣。 迅速召集家丁护院，将程处亮团团围住，只要李泰一声令下，就把程处亮打死在魏王府。 “死胖子！” 程处亮站在院子里不耐烦向里面喊道，“你就这么开门迎客的？有失你魏王殿下的体面啊，这要是传出去，恐怕你的名声也就毁了。” 屋里面，顿时传来茶碗被打翻的声音，李泰一身肥肉，怒气冲冲的走出来，“你就不能假意的服个软？” “我服软你会信？” 程处亮晃了晃手里拎着的酒坛子，“来的匆忙，没准备什么，烈酒一坛，了表心意，别人排队都买不到的。” “本王对你没啥兴趣，单纯的看你不爽，但本王对茅台酒馆的酒却感兴趣。” 李泰一挥手，遣散了家丁护院，“程处亮虽然不仁，但本王不能不义，在这里把他打残了，传出去本王的名声何在？都散了，准备好酒菜，本王要和程处亮痛饮。” 李泰带着程处亮进了内堂，不多时酒菜就已经摆上桌。 “你打断了我一根肋骨，这事咱们没完。”李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 “可我也给你找了一个媳妇啊。工部尚书、当堂宰相的女儿，你赚到了。” “有个屁用？”李泰瞪了程处亮一眼，“大婚之后，老丈人就没让我登过门，生怕成为魏王团伙的骨干分子！” “这就没招儿了。”程处亮干了一碗酒，“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我来找你有件正事。” “正事？”李泰的眼睛一亮，正了正衣襟，坐的端端正正，“不管是啥事，来来来，你先严肃的求本王，本王在考虑答应不答应！” “死胖子，你皮痒了是不是？” “这话就不对了，你有事求本王，还不让本王装装逼了？” “那行，就让你找回一次场子。”程处亮放下酒碗，“我相中个女人。” “我呸！” 李泰一口唾沫星子，险些全喷在程处亮脸上，“咋的？是我妹不行，还是李银环不行？你觉得本王的大刀不够锋利？来你大舅哥的府上，扬言自己相中了别的女人，你说你欠不欠锤？” “你激动什么劲儿？”程处亮白了李泰一眼，“不白使唤你，给你一场富贵。” “本王要爵位有爵位，要门客有门客，文学馆都是本王说的算，本王还缺富贵吗？”李泰不以为然。 “可你缺钱，你没钱收买更多的门客。” “……” 李泰当即语塞，神色复杂的看着程处亮，“你知道你说这句话代表什么吗？代表我那太子大哥随时随地可能弄死你！” “我和你做交易罢了，又不是背地里支持你！” “可我大哥小肚鸡肠，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李泰亲手给程处亮倒了一碗酒，“所以，帮本王挣钱这件事，你想好了再说！” “那我就开门见山，我相中陆垚垚和她在西州的商队了，放在你手里浪费了，我能让这支商队钱生钱，股份咱俩一人三成，其余的给你爹。” 啪嗒，李泰手里的酒壶掉在地上，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许久之后，才扶起酒壶，“你怎么知道的？” “这里能说话吗？”程处亮小心的问道。 李泰随手屏退了所有人，然后点点头，“说。” “你那是诬告，不成立的。你爹只会看不起你，觉得你玩不起，觉得你不堪大用。争，要争的得体，而不是使用下三滥的手段，你这样和江湖败类有何区别？你以为那个勾结番邦的罪名就能做实？你当英明睿智的天可汗，又瞎又傻吗？” “我不允许你这么侮辱我爹！” 李泰一脸深沉的思考之后，看向程处亮，“你一个害虫、匹夫都看出来的事情，确实不可行，是我想的不周全了。那么，我最亲爱的妹夫，说说你的诚意。” 第45章 精细盐 在魏王府，没有人知道，李泰和程处亮结成了怎样的同盟。 也没有人知道两个人在房内到底都聊了什么。 只知道，程处亮走后魏王李泰心情大好，连干了三碗酒。 仰天大笑后，一头栽倒在地，险些破相，醉梦中还呢喃着：程处亮，不愧是本王的好妹夫啊！ 天色渐晚，程处亮没着急去给陆垚垚赎身，而是回到了程家庄。 毕竟，没结婚就纳妾，这种事好说不好听，死胖子李泰知道了倒是没什么，关键是李世民知道了非弄死他不可。 打了一个哈欠，程处亮倒在榻上便睡。 次日清晨，公鸡不知道叫了多少遍，程处亮才抻了抻胳膊，迷迷糊糊的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自打赢回媳妇之后，程处亮就感觉一个人睡觉不美观了，身边总像是缺点儿什么。 对，程某人不是啥好色之徒，就是单纯的觉得榻上少个人。 推开窗户，睡眼迷离的对着外面喊道，“鼎叔，弄死一头牛，给俺媳妇送去一半，咱们留一半。再去小清河钓点鲤鱼，今天早晨吃鱼生！晚上蒸点牛肉馅饺子，纯肉的。” 说完，又是打了几个哈欠，倒在榻上准备睡个回笼觉。 丝毫没注意，在院子里正站着老李和老程。 老李的脸色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不是愤怒程处亮杀牛，这些年老程家杀的牛还少吗？甚至，李世民想吃牛肉了，都得怂恿老程去找瘸腿的牛。 但被人无视，还要吃鲤鱼，李世民就觉得不爽了：居然他喵的无视朕？谁给你的勇气？ 嗯？ 老李发出一声质疑的哼声，老程不由分说，duang的一脚踹开房门。 “有病啊？敢在程家撒野？” 程处亮蹭的一下做起来，“鼎叔，打断他的狗腿，扔出庄子……啊，爹……爹，您咋来了？” “瓜怂，受死！” 老程口号喊的震天响，可就是不动手，眼睛下意识的瞄了一眼李世民：不对啊，陛下咋不拦着？俺真锤儿子是咋滴？英明睿智的天可汗陛下，您倒是拦俺老程一下啊？ 李世民看看程处亮，看看老程扬起来就是不放下去的巴掌，顿时感觉自己心力交瘁。 瞥了一眼老程，自己培养起来的老流氓，含泪也要忍着！ 在看看程处亮，就感觉自己家水灵灵的大白菜，将来要被猪拱了。 “穿衣服，滚出来！” 李世民凶神恶煞的瞪了一眼程处亮。 “对，快点给陛下滚出来！”老程跟在老李身后狐假虎威作威作福，“陛下，就这熊玩意儿，放在右武卫，俺老程一天锤他八遍，忒不让人省心。” 二人坐在院子里，恰好一条土狗懒洋洋的从狗窝里钻出来，看了一眼老李，或许是被老李的王霸之气震慑，身体一哆嗦。 然后，灰溜溜的从狗窝里叼出来一根牛骨头，摆在李世民面前，规规矩矩的放好。 对着李世民用爪子拍拍地，晃晃尾巴，把牛骨头往老李面前又送了送，似乎在示意老李吃骨头，毕竟，在狗的世界里面，骨头就是最好的美味，他很乐意和老李分享。 “……” 李世民一阵心塞，就感觉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在皇宫里和长孙皇后调调情不好吗？为何要来程家庄受这狗气？ 老程看到这一幕，强憋着，不让自己的人设崩了。 而土狗却一转身，在狗窝里有叼出一根骨头，摆在了老程面前，还对老程汪汪了两声。 老程的脸瞬间就僵了，漆黑一片。 “知节，你儿挺奢侈啊。”老李面无表情，“喂狗都用牛骨头？” 老程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土狗又掏出来一根肉更多的骨头，自顾吃了起来。 哇呀呀！ 老程怒了，真的怒了，“这个孽畜，大唐百姓都舍不得杀牛，他居然用牛肉喂狗？陛下，不要拦着臣，这次臣当真是要大义灭其了！” 土狗不知道老程为何愤怒，在对方愤怒的目光中，叼起骨头就跑，生怕老程抢夺一样。 呸！俺老程就不该来，更不该和陛下一起来！老程也觉得自己心塞了。 终于，程处亮走了出来，“陛下，爹，你们都不睡回笼觉的吗？” “天亮了，就该起床！”老李一声冷哼，“如此懒惰，成何体统？” 程处亮又打了几个哈欠，无奈的拿出自制的牙刷，准备刷牙。 老李没见过这物件，像是一根木棒上面绑着动物的鬃毛，“这是什么？” “牙刷，刷牙用的。” 一边说，程处亮还取来一个木盒，用牙刷沾了点盐，喝了一口水，开始刷牙。 没办法，条件有限，只能用盐代替牙膏。 作为亲爹，老程都没见过这东西，顿时起了好奇心。 “瓜怂，回头给陛下和皇后娘娘弄一套。”老程一瞪眼，“好玩意儿，首先要想着陛下！没有陛下哪有这大唐盛世？没有陛下哪有这天下太平？” 呼，老李长出了一口气，这是目前为止听到的唯一一句人话了。 咦？ 老程详细的打量盒子里面的东西，询问是什么，程处亮含糊不清的回答是盐。 “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老程和老李声音高八度，老程像是对待宝物一样捧着，递到李世民的面前。 用手指沾了一点，然后放在最里面尝尝，老程直接爆了粗口，“卧槽，陛下，真的是盐，是精细盐，味道好极了！咱们这些年吃的，全他娘的是猪食啊！” 老李也小心的把手指放进盒子，沾了一点仔细的回味，然后闭上眼睛开始享受：嗯，真美！ “爹，那是炒过的竹盐，不好吃的！” 程处亮漱漱口，一脸痛心疾首，“家里好几缸食用盐呢，想要你们拉走就是了，刷牙的盐能吃吗？” 老李的呼吸变得无比急促起来，没细听程处亮说的是什么，而是这盐的味道，居然一点都不苦涩。 盐对一个国家有多重要，李世民是最清楚的，自汉朝起，盐就已经国有化了。 但受制于工业技术，唐朝的盐要么是像石头一样的盐块儿，要么就是盐布，又苦又涩，像这样的精细盐，少之又少，老李这个当皇帝的几年也吃不上一次，那是珍品中的珍品。 细盐，目前还没有提炼的手段，居然在程家庄看见了。 第46章 他还是个孩子 “你的盐是哪里来的？” 老李一把揪住程处亮的脖领子，“你这是暴殄天物，你知道精细盐意味着什么吗？朕两年没吃过精细盐了，你居然拿来刷牙？” “不就是晒盐和提纯吗？你想知道我告诉你就是了。”程处亮小心的看着李世民，“陛下，您老能先松开手吗？我还是个孩子！” “程海，把盐都给老子搬出来。” 老程一声大吼，程家庄的部曲们动了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搬出来三大缸雪白雪白的精细盐。 “还他娘的等啥呢？拉两缸，送去皇宫！”老程对着程海的屁股就是一脚，“剩下的一缸，给俺老程送过去。” “知节，你给朕闭嘴！” 老李瞪了一眼老程，伸手抓了一把精细盐，全身颤抖不已，“天呐，真的是没有任何杂质的精细盐！” 朝廷的食盐都是黄褐色的，难吃的很，和程处亮搞出来的天壤之别。 老李在平时充其量算一个事逼儿，但大是大非面前绝对不是一个矫情的人。 松开手里的精细盐，整理了一下衣衫，对着程处亮一躬身。 “陛下，您……” 程处亮是绝对不敢受这一礼，可老李近乎咆哮，“给朕站在那，这礼你当受！” 话落，老李对着程处亮一躬身，“贤婿，朕代大唐子民，谢你了！” 程处亮是要多懵逼有多懵逼：食盐本来就是要和你做买卖的……呸，本来就是要献给你的，只不过最近事多给忘记了，老李你这就矫情了不是？ 就在此时，却看见老李行礼之后，突然怒目圆瞪，“知节，给朕按住他！” 这种勾当，老程经常干，上去就是一个漂亮的过肩摔，老李的大脚丫子毫不留情的落在程处亮的屁股上。 “陛下，何故殴打忠良？”程处亮不敢挣扎，只能低声询问，“爹，你为何要助纣为虐？” “这么好的东西，不早点献出来，你说你该不该打？” “朕，这么多年矜矜业业，勤勤恳恳，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还不够换你这精细盐配方了？” “口口声声说朕是英明睿智的天可汗，你作为臣子，就是这么对待天可汗的？” “陛下，是你们没见过世面，臣……” 嗯？ 老李脸一沉，说特么谁没见过世面？ “陛下，沿海一带都可以搞盐田的，但想要更多的盐，起步就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孽畜。”老程一立眉，“还不把你晒盐、提纯的配方交给陛下？” “知节，他还是个孩子，不要动粗。” 老李眯起眼睛，玩味儿的看着程处亮，“你没去过沿海，你的盐是怎么搞出来的？” “陛下，要下马儿跑，先得让马儿吃饱的道理您懂？”程处亮小心的看着老李。 “嗯，朕懂！”老李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 “那我能把配方卖给你吗？”程处亮越说声音越小，老李的目光越来越锐利。 “呵。”老李突然干笑了一笑，略微带着一点自嘲，“制盐的方法交给朕，咱们合作互利，给你三成股份。” “你会这么好心？”程处亮就觉得这里有坑，十分不相信。 “陛下，您皇恩浩荡将公主许配给他，但做臣子的哪有白娶公主的道理？制盐的配方全当做给公主殿下下聘礼了，这事儿俺老程说的算，他敢说一个不字，俺老程势必就要大义灭亲了！” “……” 程处亮可怜巴巴的看着老程，您咋胳膊肘往外拐呢？只要一成的红利，咱们家都能成大唐首富，这个败家的爹，啥特么都想着给狗皇帝！ 就在这时候，清河公主兴高采烈的进门，“处亮，咱们要发财了，要发大财了！” 咳咳咳，程处亮一个劲儿示意李德贤别瞎说话，黑吃黑的主儿全在呢。 “发财？”李世民的眼睛一亮，“清河，发了什么财，这么高兴？” “父皇？” 清河公主急忙给李世民施礼，然后给程咬金一欠身，“就是制作食盐啊。女儿已经派人去了登莱府，把登莱府临近海边的地全都圈了起来，大开盐田。处亮说晒盐很赚钱的，用不上两年，女儿就能成为大唐第一小富婆呢。” 完了！ 程处亮一拍脑门子，悔恨不已，妥妥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种精细盐？”老李一指院子里的大缸。 “对对，就是这种。女儿家里还有几缸呢，正准备给父皇和母后送去呢……咦？父皇，您脸色怎么那么难看？需要找太医吗？” “这才几天，朕的女儿就被你给教坏了！”李世民冷眼看着程处亮，“程处亮，还不给朕下聘礼！你想白娶朕的女儿吗？” 很无奈，程处亮把晒盐和制盐的配方写了下来，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 程处亮咬牙切齿的在心里发誓，以后再在老李面前显摆，再在老李面前装逼，自己就是狗！ 清河公主对着程处亮眨眨眼，一脸天然呆，“呀，今天天气不错，我约了皇姐她们去踏青，这就走了！” 说完，给李世民行礼之后，撒丫子就跑。 没义气，这媳妇没义气啊，说好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呢？说好的同甘苦共患难呢？程处亮耷拉着脑袋，郁闷至极。 “呦，陛下、知节，你们都在啊？”门外传来一阵笑声，兵部尚书杜如晦缓缓走了进来。 “克明？”李世民一愣，“你怎么来了？” “最近睡不着觉，经常失眠，就寻思着来找娃儿聊聊，解一解心头的困惑。” 大唐的君臣不像后世那么注重礼节，平日里都很随意。 杜如晦坐在老李的身边，叹了一口气。 “处亮，备茶啊，你就让陛下和老夫这么坐着？”杜如晦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开始对着程处亮一阵吆五喝六。 程处亮很无奈的让人取出来陶炉，点好了木炭开始烧水。 随即拿出来一个竹筒，正想打开，把里面的茶叶放在紫砂壶里，但手突然僵立在半空。 然后，一脸纠结的看着李世民：小爷这是要被自己实力打脸吗？ 老程眼疾手快，一把抢过竹筒，像是舔狗一样递到老李的手里。 老李打开竹筒，看着里面一片片炒制好的茶叶，明显一愣，不知道这是何物！ 啪！ 程处亮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一巴掌，悔恨至极：说好的不在老李面前显摆呢？说好的不在老李面前装逼呢？ 第47章 胸襟豁达的李二陛下 就在程处亮纠结，老李得意洋洋的时候，部曲程鼎回来了。 “小少爷，牛宰完了，给公主府和老公爷府上都送去了，咱们留了一小半，老公爷爱吃牛肉，就多送了一点儿。” 程鼎的手里还拎着沾着鲜血的绊马索，“鲤鱼也钓出……来……来……了……” 噗通，程鼎跪在地上，“陛……陛……下……草民……草民……死罪！” 流年不利！ 李世民痛心疾首的捶打了几下胸口，今天就不宜出行！咋是个人都来给他添堵？ 在大唐，禁止百姓们捕捞鲤鱼，不允许他们食用鲤鱼。 因为鲤字和李字同音，吃鲤鱼，那不就是在吃李氏家族吗？这对李家是一种极大滴侮辱。 大唐律疏明文规定，敢买卖鲤鱼的，按律法要挨60大板。如果情节严重，还会发配岭南。 可尽管朝廷三令五申“禁断天下采捕鲤鱼”，但唐朝人民对鲤鱼的热情还是难以挡住。 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抓了就吃。 鲤鱼煮熟了香味四散，很容易引来武侯衙役，所以就有了鱼生。 现在棒子和脚盆鸡关于吃生鱼片的起源，就是从唐朝传过去的。 越禁止就越有人吃，甚至唐朝还是吃生鱼片的高峰期。 刮痧小李的《鲁中都有小吏逢七朗以斗酒双鱼赠余于逆旅因鲙鱼饮酒留诗而去》、王维的《洛阳女儿行》、王昌龄的《送程六》等诗词中，都有关于生鱼片的记载：侍女金盘脍鲤鱼，青鱼雪落鲙橙虀。 鲤鱼这种食物，你可以偷着吃，只要不被抓就好，但你当着李世民的面儿，扬言要吃鲤鱼，这就是掉脑袋的事情了。 “陛下！”程处亮眼疾手快，猛地站起身，“臣请君臣奏对！” 李世民牙齿咬得致嘎作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滚！” 杜如晦扫了一眼李世民，一阵腹诽：搞得就好像你没吃过鲤鱼一样，你招待我们的鱼生里面就有鲤鱼，你当我们吃不出来？满朝文武又有几个没吃过鲤鱼的？ “陛下，先听处亮说说看。”杜如晦急忙打圆场，“至于君臣奏对，就算了。处亮，你好好和陛下说话。” “你，给朕好好说！”李世民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别一巴掌呼死程处亮。 “陛下，纵观历史，臣只服始皇帝，只服您。自打您登基以来，一门心思在社稷，是一位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胸襟广阔，广开言路，这可不是寻常皇帝能做到的。比如说魏老头，死杠死杠的，几乎天天都要撞柱子，你都忍了。不但不心生芥蒂，还对他几次破格提拔，换成别的皇帝早把他杖毙了。” 老李的脸色终于缓和了许多，这小子终于说人话了，还说的老李的心十分敞亮。 “如此圣明的皇帝，还在乎一个吃鲤鱼了？李是李，鲤鱼是鲤鱼，不能混为一谈，如果混为一谈，这和文字狱有什么区别？天底下姓李的人何其多，难道只因为和皇家一个姓氏，就让非皇亲成员，全都改性吗？如果因为音同字不同，就要砍人，和昏君又有什么区别？只会影响您英明睿智的博大形象。” “大唐禁止吃鲤鱼，但谁人又不吃呢？与其让他们在心里骂皇帝混蛋，与其让他们偷偷摸摸的吃，还不如朝廷大方一点，免除这条禁律。您猜，到时候百姓会怎么说？” “怎么说？”老李的脸色彻底变好了，眼里还有点小期待。 “肯定说您圣明啊！能大大方方的吃鱼，不在像做贼一样躲躲藏藏，哪个不感激您？那些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不吃鱼他吃什么？天下百姓何其多，想吃鲤鱼了谁能拦得住？” 老李琢磨了一会儿，开始上下打量程处亮，“朕，真像你说的那么好？那么英明神武？” “比臣说的好百倍千倍，不信你问杜相和我爹！” 随即，杜如晦和老程，对着李世民又是一阵歌功颂德，李世民彻底舒坦了。 扫了一眼跪在地上，冷汗淋漓的程鼎，“去，做一份鱼生，朕喜欢吃腹部的肉，把鱼刺搞得干净一点！” “谢陛下洪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程鼎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狼狈的离开。 万岁？ 呵，老李情不自禁的笑了，“那里有什么万岁，无非就是有生之年让百姓富足，让百姓安居乐业罢了！” 水，也烧开了。 程处亮细心的泡茶，可杜如晦一看却愣住了，这和平日里的茶汤有所不同。 茶水倒进杯里，轻轻抿了一口，微微带着一点苦涩，但自己的回味之后，又带着一抹甘甜。 “好茶！” 李世民心情好了，喝茶自然就香，“抽空让清河去找皇后，咱们三七分账，朕不占你便宜！” “我七您三？”程处亮小心的问道。 “嗯？”老李脸色一沉，“小伙咂，别得寸进尺！” “好，您七我三。” 程处亮心里清楚，这已经是李世民最大的险度了，在蹬鼻子上脸，毛都剩不下。 不多时，酒菜上桌。 鱼生、糖醋鲤鱼、爆炒牛河、香辣牛肉，一碗牛肉丸子绿菜汤。 老李第一个动筷子，夹了一块儿鱼生，细细的咀嚼，然后满意的点点头，“如此美味，就该天下人一起分享嘛。” “陛下圣明！”杜如晦和老程虚以为蛇，不敢有半点意见。 随即，说了一些不疼不痒的话，大家放开了，也就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了。 “处亮，你的脑壳灵活，杜伯伯找你就一件事，你帮杜叔叔想想办法。” 抿了一口酒，杜如晦开口。 “什么事儿？”程处亮一脸不解，“兵部的事情我也不懂啊。” “和兵部没啥关系，你有没有什么快速挣钱的办法，那种越快挣钱越好的，最好一夜暴富的那种。” “有啊，很多呢！”程处亮很肯定的回答。 “那你快说说，办得好，兵部给你两成干股。”杜如晦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眼里全都是小星星。 “快速挣钱的方法，都在大唐律疏里面写着呢！”程处亮说的一本正经。 “……”杜如晦当即语塞：信不信老夫一巴掌呼死你？ 第48章 李二，你丫的事儿逼！ 李世民的老脸一红。 位极人臣，名声响亮的兵部尚书都来到民间寻找挣钱的方法了。 顿时就感觉自己这皇帝干的有点窝囊了。 唉，老李叹了一口气，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皇帝也是如此。 “杜伯伯，你们兵部有亏空了？您老腐败了？” 程处亮瞪大了眼睛看着杜如晦，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您老真的腐败了？” “和你杜伯伯好好说话。”老程一立眉，吓得程处亮一哆嗦。 “没有外人，老夫就和你说实话，兵部一直有亏空，现在还欠皇后娘娘的内库府，十万多贯铜钱没还呢。”杜如晦越说越脸红，越说越臊得慌，“现在，碰到了皇后娘娘，老夫都绕路走，无言以对！” “不偷不抢的方法，没有。但凡和大唐律疏不搭边的，都不是快速挣钱的法子。” 程处亮摇摇头，随即瞥了一眼李世民，有心编排几句他穷的快当掉裤衩子了，想想还是算了，没必要把脸伸过去主动让老李抽。 “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杜如晦还有些不甘心，“明年开春兵部和民部有件大事，必须要做，需要很多很多钱。” “买官卖官来钱快。”程处亮一拍大腿，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赞了，“就卖给五姓七望，狗大户人傻钱多，保证兵部挣得盆满钵满。” 我呸！ 杜如晦一拍桌子，“老夫好心来请教，你却推三阻四。你当陛下不存在，还是你爹不存在？” “杜伯伯，来钱快的……” 突然，程处亮眼睛一亮，“兵部上下全都齐心吗？” “平日里不咋滴，你弹劾我我弹劾你的，处处下绊子。”杜如晦也实话实说，“但只要和穷有关的，全都上下一心！” “那还真有个挣钱的买卖。” 说到这，程处亮下意识的看看李世民，然后小声询问，“陛下，杜伯伯说给我两成红利，做数？” “和兵部做生意，你问朕作甚？”李世民不以为意，“两成就两成，克明说的算！” “那先签字画押！” 程处亮屁颠屁颠的准备了一份协议，然后和杜如晦在上面签字按手印，生怕自己说出来之后，生意太大，李世民反悔。 美滋滋的刚要收起来合约，却发现老程假意的咳嗽一声。 程处亮不明所以，老程又咳嗽了一声，程处亮挠挠头，似乎有些懂了。 然后提起笔，在合伙人的一侧，写下了李二郎。 老李像是看二逼一样看着程处亮，恨铁不成钢，“兵部的生意朕能参与吗？魏征还不带人喷死朕？” 妈的，事儿逼！ 程处亮很无奈的在李二郎三个字下面又接着写了几个字，连起来就是“李二郎的媳妇长孙无垢占三成！” 嗯。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随即给老程递过去赞赏的目光：满朝文武，有一个算一个，就知节用着顺手，也只有知节深懂朕心！ 于是一份合约就完成了，程处亮占两成，皇帝占三成，其余的归兵部，老李还十分大方的告诉杜如晦，如果挣了钱，就列一份详细的清单，每年都给兵部人员分点儿红利，不能白使唤人。 程处亮就感觉一阵恶心：那些都是打工仔，我是你女婿，你对女婿能大方一点儿吗？ “处亮，说，怎么挣钱？” 不仅是杜如晦，就连李世民和老程也来了精神。 “突厥这一仗，大唐必胜。所以，目光要放在长城以北，草原上还有大大小小的部落，他们也要生存，那他们的羊毛怎么处理？” “这个老夫知道，羊毛很难做成毛毡，所以关外基本都是修剪完羊毛之后，就地焚烧。” “也就是说，羊毛是没人要的东西？” 程处亮问完，杜如晦重重的点点头。 “那就在关外开市，咱们收购羊毛。” “收购？”杜如晦噗嗤一下就笑了，“草原上的部落，有一个算一个，只要你给他一坛子酒，他们送给你！” 卧槽，程处亮瞪大了眼睛看着杜如晦，“杜伯伯，我书读得少，您老别骗我，还有这样的好事？” 不要钱，这不就是无本的买卖？ 试想一下，建立一个工厂，光生产毛毡就是能赚的盆满钵满，有机会在改进一下纺织机，什么羊毛裤、羊毛衫啥的，赚来的可就是金山银山了。 “这种事，老夫不会开玩笑。” 杜如晦一脸严肃，“如果让人专门过去收购羊毛，送货上门，去掉运输的费用，大概两文钱一斤。” 说完，杜如晦又附加了一句，“老夫说的是干爽的羊毛，绝不会掺杂水分的那种。” 李世民瞥了一眼程处亮，发现程处亮一脸老奸巨猾的贱笑，气就不打一处来，“别卖关子，快说挣钱的方法。” “塞外的部落很多。打败了突厥，北方的草原就会再次陷入分裂。这时候，如果大唐过去收羊毛，他们都会趋之如骛。” “草原人喜欢什么？不就是中原陶瓷，中原的烈酒，中原的绫罗绸缎吗？羊毛卖了钱，就想办法把他们留下来消费，让他们一文钱也带不回去，兜兜转转，钱最终还是到了大唐的手里。” 程处亮端起酒碗狠狠灌了一口，然后一拍桌子，“杜伯伯，说白了明年兵部要干的事情，就是薛延陀。在您和房相的心里，打突厥这场仗大唐必胜，但北方除了突厥，还有薛延陀部，兵部想牵制住它，维稳住他，给大唐争取几年休养生息的机会，待到家里有了余粮，兵强马壮之后，直接干掉他，对？” “这……”杜如晦下意识的看向李世民，这确实是大唐未来几年发展战略的一小部分。 “对，你说的对。”李世民大方的承认，杜如晦也算是放心了，剩下的就可以畅所欲言了。 “那就更简单了，羊毛就可以搞垮薛延陀！甚至搞垮整个北方的游牧民族，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对大唐俯首称臣，根本不用动一兵一卒！” 程处亮傲娇的一昂头，“老祖宗们在兵法里面，管这个叫上上兵伐谋，攻其心，不战而屈人之兵！” 李世民的脸色突然阴沉起来，斜着眼睛看着程处亮，近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你，给朕说人话！” 第49章 满江红 李世民打突厥，打的是国战。 地盘打下来之后就要管理，民部和兵部也是未雨绸缪。 “战争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程处亮扫视众人，“战争真正的目的是利益，而不是臣服。最挣钱的方法就是战争了。真正杀人不见血的战争猛兽，是利益、是经济。” 听到程处亮的话，李世民等人当即愣住，明显有些不知所措。 “大唐，这些年就是太强了，多少有点穷兵黩武的架势，所以，上兵伐谋才是王道。” “正所谓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突厥现在正是巅峰期。打一场灭国之战，不仅是找回面子，而是震慑四邻。” “经济，可以从收羊毛开始，和他们进行牛马交易，关内的马确实不如草原马健硕。我们要用我们最花里胡哨的没用的东西，去换各种我们没有的资源。如此反复，你说兵部能不挣钱吗？” “这个叫经济贸易战，读过史书的应该都知道，楚国和衡山国打得那场战争。管仲不就是利用粮食贸易，让衡山国经济崩盘的吗？经济贸易才是无解的阳谋，对于异族屡试不爽。” “一块肉丢进去，看到利益了，不用咱们动手，大小部落之间，自己就打起来了。蛮夷之所以是蛮夷，就是因为他们没有道德底线，为了利益亲爹都能宰了！” 刹那间，众人似乎已经看到了一场兵不血刃的场景，似乎也看到了为了和大唐进行贸易，大小部落之间发生的无休止的杀戮。 仗，原来可以这么打？ 李世民抿了一口酒，看看老程，眼里闪烁一抹骄傲：果然，知人善用还得是我老李。知节教育的儿子，朕精心挑选的女婿，就是这么牛逼！ 见老李爽了，其余人陷入沉默了，程处亮很骚包的聊了一下头发，开启了他的装逼之路： “当经济递到他们面前，大小部落冲突不断，他们就会向大唐求助。毕竟他们都在和大唐做生意。然后就简单了，咱们大唐是爱好和平的民族，几万大军直接开赴过去，就在那里驻军，帮他们维护地区和平。 顺带着，迁徙一点边境的居民过去，教异族读书识字，鼓励通婚，蚕食他们的信仰……三代人之后，狗曰的突厥血统也就没有了。说唐语、用汉字、穿汉服、信道教，你们随后再看看那块地上的人，到底是唐人还是异族呢？” 分化、瓦解、崩坏经济，然后对方非但不敢起刺，还得求着你派兵去帮忙维护和平。 这…… 这尼玛的就是一个狠辣至极的连环套，忒不讲武德了。 但是，老李和老程、杜如晦相互对望一眼，心照不宣：这计策，我们太他妈喜欢了！ “可是他们信奉的是长生天，这个就有点难搞了。”杜如晦陷入了沉思。 “没关系啊，天大地大道教最大。宗教这东西需要历史文化积淀的，几代人都过着大唐富足的生活，骨子里也就承认自己是大唐子民了，用不了多少年，草原民族的形式都不复存在了。” 说话间，程处亮扫了一眼李世民，很想说咱们的天可汗陛下，还是个混血呢！但是他没敢！ 刹那间，又是一片沉寂。 原来消灭一个民族，如此简单。 甚至站在对方的角度去看，他们还会骂大唐是傻逼，他们不要的东西，大唐居然全都当成宝。 尤其是，异族都想入驻中原，就是学习大唐的礼仪文化，学习大唐的语言。你双手递上去，他们更乐于接受。 诚如程处亮所说，这就是无解的，让人遍体生寒的阳谋。 “贤婿。” 李世民脸称呼都变了，“你还读过兵书？” “兵书那玩意儿，要对应历史事件去读的，光读兵书就是死读书读死书，屁用没有。咱中原历史上的阳谋还少吗？我说的无非就是老祖宗们用过的罢了。” 其实要说经济贸易战最有话语权的就是大宋朝了，别看宋朝胜少败多，可对外族一直都是经济压制。 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不能忽视的事情，那就是经济文化的输出，会同化一部分成为拆台派，也就是所谓的恨国派，他们会帮你做很多你不好意思或者说不屑做的事情。 这个计划很好，名利双收！ 杜如晦看看李世民，发现李世民轻微的点点头，杜如晦就放心了。 “处亮，兵部给你个闲职，平日里你不用去点卯，两成的股份不变。但有需要的时候，你得顶上去。” “挂职给俸禄不？”程处亮贱兮兮的一笑，“工部的闫伯伯可是给我俸禄呢。” “处亮啊，两成的股份就不少了。”杜如晦拍拍程处亮的肩膀，“做人不要贪猥无厌，见好就收。” 呵呵！ 程处亮白了杜如晦一眼：呸，臭不要脸，你们就是想白嫖我的才华！ 但很快，程处亮笑了，“今儿心情不错，俺爹也要走了，我就送俺爹一首诗，为俺爹壮行！” 李世民或许是喝大了，也或许是被程处亮震惊到了，撸撸袖子，“那好，朕亲手给你磨墨！” “……”程处亮一脸懵逼，您老磨墨我也敢写算啊。 “让你写你就写，磨磨唧唧……”李世民一脸不耐烦，“兵部的两成股份，你不想要了？” “要要要！” 程处亮屁颠屁颠的拿起笔，一笔墨迹先到，所有笔锋如龙。 使用的乃是后世太祖的草书，精气神以及独有的气势蕴含进书法，运笔点画如同剑戟势不可挡。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渭水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阴山山阙。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突厥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辞藻，是艺术，在其中也蕴含小道和大道。 岳武穆的词，不会过分的求其精美，但在格局和气象上，却能碾压群雄，读起来波澜壮阔，能调动起所有人的豪迈情绪。 第50章 才华这东西没办法谦虚 程处亮很是适宜的把几个地方改了一下，迎合现在的时局，可谓是机智的一批！ 良久，李世民一声长叹，伸手捶打了一下胸口，又很郑重的给程处亮拱拱手。 程处亮急忙起身，给李世民还礼。 记忆中，程处亮就觉得李世民是个不折不扣的绿茶婊，他刚懂事那会就记得一件事：有人大骂李世民家祖宗十八代，还要去晋阳挖了李家祖坟，拆了李家宗祠。 李世民对此，只是笑面如风的暗示老流氓程咬金屠城，可真屠城之后，老李“火冒三丈”，大骂程咬金陷他不仁不义，惩罚程咬金三日不能在军中饮酒。然而转头到了饭点儿，就把程咬金叫到他的帅帐里，把老程给灌多了…… 但今天，李世民对他两次行礼，程处亮觉得李世民不愧为一代雄主！就这份在大是大非上的气度和胸襟，就不是其它的古代帝王所能比拟的。 随后，让程处亮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就看见一股磅礴的帝王气势激荡而出。 李世民端起酒碗狠狠干了一大口，“好一个壮志饥餐胡虏肉，好一个笑谈渴饮突厥血。这场面、这格局、这气魄，不愧为是我大唐的热血好男儿！” “突厥南下，渭水之耻，让朕一直夜不能寐，只恨自己无能，不能一雪前耻！” “知节，此去碛口关，给朕把突厥的嚣张气焰打下去，让狗曰的突厥人有来无回！” “陛下，俺老程嘴笨，不会说啥场面话。俺就记得当年您和俺说的一句话，叫做吾辈当自强！” “好，好一个吾辈当自强，来来来，朕与你们共饮，不醉不归！” 于是，就在当天夜里，长安城内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老流氓程咬金带着五千右武卫精锐，天黑后启程，不知所踪，满朝文武知道老程去向的少之甚少。 卫国公李靖被授予皇命，开始调兵遣将，苏定方、卫孝节也在程咬金之后带兵出发，赶往预定的伏击地点。 李世民和李靖，给老程详细分析了一下形势，老程也意识到，朝廷这是把宝压在他身上了，知道责任重大。 老程拍着胸脯和李世民保证，一定能守住碛口关，但凡碛口关失守，他斩下自己的脑袋给老李当夜壶。 卫孝节原计划就是恒安道的大总管，行军计划是不变的，他身上的担子也很重，就是给程知节兜底的。 碛口关狭长，就算是驻军也不会超过五千，卫孝节才是老程的后盾和主力，老程在前院打起来之后，后院还得看卫孝节。 至于苏定方，只要是历史的车轮没改变，苏定方定然能一战封侯。 立正殿。 长孙皇后正在吃烤肉。 作陪的是清河公主李德贤，襄城公主李德盈。 李家的遗传基因很好，除了这两位公主，其余的全都是小胖子。 在长孙皇后的怀里，还抱着刚刚三岁的李治。 李治正笨拙的用手拿起绿菜，包裹着烤熟的牛肉，放了一点蘸料塞进嘴里。 丝毫不顾忌自己的皇子形象，手上、嘴角、胸前，油乎乎一片。 老李醉醺醺的来到了立正殿，手里还攥着一副纸卷。 “观音婢，快来看，程处亮当真写出来朕的心声。” 满江红，递到长孙皇后的手里，长孙皇后看得也是惊讶无比，这还是那个十岁之前是傻子弱智的程处亮吗？ “嗯，确实不错。别人都不敢提渭水，他倒是无所畏惧的给写出来了。这首词的气魄、格局也很独到……” 清河公主起身看看满江红，听着长孙皇后对程处亮的夸奖，整个人笑的都有些合不拢嘴了。 没办法，才情这东西没办法谦虚，就光明正大的摆在那。 清河公主心情大好：嗯，男人一旦优秀起来，别人八十匹马都追不上，更何况还是我李德贤的男人呢？ 长安城已经宵禁，但各大青楼却火爆起来，宵禁代表的是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青楼，是放飞自我的好地方。 没去过青楼的人，永远体会不到那里的热情洋溢，更体会不到什么是抱着琵琶半遮面。 但高档次的青楼，却很难睡到姑娘，更别提头牌花魁了。 因此，长安城的勋贵们，不会在意睡了谁，在意的是睡了哪家的头牌。 万花楼，依旧是人声鼎沸。 不为其他，只因为很多人见到了陆垚垚的真容，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程处亮，归功于长安三害和萧锴。 是这四个人让他们见识到了什么是倾国倾城，什么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万花楼的幕后老板就是李泰，这点毋容置疑。 陆垚垚作为流亡的公主，身份十分特殊。 她和李泰的盟友关系，就好像程处亮说的那样，没了利用价值后，剩下的只有死亡。 程处亮是个另类，让陆垚垚很奇怪，甚至墨洛温王朝的历史进程，他也了若指掌，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在陆垚垚的眼里，程处亮绝对不是一个港湾，充其量算是一个刚要长成的大树。 在大唐居住多年，她也早已经不想着什么复国大业了，只求自己和仅剩的侍卫们，能拿到大唐的国籍，在大唐安安稳稳的生存下去。 摆在她面前的，是一份玉门关外的地图，地图上有个圈，圈起来的是西州。 西州是大唐通往丝绸之路的重要门户，也算是一条经济命脉，一处风水宝地。 程处亮的意图很明显，让她去西州，好好的经营那只商队。 在其对面，坐着程处亮和一名二十左右岁的男子，此人正是魏王府第一谋士裴宣机，他爹是大唐第一位宰相，李渊的好兄弟裴世距。 “陆姑娘，魏王殿下的话我已经带到了。”裴宣机缓缓开口。 “商队分成协议写的很明确，你只要在上面签字画押，前往西州，自此和殿下就是朋友间的合作关系。” “裴大人，字我可以签。”陆垚垚没有着急签字，而是玩味的看着裴宣机，“但我能抽你一巴掌吗？” “……” 裴宣机笑了笑，“出卖你非我本意，我也是身不由己。如果陆姑娘想抽，随时可以。裴某绝不反抗！” 第51章 发家致富奔小康 “裴大人说笑了，我一个流亡的人罢了。”陆垚垚有些自嘲。 “想抽他，就抽他！你不好意思打我来打！” 啪！ 程处亮二话不说，就给了裴宣机一巴掌。 打得裴宣机一愣神，打得陆垚垚一愣神。 “姓裴的，以后记住了，这是我的女人，在敢打她的注意，小爷弄死你！” “……” 裴宣机捂着脸，就感觉自己特无辜：你特么还能不能讲点理了？但凡我知道是你的人，我特么也不会劝魏王把陆垚垚送给太子啊。 陆垚垚的脸上带着一点歉意，内心确实暖暖的，来大唐这么久，第一次感受到了一股子温暖和安全。 拿起笔在上面签字画押，协议一式三份，裴宣机抖干了墨迹，起身告辞。 “我……” 陆垚垚轻咬着嘴唇，看着还带着醉意的程处亮，脸颊有些发烫，眼里还带着一点期待，“我三天后启程去西州。” 说话间，陆垚垚解开自己的衣带，滑落的瞬间，程处亮咕咚咕咚吞咽了好几口的口水。 然后剩下的不能说，说了就和谐。 一个时辰的奋战，以陆垚垚求饶而告终。 这一夜，程处亮谁的很香，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是满满的奶油的甜甜的味道。 程处亮不是啥渣男，睡了就是要负责的。 第二天一早，就去了长安县衙。 现任长安县令是周桦骢，别看只是一介县令，确是全大唐权利最牛逼的县令了。 没有过多的繁琐程序，近乎是一路给程处亮开绿灯，让程处亮给陆垚垚拿到了大唐的国籍文书，以及路引凭证。 程处亮原本想给陆垚垚送过去，但王绩回来了，还带回来很多人，不得已只能让县衙的人给陆垚垚送过去。 程家酿酒坊，此时坐着十几个人。 程怀义忙前忙后的，烧水泡茶。 程处亮一出现，王绩急忙起身施礼，“恩师，这次回家祭祖，我把东皋县精于酿酒的人全都带来了。” 众人也起身，对程处亮施礼，“拜见二公子。” “好。那咱们就扩建酿酒厂。” 程处亮掏出来一本书，递到王绩的手里，“这是关于全新酿酒法的记录，为师很看好你，你必将成为铭记史册的一代酒神！” 王绩此人博学，是五言律诗的创始人，可他的心思却不在博学和当官上，就是喜欢酿酒喝酒，程处亮也算是知人善用。 随后，就是对程家庄和小清河封地的规划了。 正所谓要致富先修路，没有好的货运基础，一切都是空谈。 程处亮的设想十分简单，一边修路一边建学堂，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学堂分成学前堂、小学堂、中学堂和大学堂。 王绩认识的博学之人很多，各个都是饱读诗书的名儒，如果能请来教书，那就更完美不过了。 至于小清河，连通沣水，直进黄河。 要知道，唐朝黄河还不是地上河，再加上小清河的河水深度和宽度，足以用来漕运。 如果在小清河建立货运码头，经沣水，能直通黄河和京杭大运河。 程处亮的野心不是做官，而是发家致富，让全大唐的百姓安居乐业，让整个大唐全都富饶起来。 程处亮对自己的人生规划很明确，画出来程家庄和小清河的草图，在随即开始涂涂抹抹。 在几经勾勒会后，终于一张全新的，未来几年的发展规划图出现在眼前。 但很快，程处亮放下地图，看向远处的一座山，那地方是李泰的，有心在去李泰府上转转，想想还是算了，薅羊毛不能光盯着李泰一个人。 白酒有了，就可以做香水了。 连续鼓捣了两天，终于鼓捣出来两瓶桂花香的香水和两块儿香皂。 程处亮笑了，让程海给陆垚垚送去一瓶香水一块香皂，他则是美滋滋的去了清河公主府。 一进门，就发现了一名贵妇人。 妇人长得十分风韵，带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贵气，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皇……皇后娘娘，您也在呢？” 程处亮傻愣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开口。 长孙皇后上下打量程处亮，有一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耐看的架势。 “坐。” 长孙皇后对程处亮还算是满意，但对于他打断了李泰肋骨这件事，依旧记忆犹新。 “听说杜相和房相要发达了？”长孙皇后轻声问道。 “做了点小生意，刚开始罢了。要想形成规模，最少要明年开春之后。” “日子都不好过啊。”长孙皇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兵部、民部、宗正寺，都还欠本宫钱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 “其实挣钱很容的，两种人的钱做好赚了。一种是孩子，一种是女人。” 程处亮话音刚落，清河公主眼睛一亮，“那你快和母后说说，母后最近正为这件事发愁呢。” 又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和谁做生意都不要和你爹他们两口子做生意，黑滴很！ “这……暂时没有什么赚钱的办法。”程处亮果断的摇摇头。 “唉！”李德贤叹了一口气，“母后刚刚还说呢，咱俩在登莱府买下来的盐田就不用上交了，和盐铁司衙门合作就成。你要是不帮母后想个办法，我就只能把盐田全都交给母后了呢。” “……” 程处亮当即语塞，你个败家子，你知道盐田有多挣钱吗？你爹娘缺钱，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房相和杜相特无耻呢。母后的内库府但凡有点积蓄，都会被他们借走，还说等国家有钱就还，可这么多年了，一个铜板都没还给母后，借出去的钱石沉大海音信全无。” 李德贤的眼里尽是心疼之色，“母后在后宫省吃俭用缝缝补补，稚奴现在穿得还是青雀哥哥以前穿过的衣服呢。你脑子活，钱都好像往你手里飞一样，你想个办法，我就希望母后的生活过得精致一点。” 皇帝和皇后的生活还不精致？ 我的天呐，妥妥的生在福中不知福。 程处亮就感觉自己这便宜媳妇有点缺心眼：生活质量你要分和谁比，金字塔顶尖的人比起来，他们两口子生活自然过得不如关陇豪门精致，可你在往下几层看看呢？ 第52章 何皇后做生意，不亏 “岳母，真不把盐田充公？” 程处亮在心里默默的盘算了一下，盐田的利益大于一切。 “不充公。” 长孙皇后肯定的点点头，“干得好的话，乌湖海（渤海）范围内的所有临海土地，全都批给你们。但有个前提条件，就是不能贩私盐，要把成品卖给盐铁司衙门。” 妈呀，发财了，发大财了！ 但程处亮依旧不动声色，“陛下不占股？” “陛下不占股！” 程处亮一听李世民不黑吃黑了，喜上眉梢，然而长孙皇后接下来的话，却让大呼李德贤败家。 就看见长孙皇后轻轻拍拍李德贤的手，“清河说，本宫的日子过的太苦了，给本宫三成的红利！” 果然，天下没的午餐，天上也不会掉馅饼。 但三成红利程处亮是能接受，制盐是块儿大肥肉，没有朝廷罩着也不行，三成红利当做买平安了。 “岳母，您老是想快速挣钱，还是循序渐进的挣钱，细水长流？” “买官卖官？”长孙皇后瞥了程处亮一眼，“挣快钱的方法都写在大唐律疏里面，本宫懂。” “不不不，挣快钱可以搞彩票局，细水长流的话就是挣女人的钱。” 随即，程处亮把彩票的详细情况和长孙皇后说了一番，长孙皇后当即拒绝。 “说别的，本宫不支持变相的赌博。” 程处亮将装着香水的小瓷瓶和香皂递到长孙皇后面前，“岳母，先试试看，如果可以量产，小钱钱肯定是哗哗的。” 长孙皇后不知道香水和香皂是什么，程处亮就在耐心的讲解。 精致的小瓷瓶打开，桂花香香气扑鼻。 长孙皇后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如痴如醉起来，一时间竟然掩盖不住自己内心的灼热和喜悦。 教给李德贤洒香水的方法，李德贤小心的用鹅毛点了一点香水，随后弹在长孙皇后的耳后根。 片刻的功夫，长孙皇后全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桂花香，长孙皇后激动的在房间内转了一圈，香气四溢。 程处亮看到后，得意的一笑，果然啊，不管在什么时候，香水都是女人的最爱，不分种族部分年龄。 长孙皇后很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女婿太上道儿了。 外面传闻，长安有三傻、三害。 三大傻分别是程处默、尉迟宝林和罗通。 三害分别是程处亮、李长思、牛见虎。 长安三害在长安城里面殴打各家勋贵子弟，却次次都能占理，能被称为害虫却一直没被消灭，可见长安三害的本事。 可最近，接触到了关于程处亮的各种传闻，再加上经常能看见牛见虎和李长思在皇城内执勤，长孙皇后突然觉得，外面的传闻不实，一定是对三害有误解，一定是吃亏的人心里不服，就故意诽谤他们三个，对就是这样的，本宫想的绝对不会错。 随即，又用香皂洗洗脸，长孙皇后顿感稀奇，生活原来真的能这么精致。 “岳母，香皂和香水可以有很多香味儿。梅花香、玫瑰香、水果香和桂花香很多很多。制造的时候，也要分成三六九等。” “勋贵名流自视甚高，自然不会和寻常百姓用一样的东西。所以在包装和形状上下功夫，材质是一样的材质，卖出去的价格肯定就不一样了。” “你的意思是，寻常百姓也用得起？”长孙皇后一阵疑惑。 “香水的制造成本三文钱，香皂的制作成本一文钱左右。百姓自然不会买奢侈品、所以百姓的购买力只用来流通，让钱财流通快，大唐的经济才会更好。真正要赚大钱，还得从勋贵身上下手。” “比如你面前的香皂，用油纸包好，三文钱卖给百姓。做成不同的形状，用不同的高档包装，能翻几十倍，勋贵全都是狗大户，人傻钱多还爱攀比，卖给他们五十文上百文他们都不会嫌贵的。” “不会有人仿造吗？”长孙皇后问。 “如果香皂叫贞观皂，并且成为贡品，谁敢仿造？” “贞观是你岳父的年号，怎么能用来给小小的香皂命名？”长孙皇后果断的拒绝。 “岳母，陛下缺啥？不就是缺钱却名声吗？这小玩意要是普及到了寻常百姓家，第一件事就是念及陛下的好。洗手洗脸之前，首先要说的是贞观二字，当一些利国利民的小发明，都冠以贞观命名。哪怕是将来千百年后，香皂只能还叫贞观皂！您是有史以来最贤明的皇后了，我相信您一定会说服陛下的。” “贤明？”长孙皇后奇怪的看着程处亮，“本宫当真是贤后？” “纵观历史，各朝各代的皇后，有几个像您这样持家有道的？宁愿自己和皇子皇女们吃点苦，宁愿自己在后宫缝缝补补，也要充实内库府，给国库应急。就冲这点，您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代贤后！” 长孙皇后看看李德贤，李德贤一脸无辜，我和程处亮见过几次数得过来，我可什么都没教他，人家是有这个才情，才会说出这么优秀的话。 “就这么定了，本宫回去就和陛下说。” 长孙皇后心情大好，别人说他是贤后，她充其量也就是听听罢了不会相信。 但老程家的人是什么人？一窝子流氓，一窝子文盲，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就是发自内心的。 “但是本宫不能出面。这样，让清河明日找长孙四娘，长安城大大小小的胭脂水粉生意，都是她在做，股份咱们均分。本宫在城内也有商铺，你就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开张营业。” 长孙皇后是越看程处亮越顺眼，也就间接的忘了程处亮殴打李泰这件事了，小孩子打打闹闹下手没个轻重，很正常哒。 程处亮看得没错，老李两口子快穷疯了，见到挣钱的买谁都心急。 “贤婿。” 就连长孙皇后对程处亮的称呼都变了，“还有什么挣钱的方法，你一并说了。只要不触碰大唐律疏，岳母都给你兜底。” “有是有，但暂时没有时机。三年，给我三年时间，我就能让大唐国库彻底充实起来。” 对于程处亮而言，挣钱的方法太多了，操之过急不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你说的是税收？” 长孙皇后笑了笑，“确实，税收事大，但不能操之过急，涉及到的人和事太多了。那就一步一步来，本宫很看好你。” 第53章 出来吧，百家姓 于是，签署了一份股份协议。 程处亮觉得长孙皇后很公平公正，他拿了三成红利，换成老李让他签协议，毛都剩不下。 “哦，对了，还有件事。北征的大军，走了一大半，关陇那边开始搞事情了。趁着大军远征，御史言官们集体上书，要求你岳父重修氏族志。” 长孙皇后说到这脸色阴森，“他们这就是在逼宫！逼着你岳父把五姓七望的名字放在前面，把我陇西李家放在最后！可耻、可恨！” “母后，关陇不是支持父皇北征吗？还捐了钱粮，他们的名字都刻在功德碑上面呢，怎么还干这么龌龊的勾当？”李德贤一脸不解。 “你天性善良，没有把人性想的那么肮脏。捐钱粮无非是你父皇和处亮的阳谋，他们不得不捐罢了。” 说完，长孙皇后看向程处亮，“可有解决的办法？” “提出修氏族志的是长孙……” 程处亮话说了一半，立马闭嘴了：麻蛋，这破嘴，在大唐不能提外戚，这是忌讳！ 然后就看见，长孙皇后的目光扫了一眼程处亮，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是，是本宫的哥哥提出来的，本宫的舅舅主编。” “哎呀，岳母。”程处亮开始打哈哈，“小婿只会挣点儿小钱钱，朝堂的事情小婿不懂。要不咱们研究研究，我和德贤大婚的事情？小婿可是时刻准备着娶德贤过门呢。俺娘和俺爹，就等着抱孙子呢。” 长孙皇后缓缓从袖口掏出来一张契约，“这是陛下给本宫的，还说哪天要是见到你，让你赎回去。” 程处亮看了一眼契约，脸色瞬间就黑了，内心大骂李世民不讲武德。 那一纸契约，正是李世民让他签的“程处亮欠大唐天子聘礼无数”的契约，程处亮的名字居然是李世民贴心帮他代签的，那一手飞白，真特么辣眼睛。 “岳母。”程处亮一脸严肃，“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还要委屈一下皇族，不然不能服众。” 程处亮随即掷地有声的保证，“但我可以用我爱徒王绩的人头担保，以后关陇七家绝对不会再拿氏族志来恶心陛下了。” “王绩跟了你，也着实倒霉！”长孙皇后笑骂了一句，“那你舅舅和舅老爷的颜面……” “他们的颜面也能保存，这件事最终一定也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于是，就看见程处亮走向书案，研磨之后奋笔疾书。 长孙皇后和李德贤站在书案前，就看见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下百家姓三个大字。 “张王李赵，周吴郑王，冯陈褚卫，蒋沈韩杨……” 字，写的十分秀气，这些字四个一组，读起来还朗朗上口，让长孙皇后一时间也彻底惊为天人。 写完收工，程处亮一抖手中的纸张。 “还想侮辱我老丈人？想要把皇族的姓氏踩在脚下？他们也配？” 程处亮的目光中带着一股子崇拜，单纯对李世民的崇拜和灼热，“一群小垃圾，捐了钱粮没捞到实惠就想搞偷袭，他们也配？” “岳母，天下姓氏本就同族同宗，大家都是华夏儿女炎黄子孙，为什么要分三六九等？陛下都已经下旨，解除了禁止吃鲤鱼的禁令，百姓纷纷叫好，这个百家姓趁热打铁，陛下的名字也就走近百姓的心中了。” 长孙皇后震惊之余，又一次下意识的开口诵读，发现程处亮写的百家姓，可比前的氏族志朗朗上口通俗易懂多了，读几遍就能记住大半。 “岳母，咱们大唐已知的复姓62个，单姓468个，全在这上面。” 看着自己的书法作品，程处亮洋洋得意，一旁的李德贤眼睛里全都是小星星，对着程处亮竖起了大拇指。 “为何不把李姓放在第一位？”长孙皇后有些疑惑。 “李氏有很多分支，到最后争论起来麻烦。之前小婿就说，姓氏本源自上古轩辕，既然五姓七望逼着陛下写氏族志，为啥陛下不自己修百家姓？ 如果陛下昭告天下，凡我大唐子民，姓氏排名不分先后，陇西李氏虽为皇族，却与天下黎民百姓共进。 您说，百姓们是喜欢那个狗屁的氏族志，还是更喜欢这个通俗易懂的百家姓呢？” “妙，实在是太妙了。” 长孙皇后激动的眼中泛着泪花，这些年，他们两口子没少受五姓七望的窝囊气，现在一个百家姓，居然成了他们两口子对五姓七望的第一次完美的反击。 哼！长孙皇后在心中一阵冷哼：以后，谁在干敢说本宫的女婿是害虫，本宫定不轻饶！ “岳母，想彻底压住五姓七望修氏族志，光一个百家姓还不够。” “为何？”长孙皇后一阵疑惑。 “需要正名，给百家姓正身！” 程处亮的嘴角露出一抹奸诈的笑容，“如果，百家姓前面第一页让陛下作序，第二页开始让孔颖达、虞世南、褚遂良三人作表，那么就表示孔圣门人和江南文士都同意姓氏不分先后了，五姓七望再牛逼，也不敢硬钢孔家和江南豪门。 要是再让孔颖达三人，把百家姓作为孔家书院和江南各大书院的教育课本，那才是彻底做实了这件事。” 孔颖达？ 长孙皇后抿抿嘴，大为赞成，天下文书皆学儒，孔家是儒学正宗，说出来的话就是正道。 如果在联合江南豪门，五姓七望确实不敢叫板，反对孔家就是反对天下儒生。 如果百家姓在民间普及，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说李世民是个正八经的好皇帝，是个体恤万民的真君子，必然会对他感恩戴德，大念朝廷的好。 氏族志这东西，本来就是五姓七望在两晋时期搞出来的，用来给关陇歌功颂德的，现在朝代变了，李世民也不允许氏族志这东西出现在眼前恶心他。 但是孔颖达不一定能同意，虞世南和褚遂良更不一定同意，得找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去说服他们三个。 想来想去，长孙皇后的眼睛一亮： 德高望重又说一不二的，把孔颖达他们按在地上摩擦的，那不就是大唐第一喷子大司农卿郭怀仁吗？ 郭怀仁是本宫的姐夫、长孙四娘的丈夫，就冲两家的关系和本宫的面子，这事儿长孙四娘也能办。 老郭这个人属于人挡喷人佛挡喷佛，怼天怼地对空气，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老婆。 别看他在朝堂上吆五喝六，连杠精魏征都不敢惹他，可离开朝堂，老婆才是真正说一不二的那个。 想到这，长孙皇后一脸兴奋，“贤婿，香水和香皂还有没有了？本宫要亲自去长孙四娘府上，为你作保，让长孙四娘全力支持你的挣钱大业！” 第54章 朕，不配装逼吗 长孙皇后洋洋得意。 小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换成谁都高兴。 穷了半辈子，缝缝补补半辈子，终于要见到回头钱了。 香水香皂肯定是没有了，长孙皇后无奈的带着用过的，去了怀仁县公府。 陆垚垚今天赶赴西州，经营商队。 程处亮和清河公主玩耍到了中午，一起吃饭之后，去了万花楼给陆垚垚送行。 一进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宽衣解带。 嗯，剩下的不能写，写了就和谐。 贞观五年九月初，下了一场秋雨。 这场秋雨送走了陆垚垚，也送走了北征最后出发的大军，预示着大唐和突厥之战正式打响。 李世民看到百家姓之后，惊讶得合不拢嘴。 有好事，必须要和房谋杜断分享一下，当即就找来房玄龄和杜如晦。 一脸傲娇地把百家姓放在龙案上，然后就等着老房和老杜夸他了。 房谋杜断看了百家姓之后，也是彻底惊为天人，这东西要是昭告天下，老李肯定会捞一波好名声。 老李正了正衣襟，坐得笔直，就等着房谋杜断夸他了。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房玄龄一脸疑惑的问，“陛下，这百家姓是何人所写？” 老李脸色一凝，神色复杂地看着房玄龄：难道朕就不配写出来百家姓吗？朕就不配装这个逼吗？ “老房，这肯定是陛下写的，别人没这才情。” 杜如晦看到李世民的表情，就知道老李要装逼，那就给他一次装逼的机会。 “对对对，能有如此才情的，肯定是陛下了！”房玄龄一拍脑门，也跟着附和。 “唉！是朕的贤婿写的。他又给朕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啊！” 老李叹了一口气，那话说的没啥意思了，比你们俩的肾都虚。 “如此一来，高相和辅机的颜面能保住，也能化解五姓七望逼宫，陛下在民间的风评也会更上一层楼，一箭三雕！” 但很快，房玄龄、杜如晦和老李又研究了一下，如何让百家姓在朝堂上通过的问题。 房谋杜断几乎是异口同声，肯定是孔颖达牵头，郭怀仁兜底，不然这条政令下发不下去，光是喷子那一关都过不去。 “英雄所见略同，这事儿观音婢已经给朕去办了。”老李洋洋自得，“观音婢不愧为朕的贤内助！” 然而，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国家又没钱了。 不是说穷的叮当响，而是在战后，没钱建安北都护府了。 老李一愣，“五姓七望和朝臣们捐助的钱粮呢？” “陛下，北征花费巨大不说，臣还要留出明年的俸禄和百官的福利，现在咱们充其量就是过路财神。” “要不……”李世民的老脸一红，“要不在找观音婢借点？” 话音刚落，房玄龄杜如晦就臊的不行，长孙皇后攒钱也不容易，还有偌大的后宫要养活。 “能坚持多久？”老李攥紧了拳头，紧张的问道。 “只要不出现天灾，今年是能平安度过的，但凡出现天灾也就捉襟见肘了。”房玄龄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玄龄、克明，咱们之前欠观音婢的十万贯钱还了吗？要是没还就先别还了……” “陛下，十万贯是贞观二年的事情了。”房玄龄觉得自己必须要好好的提醒皇帝，“现在兵部和民部，欠皇后娘娘将近三十万贯了。” “啥？”李世民一脸懵逼，不可置信的看着房玄龄，“咱们这么穷吗？” “只会比预想中的更穷！” 心塞啊，老李顿时就心塞了。 “就没有啥无本的买卖，来钱快的买卖吗？”老李一脸哀怨惆怅。 房玄龄和杜如晦相互对望一眼，“陛下，要不咱们去你贤婿那里坐坐？” “总过去抢他不好？”老李露出不忍的神色。 “陛下，程处亮是你女婿，他的就是你的对不对？”房玄龄问。 “对！” “那你再说说，咱大唐文武，要讲抢狗大户谁最擅长？” “程知节！”老李回答的十分肯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的一切都是陛下的，这个道理相信程处亮会懂的。所以，他就应该把挣钱的买卖，全都主动献给你。 如果不给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等程知节凯旋了，您就让程知节去和他讲理。 老子抢儿子，就和陛下没啥关系了？充其量算是程知节和程处亮之间的父子矛盾罢了。” “说得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似乎也师出有名。” 老李满意的点点头，顿时就感觉勒索程处亮心安理得，一点愧疚之心和羞耻之心都没有了。 所以说啊，心不狠站不稳的，不是啥心黑手狠的人，在朝堂上活不过三天。 然而，走出长安城，刚到十里亭，老李就不淡定了。 房玄龄抿抿嘴，“陛下，这下就更加师出有名了。” “这种见色忘义，丝毫不把国家大事放在心上的人渣恶棍，就该抢他，抢到他破产为止！” 杜如晦也是一阵耳旁风，吹得老李就感觉程处亮的一切，都是他的一样，他想怎么抓取就怎么抓取。 就看见十里亭，有一对男女。 似乎是男的再给女人送行，女人依依不舍。 最后，一个热烈的拥抱之后，女人上了马车。 起初，倒是没觉得怎么样，可问题是走进了才发现，居然是程处亮。 砰！ 老李对着程处亮的屁股就是一脚，然后目光阴冷，“你可真是朕的好女婿啊！” “陛，陛，陛下……” 程处亮结结巴巴的，愣是一句胡没说出来。 看看老李三人，心里一阵腹诽，你们三个那么闲吗？没事总往外面跑什么？北征都开始了，你们就不能再皇城里面干点人事儿？这样有意思吗？搞得跟捉奸一样。 老李几个人在前面走，程处亮就耷拉着脑袋在后面跟着。 以前老李没注意过程家庄，今天一路走来，老李发现了问题。 程家庄的耕地里面，很多暖棚，里面种的全都是绿油油的蔬菜。 要知道，秋收之后，大唐就很少能吃到绿菜了，可似乎程家庄绿菜管够呢？ “这棚子是怎么回事？”老李沉声问道。 “这个叫蔬菜大棚，冬天也能种菜，保障一年之内，每天都有绿菜吃！” “为何没给朕送去几车？” 老李一立眉，吓得程处亮全身一哆嗦。 第55章 牛肉馅的大饺子 “陛下，您说这话良心不疼吗？”程处亮一脸委屈，“都给你送去好几车了。” “程处亮，请注意你的言辞。”老李纠正道，“那是内库府花钱买的，不是你送的！” “那不一样吗？臣这是小本买卖，也需要成本的，挣不了几个钱。” “你就抠搜。”李世民狠狠瞪了程处亮一样，“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吃你点儿绿菜不行吗？以后，宫里面的绿菜，你全包了。” “凭啥啊？” “就凭我是皇帝，够不够？” “行，你老牛逼，说啥是啥！” 刚到程府别院，就看见程鼎招呼人杀牛，“晚上包饺子，纯肉的。大伙敞开了吃！” “……”老李脸色一沉，扭头看向程处亮。 “瘸腿的，有官府的文书，臣可不是肆意的杀牛，您老别误会！”程处亮开始打哈哈，“正所谓饺子就酒越喝越有，要不在这里吃饭？” 虽然说不知道什么是饺子，但听说纯牛肉馅的，应该能不错。 酒菜上桌，牛肉馅大蒸饺，看得所有人都是一脸稀奇。 程处亮忙前忙后的给几个人倒酒，老李对饺子做出来很中肯的评价：好吃，贼拉好吃！ 然后，房玄龄就开始有意无意的说朝廷又缺钱了，可程处亮现在学乖了，就是当做耳旁风，愣是不接招。 最后给老李惹急了，狠狠一拍桌子，程处亮彻底服软了。 狗皇帝，明天我就搬家，让你一辈子别想找到我。 “岳父，房伯伯、杜伯伯，你们这要求太高了，空手套白狼不现实，不想出本钱，就想白嫖，哪来这样的好事？最起码你要拿出点启动资金才行啊。” “朝廷没钱！”房玄龄吃了一个饺子，然后抿了一口酒，“都用来北征了，国库的现状就是，耗子进去都得哭瞎眼。” “处亮，北征之后，肯定要建安北都护府的，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兵部的生意要在战后才能开始，想挣钱也要明年开春之后。你就帮忙想一个能白嫖的方法，在短时间内筹集到大笔钱财的办法。” “朝廷里的狗官，都是些酒囊饭袋吗？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 房玄龄和杜如晦的脸一红，你说话能别这么直白吗？ 房玄龄叹了一口气，“是真的没办法。现在还欠皇后娘娘钱没还呢。” “岳父。”程处亮一脸嫌弃的看着李世民，“你现在真的穷的快去当铺当掉裤衩子了？” 嗯？ 李世民的脸色一沉，却强忍着没骂他，而是闷声说道，“这些年一直轻徭役，赋税一减再减，一直处于半饱不饱之间。” “想白嫖，也不是没有办法。”程处亮略微沉思了一会儿，喊了一声程鼎，“鼎叔，带房伯伯去一下咱们家的财库。” 财库很简单，就是一间封闭的房间，里面堆的满是铜钱，少说也有上万贯。 房玄龄看完一脸奇怪不解的看着程处亮。 “房伯伯、杜伯伯，首先钱财放在家里，不安全。使用起来也不方便。不管是豪门大户还是地主商贾，现在存钱的方式都是一样的。” “但出门采购，拉着几车铜钱，用着也不方便。如果这个时候，朝廷在全国各县，设立大型的钱庄，让别人把钱存进来，有钱庄保管并提供专用的钱票，不管在什么地方，凭借钱票就可以随时取钱，那是不是就方便多了？” 简单说，钱庄就是银行的雏形。 目前而言，市面上的钱庄很难经营，大多数都是高利贷分子开设的当铺，分出来一部分资源用于做钱庄。 但是放贷有风险，存钱的人也很谨慎，今天开的钱庄，没准第二天就黄了。 “钱庄很难做的，况且也没办法白嫖啊？”房玄龄被说的一头雾水。 “朝廷的钱庄，有朝廷作保。不收取保管费用，还给储户利息。然后全国打击黑钱庄，给朝廷的国有钱庄正名，让市面上只有的钱庄。” “这不是亏本的买卖吗？朝廷真没钱了，不能这么折腾。”房玄龄果断拒绝。 “目光短浅了不是？好歹你也是大唐帝国的财政大臣，要把目光放的远一点，利息才多点钱？” 被人说目光短浅，房玄龄也没生气，反而一脸期待。一旁的李世民和杜如晦也是一样。 “我给你举个例子，我们家一年的开销大概在五百贯左右，可我存钱万贯。这就需要雇佣账房先生来经管钱财，在加上每年铜钱的维护保养，都是一笔巨资。 但如果我把钱存进钱庄，就能省掉这笔钱。钱庄帮忙保管钱财，还能拿利息，何乐而不为呢？” 李世民愣了好一会儿，愣是没听明白什么意思，杜如晦则是陷入了沉思。 房玄龄是大唐的首席财政大臣，举例之后立刻发现了重点，“你的意思是，百姓们的开销只是收入的一小部分，多数都会存起来。但存钱最安全的不是放在家，而是放在朝廷手里。短时间内，很少有人会动存款，这时候钱坊就可以随便支配这些钱了，对不对？” “对，不愧是房相，不是那群酒囊饭袋能比的。”程处亮点点头。 “可问题是，如果有人存了一大笔钱，朝廷要是把这笔钱用了，人家来取怎么办？”房玄龄问道。 “多找人存钱，存钱的人越多，越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甚至是很多人半辈子都不会动用存款的。” 程处亮自信的笑了笑，“为什么私人钱庄会倒闭？是因为没有后续的资金链，但朝廷不一样，朝廷还有税收跟着，在任何人看来，朝廷都不会没钱的，所以百姓也会放心的存钱。这就是个积少成多的事情，变百姓穷，但百姓是国家的主体，只要带动百姓存钱，钱庄就不会倒闭。” 刹那间，房谋杜断的眼睛都直了，这个办法牛逼啊。 等同于皇帝把全国的钱财都集中在一起，朝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一直被缺钱困扰了。 老李也终于明白，开钱庄是什么意思了，顿时把目光对准了关陇的狗大户：“贤婿啊，怎么才能让五姓七望，心甘情愿的在钱庄存钱？” 第56章 打人别打脸 我呸！ 李二，你好无耻！ 这和用到了就叫人小甜甜，用不到了就叫牛夫人的渣男有何区别？ 但是，挣钱的方法已经说出来了，半途而废，老李的大脚丫子也不会轻饶他，程处亮忍了。 “钱财多在关陇豪门的手里，民间的商贾也十分有钱。所以，要给他们一定的利息，存的时间越长，利息就越高。可以分成三个月、半年、一年、三年、五年等等……” “如此一来，别说是商贾了，百姓们也都会挤破脑袋想存钱。至于五姓七望也简单，长安城里面不是有个软柿子，号称长安第一富的崔半城嘛。让我大哥处默去他家转转，再让他主动带头存钱，不存钱就让我大哥去找长安粪王，往他们家院子里面倒金汁，淹死他！” “薅羊毛，就盯着一个人真的好吗？崔半城刚带头捐完钱粮。”房玄龄瞥了一眼程处亮，“万一清河崔氏把他调回乌水房老家怎么办？” “为啥留他在长安？ 不就是留下这个会挣钱软柿子，没事让我爹勒索勒索，不开心的时候还能拿他出出气的嘛。 我爹乐呵了，清河崔家才能过舒坦日子。 谁敢把崔半城弄走，换来一个骨头硬的，那才是对我爹最大的挑衅！ 我爹也很记仇的，这些年一直犯愁找不到借口，马踏老丈人家的府门呢。 清河崔家也不傻，一个崔半城就能稳住我爹不去大闹清河崔家，他们怎么可能把崔半城弄回去？” “嗯，也对。”房玄龄点点头，立马又有了疑问，“但是，定期存款到期了，就会有人来支取，朝廷很穷，没那么多钱支付利息的。” “放贷啊。开通贷款业务，对讲信用的人和商贾，进行信用贷款和抵押贷款，并且形成一套国有的汇率流程体系。 至于那些到期不还钱的，没收抵押物就好了。 如此一来，民间的高利团体，不仅会收敛很多，也会有效的打压地下钱庄。 总归就是一句话，在大唐这块国土上，只能朝廷可以开钱庄，其余人谁开钱庄就打掉谁！天大地大，朝廷最大！” 一通的解释之后，房谋杜断和李世民全都傻眼了。 同样是生活在大唐的人，做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甚至是，房玄龄和杜如晦心里也在质疑了，自己到底适不适合做官了。 古代的商贾，地位很低，借钱的往往就是他们，他们手里的抵押物很多，与其便宜了地下钱庄，还不如便宜了朝廷。 至于存钱的主力军，肯定还是商贾，商贾们的钱财流通的快了，经济也就增长了。而世家门阀也是如此，只要有带头的，他们就会存钱。 想联合起来搞钱庄也行，国家不批复，开一个钱庄打掉一个，没收你全部资产，看你还敢不敢和朝廷作对？ 李世民笑了，笑的十分猖狂，十分放肆，这岂不是说，朕随时随地都可以有效反击关陇豪门，还能打得他们没脾气吗？ 国家开钱庄，可行性很高，也十分靠谱。 此时此刻，房谋杜断尝出了一口气。再一看老李，双目防蓝光，这个绝妙的天才计划，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有钱了，所有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有钱了就可以置办更多的武器装备，到时候万国来朝不是梦啊！ 对，还有狗曰的高句丽，等朕有钱了，一定打到你丫的灭国为止！ 老李现在是底气十足：到时候，老子拆掉所有的尸塔京观，在你们高句丽的国都，用你们高句丽人民的尸体，盖起一座更高的尸塔京观，让你想到中原就胆寒，想到中原就恐惧！ “这样，光是崔半城存钱还不稳妥。让宗正寺给皇亲国戚们施压，所有皇亲必须在钱坊存钱。再让阎立德对陇西李家施压，不存钱就让长安三虎带兵巡视陇西，搞几次大型的演武。 陇西李氏不仅是皇族，还是大唐的狗大户，但凡有钱的，全都得给老子乖乖的存钱！” 李世民说的那叫一个意气奋发。 程处亮抿抿嘴，看看房玄龄和杜如晦，意味深沉：老李这次是真不要脸了，他才是陇西李家最大的狗大户！ 老李随即又做了详细的布置和安排，确定计划稳妥之后，这才笑眯眯的看向程处亮。 “贤婿啊，要不你也参与一下，朕给你一成干股怎么样？” 为了保险起见，程处亮肯定要参与的，很多事情，房玄龄和杜如晦都不懂。况且钱庄也不是只开一家，里面会有很多细节的事情要做，给程处亮一成干股，虽然少了点，但至少没白使唤人。 “岳父，你确定给我一成干股？”程处亮保持怀疑的态度看着老李，“不在多给点儿？” “一成，现在就签字画押。朕金口玉言岂能说变就变？” 生怕程处亮蹬鼻子上脸，李世民的言语中都带着不容置疑不容反驳的语气。 程处亮屁颠屁颠的写了一份协议，房玄龄、杜如晦、李世民，钱都在签字画押，程处亮也是一样。 然后，得意的举起协议，狠狠的亲了一口。 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如果狗丈人要是知道，银行一成的干股红利是多少钱，估摸着会气晕在厕所也说不定呢！ 对，我不能得意，绝对不能得意，我就等着钱坊挣以后，拿分红的时候，我就等着看李二陛下痛心疾首欲哭无泪的画面！ 程处亮强迫自己淡定一点，然后开始伺候着倒酒，李世民等人也是食欲大开。 吃饱喝足之后，不仅老李飘了，杜如晦和房玄龄也飘了。 “处亮，把绿菜给我们装一车，还有那个茅台玉液装个坛子。” “还有，那个火锅和蘸料，都给我们装上。” “以后在有些什么稀奇的好玩意儿，记得先孝敬你岳父。然后，再送去我们府上！” 一阵吆五喝六之后，三个人臭不要脸的终于离开了程家庄。 送走了三人，程处亮也不懊恼，被勒索的永远没有钱庄的一成干股多。 微微眯起眼睛，搞不过你们，我还搞不过你们两家的傻儿子了？ 对着程鼎招招手，“鼎叔，明天带人进城，找个茬，把房遗爱和杜荷给抓来。记得啊，下手轻点，打人的时候别打脸！” 第57章 有钱就买下整座武夷山 次日清晨。 王绩早早的就来了程府别院。 程处亮让人准备了清汤火锅。 唐朝肉制品主要就是鸡鸭鹅肉和羊肉，牛是禁止宰杀的牲畜，吃的人不多。 看着端上来的绿菜，看着一大盘子的牛肉，王绩的眼睛发直，恨不得都掉进盘子里了。 “恩师，这是耕牛？”王绩有些心虚，李世民赏他五斤牛肉下酒，他都能乐的找不到北。 “错，是瘸腿的牛！”程处亮纠正道，“咱程家庄，耕牛多，经管不善，瘸腿的牛随处可见。” 我…… 王绩一脸懵逼，耕牛有多宝贵，大家都知道，可程处亮似乎把牛肉当成家常菜来吃，这就有点震撼了。 “这都不算什么，明年开春，那才叫一鸣惊人。跟着为师混，顿顿都有牛肉吃。” 程处亮还有一句话没说：跟着老李混，汤都喝不上热乎的。 “来，先吃早饭。然后为师带你去庄子里面转一转，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 鸡鸭肉、毛肚、黄喉、牛肉，被程处亮倒进了火锅，香味四溢。 “别客气，想吃什么自己往汤里面下，涮涮就能吃。等不忙了，为师在教你酿造酱油。” 对于这种新奇的吃法，王绩还是第一次见到，沾了点料汁，汁水四溢，那叫一个香。 甚至是，还有集中王绩没见过的蔬菜。 大唐的绿菜很珍贵，寻常的蔬菜就是白菜、萝卜、菠菜、莴苣以及芹菜和苜蓿了。 王绩越吃越想吃，尤其是趁着热乎气捞出来，直接咬下去，那叫一个过瘾。 “清汤锅里面，再下点五花肉，别有一番风味。” 王绩在程处亮的指导下，涮了一片五花肉，吃到嘴里眼睛又直了。 “恩师，猪肉不是贱肉，还带着一点酸味和骚味吗？怎么庄子里的猪肉这么香？” 猪肉，在古代叫豕，还有个名字叫刚烈！ 唐宋之前，认为猪肉不能吃，容易导致筋骨衰弱，引发宿病，再加上猪肉不好吃，所以饲养的人很少。 可现在吃到嘴里的猪肉，反而十分好吃，让王绩一脸震惊。 “猪这东西，要先阉割了才能长膘。咱们程家庄有专门的养猪场，最大的猪能长到五百多斤。” 妈呀，王绩震惊的不行。 他之前也见到过养猪的，可猪都十分瘦弱，一头猪最多也就百斤，去掉骨头就没多少肉了。 吃过饭，在程家庄转了一大圈，参观了养猪场，参观了蔬菜大棚，王绩就感觉程处亮不是人，这是活神仙。 “恩师，咱们的猪肉和绿菜不卖吗？” 卖？ 就这不够我爹装逼送礼的，也不够皇帝勒索敲诈的呢。 程处亮虽然有些痛心，但还是不动声色，“带你来看，是想让你规划一下，在酿酒之余，咱们搞点副业，在长安城坊内挑选店铺，咱们卖猪肉和绿菜。钱你随时可以在府上支取，人员配备什么的你自己定，先把生意做起来才行。” “恩师，您的意思是，不止开一家店对不对？几个坊之间开一间？” “对，咱们做连锁经营。” 程处亮给王绩普及了一下关于开超市的注意事项，“后面你辛苦一点，去朱雀大街走个来回，和他们谈合作，他们出清单，咱们送货上门。蔬菜品相好的分类出来，就卖给朱雀大街的豪门，能翻几倍的价钱，剩下的销售给居民！” 温室大棚都是连通的，路过结胡瓜的大棚，程处亮顺手摘下两根胡瓜，递给王绩一根，然后咬得嘎嘣脆。 “这是……胡瓜？” 王绩咬了一口，带着汁液带着一股清甜，饱含热泪。 胡瓜就是黄瓜，汉朝的时候，被张骞带回了中原，在整个大唐朝，都是皇室贡品。 李世民那么牛逼，一年也吃不到几根，一是不方便保存，另一方面是运输速度受限。 “这都不算什么，等明年荔枝成熟了，为师在教你怎么运荔枝。” “荔枝也能运过来？每年南方送来的贡品荔枝，陛下都舍不得吃呢。” “那是他太菜鸡了，换成我，有多少运回来多少。”程处亮骚包的一撩头发，“怎们程家庄有五十个温室大棚，都是庄子上的妇女在打理，都是耕种的好手。” 转了一圈，回到了书房。 程处亮找来一张地图，平铺开。 “这是我花大价钱，搞来的武夷山地图。在武夷山有座寺庙，具体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恩师说的是天心永乐禅寺吗？” 程处亮一愣神，“对，就是这个寺庙。在寺庙不远有个游龙谷。你委派一个可信的人，前往游龙谷，把那片区域内，但凡有茶树的土地全都买下来。记住了这个游龙谷也必须买下来，在游龙谷两侧的峭壁上，有几株茶树……” “这里是建州府，学生和建州知府有些交情，土地会卖给咱们的。只是不知道恩师要做什么？” “炒茶！我炒的茶叶你也喝过了，武夷山的岩茶和大红袍也很极品，未来能赚多少钱，就看你能买下来多少茶田了。” 程处亮让王绩去寻找的，就是武夷山母树大红袍。他现在也看出来了，李世民是不会放弃任何勒索他的机会，再加上亲爹和媳妇都是胳膊往外拐，肯定要多挣钱。 至于购买了那么多土地，李世民会不会强制没收，那就不管程处亮的事情了，他已经想好了合作对象，就不信李世民敢去明抢！ 更何况，王绩虽然不喜欢为官，但也是喷子中的极品，他敢明抢，王绩就敢喷他！ 而大红袍，出现在明朝，程处亮也不确定那里到底有没有。但是母树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长在那上面。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那棵树现在就长在那呢？ “切记，发现了红茶树，立马就把土地给买下来，和官府签订文书，免得后面他们反悔。” 程处亮顿了顿，“等将来有钱了，咱们就把整座武夷山给买下来。那可就赚大发了！” 交代完王绩，王绩就开始物色人选了。 但王绩去了酿酒厂之后，看到所有人都各司其职，就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建州。 打发走了王绩，程处亮去了宗正寺。 见到了李孝林，一把拉住李孝林的衣袖，“叔叔，小侄给您报喜了！” 第58章 一锤子敲出个侯爵 李孝林一脸懵逼。 “处亮，老夫喜从何来啊？” “有个好买卖，你想不想做？” “贤侄！做，肯定做！” 李孝林顿时变得亲切起来，“大唐的驸马很多，可老夫最看好的就是你了！说说，什么买卖？” “你看好我？”程处亮瞥了一眼李孝林，“那你先把五百贯钱赔我！李元昌砸了我的酒馆，不能白砸，你可是和陛下拍着胸脯保证，要还钱的。” “贤侄，不是老夫不给你钱，是宗正寺早就入不敷出了。” 李孝林一脸痛心疾首，“现在还欠皇后娘娘数万贯，没还呢！老夫现在看到皇后娘娘，都绕路走……” 程处亮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孝林，“民部借钱，兵部借钱，你们宗正寺还找我岳母借钱？要不要点脸了？” “没办法，日子过的太清苦了。” 李孝林说完，让人准备陶炉和木炭开始烧水，就要朱茶汤，却被程处亮给拦住了。 拿出来一个小竹筒，倒出点茶叶，泡了一壶炒制的茶。 “这是……” 一口清茶下腹，李孝林彻底惊为天人，“世上，还有如此美妙的茶汤？” “我听说，宗正寺在全国各地都有御用的茶园，是不是？” “对。” “我有全新的炒茶法，咱们合作售卖茶叶怎么样？” “挣钱？” “挣钱。”程处亮说的十分肯定，“比你预想中要赚的多！” “怎么分红？”李孝林问。 “五五分账！” “不行。”李孝林果断的拒绝，“你最多能拿三成！” “那生意我不做了！”程处亮一把抢过李孝林手里的茶叶桶，转身就要走。 “贤侄！”李孝林叫住程处亮，“你三成，我三成，皇后娘娘三成，剩下的一成用作红利。挣钱的买卖，咱们不能独享的，那是御用茶园，是皇帝的。” “那你为啥不给皇帝股份？”程处亮发现了关键。 李孝林四外看了看，压低声音，“老夫怕他黑吃黑！和皇后娘娘做买卖最安全了！” “原来陛下的人品那么差啊？”程处亮眼睛瞬间就亮了，心里也舒坦了，“我就说嘛，肯定不是我一个人说他心黑！” 随即，李孝林和程处亮准备了一份协议，长孙皇后的名字由李孝林代签。 程处亮宗正寺派几个信得过的人去程家庄，和那里的妇女学习炒茶。 炒茶是技术活，不是一下子就学会的，虽然不是啥特殊的技艺，但越晚暴露越好。 离开宗正寺，去了西市。 西市有家铁匠铺，一个打铁的汉子，正在火炉旁叮叮当当的打铁。 “老板，给我打一百柄陌刀，在打一副明光铠……” 程处亮话说了一半，却发现打铁的汉子扭头瞥了他一眼，“爹才出征几天，你就飘了？没人管你了是不是？” “哥。”程处亮笑眯眯的坐在铁匠铺门口，“我这里有个大买卖，你干不干？” “不干！” 汉子丢下铁锤，走出铁匠铺，给程处亮倒了一杯水，自己对着壶嘴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 “爹说了，咱们哥仨就你一肚子坏水，让俺和处默都离你远点！” 此人，正是程咬金的干儿子程铁柱，长安城知名的铁匠。 “咱爹说啥你都听，让你学打铁，你就学打铁。做个有人伺候的纨绔公子你偏偏不喜欢。” “俺只听咱爹的，他说让俺打铁，俺就打铁！” 程铁柱坐在程处亮身边，“爹当年把俺捡回来，俺就得养他老，等将来你们都出去征战了，家里得留一个照顾爹的。俺脑袋不灵光，空有一身力气，打铁最合适不过了，况且俺也喜欢打铁。” “哥，我需要你的帮助！”程处亮一脸严肃的看着程铁柱。 程铁柱先是一愣，然后双目喷火，“和哥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嗯。确实有人欺负我了。”程处亮调侃道。 “是谁？”程铁柱起身抄起大铁锤，“和哥说是谁，哥去拧下他的脑袋给你报仇！” “是……是皇帝！” “……” 程铁柱明显一愣，一番不知所措之后，扛着大铁锤看看天，“呀，今天天气不错，适合打铁！” 说完，走近火炉旁边，继续拉着风箱，狂加木炭。 “哥，我是真有事儿找你。” “我呸！”程铁柱一瞪眼，“爹说的对，你就是一肚子坏水！” 程处亮笑眯眯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展开之后对着程铁柱晃了晃，“哥，你看这是啥？” “不看！”程铁柱继续拉风箱，不理会程处亮。 “这可是咱大唐最新型的大马车，你要打出来给咱爹用，咱爹就是全大唐最靓的崽！” “真的？”一听说要给程咬金打造一辆大马车，程铁柱顿时来了精神。 走出铁匠铺，抢过程处亮手里的图纸，仔细的研究，“四个轮子的马车？” “对，四个轮子的大马车，能打出来吗？” “看你画的这些部件……要全铜的还是全铁的？” “大部分都是全铜的，全铁的不行。” “弟，民间铁匠铺要使用这么多铜，会被怀疑私下底造铜钱的。换成别人家的铁匠铺肯定不行，但咱老程家的可以，没人敢说三道四。” 程铁柱抿抿嘴，“你确定给咱爹用，不是你自己用？” “等咱爹凯旋，让你架着这辆车去德胜门接咱爹，咱爹肯定夸你出息。” “那是，爹一直就说俺出息。”程铁柱一脸得意，“能打的出来！但我这里地方小，施展不开。” “嘿嘿！”程处亮拍拍程铁柱的肩膀，“小清河封地，给你一块地，建一个很大很大的铁匠作坊，你要不要？” “要！”程铁柱毫不犹豫的点头。 “那还等啥？选址搬家啊！” “你确定随便挑随便选？” “确定！” “那我要靠近河边水流速度快的，能做水车。” “没问题，只要你把铁匠铺搬过去，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我都摘下来给你！” “那我将来也能收徒弟吗？” “别说徒弟了，就是工部的那些铁匠，你都随便使唤！” “弟，我脑子不好，你别骗我，我干的好，咱爹真会夸我？” “咱爹一直就说你有出息，还说你将来没准也能一锤子敲出来个爵位呢。” “弟，我觉得咱爹有眼光。” 程铁柱一脸傲娇的拍拍程处亮的肩膀，“嗯，你也有眼光！” 第59章 李二，你高兴的太早了 酒神王绩有了。 大唐牛逼的铁匠也有了！ 宗正寺也拉下水合伙做买卖了。 程处亮就感觉自己的小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但问题是去掉香水、香皂作坊和酿酒作坊，闲置的土地还很多。 琢磨了一会儿，程处亮眼睛一亮：对呀，香水作坊还可以做肥皂和洗澡用的澡皂，把洗脸和洗澡用的分开。 在唐代，上流社会的人洗澡用的都是澡豆。 配方也很简单，沉香、丁香、珍珠、玉屑、麝香……杂七杂八的加一起要二十七味，还要研磨上千遍，才能制成。 而且澡豆这东西，只存在于富户和勋贵家里，寻常百姓根本买不起。 “那小爷就造洗澡用的澡皂，把你们卖澡豆的全都干破产！” 程处亮信心十足，在心里还默默的盘算着，要是一不小心就搞出来硝化甘油那可就牛逼大发了。 一连过去两个多月，长安城下了一场大雪。 香水香皂作坊，正式走上正轨。 酿酒作坊也是异常的忙碌，铁匠铺也正式竣工。 在关外作战的李靖，趁着雪夜奇袭定襄城，打败突厥主力。 突厥六万残兵，在唐军围追堵截之下，开始向碛口关败退。 这是突厥后退的必经之路，只要通过碛口关，就是一马平川的草原和沙漠，在想抓住颉利可汗就难上加难了。 可到了碛口关，颉利可汗懵逼了，关隘上插满了大唐的旗帜，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程站在关口，蔑视的看着突厥大军：跑啊，怎么不跑了？ 碛口关的地形十分复杂，大部队根本不能全面铺开，狭长的谷地，最多也就用两千军卒强攻！ 连续打了五天五夜，程咬金彻底打出来唐军的气势，甚至是大唐步兵的巅峰，愣是抗住了突厥人无数次的进攻冲锋。 清点人数后，发现五天的时间，突厥骑兵战死八千多，老程这一方战死八百，轻伤四百多人！ 谁也想不到，老流氓凭借五千人的兵力，愣是打出来一比十的强悍战绩。 在随后的战斗中，双方战死者的尸体，都快堆成了一座小山。 唐军很强，强到离谱！ 连续激战了半个月，老程依旧没丢掉碛口，歼敌两万，自损三千！ 半个月之后，李靖大军和卫孝节的大军，对突厥主力形成合围，决战开始。 历史的车轮，并没有因为程处亮而发生改变，苏定方仅仅带了二百轻骑，就冲到了颉利可汗的营帐钱，一不小心就干掉了颉利可汗！ 经过为期三个半月的征战，突厥主力被全歼，自此长城外仅剩下了肆叶护可汗为首的西突厥，以及不成气候的薛延陀部。 捷报传进了长安城，全国震动！ 赢了？这么轻松就打赢了？ 李世民看着兵部送来的战报，眼睛刷的一下就红了。 原以为大唐和突厥之战，要打到明年的年中，可想不到这么快就结束战斗了，直接把“冬”突厥给灭国了。 有点小遗憾，老李的手死死的攥着奏报，真心遗憾：朕还想看颉利可汗画好花红给朕跳舞呢，这苏定方，咋就把人给宰了？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也在坊间传开。 盘踞在北方草原的突厥人，就这样被灭国了？ 大唐神威天下，为大唐贺，为天子贺，为那些活着的战死的英雄贺！ 老李一雪前耻，肯定是名垂千古。 对于程处亮敏锐的才情，和对局势的掌控能力，老李佩服的五体投地。 痛饮一番，去了后宫！ 一把拉住长孙皇后的手，“观音婢，咱们赢了！朕已经让药师乘胜追击，打掉颉利可汗麾下所有部落，彻底荡平草原。” “恭喜陛下！以后再也不担心突厥在边境烧杀抢掠了。” 长孙皇后也是一脸兴奋，但很快脸上有浮现出忧虑的神色，“颉利可汗死了，可还有个肆叶护可汗呢，二郎，不能掉以轻心！” “朕准备让裴行俭出使西突厥，但没有一个好的理由，要不咱们……” “二郎，正巧没有火锅蘸料了，稚奴这几天一直想吃火锅，咱们去取点蘸料？” 于是，李世民夫妇换上了便装，抱着李治，在羽林卫的保护下悄悄的出宫，去了程家庄。 刚到程家庄，就看见杜如晦的马车停在庄子外面，老李夫妇心照不宣，都笑了。 走进屋，发现今天吃的不是火锅，是一种不知名的吃食，闻着就特别香。 见到老李夫妇来了，急忙让人添置碗筷，饭菜也是刚上桌，程处亮和杜如晦也没开始吃。 今天吃的杀猪菜，庄子里杀了几头猪，给庄户们分了一点，其余的全都储藏起来，留着过冬吃了。 老李指了指血肠，夹起来一块占了一点儿小料，满意的点点头，又尝了一口酸菜，更是赞不绝口。 “这个酸菜，给朕带回去一缸！” “还有猪肉，在杀几头，送进宫里面。” “高度酒也没有了、绿菜也没有了……” “你个败家女婿，都不知道讨好一下老丈人吗？就你这样的，朕咋放心把女儿嫁给你？” 几杯酒下肚，老李就飘了。 看着程处亮，就等着程处亮开口问他话，可程处亮就是装作没看见。 “你不打算和朕说点什么？”老李眯起眼睛，目露寒光。 “没啥说的呀。” “外面的传闻你没听见吗？” “什么传闻？小婿不知道啊！” “程处亮。”老李放下筷子，抖了都衣襟，“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 程处亮看着这个事儿逼，恨不得一碗酒全泼在他脸上，但程处亮忍了。 “意料之中……呸……” 程处亮话刚说一半，急忙改口，“岳父，发生了什么大事，让您如此高兴？” 老李满意的点点头，“唐军全歼突厥主力。卫孝节和李药师亲自撰写公文给你爹和苏定方请功，你爹和苏定方这一仗打得漂亮，打出了大唐的国威！” 老李说的洋洋得意，可程处亮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岳父，你高兴地太早了！” 老李一立眉，你这小同志有点不会唠嗑了，几次三番给朕添堵，真的好吗？ “岳父，杜伯伯，全歼突厥主力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场仗卫国公闭着眼睛都能打赢，但战后依旧还有很多麻烦。摆在面前的，就是安北都护府建立之后，该何去何从呢？” 第60章 送你两个字，同化！ 不给我添堵你能死？ 李世民脸色铁青：打了一辈子仗，就让我开心一会儿不行吗？ 然而丝毫不懂得察言观色的程处亮，再次开口，“之前兵部赚钱的法子，只能用一时不能用一辈子。人都不傻，等草原民族回过味儿，这个办法就不会那么灵了。” “后续怎么做？”杜如晦问道。 “你杀了一个颉利可汗，还会有更多个颉利可汗。游牧民族是杀不绝的。打一仗最多换回来十年稳定罢了。” 程处亮这么一说，李世民和杜如晦双双陷入了深思。 游牧民族的特点就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了之后再回来，就是在边境烧杀抢掠，就是在边境恶心你。 “突厥分东西两部，牧民分散，再加上草原的天灾很多，万一遇到了灾难之年，还会在边境抢掠，肆叶护可汗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对于天灾人祸，游牧民族天生就没有抵抗能力。安北都护府只能暂行管理草原，治标不治本。” “更何况，只要是驻军，肯定会摩擦不断，大仗没有小仗不断。” 程处亮说的话，李世民和杜如晦都极为赞成，朝堂上，对建立都护府这件事，支持的少反对的多，都说花费太大，严重影响收支平衡。 “之前说了，打仗其实就是为了资源，所以不需要太多的兵将，够用就好。大唐打出去的旗号，是维护草原安定，通商开阜！” “然后怎么样？” 李世民有些等不及了，满眼期待的瞪着程处亮后面的话。 其实别看李世民干掉了颉利可汗部，但未来之后的十多年，肆叶护可汗带领西突厥，依旧是横行边境。 一直到了小武妹妹掌权之后，才正式建立都护府，草原才正式成为大唐疆域。 当时狄阁老给小武妹妹提出的建议就是同化，既然打不没杀不绝，那就同化他们，甚至狄阁老还和突厥可汗“义结金兰”，自此武周王朝在没有草原之祸了。 “处亮，你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地域太广，人口分散，确实不好控制。”杜如晦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管理草原有气无力。 “那是因为朝廷太目光短浅了，只认为征服了就是征服了。正道应该是让游牧民族感谢大唐，拥戴大唐，不再心存反心！” “这……” 不仅是李世民和杜如晦，就连长孙皇后也晕头转向不明所以。 “朝堂如何？肆叶护可汗最近有什么动作？”程处亮问。 “朕准备派裴行俭出使西突厥，但还没在朝堂说。不过听到了风声，肆叶护已经派来使节团，带着牛马五千匹，珠宝金银不计其数，准备迎娶大唐公主，主动和亲。” “和他奶奶个腿！” 程处亮狠狠一拍桌子，锋芒毕露意气风发的年代，居然还要和亲？ 王玄策能一人灭一国，刘仁轨直接打穿了脚盆鸡的水师，不灭几个国家，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武将的年代，居然要和亲？ “这群狗官的脊梁，被压弯了！” 程处亮越说越激动，“和亲，对得起边关战死的将士吗？对得起头顶上期待大唐逐步繁荣的英灵吗？一寸山河一寸血，就不该有无故的牺牲！” “但国家现在穷，需要生养生息。和亲也是无奈之举，吐蕃使团此行的目的不就是和亲吗？” 李世民也是一脸无奈，“欧阳信本等一众言官，已经上疏朝廷，同意和亲的。朕不想和亲，但国策就是如此，朕也很为难。朕的女儿也是掌中的宝儿，怎么忍心他们下嫁番奴？” “和亲，只能换来几年的和平虚假和平罢了。一拳打不开，后面百拳来，难道来一个国家请求和亲，就要嫁一位公主吗？” 程处亮牙齿咬得致嘎作响，“欧阳信本这个狗东西，看我怎么教他做人！” 讲道理，李世民也不想和亲，但资源摆在面前，真的对外开战，大唐短时间内也真消耗不起。 杜如晦略微沉思了一下，“刚打完一场国战，虽然有五姓七望带头捐粮捐钱，但也是动了国本，现在家里的存粮在未来只能面对一次天灾。如果不安抚好西突厥，这时候在起战事，对大唐百害无一利。” 在其位谋其职，兵部尚书是最有发言权的。清醒的人考虑事情，自然也就面面俱到。 更何况，满朝文武大多数都认为，应该先稳住打下来的地盘，稳住西突厥才是朝廷应该做的。 “和亲要是有用，还要军队做什么？如果和亲有用还会出现霍去病出现卫青吗？西突厥狼子野心，和亲换和平更没用！陛下、杜伯伯，之前就说过，征服要从精神、经济肉体上去碾压，这才是征服。” 程处亮狠狠灌了一口酒，“那我再教你一个方法，他叫做同化！” “何为同化？”李世民和杜如晦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既然要建立都护府那就武力驻军，宣布主权。然后进行贸易垄断，试试经济贸易压制。 用金银珠宝美女腐化突厥高层，让他们支持游牧民族汉化。从精神、肉体、文化、经济上，断绝了他们的游牧文化，让塞外只有大唐的问话传承。” 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李世民和杜如晦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程处亮，这个计划其实之前说过，但是程处亮说的很含蓄，可现在经过了不断的优化之后，就不言而喻了，用这个方法，游牧民资就是大唐砧板上的肥肉，想怎么切就怎么切了。 “朕，很看好你！” 老李深吸了一口气，拍拍程处亮的肩膀，“你的路越走越宽了！但是，朕只能在心里反对和亲，不能说出来。明日你去参加朝会，给朕搞定欧阳信本！” 李世民吃饱喝足，该办的事情也办了，就准备离开。 程处亮让人取来几个小陶罐，装满了米粉和蜂蜜，“这个叫米粉，混合蜂蜜冲开水冲泡，做成糊糊状，很有营养。还能代替早饭，适合小胖子。” 李世民瞥了一眼程处亮：还算你长心，知道疼小舅子！ 李世民等人刚离开不久，程鼎也回来了，“公子，杜荷、房遗爱，都抓来了怎么处理？” 第61章 契苾何力登门 杜荷感觉自己流年不利。 出门去钓鱼，刚走出长安城就被人一棍子敲晕，套了麻袋。 房遗爱就幸运多了，当值结束后，只套了麻袋，没敲闷棍。 程处亮也不着急，“找间静室先关起来，先饿上一天在说。” “宰相府的公子丢了，万一报官……”程鼎有些担忧。 “就他们那群败家子？” “一个月在家住也不了几天的，都在青楼混呢！” 程处亮一脸不屑，“皇帝、皇后、宰相刚从我家走，就算是报官，谁还敢怀疑我吗？大唐天子不要面子吗？” 临近天黑，来了一位贵客。 贵客身后是四名部曲，部曲抬着一副担架。 程处亮出门的时候，等人已经和对方对峙起来。 胡人？ 程处亮一愣，看看担架上捆的像是木乃伊一样的病人，仔细看看脸，居然是契苾真剌。 下意识的退后一步，程鼎手持梢棍，拦在前面，一脸戒备。 “侄女婿，你就这么欢迎你契苾姑父？” 胡人爽朗一笑，“这也不是程家的待客之道啊！我去过卢国公府，和你爹喝过酒！卢国公和程处默可不像你这般小肚鸡肠。” 哈哈哈！ 程处亮笑了，“想必您是契苾何力姑父？百闻不如一见，当真是英姿飒爽，将风凌然。快，里面请！” 契苾何力也不矫情，跟着程处亮进了正堂，担架就摆在院子里，随即程处亮让人奉茶。 “契苾姑父，此来是讨公道的？” 程处亮说完，不给契苾何力任何机会，“是这样的，我去工部报道，正巧遇到有人意图行刺，谁成想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想必，契苾姑父不会怪罪？” “不会，不会！” 契苾何力摆摆手，“刚包扎完，李君献就让羽林卫把人送去我家了。李君献说冤有头债有主，让老夫来程家庄找你讲讲理。你要是不讲理也没关系，等程大哥回来，老夫和程大哥讲讲理便是了。” 狗币李君献，山上的笋都让你夺光了？ 亏小爷还把你当好人，你这是人干的事儿？ 说好的护犊子，说好的抓刺客，你转手就把小爷给卖了？ 对，弄不过你我还弄不过你儿子了？你给小爷等着，你儿子李德铠完了，他彻底完球了！ “契苾姑父，咱们是一家人，我媳妇是你侄女……” “处亮，清河公主还没过门呢。” “那不是早晚的事儿？” 程处亮说完，即刻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酝酿了一下情绪，声泪俱下。 “姑父，这事儿都怪工部尚书，就是他让我锤真剌兄弟的。 对，就是阎立德那个老匹夫，说你催他建宅子催的太勤了，他早就对你不满了。 长安城里的人都知道，我十岁之前是傻子，现在脑子都不灵光，容易被人利用，你懂？” 说话间，不着边际的看着一眼契苾何力，发现契苾何力面无表情，急忙又道： “常言道冤有头债有主，出现问题找知府。 您老出门左转一直走，进了城就是长安县衙，您去告工部尚书纵容下属行凶。 只要长安县令周桦骢受了这个案子，我就全都招供，工部尚书是主谋，我就是个从犯！” 我呸！ 契苾何力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处亮，“老夫经常听到关于你的传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当真无耻至极！” 说完，契苾何力起身，“人就留下了，老夫走了！” “凭啥啊？你还让我给你养侄子？”程处亮拦住去路质问。 “人是不是你打的？”契苾何力笑了笑。 “是我打的不假，可是……” “是你打的就行，你打断了我侄子的腿，你不养着谁养着？” “你想碰瓷儿？” “这是碰瓷吗？这叫道理！” “你这叫没道理！” “你打人，是因为他不懂大唐的规矩，不懂宫里的规矩，是为了教育他行为端正对不对？” “对。”程处亮傲娇的点点头，“就是这么回事，还是姑父明事理。” “既然如此……” 契苾何力笑眯眯的拍拍程处亮的肩膀，“人老夫就交给你了，帮我好好教育一下，他要是不听话，打断他另外一条腿就是了！” 说完，契苾何力带着部曲就走，拦都拦不住。 程处亮楞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这种事还有强买强卖的？ 蹲在契苾真剌身前，上下打量，就看见契苾真剌的瞳孔突然收缩，身体都在颤抖，满是恐惧。 “你也听见了，你叔叔让我好好管教管教你。” “我不用你赔医药费，我再去劝劝叔叔，你放我走行吗？” “进了程家庄的大门，你还想走？做梦呢？” 程处亮贱兮兮的一笑，“你们铁勒部现在被薛延陀吞并了？” “是的。” 契苾真剌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点点头，“我的叔叔原本是契苾部的可汗。其实我们能打过薛延陀，但叔叔为了避免生灵涂炭，选择南下投靠他最敬仰的天可汗。” “那边还有熟人不？”程处亮怕他不明白，又解释道，“我说的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好色之徒。” “有很多。”契苾真剌面露疑惑，“契苾部其它部落里面，还有很多小时候的玩伴，都是过命的交情。” “你想成为真正的唐人吗？” “想，一直都想，叔叔说唐人都是活神仙。来了大唐之后，我也发现了，过的真就是神仙日子。” “那你以后就留下，我保你一场富贵，保不准将来也能封勋拜爵。” “真的假的？” 契苾真剌的眼神里，不屑中带着一点儿余悸，“你是长安三害之首，我又不是没听说过。早知道你在工部，我那天绝不过去讨打！” “我来问你，朝廷最缺什么？” “肯定是缺战马和骑士呀。 叔叔带来的契苾部精锐，普通的骑士都升任从九品陪戎副尉和归德执戟长了。” “卧槽！” 程处亮坐在门口的石阶上，上下打量契苾真剌，“想不到你还挺有头脑的，挺不错。”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和你交交心。” 契苾真剌面露坦诚，“我也不是啥纨绔子弟，我也不是不服从大唐的教化。就是在皇城内为官，你们唐人看我们的眼神像是看怪物一样，我就心里不爽。 总想搞点事情出来，让他们正眼看看我们罢了。 讲道理，我叔叔是带着真诚的心来投靠皇帝陛下，皇帝都接受我们了，别人不应该把我们当成异类！” 第62章 干点掉脑袋的买卖 契苾真剌。 虽然不是什么知名的武将，在唐书里面记载也就寥寥几句，还是沾了契苾何力的光儿。 但是，就这几句话里面，有个很明确的记录，契苾真剌善于养马，善于养杂交战马！ 唐朝养马的机构名叫太仆寺，在贞观中期，西域诸国向大唐进贡了四千多匹大宛马和撒马尔良马，但由于战马的配种出现问题，就是契苾真剌解决的。 后来契苾真剌，就做了太仆寺的马政最高长官太仆卿，掌管乘黄、典厩、典牧、车府四署，还有驾部掌全国驿马及官、私马的簿籍。 现在是贞观五年，距离大宛国进贡还早，如果可以的话，培养培养契苾真剌，和太仆寺做点战马的生意绝对盆满钵满。 “契苾兄弟，我的好兄弟，咱们就是不打不相识。” 程处亮立刻招呼人手，“还不把人抬进去，把最大的房间收拾一下，给契苾兄弟居住。任何人不得用异样的目光看他，违令者逐出程家庄。” 契苾真剌顿时有些受宠若惊，程处亮前后的反差太大，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自此，契苾真剌就算是在程家庄住下了。 程处亮画了一个轮椅的图纸，让人找了木匠，务必让人用最短的时间打造出来。 得意洋洋的坐在庭院里，程处亮一脸傲娇：老天爷赏饭吃，想不发财都难。 但是，贩卖战马就是发国难财，程处亮琢磨了好一会儿，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老阴比英国公李绩。 这事儿不能着急，等李绩他们班师回朝，最好是找老阴比仔细的研究研究。 在贞观朝，分别是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三省综理政务，共议国政。 中书令、侍中、尚书仆射分别为三高官官，并为宰相。不足正三品的加同中书门下三品名义。资历不及从三品者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都是事实上的宰相。 李绩不仅是同中书门下三品，还是金印紫绶大司空，太仆寺正是他管辖之下，要是让老阴比知道他能搞到战马，门下省要是不分一杯羹，到最后给李世民一吹耳边风，李世民能让他毛都剩不下。 唉！ 程处亮叹了一口气，挣钱太难了！各种关系都要维护，尤其是该死的狗丈人，就像是万恶的黑心资本家，看到小爷就想压榨一下。 但是反观程处亮，他一点都没发现，他现在干的勾当，全都是大唐律疏明令禁止的，尤其是贩卖战马，更是死罪中的死罪，一万个脑袋都不够老李砍得。 美美的睡了一觉，程处亮做梦都是天上下钱雨，把他活活给砸醒的。 李世民的话，还在耳边，今天他要参加朝会。 牛逼的武将大佬们，全都出征了，文臣趁机给老李添堵。 老流氓程咬金不在，李世民心里不踏实，只能让程处亮顶上。 但凡发生点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就让程处亮搅局，然后给他一顿大脚丫子，气呼呼的宣布退朝，能拖上几天是几天。 换好了骑都尉的朝服，程处亮见到了一大群的文臣，刚走出去没多远，就感觉一只大手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程处亮一皱眉，想要来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可对方纹丝没动。 不信邪的又尝试了几下，可对方依旧纹丝不动。 缓缓转过身，程处亮懵逼了，居然是侯君集。 “听说你烧了右亲卫大将军窦谚的帅旗？”侯君集大笑连连，“要老夫说，你干的漂亮，就该烧了他的帅帐！” 这是个反贼，远离为妙！ 程处亮下意识的退了几步，“侯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爹他们刚走，老夫就回来了。” 侯君集这个人性格孤僻，心高气傲没朋友，程处亮就觉得远离为妙。 和侯君集有一搭没一搭的先聊了几句，众人进入了太极殿。 站在头一位的就是窦谚和窦孝詹，程处亮看到他们一挑眉毛，窦孝詹气的恨不得和他拼命。 扫了一眼其余的武将，程处亮一个都不认识，连话都说不上，最后放弃了站在程咬金原本站的位置，耷拉着脑袋走到了侯君集的身边。 侯君集瞥了一眼程处亮，略微带着一点嫌弃，但还是向前站了站，给程处亮留了位置。 朝会基本上就是那么回事，不像电视剧里面演的那样，先说一大堆没营养的话，再进入正题。 大唐的朝会简洁明了，有事说事儿，没事儿退朝，大家都回去补个回笼觉。 首先开口的就是房玄龄，事情就两件，吐蕃使团带回去三道难题，解不解得开都是其次的，重要的是，他们不会放弃和亲的念头。 另外就是关于西突厥了，西突厥的使团已经过了黄河，再有四五天的行程，就能抵达长安，目的和吐蕃是一样的，就是和亲。 “陛下。刚经历北征，国家需要休养生息，和平才是王道。” 一个干瘦干瘦的小老头站了出来，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堆，把昭君出塞的典故都搞出来，劝说李世民和亲。 李世民的脸色当即就黑了，皇帝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说嫁就嫁出去，天可汗的威名何在？ 可问题是，这群御史言官见李世民不高兴了，一个个蹦跶的更欢实了，别管是典籍里面有的还是没有的，全都说了出来，一副李世民不嫁女儿他们就立马撞柱子的架势。 侯君集和一众武将们，面无表情，仿佛这件事和他们没关系一样，大不了就和吐蕃、西突厥干一架，大唐的武将怕过谁？ 李世民时不时的看看武将队列，就感觉这群人实在是太窝囊了，但凡老程在这里，早就和御史言官们对骂了。 但凡自己不想提这件事，一个眼神，老程就会撸起袖子和御史言官们抡拳头，一顿和稀泥之后，保证让朝议暂时搁浅。 又看看侯君集，李世民满眼期待：朕一直拿你当亲弟弟对待，这个档口正是用人之际，小老弟儿，你不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然而，却发现侯君集面无表情，仿佛没看到老李的目光，而是不动声色的抬起脚，对着程处亮的屁股就是一脚。 于是，就在大唐的喷子们上蹿下跳，给李世民添堵的的时候，程处亮一个趔趄，冲进人群。 稳住身形，扭头怒视侯君集：姓侯的大狗币，你把小爷踢出来作甚？ 第63章 杀人诛心 面对程处亮满是怒火，极不友善的目光。 侯君集抬起头，斜视四十五度，压根就不搭理他。 老李的脸上终于露出和善的笑容，脸上的阴霾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程处亮，你今日代父上朝？” 老李摆摆手，一副十分大度的模样，“知节征战在外，不需要代父上朝的。你有这个心，懂这个礼数，朕心甚慰。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我说你妹！ 要不是该死的侯君集，小爷能在这个档口站出来？ 玩归玩，闹归闹，不能和喷子开玩笑。 问题是，程处亮见侯君把他推进火坑，李世民眼里全都是期待，不说又不行，索性也放开了。 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刚刚说和亲的那个丑逼是谁？” 丑逼？ 全场骇然，那特么的是欧阳信本，弘文馆大学士、太子率更、渤海县男！ 再一看欧阳信本，眼里满是怒火，气的双手直发抖，恨不得直接掐死程处亮而后快。 “朝堂之上，不得胡闹。”李世民虚情假意的训斥道，“那是大学士欧阳信本。” “想起来了。”程处亮瞥了一眼欧阳信本，“赵国公曾经骂你是猿猴，对不对？” “……” 长孙无忌嘴角一抽，紧皱眉头，狠狠瞪了程处亮一眼，你他妈的能不能别瞎拉仇恨？ “我想起来了。” “耸髆成山字，埋肩不出头。谁家麟阁上，画此一猕猴。” “唉，我终究是仁慈了，猿猴哪有猕猴丑呢？” 程处亮一拍脑门，看了看长孙无忌，“长孙伯伯，你是这么说的？” 长孙无忌的脸色漆黑一片，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程家的狗东西，这种话私底下说说就行了，能拿到朝堂说事儿吗？老夫以后还怎么面对欧阳大学士？怎么面对弘文馆的那些大学士？让他们在背后戳老夫脊梁骨，说老夫在背后嚼别人舌根吗？ 整个大殿内，鸦雀无声。 李世民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程处亮，要说做搅屎棍子，你爹程知节不如你百分之一啊！ 房玄龄杜如晦二人相互对望一眼，房玄龄一挑眉毛，像是在询问杜如晦，昨天你去程家庄了，你教的？ 杜如晦轻微摇摇头，一脸无辜，老夫就那么不堪，就像程处亮那么损吗？ 房玄龄抿抿嘴，也表示理解，杜如晦虽然心黑，但也干不出这么损的事情。 倒是欧阳信本在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程处亮，你也觉得老夫很丑？” “不是我觉得你丑，是赵国公他觉得你丑。”程处亮很诚恳的点点头。 长孙无忌气的直跺脚，你特码还没完没了呢？ “这是朝堂，是谈论国事的地方，有不同的观点说出来，大家一起研究，不是让你来这里和老夫打嘴炮的。” 欧阳信本斜着眼睛，不屑的扫了一眼程处亮，“老夫可不是魏书正之流，几句话就被你反驳的哑口无言。现在，请说出你的不同意见，说不出来，老夫就请陛下把你赶出朝堂了。” 程处亮略微沉思了一下，“欧阳大学士，既然赵国公送你一首诗，那我也送你一首诗好了。” “听说你论才择婿的时候拔了头筹，老夫至今都不相信。”欧阳信本一脸瞧不起的模样，“那你就做首诗，让老夫听听！” “那你听好了，这首诗叫过零丁洋。”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刹那间，朝堂又一次鸦雀无声了。 这首诗前面说的，差不多就是欧阳信本前半辈子的真实写照。 欧阳信本，也就是初唐四大家之一的欧阳询。 祖父欧阳頠历任使持节、都督衡州诸军事、安南将军、征南大将军等要职。 他父亲随父从军，骁勇善战，后来子承父业，任都督交、广等十九州诸军事，广州刺史等职。陈宣帝太建元年，皇帝因猜疑其怀有二心拜其为左卫将军。 随后南北朝的动乱，战火不断，欧阳信本一生颠沛流离，几次易主，最终选择了李唐，这才过上安定的生活。 但最后面的一句诗就不行了，宁愿身死，不做贼官，孤忠大节，才是可歌可泣，才会名留青史，很明显就是在骂欧阳询五姓家奴。 欧阳信本气的脸色惨白，被人侮辱名节，就要和程处亮拼命。 然而，程处亮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呸，五姓家奴，你欺负大唐无男儿？动我试试，小爷一只手就能锤死你！” 欧阳信本一愣，没敢和程处亮动手。 “老东西，小爷再送你一首诗。” 程处亮丝毫不顾忌欧阳信本气的要吐血的模样，突然声音高八度，“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这算什么诗？ 没有韵律，没有顿挫，还……不对劲啊，这不还是骂欧阳大学士认贼作父吗？ 欧阳信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身体也发生剧烈的摇晃，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一头倒地，一命呜呼。 嘴巴半张半合，想反驳几句，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世人都说，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方天画戟专捅义父。 可吕奉先和欧阳大学士比起来，还是有节操的。最起码手刃的都是该死之人，可您老……啧啧啧，认爹界的大宗师也不为过。” 彼其娘之！ 欧阳信本一句话卡在喉咙，愣是说不出来，就感觉胸口发闷，一口老血喷在太极殿上，随即栽到在地不省人事。 卧槽！ 满朝文武彻底目瞪口呆，程家的混蛋这么厉害？ 房玄龄在次看向杜如晦，杜如晦都急了，他妈的和我没关系，我在阴损也不会教他干这么绝户的事情。 李世民看到这一幕，愣了好一会儿，仿佛看到了传说中的诸葛亮骂死王朗。 心里面祈祷，千万别把欧阳信本给骂死，如果真的那样，朕要不治罪于你，满朝的喷子都不会放过朕，欧阳信本的学生们，唾沫星子都能把朕给淹死。 急忙传唤太医，把欧阳询送去了太医署。 随即，老李冷眼扫视满朝文武：程处亮的本事你们也见到了。在逼朕嫁女儿，就是这个下场！ “程处亮！” 李世民也不能刻意偏甜，假意的厉声训斥，“大学士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朕拿你是问！” 程处亮对着李世民深施一礼，“陛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朝堂议事就是这样。有人小肚鸡肠心胸狭隘，说几句就吐血，死了也和臣无关！就算是死了又能怎么样？大不了你给他个追封、给他个谥号就是了。” 我…… 我他喵的…… 我他妈的…… 李世民就感觉心口堵得慌，随时也会有一口老血喷出来。 狠狠一拍桌子，“从现在开始，不得用言语诋毁任何人，如有再犯，朕把你关进大理寺死牢！” 第64章 一巴掌扇掉后槽牙 这就吐血了？ 你也不中用啊！ 程处亮意犹未尽，看着地上的血，总感觉自己超级牛逼，颇有诸葛遗风。 御史言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人再敢站出来说三道四，生怕惹火烧身。 针对于和亲这件事，倒不是喷子们逼着老李嫁闺女，而是国情就摆在面前，想事情的出发点不同罢了。 “程处亮，这里是朝堂！” 一个六品言官站了出来，“大学士是太子殿下的老师，你居然对他下如此毒手？我看你就是没把朝廷，没把太子殿下放在眼里。” “原谅我人眼看狗低，你谁呀？”程处亮斜着眼睛，尽是不屑，“你在哔哔我连你都抽！” “家父褚遂良，吾乃六品言官、太子伴读褚彦甫！” 褚彦甫一脸得意，我就不信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我爹都不会放过你们程家。 褚彦甫、褚彦冲两兄弟，也是李承乾的智囊团成员，在得知程处亮抢了李承乾的女人之后，一直想找机会给李承乾出气，现在机会就摆在面前，褚彦甫怎么能放弃？ 在文臣队列的最前面，紧挨着文臣三巨头房谋杜断、长孙无忌的后面，褚遂良的嘴角一抽。 心里更是发出一声无力的叹息：傻儿子，你怎么是他的对手？论才识你不如他，论耍狠你更不行。就你这样的也就摊上个好爹，没你爹你在朝堂上活不过三天。皇帝明显不同意和亲，你站出来不是把脸递给程处亮，让他抽你吗？ “看在褚相的面子上，我不打你！” 程处亮扫了一眼褚遂良，见褚遂良面无表情，继续开口，“天子带着武将叔伯们南征北战的时候，你们这群狗官在干啥？关内匪患严重，李银环一介女流，带着陷阵营连年剿匪，身上大伤小伤近百处，你们又在干啥？他们用自己的血、用自己的命扞卫的大唐尊严，就是让你们一句和亲就能践踏的？告诉你们，大唐的威名是打出来，是将士们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在看看你们，妈的，一群软骨头！” 所有人都沉默了，能打的武将们全都走了，剩下这些二线将领一个个臊的不行，文臣们更是如此。 “褚相，您是饱读诗书之人，腹中有大才。您可知道《悲愁歌》？” 程处亮对褚遂良一拱手，礼仪十足。也是在告诉褚遂良，该给的面子我都给了，你儿子在哔哔，我就要动手了。 “知道。《悲秋歌》乃是汉朝细君公主所做。”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穹庐为室兮旃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归故乡。” 褚遂良说到这，也是悲愤无比，攥紧了拳头，“很不幸，细君公主出嫁后，又是几次改嫁，最后抑郁而终，大好年华就毁在了和亲之上。” 李世民听闻褚遂良念出来的悲秋歌，当即就感受到了细君公主的绝望悲情，拳头攥的死死的，咬着牙在心里默默的发誓，绝不和亲！ 然而，褚彦甫却有点不懂察言观色了，很明显褚遂良说的话就是让他别管闲事，但仗着程处亮对褚遂良的尊重，褚彦甫就蹬鼻子上脸了。 “陛下，大唐文武军卒，尚且在边关浴血，为国奋战。帝王的儿女也当肩负舍己为国的重任，和亲就是他们的荣耀。一人之力减少战乱，减少流血牺牲，拯救无数支离破碎的家庭，这是幸事！” 褚彦甫扫了一眼程处亮，你反驳我啊？快来反驳我？我就看你怎么反驳我？老子还有一百句话等着你呢，你真以为御史言官都是魏书正之流吗？告诉你，厉害的大有人在！ 啪！ 程处亮上去就是一个耳光，打得褚彦甫原地转了好几圈，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噗嗤！ 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子，还夹杂着一颗后槽牙。 褚遂良一脸无语，一点没心疼，在心里还给程处亮加油打气：弄死这个傻逼，老夫就当没这个儿子了。当初就该全喷在墙上，就不该让他出生做人。 文臣三巨头，眯起眼睛，魏征这时候看向杜如晦，意味儿深长。 “你看我作甚？又特么不是我教的。”杜如晦急忙小声解释。 长孙无忌瞥了一眼老杜，表情也不好看，“克明，你没教他，他怎么知道老夫写诗骂欧阳信本？” “我……”杜如晦当即理亏，“我哪知道谁告诉他的？” “可问题是，写那首诗的时候，只有你和魏相在。魏相和程家有仇，他自然不会告诉程处亮，那只剩下你了。你说，某说的有没有道理？” “有道理。”房玄龄来了一记盖棺定律，“老杜，你干的漂亮！” “……” 杜如晦：宝宝心里委屈，难受想哭。 但很快，老杜转移了他们的视线，“其实，陛下和皇后娘娘也去了。” “这……” 长孙无忌、房玄龄、魏征当即不做声了，近乎同时看向李世民，心生疑惑：难道是陛下教的？ 不管是谁教的，看样子李世民肯定是不会和亲的，风向已经很明显了，做最后决定的时候，他们顺着李世民说就好了。 李世民的脸色也十分难看，褚彦甫的话太不讨喜，皇帝的女儿是猪一样的贱肉吗？说扔掉就扔掉？ 程处亮一把抢过褚遂良手里的笏板，一指御史言官，“在敢践踏大唐的尊严，老子弄死你们！” 笏板那玩意儿要么是玉做的，要么是竹子做的，抽上几下简直比藤条都酸爽，所有人御史言官们一缩脖子，吓得退后一步。 随即，喷子们全都看向老李，老李巴不得程处亮揍他们，但该演还是要演的。 “你个孽障，说好的不许动手打人呢？” 老李一拍桌子，“他们不对，就是朕领导失德，要打你来打朕。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朕还做这皇帝有何用？” “陛下。”程处亮晃了晃手里的笏板，“公主虽然都已经许配人了，结婚的却只有萧锐和襄城公主。长乐公主赐婚长孙冲，巴陵公主赐婚柴令武，东阳公主赐婚高履行，高阳公主赐婚房遗爱……既然他们要您嫁女儿，何不问问赵国公，问问高相，问问房相，在问问霍国功柴绍，他们谁能忍痛割爱？” 第65章 不称臣不纳贡 长孙无忌、房玄龄、柴绍、高士廉全都看向程处亮，眼里一阵费解，你特码不拉仇恨你能不能死？我们又不傻，都看得懂风向。 但他们不能瞎说话，但凡说错一句话，都会影响朝堂风向，就在众人不知道怎么反驳程处亮的时候，褚彦甫再次递上神助攻！ “程处亮，你休得胡言。”褚彦甫擦擦嘴角的血，一指程处亮，“那不是还有南平公主和豫章公主吗？” “卧槽尼玛！” “卧槽你祖宗！” 文臣队伍里，立刻站出来两个人，分别是王敬直和唐义识。 两个人上前一左一右抓住褚彦甫的衣领子，“咋的，惹不起赵国公他们，你就要嫁我们俩的未婚妻不成？我们俩的爹就不是勋贵，就不是国公了？” 啪啪啪！ 王敬直和唐义识彻底怒了，对着褚彦甫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程处亮很接地气，很有眼力见儿的又抢了侯君集手里的笏板，递到二人的手里。 一时间，褚彦甫被打的鼻青脸肿，叫苦连连。 “陛下！” 王敬直丢掉带血的笏板，对着李世民一躬身，“臣虽然是文臣，但绝不做软骨头。边疆的将士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用他们的生命去扞卫国门，我等岂能靠女人的肚皮换取和平？” “陛下！” 唐义识对着李世民一拱手，“一有风吹草动，就要推一个女人出去和亲，这是大唐的耻辱。比狗曰的五姓家奴，还要可耻！” 你们三个都是朕的好女婿啊！ 老李的心立马敞亮了，就感觉自己看人的眼光越来越牛逼了，王敬直和唐义识在年青一代虽然不是啥牛逼人物，但骨头还是很硬的，还知道维护老丈人的颜面，这婚事朕没看错。 “打人可耻，你们这群莽夫。”褚彦甫依旧不服气，“陛下，既然吐蕃使团到了，西突厥使团也快到了，该是您圣断的时候了。” 李世民目光如刀，扫了一眼褚遂良：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儿子？嗯好，你儿子太出色太优秀了！ 李世民不是一个独断的人，顿时问向褚遂良，“爱卿，你意如何？” “陛下，臣……”褚遂良扭头看看傻儿子，掷地有声，“臣的脊梁没弯！臣的傲骨还在！” “好！”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看向长孙无忌，“辅机，你呢？有想法就要说出来嘛，不要别憋在心里。” “陛下的决定，臣全都赞成。”长孙无忌说了等于没说。 随即，房玄龄和杜如晦也是像踢皮球一样，和老李把问题踢来踢去，就是不说正题。 到了魏征这里，魏征懵逼了。 看看李世民，又看看程处亮，破天荒的没和老李杠，“陛下，既然反对和亲声音最高的是程处亮，那就听听程处亮的建议，毕竟，朝议这种事，要以理服人！” 嗯！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要的就是这句话，“贤婿，你觉得这件事该当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的看向程处亮。 “和亲要是有用，还要朝廷和军队作甚？还要这群狗官何用？” “为人者，要有气节。如果一个国家丢了气节，也就丢了骨气。正所谓一拳作罢百拳来。一个国家的和平和尊严，是靠鲜血浇筑的，不是靠女人换回来的。” “真要刀兵相见，那就打好了，没啥大不了的。老祖宗曾经说过一句话，叫做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凡我大汉子民，虽远必救！” “所以，既然陛下问臣的想法，那臣无外乎二十几个字。” 程处亮掷地有声，“不和亲，不纳贡，不称臣，不割地，不赔款；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好！” 李世民站起身，大声叫好！ “好一个天子守国门，好一个君王死社稷！” 李世民走下龙案，走近杜正伦，“爱卿，把这句话写进起居注。在让工部侍郎阎立本，书写成匾额，朕就把这句话挂在这太极殿上，朕要每天都看到它，让它成为我大唐万世亘古不变的对外国策！” “番邦异族，要打便打，大唐无所畏惧。就算是我李家的女人烂大街没人要了，也绝不便宜异族！” 和亲，是为政治效力。 总体而言，不是说丢人不丢人，而是要顺应时代发展，真心交好的和亲也无所谓，但是吐蕃和西突厥就是不行！ 吐蕃就是最典型的例子，文成公主一嫁过去，让吐蕃的文明提升了好几个档次，转头没过几年，就趁着安史之乱，猛锤大唐。 “诸位臣功，觉得朕说的如何？这件事该如何决定？” 李世民意气风发，王霸之气瞬间涌现。 褚彦甫还要说话，却发现老爹褚遂良一瞪眼，立马乖乖的闭嘴。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把大唐的国策，昭告天下。” “陛下……”长孙无忌出列，话还没说，就被程处亮打断了。 “赵国公，你要小心说话。” 程处亮瞥了一眼长孙无忌，“为国分忧是所有人的己任。如果你要建议皇帝三思，那我就建议让陛下收你的侄女长孙丽人为义女，给个公主封号，远嫁吐蕃。在请太上皇把你的小妹认作义女，给个公主封号，远嫁西突厥！” 话音刚落，程处亮有扫视全场，“你们这群狗官，也是如此！朝堂是个讲理的地方，你们可以逼陛下嫁女儿，老子也能撞柱子，宁愿血溅三步，也要逼着陛下收你们的女儿做义女！你们都是大唐的脊梁，口口声声忠君爱国，让你们贡献个女人，你们应该不会拒绝？” 刹那间，所有人都用愤怒的目光看着程处亮，愣是没有一个敢出言反驳的。 长孙无忌就感觉胸口积压一口老血，想吐却吐不出来，就感觉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起来。 噗嗤。 侯君集忍不住笑了，“陛下，臣觉得这娃说的不错。和亲无非就是嫁个女人过去，嫁谁家的女人不是嫁？” “侯君集，你休得猖狂，别忘了你也有一个女儿！”一名御史言官，指着侯君集暴跳如雷。 侯君集双目如刀，周身煞气，“侯某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组织下语言，重新说。” 第66章 生子当如程处亮 “侯某回京前在岭南道杀敌数万，不在乎多你一个！ 大唐律疏有明文规定，侯某是开国郡公，弄死你也就赔偿一百贯钱罢了！” 侯君集冷眼看着御史言官，字里行间满是杀气。 “你……”御史言官一秒变怂逼，只能在心里咒骂侯君集匹夫之勇。 见所有人都耷拉着脑袋，不做声了，侯君集这才走出武将序列。 “陛下，臣不支持和亲，异族不配娶我大唐女人。要打，那就血战到底，臣愿往松洲，和吐蕃决一死战！”侯君集掷地有声，足以彰显男儿本色。 程处亮一愣神，神色复杂的看着侯君集：这你妈的是反贼该说的话？不应该啊！ 李世民很赞赏的点点头，然后看看宋国公萧瑀：还不快站出来衬托朕一下？ “陛下，不可亲的国策是没问题的。”萧瑀无奈的站出来，“但如何应对后续的问题呢？陛下有何良策？”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家底太薄了，穷的叮当响，不然这群鹰派，早就喊着口号让李靖先别回来，顺手去把西突厥也给灭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李世民正了正衣襟，让程处亮浪了这么久，终于轮到我李某人装逼了。 “中原之外，不管哪个外族，不管是哪个国家，朕都没放在眼里。肆叶护也好，松赞干布也罢，朕已经决定建立安北都护府，然后……” 李世民将程处亮所说的同化政策，详细的说了一番，更加的详细更加的完善。 在场的人，能站在朝堂之上的都不是混子，自然能听懂李世民的意思。 听到李世民的计策之后，瞬间呆若木鸡，这个计划太狠辣了，一旦实施下去，还能通用，稍微改良一下，适用于任何国家。 “中原是礼仪之邦，不屑做跋扈之事。但边境历年来争端不断，战火不断，烧杀抢掠不断，我李世民，要杜绝这一切！” 李世民随后看向侯君集，“侯君集，听封！” “臣在！”侯君集向前一迈步。 “命你为河北道行军大总管，第一任安北都护，为大唐镇守北疆。别人怎么对大唐，你就怎么怼回去！朕不想在看到兵部在有我大唐边境子民被残杀被抢掠的奏报。” “末将领命！” “左屯卫仓曹参军裴行俭，上前听封！” “臣在！”裴行俭站了出来，正了正衣襟。 “封你为安北都护府副都护，大唐使节，代朕出使西突厥。给你便宜行事之权，只要不辱没大唐威严，你的话就代表朕的话，你所做的事情，就代表大唐！” “陛下。”裴行俭略微沉思了一下，“便宜行事之权，代表臣出使后，西突厥如果对臣动粗，臣可以带兵打到他们服软为止对吗？” “对！包括！只要不辱没大唐的名声，不让人说咱们大唐仗势欺人，都可以！” “臣，定当完成出使使命！和侯将军一起建设安北，给大唐一个固若金汤的都护城！” “好！” 老李心里乐开了花，就问你们朕牛不牛逼就完了？你们以为朕只研究了策略？告诉你们，侯君集在岭南没回来之前，朕就想着让他去安北都护府，让裴行俭出使西突厥了。 一群渣渣，往日里给朕添堵也就罢了，大是大非之前还想给朕添堵？朕是那种打无准备之仗的皇帝吗？ 畅快！ 李世民觉得自己必须要好好的犒赏一下程处亮，但是，现在程处亮有勋爵在身，又是骑都尉，又是驸马都尉的，再立几次大功，爵位直追他爹程咬金了，这不行。 随即，李世民看向房玄龄，“玄龄，程处亮能说出大唐国策，朕心甚慰。你说朕封赏给他点什么好呢？” 程处亮一脸鄙视，李世民的言外之意就是先用小本本记着，将来再立功还记着，然后找个机会一起封赏罢了。 “陛下！” 程处亮也懒得让房玄龄开口了，“俺爹打小就教育臣，居功不能自傲。卢国公府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没有陛下就没有现在的程家。所以，臣不要任何封赏。这是我大唐男儿该做之事，该说之言！” “生子当如程处亮！”李世民见程处亮这么懂事，心情大悦。 “说得好，不愧是朕的好贤婿！那就暂时把你的功劳记下，将来在做封赏。” “王敬直、唐义识，你二人也都是开国功臣之后，博学多识，朕很看好你们。现在都是闲职，闲着也是闲着，多去程家庄和程处亮走动走动。” “是，陛下！” 程处亮一听，眼睛都直了，那可是王珪和唐俭的儿子，要是去了程家庄，以后大伙在一起做点大买卖，老李也不好意思分去太多，这事儿忒靠谱了。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也没有人站出来反对李世民，李世民得意一笑，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诸位爱卿，还有个异议吗？” 魏征琢磨琢磨，缓缓开口，“陛下，大唐国库空虚，恐怕……” “房爱卿，国库缺钱吗？”李世民问道。 “缺钱？”房玄龄一脸无辜，“国库向来不缺钱，耗子进去都能养成大老虎！” “……”魏征脸一沉：狗官，你几个意思？国家有没有钱我还不知道了？ “当真？”李世民又问。 “当真，国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嗯，老李满意的点点头，开钱庄这件事稳赚不赔，房玄龄似乎是胜券在握，很好。 “今日朝会就到这里。辅机、克明、玄龄、玄成，去紫宸殿坐坐。其余人朝会后，各司其职。安北都护府朕必须要建，任何人不得横加阻拦。所有钱财款项加封，如有贪污安北都护府款项超过十文者，斩立决！” 官员们听闻，集体对老李躬身施礼，大呼“吾皇圣明”之后，离开了太极殿。 侯君集正要叫住程处亮，却发现程处亮叫上王敬直和唐义识，早就跑出了紫宸殿。 “二位兄弟，是去我庄子里吃烤肉，还是出去喝花酒？” “肯定是去你那里吃烤肉了。” 王敬直大笑连连，“我可是听说，你那里还有火锅绿菜，吃不完的牛羊……” “陛下赐给我们家十斤牛肉，我爹都没舍得吃。”唐义识不断的摇头叹息，“要是早点结交处亮兄弟，何苦如此呢？” “那成，就去我家吃烤肉，让你们尝尝地道的烧烤味。” 程处亮一脸傲娇，“讲道理，就算是陛下吃的，都是猪食，和我家比，差的远了！” 咳咳…… 一声轻声的咳嗽声传来，程处亮顿时就懵逼了，一点儿也不嚣张了。 第67章 一脸懵逼程处亮 一位贵妇人，出现在三人面前。 “程处亮。”贵妇人眼里闪烁一点寒芒，“本宫和陛下吃的是什么？” “这……” 程处亮就感觉自己特倒霉，怎么在这个档口遇到了长孙皇后？ “岳母……” “给本宫重新说！” “皇后娘娘。”程处亮脑门上出现大量的冷汗，“就是……就是……” “清河那里有的，陛下也要有，明白？” “明白，明白！”程处亮急忙点头，“正午之前，全能送到！那个酸菜，两大缸！生猪以后臣包了！” 长孙皇后满意的点点头，“我看清河府里面，过冬用的木炭很少，黑乎乎的是什么？” “……” 程处亮挠挠头，“那东西不好弄，要在冠军山那里才有。臣也是去捕猎的时候发现了一点点罢了。您老要是把冠军山卖给臣，臣保证您赚的盆满钵满。” “冠军山？” 长孙皇后略微沉思了一下，“正巧青雀一会儿过来问安，冠军山以后就是你的了。记得给青雀留一成股份，至于本宫……” “皇后娘娘，您老占多少都行！” “那你看着办。”长孙皇后嗔怪的瞪了一眼程处亮，“以后嘴巴有个把门的，有些话私底下你说给陛下都无所谓，但这里是禁宫，注意一点影响。” “是，皇后娘娘！臣谨记！” “本宫这几日有些忙，想把稚奴送去清河府上暂住几日，你觉得如何？” “我媳妇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本宫是说，让稚奴读书识字的时候，第一本学习什么书比较好，不是让你夸媳妇的。清河自幼是本宫带大的，她有多优秀，本宫会不知道？” “孝经！对，就是孝经！” 在记忆里，程处亮记得，唯一一个把孝经倒背如流的帝王就是李治。 “嗯，那就孝经。” 长孙皇后满意的点点头，“如果稚奴学的不好，不是清河教育不善，是你把稚奴给带偏了，到时候本宫拿你是问！” “……”程处亮一脸委屈：凭啥啊？甩手掌柜也就罢了，教育不好，你还想甩锅给我？ “程处亮，你知道你和程知节最大的区别在哪吗？”长孙皇后笑眯眯的看着程处亮。 “臣，不知。” “王敬直，你来告诉他！” “如果是卢国公和程处亮身份互换，他会死皮赖脸的喊您岳母，不用您提任何要求，都能说让您满意，做到您舒心。” “你都听见了？” 长孙皇后瞥了一眼程处亮，优雅的一转身，走向了紫宸殿的方向。 “敬直兄，你好样的。”程处亮十分违心的给王敬直竖起了大拇指。 “我爹是礼部尚书，研究的就是这些，多少受到点指点和影响。” 王敬直还以为程处亮在夸他，有点自得。 “对了，我府上还有两位国公之子，带你们俩去见见！” “处亮，你还真是交友广泛，那就一起畅饮？” 王敬直和唐义识由衷的佩服，传闻没有勋贵子弟和长安三害一起玩，想不到传言那么不实。 “对，一起畅饮！” 程处亮点点头，心里暗暗冷笑： 等你们看到了就不这么说了！ 想进程家庄，先要接受小爷给你们准备好的下马威，不然将来怎么高兴玩耍快乐挣钱？ 此时，紫宸殿内。 李世民一脸傲娇，这个逼他早就想装了，可大唐的喷子们，压根就不给他机会。 这一次，一个同化政策，就震惊全场，老李心里美美哒。 现在不在乎钱了，老李只等着房玄龄搞定钱庄，钱财自然是哗哗的，比下雨都密实。 唯一欠缺的就是官吏，前往安北都护府的官吏，对待外族，过去的官吏必须硬气一点，不能要那些虚以为蛇的。 常言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那些打着不能影响两国交好旗号的软骨头还是很多的。 “官吏可以想办法。但是一时间……”房玄龄瞥了一眼魏征，不想打自己脸，“建立安北都护府的钱，国库还是有的。” “赋税如何？”李世民问。 “还是那样，虽然赋税少了点儿，但积少成多，挤一挤还是有余钱的。” 说白了，还是缺钱，哪哪都用钱，房玄龄也是勒着裤腰带过日子。 “赋税肯定不能加，朕不能对万民食言，隋唐交替，他们的日子已经够清苦了，不能因为一个安北都护府，让他们雪上加霜。” “可问题是修建都护城城墙的石料、木料、人力物力也是大问题，需要拟定一个详细的章程出来。” 房玄龄说完，偷瞄了李世民一眼，“陛下，不知道您去程家庄发没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程家庄的房子，他们用的石料、砖料，似乎和咱们用的不一样。” “抽空你让房遗爱过去转转，万一用料便宜，又能就地取材的话，到可以一试。”李世民也没抱太大的希望，死马当成活马医好了，程处亮毕竟不是万能的。 “那个逆子……”房玄龄当即一皱眉，“已经两天没回家了。” 话音刚落，杜如晦明显一愣，“杜荷也两天没回家了。” 哦？ 房玄龄疑惑的看着杜如晦，“不会出事了？” “不应该。”杜如晦挠挠头，“天子脚下，没人能做出绑架宰相之子的事情？况且一绑还绑两个？如果真的绑架了，最起码要留下信物要赎金呀？” 槽！ 杜如晦突然一拍脑门，“陛下，您还记得咱们离开程家庄的时候，在路上遇到的一批人吗？” “记得，那是程鼎。”李世民不明所以，“以前在黑骑军的时候，是朕的亲卫。黑骑军解散之后，不愿意为将，给程知节做亲卫了，现在退役，在知节家做部曲。” “陛下，他们扛着两个麻袋！”杜如晦突然发现了问题的关键，“不会是……” “不应该？” 李世民疑惑的看着杜如晦，“他们不敢当街行凶，去抓房遗爱和杜荷？况且，他们没仇啊！论才择婿的时候，房遗爱和杜荷压根就没参加。” 然而，说到后面，李世民越说越心虚，最后也一点底气没有了。 第68章 我，擅长坑爹 “完了，一起失踪的，估摸着就是让他给抓去了。两个小辈和他没仇，可咱们老的和程家的混账有仇啊！” 杜如晦痛心疾首悔不当初，“一定是臣那天喝大了，说让他给备足重礼逢年过节送过去，他记仇了！” “如果真是那样……” 房玄龄沉思了一会儿，“那就别找了，让他们在程家庄玩耍，总比天天去青楼强，无所事事强多了。” 杜如晦还有点不放心，万一不是程处亮抓的呢？ 李世民琢磨了一下，“让李君献的儿子李德铠过去问问！他和长安三害的关系都还不错，别人去朕不放心。” 随即，传唤了李德铠，让李德铠带着李世民的口谕去了程家庄。 众人这才继续商议关于安北都护府的事情，等所有人离开，长孙皇后从后室走了出来。 怀里面还抱着正在发脾气的李治，为什么长孙皇后看程处亮不爽？不是和程处亮说皇帝吃的猪食有关系。 李治从出生到现在，给啥吃啥，特别好养活。 可自打吃了程处亮给的米粉，现在御膳房炒的牛羊肉都不吃了。 浪费粮食可耻，可长孙皇后愣是没舍得打他屁股，因为李治一直念叨着，姐姐家的肉香！ 老李把李治抱在怀里，逗了一会儿，可李治就嚷嚷着要去清河公主府上吃肉。 长孙皇后一脸无奈，“自打吃了程处亮和清河府上的饭食，宫里的东西全都不吃了。” “派人去程家庄或者清河府上，学一下厨艺就是了。” 说到这，老李笑眯眯的看着李治，“稚奴，你说是学习好，还是直接去吃好呀？” 李治咬着手指，看看老李，看看长孙皇后，“学，你们吃。我去姐姐家吃！” 噗嗤，老李笑了，“清河答应你长住，那你就长住。” 李治听闻，咯咯咯的笑出声，抱着李世民的脸狠狠亲了一口。 “陛下，心情这么好，是问题解决了？” “解决了。但没办法啊，囊中羞涩，还要在忍忍！” “二郎，那你得给房相他们一点压力了，宗正寺给臣妾送来一份协议，以后他们经营皇家茶园，臣妾带有干股。 程处亮还给臣妾一桩买卖，长孙四娘正准备约上长安城大小勋贵夫人，开张营业呢。您要不抓点紧，臣妾的内库府，可要比国库更有钱了呢。” “咱家马上有钱了？”老李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小混账给你几成股份？” “臣妾占大头。” 长孙皇后一笑，貌美倾城，“二郎，程处亮毕竟不是程知节。程知节为人看似粗鄙，实则很细心，懂进退，又知道做什么你舒心。 年轻人不一样，不能太压榨。要想马儿跑，先要让马儿吃饱。等钱挣得太多了，不用你开口，程知节就得逼着他捐给朝廷。” 嗯，李世民点点头，“确实啊，还是知节用着顺手，知道分寸。今天程处亮虽然给朕出了一口恶气，但方式太过激进，没有朕给他兜底，他在朝堂也玩不转。还要磨炼磨炼，将来必定是可造之材。” “二郎，我倒是有个好去处，适合程处亮，适合长安三害。” “哪里？” “玉门关外！” 李世民一愣，“西州、伊州、沙州、庭州，表面上还是大唐的州府，但实际上朝廷对那里的掌控力度不够，番邦异族横行，烧杀抢掠猖獗，他们三个才十五岁，去那里不安全？” “不是还有陷阵营嘛。李银环当年一己之力保卫秦王府，您只给了一个云麾将军，登基之后，卫国公李药师怕家里出现一门双爵，刻意让您压着李银环的功绩和勋位。” 长孙皇后坐在李世民身边，拉起李世民的手： “她自打入行伍开始至今，早就过了到嫁人的年龄了。 全身伤疤，尤其是脸上，难得程处亮对她倾心。 虽然比程处亮大八岁，但臣妾觉得岁数不是问题，相互喜欢就好。 李银环要是和五姓七望联姻，药师这个卫国公做的就更不踏实了，一准辞官回家养老。 大唐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很多仗要打，你不能御驾亲征，打仗就少不了药师，大集团军作战，还是药师掌权最为稳妥。 武勋世家中，李银环算是年青一代战功最多的。 臣妾琢磨着，是不是给李银环一个功绩，然后按照宗正寺的惯例，由臣妾提议给宗正寺，封李银环一个郡珺呢？” 李世民陷入了沉思，武勋世家要是和门阀氏族联姻，绝对不是好事。 况且就李银环那个沾火就着的脾气，要是嫁去关陇，一点小事就得打的鸡飞狗跳。 程处亮对李银环该占的便宜全都占了，程家的人品和忠心没的说，要是程、李两家联姻，卫国公李靖心里也踏实，别说一个郡珺了，就是给李银环一个女爵都没问题。 “在观察观察，如果长安三害，有排兵布阵的本事，倒是可以一试。” 李世民顿了顿，“安北都护府刚提上日程，侯君集不会那么快就走，文试、武试都准备下，朕和侯君集出考题，让侯君集监考，通过考核，确定不是纸上谈兵之辈，就可以去西州！” “二郎，圣明！”长孙皇后顺势倒在李世民的怀里。 此时，程家庄。 两个被捆的结结实实的人，正关在一间静室内。 大门被人打开，二人同时扭头，看到王敬直和唐义识心头一喜，可看到了程处亮，顿时就蔫了。 “你们俩的爹欺负我了，我弄不过他们，只能弄你们了。” 程处亮坐在二人对面，目露凶光，吓得房遗爱身体直哆嗦。 身边的王敬直和唐义识目瞪口呆：这位真特么是活爹，作死的方式一套一套的，花样百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在天子脚下，绑架了两位宰相之子。 “我的亲妹夫哎，一家人何必为难一家人？” 杜荷一阵愣神，随后堆起笑脸，“我爹做事太操蛋，我早就看他不爽了，有事儿你说话，坑爹的勾当我最擅长了。但你能不能先把我们俩放开，给点儿吃的，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第69章 总有刁民想害自己的贤婿 “签字，你写什么协议我们都签，你是不是先把我们给放开？” 房遗爱一脸恐惧，就感觉自己流年不利，“另外，我再给你透露一件事，有人要对付你，让你们程家名声扫地，已经从关陇来了京城。” 哦？还有人敢背后搞程家？ 程处亮眯起眼睛，目露寒芒，“你说来听听，说得好，我就不让你们俩签卖身契，还拿你们俩当兄弟，和你们一起挣钱，挣大钱！” “我前日去青楼，无意中遇到了魏书正，同行的还有李叔慎、杜善贤和贺兰僧伽，他们聚在一起商议，说是你所有的诗词，都是抄袭初唐大儒贺兰瑾的。” 程处亮一愣，我确实就是抄袭啊，但我抄袭的是刮痧小李，他现在还没出生呢，关贺兰瑾鸟事？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而是贺兰瑾已经去世了，他们拿死人说事儿，你怎么辩解？”房遗爱问。 “魏书正这个混蛋。”程处亮牙齿咬得致嘎作响，“他还真会给小爷添堵！” “程处亮，你没发现问题的关键吗？” 房遗爱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魏书正、李叔慎、杜善贤，都是弘文馆的人。贺兰僧伽是皇帝的妹夫，他媳妇是高祖第六女，房陵公主。” 杜荷听闻，突然明白了，“我听说你抢了京城第一花魁陆垚垚，那是李崇义准备献给太子殿下的！程处亮，这事儿你只能认栽，去给太子殿下道歉，赢的他的原谅才是上策。卢国公只是陛下的家臣，太子殿下才是亲儿子，孰重孰轻你要分清楚。” 程处亮笑了，让人解开绳索。 “爱咋地咋地，兵来将敌水来土堰，我没抄袭贺兰瑾就是没抄袭，谁来找我对峙都无所谓。现在，吃饭喝酒，和你们研究个买卖！” 杜荷和房遗爱活动活动筋骨，生怕惹火烧身，想找借口离开，可偏偏程处亮就是不放他们走。 王敬直和唐义识也是一样，李承乾他们捆一块儿也惹不起。 反观魏书正，他清楚李承乾的意图，那就是搞臭程处亮的名声。 所有人都知道，关陇卢家出神童，却不知贺兰家文武全才。 再加上李叔慎、杜善贤、贺兰僧伽三人狼狈为奸多年，杜善贤任长安县令的时候，坏事儿就没少做，都是贺兰僧伽给他兜底。 贺兰僧伽这个人，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头顶一片大草原，贺兰家的优秀基因他一点儿都没继承。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九年义务教育全都喂狗了，他曾经人左卫将军，他媳妇就和左卫军卫尉少卿杨豫之偷情，他根本就不闻不问。 仗着自己是李渊的女婿，和人事儿沾边的，一点都不干。 魏书正和李叔慎就劝他，现在弘文馆就需要你老兄这样的人才，只要你点头就能进入弘文馆。 等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贺兰僧伽也没全拒绝，只说这件事要是帮了，我爹的棺材板我就按不住了。要不你们找杜善贤，他加入这事儿我就考虑考虑。 杜善贤最了解贺兰僧伽，这是要好处呢，就给魏书正提议，上给他一个宅子，赏弘文馆大学士，再赏给他两名长相风韵一点的宫女，一定要胖一点儿的。 一大堆封赏下来，贺兰僧伽就乐了，拍拍魏书正的肩膀：我爹的棺材板那么严实掀不起来，主要我就是想为太子殿下尽忠！ 于是，长安城内外一片非议，都说程处亮所有的诗词都是抄袭已故大儒贺兰瑾的。 也活该他们倒霉，这种事不密谋，非要去青楼商议，被房遗爱无意中听到了。 接下来的几天，长安城炸锅了。 魏书正带头，爆料了程处亮诗词抄袭之后，五姓七望也加入了声讨大军。 北征的钱粮都捐了，李世民就是不写氏族志，这简直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老李手里攥着百家姓，愣是没着急动手，越不动手他们就越生气，正巧魏书正的爆料让他们看到了曙光，就是程家的狗杂碎逼他们捐钱捐粮的，这个仇必须要报。 有了五姓七望的加入，抄袭不抄袭也就不重要了，五姓七望说你抄袭你就是抄袭了。 接下来，贺兰僧伽又是一阵卖惨，诉说这件事对他死去的阿爹多么不公平。但也表示，贺兰家是皇亲，程家也是皇亲，这件事不宜闹大，只要程处亮七日之内到崇文馆，跪在贺兰僧伽、贺兰瑾的灵位面前道歉，这件事就当做没发生过。 一瞬间，程处亮就变成了一个卑劣的抄袭狗。 言论这东西，一直都掌握在五姓七望的手里，他们能从晋朝开始指定谁当皇帝，就能看出来他们的实力。 再加上李承乾的推波助澜，不管程处亮怎么否认都是错的。贺兰僧伽也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贺兰瑾的诗词集，程处亮写过的诗词，全都在那本诗词集里面。 除了清河崔家，五姓七望也发动门下的文士，开始对程处亮口诛笔伐。 程处亮倍感压力巨大，每天都有文士成群结队的站在程家庄外叫骂，程处亮气的几次想动粗，武力驱逐，最后都放弃了。打一个两个文士没关系，打的多了天下文士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程处亮一直龟缩在程家庄，哪都没敢去，现在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咬牙切齿的开始琢磨如何翻盘，琢磨了两天两夜，突然想起来，皇帝肯定偏袒李承乾，但绝对不会偏袒五姓七望，那翻盘的机会就来了，小爷就断了你们五姓七望的根！ 于是，程处亮立马去了铁匠铺，去找程铁柱。 与此同时，远在紫宸殿的老李，也听到了这个消息，眉头紧锁。 程处亮作诗，基本都是现场出题，不存在作弊行为，一首满江红都写的老李热血沸腾，而且看当时的表情，也绝对不是背诵。 呵，总有刁民想害自己的贤婿！ 李世民瞥了一眼正在写起居注的杜正伦，“正伦，朕的女婿正在被人诟病，你听说了吗？” “臣听说了。”杜正伦坐正身体，“以魏书正为首，传闻是抄袭了已故名儒贺兰瑾。但程处亮几次作诗臣都在场，着实有才情，不像是抄袭背诵。” “也巧了，朕正犯愁《百家姓》怎么推广呢，关陇豪门居然助纣为虐，集体给朕送人头。” 李世民站起身，格外精神，“传大理寺卿裴俊，大学士孔颖达。他们帮着魏书正害朕的贤婿，朕要是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关陇集团！” 第70章 让书籍烂大街 大理寺卿裴俊，孔颖达亲自登门。 程处亮受宠若惊，想不到被人骂的无法辩解的时候，两位大佬能来程家庄。 裴俊倒是无所谓，主要是孔颖达，但凡孔圣玄孙站出来说他没抄袭，那就是没抄袭。 “裴伯伯，孔师，快里面请！” 程处亮让人备好了上等的茶叶，亲自烧水泡茶。 “处亮，老夫长话短说。” “我们来就是想告诉你，魏书正带头说你抄袭这件事惊动了陛下。” “大理寺会出面，给你们一次公平比试的机会，孔大学士，会联合张玄素、于志宁、杜正伦、李百药做裁判，让你和魏书正等人公平比试，证明你的清白。” “证明清白？” “让我和一个死人证明清白吗？我还能掀了他的棺材板，把他抬出来？” 程处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难道这件事就算在魏书正和五姓七望头上了，那弘文馆呢？” “你要相信，太子殿下没参与这件事，这是陛下说的。” “我呸！” 程处亮一阵冷笑，“这个哑巴亏，我必须吃了对不对？就算我明知道李承乾算计我，我也要忍着对不对？” “你要这么说……”裴俊叹了一口气，“对，你必须忍着！你不光不能反驳，你还要主动把太子殿下洗白！” 槽！ 程处亮郁闷至极，皇权至上，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能认怂。 “处亮，你也不用懊恼，这也是好事。”孔颖达笑了笑，“只要你赢了比试，孔某给你正名！” “你想收我为徒？” 程处亮默默的盘算了一下，要是有孔家的支持，那可就划算太多了，将来在干什么事儿，五姓七望想搞他，也得掂量掂量，孔颖达这辈子只有李承乾一个学生，拜他为师稳赚不赔。 “我收你为徒？”孔颖达摇摇头，“我可没这本事，你的诗词造诣超越老夫了，老夫给你找个更牛逼的师父！” “您老可是咱大唐儒学界的天花板，头把金交椅，还有比您老还牛逼的大儒？”程处亮一脸不可置信。 “学无止境，比老夫厉害的很多。”对于程处亮的吹捧，孔颖达很受用。 “那成，孔师恩情，小侄受下了。” 程处亮一点都不矫情不做作，“李承乾不用你们给他擦屁股，我来擦。但你们得保证他别一时冲动自己送人头，那货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大傻逼！” 既然是大理寺、孔门主持公道，程处亮也就放心了，可以放开手脚去干了。 五姓七望家马上出生的神童，就是王勃和卢照邻，小爷比试胜利之后，把你们的诗词全他娘的印刷出来，让你们神童变饭桶。 无非就是《长安古意》、《梅花落》、《行路难》、《送杜少府之任蜀州》、《滕王阁序》什么的，唐诗三百首，小爷全都记着呢，让你们这群五姓七望的人渣，全活在小爷的阴影下。 小爷就彻底不当人了，不光要出诗词集，还要把宋词、元明杂戏什么的全都搞出来，堵住你们关陇神童所有的路，自己爽才是真的爽。 “处亮，陛下正是因为偏袒你，才会让大理寺介入这件事。”裴俊抿了一口茶，“嗯，这个茶不错，一会给我和孔大学士装几罐，你也不能白使唤我们。” “茶叶有，逢年过节都会送到您二老的府上。”程处亮没有任何拒绝，“那陛下是不是有什么附加条件？” 孔颖达就觉得程处亮这小子挺上道儿，越看越满意，“你搞出来那个百家姓，如何快速的发放下去？老夫指的是发放全国。” “别说发放全国了，我能绝了五姓七望的根！” 程处亮说完，孔颖达和裴俊手里的茶杯啪嗒一下掉在茶桌上，纷纷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处亮。 “此言当真？如果是真的，你足以封爵了！” “一文一武两条路。武的很简单，让我爹带着右武卫血洗关陇。皇帝和朝廷找不到借口没关系，我爹能找到任何人都反驳不了的借口，保证做到师出有名。” 我特么…… 孔颖达险些一口气没上来，“你爹不是第一次嚷嚷着要血洗关陇了，这条路行不通的。朝廷不会对他们下刀子的。” “剩下的就是文雅一点的，杀人不见血的路子了。直接对他们的根基下手，一击必杀！” 程处亮站起身，走向书架，拿出来两本书，一本是《烈祖诗集》，一本是《百家姓》。 程处亮字烈祖，古人出诗集名字都不用本名，多数都使用表字。 百家姓都看过，但《列祖诗集》引起了孔颖达的注意，翻阅了几页，里面的诗词，看得孔颖达惊为天人，这崽崽确实有大才。 “二位，可知道这样的书，平时卖多少钱？” 这个问题孔颖达最有发言权，“大概千文左右，如果是孤本，光抄录就要十几贯。” “纸张是我自己改良的，印刷是我自己印的。我的书造价二十文，我能让书籍烂大街，你们信不信？” 程处亮得意洋洋，“就算是工部和我比印刷，我也是完胜。如果印刷的数量够大，我能把价格压低到十文钱。论做生意，我在大唐就是祖宗级别的，任何人和我比质量、比价格、比印刷速度，我都碾压他们。” “不对！”孔颖达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你这书字迹清晰，用的不是墨汁，也不是雕版印刷，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程处亮笑了笑，这个叫活字印刷，我肯定不会告诉你们的，“这件事要绝对保密，比试结束之后，我约陛下，咱们聚一起商议。不出半年，我能让五姓七望的书坊都倒闭。” 裴俊和孔颖达也知道印书这件事事关重大，起身离开回宫复命。 程处亮开始回忆自己记得的诗词，默默的背诵起来，等着比试的时候碾压全场。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到了比试的日子。 李德贤换上了公主的服饰，早早就来到了程府别院，亲手给程处亮换好了一袭白衫。 “处亮，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我随你一起出征。比试的时候，不要顾忌任何人的面子，也别留任何情面，狠狠的教训他们，让他们全都名声扫地！” 程处亮揽住李德贤的腰，一脸傲娇，“三百六十行，你男人行行是状元！走着，随为夫出征！” 第71章 比试正式开始 比试的地点，选择在承德门广场。 这也是裴俊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避开弘文馆，避开李承乾。 另外，这里有功德碑，是李世民对北征有贡献者称颂的地方。 别管程处亮和李世民是不是玩阳谋，百姓们只知道程处亮提出来的勒石记功，你们五姓七望的名字才有机会出现在功德碑上面。 如果程处亮要是赢了，就问你们五姓七望臊不臊得慌就完了。 广场上人山人海，知名大儒、长安名宿，文学馆、弘文馆内德高望重的大学士，都来观礼。 人群自动的分成几个派系，孔门的人手里攥着论语，不说自己支持谁，但凡谁输了，上去就喷过去就骂肯定师出有名。 五姓七望的人，魏书正的好友，以及相关书院的人，则是集结在一起，给魏书正加油助威。 李叔慎、杜善贤、贺兰僧伽、魏书正站在首位，冷眼看着程处亮，只等着程处亮名誉扫地，五姓七望门下学士，唾沫星子淹死他。 和程处亮有仇的勋贵子弟们，也是站成一队，以汉王李元昌为首，长安三害行凶作恶多年，他们被打了也只能忍气吞声，心里早就憋着一团火，只等着魏书正做事漂亮一点，解开程处亮的伪善面具，就把程处亮挫骨扬灰。 因为骂程处亮的人多了，程处亮这一方只有他和清河公主，孔颖达无奈的走过去，和程处亮聊了一会儿。 孔门的人一看，自家的扛把子那么看好程处亮，他们本身也觉得不屑和那群假文人为伍，最后站在了程处亮这一边。 其实，春秋以来孔门都以士族自居，五姓七望充其量算是豪门氏族，在孔门文士眼里全是沽名钓誉之徒，两方面一直以来都势同水火。 但天下儒学出孔家，氏族一直都低孔门士族一头。孔门的人看不上他们，自然不屑和他们为伍。 随之而来的就是文学馆的人，李泰的御用狗腿子、首席智囊裴宣机，也颇有号召力，人数在五十人左右。 李泰给裴宣机的命令很简单，他现在和程处亮是结盟状态，程处亮要是赢了，不要设涉及弘文馆和太子，也不要喷魏书正，只需要在朝堂上喷李叔慎、杜善贤、贺兰僧伽就好。 暂时，文学馆还惹不起魏征和太子，给大唐第一杠精一点儿面子。 李泰也给足了程处亮场面，亲自前来，等程处亮和清河公主下了马车，李泰走了过去，脸上露出亲切温暖的笑容。 “妹夫，妹子，青雀哥哥来给你们镇场子了，好好灭灭他们的威风。让他们知道，咱老李家儿子、女儿、女婿一条心，不是想欺负就欺负的。” “妹妹谢过青雀哥哥！”李德贤一欠身。 “死胖子，我不会谢你的。”程处亮瞥了一眼李泰。 “妹夫，你不厚道啊。” 李泰也不生气，用胳膊碰了碰程处亮，“想要冠军山你直接找我就好，何必麻烦母后？” “我是被胁迫的好不好？”程处亮大义凌然的开始胡说八道，“陛下就是属貔貅的，只许进不许出。就你那一成股份，还是我求了好半天，陛下才答应的。” “我懂，我懂！” 李泰深以为然的表示理解，“从我爹嘴里抢食儿，也确实有点难为你了。本王先谢你给争取来的股份。遇到难处，就让人去找裴宣机。” 李泰有点飘了，就感觉自己未来充满美好。 讲道理，他也穷。 手底下养着一大批的幕僚，文学馆养着大量的文士，就李世民给的那点钱，就是杯水车薪，程处亮挣钱的能力有目共睹。 李泰可不管是不是什么歪门邪道，来钱快才是最好的！ “走，本王带你去认识一下那边的大佬。” 在李泰的指引下，来到小广场的中央，大理寺卿裴俊、大理寺少卿孙附加，前秦王府是大学士，如孔颖达、杜正伦、李百药、张玄素、于志宁等人全都在，就连褚遂良都来了。 程处亮走过去之后，对着众人一一打了招呼。 孔颖达起身，对着众人说道，“诸位，这次如果程处亮要是能证明自己不是抄袭，孔某要给他正名，诸位都帮孔某做个见证，孔某感激不尽！” 听孔颖达这么说，众人心里也有底了，孔颖达十分看好程处亮，程处亮不一定会输。 虽然在论才择婿的时候，程处亮骂了于志宁和张玄素，但真正的大儒不拘小节，程处亮现场作诗，一首《东仙吟》也确实惊艳全场，自然会公平公正，不会偏袒任何人。 依照他们对贺兰瑾的了解，贺兰瑾未必能写出那么牛逼的词。 要说程处亮抄袭王绩的话，或许有可能，五言绝句、七言绝句、以及部分词牌，就是酒神王绩创造的。 但是王绩现在是程处亮的徒弟，程处亮没点儿真才实学，王绩会无缘无故的拜师吗？你品，你仔细品！ “处亮，这么重要的场合，王绩怎么没来？”孔颖达明显对王绩不悦，“他是太原王家的长辈，有他在太原王家不敢放肆的。” “孔师，误会了。我让他去武夷山了。”程处亮贼兮兮的一笑，“不出意外的话，您老喜欢喝的那个红茶，以后管够！” “好，一言为定！” 孔颖达放声大笑，“那你准备准备，马上开始！” 说话间，房遗爱、杜荷、王敬直、唐义识、牛见虎、李长思等人也来了。 程处亮一愣，看向牛见虎和李长思，“你俩不是驻防太仓粮仓了吗？” “杜相说你没啥朋友，给俺俩特批放假，让俺们过来给你帮帮场子！” 牛见虎咧嘴一笑，指了指不远处的牛车，又拍拍自己的佩刀，“俺们俩带来五千贯铜钱，大唐律疏规定，咱们勋爵杀人赔钱百贯，免刑狱免刺配免流放。今儿别管占不占理，亮子你看谁不爽就说，俺和长思一准儿捅死他！” “……” 程处亮一瞪眼，“真杀人的话，房相一准把这条律疏废除掉。吓唬吓唬人就行了，你还真当真了？” “你们怎么也来了？”程处亮又看向房遗爱四人，他们的情绪不是很高涨。 “我爹说了，你没朋友，让我们来给你站站队形，免得你这边空荡荡的没人气儿。” 房遗爱叹了一口气，有心想说让程处亮去给李承乾道歉，最后还是放弃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道歉已经晚了。 “我爹说了，他很看好你！”杜荷拍拍程处亮的肩膀，然后又小声嘱咐道，“自证清白就好，尽量别牵扯弘文馆。” 王敬直和唐义识虽然情绪不高，但都是家里的老爹让他们来的，只要站在程处亮这边，就是在得罪李承乾，只能认命！ “你们没看清楚形势，这不是得不得罪李承乾的问题。而是你们的爹用这种方式告诉李承乾，他们不参与夺嫡！” 程处亮爽朗一笑，“行了，来都来了，朝堂的事情，也不是咱们能左右的！就眼前的这群渣渣，看我怎么把他们按在地上摩擦，看我程处亮如何大杀四方！” 第72章 挖你家祖坟 在魏书正等人面前，摆着一张长桌，放的是五姓七望搜罗的书籍，以及贺兰瑾的诗词集。 程处亮和李世民联手坑了关陇的钱粮，让五姓七望不得不捐粮捐钱。 对付程处亮，就是在间接的对付李世民，李世民也早就看他们不爽。 第一次交锋是勒石记功，李世民完胜。 第二次，李世民也不许自己失败，派来给程处亮兜底的人，可谓是超豪华阵容。 五姓七望在朝堂拉帮结派，御史言官几乎全都是他们的人，但凡朝廷政令对关陇不利，这群喷子就会跳出来，找一大堆的理由阻止，不让政令通过。 李世民曾经默默的盘算了一下，大唐的官吏，有一半都是五姓七望的门人，就这个数据老李能不心塞？能不把关陇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最重要的，关陇门阀拒绝和皇族联姻，把皇族排斥在外。李承乾之所以娶了大学士苏亶的女儿为太子妃，就是因为不能和关陇联姻的无奈之举。 自古以来，诗酒不分家，小广场的桌子上，也给有身份的名宿、大儒们准备了美酒和小点心。 “程处亮，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魏书正蔑视的看着程处亮，拿起一本贺兰瑾的诗词，“这里面就是你抄袭的证据，你所做的诗词都是抄袭贺兰先生，以及关陇名儒的。只要你跪下来磕头道歉，卖身给贺兰家做奴隶，我们就放过你。如若不然，不止是你名声扫地，你们程家也就此玩完！” “唉，我可怜的爹……” 在一旁，贺兰僧伽声泪俱下的控诉程处亮。 程处亮眯起眼睛，寒芒四射，故意说的很大声，“不是贺兰瑾和我对峙吗？他怎么没来？心虚了，不然面对我吗？” “你……”贺兰僧伽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憋死，“家父去世多年，程处亮你休得对死者不敬！” “你看这就是你不孝顺了。” 程处亮故作惊讶，一副不怕把事情闹大的模样，“你就应该挖了你们家的祖坟，把你爹的尸骨拉过来，然后再找个跳大神的把你爹的鬼魂也请来，这样和我对峙多有意思？” 卧槽尼玛！ 贺兰僧伽没想到程处亮这么无耻，你特么咋不把你们家的祖坟刨了？ “我还是建议，你去刨了你爹的坟，不然你爹会忍不住自己掀开棺材板。要不这样，我们家还有一百部曲，你不要意思下手，我帮你刨了你们家的祖坟，把你爹给请过来。你放心我们程家部曲最仁义了，不仅不收你工钱，还保证你们家祖坟一个不剩，你觉得如何？” 程处亮说完，周围的人群放声大笑。 “你……你……” 贺兰僧伽的脸都气绿了，一种无力感在心底生出。 在其身后的人，也是双目喷火，恨不得直接把程处亮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程处亮，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魏书正牙齿咬得致嘎作响，“你就等着受死！” “槽！”程处亮冷笑，“说我抄袭一个死人，你们也真不要脸。” “程处亮！”贺兰僧伽一声咆哮，“就是你抄袭我爹的诗词。抄袭了我爹的还不算，还去抄袭关陇名儒，你到底认不认罪？” “你们真不要个碧莲。”程处亮冷眼看着贺兰僧伽，“你说死人会作诗吗？” “当然不会。” “那你爹给你托梦了？给你做了唐诗三百首？”程处亮又是装的惊讶无比，“卧槽，你表情怎么那么难看？难道真是你爹给你托梦了？” “放尼玛的屁！”贺兰僧伽咆哮怒后，“你在敢侮辱我的先人，别怪我派人刨了你们程家的祖坟。” “瞅把你能耐的，就好像你能做到一样。” 程处亮笑眯眯的耸耸肩摊摊手，“家父是开国功臣，陛下亲封卢国公，家母皇后娘娘钦赐四品诰命夫人。 贞观元年，陛下登基后，宗正寺特批，祀部负责给我程家在济州老家建立宗祠。我们程家的祖坟和祠堂，是祀部修建的，你去挖一个试试？我给你洛阳铲，你去挖！你他妈不挖你是我孙子！” 程处亮说到这，看看大理寺卿，“裴大人、孙大人，如果贺兰僧伽挖了我程家祖坟，按照大唐律疏，该当何罪？” “贺兰僧伽是皇亲，在驸马中除名，在宗正寺除名。免死罪，全族刺配岭南！” 裴俊也是刻意偏袒程处亮，冷眼看着贺兰僧伽，“贺兰僧伽，既然你说道这了，老夫有必要提醒你，程家的祖祠是陛下下旨，宗正寺修葺，但凡里面花花草草有个损伤……只要程处亮告到大理寺，老夫第一个要查的就是你贺兰僧伽！” 我操，狗官！ 贺兰僧伽就感觉心塞，一口老血堵在胸口，想吐却吐不出来，你偏袒程处亮都不遮掩一下吗？我他妈是皇帝的妹夫，是我和皇帝亲，还是程处亮和皇帝亲？ “裴大人，凭啥程处亮可以骂我们祖宗，我们就不能骂他？”魏书正也觉得心里憋屈。 “程处亮说刨了贺兰僧伽祖坟，贺兰僧伽也没问老夫啊？”裴俊一脸无辜，“当事人不说话，连个原告都没有，老夫怎么给程处亮定罪？” 说到这，裴俊狠狠瞪了魏书正一眼，你个大傻逼，你爹一辈子的英明全让你毁了，你以为你这是在帮李承乾？告诉你，这已经不是程处亮抄袭不抄袭的事情了，而是陛下和五姓七望的第二次交锋！妈的，没你爹，程处亮不打死你，老夫都抽死你！魏相就不该把你生出来，就应该全喷在墙上！ “你……”魏书正被裴俊说的哑口无言，惹不起裴俊，就把怒火对准了程处亮，“如果我们证明你抄袭怎么办？” “我跪地给你们磕头道歉，卖给贺兰家为奴。但是……”程处亮一立眉，沉声问道，“如果证明我没抄袭呢？” “你想怎么样？”魏书正问。 “让我挖了贺兰僧伽他们家的祖坟！不用多，贺兰瑾一个就够！” “卧槽尼……” 妈字还没说出口，就看见牛见虎一个闪身揪住贺兰僧伽的脖领子，“你他妈好好说话，在沾亲带故一个试试？老子一刀剁了你！” “牛见虎，不得无礼！” 裴俊一声训斥，牛见虎松开手，拍拍腰上的佩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车铜钱，“杀你，一百贯钱罢了，别他妈不知好歹！嘴巴给老子放干净一点！” “……” 贺兰僧伽顿感委屈，心塞至极，好歹我也是天子的妹夫，怎么就被一群小辈拿捏的死死的？ 魏书正、李叔慎、杜善贤都看向贺兰僧伽，等待他的答复。 “贺兰僧伽，如果你输了，我就挖了你家祖坟，你敢赌还是不敢赌？” 程处亮又是一声呵斥，步步紧逼。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对准了贺兰僧伽…… 第73章 大唐名儒陆柬之 贺兰僧伽一琢磨，李承乾给程处亮安的罪名，五姓七望从旁协助，板上钉钉不容置疑。 下意识的看看杜善贤，杜善贤也算是几人里面的“智囊”。 “罪名，是太子殿下定的，咱们稳赢不输。就算是输了，五姓七望也不会给他翻盘的机会。” 杜善贤论文沉思了一会儿，露出胜券在握的样子，“更何况，你是皇亲，就算他自证清白了，还真敢刨了你家的祖坟是咋的？别被他吓唬住！” 顿时，贺兰僧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好，我输了，让你刨了我爹的祖坟！” “好！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都在，口无戏言。” 程处亮一拍桌子，“魏书正，这次你也别想跑，不跪下来磕头叫爷爷，老子弄死你！” 随即，程处亮走近牛见虎，小声低语。 牛见虎一脸疑惑，“行吗？” “你就带鼎叔他们快马过去，输赢别管，先炸了再说……” 牛见虎转身就走，程处亮叫过李长思，“看住魏书正，这次别让他跑了，抢我媳妇这笔账也该清算了！” 李长思点点头，“放心，跑不了！可他毕竟是魏相的儿子……” “我有分寸！” 程处亮全都安排完，对着裴俊一拱手，“裴大人，评判的标准是什么？” “在魏书正等人面前，是诗词集。只要能找到你抄袭的证据，就算你输。” 裴俊清了清嗓子，“由孔大人以及诸位大学士出题，长安名宿们也可以现场出题。只要你根据题目作诗，魏书正等人查找，找到相似或者大意相同的，都算你输！另外，张玄素张大人还有个提议，你答不答应都行！” “张大人，但说无妨！”程处亮很难得的对张玄素行了师生礼。 张玄素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处亮，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自由发挥，能写出来多少诗词算多少。如果这一炷香的功夫，你所做的诗词，均为原创，老夫就找陛下举荐，保你一个国子监大学士！” “就是考验我的诗词功底，对？” “对！” 张玄素点点头。 说实话，抡在择婿的时候，他也有点不相信程处亮的大才，但人家确实把媳妇给赢回去了，你不服都不行。 孔颖达想为程处亮正名，也要有才华才行，张玄素也是借此机会帮孔颖达探路，看看孔颖达不惜搭上孔门声誉去维护程处亮，到底值得不值得。 “另外！”张玄素扫了一眼魏书正四人，“你们的书籍都带齐了？” “张大人，都带齐了！”魏书正一躬身。 “羽林卫，将桌子抬近一点，禁止任何人和他们接触，防止有人作弊。” “不是……”魏书正一脸狰狞，“张大人，连您也……” “老夫要的是公平公正，你有意见？”郑玄素脸一沉，狠狠一拍桌子，“老夫再问你们一句，是不是所有的相关书籍都带齐了？” “是！” 魏书正就感觉自己像是曰了狗一样，要多难受有多难受，神色复杂的看着所有人：你们怎么连我爹的面子都不给了？程处亮究竟哪里配和我比，让你们如此偏袒？ “既然你们说没有遗漏，那就开始。不然，老夫定要让裴大人治你们的重罪！” 说完，张玄素一挥手，羽林卫一脸杀气，将书案抬到广场的正中央，列阵在一侧，禁止任何人和魏书正四人接触！ 裁判们研究了一下，孔颖达站起身，“那这第一题就由老夫来出，老夫的题目是……” “等等！” 杜善贤拦住了孔颖达，“孔学士，下官觉得你们就做裁判好了。由长安名宿们出题最为稳妥。不然你们要是偏袒程处亮，我们也无可奈何。更何况，在场的名宿，我们也都不认识，这样公平一点。” “牛逼，说得好！”贺兰僧伽对着杜善贤竖起了大拇指，“这局稳赢。” 魏书正和李叔慎也是重重的点点头，对杜善贤送去赞许的目光，很明显这群人偏袒程处亮，那就把他们排除在外！ “好！”孔颖达眼里的怒火一闪而逝，不动声色的对着在场长安名宿拱手，“那就有劳诸位了。” 长安名宿们，顿时也交头接耳起来，以为四十多岁的白衫先生站起身，“孔先生，我们大伙一致决定，这第一题简单一点。就以清河公主殿下为题，让程处亮作诗一首，题材不限，您觉得如何？” “你们……” 魏书正觉得自己要吐血，不带这么玩的，给女人写诗无非就是情诗，多简单的事情，那还不是随口就来？ “这位老先生，有点过分了？”杜善贤冷眼看着老者，“这样的诗，我们几个随随便便就能写很多首。” “简单？”白衫先生也不生气，笑了笑，“这首诗要求，不能写情诗、不能写悲伤、不能写思念、不能写离别……” 白衫先生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在场的所有人都蒙蔽。 这么苛刻的要求怎么写？ 诗词歌赋，任何一样都写不出来好不好？ 别说他们了，就算是孔颖达、褚遂良、张玄素等人，短时间内都写不出来。 孔颖达疑惑的看着此人，江南贵族的人怎么出现在这了？难道是陛下不放心，又私底下找了虞世南？能请得动陆柬之的人，除了虞世南再无他人。 “陆先生，这是不是有些太难了？我们在短时间内也……”孔颖达拱手道。 “孔先生，既然是考核，自然要求要高点，咱们问问当事人的意思。” 这名长者看向程处亮，缓缓开口： “程处亮，老夫姓陆，名柬之，久居江南。 有人带着你写的《东仙吟》快马去找老夫，老夫才来了长安，为你助阵。 如果你真的有大才，那就别用任何形容样貌的词汇，去描述一下公主殿下的貌美，让世人看看，你心有大才！” 陆柬之说完，声音突然高八度，“另外，老夫在江南略微有些分量。只要你按照要求写出来，哪怕你不能自证清白，江南全体文士书生都为你正名！” 第74章 云想衣裳花想容 陆柬之？ 我操，虞世南的外甥，那位超越初唐四大家的存在？ “先生，您是那位隶能入妙，行能入品、草能入圣的大书法家陆柬之陆先生？” 程处亮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激动了，对其行了师生礼，“常闻，晋陆之词，唐陆之书，可谓人间二美。今日能有机会见到陆先生，晚辈三生有幸！” 我操！ 孔颖达等人彻底惊为天人，这马屁拍的，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再一看陆柬之，明显很受用的模样。 被程处亮这么一夸，陆柬之确实晕乎乎的，这马屁太受用了。 别人说或许没什么，陆柬之没准一巴掌抽过去，可这是程咬金的儿子，一介武夫嘴里说出来的，就不一样了。 “处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夫学习的也是先辈，没有啥创新，谬赞了谬赞了！”陆柬之一阵谦虚，越看程处亮越有眼缘，“那老夫的要求，你能做到吗？” “晚辈可以一试。”程处亮随着在场的裁判和所有名宿微微一欠身，“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如果晚辈作的不好，还望诸位海涵，在加以指点。” “那好，你可以开始了。”陆柬之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一脸期待之色。 魏书正等人相互对望一眼，杜善贤无所谓的耸耸肩，“作不出来的，那么难，短时间内孔颖达他们都写不出来！” “媳妇，满上！” 程处亮扫了一眼面前的酒坛子，清河公主眼疾手快，给自家男人倒了一碗酒。 一碗酒喝完，程处亮酝酿了一下情绪，低头沉思间开始回忆唐诗三百首，这么高的要求，首选肯定还是刮痧小李，只有刮痧小李才能写出来这么复杂的东西。 有了！程处亮的眼睛骤然一亮：妈的，还是刮痧小李牛逼啊。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一句诗说完，清河公主再次倒酒，程处亮端着酒碗向前走了两步，故意沉思，不能张口就来，演戏要演全套，要把情绪给带入进去。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卧槽！ 一瞬间，所有人全都傻眼了。 魏书正四人更是显得不知所措。 贺兰瑾虽然是大儒，但他绝对写不出来这么牛逼的诗。 在场的大学士、大儒、名宿名宿们，也纷纷露出惊讶、震撼的神色。 两碗酒，三步之内，写出这么公整，这么奇妙的诗词，放眼整个大唐，没人能做到。 整首诗，也完全按照陆柬之的要求，没有写什么样貌、思念、离别、悲情…… 整首诗里面的词汇，更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可人家程处亮就敢写出来。 以孔颖达为首的裁判官们一瞬间也是嘴巴半张，眼睛瞪得大大的：牛逼，这是真牛逼！我们这群自诩大儒的家伙们，拍八匹马也追不上此等境界。 “好诗！” 李泰近乎跳了起来，给程处亮拍手叫好。 从最开始的震惊，到激动，在场的的大儒名宿们，都激动起来，抄起桌子上的纸笔，开始抄录程处亮这首诗。 “找啊！看看你们能不能找到一样的。”程处亮将酒碗狠狠摔在地上，“给你们放放水，找到像似的就算我抄袭！”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魏书正四人身上，四个人火急火燎的翻阅书籍，别说像似的了，同词的都没有。 刮痧小李为啥被称作诗仙，这就是他牛逼的地方。 除了给榜一大哥汪伦的一首诗很接地气之外，其余的诗词都是超凡脱俗，一点庸俗的痕迹都没有，就算是让你高仿，你都找不到词汇去仿。 因为你会发现，所有的能想到的最贴切意境的词汇，都会刮痧小李给用完了。 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你以为诗圣对刮痧小李的评价是闹着玩的？ 像什么王勃、杜甫、孟浩然、白居易、王维什么的，全都是刮痧小李的脑残粉。 没点真东西，你以为这群牛人会对刮痧小李心服口服？ 假如说他们围坐在一桌，刮痧小李会站起身一脸傲娇的看着他们：在座的都是弟弟！ 魏书正等人就感觉天快榻下来了。 孔颖达一个眼神，孔圣门徒开始叫嚷起来，越是催促魏书正等人越是找不到。 裴俊在心里暗暗的感慨： 陛下到底是陛下啊，孔门、江南豪门的两路人马全都到场，给程处亮压阵，就算是输了，想必陛下也留了后手。自打秦王那会儿带现在，做事一直都是这么靠谱。反观李承乾，你就是个大傻逼，没当皇帝的爹护着，五姓七望把你卖了，你还得帮人数小钱钱。 清河公主的小拳拳攥的死死的，要多激动有多激动，眼睛里全都是小星星，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自证清白，没有掺杂任何水分，仅仅这一首诗，明眼人就知道，程处亮胸有大才，怎么会去干抄袭的勾当？ “裴大人，既然他们找不到，那是不是表示程处亮第一轮胜了？”陆柬之看向裴俊，意味深长，“处亮这孩子，也是谦虚，这哪还需要我们指点？我们不求他指点指点就不错了！” “魏书正，找不到就别找了！” 裴俊一摆手，一脸蔑视，“第二题，你们想咱们比？” 魏书正也是提前做了功课，知道程处亮诗词牛逼，但是词赋可就不一定行了。 对着裴俊一拱手，“自古以来，就有乐府歌。贺兰瑾先生精于此道，那就请程处亮以乐府歌旧题作一首赋，在现场配乐，如何？” “魏书正！” 没等裴俊搭话，陆柬之就怒了，狠狠一拍桌子，“为难人还有你们这么为难的吗？乐府歌很多人都不去研究了，你让程处亮现场填词，现场演奏，你意欲何为？你们就这么想置他于死地吗？” “他抄袭贺兰瑾先生，很定熟读贺兰瑾先生的词赋，那就让他现场做赋，但凡相似就代表他抄袭！” “这是哪里来的道理？”陆柬之怒视魏书正，“现场填词，老夫都做不出来，换一个！这个不算！” “陆师，气大伤身！” 程处亮急忙过去安抚，“人家已经逼到这一步了，晚辈就试上一试。但晚辈不会乐器，您老认识会弹《相和歌》的乐师吗？” 第75章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此道高手倒也认识很多，但江南甚远……”陆柬之一脸无奈，“远水解不了近渴！” “相公，我会！” 就在这时候，清河公主开口，连称呼都变了，“不仅所有乐府歌我全会弹，先存的词牌，我也都能配乐！” 啪嗒！ 程处亮瞬间抱住清河公主，对着她的脸狠狠亲了一口，“好媳妇，《相和歌》能行吗？” “所有乐府歌，我全拿手。”清河公主的脸，瞬间红透了半边天，“但我一人只能弹奏瑟，其余的乐器怎么办？” 房遗爱捅了一下杜荷，杜荷秒懂，“节鼓，我会敲节鼓！” “公主殿下，下官不才，可以用笙，还不算生疏！”房遗爱一躬身。 王敬直和唐义识一见这架势，知道躲不过去了，“我二人会用筝、排箫，因为参与过秦王破阵乐，对相和歌有些研究，勉强过关。” “既然一个小乐队有了，不能没有筑。老夫亲自为你敲筑！” 孔颖达将自己的袖子卷起来，“裴大人，请人去太乐署，取乐器。” “好！” “兄弟们，程某谢谢你们！干了这碗酒！” 程处亮将酒碗摆成一排，倒满烈酒，众人一饮而尽。 “陆师、孔师、张师、裴大人……” 程处亮一一拱手，“诸位都是名儒，晚辈想以蜀道填词，突出一个难字。诸位意下如何？” “蜀道难？”陆柬之深思了一会儿，“可以，贺兰瑾绝对写不出关于蜀道的赋。” 其余人也是表示赞同，面前有纸笔的，早就准备好随时抄录，他们发现程处亮作出来的近乎就是诗词巅峰！ 不多时，乐器全都送了过来，分发到众人手里。 李泰起身，给所有人倒了酒，“很遗憾，本王不精通乐器，但本王给你们满上，干的漂亮一点！” “谢殿下！” 酒，不是程家酿酒坊的烈酒，度数不高，相当于喝现在的啤酒。 魏王亲自倒酒，让很多人羡慕嫉妒，这可是大唐最高的荣耀。 程处亮，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本人不善书法，但意境到这了，就献献丑！一边唱，一边写！” 裁判们坐不住了，裴俊眼睛一转，他之前就有事想找程处亮办一下，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必须要卖个人情，“既然如此，老夫给你磨墨了！” 说完，裴俊走上过去，开始给程处亮磨墨，陆柬之细细琢磨一下，招呼几名长安名宿，走到程处亮所在的书案对面。 孔颖达看看房遗爱几人，“记住了，相和歌和其它乐府歌不一样，就算是没有配乐，单独用瑟也能完成，公主殿下的琴棋造诣老夫很放心。你们做配乐的可以断，但不能急。跟不上节奏就停下来，等节奏缓慢在跟上去。” “孔大人放心，我们哥几个有分寸！” 现在，局势已经很明显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以魏书正为首的犯罪团伙，在诬陷程处亮。 而孔颖达这群人，已经撕去脸皮了，摆明了态度，偏袒的一点都不遮掩。 程处亮提起笔，下笔入神，写下三个大字：蜀道难！ 相和歌，是流行于汉代的歌舞大戏，刘邦最为喜欢。 到了唐朝，流行的就是秦王破阵乐了，乐府歌除非大型皇家活动，不然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 早主要用瑟（类似于筝），辅以筝﹑笙﹑排箫﹑筑及节鼓乐器合奏，乐曲气势恢宏。 首先，是清河公主李德贤弹奏瑟，开头的一段配乐弹完，以筑为号代表可以唱，以鼓为尾断句，特别考验所有人的艺术功底和默契。 有孔颖达指挥统筹，程处亮十分放心，精神极度亢奋，酒劲儿上来，有点飘。 他本身不在乎什么狗屁的抄袭，因为本来就是抄袭的，但你要说抄袭贺兰瑾就不行。 程处亮不怕自己受辱，他是为刮痧小李抱不平！你贺兰瑾算神马东西，也配和刮痧小李相比？ 当然了，你不要以为程处亮剽窃了刮痧小李，就为以后的李太白担心。市面上留存的只是一小部分，李太白全集早就失传了。 稍微的压榨一下刮痧小李，你会发现，刮痧小李会写出更多更牛逼的诗词，这才是他的厉害之处。 当然了，穿越众不要在刮痧小李成名的时候去剽窃他，他老师是大唐第一剑圣，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情也绝对不是说说而已，你就看小刺刺攮不攮你就完了。 魏书正人赌不服输，这就有点不将职业操守了，程处亮很气！ 所以，第一题程处亮就直接放了大招，大杀四方。 李泰很应景的给程处亮递上一个酒壶，程处亮抿了一口，开始一边写，一边吟唱：噫吁嚱，危乎高哉！ 妈呀，陆柬之等围观者又懵逼了，第一次见到赋还可以这么写。 用普通话翻译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卧槽，真叽霸高！ 对于程处亮的才情，大家有目共睹，很期待程处亮接下来的诗句。 然而在看到程处亮的书法之后，却惊叹不已。 这一手字好特码漂亮，字里行间都透露豪迈之气。 正所谓，书法越好写的越草。 程处亮的草书，笔锋之中居然还有筋骨、像貌，充满神韵，丢掉了所有的含蓄，却更显得浑然天成，没有任何突兀感。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陆柬之注意到，程处亮不是默写，这绝不是默写，因为中间还有断点和勾抹，肯定是在“深思熟虑”。 “大舅哥，给妹夫满上！” 程处亮喝光了一壶酒，立刻开始吆喝起来。 李泰立马又倒了一壶，最后干脆递给程处亮一个酒坛子。 看到程处亮写的字之后，彻底惊为天人：麻蛋啊，本王自幼所学的都是什么？狂草，还可以这么写？ 音乐声还没断，孔颖达敲了一个高音，提示程处亮，该继续了。 程处亮把笔递给陆柬之，陆柬之接过之后意气风发，他可是大唐最牛逼的书法家，也有心和程处亮一较高下，自然乐意之至。 程处亮拎着酒坛子，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在场中居然即兴跳舞，一边跳舞，一边口吐成章，彻底惊艳全场。 第76章 你家祖坟炸了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 “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 “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 张玄素用手拉了拉于志宁的衣角，“老于，就处亮的诗词和字，足以开宗立派了？” 于志宁点点头，“诗词造诣之高，书法造诣之妙……天纵奇才啊！” “魏书正这个混蛋……”李百药也是攥紧了拳头，一脸愤怒，“咋就输不起？程处亮在混蛋，也不会让他真跪，只想让他愿赌服输。妈的，魏相在魏书正眼里就那么没面子？” “处亮这娃有此大才，怎屑抄袭贺兰瑾？”褚遂良一阵痛心疾首，气的一阵跺脚“宗师级别，绝对宗师级别，老夫都自叹不如。明日，老夫要弹劾他们，弹劾他们！” “快看，要结束了！末尾曲了。” 李百药提醒完，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程处亮。 孔颖达又是敲了一个高音，程处亮立刻收尾，“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啪！ 最后一个字写完，陆柬之激动之余，用力过猛，玉质的笔杆瞬间折断！ 乐器声也在杜荷一阵节鼓的鼓点中结束，全场鸦雀无声！ 震惊的看着程处亮，震惊的看着演奏乐器的人，这默契简直无敌了。 砰！ 程处亮将酒坛子摔在魏书正等人脚下，“找啊！老子就看看你们能不能找到像似的！找不到……贺兰僧伽，老子挖了你家祖坟！” 才艺、书法见人心，拥有宗师之势，岂会去抄袭？ 孔颖达走近书案，看到程处亮写的，在看看陆柬之写的，二人居然不相上下。 “大唐的诗书双绝，非处亮莫属啊。”孔颖达哈哈大笑，“咱们都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有幸见到，老夫心无遗憾！” 有了孔颖达的吹捧，陆柬之等人也是一样。 魏书正等人脸色铁青痛不欲生，就感觉这群人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利刃捅在他们心口。 “孔师，陆师，诸位先生，晚辈还觉得不过瘾。” 程处亮又拎起一个酒坛子，“既然他们污蔑晚辈，那晚辈有必要拿出点真本事。张师，点香！” 所有人都知道，魏书正等人输的一败涂地，但没办法，三场比试呢，最后一场程处亮就要杀人诛心了。 “我徒弟王绩，是五言绝句和七言绝句的创始人，我们二人亦师亦友，也在一起研究过。”程处亮故意太高王绩的身份，“那就五言和七言。三步成诗只是开胃菜，让尔等见识见识，一篇诗，一斗酒，一曲长歌，一剑天涯！” “第一首：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第二首：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第三首：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三首诗说完，全场震撼，对于程处亮的才情，他们显得有些麻木了，确实做到了一口酒一首诗。 “还不够。”程处亮玩味的看着魏书正四人，“咱们继续，我还没尽兴！”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碧阑干外绣帘垂，猩血屏风画折枝。八尺龙须方锦褥，已凉天气未寒时。”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 一首首诗词说下来，程处亮看看燃烧的香烛，即将引燃。 “我爹他们征战在外，即将凯旋，这最后一首诗，庆祝他们凯旋。” 程处亮在此开口，“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雕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全场鸦雀无声，全都陷入了思考。 诚如程处亮所说，一口酒一首诗，要不要太简单？ 而且，每一首诗都是精品，一众大儒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程处亮，恐怖如斯！ 在现场，魏书正四人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暗中支持他们的五姓七望的人，开始一波波悄悄的撤走，原本支持他们的队伍，逐渐变得空无一人。 就连魏书正等人的那些好友，也纷纷站在了孔门之后，程处亮把诗词搞得如此简单，就是在杀人诛心。 无助、愤怒的神色，在魏书正四人眼里不断的闪烁，他们想不到，程处亮会用这样一种粗暴的方式自证清白。 “相公，太棒了！” 清河公主跳起来一把抱住程处亮，对着程处亮的脸狠狠一顿亲。 李泰抿抿嘴，想找一些词汇去夸程处亮，但搜罗了一下之后，当即感慨：只怪自己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了！ 扫了一眼魏书正，李泰一脸傲然：看看李承乾的幕僚，在看看我的幕僚，天壤之别。但凡这个妹夫投靠我，那个位置还不是手到擒来？ 至于李治，刚想到李治胖乎乎的笑脸，和憨厚的笑容，李泰很自然的把李治抛出在外：稚奴还小，就是个弟弟。小那么多岁，怎么可能和我争？到时候，让他做一个吃喝玩乐的闲散王爷，当成我立的坊，给天下人看看就好了！ “抄袭，就是抄袭！” 魏书正急了，彻底急了，“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风格不同的诗。一定是抄袭！” “输了就是输了，你们输不起吗？”裴俊一立眉，“给你一本书，你照着念了，能念得像程处亮这么顺畅，就算他抄袭！” “我……”魏书正当即就蔫了，对着念也会出错的。 就在这一瞬间，两匹快马跑了过来，一匹是牛见虎，下马后走到程处亮身边，“都办好了，那玩意是啥？怎么那么厉害？他娘的，坟头草都炸没了，棺材板炸飞了，尸骨散落一地！” 另外一匹马上下来一个管家打扮的人，连滚带爬的来到贺兰僧伽近前，“驸马爷，不好了，你们家祖坟炸了！” “什么？”贺兰僧伽一把抓住对方的脖领子，“怎么回事？你好好说？” “你们家祖坟炸了！” 管家脸色惨白，魂不守舍的说道，“棺材板飞出去五六丈，尸骨散落一地。炸出来足足有半丈宽的大坑！” 第77章 孔颖达代父收徒 “程处亮！” 贺兰僧伽一脚踹开管家，愤怒的看向程处亮，“是不是你干的？你居然真的刨了我们家祖坟？我和你没完，从现在开始，我……” 啪！ 程处亮上前就是一个大嘴巴，打得贺兰僧伽原地转了好几圈，“你在诽谤我一个试试？他说你们家祖坟炸了，和我有啥关系？一定是你爹气不过，自己把棺材板掀了！” “你你……”贺兰僧伽的脸色狰狞，“不是你指使，那牛见虎干啥去了？” “老子去程家庄杀牛了，准备宴席，不管输赢，都要摆三天流水席，不行吗？”牛见虎一立眉，然后对着裴俊一拱手，“裴大人，认证物证俺虎子全有，程家庄、清河公主府的侍卫都可以给俺作证。牛就是在公主府的封地抓的，你要说俺用绊马索故意绊瘸牛腿，无故宰杀耕牛俺虎子认罪。但挖人家祖坟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俺虎子怎么能去干？他就是诬陷俺，俺虎子绝对没动手刨他家祖坟！” 牛见虎说的信誓旦旦，心里冷笑不已：我确实没用铁镐刨贺兰瑾的坟头啊，就是几个竹筒丢过去就炸了，那是竹筒炸的，和我牛见虎有啥关系？ “贺兰僧伽，一定是你爹在天有灵，见你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情，你家祖坟才爆炸的。”程处亮抿抿嘴，“见过祖坟冒青烟的，没见过祖坟爆炸的，你说你诬陷我抄袭，该有多丧良心？” 说完，程处亮装的十分大方的样子，“虽然咱们有赌约在，但我怎么会刨了你们家祖坟呢？我程处亮不是那样的人。” “你……你……” 噗嗤！ 贺兰僧伽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眼睛泛白，缓缓倒在地上，是生是死，早已不是程处亮关心的了。 “魏书正，咱们俩的账也该清算清算了！” 程处亮冷眼看向魏书正，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巴掌响。 清河公主一巴掌抽在魏书正的脸上，打完之后看看自己的手，微微有些错愕。 从小打到，李德贤的性格都十分温顺，似乎都没对下人发过火，可今天却一时冲动的打了魏书正，至于原因也很简单，他污蔑程处亮。 啪！ 又是一巴掌。 清河公主脸上的错愕消失，相反而来的是一种快乐。 啪！啪！啪！ 清河公主一顿嘴巴抽过去，居然越抽越悍勇，越抽表情越有意犹未尽之色！ 程处亮看到这一幕，急忙过去阻拦。 “我就是吓唬吓唬他，魏相的面子要给的。”程处亮小声提醒，“本来想让他道歉的，你都把人打了就算了！” “我……我……” 清河公主第一次打人，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紧张焦急了一会儿，反正不知道怎么辩解了，索性就把迷茫的目光又对准了魏书正，厉声质问，“你们输了，认不认？” “我……我们……”魏书正看看李叔慎和杜善贤，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都是太子……” “住口！” 声音的来源，同时出自程处亮和李泰！ 李泰上前一步，对着魏书正也是一顿大嘴巴子，“魏书正，你是宰相之子，你敢随口乱咬？你敢污蔑我大哥？” “魏书正，你们做的无耻勾当，和太子殿下有什么关系？” 裴宣机带着弘文馆众人，骂骂咧咧的堵住了魏书正等人的嘴。 “羽林卫何在？”李泰一声暴喝，“魏书正三人污蔑太子殿下，实属大逆不道，张嘴五十！” 羽林卫军卒立刻上前，揪住他们的脖领子，大嘴巴子左右开弓，扎眼之间就打得鼻口窜血！ “殿下差不多就行了，在打就打死了。”裴俊走过去小声的提醒。 “就听裴大人的。”李泰对着裴俊拱拱手，“是本王孟浪越权了，但他污蔑我大哥，我就是气不过。剩下的情裴大人全权处理！” “诸位！” 裴俊对着在场的人一拱手，“大家都是见证者，结局也很清晰明了。程处亮胸襟宽广，放弃赌约，不去刨贺兰僧伽的祖坟实属以德报怨。我宣布，程处亮所做诗词不是抄袭，均为原创。” 魏书正等人心里那叫一个冤枉，明明就是李承乾给程处亮定的罪，凭啥不让我们说？李承乾要是不保我们，那就有点不仗义了！ 羽林卫军卒像是拖死狗一样，把魏书正四人拖走，陆柬之看到这一幕就要开口，孔颖达碰了一下于志宁，于志宁立马走到陆柬之身边，拿起陆柬之写的字，扬言自己要请教。 陆柬之几次看向程处亮，要开口，都被于志宁给打断。 孔颖达清了清嗓子，含笑面对众人，“老夫答应过处亮，如果他能自证清白，老夫就为他正名。孔某的父亲孔安，一辈子钻研儒学，却没有一个传人。孔某想代父收徒，诸位以为如何？” 陆柬之一愣，他也要代师收徒，不想被孔颖达抢先。 正要开口反驳，却发现于志宁彻底不要脸了，一把捂住陆柬之的嘴，“老陆，孔二愣子说了，只要你别和他抢，啥条件都能答应！” “呜呜呜……” 陆柬之一阵挣扎，张玄素也走了过去，故意将陆柬之挡在身后。 “老陆，孔二愣子也不容易，大儒孔安一辈子要整合儒学，却没有成功，抱憾终生。 现在的儒学早已经不是以前的儒学了，孔二愣子是孔圣玄孙，他不能提也不能说，说了就是反对他祖宗孔圣人。 需要个头铁的在前面趟路，咱们大唐就属他们程家人头铁，你就让孔二愣子了却这桩心愿，成吗？” 陆柬之当即不挣扎了对着于志宁挤挤眼，于志宁缓缓松开手，陆柬之大口大口喘了几口粗气，“你们几个老家伙也都参与了？” “都参与了！”于志宁点点头，也不隐瞒。 陆柬之狠狠地瞪了一眼于志宁，然后捋了捋胡须，“这么大的事儿，算我一个！” “成嘞。”于志宁对着陆柬之一拱手，“孔二愣子他们家书籍最多，你借机狠狠宰他一回。老夫相中他们家的几个乐府曲，你一并要来！” 第78章 什么是圣人之言 孔颖达是初唐时期，儒学扛把子，孔门的老大。 他的话就代表整个孔家，他的话就代表孔门士族。 八岁的时候，孔颖达已经一目十行博览群书，论语倒背如流。 孔安给他找个老师，是隋唐第一经略家刘焯，两个人见的第一面，不是盘道，而是论经。 贤人说语，圣人才论经，可见孔颖达的儒学造诣有多牛逼！ 从隋大业初年到现在贞观五年，孔颖达是为数不多通过明经考试中了高第的，要知道大唐第一贤臣房玄龄，在考明经的时候只考了一个进士（房玄龄的进士含金量，远超后世的状元郎，毕竟当时的参赛选手全都是天花板级别的牛人，老房能中进士也是牛人）。 隋唐交替，李渊派人三顾衡水，请孔颖达出山，直接给了河内郡博士，太学助教，国子监祭酒，李世民登基后加封曲阜县男，转任给事中。 别看孔颖达身上的光环多，但孔颖达一直很心塞，从他父亲孔安那代起，就一直心塞。 儒学从孔圣人开始，经历了秦汉、三国、两晋之后，儒学的流派居然多了起来。 有郑玄的郑学，有王肃的王学，到了南北朝的时候，南派儒学和北派儒学搞得势同水火，打得不可开交。 从那时候起，不管是有学问的还是没学问的，但凡认识几个字的，都开始给四书五经和论语注解，搞到了最后，南说南有理，北说北精辟，搞得圣人之学逐渐变得繁琐复杂起、枯涩难懂来。 孔颖达见南北各派相互喷口水打架，就一心想统一学术，但问题是孔颖达不能提出来，他提出来就是反对他祖宗孔圣人。 孔颖达遵从孔安的遗愿，一直想搞五经正义，让圣人之言、圣人之事简单一点，其实真没什么，孔圣人写的时候也没想太多。 三人行必有我师，说的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总会有优点可以学习，再无其它！为啥还非要深度的去研究他？恨不得把每个字都注释一遍，那样还有什么意义？ 程处亮没出现之前，孔颖达考虑过老程，但老程武盛文衰，别人但凡讲道理打机锋，老程绝对不是对手。 直到论才择婿的时候，孔颖达见到了程处亮，才下定决心，让这个头铁的上去趟雷。 “程处亮，我孔门给你正名，需要你回答几个问题，你可愿意？” “晚辈愿意！”程处亮正了正衣襟，拱手施礼。 “你说，什么是圣人之言？”孔颖达问道。 “圣人说，光有思想不行，要把思想赋予行动。实践才是检验一切的根本。” 程处亮略微思考了一下，“大家都知道三人行必有我师，这就是实践的过程，不站在一起比较，永远不知道自己的短板，永远不知道别人的优点。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人才能更进一步。 就好像孔师您给孔家的家训一样，积财千万，不如薄技在身，这也是实践的过程，不是所有姓孔的出声就是天才，也有不适合读书的，不适合读书的难道坐吃山空吗？肯定要学习技艺养家糊口。” “那你翻阅一下你面前的书籍，在和老夫说说，什么是圣人之言！” 孔颖达让羽林卫搬上来一个书案，上面拜访了十几本书，有《论语》、《孟子》、《大学》和《中庸》、《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其中的论语注解最多。 程处亮也不傻，直接把其余的书籍都自动过滤掉，直接翻开论语，连续看了好几本，狠狠一拍桌子。 “这群垃圾，圣人之言，全都让他们给糟践了，这需要注解吗？圣人之言都说的多直白了？为什么他们要把圣人言给扭曲了？ 孔圣人说，读书不能读死书、死读书，就是这么简单，读了要会用就够了，为什么要那么复杂的注解？” “出来，在你面前的，是南北两派的儒学注解，在场很多人都是两派的弟子，你……” “孔师，要晚辈说，就是去他奶奶个腿的，南北两派。” 程处亮转身看向在场的文士，“经学家郑玄读完四书五经，说做人要不尚虚荣，天性务实。经学家王肃虽然伪造了《孔子家语》和《孔丛子》，但他承认自己是孔门传人，还提出轻徭役、安百姓、慎刑罚、重信用、倡节俭、简宫室等一系列治国安邦的策略。你们呢，你们一个个把你们家的书注解的杂七杂八，有意思吗？” 现在是贞观五年，孔颖达还没撰写《五经正义》，程处亮就把五经正义的序篇，粗略的说了一番。 顿时引来在场南北两派文士的谩骂，说他离经叛道，扭曲儒学，背离祖宗。 然而，孔颖达的眼神却变了，这尼玛的不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头铁人士吗？他说的不正是老夫心中所想吗？ 张玄素、于志宁、褚遂良、李百药和杜正伦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简直不敢相信，他们一起秘密研究的东西，居然被程处亮给说出来了。 “你们给老子闭嘴！” 程处亮怒吼一声，南北两派正在谩骂的文士书生立马乖乖闭嘴，因为一辆牛车被牵进了小广场的正中央。 牛见虎跳上牛车，坐在铜钱上，抽出自己的腰刀，用力一甩，腰刀入土三分，不停晃动！ “春秋开始，百家争鸣。孔圣人开创儒学，历经沧桑，拥有很多流派，就你们王学和郑学吵的最他妈闹挺。你们吵了几百年，还没完没了呢？” 程处亮拿起两本书，都是论语注解： “这本是郑玄的，另外一本是王肃的，但上面的注解却不是他们写的。是后人写上去的，就是因为这些注解，才让圣人之学越来越难懂，越来越糊涂。明明很简单的一句话，明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为啥不光要注解，还要用各种历史故事去比喻？他妈的垃圾话说了一大堆，哪句话说道点子上了？” “这里……” 程处亮翻开一页，上面是《两小儿辩日》，随即环视全场，“这个典故大家都知道？” 第79章 孔颖达代父收徒 “孔圣人说了，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还他妈的注解有个毛用？ 就是这么简单的东西，你们非要搞出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你们意欲何为？” “春秋时代起，共有学说183种。 但所有的学说都强调礼仪从心，那就是礼仪从心。 做人要谦逊懂礼数，哪怕别人不如你，也有很多你学习的地方。” “除了孔门正宗维护皇权，就你们这群所谓的南学和北学，真的是垃圾。老子都不好意思说你们，你们他妈的一个为关陇氏族服务的，一个为江南豪门服务的，但凡你们心里念及皇帝一丢丢好，都特么不会打得势同水火……” 刹那间，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了，因为话糙理不糙，你让一个武夫不骂街那也不现实。 再加上程处亮说的就是那么回事，两大学派都有各自的利益共同体。 “处亮，你的话虽然粗鄙，但也是那么个道理。” 沉默了一会，陆柬之缓缓开口，他是江南豪门的文士之首，老脸也是臊的通红，因为程处亮也说出来他的心声，“那老夫在问你一个问题，圣人之训是什么？” “圣人之训，就是让人拥有良好的三观。人生观、价值观、事业观！让我们遵守本心，从不同的层次，不同的维度去思考问题。 认识几个破字，读了几天破书，就瞧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的，老子和你们站一起都觉得不耻。你们扪心自问，往上数三代，有几家不是耕农的？ 常言道猫走不走直线，完全取决于耗子。可老子告诉你们，你们读了几天的破书就忘本了！生你们养你们的，不是关陇氏族、不是江南豪门，而是百姓！没有百姓你们吃啥？没有百姓你们穿啥？没有大唐百姓，你们还臭美啥？你们还是个啥？” “裴大人，您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您和孙大人大唐立国开始掌管大理寺，你们觉得，你们读了圣贤书，收获最大的是什么？”程处亮看向裴俊和孙附加。 二人相互对望一眼，裴俊笑着开口，“以前不知道为什么要做官，哪怕到现在为止，还有很多人不知道为什么要做官。老夫在任大理寺卿之后明白了，遵从圣人之言，始终坚守本心，为民做主，为民请命！既然是为官，那就不要官字两个口，一心为民就好了，往往就是这么简单，天下百姓就是本官最坚实的后盾。” “可孔圣人说，做人要以德报怨。可你呢？你炸了别人家的祖坟，你这叫圣人之学？”一名北派的文书，怒视程处亮。 “去尼玛的！” 程处亮瞥了他一眼，直接爆了粗口，“孔圣人还说彼其娘之呢，你咋不去注解一下，教别人怎么问候你祖宗？孔圣人还说君子六艺，你咋不去学六艺？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垃圾！” “你……匹夫，就会呈口舌之快！”说话的人气的脸色惨白，浑身直哆嗦。 “说不过你，还不让我揍你了？你喷我，我就得规规矩矩的站在你面前，用脸接你唾沫星子，再夸你骂得好？哪来的道理？”程处亮一脸不屑。 “君子动口不动手！” “圣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下面有故事应对。你丫的把论语给老子翻开！就翻到那一页！” 程处亮抄起一本论语甩在对方的脸上，“你给老子看好了，孔圣人说的是，君子言谈举止要注重礼仪，这是社交生活的沟通艺术。说话的时候不能动手指着别人，要懂得分寸和礼节，做到言必契理、言可承领、言则信用。” 说完，程处亮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你知道孔圣人为何要说礼尚往来，还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为什么？”对方下意识的询问。 程处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孔颖达，“孔先生，我能再拿圣人打个比喻吗？” “但说无妨！”孔颖达十分大度，心里猜到程处亮要说什么了。 就看见程处亮又正了正衣襟，“我就不提山东民风剽悍啥的了，毕竟人家孔圣人自诩温良，也不好拆他的台，我给你说几个关键词，叫做长剑、武士出身、一丈的巨汉、战车驾驶员、优秀举重运动员、神射手、万人敌、精英骑兵……” “你不会真以为那个身高九尺六寸，人能驾战车、双手能搏虎，力能举城门，弓能射飞鸟，跑步速度超过兔子，能架八匹马的大战车，饿七天还能边跳舞边砍人，普及推广君子六艺、长年佩剑的山东大汉，在战乱不断的年代周游列国，只会用嘴和你讲道理？ 别认为他只是个会编书的糟老头子？更别认为三千小弟是用嘴哄骗来的？子路、子贡、公良孺他们可不是被说服教育才拜师的！少正卯、盗跖那群牛人，可都是被孔圣人给砍死的！” 话落，程处亮看向在场的南北两派文士书生，“来来来，你们在告诉告诉我，什么叫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在告诉告诉我，什么叫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说不好，小爷可就要大嘴巴子抽你你们了！” 环视全场，见所有人都不做声了，程处亮把目光对准了孔颖达： “孔先生，自从汉武帝独尊儒术后，文人的思想就死了！礼义仁智信早就被人篡改了，圣人之学也早就不是圣人之学了。晚辈想请孔先生重整孔门学术圣人之言训，重组四书五经六艺，让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狗屁书生全都见鬼去，都他娘的学六艺，不学六艺不许做官！” 程处亮的才华，让孔颖达看到了希望，以前觉得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说出来就是背离祖宗，因为他说的话就代表孔门。 现在，孔颖达顿悟了，圣人之学很简单，圣人的话很简单，整合儒学不是梦。 正所谓万事开头难，第一脚，程处亮已经帮他彻底踹开了！ 此时此刻，孔颖达激动万分，胡子颤抖，双拳攥的死死的，眼睛里满是激情澎湃，就好像战场上，那些浴血杀敌的英雄！ 孔颖达整理了一下衣衫，缓缓走近程处亮，庄严肃穆，“程处亮，家父孔安最大的遗愿就是让我为他寻个传人，你对儒学的理解、理念，和家父相同。正巧今天人比较全，大学士们都在，陆柬之陆先生也在，南北两派的文士也都在，我想代父收徒，你可愿意？” 第80章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飘带，愿善良的人们，天天好运来 打个中国结请春风剪个彩，愿祖国的日月，年年好运来…… 程处亮很想高歌一首《好运来》应应景，惊喜来的就是这么快，来的就是这么突然。 讲道理啊，对付御史言官，平日里耍耍无赖还能应付，可大唐牛人多，万一一脚踢在钢板上，咱么死的都不知道。 虽然说咱们程二公子三百六十行，行行是状元，可也有短板不是？ 能和孔颖达平起平坐的儒士，就问你大唐还有几人？ 天大地大，在古代的读书人眼里孔圣人最大，孔圣人一直都是最有排面儿的存在。 拜师孔安之后，成为孔圣人三十二代嫡传弟子，还有几个儒士敢骂我程处亮？ 程处亮本身还有大事要做，权衡利弊之后，自然爽快答应，拉了孔颖达入伙，未来的赚钱大计更加如虎添翼。 反观孔颖达，师从刘焯，父亲孔安也算他的人生导师，孔安和刘焯也觉得圣人之言被扭曲了，可他们不敢说出来，只能把正确的思想传给孔颖达。 可孔颖达发现，这条路荆棘密布，整合学术就是整合所有新旧思想，孔颖达需要一个趟雷的，把第一脚踹出去。 江南豪门、关陇氏族孔颖达都看不上，因为他们都不尊重皇权，孔门士族也不行，自家人不能反对自家人，要一个外人提出来才，孔颖达才有安内、攘外的借口。 观察程处亮许久，孔颖达破天荒的发现，程处亮就是为了《五经正义》而来的，还是那种怎么作都不会死的主儿，这样的人不拉拢到一条船上，难道留给别人？ “师兄在上，受师弟一拜！” 程处亮一点都不矫情，也不做作，对着孔颖达就行了拜师礼。 “拜师礼，孔某就代家父受下了！” 孔颖达上前扶住程处亮的胳膊，“孔庙和祖祠都在曲阜，抽空让妖道李淳风给定个日子，拜师嘛，要正式一点，然后和师兄一起回孔庙祭祖。现在受了你的礼，你就是孔圣嫡传，是孔门第32代传人了。” “师兄，辈分如何？” 程处亮最关心的还是辈分，遇到困难，还得看孔门的招牌亮不亮，“既然拜入孔门，肯定要尊师重道，万一遇到了辈分高的……您懂得！” “你是想问老夫，以后出门在外，遇到了儒生找麻烦，你能不能直接啪啪打他们脸？” 孔颖达噗嗤一下就笑了，嗔怪的看了一眼程处亮，“按照你的辈分，在场的这些大学士，陆柬之先生，都要称呼你一声师弟。辈分高的没几个，也就永兴县子虞世南、阎立德、阎立本那个级别的，阎家兄弟本身就辈分大。至于年轻的这一代，基本都要称呼你一声师叔祖。” “也就是说，我爹以后和文人吵架，也不用一招鲜骂别人祖宗，可以和人正八经的讲道理了？” 程处亮眼睛当时就亮了，这尼玛的真是打狗还得看主人的时代，这尼玛的就是一个牛逼的外挂啊。 但凡你敢骂我，我就把孔子像请出来，骂我就是骂孔圣人，就问你服不服？ 不服也没关系，稍微的暗示一下孔门弟子，你们师叔祖被人喷了，但师叔祖辈分高，和他们互喷有失身份，你就看孔门子弟的唾沫星子能不能淹死人就完了。 “准备一下拜师，老夫把所有能请到的牛人，都给你请去程家庄观礼，让你更加名正言顺！” “师兄放心，回去就准备。在搞他个三天的流水席！”程处亮摩拳擦掌，准备好好的庆祝一下。 可话音刚落，在孔门文士里面走出来一人，对着孔颖达施礼道，“父亲，既然您代爷爷收徒，那是不是请小师叔写一篇文章，请进孔庙？这是咱们孔家的家训之一。” 孔颖达一皱眉，面露不悦之色，这是他的次子孔志约。 孔志约也是个牛人，可以说孔颖达一家三代都是牛人中的牛人。 中原历史上第一本由国家主持修订的药典《唐本草》，就是出自孔志约之手，包括正文二十卷、目录一卷、图经七卷。该书以《本草经集注》为基础，经过纠误、增补，新增药品114种，共计850种，这本书也是现在医学院校的教本之一。 “父亲，孩儿并不是在这种场合存心捣乱。” 孔志约解释道，“而是近年来，咱们孔家往上数四代，没有人的文章能有资格请进孔庙，您也只仅仅给孔家立了一条家训而已。 小师叔他毕竟是武夫，您自己收徒武夫，倒也可以。但代爷爷收徒一个武夫，在孔家也不能服众。 小师叔的才华有目共睹，孩儿也是真心佩服，自觉才学不如小师叔十之一二。 今天诸位大学士、各地大儒、名宿全都在，难得人聚的这么全，就请小师叔做一篇词赋，让诸位见证一下，看看能不能请进孔庙。 如果能，天下孔门学子，也会真心实意的服气小师叔，父亲代爷爷收徒，也就更加顺理成章了。” 嗯，孔颖达点点头，是这个道理，然后看看陆柬之等人，其余人也是一样。 随即，孔颖达看向程处亮，“师弟，你意如何？” “可以！” 程处亮走到书案前，正要磨墨，孔志约急忙走过去，从袖口掏出来一个盒子，规规矩矩的打开，里面是毛笔和镇纸。 “小师叔，这是我平日里随身携带的，用着感觉还不错，我为你磨墨助威！” 孔志约笑道，眼里全都是期待之色，“小师叔，孔家四代人都没有文章请进去了，我可很看好你的！” “我尽量一试，要求太高了，我也不知道行不行。” 说到这，程处亮看向孔颖达，“师兄，请进孔庙的全都是赋，师弟我着实不太精通赋，勉强算是略懂，就写一篇散文。” “题材不限的，你喜欢写什么就写什么，孔庙里面的赋少，志约才希望你写一篇赋。散文是赋的变形，比赋更加通俗易懂罢了。深追究的话，他们算是同宗。” 程处亮点点头，孔庙不仅供奉圣人训，圣人言，还有历代名家的诗词歌赋，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程处亮有两个选择，《正气歌》和《岳阳楼记》。 深吸了一口气，在孔志约摆好了镇纸之后，权衡再三，写下四个大字：岳阳楼记！ 第81章 亮，与诸位共勉！ 一篇岳阳楼记跃然纸上，程处亮最后一笔写完，其余人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字如其人，气势绵长一气呵成，仿佛是龙腾虎跃。 程处亮说自己的字很一般，登不得大雅之堂，现在看来，程处亮实在是太谦虚了。 再一看字，首先就是年号： 贞观五年冬，国运昌隆。 忆岳阳楼有感，程处亮执笔，志约研磨，柬之先生等观礼，以此作记。 予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 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此则岳阳楼之大观也。前人之述备矣。 然则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迁客骚人，多会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 若夫淫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曜，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 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嗟夫！ 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 然则何时而乐耶？ 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 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在场的人全都激动起来，有人情不自禁的已经颤抖出声：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不是圣人训吗？”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不也是儒学的核心吗？” “堂之高忧民，庙堂之远忧君，这不是就所有学子们的读书的最终目的吗？” “诸位！” 孔颖达整理了一下衣襟，对着众人一拱手，“我师弟的这篇散文，能进孔庙否？” “入得，入得！” 程处亮有大才，所有人都知道，也承认，可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写出来如此牛逼的传记就有点骇人听闻了，这是天才中的天才，足以堪当一代宗师。 岳阳楼记虽然不是最好的散文，但岳阳楼记里面却有和儒学相关的最高言行，拥有范公最牛的人格魅力。乃至到了现在，范公所说的三严三实，也依旧盛行。 古代的文人，最佩服的就是大德大才之人，可程处亮占全了。 孔圣门人，此时全都沉浸在这篇散文里面，仔细的咀嚼回味。 “师叔祖在上，受晚辈们一拜！” 数百名孔门子弟，规规矩矩的对着程处亮行了师生礼。 孔志约也是一样，“小师叔，我们一直追求先学，把先学看得无比复杂。现在小师叔的至理名言，让我们大彻大悟。读书人追求的，正是小师叔所说，先天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小师叔临门，第一课就让我们收益颇丰！” “谢师叔祖指点！” 百名文士，声音再一次响彻天际。 程处亮也没想到，一篇散文会引来如此反响，更没想到会引来孔门子弟的大礼。 那些南北两派的人、那些勋贵子弟，都知道程处亮是长安城里面横行无忌的害虫，可他们愣是一点招儿没有，因为程处亮确实有大才，这么多人见证，谁敢再提程处亮抄袭的事情？孔家人可不是吃素的，你敢质疑，孔门学子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你。 尤其是，所有名宿、大儒们都觉得这篇岳阳楼记可以供奉孔庙，足以证明了含金量！ 李泰略微沉思了一会儿，“孔师，这篇散文其实也可以上报朝廷，给国子监分发下去，把忠君爱国、勤政为民的传承，宣传下去。” 李泰这个人别看小心眼瑕疵必报，但私底下和、大是大非面前没像李承乾那么作，对所有大学士都是老师或者先生相称，从来不已本王自居，这点李泰还是很厉害的。 “殿下所言极是，下官觐见陛下后，一定转达殿下的意见！” “谢孔师！”李泰心头一喜，孔颖达对李世民说，可比他对李世民说要美观的多了，这代表孔颖达很看好他。 “君子为国，观之上古，验之当世，参以人事，察盛衰之理，审权势之宜，去就有序，变化有时，旷日长久而社稷安矣。” 程处亮看向所有的儒生，“儒学之知识，不可不知；之魅力，不可不悟；之精髓，不可不察。学，可明得失、鉴是非、知兴替、辨善恶，知古鉴今，彰往察来。亮，与诸位共勉！” “共勉！”所有人起身，对程处亮拱手，声音响彻云霄。 不远处，李世民、魏征、房玄龄、杜如晦，远远的看着这一幕。 李世民的嘴角露出一抹胜利者的傲娇笑容，“这小子确实有点东西，不枉朕大老远的把陆柬之请来给他诸位。” “确实啊。”房玄龄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臣让房俊过去多走动走动，也是对的。程处亮为人虽然粗鄙，但程知节教育得当，大是大非面前靠得住！” 唉！ 魏征叹了一口气，一肚子苦水话，想说却说不出来，无比的心塞。 李世民将一本书递到魏征的手里，“玄成，朕想把这个普及下去，天下姓氏不分先后。” 魏征翻了几页，顿时脸色一凛，“陛下，这……恐怕辅机和高相那里说不通。” 李世民笑眯眯的看着魏征，让魏征后背一凉，“玄成，朕不白使唤你，好人还让你当。另外，魏书正就此离开弘文馆，调去钜鹿郡，在曲阳县做一任县令。留下来程处亮会找他麻烦，他的日子不会好过，闹僵了你的面子上也过不去。程家人的揍性，你们也都清楚，况且程处亮还占理。算是朕帮魏书正磨一磨菱角，待到政绩卓越，再调回京城，你觉得如何？” 魏征愣了一下，随即脸色露出喜色，“臣，谢陛下洪恩！《百家姓》这事儿其实也好办，明日陛下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此事可成！” 第82章 《三字经》、《诫子训》 初唐时期，喷子的领袖是宋国公萧瑀和大司农卿郭怀仁。 他们对皇帝不是为了喷而喷，而是志在江山社稷和朝廷政令。 后来萧瑀和郭怀仁见李世民做皇帝之后，政令清明，轻徭役减赋税，大唐都在向一个好的方向发展，就把喷子界带头大哥的位置让给了魏征。 可惜魏征没带好头，这群喷子是为了喷而喷，成了五姓七望和豪门望族的工具。 魏征是最了解这群人的心态之人，知道一件事如何能在喷子那里通过。所以，他的计策，李世民等人都十分赞同。 “走，去程家庄转转。让程鼎搞点鱼生和牛肉尝尝，朕快半个月没吃过牛肉了。” 房玄龄指了指小广场，“需要叫一下程处亮吗？” “叫他作甚？没他朕还不能在程家庄吃牛肉了？” 老李说完，率先上了马车，其余人也鱼贯上了自己的马车。 程家庄。 当几辆马车行来，程福立刻拦住去路，见到是老李急忙放行。 “朕在这里吃晚饭，准备一下，别惊动这里的百姓。” “喏！” 程福也不问李世民吃什么，对着手下人招招手，“搞头牛，再凿个冰窟窿，搞点活鱼，让厨娘丫鬟们忙碌起来，李老爷晚上留下吃饭！” 宰牛很快，牛都宰杀完了，才去县衙领文书。 周桦骢对此仅仅一笑，就让人给了文书，你不给也不行，程家人宰牛有人证有物证，杀的就是瘸腿的不能耕种的。 牛肉馅的大蒸饺，爆炒牛肉，牛肉炖白菜，鱼生，红烧小杂鱼，还有肉丸子绿菜汤，十分丰盛的准备了一大桌子。 “酒呢？”老李在程家一顿吆喝，“有菜无酒，不是待客之道啊！” 程福这时候搬来一大坛子烈酒，“李老爷，都准备好了，刚从地窖挖出来的。” 嗯，老李满意的点点头。 在程处亮的书房转了一圈，书房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匾额，是程处亮自己书写的：行知合一，自强不息！ 再一看书房里面的书籍，老李错愕了：《三字经》？《诫子训》？ 翻阅了好几遍，李世民找来房玄龄，“玄龄，你看看。” 我的天呐！ 房玄龄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两本书，在着作人那里，看到了程烈祖三个字。 程处亮当年的成人礼，是英国公李绩主持的，烈祖这个字号就是李绩亲自取的。 “这小子自己写的？真神了！” 老李悄无声息的把书放回去，“玄龄，他这个不是雕版印刷！待会回来，你好好的询问一下。” “是，陛下！”房玄龄也是一阵疑惑：难道还有新的印刷发明不成？ 酒菜已经上桌，李世民刚端起酒杯，外面就传来一阵喧嚣。 “大伙都别客气，在我这里敞开了吃，咱程家庄啥也不多，就牛羊肉、鲤鱼管够！” “媳妇，家里面绿菜多，想吃啥就去大棚里面摘，程家庄的就是你的。” “胡瓜什么的，种了一倾，挑嫩的摘。老黄瓜种太酸，咱们不吃，就给陛下吃。到时候老黄瓜全送进……进……” “呀，陛下！” 程处亮反映也是快，“臣正和媳妇说，要给您送点绿菜呢，嫩胡瓜都要孝敬您，我们吃老黄瓜。” 呵，呵呵！ 李世民一脸鄙夷：朕的耳朵没聋！ “陛下，您老这是来给小婿庆祝大胜吗？”程处亮拉着李德贤的小手，笑眯眯的看着老李。 “对，给你庆祝胜利。”李世民看看后面的房遗爱、杜荷、李长思、牛见虎，以及王敬直等人，“在摆一桌，一起吃。” “是，岳父！” 程处亮立刻让人准备，还对丫鬟说道，“炸点牛肉酱，弄点绿菜和胡瓜，搞点蘸酱菜，再来点儿豆腐。” 吃饱喝足，房遗爱等人离开。 程处亮让人摘了绿菜，让众人带回去，清河公主在大棚里转了几圈，摘了一筐胡瓜，也乐呵呵的回了公主府。 李世民等人进了书房，程处亮泡了一壶茶。 房玄龄很刻意的在房间内转了一圈，然后拿起来《三字经》、《诫子训》。 “处亮，这书不错。怎么看着不像是雕版印刷，看字体是阎立德的手笔。这纸张似乎也有很大的不同。” “对呀，雕版印刷过时了，那么费劲还用他干啥？” 程处亮说的不以为然，但老李就不行了。 活字印刷出现之前，市面上一书难求，程处亮搞出来的书籍，无论是字迹还是纸张，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孔颖达之前就和李世民说过，现在既然来了自然要好好的询问一下。 “岳父，你是不是总觉得喘不过气？就好像七座大山，一直压在社稷上？”程处亮贱兮兮的问老李。 “对！”李世民点点头，面对五姓七望，李世民虽然手里攥着刀，可愣是挥不下去。 “合伙干点小买卖怎么样？”程处亮随即一脸严肃，“五五分账！” “你先说说看，如果能让那七座大山松动，朕不要你的股份。” “当真？”程处亮总觉得有点心虚，“要不您老要点股份，你不要我这心里不踏实。” “说不要就不要，魏相、克明、玄龄都在，朕说话算话。” “那好。”程处亮略微沉思了一下，“对付五姓七望，要从根本上下手，先断了他们的根。” 李世民坐正了身体，对于关陇集团，朝廷一直都是有心无力，他很期待程处亮接下来的话。 其余人也是一样，朝廷最大的毒瘤，就是关陇豪门。 “岳父，他们的根是什么？就是书籍、学府。市面上的书籍多在关陇手里，想要读书就得去豪门望族的书院。想要当官，就需要豪门望族举荐。不去他们的书院读书，基本没官可做。不是所有人都是房相，凭真本事考的进士！” 房玄龄听闻，扫视众人，众人全都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老房的脸上立马露出傲娇之色。 “豪门举荐的官员，就是他们的爪牙，他们效忠的不是朝廷，而是五姓七望。所以，朝廷的很多政令得不到实施，哪怕传过去也是走个过场。关陇的地盘、关陇的官都是关陇的，和朝廷没啥关系了。” 程处亮说到这，李世民越听越认真，越听越严肃，更加期待程处亮的解决办法了。 第83章 断其根很简单 “对。难就难在举荐制上面，平民子弟无法考取功名，再加上民间对寒门庶族开放的学府较少，流传的书籍也少，寒门庶族当官者凤毛麟角。” 李世民脸色铁青，现在的人才多数都是名门望族培养起来的，朝廷稍微有了打压关陇的风向，不用到天黑，就能传去关陇，第二天反对声一大片，政令最终也都半路夭折。 隋唐交替的时候，读书人也死了不少，现在的国家，缺德就是读书人。如果李世民此时对关陇下刀子，那势必会出现文化断层。 “其实，关陇是两晋遗族，地方豪强。人多钱多，他们要是鼓噪谁造反，那百分之八十就是皇帝。隋末的时候，他们支持的人很多，唯独不支持李家。但岳父你牛逼啊，带着手下人横扫寰宇，他们只能认栽。” “朕时常想过，让你爹带兵血洗关陇，可那也只是一时之快罢了。”李世民叹了一口气，表情也变得委屈、伤感、自责起来，“只恨朕心太软，下不了那个决心，不能以江山为代价除掉关陇集团，朕恨自己无能，朕就不配做这个皇帝！” 我操！ 程处亮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世民，这是我家，不是朝廷，你咋演上了？这么严肃的事情，你演我真的好吗？ 在一旁，魏征、房玄龄、杜如晦开始劝慰李世民。 “处亮，有什么办法，你快点说出来，别让陛下伤神。”房玄龄瞥了一眼程处亮，那意思很明显，既然知道你老丈人再演你，还不一起陪衬下？ “岳父。”程处亮给李世民倒了一杯茶，“根源就是书籍、学府、举荐制，这三样东西要是烂大街，关陇豪门充其量也就是狗大户，上不得台面了。” “现在，朕没钱普及学府，也没有那么多书籍，暂时还不能废除举荐制。”李世民重重的叹息，“现在开科考，就是换汤不换药，来参加考试的也全都是名门望族的人。” “我也没说让你重开科考啊！”程处亮一脸无辜，“我说的是我想开印书局，先让书籍烂大街，然后同步在冠军山东侧，开一处书院，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北大书院。” “不可能。”李世民抖了抖《三字经》，“这样的书，至少两千文，有价无市。” “那是关陇的价格，小婿印书，二十文搞定！量产成本能压缩到十文。” “贤婿！”李世民一把攥住程处亮的手腕，惊讶的张口结舌，“你重新说！” “二十文搞定，一年我就能让书籍烂大街！” 李世民懵了，在场的人也全都懵了。 书籍烂大街了，再有自己的书院，那岂不是说五姓七望的威胁就逐渐减少了吗？ 寒门庶族为什么读书的少，不就是因为没有书嘛！ 活字印刷出现前，书籍都是抄录的，有的还是抄录的竹简，没有一点人脉关系，抄录的书你都借不到。 谁家的书最多？不是孔家，而是五姓七望。 李世民激动了，如果自己手里有大量的书籍，能不要钱一样印刷，等上五六年，重开科考不是梦。 程处亮印刷的书这么便宜，寻常百姓家都买的起，要是朝廷有钱，在民间建私学，那可就更牛逼了。 “朕从百骑里面，给你调拨人手。任何人去捣乱，你都不要出手，百骑就处理了。用最短的时间，把印书局搞起来。” 百骑，相当于秘密行事的锦衣卫，是李世民的私军，干的就是锦衣卫的勾当。 “任何人，想给你使坏，想阻止你印书，朕绝不放过。” 李世民十分上道儿，“书籍卖那么便宜，朕就不要你给的股份了。朕那里还有很多书，朕都借给你，你就给朕往死里印。如果还不够，朕就豁出去这张老脸，出去给你借书！” 程处亮重重的点点头，但凡能和五姓七望掰手腕的事情，李世民全都支持，毕竟那群人可是颠覆江山的存在。 为什么小武妹妹当皇帝的时候，要血洗关陇？不就是因为威胁统治嘛。但小武妹妹杀的有些过分了，江南又滋生了新兴权贵，导致南北贵族失去平衡。 然而，程处亮的志向却不仅仅是印刷教书用的书籍，那玩意儿不挣钱的，卖练习册和辅导材料才是最挣钱的。程某人读书的时候，书包几十斤重，他心里也十分不平衡，凭啥大唐的人读书就要那么轻松？必须让他们的书包重起来。 “岳父，中书省能不能颁布一道政令？就是举荐制后也需要考核。” “都考核啊，殿试。”李世民不明所以。 “岳父，我的意思是就没啥笔试吗？” “都举荐了，还要啥笔试？” “岳父，你糊涂啊。”程处亮一阵痛心疾首，“举个例子，如果您让被举荐者去做县令，考的是不是法律？” “对，简单的大唐律疏。” “岳父，这不就是走个过场？如果真的去做了县令得有多少冤假错案？” 程处亮顿了顿，“要笔试，一定要笔试的。不考别的，就考《思想政治》。我给你说说这个思想政治……” 程处亮给老李普及了一下思想政治教育的相关只是，李世民听得一愣一愣的，国家缺的不就是政治觉悟吗？ 正确的国家发展路线，需要政治理论去引导，李唐王朝的路线是很明确的，征服征服再征服，但缺少一个统一的思想。 所以，现在经过程处亮的一番说词之后，李世民和房谋杜断临时决定，以后官员考核，就从大唐思想政治、大唐司法考试为主。 程处亮被委以重任，相关书籍由他搞定，明年就是官员的政绩考核年了，试卷由程处亮、房谋杜断、褚遂良、魏征共同出题。 程处亮得意的笑了，你们这群五姓七望的狗官，老子就让你们做官也别闲着，都给老子学习，都给老子咬着牙来买辅导材料。 举荐后的考试十分笼统，在程处亮眼里就像是过家家闹着玩一样。 但这种事不能着急，程处亮准备在印书局成型，北大书院建起来之后，在帮老李完善科举制度，不能让科技考考四书五经六艺就完了。 如果那么简答的话，印书局的练习册、课外教材卖给谁去？还怎么发大财？ 第84章 群臣演技巅峰 次日，天还没亮，朝臣们已经坐着马车来到了皇城门口。 右侧通行，解决了交通不便的问题，房玄龄、杜如晦等人满意的点点头。 “老房，我就说程处亮那娃的本事，就像是挤羊奶，你挤一挤总会有的。” 杜如晦捋了捋胡须，洋洋得意，“不枉老夫过去和李道宗硬刚了一把。” “周桦骢也来了，估摸着是给皇帝歌功颂德的。” “我操，郭怀仁怎么来了？”杜如晦瞪大了眼睛，看着马车下面走下来的大司农卿，“啥情况？” “不出意外，应该是魏征请来镇场子的。” 不多时，文武百官陆续走进太极殿。 朝会十分热情洋溢，周桦骢带头，对李世民歌功颂德，大说右侧通行的好。 李世民心里一阵傲娇，这就是程家人的好处，黑锅他们去背，好处李世民来拿。 心里美滋滋的扫了一眼朝臣，“众爱卿，还有事否？无事退朝。” 魏征缓缓站了出来，把一本书让内侍呈给李世民。 李世民扫了一眼，脸色一沉，将书一把甩在魏征脚下，“匹夫，羊鼻公田舍奴，你这是在羞辱朕，羞辱皇族！来人，拖出去仗责八十！给朕活活打死这个匹夫！” 所有人都是一愣，皇帝吃错药了？居然连大唐第一杠精都敢骂了？还要杖毙？谁给你的勇气？ 老李骂完也是一愣：卧槽，老子骂了魏征？真的骂了魏征？咋突然觉得这么爽呢？ 大唐流行起外号，不是辱骂或者讥讽，而是类似于文字游戏，用幽默的语言来戏谑对方。 长孙无忌骂欧阳信本是猕猴，欧阳信本骂长孙无忌是面团，羊鼻公田舍奴就是李世民给魏征起的外号。 魏征也奋起反击，李世民是卷毛，头发胡子全都卷起来，魏征说他是“髭圣”，老李也不生气，于是就有了：太宗虬须，尝戏张弓挂矢。 “陛下息怒，魏公也是……” 房玄龄佯装给魏征开脱辩解，话说了一半就被李世民打断。 “朕要重修氏族志，已经交给了高相主理，你看看这个羊鼻公搞出来个什么东西？” 李世民愤怒的一拍桌子，全身颤抖，“魏老匹夫，你意欲何为？你想让朕失信与天下吗？孔颖达、郭怀仁，你们也来看看，朕该不该杖毙了这个田舍奴！” 这本书，正是《百家姓》，翻开第一页，就是孔颖达作的序。 郭怀仁捡起《百家姓》，扫了一眼，然后看看李世民，“陛下，这没有什么不妥啊。凭啥把你老李家的名字放在最前面？臣和您是连襟，也算是半个皇族，那为啥不把臣的姓氏放在第二位呢？臣觉得，魏相没错呀。皇族就了不起？皇族就得排在第一位？哪来的道理？” 于是，御史言官们被带偏了，他们只认为李世民要把陇西李家放在第一位，丝毫不知道百家姓的内容，郭怀仁攥在手里，压根就没给他们看。 随即，魏征的脑门子瞄准了侯君集身后的一根柱子，眼神对着侯君集闪烁几下：陛下要演下去，我就撞柱子，你拦着我一点儿，别让我真撞！ 侯君集的目光也闪过一抹流光溢彩：嗯，你撞，侯某保证不拦着。 魏征摆了一个最壮烈的姿势，也做好了蓄力的准备，魏征伸手一指李世民，“天下姓氏本同源，凭什么要排名？昏君，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要撞柱子了，宁愿血溅三步，也要劝谏到底！” 御史言官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还热情洋溢的集体为李世民歌功颂德，怎么眨眼之间画风就变了？ 御史言官就是关陇门阀的狗，他们有些人听明白个大概，就是李世民要把皇族排在姓氏的第一位，那肯定不行啊。 既然是魏征和郭怀仁带头喷李世民，那就别问啥原因了，跟着喷就完了。 于是，大唐的喷子们，把李世民喷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房玄龄和杜如晦、褚遂良都是参与者，为了合群，为了给御史言官更多的底气，也加入了谩骂李世民的大军。 文臣的队伍里有两个人，一直处于无奈状态，就是高士廉和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用胳膊碰了一下高士廉，“舅父大人，这……” “别问，问了就是氏族志废了。”高士廉眯起眼睛，仿若老僧入定，“让他们亲切问候祖宗的话在飞一会儿。结束之后，陛下说啥就支持啥！” “可关陇……” “关陇？什么关陇？”高士廉睁开眼，“别特么瞎说。老夫和关陇有关系吗？老夫就是奉旨撰写氏族志。” “……”长孙无忌：但凡你不是我亲舅父，我一巴掌呼死你你信不信？ 啊！ 昏君！ 魏征一声暴喝，全场鸦雀无声。 随即，就看见一个人影，弓着腰，对着太极殿最粗的那根柱子就撞了过去。 “魏相……” 众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侯君集，侯君集立马伸出胳膊，将魏征拦腰截住。 “魏相……”侯君集急忙劝阻，“劝谏就是劝谏，何必要血溅三步呢？” “在家的武将只有你了，你给老夫评评理，老夫说的对不对？”魏征挺直了脖子，目光始终盯着太极殿的柱子。 “对对对，您说的都对。” 侯君集看向李世民，“陛下，您拿臣当亲弟弟，臣本该置身事外。但这事儿不行，满朝文武都说您错了，那就是错了。您得给魏相道歉，让魏相提出来的政令颁布下去！” “陛下。”郭怀仁也站了出来，“这事儿就是你不对。” “你们要造反吗？”李世民狠狠一拍桌子，看向了高士廉，“舅舅，您说句公道话，朕要把皇族李氏放在氏族志第一位，朕错了吗？” 我呸！ 高士廉睁开眼，双目喷火，我没你这么不要脸的外甥女婿。 但没办法，这事儿高士廉早就摸透路数了，朝堂的大佬都在陪李世民演他、演长孙无忌。 深吸了一口气，高士廉对着李世民一拱手，“陛下，姓氏本源，没必要分三六九等。” 第85章 女人就是鸡蛋 “对，姓氏就是不能分三六九等。” 孔颖达站出来，找了一大堆的典故，有理有据，说的李世民“哑口无言”。 “孔二愣子！” 老李一脚踹翻了龙案，“别以为你是孔圣玄孙，朕就不敢弄死你！”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所有朝臣对着李世民躬身施礼： “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陛下，如果非要把姓氏分个先后，那就把我们所有人全都杖毙在太极殿外。” “你们……你们……这是在逼宫吗？” 李世民捶打了几下胸口，痛心疾首，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颓废的倒在龙椅上。 有气无力的看着高士廉，“舅舅，你和辅机主修氏族志，你们什么意见？” 高士廉也知道这件事无力回天，关陇门阀和李世民的这次交锋又败了，心里发出一连串的叹息，“陛下，老臣和辅机的意见就是姓氏不分先后！” 长孙无忌刚想说点什么，高士廉一立眉，立马乖乖的闭嘴。 “你们……唉……” 李世民又是连续捶打了几下胸口，“正伦，拟旨，就按照高相和辅机的意思来！” “……”高士廉：无耻之徒，你故意的？故意给我们拉仇恨呢？ “陛下，臣请陛下为《百家姓》做序，刊印成册，全国发放。还请陛下将原本赐给臣，臣要用作孔府书院的启蒙教材。” “做序这种事，孔爱卿更能服众。”李世民坐正了身体，“传旨，让程处亮印刷《百家姓》，发放全国。” 御史言官们突然发现事情好像有点儿不对劲，有人小心的拿过百家姓，打开一看，第一页的序早就有了。 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孔颖达：你麻痹啊，序这不是已经做完了吗？你和皇帝在这演我们？ “你们几个意思？” 郭怀仁犀利的目光扫视全场御史言官，“你们自己拉出来的屎，还想再吞回去？” 御史言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捆一起都喷不过郭怀仁一个，顿时感觉比吃了屎还恶心。 典型的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姓氏排名不分先后了。思量再三，想着怎么和关陇交代，有心人的眼睛一亮：大家统一口径，就说咱们制止了皇族姓氏排在第一位，勉强糊弄一下。 圣旨也是早就拟定好的，李世民和杜正伦都不遮遮掩掩了，打开圣旨就扣上皇帝的大印。 这个时候，一个敢说反对意见的人都没有了，狗官们就感觉胸口压着一口淤血，想吐愣是吐不出来。 此时，程处亮和王敬直、房遗爱正在考察冠军山，冠军山有煤矿，程处亮琢磨着搞点蜂窝煤，搞暖炉。 已经落雪了，只要他的速度够快，今年绝对能稳稳的挣一笔。 “少爷，长孙四娘催香水和香皂了，开业三天，存货销售一空！长孙四娘准备把生意全国推广。” “那就招工，计件工资，供吃供住。”程处亮顿了顿，“长安城外有很多流民，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尽量去那里招工。” “是，少爷！” “厂房的配套设施搭建的怎么样了？”程处亮又问。 “按照设计图没有分毫差错，宿舍、食堂、澡堂、厕所都建好了。所有工人统一在食堂吃饭、厕所男女分开。香水香皂作坊、酿酒作坊，都在一个食堂，宿舍也是男女分开的。” “嗯，注意检查卫生，遇到了卫生不合格的，第一次罚款，第二次扣除当月红利，第三次直接开除。” “房俊，我教你制作蜂窝煤和暖炉的方法，你和王敬直两个人争取最快的时间把生意做起来，年前能挣多少钱，就看你们俩的本事了。” 程处亮从怀里掏出来图纸，“火炉我已经让我哥开始造了，你俩就在长安城选址。红利咱们均分，算上死胖子和皇后娘娘，咱们每人两成股份。” “可以！”房俊和王敬直纷纷点头，劲头十足。 “我们家东市有商铺，敬直家里在西市有商铺，铺面后面都有大院，可以改成仓库。东西两市一起开业。” 程处亮略微琢磨了一下，“房俊，你得去民部一趟。” “为何？” “第一笔生意和民部做，别让陛下知道。让你爹把民部的炭盆全都取缔，换成火炉。百姓暂时不一定买得起，咱们先把目光对准皇宫，给皇宫来个大换血。等将来我琢磨琢磨土暖气，还能挣皇帝一笔。” “你为啥不去？”房俊对这件事保持怀疑的态度。 “我能去吗？”程处亮一脸恨铁不成钢，“我要去了，毛都剩不下。苟丈人得让我给皇宫换火炉！” “嗯，确实。”房俊深以为然。 “对了，听说你见过高阳公主了？” “见过几次，可我胆子小，不敢说话。总感觉高阳公主看不上我。”房俊叹了一口气，“前几天还去会昌寺上香了，然后……唉……” “高阳公主看辩机的目光不对？”程处亮眯起眼睛看着房俊。 “对，你咋知道的？”房俊的刷的一下就红了，尴尬的挠挠头，“但我感觉没啥，高阳公主就是没见过和尚，好奇！” “我呸！” 程处亮拍拍房俊的肩膀，“房俊，你要记住，男人不能懦弱，要硬起来。抽空我把辩机绑了，你抽他一顿感受感受男人的硬气！” “这……不好？” “没啥不好的。”程处亮叹了一口气，“他们现在虽然小，不能经人事。但是你作为男人，要把一切都扼杀在萌芽状态。” 说到这，程处亮又看看王敬直，开始传授做驸马的经验： “我跟你们讲，咱们这群做驸马的，不能让公主给拿捏了，更不能让那群老嬷嬷给拿捏了。 我登门清河公主府，第一件事就是锤了老嬷嬷，然后牵手亲嘴抱抱，你们也要这样。 男人嘛，就是要喝最烈的酒，打最凶的架，征服最彪悍的婆娘。 你们不要以为自己孟浪，要放开一点！” 第86章 丈母娘是人，老丈人就不是了 “房俊，李银环牛逼不？年青一代哪个敢惹？不还是得和我亲嘴？” 见房遗爱还有些放不开，程处亮拍拍房俊的肩膀，“房俊，高阳公主说白了就是一只小羔羊，你要去调教她。你要勇于敲开高阳公主身上的蛋壳，拔掉她身上的蛋清，碎了她那层膜！哪怕是未婚先育也无所谓，自己媳妇，想啥时候睡就啥时候睡！” “那要不……”房遗爱小心的看着程处亮，声音有些发虚，“要不先找辩机练练手？” “对，这才是个男人。” 程处亮对着房遗爱竖起了大拇指，“房遗爱，我以前特瞧不起你们这群文人子弟，就因为你们性子太软。现在你变了，有那么一点儿男子汉气概了！这事儿就交给我了！” “咱们能占理？”房遗爱又问道，“会昌寺可是皇家庙宇。” “你抽空去拜访一下傅奕，结交一下他的儿子傅恒，然后带着傅恒去会昌寺拜佛。鼓噪傅恒和会昌寺的和尚盘道，你放心傅恒必败，回家之后肯定找他爹傅奕出山……” 程处亮随即对着房遗爱连番交代，“傅奕就是那种卧底之后，最后成带头大哥的人。只要傅老先生出马，你没理也能占理。然后，我找人揍傅恒一顿，嫁祸给会昌寺。依照傅奕的脾气，还不和会昌寺死磕到底？到时候，咱俩一抓辩机，小皮鞭蘸盐水让你好好过过瘾。就算事发闹到陛下那，咱们也占理。” “那成。”房遗爱正了正衣襟，对着程处亮一拱手，“只要高阳能对我另眼相看，以后我唯你马首是瞻！” “咱们现在就是挣钱，未来……”程处亮四外看看，压低了声音，“未来给你们一个更大的府里，搞不好一门双爵！” 刹那间，王敬直和房遗爱的眼睛都直了，这么牛逼的吗？ 转眼到了十月底。 香水香皂的生意，火爆长安，长孙四娘趁热打铁，开始把生意向雍州、晋阳方向不断推广。 民部，上下全都换上了火炉。 用点儿木柴，就能点燃黑乎乎的蜂窝煤，不用填几次柴火，就暖暖的一整天。 值得一提的是，和炭盆比起来，干净卫生多了，价格还不太贵，送货包安装。 傻儿子第一次做生意，房玄龄也没吝啬，试用满意之后，直接给钱结账。 站在窗口，看看皇宫的方向，房玄龄抿抿嘴：程家的崽崽这次长记性了，陛下恐怕要大出血一次喽。 民部有了火炉和蜂窝煤，礼部。兵部、工部随后也有了取暖的设备，一模一样。 礼部尚书王珪，兵部尚书杜如晦、工部尚书阎立德，一纸公文给了民部：姓房的，赶紧结账。 房玄龄第一次面带笑容，结账还特别痛快。 可祀部、刑部、门下省、中书省、大理寺、鸿胪寺的尚书、大卿们却坐不住了，纷纷请教房玄龄等人：别光你们享受热乎的，忙活了一辈子，咱们大伙都享受享受。 然后，房玄龄和王珪亲自给儿子做了广告，东市西市都有出售贞观炉和蜂窝煤的作坊，你们去买就好了，民部全额报销，绝不拖欠。 一时间，工部的工匠们忙碌起来，程家铁匠铺把一车车的暖炉送进皇城，工部的工匠们开始组装，除了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之外，近乎三省六部全都换上了取暖设备。 程处亮也大大的赚了一笔，看着一车车的铜钱送进门，程处亮得意洋洋的笑了。 然而，他发现自己高兴的有点儿太早了，清河公主府上换上了火炉之后，即刻进宫了。 傻媳妇胳膊肘往外拐，说啥要给立正殿安装火炉。 不为其他，只因为长孙皇后有病，用炭盆的时候容易起灰，经常咳嗽。 程处亮知道以后，咬牙切齿的紧随其后，给立正殿换上了火炉。 对于女婿的表现，长孙皇后还是十分满意的。 但苦了老李，压根儿就没人把老李这个大唐天子当人。 老李盘着腿，坐在火盆边烤手，看着各地的奏报，就感觉对面的杜正伦眼睛里有点嫌弃。 几次看过去，都发现杜正伦的眼神还带着一点闪躲，几次欲言又止。 “爱卿，可是有话要说？”李世民放下奏报，使劲的搓搓手。 “陛下，你不觉得朝臣们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吗？” 有了杜正伦的提醒，老李略微回忆了一下，“确实，最近有点不一样。另外民部这个月采暖的支出有点大。” “……”杜正伦：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媳妇都把立正殿换火炉了，只有你没有！ “正伦，往年的开销并不多，今年是为何？” “陛下，您现在就是个工作狂，已经有日子没去立正殿了。”杜正伦小心的提醒，“工作、生活要不误，皇帝也是一样，要爱惜龙体！” “嗯。”李世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确实啊，今年的雪下的比较大，朕担心出现雪灾，一直盯着全国的奏报，有些冷落观音婢了。今天就到此结束，你也回家，朕去立正殿坐坐。” “喏！” 杜正伦起身，有小太监送来狐裘披在身上，杜正伦又套好了熊皮手捂，迈着八字步去了民部。 李世民到了立正殿，发现了很奇怪的事情，立正殿的人穿得都是秋装，里面的温度也十分暖和，简直不要太舒服。 长孙皇后正在做刺绣，李德贤抱着李治玩耍。 “观音婢，这立正殿为何如此暖和？”李世民四外看了看，发现头顶的炉筒，似乎就是那里散发出来的热量。 “火炉啊。”长孙皇后放下手里的针线，“处亮这孩子还是很不错的，火炉的生意主动给了臣妾两成的股份。知道臣妾身体不好，用炭盆经常咳嗽，就给立正殿装上了大号的火炉。 还别说，这火炉不仅干净卫生，用起来比炭火省钱多了，臣妾自打用上了火炉，就没怎么咳嗽过。这物件臣妾私自做主，准许他叫贞观炉，还让他务必在短时间内把火炉普及到寻常百姓家，让百姓们也都念及陛下的好。” “……”李世民：这个混账东西，丈母娘是人，老丈人就不是了？ 第87章 天降雪灾 李世民正琢磨，让人给程处亮传话，把太极殿全都换上火炉。 却听见“噗通”一声巨响，地动山摇。 李世民急忙护住长孙皇后，再一看外面，内侍连滚带爬的进来。 “陛下，大事不好了，大雪压塌了太安宫的东北角。” “太上皇，怎么样？受伤没有？”李世民急忙询问。 “太上皇无碍，但太安宫受损严重。” 完了！ 李世民一拍脑门子，这件事肯定瞒不住，五姓七望要是知道了，肯定又开始骂他了。 “莫慌，先处理雪灾，宫殿塌了再修就是了。只要黎民百姓无碍，那就好。” 李世民不断暗示自己放宽心，让内侍传令羽林卫，清理大安宫和皇城内的积雪。 可突然，天气突然阴暗下来，外面鹅毛大雪倾斜而下。 没事、没事！ 李世民依旧不断地安慰自己，朕刚打了一场胜仗，老天爷都得奖励朕，绝不会出现天灾的！ “陛下！房相紧急求见。” “收到万年、蓝田等县八百里加急文书，一场罕见的暴雪侵袭大唐，冻死者无数，饿殍遍野，如人间炼狱，隐有暴乱之象。” 一瞬间，空气凝固了，李世民懵逼了。 紫宸殿内，房玄龄、杜如晦、孔颖达、虞世南、褚遂良等人全都到齐了。 李世民明显看出来气氛不对劲，主动接过房玄龄手里的奏报，看了一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自打入冬以来，关内道、山南道、河北道，出现百年难见的雪灾，至今大雪仍然未停。 比李世民想象中的还要惨，冻死的牲畜不计其数，冻死冻伤近万人，房屋倒塌近三成。 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春耕无望民怨四起。 李世民越看越揪心，神色也逐渐凝重起来。 老天爷不开眼，朕刚举全国之力，打了一场胜仗，原本应该举国欢庆，为何要降下如此灾祸？ 雪灾意味着春播无望，粮食绝产，生灵涂炭下沦为难民。 自古以来，难民都是最难控制的，也是最可怕的存在。 历史上无数次的暴乱和朝代交替，就一个原因：饿的！ 饥饿，让这群难民不得不揭竿而起，杀狗大户夺粮食，为的就是活着。 因为这些难民，最容易被蛊惑，如果被关陇集团利用起来，李唐江山危已！ 气氛越来越凝重，所有人都如临大敌，只能拼尽全力渡过天灾人祸。 李世民在紫宸殿内来回踱步，时不时的还对着一张羊皮地图指指点点，但最终还是一声无力的叹息。 不仅如此，三省六部也乱成了一锅粥，无数公文送来长安。 京城十二卫也调动频繁，调动军队意味着防患未然，如果发生暴乱，首先要震住场面。 然而，就在李世民等人商议对策的时候，晋阳府送来公文。 龙兴之地的晋阳行宫，宫殿被暴雪压塌数十间，死伤无数。 晋阳百姓，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流言蜚语，一瞬间传遍整个关陇：李氏不详，手足相残，冤魂索命，终遭天谴！ 一时间，李世民颓废的倒在龙椅上，无力的捶打胸口，声泪俱下：“朕，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如此对朕？” 孔颖达扫了众人一眼，对着李世民一拱手，“陛下，臣和长安县令周大人，曾在城郊各县走访过，雪灾确实严重，但是程家庄、小清河封地却完好无损。甚至是城外的流民，多数都被公主殿下和程处亮收留，何不找程处亮问问？” 李世民一愣，然后看向房玄龄等人。 房玄龄疑惑的开口，“老夫也正奇怪，雪灾这么严重，为何城外流民那么少，原来如此！陛下，可以找程处亮来问问。” 外面暴雪，程家庄和小清河封地的人全都忙碌起来，盐像是不要钱一样，撒在路上，撒在房顶。 周围的村庄、县镇，都有房屋倒塌的事情发生，唯独这两个地方没有。 程处亮让人建了一个暖棚，抿着茶水，惬意的打了一个盹儿。 正准备眯一会儿，却发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常公？” 程处亮看到这人，蹭的一下站起来，拱手施礼，“常公，发生了什么事？你亲自前来？” 来人，正是李世民的贴身内侍，百骑头子、宦官之首——常涂！ “二公子，啥也别说了，快随咱家进宫面圣，出大事了。”常涂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程处亮被说的一头雾水，“常公，我承认我确实有点儿真本事。可让我和老天爷抢饭吃，这有点难为人了？去找道士啊，四大掌教全都绑来京城……” “二公子，陛下说……”常涂一脸严肃，“陛下原话这样说的，如果程处亮叽叽歪歪，就堵住他的嘴，把人给朕绑过来！” 程处亮乖乖闭嘴，常涂的武力值可不是吹出来的，曾经保护李世民，一个人、一匹马、一柄直刀、一杆马槊，包围了近百个落单的敌军，全歼之后，一战封神！ 到了紫宸殿，就看见李世民一脸颓废，头发凌乱龙袍不整，再一看房玄龄等人更是一脸焦急。 “臣程处亮，参见陛下，见过诸位叔伯。”程处亮拱手行礼。 “你过来！” 李世民对他招招手，指了指地图，上面很多地方都用朱批画了红圈圈。 程处亮看看地图，看看李世民等人，顿时感觉有些发毛，这群人看他的眼神，就好像看砧板上的鱼肉。 “画圈的地方，全都发生了雪灾。朝廷的钱粮，勉强够关内道赈灾，其余的地方……”李世民叹了一口气，“杯水车薪，有心乏力。” “陛下，臣年纪太轻，德不高望不重，也不成大器，朝廷的事儿就不要问我了？”程处亮随即很小心的说道，“您又不是养了一群酒囊饭袋。” “……”众人顿时对着程处亮一瞪眼：能不能说人话？ “最近臣得病了，前几天出去冬泳，脑袋灌进水了。”程处亮晃晃头，“不信您老听听，哗哗的，有水声。” “脑袋进水了？” 李世民脸色一黑，冷眼看着程处亮，“朕传太医撬开你的天灵盖，给你放放水？” 第88章 武力驻军、以工代赈 刹那间，程处亮不做声了，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了。 “雪灾，都是其次的，但有人骂朕。” 李世民半眯着眼睛，露出寒芒，“说是朕无德无能，弑兄杀弟，这场雪灾就是天谴，就是冤魂殃及无辜。” “去他妈的！”程处亮当即抬起头，“谁骂的？臣去拧下他的脑袋。天灾人祸本就是自然灾害，和皇帝有啥关系？” 李世民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谁骂朕，你清楚。” “陛下，您不是让我去灾区救灾啊？”程处亮小心的询问。 “满朝文武，德高望重者那么多，轮不到你去！” “臣这脑疾好了。”程处亮晃晃头，“没水了，一滴水都没有了。” “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给朕说说你的建议。” “很简单，武力驻军、以工代赈！” 程处亮说完，所有人都用看傻逼一样的目光看着程处亮。就好像他说了一句很拉低所有人智商的话。 “处亮，不是所有问题都是派兵过去就能解决的。大灾之年，武力驻军大开杀戒，天下百姓会怎么骂陛下？世家门阀、关陇集团又怎么看待朝廷？这不是逼着百姓造反吗？” 房玄龄叹了一口气，“大灾之年，龙兴之地又压塌了十几栋宫殿，本来就谣言四起民心不稳，如果武力驻军，被人挑拨煽动，那就是区域性的倒戈了。” “大唐的军队是谁的军队？”程处亮问道。 “当然是大唐的军队了。”房玄龄一脸不解的回答。 “错，是人民的军队，是百姓的军队。他们为什么当兵？就是因为他们的背后有数万万的百姓。我爹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与其让他们回京，还不如过了长城，直接参与救灾，人多力量大。组织性和纪律性，军队都属第一。军队不仅能起到震慑作用，也能让百姓们安心，其实百姓更多的时候，不相信朝廷，更相信军队。随后，就是以工代赈了。” “什么是以工代赈？”李世民来了兴致，满脸期待。 “自古以来，都讲究堵不如疏。有了灾情不是先考虑如果去堵和赈济，而是疏和重建。雪灾太大，良田不能耕种，需要大量的赈灾粮去安抚民心。但赈灾粮被官员们层层扒皮，到百姓手里不足五成。” “百姓们之所以听信谣言，就是因为吃不饱，没事情可做。以工代赈就是把钱粮运往灾区，发动百姓自救，重建家园。有军队带头抗灾，百姓们也参与其中，干活就有度日的口粮，还能得到一份工钱，积极性调动起来，就不会无视流言蜚语，更没有负面情绪。” “雪灾不像地龙翻身等灾害，一害就是几年。雪灾是有迹可循的，只是一年的灾害，雪多雨水足，第二年一准是个丰收年。关内的作物多为两季种植，开春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只要渡过最难的开春，就能开始第二季的种植。基本上半年就可以恢复生产，当自给自足之后，国家的压力自然就小了。” 李世民听明白了，所有人也听明白了，朝廷单纯的赈灾，就是把粮食塞进无底洞，但灾民们自行行动起来就不一样了，自救者天救。 “再找一个靠得住刚正不阿之人前往灾区，对贪墨钱粮的，不管官职多大、不管后台多硬，发现之后就地正法。再派人前往江南调粮……” 程处亮说到这扫了一眼虞世南，“虞大人是江南文士之首，这事儿他一准行。也不需要太多，足够维持半年的粮食就好。” “半年的粮食朝廷就……”李世民说了一半，突然停住，也看向虞世南。 “陛下，臣请旨前往江南督粮。”虞世南也知道躲不过去，只能认命。 “派何人去比较稳妥？”李世民又问。 “陛下，东征大军都回来了，就地驻扎赈灾，还派人？” 程处亮一脸鄙夷，一脸嫌弃，“老阴比李绩、卫国公李靖主持大局，我爹负责砍人，就他们在，关陇集团、河东豪门，哪个敢不给他们面子？ 我爹看他们眼睛都放绿光，难得有奉旨砍人的机会，我爹能放过？李绩和李靖也不是吃干饭的，责任重大他们会唱好这台大戏的。” “还有什么，你一并说了！”李世民心情大好。 “给我钱！”程处亮说完，李世民的脸色立马阴暗下来。 “天地良心，我要钱不是中饱私囊，是帮朝廷赈灾，我要大面积开矿了。大量生产火炉和蜂窝煤，运往各地，帮助百姓取暖用。” “多少？”李世民一阵肉疼。 “十万贯！” 李世民听完，对着程处亮的屁股就是一脚，“五万！” “成交！五万就五万！我就用五万贯给你办十万贯的事儿。” 程处亮顿了顿，提醒道，“还有啊，让长孙无忌和高士廉前往关陇，别让关陇的人在这个时候从钱坊兑现。现在要兑现，那可就比天灾更严重的人祸了。” “嗯。”李世民点点头，“确实应该如此。但舆论怎么搞回来？朕想让舆论的风向倒向朝廷。” “许敬宗在哪？现在是什么官职？”程处亮突然问。 “着作郎，现在修国史呢。” “国史的事情不着急，许敬宗借臣用用。顺便把宗正寺临时搞个新闻署，臣和许敬宗办报纸。” “报纸？什么东西？”众人极为不解。 “臣印刷的速度无人能及，许敬宗的笔杆子超级厉害，新闻报纸大概类似于……陛下，借你的龙案一用。” 程处亮找来一张空白的纸，然后在纸上勾勾画画起来，一个巨大的四方框，里面有很多小框。 “报纸，就是把一张纸分成很多板块。朝廷的政策、法令，以及各种招工信息，小道新闻什么的，都可以刊登在上面。” “还可以搞一个娱乐板块，发布各种行业内幕、家族黑幕什么的。就拿关陇集团为例，哪家没点黑幕？哪家的儿媳妇在外面不养几个和尚了？哪家的傻儿子逛窑子花钱了？真真假假的就往上面写。主要目的，就是对朝廷歌功颂德，抹黑五姓七望。” 第89章 大奸臣许敬宗 “这么明目张胆，关陇集团找麻烦怎么办？”房玄龄忍不住问。 “文章的发表，咱们自己控制，搞一个自由撰稿人，就算是关陇对着新闻署喷唾沫星子，也可以挺直了腰板告诉他们，和我新闻署有鸡毛关系，我们只负责发表。 他们觉得自己牛逼，那就自己也发文章，让新闻署审核，要不然他们自己滚去办报纸！总之就是一个宗旨，关陇的投稿，全部毙掉！” “……” 李世民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处亮：但凡和人沾边的事儿，你是一件不干啊！ 孔颖达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师弟，你的意思是，报纸的第一期，就写人民子弟兵，入关内道抗灾？” “没错！新闻我三天之内就能提上日程，然后八百里加急发放到灾区，先把舆论搞好。然后重兵入驻，随即就是各种朝廷的政令。让百姓们知道，武力驻军不是镇压，而是携手抗灾。” “人民子弟兵这个词不错。”孔颖达对着李世民一拱手，“陛下，这一篇文章，就由臣来写如何？” “好！”李世民重重的点点头。 “师兄，你的辞藻太华丽了。” 程处亮顿了顿，“要白话一点，通俗易懂的那种，百姓一听就懂。搞出来官面话百姓不相信的。最好是你写完，翻译成白话，那种很接地气儿的白话。” 噗嗤，李世民笑了，拍拍程处亮的肩膀，“你太小看孔爱卿了，他写东西可不仅仅是华丽。而是一针见血。只会比你想象的更接地气儿！” “师弟，写东西很多时候，受众群体很重要的。老夫可不像蔡文豪等人，写一篇劝农经，天下百姓全都看不懂。” “可外面传闻……”程处亮一连纠结，尴尬直挠头。 “写文章要做到可甜可咸可温柔，可强可软可霸道，可静可动可听话，可冷可拽可嚣张。外面看到的只是外面看到的罢了。”孔颖达一脸得意，“需要的我都可以写，重点是相对的一件事配不配罢了。” “……”程处亮：你们全牛逼，行了？ 李世民立刻写了调任许敬宗任新闻署署官的手令，和给宗正寺的手令。 “滚。”将手令交到程处亮的手里，“做你该做的事，其余的朕和诸位爱卿自会处理。”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程处亮带着手令离开，先是去国子监找了许敬宗。 和传闻的不一样，老许三十四五岁的模样，长得十分俊俏。 没有像文官那么弱不禁风，将近一米八的个头，看上去仪表堂堂一身正气。 程处亮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许敬宗和大唐第一奸佞联系到一起。 舒服，不知道别人看见许敬宗是什么感觉，反正程处亮看着不是一般的舒服。 “老许，关内道、河东道的事情都听说了？” “听说了。” 许敬宗十分谦虚，程处亮对他的称呼也感觉十分接地气儿，莫名的亲切。 “二公子，本官和程老公爷以前都是秦王府幕僚，你这称呼倍感亲切！” “老许，给你一个大大的福利，你想要不要？”程处亮笑眯眯的看着许敬宗。 “要！” 许敬宗想都不想的回答。 同为秦王府十八大学士，所有人都得到重用了，唯独许敬宗没得到重用。 老许一直也想着怎么让李世民另眼相看，委以重任。 所以，老许急需要好名声在李世民面前露脸。 别人对老许说这句话，老许肯定一巴掌甩过去，但程处亮不同。 程处亮最近的所作所为老许看在眼里，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如果程处亮能送她一场富贵，只要把握好，就能平步青云。 老许被称作大唐第一奸佞，单独列传不说，还排在第一位。 什么李义府、来俊臣、李林甫、卢杞、杨国忠啥的都得靠边站。 许敬宗是名仕许善心之后，少年多才，后来投奔的瓦岗寨，是魏征的好哥们儿。 老李当秦王的时候，是十八大学士之一。 能和虞世南、房谋杜断、魏征齐名的人物，肯定有点东西。 但真正发迹是在历史当皇帝的时候，作为李治的金牌打手，老许先是促成了小武妹妹当皇后，然后小武妹子枕边风一吹，老许就扶摇直上了。 为了感谢许敬宗，小武妹子更是几次请求李治给老许封赏，先后让其担任太子宾客，给侍中，又封高阳郡公、授中书令，又为右相，加光禄大夫，又拜太子少师…… 几百年的唐朝，官职、爵位、追封、谥号在身最多的就是老许，而且人家还是唯一一个寿终正寝，活了八十多岁的大奸臣。 老许死后，李治强制性命令朝堂上的百官去给老许苦丧，罢朝三日全长安城给他默哀。 这就是许敬宗，不一样的奸佞，中原历史上唯一的大奸佞。 “老许，你许家和我程家是一类人，你说对不对？”程处亮问道。 “是。许家和五姓七望有不公代替之仇！家父就是他们杀害的。”老许攥紧了拳头，双眼一红。 “既然是一路人，那我就告诉你，我要搞垮他们！” “二公子，本官也是几次上疏朝廷，弹劾五姓七望，可最终都音信全无了。” “那是你方法错了。”程处亮一脸得意，“来来来，我教你做新闻报纸。” 程处亮把关于新闻报纸的事情一说，许敬宗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还可以这么玩？五姓七望不用抹黑啊，咱老许就知道很多很多的黑幕。 “老许，秦王府十八大学士，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了。满朝文武只有你办实事、办真事。无非就是怀着血海深仇，却又时运不济罢了。报纸只是一个起步，不出三年，管保你封爵拜相。到时候你当了宰相，不仅光宗耀祖，想怎么对付五姓七望就怎么对付。” “二公子，报纸能盈利。” 许敬宗说的十分肯定，也开始憧憬未来，“但是光朝廷的政令做不到一鸣惊人，还需要宗正寺的辅助。” “为何？”程处亮不解的问。 第90章 大唐新闻署 “大灾之年，别看百姓们吃喝困难，可越是难的时候越都喜欢冲喜，所以可以让宗正寺下令，凡我大唐子民，民间婚配皆可凤冠霞帔！这样，报纸也就一鸣惊人了。百姓最关心的就是吃喝用度，婚配嫁娶恰好是其中之一。” 程处亮听闻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许敬宗，老许是个人才啊。 奸臣的小脑壳灵光，太灵光了。傻逼干不了奸佞的勾当。 “行。咱们这就去宗正寺，去见见李孝林。老东西很难搞，肯定那皇后搪塞咱们。” “二公子放心，我能说服李孝林。” 见老许底气十足，程处亮不得不承认，老许能够进入奸佞榜第一名，绝非浪得虚名。 到了宗正寺，李孝林让人泡了茶。 扫了一眼许敬宗，李孝林有点不喜，许敬宗没啥朋友，因为所有人都说许敬宗得权必是奸佞，叫嚷的最欢实的就是褚遂良和李孝林。 但后来李治当皇帝的时候，李义府做梦都要搞死褚遂良，屡次拯救褚遂良与水火的是许敬宗。 大宗正寺泄露皇家秘辛，李孝林都要被处死了，还却他妈的是许敬宗救的，你说怪不怪？ 似乎，除了帮皇帝干掉了长孙无忌，老许没干啥天怒人怨的事情，就因为帮李世民篡改历史，就成了大唐第一奸。 程处亮把要办《长安日报》的事情，和李孝林说了一番，又拿出皇帝的手令。 李孝林听闻激动的直拍桌子。这个办法好啊，朝廷的政令一目了然，下放到各州府，哪怕官员不作为都一点用没有。 尤其是大灾之年，如果快马发放到灾区，对于救灾简直就是如虎添翼。李孝林是皇室宗亲，对这件事自然十分上心。 “支持，宗正寺全力支持。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李孝林难得大方一回。 “老许，你来说。”程处亮把这个机会交给了老许。 老许一开口，李孝林勃然大怒，“许敬宗，你这厮就不是好东西，老夫一直看你不爽，想不到你居然蛊惑处亮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这条政令下发，你让朝廷的公主、郡主、郡珺，那些诰命夫人如何？许敬宗，你在敢妖言惑众，老夫一剑毙了你！” 在古代，从隋朝开始，皇后是以凤凰为饰品，九龙四凤，不同品级的嫔妃，龙凤数目各不相同，被称作凤冠霞帔。从一品到七品，所有的配饰和花纹都不相同。 但民间就不行了，百姓们嫁娶，充其量就是红盖头和一身红衣罢了。 “李大人，下官想问士大夫嫁娶、关陇集团嫁娶、江南豪门嫁娶都穿戴什么？”许敬宗也不生气，而是低声询问。 “这……”李孝林一阵语塞。 “忠敬冠换成了金钱冠，礼服上绣花鸟和金鸡，还加了凤挑。” 许敬宗声音有些大，“私底下他们用的全都是凤冠霞帔。为何宗正寺不把凤冠霞帔彻底分类呢？把皇室和民间的区分开？宫内用凤凰，民间用金鸡？ 既然阻止不了的事情，为何不以政令的方式昭告天下？与其让豪门望族私底下搞，还不如大张旗鼓的说出来。到时候民间会怎么看朝廷？哪个不对朝廷歌功颂德？” 李孝林看着许敬宗，顿时心动了。 老许随即趁热打铁，“宗正寺掌管天下婚庆礼仪，为何不把婚庆的流程也普及到民间？简化皇家的婚庆程序，搞一套适用于民间的出来？” “许敬宗，你的意思是让宗正寺搞第二产业？”李孝林的眼睛一亮。 “对！”老许重重的点点头，“婚庆很挣钱的。” 李孝林看向程处亮，“处亮，婚庆挣钱否？” “挣钱！还可以搞个画师队伍，不要什么大师，能画画、花得快的画师就行。买不起凤冠霞帔的，租赁给他们，让他们穿着礼服，画师作画成册，也方便将来孩子懂事之后翻阅一下，追忆一下。” 李孝林点点头，这件事还是很可行的。 “我抽空进宫一趟，询问一下皇后娘娘的意思。如果可行……” 李孝林一脸严肃的看着许敬宗，“新闻署你全权负责，老夫绝不插手。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只要你把新闻署办好，老夫亲自在陛下面前给你请功！但是，外面关于你的传闻你也清楚，老夫只给你一次机会，做的不好，老夫就亲手清理门户。” “李大人放心，下官定当倾尽所能。”许敬宗一脸激动，终于要熬出头了，“另外，下官举荐一人，可凤冠霞帔的等级不出任何闪失。” “谁？”李孝林瞪大眼睛看着许敬宗，这很重要。 “门下省监察御史马周！” “那个寄住在中郎将常何家里，陛下四顾常家，才请来的马周马宾王？” “正是。”许敬宗也是一脸严肃，“马大人在设计之学的造诣，大唐无人能及。咱们现在穿得朝服，品级样式就是马大人搞出来的。咱们现在的月休、年假、工作时间，也都是马大人搞出来的。” 李孝林奇怪的看着许敬宗，突然感觉外面关于许敬宗的传闻有点过于抹黑了，无论从面相还是言语方面看，许敬宗都不是传闻中那样不堪。 正事儿说完，程处亮扫视了一圈大宗正寺，“李叔叔，你这里怎么没安装火炉啊？” “火炉？什么东西？”李孝林一脸不解。 “三省六部全都装火炉了，房相难得大方一次，全部报销，你还不抓紧？” “你说啥？姓房那个抠搜货，居然大出血？” “对呀。他儿子和王敬直搞得产业，能不出钱吗？” “呵呵。”李孝林瞥了一眼程处亮，“房遗爱和王敬直喝喝花酒还行，搞火炉？别闹了，老夫也不傻，那玩意儿你搞出来的？” 程处亮嘿嘿一笑，“李叔叔，小侄没那么牛逼的，真没有！” “老夫不黑你，抽空就找房相要钱。” 说完，让人将宗正寺东北角的一个大院子整理干净，挂上新闻署的匾额，成了老许的办公地。 印书局却没在新闻署，现在的活字印刷是绝密，没有公开。 程处亮也仅仅是把许敬宗带去了小清河封地的印书局，参观了一下活字印刷，老许也彻底惊为天人。 第91章 全程木炭涨价 大灾之年，五姓七望为了给李世民添堵，也算是煞费苦心。 一方面让手下文士大骂李世民，还散播谣言，说什么李建成冤魂索命，天降惩罚。 另一方面，大肆收购木炭，其中以太原王家为首。 长安城，王士当府邸，五姓七望在长安城的家主在王家齐聚。 陇西李家虽是皇族，但和李世民不是一条心，派来李坏参加聚会。 赵郡李家李大窃，博陵崔家崔志勋，清河崔家崔半城，范阳卢家卢俊义，荥阳郑家郑功成，尽数到场。 所有人都怒视崔半城，其中崔志勋最为恼火。 “废物，你就是崔家的耻辱。没有你，何故捐钱捐粮？”崔志勋恨不得一巴掌抽死崔半城，“你还有脸过来？关陇门阀的脸面，全都让你丢尽了！” “你骂他有啥用？”王士当一脸无奈，“捐都捐了，骂他李世民就能把钱粮送回来？” “对，现在骂他没用，这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卢俊义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三场交锋，关陇门阀惨败，这次不能再出任何意外。” 李坏听闻，取出来一本账目放在桌子上，“目前为止，长安城十分之一的木炭，已经在我手里了，诸位呢？” 其余人一听，也纷纷拿出账本，摆在桌子上，综合下来长安周边八成的木炭都被他们垄断了。 唯独崔半城，却没拿账本，众人的目光里纷纷出现怒色。 “我……我……”崔半城吓得全身直发抖，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想发国难财。天灾之年应该想着如何度过，而不是给国家添堵，想和皇帝博弈，也要等天灾过去。” “卧槽尼吗！” 崔志勋第一个怒了，抄起账本就摔在崔半城的脸上，“你重新说？说不好老子弄死你！你妈的，五姓七望同气连枝，怎么出来你这个搅屎棍子。” “我是棍子……那你们是啥？”崔半城小声的嘀咕。 “……”崔志勋一愣，然后对着崔半城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够了！” 王士当狠狠一拍桌子，崔志勋愤怒的瞪了崔半城一眼，“你给我等着！” “不算他了，八成的木炭足够了。” 王士达深吸了一口气，“抬价，把木炭的价格抬上去。只要长安城内外的炭价比粮食还贵十倍百倍，让所有人都买不起木炭，我就不信他李世民不慌。大灾之年，就逼着他跪在地上求关陇出手赈灾！” 天空，鹅毛大雪依旧在下，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新闻署交给了许敬宗，基本不用程处亮操心，一时间又成了闲人。 可偏偏清河公主火急火燎的来了，“处亮，不好了，有人要发国难财！” 程处亮一愣，“大灾之年，谁敢啊？你爹的大刀早就饥渴难耐了，这不是把脖子伸到你爹面前，求他砍吗？” “是真的，木炭已经涨到三百文一斤了。” 清河公主让人打扫她身上的雪，“我从宫里出来，路过西市看见的。没有木炭，百姓如何过冬？” 程处亮一皱眉，立刻穿上皮裘，“走，去东西两市看看。” 房遗爱和杜荷在东西两市搞了火炉，但生意没面对百姓，所以知道的很少，再加上火炉这东西，不量产成本太高，百姓也不一定买得起。 进了长安城，就看见巡城卫的军卒近乎全体出动，组织清雪。 卖炭的商户门前人山人海，百姓们议论纷纷。 “这炭也太贵了？就不能便宜点吗？” “平日里木炭最多也就是十文钱，现在居然要三百文？” “卖这么贵，还让不让人活了？” 商铺外，装木炭的筐里面插着一个价格牌。 可还没等百姓们的话说完，店铺的小二，已经重新换了牌子：四百文一斤。 “大灾之年坐地起价，咱们去告官。” “奸商，这就是一商。走走走，去告官！” “一斗米才五文钱，木炭这么贵，他们怎么敢的？” 谁知道，小二双臂护腕，一脸蔑视，“要告赶紧去，没人拦着你们。今年多冷，你们自己知道。这才刚开始，只会一天比一天冷，木炭是救命的东西，卖贵点怎么了？嫌弃贵别要命啊！” 一番话下来，所有人都被吼住了。 “救命的木炭，卖给你们四百文一斤，便宜公道。不买就滚远点，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小二的冷言冷语，让百姓们愤怒不已，立刻离开去了别的商铺，可结果都一样，长安城西市的木炭全都涨到了四百文一斤。 街面上，百姓们乱成了一锅粥。 有人已经忍不住求饶，跪在地上恳求店家卖得便宜一点。 “生意不讲人情，便宜卖给你我就得补亏空。”小二丝毫不理会众人的求情，“买就买，不买滚蛋。” 刹那间，百姓们绝望了。 程处亮冷眼看着小二，转头问清河公主，“家里还有多少木炭？” “万斤左右。”清河公主不假思索的回答，“可就算是我全捐出去，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啊。” “卖炭，卖给这些黑心商户。”程处亮随后顿了顿，“联合满朝的驸马和公主，把家里的木炭只留过冬引火之用，其余的全卖给他们。” “这是为何？”清河公主一脸不解。 “发国难财，就要做好被坑的准备。”程处亮扫了一眼店招，“一路走过来，涨价的店铺全都是关陇豪门名下的，只有清河崔家的卖炭的店铺全关了，这就好办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我吓唬他，你捧他。” 程处亮随后交代程海，“海叔，去找房遗爱和杜荷，把火炉和蜂窝煤的店铺关了，私底下加大生产速度，在让他们俩联合所有能联系的人卖木炭。” 程海离开，程处亮带着清河公主去了崔半城的府邸。 duang！ 程处亮一脚踹开大门，“我的好舅舅，我看你是活的太滋润了，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崔半城正在喝茶，听到程处亮的声音，手里的茶碗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急忙起身，刚到门口，发现程处亮已经把管家掀翻在地。 崔半城的身体一抖，惊恐万分： “外甥，舅舅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是为何啊？” 第92章 逮着崔半城使劲薅羊毛 “谁特么是你外甥？你配吗？” 程处亮走进屋，坐在椅子上，“卖炭的商铺都涨价了，只有你家的店铺关门了，你还说你干的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是……”崔半城一脸捉急，“我就是不想卖高价祸害百姓才关店的。” 砰！ 程处亮一拍桌子，“明知道别人哄抬物价，你却不去举报，在家吃香的喝辣的，朝廷白给你立碑颂德，陛下白特么把你儿子送去孔家书院读书了。现在，我就进宫，把你在功德碑上的名字抹掉。我以孔圣人32代嫡传的身份，把你儿子逐出孔家书院。” “啊？”崔半城懵了，彻底懵了，我不祸害人咋还有罪了？ “处亮，你别动气。崔先生有此心也是好事，不能因为他不作为就迁怒于他。” 清河公主缓缓开口，“既然是亲戚，那本宫也称崔先生一声舅舅。” “本宫？”崔半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您是清河公主殿下？” “正是。本宫是处亮的未婚妻。”清河公主笑了笑。 “殿下，草民冤枉啊。不是像处亮说的那样，草民就是怕生事端，价低了卖出去关陇豪门不会放过我，价格卖高了良心上过不去，只能选择关门闭店。还望公主殿下明察。” “明察个屁，你就是个软柿子，谁都能捏上一下，你的骨头软了，我们程家都跟着丢人。”程处亮对着外面吆喝一声，“管家呢？你死了？给小爷上茶，上好茶。挑最好的，最贵的！” “处亮，再怎么说也是舅舅，你要尊敬一点。” 清河公主正了正衣襟，“舅舅有这份心已经很好了，最起码没和奸商同流合污。” “我呸！”程处亮装作十分恶毒的模样，狠狠瞪了崔静浩一眼。 “舅舅，处亮就那个脾气，你也别生气，谁让咱们三家都有仇呢？” “殿下，借粮的事情，和草民没关系。” “可问题是，我父皇和卢国公都记着呢，这就不好办啊。” “还望公主殿下给草民指条明路！” “帮关陇收炭。” 茶水端上来，李德贤抿了一口茶，“诱导他们收炭，本宫有货源。” “啊？”崔半城一脸不解，“公主殿下，您也想发国难财？” 李德贤听闻险些一口茶汤全都喷出来，定定神，“你就按照本宫说的做，店铺开张营业，比别人多卖五十文，表现的贪婪一点……然后这么这么做……” 崔半城听完，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公主殿下，他们会杀了草民的。” “咋的？我就不敢杀你了？”程处亮又是一拍桌子，“天大地大朝廷最大！关陇还能一手遮天？” “宗正寺搞了一个新闻署，事情你办得好，本宫就举荐你一个新闻署主簿，从七品的官职。他们再能耐，也不敢杀官？” “这……”崔半城疑惑了好一会儿，这才勉强的点点头，“公主殿下，这事草民干了！” “好。”李德贤满意的点点头，“那本宫就提前祝你高升！” 程处亮和李德贤来的快，走得也快。 崔半城思索了好一会儿，让人准备了马车，直奔鸿胪寺。 鸿胪寺卿崔君肃，接待了崔半城，但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崔君肃没比崔半城大几岁，但是在清河崔家的辈分高。 “小叔，这事儿……”崔半城一脸纠结，“侄儿是接还是不接啊？接了这活要掉脑袋的。” 崔君肃放下手里的书，扫了一眼崔半城，口中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小叔！” 崔半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您给侄儿想个折中的办法，侄儿不想死啊。” “唉！” “老夫是朝廷的官，天子钦点正三品鸿胪寺卿，不能参与家里的事情，要避嫌。” 崔君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可又有些于心不忍，“半城，你的名字已经被刻在功德碑首位，你还有的选吗？程家人逮住你使劲儿薅羊毛，这事儿不是占理不占理就能说的清的，清河崔家欠程知节的，你得认命！” “可侄儿怕死。”崔半城说的一点都不含糊不做作。 “乌水房老家的人充其量写信骂你几句，不敢真拿你怎么样的，更不会派人来京城把你给换了。 你是程处亮的亲舅舅，程知节虽然人混蛋，看到咱们崔家人都是仇敌，但对你也就吓唬吓唬罢了，看在媳妇的面子上也不能干掉你，但别人就不行了，老混蛋真敢动手砍人。老家的人比你更怕死，更怕程知节找麻烦。 至于关陇……你只要是京城的官，关陇的人也要仔细思量，动你就是给找皇帝借口操刀子，大家都不傻的。” “那这事儿侄儿办了？” “办，不仅要办，还要办得漂漂亮亮的。” 崔君肃站起身，“当年我向老家举荐你来京城，一方面你是程处默兄弟的亲舅舅，一方面就是你心地还不算坏。敛财是一把好手，却有自己的底线。你的运气还不错，我找李淳风给你儿批了八字，比你还好的富贵命。” 于是，就在当天下午，崔半城把崔家的卖炭的店铺全都开张营业，紧盯着其余几家的商铺，但凡涨价就比他们多五十文。 在店铺的后院，还有整车整车的木炭拉过来卸货，看得王士当等人一脸懵逼，崔半城这货终于开窍了？ 但是，王士当也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崔半城手里的木炭似乎比他们还多，货源成了关注的重点。 崔半城也让人放出风，木炭要多少有多少，这更让其余人奇怪了。 王士当立刻登门，也要分一杯羹，说啥要从崔半城的手里购买木炭。 有了王士当牵头，李坏、李大窃、崔志勋、卢俊义、郑功成等人也纷纷登门，索要货源。 崔半城最初是“抵死不从”，但架不住其余人仗势欺人，崔半城不得已之下，勉强的把木炭分给各家，价格是一百五十文一斤。但是货源保密，还保证木炭只用于内销，不卖给别人。 一瞬间，五姓七望牛逼了，长安城近乎全部的木炭都压在他们的仓库里面，王士当立刻要求木炭涨价，涨到六百文一斤。 这一下，也彻底惊动了李世民。 天灾之年，这群混账居然要发国难财，还要要挟大唐天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就在李世民大怒的时候，清河公主进宫面圣了。 第93章 罪己诏 贞观日报，第一版样版已经印好。 开篇就是关于朝廷救灾，一排大字：人民军队，永远为人民！ 与大自然相比，人类的力量总是显得那么渺小，但是大唐的军队正拼尽全力赶往灾区，请你们相信军民携手可以战胜一切天灾人祸！ 大唐的子弟兵，会永远坚定地为天下黎民而战！他们会用血肉之躯，铸就抗灾长城！ 报纸快马加鞭，送往灾区，粮食、物资也紧急调运，大唐这个庞大的国家机器正式运转起来。 长安城内聚集了数万百姓，他们都意识到家里的木材和木炭，不足以过冬。再加上外面传闻好几个州府发生了严重的雪灾，更是胆战心惊。 一时间，百姓们全都绝望了。 王士推开店铺的小窗户，看着外面急的焦头烂额的百姓。 得意洋洋的笑了，“告诉门下的言官，对李世民发难。咱们不光要榨干李世民的血，还要吸他的骨髓。” 太极殿，正在早朝。 李世民的脸色铁青，双目喷火。 朝堂之上，御史言官们的唾沫星子险些淹死李世民。 “陛下，大雪还在不停的下。三省六部忙的不可开交。” 魏征对着李世民一躬身，“现在人心惶惶民不聊生，传闻这是冤魂索命天降惩罚。请陛下下罪己诏，祈求上苍原谅。” 李世民怒目圆瞪，近乎咆哮，“朕没错，朕不写罪己诏。” “陛下，罪己诏自古就有，天降惩罚，只有皇帝罪己才能国泰民安！现在外面的木炭都涨到了五六百文一斤，陛下再不罪己，恐怕要涨到一贯了。” 魏征的姿态也十分强势，言外之意也很明显，天灾的时候，你就向五姓七望服个软，他们不光会降低炭价，还会给救灾提供一定的帮助，等天灾过去了，你再和他们杠不行吗？ 五姓七望门下的言官看到魏征主动带头，也纷纷请求李世民罪己。 “朕，没错，朕不罪己！” 李世民接连咆哮，奈何魏征和一众御史言官齐刷刷的跪地，连呼三声“请陛下罪己”！ “你们……” 李世民气的全身直抖，一脸无助的看向房谋杜断。 可房谋杜断在这时候，也不能开口说话，更不能帮李世民。 李世民伸手一指魏征，“田舍奴，你别欺人太甚！” duang！ 一脚踹翻龙案，“退朝！” 说完，一甩衣袖，李世民离开了太极殿。 坐在紫宸殿，李世民生着闷气，有心干掉魏征，想想还是算了，等他挂球了，再去掀了他的棺材板。 房玄龄笑眯眯的走进来，李世民没好气的瞪了老房一眼，“没义气！” “陛下，这不是义气不义气的问题。”房玄龄一脸得意，“主要是不能去反驳老魏，老魏只是心直口快不会唠嗑罢了。事情就是这样，炭价只是关陇趁着天灾逼宫的第一步，后面还会粮食涨价、各种物资涨价。朝廷要么向关陇低头、要么自食其力，老魏全盘考虑劝谏，并无过错。” “可他不能逼着朕下罪己诏！朕，没错！” “那玩意儿写了也没用，大家都知道是做做样子罢了。”房玄龄耸耸肩，“罪己诏要是有用，还要三省六部作甚？” “你……”李世民被说的哑口无言，当即心塞，“连你也来给朕添堵？” “过来给陛下顺顺气儿。”房玄龄扫了一眼杜正伦，“老杜，听说你们家把囤积的木炭全卖了？” “程处亮登门，不知道怎么给我儿洗脑的，家里囤积了五千多斤木炭，全都卖了，就留了点干柴。”杜正伦一脸无语，“就不该让杜志静和他走得太近。” “不光是你家，我们家、杜相家、程家、李家、牛家……还有那些公主和驸马，也把家里的木炭全卖了，你们就没发现这事儿蹊跷吗？” 有了房玄龄的提醒，李世民和杜正伦俱是一愣。 老李正待询问，内侍来报，清河公主求见。 “宣！”女儿来见，李世民的脸色终于缓和了许多。 清河公主面圣也十分简单，就是询问宫里还有多少木炭。 “大概十万斤左右。”老李一脸不解，“德贤，你要木炭做什么？” “父皇，现在回收都180文一斤了，您要发大财了。快找房遗爱帮你出手，不然程处亮一收网，想卖都没地方卖了。” 噗嗤，李世民一口茶汤喷出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德贤，“德贤，你说的清楚一点，父皇听得怎么云里雾里的。什么收网？难道这一切都是程处亮做的？” “解决炭价问题很简单，无非是两种。一种是朝廷售炭，平衡物价，但全国都在涨价，朝廷手里的炭就是杯水车薪。另外一种就是做空市场，让炭价崩盘。” “处亮说，炭价炒的越离谱越好，民心越愤怒越妙。这样虽然心里会骂朝廷不作为，但朝廷真为百姓做实事了，名声的收益才会越高。” “程处亮正在让人赶工，制作蜂窝煤。只等着把炭全都卖给关陇，然后在出售蜂窝煤，不仅要让关陇血本无归，还要让炭价彻底崩盘。” 清河公主说完，李世民、房玄龄和杜如晦全都懂了。 李世民立刻传唤房遗爱，让房遗爱小心行事，把宫里的炭全都卖掉。 人逢喜事精神爽，李世民原以为罪己诏这件事杠不过魏征，想不到程处亮已经提前把问题解决了。 嗯，朕的目光永远都那么毒辣，程处亮刚出生朕就看好他，把清河许配给他！ 还有姓魏的，真以为朕是软柿子？但凡你不是朕立起来的坊，朕一个不高兴，一百个脑袋都不够朕砍得。 老李十分不要脸，直接把论才择婿的事情忽略了。 清河公主去了立正殿见皇后，老李立刻对内侍吆喝起来，“让御膳房准备点牛肉蒸饺，在传克明来紫宸殿，朕要和他小酌一口。” 喝得晕乎乎的，魏征突然求见。 魏征看到李世民、房谋杜断、杜正伦四人在饮酒，脸上立刻露出不悦的神色。 “陛下，大丈夫能屈能伸，臣还是建议陛下罪己。为了天下黎民，为了平稳渡过天灾，陛下就低一次头又如何？” 然而，李世民却抿了一口酒，十分淡定的看着魏征，仿佛魏征说的都是屁话一样。 第94章 蜂窝煤到底是什么东西 “房爱卿，魏相说的对，炭价太高了，确实是一场危机。你说该如何解决啊？” “炭价危机？” 房玄龄捋了捋胡须，装作十分诧异的样子，“大唐有炭价危机吗？” “玄龄，外面炭价一路飙升，已经六百文一斤了。”魏征心里一急，“老夫在朝会散后又去东西两市转了一圈，百姓人心惶惶……” “老魏啊，罪己是不能罪己的。不光不能罪己，陛下还要强硬一点，朝廷也要强硬一点，绝不对关陇低头！” 房玄龄起身，拉着魏征坐下，给老魏倒了一杯酒，“牛肉馅的大蒸饺，特别香。” “问题解决了？” 魏征心里一凉，那他不是里外不是人了？ “老魏，你一心为公，让陛下罪己也没错，但你不能逼陛下，被别人利用。”房玄龄一阵苦口婆心，“陛下大度不与你计较，但你是不是也要好好的治理治理言官了呀？” 刹那间，魏征似乎也明白了，今天叫唤最欢实的就是关陇门下的言官，脸上随即也露出愤怒之色，自己难道被关陇利用了？ 李世民看到这一幕，心里一阵舒爽：唉，终究是玄龄太仁义了。要是郭怀仁在这就好了，他会狠狠的损魏征，魏征还不敢还嘴。 大雪还在下，民怨越来越严重。 大理寺、长安县衙，也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当最后一车木炭，从宫里面拉出来，在长安城里面兜兜转转转之后，送到了崔半城的府里之后，程处亮动手了。 长安县衙和大理寺的门前，张贴出来告示：西市、东市均有蜂窝煤可买。价格仅仅五文钱一块儿，一块三斤。 蜂窝煤？ 所有百姓均是一愣，不知道蜂窝煤是什么东西。 官府的人，也给他们解释，“蜂窝煤就是燃烧时间更长，更便宜的燃料。陛下知道百姓不易，又赶上雪灾，特让工部加班加点的打造火炉，生产蜂窝煤，为的就是让大家平安过冬。” 说着官府的人，取出来火炉和炉筒，开始演示，“这一炉子蜂窝煤，可以一夜不灭。但燃烧的时候会有毒气生出，所以要保持通风，安装炉筒，把燃烧后的气体全都排出去。” 百姓们听闻，一传十十传百，纷纷去了东、西两市。 卖炭的商铺瞬间慌神了，掌柜的急忙把消息告知各自的老板，这群老板们瞬间懵逼了。 百姓们到了西市，便看见卖火炉的商铺前，早已经人满为患，巡城卫都出动维持秩序了。 硕大木板上，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广告语：取暖神器，三块暖一天。 还有专门的人在介绍蜂窝煤，五文钱一块儿，一块三斤，绝不缺斤少两。一般人家三块就能烧一天，火炉还能烧水炒菜。 百姓们一瞬间沸腾了，这就表示奢侈一点的话，十文钱就能暖十二个时辰，一天一夜。 贞观炉的定价也出来了，大唐的铁还是很便宜的，一个火炉五十文钱。 如果木炭没涨价，或许有人觉得火炉贵，但现在木炭都涨到六百文了，五十文的火炉能用好几个冬天，还算贵吗？ 百姓们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反复衡量都觉得划算。 店铺的掌柜，还用喇叭筒高声的宣导，“今天购买，送火钳，安装。燃烧后的废弃煤渣，大家也不要乱扔，我们每月会派专人回收。” 百姓们一听，更加趋之若鹜了。 取暖的费用，寻常百姓家也是承担的起，综合算下来，其实比木炭可便宜太多太多了。 仅仅是一个时辰的光景，蜂窝煤就已经销售一空。 房遗爱和王敬直在程处亮授意下，直接搞了预售服务，按照约定的日期，会有人送货上门。 此时，王士当等人又聚在一起。 很难得，崔志勋没有大骂崔半城，而是把崔半城狠狠表扬了一番。 “半城，现在长安城所有的木炭都在咱们手里，你这次办得不错。御史言官也已经逼着李世民下罪己诏了，要不了多久，就会向关陇低头。” “对说的没错。这次应该给崔兄记首功！”李坏抿了一口茶汤，也对崔半城竖起了大拇指，“还是崔兄比我们有门路，一下子搞来几万斤木炭。顾忌李世民现在哭都找不到调。” 说完，所有人都看向王士当，“王兄，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王士当略微沉思了一下，“压住价格，只涨不降。在散播一下消息，只要李世民低头认错，关陇就借给朝廷钱粮用于赈灾。如果李世民继续反抗，那就把粮价也拉上去，让他李世民生不如死！” “成，这消息我负责散播，现在我还能出入宗正寺。”李坏说到这双目一凝，带着一抹怨毒，“程家的崽崽怎么处理？连续搅坏咱们的好事，不然北征的时候，李世民就得向咱们低头。没有这混蛋，《氏族志》早就搞出来了。妈的，雕版我都让人提前刻好了，没用武之地了。” “只要李世民低头，程处亮就是咱们砧板上的鱼肉，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众人纷纷点头，程处亮气数已尽，这口恶气终于能撒出去了。 就在这时，王家的管家王树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慌里慌张，成何体统？”王士当一瞪眼，“告诉你们多少次了，遇到事情要冷静，你们都忘了？” “老爷，房遗爱和王敬直搞出来一个蜂窝煤，五文钱三斤，现在百姓们全都买贞观炉、买蜂窝煤，没人在关心木炭了。” 什么？ 刚刚还说要冷静的王士当，啪的将茶碗摔在地上，“那岂不是说……” “木炭的价格要崩盘，不值钱了。”王树一脸焦急，“咱们手里屯了三万多斤木炭，再不出手血本无归了。” 李坏、李大窃、卢俊义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王树，一脸不敢相信。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全城的木炭都在咱们手里，还有暴雪，没有木炭怎么取暖？” “那个该死的蜂窝煤到底是什么东西？” “王树，你快说，蜂窝煤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95章 真是朕的好贤婿 “不知道是什么，只听说燃烧持久，久到离谱。” 音也跟着颤抖起来，“说是三块就能烧一天。现在百姓全都买贞观炉和蜂窝煤了。” 刹那间，所有人全都傻眼了。 贞观炉？ 带贞观的东西肯定都是李世民搞出来的，难道这是李世民的反击？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手里囤积的木炭怎么办？年都烧不完。 王士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咬牙切齿的让人去买。 没多久，火炉和蜂窝煤就买了回来，放在院子里，开始用柴火做底火，点燃了蜂窝煤，浓浓的白烟，也顺着烟筒缓缓升起。 诚如卖家所说，一块煤放进去，一个时辰都没烧完。无论是品质还是价格，都不是木炭所能比的。最关键的，这个贞观炉下面还有开关，在一定程度上还能节约燃烧，你说你气不气？ “不可能，李世民手里没这样的能人，房遗爱和王敬直更不行，搞不出来这么牛逼的火炉。” 王士当突然看向王树，“打听过发明人了吗？把人给绑来，咱们也要生产火炉，生产蜂窝煤，把市场价格抬上去。” “老爷，打听过了。是程处亮发明的。还说现在蜂窝煤的储存量，足够全国人过冬了。” “妈的，程处亮，又是程处亮！” 王士当一脚踹翻了火炉，“这个混蛋，为何总和我们过不去？” 不仅是王士当，所有人都气的失态大吼，恨不得挖了老程几的祖坟，挫骨扬灰方能解心头之恨。 针对五姓七望一次也就罢了，此次都是这个程处亮搅局。不然李世民早就想关陇低头了。 “还等什么？还不把手里的木炭全都抛售出去？”王士当对着王树一阵怒吼。 李坏突然看向崔半城，有点回过味儿，“崔半城，你的炭哪来的？你怎么搞来那么多炭的？” 话音刚落，所有人全都看向崔半城，好似看待奸细、叛徒一样。 “我？” 崔半城当即就慌了，下意识的退了好几步，战战兢兢的开口，“高履行，都是高履行给我的。” 这个点子是崔君肃教给他保命的，高士廉和长孙无忌是关陇的接头人，他们才是关陇的大哥大，只要甩锅给他们两家就行。 因为说出来之后，王士当等人也不敢去高士廉府上当面对质。 “高履行？”王士当脸色一遍，“高履行知道咱们的计划吗？” “不知道，他就让我帮他卖炭，说是要发国难财，我就帮他卖了。” “那你他妈的为啥要卖给我们？”崔志勋一把揪住崔半城的脖领子，“你知不知道你坑了多少人？你这个废物，崔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废物？” “是你们逼着我卖给你们的。”崔半城全身颤抖，看向王士当，“王兄，是你们用赶我回乌水房老家作为要挟，强行从我手里买走木炭的。天地良心，你们不能把锅甩在我身上。” “我甩你麻痹！”王士当抄起一个花瓶，对着崔半城的脑门子就砸了过去。 “王兄，住手！千万别打杀他！” 卢俊义伸手拦住王士当，“程知节找茬要对付咱们还找不到借口呢，你真打爆了崔半城的头，程知节回来肯定主动上门认亲。他人浑，一直扬言要找皇帝请命，纵兵血洗关陇，你这不是主动给程知节送人头吗？” 槽！槽！槽！ 王士当放下花瓶，就感觉崔半城就是个实打实的搅屎棍子，你只能骂他过过嘴瘾，根本不能碰他。 诚如卢俊义所说，真把崔半城给打了，程知节肯定登门认亲。 程家一窝子流氓，得理不饶人。正所谓秀才遇到兵，老程朕耍起浑来，关陇还真不一定招架的住。 “你……”王士当就感觉自己哔了狗，要多恶心有多恶心，“那怎么办？难道我还能去高相爷府上去质问他儿子高履行吗？” 崔半城拍拍胸口，劫后余生，眼里全都是对王士当等人的恐惧；心里全都对老程家的赞美，关键时刻，还得是程家的招牌响亮。 李坏略微琢磨了一下，“高士廉不仁在先，就别怪咱们不义。告诉手下人，今年高家的供奉没有了，断了高士廉家一切财路。和高士廉合作的生意也全都断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我就看他高家没钱了，后悔不后悔与我们为敌！” “诸位，我觉得李兄的办法不错。”崔志勋沉思了一会儿开口，其余人也是点头表示同意。 卢俊义扫了一眼崔半城，“从你开始，你不是给高家供粮吗？从现在开始和高家的合作取消！” “这……” “崔半城，我们可以不打你不杀你，但收拾你的办法有很多，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崔志勋怒视崔半城，“这件事要是办砸了，我就亲自去乌水房，让你们家老太爷把你调回老家。” “断，我回去就断！”崔半城擦擦脑门上冷汗，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接下来的几天，木炭的价格一路暴跌，从六百文一斤调到了六文钱一斤，依旧是没人购买。 所有人都在传说蜂窝煤的好处，能买煤，谁还买木炭？ 程处亮心里美滋滋的，拉着清河公主的手，在东西两市转了一圈。 百姓们纷纷传言李世民的好，清河公主的脸上也多了一抹傲娇。 笑眯眯的看着程处亮，在他脸上啪嗒亲了一口，然后俏脸一红，羞答答的，“奖励你的！” “奖励我？”程处亮一把将清河公主搂在怀里，“奖励我可是要亲嘴的！” 与此同时，木炭价格暴跌的消息传进了皇宫。 李世民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掉到六文钱一斤了？” “经过程处亮的一番运作，咱们都大赚了一笔。” 房玄龄哈哈大笑，“能从五姓七望手里骗钱，太不容易了。这事儿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现在百姓们都在对陛下歌功颂德，不久之后，陛下的声望就会遍布全国。” “嗯，朕亲自挑选的贤婿，确实厉害。” 李世民也大呼畅快，“灾区怎么样了？火炉和蜂窝煤都运往各地了吗？” “卫国公等人已经去了各地救灾。缴获的牛马正运来京城，羊、驼等牲畜，就地留在了灾区。” 房玄龄说到这，掏出来一份奏报，“就是……知节那里出现了一点小问题，皇室宗亲李道政被知节砍了脑袋。” 我操！ 李世民一声惊呼，抢过奏报，看到里面的内容，眼睛都直了。 第96章 舅老爷，做我的盟友吧 “好，杀的好！” 老李心里一紧，急忙结果奏报，一看之后气的使劲一拍桌子，“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皇亲国戚都如此胆大妄为，就让知节再杀一匹。” 北征大军归来，加入到赈灾的序列，百姓们也是士气大振。 赈灾，只要按照朝廷的部署一路走下去，基本就迎刃而解了。 现在，五姓七望在蜂窝煤上做文章，那就让他们接受朕的制裁。 李世民的心情很澎湃：真的贤婿，真乃神人也！ 与此同时，高士廉府里出大事了，他们家不仅被断粮了，近乎所有的生活用品一瞬间被人断了。 高士廉火冒三丈：妈的，关陇的这群疯狗，搞不过皇帝，就找老夫的麻烦？让木炭价格崩盘的是程处亮，又不是我高士廉，为何要找我的麻烦？ 就在高士廉气急败坏的时候，有人登门了，正是程处亮。 “你来作甚？” 高士廉斜着眼睛，一脸鄙夷，“手段也还可以，为了避免麻烦，把目光全转移到了高家身上。” “舅老爷唉，我来给你道喜喽！” 程处亮一挥手，豪礼纷纷抬进前堂，柴、米、油、盐、茶、绿菜、烈酒，应有尽有。 还有一些小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的是各种调味料，高士廉都没见过的调味料。 “程处亮，就算是你和德贤结婚了，也没必要随便认亲？老夫是皇后娘娘的亲舅舅，却不是清河公主的亲舅爷！” “外道了不是？”程处亮也不生气，坐在高士廉身边，“可问题是我媳妇，是皇后娘娘养大的，不是亲娘胜似亲娘！俺程家想认亲，你躲不掉！” “无耻，无耻至极！”高士廉气的胡子直抖。 “舅老爷，我来是给您老道歉的。搅乱了《氏族志》，必须拿出点道歉的诚意，小子帮您老搞《文思博要》，在和您老做一桩买卖怎么样？” “你有这好心？”高士廉抿抿嘴，一脸不相信，“处亮，你们程家有人品吗？” “舅老爷，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明显瞧不起人。”程处亮从怀里掏出来《烈祖诗集》，递到高士廉的手里，“瞧瞧怎么样？” 高士廉翻阅之后，明显一怔，诧异之后顿时豁然开朗了，“《百家姓》是你搞出来的！” “您老猜对了，就是我搞出来的。您瞧瞧这纸张，瞧瞧这印刷质量，你说能不能帮你搞定《文思博要》呢？”程处亮笑眯眯的盯着高士廉。 “你这是把老夫往火坑里面推啊。”高士廉放下诗集，“老夫也明确的告诉你，关陇和朝廷的牵线人就是老夫。” “可问题是，现在关陇翻脸了，你们家粮食都被崔半城断了，生活用品也全被关陇断了。”程处亮指了指自己带来的生活必需品，“可我有，哪怕是大灾之年，我也有绿菜！我也有粮食！” “然后呢？”高士廉玩味的看着程处亮。 “舅老爷，我可不是把你往火坑里面推，是先把你架在火上烤，然后自把你从火堆上拉出来！” “我呸！”高士廉一口唾沫星子，全都喷在程处亮的脸上，“老夫，不能和关陇翻脸，也没那个实力翻脸，你应该懂！” “但是，您老可以奋起反击啊。大灾之年断你一切生活所需，你能忍得了？”程处亮开始挑拨离间，“另外，您老是皇后的亲娘舅，就眼看着他们两口子被关陇的人渣欺负？” “当大哥的都眼巴巴的看着，我这个做舅舅的也无能为力！”高士廉指的就是长孙无忌。 “老狐狸也就那样了，一辈子吃不上四个菜。”程处亮耸耸肩，“高相，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我们程家本身和关陇没多大仇，无非就是当年没借粮罢了。但是陛下暗示我爹说有仇，我爹就得认，把关陇当成血海深仇。我这个当儿子的不能不支持我爹，现在和关陇交锋三次，我全胜了，仇恨的种子也就埋下去了，我需要盟友，一个能掣肘关陇的盟友。” “那你去找长孙无忌，你找老夫作甚？老夫没几年就要回家养老了！” “权利有多大，掌心就有多大。”程处亮对着高士廉翻翻手掌，“他的手伸得太长了，您老应该懂。” “如果老夫不从呢？” “那我有办法，让你和关陇彻底决裂。”程处亮一脸得意，“就京城的这几位……不是我瞧不起他们，都是猪队友，小小的离间计，他们就断了你们家的物资，可想而知……” “离间计不是你出的，你说出来崔半城还真不一定敢用。”高士廉让人泡茶，随即叹了一口气，“那是崔君肃教的！崔君肃才是崔半城的主心骨！你们程家……不行！” “别管是谁教的，管用就行！” 高士廉听闻，正了正衣襟，一脸严肃的看着程处亮，“老夫也不是无缘无故做牵线人的，是陛下授意。原因只有一个，你猜猜是什么？猜对了，老夫就答应你，做你的盟友。” “还能是啥？税收呗！”程处亮白了高士廉一眼，“我那岳父就是个钻钱眼里的货，眼睛里只有钱的。” “呵，呵呵！”高士廉指了指外面，管家正在忙碌，“那是百骑之人，是老夫自己挑的。你的话他要是听见，第一时间回禀皇帝！” “我说的是事实，不要在意细节。”程处亮顿了顿，“税收不是求人交的，你们的方向错了。咱们俩结盟，我帮你搞定税收，你负责帮陛下挥刀子砍人，怎么样？” “一个氏族志，老夫受了关陇两年的窝囊气，确实该泄泄愤！”高士廉深以为然。 “长安城有108坊，有东西两市。所以我准备开超市，每四坊之间的一个超市，在东西两市各有一个大的超级市场。里面就卖生活必需品，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有各种调料，借此打断关陇的垄断。另外，我需要收购大豆，越多的大豆越好，用来制作大酱和酱油！” “优势在哪？”高士廉问。 第97章 开超市的好处 “精细盐、酱油、番椒粉等一些生活必须品，只有我有，关陇却没有！我第一个带头交税，给朝廷一个收商税的借口。另外，我还能间接的解决老兵的退伍问题，也能解决军属的就业问题！” “舅老爷，超市可不仅仅是在长安城，我可是要普济到州府的。形成一个产业链。到时候光税收就足够朝廷赚一波了。” 高士廉沉思了会儿，“错了，朝廷的税收都是其次的，皇帝那里要分钱的。” “我也没说不给啊，不给他点股份，到最后我毛都剩不下！”程处亮叹了一口气，就感觉李世民是压在他身上的一座无形大山。 “交税一年之内是提不上日程的，说说军属和老兵的就业问题。” 这才是高士廉做关注的问题，到什么时候还是一家人亲近，和关陇无非就是互利互惠罢了。正八经的时候，还是帮亲不帮理。 天大地大，李二最大，这个道理，高士廉还是懂的。 “经营超市，就需要有运输，形成供应链。而单独的店铺内也需要理货员和收款的人，以及保安。咱们开超市关陇的人肯定闹事，老兵可不会惯着他们。一家超市只能解决十几人的温饱，但是十家、百家、千家、万家呢？” 高士廉听到这一席话，整个人都愣住了，一直以来老兵和军属都是大唐面临的难题，现在程处亮说出来了，顿时就感觉轻松起来。 程处亮虽然不能说解决所有的问题，但至少把伤残军人和军属的就业问题解决了一大半！ 高士廉站起身，对着程处亮行礼，“处亮，大唐宰辅的一拜，你当受之！” “舅老爷，万万使不得。”程处亮急忙把高士廉搀扶起来，“都是一家人，您老是给朝廷办事，我是挣钱，双赢的局面罢了。” “处亮，老夫以前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份胸襟。连年征战，支离破碎的家庭何其多啊。就那点抚恤金，哪够度日的？一家老小失去了顶梁柱……唉！” 高士廉一阵感慨，“如果真的像你所说，这江山社稷何愁不稳啊！” “仅仅是长安，我秦家庄和小清河封地，就能帮兵部解决至少三千人。如果开超市，我还要扩大绿菜大棚的规模，开垦荒地和供应链用的人不在少数。” 震惊，高士廉彻底震惊了。 激动的看着程处亮，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这件事真的推广下去，程处亮成了缴税的大户，那关陇想不缴税，李世民饥渴难耐的大刀，也绝对不是吃素的。 随后，两个人像是的商量了关于开超市的详情。 在古代很多人瞧不起商贾，根本原因推到了孔圣人身上，说是小人逐利。 但实际上，商贾才是税收的最大来源，况且孔圣人当官的时候，可是劝农、惠工、通商的。 这些打着小人逐利旗号的人，口口声声瞧不起商贾，但实际上他们手里的商铺是最多的。 最终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逃税！为了不交税，他们能做出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事情。 现在程处亮手里的生意，基本都有了雏形，烈酒、茶叶、书籍、化妆品、蔬菜、粮食等等，完全可以组成一家超市的。 如果在鼓励民间养殖鸡鸭鹅，到时候超市定期上门收购，也会促成一条产业链。 甚至是，可以自己可以在民间打造养殖基地和种植基地，其间也会省去很多很多的麻烦。 因为很多人家养的鸡鸭鹅什么的，种植的蔬菜什么的，根本就吃不掉。 值得一提的是，大白菜是唐朝种植最普遍的蔬菜，但吃的人却很少，但程处亮有能力把他搞出很多种问道，像是什么酸菜、辣白菜、干白菜什么的…… 尤其是，有了超市之后，现吃现买，省去了很多存储的麻烦，还能鼓励农业、养殖业和畜牧业。农忙的时间很短的，顺带着搞搞养殖提升一下收入，也是一桩妙事。 只有钱币流通起来，快速的流通，百姓的手里才能赚到钱。 国贫民衰，民穷国衰，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但是只有百姓富足了，国家才会真正的富足。 剩下的就是《文思博要》了。 《文思博要》是由高士廉等主持撰写，魏徵，吕才，房玄龄等均参加撰修的大型书籍。 是大唐第一本百科全书，是以《七略》为蓝本，选择优良书籍，重新整合辑略、六艺略、诸子略、诗赋略、兵书略、数术略、方技略，涵盖儒、道、阴阳、术术、法、名、墨、纵横、杂、农、小说……等等，共三十八类汇总成一本书。 撰写其实很容易，但雕版印刷就难了，据说这东西1200册，用雕版印刷，光刻雕版就得十多年，可程处亮不一样，他有活字印刷。随时可以印书，想印多少本就印多少本。 于是，一个私底下的小联盟，就结成了。 高士廉心满意足的和程处亮签订了协议，程处亮生怕李世民黑吃黑，就把股份写了长孙皇后的名字，然后让高士廉带着进宫，将其中一份交给长孙皇后。 对于程处亮的这点小心思，高士廉也明白，没有拒绝。 王士当准备好好拿捏一下高士廉，七家同时出手，断绝了高士廉的一切生活必需品，可高士廉却像是没事儿发生一样，日子照样过。 甚至是家底全都拿了出来，除了自家的商铺，还在长安城里大肆购买商铺，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甚至还有传言，皇宫里面也有钱运往高士廉府，王士当立刻上心了，开始四处的打听高士廉在搞什么。 可无论怎么查，得到的结果都是不知道，高士廉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钱就好像撒进了湖水里一样，根本就听不见响。 赈灾的工作依旧在继续，火炉和蜂窝煤也源源不断的运往灾区，灾区的取暖得到了保障。 这一场天灾，算是勉强能平安过渡，李世民也真正见识到了程处亮所说的，军民一心。 第98章 天花肆虐 贞观五年的新年，李世民也是草草过的。 一直到了贞观六年开春，贞观超市也正式营业。 王士当忙碌了两个多月，最终才明白，高士廉为何不怕断了生活必需品，背后有程处亮在搞破坏。 贞观超市，就好像悬在五姓七望头上的利刃，让他们见识到了程处亮的手段。 连续踹翻了面前的桌椅，王士当立刻着急五姓七望的人开会，要讨论一下高士廉背叛关陇的问题。 其间，王士当也请了长孙无忌，怎奈长孙无忌称病没有参加。 小清河的河水已经解冻，程处亮站在堤坝上，享受着阳光拂面。 扭头看看庄子内袅袅炊烟，现在一切都在向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 犁仗和耧车必须要搞一下了！ 程处亮叹了一口气，在发大财这条路上，绝对是任重道远。 想开垦更多的荒地，就需要曲辕犁，想播种的更快，就需要最先进的耧车。 作为一个穿越者，一辈子平平淡淡的反而没什么一次，慢慢的折腾一下，生活才有情趣，才有激情。 正想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一名羽林卫策马而来，“二公子不好了，公主殿下病了，浑身烫的下人！” 程处亮脸色大变，“我媳妇咋了？” “前天偶得风寒，可太医署连续给喝了三天的汤药，也不见好转。现在全身烫的厉害，嬷嬷让我来寻二公子过去看看。”羽林卫的表情惊慌，“据嬷嬷说，公主殿下全身起了红点。” 完了！ 程处亮一拍脑门，大灾之后必有大疫，但小清河封地和程家庄的雪灾防护工作做的那么好，不应该有大疫发生。 一路飞驰，程处亮来了公主府，公主府上下一阵鸡飞狗跳。 程处亮见到了太医署的署官，急切的询问，“大夫，到底什么病？” 大夫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道，“不出意外，应该是天花。” 话音刚落，公主府内胆小的人，全都嚎啕大哭起来。 天花就是瘟疫的一种，在古代全身长红点，全身发高烧，这种病还传染。 在百年前曾经发生过一次，一个人得病全村遭殃。 “二公子，恐怕要准备后事了……”大夫一阵唏嘘，“可惜了公主殿下的大好年华。” “准备个屁！” 程处亮立刻对着一名军卒吼道，“立刻去长安县衙，就说发现了瘟疫，让周大人上报朝廷做好防治。所有人用打湿的围巾包住抠鼻，每天早中晚更换新的，用完的集中焚烧。封锁小清河封地，只许进不许出！” “你就别走了！” 程处亮看向医官，“留下来，带人采摘芨芨草，所有人每天早中晚吞服。公主府最后院隔离起来，其余人检查清楚做好观察，发现发烧发热的立刻隔离起来。在公主府撒生石灰，用作消毒！” “都还愣着干什么？不想被传染的，不想死的，就他娘的全都动起来。” 看着公主府内，丫鬟下人凄惨恐惧的表情，程处亮一声大吼，所有人全都动了起来。 灾难再一次降临。 仅仅是半个月的功夫，小清河周边就有六个村子受到了殃及。 程处亮煮了煮，给清河公主服下，清河公主一再要求程处亮离开，免得被传染，但程处亮直接把李德贤的话给无视了。 长安县令周桦骢第一时间上报朝廷，长安城立刻封锁四门，百姓们人心惶惶。 太医署近乎所有的大夫都离开长安，拉着药材前往瘟疫的蔓延去。 经过详细的排查和了解，知道了始发地就是城外的刘家庄，那里在清河公主封地的边缘，不属于清河公主的封地，但李德贤天性善良，在自己预防雪灾的时候，封地周围的村庄，能帮的也全都帮了一把。 但比问题更可怕的就是流言蜚语了，谩骂李世民的各种流言，也纷纷涌上来。 京城十二卫也紧急调动，封锁交通要道。 长安、雍州等地，百姓们根本不能通行。有硬闯关卡的，都被军卒们喊着眼泪驱离。 据说，雍州府的一个县令，为了让百姓们留在家中不要乱走，都给百姓们磕头了。 大唐，刚战胜一场雪灾，又迎来一场瘟疫，让李世民又无奈有悲伤。 医疗落后，对天花的控制也完全凭借运气和杀戮，百年前，为了防止天花蔓延整整屠杀了一村，然后就地焚烧。 长安城内外动荡，东西两市全都关门歇业，两家也突然升高。 李世民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立刻和三省六部通宵达旦起来。 关陇门下走狗们，也开始把唾沫星子对准了李世民，再一次逼着李世民罪己。 程处亮被赶出了公主府，是清河公主下令，把程处亮给绑走的，她不想连累程处亮。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李德贤也知道，自己这一次的劫难，顾忌是没办法度过去了，得了天花的人，只有死路一条，目前还没有根治的办法。 程处亮急的团团转，让人开始大面积的寻找芨芨草，安抚程家庄、公主府封地内的庄户，让他们每天都按时喝芨芨草的草汤。 程鼎看着这一出惨状，也接连的感慨，当年在边关打仗的时候，都没有如此的恐惧过。面对敌人操刀子砍就完了，可现在呢？面对接二连三的天灾，人却显得那么的渺小和无力。 程处亮不怕死，但他不想染上天花而死，更不想李德贤死，他喵的两个人还有婚约在身，还没结婚呢。 一个人憋在房间里足足一夜，反复的回想上辈子治疗天花的办法。 既然来了，就必须要解决掉这个大麻烦。 一直到了第二天凌晨，程处亮头发凌乱，双目赤红的推开门，“鼎叔，找母牛，越多越好，要活的！” 可突然，程处亮听到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程鼎也从外面跑了进来。 “少爷，庄子里来了和尚，说只要诚心拜佛，就有佛光附体，再也不怕瘟疫了。” “去他妈的！” 程处亮活了两辈子，治疗天花的过程有多难他最清楚了，岂是念念经拜拜佛就能解决的？ “鼎叔，先别管他们，去找母牛，把周边的母牛全都集中起来！越快越好，我媳妇能不能救过来，就看你的速度了！” 第99章 老神仙孙思邈 乱世之时，妖魔横行。 最具代表性的就是秃驴了。 为什么梁武帝他们要灭了秃驴？ 原因也是很简单的，你对比下道士，仔细品，好好品！ 秃驴们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开始传颂不知名的经文，在秃驴们身前，还有一大群胆战心惊的百姓在那里跪拜。 基本上就是骗完一个庄子，骗下一个庄子，趁火打劫这种事儿，秃驴们门儿清。 反正这东西，祈福要是管用，就是佛祖显灵。要是不管用，就说佛祖没在灵山，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有一番说词。 程家庄自然不会让他们撒野，部曲们的腰刀一亮出来，和尚们就撒丫子跑了。 恰好，方向是清河公主府。 清河公主的封地，少说也有六百多户，见和尚来了，顿时像是见到了救星。 将和尚们围在中间，有窃窃私语的，顿时会被长者训斥，甚至还揣上一脚，让他拜佛要诚心！ 程处亮忙着让人找母牛，不管是生了天花的还是没生天花的，全都给找来，花多少钱都无所谓，现在小程有钱。 “少爷，那群和尚去公主府了。”有部曲过来提醒。 “妈的，这群趁火打劫的秃驴！”程处亮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让人准备好梢棍，把他们乱棍打走，不走者就地杖毙！” 程处亮心情十分沉重的来了公主府的封地，看着那些颓废沮丧的背影，正在对着和尚们叩拜，其间还夹杂着一阵阵渴求。 和尚们诵经结束，有仗着立刻递上来托盘，上面盖着红绸子，里面是五贯钱。 和尚一脸嫌弃的扫视众人，“你们的心不诚恳，佛祖是不会保佑你们的。这么大的一个庄子，居然只有五贯钱？” 大和尚说的义正词严，满脸都是鄙夷之色，“我们是出家人，不能贪图钱财。你们这些钱都是用来给佛祖像镀金的，这是你们的功德！” “是是是，是敬奉给佛祖的，您说的对。”带头的长者点头哈腰，“天灾之前，家里余钱都不多……” 大和尚冷哼一声，指了指他们诵经是焚烧的檀香灰。 “贫僧耗尽功德，在佛祖面前祈福，这香炉灰有了佛法的加持。现在和水吞服，五天之后，将不会再有天花。” 庄户们大喜，纷纷对着和尚们磕头，仿若是再生父母。 然而，就在和尚即将接过托盘的时候，一颗飞石打在和尚的手腕上，托盘跌落，钱财散落一地。 “无量天……天尼玛的尊！” 一个老道快步上前，对着收钱的和尚就是一顿打嘴巴，打得和尚鼻口窜血。 其余的和尚见状，立马将道士围在中央，就要拳脚相加。 老道不慌不慌的放下自己的背篓，手里的行山杖对着和尚们使劲一挥。 几个回合下来，就把和尚们打倒在地。 不远处，程处亮看得惊为天人：妈呀，这老道岁数虽然大了点，可这战斗力顶呱呱！打得好！ 用嫌弃、鄙夷的扫了一眼和尚，老道深吸了一口气： “老道虽然入了道门，可这脾气依旧不见转好，罪过罪过！” “嗯，打都打了，道祖也不会介意的。既然已经动手了，那就……” 念一至此，老道一个飞身，手里的行山杖，对着和尚们的脑门子又是乒乒乓乓一阵捶打，打得和尚们哭爹喊娘。 “把那群和尚拿下，送去长安县衙！” 程处亮对着部曲们挥挥手，“把他们身上的钱留下！还给被骗之人！” 部曲们一窝蜂的冲上去，对着和尚们也是一阵拳打脚踢。 程处亮开始上下打量老道，长得红光满面，慈眉善目的，很难和打架联系在一起。 但想想也就明白了，和尚和道士自古以来就是天敌，看到了和尚行骗，道士肯定要制止，这意味着，少了一个宿敌。 对于和尚，程处亮没啥好印象，但道士不同。 每逢天灾人祸，你看帮助朝廷的，永远都是那群老道士。 对着道士拱拱手，“未请教道长法号？” “老道暂时没法号。”老道拎起竹篓，“姓孙，名思邈！” 孙思邈？ 程处亮一愣神：药王？老神仙？ 孙思邈，京兆华原人，唐代医药学家、道士，被后人尊称为“药王”。 他从小就聪明过人，长大后开始爱好道家老庄学说，隋开皇元年见国事多端，孙思邈隐居陕西终南山中，并渐渐获得了很高的声名。 孙思邈十分重视民间的医疗经验，不断积累走访，及时记录下来，终于完成了他的着作《千金要方》。唐朝建立后，孙思邈接受朝廷的邀请，与政府合作开展医学活动。并在李治当皇帝的时候，协助朝廷完成了世界上第一部国家药典《唐新本草》。 孙思邈不仅精于内科，而且擅长妇科、儿科、外科、五官科。在中医学上首次主张治疗妇女儿童疾病要单独设科，并在着作中首先论述妇、儿医学，声明是“崇本之义”。 他非常重视妇幼保健，着《妇人方》三卷，《少小婴孺方》二卷，置于《千金要方》之首，在他的影响之下，后代医学工作者普遍重视研究妇、儿科疾病的治疗技术。 在治疗瘟疫方面，孙思邈就非常重视预防疾病，讲求预防为先的观点，坚持辨证施治的方法，认为人若善摄生，当可免于病。 人群们一听说孙思邈的名字，身体瞬间凝滞。 有手里捧着香炉灰的人，也瞬间散落在地上，悲戗的脸上，终于露出期待之色。 “老神仙！”程处亮对着孙思邈一躬身，“您怎么来京城了？” “天花肆虐，老道来京城看看，能不能帮上朝廷的忙。”孙思邈的言语十分谦逊。 “治疗天花，小子倒是有个办法，但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既然老神仙来了，那就有救了，您的辩证理论天下第一，肯定能完善那个办法。” “哦？”孙思邈听闻一把攥住程处亮的手腕。 拉扯力十足，搞得程处亮都感受到了一股钻心的疼痛，“老神仙，你先松开，松开说！” 第100章 牛痘，牛痘！ 然而， 孙思邈却没有松开，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处亮，“娃娃，切莫诳人，你实话实话，不然老道就要找程知节来和你讲讲理了，他欠老道一个人情，老夫让他砍人，他眉头都不会眨一下！” “老神仙，程知节是我爹！” “你是哪个？长子、次子？还是义子？” “次子，程处亮！” 哈哈哈！ 孙思邈松开了程处亮的手腕，“你的小命，是老道救回来的！” 啊？ 程处亮一阵懵逼，但十岁之前的事情，记得不多，那时候的程处亮是个傻子。 “老神仙，虽然不知道可不可行，但值得一试。” “老道在附近的庄子转了两天，发现感染天花者不多，他们都在喝芨芨草煮的汤水。” “对，芨芨草是喂牛的，牛吃了芨芨草才会抵抗很多疾病，天花就是其中之一。”程处亮一脸严肃的看着孙思邈，“老神仙，你回忆一下，每次的天花，人和牲畜都死的很多，但唯独老黄牛死的最少对不对？” “嗯对。”孙思邈略微沉思了一下，“老道在终南山的时候，详细研究过瘟疫。准确的说，是母牛死的最少。” “对，就是母牛！小子已经让人大肆收购母牛了，不日就能送来！” “收购？”孙思邈一脸无奈，“大灾之年，哪会有人贩卖母牛？” 说完，孙思邈看向一众百姓，“老道孙思邈，想找得了病的母牛，还望寻个方便。” 百姓们顿时像是膝盖中箭了一样，扑通扑通跪在地上，简直比对待和尚还虔诚。 “老神仙，真是老神仙？” 一名长者目光中带着无尽的信息，“还望老神仙救万民与水火！” “诸位，都先起来。有病要找到病因，才可以根治。贫道会与你们共同对抗瘟疫，大家全都振作起来，要相信，人定胜天！” 孙思邈的一番话，像是给百姓们打了鸡血，一个个精神抖擞起来。 在民间，孙思邈的名声不是被吹出来的，淡泊名利医术高超，平日里你几乎见不到，但只要那里有灾情和病患，准能看到孙思邈的身影。 再加上孙思邈近乎走遍大唐全境，无论是人品还是医德，都在民间广为传颂，还给他起了一个老神仙的雅号。 “有病牛，庄子里面就有病牛！”仗着急忙带着孙思邈前往关着病牛的地方。 “……” 程处亮眉头一皱：小爷花钱买没人卖，老神仙就报了一下名号，你们就集体送牛？ 公主府的封地里面，一共有十五头病牛。 程处亮做好了简单的防护，却发现孙思邈一脸淡然。 “老神仙，你就这么过去？”程处亮一脸担忧。 “生死有命，哪来那么多废话？”孙思邈有些不耐烦，“救得人多了，阎王都不收老道。” 程处亮不知道孙思邈哪来的底气，可他却发现孙思邈在口中吞了一粒小药丸，看得直愣神。 “不是啥好药，是岭南一代祛瘴气用的，天花的传染和瘴气差不多，有一定的与预防作用。”孙思邈解释。 “那您老不给小子一颗？”程处亮一脸期待。 “没了，最后一颗！”孙思邈摊摊手，略微带着一点调侃，“你出生的时候，袁天罡给你卜过一卦，富贵命，放心大胆的进去。” “好！” 程处亮走进了牛圈，生病的老黄牛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懒洋洋的嚼着面前的芨芨草。 扫了一眼程处亮，有气无力的低下头。 程处亮走了过去，看向母牛的腹部，果然长了很多水痘，有的已经发炎，留出来黄浓。 “可以确定，这母牛得的就是天花！”经过孙思邈的一番细致的观察，确定了病情，“小娃，你说着东西能治天花？” “不一定，只能一试。我媳妇已经染上天花了……” 程处亮有些伤情，但还是强自淡定，“老神仙，牛的免疫力和抗体，比人类要强很多。天花对人来说是瘟疫会死很多人。但在经过母牛的免疫抵抗之后，就会生出免疫力。” “……”孙思邈的老脸瞬间就红了，眼睛里带着一点茫然和羞愧：你这些词老道都没听过，但听上去好像很腻害的样子。 “这头牛病了多久？”孙思邈扭头看向远处的长者。 长者急忙开口，“老神仙，病了七八天了。就是没精神，兽医们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七八天？ 程处亮略微沉思了一下，“老神仙，您看到脓疮了吗？留出来的脓汁，里面就带着天花，但和天花有很大的区别。这里面就有所谓的抗体，只要收集脓汁，把他涂抹在人的伤口上，不仅可以治疗，还可以预防。” “预防？”孙思邈开始疑惑的看着程处亮，“怎么预防？” “就是天花这种病……”程处亮挠挠头，一使劲不知道怎么解释好了。 “你的意思是，没有染上天花的，用了这个脓汁，一辈子都不会染病，是这个意思？” 孙思邈说完，程处亮重重的点点头，“但是小子也不确定，要有人一试，还要对症下药进行辩证。” “那就把老道送去公主府上。老道愿意亲自检验！如果此事成功，你当受天下苍生一拜！” 说着，孙思邈对着程处亮一躬身，程处亮急忙搀扶。 “老神仙，那我媳妇……” “老道听说才得病五日，还有得救。” “谢老神仙。” 治疗一个病，必须要有临床经验。 不管是程处亮还是孙思邈，都不敢拿别人当小白鼠。 理论是有了，但是小白鼠谁来做？没有人愿意做活体试验品的。 唰！ 孙思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匕首，对着自己的肩膀，小臂就刺了一下，鲜血横流。 “娃儿，来！” 程处亮也没想到孙思邈会这么直接，更没想到老神仙会这么伟大。 但该办的事情还是要办的，程处亮用小树枝抹了一点牛身上的脓汁，抹在了伤口上。 随后就是简单的包扎，孙思邈看着这一切，十分淡然。 似乎把生死早就看淡了一般，“娃儿，这就行了？” 第101章 欣喜若狂李世民 “嗯，行了。剩下的就是反映了。” 程处亮顿了顿，“大概在三四天之内会身上起红点，还会伴随着头晕恶心。三四天之后，就会拥有抗体，这辈子都不会在沾染天花了。” 孙思邈听闻，眼里闪烁兴奋之色，掏出来一个腰牌递到程处亮手里，“带着老道的腰牌去太医署，让太医署的署官全都滚过来。一点作为都没有，妄为医者。” “老神仙，您老这腰牌那么好使吗？”程处亮看着腰牌，巴掌大小，鎏金的，正反面都是“御”字。 “老道曾经给皇后娘娘瞧过病，这是陛下御赐的金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可以调动太医署所有医官！” 孙思邈随后又挥挥手，“这些都是小事，太医署的太医令赵德威，是老道的徒弟。你再让他启奏朝廷，调集长安城周边所有的病牛，只要陛下点头，一切困难就全都不是困难了。前有雪灾，后有瘟疫，朝廷也难！” 此话，程处亮感同身受。 敲开公主府的府门，把老神仙送了进去。 程处亮也不会庄子了，就在清河公主府外围住下。 清河公主府的医官刘庆看到了孙思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师叔，您老真的出现了？” “跪什么跪？哪里学来的规矩？站起来。” 孙思邈一瞪眼，“大疫面前，治病救人才是正经事。” “是是，太师叔说的是。”刘庆站起身，期待的看着孙思邈，“太师叔，有办法了？” “还在观察阶段。你准备清热解毒的方子，先别搭配芨芨草……” 孙思邈又是一阵嘱咐，刘庆也忙碌起来。 进入了后院，看着脸上已经起了水泡的清河公主，还有照顾公主的老嬷嬷，孙思邈一脸担忧的查看清河公主的病情。 “老神仙？”清河公主虚弱的睁开眼，满是诧异，“老神仙，快离开这，我有病不能传染给您，您还要救治更多的人呢，别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 孙思邈笑了笑，坐在一个小凳子上，居然和清河公主唠起了家常，“贫道当年见到公主殿下的时候，才六岁。想不到一晃的功夫，都要嫁人了。” “老神仙……”清河公主脸上的笑容一闪而逝，随即是一声叹息，“没那个命！都是这该死的天花……不知道父皇那里现在被群臣逼成什么样了。” “没事儿，去不了！”老神仙孙思邈站起身，“芨芨草还是有些用的，不然依照殿下现在的病情，恐怕是真的要去了。在稍等几日，只要贫道和程家娃娃的办法有用，第一时间救殿下！” “处亮他还好吗？有没有染病？”清河公主挣扎着靠在榻上，一脸急切。 “解决天花的法子是他想出来的，但是管不管用谁也不知道。” 就这样，孙思邈也被隔离在了公主府，和刘庆商讨治疗天花的药剂。 当天夜里，赵德威来了公主府，也参与其中。 诚如程处亮所说，他的身体开始发烧了，身上还长出来很多红点。 三天之后，孙思邈身上的红点消失，体温也恢复正常。 所有人都是又惊又喜，孙思邈这几天经常找清河公主唠家常，目的就是想看看传染之后会不会得病。 又是三天，孙思邈一点发兵的迹象都没有，立刻亲笔书写一封信，让刘庆火速送进皇宫。 程处亮也得到了很肯定的答案，清河公主有救了，但唯一不好的是，脸上可能留下麻子。 程处亮大喜过望，“我就喜欢麻子脸！” “呵呵呵！”孙思邈一脸鄙夷，丢给程处亮一个小竹筒，“里面的药膏是祛疤的。” “谢老神仙！” 孙思邈背起来竹篓，抓起行山杖，笑骂道，“德行！” “老神仙，您这是……”程处亮一脸不解。 “得病的地方还很多呢。”孙思邈要回自己的令牌，“老道还要去更多的地方，去证实一下，你的方法是不是适应这天下所有人。” 说到这拍拍程处亮的肩膀，“你爹回来和他说，他不欠老道人情了！老道在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福利，让他在家好好的等着就行了。” 紫宸殿！ 李世民一脸沧桑，已经连续半个月没睡好觉了。 先是雪灾，后是瘟疫，似乎老天爷都见不得他的好！ 天花，在古代是绝症，不是小小的瘟疫那么简单。 房玄龄、杜如晦等人忙的脚打后脑勺，可天花依旧在蔓延。 御史言官们逼着李世民罪己，五姓七望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谩骂。 朝野动荡，百姓心慌，老李就感觉祸不单行、心乱如麻。 如果任由天花蔓延，任由五姓七望这么骂下去，带来的就不是死亡了，而是连锁反应，滋生民变都是在情理之中。 五姓七望，又把玄武门那档子事情拿出来说事儿，说李世民失德，江山得来的名不正言不顺，简直到了恶意满满的地步。 再加上天花蔓延的太快，李世民早就如坐针毡。 瘟疫和其它的灾情不同，大旱之年可以挖深井，洪涝灾害可以修堤筑坝，可天花怎么办？ 李世民顿时感觉力不从心，面对天灾皇权和刀剑早就失去了任何作用。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李世民大惊失色，顿时就感觉一座大山压在身上，让他喘不过气。 内侍引导来人走进了紫宸殿，李世民顿感心里凉凉，来的人是给清河公主治病的刘庆。 “爱卿，德贤她……” 连日来的压力，让李世民快崩溃了。 “陛下大喜，公主殿下救活了！” 刘庆对着李世民深深一躬身，“太师叔和程处亮找到了克制天花的办法。” “什么？” 李世民的眼里升起一抹希望的光芒，呆滞了好久，这才不顾帝王的威严，蹿下龙床。 “你说什么？真的找到了治疗天花的方法吗？” “陛下，找到了，不仅能治疗天花。只要做法得当，一辈子都不会沾染此病。” 李世民欣喜若狂，“此话当真？” “陛下，当真。就是卢国公的次子程处亮，和老神仙孙思邈一起找到了克制的办法，臣不敢欺君，这里有太师叔手书一份，还望陛下过目！” 第102章 贤婿真乃国之栋梁！ 真的？ 这是真的？ 李世民一字不落的看着孙思邈的手书，神色也越来越激动。 “爱卿，你是说孙道长和处亮共同研究的？”激动之余，李世民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那混小子居然还懂医术？” “陛下，太师叔对程二公子极为褒奖，手书里面太师叔亲自为他请功。” 李世民听闻，心中的阴霾终于消失不见。 程处亮？ 老李下意识的笑了，贤婿真乃国之栋梁！ “陛下，孙道长数次拯救国民与水火，是桩大功德，理应论功行赏。” 房玄龄紧锁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另外，孙道长亲自给程处亮请功，封赏也是理所应当。” “陛下，太师叔走了，去灾区了。”刘庆急忙开口。 “唉！” 老李敲打了一下龙案，“孙道长曾经四度辞官，朕不勉强与他为官。玄龄，传朕的旨意，册封孙道长为大唐药王，并全力支持孙道长出书立传。至于程处亮……” 李世民沉思了好一会儿，“就赐给他万金，在赏他一百匹绢帛好了。” “这……” 房玄龄等人的嘴角狠狠一抽，几次欲言又止。 “爱卿，有话要说？”李世民发现房玄龄的神色不对劲，皱眉问道。 “陛下，封赏的是不是有些儿戏了？” 房玄龄很想说，万金也就是一万个铜钱，有个屁用？薅羊毛不是这么薅的，要想马儿跑，你得先让他吃饱。 “克明、正伦，你们觉得该如何封赏？” 李世民又看向杜如晦和杜正伦，眼神闪动，意思很明显，对程处亮的赏赐就是走个过场意思意思罢了。 “陛下，程处亮有数次重大立功表现，此等功德非爵位而不行。现在他只是有勋位在身，不如就赏他一个县子好了。” 杜如晦也是经过深思熟虑，这才开口。程处亮目前的功绩，封一个县子都是小的。 “可问题是，程知节是开国公爵，在封程处亮一个子爵，那岂不是一门双爵？”杜正伦懂老李的心思，立刻反驳。 李世民听闻一愣，沉思许久，程处亮的功绩不能在小本本上记着了，要有实际行动了，无奈的看了看杜正伦，“正伦，拟旨。程处亮与孙道长治疗天花有功，赐封东平县子，赏万金、绢帛百匹，食邑五百户。” 程处亮十分怀念孙思邈。 因为孙思邈人狠话不多，不会问一些杂七杂八的问题。 但对于孙思邈的徒弟赵德威，程处亮表示自己一脸嫌弃。 一个劲儿的围着他问东问西的，程处亮一时间很头疼。 清河公主已经能下地行走了，程处亮觉得自己现在应该陪媳妇，而不是和赵德威聊有一些无聊至极的问题。 可问题是，赵德威愣是拉着他不松手，“二公子，细胞是什么？毒素又是什么？” 程处亮很无奈的用自己上辈子知道的皮毛给赵德威解释，可当解释到了微观、血小板、血红蛋白的时候，程处亮又懵逼了。 这些东西都太超前了，说出来赵德威也没听过，最终程处亮就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佛说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说的就是微观。道家说虚无之系，造化之根，神明之本，天地之元，万物以之生，五行以之成。微观就是我们肉眼见不到的一个玄妙境地。或者中医中的经络、气等等。” “二公子，受教了。” 赵德威忍不住感叹，这么年轻的一个娃儿，居然能把中医的“望”理解的这么透彻，自己所学难道都喂了狗？ “二公子，这场天花问题，多亏了有师父和你。现在太医署已经在全国推广接种之法，你也积攒了大功德。” “真正的功劳还是老神仙，没老神仙辩证下药，我干啥都白扯。” 程处亮表现的十分谦虚，心中也在默默的盘算，李世民该如何嘉奖他。 甚至是，程处亮有些惋惜，大唐没有什么知识产权的概念，但凡有的话，把接种牛痘的方法注册成专利，一人一文钱的专利费，都能数钱数到手抽筋。 冲动了！ 程处亮叹了一口气，李世民就是个抠搜鬼，肯定不会给他封赏的，挣钱这种事还得靠自己。 赵德威不知道程处亮心中所想，认为程处亮痛心疾首的模样是感叹民生不易，心中顿时升起无尽的敬佩：二公子，真乃神人也。立下不世之功，居然决口不提封赏。嗯，一定要告知陛下，太医署也要给二公子请功！ 赵德威像是苍蝇一样，围着程处亮转了三天，一遍聊一遍做记录。 程处亮也把最后的一点知识储备全都拿了出来，直到不知道说什么了，赵德威才放过他。 基本就是一个二把刀说着他自己都不懂的话，一个医官糊里糊涂的一知半解，十分诡异，却做到了揣着糊涂装明白。 赵德威走了，程处亮终于放开手脚了，亲自煮了鸡汤，进了公主府。 李德贤的脸上也有了血色，但身体却依旧虚弱，程处亮亲手喂着鸡汤，李德贤有些羞涩有些腼腆，像极了小家碧玉。 掏出来竹筒，递到李德贤的手里，“老神仙走得时候留下的，让你早晚各擦一次。” “擦脸的？”清河公主奇怪的问。 “嗯，擦脸的。”程处亮笑了笑，“不擦也没关系，喜欢就是一如既往的喜欢！” “……” 李德贤觉得程处亮有些不正常，立刻寻找镜子，却发现公主府内的铜镜全都被老嬷嬷藏了起来。 愣神之间，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有些凹凸不平。 “处亮，我的脸……” “小事，都是小事的。” 程处亮扫了一眼老嬷嬷，老嬷嬷吓得全身一激灵，这混蛋谁都惹不起，急忙从怀里掏出来一面小的铜镜。 李德贤接过去，照镜子的一瞬间，公主府内响起一声响彻天际的尖叫！ 次日。 程处亮躺在摇椅上，惬意的哼着小曲。 duang! 自家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放肆！” 程处亮一皱眉，猛地坐起身，就要开口谩骂，让程鼎打断踹门者的狗腿丢出程家庄，可看到来的人，程处亮立马就怂了。 第103章 老李是真抠搜 “爹！” 程处亮屁颠屁颠的将一个紫砂壶递到老程的手里，让老程上座，“爹，您啥时候回来的？” 老程瞥了一眼程处亮，“你老实和俺老程说，接种牛痘的本事是哪里学来的？” “这……” 程处亮一愣，肯定不能说祖坟冒青烟，瞎猫碰死耗子想出来的，但凡那么说，老程肯定一顿大脚丫子踹死他。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程某人想到了一个万金油的回答，“爹，天花来临之前，孩儿梦到了一位白胡子老神仙。” “然后呢？”老程抿了一口茶，一脸不置信。 “然后，老神仙传授孩儿本事。” “哦。” 老程满意的放下手里的紫砂壶，“俺儿这是被神仙点化了对不对？” “那肯定的。” 程处亮一脸傲娇，可突然间，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凌空飞起，老程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他掀翻在地。 “杂碎，居然敢哄骗俺老程？你当俺老程是三岁的娃娃不成？” 刷！ 老程明显是有备而来，从袖口里抽出来一根藤条，带着雷霆之势，呼啸的涌向程处亮。 程处亮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当爹的着实有点不要脸啊。 眼瞅着藤条距离脑门不足一指的距离，程鼎突然跑进前堂，“老公爷，外面来了很多人，点名要见二少爷！” 老程及时收住藤条，程处亮这才幸免于难。 迈步走到门口，老程也吓了一跳，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把程府别院挤得满满登登的。 几百人在见到了老程父子之后，一名长者大声喊道，“长安周边六十村屯，屯长、亭长、保长尽数到齐，谢程二公子救命之恩。跪！” 呼啦！ 几百人对着程处亮跪拜下去，年龄最大的都有近六十岁了。 程处亮一惊，急忙上前扶起领头的长者，“老丈，这礼小子可承不起，要折寿嘞！” “二公子。” 长者一惊泣不成声，“老汉历经了五次问题，就属今年的最厉害。二公子和老神仙治疗天花，让各村屯少死了好多人，让天下少死了很多人，该受这一跪！” 老程看到这一幕，眼睛微微发红，突然觉得有些看不透儿子了。 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圣旨到，骑都尉程处亮接旨！” 宣读圣旨的一共有五个人，领头的是红袍太监，后面跟着四位身穿绿色锦袍之人。 五人俱是面容白净，十分淡漠的走过人群，带着一点傲娇的味道。 “程处亮，还不快快……” 声音说了一半，领头的人就看到了老程，目光中震惊一闪而逝。 程处亮自然懂得道理，他们这群没卵子的就这德行，解下腰间的钱袋子，递到领头人的手里，“公公，图个彩头！” “这……”红袍太监下意识的看向老程，“老公爷，这……这……” “俺儿给你你就收着。” 老程对后宫的那些事儿也门清，常言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就是这个道理。 “谢老公爷，谢二公子！” 收下了钱袋子，红袍太监的语气也瞬间随和了许多，“陛下口谕，免跪礼！” 阴柔的气息虽重，但却带着无上权威，周围的百姓全都跪拜，不敢有半点动静。 圣旨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是一些书面形式的文章，辞藻十分华丽，听得程处亮昏昏沉沉的，正八经用得上的，就最后那几句。 圣旨宣读完，程处亮疑惑的看着老程，“爹，陛下不光坑，还挺抠搜的，就赏我十贯钱？我差那十贯钱，差那一百匹绢布吗？” 老程的脸色一沉，双目已经出现火气，程处亮吓得一哆嗦，立马谢恩。 一门双爵，程处亮不是很在意，这就是他应得的。 可老程却不行了，自己的功绩不能太大，树大招风，不是啥好事情。 过了一个多月，清河公主脸上的伤疤，居然痊愈了。 照着镜子，清河公主欣喜若狂，感慨老神仙送给她的药膏厉害。 第一时间找来程处亮，准备了烤肉，要和程处亮好好的喝点小酒。 “处亮，听说父皇给你封爵了？”清河公主越看程处亮越觉得喜欢，自己选的男人，就是这么优秀。 “有啥用？” 一提这个程处亮就来气，李世民就是妥妥的标题党，万金也只给了十贯钱罢了。至于那个食邑五百户，更是扯淡。 程咬金是大唐开国公，食邑三千户，但实际上程家庄也就五六百户罢了，真给你三千户你敢要吗？三千户什么概念？三千户至少是万人，一个开国公养万人你要干啥？造反吗？ 食邑也就是说说罢了，说也不敢真正落实，程处亮也是一样。 因为圣旨里面根本没给程处亮封地，作为子爵肯定要有在东平县有自己的封地的，可李世民提都没提，说白了就是让程处亮在自家的封地老老实实的呆着。 “你爹……” 程处亮抿了一口酒，无奈至极，“这次已经很大方了，没用小本本把功绩记着，已经很给面子了。” 咯咯，李德贤笑了，“大唐的爵位很珍贵呢。你看父皇登基以来，赏赐的都是勋位，哪有什么爵位？你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也就是说说，天大地大皇帝最大，惹不起。”程处亮又是一阵无力的挫败，“春耕肯定是要错过了。第二季的农作物不能废掉，我搞了个图纸，你抽空给大司农卿。” “什么图纸？”李德贤一脸好奇。 “曲辕犁，我在原有的犁仗上进行改良优化，搞了全新的犁仗，用于犁地之用。还有播种的耧车……” 程处亮将图纸递给李德贤，李德贤根本就看不懂，收好了图纸问道，“你为什么不亲自交给姨夫？” “我有个生意，没找长孙四娘合伙，去了容易挨骂。”程处亮压低了声音，“在朝堂唯一不好惹的就是郭怀仁，能躲着我尽量躲着点。” “还有你怕的？”李德贤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行，明日我就给太府寺送过去。” 第104章 又忽悠瘸了！ 新的一年开始，一切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伤筋动骨一百天，契苾真剌的腿伤也终于养好了。 看着这个自己养了好几个月的胡人，程处亮想到了一个点子。 “真剌兄弟，有件小事……”程处亮一脸腼腆的搓搓手，“只有你能办，别人办不了。” “没问题。叔叔说了，让我跟着你多学习学习。” 百余天的相处，契苾真剌也觉得程处亮的为人还是不错的，处的也十分融洽。 毕竟，在程府白吃白喝了几个月，不融洽就有点儿不道德了。 “你不是认识铁勒人吗？去西州联系那些铁勒人，百十人左右就可以。再去找西州商队的陆垚垚，她会给你吐蕃商队的行进路线，你过去带着铁勒人打劫吐蕃的商队。记住了要留下尾巴，让吐蕃人觉得就是铁勒人、突厥文在打劫他们！” “这……”契苾真剌挠挠头，“光明真大的打劫？西州府兵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你把这百十人组织起来，搞一个西州镖局。镖局的任务就是从西州城护送各大商队平安到达玉门关。别一支商队一支商队的护送，把他们集中起来。干一次的活，收多支商队的费用。没有任务的时候，抽冷子就抢吐蕃的商队。” 契苾真剌有点明白了，“就是我去了之后先把镖局搞起来，搞出来名声。然后除开护送上对着挣钱之外，我要去打劫吐蕃的商队，挑起吐蕃和铁勒、突厥的争斗对不对？” “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程处亮不断的点头。 “可问题是突厥和吐蕃之间隔着西北四州，他们也打不起来啊。” “国与国之间打不起来，那商队呢？到时候吐蕃要是在丝绸之路掐死突厥的商队怎么办？”程处亮得意一笑，“突厥人有路绕开玉门关外的自大重镇，他们会在丝绸之路上找吐蕃的麻烦。颉利可汗死后，很多突厥残部顺着丝绸之路逃到了吐火罗，吐火罗和吐蕃接壤，只要我们把突厥人赶向西面，突厥人和吐蕃必然会有大战。” “哎呀，你说的这些我不懂，但叔叔说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拉仇恨这种事我能做明白，你就瞧好！” 契苾真剌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会把事情办好，对此程处亮也十分放心。 契苾真剌先是去见了叔叔契苾何力，然后进宫面圣见了李世民，把自己要走的事情说了一番。 这货也实诚，在李世民面前知无不答。 李世民一听说程处亮让契苾真剌去西州打劫，嘴角狠狠一抽。 “陛下，还有种子。程兄弟说了，咱们大唐粮食产量太低了。但凡是丝绸之路上出现的种子，能买的就买，不能买的就抢。集中在一起，最快时间送回长安。” “……”李世民脸色一沉，“真剌，你此去西州朕不光同意，还给你配备五百龙武卫精锐。但你此去不是去打劫，是用西州镖局造福一方，是为大唐收集高产的种子，明白吗？” “喏，陛下，末将懂了！不是抢，是造福！” 契苾真剌挠挠头，你是皇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另外，西州镖局的红利，给兵部一份。没有兵部的支持，你私自动兵是重罪。朕在给玉门关守将郭庆写一份公文，你一并带着。郭庆善战，别把你们当成突厥残部给歼灭了！” 该做的，李世民全都做了，对于程处亮的抢劫大业，李世民十分支持。 其实，吐蕃、突厥以及草原民族就是在边境打秋风，在边境烧杀抢掠，你派大军过去没等到他们就跑了，大唐是沙包一样大的拳头愣是打不出去。 “真剌，朕在给你一个功绩。”李世民拿出一份地图，指了指蒲昌海的位置，“这里有一支三百人左右的吐谷浑骑兵，他们一直在阳关周围袭扰边境。郭庆几次围剿，都被他们给跑了。你过去之后，找到他们，就地歼灭！” 阳关就是西出阳关无故人的阳关，位于河西走廊的敦煌市西南七十公里南湖乡“古董滩”上。阳关，最初是汉王朝防御西北游牧民族入侵的重要关隘，也是丝绸之路上中原通往西域及中亚等地的重要门户，凭水为隘，据川当险，与玉门关南北呼应。 阳关古塞建在荒漠之中，考古学家研究发现，阳关占有“一夫当关，万人莫开”之险要地势。阳关和玉门关，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在离开两关以后就进入了茫茫戈壁大漠。两者都是“丝绸之路”的重要关隘。 丝绸之路辉煌之后，阳关成了丝绸之路上的主要军事重地和途经驿站，通西域和连欧亚的重要门户，也是出敦煌后必须走两个关口的其中一个。 在古代阳关水源充足，渥洼池和西土沟是最大的独立水源，至少在三四千年前，这里就已成绿洲盆地，有发达的火烧沟文化。 自西汉以来，许多王朝都把这里作为军事重地派兵把守，多少将士曾在这里戍守征战；多少商贾、僧侣、使臣、游客曾在这里验证出关；又有多少文人骚客面对阳关，感叹万千，写下不朽诗篇。 值得一提的是，唐僧从天竺取经回国，就是走丝路南道，东入阳关返回的长安城。 契苾真剌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世民，“陛下，有句话末将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陛下，很多人都看不上俺们铁勒人。”契苾真剌挠挠头，“为何陛下如此信任末将，还给末将五百精锐，委以重任？” 哈哈哈！ 李世民听闻大笑，站起身拍拍契苾真剌的肩膀，“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能给你的叔叔契苾何力大将军职，为何就不能给你重任？从你和你的叔叔进入长安城拿到大唐的身份文书那一刻起，朕就已经把你们当成了我大唐的子民，大唐朝廷的栋梁。你在西州好好做事，朕将来还要让你统帅千人万人，像你叔叔一样，成为一方统帅！” “陛下……”契苾真剌的眼睛通红，对着李世民深深一躬身，“末将定当肝脑涂地，也要报答陛下知遇之恩！” 啧啧啧，杜正伦抿抿嘴，心里一阵感慨：论用人还得是陛下牛逼啊！看看，又忽悠瘸一个！ 第105章 来自崔志勋的报复 老天爷很给面子。 瘟疫正在有条不絮的控制、治疗、接种。 冻土已经开化，路边的垂柳也已经发出嫩芽。 北征的大军也终于回到了京城，在城外五十里驻扎待命。 长安城外，一众武将策马而来，到了城门外纷纷下马。 李世民一个箭步过去，扶助李靖的双臂，“药师，你和诸位都辛苦了。洗刷了大唐的耻辱，打响了大唐的国威。又临危受命，前往灾区赈灾。朕该代朝廷，代天下百姓谢谢你们！” “朕已经下令，长安城解除宵禁三天。命韩王李元嘉亲自前去营地犒赏三军。并在紫宸殿设宴，与诸位臣功痛饮，恭贺诸位凯旋！” 老程在一旁咧嘴大笑，他是第一个回来的。 不是老程非要回来，而是李靖把他给赶回来的，老程在灾区再呆一段时日，恐怕皇亲们就真的要遭殃了。 百姓们夹道欢迎，万民空巷，欢呼着，舞蹈者，喜迎胜利之师。 而程处亮则是坐在小清河畔，看着喝水发呆。 不多时，牛见虎和李长思走了过来。 “亮子，都过去庆祝了，你怎么不去？”牛见虎坐在程处亮身边，随手拔了一根杂草咬在嘴里。 “天冷风大，还是被窝里舒坦。”李长思坐在程处亮的另一侧。 “你俩怎么不去凑凑热闹？”程处亮好奇的问。 “去做什么？那群小的，基本都和咱们有仇。”牛见虎搓搓手，“俺怕喝多了，锤他们。”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先聊，程鼎却急匆匆的跑过来。 没有什么铺垫知节进入主题，“少爷，出事了。” “什么大事？”程处亮一脸不解，“王士当他们又起幺蛾子了？” “差不多，是赵世昌出事了。” 赵世昌，是程家的远亲，程处亮卖酒的时候，把一部分采购权给了赵世昌。 并划定了距离京城比较近的陇州、岐州、凤州、岷州、兰州、原州做了六个州府的总代理。 程家酿酒坊所酿出来的美酒，不在这六个州府销售，由赵世昌统一销售。 “在几天前，赵世昌名下的土地和商铺全都变卖了。几万贯的家产，最后只卖了五十贯。” 程处亮听闻脸色一沉，“这是买卖？这不是明抢吗？那咱们六个州府的生意怎么办？” “少爷，赵家现在正在搬家，据说要搬去岐州，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鼎叔，卖酒的契约呢？也卖了吗？别人欺负他，他就没说是程家的亲戚？” “得罪人了。”程鼎叹了一口气，“商贾在大唐没活路的，长安城里面权贵那么多，保不准就得罪了哪家王公贵族。少爷，当年老公爷跟着陛下打天下的时候，赵世昌的族里还捐过军粮呢，老公爷说过，赵家这门亲一直要认，你看是不是帮帮？” “帮，必须要帮，抛开亲戚关系也要帮。我现在就想知道谁抢走了我和赵世昌签的代理合约。鼎叔，你去查一下。” 程鼎离开，李长思和牛见虎相互对望一眼，“我俩也回去了，帮你好的查一查。” 次日，赵世昌已经收拾好了行囊，装了三辆牛车，就准备离开长安城。 到了城外的十里亭，却被程处亮给拦住了。 “叔，你就这么走了？”程处亮皱眉看着赵世昌。 “不走还能咋样？惹不起的。”赵世昌叹了一口气，“咱们都惹不起。处亮，叔对不住你了，没保住代理契约。” “你就没说是卢国公家的亲戚？”程处亮不解的问。 “处亮，这些年，你爹帮赵家太多了。叔不能因为这件事连累你们家。” 赵世昌说完，一家老小顿时哭哭啼啼。 在程处亮一番逼问之下，赵世昌无奈说明了缘由。 事情不是很复杂，赵世昌得罪人了，得罪的人就是几百年底蕴的关陇门阀。 至今还富有盛名的博陵崔家。 长安城是世界上最大、最繁华的城池，五姓七望在长安城内商铺产业很多。 大家都卖酒，自然就存在竞争，五姓七望直接把商场当战场。 因为赵世昌的买卖做的太大了，近乎垄断了现在长安城一半的烈酒生意，还兼顾六个州府的代理，博陵崔家就不高兴了，原本博陵崔家才是大唐最牛逼的酒业经销商。 赵世昌为人不心黑，零售和批发全都干，不仅是六个州府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还有很多的胡商也喜欢和赵世昌合作。 正所谓同行是冤家，博陵崔家的生意被抢了，自然要狠狠的厮杀一番。 崔志勋也查了赵世昌的底细，一看是老程家的远亲，立刻就想到了程处亮，正所谓仇上加仇，崔志勋就拿赵世昌开刀，想给程处亮一点颜色看看：惹不起你，我还惹不起你们程家的亲戚了？ 于是，博陵崔家在这个讲道理的年代，开始不讲武德了。 具体的过程赵世昌没说，但大概就是两天的时间，赵世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手里面全部的商铺都被迫抵押给了崔志勋，就连家里的几百亩良田也没有幸免。 崔志勋也放出来狠话，赵世昌要是不交出代理协议，就干掉赵世昌全家。 赵世昌迫不得已，把所有的家财，以五十贯的价格卖给了崔志勋，一家老小也就准备离开长安避祸。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崔志勋强取豪夺的手段极其残暴。 因为赵世昌没有报官，自然也不会有人出来调节，就算是出来调节了也是这么回事，一切就是一桩五十贯的买卖罢了。 不管是权贵、地主、平民百姓之间，争斗都是血淋淋的，只会比预想的更残酷。 失败者轻则跑路，重则全家殒命。 程处亮没有拦赵世昌，而是放他离开，并且承诺，六个州府的代理权依旧是他的，让他去了岐州大胆经营。 岐州有老流氓的堂弟程知豹在那任岐州刺史，程处亮将一封书信交给赵世昌，让他去找程知豹。 不是程处亮不挽留，而是留下来五姓七望依旧会找他的麻烦，还不如找个靠山，长安的事情程处亮来处理。 送走了赵世昌，程处亮看向长安城的方向，脸色铁青：崔志勋，不扒你一层皮，小爷特么不姓程！ 第106章 打劫，还是李世民专业！ 就在赵家离开京城的第二天，事情出现了一个小转折。 清河公主李德贤去了长安县衙告官，状告崔志勋抢夺她的财产！ 长安县令周桦骢一脸懵逼的看着清河公主，看着公主身边的程处亮，“不是……你们真的告？” “周大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这个公主被人欺负了，就不能告官，走正常的法律程序吗？” 周桦骢被清河公主问的哑口无言，当即就受理了这个案子，为了避免发生事端，特意找了李君献，借调牛见虎和李长思暂时入驻县衙，任几天捕头。 讲道理，别看他是大唐最牛逼的，可以和房谋杜断、大理寺卿一起喝茶的县令，但面对五姓七望，多少还是有些乏力，必须的找两个狠人镇场子。 坊间，也对这件事大肆渲染起来。 先是博陵崔家和赵世昌一家的争斗，赵世昌被杀的狼狈逃窜，崔志勋立刻摆出来胜利者的姿态，到处宣扬，丝毫都不低调。 接手了赵家的商铺之后，更换匾额，大肆庆祝，程处亮就是抓住了这一点，开始大做文章。 这件事也就传到了朝堂，周桦骢心里也清楚，对付五姓七望还得是皇帝。 然后，程处亮有开始散播谣言，引得民怨四起，但都不是骂博陵崔家的，而是骂朝廷，骂皇帝的，几乎所有的声音，全都站在了赵世昌的这一边。 剩下的就简单多了，李世民发现自己闺女被欺负了。 周桦骢递交上来的几份契约，是清河公主和赵世昌的合作买卖协议。 印章肯定是赵世昌的印章，可协议上面的字…… 李世民不着边际的扫了一眼老程：你儿是好样的，都教会朕的女儿坑蒙拐骗颠倒黑白了！他特么弄虚作假搞的假契约都不遮掩一下了吗？都不知道找人代写了？就他那一手惊世骇俗的字，朕是眼睛瞎看不出来吗？ 老程被看得有些不明所以，咧开嘴对着老李憨笑了几声，“陛下，酿酒的生意您占了八成！” “？” 有了老程的提醒，老李恍然大悟：对呀，一个门阀去欺负一个商贾就算了，你还敢叨扰朕的生意？ 事实证明，周桦骢做的很对。 这就好比小孩子被大孩子欺负，小孩子嘴里的糖被抢走了，旁观者帮忙找公道，自然不会去骂那个大孩子，肯定是要找家长的。 很不幸的是，李世民就是那个最威武霸气的家长！ 天大地大李二最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理论上来讲，天下的一切都是他老李的，包括关陇门阀。 但老李不能参与这件事，当皇帝的下场去掐架有失身份。 “程处亮呢？他媳妇被欺负了，不去报仇找朕作甚？” “陛下，程处亮现在每天都和崔志勋在县衙里面互相喷口水！” “完蛋玩意儿！” 李世民略微沉思了一下，隋唐交替天下大乱，再加上北征和雪灾瘟疫，百姓伤了元气，应该休养生息，不易过早的和五姓七望开战。 略微犹豫了一会儿，写下一道十分“无耻”，但却霸气的圣旨。 态度是必须要有的，用程处亮的话来说：一切关陇豪门，全都是纸老虎！ 老李还是很讲究的，扫了一眼赵世昌家的财产和几百亩的土地，全都划给了清河公主。 以国家的名义收购了赵家的全部土地和财产，并且承诺崔志勋双倍补偿，朝廷又不差那点钱。 剩下的就是丈量土地了，李世民授意牛见虎和李长思去丈量土地，实际上二百八十亩的良田，被这俩憨货丈量完直接变成了四百亩。 丈量完土地，李长思来到了崔志勋的家里。 李长思带了一队羽林卫，凶神恶煞的就把一百贯丢在桌子上。 朝廷说道做到，说是双倍补偿就是双倍补偿，你五十贯买的，朝廷给你一百贯！ 于是，崔志勋从赵家勒索来的财产，放在手里还没捂热乎，就被李世民给打劫……呸，就被李世民给买走了。 这绝对不是朝廷强取豪夺，而是花了双倍的价钱，走得正规程序，从崔志勋的手里买来的。 理由也很简单，程处亮作为真的女婿立了大功，但朕不能赏程处亮，就赏赐一下自家的闺女，当做是给程处亮的陪嫁了。 你能拒绝吗？你敢拒绝吗？人家李世民说的有理有据，完全不违背大唐律疏。 程处亮原以为，自己要和崔志勋好好的周旋一番，谁知道圣旨下达之后，程处亮顿时就懵逼了：论抢劫的功夫，我八十匹马也追不上李二凤啊！ 李世民装逼打脸的方法就是这么直接，这么娴熟，而且这一巴掌抽下去，崔志勋也只能忍气吞声。 这件事在坊间传开，为赵家鸣不平的人哄堂大笑，李世民在民间又搏了很多的好名声。 然而，你以为这就完了？李长思带着周桦骢的手令，前来索要陷害赵世昌的凶手。 崔志勋在一片鄙夷和嘲讽中，不得已不找了一个替罪羊，当着全城的商户和百姓，打断了对方的狗腿，然后送去了长安县衙。 随后，崔志勋派人快马加鞭前去追赶赵世昌，给了三千贯钱，作为赔偿和道歉，并请求赵世昌写一份谅解书。 赵世昌一脸懵逼，为了逃离长安这个是非之地，不得已写下了谅解书。 可到了岐州，赵世昌懵逼了，程知豹就是另外一个程咬金，黄金地段的商铺都给赵世昌准备好了，想做什么生意就做什么生意，和程家三七开，程家占三成，保证赵家无忧。 事情尘埃落定了，程府别院也要推倒重建。 工部尚书委派了上千名的工匠和民夫，将程府别院拆除，原地搭建东平县子府。 县子府的建造很快，数日之间已经见到了轮廓，程家庄的庄户们也自发的帮忙，和工部的人员、官兵相处的都十分融洽。 程处亮没地方住了，就住进了清河公主府。 李世民知道这件事之后，气的火冒三丈，这个混蛋，还没结婚呢，就…… 可一旁的杜正伦一阵劝说，李世民终于消气了，“让工部找他要钱，让这个混蛋自己出钱修东平县子府，朕没钱！朝廷也没钱！” 第107章 强势汉子王绩 大概过了一个月左右，东平县子府就竣工了。 不得不说工部人员的建造速度，一切按照子爵的规模修建。 然而，程处亮却不淡定了，阎立德让人给程处亮送来一份详细的清单，琳琳散散的加一起，一个多月的时间盖房子，一共花了两万贯，问程处亮什么时候把账给结了！ 程处亮看着清单牙齿咬得致嘎作响：行，李二凤，算你牛逼算你狠！惹不起你，我就睡你闺女！ 就在当天夜里，程处亮让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火锅。 清晨，程处亮悠悠转醒，看着怀里的美人，手也很不老实的动了起来 王绩回来了，看到东平县子府，起初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去了酿酒坊一打听才知道，程处亮立功的种种表现。 王绩顿时一阵惊呼：恩师，真乃神人也！ 与此同时，听说有人污蔑程处亮抄袭诗词，五姓七望集体欺负程处亮，王绩的暴脾气立马就火了。 立刻找来程家庄的四名部曲，浩浩荡荡的就去了王士当的家。 程海很小心的看着脸色阴沉的王绩，“王先生，那是关陇豪门王家，您惹得起吗？” “王某是他叔叔，恩师就是他爷爷！” “真以为王某不在关陇，他们这群小猫小狗就能为虎作伥了？” 王绩怒火滔天，“程海，去了之后不用问缘由，见到了王士当先赏他十个大嘴巴，然后王某再和他讲道理！” 程海一看王绩的架势分外欢喜，程家的人就是这么务实，喜欢的就是有血性的汉子。 程处亮还在努力的和清河公主造娃，王绩已经到了王士当的府门前。 程海一脚踹开大门，随着王绩迈步进了院子。 “大胆贼人……” 王府的管家带着家丁护院将王绩团团围住，可看清了来人急忙道歉，“大老爷，您是不是砸错府门了？” “没砸错！王士当在哪？让他滚出来见我！” “就在前堂！小的这就过去通秉！” “你听不清我的话吗？让王士当滚过来见我！” “这……” 王绩见管家犹豫，看了一眼程海，程海对着管家就是一个大嘴巴。 “听不懂王先生的话吗？让王士当滚来见先生！” 管家擦了擦嘴角的血，捂着苍肿的脸，去找王士当。 “大伯，您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呢？” 王士当带着笑脸缓缓走出来，刚要对王绩施礼，程海一个健步上去。 大嘴巴子左右开弓，打得王士当鼻口窜血！ “王先生，打完了！”程海擦擦手掌上的血，规规矩矩的站在王绩身后。 “大伯，你为何殴打小侄？” “你不知道？” 王士当一脸委屈，“大伯，小侄真不知道啊！” “程海，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接着抽他！” 啪啪啪！ 又是一顿大嘴巴，打掉了王士当的后槽牙，王士当也没明白，王绩为什么打他！ 太原王氏，汉朝至隋唐时期的着名大族，源自姬姓，分为太原郡祁县王氏与太原郡晋阳县王氏两支。 晋阳王氏可追溯至东汉王柔、王泽兄弟，魏晋时期十分显赫，东晋末年王慧龙入仕北魏，魏孝文帝分定姓族，太原王琼被确立为四姓之一。 祁县王氏可追溯至东汉司徒王允，唐朝时为山东士族的七姓十家之一。 南北朝时复兴，祁县王氏涌现出王玄谟和王玄则，王绩是王玄则的七世孙，是祁县王家、河东王家之首！ 祁县王家在王绩这一代有大教育家王度、王稷、王通，以及史学家王凝和王静。神童王勃就是王通的孙子。 当然了这还不是最牛逼的，最牛逼的是王绩的侄子王仁佑，他是李治的老丈人。可以说到了王绩这一代，祁县王氏对比太原王氏和晋阳王氏只强不弱！ 王士当作为太原王家的人，不应该被王绩教训，可王绩来势汹汹，辈分摆在那，他又不敢反抗。 一脸委屈，可怜兮兮的看着王绩，“大伯，小侄没做什么有辱门楣的事情，何故殴打小侄？” “五言绝句、七言绝句虽然是我创立的，但相对于恩师而言，恩师的五言、七言才能称得上真正的绝句。恩师腹有大才奇才，岂是你等能玷污的？” “……” 王士当捂着嘴角，擦拭了一番鲜血，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何挨揍，“大伯的才华横溢，大唐还有什么人敢认您的老师？是不是有误会？” “误会个屁！”王绩伸出颤抖手一指王士当，“现在，准备好赔礼，去给恩师道歉！” “大伯，您的话小侄没明白，谁是您的老师啊？”王士当眼里全都是冤枉。 “东平县子程处亮，就是我的恩师！” 卧槽！ 王士当就感觉头顶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跑，这怎么可能？不可能是真的，王绩是王家第一才子，怎么能去拜程处亮为师呢？传扬出去，王家以后还怎么做人？ 尼玛啊，你王绩在王家辈分那么高，程处亮走在关陇的大街上，遇到了王家有头有脸的人，基本都是孙子辈的……难道我们见到程处亮，第一件事要躬身作揖叫爷爷吗？ “大伯，您是不是搞错了？程处亮不学无术，怎么可能……” 啪！ “不许你污蔑恩师！” 王绩甩手就是一个大嘴巴，“给你一盏茶的功夫，准备赔礼，去给恩师磕头倒茶，主动承认错误。不然……我定要亲手写一封书信，把你调回并州，选王仁佑前来京城接替你了！” “……” 王士当就感觉一头两个大，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不应该，绝对不应该啊！ 但面对强势的王绩，王士当又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让人足足备了两辆牛车的豪礼。 这才耷拉着脑袋，一脸不情愿的跟着王绩，去了程家庄东平县子府。 第108章 一回生二回熟 程处亮很爽。 清晨和清河公主深度的交流一下，清河公主勉为其难的学会了吃糖。 虽然说，技巧方面还有些生疏羞涩，但一回生二回熟，吃糖这种事讲究的就是个熟能生巧。 至于工部修建东平县子府的钱，程二爷直接选择欠着。 理由也很简单：我不是不给工部结账，工部的这笔账我认，但我没钱怎么结账？ 按照程处亮的预想，你李世民在牛逼，你还能把我的县子府给拆了不成？ 本着白嫖的心思，程处亮欠着清河公主的手，开始巡视封地。 冻土开化，庄户们开始争分夺秒的耕种。 公主府也准备招募庄户了，别看程处亮不敢越制，但公主没问题，她可以做到实打实的食邑，做到足户。 公主殿下也不吝啬，只要程处亮需要钱，用就是了，自打老嬷嬷被程处亮打过之后，李德贤惊奇的发现，家里面居然有存钱了，而且越来越多。 曲辕犁和耧车，已经送到了太府寺，至于怎么推广就是郭怀仁的事情了，和程处亮夫妇无关。 反正人家程家庄和小清河封地，全都用上了曲辕犁，两个庄子的百姓们，忙得热火朝天。 简单说，在这个区域里面，最大的地主婆就是清河公主，按照大唐的律法，庄户们每年劳作州，将原本要交给官府的税收，全都交给公主殿下打理。 地主婆一点公主的架子都没有，逢年过节的都会拜访庄子里面的老者，老者们感动的那叫一塌糊涂，拍着胸脯子保证，绝对不留下一块荒地。 但很快，这个地主婆娘就变换了一副嘴脸，立了一项硬性的规矩，全大唐独一份的规矩。 清河公主借着建造东平县子府的空档，在冠军山依山傍水的建了一座北大书院，强制性的命令所有庄户家的孩子，到了八岁必须读书。 庄户们其实都不富裕，地位也不高，一听说要让娃儿们读书识字，本能的拒绝。 在他们的心中，读书识字那是富贵人家的事情，和他们穷人没关系，骨子里的认知就是穷人只能靠打仗搏命赚军功，不配识文断字。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可问题是，清河公主不仅是地头蛇，还是小母龙，下达的是死命令，不从者就赶出清河公主的封地，赶出程家庄。 这一下子，庄户们全都懵逼了，有心拒绝，就是违抗皇命，要是不拒绝又没钱供孩子读书，市面上一本论语都卖几百贯，谁买得起？ 李德贤本人纯粹是被程处亮忽悠的，下了这条死命令只有也懵了，书籍是个大问题。 有心给庄户们一点好处，拉拢一下人人，可问题是，关中人别看穷，却穷的十分有底气。 你要是送钱送粮，就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 哪怕是到了大灾之年，庄户们都不会和地主家开口，就算是把钱粮送过去，也要写欠条算是借的，但凡敢说接济，立马就翻脸。 这也是为何，李世民当皇帝的时候，哪怕是天灾不断，需要募兵的时候，有人宁愿饿肚子也要参军的原因之一，大家都知道，仗打赢了才有吃的、才算太平。 送钱粮肯定行不通，免学杂费也行不通，程处亮琢磨了一下午，眼睛瞬间就亮了。 那就让他们帮忙做桌椅，制造黑板和粉笔，他们来干活，就免除学杂费，学校提供课本。 这样也算是一举多得，还能让清河公主在民间夺得一点名声和声望。 五姓七望一直咬着程处亮不放，程处亮自然不会用自己的名义开书院，到时候每天都有人来砸场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程处亮正在家里规划北大书院，王绩急匆匆的回来了。 “恩师。”王绩对着程处亮一拱手，“这混蛋我给您带回来了，任凭恩师处置。” 程处亮一眼看去，一个被打成的家伙出现在面前，看了好一会儿，愣是没看出来这人是谁。 “无功，你这是……”（王绩，字无功，号东皋子） 程处亮急忙走过去，给被打的王士当整理了一下衣襟，“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咱们要文明，要以德服人……” “恩师，这是败坏您名声的王士当！” 槽！ 程处亮听闻，使劲一推，就把王士当推到在地。 “无功，现在老师我是孔圣人嫡传。” 程处亮一脸嫌弃的擦擦手，就好像被王士当给玷污了一样，“孔圣人腰间的佩剑，名字叫德！他老人家在论语中说过，读书人也要有读书人的傲骨。德，可以是文德，也可以是武德！对于品行端正的人，咱们要用文德服人。对于品行不端的人，自然要用武德服人！你做的很对，没有给咱们孔门丢人！” “恩师教诲，学生记下了。学生不会忘记君子六艺，一定要做一个文武全才！” “嗯！” 程处亮觉得自己这个逼装的还算是圆润，“王士当，就这么和你回来了？” “恩师，他不跟来，学生就把他赶回关陇，直接换人！” 啊？程处亮一愣，“你……也是关陇的人？” “恩师，学生是祁县王家人，辈分比较高，和太原王氏同属一宗。” “辈分有多高？”程处亮一脸期待，如果辈分真的高，那以后就不怕王家找麻烦了。 “基本上，走在关陇，只要遇到王家的人，都得称呼您一声爷爷……” 王绩扫了一眼王士当，“他这个地位的，都得叫您爷爷！” 卧槽！ 程处亮兴奋的不要不要，这就有点牛逼了。 “既然是晚辈，那为师就不与他计较了，放了他。”程处亮表现的十分大度。 “算你走运，恩师不与你计较，不然我饶不了你！” 王绩一立眉，吓得王士当噗通跪在地上，“爷爷饶命，孙儿再也不敢了！备了几车歉礼，还望爷爷笑纳！” “好，此间回去，一定要好好做做人。不要辱没了无功的名声！” “是是是……” 王士当拜谢之后，仓惶的离开。 王绩对着程处亮竖起了大拇指，“恩师心胸宽广，学生佩服！” 第109章 大教育家王通 “狗咬我一口，我总不能咬回去是不是？ 更何况，老天爷都惩罚他们了，贺兰僧伽家的祖坟炸了，为师不亏！” 程处亮说完，看见王绩带回来一些茶叶的样品和地契。 “恩师，事情都办完了，整座武夷山咱们都买了下来。周围有茶树的地方也全都买了，并且和当地的府衙，宗正寺的下属衙门，签订了股份协议。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着批量生产了。” “好好好！” 程处亮仔细的看了茶叶，确定了就是母树大红袍，心里暗暗窃喜，要发大财了。 “无功，看看这个。” 程处亮走向书架，拿起来几本书：三字经、千字文、诫子训。 王绩翻阅了一遍，彻底惊为天人，仔细的看看着作人，却发现上面写着烈祖、无功合着。 “恩师，这……”王绩急忙拒绝，“恩师，这都是您编着的，学生不能居功！” “无功，其实这也是受你五言绝句的启发，为师才能编着出来的。没有你的五言断句，恩师也想不到这么简洁的，适合儿童学习的书籍。” 程处亮笑了笑，“无功，你师娘搞了一个北大书院，我寻思着把这三本书充当启蒙教材，你以为如何？” “好，太好了！” “整本下来小精悍、琅琅上口。” “其内容涵盖了一些民间传说，以及文学、历史、哲学、天文地理、人伦义理、忠孝节义，可谓是读了《三字经》便知千古事，真乃千古奇文也。” 王绩对这三本书简直是赞不绝口，“可是能批量印刷吗？” “我能让书籍烂大街，二十文一本，量大能压低到十文。” “恩师，您知道您这句话代表什么吗？” “不知道。” “代表你打破了书籍的垄断，代表寒门庶族也能读书了！代表大唐的读书人，自此再也不分三六九等了！” 王绩兴奋的直搓手，在书房内连续转了好几圈，“恩师，教书先生有人选吗？学生愿意举荐一人！” “你说的可是大教育家王通？”程处亮满眼全都是小星星，王家兄弟可全都是牛人中的牛人，唯一遗憾的是王通英年早逝，只活了三十三岁。 “正是家兄王通！”王绩兴奋的不知道怎么开口好了，“但是家兄有病在身，空有一身教育抱负，我怕他不来。” “小腹疼痛难忍，低热、食欲下降……”程处亮说了关于阑尾炎的症状，按照上辈子对王通的记载，得的应该就是慢性阑尾炎。 “恩师，您怎么知道？”王绩一脸震惊，“家兄就是这个毛病。” “把人带来长安，越快越好，来早了还有得救，来晚了真就救不活了！” 王通，字仲淹，又称文中子，诸子百家将其列为五子之一，与老子、庄子、荀子、扬子齐名。 他也是有历史记载以来，年龄最小的教书先生，十五岁时就教书育人了。 赫赫有名的太平十二策就是出自王通之手。 正史记载，王通死后，众弟子为了纪念他，弘扬他在儒学发展中所作的贡献，仿孔子门徒作《论语》而编《文中子中说》，其中包括王道篇、天地篇、事君篇、周公篇、问易篇、礼乐篇、述史篇、魏相篇、立命篇和关朗篇等。 王通也是第一个提出来因材施教的大教育家，他的教育始终贯穿正心、正仁、正身、正性、正德…… 如果有了王通的加入，北大书院定然是如虎添翼，不惧怕任何人过来砸场子。 就王通的名字、孔圣人像往那一摆，谁敢过来？ “无功，其实为师觉得，经史学大家王凝也……嗯，你懂得。” “恩师，家弟经史一般，承蒙恩师不嫌，那徒儿就把他们两个全都请过来！” “可问题是，你们全来了，关陇门阀找你们麻烦怎么办？” “恩师有所不知，家兄的病，就是被他们气出来的，他们想搞教育垄断，但家兄不从，经常在宗族对骂，时间久了，家兄就积劳成疾了。恩师的教法和家兄如出一辙，徒儿相信，家兄一定会来此教书。” “那就速速派人，把仲淹先生请来，恩师亲手为他治病！” “谢恩师！” 运气还是很不错的。 程处亮看着王绩离开，得意的抿了一口茶。 为了彻底收服王通，程处亮开始奋笔疾书，搞了一个教育论的雏形，至于详细的内容，肯定要交给王通的，然后再给王通出书立传，王通一辈子都会效忠北大书院。 最重要的，王通一辈子的梦想，就是天下人全都能读书，程处亮也算是间接的帮他完成毕生夙愿。 工部的工匠，小清河封地和程家庄的庄户们，建房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北大书院已经有了雏形，只等着全部建设完毕，就投入使用。 建书院的钱，程处亮没欠着，一码事是一码事，啥钱都可以给，唯独东平县子府的建筑费，一文钱不给。 冠军山建书院，名义上打着清河公主的旗号，但实际上就是程处亮在做，所有人都清楚。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朝堂就炸锅了。 王士当被打，崔志勋被李世民黑吃黑，两个人一合计，肯定不能让程处亮如愿以偿。 于是，五姓七望门下的走狗们，开始把唾沫星子全都对准了程咬金。 老程是武将里的一股清流，他知道骂不过御史言官，索性就撸袖子动手了。 一人单挑十几名御史言官，居然不落下风。 当着李世民的面儿，打得御史言官们在太极殿内疯狂逃窜。 归根结底，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程处亮办学，触碰了五姓七望对教育的垄断。 人才，绝对不能被李世民把持，那样五姓七望以后还拿什么和李世民叫板？ 李世民很愤怒，程处亮和清河公主办学，那是他们两口子的事情，和你们言官有什么关系？每天像是苍蝇一样，在朕耳边哄哄，闹不闹挺？程知节不揍你们，朕都要锤你们了。 但很快，李世民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味儿了：卧槽，你们这群畜生，你们不是在弹劾朕的女儿和女婿，你们这是不想让朕办学啊！ 第110章 朝堂弹劾 李世民想起来了。 程处亮和他说过，要对付五姓七望，必须断了其根。 根，是什么？不就是人才培养，打断书籍垄断和教育垄断吗？ 程处亮一心为江山社稷，御史言官们横栏着竖挡着，不就是和朕过不去吗？ 妈的，朕未来可是北大书院的名誉院长，书院里面出来的人才，全都是天子门生，你们不让开书院，不就是和我老李过不去吗？ 老程也没想到，傻儿子一心为公，居然还被弹劾，但凡手里有趁手的兵器，肯定一斧子剁了他们。 李世民一声叱喝，老程这才从开被揪住脖领子的御史言官，极不情愿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御史言官们见李世民喝止，立刻列举程咬金的罪状： 什么教子无方，祸乱长安，什么无视超纲在皇帝面前自称小爷，什么殴打魏相之子魏书正，殴打汉王李元昌、打断了魏王李泰的肋骨，逼着王绩拜师…… 足足列举出来一百多条罪状，把程咬金父子说成是十恶不赦的大唐暴徒，不砍了程家父子的脑袋，誓不罢休！ 英明睿智的李二凤同志，脸色铁青。 打魏书正那是魏书正活该，朕在德贤出生的时候就指腹为婚，他凭什么破坏这么完美的婚姻？ 狗屁的祸乱长安，李泰强抢民女不该打吗？李元昌欺行霸市不该打吗？朕不能动手，难道朕就不能让别人动手了？ “你咋停手了？接着锤他们！”一个黑大汉，有手捅了一下老程的腰，“和那群穷酸不用讲理，你接着揍他们，俺老黑给你助威！” 尉迟敬德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动手啊，再不动手你们程家就颜面扫地了。” 老程一脸鄙夷，正准备怼尉迟敬德几句，李世民开口了，“知节，议事不要动粗，他们弹劾你和处亮，你有什么话要说？” “陛下，臣没啥说的！儿媳妇做啥，俺程家上下就支持做啥！”老程琢磨了一下，搬出来清河公主。 嗯，李世民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就是让老程说，书院是清河公主建的，你们在弹劾，不用程知节动手，朕就要对你们下手了。 御史言官们一愣，事情有点不对味儿啊，老程怎么学会甩锅了？ 御史言官卢承思站了出来，“陛下，程处亮和公主有婚约在身，却又和卫国公之女纠缠不清，论罪当诛！” 卢承思说完，一脸得意的看着老程：老混蛋，你反驳我呀，我看你怎么反驳？ 闭眼假寐的卫国公李绩，缓缓睁开双眼，一道寒芒，吓得卢承思一激灵。 “卫国公，朝堂议事各抒己见，更何况下官说的是事实，程处亮火烧帅旗的时候，干的事情世人皆知。”卢承思一脸心虚。 “哼！”大唐战神李靖一声冷哼，随即又缓缓闭上眼，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一样。 可有了卢承思的带头，御史言官们有欢实起来，说是程处亮和李银环就是一对狗男女，按照大唐律疏就该浸猪笼。 老程急的火烧眉毛，一个劲儿的看李靖：俺老程讲道理讲不过他们，你倒是说句话啊？ 唉！ 李靖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郭怀仁。 大司农卿郭怀仁很少说话，但今天似乎也有点忍不了了。 要知道，清河公主给他曲辕犁和耧车的图纸，郭怀仁今天是来请旨让工部量产，下发到各州府，在民间普及的，谁知道遇上了这档子事儿。 清河公主说的很清楚，她没这搞发明的本事，都是程处亮画的，还说明了程处亮不把图纸给郭怀仁的缘由。 郭怀仁对程处亮的人品和德行，立刻又有了全新的认知，现在这群狗官居然拿生活作风问题说事儿，还扯到了什么浸猪笼，老郭就不想忍了。 “陛下，臣有一言。”郭怀仁站了出来。 所有人都看向老郭，这可是大唐第一喷子，魏征见了都得绕路走。 如果老郭要是给程处亮和李银环在这队狗男女定性，那事情可就板上钉钉了。 御史言官们都觉得，老郭还是喷子体系的人，就算是现在不做喷子了，但骨子里的本质还会在。 “你个白眼狼！”老程凶神恶煞的瞪了一眼老郭，“俺儿白特么对你们夫妇那么好了！” 郭怀仁也懒得搭理老程，对着李世民一拱手： “陛下，大唐律疏也没规定，大唐的驸马就不能纳妾啊！ 程怀亮和李银环的事情，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都知道。 程处亮十岁之前没开窍，是个人都要拿捏欺负一下的傻子，每次都是李银环保护他。 那时候程处亮就说过这辈子必娶李银环，人家无非就是要实现小时候对李银环的诺言罢了，和浸猪笼有什么关系？要说只能说程处亮作为男人没忘本，没忘对一个女子的承诺！ 大唐律疏里面，可没说有什么罪名要浸猪笼，那是很多宗族的恶习罢了。如果非要把程处亮和李银环浸猪笼，那臣就觉得，这群言官在侮辱大唐律疏，无视大唐律疏！真正当诛的是这群言官！” “……” 刹那间，御史言官们没脾气了，瞪大了眼睛看着郭怀仁，在心里大骂郭怀仁是叛徒。 “人家小两口办学，碍着你们啥事儿了？” 老郭的目光环视全场，“老夫最近在和媳妇备孕，原本不想骂人，但你们有点欺人太甚了。今天正好拿你们练练手，是你们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来？” “……” 御史言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愣是没有一个人敢挑战郭怀仁的权威。 “垃圾！”郭怀仁一脸不屑，“给你们机会你们不中用啊！” “陛下，程处亮是我工部的人，老臣也说句公道话。” 阎立德缓缓站了出来，“既然他们弹劾程处亮，那就让程处亮和他们对峙一下好了。” “闫大人，都知道程处亮是孔大学士的师弟，你们都和孔大学士交好，摆明了就是偏袒。”卢承思气不过，反驳道。 “卢承思，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孔颖达脸色铁青，双目充斥怒气，“孔某的师弟怎么了？他是凭真才实学搏来的，你们想入孔门，老夫还不要呢！” “孔二愣子，你和一个后学较什么劲？有失身份！”郭怀仁拉了一把孔颖达，然后看向卢承思，“卢承思，我们都不帮程处亮，孔二愣子也不帮，你们和他对峙！” “当真？” 卢承思眼睛一亮，御史言官们的眼睛也是一亮：你们这群老家伙要是不动口，我们一群人肯定喷死程处亮！ 第111章 文武兼备，以德服人 “万人敬仰的天可汗陛下，万福金安！” 程处亮来的很快，对着李世民躬身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 大唐的朝堂上可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也不像电视剧里面站着，多数的时候，大家都是坐着的。 李世民拿这群人当哥们儿，大家说话唠嗑也没像野猪皮当政时候那么多讲究，真正做到了畅所欲言。 程处亮问安的话，让老李很飘，身子骨都快软了，很期待程处亮在叫他一声万人敬仰的天可汗。 “小子有点门道啊。”郭怀仁拉了一下阎立德，“这马屁拍的，太明目张胆了。” “可陛下似乎很受用啊。”阎立德抿抿嘴。 “天天被人骂，好不容易出来一个歌功颂德的，肯定受用。”郭怀仁笑了笑，“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阎立德问。 “就赌程处亮能不能横扫全场。” “老郭，赌斗得有个彩头？” “你赢了我安排你去摘心楼听听小曲，我听说来了一位花魁。”郭怀仁说道。 “咳咳！”在郭怀仁身前，长孙无忌提醒道，“怀仁县公，你媳妇是我堂妹！” “槽，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郭怀仁白了长孙无忌一眼，“我媳妇都不管我，哪轮到你管？咋的？趁着程处亮没开始，咱俩先喷一会儿？” “……”长孙无忌瞪了一眼郭怀仁，“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你是个怕媳妇的怂货？” “怕媳妇咋了？我怕我承认啊。你去问问谁敢当着老夫的面说出来？”郭怀仁一脸傲娇，“但凡敢说，都不用老夫骂死他，你就看俺媳妇能不能轻饶他就完了！你在多事，信不信我让我媳妇断了你们家的胭脂水粉？” “你……”长孙无忌一声冷哼，“无耻之徒！” “呵。”郭怀仁也不搭理长孙无忌，“老阎，咱们继续！” 再看看李世民，笑眯眯的看着程处亮，“处亮，有人弹劾你一百零八条罪证，说你在长安城横行无忌，殴打当朝王爷，殴打朝堂命官，你认罪吗？” “认啊，打都打了，有啥不认的？”程处亮很大方的就承认。 “陛下。”卢承思再一次站出来，“既然程处亮认罪，按照大唐律疏，应该削去卢国公的爵位，除去程处亮的勋位和爵位，全家九族流放岭南。” “流放九族？” 程处亮噗嗤一下就笑了，“我媳妇是公主，如果你把九族全都算在内的话……宋国公萧瑀、郑国公房玄龄、赵国公长孙无忌、蔡国公杜如晦……妈呀，是不是所有的驸马都要流放呀？你这意思是满朝臣功全都有罪了？” “你……”卢承思一愣，咬牙切齿的一指程处亮，“流放九族，是你程家的九族！” “可问题是，我媳妇是公主啊，程李氏懂不懂？”程处亮一脸人畜无害的看着卢承思，“不懂我给你找本礼记，你翻翻看？” “胡搅蛮缠，你就是在胡搅蛮缠！” “我胡搅蛮缠？” 程处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解下腰间的钱袋子，卢承思脚下，“大唐律疏明文规定，勋贵杀人，一百贯钱了事。这是我在钱坊的存单，一千贯，够不够弄死你的？” 程处亮顿了顿，一本正经，一脸严肃，“卢承思，你放心，我保证让你死的舒坦一点。” 噗嗤！ 老郭忍不住笑了，到底是程家的崽崽，做事情全都是程家的味儿。 第一次看见有人把蓄意杀人，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 “朝堂议事，不得无礼！”程咬金一声呵斥，“咱们程家，向来以德服人，别在这大殿上给陛下添堵！” 卧槽了，程咬金你还要不要脸了？ 满朝文臣和御史言官都恨不得挖了程咬金的祖坟：就问你有碧莲吗？你们老程家知道德字怎么写吗？ “师弟。”孔颖达笑着看向程处亮，“先祖有一柄佩剑，名叫德。先祖曾说，书生不光要有文德，还要有武德。文武兼备，才是以德服人！” “谢师兄教诲！” 很明显，孔颖达就是在偏袒程处亮，言外之意就是在告诉程处亮，如果觉得讲理讲不过，那就直接动手！ 程处亮说完，扫视一众御史言官，“不就是我开书院那点破事儿嘛，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一起来，还是一个一个来？丑话说在前面，别和我将武德，一千贯钱就是给你们准备的。” “……” 御史言官们瞬间懵逼了，别看他们叫唤的欢实儿，真打起来跑得比狗还快。 卢家还是出了名的卖队友，谁也不敢第一个站出来，和程处亮将武德。 “程处亮，你也别逞口舌之快。”卢承思平复了一下心情，“我等可不是魏书正之流，他学业不精，活该会输。既然你要办学，那咱们就比划比划？” 魏征扫了一眼卢承思：老夫还在呢，你就这么唠嗑？老夫的儿子有多大的才识老夫会不知道？不是魏书正不行，是程处亮太强了！既然你们都瞧不起程处亮，那就等着打脸。 “程某自幼在家父的教导下，四书五经六艺样样精通，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说的就是程某！” 程处亮轻蔑有鄙夷的看着卢承思，“十分谦虚的说，满朝御史在我面前都是渣渣，不配说学问！” “程处亮，你这话说的有点托大了。”站出来一人，怒视程处亮。 周围的言官一看，顿时就笑了，有辛酉值出马，这局就稳了。 辛酉值，师从大文豪蔡允恭，尽得蔡允恭的真传，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不说，对对子的本事堪称长安城第一，还有一个雅号：长安对王。 “原谅我人眼看狗低，你谁啊？”程处亮斜着眼睛看着辛酉值。 “在下辛酉值，师从大学士蔡允恭！” “你族籍吴郡？” “正是，辛某乃是吴郡辛氏。” “吴郡辛氏，有一名男丁，名为辛殇，得了顽疾对不对？” “那是我的叔父！” “辛酉值，你叔父曾经断气三天。但是在三天之后又还阳了，从此边下面腐烂生疮对不对？” 第112章 对对子我无敌你随意！ “你……” 辛酉值的脸色一遍，这是家族秘辛，他怎么知道的？ “我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程处亮拍拍辛酉值的肩膀，“那是黑白无常勾错了魂。在准备还阳的时候，你叔父和判官装逼，说他在阳间没罪，既然勾错了魂，那就要补偿他，多给他几十年的阳寿。 可判官翻阅了一下生死簿，却发现你们辛家忘记了祖宗，于是就斩了他的命根子，惩戒他忘了本源！ 老辛啊，这就是你们辛家的不对了，我没记错的话，辛、柯本就是姓蔡，你们连祖宗都不要了，活该判官斩了你叔父魂魄上的命根子！” “你……我和你拼了！” 辛酉值张牙舞爪的就要和程处亮拼命，却发现程处亮淡然的一笑。 “你想好在动手，你敢先动手，我就敢弄死你！”程处亮指了指地上的钱袋子，辛酉值里面乖乖闭嘴了。 漂亮！ 不仅是老程，就连老李都在心理对着程处亮竖起了大拇指。 这就是典型的骂人不带脏字，问候你祖宗你还没脾气，因为程处亮说的是实话，辛殇的命根子，确实是在还阳之后生疮腐烂的。 “老郭，觉得我这个师弟怎么样？”孔颖达一脸傲娇，这师弟果然头铁！ “孔二愣子，你代父收徒可没请我喝酒，朝会结束，摘心楼你安排！” “没问题！这都不是事儿！”孔颖达看看张玄素等好友，“一起过去，今儿孔某包场，宴请诸位！” “辛酉值，你想比什么？”程处亮对着所有御史言官勾勾手指，“你们一起来，没关系！” 御史言官们想骂娘，但看到地上的钱袋子，最终还是忍了，在心里祈祷辛酉值往死里虐程处亮。 辛酉值很牛逼，才华横溢，《劝农经》就是他主笔完成的。 “咱们相互出题，一人一局。 仓颉造字，分成了六书。先贤之智慧，尽在文字的奥妙里面。” 辛酉值也不敢托大，直接祭出自己的强项，“我出题为对子，咱们对对子如何？” “没问题啊，谁先？”程处亮无所谓的耸耸肩：上辈子千古绝对一大堆，还怕你了？ “你先！” 辛酉值就觉得，红花要有绿叶配，让程处亮现出上联，他来对下联，才能显示出他的大才，他可是号称长安城第一对王，肯定完虐程处亮。 对联又称对偶、门对、春贴、春联、对子、桃符、楹联等，是一种对偶文学，起源于桃符。 时间跨度大概为先秦、两汉、三国、两晋至南北朝。 流传至今的几篇上古歌谣已见其滥觞。如“凿井而饮，耕田而食”、“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之类。至先秦两汉，对偶句更是屡见不鲜。 在易经里面，也有“渺能视，跛能履”、“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等等。 起初的对联没有什么特定的要求，能对的上就好。 但是在王绩创造了五言、七言之后，对对联的要求就多了起来，有正对、反对、流水对、联球对、集句对等，很多人都说，作诗词容易，对对子难！ 程处亮也没矫情，既然辛酉值给他先手，没理由不要。 后手才是最容易吃亏的，程二爷本来就是靠记忆吃饭的，万一辛酉值搞出来一个他不会的对子怎么办？ “十口心思，思家思国思社稷！” 辛酉值听闻明显一愣，就连周围的人也是一脸愕然。 沉思一会儿，辛酉值居然没在短时间内对出来。 程处亮见辛酉值答不上来，继续说道，“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人说之人，被人说之人说，人人被说，不如不说！” 辛酉值的脸色惨白，额头上落下大量的冷汗。 “风风雨雨，暖暖寒寒，处处寻寻觅觅！” “程某曾经有幸见过大观楼，再给你来一个楹联！” 程处亮略微沉思，装作思考的模样，然后向前迈出一步，“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州，梳襄就风鬟雾鬓。更频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辜负：四周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 背诵完，程处亮笑眯眯的看着辛酉值：小比崽子，只要让我得先手，别说是你了，你把全大唐的名儒全都聚在一起，都不是我的对手。千百年来，无人能对上来的千古绝对多的很，吓都吓死你！ 程处亮的对子，像是不要钱一样脱口而出，辛酉值的目光瞬间呆滞了。 这个号称长安对王的人，居然一个对子都没对出来，这相当于碾碎了他所有的傲娇和信念。 “辛酉值，你对啊，难道说你对不出来吗？” 程处亮得意洋洋，这时候，应该点一支华子，很骚包的吐几个烟圈装装逼的。 下意识的默默腰间，随即一愣：槽，大意了，大唐没有华子！ 我对你奶奶个腿！ 你说出来的对子全都是百年难遇的对子，一下子还搞出来那么多，你让我怎么对？ “陛下，这个忘记祖宗的货色，对不出来，是不是就算臣赢了？” 李世民没有回答，而是玩味的看着长安对王，“辛爱卿，你怎么说？” “臣，认输！” 尽管辛酉值心里面不服，但不得不承认，程处亮的对子他都对不出来。 太极殿上，也轮不到他狡辩。题目还是他出的，如果耍赖就是打自己的脸。 孔颖达等一众大学士，看程处亮的神色就不一样了。 这些个对子，随便一个都能轰动一时，可程处亮像是不要钱一样脱口而出，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孔颖达的目光是雪亮雪亮的，程处亮就是一个旷世奇才！ “唉！赢的一点都痛快，还以为你能挣扎几下呢。” 程处亮一阵痛心疾首，“学业不精，程某随随便便就说了几个对子，你都答不上来。早知道给你整点简单的，像是什么寂寞寒窗空守寡、童子看橡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先生讲命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啥的……” “……”辛酉值当即心塞：你这叫降低难度？ 第113章 孽畜，闭嘴！ “……” 辛酉值很想骂街，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程处亮这么的，你这叫降低难度？ 你怕事没见过孤本上的那些绝对……心塞，辛酉值满是心塞，憋屈的不行。 “师弟，你不能拿你的文化造诣，去衡量他人！” 孔颖达含笑的看着程处亮，“你所说的这些对子，生平罕见。别说是辛酉值号称长安对王了，你就是让陆柬之、蔡允恭来，也未必能对上其一，就不要为难后生了。” 很明显，孔颖达表面是说程处亮恃才傲物，可实际上就是夸程处亮大才，批判辛酉值啥也不是。 “师兄说的是，他们太逊了，不配说自己读过圣贤书！” 程处亮随即环视全场，“我也不出题了，师兄说的对，我不能拿我的才华去衡量你们，就让陛下出一题好了。” 御史言官们一听，当即来了精神： “好，就让陛下出题，看我们怎么把场子给找回来！” “我们就不信，一群人还弄不过你一个了！”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这样，朕想重修大明宫，你们就以大明宫为题，赋诗一首，题材不限！” 李世民的话，让全场哗然。 这件事不是张罗一天两天了，要不是魏征拼死拦着，恐怕李世民征调民夫的旨意都下了。 北征刚结束，李世民就张罗修大明宫，很明显干的就是昏君劳民伤财的勾当。 魏征大骂了李世民，杜如晦也大骂了李世民，可李世民不改初衷，说什么就是要修，谁拦着也不好使。 现在李世民又说了出来，老臣们的目光瞬间对准了李世民，十分犀利。 可李世民的脸色却十分坚定，静静的环视群臣。 这件事就是在紫宸殿私底下说的，所以很多言官们都不知道。 辛酉值一听说李世民要重修大明宫，上前一步，“陛下，臣正好想到一首诗，来恭贺陛下！” “好！辛爱卿，快来说与朕听！” 辛酉值略微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大明宫殿郁苍苍，紫禁龙楼直署香。九陌华轩争道路，一枝寒玉任烟霜。须听瑞雪传心语，莫被啼猿续泪行。共说圣朝容直气，期君新岁奉恩光。” 嗯！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辛酉值在歌颂他，在拍他的马屁，老李很爽！ 御史言官们全都看向程处亮：还不乖乖的认输？ 房玄龄、杜如晦、魏征近乎同时看向惩处，期待程处亮会做出来什么诗词，如果是对李世民歌功颂德，恐怕李世民现在就要在朝会上，宣布重建大明宫了。 老程的心里一紧，也看向了傻儿子，心里也在不断的祈祷：认输，这件事别参与，千万别参与！ “陛下，确定要重修大明宫？”程处亮开口询问。 “修，必须修！” “那巧了。” “前几日读汉书，恰好看到了阿房宫那段。臣还特意去阿房宫的遗址看了看，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程处亮笑了笑，对着房谋杜断、魏征等人一施礼，“小子就作一首《阿房宫赋》，还望诸位叔伯多多指正！” 李世民的眼皮狠狠一跳，心理顿时涌现出强烈的不详。 就看见程处亮脸色平静的看着李世民，缓缓迈出一步：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 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 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 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 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 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阿房宫赋的开头，就是在描述其雄伟，李世民的也十分满意，可谁知道，突然间，画风就变了，李世民的脸色瞬间就黑了。 “燕赵之收藏，韩魏之经营，齐楚之精英，几世几年，剽掠其人，倚叠如山。 一旦不能有，输来其间。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秦人视之，亦不甚惜。 嗟乎！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 不仅是李世民，就连房谋杜断、孔颖达、魏征等人的脸上也露出凝重的神色。 在场的人都是饱读诗书的大儒，自然知道程处亮说的是什么。 表面上是说阿房宫怎么牛逼，实际上就是讽刺是皇帝为了一己之私，为了自己的贪欲骄奢，干了一件多么昏庸无道的事情。 李世民眼里的怒火越来越旺盛，程处亮借古喻今，他怎么能听不出来？ “秦爱纷奢，人亦念其家。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 随着程处亮不断的诵读，整个太极殿内，气氛也变得无比诡异阴冷起来。 李世民脸色铁青的看着程处亮，牙齿咬得致嘎作响，而房谋杜断等人，则是十分敬佩有复杂的看着程处亮，这小子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至于以卢承思为首的御史言官们，则是冷眼看着程处亮，等待李世民将他杖毙在大殿之上。 老程虽然不知道程处亮说的是什么玩意儿，但看李世民和御史言官的神色就知道，傻儿子在骂皇帝。 “孽畜，闭嘴！” 老程脸色瞬间失去血色，察言观色的本事，老程还是有的。 抄起手里面的笏板，对着程处亮的屁股，就要狠狠的抽下去！ “知节，退下！” 李世民的手里死死攥着一只茶碗，全身都忍不住在颤抖，牙齿咬得吱嘎作响，“让……让他说！” 群臣们看到这一幕，也觉察到了一股不一样的味道，恐怕这件事皇帝和房谋杜断、魏征已经商议过来，但他们不同意皇帝修大明宫，现在皇帝想借机在朝堂上说出来，但没想到被程处亮给搅和了。 大殿之中，程处亮的声音突然高八度： “使负栋之柱，多于南亩之农夫；架梁之椽，多于机上之工女；钉头磷磷，多于在庾之粟粒；瓦缝参差，多于周身之帛缕；直栏横槛，多于九土之城郭；管弦呕哑，多于市人之言语。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 第114章 李二凤，你丫的就是一穷逼 嘶， 众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程处亮这篇赋，好生犀利！这小子疯了吗？真以为皇帝不敢要了他的脑袋不成？ 然而，程处亮依旧在继续，“独夫之心，日益骄固。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呜呼！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 一句话说出，可谓是杀人诛心了，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将复杂的目光全都对准了李世民！ “闭嘴！” 李世民的目光宛若一柄弯刀，虎躯一震，近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 然而，程处亮的语调越来越高昂，“嗟乎！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 “程处亮！”李世民拍案而起，伸出颤抖地手指了指程处亮，“你给朕闭嘴！” “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嗟乎！皇家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呼！” 大殿内，最后一句话，在回荡不息，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刺在李世民的心头！ “陛下。”程处亮对着李世民一躬身，“臣的这首赋做完了。臣自认为才疏学浅，还望陛下指点一二！” “……” 李世民怒视程处亮：朕，指点你奶奶个腿！ 呼吸十分粗重，李世民的目光愤怒凶残，就好像是一头觅食的猎豹。 老李不怕别人骂他，但最反对别人骂他昏君，这是他的底线！任何人，都不可以说他是昏君！ 无尽的杀意蔓延开，老程心里一阵发虚，可反观程处亮云淡风轻。 孔颖达心里一紧，暗道：师弟啊，皇帝从开国到登基，一直到现在，都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你可以骂陛下奢靡，但你不能骂他是昏君啊！这可如何是好？ 用求救的目光看向房谋杜断、看向魏征和郭怀仁，直到这几人轻微点头之后，孔颖达才稍微放下心！ “好，好，好！” 李世民连续说了三个好字，“程爱卿，你之大才果然名不虚传，你真想让朕指点一下？” “臣，恭听圣训！”程处亮施礼道，“陛下，在听圣训前，臣还想说句话！” “你说！”李世民的拳头攥的死死的。 “陛下，要答应臣不悔婚、不充军、不发配、不流放，臣才敢说！” “好，你说，朕不迁怒与你！” 老李的拳头攥的死死的，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这混蛋。 “穷逼，不配享受！” 程处亮的话深深刺激了李世民的心。 啪嚓！ 李世民手里的茶碗瞬间攥的粉碎！ 完了！老程就感觉心里凉凉了！ “穷逼？你说朕是穷逼？” 李世民丢掉手里的茶碗，擦了擦掌心的鲜血，一个健步跃下龙案。 “知节，给朕按住他！” 老程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是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程处亮摔倒在地，心里一阵得意：傻儿子福大命大，没事儿了！ 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大脚丫子！ “谁都可以骂朕是昏君，唯独你不行！” “叫你骂朕昏君，叫你无视皇家威严！” “你在瞎比比，老子剁了你的脑袋当夜壶！” 老李一阵疯狂输出，完全不顾帝王威严。 “陛下，何故殴打忠良？”见老李发泄的差不多了，程处亮一脸委屈的看着老李。 “忠良？你也配叫忠良？” 李世民大声一吼，“执勤郎何在？给朕拔去程处亮的官服管帽官靴，乱棍打出太极殿，关进大理寺的死牢！” 太极殿外，两名执勤郎走进来，不由分说就把程处亮的官服管帽给拔了下去，然后手中的长棍一叉，叉着程处亮粗略的出了太极殿！ 大殿内，一片寂静，针落可闻。 魏征缓缓睁开眼，不顾李世民的怒视，忽然仰天赞叹，“程处亮，千古奇文，壮哉！” 房谋、杜断、孔颖达、郭怀仁、阎立德，也全都不矜持了，同时附喝，“千古奇文，壮哉！” 李世民怒视众人，一甩衣袖，离开了太极殿。 程处亮自己也不知道，进过多少次大理寺了。 要说大理寺的常客，非程处亮莫属了。 程处亮有时候就在心里面奇怪，难道自己长得就是一张牢狱脸吗？脑门子上面，就刻着作奸犯科四个大字？ 大理寺的官员们，早早的就得到了消息，在大理寺门前等待。 “二公子，来了？” 一名官员对着程处亮拱拱手，笑容满面，“还是最里面那间，都打扫干净了。” “……”程处亮老脸一红，叹了一口气，“流年不利啊！” “二公子，我们哥俩就送您到这了。” 说话间一名执勤郎解下腰间的钱袋子，递给一名狱卒，“哥几个，我们兄弟二人虽然是一介丘八，但也觉得二公子做的没错！这些是茶钱，照料好二公子！” 说完，两名执勤郎对着程处亮敬了标准的军礼，然后离开！ 走进了大理寺，程处亮愣住了。 他发现，今天大理寺有点不一样，寻常的时候来蹲号子，裴俊和孙附加都会好好的嘲讽他一下。 可今天，大理寺五品以上官员全都在，队列整整齐齐。 大理寺少卿孙附加，更是将一件披风披在程处亮的身上，“处亮，这是我和你裴伯伯私人赠送，还望笑纳！” “孙叔叔，这是……”程处亮一脸疑惑。 “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你没错，还有功，是大功！” 说到这，在裴俊和孙附加等人的带领下，对着程处亮深深一座椅，“东平县子，功在社稷，何其壮哉！” “这……”程处亮十分震惊，也十分感动，“裴伯伯，孙叔叔，小侄惭愧啊！” “民心所向！你当受之！”裴俊爽朗的一笑，“你且在看看大理寺外！” 程处亮茫然的转过身，发现大理寺外，三省六部的官员几乎全都到了，甚至还有六品的官员也来了，他们都在外面静静的注视程处亮。 在其转身的一瞬间，躬身施礼，“东平县子，舍命劝谏，一心为公，何其壮哉！” 第115章 李泰探监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这句话就是程处亮所说，别人都以为程处亮就是才华横溢，就是说来听听！甚至程处亮也从来没觉得自己会做到那么伟大。 甚至是，程处亮觉得自己当时就是装装逼，喊一句响亮的口号罢了，毕竟自己不是范公！ 从酿酒、香水、香皂，再到印刷、治疗天花、做教育，程处亮没有什么拯救万民的想法，就是单纯的救媳妇，让自己过得纯粹一点，或者说在清河公主和李银环面前显摆显摆而已。 说白了，利国利民的境界，程处亮还没到。他也就是紧紧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只是，今日听说李世民要重修大明宫，程处亮回头看看自己走过路，发现自己一下子就一心为公了。 他自己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可这一次，他选择了站着生，他要劝谏！ 程处亮不反对皇帝修大明宫，那是皇家自己的事情而已，但不该在这个档口修！北征、雪灾、瘟疫，刚刚结束就大兴土木，百姓定然会雪上加霜。 但做了也就做了，被踹了一顿，意料之中的也锒铛入狱了。 可现在面前发生的这一切，让程处亮有些手足无措。 甚至是孙附加也十分敬佩的说他是侠之大者！ 三省六部的官员们，对他的这一礼，程处亮受下了。 大笑了一声，“如果还有得选，程某依旧还会冒死劝谏！” 说完，程处亮转身，毅然决然的进了大理寺的死牢。 不需要别人带路，程二爷自己就人的死牢的路。 百官们又是一阵感慨，对着程处亮孤单的背影，又深深一作揖！ 程处亮是大理寺的常客，狱卒们自然也不会怠慢。 进了大理寺死牢的，没几个能活着出去的，可程处亮却生生打脸了大理寺，来这里就像是回娘家一样。 这一次，程处亮的待遇身份高，最里面的宽敞通亮的牢房，全新的被褥和书案，打扫的一尘不染。 书案上，大理寺卿裴俊让人准备了四个菜，一壶酒！ 狱卒也是老熟人，对着程处亮一拱手，“二公子，有吩咐直接吩咐就好。” “费心了！”程处亮对着狱卒拱拱手，“去东平县子府，随时可以领赏钱！” 程处亮喝了酒吃了菜，倒在床上便睡。 程铁柱、程处默回家，程铁柱焦急的看着老程，“爹，你得把处亮捞出来！” “捞个屁！”老程一瞪眼，“这件事你们别馋和。” “二弟干的没错，可他们凭什么不让俺探监？”程铁柱气呼呼的把食盒放在桌子上，坐在一旁生闷气。 “爹，真不管？”程处默沉思了好一会儿，问道。 “别操心这事儿了，死不了！”老程看了看柱子，“你不是说给俺老程准备了马车吗？马车呢？” “你都不管二弟，不给你坐！” “呦呵？”老程一立眉，对着程处默的屁股就是一脚，“你给不给？不给俺老程坐你给谁坐？信不信我把处默吊在右武卫的旗杆子上三天三夜？” “……”程处默：爹，你是不是脑袋坏掉了？咋不管柱子干啥错事儿，你都不打他，只打我？ “爹。”柱子一脸心疼的看着程处默，然后抱住老程的胳膊，“爹，马车给你坐，那你把二弟捞出来好不好？” “儿啊，爹知道你们哥仨亲，但这事儿爹不能参与，有人会救的。” “谁能救？孩儿现在就去找他，让他救二弟！”柱子的眼睛一亮。 “他自己就会去的。”老程笑了笑，“儿啊，听说你相中你弟妹府上的厨娘？” “嗯！”柱子的脸一红，“爹，俺听你的，找媳妇就找屁股大的。二丫的屁股像是磨盘一样大，保准能生一窝带把儿的崽崽！” 砰！ 老程对着程处默的屁股又是一脚，“你看看柱子，在看看你！你就不能让俺老程省点心？连个媳妇都没有……我呸，寒碜，臊得慌！” “……”程处默：合着我就不管做啥都不对了呗？ “走。”老程整理了一下衣衫，拉着柱子就向外走。 “爹，去哪？” “爹，亲自给你提亲去！” 于是，这爷仨儿不知道为什么，就把程处亮蹲大狱的事情给忘在脑后了。 准备了三辆牛车的豪礼，就去了清河公主府！ ………… 程处亮在大狱里面默默的数日子。 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整个人都胖了一大圈。 甚至是，程二爷现在严重怀疑，李世民把他给忘了。 时期过去这么多天，宫里面一直没有任何动静，老李对他就是不闻不问。 最可气的是，裴俊和孙附加也不搭理他了，连续打听了几次，狱卒的回答就是一个字：等！ 傻媳妇居然也一次没来探监，好兄弟李长思和牛见虎、家里人也没一个探监的。 不知道过了几天，终于有人来探望程二爷了。 来的是个老熟人，还曾经被程二爷打断过肋骨，还给他起了一个雅号：死胖子！ 李泰现在很飘，有钱了之后，整个人都大变样了，红光满面，金银配饰，浓浓的俗不可耐的暴发户嘴脸。 “妹夫，大舅哥来看你了。” 将食盒摆在桌子上，李泰脸上堆满笑容，“受委屈没？如果没受委屈，我贿赂一下狱卒，给你点委屈，各种刑具过上一遍？” “死胖子，你以为在死牢立马我就不敢捶你了？” 程处亮瞪了李泰一眼，然后打开食盒，“算你有点良心。” “我不是来救你的，我也没那个本事。”李泰搬过凳子做好，“但我听佩服你的，你是朝堂上第一个骂我爹昏君的。可奇怪的是，我爹居然没砍了你的脑袋！” “你能不能好好唠嗑？我这心情正好着呢，刚想到一个挣钱的买卖！” “真的？”李泰立刻变换了一副嘴脸，“妹夫啊，我也没现在，手下每天都给你求情呢！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放出去了！” “呵呵！” 程处亮拿起酒壶抿了一口酒，“看在你帮我东奔西走的份儿上，我帮你琢磨琢磨《括地志》，保证你面子赚足！” 第116章 恶政猛于虎 “当真？” 李泰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我爹能夸我？” “那肯定的！”程处亮压低了声音，“你别光盯着关内，要去沿海丈量，要把裴世距的《西域图志》也搞进去。你只要提出海岸线这个概念，你爹就得夸你英明睿智！” “海岸线？那是什么东西？” 程处亮随即给李泰普及了一下关于海岸线的知识，李泰彻底惊为天人。 站起身，正了正衣襟，“多谢妹夫指点，你当受泰一礼！” 作为一个学术狂人、地理狂人，李泰怎么可能不明白海岸线的好处？真的搞出来，李世民可不仅仅是夸他了！ “那我也给你透个底！”李泰压低了声音，“你不了解我爹，我爹根本就不想重修大明宫。你属于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你当时就该夸他歌颂他，没准还能给你一大堆的封赏呢！” “哦？”程处亮一愣，没明白什么意思，正要发问，又有人来探监了。 “呦，挺热闹啊。” 来的人是一位仗着，也拎着食盒，缓缓走进了牢房。 李泰见到之后，急忙起身，“见过高相！” 高士廉笑着回礼，“殿下，也来探监？” “没办法，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李泰看了看高士廉，又看看程处亮，“舅老爷，你们聊。我就是过来看看，见到妹夫没事本王也就放心了，你们聊，我这就回去了！” 李泰很识相的离开，高士廉可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探监，没准就是李世民授意的。 “舅老爷，你咋来看我了？” “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高士廉打开食盒，里面也是有酒有肉，“是不是再给弄个婆娘进来，你以后就不出去了？” “……”程处亮一阵语塞，“舅老爷，您老就别寒碜小子了好不好？” “你们都出去！” 高士廉看向狱卒，待到狱卒们都离开了，这才倒了一杯酒，“舅老爷今天给你上一课，让你知道知道朝堂的黑暗！” “小子洗耳恭听！”之前有了李泰的提醒，程处亮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你觉得陛下是昏君吗？” “肯定不是，他是千古一帝！” “千古一帝？”高士廉愣了一下，“嗯，这个称呼或许也对！但你觉得千古一帝能在这个档口重修大明宫？” “这……” “处亮，别人都说伴君如伴虎，我告诉你这句话错了。准确的说，应该是恶政如虎！” “现在你的那篇《阿房宫赋》已经震荡全国，全文都已经在坊间传送，乃至是很多人在知道陛下要重修大明宫之后，聚在一起跪在承德门前嚎啕大哭，请求陛下收回成命。” 程处亮听闻，脸上瞬间就失去了血色，他也没想到一篇赋的影响这么大，一脸心虚的看着高士廉，“舅老爷，那我这次……不会仅仅是牢狱之灾了？” “现在知道怕了？你当初在作赋的时候，不还骂陛下是穷逼吗？” 高士廉的眼睛里带着一点儿幸灾乐祸，“现在害怕，晚了！” “当时没多想，一时冲动罢了。”程处亮一脸的苦涩，“但是，小子不后悔。这件事我不劝谏还会有别人劝谏的，公道自在人心！” “这就是我说恶政如虎，你被人利用了。或者说，你被五姓七望的言官给利用了，他们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陛下，现在拿着你的赋骂陛下的全都是他们的人！” “舅老爷，你的意思是……”程处亮心里一惊，“陛下要重修大明宫的事情，早就传出去了？关陇只是等着一个机会，去给陛下添堵？” “你说对了一半。我仔细的分析过，不是写起居注的杜正伦传出去的，而是陛下刻意为之。” “舅老爷，你说的我不懂！”程处亮挠挠头，“没听明白。” “就是冒死劝谏这件事，你不做或许你父程知节就做了。这是陛下的一个计划罢了。只是你把这个计划给提前了，你把这波声势，拉到了超过陛下预计的高度。说白了，你自己跳进陛下的圈套里面了，不然你以为你陛下真的挥不动刀子了？他的逆鳞就是别人骂他昏君。你看魏征天天骂他，啥时候骂过他昏君？” “……” 程处亮眉头狠狠一皱，听明白味道了，这件事背后隐藏着其它的事情，“舅老爷，我这几天也在琢磨这事儿，不是胸襟广阔的天可汗的做派。就算是修大明宫他也不会在这个档口修的。还望舅老爷帮小子解惑！” “肃清朝堂！”高士廉抿了一口酒，“这件事，老夫还得谢谢你！” “肃清谁？”程处亮不解，“为何谢我？” “重建大明宫是假的，国库那么穷，拿啥修？你没发现房玄龄的状态不对吗？老夫可以断言，这计谋没准就是房玄龄搞出来的。” 高士廉顿了顿，“老夫和你说一件皇族秘闻，你就懂了。” “皇族秘闻？听了不会掉脑袋？” 高士廉听闻，白了程处亮一眼，“从晋阳起兵至今，李家就没消停过。先是平阳昭公主一战定中原之后遇刺，陛下被暗杀的次数不下余六十次了。陛下一直就想把一群躲在黑暗的人拎出来敲打敲打，但陛下要是不干几件糊涂事，他们能真正跳出来吗？恰好你骂他昏君，就有人忍不住了。开始拿着你说事儿，大骂皇帝！” “不是外敌！”程处亮明白了，“是内患！” “没错，你这娃儿倒是灵性。这也是老夫说谢你的原因。” 高士廉又抿了一口酒，“你蹲号子这段时间，已经是杀了一批地方官，但陛下没动高家的人。就是因为你和老夫结盟，老夫把这件事早早的告知陛下了！娃儿啊，你说的对，老夫是皇后的舅舅又是宰辅，但老夫终究是个外戚，要好好的收敛一下！老夫把我高家一脉近千口人命，全都压在你和陛下的身上了！” “我明白了。陛下觉得我做干的事情太慢了，再加上天灾人祸，门阀有点触碰陛下的底线了，所以陛下要出这口气，告诉他们谁才是老大。但一直没有借口和理由下刀子，就搞了这么一出，借机下手，先杀一批关陇的官员，然后让孔家和各地的寒门子弟补漏，对不对？” 第117章 程处亮出狱 “不错！这就是一个局，你自己跳进去了而已！” 高士廉笑了笑，“不仅是你，很多人都入局了。陛下被你搞乱了计划，只能提前发动。好在你那篇赋太过于犀利，别人都想把你推出来背锅，骂的就难听了，一时间得意忘形也就露出头了。你也算是帮了陛下一个忙，不过这最后名声也还是你的。” “可是，我没明白，为何陛下在这个时候要干这事儿？”程处亮一脸疑惑。 “这就是老夫来的目的了。”高士廉从怀里取出来一份地图，“别人都不知道怎么救你出去，清河公主殿下找过老夫，让老夫拉你一把！老夫就进宫面圣替你请命，戴罪立功，你要滚蛋了！” “我媳妇看人真准，就知道您老能捞我出去。”程处亮瞪大了眼睛看着高士廉，“舅老爷，让我去哪？” “松洲！” 高士廉将地图摊开，“吐蕃不是来提亲了吗？表面上为了和平提亲，但他们在松洲城外五十里，屯兵五万！这代表什么？代表着是抢亲、是逼婚！ 朝廷刚刚北征，又经历了天灾，想再开战事很难！但大唐的国策已经定了，就是不和亲，只能在打一仗！为了避免关陇的人来添堵，陛下需要杀一批门阀氏族的官员震慑一下关陇集团，然后再发兵松洲！” “陛下的意思是，侯君集为当弥道行营大总管，右领军大将军执失思力为白兰道行军总管，左武卫将军牛进达为阔水道行军总管，右领军将军刘兰为洮河道行军总管，率步骑五万以击之。云麾将军李银环也将率陷阵营两千人赶赴松洲，你任领陷阵营录事参军！随后听从侯君集调遣！” “去边疆镀金、刷军工去？”程处亮略微沉思了一下，“我可以去去松洲，但是要把见虎和长思带上！” “陛下就知道，你会带上他们两个！”高士廉笑了笑，“那么，就请你拿出你的诚意，足够带走牛见虎和李长思的诚意！” “我……” 程处亮略微沉思了一下，“诚意我是有，但是陛下这事儿办得有点苟？他怎么知道我会有诚意？” 高士廉站起身，“你以为你炸了贺兰僧伽家的祖坟，陛下不知情吗？牛见虎早就招供了！” 我操！ 程处亮愤恨不平：没义气的东西，亏我有好事还想着他！ 但可以确定的是，程处亮是大唐立国至今，唯一一个骂李世民是昏君，却活的好好的人。 坏消息是，程处亮被发配边疆，去唐吐边境吃风沙了。 在高士廉离开之后，程处亮呆呆的坐在牢房里面，黑火药早就搞出来了，还用来炸了贺兰僧伽的祖坟，但这东西就是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之后，谁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要不我在写几篇文章，好好的在骂骂皇帝？这样我就可以关上几年，不用去松洲遭罪了？ 但是，想归想，程二爷可不敢付之于行动，惹恼了老李，老李宁愿闺女没过门就做寡妇！ 诚如高士廉所说，李世民发动了一场空前盛大的朝堂清洗。 大唐羽林卫奔走在长安各大府邸，在别人的被窝里，就用了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缉拿大小官员。 与此用时，李世民更是一怒之下杖毙了五十多名宦官，然后罢朝三日。 长安城内外，官员、宦官、商贾，一共缉拿了三百多人，一字排开在午门外，斩首示众！ 犯事者的家财一律充公，家属之中，女子送去了教坊司，男的全部流放岭南！ 斩杀的速度很快，手起刀落，几百人头落地。 李世民的大刀终于出鞘，让关陇门阀彻底的知道，李世民的大刀依旧那么锋利！ 五姓七望出奇的安静，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因为李世民的獠牙已经露出来，他的大刀早就饥渴难耐的想饮用五姓七望冒着热乎气的鲜血！ 官员们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终日如履薄冰。 在杀人结束之后，李世民发了公文，不在修建大明宫，还百姓一个清静。 瞬间，全国沸腾，把刚刚经历的血腥抛之脑后，大呼皇帝圣明！ 程处亮走出了大理寺的门，抬头看看蔚蓝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嗯，大自然的味道，太美妙了！ “少爷，俺们来接你了！” 程鼎等人早早的就在大理寺外等待。 “鼎叔……” 程处亮刚想让程鼎派人先行一步，准备大木桶，承装好热水，他要和清河公主好好的洗一场鸳鸯浴。 然而，一名小太监却笑眯眯的出现了。 “参加县子，小的常峰，奉命来宣读陛下口谕！” “我能先回家吗？”程处亮扫了一眼常峰。 “小的来之前陛下说了，让小的给县子大人讲一个故事。” 常峰依旧一脸笑容：“一月之前，瀛洲刺史卢尚祖被陛下钦点为交州刺史，但卢尚祖死活不去，说是交州太远了，还是一片荒地，要啥没啥，就抗旨不遵。 陛下也十分有耐心，连续下了三道圣旨让他赴任，可卢尚祖居然公然抗旨，最后被陛下一刀咔嚓了！ 陛下说，县子大人可以先回家，但也要适当的考虑一下，是你的脖子硬，还是陛下的大刀硬！” “那就走！” 程处亮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的脖子，确实没有李世民的大刀硬朗！ “陛下还说，让县子大人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一道儿带过去！” “……”程处亮：妈的，李二凤，你丫的就是一个事儿逼！ 但是，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程处亮带着常峰去了小清河封地的铁匠铺，去了三个竹筒，赶往皇城！ 紫宸殿内！ 李世民正在写字，内侍通秉之后，老李让程处亮进来。 指了指自己的书案，李世民瞥了一眼程处亮，“过来看看，朕这几个字如何！” 程处亮很不情愿的过去，发现偌大的白纸上面只有四个字、一个圈！ 圈里面写着才华二字，圈子外面写着政治二字！ 程处亮神色复杂的看着李世民，“才华是虚幻的，要藏于无形，在恰当的时候表现出来？” 呵，呵呵！ 李世民一脸嫌弃的看着程处亮，“朕让你表现，你才能表现。朕不让你表现……” 李世民在才华二字上面画了一个叉，“你，就是政治的牺牲品！” 第118章 程二爷出狱 程处亮有点懂了。 他的才华确实是有，名气也有。 但是，他是武将，是朝廷的驸马，是大唐的东平县子，所以他说的话，都带有政治因素。 名利来的太快，就容易让人犯糊涂。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世民在做局，只有他傻呵呵的站出来，大骂李世民是昏君！ 从头到尾，程处亮的种种表现，都在狠狠的打李世民的脸，看似十分英雄，看似十分高光，但这也就是李世民，换成他人做皇帝，程处亮早被丢出太极殿，乱棍打死了！ “文房四宝虽然好，但也要分时机，用得好才叫才华。” 李世民将纸整整齐齐的折叠好，塞到程处亮的怀里，“朕的胸襟不是别人能揣摩的。你，无非就是就是运气好罢了。” “……”程处亮急忙躬身，“陛下，是臣做事没分寸了。仗着腹中有大才，就得意忘形花样作死。亏得陛下胸襟广阔，臣谢陛下不杀之恩。” “怕不怕？”李世民的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怕！” 程处亮回答的十分老实，“这不刚出狱门，就来谢恩了嘛。” “德行！” 老李一声冷哼，“不过你也着实厉害，一个脏字没有，却字字珠心，朕小瞧你了。但你放心，朕不是弑杀之人，大唐立国至今，还没有因为劝谏被砍头的。” 说到这，李世民瞅了一眼杜正伦。 杜正伦放下手里的笔，开始对程处亮杀人诛心：“也就是俗话里面说的，穿新鞋的不踩臭狗屎！” “……”程处亮脸色瞬间就黑了：姓杜的，你给我等着，早晚收拾你儿子！ “好在，你不是一个猪队友。” 李世民笑了，拍拍程处亮的肩膀，也不带一点隐瞒，“你不去做，就是正伦和知节他们两个做！” “谢陛下夸奖，臣真的不是猪队友，臣只会打助攻！” “程处亮，你好生不要脸！” 老李对着程处亮狠狠一瞪眼，然后进入了正题，“隋唐交替，战乱就没停止过。吐蕃使团也不是第一次来长安，之前来过一次被鸿胪寺的冯德遐赶走了。现在，朕刚打残了颉利可汗部，吐蕃就在边境陈兵五万，这是在向朕示威，向我大唐示威！朕的女儿不外嫁，这是国策！任何人敢威胁朕嫁公主，朕都要狠狠的打回去！朕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朕却可以保护好她们，不被异族欺凌！” 李世民对土地的狂热，远超后世的房地产商。 老李还一点都不挑食，从来不介意把邻国的土地、人口、牛马、财宝，掠夺到自己的手里。 不仅是李世民，就连李治也是一样，父子俩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热血小青年松赞干布，到了春心大动的时候，先是去了尺尊公主，得到了一定的好处。就对娶公主这件事着迷了。 既然娶番邦的公主，嫁妆都那么充沛，那娶了大唐的公主，小爷还不翻身奴农把歌唱了？当时不就站起来了？ 野心是谁都有的，没有什么人是没有野心的。 十三岁就继承了王位，松赞干布和大相路东赞亲亲我我，情浓意浓，左拉右打之下，居然把吐蕃给统一了。 地盘变大了，人就容易飘，觉得自己干啥都行了。就派人来大唐交好，或许是语言不通，也或许是礼节不一样，第一次来，就被冯德遐给赶走了。 情窦初开的松赞干布，自然不会放弃思春，然后又派人来了大唐，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娶大唐的公主。 李世民那么多女儿，放在手里也是放着，你还不如便宜了我松赞干布。 路东衍回去之后，也没说什么好听的，怕松赞干布惩治与他，就说了关于李世民的坏话，说李世民瞧不起松赞干布，觉得松赞干布是粗鄙的野人。 松赞干布这话，也火了。 我好心好意的过去让你嫁女儿，你不嫁也就算了，居然还骂我是野人？ 那就打！ 我就在松洲屯兵五万，我看你嫁不嫁闺女！ 按照原本的历史记载，松赞干布还说了一句豪言壮语：倘若不嫁，我当以寇报之！ 大概意思就是，你不嫁女儿就是瞧不起我，瞧不起我我就在边境烧杀抢掠，打到你嫁闺女为止！ 换做以前，颉利可汗没被苏定方干掉的时候，或许老李就忍了，但现在没有了突厥之患，老李怕你个锤子？ 于是，老李就找了侯君集：小老弟，有人恐吓朕，怎么办？ 小侯为人也实诚：陛下，揍他！臣斩下他的狗头，给大唐找回场子！ 然后，老李又找了大唐战神李靖和英国公李绩，希望二李出山。 李靖也仅仅是一笑，吐蕃小贼，君集能屠之！ 李绩的意思和李靖是一样，小打小闹，没必要他俩去动手，机会要留给年轻人。 程处亮听着老李和他吐槽，无奈的抿抿嘴。 “这个棒槌，也蛮拼的。” 程处亮就觉得，把松赞干布说成是大兴之主，有些言过其实了，那个当国王的会干抢亲的勾当？ “但是诚如卫国公所说，也就是小打小闹罢了，他不敢发动国战的。况且他现在内部不稳，和大唐打架也是为了转移公众视线，让内部不得不团结起来。” 程处亮熟读历史，自然知道，侯君集打得吐蕃没有还手之力，但这一战也是大家相互试探罢了。但看李世民意思，似乎只要侯君集打赢了，立刻要乘胜追击！ “陛下，侯大将军能打赢是肯定的。”程处亮扫了一眼李世民，“但后续的仗，不是你想怎么打就打的！” “为何？”李世民眯起眼睛，极不友善。 “打仗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咱们大唐的军卒，不适应高原气候，到了最后刀剑都提不起来，所以地利已经输了。吐蕃那地方穷的掉底儿，盛产青稞和牛羊，又是一人家的主场，大唐没有后援补给不说，遍地都是敌国的百姓，再加上吐谷浑虎视眈眈，早就想背刺了……所以，咱们守一波就完了。” 李世民看看杜正伦，杜正伦问道，“处亮，你觉得如何守比较稳妥？” 第119章 韩王李元嘉 “守一波，可保五年平安。剩下的就不用打了，他要女人不是目的，要的是嫁妆，大唐的科技和文化。但是呢，他们国家有佛教，却还没成气候。可以给他文化帮助，派一些和尚过去，越多越好。然后在多印刷佛经，让和尚霸占他们的土地，奴役他们的百姓……” 说到这，程处亮顿了顿，“算了，和你们说你们也不懂，因为你们没意识到秃驴的厉害之处！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最要紧。” 朕不懂？ 李世民狠狠瞪了程处亮一眼，再一琢磨，也是这个理儿，“侯君集他们已经秘密出发了，你们在后面先押运粮草。先把你的诚意给朕拿出来，让朕看看！” “这……在外面，但是您最好是带点护卫。” “一个破竹筒子，能有多大的威力？只咱们君臣三人即可！” 李世民什么阵仗没见过，会在乎这个？ 但是在程处亮的一再要求下，李世民找来内侍头子常涂，找来李君献，一行人来到了紫宸殿后面的人工湖。 “陛下，您站的远一点，误伤了我会被砍脑袋的。” “你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朕距离你已经三十步远了，你快点！” 程处亮一脸无奈的掏出火折子，点燃了一枚竹筒，火花四溅，程处亮奋力扔向人工湖。 轰隆一声巨响！ 水花飞溅，水面上升起一阵烟雾。 眨眼之间，湖面上就漂浮上来近百条死鱼。 李世民看着这一切，目露寒芒，“继续！” 程处亮又让人准备了稻草人，点燃了竹筒丢过去，爆炸声过后，稻草人支离破碎。 李君献跑过去仔细的查验，在稻草人的身上，找出来铁砂和陶瓷的碎片，然后一脸凝重的对着李世民摊开手。 为了让李世民见识到真正的威力，程处亮找了一处假山，将竹筒塞进缝隙。 点燃了引线，撒丫子就跑，“趴下！快趴下！” 见李世民无动于衷，眼睛死死的盯着假山，程处亮过去就是一个飞扑，将李世民压在身下。 这个竹筒是程处亮带进宫里面最大的一个，剂量也绝对放的很足。 爆炸声震耳欲聋，惊天动地。 唰唰唰！ 一队羽林卫奔跑而来，长刀出鞘，将李世民等人围在中央。 “全都退下！” 李世民一声令下，羽林卫四散而开，再一看那处假山，已经炸的面目全非。 老李的表情有些僵硬，似乎还从震惊中没缓过神。 许久之后，李世民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李世民绝对不相信世界上还有如此厉害的玩意儿。 “此物，是何人所造？” “是臣的哥哥，程铁柱！” “程铁柱？”李世民略微沉思了一下，“朕记得，他是你爹的义子，马槊的功夫还不错。朕想让他做骑都尉，他却拒绝了朕，说自己只会打铁。” “此物的造法，都有谁知道？” 程处亮摸了摸袖口，将配方递到李世民的手里，“只有臣和家兄知道，其余人都不知！” “可有库存？” “陛下，您老别吓我，这玩意儿臣哪敢有库存啊！真是嫌自己命长了，这不是研究好了，就给您献上来了嘛！” 李世民收好了配方，略微沉思了一会儿，“那就把铁匠铺扩建，建成一个工厂，专门生产这东西。君献，在抽调二百羽林卫，驻防小清河封地！” “喏！”李君献一拱手，立刻抽调军卒，前往小清河。 “说说你的想法。” 李世民等人回了紫宸殿，破天荒的老李让人泡了茶。 “成立军械研发司，专门研发武器。再让工部派人过去，把配方分开了生产，就算是有人把所有的材料都准备好，一时间也不知道比例。” 程处亮顿了顿，“还有就是得找您借个人，任军械研发司的司长！” 李世民笑了，想想自己身边值得信任的人，突然眼睛一亮，“你是想借韩王李元嘉？” “陛下，你还真说对了。韩王殿下手里全是民间的高人，他最适合不过了。” “白扯，朕请不动他！”李世民无奈的耸耸肩，“朕登基的时候，答应过他，不让他为官，他就想做一辈子逍遥王爷。” “您都请不动，那白扯了！”程处亮一阵无奈，“我还得忙着挣钱，也不能总盯着军械研发司啊。” “你去宗正寺找李孝林，李孝林能请动他！记住了，是你请，不是朕请。朕说过的话泼出去的水，不能言而无信！” “……”程处亮一脸嫌弃的看着一眼李世民这个绿茶婊，“就是让李元嘉他自己主动请缨的呗？” “对！”李世民拍拍程处亮的肩膀，“贤婿啊，你的路走得越来越宽了！” 李元嘉，唐高祖李渊第十一子，母为宇文昭仪。 勤奋好学，工行草书，喜欢绘画，武德年间，先后受封宋王和徐王，他媳妇是房玄龄的闺女。 很多人都说脏唐，其实大唐不是脏，而是唐朝的辈分实在让人太无语了。 李世民和房玄龄是亲家，但李元嘉是房玄龄的女婿，你说三个人坐一块儿唠家常，说的通俗一点，房玄龄是叫李世民侄子好，还是亲家公好呢？ 李元嘉还是大唐牛人，左手画圆，右手画方，口诵经史，目数群羊，兼成四十字诗，号称神仙童子，这货是个实打实的发明家，手底下也全都是墨家牛人，最出名的就是大唐的木匠杨务廉。 李元嘉和杨务廉两个人是好朋友，没有贵贱之分的好朋友。 别看杨务廉出身寒微，但吃喝用度全都是王爷级别的，但杨务廉却从来不飘，不在韩王府的时候，就在自己的木匠作坊。 李元嘉研究了一众温酒的神器，当达到一定温度的时候，就会发出鸟叫，提醒酒温好了。 杨务廉最牛逼的是做过一个木头人，里面有巧妙的机关，放在闹市区里面寻求布施。正史里面记载，杨务廉做的木头人会说谢谢布施！ 李元嘉有个外甥，没有方向感，杨务廉就做了一个猴子一样的小物件，这个小物件可就牛逼了，不管在什么地方，不管在什么方向，只要把拿东西摘下来垂直拎在半空，小猴子手指的位置，肯定是正南方！ 所以，李世民也是第一时间行到了李元嘉，只可惜，李元嘉为了让李世民放心，到目前为止都远离权利，一心只做吃喝玩乐的快活王爷！ 程处亮提出来，李世民也觉得可行，因为李元嘉值得他信任！ 第120章 录事参军程处亮 当天，程处亮就找到了李孝林。 把事情一说，李孝林捋了捋胡须，一再确定是不是李世民的意思。 直到李孝林进宫面圣，确定了是李世民想让李元嘉任职之后，这才用胳膊夹着李家的族谱，去了韩王府！ “正经人谁特么做官？” 李元嘉正在家里喝酒，明显喝得有点飘，知道了李孝林的来意之后，登时拒绝。 “哥，弟弟我就想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废物王爷。你看看我，现在的生活多好？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何必为难我呢？” “皇兄可是答应我了，一辈子都不让我做官，就让我做闲散王爷的！你要是逼我，我就带着媳妇回晋阳老家！我去守着宗祠，一辈子不进京！” “瞧把你能耐的。” 李孝林瞥了一眼李元嘉，缓缓然开他们老李家的族谱，然后指了指一处空白的地方。 “我详细的算了一下，这个空格将来就是你的名字！你要是答应我呢，我就把这个地方给你留着，你要不答应呢，我就把他涂黑了。不仅是宗正寺，就连晋阳老家和陇西李家的族谱上，我全都涂黑了，不给你留写名字的地方！你还想守宗祠？别做梦了，宗祠的大门老子都不让你进去！” “李孝林！”李元嘉双目喷火，“不带你这么干的，朝廷的能人那么多，你何必为难我呢？从我出生到现在，我特么好不容易从皇城里面抽出身子，你干啥非要拉我进去？我他妈的要善终，善终你懂吗？” “元嘉，不是哥哥不是人，而是朝廷正在用人之际，有个官职谁都不行，只有你能胜任，咱们老李家真正值得信任的人不多呀！” “说的就好像二哥鼓励我搞发明一样。”李元嘉白了李孝林一眼，“二哥说了，我搞得这些都没用，就是玩乐胡闹罢了！你这样，二哥答应我搞发明，我就去做官。但是不碰军权，这是底线！” 李孝林将族谱卷了起来，拍拍李元嘉的肩膀，“就是让你搞发明，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李元嘉一愣，“哥，你别闹了好不好？他们都说我这叫玩物丧志！” “真的。程处亮举荐你的，并且鼓励你发明创造！陛下说胡是金口玉言，所以就看你。每个人都有梦想，如果你想完成你的梦想，就自己进宫去见陛下。这种事陛下不能说，说出来打脸，你懂得！” 说完，李孝林起身，离开了韩王府。 李元嘉沉思了好一会儿，找来杨务廉，“老杨，兄弟我给你个福利你要不要？” 杨务廉不明所以，“王爷，草民就是一个木匠，您去哪草民就去哪！” “呵！”李元嘉打了一个酒嗝，“回木匠铺，收拾东西，等着我！” 杨务廉也不多问，施礼后离开了汉王府，去了自己的木匠铺。 李元嘉洗洗脸，收拾了一下，穿着一身素衣，进了长安城面圣！ 按照李元嘉的要求，不要实权，不碰军权，只搞发明创造，李世民也满心欢喜的答应！ 次日，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 李世民兵发松洲，侯君集等人在很多天以前，就已经秘密离开了。 现在告诉朝堂，就是让他们都乖乖的闭嘴，现在老子必须打吐蕃，你们都给朕动起来！ 因为杀了一批人，关陇门阀的走狗们，也不敢多逼逼，这件事连一个反对的人都没有。 至于程处亮，李世民给了一个录事参军的官职，这个官职很微妙，似乎什么事都能管，似乎什么事都不能管。大概意思就是可以提出很多建议，却没有什么处理的权利。 陷阵营全体官兵，去松洲的时候，在押运一部分粮草。值得一提的是，李银环和陷阵营却没有分配给侯君集、刘兰等人，而是分配给了牛进达。 归结其原因，李银环打仗太莽了，在国内剿匪还行，但在外征战性格会导致全军崩盘。 牛进达用兵向来求稳，宁愿舍弃战功，也绝对不会轻易冒进，一切以将士们的安全为主。 跟着牛进达，也能磨炼磨炼性格上的棱角。 反观程处亮，像是安排后世一样，嘱咐清河公主，家里的买卖都要好好的经营，遇到了欺负人的，先用小本本记下来，等他回来挨个找去算账。 遇到了小事解决不了，可以找房遗爱和杜荷，遇到了大事犹豫不决，可以去找高士廉！ 总之，就是一个宗旨，家里的所有买卖，可以和任何人合作，唯独不和长孙无忌做。 印书局的招牌也已经晾出去了，只等着收钱发财就好。 烈酒的生意，也不用操心，香水香皂什么的，有长孙四娘经营，别人也不敢过去找麻烦。 但是，程处亮却看到各大商铺里面使用的全都是算筹，看了好半天也没看明白，就开始琢磨是不是该把算盘给搞出来了。 然而，清河公主却不一样，给程处亮准备了一套崭新的铠甲，还有一柄直刀、一杆马槊，一批强壮的枣红马。 “这是我找父皇申请来的，大唐最好的武器和铠甲。还有这些皮囊……” 清河公主有让人搬来一个打木箱，“里面一半装了盐巴，剩下的你用来装水。我没打过仗，我也不知道都准备什么，听见别人说什么，我就准备了什么……” 清河公主说话的时候，也显得有些唠叨语无伦次，但在程处亮的心里，确实莫名的温暖。 眼下，清河公主慢声细语的温柔，不正好是是妻子送丈夫出征时候的画面吗？ 但是，再一看铠甲，居然是明光铠，程处亮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傻媳妇，你这不是送夫，这是让我送命啊！ 但难得的温情，程处亮没有打破，而是将清河公主拦腰抱起，“媳妇，出征在即，咱俩要不要抓点紧……” “哎呀……你坏死了……”清河公主的脸羞的通红。 可就在程处亮抱着清河公主，准备回屋狠狠厮杀一番的时候，却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 然后，画面就定格了，程处亮看着门外走进来的人，尴尬的一批：“陛、陛、陛下……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第121章 门神的诞生 李世民的脸色十分难看。 这个混账东西，还没过门呢，就把事儿先给办了。 虽然说女大不中留，但李世民丝毫没有怪罪女儿的意思，把一切罪责全都加在了程处亮的身上。 “还不把朕的女儿放下来？” 老李一立眉，吓得程处亮全身一激灵，急忙放下李德贤。 李德贤的脸通红一片，然后跑进了内堂。 “……”李世民：不是应该回公主府吗？你跑进内堂作甚？这是晚上不打算走了？ 随后，李世民对着程处亮又是一立眉，“朕的女儿，自幼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就连孔颖达都说，德贤有进士之才。怎么遇到你，朕的女儿就变了呢？” “陛下，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臣也很优秀的好不好？” “我呸！” 李世民瞪了一下眼睛，有心发火想想还是算了，“朕问你，你给杜相上疏，要借十名宦官作甚？你还想带去松洲不成？” “陛下，您还真说对了，就是带去松洲，和军医们一起。” “哦？”李世民明显一怔，“他们又不懂医术，带去不是麻烦吗？” “可他们敢下刀子啊！军医们不敢下的刀子他们敢下。” 程处亮起身，走进了书房，取出来一本书，递到李世民的手里，“陛下，这是臣编着的战地急救手册，已经交给了太医署。或许，能挽救很多人的命也说不定。” “消毒？缝合？”李世民看到了这些关键词，“贤婿啊，你确定烈酒能消毒？在朝堂上说的话不是骗朕的？” “对呀，烈酒消毒杀菌，针线缝合，在敷上金疮药包扎，能最大程度上减少伤亡的。”程处亮笑了笑，“臣既然是录事参军，肯定要做点录事参军该干的事情。医疗这方面臣会亲自督促，并让军医们将救治过程详细记录，并由太医署整理成册，普及全军！” “贤婿啊！”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立马就变换了称呼，“确实，很多箭伤刀伤，并不致命。最终都是发炎流脓而死！你这是没出征，就又立了一功啊！” “岳父，小婿是大唐驸马，为岳父分忧是小婿应该做的！” “成，朕让常涂亲自给挑人。”李世民顿了顿，“印刷的事情搞得怎么样了？朕要快速的让书籍普及。” “百家姓，已经印刷了十万册。正在有民部、礼部下发到各州府。就是……” 程处亮一脸为难的看着李世民，“房相不给我结账，就想白嫖。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岳父，您懂？” “你不会把事情交给房遗爱？”李世民白了程处亮一眼，“房遗爱、杜荷、王敬直、唐义识，你都可以用的。” “唐义识、萧锐都跟着房相去办钱坊了。王敬直在帮我搞贞观超市。房遗爱和杜荷现在已经把蜂窝煤的生意步入正轨了，确实不能让他们两个闲着。”程处亮深以为然，“岳父，你觉得杜荷主理印刷厂怎么样？” 讲道理啊，杜荷是李承乾的人，但程处亮详细的分析过杜荷这个人，死的有点冤枉，就感觉是李世民过河拆桥一样。 “不怎么样！”李世民笑了笑，“杜荷不是那块料子，暂时朕还不想让杜荷接触印刷术，他毕竟和很多人都走得很近。” “所以呢？入主东宫？” 程处亮近乎不假思索的就说了出来。 李世民一愣，这件事正是他现在考虑的，程处亮怎么知道的？ “对，朕想让他去东宫任尚乘奉御，兼东宫卫队长！”李世民也不隐瞒。 程处亮略微沉思了一下，“萧锴！对了，锴哥能胜任印书局的官职。” “嗯。”李世民点点头，“确实，萧锴能胜任！朕抽空就把萧锴调任过去，萧锴也能从玄龄手里要出钱来。但房遗爱呢？” “房遗爱的性子懦弱，我准备让他去陷阵营历练历练，然后另有大用。” 李世民听闻又是接连点头，“确实啊，性子是软了一点。交给李银环，历练历练也不错。” “陛下，您老来这里有事？” “最近经常做噩梦，尤其是瘟疫来的时候，经常能梦见一些不该梦见的人。” 程处亮抿抿嘴，那就是梦见李元吉和李建成的冤魂索命了？ “简单。”程处亮顿了顿，“先皇御赐秦伯伯和尉迟伯伯金鞭金锏，让他俩穿着明光铠为你守夜。如果当天夜里不做噩梦了，就让老神棍李淳风为他们二人作画，在三清面前祷告，敕封二人为门神，张贴在卧房的门口。” “这……”李世民一连奇怪的看着程处亮，“用他俩，还不如让你父程知节为朕守夜，那样岂不是更安全？” “我爹动不动就屠城，杀气太重了，不适合做门神。况且他当过混世魔王，只能震慑不能祛除。但秦伯伯和尉迟伯伯不一样，尉迟伯伯手刃过某些人，是震慑。秦伯伯有病在身没参与算是中立，一刚一柔才好。” “你怎知朕的梦？”李世民瞥了一眼程处亮。 “陛下，能让你操心的也就那点事儿罢了。” 于是，李世民也没做久留。 让程处亮给他装了点绿菜和牛肉、蘸料，又带着两个火锅，去了秦叔宝的府上。 秦叔宝简直是受宠若惊，原以为他没有参加玄武门那档子事情，李世民把他放弃了，可没想到李世民居然亲自登门。 俗套的礼节，全都免了，李世民又让秦怀玉去找来尉迟敬德。 酒过三巡，李世民缓缓的开口。 “最近朕睡不好，京城能听见小鬼在屋脊上行走的异响，也经常梦见一群小鬼给朕添堵！” 李世民的脸上带着一点颓废，带着一点无奈，“但朕贵为天子，自然不能和小鬼一般见识。可朕却不想耽误朝政，睡不好觉，每天朝会上都昏昏沉沉的。” “陛下，臣戎马一生，杀敌如砍瓜切菜，收尸犹聚蚁，何惧鬼魅？” 秦叔宝站起身，对着李世民一拱手，“臣愿同敬德披坚执锐，把守宫门，为陛下守夜。” 第122章 伟大的阑尾手术 “陛下，臣也不惧怕什么邪祟，愿意和叔宝，为陛下守夜！” 尉迟敬德也站起身，“让那些个小鬼，通通见鬼去！” 于是，就在当天夜里，秦叔宝和尉迟敬德全都换好了崭亮的明光铠，手持金鞭金锏，为李世民把守房门，奇怪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李世民睡得十分舒坦，一夜无视。 到了第二天，也是一样。 但却苦了尉迟敬德和秦叔宝，李世民急忙找来老神棍李淳风和老阴比李绩，诉说秦叔宝和尉迟敬德的功德，他二人也不是铁打的，不能一直站在殿外守夜。 李绩明白了李世民的意思，说的话近乎和程处亮说的如出一辙（历史上，就是守夜其实就是李绩提议的）。 于是，李世民亲自邀请阎立本为秦叔宝和尉迟敬德作画，由李淳风请三清册封，并入道教神仙谱，封为门亟户尉。 后将秦叔宝二人的画像，张贴在殿门之上，自此以后，李世民再也没做过什么噩梦。 程家庄，一个无菌的手术室已经建成。 地面上撒了薄薄的一层实惠消毒，十几面铜镜摆放好位置，照射不同的角度，聚拢光源减少阴影。 一切手术用具也都已经摆好，太医署赵德威亲自带着五人前来手术，内侍派来十名太监。 大教育家王通，就躺在手术床上。 程处亮让众人全都套上了白大褂，然后蚕丝帽子、蚕丝鞋套和蚕丝手套也全都准备好。光源对准了王通的小腹。 唯一不好的就是，没有护目镜，程处亮决定从松洲回来，一定要做一整套的手术设备。 中医，也是有属于自己的切割理论的，但自打曹老板砍了华佗的脑袋，手术就已经失传了。 哪怕是皇家的太医署，手术的刀具都凤毛麟角，不得已之下，赵德威去净事房借了一套阉割的刀具。 在场的十位小太监，也全都是主刀经验十分丰富之人，都是净事房的净身高手。 程处亮能治疗天花，就差点被奉若神明了，并且被列入到了大唐神医的序列。 一大碗的麻沸汤，喂王通喝了下去，将王通脱得干干净净，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去掉净事房的刀具，程处亮还一一介绍了他准备好的刀具。 然后，程处亮在王通的小腹处画了一条线，开始指导。 药劲上来之后，程处亮又详细的说了一番，什么是阑尾，和如何排出流淌的血液。 赵德威拿起手术刀，对准了程处亮划线的位置，“县子大人，真的开膛破肚？” “对，开膛破肚！” “可是……”赵德威的额头上落下大量的冷汗，全身都在颤抖，压根没干过这样的活儿。 “凡事都有第一次，加油！”程处亮在一旁鼓励道。 “常茂，你来！” 赵德威犹豫再三，还是将手术刀递给了一个小太监。 小太监接过手术刀，没有任何犹豫，对准了王通的命根子就要下刀。 “槽！” 程处亮眼疾手快，抓住常茂的手腕，“你疯啦？让你切肚皮，不是让你切了他的命根子。对着我划线的位置，下刀！” 常茂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急忙道歉，“职业病犯了，县子大人见谅。” 说完，一脸惋惜的看了眼王通的命根子，内心叹了一口气：多余！没有才是最干净的！ “慢点切，一层层的下刀……对，稳住，稳住……” 一刀下去，鲜血淋漓，止血带、止血钳开始止血，棉花不断的沾着酒精消毒。 “就那个，肿大的，切下来。然后用鱼肚线缝合。” 程处亮看到了阑尾，已经肿的不像样子，常茂也从最开始的手抖，变得冷静沉着起来，在程处亮用钳子捏住之后，一刀将阑尾切了下来！ “手不要抖，捏住针，用力的穿过去。就像你们切命根子一样，别把王通当人，拿他当牲口！” “对，做的好，继续……用钳子打结的时候别收的太大，稳住稳住，很好……” “赵德威，有淤血了，快把淤血吸出去……” 麻沸汤也不是说麻醉的什么都不知道，王通还是有意识的，甚至还听到了程处亮的那句，别把他当人。 双手死死的抓着手术床，眉头皱的死死的。现在有些后悔跟着王绩来京城了。 常茂绝对是个人才，在程处亮的一番教导之下，居然顺顺利利的完成了。 “擦汗！”程处亮说完，有人上前给他和常茂擦汗，“常茂，干的漂亮！” “县子大人谬赞了，切的多了，也就不怕了。” 说话间，常茂又瞥了一眼王通，那玩意儿还在，总感觉手术不是很成功，丢了净事房的手艺。 王绩和王凝在外面焦急等待，见到程处亮等人出来，王绩急忙询问，“恩师，家兄如何？” 程处亮拿出一个罐子，里面是烈酒浸泡的一段阑尾，“切完了，现在需要记录数据，任何人暂时别打扰仲淹先生。” 漫长的等待中，药劲过了，王通的手指突然动了几下。 就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在黑暗中的梦。 “赵大人，你们一定要切记，在以后的手术中，不要把患者当人，那样你们谁都下不去刀子。” “从现在开始，详细记录仲淹先生的状态，三天之内，只能喝点米汤，千万别让他吃东西。” 又不把老夫当人？ 王通一皱眉，努力的睁开眼，光线耀眼，但王通依旧不能动弹，可是能明显的感受到，好像小腹的位置缺了什么东西，甚至是那里带来的疼痛感也消失不见了，有的只是伤口上的疼痛，和阑尾的疼痛截然不同。 “咳咳……”王通咳嗽了几声，牵动了的疼痛，又是一皱眉。 “仲淹先生，您醒了？”程处亮大喜过望，“赵大人，咱们做大夫的就是要以人为本，你们一定要照顾好仲淹先生！” 王通刚经历了手术，有流了很多血，身体十分虚弱，也就没说什么。 “仲淹先生，就在此地好好休息，七天之后可以下地，一月之后伤口愈合成功就会痊愈。” 第123章 随军出征 “王某谢县子大人救命之恩！” “仲淹先生，您是有大才大德之人，虽然王绩是我徒弟，但咱们各论各的。在您面前，小子始终都是向您学习的后生。” 王通满意的点点头，“程知节自己的人品不咋滴，但教育出来的娃儿，着实灵性！” 随后，王绩和王凝也走进去，探望了王通，为了不打扰王通休息，只留下了太医署的人和小太监，十二个时辰里面，不间断的记录王通的恢复过程。 程处亮找来常茂，“常茂，你和常公是什么关系啊？” “大人，小的是常公的义子！” “我观你下刀的时候快狠准，练过？” “小时候起，就随义父学了一点刀剑功夫。” “嗯。”程处亮点点头，“我要去松洲，愿意随行否？” “大人，小的就是一个官宦，不能参与军务和民政的，这是忌讳。” “不，你可以。”程处亮拍拍常茂的肩膀，“军医，要普及。你有事此道高手，该为大唐社稷进功。另外，我还会教你更多治病救人的本事。你要相信，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价值，做宦官的也不一定久居深宫，一样可以造福苍生。” 常茂愣愣神，来之前常涂亲口交代，到了程家庄一切听程处亮的，没准也是一件功德。 “恩师在上，受学生一拜！” 常茂也不矜持，对着程处亮倒头便拜，“但是能不能从军，还要问过义父，还望恩师谅解。” “好，这是你师兄，大学士王绩！” “见过师兄！”常茂对着王绩深施一礼。 换成往常，王绩肯定不搭理常茂，但常茂现在是王通的救命恩人，也得了程处亮的赏识，那就不一样了。 “师弟，咱们一起，把师门发扬光大！” 解决了王通的问题，程处亮有交代了关于北大书院的事情。 对于教育，王绩、王凝、王通全都门清，程处亮又把自己的教育论雏形拿出来，让他找恰当的机会交给王通。 “恩师，这是要出征了？”王绩的眼睛微微发红。 “嗯，拖得太久了，再不走陛下就要赶我走了！” “恭祝恩师凯旋！” 王绩和常茂同时给程处亮行礼。 次日，程处亮换好了明光铠，腰间挂着一柄直刀，德胜钩上挂着马槊，就准备前往陷阵营报道。 “媳妇，我走了！” 清河公主的手依旧死死的抓着马缰绳，眼睛里全都是浓浓的不舍。 “我不能再送你了。”清河公主的眼角留下热泪，“行军辛苦，战场凶险，你要好好保重。” 程咬金没来送行，程处默也没来送行，唯独柱子来了。 赶来了两辆牛车，牛车里面装满了木桶，“弟，都给你准备好了，一桶里面十只，敞开了使唤。韩王殿下嘱咐过了，后援不会断！” “哥，照顾好咱爹！”程处亮重重的点点头。 “你和处默就放心的出去赚军功，俺能把家里经管的明明白白的。”说完，柱子嘻嘻一笑，“哥等着你回来再结婚！” “……”程处亮一愣，“结婚？哪家的闺女？人品怎么样？地位如何？和咱们家门当户对吗？别瞎闹，爹同意了吗？” “嘿嘿。”柱子洋洋得意，“爹同意了，聘礼都下了。催俺早些结婚，俺没同意，俺说等你回来！” “好，那就等我回来！” 程处亮钦点了程鼎、程风、程朗、程海随行，拉着两牛车的爆破筒，走向陷阵营的营地。 然而，在走到了十里亭的时候，却发现一道瘦弱的身影，依旧在跟随。 程处亮远远的看着清河公主，扬天大笑，“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陷阵营校场。 程处亮来到营地前下马，出示自己的官凭印信。 守门的军卒也全都认识程处亮，确定了印信之后放行。 李银环的营帐，就在最中心的位置，戒备森严。 帅帐外，战鼓震天。 程处亮听闻急忙将战马拴好，让程鼎等人看好爆破筒，远离明火。 然后穿着崭亮的明光铠，走近营帐。 李银环治军严谨，击鼓三通如果有将士未到，轻则打板子，重则逐出陷阵营。 别看程处亮和李银环的关系不一般，但他也不敢触碰陷阵营的军法，哪怕是皇亲，也没少被李银环打军棍。 队正以上军官尽数到场，程处亮也见到了李长思和牛见虎。众将士站成两排。 三通鼓敲完，李银环这才站起身，环视众人。 “姐，下令……” “嗯？”李银环一皱眉，“陷阵营没有你姐！” “是。”李长思接触到李银环的目光吓得全身一激灵，“将士聚齐，请李将军下令！” 李银环满意的点点头，中气十足，“众将听令，陷阵营押运一百万石粮草，即刻开拔松洲。牛见虎、李长思各领一队骑营分列前后，步营居中。日行六十里。沿途不得毁坏农田，叨扰百姓。违令者，斩！” 众将士领命，三三两两的退去，程处亮要离开，却被李银环叫住。 “把你的明光铠脱下去，去松洲是打仗的，不是让你当活靶子的。” “我家里的要么是骑都尉铠甲，要么就是明光铠，穿哪套都是活靶子。”程处亮嘻嘻一笑，“要不你给我找一套？” “我数道三，三个数之后你还嬉皮洗脸，我打你二十军棍！”李银环瞥了一眼程处亮，收拾自己的行囊，“三！” “……”程处亮一脸懵逼，说好的数三个数呢？ 可问题是，在陷阵营还真就不能招惹李银环，程处亮对着李银环行了标准的军礼，“录事参军程处亮没有其他铠甲，请李将军赐甲！” “一个随军的文官，穿什么铠甲！” 李银环指了指自己的营帐，“把明光铠脱掉，帮我收拾东西！” “在这脱？” “不在这脱在哪脱？”李银环白了一眼程处亮，“又不是没见过，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程处亮脱掉了明光铠，李银环递给他一席蓝衫，还有一件软甲，“这是我的软甲，你先穿着。” 第124章 行军难、行军苦 “那你穿什么？”程处亮一愣。 “谁告诉你软甲就一件的？” 程处亮换好了衣服，将软甲套在里面，开始帮李银环整理衣物和兵书。 牛角号，也在这时候吹响，这是拔营的信号。 营地内立刻扬起一阵尘土，以及战马的嘶鸣，一股无形的杀气，也在营地内满眼开来。 两千人的准备工作不多，在加上早就接到了皇命，随时可以出发。 陷阵营的兵种，是大唐最齐全的，也是装备最好的。 每一名步卒背后都背着箭囊和劲弩，腰间挂着直刀，手里拎着步槊。 骑兵一人双马，和步卒一样的配置，没有弓箭，只有弩箭。 程处亮奇怪的看着李银环，“陷阵营没有陌刀手吗？” “陷阵营算是快速反应部队，不需要重装步卒。” 李银环解释道，“陷阵营的所有军卒，无论是马战还是步战，都能精通！可惜良种战马太少了，不然陷阵营就是一个成建制的骑营！” “战马吗？抽空我给你搞点大宛马。”程处亮笑了笑，“我带来一队军医，一共十五人，他们随行。” “鼎叔他们的牛车里装了什么？”李银环看向了程鼎。 “秘密武器，爆破筒！暂时用不上，要远离火源的。” “嗯。”李银环点点头，“处亮，松洲是战场。敌人不会伸出来脖子让咱们砍，你是录事参军不用参战，就像你和陛下说的，要救活更多的人！” 大军开拔，两个骑营一前一后，陷阵营没有文官，军政都是李银环一手抓，但押运粮草则不同，朝廷还拍了几名文官，记录粮食消耗，以及军械监管，还有兵员的花名册。 陷阵营的人，长年在国内剿匪，习惯了骑马，但文官们却不同了。 程处亮让人没收了他们手里的火折子，上了牛车，跟着程鼎等人一起走。 程处亮的黄骠马，是宫廷的御用战马，比寻常的战马高大。看着周围人的战马，在看看黄骠马，程处亮突然有了高富帅开超跑的感觉。 而那匹黄骠马也像是被程处亮传染了一样，迈着小碎步，晃晃头，对着周围的战马不屑的打了几个响鼻。 德行！ 程处亮瞥了一眼黄骠马：你他娘的别学我！ 然而，李银环扫了一眼黄骠马，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长得不错，但可惜了，是御用战马，没上过战场，不如陷阵营的战马。” 说完，掏出来一条黑布，递给程处亮，“真到了冲锋的时候，把它的眼睛蒙上。” 黄骠马似乎觉得自己被李银环给鄙视了，在程处亮接过黑布之后，不情愿的加快了速度，始终和李银环保持一定的距离。 行军三天，走出去一百八十里。 程处亮懵逼了，好歹自己也是武将之后，可大腿内侧还是被马鞍磨破了一层皮。 稍微有些颠簸，就疼得死去活来，常茂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急忙给程处亮递过去药膏。 然而，药膏却被李银环半路拦下，“忍着点，等生出新皮就好了！武将之后，身体别那么金贵。” 程处亮没办法，只能忍了，诚如李银环所说，老皮脱落，生出新皮确实也就不怕马鞍的摩擦了。 但很快，程处亮发现行军的干粮是真特么的难吃，没经历过，永远不会体会到那种痛苦。 硬的令人发指的饼子，以及不知名的野菜，两天才能吃一顿带油水的。 扯出来亲眼看见，伙夫仅仅是把野菜倒进了锅里，加了一块盐布，煮开了就捞出来，似乎还对自己的手艺十分满意一样。 最恶心的是，煮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盐布，用完来捞出来，放进一个黑乎乎的皮囊里面，下一顿继续使用。 当天的那顿饭，程处亮是喊着热泪喝下去的。 很无奈的，程处亮在随后的几天闷头扎进了伙头班，贡献出来自己带的盐巴，然后让程鼎和程海去附近的庄子，搞了一头瘸腿的牛，还买了一头猪，熬了猪油。 陷阵营的伙食这才得到了改善，顿顿都能看到一点油花了。 “姐，亮子坏了陷阵营的规矩，你不抽他几军棍？”李长思端着牛肉野菜汤，手里拿着一块儿饼子，坐在李银环身边。 “就是，抽死他。”牛见虎也在一旁唠叨，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打仗的方式要变了。”李银环笑了笑，“让他热腾，现在吃的不是很好吗？” “姐，你不能因为你俩的关系，就纵容他！这不是你的性格，你应该抽他军棍的。”李长思对着伙头班忙碌的程处亮努努嘴。 “他是录事参军，他做什么都和规矩。” “啧啧啧。”李长思抿抿嘴，“姐，你变了！” “嗯，姐你确实变了。”牛见虎也在一旁附和。 “你俩找抽是不是？”李银环一立眉，吓得李长思和牛见虎乖乖的闭嘴。 京城到松洲，大概是一千多里，沿途会经过凤州、梁州、利州，然后过嘉陵江，直达松洲。 在梁州修整的时候，李银环的眉宇间带着一点担忧，手里拿着一份地图仔细的查看。 “处亮，松洲守将在候大将军过去之前能守住吗？” 程处亮看了一眼地图，简单潦草的令人发指。 只是勾勒出简单的地形，和蜿蜒的道路，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很难想想，这是正四品云麾将军使用的军事地图。 “此次出征，是兵分三路，估摸着侯将军到了，还不一定打起来呢。” “我仔细的研究过，我发现吐蕃绝对不会只派五万人陈兵边境，应该会更多！”李银环指了指松洲城，“我听父亲说过，吐蕃境内是连绵的雪山，只要进入吐蕃境内，就好像是中了诅咒，四肢无力，像是醉酒一样，根本提不动刀！但我感觉陛下的意思是进攻，不像是防守。这一战不好打啊。” “打仗，是根据战场形势转变的，先看看侯君集怎么打再说。我当时面圣的时候，也不主张进宫吐蕃腹地，没意义！” 李银环听闻，略微沉思了一下，立刻找来一名叫做赵氏方的都尉。 第125章 马镫和马蹄铁 “带着斥候，一人三马，过松洲进入吐蕃，严查那里的气候地理，如果出现呼吸困难，四肢无力，立刻退回。并把探查经过报告给候大将军！” “喏！” 赵氏方一拱手，立刻点了十名斥候集结，程处亮给送去了两个水囊的盐巴，又做了一些交代，赵氏方等人这才策马离开！ 到了夜里，程处亮走近李银环的营帐，手里端着一碗肉粥，和一个饼子。 “别人吃的什么？”李银环问。 “都一样的，刚刚补给完，让鼎叔又搞了一头牛。” 然后，李银环喝了一口肉粥，发现程处亮没有要走的意思。 “怎么？晚上住我这？” “你要是愿意的话，我是可以同意的。” “呵！” 李银环笑了笑，毫不客气的把程处亮一脚踹出了营帐。 程处亮揉着屁股，看着李银环的营帐，咬牙切齿，“卸磨杀驴，这好吗？这不好！” 但很快，程处亮一愣：不对啊，我不是驴！ 大军的行进速度并不快，日行六十里左右。 每天都在重复一件事，骑马、吃饭，然后休整，在骑马，在吃饭。 行军很苦，索性有了程处亮的加入，伙食倒是稍微的有所提升。 几名文官立刻书写公文，将程处亮功劳写了进去。 到了利州休整的时候，程处亮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黄骠马走路一瘸一拐的，时不时的还会发出几声痛苦的嘶鸣。 程处亮急忙下来检查，黄骠马也好像通了灵性一样，缓缓趴在地上，任凭程处亮检查马蹄。 没费什么大力气，就发现马蹄严重磨损，已经渗出鲜血。 然后程处亮一脸心疼的看着战马，“你就是运气好遇到了我。” 黄骠马似乎感受到了程处亮善意，然后睁大了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程处亮。 找来程鼎，却发现程鼎递给他两个木楔，这就是古代打仗的时候保护马蹄用的，因为是一次性的产物，在开战之前，都舍不得给战马套上。 程处亮摆摆手，“这玩意治标不治本的，去军器监看看。” 运送辎重的队伍，都会配备军器监，负责修理和保管运往前线的军械。 并且配备了十名铁匠，一路走来，程处亮也没发现这群铁匠有什么作为，倒是吃的比谁都多。 程二爷这个录事参军，终于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找来铁匠，开始让他生炉开火。 马蹄铁的制作是很简单的，半圆形的铁盘，中间打几个孔，然后钉钉子就好了。 铁匠们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程处亮要求，废了好大的劲儿，才修整好马蹄，将马蹄铁钉在马蹄上。 “县子大人，这小铁片有啥用？”铁匠们一脸疑惑。 程处亮掏出来一张钱坊的存票，递到铁匠手里，“打，把陷阵营的战马，全都穿上马蹄铁！” 拿了钱，铁匠自然高兴，开始每日每夜的敲打，因为制造简单，十名铁匠分工明确，在利州修整的这几天，就已经打好了一定数量的马蹄铁。 李银环也发现程处亮的战马不一样了，走路的时候咯噔咯噔，响的十分有节奏。 让李银环不理解的是，黄骠马看她的时候，居然眼睛里带着鄙视了，甚至还时不时的去撩拨李银环的战马，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 李银环扫了一眼黄骠马，一股无形杀气瞬间肆虐，黄骠马吓得鸣叫一声，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然后缓缓的抬起马蹄。 于是，程处亮被请进了营帐，李银环看着程处亮就是不说话，把程处亮看得直发毛。 一对木楔摆在桌子上，“处亮，这东西不光我平时都舍不得用，全大唐的骑兵都舍不得用。” 程处亮挠挠头，“就是给战马穿上铁鞋罢了。这东西不值钱的，我让铁匠们连夜赶制了，明天开始就能列装到位。” “大唐的战马，很容易磨坏马蹄，磨得严重了，战马也就废了。但打上马蹄铁，定期修护就不一样了。就好像人穿了一双鞋。” “战马想怎么撒欢就咱们撒欢，一块儿铁片，大概能用一两年，磨的差不多了，再换新的就是了。你先别外传，我等着卖给皇帝呢。” 李银环听着程处亮的话，脸色阴晴不定，“卖？不应该是献吗？” “献给他？他都白嫖我多少东西了？”程处亮随即有让人送过来一对儿马镫，摆在桌子上，“送你的！绑在马鞍下面，用脚踩着，比用皮革把人绑在马上牢靠多了。” 李银环的脸色一沉，“你知道为何陷阵营的战马这么缺？就是因为大唐每年因为马蹄磨损，折损的战马不计其数。如果你早点把这东西献出来，打突厥的就不是四个月，两个月就能结束战斗！” “不跟着你出征，我也不知道大唐的战马都没用马蹄铁啊！” 程处亮一脸无辜，在心里愤恨不平：妈的，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好东西啊！” 李银环的眼睛微微有些发红，“一块铁片，居然千百年来，都没有人想到。你要早点把这东西鼓捣出来……大唐子弟兵将会减少多少死伤？” “我亲自为你请功！” 李银环亲自书写公文，连同马蹄铁的样品，让人快马加鞭，送往长安城。 “你咋还帮着李世民白嫖我？”程处亮一脸委屈。 然而，李银环并没有搭理他，招呼来一名军卒，“传令下去，两日之内，陷阵营列装马蹄铁和马镫。在派人把样品送给候大将军！” 程处亮一阵肉疼，就感觉扎心一样的痛，李银环你不呢胳膊肘玩外拐，你将来是我的人，你要和我一起坑李二凤的！ 也就在这一瞬间，李银环开始正视程处亮，这让程处亮升起一团希望之火。 走近程处亮，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好了，奖励你的！” “……”程处亮一脸懵逼：这就完了？ “想不想住在我的营帐？” “想！”程处亮下意识的点点头。 然而，李银环又是飞起一脚，将程处亮踹出了营帐。 铁匠们疯了，没日没夜的敲打，整个营地全都是铁匠们叮叮当当的敲击声。 程处亮一脸无奈的走出营帐，看着天空，群星闪烁。 第126章 抵达松州 马蹄铁和马镫列装完毕！ 行军的速度也快了很多，距离松洲越来越近。 斥候也传来一个很不幸的消息，松赞干布不讲武德，占领了松洲。 松洲守将弃城逃跑，正好遇到了侯君集，被侯君集斩首示众。 三路大军包围了松洲城，南门是刘兰和执失思力部，北门是侯君集部，东门作为中军，由牛进达指挥，对松洲城形成了合围之势。 做了简单的修整之后，战争的阴云也开启了。 牛进达所部，已经和吐蕃遭遇，双方的斥候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大唐折损了十几名斥候，吐蕃折损了近五十。 于此同时，还传来一个十分不幸的消息，吐蕃的军队不止有五万，至少有二十万之众。 在松洲城破之后，吐蕃军队在城内肆意妄为，烧杀抢掠，简直就是一场人间悲剧。 战场的形势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以为是守城，瞬间变成了进攻，送防守变成了收复。 侯君集四人气的都快炸肺了，就感觉这是一场奇耻大辱。 四人暗暗发誓，不将吐蕃军队全歼在松洲，誓不为人！ 自此，一场因为求亲引发的血案，正在不断向国战的层次上升。 吐蕃悍然攻占大唐城池这件事，也传到了京城，李世民拍案而起，八百里加急，给侯君集下了的死命令：别让这群畜生活着离开松洲！ 接到了死命令之后，侯君集立刻派兵清扫外围，凡事遇到不会说唐语的，不问来自哪里，直接砍头。 经过对松洲城外围的扫荡，三方大军不断向前推进，各自驻扎在松洲城外二十里左右。 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战争，大唐一共才派出五万精锐，而吐蕃，少说也有二十万。 在人数上占据了绝对优势，松赞干布的野心也就展现出来了，他不仅要逼着李世民嫁女儿，更是要试试大唐的斤两，如果大唐不行，那松赞干布就要举全国之力，逼着李世民对他俯首称臣了！ 兵员很少，只有五万，看似收复无望，但侯君集立刻着急松洲周边的府兵，让他们前往松洲，必将要一战打得吐蕃元气大伤。 奇怪的事情也在这时候发生了，逃出松洲城的数万百姓，想着的居然不是逃亡，而是找到了侯君集，自愿做民夫，要亲眼看着唐军收复松洲，杀狗曰的吐蕃人！ 侯君集为了防止难民中夹杂吐蕃细作，连夜派人检查盘问，确定了全都是难民之后，这才勉强放心！ 于是，第二轮的肃清扫荡也开始了，只要不会说唐语的，一个不留！还给难民们发了告示，只要发现不会讲唐语之人，立刻上报，一颗人头换五吊钱！ 一瞬间，难民们的警惕性也高昂了，唐军才是他们的主心骨。 次日，侯君集四人商议战事，四人均是脸色凝重，只有侯君集和牛进达、刘兰再说，唯独执失思力不开口。 牛进达的牛脾气就上来了，“你他娘的倒是说句话啊！” “牛将军，我只是降将，你们让我打哪我就打哪！”执失思力笑道。 “狗屁！” 牛进达直接拍了桌子，“一条绳上的蚂蚱，别他娘的说两家话！老子对你的信任，是可以把后背交给你，异族咋了？现在你那的是大唐的身份文书，你就是唐人。你娶得是太上皇的女儿九江公主，你是大唐的安国公。你是我老牛的袍泽，生死兄弟。快说，你怎么想的？” 执失思力略微沉思了一下，“松州城外，东接平武县，南依茂县，东南与北川县相邻，西及西南紧靠红原县、黑水县。现在只有西面的红原县和黑水县，咱们没收复，剩余的全都光复了。” “红原县可以忽略不计，那里没有什么地利用于防守。但黑水县不同，那里是一座土城，城墙高半丈，可以用来防守。我拍斥候详细的探查过，黑水县就是吐蕃的补给地。如果不计较伤亡的情况下，派一支奇兵，打下黑水县城，切断吐蕃的补给线，吐蕃必败！” “奇兵？” 侯君集沉思了许久，“奇兵倒是有一支，而且综合战斗力，碾压咱们带来的五万人。但攻打黑水县是硬仗，如果把这支队伍打没了，陛下会治罪的！” “老侯，你说的是陷阵营？”牛进达问。 “对，陷阵营的战斗力，有目共睹，京城十二卫最高战力。但陛下把李银环交给你，意思很明显，磨磨李银环的锐气罢了。”侯君集叹了一口气，“让我的亲卫营去！” 说话间，有军卒来报，“报，陷阵营奉命押运百万石粮草、若干军械，现已抵达军中。云麾将军李银环，录事参军程处亮，帐外求见！” 嘿嘿！ 牛进达笑了，“你们都别说，俺老牛来说！” 侯君集三人点点头，随即李银环和程处亮进了营帐行礼。 “正巧，我们在商量攻城，你们来的正好，一起见识见识真正的战场！” 老牛笑呵呵的看着程处亮，“崽崽，你的马蹄铁不错，马镫也不错。你侯叔叔已经亲自写了公文，给你请功！” “谢诸位叔叔抬爱，小子感激不尽！”程处亮对四人行礼，表示感谢。 “处亮，你曾经说过，入吐蕃难，现在怎么讲？”侯君集目光平静的看着程处亮。 “五万人，打一座二十万守军的城池，胜算不大。常言道十则围之，五则攻之，攻城的话，没有五倍的兵力，基本打不下来！” “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老牛问道。 “兵力悬殊，肯定要围点打援啊。”程处亮略微沉思了一下，“找到他的命脉，放一颗钉子，狠狠的钉在他的命脉上，让他不得不出城！然后在伺机屠之，分批歼灭！” 牛进达的眼睛一亮，“可问题是，现在不知道吐蕃军队的命脉在哪里，就算是围点打援，也很难打掉吐蕃的主力。打仗，都是用人命堆出来的，上万条性命，才能找打敌人的破绽，在一击制敌。” “确实，一将功成万骨枯。” 程处亮叹了一口气，“没有人不心疼自己的军卒，但牺牲的也是无可奈何。如若不狠心，保不准全军覆灭。” 第127章 攻城开始 “诸位都是能征善战之辈，就吐蕃这个顾头不顾腚的防守态势，你们会抓不住对方的命脉？” 李银环看看侯君集，又看看牛进达，“侯叔叔，牛叔叔，您二位就别绕弯子了，直说让陷阵营去哪。” 侯君集叹了一口气，然后耸耸肩，“老牛，你说！我没那个脸！” 老牛神色复杂的看着李银环，“还不确定黑水县是不是吐蕃的粮仓，如果是，就打掉那里，然后防守，再由我们伺机逐个击破。但是，防守黑水县的队伍，很可能全军覆灭！” “两千换二十万，这买卖挺值的！”李银环一抱拳，“侯叔叔，您是行军大总管，您下令，陷阵营随时待命！” “你怎么说？”侯君集看向程处亮，“你留在这里，还是跟着陷阵营？” “我跟着陷阵营！”程处亮几乎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我们这第一场攻坚战，打得轰轰烈烈一点，给你们争取时间！” 侯君集对着李银环一拱手，“侄女，辛苦你们了。有点小瞧吐蕃了，带来的五万人不全是精锐，还有很多新兵。现在也只有陷阵营能做到心里开花，彻底守住黑水县！战事结束，本帅亲自为你们陷阵营请功！” “丫头，需要什么现在就提出来！”老牛说道，“只要是你需要的，都满足！” “黑水县距离这里六十里，陷阵营需要一人三马，双刀双槊！松洲攻城打起来，陷阵营急行军，疾袭黑水城！” “可以，辎重方面还需要什么？”牛进达问。 “没了，既然是吐蕃的补给地，寄养就地解决，烧毁一批，留下一批！” 随即，又商讨了一下战略部署，李银环回了陷阵营。 程处亮却找了程鼎和伙头班的弟兄，将两辆牛车里面的木桶全都拆开，用黑布将竹筒包裹，背在后背，程处亮估算了一下，大概有三百枚爆破筒，如果仅仅是围点打援的话，应该是够用了。 黑水城里面也能找到制作黑火药的东西，精品搞不出来，能点着爆炸的黑火药绝对可以搞出来。 又让常茂带上一名宦官和一名军医，将水囊里灌满了烈酒，一切急救用具也全都准备齐全。 侯君集和牛进达看着程处亮在那里折腾竹筒，一脸奇怪。 “什么东西？是陛下密信里面说的秘密武器吗？” “就算是，也得全给他们！”侯君集叹了一口气，“再把我的亲卫营给李银环，别真的把陷阵营给打到不成建制！” “那才多点儿人？”执失思力开口，“把我的亲卫营也给李银环，他们都是以前的突厥精锐，我的亲信，不会叛乱！” 侯君集点点头，“兄弟，可能一去不回了！” “诚如李银环所说，两千换二十万，这买卖划算！” 执失思力笑了笑，“降将很多都不被信任的，借着这场仗，也算是表表我们这群降将的忠心！” 松洲城城头沾满了吐蕃的军卒，他们都没有什么统一的军服，穿得形形色色，十分怪异。 手里的兵器，也不是统一的制式兵器，有些人手里拿着的还是农具，看起来就像是一群乌合之众。 然而，就是这群奇装怪服的吐蕃人，在一年之前却统一了吐蕃，打得吐谷浑抱头鼠窜，还占领了松洲。 侯君集等人也收起了轻蔑之心，开始正视这个对手。 或许是语言不通，也或许是无法调和，没有什么挑衅和摩擦，当难民们说吐蕃在城内屠杀抢掠的时候，侯君集就已经决定和他们不死不休了。 这不仅是一场收复州府的战争，也是一场复仇的战争。 沉闷的牛角号和战鼓声响起，唐军列阵在城前，弓弩手在距离城墙一百八十步的距离列阵整齐。 旗手重重一挥手里的军旗，漫天的箭矢飞射想城头，吐蕃的军卒只能蹲下身体，躲在垛口下面，来躲避一轮轮的箭雨。 有人中箭，在一阵惨叫声中，被人拖走，随后又有军卒上前补位。 无情的箭雨，经过了十几轮的抛射之后，回到中军，牛皮鼓敲响了节奏。 数十架抛石车，呼啸着将巨石砸向松洲城头。 从天而降的巨石，错不及防的冷箭，无时无刻都有人被砸中，被冷箭射中。 不管是守城的一方，还是进攻的一方，其实真正拼的就是一个运气。生是运气好，死得快也是运气好，总比伤痕累累带死不活的活着要来的痛快。 吐蕃的守将，见唐军攻城的气势，也不敢怠慢，更没想到和唐军打架，和以往不同。 唐军的箭矢和工程机械，让守将也大开眼界。 犹豫城头上沾满了军卒，开场就是巨石和箭雨，城墙上的吐蕃守军太多，避无可避之下，伤亡惨重。 将领急忙疏散城头的守军，在花费了数千条人命之后，才学会如何躲避唐军的攻势。 诚如侯君集和牛进达所说，打仗全是靠人命对出来的。 三面攻城，步伐近乎一直，大家也都默契十足的掐算着时间，当最后一轮的巨石抛射完毕，唐军敲响了进攻的鼓点。 列阵整齐的唐军不足，手持横刀步槊，义无反顾的涌向松洲城头。 遍地都是喊杀声，一浪胜过一浪，守城的军卒也拍出来弓箭手，对着唐军搭弓射箭。 陷阵营加上两个亲卫队，共计三千人，也已经整装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执失思力的亲卫队长，名叫忽鲁伮，精通唐语，还提供了一条直取黑水城的路线。唯一不好的是这条路中段是一条紧窄的峡谷地带，大概有五里左右的距离，如果吐蕃人在那里设伏，极容易全军覆没。 李银环立刻派出哨骑，前往峡谷地带查看，那是最近的距离，趁着夜色急行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黑水城。 战场上，唐军将士已经越过了护城河，冲到了城墙下，搭起来云梯，拼了命的向上爬。 吐蕃的军卒则是用木杆将云梯推开，或者干脆将缴获的火油倒上去，用火把引燃。 第128章 攻城不易 战争的残酷，远比想象的要残忍百倍万倍，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也开始在空气中蔓延。 打仗，讲究的是一鼓作气。 在近一个时辰之后，侯君集下令，鸣金收兵。 这只是试探性的攻城，该退的时候必须要退。 唐军像是潮水般涌过去攻城，又像是退潮一样退下。 这次试探性的攻城，唐军也留下了近千具尸体。 好在，吐蕃的军卒勉强还算是讲武德，在唐军收拾遗骸的时候，没有放冷箭。 在唐军抬走了尸体之后，吐蕃人也放下吊筐，开始收拾吐蕃人的尸首。 军医们也开始忙碌起来，提前就搭建好了救人的营地，一切都在有条不絮的进行。 用剪刀剪掉被刺烂的肉，消毒、缝合、包扎……军医和小太监们，也是忙的满头大汗。 为了给李银环赢的时间，侯君集等人决定夜晚攻城，趁着攻城的空档吸引吐蕃的注意力，让李银环等人前往黑水城。 派去巡查峡谷的人也带回了好消息，那里并没有吐蕃的驻军，就连斥候哨骑都没有。 临近天黑，吐蕃人原以为唐军不会攻城。 谁知道，唐军的阵营里又推出来十几辆抛石机，这一次抛出去的不再是巨石。 而是一个个火油罐子。 天空中，一枚枚的火油罐子落在城头，神箭手将绑着布条的火箭点燃，弓箭拉满，嗖的一声射向城头。 松洲城的城墙上瞬间燃起熊熊烈火，无数的吐蕃士兵全身着火，躺在地上不断的打滚，不断的惨叫。 看到这一幕，唐军兴奋了，纷纷扬起手中的兵器，大声呼喊起来。 趁着城墙上的火焰，抛石机又把巨大的石块抛向城墙，顿时有吐蕃士兵被巨石砸死。 战鼓声和牛角号的声音响彻云霄，唐军们再一次像是潮水一样涌向城头。 似乎顺利了很多，城墙上的守军被打的伤亡惨重，云梯架上去之后，并没有遇到多么激烈的反抗，就有唐军攀登上了城头，拔刀和吐蕃的士兵殊死搏斗。 形势一片大好，就连侯君集等人也发现，似乎有那么一点意思了。 可突然见，城门缓缓被打开，一队骑兵冲了出来，显然是要反攻。 侯君集也立刻命令一队骑兵过去，两方人马顿时混战在一起。 登上城头的唐军越来越多，攻占城池的可能性就越大。 “槽！” 牛进达看到成门内不断涌现出来的吐蕃骑兵，瞬间爆了粗口，“遇到个不会打仗的莽夫！” 吐蕃的将军，诚如牛进达所说，他不会打仗，只是仗着自己人多罢了。 城门内出来的吐蕃骑兵越来越多了，城墙和护城河的距离不是很大，根本容不下那么多骑兵飞驰，唐军骑兵较少，虽然能每一伍都各自为战，但架不住吐蕃骑兵人多。 甚至是，吐蕃骑兵还单独府派出来一支骑兵，冲向牛进达的帅旗。然后，松洲城的城门就关上了。 很明显，吐蕃的奖励，是没打算让出去的骑兵活着进城。 这样的蛮打蛮干，打乱了攻城的节奏，唐军瞬间从进攻，变成了被动的防守。 牛进达看到这一幕，狠狠一咬牙，又派重兵冲向城墙继续攻城。 弓箭手在前，一千人的陌刀队在后，牛进达为了堵住吐蕃的骑兵砍杀攻城的军卒，终于动用了陌刀队。 “进！” 陌刀手们手中的陌刀舞的密不透风，迎面袭来的杀气，也让吐蕃的骑兵胆战心惊，有不信邪的想冲过去，但刚接触到刀幕之后，瞬间被斩成好几段，人马俱碎！ 在付出了几百名骑兵的生命之后，吐蕃的骑兵终于见识到了陌刀队的厉害之处。 立刻法令集结，三千多骑兵，开始策马冲向陌刀队。 大唐的骑兵也重组队形，左右两侧护住陌刀队。 另有骑兵准备佯攻，佯攻也就是一次冲刺之后，就遁走。然后再次集结准备第二次冲刺、遁走，让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是真的冲击，虚虚实实的令人方防不胜防。 但是自始至终，唐军都没有动用右军，右军就是预备队，是老祖宗们创造的最经典的战术之一。 很多时候，右军都是精锐，也是装备最好的，牛进达看着城墙上冲杀的士卒，几次想要动用预备队，最后全都放弃了。 吐蕃人的队形逐渐的乱了下了，陌刀队一步步向前压进，将吐蕃骑兵赶进了护城河，弓弩手们一拥而上，对着吐蕃的骑兵就是疯狂的乱射。 吐蕃骑兵死伤殆尽，但由于城墙上的唐军因为吐蕃骑兵的出现，没有了后院，最有也被淹没在了人海之中。 陷阵营已经离开，牛进达为了给李银环继续争取时间，将压箱底的火油罐子全都砸向了城墙。 在一阵冲天的火光中，鸣金收兵！ 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血肉模糊，凄惨的惨叫不绝耳。 陷阵营一人三马疯狂的向黑水城集结，近乎一路都是畅通无阻，连吐蕃的哨骑都没遇到，就到了黑水城的外围。 经过详细的观察，确定了这里就是吐蕃粮道的必经之地，里面还有各种粮车从黑水城内运出来，押运的方向，就是松洲城的西门！西门也是侯君集等人围三阙一，让出去的一门。 李银环详细的观察了一下，运送粮草的大概有二百人，从土城内灯火和吵闹声判断，守城的人数不多。 黑水城前面一马平川，只要夺下城门，就能轻易打下黑水城。 “对面没啥防备，也没想过咱们会来打黑水城，我看里面最多也就一千人驻守！” 程处亮在地上画了黑水城的草图，“咱们主打东门，让一队人带着骑兵绕城一圈，去佯攻西城门，吸引城内守军的主意。我带人去炸了东城门！” “炸城门？”李银环一脸不解。 “伙头班给我就行，爆炸声一响，你就带队冲东门。” “你用什么炸？这种事不能开玩笑。” 程处亮拍了拍背后的布囊，“秘密武器！你和大伙准备，我带人摸过去！” 第129章 围点打援 牛见虎奉命带人佯攻，带着二百骑兵去了西门。 夜色下，程处亮着急了伙头班的弟兄，又找来程鼎。 “使用的方法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一名军卒挠挠头，“县子大人，真的那么神？” “对，就是那么神！” 程处亮翻身上了黄骠马，“甩开膀子，把吃奶的劲儿全都使出来，点着了就往城墙上面扔。” “喏！” “鼎叔，你背着一包爆破筒，跟着我，咱俩直奔城门！” 一行十二人，分散开来，等待牛见虎的信号。 突然，一声响箭升空，西城门喊杀声一片。 程处亮等人使劲一夹马腹，战马疯狂的冲向东城。 守军们没想到，有人回来攻打黑水城，更没想到这座土城会遭到袭击。 当战马跑动的声音传来，城头上亮起来火把，随后数十支火把扔在空地。 然而，当他们看清是大唐的骑兵之后，一枚枚冒着火焰的竹筒，已经被丢在城墙上。 有吐蕃军卒好奇的看向地面的竹筒正准备捡起来，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 爆炸声地动山摇，那名军卒被炸得四分五裂，血肉飞溅。 轰轰轰！ 又是几声爆炸，城墙上的守军死伤殆尽，甚至到死也没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程处亮和程鼎也冲到了城门口，将十枚爆破筒堆在城门口，随后在引线上倒了火油，程处亮吹亮了火折子，点燃了引线，拉着程鼎就跑，“鼎叔，趴下！捂耳朵！” 二人近乎同时跃起，然后一个飞扑倒地！ 轰隆！ 十枚爆破筒近乎同时爆炸，大地为之颤抖，不仅是城门被炸的粉碎，就连城门四周的夯土，也彻底被爆破筒炸榻！ 一声号令，李银环带着骑兵冲向城门，一场激烈的杀戮，就此展开！ 临近天明，黑水城内的守军均已被肃清，看着城内的粮草，李银环直接命人放了一把大火！ 滚滚浓烟，也瞬间升空，十几里外清晰可见！ 松州城外，侯君集阴沉着脸，大帐内的温度也瞬间低到了极点。 将士们纷纷献策，想什么挖地道、继续使用火油罐子等等，全都被侯君集给否了。 还有一个主张围困的，被侯君集骂的是狗血临头。 五万人围困二十万人？脑袋被猪拱了，才能想到这么奇葩的主意。 妈的，一群废物！ 突然间，有校尉进入帐内，“大帅，大喜！” “何来的喜事？”侯君集苦笑一声。 “云麾将军已经占领了黑水城，肃清城内守军，烧了黑水城内的所有粮草，切断了吐蕃的后援补给！” “好，干的漂漂！” 侯君集用拳头狠狠一敲桌子，“传令斥候哨骑，把黑水城的残敌放进松洲，追赶一下伤敌就好，切不可把他们射杀打死！” 随后，就是在黑水城外围，选择适合的地点打伏击了。 执失思力被委以重任，负责黑水城外围巡弋，遇到吐蕃援军就地歼灭！ 牛进达、刘兰等人也是摩拳擦掌，只等着吐蕃骑兵出城，就给他们迎头一击！ 吐蕃的守将名叫路东国铭，是吐蕃大相路东赞的堂弟，他不怎么会打仗，全靠一个莽！ 毕竟，现在的吐蕃，还没有出现什么兵法一样的东西，打仗就是两伙人死磕，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根本没有什么战术可言。 所以，牛进达对他的评价也十分中肯，无非就是会拿人命堆罢了。 现在的吐蕃，内部也不团结，刚统一了大小部落，只要不适合松赞干布、路东家族齐心的，都是先出去送死的人。 二十万人，人吃马嚼不是一个小数目。 松州百姓长年生活在边疆，对烧杀抢掠也早就习惯了。 在城破的时候，也完全做到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家里面的存粮能烧的全烧了，烧不掉的全都扔了。 城内缴获的粮草很少，现在全靠黑水城的补给制成，如果黑水城被唐军占领了，补给线一断，这场仗也就算输了一大半。 所以，路东国铭迫切的希望夺回黑水城，二十万大军不能只占领一座城池，至少要打下大唐四五座城池，才有和大唐谈判的筹码。如果运气好，像是突厥那样直捣黄龙，迫使李世民磕头称臣，那就更完美了。 路东查明看着面前的一群将来，黑水城虽然是重地，但他也没哥哥路东赞的嘱托，用那些不服他们路东家族的人，去打头阵！ 松赞干布主要的功绩就是统一了诸羌，其中包括羌人部落有东女、白兰、西山八国、白狗、附国等。经营的区域主要是门隅、洛渝、下察隅等大片地区。 出去王族，还有四大姓：路东氏、珞氏、雅氏、娘氏，也代表了吐蕃的四类人：克祥汉、钦降蒙、卡列门、勃杰藏。 二十万人的军队，也是松赞干布举全国之力才打造出来的军队。 军队编制是伍如（中翼军）、约如（右翼军）、叶如（左翼军）、拉如（后翼军），其中中翼军直属王权，后翼军隶属路东就。 珞氏、雅氏、娘氏，三大家族一直不服松赞干布和路东衍，所以，路东国铭把救援黑水城的任务交给了左翼军的络氏，络氏的将领名叫博罗格门，也没多想就接受了这个任务。 带着两万吐蕃军卒，趁着夜色出了松洲城。 刚走到半路，就遇到了刘兰和牛进达的袭击。 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一夜的征战，损兵折将不说，博罗格门本人也被利箭贯穿了肩甲，不得不退回松洲！ 路东国铭见博罗格门没完成营救任务，二话不说，直接砍了此人的脑袋，然后看向了右翼军的将领。 右翼军的几位将领，也不傻，很明显就是消耗他们的实力，保全王族和路东家族的实力，自然就不同意去营救黑水城！ 路东国铭连续斩杀了两员大将之后，不得已之下，右翼军出动了，这次右翼军出动了整整四万人，浩浩荡荡、磨磨蹭蹭的出城，前往黑水城。 按照右翼军将领的预想，他磨蹭一点，侯君集等人没准就趁着他们出城大举进攻，借机争夺城门，他们也就有理由龟缩不出了。 可让右翼军的将领奇怪的事儿，侯君集压根就没搭理他，大大方方的放他们走了！ 第130章 神物爆破筒 不对，肯定有阴谋，这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争，侯君集为什么放我们走？ 右翼军的将领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大军急速行军，准备早点到达黑水城。这就导致前面的骑兵，和后面的步卒严重脱节。 大唐陌刀队几乎全都压了上去，拦在骑兵和步卒中间，然后大唐骑兵开启了一轮屠杀。 等右翼军的骑兵准备回援的时候，遇到了陌刀队和步槊队伍的阻拦！ 这两个兵种专门克制的就是骑兵，步槊比马槊短一点，却比斩马刀长很多，和陌刀队联合，简直就是骑兵的天敌。 松州城内，路东国铭就在那看着，任凭别人怎么求救，就是不发援兵！ 侯君集只在中军留了右军和亲卫队，大大方方的和路东国铭对峙，路东国铭愣是没敢出城。 经过两天两夜的厮杀，大唐军近乎全歼了这五万人！ 等路东国铭反应过来要营救的时候，早就完了，战斗结束了。 侯君集将吐蕃右翼军的几名将领，押到城门前，一字排开，砍头祭了军旗！ 刹那间，吐蕃军队的士气跌倒了极点。 陷阵营官兵，严阵以待的准备守城，准备打一场营帐。 谁知道，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来支援黑水城的吐蕃援军，被侯君集的大军，死死的按在地上摩擦。 “不对！” 程处亮回顾了一下历史，仔细的琢磨当年侯君集和吐蕃在松洲死磕的事情。 老侯确实是凭借五万人，打退了吐蕃二十万精兵，歼灭十余万。但史料集中，吐蕃没有后续的援兵，只有为数不多的粮草供应！ “吐蕃没兵了！二十万军队是举全国之力，他们没有援军了！” 程处亮一把攥住李银环的手，“他们没有援军！没有后援了！” 李银环不明所以，“后续的粮草呢？” “粮草不多！” 程处亮让人留下一百枚爆破筒，“你在这守着，我去找侯将军破城！” “这是战场，万事小心！” “放心。” 程处亮带着程鼎，骑上快马又返回了松洲城外。 “侯叔叔、牛叔叔……他们没有后援，松洲城可破！” 程处亮冲进了帅帐，发现侯君集在睡觉，亲卫悄悄的告诉程处亮，侯君集已经三天三夜没睡觉了。 程处亮正准备离开，却发现肩膀被一只大手攥住，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扭头一看，是双目充满血丝的侯君集，“军中无戏言，你真有快速破城之法？” “有！”程处亮顿了顿，“但是我需要很多东西，没有竹子就要套管，还要硫磺、硝石、木炭！” “你要这些东西作甚？”侯君集一皱眉，“需要多长时间？” “两天之后，就能攻城！” “但是硝石和硫磺不好找啊！” “来的路上我看到了很多道观，搜刮一番，就够用了！” 随后的两天，唐军围而不打，侯君集让亲卫准备了程处亮所需要的东西，搜刮了周围四座道观，终于搜出来很多硫磺和硝石。 制作黑火药十分简单，但是步骤就略过，自行百度。 程处亮为了不把配方泄露，分成三批人搞这东西，还要了一些没用的东西迷惑别人，最后的配比搅拌，是他自己动手的。 于是，低配版的，用陶罐制作成的爆炸物，就新鲜出炉了。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经过铁匠铺加班加点的赶制，一千枚爆破筒也运来了军营。 其实这件事很好理解，能用热武器解决的事情，没必要动刀剑。 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的融合进去，努力的迎合大众。 看到了竹筒和陶罐，侯君集、牛进达等人明显一愣。 “忘记和你们说了，这是我出征之前搞出来的。”程处亮得意的笑了笑。 随后，让人准备了稻草人，牛进达还很恶趣味的给稻草人的脑袋上贴了写着吐蕃狗的纸条。 “大伙都离远一点，免得误伤！” 程处亮手里拿着一个陶罐，见周围的人挪动的很慢，“都走到十丈开外，都找死呢？” 剩下的就是给侯君集他们演示一下威力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侯君集等人提亲走得，程处亮后来才献出来的爆破筒，他们不知道这东西很正常。 点燃了引线，程处亮见火焰着的差不多了，对着稻草人就扔了过去。 轰隆一声巨响，升起一阵浓烟。 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军营内的战马都发出一连串的嘶鸣。 就连松洲城上的守军，也纷纷剧目看向唐军的营地。 牛进达和侯君集快步走近炸的纷飞的稻草人，一看之下彻底惊为天人！ 稻草人炸的面目全非不说，地面上还炸出来一个坑，稻草人的身上还有铁片和陶片。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家都清楚脆片要是扎进人的身体，是个什么景象。 “怎么样？”牛进达看向侯君集。 “就是个娘们，也能把这东西扔在城头上！”侯君集豁然开朗，“有此神物……” 话说了一半，侯君集愣了一下，“陛下，写过一封密函，说是你手里有秘密武器，就是这个？” “对呀！” “那之前攻城你为何不拿出来？” “我……”程处亮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我给陷阵营攻打黑水城了。” “……”侯君集狠狠瞪了程处亮一眼，“命令全军，埋锅造饭，吃饱了喝足了，准备攻城！” “侯叔叔，这东西点着火，要停顿一吸的时间，然后再把陶罐扔出去。如果力气大的扔得高，在吐蕃守军的头顶爆炸，那可更厉害，更霸道呢！一死死一片！” 对于杀人的勾当，这群武将们自然是一点就透，随即喜上眉梢。 “这东西还能造吗？”牛进达问。 “不用造了，这些就够了，足够破城了！” 程处亮说的是实话，一千多爆破筒，五六百个陶罐子，都够炸榻城墙了，更何况吐蕃人也没见过这东西，肯定往神明的方向想，吓都吓死他们！ “派人通知李银环，放弃黑水城，死守交通黑水谷的交通要道，把黑水谷的路封死。本帅，要把吐蕃的畜生，全歼在大唐境内！” 侯君集又是连续下达作战命令，从破城到吐蕃军队逃跑的路线，全都做了统筹部署和详细的劫机规划，将他们彻底赶向黑水谷的峡谷地带，争取一战全歼吐蕃精锐！ 第131章 收复松洲 吃过饭，经过简单的休整。 唐军重新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城。 让人奇怪的是，这次攻城的队伍却不一样，他们都背着一个大布囊，足足有一百多人，跟在弓弩手后面。 战鼓和牛角号的声音，再一次被吹响。 和之前一样，抛石机先是一阵巨石和火油罐子，像是不要钱一样砸向城墙。 然后就是弓弩手，不断的向前压进，一轮箭雨之后，吐蕃人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 唐军不怎么样嘛，依旧是老掉牙的套路，吐蕃学会了如何躲避箭矢和巨石。 但谁也没注意到，那些个背着布囊的壮汉，其实都是陌刀手，他们是唐军里面力气最大的存在。 漫天箭雨和巨石，城墙长火光一片，在持续的抛射之后，吐蕃人的顺着垛口探出头，眼睛里顿时带着讥讽和不屑。 路东国铭看着城墙下的唐军，也是鄙夷不断：大唐不过尔尔，如果不是吐蕃内部不团结，再给我十万人，我一定能像突厥人那样，打到李世民的长安老巢，取而代之！ “老虎，终究是被传闻的太过凶猛了。” 路东国铭拔出腰间的佩刀，“勇士们，就让我们扒了大唐这只老虎的皮毛，让他们见识见识我吐蕃的英勇！” “打到长安去，活捉李世民！” “打到长安去，活捉李世民！” 军卒们也挥舞着手中的刀柄，开始了震天的呐喊。 唐军开始冲锋，天崩地裂的喊杀声响起，彪悍的将士们将云梯搭在城头。 相同的画面，在不断的上演，吐蕃的将士依旧是嘲讽的看着唐军，同样的招数，对我们没用！ 然而，在搭好了云梯之后，却不见有人攀爬，一群壮汉，借着弓弩手的掩护，从布囊里面掏出来竹筒和陶罐，点燃了引线，纷纷扔向城头。 轰！ 有的人力气大，陶罐在吐蕃人的头顶爆炸，地动山摇，在他们面前出现了最惨烈的一幕。 放眼望去，方圆一丈之内，有军卒死死的捂着头和眼睛，惨叫不已，在爆炸的中心位置，有吐蕃军卒已经被铁片削去了天灵盖，场面十分血腥。 但这还没完，又是一声声的爆炸，将他们从轻微的恐惧和发呆中，彻底拉到了极致恐惧的深渊。 这是他们从来都没见过的武器，也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厉害的武器。 城墙上，吐蕃军卒们看着在地上蜷缩打滚，不断惨叫的同伴，还以为是上天的惩罚，居然丢掉了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痛哭忏悔！ 然而，唐军并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一枚枚竹筒和陶罐，像是不要钱一样，丢在松洲城的城头。 一声声地动山摇的爆炸过后，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城墙的马道上，吐蕃的军卒们瞪大了眼睛，几乎忘记了反抗，亲眼看着唐军冲上了城头，亲眼看着唐军手里的大刀，砍断了他们的脖子。 在东城门外，一支队伍快速的接近城门，将大号的竹筒堆放起来，点燃了引线之后，四散奔跑。 轰隆一声巨响，松洲城的城门被炸的支离破碎，轰然倒塌！ 战鼓声响起，唐军的骑兵黑压压的冲向城门，城门成了争夺的焦点。 但骑兵的冲锋也是点到为止，他们勒住缰绳，对着城门里面的吐蕃骑兵，投掷了爆破筒，在爆炸声响起之后，骑兵们手持马槊，保持一个锥形阵，冲进城门。 骑兵向前推进，立刻占据了城门，让后续的骑兵和步卒，也顺着城门攻入城内。 陶罐在城内乱飞，竹筒也在城内乱飞，松洲城内全都是连绵不绝的爆炸声！ “不要俘虏！”侯君集看到战况，下了一道死命令，“全歼他们！为死去的兄弟、百姓报仇！” 城内，很大一部分吐蕃人跪在地上，用生涩的唐语大呼投降，然而迎接他们的只有大唐军卒的马刀和马槊，诚如侯君集所说，这一战不要俘虏。 李世民的皇命也很简单，不让他们活！ 这一点，唐军将士全都做到了！ 路东国铭见大势已去，带着中翼军和后翼军的残部，准备逃回吐蕃，但刘兰、执失思力紧追不舍，将他们赶向了黑水峡谷，峡谷道路已经被无数根的巨木封死。 陷阵营分列在峡谷两侧，弩箭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落在吐蕃军队阵中。 前有陷阵营封路，后有大唐追兵，狭窄的地带，有利队形全都被唐军占尽。 经过没日没夜的厮杀，路东国铭被李银环砍掉了脑袋，吐蕃二十万精兵，被斩杀的杂七杂八，只有少数人顺着吐谷浑，逃回了吐蕃。 松洲一战，吓得吐谷浑国君慕容付允险些尿失禁，立刻派使节前往长安，递交国书，愿意和大唐永世交好！ 为了避免殃及池鱼，吐谷浑在边境的三万军卒，主动后撤五十里，给侯君集让路！ 八百里加急的文书。以及路东国铭的人头，在五日之后抵达长安。 李世民阴沉的脸上，终于露出来久违的笑容。 立刻传唤了路东衍，李世民想问问，吐蕃哪里来的底气，敢找他李世民逼婚？ 李世民心里也早就憋着一团火，无处发泄。 魏征、房谋杜断都在不断的劝慰李世民，别丢了大国风范。 直到李世民拿出一份松洲百姓被屠戮的奏报之后，魏征拳头攥的死死的就忍不住了，第一次主动请求李世民任性一回！ 路东衍还没收到吐蕃的军情战报，但现在看李世民和大唐君臣的时候，眼睛里也早就没有了什么敬畏之心。 表面上屯兵五万，实际上是二十万，吐蕃举全国之力逼婚李世民，侯君集等人只带了五万人，还是兵分三路过去的，只要路东国铭坚守松洲不出，只要路东国铭别断了粮道，这一战吐蕃必赢！ 朝堂之上，所有人都用愤怒的目光等着路东衍，李世民虽然恼火，但却在路东衍进入太极殿的那一刻表现出来极大的胸襟。 然而，令人无语的是，路东衍明知道两国在交战，但还是给李世民提出来一个过分的要求——求婚！ 李世民瞥了一眼路东衍，大笑了三声，然后目露寒芒，言语冰冷至极，“占我城池，屠我百姓，把刀刺在大唐的国门上，居然还有脸迎娶朕的女儿？谁给你的胆子？” 第132章 李世民之怒 对于的松赞干布的评价其实挺有意思的。 有人说他是英明的君主，但是英明的君主好像干不出来逼婚的事情。 路东衍也是个二逼，正在打仗呢，你还舔着碧莲来要求和亲？ 很明显吐蕃这群人就是野蛮人，屯兵占城，气焰嚣张。 老程等人看路东衍的时候，都恨不得刨了他们家的祖坟，干掉路东家族全族。 面对李世民的质问，路东衍不慌不忙，“陛下，我们的王就是敬仰大唐王文化，仰慕公主许久，还望陛下恩准。” 讲道理，来大唐和亲的人太多了，这也让李世民突然有了一种感觉，感觉自己就是狗，生了一窝狗崽子，谁看见都想抱走一只。 松洲城在流血牺牲，路东衍却想着凤求凰，李世民的能给他老脸色看才怪。 对于求婚这件事，李世民视作是大唐的耻辱，对于路东衍的回答，李世民也是脸色铁青，分明是没把万人敬仰的天可汗放在眼里。 “路东衍，朕问你，你有何脸面向朕求婚？”李世民几乎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句话。 “陛下，外使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来的。只要陛下答应嫁一位公主和亲，吐蕃愿意归还松洲，并献上牛羊作为聘礼！” 李世民怒火中烧，“之前的题目你也没答出来，说好的答不出来不提和亲呢？” “此一时彼一时！”路东衍一脸傲慢！ “那朕就告诉你，大唐的城池，自然会自己取回来！” “陛下，围困这么久了，也没见你们打下来！”路东衍似乎在故意的激怒李世民、激怒重臣。 “放肆！” 老程嗷的一声，怒视路东衍，“你找死？” 大殿内，群臣激愤，恨不得立刻就把路东衍给活活打死。 李世民眼中布满杀机，但奏报已经到了，李世民选择忍让，让路东衍在牛逼一会儿，爬的越高摔得就越惨。 “你给朕听清楚，杀我百姓，占我城池，朕必将十倍报之！” 一股犀利的杀气，让路东衍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内心也没由来的牲畜一阵恐惧。 恰好此时，一名内侍跑了进来，“陛下，松洲大捷！松洲大捷！”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端正了一下身体。 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群臣激愤，他好继续下令让侯军在收复了松洲之后，好好的教训一下吐蕃。 满朝文武群斗看向内侍，路东衍的目光中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陛下，候大将军发来八百里公文，已经收复松洲！吐蕃二十万大军被斩杀十九万，余下不足一万溃逃，琅琊郡公、云麾将军正奉命追击，势必将二十万人全都歼灭，松洲现已光复了！” 文臣武将们，先是愣了片刻，随即便哈哈大笑，露出嘲讽的目光看向路东衍。 李世民眼里露出得意的笑容，玩味的看着路东衍，“路东衍，你还有何话要讲？”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路东衍一阵失神，如遭雷击，诧异的看着李世民，“你们只派出五万人，我吐蕃有二十万人，就算是五万头猪，这么短的时间内也杀不完啊！” “路东衍，我不允许你侮辱猪。”老程眯着眼睛扫了一眼路东衍，“你们这二十万兵马，远不如猪！” 哈哈哈！ 文臣武将们再一次爆发出哄堂大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信！”路东衍当即就乱了分寸。 内侍蔑视的瞥了一眼路东衍，在次拱手，“陛下，候大将军不仅送来公文，还有一颗人头，是吐蕃二十万人的统帅路东国铭！” “什么？”路东衍怒目圆瞪，肝胆俱裂：我的兄弟……战死了？ “路东衍。”李世民笑着看向路东衍，“还想娶朕的女儿吗？” 群臣们看得出来，李世民现在全都是满满的恶意。 “这……”路东衍没想到形势变化这么快，双目通红，支支吾吾了好久愣是没说出话来。 “拟旨。”李世民站起身，“命侯君集全线追击，犯我大唐边境者，一个不留！” 路东衍瞬间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脸色铁青的看着李世民，最终还是一躬身，“外使……外使……外使向陛下辞行！” “辞行？”李世民冷笑连连，“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视大唐与何物？待在鸿胪寺，等大军凯旋，朕让侯君集、牛进达、刘兰、执失思力亲自送你出城！” 路东衍懵逼了，彻底懵逼了，一项大度的李世民，为什么要做出如此杀人诛心的举动？ ………… 小清河封地，铁匠铺。 李世民手里把玩着一个竹筒，看着面前的程铁柱。 在身边，还有程咬金、李靖和房谋杜断，以及韩王李元嘉。 “就是这个小东西，真就那么厉害？”李世民发现，程处亮藏私了，给他看得时候，似乎没这么大的威力。 “李老爷，就是这个……” “混账，怎么和陛下说话呢？”老程抬起脚就要踹程铁柱。 “知节，退下。”李世民笑眯眯的看着程铁柱，“朕许你叫我李老爷，经常去府上吃酒，听你叫的也习惯了。” “柱子，这东西这么霸道，可有什么改进？” 程铁柱挠挠头，“李老爷，俺弟说了，把柱子换成铁管，威力更大！但咱们现在的打铁手艺根本做不到，还得慢慢来。俺弟说，人不可能一口吃个胖子。” “嗯！”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走，出去听几个响！” 李世民说完，拿着一个竹筒，来到小清河边，点燃之后，扔进了河水里。 轰隆一声巨响，水花飞溅，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漂浮上来一层死鱼。 李世民一皱眉，“柱子，为何威力比朕之前看过的要大？” “俺弟说，怕吓得李老爷，就减少了剂量。”柱子咧嘴一笑，“还有更大的，我们都拿去炸煤矿开坑的。” “陛下，侯将军的奏报里面说，就是这个竹筒，让陷阵营三千人攻占了黑水城，大唐军卒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攻占了松洲城。”杜如晦顿了顿，“爆炸声响彻天地，两丈之内，人畜皆伤亡！也是这个物件，炸开了松洲城的城门。” 第133章 如何封赏 “让李君献再抽调三百羽林卫，驻守小清河。” 李世民略微沉思了一下，随即看向李元嘉，“皇弟，需要什么？” 李元嘉一愣，然后看向柱子，“柱子，你说都需要啥？陛下在这，尽管开口！” “钱！”柱子几乎不假思索的回答，“现在生产了四千枚，钱都是俺弟和弟媳出的，朝廷一文钱没给军械研发司！不能让俺弟和弟媳这么亏的！李老爷，您得让大官老爷们给钱啊！” 杜如晦的老脸一红，看看房玄龄，房玄龄的老脸也刷的一下就红了。 “咳咳……”房玄龄假意的咳嗽几声，“那个啥，柱子啊，结账要有期限的，不是随时都可以结账的。” “对了，你弟处亮，还欠朝廷钱呢！”杜如晦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建造县子府的钱，到现在还没结账呢。” “对对，相抵了，相抵了！” 面对房谋杜断如此不要脸，程铁柱对着老李眨眨眼，“李老爷，俺弟说了，还有更厉害的武器呢，这一码事儿是一码事儿，没钱柱子啥也造不出来啊。” “什么？”李世民当即来了精神，“还有比这个物件更厉害的？” “嗯，有！”柱子重重的点点头。 李世民清了清嗓子，“玄龄，克明，朕觉得柱子说得对，一码事归一码事，该给军械研发司的钱还是要给的，朝廷再穷，也不能穷了发明！” “陛下，臣明日当值，立刻给军械研发司拨款！”房玄龄对着李世民一拱手。 李世民随即开始思索，琢磨程处亮这个人。 从程处亮论才择婿的时候一鸣惊人，一路走到现在，干了很多利国利民的事情。 虽然也骂过皇帝，但是总归功大于过，谩骂这种事李世民早就习惯了，哪天不挨骂？也不差程处亮一个。 不知不觉之间，程处亮已经做了很多很多的功绩。这是一个良才，不能让他一辈子就委屈在程家庄。 大唐对爵位一直很吝啬的，基本都是一代传一代，传到后面就借机收回来。李世民其实也在时不时的找借口收回爵位。 但程处亮目前看上去没意思做官，想了一会儿，李世民缓缓开口，“朕的贤婿，有如此功绩，那爵位就晋升一级……” “陛下，子爵就够用了。”老程急忙站出来阻止，“他是您的女婿，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一家人不能用爵位和功绩来衡量。况且晋升的太快，不知道又要招惹什么样的麻烦。陛下，孩子年轻，不能太惯着！” 李世民听闻笑了笑，看向李靖和李绩等人，这群人也是一样的态度，程处亮晋升这件事也就放弃了。 清河公主一直睡不好觉，左眼皮跳的时候，说是跳财，勉强还能解释，可右眼皮跳的时候，清河公主一阵沉思：封建迷信害死人，我不能迷信！ 后来经常做噩梦，梦到程处亮不是被巨石砸了脑袋，就是被箭矢射穿了胸口，要么就是犯了军规，被侯君集斩首示众。 总归一句话，没有好的，全都是程处亮的花样死法。 然后，清河公主不断的安慰自己：梦都是反的，我男人福大命大！ 夜里被吓醒了很多次，清河公主的状态也一直不是很好。 可雷打不动的，每天都会去一次十里亭，期待看到程处亮征战归来。 “殿下……” 老嬷嬷急匆匆的跑进来，“殿下，大喜！” “伴伴，是处亮回来吗？”清河公主猛地站起身，拿起一面铜镜左照右照，然后还在老嬷嬷面前转了一圈，“你看我的妆容好看吗？我的穿着可以吗？咱们现在就去县子府……” “殿下，县子大人没回来。”老嬷嬷一躬身，“但松洲那边传回来战报，松洲打劫。斩敌近二十万，县子大人贡献大唐至宝，狠狠的震了国威。用不了多久，就会班师回朝了。” “你说的是爆破筒？” 清河公主的脸上露出来傲娇的神色，“那是我们用来炸鱼的，想不到居然用在了战场上！” 也就是在这一瞬之间，清河公主脸上各种疲惫和憔悴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也容光焕发。 “伴伴，今年只能种一季粮食，通知下去，免除封地内百姓一年的赋税。” 清河公主脸上满是欣喜，但又装出十分平淡的模样，“在和县子府的管家程智说，程家庄的庄户也免除一年的赋税，庆祝光复松洲！” ………… 松洲城。 大战结束，百姓们陆续的回到城内。 看着满目疮痍，到处都是炸毁的房屋和烧焦的衡量，有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家，没丢！ 李银环、牛进达秉承李世民的旨意，追击出去近百里，杀了近五千溃卒，原地休整。 因为程处亮说过，越过吐谷浑，很可能提不动刀。派出去的斥候和哨骑还没有回来，二人原地等待，如果真那样的话，就先撤回松洲。如果没有程处亮所说的高原反应，那就在继续追击二百里，沿着金川江打下迷桑、马尔康、八达、班玛，建立大唐的金川四镇，牵制党项和吐谷浑，协防西州和维州！ 唐军说道做到，说十倍百倍还给吐蕃，那就做到说话算数。 军民一心，开始重建城池，城内的治安也十分稳定，大家都忙着重建家园，没有什么偷盗抢劫的事情发生。 程处亮是文官，原本应该比侯君集要忙很多的，但大战结束，他带来的文官，还有城内逃亡的文官们也全都回来了，程处亮也落得一个清闲。 侯君集也没打算让程处亮做什么，每天就是雷打不动的让程处亮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处理政务。 这让程处亮感觉像是受到了羞辱，就好像自己变成了一条拴在侯君集身边的土狗。 程处亮几次想找机会找借口离开，全都被侯君集给喝止了，“弄点牛羊去！” “啥？” 程处亮一脸懵逼的看着侯君集，没搞懂侯君集是什么意思，“刚打完仗，烧的烧杀的杀，我去哪搞牛羊？” 第134章 进还是退 “那你是你的事情，我不管。给你一队二百人的骑营！” 侯君集扫了一眼程处亮，“军卒受伤的很多，需要肉食来补充一下。” “那是不是我干啥都不犯军法？”程处亮很小心的问。 “情理之中的，本帅当做没看见！” 于是，距离松洲八十里左右的弥药部一个五百人小部落遭殃了。 弥药部是党项人的部落之一，程处亮带着二百骑营，前去其中一个小部落“购买”牛羊，却被弥药部的族长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还派人包围了骑营。 程处亮看到这一幕腾地一下就火了，吐蕃打松洲，你们借道给吐蕃，我不找你们麻烦，你却要包围我？谁给你的胆子？ 一轮爆破筒过去，这个小部落就被团灭了，二百人赶着四百多批牛马，一千多只羊回到了松洲城。 侯君集看得一脸懵逼，“怎么做到的？” “有一个小部落，我和他好说好商量他不卖给我，还要打我，顺手就给他灭了！”程处亮顿了顿，“大将军放心，咱们占理！真的占理！” 对此，侯君集笑了笑，没发表太多意见，只是告诉程处亮，以后这样的事情尽量避免。 终于没有了清汤寡水的稀粥，有了牛羊，伙食也得到了稍微的改善，变成了带油花的肉粥。 “这个仇报的不彻底！” 侯君集将程处亮叫进了帅帐，指了指地图，“吐谷浑、党项不能相信。应该再把边境线向前推进到金川江。” “你看这里。”侯君集指了指迷桑、马尔康、八达、班玛四座城池，“这是四座土城，也是吐蕃境内少有的防线。如果打下这里建立金川四镇，面对吐蕃、党项和吐谷浑，都是进可攻退可守！” “关键是，那地方穷的叮当响，没必要？”程处亮挠挠头，“就算是打下来了，还要迁徙民众的，除了青稞就是牛羊……况且重新建城都是次要的，这也是吐蕃的门户重镇，他们肯定不顾一切的抢夺回去，每年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搭上性命，才能保证四镇安定！” “侯叔叔，如果只是报仇，那简单多了。吐谷浑和党项，借道给吐蕃，抽冷子锤他们就好了。” “混账东西！”侯君集对着程处亮一立眉，“没陛下的旨意，能私自动兵去打吗？就那两个软脚虾，你以为侯某不想灭了他们？” 但很快，侯君集叹了一口气，“还是要西进的，吐蕃二十万人被歼灭，肯定派兵到边境。我准备在边境在打一场伏击，阵仗弄得大一点。让这最后一仗在震慑吐蕃一把，至少十年之内不敢东进。” 侯君集的做法其实很对，这就好比商人做买卖，首先要计算好厉害关系。侯君集想的就是不管杀人也好，攻占城池也罢，首先要的是回报。 但程处亮听得出来，侯君集没打算贪功冒进，而是在边境打一场伏击，震慑一下吐蕃援军。 “斥候已经回来了！”侯君集深吸了一口气，“情况不乐观。” “那肯定的，这种事我不会开玩笑。” “李银环派出去十二名斥候，本帅派出去二十名哨骑。就像你说的，越往吐蕃境内走，环境越而略。三十二人，只活着回来不到十人。他们说感觉不能不呼吸，全身无力，都攥不住马缰绳。” 侯君集满脸苦涩，“老天爷护着他们，没办法。不然本帅一定掀了吐蕃的老巢，亲手看下松赞干布的脑袋。我想打下金川四镇，也有私心。那就是练兵，让大唐的军卒逐渐适应高原环境，徐徐图之！但他们回来，只能无奈的放弃，打一场伏击，暂时震慑一下。至于如何对付吐蕃，只能等回京之后在做打算了。” 松洲城的重建在继续，李银环和牛进达在看到了哨骑送来的奏报之后，也放弃了攻打金川四镇。 帅帐内，众将正在商议如何把吐蕃给打疼，打出来阴影，让他们听到大唐二字就肝颤。 程处亮对此仅仅是抿抿嘴，你都是杀人家二十多万人了，还想咋的？ 但他没敢说出来，这样的话要是说出口，侯君集肯定抽他军棍。 “打不了金川四镇没关系。我认为咱们没必要和吐蕃死磕。” 李银环缓缓开口，指了指地图，“吐蕃援军有三条路可以走。分别是借道党项的若尔盖，借道吐谷浑的白龙江，或者直接走金川四镇。可以重兵在金川四镇打一场伏击，我带着陷阵营打一下若尔盖部，执失思力和刘兰两位叔叔，打白龙江的吐谷浑守军！打完就撤，不和他们纠缠，就是惩戒一下他们借道之过错，让他们知道大唐不好惹！” “可问题是，咱们一共就剩下四万人，在分兵的话……”刘兰一阵疑惑。 “用爆破筒开路，一轮冲锋，能歼灭就打，不能歼灭就游弋！” 众人一琢磨，也是一个可行的办法，后续又有两千多枚爆破筒运过来，大家分一下，震一震军威也好。 随后的几天，就是军备的补充和调动。 李世民的宣旨官员也来了，来的人不是太监，是一名中书舍人。 在宣读了圣旨之后，程处亮一阵奇怪，谁都有封赏，唯独他只是口头嘉奖。 在众人谢恩之后，中书舍人看向程处亮，“陛下口谕，东平县子程处亮即刻回京。” 程处亮一脸懵逼，“这就是完了？” “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哪来那么多的废话？”牛进达瞪了程处亮一脸。 牛进达四人，外加李银环、牛见虎、李长思，集体把程处亮送出了营门，松洲没什么好东西，就是顺手给了一点野味，让程处亮和那位中书舍人路上吃。 程处亮对李银环是接连嘱咐，松洲光复了，打伏击的别太冒进，大不了一轮爆破筒丢过去就撤。 李银环也是点头答应，但实际作战有实际作战的打法，对此二人心知肚明。 “那我就走了，我在长安等你！” 程处亮拉住了李银环的手，“该退役，就退役。” “退役以后你养我呀？”李银环笑眯眯的看着程处亮。 “我养你啊！” 李银环给程处亮整理了一下衣衫，“你先照顾好你自己，傻瓜！” 第135章 星级青楼 回京的路上，程处亮也了解了这位中书舍人。 这位不受待见，路途遥远的旨意，谁都不愿意接，所以把任务丢给了这位。 此人名叫上官仪，贞观初年得到扬州大都督杨恭仁的器重，并举荐入京参加科举考试，考中进士，被授为弘文馆直学士，累迁至秘书郎、中书舍人。 值得一提的是，贞观年一共就十四位进士，其中贞观年的状元是大理寺少卿孙附加，房玄龄和上官仪都是进士。 所有考生里面，年纪最小的是在贞观十九年，十五岁就考取了明经及第的狄阁老。 狄阁老的起步就牛逼，十六岁就任汴州判佐，十七岁得到阎立德的赏识，举荐为并州都督府法曹。二十七岁任大理寺丞，三十七岁任侍御史。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代理尚书事务，并加授同凤阁鸾台平章事，成为赫赫有名的宰相。 上官仪平日里干的活，无非就是起草诏谕，还让他参与宫中宴集，侍宴赋诗，算是杜正伦的下手。 上官仪很多人或许没听说过，但一定听说过他孙女，就是大名鼎鼎的上官婉儿！ 小武妹妹当皇帝的时候，因为上官仪和她的政见不和，就指使许敬宗陷害上官仪，但老许也不是啥心黑手狠之辈，上官仪是个好官，也就没加害。可手底下的李义府却不行了，为了巴结小污蔑没，诬陷上官仪、王伏胜勾结废太子李忠，图谋叛逆。 李佑也很简单，上官仪曾在李忠的陈王府担任谘议参军，与王伏胜一同事奉过李忠，因此遭到诬陷。 上官仪最终与儿子上官庭芝、王伏胜一同被处死，家产抄没，李忠被赐死于贬所。 上官仪遇害时，孙女上官婉儿尚在襁褓，与母亲郑氏一同被没入掖庭，充为官婢。但长大后生性聪颖，逐渐得到武则天的重用，被引为亲信女官，掌管宫中制诰。 上官婉儿被册为昭容后，上官仪才得以平反，追赠中书令、秦州都督、楚国公，并被以礼改葬。然后在看许敬宗，因为没参与陷害上官仪，上官婉儿掌权之后，也没找许敬宗的麻烦，其余人就不行了。 上官仪，在贞观初年也是空有一身抱负，却得不到重用的人，现在二十六岁了才娶了一个媳妇，连个妾侍都没有，至今为止，连青楼都没去过。 二十六岁还没去过青楼？ 程处亮瞪大了眼睛看着上官仪，这不是文人骚客的性格啊。 要知道，上官仪可是初唐着名的大诗人，他的诗绮错婉媚，具有重视诗的形式技巧、追求诗的声辞之美的倾向，被称作上官体。 在唐诗发展史上，上承杨师道、李百药和虞世南，又下开“文章四友”和沈佺期、宋之问，是一个有真才情的人。 他还归纳六朝以来诗歌中对仗方法，有“六对”、“八对”之说，对后世律诗的形成有很大影响。就这样一个大诗人没去过青楼，程处亮表示十分怀疑。 上官仪还是一个话痨，开始诉说程处亮的功绩什么的，感慨他一出道就是小沙弥。 “县子没啥的，巴掌大的爵位，长安城一板砖拍死一大片。充其量就是个混吃等死的爵位。到了我儿子那就要降级为县男了，我孙子那就剩勋位了。” “……”上官仪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处亮：你这是在鄙视我一个中书舍人吗？ 唉，上官仪又叹了一口气，“可惜啊，别说是一个爵位了，活这么大，青楼都没去过。” 话题又饶了回来，宣旨的人都要给赏钱的，尤其是这样路途遥远的，但上官仪什么都没要，程处亮明白了。 “游韶先生，你是不是妻管严啊？”程处亮上下打量上官仪，“就是婆娘管的很紧的那种，但凡你犯什么错误，就对你家暴！” “实不相瞒，下官……” “游韶先生，咱们不需要那些礼仪的，我就是一个县子，你没必要下官下官那样说，显得就外道了。况且，我比你还低一品呢。” “好。” 上官仪的脸微微有些发红，“我自幼随父亲上官弘迁居江都。大业十四在江都之变中遇害。为求避祸，披剃为僧。不光研习佛典，还精通《三论》。” “因为年少有名，得到扬州王家王满的抬爱，收为弟子，传我经纶，并将掌上明珠王薰嫁给我。” 说到这，上官仪叹了一口气，“只可惜啊，虽然长得太过于骨感，但动起手来……唉，不可说不可说啊。” 程处亮听了好一会儿，似乎有点懂了，但又有点不懂。 “要不到了利州，找家青楼，咱们过去坐坐？” 程处亮试探性的询问，但在心里，程处亮还是很希望上官仪是一位生活作风端正的中书舍人。 然后，上官仪咧嘴一笑，“烈祖贤弟，你的提议实在是太好了！” 程处亮默默的默默自己腰间的钱袋，肯定是要破财了。 快马加鞭，到了利州！ 程处亮先是把护送的护卫安置好，酒菜置办齐全。 然后带着上官仪在利州城里面转了一圈。 “贤弟，快看！” 上官仪一把拉住程处亮的衣袖，指了指城内一家门口站这女人的楼阁，她们正挥动手绢揽客。 “瞧你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程处亮无奈的给上官仪科普了一下，“咱们都是文人，自然要找高档的青楼。你面前的是妓院，不是青楼！妓院的女人卖身兼卖艺，但青楼的花魁卖艺不卖身……” 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上官仪挠挠头，“可我听说青楼的花魁很贵！” “一分钱一份货，贵自然有贵的道理。” 程处亮向周围的人打听了一下，利州有一家潇湘院，公认的利州第一青楼。 在古代，青楼和妓院也分三六九等，有星级之分，区别就在名称上面，让人一眼就能分辨。 顶级的青楼被称作院，一流叫楼，二流分别叫馆、阁。 院级别的就相当于五星级会所了，一流相当于四星，二流相当于三星。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官者当然就富了。牛逼的青楼里面，姑娘们不叫妓，叫花魁，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出手非常阔绰，有的呼奴唤婢，有的挥金如土。三、四等妓院的字号就寒碜多了，叫室、店、下处。 因为是合法生意，所以都要到官府备案，名字不是随随便便就起的。 上官仪是开创了一个诗词流派的人，程处亮安排他，自然也不会去便宜的地方。 往往牛逼的大儒，都需要配上最高端的花魁，方便调情，也方便吟诗作对。 老鸨子见到了程处亮和上官仪，十分热情。 第136章 本就江都变，何必恨游韶 程处亮经常出入青楼到也算是淡定，但上官仪就不行了，倒不是说他像是发情的种马，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而是上官仪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难免被莺莺燕燕搞得眼花缭乱。 看什么都新奇，看什么都觉得上瘾。 浓妆艳抹的老鸨子，上下打量程处亮和上官仪，“公子，看着面生，可有相识的姑娘？” “花魁！”程处亮晃了晃手里的钱袋子，“只要把我这位兄长安排好，钱不是问题。” “公子说笑了，我们潇湘院的姑娘可都是在全国有排名的。”老鸨子盯着程处亮的钱袋子眼睛都放蓝光，“这第一层，是普通的寻常姑娘。第二层吹啦弹唱的功夫了得。这第三层诗词歌赋了得。至于第四层嘛……虽然只有四为姑娘，却是全才，能不能进去完全看二位的才情。” “哦？”程处亮笑着看着老鸨子，“哪位姑娘的门，还没有人登过？” “公子，确定？敲门砖就是百贯！”老鸨子顿了顿，“一百贯也仅仅是赋诗一首，姑娘要是不倾心，却也进不去。但一百贯不退！” “没关系，一百贯就是一百贯，你带路便是！” 程处亮说完，上官仪拉了一下程处亮，一阵心虚，“这么贵？咱们还是换一家。” “你怕什么？我安排，又不用你花钱！” “可问题是一百贯啊！我一年多的俸禄！” “你就听我的就完了，既然来了，自然让你快活一点。” 程处亮笑了笑，“这才哪到哪，平康坊里的松竹院，是用蜡烛记费的，弹唱或歌舞或玩酒令，一根蜡烛点完，收费一贯，我和见虎、长思经常去。” 按照贞观年间的购买力，一贯钱相当于现在的四千块，古代一根蜡烛的燃烧时间大概是半小时，剩下的自己算，所谓的秉烛夜谈，也需要相当大的财力支撑的。 到了顶楼，整个西侧都归属一个叫做章小鱼的女人，顶楼看上去没人，但来这里消费一次，足够下面几层一年的消费总和了。 门口挂着一幅画，画上面是一个女人依着凭栏，手里攥着圆扇，一脸又凑。 程处亮递给老鸨子一百贯钱坊的存票，又给老鸨子一点儿赏钱，老鸨子立马忙碌起来，亲自给上官仪研磨。 上官仪看着画卷，十分出神，脸上也带着无尽的有仇，拿起笔，写下一首词： 小鱼遮罗袖，凭栏淡起妆；萧萧风雨夜，惊梦复添殇。 枕上潜垂泪，花间暗断肠；本就江都变，何必恨游韶。 咦？ 程处亮发现上官仪有点不对劲。 正待询问，却发现上官仪放下笔，“贤弟，走，去别家！” “你先等会儿！”程处亮像是发现了什么八卦新闻，看看一首词，又看看那副画像，“这女人你认识？” “贤弟，我……” 上官仪的眼睛一红，“宇文化及在江都发动兵变，弑杀隋炀帝杨广，连同虞世基、裴蕴、我父上官弘及弟弟上官谨等人一同所杀。其中有一名学士名叫章芝庭，他有一幼女与我一同逃亡，后来在扬州走失……人是可以变模样的，但她美心哪一点朱红我不会认错！” “然后呢？”程处亮好奇的问。 “逃亡的过程中，我答应她会找她……答应她让她吃饱，一辈子都有肉包子吃……”上官仪的声音越来越小，“可我娶了扬州王氏的女人，不能在纳妾了！不然王家不会放过我的！” “咱们是男人，答应女人的事情，必须要办到。”程处亮义正言辞，“不就是扬州王家嘛，多大点事儿？悄悄的告诉你，哪怕是衣冠南渡了，只要和王绩平辈的，也要恭恭敬敬的称呼我一声叔叔。你先进去看看，万一不是你认识的呢？如果是，看看对方是什么态度，在做决断。娶妻生子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上官仪略微沉思了一下，点点头，让人把诗词给送了进去，不多时房门打开。 有丫鬟请程处亮和上官仪进门，上官仪看着章小鱼，几次欲言又止。 然而，章小鱼在献唱了一曲之后，说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话，“昔时无偶去，今年还独居。” 上官仪听闻，明显一愣，然后开口，程处亮还以为要搞出来什么惊天动地的诗文对话。 谁知道，上官仪十分直接，“别搞这文绉绉的，天亮之后，跟我走！” 程处亮一脸懵逼的看着上官仪，来这里首先是要赏歌赏舞，喝喝酒吹吹牛逼，行行酒令，然后借着酒劲，干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可上官仪似乎要把那一套全都略过，程处亮忍不住提醒道，“兄长，要不吃点酒菜追忆追忆过往？” “弄那些虚头巴脑的做啥，都是实在人，不讲究客套。”也不知道上官仪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她小时候就大，现在一样大。那时候我就说她将来能生儿子，奶水足！” “……”程处亮闻言一愣。 不对劲，这不是上官仪的人设。 章小鱼身边的婢女也是一愣，虽然说男人来青楼的目的，就是睡女人的，但是步骤很重要的，不是脱了裤子就睡，穿上裤子就走。要吟风弄月，要被看添香，要让花魁真心的崇拜你，这样才有情趣。 可上官仪搞得，直接跳过最后一步，实在让人悲愤痛心，潇湘院好歹也是利州最高档的场所好不好？看你长得文质彬彬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确是一个粗鄙的汉子。 “上官游韶，你欠我的肉包子是不是该还了？” 顷刻间，章小鱼脸上的一切书香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肉包子，你别想让我跟你走！” “跟我走，肉包子管够！”上官仪拍着胸脯保证，“我现在是中书舍人，可以娶两妻三妾，你是妻！” “……”程处亮瞪大了眼睛看着上官仪：草拟妹，说好的怕媳妇呢？说好的惧怕扬州王家呢？ “你不怕我毁了你的名声？”章小鱼又问。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答应给你肉包子，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就要说到做到！” “上官游韶，你看这里！”章小鱼掀开自己的衣袖，在肩膀那里，赫然还有守宫砂，“我给自己发过誓，在等你一年，如果一年之内还找不到你，我就……” 第137章 这叫设宴款待 程处亮看着这俩人，缓缓起身离开，周围的婢女也很识相的放下了红帐。 呸！ 程处亮去了楼下找了一个包间，心里大骂上官仪不是个东西。 然后一拍桌子，“给小爷上人！” 老鸨子带着一群姑娘，站在程处亮的身前，开始让程处亮甄选。 程处亮是越想越气，很随意的扫了一眼，果断的摇头，“太瘦了，换人！” 老鸨子一愣，不明所以，但还是换了一批人，第二批明显胖了很多。 程处亮头也不抬，“就她们了，全留下！” 然后让人去驿站边上的酒肆，把护送他们的军卒给找了过来。 军卒们看到这一幕，愣愣的看着程处亮，“县子大人，这是……” “今晚，他们属于你们了，给你们开荤，包夜！” 然后，就看见酒过三巡之后，这几个牲口像是发现了璀璨明珠一样，各自搂着婆娘进了不同的闺房！ 程处亮缓缓走出了潇湘阁，抬头望天：槽，回去就让李银环退役！ 程二爷在驿站睡了一晚，早早的起来，收拾完毕，去了潇湘院。 军卒们吃过早饭，收拾完出来，现在只等上官仪了。 奇怪的是，上官仪和章小鱼出来的时候，都是面带红润，唯独老鸨子哭丧着脸。 “赎身了？”程处亮奇怪的问，“你有钱吗？” “贤弟啊，赎身的钱……”上官仪一脸尴尬，“小鱼自己出的……我……我……” “没关系，回长安我给你琢磨一个买卖，一个大买卖！” 程处亮上下打量章小鱼，也是暗暗佩服。 “那啥，贤弟啊……”上官仪压低了声音，“婚事……你懂得！” “……”程处亮上下打量上官仪，“德行！” 车马行走的不是很快，出了利州城，沿途的风景十分美。 某对臭不要脸的狗男女，时不时的吟诗作对，看得程处亮一阵恶心：这该死的恋爱的酸臭味！ 临近长安，程处亮终于笑了。 迫切的想见媳妇了，看着周围熟悉的一草一木，程处亮挺直了身体，策马而行。 到了十里亭，程处亮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和预想的一样，清河公主双眼含泪，快步跑到程处亮身边，一个大大的拥抱。 “瘦了！”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然后情不自禁的笑了。 “媳妇，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程处亮奇怪的问。 “不说那些，咱们回家！”清河公主对后面招招手，“先行回去，准备好沐浴的物品，再让厨娘准备酒菜！” 清河公主没说，她惦记程处亮，每天都会来十里亭等待。 程处亮留下一张钱票递给了军卒，“送上官大人进城，就此别过！” 上官仪对着清河公主施礼，然后问程处亮，“贤弟，你不和我一起面圣？” “我先回家，你去面圣复命。” 众人分开，程处亮把黄骠马交给程鼎，钻进了清河公主的马车。 依旧是熟悉的庄户，依旧是熟悉的道路，熟悉的家门。 程处亮进门之后，被清河公主拉进了浴室，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 当然了，少儿不宜的事情，也必须要在沐浴的时候做一下，正所谓小别胜新婚，这件事不能落下。 奇怪的是，程处亮归来，老程又没来，刚吃过饭菜，程处亮正准备拉着清河公主在大战三百回合，宫里面来了旨意，让程处亮进宫面圣。 很无奈的，程处亮发现李世民就是他造娃道路上的绊脚石，一阵懊恼。 “你回来，我就不走了，最近都住在你这。” 清河公主脸色绯红，给程处亮穿好了官服，程处亮这才上马，去了长安城。 进城之后，自然要下马前行，长安城里面可不是人人都可以策马的，被抓到了重罚。 当然了，要排除那些开国大将军，像是老程、尉迟敬德、李靖、李绩这群人，都是皇权特许，可以在城内骑马。 如果是程处亮，刚刚被封了县子，就在城内策马，御史言官们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回京复命的程序很人繁杂，不像往常随时可以觐见，礼部有礼部的规矩，哪怕是李世民召见，也要层层上报。 所以，程处亮先是来到了礼部，将黄骠马拴好，随后拿出腰牌，守卫礼部的羽林卫很客气的，带着恭敬的目光，目送程处亮进门。 整个过程十分顺利，在礼部坐了一会儿，才知道今天见李世民的人很多，要排队进入紫宸殿。 可不多时，上官仪就来了，通知程处亮立刻进宫，不需要排队。 礼部尚书是王珪，对这件事早就见怪不怪了，但下属的官员们不知道，这是第一个五品县子可以提前进入紫宸殿的，在他前面，还有很多三品的封疆大吏！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 一名礼部老油条，开始给他们讲解程处亮这几年的丰功伟绩，其余人顿时恍然大悟！ “贤弟，我租了一个院子，没敢带进门，剩下的咋办？” “你今天当值到什么时候？”程处亮问。 “送完你，随时可以走。” “对了，嫂夫人和王绩谁的辈分大？”程处亮问。 “当然是王大学士了，论辈分我夫人是直系侄女辈的。” “那就好办了，你去北大书院找王绩，你在府里宴请王绩吃酒。然后你别说纳妾，让王绩说，看看你媳妇什么反应，如果没反应，不敢反驳王绩。那你就说，一切全凭王绩做主。” “这就行？”上官仪一脸不相信。 “王家，是豪门，顶级的豪门。规矩比你想象的还要多，长辈一句话，晚辈几乎就没有反驳的，现在关陇王氏里面，地位、名声最高的就是王绩一脉，他说的话，比你老丈人都好使！” “贤弟，谢了！”上官仪对着程处亮一躬身，“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说话间到了承天门，两个人就严肃了很多，不在说话。 顺着承天门一旁的小门，走了进去，在经过了两道城门，就是紫宸殿。 程处亮正要迈步进去，却被上官仪拦住，“整理衣冠，然后拖鞋进后殿！” “为啥？平时来也没这些规矩啊？”程处亮不明所以。 “你是战胜归来，迎接功臣有特定的规矩，陛下在后殿设宴，款待你。” 在上官仪的一顿解释下，程处亮脱掉了鞋子，跟着内侍进入了紫宸殿的后殿。 可进去了之后，程处亮看着后殿的一群人，咬牙切齿：这是款待我？我人没到，你们就喝嗨了？狗丈人，你还能不能干点和人搭边的事儿了？ 第138章 就叫贞观雷 “臣，东平县子程处亮，拜见陛下!” “赐座！” 李世民大手一挥，程处亮在一个空位坐下。 李世民、房玄龄、杜如晦、杜正伦、李绩、李靖、程咬金，围坐在一起吃火锅。 凳子很不舒服，就是四方达凳子，连个靠背都没有。 老李的眼睛微红，许是喝多了，目光看得程处亮直发毛。 许久，老李才爽朗的一笑，“朕选的女婿不会错，从来就没让朕失望过。要是没有那个爆破筒，保不准我大唐军卒要死伤多少。” “其实火药这东西，在先秦的时候就有了。那些炼丹的的道士，丹房经常爆炸，其实就是这东西。”程处亮知道未来李世民是要嗑药的，有补充了一句，“其实这世界上哪来的长生不老药？无非就是青史永流传罢了。陛下登基至今，丰功伟绩定然能名留青史。” 这话说的，似乎比老李的肾都虚，但没办法，该歌颂还是要歌颂的。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似乎程处亮的马屁十分受用的眼中，“朕又去小清河实验了一番，果然是霸道至极。你说这个小物件的威力来看，朕要征服四夷，可行否？” 程处亮的嘴角一抽，这东西的威力也就那么大了，趴在地上会防止伤亡，刚出现的时候不知道如何躲避，但时间长了，大家都知道怎么躲避了，不算什么牛逼的神器。 这东西分在谁的手里使用，那个号称马上得天下的鞑子，就是不重视火器，别人打得哭的喊娘割地又赔款的。 基本上，火器这东西虽然不能说威震天下，但终究要看使用的人。 如今李唐王朝的兵峰正旺盛，有没有爆破筒其实没啥太大的个关系。 比如面前的大唐战神李靖，人家打仗就好像有了无线电一样，每路大军压过去，连对手逃亡的路线都给你算计进去，没等开始呢，就结束了。 就好比李靖打突厥，总共耗时四个月，来回的行军就得三个多月，正八经打仗，也就那么几天的功夫。 还有苏烈，平日里打仗像是特种兵的斩首行动，忽然某一天被十万人包围了，扭头看看自己手里面就一万唐军，这哥们居然傲娇的举起马槊：我操，我有一万人？这么富裕的仗老子从来没打过，都愣着干啥，砍他们狗曰的！ 然后一万人愣是追着十万人砍，一战生擒了对方的国王，耗时不足两天。 像什么王玄策一人灭一国，裴行俭去西域遛个弯就灭了三国啥的，在大唐实在是太多见了，要是不灭几个国家，见到同行都不好意思打招呼，见到老李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武将。王玄策灭了一国，才勉强升了半品，你品，仔细品！ 程处亮抿抿嘴，早已经组织好语言，把什么恩威并施的道理要和李世民好好的说道说道，可发现李绩对着他使了一下眼色，程处亮顿时改口了。 不为其他，在众人面前，程处亮还只是个孩子，一个刚过成人礼没几年的孩子，他没权利评价李世民。 所以，程处亮抿了一口酒，“吾皇是我大唐的雄主，也是英主。气吞寰宇横扫天下，必然是万国来朝！” “嗯。”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对程处亮的这个回答实在是太满意了。 “那个马蹄铁，也实属不错。松洲之行，你先是献马蹄铁，然后和李银环破了黑水城，又随着侯君集破了松洲，功劳实属不小。原本朕是想晋升你为县伯的，知节死活不同意。朕就先把你的功劳记着，将来一起封赏。” “陛下，县子就很好了，没必要升职的。” 程处亮的表现老李越看越满意，“朕召见你来就是想看看你，以后你进宫可以直接见朕，无需在礼部排队。” “谢陛下！” 程处亮刚端起酒杯，却发现李世民笑着开口。 “朕也见到你了，心里很舒服，你就滚蛋。” “……”程处亮的酒杯就定格在半空，“那啥……这不是给臣接风吗？” “接风？什么接风？”李世民耸耸肩，“朕觉得一个人吃火锅无趣，就找人来和朕一起吃，什么时候说给你接风了？” 程处亮牙齿咬得致嘎作响，一杯酒一饮而尽，起身就要离开。 却又被老李叫住，“爆破筒不好听，给朕想个好听一点，霸道一点的名字！” 取名这事儿，程处亮确实很擅长，瞥了一眼老李，原本想说叫二踢脚的，可看到老李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放弃了。 对着李世民一躬身，回答的让李世民十分满意，“陛下，不如叫贞观雷如何？” “贞观雷？”李世民狠狠一拍桌子，“就叫贞观雷了！” 老程抿抿嘴，咧开嘴就笑，“为陛下得此神物贺！为陛下收复松洲贺！” 走出了紫宸殿，有内侍引导程处亮出宫。 程处亮脸色铁青，李世民太特么抠搜了，小爷献出来的好歹也是镇国神器，爵位不升没关系，好歹你赏点金银财宝啥的，在不济你给我涨涨俸禄也行啊。 想到自己的爵位，程处亮更气，这爵位就和老流氓程咬金……不是，那是我爹，和我爹的没法比。 程咬金的爵位是实食邑，到了程处亮这里就变成食邑了，一字之差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说白了，程咬金的封地里面，不用向官府交税，百姓的税收有老程说的算，老程不光不用交税，国家还得给他俸禄，清河公主的也是一样。 一字之差，差了很多很多。不过好在程处亮有个实食邑的媳妇。 以后程二爷出门，如果讲究一点，也是有仪仗的，可以使用双马的马车，像程知节那群国公的马车是四马。 这辈子是不可能继承老程的爵位了，只能自己拼命的争取，才有机会称作四匹马的马车。 万一将来死了，在给个追封，陪葬昭陵啥的，那可就是八匹马了…… 生活还要继续，爵位还要努力，程处亮也算是意气风发，只等着找机会一鸣惊人。 第139章 做媳妇的，要懂事一点 上官仪来到北大书院，送上了拜帖。 恰好王绩和王通正在商量教育论，上官仪也是出了名的大才，自然被王绩拉得入伙。 再加上经史大家王凝，四个人聊得也叫一个热情。 基本上程处亮搞出来的教育论雏形，和王通所想是一模一样。 王通一辈子都想干教育事业，现在程处亮等于是把他面前的一扇窗，彻底扩充出了一扇门。 上官仪一见王家的三大牛人全都在，就对王绩拱拱手，“叔父，小侄想请几位去家里吃酒。” “吃酒？”王绩一愣，他们之间虽然是亲戚，但很少走动。 “是这样的，东平县子和小侄是兄弟之交，虽然辈分有点乱，但各论各的。” 上官仪说话间真诚的看着王绩，“叔父，小侄当年逃难的时候……” “那就去，二十六岁了还没个妾侍，王薰这女娃确实不懂事！” 话一说，王绩懂了，“既然是恩师让你来找我，那这件事就必须办了。” 毕竟是太原王氏的女儿，王绩略微琢磨了一下，让人叫上了王士当随行。 上官仪带着王绩和王士当回府吃酒，王薰一脸错愕。 王绩的身份地位在王氏超牛逼，怎么会和自己的相公有说有笑？ 在一看二人身后的王士当，更懵逼了，王士当可是太原王家在长安的掌舵人，有实权，怎么站在相公的身后了？ “叔父，兄长临门，有失远迎，快里面请！” 王薰开始忙着烧水泡茶，让人准备酒菜。 王士当自然是不敢明面上忤逆王绩，王绩说什么就得是什么，不然就换人来京城！ 酒菜上桌，王士当看看王薰，“妹子，怎么你一个人忙前忙后的？妹夫就没个妾侍啥的？” “这……”王薰明显一愣，轻轻一欠身，“兄长，相公不曾再娶妻纳妾！” “妹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王士当装的一脸痛心疾首，“妹夫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再要是不纳妾，你会被人在后面戳脊梁骨的。咱们王家虽然是豪门望族，但也不能坏了老祖宗立下来的规矩。” “……”王薰瞪大了眼睛看着王士当，你特喵的还要不要脸？老王家的女人嫁出去之后，你看谁家纳妾了？ “兄长，不是小妹不给相公纳妾，而是相公为官较忙，没心思纳妾！” “叔叔，你说说她，现在连我这个哥哥的话的不听了。” 王士当说完，王绩略微沉思了一下，“熏儿，你们可有子嗣？” “有呢，是一幼子，名叫上官庭芝。贞观元年出生，现在六岁，正在关陇读书。” “学业如何？” “老家的评价是，略有小才！” “就他们，也会教书育人？”王绩一脸不屑，“把孩子接回来，让我兄长王通，亲自教导。” “真的？”王薰的眼睛瞬间一亮，对这王绩深深一欠身，“谢叔父大人抬爱！” “但是啊，话又说回来，确实该再娶一房了。”王绩顿了顿，“侄女啊，女人相夫教子是对的，但到了什么时候，就要做什么样的事。咱们王家的规矩多，你可不能乱了规矩。” “一切全凭叔父大人做主。” 儿子能交给王通教导，肯定是上官仪的工作做的到位，王薰现在看上官仪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要知道，王绩可不会轻易登他们家的门，王通也不会轻易的收徒，现在王薰是越看上官仪越满意。 “上官仪，既然熏儿都答应给你在娶一房了，这事儿也就算了定下了，你可有什么人选？” “叔父，没有人选。小侄一心谋取官职，不曾想过纳妾。” 上官仪把自己说的一心为公，“圣人说家国天下，没有安定的国，那还有这个小家？” “圣人也说过，要先成家后立业。这样，我有个已故的好友姓章，她有个女儿琴棋书画、四书五经样样精通，要不就撮合撮合？” 王绩说着看向王薰，“熏儿，你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出来，娶媳妇是大事，你是未来的主母，还得听听你的意见。” “叔父，侄女没有任何意见。侄女没啥才情，如果有个书香门第嫁进来，倒也是好事，还能帮我教育教育孩子。” “那行，我回去之后也问问，如果对方同意，就操办一下。” “谢叔父！” “虽然你嫁出去了，但毕竟还是王家的女人。”王士当也难得大方一回，“操办这件事就不用你们费心了，一切事宜我让管家办了，必须要办得风风光光的。” “谢兄长！” 王薰做梦也没想到，嫁出去的女人还这么受待见，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皆大欢喜，看得上官仪都惊为天人，做梦也没想到，王绩说话这么好使。 如果他提出来在娶一个妻，王薰非家暴他不可。 “小叔儿……”王士当亲手给王绩倒了酒，“小侄也有个儿子，今年五岁……” “倒也可以送来书院。”王绩抿了一口酒，“但我要提醒你，教育不同结果也不同。送过来之后，将来反对你们，可和我没关系！” “小叔儿，不瞒您说，最近侄儿悟了。”王士当大饮一口，“侄儿真惹不起程处亮那混蛋！” “嗯？” 王绩一立眉，王士当急忙改口，“侄儿惹不起东平县子，只有敬仰的份儿！” 王绩满意的点点头，“那就一同送过来。” 说到这，王绩有看了看王薰，“熏儿，上官仪可是不得了啊，皇帝的近臣，还是我恩师的兄弟。未来可期，凡事你要多支持他！” “啊？” 王薰瞪大了眼睛看着王绩，“皇帝的近臣？他没说啊，直说自己就是皇城内的官……妈呀，您的恩师？叔父，您的恩师还认可相公？” “所以啊，你要相信上官仪，他可是个宝贝疙瘩，将来定然会光耀门楣，你说不准也能封个诰命。” 一张大饼画下来，王薰服了，得到王绩的认可，又是皇帝的近臣，还是东平县子的好兄弟，想不发达都难。 别说是在娶一个妻，就是纳妾也没关系，做媳妇的必须支持相公，不然真心会被人在后面戳脊梁，说她这个媳妇不懂事的！ 第140章 大儒颜师古 当天夜里，上官仪和王薰大战了三百回合。 双双瘫软的倒在榻上，王薰破天荒的发现，自家的男人不仅当官厉害，这功夫方面也越来越厉害了。 顿时，也坚定了给上官仪纳妾的决心。 次日清晨，王薰早早的起床，吃过早饭，亲手给上官仪穿好了官服。 然后取出来一条精致的玉带和一个刺绣的钱袋，将玉带扎好，挂上钱袋。 让上官仪在她面前转了一圈，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相公，出嫁的时候，娘家陪嫁了两间商铺，就在平康坊内，租出去一间，还有一间。我研究研究经营点什么。 男人在外，也要多带些钱，这里面是一吊散钱和五十贯的钱坊存票，花没了就告诉我。 另外身在官场需要应酬，青楼、酒肆什么的该去就去，不然同行该说你不合群了。” “……” 上官仪被王薰这一系列的操作，搞得彻底惊为天人：咋感觉那么不真实呢？ 要知道，王薰每个月都把他的俸禄把持的死死的，他每月的零用钱也就五吊铜钱罢了，结婚九年了，愣是没瞧见贯这个单位，现在居然一下子有了五十贯不说，还放款政策了，青楼酒肆都可以去了？ “以后，我再也不打你了，就在家里相夫教子。” 说话间，抱住了上官仪，狠狠亲了一口。 一直到出门，上官仪都是一脸懵逼，走出了门口，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疼的呲牙咧嘴的，这是真的。 王薰也换好了一套衣服，先是打发丫鬟去了牙行，在买几名婢女，然后准备了厚礼，准备去见一见长孙四娘，希望得到长孙四娘的提携，在城内搞个胭脂水粉的店铺。 程处亮清晨还没起床，清河公主几次想起来穿衣服，都被程处亮抱着不放。 索性，两个人又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酣战，休息了之后，才起床收拾衣着。 吃过饭，宗正寺的人就要了，李孝林要见程处亮，茶叶的事情，必须要提上日程了。 程处亮找来清河公主府的厨娘二丫，二丫是炒茶的高手，现在程处亮等人喝得茶都是二丫炒出来的。 “嫂子……” “二公子，千万别这么说，事儿只是刚定下了，还没结婚呢。” 程处亮哈哈大笑，“早晚都是我们家的人，难得俺哥喜欢。” “嫂子，一会儿去了宗正寺，你要把腰杆挺起来，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要拿出气势来，现在是他们求咱们办事儿。” “我就是一厨娘，你说的都不懂。”二丫挠挠头，“而且见的还是国公，我怕……” “你未来的公公也是国公，比李孝林还大的国公，咱们家一门双爵，大唐独一份！炒茶的手艺也只有你会儿，这个叫核心技术。将来你手底下可是要管着几百上千号人的。” “管那么多人？”二丫又一次打了退堂鼓，“我不行的。” “没关系，我一点点的教你。咱们程家的买卖，没人敢捣乱的。” 宗正寺，李孝林正在喝茶，身边还有一位老者。 老者对李孝林泡的茶，大为赞赏，“老夫喝了一辈子茶，这次算是见识到什么才是极品了！” 不多时，程处亮带着二丫进了正堂。 “见过李叔叔，见过……”程处亮一愣，“李叔叔，这位是？” “大学士、秘书少监颜籀颜先生。” 颜籀？ 程处亮上下打量这个人，突然眼睛就亮了，“您是大儒颜师古？那个精通经史、训诂的大儒颜师古？” “略懂一二，谈不上精通。”颜师古捋了捋胡须，也上下打量程处亮。 “晚辈程处亮，见过颜先生！” 程处亮顿时给颜师古行了师生礼，然后拉了一下二丫，“嫂子，快见过李叔叔和颜先生，颜先生是咱们大唐的顶级学者，肚子里有真才实学的牛人呢！” “民女赵二丫，见过李大人，见过严大人！”二丫用半生不熟的礼仪，对着二人一欠身。 “程处亮？孔颖达的师弟？”颜师古对程处亮来了兴趣，“你的事情，老夫都有耳闻，一篇岳阳楼记，写的确实厉害。被请进孔庙，实至名归！但这师生礼就算了，老夫和孔颖达平辈。” “颜先生，您是有大才之人。圣人说三人行必有我师，您有很多晚辈学习的地方。晚辈就是运气好，得到师兄的抬爱，代父收徒的。” “嗯，有这礼数不错，程知节教子，老夫也自叹不如。”颜师古捋了捋胡须，“外面传闻，你和李长思、牛见虎是长安三害，就是谣传，以后让老夫遇到，亲自为你们正名。” “颜先生，名利这东西无所谓的，走自己的路，别人爱咋说就咋说，身正不怕影子斜！” 程处亮掏出来两个小竹筒，递到颜师古手里，“颜先生，这是我嫂子炒制的母树大红袍，一共就四小罐！另外两罐小子准备给王通和王凝两位送过去，故此没全带来。” 落座之后，发现二丫还站着，颜师古笑了笑，“二丫，你是卢国公府的儿媳，又有炒茶的手艺，为何不坐？来这里就是研究茶的。” “我……我……”二丫一阵手足无措，把求助的目光看向程处亮。 “嫂子，没外人，你就坐。” 程处亮说完，二丫战战兢兢的坐下，就看见程处亮在次开口，“颜先生，正巧您在。要不帮我嫂子娶个名字如何？” 颜师古捋了捋胡须，上下打量赵二丫，“茶，是神农尝百草发现的，后来诗经里面多有提及，都在《大雅》、《小雅》之中，如今二丫改良了茶，让天下人有炒茶可以喝，不如就以雅为名，叫做赵雅如何？” “好，赵雅好！”程处亮一阵拍掌叫好。 “我有名字了？我真的有名字了？” 二丫反复的念了几次赵雅，虽然不懂颜师古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很厉害的样子，站起身对着颜师古一躬身，“二丫……不不不，赵雅谢颜先生赐名！” 随后，二丫也不做隐瞒，按照程处亮之前的交代，把炒茶的技艺简单的说了一番，颜师古接连点头。 “孝林，老夫觉得二丫主内，主理茶作坊，你们宗正寺主外销售，此事可成！” “颜先生，那您老就在辛苦一下，给茶坊命个名如何？”李孝林笑道。 “孔圣人曾说汲露点汤，和而不同。那就叫碧露轩如何？” 颜师古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纷纷竖起了大拇指，售卖茶叶的商铺，最终命名为碧露轩，颜师古也在程处亮和李孝林的要求下，好人做到底，又以“碧露轩”三字为题，写下一副对联，用以张贴商铺大门两侧！ 第141章 茶如君子 炒茶要选用厚底的大黑锅，而不是薄薄的炒锅。 茶叶作坊建成，赵雅开始了属于她的表演。 利用微火在锅中不断的揉捻，让水分蒸发。 不仅能让茶汁完整的保留，还能阻止茶叶的发酵。 炒茶，是茶叶史上的一次质的突破。 三道工序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也不复杂。 第一锅叫满锅旋，第二锅叫带把劲儿，第三锅就是钻把子。 总结起来就是让茶叶受热失水，用力搓成条，然后把卷条的茶叶做细。 约莫到有茶香味儿出来，炒制四五成干的时候，就可以出锅了。 出锅之后的茶叶，不仅好闻，还有一股茶香飘荡在空中。 王通、王绩、王凝、颜师古、李孝林，早已经准备好。 程处亮搞出来的茶具和他们之前用的煮茶的茶具有很多的不同。 作为一个穿越者，程处亮为了赚钱，肯定要搞一些高雅的，所以选择了功夫茶。 碧露轩，不仅售卖各种茶叶，也会售卖不同档次的差距，自古文人多矫情，功夫茶的茶具最受文人的欢迎。 “颜先生，我们北大书院教书，讲究的是和、爱、精、洁、思。这煮茶的功夫也是一样，叫水、火、器、烹、饮。” 程处亮指着面前的各种差距，“品茶，也要如韩信点兵，关羽巡城。” 从备器、生火、净手、候火、倾茶……在到点茶、请茶，程处亮做的一丝不苟。 “功夫茶，要先闻寻其香、再啜觅其味，三嗅审其韵。” 每个人面前都倒了一杯茶，程处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诸位，请品上一品！” 茶香很好闻，满室清新，深吸一口，心旷神怡。 初尝，清淡中带着一点苦涩，缓缓饮下，却又在喉咙处泛起一阵香韵，回味无穷。 “好茶！”王通放下茶杯，“圣人说君子之交淡如水。要我说正如这茶，回味无穷，连绵不断。” “没错！”颜师古点点头，“人生如茶，无声舒展。淡然的开始淡然的结束，有沉静有清苦。这茶之味，恰好就是生命之滋味！处亮，你又让我们大开眼界了！” “颜先生，仲淹先生谬赞了，小子没那么多感悟。”程处亮脸一红，“小子的目的很俗的，就是为了挣钱罢了。” 哈哈哈！ 颜师古大笑，“你有这真性情，不做作不虚假，是好事！” “恩师，学生观你泡茶的时候，轻抬手腕，上下提拉，所为何故？” 有了王绩的提醒，众人才回想起来，程处亮泡茶的时候，是反复提拉水壶注水三次，茶叶也是上下翻飞，如游龙一样飘忽不定。 “这是一种泡茶的手法，名叫凤凰三点头！” 程处亮一边演示，一边讲解，“所谓凤凰三点头，除了姿势优美之外，还是礼仪的表现。三次注水除了取出茶叶上的杂质，还表示对客人的尊敬，也表达了对茶道的敬意。” “说实话，我不爱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喜欢豪饮。但诸位都是知名大儒，不能饶了诸位品茶的雅兴。” “妙哉，妙哉！” 王通抿了一口茶，“想不到茶道居然有如此的美妙，此行不虚。书院之事王某必定全力以赴。另外，外招的先生名单也已经确定，二公子放心，全都是饱读诗书之人，还有江南名士，都会来此！” “有劳仲淹先生！”程处亮对着王通拱拱手。 “这样。”颜师古捋了捋胡须，“老夫在闲暇至于，也过来教教学生训诂。” “颜先生能来，是书院的幸事！” 颜师古的话，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赞成，训诂之学，初唐第一人就是颜师古。 茶叶的生意稳了，李孝林也就放心了。 投入巨大，长孙皇后出了很多钱，宗正寺几乎把家底都压上去了，现在看到颜师古等人如此认可，李孝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凭借颜师古的威望，用不了多久茶叶就回普及，成为高情怀的文雅饮品。 茶叶本身还可以搞出来很多很多的名目，搞出不同的价格，茶具也是如此，总之就是人人都有攀比之心，用的只想比别人用的高档。 卢国公府！ 程咬金看着面前的巨大茶台，和各种茶具，是一脸懵逼。 “儿啊，这都什么玩意儿？”老程坐在茶台前，左看看右看看，愣是没搞明白。 “爹，这是泡茶用的，第一副茶具，自然要孝经您的。” 柱子咧嘴一笑，“俺也不知道干啥用的，反正弟说这东西摆在这就高档，看着就牛逼！” “那爹抽空找人来家里坐坐，然后显摆显摆？”老程疑惑的看着程铁柱，“这套东西俺老程不会用，他们也不会！” “嗯，是这个理儿！”程铁柱点点头，“对了爹，颜师古颜大学士给二丫起了一个名叫做赵雅，俺要给颜先生送些什么礼物比较啊？” “颜师古？那个老顽固给俺二媳妇起名？真的假的？” “爹，真的嘞。颜先生还夸二丫的炒茶技艺厉害呢。” “哦！”老程略微沉思了一会儿，“先送六礼，别太虚头巴脑的，颜师古最讨厌的就是玩虚的。” “好嘞爹！” “儿啊，这东西现在就一套？”老程越看茶桌越欢喜。 “铁匠铺那里还有两套，弟说要给王通先生，还有孔颖达孔大学士的。” 砰！ 老程狠狠一拍桌子，“混账东西，这么好的东西当然是要孝敬陛下了！没陛下带着俺们打天下，他能这么安生的挣钱？” 站起身，老程大手一会儿，“走，拉一套给陛下送过去！” “爹，那弟那里怎么说啊？”柱子挠挠头，一脸费解。 “说个屁！” 老程走出门，语重心长，“马上是皇后娘娘的寿辰了，这个送进去先给陛下，让你弟先露露脸。 儿啊，爹教你，送礼不要送吃喝，要送那种用的，平日里经常用的，还能摆在显眼位置的礼物。 就好像这茶台，别人没有只有陛下有，然后臣子一问，陛下肯定说是你弟送的。然后每次用的时候，首先念及的就是你弟的好……” 第142章 长孙皇后寿辰 碧露轩开张大吉，可谓是日进斗金！ 颜师古亲自写了一首诗，刊登在报社的头版头条。 就连陆柬之，也亲自写了书信，询问茶叶能不能在南方普及。 有合作伙伴，程处亮自然是乐意之至，把合作的事情就交给了李孝林。 所有的生意买卖都有人经营打理，程处亮落得一个清闲。 “处亮，马上就是母后的寿辰了，咱们准备什么礼物比较好？” 清河公主最近为送礼操碎了心，虽然不是亲生，但确是长孙皇后一手养大的，总想着准备点特殊的礼物。 程处亮略微一皱眉，上辈子最怕的就是送生日礼物，因为根本就不知道买什么。 再加上，长孙皇后是后宫之主，别人有的她有，别人没有的她还有，这就有点麻烦了。 “今年是专程为母后做寿，不能太敷衍！”清河公主一脸焦急，“原本我想送一面能透光的铜镜，可那样的镜子内库府好几面呢。” 铜镜？ 程处亮豁然开朗了，“媳妇，咱们就送一面镜子给皇后娘娘！” “后宫最不缺的就是铜镜了。”清河公主满是九阶。 “不是铜镜，而是另外一种镜子。” 程处亮笑了笑，“咱们家要送礼，肯定要送独一无二的。” “都是镜子，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一样了，铜镜照的太模糊了，咱们送的镜子，可以看得更清楚！” 程处亮说的就是玻璃，如果玻璃镜出现，绝对是全场最靓的仔。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更是如此。 “走，咱俩去找我哥。” 程处亮得意洋洋，“全大唐，论打铁的功夫，没人有我哥厉害！” 到了铁匠铺，程处亮正准备炫耀一下茶台，却发现茶台少了一个，在去看杨务廉，发现杨务廉正加紧的赶制。 “杨先生，怎么少了一个茶台？”程处亮忍不住问。 “被程老公爷拉进宫里了，说是献给陛下！” “……”程处亮：卧槽，说好的混世魔王老流氓，啥时候变成李二凤的舔狗了？ 但是，毕竟是亲爹，程处亮觉得这个形容词不是太好，只能狠狠的呸了一声！ “杨先生，我听说你雕龙画凤的本事也很厉害，能帮我搞一个镜框吗？四周的图案是凤凰的那种。” “没问题。”杨务廉放下手中的工具，“把尺寸告诉我就好。” 程处亮环视四周，发现木匠铺和铁匠铺挨着，规模还有点小，“杨先生，咱们还是先研究研究把你和我哥这里扩大规模，尺寸等我哥回来再说！” ………… 李世民很爽！ 翻看长孙皇后书案上的账本，破天荒的发现内库府有钱了，老李成为超级狗大户了！ “还是处亮的功劳，现在不说日进斗金，但也能见到余钱，长此以往，臣妾的内库府可就要超过国库了。”长孙皇后笑道。 李世民听闻一愣，“最近那混小子都在忙什么？他不在长安城惹事，朕咋感觉有点不踏实呢？” “忙着搞碧露轩的生意，还有北大书院呢。”长孙皇后抿抿嘴，“或许是近朱者赤，和德贤呆的久了，受到了熏陶，也听陛下的话，不在外惹事生非了呢。” “嗯！观音婢教导出来的子女，哪方面都好！” 夸完媳妇和闺女，老李的话风一转，“但依照程处亮的德性，朕还是不能相信他不惹事！” 说话间，有内侍来报，程知节紫宸殿面圣。 老李一阵疑惑，“知节说是什么事儿了吗？” “说是给陛下贺喜，进献什么东西。” 老李咧嘴一笑，“肯定是知道观音婢寿辰，来送礼了，朕这就过去！” 来到了紫宸殿，老李让老程把礼物送进来，赫然是一个大茶台。 “知节，这是……”老李一阵疑惑。 “喝茶用的。”老程对柱子招招手，“还不给陛下演示一下！” 柱子也是稀里糊涂的，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番，但也没结束清楚，老李算是半知半解，然后自己坐在椅子上尝试了一番，接连点头。 “知节，你有心了。”李世民很是满意。 “陛下喜欢就好，有好物件自然是先孝经陛下！” 老李略微沉思了一下，“知节，吐蕃使节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鸿胪寺。” “抽空敲打敲打！” 李世民拿出一份战报，递给老程，是侯君集追击二百里大获全胜的战报。 “臣抽空就办。”老程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陛下，见血吗？” “你看着办，别搞出人命就好！” “好嘞！”老程拍着胸脯表示，这事包在他身上，保证让李世民满意。 转眼到了长孙皇后生日。 长安城内的诰命、国公的正妻们，纷纷进宫为皇后庆生。 立正殿内，热闹非凡。 其实这个所为的女人外交，自古就有。 来这里的基本也都是大人物，都和皇族沾亲带故。 很多人一辈子没完成的事情，在这群女人的私下交流中，也就变相的完成了。 贺寿，自然少不了献礼。 诰命夫人的礼物虽然都不简单，但是都用礼单的形式交给皇后，没有人可以单独把礼物交给长孙皇后。 在进入皇宫的时候，就有专门的人点收礼物，然后入库。 那些有机会单独献礼的，基本都是亲家和长孙皇后的亲属。 程咬金的媳妇是五品诰命，名叫崔柏岚，她属于那种可以单独献礼的，但平日里崔柏岚为人低调，从来不出来蹭风头，所以也只是献上了礼单。 长孙四娘坐在崔柏岚身边，“弟妹，这么重要的日子，有点过分低调了。” “四姐，不低调不行啊，家里面都是惹是生非的主儿，我一个女人还外面树敌，那这一家子真就没法活了！”崔柏岚苦笑道。 “也不算惹是生非，我觉得挺好的。”长孙四娘抿了一口茶，“弟妹，我侄子郭立恒终日流连青楼不务正业，抽空让处亮那孩子帮想个办法？” “处亮能行吗？”崔柏岚一脸不解，“怀仁县公把立恒视如己出，万一处亮动手……四姐，你也知道的，我们家从老到小，只懂得动武！” “人呐，不打不成器。我和怀仁惹不得打骂，外人更不行了。但你没发现处亮和房遗爱、王敬直他们都很融洽吗？我觉得应该让立恒和处亮多走动走动。” “成，待会处亮和公主殿下过来，我就和他说。” 说话间，李世民也来到了立正殿，众人急忙起身，给李世民行礼！ 第143章 众人献礼 朝会结束，李世民就来到了立正殿。 酒宴早就开始准备，李世民过来就是想看看后辈们都给长孙皇后送了什么名贵的礼物。 一众诰命给李世民行礼之后，第一个送礼的就是太子李承乾。 此时的李承乾，还没有瘸腿，精气神十足，满朝文武对他的印象也十分好。 “母后，儿臣偶得顾恺之的《洛神赋图》，献给母后！” 李承乾对着长孙皇后一躬身，“祝愿母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顿时，有两名小太监，将一副画卷展开，众人皆为震撼。 “果然是顾恺之的大作，气势上就与众不同。” “这卷轴长一丈宽三尺，除了顾恺之先生，一般人根本没能力画出如此巨作。” “再看画中仙子，神情倒是和皇后娘娘十分神似呢。” “太子殿下忠孝，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别管是不是出自真心实意的，赞美长孙皇后和李承乾的声音不断。 李世民夫妇，对李承乾的礼物也十分满意。 “太子有心了！”长孙皇后满意的点点头，“这幅画母后十分喜欢！” 李世民笑容满面，“看来朕认命李纲为太子太傅十分正确，承乾，朕再把孔颖达、魏征。于志宁、张玄素都调任东宫，一起做你的老师！” “谢父皇！” 李承乾献礼谢恩之后，主动站在一侧。 随后就是魏王李泰了。 “青雀，你准备的是什么礼物啊？”长孙皇后依旧是笑容满满。 “儿臣准备了九颗上等的东珠！” 李泰打开一个檀木盒子，“祝母后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九颗东珠？ 众人的眼睛瞬间闪亮起来。 东珠和普通的珍珠不同，需要在三月份开采。 三月份的江水冰冷刺骨，上等的东珠更是珍贵，听说要万枚东珠里面，才会得到一颗上等的东珠，李泰一出手就是九颗，绝对是豪礼中的豪礼了。 “东珠果然是名不虚传。” “圆润晶莹，大而饱满，光照下还有流光溢彩。” “怪不得说东珠百年难遇，今天算是开眼了！” 对于珠宝饰品，最有见地的就是这群大唐的贵妇，她们都被李泰的大手笔给惊呆了，不出意外的话，李泰进献的礼物应属当场最重的了。 大家也纷纷感慨，李泰不仅文学造诣高，还是个纯孝之人。 李泰一出手，让后面的人，倍感压力。 特别是蜀王李恪，他献上来的是珊瑚，虽然难得一见，但和李泰的礼物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还有那群没有开府王爷和公主，他们的生活来源都是宫里面发的俸禄，礼物就显得寒酸多了。 说白了，不开府的王爷和公主，财力都不如东西两市的商贾。 “哥，你那么好的东西，就该最后一个献出来！” 李丽质抱着李泰的胳膊，一阵撒娇，“我们还以为自己的礼物都是精品，没想到加一起都不如你的东珠。你有上等的东珠就肯定有略次一些的……哥，你要不要送我两颗，我做一副坠子呀？” “我也赞成！” 长姐襄城公主李德盈也是一样，“弟，我也准备做一副簪子，要是配上东珠就更完美了。” 看着妹妹们把李泰为的团团转，李承乾的炼色就越来越难看。 原本他送的顾恺之的真迹，完全可以碾压全场，还贴合实际需求，可想不到被李泰抢了风头。 但李承乾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送礼的实用价值，东珠这东西看似奢侈，但确实女人必不可少的配饰之一，可以戴出去，但画作呢？难道还能每天带在身上吗？ “好好好，都有都有！” 李泰笑眯眯的看着李丽质和李德盈，“这不是去年过年的时候，和程处亮搞了点小生意嘛，手里有余钱了，我送给你们！” “谢谢哥！”李丽质笑面如花，“我就知道哥对我最好了！” “弟，谢谢！”李德盈也重重的点点头。 “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李泰把自己表现的十分大方，然后看了看脸色铁青的李承乾，眉毛一挑，就好像是在示威一样。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看到和和气气的一幕，十分欣慰。 讲道理啊，李世民不是个好儿子，不是个好兄弟，更不是个好父亲。 两口子一直都希望，他们的子女能不要自相残杀。 现在李丽质、李德盈和李泰表现出来的，就是李世民许久不见的亲情。 随即，接着其他人献礼的空档，李承乾瞥了一眼李泰，“论搜刮民脂民膏，你是一把好手！” 东宫的日常花销是有数的，未来的储君为了避免被人陷害，钱财有限。 “你这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李泰得意洋洋，“但你这种心情，我是能理解的。” “青雀，何必如此？”李承乾狠狠一皱眉。 “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罢了。”李泰傲娇的一昂头。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清河还没有献礼呢！” “嗯。”李泰意味深沉的点点头，“你这个太子不怎么样，搞不好清河的礼物都比你的贵重。” “你……” 李承乾想发火，最终还是忍了！ 说话间，清河公主和程处亮进了立正殿。 “不对啊，不是说清河公主自幼贤良淑德，怎么会在寿辰的时候迟到这么久？” “你看看他身边的，那是长安三害之一，程处亮！” “长安三害你们知道吗？就是欺行霸市鱼肉百姓的祸害！” “嗯，我也听说了，长安三害在长安城为非作歹。” “还用听说吗？我儿子就让他们打过……” “好歹也是未来的驸马，就这德行真让人失望，朕给皇族抹黑！” 程处亮虽然没听见这群人一轮什么，但崔柏岚听得一清二楚，脸色也顿时阴沉起来。 “德贤。”李承乾一脸不悦，“母后寿辰你怎么迟到了？是不是程处亮害的？” “……” 程处亮怀里抱着小胖咂李治，听到这话明显一愣： 狗币李承乾，老子招惹你了？进门你就咬我？活该你当不上皇帝，就你这智商，都特么不如县子府看大门的大黄！大黄还特么知道见到你爹，递过去它最爱吃的骨头讨好你爹呢！ 第144章 自恋的老李夫妇 “大哥。” 李泰笑眯眯的为程处亮解释，“或许妹妹和妹夫确实有事要办，宴会还没开始，献礼还没结束，就不算迟到的。” “大哥。”李德贤开口了，“给母后准备寿礼了，所以有点晚！” “准备了许久呢，刚刚才做好！”李治也开口说话，“母后，姐和姐夫烧制的物件叫……” “小礼物，小礼物罢了。” 程处亮捂住了李治的嘴，李泰则是对着李治招招手，程处亮放下李治，李治撒欢一样跑向李泰，张开胳膊要抱抱。 “烧制？皇宫里面最不缺的就是瓷器了。” 李承乾一脸不屑，似乎要把在李泰那里受的气撒在程处亮的身上。 毕竟，李泰现在那么有钱那么豪横，出手又那么阔绰，和程处亮有直接关系。 “你好像出门没带药!” 程处亮神色复杂的看着李承乾，但凡不是长孙皇后过寿，非要好好的问问李承乾，他是不是有病！ 生怕这种日子程处亮和李承乾起冲突，清河公主急忙开口，“母后，烧制的不是瓷器，而是一面镜子！” “镜子？”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都是一怔，皇宫里面缺镜子吗？ “我就说清河被程处亮带坏了，送礼都送的这么敷衍。”李承乾狠狠的瞪了程处亮一眼，“就该让程处亮去国子监，学习一年的礼记，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礼！” 李泰则是装作高深莫测的模样，对于程处亮能力，李泰是清楚的，他可不相信程处亮只送了铜镜。 “大哥，程处亮不懂礼数，难道咱妹子还不懂了？ 程处亮生在武将之家，性情已经就那样了，只能让咱妹子满满的感化熏陶。 咱们还是看看德贤和程处亮献出来的是什么样的镜子。” 李泰的话听上去十分中肯，夸了李德贤，但也没贬低程处亮，老程家的人就那德性，改肯定是改不了了，但妹子绝对靠谱。 哼！ 李承乾冷哼一声，不在理会李泰。 “父皇、母后，这个礼物稚奴也参与了，是稚奴和儿臣拉的风箱，程处亮和程铁柱制作，军械研发司的杨务廉最后表框，母后一定会喜欢的！” 说完，清河公主看向立正殿外，“抬进来！” 众人顿时看到一个高半丈多的四方形物体，上面还盖着红绸子，由四个人抬进来，明显不轻！ “稚奴，什么东西？”李泰小声问李治。 “镜子啊。”李治咬咬手指，“就是很清晰的那种，掀开红布就知道了！” 长孙皇后是一代贤后，虽然说送的是镜子，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程处亮能帮她挣钱，长孙皇后就十分满意了，至于礼物什么的，有这份心就好，况且还是李治和李德贤都亲手参与的呢？ “你们有心了。”长孙皇后十分满意，“能亲手制作一面镜子，本宫甚慰，那就掀开红绸，本宫瞧瞧！” 李德贤让人把镜子摆在立正殿最宽敞的角落，调整好后面的支撑木棍，确定平稳了之后，这才掀下红绸子。 刹那间，所有人的脸色的变得诡异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免得镜子。 啊！ 不知道是谁尖叫一声，“收魂了，收魂了！” 然后，抄起身边的一个物件，就要把镜子给砸烂。 程处亮见到之后，过去就是一巴掌，打得那个女人原地转了好几圈，这才捂着脸怒视程处亮。 打得好！ 在角落里，崔柏岚给儿子加油助威：儿子，打得好，你和儿媳妇进来的时候，就属她骂你骂的最凶！ “你敢打我？”女人双目喷火，“还反了你了，你知道我是谁吗？告诉你，我是汉王妃，汉王李元昌的王妃！” 长孙皇后和李世民看到这一幕，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宗正寺李孝林的妻子杜氏。 “退下！”李孝林的媳妇杜氏站了出来，“皇后娘娘寿辰，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一面镜子而已，至于如此慌张？” 作为宗正寺大佬的媳妇，李孝林的媳妇也是说一不二，李氏全族都要给面子，“程处亮，就算是汉王妃要砸了你进献的至宝，你阻止就是了，没必要打人！给汉王妃道歉！” 很明显，就是偏袒！ 汉王李元昌本身就和程处亮有仇，现在又打了人家李元昌的媳妇，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王妃恕罪，一时情急，还望见谅！”程处亮伸手指了指镜子，“全大唐仅此一面，制作不易！” “你……”汉王妃一脸懵逼，“就这么算了？” “以后别在人背后嚼舌根。”杜氏又瞪了汉王妃一眼，“程处亮你接着说，大喜的日子，别破坏了气氛！” “不用介绍的，让陛下和皇后娘娘，站在镜子前一看便知！” 李世民虽然觉得杜氏处事不公，但毕竟错在汉王妃，这么大一件宝贝砸碎了着实可惜。 站在镜子前，李世民突然惊呆了。 就看见镜子里面有一位头戴皇冠，英俊潇洒的中年男子。 再一看，觉得这个中年男子十分眼熟，上看下看之间，越发觉得镜子中的男子英明神武，气宇轩啊。 还是十分自恋的，在镜子前转了一圈。 长孙皇后也惊呆的看着镜子里面风韵的女人，不断的问自己：本宫那么美吗？真有镜子里面那么美？ 和铜镜的模糊不同，长孙皇后就感觉镜子里面的自己，绝对是国色天香，闭月羞花。 宝物，这真的是十足的宝物！ 李丽质的胆子比较大，也十分得宠，带着好奇心也站在了俩人的身边，竟带着看着镜子。 哇！ 李丽质尖叫出声，“太神奇了，丝发毕现，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 李承乾神色复杂的看着程处亮，又看看得意洋洋的李泰，在心里默默的发誓：程处亮，如果你不为我所用，那也别为李泰所用，本宫早晚毁了你，谁也别用，父皇也不行！ “嗯！” 长孙皇后对着镜子欣赏完自己的美貌，表现的十分满意。 “岳母，您喜欢就好！” 程处亮顿时变换了称呼，“德贤、稚奴、魏王殿下，也没白忙碌两个月！” 话语中，把两个月说的十分重，“两个月，仅有这一个成品。” “青雀也参与了？”长孙皇后奇怪的问。 啥情况？ 李泰也是一怔，但很快明白了：我的好妹夫，原来这是在为我邀功。但是，我就送了几车细沙啊！难道镜子是细沙制作的？ “主要的原材料，就是魏王殿下送过去的。” 程处亮说完，李世民夫妇满意的点点头，李泰的脸上更加傲娇了。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青雀做的很好。” 李世民看看李承乾，“承乾，以后兄弟妹之间，也要多多走动！” “是，父皇。” 李承乾听闻，假意的点点头。 在心里更是把程处亮和李泰这对杂碎诅咒的从头到脚，发誓不让这两个人有一天的好日子过！ 第145章 狼狈为奸 “这镜子居然如此的清晰？” “不像是陶瓷制作的，但也绝不是铜镜啊！” “哎呀，我的眼角已经长皱纹了？原来我长这个样子？” “公主殿下说毫毛毕现，还以为是夸张，想不到到真的这样。” “这好像是琉璃呢……但琉璃是通明的啊。” “真的是巧夺天工，这要是出现在市面上，恐怕要卖疯了！” 命妇们争先恐后的凑过去照镜子，想看看自己究竟长什么样。 “妹夫，看来母后的寿辰，你和清河夺了头筹。” 李泰在一旁越是吹捧，李承乾就越不是滋味。 在想想自己的送来的东珠，李泰也没觉得怎么样，早晚都能用上，就是李承乾送的字画，真心不咋地，中看不中用的样子货。 “咦，这上面还有一首诗。” 李丽质的眼睛比较尖，立刻看见左下角有一首诗，缓缓开口念了出来：“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好，沉香亭北倚阑干。” “哇！”李丽质立马拍手叫好，“好诗好诗，也十分应景。” 李德盈也看着这首诗，笑着说道，“名花和绝色美人相与为欢，母后沉鱼落雁之貌让父皇满面带笑不停地看。当依靠着沉香亭凭栏恬静休息之时，一切的忧愁都随母后春风般的气质一扫而光。确实应景，着实应景！”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也是满心欢喜。 “来人，赏程处亮、清河，玉如意一对儿，白马两匹，白马车可在长安城内行走！” 听到这样的封赏，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程处亮。 马车可在长安城内行走，代表的是可以直接进入内城，这已经是开国国公的待遇了。 清平调本就是李白写给杨玉环的，第一首送给了媳妇，第二首给长孙皇后寿辰也算是应景。 反正论装逼的话，放眼整个大唐，没谁能装过程处亮，诗词的底蕴在这摆着。 在坐的人也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诰命夫人和公主、皇子，大家都有一定的文学素养，对于诗词的好坏还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的。 崔柏岚一直站在最后的位置，看着儿子大出风头，算是喜忧参半。 喜得是儿子越来越出息了，忧的是将来父子三人全都为官，不是啥好事。 再加上程家父子在长安城黎民是劣迹斑斑，出了名人流氓无赖，一切都要从长计议。 程处亮现在的表现也算是可圈可点，李世民十分满意。 但总觉得，程处亮不该有这样的才华，肯定是自己闺女把程处亮给影响的。 “不就是一首诗吗？” 李承乾有些不以为然，“又不是寿辰的，你厉害写一首寿辰的诗词出来。” 李承乾说完，周围的人脸色全都一变。 “大哥，母后的寿辰，这样不好？”李泰站出来表面上是打圆场，但实际上就是在抹黑李承乾，“程处亮论才择婿、自证清白的时候，都证明了他有大才。一篇《岳阳楼记》也被请进了孔庙……” “青雀，是不是他写的还不一定呢。”李承乾扫了一眼程处亮，“你如果真的有大才，那你就现场作一首寿词。” “呵。”程处亮笑眯眯的看着李承乾，“既然太子殿下要求，那我就作一首好了。” 说着，程处亮酝酿了一下情绪，缓缓开口：象服华年两鬓青，喜逢生日是嘉平。何妨开宴雪初晴，酒劝十分金凿落。舞催三叠玉娉婷，满堂欢笑祝椿龄。 一首诗背诵完，程处亮对着李承乾一挑眉毛，像是在示威，也像是在挑衅。 这是宋朝牛人的一首浣溪沙，当初也是送给以为贵妇人庆生的，现在程处亮读出来之后，立马震惊全场。 一个人究竟是多有才华，才会把诗词章口就来？ 李承乾的脸色阴沉，他希望程处亮服软，不希望程处亮现场作诗。 可现在一首诗念出来，李承乾眉头紧锁，但很快就舒展开。 长孙皇后过生日，李承乾也没敢太放肆，露出一个自认为豪放的笑容，“妹夫，这首诗绝了，确实也十分应景。外面传闻你是长安第一才子，果然名不虚传。” 面对李承乾拙劣的演技，程处亮一笑而过。 扫了一眼李泰，发现李泰云淡风轻，仿佛一切都和他没关系一样。 贺礼送完，就是酒宴了。 程处亮看得很清楚，李泰一直都在灌李承乾吃酒，李承乾喝得有些飘。 反观李泰，喝得很少，等酒宴结束之后，程处亮离开了皇宫，因为是寿诞，公主们都要在立正殿陪长孙皇后过夜。 程处亮上了马车，正要离开，一个胖子笑眯眯的也钻进了马车。 对着赶车的程鼎吆喝一成，“去十里亭转转。” 程处亮有些不明所以，程鼎赶着车出了长安城，直奔城外的十里亭。 车子停稳，李泰和程处亮进了凉亭，程鼎等人站在远处警戒。 “你让我找的人我找到了。妈的，不瞒你说，我都险些把持不住。” 李泰一脸真诚的看着程处亮，“你说咱俩这算不算狼狈为奸？” “谁和你狼狈为奸？狗才和你狼狈为奸！” 程处亮一脸鄙夷，“我只是说可能有那么一个人，我可没让你去找，你别诬陷好人！我可是大唐的好驸马，大唐忠良！” “我呸！” 李泰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人我送去妓院培训了，严令禁止任何人不得走他后门，剩下的就是给我大哥送去了。你用他和我结盟，那是不是把事情干的圆满一点？” “我记得太乐府缺少太长侍乐童！” “还有啊，这件事和我没关系，都是你自己干得，被别人知道了要掉脑袋的！” 说完，程处亮站起身，钻进了马车，“死胖子，你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不在乎在等几年。千万别心急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看着程处亮离开，李泰神色复杂的看着程处亮直到马车走得无影无踪，李泰这才轻声呢喃着：我到底该不该信你呢？清河家里可养着稚奴呢……呸，我怎么能想稚奴呢？那点事儿根本轮不到他的头上！倒是李恪是个劲敌，应该先联合李承乾把庶子清场，让他们全都滚蛋去封地赴任…… 第146章 坦诚相待 一个人睡觉，确实不舒服。 程处亮觉得家里的榻也有点硬，不方便做运动，磨得膝盖不舒服。 清晨起来，就盯着榻看，琢磨是不是搞个床垫出来。 上官仪又来了，在东平县子府蹭了一顿早餐。 “兄弟，还是你厉害。官媒都上门了，我媳妇同意我纳妾娶章小鱼了。” 上官仪红光满面，“想让我怎么感谢你，尽管开口！” “感谢就算了。” 程处亮提醒道，“你媳妇是王家的人，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你不要终日和章小鱼在一块，忽略了你媳妇，不然你们两个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知道，所以我今天来是来求助的，你在帮我想个办法，让他们和平共处的办法。” “办法？”程处亮略微沉思了一下，“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没有什么不是一炮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炮。我建议结婚当天，你们三个人就坦诚以待……别有任何保留，也别分房睡觉，晚上三个人就在一起。” “这……”上官仪挠挠头，“这行吗？” “没啥不行的。”程处亮说到这眼睛一亮，“你们家有铺面吗？” “有啊。我媳妇陪嫁了两间呢，都是大铺面！” “那就成了，搞出来一间，咱们先搞个家具城，男人到什么时候都不能没有钱！” “家具城？”上官仪有些不明所以，“家具不好卖的，况且我没本钱啊。” “在别人眼里都是贵重物品，但在咱们眼里，成本都不高。” 程处亮贼兮兮的一笑，“咱们有个超级牛逼的木匠，叫做杨务廉。正巧我要改良一下家里的家具，你出铺面就行，投资我出，再给军械研发司两成的股份，不能白使唤杨务廉。” “你说怎么搞，就怎么搞。” “那就先从你家我家开始，咱们换家具！” 程处亮说完，在自己的家里一顿量尺，然后又在上官仪的家里一顿量尺，看得王薰直蒙蔽。 但也没敢说什么，虽然程处亮称呼他嫂夫人，但上官仪可说了，这是王绩的老师，论辈分，王薰要管程处亮叫爷爷的。 王薰直接惊为天人，自家男人这么牛逼吗？ 当程处亮排尺结束，画了几张草图，说了一下做生意的详细事宜，王薰不淡定了。 “二公子，真的能挣钱？” “必须能啊。” 程处亮一脸严肃认真，“嫂夫人，我这哥哥别看人老实，但在做官和处人这件事上牛着呢。兄长经常说，男人在外面不管怎么吆五喝六的，回到家必须对媳妇好，媳妇哪怕是打骂无理取闹也要忍着，娶到家里就是一辈子。人虽然都有脾气，但就是不能把火气对准媳妇！” 话音刚落王薰就脸色发红，火辣辣的烫，满眼都是愧疚，拉住上官仪的手，“相公，原来我一直以来都误会你了，觉得你就是个不争名不逐利软蛋。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无理取闹，再也不家暴你了！” 上官仪听闻，十分装逼，“媳妇，贤内助贤内助，男人主外女人主内，成功男人背后，永远有一个成功的女人，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为夫这才舍不得打骂，舍不得吼喝！” 基本上，该装的逼全都让上官仪给装完了，王薰屁颠屁颠的去了商铺，准备装修的事情。 程处亮还交代，让她在搞出来一间铺面，准备弄个珍宝阁，一定要拉长孙四娘入伙，王薰之前就找过长孙四娘，想在城内做胭脂水粉的生意，但城内的商铺全都饱和了，长孙四娘有心把香薰的生意分出来一点给王薰，又怕王薰给搞砸了，现在程处亮说了，长孙四娘也一定支持她。 长孙四娘是皇后的至亲。 基本上长江以北到长城范围内，胭脂水粉的生意没长孙四娘垄断了。 全国七成以上的青楼、妓院，名义上的老板都是长孙四娘，但实际上的老板是长孙皇后。 大唐不像宋朝的密谍司，给重臣送老婆，李世民的儿女多、妹妹多，他选择的是和重臣联姻。 至于青楼和妓院，那里则是消息的来源地，很多机密的消息，大唐飞骑、百骑查不到的，青楼里面绝对能查到。 再加上，长孙四娘的老公是大司农卿郭怀仁，大唐第一代喷子，大唐的农圣，一辈子致力于如何让大唐的百姓吃饱饭，谁没事去招惹长孙四娘？ 王薰做梦都想搭上长孙四娘的这条线，现在也终于如愿以偿了。 杨务廉对于程处亮自然是有求必应，看着程处亮的图纸，有看看所谓的床垫，杨务廉沉思了许久，突然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二公子。”杨务廉对着程处亮一躬身，“原以为我们这些奇淫巧技，已经是民间顶级了。想不到二公子的发明，拉开我等好几个层次！二公子放心，我这就把木匠铺扩大规模，图志上的家具，会在一个月之后出来成品！” “好的，杨先生辛苦了！”程处亮拿出来一份协议递到杨务廉的面前，“这是协议，军械研发司两成股份，杨先生一成。和军械研发司的红利可以一起分红。” “还有钱拿？” “为什么没钱拿呢？”程处亮笑了，“这是杨先生应得的。” “他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不要白不要。” 韩王李元嘉从远处缓缓走来，“老杨，过了这么村就没下各店了，他的钱可以挣！” “谢二公子，谢王爷！”杨务廉契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小子，正巧我找你有事。”李元嘉似乎还没咋醒酒，“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 “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李元嘉瞥了一眼程处亮，“让你跟着你就跟着……上官大人，也一起随行。” 程处亮和上官仪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李元嘉拉着，到了一处名为凤鸣轩的酒楼。 李元嘉打了一个酒嗝，“这里是长安城最好的酒楼，也是规矩最多的酒楼，本王想白嫖他一个月！” “你堂堂王爷，想吃霸王餐？”程处亮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和李元嘉保持好距离，“你也不怕被人乱棍打死？” “兄弟，凤鸣轩有凤鸣轩的规矩，确实可以白嫖。”上官仪解释道，“但要求颇高，愚兄有次前来，想要白嫖都没有成功。听说就连陆柬之来了，也没成功！” “哦？还有这等事？”程处亮瞬间来了兴致。 第147章 大唐首富裴明礼 长安城最大最高档的酒楼，确实可以白嫖一个月。 这里一共是三层。 第一层就好像寻常的酒馆，但消费也不低。 第二层的雅间就不一样了，在各大雅间里面，都有文人留下的墨宝，墙壁上写满了各种各样的诗词。 这里最拿手的菜，就是全鱼宴，其中以鲈鱼最为着名。 老板姓裴，名叫裴明礼，是大理寺卿裴俊的侄子。 他给这里定下一个规矩，食客们要是留下墨宝，并被人称颂，就免去一月的饭钱，一个月之内随时可以来凤鸣轩消费。 “你刚刚说他叫什么？”程处亮疑惑的看着上官仪。 “裴明礼，大理寺卿裴俊的侄子！” 妈呀！ 程处亮一声惊呼，裴明礼在大唐可是有一号牛逼人物。 官位不显赫，一直到李世民驾鹤的时候，裴明礼也都是一个大理寺主簿。 李治当皇帝之后，慧眼识真人。裴明礼拜殿中侍御史，转兵吏员外中书舍人，累迁太常卿。 此人出自河东裴家，裴家是豪门望族史册彪炳，自古以来便有天下无二裴之说。上下两千年，真正做到人物盛、文章隆的只有裴家。 光是正史单独立传者就六百多人，七品以上官员多达三千，宰相、大将军、尚书、侍郎什么的不计其数。光是封公爵者近百人，封侯者三十三人，像是驸马、太子妃、王妃也很多，皇室皇后裴家就有三人！ 自古以来，河东裴家都被称作宰相村：将相接武、公侯一门。 裴明礼恰好就是河东裴家单独立传的人之一：大唐贞观，第一巨富！ 值得一提的是，这货是褴褛王出身，说的简单点叫收废品出身的。 裴家是书香门第，裴明礼也是小有成绩，可就是一心从商不想做官。 这样的孩子自然不受家里人待见，就把他送来京城，交给裴俊管束。 裴俊是连哄带骗，让他考了明算，做了大理寺的主簿。 可这货依旧是不改恶习，偷偷摸摸的收废品，连小瓦片都不放过，天长日久，居然攒了一笔钱。 当时长安城的房价还没涨价，立马用这些钱投资房地产了。 在金光门附近买了一大片空地，也就是长安一百零八坊里面的聚贤坊位置。 可以很明确的说，整个聚贤坊都是裴明礼的。 当初的聚贤坊是一片荒地，为了少花钱清理荒地，裴明礼就搞了历史上第一个“投完”俱乐部。 在荒地里面竖起了一根木杆，上头挂了个筐，让人捡地里的石头、瓦砾往筐里投，投中了就给钱。 没想到扔玩俱乐部买卖太好，很多人都来玩扔掷解压，但上千个扔掷的人中仅有一两个投中，非常迅速，地里的石头、瓦砾收拾的干干净净，还大赚了一笔。 碰巧遇到阎立德和阎立本规划长安城，裴明礼就成了一坊之主。 你以为这就完了？在李世民、李治两朝，长安城周边的果园，蜂蜜园子全都是裴明礼的，各种产业遍布大江南北，是实打实的单独立传的大唐首富。 程处默默默的盘算了一下时间，他上辈子有幸去过裴家祠堂，还看过裴明礼的人物生平，现在的裴明礼刚刚成为一坊之主不久，还没做大做强成为大唐首富，似乎好像差不多可以忽悠一下！ 程二爷手底下最缺的，就是裴明礼这样的人才、全才。 到了二楼，程处亮在几间空的雅间里面转了一圈，里面不仅有诗词歌赋，还有丹青妙笔。 二楼的人不是很喧嚣，来这里的几乎都是文人，喝酒的同时也在研究诗词歌赋。 说白了，来这里不是为了白嫖的，是为了名声。 而裴明礼就是抓住了这一点，一文钱不用出，就能让个中高手留下墨宝，供其余的顾客欣赏。 要知道，在大唐，润笔费可不是一笔小的开销。 咦？ 程处亮看向一处屏风，无论是做工还是造型，都好像出自宫廷之手。 “那是走了裴俊的关系，阎立本才亲手设计的。” 李元嘉瞥了一眼屏风，“在京城，只有阎立本可以白嫖这里一辈子。裴明礼放过话，凤鸣轩对阎立本！” “小叔，还有啥要求不？”虽然说程处亮和李元嘉的随时差不多，但没办法，那是李世民的弟弟，该叫叔还得叫。 “没啥要求！只要轰动就行！” 程处亮又转了一圈，这里的诗词都已经是精品佳作了，但凡自己上辈子没背过唐诗三百首，来这里也是白扯。 诗不过唐，词不过宋，早已经登峰造极了。 李元嘉选择了凤鸣楼最高档的雅间，三人落座。 店小二走了进来，“三位客官，若想留名，窗口位置就有文房四宝。如果诗词轰动，畅饮一月！” “好！” 程处亮网了一下袖口，上官仪过去给程处亮磨墨。 “敢问公子名讳？”小二一脸恭敬。 “北大书院，程处亮！” “北大书院，程处亮程公子留墨凤鸣轩！”店小二站在门口，对着外面高呼。 一声高呼，让所有的食客们，都看向雅间。 有文士也忍不住好奇心，跑上二楼，站在门口凑热闹。 “想看就进来看，何必遮遮掩掩？”李元嘉抬手倒了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 “这里主做全鱼宴？” “是的呢，程公子！” “那好，我就送你们两首诗好了！” 程处亮笑了笑，开始在墙壁上挥毫泼墨：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 没有人叫好，而是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程处亮，觉得这首诗不怎么样，辞藻也一点都不华丽。 就在这时候，一位身穿简朴，却看上去十分有贵气的人，走上前，对着程处亮一拱手。 “裴某只顾着鲈鱼的鲜美，只顾着打造全鱼宴，却忽略了渔民之劳苦，惭愧之至！” 说完，又向程处亮深深的躬身施礼。 “我是看到小清河的渔民有感而发罢了。买卖买卖，又买才有卖，经营之道也是如此。如果你不做全鱼宴，渔民们有怎么生存呢？” 程处亮看向对方，也猜出来这人是裴明礼了，“常听闻，人间至味有清欢。程某不才，就在送你们店里一首词，叫做《行香子》。” 第148章 一桌美食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酒斟时，须满十分。浮名浮利，虚苦劳神。 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虽抱文章，开口谁亲。且陶陶、乐尽天真。 几时归去，作个闲人。 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用笔在墙壁上，龙飞凤舞的写下一首苏轼的词。 周围的看热闹的人脸上顿时露出了惊讶之色。 “好词，写的好！” “日子，在平淡中诞生出无穷的趣味儿。” “生活，在柴米油盐中翻炒出诱人的香味儿。” “于繁华尘世里，享受家常的温暖，憧憬平实的梦想，自由自在，真实坦然。” “其实，这不是咱们一生的写照吗？什么功名利禄，都不如恬静的生活，一篇诗，一斗酒，一曲长歌，一剑天涯！” 见到周围人的评价，李元嘉喜上眉梢，没有丝毫的遮掩，“诸位，这两首诗词，可以白嫖一月否？” “自然是佳作。”裴明礼上前一步，“辞藻朴实无华，十分接地气，又耐人寻味，自然可以一月！” 周围的人也是接连点头，表示程处亮的这两首诗词，牛逼的一塌糊涂。 “裴老板，一月的伙食我不要。” 程处亮笑了笑，“但能允许我借用厨房，自己坐一桌饭菜吗？” “……”李元嘉一愣，“白嫖不香吗？我就要做凤鸣轩的白嫖第一人！” “小叔，稍安勿躁！”程处亮笑了笑，“以后你能和闫大人一样，一辈子！” “常闻君子远离庖厨，程公子还真是与众不同。”裴明礼笑了笑，“厨房随时可以使用！” 说完，裴明礼有看向李元嘉，“王爷，您能登门蓬荜生辉，一月也不是不可以的。” “没劲！”李元嘉耸耸肩，“嗟来之食，本王不要！” “小人孟浪了，还望王爷恕罪！” “没那么多的狗屁规矩。”李元嘉摆摆手，“来来来，本王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上官大人，出了名的奇才！” 裴明礼坐下，和李元嘉、上官仪聊得火热，程处亮早已去了厨房。 讲道理，自打贞观超市营业之后，市面上的调料也多了许多，进货渠道也变得简单多了。 只要头一天送上提货单，第二天一早，贞观超市的送货车队就会早早来到，送来的全都是新鲜的食材。 高士廉对这件事也十分上心，还嘱咐自己的儿子高履行，一定要好好的经营。 贞观超市有单独的香料区，很多酒楼都在购买超市的调料，但使用的时候，就没程处亮那么专业了。 程处亮不仅做了两首牛逼的诗词，想不到还亲自动手做菜，引来食客们的一阵好奇。 进了厨房，程处亮开始让厨子帮忙，裴明礼亲自吩咐，厨子自然是乐意之至。 做菜自然是难不住程处亮的，后世随随便便的一个家庭妇男，如果穿越到唐宋时代，都能秒杀全国顶级的大厨。 十二个菜，一个汤！ 在炒制的时候，厨子想避嫌，因为学习要拜师的，可程处亮一脸无所谓，他一个人短时间内有搞不出来那么多才。 鱼香肉丝、水煮肉片、宫保鸡丁、麻婆豆腐、鸡丝白菜、剁椒鱼头、东坡肉、火焰牛肉、西湖牛肉羹…… 整整十二个菜一汤，一盘盘的端到雅间。 在送菜的过程中，就已经香味儿弥漫，食客们全都聚在雅间的门外，挤破头看向里面。 一大桌子菜，根本就叫不出来什么菜名，尤其是猪肉，做出来的大块儿，大家都没见过也没听说过，猪肉还可以这么做。 尤其是厨子，在程处亮炒糖色的时候，眼睛都快瞪圆了，也没搞明白更没学会。 “大厨，你别愣着，你也过来！” 程处亮对着厨子招招手，厨子看向裴明礼，在对方点头之后，这才受宠若惊的坐好。 “来，都尝尝！”程处亮自信的一笑，“这是我东平县子府的独门菜肴，别的地方吃不到！” “诸位，请动筷，莫要糟蹋了这一桌美食。”夏鸿升拿起了筷子，在其中一盘菜上夹了一下，说道。众人看他动了筷，方才拿起了面前的碗筷来，抬手就近夹了自己面前的菜肴来放入小碗，斯文的送入口中。这一口下去，就见满座食客皆睁大了眼睛，一个个露出了讶然震惊之色。 “这菜……”裴明礼夹了一块儿剁椒鱼头，虽然是用番椒和苜蓿等调料做的，但一口下去，彻底惊为天人，“这才要美滴很，美滴很！” 众人把菜一一尝过，厨子哇的一下就哭了，“我这身手艺，白他娘的学了。和工资比起来，做的就是猪食啊！” “二公子。”裴明礼看向程处亮，轻轻放下筷子，“有什么提议？” “裴先生，经营酒楼有些屈才了。”程处亮抿了一口酒，“咱们合作怎么样？我想搞一个集团公司，你任董事长！” 集团公司？董事长？ 众人都没听过，程处亮不紧不慢的给裴明礼解释。 “你不是给我打工，而是有股份的，我这个人很忙，不参与经营，一切都是你说的算。” 程处亮顿了顿，“我们程家和裴俊裴叔叔的关系十分好，想必裴先生也有所耳闻，自然不会坑你！” “这……”裴明礼一阵迟疑，讲道理，程处亮的提议裴明礼是完全赞同的，但受制于裴俊，和河东裴家，虽然不禁止经商，但很明显是不赞成裴家人经商的。 “二公子，这个还要问问裴某的叔父，裴家的家风……唉，一言难尽啊！” “裴伯伯那里我去说，你有没有想法？如果有，咱们就以这个酒楼为基础，大开分号！” “另外，我还有茶叶、超市等生意，将会全都纳入到集团之中，由你全权统筹！” 一张大饼画下来裴明礼动心了，但依旧是一脸为难，“二公子，只要能搞定我叔叔，我就干了！” “翅膀硬了，敢联合外人坑叔叔了？” 在雅间外传来一声训斥，“老夫就知道，程家人出现的地方准没好事儿，挖墙脚挖到老夫的头上了？” 第149章 未来的徐贤妃 一人进门，身后还跟着孔颖达和孙附加。 此人正是大理寺卿裴俊，裴俊坐下瞥了一眼程处亮，“程处亮，老夫要不要和你说下裴家的家训啊？” “还愣着干什么？添碗筷啊！” 程处亮看向小二，在小二端上来碗筷之后，程二爷忙碌起来，亲手给裴俊三人倒酒。 “裴伯伯，快尝尝，都是刚做好的，小子亲自下厨嘞。” 哼！ 裴俊瞪了程处亮一眼，夹了一块儿东坡肉，肉质入口即化，一点都不油腻，满意的点点头，“嗯，真香！” “裴伯伯，喜欢吃您就多吃点！” 又陆续的尝了几个菜，裴俊都是点头称赞，“处亮，给老夫一个理由。” 程处亮随后开始清场，厨子很识趣的退下，程处亮这才缓缓开口，“我要带头交商税，但我不挣钱就没钱交税。但裴明礼不同，他是捞钱的好手，如果我和裴明礼带头交商税，你们说未来大唐会是个什么发展？” 裴俊脸色顿时凝重起来，孔颖达、李元嘉等人也是一样。 程处亮随即诉说了商税的利害关系，李元嘉一把攥住程处亮的手腕，“娃儿，你说商税才是税收的根本？那关陇该当如何？” “有一人带头，就会有其他人参与，大家都交税了，关陇敢不交商税？” 程处亮说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这个事儿可行。 “处亮，裴家的家训在祠堂摆着。”裴俊略微沉思了一会儿，“家母一直希望孔二愣子给祠堂写一份碑文，但是孔二愣子的字家母不喜欢，不能体现裴家的家风，但你的字不同，豪迈大气有张有敛收放的度，你给我裴家祖祠写一幅碑文，让裴明礼带回去，家母点头他才能和你经商！” 孔颖达狠狠瞪了裴俊一眼，“裴黑子，你就是喜新厌旧的货色，忘了是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我写碑文了。” “不要在意细节嘛。”裴俊笑了笑，看向程处亮，“如何？怎么算你都不亏！我这侄儿敛财的本事，老夫也是知晓。长安城没规划的时候，就买下了聚贤坊的土地，十分有前瞻的眼光。” “写碑文是没问题的，但是我写，辞藻什么的还得我师兄来，我诗词歌赋厉害，但碑文……”程处亮一脸无奈，“一点都不会！” “你写内容老夫也信不着你！”裴俊大笑，“孔二愣子，你来念，让处亮写，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于是，在程处亮又是一番龙飞凤舞之下，一篇碑文成型。 裴俊满意的点点头，交给了裴明礼，简答的安排之后，算是让裴明礼经商了。 凤鸣轩停业整顿，所有的厨子都在凤鸣轩培训，在赵雅不忙的时候，来教他们烧菜的手艺。 “处亮，想收商税也不是不行，但这事儿你提出来没分量。” 李元嘉略微沉思了一会儿，看向裴俊，“裴公，宋国公萧瑀如何？” “裴某也正有此意，宋国公萧瑀最适合这件事了！” 裴俊顿了顿，“这事儿你们就不用管了。现在宋国公被罢相在家，正气头上呢，老夫过去说和说和就好！” 商税这件事的雏形，基本也算是定了下来，一箭双雕，程处亮得了大唐首富裴明礼，朝廷有了全新的政令！ 随后的一段时日，碧露轩在颜师古和贞观报社的带动下，生意也是异常的火爆。 在赵雅的不懈努力之下，茉莉花茶也终于问世了，还有玫瑰花茶、菊花茶等适合女子饮用的茶品。 王薰的家具城也开业了，生意十分火爆。 程处亮没有参加剪彩，他去了兴致就变了，要是让太原王家知道王薰和程处亮合伙做买卖，非捏死王薰不可。 程处亮在长安城里面闲逛，就来到了碧露轩，还看到一个熟人。 七岁左右的小姑娘，正踮起脚尖看着菊花茶，然后递给小二一串钱，“我买这个，一吊钱的。” 咦？ 程处亮程处亮上去抱起小姑娘，“惠儿，你怎么一个人来这里啊？喝茶和亮哥说，不要花钱的。” “处亮哥哥？”小姑娘一脸兴奋，“母亲最近穿得厉害，就给她买些花茶。” “你哥怎么不来呢？”程处亮一阵好奇。 “哥哥他们最近都忙，经常不在家的。” 这个小姑娘可大有来头，他爹是隋唐两朝大臣徐孝德。 唐太宗，唐高宗两代皇亲，现任京城右卫长史、将作监丞，也有勋位在身，被封为长城县伯。到了他儿子那里，继承了爵位长城县子！ 这个小姑娘叫徐惠，未来几年后就回成为唐太宗李世民的徐贤妃。 他还有个妹妹，叫徐婕妤，也就是李治的徐婕妃。 徐惠有个哥哥名叫徐齐聃，也是个狠人，八岁能文能武，就参加了李世民的召试，因为成绩还不错，李世民亲赐自己佩戴的金削刀。 能打的人，自然都和长安三害有过冲突，程处亮和徐齐聃也是不打不相识，算不得好朋友，但徐齐聃有事儿求助，程处亮都帮他办过。 “惠儿，你哥最近在忙什么？”程处亮将包好的茶叶拎在手里，拉着徐惠的手，走向徐府。 “不知道嘞。”徐惠咬着手指，“但好像是得罪人了，我看哥哥经常唉声叹气，提着重礼出门。” “具体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我就是听说，好像是文学馆要哥哥去赴任，可哥哥哪不想去，就得罪人了。” 文学馆？ 程处亮笑了笑，“文学馆谁当家做主你知道吗？” “知道，是魏王殿下。惠儿见过他好几次呢！” 程处亮看看徐惠，在想想李世民，总觉得李世民这爱好不咋滴，给李泰找了一个比他小好几岁的小妈！ “走，送你回家，顺带着去看看你大哥。” “处亮哥哥，你能帮我大哥吗？” “魏王殿下和我关系比较好，我一句话的事儿。” 啪嗒！ 徐惠抱住程处亮对着程处亮的脸狠狠亲了一口，“谢谢处亮哥哥！” “……” 程处亮当即愣住了：妈呀，狗丈人要是知道他未来的妃子亲我，会不会把我浸猪笼啊？ 第150章 打砸商铺 到了长城县伯府，徐孝德大感意外，程处亮怎么来了，看看身边还拉着闺女徐惠。 “徐叔叔，齐聃兄弟在吗？”程处亮问。 “不在，去找裴宣机了。” 徐孝德叹了一口气，看看女儿手里的茶叶，“又一个人跑出去了？” “嗯，也不远，就是给母亲卖些花茶！”徐惠笑了笑，和程处亮摆摆手，蹦蹦跶跶的去了后堂。 “徐叔叔，听惠儿妹妹说了一些，但没明白！”程处亮坐在徐孝德对面，“不知道能否告知？小侄和魏王殿下还是很交好的。” “陛下不知道何故，先是把齐聃委派去了文学馆，可没过几天有委任了崇文馆的官职。宫廷那档子事儿你知道的，现在齐聃闹得里外不是人！” “那就哪都不去就好了！” 程处亮无所谓的耸耸肩，“去文学馆得罪太子，去崇文馆得罪魏王，那就哪也不去！” “哪有那么简单。不去的话，岂不是两个都得罪了？” “得分最终去哪。”程处亮笑着看着徐孝德，“如果去给陛下办事儿呢？” “有解？”徐孝德的眼睛一亮。 “贞观报社缺人，舆论您老懂，陛下亲手抓的。如果我让许敬宗给礼部第一本奏疏，调任齐聃兄弟去报社，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徐孝德沉思了许久，突然一攥拳，“这也是一个好办法。” “魏王那里我去说，只要魏王放手，太子殿下也会放手的，这种事儿没法参与的。” “处亮，叔叔带齐聃谢你了！真的是帮我们徐家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徐叔叔，严重了。我这人没啥朋友的，齐聃兄弟算一个，今天就是碰巧遇见了惠儿去买茶叶。” 程处亮顿了顿，未来的两朝国丈，肯定要大好关系，“惠儿在哪就学？” “一直都是私学，请的是江南的先生。老夫和齐聃也会教导。” “徐叔叔，仲淹先生去了北大书院任院长，陛下是北大书院的幕后老板。依照惠儿的才情，要是在得到仲淹先生的指点，必将是名扬长安！” “可私学的先生是大儒陆柬之的门生，突然辍学恐怕不好？” “你说的是城北的雅筑？” “对对对。” “雅筑被我收了，陆柬之的门生陈栋，会把雅筑搬去北大书院，教授幼学！” “处亮，真的是……”徐孝德感动的一塌糊涂，“徐叔叔虽然只是从五品官职，但在朝堂还能说上话，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叔叔能办的，都帮你办了！” 说话间，管家突然慌张的跑进来，“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大少爷被人打了！” “什么？”徐孝德脸色顿时一沉，“别慌，慢慢说。” “在城内新开了一家宜家家具城，生意十分火爆。大少爷路过的时候就进去转了一圈，寻思置办一些新奇的家具回来，谁知道遇到了闹事的，大少爷过去劝架，就被歹人给打了！” ………… 家具城火了，火得一塌糊涂。 王士当清楚里面的勾当，及时的避让，也没把这件事告诉太原老家。 毕竟，现在王薰和上官仪的背后，有王绩支持。 但有些人就不行了，比如卢俊义！ 家具城的衣柜，柜门上面带镜子，还有单独的各种规格不一、大小不等的镜子。 库存也在飞速的下降，甚至是还在长安城里面掀起一阵购买的浪潮。 卢俊义有间商铺就在宜家家具城的对面，他卖得也是家具和各种铜镜。 自打宜家家具城开业，他那里的生意就惨淡的不行。 每当商铺的掌柜汇报账目的时候，都觉得心寒，一个月之内零收入。 一问之下才知道，自己的生意全都被宜家家具城给抢了，再加上掌柜的一阵添油加醋，卢俊义就火了：在长安，做家具和铜镜生意的只可以是卢家，别人谁都不行！ 卢俊义也就没打听，幕后老板是谁，就去了宜家家具城转了一圈，这一转不要紧，在看到家具城的镜子之后，卢俊义懵逼了。 自家的商铺不挣钱，实属活该。 然后，就开始旁敲侧击的询问家具城的掌柜，镜子是怎么做出来的，可问题是掌柜的也不知道啊。 一气之下，卢俊义找来一伙突厥的商人，承诺只要这伙人找茬砸了宜家家具城，就给他们五百贯钱，突厥人欣然答应。 李世民干掉了颉利可汗只是灭掉了突厥的一部分，西突厥在肆叶护可汗的带领下远遁北方，不敢在大唐边境烧杀抢掠，选择和大唐经商，也就是兵部的羊毛、牛羊等生意。 突厥人名叫车鼻忽，杀人放火的本性是没改的，一再询问卢俊义要不要杀人放火，在确定了不杀人只放火之后，坐地起价，要了一千贯！ 突厥人都是一根筋，做事不经过大脑，也不懂什么策略。 车鼻忽到了家具城，故意的打碎了一面镜子，然后污蔑是店里负责接待的丫头没拿稳，就开始各种找茬，要砸了店铺。 恰好徐齐聃在，就和突厥人讲理，徐齐聃是文人，几句话说的突厥人下不来台，然后车鼻忽索性就不要脸了，不仅打了徐齐聃，还打了店里的掌柜、伙计，砸了店铺。 在远处，默默的观看这一切的卢俊义，满意的点点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要你敢营业，我就找人来砸你的店铺，直到你关门为止。 按照卢俊义的预想，知道宜家家具城倒闭，他就登门抢取制作镜子的技术！如若不给，别管你是谁，范阳卢家可以碾死一切！ 程处亮带着部曲来的时候，突厥人已经把店铺砸的稀巴烂，车鼻忽掏出来火折子，就准备一把火烧了家具城。 在门口，横七竖八的倒着被打伤的人，徐齐聃更是被打的鼻青脸肿，掉了两颗门牙。 程处亮的眼里露出寒芒，声音也十分冰冷，“鼎叔，废了他们五肢！” “好嘞！” 程鼎对着部曲们一挥手，程家的一众部曲瞬间冲向突厥人，也不打招呼，直接开干！ 程家的部曲都是百战老兵，眨眼之间就打得突厥人哭爹喊娘。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正准备点火的车鼻忽，听到惨叫，转过身看向一众部曲，猛然的心里一惊，似乎意识到，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在大唐能养部曲的人，屈指可数！ 第151章 好歹毒的心肠！ 卢俊义，是范阳卢家的长子。 但他却不是嫡长子，未来家主的位置和他也没关系。 虽然是庶出，但家族依旧对他寄予厚望，准备把长安的商业教给他处理。 贞观年间，天下豪门出关陇，绝不是说说罢了，事实就是如此。 关陇门阀支持谁，谁就能做皇帝，朝廷也得看关陇的脸面做事。 而关陇做的生意基本上都是垄断的，哪怕出现同行，那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死亡、要么加入。 当宜家家具城开业之后，影响了范阳卢家的利益，卢俊义仗着自家牛逼直接掀桌子了。 宜家家具城的火爆，让卢家的生意受到严重影响，所以找来车鼻忽等一群突厥人砸了宜家家具城。 车鼻忽是卢家早些年的生意合作伙伴，大家一直都有联系，卢俊义就觉得让突厥人砸了宜家家具城最为合理。 就算以后被人找麻烦，也可以甩锅给突厥人，和他没关系。 只是，没有想到，宜家家具城的幕后老板是程处亮。还有一个隐形的老板，那就是长孙四娘，也相当于长孙皇后有股份。 车鼻忽看着倒在地上的下属，四肢全都被折断，躺在地上发出杀猪一样的哀嚎，大为震惊：这些都是什么人？好歹毒的心肠！ “突厥人？”程处亮眼里闪烁一抹杀气，“鼎叔，咱们占理，干掉他们！” “等等！” 车鼻忽一摆手，“我……我……万事好商量！” “砸了我的店铺，还想和解？别特么做梦了！” “我和解，我和解。”车鼻忽也知道一脚踢在了钢板上，“我愿意赔偿。” “赔偿？和解？”程处亮冷笑一声，“你砸我的店铺，打我朋友的时候怎么没说好好商量商量？” 程处亮说完，车鼻忽就感觉心里一凉，早知道店铺老板这么厉害，就不还来这里砸场子。砸之前应该好好的查一下，幕后老板是谁的。 程处亮上前扶起徐齐聃，以及被打的伙计，“鼎叔，打残他！” 不等车鼻忽反应过来，程鼎上前一步，手中的梢棍，不偏不倚砸在车鼻忽的小腿上。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车鼻忽疼的惨叫连连，脸上瞬间失去任何血色。 “少爷，审吗？” “不用审，那只手砸的店铺，就剁下他那只手！” 对于突厥人，程处亮向来没什么好脸色，仗着大唐“以德服人”，就在边境为非作歹，烧杀抢掠，不直接砍了他们算是客气。 “我招！我什么都招，我是受人指使，被人欺骗的……” 手下被打打断了四肢，自己又被打断了小腿，车鼻忽知道这件事不能善了，急忙供出主谋。 再加上，大唐能养部曲的只有那些国公，没准面前的就是谁家的小公爷。 因此，车鼻忽立刻做出他认为最正确的选择，“是范阳卢家的卢俊义让我做的，一把火烧了这里给我一千贯作为报酬！” 生怕程处亮不相信，车鼻忽把卢俊义指使他的详细经过全都说了出来。 “卢俊义？”程处亮脸色阴冷，“我不去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居然来招惹我？” 这时候，王薰和上官仪也匆匆来了店铺，听说是卢俊义派人砸的，王薰是一万个不相信。 “弟，卢俊义是范阳卢家长子，虽然不是嫡出，但地位不低，要不我用王家的身份和他交涉一下？”王薰说出来自己的建议，毕竟涉及到了关陇，五姓七望本就同气连枝，闹僵了对谁都不好。 “嫂夫人，这件事你们就不要管了。”程处亮略微沉思了一下，“俺爹说过，程家没有啥仇人，有仇当场就报了！” 程处亮说的是实话，老程家可不崇尚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在自己拳头硬，有实力的情况下，为啥要把仇留着？让坏人逍遥法外？ 程处亮可是号称长安三害之一，岂会被卢俊义给吓到？ 了解了前因后果，程处亮让程鼎等人把车鼻忽押去了长安县衙，找给长安县令周桦骢审理，徐齐聃和一众伙计都是屎受害者。 大唐是一个硬气的年代，律法对所有人生效，只要站在大唐的国土上，不管是哪个国家的人，都要遵守大唐律疏，这是大唐的底线。 甚至是，唐人和异族起了冲突，府衙的判决都会偏袒唐人。至于那些罪大恶极之人，都是处以极刑，任何人都没有情面，哪怕你是遣唐使，也要遵守大唐律疏！ 程处亮没有急于找卢俊义的麻烦，而是经过了详细的谋划。 既然家具、铜镜、胭脂香薰灯生意，是卢家的重要产业，那就至极把他们搞废了。 长安县衙的宣判也很快，证据确凿之后，判车鼻忽等人六十大板，刺配岭南。 基本上，这些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全会死在路上。 上官仪和王薰简单的商量一下，既然程处亮要处理，那就全盘交给程处亮，他们置身事外就好。 另外，上官仪还告诉媳妇，和关陇若即若离就好，别太把关陇当回事儿。 至于徐齐聃，程处亮一番运作之后，许敬宗答应徐齐聃伤养好了就可以去报社担任副社长，徐齐聃原有的官职不变。 卢俊义也没想到，宜家家具城的幕后老板是程处亮。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原本还担忧车鼻忽把他供出来，周桦骢会提审他，可周桦骢像是故意把他忽略了一样，白担忧了一晚上。 在卢俊义的心里，就认为是周桦骢不敢把范阳卢家的人怎么样，才选择的无视。 次日，宜家家居宣布停业装修。 卢俊义的脸上露出傲娇的笑容，他也打听过了，这是程处亮和上官仪合伙开的买卖，按照辈分，上官仪和王薰都得叫他一声哥，所以上官仪两口子可以无视，剩下的就是对付程处亮了。 按照卢俊义的预想，他准备搞定了程处亮，在去找王薰夫妇说道说道，凭什么和敌人做生意，如果想获得关陇的原谅，那就交出家具的制作方法和镜子的制作方法。 总之一句话：关陇集团就是真爹，本就应该仗势欺人嚣张跋扈。 第152章 报复你没道理！ 在西市，卢家的胭脂店铺。 一个四十五六岁的女人，带着四五个女孩，堵住了商铺的大门。 “无良商贩，毁我容颜！” “胭脂水粉有毒，大家的别买！” “这种伤天害理的商贩，就该关进大牢。”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这个女人是清河公主的老嬷嬷，其余的人全都是公主府的丫鬟。 周伴伴在前面骂，后面的丫鬟们举着巨型的条幅。 店铺门口，很快就聚集了一大群的人看热闹。 不管在什么时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是永远都少不了的。 掌柜的也姓卢，名叫卢长贵，见到了这么一副场景，也是一脸懵逼。 很无奈的派人去找卢俊义，刚砸了宜家家具城，第二天就有人来闹事，不排除蓄意报复的可能。 “这里是范阳卢家的商铺，从两晋开始经营，到现在几百年，岂是你们想栽赃就栽赃的？” 卢长贵的声音很大，“念在你们都是女子，立刻离开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在商铺的对面，是一间酒肆。 程处亮、上官仪，带着几名部曲，坐在酒肆里面，静静的看着。 “贤弟，这就是你说的好戏？”上官仪一脸好奇。 “更精彩的还在后面！” 程处亮看着店铺门口的吃瓜群众越来越多，心里冷笑连连。 做过化妆品的都知道，一个品牌建立起来，最害怕出现的就是毁容，哪怕是肌肤起小疙瘩都会影响消费者的信任度。 随意，想先毁掉卢家的胭脂水粉、香薰的生意，没必要玩的太下作，光明正大的抹黑他就行了！ 在古代，美白用的除了珍珠粉之外，就是铅粉，铅粉有毒。 使用的久了，肯定危及生命。 “你安排的人？”上官仪愣了一下，“可这样闹事不好？” 程处亮笑了笑，“兄长，这个叫正常的消费诉求，用了有毒的水粉胭脂，来找他们说道说道不正常吗？” “……”上官仪一时语噻，但很快点头，“确实是这么回事。” “咱们这不叫无理取闹，你看看周伴伴和丫鬟们的脸。” 程处亮指了指周伴伴的方向，“她们的皮肤已经中毒了。” “真的有毒？” “嗯有毒。”程处亮点点头，“主要是铅粉有毒，以后买胭脂水粉，不要买含有铅粉的就好了。” 再一看卢长贵，见周伴伴和群人不走，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你们别给脸不要脸，这是范阳卢家的产业，再不走，我可就要哄你们走了！” “怎么？销售有毒的胭脂水粉，坏了我的皮肤，不承认就算了，还想动粗？” 周伴伴走到卢长贵身前，对着卢长贵就是一个大嘴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脸，“你好好看看！” 讲道理啊，周伴伴的脸上却是出现很多小疙瘩，用厚厚的一层粉遮挡。 程处亮找到她，赏了她一瓶香水，两盒排队都买不到的不含铅粉的胭脂，周伴伴拍胸脯保证，这事儿她能办好。 “你……你敢打我？”卢长贵捂着脸，顿时招呼人就要打周伴伴。 周伴伴好歹也是宫里面的老油条，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别看她见到程处亮双腿打摆子，但在外面，周伴伴也是狠人。 “你还想和我动手？”周伴伴冷眼看着卢长贵，“我现在再和你讲理，等我不讲理了，可不是见官那么简单了！你现在告诉我，销售有毒的胭脂，这事儿怎么解决？” “你血口喷人！卢家的铺子，卖得都是全长安最好的胭脂水粉，怎么可能有毒？” “那你告诉告诉我，我们的脸怎么回事？” 说完，周伴伴看向人群，“那些买过这家胭脂水粉的站出来，看看你们的脸，上面是不是很多小疙瘩，就好像麻风病人一样？” 在不远处，有一家妓院，妓院里面也走出来四五个女人，指着自己的脸，开始声援周伴伴，一时间百姓们也炸锅了。 “这就是店大欺客，出问题不解决问题，还想动手打人。” “商品有毒，以后再也不在他们家买东西了。” “这可是范阳卢家的生意，这些女人恐怕没好下场了。” “就算是卢家家大业大，也不能卖有毒的东西啊。” “关键是，范阳卢家是豪门大户，他们不承认，谁又拿他们有什么办法？” 听着周围的人议论，卢长贵的肺都要气炸了。 在他心里卢家是豪门，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不是让别人非议的。 甚至是，他觉得卢家占理，别人家的商铺就是不应该抢卢家的生意。对于这样的铺面，要么被卢家并购，要么就是赶出长安。 不管在哪个时代，欺行霸市的事情都存在。 “你说在我们家买的就是真的了？”卢长贵怒视周伴伴，“谁知道你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是不是卢家的问题，卢长贵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看热闹的人越多，卢长贵越知道这件事对铺面的伤害就越大。 反观周伴伴，程处亮给他的承诺是，只要事情闹得越大，给她们的奖励就越多。 周伴伴不求程处亮能奖励她什么，只要以后别打她，被把她赶出清河公主府就好。 在程处亮之前大闹了清河公主府之后，常涂就展开了一场扫贪风暴，很多伴伴都受到了严重的惩罚，有关押的有赶出皇城的。 清河公主也是念在周伴伴从小呵护她长大，没有把周伴伴给赶走。 “我们都是用卢家铺子的胭脂水粉，以前用过别人家的可都没事儿。” 周伴伴刻意的和卢长贵拉扯，想让更多人看热闹。 “你这是血口喷人！”卢长贵有些忍不住了，“买胭脂水粉的人那么多，怎么就你们有事儿？” “如果，我能证明你们卢家卖得胭脂水粉有毒怎么办？” “如果有毒我全吃进去！”卢长贵也不甘示弱。 “吃下去？”周伴伴冷笑连连，“你也不怕被毒死？” “那你想怎么样？”卢长贵的脸色铁青。 “如果证明有毒，你们卢家从此就别做胭脂水粉的生意了。” 周伴伴的话音刚落，周围的吃瓜群众也立即叫嚷起来，声援周伴伴。 第153章 胭脂水粉有毒！ “对，说得对，如果有毒，立马关门！” “满长安城，就你们家东西卖的贵。” “卖的贵也就算了，还特么有毒！” “都闭嘴！”卢长贵厉声的咆哮，“你怎么证明有毒？如果你想刷花招，卢家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听到这句话，周伴伴也不慌，“你随便拿出来一盒胭脂，我就能证明有没有毒。” “我刚买的，这里就有！”一名长相风韵的女人走上前，对着卢长贵摆摆手，“没拆封的，刚买的，是不是你家的？” 卢长贵有些心虚，走近柜台，拿出来一盒胭脂水粉，“用这个，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周伴伴接过盒子，对着后面的丫鬟摆摆手，立刻有人抱过来一只大公鸡。 看到大公鸡，所有人都有些懵逼：大公鸡能证明有没有毒？ “你们看好了！” 周伴伴捏开公鸡的嘴，就把一盒胭脂倒进了大公鸡的嘴里。 “呵，就这？”卢长贵一脸不屑，“如果我们家的胭脂没有毒，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这件事也有双面性，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能自证清白，卢家胭脂铺子也会捞的一个好名声。 胭脂水粉，一直都是差不多一样的配方，买了几百年了，都没人来闹，卢长贵对自家的产品也是很有信心。 “别高兴的太早！”周伴伴将一盒胭脂都喂了大公鸡，随手就放在地上。 大公鸡在地上煽动了几下翅膀，然后原地转了几圈。 “给大公鸡吃胭脂？”卢长贵轻蔑中带着讥讽，“亏你想的出来！” “别着急，满满看着！”周伴伴一声冷笑：驸马爷给你定的罪，你逃不掉！ “快看，大公鸡站不稳了！” “难道我眼花了吗？她的腿怎么打颤了？” “大公鸡真的能证明胭脂有没有毒？” 周围的人，看着身体摇摆不定的大公鸡，彻底不淡定了。 卢长贵看到这一幕，心里一紧，当大公鸡倒在地上不断抽出之后，心也彻底凉了。 大公鸡扑腾了几下吃饱，嘴角缓缓流淌出鲜血，彻底断气了。 “大家都看到了？”周伴伴扫视全场，“胭脂是掌柜的拿出来的，我打开就喂鸡了，没有动什么手脚。现在大公鸡死了，足以证明卢家的胭脂水粉有毒！” “你……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卢长贵彻底慌了，“一定是你把胭脂换成了毒药。” “我换的？” 周伴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再买几只鸡，你自己动手试试，你敢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卢长贵这次学乖了，拿出一个水粉，对着伙计招招手，“拿一只鸡过来！” 其实用什么结果都一样，卢家的店铺依旧会被周伴伴按在地上摩擦。 原因也很简单，古代的胭脂水粉铅含量严重超标，人用了短时间内没什么，充其量就是金属中毒，但大公鸡就不行了，直接吞下去，和服毒自杀没啥区别。 在对面的酒肆。 上官仪看到这一幕，彻底惊为天人，“真有毒啊？” “当然有毒了，这种事没必要弄虚作假！” “如果这件铺面倒闭了，肯定会有连锁反应，卢家的胭脂水粉生意恐怕就要终结了。”上官仪想到家具城被砸，再看到这一幕，顿感解气。 “别人都说我程家只会动拳头，其实不然，我们程家还是很讲理的。” 程处亮抿了一口酒，“其实打砸只能解一时之气，没几天人家又重整旗鼓了，所以报复就要掘了他的根，断掉他整个产业链！” 上官仪琢磨了一下，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卢家的生意规模庞大，如果点了一条产业链，损失不可估量，程处亮这就属于杀人于无形了。 “这波，稳了！”上官仪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怎么办？” “充其量断他一指罢了。卢家家大业大，在关陇根深蒂固，想扳倒很难，慢慢来呗。” 程处亮笑了笑，“抽空给他们家下下战书，在学术上在干他一次！” 程处亮和上官仪在看大戏，卢长贵却懵逼了。 亲自动手喂了一只大公鸡，没到半炷香的功夫，大公鸡就死了。 如果说之前还能污蔑周伴伴把胭脂掉包，现在难道说自己把水粉换成毒药了？ 这种话要是说出来，鬼都不相信。 “看见了吗？他们家的胭脂水粉全都有毒！” “天呐，我竟然买了那么多毒药涂在脸上？” “挨千刀的恶商，太缺德了！” 百姓们纷纷指责，然后对准了卢长贵咒骂起来。 吃瓜群众们，不仅有老顾客，还有很多的潜在顾客，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幕，顿时要求退货。 消息也传播的很快，那些购买了胭脂水粉的女人们，纷纷赶来卢家铺子。 其中不乏一些勋贵家的妇女，她们带头退货，卢家自然不敢冒犯，几乎在一天的时间内，卢家就名声扫地了。 对于这个结果，程处亮十分满意，带着上官仪去了报社，这种事必须要好好的宣传一下，报纸还要的送去关陇。 卢俊义在家里连续摔碎了好几个茶碗。 甚至是他自己也用猫狗做了实验，无一例外的，全都给毒死了。 他可以确定的是，这就是程处亮报复他，但他却百口莫辩，因为卢家铺子里面卖得胭脂水粉确实有毒。 再加上他们走得中高档路线，买得起的人非富即贵，别说退钱了，就算是赔偿精神损失费也要认！ 然而，卢俊义却做了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那就是购买了很多家的胭脂水粉，实验过后全都有毒。 于是，卢俊义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家的胭脂水粉有毒，稍微的诱导一下，长安城的百姓和勋贵夫人发现，似乎全长安城的胭脂水粉都有毒。 这就是一条鱼腥了一锅汤，长安城内胭脂水粉的生意一落千丈。 其余做胭脂水粉生意的人，纷纷把愤怒的火焰对准了卢俊义，开始联盟打压卢家的生意。 而在东西两市，却各有一家名叫唐梵西的商铺，准备举办一场试毒公演。 承诺自家的胭脂水粉里面，只有珍珠粉没有毒，唐梵西的老板正是长孙四娘！ 第154章 绝色男姿 唐梵西所有的胭脂水粉都不含有毒成分，轰动一时。 店铺生意也十分火爆，看得同行们一阵咬牙切齿，纷纷大骂卢俊义是猪队友。 程处亮对此仅仅一笑，意料之中的事情，赏赐了周伴伴一些财务，夸她办事靠谱，美的周伴伴不要不要的。 宜家家具城重新营业，生意也一如既往的火爆，反观卢家商铺，各种生意都一落千丈。 李泰约了程处亮吃酒，地点选在了李泰在东市的一处别院。 酒菜还没端上来，李泰就拉着程处亮进了一间密室。 密室有一个观望口，能看到隔壁的一间房。 在房间里面，坐着一个人，人长得白白净净，姿色十分妖娆。 程处亮突然发现，这个人平胸，然后疑惑地看着李泰，“称心？” “对，就是称心！” “死胖子，你把我叫来看称心？存心想我死是不是？” 程处亮转身要走，却被李泰一把拉住手腕。 “送不出去！”李泰叹了一口气，“没办法直接送去太常寺！” 程处亮狠狠瞪了李泰一眼，在顺着观望孔看看称心，真的算的上绝色男姿了。 讲道理，程处亮也算是见过很多俊俏的帅哥，可愣是没发现有比称心更漂亮的，这玩意儿几乎都能秒杀上辈子的女明星了。 渐渐地，程处亮居然有了一点嫉妒之心，在心里琢磨是不是搞点硫酸出来，去泼在称心的脸上。 但很快，程处亮又看看李泰，心里突然平很多了：嗯，硫酸泼在称心脸上，称心也比死胖子英俊！ “这个称心真的是男的？” 说实话，称心的姿色算是亮瞎了程处亮的钛合金狗眼，忍不住好奇问道。 “对，就是男的！”李泰回答的十分肯定。 “你脱下他的裤子验过了？”程处亮又问。 “那倒没有。”李泰想了想，“要不我让裴宣机过去，验一下？” “嗯，也行！” 程处亮说完，李泰到密室的门口，找来裴宣机，吩咐了几句。 裴宣机就拿着一席锦衣，进了称心所在的房间。 起初，裴宣机还是很客气的，但很快就借着试衣服的空档，开始吃称心的豆腐。 手很不老实的在称身的手背和胳膊上轻轻摩擦。 “死胖子，瞧见没，你的人居然……唉，下贱！” 程处亮说完，李泰狠狠一皱眉头，“以前没听说裴宣机好这口啊。” “那不正好证明了，称心有那种把男人掰弯的实力？” 程处亮不动声色的看着，“你在看称心，脸上居然泛起女人一样的羞红，分明就是欲拒还迎嘛。” “小浪蹄子，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威力！” 李泰抿抿嘴，发出一声冷哼，“那啥……妹夫啊，咱俩在这看这种画面，是不是有点下流，有点不道德了？” “嗯，确实有点儿。”程处亮似乎有些意犹未尽的离开观望孔，坐在椅子上。 “妹夫，快帮我研究研究，怎么把他送进太府寺！” 送不进去？ 程处亮一阵疑惑，记忆里称心好像就是太长侍乐童的，怎么能送不进去呢？ 想了好半天，突然一拍脑门子：槽，找来称心的时间太早了！ “你知道太常寺的董子文吗？”程处亮问。 “嗯知道。”李泰的的眼里闪烁一抹怒色，“太常寺协律郎，原本要投靠我，后来却投靠了李承乾，一直没找到机会收拾他！” “关键是我帮你干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容易遭雷劈！” “说的就好像你做过啥好事儿一样。”李泰白了程处亮一眼，“咱们都不是啥好货色，来来来，给本王指条明路！” “只有董子文能送进去，别人送不进去。” “然后呢？” “然后？”程处亮淡定的一笑，“你找个乐班，董子文经常去的应该是西市，你就在西市搭台子，让称心上去卖艺，把他的名声传到董子文的耳中。剩下的就是找机会塞给董子文。” “可万一董子文真的对称心动手怎么办？”李泰有些担忧，“我大哥能要吗？” “那不正好吗？你要收拾董子文，这不就是很好的机会？你大哥那个人容不得半点屈辱，要是知道董子文先下手占了先机，肯定弄死董子文。” “嗯。”李泰满意的点点头，“妹夫，我发现敢不是人的勾当，还是你在行！” “你也不是啥好鸟。”程处亮耸耸肩，“死胖子，最后一次，再别拉我下水，我的脖子没有你爹的大刀硬朗！” “好啦好啦，知道了！” 两个人在裴宣机带着称心离开之后，丫鬟下人也已经摆好了酒菜。 “父皇把芙蓉园赏赐给我了。临近中秋，我想搞个中秋诗会。” 一杯酒下肚，李泰敞开了话匣子，“诗会的邀请名单我已经准备好了。往年邀请的人很多一部分都不参加，所以我在邀请函上写你会出席，只要赢了你，就可以得到万金！” “死胖子，你好不要脸！” “没办法，谁让你仇人多呢？” 李泰顿了顿，“还有啊，我大哥也会参加。母后生日，你送了一面镜子，让他颜面扫地，他不会放过你的，你要小心一点。另外，范阳卢家和他的关系也不一般。” “我不参加！” “别啊。”李泰给程处亮倒了一杯酒，“妹夫，你不参加，我怎么看李承乾出丑？现在咱俩还算是盟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 “死胖子，你现在越来越欠揍了！” “没办法，别人都说我才华出众，其实在诗词的造诣上，我大哥比我强多了，我弄不过他，总得找个人抢了他的风头？” “可问题是，我和李承乾没仇啊！” “你别着急，很快你们就有仇了，我大哥可不是那种留着隔夜仇的人，现在不对付你，是没找到好的契机，但凡有机会，我大哥肯定对你出手！” “所以，我现在一下子又卷入进你们俩争抢的漩涡立了？” “也不算，你让我多挣点钱就好了。只要咱们俩的小联盟不破裂，咱们就是好兄弟，我是你的好舅哥，你是我的好妹夫！” “呵，呵呵！”程处亮瞥了一眼李泰：你也不行，你们家还有个捡漏王呢！ 第155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芙蓉园也叫芙蓉苑。 是隋朝和唐朝的皇家禁苑，位于曲江池南岸，紧靠长安城外郭城，周围筑有高高的围墙，园占地三十顷，周回十七里。 隋炀帝时代，黄衮在曲江池中雕刻各种水饰，臣君做饮曲池之畔享受曲江流饮，把魏晋南北朝的文人曲水流觞故事引入了宫苑之中，给曲江胜迹赋予了一种人文精神，为唐代曲江文化的形成和发展奠定了基础。 在隋朝芙蓉园的基础上，唐代扩大了曲江园林的建设规模和文化内涵，除在芙蓉园总修紫云楼、彩霞亭、凉堂与蓬莱山之外，又开凿了大型水利工程黄渠，以扩大芙蓉池与曲江池水面，这里成为皇族、僧侣、平民汇聚盛游之地。 曲江流饮、杏园关宴、雁塔题名、乐游登高等在中国古代史上脍炙人口的文坛佳话均发生在这里，唐时的曲江性质大变，成为首都长安城唯一的公共园林。 李泰把括地志搞得风生水起，李世民一高兴就把芙蓉园赐给了爱子李泰。 李泰这厮做人的宗旨很直接，只要能恶心到李承乾，李泰都会不留余力。 所以在得到了封赏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搞事情。 中秋，是一个大日子。 特别是在古代，中秋节更是被黎民百姓寄予丰收的意义。 长安城内外的才子佳人们，在这个重要的日子，也都会聚在一起，登高郊游吟诗作对。 芙蓉园对对外开放的公众园林，所以这里每年的中秋节，都会举办盛大的中秋诗会。 李泰在得了芙蓉园之后，争储的心思也更重了，想要接着中秋诗会来拉拢一下士子之心。剩下的，就是要恶心李承乾了，只要对方破防，他就有机会扳倒扳倒李承乾。 程处亮带着清河公主，来到了芙蓉园。 “我听说今年的诗会规模是历年来最大的，各大青楼的花魁也要来参加呢。” 清河公主拉着程处亮的手，感受着芙蓉园热闹的气氛。 “很正常。才子配佳人，自古如此。魏王殿下主办的诗会，自然有很多人来捧场。” 程处亮从来不歧视花魁，在这个年代的花魁可比现在的明星干净多了，大多数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歌姬，不会轻易出卖自己的身体，不想后世的某圈大染缸。 当然了，这或许也是青楼促销的一种手段，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一路走过，程处亮发现文人骚客颇多，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天才般的人物。 肚子里的墨水不多，记下来的古诗词也不多，要省着点用，不然将来也镇不住场子。 说话间，就发现不远处一名比程处默没大几岁的人，带着一群勋贵子弟迈步走来。 “呦，东平县子不去给皇兄挣钱，居然参加诗会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汉王李元昌。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对程处亮的恨意是最浓的，也是恨不得第一个弄死程处亮的。 今天，身边带着很多精通诗词歌赋的人，李元昌觉得自己一定能把里子面子全挣回来。 “呦，这不是汉王殿下吗？怎么腿不瘸了？”程处亮阴阳怪气的，啧啧啧几声，“陛下咋没打断你第三条腿呢？” “哼！”李元昌脸色一沉，“商贾就是贱民，别以为给皇兄挣钱就了不起，本王早晚碾死你！” “你这意思，让你侄女变寡妇了？”程处亮笑眯眯的看着李元昌，“你的威胁，我好怕啊！” “小叔！”李德贤对着李元昌一欠身，“一家人，就应该和和和睦睦的，何必如此？” “对，德贤说得对。”开化郡公赵节对着李元昌露出谄媚的笑容，“小叔，您大人有大量，没必要和二杆子一般见识，等到诗会开始的时候，就知道某些人到底有没有才了。” 赵节，开化郡公，桂阳公主之子。 唐朝是个很有意思的年代，完全诠释了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 李渊太原起兵之后，儿子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女婿柴绍、段纶、窦诞、赵慈景都拿起武器上了战场。 这些人里面，唯独赵慈景是个倒霉蛋，他在武德初年战死沙场。 赵慈景死的时候，是开化郡公爵位。赵慈景的嫡长子赵节，继承了父亲的开化郡公爵位。李渊当朝的时候，赵节还是小孩子，没有得到官阶。 李世民称帝之后，对小外甥赵节多有提携照顾，也看在姐姐桂阳公主的面子上，数次破格提拔赵节，让他提前十年，当上了从三品刺史。 按理说，赵节的地位是不低的，但问题是天生是个软骨头，是李承乾的铁杆狗腿子。 “长安的害虫罢了。”赵节一脸不屑的扫了一眼程处亮，“如果不是仗着卢国公的功勋，娶了清河，哪有资格做县子？哪有资格参加诗会？” 赵节的一番话说完，李元昌很是满意，他带来的人多数都是皇族成员，底气十足。 “说的就好像你们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样。” 程处亮也懒得搭理他们，带着清河公主向芙蓉园的深处走去。 李泰的面子很大，中秋诗会的邀请嘉宾也全都是大佬级别的。 宋国公萧瑀、大学士李纲、孔颖达这些人也全都来了。 李纲这个人虽然名气不如孔颖达这群人，但他是李承乾的老师，还是太子太保。 按照党羽划分，李泰请不动李纲，但事实上，李纲不是任何人的党羽，他来参加诗会纯属于和孔颖达这群人交流。 诗会也没有什么特定的流程，就是重量级的大人物确定主题，然后文人墨客们撰写诗词，最后由这群大佬们评比。 在中途，还有花魁的表演，来增进诗会的乐趣。 在紫霞亭，孔颖达、萧瑀、李纲、于志宁等人看着周围的文士，萧瑀缓缓开口。 “自古以来，桂花就受到文人的喜爱，现在正是桂花开的时候，第一题就以桂花为题如何？” 萧瑀的提议得到了很多人的赞赏，在另一侧的李泰等人也是纷纷点头同意。 第156章 狠狠打脸 程处亮和清河公主，就坐在了李泰所在的那一桌，李元昌等人坐在李承乾的那一桌，势力分明。 “长孙冲，你在勋贵之中，才华杰出。”李承乾略微的沉思了一下，“那你就来作一首诗好了。” “对，殿下英明。长孙兄最擅长诗词之道。”赵节的马屁立刻就到了，“依我看，不出意外的话，这第一局长孙冲一定能拔得头筹！” 听赵节这么说，李承乾笑着点点头。 长孙冲假意的谦虚了一下，然后开始创作。 拿起笔，没有打腹稿，直接动笔，引来周围人的一阵赞叹。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长孙冲的一首诗就已经写好了。 诗会上的比赛，完全是考验大家的真实水平，又有大佬们做评断，也公平公正。 长孙冲才思敏捷，第一个作诗成功，扫了一眼其余写诗的人，嘴角忍不住上扬，露出胜利者的傲娇。 随后就是裴宣机，裴宣机在简单的酝酿之后，也交了答卷。 “居然是裴宣机？怎么第一题的竞争就这么激烈？” “你们没听说吗？今年的诗会优胜者不仅赏万金，还会印刷成册，传播下去呢。” “真的假的？那要抓住机会了，这是扬名的好机会呢！” 随即，更多的文士将写好的诗词交到孔颖达等人的手里。 萧瑀拿起长孙冲的文章，大为赞叹，“长孙冲的这首桂花词，感情丰富文笔老到，实属上上之作！” “裴宣机的这首桂花颂也不错，文字十分接地气，却充斥着庄严肃穆之气，十分引人深思。” “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萧锴的这首飘香八月，也很新奇。” 孔颖达看着萧锴写的词，满意的递给李纲，李纲看到之后也是接连点头。 萧瑀看看儿子写的诗，面带微笑，“有长进，有长进，但也不得骄傲，理应继续努力。” 得到了父亲的褒奖，萧锴也是笑面如花。 “都说魏王殿下有陛下之风，所写的诗词也是器宇不凡，带着皇家的磅礴之气。” 孔颖达对着李泰竖起了大拇指，一副很赏识的模样。 “依我看，就是裴宣机、长孙冲、魏王殿下三人中选择优胜者了。”萧瑀看看其余几位评判。 李元昌傲娇的一条眉毛，扫了一眼程处亮，“没有真才实学，就别来诗会上丢人现眼。” “就是。”赵节也开始对程处亮冷嘲热讽，“你不是厉害吗？你写一首啊，让我们都看看，所谓的长安第一才子，到底是不是真的。” 孔颖达一皱眉，扫了一眼李元昌和赵节：老夫的师弟，一篇赋都请进孔庙了还有假？ “没工夫搭理你们！”程处亮抿了一口茶，拿起一块桂花糕，“我要出手，你们全都歇菜！不想刺激你们罢了！” “这话说的，就好想你多牛逼一样，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觉得自己就是无敌的。” “没办法，高处不胜寒！”程处亮吃了一口桂花糕。 “别吹牛逼，有能耐你写出来！” 程处亮瞥了一眼赵节，“你想自取其辱，那小爷成全你！” 清河公主起身磨墨，程处亮很快就写好了一首词，交到了宋国公萧瑀的手里。 “鹧鸪天？” 萧瑀看到词的名字，立马坐正了身体，然后认真的看下去，随即然不住念出声来：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梅定妒，菊应羞，画阑开处冠中秋。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 “好词，好词啊。好一个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看来这第一名的位置，非程处亮莫属了！” 李纲听闻也拿过程处亮写的词，露出满意的笑容，“这首词不错，今年的中秋诗会，恐怕比往年要多出来很多佳作了！” 孔颖达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我亲自挑选的师弟，自然牛逼了，你们也只有仰慕的份儿！ 宋国公忍不住又仔细的回味了一番，辞藻有些阴柔，神色复杂的看着程处亮，长安三害臭名昭着，想不到出了程处亮这样一个奇葩，这首词就算是放在历史长河中，恐怕也能留下名气。 “师弟，这首词过于阴柔了，你在给他们露一手，搞一个阳刚一点的。”孔颖达整理了衣襟，一副我很看好你的样子。 “确实，是有些阴柔了，那就再来一首。” 程处亮略微沉思了一下，辞藻最厉害的肯定是刮痧小李，写桂花最多的是白居易，有点不好选啊。 赵节瞥了一眼程处亮，还以为程处亮写不出来，继续嘲讽，“程处亮，那首鹧鸪天肯定不是你写的，大老爷们怎么能写出那么阴柔的词？你从哪里抄来的？” “看看，现在就写不出来了，现场作诗就不行了。”李元昌一脸嫌弃，“写不出来就滚，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李承乾看看程处亮又看看李泰，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举起酒杯，对着李泰晃了晃，意思像是说：没才的人就是没才，你就看看程处亮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丢人？如果真的做不出来诗词，恐怕要贻笑大方了。不仅你李泰没面子，孔颖达也会颜面扫地！ 李泰也端起酒杯，笑眯眯的看着李承乾，一挑眉毛，给予还击，对于程处亮的才情，李泰还是很有底气的。 有了，程处亮突然眼睛一亮，扫了一眼李承乾那桌人，如果说讽刺诗最牛逼的还是刮痧小李，恰好有一首《咏桂》，正好能打李承乾的脸。 想到这，程处亮拿起酒杯，迈出一步，然后高声的背诵： “世人种桃李，皆在金张门。攀折争捷径，及此春风暄。 一朝天霜下，荣耀难久存。安知南山桂，绿叶垂芳根。清阴亦可托，何惜树君园。” 这一次，没有人叫好了，就连孔颖达也是一脸懵逼的看着程处亮：我的师弟啊，这是诗会，不是让你来骂人的，你这不是摆明了在骂太子殿下的那一桌子人吗？ 李承乾的脸色铁青，愤怒的看着程处亮：程处亮，你这个杂碎，本宫扔你儿子掉井了？你用言语如此讽刺的诗来羞辱本宫？ 第157章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讲道理，论骂人不带脏字，还得是刮痧小李。 这首诗的大概意思就是： 选拔官员，都是官僚子弟优先。都想找门路找捷径，好趁春风得意的往上爬，不能像桃李花那样，很难长久保持艳色荣华。 南山上的桂花树，常年绿叶垂阴。在桂花的树阴下乘凉，凉爽又芳香，你们咋特么的不把桂花挖了，种植在自家的庭院里？ 简单说就是骂李承乾忠奸部分，贤愚不辨，也在骂李承乾周围的人，趋势媚俗。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李世民给李承乾找的那些老师，但凡他维护住一个，他都不会造亲爹的反。在作死的道路上，但凡李承乾有一个小失误，都是未来的皇帝。 李泰倒了一杯酒，轻轻的抿了一口，看了看程处亮，越看这个妹夫越觉得喜欢，本王和你结盟实在是幸事，气都把我大哥气死了。 但程处亮却没有和他结盟的意思，大家各求所需罢了。 萧瑀抿抿嘴，人都说老来成精，说的就是萧瑀这样的，“这次诗会，确实有很多好的作品！但是，程处亮的这首诗……跑题了！” 有了萧瑀的提醒，孔颖达等人也是无奈的笑出声。 这事儿别人不能提，孔颖达是师兄，只能孔颖达开口，“师弟啊，中秋之夜说桂花，你只提了桂花，却没提中秋之夜，跑题了，这局就不算你了！” 程处亮一脸无奈的耸耸肩，也表示赞成。 但是在场的人心里都知道，这是偏袒，所有人都在偏袒李承乾，毕竟他是太子！ 至于所谓的跑题，程处亮真的跑题了吗？肯定是没有的！但程处亮也不能改变这个结果。 李泰笑眯眯的，拍拍程处亮的肩膀，“没事，我们都知道你有大才，让他们先得意一局。” 程处亮也笑着抿了一口酒，“不是我瞧不起他们，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只会仗着权势，只会靠面子罢了！” 不出意外的，长孙冲和裴宣机并列第一，平衡之术，大家也都懂。 随后，一个花魁，走上了舞台，弹唱了一首小曲，赢得了满堂叫好。 李泰让人收起程处亮写的诗，随后吩咐道，“装裱一下，本王要送人！” “我才发现，你小子蔫坏蔫坏的。”程处亮瞥了一眼李泰，“你是不是准备送给陛下？” “不不不！”李泰果断的摇摇头，“本王要送给国子监，哈哈哈！臊死那群伪学士！” “你一天不给我拉仇恨，你是不是能死？” “妹夫，你要知道，写文章讲究的抑扬顿挫。对待你也是一样，我就是让你四外树敌，等你被打压的快站不起来了，然后我在拉你一把，你说你会不会感谢我？彻底投诚与我？” 李泰丝毫不掩饰，事实上，李泰就是这么一个人，不仅是真君子，更是个真小人！ “妹夫，咱们俩是一家人就别内斗了，咱们一起看我大哥笑话！” 李泰说完，程处亮看向李承乾，发现李承乾的脸色很难看。 程处亮一首诗，就让他颜面扫地了，已经不能用仇恨来形容了，他势必要找机会弄死程处亮。 “我也完全想明白了，李承乾原本对我没啥仇恨，我都没见过他几次，可他在贺寿的时候那么我对我，有你的功劳在里面。”程处亮抻了抻胳膊，“死胖子，你什么时候开始下手的？” “哎呀，也不要这么说。我就是在我大哥面前诉诉苦罢了。”李泰一点都不做作，也不矫情，轻轻附在程处亮耳边，“还记得你打断过我的肋骨？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就在我大哥心里帮你埋了一枚仇恨的种子！” “那也行，我今天就借着中秋诗会，把你大哥按在地上摩擦？” “你要这么做，更好了！”李泰脸上堆满笑意，“你放心，我大哥想弄死你的时候，我会适当的拉你一把，保你不死的！” 虽然长孙冲和裴宣机并列第一，但李承乾被打脸之后，看着程处亮和李泰有说有笑，更是怒火中烧。 在李承乾的心里，小一辈的人就该恭敬他，就该围着他的屁股后面打转，而不是和他对立的，很明显程处亮，已经触碰了他的底线。 “殿下，后面还有题目呢。”长孙冲小声的提醒，“咱们这么多人呢，完虐他！” “嗯！”李承乾点点头，“最好如此！” 就在这时候，一个小青年走了过来，对着李承乾一躬身，“殿下，有点突发事情，来的比较晚，还望陛下见谅。” “坐。”李承乾笑了笑，“通师，你来的正好，马上第二题了。第一题长孙冲拿了第一，你压力很大呦。” “殿下，诗会重在参与，臣一定尽力而为！”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欧阳通，字通师。 唐代宰相、书法家，太子率更令欧阳询之子。 门荫入仕，起步就是秘书郎，迁中书舍人。 历任怀州刺史、卫尉卿、殿中监、兵部尚书、太常卿、刑部侍郎、金紫光禄大夫、同平章事，册封渤海县子。 欧阳通看向李泰的那一桌，一眼就看见了程处亮。 俩人有仇，还不共戴天之仇！ 就是程处亮气的他爹欧阳询吐血之后，烙下病疾，找茬还找不到呢，现在遇到了，岂能善罢甘休？ “程处亮一点都不懂得尊老爱幼。”汉王李元昌缓缓开口，“本王替欧阳大学士不值！” “程贼，匹夫小儿，奸贼、恶贼、逆贼，我誓当生擒他，食其肉、寝其皮、碎其骨！” 欧阳通的眼里尽是恨意，也带着一抹杀机。 很快，第二题的题目出现了，中秋之时，每年都会以月为题，诗词歌赋不限的进行创作。 所有人也没有什么意外，甚至是有很多人都已经提前做好了和中秋月圆有关的诗词，只等着借助中秋诗会这个机会，一举成名！ 程处亮也没着急的去写诗词，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清河公主李德贤的即兴创作。 牛啊牛啊！ 程处亮由衷的赞叹，肚子里面有墨水的人就是不一样，他要是没背过唐诗三百首，根本就不能即兴赋诗，作诗这玩意儿也十分需要天赋的。 第158章 开始了吗已经结束了 看着媳妇一首中秋小诗写完，程处亮也缓缓动笔了。 不能总抄袭刮痧小李，他的诗词精悍，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要留在关进时刻镇场子的。 所以，中秋月圆夜，肯定是要写一首词了。 准确的说，是默写一首词！ 写的时候，程处亮也不是直接就动笔，该演的时候还是要演的，写写停停，还假意的沉思，面子工程做的绝对到位，谁也挑不出来毛病。 写完之后，李德贤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面前的一首词，心里也是一阵嘀咕：这不会给被人留下什么无法去除的心理阴影？ “媳妇，我写完了！”程处亮提醒道。 啊！ 李德贤晃晃头，强自淡定的把两个人写的作品，交给了宋国公萧瑀。 虽然说程处亮一直都是在表演，但问题是他和李德贤居然是第一个把诗词递上去的。 李泰看着自己写好的半成品，突然笑了，抖干净了墨汁，折好纸张轻轻放进怀里，他不想自取其辱，这局他弃权了！ 裴宣机一看李泰，顿时也有点悟了，把自己写的诗词团成一团，丢尽了亭子边的垃圾桶里面。 李承乾也写了一首，欧阳通和长孙冲等人也都写好了诗词。 宋国公萧瑀看了看程处亮和的诗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常闻曹植七步成诗，今日见有人才华冠绝，不亚于曹植，老夫算是长见识了。” 李纲也看看程处亮的诗词，也十分无奈，“要不咱们就宣布结果！” 长孙冲等人看到这一幕，明显一愣。 那些提前就写好了诗词的人，也都不装了，急忙开始交上诗词。 但是，李刚这群人却只是把他们的诗词整理了一下放好，却没有看得意思。 萧瑀拿出李承乾的诗词，然后一顿点评，“太子殿下的诗词稳重中带着英气，十分出彩。但是，却没有夺目，没有让人看一眼就豁然开朗之感。” “以前，老夫也觉得有些人被冠以长安第一才子有些名过其实。”于志宁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但才情这东西，却又实打实的在这摆着，刷新了老夫对诗词的认知。” 讲道理，诗词这东西，是需要配合灵感和环境，在经过精雕细琢，才能搞出来的，但程处亮表现出来的却不一样，就好像喝口水都能做出一篇绝世好文章，写得快也就算了，质量还他妈的贼拉好，你就说你气不气？ 相比之下，于志宁都感觉自己生平所学算是喂了狗了！ “老夫现在就宣布第二轮的优选结果！” 宋国公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懵逼了，这才刚开始就结束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有黑幕？你们都是朝堂大佬，这么干生儿子没屁眼你知道不知道？难道朝堂大佬们就不尊重人了吗？ “老夫知道，你们不服，甚至觉得有黑幕，老夫全都理解。那老夫就念一首词，大家品读一番。” 说完，宋国公萧瑀，念了一首诗：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伴随着宋国公的声音落下，全场鸦雀无声，这又是一首他们骑着八十匹马都追不上的，让他们望尘莫及的作品。 随即，于志宁也十分无奈的环视众人，“如果你们觉得，自己的作品比这首词要好，随时可以说出来，我们重新排名！”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他们都承认自己不行，他们写的东西比不过程处亮。就连视程处亮与死敌的欧阳通也懵逼了，拼才华拼不过啊。 李承乾的牙齿咬得致嘎作响，他原本是找了一群擅长吟诗作对的人，来灭灭李泰的锐气的，可偏偏剧本不按照他预想的方向走。 程处亮！ 李承乾怒视程处亮：你别高兴的太早，本宫可不在乎李德贤会不会做寡妇，这个梁子，咱们结下了，这个仇本王也记下了！ 李泰看看李承乾，又看看程处亮，脸上是一阵得意，但很快李泰愣了一下。 然后觉得自己不许要做点什么争胜追击李承乾，不能让今年的诗会成为程处亮的独角戏！ 和孔颖达等人商量了一下，李泰说了自己的要求，他是举办方，随时可以改规则。 宋国公萧瑀、李纲、于志宁等人也同意李泰的做法。 就看见李刚站起身，环视全场，“经过我们的商议，把原定的第三题作诗，改成了对对子。鉴于程处亮的学识和诸位不同，所以第三局不算他！”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怒了。 很明显就是瞧不起他们，不让他们和程处亮比。 至于李承乾，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怒视李泰：你在羞辱我吗？谁给你的胆子羞辱我？你觉得本宫带来的人就那么不堪重用吗？难道他们还比不过一个武夫了？ “明明是定好的，三道题目，怎么说变就变？”李元昌第一个不乐意了。 “魏王殿下，你这有点瞧不起人了？”长孙冲看了看李泰，“你的言外之意是我们不如一个匹夫了？” “这样很不公平！”欧阳通也站了起来，“改规则我们是接受的，但为什么把长安三害之首排除在外？” “你们就是觉得欧阳通兄弟，对对子是一绝，才临时变卦的，怕欧阳兄完虐程处亮？” 面对连番的质问，李泰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看向程处亮，“妹夫，你觉得如何？” “诗词歌赋，他们都是垃圾！”程处亮耸耸肩，“对对子他们更是垃圾中的垃圾，不配让程某出手！” “程处亮，你放肆！”李元昌一拍桌子，“你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你还真说对了，就是没把你们放在眼里。” “……”李元昌一时语噻，在心里狠狠问候了程处亮的祖上所有的女性。 程处亮抿了一口酒，“想找茬，随时可以。但我要提醒你们，想一想辛酉值，长安对王都不是我的对手，你们也配让我出手？” 第159章 针尖对麦芒 这…… 一瞬间，长孙冲等人懵逼了，朝堂上辛酉值和程处亮对对子的事情，他家都还记忆犹新，现在程处亮给出来的对子，还没有人对出来。 程处亮露出一个很社会的笑容，就看这李承乾的那桌人，带着点鄙视，还带着一点小期待，“程某三百六十行，航航是状元！诗词歌赋、四书五经六艺，样样精通，真要是不服，那就放马过来！” 自取其辱的事情，没人会做。 李承乾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确实啊，程处亮确实有大才，长安对王都不是程处亮的对手！那就把程处亮排除在外，大家一起乐呵乐呵，万一他搞出来一个千古绝对，今年的中秋，也就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有了李承乾开口，众人也全都附和，欧阳通狠狠瞪了程处亮一眼，开始想着找寻其它的方法报仇！ 之前说过，对对子其实是和诗词相通的，基本上会写诗的人全都会对对子。 清河公主自幼也是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自然也要凑凑热闹。 不多时，宋国公萧瑀等人就开始了，第一个对子是萧瑀说出来的，“墨一枝春，问山僧梅子熟未。” 这个对子很难，但却在所有人都在冥思苦想的时候，欧阳通的眼睛一亮，“我对的下联是，梵钟数杵晓，唤世人尘梦醒来。” “好，欧阳兄弟果然厉害！” “妙啊，对的实在是太妙了，果然得了欧阳大学士的真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李承乾满意的点点头，果然还是欧阳通给他长脸。 随后，李纲也出了一个上联，“诸佛洞观实相而无住。” 这是一种禅机联，也是对子里面最难搞的，这东西要是没有强大的佛法底蕴做支撑很难对出来。 李纲说完，所有人陷入了沉思，这个实在是太难了，不是一般人能对上来的。 裴宣机略微沉思了一会儿，就准备开口，却被李泰一把拉住，“别对！” 然后，就看见李承乾的那一桌开始交头接耳起来，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之后，李承乾缓缓开口，“众生游戏虚空而不知！” “经典！”李纲对着李承乾竖起了大拇指，对于这个学生的才识，李纲还是很满意的。 随后，李元昌带头，长孙冲、赵节等人开始对着李承乾一阵吹捧，一阵歌功颂德。 接下来，又是很多经典的对子，被他们说来出来，大家都对的有来有往。 没有了程处亮的参与，气氛也一瞬间活跃取来，甚至李德贤也参与了好几个对子，得到了孔颖达等人的一致褒奖。 程处亮对此也是一笑而过，他只懂得抄袭，你让他先手是没问题的，一个对子能难倒一大片，但你要让他后手，可就真的为难他了！ 孔颖达看看程处亮，“师弟，大家的气氛这么好，你也出一个上联，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然后，给程处亮使了使眼色，示意程处亮别搞太难得，差不多的就行。 程处亮摆摆手，“师兄，这不好？” “让你出你就出，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宋国公对着程处亮一立眉。 “那行！” 程处亮略微沉思了一下，瞥了一眼李元昌和赵节，“还真想到了一个，诸位听好了，程某的上联是，蓄长髯骑赤兔不过溜须拍马本事。” 刹那间，李承乾一桌的人脸色全都变了，都在心里诅咒程处亮不得好死。 啪！ 孔颖达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这破闭嘴真欠，没事让他出啥对子？难度确实降低了，但你公然骂了一桌子人，真的好吗？ 宋国公的嘴角一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玩乐而已，大家被太较真儿。东平县子说的也没毛病，关二爷蓄长髯自然是溜须，骑赤兔马自然要拍马，大家别误会了东平县子的意思。提起了关二爷，泰不才，恰好也想到了下联。” 李泰缓缓站起身，看似是在打圆场，实际上就是在羞辱李承乾，“释曹公仗青龙却是两面三刀功夫。” 说到这，李泰对着所有人拱拱手，表示自己不是魏王而是普通的文士，“诸位，觉得泰这个下联对的怎么样？” 怎么样？ 还好意思问怎么样？ 李承乾的眼中目露凶光，但很快李承乾抑制住自己的愤怒，笑了笑，“不错不错，这下联对的很公正。既然本宫的妹夫有如此雅兴，那本王也和你切磋切磋，本王这里有个上联，你琢磨琢磨如何应对。” 说话间李承乾一挑眉毛，“本宫的上联是，两猿截木深山中，看小猴子怎样对锯？” 这就有点针尖对麦芒了，李正乾这是玩不起要掀桌子，仗势欺人了。这个对联的精妙在于程处亮要是接了，自然就是承认自己是猴子，如果不对，只能认怂，表示李承乾比他强。 李刚愣了一下，顿时觉得李承乾这个心胸有点狭隘了，程处亮之前的对子，虽然说是骂人，但很隐晦，只要自己不找骂不对号入座，那就是写关二爷骑赤兔马，在华容道放走曹老板的。 但很明显，李承乾有失风度，自己对号入座，承认手底下都是溜须拍马之徒了。 宋国公狠狠瞪了一眼孔颖达，那意思很明显，你没事儿让他开口作甚？ 孔颖达也是一脸无辜，他哪知道程处亮不按套路出牌？ “程处亮，你到底对不对？”李元昌笑眯眯的开口，坐等看程处亮的笑话。 其余人也是一样，欧阳通抿了一口酒，“不要浪费时间，答不上来，就承认自己没才学，不如太子殿下。” “你确定让我对下联？” 程处亮瞥了一眼李承乾，言外之意就是，你真的想自取其辱吗？ “中秋诗会，大家玩乐玩乐罢了，对不出来也没关系。” 李承乾装的很大方的样子，他赌程处亮不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儿骂他，他赌程处亮对不出来下来。 然而，却发现程处亮一脸无奈的开口，“一马陷身污泥里，问老畜生如何出蹄！” 噗嗤！ 李泰最里面一口酒全都喷了出来，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程处亮：卧槽，你还真敢把下联对出来？ 第160章 杀人诛心 李承乾骂程处亮是猿猴，程处亮骂他老畜牲。 两个人可谓是针尖对麦芒，旗鼓相当。 李承乾目光阴森恐怖，牙齿咬得吱嘎作响。 那群裁判们也瞬间目瞪口呆：这就有点不讲文德了，这样好吗？这样不好！ “不错！” 李承乾双目喷火，牙齿咬得吱嘎作响，恨不得立刻马上就把程处亮给就地正法。 “承让承认！”程处亮也看着李承乾，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儿十足。 “再接我一个上联。”李承乾略微沉思了一下，“螳臂挡车，暴虎凭河，匹夫何堪言勇。” “蚂蚁沿槐，蚍蜉撼树，愚者妄自称雄！”程处亮一挑眉毛，当仁不让。 周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两个人相互骂起来，居然连个脏字都没有。 “一二三四五六七九十。” 李承乾再一次开口，随即脸上露出傲娇的笑容，这串数字里面没有八，就是在骂程处亮是王八。 “对对子，你也是个菜鸡！” 程处亮轻蔑了的扫了一眼李承乾，“智、慧、孝、悌、忠、信、礼、义、廉。” “……” 李承乾没想到这样的对子程处亮也能对出来，下联少了一个“耻”字，分明就是说李承乾无耻。 刹那间，李承乾觉得自己心塞了，他的才学也是有目共睹的，怎么就怼不过程处亮呢？ 李泰从最初的震惊，也变得和悦起来，笑眯眯的看着李承乾出丑，在心里给程处亮加油打气。 “我也懒得和你浪费时间，你们一起来！” 程处亮看着李承乾那一桌人，“我说出三个对联，一炷香之内，你们要是能对出来，就算我输！” “这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后悔！”李元昌心里一喜，终于有机会能赢了。 人多力量大，李承乾一个人，肯定不是程处亮的对手。 “既然如此，那就奉陪到底！”李承乾也表现出一副来者不拒的模样。 “好，我就说上联！” 程处亮略微沉思了一下，直接放出杀手锏： “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 “调琴调新调调调调来调调妙！” “鲈鱼四鳃独占松江一府！” 李纲听到这三个对子明显一愣，思索了好一会儿，愣是没对出来。 相对而言，第二个还是比较简单的，基本都能对出来，但第一个和第三个就很难了。 不出意外，这将是今天最难的对子了。 李泰略微沉思了一会儿，也觉得这三个对子很难，不是一般的难。 孔颖达和萧瑀相互对望一眼，开始琢磨如何打圆场，这么闹下去对谁都不好。 长孙冲、欧阳通等人，眉毛几乎都拧成了麻花，愣是想不出来相对应的下联。 来参加中秋诗会的人很多，但程处亮的对联说出来之后，全场都在思考答案，鸦雀无声。 “时间差不多了，你能不能行了？不行就认输。” 程处亮抿了一口酒，眼里全都是不屑，小爷活了两辈子，琴棋画的造诣肯定是不行，但要说诗词歌赋……小爷就是大唐战力的天花板，是所有人的真?爹！ 很明显，现在早场的人，还没找到合适的下联。 “要是实在对不出来，我就把上联换了，给你来几个简单的？” 程处亮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双目喷火，恨不得把程处亮烧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现场的气氛也逐渐的诡异起来，李承乾也是火冒三丈，但凡李泰在刺激他一下，立马就得掀桌子和程处亮打起来，简单来说就是李承乾有点玩不起了。 “本王觉得这有点不公平。”李元昌缓缓开口，“一炷香的时间，根本就对不出来，你给出来的全都是绝对，你这是在作弊。” 有了李元昌的带头，长孙冲的人也是眼睛一亮，“对，你这就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淘来的绝对，别说我们对不上，恐怕连你自己也对不上。” “程处亮，你这样就没啥意思了。”李承乾强压着怒火，“在场的所有人，谁还没几个绝对了？随随便便说出来一个，别人都很难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对出来。你身为孔门之人，辈分又高，做这么龌龊的勾当，不好？” “你们不是觉得不公平，而是玩不起。”程处亮笑了笑，“答不出来下联，就不要找借口，认输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程处亮，你要是能够在短时间内对出来下联，我们就认输。”李元昌晃了晃手里的扇子，“但你如果要对不出来，就是在耍诈！” “汉王殿下说的对，有能耐你把下联对出来。” 长孙冲、欧阳通等人也开始对程处亮张牙舞爪，恨不得只要程处亮说不出来答案，他们都要冲过去把程处亮活活撕碎一样。 “诗会是本王举办的。”李泰缓缓开口，“其目的是文学交流，大家就不要掺杂私人恩怨在里面。妹夫，既然大家都想知道下联，你干脆就让见识短的人，长长见识好了！” “……”程处亮：狗币，大狗币，你还特么给我拉仇恨？没听说过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吗？ 关键是，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根本无法善了，程处亮只能认栽。 “一人是大，二人是天，天大人情，人情大过天！” “种花种好种种种种成种种香！” 程处亮一口气把上两个对联的下联全都说了出来，“怎么样，还怀疑我对不出下联吗？不要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第三个你没说？”长孙冲站了起来，一脸兴奋，就好像已经把程处亮死死拿捏住了一样，“你要是对不出来的话，就别装逼！” “就你也配称作有才学？垃圾的一批！”程处亮配了一眼长孙冲，“第三个下联是，螃蟹八足横行天下九州！” 一瞬间，所有人都懵逼了，程处亮相当于把他们按在地上摩擦。 然而，程处亮却觉得反正已经得罪人了，那就直接杀人诛心。 “这样，我在说一个上联，你们能对出来就算我输，时间不限！” 程处亮的目光看着李承乾，明显带着瞧不起，指指天和地，“天当棋盘星作子谁人敢下，地作琵琶路当丝哪人能弹！” 第161章 参观养猪场 这尼玛的…… 没有啥华丽的词汇，相反还十分接地气，可越是接地气的东西，越是没那么简单。 萧瑀叹了一几口气，“散星如银日如斗，自然度量！程处亮不愧是长安第一才子，此联一出，妙不可言。这上联不管是从工整度和意境上，还是文学涵养上说都是极好的，对出来要有相对应的意境，太难了！” 萧瑀说的很对，将天空当做棋盘，星辰当成棋子，让人看了热血沸腾。后半段地作琵琶道路当成弦，又带着一种无法言表的意境。 想要对出下联很难，不仅要显得磅礴大气，在气势上对应上联，更要句式公正，要能和天地、星辰这些相匹配。 这就是个千古绝对，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人对出来的。 “垃圾！全是垃圾！” 程处亮扫了一眼李承乾的一桌人，拉着清河公主的手，就离开了芙蓉园。 做贴切的形容就是，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装一装逼，动一动一口，没有人是我的对手…… 清河公主跟在程处亮身边，像极了一个小迷妹，越发觉得自家的男人越来越有才了。 回到了东平县子府，两个人一溜烟的就进了浴室。 “媳妇，为夫最近突然领悟了一招绝学，名叫凤戏龙珠……为夫教你……” 然后，懂得大家都懂，唯一不好的就是清河公主在这方面有些生疏，毕竟是第一次接触新鲜的事物，但好在公主殿下不排斥，就是时不时的控制不好力度，总想狠狠的咬上一口。 程处亮一脸享受，“媳妇，慢慢来，熟能生巧！” 在交通靠走，通讯靠吼，治安考狗的年代，消息的传播速度却一点都不慢。 程处亮写的《明月几时有》，以及那些千古绝对，立刻在长安城的坊间传送。 紫宸殿！ 李世民看着手里的诗词和对联，也有些恍惚，“这都是程处亮搞出来的？” “陛下，千真万确！”孔颖达重重的点点头。 “不错不错！” 李世民看着诗词心情大好，但很快就笑不出来了，“这个写桂花的是什么鬼？” 李世民的脸色一沉，很明显就是在骂李承乾的，心里就觉得一阵恶心：朕的儿子，就有他说的那么不堪？那么忠奸部分？ 正在这时候，老程进宫面圣了，“陛下，京城十二卫断粮严重！” 断粮严重？ 李世民一愣，“知节，就算是最穷的时候，也没欠过粮饷，何来断粮一说？难道是有人贪墨了粮饷？” “陛下，臣的意思是没肉！”老程顿了顿，“现在京城十二卫的训练量很大，可一日三餐基本上没肉，很多人训练一会儿就饿肚子了！体力消耗大，需要肉食的补充，不然就白训练了，将来上战场一准儿拉胯。” “肉食不够？”李世民倒是被这个问题给吓到了，“总不能宰杀牛羊？” “知节，就连陛下，也没说一日三餐都有肉食，难不成你想让京城十二卫一日三餐都有大鱼大肉？”孔颖达一脸不解的看着程咬金。 “老孔，军粮都是一样的，每人一天四斤米，不是说吃不饱，而是油水少！牛肉肯定是不能吃的，羊肉又太贵，咱们是不是找一点便宜的肉啊？” 老李先是一愣，突然眼睛一亮，“知节，你到是提醒朕了，还真有便宜的肉。” “真的有？什么肉？” “猪肉啊，你不是也吃过吗？”李世民喜上眉梢：程处亮，你这个杂碎，骂朕的儿子，看朕怎么收拾你！ “猪肉有毒，陛下，猪肉有毒！”孔颖达急忙提醒。 “程家庄有养猪场的，朕去吃过杀猪菜，很香。” 李世民略微沉思了一下，“走，去东平县子府！” …… 临近中午，程处亮做了一碗扣肉，肉片下面压着的是白菜叶。 汤汁浓郁，清河公主吃的赞不绝口。 程处亮也是奇怪，为啥媳妇怎么吃肉都不胖呢？ 这身材，这吃相，要是放在上辈子，得羡慕死一大片。 大门，被人推开。 李世民带着程咬金和孔颖达进了县子府。 看着女儿没结婚就长住县子府，脸色很是难看：你们这是要让孩子参加婚礼吗？ “陛下，您怎么来了？”程处亮夹起一大片的猪肉，“扣肉，还有呢，来不来点儿？” “这是猪肉？”孔颖达看得直愣神，香气很浓郁。 “对呀，猪肉！”程处亮笑了笑，“师兄，程家庄、清河封地，猪肉是管够的，我有养猪场！” 李世民和程咬金都吃过饭，唯独孔颖达没吃，一碗饭端了出来，孔颖达又懵逼了，“不是……平日里你就吃白米饭？” “对呀。”程处亮又些不明所以，“师兄，白米饭不就是平时吃的吗？难道你不是？” 孔颖达就感觉自己很心塞，他早晚都是稀饭，中午基本都是面食，一个月也就吃八九次的白米饭。 “师兄，你用肉汤拌饭，更香！” 孔颖达下意识的倒了些肉汤，还别说，肉汤拌饭那叫一个香。 吃过饭，孔颖达一把拉住程处亮的手腕，“走，带老夫去看看养猪场！” “那陛下和我爹呢？” “都去，都去！” 养猪场的距离不是很远，为了避免猪粪的味道太浓，程处亮把养猪场建的远离程家庄，里面全都是水泥地面，有专门的水箱，用来蓄水冲洗地面，养猪场到也算是干净。 刚一进入养猪场，就看见程鼎等人正在杀猪。 二师兄被捆的结结实实的，看上去足足有三百多斤，完全刷新了孔颖达的三观，在大唐没有乔猪这一说，所以猪肉味道很难闻，很少有人吃，还有就是长不大，一百斤已经是顶配了，猪肉更是被人称作贱肉。 程鼎抽出一柄直刀，扎了一个马步，猛地一吸气手起刀落，伴随着一声惨叫，二师兄就尸首异处了。 哗！ 血液飞溅！ “好刀法！”程海等人在一旁开始了一阵吹捧！ 卧槽！这特么是杀猪？ 程处亮看向程鼎，“鼎叔，说过多少次了，猪血要留着，这样杀猪是方便，可怎么吃血肠？” 第162章 这个亏朕记下了 程鼎尴尬的挠挠头，“忘了，忘了！” 参观了一下养猪场，不仅孔颖达懵逼，李世民和老程都懵逼了。 这里面的猪，各个都是三四百斤，膘肥体壮！ “你这里的猪为何长得如此肥硕？”孔颖达问。 “阉了！” 程处亮给众人科普了一下乔猪的知识，“这也是我和内侍省的一个买卖。” “买卖？内侍省还能做买卖？”李世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阉人还懂经商？ 程处亮瞥了一眼李世民，就感觉李世民十分没见过世面。 内侍省，就是大唐管理太监的机构。 分为掖廷局、宫闱局、奚官局、内仆局、内府局管理。 掌管宫内的簿册、门卫、病丧、仓库供应等事项。各局长官称令或丞。 李世民时期，对宦官限制较严格，规定内侍省宦官最高官阶为三品，数额也有限制。 目前为止内侍省的最高行政署官是内侍监、百骑长常涂，是李世民的贴身内侍，也是皇城第一刀剑高手。 长孙皇后的内府库，其实就是内侍省在打理。 常茂摆了程处亮为师，是经过常涂深思熟虑的，内府库、兵部、民部都那么挣钱，常涂也就想给干儿干孙们搞点副业营生，每半年分红一次，这样也能一定程度上减少贪腐。 但程处亮知道了这件事之后，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宫闱局。 这个地方不仅掌奉宫闱，出入管钥，还总管所有太监的名籍。但最出名的就是阉人了！ 程处亮提出来让宫闱局派些人，搞了一个兽医团队。这个兽医团队的首要任务，不是阉人，而是乔猪！ 起初很多人都觉得这个活太下贱了，程处亮当时是不假思索的开口，根都没了，还怕活下贱？ 但凡不是常涂拦着，但凡程处亮不是老流氓的儿子，恐怕早被这群太监套麻袋干掉了！ 但工作正八经的做下去了，这群人懵逼了：我操，日进斗金？麻蛋啊，东平县子大才！ 乔猪是一门手艺，和阉人异曲同工，这群太监熟练的很，乔猪还乔上瘾了，但凡是看见各种圈养的动物，都想上去切一刀。 乔猪之后就是养猪场，这群小太监们看到了来钱道儿之后，一个比一个上心，生产销售方面自然也就盈利多多。 不仅常涂赚的盆满钵满，内侍省的太监们，有一个算一个，也全都有红利在里面。 程处亮之前一篇《卖炭翁》，让皇城内严查了一次贪腐，砍了很多人的脑袋，现在大家都琢磨着走出皇宫，跟着程二爷给内侍省挣钱！ “也就是说，养猪场没有朕和观音婢的股份喽？” 挣钱的买卖，不算上老李，老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有，怎么能没有呢？”程处亮牙齿咬得致嘎作响，一阵肉疼，“常涂常公公，给内府库预留了两成！” “嗯！”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常涂办事，朕还是很放心的。唯独你，你这个人太贪婪、太自私、太护食，什么都向往自己口袋里扒拉！ 处亮啊，朕要好好的批评批评你这个小同志。 钱，不是一个人挣得，独乐乐不长久，要众乐乐才能让挣钱的大事业长久的发展下去！” “……”程处亮：我呸，狗丈人，你好不要脸！想黑吃黑就明说，何必把我说的那么不堪？ “朕今天的心情很不错。” 李世民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打劫养猪场了，面带和善的微笑，“贤婿啊，咱们有多少家养猪场啊？” “目前为止是岐州、雍州、幽州，也就是渭水周边的几个州府，方便运输！” “你这生意做的不对！” “啊？怎么不对？”程处亮一脸懵逼：我活了两辈子的天材舰长，我还不如你会做生意了？ “天下百姓的需求是其次的，还有个地方对肉制品的需求量更大！” 李世民一点点的诱导，程处亮逐渐明白了，这还要供应京城十二卫，供应军队了？ 很快，程处亮恍然大悟，李世民这有点不要脸了，卖给军队就是卖给兵部民部，钱财也特么的是左手倒右手，最后又回到了李世民的腰包。 按照房玄龄和杜如晦的黑心本性，价格肯定压得很低很低，还不如贞观超市卖猪肉来的实在。 “岳父，这事儿小婿不能做主啊。” 程处亮瞥了一眼李世民，“养猪场的大股东是常涂常公公，签订销售协议的是大宗正卿李孝林。 和兵部做生意这种事，小婿没权利去谈的，要谈合作也是李孝林和常涂去谈，小婿只负责出挣钱的点子！ 哦对了，现在所有的生意都归属大唐贸易集团了，管事儿的是裴明礼、房遗爱和王敬直。对，具体的生意怎么谈，是他们最后签合同！” “确定不谈？”李世民一皱眉。 “咱俩谈不了，养猪也是要成本的，不做赔本的买卖。” “知节，你和他说道说道！” “瓜怂！” 李世民话音刚落，老程嗷的就是一嗓子，“陛下给你脸，你确定不兜着？信不信俺老程，现在就大义灭亲？” “……” 程处亮一脸无语，就感觉要多心塞有多心塞：妈的，好歹你也是天可汗，咋特么长了一副市井小民的嘴脸呢？说好的大唐天子的威严，被你喂狗了？ “知节，不要动粗！” 李世民斜着眼睛扫了一眼程处亮，“晚饭，朕在你这里吃了，咱们慢慢谈，大生意不能着急！” 程处亮发现，李世民就是块儿狗皮膏药，沾身上就甩不下去！ 老李留下来吃饭，县子府内顿时忙碌起来。 红烧排骨、黄豆猪手、凉拌猪耳朵、绿菜肉丸子汤、炒肥肠……满满的一大桌子。 李世民三人看着桌子上面，很多没见过的菜，突然想哭，就感觉自己平时吃的就是猪食。 虽然说君子远离庖厨，但程处亮下厨房，孔颖达也跟着进去了，看着县子府里面很多不知名的调料，开始问东问西。 “师兄，生蚝太少了，运输也不方便，所以蚝油熬制的比较少，没给你准备。大酱、酱油、调料什么的我都给你准备了，已经让人送去你府上了。” 程处亮将猪手装盘，扫了一眼内堂，“哼，不给我岳父，就让他光吃盐！” 孔颖达笑了笑，“抽空让厨子来你这里学习学习烧菜。” “没问题，随时都可以来。” 饭菜摆上桌，正准备开吃，县子府又迎来了一位贵客。 李世民看到这个人之后，狠狠的瞪了一眼程处亮，“贤婿，你干的漂亮，这个亏朕记下了！” 第163章 大搞养殖场 东平县子府，来的贵客不是别人，正是李孝林！ 程处亮在杀猪的时候，专程打发人把李孝林给请来的。 “县子府的杀猪菜，一如既往的好吃。老夫府上的厨子就做不出这个味道！” 李孝林取来一副干净的筷子，给老李夹了一块血肠，一块五花肉，“陛下，尝尝。沾上用荤（xun）菜泥和酱油调好的酱汁，味道嗷嗷的！” 荤菜，就是大蒜，张骞出使西域得大蒜种归，也就是咱们现在吃的大蒜。 在我国古代，还有一种山蒜，最早记载在《尔雅》里面，山蒜有大小之异，大的被说成葫，每头六七瓣。小者被叫做蒜，页似细葱，而涩，头小如荞，即今山蒜。 老神仙孙思邈在医术里面也写过，蒜性热而有毒，气味荤，然以入臭肉，淹臭之。夏月食之，解暑，辟瘴气。北方食肉饼，不可无此。《齐民要术》也详细记载了关于大蒜的种植方法。 李世民吃着五花肉和血肠，对着程处亮就是一声冷哼，享受了美味之后，突然也放开了手脚，狼吞虎咽起来。 宗正寺，李世民是一定要给面子的，所以李世民觉得自己很吃亏，程处亮就不是个好东西，但凡有发明创造，都要进献给大唐天子，并冠以贞观的名号……等等，猪不能冠名，对，绝对不能冠名！ “陛下，在尝尝酸菜。”程处亮抿着嘴，不让自己笑出猪声，“白菜是寻常百姓家的蔬菜，但吃法过于单一。贞观超市特意搞了酸菜、辣白菜，还有萝卜咸菜！喝粥的时候必备的小菜，好吃不贵经济实惠！” 李世民斜着眼睛瞥了一眼程处亮，“孝林，这猪肉很值得大力推广！朕吃着感觉，不比什么牛羊肉差。” “陛下，猪好养活，青菜杂草也能吃，残渣剩饭也能吃。哪怕是变质的陈粮依旧能吃，特别好养活！” 李孝林的言外之意就是，二师兄这个物种，才是能在天下普及的肉，牛羊肉太贵了，不好普及。事实也是如此，鸡鸭鹅和猪肉，才是最适合搞养殖的。 “咱们在这里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可京城十二卫，以及真守边关的将士……唉……”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他们却连点油花都看不到，朕愧对天下军卒，朕就不配做皇帝！” 李孝林放下筷子，扫了一眼程处亮：你干了啥糟心的事儿？咋让陛下在饭桌上就开始演人了？ 程处亮一脸无辜的瞥了一眼老程，李孝林秒懂。 “陛下，其实养猪场可以扩大规模的。”李孝林亲手为李世民倒了一杯酒，“也是可以销售给兵部的。” “当真？”李世民看着李孝林，严肃又认真。 “但是，您也知道，干啥都需要成本的。” 李世民什么德行，李孝林门清，“要不臣去和杜相谈谈，供应从京城十二卫开始，选取的都是腰条好的猪。价格方面给个成本价，尽量做到比市面上的猪肉好，价格比市面上的猪肉便宜，可行？” “这……”李世民一阵犹豫：你就不能再便宜点儿？和朝廷做买卖，咋还这么抠搜呢？ “陛下，京城十二卫五十多万人，的话，别说臣供不起，就算是国库也供不起？” 李孝林正了正衣襟，“哦对了，这养猪场啊，在晋阳也开了一个很大很大的猪场，老祖宗很关心呢，几乎每天都要拄着拐棍，去猪场转转。 嘴里还念叨，咱老李家底子薄，陛下日子过的清苦，一定要鼓励民间养殖，给陛下减减负！ 老祖宗这次还仗势欺人了，让咱们皇族联营养殖场，谁要是不同意，逐出李家都是小事，老祖宗还要动用拐棍抽人呢！” 李孝林口中的老祖宗，就是李世民亲爷爷最小的弟弟李亮，也就是李神通他爹，目前为止皇族活着的人里面，辈分最高的一个，也是岁数最大的一个。 搬出来老爷子，李世民一下子就变怂逼了。 “嗯，郑王爷做的对。” 李世民重重的点点头，“养殖嘛，就要皇族带头，不然人家都说猪肉是贱肉，也不好推广，朕心甚慰。郑王爷那么大岁数了，还一心为社稷操劳，朕……唉……” 狠狠瞪了程处亮一眼，言语中还带着一点没黑吃黑的不甘，“程处亮，把养殖给朕好好的做起来，朕很看好你，你的路越走越宽了！” “陛下放心，养殖一定会搞好，会做大做强的！” “孝林，那你就找玄龄和克明好好的谈谈。”李世民又嘱咐到，“国家啊，还是太穷了，少赚一点。” “陛下圣明！” 李孝林听闻，脸上也堆起笑容，又给李世民倒了一杯酒，众人彻底畅饮起来。 临走的时候，李世民也没双手空空的回去，牛车里面拉着酱油、大酱、酸菜和辣白菜、萝卜干回的皇城。 剩下的日子，程处亮也彻底忙碌起来。 李孝林生怕李世民再找程处亮干黑吃黑的勾当，派来了自己的侄子，也就是已故汉阳郡王李瑰的儿子李冲玄。 李冲玄继承了李瑰的爵位，但因为李世民现在是皇帝，堂侄辈的不能为王爷，就降了一级，改成了汉阳郡公！ 都说人靠大树好乘凉，程处亮发现宗正寺才是大树啊，随随便便拎出来一个都是王爷、郡公！ 按照辈分，李冲玄是大舅哥，又年长程处亮，程处亮也不矫情，交了一声冲玄大哥！ “你的事小叔都说了。”李冲玄这个人也十分和悦，“工部的冬官早就做腻了，来你这里正好，远离是非！” “欢迎，十分欢迎！” 程处亮笑眯眯的准备了接风宴，然后给养殖场做了规划。 不因要养猪鸡鸭鹅什么的也要养，母猪崽、公猪崽、各种蛋类也都要买。 李冲玄也表示同意，现在宗正寺很有钱，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和兵部的肉制品供应也定下来了，价格也很公道。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程处亮在搞事情，李承乾很快就知道了。 在东宫连续摔碎了好几个茶碗，在东宫之内大骂程处亮！ 第164章 大总持寺 “这个混蛋，又开始搞事情了，还搞得满城风雨！” “宗正寺这群混蛋，正经事一件不做，居然跟着他去养猪！他不在乎丢人现眼，皇子还不嫌弃丢人了？” “妈的！”李承乾一脚踹翻了桌子，“本来李家就被关陇瞧不起，被江南豪门瞧不起，说我们血统不纯是杂种！他鼓噪宗正寺养猪，不是把我李家送给别人，让被人骂吗？” 李承乾一下子将内心的不满，和对程处亮的仇恨全都发泄出来。 “程处亮，除了养猪还在干什么？”李承乾怒目圆瞪，双目喷火！ “收购鸡鸭鹅蛋，还有……”赵节一阵心虚，“还把长安城内的木材采购一空了，专门挑便宜的买。还有竹子和树皮、铅块什么的，全都被他买走了！” “烂木材？铅块？” 李承乾露出疑惑的神色，“他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这就不知道了！”赵节顿了顿，“买的全都是垃圾，具体做什么不知道。” “严查，查一下他到底要干什么。”李承乾顿了顿，“找到把柄，给本宫往死里弹劾他！别让他有一天好日子过！” “殿下，您让臣找的人，已经找来了。随时可以对北大书院动手！” “嗯。”李承乾满意的点点头，“先别急，把他们的门面先立起来！” “立起来了，墨家书院，就在城东，万事俱备！” “好，做得好！他以为把王绩和王通挖过去，就可以高枕无忧？” 李承乾目露凶光，“那我就让墨家的学者和他们较量较量，让他们北大书院关门大吉！” “殿下，臣觉得应该在找一名高僧，混迹在墨家，打机锋这种事儿，和尚最擅长了，咱们要做两手准备，万一墨家人翻车了，咱们还有和尚镇场子！虽说不能赢，但也不会输。” “说得对！”李承乾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你现在做事越来越靠谱，本宫也越来越放心了。但找谁比较好呢？” “殿下可还记得水陆大法会？” “记得。”李承乾说完当即拒绝，“但玄奘大师很多人都认识，不稳妥！” “可是玄奘大师相中一名和尚，有意收为弟子，那和尚名叫辩机！深得玄奘大师喜爱，可以堪当大任！” “你就联系一下，让他现在开始就续发，本宫要对他委以重任！” ………… 房遗爱很闲，最近都很闲！ 裴明礼就是个全能型的人才，房遗爱和王敬直的工作要多简单有多简单，裴明礼一个人定顶一群。 人闲着了，现在名声也好了，房遗爱就飘了，备了豪礼去了高阳公主府，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高阳公主，居然被赶出府门了。 房遗爱是要多懵逼有多懵逼，按照程处亮所说的剧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呀。 很郁闷，房遗爱来了程家庄，和程处亮喝起来闷酒。 “处亮，我见到公主还是心虚，你帮我练练胆！” “你去会昌寺了吗？”程处亮问。 “去了呀！关键会昌寺的和尚不堪一击，傅恒就完虐他们了！” “不应该啊！就没遇到一个叫辩机的秃驴？” “没有啊。问了很多人，都没有遇到叫辩机的。”房遗爱一脸懵逼，“为何你要执着辩机？练胆的话，你随便帮我找个和尚就行。” “那可不行，性质不一样！”程处亮也是一阵疑惑，“你之前不是说高阳公主在会昌寺遇到了辩机吗？” “对呀，公主就是这么说的，可我去了呀，带着傅恒去的，没找到辩机！” 程处亮沉思了许久，突然一拍脑门，“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今年辩机16岁，才出家一年，是道岳的弟子，因为道岳才参加完水陆大法会，被任命为普光寺的主持，玄奘也在拔了头筹之后有意收徒辩机，辩机此时还没去会昌寺，应该是佛法交流的时候，去了一次会昌寺就遇到了高阳公主，现在辩机应该住在长安城西南隅永阳坊的大总持寺。 “咱们去大总持寺！” “不叫上傅恒？” “叫他作甚？”程处亮一挑眉毛，“打机锋这种事儿，没几个秃驴能强过我的！” “真的假的？”房遗爱表示怀疑。 “去了你就知道了！” 大总持寺，也就是着名的禅定寺。 是隋文帝为爱妻文献皇后独孤伽罗祈祷冥福所立，该寺规模宏大，占永阳、和平两坊之东半部，总面积为60公顷，寺内有一座高约百米的木塔，设计规划者为隋朝着名建筑师宇文恺。李渊做皇帝之后，改二寺名为大总持寺、大庄严寺。 作为皇家寺院，大庄严寺不只规模宏大，而且殿宇壮丽，为当时京城之最。 寺内营饰华丽，寺壁多绘有名家壁画，万象纷呈，璀璨夺目。寺内广植梨树，一直是京师黎民士庶游览避暑的好去处。尤其是在总持、庄严二寺内巍然屹立的双塔，已经成为隋唐长安城西南隅的标志性建筑，成为人们登高远眺的游乐胜地。 九月九日重阳节时，文人骚客们会在寺塔上开筵席，陈伎乐，赐菊酒，宴群臣，并与群臣倡和吟诵，留下了脍炙人口的诗篇。 “万一少詹事殷令名在那咋办？”房遗爱有些心虚，“大唐的牛逼喷子，咱俩去那里打和尚，万一被殷令名看到，会喷死咱俩的？殷令名可是前秦王府十八大学士的至交，和李百药是兄弟，我爹和杜伯伯他们见到殷令名都必须得给面子！” “万一遇不到呢？” 程处亮扫了一眼房遗爱，“前怕狼后怕虎的，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一个殷令名就把你吓到了？” “那咱俩现在就去？” “对，现在就去！”程处亮拍拍房遗爱的肩膀，“你要记住，夺妻之恨，是这个世界上仅次于杀父之仇的存在。相对于你而言，媳妇可以不要，辩机必须打残。不为其他，一个六根清净的和尚，凭啥盯着你未来媳妇看？自己的媳妇，和尚看一眼就是亵渎！” “你这么一说，咱们好像占理！”房遗爱挠挠头。 “肯定占理啊，就算是殷令名站在咱俩面前，咱俩的占理！” 此时，道岳已经离开，现在的主持名叫智首，这是一位高人，程处亮也没敢太嘚瑟，招呼来留名部曲，以防万一！ 再一次的，程处亮又使出来杀手锏，请了公主府，演技最精湛的周伴伴！ 第165章 上庙不烧香，你逗佛呢 大总持寺的香火一直很旺盛。 来了之后，才发现这里早已经人影攒动。 房遗爱一心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辩机，在庙门前没有取香。 “上庙不烧香，你逗佛呢？” 程处亮“捐了”一吊钱，去了两束香，“该意思的还是要意思一下，你可以对和尚不敬，但你不能说菩萨不香！” “那我自己给钱。”房遗爱也取出来一吊钱，放进了功德箱！ 两个人进了大总持寺。 烧香拜佛，对他们两个而言，就是意思意思。 两个人真正的目的是辩机，程鼎等人也已经散开了，去打听辩机。 还真别说，程家的部曲办事效率还是很厉害的，很快就找到了辩机的住所。 辩机因为佛法精深，玄奘又要收为徒弟，智首就给他准备了单独的禅房。 程处亮看看远处的周伴伴，让程鼎送去了信息。 周伴伴立刻挪动脚步，去了禅房的方向。 在内院，很多人是禁止进入的。 但周伴伴不同，她虽然不信佛，但由于身份的原因，以前宫里面给她们这些嬷嬷伴伴都准备了居士的文书。 周伴伴进入内院的时候，也没有人阻拦。 虽然心里是一万个不情愿，但是看到辩机的时候，周伴伴懵逼了，彻底懵逼了，下意识的用舌尖舔了舔嘴唇！ 辩机所居住的禅房，大门是敞开了的。 一袭僧衣，皮肤白嫩，鼻梁高挺，身材也十分挺拔，长得那叫一个俊俏。 手里，也正拿着一卷经书，在那里诵读。 周伴伴也算是阅人无数，可以说辩机就是他见过的最帅的男人了，顿时居然有了占为己有之心。 别看她是伴伴，又叫老嬷嬷，可她的岁数却不大，也就三十七、三十八岁左右，如狼似虎、坐地能吸土的年纪，看到了如此清秀的和尚，自然也动了春情。 辩机见到了周伴伴也是一愣，讲道理啊，辩机也是那种六根不净的人，周伴伴虽然长得不是那么美丽动人，但绝对符合辩机的审美，关键就在于一个“妇”字！ 关键还是周伴伴保养的比较好，珍珠粉像是不要钱一样抹在脸上，没有什么大姑娘的青涩，反而是成熟在带着一抹娇羞，尤其是高高的胸口，更是看得辩机直吞口水。 花和尚？ 看到辩机的这副嘴脸，周伴伴心里简直要乐开花了：动了凡心的和尚，更好！ 一时间，辩机看得是如痴如醉，周伴伴看得是直吞口水。 在古代，别以为《水浒传》是瞎写的，在唐宋的时候，女人玩和尚很正常不过的事情，尤其是在唐朝，和公主偷情的和尚，可不只是辩机一个，无非就是他被抓典型罢了。 “大师，你在诵经？” 周伴伴轻身走了进去，“巧了，我也遇到了一段经文不懂，大师能不能帮我解释一下？” 说话间，坐在辩机的身边，手开始很不老实的去抓经书，有意无意的碰了几下辩机的手。 辩机全身直颤，就好像是触电了一样，喉咙蠕动，狠狠的吞了几口口水。 “大师，经文里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空不异色色不异空，我不是很懂呢！” 见辩机没有拒绝，没有挣扎，周伴伴索性也就放开了，一把攥住辩机的手，“大师，那是不是说酒色本就是修行的一部分呢……” 辩机懵了，彻底懵了。 “施主……施主……”辩机张口结舌，“门没关！” 咯咯咯！ 周伴伴娇声一笑，“大师的意思是，关上门研究佛法吗？” 轻轻起身，周伴伴关上门，然后整个人靠在门上，缓缓地抬起腿…… 辩机又懵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愣是说不出来。 丢掉手里的佛经，对着周伴伴就是一个飞扑，手也很自然的伸进周伴伴的裙摆里面。 “哎呀……”周伴伴立刻表现出小女人的一面，开始和辩机你侬我侬！ 等到了关键时刻，辩机刚脱去周伴伴肩膀上帔，却听见duang的一声，门被人一脚踹开！ 呜呜呜…… 周伴伴顿时像是一个受害者，蜷缩在榻前，一副被人凌辱的模样。 程处亮揪住了辩机的脖领子，“好你个花和尚，居然调戏良家妇女？” “不是，小僧就是……那啥……” 辩机就感觉自己百口莫辩，“小僧就是和女施主在谈论佛法，对就是在谈论佛法！” “谈论佛法要脱衣服的吗？你骗鬼呢？”程处亮一瞪眼，辩机彻底懵逼了！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出去走一遭，要么我现在喊人！” 程处亮松开辩机的脖领子，“这里是皇家寺庙，我要是喊人的话……你懂得！” “你说去哪小僧和你去就是了，但求别张扬。”辩机也是吓得浑身直哆嗦！ “那行，你收拾一下行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和你好好的研习一下佛法。” “这……”辩机一脸心虚，“去了能回？” “能回，保证不骂你，不阉了你！”程处亮回答的十分肯定，“我只和你讨论佛法。” “那小僧要和主持说一下！” “没关系，你大可去说，我在寺门口等你！” 程处亮掏出自己的腰牌，对着辩机晃了晃，目露凶光，“我是官，不会做杀人越货的勾当，但拿捏你足够了。你最好也别耍花样，不然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整个大总持寺，都会因你蒙羞！” “那她……”辩机指了指周伴伴。 “一起走！” 说完，程处亮走出了房门，看了看门口的房遗爱，“走了，去寺门外等他！” “这就走了？他能出来跟咱们走？” “不跟着也没关系，这寺庙以后也就没啥香火了，他赌不起！” 出了寺门，周伴伴想走，却被程处亮叫住了，拉着周伴伴到了一旁，两个人不知道嘀咕了什么，就看见周伴伴眼睛一亮，对着程处亮深深一躬身！ 房遗爱挠挠头，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程处亮的思路了，最后敲定了去处，就去房遗爱家在长安城外的别院。 辩机很识相，出了寺门，还背着一个包裹，里面装的是换洗的僧袍和经书。 耷拉着脑袋，跟着程处亮等人来到了房家的别院，刚一进门，就被程鼎一记手刀打晕。 当辩机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吊在了房梁上，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大吼大叫起来，“你不讲信用，说好的不骂我不阉了我呢？” 第166章 小僧法号辩机！ 没有烟！ 如果有烟的话，程处亮会觉得人生更加写意！ 辩机被吊在房梁上，程处亮就歪着头看着，嘴角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 大有一种，搞点硫酸给辩机毁容的冲动。 事实证明，长相好，又特别有特长，才是做隔壁老王的料子。 “我没骂你，也没阉了你啊，我兄弟就是想抽你一顿！” 程处亮一脸无辜，然后将一个皮鞭递到房遗爱的手里，“兄弟，打人别打脸，他这张脸还有用。” 房遗爱愣了一下，然后看看一盆凉水，又看看一盆盐水，“那两个盆是做什么的？” “皮鞭沾番椒水、皮鞭沾盐水，你自己选！” “真抽？”房遗爱很认真的看着程处亮。 “必须抽他！”程处亮拍拍房遗爱的肩膀，“勇敢的迈出这一步，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很美好！” “我要举报，举报显宗将军……” “鼎叔，先把他嘴堵上！” 程处亮说完，程鼎找来一块破布就塞进了辩机的嘴里，然后拍拍辩机的脸，“举报的事情慢慢说，这个不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挨打！” 啪！ 房遗爱扬起手里的皮鞭，就抽在辩机的身上，打得辩机惨叫连连。 “房遗爱，你他娘的没吃饱饭是不是？使劲打！不然老子白把人给你搞来了！” 房遗爱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大叫一声，闭上眼睛，胳膊都要抡圆了，一鞭子抽在辩机的胸口，顿时打得皮开肉绽！ 然后，房遗爱全身颤抖的看着不断挣扎的辩机，看着程处亮轻蔑的眼神，又是一咬牙，一鞭子挥了出去！ 啪啪啪！ 房遗爱的身体逐渐不抖了，鞭子抽的也十分有节奏了，破天荒的发现打人原来这么爽。 偷眼看看程处亮，房遗爱也终于明白长安三害为何要作恶多端了：一时装逼一时爽，一直装逼一直爽！ 慢慢的房遗爱就已经适应了，心里也在狠狠地咒骂辩机：丫丫个呸的，让你看我未来媳妇，老子抽不死你，就挖去你的狗眼！ 一直到打的累了，房遗爱这才罢手。 程处亮笑眯眯的看着辩机身上的伤，啧啧啧了几声，“房俊，你现在已经勇敢的迈出了第一步。第二步你就去高阳公主府，找个借口锤了老嬷嬷。然后霸道一点，拉拉小手、亲亲嘴，要是你胆子在大一点，把事儿给办了，这事儿就妥了！” “真能行？”房遗爱疑惑。 “必须能行。拦着咱们的其实不是公主，而是那群道德绑架的老嬷嬷！” 程处亮一脸傲娇，“你看看我，现在我媳妇没过门，就长住东平县子府了。我现在也随便的出入清河公主府。” “礼仪方面……” “狗屁的礼仪，你是她未婚夫，婚前行使点儿未婚夫的权利，谁敢有意见？有意见你就打断他的狗腿！” 程处亮说完，拍拍房遗爱的肩膀，“房俊，你要想让高阳公主看得上你，你就要硬起来！她要是不老实，你就用小皮鞭抽她小屁股！” “嗯，我全都听你的！”房遗爱重重的点点头。 辩机呲牙咧嘴的看看程处亮，又看看房遗爱，“你们……你们是……当朝驸马？” “你还真说对了。”程处亮瞥了一眼辩机，“打你你有意见？” “小僧……”辩机顿时没了脾气，“没意见！” “来，说说你要举报显宗将军的事情！” “显宗将军有权有势，你们能保我不死吗？” “我，东平县子；他，大唐宰相房玄龄的儿子，你说我们大还是显宗将军大？” “当然是你们大了！” “辩机，你好好说，慢慢的说。到时候我再给你一个大福利。” 在程处亮的层层诱导之下，辩机交代了显宗将军的犯罪事实，程处亮和房遗爱相互对望一眼，全都爆出来粗口：槽，这个狗贼秃！ “辩机，你说的都是真的？”程处亮瞪大了眼睛看着辩机。 “真的，全都是真的。小僧现在也不是什么完璧之身，出家的第一天就被带过去和女人同房了……” “处亮，显宗将军是陛下的救命恩人，这该如何是好？” “我琢磨琢磨再说。” 程处亮顿了顿，让人把辩机放下来，“是不是相中周伴伴了？” “县子大人，小僧是出家人！”辩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啪！ 程处亮随手就是一个大嘴巴，“你给老子说人话，不然老子把你交给显宗将军！” “相中了！”辩机当即点头，“小僧最喜欢妇人了，那位女施主正是小僧爱慕的对象！” “嗯！”程处亮满意的点点头，“周伴伴也相中你了，你们今晚……” 坏笑了几声，周伴伴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金创药膏，看着辩机一脸心疼。 “周伴伴，他今晚是你的了。如果你以后也想长久的话，就看你们晚上聊的愉快不愉快了！” “谢二公子成全！”周伴伴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奴婢，一定和辩机大师好好的聊聊人生，聊聊理想！” “好。”程处亮顿了顿，“周伴伴，在民间可有私宅？” “这……”周伴伴略微沉思了一下，“有，但是在晋阳。皇后娘娘曾经赏赐奴婢一间宅子，前些年贪腐自己也置办了一间。二公子，这件事公主殿下是之情的，没有让奴婢上交！” “聚贤坊那里，我有一处宅子，赏给你和辩机了。” 程处亮解下来钱袋子，从里面取出来一把钥匙，“聚贤坊距离大总持寺很近，你们做什么都方便。如果万一啊，真的搞出来人命，也没关系，懂吗？” “懂了，奴婢全都懂了！” 随后，程处亮等人离开了别院，在别院里面只剩下了辩机和周伴伴。 “以后啊，二公子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别反抗，反抗没好果子吃。” 第167章 卧底达人傅奕 天亮了，周伴伴拖着疲软的身体看着熟睡的辩机，突然有了一种想占为己有的冲动。 在辩机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周伴伴决定应该听程二爷的话，和辩机好好的聊聊，好好的沟通沟通！ 而辩机，似乎也感受到了浓浓的爱意，手笔也轻轻一揽，把周伴伴揽在怀里。 程处亮起床，打了一套军体拳，然后洗漱。 大黄扒拉出来一块骨头，趴在狗窝那里啃食。 吃过早饭，房遗爱就来了，“兄弟，我约好了傅奕先生，咱们随时可以出发！” “巡城卫呢？”程处亮问，“咱们手里没兵不行的，搞不定显宗将军！” “没有皇帝的手谕，巡城卫一兵一卒都不能动！” 房遗爱顿了顿，“但是我联系了一下长安县令周大人，只要咱们找到证据，二十名府衙的武侯，随时可以动手！只要打起来，就闹出点大动静，一准能惊动巡城卫！” “嗯，也只能如此了！” 程处亮找来程鼎，“鼎叔，让所有部曲佩刀！这次是玩命去的，别留情面！” “好嘞！”程鼎随后让部曲们全都配好了腰刀。 傅奕，是那种卧底之后，最后变大佬的人，一辈子忙碌的事业就是灭佛！ 可以说，整个贞观一朝，佛道儒的修为最牛逼的就是傅奕，在佛法上面的造诣，唐玄奘见到傅奕都得绕路走。 他以唯物主义自然观和儒家伦理道德为理论基础，坚决反对佛教。指斥佛教不讲君臣父子之义，对君不忠，对父不孝；游手游食，不从事生产；剃发易服，逃避赋役；剥削百姓，割截国贮；讲妖书邪法，恐吓愚夫，骗取钱物。 主张，人生死寿夭，本取决于自然；刑德威福，皆由君主决定。 而佛教徒诈称，贫富贵贱由佛主宰，这是窃人主之权，擅自然之力。 在长安城外，看到程处亮和房遗爱带着一群佩刀的部曲，傅奕的嘴角一抽。 “老夫是恨佛教，但还没到杀人的地步！”傅奕扫了一眼房遗爱，“房俊，你和程处亮这是何意？” “傅先生，小子有礼了。” 程处亮对着傅奕一躬身，“秃驴这玩意儿，入家则破家、入国则破国。今十万僧尼，刻绘泥佛，以惑天下，必须禁止。四海之内百姓，只有免了僧尼蚕食之殃，百姓才能知道威福之所在。” 傅奕上下打量程处亮，对程处亮的话十分赞成，这也是他一直上疏朝廷，要灭佛的核心。 南朝四百八十寺，绝不是什么空穴来风。 隋唐交替，佛教已经衰败，但狗曰的十八棍僧救秦王，让他们有了喘息之机。 因为李世民的放纵，佛教徒们也开始疯狂敛财，大肆宣传割肉饲鹰、铁钩挂体、剥皮书经、烧身供佛等残忍行为。甚至有人割下身上的肉，去喂食鸟类。 但由于僧侣不从事生产，还不用交税，在人力匮乏对策年代，给军事和政治经济造成了严重的影响，以至于后期，皇帝还得找和尚借钱筹集军饷。 不是仇视他，而是可以看看古代的资料，秃驴们真心不是个东西，吃小孩肉，尖银妇女，吞并土地、放高利贷……基本上所有的恶事都是秃驴干的。在看看历史上几次重大的灭族世故，都和佛教徒有关，这群人才是中原真正的害群之马。 盛世道士封山，和尚敛财。乱世道士救世，和尚闭门自保，这句话不是无缘无故出来的。 “再等一个人！” 傅奕笑眯眯的看着程处亮，顿时找到了知音，和程处亮聊得也逐渐融洽起来。 傅奕发现，程处亮有才，还是那种有大才之人，如果程处亮能加入他，那灭佛这个大事业可成！ 说话的功夫，来了一个人，居然是长安县令周桦骢！ “走，老夫也想看看房俊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有了周桦骢的加入就好办多了，程处亮也敏锐的观察到，周围很多乔装打扮的武侯。 一行人在长安周边的庙宇转了一圈。 程处亮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显宗将军的庙宇。 小心禅寺！ 是长安城南郊的一座寺庙，这里的香火十分旺盛。 是李世民为了奖励十八棍僧的功绩，赏赐给显宗将军的。 十八个人，在救了李世民之后，只有显宗将军留了下来，其余的人全都远遁了。 因为是天子赏赐，所以小心禅寺的香火也十分旺盛。 寺庙也被传说的有求必应，穷逼一夜致富奔小康，旧病不起的人拜了佛没隔夜病就好了，不能生孩子的，来这里拜拜佛回去之后媳妇就怀孕的…… 总之是，各种各样的疑难杂症，到了小心禅寺这里，都是钱到病除。 不管你有多大的困难，只要你来小心禅寺，虚心求教就好。 小心禅寺的规矩也十分硬朗：我佛只渡有钱人！ 傅奕对这样的事情早就习以为常了，但是周桦骢却不一样，看着百姓们把辛苦积攒的钱，不点不心疼的丢进功德箱，就气不打出来！ 信佛有用的话，还要朝廷作甚？ 看着周桦骢的脸色难看，程处亮笑了笑，“周叔叔，这只是表象。你信不信周围的土地，都是小心禅寺的？” “不可能。”周桦骢脸色越来越难看，“显宗将军在朝堂的风评很好，做不出来吞并土地的事情。” “周叔叔，可知道为何现在的人都喜欢做和尚？” “这……”周桦骢有点不相信程处亮，转头看向傅奕。 “自打两晋时代开始，就没了税收。根源在于，多数人都出家做和尚了。当和尚可以不用交税，还有朝廷的补贴。” 傅奕顿了顿，“别小瞧了小心禅寺，这里有武僧，说白了就是寺庙的打手。他们没有正规的编制，也不需要响应国家服役的号召。在寺庙敛财之后，就会兼并土地，放高利贷。简单说，长安城外，这座小心禅寺就是小型的军阀！” 第168章 大唐军阵 说到这，傅奕玩味的看着周桦骢，“相乘，寺庙可以不用劳逸享受免税政策，但是那些婢女和奴隶去哪了？” “这……” 周桦骢的脸色越来越黑，在他的治下，居然还有这等事情发生，他还配做长安县令吗？ “我来告诉你，太原王氏！北魏太武皇帝灭佛，让五十岁以下的秃驴必须服兵役，交出土地，所以王家被分成了三个分支。为什么五姓七望但是支持杨坚？就是因为南北朝的时候，所有的钱财、奴隶、婢女都在五姓七望的手里。所以才支持杨坚统一，建立了隋朝。杨广也知道这里的道道，所以几次想要灭佛，最终被五姓七望给换掉了！” “咱们的皇帝有点过河拆桥了，寻了道家李耳为祖，转头就丢在一旁，去捧佛教……呵呵呵……”傅奕带着点愤世嫉俗，“每逢出现大灾，和尚们在做什么？道家又在做什么？成玄英、孙思邈号召道教徒全部下山，面对洪涝、面对瘟疫，冒着生命危险治病救人。可那群秃驴呢？他们在鼓噪百姓，焚香念经，交功德钱！老夫别的不敢说，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老子出关化胡为佛，就是说佛教的经书大部分都是抄袭道家经书的。 那群有用吗？秃驴有用的话，陛下做噩梦，找两个秃驴守夜就好了，何必让秦叔宝和尉迟敬德守夜？何必要把二人敕封为门神？” “说得好！”程处亮发现了，傅奕别看岁数大了，可实打实的还是愤青啊，“我那岳父就是喜新厌旧，甘愿砰秃驴的臭脚，也不愿承认本土道教，这就是典型的缺心眼！” “但周某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群和尚会如此无法无天……”周桦骢的话说的十分心虚。 “没关系，马上你就能见识到了！” 程处亮对着程鼎等人一挥手，“冲进去清场，专挑和尚打。小心禅寺主持物象和尚，千万别打死，留活口！” 说到这，程处亮生怕出现其它的意外，“鼎叔，这里有五十名武僧，直接上军阵，下手别留情面，千万别装逼不成反打脸！” “瞧好！” 程鼎等人检查了一下腰刀，然后手持棍棒，一股脑的冲进了小心禅寺！ 周桦骢略微沉思了一下，对着后面招招手，立刻出现二十名武侯，“你们也准备一下！” 程家的部曲，应该算得上是大唐最敬业的部曲了，来到了寺门口，还不等守门的和尚发问，对着小腿结结实实就是一棍子，打断了小和尚的狗腿，一脚踹开。 然后对着里面大吼一声，“寻仇！和尚留下，闲杂人等速速离开，以免伤及无辜！” 在朝拜的百姓们，看到一群人掀翻了院子里的香炉，开始对着小心禅寺打砸抢烧，顿时乱作一团。 程鼎等人像是猛虎下山一样，专门挑和尚打，一时间打得和尚们抱头鼠窜！ 香客们都跑得差不多了，寺门却突然关闭了。 程处亮等人暗叫一声不好，周桦骢也急忙让武侯们翻墙进入小心禅寺！ 在寺内，物象和尚轻蔑的看着程鼎等人，在其身后是五十名持棍的武僧。 “皇帝御赐显宗将军的庙堂，岂容你们撒野？给本僧打死他们！” 物象和尚挥挥手，一众武僧，将程鼎等人团团围住！ “军阵！” 唰，程鼎等十人抽刀，摆出来一个锥形阵，一股滔天的杀气，也瞬间蔓延开。 这群部曲都是身经百战，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的老兵，气势一开，吓得和尚们后退了好几步！ “进！” 锥形阵的第一名就是程海，程海向前一个跳跃，在空中挥刀，砍向一名和尚的面门！ 在身后，程朗和程风各自护住程海的左右两侧，有点向经典的三人战术！ 噗嗤！ 饶是武僧躲闪的较快，还是被长刀在胸口划开一道伤口，鲜血横流！ “你们是右武卫的？”物象和尚嘴角猛地一抽，“京城十二卫，都是以伍为基础作战单位，只有右武卫才一伍分两组！难道是程咬金派你们来的？” “前右武卫亲卫营，骑都尉程鼎！” 在队列的最后面，程鼎冷眼看着物象和尚，“要么投降，要么我们打残你们这秃驴！” “前右武卫？”物象和尚笑了，“部曲，你们只是部曲！既然是部曲不是兵，那你们别想活着走出小心禅寺！武僧听令，换刀！” 武僧们瞬间丢掉手里的长棍，换上了戒刀！ “雁阵！” 程鼎一声令下，部曲们改变了阵型，这是少打多的经典古代军阵。 程鼎武力值最高，也是军阵的指挥者，一人居中，为雁腰！ 前面是正v字形，后面是倒v字形，多出来的一人游走，是用于补空位和补刀！ 前方就像猿猴的两臂向前伸出一样，是一种用来包抄迂回的阵型，但是后方的防御比较薄弱，所以倒”v”字形，则是保护两翼和后方的安全，防止敌人迂回，进可攻，退可随时变成守阵！ 眨眼时间，就听见一阵刀兵的对碰，当当作响！ 寺庙的和尚别看是武僧，但学习的多数都是套路武艺，和程鼎等人不同。 京城十二卫的直刀术就是左右劈砍，格挡的技巧只有撩。 其实得到唐代刀术真传的是小日子过得不错的脚盆鸡，他们家的剑道和唐直刀术一脉相承，没有花架子，也没有什么套路，就是固定的几个动作！ 真正的战场厮杀，往往就是一击致命，最多不会挥砍出去三刀！ 没有什么大战三百回合，真打那么久，累都特么累死了！全力挥刀三十次都是极限，何况三百次？ 程咬金三十六路天罡斧，为何只会三招半？关二爷为何前三刀那么猛？ 就是因为搏命，不是细水长流，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而是电光火石之间！ 程鼎等人武艺套路不怎么样，挥刀的动作看上去也一点都不美观，但确是在无数次的生死里面，摸索出来的杀人技！ 眨眼之间，已经有四名武僧，人头落地！ 物象和尚见状，心里一惊，顿时就要跑路，去找显宗将军求援！ 第169章 显宗跌倒，皇帝吃饱！ 武侯们翻墙进入小心禅寺。 里面的打斗声，也在一盏茶的功夫后停止。 寺门被缓缓推开，一名武侯浑身是血的跑近周桦骢，“大人，寺内武僧持械伤人，已经尽数伏诛。物象和尚要逃跑，已经被擒获，且已招供！” 周桦骢点点头，带着傅奕、程处亮和房遗爱，进了寺庙。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传来，让周桦骢狠狠一皱眉。 武侯们多有受伤，倒是程家的部曲们身上沾染的都是武僧的鲜血。 物象和尚被打的不成人形，在程鼎分筋错骨的逼问下，彻底招供！ 显宗和尚借助寺庙敛财，兼并土地，欺男霸女、贩卖奴隶奴婢，罪证属实！ 小心禅寺还私设牢房，对借了高利贷的人用大刑，强迫他们签订卖身契，签订卖儿卖女的契约，总之就是坏事做尽！ 在小心禅寺的地窖里面，还释放出来三十多名女子，从幼年孩童到妇女，各个年龄段的全有，甚至是在牢房里面，还找到了十多具尸体。 将口供签字画押之后，巡城卫也到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杀了五十多名和尚，巡城卫也懵逼。 “显宗名下有多少家寺庙？”周桦骢厉声叱问物象和尚。 “长安、雍州府、晋阳周边的寺庙，全都是显宗将军名下的，共计三十六家！” 物象和尚指了指禅房的方向，“在小僧的产房内，有这些年来所有寺庙的账本。就在床铺下面埋着，足足有十个打木箱。” 按照物象和尚的指引，将木箱挖了出来，周桦骢看到之后脸色阴森，“傅大人，你审和尚比我专业，你留下来审讯。本官和房遗爱火速进宫，请求陛下调兵，包围显宗和尚名下所有寺庙！程处亮，你带着部曲，控制住显宗，千万别让他跑了！人抓了直接交付大理寺！老夫请兵善后！” 程处亮带着程鼎，即刻赶赴显宗将军府。 “鼎叔，显宗将军要活的，其余人敢反抗，直接砍了！” 程处亮攥着腰刀，脸色也十分难看。 不多时，众人就到了显宗将军府！ 显宗将军府，就在崇仁坊。 崇仁坊里住的王公大臣们都是一脸懵逼，搞不懂程处亮是怎么敢的。 显宗将军说白了就是李世民的门面，是李世民给和尚们立起来的坊，他就这么带着部曲撞开了显宗将军府的府门？ 老流氓看着儿子行凶，眼睛转了好几圈，直接让管家关上了府门，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其余的国公们也搞不明白，程处亮为何要对付李世民的救命恩人，十八棍僧救秦王这件事大家都知道。 巡城卫的军卒立刻上前阻拦，程处亮拿出周桦骢的印信，“奉长安县令命，捉拿朝廷要犯，巡城卫不得阻拦！” 巡城卫的校尉，在确定了印信的真假之后，开始在朱雀大街附近维持秩序。 “撞门！” 程处亮一声令下，部曲们开始撞门，轰隆一声巨响，就把府门撞开。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显宗将军就被程鼎从被窝里拉了出来，捆的结结实实。 “我乃显宗将军，你们敢如此放肆……” 啪啪啪！ 程处亮对着显宗将军就是一阵大嘴巴。 程海这时候也慌乱的跑出来，“显宗将军府的地窖，关押九名妇女！” “巡城卫留下维持秩序，任何人不得进入显宗将军府的范围，把显宗押去大理寺！” 大理寺，距离崇仁坊很近，或者说为了方面国公爷和朝堂重臣们参加朝会方便，大家基本都住在朱雀大街。 裴俊看着被打的鼻口窜血的显宗将军，又看看程处亮。 “证据呢？没证据咋抓人？” 程处亮抿嘴一笑，“裴伯伯，证据在周大人手里，小侄只是奉命拿人，然后交给大理寺。至于其它的事情，自然就和小侄无关了。” “具体怎么回事？先和老夫说一下，老夫有个心理准备！” 程处亮把大概的事情一说，裴俊火冒三丈，直接把显宗将军丢进了刑房，严加审讯！ 朝野震荡，谁也没想到，显宗和尚居然还是个欺男霸女坏事做尽的恶棍。 三天的时间，将显宗将军名下的庙宇全部捣毁，所有贼和尚全部缉拿归案，共计解救妇女近千人，钱财、田产、地契数不胜数。光是那十大箱子的账目，都够大理寺和长安县衙清点核算许久。 然而，周桦骢给出来的切入点却不是显宗将军，而是一个叫做法雅的和尚。 法雅虽然是一个和尚，但却不愿做一个待在寺庙里的和尚，反倒是愿意和权贵们打交道。 李渊在位的时候，法雅已经是成名的得道高僧，颇受皇帝李渊和太子李建成的赏识。所以，可以自由出入宫中，去给李渊讲经说法。 不过，后来玄武门事变发生，李世民登上了皇位。李世民虽然也对佛教没什么恶感，但是对法雅等几个之前出入宫禁的和尚印象很不好。 但是李渊还没死呢，李世民也不能做的太绝户，只能强忍着恶心，看着法雅等和尚进宫。最让李世民生气，又干不掉法雅的是，李世民做噩梦的时候，法雅在公开场合就说是李建成冤魂索命，李世民早就对他恨得咬牙切齿了。 于是，在周桦骢的一番操作之下，法雅和显宗也有了内在的联系。 最关键的是，在审讯的过程中，经常出入皇宫的法雅和尚，居然没承受住刑罚，被活活的打死了。 李世民很解气，要多解气有多解气。 显宗和尚是他立起来的坊，给天下人看得，可这个坊倒了，李世民突然发现，自己还应该立起来一个坊。 这个时候，傅奕很及时的上疏朝廷，希望李世民成立宗教司，整顿天下教务，李世民见傅奕这次没没喊着对佛教杀光烧光灭光，心里也十分满意的应允。 东平县子府。 程处亮穿好了肉串，和清河公主烤肉串，一时间青烟缭绕，香气弥漫。 “处亮，我不懂，父皇那么器重显宗将军，为何他要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清河公主在心里为父亲赶到不值，就觉得显宗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白眼狼。 皇帝肯定知道显宗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没想到这么严重罢了。” 在肉串上撒了盐和番椒面，程处亮略微沉思了一下，“用一句话形容最为贴切。” “什么？” “显宗跌倒，皇帝吃饱！” 第170章 花和尚、女菩萨 显宗将军案，震荡朝野！ 李世民锋利的大刀，也对着佛教徒们挥砍下去。 从贞观元年至今，这是李世民第一次大开杀戒！ 甚至是，连李世民自己都没想到，他会杀了这么多人。 善后的事情，自然是长安县令和大理寺卿！ 诚如程处亮所说，显宗跌倒，皇帝吃饱。显宗将军的财产全数充公，李世民看到了账目之后，才知道显宗是被养的有多肥。 程处亮去看了看周伴伴和辩机，辩机脸上带着杀伐后的疲惫，周伴伴则是红光满面，像是一下子年轻了很多岁。 辩机很不好意思，挠挠光头，“谢二公子成全，小僧现在算是找到人生的真谛了！” “真谛？” 程处亮笑了笑，将一本画册交到辩机的手里，“这才是你的真谛！” 辩机看了看话本，名叫《小吏》，这是一个神仙怪谈的话本，但内容却都是少儿不宜的内容。 “二公子，小僧一定好好的钻研！” “弄个假发，要么出门的时候把自己包裹的严实一点。现在显宗将军已经伏法，但是风头还没过去，你尽量少出寺庙，表现的乖巧一点。或者找主持和尚告假，就说自己要远游什么的，千万别被傅奕抓到。如果真被傅奕抓到了，捞你是很难的！” “二公子放心，小僧会时刻注意的！” 随后，程处亮又是一阵嘱咐之后离开。 辩机拿着话本，笑眯眯的看着周伴伴，“女菩萨，咱们一起研究研究这个话本如何？” “大师，想研究妾身自然陪着。但是嘛……” 就看见周伴伴走进了衣柜，取出来一套僧尼的衣服，换在身上，斜靠在榻上，姿势媚人，“这样研究，才更有味道……” 叮嘱万辩机千万大意之后，程处亮回到了东平县子府。 发现李世民和杜如晦、房玄龄都在，三个人坐在院子里面烤起了羊腿。 还有几碟小菜，紫苏叶、白菜叶等绿菜包裹着肉吃解腻。 这是把我家当成自己家了？ 但很快程处亮就笑了，规规矩矩的坐在李世民的对面，用手翻动起羊腿，烤了起来。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他没事推到了李世民立下的坊？谁让他先开了寺庙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李世民的心里很堵，在朝堂上被魏征一顿怼，臊的不要不要的。 “做得好！” 李世民十分违心的夸奖程处亮，生怕程处亮飘了，又说道，“朕记得你说过，可以杀吐蕃与无形，朕现在想听听了。” “陛下，您觉得显宗将军的一生如何？”程处亮问道。 “人渣、败类！” “对，就是这样的人渣败类，才能搞定吐蕃！” “哦？”不仅李世民疑惑了，就连房谋杜断也是一样。 “路东赞和松赞干布搞出来一个结合了佛、儒、藏三教何以的东西，教义混乱，抓不住重点。 吐蕃现在面临的难题是信仰不能统一，在佛教和苯教至极来回横跳，选择不定！只要我们守好大唐的门户重镇，就能牵制住吐蕃，剩下就交给和尚去办。” “说的具体一点！”李世民坐正了身体，严肃认真。 “培养出来一名高僧，给松赞干布送过去，让他们树立全新的信仰，然后迂腐民众。这个和尚必须是一个比显宗还要坏，但却忠心大唐的和尚。去了吐蕃，最大程度的兼并土地，大兴土木，浪费吐蕃的各种资源。把多数的货币和金银紧抓在寺庙的手里。” “拉拢新贵族，给旧贵族施压，让新旧贵族的仇恨在强烈一点。其核心就是，激化内部矛盾，利用经济流失和土地流失造成社会动荡。吐蕃这个民族，其实比任何人都需要精神寄托，所以和尚去了才会管用。像显宗和尚现在干的勾当的可以在吐蕃施行，开赌场、开青楼、放高利贷……很多很多，只要能激发民众造反的事情，一件别落下。” 程处亮随后详细的说了一番自己的计划，听得李世民三人冷汗直流，这个计谋实在是太阴损了，甚至有伤功德！ “光这样还不行。还要让他们拥有自己的文化，咱们给他输出的文化。印书局可以大批量印刷经书，配合派过去的和尚，再给他们打量的畜牧书籍。让他们都觉得牛羊比粮食贵，尽量多养牛羊少种地。咱们再利用商业去控制他们，用咱们已经淘汰的粗盐、瓷器、绸缎换取牛羊……这样钱财依旧是在大贵族的手里，权利也在大贵族的手里，吐蕃的百姓只有被奴役……咱们再把佛经重新修订，家里一些奴化教育……嘿嘿，剩下的就不用臣在多说了？” 李世民倒吸了一口凉气，居然还能杀人诛心？ 一套阴谋诡计下来，多数人去当和尚了，势必会造成人口流失，寺庙多了就回造成土地流失，没有壮丁就没法打仗和耕种，时间久了就会变成吐蕃的毒瘤，等吐蕃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什么都晚了。大唐的军队开赴过去，小仗打几场，就能兵不血刃的解决吐蕃。 李世民这顿饭吃的很爽，至少有了兵不血刃的方法，李世民就把显宗将军的忘在脑后了。 喝得醉醺醺的，拍拍程处亮的肩膀，“计谋是你想出来的，你就去给朕找那个合适的和尚，事情办的好，朕重重有赏！” 说完，带着房谋杜断，摇摇晃晃的离开了东平县子府。 程处亮看着遍地狼藉，一脸无奈。 凤鸣轩重新开业，程处亮带着清河公主过去转了一圈，发现人满为患，门口排起来长龙，也就没凑热闹。 去了宜家家居，程处亮给清河公主挑选了一套大衣柜，一整套的床榻，笑容满面的付钱。 就在此时，上官仪来到了店铺，看到了程处亮付钱先是一愣，但很快就笑了，也没上前阻止。 喝了一口凉茶，上官仪和程处亮打了招呼，“贤弟，没发现长安城现在有点不一样吗？” 有了上官仪的提醒，程处亮沉思了许久，突然看向上官仪了，“你是说那些面黄肌瘦，拖家带口的人？” 第171章 西北旱灾，难民进京 程处亮进城的时候，在路上看到了很多拖家带口之人，起初没当回事，上官仪说起来，程处亮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是难民！”上官仪解释道。 “难民？哪来的难民？”程处亮狐疑的看着上官仪，“水灾、瘟疫，都已经过去了，没听说哪里还有重大灾情发生啊？” “西北来的，西北起了一场旱灾，一滴雨没下，现在这些人都是来长安逃难的。” 上官仪带着程处亮来到了城外，“不光是灾害之年，每年都会有生活不下去的难民来长安。今年多了很多，足足有一万多人！从西北一路走来，只有岐州收容了一部分，其余的城池就没有收容他们的。” “当地的官员呢？就一点都不作为？西北的干旱和咱们关内的不同，西北是地表旱，但地下水充足。大旱之年可以打井、引河、建造坎儿井啊！”程处亮越来越不理解了。 “西北不是关内的西北。玉门关外！” “你是说河西四郡？” “对，他们都是从西州、沙州、庭州和伊州四个郡逃难过来的。”上官仪叹了一口气，“估计又要动兵了！从汉朝默念开始，河西四郡就名存实亡了。陛下刚打败了吐蕃，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恐怕要对河西四郡用兵了！只有掌握了河西四郡，才能真正的掌握河西走廊和丝绸之路！” “施粥的人怎么这么多？”程处亮看着金光门外的难民区，搭起来很多灶台，在煮粥施粥。 “都是些勋贵子弟，做给朝廷看，想捞一波好名声的。”上官仪一脸鄙夷的看着那群勋贵子弟，“朝廷也在研究如何安置这群难民呢。” “可问题是，光施粥是没用的。”李德贤缓缓开口，“一个地方的灾情不是靠施舍就能解决的。况且关内也刚刚经历了雪灾和瘟疫，没有那么多的余粮，应该考虑如何让他们生存下去，将来回祖籍地！” “我媳妇说的没错，朝廷养了一群废物。”程处亮一脸鄙夷，“临近入冬了，还不搭建帐篷杀的，难道让这群人冻死在长安？” “这仅仅是开始，陆陆续续的还有很多，估摸着最少有三四万人，四个郡的百姓来京城，很难处理的。”上官仪的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不好处理？”程处亮白了一眼上官仪，“换成我，轻轻松松就解决这个难题了。” “好解决？”上官仪和清河公主的眼睛一亮，纷纷用期待的目光看着程处亮，“怎么解决？” 此时，李世民也是一脸郁闷，做梦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会出现大批难民！ “陛下，各州府来报，路上还有很多难民，在赶往京城。臣问过钦天监，李淳风预测，今年的冬天也会很冷。即将入冬了，这群难民的安置是个大问题！” “尤其是，人多了就不好管理，现在朝廷的存粮勉强还能应对一下，但如何过冬是个大问题。” 房玄龄说到这，看了一眼杜如晦。 杜如晦叹了一口气，“河西四郡现在也是大问题，突厥残部，以及长城外的几个部落，也在不断的向西北迁徙，一路烧杀抢掠。如果这个时候对河西四郡用兵，将没有安置难民的粮食了。” 现在李世民面临一个重要的选择，手里面的钱粮，要么拿来赈灾，要么拿去打通河西四郡。 把突厥和少数民族的流寇，要么歼灭，要么继续想西北赶，赶出大唐的驻兵范围。 “如果让他们去京兆府呢？” 李世民口中所说的京兆府，就是雍州。 “万万不可。雍州人口本来就不多，如果几万难民过去，势必引起慌乱。京兆府虽然富裕，但一下子也养不起这么多的难民。最重要的还是过冬的问题。” “二位爱卿，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李世民也发愁了，短时间内长安城内的勋贵和商贾，会在前期施粥混个好名声，但关键还是如何过冬才是大问题。 李世民急的火烧眉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不管到什么时候，粮草和御寒的衣物，肯定优先给边关的守军，不可能先调拨给百姓。 随后，长孙无忌、魏征等人也纷纷来了紫宸殿，开始商讨难民的安置问题。 最佳的办法就是从各地征调，可等到征调的物资到了，早就下雪了，依旧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就在所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内饰禀报，上官仪求见。 “上官仪？”李世民愣了一下，立刻让人宣上官仪进殿。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大喜啊！”上官仪进了紫宸殿，对着老李一躬身。 “爱卿，朕喜从何来？”李世民一脸苦涩。 “陛下，难民啊。臣奉命去城外巡视难民，恰好碰到了俺兄弟程处亮。他和臣说了解决难民的办法。臣即刻就进宫禀报陛下，看看行不行得通！” “哦？他有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难民可不是眼前的一万多人，地方州府的奏报已经到了，足足就五六万之多。” “陛下，程家庄和小清河封地，现在的作坊很多。修建的码头也快竣工了。光是一个造纸厂就可以吸纳三四百劳动力。这三四百劳动力都是拖家带口的，保守估计加起来也有九百人。一个作坊能养这么多人，那十几个作坊呢？更何况，还有砖窑场、养猪场、牛羊场、绿菜大棚……光程处亮一个人，就能给朝廷减少大部分的压力。在这些难民里面还有很多手艺人，也可以通过扩招的形式先到工部，这样有解决了一部分压力。” “可是哪有那么多房屋，供他们居住呢？” “陛下难道忘了以工代赈吗？让难民们全都动起来，自己伐木盖房子，不仅能解决住房问题，还能领到工钱和口粮，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上官仪顿了顿，“长安城外荒地很多，山林也很多，只有难民们自救才能真正渡过危机！” 第172章 李承乾进宫告状 李世民琢磨琢磨，程处亮的办法很不错。 朝廷几次赈灾，结果显而易见，都是自救最有效果。 程处亮现在很多生意在手，确实也能解决一部分难民的问题。 剩下的就是御寒衣物的事项了，李世民觉得首要的问题还是取暖。 上官仪也按照程处亮所说，给出来很多有建设性的建议和意见，朝廷的压力也着实会减轻很多。 程处亮也开始募工，第一批招募定额是六百人，手艺人优先！ 招募让难民们看到了希望，吃的问题是很好解决的，剩下的就是住的问题。 程处亮对着难民们伸手一指冠军山：山上的木材那么多，你们自己砍伐不要钱，搭建简易的房子，准备过冬。另外，东西两市还有火炉和蜂窝煤卖，等挣了钱随时可以买来取暖。 建房的地点，也在长安城外一片巨大的盐碱地，这里每年都没啥收成，还不如让难民们建房，暂时熬过冬天。 长安县令周桦骢也表示同意，派出来武侯和衙役们，维持秩序。 酿酒厂、造纸坊，有了新成员的加入，顿时也忙得热火朝天。 难民们也瞬间燃起了希望之火，务工的去务工，剩下的人开始组团砍伐木材建房。 接下来的几天，程处亮依旧在招工，这次是砖窑、瓷器作坊招供，工钱也很诱人。 李承乾看到这一幕之后，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立刻进宫面见李世民。 “承乾，来见父皇有事？”李世民笑着问李承乾。 “父皇，确实有事，还是大事！”李承乾跪坐在李世民身前，脸色凝重。 “大事？”李世民一脸疑惑，看着李承乾凝重的神色，也是心里一紧。 “父皇，儿臣得知程处亮招募了近一千五百多名壮丁，这是不是有些不妥？” “帮朝廷减轻压力，有何不妥？” 李世民觉得这是好事，怎么李承乾反倒是忧心忡忡呢？ “父皇，程处亮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他这次募工涉及到两个原因。一个是沽名钓誉，另外一个就是安全隐患。” 李承乾解释道，“朝廷让国公们养部曲，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可程处亮在距离长安只有三十里左右的地方，养了一千五百多户……万一有了什么下作的想法，您还觉得这是好事吗？” “不会，程家一门双爵，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想法？朕待知节一家不薄！” 李世民也不傻，听出来李承乾的言外之意，要说别人造反李世民相信，但是要说程咬金一家子造反，李世民打死也不相信。 “父皇，程处亮和清河那里确实有作坊，可能容得下那么多人吗？” 李承乾随即找了很多蹩脚的理由和借口，“那些生意和作坊，到底挣不挣钱，能挣多少钱，谁也不知道。但一下子招了这么多壮丁，肯定有问题！” “父皇，这件事不光儿臣这么想。现在长安城内外，大家都在说这件事。陆陆续续的还有难民要来，他如果是煽动难民，那该如何示好？” 李承乾对着李世民行礼，“父皇，就应该解散程处亮名下所有作坊，把所有难民交给朝廷统一管理。” 李世民没有说话，沉思了许久，不否认李承乾的话不对。但是在心里，李世民绝不相信程家人有反心！程处亮既然把救助难民的方法告诉了上官仪和清河公主，肯定是就是为了朝廷减负，这点毋庸置疑。 “另外，程处亮最近在大肆收购烂木材，越便宜的他越要。”李承乾又说道，“可是所谓的造纸厂，却一张纸都没搞出来，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烂木材，怎么可能做出来纸？” 李世民忽然懂了，李承乾不是觉得程处亮会造反，而是两个人在中秋诗会上的冲突，他依旧怀恨在心，这是来打击报复了。 看着面前的亲儿子，李世民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不动声色的说道，“既然纸还没生产出来，那就不能关停。等程处亮把纸张生产出来再说。” “父皇，程处亮的所有工坊都有食堂，一顿饭下来标准的两菜一汤，主食吃的米饭和馒头！” 李承乾很严肃的说道，“父皇，对比现如今大唐的所有工坊的伙食，他的举动难道还不是问题吗？” “伙食那么好？这么不计成本？他家的粮食和麦子不要钱吗？” “不仅如此，每天中午都有肉！”见李世民动摇了，李承乾开启了胡说八道模式，“我还听说程处亮最近在大肆的收购粮食、铁矿、铜矿、铅矿……父皇，不得不防啊！” “好，这件事父皇会派人去查的。也会盯紧程处亮，如果真有谋逆之心，朕定将他碎尸万段！” 随后，两父子有唠了一会儿家常，李承乾才起身离开。 李世民对着黑暗中招招手，常涂缓缓走了出来，对着李世民深施一礼。 “觉得如何？” “陛下，臣只是内侍，不能参与政务。” “你觉得程处亮有谋逆之心吗？” “陛下，臣知道京城十二卫有近六十万。先不说他有没有谋逆之心，单独程知节那关都过不去！” 哈哈哈！ 李世民哈哈哈大笑，就听着常涂继续说道。 “陛下，百骑也有人在那务工。铁矿、铜矿是军械研发找工部批复的，至于铅矿具体做什么的就不知道了。那是军事研发司的绝密，只有韩王殿下、清河公主殿下、程处亮、程铁柱知道！” 百骑人员务工，就可以很好的理解了，百骑也盯上了那里，给朝廷安插了眼线，有什么特别的举动，百骑会第一时间给出一手资料。 “好！” 李世民连续说了三个好字，常涂又隐退到了黑暗之中。 忙了一会儿政务，李世民去了立政殿，恰好看到了李德贤来给长孙皇后送床垫和衣柜。 “德贤，朕问你一件事。程处亮买那么多烂木头做什么？”李世民问。 “造纸啊！” “那铅块呢？干什么用的？” “做字模！” 李德贤回答的十分诚恳，“之前印刷的书您不是看到了吗？成本很高的，用烂木材做出来的也不差，成本还会降低很多。” 李世民点点头，算是对程处亮放心了很对，但一旁的长孙皇后确实秀眉微蹙，她觉得李世民话里有话！ 第173章 长乐公主李丽质 “最近你母后确实挣了一些钱，但也经不起挥霍。”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德贤，你要看好了程处亮，让他一定要好好的挣钱，只要他让你母后富起来，让朝廷富起来，就算是没有军功，父皇也会很好的赏赐他！” “嗯，父皇放心，肯定都挣钱的。” 李德贤没听明白怎么回事，可长孙皇后却听出来事情有点不对劲。 “陛下，又有御史弹劾程处亮了？” “没有！”李世民矢口否决，笑了笑，“朕就是担心他飘了，人要是飘了就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挣钱不易，他做的有不是什么小买卖，动辄上万贯、多则几十万贯，朕怕他赔钱！” “臣妾倒是认为程处亮还不错，挺靠谱的。” 长孙皇后话音一落，李世民也是点点头，他明白这事儿瞒不过去，只有等李德贤离开之后，在和长孙皇后细说。 东宫！ 李承乾坐在正殿内，脸色阴森！ “程处亮，你现在就算是想效忠我，我也不要了！我要毁了你，谁也别想得到你！” 招呼来长孙冲和赵节，详细的敲定了一下搞死程处亮的计划。 “那个辩机怎么样了？”李承乾问，“能否为我们所用？如果不能就搞死他！天下秃驴千千万，不行咱们就换！” “都是该死的程处亮，揭开了寺庙的最后一块遮羞布，很多成名的和尚都受到显宗和法雅的牵连，要么被斩首，要么被流放。现在有大才的和尚，长安城里面就只有辩机一个。 臣去过大总持寺，辩机出去给一家人祈福了，大概四五天之后能回京。臣给他留了字条，想必他回到大总持寺就能看到！” “又是这个杂碎，他特么怎么总和本宫作对？” 李承乾咬牙切齿，“他主要的生意是酿酒和制茶，但涉及到父皇和宗正寺，没办法下手。那就对他的造纸厂下手，本宫要他进死牢，即刻斩首的那种！” 程处亮压根就不知道这些事情，闷头扎在造纸厂，研究木匠，如果把纸张的价格压下去。 当然了，宣纸的生意程处亮没打算做，那玩意儿在古代不挣钱。 活字印刷是机密，自然不会让人参观，但是造纸厂和茶叶作坊倒是无所谓。 清河公主带着李丽质参观造纸厂，李丽质看得一阵新奇，最让李丽质觉得奇怪的是，清河公主已经奢侈到了上厕所都用纸的地步。更是羡慕的李丽质不要不要的。 “皇姐，还有什么生意？我也要入股！我也有钱的，超有钱的那种！” “不知道啊，都是处亮搞出来的，我就是跟着瞎忙活，等看到处亮的时候你问问他！”李德贤一脸自豪，“他脑瓜子活，赚钱的门道多。” 程处亮手上、脸上全是纸浆，看到了李丽质也是热情的打招呼。 讲道理啊，李世民的这些闺女里面，只有三个人被称作天资聪慧，一个是他媳妇李德贤，一个是长乐公主李丽质，另外一个就是还没出生的晋阳公主李明达了，而且史书上留下名字，就她们三个，外加一个兰陵公主李丽贞，被瞎想，人家叫李丽贞，不是李丽珍。 “听说你要订婚了？”程处亮笑眯眯的看着李丽质。 “唉！”李丽质叹了一口气，“父皇要把我许配给长孙冲，现在就要开始准备嫁妆了，礼数加倍于永嘉公主姑姑。因为严重逾越制度，遭到谏议大夫魏征进谏，魏征把父皇好一顿骂呢。” 说完，李丽质又是一阵唉声叹气，“表哥变丈夫，有点接受不了！但皇命难违……” “我跟你讲，你不能同意的，近亲结婚生傻子，孩子都畸形！” 程处亮抿抿嘴，其实心里也为长乐公主不值，嫁给了长孙冲之后，李丽质过得一点都不好，没几年就一命呜呼了。 最重要的，程二爷和长孙冲有仇，肯定不能让他这么轻易的就娶走李丽质。 “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李丽质的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不用和长孙冲结婚了对不对？”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大概就是三代之内有血缘关系，生出来的孩子要么是天生的残废，要么就是弱智，很多是根本就生不出来。狗屁的亲上加亲，就是一个大火坑！”程处亮一脸不屑。 “这怎么可能？自古以来很多都是表亲结婚的啊。”李丽质有些不解，“你有证据吗？” “证据要你自己去查的。”程处亮一脸严肃，“你抽空派人查查近亲结婚就知道了。” “嗯，我真应该好好的查查。”李丽质似乎被程处亮说的很动心，“其实，我表哥也不是个搞东西。在外面养了几个女人，其中一个比我大十来岁，简直就是个人渣！” “这你都知道？”程处亮顿了顿，开始火上浇油，“他还经常去妓院不是去青楼，妓院你知道？卖身不卖艺的地方，你懂得……长孙冲现在脏着，娶你就是玷污你！” “程处亮，我怎么感觉你有点故意的呢？”李丽质白了程处亮一眼，“你说你是不是有私心？你是不是私底下和长孙冲有仇？” 可还不等程处亮回答，外面来了一群捕快，点名要找程处亮。 “外面是万年县的差人，有人告你蓄意谋反，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捕头，言语十分不友善。 “啥玩意儿？我须以谋反？” 程处亮一脸懵逼，“你好好看看我，我是东平县子，卢国公程咬金的儿子，外面家一门双爵，我放着好日子不过，我会谋反？” 顿了顿，程处亮又问，“还有啊，我程家庄归属长安县衙管理，和你们万年县衙有什么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捕头一立眉，“你已经越界了，你的工坊，一半在长安县衙管理范围，一半在万年县衙管理范围。” 捕头说的没错，唐代的长安城内驻有两个县衙，一个是长安县，一个是万年县。 长安县管辖的地盘是城内西部及城外西郊、南郊及部分北郊地区，万年县管辖的地盘是城内东部，以及东郊，部分南郊。 按照地理位置，和管辖权限范围，万年县衙来抓人，也合乎情理。但如果捕快们抓大唐的县爵，就明显越制了。 第174章 举报程处亮谋反 咸阳县、长安县、万年县的上级是京兆府，京兆府直接归中央政府管。 虽说其上还有个京畿道，但道不是一级行政单位，而是监察单位，后来的“道”逐渐实质化，演变成了类似于“后世省”一级的行政区划单位。 “你说归你管就归你管？别特么在老子的地盘装逼。要么你们滚蛋，要么小爷让人打到你们滚蛋！”程处亮狠狠瞪了捕头一眼。 “程处亮，现在是有人举报你谋反，我们奉命调查。如果你不跟我们走，那我们就要上报京兆府和大理寺，做实你谋反的罪名了！” “我操，老子是县爵，拿人也轮不到你一个捕头过来。要来也是京兆府府尹派人过来，你给老子滚蛋，不然老子就翻脸了！”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捕头一挥手，“拿下！” 就在这一瞬间，李丽质拦住了捕头，厉声叱问，“你们算什么东西？给当朝县爵治罪，首先要有京兆府的文书和大理寺的批复，没有公文就想拿人，你们也配？” “你这是强词夺理！”捕头根本不搭理李丽质，就让让人给程处亮套上绳索。 就在这一瞬间，程家庄的部曲们围了上来，程鼎一声喝喊，“谁敢在程家庄地界撒野，不要命了？” 不仅是李丽质火冒三丈，就连李德贤也是一样，愤怒的扇了捕头一巴掌，“放肆，谁给你胆量，赶来抓我相公？” 说话间，亮出自己的腰牌，捕快们瞬间傻眼了。 “公主殿下，有人状告，我们就得负责拿人。”捕头看到这种情况，依旧没有放弃，“如果公主殿下不问青红皂白，就包庇程处亮，同责论处！” 就在这时候，又跑过来一名捕头，看到这一幕，急忙分开人群。 “邢捕头，咱们是不是被人利用了？那是陛下亲封的东平县子，在松州之战有功，实打实的军功，咱们抓人确实越制了！” 这名捕头看着邢捕头，“更何况，这是卢国公程知节的儿子，未来的驸马爷，怎么抓？” 可现在骑虎难下，邢捕头也是一脸为难，“单鹰，你也是捕头，你来处理！” 最后，在单鹰的调停下，这件事居然不了了之了。 让邢捕头奇怪的是，清河公主和长乐公主居然给了那个小捕快面子，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捕头们离开，程处亮瞪了小捕快一眼，“他们不懂事，你还不懂事了，敢来抓我？但凡不是你在，我就让鼎叔打断他们的狗腿！” “二哥，我哪知道来抓你啊？到了才知道！”单鹰叹了一口气，“知道这差事是抓你，我就不过来了。” “爹说你很久没回家了，让你回去吃饭。当捕头有啥好的？风吹日晒的，还不如去羽林卫，咱爹一句话的事儿。” “二哥，你好好看看我？我是单雄信的儿子，能做个捕快就不错了，朝廷能把我编入皇城禁军？” “你大哥单道珍还是把陛下钦点的梁州司马呢。” “那能一样吗？我大哥是我爹托孤给陛下和李绩伯伯的。我有前科，我行刺过陛下！” 单鹰一脸无奈，“哥，你和阿爹说，我忙完这几天就回家，快放月假了，月假我哪都不去，就陪他老人家！” 说完，单鹰转身就要走，却被程处亮叫住，“谁举报我谋反的？” “不知道啊，这是临时任务，我是看见你才知道要抓你的，我回去问问邢捕头！” 单鹰离开之后，程处亮一阵疑惑的看着李丽质和李德贤，“我没得罪什么人啊，咋举报我谋反？” “我回去给你问问父皇，顺便在问问近亲结婚的事情。”李丽质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我不用嫁给长孙冲，以后你得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对，我觉得丽质说的对。” 李德贤说完，跟着李丽质一起去了皇城。 程处亮现在也没心思搞纸浆了，坐着马车去了魏王府。 “大舅哥哎！”程处亮使劲的搓搓脸，然后表现出来一副受屈辱的模样，“冠军山恐怕我要还给你喽，以后你自己经营！” “你要干啥？”李泰心里一慌，“我这哪哪都需要用钱，你别撂挑子啊！我手里哪有人懂得经商之道？” “那我不管，现在有人状告我谋反，万年县衙居然还派人来抓我了，我不把手里面的生意全都交给朝廷，我还能咋办？” “那个狗日的玩阴的举报你？万年县令的脑袋里面装的全都是浆糊吗？” 李泰狠狠一拍桌子，“一个县令居然让捕头去抓当朝县爵，谁给他的胆子？” 说完，李泰疑惑的看着程处亮，“你是不是最近又得罪人了？得罪勋贵了？” “我得罪个屁，我最近都在忙着挣钱，都没工夫出去惹是生非了！” “那不应该啊！”李泰沉思了许久，“难道是我大哥？” “你大哥也不傻，能在这个时候举报我？”程处亮白了李泰一眼，“但是，就你大哥那个智商，再加上他那个弱智小帮派，还真没准能干出这种事儿。” “朝堂上对你的弹劾我尽量让人帮你挡着，但是钱啊……”李泰使劲的搓搓手，“哪哪都用钱，光是搞括地志的人手，就是一大部分开销，你得抓紧挣钱了！” “那万年县那里……”程处亮给了李泰一个你懂的表情。 “我不能去，我让裴宣机过去看看。正巧我要去大理寺，我在帮你打听打听，你就安心挣钱，天塌不下来！” 就在此时此刻，李丽质和李德贤也进宫了，诉说程处亮的事情。 李世民听到之后一脸诧异，“谁举报的？这不是在开玩笑嘛，他怎么可能谋反呢……” 但看看李丽质和李德贤的模样，似乎又不像是在撒谎开玩笑。 “父皇！” 李丽质坐在李世民的身边，“一介县令不会派人去缉拿以为县子。要知道举报的罪名是谋逆，诛九族的重罪，更不会如此草率，这件事里面肯定大有文章。” 第175章 殴打县令 时任万年县令叫刀启文，是刀妙琏的弟弟！ 刀妙琏大有来头，是杨广的媳妇，也是李世民的媳妇。 大概在隋文帝平陈当年，信义太守刀棱获一千金取名妙琏，待此女长成才名远播，开皇末被选入晋王杨广府邸。 杨广继位次年，册封后宫，刀氏获封才人，两年后擢婕妤。大业十二年，杨广幸江都，刀氏未随行。 武德四年，唐秦王李世民攻占洛阳，搜罗佳丽，刀氏与韦贵妃、韦尼子姊妹皆在其中，刀氏为细人，武德八年逝世，时年三十七岁。 因为长安城南北中分，一半归万年县，一半归长安县，刀启文又是李世民的小舅子，因此不住在府衙，住在道政坊。 道政坊位于朱雀门街东第五街街东从北第五坊，东界郭城，西邻东市，北邻兴庆宫。 下了一场雨，地面十分湿滑，刀启文在春明门下了马车，朝着道政坊走过去，距离不是很远，也就百米左右。 雨水溅满了官靴，打湿了官袍。 道路两侧的商铺伙计，一边关门，一边咒骂老天爷。 人流也全都涌向东市，整个道政坊都显得无比萧条起来。 上了朱雀大街，只要再走五十米左右就到家了，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却突然窜出来六七个蒙面人，手持棍棒麻袋，凶神恶煞！ “好大的胆子，蓄意谋杀朝廷命官，株连九族你们不知道吗？” 轰隆，一声炸雷响起！ 为首之人挥挥手，一个麻袋就套在刀启文的脑袋上，紧接着棍棒相加，打得刀启文接连惨叫。 街角出，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对着行凶者大喊，“巡城卫何在？堂堂县子殴打当当朝县令，还不速速拿下？” 众人突然罢手，程处亮扭过头，看了一眼街角，居然是长孙冲。 长孙冲得意一笑，对着程处亮竖起了小拇指，然后潇洒的转身离开。 “程处亮？居然是你？你埋伏老夫？” 趁着这空档，刀启文胡乱的扯下麻袋，一把扯下程处亮脸上的面巾，暴跳如雷，开始大骂程处亮：彼其娘之…… “嗯？你敢骂我娘？” 啪！ 程处亮对着刀启文就是一个大嘴巴，“小爷也不隐藏了，就揍你了！鼎叔，给我打！” 砰砰砰！ 又是一顿棍棒，打得刀启文倒地不起。 程处亮蹲下身体，揪住刀启文的脖领子，“谁告我谋反？” “程处亮，府衙的规矩，有人状告，本官拿人，于情于理都说得通！”刀启文吐了一口血沫子，双目赤红的怒视程处亮。 “你不说也没关系。”程处亮夺过程鼎手里的梢棍，“我打断你的腿，充其量也就是被丢进大理寺关几天罢了，你是想要腿，还是告诉我幕后主使？” “这……”刀启文目露恐惧，“程处亮，这件事是误会！” “误会？”程处亮冷眼看着刀启文，“我数到三，你不说我可就要动手了！” “三！” “……”刀启文一脸懵逼，说好的数到三呢？ “我不能说，不能说！”刀启文求饶道，“别说你惹不起，你爹卢国公也惹不起！” “哦！” 程处亮丢掉手里的梢棍，“你给我等着，有你好看！” 说完，带着一大群的部曲，扬长而去。 刀启文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这时候巡城卫也到了，看到刀启文的狼狈样，急忙上去安抚。 刀启文连家也不会了，就拖着满身的泥水，进宫面见李世民了。 程处亮找到了单鹰，一张万贯的存单递到单鹰的手里，“刀启文不是啥好鸟，你帮我查他贪腐的证据。这些钱是给你办案用的。” 单鹰没接钱票，而是让程处亮在家等他，他晚上回去吃饭。 紫宸殿。 李丽质和李德贤，也一直在为程处亮开脱。 “德贤，你和程处亮说，朕相信他，让他放一万个心，安心挣钱就好！” 李世民也觉得事情不简单，一个县令，哪有权利去查县爵？ “父皇，肯定是有人蓄意栽赃。”李丽质抿抿嘴，一副抱打不平的样子。 “好好好，父皇查，一查到底。”李世民随后看向李德贤，“德贤，纸张搞出来了吗？” “这两天就差不多了。”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 说话间，有内侍来报，刀启文求见。 李世民一看刀启文满身都是泥水，心里一紧。 “姐夫陛下，您可要为臣做主啊！”刀启文四十多岁的人，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找老李诉苦，“东平县子程处亮，在道政坊设下埋伏，要不是长孙冲和巡城卫，恐怕臣就再也见不到陛下了！” “什么？”李世民震惊的看着刀启文，“程处亮居然敢埋伏你？” “陛下，程处亮仗着您的恩宠，大逆不道无法无天，还望陛下重重治罪！” “启文，朕也正要找你呢。”李世民扶起刀启文，“你为何要派衙役去抓他？” “这……” “启文，不是朕偏袒程处亮，你先越制的，他能不揍你？”老李随后指指自己的头，“他这里有问题，你又不是不知道？全长安城谁不知道他是个二杆子，十岁才会开口叫爹？” “不是……”刀启文一脸懵逼，“陛下，殴打朝廷命官，这事儿就算了？” “你堂堂万年县令，怎么和一个傻子计较？” “……”刀启文就感觉自己很心塞：那我就白挨顿打了？ “这样，朕让周桦骢过去看看。如果罪名属实，朕一定把他问罪！” “陛下，这么处理百官不满啊！” “所以，先要让周桦骢查清楚了再说。”李世民随即眯起眼睛，“你还没说是谁会让你去抓程处亮的。” “陛下，是……”刀启文看看李丽质和李德贤，犹豫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出来主谋。 李世民笑了，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拍拍刀启文的肩膀，“回去换身衣服，容易着凉，这件事朕自会探查，还你一个公道！” 刀启文离开，李世民找来羽林卫大将军李君献的儿子李德铠，“德凯，去趟卢国公府！” 第176章 近亲确实不能结婚 李德铠去卢国公府的时候，发现单鹰、程处亮、程知节全都在，和程咬金打了招呼，然后清了清嗓子： “陛下口谕，程处亮不许再打刀启文，具体事宜朕会查清楚。朕对你放心，对你程家放心，你就安心的给朕挣钱就好！” 口谕传完，李德铠也是一脸懵逼，“卧槽，亮子，你真锤了刀启文？打得好，老混蛋早就该打了！” “你先等会……”程处亮笑眯眯的看着李德铠，“兄弟，听你这意思有内幕？” “内幕？啥内幕？俺啥也不知道！” 然后李德铠一转身，啪嗒一声，一份奏表掉在了地上，然后李德铠对着程咬金一拱手，“伯伯，陛下的口谕传完了，小侄也该走了！” 说完，李德铠转身就走！ 而单鹰，也拿出来两个账本递到程处亮的手里，“万年县衙，两个账本，一看便知！” 程处亮看看李德铠的奏表，是被批复过得，一首飞白很明显就是李世民的手笔，再一看账本，程处亮似乎明白了什么！ 连续三天，没有什么动静，程处亮也不着急。 他觉得长孙冲的出现不是巧合，一定是自己被人盯上了，想想长孙冲，也就明白是谁告他谋反了。 三天的时间，李丽质也没闲着，很刻意的和王敬直、房遗爱偶遇了，然后作为大姨子，李丽质请他们两个人在凤鸣轩吃酒。 王敬直和房遗爱不明所以，喝的晕乎乎的，就帮李丽质解心结了。 一份数据调查统计，也交到了李丽质的手里，一共调查了近千家近亲结婚的家庭，夭折的孩子有四五百，胎死腹中的不计其数，生下来缺胳膊断腿，智商有问题的更多。 看着这份调查数据，李丽质也彻底惊为天人，立刻进宫见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看着数据，也是心里一紧，在知道是王敬直和房遗爱的调查结果之后，也觉得不会造假。 立刻找来常涂，让内侍也专门去查一下，如果数据结果是一样的，那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李丽质和长孙冲结婚的问题了。 “母后，调查结果您也看到了，是不是……” “你是不想嫁给长孙冲？”长孙皇后笑了笑。 “不想！”李丽质回答的十分肯定，“他就是人渣，外面养了好几个女人。程处亮还说他经常去妓院，不是去青楼，这么肮脏龌龊的人，儿臣是不会嫁给他的。” “程处亮说的？”长孙皇后一皱眉，“他怎么知道的？你确定程处亮没骗你？” “母后，儿臣给了长孙冲的马夫一些钱，马夫就什么都招了。”李丽质一脸嫌弃，“表哥他……他连红帐子都去！简直就是不忌口！儿臣听说红帐里面都是四十多岁的女人，哎呀……表哥他就是个人渣！” 长孙皇后也是一阵无奈，长孙冲这就有点不像话了，他才多大，就去红帐子？那是勋贵子弟该去的地方吗？ “母后知道了。”长孙皇后随即提醒道，“这些事可以和母后说，但不要和别人说！你舅舅也是要脸面的人，也对社稷有功！” “母后放心，儿臣不会乱说的。” 随后的几天，长孙皇后也收到了常涂的调查结果，和王敬直、房遗爱调查的一样。但调查数量更大，资料更详细，长孙皇后看到之后，突然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去了紫宸殿，屏退了所有人，长孙皇后把奏表递到李世民的手里。 李世民看到了调查奏表之后，瞪大了眼睛看着长孙皇后，“观音婢，这……真的假的？” “二郎，这是常涂调查的。不对比还真没发现，近亲结婚有这么大的弊端！” “常涂办事朕相信。”李世民突然好奇起来，“观音婢，你怎么去查这个？” “程处亮告诉丽质近亲结婚生傻子，丽质就去调查了。臣妾也不信，也让常涂查了一下，一查之下还真是程处亮说的无二。” 长孙皇后挽住了李世民的胳膊，“二郎，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咱们真的要重新考虑一下丽质和冲儿的婚事了。亲上加亲确实是好事，但是这个结果……” “是要好好的权商一下了！”李世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前几天，那混小子打了刀启文，现在朝堂上都在弹劾他聚众谋逆。幸好青雀还算是情形，帮他辩解。” “谋反？” 长孙皇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消化，噗嗤一下就笑了，“他怎么可能谋反呢？现在玻璃作坊的人多了，产量也高了，唐梵西的店铺，都快开到江南了。 他就算不招募人手，臣妾都要让他招募一些人，或者把制造镜子、琉璃的方法告诉工部，让他和工部联合生产呢！ 再者说了，现在河西四郡的流民那么多，他收拢起来务工，也是给朝廷减轻压力。尤其是臣妾看陛下恐怕要对河西四郡用兵了，这个时候他能站出来收拢流民，朝廷才有余粮去打通河西四郡，这是好事，哪来的谋反一说？” “承乾搞出来的！” 李世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瞥了一眼手里的奏表，“这事怕事不能善了了，中秋诗会和承乾起了冲突，现在他再要是搅合冲儿和丽质的婚事……恐怕辅机都要找他麻烦了！” “承乾这孩子……”长孙皇后有心训斥几句，最后还是放弃了，亲儿子舍不得！ “二郎，万一哥哥咬着程处亮不放怎么办？”长孙皇后一阵忧心。 “怎么办？”李世民苦笑了一声，“装糊涂呗，事儿谁提出来谁去顶雷，难道还要咱们去顶雷吗？” “嗯，也对！”长孙皇后抿抿嘴，“抽空我去找崔柏岚聊聊，程处亮这崽崽虽然人混蛋，但是特孝顺，最听崔柏岚的话了！” 清河公主府！ 程处亮拿出来一份奏表，和两个账本，递到李德贤的手里。 李德贤有些不懂。 “媳妇，刀启文害我，如果罪名坐实，你是不是就变寡妇了？” “嗯，是！”李德贤重重的点点头，“坏人，刀启文是坏人。” “所以，咱们应不应该报复他？” “应该！” “这是我收集的资料，关于刀启文的犯罪证据。我只是虚职，一个有名无实的县爵，你帮我把犯罪证据递交出去好不好？” 第177章 长孙无忌退婚 礼部。 礼部尚书王珪收到了一份奏表。 “这份奏表谁写的？” 王珪拿起奏表，就问周围的人。 “是清河公主殿下递交上来的。”一名中书舍人回答。 “老夫问，这字是谁写的？老夫眼睛又不瞎，那么大的印信老夫看不到吗？” “好像是东平县子程处亮。”中书舍人一阵心虚，“里面还有两个账本和一份陛下批复过的奏表。” “陛下批复过的老夫之前递上去的！” 王珪顿了顿，“你们的字太难看了，抽空让程处亮过来，给你们讲讲如何能写好一手漂亮归整的字！” “……”中书舍人：槽，让长安三害教我们写字，我们不要面子吗？ “王相，这里还有一份奏表，是万年县令刀启文递上来的。张口程处亮目无法纪殴打朝廷命官！还有一群御史弹劾程处亮胡作非为，须以谋反的。” “刀启文这字是真难看！” 王珪一脸嫌弃，见字如见人，王珪亲自弹劾过刀启文，印象本来就不好，直接把刀启文的奏表丢在一旁，“一个县令去抓一个县爵……这个不学无术的东西，就不配为官！” “王相，刀启文也在弹劾程处亮须以谋反，这事儿如何处理？” “账本都被人交上来了，直接递交大理寺，让大理寺卿处理万年县令贪腐案。五十万贯的亏空，他怎么敢的？” “不请示一下陛下？毕竟是陛下的小舅子……”中书舍人提醒都。 王珪拿出李世民批复过的奏表，用手敲了敲，“陛下说，让礼部自行处理！那就自行处理！” “那弹劾程处亮须以谋反的奏表呢？” “成交陛下！” 当天下午，大理寺行动起来。 直接传唤刀启文，账本摆在面前，刀启文全部招供！ 这个消息也传到了东宫。 李承乾愤怒无比，“这个废物！万年县令怎么会如此废物？” 长孙冲也是一连无奈，“大理寺传唤，刚进门就全招了，都没动刑！” “周桦骢不是咱们的人……”李承乾思索了一会儿，看向赵节，“辩机找到了吗？” “找到了，他答应续发，并且参与和北大书院比试！” “好。”李承乾一攥拳，“先给墨家的书院造势，然后就对北大书院下手！翻阅一下古籍，找一些无解的题目。本宫要让北大书院关门，彻底关门！” “殿下，还有件事！”赵节看看李承乾又看看长孙冲，“恐怕长孙兄和公主殿下的婚事要告吹了！” “什么？”长孙冲一愣，“怎么回事？” “我是听说，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程处亮和公主殿下说近亲结婚生傻子，全段时间王敬直搞了一份调查报告……” 赵节把他知道的事情一说，长孙冲脸色铁青双目喷火，“又是他，怎么又是他！这个王八蛋，我要让他不得好死！” 刀启文被抓，程处亮心生欢喜。 李德贤也来到了造纸厂，询问造纸的进度。 “还要等，纸浆的比例不对。” “大概要多久？” “这种事不能急的。”程处亮发现李德贤表情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朝廷要对河西四郡佣兵了，缺钱！” “……”程处亮一阵郁闷，“你爹就是个无底洞，挣再多的钱都填不满的！” 随后的几天，全新的纸终于出来了。 程处亮把纸分成草纸、厕纸和练习用纸，总之就是一个核心：便宜！ 与此同时，李世民也召集群臣，在紫宸殿议事。 议事的主题就是关于近亲结婚的。 李丽质、长孙皇后、李世民三人的调查结果摆在眼前，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这……” 房谋杜断看到了调查报告之后非常震惊，就算是魏征也会一样。 不为其他，而是在他们三家之中，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老狐狸长孙无忌神色复杂的看着李世民，“陛下，为何要突然调查这件事？” “这件事是程处亮提出来的。”李世民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朕最初也不信，但看到了调查结果，不容朕不相信。程处亮说的对，应该禁止近亲结婚。隋唐交替战乱不断，热偶本来就少，可近亲结婚居然有这么大的危害，一定要制止！” “陛下说的对！”魏征点点头，“现在天下安定，繁衍人口才是大事！” 一众朝臣商议了许久，随即全都看向了长孙无忌，李世民的言外之意就是长孙冲和李丽质的婚事。 李世民也挺有意思的，他这群闺女，都没用来去和亲，而是嫁给了满朝重臣的儿子。关系最直接的就是长孙冲和李丽质、高履行和东阳公主、萧锐和襄阳公主！ 但问题是萧锐和襄阳公主生的孩子不是傻子，高履行和东阳公主只是被赐婚。值得一提的是，高履行算是东阳公主的舅舅！ “程处亮说三代之内生傻子，朕默默的盘算了一下，其实高履行和萧锐都被排除在外了。现在……”李世民叹了一口气，“辅机啊，这事儿咱们要慎重了！” “可惜了，冲儿对丽质一片痴心！”长孙无忌也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候，李孝林进殿，手里捧着一本奏疏，“陛下，东平县子程处亮上疏宗正寺，肯定朝廷禁止近亲结婚！并恳请皇族做出表率！臣觉得事关重大，即刻派人探查，和程处亮所说无二。” 长孙无忌的脸色一沉，不知道是不是李世民做戏，但既然把程处亮推出来了，这件事就是程处亮的锅。 他肯定不愿意悔婚的，但是程处亮奏疏都递给宗正寺了，不由得长孙无忌不愿意。折腾出来这么大的动静，恐怕李世民和自己妹妹也已经商量过了。 “辅机。”李孝林看了看长孙无忌，“李某觉得表妹和表哥结婚不妥。这样，除了皇族，李氏宗亲你随便挑，相中哪家的闺女直接说，老夫去做媒如何？” “既然亲近不能结婚，我也不能强求！”长孙无忌苦笑了一声，“只是可惜了冲儿的一往情深。” 说到这，对着李世民一拱手，“陛下，那就先把婚事作罢，谁都不怪，只怪冲儿没娶丽质的福气！” 第178章 一千匹战马 有人欢喜有人愁。 长孙无忌一家把程处亮视作了眼中钉肉中刺。 李丽质却觉得程处亮有大才，不仅诗词歌赋写的好，人品也好的呱呱叫！ 但程处亮却犯难了，西州的第一笔生意回来了，正在运输的路上。 是一千匹良种的战马，和一些不知名的种子。 契苾真剌和陆垚垚完全按照程处亮的规划，但凡是种子全都搞到手，但这个战马就有点儿…… 程处亮上了马车，直奔皇城，来到了兵部。 杜如晦瞥了一眼程处亮，“火急火燎的，天塌下来了？” “杜伯伯，快塌下来了！” “呦。”杜如晦阴阳怪气的，“还有你怕的时候呢？” “杜伯伯，您老就别磕碜小子了。”程处亮挠挠头，“您老得救我啊！我现在被人盯上了！” “先说什么事儿。”杜如晦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战马，我有一千匹大宛战马！” 噗嗤！ 杜如晦一口茶汤全都喷了出来，“你说啥？重新再说一遍！” “契苾何力叔叔把契苾真剌交给我了，我就安排契苾真剌去河西四郡了，然后这败家玩意儿给我搞回来一千匹大宛马……” 程处亮偷眼看着杜如晦，“贩卖军械、战马要掉脑袋的，要不全给您老？” “一千匹？后续还有？”杜如晦有些不相信，“你还真有办法搞到战马？” “马蹄铁和修马蹄的手艺，只有咱们大唐有，我就是搞得番邦退役的战马。” “价钱咱么说？”杜如晦平复了一下心情，“这买卖你做掉脑袋，但是和老夫做无碍，出了事情兵部给你担着就是了，朝廷缺马，严重缺马！” 在古代，说是百万大军，充其量也就是十来万的样子。 唐朝实行府兵制，全国分布574-800个折冲府，有名可考的627个。折冲府分三等，兵力各自为1200人、1000人、800人。所以大唐的府兵人数在八十万人左右，京城十二卫号称六十万，实际也没那么多，都是吹牛逼吓唬人的。 自汉代开始重视骑兵，李渊起家的时候，向突厥称臣借了2000匹战马，后来又得到了隋马3000匹，这5000匹马成了唐王朝的起家之本，数字不一定准确，但基本就是几千匹马这个量级。 唐朝统一中原后，马背上打天下的李世民深知战马的重要性，在陇右大力养马，在长安西北开设八坊十八监，专门用来养马，还成立了马政司。 贞观五年，大唐骑兵大概是五万人，细细的算下来，充其量也就一万骑兵，其余的是仆从兵，一人双马，也就两万匹最多了，战马品相还参差不齐。 现在程处亮一下子就搞来上千匹大宛马是什么概念？鸡生蛋蛋生鸡，数额不可估量。 贞观年普通的马在八贯钱左右，良种战马十五贯左右，大宛马体态最好的要二十三贯以上。 “二十贯一匹，给您老的价格比市面上便宜一点，如何？”程处亮问道。 “太贵了！你这是淘汰的战马，也只有兵部敢买，其余人敢买吗？买了就是造反！”杜如晦瞥了一眼程处亮，“你可是刚被弹劾完，心里没点儿逼数？要老夫说，就是十八贯一匹！” “成交！”程处亮立刻找来纸笔，“杜伯伯，咱们签长期买卖协议！” “……”杜如晦一阵心塞，“不是，你不再和老夫砍砍价了？” “不砍价了，十八贯就行了！” 典型的不怕砍价砍一半，就怕老板太果断，不怕砍价砍得少，就怕老板说声好。 杜如晦就感觉自己很吃亏，“你这些战马，多少钱来的？” “多少钱来的，您老就别管了。河西四郡那里不太平，一路上强盗流寇颇多，我能运回来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有吃喝邋遢什么的，全算上也没挣多少的。” “也行！怎么结账？”杜如晦问。 “钱到了房相手里，就是进了老虎嘴，想掏出来太难了，咱们别拖延，一次一结账！免得日后房相不给钱，我那老岳父还黑吃黑！” 咳咳咳！ 身后出来一阵咳嗽声，程处亮扭头一看，居然是房玄龄。 “杜伯伯。”程处亮立刻义正词严，“怎么能一次一结账呢？您老这是不相信民部，不相信房相。” “行了，别演了，老夫在外面就听见你骂街了！”房玄龄狠狠瞪了程处亮一眼，“一次一结账没问题，但售后怎么办？” “售后？您老说的是马蹄的修复还有各种病症什么的？” “对！” “马政司那里你搞个小部门，就叫畜牧衙门，我帮你们培训兽医。” “可以！”房玄龄顿了顿，“还有啥掉脑袋的买卖你正在做的，一并说出来，我和你杜伯伯帮你分担分担。” “这……”程处亮看看房玄龄，又看看杜如晦，“没了，绝对没有了！” “那老夫来告诉你。”房玄龄从袖口里拿出来一份邸报，放在程处亮面前。 “西州突然多了一伙儿胡商，为首的是一个叫做陆垚垚的女人，他们不光倒卖战马，还倒卖矿石。 表面上和玉门关守将郭庆搞了一个西州镖局，实际上还干打家劫舍的勾当。 百骑的邸报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契苾真剌勾结突厥贵族走私瓷器、丝绸、书籍……这你怎么说啊？” “这……”程处亮一脸尴尬的看着房玄龄，“这个……那个啥，就是那啥……” “民部分三成！但精细盐、精铁不能卖，这是朝廷的底线，不然这份奏报，老夫可就要递交到朝会上，让满朝文武研究研究了！” “房黑子，你滚槽。两成，你最多两成，兵部也要两成……”杜如晦一拍桌子，“别光肥你一个人，兵部就不是朝廷的兵部了？” 房玄龄和杜如晦吵闹了一会儿，全都横眉立目的看向程处亮，“兵部和民部占两成，陛下占一成，你留五成，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程处亮可怜兮兮的看着房谋杜断，你们拿我这个做老板的是什么了？ 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程处亮忍了，“那就去钱坊开户头。每半年结一结账。咱们可先说好了，有人弹劾我谋反，您二老可得帮衬帮衬！” 协议签署完，程处亮就滚蛋了，房玄龄和杜如晦相互对望一眼，“走着，去紫宸殿给陛下报喜！以后终于不用为战马犯愁了！” 第179章 鼠目寸光 “程处亮这小日子过得，越来越有判头了！” 李世民看着房谋杜断送来的邸报，情不自禁的笑出声，“大唐律疏上面掉脑袋的勾当，他干了一半！” “陛下，有兵部和民部制约，应该没啥大问题！” “但也要看紧他，这混蛋玩意儿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 “陛下，清河公主看得紧，出不了什么意外。” 嗯，李世民重重的点点头，“朕的女儿，肯定能分得清轻重缓急，确实也不必太操心。” 说话间，赵节求见。 李世民一愣，宣赵节觐见。 赵节躬身上表，“陛下，程处亮通敌叛国，还望陛下明察！” 啊？ 李世民神色复杂的看着赵节，“赵节，你是不是搞错了？” “陛下，没搞错！程处亮就是通敌叛国。” “具体怎么回事？可有实质性的证据？” “有！” 赵节顿了顿，“玉门关外运来千匹战马，甘州刺史想要扣留盘查，但对方拿出玉门关守将的书信，扬言这些战马都是给东平县子的，任何人不得扣留。另外，程处亮正在招募壮丁，再加上这千匹战马不得不防！” “招募的事情朕知道，是朕让他那么做的，给朝廷减负。至于战马……”李世民笑了笑，“那批战马是给兵部的，也没任何问题。” “……” 赵节明显一愣，犹豫再三，“就算是如此，那他为啥把纸张、瓷器卖给胡商？还是西突厥的商队优先？” “什么？”李世民一听就不开心了，不是因为程处亮做生意，而是最新的纸张，肯定要先献给英明睿智的天可汗，不是便宜了西突厥的商队的。 赵节一看李世民脸色铁青顿时又说道，“陛下，程处亮卖给胡商没问题，但是刚东征结束灭掉了颉利可汗的（冬）突厥，现在他就和西突厥做生意，这就是在通敌叛国！” “好了，你下去，朕会亲自探查！”李世民一挥手，“具体是不是通敌叛国，朕自会有公断！” 赵节离开，即刻去了东宫，把事情告诉了李承乾，李承乾大喜。 李世民沉思了一会儿，和房谋杜断换上了便装，去了东市。 几经打听，找到了卖纸和买瓷器的铺面。 纸很不错，各种质量的分成了好几个档次，当看到了厕纸的时候，李世民的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 老子还在后宫用竹片使劲儿的刮，你居然卖上厕纸了？ 程处亮和清河公主也在不远处看着，看着店铺红红火火，自然喜上眉梢。可看到了李世民之后，程处亮高兴不起来了。 “媳妇，咱俩犯错了！” “怎么了？” “厕纸啊……”程处亮狠狠一拍脑门子，“光顾着自己享受了，没给陛下送过去。” “哎呀，父皇胸襟广阔，目光深渊，不会只盯着眼前的，你太瞧不起父皇了。” “我就是瞧不起他！”程处亮一脸无奈的，走进了卖纸的铺面。 “账本给我看看。”李世民的声音十分低沉，程处亮屁颠屁颠的让人哪来账本。 翻阅了一会儿，李世民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这才几天，你就卖了这么多钱？” “这才哪到哪？还有另外一本账目是突厥商队交的定金，光定金就二十万贯！”程处亮一脸傲娇，“挣钱的日子在后面呢，这都是小打小闹。” 造纸的利润，李世民是知道的，可从来没想过像程处亮这么挣钱。 “为何不造宣纸？”李世民发现纸的品类里面没有宣纸。 “宣纸耗时耗力，还不挣钱，为啥要搞？”程处亮白了李世民一眼，“这些纸都是日常用纸，不会和宣纸抢生意的。宣纸那叫专纸专用！” “去瓷器那里看看。”李世民顿了顿，“听说你做生意突厥商队优先？” “对呀，肆叶护的亲戚免定金！” “我呸！”李世民冷眼看着程处亮，“给朕好好说话。” “岳父，这您就不懂了。”程处亮小声的说道，“这买卖可是关乎国体！” 不仅是李世民，就连房谋杜断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想自己搂钱就说自己搂钱，何必说的这么高大上？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什么德行朕会不知道？”李世民一脸鄙夷，“之前赵节就过去弹劾你和突厥商人做生意，是通敌叛国！” “去他奶奶个腿的！我通敌？”程处亮这脾气也上来了，“嫉妒，就是赤果果的嫉妒。我也要告他，告他阻碍国运！” “阻碍国运？说的就好像你干的是什么国家大事儿一样。”李世民嫌弃的扫了一眼程处亮。 “那是你们目光短浅……呸，不是，是别人目光短浅。” “那你说来听听。”李世民也来了兴致，“但是朕要提醒你，你做生意西突厥人优先，已经犯了朝堂的忌讳。” “所以说他们就是鼠目寸光之辈。” 程处亮叹了一口气，在附近找了一家茶馆，茶馆的匾额上写着清心居，这是清河公主的私人产业。 找了一个雅间，正好对准了瓷器坊，李世民看着一群胡商耀武扬威，就气不打一处来。 在硕大的茶台前坐好，李世民就发现这茶台被他摆在紫宸殿的还要大，还要奢华，再一看茶叶，李世民更是火冒三丈。 “这个叫母树大红袍，朕记得你说每年只有一斤二两，给了朕半斤，这个茶馆怎么有这么大一罐？” “那个啥……物以稀为贵，有了名头才能多卖点钱。”程处亮的脑门上出现了大量的冷汗，一指清河公主，“你闺女，这家茶馆是你闺女的！” “父皇，茶馆生意儿臣和母后五五分账！” “嗯！”李世民满意地点点头，“父皇那里还有绝品的茶，抽空让人给你送来！” “谢父皇！”清河公主泡了茶，烫杯之后每人倒了一杯。 “陛下，工部的瓷器，和我搞得瓷器不一样。我的是量产，有模具的，成本很低。” 程处亮顿了顿，“简单说就是看着好看，卖的贵罢了！” 李世民听闻，眼里的期待感瞬间爆棚。 第180章 砸，不砸是孙子 “瓷瓶小的百文，大的上贯，我烧一批瓷器的时间，工部只能搞出来一件精品，我走得是产量不是质量。但是，突厥人不懂行情，他们肯定花钱买。 他们的钱哪来的？贩卖牛羊挣来的。如此反复，您老就说说看，他们的钱全都买丝绸瓷器，全都买厕纸了，哪还有钱买武器装备？哪还有钱买粮草军械？” “小小的瓷器，小小的纸张，就能影响到突厥的国运不好吗？抛开突厥，还有西域三十六国、吐蕃、吐谷浑、党项什么的。他们一直都在效仿大唐，我要是打出去广告，说大唐人人用纸擦屁股，家家有大型的瓷器镇宅，番邦的贵族会怎么想？那还不是趋之若鹜？” “不要用工部的超高造价来衡量我的作坊，我的成本只有你们想不到的，没有我控制不到的。长此以往的下去，要不了几年，他们的钱全都买没用的东西了，穷的叮当响，拿啥打仗？” 李世民听懂了，就是用成本最低的瓷器、绸缎、布匹、厕纸什么的，去换取番邦的牛羊，长此以往，大唐是越来越富，番邦越来越穷，确实是一桩利国利民的大买卖。和之前程处亮给出来的贩卖羊毛的生意，如出一辙。 “所以说，我这是在做利国利民的事情，那些狗屁的御史懂个屁？厕纸和瓷器这么高端的东西，番邦趋之若鹜！”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如果程处亮能把生意做大做强，绝对会影响到番邦的战备，更何况这些生意长孙皇后都有股份，最后赚钱的还是皇族，程处亮充其量还是个臭打工的。 “岳父，你就是太抠搜了，但凡你给我在放放权，我还有很多好东西呢。”程处亮小心的看了一眼李世民，努力装出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模样。 此时，赵国公府，长孙冲再知道李世民悔婚之后，努不可揭。 立刻找来一群勋贵子弟，商讨对策！ 李氏宗亲就来了好几位，长孙冲也是开门见山，“我和程处亮有仇，诸位多多少少也都被长安三害欺负过，我现在要去报仇，你们去不去？” “去，肯定要去的！” “长安三害人人得而诛之，咱们不是报仇，是为民除害！” “长孙兄，你就说怎么办就好了，现在牛见虎和李长思都不在长安，是打残程处亮，还是打死程处亮？” “打死是不能打死的，他现在是县爵，打死他老流氓就敢打死咱们。”长孙冲顿了顿，“咱们先过去砸了他的店铺。” “嗯对，找一个好的借口，砸了也是白砸。” “那先砸哪家？我看他搞得纸和瓷器都挺火的，要不先砸这两家店？” “狗屁！”长孙冲瞪了众人一眼，“先砸茶坊，茶坊好找借口，就说茶叶不好喝呛嗓子。然后，借机砸了瓷器坊。” 随后，众人一阵商议之后，选择了清心居，这里是豪装，程处亮下了大本钱，砸了这里足够程处亮哭上一阵了。 “程处亮报官怎么办？”有人问。 “报官？法不责众，周桦骢也不是傻子！” 说完，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清心居。 找了一家雅间，开始吆五喝六起来。 李世民听到外面的呼喊，就是一皱眉。 茶室是清静的地方，怎么还来了一群五马长枪的勋贵子弟？ 啪嚓！ 雅间内查来一声摔东西的声响，清河公主猛然站起身，可看看李世民，最终还是没有出去。 李世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扫了一眼程处亮，“出去看看！” 程处亮推开雅间的门，看见长孙冲正带头打砸，火冒三丈。 “长孙冲，你现在滚蛋，我当没看见你，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的茶馆售卖那么难喝的茶叶，我砸你茶馆怎么了？”长孙冲就感觉自己占理，“给我砸！” 乒乒乓乓！ 眨眼之间，雅间内一片狼藉。 “瘸叔，谁也别拦着，让他们砸。砸完了不赔钱，别让他们走出茶馆！” 说完，程处亮扫了一眼长孙冲，“你继续，接着砸！不把茶馆彻底砸了，你是我孙子！” 随即，程处亮把身体靠在门口，“继续，你们继续！”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奇葩的要求。”长孙冲晃了晃手里的短棍，“想让我赔钱，你是做梦！兄弟们，敞开了砸！” 一群人一窝蜂的冲出了雅间，开始疯狂的打砸茶馆。 整个茶馆内，瓷器脆片遍地都是，桌椅也被砸的支离破碎。 只剩下最后一个雅间了，程处亮也没拦着，“不全砸了，你就是我孙子！” “砸了我就是你大爷！” duang！ 长孙冲一脚踹开雅间，整个人楞在原地，然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长孙冲，你个怂包，怕个锤子？站起来，接着砸……砸……卧槽，陛，陛，陛下……” 噗通，噗通，跪倒了一大片！ 一群李氏宗亲，都用万恶的眼神看着长孙冲：槽你祖宗，现在砸到皇帝头上了，咋整？ “我程家向来讲理，这个茶馆是给我媳妇建的，装修也花了大价钱。瓷器全都是陛下赏给我媳妇的，你们砸烂的桌椅茶台，大部分都是黄花梨的。我也不为难你们，赔钱就好！” 程处亮洋洋得意的看着长孙冲，“现在我占理，一个铜板都不能少！” “你说多少？”长孙冲一咬牙，当着李世民的面儿，谁也不敢嚣张，只能认怂。 “五万贯！”程处亮对这他们晃晃手。 “你怎么不去抢？”长孙冲失声大吼。 “我说了，桌椅都是黄花梨的，瓷器大部分是宫里面御用瓷器，五万贯已经算是便宜的了。” 程处亮耸耸肩，“我装修清心居就花了十万贯，让你们赔偿五万贯多吗？” “你们也可以选择不赔钱，但是陛下在这，兵部尚书、民部尚书也在，我随时也能把长安县令、大理寺卿请来，就看你们是选择蹲号子还是赔钱了！” 程处亮得意的看着众人，“万一大理寺卿来了可不是赔钱这么简单，手持凶器冲撞圣驾的罪名，可大可小呦！” 第181章 胡商歌舒渠 程处亮的威胁还是很管用的。 外加李世民和房谋杜断在场，想不赔钱都不行。 可这十来个勋贵二代，赔偿几百贯钱，却太难了。 贞观年间的铜钱很有购买力，官员的俸禄也就不多。 天策上将李世民，一年的俸禄才八十贯，算上杂七杂八的差不多一百二十贯。 国公的俸禄在六十贯左右，另外还有食料一千五百，杂用一千，四品月俸三千五百，食料、杂用七百。全都加起来一年充其量也就八十贯左右。 你让他们均摊拿出五百贯钱，真是要了他们的命。 但没办法，清心居的所有家具所有瓷器用品都是明码标价的，就是那些钱！ “赔这么多钱？我宁愿去坐牢。”一名皇室宗亲说道。 “你可以去坐牢，但我会去找宗正寺要钱。”程处亮将身体斜靠在门口，“你就看李孝林教不教你们好好做人就完了。万一我的逼得在紧一点，搞不准你们都会被逐出京城！” “程处亮，你穷疯了？”长孙冲怒视程处亮。 啪！ 一本账目丢在长孙冲面前，“店面装修时的所有支出都在，不赔钱，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咳咳咳！ 李世民假意咳嗽一声，程处亮顿时改口，“不赔钱，咱们就去大理寺衙门好好说道说道！” 于是，迫于李世民的压力，一群勋贵子弟签了钱款借条，承诺半月之内就还钱。 房玄龄、杜如晦被迫给他们作保，这件事才算作罢。 李世民一瞬间也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安抚了一下清河公主，承诺一切装修工部全包。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等我给你开更大的茶馆，开到大唐疆域的每一个角落！只要看见清心居，就知道，这是清河公主的买卖！” “嗯！”清河公主眼睛微红，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瘸叔，把欠条钱都送去报社，刊登一下。那群王八蛋没啥子人品，经常赖账。让许敬宗做的漂亮一点！文章大胆的写，看等人的署名写我就行！” “好嘞！”瘸子带着欠条离开，直奔报社去找许敬宗。 店铺被砸了，生意自然没法做了，两个人就回了东平县子府。 刚一进门，就听见有人禀报，有胡商在等程处亮。 “胡商？”程处亮一连奇怪，“哪里来的胡商？” “西突厥的贵族，还带着契苾真剌少爷的亲笔信！” “那要见见了！”程处亮点点头，“带他去茶室。” 茶室，就是程处亮平日里休息娱乐的地方。 清河公主去了后院，程处亮去了茶室，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走进来一名胡商，手里面捧着一个礼盒。 “见过县子大人！” 胡商还是很懂礼貌的，将礼盒摆在程处亮面前，轻轻打开，里面都是上等的玉石。 程处亮照单全收，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大人，俺名叫歌舒渠，出生在关陇！一直来往于长城内外！” “坐！”程处亮上下打量歌舒渠，“我记得歌舒、执失、契苾……都是突厥国姓，是贵族对不对？” “是的大人。歌舒家和契苾家联姻，按照大唐所说的辈分，俺是契苾真剌的表哥！” “既然是真剌兄弟的表哥，那就是自己人，你来找本爵所为何事？” “大人，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就是遇到了一点困难，真剌说您会仗义出手！” 歌舒渠坐在程处亮对面，十分恭敬，当程处亮给他倒茶的时候，顿时受宠若惊。 “困难？你在关陇出生，算是半个唐人。有困难可以去找官府的，站在大唐的国土上，只要不敢违反大唐律疏的事情，官府都会尽量帮你们的。” 程处亮说到这，略微沉思了一会儿，“如果是生意上的事情，想要赊账，肯定不行。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不能混为一谈。我能看真剌兄弟的面子，让你们优先合作。” “大人，就是这件事。” 歌舒渠的眉头一喜，“关外已经落雪了，再过一个月左右，路就不通了。小的恳请大人多卖给我们一些瓷器、草纸和各种家具……这样我能最快的时间拉回关外，在草原售卖！” “大人，如果大雪封路，小的就不能在进入关内走商了。所以，价格不是我问题，小的需要的是数量！” “这样就有点不好办了。” 程处亮很刻意的拿捏起来，“现在不仅是你盯着，朝堂那些做买卖的勋贵也盯着呢。就单说京兆府，就有很多人等着排队呢。还有你们西突厥的贵族，好几个商队排队呢。如果我优先给你，对他们也不是很公平。最重要的，他们不全都是现钱交易。” “大人，您有所不知。其余的突厥贵族都是小商队，他们卖货是论件，小的卖货是论车。” “歌舒家族在关内和关外经营多年，有一批忠实的贵族顾客。所以我们歌舒家族拉回去的货物，基本都是给了贵族。寻常百姓很多都买不起的，只有贵族老爷们才有大钱。” “我不仅可以使用现钱，我还可以用牛羊交易，大家互惠互利。我至少能吞下产量的一半。” “你说的当真？”程处亮一脸吃惊的看着歌舒渠。 “当真。哪怕是产品的价格翻上十几倍，小的也能卖出去。就怕大雪封路，不然就真的不能走了。” 程处亮明白了，面前的歌舒渠按照现代做生意的等级划分，大概算是一个区域的代理分销商，本身歌舒家族在突厥就是有实力的大部落，从商也是聚拢钱财的重要手段。 “既然你这么说了，又是真剌兄弟的朋友，那就给你五成。” “谢县爵大人！” “我对草原上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你给我讲讲怎么样？” “可以！”歌舒渠略微沉思了一下，“那就是先说说从商。” “好。”程处亮点点头。 歌舒渠随后和程处亮讲了关于草原人民对购物的想法，和喜欢的物件。 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大唐有的他们要有，大唐没有的他们一样要有，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第182章 棉花籽 程处亮就静静的听着，他也没想到，那些突厥的贵族会那么有钱。 他们的生活简直比大唐的勋贵还要奢侈，整个部落都是贵族的，他们挥霍无度，将所有的钱都用来购买大唐的各种物资。 钱财的来源也十分简单，就是贩卖牛羊和战马，但是战马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出售的。 “对了，你叫歌舒渠，我说一个人看看你认识不认识。” “大人请说。” “歌舒沮你认识吗？” “大人，那是我们歌舒部落的头人之一，算起来是小人的爷爷！大人您认识阿爷？” “不认识，听说过！” 程处亮拍拍歌舒渠的肩膀，“六成，所有的货物都给你六成，你阿爷的面子还是有的！你准备一下，尽量搞定运输的车辆，六成大概需要上千辆牛车运输。” “谢大人！” 歌舒渠做梦也没想到，不仅契苾真剌在程处亮这有面儿，就连阿爷在程处亮这里也有面儿，顿时对程处亮感恩戴德。 吃过晚饭，程处亮没有任何遮掩，将清河公主拦腰抱起，“媳妇，我听说人在心情好的时候，才容易受孕，咱们得抓紧了！” “哎呀……”清河公主的脸色通红，“你还真打算让孩子参加婚礼呀？” “能别人家所不能，这才是俺们程家人的范儿！” 嗯，剩下的不能写，写了就和谐！ 随后的几天，程处亮忙碌起来。 上千匹的战马，陆续进京，京城十二卫早就吵翻了天，谁都想要这匹战马。 以程咬金的嗓门最大，嚷嚷着这是他儿子搞回来的，里应该全都分配给左右武卫。 然而，老成的战马，大肚蝈蝈红，嫌弃的瞥了一眼老程，然后蜷缩在墙角睡觉了。 初唐有十匹宝马，李世民的万里烟云照排名第一，随后就是老程的大肚蝈蝈红了。 别人家的战马死了一茬接一茬，唯独大肚蝈蝈红，寿终正寝。 相对于其它战马而言，老天爷让它跟着老程，就是来享福的。 大肚蝈蝈红全身深红色，唯有四肢呈现青紫色，乍看之下犹如铁一般，故名铁脚枣骝马。 这匹马的力气很大，就算像程咬金这种体重坐上去，它也健步如飞，跑上十里八里都不出汗。 全身的毛是自来卷，然后长相还特别凶悍，一般的战马看到它都怕他，所以又叫卷毛狮子兽。 至于大肚蝈蝈红，是因为当年牛进达搞了一匹马不能驯服，谁也认不出来叫什么，老程爱吹牛，就稀里糊涂的给起了一个大肚蝈蝈红的名字。 战马之间，也是有鄙视链的，不是说所有的大宛马都是宝马，但能在隋唐位列十大良驹之一的，绝对是宝马。 所以，在没有看到那所谓的一千匹大宛马的时候，大肚蝈蝈红自然是嗤之以鼻。大宛马颇多，但大肚蝈蝈红可只有一匹，这就是傲娇的所在。 老程无数次的死里逃生，大肚蝈蝈红功不可没，再加上这玩意儿通人性，老程对他简直比对待亲儿子还亲。 “呀？你还敢嘲讽俺老程？” 老程扬起马鞭，想抽大肚蝈蝈红一鞭子，可看到大肚蝈蝈红身上的各种事伤痕，老程放弃了，没舍得打。 “俺老程舍不得打你，还舍不得打儿子了？” 老程对着大肚蝈蝈红一瞪眼，“起来，咱爷俩儿锤儿子去！不争气的玩意儿，大宛马搞来了，居然不先孝敬俺老程，目无亲爹！大逆不道！” 战马打了一个响鼻，懒洋洋的站起身。可在老程翻身上马的一瞬间，一股无名的气势生出，周围的战马都下意识的退后好几步。 踢动了几下马蹄，大肚蝈蝈红载着老程去了东平县子府。 种子到了，程处亮看着大木箱里面的各种种子，简直就是乐开了花：花生？真的是花生？这是番薯？还有土豆？ 顾不得土豆上面长长的芽儿，程处亮狠狠亲了一口，“快，找一个会种地的过来。” 不多时，一个老汉走了进来，对着程处亮施礼。 “赵叔儿，我教你种土豆。” 程处亮用刀把土豆给掰开，留下长芽儿，把如何种土豆的方法告诉了赵老汉，赵老汉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懂了。 “腾出来一个大棚，把这里没有腐烂的土豆全都种下去，任何人不得偷吃，这玩意儿来之不易！” 全都安排完，赵老汉像是接受了皇命一样，激动万分去了大棚，然后看着大箱子里面，快烂掉了一半的土豆，轻声呢喃：这东西，真的能让天下人都吃饱？ 身后传来几声喷嚏声，程处亮急忙转身，“受寒了？” “嗯，可能是。”清河公主点点头，“都怪你，昨晚折腾那么久……” “多喝点热水。”程处亮顿了顿，“等我让尚衣局给你做一套棉衣就好了。” “棉衣？什么东西？” 程处亮指了指其中两个大箱子，里面装满了棉花球。 “这个叫棉花，主要生长在高昌。这么大两箱子，应该能给你做一件御寒的棉服。”程处亮一脸心疼的看着带媳妇，“里面穿棉服，外面穿狐裘，就不怕在感染风寒了。” “蜂窝煤管够，天凉了就烧，咱们家不差那点钱。”程处亮对丫鬟下人们说完，又看向程海，“海叔，去趟工部。就说咱们家要建个暖棚，让闫伯伯派几名工匠过来学习学习！以后宫里宫外都用得上。” “少爷，工部的工匠务工，工钱可比咱们庄子里的贵多了。” “来我这里学习我还给他钱？”程处亮一脸鄙夷，“海叔，你去了就说，可以用透明的镜子建暖棚，不影响观景，闫伯伯会答应的。” “好嘞！” 坐在小院里面，程处亮招呼丫鬟下人们，动手摘棉花，将棉花籽小心的保存起来，只等着明年开春种植。 “毛茸茸的，太好玩了。” 清河公主起了玩乐之心，程处亮却找来了一把梢弓，充当弹棉花的弓，试验了一下，力道正好。 丫鬟下人们小心翼翼，生怕搞丢了棉花籽，程处亮告诉他们，家里有土地的，明年优先种植棉花，前三年棉花肯定能成为紧俏货，都能小赚一笔。 第183章 上门提亲 duang!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部曲们谁都没动。 程处亮一皱眉，正想吼过去，却一秒变怂比。 老程的战马可是牵进院子的，大肚蝈蝈红在卢国公府就是散养，待遇比儿子都好。 程处亮屁颠屁颠的接过马缰绳，然后卸下马鞍和马镫，一指院墙，“在那等着，让人给你草料。” 大肚蝈蝈红用脑瓜在程处亮身上来回蹭了好几下，走向院墙，缓缓躺在地上。 可突然间，大肚蝈蝈红猛然站了起来，耳朵动了几下，撒丫子就往院外跑。 程处亮不明所以，也追了出去，追到了县子府的马棚，程处亮笑了，大肚蝈蝈红瞧上他的枣红马了。 走回院子，程处亮奇怪的问清河公主，“媳妇，你给我搞来的战马是母马？” “不知道啊。” 程处亮听闻，当即语塞，“那你是根据什么认定它强壮的？” “父皇让我自己去选，我就挑了一匹最好看的。马政司不给我，我还和他们发火了！” “……” 程处亮彻底无语了，选战马的标准是好看不好看吗？天呐，这个傻媳妇，把马政司育种的母马给牵出来了…… “对，确实好看，连咱爹的大肚蝈蝈红都沦陷了。”程处亮说的十分无力。 “咋的？儿媳妇给你挑马还挑出错了？在哔哔没用的，俺老程抽死你！” 老程一立眉，“弄点火锅，还有酸菜，再来点五花肉和番椒，你爹没吃饭呢！” 老程走近了正堂，程海等人急忙过去给老程卸甲。 “爹，您老咋还穿上铠甲了？” “陛下巡视右武卫，刚演武结束。” 铠甲卸掉之后，老程晃了晃胳膊，摇摇腰，洗了脸，“多准备几份，估摸着老牛也会来。” 说话间，外面传来一声大笑，“处亮吾侄儿，想死牛叔叔喽！” “牛叔叔，您老什么时候回京的？”程处亮喜出望外，一直向外面左顾右看的。 “瞅啥？李银环他们没回来，随着老侯去玉门关了！” 程处亮一脸失望，“这是要对河西四郡用兵了？” “差不多。” 老牛说完看见了李德贤，急忙对李德贤施礼问好，然后看向老程，“大哥，俺老牛回来了！” 老程几步走过去，抱住了老牛。 这俩人的情谊可是没的说，当初老程劫皇纲，就是被牛进达忽悠瘸的！ 这年头，能在老程身上讨便宜的，老程还不生气的，唯独牛进达一个！ 清河公主亲自动手，准备了碗筷，老程喝酒的尿性她是知道的，和程咬金、牛进达打了招呼，就去找长乐公主李丽质去玩耍了。 火炭烧的旺盛，水花翻滚。 程处亮在里面下了五花肉，等油煮出来之后，下了酸菜，小料摆在牛进达面前，牛进达吃的狼吞虎咽。 “这他娘的才叫享受。” 大口大口的抿了一口酒，老牛是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好，这驴曰的好酒！” “大哥，你不能和俺老牛抢，俺老牛不多要，五十匹大宛马就行。” “牛叔叔，小侄说的也不算啊，都给兵部了。” “下一批，这一批轮不到俺老牛了。”牛进达吃了一大口羊肉，“另外，给我们家搞点副业，你婶子生了四个带把儿的，家里穷的快揭不开锅了。” “没问题，这都不是事儿！你就让见宝兄弟随时来找我就行。” 嗯，老牛满意的点点头，“还有啊，估摸着西州战事结束，李银环就要退役了，你把该办的事情给办了，俺老牛给你做媒人！” “牛叔叔，我现在和德贤还没完婚呢……” “聘礼不给吗？”老牛一瞪眼。 老程也是哈哈大笑，“完蛋的货色！” 酒喝得很多，程处亮在牛进达和程咬金的胁迫之下，给卫国公府送去了聘礼。 聘礼讲究的是三书六礼，尤其是程处亮现在还有爵位在身，更不能懈怠。 三书六礼是在提亲过程中所用的文书，包括聘书、礼书和迎书。六礼是指由求婚至完婚的整个结婚过程。“六礼”即六个礼法，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 聘书这东西需要官媒出示，在路过长安县衙的时候，老牛在官媒那里要来文书，礼书干脆就没有。 用老牛的话来说，要那玩意儿有啥用？礼物就在那摆着。 程处亮是武将，所以聘礼的大红上面，用的鸟兽花纹全都是用鹿，禽类是大雁。 市面上的紧俏货，全都备足了，整整装了九辆牛车。 花茶、果物、团圆饼、烈酒、布匹、茶叶、鸡鸭鹅，还有整头的牛羊。 队伍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卫国公府，老牛就开始敲门了，“药师，俺老牛给你报喜来喽！” 朱雀大街整条街都热闹起来，邻居们纷纷打开们出来观看，尤其是九车的重礼，更是看得直眼馋。 “药师，俺来给崽崽提亲！” 门打开了，老牛对着李靖咧嘴大笑，然后一挥手，“还愣着干什么？锣鼓翘起来，绕着朱雀大街走一个来回，让所有人都知道知道，俺老牛做媒，带着东平县子程处亮过来向李银环提亲！” 李靖狠狠一皱眉，“这个档口你来提亲？” “为何不能？”老牛晃晃悠悠的进门，对着红拂女拱拱手，“嫂嫂，俺老牛给您道喜了！” “他不懂事，你还不懂事？”李靖脸色一沉，看向老程。 老程咧开嘴就笑，“俺不知道啊，俺什么都不知道。俺老程就觉得，俺儿喜欢，那就娶到家！” 李药师叹了一口气，把所有人迎了进去。 程处亮看看面前的人，感觉有些不对劲，“不是提亲吗？你们怎么都这个表情？喜气一点啊，我和李银环两情相悦，两小无猜……” “处亮。”李靖沉思了一下，缓缓开口，“如果，武勋世家逼婚，你该如何？” “逼婚？”程处亮一皱眉，“之前魏书正抢我媳妇，现在又有不长眼的抢我媳妇？” 程处亮站起身，对着李靖深施一礼，“李伯伯，我的媳妇，谁也抢不去，来抢打回去就是了！” “武勋世家，不弱于关陇豪门。”李靖提醒道。 “爱谁谁，抢我媳妇就是不行！”程处亮掷地有声，“李伯伯，您就和小子说是哪家，干他就完了！” 第184章 家族会议 妈的！ 总有人惦记我媳妇！ 程处亮的心情很不好，狗曰的武勋世家…… 不对啊，我们老程家也是武勋世家啊，我爹的赫赫凶名摆在那，居然还敢抢我老程家的媳妇？ 离开了卫国公府，程处亮就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哪里不对劲，他又琢磨不透。 索性，程处亮也就不想了，知道是哪家就行了，将来再找机会报仇。 大概过了半个月左右，各处作坊的产出，全都给了胡商，很多人都坐不住了。 程昆，年近六旬，是程家的长辈。 目前为止，是老程家辈分最高的人，也是老程家的族长。 老程的亲爹叫程娄，隋朝时候的济州大都督。 李世民登基之后封老程卢国公，就追赠程娄使持节瀛州诸军事、瀛州刺史，也让老程家跻身与武勋世家的序列。 程知虎、程知豹，与老程都是一个亲爷爷的，是北齐晋州司马程哲，关系很融洽。 程昆的爷爷和程哲是一个爷爷，算是堂兄弟。 但那时候孩子多，有时候亲儿子和亲孙子岁数相同，甚至是有的亲儿子比孙子的岁数都小。程昆就是这样，成了老程家辈分最高的长者。 老程家也不是铁板一块，被人给渗透了，或者说受制于人了。 程处亮的生意便宜了胡人，居然没便宜自家人，程昆就打上门了。 老程始终觉得程昆虽然是他小爷爷，但天生的软骨头，看不上人家。 再加上程昆仗着自己辈分高，进门就指桑骂槐，兴师问罪。 老程大怒：没特么我程咬金，谁认识你程昆是个鸟儿？我儿程处亮做生意要天公地道，轮到你来我们家黑吃黑了？老子抢皇岗，在瓦岗山做混世魔王劫道儿的时候，你特么还穿开裆裤活泥巴呢！ 但是，程昆毕竟程家的族长，老程也要给面子，好歹也要叫一声爷爷，老程忍了，告诉程昆，生意事儿他不参与，尽管去找程处亮。 有了程咬金的话，程昆自然是底气十足的找程处亮兴师问罪。 老程让程福给程处亮带了话：参加家族会议的时候，别特么弯腰低头，不然俺老程打断你的狗腿，逐出家门！全长安城都知道你十岁之后才会叫爹，脑子有问题。找准了平辈的，往死里抽，权当做杀鸡儆猴了！只要不打死打残，当爹的给你做主！ 程处亮一脸懵逼：这特么是谁啊？没事儿去招惹我爹作甚？我爹经常说自己谦逊，擅长以理服人。那是他的大斧子上面刻着道理二字，他的萱花大斧叫道理！ 次日，程处亮就收到了邀请，去程昆府上议事。 程处亮来了之后，程昆的孙子程知逊十分客气。 他比程处亮也就大了四五岁，小时候经常和程处亮一起玩，也是少有的在程处亮傻的那会儿，不欺负程处亮的人，相反还经常护着。 程知逊也觉得当爹的有点过火了，没必要去打劫一个晚辈。 “处亮，你祖爷爷就是被人蛊惑了，你别当真。进去之后好好说话，有头有脸的都在，给你祖爷爷留点面子。剩下的小叔帮你周旋。” “知道了，小叔。”程处亮地点头，对程知逊的为人，程处亮还是很看好的。 一进门，程处亮就和程昆打了招呼，“见过祖爷爷！” “坐！” 程昆指了指身前左侧，最后面一张椅子，程处亮一脸无所谓的坐下。随即，程家有头有脸的人陆陆续续的全来了。 人群里面，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这就是大家族，不是所有人都认识。 程知逊坐在程处亮身边，开始给程处亮介绍他不认识的人。 “都来了那就开始。” 程昆扫视众人，“咱们程家也是大家族，人口过千，有什么想说的尽管都说出来，无论是族内的事情，还是生意上的事情，都可以在家族会议上说出来。知节、知虎、知豹公事颇多，就没让他们赶过来。” “族长，那我先说。”一个中年人看向程昆，他叫程知尧，是老家济州的，基本上程家在济州的生意，都是程知尧打理的。 “现在市面上突然多出来很多新奇的物件，像是瓷器、镜子、纸张，只要运出了长安，利润都十分可观。” “确实。”程昆扫了一眼程处亮，“生意确实是好生意，也是咱们程家的小辈做的，现在就在场。有这样的小辈是咱们程家的幸事，作为族长，老夫很欣慰。但这有什么问题吗？” “族长，有问题，还是大问题。”程知尧顿了顿，“有些人胳膊肘往外拐，把六成的商品都给了胡商。在前面排队等货的还是胡商，自家人却排在了最后面。我去过东平县子府，就因为我没备礼，居然被部曲给赶出了程家庄。族长，哪有长辈给晚辈送礼的道理？” “还有这事儿？”程昆看向程处亮，“处亮，有这样的事儿吗？你把你小叔赶走了？” “我不知道啊。”程处亮一脸天然呆，“祖爷爷，我现在是东平县子，身份地位摆在那，想见我可不是轻易就能见到的。正所谓宰相门前三品官，总有些部曲拿着鸡毛当令箭，我回去就教训他们。太不要脸了，怎么能把自家人给赶走呢？” 说着，程处亮看向了程知尧，“小叔，你去的时候是不是和部曲装逼了？他们可都是我爹以前的亲卫，豪横惯了，有时候我都管不了。一定是你冲撞他们了，不然不会赶你走的。” “你……”程知尧当即气的心口发闷，“我没有！他们管我要礼我说没有，就被赶走了！” “你看看……”程处亮叹了一口气，“小叔，你都不自报家门，赶走你也很正常的。公主殿下现在常驻我那，防卫的等级自然也提升了。下次您老要是过去，就直接报家门，没人会拦你的。” “程处亮！”程知尧怒视程处亮，狠狠一拍桌子，“你这意思还是我错了？” “错没错谁知道呢？”程处亮无所谓的耸耸肩，气的程知尧全身直抖。 第185章 程某人不惧任何威胁 “你看看知逊叔叔，和程怀义他们过去咋没人拦着？ 程怀义还在秦家庄搞得酿酒坊呢，我媳妇给的公主府腰牌，还能自由出入清河公主封地呢。 还有怀楠姐，大唐宰辅的儿子房遗爱和礼部尚书王珪的儿子王敬直举荐，让怀楠姐接手煤矿。肯定是你去了和部曲们装逼，才被赶走的。” “对呀对呀！”程怀义在一旁接了话茬，还掏出来一面腰牌，“这就是公主殿下赏的腰牌，公主殿下贤明，对待俺们一家都很好呢。不光赏给俺媳妇很多绫罗绸缎，还答应俺儿成人礼的时候，她亲自给俺儿主持成人礼嘞。妈呀，当朝公主去给俺儿主持成人礼，想想就激动。” 程怀义说完，所有愤怒的目光都对准了他，但是没办法，程怀义打小生在京城，打小就和程咬金家走得勤，关系在那摆着。 老程贩卖私盐的时候，程家人都看不上老程，经常落井下石，可人家程怀义他爹就认准了老程能出息人，在老程蹲监狱的时候，程怀义他爹就帮忙照看老程的老娘，关系不是一般的亲。所以，有什么好事，老程一家人最先想到的就是程怀义和程怀楠。 “你给老夫闭嘴。”程知尧对着程怀义狠狠一瞪眼，“程处亮，就算是老夫错了，你也不应该把六成的产品都给了胡商，把自家人排在最后面。” 说完，将一个纸板拍在桌子上，“看看上面的号码，老夫居然排在了二百多号，等到了我这里，汤都喝不上了。” “怀义，你来告诉他们！”程处亮笑眯眯的看着程怀义。 “目前为止，不管酿酒坊还是其余的作坊，都是优先供应歌舒家族，这是大唐贸易集团的对外经营政策。只要歌舒家族的货物拉走，你们都可以自取。”程怀义顿了顿，“别的不敢保证，我负责的是酿酒坊，还有怀楠负责的煤矿，都可以第一时间给你们烈酒。” “就是说，前期不会给自家人了呗？”程知尧质问起来。 “事情要有个先来后到。”程处亮顿了顿，“我和歌舒家族签订了贸易协议，不是从商协议。草原是我货物的重要集散地。你们不能怪我。况且你们售卖的地点，不在我重点考虑范围之内。” “族长，您老听到了？这就是典型的胳膊肘往外拐！不仅是程处亮，就连程怀义也是。对了，还有程怀楠！” 程知尧伸手一指座位上的一个胖妞，“女子不能从商，可程处亮却把蜂窝煤作坊的生意交给了程怀楠。茶叶作坊交给了一个厨娘……咋的，老程家没男人了吗？” 程怀楠刚要反驳，却被程处亮给制止了，“怀楠姐，一直都在照顾我奶奶。我奶奶临走前，都是拉着我爹的手，告诉我爹要照顾好怀楠和怀义。她们俩父母早亡，我做弟弟的对她好一点怎么了？还有，你给我记住了，赵雅也不是厨娘，那是我嫂子。虽然没过门，也是老程家的儿媳妇。你们有意见吗？告诉你们，有意见也给老子忍着！” “捡来的罢了，你还真指望程铁柱一个憨批给你爹养老……”一个小年轻不屑的说道。 “你给我闭嘴！”程处亮站起身，伸手一指对方，“程怀忠，我哥程铁柱已经认祖，经过宗族同意，他的名字就在程家宗族志里面，论辈分他也是你哥。你有什么权利诋毁他？在尼玛哔哔没用的，我特么弄死你！” “祖爷爷。”程怀忠委屈的看着程昆，“您都听到了，也都看到了？程处亮就是不帮亲！” 说话间，有人来了，居然是赵郡李家的李大窃，博陵崔家崔志勋，范阳卢家卢俊义。 “程族长来晚了，还望见谅啊！” 三人坐好之后，全都看向了程处亮，挑衅的意味儿十足，就好像是在告诉程处亮，弄不过你我们还弄不过程昆了？就问你，程家家族出事，你管不管？你服不服输就完了！ 程昆急忙起身，笑脸相迎。 接下来要谈的，依旧是关于货物的事情，卢俊义在程处亮的手里吃了大亏，家族给了最后的通牒，搞不过程处亮就融入他，一定要搞来三成以上的货物，卢家要销往高句丽、新罗和百济。 卢俊义思量再三，只能是来找程昆的麻烦，李大窃和崔志勋要把生意做到江南，他们都是共同的目的，一拍即合之下，同时给程昆施压。 老程家再牛逼，也不能1v3，去对抗关陇三大豪门，只能委曲求全，搞了这么一个家族会议。 但是，程处亮的说的很明确，不仅是程家暂时没货，李大窃三人一样要空手而归。 “程处亮。”李大窃抿了一口茶，“你最好想好，我们是带着诚意来和你商量的，你要么顺从，要么就会受到惩罚和打压。我们对你没办法，但别人就不一样了。你再牛逼，你能顾全一个家族吗？” 周围的人一听，都是胆战心惊，关陇三大豪门联手，程家绝对不是对手。 “你算个叽霸？”程处亮不屑的瞥了一眼李大窃，“就算是叽霸，也是氧萎的货色！” 整个前堂里面，全都愣愣的看着程处亮，谁也没想到程处亮会直接骂人。 “你……”李大窃一拍桌子，被气的全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 “我能来，是给祖爷爷面子。如果你好好唠嗑，我没准让你们优先排队。怀楠姐和怀义的作坊挤一挤还是有货的，但你威胁我就是你们的不对了。”程处亮冷眼看着李大窃，“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说要我就给？” “程族长！” 李大窃知道自己骂不过程处亮，扭头看向程昆。 程昆急忙解释，“李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就劝劝！” “祖爷爷，你别打理他们。你越是给他们脸他们越是装犊子。”程处亮顿了顿，“从现在开始，我大唐贸易集团所有货物，就不卖给你们关陇。我说的，就算是道祖来了也帮不了你们！” 第186章 神人程知逊 “程处亮，话别说的太满。”崔志勋笑了笑，然后看向程昆，“程族长，程处亮的话代表家族代表你吗？” “他是他，家族是家族。但是，我们自家人也没拿到货物呢，你看要不要这样……”程昆服软了，“我和他说，让他等供应完胡商，优先给关陇，如何？” “既然这么说，那就是没得谈喽？”崔志勋冷眼看着程昆，“那你程家就准备接受制裁。” “谈你奶奶个腿！”程处亮鄙夷的看着崔志勋三人，“早晚干掉你们关陇！” “处亮，慎言！”程知逊急忙拦住程处亮，“咱们家也几千号人呢……” “小叔，你别拦着我。” 程处亮看向程昆，“祖爷爷，说白了，我爹不是程知节，你们早就对我施压，霸占我全部生意了对不对？怀义和怀楠姐如果不是有我爹管着，你们也早就过去强取豪夺了，多不对？” “这……”程家人全都沉默不语了，因为程处亮说的是实话。 “我的生意是我的生意，和家族没关系。我还真就跟你们翻脸了！”程处亮走近李大窃三人，“来来来，现在就给你们家族写信。就告诉他，仗势欺人找错人了。我程处亮现在就自行脱离宗族，咱们来真刀真枪的斗上一斗，看看是你们死，还是我程处亮亡！” 别人没听出来门道，程知逊听出来了。 笑着站起身，给李大窃三人到了茶，“三位也别生气，和气生财。我觉得程处亮说的对，你们应该问问老家。” 对于程知逊的客气，李大窃三人还是很满意的，喝了茶，静等下文。 “但是呢，如果真的要打，程处亮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程家虽然不是铁板一块，但你们真要欺负我的侄儿，我也不会按照规矩来。那点事儿大家都懂，皇帝最想看到的就是武勋世家和关陇互殴，真的打起来，程家可就不示微，更不是软柿子了。” 程知逊顿了顿，“我呢，没娶太多，家里就只有三个媳妇。正妻是陇西武勋世家，李家李客师的小妹；侧妻河东柳家，柳令公的长孙女；小妻是江南陆家，陆柬之的亲堂妹。不需要我大哥程知节，也不需要我侄儿孔圣人嫡传的身份和你们硬刚，我来打头阵，你们觉得怎么样？” “……” 一瞬间，李大窃三人顿时感觉程知逊倒的茶不香了。 卢俊义受家族的嘱托，如果他不能完成任务，卢家就要换人来京城了，顿时一阵心虚，“知逊兄弟，事情还没到打打杀杀的地步，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的，你多虑了多虑了。长安的事情，咱们长安了，没必要惊动老家的。”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的谈，如果在夹枪带棒，那我就和你们讲讲我程知逊的规矩，别认为程家都是软柿子！” 程知逊冷哼了一声，坐在程处亮的身边，正了正衣襟，端起来茶碗抿了一口茶。 卧槽！ 程处亮瞪大了眼睛看着程知逊，发现自己有点不认识这个小叔了，“小叔，还是你牛逼！” “你小叔可不是谁都能拿捏一下菜逼。”程知逊笑了笑，“河东柳家知道？” “嗯知道。”程处亮重重的地点头，“河东盛产母狮子！全都是护夫狂魔！” “我不允许你这么诋毁你小婶，请称呼她母老虎！” “好。”程处亮对着程知逊竖起了大拇指。 李大窃和崔志勋琢磨了一下，确实不能惊动老家，不然老家真就要换人了。 “其实，什么关陇集团，什么武勋世家，都是假的。”李大窃开口，“没必要把关系搞得这么紧张。程处亮，咱们好好的商量商量，能不给我们三成的产品？” “不能！”程处亮回答的十分肯定，“做生意讲究的是个诚信，我不能失信于人。但既然你们好说好商量，我小叔的面子我要给，可以在歌舒渠走后，第一批产品给你们两成，你们三家分！” “两成，三家分，有点不够。” “那没办法了，产品也需要生产周期。” “要不这样行不行？”卢俊义开始了迂回策略，“每一批产品给我们两成？我们绝对不多要！” “你这就过分了。”程处亮瞥了一眼卢俊义，“那么多排队的，不可能之便宜了你们。我们程家自己人也在排队呢。都给你们了，祖爷爷会骂死我的。” “对对对。”程知尧也看清了门道儿，不能和程处亮玩硬的，这时候要站在程处亮这边，才能获取更多的实惠，“三位当家的，我们自家人也都在排队呢。你看看我，都排到二百多号了。处亮这孩子做人做事讲究诚信和公道的。” “这样，我和你们说点别的事情。小辈们先暂且回避一下。” 卢俊义略微沉思了一会儿，程昆点点头，小辈们全都离开，只留下程知尧、程知逊、程怀义、程怀楠和程处亮。 “处亮啊，其实武勋世家和关陇也有联姻的。你不懂这里面的道道。”崔志勋笑了笑，笑的十分玩味儿，“论辈分的话，我是你的小舅，这点你要承认。就算你不认亲，我也是你的小舅。你娘亲是清河崔家的长女，我是博陵崔家的长子。虽然没有崔半城和你那么亲，但血缘关系还在的。” “你不如崔半城，哪怕我见到崔半城叫他老崔，但他也是我亲娘舅。我们老程家再怎么不认亲，你看谁敢动崔半城一根毫毛试试，我爹的大斧子不见血，我做外甥的也要让他们见血！” 程处亮一脸鄙夷，但他没明白崔志勋说这些话的原因，“想说什么你直接说，别拐弯抹角的。” “你现在是商人，商人都是些什么人？都是各大世家的人，以及那些口中高喊着商贾地位下贱的勋贵。但你仔细的看看，你会发现天下的商贾，其实同属豪门望族，和各大世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承认，四次交锋，你和皇帝都赢了，赢的还很漂亮。但是，你这么把持货物源头，不是得罪了我们，而是得罪了天下的勋贵！你把持源头，就是让原本已经掌握财富的世家，受制于人了，我这么说你听明白了吗？” 第187章 搞垄断经营要死人的 程处亮知道商贾背后不简单，肯定有人罩着，但还是没咋懂，看向了程知逊，“小叔，他不说人话，你帮我解释解释。” 程知逊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小叔问你，我大哥程知节没落了吗？你们卢国公府没落了吗？” “没有啊！”程处亮一脸懵逼。 “那你管他世家还是豪门？” 程知逊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就算是你们卢国公府没落了，谁敢轻易去撩拨你爹？谁敢去轻易试探你爹在朝堂的影响力？你爹无非就是把自己放在圈外罢了，真要去得罪你爹，没好日子过得。知道你们家为啥没仇人吗？因为和你们家有仇的，你爹当场就报了！” 程处亮听明白怎么回事了。就是所有的商人背后，都是有世家和豪门支持的，如果程处亮把持货物源头，搞垄断的话，就会因为分摊不均，成为所有人的敌人。 但是程知逊说的也很清楚，族长程昆怂不代表所有人都怂逼。 “要不这样。”程昆也怕程家成为众矢之的，“出来，要不也别规定几成了，卖给他们就是了。” “对对，还是程族长识时务！”卢俊义笑眯眯的看着程处亮，“处亮，生意不能涵盖仇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至少在利益面前，咱们合作才能让那个利益最大化。” “大外甥啊，别看你是当朝的县爵，但是呢，还有很多人都有爵位的，县爵很多很多。你爹程知节一直游离在武勋世家之外，他也要克己的，你懂？” “你们威胁我？”程处亮冷笑了一下，“我这个人什么都怕，就不怕威胁！” “不是威胁。”李大窃抿了一口茶，“处亮，我们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来和你谈的。” “姓李的。”程知逊眯起眼睛，扫视李大窃，“我侄儿已经说了，可以在歌舒渠走后，第一批产品给你们两成，你们三家分！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你们在啰里啰嗦的没完，就有点不要脸了。我爷爷虽然是族长，但他不怎么过问族内的事情，你们和他谈的不算，要处亮说的算。程家也好几千口人要养活，真把程家逼急了，还真就不怕你们！” 说完，程知逊看向程昆，“爷爷，这事儿您老别管了，我来处理！” “好。”程昆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自己管不了了，心里也有点后悔找程咬金兴师问罪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和你们说说，程处亮的产品利润有多大！” 卢俊义缓缓开口，“以瓷器为例，运到洛阳利润就能翻一倍。运到渔阳和辽东，利润能翻两倍。如果运到了江南给，利润大概是三倍。我卢家做生意面对的是新罗、百济和高句丽，利润大概在六倍以上。” “草原也是重要的集散地，各大豪门世家，都有自己的商队来往于草原。举个例子，你们程家的商队运送两万贯的产品去草原，回来的时候，除了牛马，还能净赚两万贯以上。” “我们三家想要一批货物，就是打算江南、草原、辽东同时进行。既然是有利可图，也会把你们程家的商队编入在内。钱嘛，不是一个人真的，互利互惠才好。” “啊？这么挣钱？”程昆一脸懵逼。 “没错，就是这么挣钱，只有程族长想不到的，没有各家的商队做不到的。” 别说是程昆了，就连程知尧也没想到对外行商会这么赚钱，他的目光一直都放在老家济州了。 程知逊已获得看着程处亮，“他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程处亮点点头，“但我不想整挣那个钱，太操心！” “娃儿啊。”程知尧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咱们程家要不要搞一个大型的商队？” “你也不怕被人抢了。”程处亮白了程知尧一眼，“出国的大商队不是谁都能搞的。你要是真想搞的话，你让程怀双抽空去找我。只能是程怀双，别人的人品我信不过。” “行行行！” 程知尧接连点头，程怀双是他的长子，虽然不知道私底下程怀双和程处亮关系怎么样，但听程处亮的话，应该很好的样子。 随即，程知尧一阵懊恼，早知道这样就让傻儿子自己去找程处亮，自己何必来宗族告状？ “你们说的我都知道。”程处亮顿了顿，看向卢俊义三人，“但是呢，我直管生产，我有我自己的定价，别人有别人的卖价。这样把，我给你加一成，以后不会胡商那么多，如何？” “行。”卢俊义站起身，对着程处亮一拱手，“一家一成暂时就差不多了。” “等等！”李大窃突然看向程处亮，“我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程处亮问。 “我们三家给你十万贯入股，你的瓷器和造纸作坊给我们一加一成股份怎么样？” 李大窃说完，卢俊义第一个不干了，“这件事我不参与。” 说着看向程处亮，“娃啊，之前的事情卢某多有得罪，还望见谅。一成暂时够卢某用了，这就回去准备商队的形成。诸位，就此告辞！” 看着卢俊义的背影，程处亮满意的点点头。 在看看脸色阴沉的李大窃和崔志勋，“你们俩想入股？” “李兄说的倒是可以！”崔志勋笑了笑，“大外甥……” “去你奶奶个腿的，谁是你外甥？你配吗？”程处亮冷眼看着崔志勋和李大窃，“瓷器作坊、造纸厂，我只占三成股份。我手里的股份不能卖，如果其余的股东卖给你们，那随便！” 崔志勋点点头，也不生气，本身就是占程处亮便宜罢了，“既然如此，我们两家就过去找其余的股东谈谈。他不卖股份，我们想办法让他们卖！” 程处亮一阵鄙夷，关陇怎么会选择你们这群草包过来长安？ “那行，剩下的三人，都住在平康坊。一个人叫做常归，一个叫做房仁，还有个叫杜桂！你们想要股份，尽管去找他们三个。” “处亮，你悟了，懂得识时务了。光你自己确实守不住那么大的家业。” 李大窃和崔志勋站起身，就要告辞，却被程处亮叫住。 “既然你们选择入股，那三成的产品，不给你们，我给卢俊义和我小叔程知尧一人一成半。” “都要入股了，我们还要产品做什么？” 崔志勋耸耸肩，带着李大窃离开了。 第188章 弹劾程处亮 一成半？ 程知尧的眼睛里瞬间全都是小星星。 “别高兴的太早了。”程知逊叹了一口气，“那么好拿呢？这个世界上最烫手的就是钱！” “那你说咋办？”程知尧一脸无奈，“别管卖不卖出去，还不让我高兴高兴了？” “就你这智商，你咋活到现在的？” 程知逊狠狠瞪了程知尧一眼，“他们三个，只有卢俊义是来要产品的，李大窃和崔志勋真实目的是入股的。” “那咋办？还真给他？”程知尧一脸捉急。 “利润太大了，肯定会被人盯上的。咱们家一直都不是铁板一块。” 程知尧顿了顿，“现在咱们程家当官的人太少了，但你看看关陇，几乎全都是当官的。让股份肯定是不能让的，你让一次，他们就会要求让第二次，早晚会把咱们程家踢出局。” “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有人要找处亮的麻烦了。首先就是弹劾处亮，勾结外敌，私通胡商什么的，慢慢的看着，不会等到天黑。” 程知逊随即很严肃的看着程处亮，“另外三家的股份……” 程处亮用手指指了指天，程知逊秒懂了。 “那还怕个锤子？” 程知逊看向程昆，“爷爷，您老一辈子不敢向前迈一步。现在您老就迈一步，让程家子弟必须读书。皇帝什么心思，咱们都知道，他需要的不是制衡，是直接断了关陇的根，那咱们程家就培养读书人。” “别做梦了。咱们是武勋世家，家里面最多的就是兵书，论语都没几本。”程知尧白了程知逊一眼，“你知道学习需要多少书籍吗？” “你个缺心眼的玩意儿。”程知逊气的恨不得抽程知尧几巴掌，“北大书院那么大一家书院摆在那，你瞎啊，看不到？” “书院又不是谁想进就进的。” “我特么……”程知逊气的全身发抖，“北大书院，咱们老程家的！” “啥？咱们家的？” “你们一个个的……”程知逊伸手一指程知尧，“遇到事儿了，才知道打起卢国公的威名求庇护，用不到了就把大哥一家晾在一旁，你们就他妈不能多和大哥走动走动吗？大哥这些年，就不欠宗族的，是宗族他妈的亏欠他！没大哥的卢国公身份摆在那，别人认识你们是谁啊？” 说完，程知逊交了程处亮、程怀楠、程怀义，“走了，吃酒去，懒得搭理他们，人事儿不懂！就他妈的活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里面，都不如井里的蛤蟆！” 紫宸殿。 李世民正在批阅奏疏。 很快有上官仪就送来一箱子奏表，“陛下，这是下午的弹劾奏表，请陛下过目。” “弹劾？”李世民愣了一下，“弹劾谁的？” “一箱子，全都是弹劾东平县子程处亮的。” 哈哈哈！ 李世民听闻大笑不已，“快快快，放好了，让朕好好的看看。” 上官仪一脸懵逼的看着李世民，“陛下，是弹劾东平县子程处亮的。” “对呀，朕听见了。”李世民笑眯眯的看着上官仪，“弹劾他，真不该笑一笑吗？” “……”上官仪依旧是一脸懵逼。 “朕知道，你和他关系不错，但朕想给他个下马威，怕他太飘了，这么多弹劾他的奏表，这不是正好利用一下吗？” 李世民这么一说，上官仪有点懂了。 可看到了弹劾的内容，李世民又蒙了，“这特么刚弹劾完程处亮勾结胡商，蓄意私通外敌，怎么又来一波？” “游韶啊，就没有弹劾程处亮别的事情吗？”李世民放下奏表问道。 “没了。”上官仪摇摇头，“今天礼部突然收到的，一窝蜂的弹劾程处亮。” 上官仪顿了顿，“陛下，要不要派人查一查？” “这群人短见，没见过世面。”李世民笑了笑，“这事儿朕知道，朕敲打过他了。” “陛下，正规的流程还是要走的。需要你们的批复。” “这小子又得罪人了。无缘无故的不会有这么多人弹劾他，官员的署名朕都看了，全是关陇的人。” “陛下，前些时日家具城被卢家砸了，程处亮用计策关停了卢家所有的胭脂水粉生意，会不会是卢家的蓄意报复？” “不会！”李世民略微沉思了一下，“应该是最近他的货物太多被人盯上了，没有便宜自己人，却全都便宜了胡商，这才有人弹劾的。这样，你去回复一下，以后弹劾程处亮做生意的奏表，就不要送过来了。” “对了，当值结束你过去转转，和程处亮稍微的透漏一下，顺便问问怎么回事，最近得罪谁了！” “喏！” 上官仪走出了紫宸殿，也是一脸奇怪，这不是李世民的做派啊。想不到咱兄弟在陛下的心里这么重要，松州之行，本官倒是没白折腾一趟。 执勤结束，上官仪就出了皇城，来到了东平县子府。 常归进宫了，李世民在偏殿接待了常归。 “不是帮着观音婢打理生意吗？怎么回来了？”李世民奇怪的问。 “陛下，崔家和李家下了通牒，交出两成股份。” 常归对着李世民拱拱手，“奴婢不知道如何处理，特进宫询问陛下。” “这该死的世家……”李世民虎目一瞪，“黑吃黑，居然吃到朕的头上了！” “陛下，崔志勋的管家说，三天之后，必须给答复。” “朕记得你是百骑的千夫长，为何不动用百骑？” “陛下，没有皇命，奴婢不能私自调动任何一人，这也是内侍省明令禁止的。” 说话间，房玄龄和杜如晦也来了，看了看常归噗嗤一下都笑了。 李世民奇怪的看着房谋杜断，“怎么？房仁和杜桂也被人威胁了？” “陛下圣明。”房玄龄笑了笑，“臣那侄儿被人打了。贼人扬言不交出两成股份，就把他沉江。” “克明，你呢？”李世民的眼中充斥着浓浓的怒火。 “差不多。吓得躲在家里那也不敢去了。”杜如晦一连无奈，“打劫都打劫到兵部和民部了……陛下，不能坐视不管，是不是该下重手了？” 第189章 上官仪的应对策略 东平县子府。 程处亮准备了潮汕牛肉锅，正巧清河公主想吃爆浆牛肉丸，就制作了一批。 “兄长，你可有口福了。”程处亮神秘兮兮的端出来一盘牛肉丸，“爆浆牛肉丸，只有我这里才有。” “呦……这么烫……”牛肉丸煮好了，上官仪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烫的直叫唤。 “兄长，莫急。吃这个要一点点的吃，然后吸吮汤汁……” 上官仪学着程处亮的模样，吃了一个牛肉丸当即就赞不绝口。 程处亮让人装了一罐子，让上官仪离开的时候带回家去。 “兄长，最近和两位嫂嫂如何啊？过得和睦吗？” “和睦，相当的和睦。”上官仪面带春风，洋洋得意，“得亏了你帮我，不然愚兄我现在还被你嫂子家暴呢。” 说到这，上官仪抿了一口酒，“宫内很多事不方便说的，本来别人弹劾你我要回避的。但陛下说让我来坐坐。” 事情一说，程处亮瞪大了眼睛，“我小叔神人啊，这都能算到。” “你说的是哪个小叔？” “程知逊啊。” “他啊？”上官仪放下酒杯，“别看我年长你们，但我和他算是同窗，都在孔家书院求学过。这个人和你爹一样，鬼精鬼精的。当初我俩和孔宣都有半师之谊，孔师举荐他做官，这混蛋玩意儿一句不喜欢做官，险些把孔师给气死。” “这么说，放荡不羁什么的，只是我小叔的外表了？” “差不多。你知道对演？” “你说的是陆博还是樗蒲？” “陆博！”上官仪叹了一口气，“程知逊没输过。他为人就是过于谦逊过于藏拙了。” 陆博，一共很高级的尖端对演有戏。 类似于骰子，又叫琼，用作棋盘上对演。 有十八面体的琼，甚至二十二面体的琼，看上去就让人眼晕得不行。程知逊擅长的就是二十二面体，没有败绩。 “你要是缺人手的话，倒是可以把你小叔拉下水的。人才中的人才。”上官仪顿了顿，“尤其是他娶的三个媳妇，可不是正常谈婚论嫁的，而是在孔家求学的时候，凭朕本事赢回来的。那时候，上千名文士参加河东柳家的比试招亲，你小叔也是文武全才，一个人横扫全场，羡慕的我们不要不要的。” “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没听说过啊。” “都和你说了，他那个人藏拙。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到关键时刻勇着呢。” “那成，抽空我和小叔好好的聊聊。” “对了，想拉你小叔下水很简单的。”上官仪压低了声音，“虞世南有个侄女，叫做虞秀娟。曾经写过一首阙词，扬言谁能对上就嫁给谁。至今为止没人能对上，你小叔和虞秀娟见过几面，属于一见倾心，你要是帮他把虞秀娟搞到手，我敢保证，你让他往东他绝对不往西。” “还有这事儿？” “肯定有啊。对了，他和韩王殿下的关系也很不错，经常在一起吃酒。” “卧槽，李元嘉没说过啊，杨务廉也没提过啊。”程处亮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小叔了。 “人家是真朋友，怎么可能挂在嘴边？” 上官仪顿了顿，“先不说他，先说说你的事情。生意是很不错，但弹劾你的人也很多。说你勾结外敌的更多。你还是要谨慎一点才好。” “我也要弹劾他们，弹劾他们祸国殃民。”程处亮牙齿咬得致嘎作响。 “用你弹劾吗？难道陛下不知道门阀氏族祸国殃民吗？” 上官仪笑了笑，“抓紧印书，抓紧办学，做你应该做的就好。” “兄长，那你知道都有谁弹劾我吗？” “知道啊，关陇，这不是啥秘密可以和你说的。” “那陛下怎么说？我之前和陛下解释过得，陛下还说我很容易被诟病，已经敲打过我了。” “陛下既然让我来了，足以说明对你的信任。” “兄长，我不懂政治，也不懂朝堂的道道，你说我能转手报复他们吗？” “不能！”上官仪回答的十分肯定，“陛下广开言路，就表示言官进谏无罪。弹劾也不是扭曲是非黑白的诬告，诬告是犯法的，要受严重的惩处。你反击的话也要有事实根据，不是伸手写出来就可以的。” “我还以为弹劾就是说说而已呢。” “怎么可能呢？”上官仪白了程处亮一眼，“随便说那叫诬陷。兄弟，现在弹劾你的人你要一一的记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等你撅了他们的根，他们见到你才会恐惧，才打心眼里害怕。” “但是呢，这件事你应该不用出面的，陛下也不会太深管。兵部、民部、内侍省都派人了，可他们也不能明说，这是朝廷的生意。所以，你要去找一个人，一个能震住关陇的人。” “兄长，哪有这样的人啊？”程处亮一脸无语，“那常归他们三个就算是进宫也不行？” “对。杀鸡能用牛刀吗？” “兄长，既然你都说了，你就告诉我我去找谁就完了。” “长孙四娘！”上官仪说的十分肯定，“让长孙四娘给他们关陇的女人断粮！关陇的男人别看在外面风风光光的，大多数都惧内。只要长孙四娘给那些个女人一断粮，关陇的男人就得跪着求你放过他们。” “这么简单？” “对，就是这么简单。但是这种方法只能用一次，用第二次就不灵了。” “行，那我明日一早就去拜访长孙姨娘。” “嗯。我回去也可以和皇帝复命了。” 次日清晨，程处亮梳洗完毕，备了一车重礼，去了怀仁县公府。 长孙四娘正在喝粥，听人说程处亮来访先是一愣，很快就笑了。 然而，让长孙四娘意外的是，程处亮一进门，没有和她诉说委屈。 而是一把抱住了郭怀仁的胳膊，“姨夫唉，有人打劫咱们家的生意，要对咱们家黑吃黑嘞！” 郭怀仁眼珠子立马瞪得大大的，火冒三丈，“谁他娘的敢抢咱们的生意？活得不耐烦了？” 第190章 高产的种子 “姨夫。” “瓷器坊和造纸厂，姨娘都有一成的股份在呢。” “现在皇家不好出面，但关陇的人已经盯上我了，说啥要我给三成的股份，不给的话……” “您老也知道，世家之人做事的手段，现在弹劾我通敌叛国的奏章摞起来一人多高，明里他们是弹劾，背地里还会有暗箭的，小侄不得不防啊。” “说说都有哪几家？”郭怀仁问。 “卢俊义前段时间在我这里吃了一点小亏，现在算是安生，但崔家和李家就不行了。” 程处亮顿了顿，“之前他们还威胁我们程家宗族了。说实话我是不怕他们，但是涉及到宗族就不行了，谁家都有几个软柿子。但凡不是我小叔拦着我，我就锤他们了！姨夫，他们太狂妄了，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您老不能不管啊。” 随后，程处亮把李大窃和崔志勋黑吃黑的事情说了一番。 郭怀仁噗嗤一下就笑了，“关陇最大的失误，就是把一群废物放在京城了。” “您老还笑的出来，有人断你财路呢。” 程处亮走近陶炉，烧了水，给郭怀仁和长孙四娘泡了茶，“就是没时间，给我十年时间，我就能断了天下豪门的根。” “这事儿我听陛下说过，但是和生意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程处亮抿了一口茶，然后说道，“造纸厂啊，我可不光卖厕纸、白纸，我还印书呢。天下寒门没书读，但我不一样，我的纸便宜，能让书籍烂大街，到时候人人都可以有书读。北大书院就是我的敲门砖，我要让我的书院，开在大唐的每一个角落。” “有此决心，陛下没看错你。” 郭怀仁笑着看向长孙四娘，“夫人，娃儿轻易不登门，这次确实被难住了，要不你就帮帮他？” “行，这次我保你。但我的方法只能用一次，剩下的还要靠你自己的。”长孙四娘笑了笑，“处亮，成品的书籍我们都没见到见到过呢。” “不应该啊，我的《烈祖诗集》你们没看过吗？” “看过啊……”郭怀仁起身，在书架上面拿起一本书，“昨天我还和你姨娘说你有大才呢。” “就是这个啊！” “处亮，不得胡闹。”老郭抖了抖手里的诗集，“这样的纸很贵的，一本书下来，少说也要半贯钱。” “就是这样的书，我的成本二十文左右，要是批量生产，小子能压到十文，甚至更低。”说着，程处亮疑惑的看着郭怀仁，“姨夫，我售价才三十文钱，这本书是你买的吗？” “孔颖达送我的。” 郭怀仁说完，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处亮，满满的震惊，“我说孔二愣子怎么和我人五人六、牛逼哄哄的，天老大他老二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姨夫，您老和我师兄的关系很好吗？”程处亮狐疑的看着老郭，“没几个人敢这么叫他的。” “老夫、阎立德、褚遂良、孔颖达、张玄素，在大唐立国那会儿，号称狠人五杰。知道什么叫狠人吗？就是不管劝谏也好，进谏也罢，没人惹的起。老夫一个人骂得过满朝御史，不管是他们一起上，还是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老夫没输过！” 说到这，老郭傲娇的一笑，“老魏在你们眼里很牛？那是老夫的后辈，见到了老夫也要规规矩矩的。别看老夫现在半退隐状态，可老魏时不时的还要来请教老夫，怎么骂陛下，陛下不生气呢。” “你那是仗着自己是皇亲，仗着陛下宽宏仁慈，得意什么。”长孙四娘一脸无语。 “当然了，你姨夫我之所以这么牛逼，和你姨娘也有直接关系。当年，你爹程知节没喷过我，打了老夫一拳，你姨娘断了你们卢国公府半年的柴米油盐，打那时候起，你爹见到老夫，都要客客气气的。谁敢和老夫对着喷，你爹都帮老夫锤人。” “……”程处亮尴尬的挠挠头，“感情我小时候，我爹备了三车的重礼，绕着朱雀大街走了三圈，闹得沸沸扬扬的，是给您老道歉的？” “那时候，长安城内的柴米油盐生意，都是我们家的。你爹当年和牛进达打劫了皇岗之后，一直到现在位极人臣，唯一一次服软……哈哈哈……” “妈嘞。”程处亮感慨连连，“我记得喝了小半年的粥，连个肉腥都没有，那日子才叫一个苦。鼎叔和海叔出去抓牛，要改善改善伙食，还被官府和巡城卫当场给抓了，也是您老的手笔了？” “别瞎说，老夫是那样的人吗？是他们运气不好。” 老郭白了程处亮一眼，“这事儿交给你姨娘，至于弹劾没啥大不了的，放一百个心。陛下不说，弹劾的奏疏就是就是擦屁股的纸。” 程处亮站起身，对着老郭和长孙四娘一躬身，“谢姨娘，谢姨夫！” “老夫帮你，你也要帮老夫一把。”郭怀仁顿了顿，“我和你姨娘没孩子，就一个侄子视若己出。可这混蛋终日住在青楼，你帮我们好好教育一下。我听说你把王通和王凝都挖去书院教书了？” “是的呢。”程处亮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那批种子，“姨夫，立恒懂得种地吗？” “尽得老夫的真传，别的不敢说啊，看一眼土地，就知道产量，知道适合种什么。就是不务正业，我和你姨娘舍不得打骂，唉，惯子如杀子啊！” “巧了，我在西州抢了一批种子，让立恒去我那搞种植好不好？全都是高产的，咱们大唐境内没有的。” 噗嗤！ 老郭一口茶汤喷了出来，“当真？高产的？” “不仅如此，沙土能种的花生我都有。还有土豆，土豆您老知道吗？一颗秧能产十几斤，替代主食的。” 老郭一把拉住程处亮的手腕，“在哪？快待老夫去看看！” “现在？” “对，就现在。你的事情，你姨娘帮你处理了。快带老夫去看看那个土……土豆！” “处亮，你带你怀仁过去，事儿我现在给你办。” 说完，长孙四娘对着管家招招手，“把关陇集团在长安的贵妇，全都约到凤鸣轩，时间定在中午，就说我要宴请宾朋。” 第191章 世家的计划 土豆，全球第四大重要的粮食作物，仅次于小麦、稻谷和玉米。 最早可以追溯大约公元前5000年，因为昆仑奴在大唐十分盛行，奴隶贸易是主要的赚钱贸易，所以经过丝绸之路的各种种子也很多。 土豆在古丝绸之路上，叫做馍馍蛋或者地豆，是商队用于充饥的食物之一，但由于商队在路上基本全都吃光了，再加上不能长期保存，所以到达长安的几乎为零。 最重要的是，这东西无利可图，所以没有贩卖他。但程处亮指使陆垚垚和契苾真剌买不到就抢劫，契苾真剌也是完全服从命令，见到种子什么的，眼睛直放光。就抢来那么一箱地豆，但运到长安的时候，也已经腐烂了一半。 程处亮很珍惜剩下的地蛋，全部种植在了大棚里面，现在的秧苗就已经二十厘米高了。 郭怀仁看着程家庄的大棚，顿时是感慨连连，十分珍惜地蛋的秧苗。 程处亮取来即将种植的，给郭怀仁看了看，“两个就能吃饱，可以炒、可以炖，还可以水煮。” “具体的产量如何？” “这东西正常亩产量在3000-5000斤左右，若是选用优质品种的地豆种子，再加上后期精心管理，一般亩产量可高达8000斤左右。” “多少？”郭怀仁一激动，一把揪住程处亮的脖领子，“你好好说，多少？” “保守估计五千斤左右！” “程处亮，你莫要哄骗老夫，你知道五千斤是什么概念吗？” “知道啊。姨夫，您老也别激动，听我慢慢说。” 程处亮随即给老郭普及了一下关于土豆的相关资料，还有食用的方法。 老郭激动的原地转了好几圈，“能吃饱了，百姓终于能吃饱了。几年能普济下去？” “两年左右，我得到的种子不多，要一点点的育种，鸡生蛋蛋生鸡，这样种子才能越来越多。” 郭怀仁掏出来自己的腰牌，“程鼎，带着我的腰牌去巡城卫，让巡城卫大将军派一队人驻守程家庄……不用了，老夫要进宫，亲自进宫！” 说完，收起来腰牌，丢下程处亮一个人，火急火燎的进宫见李世民了。 老郭虽然没看到结果，但他相信程处亮，相信这种事程处亮不会信口开河。不管最终的产量如何，为了防止有人窥视地蛋，必须重兵保护起来。 此时，李大窃府邸，世家豪门的代表，全都聚集在李府。 崔半城也来了，但崔半城被安排在了最后一位，都知道这家伙是叛徒，让他过来也是走个过场，意思意思，对清河崔家也算是有个交代。 “常归、杜桂、房仁那里怎么样了？” “回话了。”崔志勋顿了顿，“常归说杜桂卖股份他就卖，杜桂说房仁卖股份他就卖。房仁说常归卖他就卖。” “嗯？”李大窃一愣，“咋的？他们三个这是在那套娃呢？” “这事不能急，这长安城姓房的、姓杜的，需要好好调查一下，万一涉及到房玄龄和杜如晦就满烦了。”崔志勋随后说道，“倒是这个常归，不行咱们就来硬的，逼他就范。” “你们办事儿太墨迹了。”李坏开口了，“管他是谁，先抓起来严刑拷打，不签字卖股份就干掉他，多简单点儿事儿？” “李兄，你忘了我被朝廷勒索的事情了？”崔志勋瞥了一眼李坏，“先观望一下，如果他们三个继续在那套娃，就对常归下手。” “好。”众人全都同意。 “弹劾的事情怎么样了？”李大窃问。 “皇帝没啥反映，所有的奏疏都堆在礼部不发。给出来的消息是，皇帝说政务繁忙先放着，抽空在处理。” “这就有点不对劲了，不是朝廷的行事风格啊。难道朝廷也参与了？程处亮这些生意也和朝廷有关？” “应该没有，股份上写的很清楚，如果和朝廷有联系，早就查出来了，不会等到现在。” “你们怕什么？”李坏抿了一口茶，“就算是和朝廷有关系又能怎么样？当皇帝的也要遵守关陇的规矩。” “理是这么个理，但是程处亮毕竟是东平县子，他爹是老流氓程咬金，咱们不能逼得太紧。别看程咬金人浑，但他在朝堂的势力不容小觑。所以我还是建议，咱们从他们身边的人下手。”说完，崔志勋看向崔半城，“半城啊，你和程家熟，知不知道什么突破口啊？” “我……”崔半城一阵心虚，“我哪知道。老程家不认亲的，尤其是对崔家。这么就程处亮就没叫过我舅舅，老混蛋程知节，就没和我走动过。” “半城，目前为止，和程家的数次交锋，最得利的就是你。”崔志勋的脸色一沉，“这事儿就交给你办了。” “谁爱去谁去，我不去！”崔半城站起身，“你们要对付程家，这件事我就不参与了。但我奉劝你们一句，别打不到狐狸，惹一身骚。” “崔半城，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们清河崔家换人？” “你换呗，说的就好像我愿意待在长安一样。”崔半城对着所有人一拱手，“告辞！” “这个混蛋！”崔志勋牙齿咬得致嘎作响，“早晚有他吃亏的时候！” “你也别和他生气，论捞钱的本事，咱们加一起都不如一个崔半城。他的名字怎么来的？他的财富能买下半个长安城了。”李大窃顿了顿，“咱们还是研究研究生意。” “就让门客们继续弹劾程处亮，再给皇帝施加压力，我就不信了，皇帝不给一个解释。我就不信了，皇帝能把弹劾的奏疏一直压着！还有啊，让人打压程家在济州和岐州的生意。” “你虎啊？”李大窃瞪了一眼崔志勋，“被你赶走的，现在就在岐州，岐州有程知豹在那，你去打压程家在岐州的生意？信不信程知豹敢把你们崔家全都赶出岐州城？” “那你说咋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 “程昆，这个人还是要利用利用的，有软柿子咱们不捏，为啥要一脚踢在钢板上？程处亮在牛逼也是宗族子弟，他也要按照宗族的规矩办事。” 众人一听，确实是这么回事。 “那程知逊怎么办？此人不能小瞧啊！” “想个办法，让门客们给程知逊举荐一个官，调到西北去。程家没了程知逊，程昆也就失去了主心骨。事儿就这么定了！” 第192章 歌舒渠的真正身份 歌舒渠的车队已经准备好了。 他自己招募的人手，上千辆牛车。 早早的就在程家庄外排起了长队。 现在烧制出来的瓷器，还有制造出来的纸，全都给了歌舒渠。 程处亮私底下也查过歌舒渠，他们家就在长安城，所有的财富也都存到了钱坊。 骨子里，这家伙承认自己是唐人，而不是突厥贵族。但到了草原上，为了挣钱，就开始大肆的炫耀自己的贵族血统。 基本上，他的生意是和突厥的各大部落头人做的。 因为那些头人不敢进入大唐边境，他们的脑袋可是很值钱的，戍边军要是看到他们，眼睛都放绿光。找借口打你还找不到呢，自己送上门来还不干你一票了？ “县子大人，小的听说很多人在弹劾您呢，您要小心了。” 坐在茶室品茶，歌舒渠小心的提醒程处亮，但是看着茶室的立地大玻璃窗，歌舒渠也是直吞口水。 “消息很灵通，这都知道？” 程处亮也有些惊讶，诧异的看着歌舒渠，朝堂上的事情，一个商人也知道？ “大人，歌舒家从商多年，也有几个朋友的。但小人觉得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小人也不贪心，如果因为小人给大人惹来麻烦，小人可以把货运量减半的。” “如果你要是把货运量减半，那你的生意就会受到影响的。况且失信于人的事情，程某不会做。说六成就是六成。世家豪门想对付我，也没那么容易。” “既然这样，那小人也明说了，世家豪门一直在打压我们胡人商队，一直让介入草原的生意。但是我们各大商队都没同意让他们加入。因为没有我们这些胡商，消息也不会传送的那么快。”歌舒渠顿了顿，“其实，歌舒家族之所以屹立不倒，关陇没有人敢动刀动枪，是因为我们歌舒家族每次行商来往于关内和草原，都会带来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消息。” 程处亮懂了，“你们家有朝廷高层罩着，你们家为朝廷提供情报，是这样吗？” “差不多。”歌舒渠笑了笑，“其实，俺们家族早就把大唐当成家了。草原的日子很难熬得到，我一个冬天都受不了。幸好现在有蜂窝煤了，今年我才亲自过去的。” “然后呢？” “然后就是……”话说了一半，歌舒渠突然住嘴了，“大人，还是别打听的比较好，您懂的。” “嗯！”程处亮点点头，“你走玉门关还是娘子关？” “娘子关！玉门关的商路是开春才走的。” “以后到了玉门关，我让西州镖局护送你的商队，价格方面你适当的给点就行。娘子关那里我没认识的人。但是你下次去关外，我倒是可以给你搞个安北都护府的通行凭证，让你过安北都护府的时候便携一点。” “谢大人！”歌舒渠叹了一口气，“我那真剌兄弟，护送商队，分文不少，完全不讲情面。还是大人仗义！” “真剌也是我兄弟，咱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程处亮笑了笑，对歌舒渠的好感有上升了几个层次。 简单说，歌舒渠就是大唐的间谍，去草原利用商业换取情报的。相反，草原也需要歌舒渠的情报，这货除了走商之外，还两头挣钱。 但看歌舒渠的态度，应该是把宝压在了大唐的这一方面，不然不会举家全都住在长安城。 不出意外的话，程处亮想到了兵部，“歌舒渠，你收羊毛吗？” “收，返程的时候拉的就是羊毛。”歌舒渠对着程处亮一拱手，“这还要多谢大人。” 歌舒渠沉思了一下，然后缓缓的开口，“对别人或许会隐瞒，但对大人不会。小人的正妻是突厥人。侧妻，是杜大人的堂侄女。” 这下程处亮彻底懂了，歌舒渠是朝廷的人。这也就解释了他敢收下六成货物，不惧怕关陇集团报复的原因了，杜如晦的人，也可以说成是兵部的人。 货物装车，就用了一上午的时间，程处亮正准备让人安排饭食，宫里来人了，让程处亮进宫面圣。 程处亮一脸无奈的摊摊手，“只能你自己搞吃的了。” “大人，我去检查一下车队。” 程处亮进宫，到了紫宸殿。 看见了李承乾和李泰都跪坐在书案前答题，两个人面前都有试卷。 程处亮走近李泰瞥了一眼，考得是算数。 李泰答题有点费劲，倒不是李泰文化知识不行，而是题目确实有点难，相当于上辈子的二元方程。 见程处亮和李泰勾肩搭背的，李承乾的脸色一黑，牙齿咬得致嘎作响。 “你难得进宫一次，不带点儿礼物啥的？”李泰白了程处亮一眼，“不会做人！” “我都帮你爹挣钱了，还带啥礼物？” “呵呵。”李泰指了指试卷，“不是啥正规考试，是父皇搞得小测试，有没有兴趣试试？” “我就免了，怕打击你。”程处亮看了看试卷，“你第一题答错了。第二题算错了，但你运气比较好，核算的结果懵对了……我操，死胖子，你们家三乘五等于十八？都说你是有大才之人，不咋滴呢？” 李泰的脸一红，正要反驳，却发现李承乾开口了，“你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有什么资格在那评断？” “我不学无术？” 程处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脸严肃认真的看着李承乾，“不是我吹，三百六十行我行行是状元。你擅长的无非也就是四书五经罢了。但我不一样，我懂得，你一辈子都学不会！” 李承乾的脸色一沉，双目喷火，牙齿咬得吱嘎作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程处亮，你别一次次挑衅本宫的底线，别以为本宫是软柿子，信不信本宫现在就把你杖毙在紫宸殿外？” 第193章 乘法口诀表 “吹牛逼，你一个顶十个。” 李承乾鄙夷的看着程处亮，“本宫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别蹬鼻子上脸。” “我吹牛逼？”程处亮跪坐在李泰身边，“我会的你会吗？就你手里那几个虾兵蟹将，垃圾的一批。诗会我一个人虐你们一群。爆破筒牛逼不？我吹牛逼？觉得我吹牛逼，你造啊！” “无非就是响几声，吓唬吓唬贼酋，炸炸城墙罢了，真正打仗，考验的还是军队。”李承乾一脸不屑。 “无知是罪，你的无知适合五马分尸！”程处亮一脸瞧不起。 “你在说一句试试？” 李承乾脸色一沉，双目喷火，就要和程处亮玩命。 “你就是一个没经历过战争的小白，你但凡见识到爆破筒的威力，你都不会说出这么无知的话出来。”程处亮顿了顿，“不学无术，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 “说的就好像大唐没有人比你厉害一样。”李承乾的心理很不是滋味，侯君集和牛进达亲自给他请功，证明了爆破筒的威慑力，已经说明一切，但李承乾打心眼里就是不想承认。 “你还真就说对了，还真没几个人比我厉害。” 李承乾抖了抖试卷，“这里面有一道题，题目是有72排树，每排三十八颗，问一共有多少颗树？” “太子殿下，你在侮辱我的智商吗？”程处亮十分不爽，“小孩子算的东西，你让我算？我要算的话，最起码也是鸡兔同笼起步。” “妹夫，大哥不是那个意思。”李泰急忙在旁边打圆场，意思就是差不多得了，在搞下去李承乾就真的发火了，毕竟是太子，威慑力还是有的。 “大哥的意思是，你能不能算出来？这次小考的题目全都是这类的。”李泰拿起一枚果子递给程处亮。 “很简单啊，还用算？一点难度都没有。”程处亮咬了一口果子，“两千七百三十六颗树。” “我不信！你就是胡说的。” 李承乾说完，开始用算筹演算起来。 一边演算，还一遍在草纸尚敏勾勾抹抹，看得程处亮一面懵逼。 “你这么算太慢了，我好人做到底，教你怎么算。” 程处亮拿过李承乾的比，占了一点墨汁，“二八一十六，七八五十六，在进一位……然后是二三得六，三七二十一……你看，这结果不就出来了吗？” “这么快？” 李承乾依旧不相信，用算筹重新算了一下，确实和程处亮的算法是一样的，顿时脸上的怒气消散，严肃的看着程处亮，“你怎么算的这么快？那个什么二八一十六怎么来的？” “乘法口诀表。背熟了之后，就可以不用算筹了，太麻烦了，一个简单的公式就搞定了。但是呢，算筹是老祖宗发明的也不能丢。算数很容易算错的，算筹的计算准确率比公式的要高。所以，算筹可以用来验证。”程处亮耸耸肩，“我们北大书院幼儿班的孩子，六岁开始就背乘法口诀表了。” “什么口诀表？本宫怎么没听说过？” “我虽然瞧不起你，但学术是无罪的。我写给你看看！” 就在这时，李泰也凑了过去，严肃认真的看着程处亮写乘法口诀表。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一三的三，二三得六，三三得九……” 随着乘法口诀表画出来，李承乾和李泰彻底惊为天人，原来算数还能如此简单？ “太子殿下，现在你还说我不学无术吗？” 程处亮得意洋洋的对着李承乾一挑眉毛。 “这么精密的算法，你是怎么知道的？”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程处亮指了指天，“十岁那年，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位白胡子老爷爷摸摸我的脑门子，我就不傻了，你说你气不气？” 李承乾对程处亮这一套自然是不相信的，但还是勉为其难的站起身，对着程处亮一躬身，“东平县子，此法能献给朝廷推广吗？” “能啊。你看着办呗，也不是啥秘密。” “本宫，代天下学子，谢东平县子！” “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害怕，不是你的人设。” “在你心里本宫是什么人设？”李承乾重新跪坐，脸色漆黑一片：狗东西，本宫礼贤下士还错了？给你脸你还不要？ “好好好！” 还不等程处亮说话，传来李世民爽朗的笑声，“看到你们三个谈论学术，朕很欣慰！若天下学子皆如此，就更完美了。” “父皇，大哥礼贤下士，决定推广乘法口诀表，可喜可贺！” 李泰说完，递上了乘法口诀表，然后一阵解释，李世民更是大笑不已，“承乾，长大了，懂得为朕分忧，朕很欣慰！普及乘法口诀表这件事，就交给你东宫完成。” “谢父皇信任，儿臣定当在最短的时间内普及全国。”李承乾的眉头一喜，终于压过李泰一头了。 “嗯。”李世民点点头，“青雀，《括地志》也要抓紧了。” “父皇，一切都在按部就班。” 李世民听闻，看向了程处亮，然后让内侍抬进来一个大箱子，“你自己看看！” “都是弹劾臣的？”程处亮瞥了一眼奏疏，“臣现在这么仇敌呢？” “都是弹劾你勾结外敌的，足足一整箱，几百份了。” 李世民坐下来，让人准备了几碟小菜，烫了一壶酒，四人围坐一桌。 “陛下，您知道的，之前解释过了。我这么做叫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这是做朝廷的开路先锋！” 程处亮顿了顿，“陛下，咱们的厂子烧制瓷器、造纸、制茶什么的，很容易的。但是草原就不同了，养一头羊需要大半年的时间，牛马更是动辄两三年。长此以往的用牛羊换取咱们厂子的产品，将来那啥打仗？这群杂碎弹劾我，无非就是被关陇指使的。要我说就是您老下手不利索，都咔嚓了就完了！何必这么麻烦。” 噗嗤！ 李泰笑了，李承乾也笑了，像是看着二傻子一样看着程处亮。 第194章 腹黑如李世民 别看李承乾和关陇勾结，但是他心里也知道关陇的坏处，但没办法的是，李泰风头正盛，他必须要和长孙无忌合作，间接的和关陇合作，不然他这个太子之位就坐不稳。 “你说的朕都懂，但是不是挥刀子就能解决的。” 李世民笑了笑，“承乾、青雀，你们都在朕就明说了，以后别打他的主意，他的所有生意里面一半是朕的。” “……”李承乾一脸懵逼：那我去抢个屁？ 李泰笑眯眯的抿了一口酒，玩味的看了一眼李承乾：别慌，大哥你千万别慌，你不去抢，我也有办法让你去抢！ “所以你现在，你给老子印书！”李世民猛地喝掉一杯酒，“朕要把他们连根崛起！” “不能那么快普及全国的，但是我有一个粗暴的办法。” “什么办法？” “在长安城内见一座图书馆，国家级图书馆。你把书给我，我负责给朝廷印刷。任何人都可以在里面借书抄录。这样寒门庶族的孩子，认识字的都可以进去。自己用笔抄录。” “国子监就有啊。”李承乾一脸无语，“这算什么办法？” “国子监的有个屁用？只有官宦子弟能进去。我们要建的更大的图书馆，里面的书籍是对全天下人开放的。然后在给他们提供空白的呃书籍，也不贵，就十几文钱而已。” 程处亮顿了顿，“再穷也不会十几文钱都没有，市面上的书籍最便宜的要三四百文，还供不应求，多数都被世家豪门给买去了。咱们的书进行详细的分类……” “然后派出一个同情寒门庶族的官员去管理，在派禁军驻守，不然关陇捣乱的话，一把火就给烧没了。要不了多少年，寒门庶族的读书人多了，就可以重开科考了。关陇之所以牛逼，就是因为举荐制，官员都是他们的。但科考就不一样了，谁都可以参加。用不上十年，朝堂就会大换血，到时候关陇的官员少了，朝堂才是国家的朝堂，不是关陇的一言堂。” “嗯。” “但是，陛下你可不能白使唤人，印书造纸都是要花钱的，我可以少挣你一点，你不能黑吃黑。” “朕就像你说的那么不堪？”李世民狠狠一瞪眼，“该给你的一文钱不会少。朕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搞出来一座国家图书馆，国子监的书籍，你随便借阅，印刷之后归还即可。至于你的功劳，朕先给你记着。” “没啥功劳不功劳的，臣是帝婿，这都是应该做的，这是本分。”程处亮说到这傲娇的一昂头，“岳父，你不夸夸我？” “呵，呵呵！”李世民一瞪眼，“怀仁县公说你有高产的种子？” “有，还在培育种子阶段，两年之后即可全国推广。” “对了，还有棉衣。朕看见清河送给观音婢一件棉衣。” “……”程处亮一皱眉，“那个是棉花，俺媳妇感染风寒，就给给她做了一件棉衣，她却给……不是，臣的意思是，好东西就该先孝经给岳父岳母的。” “能推广否？” “没那么多种子的。”程处亮挠挠头，突然眼睛一亮，“要不您老下令，去高昌干一票，高昌国盛产棉花，打得狗曰的灭国，高昌所有的棉花都是咱们的。” “……”李世民就感觉一阵心塞，“仗，不是那么打得。要师出有名的。朕，就因为一个棉花，去灭一国？会被天下人谩骂的！” “朕记得你在鸿胪寺有挂名对不对？” “嗯，崔君肃不给我工钱！”程处亮狠狠的啐了一声，“俺爹说的对，姓崔的每一个好东西。” “崔君肃不一样的，他是清河崔家的人，但是终于朝廷。不是全天下所有姓崔的，都是你们家的敌人。”李世民笑了笑，“正巧，高昌使节鞠文杰来京，你和他研究研究贸易。还有啊，那东西不叫棉花，叫白叠子或者棉铃。以前御花园里面种植过，挺好看的。但观音婢身体不好，遇到那东西就咳嗽，全都挖掉了。” “不打高昌啊？”程处亮一愣，“打高昌不赔钱，赚钱的！一下子能赚来好几年的军费，足够咱们打高句丽了。” 高句丽？ 李世民的眼里灼热一闪而过，“师出无名，打不了。你把鞠文杰给朕安抚好，白叠子在高昌是观赏用的，想办法都搞过来，不仅要白叠子，还要种子。然后在国内早点普及！” “是，陛下。您老就瞧好。”程处亮顿了顿又不甘心的问，“真不打？侯君集就在西州呢，吓唬吓唬没准就举国投降了。” “朕说了，师出无名，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先把贸易做好。” 李世民拍拍程处亮的肩膀，“给朕五千兵马，朕就能平了高昌，你以为朕不知道他是软柿子吗？但是周围的国家那么多，大家都看着呢，不能轻易动手。万国来朝看似风光，但也有很多的掣肘。” “鞠文泰就是个反骨仔，和周围的所有的国家都暧昧不清，贸易做好了，这混蛋肯定黑吃黑。你把贸易先做好，让他看到肉，他才能抢，抢了肉朕才有借口锤他。” 李世民敲了敲桌子，程处亮急忙倒酒，“处亮，朕坐在这个位置上，不仅要看清形势，还要保留大局观。他敢私吞朕一文钱，朕就敢打到他灭国。” “懂了懂了。”程处亮笑眯眯的看着李世民，“臣给他喂肉，大块大块的喂，后面把肉突然减少，他肯定黑吃黑的。” “嗯，孺子可教！” 自始至终，李承乾和李泰都没插上一句话。 但他们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李世民十分看好程处亮。 李承乾心在也不想毁掉程处亮了，只希望自己能早点把程处亮拉拢到自己的麾下。 “处亮，你虽然是东平县子，但是你现在三个女人了。” “陛下……” 程处亮刚要解释，就被李世民打断了，“不止李银环，西州还有一个，有些事呢，就看朕想不想知道，只要朕想知道的，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有的朕不管，但将来，清河不同意，你就不呢纳妾！” 第195章 长孙四娘宴请宾朋 “处亮，清河不能长期住在东平县子福。皇家有皇家的规矩，你们也要时常在公主府住住。哪怕再不愿意，也要给宗正寺做做样子。宗正寺卿李孝林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阎王好见小鬼难搪，你懂？” “嗯嗯，懂懂。”程处亮偷眼看向李世民，“那臣什么时候结婚啊？” “等李银环回来，她退役了一起办。” “谢陛下洪恩！” 说到这，李世民瞥了一眼奏疏，“既然有人弹劾你，朕就不能一直压着。” “陛下，您想怎么处理？臣都同意！” “那得委屈你一下，去大理寺的牢房住几天了。”李世民笑眯眯的看着程处亮，“你得配合朕一下。” “这……”程处亮一脸为难，“陛下，臣是相信你的，就是……” “你又不是没去过？哪年你不进去几回？”老李一立眉，“蹲号子，你都成家常便饭了，再去蹲几天怎么了？” “臣去，臣随时可以去，就是您能不能稍微的透漏一下，怎么收拾他们？” “可还记得阿房宫赋？” “记得……啊？臣懂了！” 李世民抿了一口酒，满意的点点头，对着外面喝道，“执勤郎听令，程处亮勾结外贼，无视帝王，无视大唐律疏，拔去他的官服，打入大理寺死牢。” “不是……饭还没吃完呢……” 然而，老李根本不给他机会，执勤郎进来之后，就把程处亮叉出了紫宸殿。 李世民抿了一口酒，看看了两个傻儿子，“对外怎么说，都知道了？” “父皇，儿臣懂了！” ………… 凤鸣轩。 最大最豪华的包厢，长孙四娘宴请宾朋。 关陇大小家族在长安的贵妇们，全都到了。 别人的面子不给，长孙四娘的面子必须给，足足摆了四桌大席。 “都吃，别客气。” 长孙四娘摆摆手，倒了一杯素酒，“凤鸣轩重新开业，菜品上下了很大的功夫。难得今天人聚的这么全，大家敞开了吃。如果谁家想派人来学学厨艺，尽管开口。凤鸣轩的老板是我的外甥！” 话音刚落，这群贵妇们对着长孙四娘就是一阵吹捧。 清河崔家来的人姓刘，出身贫寒，唯一一个不是豪门子女之人。 崔半城当年来长安，出于某种原因在刘家借宿了一晚，发现刘氏勤俭持家，是个过日子的好手，再加上刘氏长得也不难看，第二天就找来官媒提亲。 收到了长孙四娘的邀请之后，崔半城千叮咛万嘱咐，长孙四娘说啥就是啥，哪怕要咱们家财产都给她。然后说话唠嗑的时候，尽量把话题往唐梵西和唐奈儿上面引，绝对不会错。 刘氏虽然不懂这里面的道道儿，但绝对听从崔半城的意见。 别人都是吹捧长孙四娘家事和才识什么的，唯独没有提及经营的。 长孙四娘环视了一圈，然后看向一直不做声的刘氏，“刘家妹子，怎么不说话？饭菜不可口吗？” “四姐，小妹觉得最应该称颂的，就是唐梵西和唐奈儿这两个品牌了。”刘氏说的时候也是心里发虚，不知道崔半城说的对不对，“是四姐让咱们女人有了不一样的打扮之法，一个个看上去简直都年轻了二十几岁。还有那个镜子，太清晰了……而且价格还亲民，寻常百姓都买的起。要我说，四姐这就是在为天下的女人谋福利，咱们共同敬四姐一杯！” 众人举杯，长孙四娘满意的点点头，有人替她开头了。 一杯素酒下肚，长孙四娘叹了一口气。 “四姐，何故叹气？” “有人打我的主意了。”长孙四娘顿了顿，“做生意不易，一家子人要养活。可偏偏就有人打我的主意，要霸占我的产业……” 长孙四娘说完，周围的女人一个个群情激奋。 霸占了长孙四娘的产业，那就是断了他们的根，以后还去哪里买上等的胭脂水粉？去哪里买各种样式的服侍和包包？ “四姐，是谁？这不是要霸占你的买卖，这是要断了咱们女人的根啊，这是不想让咱们女人打扮了。不打扮就是黄脸婆，变成了黄脸婆，他们就可以明目张胆的纳妾样女人了，绝对不行！” “还能有谁。”长孙四娘瞥向崔志勋、李大窃、卢俊义等关陇七家的媳妇，“你们几个得回去问问你们的男人，是几个意思了。” 说到这，长孙四娘举杯，“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出来是聚会的，主要是研究研究什么好的经营项目，一切以咱们女人为准。至于霸占不霸占的，到时候再说！” 崔志勋几人的媳妇相互对望一眼，很明显就是在说她们的，顿时明白了，这顿饭的目的，是警告。一定是自家的男人，没搞明白要抢夺的生意背后是谁，就仗势欺人了。 “四姐。”崔志勋的媳妇站起身，给长孙四娘倒了一杯酒，“我们回去的时候都问问，真有什么事情，不用您动手，我们在家就解决了！” 李大窃的媳妇也站了起来，“四姐，您可千万别动气，酒会结束，我们就回家问问。如果是我们的问题，我们会解决！还望四姐大人大量，先别动手。您要动手了，整个长安城都得颤三颤，不值当，不值当的。妹妹们就能解决！” “我也就是说说，大家都是姐妹，要相互扶持，不会说动手就动手的。但是呢，也要有个说法的。”长孙四娘笑了笑。 “三天！”崔志勋的媳妇开口，“四姐，三天之内，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成，那就三天！” 说话间，长孙四娘一拍手，走进来七名身材高挑的女子，她们的身上都穿着各式各样的旗袍，看得这群女人们瞪大了眼睛，咕咚咕咚的吞咽了好几口的口水。 旗袍，无论在哪个年代，对女人的诱惑力都是最强的。 “钱，不是我长孙四娘一个人挣得。今天的主要目的还是赚钱为主，我准备选择几个妹妹，和我联营。如果觉得旗袍的款式合适，生意能够火爆，尽管找我谈，大家和气生财！” 崔志勋、李大姐、卢俊义等人的媳妇，相互对望一眼，目标一致了：别让臭男人有好日子过！哪怕是为了和长孙四娘合作搞旗袍，也必须让他们给长孙四娘郑重的道歉！ 第196章 得意洋洋的世家 临近傍晚。 裴俊和孙附加正要回家，却发现程处亮自投罗网了。 二人一愣，相互对望一眼：又犯啥事儿了？ “处亮，你咋又来了？”裴俊问。 “有人弹劾我谋反，陛下让我进来面壁思过。”程处亮顿了顿，“旨意一会就下来了。裴叔叔，最里面那间干净，我还住那间。” “……” 裴俊险些被一口唾沫星子给淹死，立刻打发狱卒给程处亮安排牢房，程处亮对这里也算是轻车熟路，一年不进来机会，出门都不好意思和别人说自己姓程。 牢头屁颠屁颠的安排，“二公子，又打架了？” “干架才多大点事儿？犯得上进死牢？”程处亮无所谓的扫了一眼牢头，“这次是意图谋逆！” “对了，去我家搞点吃的。”程处亮解下腰间的钱袋子，“这个，请弟兄们喝茶的。” 牢房还是那间老房，干净透亮，窗户口朝阳，就好像是为程处亮量身打造的一样，迄今为止，最里面这间牢房，只有程处亮一人蹲过。 “好嘞。”牢头笑了笑，“二公子，想吃些什么？” “火锅。老规矩，一切开销，去我府上结算。” “好嘞！”牢头也笑的，程处亮是这里的常客，别管是真关还是假关，都要细心对待。毕竟程处亮是帝婿，他爹是老魔王，招惹不起。 四下打量了一番，“这里只有我住过？” “二公子，这间牢房是给斩立决的犯人的，即将问斩的。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关进来。” “那我岂不成了大奸大恶之人？” “二公子说笑了，您每次进来最多也就是十几天，这里面的牢房干净不吵闹，正好适合您。” “好了，准备一下。你在和狱卒们定一桌，最近你们的吃喝，我管了。” “谢二公子。” 一个人坐牢，没啥意思，程处亮搞出来硬纸板，做了一副扑克牌，做了一副麻将牌。 略微沉思了一下，又招呼来牢头，“我记得你是右武卫的？” “是的呢。以前是亲卫营的。”牢头顿了顿，“一家人！” “把这个带去给杨务廉，让他用象牙做两套，再用木头做几套，我要送人。” “晚上，咱们摆一桌，一遍吃饭喝酒，我在一边教你们打牌！” “小子你是什么人？在这死牢里吆五喝六的？”在程处亮的斜对面，一个人从杂草里面做起来，上下打量程处亮。 “东平县子！”程处亮扫了对方一眼，全身上下都脏兮兮的。 “那就是有本事的人了？”对面笑了笑。 “还行，基本上大唐全国而言，我的本事最大。” “这里挺无聊的，能不能让他们给我搞点书看看？” “行是行……”程处亮一脸嫌弃的扫了对方一眼，然后看向牢头，“给他收拾收拾，太埋汰了。” “好嘞，这就去安排。热水肯定是没有了。给他打扫打扫老房，换套干净的衣服，洗个凉水澡还是没问题的。” “辛苦了！” “二公子说笑了，这就去安排！” 程处亮被关进大理寺死牢的事情，传遍了长安城。 崔志勋、李大窃等人收到消息之后哈哈大笑，得意洋洋。 “这就是不自量力的下场，真以为咱们关陇世家是吃白饭的？” 崔志勋哈哈大笑，“李兄，要不咱们去万花楼找几个花魁庆祝一下如何？” “我还是觉得，这个时候咱们应该去死牢看看程处亮。”李大窃贱笑连连，“问问他现在有没有什么想法。三成的股份咱们不要了，咱们要五成！” “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好！” 崔志勋顿了顿，“咱们要五成，让这小子长长记性。到时候咱们一点点的蚕食，等搞到了技术配方，拿到了销售网络之后，就把他一脚踢出局！” “嗯。”李大窃意味深长的点点头，“这次他应该领教了咱们关陇的实力，咱们吃点东西喝点小酒，然后就过去。只要他同意一切都好说，如果不同意，那就是继续弹劾！” “我那边的人也传来消息了。皇帝亲自调查，没有咱们的帮忙很难脱罪的。” 于是，在崔志勋和李大窃喝了一点小酒之后，就更飘了，耀武扬威的来到大理寺的监牢，想要探监。 他们毕竟是世家在长安城的带头大哥，三省六部很多官员都是关陇的人，打个招呼就能进去。 进了死牢，发现程处亮正在酣睡。 程处亮被吵醒了，瞥了一眼李大窃和崔志勋，“滚蛋，别以为在死牢里面，老子就不敢揍你们，没家里人拦着，你们屁都不是。” 李大窃笑了笑，“没关系，你就好好的反省反省，我过几天再来。” “对对对。”崔志勋也是哈哈大笑，“下次我们来，带着契约过来！” 程家宗族也十分火大。 “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 程昆牙齿咬得致嘎作响。 虽然说程处亮的人品不咋滴，但毕竟是程家的人。 诚如程知逊说的那样，没有程咬金家一门双爵，谁会在乎老程家是哪根葱？ 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程昆也开始担忧起来。 派人去找老程，发现老程去了右武卫的大营，根本就没在家。 让人去找程知逊，程知逊也不再，和朋友出去游玩了。 若大个程家，几千号人，程昆发现自己居然无人可用了。 然而，程昆并不知道，此时的程知逊正在和孔颖达喝花酒。 “孔师，不去看看？”程知逊笑问道。 “为什么要看？”孔颖达瞥了一眼程知逊，“我师弟吉人自有天相。” “可是，世家这么打压下去也不是办法。朝廷能出面吗？” “那是皇帝和处亮联营的，他们真敢动，陛下的大刀也不是吃素的。你就放心好了，肯定没事儿。” “还真是和皇家一起搞得啊？”程知逊看着孔颖达，“那我操这心干啥？” “知逊，你也该管管家里面了，你爷爷程昆不成事儿。” 孔颖达抿了一口酒，“你也别太谦虚，敢想一点。处亮未来侯爵、伯爵、公爵都是有可能的。” 第197章 大唐刘仁轨 “从隋朝到现在，没有这样的规矩。一门双公爵，犯忌讳的。” “那要分谁当皇帝。”孔颖达压低了声音，“别人不行，咱们这位陛下行！他的胸襟和圣明，不是咱们所能揣摩的。” “那我吩咐一下，欺负处亮这件事不能就此干休，也找点人弹劾一下？” “说实话啊，家里人确实也都气的不行。纵使是我这侄儿在怎么顽劣，也不能被别人这么欺负。孔师，您老给支个招儿，我弹劾的方向怎么定？现在有点看不透了。” “弹劾，肯定就是要报复的。所以，你不要理会世家，别去弹劾世家，你让你们程家的客卿去弹劾关陇的官员。世家控制朝廷，经常威胁陛下和国家的利益，所以你找个切入点，能让陛下深究下去的切入点，弹劾官员。” “还是您老牛啊！”程知逊对着孔颖达竖起了大拇指，“就我这样的，估摸着进了朝堂，都活不到天黑。” “知逊，过于谦虚不好。人需要内敛不假，但该露锋芒的时候就要锋芒在外。知节深处朝堂很多事情想管却管不了，只能你这个做叔叔的官。” “哎呀……”程知逊的脸一红，“孔师，我懂，我懂！” 死牢，又有人来探监了。 是个老熟人，程处亮急忙起身打开牢房，“舅老爷，您老怎么来了？” “听说你又蹲号子了，过来看看。”高士廉四外的观察了一番，“住的还习惯？” “就那么回事儿，谁还能在这常驻咋的？” 四碟小菜，一壶就摆上桌。 “兄弟，过来一起喝点儿！”程处亮对着对面牢房，看书的人喊道。 那人也不做作，放下了书籍，打开牢房坐在程处亮和高士廉对面。 “咦？”高士廉愣了一下，“老夫好像在哪见过你？” “对了。”程处亮一拍脑门子，“未请教你是哪里人士，为何被关进死牢啊？” “在下是前任陈仓县尉刘仁轨！”男子一拱手，“只因那陈仓县折冲都尉鲁宁，仗着自己是世家子弟，就横行霸道，就被在下给砍了。” 刘仁轨？ 程处亮的眼睛瞬间全都是小星星：任何把脚盆鸡小矮子按在地上摩擦的人，都是大英雄！ 在陈仓县有一恶霸，就是折冲都尉鲁宁，这家伙骄纵违法，历任陈仓县官都无法制止他。 刘仁轨就职后，特地告诫鲁宁不得重犯，但鲁宁仍凶暴蛮横如故，刘仁轨原本想一刀砍了鲁宁，但觉得那样太便宜他了，于是用刑杖，把鲁宁给活活打死了。 因为鲁宁是世家子弟，所以州里的官员将此事上报朝廷，刘仁轨被套上枷锁压往长安。 老李很愤怒地质问他：“一个县尉竟打死了我的折冲都尉，这他妈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然而，刘仁轨大大方方的承认杀人的经过，挺直了脖子看着李世民，“鲁宁奴役我陈仓百姓，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当时李世民气的显得一口气上不来，老李把大唐律疏故意掉在刘仁轨脚下，翻开的那页正好是：勋贵杀人赔偿一百贯钱即可！ 原本的意思是让刘仁轨服软，给鲁家道个歉赔点钱这事儿就算了，可刘仁轨不光一根筋，还扬言自己没钱，有钱也不赔给畜生，老李一怒之下就把他关紧了大理寺的死牢。 现在要求李世民诛杀刘仁轨的奏疏，能堆起一人多高，但都被杜如晦给压了下来，原本刘仁轨要秋后问斩的，可裴俊感念刘仁轨刚正，就暂时和杜如晦保住了刘仁轨的命。 “杀的好！”程处亮一拍桌子，“我要有你这权利，老子发鲁家上下全都干掉！” “唉！”刘仁轨叹了一口气，“为官者，应以大局为重的。但是鲁宁该杀，也必须杀！放过他一次，下次在抓他就不好抓了！世家门阀也会捣乱！” “赔钱就是了，你不会连一百贯都没有？”程处亮又问。 刘仁轨的脸一红，“说实话，没有。在陈仓县一任三年，一文钱积蓄都没有。” “他是少有的清官。”高士廉笑了笑，“政绩考核，他每年都应该是优等，但就因为关陇作梗，他不像关陇低头，政绩年年都是差评。以寒门之身，得到南道安抚大使任瑰的赏识，实属不易。他算是你半个老师，你为何不打出任瑰的名声？” “相爷，我不能给老师脸上抹黑！老师身兼左光禄大夫，容易引来非议，不能因为这点事儿给老师添麻烦。”刘仁轨顿了顿，“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杖毙鲁宁没错！” “好，说得好。”高士廉倒了一杯酒，“就为你这句话，老夫今日也要敬你一杯！” 说罢，高士廉举杯，三人一饮而尽。 “舅老爷，您老得拉老刘一把。”程处亮放下酒杯，给高士廉倒了一杯酒，“别人只能暂时保老刘不死，您能把他从坑里拉出去。您一句话，关陇连屁都不敢放。” “成，难得你开口求老夫，这事儿包在老夫身上。”高士廉顿了顿，“正则，以后要不跟着程处亮耍耍？你们都有同一个目的！” “高相，您老的意思是二公子也是想要寒门庶族人人有书读，人人有官做？”刘仁轨下意识的问道。 “正是！他之所以进死牢，就是因为触碰了关陇的根基，被人弹劾的。” “那我干了！” “老夫就和你们详细的说下关陇，你们对关陇的情况，知道的只是表象。” 高士廉顿了顿，“关陇豪门历经几百年，掌握天下书籍，朝堂里面的官员无数，从大到小全都有，还有很多的隐藏势力。生意方面覆盖全国，他们之间都是联姻的，但却把皇族排除在外了，拒绝和皇族联姻。” “关陇和皇族联姻，皇室子女有可能就被世家控制。但相反，皇族也会蚕食世家，为了不失去独立性，所以他们和皇族保持距离。太子殿下原本要和关陇联姻，但因为关陇不从，才只能娶了大学士苏亶的女儿。” 第198章 文中子才是牛人 “贞观元年，朝廷颁布了一道诏书，想要禁止世家联姻。但那时候老夫是关陇之首，这道奏疏被老夫带人给按了下去。” “所以，你们会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皇帝联姻的对象都是当朝国公，和他打天下的臣功之子。” “至于长乐公主……”高士廉瞥了一眼程处亮，“你多事了，就算是近亲生傻子，你也不能阻止。未来辅机很有可能让长孙冲和王家联姻了。” “那武勋世家呢？”程处亮问道。 “武勋世家受制于朝廷，不能干出太大的动静。就好比你爹程知节，他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马踏乌水房，荡平了清河崔家。但是他做了吗？就是喊喊号子罢了，没有皇命他能去吗？就算是真的有皇命，他又能去吗？你爹鬼精鬼精着呢，他知道在什么时候，对陛下说什么样的话。你不如你爹万分之一，你就是纯粹的匹夫！” “这……”程处亮的脸一红，“舅老爷，你为何要和我结盟？” “一样东西，影响朝堂了，影响统治了，那就不能再要了。老夫一直想找机会脱离关陇，却找不到借口，你来了，老夫自然就坡下驴，黑锅要你来背，他们不敢对老夫怎么样，只能骂你！” 高士廉笑了笑，“现在纸张都已经出来，书籍也出来了。你搞得印刷术陛下也和我略微的说过。我觉得，你的事儿能成。” “高某是外戚，但自身的斤两还是懂得，陛下给我的我可以受着，但陛下不给的，我不能要。” “说起来老夫也要感谢你，你不搞出来《百家姓》，老夫可真就万劫不复了。” “舅老爷，我的印刷速度世界第一。北大书院将来也会开遍大唐的每一个角落。学院我会从幼儿开始做起，免除一切学杂费用，让天下寒门人人都有书可读，人人都识文断字。” 程处亮掷地有声，“想扳倒关陇门阀，首先要做的就是扫除文盲，让人人都懂得儒学真谛，懂得做人道理！” “这个想法很不错。”高士廉点点头，“另外，王通你要好好的用用，他坐镇北大书院可不是小吉祥物。” “舅老爷，王先生是纯粹的人，他一声致力于教育。小子不能因为一己之私，玷污他。王先生在小子心里是和孔圣人、老子、庄子齐名的存在。” 程处亮饮了一杯酒，“他们毕竟是王家的人，小子不能让他们太难做，更不能让他们两面为难。这是为人处世的基本原则。小子在外面传闻的品行虽然不好，但该有的职业操守，小子还是有的。” “喂，听见了？”高士廉大笑着，看向牢房外面的一处死角，“我就和你说，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这崽崽懂得轻重缓急。” 王通的身影缓缓出现，然后走进了牢房，坐在程处亮对面，神色十分复杂。 “王先生……”程处亮声音有些结巴，“我就是……我那啥……哎呀，就是不能让您一个纯粹的人，身上出现污点。就是不想让王家的族志上，写出来有损您声誉的字眼！” “处亮。”王通倒了一杯酒，“想做，就去做！王家的族志，是老夫写的！别人没权利动任何一笔，哪怕是滴上面一滴墨汁都不行！教育，就是不能分三六九等，关陇的人可以读书，豪门望族可以读书，凭什么寒门庶族就不能读书？世家是世家，教育是教育，不能混为一谈。但如果有人想阻止老夫在全国办学，那老夫也不会管他是不是世家，是不是豪门，定要要一个说法。” “老夫给你交个实底，让你心安一些。隋朝末年，老夫决定把自己的学问传授他人，就在河汾设帐授学，十五岁从教，十八岁授教。不仅及门弟子多达千余人，还结交了许多朋友和名流，其中光学学生就有薛收、温彦博、杜淹等，亦师亦友的如房玄龄、魏征、王珪、杜如晦、李靖、陈叔达等等。 门下大弟子窦威、贾琼、姚义受《礼》；温彦博、杜如晦、陈叔达受《乐》；杜淹、房乔、魏征受《书》。李靖、薛方士、裴曦、王珪受《诗》，叔恬受《元经》，董常、仇璋、薛收、程元备闻《六经》之义。没几个人敢挑衅老夫的权威。” 【ps：这个是真的，诸子百家的五子有荀子、扬子，文中子，及老子、庄子，文中子就是王通，和老、庄齐名，神一样的存在，大唐开国的那群宰辅，大多数都被他传授过知识，牛人中的牛人。】 “不是……”程处亮瞪大了眼睛看着王通，“感情您老这么牛呢？连房相、杜相什么的，都是您的学生？” “王绩那是被你一壶酒收服了，真比学问的话，我那弟弟王绩可不一定输你！” 对于王通的话，程处亮一点都不否认，当时确实是投机了，如果王绩和他比学问的话，哪怕是有后世一千多年的buff加成，也真不一定能比过王绩。 “老夫的学生、朋友，虽不如孔圣人多，但也都是一方权贵，北大书院屹立在那，不会倒！做你想做的事情，老夫支持你！” “谢王先生抬爱！”程处亮一拱手，“小子一定倾尽全力，让天下人，人人有书可读！给我五年十年的光景，我要扫除文盲！” “嗯！”王通重重的点点头，“天下书籍多在关陇之首，寒门庶族是因为没有书籍才不能读书，想读书只能依附豪门。老夫家里书很多，你可以敞开了印，还有很多都是孤本，就连世家豪门都没有。” 程处亮听到这一席话，更是底气十足。 刘仁轨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见到传说中的文中子，更没想到身为世家之人，文中子为了教育大业，会做出如此决断。 “但是，如果在短时间内动了豪门世家的利益，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刘仁轨问道。 “还没到那个地步。”高士廉笑了笑，“老夫和王先生的威慑力还是有的。” 第199章 程咬金的斧子不是吃素的 李世民下了一道很奇怪的圣旨。 将所有弹劾程处亮的奏本，全都交给了礼部尚书王珪处理。 王珪愤怒的下令彻查程处亮，但是却连老房都没去，口号喊得十分响亮，却一点作为都没有。 相反，王珪却对那些弹劾程处亮的官员下死手了。 让所有官员都十分震惊，也特别愤怒，不去调查被告，你给原告下绊子算怎么回事？ 没几天的功夫，一群官员就被下狱了，就关在程处亮的对面。 一众官员和程处亮相互对望一眼，在看看和程处亮喝小酒，吟诗作对的刘仁轨，瞬间懵逼了。 程处亮看到他们之后，也明显大吃一惊。 “啥情况？”程处亮看向了牢头。 “犯事儿了，进入这里面的，就很难出去了。”牢头笑着看向程处亮，“但二公子您不一样。” 然后，经过一番探查之后，程处亮笑了，笑的十分猖狂。 进来的官员十多位，全都是弹劾他的，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全都进号子了。 程处亮瞬间就明白了，李世民是真牛逼啊，想收拾谁，仅仅一个借口就可以。他们这群人都是被程知逊找人弹劾的，一弹劾一个准儿，管保下狱。 这套路杀人不见血，不光给程处亮报仇了，也给了世家门一个重重的警告。 程知逊正在和程咬金喝茶。 “大哥，你那属于牛饮，喝茶要品！” “品个屁，水就是用来解渴的，你还能喝出花来？” “大哥，就你这套差距，全长安城只有你和皇帝有，最起码你喝茶的态度，要对得起这么名贵的茶台和茶具。” “你们读书人就是矫情，当年俺老程就说不让你去读书，去右武卫，你偏不听，现在好了，整个一穷酸文人！呸，事儿逼！”老程一脸不屑。 不多时，管家程福走了进来，“老公爷，人全都被抓了。” “都抓了？”老程看向程福，“弹劾我儿的全被抓了？” “都被抓了！” “行，知道了。把单峰驼宰了，再宰头牛，给陛下送去，记得带上官府的文书。” “好嘞，这就去办。” “大哥，一下子抓了那么多的官员，关陇会不会对付咱们程家？”程知逊略微沉思了一下，满脸担忧，“我倒是不怕，关键是爷爷那里……” “事儿还没完呢。”程咬金笑了笑，“让你的那群人在弹劾一波。如果礼部询问，就按照弹劾的奏表说。记住了不能诬陷任何人，也不要多说话，乱说话。” “这……”程知逊疑惑的看着老程，“大哥，陛下那里愿意看到咱们程家没完没了吗？” “陛下这是要给新人腾地方了，现在门下省的候补很多，一个萝卜一个坑，陛下钦点就是天子门生，十几个人哪成？少说也要几十个。在弹劾一波就好了，然后让人静下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知道了，我会提醒他们的。” 程知逊离开了卢国公府，觉得皇帝做件事好坏参半，那么多官员被抓，也等于是给老程家拉仇恨，一定要妥善应对比较好。 回到了府里，发现程昆病了。 病的十分及时，拉住程知逊的手，像是在托孤一样，“孙儿啊，爷爷岁数大了，族内的事情就托付与你了！” 程知逊想不答应都不行。明知道程昆是害怕了，装病躲灾，但又不能说破，只能勉为其难的应下来。 次日一早，关陇的人就来了。 一个个的都板着脸，嚷嚷着要找程昆讨个公道。 程知逊对此一笑，“爷爷退休了，以后家里面的事情我负责。” “也就说以后，宗族的事情你担着了？”崔志勋瞪了一眼程知逊，“你能担的起吗？” “既然以后你做主，那咱们就开门见山。”李大窃坐下来之后，开始职责程知逊，“你指使人一下子弄下来关陇那么多官员，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程知逊抿了一口茶，云淡风轻，“之允许你们弹劾程处亮，就不允许我程家的人弹劾你们了？” “那你们也不能那么无耻，一下弹劾关陇那么多官员！”其余人也是双目喷火，安排一位京官可不是稀松平常的小事，要花费巨资，打通无数的渠道。 “很多吗？”程知逊的语气也十分不友善，“你们那么多人弹劾我们程家一个人，怎么没想过程处亮很有可能多了爵位呢？” “那是你们程家的事情，和我们无关。只要答应给股份，我们就会撤掉弹劾，这是你们不守规矩。”李大窃狠狠一拍桌子。 “你这意思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你们关陇就是规矩？” 程知逊一立眉，“现在，程处亮还在牢房蹲着。你们这意思是不是就算程处亮给了你们股份，也要丢掉爵位你们才会罢手？” 一瞬间，没有人开始接话了，因为程知逊说的就是事实。 “诸位，弹劾是无罪的，大唐立国至今，广开言路。有弹劾肯定就有人入狱。” 程知逊顿了顿，“我觉得，这里面应该有你们不知道的事情，或许是你们招惹到陛下也说不定，和我程家无关。” “以前的弹劾，都是接到奏表之后调查，很少把人直接下狱。但现在不一样了，陛下直接抓人了，你们不应该想想是不是他们自己做了什么恶事，却反来找我程家的麻烦？” 程知逊说完，所有人都沉默起来。按照程知逊的说法，确实这件事很奇怪，弹劾没必要抓人的。再者说，光凭借程家的认识的那点儿人，也没有能力把那么多官员拉下水。 “诸位，如果你们是来兴师问罪的，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我们程家没有那个实力直接让人下狱。我大哥程知节一直要避嫌，也没参与这件事。所以呢，现在你们要做的是给我程家一个答复，不然我可就要去右武卫找我大哥了，让我大哥来和你们好好讲讲理。” 程知逊说到这，狠狠一拍桌子，“我大哥不是吃亏的人，他的斧子也不是吃素的！” 第200章 一脸懵逼李大窃 “这……” 李大窃看向崔志勋，崔志勋看向李坏等人，关陇七家在长安城的扛把子也一下子懵逼了。 程知逊说的对，老流氓程咬金不做声，避嫌是一部分，更多的是懒得打理他们，如果程咬金开口了，事情可就不是弹劾人这么简单了。 “这样，只要程处亮不参与朝政，我们就放过他！”卢俊义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另外，针对弹劾这件事，卢家没人参与。” “李大窃、崔志勋，你们二位什么意思？”程知逊冷眼看着二人，“你们两家的御史最多，弹劾程处亮勾结外贼，那是死罪！” “这件事，我们会控制的。”李大窃叹了一口气，“我们也只是吓唬吓唬罢了。” “吓唬吓唬？大唐的子爵，都被关进死牢了，只是吓唬吓唬吗？” “生意场如战场。”崔志勋抿了一口茶，对于程知逊的盛气凌人很不爽，“我们弹劾也没错。” “崔志勋，你这意思就是你们关陇就是爹，关陇是娘，关陇就比朝廷强了？”程知逊冷笑了一下，“我看出来了，你们就是来兴师问罪的。不管进去多少官员，你们都想要程处亮生意的股份，程处亮不交出股份，你们依旧不会罢手的，对不对？” “你要非这么说，那我告诉你，是！”崔志勋轻蔑一笑，“就算程知节来了又如何？他一个人还能撼动整个关陇不成？” “那咱们就别谈了！来人，送客！” 崔志勋、李大窃、李坏等六人离开了程家，不欢而散。 卢俊义对着程知逊一拱手，“卢家没参与，还望程兄高抬贵手，培养一名官员不易。人情卢某记下，他日必还。关陇七家同气连枝，卢某能做的只是不参与，却不能阻止，还望见谅！” 说完，卢俊义也走了。 倒不是卢俊义怂逼，而是现在的卢俊义也是身不由己，程处亮答应他的产品要拿到，不然卢家就要换人来京城了，卢俊义只能忍。 看着关陇的人离开，程知逊找来管家，“让人继续弹劾。” “少爷，这不稳妥？”管家劝说道。 “没啥不稳妥的，都要把咱们老程家按在地上踩了，再不反击岂不被人笑话？打上门兴师问罪，算什么东西？” 程知逊的火冒三丈，就感觉程家的尊严，都遭受了无情的践踏。 “是，这就过去通知。” 此时，大理寺的死牢。 南北两侧的牢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最干净的牢房里面，两个人吃着铜锅涮肉，再一看弹劾程处亮的官员们，吃糠咽菜。 审讯的过程很随意，也不是很严格。 程处亮喝着小酒，瞧着孙附加，“孙叔叔，不喝一杯？” “当值，不饮酒。”孙附加笑了笑，“要不你来审？” “就他们？还用审？一个个肥头大耳绫罗绸缎的，一看收入和俸禄就不成正比，直接查查钱财的来源，没一个干净的。” “程处亮！”一名官员愤怒的指着程处亮，就要骂娘。 “你敢骂我，我就敢揍你！”程处亮抿了一口酒，“打你一顿，你就什么都招了！” “你……”官员气的双目喷火，很明显这就是阴谋，你看程处亮哪像是来蹲号子的？分明是皇帝故意的。 “你们也别着急，弹劾我谋反，我能让你们好过？能老子出去了，挨个和你们算账。” 孙附加离开之后，牢头走了进来，用刀柄敲了敲牢房的大门，“都他娘的老实点，别打扰二公子和柳先生吃酒，不然有你们好看。” “老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一名官员把一肚子火气撒在了牢头的身上。 “这里是死牢，进入了死牢你还是官？”牢头不屑的扫了一眼对方，“不老实，让你尝尝大理寺的刑具！” 说话间，清河公主拎着食盒走了进来。 牢头也开始忙碌起来，清河公主赏了对方一吊钱，让对方受宠若惊。 “这伙食不错啊。”李德贤打开时候，“亏我还亲手给你熬了鸡汤。” “媳妇熬得鸡汤，就是好喝！” “你还说呢，现在我都忙得脚不沾地了。裴明礼他们去了雍州，开拓新市场了，家里一大摊子事情要处理。” “要怪也要怪你爹！” “现在的问题是，歌舒渠的货物全都拉走了，新产品怎么办？” “你派人私底下查一查，那些商人是关陇的，最近三个月的货物，一件不给关陇。”程处亮顿了顿，“我问过孙叔叔，弹劾我的人里面没有卢家的人，我答应给卢俊义的给他！” “嗯，我知道了，他们这么欺负你，不能轻易放过他们。”李德贤重重的点点头。 “你爹说什么时候放我出去了吗？” “哪那么快，你估计还要住一段时间的。” 又聊了一会儿，程处亮做了简单的安排，清河公主才离开。 李大窃的府邸。 在得知程处亮把坐牢当成度假之后，气的连续摔了好几个茶碗。 正生气的时候，院子里面传来一阵惨叫。 李大窃走出去一看，发现是大妇正在让下人殴打一名女子，女子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板子，屁股上血淋淋的。 看到女子之后，李大窃一愣，这是他在平康坊包养的一个女人，如今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相公，这女子不知廉耻，居然勾引你，我打他你没意见？” “我……”李大窃一脸懵逼，心疼至极，却没敢反驳。 “打，往死里打，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就该活活的打死。” 李大窃想阻止，可看到媳妇双目喷火，顿时又憋了回去。 诚如程知逊所说，关陇放在长安的人，都很惧内。 李大窃的媳妇姓谢，名叫谢兰。 是晋朝牛人谢安的后人，谢家虽然不如关陇势力庞大，但一对一的情况下不输李家。 最重要的，谢家有个旁支，是武勋世家之一，李大窃对谢兰从来都是不敢顶撞。 啪啪啪！ 打板子狠狠抽在女人的身上，惨绝人寰。 “夫人，有事儿说事儿，没必要这样？” 第201章 一哭二闹三上吊 “说事儿？” 谢兰发出一声冷哼，“你能来京城，我们谢家出了不少力。你在外面养女人我可以不管，但你不能让我在勋贵圈里面没面子。” “夫人，这话从何说起？” “长孙四娘新搞了一门生意，把我排除在外了，就是因为你！”谢兰对着李大窃一立眉，“如果生意我拿不到股份，我可要回娘家找我兄长诉诉苦了！” “夫人，我没得罪长孙四娘啊，就长安城里面的大小勋贵，哪个敢得罪他？她和皇后是亲表姐妹！就我这点儿斤两……等等……” 李大窃一愣，“长孙四娘……是不是和程处亮有瓜葛？” “唐梵西、唐奈儿……都是他们合伙搞得，你说呢？”谢兰狠狠一拍桌子，“立刻马上，撤掉对程处亮的控诉，不然我就打死这个贱人，然后回娘家！” “我撤，我撤还不行吗？”李大窃看了看被打的不成人样的女人，“那她……” “生了女娃，她自己养。但是生了男娃，过继给我！” “是是，就这么说定了。”李大窃看看仆人，“还愣着干什么？找大夫啊！” 崔志勋回到府里，也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媳妇要上吊自杀，闹得全府上下不得安生。 但崔志勋有点不以为意，这娘们就是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 可等媳妇踩翻了凳子，真的自杀了，崔志勋懵逼了。 把媳妇从房梁上放下了，噗通一下就跪在媳妇面前。 “你这是干啥？我哪做错了，你说我改还不行吗？” “你没错。”崔志勋的媳妇叹了一口气，“我没事，你忙你的。” “你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和我说啊？” “没事，真的没事儿。” “你有什么事情你就和我说，没必要寻死腻活的。” “我都说了我没事儿，你忙你的去。” “那你要真没事儿，我处理一下事情，然后就过来。” 就在崔志勋要起身的时候，崔志勋的媳妇一副生无可恋的有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所托非人，终究是我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崔志勋一脸懵逼，“媳妇，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我没事儿，你忙你的，别想了！” “你不说，我没心思干别的，别让我着急行吗？” “你忙你的，管我干啥？” “那我……那我先处理一下事情，好几名官员被抓了！” 崔志勋又要起身，却看见媳妇又叹了一口气，“唉，终究是没有人理解我，没有人懂我！” “不是……”崔志勋被折磨的要疯了，“媳妇，你到底咋了？你倒是说话啊？” “我问你，有人喜欢吃梨子，但不喜欢吃梨子味儿的东西，这对梨子味儿的东西公平吗？” “这……”崔志勋挠挠头，“这哪跟哪啊？咱能正常一点吗？” “那我再问你，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女人猛地做起来，“不许思考，现在就回答！”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崔志勋硬着头皮回答。 “好啊，你居然提都不提我？难道不是先救了婆婆，再救我吗？我算是看出来了，崔志勋你就不是个好东西，你压根就没打算和我好好过日子……” 说完，崔志勋的媳妇猛地跳下床，奔着房梁上的白绫就冲了过去，说啥还要上吊。 duang! 崔府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四五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带着一群家丁横冲直撞的进门。 女人看到这群人之后，大声呼喊，“我不活了！这个家容不下我了！” “崔志勋，你个王八蛋，居然欺负我妹妹？看我不打死你！”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崔志勋被打的鼻青脸肿，跪在当场。 “说，为何欺负我妹子？” “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我不仅要带着妹子回娘家，你也别想好好的在京城快活！” 面对众人的威胁，崔志勋有苦说不出，“我连咋回事儿都不知道，我也很冤枉的好不好？” 然后，崔志勋的媳妇哭了，拿出来一件旗袍，“这是长孙四娘的新生意，合伙人名单里面没有我！我现在在贵妇的圈子里面颜面扫地了……” “妹啊。”一名男子尴尬的看着妹妹，“长孙四娘的事儿，没必要牵连妹夫的。” “是他！是他！就是他！” 崔志勋的媳妇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泪，“他不派人弹劾程处亮，长孙四娘能不和我合作吗？” 剩下的就全明白了，崔志勋就差没给媳妇磕头保证，撤销对程处亮的弹劾了。 卢俊义府。 卢俊义满脸狐疑的看着李坏，“兄弟，你是皇族成员，知道这里有什么道道儿吗？大理寺的死牢，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 “只有一种可能。”李坏抿了一口茶，声音沉重，“生意要么是和皇后联营的，要么就是和皇帝联营的。” “那我们岂不是……”卢俊义痛心疾首，“幸好我没让人弹劾程处亮。” “只是猜测，还不能确定！”李坏也郁闷起来，“如果真的是皇帝皇后联营的就麻烦了，这等于是把脸送过去，求着皇帝抽！” “卧槽！”卢俊义一拍脑门，“咱们都是傻逼。只关注打压程家宗族了，忘了程处亮的媳妇是谁了，那是当朝公主！” 李坏也是一愣，“对呀，咱们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我觉得，八成是和皇帝联营的。姓房的姓杜的，长安城里有几家？估摸着兵部和民部也参与了，放出来的人，全特么是幌子。”卢俊义越说越激动，“还愣着干啥啊？找人撤销对程处亮的弹劾啊！” “我觉得在观望一下。”李坏笑了笑，“我找的人是赵郡李家的，不是我们关陇李家的言官。看看他们怎么处理。” 次日，程家庄多了一支仪仗，在二百禁军的护送下从清河公主府来到了程家庄。 一个锦衣华服的女人缓缓从马车里面走下了，进入了东平县子府。 沿途，面对等候的商人们，也开始打听起来，那女人是谁。 “孤陋寡闻了不是？”一阵嘲讽声传来，“是谁？那是东平县子的未婚妻，当朝的清河公主殿下！” 第202章 公主威仪 各大作坊里面戒备森严。 崔半城拉着货物走了，准备销往关陇。 卢俊义也拉着货物满意的走了，准备销往辽东。 对着这两个没义气的家伙，关陇七家的其余人自然是嗤之以鼻。 为了利益就舍弃铜板，自然要扣上叛徒的骂名。崔半城还好点，这家伙就是个反骨仔，但卢俊义为了那点儿货源就抛弃战友，显得有点不上道儿了。 王士当牵头，李坏、李大窃、崔志勋、郑功成五人来到了程家庄。 站在东平县子府的门前，就被程鼎给拦住了。 “麻烦通秉一下，就说是太原王家王士当前来拜会公主殿下！”有了前车之鉴，王士当现在十分客气。 程鼎想几人的身后看看，“空手来的？” “……”王士当一愣，“难道还要带礼物吗？” “公主殿下，岂是你们想见就见的？”程鼎瞥了一眼王士当，“二公子说过，求人办事要有求人办事的规矩，任何人都不能坏了规矩！” “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崔志勋愤怒的瞪着程鼎。 “不管你是谁，到了程家庄，就要遵守程家庄的规矩。” 程鼎说完，轻轻一挥手，一群部曲和家丁手持棍棒走了出来，各个凶神恶煞。 “我给！” 王士当看了一眼其余的人，“带钱坊的存票没有？” “带了！” 大家集体出钱，凑足了一万贯递到程鼎的手里，“出门匆忙，只带钱了，您看……” “等着！” 程鼎仔细检查了钱票，确定不是假的，这才进去通秉。 “这是土匪强盗！”崔志勋气的直跺脚。 “你想见公主，想要货，不送礼就有？”王士当瞪了崔志勋一眼，“咦，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我……我……”崔志勋牙齿咬得吱嘎作响，“被我那几个舅子打得！媳妇又闹了！” “唉！”随即又是一声叹息，来自于李大窃，“我在外面养的一个花魁，险些被谢兰那女人给打死！同命相连啊！” “你们两个废物！一点夫刚都没有，还有脸站在这！”王士当的脸色阴沉，“一会儿见了公主殿下，好好说话。别他妈在拿出关陇的做派，皇家人可不吃那一套。” “殿下，来了，他们全来了。”程鼎把存票放在李德贤面前，“出手还挺大方，一万贯嘞！” “鼎叔，处亮说不给他们货。” “殿下，现在二少爷在蹲号子，就算不给他们货，也要让他们出点血。” “嗯，是要让他们知道知道了，他们欺负别的驸马本宫管不了，但欺负我男人不行。”李德贤声音非常的阴沉，“鼎叔，让他们按宫里的规矩来！” “好嘞！” 程鼎走出了前堂，看向了王士当。 “公主殿下身份尊贵，进门先要搜身！出现任何铁器，就地正法！”程鼎的眼神十分不友善，“来人，搜身！” “搜身？评审搜身？我们交出佩剑就好了！” 王士当等人十分吃惊，在大唐讲究的是文武全才，文人们哪怕是身子骨不好，也要佩剑，尤其是世家的子弟，佩剑就是常态，一柄好的宝剑，更是身份的象征。 “规矩就是规矩，难道你们去见皇帝，也带着铁器吗？” 程鼎说完，立刻走过来四名禁军，对他们横眉立目，似乎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出手砍人。 程鼎他们杀人犯法，但是走正规程序，拒不上交铁器，禁军砍人不光不犯法，还会得到晋升的机会。 “交出你们的佩剑，接受搜身检查！” 程鼎一声叱喝，所有人都乖乖的摘下佩剑，递到禁军的手里。 随后，经过了详细的搜身之后，这才在程鼎的带领下，进入了前堂。 程鼎本人，也持刀站在李德贤的身后，一脸戒备。 花了一万贯铜钱登门，茶水自然还是要有的，不然传出去还以为当朝公主不懂礼数。 至于端茶倒水的侍女，那是李德贤的贴身侍女，都是内侍培养出来的打手，寻常个壮汉都很难近身。 “见过公主殿下！”王士当带头，对着李德贤躬身施礼。 “你们找本宫有事？”李德贤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茶。 “是这样的，想过来商讨一下，关于大唐贸易集团的货物配额问题。” 吃了李坏和王士当，其余人见到李德贤都不敢说说话，只能王士当先说话。 “对对对，看看关于货物配额的问题。”李坏也缓缓开口了，“侄女啊，程处亮虽然是帝婿是驸马，但不能一手把持着货源，要雨露均沾的。咱们陇西李家也有商队的，不能一点货物都没有的。” “处亮答应给你买货物了吗？”李德贤问的云淡风轻，也没接李坏的话茬，搞得李坏一脸尴尬。 “答应了，给我们三成，让我们几家均分。可就在谈我们要入股的时候，这娃进去了，唉！” 李坏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惋惜道，“货源充足的话，关内的商队还是能吃得下的。陇西李家近万人，也要养活。老祖宗现在在家都气的直跳了，说处亮这娃不懂事儿。还是我劝的老祖宗，让老祖宗观望一阵的。” “祖爷爷现在好像鼓励大家养猪呢，没管货物的事儿？”李德贤冷眼看着李坏，“小叔啊，有些事大家都知道，没必要说的。” “这……”李德贤这么一说，让李坏更尴尬，更无地自容了。 “本宫称呼你一声小叔，是给祖爷爷面子。陇西李家人多，但有些人早就开始排斥皇族了……另外，我男人怎么进去的，诸位心理没点数儿吗？”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李坏的脑门上出现大量的冷汗，“咱们说货物的配额。对对对，说配额！” “关于配额的事情，处亮没权利答应你们！” 清河公主冷哼一声，“程家庄部分生意，是处亮给我的聘礼。也就说，我掌握大部分的股份，给不给你们配额，是我说的算。” “这……” 众人全都震惊的看着清河公主，说不出话来。 第203章 登门赔罪 “没听清吗？配额多少是本宫说的算。现在我男人还在牢狱里面，严重影响了生意做大做强。本宫知道是你们带头弹劾的。现在本宫不仅生意上有了损失，男人入狱精神上也有了损失。你们这个档口来要货，是觉得本宫好欺负吗？” 一瞬间，崔志勋和李大窃都懵逼慌神了。 急忙解释道，“殿下，这件事……误会，真的是误会！” “误会？我看你们根本就没看上我男人东平县子的身份，更没瞧得起他这个未来驸马。把欺负老百姓的那一套用在我男人身上，谁给你们的胆子？” 李德贤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的脑门上都落下大量的冷汗。 讲道理啊，关陇的人确实能左右朝廷，他们也真没把皇族放在眼里，可今天这么近距离的遇到了，他们赫然的发现，想象和事实根本就不是一码事。 “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就走。货物是不可能给你们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我男人还在大理寺的死牢，他一天不出来，你们就一天别想拿到货。” “侄女，弹劾的事情是误会，商人逐利，凡事好商量，你给小的商队，还不如给我们。” “出去！东平县子府不欢迎你们！” 程鼎压住腰刀，上前一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即进来四名禁军，像是赶狗一样，把王士当等人赶出了东平县子府。 “我就知道会这样。”李坏狠狠瞪了崔志勋和李大窃一眼，“你们明知道他是驸马，明知道他是程咬金的儿子，你们弹劾他干啥？吃饱了撑的？凡事就知道强取豪夺，你当程咬金是摆设，还是公主是摆设？妈的，脾气最好的一个公主，居然对你们发火了，你瞅瞅你们这揍性！” “李兄，你骂他们也没用，现在要加紧想个办法才好，不然家族生意肯定受影响。现在崔半城和卢俊义已经把货拉走了，咱们在不抓紧，恐怕就要被打脸了。”王士当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 “说说，现在怎么办？说是聘礼，实际上现在的大厂小厂都是皇族的。你们快说怎么办？” “还能咋办？备礼，备重礼，先去给程昆道歉，在把监狱里那个活爹弄出来！”郑功成气的直跺脚，“别特么再弹劾程处亮了，进去的官员也就进去了，把他们的罪名落实，先让程处亮出口气。” “我媳妇她们也被长孙四娘压制了。”崔志勋说的十分小心，“我已经不让人弹劾了，现在力保程处亮。可问题是，公主殿下说货物配额她说的算，给程家道歉管用吗？” “你特么傻啊？一看就是长孙四娘也有股份，长孙四娘经商，只赚女人和青楼的钱，皇家又没几个懂经商的，也没时间管理，肯定还是程处亮说的算。” 邓功成伸手一指崔志勋和李大窃，“你们俩抽空，滚去给程处亮道个歉！” 程昆府。 王士当五人又来了，程知逊瞥了几人一眼。 “又来了？还备礼了？不是你们的行事风格啊！”程知逊抿了一口茶，“来，都尝尝。茶叶作坊最新炒制出来的西湖龙井。你们不仁我程家不能不义，便宜你们了。” “程兄，你是不是知道程处亮的生意，都是给皇帝的聘礼？” “知道啊，这不很正常吗？民间嫁娶尚且有三书六礼，我们程家娶公主，当然要给更多的聘礼，才能显示出对这门亲的重视。” “那你为何不早说？” “王士当，我们家的事情，轮到和你们外人说了吗？”程知逊一挑眉毛，“更何况，你们也没问啊。” “我们……” 王士当当即语塞，“程兄，要不这件事就此揭过，我们撤销对程处亮的控诉，你们程家也别派人弹劾言官，大家握手言和怎么样？” “两败俱伤确实不好。”程知逊放下茶碗，玩味的看着王士当，“但我侄儿现在还在牢狱，怎么算？” 不等他们说话，程知逊笑了笑，“我之前就提醒过你们，你们弹劾程处亮勾结外敌，实际上就是在弹劾陛下，抓你们的客卿，和我们程家没关系。我们程家的朋友不多，还没到弹劾谁下台的地步。” “卧槽！” 王士当爆了一句粗口，其余的人也瞬间明白了，他们得罪的不是程处亮，是皇帝！现在他们的行为，等同于像皇帝挥刀子了。 常言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李世民穷的快当裤衩子了，好不容易有了挣钱的买卖，他们却从中作梗，李世民不操刀子，都对不起天可汗的威名。 刹那间，来的人全都是冷汗直流，顿时有了后怕。 李坏也突然明白怎么回事了，在众人感谢了程知逊提醒之后，去了宗正寺，找到了李孝林。 李孝林瞥了一眼李坏，“滚出去！” “不是……族兄……” “谁特么是你族兄？”李孝林伸手一指门外，“滚出去！再不滚，我让羽林卫请你出去！” “族兄，冤枉啊，我没逼过程处亮，都是崔志勋和李大窃那两个王八蛋干的，我就是被他们殃及池鱼了。” “殃及？”李孝林冷哼连连，“好一个殃及，都把人殃及到大理寺的死牢了！” “族兄，真和我没关系。”李坏凑近了李孝林，一脸谄媚，“族兄，您帮忙说说话，我把摘出去好不好？我绝不和李大窃、崔志勋等人为伍！” “敲诈勒索皇帝，亏你们干的出来！” 李孝林瞪了一眼李坏，“在家等着。茶叶能给商队一点，但不能太多。具体的配额我说的也不算！” “茶叶？”李坏挠挠头，“族兄，我咋越来越懵逼了呢？” “你特码傻啊？茶叶坊的股份宗正寺占大头！所有的茶叶，大部分都是朝廷的贡茶茶园产出的。妈的，没用的东西，看你就来气。” “族兄，消消气，消消气！”李坏从衣袖里面掏出来一个锦盒，放在李孝林的茶碗旁边，“极品和田玉，送给族兄。我这就走了，这就走！” 李坏离开之后，李孝林打开了锦盒，扫了一眼，一脸嫌弃的丢在一旁。 第204章 太子李承乾 李坏没闲着。 他对皇族根本就不忠心，别看是陇西李家的人，但心思一直向着关陇。 大家都没搞到过，李坏听闻他也只能搞到一丢丢的茶叶，自然是不满足的。 找来王士当，详细的商议了一下，决定由李怀出面请一个人出来。 这个人就是李承乾，但李承乾可不会见李坏，所以李坏找到了李元昌。 按照李坏的思维，既然是皇族掌握股份的大头，那只要和皇族大好关系，就能拿到货物的配额。 这个时候找李承乾是最直接的办法了，因此，李坏备了重礼让李元昌约了李承乾。 对于李元昌的话，李承乾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就是不听李世民的，不听那群老师的。 在宫里面憋得太久了，李承乾也想借机会出去透透气。 几日后，聚仙楼。 在长安和凤鸣轩齐名的酒楼，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老板，那就是程处亮和裴明礼。 李承乾和李元昌穿着一席素衣，来到了聚仙楼。 李坏把聚仙楼的最顶层包场了，整个最顶层只有他们一桌人。 进了包厢，早已等待的人，纷纷对着李承乾和李元昌行礼。 对于关陇的人，李元昌几乎全都认识，作为最富有的王爷，李元昌在关陇投资了很多生意，什么都不用做，月月就有钱入账。 李承乾也养了很多门客，光是俸禄和李世民的赏赐也绝对养不起那么多人。因此，李元昌在财力上很赞助李承乾。 李元昌把所有人介绍完，李承乾坐了下来。 “找本宫什么事儿？”李承乾问。 “殿下，是这样的，我们都知道，茶叶坊、瓷器坊、造纸厂什么的都是皇家的产业，所以想找殿下商量一下，能不能多给我们一点货物的配额？” 说话的是李坏，面对李承乾，能说话的只有李坏。 “那都是程家的人在管理，本王怎么说话？”李承乾愣了一下。 “那些都是清河公主殿下的聘礼！”李坏提醒道。 “是这样啊。”李承乾眼睛眯了眼睛，“你们说的本宫都知道。但是呢，内库府都是母后自己管理的，本宫总不能过去和我母后抢生意？” “殿下，不需要那样的。我们只想要瓷器和厕纸、书纸，这些都是清河公主殿下管理的。之前我们和程处亮有点误会，引来公主殿下的不满，还希望太子殿下帮忙美言几句，拿到一点配额！” “这是程处亮和德贤的家事，本宫虽然是大舅哥，但身份特殊，不方便。你们另请高明。” “殿下，您可知道瓷器和厕纸、书纸、草纸的利润？” “不知。”李承乾摇摇头，“生意上的事情我很少打听，外面都是汉王叔做主。” “殿下，单独这几样的利润，运到江南就是三倍五倍的价格，如果运到了邻国，最多能翻六倍甚至七倍。” 李坏顿了顿，“殿下，咱们陇西李家也有自己的商队，只要能拿到货物的配额，我愿意拿出三成的股份交给太子殿下作为感谢！” “三成？”李承乾下意识的看向李元昌，李元昌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殿下，光瓷器，如果货源价格是一万贯，那么我们去掉运输、损耗、人吃马嚼，利润是一万五千贯左右！陛下得三成就是四千贯！一次生意就这么多，一年下来呢？” “这么多？” 李承乾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最缺的就是钱，现在有李元昌支撑还是缺。 以前李承乾没啥压力，李泰和李恪比他还缺钱，可自打李泰勾搭上程处亮之后，就富得流油，顿时感觉压力大了起来。 “你们确定，是清河说的算？” 李承乾动心了，这三成的利润足够他继续豢养更多的门客了。 “殿下，确实如此！是公主殿下亲口说的。” 李坏顿了顿，“对了，公主殿下每天都会来这里，晚上会去凤鸣轩，给程处亮打包饭菜送去牢房。看看时间，应该也快来了。我还听说，两家酒楼都给了公主殿下单独的包厢，只对公主殿下开放。” “这是为何？”李承乾不解的问。 “因为这两家酒楼的老板都是裴明礼，裴明礼是程处亮的人。” “行，一会儿清河来了，本宫就过去和她说，你们静候佳音就好了。” 饭菜吃了一半，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恭维的声音。 “殿下，都准备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一层被人包场了，小的怕他们吵闹到殿下！” “没事儿，我就是请姨娘吃个便饭，吃完就走。” “是，殿下，您里面请！”掌柜的顿了顿，“四夫人来的时候，小的直接把四夫人引来吗？” “对！姨娘知道这里的。” 李承乾听到清河公主的声音之后，缓缓站起身，“你们先坐着，本宫过去看看妹妹。” 说完，走进了李德贤的包厢。 “太子哥哥，你也来这里吃饭啊？”李德贤一愣，急忙欠身施礼，“我还在想是谁能把这一层包场呢，原来是太子哥哥！” “这个包厢可真气派。” 李承乾转了一圈，发现比他所在的包厢大多了，还有单独的隔断作为茶室。 李德贤点燃了陶炉，烧水泡茶。 “哥哥，你也经常来这里吗？” 茶汤泡好，给李承乾烫杯之后，到了一杯茶。 “我很难从宫里出来的，汉王叔请客。” 李承乾抿了一口茶，对李德贤的茶艺赞不绝口，“德贤，你有单独的包厢，是经常来这里？” “嗯，差不多。平日里宴请，要么在这，要么在凤鸣轩。” “这两家店可都不便宜啊。”李承乾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德贤，满满的不相信，就算是程处亮是这里的股东，也不会这么随便？ 李德贤没回答，正巧小二进来上菜。 “这位贵客，公主殿下来这里吃饭不用给钱的。” 摆好了菜，对着李承乾一躬身，“你是公主殿下的哥哥，那就是当朝王爷了。以后你来了，我们会如实的上报，也不会让您结账的。这是程公子定下来的规矩！” “小二，见到我大哥了就记下了，以后我大哥来这里也免单！” “好嘞……大……大哥？” 小二脸上突然失去血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太……太子殿下，恕罪。小民不知道您是……” “没事，不知者不怪，本宫是微服出宫，以后来了你也不要张扬，下去。” “谢殿下！” “哥哥，你找小妹有事？”李德贤看着李承乾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 第205章 李世民问计 “妹妹，程处亮的生意，是不是全都和咱们家联营的呀？” 李承乾抿了一口茶问道，他觉得当时李世民和程处亮聊天的时候还是有所保留的。 “嗯，差不多。” 李德贤把程处亮一顿夸之后，李承乾震惊的不要不要的。 这尼玛的就是一个移动的小金库啊，咋就便宜李泰了？ “他被关这件事我知道，当时我也在场。” 李承乾顿了顿，“妹啊，有件事哥想和你商量一下。” “你说，只要我能办的都办。” “大哥这里有几个合作的商队，你看看货源能不能多批点？”李承乾脸上带着难为情，“你也知道，大哥现在缺钱，东宫的花费实在是太大了。” “大哥！”李德贤一脸严肃的看着李承乾，“是不是关陇的人找过你了？” “不瞒你说，真的找了。汉王叔牵线，我不能驳了他的面子。” 李承乾叹了一口气，“哥也知道关陇的人品行不咋滴，但没办法，大哥看上他们的商队了。” “他们还真不要脸。”李德贤哼了一声，“哥，你要考虑清楚，你是太子！” “能不知道吗？你这次给哥一个面子，行不行？” “哥，你的面子我不能不给，但我只能给你，不能给关陇。”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在长孙四娘来了之后，李承乾回到了之前的包厢。 王士当等人全都看向李承乾，满眼期待，“殿下，如何？” 李承乾瞥了他们一眼，“给县爵下狱，真有你们的。这事儿本宫管不了。” 说完，叫了一声李元昌，“皇叔，咱们走了！” 李元昌跟在后面，一脸懵逼。 上了马车之后，李元昌才询问怎么回事。 “皇叔，生意不和他们做，咱们自己做。清河答应给我货物了。” 李元昌秒懂，“行，我回去就安排人，做的隐秘一点，不会让他们查到，是咱们自立门户的。” 立正殿！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正在看账目，程处亮在挣钱方面的能力，让这两口子刮目相看。 “二郎，处亮进去几天了？” “有七八天了？” 李世民笑了大，“在关他一段时日，等那批官员收拾完，在放出来。这次痛快了，一下子收拾了那么多关陇的官员，除了惩戒之外，也是警告。职位的空缺，那些依附于皇族的小世家子弟、武勋世家的子弟会顶上去，慢慢的制衡他们。” “确实啊，太难了。”长孙皇后叹了一口气，“这娃儿也难，有什么好的小项目，先想着的是咱们。” “就冲这点，朕就很看好他，知节教子咱们都不如啊。没有争功之心，也没啥子不良的野心。但是呢，为人太过于张狂了，多关他几次，磨砺磨砺就好了。” “要不等处亮出狱了，就把程知节和崔柏岚都请到宫里来，两个孩子的事情，也该有个着落了。说是给的股份都是聘礼，但臣妾知道，处亮真的白给股份，咱们也不能明着要。娃儿还是很不错的。” 说话间，李德贤来到了立正殿，给老李夫妇躬身问好。 “父皇，母后，处亮说不给世家货源，可世家已经找我了，后面儿臣该如何处理？” “我听常归说利润很大？大到离谱，就经能离谱到什么地步？”长孙皇后把账本放在一旁，“卖给歌舒渠的，没挣什么钱。” “母后，翻倍的增长。” 李德贤还把关陇找李承乾，被李承乾拒绝的事情说了一下。 面对巨大的商品利润，长孙皇后都大为震惊，是在想不到厕纸和瓷器居然能那么挣钱。 “利润这么大，那就更不能给关陇了。” 长孙皇后看向李世民，“二郎，如果给了关陇，势必会让他们的势力更加强大。这样寒门就更加没机会崛起了。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掌控诸多资源，适当的应给寒门庶族一些上升的机会。” 李世民略微沉思了一下，“朕去大理寺转转。看看那小子住的是否习惯。” 大不多时，李世民就到了大理寺。 看着吃饱喝足，和刘仁轨在那吹牛逼的程处亮，就气不打一处来。 咳咳咳…… 李世民假意的咳嗽几声，刘仁轨和程处亮急忙起身行礼。 “小日子过得不错。”李世民瞥了一眼程处亮，然后看向刘仁轨，“正则，想的如何了？” “陛下，臣虽然做法过激，但结果没错！”刘仁轨顿了顿，“若是没有人去惩治，那鲁宁现在依旧在外飞扬跋扈鱼肉百姓。第一次让他跑了，在想抓到他绳之於法就太难了！” 李世民坐在凳子上，示意程处亮和刘仁轨也做好。 “朕没说你的事情做错了。而是你不该把他活活的打死，你要把他抓起来，即可斩首，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斩了！”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官职虽然比鲁宁小，但是你有那个权利惩处鲁宁。你忽视的是正常的律法程序！朕之所以把你关进来，实则也是在保护你。如果继续让你在陈仓县，一辈子都别想升迁。” “陛下……”刘仁轨激动有愧疚的看着李世民，“陛下，罪臣有负圣恩！至今才明白陛下的苦心，臣愧对陛下！” “你自幼家境贫寒，但爱好学习，都是在劳动之余，就伸出手指在空中或地上写写划划，来巩固所学的知识。不懂朝堂里面的道道儿。朕不怪你！在待些时日，朕找个机会把你和程处亮一起放出去！” “谢陛下洪恩！” 李世民摆摆手，然后看向程处亮，“生意不能皇帝做。毕竟，皇帝是上位，可以和世家门阀过不去，但不能与民争利。另外，宗族也不能参与这件事，一次少捞点儿，次数多了就是大窟窿。” “陛下，您老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程处亮看了看李世民，“确实，钱不能全都皇家挣了。但也要防止世家、贵族与民争利。其实最大的一点在于税收，国家还是太轻视商人的财富了。如果收取商税，那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第206章 程二爷出狱 收商税？ 李世民不是没想过，可是商人都是勋贵、世家的人，很难收上来。 程处亮给李世民普济了一下关于商税的知识，李世民突然懂了，眼睛也明亮起来。 “慢慢来，收商税不能急于求成。”程处亮顿了顿，“让房相先秘密的拟定一个章程。然后我的大唐贸易集团带头交税。剩下的就好办了。房相也缺钱，能明目张胆的施行国策，谁要是敢反对，你看房相都得操刀子。穷了一辈子了，好不容易见到回头钱了，房相也会不留余力的。” “行，那就借你吉言！” 李世民心情大好，离开了牢房。 在崔志勋的府上，关陇的人在此聚集到了一起。 很明显，清河公主对他们不满，黎城县不想参与。 现在能做的就是先把程处亮给保出来，在郑重的给程处亮道歉，在看看程处亮能不能答应给点货物。 “我们把人送进去的，还要给请出来……真的是……” 李大窃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就不弹劾他了，好说好商量不就完了？” “崔志勋，你以后别在仗势欺人，别以为天大地大崔家最大。在招惹程处亮，咱们谁都不会好过。人家和皇帝联营了！” “虽然说有点打脸了，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大家都召集人手，尽快把程处亮给捞出来。那些进去的能舍弃就舍弃！” 说到这李坏顿了顿，“咱们都各自回去，让人上疏，老家那里已经催了！妈的，咱们也不容易，老家的月供不光不能断了，少一文钱他们都急眼……” 随后的几天，开始有人上疏朝廷，诉说程处亮无罪，请求皇帝把程处亮放了。 李世民看到奏表之后，仅仅发出一声冷哼，就同意了。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本身也想着把程处亮放了，关的时间太久了。 顺带着，也有人想到了死牢里面的刘仁轨，在杜如晦和裴俊的一番操作下，刘仁轨也刑满释放了。 释放程处亮和刘仁轨的圣旨下发了下去。 李世民找来房玄龄，询问城外难民的事情，房玄龄笑了。 基本上都不会挨冻挨饿了，三分之一的难民都已经被各大作坊收留了，剩下的能务工的全都务工了，各大勋贵的府邸里面也收容了很多人务工，基本上难民问题算是解决完毕了。 难民的问题解决了，警告世家的事情也做了，李世民越来越舒心了。 程处亮和刘仁轨，也如愿的离开了大理寺的死牢。 民部成立了大唐贸易署，刘仁轨官职给事中，名担任大唐贸易署署官一职位，和房玄龄、杜如晦秘密写上关于收商税的事情。 程处亮被人邀请到了凤鸣轩。 又是王士当牵头，关陇七家的人全都到场，说的就是关于货物的问题。 “二公子，凡事好商量，你开条件，我们研究，如果可行的话，给我们三成四成的货物，我们均分。至于入股什么的，我们就不要了。”王士当的脸上带着渴求。 程处亮看着王士当等人，也一点都不客气的开口。 “既然你们这么心诚，那我说说我的条件。第一件事，给你们货物可以，但是是以分销商的像是给你买，你们每家每年要给我万贯铜钱，作为加盟费用，知道你们不和我一起做生意为止。” “第二呢，我北大书院每年找外招三百名寒门学子。原因很简单，我也要培养一点我自己的人。把他们举荐为官，除了事情也有人帮我。要不然，你们弹劾我，都没人管我！” 大唐科考，肯定要纳入日程的，寒门学子认识字的也不是那么太多，程处亮必须打好提前量，把掌握住人数上面的优势，不能让关陇把识文断字的人给占了。 “第一个条件我们能接受，但是第二个条件……”王士当神色复杂的看着程处亮，“你培养那么多人，不会是来对付我们的？” “怎么会呢？我们可是朋友啊！”程处亮目光深邃的看着王士当，“但是呢，你只说对了一半。你们经常弹劾我，我肯定要防备点儿，以备不时之需。” “一年给你万贯，这有点贵了，你一年啥也不干就能获利七万贯，是不是有点太黑了？” 郑功成看着程处亮很是不爽，“我郑家在京城的生意，一年下来也不过八九万贯，去掉给老家的，在去掉给你的，我也只剩下万贯左右。更何况，如果这件事被老家知道了，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我。” “那就是没得谈了？”程处亮耸耸肩，“我如果公开组招标，很多人愿意给我钱。或者，我拼命的印书，我让书籍烂大街，我能挣来的或许更多。你们在想想那些小家族，我要是有书，他们会不会偷偷的购买呢？” “这……”王士当几人瞬间懵逼了，程处亮说的实话，他们都知道程处亮搞出来一种能快速印刷的方法，但谁也阻止不了，现在人家说出来了，就是在威胁他们。 “第二个条件，对我们的威胁也挺大的。”一直没说话的卢俊义开口了。 “我的条件就是这样。如果你们不同意，那就别谈！” “我们也是带着诚意来的。”卢俊义略微沉思了一下，“要不人数减到一百人怎么样？” “不行。一百人里面才有几个成才的？又有几个能当官的？”程处亮白了卢俊义一眼，“三百人，不光不能变，你们谁也别去扰乱我北大书院的秩序。我在这里是和你们商量，但如果你们要招惹王通，可就不像我这么好说话了。” “我们以后绝对不弹劾你了，你把人数减一点。” “不行！”程处亮抿了一口茶，“我和你们谈不拢，我就让王通和你们谈！” “这……”卢俊义一脸无奈的看向其他人，“你们什么意见？” 几个人商量了一会儿，“要不这样，三百人是可以的。但是我们给了你钱，是不是我们就是各个家族区域内的唯一经销商？” 第207章 给关陇的交换条件 “对，说的没错，你们就相当于我这些个品牌的地区总代理。理论上讲，只要你们不玩黑吃黑的勾当，别做什么让我寒心的事情，你们赚的，绝对比家里上交的要多很多！” “可以。”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商议，王士当开口，“但这仅仅是我们七个和你的协议，不代表家族。我们尽量约束一下下面的人不来找你的麻烦，如何？” “成交！”程处亮顿了顿，“货物，我拿出来五成，你们七家均分！另外，陛下的旨意已经下达了，李银环回京会后，我就要先摆订婚宴了，诸位可别忘记随份子！我建议，第一笔钱，就当庆祝我订婚的钱了。” 众人皆是点点头。 然后开始上菜，“凤鸣轩是我的生意，难得你们几个能向我低次头，我请客！” 八支烤乳鸽被端了上来。 众人都没见过这么独特的吃食，自然都十分稀奇。 “这是凤鸣轩的最新的招牌菜，碳烤乳鸽，都尝尝！” 一顿饭吃的很快，烤乳鸽得到了所有人的赞赏。 程处亮吃完就走了，关陇七家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依旧是王士当打开了沉闷，“你们也都不需要太气，这一局又是咱们输了。但是没办法的事情，他有皇权罩着。” “从现在开始，让你们家的人多和程处亮走动走动。警告家里那些能惹事的，别特么去招惹他，门客们也都别弹劾他了。让家里的人和他熟悉了，尽量参与到他的生意里面。” 又是一阵商议，众人陆续离开。 次日，李德贤一脸担忧的看着程处亮，“他们都同意了？” “必须同意！不同意的话，我也有别的办法让他们同意。” “我就知道，你最厉害了！”李德贤搂住程处亮的脖子，在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就是接着咱们订婚宴的时候，拜访那群勋贵了。接着拜访的机会，下邀请他们来参加订婚宴。然后拉拢他们和咱们捆在一条船上。关陇终究势力庞大，要对抗他们，就要团结一切可能团结的力量！” 随后，程家庄组织起来一直庞大的队伍，开始挨家挨户的送礼送请柬。 可在崔半城的府邸，又是另外一副光景。 崔半城忙的满脑子是汗，开始招待崔君肃。 “半城，那么多下人，何必自己奔走？”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崔半城忙活完，跪坐在崔君肃的对面。 “小叔，我好像脱不开了呢？”崔半城一顿叹气，“啥事他们都拉上我，我就感觉自己很多时候都很难做。” “重要的是，你不和他们一条心，这就够了。”崔君肃笑了笑。 “话是这么说，可关陇毕竟是关陇，暂时的委曲求全罢了，我感觉要不了多久，还会翻脸。那时候，侄儿该何去何从？” “你去过印书局吗？” “嗯，去过，还见过那个机器，太吓人了！” “对。不同于雕版印书，他的速度更快，印刷起来也更加方便。想要印刷多少就印多少。这才是最要命的东西。关陇七家掌握书籍，也就掌控了读书人和朝廷。科举形同虚设，来参加科考的也全都是关陇的学子。如果书籍失控了，关陇的地位就会有一落千丈。” “程处亮是个人才，你上辈子运气好，是他亲娘舅。虽然说他们家最里面嚷嚷着不念亲，但老夫告诉你，程知节父子才是天底下最认亲的人。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好，但摆在眼前的事情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书籍和教育的普及。所以，你现在也要考虑一下你的未来，咱们崔家是门阀不假，但为何不做一个效忠朝廷的门阀呢？时代早就变了，现在关陇可以左右朝廷，却左右不了天可汗陛下的。” “陛下雄才伟略，你听他的就完了，没必要去和他争。现在纸张慢慢变多，书籍慢慢变多，肯定会给关陇留下祸根。” “半城，你回趟乌水房，别直接找老爷子，你先去找崔颖。和崔颖研究一下，未来崔家的去留，如果崔颖的意图和你一样，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架空老爷子，咱们崔家的路不能逆着皇帝走，逆着皇帝走永远都是一条思路。” “嗯。” 崔半城点点头，“小叔，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程知节不和你走动，你自己过去，多和崔柏岚走动走动。” 崔君肃拍拍崔半城的肩膀，“半城，你要记住，当你忤逆不过的时候，那你就加入他。很多时候，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这么简单！” “小叔，如果老爷子让我拉拢程处亮怎么办？” “那你就让老爷子自己过来和程家谈，你就看程知节骂不骂他就完了。” 临近傍晚，程处亮给崔半城送了拜帖之后，回到了卢国公府。 崔柏岚看着儿子一脸吃惊，“去了多少家，累成这样？” “大概二十几家。”程处亮叹了一口气，“娘，您是咋和那群贵妇相处的？我这嗓子都快哑了。” “很多勋贵都是主动巴结咱们家的。”崔柏岚笑了笑，“虽然娘被逐出崔家了，但是在崔家还是有一定话语权了，很多贵妇想要打通和崔家的门路，首选还是娘！” “娘，你认识的人也挺多的，到时候也找来，一起参加订婚宴啊？”程处亮顿了顿，“把那些小门小户，单独列出来一个名单。别让他们巴结乌水房了，他们看不上的。还不如便宜孩儿，不出五年，孩儿就能把他们养成豪门大户。” “可以，你做什么娘都支持你！”崔柏岚顿了顿，“有两家寒门，是娘和你爹被赶出小清河的时候，这两家把他们自己的余粮给了我们。这些年，一直想让他们过得好一点，但也不能搞得像是施舍一样，你现在有能力，拉他们俩家一把。都很本分，从来不仗着认识你爹，是咱们家的恩人就在外面胡作非为，相当的克己。” “成，娘你就放心！我就把这两家寒门，打造成豪门！” 说话间，管家程福走了进来，“夫人，二少爷，族长来了！” “他不是病了吗？这么快病就好了？还真是……” “儿啊，那是宗族的族长，你再怎么看不上他，也不得无礼！” 崔柏岚起身，“和娘出门迎接，不能乱了礼数！” 第208章 代理费能少点吗 程昆进了客厅。 稳坐在椅子上，崔柏岚让人奉茶。 “这里不错啊，比我那里暖和多了。” “蜂窝煤管够，烧的不停下，自然就暖和了。”程处亮说道。 “还是你有本事啊。”程昆笑眯眯的看着程处亮，“娃啊，族里也很缺钱，烧不起那么多的蜂窝煤。” “你想勒索我？”程处亮一皱眉。 “儿啊，不得对长辈无礼！”崔柏岚假意的训斥一下，“阿爷，都是自家人，生意部分里外，家里的商队会分到货物的。” “代理费用，一分不能少。”程处亮打断了崔柏岚，“娘，生意不是我一个人，皇家有股份，一万贯的代理费，不能少。” “什么代理费？”程昆被说的一愣一愣的。 “您病的很是时候，当然不知道了。朝廷规定的，在各大世家的区域内，只供应一家货源，但每年要收一万贯的代理费。”程处亮冷眼看着程昆，“就算是自家人也不能坏了皇家定下来的规矩。我能做的就是多分一点货物给宗族。” “就不能少收一点吗？自家的宗族，多少留点面子。” “那可不行，一码事是一码事。现在王士当他们已经都同意缴纳代理费了，咱们程家也要出这个钱。” “万贯确实有点儿多了，咱们程家的商队，一年的盈利也就两万贯左右。” “但我的生意挣钱啊，以后就不是两万贯，而是十万贯二十万贯的收入了。” “你和他们都谈拢了？”程昆奇怪的问程处亮，“关陇豪门不会在打压咱们程家的生意了？” “暂时不会了！”程处亮说完，严肃的看着程昆，“祖爷爷，咱们宗族的娃娃六岁开始就要进学堂，你可要盯着点。学杂费全免，不能给我丢人。学习不好的也没关系，我按照他们的兴趣爱好，教他们手艺养家。” “成，一万贯就一万贯，孩子读书是好事情，作为族长我也支持。”程昆顿了顿，“我来还有件事，是关于李银环的。娃儿，谢家不好惹，是不是……” “我就说你是软骨头，你还不信。” 但凡不是宗族的长辈，程处亮肯定乱棍把程昆给赶出去，“我媳妇，谁也不能抢！” “就不能缓和缓和？如果谢家施压，咱们家可对抗不过，谢家虽然看似没落，但强于关陇。” “你怕死是你的事情，我不怕！”程处亮站起身，“还有事吗？没有的话，请回。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可关乎家族未来……” “我媳妇，谁也不能抢！” 说完，程处亮一甩衣袖，进了内堂。 程昆叹了一口气，有心在和崔柏岚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一脸无奈的离开了卢国公府。 程处亮在第二天，备足了重礼，去了英国公府，却没去卫国公府。 此时的英国公李绩不仅是国公，还是右仆射，程处亮对门阀的事情了解不多，想深入的了解一下这个陈郡谢家倒是什么东西。 最重要的，李绩号称瓦岗寨的智囊，能文能武，一辈子活的没灾没难，这事儿问别人还真就不行，只能问李绩。 “呵。”李绩正在暖棚里面看兵书，瞥了一眼程处亮，“咋的，有了爵位就牛了，不给老夫行礼了？” “李伯伯，哪能呢！”程处亮急忙给李绩行礼，然后坐在茶台旁，开始烧水泡茶。 “李伯伯，陛下给我定日子了，您老知道？” 烧好茶，程处亮给李绩倒了一杯。 “知道啊，只等银环那丫头回来，就办订婚宴。老夫可是备了三份重礼呢。” “谢伯伯。” 然后，这俩人就陷入了沉默。 “不是，伯伯，你不问我点儿什么？”程处亮见李绩揣着明白装糊涂，心里一急，“您老就不问问我来干啥的？” “为啥要问？”李绩瞥了一眼程处亮，“你娶媳妇，和老夫有啥关系？” “伯伯，你这样就没意思了。”程处亮凑近了李绩，“都知道您老是咱大唐的首席智囊，小子一撅屁股您老就知道拉几个粪蛋儿……您老就和小子说道说道。” 李绩抿了一口茶，“咋说呢，去药师家提亲的人，我们都认识，知节最熟悉。罗士信没战死的时候，知节还鼓噪罗士信锤过人家。” “啊？”程处亮挠挠头，“姓谢的我都不知道啊，没听过。” “瓦岗寨当年有五虎将，单雄信、王君可、王伯当、你牛进达叔叔，剩下一个叫做谢科，也就是谢映登！” “你父程知节被我用计一激，做了混世魔王。但本质上知节还是个瓦岗寨的一个搅屎棍子……” 说到这，李绩觉得这个比喻有些不妥，“我就是一个比喻，你别多想。大家当时都不齐心。尤其是谢映登不服管教。知节就找来罗士信，几句话一挑拨，谢映登就被罗士信揍了。” “裴元庆攻打瓦岗时，谢映登飞箭救下单雄信；后来也是我用计，让谢映登与王伯当一起，在山马关计赚裴府家眷，裴元庆三父子得以顺利归瓦岗。在后面，大家都知道了，李密用江山换美人，谢映登心灰意冷，归隐山林，出家为道。” “但是谢映登却有子嗣，他的儿子叫谢赛飞，一直都生活在江南，也就是所谓的衣冠南渡。琅琊王氏、陈郡谢氏、陈郡袁氏、兰陵萧氏，依旧是江南最牛的存在。谢家在关陇的地位也不容小觑。” “药师是武勋世家之首，李银环深得药师真传，又是云麾将军，所以李银环是很多家族联姻的对象。谢赛飞是仗着谢家现在强势，逼退了所有人，来药师家提亲的。” “嫁女儿是自己家的事情，拒绝就是了。况且，李银环是我媳妇！” “那不一样的，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在贞观元年的时候，谢家就把礼给送来了。”李绩笑眯眯的看着程处亮，“这件事准确的说，应该是你抢了谢赛飞的媳妇！” “……”程处亮顿时感觉自己有些哑口无言了。 第209章 大唐首席智囊 陈郡谢氏，古代着名门阀之一。 陈郡谢氏起家于魏晋时期，在着名的“淝水之战”中，以谢安为首的谢氏家族为东晋大胜立下至伟的贡献，奠定了陈郡谢氏为东晋以及南朝的当轴士族。 陈郡谢氏还出了许多于文学贡献与艺术才能的杰出人物。以至后人将门阀士族鼎盛的魏晋南北朝时期比喻为“王谢”并称的年代。 南朝四大盛门“王谢袁萧”第二位，兴起于曹魏，衰落于南朝梁，至南朝陈亦有人出任高位，但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 在南朝末年，与很多士族一样走向没落，在关中，只有兰陵萧氏那样繁盛到唐朝，其余几家全都退居江南。 谢家全都是走仕途，文武兼备，是实打实的士族豪门。 “伯伯，那我以后该当如何？” 程处亮挠挠头，“您老给小子指条明路。” “没有名路。”李绩顿了顿，“要么你媳妇不要了，要么你找个办法赢了谢赛飞！” 说完，李绩又提醒道，“谢赛飞文武双全，有在世谢安之称。文学方面和你不相上下，物理方面嘛……” 李绩毫不客气的挥挥手掌，眼里也露出来鄙夷之色，“谦虚点说，他能打你五个！” “小侄又不是匹夫。打打杀杀的不适合我。”程处亮摆出来很无耻的架势，“在者我也不傻，我一个人打不过他，我还不能一群人锤他吗？罗通快回京述职了，我打不过我让罗通干残他！” “罗通也打不过！年青一代的话……”李绩神秘兮兮的看着程处亮，“你们家那位能打过他。” “我们家？谁啊？” “程铁柱！” “可拉倒，俺哥打铁还行，打架不行的。”程处亮摆摆手一脸不相信的模样。 “程铁柱尽得老夫和牛进达的真传，还从敬德那里学习了马槊和步槊，他可不是一个打铁的。” “啊？”程处亮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绩，“伯伯，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你看着他挺憨的，鬼心眼子多着呢，和你爹一样。” “伯伯，谢赛飞什么时候进京？这事儿会不会闹到朝堂上去？” “下个月进京，肯定会闹到朝堂的。药师以前已经答应了婚事，可你和李银环那点事儿，谁不知道？药师现在也很难做人。” “那我半路干掉他？”程处亮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滚！”李绩一瞪眼，“老夫不和愚蠢的人聊天。” “开个玩笑，您老别当真。”程处亮略微沉思了一下，“伯伯，您确定，无论文的还是武的，我都不如他？” “确定！”李绩重重的点点头，“你唯一能胜出的，就是比他长得俊俏一点。” “伯伯，您老别光寒碜我了，帮我想个办法。” “没办法。”李绩耸耸肩，“你抢人媳妇，还让老夫帮你善后？” “您不是我伯伯嘛，不找您找谁？” “你随便找个人，像是房遗爱、杜荷他们那样的，找茬和谢赛飞冲突，然后把事情闹大。不用谢赛飞闹到朝堂，你把事情闹到朝堂。” “然后呢？” “哪还有然后？走一步看一步，要看谢家怎么接招，咱们在出对策。” “咱们？”程处亮笑了，“伯伯，你这是要好人做到底了？小侄谢伯伯！” “也没啥，李震和谢家有些小冲突，吃了闷亏。老夫也不算是全帮你，但你要把谢家的脸面狠狠的按在地上踩，别让老夫失望！” “伯伯，您老就瞧好，您老帮我坐镇，我能大杀四方。” 离开了李绩的府邸，程处亮神清气爽。 可以一抬头，发现高士廉坐在在家的大门槛上，手里还攥着一个紫砂壶，对他招手。 程处亮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舅老爷，您老叫我有事儿？” “谢赛飞要来长安了，你就去找英国公，腿脚挺勤快啊。” 程处亮的脸一红，“没招啊，得找个让我心安理得的。不然这事儿我好像也不占理。” “不是好像，你就是不占理。” 高士廉顿了顿，“老匹夫让你把事情闹大对不对？” “舅老爷，您老神人啊，这都知道？” “李震和谢家有仇，老夫略有耳闻。”高士廉顿了顿，“老夫再给你个提醒，你把王敬直和房遗爱拉下水。” “为何？” “王珪也和谢家有仇。”高士廉抿了一口茶，“去年礼部考评，谢家的官员都是中等。谢超群在礼部大骂王珪不懂规矩。以前的考评都是要雨露均沾，王珪做了礼部尚书之后，都用实际的测评成绩上报皇帝。谢家在江南的势力太大了，陛下什么心思王珪也懂，肯定要稍微的打压一下，就是老家伙不会做人，做的太明显了。” “王伯伯为人耿直忠诚，如果会圆滑的话，他就做不了礼部尚书了。” “这话没错。除了他，也就褚遂良能做礼部尚书了。”高士廉顿了顿，“娃啊，你要记住，朝堂的风向会偏向与你的。” “这……”程处亮挠挠头，“不懂。” “三省六部的老爷们，谁也不愿意看到武勋世家和士族联姻的，尤其是李药师，他们家地位特殊。是你高攀李银环了！” “……”程处亮白了高士廉一眼，“我们家也是武勋世家的好不好？” “那是你爹用实打实的战功换回来的，只是你们一家，不代表你们程家全族。药师不一样，他是武勋世家之首。” “贵圈真乱！”程处亮一脸鄙夷。 “乱，才可以治。不乱，就没法治喽。”高士廉起身，“行了，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滚蛋。” “这就完了？” “还能怎么样？老夫冲在前面帮你扳倒谢家？”高士廉哼了一声，“滚蛋！” 程处亮一脸无奈的离开了朱雀大街，直奔铁匠铺。 程铁柱在打铁，打得十分起劲儿，看到了程处亮大嗓门吆喝着，“等俺一会儿！”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程铁柱才满头大汗的出来。 “哥，有人抢我媳妇。”程处亮一脸真诚。 第210章 无辜躺枪 “谁？哪个狗曰的？”程铁柱在墙角，拎起一柄大锤，“走，报仇去！” “很能打的，说是能打我五个！” 啪嗒！ 程铁柱把大铁锤丢在地上，“那就完球了，我也打不过。” “哥，别人都说你很能打的。” “打个屁，我最能打的是打铁。别听外人瞎说，我要能打我早入行伍了。” “哥，真有人这么说，我信了。” “弟啊，外人的话不能信。”程铁柱一本正经的看着程处亮，“哥，打小就不练武艺的，空有一身蛮力罢了。我听说罗通快入京述职了，你让罗通陪你，罗通能打。” “罗通也打不过。” “这……” 程铁柱挠挠头，走进了铁匠铺，一顿翻找，把一堆小兵器都摆在了桌子上。 “打不过咱们就偷袭。这个小筒子里面有五根钢针，一丈距离必中！这个是掌心驽、这个是袖箭……哦对了，还有石灰粉……” “哥，你这是杀人越货！” “你还是不是男人了？咱爹怎么说的？咱们可以勒索别人，谁能勒索咱们家一针一线？都抢你媳妇了，你还讲啥子武德？这个就叫大是大非，不容半点马虎。” “哥，你真没练过武艺？” “没有！”程铁柱果断的摇头。 很无奈的，程处亮离开了铁匠铺。 程铁柱挠挠头，走进了铁匠铺，从床底下拿出来一个很长的木盒，里面是一杆丈八蛇矛。 随即，对着外面的驻守的军卒招招手，“兄弟，帮俺找一下李德铠……”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李银环也带着陷阵营回京复命。 在城郊十里亭，有一辆豪华的马车，正在行使向京城。 十里亭内，程铁柱看着马车，又看看李德铠，“确定是他？” “必须确定啊，里面坐的就是谢赛飞！” “行，你走！” 程铁柱戴上了面罩，拎着丈八蛇矛，嗷嗷一声怪叫，轮起来丈八蛇矛，就打断了马腿。 谢赛飞在马车里一顿翻滚之后，跌跌撞撞的走出马车，看着面前的蒙面人。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丈八蛇矛一抖，“如若给的少了，俺打断你的狗腿！” 谢赛飞一脸懵逼的看着程铁柱，“距离长安城十里，你敢在官路上行凶？” “那他娘的有官路？这是老子劫道的路，快点把钱交出来……” “我把你有命拿，没命花！” 谢赛飞笑了笑，活动活动手脚，看了看车夫，车夫急忙在车辕旁，取下一杆龙硕。 “打赢我，给你钱，打不赢我送你去见官！” “啰嗦！看我的长矛，捅你七八个血窟窿！” 李德铠没走远，就在十里亭不远的地方看着，看得那叫一个惊为天人。 传闻谢赛飞可是年轻一辈的高手，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尤其是龙槊和长刀，更是精通至极。 生怕程铁柱打不过，他就没远走，只要程铁柱有生命危险，他就喊一嗓子救人。 砰！ 一声对碰，程铁柱纹丝没动，谢赛飞后退了好几步，就感觉虎口发麻，惊讶的看着程铁柱，搞不明白这家伙的力气怎么那么大。 随后，丈八蛇矛对着谢赛飞接连攻出，谢赛飞也不敢硬碰硬，被打的接连后退。 李德铠看得惊为天人，直接爆了粗口：卧槽，这么牛逼？怎么看上去像是尉迟伯伯打架的路数？不对啊，怎么还想李绩伯伯？ 十几个回合下来，谢赛飞手里的龙槊，被丈八蛇矛打断，谢赛飞整个人也被程铁柱一记横扫，打飞出去。 噗嗤！ 谢赛飞狂吐了好几口血，肋骨也断了好几根，重重的摔在地上。 “少爷……” 马夫一脸担忧，急忙掏钱，想要买命。 却发现程铁柱走进了谢赛飞，就想用分筋错骨的招数，施加在谢赛飞身上。 “兄长，不可！” 李德铠看到这一幕，简直惊掉了下，也蒙住脸，高喊出声后，跑了过去。 “兄长，咱们就是劫财，不是要命，这里是官路，马上就有巡防营的过来了，拿了钱，咱们赶紧走！” 程铁柱愣了一下，夺过马夫手里的钱，扛着丈八蛇矛，跟着德凯钻进了路边的小树林。 正巧此时，巡防营的人到了，看见有人受伤，急忙施救，也有人顺着马夫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德凯，和你的人分了。这件事儿别外传！” 途经一段护城河，将面罩和外面套着的袍子丢尽了水里，两个人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谢家的钱，不好花。” 李德铠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接过了钱袋子，看看里面都是存票，细细的数了数，足足有上万贯！ 钱袋子虽然很好看，一看就是高档货，但李德铠一扬手，钱袋子也丢进了护城河！ “呸！”程铁柱瞥了一眼十里亭的方向，“武艺稀松，还想抢我弟妹？谁给他的勇气？” “……”李德铠神色复杂的看着程铁柱，“兄长，准确的说，是亮子抢了他的媳妇！” “……”程铁柱愣了一下，表情也瞬间僵硬了，但还是一咧嘴，“俺爹说了，俺们程家看上的，就姓程！” “不是……”李德铠使劲的挠挠头，“兄长，他们都说你憨……” “没说错啊。”柱子耿直的看着李德铠，“我是憨，但我不傻啊！” 一时间，李德铠居然无言以对了。 谢赛飞入京，还没进城门，就被人打断了三根肋骨，长安城为之震荡。 周桦骢仔细的在十里亭探查过，也从护城河里面找到了凶手丢掉的物品。 可是，对于歹人的行踪，线索却断了。 只知道行凶的人在官路上抢劫，用的是一柄丈八蛇矛，力气大的出奇。 周桦骢第一时间，想到了程处亮。天子脚下干杀人越货的勾当，只有程处亮能干的出来。 于是，周桦骢去找了李绩，李绩说的很简单，程处亮打不过谢赛飞，年青一代里面，基本没几个能打过他。 于是，秦理和尉迟宝林无辜躺枪了。 经过详细的盘查，京城子弟里面，能打过谢赛飞的，又善于使用长兵器的，只有尉迟宝林和秦理。秦理就是秦叔宝的儿子，又叫秦怀道！ 谢赛飞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周桦骢描述了对方使用的招数，在经过周桦骢的详细对比，和一群武将们的模拟，尉迟宝林的嫌疑最大。 尉迟宝林火冒三丈，冲进了谢家的别院，也不管谢赛飞还在养伤，手持长棍，打断了谢赛飞的一条腿，然后去了大理寺自首。 尉迟敬德的火气也很大，我儿特么在家坐，锅从天上来？这口气能忍？ 亲自休书一封，亲切的问候了谢家的祖上十八代：打断谢赛飞的狗腿，我们尉迟家承认，说我们家劫道？去尼玛的！不服气，你们谢家就来人，看老夫不打得你们大小便失禁！ 第211章 尉迟宝林认罪伏法 程铁柱打断了谢赛飞的肋骨，尉迟宝林打断了谢赛飞的腿。 尉迟敬德写信大骂谢家，搞得谢赛飞冤枉的要死，就感觉自己的心里堵得慌，明明是一个受害者是原告，咱们看起来像是被告呢？ 程处亮虽然不知道是程铁柱动手，但尉迟大傻动手了，自然要帮帮场子。 没有丝毫的遮掩，没有丝毫的做作，给尉迟敬德家里备了一大车的豪礼。 尉迟敬德看着豪礼挠挠头：内小子也打不过谢赛飞啊，难道…… 瞥了一眼兵器架上的步槊，尉迟敬德想到了一个憨厚的崽崽的，跟着他学习夺槊神技的画面。 因为那个憨憨的崽崽天生神力，力气大的惊人，尉迟敬德破天荒的又教给他断槊之技，不管是步槊，还是龙武卫专用的龙槊，还是京城十二卫独有的长兵器，那个憨憨总是能在几招之内将其斩断。 甚至是，这种断槊之技，就连尉迟宝林都没学会，年青一代的人里面，除了程铁柱，别人都不相信还能断槊。 尉迟敬德笑了，想起来周桦骢让他看得龙槊断裂的痕迹，一拍脑门子，哈哈哈大笑：早他娘的该想到的…… “宝琪，你去趟大理寺牢房。” “啊？”尉迟宝琪一愣，“父亲，是接大哥出来吗？” “不是，让他认罪，打断一条腿也是打，外加两根肋骨也是加，所有的罪名，咱们尉迟家认下了。” “爹，这不好？” “有啥不好的？认罪能咋的？他谢家还敢打上门不成？” “和宝林说，他就懂了！” “那好！” 尉迟宝琪离开的府邸，尉迟敬德拎起一个高度酒的酒坛子，先是在身上洒了一点，然后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或许喝得太急了，眼睛圆瞪，随后眼球发红…… 哇呀呀！ 像是大猩猩一样捶打了几下胸口，拎着酒坛子晃晃悠悠的到了卢国公府的门口。 duang! 尉迟敬德一脚踹开老程家的大门，嗓门不是一般的大，“哇呀呀，程阿丑，可敢出来与某大战三百回合？” 紫宸殿。 李世民正在批阅奏疏，周桦骢也来了。 “陛下，案子破了。”周桦骢地上尉迟宝林的供词。 “钱呢？”李世民皱起眉头，看着供词，漏洞百出。 丢失的钱，尉迟宝林说不知道，连同全袋子全都丢护城河了。 经过谢赛飞的详细对比，再加上尉迟宝林和程铁柱的身材都差不多，难以分辨，最后勉为其难的认定，凶手就是尉迟宝林。 可谢赛飞的供词上面说的很清楚，就他一个人，没同伙。谢赛飞和他的马夫认定了两个人。 一时间，周桦骢也有些难以判断了，但尉迟宝林的认罪态度十分诚恳，还写了保证书，真心悔过。 周桦骢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尉迟宝林不是凶手，但人家认罪了，鄂国公府了的管家，还送来尉迟敬德的亲笔书信，不能轻饶尉迟宝林这个不孝子。 尉迟敬德理由也很简单：完犊子玩意儿，打架就往死里打，大不了赔谢家一百贯钱，打残了还得负责他医药费…… 李世民看看周桦骢，又看看写起居注的杜正伦，随后找来了刑部尚书李道宗和大理寺卿裴俊。 大家扫了一眼供词，很明显尉迟宝林就是顶缸的，但谁都没说，因为都不知道李世民是啥意思。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对着内侍挥挥手，“去把李德铠找来。” 不多时，一身铠甲的李德铠出现了。 “德凯，谢赛飞被打的时候，你当值？” “陛下，是臣替巡防营的一名都尉当值。”李德铠说的有点心虚。 “按照周爱卿的调查结果，和巡防营的记录，那段时间你们应该在十里亭，不是晚到，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李德铠立马支支吾吾起来。 周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德凯，朕记得你成人礼的时候，朕亲自传你了一套断槊的技法，对？” “陛下，臣……臣……” “人到底是谁打残的？”李世民眼神冰冷的看着李德铠，“是你，还是尉迟宝林？” “陛下，都不是。”李德铠一躬身，“巡防营的出勤记录没错，也不是臣从中作梗，那天接替当值的时候，有人缺席了，在等人。臣真的不是故意拖延时间，整个巡防营的人都可以作证。” “那些都无关紧要，朕问你，是谁打伤谢赛飞的？” “是……是程铁柱！” “我……”李世民一捂胸口，就感觉自己心塞了，“断槊之法，那么多人学不会，他学会了？” “长年打铁，一大把子力气，还懂得找发力点，学的自然比别人快！”李德铠偷眼看着李世民，“陛下，谢赛飞进京抢亮子的媳妇，该打！老程家占理！” “我呸！这么无耻的话，你也说的出口？” 李世民猛地站起身，一个健步蹿下台阶，对着李德铠的屁股就是一脚。 “陛下，臣觉得李德铠在撒谎。”杜正伦抿抿嘴，“明明就是尉迟宝林劫道，打伤了谢赛飞，后来周大人调查，事发了，不得已才打断了谢赛飞的腿。” 周围的人全都是一脸懵逼，还是裴俊的反映最快，重重的点点头，“陛下，臣也觉得李德铠在撒谎，凶手很明显就是尉迟宝林。” 随即，李道宗也开口了，“对对对，凶手怎么可能是个打铁的呢，老臣可以作证，那天在小清河见到程铁柱了，他没机会行凶的。” “德凯，你重新说，你参与了吗？”李世民目光中带着一点期待。 “这……” 李德铠挠挠头，一脸懵逼，带着求助的目光看向房玄龄。 房玄龄笑了笑，语重心长，“德凯，事情终究要处理的，单从证词上看，漏洞百出，尉迟宝林的罪名是不成立。周大人平日里很忙，你帮助周大人尽早结案。” 李德铠听闻，立刻懂了，“陛下，臣记起来。就是尉迟宝林贿赂臣，让臣和巡城卫晚一点去十里亭，就是尉迟宝林在官路上行凶，臣追到护城河的时候，追到了尉迟宝林，但臣念及是朋友情谊，就把人放了，请陛下责罚！” 第212章 演，接着演 “你们这群不成器的东西！” 李世民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狠狠拍了几下大腿，“周爱卿，结案。尉迟宝林伙同李德铠殴打谢赛飞，罪名成立。罚他们每人二十军棍。但念在谢赛飞伤残，军棍之罚暂缓，把抢人家的钱赔了，医药费全包，再给雇佣几名丫鬟，一直到谢赛飞病好为止。” “陛下圣明！”众人对这个结果都是心照不宣。 “德凯，告诉宝林，你俩没钱没关系，谁有钱去找谁要！” “陛下，臣懂了，去找程处亮要钱！” “去！” 李世民一挥手，李德铠离开了紫宸殿。 “道宗，你觉得谢赛飞和李银环当年的婚事该如何处理啊？” “陛下，药师是武勋世家之首，谢赛飞是名门之后，臣觉得联姻不妥。”李道宗顿了顿，“可以暂缓李银环和程处亮的订婚期限，先把程处亮和公主殿下的办了。然后让程处亮和谢赛飞比试一场，这样才能让谢赛飞输的心服口服。人家没进长安，就把人给打了，这事办得确实不咋地。没有敬德帮他顶罪，恐怕……周大人其实早就查到了老程家？” “这……下官断案水平有限，没查到。” 周桦骢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知道你别说出来啊？我特么也不傻，我要是连李、谢两家不能联姻都看不出来，我这个长安县令就别干了，趁早回家种田！ “可问题是，谢赛飞有当世谢安之称，文武全才，程处亮恐怕样样都不如他！”李世民叹了一口气。 “陛下，人无完人，都有短板的。可以从内侍省挑选一人，去照顾谢赛飞，一来彰显陛下对谢家的重视，二来打探一下虚实，找到谢赛飞的短板。”房玄龄缓缓开口，“剩下的就简单多了，程处亮如果连别人的短板都不如，那还要他啥用？” “这……”李世民假意的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唉，朕乏了，你们看着弄。前提是，别掉了谢家的面子，让程处亮赢的光明正大一点。” 众人告退，房玄龄用胳膊捅了一下裴俊，“去礼部！” 裴俊笑了笑，随行。 到了礼部，发现王珪正在亲自动手烹茶，凤凰三点头拉的很长，姿势也十分优雅。 “来的正好。” 王珪给二人倒了茶，然后好巧不巧的把一个小本子掉在桌子上。 “……”房玄龄一愣：卧槽，有点不要脸啊，你都不演一下了？就这么好不遮掩了？ 打开一看，是赛飞诗集的手抄本。 房玄龄仔细的翻阅之后，眼睛一亮，“诗词可以，和程处亮有的一拼。歌赋很一般啊，程处亮完虐他！” “不仅如此，谢赛飞长兵器最擅长的是槊，马槊、步槊、龙槊精通，但长矛不行。长矛刃短，不足槊的四分之一，经常错估矛刃的距离！短兵器的话，刀术擅长，善使直刀，但剑术拉胯。弓箭，尽得谢映登的真传，江南一代无敌！” “这么想？”房玄龄瞪大了眼睛看着王珪，一脸不可思议。 “知己知彼嘛，每年礼部对官员的考评，老夫都是实报，记仇的人很多。自然要好好的研究一下对手。” 王珪抿了一口茶，“武勋世家和士族不能联姻，这是朝廷的底线。既然他们谢家想犯这个忌讳，那就要随时做好被打脸的准备。这么详细的资料都有了，程处亮要是还搞不过谢赛飞，那还要他有啥用？” 谢赛飞感受到了皇恩浩荡。 皇帝“严惩”了凶手，还从内侍省挑选出来一名侍女，在养伤的这段时间伺候他。 顿时让谢赛飞感动的五体投地感激涕零，大呼皇帝圣明。 李世民还拍了杜正伦探望谢赛飞，言语间也在有意无意的旁敲侧击，让谢赛飞和程处亮比试一场，既然两家人都相中李银环了，就公平竞争一下。 杜正伦还像是给谢赛飞洗脑一样，告诉谢赛飞，程处亮哪哪都不如他，把谢赛飞好一顿吹捧，谢赛飞就飘了，表示自己一定要凭本事赢回自己的媳妇。 杜正伦满意的点点头，拍拍谢赛飞的肩膀，让他好好养伤。 老程被打的乌眼青，尉迟敬德的鼻子也在流血。 两个老家伙，从最开始的有板有眼，衍生到了王八拳。 最后，战平了才罢手。 值得一提的是，尉迟敬德的酒坛子没碎，两个老不要脸的相互松开紧抓对方卵蛋的手，居然一笑泯恩仇了。 老程大手一挥，“上好菜，上好酒！” 酒喝得很爽。 老程鬼精鬼精的，自然也知道尉迟敬德的来意，“长城守备军那里有空缺，驻守娘子关。陛下有意从右武卫挑选一名都尉过去。” “换个地儿！”尉迟敬德大口大口的灌了一碗酒，“娘子关没仗打的。” “安北都护府，缺三名骑都尉，据说要从陷阵营挑选。” “那你把俺儿安排进陷阵营。” “你可拉倒。”老程瞪了尉迟敬德一眼，“银环那娃别的事情都好说话，就带兵打仗这一块，不容半点沙子。俺老程可不想被银环打脸。” “那咋办？你出去打听打听，谁他娘的能欠下俺老黑的人情？谁配欠俺老黑的人情？” “行行行，我想想办法。”老程沉思了一下，“却定去安北都护府，不去娘子关？” “对，那里有仗去那里。” 老程咧嘴一笑，“刷战功的地方，俺老程知道一个，比安北都护府更直接。” “哪里？” “河西四郡！”老程顿了顿，“陛下不久就要对河西四郡用兵，可以先把人送过去，不然选将的时候，肯定是侯君集或者契苾何力、执失思力他们，小打小闹的也轮不到咱们。可以让宝林先过去，自己找找敌军落单的，打几次历练历练。等大军一到，可就是建功立业的时候了。” “你这么一说……”尉迟敬德一拍大腿，“阿丑，妙啊。俺老黑别的不服，就服你的眼光。可问题是怎么过去？” 第213章 订婚宴 “你傻啊？你儿打断了谢赛飞的腿，你又让他帮俺儿顶嘴，这不就是最好的由头吗？” “那俺老黑和你喝个屁！” 尉迟敬德站起身，使劲的扯了几下衣服，又抓乱了自己的头发，撒丫子跑出了卢国公府，直奔紫宸殿。 “陛下哎，俺老黑请罪来喽……” 李世民一愣，看着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却又喝得烂醉的尉迟敬德，一脸懵逼。 “请罪？请什么罪？” “陛下，逆子行凶，必要严惩。”尉迟敬德说的那叫一个大公无私，那叫一个大义灭亲，“这样的逆子，就该给他发配边疆。臣请陛下不能姑息了那个逆子！” “敬德，朕只罚了他二十军棍暂缓，赔偿医药费了。” “啊？”尉迟敬德使劲的挤挤眼睛，“陛下，罚的轻了，太轻了。陛下心胸宽广不与他计较，但臣却不能啊……还望陛下重新判决，重判！” “行了行了，别他娘的和朕演了，又是知节教你的？” 李世民瞪了尉迟敬德一眼，“你没这些道道儿，能让你做出如此举动的也就是知节了。平日里两个人争风吃醋打得不可开交，但朕知道，你和知节是真情谊！直接说，想让尉迟宝林去哪？朕下放他就是了。” 说到这，李世民迈步走下台阶，示意尉迟敬德坐下，“以后见朕不用演，有啥说啥就完了，那一套不适合你。” “嘿嘿！”尉迟敬德咧嘴一笑，“啥都瞒不过陛下。都怪阿丑，非要灌俺老黑吃酒，给俺老黑下套，这个程阿丑，最不是东西了……” “陛下，河西四郡成吗？” “哦？”李世民玩味的看着尉迟敬德，拍拍他的肩膀，“朕要一个理由！” “让宝林带着五百骑兵，先挑落单的打。然后详细记录河西四郡现在的详细的地形地貌。尤其是水源、暗河和山脉。咱们现在用的地图，都是隋朝的，有很多偏差。臣建议未雨绸缪，才能一战定河西。” “挑落单的打？”李世民略微沉思了一下，“一人三马，遇见落单的就打，遇到了大部队就撤。” “对，咱们也学学草原民族在边疆的策略，打秋风就是做给他们看得，实际上是摸清现在的地理。” “好！”李世民重重的点点头，“这叫用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但是不能用大唐的制式军服，咱们还得要点脸。让宝林编入程处亮的西州镖局，实际上任西州城果敢都尉！番邦异族，怎么在大唐边境烧杀抢掠，就让宝林怎么还回去！” “陛下圣明！”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到了程处亮和清河公主订婚的日子。 整个东平县子府，也忙碌起来。 凤鸣轩的出气全都调来帮忙，程咬金夫妇带着程处亮亲自在县子府门外迎客。 离得很远，就看见李泰的马车来了。 目前而言，程处亮任何事情，冲在最前面的就是李泰了。 “死胖……晋王殿下，你来这么早？” 程处亮刚想叫死胖子，却发现李泰的马车上陆续来好几个人，急忙改口。 “妹夫，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蜀王李恪，楚王李佑。都是本王的兄弟。” 程处亮看着李恪，有看看李佑，开始详细的打量李佑，“你咋比魏王都胖？横竖一样粗，就是个小胖墩。” “你居然叫我胖墩？”李佑有些气急，“别以为你去了妹妹，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本来就是个小胖墩，我也没喊错啊。” “你给我等着，居然羞辱本王，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了好了，都是以及人。”李泰出来打圆场，“以后凤鸣轩，替程处亮的名字疑虑打八折。咱们除了你，我也是个小胖墩。” “七折！”李佑对着程处亮伸出手比划了一下，“那里太贵了消费不起，七折还勉强凑合。” “七折！就七折了！”李泰笑了笑，“妹夫，你没意见？” “你说起这就七折呗。”程处亮对着李泰一挑眉毛，“我琢磨着搞个会员制的铁锅炖、烤全羊啥的，有没有兴趣？” “必须有啊！”李泰笑面如花，“投多少钱，你找裴宣机要就行了。” “那就里边请！”程处亮压低了声音，“最里面的那间房，给你留着呢。梨花木的麻将桌，犀牛角做成的麻将。” “我靠！”李泰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处亮，“你用象牙做的麻将，母后爱不释手，那犀牛角做的，是不是……” “那是我媳妇的，抽空我给你搞一套玉质的。” “成嘞，我就说咱们是一家人，有好处肯定便宜我。” 就在这时候，李治出来了，和兄弟几个都十分友好，“哥，我带你们过去，咱们打打麻将。你们都带铜钱了吗？” “都带了！” 一听说打麻将，全都来了兴致，跟着李治全都进了后院。 不多时，关陇世家的人也全都到了，拉着的都是整车的铜钱。 程咬金看到之后，彻底惊掉了下巴，这儿子越来越牛逼了。 崔半城给程咬金夫妻行礼，“姐，姐夫，恭喜恭喜。” 除了送去府库的现钱，崔半城又掏出来一个红包，塞到老程的手里，“姐夫，我做娘舅的不能吝啬，一万贯！” “多少？”老程瞪大了眼睛看着崔半城。 “一万贯礼钱！” “嗯。”老程顿时拉住了崔半城的手腕，“别人都说俺老程不认亲，那就是扯淡，侮辱俺老程！” 朝堂的大员们陆陆续续的全都进了府门，最后压轴的肯定就是李世民夫妇了。 马车停好之后，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李丽质陆续的下车。 老程家的人急忙小跑过去，给李世民夫妇打招呼。 见到了李世民所有人全都站起身相迎。 李世民笑着摆摆手，“都不是外人，放松就是了，大喜的日子。” 满朝重臣们，瞬间笑了起来。 在场的要么是亲王、要么国公、要么就是勋贵，都是长安城里面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按照品级，能和老李坐在一张桌子的，就那么几个人。 随即，李世民看向了世家的一桌人，神色也变得玩味起来…… 第214章 程家带头交税 世家门阀就是李世民心中的一根刺。 今天他们能共同站在这里给李世民行礼，李世民还是十分得意的。 这群人能在他这聚得这么齐，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平日里都是关陇给他添堵。 现在程处亮出马，暂时全都搞定了，李世民心里美滋滋。 看着李世民脸上笑容，一个小胖子走了出来，“父皇，程处亮目无尊卑，叫孩儿小胖墩。” 李世民眉头一皱，当爹的正得意呢，你不好好地打你的麻将，你来告状？ 李泰也追了出来一脸尴尬，看着李佑，心里大骂李佑是傻逼，猪队友。特喵的维护程处亮还来不及呢，你特么大庭广众之下告状？ 其余人也是眉头紧锁，有心想化解尴尬的局面，却发现无从下手。 清河公主正要凯酷，被长孙皇后给打断了，“你看看你，顿顿吃那么多肉，都胖成什么样了？处亮说你，就是想让你减肥！” “不是……”李佑一脸懵逼，“就算未来是姐夫，也不能侮辱我啊，好歹孩儿也是王爷。” “他那性格谁不知道？说你是为你好，朕还说过你是小胖墩呢。” 说着，李世民有些厌恶地扫了一下李佑，走向最里面的一桌，主位给李世民两口子留着，一侧是程咬金夫妇。 “见过陛下！” 众人起身，老李摆摆手，“订婚宴就是家宴，大家都放开点，朕今天只是清河的父亲，知节的亲家。” 李丽质看着一脸委屈的李佑，无奈地拉着李佑去了皇子皇孙的那一桌。 “以后说话分点场合，没看见父皇要损关陇那群人几句吗？好好的威仪，愣是被你打断了。” “我错了，姐！” “好了，以后别再犯了。” 就这脑子？都不如猪脑子，都特么说你造反失败，你这样的都特么不如李高明！ 程处亮摇摇头，看着李佑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挺废物的是不是？”李泰凑过来，笑眯眯地问。 “智商都不如一头猪。你们家这些子孙里面，就你还算是有些遗传。” “承你吉你，我也这么觉得。”李泰一脸自豪，“我一会儿帮你看着点，不让他乱说话，免得待会儿你敬酒的时候，再出什么乱子。” “太子殿下怎么没来？”程处亮四处打量，居然没发现李承乾的身影。 话音刚落，李承乾来了。 还带了一个巨大的红珊瑚拜见，对着程处亮拱拱手，“妹夫，订婚快乐，小小礼物聊表心意！” “谢太子殿下！” 李承乾毕竟是未来的皇储，和程处亮寒暄了几句，就去找太子太傅李纲了和国子监的大学士了，和他们坐在一桌。 程处亮看了一眼李泰，又看看李世民，“死胖子，你爹空手来的？大喜的日子，他不意思意思？” “带了啊，给你带来一百本孤本，让你用作书院的镇学之宝，已经送去书院了，我爹还说朝廷出现，给书院建一座北大图书馆。过几日就会动工。” 李泰指了指王通的方向，“王先生都说那些书他都没有呢。我爹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我订婚，他送书？这……”程处亮愤恨不平，却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泰拍拍程处亮的肩膀，“你们家都是食邑了，你还想咋的？本王都不是实食邑。” 长孙皇后见张孙四娘和郭怀仁到了，就叫上了崔柏岚，她们去了女眷的那些桌。 很快，酒宴开始。 程处亮也是挨桌的敬酒。 李世民喝得有点飘，目光是不是的瞥一眼世家。 世家的人全都不为所动，仿若没看见李世民一样，这让李世民十分生气。 程知逊很是时候的站起身，走到李世民身边，对着李世民和一众朝堂大佬轻轻一拱手，“清河公主殿下和程处亮喜结良缘，是我们程家的荣耀。 陛下洪恩浩荡，赐我程家一卢国公爵位，又赐处亮爵位，让程家一门双爵，程家无以为报！ 程家从商，所挣钱财虽然不多，但从此时此刻开始，程家的所有生意和商队，都向朝廷缴税。” 在座的人全都是一愣，唯独房玄龄和刘仁轨笑容满满，要的就是一个人站出来主动纳税。 崔半城此时也站了起来，缓缓走近李世民，一躬身，“陛下，蒙皇恩浩荡，犬子进入孔府求学，拜入孔颖达大学士门下，又传碑立传把小民的名字刻在功德碑上，小民名下所有产业，自愿纳商税！” 崔半城说的是他手里的生意，言外之意就是代表他个人，不能代表崔家。但崔半城如此懂事，李世民还是很快心的。 “两位都是大唐的好子民，大唐的好商贾啊。” 李世民站起身，对着二人一拱手，“自打武德元年开始，咱们大唐的商税就逐年在减少。但朕依旧没有提高税率，相反是一减再减，还鼓励商业没有打压。你二人有此决心，朕心甚慰，会让工部尚书阎立德督促工部，为你们量身定做匾额。另外，朕也要好好地查一下，还有没有人偷税漏税了。” 说话间，李世民目露锋芒地看向王士当等人。 “陛下。”李坏第一个开口了，“自家人，怎么可能偷税漏税呢，绝对没有的事情。” “陛下，我们都是按时交税的。”王士当也起身，“生意人嘛，自然是诚信为准，不可能干偷税漏税的勾当。” 王士当说完，其余人也是纷纷附和，表示没有偷税漏税。 “朕是相信你们的。但是房爱卿和辅机他们提出来的政令和国策，真不能驳回。” 李世民玩味地看着世家的人，“如果真的查出来有不对劲的地方，可就不是没收家财那么简单了。你们现在进货的途径，都是长孙四娘参与的生意，进了多少货，朕心里还是有数的。另外，长安城的房价和两家，炒得太高了，你们想挣钱，朕不管，但不能坏了市场。” “陛下放心，我们回去就挨家商户探查，保证让商税公开透明。” 关陇世家的人，额头上已经冒出大量的冷汗。 第215章 学霸李世民 “嗯，平日里多学程处亮。赚钱归赚钱，但他不会去搅乱市场，不会压榨百姓的钱。各自回去之后，都好好的查访一番。不能让玄龄和辅机为难。” 在李世民一番悉心教导之后，王士当等人再次开口。 “陛下放心，我们回去之后就一一查看，发现偷税漏税的，第一时间补上。” 李世民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不说扫兴的话了，李坏啊，你没事进宫走动走动。还有李大窃，你也是，天下写不出来两个李字嘛。” “对对对，陛下发信，小民等人只要有空就去宫里坐坐。” “行，朕以后就在宫里面等你们了。今天是朕的闺女和知节的儿子订婚，是高兴的事情，大家一定要畅饮，不醉不归。” 威胁得也差不多了，李世民对王士当等人的表现还算满意，看看崔半城和程知逊。 “知逊，朕想把税收转门成立一个部门，但三省六部的官员都是足额的，一个萝卜一个坑，你有没有要推荐的人选啊？” “这……”程知逊挠挠头，“陛下，小民……” “好，说得好，就你了！”李世民打断了程知逊的话，狠狠一拍大腿，“知逊，你能毛遂自荐是好事，朕很欣慰。半城啊，你呢？有没有推荐的人选？没有的话，暂时你和知逊搭班子，要人朕给人，要钱朕给钱，事儿就这么定了！” “小民二人谢陛下洪恩。”程知逊和崔半城一脸懵逼地回到座位，李世民有点不要脸啊。 “玄龄，你一直举荐程知逊为官，都被他拒绝了。”李世民抿了一口酒，“现在他能毛遂自荐是好事，你也不能放任不管，多教导教导。” “是，陛下！”房玄龄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世民：事儿，还可以这么办？ “知节，知逊是你弟弟，半城是你小舅子，你也要时常督促督促！” “陛下，放心。做不好官，俺老程就大义灭亲，一斧子毙了他们！朝廷不养废物，俺老程家也不要废物！” 李世民大笑，对着程处亮招手，“你愣在那干啥，还不会过来给长辈叔伯们倒酒？” 宴席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左右。关陇的人把仇恨的目光都对准了长孙无忌，搞不明白，长孙无忌为什么要和房玄龄搭班子搞税收。 岂不知，李世民就是故意这么说的，从内部先分裂瓦解他们。 酒会结束，所有人都陆续地告辞。 “小胖墩，抽空常来玩啊。”程处亮送宾客的时候，还不忘调侃李佑。 “哎呀，姐夫，我好歹也是亲王。”李佑都别去的要哭了，“私底下喊，在外面别这样，有损我王爷的威严。” “成，你抽空减减肥。你看看你哥魏王殿下，就很听我的话，开始减肥了。不然将来三高就麻烦了，姐夫我是为你好！” “姐夫，我心里有数。” 好不容易送走了所有人，丫鬟下人们开始收拾残局。 半个月后的清晨，程处亮还在搂着媳妇睡觉，一秒钟都不想起来，被窝里面才是最暖的。 可丫鬟却来敲门了，宫里面送来文书，让程处亮面圣。 程处亮一阵鄙夷，做皇帝的勤政爱民没毛病，我一个散人子爵、散人骑都尉，毛线的实权没有，总特么折腾我干啥？ 可到了紫宸殿，程处亮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小桌子摆了两排，上面各种水果和小点心。 “陛下，您要请人吃饭？” “一听说要收商税查商税，关陇的那些家住们坐不住了，他们有很多都是前朝的官员，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现在啊，虽然一会进宫的人，都是长安城的各家家主，但朕见到他们也不能怠慢了。江山社稷还不稳固，很多事情，朕还得靠他们。该硬的时候朕要硬气一下，但该服软的时候，朕还是要服软的。” 李世民坐在龙案下的台阶上，示意程处亮坐在他身边。 “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但朕不能让你进朝堂，你这小身板没你爹结实。朕担心他们不同意交税，就把你给叫来了，让你镇一镇场子。” 扑哧，程处亮笑了。 “陛下，您老就是好面子。” “朕当然要面子了。” “陛下，你给我的感觉，就好比一个考试次次都是状元郎的学霸，容不得自己落到第二名，落到了第二名就觉得自己不及格，不是明君不是圣君。” 学霸？ 李世民笑了，“这个词用得好。朕上半辈子干过很多事，不能像别的皇帝那样，首先就是要克己。诚如你所说的，朕不允许自己身上有任何污点。所以，朕就灭了突厥，打到他狗曰的灭国，把脸给找回来！一会儿看朕的眼色形势，想要动手，朕也不拦着你！但别太暴虐，今天咱们爷俩以理服人、以德服人！” “好嘞，您老就瞧好。”程处亮拍着胸脯子保证，一定出色完成任务。 世家的人到了，李世民让程处亮从后殿绕了一圈，等世家的人全都进来，程处亮在进入紫宸殿。 随后，李世民走到门口，亲自在紫宸殿的门口迎接。 “诸位，一晃你们都快五六年没进过宫里面了，朕记得第一次来还是贞观元年。” “陛下，您公务繁忙，我等草民不能经常过来打扰。”王士当缓缓开口，“这些年，咱们大唐政令清明天下太平，外面可都是对陛下赞不绝口呢。” “确实啊，这些年的变化太大了，没有了战争天下安定，陛下功不可没。”李坏一脸谄媚的开口。 “确实，现在长安城的胡商都是往年的几倍，周边的百姓也全都富起来了。百姓富了，这个国家才富裕。”卢俊义说的是实话，他心里挺佩服李世民的。 “朕一个人还不行。” 李世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众人谦让了一下纷纷落座，“朕主内，外面的还要多仰仗诸位，为百姓和大小豪门作出表率才行。” “天下，不是朕一个人的天下。处亮和清河订婚那天，朕就觉得诸位都是深明大义之人。要取暖，还是要打架抱团取暖才好。别的不说，就说李坏，他不就是我们关陇李家的人吗。” 李世民越是这么随和，这些个关陇在长安城的扛把子们越是心虚，老家那边交代了，交税可以，但就是做做样子，钱绝对不能便宜了李世民，如果李世民非要收商税，那就真刀真枪地干真枪地干一场，看看先躺下的是谁。 第216章 可敢一赌 程处亮在殿外绕了一圈，发现了正在执勤的李德铠。 李德铠命令队伍先行，然后把程处亮拉到了一个角落，“给钱！” “啥钱？”程处亮狐疑地看着李德铠，“你想勒索我？信不信我让我大哥捶你？” “谢赛飞的医药费！” “啊？”程处亮惊讶地看着李德铠，压低了声音，“卧槽，真是你们俩干的？” “对，就是我们俩干的，够朋友不？”李德铠一挑眉毛。 “绝对够了。我做梦也没想到尉迟大傻能帮忙。”程处亮顿了顿，“多少钱，你去我家找鼎叔支取就是了。” “那就行了！”李德铠拍拍程处亮的肩膀，“抽空请我们俩吃酒，一人给我们找三个姑娘才行。” “五个都没问题。” “那我巡逻去了，世家的人到了，安全级别也要高一点。” “好，你忙！” 程处亮在紫宸殿外转了一圈，然后让内侍通秉，走进了紫宸殿。 可进去之后，却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李世民的表情也不咱们好看。 肯定是谈事情谈崩了，双方都没有争取到满意的结果和想要的答案。 “陛下，聊什么呢？”程处亮规规矩矩地做好，一脸严肃地问。 “在聊朕要建一座大型的藏书楼，在场的诸君都不怎么上心。”李世民阴阳怪气地说道。 “诸位，建设藏书楼可是好事情。是为天下的读书人做考虑。寒门庶族本来就没有机会读书。建一座全国性质的藏书楼，也算是朝廷给全天下的寒门子弟一个交代。”程处亮说道。 “处亮，你不懂。这天下的读书人很少的，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去建一座藏书楼没用的。况且大唐还有很多人都不识字，读书谈何容易？”崔志勋说道。 “这件事干系甚大，况且见国家级的藏书楼，需要很多书籍。给人翻阅的话，时间久了，那些孤本恐怕也就保不住了。” “对对，劳民伤财不说，后期的维护也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李坏小心地看着李世民，“陛下，这么大的工程朝廷有钱吗？” 基本上把，所有人都反对李世民建书院的，能建第一个就能建第二个，这种事李世民干得出来。 “你们说得对，天下的读书人确实少，书籍也少……”李世民扫了一眼程处亮，“你对朕的提议有什么好的想法和建议？” 这件事是程处亮提出来的，自然也需要程处亮去解决。李世民彻底甩锅成功，他不追求程处亮用什么的方式，他追求的就是一个过程。 “这件事……” 程处亮扫了一眼世家的人，“陛下，准备拟旨了吗？” “公文礼部已经通过了，正准备下发去各个州府。” 李世民说的异常肯定，没有任何破绽。实际上，公文写完了，就在杜正伦那里。 世家的人直接把李世民的话给无视了，不管程处亮和李世民怎么说，他们就是一条心的摇头就完了，至于崔半城……六比一罢了，可以忽略不计。 “这就有点麻烦喽。”程处亮假意叹了一口气。 “麻烦？朕拟定了公文有什么麻烦的？” “杜叔叔，公文可有人看过？”程处亮问。 “孔颖达、张玄素、于志宁……以及文中子先生全都看过了，表示赞成。”杜正伦回答。 啪！ 程处亮一拍大腿，“诸位，你们要反对建藏书楼，可就招惹天大的麻烦了。” “处亮，你说得详细一点，我们招惹什么麻烦了？”崔半城看出来门道，开口问道。 “孔颖达知道了，也就是孔圣门徒全都只熬了。文中子先生要是知道了，那等于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了。你们想，陛下要建藏书楼，你们关陇七家和一些小家族要是反对的话，百姓肯定记恨你们。这些年，百姓手里都有余钱，他们的收入足以供孩子入私塾了。” “尤其是文中子先生，也就是王通王先生，他在北大书院，搞了幼儿班和少年班，免除学杂费。” 程处亮说到这故意显得痛心疾首，“我原本还想用书院挣钱呢，现在一下子就了，我想找王先生理论，他直接把我骂走了。然后百姓们随后就送孩子读书了。” “你们就想想，百姓们望子成龙有多急切？不管是朝廷还是世家豪门，都不能得罪百姓，你们知道？得罪了百姓就失去了民心。” “陛下……”程处亮正了正衣襟，“想必，你修建国家级的藏书楼，就是缓解一下皇族、世家、门阀、贵族和百姓之间的文化矛盾？” “嗯。对，就是这么回事。”李世民重重地点点头，随即叹了一口气，“可是，没有人理解朕的苦衷，朕心寒啊！” “不是……”李坏愣了一下看看李世民，看看程处亮，“我们和百姓没矛盾啊！你这话从何说起？” “怎么没有？现在全长安城的百姓都在背地里骂你们。你们不信的话可以问问，我和你们比试的时候，你们输了，百姓们都拍手叫好。” “归结其原因，就是因为你们都是书香门第，他们对你们有尊敬有憎恨，但恨大于敬。无论是商业还是仕途，你们霸占了所有，把寒门庶族的路堵得死死的。你们就说百姓狠不狠你们？如果陛下的公文颁布下去，百姓都得戳你们世家的脊梁骨，大半夜的往你们各家泼金汁。” 崔德听闻摇摇头，“这是不可能的，我们绝对不相信。一群泥腿子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他们不好好的种地，会让后代去读书？” “你们还真就别不信。这件事我看过些天再谈好了。” 程处亮站起身，对着李世民一拱手，“陛下，公文发放下去，在把世家阻挠建藏书楼的消息也放出去，看看天下的百姓到底是何反应。” “……”李世民诧异地看着程处亮，略微沉思了一下很快点点头。 “诸位，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如果你们现在答应陛下，百姓或许会感激你们，但如果真的阻挠，百姓们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们！你们这是断了天下百姓生存下去的勇气！” 程处亮说完，扫视众人，“不介意的话，这件事推迟几天再谈，咱们看看百姓们的口风。百姓不骂你们，我给你们八成半的货源，如果百姓骂你们，你们帮助陛下建藏书楼，可敢一赌？” 第217章 百姓愤怒 赌约，就这么立下了。 李世民的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自己又要为关陇考虑，还要为程处亮这个二杆子考虑。 从中和稀泥，表示赌博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可李坏等人没明白李世民啥意思，还以为李世民宴请他们，主要是听他们的意见，只要他们不同意，这件事就不能施行下去。 所以，应下了和程处亮的赌约。 按照约定，只要百姓不骂关陇，程处亮给他们八成半的货源。如果百姓骂你们，关陇七家就帮助李世民建设国家图书馆！ 消息很快在民间传开。 李世民要建国籍图书馆的消息，让民间轰动。 长安城的百姓们，可当盼着自家的娃娃读书，可关陇的人居然站出来反对，你说你气不气？ “过分了，这个就有点过分了。” “商路他们霸占也就算了，现在连书都不让咱们的孩子读了吗？” “我儿子上了私塾，但挣的钱一个月攒下来，不够买一本书的。” “我家也是，一本《百家姓》，一本《三字经》翻来覆去的抄了很多编了，没书就不配读书。” “陛下建图书馆，好不容易有书读了，万一运气好还能考个功名，现在世家居然还要把官路给堵死了？” “妈的，我做了一辈子砖瓦匠了，就希望儿子能出息人，我咽不下这口气！” 长安城内外，百姓震荡。 好不容易家里有点余钱了，就想着让孩子读书，朝廷给颁发了《百家姓》和《三字经》都是的，孩子们依旧抄抄这两本书，可现在呢？好不容易有更多的书可以阅读了，世家居然站出来反对了，谁能不气？ 长安城的西南角，住着一户富贵人家，这家人以臭文明，是靠着臭发家的。很多人都瞧不起他们家。 这个人叫于顺德，垄断了长安城的金汁市场，是名副其实的长安粪王。 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没有什么职业是不可能发财的，只是没有找到关键诀窍而已。于顺德就是靠着全长安城的金汁，发家致富的。 古代的城市发展没有达到现在的高度，没有所为的抽水马桶，厕所就需要专业人士清理，后来开始出现“掏粪工”。 掏粪工的工作不入流，为了保全自己，就成立了粪帮，生意也逐渐做大做强。于顺德就是一名掏粪工，见到有利可赚，就开始通过各种手段，成了粪帮的老大。 因为掏粪工的名声不好，但收入很可观，粪帮的人相互帮衬，很快靠着垄断手法，将正个长安城的粪便生意承包在自粪帮里，且为了不让自己的利益有所损失，还专门成立私人的保安队，一旦有人敢抢生意立即驱赶。 此时，于顺德的府上，围坐着很多人，都是粪帮的骨干。 “帮主，城内的消息您都听说了吗？”粪帮的二当家，姚泰妍看着于顺德忧心忡忡。 “听说了，咱们帮内的兄弟们，也都在讨论这件事呢。”于顺德点点头。 “帮主，咱们的名声臭了，不能因为咱们做挑粪的勾当，将来孩子也干这个。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咱们帮众家的崽崽们，要读书啊。只有读书才能出息人！” “唉！”于顺德叹了一口气，“咱们虽然号称粪帮，但咱们不入流的，只能强忍着。” “帮助，可是……好不容易来的机会，家里的娃娃都能背诵三字经了，不能半途而废啊。” “就是啊帮主，别的不说，就说咱们粪帮的生意越做越大，也需要读书人加入的，用自己人总比外人放心！” “那你们说怎么办？”于顺德看向众人，“胳膊拧不过大腿，咱们对这件事无能为力的。” “可问题是，咱们可以向他们家里面泼金汁啊。” “对对对，前脚收走半夜全都给他们倒回去！把那七家的家里面全都泼上金汁。” “他们不给咱们活路，咱们也别让他们七家好过！” “这……”于顺德一脸懵逼，“可要是被抓了怎么办？” “都把咱们逼上死路了，害怕坐牢吗？”二当家的一拍桌子，“帮助，这事儿我去办，保证不连累兄弟们！” “当年咱们一个头磕在地上，说好的共同富贵的！”于顺德站起身，“和他们拼了！不给咱们活路，咱们粪帮也不让他们好过，这天下还是有说理的地方！让兄弟们全都准备一下，今晚就行动，一切听我指挥！” 一时间，粪帮的帮众们，悄无声息的忙碌起来。 东平县子府。 清河公主看着躺在摇椅上的程处亮，“相公，你听说城里面的流言了吗？” “什么流言？” “就是世家反对父皇建国家图书馆的流言啊。”清河公主叹了一口气，“他们有开始欺负父皇了，你帮着想个办法。” “我和他们打赌的！”程处亮顿了顿，“就是百姓骂的越重，你父皇越开心。图书馆才能越快的建起来。” “可骂声好像还不够啊。”清河公主上前，做在程处亮的身边，“相公，你在给百姓加一把火好不好？” “简单啊！” 程处亮坐起身，对着外面招招手，“鼎叔！” “少爷，有什么吩咐？” “有没有认识长安粪王的？” “有啊！”程鼎愣了一下，“程海的表亲！当年粪帮没整合的时候，就是我们几个老兄弟去帮着于顺德打出来的粪帮！于顺德这个人还不错的，不贪，有钱大家赚，人品上面还行。” “那你让他们半夜去给七家泼金汁，然后再找李德铠和单鹰，让他们巡城的时候绕着点走，别把人给抓了！人要是被抓了，关陇不会放过他们的，死无对证才好！” “明白了，我和程海这就去找于顺德！” “哎呀！”看着程鼎离开，清河公主一脸嫌弃，“这么阴损的招儿你也想的出来，太恶心了！你知道咱们长安城的百姓有多刚吗？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支持粪帮，关陇七家的院子里肯定金汁成河！” “对呀！” 程处亮猛地起身，又叫住了程鼎，“鼎叔，告诉于顺德他们，别往崔半城家里泼金汁，好歹也是我亲娘舅……” 第218章 金汁成河 程家的部曲，办事效率很快。 于顺德再见到程鼎和程海之后，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原本还担心被抓之后的事情。 现在有了东平县子撑腰，那还怕个鸟啊，肯定是让关陇七家的院子里面金汁成河。 但程鼎有交代，别动崔半城家，那是卢国公的小舅子，不想粪帮就此解散，别去砰崔半城家。 一时间，粪帮全体成员，都说程处亮是大善人，泼金汁不是缺德，这是为天下百姓天下寒门讨公道，是行善积德。 然后经过了详细的商议，确定了时间和地点，程鼎找了李德铠和单鹰，去了东平县子府。 巧的是，李德铠执勤，单鹰休息，一听说有大动作，单鹰当即也不休息了。 确定了时间和地点之后，李德铠和单鹰也是直咧嘴，这么缺德的办法也想得出来？ 安排完了一切，程处亮还是有点不放心。 琢磨了一会儿，骑马进城，去找李世民了。 “呸，恶心！”李世民阴沉着脸，一本书甩在程处亮脚下，“耻辱，你就是大唐的耻辱！朕羞于你为伍！朕就该让执勤郎把你杖毙在午门外！” “陛下。”杜正伦缓缓开口了，“先别着急骂他，听处亮说完，要打要骂也不迟的，您要动手，臣帮你按着，保证跑不了！” “哼！”李世民一声冷哼，“亏你想的出来！” 一想起来，李世民就感觉恶心，那画面感简直不敢想象。 “陛下，这是好事儿啊。不是臣想出来的，是粪帮的人自己想的。所以臣想找您借一下李德铠和单鹰，让他们晚上巡城的时候慢点走。等粪帮的人办完事再过去。” “另外，这是百姓自发组织的，就是因为世家不让建国家图书馆，这是民愤，朝廷更不能阻止。” “不光不能阻止，朝廷还要放任他们，有第一个背地里倒金汁的，就会有大白天行凶的。正所谓法不责众，半个城的百姓往他们几家泼金汁，世家能找谁算账？敢动百姓一根毫毛，您老就下刀子，他们一秒变孙子！” “嗯！”李世民略微沉思了一会儿，“人就让李德铠掌握态势好了。朕不追求粪帮的麻烦，也不会追究百姓的麻烦。还有，国家图书馆的地址选好了吗？” “选好了。在西城延平门的待贤坊，西城住的基本上都是百姓，东城住的是商贾贵戚，而且待贤坊这个名字也有寓意，代表陛下期待全天下的贤人出现！代表陛下对百姓对寒门庶族寄予众望！” “说的倒是很有道理，你就去办。” 李世民说到这，又提醒道，“你可以看热闹，不能参与！” 程处亮重重的点点头，离开了皇城。 李世民瞥了一眼杜正伦，杜正伦秒懂。 “陛下，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要不臣留下了陪陛下吃完饭，然后咱们君臣出去遛遛弯？” “嗯！”李世民点点头，“叫上知节，晚上咱们小酌一口，之后出去遛遛弯！” 临近半夜，粪帮的人动了！ 他们最清楚的就是，长安城内的大小胡同。 夜深人静下，一桶捅的金汁被泼进关陇六家的院子里。 一时间，恶臭熏天！李坏、李大窃、卢俊义、崔志勋、郑功成、王士当刘家欲哭无泪。 你以为这就完了？ 天亮之后，臭气熏天，百姓们一看这架势，也放开了手脚。 有人牵头，肯定就是法不责众，什么死鱼死虾、死猫死狗、臭鸡蛋烂菜叶子什么的，全都丢进这六家的院子里面。 李坏愤怒的踹翻了桌椅，命令家丁们冲出去拿人。 可家丁们面对满地的金汁和各种死的家禽牲畜，愣是不敢动弹。 好不容易有人从小门冲出去了，刚打开门，一桶金汁就迎面泼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坏气的直跺脚，他是被臭醒的，醒了之后就发现家里面金汁成河。 “这群百姓，居然敢欺负世家？谁给他们的胆子？” “老爷，快去后院躲躲，顾忌巡城卫快出来维持秩序了……呃呕……” 奇耻大辱，李坏就感觉自己遭受到了奇耻大辱！ 可他敢出去吗？答案是否定的！ 不仅是他们家，其余家也是一样，百姓们疯了，似乎全长安城的百姓都疯了。 巡城卫和衙役们，见事情差不多了，开始出面维持秩序。 讲道理，他们家也有孩子，他们也希望自家的娃儿能读书，现在世家拦着，他们也根本没打算抓人。 铛铛铛…… 铜锣敲得震天响，号子喊得也十分响亮，“贼人休走……” 百姓们也都不傻，单纯的出口恶气罢了，见到了巡防营和衙役，自然也都不做逗留。 街道也被清空了，但衙役和巡城卫却没有冒进，那味儿实在是受不了。 李德铠一挥手，“离远点，大声喊话，让他们天黑之前清理干净了，不然军法从事！” 巡城卫的人顿时站成一排，开始高声的大旱，“里面的人听着，这里是巡城卫。天黑之前清理干净，不然军法从事！” 连续喊了几声之后，李德铠带人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欺人太甚，真的是欺人太甚！” 李大窃在家里骂街了，“这群刁民！就该全部法办，全都咔嚓了，一个不留！” “老爷，巡城卫喊话了，让天黑之前收拾干净！咱们还是先清理一下，不然……巡城卫真的找麻烦，得不偿失！” “我……”李大窃使劲的抓抓头，瞬间就懵逼了。 肯定是程处亮干的，一定是程处亮干的，对，就是这么回事，他和我们打赌，就是为了激起民愤的，这个混蛋！ 完了！ 李大窃整个人都瘫坐在椅子上，百姓起了民愤，那就代表支持皇帝建国家图书馆，拦是拦不住了。 其它的家族也是一样，开始让家丁们清理庭院，家丁们一个个的强忍着恶心，但又不能拒绝，心里早就把百姓们诅咒的杂七杂八！ 可是，对百姓有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巡城卫也不能说，把半城的百姓全抓了下狱，法不责众说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其余的人也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对程处亮恨得那叫一个牙齿直痒痒。 第219章 唉，输了，又输了 当天，收拾的差不多了，可味道却始终在。 依旧让人忍不住作呕。 他们全想到了程处亮之前说的话，他们不给百姓活路，百姓自然不会给他们活路。 正所谓得民心者的天下，这一刻他们终于感受到了危机。 民心如果全都向着李世民，那世家未来就岌岌可危了。 而李世民，现在则是带着杜正伦去了东平县子府，和程处亮聊天。 坐在茶台前，程处亮开始烧水泡茶。 李世民大呼过瘾，但还没忘记自己的初衷，他的目的可不是建国家图书馆这么简单。 “贤婿。”李世民现在连称呼都变了，“你觉得会有多少人去看书？多少人去抄书？” “陛下，成立国际图书馆只是第一步，长安开头，各大州府效仿。在图书馆内提供的笔墨，让那些来借阅书籍的人可以自由的抄录。长此以往，书籍就回越来越多，到时候世家对手书籍的垄断，也就不攻自破了。” “图书馆的规模很大，如果每天有五百人来这里看书，十天抄录一本，那一个月、一年下来，书籍的数量就是不可估算的。这些书如果在流传出去，借给身边的人抄录，那又会增加很多。” “天下学子多如牛毛，十年二十年算下来，基本上也就家家都有藏书了，每家的书籍也只会多不会少。” “我和世家门达成了一项共识，就是我每年可以招生三百名寒门子弟，进入北大书院读书！” “什么？”李世民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处亮，“这么多人？你怎么做到的？” “不给我人，我就不让给他们货物。”程处亮笑了笑，“世家也缺钱的，所以他们必须同意，这几百人里面，只要我一年培养出来五个六个的，就足够他们喝一壶的了。更何况，傻子才真的只招收几百人，我是能招生多少就招生多少！” “办得不错，朕原来越看好你了，你的路也越走越宽了！”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 现在的官员大多数都是举荐制，大部分都是关陇的人，想要培养自己人很难。 如果寒门庶族当官的人多了，三年、五年、十年累积下来，那些政绩好的官员一定步步高升，和关陇的官员进行抗衡。 这个道理李世民是懂的，关陇和百姓的矛盾，短时间内是不能解决的。 北大书院有王通坐镇，李世民还是真正的书院院长，整个北大书院，都是天子门生。 晋升的机会更大，相对于寒门庶族而言，他们肯定是效忠李世民，而非关陇，这些官员，也将成为李世民制衡关陇的重要棋子。 不管是古代还是当代，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后台，真心不好入士，现在李世民给天下寒门做后盾，寒门子弟还有什么好束缚的？ 钱坊也已经提上日程了，李世民现在还从一定程度上掌握了关陇的经济命脉。 虽然他们的钱没全存在钱坊，但是民间已经认可钱坊的存取方式，交易起来也十分方便，再也不用拉着一车车的铜钱来回跑了。 关陇不能因为钱在李世民的手里，就拒绝这样的交易，那样就显得和天下不合群了，只能是被动的存钱。 说话间，裴明礼来了。 见到了李世民和杜正伦急忙行礼。 裴明礼几次欲言又止，李世民缓缓开口了，“你也是朝廷命官，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朕的面儿说的？” 裴明礼挠挠头，“陛下，臣想去看看热闹。” “……”李世民的嘴角一抽，“为何？” “裴家和他们有仇！”裴明礼回答，“另外，现在百姓已经开始第二轮了，走过路过的，臭鸡蛋烂菜叶子还在往他们的府里面扔。” “太过分了！”程处亮狠狠一拍大腿，“咱们酒店不是很多泔水嘛，发给百姓！” 啊？ 裴明礼愣愣神，“真的可以？” “陛下这不是没反对嘛，你给百姓泔水，又不是你去泼你怕什么？” 程处亮说完，裴明礼小心的看着李世民，“陛下，臣……那啥……就是……” “滚蛋！该干啥干啥去。”李世民狠狠瞪了一眼程处亮，然后看向裴明礼，“明礼，朕是很看好你的，你不能什么事都学处亮。你是朝廷命官，可不能参与进去！但是呢，酒楼的泔水那么多，也需要处理。你记住，一定要妥善处理，不能干有损官员形象的事情！” “喏！臣谨记陛下教诲！” 说完，裴明礼就离开了东平县子府。 李世民扫了一眼杜正伦，杜正伦缓缓站起身，走到了院外，对外面一名禁卫低声吩咐道，“皇宫内的泔水味道太大了。让内侍省好好的收拾一下，再让李德铠带上几名靠得住的送走！” “啊？”禁军看着杜正伦挠挠头，“大人，倒泔水这种事，不需要让禁军骑都尉去做？是不是……” “让你去你就去，李德铠自己会懂的！” “喏！” 于是，就在当天傍晚，关陇六家刚收拾完庭院，却发现一桶捅的泔水从天而降…… 次日，七家聚集在一起，所有人都把愤怒的目光对准了崔半城。 六家遭殃，唯独崔半城家里屁事没有，谁能不气？ “崔半城，你个杂碎……”崔志勋牙齿咬得致嘎作响，恨不得把崔半城生吞活剥。 “你骂他干啥？有用吗？”王士当愤怒的一拍桌子，“他是程咬金的小舅子，这事儿就是程处亮指使的，程处亮在特么混蛋，能往亲娘舅家泼粪水吗？” “那你说咋办？”崔志勋一脸阴霾，“妈的，欺负到家门口了。” “还能怎么办？都特么回去梳洗一下，进宫面圣呗！这次咱们又输了！”王士当正了正衣襟，“输，就大方的承认，不丢人！输不起才丢人！” “崔半城。”王士当随后看向崔半城，“你去找下程处亮，国家图书馆咱们七家出钱建了，只要他不狮子大开口，就行。让他停止一切恶意攻击，我王家，这次认怂！” “在告诉程处亮，卢家这次也认怂！” 随后郑功成等人也纷纷表示认输，崔志勋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表示认输，只等着组团进宫去见李世民，表一表“忠心”了！ 第220章 崔半城登门程府 卢国公府。 崔半城就坐在那看着老程吃饭。 “姐夫，我……” “有事儿也等俺老程吃完再说！你们几家那事儿太他娘的恶心了。” 老程扫了一眼崔半城，“你这运气也真没谁了，比俺老程运气还好，六家全倒霉，就你没事儿！” “姐夫，你吃，吃完再说也不迟！运气也是姐夫你和外甥给的。” 崔半城还是很心虚的，但凡不是崔君肃让他来，他都不敢登门卢国公府。 等到老程吃完了，崔半城才拿出来礼物，老程家的规矩不能破。 是一件玉观音，十分精致，用檀木盒子装着，老程瞥了眼，“现在知道讲礼数了？俺老程去借粮的时候，可是把俺们两口子都赶走了呢。” “姐夫，老家是老家，我也早看老家不爽了。”崔半城呸了一声，“全都是混蛋。” “看他不爽，你脱离就是了。” “……”崔半城：我就是说说，说说你不懂吗？ “没骨气的玩意儿！” 老程一脸鄙夷，“啥事儿？” “姐夫，我看得出来，国家图书馆肯定要建了，拦是拦不住的，我也没想阻拦。我是想找您想个办法，崔家将来，何去何从？我，该何去何从？” “你过来就这事儿？”老程上下打量崔半城，“俺老程以前觉得你还是个可造之材，现在……我呸，滚蛋，有多远滚多远，俺老程看见你寒碜！” 就在这时，崔柏岚走了进来，给陶炉填了火炭，重新烧了一壶水，拿出来一小罐的大红袍。 “相公，半城胆子小，经商是一把好手，但他不懂朝堂里面的道道儿，难得来一次，你就别吓他了。” 崔柏岚说完，拍拍崔半城的肩膀，转身又近了内堂。 “姐夫，之前陛下的话警告的意味太严重了，外甥也和我说了，我考虑了很久。我代表不了整个崔家，只能是单方面无条件的答应皇帝任何要求，我只能保住自己这一脉。可有时候，看到宗族，又觉得有点不舍，都是一家人，我要是独活了，会被死去的人戳脊梁骨的。” “崔君肃那个老匹夫怎么说的？”老程抿了一口茶。 “族叔让我来找你！”崔半城叹了一口气，“姐夫，崔家上下也三四千口子呢，万一出了事……” “俺老程问你，朝堂是关陇的朝堂，还是皇帝的朝堂？” “皇帝的朝堂！” “你看啊，你既然都知道这么回事儿，你为啥还要和朝廷过不去？就事论事而言，七大家族真心不咋地。不是陛下容不得关陇七族，而是关陇七族容不下陛下。” 老程顿了顿，“你们弹劾别人都是看人下菜，不是你们的人，你们想尽一切办法，逼着他加入关陇。寒门子弟早对你们恨之入骨了。 现在，俺儿子搞出来便宜耐用的纸张，搞出来印刷术，陛下没有急功近利，而是和你们商量，要建一座国家图书馆，那你们为啥还拦着？ 惹恼了朝廷，朝廷扯下脸皮，就是一刻不停的印书，一刻不停的在全国开皇家书苑，你们怎么办？ 陛下正值壮年，有的是时间和你们完，十年二十年后呢？ 不用陛下搞你们关陇七族，你们自己就土崩瓦解了。 如果陛下在稍微使使劲儿，你们还能剩下啥？你们还是个啥？” “半城，俺老程每天都嚷嚷着要马踏清河崔家，这何尝不是对你们的一种保护呢？你以为就你这小胆儿，为何能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没有你姐在前面和长孙四娘商议，你屁都不是，单独长孙四娘那关你都过不去。时代变了，陛下更是雄主，不会和外人分享他的权利。” “你们去紫宸殿吃席，陛下对你们那是客气，你以为是真的？告诉你，等陛下和处亮把死局给你们摆出来，你们想回头都难。当姐夫的劝你一句，如果清河崔家继续和皇帝抵抗，那你就退出崔家。至少还能给崔家留点血脉。” “姐夫，如果老家真的不同意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派人来京城啊……我怎么办啊？” “他们敢……借他们几个胆！”老程一立眉，“也就你来长安，能站稳脚跟，换成别人来，俺老程早他娘的赶走了。你呢，是一个好人，但你不能做忤逆皇帝的好人，懂？” “姐夫，你要这么说我就有底气了。” 崔半城顿了顿，“我也想了好久了，我准备把我这个分支的人，全都接来长安，让我这个分支内的孩子，全都去北大书院读书，不去崔家的书院。然后呢，教导他们一切要有格局，天大地大皇权最大。” “姐夫，我压根也没想着和皇帝对着干，我就想着捞钱，过舒服日子。你也看得见，我的商铺和所有的生意，从来不做压榨百姓的事情。他们要抱团取暖，那是他们的事情，我就想好好的活着捞钱，挣钱上瘾！” “你要这么想很明智。其它几家现在除了粪水就是泔水，你作为清河崔家在长安城的代表，可以单独进宫面圣，你懂？” “姐夫，你的意思是……” “我特么没意思，看你自己！” “我懂了，我这就去办。”说到这，崔半城站起身，可怜兮兮的看着老程，“姐夫，说好的，你保我！你不保我，我心里没底！” “你他娘的主动一点儿，陛下就保你了！” 紫宸殿。 李世民、房谋、杜断、魏征、杜正伦全都在。 很虚伪的，李世民和杜正伦没有说他们出去看热闹的事情。 当房谋杜断报告的时候，李世民装的一脸震惊，“泼了？真的泼了？” “不光泼了金汁，还有泔水。”房玄龄满眼都是鄙夷，老李这演技越来越差劲了。 魏征一脸嫌弃的看着李世民，本来李世民大方的承认，他就不想和李世民杠的。 可见到李世民明明知道，还装作惊讶的样子，大唐第一杠精忍不住了，“陛下，泔水里面被人挑出来很多极品食材，民间很少见的顶级食材，您看看……” “……” 老李尴尬的脸一红，“爱卿啊，那个啥……就是……唉，正伦啊，你和魏相说说……” 第221章 意气风发李世民 “魏相唉，都是程处亮那厮，给陛下抹黑！” 杜正伦脸不红气不喘，“是程处亮见他的酒楼里面泔水不多，就找陛下借的。陛下当时不在……然后……对了，内侍省就把泔水给借了！陛下不知情，不知情的。” 杜正伦扫了一眼魏征：姓魏的，差不多就行了，陛下不要面子吗？在编我也编不下去了。 “原来如此！” 魏征狠狠一跺脚，“程处亮这厮，真特么不是东西，这么恶毒的方法也想得出来，老夫来上朝的时候，都他娘的绕路走！” “……” 李世民瞪大了眼睛看着魏征，然后忍不住了，噗嗤一下就笑了，姓魏的会骂娘了，哈哈哈，姓魏的终于会骂娘了！不在说什么彼其娘之了…… “魏相，这也是百姓们的民心所向。”杜正伦捋了捋胡须，“朝廷要建国家图书馆，政令上第一个签名的就是你了，你借给陛下的书籍也最多，现在世家们集体反对，不光是反对陛下，也是在反对你啊！” “那群狗屁言官，早就该好好的收拾一下了。”魏征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随即，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臣建议这件事不能再拖了，应该趁着百姓的这股气势，直接颁布诏书，把事情给定下来。” 难得能和魏征形成统一战线，李世民也是一脸傲娇。 “这个急不来的。”李世民得意洋洋，“咱们要稳住不能浪，在拖一拖。朕要赢的光明正大。如果现在就强行发布诏书，世家会觉得朕心虚，会觉得朝廷心虚。日后，他们也会给朕添堵。要让那些世家在长安城的代表，一一过来求朕，颁布诏书。” “陛下，百姓肆意妄为也只是一次，不会有第二次的，应该趁热打铁。” 魏征又劝道，“臣知道陛下心中的苦，臣也知道陛下心中的恨，臣也对他们恨得入骨。陛下想要用民心击败他们的心情臣理解，但万一脱离了控制，就得不偿失了。” “爱卿！”李世民笑眯眯的看着魏征，“朕，一直以为你只会冒死劝谏！这不也知道迂回了？” 魏征的老脸一红：我特么就是太惯着你了，我就该骂你，骂到你体无完肤就好了，欠骂、受虐狂！ 说话间，内侍禀报，清河崔家崔半城求见！ “宣！”李世民迈步坐上龙椅，“诸位爱卿，第一个来了！魏相，如果崔半城说的在理，你举荐他一个虚职，不然朕怕有人对他不利，但凡变成了朝廷的官员，那就不一样了。” “喏！” “草民崔半城，叩见陛下！”崔半城进了紫宸殿，给李世民行了大礼。 “半城，你入宫见朕有何事啊？” “陛下，草民请求陛下修建国家图书馆。草民愿意从旁协助，献出一部分书籍，并将前些年没有交的商税，全部补上。经过草民连夜核算，大概欠了九万贯左右，臣拖欠商税许久，就按照十万贯计算，多出来的部分当做拖欠的利息！” “来人，给半城赐座！”李世民搓搓手，“半城，不要怪朕说话直接，你是知节的小舅子，又是处亮的亲娘舅，论辈分，朕是你兄长。朕就问的直接一点，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乌水房的意思？” “陛下，是草民个人的意思！”崔半城顿了顿，“乌水房老家，一直没有任何消息！草民，只代表个人！” 略微有些失望，崔半城如果代表乌水房过来那就更完美了，但相对于关陇而言，崔半城临阵倒戈，李世民就可以大做文章了。 “玄龄，半城由此决心，你觉得该如何奖励？”李世民看向房玄龄。 “陛下，承德门广场有功德碑，第二排的名字就是崔半城，可以在将崔半城现在的功绩刻在上面。”房玄龄顿了顿，“另外，崔半城之前捐粮有功，陛下答应给他的官职，一直没有空缺，现在还在拖欠中，要不在给崔半城一个文职，用以表彰？” “嗯！”李世民点点头，看向了魏征，“爱卿，朕一直拖欠半城的官职，是因为没有空缺。你哪里可有什么空缺？” “陛下，目前而言只有詹事司空缺一名从六品下的通直郎，但是通直郎是散人官职……” “半城啊，京城内大小官员，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那就先委屈你一下，做个文散人，直属魏相领导。因为你是生意人，散人官职正好适合你，没有中书省的文书，你也不用参加朝会，也不用过去点卯，你可愿意？” “陛下！” 虽然唐朝不行跪拜礼，但崔半城还是跪倒在地，“谢陛下洪恩浩荡，半城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行，明日你早起一下，来参加朝会，朕让正伦亲自给你加官礼！” 李世民顿了顿，“正伦给你加冠，相当于你半个老师，以后言官们也不会欺负与你了。你在李坏他们面前，也要给朕挺起腰板，丢了朕的颜面，朕可是要把官位收回来的呦。” “陛下，草民……臣谨记陛下教诲！” 说到这，崔半城有拿出来一份名单，“陛下，这是臣所有的商队、商号，用以交税备案只用，从今开始，臣绝不拖欠朝廷一文钱的商税！” 李世民走下台阶，扶起来崔半城，拍拍崔半城的肩膀，“半城，你的路越走越宽了！朕见到知节，要好好与他说说，不能总吓你了，你现在也是朕的半个门生。甩开膀子加油干，将来朕亲自为你正名，让你彻底成为天子门生！” 崔半城感动的不要不要的，以前他们都敌视李世民，可现在呢？崔半城发现，李世民是那么的的和蔼可亲。 搞定了崔半城，看这崔半城离开，李世民让内侍奉茶，轻轻抿了一口。 “这才刚刚开始！” 李世民端着茶碗站在紫宸殿的门口，意气风发： “诸位爱卿，江山不是朕一个人的，是大家共同的江山，朕不做那个独裁者，朕要和你们一起抱成团，去开创一个盛世，让诸君全都铭记史册，让诸君成为后辈所有人，争相学习的榜样、楷模！” 第222章 你真是一个好禽兽 李世民还在等世家的人登门。 程处亮有点坐不住了，去找了谢赛飞！ 谢赛飞怒视程处亮，恨不得把程处亮生吞活剥。 “我说你没必要这么仇视我的。” 程处亮搬了椅子，坐在谢赛飞的病床对面，“朝廷给你们谢家一定的颜面，让咱俩比一场，谁赢了李银环归谁，这事儿你知道？” “我知道！你文不如我，武不如我，我赢定了！”谢赛飞牙齿咬得致嘎作响，“李银环只能嫁给我！” “我提醒你一句，李银环不是赌博的物件，我也没打算和你赌。” 程处亮把凳子拉进了谢赛飞，“你现在腿断了，肋骨断了，我也就不欺负了。” 啪嗒，一个掌心驽掉在地上，谢赛飞全身一颤。 “不好意思啊，我这个人仇人比较多，带点兵器防身……” 啪嗒！ 一个小竹筒掉在地上，程处亮笑眯眯的看着谢赛飞，“诚如之前所说，我仇家比较多，多带几件兵器防身，没毛病的。这个竹筒里面装的是毒气，现在给你闻了，三天之后你才能死。无色无味，就算是仵作验尸也查不出来。” “你威胁我？”谢赛飞想动，可全身捆的像是粽子一样，一动全身更是疼的厉害。 “我有成百上千种方法弄死你，罪名也落不到我头上。” 程处亮在袖口里面摸了一会儿，是一根竹简，摆在谢赛飞的面前，这上面是大唐律疏的一部分：勋贵杀人，赔钱百贯！ “看到了？房相说取消这条律疏，但没有下发正式的公文。理论上来讲，我就是弄死你，你也就值一百贯！” “程处亮，好歹你也称成为长安第一才子，你这么干和小人有什么区别？你还算是正人君子吗？”谢赛飞近乎咆哮。 “我本来也不是啥君子。”程处亮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头，“我十岁之前是傻子，全长安的勋贵都知道我脑袋秀逗，我就算是干掉你，我也能说是脑疾犯了。” “你……”谢赛飞想反驳，却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谢啊，我知道你们谢家牛逼，但你不该一个人来京城的，你太小看我了。” 程处亮略微停顿了一下，“你给陛下上一道奏疏，不在纠缠李银环，取消和李银环的娃娃亲，我和你做个大买卖。让你一夜暴富的大买卖。” “不可能！” “你先别拒绝的这么快。” 程处亮掏出来一个檀木盒子，从里面拿出来两支烟卷，“这是我让人找来的大王叶，我搞了很久，只搞出来两支，便宜你了！” 程处亮把烟卷递到谢赛飞的嘴边，谢赛飞直接张嘴就要吃，程处亮急忙拿开。 “着啥急？这个是抽得，不是吃的，一会抽一口可能有点晕，大王叶的量我也没掌握好，我和你抽得是一样的。在谈的时候不会弄死你，谈不拢才会弄死你，你放心抽！” 用火折子点燃了烟卷，程处亮教谢赛飞怎么抽烟，谢赛飞抽了一口，治咳嗽。 “你慢点来，像我这样……” 学着程处亮的阳历，谢赛飞抽了一口烟，咽下去之后，从鼻腔出来。 头微微有点晕，但却十分舒爽，那感觉简直比吃五石散还过瘾。 “这东西上瘾不？你是不是加了五石散害我？” “卧槽，谢赛飞，你个狗曰的……”程处亮狠狠一瞪眼，“这个是中药，名叫大王叶，是麻沸散的主要原料之一，晒干了之后经过细加工，就是烟丝……” 给谢赛飞普及了一下专业知识，谢赛飞似懂非懂的又抽了几口，越抽越过瘾。 “这东西，换不了李银环！”谢赛飞对着程处亮努努嘴，程处亮帮谢赛飞弹了一下烟灰。 “这是一个全国的产业链，未来的收入不是你所能估量的，我不是和你换，而是我抢了你的娃娃亲，给你的补偿。我和你商量的时候，我会心平气和，但我要翻脸了，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程处亮顿了顿，“我来之前，给你写了一首诗。” 说完，程处亮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纸，摆在谢赛飞的眼前：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我什么意思你应该懂。”程处亮站起身，“事儿就这么个事儿，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你想通了，以后咱俩是革命战友，你会给你们谢家再创辉煌。如果你反对，三天后我弄死你！” 说完，程处亮转身就要走。 “呜呜呜……” 谢赛飞急了，程处亮转身，奇怪的看着谢赛飞，谢赛飞一个劲儿的努嘴。 程处亮笑了，帮谢赛飞取掉了烟头。 “程处亮，你的条件很诱人，但我不能空手回老家，两手空空我也会被族人耻笑的。” “我有个堂妹，叫做程怀瑾，以后你对他好点。不然我二叔饶不了你！” “你二叔？”谢赛飞一愣，“程知虎？” “对，程知虎！” “你们老程家也是武勋世家，和我们家联姻不怕被人诟病？” “怕个锤子！”程处亮笑眯眯的看着谢赛飞，“怎么和陛下表忠心，不用我教你了？” “你是说……”谢赛飞瞪了眼睛看着程处亮，“我们谢家，真的可以再创辉煌？” “只要你效忠皇帝，也不是没问题的。”程处亮拍拍谢赛飞的肩膀，“另外，我给你十个名额，你可以让你们家的孩子来我北大书院读书，哪个能成为王通王先生的弟子，看他们自己的能力。” “不用三天，我现在就答复你！” 谢赛飞激动的想做起来，却发现胸口一阵疼痛，最终还是放弃了，“我明日就进宫面圣。说好的程怀瑾，说好的十个名额，你不能哄骗我！” 顿了顿，谢赛飞又说道，“我虽然没见过程怀瑾，但我可以像你保证一件事，我谢赛飞不是啥不明事理的人，虽然是联姻，但我会拿妻子一样对待，不会把她当成联姻的工具和生子的工具，这点儿人品和德行，我谢赛飞还是有的！” “好！”程处亮默默怀里，有掏出来一个小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依旧是烟卷，“多了真就没有了，咱俩一人一盒，下次什么时候能抽上，就看你谢赛飞的本事了。” “卧槽！”谢赛飞直接爆了粗口：“程处亮，你真他娘的是个好禽兽！” 第223章 李世民赐婚 谢赛飞被人抬着去了皇城。 李世民一脸懵逼，“赛飞，朕已经严惩尉迟宝林和李德铠了，你进宫这是……” “陛下，臣请陛下给程处亮、李银环赐婚！” “啥？”李世民瞪大了眼睛看着谢赛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是真的。 “赛飞啊，你是不是病还没好啊？要不你在静养一段时间？能动了再来见朕？”李世民很想摸摸谢赛飞的脑门子，看看是发烧了还是被门弓子抽了，但碍于皇帝的威仪，还是忍住了。 “陛下，小民很清醒。小民想取消和李银环的娃娃亲，成全程处亮。” “赛飞，是不是程处亮那杂碎逼你的？”李世民狠狠一拍桌子，“朕这就让人把他找来，当值的面，狠狠教训他，让他给你道歉！” “陛下，小民很清醒，真的清醒。” 谢赛飞有些着急，“陛下，臣还有要事禀报。” “哦？” 李世民一脸狐疑，遣退了所有内侍和宫女，杜正伦要离开的时候，被李世民叫住，“正伦，你留下，不用避嫌！” 杜正伦一脸无奈的做回自己的位置。 “陛下，程处亮送臣一首诗，其中两句是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谢赛飞顿了顿，“陛下，小民岁数小，不懂得朝堂的道道，但小民在这里向陛下保证，谢家誓死效忠陛下，效忠朝堂，效忠国家！” “……” 李世民一脸不解，这尼玛的转性也太快了？要知道王谢两家之中，虽然谢家稍微有些没落了，但根基还在，只比关陇强，不比关陇弱，谢赛飞这个时候表忠心，李世民有点接受不了了。 下意识的李世民看了一眼杜正伦，杜正伦略微沉思了一下，“赛飞，这是你个人的意思还是家里的意思？” “小民可以代表谢家，小民已经正式提名谢家的继承人了，现在很多族务已经移交给小民。小民此次面圣，还有一件事，就是让陛下派几个人进驻谢家。谢家将有一桩大买卖，希望和朝廷联营，并发布家族通告，带头交税。”谢赛飞顿了顿，“陛下，谢家之决心，天地可鉴！” “这……”李世民搬过来一个小凳子，坐在谢赛飞的对面，“这是程处亮教你的？” “陛下，程处亮要干掉小民，小民怕了。”谢赛飞也是实话实说，“但怕的同时，小民大彻大悟了。程处亮说的对，您是圣君是雄主，做子民的要做的就是不给您老人家添堵，要静静的看着，陛下开创一个千秋盛世。” 呔，真的好女婿，朕的好贤婿！ 李世民使劲的搓搓手，“赛飞，你和李银环自幼有娃娃亲，朕不能让你空手回去。你可有相中的其它的女人，只要两情相悦，朕为你赐婚！” “陛下，小民相中程怀瑾了。程知虎的闺女！” “你还真不吃亏！”李世民神色复杂的看着谢赛飞，沉思了一会儿，噗嗤一下就笑了，“知节他们家同意吗？” “同意！” “赛飞，但你和知节家联姻，会被江南望族打压的。” “公道自在人心，赛飞觉得朝廷更为亲近，圣贤书从来没说不让人忠君爱国！” “好，那朕就为你和程怀瑾赐婚！” 剩下的就是关于谢家的事情了，在李世民和杜正伦的逐步诱导之下，谢赛飞承诺，李世民给他置办几个人手，等伤养好了，立马乌衣巷。在金陵建一座大型的图书馆，并且在江南以国家的名义开设书院，帮助朝廷培养寒门人才。 于是，在第二天，朝会上出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长孙皇后收下程知虎的闺女程怀瑾为干女儿，封为东阿郡主，给谢赛飞加勋骑都尉，并为二人赐婚。同时，谢赛飞认领文散官从六品朝议郎。 值得一提的是，崔半城以草民之身参加朝会。 崔半城不知道找谁写的奏表，对李世民一阵歌功颂德，随即就是表示支持朝廷建设图书馆，崔半城出人出力。 李世民都懒得和其他人演了，直接封赏崔半城通直郎的散人官职，并让杜正伦亲自给崔半城加冠。崔半城就在太极殿上换好了官府，杜正伦亲手给他戴上了官帽。 关陇的那群言官和官员们恨得牙齿直痒痒，可又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是李世民在保护崔半城，谁还敢动他？ 老程抿抿嘴，心里一阵得意，程怀瑾都快二十了，终于嫁出去了。 倒不是程怀瑾长得难看，而是百十斤的大石锁，几十斤重的九环大砍刀什么的，程怀瑾玩的是虎虎生风，媒人上门也都吓跑了。 对于东阿郡主什么的，老程是不在意的，相对于侄女能嫁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谢家和别人家联姻肯定是不行，但和程家联姻，这叫政治正确！ 朝会散了，有人欢喜有人愁。 李世民叫上房谋杜断，还有老程、李绩和李靖去了紫宸殿。 “药师。”李世民看向李靖，“朕准备为程处亮和李银环赐婚！” “陛下，这……”李靖一愣，“谢赛飞虽然取消婚约了，但现在赐婚是不是太快了？” “刚刚好。”李世民笑了笑，“朕不是什么迂腐的人。李银环当年守卫秦王府，救下朕的一家老小，不仅是皇族的恩人，也是江山社稷的恩人。陷阵营连年剿匪，李银环战功赫赫，朕不会委屈她，她可以是平妻！朕赐婚了，其它的豪门也就不会联合起来，为难与你了！朕也觉得，程处亮和李银环挺般配的。” “老臣，谢陛下洪恩！”李靖激动的一抱拳，对着李世民深深一躬身。 “药师，不比如此客气。未来几年，朝堂的变动会很大，武勋世家还需要你和茂公坐镇才行。知节太勇了，不能堪当此重任！” “陛下，如此信任老臣……”李靖激动的全身颤抖，“老程自当鞠躬尽瘁。” “事情，就这么定了。” 李世民看向了程咬金，“知节，文书已经送去了齐州，程知虎父女不日就要进京，你张罗张罗，把观音婢认女这件事，办得漂亮一点。” 第224章 关陇门阀小聚 “陛下，俺老程办事儿您放一百个心！” “嗯。”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还有崔半城，算是朕和正伦的半个门生了，你以后别总吓唬他了。” “都听陛下的，但他现在是朝廷的官员了，也一定要克己。如果惹了俺老程，干了犯忌讳的事情，俺老程还是不能饶他！” “行行行，掌握点分寸和火候，别让朕和正伦丢面子！” 李世民就喜欢老程这一点，一是一二是二，挨打就要立正，犯错就要受罚。 东平县子府。 程处亮还在睡觉，搂着媳妇在觉觉。 老程来的时候，没见到人，气的直跺脚。 程鼎说程处亮在睡觉的时候，老程直接抄起一根藤条，就要大义灭亲。 程鼎又提醒，公主殿下也在…… 老程丢掉了手中的藤条，坐在院子里泡了一壶茶：嗯，这是俺老程的种！ 可问题是，儿子在屋里面搂着媳妇睡觉，当爹的在外面等着，这有点好说不好听了。 老程撸撸袖子，瞥了一眼院子里面的武器架，最上面摆着的就是萱花大斧。 抄起大斧子，三十六路天罡斧，也耍了起来。 嘿，劈脑袋！ 哈，小鬼剔牙！ 哇呀呀，掏耳朵…… 声势十分浩大，看得程鼎等人忍不住集体拍手叫好。 然而，就在要耍第四招的时候，老程懵逼了。 想当年，牛进达忽悠瘸了老程，要抢靠山王的皇岗，就教老程耍大斧子。 结果程咬金的理解力太差，根本不会学。 学不会没关系，老程运气好，好到爆炸。 仙人抚他顶，梦中授武艺。 老程梦见一位白胡子老爷爷教他斧法，可老程醒过来之后，只记得三招半，后面的半招还经常忘。 三十六招天罡斧老程虽然只记住了三招，可这三招的斧法是神仙教的，简单粗暴，常人不是他的对手，基本上没多少人能抗住老程的三板斧，最牛逼的就是三斧定瓦岗，被李绩智激做了混世魔王。 现在，第四招的时候，老程又记不起来了，一脸尴尬的看着程鼎等人。 部曲们也是一脸懵逼，老公爷经常说，天上的仙人传授他三十六路天罡斧，怎么从来不见老公爷耍第四招？ 还是程鼎反映快，一路小跑过去，装模作样的给老程擦擦汗，接过老程手里的大斧子，“老公爷之虎威，不减当年！老公爷，教我们几招槊法如何？俺们可都知道，老公爷的槊法，和鄂国公齐名！” “呸！”老程一点都不觉得害臊，把大斧子递给程鼎，“大老黑算个屁，谦虚的说，能打他十个，取步槊！” 槊法，是老程的强项！ 一套左右武卫传承下来的步槊之法演练完毕，部曲们大呼过瘾。 程处亮和李德贤也被吵醒了，小程很气很恼火，正准备在此征战呢，就有人来他们家捣乱，是可忍熟不可忍。 然而，看到了老程，程处亮一秒变怂逼。 “你看看这都什么时辰，还他娘的睡觉？” 老程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程处亮一眼，然后就抄起来藤条。 小程吓得浑身一激灵，“爹，有话好好说，儿子大了，不能总打了。” “你说你，以后能不能改？能不能早睡早起？” “能！”程处亮拍着胸脯表示，自己一定早起。 啪嗒，一份圣旨丢给程处亮，“陛下说了，给你和李银环赐婚，让俺老程把旨意给你送来。还有，你二叔和怀瑾要来京城了，皇后娘娘认女，陛下的意思是操办的隆重一点。” “爹，啥意思？没明白。” “你妹怀瑾，以后就是陛下和皇后的干女儿了，被赐封东阿郡主。” “那不是便宜了谢赛飞？” “你给老子闭嘴！”老程狠狠一跺脚，“你妹要是嫁不出去，老子打死你！” 说完，老程又是一阵吆五喝六的，这才离开东平县子府。 看看圣旨，程处亮一脸懵逼，李世民这也太随意了？最起码派个内侍来传旨啊，我爹这样的……唉，家风不幸！ 崔半城的府上。 关陇的人全都来了，原本崔半城是不想见的，可谁让他代表的是清河崔家呢？ 崔志勋一进门，对着崔半城劈头盖脸就是一阵谩骂，还扬起来拳头要打死崔半城。 崔半城小心的举起官帽，挡在自己身前，“我现在朝廷命官，大学士杜正伦亲自授冠，你打我就是打杜先生的脸面。” “你……”崔志勋明显一愣，气急败坏，却又拿崔半城一点办法都没有，以前没准就打了，现在真心不敢打崔半城了。 “叛徒！”崔志勋坐在椅子上开始生闷气。 王士当看向众人，“崔半城临阵倒戈了，咱们咱们半？拟定一个具体的章程出来！” “同意啊，不同意金汁和泔水就一日不除。” “可同意了，将来咱们就没啥优势了。” “现在你就又有事了？”李坏叹了一口气，“皇兄变了，不再是以前的秦王殿下了，咱们这次恐怕是不同意也要同意了。” “那个……”崔半城小心的看着王士当，“我能说句话吗？” “说，来你这，不就是想听听你说话吗？”王士当狠狠一瞪眼，都多明显了？我们需要一个台阶！不然谁特么来找你个叛徒？ “我个人觉得，现在就是危亡的时刻，不做点什么，将来关陇真的承受不住打击。”崔半城顿了顿，“我觉得，你们还是同意的好，就算是不能代表家族，你们代表个人也行啊。家族不行了，最起码在皇帝面前表现一下，也是给自己的分支留条后路。我看你们就集体进宫面圣好了。” “你放屁！”李大窃第一个拍桌子了，“那就是认输了，同意建图书馆，我特么还得出人出力！” “就是，咱们全去了，不知道他李世民有多得意呢。”郑功成一脸不屑，打心眼里，他们是不想屈服的，可现在不屈服又不行。 “我知道你们不怕他，但是我怕，我认怂！” 崔半城看向众人，“我知道你们瞧不起我，认为我是软骨头，只知道跪舔皇帝。但你们为啥不把目光放的长远一点呢？你们和皇帝斗，斗得过吗？这不是两晋时代，也不是隋唐交替的时代了，他是雄主，是圣君！现在百姓就因为国家图书馆，就对关陇有这么大的敌意，如果在拦着，百姓可就不是泼金汁倒泔水了，那是要杀人放火了！” 第225章 上谷县丞赵步安 “你是不是傻？”崔志勋狠狠一拍桌子，“看不出来吗？我们不想去！” “你别和他喊，他胆小。”王士当瞪了崔志勋一眼，“文中子那边我问过了，北大书院每年都会招生寒门子弟。文中子学生遍天下，全都是牛人。他要普及教育，不是咱们能阻止的了的。我呢表个态，我不代表王家，我代表个人，只是建设国家图书馆！” “如果你们觉得家族不能支持，也可以代表个人。现在一代人两代人没啥事儿，三代之后呢？老家那边不管怎么样，咱们都不能忤逆，但咱们是可以做自己的。既然老家那边不同意，咱们也觉得将来会有灭族的风险，这次咱们就认输，个人捐赠，建设图书馆。” 其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有人牵头也就谁也不抬杠了，大家集体认怂。 连续几天，程处亮都在等李世民的消息，图书馆的图纸是阎立德和阎立本兄弟亲自设计的，只等着李世民一声令下就开工，可久久没有等到李世民的消息。 就在程处亮着急的时候，家里来客人了，是一对母子。 程处亮看到之后明显一愣，“大姐，你不是在渔阳府吗？什么时候来的京城？” 来的人是程处亮的堂姐，名叫程怀秀。 抱起来大胖小子，“叫小叔！” “小叔！”男孩怯生生的说道。 “哈哈！”程处亮大笑，在胖小子脸上狠狠亲了几口，“姐，外面冷，进去说！” “小弟，你姐夫……” 程怀秀几次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胖小子忍不住了，“小叔，爹爹被坏人抓走了！” “啥？被抓了？怎么回事？” “你姐夫不是渔阳府的上谷县丞嘛，不知道因为什么被刑部抓了，现在为了就你姐夫家里能卖得的全都卖了，可依旧没捞出来。” “因为点啥啊？姐夫也不是贪腐的人啊。” “不知道因为什么，是刑部调拨的人直接去渔阳府抓的人。” “就是说，人现在在刑部大牢？” “嗯，在刑部大牢，我花了很多钱，连你姐夫的面儿都没见到。” “我爹知道吗？” “不知道，我没敢说，如果你姐夫真的贪腐……大伯会大义灭亲的。” “先吃点东西，我带你去刑部！” “真的？真的能去？” “当然能了。刑部大牢、大理寺的死牢，我经常去，门儿清！” “那需要准备什么？带多少钱？”程怀秀一阵激动。 “不用钱的。” “不花钱的话，你姐夫能捞出来吗？我打听过，有流言说你姐夫被人当了替罪羊。” “知道了。” 程怀秀收拾了一下，跟着程处亮去了刑部。 “姐，你就放心，一个县丞，就算是贪腐，也贪不了多少钱的，渔阳府是穷地方，没啥油水的。” 很快到了刑部。 刑部的一名官员看见了程处亮，噗嗤一下就笑了，“亮子，又咋了？陛下又把你关进来了？” 程处亮狠狠瞪了对方一眼，“给你面子叫你声窦叔叔，你别惹我不念亲。” 此人名叫窦凤杰，是李渊窦皇后的侄子，媳妇娶得是李渊的闺女，驸马都尉，在刑部任刑都官郎中。 窦凤杰出身于官宦世家，他的曾祖父窦炽是北周上柱国、隋朝太傅，封乐陵县公；爷爷窦恭是北周雍州牧，封酂国公，叔爷窦威是唐朝内史令，封延安郡公。 “呵，呵呵！” 窦凤杰瞥了一眼程处亮，“说，来刑部有啥事儿？” “捞个人！” “……”窦凤杰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处亮，“你重新说！” “捞个人！” “滚蛋！你当刑部是你家的？” “窦凤杰，我又不是来找你的，我找刑部尚书李道宗，李伯伯！” “你先等会……”窦凤杰一连奇怪的看着程处亮，“你要捞谁？” “赵步安。”程处亮顿了顿，“我先见见人也行。” “没听过，不知道是谁。”窦凤杰找来一名差人，“带东平县子去大狱，一切听东平县子的。” “喏！” “处亮，我还有公务，有需要的话，你在找我！” “好嘞！”程处亮一躬身，然后顿了顿，“对了……” 程处亮默默的盘算了一下时间，拉着窦凤杰，到了一处角落，“叔，你可知道杨豫之？” “嗯，知道啊！杨师道和桂阳公主的儿子。” “你们俩的关系咋样？” “好朋友！” “叔，小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兄弟如手足这句话不假，但是女人可不是衣服！” “别开玩笑，杨豫之他爹是宰相，老妈是公主，姥爷是太上皇，舅舅是皇帝。又亲上加亲结婚，娶了表妹寿光县主为妻。怎么可能……” “叔儿，我就是说说。”程处亮拍拍窦凤杰的肩膀，“叔儿，珍重！” “处亮……”窦凤杰一把拉住程处亮的手腕，“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杨豫之确实经常去我家……” “那你回家看看喽……”程处亮说到这提醒道，“叔儿，有些时候面子很重要，有时候面子其实屁都不是！” 窦凤杰听闻，略微沉思了一下，找来一柄直刀，撒丫子就往家里跑。 唉！ 程处亮叹了一口气，看着窦凤杰远去的背影：叔儿，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现在杨豫之只是勾搭你媳妇，还没睡呢，你看着办…… 进了牢房，很快看到了赵步安。 赵步安蜷缩着身体，在死牢里面瑟瑟发抖。 打开了牢房的门，赵步安扭头，看看到了媳妇，看到了程处亮，赵步安刷的一下就哭了。 程处亮安抚了一会儿，拿出钱袋子，丢给牢头。 “老哥，这是我姐夫，把我和我爹经常住的那间牢房收拾一下，换套被褥，让我姐夫住那里。” “县子大人，小的现在就去办！” 很快，牢房就换了。 程处亮看着赵步安，“姐夫，你的是我姐都说了，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我准备去找刑部尚书。我尽量把你保出去。” “处亮，我得罪人了，是上谷县令，我被他设计背了黑锅，我很清廉，一文钱都没贪污过。” 赵步安顿了顿，“上谷县两个账本，亏空全出现在修路上面。” “行，你和姐夫先聊聊，我去找李叔叔问问。” 然而，到了刑部，见到了李道宗，程处亮懵逼了。 李道宗只说了一句话：从四品以下的，别他娘的来问我，我看不到公文！ 第226章 大唐军火贩 李道宗正在办公，忙着案头上的各种奏表。 看到了程处亮噗嗤一下就笑了，“难得啊，居然还知道来看看你江夏王叔，还以为你只知道去宗正寺找李孝林捞钱呢。” “李叔叔，咱们一家人不能说两家话！”程处亮顿了顿，“您这地方可不是谁都能来的，这地方也就我和我爹经常光顾一下没事儿，别人是进得来出不去！” “有事？”李道宗放下手里的卷宗。 “李叔叔，找你来捞个人！” “捞人是可以的，但你能不能不说的这么直白？” 李道宗狠狠瞪了程处亮一眼，“被陛下知道了，非收拾咱俩不可！” “那有啥的，背地里做才叫犯法，明目张胆的做，才不犯法。”程处亮从怀里掏出来一小罐茶叶，“知道您老喜欢喝绿茶，上等的龙井。” “你想捞谁？”李道宗收了茶叶，问道。 “赵步安，您老有印象吗？” “几品官员？”李道宗翻阅了一下面前的卷宗，没有叫赵步安的。 “从七品，上谷县丞！” “处亮，你在磕碜老夫呢是不是？”李道宗斜着眼睛看着程处亮，“明显你这是瞧不起人啊！” “李叔叔，从七品的县丞，对您老来说还不是易如反掌？”程处亮有些不解。 “老夫经手的基本都是从四品以上的，大案要案才能勉强的看一眼五品官，你为了一个从八品的县丞就来找老夫？你不是磕碜老夫是什么？你随随便便找一个下面的人，只要不是罪大恶极，都能保释出去。寻常的贪腐，把贪污的钱财上交，罢官之后就可以回去了。” “可问题是，刑部我就认识您老啊！” “你等一会。” 李道宗让人取来赵步安的卷宗，详细的扫了一眼，“上谷县那点破事儿，原来是他背锅了。” “上谷县什么事儿？”程处亮问。 “陛下特批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 李道宗随后写了条子，“拿着条子去提人，今天就可以回家了。你不来，上谷县的事情也要老夫亲自处理的。你一来，那就提前处理一下了。” “李叔叔，能不能把我姐夫调来京城任职啊？” “你姐夫？”李道宗一愣，“赵步安是你姐夫？” “对呀，亲表姐夫。”程处亮顿了顿，“俺奶奶没走的时候，怀秀姐姐和怀楠姐姐都是照顾我奶的，我爹说了，俺们老程家谁都可以吃亏，唯独这两个姐姐在外面不能吃亏。但凡去找我爹告状，就打断我们哥几个的狗腿。” “长安县衙倒是有个空缺。”李道宗顿了顿，“他以前是干县丞的，以后也应该没问题，你去找找周桦骢，让他举荐赵步安一个长安县丞，也不错。” “谢李叔叔！” 程处亮一拱手，要离开，却被李道宗叫住了。 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却又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一口气。 程处亮遣散了所有的人，关上了房门。 用手指沾了点茶汤，在桌子上写下两个字：粮、械？ 李道宗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处亮，“娃儿，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只有我自己知道。”程处亮压低了声音，“您老也是，家里啥也不缺，倒卖军械粮草……” “说实话，家里面人多手杂，一时没管住。和老夫的关系倒是不大。”李道宗顿了顿，“你小子既然知道了，就帮老夫想个办法。以后老夫一定严查。” 讲道理，李道宗可不是后世记载的奸诈小人，实际上是初唐真心没啥奸佞，政令清明，别人也是把李道宗创造成了奸佞小人，人家可是一代名将。一生的污点，也就是东征高句丽失职，和在担任刑部尚书的时候贪污了。 许敬宗最开始也不是啥奸佞，是李治当皇帝之后，李义府和来俊臣都是他手底下的人，再加上老许帮着李世民篡改历史，才能了大唐第一奸！ “办法是有，还能让你光明正大的贩卖军械，就看你敢不敢干了。” “先说来听听。”李道宗也来了精神。 “陛下将来肯定是要东征的，东征就要经过百济和新罗。现在百济和新罗打得不可开交，新罗女王金德曼派人来了大唐求援。所以呢，你就把军火卖给新罗和百济。 打上刑部的旗号，和兵部联营，这样就光明正大了。以前的事情，也没人会提了。另外，让皇帝别装逼，他一装逼就白送人武器。 “咱们要做的是扶持傀儡，就算是百济和新罗不干架，咱们要劝他们干架。大唐每年的废弃的军械很多，稍微修缮一下，都能卖个好价钱。与其放在仓库里面烂掉，你还不如卖给新罗和百济。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他叫刘仁轨，他出使新罗，肯定把这事儿办的明明白白的。” “陛下会同意？”李道宗一脸疑惑。 “其实，你倒卖军火那点破事儿，你以为陛下不知道？别做梦了，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与其让别人揭发你，你还不如主动认错。反正你把废旧的武器，之前也是卖给新罗和百济了，又不是卖得制式武器。真要是卖制式武器，别说你是皇亲了，就是亲儿子，陛下都得砍了！” “你的意思是，大唐在东征之前，要祸乱一方！百济和新罗打起来，肯定影响高句丽边境。如果一方示威，咱们提供武器援助和军事援助，可以有更好的理由驻兵新罗，我理解的对？”李道宗就感觉自己豁然开朗了。 “对呀！”程处亮点点头，“你看兵部和民部的生意，风生水起。红利待遇全都搞好，雨露均沾，大家都有钱可拿，就没啥人贪污了。” “这倒是个办法！”李道宗满意的点点头，“我这就约李孝恭，进宫面圣。” “约李孝恭？为啥？” “不约他镇场子……”李道宗的脸一红，“陛下容易抽我，倒卖军械重罪，别人做了要掉脑袋的……” “那你去。”程处亮笑了笑，“改日你不当职，小侄请叔叔吃酒！对了，你晚点去，我先去！” 第227章 岳父，给个官儿呗 程处亮说完，带着条子把赵步安给放了出来，然后让程怀秀带着赵步安先回府，他一个人进宫了。 在路过门下省的时候，去找了长安县令周桦骢，说明了来意，周桦骢表示没问题，只要皇帝同意，他就同意。县丞如果是自己人那就更好不过了，总比每天看着关陇的官员，给自己添堵好。 程处亮随即就去了紫宸殿。 老李正在喝茶，斜着眼睛看着程处亮，“有事儿？” “有！”程处亮的脸一红，对着李世民躬身施礼，“臣程处亮，举荐一人为官！” “你给朕说人话。”李世民一脸嫌弃，“举荐？你够资格吗？大唐律疏你一眼没看？” “不说说好的举荐制吗？”程处亮一脸懵逼。 “举荐，也是三省六部的尚书和侍郎举荐，你什么品级，自己心理没点逼数吗？” “陛下，那臣找你捞个官，总行了？” “……”李世民的嘴角一抽，“这么无耻的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陛下，我姐夫赵步安被人抓了。经过刑部尚书的审查，我姐夫就是个背锅的，然已经给放了。” “赵步安？”李世民笑了，“上谷县那点事儿？” “陛下，上谷县到底怎么了？发生啥大事儿了？” “社会上的事儿，你少打听。”李世民笑了笑，“你想捞个多大的官？说出来朕听听！” “长安县丞就行了，我这不是寻思给周桦骢叔叔找一个左膀右臂嘛。” 按照程处亮的预计，一个从七品的县丞，在老李的眼里就是毛毛雨，应该没问题。谁知道，李世民听闻，瞬间就暴走了。 一步跃下龙案，对着程处亮就是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大脚丫子毫不客气的揣在程处亮的屁股上。 气的全身发抖，伸手一指程处亮，“你重新给朕说，你要捞个多大的官？” “陛下，从七品县丞啊！” “我呸！”李世民这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你当朕是什么？从七品的县丞，你都不用找玄龄和克明，你去找上官仪，上官仪就能给你办了，你来找朕？朕不要脸面吗？你来找朕走后门，朕就批条子，给赵步安一个从七品县丞，天下的官员会怎么耻笑朕？” “关键是，管您老要正四品的官职，您老也不一定给啊！”程处亮揉揉屁股，对着李世民竖起了大拇指，“陛下，武艺不减当年。想当年一个漂亮的过肩摔，臣就已经起不来了……” “正伦，你和他说！”李世民狠狠瞪了程处亮一眼，“什么都不懂，还来要官！寒碜，丢人！” “处亮，举荐有举荐的规矩，陛下批条子有陛下的规矩。赵步安还不能让陛下写条子，资格不够的。更何况，就算是陛下写了条子，也不能直接写认命的。” 杜正伦抿着嘴，笑了笑，“你不懂朝堂的规矩，陛下写了那就是圣旨了。这样，举荐信让上官仪来写，你带着去礼部找王珪，王珪就给你办了。” “杜叔叔，您不能写个举荐信吗？”程处亮不解的问。 “从七品的举荐信，我也不能写，我从三品下的太子左庶子，兼任兵部员外郎、给事中、中书侍郎……我也不能写的。” 不一会儿，上官仪被宣了进来，草拟了一份举荐信，递到了程处亮的手里。 “这就完了？”程处亮看着举荐信，上面印着上官仪的印章。 “不然呢？”上官仪噗嗤一下也笑了，“兄弟，你的面子够大的！我这都算越级举荐了！” “那好。”程处亮说完就要谢恩，却被李世民给拦住了。 “你求朕办事儿，朕给你办了，现在说说朕的事情。” 李世民一摆手，上官仪急忙拿出来一份奏表，递给程处亮。 “干啥啊？让我给李……让我给太子殿下牵马？”程处亮一脸费解的看着李世民，“陛下，您老开玩笑呢？” “承乾加冕，牵马是你的荣耀。你牵马就相当于控制整个加冕的进城，这个是有说法的。” 李世民顿了顿，“朕赐给承乾八匹骏马，需要八个人来牵着。你、李长思、牛见虎、李德铠、柴令武、王敬直、房遗爱和唐义识，共计八人！” “要不我就不牵马了，我把名额给萧锐，萧锐是大驸马，他牵头马正好适合。而且萧锐比我们全都懂礼数……” “这是你的荣耀，你们程家的荣耀。你还挑三拣四逼逼赖赖的，多少人挤破头想在太子加冕的时候牵马，还牵不上呢！” 程处亮一脸无奈，看着李世民，“可问题是，我和他有仇啊！万一马匹受到惊吓，他怪罪于我，要掉脑袋的。” “这个你放心，绝对不会！孰轻孰重，承乾分的清！” 你可拉到，你看看你给你儿子起的名，李承乾又叫李高明，可本人一点都不高明，就是个二傻子。在看看你小儿子李治，名叫李为善，他可不是啥善茬！ 结局就是，程处亮必须给李承乾牵马，不然就把放出来的赵步安在关进去，程处亮能做的就只有妥协。 然而，事情刚说完，内侍乱棍带爬的进来。 “陛，陛，陛下……”内侍的脸色惨白，“不好了，出大事了！”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李世民一瞪眼，“好好说话。” “陛下，驸马都尉，刑部刑都官郎中窦凤杰，刀劈中书令杨师道之子杨豫之，现在杨豫之生死不明。” 啥？ 卧槽？ 怎么可能？ 简单说，就是李世民的亲表弟，砍了李世民的亲外甥！ “卧槽，这么快？”程处亮下意识的开口，然后看向内侍，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砍死没？” “生死不明！”内侍回答。 “原因呢？”李世民一声咆哮，“到底是什么原因，真的表弟要砍死朕的亲外甥？” “这……”内侍犹豫了，“陛下，窦凤杰已经认罪，现在关押在大理寺！” “传令太医署，无比要救活杨豫之。” “喏！” 内侍仓皇的离开，李世民瞬间冷眼如刀的看向程处亮，“杂碎，你知道怎么回事？” 第228章 从中周旋 杨豫之，唐高祖李渊的外孙，中书令杨师道之子，母亲是长广公主。然后，杨豫之娶了李元吉的女儿寿春县主，这关系很乱。 窦凤杰就有意思了，太穆皇后堂侄，酂国公窦轨的儿子。 太穆皇后窦氏，唐高祖李渊的妻子，北周定州总管神武公窦毅与北周襄阳长公主之女。聪慧刚毅，颇有才华。 嫁给了李渊之后，生下来李建成，李世民，李玄霸、李元吉、平阳昭公主李氏，隋大业年间，在涿郡去世。 如果你再要细分一下的话，是万万不能，他们的关系有点乱，只能从窦凤杰和太穆皇后那里去论辈分，更直接一点。 李世民随即冷眼看向程处亮，一把揪住程处亮的脖领子，“给朕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不知道……” 砰！ 李世民又是一个漂亮的过肩摔，“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怎么说那么快？” “这……”程处亮可怜兮兮的站起身，“不能说，也不好说！” “正伦，游韶，你们先退下，在殿外等候！” 李世民说完，遣退了所有人，坐在了龙案下的台阶上，对着程处亮横眉立目，“说！” “这……” “有什么话，直接说，朕都恕你无罪！” “是……就是……”程处亮挠挠头，目测了一下距离，和老李保持五步左右，“就是杨豫之狼子野心，勾搭永嘉姑姑……应该是被窦凤杰撞见了！” “我呸！” 李世民猛地站起身，“那是朕的妹妹，是杨豫之的小姨……怎么会……” “陛下，这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不是不是，对对对，就是杨豫之不是个东西……”程处亮小心的说道，“永嘉姑姑品德端正，怎么可能做道德败坏的事情呢，绝对不会的……” “可有真凭实据？”李世民冷眼看着程处亮。 “这……”程处亮又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陛下，都砍人了，难道还不是真凭实据？” “你过来……”李世民对着程处亮招招手。 “陛下，您说，臣听得见……” “你……”李世民站起身，狠狠一跺脚，“你前脚去刑部，后脚窦凤杰就持刀伤人，是你告密的？” “咋可能呢。”程处亮急忙摇头，“和臣可没关系！” “你去趟大理寺，询问一下！”李世民从袖口掏出来一面腰牌，丢给程处亮，“仔细询问经过，然后禀报与朕。” “陛下，这是你们家的家事儿，臣就不掺和了？” “你放屁！”李世民一瞪眼，“你是清河的丈夫，也是你的家事！没有你挑拨，窦凤杰能砍人？立刻、马上滚去大理寺！” 程处亮捡起来腰牌，无奈的离开了紫宸殿。 李世民看向大殿的一处角落，常涂的身影缓缓出现，“怎么样？” “陛下，能救回来，伤不致死！” “朕问的是经过，是过程！” “这……”常涂一脸为难，“陛下，据说虽然没有真刀真枪，但衣服都脱了，就差挺枪上马了。” “槽！”李世民直接爆了粗口，“带上点名贵的刀伤药材，亲自去杨师道府上探望一下，和杨师道说，朕一定会公平公正的处理！” “喏！老奴这就过去！”说完，常涂退后了几步，再一次隐藏在了黑暗之中。 “正伦，游韶，你们进来。” 李世民对着外面吆喝一声，杜正伦和上官仪走进了大殿。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陪朕喝一杯！” 大理寺。 程处亮出示了腰牌，先是去找了裴俊和孙附加。 裴俊对着程处亮狠狠一瞪眼，“你是不是没事儿找事儿？” “我也不知道啊，谁成想窦凤杰操刀子回家啊。” “你是大唐的县子，扯老婆舌的事情，以后少干！”裴俊气呼呼的，“你这让我和你孙叔叔怎么处理？杨豫之不死还好办，但凡杨豫之死了，我们是把窦凤杰发配还是流放？太上皇还活着呢，我们怎么办案？这是皇族的家事，我们能给窦凤杰定重罪吗？” “那不是还有李孝林李叔叔呢嘛，这档子事儿宗正寺……” 程处亮的话说了一半，外面就传来一声愤怒的骂声，李孝林走了进来，对着程处亮也是横眉立目！ “我呸！你个混蛋玩意儿，一时不给老夫添堵你难受是不是？” “李叔叔，小侄就是……那啥……”程处亮使劲挠挠头，“您老知道的，窦凤杰在我小时候救过我，我们程家人认亲，不能眼看着他被人给戴绿帽子……” “我仔细的询问过了。”李孝林气呼呼的坐下来，“光脱衣服了，别的都没干。这事儿不是我偏袒永嘉，这么多年了，窦凤杰和永嘉都没个一儿半女，永嘉也是求子心切。” “我特喵的……”程处亮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孝林，“李叔叔，这么无耻的话，你也说的出口？” “那你让我咋说？”李孝林狠狠一拍桌子，“窦凤杰那方面，有点那啥……” “不可能，一个武将会不行？”程处亮反驳道。 “行的话，结婚这么多年咋没儿子？”李孝林反问道。 “啊？”程处亮愣了一下，“你是说生儿子这方面不行啊？” “你以为呢？”李孝林白了程处亮一眼，“你进去问问，窦凤杰能不能原谅永嘉，能原谅两口子继续过日子。砍人这件事儿，只要杨豫之不死，宗正寺接手这个案子，皇族的家事皇族自己解决，老夫保他无事。” “你这不还是偏袒吗？”程处亮有些不服气，“窦凤杰才是受害者！” “砍人就对了？”李孝林喘了几口粗气，“砍死人才没事儿，就怕半死不活的。老夫不偏袒一下杨豫之和永嘉，杨豫之咬着不放怎么办？别忘了，还有当朝宰辅杨师道看着呢。” “那杨师道啥意思啊？”程处亮问。 “没意思！”说到这，李孝林又是一立眉，“你还站在这干啥？去看看窦凤杰！” “哦！” 程处亮转身，去了死牢。 窦凤杰盘腿坐在牢房，牢头打开牢门，程处亮走了进去。 “死没？”窦凤杰见程处亮进来，问道。 第229章 如何惩处 “估摸着是没死！”程处亮稍微有点惋惜。 “唉！”窦凤杰叹了一口气，“妈的，我该用剑的！一剑捅死他！” “叔儿，你回去的时候到哪步了？” “我要不回去，可真就……”窦凤杰双目喷火，“不要脸的混蛋，那是他小姨……” “叔儿，你多久？”程处亮小声问，“我指的你懂得！” “大概一炷香以上……”窦凤杰挠挠头，“可能还要更久一点。” “我他喵的……牛啊牛啊，两刻钟以上？”程处亮开始上下打量窦凤杰，“那不应该啊！” “主要还是没孩子闹得！”窦凤杰眼睛微微有点发红，“我其实没咋怪永嘉，只怪我自己不争气。” “叔儿，你把裤子脱了，我看看！” “你要干啥？”窦凤杰一脸戒备的看着程处亮。 “不孕不育是双方的事情，有的是男，有的是女，大多数都是外在，我看看你是不是皮组织过长！” 窦凤杰有些不懂，“你的意思是，我脱裤子，你看看，是不是我的毛病？” “嗯，对！” “能看出来？” “当然能看出来了啊！” 窦凤杰站起身解下腰带，程处亮一眼扫过去，简单地扫了一眼，“你的问题，就是皮组织过长！” “能治吗？” “当然能了！常茂他们都回来了，我在建医学院，正好你有病，给常茂练练手！” “……”窦凤杰穿好了裤子，“你就不怕常茂一刀把我咔嚓了？” “不会的，不会的！”程处亮顿了顿，“叔儿，你确定他们之前没有？” “没有，绝对没有！但以前就勾勾搭搭的，正巧这次要真干点没羞没臊的事情，被我撞见了！”窦凤杰说罢，拍拍程处亮的肩膀，“你说的及时，不然后果真的就不堪设想了。以后叔儿也就没脸在长安城混了！” “陛下打算怎么处置我？”窦凤杰问。 “不知道啊。不过宗正寺卿说了，他偏袒杨豫之你就没事儿。” “杨师道毕竟是宰相，偏袒也无可厚非。”窦凤杰也表示理解，“啥时候给我治病？” “这里不行的，全都是细菌，我要把手术室搞出来，才能给你治病！” “这样，你去我家一趟。” “为啥？” “去安抚一下你永嘉姑姑，就说我不生她的气了，杨豫之是罪有应得。再把你要给我治病的事情说一下。” 啧啧啧，程处亮抿抿嘴，历史上记载窦凤杰十分爱这个表妹媳妇，当永嘉公主和杨豫之偷情的时候，一刀砍死了杨豫之，然后也选择了原谅，最后被迫和永嘉公主离婚，之后永嘉公主嫁给了贺兰僧伽，贺兰僧伽也不孕不育，然后两口子各玩各的！ “这不好？”程处亮看着窦凤杰。 “没啥不好的。”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程处亮回头一看急忙施礼。 “姑姑，您怎么来了？”程处亮十分意外。 “能生孩子？”永嘉公主问。 “嗯，差不多。只要姑姑你的身体没问题，就能生！” “好，知道了，你先回去，我和你叔儿好好的聊聊。” 永嘉公主，将食盒摆好，从里面取出来四碟小菜，一壶老酒！ 程处亮拱拱手，离开了牢房，让所有的狱卒，也全都出去了。 莫名的，程处亮想起来房遗爱，讲道理啊，现在的房遗爱把高阳公主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辩机也便宜了清河公主的老嬷嬷，据说老嬷嬷好像已经有了身孕…… 或许，如果生出来崽崽，永嘉公主也会在家里安心的相夫教子，也说不定呢。 想到这，程处亮感慨了一句：嗯，窦叔儿对永嘉姑姑，是真爱啊！ “你还回来作甚？”裴俊见程处亮又进门，问道。 “啊？”程处亮看看孙附加，又看看李孝林，“不回来我去哪？” “愿意去哪就去哪。”裴俊牙齿咬得致嘎作响，“老夫看出来了，你就是说属丧门星的。” 一个卷宗甩子程处亮面前，“李道宗的事儿，也是你办的？” 程处亮打开卷宗，看到里面的内容，懵逼了：赵步安实名举报李道宗贩卖军械！ “所以，山谷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姐夫才被抓的？”程处亮看着卷宗直蒙蔽，“我去捞人的时候，李叔叔很痛快的就放人了，还说我姐夫是被冤枉的。” “李道宗什么爵位？封地在哪？”裴俊问。 “江夏郡王啊！封地和李孝恭一样，都在河间郡！”程处亮不假思索的回答。 “上谷县，最初叫樊舆县，后来改叫乐乡县。隋唐交替之后，改乐乡县为清苑县，隶属高阳郡。武德元年开始，改名上谷县，隶属蒲州河间郡！李道宗的封地就在上谷县！” “河间郡有府兵八千，加上蒲州的兵马大概两万六七千左右，李道宗没敢吃空饷，而是把河间府淘汰的装备，顺着水路东下，经登莱府，卖给了百济。这就导致军械库里面的数额对不上，出现了巨大的亏空。 为了弥补军械上的亏空，就做空了上谷县修路的款项，补贴到了军械上面。 赵步安因为是程知节的侄女婿，自然不惧强权，实名举报的公文，秘密递交到了大理寺。老夫现在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证据，只等着用赵步安做引子，给李道宗定罪，你让李道宗去找陛下自首，让刑部和兵部做军火生意……我呸……” 裴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程处亮，“老夫和你孝林伯伯都商议完了，要把李道宗抓了作典型，震慑皇族。你看看你办得，这叫什么事儿？” “我……我……”程处亮一脸尴尬的看着裴俊，“我姐夫没说啊，我姐也没说啊，直说刑部亲自抓人的。” “这种事能说吗？”裴俊狠狠一瞪眼，“现在，你再给老夫找个皇族出来，老夫要做事！” “这……”程处亮看看这位大佬，下意识的看向李孝林，“李伯伯，你大哥河间郡王李孝恭，也不是啥好鸟，你也是一查一个准儿。” “……”李孝林：我特么谢谢你，我特么弄死你你信不信？ 第230章 赵步安的就业安排 “你放屁！”李孝林一拍桌子，“我大哥待人宽恕谦让，从来没有居功自傲，也没有骄矜自得之色，故而太上皇和陛下都对他十分亲待，你别侮辱我大哥！” “关键是他性情奢侈豪爽啊，光是后房歌姬舞女就一百余多人……”程处亮顿了顿，“皇族的王爷里面，除了皇帝的儿子，就河间郡王的品级最大，你们抓典型就抓他啊。更何况李道宗是江夏郡王，在河间郡犯得事儿，李孝恭装瞎当做没看见，这情况比李道宗更恶劣！” “我……”李孝林听闻，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事儿已经出来了，李道宗这会儿估计都办完事儿了，你们换个人。要我说，就是李孝恭最容易抓典型。万一别人真的干了犯忌讳的事情咋办？你们还能把人砍了不成？别闹了，就你们这点心思我还不知道了？震慑皇族罢了，不会见血！” “这……” 一瞬间，李孝林三人不说话了，因为程处亮说的是事实。 如果历史的走向不跑偏，就是严查了李道宗贪腐，李世民大骂李道宗，然后借机训斥了一下李孝恭，震慑的皇族。 “算了。”李孝林摇摇头，“换个人，我们在研究研究！” 然后，孙附加撤走了程处亮的茶杯，“走！看见你就堵得慌！” “不是……”程处亮一把抢过杯子，“不能这样，你们不能这样的。要我说，你们可以查李道宗子侄辈的，肯定有参与的，直接砍了不是更好吗？你放心，李道宗李叔叔不傻，他能给你们交出一个关键的人！” “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李孝林一脸鄙夷，“你咋不想想，你去了之后，李道宗为啥放人那么快呢？” “他想让我背锅？”程处亮一愣。 “你说呢？同流合污，去刑部捞人，你和李道宗同罪！”李孝林叹了一口气，“但你说的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老裴，参与贩卖军械的名单在哪里？挑出来一个，我去找李道宗要人。处亮说得对，既然是震慑，就要见血，要死人，不然皇族依旧我行我素！” 一阵商议之后，在名单里面圈出来几个人，李孝林满意的点点头。 “处亮。”扫了一眼程处亮，“你不去宗正寺做事，真的白瞎你这个人才了！” “呵，呵呵！” 程处亮瞥了几人一眼，一拱手，离开了大理寺。 与此同时，永嘉公主也笑眯眯的离开了大理寺的死牢，进了皇宫面圣，给丈夫窦凤杰求情去了。 见到了李世民，正规的套路走起：皇兄，妹妹就是一时不察，被杨豫之钻了空子，都是杨豫之逼我的，也怪我求子心切……唉，这个该死的杨豫之，我可是他小姨啊…… 总之，永嘉公主那叫一个声泪俱下，搞得李世民都真的要相信了。 窦凤杰肯定是不能杀的，窦凤杰对永嘉公主的好，所有人也都看在眼里。 李世民安抚了一会儿永嘉公主，承诺不治罪窦凤杰，但也要永嘉公主注意点品行，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决不轻饶，定要夺了她的公主名号，贬为庶民！ 一通安抚，一通吓唬，永嘉公主也彻底服了，对于李世民，皇族的可全都是又惧又怕！ 程怀秀和赵步安先是去拜会了程知节夫妇。 老程是满心欢喜，上下打量程怀秀，十分满意。把娃儿包在怀里，逗了一会儿。 看了看赵步安，“黑锅被的咋样？” “重！”赵步安回答。 “以后，再出问题，先告诉他们，你是我程知节的侄女婿。” “叔丈，小侄怕给您招惹麻烦，所以从来不提。为官之道，不能……” “穷酸！”老程瞪了赵步安一眼，“俺老程不喜欢听你的大道理，这要是在朝堂上，俺老程早就一大巴掌抽过去了。这次算是长个记性，上谷县那档子事儿不是你能掺和的。以后，就忘了！” “是，叔丈！” 饭菜上桌，众人落座。 程怀秀奇怪的看着老程，“叔父，不等处亮吗？” “不用等他！他一天没准在哪。保不准就在宫里面吃了。” “哦。”程怀秀也没想到，程处亮现在混的这么开。 “家里的生意比较多，孩子可以送去北大书院读书，王通、王凝、王绩亲自任教，咱们自己家的书院。步安的俸禄少，怀秀你也别闲着，我准备搞个珠宝店，就叫程大福珠宝，你去经营店铺，怎么样？” “全凭叔父做主！” 饭吃了一半，程处亮带着清河公主来到了卢国公府。 崔柏岚急忙让人换汤底，要重新上了牛羊肉和绿菜。 “婆婆，不用这么麻烦的，一家人不要那些繁文缛节。”清河公主笑了笑，“咱们就像寻常百姓家一样就好。我在公主府的时候，都不让周伴伴他们早晚请安行礼的。这样过得舒服！” “俺老程就不会看错人。”老程哈哈大笑，“让厨娘，把俺老程珍藏驼峰切了！” 一顿饭吃的舒心惬意，清河公主最喜欢的就是老程家的家风和宋国公萧瑀家的家风，这两家才叫一家人。 别人家太难了，公公婆婆一家人，见到了儿媳妇还要行礼，更要守规矩的早晚请安，想想都觉得别扭……公主没嫁人，地位高人一等无可厚非，但嫁人之后就是一家人，让公婆给自己行礼，要折寿的！ 程处亮抿了一口酒，拿出来上官仪写的举荐信，交给了赵步安。 “姐夫，明天你直接去礼部，找礼部尚书王珪王伯伯，就说是我姐夫……不是，就说是卢国公的侄女婿，王伯伯就回给你安排差事了，你的老本行，但是这次担任的是京官，长安县丞！” “我……我……”赵步安激动的都快说不出话了。 上面可是弘文馆直学士、秘书郎、起居郎、秘书少监、太子中舍人上官仪的举荐信，上官仪的官职也很高，已经是越级举荐了。大概意思就是，赵步安以后就算是上官仪的得意门生了，做人做事不能有差错，不然丢的不是自己的脸面，而是在打上官仪的脸。 “上官仪是我兄弟，你就放心。” 程处亮笑了笑，“我爹要搞价格亲民的珠宝店，怀义、怀楠他们都有活干了。怀秀姐，你帮我爹经营珠宝店。孩子送去北大书院。早晚接送就好，你要没时间，我让鼎叔他们帮你接送。北大书院有专门的人，负责学生的安全问题……” 第231章 人给你，战马自备 “整件事呢，还是姐夫品行端正，我才能拉下脸面去求人。” “如果，姐夫真是一个贪腐的人，我自然也不会出手！” “姐夫，长安县丞不同于地方县丞，很可能一步入仕，将来能走多远，就看你自己了！” 程处亮说完，赵步安重重的点点头。 次日，程处亮让清河公主带着程怀秀挑宅子，他去找了李泰，牵马是怎么回事，他到现在都没搞明白。 赵步方带着举荐信到了礼部，礼部的官员一看是上官仪写的举荐信都十分震惊。 直接把人带去见了王珪，王珪看到了条子差异的看着赵步安。 “你认识上官仪？”王珪抿了一口茶，“上官仪这手字是不错，老夫都自叹不如！” “回王相，下官不认识上官大人。”赵步方顿了顿，“下官是卢国公的侄女婿，东平县子程处亮的姐夫，这封举荐信是东平县子给下官的。” “怪不得呢。” 王珪顿了顿，“李道宗的事情翻篇了，以后你也别揪着不放。老夫还奇怪，你一个从七品的县丞，怎么敢去招惹李道宗，现在都明白了，原来是程知节的侄女婿。” “是，下官谨记王相教诲。”赵步安顿了顿，“但是下次遇到这类的事情，下官依旧会举报的。身为臣子，这是应尽的职责！官虽小，但也是朝廷给的，一切以朝廷利益、国家利益为准！” “好，说的好啊！” 王珪看赵步安的时候，越觉得越上眼，“礼部就缺你这样的人才。可惜啊，你资历太浅。” 叹了一口气，王珪顿了顿，“做一任县丞磨磨性子，任期过了来找老夫，老夫亲自提拔你在礼部任职！” “谢王相抬爱！”赵步安拱手，对着王珪深施一礼。 王珪让礼部员外郎亲自给赵步安办理了手续，随后让人将赵步安送去了长安县衙。 还让人带话给周桦骢，这是个人才，王相很看好。 周桦骢最近不忙，泡了茶让赵步安坐在他对面。 开始上下打量，眼里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李道宗就这么把你放了？没为难你？” “大人，只是关了一个月，没有殴打，没有谩骂，一日三餐有专门的人送。”赵步安如实回答。 “呵！”周桦骢噗嗤一下就笑了，“老夫没记错的话，你夫人姓程，为了见你，还堵在老夫家的门口，给老夫送礼，老夫没收。” “内人姓程，给大人添麻烦了。” “京城姓程的牛人就那么一个，程知节是你什么人？”周桦骢问。 “大人，是小官的姑丈！” “我说呢！”周桦骢大笑，“我说李道宗这么轻易就把你放了，原来如此！” “长安县丞这个位置很多人盯着，你是出身寒门，这个位置本轮不到你头上。既然知节让上官仪举荐你，你就做好这一任县丞。” “是，大人，下官一定尽心尽力！” “刑部的人以后也不会为难与你。安心放心的待在府衙处理公务。王相看好你，你又不惧强权，那就给天下的寒门庶族立一个标杆！只要心系朝廷，一心为公，也能一步入仕！” “大人教诲，下官谨记！” 讲道理，长安县令和万年县令是最不好当的。 两个县把长安城一分为二，居住在长安的，要么是当朝国公，要么就是勋贵子弟。 一个县令，遇到了许多案件，都要面对国公和勋贵，很难做人做事。尤其是遇到了老程家，更是犯难！人家不管犯什么错，只要你一问，全他娘的占理，你说你气不气？ 程处亮此时也走出了李泰的府邸，郁闷至极。 给李承乾牵马，真是对大最大的侮辱。 可问题是，程处亮偏偏不能拒绝。 在长安城里面闲逛了一圈，就看见李德铠策马而来。 “你让我找的好苦啊！”李德铠白了程处亮一眼，“和我进宫！” “为啥？” “你的职位是骑都尉，陛下说你终日无所事事，给你抽调了三百羽林卫，下辖三名校尉，以后都归你管了，我带你去羽林卫营地！” “我以后有兵了？三百人？”程处亮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德铠，“你不会骗我？” “骗你干啥？”李德铠笑了笑，“陛下就是这么说的，还说将来万一有调令，你还要带着这三百人跟随一众武将叔伯打仗呢。” “我呸，三百人让我去打仗？”程处亮郁闷至极。 羽林卫的营地在禁苑西北，钟山脚下。这里距离重玄门很近，出了中山，经过禁苑就是太极宫，是距离皇城最近的十二卫之一。 程处亮进入了营地，由李德铠带着参观了一圈，然后给了程处亮单独的营房。 营房里面摆着一副铠甲，一柄长刀，还有一杆马槊。 “你的战马受孕了，陛下让我又给你挑选了一匹！” 随后，进来两名军卒，给程处亮穿上了铠甲。 “亮子，你就是当兵的料子，你看着铠甲穿在身上，多霸气？” 说话间，李德铠亲自给程处亮挂上直刀，然后上下打量，“不错不错！” “这把刀是陨石打造的宝刀，一共就两柄。你的是贞观元年工部所制，我他娘的眼馋这把刀眼馋了这么多年，陛下直接送给你了。” 李德铠取下自己的直刀，指了指上面的字，“我的是另外一柄，分量比你的稍微轻了点，上面有我的名字。你的上面也有。” 程处亮拔出直刀，到身上两侧各刻着：大唐东平县子程处亮，贞观元年制！ “好刀！”程处亮看着直刀，很是满意。 “你手下有三百人，三名校尉，以后就是你的直系了。” “陛下没说要不要你在皇城轮值，如果轮值的话，需要派一名校尉走流程进入皇城。这些都是特定的安排，基本不需要你操心。他们都是我培养出来的，全都懂。” 随后，三百人出列，整齐的站好，等待程处亮的检阅。 气势恢宏，一看就是精锐。询问了一下李君献去哪了，李德铠耸耸肩，“随陛下出去吃酒了。” “我的不是骑兵吗？”程处亮看了看，“战马呢？” “这个嘛……”李德铠拍拍程处亮的肩膀，“陛下说了，大唐的战马金贵，羽林卫又来了新兵，战马让你自备！” “凭啥？”程处亮一脸懵逼的看着李德铠，“养一只不部队有多烧钱，你知道吗？” 第232章 酒后误事 三名校尉分别叫做关少军、赵义和耿大忠。 三人也是听过程处亮的赫赫凶名，对着程处亮一拱手，“见过程都尉！” “皇城轮值的事情我不懂，以后仰仗三位！” 程处亮笑眯眯的看着三人，“我估摸着这个都尉也不一定做的长久。俺爹的治军方式你们是懂得，我会比他稍微严格一丢丢。另外，我把你们当兄弟，你们也要把我当兄弟。军营里按照军营的制度走，到了外面，谁要敢欺负兄弟，我程处亮第一个冲在前面。” “都尉说笑了，我们就是参军时间稍微长了一点，程都尉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问尽管吩咐就是了。” 关少军一拱手，大唐的军卒都这样，从来不拐弯抹角，从来不藏着掖着，心胸也都十分豁达。 “成，你们就放心跟着我，放心把你们的后背交给我！” 程处亮顿了顿，“今天咱们当值吗？” “最近，咱们都没有当值任务！”说的是耿大忠。 “帮我该干点啥啊？”程处亮问。 三人相互对望一眼，“都尉，我们不能安排上官做事啊！” 一旁的李德铠笑了，“你想做啥就做啥，那些个中郎将和千牛备也没人管你！” “哦！” 程处亮琢磨乐一下，“那就先给你们找战马！” 三百人离开了营地，直奔畜牧司。 畜牧司的老大是常茂，身兼数职。 见到了程处亮带着三百军卒来了畜牧司，明显一愣，“恩师，您这是……” “没有战马，陛下说让我自备。我不是运回来一千五百匹战马吗？给我六百！” “啊？”常茂顿时成了苦瓜脸，“恩师，没有陛下和兵部的手谕，给不了那么多。” “谁都不行？” “恩师，谁都不行！”常茂略微沉思了一下，“您想要战马得抓紧了，很多人都顶着这批战马呢。” “你们都在这里等我，我去兵部！” 杜如晦正在品茶，见到了程处亮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有事？” “杜伯伯，缺战马！陛下调拨给我三百羽林卫，却没给马。” “可以啊。”杜如晦放下茶碗，“得给钱！我给你批条子，你花钱买。” “不是……”程处亮一皱眉，“杜伯伯，还能这么办事儿？朝廷的军队，让我自己花钱置办战马，有点说不过去？况且，那批战马本来就是我的！” “处亮，伯伯纠正你一下，是你让契苾真剌抢了一批战马，卖给兵部的。”杜如晦脸不红气不喘，“很多人都盯着呢，不想花钱买，那你只能排队了。京城十二卫的大将军，为这些战马吵得不可开交。” “不对啊。”程处亮愣了一下，“杜伯伯，你们是不是……” “这个给你！是未来陷阵营的营地！” 杜如晦拿出来一份地契，就在长安城外，距离金光们十里左右的地方。 程处亮一脸懵逼，“伯伯，我不懂啊！” “我和陛下研究了一下，给你三百人编入陷阵营，很有可能你要去西州了。” “那你更不能收我钱了，就算是去西州，也不能让我自己出钱……” “就是让你自己出钱。”杜如晦抻了抻胳膊，“你和清河公主殿下定亲的时候，吹得牛逼你忘了？” “我吹牛逼？吹什么牛逼了？” “你自己喝多了，拉着陛下的手腕不松开，扬言给你三百禁军，再把陷阵营交给你，你能给大唐打造出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新军！” “我说了吗？”程处亮挠挠头，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光说了，你还抱着陛下的大腿不松手，说什么不要陛下给一分钱的军费，所有粮草军械都你自己出……”杜如晦斜着眼睛打量程处亮，“娃啊，你这记性不咋滴啊！” 啪！ 程处亮就感觉，自己和老李喝酒是最不明智的选择，他太低估了老李，太低估了历史。 李世民这种不要脸的精神，绝对是千古第一人。 “杜伯伯。”程处亮疑惑的看着杜如晦，“小侄，喝多了还干什么了？” “你哭了！”杜如晦说的要板有眼，“你和陛下说，你能一个跟头八万六千里，你能让一个大铁锅飞快的跑，你还能翱翔九天，你还说你能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 “……”程处亮的表情瞬间僵硬了，空气也瞬间凝固了。 “你还很牛逼的喊陛下，大兄弟，老李……还逼着陛下和你签契约，以后什么买卖都有陛下的股份，陛下说不与民争利，你就以死相逼，逼着陛下和你签约……” “……” 程处亮刷的一下就白了，就感觉一身心痛：这就是传说中的酒后失德吗？ 程二爷怎么可能赶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都说上杆子不是买卖，这就有点过分了。 顿时，程二爷就感觉兵部就是个是非之地，凶险之地，不能久留。 “出来，你是我见过的最实诚的人了，陛下都夸心胸阔达。” 杜如晦越说程二爷越臊得慌，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死的心都有了，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和老李喝酒了，狗都不和他喝酒。 “处亮，你搞来的全都是大宛马，不能全都给你。老夫可以做主给你三百匹大宛马，另外三百匹你自选。但是钱财方面一文钱都不能少。” “就是说，以后这只军队归我了？” “错，准确的说是归李银环了，你暂时编入陷阵营！” “反正都是花钱，要不你给我几匹汗血宝马成不？”程处亮搓搓手，一脸腼腆的看着杜如晦。 “太子殿下加冕，也仅仅只有八匹，你当汗血宝马是什么？大白菜吗？” 杜如晦一脸嫌弃的看着程处亮，“你要不要？不要就算了！” “要，必须要！”程处亮略微沉思了一会儿，“我没现金，钱先欠着！” “没关系，从你的红利里面扣除就好了！”杜如晦顿了顿，“只能拖欠一次，下不为例！” 看着六百匹战马，看得关少军、赵义和耿大忠直愣神，其中三百匹还全都是大宛马。 啪！ 关少军抽了自己一巴掌，“真的假的？” “真的肯定是真的，但是营地变了，咱们暂时编入陷阵营！” “……”关少军三人的嘴角一抽：让京城十二卫所有人退避三舍的陷阵营？那是人去的地方吗？ 第233章 李长思迎亲 三百军卒编进了陷阵营，都送去了陷阵营的营地。 程处亮又变成了甩手掌柜，练兵嘛，那是陷阵营的事情。 程处亮收到了一封请柬，是李长思送来的。 李长思要娶媳妇了，是四大名相之一，礼部尚书王珪的闺女，王瑶。 李长思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疼媳妇。 唐朝的墓葬很多，但出土的文物里面，发现琉璃最多的墓葬就是她们俩的合葬墓了。 琉璃，在古代是稀罕物件，阎婉对头冠情有独钟，李泰就给阎婉准备了大量的头冠。 其中一件是金丝铜花编制成的头冠，卷曲缠绕，每根铜丝的顶端为一朵铜花，琉璃珠就置于花芯。铜花形状各异，花瓣均镂空，琉璃珠大小、形状亦不同。有的即为圆形，中心穿孔；有的珠面呈螺旋状。 看着请柬，程处亮一脸懵逼：小舅子，王瑶才十一岁，你是怎么下去手的？ 礼物必须要准备好，还得准备两份，一份是送给王珪的，另外一份是给李长思的。 李长思结婚的时间，比李承乾加冕要早，声势也十分浩大。 为了让迎亲更有牌面，李长思拉下脸皮，让程处亮给他搞了一样十分豪华的大马车，用于迎亲。 用李长思的话来说，就是要与众不同，就是要做不一样的焰火。 为了让好兄弟的婚礼更隆重一点，程二爷也算是操碎了心，和程铁柱鼓捣了很长时间，终于鼓捣出来烟花爆竹。 结婚的当天，仪仗队的两侧多出来十二名身穿红袍的部曲，这些部曲全都是程家的人。 他们在队伍的两侧，用长杆挑着鞭炮，别人只看到红艳艳的串串，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 李世民特批，李长思可以用四马拉婚车，这可就是莫大的荣耀了。 四匹白马，看得程处亮直眼馋，为了得到这四匹马，程二爷卑躬屈膝了一下，为李长思驾车。 坐在车辕上，程二爷扭头看着李泰，“你这马不错啊？” “那肯定的，畜牧司里面一共挑选出来十二匹，给我太子殿下八匹授冠用，其余四匹借给我迎亲了。”李长思一脸傲娇，“通体雪白，一根杂毛都没有。陛下待我不薄，果真是皇恩浩荡。” 说到这，李长思笑眯眯的看着程二爷，“王瑶是书香门第，今天迎亲还要靠你呢。” “靠我？”程处亮一脸市侩，“靠我是没问题的，但你这马……” “不卖，贵贱不卖！”李长思顿时摇头，“这是陛下借给我的，赐我四马拉车，这是荣耀。用完了要还回去的。” 程处亮缓缓开口，“我和你姐一人一匹白马多爽？试想一下，白袍白马在战场冲杀，多牛逼，多带劲儿？” “可拉倒！”李长思一脸不屑，“这东西上了战场就是活靶子！太扎眼了！” “这个真不能卖，陛下借给我的啊！”李长思略微沉思了一下，“但是呢，宗正寺有！白马是仪仗用马，你可以找李孝林买。” “哦哦，懂了！” 说话间，一名红袍大太监高声喝喊，“吉时已到，迎亲队伍出发！” 王瑶，是大唐战神李靖精挑细选出来的儿媳妇，又有李世民的帮衬，仪仗的队伍自然很有牌面。 敲锣打鼓，十分热闹！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部曲们点燃了炮仗，噼里啪啦一阵炸响。 李长思看得直蒙蔽，“这啥情况？” “这个叫爆竹，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嘛，用火烧竹子不符合你的小公爷身份，我给你搞得爆竹，晚上还有烟花盛会……” 程处亮皱眉看着李长思，“兄弟，结婚流程你到底看没看？我忙活了一溜十三遭，让你长面子，你居然看都没看一眼？” “哎呀，不要在意细节，第一次结婚，难免有点紧张，难免丢三落四的。” “呵，呵呵！” 程处亮一脸嫌弃的驾车到了王珪府上。 王敬直嫁妹，拎着一大袋子的红包，开始给仪仗的队伍分发红包。 王珪站在门口迎客，长安城的勋贵官员们，近乎全都到场了。 闹婚房这种事，一直都有流传。 在古代，讲究一个催妆诗，没有催妆诗，新娘子就不开门，和现在基本差不多。 李长思脑门子上面都是汗珠子，身边的人写了五六首催妆诗了，可就没有让人满意的。 程处亮看了看李长思，“长思，写啥子催妆诗？往里面塞钱就完了！” 周围的人听闻，纷纷对着程二爷投来鄙视的眼神：你以为谁家结婚都像你们老程家呢？迎新娘要走流程的，不是花钱就能解决的。 唐朝是唐诗的巅峰，唐诗浸入到唐人生活的血液中了，在唐朝的天空中，少不了唐诗，而结亲成婚作为每个唐人一生最重要的时刻，唐诗自然也不会缺席，唐诗赋予婚礼更多的诗情画意，赋予了一种诗书美。 催妆和唐诗相结合，催化成了催妆诗。自唐代开始，迎亲的男方至新娘家迎亲要高声朗诵催妆诗，催促新娘尽快梳妆，这成了成亲的习俗。 新娘出嫁之日，新郎作诗，派人传达至女方催妆，称为“催妆诗”，也可以由宾相代作。诗为五七言近体，多颂赞吉利语。 到迎亲时，女方家门紧闭，男方为催新娘启门登轿，则反复吹奏催妆曲，放催妆炮，伴以递开门封。 “这件事不是钱能解决的，要以才华为准！”牛见虎叹了一口气，“我们都是粗人，没几个会做诗词的，裴宣机帮着做了几首催妆诗，王小姐都不是很满意。亮子，您是长安城第一才子，要不你来试试？” “就这啊？” 程处亮也没想到古代迎亲的规矩，和上辈子差不多，都要叫门。 “什么题材？”程处亮看向了牛见虎。 牛见虎挠挠头，“没有题材，所以才难。” “我来试试！” 程二爷清了清嗓子，“金车欲上怯东风，排云见月醉酒空。独自仙姿羞半吐，冰瓷露白借微红。” 王瑶坐在闺房的榻上，听到这首时顿时咯咯笑了起来，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第234章 一哭二闹三上吊 程处亮这首诗呃大概意思就是，姑娘该上轿子了，还东怕西怕不肯出门，让姑娘吃些酒壮壮胆子。这酒杯空了胆子也就大了，脸也熏红了，连胭脂都省了。 咯咯咯！ 里面顿时传来王瑶的笑声，对着陪嫁的丫鬟招招手，“你让他们在作一首夸新娘子俊俏的诗！” “还作诗啊？”牛见虎急的直跺脚，“王小姐，再不出来就耽误时辰了。” “没事没事儿！”程处亮又清了清嗓子，“喜气拥朱门，光动绮罗香陌。行到紫薇花下，悟身非凡客。不须脂粉涴天真，嫌怕太红白。留取黛眉浅处，画章台春色。” 这两首催妆诗都是牛人写的，堪称催妆诗的巅峰，一首是顾廷烨的《知否》，一首是王昂的《好事近》。 王瑶对这两首催妆诗都十分，安逸，顿时盖好了红盖头，让陪嫁的丫鬟打开门。 众人一拥而进，程处亮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切，满意的点点头。 剩下的就是得劝劝李长思离李承乾远点了。 李长思有自己的勋位，是禁军的骑都尉，还兼任从四品下将作少监。 贞观十七年的时候，太子李承乾与汉王李元昌、驸马都尉杜荷、大将侯君集等欲意起兵逼宫，事泄，承乾遭废。 李长思自然是不会参与造反的事情，但就是因为李长思和李承乾的关系太好了，受到了牵连，被流放岭南。后来还是程咬金从中周旋，再加上李世民不是弑杀之人，李长思流放的路上，刚走到吴郡，就被李世民赦免了。 大喜的日子，程处亮自然不会说这些，而是去了门口，掉转车头。 不多时，李长思背着新娘子走了出来，程处亮放好了梯子，对着程鼎等人一摆手，“鼎叔，放炮！” 爆竹点燃，又是噼里啪啦一阵炸响，引来周围的人一阵尖叫。 李长思和王瑶上了马车，对着程处亮竖起了大拇指。 本身，卫国公府和永宁郡公府的距离就不远，迎亲的仪仗队伍绕着朱雀大街走了一个来回，这才回到了卫国公府。 沿途，看热闹的百姓很多，卫国公府上也是人影攒动。 李世民夫妇也全都到场，亲自过来庆贺。李靖和红拂女张出尘夫妇自然也是喜上眉梢，四马拉扯给一个从四品的官员，大唐还是第一次。 这两口子对王瑶也是十分喜欢，原本是打算娶阎立德的闺女阎婉的，可后来这三个混小子不知道什么原因打断了李泰的肋骨，李泰被迫把阎婉给娶了，两口子不能和魏王抢媳妇，就把目光放在了王珪的身上。 婚礼的流程，一切有条不絮的进行着。 给双方的父母行礼之后，自然就是入洞房和宴席了。 酒宴散去，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李世民对着程处亮招招手，程处亮屁颠屁颠的过去。 “陛下，有事？”程处亮问道。 李世民没回答而是看向李银环，“把他编入陷阵营，没指望他天天过去，陷阵营还是你说的算。有些人喝多了嘴就没个把门的，说是要花三年的时间给朕打造一支不一样的军队。朕信了，但是他要是让朕寒心，陷阵营的军法也不能容情！” “喏！”李银环一拱手，“陛下，陷阵营对全体官兵，都一视同仁！” “……”程处亮眉头紧锁，“陛下，臣酒后失言，要不……” “可朕信了，朕信了你就要去做！”李世民拍拍程处亮的肩膀，“是你抱着朕的大腿，死乞白赖的求朕，给你百人，朕不给你你就要撞柱子……现在，人朕给你了，不仅百，是整个陷阵营！做不好，朕踹死你！” 程处亮挠挠头，“那军费呢？” “处亮，朕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朕很尊重任何朝臣的意见，你自己说的，粮草军械都不用朕出一文钱的。” “我特么……” 刹那间，程处亮就感觉自己尴尬了，这牛逼吹得，真心不咋地。 很无奈的看着李世民得意洋洋的离开，程处亮悔不当初。 为了报复老李，程处亮回到了县子府，和媳妇大战了三百回合，这才睡觉。 次日，后宫开始闹腾上了。 李渊先是绝食，后面是上吊自杀，搞得李世民都一脸懵逼。 当爹的不着调，你就在后宫吃饱了睡，睡好了吃，那么多女人让你宠幸，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 基本上，伺候李渊的宫女太监们全都没办法了。 又是不吃饭又是寻死的，李世民也很为难。 想了想，让人找来了程处亮，程处亮也是一脸懵逼：你爹不吃饭和我有啥关系？ 但是呢，程处亮也不敢的多问，李世民干的那档子事儿，李渊能好过才算！ “陪朕聊会儿！” 李世民坐在龙案下的台阶上，让程处亮坐在他身边。 “当年……” “陛下，那是没办法的事情。你是杀人，只死两个。但你不杀，死的不仅是整个秦王府，还有那些幕僚。”程处亮略微沉思了一下，“陛下，上午办事儿，吃完中午饭大家就各司其职，三省六部照常运转，这代表您做的对！如果秦王府的幕僚们全都被杀了，那咱朝廷还剩下的都是什么人了？没有了房相、杜相、王相、阎相，褚遂良、虞世南……那不和秦、隋一样，过不了两代了？说白了，爷爷就是过不去那个坎，他不恨你抢皇位，是恨你杀人！” 李世民听闻，对着程处亮又有了很大的改观。 “至于子嗣，也不是你下令啥的，这种事也没办法阻止，阻止了矛盾重重，有心人利用一下，立马就会起反心。”程处亮一脸严肃的看着李世民，“岳父，其实你为啥不敞开胸怀和爷爷唠唠呢？你给他道个歉，事情说开了就好了！” “道歉没用的。”李世民叹了一口气，“现在你爷爷压根就不想见朕。就算是见了，也都不理朕。朕这么和你说，你犯了错，最起码知节会打你一顿。可太上皇甚至都不愿意多看朕一眼。” “也不见岳母吗？”程处亮又问。 第235章 大安宫烧烤 “谁都一样！” 李世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谁也不见！甚至是连孩子们都不见。” “这就有点难办了！” 程处亮刚说完，又是一名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进来。 “陛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太上皇要撞柱子寻死了！” 小太监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陛下，您快想个办法……” “知道了，你先下去！” 小太监刚离开，长孙皇后也来了。 李渊是三天两头的闹，一闹起来，整个后宫都不安生。 长孙皇后来也是同一件事。 李渊现在闹得鸡飞狗跳，谁去都不行，长孙皇后也希望李世民能想个办法。 李世民一脸懵逼，他现在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总不能把亲爹给干掉？ “处亮，你点子多，要不你去大安宫转转？”长孙皇后略微沉思了一下，看向程处亮。 “我？能行吗？”程处亮也是一脸为难，“万一爷爷让我带他出宫怎么办？” “这……”李世民沉思了一会儿，使劲儿咬咬牙，“那就出去！” 其实，试想一下，李渊的人早就不在朝堂了，现在朝堂上全都是李世民的人，就算是招募旧部，也是不可能的，都是土埋大半截的老家伙们了，掀不起来什么大风大浪。这点，李世民还是很有信心的。 “贤婿啊，你就过去看看。”李世民顿了顿，“出了差头，朕也不怪你！” “那行。” 程处亮说完，由内侍引领，去了大安宫。 大安宫里面是鸡飞狗跳，一群太监围着一个老头，拦着不让他撞柱子。 “行了，差不多就行了，别拦着了！” 程处亮的生意刚落，所有人都看向他，就看见老头很不爽，“见到爷爷了，还不下跪行礼？” “……”程处亮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渊，“爷爷，您孙女还没过门呢！” “我特么……”李渊狠狠一瞪眼，“你行礼不行礼？” “爷爷，你不是要撞柱子吗？撞了就一命呜呼了，你还在乎行礼不行礼？” 程处亮摆摆手，让太监门全都散开，他走到柱子旁边详细的打量，然后踹了计较。 “挺结实的。”程二爷对着李渊挤挤眼，“爷爷，你撞，保证血溅三尺，一地的脑浆子，救都救不活！” “混账玩意儿，居然敢和寡人这么讲话？”李渊的眼里充斥怒火，牙齿咬得致嘎作响。 “有啥不敢的？”程处亮坐在李渊对面，“这么多人伺候你，那么多女人陪你，你还有啥想不开的？” “你……你……”李渊气的直跺脚，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爷爷，您老先歇会儿，我给您老准备了烤肉，先吃点喝点？”程处亮眼睛里全都是期待，“不吃饱了哪有力气自杀？” “烤肉寡人经常吃……” “孙女婿给你烤的可不一样！” “嗯。”李渊略微沉思了一下，“你说的对，不吃饱了哪有力气自杀。” 程处亮让人准备木炭，用砖头搭好框架，引燃了木炭，随后让人准备了各种宫里面有的调料，又让人用竹签穿肉串，随后就在大安宫前面的院子里面开始了烧烤。 “爷爷，你别在那吃现成的。烧烤要自己动手，一边烤一边喝酒才爽！” 程处亮说完，李渊疑惑了一阵，这才拿起来几个肉串，学着程处亮的样子烤了起来。 “撒盐，别撒太多……对对对，就是这样……爷爷，翻一下……” “番椒粉，在撒上一点……那小味儿挠一下就能上来……” 肉烤的不是很理想，但李渊还是咬了一口，虽然说有些咸，但吃着确实味道不一样，比平日里吃的好吃多了。 “嗯！”李渊满意的点点头，“听说，精细盐是你搞出来的？” “算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什么话？”李渊一瞪眼。 “爷爷，是孙女婿弄出来的。” “嗯，不错，有前途！” 周围的小太监们，见李渊吃东西了，兴奋的不要不要的，立刻有人去给李世民送信了。 “爷爷，你这里怎么连个女人都没有了？”程处亮四外看了看，“说好的后宫佳丽三千呢？” “都被我赶走了！” 李渊吃的是满嘴淌油，都顾不得擦一擦，又拿起来肉串摆在炭火上面。 随后，对着小太监们招招手，“让人宰头骆驼，把驼峰穿成串。寡人要尝尝烤驼峰！” 小太监们欢呼雀跃的去让人宰骆驼了，只要李渊不作不闹，让他们干啥都行。 “爷爷，常言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一个大老爷们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怎么行？” “翻来覆去都是那些人，玩腻了！”李渊用袖子擦擦嘴，“提不起兴趣了！” “啊？”程处亮发现自己有点太多嘴了，但是李渊能吃东西，能正常唠嗑了，这是好事，“爷爷，要不抽空我带您老去万花楼转转？” “万花楼？青楼吗？”李渊迟疑了一下，“以前你爷爷我做唐国公的时候，和裴寂去过一次，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老匹夫好不要脸，一个人找三个！” 程处亮抿抿嘴，“您老三天两头的闹，是想裴寂了？” 李渊挥挥手，让所有人全都离开，大安宫里面就只剩下了他和程处亮二人。 “娃儿，你和老夫说实话，二郎到底杀没杀裴寂？” “没杀啊！” 程处亮一脸懵逼，“贞观三年的时候，因为妖僧法雅受到了牵连，岳父之免除了他的宰相职位，让他回归故里了。去年，因为恭命揭发，获罪四条，被流放静州了。羌人作乱，静州刺史一点作为都没有，是裴相带着家里的家童、护院们大破贼军，陛下现在已经下诏，恢复裴相闻喜县公的爵位，让裴相回京了。” “爷爷，您老在哪听来的流言蜚语，说陛下把裴相给干掉了？陛下连魏征、薛万彻这些差点干掉他的人都能用，怎么可能放弃裴相？人都有生气的时候，妖僧说“裴公有天命”，换成别人做皇帝，可不就是砍了！” 第236章 带李渊逛画舫 “哦。”李渊迟疑了一下，“那武士彟呢？” “您的那群老人，基本上都在家颐养天年，陛下哪个都没得动，哪个都没杀。就是他们不掌权罢了。” 唉！ 李渊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肉串发呆，“寡人，六年没出宫了，也不知道外面现在什么样了。” “就这啊？您想出去，和陛下说就是了，何必寻死腻活的。” “寡人不和他说话，一辈子都不说！”李渊狠狠咬了一口肉串，“狗才和他说话！” “那要不我带您老出去，找一个画舫，喝点花酒？让你体验体验民间的生活？” “二郎会让我出去？”李渊表示不可能，李世民就是在囚禁他。 “可以啊。”程处亮搓搓手，“来之前陛下说了，您老愿意去哪就去哪。但您老出去玩可以，得回家，不然我在陛下那没法交代。” “爷爷，您老都憋屈了六年了，敞开了玩！” 李渊考虑了很久，点点头，“走着！” “先换衣服。”程处亮对着外面喊了一嗓子，“给太上皇准备素服！” 不多时，小太监取来干净的衣物，给李渊换上。 “爷爷，在外面呢，你不能再说寡人了。不然被人认出来就麻烦了！” “好！”李渊顿了顿，“我也要学学裴老匹夫，我要找五个！” “爷爷，您老当益壮，就是在找十个都没问题！” 二人离开皇城之前，又找了几名武功高强的内侍跟着。 李世民也很快收到了消息，“出宫了？这么快就走了？不哭不闹不撞柱子了？” “二郎，这也是好事。在大安宫呆了六年了，出去散散心也没啥不好的。”长孙皇后顿了顿，“另外，一家人，不会再生什么祸端的。” “观音婢，你的意思是……” “处亮这孩子做事有分寸，相信公公会一点点的对你有改观的。这种事不能急于一时，毕竟当年那档子事儿……换成谁，谁也过不去那个坎！” “常茂！让常茂进来！” 不多时，常茂一路小跑进了立正殿，“陛下，传唤奴婢有什么吩咐？” 李世民拿出来一个钱袋子，里面都是钱坊的钱票，“跟着程处亮，一切消费朕掏钱！” 说完，又提醒了一句，“不要和太上皇说，说了他就不花朕的钱了！” “喏！”常茂一躬身，“奴婢知道怎么做了！” 朱雀大街。 程处亮打开了车窗，指了指外面，“爷爷，你看看现在的长安城，是不是大变样了？” “变化确实大！”李渊看得很兴奋，“李唐立国的时候，长安还没有这么繁华，没有这么多坊呢！” “咱们刚吃肉串了，要消化消化，先去东市转转。” “我出门不带钱的！”李渊说道。 “一切消费我来，相中啥您老就买啥！东市比西市贵，东西的质量也好，我在这边还有两家商铺呢！” “听说过，你捞钱的本事很厉害！” “那肯定的！”程处亮顿了顿，来了八卦之心，“爷爷，您老就真的只去过一次青楼？” “你爷爷我七岁不到，就世袭了唐国公。皇帝是我姨夫，皇后是我姨娘，我需要去青楼吗？老夫勾勾手指，那些勋贵家的女人，都排好队等着老夫宠幸！” “您老当年是不是也在长安横着走啊？专治各种不服？”程处亮好奇的看着李渊，“爷爷，现在的年青一代，都知道我的名号，叫做长安小霸王，您老当时有名号吗？” “没啥名号，就是没人敢惹我！”说到这，李渊的眼睛一红，“可惜啊，造反……呸，只可惜起兵伐隋之后，建成和元吉……唉……” 话说了一半，李渊的开始流眼泪了。 程处亮也能理解李渊的心情，亲生的儿女就是就这么几个，李建成、李世民、李玄霸、李元吉、平阳昭公主。 平阳昭公主和李玄霸早亡，剩下的被李世民给干掉了，怎么可能不恨李世民？ “爷爷。”程处亮拍拍李渊的肩膀，“您老应该向前看的！” “怎么向前看？如果杀了建成和元吉，老夫还能原谅他，可孩子是无辜的，一个都没放过，全宰了！” “人已经去世了，不能改变了。”程处亮略微沉思了一下，“爷爷有句话不值当讲不当讲？” “说！” “这事儿也怪你！” “怪我？”李渊的嘴角一抽，对着程处亮的屁股就是一脚，“你给老夫好好说，老夫死儿子还特么怪老夫了？” “对呀，当初你给陛下的许诺太多了。你还说陛下打天下，就让陛下做太子呢！”程处亮白了李渊一眼，“可最后呢？你把许诺的事情都忘了！我爹当年任职禁卫将军的时候，您老要给我爹升官，下了一道圣旨让我爹人羽林卫将军。可是呢，太子府一道圣旨让我爹任东宫卫队将军、秦王府一道圣旨让我爹任左右武卫将军。你就说我爹听谁的？” “他……”李渊一声冷哼，“到啥时候，程知节都他娘的听二郎的！” “那肯定的，人家一起出生入死的。但什么原因造成的？还不是您老开了三府？三府啊，相当于三个小朝廷了！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你们这是三只猛虎聚在一起，能不争个你死我活吗？” 李渊当即沉默了，这件事确实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还有啊，您老的基因太强大了，生出来的儿子，一个比一个厉害。平阳姑姑巾帼英雄，一战定中原！大伯、小叔也都是带兵打仗的，虽然比陛下差那么一丢丢，但总会还是不行！可归根结底，您老生出来的都不是犬子，都是雄主。至于你说杀孩子……爷爷，您老可曾想过，如果陛下不站出来，那会死多少人？朝堂一半的文武，都要掉脑袋！” “爷爷，我不是为了我岳父狡辩，而是没有退路了！您老想开一点，你赢了天下，天下需要有人继承，亲儿子继承，总比庶出的继承好？”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原谅他，我也不会见他，不会和他说一句话！”李渊眉头紧锁，但说话的语气，明显是底气不足。 “不见就不见！狗才见他！” 程处亮拉住李渊的手腕，“漕河在平康坊那里有一段曲江，咱们就去平康坊？” 李渊点点头，二人走向了曲江的画舫聚集地。 第237章 老李想吟诗一首 首先看到的是放生池，东西两市各有一个放生池，周围有很多乞丐，李渊大手一挥：赏！ 程处亮就开始掏钱，不多时常茂出现了，静悄悄的跟在身后，程处亮也开始狐假虎威的对着常茂吆喝：徒儿，赏！ 曲江上的花船很多，李渊挑选了一艘最大最豪华的，出手也十分阔气，反正花的不是他的钱。 程处亮正想登船，却发现李渊一瞪眼，“你娶了老夫的孙女，还想进这种地方？” “不是……”程处亮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渊，“我为啥不能进去啊？钱我花的！” “你敢进去，老夫打断你的腿！”李渊哼了一声，“见过孙女婿请爷爷逛青楼的吗？” “……”程处亮：钱呐，我的钱……不对，是岳父的钱，不是我的钱！ 李渊带着四名内侍，进了画舫！ 常茂用胳膊碰了一下程处亮，“恩师，您带着太上皇逛画舫，陛下会不会怪罪啊？” “应该不会？”程处亮挠挠头，“散心而已！他还是真能留种啊？” 剩下的六七个人，就在岸边找了一个小摊位，点了几碟小菜，喝了一壶老酒。 吃的差不多了，李渊也乐乐呵呵的走了出来。 “这么快？” 程处亮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渊，一脸不敢相信，这也忒快了？光是脱衣服，穿衣服，也比这个久？ “老夫就是听听小曲罢了！”李渊瞪了一眼程处亮，“老夫快六十了，你以为像你们年轻人？” “今儿就到这，老夫也累了，咱们先回宫，明天在出来！” 李渊说完，程处亮点点头，扶着李渊上了马车。 紫宸殿。 李世民一脸懵逼，“这个杂碎，带着我爹去青楼？” “陛下，是画舫！”内侍禀报。 “那特么和青楼有啥区别？”李世民怒气冲冲，“都做什么了？” “听曲，单纯的听曲！” “就是听曲？”李世民有点不相信。 “陛下，确实单纯的听曲。” “他们俩都聊什么了？” 内侍把从烤肉开始，再到从画舫离开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番，一字不落。 “行，朕知道了。太上皇去画舫这件事保密，他们俩没羞没臊的不嫌丢人，朕还嫌丢人呢！” “喏！” 内侍离开，李世民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茶，然后得意的看向杜正伦，“正伦，此时此景，朕想吟诗一首！” 杜正伦顿时坐正了身体，准备好纸笔，随时进行抄录。 就看见李世民站起身，端着茶碗，走了一圈缓缓开口： 高轩临碧渚，飞檐迥架空。余花攒镂槛，残柳散雕栊。 岸菊初含蕊，园梨始带红。莫虑昆山暗，还共尽杯中。 “陛下，您这是……”杜正伦疑惑的看着李世民，“想裴相了？” “拟旨，给裴寂在朱雀大街建宅，让他回京颐养天年！” “那太上皇……” “想过去就去呗！”李世民耸耸肩，“让常涂挑选内侍和婢女，送到裴寂的府上！” “陛下，圣明！”杜正伦站起身，正了正衣襟，对着李世民深深一躬身，“陛下之胸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臣佩服！陛下不愧为圣君，不愧为万国来朝的天可汗陛下！” “朕确实很优秀，不用吹捧！”李世民顿了顿，“写进起居注，就写朕观父皇抑郁，未免成疾，特召父皇的好兄弟裴寂回京。” 杜正伦立刻动笔，还在里面加了修饰词歌颂李世民：仁、孝！ 而在大安宫，程处亮发现自己算是回不去家了，大安宫难得来一个让李渊高兴的人。 程处亮立刻让人去立正殿，借来长孙皇后的象牙麻将牌，和纸牌！ 李渊对这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感觉甚好，略微沉思了一下，“既然是四个人打牌，那就把丽质和德贤叫来。只允许她们两个来，其余人不行！” 李丽质和李德贤是一脸懵逼：啥情况？爷爷要见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姐妹先是去了立正殿，禀报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让她俩陪着李渊打麻将，玩扑克牌，一切的核心目的，就是让李渊开心就完了！ 两姐妹一想，不能空手去，在长孙皇后这里有搜刮了礼物带着过去。 要知道，这可是大事，李渊在玄武门那档子事儿之后，第一次主动开口，要见孙女！ 打牌，打到了深夜，李渊这才意犹未尽的摊摊手。 “今天就当做练手了，以后玩钱的！” 然后，让李德贤和李丽质回了立正殿，李渊把程处亮留在了大安宫过夜。 在大安宫里面，程处亮连续住了三天，李渊才放他离开。 奇怪的是，李世民没见程处亮，什么都没打算问。 程处亮出宫的时候，刻意走得很慢，可依旧没等到内侍。 李德贤给大安宫送来了全新的烤肉炉盘、火锅、调料等一切必需品，李渊自己搞了一个小厨房，还翻了一块地，要种点儿花花草草，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 程处亮在随后的几天，开始盯着自己的生意了。 尤其是关于货物分配的事情，内耗不能太多，这东西多了就不值钱了。 对于外销到别的国家的自然要多生产一些！ 找来裴明礼、房遗爱、王敬直和唐义识，开始商量着，将生意从蒲州开始，向着关陇方向推广，对于裴明礼赚钱的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就在几人谈的差不多的时候，问题出现了，要想在雍州做生意，就要搞定一个绊脚石，北魏八柱国之一的侯莫陈家族。 一瞬间，所有人都犯难了，侯莫陈家族比关陇更难缠。 可就在这时候，程鼎进来了，“少爷，外面有人自称是你爷爷，还带着部曲，要硬闯进来打还是不打？” “我爷爷？”程处亮先是一愣，很快笑了，“那还真是爷爷，把府门全都打开，请爷爷进来！另外，宰杀牛羊，在搞点鱼片，今天吃火锅！” 大门全都敞开？ 房遗爱等人奇怪的看着程处亮，“中门也开吗？” “对呀，中门也必须开！”程处亮搓搓手，“不是说侯莫陈家族是过不去的坎吗？老爷子来了，就没有过不去的坎！你们见到了都不要惊讶不要错愕，就当他是寻常老爷子就行了！” 说完，程处亮正了正衣襟，带着房遗爱等人出门，恭迎李渊！ 第238章 李渊登门 “太、太、太上皇？” 裴明礼不认识李渊倒也没什么，房遗爱、王敬直和唐义识三人看到了李渊是一脸懵逼。 房遗爱和王敬直还好，但唐义识就不行了，是亲的孙女婿，他媳妇是下嫔所生，所以是长孙皇后养大的。 都是孙女婿，李渊的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 “狗屁的太上皇，叫爷爷！” 李渊大马金刀的一坐，孙女李德贤亲自端上来茶水。 “拜见爷爷！” “拜见太上皇！”裴明礼坐了一会，就想走，却被李渊给叫住了。 “裴寂是你什么人？” “论辈分，是臣的族爷爷！” “哦！”李渊点点头，“裴寂是老夫的好兄弟，辈分也别乱了，叫叔德爷爷！” “……” 裴明礼一脸懵逼，我特么也得敢叫你的字号算啊。 但还是一躬身，“李爷……李爷爷好！” “你这崽崽……”李渊一立眉，然后若有所思，“嗯，确实，老夫的字号被人不能随便乱叫。李爷爷就李爷爷！” “爷爷，您怎么过来了？”程处亮笑眯眯的看着李渊，“既然您都认识，我就不一一介绍了。” “王珪、唐俭、裴寂都是名相，婚事还是老夫当年提出来的。” 李渊抿了一口茶，随即叹了一口气，“可以啊，都他娘的白眼狼，都不说去大安宫看看老子！” 说到这，李渊瞥了一眼程处亮，“二郎挺抠搜啊，你堂堂县子，就住这么大点儿的地方？好歹你也是卢国公的次子，让他在朱雀大街，给你搞个大一点儿的府邸。” “爷爷唉……”程处亮拉了一个长音，“可别，这还是我自己花钱建的呢，朝廷一个铜板都没出。朱雀大街的房子那么金贵，我可买不起！” 李渊略微沉思了一下，“确实啊，朱雀大街的房子，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县子头上。你食邑多少户？我看你这里人挺多啊？” “零户！”程处亮顿了顿，“我爹食邑八百户，陛下特批可实食邑三百户，现在程家庄就是三百户，我虽然是县子，但没有食邑，食邑都给我媳妇了……” “你个混账小子，给你媳妇不就是给你了？你还委屈上了？” 说到这，李渊晃了晃胳膊，“你们几个会打牌不？” 房遗爱等人点点头。 “那成，咱们打牌！”李渊顿了顿，“谁也不能让牌，赌场无父子！娘的，就是在宫里赢了钱，才来你这的。你们不许放水，拿出真本事来！” “是，爷爷！” 程处亮没参与，而是负责端茶倒水，裴明礼、房遗爱、王敬直陪着李渊打麻将。 开局第一把，房遗爱就懵逼了，也不知道为啥运气那么好，十三幺！ 看着手里的牌，带着求助的目光看着程处亮：我是胡牌还是不胡牌啊？ 程处亮瞥了一眼，“这不是十三幺吗？” 啪嗒！ 房遗爱把牌推到，“爷爷，我胡牌了！” “嗯，开门红，不错不错！”李渊对着外面又喊了一嗓子，“小茂子，愣着干啥？还不给钱？” 常茂走了进来，开始挨个的给钱。 李渊的运气不怎么好，输的有点惨。 不一会的功夫，就输了一贯钱。 可人家李渊眉头都不眨一下，继续码牌。 最后，几圈牌打下来，李渊满意的点点头，让常茂支付了三贯钱，这才抻抻胳膊。 “还他娘的和你们打牌爽啊！”李渊有些意犹未尽，“今天就到这，下次打牌我让人约你们。大安宫里面太憋屈了，最近我在这里住几天！” “啊？”程处亮一愣，看向了常茂。 “恩师，陛下说太上皇想在哪住就在哪住！”常茂指了指钱袋子“一切开销我来！” “你回去告诉他，老子花他钱天经地义，别以为小恩小惠，老子就和他说话！” 李渊一脸倔强，然后在众人的陪同下，在县子府里面转了一圈，还算是满意。 李渊觉得县子府小，那要分和谁比，和他这个太上皇比肯定是小。但同级别的县子啥的，程处亮的府邸算是很大的了。 李渊选了一间房，程处亮让人打扫收拾了一下，李渊倒头便睡。 程处亮拉过常茂，“多久没睡家了？” “每天打牌都打到子夜，天亮了就醒。”常乐压低了声音，“恩师，陛下说难得太上皇看中你，最近就靠你照顾了。” “别人照顾他也真会慌啊！” “不是……恩师，是太上皇最近睡不好觉，经常做噩梦，然后就会惊醒。” “哦？还有这事儿？” “那贴门神吗？”程处亮奇怪的问。 “哪敢啊？鄂国公尉迟敬德和翼国公秦叔宝的画像被撕的粉碎！” “去找，神荼和郁垒的画像，贴在府门上。”程处亮了顿了，“徒儿，我家的门口能摆石狮子吗？” “不能，品级不够！摆石狮子就越制了。” “埋几根拴马桩，上面刻上石狮子的图案！” “这也行？”常茂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处亮。 “没啥不行的，去办！” 管不管用程处亮也不知道，历史上就是这么写的，门神不仅治好了李世民做噩梦的毛病，也治好了李渊。 “好嘞！”常茂离开。 “你们都别走，留下来一起吃晚饭，人多才热闹！老爷子在大安宫里面呆的时间太久了，难免孤独。” 程处亮随后又安排了一下，“明礼，侯莫陈家族我我们仨都不能提，你来提，点到即止就行，剩下的我来！” “好的！”裴明礼点点头。 常茂的办事效率很快，找来神荼和郁垒的画像张贴在门口！ 两个拴马桩也埋在了县子府的门口，一切准备就绪，就看李渊能不能睡得着了。 足足过了三个时辰，李渊才睡醒。 看得常茂都直蒙蔽，“恩师，太上皇第一次睡这么长时间，你的办法还真管用！” 唉！ 程处亮叹了一口气，管用个屁！这就是心理作用，在大安宫被囚禁的久了，吃不好睡不好很正常。以前他想出来李世民也会同意，可他能去谁家？去谁家李世民都不放心，让他去晋阳更不行。 无非就是现在自己出现了，让历史的车轮改变了轨迹，李世民才放心的让他来东平县子府。 第239章 唐国公腰牌 “呼！” 李渊站在门口，使劲的抻了抻胳膊，“舒服啊，好久没睡得这么香了！” 常茂立刻打热水，伺候李渊洗脸。 “不用你，老子有手有脚的，自己能动弹！” 常茂就拿着毛巾站在一旁，李渊收拾的差不多了，递上来毛巾！ “小茂子，晚上吃什么？” “杀猪菜！” “猪肉那玩意儿能吃吗？”李渊一脸怀疑。 “能吃，可香了呢。”常茂顿了顿，“恩师现宰杀的猪。牛肉今天没搞到，今天长安府衙的衙役不知道抽什么风，跟着耕牛走，没法下手！但鼎叔说，明天他们还跟着，他就想别的办法，一定要让太上皇吃到新鲜的牛羊肉！” “嗯。”李渊很是满意，“程鼎他们寡人全都认识，以前黑骑军的老班底，和你干爹常涂一个骑营的，都是二郎的亲卫，后来二郎不能打仗了，去给程知节做亲卫了。 在这里安全，把禁卫撤了，留点暗哨，你回宫一趟，就和那个不孝子说，老子不回去了，要在这里住几天，他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好嘞，奴婢伺候太上皇更衣之后，就回去禀报。” 李渊住在东平县子府，清河公主就不能在这住了，毕竟还没过门，影响不好。 杀猪菜，看得李渊直新奇，看看蒜泥白肉、看看血肠、酸菜、酱骨头什么的，狐疑的看着程处亮，“真能吃？” “能吃！”程处亮肯定的点点头，“好吃的很。等将来养殖基地遍布全国，咱们大唐的军卒们，每天也都能吃肉了。吃肉才有力气，有力气才能砍人！” “都吃，都吃，别拘束，当成在自己家。” 见房遗爱等人拘束，李渊说道，“咱们大唐的君臣，没那么多讲究。唐义识，你父唐俭掀过老夫的书案；王珪和房玄龄，掀过二郎的饭桌……都敞开了吃，人多才热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渊吃的满嘴流油，大呼过瘾。 “老夫来之前，在你这、在清河那里都转了一圈，你这里到还好。清河那里居然有个孤零零的铁匠铺，老夫寻思过去看看，居然被禁卫给拦了下了，不认识老夫也就算了，还他娘的大言不惭，说什么就是二郎、程知节、李靖他们去了，也得出示腰牌！” “确实呢！”程处亮笑了笑，“爷爷，那里是大唐禁地。能自由出入的只有韩王李元嘉叔叔，别人都不行嘞。我平时去，还得接受三道关卡的检查呢。” “啥地方？”李渊奇怪的问。 “爷爷知道大唐贸易集团吗？” “嗯，知道。”李渊抿了一口酒，“很挣钱，有二郎他们两口的股份，现在两口子有钱了，全都飘了！” “那里就是大唐贸易集团研发地，以及新式军械的研发地，别小瞧那个铁匠铺，里三层外三层的，暗哨无数！” “还有这事儿？” “嗯！”程处亮给李渊倒满酒，“现在很多东西出来，直接呈交陛下，除了韩王叔和孙女婿我，很多人都看不到。” “这把你能耐的。”李渊不知道是不是喝飘了，“你的贸易集团，要全国发展，不能只盯着长安。明礼啊，听说你是大唐贸易集团的总裁？” “是的呢，爷爷！”裴明礼酝酿了一下情绪，“爷爷，我们也想向外扩张的，可到了雍州就过不去了。” “这是为何？”李渊微微一皱眉，“还有人拦着你们做生意？” “明礼，高兴的日子，就不要和爷爷说不开心的事情，那群人咱们惹不起的。”程处亮装模作样的说道，“爷爷难得出宫一次，咱们一定要让爷爷尽兴！” “你等会儿……”李渊放下酒杯，一脸严肃的看着程处亮，“惹不起？哪家啊惹不起？还能一手遮天不成？老夫的孙儿做点小买卖，添补朝廷，谁还敢拦着不成？” “爷爷，惹不起啊！”程处亮一脸为难。 “说来听听。”李渊一拍桌子，“没当皇帝那会儿，长安、京兆府、晋阳、关陇，你爷爷我就横着走！年轻那会更是打败天下无敌手！谁他娘的见到老子，敢不给面子？” “您的表外甥！” “表外甥？还在雍州？”李渊脸色一沉，眉头紧锁，“侯莫陈秋？” “对的呢，就是他！” “狗屁的表外甥！”李渊一声冷哼。 关系要从萧皇后那里论了，杨广称李渊表哥，两人是儿女亲家。萧皇后的女儿杨氏嫁给了李世民。 萧皇后有个姐姐，嫁给了侯莫陈义，侯莫陈家族也是八柱国之一。 侯莫陈秋就是侯莫陈义的儿子，理论上也是李渊的外甥。 侯莫陈秋的爷爷侯莫陈晖在西魏、北周均为高官。父亲侯莫陈义本人则经历了隋唐之际的改朝换代，早年曾在隋文帝、隋炀帝时先后为左、右千牛，隋末战乱中，参加征讨高丽、镇守北境、攻打王世充、讨伐薛举等战争。 但李世民刻意的打压八柱国和关陇集团，侯莫陈家族的地位也每况愈下，仅仅被授予尚乘奉御、尚衣奉御、齐王府典军之类的低阶官职，于是侯莫陈义退隐，在永徽元年逝世于洛阳，终年七十四岁。 虽然说官职不高，但作为八柱国之后，家族地位在那摆着，也是一座大山挡在皇权面前。 李渊掏出来一枚腰牌，递到程处亮的手里，“这是老夫做唐国公时候的腰牌，侯莫陈义和侯莫陈秋父子以后若敢再横加阻拦，你们就亮出腰牌！” 程处亮一愣，李渊这招牛逼啊，用的是唐国公的腰牌，而不是太上皇的腰牌。 这就是在告诉侯莫陈家族，别特么招惹我孙子做生意，给你们看唐国公的腰牌，是老子念亲！ 如果横加阻拦，以后亮出来就不是唐国公的腰牌，而是太上皇的腰牌了。老子在怎么被李世民囚禁，但李世民最终还是老子的儿子，老子一句话，小李就能对你们下刀子！ 有了李渊的协助，程处亮就感觉如虎添翼了。 第240章 李世民的小心思 皇城，紫宸殿！ 李世民惊讶的看着常茂，“不回来了？确定在那住了一段时间了？” “陛下，太上皇还说撤掉禁卫，只留下暗哨。” “就没再说点别的？” “说了。太上皇说，他是你老子，花钱天经地义。但还是不会和陛下多说一句话！” 李世民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常茂，告诉程处亮，太上皇想在他那住多久就住多久，别怕铺张浪费，就用钱砸太上皇！使劲儿的用钱砸！” “……”常茂愣了一下，但还是躬身道，“喏！” “他们还去哪了？”李世民又问。 “去了秦家庄附近的几个庄子，和耕种的农户们聊了很久！” 常茂说到这，眼睛一亮，“陛下，您在民间的风评很好。百姓们歌颂陛下的时候，奴婢看见太上皇忍不住笑了，但很快就又憋住了！” “嗯，不错不错！” 李世民略微沉思了一下，“常茂，长安县令周桦骢那里朕不担心的。明日，你带着朕的腰牌亲自去趟万年县，告诉万年县令，不要做表面上的功夫，朕要的是民间的声音，哪怕是骂朕的，朕也要听到真正的声音！” “奴婢遵旨！” “太上皇睡得可好？” “陛下，睡得很香，今天睡了三个时辰，心情还不错！” “那就好，那就好！”李世民兴奋的直搓手，“让人把大安宫收拾一下，把所有的物品归类。大兄……建成和元吉的东西，精心的放好，单独放在一个房间里面。” “喏！” 常茂拱手离开。 李世民在紫宸殿原地踱步起来，越想越激动，目光突然看向杜正伦。 “正伦！”李世民迈步走近杜正伦，双手按在桌子上，眼睛死死的盯着杜正伦，“朕，决定重新给大兄（李建成）和三胡（李元吉）追封，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陛下，这是您的家务事，臣……” “学谁不好，你学茂公？”李世民白了杜正伦一眼，“你是给朕写起居注的，朕什么都不瞒你。你也要对朕敞开心扉一次，什么事你心里比别人都清楚。现在重新回答朕，有什么好的建议？” “那臣就说了，说的不好还望陛下恕罪！” “说，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 “男丁都没了，只剩下女娃。陛下可以册封她们郡珺、县主，然后主理她们的婚配。毕竟还是一家人，爹娘早亡，婚事肯定是做叔叔的张罗。就好像寿春县主，不就嫁给了杨豫之嘛。” “另外……”杜正伦站起身，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恕臣直言，陛下都能正视玄武门，就恢复他太子的身份又如何呢？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国家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事儿就是那么回事儿，陛下让臣属实了写进起居注，让许敬宗属实了写进《武德实录》，还差一个追封了？臣觉得，太上皇其实最过不去的心里那道坎，就是这个！” “朕其实早有此意！朕虽然做的事情恶劣，但朕也是迫于无奈，结果已经是那么个结果了，朕哪怕自己在不情愿，也要做给天下人看，给他们两个追封的。” 说到这，李世民拿起笔，沾了一点墨汁，“正伦，难得你开口一次，那咱们君臣就再合作一把，给大兄一个谥号。” 杜正伦也拿起笔，和李世民一样，在掌心里面写下一个字，然后两个人摊开手掌，赫然的是一个“隐”字！ “正伦，不亏是朕的家臣，朕让你来作起居注，没看错人！” “陛下，臣只是说了自己的看法。但不建议现在就追封，操之过急不好。” “正伦，你的意思是再看看太上皇……” 李世民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对对对，一切还要看父皇，在观察一段时日。快到祭祀日了，父皇每年都不参加，可以让程处亮抽空跟着过去，想必父皇这次出宫，和祭祀日也有很大的关系。” 东平县子府。 李渊睡得很早，看着门上贴着的门神，起初还以为尉迟敬德和秦叔宝，正准备负气离开，可程处亮在解释之后，李渊才发现是古门神，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一晚上，李渊都睡得很香，还做了一个梦：李家先祖找他要钱了。 一觉醒来，李渊神清气爽。 “爷爷，您醒了？”程处亮看着李渊正在洗漱，笑着问道。 “舒服啊！” 李渊神采奕奕，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几十岁，“六年了，整整六年，没睡过安稳觉了！” “既然舒服，您就在这多住些时日，怎么舒服怎么来！” “行，在你这里多住几天！” 换好了衣服，李渊坐在饭桌前，看着面前的肉粥和四碟小咸菜，还有肉包子。 “这么简单？” 嘴上说早餐简单，但吃的却十分香，“这个好，这个好，比宫里面的强多了！早饭一大桌子，全他娘的是肉，看着就倒胃口！” “一日三餐，要荤素搭配的。在我这里您老就放心的住下，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吃过早饭，李渊找来一个紫砂壶，泡了茶，然后轻轻抿了一口，“娃儿啊，老夫梦见先祖管老夫要钱了！” “孙儿没事儿，不用去宫里执勤，陪您老回晋阳？” “不用回晋阳，老夫要去哪你懂得！” “关键是……”程处亮微微一皱眉，“爷爷，不用上报吗？” “可以上报，但咱们出发了你在上报！老夫要亲眼看看，免得他弄虚作假，糊弄老夫！” “那成，出了事儿，您老可得保我啊！” “那个忤逆子，巴不得老子去呢！”李渊一拍桌子，“这些年，老夫都没问，也没打听，就是在等一个出宫的机会，老夫要去看看真正的地方！眼见为实，谁说老夫也都不信！全他娘的是他的人，都向着他说话！” “那成，去，现在就去！” 程处亮让人找来李德贤，这件事没打发小太监过去，让李德贤进宫禀报李世民，他和李渊去高阳原了，至于去的是高阳原什么地方，李世民心里门清。 祭祀用的东西拉了一大车，程处亮还准备了炮仗，李渊看得新奇，“这玩意儿啥用？” “听响的！”程处亮顿了顿，“爷爷，他们俩是第一个祭祀用炮仗的，会写进史册的！” “就这玩意儿？还写进史册？”李渊一阵自嘲，“你可别逗爷爷开心了，走，出发！具体在哪我也没打听过，只知道那里也有祖宗灵位和祠堂，你驾车，咱们直接过去就行！” 第241章 围猎 高阳原。 地处隋大兴城、唐长安城的西南郊，今属西安市长安区韦曲街道、郭杜街道一带，距唐长安城遗址约8公里。 这里地势高亢轩敞，南枕秦岭、北望长安，是隋唐时期长安城内居民理想的身后之所。 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墓地就在这里，在坟墓旁，还有一个小型的宗祠。 李渊看见了两个儿子的坟墓，眼睛刷的一下就红了，泪水瞬间涌落下来。 墓志铭上面什么都没有，可以说成是一座无字碑。 “他连个墓志铭都不想给吗？”李渊的牙齿咬得吱嘎作响。 “爷爷，这规格……”程处亮提醒李渊，“这规格就是太子的规格，墓志铭上面什么都没有说明不知道怎么写。您在看看墓碑，大伯的是追封是息王，三叔的追风是巢王。其实说白了，陛下做了很多事情。事情办得确实不敞亮，但最起码还有人活着，不是吗？” 李渊没说话，而是烧了很多的纸钱。程处亮在一旁开始燃放爆竹。 李渊哭的差不多了，让程处亮将他扶起来。 随后，打开了食盒，就坐在墓碑前，一个儿子坟前倒了三杯酒，开始诉说过往。 立正殿！ 长孙皇后叹了一口气。 “母后怎么了？”李丽质奇怪的看着长孙皇后。 “你爷爷说到底还是太上皇，不能总在宫外面过夜的。” “那要不我去看看？”李丽质小心的看着长孙皇后，“爷爷以前很喜欢我的，我也知道爷爷的喜好。平时爷爷也给我送好吃的，虽然板着脸，但我知道爷爷心理还是有咱们一家的。” “嗯，你去看看也行。”长孙皇后沉思了一下，“看看青雀有没有空，让青雀也过去看看。” 很快，李丽质和李泰懂了东平县子府。 程处亮和李渊也祭祀回来，诧异的看着两个人，“你们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爷爷！”李丽质说完，挽住了李渊的胳膊。 李渊沉思了许久，这才缓缓开口，“青雀，让他们也来！” 李泰一愣，然后脸上顿时堆满笑容，“好嘞，我这就进宫！” 很明显，李渊想和李世民夫妇说话了。 严格意义上来讲，李渊和老程、乃至满朝的大员都有仇。 当年就是房玄龄和杜如晦掀翻了李世民的饭桌，尉迟敬德牵来战马，程知节递上了兵器，长孙无忌给李世民递上了战甲。 说白了，大家都在演，李世民有心反了，也要看看下面人什么意思。 李世民夫妇来了，李渊虽然没什么好脸色，但勉强还能坐在一起打麻将。 吃饭过后，李世民提议围猎。李承乾马上受冠了，各地的郡王们都赶来长安城，参加受冠仪式，借此机会和李渊拉拢一下感情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李渊略微沉思了一会儿，“不用管我！愿意去我自己就去了！” 没有拒绝就是好兆头，李世民也没留下吃完饭，带着长孙皇后离开。 李渊每天教给程处亮一点马上的功夫，程处亮学的也十分快，得到了李渊的一阵褒奖。 很快到了围猎的日子，宫里面送来了战马和盔甲，程处亮和李渊换好了盔甲，前往猎场。 “爷爷，围猎还要穿甲吗？搞得跟出征一样！”程处亮骑在马上，一脸不解。 “围猎就是出征！” 李渊笑了笑，“围猎其实也是培养协调作战的能力。打猎可不是搭弓射箭就能打到的，需要一定的技术含量和胆识在里面！” “哦！” 程处亮点点头，一行人很快到了猎场。 猎场就在京城的西郊，不是很远。到了地方就看到了一排已经搭建好的帐篷。 李渊来了，所有人都是一愣。 纷纷看向李世民，自打出了玄武门那档子事情之后，李渊就从来不出现在公众场合，传闻是李世民把他给囚禁起来了，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儿。 “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些大部分都是你的王叔。” 李渊翻身下马，开始给程处亮介绍在场的郡王们，程处亮一脸懵逼，岁数最小的也就十来岁，他还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叔叔。 让程处亮最意外的是，李渊的一群儿子介绍下来，更让程处亮懵逼，老家伙也太能生了？ “父皇！” 李世民也是一身戎装，看到了李渊之后，拱手问好。 其余人也是纷纷施礼，拜见李渊。 “大家都在，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李渊拉过了程处亮，“清河的夫婿，程处亮。名声在长安城里面不是很好，将来万一有什么冲突，大家都忍让一下，担待一下。” 李渊都发话了，明显就是很看好程处亮，其余人也是和程处亮打了招呼，刻意的交好。 李世民见李渊说的差不多了，这才看向所有人，“今天很难得大家齐聚一堂，朕提议围猎，让年轻人全都参加，就是想看看大家的本事。边境一直不安宁，不能一下子全都解决，需要大家共同努力！” “陛下放心，为江山社稷鞠躬尽瘁，是臣子应尽的本分。” 周围的人纷纷表态，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 “处亮，你是第一次参加围猎，你准备猎杀多少啊？”李世民问。 “我啊？”程处亮略微沉思了一下，“差不多就行！” “差不多怎么行？”李渊拍拍程处亮的肩膀，“你要拔头筹！” 围猎刚开始，李世民就射杀了一只鹿，引来周围的人一阵叫啊。 程处亮选择的武器是驽，无论是准头还是劲道，都比普通的硬弓强很多。 倒不是程处亮不想用硬弓，而是除了梢弓，其余的弓箭程处亮都拉不开，梢弓那玩意是平日里玩耍用的，根本不能射杀猎物。 连续三天，都在猎场，当李世民宣布围猎结束之后，这才回长安城。 猎物每个人都有份，按照所狩猎的数额，也进行了简单的论功行赏。 李渊依旧没有回大安宫，还是住在了东平县子府。 李世民和房谋杜断，却在紫宸殿为难起来，李渊给他下任务了。 第242章 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在狩猎结束的时候，李渊和李世民说了话，很简单的一句话，那就是程处亮东平县子的爵位有点小了，按照程处亮所有的功绩来看也确实有点小。 难得李渊能和他正常说话，也难得父子之间恢复了一点亲情，李世民顿时找来房谋杜断，商量这件事。 程处亮算是岁数最小的县子了，在升一级就是县伯了。 皇帝的兄弟、皇子，皆封国为亲王；皇太子子，为郡王；亲王之子，承嫡者为嗣王，诸子为郡公，以恩进者封郡王；袭郡王、嗣王者，封国公。 从正一品的亲王开始，分别是从一品嗣王、郡王；从一品国公，正二品开国郡公；从二品开国县公；从三品开国县侯；正四品上开国县伯；正五品上开国县子，以及从五品上开国县男。 程处亮闲现在是县子，再升一级就是县伯，这么年轻的县伯，肯定会引来非议。 “陛下，程处亮的功劳是很大，但给他的封赏也不少了。”房玄龄缓缓开口，“要不赏赐点金银细软？” “他不缺钱，赏赐钱能赏多少？”李世民一脸无奈，“几万贯在他的眼里都不是钱。” 说实话，李世民也不希望程处亮升官太快，本来老程家就是一门双爵，程处亮还是帝婿，在程处亮没有入士的时候，没必要给他太大的官职。 “确实，光是酒楼的生意，程处亮一年的净盈利就几万贯。”杜如晦顿了顿，“在程处亮的眼里，咱们全都是穷逼！之前做生意的时候，还在嘲讽朝堂没有会捞钱的人。” “要不……”房玄龄的眼睛一亮，“我倒是想到了一个赏赐的办法，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玄龄，说来听听！”李世民坐正了身体，满眼期待。 “给他制作一面锦旗，让他挂在书房，如何？” 房玄龄说玩，李世民和杜如晦一阵翻白眼，这么龌龊的方法你也想的出来？ “我记得程处亮不是说要搞防滑手套吗？冬天可以在带手上保暖，还要先在陷阵营推广。”房玄龄捋了捋胡须，“既然不能给实质性的奖励，那就给他颁发一面大唐优秀县子的锦旗！” “办法虽好，但这小子嘴巴太臭了，给他颁锦旗，他又该说朕抠搜了……”李世民表现的十分为难的样子。 “陛下，锦旗让工部制作，让知节颁发不就完了？”房玄龄抿抿嘴，“他敢说一个不字，你看知节抽不抽他就完了！” “对对对！”李世民哈哈哈大笑，“就让知节去给他颁发锦旗！” 工部的办事效率很快，一面锦旗和一份圣旨给了程咬金，程咬金扫了一眼，就去了东平县子府。 “程处亮，接旨！” 老程手里端着圣旨，斜着眼睛看着程处亮。 李世民的心思老程门清，这也就是他来，换成被人来，程处亮肯定狠狠的损李世民一顿。 圣旨读完，一面大红的锦旗交到程处亮的手里，程处亮一脸懵逼的看着老程，“爹，这就完了？一点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就给我一面锦旗？” “你还想要啥？把我的卢国公爵位给你呗？”老程狠狠一瞪眼。 “白嫖，这就是典型的白嫖！”程处亮郁闷至极。 “知足，朝廷的爵位很难得的。不是当年跟着陛下打天下的老臣们，你看谁得爵位像你这么容易的？你收到的是大唐第一面锦旗，从现在开始，你要严于利己，不然俺老程抽死你！” 李渊看看锦旗，看看圣旨，嘴角狠狠一抽：这个无耻的忤逆子！这么龌龊的事情也干的出来！ 老程前脚刚走，李渊就迟疑了起来，用胳膊碰了一下程处亮，程处亮不解的看着李渊。 “孙女婿，我想锤他一顿，出出气！” “……”程处亮愣愣神，“您老给陛下派任务，他没完成，这就是理！” “真的？” “比真金白银都真，俺爹说过，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成，那老夫就给你讨个公道！” 说完，李渊抄起来一根短棍，程处亮急忙阻拦，折断了一根柳枝递到李渊的手里，“爷爷，棍棒无眼，用这个！挑肉多的地方打！” 呵，呵呵！ 李渊一脸鄙夷，离开了东平县子府，直奔皇宫！ 紫宸殿。 李世民正在玩鸟，看见了李渊进门，明显一愣！ “父皇，您……” 李渊没有搭理他，而是迈步走向了李世民。 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和杜正伦等人都是一脸懵逼。 “你们都出去！”李渊从衣袖里面抽出来柳枝，对着房玄龄等人一声呵斥，“杜正伦留下，看见什么写什么！” 房玄龄等人离开，李世民就感觉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父皇，您老这是……”李世民心虚的看着李渊。 “老夫让你办点事儿，磨磨唧唧的，一个县伯怎么了？难道就不值一个县伯吗？搞锦旗？亏你他娘的想的出来！” 胳膊一挥，手里的柳枝，对着李世民就狠狠的抽了下去！、 “父皇，什么锦旗？”李世民揣着明白装糊涂。 “还装？你是不是要说，那是房玄龄和杜如晦搞出来的？” “对，就是他们！” “哇呀呀，骗人骗到老子的头上了？兔崽子，看打！” 杜正伦看到这一幕，急忙上去想要阻拦，还没等开口，李渊一立眉： “写你的起居注，看见什么写什么！”李渊狠狠一甩柳枝，“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爹，误会、误会啊！”李世民躲到一根柱子后面，“锦旗也是奖励的一种，程处亮得到的是大唐第一面锦旗，这是他的荣耀！” “荣耀个屁！” 李渊冲向李世民，柳枝甩在李世民的屁股上面，打得李世民叫苦连连。 一个人绕着柱子跑，一个人在后面追，李渊一边追一边喊，“你站住，我保证不打死你！” 杜正伦也不敢阻拦，但也没在起居注上面写，而是轻轻的向后退了几步，从小门离开，随手关上了门。 外面，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都是一脸懵逼的看着杜正伦，杜正伦耸耸肩，什么都没说。 第243章 干一票大的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李渊跑不动了，气呼呼的坐在大殿的台阶上。 李世民就站在不远处，小心的看着李渊，揉了几下屁股，疼的呲牙咧嘴。 “老子多久没打你了？”李渊对着李世民横眉立目。 “爹……”李世民那叫一个委屈，“从小到大，您老这是第一次打孩儿。” “第一次吗？”李渊愣愣神，然后开始回忆过往，苦笑了一下，重重的叹口气，“嗯，还真是第一次！” “二郎，给我找点儿事情坐。”李渊丢掉手里的柳枝，“父皇不想一直在大安宫里面给你造弟弟妹妹了！” “要不您老去北大书院，或者管理国家图书馆？”李世民下意识的问，这俩地方别人去还真不合适，李渊去最合适，至少能震住八柱国，让他们不敢胡闹。 “图书馆建成了，老夫就去。”李渊说到这画风一转，“在大安宫里面憋了六年，老夫现在就想玩！” “行行行，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程家庄边上有块空地，建个李家庄，我住的离程处亮近一点。” “行！”李世民想都不想的点头。 “你和儿媳妇……不忙的时候，想过去就过去，我种种花养养草什么的，想吃鸡鸭鹅什么的，和爹说，爹养着，养大了就宰了给你吃！” 说完，李渊站起身，“走了，不用你送我！” 刚走到门口，李渊转过身，犹豫了许久，“不错，无论是政绩还是风评都不错，比我更适合做皇帝！” 李世民楞在原地，眼眶发红，终于得到了李渊的认可，李世民激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什么看？”外面又传来李渊的声音，“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干好你们的活，不然老子不放过你们！” 房玄龄等人进入了紫宸殿，看看李世民，又扭头看看李渊离去的背影。 几乎他同一时间对李世民施礼，“恭喜陛下！” “父皇认可朕了！父皇认可朕了！” 李世民也在激动中清醒过来，开心的像是一个孩子。 东平县子府。 看着李渊回来，程处亮屁颠屁颠的凑过去，“打完了？” “打完了，这口气终于撒出去了！” 李渊抻了抻胳膊，就感觉六年来的恶气，全都烟消云散了。 李世民的办事效率很快，一个李家庄很快就建成了，大门上很大的一块匾额，上面写着李府。 接下来的几天，程处亮都在和李渊高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很快，就将散落的零部件拼装成了一个机器。 “孙女婿，这东西是干嘛用的？”李渊奇怪的看着面前的机器，没见过。 “这可是好东西！”程处亮咧嘴一笑，让人找来一头驴子，然后蒙上眼睛。 将驴子套好之后，让驴子拉着机器转动，程处亮在机器上面的漏斗上，添置了稻谷。 眨眼之间，李渊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这机器是稻谷的脱皮机，剥出来的大米雪白雪白的。但唯一美中不足，就是还有很多稻谷没有脱壳。 “还需要调整一下！” 程处亮开始调试机器，“爷爷，有了这东西，以后咱们每顿饭都能吃上白花花的大米饭了。” 在古代， 稻谷从田间收回来之后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日晒，这样可以充分发挥稻谷的水分。 晒干的稻谷并不会直接进行剥壳，要先放到扬扇里面进行筛选，将其中收回来的众多谷物中的杂物分离，这个过程是利用了风力和重量，稻杆杂草会被吹出去，而稻谷会直接掉到出口的地方。 脱壳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舂米，另一种是碾米。 舂米是一种分离谷壳的过程，但并不是很复杂的技术。 用棒槌去砸谷子，杂碎它坚硬的外壳，砸掉外面的米糠之后就是白玉般细粒的米。 杵臼是古人使用的舂捣工具之一，方石凿成孔，这就是臼。 臼有两种方式可以用于捣米，一种就是凿成孔，将稻谷放进去之后直接捣，就和普通的舂米方式相同，但是还有一种是将臼做成碓床，是一种十分耗费力气的体力活。 简单一点的臼就是石块上的石孔，将稻谷放进去之后用木杵捣，这就是所谓的杵臼，杵为木，臼为石，两者相互作用挤压，将中间的稻谷压碎，分离出谷壳和米。 还有一种工具叫土砻，也就是石磨。 将没有杂质的稻谷放进石磨中，让稻谷顺着人们转动的的方向中滑入到石磨盘中间的圆孔中，然后经过沉重的磨盘摩擦碾压，就可以将稻壳剥离了，这也是百姓家中常见的磨米方式之一。 但其实通过这种方法得到的米并不是纯米，是淡黄色的糙米。这个时候需要将糙米再次进入到扬扇中进行吹筛，将外面的糠壳剥掉，有的人家以前穷苦，买不起白米的他们就只能吃这种没有完全去壳的稻米，做成米糠团子。 从扬扇中出来的糙米，还要进行下一步操作，这一步就是回到了正常的舂米过程，稻谷放入石臼的孔中，用木杵捣米，利用木杵和石臼之间力的作用来去除这一层外皮，得到白色的大米。 整个过程很麻烦，但建议的木制机器还是搞得出来的。 程处亮做的就是上辈子农村经常用的脱壳机器，渐变快捷。 足足调试了五六次之后，机器才把稻米的壳脱去的干干净净。 “你小子还真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这么复杂的东西也能鼓捣出来。”李渊上下打量程处亮，由衷的赞叹，“是个人才！” “这玩意操作简单，没有驴子，人工也行，就是速度会慢一点，但大米的质量却能得到保障，再也不用糙米了。” 程处亮对着程鼎招招手，“鼎叔，在磨四袋米，给我爹、陛下、我媳妇和李银环送过去。” 次日一早，程处亮让人煮了稀饭，李渊喝上一口，美滴很，“这可比糙米强多了，粥还很滑，不卡喉咙。” 然后看向李渊，“爷爷，想不想干一票大的？” “可以啊！谁敢拦着你做事，爷爷帮你锤死他们！” 第244章 刺杀事件 在长安城的西北角，有一处民宅。 一群穿着游牧民族服饰的人，在这里租了宅子，还是短租。 宅子的男主人是唐人，女主人是突厥人。 突厥女人祖上就是跑商的，对家园没啥特殊的归属感，反倒是在大唐生活的久了，就把大唐当成了自己的家。 有同族的人来这里租房，自然是好事，可新的问题出现了。 安顿好了这群突厥人，女人一溜烟的跑回家，一把攥住了男人的手，“相公，大事不好了。租咱们房子的人，意图行刺东平县子！” “啥？”男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不是听错了？行刺二公子？” “千真万确，绝对没听错，他们说的就是要行刺二公子。”女人急的团团转，“咱们家能置办这么多田产，多亏了二公子，咱们不能眼看着二公子被人刺杀啊！” “还有啊，二公子回府，基本上都是从咱们前面这条街走，咱们可千万千万要通知二公子啊。咱孩子可是在北大书院读书呢，没有二公子，娃儿能读书识字吗？” “你却定听到的都是真的？”男人问。 “真的，真的。他们是短租，各个都带着兵器呢！” “你先别打草惊蛇，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我这就去东平县子府，告知二公子！” 程处亮做了很多事情，都是利国利民的，光是那些流民，都十分的感激程处亮。没有程处亮，他们都不能安稳的过冬。 朱雀大街是分界线，北半部分是皇城，南半部分分成东西两块，西面穷东面富。 程处亮和富人们势同水火，但在穷人心中的声望很高，况且在西城居住的很多都是入冬前来这里的流民，是程处亮给了他们一口饭吃，给了他们安稳的工作。 “我找二公子，有急事，麻烦通秉一声。” 男人来到了东平县子府，对着管家拱拱手。 “我认识你，你不是城西小马酒肆的老板吗？”管家奇怪的看着小马，“货源不够了吗？我就可以解决的，二公子在忙。” “不是，货源足够了。”小马十分急切，“是关乎二公子的安危。” “什么？”管家立马将小马掌柜迎了进去，“少爷，出事了！” 程处亮和李渊，正准备把脱壳机器送去小清河封地，让柱子改良一下，或者搞一个水力脱壳，还没等走呢，小马掌柜就来了。 “二公子，不好了！”男人定了定心神，“我们家今天立了十多个人租房子。起初还以为是跑商的，谁知道他们要对付您，行刺您呢！” “什么？行刺我？”程处亮一怔，“真的假的？” “二公子，这种事能说假话吗？”小马掌柜顿了顿，“承蒙二公子不弃，我们家的酒肆才能经营下去，儿子也能在北大书院读书，收到了风声第一时间就过来通知二公子了。” 就在这时候，一名穿着围裙，浑身上下沾满了鸡血和鸡毛，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二公子，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妇女气喘吁吁的看着程处亮，“二公子有人要对你不利，有四个人带着弓箭租了我们家的房子，您出门一定要多带人，多加小心啊。” “小赵嫂子，先别声张，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也要注意安全！”程处亮十分感激，“另外，你们的家人也要注意安全，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小赵嫂家的男人，就在陷阵营当兵，因为杀鸡的手艺好，程处亮就把贞观超市鸡鸭鹅的屠宰交给了对方打理，小赵嫂没有因为关系就高高在上，相反十分平易近人，把自己会的手艺，一点不差的交给下面的人，凡事也都亲力亲为。 “恩公！” 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的虽然破，却十分整洁干净的小孩，从外面跑了进来。 长安城有乞丐，但全都被整合了。能干活的那群人都被程处亮利用招募流民的机会招工干活了。那些老弱病残也集中起来，让他们在家里干点织补方面的力所能及的活儿。 小娃娃们全都送去读书，程处亮每个月都会给他们送去米面，除了探望意外，还会给他们讲各种各样的故事，其核心就是，你们是乞丐，难道将来让孩子也做乞丐吗？ 久而久之的，长安城的乞丐们就少了，老的负责照顾小的，年轻的能动的出去务工，培养这群孩子长大成人。 面前的这个孩子，程处亮还真见过很多次，别看岁数小，可是已经懂得务工了，除去学习的时间，都会下地干过，挣取工钱，学习也名列前茅，尤其是对经史十分擅长，史学家王凝，很看重他，有意收为弟子。 因为这孩子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王凝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做王辅道，字少安！你没看错，就是汾阴老丐王少安，也就王勃他叔叔！ “少安，怎么回事？”程处亮看向王少安，“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恩公，叫我二叔儿！” “恩公……二叔，城西北角的小胡同，就是俺们以前生活的乞丐窝里面，去了两个带驽带刀的人。老师教过我突厥语，我学的虽然二把刀，但意思我大概明白，他们说要在你去皇城的路上行刺你！”王少安顿了顿，“他们还询问，您都什么时候过去探望阿公阿婆他们。现在那两个人被阿婆他们稳住了，您快想个办法。” 一瞬间，程处亮确定这群人要行凶了。 “少安，你们都先回去，记得不要声张，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听见，二叔会处理！” “嗯嗯。”王少安重重的点点头，“二叔，你可要小心点，他们手里都有刀嘞。” “放心！” 让几人离开，程处亮立刻点上了部曲，就要进宫。 李渊一脸嫌弃的看着程处亮，“你要作甚？” “爷爷，有人要杀我，肯定是宫里面最安全了，我去宫里面避避！” 我呸！ 李渊恨铁不成钢的扫了一眼程处亮，“陷阵营是干什么吃的？让李银环过去把他们宰了就完了！” 第245章 李银环剿匪 “可是，他们正在营地训练呢，远水解不了近渴啊！”程处亮一脸无辜的看着李渊。 “完蛋玩意儿！” 李渊走到了门口，对着远处招招手，一名内侍，一路小跑的出现了。 “太上皇，奴婢名叫常辞，您吩咐，奴婢听着！”常辞对着李渊躬身说道。 “有人要行刺寡人的孙女婿，你过去和二郎说一下，让羽林卫动一动，把人全宰了！” “啊？”常辞一愣，“行刺东平县子？这群贼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那些贼人都带着兵器。” 李渊让程处亮说了几家的地址后又说道，“动作要快，能留活口的尽量留下活口，严加审讯，寡人倒是要看看，是谁敢行刺寡人的好孙女婿。” 常辞从附近的禁卫要了一匹快马，一溜烟的进了皇宫。 开特么什么玩笑，行刺东平县子？那可是帝婿，皇帝最宠爱的帝婿，知道行刺他什么后果吗？ 李世民听到了常辞的奏报也是一愣，狠狠一跺脚，要知道李渊和程处亮天天在一起，行刺程处亮，这尼玛的不等于是行刺李渊吗？ “传羽云麾将军！” 不多时，李银环走进了紫宸殿。 “银环，带上陷阵营的人封锁西城，把那群要行刺处亮的杂碎全砍了。留几个活口，严加审讯！”老李顿了顿，“另外，朕不想看到漏网之鱼！” “喏！” 李银环拱手，离开了紫宸殿。 “常涂！”李世民对着大殿的一角，轻轻呼了一声，常涂的身影缓缓出现。 “查一下。” “陛下，奴婢最近正在帮公主殿下清查账目，是关于关陇的，恐怕和这件事有关。” 常涂拱拱手，“奴婢这就派人详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要行刺驸马！” “账目？什么账目？” “具体的情况不知道，但殿下要查，奴婢就帮查了，苗头大概是关陇的商贾们偷税漏税，还有朝堂重臣贪腐！” 砰！ 李世民狠狠一拍书案，“这群狗东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拍着胸脯子和真保证不会差一文钱的税……查下去，严查到底！拖欠朝廷的一个子儿都不能少，找到了证据，朕要狠狠的罚他们一笔，让他们长长记性！” 陷阵营全都是骑兵，动作十分迅速。在那些报案者的带领下，很快将几个刺客的聚集地给包围了。 “遇到反抗，拒不投降者，就地斩杀！” 李银环一声令下，喊杀声四起！ 讲道理，有人要行刺她未来的夫婿，李银环也是火冒三丈。 小马掌柜家的出租房，突厥人们也被外面的马蹄声惊醒，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周围已经没人了，周围的住户全都跑了，不给朝廷剿匪添麻烦，不得不说，大唐的民风还是很淳朴的。 “怎么有这么多禁军？是什么人走漏了消息？” 领头的突厥人意识到了不对劲，看着外面的弓箭和长刀，顿时一阵心虚。 “肯定是被发现了，现在咱们怎么办？” 突厥人立刻乱成了一锅粥，你看行刺什么的他们不害怕，可真正面对大唐军队的时候，他们有发自骨子里的恐惧。 “冲出去！”领头的人双目喷火，“咱们绝对不能投降。” 就在同一时间，附近已经春来了一片喊杀声和惨叫声哼，有人想反抗，被陷阵营就地射杀。 落单的想跑，已经晚了，陷阵营的官兵可是成建制的军队，再加上百姓们都已经安全撤离到外围了，自然没什么顾忌，甩开膀子开干，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人给打死了！ 与此同时，清河公主李德贤到了民部，找来了房玄龄、杜如晦、王珪和戴胄！ “殿下，都核算完了？”房玄龄笑眯眯的看着清河公主。 “常伴伴亲自从内侍省挑选的骨干，他们办事的效率很快！” 李德贤让人将一箱子账本，摆在了几人面前。 “嗯，确实，常涂的办事效率一直都很高。”房玄龄捋了捋胡须，“殿下，需要我们怎么做？” “房相，直接交给父皇，我觉得不妥。”清河公主略微沉思了一下，“还是要慎重考虑一下，不能冲动！这次要抓的人很多！一定要证据确凿才好！” 众人都是点点头，杜如晦看向清河公主，“殿下，外面好几拨人要行刺处亮，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行刺？”李德贤心里一紧，“杜相，相公现在在哪？人有没有事儿？” “他没事儿，和太上皇在府里饮酒呢，李银环去剿灭刺客了。” “又是世家，肯定是他们！”李德贤叹了一口气，“这件事之后，他们和相公的仇恨就更深了！” “所以啊，这些个罪证更要上报了，既然他们撕破脸皮了，我们尚书省也不能没有作为。”戴胄缓缓开口，随即拿出来一份名单，“殿下、玄龄、克明，这是我拟定的名单，和这次核算账目多多少少都有些关系，他们全都是关陇的人，不如借此机会，狠狠的敲打他们一次？” “老夫也是用人不淑啊！”房玄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老夫自认为自己精明，精明了一辈子，在阴沟里面翻船了。若是陛下知道，老夫这个民部尚书，在采买方面近乎被架空了……唉，老夫不配做这任的民部尚书啊！” “房叔叔，和您是没关系的。不仅是国库，就连母后的内库府，都查出来严重的贪腐和采购回扣。一斤大米到了皇宫，经过层层的转手，居然涨到了一贯钱，这利润也真没谁了。其实很多时候，不在民间走动，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东西有多便宜。当年周伴伴的贪腐，和他们比起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周伴伴那已经不属于贪腐了。” “那现在大家就加加班，开始查找证据，争取把案子定性，涉及的人比较多，不给他们翻案的机会！” 清河公主说完，所有人都点点头，开始搜罗有效证据，给这群人定罪。 最难受的当属崔半城了，崔半城又来到了鸿胪寺，可怜兮兮的看着崔君肃。 “你又来老夫这里作甚？”崔君肃脸色一沉，“好歹你也是大唐官吏，杜正伦的半个门生，有啥沉不住气的？” 第246章 密查贪腐 “小叔，他们作死不能连累我啊！” 崔半城一阵无奈，“陷阵营封锁了西城，缉拿行刺处亮的凶徒，很明显就是和关陇有关。公主殿下最近在查账……” “查账？”崔君肃一愣，“查什么账？” 崔半城开始诉说了事情的始末。 程处亮发明了一种全身的记账方式，用于大唐贸易集团的账面核算处理。 李德贤看过之后，觉得可行，就把这种记账的方式献给了长孙皇后，长孙皇后一高兴，就让李德贤带人整理一下内库府的账目。 这一整理不要紧，发现贪墨的有些严重，就去找了房玄龄。 房玄龄一看李德贤看出来问题，就把民部的账本给了李德贤，也让李德贤帮忙看看。 光是内库府这些年，贪污回扣林林总总的算下来，就有百万贯之多。 房玄龄顿时就懵逼了，开始核算国库的账目，这一算不要紧，贪污回扣的比内库府还多。 众人一商量，就暗暗核算账目，严查贪污舞弊的人，内侍省也秘密抓捕了一些人，严加审讯。 太子妃苏珊一看查出来问题了，就把东宫的账目也交给了李德贤，让李德贤帮忙看看，东宫的亏空也不是一般的大。 一瞬间，三省六部的高层们全都懵逼了。 常涂和李德铠也懵逼了，接连杖毙了不下二十余名宫女和太监。 贞观五年的时候，已经严查过一次了，已经杖毙了很多人，这次有查出来这么多，常涂就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 越查越揪心，越查事情闹的越大，已经不是宫里面的人和外面商贾之间相互吃回扣了，民部的很多官员都参与了进来，这些官员全都是关陇的人不说，还有一名妃子、一名才人…… 那名才人原本是长孙皇后的贴身丫鬟，在长孙皇后还是亲王妃的时候，就待她不薄，李世民做了皇帝之后，长孙皇后也做了顺水人情，让她做了才人。 平日里，宫女太监门就经常给她送礼，长孙皇后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不到居然把手伸进了内库府，长孙皇后这一次没有给她任何情面，连同那名妃子，也一起杖毙了。 别看长孙皇后被称作一代贤后，可真遇到了事情也会化身母豹子，想当年李世民造反的时候，长孙皇后可是全身着甲，手持步槊，在秦王府拒门而立！ 大唐战神李靖当年没有参加玄武门，是因为立场不一样，他不参加就是帮了李世民的大忙，更何况，大唐战神似乎算计到了有人会血洗秦王府，让自己的女儿李银环，去了秦王府，守卫李世民的家人！李靖可是功高盖主的人，能善终除了李世民的心胸意外，也是政治正确！ 李银环打跑了薛万彻，打跑了薛万均，全身上下伤口无数，一直坚持到尉迟敬德和程咬金回援秦王府，这才倒下，用她自己的命救了秦王府！ 据说，当年秦王府血流成河，血水都快盖过了脚面，长孙皇后没有任何的慌乱，和李银环一样，带着秦王府的家丁护院，誓死据守！ 长孙皇后给内侍省下了死命令，不管查到谁，都要一查到底，拆来查去的就查到了关陇。 起初，房玄龄觉得时机不成熟，一下子查抄那么多商贾无所谓的，可民部那么多的官员就不行了，因为现在的形势就是寒门无状元，杀一批补一批，换汤不换药，还全都是关陇的人。 可长孙皇后却盛怒，让他们把程处亮推出去，就说程处亮在查税，用查税来掩盖密查贪腐。 原本要告诉李世民的，生怕李世民一个控制不住，快速下刀子，断了线索，这件事就在秘密的进行。 关陇的人一看这架势，知道他们家的商贾们，回扣吃的太多了，纸包不住火，就准备对程处亮操刀子。 “小叔，这事儿我都不知情，是今天才知道的。我可什么都没参与啊！” 崔君肃沉思了许久，“你可有什么证据和线索？” 崔半城挠挠头，“有！但不全面，涉及到的都是崔家和民部几名四品官员的。” “证据确凿？”崔君肃又问。 “确定，都是我刚来长安的时候接手的。后来他们说我投奔了朝廷是叛徒，就避开我，直接和老家联系了。” “那还等什么？”崔君肃恨铁不成钢，“带着你的证据，去找杜正伦！” “啊？不直接找房相吗？” “你找房相得去尚书省，民部从四品以上的官员都在那办公，你去了打草惊蛇，就去找杜正伦！” “行，那我现在就去？” “现在不去什么时候去？”崔君肃狠狠瞪了崔半城一眼，“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藏了这么久……” “小叔，我脖子不够硬，也不敢往出拿啊！” “现在，你的脖子硬了，快去！”崔君肃顿了顿，“老家那边，我帮你担着！没人敢找你的麻烦！” “谢小叔！”崔半城一路小跑的离开鸿胪寺。 此时，李大窃急匆匆的到了李坏的府上。 “不好了，陷阵营封锁西城，咱们的事情是不是败露了？”李大窃一脸焦急。 “不可能暴露啊！” 李坏也是一愣，“是不是那群突厥人啊？我的人还没出发呢。” “我的人也没出发啊！”李大窃还是有些不放心，“可问题是现在李银环就是封锁了西城，巡城卫也出动了。程处亮查税，咱们几家漏洞百出，这件事不能马虎大意啊！” 说话间，管家跑了进来，神色慌张的在李坏耳边低语几声。 “什么？”李坏猛然站起身，不敢置信的看着管家，“真的？” 说话间，李坏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不可能的，程处亮不可能这么快就收到风声的……定点狙杀？他是怎么做到的？” “全死了？”李大窃盯着管家问道。 “突厥人，全都死了，一个活口都没有！”管家重重的点点头。 “这……” 李大窃开始在前堂踱步，脸上也瞬间失去了任何血色，一脸茫然的看着李坏，“不应该啊，不可能啊！这么怎么可能？咱们秘密商议的事情，不可能被程处亮发现的。” 李坏也是一脸懵逼，不断的问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走漏了消息？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第247章 炸平你家 到底是谁走露的风声？ 到底是是哪里出现了纰漏？ 李坏和李大窃不断的问自己，愣是找不到满意的答案。 “他们会不会发现埋伏的地方？”李大窃满脸都是焦虑之色，“这么快就收到消息，肯定是内部除了叛徒，到底是谁呢？” 与此同时，王家的王士晋也收到了消息，陷阵营封锁了西城，他也瞬间就懵逼了。 还没开始行动呢，怎么就被人给发现了？ 最终，当有人知道了是西城内的百姓通告知程处亮的之后，顿时又变得不解起来。 常言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现在恰恰说明了人算不如天算，谁特么能想到是西城的百姓告密？ 自打河西四郡的流民到此之后，很多人都喊程处亮是恩公，但程处亮把一切的好名声都给了李世民，百姓们心理心心念念的就是好皇帝好驸马。 关键问题是，程处亮每次进城都是从西城那边走，坚决不走东面。 程处亮也不傻，东城全都是和他有仇的，天知道有没有人干出行刺的事情，相对而言，还是西城安全一点。 有没有人被活捉，一瞬间成了重点关注的话题。 那些参与行刺的世家门，最关注的问题就是这个，万一有人被活捉了，供出主谋，大家全都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老爷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人，把咱们家给围了！” 管家跑到了李坏的面前，紧张的说道。 “什么？”李坏猛然站起身，就向外面跑，顿时发现墙上突然站着很多收拾劲弩的军卒。 “完了，彻底完了！” 李坏吓懵了，他知道事情败露，程处亮很可能拿他开刀，因为他是陇西李家的人，也是皇族的一个分支，对关陇的震慑力还是很大的。 程处亮身穿甲胄，站在李坏的府邸门口，身边就是他手下的校尉关少军。 这些军卒的带着打量的爆破筒，只等着程处亮一声令下，就要炸了李坏的家。 “李坏！”程处亮推开门，站在院子里看向正堂，呼喊李坏的名字。 虽然李坏很不爽，但还是仗着胆子走了出来，笑眯眯的看着李坏，“程县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不用欢迎我，我先让你听个响，咱们热闹热闹！” 程处亮话音刚落，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李坏家后院的院墙就被爆破筒给炸塌了。 “程处亮！” 李坏虽然吓得全身一机灵，但还是仗着身份训斥道，“你知道这是哪吗？老子也是陇西皇族一脉，你这么干就不怕陛下怪罪吗？” “怪罪你奶奶个腿！” 程处亮声音阴冷，“现在让你府里的人全都滚出来，规规矩矩的站好，我准备把你家炸成平地！” “你敢！”李坏愤怒的指着程处亮，“我的宅子，是宗正寺特批的，你炸了宗正寺也不会放过你！” “你就看我敢不敢！” 程处亮一挥手，关少军抱着几根爆破筒走到凉亭的旁边，点燃之后迅速抛开，轰隆一声巨响，凉亭被炸的轰然倒塌。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不走，我可就让陷阵营的官兵驱赶你们走了！” “身为朝廷命官，大唐的县子，你如此目无法纪，我要找人弹劾你！” “你特么找人行刺我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会报复你吗？” 程处亮双目如刀，“现在遇到事儿了，你想起来弹劾我了？老子今天就非要炸平你的府邸！” “狗东西，身为皇族，丢尽了皇族的脸面，还特么要弹劾我？告诉你，我媳妇已经找到了你们名下官员贪污舞弊的实质性证据，这次我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人！” “我数十个数，让你的人全都滚蛋！”程处亮说完，玩味的看着李坏，“十！” “……”李坏一愣，“王八蛋……” 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李坏让府里的人全都走了出来，李大窃混迹在丫鬟护院里面，被程处亮一眼就发现了，让人将李大窃从人群里拉了出来。 “准备清场，把他们家给老子炸平了！” 随即，就是轰隆隆一阵爆炸声！ 李坏府上硝烟弥漫，瓦块横飞，尘烟四起！ 程处亮远远的看着，心理要多满意有多满意，陷阵营的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这东西的威力了，越炸越过瘾，越炸越有经验。 “来来来，把横梁和承重的柱子上面摆好炸药！” “你他娘把炸药放在承重墙那里……” 看着军卒们的忙碌，李大窃瞬间就怂了。 “程处亮。”一脸心虚的李大窃看着程处亮，“我们错了还不行吗？我们补偿你，你开个价，只要是你说出来的我们都能满足！” “满足你奶奶个腿！” 程处亮一立眉，“我的命你们买不起！老子发现了给你们的货源真是喂进了狗肚子，你们还拿老子当敌人！” “做人留一线不好吗？”李大窃脸色阴沉，“你，终究不是我们关陇的对手！” “别人是没问题的，但你们不一样，留你们就是后患无穷。你们要我命，我就要你们绝户！”程处亮宛若一头恶狼，“你们李家的人那么多，你享受不到的，就让别人享受。” 李坏和李大窃简直已经吓傻了，很明显程处亮这话就是要干掉他们。 “程处亮，给条活路行吗？” 李大窃吓得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他完全相信程处亮说的话，这混蛋玩意，绝对干的出来。 李坏一家子人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大窃，看着全身颤抖冷汗淋漓的李坏，也全都震惊了。 “路，是你们自己走的！” 程处亮说完，又是一连串的爆炸声，将李坏的府邸夷为平地。 “噗通，李坏也跪在地上，“程处亮，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给我们一条活路行吗？” “你们杀我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会报复你们吗？”程处亮斜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你们这些年也逼死了很多少商贾，害的很多人家破人亡，你们就没想过会遭报应吗？要记住了，出来混早晚要还的！” 随后，就是挨家点名了。 第248章 炸，接着炸 关少军拖着李大窃又去了李大窃的府邸。 李坏看到这一幕，茫然的看着管家，“快去宗正寺找宗正寺卿，不然我性命难保！” 到了李大窃的府上，直接丢了爆破筒开炸，吓得府上众人抱头鼠窜。 “李大窃，让你府里的人全都滚出去，我要炸平了你们家！” 程处亮说完，李大窃那还敢反抗，立刻按照程处亮的吩咐做了。 军卒们开始掩埋爆破筒，顷刻间爆炸声响起，法务倒塌。 李大窃绝望的闭上眼，不忍看着面前惨绝人寰的这一幕。 关陇的其余几家，除了崔半城的府邸相安无事之外，其余人也知道惹不起程处亮，纷纷让人走出了府邸。 “程处亮你这是何必呢？”卢俊义看着程处亮，“没必要把人往死路上逼。” “你也别慌，我现在就收回你全部的货源，我看你们怎么活！”程处亮说完，就安排人开始炸卢俊义的家。 “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做的？”卢俊义怒吼。 “我需要证据吗？” 一句话说的卢俊义愣是没找到合适的借口反驳。 在程家的老宅。 程昆在得知程处亮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之后，也是一脸懵逼。 家里有头有脸的人全都来了老宅，程昆坐在主位。 “祖爷，现在程处亮公然炸毁世家的宅子，将来怎么办啊？” “祖爷，这件事和咱们程家可没关系，都是程处亮这混蛋玩意儿干的。” “万一将来世家找咱们麻烦怎么搞？咱们程家可不是世家的对手。” “程处亮这混蛋，没事儿为啥要和世家对着干？他是不是要把咱们程家搞得家破人亡才满意啊？” “族长，你快点想个办法，程处亮在这么闹下去，程家真的就完了。” “他们家有卢国公，可咱们家族没有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诉说程处亮的各种罪状。 程昆也是一脸为难，“我能怎么样？别人要杀他，还不让他报复回去了？世家不会罢休？你们以为程处亮会让这件事善了吗？” “问题是这件事要解决的，程处亮这么做，就表示和世家宣战了，咱们家族以后可就如履薄冰了。” “程处亮是族中子弟，世家贸然对他下死手，也没把咱们程家发在眼里。”程昆冷眼扫视众人，一咬牙，“大不了就拼一把。程处亮背后是皇帝和卫国公，又是当朝驸马，真要斗一斗，恐怕世家还不是对手。 这件事不是你们能操心的了，既然行刺没有成功，那就要接受程处亮和皇帝的报复，好戏才刚刚开始！” “可问题是程处亮和世家亮刀子，世家找咱们的麻烦怎么办？” 就在程昆等人商量怎么躲避问题的时候，程处亮的怒火已经发泄到了王士当的府上。 轰隆隆！ 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王士当一脸懵逼，他没参与刺杀程处亮，为啥程处亮要炸了他的家？ “程处亮！”王士当匆忙的跑到院子里，看着被炸塌的大门，“我没参与刺杀你，最近我也没得罪你，你何故炸了我的府邸？” “你说没有就没有？”程处亮一立眉，“我怎么就不信，他们找人刺杀我，你不知情呢？立刻让你们家的人滚蛋，老子要炸平了你们家的宅子。” “程处亮，我是真的没参与，不信你去问问小叔他们，他们都可以给我作证的。”王士当的脸上带着哀求，“你不能这么不讲理的。” “我就不讲理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程处亮点燃了一枚爆破筒，扔进远处的院墙，轰隆一声巨响，院墙倒塌！ “冤枉，我冤枉啊！”王士当急的大喊大叫。 就在这时候，王凝来了。 “出来，他确实不知情，也没参与，可否卖给老夫一个面子？” 程处亮略微沉思了一下，“王先生，您的面子我会给，但他以后不能在招惹我！” “放心放心，我以后绝对不招惹你！”王士当接连不断的点头，表示自己服了，彻底服了。 紫宸殿，李世民听着一连串的爆炸，脑瓜子都疼了。 “这混账东西，要炸到什么时候？”李世民就感觉太吵了，都没心情看奏疏了，立刻找来李德铠。 “去告诉程处亮快点炸，朕还有很多奏章没批阅呢。” 李世民揉揉额头，太特么不省心了。 “陛下，估计后面弹劾程处亮的奏疏不会少了。” 在李德铠离开之后，杜正伦担忧的看着李世民。 “现在呢？程处亮这么闹，世家的客卿和世家的官员们就静悄悄的看着，一点作为都没有吗？” 李世民说完，上官仪走进了紫宸殿，“陛下，也奇怪了。换做平时，程兄弟这么闹，世家早都派人弹劾了，可现在静悄悄的，有点房产。” 李世民和杜正伦相互对望一眼，十分费解，这不是关陇世家的做事风格。 再一想想，也就释然了。 房玄龄、杜如晦和戴胄，已经把贪污的证据和账目，全都整理好，交给了李世民。 抓捕名单也已经出来了，大理寺已经开始传唤民部的官员了，程处亮在那边闹的动静很大，早就掩盖住了大理寺抓人的事情。 世家门阀的官员抓了一大堆，如果李世民想神追究，这件事可就不是抓一批人这么简单了。 如果现在有人弹劾程处亮找他的麻烦，如果惹怒了李世民彻查贪腐，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被关进牢狱。 “要看明天了。”杜正伦沉思了一下。 “这事儿，也只有程处亮去趟雷，换成别人，光是看到被弹劾的名单，就吓得望而却步了。”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这就是程家人的好处，身子骨结实，抗压能力强，命够硬！ “陛下，皇后娘娘请您去立正殿，已经准备好了酸菜火锅。卢国公程老公爷家里今天宰了一头牛、一支单峰驼，一整个驼峰简直就是极品！” “嗯，还是知节懂朕心，好久没有吃驼峰了。”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去了立正殿，看着一桌子的肉食和绿菜，顿时食欲大开。 第249章 商业互捧 此时的卢国公府，程咬金在烤肉。 就在自家的院子里面，点了一队炭火。 程处亮笑眯眯的回到了府里，“爹，正好儿饿了呢。” “动静不小啊。”老程撸着肉串，抿了一大口的酒，“炸了几家？” “爹，一共炸了五家！”程处亮挠挠头，“原本想把那群狗杂碎的家全他娘的炸了，后来特么的李德铠来了，说陛下要批阅奏疏，我就没在炸了。” “胆量不错，是俺老程的种！”程咬金对着儿子竖起了大拇指，递给程处亮几个肉串。 “敢派人暗杀我，握不弄死他们算便宜的，从现在开始，我就让他们生不如死！”程处亮咬了一口肉串，辣的直咧嘴，“爹，少放点番椒，太辣了！” “这点辣都吃不了，你还能干啥？” 老程瞪了程处亮一眼，“你炸别人房子的手，尚书省也没闲着。民部除了房玄龄和戴胄，几乎半数的官员都被大理寺抓了。看样子很快就回被抄家。这个事情不是小事。有人已经开始东奔西走的找人求情，希望能把里面的人捞出来呢。” “这个时候，谁敢过去捞人？”程处亮略微沉思了一下，“主要是你儿媳下手太狠了。” “没办法，收受贿赂什么的倒是情有可原，可贪污国库的钱，那就不可原谅了。”老程咧嘴一笑，“我听说房玄龄气的都快掀桌子了。抠搜、拮据了一辈子，突然发现不是国库没钱，而是被耗子啃了……哈哈哈，笑死俺老程了！” 止住了小声，程咬金很难得的严肃一会儿，“你和兵部、民部、宗正寺搞联营，是正确的。现在很多皇室宗亲和勋贵都站在你这边。光是红利他们就能分得很多。关陇的人想对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对付你，就等于是断了好几个部门的财路。基本上，还是多数人，都会站在你这边。” “爹，你那给我分析分析，接下来孩儿怎么做？” 程处亮满眼期待的看着老程，老程能活到近百岁，实力打脸恶有恶报这四个字，绝不是空穴来风，人家才是大唐最精明的人。 “我特么哪知道，这个要看陛下的。”老程倒了一碗酒，“陛下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呗！不是你爹我拍陛下马屁，就陛下的大局观，有史以来第一人！你就跟着陛下的大方向走，准没错！哪怕是你做错了，陛下也不会怪你，因为你现在是他手里的刀，主动权和指挥权在他的手里，而不是在你的手里！” “嗯！”程处亮似懂非懂，但当爹的都这么说了，肯定没错。 立正殿！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正在吃火锅。 白菜、萝卜在大唐虽然是常见的事物，可做法单一，吃的很少。 自打贞观超市出现之后，各种调料都有了，还有了精细盐，人们惊奇的发现，白菜萝卜也是很好吃的蔬菜之一。 上好的骨汤，里面放点萝卜，煮好了之后，喝一口简直美得不要不要的。 在外面，还有一阵阵的爆炸声传过来，萝卜都能吃出来肉的香味。 “以前，很多人骑在朕的脖子上作威作福了，仗着自己手里官员多没人敢对付他们。现在好了，咱们这个贤婿果真给皇族争气！”李世民爽朗一笑，“困了就有人递枕头，说的就是朕的贤婿！” “经过处亮这么一闹，估摸着世家会消停一段时间了。”长孙皇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但马上又叹了一口气，“就是没想到，他们居然敢公然的行刺当朝驸马！听着外面的爆炸声，臣妾估摸着，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不给程处亮一个交代，他是不会罢休的。” “确实啊！”李世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就是苦了知节，儿子被人行刺，他却不能站出来，朕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 “二郎，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程知节位高权重，他动手了，卫国公李药师就得动手，像是英国公李绩、琅琊郡公牛进达、鄂国公尉迟敬德什么的，也都得参与进来，那就不是讨公道了，那就演变成武勋世家和关陇的火拼了，得不偿失。知节懂陛下的心，所以才一直闭门不参与这件事。” 说到这，长孙皇后略微沉思了一下，缓缓开口，“二郎，如果处亮要杀鸡儆猴，该如何处理？你不能背负杀人的骂名的。现在还不是和关陇翻脸掀桌子的时候。” 李世民神秘一笑，“不用朕动手的，李家庄刚建成，父皇没搬过去，还在东平县子府，父皇就办了。在大安宫憋了六年，好不容易有一个他看上眼的，父皇那关他们都过不去。裴明礼之前进宫了，要把生意做到京兆府，从雍州和蒲州建货物中转基地，但受到了侯莫陈家的阻挠，父皇直接把自己的唐国公令牌给了程处亮，护犊子护到这份上，不用咱们操心的。” “二郎，要不……”长孙皇后几次欲言又止，“后宫不参政，规矩臣妾懂。但臣妾想和陛下说一下家事。” “观音婢，你想说关于建成和元吉的事情？” 长孙皇后点点头。 李世民拿出一份奏表，递到长孙皇后的手里，“长孙四娘进宫的时候，让她带回去给怀仁县公，该做的朕都会做，但肯定会有人阻挠，就让郭怀仁提一下，也算是郭怀仁的一个政绩了。” 长孙皇后疑惑的打开奏疏，满脸不可置信： 追赠息王李建成为太子，谥号为隐，皇室宗亲李怀仁为李建成嗣子；追赠巢王李元吉谥号为剌，以李世民第十四子，杨妃的儿子曹王李明为李元吉的嗣子。 同时，赐封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女儿们为县主。李建成次女闻喜县主李婉顺，赐婚给吏部侍郎刘林甫之子，太穆皇后挽郎、太子通事舍人刘玄寿。 长孙皇后正了正衣襟，优雅的站起身，对着李世民行了君臣礼，“陛下之大义，臣妾佩服！陛下之事迹，也会铭记史册！” 长孙皇后和李世民在立正殿相互吹捧，可苦了李坏、李大窃、卢俊义、郑功成、崔静浩五家，他们五家的府邸全都被夷为平地，朋友们也都不敢收留他们。 只能找来一些炸烂的房梁当柴火，点了一堆火，一群人围在一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第250章 没用的东西 崔志勋一家坐在院子里。 点了一堆火，众人围坐一圈。 现在所有人都吓傻了，程处亮炸房子的时候，说要他们五家的命，吓得崔志勋不要不要的。 现在的崔志勋十分后悔，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参与行刺程处亮呢？ 一家子人扫了一眼废墟，吃的用的全都压在了废墟里面，只能靠烤火度日。 “唉！” 崔志勋叹了一口气，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懊恼不已：货源在程处亮的手里，我还没来得及高仿呢，咋就傻逼呵呵的参与刺杀了呢？ “老爷，现在咱们怎么办啊？” 崔志勋的媳妇常氏也瞬间懵逼了，平日里倒是能和崔志勋撒撒泼，可到了关键时刻，也麻爪了。 “崔志勋，你个狗东西……” 呼啦！ 废墟外，又冲过来一群汉子，手里面还攥着一口杀猪刀。 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身上还有血的汉子，拉住常氏的手，“妹，别怕，咱们回家！” 崔志勋吓得全身一机灵，老丈人太他妈的能生了，大舅子、小舅子一大堆，一家人以前是杀牛宰羊的屠户，现在全国普及养猪了，这家人就又赶上了杀猪的行当。 长安城最大的屠宰场，就是他们老常家的，崔志勋之所以娶常氏，是因为他刚来长安的时候，需要一个靠山。 别看他是关陇的人，隋唐交替之后，长安的风向一直都是杜家为大，也就是杜如晦一家，那是皇帝扶持起来的，为的就是打压关陇的生意。 为了站稳脚跟，崔志勋不得已之下，才娶了常氏，因为常家上面有高人，杜如晦都得给面子。 杜如晦家的生意都是杜敬同做的。此人是杜如晦叔父杜淹次子。袭父爵，封东阳公。 常氏名叫常鸢，长得也算是标志，当年也是十足的美人坯子，崔志勋堂堂的关陇豪门，去屠户家提亲，也引来很多非议。 可问题是，自打娶了常鸢之后，崔志勋破天荒的发现，杜家居然给他开了后门，让他得以在长安发展。 很多次，崔志勋都在问常鸢的爷爷到底是谁，可常鸢就是不说，只说在长安勉强有点薄面。 事实上，这是内侍省给崔志勋“精挑细选”、“发放”的媳妇，常鸢是常涂弟弟常温的亲孙女，老常家一家子都是密谍成员。 真以为李世民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搞事情？别闹了，人家老李也是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主儿。 不然一个屠户，怎么能让杜家给面子？ 屠宰，只是一个身份的掩护罢了，常鸢他爷爷常温可是实打实的开国县伯。 常鸢也是谦虚，皇帝的贴身内侍，在长安城里面，怎么可能只有一点点的薄面？去朱雀大街、三省六部打听打听，哪个人不给常涂面子？ 常涂还不是太监的时候，是李世民在黑骑军的亲卫头子，老程等好几个国公，都是常涂从死人堆里把他们给背出来的，李世民一战擒双王，常涂堪当李世民的肉盾，全身上下受伤十几处，也就是那时候，被流矢射中了下面，最后做了李世民的内侍…… 现在大舅哥、小舅子全都拎着杀猪刀来了，吓得崔志勋蜷缩在废墟里面，全身抖得厉害，险些都要吓尿了。 “你个没用的东西！”常志远晃着手里的杀猪刀，愤怒的看着崔志勋，“你特么没事行刺程处亮作甚？他是你们说杀就能杀的？你也不去西城打听打听，程处亮和陛下在西城的地位和口碑？狗屁的长安三害，那是整个西城百姓的恩人！常家的屠宰场能有现在的发展规模，都是拜程县子所赐……妈的，真恨不得一刀捅死你！” “崔志勋，现在立刻马上，找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不然我们就把小妹给接走了！” “崔志勋，我不管你怎么样，找个时间滚去给程处亮道歉，不然不用程处亮动手，我们就像是杀猪一样给你褪毛，一刀宰了你。小妹正值年华，还能再嫁，没必要可你这一棵树吊死！” 崔志勋也是一阵无奈，“我……我……唉……” “哥，事情已经出了，你们也就别骂他了，骂也没用。”常鸢扫了一眼崔志勋，“我现在就去找长孙四娘，看看能不能让四姐从中调解一下，至少先让他保住命。” “你个没用的东西，能惹不能抗，最后还得靠媳妇。”常志远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对着崔志勋的屁股就是一脚，“还等啥呢？还不去做事？” 李大窃府，也是一样。 谢兰看着面前一片狼藉，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李大窃一眼。 “老家什么时候派人过来？”谢兰问李大窃。 “也快了？”李大窃真的希望老家的人快点过来，“应该就在这几天，老家回来人处理的。” “你以后有事能不能和我商量一下？程处亮之前和谢赛飞达成了协议，还和程知虎的女儿程怀瑾联姻了，这说明我们谢家也已经开始偏袒程处亮了，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去刺杀他呢？” 谢兰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李大窃一眼，“废物……不不不，你都不如一个废物，你这事儿做的都侮辱了废物这个词！” “事情都出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李大窃现在还吓得腿脚发软，一把攥住谢兰的手，“媳妇，程处亮要杀我，谢赛飞还没走呢，还在京城，你快去找谢赛飞，让他帮我求求情，我还不想死啊！” “你傻啊？”谢兰深吸了一口气，“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啥了？程处亮要杀你早杀了，你以为他只会炸房子吓唬你？在等等看。” 而此时，程处亮正在小清河封地的铁匠铺。 李渊看着面前的两个机器，一阵新奇。 一个稻谷、麦子的脱壳机，另外一个没见过，这个不是程处亮鼓捣出来的，而是程铁柱搞出来的。是一台磨面粉的机器，这个机器就在小清河的河边，利用水力驱动。 磨制出来的面粉很白，让李渊彻底惊为天人。要知道，大唐的大米是发黄的，面粉也是发黄的，比珍珠粉还白的面粉，李渊还是第一次见到。 第251章 国库还缺钱 重新开始上下打量程铁柱，李渊发现，老程家一家子都特么的是人才啊。 “哥，在好好的搞一下，多连几个机器，这样咱们才能发大财。”程处亮看着白花花的面粉，十分兴奋。 “嗯！”柱子笑眯眯的看着程处亮，“弟，我感觉咱们的纺织机也能连水力驱动！” “……”程处亮瞪大了眼睛看着程铁柱，“哥，你确定你就是会打铁？” “对呀，只会打铁！”程铁柱很肯定的点点头。 “哥，这个多弄一点，咱们家的酒楼，全都换上这样的大米和白面。” “啥？”没等柱子开口，李渊就火了，“小兔崽子，皇帝都吃不到这么好的大米白面，你居然拿出去卖？你知道这样的米饭要卖多少钱吗？” “多少钱？”程处亮一脸狐疑的看着李渊，“爷爷，你说的是一碗，还是一斤？” “一碗！”李元顿了顿，“能卖到一文钱一碗！暴利！” “那不正好挣钱吗？” “你他娘的钻钱眼儿立了？”李渊一立眉。 “爷爷，你家……国库缺钱！” 程处亮说完，李渊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了许多。 此日清晨，李渊早早的就把程处亮叫起来，传授程处亮刀术。 程处亮奇怪的是，李渊的招数很丑，很难看，顿时生了怠慢之心。 “功夫，是杀人技！” 李渊捋了捋胡须，“简单的劈砍格挡，直奔要害，就是最实用的。所谓的招数都是骗人的。因为你的目的是最短的时间内干掉对方。所以，行伍的招数就是丑，丑的不入流，但确实最实用的！到了战场上，没人给你机会让你摆造型，最多三刀，不是对方死就是你驾鹤！” 程处亮点点头，对学习刀术也算是有了那么一丢丢的上进心。 常茂来了，“恩师，行刺你的人，多数都是突厥人，那些自缢的死士，多半是世家豢养的。活口全都是小喽啰，根本问不出什么证据。” “报复他们还讲啥证据？”程处亮耸耸肩，“他们要杀我，就要做好被我干掉的准备。” “恩师，要不我来动手？”常茂顿了顿，“你就说要暗杀谁就行了。” “万一陛下知道了，怎么办？”程处亮不解的问。 “陛下没明说，但是暗示我做的干净点，不留尾巴就行！” “你也会武艺？”程处亮疑惑的看着常茂。 “内侍，都有武艺防身的，还都是高手！”李渊洗碗了走了出来，“小茂子，你就别掺和了。老夫的大安宫收拾的怎么样了？” “回老爷的话，奴婢已经让人整理好了，进行了分类。” 说到这，常茂拿出一本奏疏递到李渊的手里，“老爷，小老爷想征求下您的意见。” 李渊打开了奏疏，是关于追封李建成、李元吉，还有那群遗孤的，李渊看到之后眼睛一红，奏疏又还给了常茂。 “就说我知道了。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强忍着泪水，李渊看向常茂，“在从内侍省抽调几个人，暗中保护一下。有一次暗杀，就会有第二次的。” “奴婢领旨！”常茂深深一躬身，离开了东平县子府。 “早晨吃什么？”李渊看了看程处亮，“今天早饭搞得有点晚啊。” “爷爷，不晚的。今天咱们吃汤圆，都包好了，只等着下锅呢。” 李渊不知道汤圆是什么，但程处亮鼓捣出来的东西，肯定是好吃就完了。 虽然他是太上皇，但在程处亮这里住的久了，一点太上皇的架子都没有，走进了厨房，看着发酵的面粉，看着厨娘们在那忙碌，李渊也动手和厨娘们包起来汤圆。 “爷爷，这东西用水煮，用油炸都很好吃的。”程处亮指了指锅里的汤圆，“飘起来就能吃了。在馅儿里面，我还加了红糖。” 李渊拿起碗，看着里面的汤圆，学着程处亮的样子，吹了几下，咬了一口，馅料流淌，甜滋滋的很好吃，顿时对程处亮竖起了大拇指。 “好东西，好东西啊！”李渊吃了一碗之后，亲自动手又盛了一碗，“小兔崽子，以后鼓捣出来好吃的，一定要先孝敬爷爷知道吗？” “嗯嗯，知道了！” 说话间，清河公主带着李治来了，小胖砸看到李渊很亲，李渊对小胖子也不烦，爷孙两个人就坐在门槛上，吃起了汤圆。 “相公，你怎么想到做这个的？太好吃了。”女孩子，永远都不能拒绝甜食的诱惑。 “放在酒楼里面，又能小小的赚一笔。”程处亮顿了顿，“茶馆那里，杨务廉已经带人重新装修好了，随时可以营业。” “我想请几个说书匠，讲讲大唐开国的事情，给父皇在赚点名声。” 李德贤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李渊的目光瞬间落在李德贤的身上，神色十分复杂。 “可以啊，你找说书匠，抽空我给你弄个《隋唐演义》、《三国演义》啥的，让他们去说！既然是给岳父挣名声，肯定要把贞观朝开始利国利民的事情说一下的。另外，也要说爷爷，没有爷爷有个狗屁的贞观朝。要我说最大的功臣就是爷爷！” 噗嗤，李渊笑了，将碗递到丫鬟的手里，“这马屁拍的……嗯，很爽啊，没有老子，哪有他李二郎！” 紫宸殿。 李道宗、裴俊、房玄龄、杜如晦坐在殿前。 “厉害啊！”李世民看着堆满一桌子的卷宗，十分愤怒，“国家不是穷，是被他们给贪了！裴爱卿，彻查所有涉案人员，抄家灭族！” “陛下，大理寺汇同刑部，一定严办此案！” “嗯！”李世民点点头，“弹劾程处亮的奏疏有吗？一份都没有吗？” “陛下，没有！”房玄龄一连奇怪，“按照正常逻辑，程处亮炸了关陇集团五家的房子，应该有人弹劾才对，可他们居然一点作为都没有。” “臣觉得，如果有弹劾，那就谁弹劾程处亮，就查谁！”杜如晦缓缓开口。 “皇兄。”李道宗对着李世民拱手施礼，“这个时候，应该没人敢弹劾程处亮的，他们都理亏！如果程家反过来找人弹劾他们，那就是另外一种说法了。不得不说啊，皇兄这步棋走得妙！论慧眼识人的本事，皇兄堪称千古第一人！” 第252章 好吃不如饺子 有了李道宗的夸奖，李世民稍微的有点飘。 但很快，李世民一皱眉，隐隐有些担忧，“民部一下子抓了那么多官员，咱们君臣是爽了，但如果关陇的人集体辞官怎么破解？” 众人的脸色也全都露出担忧的神色，房玄了略微沉思了一下开口，“正好借助这个机会，重新在朝堂布局。下刀子是很容易的事情，但国家和朝廷更看重的是政治资本，而非一时的快意恩仇。” “玄龄说得对，现在属于是程处亮和查贪腐双管齐下，可以试探性的安插寒门子弟。另外民部空缺太大，可以把关陇的官员明升暗降的在调到民部一部分，现在民部就是火炉，他们愿意调去民部，就表示他们咱们不敢兴风作浪了，如果不从调令，那正好收拾他们！”杜如晦捋了捋胡须，“妈的，被他们欺负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逮到反击的机会，不能轻易放弃！” 众人商议完，刚要散会，程咬金的声音从殿外传了进来，“陛下，俺老程给您道喜了！” 李世民循声望去，发现老程肩膀上扛着两个大布袋子，走进了紫宸殿，小心的放在地上。 “知节，处亮被行刺，朕的心情很不好，哪来的喜事？”李世民捶打了几下胸口，“总有人想害朕的贤婿。” “陛下，俺儿命硬，不打紧的。”老程打开了两个袋子，“陛下，请看！” 刹那间，紫宸殿的所有人全都不淡定了。 李世民抓起一把米，又抓起一把面，激动又紧张的看着程咬金，“知节，这是……这是……” “陛下，好吃的很，这面粉蒸出来的馍馍才叫一个香，大米入口都特别丝滑！” “这怎么可能？这么白的大米，这么白的面粉？” 李世民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看到的这一切，“知节，你确定这是稻米，能吃的？” 不仅是李世民，其余人也是目瞪口呆。 房玄龄一把攥住老程的手腕，“知节，谁搞出来的？能量产吗？量产之后价格如何？” 生怕老程吹牛逼，房玄龄又说了一句，“知节，这大米里面碎米很少，也就是说成品率高。面粉金贵，多少年没看到这么白的面粉了，如果成本不贵，这可又是朝廷的一桩功德！” “俺老程不知道啊！”老程挠挠头，“早晨俺儿让人送去家里的，看见了我就给陛下送来了。成本啥的……应该不会高？毕竟，现在凤鸣轩的主食，就是这样的大米饭。” 卧槽！ 老李听闻，使劲儿一捂胸口，“混账东西，这个混账东西……钻钱眼儿里去了！” “走，去东平县子府！” 李世民就感觉自己很心塞，这么好的磨米、磨面的技术，不是应该先献给英明睿智的天可汗陛下吗？这么牛逼的技术，岂能用来谋私利？ 很快，李世民带着程咬金、房谋杜断、裴俊、李道宗和杜正伦来了东平县子府。 duang！ 老程一脚踹开大门，然后就傻傻的楞在原地。 一个小老头，正目光极度不友善的看着他。 老程愣愣神，咧嘴一下，快步走了过去，对着程处亮的屁股就是一脚。 “混账东西，都说俺老程踹门，就你这样的能不踹门？太上皇身份那么尊贵，你居然让太上皇和你下厨房？” 李渊的嘴角一抽，指了指面案，“程知节，去洗洗手，过来陪老子包饺子！” “好嘞！”老程屁颠屁颠的去洗手，可到了包饺子的时候，老程懵逼了。 李世民左看看又看看，对着饺子和汤圆全都稀奇起来。 “老子大老远从宫里面出来，到你家吃饭，你不欢迎吗？” 老李眼里微微有些怒火，但看看李渊，最终还是放松了心情，“混账东西，给朕笑一个！” “……”程处亮一脸无语，咧开嘴，对着李世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众人落座，李世民却发现自己坐的别扭起来。 然后站起身，四外的打量东平县子府，“贤婿，你这府邸怎么这么小？工部的工匠都是干什么吃的？朕的贤婿好歹也是大唐最年轻的县子，府邸怎么能这么小？” “这还是他自己花钱修的呢。”李渊白了李世民一眼，“嫌弃小，你出钱给他修个大的。” “父皇，再大就越制了。”李世民一脸尴尬，“县子府……” 话说了一半，发现李渊的脸色很难看，李世民急忙改口，“年后，等年后国库有钱了，给他修个大的。” “对对对。”房玄龄在一旁帮腔做事，“太上皇，国库没钱了，全被人给贪了，等肥一波就给程处亮修宅子！” 丫鬟们端上来汤圆，用的是小碗，一个碗里就四个汤圆。 老程一皱眉，“你喂狗呢？这么点儿够谁吃的？” 其余人听闻，纷纷脸色一沉，目光全都集中在老程的身上。 老程一脸尴尬，“那个啥……口误，口误！” “爹，这个是尝尝鲜的，不能多吃。不然别的食物就吃不下去了！” 程处亮解释之后，众人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老程很快就干掉了一碗汤圆，有心让人在盛一碗，想想还是放弃了，后面还有更多好吃的，尤其是那个饺子，都是一样的原材料，卢国公府的厨娘做出来，就没儿子家的厨娘做的好吃。 神色恍惚之间，老程目光闪烁，用脚碰了一下李世民，李世民先是一愣，可很快就笑了。 “处亮，你家的厨娘是清河府上的，还是清河撮合他和柱子，现在赵雅是你嫂子？” “对呀。”程处亮不明所以，“我都让我嫂子别做厨娘了，让她安心的搞茶叶。可我嫂子说了，别人给我媳妇做菜吃她不放心！” “嗯。”李世民顿了顿，“抽空，让赵雅去宫里坐坐，和丽质说说话。御膳房那边还缺个管事，兼任个职务没问题？” “没问题倒是没问题。”程处亮对老李的人品还是不相信的，“给俸禄吗？” “阎王爷还能欠你小鬼的钱？”李世民牙齿咬得吱嘎作响，“让赵雅给朕培养一批好厨子！” 第253章 招标和监察 马肉蒸饺、牛肉蒸饺、猪肉水饺，各种馅料的全都摆在了桌子上。 看到菜的时候，众人全都懵逼了。 “这个叫溜肉段，那个是锅包肉……” 程处亮得意洋洋的介绍，“你们就别惦记了，你们各家的油都没我多，要过油炸一下的。另外，我家里有糖、醋，你们这些人家里都没有的。所以想吃，要么来我家，要么去凤鸣轩。” 唉！ 李渊叹了一口气，拍拍程处亮的肩膀，无奈的摇摇头。 李世民斜着眼睛看着程处亮，然后轻轻放下了筷子，又扫了一眼老程。 砰！ 老程狠狠一拍桌子，“你他娘的，重新给俺老程说话！谁家没有？你好好说，明明白白的说！” “这……”程处亮一脸懵逼，大意了，“都有都有，这步寻思到了节日，给各位叔伯送过去呢。” 说完，程处亮对着外面喊了一嗓子，“鼎叔，我让你给陛下装的糖醋、大米、白面和豆油，都装好了吗？” “装好了装好了！” “那还不给陛下送去宫里！” “好嘞，这就送过去！” 看着程鼎这么上道儿，程处亮松了一口气。 随后就是一阵推杯换盏，饭菜吃的差不多了，李渊去了茶室，这是程处亮专门给李渊准备的，能喝茶能会客，还能休息！ 房玄龄见差不多了，也开始把话题往大米和白面、豆油上面引导。 众人看到了脱壳机和磨粉的小机器，顿时都是眼睛一亮。 “稻米放进去，大米就出来了？还能做到米壳分离？” “这个好，这个号，麦子放进去，居然就能磨成面粉了？” 在一番操作之下，众人都看傻眼了，居然还能鼓捣出来这样的机器，真是个大唐奇才。 “贤婿啊！” 老李但凡用到程处亮，一准改口叫贤婿，“你这个机器是怎么鼓捣出来的？” “说多了你们也不懂，这东西脱壳简单，还能把麦子上的青皮打下去，研磨出来的大米自然干净，面粉自然也就白了！” “贤婿，朕和你爷爷，这么多年吃的都是发黄的面粉和大米。” 老李意味深长的看着程处亮，可程处亮就是不上道。 气的老程又要踹他，“这个机器，俺老程做主了，给陛下送过去！” “不行！”程处亮急忙摇头，“这机器半年才搞出来的，一台机器至少上万贯！” “我……”老程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程处亮。 “朕，买你的机器！” “不卖！” “嗯？”李世民的脸色一沉，“处亮啊，孔圣人说过，做人要理清形势，分的出来轻重缓急，说白了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明抢？”程处亮瞪大了眼睛看着老李。 “朕，在和你讲道理！”李世民得意的一笑。 “卖可以。但现在不能估算价格，做好了才知道价格。”程处亮扫了一眼房玄龄，假意的咳嗽几声，“这玩意儿，怀仁县公很看好的，他说抽空就去找房伯伯你呢，要在全国推广，还说了，我和太上皇是发明人，不能亏待我和太上皇的。” “混账东西！”李世民听闻，险些气吐血，“你就说多少钱就完了！” “万贯。我尽量搞得便宜一点！” 说白了，就是程处亮暂时不想让这东西过早的传出去，只有郭怀仁出手，关陇才不能拦着，国家暂时掌控磨米磨面的行当，才能让关陇暂时不去剥削！ 随即，众人回到了茶室。 李渊亲自泡的茶，谁都要给面子。 幸好，不是加了羊油的茶汤，李渊泡茶的手艺也还不错。 经过程处亮的从中协调，李渊和李世民的关系缓和了很多，最起码现在能面对面的坐着了。换成以前，李世民想都不敢想。 “裴爱卿。”李世民看向了裴俊，“朕已经让裴寂回京了，给他在朱雀大街选处宅子。赐给他一辆四马的马车，让他方便出入东平县子府和李家庄。” “臣，遵旨！”裴俊点点头，看李世民的表情里面也带着一股子灼热，这样的帝王，这样的领导，臣子简直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才能在他的收下为官。 李渊一脸嫌弃的看着李世民，“在准备一副棋盘，在李家庄搞个人工湖，没事儿的时候，老夫和裴寂泛泛舟！” 李渊把泛舟两个字说的很重，臊的李世民不要不要的，玄武门当天，除了裴寂以外，像宋国公他们这群人，就是故意把李渊留在湖上泛舟的！ 接着又闲聊了一阵，李世民这才不如正题，“处亮，现在世家的人没弹劾你，也算是一件好事，但这也只是暂时的，你还是小心为上！” “另外啊，他们毕竟是世家在长安的负责人，证据不足，还不能将他们绳之於法。但是，朕可以允许你，把他们逼上绝路，让他们彻底的怕你！” 程处亮一脸无奈，确实现在不是杀人的时候。 “今天来还有件事，那就是如何避免宫内采购的贪腐问题！”李世民顿了顿，“还有民部和工部的采购。” “招标！”程处亮不假思索的开口，“在成立单独的监管部门。” “招标是什么东西？”众人的眼中都露出疑惑的神色。 李渊嫌弃的看看其它人，“就是发布公告，让有能力的提供所需物资的人全都报名，集中在一起进行质检，然后让所有人出价，选择其中价格低廉质量又好的。” “爹，你咋知道的？”李世民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渊。 “孙女婿的作坊，原料供应就是这么搞得，多么简单的事情！”李渊一脸傲娇，“老夫发现，这娃儿搞得这些生意，很多都能用在国家利益上面，利国利民！” “爹，您老在详细的说一下！” “我真愿意搭理你！”李渊一挑眉毛，“老夫不操心你那点儿事情，现在就是玩！” 程处亮一脸无语的开口，开始讲解关于招标的事情。 但很快房玄龄开口了，“但是，如果是关陇供货呢？” “民部的官员不是吃干饭的，可以选一批寒门庶族担任监察部门的要职，招标要最少三家报名，就算是串通好了也没关系，监察部门想找麻烦，一找一个准儿！” “监察部门主要查什么？”房玄龄又问。 第254章 大唐监察院 招标的问题是懂了。 但监察部门，涵盖面就有点广了。 生怕程处亮不说，李世民很难得开始夸奖程处亮，“贤婿，现在出现了贪污舞弊的问题。你既然能和清河查出来账面的漏洞，那肯定有规避的办法。朝廷，其实最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专业性人才！咱们要想百姓安居乐业，肯定要杜绝这样的事情发生。” 程处亮点点头，“岳父，我那么厉害的吗？” “对，很厉害！” “国家的栋梁？” “对！” “祖国的花朵？” “嗯！” “那我岂不是……” “贤婿啊，差不多就得了！”李世民白了程处亮一眼。 “监察，说白了就是监察天下的官员，从九品下开始一直到当朝的宰辅，主要发现问题就汇报给皇帝。在内部升迁的时候，也要进行各种考核，确保官员品质上没有任何问题。谁负责查的就负责后面的问题，如果被调查的人出现问题，那就要负责调查的，让他们同责！” “同时，监察人员也要有各种调令和搜查令，可以进入到百官的府邸进行搜查。” 说到这程处亮顿了顿，“搞个监察院，搞个廉政公署啥的都行。但是监察院不给他们抓人的权利，要和大理寺、刑部联合抓捕才行。而且监察院的俸禄要多，让他们的收入是普通官员的倍以上，只有不为钱操心了，才能保证监察过程的公平公正。而且监察院的官职要高配，低配的官职不行，没有太强的说服力和震慑效果。所有任职人员最好是一任一换，最多不能超过两任，也就是六年。” “这么说的话，权利还是很大的。”裴俊略微沉思了一下，“其实，你说的和现在大理寺差不多。但大理寺没有进行详细的权职划分。处亮，你接着说！” “严格意义上来讲，没啥权利的。或者说，任何的政策都有漏洞，需要不断的完善改进。所以民间才会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至于首席的监察大佬，肯定要选择刚正不阿的人。这个规则要想施行下去，必然要有人去镇场子。” “嗯，有道理！” 随后，众人居然搞出来一个监察院的雏形。 监察院置监察委员29人，并以其中1人为院长，2人为副院长，任期6年。 李世民略微沉思了一下，看向了李渊，“爹，你觉得第一任监察院的院长？” 李渊抿了一口茶，“你是皇帝，你问我作甚？” “爹！”李世民笑眯眯的看着李渊，“咱们家您是一家之主，况且那些老臣里面，能用什么人您老最了解了，我用的都是以前秦王府的人。” “确定让我说？”李渊看看李世民，又看向房谋杜断，“确定？” “嗯，确定！”房玄龄给李渊的茶杯里加了茶，“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关键时刻，还得您老拍板！” 我呸！ 李渊一脸鄙夷，“你们觉得监察院成立之后，涉及到八柱国了，想让老夫去卖面子就直说，没必要搞这些虚头巴脑的。” “老夫，给你们做一任名誉院长，但老夫只挂名不参与，老夫现在就是玩！”李渊把话说的很明确，“至于人选的话，我建议是宋国公萧瑀和高士廉之间选一个。这俩人不管在哪，都能镇住场子。尤其是萧瑀，眼里不揉沙子，是个强硬派，最不怕的就是强权。相对而言，高士廉更策略一点！” “萧瑀被孩儿赶回家了……”李世民老脸一红。 “你糊涂啊！”李渊气的直拍桌子，恨铁不成钢，“你把他赶走作甚？他再怎么骂你，你也要忍着。兰陵萧家很多前朝大员的，他们都心系他们南梁萧家……” 萧瑀，出身兰陵萧氏南梁房，梁明帝萧岿第七子，隋炀帝萧皇后同母弟。 为人刚正不阿，光明磊落，初封新安郡王。西梁灭亡后，进入长安，拜内史侍郎。直言进谏隋炀帝，贬为河池太守。 大业十三年，李渊兵入京师，他以郡降，封宋国公，任民部尚书。武德元年，拜内史令，总掌政务，深得信任，进尚书右仆射。 萧瑀在太宗期间为宰相时，曾以历史上分封子弟贵戚为藩屏的得失，建议太宗分封子弟为王而被采纳。 萧瑀不贪财好利。作为隋臣时，田宅很多。后来，这些田宅全被唐高祖李渊分赐功臣。萧瑀归唐之后，李渊将田宅归还给他，他全部分给宗族，自己只留下宗庙一座，以作祭祀。 但是，就因为萧瑀太刚正了，与同僚多不合，关系紧张，并且屡屡逆忤圣意，李世民极为怨愤。 因念他忠诚耿直，李世民不忍再度废黜他，希望他能自动辞职，以保全面子。 最后，萧瑀在朝堂上和房玄龄干架，惹怒了李世民，李世民亲写诏书罢免了他的相位和全部封爵、封邑并且贬为庶民。 萧瑀也是李唐王朝被罢相次数最多的，一生之中经历了六次罢相。 李世民一脸无语，“那要不……” “我他娘的不去……”李渊气的嘴角一抽，“程知节，你去，和萧瑀好好的喝点。监察院这种得罪人的官，就萧瑀这样认死理、又没朋友的人去干最合适。” “臣去，臣去！”老程拍着胸脯子保证，“俺老程一定让宋国公给陛下诚恳的道歉！” 监察院的事情，又是一番详细的商议，李世民让房玄龄和杜如晦，准备一份奏疏，抽空在递上朝堂。 房玄龄和杜如晦相互对望一眼，全都笑了，“陛下，宋国公官复原职需要一个借口和契机的，何不让知节和他详细的说说，让宋国公递上去呢？” 李世民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宋国公递交奏疏才是最完美的。 事情商议完毕，李世民又看向程处亮，“朕刚刚想了一下，朕记得你和观音婢说过关于专利的事情，朕买你的专利！” “啥？” 程处亮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世民，“陛下，做人不能这么无耻！” 第255章 忽悠瘸了 “有意见？”李世民白了程处亮一眼，“摆在你面前两条路，要么和工部联营卖机器，要么朕买你的专利。朕还就告诉你了，就是明抢！” “这……” 突然间，又有一人走进了茶室，看见众人哈哈大笑，“呦，都在呢？都在就好办了！” 来人正是工部尚书阎立德，老阎给李世民和李渊行礼，和众人打了招呼坐下来。 “陛下，凤鸣轩买的米饭和白馍馍不错。”阎立德抿了一口茶，“臣和怀仁县公商量了一下，先国有化，由国家组织建磨坊，然后再由国家推广大米和白面，防止民间溢价。也防止稻谷和麦子溢价。” “这东西臣琢磨了一下，卖机器不挣钱的。还是卖大米和白面挣钱。国家出手能稳住价格，防止世家们一门独大。如果价格公道的话，也能普及到寻常百姓的家里。到时候咱们贞观朝的风评，就会更好。” 说到这，阎立德看向程处亮，“老夫，代表工部和你联营，你把制作方法交给工部！剩下的都不用你管，到日子领取红利就完了！” “……”程处亮瞪大了眼睛看着阎立德，“阎伯伯，你闺女没我嫁不出去的，你居然恩将仇报，来明抢？” “我闺女阎婉，和魏王殿下两情相悦。”阎立德白了程处亮一眼，“和你有啥关系？” “做人不能这么无耻的！” “处亮啊。”阎立德抿抿嘴，上下打量程处亮，“老夫给你红利。如果是陛下……如果是别人开口，你这个叫利国利民功在社稷，你这个叫甘愿无私奉献，懂？” “这……”程处亮看看一众朝堂大佬，每一个偏袒他说话的，就连他亲爹都要明抢他，你说你气不气？ “三成，少一文钱都不行！”程处亮一咬牙，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 “这么少啊？”阎立德就好像故意气程处亮一样，“老夫还以为你要五成呢，既然你说三成，那就三成好了！” “……”程处亮：你们特么真是不做人！ 可李世民哪管他那么多，得意洋洋的一挑眉毛，“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包括你！” 随后的几天，老程犯难了。 去了宋国公府两次，萧瑀都是闭门不见客，不光不见程咬金，谁都不见。 老程逼得没招了，翻墙进了萧瑀的家。 萧瑀正在院子里喝茶，看到了老程从天而降，明显一愣，“程知节，你还要不要点脸？” “要那玩意儿做啥？”老程坐在萧瑀的对面，“时文兄，连俺老程都不见，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叫要脸面？” “……”萧瑀一口茶汤险些喷出来，“老夫，有脸见客吗？” “兄长，俺老程来是给你道喜的。”老程四外的看了看，“不准备点酒肉招待俺老程一下？” “老夫都被贬为庶民了，那还来的喜事！”萧瑀苦笑了一声，让人准备酱肉和烈酒，二人进了前堂。 酒菜摆好，二人相对跪坐。 “兄长，没发现事情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萧瑀一脸不解。 “你看啊，你长子萧锐是驸马，和房玄龄掌管大唐财政，还监管大唐钱坊。你次子萧锴，和俺儿子处亮搞买卖……你们一家子又是实打实的皇亲，为啥陛下这次要把你贬为庶民？” “为啥？” “因为陛下是故意的！”老程一拍桌子，“你品，你仔细品！” “故意的？” “对呀，你看你从武德元年，一直骂陛下骂到现在，陛下啥时候发过火？但这次为啥直接动怒？不仅把你罢相，还把你贬为庶民了？还不是因为让你看看，你为啥没朋友？” “老夫眼里容不得沙子，所以没朋友！如果再有下次，老夫还骂他！凭啥皇亲犯错就不重罚？” “所以说啊，你现在在家闭门思过，你看有几个来看你的？”老程顿了顿，“陛下把你贬为庶民，是让你用平民的目光看看这个世界。然后就要对你委以重任了！” 在萧瑀的不解中，老程把皇帝要搞监察院的事情一说，宋国公的眼睛立马就亮了。 “这不是说……”萧瑀激动的全身颤抖，“陛下，还是那位雄主，是我小肚鸡肠了？” “也不是你小肚鸡肠，是你不会骂人。你看人家魏征，又是骂街又是撞柱子的，陛下都原谅，是因为人家会骂。你倒好，不问青红皂白上去就开怼，那能行吗？” 老程抿了一口酒，“兄长啊，咱们当年可都是一起帮着陛下干那档子事儿的，你还和太上皇泛舟了，你什么人俺老程清楚，陛下更清楚。所以啊，以后策略一点。事儿，俺老程和你说完了，怎么办不用俺老程教你？” “知节！”萧瑀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吃过饭食，我就去找陛下道歉，是我的错，我没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啊！” “道歉不着急的，您先想想怎么和陛下说。现在就是一个雏形……”老程故意压低了声音，“让你做第一人监察院院长，可是太上皇和陛下联合推举的。也就是说，太上皇已经原谅你当年挟持他泛舟了。” 在老程的一番忽悠之下，萧瑀愧疚了，就感觉自己特别对不起李世民。 吃过饭，萧瑀梳洗了一番，换上一身整洁的一副，第一时间进宫面圣，开始给李世民道歉。 李世民看得一阵懵逼，真特么不知道程咬金是怎么把萧瑀给忽悠瘸的。 但是，人家既然道歉了，还把成立监察院的事情重新梳理了一番，并且做出详细的规划了。 李世民十分满意，一把攥住萧瑀的手腕，“时文，民部一下子出现四成的官吏贪腐，朕把咱们贞观朝的未来，就交付在你的手里了！” “陛下，臣一定不负皇恩，彻查贪腐，绝不错杀一个好人，但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君臣二人相互对坐，李世民亲手泡了茶，感动的萧瑀不要不要的。 “时文，还有件事。”李世民看向萧瑀，“现在关陇的那些家主都坐不住了，纷纷前来长安，想干什么路人皆知。朕，需要一批可靠的官员。” “陛下，您的意思是……” “前朝也有很多好官，但因为战乱，他们都各自归隐了，你在他们之中颇有名望，朕想让你走动走动，让他们入朝为官。” 李世民顿了顿，“另外，文中子王通先生，在北大书院教书，朕希望你在帮忙送去一些寒门子弟！” “陛下……” 萧瑀激动的眼睛通红，“陛下如此信任臣，臣定当万死不辞！” 老李现在是意气风发，可程处亮懵逼了，气的火冒三丈，炸了别人家的房子，现在关陇找他要说法了。 第256章 程二爷绝对不背锅 “小子，现在外面传来消息。” 李渊笑眯眯的看着程处亮，“关陇的家主们全都坐不住了，正在来京城的路上，你是怎么想的，有没有把握？” “他们来和我有啥关系啊？”程处亮一伙儿看着老老李，“就算是找麻烦，也是找你儿子麻烦。” “……”李渊听闻，险些一口气没上来，瞪大了眼睛怒视程处亮，“你个小兔崽子，你把他们家的房子都给炸平了，他们管你要一个交代，你就不想想怎么反驳怎么应对吗？” “那不是正好吗？” 程处亮摩拳擦掌了好一会儿，“爷爷，我还得问问他们呢，是谁给他们出的馊主意，要干掉我的？他们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那你就看我找不找皇帝调动陷阵营就完了。我要想恶心他们，有一万种他们想不到的理由和借口。” “事儿是这个事儿，关键是……”李渊压低了声音，“你不了解你岳父！” “这……”程处亮一皱眉，“爷爷，你的意思是，你儿子还得拿这件事坑我？” “不是坑，这个叫名正言顺！”李渊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我那傻儿子从来不坑人，他那个叫做知人善用。世家毕竟还是皇权面前的几座大山，暂时还不能撕破脸皮。如果他们他们找皇帝逼宫，皇帝不把你给推出去，把谁推出去？” “爷爷，那您老有什么意见？给孙儿支个招，孙儿不懂政治！” “这件事正八经的清算，应该是世家给咱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才对。但这其中涉及到了陇西李家，也就是皇族。所以，你去找李孝林，李孝林发话还能震慑一下陇西李家。” “爷爷，我没明白！”程处亮疑惑的看着李渊，“陇西李家是皇族，没有您老和陛下，他们算个屁啊？为啥他们不和皇帝一条心呢？” “大家都姓李，关陇又有能力扶植傀儡政权，谁家还没几个忤逆子了？”李渊拍拍程处亮的肩膀，“皇帝，人人都想做的，欲望摆在那，又都流淌皇室血统，谁不想坐那个椅子？” “你爹程知节、孔颖达那个二愣子，短时间内不会参与这件事的，所以一切都要靠你自己。爷爷再给你提个醒，抽空拜访一下虞世南，再让上官仪带你参加参加酒局，多认识点江南的文人，将来也有个照应！” “嗯，懂了，爷爷！” 程处亮略微琢磨了一下，“爷爷，那我送什么比较好？” “送点稀奇古怪的，别人家都没有的。”李渊抿了一口茶，“娘希匹，一个比一个能显摆，尤其是你爹！恨不得整个朱雀大街的人全都知道他有好玩意！” 程处亮想了想，“爷爷，现在咱们有大米了，做点小食品，在搞点芝麻糕。” 在汉朝的时候，麦芽糖熬制技术就已经成熟了，程处亮用大米做了爆米花、芝麻糕。 送礼这种事情要抓紧的，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把朱雀大街上的各位叔伯喂得饱饱的，将来也能有个好的照应。不求他们怎么帮自己，只要出事了不给自己添堵就成。 当然了，老家伙们真要死给程二爷添堵，你就看老流氓程咬金找不找他们的麻烦就完了。 忙活了一小天，总算是把制作爆米花和芝麻糕的技术，交给了丫鬟们。 程处亮不仅要送礼，还要让这些小食品在贞观超市售卖的。 新做好的吃食，自然要送去清河公主府和陷阵营，媳妇们要先吃第一口。 至于制作技术，程处亮也不怕泄密。 次日，程处亮先是进了皇宫，手里面还拎着食盒。 没有去见李世民，而是先去见了长孙皇后。 “岳母，小婿来看您了！”程处亮走进去，给长孙皇后施礼。 进了立正殿，程处亮直接就愣住了。 李世民、李元嘉夫妇、李孝林夫妇、李道宗夫妇全都在。 他们也都是来看长孙皇后的，各个都是带着礼物来的。 “见过诸位王叔！”程处亮给众人打了招呼。 “坐，别拘束，全都是一家人。” 程处亮把食盒打开，里面是甜甜的大米花和芝麻糕，还有汤圆。 “岳母，汤圆用开水煮一下，飘起来就能吃。其余的是零食，闲着没事儿的时候想吃就吃，可甜了呢。”说完，程处亮有拿出来一张纸，展开之后交给了长孙皇后，“这是饺子馅和包子馅、汤圆的配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没有什么严格的比例，交给御膳房就好。” “赵雅过来了，本宫送给她一块腰牌，昨个吃的葱爆羊杂和羊肉泡馍。不得不说啊，那个馍馍是真白。”长孙皇后让人奉茶，越看女婿越满意，“处亮，你搞得吃食岳母都很喜欢。” 李世民斜着眼睛看着程处亮，“贤婿啊……” “岳父，没男人吃的。”程处亮耸耸肩，“男人事业为重，就不要考虑那些了。更何况，岳父政务那么忙，也没时间吃！” “……”李世民一阵心塞：哎卧槽，是你小子飘了，还是觉得老子提不动刀了？无视英明睿智的天可汗，谁给你的勇气？ “处亮。”李孝林笑眯眯的看着程处亮，缓缓开口，“老夫家里……” “叔叔放心，这两天就安排人送过去呢。”程处亮看了看李道宗和李元嘉，“王叔、小叔，你们家的也会送过去！” “不急不急！”李道宗摆摆手，“唉呀，要说送礼也是老夫给你送礼，表示下谢意。现在就在和陛下说这件事。” 程处亮有些心虚的扫了一眼老李，又扫了一眼李道宗，“那个啥，我不背锅！” “不让你背锅！”李世民狠狠一瞪眼，“朕罚了道宗一年的俸禄，你说的贩卖军械，朕觉得十分可行，与其放在仓库里面烂掉，还不如卖出去。刘仁轨这个人还不错，既然你把他给捞出去了，朕就信你一次。让他和金春秋好好的聊聊，然后出使新罗！” “陛下圣明！”程处亮对着李世民竖起了大拇指。 说完，众人就开始唠家常。 第257章 李靖说教 长孙皇后几个女人吃了一口芝麻糕，又尝尝大米花，顿时赞不绝口。 “好东西啊，吃到嘴里面甜甜的，一点都不干，不错不错！” 长孙皇后略微沉思了一下，“造价怎么样？制作复杂吗？能售卖吗？” 面对长孙皇后的三连问，程处亮都一一作答，长孙皇后决定了，搞一个专门的甜品店，名字都已经想好了，就叫：李福记！ 原本啊，礼部都要改成吏部的，也是禁吃鲤鱼的，但后来程处亮一番操作之下，李世民也想开了，没这个必要。 礼部，还是那个礼部。就算是改成了吏部，大家也是习惯性的称之为礼部。 禁止吃鲤鱼的禁令下达，李世民在民间也着实收获了一大波的好名声。 李元嘉的岁数和程处亮差不多，媳妇是房玄龄的长女，名叫房艳楠。 别看大唐文武不和，但秦王府的老班底可不一样，一个个表面上看着不和，实际上亲密无间。 再加上房遗爱和程处亮都是驸马，房艳楠对程处亮也十分亲近，言语间就是觉得自己这个韩王妃终日无所事事，身为李世民的弟妹，也该做点什么。 程处亮立马就明白了，开始牵线搭桥，让房艳楠管理李福记，长孙皇后自然也乐意之至。 韩王妃的名声打出去，以后也没人敢去店里面闹事，更没有人敢打配方的主意。 李孝林也有了对茶叶的全新规划，那就是打造一支皇家的商队。 对此，程处亮一阵不屑，说的很直白，就是犯不上。 买个大唐的商队，还能挣加盟费呢，何必自己辛苦来回跑？ 李孝林一琢磨也是这么回事儿，还是不搞商队比较好，有钱大家赚，别到最后被人扣上与民争利的帽子就不好了。 “岳父、岳母，小婿还有其它家的礼物要送，就不在这久留了！” 程处亮笑呵呵离开，长孙皇后也是笑的合不拢嘴。 “这娃儿灵性，还有本事。以前房相和杜相穷的……” 话说了一半，长孙皇后突然看下李世民，“二郎，房相和杜相欠臣妾的钱，是不是该还了？” “还！”李世民大手一挥，“八万贯，还是有的！” “陛下，八万贯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欠内库府十八万贯了。” “欠那么多了？” “嗯。”长孙皇后点点头，“陛下，你得帮臣妾催催了，现在臣妾路过尚书省，他们见到臣妾都绕路走，生怕臣妾管他们要钱。” 清河公主府。 李治和李丽质都是一脸嫌弃的看着李德贤。 这小妞闷头扎进了钱库，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铜钱，一枚枚的数着，一副没见过大世面的样子。 “瞧见没？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李德贤越看家里的钱越是喜欢。 “对，都是你的，又没人和你抢！”李治一翻白眼，拍拍自己的钱袋子，“但是，自打清河姐姐肥了之后，我的钱袋子也鼓起来了。现在都有底气在酒楼里面喊一嗓子，全场李公子结账了。” “现在内库府的钱也很充实。姐夫是个有本事的人！” 李丽质也十分高兴，“以后再也没人敢说咱们家是穷鬼了，现在就连房相、杜相，看到账本的时候，都是羡慕嫉妒的表情。” “姐，咱们去凤鸣轩吃点？”李治胖乎乎的小手拉住李德贤。 “我在看一会儿，咱们就过去！” 朱雀大街走了一圈，程处亮最后去了李靖的府上。 “岳父、岳母！” 施礼之后，程处亮让人把东西全都放在了前堂。 看着女婿送来的东西，红拂女自然是笑的合不拢嘴。 “大米白面什么的，以后家里就别买了，我那里有高档货，到日子就让人送过来！” “这多麻烦啊，朝廷的俸禄都吃不掉呢！” “岳母，那不一样，朝廷发的不好吃！”程处亮四外的看了看，奇怪的问道，“长思和银环呢？都不在家？” “长思又被抽调去了太仓粮仓，具体不知道陛下怎么安排的，长思回来没说。” 红拂女叹了一口气，“银环带着陷阵营去岐州剿匪了。” “我二叔不是岐州刺史吗？他管理的地方还有匪患？”程处亮一脸不解，“陛下也不靠谱啊，答应好好的，让银环退役和我结婚的，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这时候李靖开口了，“暂时还不能退役。另外，岐州没匪患，但是却有世家旁系。程知虎和程知豹不能随便动手，只能是银环带着陷阵营以剿匪的名义，震慑他们一下！” “这群狗东西！”程处亮气的不行，“早晚把他们连根拔起！” “没那么容易的，能连根拔起陛下就做了。现在清河公主殿下查账，民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四成的官员入狱，接任什么的都是难题！” “岳父，朝堂没有弹劾，那群世家的杂碎，就认怂了？” “目前为止，一切风平浪静。老夫是兼检校中书令，很多事情都要参与。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他们是怕了。因为调查结果到底是什么，一直秘而不宣，只告诉所有人查了。这倒也是一种震慑的手段，最起码这次朝廷掌握主动权了！” “慢慢来呗，早晚把他们连根拔起！” 程处亮在大唐战神李靖的书房转了一圈，发现这里有很多书籍，“岳父，你家这么多书呢？” “祖上传下来的。闲暇的时候，老夫也会收集一些。” “抽空我印刷一批怎么样？”程处亮顿了顿，“我印刷的速度很快的，用完了就换回来。” “没问题！你想用随时过来就好。” 李靖略微沉思了一下，“世家的族长们全都要过来了，你要格外小心。咱们最起码还讲些武德，他们从来不讲的。你炸了五家的府邸，等于是彻底打了所有人的脸，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现在好扬言找你要个说法。老夫估摸着，你想找他们要说法，有些不现实。该妥协的时候迂回一下，他们根深蒂固，想扳倒他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还要全盘的考虑。你可以考虑一下陷阵营，手里有家伙，才有底气。相信你和陛下都是一个目的，只要陷阵营不扩编，陛下应该会交给你统领的的，打铁还要自身硬的。” 第258章 王家王士晋 “不是岳父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老夫是不在乎他们。问题是涉及到朝堂，涉及到政治了，陛下有时候都会向他们妥协。世家不仅武勋多，文官更是遍布天下。李唐立国的时候，你就能看出来。虽然说没有世家的支持，太上皇和也能赢，但不会那么快就天下太平的。现在，陛下和太上皇没有给关陇任何回报，关陇集团也憋着一口气呢。” “岳父，我爹从来都不和我说这类的事情。”程处亮奇怪的看着李靖，“关陇我了解的也不多，他们真有那么厉害吗？” “你们程家也是武勋世家啊！再不济你去问问程昆！任何一家，都是靠背后的家族支撑起来的，靠自己太难了。”李靖笑了笑，“关键是，你们程家和别的勋贵不同，你爹拿捏的刚刚好。” “我手里真有兵，陛下让我随时调动，我早就干死他们了。”程处亮无所谓的耸耸肩，“找茬我可是很擅长的。现在事情都发生了，就看接下来他们怎么对待这件事。” “老给你分析一下，就从长安开始。娃儿啊，你只看到了眼前的没看到内在的。” 李靖抿了一口茶润润喉，“在长安，一半的生意是长孙四娘和杜家的，也就是杜如晦一族，他们家是陛下扶植起来的，不是他就是房玄龄，当时是二选一。剩下的才是皇族和世家的。你可以想一下局面，杜家不是所有人都忠心陛下，唯一不同的就是陛下手里有军队。” “但是光有军队不行，也要有读书人去做官。虽然说我们这些和陛下打天下的这群将领都是文武全才，可我们不能任太久文官的，我们还要管理军队，不被世家渗透。现在的局势，你何必下仅仅是占到了主动权。” “学堂有王通帮你镇场子，暂时没人过去捣乱。可等国家图书馆要是建成了，可就麻烦了。陛下心急任用你，但是你不能着急，要徐徐图之。” 李靖说到这叹了一口气，“十年，最少要十年！老夫让你找陛下接手陷阵营，是让你自保。别看陷阵营算上你带去的羽林卫只有一千八百人，但这些人学习的都是李家的独门武技，团队作战这些人能打夸两万！手里有兵，做事才方便很多。陛下胸襟宽广，会同意的。还有啊，记住了，让陛下找个人进入陷阵营做录事参军，你别太拿军队当回事，用的时候就用下，不同的时候也别过去，就让录事参军管着。银环在陷阵营这么多年，只管训练和剿匪，其余的都不参与的。” “以后，要分外小心。这就和带兵打仗一样，硬钢两败俱伤，还不如软刀子慢慢切着。总体来说，你的方向是对的。” “礼物还有吗？”李靖说完问道。 “有，拉了五六车，但是下家去哪，小婿还没想好。” “去王珪家里！” “去他家？” “王珪出身太原王氏祁县房支乌丸王氏，和王通他们不同，王珪对太原王家有仇！和你爹一样，巴不得世家全完蛋呢。” “那……” “现在就去！谢家现在暂时和你结盟，先不用理会江南豪门，重点还是关陇。王珪那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儿，很难得看好你，你和他儿子王敬直关系还那么好，要乌丸王氏真心支持你，那就更有胜算了。” 嗯！ 程处亮重重的点点头，拉着一车的豪礼，去了王珪的府上。 刚走到门口，就发现院子里面跪着两个人，一个是王士当，另外一个不认识。 啪啪啪！ 一头白发的王珪，手里攥着藤条，对着王士当和男人的后背狠狠抽了下去。 “四爷爷，我没参与，真的没参与，您老就绕着我把。” 后背被打的血淋淋的，王士当嗷嗷的惨叫一会之后，对着王珪求饶。 “你呢？你来京城作甚？是不是你做的？” 王珪抄起藤条，对着男人的脸狠狠抽了下去，“王士晋，老夫在问你，是不是你做的？” 啪啪啪！ 王士晋狠狠的扇着自己的大嘴巴，“四爷爷，是我做的，是我做的，我错了！” “错你奶奶个腿！” 王珪对着王士晋怒吼咆哮，“谁给你的胆子，去刺杀当朝县子？你真以为你能瞒天过海吗？没用的东西，你们就和皇帝对着干，这样挺好的。老王家，早晚败在你们这群杂碎的手里。” “滚，现在就给老夫滚，老夫不想在看见你们，你们以后也别登门了，老夫自打被太原王家从族谱除名的那天开始，咱们就是仇人！” 丢掉手里的藤条，“来人，把王士晋送去大理寺！老夫给程处亮作证，是王士晋派人暗杀他！” 程处亮就站在门口，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王珪能成为四大名相之一，果然名不虚传啊！ 人，就这样被拖走了！ 程处亮一脸尴尬的看着王珪，指了指被打的不成样子的王士晋，“就这么送过去？” “别人不想让你有公道，老夫还你公道！”说到这，王珪一愣，“你啥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看您老在抽他们，没忍心打扰。” “处亮啊！”王珪瞥了一眼程处亮，“你是不是在想，给老夫在递把刀？” “嗯，确实想了！” 程处亮扶着王珪进入了前堂，“王伯伯，别送去大理寺了。” “为何？” “太原王家的家主来了，放他回去，看王家的家主怎么对他！难题不应该咱们解决，应该是谁出题谁解决，不是吗？” 王珪略微沉思了一下，点点头，立刻让人去拦人，把王士晋送回家。 “王家来的人叫王继昌，辈分很大。基本上，在长安的全都是废物，那个王士当也是废物中的废物，你要好好的利用一下。柿子挑软的捏，这个道理你懂？” “王伯伯，那我是不是还要给他们脱罪啊？” “暂时不用，你把程昆推出来。”王珪压低了压低了声音，“很多事情，不是要你一味地蛮干，你要讲策略，家族的事情家族办，等李银环剿匪回来，你找陛下申请动动兵。找个借口，先对那些家主发发难再说。” 第259章 登门认错 王士晋很倒霉。 被王珪锤了一顿，回到府上还没等缓过神，王家的家主王继昌就来了。 啪啪啪！ 见到了王士晋不由分说，就是一顿大嘴巴子！ “老祖，我该死，罪该万死！”王士晋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求饶。 “谁给你的狗胆，这个时候去行刺程处亮？你他妈的忘了吗？长安城是李世民的地盘！” 王继昌又连续扇了王士晋几个大巴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王家怎么会有你这种弱智？之前的加盟费都是老家出的，货源全都掌握在程处亮的手里，还没来得及仿造，你就要干掉货主？你长得是猪脑子吗？” “老祖，我就是一时冲动，我也没想到消息会走漏的那么快啊！”王士晋一阵委屈。 “把帐篷什么的先搭起来，等老夫进宫见了皇帝之后，再做打算！” “谢老祖！” “现在刑部大牢、大理寺监牢，都关着咱们大量的子弟和官员……都特么因为你，他们以后都放不出来了！” 王继昌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来回踱步了好半天，这才一跺脚，“去程昆的府上！” 不多时，王家的拜帖送到了程府。 程府的管家看着程昆问道：“老爷，要不要把程处亮请过来？王家估计是过来和解的！” “咱们家占理，你让程处亮过来做什么？王家只要对咱们程家下手，还会登门吗？” 程昆一瞪眼：“现在过来的正好，我倒要好好的问问他们，为什么要刺杀我的好玄孙！” 管家低下头不再言语，嘴角却有些抽抽：都把别人快搞死了，还这么理直气壮。 程家这种不要脸的精神，真是祖传的？ 半个时辰之后，王继昌如约来到。 程昆并没有去迎接，而是坐在正堂，闭目养神。 听到门口响起脚步声后，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那个头发灰白的老头，干瘪的嘴角朝外撇了撇，一副嫌弃的模样。 来着的年纪比他小不了多少，但身子骨上算硬朗，一双小眼睛里泛着精光。 他干笑了一声，伸手作揖，躬身道：“见过程老祖。” 本来还以为来者是找茬而来，没想到态度这么好。 程昆见状，也不再太过端着，抬手道：“请坐！” 随后吩咐一旁的下人上茶。 王继昌道了谢，在一旁的黄花梨椅子上坐下，满脸堆笑道：“程老祖，此次冒昧来访，主要是为了自家不懂事的东西，得罪了老祖的玄孙程公子，赔礼道歉而来。” 程老祖闻言，耷拉的眼皮猛然颤抖，一双浑浊的老眼里面精光乍现。 不找茬就行了，竟然有这么好的事？ 咳咳。 他连忙压抑激动的心，将颤抖的手藏在袖子里。 “心意已经收到，但礼物不能收！” 该有的客气，还是要有的。 送礼，很肉疼，但送不出去，就是心惊了。 王继昌没有给他多余的反驳机会，而是直接冲外面的人招手。 片刻后，抬进来四五口箱子。 “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请老祖一定要笑纳！不然的话，就是不给我们道歉的机会啊！” 王继昌再次起身，言语恳切道。 这话，听的程昆心里一暖。 当下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推脱了。” 抬手让人将东西抬下去。 随后，气氛就缓和了很多。 程老爷子摸着被盘的珠圆玉润椅子把手，轻声道： “年轻人，年少气盛，做些冲动的事情，无可厚非，只是这一次，竟然到了舞刀弄枪，喊打喊杀的份上，着实有些过分了。” “是，是。” 王继昌闻言，连忙解释：“您老人家别生气，刚才我已经教训过王士晋那个小王八蛋了。 是他瞎了狗眼，竟敢得罪程小公子。” 随后，他转念道：“对于那件事，程小公子也是奉命行事，怪不得他。 但我王家那些被抄家，关进大牢的不肖子孙……唉！” 说到后面，王继昌很是无奈。 程昆也摇头道：“你们那些管事的人，太着急了，本来这件事，陛下本准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结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处亮那小子，脾气随他老爹，本来就不好，你们竟然还要去火上浇油，这就有点不讲理了。” 王继昌内心一阵抽抽。 瞧瞧，这说得是人话？ 只准你们州官放过，不许我们百姓点灯吗？ 但王继昌也不好反驳，只能强撑着笑意，听着。 程昆吹着胡子，继续说道：“我家玄孙，虽然没有什么官职，可毕竟是皇帝陛下的驸马，钦点的县子爵位，深受皇上、皇后乃至太上皇的喜爱。 大小也算个人物？” 王继昌嘴角抽搐：“那是！那是！” 那小子都快被你吹上天了，能不是人物吗？ 程昆自己说着，都有些热泪盈眶，程家怎么出了个这么有出息的小子呢？ 除了是皇帝面前的红人之外，还懂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更重要的是，他文采斐然，竟然写出了让魏征之子都甘拜下风的诗词，一番和皇帝的策论，更是惊天动地。 弥补了老程家，在舞文弄墨这一块的缺陷。 现在的老程家，再也不会被人称为大老粗了。 程昆又夸了程处亮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说道：“本来只要你们家那几个人，点个头，认个错，这事也就过了。 可是他们不，非要把事情闹大，到最后更是想要杀人灭口！” 说到这里，程昆气的吹胡子瞪眼。 好不容易家族出了个奇才，可以带领整个家族奔向辉煌。 可是，竟然有人想要将这个希望个扼杀！ 这事，谁遇到了都会拼命。 “还好我们家处亮吉人自有天相，提前得知了消息，这才幸免于难，否则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是，是，这事是他们无法无天，做得不对！” 王继昌擦着脸上的汗，满脸赔笑着说道。 有些事情，别人一旦当真，你自己心里坚持的东西就会动摇。 他现在已经觉得自家的人，是罪大恶极的家伙。 而那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程处亮，竟然成了小可怜。 这，是什么世道？ 程昆愤慨道：“本来处亮曾答应过我，不会去追究的，可刺杀的事情发生后，他对我的承诺，已经失效了。” 第260章 李承乾的心思 王继昌咧着嘴点头：“老祖您消消气，这个事情确实是我们做的不对，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追究也无济于事。 好在程小公子安然无恙，只求这件事情能够平息，我会让那些后辈亲自登门道歉！另外，整个王家，乃至关陇世家都会感激程家的。” 王继昌觉得，自己已把话说道这个份上，将关陇的势力说出来，别说是程家，就算是皇帝，也要掂量的。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程家老祖听后，竟然叹息着摇头： “晚了！ 现在事情已经闹大了，皇帝已经发话，说要一查到底，非但如此，就连一向贤良淑德的皇后娘娘，也发话要追究。 更重要的是……” 看着他的表情，王继昌心里有些打鼓，怎么感觉下一句会说出更厉害的东西呢？ 可明明，皇帝皇后都已经说过了。 只见，程昆摸着花白的山羊胡子说道：“我的玄孙处亮说了，就算皇帝皇后放过他们，他也不会放过！” 程坤说得时候，眼神非常坚定，好似很确定程处亮会干出来一样。 王继昌被他的眼神一吓，有些吞咽口水，问道：“程老祖，您作为程家的当家人，这事您应该您做主啊，这样一直闹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程昆扯了扯嘴角，叹气道：“王大人，你高看老朽了，我这个老头在，在其他人眼里，可能有几分薄面，但在那小子跟前，可是一点面子都没有，若是说急了，恐怕还会动手。 所以，你们做好面对那小子疯狂报复的准备！” 说道最后，程昆双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脾气这一点，好像也是来自老程家的遗传。 能动手绝不哔哔。 王继昌闻言，满脸苦涩。 他本来是想让这程家老祖想办法的，结果这老家伙收礼挺利索，推脱更利索。 也许，程昆感受到了来自他内心的鄙夷，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低声说道：“王大人，这件事还是要找我那玄孙处亮，不如你亲自去一趟，带着诚意说和一下，兴许还有转换的余地。” 王继昌闻言，面色有些发暗。 好歹自己可是王氏家族里，德高望重的人物，现在竟然要自己屈膝去求一个黄毛小子，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再开口，声音有些生硬。 “程老祖，我们可不是砧板上的肉，随意拿捏，若是逼急了，那可是两败俱伤。 小辈不知轻重，您可要多提点啊。” 程昆闻言，哭笑连连。 若是普通孙子，可以拿拐棍敲，可这程处亮不是一般的孙子，自己是动不了他的。 挺他撂了狠话，丝毫不慌，提醒道：”王大人，你可要冷静啊，处亮就算杀了那几个世家在京的人，也不会被杀头，毕竟他是皇帝钦点的驸马，最多只是被削掉爵位而已。” 王继昌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程昆说的是事实，他不得不考量后果。 片刻后，拱手道：“多谢程老祖提点，这件事我会慎重处理的。” 事已至此，再聊无意。 王继昌和程昆又寒暄了几句，便起身离开。 另一边 太子府，正堂。 此刻，一名衣着华贵的男子，正满脸讨好地和坐着的一个漂亮姑娘搭话。 两人正是太子李承乾和清河公主。 “大哥！你不能这样！” 清河公主撇着小嘴，不满道：“我已经借给了你不少钱，上次的你还没有还，现在又给我要，就算国库是我管的，也经不住这样折腾啊！” 李承乾则满脸堆笑，讨好道：“我的亲妹妹，哥哥这不是没有办法嘛，这个月银子花的是有点快。 好妹妹，你就借给哥哥点，不多，就三千。 等下个月有钱了，我连之前欠你的，一块还给你！” 清河公主可是知道自己大哥的德行，不会被他迷惑，当下直接摇头：“没有！” 李承乾闻言，一阵胸闷，撇嘴道： “母后说得一点没错，果然是女大不中留，现在我的好妹妹还没有出嫁，就已经开始为夫家着想了。 程处亮那小子，经商赚了那么多钱，区区三千贯，对于他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哥哥！” 说到这个，清河公主的俏脸，有些微红。 对于儿女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冷静。 但转念一想，哥哥说的也没有错，自己还没有嫁过去呢，干嘛替他省钱，而且那个坏家伙…… 再想到李银环，她心里更是有些不舒服。 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问道：“哥哥，你能保证下个月还给我吗？” 李承乾闻言，心里一阵得意，知道有门，连忙拍着胸脯答应道：“放心，你哥哥我以太子的名字向你保证，下个月有了钱，一并还给你。” 他说的也是实话，他自己手下，也豢养了一些商队。 见他答应的这么利索，清河公主点头答应下来。 李承乾喜上眉梢，夸赞道：“到底是我的好妹妹！” 在清河公主起身准备离开时，他又嘱咐道：“对了，妹妹，钱的事，麻烦你悄悄送过来，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尤其是父皇和母后，不然的话……” 他挠了挠头，有些后怕地说道：“若是被他们知道，我又该被训斥了。” 清河公主见他的模样，捂着嘴笑出声。 自己这个太子哥哥，还真是可爱呢。 点头答应下来。 但随后，李承乾又说出一件令她情绪复杂的事情。 李泰正在暗中联络朝中大臣，想要争夺李承乾的太子之位！ “不会？” 清河公主瞪大了眼睛，一副完全不可置信的模样。 好一会儿，她才喃喃问道：“哥哥，你多虑了？现在的你，已经是太子了，根本不存在竞争。” 呵。 李承乾满脸苦笑，自己这个妹妹，还真是单纯的可爱。 难道她不知道，两人的父皇坐皇帝之前，也不是太子。 看着他抬手往上指了指，清河公主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绝不可以！” 她脱口而出道。 那样血腥的事情，绝对不能出现她们姊妹当中。 这是她无法忍受的。 片刻后，她看向李承乾，眯起了眸子，低声道：”哥哥，这件事我不会做事不管的。” 说完这话，她在暗自思虑着方法。 第261章 姐姐，借点钱 清河公主回到自己家里，刚喝了口茶水，李泰就上门了。 看到他，清河公主满脸苦笑。 还真是不让自己喘口气！ 李泰风风火火，大步流星，一进来就朝向他行礼得人摆了摆手，直接冲着清河公主，哭丧着脸喊道：“姐姐，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看这他着急的模样，身为一幕同袍得李德贤，心里一紧。 若不是提前得知了什么，肯定会一口答应下来。 此刻，却一甩衣袖，怒容乍现道：“你可是皇子，如此失态，成何体统？” 李泰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脸色登时就有些不好看。 看着她有些愠怒的脸，李泰长出了一口气，让自己稳定下来，问道：“姐姐，你好像不太高兴呀？？是谁惹你生气，告诉弟弟，我给你出气！” 李德贤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惹我了。” 李泰闻言，一脸懵懂。 随即满脸委屈道：“我的好姐姐，你这可冤枉我了。” “你还冤枉？” 李德贤没好气地撇嘴：“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还在这装糊涂吗？” 李泰看着她意有所指得眼神，好像明白了什么。 可他还想着挣扎一下，便摇头道：“姐姐，小弟愚钝，还请姐姐明示。” 李德贤还想着这家伙能主动承认，没想到这么能赖，便开口点破。 “大哥哪点对不起，你要和他作对？” 李泰闻言，心理‘咯噔’一声，还以为她说得是其它的事情，没想到真是这件事。 他的脸色变了变，随即满脸委屈道：“姐姐，你这是从哪里听说的？我哪里敢跟皇太子作对呢？” 看这李德贤不吭声，李泰猜到了什么，眯眼问道：“是不是大哥和你说得？大哥也真是，捕风捉影的事情，竟然也告诉你，他真是……” 李德贤抬头，望着他问道：“你有没有结交朝中大臣？” 被她这清宁得眸子一瞧，李泰心里有些打鼓，不自觉的，挠了挠头，低声解释道：“我，我哪里结交朝中大臣了？” 看着李德贤的眼神，李泰有些心虚，再解释道：“我定夺是多认识几个人而已，难倒这就有错了嘛？ 大哥身为嫡长子，又是太子的身份，谁也抢不了他的位置。” 李德贤冰雪聪明，虽然他极力否认，却也知道这小子动了心思。 后背不禁隐隐发凉。 兄弟阋墙，是她最不想看的事情。 于是，板着脸训斥道：“小弟，停止你的所作所为，你听大哥的，将来辅佐他，不好吗？ 听姐姐的话，不要兄弟反目，那血淋淋的教训，你都忘了吗？” 说出最后几个字，李德贤的心里一凉，她有点大胆了，竟然提父皇的痛。 但为了之后不再发生残杀的局面，只能用那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提醒他了。 可是此刻得李泰，岂是能轻易说服的？ 他轻轻点头，答应道：“姐姐放心，我没有别的目的，也没有和大哥争抢的意思。” 李德贤闻言，点了点头，摸了摸他的头，宠溺道： “真是姐姐的好弟弟。” 这小子能够听自己的话，令她非常欣慰。 可她哪里知道，李泰那一闪而逝得眼神，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 “弟弟，你找姐姐有什么事？” 再说话，她语气很是柔和。 但等李泰说出后面的话，她就知道知道自己高兴的有点早了。 李泰伸出手，满脸堆笑地说道：“好姐姐，借我点钱。” 李德贤扶弟魔的表情直接僵在脸上，你们……就不知道谈钱伤感情吗？ 晃了晃脑袋，才回过神来，撇着小嘴道：“一个个都向姐姐我要钱，难倒我是很有钱吗？” 李泰忙不迭的点头，嬉笑道：“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我们清河公主的驸马爷，那是一顶一的大财主！” 李德贤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抬手捏着他的耳朵，撇嘴道：“你小子乱说什么？ 姐姐还没有出嫁，再说，他的钱又不是我的钱，我哪能随便动用？” 李泰最怕姐姐捏耳朵，当下举双手投降。 哀求道：“姐姐，疼，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你要不借就算了，我去别处再问就是了。” 李德贤必经是女生，狠不下心，而且又是自己弟弟。 犹豫了一下，松开手，低声问道：“你借钱干嘛？” 李泰闻言，知道有门，心里一喜，眼睛滴溜溜一转，开口道：“过日子啊，弟弟我现在揭不开锅了。” 李德贤：…… 这是一个皇子说出来的话？ 这一群群的贵族子弟，真是过得太奢靡了。 他们一个，两个地花钱能力，简直能养活数千人。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心软了。 问道：“借给你钱可以，可是你要还哦，而且不能用来干坏事，若是让我知道你用这钱胡来，那我可要收拾你！” 说完之后，看着李泰一幅不在乎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话不重，起不到威慑能力。 于是又加了一句：“这钱可是都程处亮的，若是你还不上，他可是会发飙的。” 李泰闻言，脸色顿时发白。 程处亮的威名，在京城可是与日俱增，说是可以吓唬小孩啼哭都不为过。 毕竟，这名悍将，可是连炸几大家族府邸的狠人。 而且那些人还没脾气，一个个也不敢说什么。 若是真的惹怒了他…… 李泰想道自己那漂亮的府邸，想道它变成废墟的样子，心里一阵后怕。 砍刀他这个表情，李德贤漂亮的嘴唇，勾起了迷人的弧度。 程处亮的名字，这么管用了嘛？ 她的内心里，却升起一股甜蜜的爱意。 能嫁给这样的强者，她觉得很幸福。 几天之后 程昆府上，聚集了几大家族得族长。 卢国公府上 程处亮接到通报，来请他过去，商谈和解的事情。 他心里一喜，没想到这些人还真是愚蠢的可以。 但表面上，他还是要不动声色。 冷冷注视着眼前通传的小厮，问道：“回去告诉你们家主人，我没空去！” 小厮可是接到死命令来得，若是请不到这位爷，他就不用回去了。 闻言后，直接给跪了下了，惶恐道：“程小公子，诸位家族的族长都到齐了，都在等着您，您可一定要去啊。” 第262章 这说的是人话 程处亮却摇头道：“今天是不可能去的，我这几天太累了，必经炸房子是体力活，还是严重透支体力得活。 现在我腰酸腿疼，至少要休息一天，不，三天才可以恢复过来。 你回去复命！ 三天之后，我才会去的，让他们等上几天，若是等不了就算了。” “这……” 前来的小厮懵逼了，这样也可以？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也不算没请来啊，因为程小公子并不是说不去，而是三天后才去。 这任务不算没有完成！ 而且他的态度如此坚决，小厮没有办法，只能叩头离开了。 程家老宅 程昆和一众人正在大堂里喝茶休息，小厮近来禀报，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盯着他。 听完汇报之后，众人都蒙了。 “他真的这样说吗？” 程昆惊讶地问道，也难怪他如此失态。 作为程家老祖，这个小子竟然连一点面子都不给。 真的是…… 但当着这么多人，他也不好发作，只得摆手让小厮下去了。 而再坐大家族的人，一个个都低下头。 有些人，眼神里的愠怒已经藏不住。 这个家伙，真的是太过分了。 这么多人等着他，已经算是给足了他一个毛头小子面子，可他居然还端着，说什么三天后才会来，这事明显的不把众人放在眼里。 但是，再坐的都是老狐狸，谁也不愿意第一个开口。 片刻后，还是程昆叹了口气，率先说道： “诸位，你们也看到了，争取到三天的时间，已经是老朽最大的限度了，要不，你们再等等……” 程昆也是会说，能把没面子的事情，说成是自己的功劳。 也是节操碎了一地。 唉！ 一个身穿貂皮大氅的人，叹气道：“程老祖，我们得诚意你也看到了，我们是原意和程小公子和解的。 可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他的话，得到其他人的连连赞同。 在座得，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竟然收到如此的嘲讽，谁也咽不下这口气。 程昆则满脸堆笑道：“诸位，程小子就这个脾气，并没有对你们不敬的意思，所以请你们消消气。 他能够答应三天后，已经展现了足够了耐心，否则，若是依照老程家的脾气，断不会妥协的。 所以，这是好事。” 一众家族族长：…… 这尼玛说得是人话？ 敢情他打了我们得脸，我们还得谢谢他？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一个人提议道：“程老祖，三天时间，我们实在等不了，若是可以的话，我们今天晚上就一起去趟卢国公府！” “不行！” 程昆直接摇头，去他家，绝对行不通。 而且这会让程处亮以为，自己等人是去耀武扬威的。 其他人他不管，自己一大把年纪了，绝不能跌了分。 那样的话，以后在家族里，还哪有老脸？ “他既然说了三天，那就是三天，否则惹的他不高兴，那后果很严重的。” 对于这样一个目无尊长的小子，饶是程家老祖，也有些害怕。 “这样！” 他给出了另一个方案。 “诸位不如直接进宫面圣，陛下英明绝对，一定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对于你们的事情，会酌情处理的。” “这……” 崔家家主犹豫道：“程老祖，这行得通吗？要知道，我们下面的人，可是确实有错，万一陛下生气，那不但我们那些后辈难保，弄不好还会牵连到我们！” 他的话，得道其它族长的赞同。 救人得前提，是自己没事。 绝不能牵连到自己。 程老祖却劝解道：“崔家主，你得话没错，但陛下宽宏大量，对于伤害自己的仇敌，都能因人而用。 更何况，你们这些世家，对朝廷可是有很大的贡献。 这些小错误，陛下肯定不会是什么的，最多是稍作处罚而已。 而且，说句大逆不道得话，若是动了你们这些世家，这天下，谁帮陛下安定呢？” 不得不说，程昆作为活了一把岁数的人，这嘴皮子还是可以的。 一众人听了后，都连连点头。 这个时候，总算找回一点作为世家得优越感。 对呀！ 皇上的天下，还需要我们这些世家来稳固，他怎么敢轻易动了我们？ 而且，我们前不久才为他筹集了不少得军粮和钱财。 不可以过河拆桥啊！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越是这样，越会成为皇上的一块心病。 威胁道皇权得人和世家，都不会长久的。 只是，此刻他们还沉浸在优越感之中，并没有意识到。 随后，程昆进一步说道： “但是呢，你们该有的态度还是有的，既然犯了错，肯定是要承认的。 只要保证以后不犯，另外，再适当做些弥补就好了。” 弥补？ 几大家族的人闻言，对视了一眼，一阵肉疼。 弥补就是拿钱啊！ 而且，这次不知道又要吐出多少来。 这样一来，家族都有些伤筋动骨了。 众人商定好这件事之后，又有人提出了程处亮的问题。 这小子，可是难缠的主。 一个族长提议道：“不如，找一个德高望重的国公去说和一下？” 另一人反问道： “找谁呢？李靖的话，他可能会听，但是，估计李靖不会帮忙的，那同样是一头倔驴！” 其它人也是跟着摇头。 李靖的性子，大部人还是了解的。 他自命清高，根本不会和他们这人来往，或者说，不耻和他们来往。 随后，还是崔家家族说道： “不如找长孙无忌，他本人也是民部得到了一些利益，而且他们作为皇上最为倚重的大臣，必定会成为世家！” 呵！ 他说完，立刻有人不耻：“他有什么能耐，不过是……帮了皇上一把，就成为了皇上身边的红人。 这样的人，怎么能和我们这些经营百年的大家族比？” 崔家主抬手道：“先不管别的，现在他说得上话，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们必须要请他帮忙。” 一通表决之后，众人都决定去找长孙无忌帮忙。 但是，一窝蜂的都去，肯定不行，所以要选两个代表去。 “谁去？” 第263章 你礼貌吗 一天之后！ 一切准备妥当，七大世家的家主去觐见李世民。 金銮殿，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稀罕。 因为他们的家里，和这里不逞多让。 这里有的，他们有，这里没有的，他们也有。 大殿之上，皇帝的主要文臣都在。 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李靖、李道宗等人。、李世民也让几名侍卫和一名公公去了东平县子府，他们是来奉命召程处亮进宫的。 李二虽然英明，可这些头疼的事情，他也不好单独面对。 再加上，这些事情，还是程处亮这小子惹出来的，不拉上他，绝不可能。 程处亮听了公公的话，苦着脸，十分不情愿的样子： “公公，我才十几岁，还是个孩子，这么大的事情，找我干什么？” 随后，给出了自己的最终决定：不去！ 公公直接呆愣当场，好一会儿，才呐呐得用奸细的嗓子喊道：“程二公子，这可是皇上的命令，你怎么敢抗旨不遵呢？” 程处亮瞥了他一眼，这小子很不上道啊。 自己和老李什么关系，他心里没点数吗？ 抗旨算什么？ 但还是不能明说，便解释道：“公公，哪敢抗旨啊，就是昨天吃坏了肚子，跑了十几趟茅厕，现在非常虚弱，实在无力奉旨啊。 麻烦你和皇上说一声，我相信皇帝会理解的。” 太监一脸的不可置信，因为眼前这小子说话中气十足，怎么可能虚弱呢？ 不过他这样说了，太监也只能回宫复命。 待公公走后，程处亮勾起嘴角，喃喃低语：吊胃口这种事，小爷是很擅长的。 回宫之后，公公如实禀报。 李二非但不慌，还有些想笑。 这小子…… 他看了看在一旁站着的七大世家的家主，咳嗽了一声，吩咐道：“去，再叫，就说朕下的命令，一定要来！” 公公心里发苦，刚来又要跑腿。 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连忙答应一声，再次离开。 家主门心里发苦，皇帝老儿是想找个狠角色来收拾自己等人啊。 直接面圣，就是想躲过那个瘟神，没想到，还是要碰上。 不过他们心里还算轻松，毕竟是在金銮殿之上，那个程处亮再无礼，也不敢在这里乱来？ 很可惜，马上他们就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 可有一个人，却站不住了。 长孙无忌！ 可是深深知道，等会程处亮来了，会是怎样的事情。 既然他已经和七大世家达成了协议，自然会出手相助。 当下站出来拱手道：“陛下，七大家族的家主来这里，已经认识了自己的错误，还请陛下念在他们过往对朝廷的贡献上，酌情处理。” 长孙无忌是李二的大舅哥，还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首。 李二能做皇帝，他居首功。 但是，这个千载难逢的打压机会，他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的。 咳嗽了一声，很随意的点头答应道：“酌情处理是自然，各位家主都是劳苦功高之人，对朝廷做了很大的贡献，朕不会忘记的。” 听了李二的话，七大家族的家主，一个个都露出舒心的微笑。 陛下这样说，看来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要说也是，七大家族根深蒂固，皇帝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黄毛小子，而和他们过不去呢。 但还不待他们的笑容消失，李二就说了‘但是’！ “关于伤害朕未来女婿程处亮的人，朕是不打算放过的，非但如此，凡是和刺杀有关联的人，一经做实，立刻诛杀！” 嘶！ 话音一落，立刻引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而有一个人，更是激动地颤抖。 有些失态地拱手说道：“陛下，开恩呢！” 因为被抓的人当中，有他的儿子。 程家老祖程昆虽然心惊，但却没有说话，因为这事他们家并没有参与。 而李家、王家和崔家，就有些心急了。 在京师的代言人，哪个都是人中龙凤，谁也不想损失。 “不行！” 李二直接拒绝道：“刺杀朕的女婿，无异于针对皇族，藐视皇权！这件事若不严肃处理，以后谁还会将朕放在眼里？” 他这么一说，众人心里咯噔一声。 语气这么坚决？ 一点面子不给。 事情已经没有缓和的余地。 “但是……” 正在众人耷拉着脑袋的时候，李二又给了他们新的希望。 李二端坐龙椅，沉声说道：“若是我的女婿程处亮，能够宽宥的话，事情也不是没有缓和的余地。” 七大家族的家主，又升起了希望。 刚才，在李二宣布之后，他们的心里，升起的是怨恨。 嘴上说得挺好，一点面子都不给。 长孙无忌有些不开心，聪明如他，马上就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转了一圈，根源又回到了程处亮身上。 那个不到弱冠之年的小子，竟然可以左右这么多人，若是在外面听说，真是难以置信。 没过一会儿，程处亮便出现在大殿之外。 进门之后，规规矩矩地拜见皇帝。 李二介绍道：“处亮，一旁的这几位，就是七大家族的家主，他们特意前来，只为了家族中人，行刺你的事情。 你的意见，现在可以说说了。” 程处亮答应一声，扭头去巧。 看向他的人，也是一个个或笑，或点头。 程处亮瞧了一圈，撇嘴嫌弃道：“果然，一个脑满肠肥的，一看就是标准的狗大户！” “……”七大家族：你礼貌吗？ “……”礼貌：你妈？ 这时，其中那位儿子在牢里的家主说道：“程小公爷，还请你高抬贵手，放了我儿子！” “你是？” 程处亮眯着眼打量。 一旁，程昆提醒道：“他是李家家主。” 程处亮‘哦’了一声，随即瞪眼道：“你真是吃的灯草灰，放的轻巧屁！你可知道，若不是小爷我吉人自有天相，现在已经下地狱了。 现在，你竟然要我放了你儿子，真是痴人说梦！” 李家家主被他一顿抢白，脸色很难看。 若是平时，一个毛头小子这么对自己，早大耳瓜子抽他了。 可是现在，这么多人护着这小子，他不敢。 第264章 年轻必须气盛 愠怒还要强压下去，肥嘟嘟的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赔笑道：“犬子年少无知，不懂事，还请程小公爷网开一面。” “不懂事？” 程处亮轻笑了一声，反问道。 李家家主，年过半百的人物，竟然面对一个毛头小子的笑，心里有些发怵。 知道他要发飙，但也找不到合适的词，只得点头。 “好好好！” 程处亮见状，连说了三个好字。 然后，猛然间变成了小恶魔，怒道：“我也很不懂事呢，杀人不犯法的，现在我就拿刀砍死你！” 说着，就去抽立在门边，侍卫身上的佩刀。 谁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凶，敢在金銮殿上行凶。 一个个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躲。 见过大世面的李二，也想知乎想不到。 这小子竟然如此凶悍，庙堂之上就要发飙？ 当然，砍死七大世家的人，他心里是高兴的，毕竟少一个人，就少一个能威胁自己的人。 可若是自己的金銮殿染血，那皇权就有些被削弱了。 李二纵然宠溺程处亮，却也绝不会干这种傻事，迅速喊道：“停下！” 皇帝的话，自然很管用。 而程处亮看似疯狂，却心里明镜似的，闻言后，立刻停下脚步。 对着李家家主怒目而视道：“若不是皇上救你，我真想抽出五十米的大砍刀，把你削成一个人棍！” 李家家主被吓得缩着脖子。 从未见过如此张狂之人。 天子脚下杀人，也是没谁了。 咳咳。 李世民假意咳嗽了一声，装模做样的训斥道：“贤婿啊，不得无礼！” 程处亮拱了拱手，算是答应了。 站在一旁的程家老祖，嘴角有些微抽：如此作为，竟然只被皇帝口头训斥。这小子的能耐，再次刷新了七大家主的三观。 还好自己没有开口，因为依照这小子刚才表现，恐怕会直接怼自己，一点老脸都不带给的。 随后，程处亮看向七大家族，说出了让他们胆寒的话。 “你们最好在这里，不要离开，因为一旦出了皇宫，就没有人能够救你们了。” 咕嘟！ 此话一出，一个个吞咽口水。 狂妄！ 嚣张！ 长孙无忌咳嗽道：“处亮，你太年轻气盛了，不要说这种话。” 程处亮却反驳道：“年轻必须气盛，不气盛还算年轻人吗？” “……”长孙无忌一阵语塞，胸闷至极：当我没说。 现在的程处亮是怼神上身，神挡怼神，佛挡怼佛，见谁怼谁。 这个时候，谁都不敢再说话了。 气氛一时很压抑。 片刻后，还是由李二打破沉寂。 “处亮，不得妄言！” 一旁本来不说话的李靖，也站出来训斥道：“处亮，皇上说得对，在做到之前，不要说出来……你人手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可以借给你点。” 噗！ 正在抿茶的李二闻言，直接喷了。 茶水喷了一桌子。 这个李靖，不是严谨的呆子吗？什么时候锻炼成了秀？ 七大家族的人，再次被吓得后背冷汗直流。 这一刻，他们真的害怕了。 程处亮一个人也就算了，大唐战神李靖跟着凑什么热闹？ 竟然还要借兵马给他？ 他们此次进宫面圣，带来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随从在宫外等候。 别说人不多，就算多，也不能和兵马相比啊。 更何况，还是李靖的兵。 那可是连突厥人都夹尾巴逃窜的主。 他们很郁闷，不是来进宫处理家族事情的吗？ 怎么正事没有办成，反倒是把自己搭进去了？ 本来，还寄望皇上能再次训斥，可左等右等，竟然没有开口。 这可是让他们冷汗直流。 难道，这是千里送人头吗？ 坚持了片刻，终于，卢家的家主忍受不了了，低声说道：“程小公爷，息怒啊，我们是真心来道歉的，只要你能消气，我们愿意拿出诚意来！” 这句话，是程处亮和李二都期待的。 这群人，终于服软了。 可是，程处亮还需要确认一下。 “你只能代表自己，不能代表其他人啊！”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用眼神交流。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们也没有挣扎的必要，略一犹豫，便闭眼享受了，额，同意了。 异口同声道：“卢家主的意思，就是我们的意思。” 面对蛮不讲理的家伙，多少是要放点血了。 可等程处亮一开口，他们就后悔了。 “想要我不追究这件事，很容易啊，你们每个家族出……五十万贯钱！这事儿就算作罢了。” 嘶！ 话音一落，全场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小子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这不是要出血，这是想直接将他们吸成人干啊！ 五十万贯！ 七大家族都卖了，兴许有这么多钱，但每个人都拿出来这么多，那还不如每人一刀，砍了干净。 其他人也是大惊，虽说不管自己的事，但如此多的钱，还是震惊的人头皮发麻。 这就像，听到周围突然有一人说，公司年会发的彩票，中了头等奖一千五百万一样。 这小子吃了什么，口气什么大？ 不说那些大臣，就连皇帝李二，喉咙也有些发干。 这小子，还真是敢要啊！ 每个人给你五十万贯，那你比老子这个皇帝还有钱！ “这，这……” 卢家家主捂着发闷的胸口，好一会儿才喃喃道：“程小公爷，你是不是说错了数字？你说的是五万贯对吗？” 五万贯也够让他们肉疼的了。 可相对五十万那样的天价数字，就显得更容易接受了。 程处亮闻言，嘴角漏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一招，是在快抖上学得。 先说出一件不可能办到的事，再说其他的，就不显得那么突兀了。 现在，对方直接就将筹码提到了五万。 七大家族，三十五万贯钱财，可以直接让程处亮称为大唐首富，不，世界首富。 这个时代的国家，全世界都不会有这么多钱的人。 就算放在现代，别说比尔盖茨，就算最近身价大涨的‘钢铁侠’埃隆马斯克，在他面前也是个安静的弟弟。 “五万？” 程处亮一撮鼻子，脑袋仰的老高，鄙夷道：“你打发叫花子呢？” 其他人闻言，又是一阵胸闷！ 什么时候，叫花子门槛这么高了？ 第265章 和稀泥还得李世民 这么多钱，养活全国数倍的叫花子都不为过好！ “这，这……” 卢家主气息紊乱，脑袋气的发蒙，但还是强忍着说道：“程小公爷，你别开玩笑啊，我们七大家族全部加一起，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更何况是一家拿出这么多，这是强人所难啊！” 哼！ 程处亮冷笑道：“还说什么诚意，一点点钱都不愿意掏，既然你们这么抠搜，那算了，钱你们留着买棺材好了！” 七大家主：…… 见气氛再次紧张，老李知道，自己这个和事佬该出马了。 当下咳嗽了一声，缓和道：“诸位，听朕一言，不如各让一步……至于钱财的数字，取折中好了。 二十五万贯，不知双方意下如何？” 二十五万贯！ 当他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声音也有些发虚。 这几乎是要了七大家族半条命。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答应。 果不其然，七大家族闻言后，听得直咧嘴。 皇上才是真的会玩。 他是算准了吗？ 这么多钱，刚好还能拿的出来。 但各大家族拿出这些钱，那肯定是要伤筋动骨，甚至还要变卖大量的田产、酒楼、商铺、青楼等等财产，才能够凑够。 七大家主自然不会就范，一个个‘噗通’跪倒在地。 哀求道：“皇上，我们实在拿不出这么的钱啊！” 李二同志非常‘好心’地劝解道： “诸位家主，差不多行了，我已经说出了这话，处亮自然不敢有意见的，但是你们，居然连一点钱都不想出，这真的是…… 既然这样，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了，你们自己处理！” 自己处理？ 七大家主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程处亮就提醒了他们。 “岳父大人，你的兵马不需要多，几个就够，砍杀这几个狗大户，绰绰有余！” 咕嘟！ 七大家主再次吞咽口水。 抬头一看，李世民已经别过头，真的不管了。 这时，他们已经骑虎难下了，一个个难受想哭。 早知道事情演变成这样，待在家里不香吗？非要跑到这皇宫里来。 现在一出门，就会被人砍死。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七大家族的人，还是妥协了。 毕竟，和钱财相比，自己的老命好像更重要。 人就是这样，只要一认命，就开始想认命的方法。 这七位家主的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剥夺下面人的钱财了，从下面人的生意里，抓取一些。 程处亮无耻，他们只能对下面的人无耻了。 层层盘剥，就是这样产生的。 反正，能尽量不动自己家族的老底最好。 可是这样一来，就会让本来衷心于他们的人，也会怨声载道。 程处亮得了便宜，还一副‘我吃了大亏’的模样。 叉着腰，愤慨道：“也就是陛下发话，否则的话，我绝对不会这么便宜你们的。” “……”七大家主。 “……”其他大臣。 你要点碧莲！ 再没有这么沉重的‘便宜’了。 程处亮在骂骂咧咧中离开了。 至此，尘埃落定。 又过了一会儿，大殿之内，只剩下李二和李靖。 气氛也轻松了许多。 李二扯了扯背后的衣服，他的后背也出了汗，刚才那种局面，还真还收拾不住呢。 万一程处亮那个混小子没有镇住七大家族的人。 亦或者，七大家族的人，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不会真的杀掉他们。 那后果就难办了。 毕竟，现在去真的将七大家族斩草除根，是做不到的。 那样的话，整个国家也会动荡。 这不是李二陛下想要的结果。 呼！ 他长出了一口气，感叹道：“处亮这小子，别看年纪小，装模作样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哈哈！ 李靖豪放笑道：“那小子的脑子还不知道怎么长得，有的时候，我甚至怀疑，这小子不是正常人，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狗屁不通呢！” 也幸好李靖脑洞不够大，否则的话，还让他直接说出真相。 李世民也是感叹不已。 英明神武的天可汗陛下，一二十岁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头脑啊。 这小子，难道不是人？ “这次多亏有处亮，让七大家族的人伤筋动骨，唉，若不是真的有所顾忌，我何尝不想直接罢免七大家族呢！” 收回他们的权力，将那些威胁天下安全的因素，扼杀在萌芽之中。 至于诛杀九族，李世民还没那么残暴。 李靖点头道：“会的，这一天微臣相信，很快就会到来。” 程处亮回家，其他的事情，他不用操心，只需要等着收钱就行了。 两天之后，三位皇子来到卢国公府上 分别是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以及蜀王李恪。 看着三人，程处亮眯起了眼睛，问道：“三位，来还钱了？” 三人的笑容瞬间凝固。 小胖子魏王李泰，扯着嘴角说道：“妹夫，别提钱，提钱多伤感情啊！ 我们来这里，就是想看看你，没有别的意思！” 另外两人跟着附和。 程处亮抛出一个白眼，撇嘴道：“我倒希望你们有别的意思呢！” 虽然不悦，但还是以礼相待，并且让人上茶。 三人品茗了一会儿后，都露出贪婪的神色：茶香醉人啊！ 怎么程处亮这小子，总能搞得到好东西呢？ 这也是三人，想要来这里的理由。 不用带礼物，临走还能蹭点稀奇的东西回去，何乐不为？ 一杯茶下肚后，李泰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憨笑道：“妹夫，有没有什么赚钱的营生，让我参与一下，最近我手头有点紧呢！” 自从这小子被程处亮胖揍之后，他就老实了很多。 “没有！” 对于这个笑面虎一样的胖子，程处亮还是想敬而远之，直接拒绝。 可是，李泰既然来，肯定是有备而来的。 直接说道：“你别瞒我了，大哥能有其他的进账，肯定少不了你这个军师。” 李泰笑嘻嘻地说着，一旁的李承乾却有些心惊。 自己并没有和外人说过，他怎么知道？ 难道自己的东宫，有他的奸细不成？ “你听谁说的？” 李承乾虽然极力压制，但语气还是有些生硬。 呵。 李泰没有回答，反而意味深长的一笑，反问：“大哥，你就说有没有？” 第266章 眼线多如牛毛 “这……” 李承乾一时语塞。 但还是随即摇头否认。 李泰却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李承乾却看向程处亮，给他使眼色，让他决计不要帮助李泰。 这小子深受父皇宠爱，已经起了争储之心。 现在的他，已经结识了不少的管家子弟，和他们打的火热。 若是再让其发展下去，那真的会威胁道自己的位置。 程处亮何尝不知道。 只是知道历史结果的他，看向李泰的眼神充满了怜悯。 这小子虽然汲汲营营，到最后却便宜了他的懦弱三弟，白白捡了个大便宜。 这真是，辛辛苦苦一辈子，到头来，为他人做了嫁衣。 但李承乾的意思，他又不能不考虑。 呵。 苦笑了一声，说道：“魏王殿下，现在我真没有什么好的生意介绍，等有了，一定通知你。” 总归一个拖字诀！ 李泰听了，顿时双眼冒金光。 他可是知道程处亮的能耐，若是能够和他拉进关系，那自己的计划将会更加如虎添翼。 这时，一旁的李恪却突然接话道。 “妹夫，若是你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帮忙！” 蜀王李恪，英武果敢，也是深得李二宠爱的皇子。 “什么？” 程处亮眨了眨眼睛，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这小子，憋什么坏屁？ 李恪憨笑一声，随即说道：“妹夫，我知道你的手里，有一种白面，是难得的好东西，让我们也参与其中，可以吗？” 他的话，引起李泰的兴趣，也连忙跟着附和。 程处亮的脸色有些发白，这家伙原来是打这个主意。 你们老爹耍流氓我管不了，因为他是皇上，他说了算。 可是你们这些小崽子，我还收拾不了？ 当下毫不犹豫，直接拒绝。 “别想！” 两人没想到，他竟然会直接拒绝。 怔了一下，才苦笑道：“妹夫，你这是不是太狠心了！” “对呀！” 李泰也跟着附和道：“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姐姐清河公主的份上，你也应该考虑一下啊。” 程处亮闻言，连连点头。 “你们说的很有道理……” 就在两人开心之际，却见他说道：“但是……老子不干！” 两人当场石化。 有你这么戏弄人的吗？ 程处亮摆手一笑道：“我不是戏弄你们，而是想要参与，可是要投入的，最少一万贯，你们有吗？” 咕嘟！ 两人想直接甩手走人。 我们要有一万贯现钱，还参与个屁？ 李承乾闻言，则暗暗有些高兴。 只要他们不能和程处亮做生意，那就不能从他这里获取钱财，那样也会拖慢他们的步伐。 看着他们吃瘪的样子，程处亮一笑，不再提这茬。 他们的竞争，自己可不能参与其中。 但还要和他们搞好关系，这样的话，将来谁当了皇帝，对自己都一样。 “好了！” 程处亮摆手道：“马上就要过年了，不要说这些丧气的东西，大家既然来了，正好我们四个人，可以凑一桌麻将！ 赢了你们拿走，输了我不要，怎么样，够给你们面子？” 一听说还有这样的好事，刚才还愁眉苦脸的两兄弟，顿时喜笑颜开。 “可以！” “真行！” 作为在这里，麻将的发明者，程处亮怎么可能会输的很惨的？ 当然，他也稍微留了手，让这三兄弟多少赢一些，算是打发了他们。 只是当做无聊，也算是对回不去的现代春节，一种纪念了。 到了中午，三人自然也留了下来。 早听说程处亮不仅打人是一绝，家里的食物也是一绝。 就连老爹和老妈来了都赞不绝口。 不来蹭顿饭，怎么对得起自己的五脏庙？ 又吃了下午饭，三人这才离开。 过了一天，魏王府来了一名小厮，呈上了一封信。 魏王李泰打开一看，顿时有些眼热。 竟然是七大家族中的卢家家主亲笔手书的字。 信上说：只要魏王李泰能够帮助他们，救下被流放岭南的卢家人，以后卢家都会感念魏王的大恩。 合上信件，李泰不禁抬头遥想： 卢家，可是关陇七大家族中的一家，现在有事求自己，若是帮了他们，那么以后，他们将会转而支持自己。 这可是一个扩充自己力量的大好机会。 关于七大家族和程处亮的事情，他自然是了解的。 救下其中几个子弟，对于李泰来说，觉得易如反掌。 毕竟父皇宠溺自己。 而程处亮就算再得宠，也不可能和亲生儿子相提并论。 魏王李泰，心动了。 举手之劳，换来一个大家族的支持，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当下，就唤来贴心侍从，让他传话，约卢家家主一谈。 程处亮小日子过得不错。 几天之后，李二却悄然来到了东平县子府。 不用说，又是来蹭饭的，当然，来程处亮这里也为了散散心。 整天闷在皇宫里，也不舒服。 酒足饭饱之后，李二不经意地问道：“处亮，听说几天前，太子和两位皇子来找过你？” 程处亮一惊，随即释然。 作为英明的李二陛下，眼线多如牛毛，哪里的事情都瞒不过他。 眼神中的惊讶一闪而逝，点头承认。 “他们找你干嘛？” 程处亮看着似笑非笑的李二，总觉得好像是陷阱。 但想着他不问，自己绝不主动说的原则。 便说道：“和某人一样，来我这蹭吃蹭喝呗。” 李二听得直撇嘴。 某人，不就是指本尊吗？ 你干脆直接指着朕的鼻子说好了。 但他不纠结这个事情，而是继续问道：“除了吃饭，他们没说点别的？” “别的？没有啊。” 程处亮直接摇头。 李二见这小子装糊涂，便只能自己说出来。 “他们好像在寻找赚钱的方法？” 程处亮心里咯噔一声，没想到，他连这都知道了。 皇帝，果然好骗的。 不过他也没有慌张，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便随口说道：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那都是说着玩的，并没有实际参与。” 唉！ 李二叹气道：“没有参与最好！处亮，你绝对不可以和他们有什么生意上的牵扯，懂吗？” 李二知道程处亮聪明绝顶，一点就透的主，有些话，根本不用说那么明白。 程处亮看着李二明亮的眸子，心里一惊：难道这位慈父，已经感觉到什么了吗？ 第267章 穷，没钱 聪明人就是这样，在该开玩笑的时候开玩笑，在该严肃的时候，就要严肃了。 程处亮知道老李说得轻巧，实则是在警告自己。 一旦介入皇子之间的斗争当中，恐怕李二再喜欢他，也得忍痛杀掉。 程处亮那些诗词，才情，发明创造，确实非常厉害，改善了百姓的生活。 可一旦涉及到国家传承得时候，都得靠边。 因为没有千秋万代得江山，那些发明创造都没有任何作用。 程处亮若是真如现在十五岁的年纪，肯定不会当回事，因为这个年纪没有狂躁，是不现实的。 情形的是，他一个穿越者，造就之后了结果得挂逼，自然懂得其中的道理。 当下，郑重点头答应道：“请陛下放下，微臣绝不会和任何皇子过分亲密！” 看到他灼灼的保证，老李有些眼热。 忍不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处亮，你不但聪明绝顶，还懂得审时度势，深得朕心。 还好你时朕的女婿，否则的话，朕还真不知道怎们对待你。” 这话，虽然是笑着说得，但程处亮却暗暗心惊，深知后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还不知道怎们对待，肯定是杀掉啊！ 看三国演义就知道，聪明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的。 例如杨修，比如曹冲…… 谁聪明谁先死。 这一刻，程处亮才意识到，之前的自己太狂躁了。 恃才傲物，以为凭借自己那些剽窃的能力，可以稳坐钓鱼台，就算老李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现在才知道，你再利害，只要站错队伍，照样会被杀掉。 李世民只是一时感慨，随后就说起了别的事。 “朕想为老百姓再做点切实的事情，怎样才能让他们富裕起来？你小子鬼点子多，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说出来，让朕参考一下。” 程处亮眨了眨眼睛，脑袋里蹦出来一句台词。 “要想富，先修路！” 这不是小学生都知道的事情吗？ 李世民望着他，呆愣住了。 随后一思考，整个人更是有些发蒙。 如此治国的政策，这家伙直接脱口而出，他难道是玄奘法师口中的佛陀吗？ 这脑袋绝对开过光了。 确实，若是道路被打通了，各种商品流通起来，也方便了。 这会大大提高运转效率。 李世民是行动派，说干就干。 当即就要和程处亮上街上去瞧。 说实话，这时的长安城内，主干道得道路修的还是不错的。 毕竟是皇城，用了青石板铺路，加上有专人打扫，也算是干干净净。 可那些官家不走得路，就没那么理想了。 程处亮知道哪里的路破。 直接带领皇上来到了一个老十字街口，这里一家饭店的羊肉泡馍不错。 而且老板特别实在，不会以次充好，碗里得羊肉放的很扎实。 此刻的李二陛下，并不是来喝汤的。 他从街口举目超南边望去，坑坑洼洼的，别说青石板了，连青石子都很少见。 至于同行得话，先不论人走路了，就算骑马从这里经过，马都可能被崴脚。 看到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摔倒，李世民直接在做了过去，将女孩扶了起来。 唉！ 他感叹道：“朕……我不曾出来转悠，没想到长安城内的路都这么破败。 我还洋洋自得，以为自己功劳很大呢，没想到，连个完整的路都没有修好。 都城尚且如此，更何况其它的地方呢！ 这情况，能称得上万国来朝吗？” 别看李二对兄弟狠，他对老百姓是真心不错。 否则也不会得到唐宗宋祖，稍逊风骚得称赞。 呵。 程处亮见状，连忙笑着安慰：“岳父大人，不必自责，国家才刚刚安定下来，少有余量。 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点点修嘛。 更何况，现在得修路并不方便，工程量很大的。” 嗯？ 李世民猛然转过头，虎目直勾勾盯着程处亮，将后者给吓了一跳。 程处亮不自然的后退了一步，啃啃巴巴道：“岳父大人，我说的不对吗？” 岂料，李二根本没接茬，涨大眼睛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快速修路的好方法？” 程处亮闻言，瞬间有些无语。 这狗皇帝属狗的吗？鼻子这么灵，自己脑海里闪过的想法夜被他捕捉到了？ 还是自己的语气表露了什么？ 无论是因为什么，他决定以后一定要处处小心了。 伴君如伴虎，果然不错。 自己可不是他亲儿子，怎么造反都不会被处死的。 这时，一个侍卫小跑着来到程处亮跟前，汇报了几句。 他抬起头，看向李二说道：“岳父大人，本地的父母官听到了陛下微服出巡的消息，前来汇报工作。” 这些新鲜的词语，从程处亮嘴里说出来，一点也不违和。 反倒是特别的自然，因为这个小子，处处吐露着非同凡响。 当然，这小子也是程处亮放出去的。 皇上都来了，这两人不出现怎么行？ 李二正在自责，听到这话，知道替罪羊来了，当即挥手。 “召！” 程处亮所说的父母官，自然是长安县县令和县丞。 周桦骢和程处亮的姐夫赵步安。 两人闻言，屁颠得来到跟前。 正准备叩拜，直接被李二抬手阻止，随后寒声问道：“你们二人，作为长安城的县令和县丞，连个路都修不好，朕……真是没用！” 两人听了，吓得冷汗直流。 周桦骢满脸惶恐着解释：“陛下，我们冤枉啊，我们上任之后，对长安城的路和各种问题，都着手处理，并且已经初见成效。 只是这修路，需要……钱啊，我们的钱不多……” “借口！” 李世民直接训斥。 但他毕竟不是昏君，背起手臂后，沉声嘱咐道：“要想富，先修路。 修路得事情，刻不容缓，你们衙门立刻征发徭役，让百姓都参与到修路当中。” “遵命！” 两人连忙躬身答应。 “不可！” 这时，一旁却传来否定的声音。 扭头一瞧，却是程处亮。 县丞赵步安暗挑大拇指，还是小舅子厉害，竟敢直接和皇上对着干。 自己这一辈子恐怕也赶不上了。 第268章 君子动口不动手 李世民也有些胸闷，这是人的正常反应。 就算，你说得是对的。 下一刻，他的理智，才占了上风。 “你怎么想？” 李世民扭头看向他，直到这小子既然组织，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程处亮沉声说道：“陛下，请听小婿一言……” 他虽然没心没肺，不想做圣人，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 可想到徭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这是压在人民头上的大山，而他自己，穿越之前，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就算现在小有成就，可也不会变的那么残暴。 所以，这才仗义执言。 “征伐徭役，只会让百姓怨声载道，心中不服，修建的东西也不会好。 这就像，心情不好的厨子，做出来的饭菜味道也不尽如人意一样。” 他的话，得到了现场人的赞同。 李二深有体会，他再程处亮家里蹭饭的次数可不少，对他的话还是挺有体会的。 “那你说，怎么办？” 李二不废话，直接反问。 效率高的吓人。 这也是程处亮佩服他的地方，心态转变得非常快。 见已经初步得到了赞同，便继续说出自己的想法。 “办法很简单，从今以后，取消徭役，百姓是自由之身，就算是皇帝想要征用，也得让别人自愿，并且发放工资。” “工资？” 赵步安下意识得反问。 程处亮解释道：“就是工钱！” 嘶！ 现场的人无不倒吸冷气。 竟然让皇帝给钱，这从古到今还是头一遭。 李二不动声色，表情不改地问道：“那我们不是要因此付出大量的钱财？现在的国库可是……” 虽说之前李二说国库有些富裕，想要给老百姓做点好事，但那是两码事。 若是一旦开了这个头，那之后可就不好控制了。 这可是一项改变国策的大战略，不亚于翻天覆地。 若是弄不好的话，会引起很大的连锁反应。 徭役免除，以后修路，挖河什么的，百姓都会伸手要钱。 自己哪里有那么多钱往外掏？ 这不禁让李二陷入了沉思。 而程处亮直到，就算是雄才大略的李世民，也受限于这个时代。 让他做那种惊天动地的事情，还是不容易的。 而新朝的穿越者王莽，正是因为一连串的国策，才导致的身死国灭。 程处亮知道，这肯定不是一时半会能想通得。 于是又解释到道：“陛下，这样做非但没有坏处，还有好处！” 哦？ 李二疑惑的抬头望向他，满脸疑惑。 给百姓开工钱，只会让自己得国库里面的钱财减少，怎么还有好处呢？ 程处亮神情激动，他也知道，自己正在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一件能改变国运的大事。 要知道，扫六合的秦朝，就是在徭役上吃的亏，最后导致灭国。 他强压颤抖的心，壮语道： “陛下付了工钱，老百姓肯定原意干，而且干活更加卖力，修建出的质量肯定更好。 这是其一！ 其二：百姓挣到钱后，并不是挖个坑埋起来，然后让它烂掉，而是拿出去消费啊，就是买东西。 多消费得东西，会缴纳税收。就算缴纳得少，可那些挣到钱的商贩，难道不需要消费吗？ 到最后……” “钱又回到国库！” 后面得话，李世民直接抢答出来。 听到他的话，程处亮有些开心，若不是情况不对，他真会来上一句俏皮话。 皇上，你都会抢答了。 这个事情，初中毕业的学生都想的明白，更何况是李世民。 须臾之间，他就知道这是个可行得策略，而是是个利国利民得大策略。 片刻后，他的面容终于由冷静变成喜悦，继而狂喜。 一把握着程处亮得脑袋，大笑道： “贤婿啊，你这是什么脑袋，朕真想撬开看看，到底是怎们长得，竟然能想出这么好的策略。” 程处亮被抓的有些迷糊。 抓着李二的手，将脑袋抽离开来，晃了晃脑袋，这才恢复过来。 撇嘴道：“陛下，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这发型都被你搞乱了。” 哈哈！ 一旁得两人，也被逗乐了。 程处亮理着头发，郁闷道：招工给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好嘛？ 你们这些整天想着白嫖得流氓！ 白嫖还那么理直气壮！ 但凡自己有几把ak，把你们给突突了，重新建立一个真正平等的国家。 李二并未有理会他的俏皮话，继续狂喜道：“处亮，你这个方法非常好，朕决定采纳了。 而且，这也没有动到谁的利益。” 随即，看向一旁长安城得父母官，问道：“你们这里还有多少钱？” 说到钱，赵步安很有发言权。 当即往前上了一步，介绍道：“回禀陛下，还有几百贯，估摸着能修好几条路呢！” 李世民闻言，兴奋的情绪又低落下来。 这样下来，需要花的钱可不在少数，国库可一时拿不出来。 看来，只有先修那些主干道，其它的，慢慢来。 随后，他命令两人： “你们先把长安城的主干道划出来，先大概估算一下，需要多少钱，然后上报！” 两人连忙躬身答应。 随后，屁颠的离开去忙活了。 李二和程处亮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 “这件事，是个大事，必须要在朝堂上议论的。 你回去之后，把这件事和你爹说一下，让他写个折子，明日在朝堂上，拿出来议论。 我倒要看看，诸位大臣会怎样想。” “领命！” 程处亮痛快答应，随即有些苦涩道：“陛下，这件事，您肯定也猜到了，肯定会有人来阻止的。 因为这可是一件旷古烁今得大事！ 老百姓受益，但也挑战了祖宗礼法！ 朝中那些顽固派，肯定会组织的。” 唉！ 李世民叹气，他心理已经想到了，没想到，程处亮这么快就直接说了出来。 但随后，程处亮又说出一句让他提劲得话。 “若是陛下能将这条律例执行下去，那千古一帝的头衔，救非陛下莫属了。” 李二听的是兴奋莫名。 千古一帝！ 前面的秦皇汉武，给了他多大的压力，若想超越他们，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正是这一点，让他坚定了一定要将这条政策给推行下去得想法。 第269章 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事情告一段落。 李世民说道：“处亮，和我一块回宫，去皇后那用膳。” “是，陛下！”程处亮拱手答应。 回去的路上，李世民说起另外一件事情，就连对程二爷的称呼也瞬间变了。 “贤婿啊，修路只是最基础的，其他方面，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李世民问完之后，自己都有些脸红。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询问一个十五岁的毛孩子，治国之策，这若是说出去，被那些番邦的人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 可偏偏，这个毛小子又是懂行的人。 什么事情都能插上一脚，还说得头头是道。 也幸亏程处亮穿越到这个最开明得朝代和皇帝身边。 若是在要饭皇帝的朝代，十个程处亮也不够杀的。 李二询问这个，程处亮歪着脑袋想了一下。 后世面临的几大问题，分别是住房，教育、医疗、全民保障等。 总结好的话，还不说直接用就行了？ “陛下，您说一个国家最重要的是什么？” 程处亮没有立刻说出答案，而是抛出一个问题。 李二陛下的脑袋瓜不遑多让，岂能被他给难住。 略一思索，便用鉴定的声音说道：“人才！一个国家最重要的是人才。一个好的人才，可以抵得上十万雄兵！” 魏武帝求贤若渴的诗词，他可是读过的。 程处亮点头，称赞道：“不愧是雄主，看问题一语中的！” 李二一笑道：“小子，夸奖的话，你已经说了很多了，快点说出你的答案。” 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李二的心理，还是十分受用得。 毕竟，这是一个有远见卓识的毛孩子。 程处亮闻言，不再卖弄，直接说出答案。 “岂是陛下也已经猜到了。我说的问题核心就是人才！准确的说，是人才培养计划！” “人才培养计划？” “不错！”程处亮重重点头道：“天生的神童，几乎没有，就算是追风，赤兔一样的神驹，也少不了后天得训练。” 随后，程二爷更是侃侃而谈。 “如果可以的话，在全国推广学堂，让那些适龄的儿童去学习，而不是让学习成为荀贵们的专属！ 如果再大胆一些，为那些贫困的人，提供助学基金，也给寒门的人，一个出头的机会！而不是，那些寒门人的出头机会，只在造反当中产生！” 李世民闻言，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这个小子，随便抛出的问题，就让他大开眼界。 放开学习，这是和富家子弟抢饭吃啊！不过这样的话，真的可以造就很多的人才。 为什么乱世容易出大才？ 不是大才生长于乱世，而是大才只有在乱世当中，才能够有出头的机会。 试想一下，唐初的这批人，若不是跟着李二造反打天下，现在还老老实实得种地呢！ 其实没一个朝代都一样，一场起义，一场动荡，都会造就一批新的权贵。 天道好轮回，这是一个奇怪的圈子。 随后，程处亮又说道：“还有，如果可以的话，取消必须通过举荐，才可以参加科举的陋习。因为这样的话，寒门学子想要往上爬，只能去投靠一方势力。这样一来，他们只能两种选择，一种是投靠，另一种是认命，十分不公平！” 李世民点头：“你说到了问题的根源。但世家也有这样的想法，他们在国家建立得时候，出了钱和力，为的就是他们的子孙能够荣华富贵……” 李二一边说，一边思量。 他知道，这个问题抛出去，同样会引起轩然大波，这件事相当于重开科考，急不来的。 立正殿。 当程处亮和李二陛下来到的时候，发现这里除了长孙皇后之外，太子夫妇，李德贤都在。 互相施礼后，长孙皇后说道：“处亮，你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有来看过母后了。” 程处亮笑眯眯地说道：“这后宫禁地，哪是我一个小子敢乱闯得地方呢！” 长孙皇后在那笑，她当然知道，这是程处亮在开玩笑。 这小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管得了他啊。 看了一旁，正在和李治玩耍的女儿，调笑道：“你不来，可是引起某人不满了哦。” 说完，还拿眼神给他示意。 呵，程处亮笑了笑，朝李德贤迈步走过去。 侧身对着这边的清河公主，眼神可是一直关注这边。 只不过，不好意思罢了。 看到他走过来，莫名有些心跳加速。 来到跟前，程处亮规规矩矩地鞠躬施礼。 “臣，程处亮，拜见公主殿下。” 噗嗤！ 这直接给清河公主整笑了，就差没天天腻歪的住在一起了，你进宫了当着父皇母后的面装什么假正经？ 程处亮抬头，瞟了她一眼，不满道：“这家伙，还公主呢，这么没礼貌吗？” “哪有！” 李德贤慌忙解释道：“是你在逗我啦，我才笑的。” 程处亮直起腰，背着手，凑过去，笑嘻嘻地说道：“这是谁家的姑娘，笑起来怎么那么好看？” 李德贤猛然被夸奖，心里像吃了蜂蜜一样甜。 俏丽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润。 长孙皇后听到了，笑着和李世民说道：“这个小子的嘴，还真是会哄人呢。怪不得连李靖家的那个丫头，也会喜欢上他呢。” 李二笑着点头赞同。 但是旁边，他们的太子，李承乾先生就有些不爽了。 因为他的太子妃竟然将目光投过去，眼神里闪着异样的神采。 这让傲娇的太子，心里有些不舒服。 程处亮只想逗逗自己的未婚妻，哪里会知道，已经让其它人产生了各种各样的情绪。 这边，还在继续着。 “你以后能不能不打扮得这么好看？” 李德贤愣了，哪有女孩子不爱美得。 看到她迷茫的大眼睛，程处亮笑眯眯地说道：“你打扮得这么好看，我会忍不住想要抱抱的。” 说着，一幅色迷迷的表情盯着她。 李德贤被撩拨得脸颊通红，尤其是父母还在场得情况下。 这个家伙，真是太坏了。 不过，我好喜欢。 这是李德贤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天下男人千千万，有趣的只有眼前这一个啊。 好一会儿，她才脸颊绯红的低着头，轻声说道：“你别胡说，还有外人在场呢！” 其他人：我们竟然成了外人？ 李二一阵胸闷，养了十几年的鲜花，被这小子脸盆端走了？嗯，借用民间的一句话，这就是好白菜都让猪拱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第270章 十全大补汤 过了一会儿，有侍女来禀报，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若不是饭菜做好，长孙皇后还真不想打断她们两人呢。 这个程处亮，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他竟然有本事，降服自己的女儿。 还将他逗的一会儿开心，一会儿生气，一会儿脸红的。 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然后，他扭头看向李二的眼神，就有些期待了。大唐天子李世民，人精一样的人物，立刻就知道皇后的意思。 那眼睛就是在说：我也想要！ “……” 李二爷整天日理万机，哪有心思搞这些四六不招得东西？ 然后，他也有些恨程处亮这小子了。 悔不该，当着老子老婆的面，调息自家姑娘。 随后，一行人出去。 李德贤本来想挨着程处亮坐下的，结果，李二一句话，“清河，你坐父皇身边。” 硬生生将她的梦想打碎。 李二的心思也很假单，再让你们坐一起，当老子面玩暧昧那一套？以后观音婢的要求也会随之提高的。 李承乾更是深有体会，竟然忍不住脱口而出说了句：“父皇英明！” 嗯？ 其他几人一脸懵逼：怎么换个座位就英明了？ 咳咳，长孙皇后假意的咳嗽几声，不满道：“乾儿，你怎么也学朝中大臣，对你父皇阿谀奉承起来了？” 她素来贤德，最看不惯那些溜须拍马得人。 这些家伙没什么本事，只靠耍嘴皮子，一旦爬上高位，简直就是害人虫！ 李承乾当然不会据实说出，脑袋思索之下，连忙说道：“母后息怒，我并不是溜须拍马，而是想起父皇收拾七大家族的事情，太厉害了。这才忍不住，惊呼出口。” 长孙皇后听了，这才表情渐渐平复下来，随之称赞道：“那一招，确实厉害，这其中，还有处亮得功劳呢！” 程处亮一抿嘴，谦虚道：“全托皇上洪福，小子只是跑跑腿罢了。” 李二闻言，不禁摸了摸龙须，一脸得意，这小子说得还挺中听。 只这一句，刚才对他调戏自己女儿的恨，算是一笔勾销了。 “德儿，你还坐处亮旁边！” 李德贤本来还在郁闷，觉得这顿饭肯定索然无味了，哪成想，父皇又改变了主意。 当下欢喜的谢了恩，提着裙子跑了过去。 李承乾：父皇，说话的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呢？你不能变的这么快啊。 长孙皇后也说起七大家族的事情，“处亮你太谦虚了，这次因为你，狠很的伤了七大家族的元气，扭转了朝廷被动得局面，又充盈了国库！简直是一举三得的好事。如此计谋都被你想到，你真是太聪明了，说你是神通都不过分呢！” “对呀！”李德贤也在旁边称赞。“母后，他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是不是该给他奖赏才对啊？” “这个事，得问你得父皇！”长孙皇后还是知道，后宫不能干政得规则。 李二陛下一笑，道：“具体的封赏，朕需要好好考虑，不过德儿既然问起，那父皇就有了主意。” “什么？”李德贤瞪大眼睛，满脸期待地问。 “把朕的宝贝公主，赏给他！” 现场哄堂大笑，李德贤的耳垂红了起来。 “父皇，您又取笑我。” 说完，还头头看了眼旁边的程处亮，后者正笑眯眯地看着她，羞的她立刻低下头。 哈哈，李二大笑了几声，没有说话。 按说程处亮这次做的事，封他为王都不为过。但他现在太过年轻，如此年纪不应该承受太多。 程处亮却说道：“皇后娘娘，小子不需要什么封赏，能有公主相伴左右，夫复何求？” 一席话，说得李德贤感动的双眼通红。 若不是有外人，她真会直接将程处亮给扑到。这个家伙，说个话都让人受不了。 长孙皇后，最喜这种家庭和睦得情况，当下也很是感动，赞不绝口。 这话，让李承乾备受冷落。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程处亮是他们得儿子呢。 若是程处亮知道，李承乾性格的变化，是因为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感想？ 片刻后，侍女奉上一碗浓浓的汤。 皇后介绍道：“此为十全大补汤，是本宫特意让宫中御医调制的，为了犒劳辛苦的你们。” 说着，就让侍女分别给三个男人打汤。 李德贤看着程处亮，低声说道：“我也想喝。” 程处亮勺子慢慢送过去，李德贤得俏脸红润起来。 抬眼瞟向其他人，他们都很识趣得低头，装作看不见。 李德贤见状，小嘴慢慢凑上去。 快喝到得时候，程处亮却调转方向，自己一口喝下，还发出了声音，“好喝！” “你……”李德贤见状，又是娇羞不已：这个家伙，竟然逗自己。 嘿嘿，程处亮笑道：“乖，这东西是给男人喝的，女人喝了，会长胡须的，我是为了你好。” “真的吖？” 李德贤一下消了气，瞪大眼睛问道。 “当然！” 程处亮一本正经地说道：“这种汤，男人喝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喝了，男人受不了；男女都喝了，床受不了！” 噗！ 长孙皇后和太子妃听了，直接将吃的东西喷了出来。 这个家伙，真的是…… 然后，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自己的男人。 她们很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李承乾，立刻停止了喝汤的动作，眉头一皱，说道：“我肚子突然好痛，父皇，母后，容儿臣先告退了！” 说完，逃也似得离开了。 开什么玩笑，自己已经很虚了，再这样搞，还要不要命了。 程处亮和李二对视一眼，露出男人才懂的笑意。 那个家伙，不行啊！ 李二则大口喝汤，嘀咕道：“朕行，朕很行！” 长孙皇后的脸红了起来，低声说道：“陛下，你别说出来啊！女儿，女婿还在呢！” 李二猛然抬头，这才突然意识到，一不小心将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程处亮和李德贤则是忍俊不禁。 吃了饭，程处亮和李德贤连忙离开了。 他知道，皇上有正事要办。 果不其然，等他们走后，李二就吩咐侍女： “将小皇子待下去，将房门关上，没朕允许，谁都不许进来。” 然后，转过身，拦腰将长孙皇后抱起。 第271章 程二爷大杀四方 程处亮、李德贤两人来到太上皇住处。 询问了守门的侍卫，两人得知，老爷子正在练习国粹——麻将。 另外三个人，则是李道宗、李孝恭和李元景。 没让通报，两人直接走了进去。 还没进门，就听到了麻将被摔得震天响的声音，接着是声若洪钟得声音。 “嘿，老夫还不信了，会一直输下去！”这嗓门不用猜，就知道是老爷子了。 程处亮和李德贤苦笑着对视一眼，迈步走了进去。 一进内堂，老爷子坐的位置，立刻就可以看到他们。 看到他，脸上一喜，随即板着脸说道：“还以为你小子，把我老头子忘了呢！” “哪能啊！” 程处亮连忙解释：“这不带你孙女来看你了嘛。不过话说，您老现在玩挺好，把我们给忘了！” 老爷子听后，马上急了，一把将麻将推散掉，大声说道：“我这不是无聊嘛。” 另外三个人满脸苦涩：老爷子，我这局又要赢了，你这属于耍赖啊！ 老李头已经迈步离开桌子，带着他们两人去外面了。 出了门，仔细打量两人后，老爷子撇嘴道：“你们就这么空着手来看我老头子吗？” 程处亮白了他一眼，老头子，我平时孝敬你东西还少吗，居然说这种丧良心的话。 倒是李德贤连忙过去，拉着他的手臂，好声好气道：“皇爷爷，我们是直接从母亲宫殿吃过饭来这里的，没有准备，你有什么想要的，直接和孙女说，我去给你准备。” 老李头宠溺得摸了摸李德贤得小脑袋，说道：“还是孙女最疼爷爷。不过，我还是喜欢这小子弄得东西。” 李德贤瞬间呆愣原地，这爷爷果然是亲的，一点面子不带给自己的。 她也使了小性子，哼了一声，松开他的衣袖，重新回到程处亮身边。 程处亮见状，摸了摸她的小脸，安慰道：“媳妇啊，别伤心，比我差，不丢人。比别人差才丢人。” 李德贤本来求安慰的表情，直接僵硬在脸上：相公，你还能好好安慰人吗？ 老李头更是没在意她的感受，直接望着程处亮问道：“小子，我要吃包子！” “没问题，改天做好给你送来！” 得到他的答复，老爷子终于放下心来。 聊了几句闲话后，老爷子便想让程处亮给自己报仇。 “手气不行，总是输！”说起这个，程处亮来的兴致。 打麻将，在后世，只有过年才能摸两把，现在得日子，有点奢靡了。 和其他人打了招呼，在老李头之前的位置坐下。 然后，有意思的一幕发生。 李德贤乖巧得坐在一边，老李头坐在另一边。 这两人，跟两大护法似的，衬托的程二爷非常具备霸王之气。 这种生活，是程处亮一直想要的：有权有势，有人罩着，有听话的老婆。 “媳妇，你很闲吗？” 嗯？李德贤看着他，睁大眼睛看向程处亮。 程处亮抬手揉了揉肩膀，说道：“我肩膀有点酸，给我揉揉。” “哦！” 李德贤答应一声，直接起身来到他的背后。 然后，开始给他捏肩。 这一幕，看呆了一众王爷和老李头。 这小子，竟然让堂堂的清河公主给他捏肩，这也是李世民夫妇宠爱的公主啊！ 老李头都有些酸了。 “老夫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这个小子，怎么这么好命？” 李德贤心里是甜蜜的，以至于，嘴角都带着似有似无的笑。 情窦初开得少女，关，是关不住的，有如此美女服务，程处亮的运气可想而知，肯定是大杀四方，杀的三位王爷连连讨饶。 还没到晚上，他们就佯装家里有事，找机会离开了，若是再玩下去，几人就要当裤子了。 下午，回到家，吃了晚饭，程处亮去找了自己的老爹。 “老爹，你最近字练习的怎么样？” 老程吃完饭，耍了三板斧，正坐在园中的石凳上呼哧带喘的休息着。 听到小程的话，扭头看了他一眼，撇嘴道：“小子，你是皮痒了，想找老子练练？” 这样问，明显是嘲笑老程没文化。 就算再是皇上眼中的红人，那也是自己的儿子，想怎么锤就怎么锤。 呵。 程处亮见老爹要起身，连忙阻止道：“老爹，不要冲动，稳住！儿子不是调戏你，而是提醒你要写奏折了！” “奏折？”老程重新坐下，扎着小眼睛疑惑。 随后，程处亮将白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老程听完之后，这才长出一口气，感叹道：“好小子，又提出了被陛下认可的建议，真是厉害呢。” “那是！”程处亮笑眯眯地拍马屁：“还不是老爹教育的好。” 老程闻言，满脸得意。 书房之内，程处亮在一旁说，老程在拿费劲得写。 他虽然是武将，但也知道，没有文化是很吃亏的事，所以没事的时候，也在练习写字。 现在的字虽然还不好看，但总算能看得懂，放在现代，小学五年级，绝对能毕业。 帮完之后，吃过饭，程处亮的两个狐朋狗友来了，是牛见虎和李长思，两人要和程处亮一块出去玩。 三人出了门，走在街上，三人横着走，立刻形成一抹霸道的身影。 此刻的大街上，花灯闪耀，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让他们兴奋的，莫过于不时经过的那些靓影了。 看了花灯，喝了酒，又去听了曲，一直到接近凌晨，几人才分别回家。 第二天，紫宸殿。 大殿之上，老程将奏折呈上，李世民过目之后，由太监当中宣读出来。 说完之后，现场鸦雀无声，眼神里，一个个震惊：这尼玛的是老流氓写的？他特么的会吗？ 不过也有明白人，这东西，绝对不是老程这种文盲写的出来的。 而且，听说陛下昨天和程处亮一起在城内闲逛。 这很有可能，就是那小子出的鬼点子。 看着没人吭声的朝堂，李世民只得提点道：“诸位爱卿，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听听。” 还是没人开口。 无奈之下，李二只得点名。 “辅机！你说！”没人说话，李二只能点名了。 “微臣在！” 被点了名字，长孙无忌只能出列，施礼之后，酝酿了一下，说道：“卢国公所奏之事，微臣……不发表任何意见，一切全凭圣裁！” 第272章 一封举荐信 众人一听，果然，还是宰相大人会玩。 不想得罪蛮牛老程，也不想得罪其他的利益集团。 李二听得直撇嘴，自己这大舅哥，说话滴水不漏啊。 无奈之下，又点了两个人，可是他们都学精了。 基本和长孙无忌一个意思，皇上您开心就好，我们只是跟着混饭吃而已。 无法之下，李二只能清了清嗓子，说道：“修路，是非常好的一件事情，若是修好了路，无论是对打仗来说，还是对于百姓来说，都是好事情。另外一件，广开学府，也是大好事一件，让我们的老百姓有更多学习的机会，也给朝廷输送更多的人才！” 另一边，程处亮去了祖祠。 遇到了一个少年，好，他自己也是少年。 但是对方看到他之后，却是直接给跪下了。 “使不得啊！”程处亮连忙将人给搀扶起来，叹道：“我们年龄差不多，你给我跪拜，是让我折寿吗？” 对方却顾不得拍打身上的尘土，就红着脸说道： “虽然年级相仿，可你的辈分却比我高的多，连老祖都对你那么恭敬，我更应该恭敬的。” 看到他畏缩的眼神，程处亮有些无奈地笑道：“我在你们眼里，是不是蛮不讲理，特别凶悍呢？” 这少年也是直性子，直接露出了憨笑的声音。 “好！”、 看到他的表情，程处亮非常无奈，自己树立这样的形象，不知道是好是坏。 当下，拍了下他的肩膀，安慰道：“我只对坏人凶，对好人，是很和蔼的。” 随后，开始询问对方的情况。 两人一说，程处亮惊讶的发现一个事实，对方竟然想要寻个差事来干。 十几岁的年纪，竟然就想上班，童工也不是这么用的啊。 而且，程处亮看他这么憨厚，便动了恻隐之心，问道：“小子，你想不想读书？” “想啊！” 少年下意识的点头道：“做梦都想，我想称为一个像你一样，博才多学的人。种地，是永远没有出息得。” “好小子！”程处亮闻言，忍不住拍了下他的肩膀，称赞道：“小小年纪，竟然就要这样的觉悟！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听到偶像的夸奖，少年激动地满脸通红，甚至一双眼睛都湿润起来。 可是随后，他的表情就黯淡下来。 “不行啊，我们家里太穷了，根本没有机会读书！” “那没关系！”程处亮解释道：“只要你肯学，其他都不是问题，学习的问题，刻不容缓！ 家族的课堂，你可以去参加，就说是我说的。而且，只要去那里上学，是管吃管住的。成绩优秀的话，还会获得一定的钱财！” “真的吗？”少年听了，双眼放光，激动地流下泪水。 竟然可以上学，还能包吃住。学习好了，还要奖金拿，真是太好了。 “大，大人，你真是太好了！” 说着，少年又激动地给人跪下，被处亮一把拦住。 随后嘱咐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以后只可跪天跪地，跪父母，跪皇上，其他人都不要跪！” 少年似懂非懂，重重点了点头。 这时，又有一个少年来到跟前，恭敬说道：“二少爷，我可以请你帮一个忙吗？” 这些都是族中弟子，程处亮也乐得帮助，点头道：“你先说什么情况！” 少年便将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这小子家里还算富余，在私塾读过书，而且成绩还不错，这不，想要更进一步，准备参加科考。 但是，现在的科考，必须得有推荐人，他们是旁支，想要去见到上面的人，非常困难。 无人推荐，那他根本没有资格参加考试，而他参加的考试，眼看只剩下月余，无奈之下…… 说道最后，他羞涩道：“我已经在这里蹲了七天，听说二少爷会来，没想到，终于等到你，幸好我没放弃。” 看着这小子的模样，程处亮突然有一种悲凉的感觉，贫困子弟，想要出头，真是太难了。 也就是，自己生在这样的家庭，拼了爹，不然的话，纵然有擒龙的本事，也没有出头的机会。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程处亮问道。 “一封推荐信即可！”少年搓着手回答。 现在，程处亮的大名，在高层之中，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一人单挑关中七大家族，如此实力，谁敢不给他面子？ 程处亮点头：“小事一桩，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在此之前，需要先考考你，看你有没有真才实学。若只是想依靠关系，往上爬，那我可不会同意的。” 一说到考试，少年就有些紧张了，不过还是吞咽口水，答应下来。 程处亮随口问道：“四书五经，指的是什么？” 少年啃啃巴巴地回答：“四书是指……《论语》、《孟子》、《大学》、《中庸》五经是指……《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 嗯！ 程处亮点头，安慰道：“别紧张，就当是聊天。” 少年闻言，点了点头。 随后，程处亮继续问道：“你来背诵一下，大学经一。” 少年闻言，仰头翻着白眼，思考了一下，开始啃啃巴巴地背诵。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虽然磕巴，但总算背诵下来。 程处亮又考了他对《孟子》的理解，他也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程处亮点头道：“看来，你确实是下了功夫，并不是在这糊弄我。这样，我会帮你写一封推荐信，你要好好考，知道吗？” “是！” 少年闻言，兴奋的脸红脖子粗，同时心里激动莫名，有了二少爷的推荐信，考试前的障碍，算是被扫清了。 随后，凑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有央求帮忙的，有来看热闹的，又过了一会儿，竟然连老祖程昆都来了。 “老祖！” 毕竟是族长，又一把年纪，加上老实了很多，程处亮也给他一定的尊重。 “不用，不用。” 程昆连忙摆手，让这小子给自己参拜，可是受不起。 “老祖，你来的正好。” 程二爷搓搓手，程昆来了那自己要办的事情，就更好办了。 第273章 程府宴请 “族爷，我正要和你说说，族中学堂的事情……” 随后，程处亮将事情给说了出来，程昆闻言，连连点头。 “这可是对我们族人的大好事，我当然举双手赞同！族中的人能够读书，也能够壮大我们的家族！” 程处亮一笑，太不容易了，程昆站在家族的角度，格局终于大点儿了。 但是，程处亮觉得，自己的格局更大，是站在国家的角度和国家利益智商的。 “走，也快到了中午，已经准备好了膳食，我们一遍吃，一遍谈论详情。”程昆客气地说道。 在这里吃饭，哪有自己家吃的好？ 看到他犹豫，程昆似乎已经猜到了他的顾虑，直接说道：“放心，我已经派人去你家里了，会和你的父母说一声，你就放心的留在这里好了。” 程处亮抬眼看向他，这老头还好年级比较大，若是年轻的话，肯定是个泡妞高手，这是一点不给自己留后路啊。 “行！”已经堵住了后路，程处亮只能点头答应。 和围在身边的一群小将打了招呼后，便和程昆一起离开，来到席位之上。 程处亮发现，他准备的饭菜，都是自己给的。 程昆在旁边搓着手，说道：“这些好东西，老夫可是舍不得吃，若不是你来，绝不会拿出来。” 这是奉承的话，程处亮一笑，也不当真。毕竟对方一个族长，怎么会抠搜到这种地步？ 当然，程昆想要和程处亮套近乎，自然不会单单的请他吃饭这么简单。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程昆终于开始搞事情了。 “处亮啊，你的大米和白面，什么时候开卖？我可是等着吃呢！自从吃了你给的东西之后，嘴巴就叼了，之前那些东西，完全无法下咽。但是老是向你要，怪难为情的。”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他没说，和程处亮要，他也得给才行啊。 这小子，对他的家人好的人，对自己这个老头子，可是抠搜的很。 嗯，程处亮点头，解释道：“老祖，这件事还需要过一段，因为遇上了点麻烦事。有皇子也想参与其中，可他们参与了，就会影响到太子，后者已经和我打过招呼，不允许他们参加。太子的意见，我必须得考虑啊！毕竟，那可是储君！” 程昆听了，捋着山羊胡须，思虑道：“这确实是一件难题啊！” 想来也是，这么肥的流油的事业，肯定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 “对呀！”程处亮感叹道：“这些人物，哪个我都得罪不起，若是七大家族，我还不放在眼里。可他们，哪一个都是陛下宠爱的皇子。弄不好，还会得罪他们，到时候，我真是吃力不讨好了。而且，就算陛下参与其中，恐怕也不好决断。务必得像个两全其美的策略才行。” 上次虽然已经拒绝了他们，但程处亮知道，他们绝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的。 实在不行的话，还要割肉。 随后，程处亮也给了他好处。 “老祖，至于你要的白面和大米，放心好了，我会做出来之后，给你留一份的。”程昆真准备感谢，却不料程处亮继续道：“价钱的话，我们毕竟是亲戚，好说！” 还以为这小子不要钱呢！不过有这样的待遇，程昆也挺高兴的。 毕竟，以后能吃上好东西了。就算付出点钱财，也是应该的，他一高兴，就想着给程处亮一点回报。 “处亮，我和你说最近才了解的一件事，兴许对你有用。”程处亮点头，不以为然。 一个老头子，能给出什么消息。难道，还能比自己消息更灵通吗？ 程昆沉声说道：“卢家家主和李泰见面了，具体说了什么不得而知，不过老夫可以猜测出来。他们肯定是有利益瓜葛，毕竟，李泰现在野心勃勃，明眼人都已经知道了。只不过羽翼未丰，不敢主动和太子叫板。这个时候，搭上七大家族的人，结果就不言而喻了。” 程处亮听了，表面不动声色，内心震惊。 没想到，这七大家族的手脚，竟然伸向了李泰。 哦，用词不当，应该用狼狈为奸才对。 唉，程昆感叹道：“这些人见识了皇帝的厉害，就想要采取迂回策略，和皇子们打交道了。因为一旦和皇子扯上关系，他们就多了一层安全感。这些人，还真是挺精明的。”程昆又说道：“不但是李泰，还有支持蜀王李恪的。” 说到他，程处亮皱起了眉头。 “那些人，真是丧心病狂！” 李恪和他老爹脾气是最像的，但是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这个缺点，以至于让他根本就有问鼎的资格。那就是，他母亲是隋炀帝杨广的女儿。 程昆笑道：“我本来也不相信的，但是他自身是有一定实力的，结交了军中的不少官宦子弟。等过上几年，这些贵族子弟掌权了，那就是一股不可忽略的力量。” 嗯！程处亮点头，竟然莫名有些欣慰。 老李的儿子们，还是有几个像样的，这些人龙争虎斗，也挺有意思。 九子夺嫡虽然残酷，但最后胜出的那个人，一定不是昏君。雍正创造了秘密立储制度，虽然缓和了儿子间的兵戎相见，但却养出来一群羊。 一代不如一代，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程昆随后又提出自己的看法。 “这些皇子都在积极准备，争夺皇位，但现在来看，若是太子没有意外，他们谁都没有资格的。”随后，他有些摩拳擦掌地问道：“处亮，你智慧超绝，眼光独到，你觉得我们应该支持谁？” 无形之中，他已经将程处亮将自己绑在一起。因为他知道，现在的程处亮就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跟着他，绝对没错的。 程处亮知道，他也是想维持自家的利益。这一点，不能说错，只能说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考虑问题。 就像你挣钱壮大自己的家族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对。相反，还很有必要。若是你的家族太弱的，根本没有发展潜力，也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更甚者，随时都有被吃掉的可能。 但程处亮纠结的地方也在这里，他一方面，想要帮助皇帝，杀尽天下的世家。 第274章 荣升县伯 可一方面，程家自己的家族，好像也是世家之一。 若是没有了家族，他自己也会岌岌可危。 顿时，程处亮陷入深思，不在说话。 程昆也知道，这不是小事，也就没有打扰他。 好一会儿，程处亮才回过神，叹了口气说道：“族爷，你还是先按兵不动，现在出头，并不是什么好时机。” “何以这样说呢？” 程老祖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而且看他的表情，好似不是开玩笑。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 程处亮一笑，笑容很是神秘，具体的原因当然不能说出来。况且，就算他说出来，对方也不可能相信。 他知道，按照历史的发展，李世民之后，是李治。现在那家伙还是个小屁孩呢！所以，你怎么支持？ 另外，或者是程处亮的私心，他不希望李治那小子继位，因为那样的话，历史就会重演。 太子李承乾，就非常不错啊！有自己在，或许这个世界的朝代，能改变也说不定呢。 若是可以的话，他更希望太子能够继位，而不是那个懦弱的李治。这种感觉，随着他在这里的时间越长，越深刻。 因为现在的李泰，因为自己的关系，都有所改变了。以后的情况不好说，还是不要过多的猜测李二陛下的心思。 他温柔的时候，很可亲，狠毒的时候，也是个狠人大帝。在事情不明朗的情况下，他才不要过多的参与皇权的斗争当中。因为一个弄不好，就会被牵连。 程处亮虽然聪明，却也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等自己的东西都掏的差不多，自己对朝廷的作用也就越来越少了。 恩爱几十年的夫妻，都会翻脸，更何况只是翁婿而已！ “族爷，你就听我的，独善其身，这样的话，我保证你乃至我们的家族没事，若是你一意孤行，参与其中，让我感觉到威胁家族的话，那个时候，就别怪晚辈翻脸不认人了。” 程昆本来还在徘徊，但听了程处亮后面的话，吓得缩了脖子。 这小子，可是说到做到的主。他既然这样说，肯定敢干。 当下，连忙答应：“处亮，你放心，老夫全听你的，今后，绝不参与任何皇子的争斗之中。” 嗯！ 看到他连连保证，程处亮这才松了口气，叹息道：“老祖，你别说我狠心，因为等那些一发不可收拾的事情发生时，大刀砍脑袋的态度，可是毫不迟疑的。我是不想，我们家族的这些厚生，一个个死的不明不白。” “明白！”程昆连连点头道：“处亮，你年纪如此轻，却能够考虑的这么深远，老夫真是即感且佩。放心，你说的话，我一定会遵从的。不过那些世家，纷纷巴结诸位皇子的事情，你也要小心一点。” 程处亮点头：“多谢老祖提点，我会注意的。” 这个话题结束，两人又吃了一会儿，程老祖说起另外一件事： “处亮，族中学堂的事情，老夫已经着手开始了搞了，并且，还会继续扩张。将规模还会扩大，争取让全族的人，都可以有学可以上。” “那是最好不过！”程处亮点头，这个老祖，总算办了点好事，随即说道：“若是可以的话，其他的贫困小孩，若是想上学的话，你们也要提供必要的帮助。毕竟，这些人，只要是我们培养起来的，就可以为我们，为朝廷尽一份心力。毕竟，人才并不都出在我们族群当中。” 程昆点头道：“处亮，想不到，你的心底如此善良！” 这一点，他是由衷佩服，一个混小子，不但变好，竟然还能够做到为别人着想，真是太不容易了。 几天之后，圣旨到了，卢国公一家，都在大院里，齐刷刷跪下。 太监高声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卢国公二公子程处亮，为国为民，为百姓福祉，功劳甚大。特此，由县子晋升为县伯，食邑一千，良田两千亩！钦此！” 当公公宣读完毕，一家人都呆愣住了。这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 县伯啊！程处亮以弱冠之年，竟然就做了县伯。可以说古今少有！而且他的县伯，可是实至名归。依靠他的发明创造，提出的战略构想，北伐突厥，打压氏族。一桩桩一件件，足以封王！ 李二心里明镜似的，只因为他的年级太小，加上家世显赫，不想给他太大的官，年轻人，总要熬一熬他的戾气。 一行人叩拜之后，程处亮接过圣旨，最高兴的，莫过于卢国公老程和母亲。 “儿子！你真是太有出息了，给我们老程家长脸！”母亲也是激动地热泪盈眶。 其他人也是跟着高兴。程处亮让人给公公拿了钱，这才将人送走。 很快，他的两名好兄弟，也受到了消息，赶到府上祝贺。 牛见虎一进门，就大嗓门喊道：“处亮，你小子可以啊，这么快就是县伯了，这这么年轻在，这样的年纪，新朝以来，绝无仅有啊！” “那可不是，先是驸马爷，这又是县伯，以后恐怕我们就高攀不起了。” 一旁，李长思不光取笑，还装模作样地参拜：“小的拜见县伯大人！” “去你的！”程处亮给了他一拳，笑骂道：“再敢笑话老子，信不信老子不认你这个兄弟！” 见他生气，李长思连忙说道：“不，不敢了。” “这还差不多！”程处亮撇嘴道：“无论老子是什么封号，当多大的官，我们都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兄弟！再说这种见外的话，老子活埋了你！” 牛见虎和李长思都感动的热泪盈眶。少年情谊，正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见气氛这么凝重，程处亮笑了笑说道：“今天就算了，圣旨刚下来，我们家里都在准备！明天，我带你们出去潇洒。这一回，你们可以敞开了吃和玩，账都算我的。” 李长思本来还想客气，一想到他之前的话，立刻改口道：“那是，我们绝对不会客气的。” 说着，看向牛见虎，牛见虎也是咧着大嘴点头。 第二天一早，程处亮就准备进宫了。 第275章 一圈彩虹屁 紫宸殿。 看到程处亮到来，李二嘲笑道：“不错，小子还知道来看看朕！” “参见陛下！”程处亮笑嘻嘻地说道：“小婿不在的时候，心里是思念着陛下的。” 呵，呵呵。 李二笑道：“你少来这一套，你是记挂着老子给你的封赏！” 他听程处亮说‘老子’这个词语，挺爽，一不小心也就拿来用了。话说，说出来还真的爽，甚至比‘朕’这个字都要爽。 这真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程处亮一本正经地说道：“皇上这就错怪小婿了，小婿是真的思念英明的皇帝陛下，当然，封赏也需要记挂的。” 李二还准备鄙视他，却听到他这样的话，忍不住大笑出声。 “你小子……挺实在！”随即，李世民笑道：“怎么，朕给你的封赏如何，还满意吗？” “满意个der！”程处亮直接脱口而出道。 “什么？”皇上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程处亮连忙改口道：“没有，小婿非常满意，感激涕零，吾皇天恩，小婿是没齿难忘啊！以后跟着陛下，吃香的喝辣的，哦，不，为皇上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惜！” 哈哈！ 李二大笑道：“你小子，说话还是这么幽默风趣！不过，我怎么听到里面，透露着不满意的意味？” 不等他回答，李二便继续说道：“小子，我知道你心里不忿，但老子不是小气，不封你大官，是为了保护你，你年纪轻轻，弱冠之年，若是就做到国公。和你老爹一个级别，你让他心里怎么想？而且，也会引来很多人的嫉妒！” 程处亮点头道：“陛下，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不听……是不可能的。” 实际心里神兽奔腾！不要以爱之名，掩盖抠搜的事实好。我不怕这么大的官，会压身！别说国公，你就算封王，我也能当的下来。 不过，话语权在别人手里，他只能听之任之了。毕竟，官大嘴大，说什么算什么。 哈哈！李二听了，又是一阵大笑。这小子，还挺有意思。 顿了顿，老李感叹道：“你小子以后多来宫里，陪陪老子，你来了，朕的心情都跟着好了很多。” 随即，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道出：“你让你老爹写的奏折，在朝上宣读了！” 李二也保留神秘，只说了一句，等着程处亮询问。 程处亮本来想听他说下去，但见他的模样，就知道他想卖关子。既然皇上想演戏，那就满足他喽。 当下，装作一脸好奇的问道：“陛下，群臣怎么说的，都什么意见？” 李二见他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心里一阵得意。 毕竟，能让这小子震惊的事情，不多了。随后，娓娓道来：“你写的奏折呢，内容精炼，洋洋洒洒，直指重点，真不愧是我大唐第一才子！奏折一经说出，全场是鸦雀无声！” 他说的很对，确实是很多人都不发表意见的。 “没有人反对的！所以，这两件事情，都可以着手准备了！” “真的呀？”程处亮一脸震惊。 讲道理，程处亮觉得不可能，这两件事，修路不征伐徭役，会收到顽固派的强力阻挠。 而修建学堂，更是赤果果的分走世家的权力。也会遭受到他们的抵制。怎么可能没有人反对呢？ 看到李二缓缓点头，程处亮还是满脸疑惑。他还是不敢相信，竟然没有人反对。 当然，实际的情况，李二不想说，那说出来太心累了。他是依靠自己的王霸之气，强行推行的。 虽然刚开始没人发表意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当然会有一群人跳出来阻止，不过世家的人，也没有反对那么厉害。 毕竟，他们被程处亮一阵勒索，已经大伤元气，加上有错误在前，根本不敢又太大的波动。而那些顽固派，只要皇帝强硬，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那真是太好了！”程处亮躬身道：“陛下，您可是真是英明神武啊，这两项一旦开战，千古一帝，非您莫属！免除徭役，古往今来，都没人敢干！公办学堂，更是冠绝古今！……” 程处亮一阵彩虹屁，李二听得热血沸腾。觉得自己之前做的努力，都不枉费了，竟然，感动的有些热泪盈眶。 老李走过去，握着程处亮的手，感动道：“处亮啊，还是你最懂真的苦心，不枉费朕这么疼你！大唐有你，真是国士无双！若是你是我的儿子，该多好啊！” 程处亮听到这话，也是感动莫名。 作为一个外臣，能够得到皇帝如此厚爱，真是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当下感动道：“陛下以国士待我，我必将以国士报之！我程处亮将会永远的忠于陛下，忠于皇族！忠于李家江山！” 他这样说，也有考量，李二虽说像让他做自己的儿子，但他却不能这样回应。 因为那样的话，会让皇帝以为，他有觊觎皇位的野心，那样的话，嘴上不说，也会寒心，慢慢的疏远自己。 毕竟，皇族正统，是他们最看重的。这天下，必须姓李！ 李二本来没有想那么多，但听到程处亮的话，还是很感动。 这小子，衷心可嘉，没有不臣之心！有那么一瞬间，李二甚至动了一些其他的念头。若是这天下，交给程处亮，他肯定比自己治理的更好。 当然，这只是一个念头，随后就被他压下。 他虽然英明，却也没有这么大方，将李唐神器让出。 随后，李二说道：“处亮，这两件大事，我会安排人具体去干，但肯定会有人干扰的。毕竟，那些权力，已经被世家牢牢控制在手里，怎么可能会轻易让出来？” 程处亮却冷笑道：“那些人，不过是纸老虎而已，吓唬老百姓，是他们的专长，但若是百姓敢于面对，他们也就不攻自破了。 老百姓求学若渴，一旦开放学堂，肯定会有大批的人去学习。那些世家再离开，难道还能阻止这么多的百姓不成？就算是杀，他们也杀不光天下的学子！ 当然，前途是坎坷的，但也一定是光明的。因为，我们始终站在正义的一方！胜利，终将属于人民，属于英明神武，一心为民的陛下！” 这些话语，张口即来，说的李二陛下刚刚下去的眼泪，又浮现出来，双目也顿时一红。 第276章 好奇满满李世民 “贤婿啊！” 李二再次按住了程处亮的肩膀，若他是个女人，真会忍不住上去亲上一口。 这小子，太对脾气了。 “你真是朕的忘年之交啊！若不是和你爹是兄弟，我真想和你八拜之交，结为兄弟。” 呵，呵呵。 程处亮听得黑线打脸，心里一阵腹诽和鄙夷嫌弃，这一会儿儿子，一会儿兄弟的，什么癖好？ 这话，他没法接，只能去说别的。“岳父，您放心，那些人不闹还好，若是敢闹，你就看我干不干他们就完了！你就放一百个心，我头却铁的很，等将来我有98k了，跟谁都敢硬刚！” “什么98k？”李二一阵迷茫，这小子明明说的是国语啊，为什么自己听不懂？ “那个啥……”程处亮尴尬地挠了挠头，连忙解释：“不好意思，陛下，我最近在学国外的一种语言，一不小心就说走嘴了。” 哦？ 李二听了，顿时瞪大了眼睛，称赞道：“处亮，你真是好学啊！已经开始学习外国得语言了，真是不得了。看了真是三天不去学堂，撵不上程处亮啊！对了，处亮，你刚说的是哪国语言？” “这个嘛……”程处亮彻底不要大碧莲了，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吃鸡国！” 吃鸡国？ 李二眼睛瞪得老大，诧异道：“怎们有这么奇怪的国家，难倒这个国家的人，都喜欢吃鸡吗？” “对呀！”程处亮点头道：“他们国家的人，都非常喜欢吃鸡，而且还经常举行比赛，每一局一百个人，被放在一个荒岛上，然后去寻找提前投放得武器，然后斗争，最后剩下的人，会被国王讲理吃鸡王得称号！” “真的？还有这样的国家？”李二忍不住惊呼。 “这真是太玄乎了，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处亮，今天你真是让朕长见识了。” “嗯，对对对，世界很大，奇奇怪怪的事情也很多。”程处亮擦着脑后的汗水，满脸堆笑，总算是糊弄过去就行。 好一会儿，言归正传。 李二说道：“处亮，有你的保证，朕就放心多了，那朕要加快速度推行，趁着这些人没有反应过来，就快点将这两件事情给落实了！到时候，反对的声音就会小很多。就算最后，他们像要反抗得话，朕再祭出你这张杀手锏。谁敢反对，就拿你那些炸药，让他们尝尝滋味。” 程处亮点头道：“陛下放心，我已经和打铁的哥哥说了，让他帮我打造一门红衣大炮！” “红衣大炮？”李二皱眉，因为这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 看着他的表情，程处亮点头道：“这种大炮，比上次的炸药更厉害，不用人亲自去投放，试行定点爆破什么得。而是，直接将炸药像投石机一样投出去，至于威力嘛，现在还没有做出来不好说。不过我可以提前和陛下说一下，就我们长安城那几十米厚得城墙，也经不住激发炮弹，就能打出一个大窟窿！” 嘶！ 李世民闻言，倒吸冷气。 “如此厉害？” 李世民是马上皇帝，清楚的知道一座坚固的城池，想要攻占下来，是非常困难的，损失也非常大。所以，打仗的时候，聪明的军事家都选择野战，在运动中消灭敌人。 攻城战，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没看历史上，一座小城，竟然挡住了王莽得几十万大军，最后为位面之子刘秀赢得了宝贵得时间。最终，将几十万大军杀的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若是有了这种大炮，那要是攻城略地，岂不是易如反掌？ 李二兴奋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处亮，有你在，国家幸甚，民族幸甚啊！” 有了程处亮的红衣大炮，李二更加安心了。 程处亮笑道：“钢铁侠曾经说过，牛逼的武器是放出来一次，那些坏蛋见识过之后，就会躲在老窝里，再也不敢出来了！等研制出来之后，我们先对着山放几炮，让天下的世家都瞧瞧，吓唬吓唬他们，以后的话，他们就会老实了！毕竟，谁也不想半夜在家里睡着呢，莫名挨上一炮！” 李二点头，表示赞同，只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钢铁侠是何许人也？” 额？这个？ 程处亮摸着脑袋，强行解释：“是国外的一名侠客，以发明创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闻名！” 李二满脸震惊，“处亮，你真是学识太渊博了，竟然懂得那么多外国的东西，佩服。这方面得书籍挺有意思，赶明拿来让朕也瞧瞧。” “这个嘛……”程处亮一阵苦涩，没想到，皇帝竟然感兴趣，这可真是巴比扣了！ “怎么？不方便？”李二皱起眉头。 “没，没有。”程处亮见状，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随后，他的脑袋就处在发蒙得状态，以至于，怎么会去得，都不知道。 回到家之后，有些发愁，这些东西，都是自己胡编乱造得，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书？ 但是既然答应了皇帝，那就要弄出这样一本书来。没有现成的，那只能……编造一本来。 这是程处亮想出得办法：自己造一本书出来。 说干就干，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编书。他在李二面前说了钢铁侠，吃鸡国，这两个必须要写上得。 但是，一本书，肯定不止这么点东西。于是，他将一些外国得东西，都给写了进去。 比如，同时代得罗马帝国，波斯帝国，法兰克王国都给写了进去。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谁能分辨出来真假呢？一夜奋书急笔，绞尽脑汁，总算凑了一本书出来看着自己的杰作，程处亮在空白的封面上，写下《世界奇事录》五个字。 哈哈！程处亮得意的大笑道：“老子真是太有才了！这下对老李有得交代了。” 第二天，给老李送过去。 老李看了之后，非常高兴，愣是在书房内，一口气读完。 看完之后，整个人对那些玄幻的东西充满了好奇心。 世界这么大？遥远的西方，真的有吸血鬼？ 在我们的脚底下，竟然还有一片大陆？北极有一种叫做极光的绚丽奇景？ 大陆的最南端，真的有一片冰雪覆盖的世界？ 李二陛下对整个世界，都充满了好奇心。 第277章 啊吃饭了吗 好一会儿，李世民才喃喃道：“朕真是坐井观天，若不是看了这本奇书，还以为我们这里就是天下中心，在没有比我们这里更广阔的地方了。没想到，世界还有那么多广袤的土地！若是这些土地，都在朕的掌握之中，那该多好。” 程处亮也跟着笑道：“是啊，若是派出三路兵马，一路北伐，一路西征，一路南下！陛下就可以将整个亚欧非大陆囊括手中！” 李二闻言，立刻反问道：“那东边呢，怎么办？” 程处亮闻言，耸耸肩：“东边是大海，自然要训练有素的水师，需要有两只队伍，一路东征，越过太平洋，直达美洲大陆！一路南下，收取大洋洲，并横扫那些岛国！” “南极大陆呢？”李世民再问道。 程处亮笑着摇头道：“陛下，那南极大陆，未有任何人烟，而且气温极低，目前来说，其他地方都是陛下的，这南极大陆自然也是陛下的。” “对呀！”李世民感叹道，心里热血澎湃。 若是能够收取天下所有领土，那才是万国来朝的天可汗陛下！那他就不是千古一帝，而是万古一帝了！当然，这只是畅想，具体要事实，还有很长的一段路。 毕竟，当下连国内还没有治理好，哪有精力和功夫去东征西讨呢？ 说实话，李世民，马背上的皇帝，大半天下都是他打下来的。 若是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当一个将军，带着自己骁勇善战的将军和士兵，东征西讨，也比坐在金銮殿中，当一个批阅奏章，和群臣勾心斗角的皇帝要来的爽。 第二天清晨，程处亮替父上朝。 因为有一些苗头，需要他来应对。 别看他年纪小，但是老子可是国公，自然是站在群臣前面的。 而且，谁还不敢说什么，还得去巴结，因为明眼人都知道，这小子现在红得发紫，得罪他，藩王都得挨揍。 所以，不但群臣巴结，就连众位能上朝皇子也要讨好，这其中就有当朝太子李承乾。 这时，皇帝还没有来，下面的人，可以小心说话。 这场面，像极了开会时，领导没在，大家畅所欲言的场面。 “妹夫！” 太子笑眯眯地说道：“最近有点忙，没有第一时间去府上道贺，你可别怪哥哥。” 程处亮一笑，回道：“太子殿下严重了，区区小子，怎能让您亲临呢！” “客气了！”太子李承乾满脸热情道：“我们是一家子，你荣升县伯爵位，做哥哥的，自然要去恭喜了，这样，改天，你来我东宫做客，行吗？就这样定了。” “我……”程处亮有些胸闷，这么愉快就决定了吗？ 但太子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没法再说不行了，不然的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拒绝，太子的面子过不去。 当下，程处亮点头道：“太子殿下盛情，处亮自当遵从。” 太子闻言，满脸欣喜：“太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明天上午你来，我让人备好美酒等你大驾。” 其他皇子见状，心里都有些不舒服。老大这也太明显了？ 不过他们也知道，现在，谁能够登上程处亮这艘船，那地位就稳了。 毕竟，父皇那么喜欢他，他随便说的一句话，就可能改变父皇对诸位皇子的印象。 念及此，他们一个个恨得牙痒痒的，狠自己开口太晚，被太子抢了先。 但是，他们已经没有了说话的机会，大殿之上，已经响起了“皇上驾到”的声音！ 朝会开始不一会儿，就有些激烈的吵了起来。 有大臣上奏道：“请陛下取消设立监察御史一职！御史权力太大，直接对陛下负责，可以调查任何人，可能会以权谋私，挟私报复，还会让百官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若是出了事，有大理寺和刑部来负责，根本用不到监察御史！” 他说完之后，很多人跟着附和，请求撤销这个职务。 一时间，朝堂乱糟糟的。 这时，房玄龄开口道：“诸位说的很有道理！但是……监察御史的权力更加集中，只是负责处理大理寺和刑部处理不了的事情，而且，他并没有直接抓人的权力，所以，诸位，不必过于紧张。” 随后，朝向皇上说道：“陛下，微臣赞同设立监察机构！” 第二个赞同的人，自然是程处亮的战神岳父——李靖！ 他也跟着附和道：“微臣赞同房大人的意见！” 但只有两个人的声音，明显压不住那么多的人，除了他们，还有一群看热闹的人。 武将！ 他们只管军事，对于这种事情，完全无感。反正我们无敌，你们随意。 而有一些人，则是明哲保身，如长孙无忌，高士廉等人。 李二听着吵闹的众人，一阵头大。在来之前，他就知道会面对这种事情，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厉害。 当下，目光就下意识的看向程处亮，扭头一瞧，不禁想笑。 这个小子，居然闭着眼睛，坐在那打盹，能在这么乱哄哄的朝堂，还能睡着，他也不是一般人了。 咳咳。 李二咳嗽了一声，打断众人，朝着台下喊道：“程处亮！” 这么一喊，众人都齐刷刷的看去。 这一看，顿时有些人撇嘴：这个家伙，来这里睡觉了吗？ 更可气的是，他这么喊，居然没有把人给叫醒。 还是站在他前面的李泰，将他给摇醒了。 “妹夫，醒醒。”程处亮这才悠悠醒来，揉了揉眼睛，嘟囔道：“该开饭了吗？” 话语瞬间雷倒一片。 这家伙，是醒来就吃吗？ 再抬头一瞧，发现龙椅之上，李二的脸色有些发黑。 这才反应过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哦’了一声，说道：“刚才好像有人叫我？” 李二也不理睬，直接没有情绪地说道：“程爱卿，刚才诸位大臣在讨论，让朕撤销监察御史一职，你来说说你的看法！” 这个事，昨天就已经通过气了，程处亮自然一点就透，恭敬地答了一声，随即站起身出列。 然后，环顾一周，问道：“谁反对？” 这么一问，就有些程家小霸王的模样了。 那些刚刚反对的大臣，一个个都没有说话，主要是他们觉得，这是个小毛孩子，根本不用放在眼里。 停顿了几秒钟，程处亮躬身回话：“启禀陛下，无一大臣反对，请陛下即可命人拟旨！” 第278章 根本停不下来 嘶！ 现场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个小子，真是……无耻啊！ 李二听得也是一乐，没想到他这么处理问题。 正准备开口接话。立刻就有大臣站出来反对。 “老臣反对！” 这还能坐得住吗？只要皇帝一开口，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敢情刚才吵吵了半天，没有任何作用。 “晚了！” 程处亮直接接话道：“刚才我问的时候，你们无一人反对，现在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我……”这位大臣一时语塞，实话他说不出来，总不能说是看不起程处亮一个毛孩子，不屑回答？ 程处亮直接堵他道：“不知道就别说了！刚才你的意见，皇上已经征求过了。” 这位老臣一听，立刻大急。 “程小子，你别胡言乱语，刚才是你问的，不算！”他一着急，只能这么说。 呵。 程处亮直接冷笑道：“老头，你搞清楚，刚才我是接皇上的话茬，才询问的诸位大臣，也就是说，这是皇上的意思。现在，你竟然说不算，那就是否定皇上，是大逆不道！” “你，你……”老臣一时被气的脸红脖子粗。 “你什么你！” 程处亮直接回怼：“还有，刚才你叫我什么？小子？你难道不知道，我前几天才刚刚被皇上钦点为县伯吗？同殿为臣，你竟然蔑视我的官职，就是对皇权的亵渎！对皇上大不敬！” 随后，不等他回答，程处亮直接面向李二拱手道：“他侮辱我，请陛下为我做主！” 这一刻，很多人都知道了，程小霸王的胡搅蛮缠之功力。 须臾的功夫，就将这位能言善辩的大臣而气的有口说不出话，还给他扣了一堆帽子。 李二当然知道他的意思，点头道：“程县伯，不必委屈，朕为你做主。” 随后清了清嗓子，看向那位大臣说道：“爱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程处亮是朕钦点的县伯，你竟然在朝堂之上，如此蔑视他，就是公然对朕不敬啊！” 噗通！ 老大臣直接被吓得跪了下来，老泪纵横！ “陛下，老臣冤枉啊！” 看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李二还有些心酸，但想起他刚才忤逆自己的意见，那么有劲，就狠下心来。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我不能不为程县伯做主！这样，罚你当朝向他道歉，并罚你三个月的俸禄！” 大臣听完，更是哭天抹泪，心酸，心痛！一把岁数的人，要向一个年轻人道歉，最重要的是，还要罚俸禄三月！ 程处亮还在一旁火上浇油：“老大人，快点向我道歉，既然皇上宽宏大量，我自然不会和你计较的。” 老头本来就很委屈，再加上程处亮挑衅的话，登时感觉血气翻涌，脑袋一热，整个人仰面栽倒。 若不是本就跪在地上，恐怕会直接摔过去，活生生给气晕了。 满朝文武全都懵逼了。 这个程处亮也太狠毒了，竟然把一个老大人，给气晕过去。 真是一点没有儒门的风范呢！还说什么天下第一才子！ 李二见状，有些心疼的同时，更多的是好笑，抬手吩咐道：“快将老大人送去看御医！” 进来两名值班的侍卫，抬着人出去了。 程处亮呢，一副我没有任何责任的模样，叉着腰，环视朝堂，喊道：“还有谁？” 有了前车之鉴，刚才抱持反对意见的人，一个个吞咽口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因为这小子属狗的啊，谁开口就咬谁。 哼，见他们都不说话，程处亮一声冷哼，像是嚼了炫迈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随即嘲讽道：“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的，好的国策还在这里瞎鸡儿反对。之前那些贪腐案，哪个是大理寺和刑部查出来的？” 他的这些话，惹得一个人直撇嘴。 李道宗：老子又没怼你，你怎么对上我了？ 但他还是没有开口，因为他害怕被这小子怼晕过去。 程处亮继续冷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反对这项国策的人，不就是怕查到自己吗？到时候，家产，小老婆什么的，都没有了。谁若是再提反对意见，当然可以，前提是让查一下自己家，若是干干净净的话，再说反对的话，否则的就给我闭上嘴巴！” 他这么一说，更是让很多人都闭上了嘴巴。 先从自己家里查起？开什么玩笑，谁能保证自己身上干干净净呢？ 整个朝堂，数百人，鸦雀无声。 看到这一幕，龙椅之上的李二，想笑了。 有了程处亮这小子，果然事情就好搞了很多，他可以不拘一格，从其他方面突破，让大臣哑口无言，瞧现在这架势，颇有点诸葛亮舌战群儒的意味。 程处亮得了便宜，还想卖乖，拱手道：“启禀皇上，诸位大人都是好臣子啊！” 他话音落后，很多人心里骂娘，好话坏话都被程处亮一个人说了。 李二陛下点头道：“既然众位大臣都没有意见，那朕就颁布了。” 随后，他看向台下，喊道：“河间王何在？” 李孝恭闻言，连忙起身来到正堂，躬身道：“微臣在！” 李二下旨道：“监察院由你组建，务必尽快成型！” “微臣遵命！”李孝恭沉声答应道。 那些反对的大臣一听，心里阵阵心寒：这么大的事情，就这样定了？ 程处亮则功成身退，随便说了个理由，就退了出来。 出门之后，直接去了后宫。 既然来了，肯定要去看看太上皇和皇后了。 在半道上，却碰到了清河公主。 一看到他，清河公主双眸一亮，喜悦道：“这么巧？” “何止是巧啊！” 程处亮笑嘻嘻地上前，跟在清河公主身边的侍女，识趣的往后退开。 “我们的缘分，早刻印在三生石上了！”他这么一说，又惹得清河公主一阵娇羞。 就连那几个侍女听了，也是心旷神怡，莫名激动，若是有个这么逗趣的男人对自己，死也心甘了。 将她的小手，一把握住，满脸堆笑地问道：“老婆，你是不是知道我想你了，所以特意来找我的？” 清河公主俏脸更红，脑袋也埋得更低。 “不是。”她摇着头说道：“我是去看母后的。” 嗯？程处亮不悦的嗯了一声，往前一拉，她跌跌撞撞的扑到怀里，假意的挣扎几下后，索性也任由程处亮胡作非为了。 第279章 立正殿聚餐 李德贤扑进程处亮的怀里，立刻心跳加速，脸红心跳，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但最终，还是用细弱蚊蝇得声音说道：“这……这里，不……不太好……” 他的话，让程处亮一阵眼热。 这样的老婆，还真是可爱的很呢。 他也只是逗逗公主，并不是饥不择食，况且他和李德贤在公主府和东平县子府干点啥没事儿，在后宫敢有一点越制，那可是惑乱后宫的杀头重罪。 当下松开了她，说道：“媳妇，你是不是要去看望母后呀？” 清河公主下意识地点头。 “那我们一同前往！” 程处亮说完，李德贤满脸笑意的答应。 路上，公主问其为什么会在宫里，听到程处亮的解释后，连连点头道：“你可真是利害，现在都可以朝堂上帮助父皇了。” 自己的相公受父亲重用，她自然跟着高兴。 随后，她又笑声抱怨道：“父亲也是，一大早就把你叫过来，就不能让你休息一下嘛？” 程处亮听了，心里高兴。 “也没有了，都是为国家做事嘛，辛苦点也是应该的，而且，他是我岳父啊，不帮他帮谁？”随后，问道：“你知道什么时候，我最喜欢你吗？” 李德贤听了，立刻来了精神，连忙询问。 程处亮勾起嘴角，笑道：“就是你关心我得时候呀。” 李德贤停了，又羞红了脸，心里却很甜蜜。 那句，你是我夫君，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她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在那笑。 两个人很快到了立正殿，长孙皇后见他们两个一起进来，也是调笑道：“这还没过门，就已经回门了吗？” 程处亮脸皮厚，跟着笑，并没有说话。 清河公主则是挂不住，刚才被程处亮逗弄得，脸上的红霞还没有完全落下。 现在，听了母亲的话，更是羞红得如西山上的苹果。 带着撒娇地跑过去，娇嗔道：“母后，您怎么也调笑儿臣了？” 长孙皇后认不出笑出声来。 “怎么叫调笑，母后多希望你是真的回门呀。” “母后……” 两人在这里说了一会儿，程处亮得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这一叫，长孙皇后懂了：“小子，你是没有吃饭就敢来上早朝？ 这时，门外的侍女近来禀报，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长孙皇后一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们可真是有福气。” “母后，还有我呢！” 正说着，门外又传来一道声音，接着是侍女参拜得声音，“娘娘，太子殿下来访！” 长孙皇后抬头，看到来找，登时喜笑颜开：“乾儿，你怎么也来了？” 李承乾闻言，佯怒道：“母后，我可是你的亲儿子，现在问这种话，我会很伤心的。怎么，现在您的心里，除了妹妹和妹夫，已经容不下我这个儿子了是？那我走！” 说罢，就装模作样地转身。 长孙皇后见状，连忙服软，走过去拉着他的衣袖，赔不是道：“乾儿，你别生气，母后不是那个意思，母后是你能来，高兴啊，并没有赶你走得意思。而且，你可是母后得心头肉，就算你妹妹，也是往后排的。” 这个时候，长孙皇后作为一个母亲，可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虽然是贤良淑德，母仪天下的皇后，可也是个母亲。在面对自己儿子得时候，她的私心也展露无疑。相对于长子，别说公主，其它的儿子也得靠边。 要知道，那可是她第一次怀孕，生下得第一个孩子。从小就是最受疼爱的。而且，他又是太子，将来皇后的依靠。 听了这话，李承乾这才心情大好，转过身，笑嘻嘻地说道：“乾儿就知道，母亲是最疼我的。” 随后，和另外两人打了招呼。 程处亮问道：“太子哥，朝会这么快就结束了？” “还没有！”李承乾摇头道：“我看你走了，觉得无聊，就和父皇告假，先出来了。” 程处亮朝他伸出大拇指，称赞道：“机智！” 哈哈！ 两个年纪相仿得人，相似一笑，从对方眼睛里都读懂了其中的含义。 当下，李承乾说道：“朝会都是那些陈词滥调，今天你来了，还有点生趣，平日里，枯燥得很。我今天还是学了你，想了个理由，才跑了出来，不然现在得话，还在那昏昏欲睡呢！” 嘻嘻，李德贤听了，掩面而笑。这两个人，真是有意思，跟逃学的学生似的。 “胡闹！”长孙皇后闻言，低声训斥道：“乾儿，你作为一国储君，可是未来的皇帝，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这样贪玩，拿朝政取笑，怎么能治理好国家呢？” 李承乾听了，顿时吐了吐舌头，低着头答应：“母后教训的是，孩儿以后不敢了。” 长孙皇后又笑起来，摸着他的肩膀安慰：“儿啊，母后是为了你好。” 李承乾最怕听到这样的话，总是用对自己好，来压榨自己。 这样的母爱，让他亚历山大。 程处亮却在旁边说道：“皇后娘娘，这事我说两句。 我知道你都是为太子好，但太子现在不是小孩子，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而且……” 他转而看向面前的三人，问道：“你们觉得，一个人是紧张得时候智商高，还是紧张得时候呢？” “智商？” 三人一脸迷茫，表示不懂这个成语的意思。 程处亮一拍脑门，又卖弄了。 当下解释道：“就是反应，计谋，思考的全面！” 三人这才明白，不过随即就给出答案。 “当然是放松的时候，人在紧张高压得状态下，根本就没有办法思考好！” 程处亮点头道：“很好，这个浅显得道理谁都懂，但真正实施起来得时候，就会忘记。 皇后娘娘，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这样要求太子殿下，他的压力会很大。 父母寄予得厚望，并且以爱之名，这让他根本无法反抗，甚至是反驳。 但是，说句不敬得话，但也是实话。 太子不是神，他只是一个人，一个普通的少年，只不过头上顶着一个太子的名号。 他呵普通人一样，想要这个年纪的放纵，玩耍，而不是坐在神坛之上，被当成毫无缺点得人来膜拜。 想想孔圣人，也不过是在三十岁得时候，才能够学会五经，四十岁得时候，才对人生不再迷惑。” 第280章 高明如李承乾 这些话一出口，震惊当下。 长孙皇后好一会儿才望着程处亮，像看神明似的，喃喃道：“处亮，若不是亲眼所言，本宫绝对不会相信，这些人生道理，会出自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之口。” 程处亮说得浅显易懂，长孙皇后那么聪明，几乎立刻就知道，她说得是对的。 别说其他人，她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想玩耍呢！ 随后，她看向李承乾，有些羞愧道：“乾儿，处亮说得对，之前，是母后对你太严厉了，你不要怪罪母亲，以后的话，我不会再要求你太多。只要你不荒废学业，就可以了。” 李承乾停了，顿时有些热泪盈眶，直接扑进皇后怀里，感动道：“母后，您真是全天下最好得母亲！” 程处亮在旁边看着，忽然感觉手掌一阵温热。 扭头一瞧，却见旁边的公主拉住自己的手，整个人已经感动的泪眼婆娑。 母慈子孝！这种场面，程处亮乐见，“皇后娘娘，现在你相信了，太子的孝，注定他会是一个好皇帝！因为他知道亲情的重要，就会心中充满善良，这种善良会影响他，想将这种亲情传遍天下，让所有的人，都能够母慈子孝，家庭和睦！同时，有了孝，他就不会玩物丧志，因为他在玩耍的时候，在暴虐的时候，在胡作非为得时候，会想到，那样做会让母亲伤心。他就会立刻停止了。这也就是圣人所说孝的重要性了。小孝可以让家庭和睦，大孝则可以治国！” 一番话，说得李承乾热血沸腾，当即保证道：“母亲，处亮说得对，我虽然有时候贪玩，但绝不干胡作非为，让母亲蒙羞，是我最大的耻辱。” “好啊！我的好孩子！”长孙皇后感动的泪水哗哗，哽咽说道：“处亮，这次真是多谢你了，能够让我们母子的感情更进一步。” “应该的！”程处亮笑嘻嘻地说道。 随后，他从袖子里掏出手绢，帮公主擦拭眼泪。 “我们家的公主，成小花猫喽。” 李德贤被他逗笑，一用力，鼻子里直接冒泡泡，那模样，可爱极了。 李承乾在旁边趁机说道：“处亮，你以后可得多帮助我这个大哥啊！” 他虽然说得随意，但其他人都不是傻子，立刻就明白，这是在拉拢程处亮了。 程处亮当然明白，没有立刻接话，而是先看向面前得李德贤，见她轻轻点头。 李德贤自然希望，夫婿能够辅佐自己的哥哥，现在得太子，将来的皇上。 随后，程处亮将目光又看向长孙皇后，皇后则笑着说道：“你们都是一家人，处亮当然会帮助你这个大哥了。处亮还小，将来长大了，也能像你舅舅一样，忠心辅佐于你！” 现在这个时候，李承乾还是太子，和李泰的争斗还没有白热化，作为母亲的长孙皇后，当然希望程处亮辅佐李承乾，这是毫无疑问的。 看到这两人都点了头，程处亮又看到了李承乾孝顺的一幕，再加上他不喜欢那个胖子李泰。 心里已经有了倾向。 要不，玩点刺激的？改变这个空间的历史？ 他也知道，这只是一个平行空间，根本不是地球上那个过去得唐朝。 毕竟，过去的朝代，怎么可能重演。 最终，他下定了决心，看向一旁的李承乾，点头道：“太子殿下，我们是一家人，我不帮你，帮谁呢？” 听到这话，李承乾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了。有了程处亮得帮忙，其它想要和自己争夺皇位的兄弟，都不足为惧了。特别是李泰，那小子可是被程处亮揍过。而最大的担忧，就是那小子。 看到他们这样，长孙皇后母女相似一笑，随即让他们一起去用膳。 路上，李承乾凑到程处亮身边，小声和他说了几句后。 程处亮皱眉望向他：“不是？身份尊贵的太子殿下，你连钱都花不出去？” 那种像看白痴一样的眼神，让李承乾很是羞耻。 当下尴尬道：“不会花钱，有错吗？” “行了，别强行解释了！你是沙雕，承认就行了。” “沙雕？”李承乾皱眉，根本听不懂，还以为是什么飞翔得动物。 “对，沙雕！”程处亮一本正经地凑过去，低声道：“笨蛋！” “你？”竟然说自己是笨蛋，李承乾一听，顿时气的不行。 哈哈！程处亮大笑道：“你连钱都不会花，不是笨蛋是什么？” “我……”李承乾胸口有些发闷，这小子真是一点面子不给啊。 “我是不知道花到哪些事情上，必经已经答应过父皇，不可以胡乱花的。” 程处亮笑道：“这还不简单，你把钱花在百姓身上，不久成了？真不行，你天天在长安街头，施粥给那些乞丐也行啊！” “这样……是不是太简单了？”李承乾挠着头，没想到还可以这样，这是他从来没有想到的事情。 程处亮一笑，道：“当然可以了，这是最容易积累人气得方法，你能这样干上十天半个月，整个长安城得人都会称颂你这个太子贤明呢！” 李承乾听了，登时茅塞顿开，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提高自己的名气，这正是他最需要的。 一旦在人群中建立口碑，那父皇也会更加喜欢自己，其它的兄弟，想要和自己竞争，更加困难。 “好，我回去就照做！” 程处亮点头，孺子可教也，当下又说道：“除了基操，你还可以更秀。比如，建立一些孤儿院、敬老院什么得，专门收容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亦或是，家里没有人养老的老人。这些都是大功德！” “是，是。”李承乾连连点头。 随后，程处亮又说道：“进阶操作之后，我这还有终极攻略，需要吗？” “需要！”李承乾几乎不假思索，直接说道。 程处亮说的前两点，太好了。 而且，都是看似随意的一说。 现在看来，他更加确信押到宝了，只要有程处亮得辅佐，谁也别想和自己争。 第281章 老李：吾儿长大了 程处亮看向李承乾，压低低声说道：“相信最近朝廷正在议论得大事中，除了早上得监察御史外。还有两项是教育和修路。修路得事情不着急，由县令、县丞负责，你可以从教育入手，多盖点学堂，让贫困的学子上学。这可是陛下心心念念得事情，这样可以打破世家对学习的垄断，你若是做了，那可是作为太子支持皇上的事业了。打虎亲兄弟，上战父子兵。你全力支持皇上，作为父亲的皇上，会怎么想呢？” 李承乾听了，整个人几乎疯狂掉，程处亮给他提供的消息太重要了。 他没有做，就已经能够想象的到后果，若是随了父皇的意思，就能让他以为自己和他像。 得到父皇的认可，可比什么勾心斗角，拉帮结派都利害得多，这是攻心！属于上上策！ “太好了！” 李承乾拍着胸脯说道：“我立刻就去做这三件事！” 说这，就准备离开。 “等等！” 程处亮连忙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拦下来，妈的，你们老李家确实就是一个傻子。你们家遗传的智商都在李治和李明达身上。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的太子殿下唉，你不要慌啊，效率高是好事，但也不要风风火火。 还有事情，我还没有讲清楚呢！” 李承乾一听，长出了一口气，打消立刻离开得打算，点头道：“你说！” 程处亮正准备说，一抬头，看到长孙皇后和清河公主在前面大殿门口，眼巴巴地望向这边。 他便收了声，说道：“我们先过去吃饭，他们在等我们呢！” 李承乾扭头一瞧，也是连忙点头，这么着急，连母亲和妹妹都给忘了。 因为心里想着程处亮没有说出的事情，他这一顿饭味同嚼蜡，到时程处亮，完全不放在心上，跟没事人一样。 和公主在那一边吃饭，一边踢腿玩，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这端庄得清河公主，也被他给带跑偏了，竟然也作出这种农家女才有的动作来，不过公主殿下就觉得，挺有意思的。 这个家伙越坏，她心里越是爱的不能行。 好不容易吃完，给母亲请了安后，李承乾拉着程处亮出门。 本来，清河公主也想跟着来得。 被李承乾一句：“好妹妹，你陪着母后，我和处亮有重要事情商量，回头再让他找你。” 路上，程处亮再次接茬，“太子殿下，前两件事，你可以放开手脚做，最后一件，关于开学堂的事情。有个前提要和你说。一旦做了这件事，就意味着挑明了关系，要和世家做对，他们肯定会联合起来，对付你的。所以，你要三思而后行啊！” 李承乾闻言，心里一惊。 刚才只顾着脑袋一热，想要得到父亲的首肯了，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么多的利益瓜葛。 现在，他需要好好想想了。因为一旦真的做了，那些世家，就会立刻明白，自己是革新派的人物。 他们就会转头去支撑自己的其他兄弟，到时候，此消彼长，他们的势力就起来了，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学堂的事……”他开始犹豫起来。 毕竟，那些世家，可是一股庞大的势力，和他们站在对立面，可不是什么明智得事情，现在连父皇都不敢直接和他们翻脸，更何况是自己。 见他这个模样，程处亮笑出声来。 李承乾见状，顿时有些羞愧，低声解释：“处亮，我不是不敢，而是，而是……” 他一连说了几个而是，也没有说出后面得话。 程处亮一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太子爷，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有顾虑是肯定的，是好事。放心，我不会看不起你的。相反，还会对你刮目相看，毕竟，你敢于独立思考，不盲目，不盲从。这一点是很重要的。就算我是出谋划策的人，你也不应该全信，而要有独立的思考能力。必经，我不可能面面俱到，什么事都能替你拿主意。而一旦我来不及的时候，太子仍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那就是最好的了。” 李承乾有些恍然，问道：“所以，你说得第三件事，纯粹是为了考验我了？” 看到程处亮点头，李承乾心有余惊：还好，自己有所顾虑，不然得话，还真让程处亮看轻了自己。 这一刻，他对程处亮又多了一层认识，对他的敬佩又多了一分。 下一刻，程处亮继续解说道：“太子，兴办学堂的事情，不要急，慢慢来。现在有一件事情，倒是可以做的。” 李承乾恍然道：“是不是修路？” 嗯，程处亮点头，说道：“太子爷果然机智，正是修路。这修路，并不和世家有什么冲突，而且路一旦修好，可以经年累月的使用。每当人们走在条路上的时候，都会想起太子爷的功绩。” 李承乾闻言，大喜过望，称赞道：“处亮，你真是太厉害了。” 两人又商定了一会儿，李承乾就离开了。 并没有回自己的东宫，而是去找自己的父皇。 来到御书房，看见李世民正在批阅奏章，看到李承乾，皱眉询问：“乾儿，你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回去休息？” 李承乾拱手道：“多谢父皇关心，儿臣已经好多了，此次前来，是请求父皇批准一件事。” “何事？”李承乾说道：“父皇，曾经你问过儿臣，自己最近赚的那批钱财如何使用，现在，儿臣找到了使用的地方。” “哦？说来听听。”李世民闻言，放下毛笔，盯着他问道。 被这么一瞧，李承乾有些紧张，但立刻想到程处亮提前交代的事情。你越是紧张，皇上越看不起你！因为他觉得你不够气质，不足以有担当！ 当下，强压紧张的心，沉声说道：“儿臣想用这些钱修路！” “当真？”李世民诧异地问道，他没想到，这个在自己心里，觉得玩世不恭的太子爷，竟然也有靠谱得一天！ “是的！”李承乾再次诚恳说道：“钱财，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儿臣作为皇族得成员，又是太子，理当心忧天下，为黎民百姓着想，为父皇分忧！” 哈哈！ 李世民听完，大笑着从椅子上起身，三两步来到李承乾跟前，握着他的肩膀。 灼灼的眼神望着他，朗声赞许道：“乾儿啊，我的好儿子，好太子，你终于长大了！” 第282章 只要套路深 得到父亲的认同太难了！ 李承乾闻言，顿时激动的热泪盈眶。 这一刻，他等了太久了。 这一刻，他心中的焦虑感也随之减少了很多。 同时，他的心里对程处亮也充满了感激，这个家伙，说的东西还真是管用呢。 不管是不是真心，但是能够得到想要的结果，何乐不为呢？ 程处亮说过一句话，只要套路深，铁杵磨成针！ 李承乾抬手擦干眼泪，努力平复心情，语气铿锵道：“父皇，儿臣自知能力有限，不敢大包大揽，只想着从主城一路往东，先修十里路，同时在江边，修建一个迎客亭，供来往的人休憩使用。之后有了钱，会一直往东修，直至打通长安到洛阳的道路。” 嗯！听到他的话语，李世民再次赞赏点头，“很好，乾儿，你不好大喜功，能够稳扎稳打，甚得朕心！路，你慢慢修，一定要修好。假以时日，贯通梁两京之间的道路，那就是一大功劳。到时候，朕会让史官将你的功绩写在史书当中！” 只被这种眼神瞧着，整个人都会飘飘然。 更何况，还要将他的事迹给写进史书，那可是会万古流芳的啊。 李承乾心情难以压抑，连连保证道：“请父皇放心，儿臣一定谨遵父皇的旨意，将路修的整整齐齐，结结实实。而且，儿臣已经提前就修路的事情，向处亮请教过了，他说会为我提供一共新式的修路方法，修出来的路，不但平摊，使用的时间，最少在十年以上。” “真的？”李二脱口而出，下一刻，就是洋溢起大片的笑意，“乾儿，你这次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啊，不但能主动承担这么大的事情，还做了准备，好，很好，像老子！” 他一激动，又说了脏话，不过李承乾听着，却是很爽。 当他从书房退出来之后，还是难掩激动，双拳紧握，深情激动：“太好了，父皇第一次这么赞赏我！” 正说着，几个宫女和太监路过。 他连忙调整状态，可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这么失态的样子。 等几人行礼离开后，他这才大口喘息。 这一刻，他体会到了程处亮的心思，为什么他不愿意当官？ 而是自由自在，可以不用压抑本性，活的潇洒。 东宫。 下午的时候，李承乾请来自己一方的人马。 太师李纲、詹事房玄龄、左庶子于志宁等朝臣。 除了他们，还有一干策师，这些人，都是被招募而来，养在府中，壮大实力的，当他们听到之后，一个个惊讶。 众人开始议论道： “太子殿下，何以突然有这样的想法？修路，可是非常浪费钱财的，留着这些钱财，去打点、收买人心不好吗？干嘛要去做修路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属下恳请殿下收回成命！” “属下附议！太子殿下，三思啊！” 唉！ 李承乾叹气，不但是父皇办事有人阻挡，就连自己这东宫太子府，也是一样。 执行一件事情，真是太难了，但这些人，要不是自己尊敬的师长，要不是慕名投奔而来的人，他绝不可以训斥的。 想了想，沉声说道：“修路的事情，已经得到了父皇的首肯，所以肯定是要修了，这一点不用再争论了。我们需要讨论的是，以后东宫的重点就要调整到修路上来！不徭役百姓，请人修路，要给钱！不能强迫，要自愿。从明天开始，众人就开始筹划这件事情。” 今天的太子，特别有主见，特别有王者风范，众人不自觉的，只能听从。 房玄龄震惊的同时，也有些高兴，今天的太子，好像和之前有点不太一样。 随即，房玄龄躬身说道：“太子竟然能够舍己为人，已经初步有了王者的气度和高度，假以时日，肯定能够能够无限接近皇上的能力！” 太子之师李纲也跟着称颂，这些能人前辈的赞同，又让李承乾激动了一回。 他已经暗下决定，一定以父皇为榜样，向他看齐，做一个盛世明君！ 此时的李承乾，一扫先前颓势，意气风发，李泰，李恪之流，已经被他抛之脑后。 几天之后，李二按例来到卢国公府，蹭吃蹭喝，正看到，老程拿着大斧，满院子撵着程处亮。 “陛下！”看到李二，程处亮双眼一亮，找到了救星，直接跑到他的身后。 老程看到李二，连忙丢下斧头，躬身参拜，“陛下万福！” 李二摆了摆手，忍俊不禁，询问程处亮，“小子，你都是县伯了，知节怎么还揍你呢？” 程处亮虽然刚才狼狈，但一旦闲置下来，整个人的脑袋就恢复了灵光，嘴上不认输道：“小子怕老子，天经地义，不论你当了多大的官。陛下，就说您，老爷子拿棍打你的事后，你不也是满院子跑吗？” 刚才还嘲笑他的李二，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这小子，还真是会揭短。 一旁，老程见状，怒道：“臭小子，竟敢对皇上不敬，找打！” 说着就冲了上去。 老李直接闪身到一边，这次，他可不想给程处亮打掩护了。 “我去！”程处亮见状，撒丫子就跑，一边跑，一边喊：“陛下，快让我爹停下啊！” 老李则环抱着手臂，冷笑：“老子偏不！” 然后，搞笑的一幕发生。 老程追小程，满院子跑，老李袖手旁边，满脸笑意，看热闹。 我擦！ 小程一边跑，一边感叹，皇帝老儿也这么小气，早知道，就给他留点脸了，现在，自己是彻底没脸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三人坐在院中的石桌前，在讨论事情。 “贤婿啊，你上次给朕的那本《世界奇事录》，朕看的非常过瘾，还有没有其它类似得书籍，也拿过来，让朕大开眼界。” 李二是真的被那本书震惊倒了，让他大开眼界。 “有！”程处亮点头道：“除了奇怪的事情，还有实用的知识。只要学习了这本书，就能够了解到，我们得大地是如何运转的。为什么有春夏秋冬一年四季，为什么越往南越炎热。为什么太阳东升西落，为什么人不飞起来！为什么人会生老病死，人到底能不能长生不老，人活着得意义是什么。” 这话，说得李世民兴奋莫名，就连一旁得老程也是呼吸急促。 第283章 宝藏男孩程二爷 “真的假的？” 好一会儿，李二才喃喃问道，他太难以相信这些。 因为程处亮说的东西，竟然包含了，每个帝王都渴望得长生不老术，这太让人着迷了。 “当然是真的！”程处亮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以后陛下，请您务必要重视发明创造，并且，甚至可以专门设立这样的转向基金，用于鼓励发明创造。要知道，从使用火开始，人类就走向了自我救赎得道路。所有的路，都在人的脚下。若是能够重视的话，不可低估很多拥有绝世智慧的人，他们可以创造出足矣改编整个人类命运得东西。人类得力量，足矣将江河湖海填平，也足以搬山卸岭，更可以在水下修建道路。可以飞上蓝天，甚至可以遨游太空！” 李二和老程，都是听的津津有味，血脉喷张。 “处亮，你说的这些，都在书里吗？” 程处亮一笑，摇头道：“陛下，您太想当然了，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有一本书上，记载了实现这些东西的方法，然后我们照做就行了？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人，生来就是逆天的，我们得靠自己的努力，创造出来。现在，小臣倒是有入门的方法，可以敬献给陛下。陛下大开这扇大门，让天下所有的聪明才俊都参与进来，那样才可以成事。否则的话，依靠我自己的力量，就算我知道所有的办法，也是做不到的。 所以，我们得学堂，不禁有学圣人的道理，更要在前人的基础上，发明创造。不能总是法圣人，法先王。难倒我们这些站在圣人和先王肩膀上的人，还不比不过他们吗？ 很多人吹捧古人，说他们的思想，他们得能力，比现代人强的多。但实际上，我们一代代累积下来，怎么会比他们差呢？” 李二听的连连点头，不但是他，一旁得老程也是。 大老粗，不意味着是傻子。 事实上，老程得脑袋很活络，是对是错，他一看一听就知道。 现在这一刻，他被儿子的聪明才智折服了，心服口服！ 自己，确实不如他。 当然，该打得时候，还得打，自己是老子，这辈子别想改变。 李二激动道：“贤婿，你简直是一座大山，当朕意味看透你时候，才发现你露出的不过是一个棱角而已。” “那是！”程处亮笑眯眯地自夸：“小子我是宝藏男孩！” “对，对，宝藏，名副其实！”李二称赞道：“你说的事情，朕心动了，很快，朕就会筹备一个专门用来创造你说得这种东西的机构，名字的话就叫……研究院！” “嗯！”程处亮点头：“可以，这几天我会闭关，编纂书籍，先写点入门的数理化，推广出去，然后一点点加深。相信用不了多少年，就有那些悟性极高得天才，创造出旷世的东西！” 李二满脸激动地点头，凑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贤婿，你能不能先将长生不老的方法，单独写出来一份！” 啥？狗皇帝在说啥？ 程处亮瞬间呆愣，自己说过吗？ 他仰起头想了一下，好像说过，但那仅仅是说，人能不能长生，并不是长生不老术啊。 这个皇帝老儿，想什么呢？ 当下想道，绝不能让皇帝沉迷这上面，否则的话，他会像秦皇汉武一样，走火入魔，把自己毒死的。 想到这，他连忙解释道：“陛下，长生不老是实现不了的，至少以目前的研究成果，是实现不了的。至于具体原因……” 他想了一下，直到用嘴说，恐怕不能让皇帝满意，于是便改口道：“我会在书中详细阐述的，到时候，您一看便知。” 李二停了，顿时有些失望，还以为能够长生不老呢！ 不过程处亮这么说了，他也不便再说别的，等他离开之后，程处亮就开始忙活了。 这一写，就是几个时辰。 头晕眼花，晕头转向，正想出门透透气，老爷子李渊却来了。 “太上皇？您老怎么来了？” 而李世民回到了紫宸殿之后，来了两个仙风道骨的人物。 推背图的创造者李淳风和袁天罡，身后还跟着一群国子监的高材生。 关于程处亮提出的问题，他想让两位推演很厉害的先生来说说。 “两位先生，你们说说，为什么一年会有春夏秋冬的变换？” “这个嘛……”两人对视了一眼，这种谁都不知道的问题，皇上为什么会提出来？ 李二再问：“两位先生，再请问，人能不能制造出能飞上天的东西？” “这个嘛……”两人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这个完全没有想过啊！ 国子监的人，更是不断挠头。这不是天神在操控吗？ 李淳风皱着眉头，反问道：“陛下何故突然问这些问题呢？若是陛下需要我等推演国运，不在话下。可陛下的这些问题，可是无法回答。若是强行回答，只能归功于天道！” 这一刻，李二有些懵逼了，连这两位大师都不知道。 “这是程处亮提出的问题，而且，他说自己有答案！不是天道！” 轰！ 两人满脸震惊，喃喃道：“他小小年纪，竟然懂得这个？” 袁天罡则笑道：“皇上，怕不是他在说着玩，或者只是某些俏皮话而已。” “不！”李二摇头，一脸坚定地说道：“他不是开玩笑的，他已经开始着手把那些方法写出来了。” 两人闻言，再次震惊。 他们也听说过程处亮的惊人之处，虽然这小子是驸马，但也绝不敢在皇帝跟前信口开河。 既然他说可以，那就真的可以。 李淳风激动地说道：“陛下，微臣有个不情之请，待这程二公子写出书籍之后，可否让微臣一观啊！” 若是他真的能研究出这些东西，那和自己的《推背图》有的一拼。 不，比自己更加厉害。 自己的东西，虽然是泄露天机，可放在后世，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因为事情不发生，你根本看不懂写的是什么。 可程处亮说得东西，是让人增广见闻，获得可以实际操作的知识，还能增加人们的工作效率，提高生活质量。 两者一对比，高下立判。 说那些玄乎的东西有什么用？就算推演出来朝代命运，又能改变什么？ 国子监的人，也是一阵眼热。 第284章 老李，你不讲武德 此刻的李二，看向二人的眼神有些鄙夷。 搞什么，老子是让你们反驳程处亮的，结果你们瞬间跪舔。 你们可是仙风道骨的人物，这样真的好吗？ 然后，李二脑海里浮现出程处亮的模样，瞬间一句话飘过：哎妈，真香！ “行！”李二淡然说道：“待朕的女婿程处亮写出来之后，复刻之后，会给你们一份。” 程处亮闭门写书，正像那些后世对着电脑码字的沙雕写手一样。 三天后，头晕眼花，腰酸背痛。 实在坚持不住，就跑出了家门，带着几个小厮出门，去个哥哥的铁匠铺。 想不到才，他来到之后，竟然碰到了一个熟人。 “老李，你也在？”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敢这样称呼皇帝，足够灭九族了。 不过他也是顺嘴一秃噜，等到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脸色发红的看着老李，周围，寂静的没有一丝风声。 还是站在一旁的程铁柱，直接跪下，求情道：“皇上，我弟弟只是一时心直口快，请皇上恕罪，若是一定要处罚的话，就处罚铁柱！作为哥哥，理当为弟弟担责！” 李二一笑，抬手将人给扶了起来：“铁柱，不必如此紧张！处亮这样称呼，显得很亲切，并没有什么大不敬。而且，我见他也喊你们的父亲为老程嘛。” 程铁柱闻言，跟着憨笑起来，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没事了。 随后，李二用肩膀顶了一下程处亮，低声道：“小子，背后没少这么叫老子？” 程处亮忍俊不禁，这话他还说的挺顺口，“陛下，微臣觉得您，越来越有汉高祖的气质了！” 嗯？ 李二顿时有些高兴，汉高祖刘邦，可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布衣之身，凭借和始皇帝相差不大的年纪，竟然能够得到天下，并且平定那么多厉害的异姓王，实在了不起。 “小子，算你识相，朕就宽宥你的不敬之罪了。” 程处亮眨着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汉高祖的流氓气息，陛下深得其精髓！” 咳咳，这话说的，直接将李二呛的连声咳嗽。 这个家伙，真是太过分了，忍不住，抬脚踢了过去。却没想到，程处亮早有预料，提前一步跑开了。 李二忍不住，直接撵了上去，“臭小子，朕现在知道你老子为什么天天想揍你了。” 程处亮一边跑，一边回应：“你是皇上，要注意形象！” “注意个屁！”李二直接爆粗口，骂道：“老子被你欺负，不动手才叫没形象呢！” 说着，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上去，周围的人，都看傻眼了：这尼玛是皇帝？ 但是，谁都不敢发表意见，更不敢上前帮忙。 上前的话，帮谁？ 帮皇帝揍小程子？开玩笑，那可是京城小霸王，等他缓过劲来，还不整死自己？ 帮小霸王弄皇帝？额，现场没人属猫，有九条命。 奈何，程小子年轻，腿脚利索，老李愣是追不上。 跑的气喘吁吁，眼见没戏，只得扯着嗓子命令：“程处亮，朕命令你，给老子站住！” 程处亮闻言，头也不回地回答：“有本事你别追！” 李二瞬间被噎的没有脾气。 好一会儿，两人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下。 互相对视，嘴里喷着白气，休息了好一阵，这才缓过劲来。 只是，程处亮一直和老李保持距离，担心他弄自己。 老李见他满脸警惕的样子，大笑道：“你小子别怕，老子刚才既然没有追上你，就不会在揍你了。老子作为皇帝，这点诚信还是有的？” 程处亮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哈哈，老李见状，又大笑了一阵，这才谈起正事。 “老子今天来这里，就是想让铁柱抓紧时间，能够再多提炼些生铁出来，用以打造盔甲、兵器、农具等等物品。现在，我们国家钢铁的产量，实在太低了。所以，朕准备扩大规模！” 程处亮点头道：“陛下高瞻远瞩，所虑很有必要，现在国家的产量有多少？” “现在一年才二三十万斤，而且还包括了一些质量不好的生铁。”程处亮算了一下，才一两百吨而已，确实太少了。 随后，看向程铁柱说道：“哥哥，你这边还可以提高效率吗？” 程铁柱回答道：“若是增派人手，加紧赶工的话，一年下来，应该还能提高十万斤！” “十万斤？” 李二摇头道：“太少了，远远不够用，处亮，铁柱，你们能不能想想办法，再增产十万斤，这样的话，才能维持帝国的生铁需求量。” 程铁柱叹道：“陛下，我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靠弟弟处亮了。” 随后，两人都将目光看向他。 见他们看向自己，程处亮思考了一下，说道：“提高产量我还是有办法的，只不过技术人员的培训，一时跟不上啊！因为我们现在没有专业的机器，必须依靠人工，这就对人的技术，有所要求。必须加以培训，才能让他们掌握技巧。这一点，可以招募一批有潜力，愿意学得年轻人，在新增的研究院里上课，提高他们的技艺。随后，派发到各处炼铁厂，就能够大大提高工作效率！” 李二深以为然地拍了拍手，称赞道：“处亮这个方法，非常可行，朕赞同，回宫就命人拟旨，广招天下青年来学习炼铁技术。 当然，你这个老师，还得辛苦一下，把书籍给编纂出来。” 程处亮点了点头，答应道：“陛下放心，书籍我会很快写出来的！待这些人学成之后，我们国家的生铁产量，应该能基本满足全国的需求！” “甚好！”李二笑眯眯地点头：“这样的话，朕来这里的目的，就达成了。 处亮，你可真是功不可没，如此轻松就解决了朕的忧愁，朕……” 话没说完，李二忽然暴跳起来，一把抓住程处亮的衣服，将他按在桌子上。 “我擦！”程处亮一边挣脱，一边惊恐道：“老李，你不讲武德啊！” 接着，就是他惨叫的声音。 旁边，是李二嚣张狂放的笑声。 “对你小子讲武德，你当老子是傻瓜吗？” 第285章 程二爷：这耕犁不行啊 老李刚才已经发现了，若是直单靠去追，根本抓不住这个滑不溜秋的小子。 于是，只能不讲武德了。 回到家里，程处亮躺在床上休息，腹诽道：老李头手挺黑，这下要躺下了。 因为又累又疼，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一声震天怒吼吵醒。 睁眼一瞧，老爹正黑着脸，站在床边，双拳紧握。 “老爹，你干嘛？”程处亮揉了揉被震的发麻耳朵，不悦地问道。 哼！老程却怒吼着说道：“你小子不是说编书吗？怎么这会儿就睡下了？快起来，那是皇上要的书，你上点心好不好？” 程处亮抱怨道：“老爹，到底是你儿子重要，还是你的皇上重要？” “当然是皇上！”老程几乎不假思索地说出来。 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但下一刻，看到程处亮暗淡得面容，顿时有些心惊。 面前得，可是自己的儿子啊！ 咳嗽了一下，解释道：“儿子，你别伤心啊，这不是因为皇上最大嘛，说其他话又大不敬得意思。你干嘛不用别人比较？你和其他什么东西比，都是你重要。” “比如呢？”程处亮稍微有些感动。 老程一低头，发现家里的黄狗正从面前经过，抬手一指，程处亮瞬间泪流满面，敢情自己只能和阿黄争宠了呗？ 老程哈哈大笑，拍了下他的肩膀，正准备说什么，却发现程处亮呲牙咧嘴。 “你怎么了？”老程看他的表情，明显是受伤的模样，连忙问道。 “老爹，你儿子被人揍了！”程处亮满脸委屈，呜咽道：“你以为我在偷懒，实际我在养伤。” 老程‘腾’的一下跳起来，怒道：“谁敢欺负我儿子，老子活劈了他，儿子，告诉老爹是谁打了你？我这就替你报仇！” “老爹威武！”程处亮满脸感动低说道：“是皇上打了我，快替我报仇！” 老程一听，瞬间蔫了。 摸了摸脑袋，低声道：“这个，这个……肯定是你小子惹了皇上，不然的话，他怎么会打你？” 程处亮直接用鄙视得眼光看着他，问道：“你刚才的气势呢？不是说我很重要吗？” 嘿嘿。老程憨笑两声，转移话题，“小子，皇上不是最近又赏了你两千亩地嘛，耕种速度跟不上，你能不能给想想办法。” 哼！ 程处亮直接冷哼：“不帮我报仇，还想让我给你帮忙，我真的服气了。” 老程陪着笑脸，这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大了别人，连甜枣都不给，就想让别人帮忙干活。 但是，这小子是儿子除外，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于是，老程在求助无望之下，只能再次黑了脸说道：“不去老子还揍你！” 程处亮呆愣了几秒，立刻点头答应，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卑躬屈膝，但却能免去皮肉之苦。 这就像公司里一样，领导不分青红皂白怼了你，你要是不能砍死他的话，还是照做，毕竟，除了生死之外，都是小事。 你没必要和一个傻逼讲道理，也没必要说服一个沙雕！程处亮和老爹出去，来到农田边。这新给分发的两千亩地，一眼望去，望不到边。 啧啧！ 站在地头，程处亮不仅感叹：“不说别的，只说这两千亩地，就算放在现代，也是个衣食无忧的地主了！因为就算一亩地一年收入一千，两千亩地也有两百万！” 只不过有一点不一样，那就是，在现代可以有机械耕地，不但效率高，又省力气。 在这里呢，全靠牛马来拉，就算他们家里有几百头牛，这么多的地，也需要很久才可以耕种完。 此刻，这土地上面，就有不少人在耕种着，程处亮拦下一个壮小伙，他满身泥泞，脸上掺杂着泥巴和汗水。 “小公子，您有什么吩咐？”他见程处亮穿的明晃晃的，知道是个公子哥，当下咧着嘴赔笑道。 古代还好一些，不卑躬屈膝有生命危险，这也是他们很献媚的原因，可是在现代呢，那些人也没有了脊梁。 “不必如此，站直了说话！”程处亮最烦这种东西，看到之后，直接命令道。 对方还第一次听到这种奇怪的要求，但还是按照他的要求，停止了腰板，绷住了笑容。 嗯！程处亮赞赏道：“就这样，不要卑躬屈膝，要做个正常人，你本来收入就不高，还弯了脊梁，你最后的尊严去哪了？” 壮小伙不明所以，但隐隐感觉体内有一股东西在升腾。 程处亮教训过了他，这才继续说道：“我是程处亮！你们这样的耕种速度是，多久可以将这些土地耕种过来呢？” 壮小伙闻言，立刻大惊，又想要跪拜：“原来是县伯老爷！” “不准跪！”程处亮直接命令后，说道：“回答问题。” 那人点了点头，回答道：“估计要一两个月呢！” 一两个月，那就要耽误农忙了，程处亮点头，走过去，用手摸着犁子。 这还是老式的东西，效率非常慢，还不吃重，若是牛马不能变成拖拉机的话犁子倒是可以变成了更有效率的旋耕耙！ 想了一下，他的脑海里，已经有了方法，和他说道：“你先继续！” 随后，从袖子里取出一些铜板递过去：“辛苦了，拿着，回家买点肉补补。” 壮小伙一听，连连道喜：“谢谢县伯老爷。” 倒是这一次记住了，这位小爷不喜欢人跪拜，也就没有参拜。 老程满脸郁闷：“儿子，这就走了？没有办法？” 程二爷神秘一笑道：“怎么可能，你儿子怎么可能没有办法，办法马上就来。 我要改造出一种新式的犁子，可以吃土更深，牛用劲更到位，土粉碎的更彻底。” “真的假的？” 老程牛眼瞪的老大，这种东西，可是数百年改进的结果，他只是瞧了瞧，就能造出更厉害的东西？这完全是痴人说梦，但程处亮，就是来打破这种传言的。 当下，就和老爹说道：“我们去铁匠铺，去找大哥，这一次，要请他来帮忙！” 看到他信誓旦旦，老程也点了头。 第286章 不服老是不行滴 老程也想看看程处亮能搞出什么花样，毕竟现在还没有见到东西，也不好打击他。 因为那样的话，万一不小心就会被打脸，老程被打脸的时候太多，也就有些怕疼了。 两人来到铁匠铺，说是铁匠铺，实际上，已经是个大型的工厂。有人采矿，有人炼铁，有人铸造，一条龙服务，至于程铁柱，也成了一个专业的顾问，指导别人，自己亲自动手的机会不多了。 看到两人到来，自然满心欢喜。 “父亲，弟弟！”看到他满脸的热情，那不掺杂杂念的眼神，程处亮一阵感动。 “哥！”程处亮笑着说道：“有你在，真好。” 程铁柱闻言，憨笑一声，问道：“怎么了，弟弟，说这种话？” 程处亮笑了笑，摇了摇头，并不解释，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哥，我要制造一个全新的犁子，用来代替现在老旧的东西，需要你的帮忙！” 程铁柱听了，拍着胸脯，道：“弟弟你放心，只要你的事，大哥我绝对义不容辞，说，怎么干，我现在就去换衣服。” 程铁柱满脸笑意，只有至亲的人才会这样。 这种感觉，真好，人活着，有这样的兄弟，真是太幸运了。 “不慌！”他说道：“你先和爹喝点茶，聊聊天，我先去把草图给你画出来，你按照图纸再来打造。” 随后，三人分开，程处亮来到一处书房，思索了一阵，开始勾勒。 旋耕耙，是需要有机器来驱动的。依靠现代的工艺，还不足以制造出内燃机。程处亮知道，事情不能着急，要一步步来。这一次先改造犁子，往后再说机器的事情。 因为是靠牛马拉动，自然不能按照后世的旋耕耙直接画出来，而是改进了一下，可以让机械的力量，直接驱动轮子，带动中间的锯齿旋转。 还不能太过复杂，否则的话，造不造的出来，还是两说。用了一个多小时，他终于将草图画出来了。当老程和程铁柱看到后，一个个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种奇形怪状的东西，你确定是犁子吗？” 老程疑惑地问道。因为它已经完全颠覆了这个时代的犁子外形。 “当然是了。”程处亮满脸得意地点头：“这可是我划时代的杰作，这种东西，你们都不知道有多好！” 他这次是真的得意，之前都是抄袭别人的，这一次的东西，是他自己原创的，怎么能不高兴呢？ 程铁柱接话道：“老爹，只要处亮说没错，那肯定是没错的。” 随后，看向程处亮说道：“弟弟，这些全部都要用生铁来铸造吗？” 嗯，程处亮点头道：“是的，全部用铁，可以让它更加坚固耐久，若是用木头的话，寿命就太短了。” 程铁柱经常打造器具，自然知道怎么铸造。他必须要先去制造出一个模具，然后将生铁熔化成铁汁，再倒入模具之中。只不过，这个犁子很大，制造出的模具很大。 “不慌！”程处亮知道他的担忧，说道：“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的滑轮吗？只要用这种东西，别说几百斤的模具，就连上千斤的东西都轻轻松松。” 接下来的几天，程处亮直接吃住在这里。 两兄弟一起制造全新的犁子，能够制造出一种新东西，这是一种非常激动的事情。特别是，对于两位直男来说的兄弟，更是兴奋莫名。 两人用了两天的时间制造模具，两天的时间，打造出所需要的零件，最后，再用三天的时间，组装起来。其实组装用不了这么久，只不过尺寸大小问题，并没有办法完全精准控制。很多造出来不能用的零件，只能融化了重新铸造，这耽误了一些时间。 七天之后，一个奇形怪状的，全新犁子就出现在眼前。当然，这七天里，也有不少人来看他。 这其中有太子，皇子，公主，皇后，皇上，太上皇等等。这种事情，无形之中，又让他装逼一波。等到东西出来的时候，铁匠铺来了很多人，都是预约好来观摩的。也不去地里，直接就在铁匠铺找了一片空地，牵来一头壮牛套上，开始展示。 很快，悲催的一幕发生。 一头牛，根本拉不动这这个几百斤的庞然大物。因为中间的转轴，那么多的刀片，受力点被放在外面，用牛皮做成了的皮带卷了起来。想要驱动这么多的东西，需要的力气可想而知。 “草率了！”程处亮一阵脸红，让那些满心期待的人，也是满是失望。 太子李承乾低声询问清河公主：“妹妹，这小子行不行？” 清河公主红着脸回答：“哥哥，我还没有过门呢，我怎么知道呢？” 嗯？ 太子听了，瞬间呆愣，片刻后反应过来，一脸骇然地看向她:我的好妹子，你可是很清纯的啊，怎么可能懂得这些？ 随后，他就明白了。 八成又是程处亮这小子教的她，不然的话，她不可能懂这么高深的问题。 李承乾很郁闷，他想问的是，程处亮制造的犁子行不行？ 在众人殷切期盼的目光中，程处亮很快有了主意，一头牛不行，那就两头！ 随后，又让人弄来一头壮牛，再给套上！ 展示开始，一头牛拉动，一头牛专门驱动转轴。这一次，可以了！等两只牛过去之后，后面的泥土稀碎松软。 太上皇距离最近，想用脚试试深度。一踩之下，直接陷进小腿处，身形一晃，直接栽倒在里面。 周围的太监见状，连忙去薅人，李二则哈哈大笑。 太上皇见状，顿时吹胡子瞪眼，怒斥道：“小崽子，看到老子摔跤，你这么开心吗？你是不是早盼着我死呢！” 李二闻言，连连摆手，连忙解释：“父皇，你别多心啊，我真不是笑你，我是高兴这个犁子的好啊！ 居然能够将土弄的这么松软，一次成型，还这么深入。” 太上皇闻言，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不是笑话老子就行。 随后，李渊也看向那犁子，也是满脸欢喜。 “这真是个好东西啊，若是能用这东西耕种，深度够，又是一次成型，绝对会大大提高耕种的速度。” 第287章 童话里不全是骗人的 所以人都是大喜过望，看向程处亮的眼睛充满了赞赏。 这小子不是街溜子吗？怎么现在改行做了神童，什么都会。 这时，清河公主扭头对太子说道：“太子哥哥，看到了，程处亮他行！” 太子撇嘴，不想搭理她。这个时候对自己说行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这个太子不行吗？ 但是相互对比一下。他真的不太行。 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程处亮这么行，要不改天问问他，有没有可以让自己行的良药？太医院那群人给开的药，根本不顶用啊！ 这时，清河公主已经来到程处亮跟前。 程处亮正蹲在地上，用手抓着松软的土，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制造出了犁子，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这时，他突然站起来，整个人一阵天旋地转，然后，眼前一黑，就要晕倒。 “相公！”清河公主大急，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的称呼。 这时，也没人关注这个了。都在看着这个天纵奇才，怎么晕倒过去。 太上皇、老李、皇后、太子等人都着急了，一个个上前帮手。 老李更是豪气大喊：“朕的御医呢，快去叫！” 然后，就是一阵忙活。 诊断之后，才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这几天太劳累，加上刚才蹲了一会儿，猛然站起来，大脑供血不足，导致晕厥而已。 他醒过来，一睁眼，看到的是老李，顿时疑惑道：“不对啊，我记得晕倒前，是个美女啊，而且还挺软。” 咳咳！这么一说，满屋子的人都发出了撇嘴的声音。这个家伙，还真是实诚呢！当着皇帝的面，想要美女，还真是……不要脸！ 老李也有些不乐意，程处亮倒在别人怀里也就算了，可那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个混蛋！ 不远处，清河公主正揉着胸口，满脸通红的站在那。夫君，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奖自己，好羞涩啊。 老李强压怒意，说道：“处亮，你这几天太劳累了，要好好休息。” 嗯！程处亮点头道：“确实，我已经七天没怎么睡觉了。所以……你们请便？” 众人瞬间一脸黑人问号。 搞什么，我们忙活了这么久，救你，你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赶我们走？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皇后心疼他呀，便笑着说：“处亮，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 拉着李二的手臂，将他拽起来。然后，朝外走去。其他人见状，也跟着往外走了。 “德儿！” 低着头，不知道是走是留的李德贤，刚转过身，就听到背后李世民的话，连忙转过身。 “德儿！” 李二开口，想要女儿一起离开，可长孙皇后却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说道：“让德儿留下来照顾处亮嘛，他们年轻人的事，我们就不要管了。” 李二无奈，只能点头，片刻之后，房间内只剩下两人。 李德贤坐在刚才李二的位置上，看着床上的程处亮，抿了抿红唇，问道：“你好好休息。” 程处亮看他一直在揉着胸口，便问道：“你怎么了？” 李德贤闻言，脸色再次红润，只能轻轻摇头。这种事，怎么好意思直接说出来。 程处亮却一本正经地说道：“刚才肯定是我撞到你了，这样，我来给你揉揉。” 说着，就将手伸了过去，李德贤的脸更红了，用手阻挡，被程处亮握住手，一把将人整个拉到床上。 啊！ 李德贤尖叫一声，轻盈的身体就翻滚到了床的里侧。 哎呀！ 她着急道：“我还穿着鞋子呢！” 说完之后，才发现，这台词好像不对。 程处亮却不有分手，一把将她按在自己身上，笑眯眯地说道：“这样才方便下手嘛。” 说着，再次将手伸了过去。 这一下，清河公主反抗不了了。 程处亮一边动手，还一本正经地问：“是这里，还是这里？” 清河公主羞红了脸，低声道：“相公，你，你不累了？” 嗯？程处亮满脸笑意：“有你在，我充满了能量。” 两人玩的正嗨，房门被推开了。 老程和程处默站在门口，看着两人，震惊无比。 公主羞红了脸，索性直接做起了鸵鸟，脑袋一埋，反正我不看你们，你们就看不到我。 接下来几天，就是盯着耕种的事情。 同时培育那些胡商从西域带回来的棉花籽，有了棉花，以后的衣服就不用都穿丝绸啦。那种东西又贵又不保暖，普通老百姓根本买不起。单衣的话，真的会冻死人。 现代人恐怕不会相信，古代人会东西。卖火柴的小女孩为什么会冻死？除了种棉花之外，另一个就是筹备新房的事情了。 他住在这种地方，总感觉不爽，他要住两层小洋楼。当那些工人，拿到施工的图纸后，一个个震惊地说不出来话。 这是房子？这简直是童话好房子，竟然可以建筑成这样？这完全不是这里的风格嘛。 不过，图纸设计出来是真的漂亮。待程处亮讲解过作用之后，又是一片震惊。 实用！太实用了。等算账的时候，也漂亮。 工人一统计，发现需要的砖瓦，居然都要百万块计算。而且砖瓦在这个年代都是奢侈品，一块砖就卖到好几文，而且还不一定有货。 “砖产量这么低的吗？” 他满脸疑惑，砖头这种东西，不就是泥巴吗？ 包工头苦笑着说道：“小公爷，你想要的这种砖块材质，只有官窑才烧的出来。但是官窑，一年也就那么多产量。又有那么多的官宦子弟需要盖房子，所以供不应求啊！” 程处亮提出了一个问题：“那普通老百姓都用什么砖块？” “他们哪里有钱买得起，大都是用的自制的土砖，用不了多久就会烂掉。这也是很多建筑，慢慢会化成废墟的原因。” 唉！ 程处亮叹气，看来，不但是为了自己建房，为了百姓的房子能够坚固一点，也要再研究下砖头的制作工艺才行。 想到这些，他就去召集自己的一帮兄弟了。那群家伙，太闲了，可是会出事的，正所谓有钱大家赚，挣的才安心，用着才舒心！ 第288章 自建砖窑厂 程二爷找来李长思，牛见虎，尉迟宝林，李德謇，李崇义，李景恒等人。这些他玩得好的死党。 听说是去他开的酒楼，一个个来得很快，毕竟，又好吃的东西，可说千载难逢。 来了之后，尉迟宝林这小子，还敢在那调戏程处亮，“县伯大人，果然出手阔绰啊！” 程处亮瞪了他一眼，直接抬手指挥身后的小厮：“把这个家伙给我丢出去。” “别！” 尉迟宝林一听，立刻认怂，好酒好菜还没有吃，怎么可能会离开呢？当下连忙道歉，“好兄弟，弟弟错了，原谅弟弟这一回！” 哈哈！ 其他人见状，都是大笑出声，这个家伙，还真是能屈能伸呢。 程处亮也是满脸笑意，给了他一拳，笑骂道：“你调戏老子，还不够格！” 李德謇接话道：“妹夫，宝林虽然有调戏你得意思，但也是实话，你现在可是我们大唐最年轻的县伯。这样的殊荣，可是古今罕见啊！而且，我最关心得是，你做了县伯有些时日了，怎么才想起来请我们吃饭？” 哼！ 程处亮冷哼道：“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只想着吃饭，从没想过为我分忧啊，不知道我最近一直很忙吗？不是在铁匠铺打铁，就是在地里玩泥巴，我容易嘛。” 李长思道：“处亮，你这有些装逼的嫌疑了啊，你那么忙，是因为你有那个实力啊。我们想做，还做不了呢！” 他这么一说，得道其他人的一致认同，有的事情，不是不想做，而是办不到。 呵。 程处亮勾起了嘴角，自己正想说那个事情，他们就把话铺垫过来了，真是，刚想睡觉，就有人给送来了美女，哦，枕头。 当下叉着腰，环设四周，说道：“现在，小弟我就有一件事情，拜托大家。我都已经封爵了，自然要搬出来，所以呢，要盖新房子，现在呢，砖块是个大问题，所以想请诸位帮帮忙，想想办法。” 众人停了，一个个摇头，这些人整天不务正业，哪有什么渠道搞砖头呢？而且，程处亮和陛下关系那么近，他都搞不来，谁还能搞的来呢？ 见他们不做声，程处亮也是一笑，并没有生气，因为他知道这些家伙的能耐，让他们逛窑子没问题，干活就算了。 随后，吩咐酒楼的人上菜，程处亮自然坐在主位，都坐下后，聊了一会儿天。 程处亮才说起正事，“各位，今天找你们来，是来照顾你们的。现在有一个大的生意，稳赚不赔，一旦投入，每年都可以翻十倍左右。” 哗！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很哗然，木然得盯着他，然后，都很是感动。 “处亮，你可是我们得好兄弟啊，有这样的好事，第一时间想起我们！”李崇义和李景恒感动地说道。 “处亮，你真是好兄弟啊！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牛见虎扯着大嗓门说道。 而尉迟宝林和李长思，已经来到他的跟前，一左一右捏起了肩膀。 其他人见状，顿时撇嘴谩骂：“狗腿子！” 两人也不生气，甚至嘿嘿笑道：“当狗腿子有什么不好？” 其他人闻言，一阵白眼，这两个家伙，真是人之贱则无敌了。 李景恒问道：“处亮，你说，是做什么生意？” 他这么一问，其他人都安静下来，静待程处亮回答。 呵。 程处亮淡然一笑，道：“其实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对，就是做砖块，先走全国上下都缺砖块。准确地说，是缺大量得，质量好，价格便宜的砖块。现在老百姓之所以买不起砖块，是因为砖块的价钱太贵了。别说是他们，我自己买都感觉贵。所以，我准备自建窑厂！” “窑厂？”一众人听了，顿时眼神和声音都变了。 李崇义小声问道：“处亮，我脑袋笨，没有跟上你得思路，不是说的砖块生意吗？怎么还需要……那个，难倒，是要那些娼妓来做砖块们？” 其他人听了，有人想笑，有人直接喷出来。 一群女人，在那制作砖块，这种场面，想想都觉得有意思。 程处亮直接给了他一个脑瓜崩，撇嘴道：“你想什么呢？我说的窑厂，说专门用来烧制砖块的厂房，和你们脑子里的窑子，并不是一个地方。” 众人闻言，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并不是一回事。 “干不干？”当他再次询问之后，各个都将脑袋点头如捣蒜。 程处亮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得笑容，就得让你们这些小子放血出来啊，用你们的钱，帮自己赚钱。 毕竟，他现在家大业大，用钱得地方也多，这一次建造房子，需要的东西也多，再去建造一个窑厂，钱财就有些吃紧了。 随后，程处亮说出了数字，“你们呢，每个人不需要多，只需要一千贯即可，这样的话，一年到头，你们就能够得到五千贯左右得收益。” 一千贯？ 一个个听了，顿时有些撇嘴。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一时半会，可是凑不出来。 然后，一个个都犹豫起来。 看到他们犹豫的模样，程处亮说道：“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啊，我是照顾你们，给你们入股得机会。否则的话，这么赚钱的生意，我一个人干，不香吗？”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都紧张起来。 李长思连忙说道：“处亮，你别生气，我们大家不是不投，而是这么多的钱，必须要考虑一下。毕竟，是要通过家人同意的！” 他的话，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认同。 牛见虎：“放心，我一定回家说服家人，处亮这么利害，他的生意，稳赚不赔，谁不投谁是傻子！” 好嘛，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只能表态了。 因为不同意的人，都是傻子。 尉迟宝林，李德謇，李崇义，李景恒，四个人也都连连点头，保证回去之后，一定说服父母，让同意。 嗯！ 听到他们这么一说，程处亮得表情才稍微放松一点。 他虽然是想让众人分担资金压力，但实际上也是给他们一定的回报，毕竟这可是稳赚不赔得生意。 若是他们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毕竟少一个不少。 第289章 有钱才好办事 但还别说，这些家伙，早已经被程处亮的气质和霸道折服了。 现在，程处亮在他们眼里，就是神，就是赚钱的风向标，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 一致同意之后，又商量了一些细节，众人这才继续吃饭。不过，还有一些狐朋狗友不愿意来，不是他们不愿意，而是他的家人不愿意。 比如秦叔宝一家，房玄龄一家，这些家风都太严了，而且为人低调，不想让后代过早地参与到风头正劲地程处亮这里来。 毕竟，他们都知道树大招风地道理。而这边，同意地这些人，筹备钱的过程也并不顺利。 毕竟，那可是一千贯，就算他们这样的富贵家庭，也不是轻易可以拿出来的。 几天之后，大家再次聚集在一起。一个个报上自己能够拿出的钱财。有八百的，有五百的，最少的，甚至才一百贯，反正，没有一个人凑够的。 李德謇尴尬道：“妹夫啊，你可别嫌少，我也是求爷爷告奶奶，才弄到这些钱，没办法啊，家里的开支也大，想要一次性拿到这么多的钱，太不容易了。” 其他人也是跟着点头。 有的人找了自己的朋友借钱，承诺一年后给他双倍，可是对方居然不肯借钱。说什么友情止于借钱！这真是太王八蛋了。 程处亮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模样，不仅摇头嘲笑：“你们啊，像什么样子，堂堂的富二代，有钱有势的人，居然连这么点钱都拿不出来，让我说你们什么好？” 这么一说，一个个都像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样低下头，脑海中在思考程处亮的话。对呀，我们还有资格称为富二代，官二代？牌面是一点没有。 “行！”程处亮摆手道：“就按照你们现在的出资好了，剩下的，我来补齐，不过股份的话，就只能按照你们的出资比例来算了。到时候，赚了钱，你们可别嫌弃我手黑！” 嘿嘿！ 一群人都满脸堆笑道：“怎么会呢，处亮，你吃肉，我们跟着喝点汤就行，反正你有钱了，又怎么会亏待我们弟兄呢？” 见程处亮答应了，有人甚至想到：让那些不借给自己钱的家伙，到时候看看，他们当时的决定是多么错误。 等程处亮收完钱，送走他们后，嘴角露出了迷惑的笑容。 喃喃道：“这些家伙，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实际上，他们这些钱，已经差不多够前期的投入了，我当初报的一千贯就是多的。 这样的话，可以保证他们多拿。” 有了钱，就好办事了。 第二天，程处亮就带人出了城，他要先寻找一处最佳的地点。逛了一整天，终于找到一个地方，和当地的人商量，直接出资购买下来。 他是县伯，名字更是在长安城周边无人不知，听说是他要买，当地的官员，哪里敢说什么。甚至，还给他算了很便宜的价格。 随后的几天，就开始直接在当地招募人员，帮自己建厂了。之后的十几天，他都在这里，督促建厂，招募，制作的指导工作。 选择的这些土，也加入了现代工艺，将土中的杂质去除，以获得质量更优的砖坯。 修建的火窑，也是按照现代工艺建造的，一座巨大的烟囱，正在慢慢的拔地而起。 那些入股的股东们，自然不能够闲着，一个个都被程处亮安排了工作。这是他们自己的生意，大家都很用心。 这就像公司里的股东一样，公司是自己的，肯定会出力，而那些打工人就不是这样的心态了。 那多少钱，干多少事，因为你一年赚了三百万，又不分给我一点，我干嘛要多干呢？ 这些合伙人，也在这些工作当中，提高了眼界，而且，他们又对程处亮的能耐多认识了一分。 这小子，好像无所无知，无所不会一样。这些他们根本就不懂的东西，在程处亮嘴里，竟然能说的头头是道。 等砖块工艺被程处亮讲出来之后，他们更是相信，肯定能够赚钱。 因为按照程处亮所说，他的砖坯里面，加入的东西，可以让砖块更加坚固，也可以防止在烧制的过程中不容易开裂。而且，制作成本上，也大大降低。 想想，一个做出来物美价廉的东西，怎么可能没人要呢？当火窑和砖坯都制作好后，程处亮就开始实验了。 他虽然懂得一些工艺，但毕竟没有实操过，都是纸上谈兵，所以，为了谨慎起见，必须要先少弄一些，实验成功后，再大批量生产。 若是直接大量投入，中间出了什么问题，那损失可就大了。烧制的过程也是很复杂的，不但是时间，火候，都要控制。 更复杂的是，青砖需要中间泼水冷却，工艺更加复杂，优点是，烧制出来的砖，比红砖更加坚固耐用，而且色泽更好。 程处亮虽然特立独行，但还是先实验一下青砖，毕竟，不能太跳脱。若是造出来的东西，老百姓不愿意用，那就尴尬了。 而这几天，程处亮吃住都在这里了。因为是第一次，他自己还没有掌握住，肯定不能大胆的交给工人。 而他的一干兄弟们见状，也不好意思回去，纷纷就地驻扎。反正，这里有搭建的房子，有吃有喝。 空旷的四野，仰望星空，那种感觉，可是他们从未体验过的。 当然，一大群工人，也是原地驻扎的。 除了他们，还有几十名精干的卫兵，负责保护安全。虽然说是大唐盛世，可是少不了有些心怀不轨的人，或者想要打击报复的人，来找他们寻仇。 清河公主知道后，给他送来了不少的生活物资，皇上和皇后知道后，也派人来慰问。 李二对于程处亮做的事情，都是举手赞同的，若是他真的能搞出来什么更好的东西，老百姓的日子不就更好过了吗？ 几天之后，终于要开窑了，一干人等，全都聚在门口。 很快，工人就拿着砖头出来了。 色泽青，整体匀称，程处亮敲了敲，发现里面非常坚实，用两块砖对着砸，发现非常坚固，唯一不好的是外表比较粗糙。 第290章 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是什么原因呢？ 他反复思索其中的原因，可是其他人却都觉得，已经非常不错了。 “处亮，你造出来的砖块，用时更短，坚固程度也非常好，我觉得已经很不错了。”李长思称赞道。 “对呀，这样的成本，拿出去，老百姓也是买得起的，看来，我们要发大财了！”李道义附和道。 其他人闻言，也都满脸笑意，纷纷称赞程处亮厉害。 可是他却在不停地思量，如何能让砖块更加完美的方法。他是一个精益求精的人，若是能够做到最好，为什么不去做呢？ 嗯！ 片刻后，程处亮点头道：“制造的过程，可以更加优化，我们一定要压缩成本，这样才能够将整体的价格拉低，这样的话，我们和别人比，才有优势。” 随后，他看向几人道：“这第一批砖，也不用外售，直接送我家好了，虽然粗糙一些，但已经达到能用的水平。 价钱的话，还按照市场价好了，一块砖一文钱。” 他说完，其他人都露出来激动的神情。 这一次的砖，虽然只有几千块，但这么快就见到回头钱，哪能不高兴呢？ 随后，众人计算了一下。这些火窑要是全力开启，每个月的收入不下于一千贯了，这样一年下来，就是一万两千贯。利润也太客观了！ 当然，以后的产品也会增加，程处亮会选择一些工艺简单，质量没那么好的砖，压缩成本，以让老百姓能够买得起。 而那些好的砖，甚至可以刻上精美的图案，卖给那些达官显贵。两个层次，一个物美价廉，一个主打高端。 李德謇提出另一个问题：“妹夫，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很赚钱，那我们立刻就扩大建造的力度！因为建造的窑厂越多，我们赚的钱也就越多。” 其他人听了，也是眼前一亮，因为他说的并没有错。 程处亮却摆手道：“做生意，不是你这样做的，我们必须稳扎稳打，不能只看到成功，不看到失败的风险。若是有价无市，到时候，我们会血亏的。这一下，就会让我们穷的挡掉裤子，所以，还是听我的，先建造好一个，同时，在开始制造的时候，就要让人在长安城大肆宣传了。除了长安城，附近的小城镇，村落都需要宣传。甚至接受预订，这样的话，我们才可以稳赚不赔！” 哇！ 牛见虎瞪大了牛眼，震惊到：“生意还可以这样做？先卖出去再去做，那不是稳赚不陪了？” 哈哈！ 程处亮大笑道：“虎子，你这次脑袋瓜子反应挺快，没错，就是这样。” 这一招，在现代社会经常被使用，不论是期房，期手机，期汽车，期货，股票等等…… 玩的都是空手套白狼的套路。先把钱赚了，再开始制造。 出了赚的盆满钵满之外，还大大降低了风险，何乐不为呢？ 其他人也是纷纷伸出了大拇指称赞他这一招确实高。这样的话，一些能言善辩的人就派上了用场。 程处亮专门腾出来一家店铺，做了办事处，招募了很多的大爷大妈，帮他们发放印制的宣传单。 说是质量优异的青砖，在上面甚至画了配图。图文并茂的宣传单，发出去之后，立马引来了很多人的争相查看。 若是提前交钱的话，一文钱可以买到五块，半个月之后，来领取砖。若是等砖现货出来之后，那就只能买到三块了。 再报出他的家世，有国公府的信用，很多人就动心了，提前缴纳钱，一文钱就可以多拿两块砖，真是太划算。 那些很多穷苦的老百姓，纷纷就选择了相信程处亮，毕竟，他虽然是长安城里的小霸王，却从没干过不讲信用的事情。 而且，还有这么大的小便宜可以占，于是，这个办事处就变成了这样。 一群人，熙熙攘攘着上前询问，当他们看到样品之后，一个个都难以想象比。 “这么好的东西，真的一文钱五块？” 要知道，其他的砖可是卖一文钱一块，相差有五倍呢！而且质量还不见得这么好。 “那是当然！” 这些负责营销的人，满脸笑意地说道。 程处亮对他们的要求，只有一点，面带微笑，待人热情。 看到这么好的服务，这些本来还怕生人的老百姓，一个个都慢慢有了胆量，也敢开始交谈了。 “我要两万块砖！” “我要三万！” “我要十万！” “我没有那么多的钱怎么办？” 讲解人员笑眯眯地解说：“没有那么多钱的人，没有关系的，只需要缴纳一半的定金即可，剩余的，等收货的事情，一并给补上就行。若是后一半实在付不起的话，我们还提供无息贷款服务，前提是你得证明，你家三代都贫农。” 老百姓高兴坏了，之前都是看谁的身份越高，越厉害的，现在呢，居然比穷了。 很多路过的，小有财富的人，昂天长叹： 难道，现在已经开始比谁更穷了吗？ 程处亮设立这一点的原因，是为了保证，是老百姓能够得到实惠，而不是让那些达官显贵来凑热闹。 这样下来，没几天的功夫，积少成多，只定金就已经不少钱，足有一千多贯，这些钱，足够窑厂工人的工资和成本费用了。 换句话说，剩下的也就是纯赚了，当这些小股东知道后，一个个都要乐疯了，想不到，这么快就回本了。 有的人，却痛苦的只摇头，真是的，早知道回本这么快的话，就算是偷，也得多从家里拿点钱出来的。 现在，轮到分账的时候，就很痛苦了。 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分账的时候，比自己多，心里能舒服吗？ 当然，更难受的是，这群人背后的狐朋狗友，他们没有借钱出来，若不然的话，这么短的时间，就可以增益一倍。 如此高的利益，就这样放弃了。 而那些在长安内，和程处亮玩的不好，或者看他不瞬间的公子哥们，更是一个个郁闷的谩骂： 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好命，造个破砖头都可以赚到钱。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第291章 朝堂弹劾 长安城里的掌柜们，最生气的还有那些老牌的窑厂，程处亮的出现，直接打破了他们的垄断地位。 本来，那些达官显贵还不想去程处亮那里买。因为那里都是老百姓，和身份不搭显得掉价。 可当他们知道，程处亮的砖头质量，比其他那些窑厂更好时，就有些动心了。 而在程处亮推出高档砖头后，他们就彻底坐不住了。 那些一个个的，雕刻着精美图案的砖头，简直是艺术品，而其他窑厂，是做不到这样的产品的。 所以，就有人去找了朝中能说得上话的人，去弹劾程处亮。 因为这小子不是一般刁民，可以直接敲诈勒索，或者乱棍打死。 “启奏陛下，臣有本要奏！”一个大臣递上了自己的折子。 李世民接过来一瞧，顿时瞪大了眼珠子，因为这上面要弹劾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天才女婿程处亮。 “你弹劾他，为什么？”虽然已经看了大概，但老李还是抬头问道。 其他人大臣知道后，也都是一愣，不过更多的是震惊。 这家伙，是新提拔上来的？不然的话，怎么敢惹小霸王程处亮呢？ 这位大臣却躬身说道：“陛下，程处亮作为陛下亲封的县伯，竟然大肆的去做生意，这就是与民争利。最近，他竟然直接开起了砖厂，还大肆售卖！严重扰乱了现在的市场，请陛下予以裁处，令他交出砖厂，收归朝廷所有，也好为朝廷增加收入。” 李二觉得，这家伙说的太流氓了，别人挣了钱，就像直接收归国有，这和流氓有什么区别？ 但是他并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其他人问道：“诸位爱卿，可有不同的意见。” 此话一出，明眼人就知道皇帝的意思了，明显是反着来的嘛。 房玄龄出列，说道：“陛下，臣有意见，他说的简直是一派胡言！说什么与民争利，微臣可是听说，程处亮将砖块的价格下降了五倍。 而且，质量比他们还要便宜，这那里是与民争利了？这是为老百姓做好事啊！ 就比如我们家，在之前的时候，想要买点砖，竟然还要去求人，而且还非常昂贵， 可自从程处亮开了砖厂之后，除了价钱便宜之外，还非常坚固耐用，而且还提供送货上门服务，简直太方便了。 恐怕某人说的民，和我们理解的民不一样，而是某些被损坏里的人物才算是民！” 那位大臣闻言，连忙反驳道：“程处亮肆意降低价格，严重扰乱了市场，以至于，他赚的盆满钵满，其他砖厂却是门可罗雀，根本没人光顾，眼看着，很多的砖厂都开不下去了。要知道，他们的手下，可是养活着数以千计的劳工，若是这些人一旦没有工作，恐怕会给国家带来很大的不安因素。” 呵呵，房玄龄却冷笑道：“他们干不下去，难道不是因为价钱太高吗？若是他们敢降到和程处亮一样的价格，不相信没人买。” 那位大臣堵得心口疼。 他们虽然黑了点，但是他们的制作成本更高啊，若是不卖这么贵，根本赚不到钱。 随后，又有不少人参与进来。 李二见台下的老程不说话，便开口问道：“卢国公，你怎么不发表意见？” 老程揉了揉瞪的发麻的眼睛，出列后，躬身说道：“回禀陛下，老臣的意见不用说出来，等会谁反对我儿子，台下单练就行！” 李二闻言，嘴角抽搐。 其他人也是连连撇嘴，而那位大臣，更是紧张的手臂颤抖。 这个黑牛，还真是不讲理的很。 看到他那沙包大的拳头，刚才那些反对的人，一个个声音都不自然的弱了下去。 他不讲理，揍自己一顿，顶多罚点钱，被皇帝训斥一顿，可自己呢，可是真真切切的疼啊。 这时，不说话的李靖也跟着起身后，表态：“老臣和卢国公的意见一致，谁敢针对那小子，台下单练！” 这一下，反对的声音更小了。 一个老程就够头疼的了，再加上一个李靖，还活不活啊？ 房玄龄却感叹道：“早知道如此的话，应该让我们家儿子也参加一股了。” 当初他不想让儿子参与，一来为了低调，再就是投入太大，不敢参加。 现在，追悔莫及了。 今天的朝堂之上，尉迟宝林是代表他爹尉迟敬德来参加朝会。 李二看到他，便询问道：“宝林，听说你小子也参与了是吗？挣了不少？” 尉迟宝林闻言，羞涩一笑，低下头道：“启奏皇上，小臣不过是参与了一点点而已，现在本钱已经拿回了不少。根据现在的情况，一年之内，就可以赚的一千贯！” 现场众人闻言，直接炸裂，饶是李世民，也有些震惊。 这个砖厂这么赚钱的吗？那作为大头的程处亮，恐怕拿的更多？ 随后，李世民问道：“你占了多少？” 尉迟宝林脸一红，羞臊的不行，将脑袋埋的更低，“半成！” 他当初只投入了三百贯，只能拿到这么多。 嘶！ 现场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为净化空气做出了不少贡献。 只有半成，一年就可以收入一千贯，若是全部呢？那就是实打实的两万贯！ 要知道，现在就算规格比较高的府邸，年收入也不过在一千而已啊。 李靖之所以力挺程处亮，除了他是自己的女婿之外，还带着自家的儿子赚钱。 赚钱不往老丈人，必须力挺，李道宗和李孝恭也是满脸笑意。 而那些不愿意参与的人，脸就有些发黑了。 最后，李世民发表了决定：“那小子搞砖头的事情，曾经向我汇报过，朕是同意的，所以你们不要争论了。” 他这么一说，反对的人只好闭嘴。 其实李世民才是最大的受益者，程处亮赚的越多，需要缴纳的税收也更多。 从别的地方损失的利益，都会从这里找补回来。哪里赚钱不好赚，赚自己女婿的，不香吗？ 中午，程处亮出现在在立政殿。 “人还挺全！” 他看到，皇上、皇后、太子、李泰以及清河公主都在，向他们一个个行礼后，来到皇上跟前。 李二笑眯眯地说道：“小子，最近发财了？” 第292章 论不要脸还得李世民 程处亮看李世民的表情，就知道他指的肯定是最近自己建造砖厂，并且大卖的消息传到他的耳中。 这并不稀奇，今天李世民叫自己来，是看准了，自己现在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可以轻松下来了。 这对翁婿和君臣，已经互相了解了对方的心事。 程处亮满脸堆笑地躬身：“皇上，您也发财啊，小子挣的是辛苦钱，您老人家挣得才是大头，坐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我就得给你送钱来！” 哈哈，李二闻言，大笑道：“你小子，行，你说的不错，但老子是皇帝，操持着全天下百姓的生计，比你的压力大多了。” “那是！”程处亮点头肯定，皇帝老儿说的不差。 长孙皇后也称赞道：“处亮，你这孩子，真是门门精通呢，本宫也听说了，说你制造的砖块又坚固又便宜，真是了不起。” “多谢皇后娘娘夸奖！”程处亮谦虚地说道：“全托……您女儿的洪福，她随了您，长得这么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一看她的美貌，我就文思泉涌，各种奇妙的想法就迸发出来了。” 这话，逗得两个女人花枝乱颤。 另外三个男人，则听得头皮发麻，这么不要脸的话，他是怎么说出来的？ “处亮，你真是太会说话了。”长孙皇后满脸笑意地夸奖他。 程处亮笑眯眯地来到清河公主跟前，两人对视，眼里的爱意忍不住流露。 他凑上前，低声说道：“老婆，看到你，我总容易饿。” 清河公主闻言，脸颊羞红了。 片刻后，太子和李泰分别抱怨，说他做生意不带上自己。 程处亮则笑眯眯地回绝：“两位都是皇族，怎么能做这种低贱的事情呢？” 两人给了他一个白眼，没钱用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低贱呢 商人，现在已经被他们给认可了，毕竟那可是真金白银。 而李二，则有提出一个问题：“处亮，上次你在铁匠铺的时候，不是说，还有一种比铁更加厉害的东西吗？朕看你现在也有空了，抓紧把这种东西给制造出来！” 若是有了比铁更硬的物质，那造出来的兵器，再打仗的时候，岂不是拥有了很大的优势？ 而且，现在的铁器，容易生锈和变形，寿命太短，程处亮闻言，陷入了沉思。 直到旁边的清河公主推他，他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父皇跟你说话呢。”李德贤小声提醒道。 她知道父皇对程处亮很宠爱，但是甩脸子这种事情，还是少做的好，毕竟，他是皇上。 他好好跟你说话，并不是好说话。 岂不闻，天子一怒，横尸百万，血流千里！她自己作为皇上最疼爱的女儿，还得战战兢兢呢。 程处亮‘哦’了一声，面向李二，解释道：“陛下，刚才我并不是忽略你，而是在思考着问题的答案。” 嗯？李二闻言，心里气顿时顺了，他可不希望程处亮持宠而娇，那样的话，就会让他厌恶了。 “父皇，钢材这种东西是铁，却比铁更加坚硬，而且不易生锈，生铁结果千锤百炼，方为钢！” 现场的人听了，顿时一阵新奇：还有这种材质？ 程处亮叹气道：“好东西，总是不容易得到了，至少依靠我们现在的水平，想要实现，是非常困难的。这样，反正砖厂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我正好可以腾出手了，专心去搞炼钢的设备。” “如此，太好了。”李二满脸激动地说道。 无论社会进展道什么地步，武力，永远不过时，直指人心。 所以，有更好的兵器，才能够保家卫国。 “不过……”程处亮撇嘴道：“皇上，我害怕有人弹劾我啊？搞了个砖厂就有那么多人有意见，再炼钢，会动了那些世家的利益。到时候，你不会为了堵住他们的嘴，把我送出去？” “说什么呢？”李二闻言，立刻打包票道：“放心，这些事情都是朕让你去做的，而且，你若是能够将钢制造出来，肯定会大大打击那些世家，对朕也非常有利。所以于情于理，朕都会站在你这边的，你不要有后顾之忧，只要专心搞就行了。” “那行！”得到皇上的答复，程处亮吃了一颗定心丸。 有皇上这样的保证，自己以后也可以放开手脚去干了。奉旨行事，还有什么好怕的？ 太子和李泰凑过来，说道：“处亮，你能不能在制造出钢材之后，为我们打造一把兵器呀！” 作为男人，谁不对兵器热爱呢？ “可以的！”程处亮立刻答应，随后说道：“就是价钱有些贵！一把就算你们五千好了！” 五千贯？ 两人几乎被吓得弹开，搞什么，这可是他们几年的俸禄。 长孙皇后笑出声来：“你们呀，处亮明显是逗你们的，瞧你们吓得那个样子。” 清河公主也跟着笑，夫君真是太会做生意了。 程处亮一笑，道：“皇后娘娘，看在您的面子上给他们打个折好了，算两千贯！” 两兄弟闻言，刚浮现的笑意就凝固了。 随后，程处亮解释道：“赠与的东西，是不值钱的，也不会被珍惜。假如，现在有一颗能治疗任何疾病的药丸，一文钱一颗，谁敢吃呀？但若是卖十万贯，恐怕会被有钱人抢着买！” 他这么一说，好像也挺有道理。 太子和李泰对视了一眼，在这件事情上，两人出奇一致，有些哀求道：“处亮，你再给便宜点，两千贯太贵了！” “没商量！”程处亮一抬手，直接拒绝。 咳咳。 一旁的李二咳嗽道：“小子，朕要打造一把尚方宝剑，你开个价！” 他是完全赞同程处亮的话了。 别人的东西，你强要，那是流氓行径。 程处亮闻言，登时笑道：“不愧是皇上，果然大气，您是九五之尊，一言九鼎，就收您九千贯好了！” 嘶！ 众人倒吸冷气，这个家伙，还真敢要价啊。 李二则是笑容不改，淡然说道：“可以啊，你给老子要多少，老子都给你算到聘礼里面。” 程处亮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论不要脸，果然还是皇上。 第293章 大唐监察院 李世民斜着眼睛，一脸嫌弃的看着程处亮：“怎么，若是你觉得朕的德儿不值，那朕可以取消你们婚约。” 虽然知道他是开玩笑，但程处亮还是有些揪心，连带着清河公主也紧张起来，一脸惶恐地看向程处亮。 程处亮也看向李德贤，真是绝色，随后眼睛看向李二，强笑道：“皇上，您说哪里话，公主当然值！” 哈哈！ 李二闻言，大笑出声。 清河公主放松的同时，也心里大喜。 唉，程处亮暗道：还是早些将公主娶了，不然皇帝老儿整天在这件事上耍流氓。 朱雀大街，房府。 回去的房玄龄，越想越觉得生气，自己这个儿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若是当初参与了，现在不是也可以像李靖，李道宗他们一样，神气了吗？ 打发仆人去找房遗爱，等人找来之后，黑着脸数落房遗爱：“你小子，为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房遗爱一脸懵逼，询问道：“怎么了？” “你说，为什么程处亮的砖厂，你不参与？” 房遗爱瞬间石化，随后不悦道：“老爹，那是你不让参与的好？我还特意和你说了还一会儿的话，还是改变不了你的决心！” 房玄龄这才明白过来，好像是这么回事，当初，就是自己不愿意让他参与的。 尴尬了一会儿，他才悠悠说道：“你都已经是大孩子，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就不能坚持自己的意见吗？” “我……” 房遗爱非常郁闷：老爹怎么也开始耍流氓？而其他那些没有参与的人，下场和房遗爱差不多，不是挨揍就是挨骂。 程处亮从皇皇城这里离开，顺便去看了看太上皇。 两人好多天没有见过了，再见面，太上皇却是笑骂道：“你这个臭小子，居然舍得来看我了。” 程处亮一笑，道：“太上皇，你说的哪里话，我一直记挂着你，只是最近有些忙，走不开，这才没有来看您老人家。” 随后，他环视了一圈，发现特别冷清，并没有人和他打牌，便询问缘由。 唉，太上皇叹气道：“年轻人哪有空啊，都有事情做，哪有空天天陪着我这个糟老头子呢。” 他说的有些凄惨，但实际情况又是这样的，人到晚年，就是如此的。 程处亮安慰道：“太上皇，既然如此，那你不如和我去铁匠铺好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要去制造一种新的物质。那里人多，空气还好，你可以逛逛，也有人陪你说话，若是想打麻将的话，也好凑人手。” “那敢情好！”太上皇立刻点头答应道：“我也是想去，只是害怕给你添麻烦。” “怎么会呢？太上皇您见多识广，我只是有些小聪明而已，人生方面，还得多和您学习呢。” 程处亮这么说，凸显出了太上皇的重要性。 “那就这样定了，我去和皇上说一声。”程处亮笑眯眯地说道。 太上皇摆了摆手，并没有多说话。 程处亮之所以邀请太上皇，一方面是为他解闷，另一方面，也是有太上皇在身边，他而安全问题，将会更有保障。 因为他现在每行进一步，都会触动更多人的利益，要知道，哪个地方，没有几个不要命的家伙呢？ 他们一定拼命起来，可是防不胜防，程处亮绝不会做江东小霸王孙策，被人给暗杀掉。 果不其然，过去和李二一说，他当即表示：“派三千铁甲军，保护父皇安危！” 有了这三千兵马，他相信，关中内外，恐怕无人敢对自己动手了。 下午，太上皇就跟着程处亮正准备出去遛弯，周桦骢和赵步安突然来了。 看到里面的人，立刻参拜：“微臣拜见太上皇。” “不用紧张，我是来这里做客的，你们要谈事情的话，不用管我。” “县令、县丞大人，你们怎么来了？”程处亮笑眯眯地问道：“你们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周桦骢一笑，道：“最近朝廷不是成立了一个监察院吗？需要大量的人员，我这不就被抽中了，要调走了。” “真的？”这个事情，本来就是程处亮提出来的，只是他没想到，周桦骢会被调走。 当下，程处亮拱手道：“那恭喜你了。” 周桦骢笑了笑，说道：“没有了，只是调动又不是高升，没什么好恭喜的。” 嗯，程处亮点了点头，看向赵步安，问道：“姐夫，你也调走了吗？” “没有！”赵步安摇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处亮，我来找你，是想问问你，现在他不是调走了吗？那县令的位置，不就空挡出来了吗？能不能帮我说句话，让我坐他的位置。” “这样啊！”程处亮看着他，皱眉思虑了一下，叹道：“姐夫，这样啊，你有上进心是好事，但是呢……你现在刚刚升任县丞，资历尚浅，不足以担任县令。这里可是天子脚下，万一出了岔子，那可是很严重的，弄不好还会连累到家人。 我的建议呢，是你还在位置上待着，先历练一下，等到你真的熟悉了，能够独自挑大梁了，可以申请外放当县令。这长安城的县令还是算了，毕竟这里到处都是权贵，而且我因为最近的动作，惹恼了很多人，他们对付不了我，可能会对你们下手的。” “这样啊！”赵步安心里大惊，他只想着更进一步，能够风光一下，没想到，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多错综复杂的情况。 听了之后，连忙摆手道：“不当了，不当了，若是因为当官，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可是不值当。妹夫，我听你的，先老实待着，等我有了实力和资历，再外放为官好了。” 程处亮点头：“如此甚好！” 两人的目的已经达到，加上这里有太上皇，非常不方便，便告辞离开了。 第二天，程处亮就开始着手处理炼钢的事情了。 上午的时候，三千兵马集结完毕，来到国公府报到，跟随前来得人，还有房玄龄大人。 “房大人？”程处亮看到他，连忙给让进了房间里。 房玄龄看到太上皇也在，连忙参拜。 第294章 求己不如求人 参拜完李渊，房玄龄看向程处亮：“处亮，这次来除了交付给你三千铁甲军保护太上皇的安危之外，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忙。” “什么事？”程处亮看着他问道：“房相请吩咐。” 房玄龄闻言，老脸一红，低声道：“处亮，这次你要炼钢，老夫想让犬子跟随前往，让他跟你学习点知识，你看可以吗？” “这个嘛……”程处亮想了一下，便点头答应道：“本来就是小事，房相吩咐一声就行，何必大费周章呢！” 房玄龄笑了起来，这个小子，还真是懂点人情世故呢，这事被他这么一说，算是很给自己面子啊。 他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让自己的儿子跟着他，这样的话，除了学习知识，还能够多加历练，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呢。 这小子别看说话挺嚣张，平日里也多半没个正行，看似随意的说话，实际上都是有所考量的。不然也不会屡屡受到皇族一致的认同了。 “那就有劳处亮贤侄了。”房玄龄笑眯眯地回应：“犬子在你的手下，你尽管使唤，若是他不听话，你揍他都没事。” 程处亮一笑，自己早就想揍那小子了，现在既然他的亲爹都有这样的要求，真的是，从未见过这么过分的要求。 不过他也明白，直接笑着点题：“房相，你这样做，是不是想让令爱学会之后，可以留在铁匠铺啊？” 房玄龄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他没想到，十几岁的程处亮，竟然能够猜到自己的心思。还是这么快的情况下。 这一下，他更对程处亮刮目相看了。 当下，也不敢隐瞒，直接承认道：“处亮，你说的很对，老夫正是这样的想法。” 说着，还尴尬一笑。 程处亮摆手道：“爱子之心，人皆有之，房相比不害臊，我能理解的。放心，令爱是我的好哥们，我一定好倾囊相授的。而且，之后也可以推荐他在铁匠铺认知。毕竟，现在那里发展的越来越大，我大哥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的。到时候，免不得要分担给令爱一部分。” 房玄龄听了，立刻大喜道：“多谢小公爷了！” “好说。”程处亮笑道：“只是我有一事不解，还请房相直言相告。” “请讲。” “在哪铁匠铺任职，最多不过是六品下的官职而已，这样的官职，房相怎么可能看在眼里呢？恐怕令爱，也不会接受？” 听到他的话，房玄龄叹气道：“处亮，你看事情真的很通透，既然你问了，我也就说了。犬子现在的情况，高不成低不就，所以我只能先让他有一个一技之长，因为陛下屡屡要将中心转移到制造上面来了。读书人，读死书的人，以后恐怕受到重用的机会就少了。而且，能够和你一起制造出新式的东西，到时候，皇上肯定会一并封赏。犬子若是有了这个机会，那他以后的资历就会好看很多，将来去了其他地方，也很顺利。” 见房玄龄说的这么诚恳，程处亮笑了：“就凭借你这么坦诚，我也会好好教他的，放心好了。” 房玄龄听了，又千恩万谢，再去和太上皇道别之后，离开了这里。 等他走了之后，太上皇提醒道：“小子，你现在是红人，找你的人不在少数，恐怕以后你的麻烦会很多了。” 程处亮叹气道：“太上皇，您担心的是，我也有这样的引诱。上次的砖厂没有赶上，这一次大炼钢，肯定会有很多达官显贵的人想要来插上一脚。” 而且，钢材可是一种比铁器更加厉害的材料，谁会不虎视眈眈呢？ “不会！”程处亮诧异道：“就算参与了，学会了，也不过是个钢铁工人而已，有什么好学习的？” 太上皇却笑眯眯地说道：“小子，老夫承认你却是很机敏，但是，与人相处之道，你还得多加学习呢！” 程处亮连连点头，太上皇说得对，做人自己还欠缺很多的考量。 紫宸殿，皇帝的大舅哥长孙无忌已经向皇帝进言了。 “皇上，臣有点私心，想请皇上成全。” 私下里，李二对这个大舅哥很尊重的，他是凌烟阁第一功臣，而且能耐非常。 既然大舅哥有求，李世民当下爽快答应道：“大舅哥，你说，我尽量满足你。” 长孙无忌说道：“皇上，老臣想让犬子去跟着程处亮学习，给他帮帮忙，也挺好的。” 皇上略一犹豫，便点头答应了：“行，这件事，朕应允了，你儿子跟着程处亮，会学到很多知识的。” 长孙无忌闻言，大喜过望，同时感激道：“谢陛下隆恩！” 两人正说着呢，又有一位人物求见，居然是宋国公萧瑀。 “他可是无事不登山宝殿啊！”李二皱眉思索，便让他进来。 这位爷，是敢和老程硬钢的人，可见，有多硬。 参拜过之后，萧瑀说道：“陛下，老臣有一件事，想向陛下汇报。” 说着，还看了一眼旁边的长孙无忌，很明显，并不想他听到。后者也是人精，看到这个模样，当即表示道：“宋国公肯定和陛下有要事相商，微臣先行告退了。” 说完，长孙无忌便走了。 宋国公嘴角微笑，和聪明人打交道真的很轻松，一个眼神他就明白了。 李二也没有架子，直接让宋国公坐下，这才问道：“爱卿此次前来，肯定有要事？” 宋国公老脸一红，低声道：“并不是要事，而是一件小事，是这样的，听说程处亮正炼制一种比铁更加坚固的东西出来，正巧老臣的儿子萧锐无事可做，想让他去跟着学习一下，还请陛下恩准。” 李二听得咋舌，怎么他们一个个的耳目都这么灵光呢？程处亮干这点事，全被他们知道了。 其实他不知道，上次因砖厂的事情，很多人没有来得及参与，一个个肠子都悔青了，险些拍断了大腿。 李二奇怪的看着萧瑀：“爱卿啊，你这点小事，自己不就安排了吗？还用来问朕的意见吗？” “求己不如求人！”萧瑀连忙说道：“那可不行，程处亮的事情，是陛下亲自吩咐的，现在想要加人，肯定要通过陛下啊！” 第295章 找到绿茶了 李二微微点头，对萧瑀的表现很满意，毕竟还是知道尊重程处亮背后的这座大靠山。 这一点很好，不像有些人，居功自傲，甚至不将皇帝放在眼中，那样的人，很快就会被皇帝处理掉。 “可以，朕同意了，国公你直接让儿子去找程处亮报道好了，就说是朕的旨意。” 宋国公闻言，连忙点头，感恩道：“多谢陛下。” 正事说完，宋国公和皇帝说了一会儿家常，便离开了。 等他走后，李二站起身，在房间里活动着身体，一边走，一边思索道：这些人的眼光，还真是毒辣，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他们知道一旦程处亮成功，他们的后代都可以跟着沾光。 不过，李二知道，头功肯定是程处亮的，这个没跑，怪只怪，他的能力太强了！ 而且，这些勋贵之后，肯定是想着之后的铁匠铺的总管职务。 可是这种高精尖的东西，必须要一个可靠的人，才可以，不然的话，要出大乱子。 想到这些，李世民的脑袋有些疼了，这种高级的东西，可不能随便交给一个人管理呀，程处亮这小子，肯定不会干的。 之前程处亮弄出来的精细盐都不参与管理，现在的这个铁，自然不用多说了。 这天之后，陆续有人来这里，想要去参加这个工作，零零总总加在一起，足有十几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李二也不好驳他们的面子，都给同意了，反正，丢到程处亮那里，让他头痛去。 反观程处亮，这小子十分不务正业，因为他派出去吴越之地的小厮，回来了。 小厮风尘仆仆，连着大口喝了好几碗水，这才歇过来，将身上的包裹取下来，交给程处亮。 “小公爷，按照您的吩咐去找到，找到好几样，都给您带回来一些，不知道哪一种是！” 程处亮接过，将东西摊开在桌子上，里面是大堆的……树叶？ 程处亮在其中翻找了一会儿，片刻后，整个人的脸就从平静变成了震惊，继而是狂喜。 “对，这就是我要找的茶，绿茶！哈哈哈！” 程处亮欣喜若狂，和宗正寺的生意，搞得全都是红茶，绿茶的产量很少，基本都用作送礼了，现在找到几百亩的茶田，这就有点牛逼了！ 绿茶是一种不需要发酵，经杀青、整形、烘干等工艺而制作的，保留了鲜叶的天然物质，含有的茶多酚、儿茶素、叶绿素、咖啡碱、氨基酸、维生素等营养成分。 绿化色泽和茶汤较多保存了鲜茶叶的绿色格调，由此得名。 顾不得别的，直接让人去取热水，他要现场泡了尝尝鲜。 第一杯，是洗茶，但是那种香味已经扑面而来，第二杯，直接迫不及待地喝了起来。 随后，发出舒服的声音，感叹道：“不容易啊，竟然能喝到绿茶。” 面前的一种人，都是非常的高兴，因为小公爷高兴，他们自然是可以有赏钱的。 果不其然，程处亮放下茶杯后，望着眼前的几个人，说道：“你们此去辛苦，为我寻找到绿茶，更是功不可没。这样，每人奖励一贯钱，下月随你们的工资一起发放。” 众人听了，一个个欢天喜地，跟着这样的老板，很有钱途。 随后，询问了情况，程处亮更是大喜过望。 “居然有几百亩？”程处亮直接冲出门外，大吼道：“买买买，全给老子买下来！” 看着激动万分的少爷，一众小厮也跟着莫名兴奋，看来又是一个赚钱的大生意，不然的话，少爷不可能这么兴奋的。 程处亮直接命令管家，取来一百贯钱，交给这些小厮们，让他们去买买买。 “你们去，将整座山都买下来，另外，每人再奖励一贯钱，另外工钱照发，干的好的话，可以在吴越之地驻扎，将来茶山的生意，交给你们来打理！” 这些人听了，一个个震惊莫名，这少爷也太壕无人性了，不过，好爽。 同时，他们也下定了决心，跟着少爷干。或许有人会说，就不害怕这些人，拿着钱跑了吗？ 其实，程处亮也有这样的想法，毕竟，再亲近的人，为了钱也可能反叛。 但是别忘了，这里森严的等级制度，一旦拿钱跑路，恐怕整个天下都会通缉他们。 而且，他们的家人还在这里，除非不要父母妻儿，否则的话，一般人根本不敢的。 再加上，程处亮已经许诺给他们重礼，又大大提高了反叛的筹码。 让他们先下去休息，程处亮自己又继续品茶，喝着茶，他的另一项计划就要纳入行动当中。 茶具要在改良一下，做一些别人没见过的款式，才能卖上大价钱！ 而且，喝茶是要一整套茶具的，现在用的茶杯太大了。 索性，工艺上，并不是什么难题，只要会玩泥巴，就能摔出来茶具。 当然，这个摔泥的人，得是制造茶壶很多年的老师傅，普通人你是玩不转的，尤其是这么精致的东西。 单单靠说，是说不清楚的，程处亮端着茶去了书房，取了一支笔，将一整套茶具的模样，都给画了出来。 然后叫来家里的小厮，让他们取了，直接去官窑，去给自己定做。 这边，小厮刚刚走，老流氓程咬金就走了进来。 “小子，你这是干嘛呢？”小程想了想，好东西，要想着老爹，于是，又去泡了一杯。 “老爹，你尝尝，我新搞的绿茶，你来尝尝。” 老程瞧了瞧，撇嘴道：“这是什么，咱们家里那么多大红袍不喝，你怎么都开始喝绿树叶子了？” 小程听得直撇嘴，“老爹，你可真有文化。这不是绿树叶，好，也算是树叶，但它不是普通的树叶，而是一种能喝的茶叶。不但养生，还能刷油，比我们现在煮的茶味道好多了，若不是你是我老爹，才不给你喝呢！这可是家将跑了几百里路，才带回来这么点。” 老程停了，撇嘴道：“真的假的？说得这么夸张。” 嘴上说着，他还是很宝贝地接过来，然后喝了起来。 “好好好！喝了之后，”他就连连称赞：“可以，不错，挺好喝的，比我们的煮茶要好喝的多，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 程处亮笑道：“老爹，你儿子对你不错，有了好东西，第一时间让你体验。” “嗯。”老程笑出了满脸褶子，“这才是俺老程的好儿子。” 第296章 茶叶就是长寿良药 见儿子这么能耐，老程也是打心眼里觉得傲娇。 当下称赞到：“是的，你小子，最近越来越上道了。对了，这么好的东西，弄点去孝敬你未来岳父岳母啊，让他们高兴高兴。” 程处亮撇撇嘴：“老爹，你不是最刚正不阿，最烦那些阿谀奉承，拍马屁的人吗？怎么自己倒拍上了？” 哼，老程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别不识好人心，老子是让你去拍马屁，并不是自己去拍。 再说了，老子和陛下的关系，还用得着拍马屁吗？” 程处亮嘿嘿一笑，老程说的对，他们这帮老臣，可是和陛下亲如兄弟呢。 “老爹，我之前和宗正寺几乎买了一整座武夷山，近乎天底下最好的红茶就是咱们家的。现在我又让家将拿着钱，去吴越之地买绿茶茶田和茶山了，说是几百亩的山，一旦买下来，那可是一座金山。你想想，有皇上他们带头喝这么好的茶，还怕茶叶没有销路吗？” 老程听了，瞪大了眼睛，老半天才摸着他的脑袋，称赞道，“天呢，俺老程上辈子积攒了多少福报，竟然可以有个这么聪明的儿子？你现在赚的钱，已经足够我们一家安安稳稳过下半生了。没看到我大鱼大肉，都吃胖了吗？你要在这么赚钱下去，老子会吃的走不动的。” 他这么说，确实满脸得意，自己的儿子，从某方面来说，就是自己。 程处亮嘿嘿一笑：“儿子我只有一个小目标，那就是成为天下首富！” 不一会儿，在休息的太上皇也醒了，程处亮自然不会吝啬，直接拿出茶给泡上了。 太上皇喝了，喝老程的反应差不多，也是连连称赞。 感觉午饭晚饭相接的中间时刻，喝杯茶，聊聊天，真是太惬意了。 说了一阵，程处亮就带上一些绿茶叶，进宫了。 虽然不想拍马屁，但好东西，还是不能忘了老李，他毕竟是一代英主，让他喝点茶养养生，也是很有必要的。 而且，程处亮不想李世民那么快死去，五十就死了，和始皇帝是一个年纪，真是太不应该了。 而且，他主要的死因乃是吃所谓的仙丹，被水银给毒死了。 这真是耗子进了猫窝——自己找死……有空多喝点茶不好吗？ 当李二喝到绿茶后，表情也是震惊，品着说道：“刺茶和红茶给你大为不同，刚开始喝，有点小苦涩，后劲却有些甜，还有些清香，当真是极品啊！贤婿啊，你小子从哪里搞出这么好的东西？” 程处亮笑眯眯地说道：“陛下，这种叫绿茶，是一种很要的养生饮品，长期服用，可以排毒养颜，延年益寿，比那些狗屁的仙丹效果好多了。” “真的假的？” 李世民瞪大了眼睛，他的年纪渐渐上来了，总感觉力不从心。所以，已经有了开始服用丹药的打算。此刻，听了程处亮的话，自然会震惊。 “当然了！”程处亮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陛下没事的时候，多喝茶，绝对对身体有好处。当然，在吃饭前后的一个时辰内，不可以喝茶，因为茶叶中的物质，会和饭菜相冲突，影响吸收的。” 李二连连点头，看到程处亮满脸认真的样子，下意识地就相信了，当即称赞道：“贤婿，你真是有心了，这么好的东西，第一时间想到朕，真是没有辜负朕对你的关爱。” “不用客气！”程处亮笑眯眯地说道：“在你之前，绿茶已经孝敬过我老爹和你老爹了。” 李二瞬间有些不想说话，还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呢。 随后，程处亮从这里离开，去了皇后娘娘那里。 来到地方，发现自己老婆并不在，也是，她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在的。 长孙皇后看到他，非常高兴，“处亮，你怎么有空来看本宫？” “皇后娘娘，今日来，是给你送好东西的。” 说着，便将被在身后的东西拿出来，皇后接过来，一脸好奇地打开。 不得不说，女人最喜欢的是，那种拆开东西的感觉，这就像拆快递一样。 当她完全拆开，看到里面的阵容，辨别了一些，诧异道：“这也是茶叶？” 程处亮伸出了大拇指，称赞道：“不是，皇后娘娘，你真是见多识广呢，这东西可是很多人都不认识的。” 长孙皇后笑出声来。 “没有了，只是我平时没事，总研究这些东西，所以就知道一些。但是这些跟我们喝的完全不一样呢！”程处亮解释了一阵，皇后娘娘当即来了兴趣，立刻让人去烧水。 同时，超一个侍女小声吩咐了几句，让她快速离开了。 “皇后娘娘，这么神秘，干嘛？”程处亮看到她的动作，疑惑地问道。 长孙皇后只是笑，并不说出来：“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水烧好的时候，一个人进门了。 正是清河公主，她跑的气喘吁吁的，一进门就紧张问道：“母后，您怎么样了？” “我没事呀。”长孙皇后笑道。 “可是……刚才侍女说您生病了！”清河公主一脸诧异，因为眼前的母后，神采奕奕地，哪里有生病的样子？ 长孙皇后一笑道：“我不这样说，你能快点来吗？” 说着，朝一旁递眼色。 清河公主这才关注旁边的人，一瞧之下，眼睛里立刻闪着欣喜，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程处亮知道她的意思，却想逗逗她，板着脸说道：“怎么，这么不想看到我？” 清河公主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没有，我怎么会不想看到你呢？你可知我……” 一不小心，差点说了实话，她连忙闭上嘴巴。 一旁，长孙皇后笑出声来，这一下，倒是让清河公主脸红了。 程处亮知道，差不多了，若是再逗她，就该哭了，便露出一个笑脸，道：“我来给母后送茶叶，你刚好来了，也一块品尝！” “茶叶？”清河公主疑惑地问道，“咱们和宗正寺茶叶生意，贡茶宫里面很多呢。” 随后，在长孙皇后的解释下，她明白了：程处亮送来的是绿茶，不是红茶！ 这时，水烧好了，程处亮就亲自动手，给她们演示了一下，泡出三杯茶水来。 片刻后，让两人品尝。 “真香！”清河公主端起茶杯，在鼻子下嗅了嗅，称赞道。 程处亮提醒道：“小心点，别烫到了。” 李德贤轻轻点头，心里很甜蜜，如此贴心的话，确实让人感动。 第297章 铁器负责人 程处亮撩人的话一说出口，李德贤就感觉茶就变得很甜了。 她已经分不清真实和虚幻了，倒是长孙皇后说出了真相。 程处亮笑着回应道“其实呢，也不是特别好喝，只不过呢，休闲的时候，喝上一杯，显得很高雅。” 随后，他又说出了一些喝茶的优点，给她们挺的一愣一愣的，“还有美容养颜的功效？” 两人听了都非常动心。 程处亮笑道：“是有一定效果的，不过呢，现在的茶叶只是带回来的一些样品，并不多，先给你们每人留一些，等以后再采摘送过来，再给你们送。” “处亮真有心！”长孙皇后闻言，称赞道：“这么少的东西，就知道给我们送过来。” 李德贤也笑嘻嘻地说道：“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程处亮笑眯眯地说道：“交给你看管的两个工厂，瓷器和造纸，你可要好好管理哦。” 李德贤撇嘴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说自从建造好之后，你去过几次？还在这说我呢！” 看她一副傲娇的神情，程处亮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脸，安慰道：“知道你很乖，我这不是一说嘛，怎么还生气了？不过还没说，生气的模样，还挺可爱。” 他这么一说，李德贤的俏脸又红了起来。这可是当着母后的面呢。 一旁的长孙皇后假意咳嗽几声：“行了啊，母后还在这呢，就不能考虑下本宫的感受吗？真的是。” 见她说这种话，两人相视一笑。 片刻后，长孙皇后问道：“处亮，听说你这次去铁匠铺，有很多世家子弟都有跟着去呢！” 程处亮有些头疼道：“是呀，我已经得到消息了，皇上不好驳他们的面子，于是都甩锅到我这里来了。” “他们一个个的，目的不言自明！”李德贤轻声说道：“他们就是盯上了你的位置，准确地说是你们的铁匠铺。现在称为铁匠铺已经不合适了，因为那里已经成为了一个大规模的炼铁基地！再加上你提供的这些核心技术，说是国家机密机构也不遑多让！这个位置，将来肯定吃香呀。” 程处亮笑道：“德儿现在非常厉害啊！思路这么清晰，不错，像我。” 李德贤白了他一眼，撇嘴道：“我本来就很聪明的好。说真的了，这个位置真的很重要，你就没有考虑过担任吗？” 程处亮直接摇头。 “算了，我才不想具体管事，好累，好反锁，我只想躺平，安安静静地做个美男子！”说着，程处亮就想到了一首诗，不自觉地念道：“且向山水寻光景，何必江湖争令名？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 哇，一旁的宫女们听了，不仅有些痴了。 “好诗，好诗！”长孙皇后称赞道：“处亮，果然是天纵奇才，竟然随口就能说出这么厉害的诗篇。其中的意境，更是淡泊名利，悠然自得！” 李德贤看向他的眼神，也充满了小星星，老半天才来上一句：“你怎么可以那么优秀？” 程处亮大笑道：“胡乱说的，哪有皇后娘娘说的那么好，不过这工头的位置，我是真不愿意做！” 说是这样说，但是这种事情，程处亮也必须得想一想，那些人当中，谁比较合适呢？ 不过现在也不着急，反正以后有接触的时间，到时候再考察一下好了。 离开这里之后，程处亮并没有回家，直奔李靖府上，这也是自己岳父，不能厚此薄彼。 “你个小子，怎么舍得来看老夫了？”李靖看到他，笑骂道。 程处亮挠头一笑，说道：“岳父说哪里话，我是有好东西，来孝敬您老人家的。” 说着，就将自己的东西拿了出来，程处亮笑着解释：“新捣鼓了一些小玩意儿，这东西叫做茶叶，清肝明目的，您老人家火气那么多，喝这个对肝脏好。” 说着，便让一边的小厮去取滚烫的热水来。 “真的假的？比红茶还好喝？”李靖皱眉，心里还是有些感动，毕竟这小子有事情还想着自己，还算有点良心。 茶泡好之后，李靖喝了一口，连连称赞，“好东西，喝红茶不相上下。” 一边喝着茶，一边说正事。 “处亮啊，你这次搞动静挺大，你哥沉默寡言，不想管理铁匠铺，只想安安静静地制作优良兵器。所以，对这个负责人的位置，你是怎么考虑的？” 程处亮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大舅哥去不去呀？” 李靖点头道：“我将他们的名字也报上去了。” 程处亮点头道：“那就让小舅子负责呗，这还有什么悬念吗？” 对于自己老婆一边的人，必须给予照顾，毕竟，发达了不照顾自家人，照顾谁呢？就像曹丞相一样，不都是重视曹姓和夏侯姓吗？ 事实也证明，这两家的人，对曹操那是忠心耿耿，而且还出了很多的名将，例如夏侯渊、夏侯惇，曹仁、曹洪等辈，也是当时名将。 只不过后来出了个没用的曹爽，将曹家江山拱手相让给司马家，这就怨不得别人了。 李靖直接笑道，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你小子，这话说得，好像老夫是找你走后门来了。” “这事您不用安排，我也懂。”程处亮给了他一个大家都懂的眼神。 李靖见状，再次笑骂道：“别乱讲哦，你小子还是公正些，老实说，你那小舅子是这块材料吗？我这样说，只是想让你知道，之所以报名，是想让他给你衬托一下，到时候选不上，也不会有人抱怨你。毕竟，若是走后门的话，自家大舅哥怎么选不上呢？” 程处亮闻言，顿时有些感动：“岳父大人，想不到你计谋还挺多。” “你小子说哪里话，我这不是为你好吗？”说着，还拍了他一巴掌。 程处亮笑道：“又不是让他做兵马大元帅，只是一个小小的铁器负责人，无所谓的啦。” 第298章 李战神，你说的是人话吗 “军械研发司有韩王李元嘉，可他也是个甩手掌柜，确实需要一个能人！” 李靖却摇头道：“话虽如此，但这个职务非同小可，陛下非常重视，老夫觉得，陛下肯定会在这些后生当中，选择长孙冲的！因为他是长孙无忌的儿子，又是皇后的亲侄子，这种职务，非他莫属了。” 嗯，程处亮点头：“岳父你猜的是对的。” 不过，他打心眼里，不太喜欢长孙冲那小子，当然，其中还有他老爹长孙无忌的原因。 两人之间的账，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李靖又嘱咐道：“处亮，你自己的安全，可得要注意，你自己也清楚，太高调了，动了那么多的人的利益，他们明面上斗不过你，肯定会想别的方法啊。不行的话，老夫给你安排一些亲兵保护！” 程处亮点头道：“岳父大人所虑甚是，我已经提高了警惕，每次出门，都有亲兵跟随，就算在家里的院子里，也有大量的卫兵。现在家里的防范，都快抵得上皇宫里了，所以，我的安全不成问题的。而且，这次有太上皇随行，皇上更是派出三千铁甲军全程保护，所以安全问题，不用多想的。” 两人正说着呢，外面有人禀报：“大小姐回来了！” 李靖和程处亮对视一眼，都是满脸高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回来了。 两人快速出门，来到院中，就看到飒沓如流星的李银环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卫兵，猩红色的斗篷，异常惹眼。 “爹！”李银环喊了一声，看到一旁的程处亮，顿时眼神一亮。 摘掉头盔，递给一旁的卫兵，问道：“孩儿剿匪完毕，提前回来了！” 李靖欣喜道：“闺女，一路风餐露宿，辛苦了！” 程处亮在旁边笑眯眯地说道：“李将军，多日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呀！” 李银环脸上闪过不好意思地神采，声音也低了下去：“你怎么在这里？” 作为老油条的程处亮，面对这种问题，自然对答如流，立刻笑眯眯地说道：“我和你有心灵感应啊，提前知道你要回来，所以就来这里给你接风洗尘呀。来，相公带你去洗澡！” 李银环顿时有些羞涩，这个家伙，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呢。 程处亮上前，直接握住了她的手，小手一握，距离感不就小很多了吗？ 李银环低下头，说道：“我先去梳洗，等会……再找你。” 说完，便挣脱了他的手，看向李靖说道：“父亲，我先下去了。” 在李靖点头后，她才转身离开，眼神看向程处亮，有些依依不舍。 看到这一幕，程处亮满脸笑意。 一旁，李靖却冷声说道：“小子，你刚才不是说要走吗？那老夫就不留你了。” 嗯？程处亮抬头看向他，满脸震惊：老头，你搞笑呢，我老婆回来了，你让我走，这说的是人话吗？ 李靖只是开玩笑，并不是真的让他离开。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两人被子中的茶叶都冲淡的时候，李银环才姗姗来迟。 不过一看到她一身红妆，程处亮就知道没白等。 此刻的她，和刚才见面的英姿飒爽完全是两个极端，少了一分英气，多了一份女人的妩媚。 李靖点头，起身道：“刚才你母亲说找我有事，我先去一下，你们聊。” 说，便转身离开了。 程处亮看着他的背影，称赞道：“还以为岳父只是打仗厉害，没想到情商也这么高，知道我和你有很多情话要说，就赶紧离开，真是太懂事了。” 老爸走了，李银环心情也放松了下来，瞪了他一眼道：“还是没个正行。” “有啊！”程处亮走过来，握着她的手，柔声说道：“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我们去床上聊好不好？” 李银环还以为他说什么，后半句，直接让她的手用力。 “疼，疼。”程处亮连忙求饶。 李银环也没真的用力，哼了一声，说道：“还敢不敢胡说八道了？” “不敢了，不敢了。”实力面前，程处亮只能认怂，揉着手指，嘟囔道：“以后结婚了，不可以这么暴力呀，要听相公的话，相公才会疼你，宠你。像你这种脾气，谁敢娶你？” 哼！李银环哼道：“没人娶正好，一个人清净。” “但是两个人热闹呀。”程处亮在此将她的一双手握住，柔声道：“看你的手，都起了茧子，以后不要再打打杀杀了，我这就求岳父把你嫁给我，以后你安安静静给我当老婆。” 听到他说这话，李银环有些感动，但同时有些自卑道：“你和公主还没有成婚，怎么可能先和我成婚呢？再说，公主那么漂亮，而我呢，这么丑，根本配不上你！” 说着，她的表情黯淡下去。一旦真的喜欢一个人，再强的人，也会自卑的。 “说什么傻话！”程处亮摸着她的脸，安慰道：“你开什么玩笑，你一身武艺，少年成名，家世显赫，完全称得上天之骄女。我呢，只是一个无赖而已，若是配不上，是我配不上你，委屈了你，你怎么还自卑了呢？” 李银环咬了下嘴唇，低声道：“你这样说，我挺感动，但你真的不在乎我脸上的伤吗？” 程处亮看着她脸上的伤痕，那是曾经在战场上留下的，说是不在乎，是肯定的。 当下说道：“当然在乎！” 然后，在她瞪大的眼睛中，解释道：“所以，等我为陛下炼制出钢材之后，就会去寻找治疗你脸上疤痕的方法，相信我，我一定可以让你完好如初的！” “真的？”听说自己可以复原，李银环登时欣喜地问道。 “那是当然！”程处亮拍着胸脯点头道：“你相公的能耐，你是知道的，我说能做到的事情，一定能做到。” 嗯，看到他如此信誓旦旦地保证，李银环重重点头。 随后，程处亮又说道：“还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你现在也不丑，而是一种别样的美，帅，酷，飒！” 李银环笑出声来，问道：“你这说得都是什么词，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反正都是好词就对了。”程处亮笑眯眯地回应。 李银环点了点头，问道：“你刚才说得钢材，是什么东西？” 第299章 程二爷：请称呼我程总 程处亮为她解释了一下，她的眼睛有了光亮，问道：“真的有这种东西吗？” 看到他点头，这才称赞道：“你真是了不起。” 程处亮笑眯眯地说道：“能到你的称赞，可比其他人的称赞要美多了。” 李银环一笑，随即意识到了什么，情绪低落道：“我刚来，你就要走了，真是太不巧了。” 见她的表情，程处亮连忙安慰道：“没关系呀，距离这么近，我可以偷偷过来看你的。” 李银环听了，心里一阵感动，但随即连忙摇头。 “不可以啊，那可是皇上交给你的事情，你一定要办好，可不能因为我，耽误了大事。” 程处亮听她这样说，也很感动，但还想逗逗她，便说道：“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我最大的事。” 李银环被逗笑了，拍了他一下，说道：“没个正行。” 程处亮笑道：“你知道的，我理想不大，只想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而已。” “孩子？”李银环表情一怔。 “对呀，你和公主，每个人给我生十个八个的。” “十个八个？你当我们是什么。” 程处亮大笑，捏了捏她的鼻子，道：“小猪啊，你们两个是我的小猪。” “你才是猪！”李银环白了他一眼，心里却止不住有些甜蜜，外表再坚强，还是个女人的。 对于孩子，天生有一种亲切感。 程处亮笑的前俯后仰：“所以多生点女儿，像你们这么温柔可爱，若是生儿子，只能像我这个无赖了。” “也是，若是像你，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好女孩了。” “祸害？”程处亮眯起了眼睛，看着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有些口干舌燥，痞坏痞坏的：“那我得先祸害你！” 说着就扑了上去，但是上得快，惨叫的也快，李银环的身后，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出了脚，和她玩闹了一阵，程处亮便离开了。 几天之后，他定制的几套全新的茶具就制作好了。 程处亮检查过后，发现制作精良，完全符合自己的预期，便让他们给皇上、皇后、李靖家里都送了一套。 公主和李银环，都分别送了一套。两人瞧了，各自欢喜不已。不管东西贵不贵重，关键的是那份心意和情谊。女人，就是会因为这些体贴的小事而感动。 这天，太上皇有些不乐意了，“小子，说好了带老夫玩，你居然自己跑的不见踪影。” 程处亮没有说话，直接将茶具整套掏出来，让人摆好。 太上皇见了，登时对这些精致的茶具来了兴趣，至于前面说了什么，已经忘记了。 “好小子，喝茶的东西咱们家全都有，你还弄这东西作甚？” 太上皇一个个端详着，跟看宝贝似的端详，确实和之前的不一样，“行，看在你小子送老夫好东西的份上，就原谅你了。” 程处亮一脸无语，老李已经够耍流氓了，没想到他爹，更流氓。 “多谢太上皇！”程处亮抿抿嘴：官大一级压死人，我给你送礼还得感谢你。 而那些世家的小子们，也都陆续来到了铁匠铺，像是长孙无忌的儿子、房玄龄的儿子、李靖的儿子等等。 程处亮和长孙冲不太熟，但长孙冲和长乐公主的婚事，是程处亮搅黄的，这两个人也互相较劲。 程处亮最清楚，这些世家公子当中，最主要的对手就是长孙冲。 其他人，都不被他们放在眼里。这一点，就连李靖的儿子也不是竞争对手。 此刻，这几个家伙正在不远处聊天。 长孙冲衣着华贵，也是风度飘飘的公子哥，此刻正笑眯眯地和李靖的儿子李德謇说话，“德謇兄，想不到你也会来这种小地方呀。” 李德謇可是不傻，这小子在戏弄自己，当即反驳道：“直上兄，你可是皇上钦定的，而且程处亮亲自带头，连太上皇都来了，你还说这是小地方。果然，作为皇后娘娘的侄子，眼光真是不一般呢。” 长孙冲闻言，一脸尴尬地笑道：“德謇兄，这话就有些夸张了，我父亲和你父亲官职可是不相上下的，而且在皇上的眼中，都是非常信任的大臣，你这么说，就有些奚落我了。” 李德謇大笑道：“直上兄，是你说小地方，那你干嘛还要来呢？还不是想打别的主意？” 他这么一说，房遗爱也来了精神。 长孙冲这小子挺精明，凭借着皇后娘娘亲侄子的身份，一直稳压其他公子哥一头。 虽然自己的爹是宰相，可也不敢和他来硬的。 还好有李德謇来收拾他，真是大快人心。 此刻听了，也跟着笑嘻嘻道：“直上兄，像你这么身份尊贵的人，实在不易来这种荒郊野外的地方，还是回去。” 见他们都针对自己，长孙冲撇嘴道：“我这不是老爹逼迫的嘛，才来的这里，不然的话，谁会来呢？你们呢，难道不是吗？” 这么一说，其他人不说话了，因为长孙冲说的是对的，每个人都是被老爹逼着来的。毕竟，正常人，谁愿意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这时，听到远处的声音传来，“你们，都过来！” 几人扭头一瞧，发现喊话的人是程处亮，正在对着他们招手。 几人对视了一眼，便迈步走了过去，来到跟前，站成两排，朝太上皇行礼。 “免了！”老李他爹摆手道：“老夫来这里，只是纯玩，你们这些小子不用紧张，在这里，一切听程处亮这小子的。跟着他，你们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的，虽然，这小子平时没个正行，但还是有点真本事的。” 一旁的程处亮听得直撇嘴，这老头，说的什么话，得了便宜还卖乖，带你出来玩，还给你喝茶，给你茶具，居然这样说自己。 这些公子哥们听了，一个个忍俊不禁，但是躬身答复：“谨遵太上皇旨意！” 直起腰后，一个个看向程处亮，笑道：“处亮兄，多多指教。” “好说！”程处亮笑眯眯地说道：“大家都是兄弟嘛，没什么指教的，顶多是互相讨论而已。” 众人听了，一个个轻松下来。 唯独长孙冲脸上不悦，心理也不是滋味，对这小子不光有仇，还有几分蔑视，如此没有威严，果然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 但是下一刻，程处亮却说道：“但是呢，既然是给太上皇和皇上办事，那我们就得严谨一些。所以从今以后，在其他地方，我们是兄弟，但在这里，我们就是上下级。你们一律要称呼我为程总！” 第300章 不服程二爷的就滚蛋 叫程总？叫屁丫的程总？ 这些勋贵子弟们一听，立刻愣神了。 还以为程处亮这小子变好了转性了，没想到还是这么飘。 一上来，先给自己任命一个没听过的官职。 程总，听起来很牛逼的称号。 长孙冲笑眯眯地说道：“处亮兄，你给自己封号，恐怕不太好？而且这不符合规矩！” 他可不想让程处亮当领导，绝对不能让他神气啊。 程处亮却抬眼皮，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在这里，老子的话就是规矩，你要是听不惯，现在就可以滚了！” 对于这小子，程处亮本来就没有好脸色，现在这小子竟然蹬鼻子上脸，质疑自己的话，不啪啪打脸可还行？ 话音一落，现场气氛为之一凝。 都知道这个小子无法无天，说话从不考虑别人感受，可当亲眼见了之后，脸色也都暗淡下来。 好狠！ 长孙冲的脸色很难看，他没想到一句轻松的话，居然换来如此严肃的回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你，你……这样说，我不要脸的吗？”憋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出这样的话。 程处亮上下打量长孙冲满是嫌弃，一点搅黄了人家婚事的觉悟都没有，“你是三岁小孩子吗？一点委屈都受不了？若是那样的话，这里不适合你，你离开，出去之后，你仍然是高不可攀的贵公子，但在这里，对不起，行不通。你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向我认错，并承诺以后会遵守规定，另一条路是从这里离开。” 这个时候，成初恋满脸严肃，谁还敢上前劝阻？皇后的亲侄子还遭受这样的待遇呢，更何况是他们？ 谁也不会觉得，程处亮会给自己面子，当然，作为他的小舅子，李德謇自信是可以说动他的，但是他没有求情的理由。 毕竟，长孙冲这小子，刚才还在奚落自己，此时李德謇有的，只是暗爽，哪有半分同情？ “你，你，你……竟敢对我如此无力？” 长孙冲很是委屈，没想到，程处亮竟然这样对自己，自己好歹也是皇亲国戚啊。这小子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真是太气人了。 当即，他看向一旁的太上皇，苦着脸说道：“皇爷爷，你得给孙儿做主啊！” 李渊没有说话，在心理摸摸的盘算了一下：这小子不是老夫的亲孙子，甚至他的关系摆在面前，还没做程处亮这个孙女婿近。长孙冲算什么鸟臭屁？儿媳妇的娘家侄儿，程处亮可是老夫亲孙女的驸马爷。 如果不是程处亮，长孙冲这小子求情，老头子也就给他办了，可对象偏偏是小程，又是他很喜欢的小程子，于是只能为自己的愚蠢买单了。 老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冲儿，军令如山，现在亮小子是这里的总负责，他的话你们自然要服从啊，若是下属不服从上官的命令，那这事情还怎么做下去呢？所以，你错了，赶紧道歉就完事了，别扯那么多没用的，老头子我是帮理不帮亲，这事帮不了你。” 长孙冲还以为老头子会为他做主，哪成想，小可怜都装成这样了，竟然还这个样子，真是没法活了。 当下，竟然眼圈一红，流下泪来，倔强地哼了一声，留下一句：“让我道歉，别想！” 随后，长孙冲转身朝外面跑去。 看着他的背影，老头子叹了口气：这些家伙，真是不成器啊，一点小事竟然就哭鼻子，还跑路了。 很快，李渊叹气道：“这小子估计是回家告状去了，亮子，你小心点，这小子可是家中长子，他老爹最是护短，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程处亮却轻松的耸了耸肩，傲然道：“我和他老爹的账，还没有机会算呢，他不搞事情还好，若是真的拿这个做文章，看我怎么对付他们！” 老头子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他心里隐隐担忧，对于长孙无忌来说，程处亮虽然聪明，可还是太嫩了点，跟那种老家伙对付，可不容易，他随便出个什么主意，或者在皇上跟前吹吹耳边风，程小子就有得受了。 不过他已经想好了，若是长孙无忌真的拿这个事情来对付程处亮，他绝对会出手帮忙的。 收拾了这小子，剩下的人，谁也不敢出头了。 一个个恭恭敬敬地适应这个新的称呼，“程总！” 程处亮笑眯眯地点头，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行了，你们全部给我下工地，去一线，跟那些工人一起给老子挖矿！每人每天五百斤，谁挖不到，谁就滚蛋！” 卧槽！ 众人一听，一个个想骂娘。 我们是来学技术的，不是来干苦力的，这样也太欺负人了。 于是，有的人直接就撂挑子不干了，跑路了；还有的人，干了一上午，实在受不了，跑了。 程处亮也不在意，这些一点苦都受不了的小子，留着他们也是浪费粮食。 下午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一片红光。 程处亮和老爷子两个人，坐在一个山坡边临时组建的小桌旁，一遍吃着水果，一遍喝着茶，一遍下着象棋，无比惬意。 周围十丈之内，皆是铁甲士兵严防，紧盯四周，保卫两人的安全。 正在这里，一名卫兵禀告：“有几名公子求见太上皇和程总！” 一天的功夫，所有的人都认同了这个称呼，小程升级成了程总。 虽然程处亮是总负责，但立刻将目光放在对面的老爷子身上，他自己说不管事可以，你若是忽略了，那就不对了。 果然，老爷子一笑，摆手道：“让他们过来！” 几个人灰头土脸地来到跟前，领头的，正式长孙冲。 看到这小子萎靡的状态，程处亮和老爷子对视了一眼，眼神里是憋不住的笑意。 看情况，这小子回家告状也没赢。 “拜见太上皇！”几个人躬身行礼。 老爷子问道：“冲儿，你不是跑路了吗？又回来干什么？” 长孙冲一脸尴尬地说道：“皇爷爷，我错了，上午太冲动了，回到家里，我爹也劈头盖脸地骂了我一顿，现在我已经完全明白了皇爷爷的话。我要留下来，请皇爷爷开恩。” 老爷子一笑，抬手指着对面道：“你求错人了，老头子我只是来这里放松的，这里的总指挥是小程子，你的事情跟他说。” 第301章 撒谎不打草稿 长孙冲不想面对程处亮的，但是现在，好像没有办法了，他这次从家里出来，接到的可是死命令。 长孙无忌说了，让他一定在这里好好学习，别人都能忍得了，怎么你就哭着鼻子回来了，这算怎忙回事？若是他敢在结束之前，提前回来，打断他的狗腿。随后，就长孙无忌就命令人将他丢出府门之外。 长孙冲一瞧这是玩真的，无奈之下，只能再回来了。 现在，听了太上皇的话，脑袋乱哄哄得，酝酿了好一会儿情绪，才谨小慎微地看向程处亮，吞吞吐吐地说道：“处亮，不，程，程总，我上午错了，请你原谅我，让我回来！” “你怎么错了？”程处亮不是小心眼的人，能让这位公子低头很不容易，但他也不是烂好人，该有的教训必须有。 听到他的问话，长孙冲小嘴绷得很严实。 好一会儿，才下定了决心，低声说道：“我上午不该和你顶嘴，不该当中反驳你，让你没面子，请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有一定会遵从命令！” 听到这话，程处亮嘴角溢出了笑意，这高傲的小子，竟然能说出这种话，真是了不起。 “行！”程处亮点头道：“既然你认识到错了我，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以后再犯，定不轻饶！” “好，多谢了。”长孙冲见他答应，自己可以留下来了，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狗腿算保住了。 见他的事情说完了，其他的公子哥也纷纷求情： “程总，我想回来！” “我也想回来，让我接着干，再苦再难我也能干！” “对呀，上午太冲动了，以后绝对不会了。” 这些家伙一个个说的道貌岸然，其实程处亮心里门清，这是和长孙冲享受了一样的待遇，回到家里，被老爹给痛骂了一顿。 让你们来学技术的，结果干了半天，说太累，尥蹶子不干了。 不过看他们一个个这么可怜，大有不同意就跪着不起来的态度，程处亮也选择了原谅，让他们归队了，但若是再跑，那就坚决不要了。 他们归队之后，一个个都服服帖帖，再苦再累，没有一人再提跑路的事情了，而他们对程处亮的恐惧，也在心里一点点加深。都觉得他是个暴君！是个禽兽，是个没人性地畜生！ 但也只是在心理骂，在表面上，看到他，有的人甚至吓得腿抖。没办法，你若是不尊敬，指不定这小子给你加什么额外的工作。到时候，倒霉的还是自己。 老爷子李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对程处亮的赞赏又加深了一分，对着程处亮竖起了大拇指：“小子，没看出来，你驭下有方啊！这才一天的功夫，那些人就被治理的服服帖帖。” 程处亮一脸傲娇得意：“老爷子，你谬赞了，我这点东西，在您老爷子眼里，不算个什么事，都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闹罢了。” 程处亮越是这么说，老爷子李渊是愈加喜欢他了，有本事的少年英才不少，但有本事同时能够保持冷静的人，可是不多见。 “你小子，将来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程处亮拉住李渊的胳膊：“老爷子，我现在已经很成功了好？” 哈哈，老爷子爽朗笑出声来，“这小子，自夸的功夫也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吃的饭菜，那就不一样了，程处亮有功夫，自己亲自下厨，和太上皇还有大哥程处默三人开小灶。 而其他人，则是吃的大锅饭，这厨子是随便在长安街上找的，反正做的饭菜吃不死人，好不好吃，就别问了。 而那些公子哥们，又是一阵抱怨。可他们也只能小声的抱怨，不敢公然提及，在程处亮询问他们饭菜如何的时候，一个个强装笑脸着说好吃。 倒是李银环的小弟，李德謇这小子抱怨了几嘴：“处亮，这饭菜太难吃了，能不能……” “能！”程处亮一口答应，道：“小舅子，跟我走，我哪里还剩了不少好菜，还要牛羊肉什么的，你要不嫌弃，可以尝尝。” “不嫌弃，不嫌弃。”李德謇双眼放光，早先摄于程处亮的气势，他不敢多说什么，现在看来，这小子还是挺懂事，知道讨好小舅子。 “那走着？” “走！”李德謇连连答应，然后再众人的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和程处亮勾肩搭背地走了。 这天煞的家伙，任人唯亲，呸，什么玩意儿！ 但也只能抱怨，其他的，也不敢做什么了。 李德謇跟着来到他们的地方，才知道什么叫做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里大锅的肉，正丝丝冒着香气，勾人馋虫，还有美酒。 李德謇也不客气了，拜见过老爷子后，直接去锅里捞肉出来吃，上等的牛羊肉，吃着嘴里冒油。 “太爽了！”李德謇忍不住舒爽道。 酒足饭饱之后，程处亮又递给了他一杯茶水。 “妹夫，这是什么茶？”李德謇询问着，尝了尝，发现非常解腻，“我记得你卖得茶都是红色的？这个……” “这个叫绿茶！是一种比红茶更解腻的东西，你喝喝看。” 小杯子，李德謇几口就喝完了，然后递过去道：“再来一杯。” 老爷子却说道：“没了，就这一杯，老子还不够喝呢，你小子还贪杯？” 李德謇被批评的满脸通红，程处亮在一旁解释：“老爷子，给点面子，这是我小舅子。” 老李头想了一下，才问道：“你是李靖的儿子？” 在看到对方点头后，恍然道：“那是难怪和李靖长得有几分相似，行，既然是李靖的儿子，又有程小子求情，那就再让你多喝两杯好了。” 李德謇挠了挠头，憨笑道：“多谢太上皇。” 老李头也是有些尴尬，他自己也是蹭的茶呢。 一边喝茶，程处亮一边说道：“小舅子，俗话说，老子英雄儿好汉，你这次来，你老子可是对你给予了厚望啊。我对你也是挺看好的，绝对会对你倾囊相授，你一定要好好学，好好干啊，不要给你老子、你大姐，还有我丢脸。” 随后，看向一旁道：“还有太上皇，也很看好你！” 这话，倒是让老李头一愣，皱眉望向他，像是问道：老子几时这样说过。 第302章 干活，就得分工明确 李渊虽然没说过夸奖李德謇的话，但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老李头决定给小程子一点面子，不当面拆穿他。 李德謇闻言，激动地满脸通红，当即叩首道：“能得太上皇赞赏，晚辈定当全力以赴，绝不辜负太上皇的厚爱。” 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老李头也是赶鸭子上架，抬手道：“小子，好好干，不要有太大压力，我老头子看好你。” 李德謇千恩万谢，喝完茶，便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去了。 等他走后，老李头才看向程处亮撇嘴道：“小橙子，你刚才过分了啊，老子几时说过看好他的话。还好老子现在不是皇上，不然你那就是欺君之罪！” 哎呀！ 程处亮嬉皮笑脸的看着李渊：“老爷子，你没发现吗？你一句鼓励的话，可以让一个人充满干劲，相信自己，这甚至会改变他的人生。您的话，比我厉害的多啊。既然如此，那你何必计较真假呢？那小子可是我们战神李靖的儿子，难道他成为一个像老爹一样的英雄，对我大唐不好吗？您这是积福报啊！” 一席话，说的老李头哑口无言，好一会儿他才喃喃道：“你小子这是给老子下套啊，说了一圈，感觉若是再计较，就是老子小气了。” 哈哈，程处亮满脸笑意。 “好！”老李头叹道：“你说的有点道理，那小子却是更努力。” 转眼，到了晚上。 诸位公子哥又开始抱怨了。 这里都是用木板搭建的简易房，而且连个像样的床都没有，直接在地上铺了板子，睡在上面。 哪里比得上他们家里那些华贵的房屋住着舒适？ 长孙冲终于忍不住抱怨道：“这种东西能住人？这地方狗都不住！” 他的话，立刻引起其他人的共鸣。 就连房遗爱，他的对手也忍不住抱怨道：“真是冷啊，昨天晚上就给我冻够呛！我这里有个缝隙，往里灌风！” 长孙冲说道：“遗爱兄，明天我们向程……总，反应一下！” 他现在有点害怕了，就算背着程处亮也不敢喊他的名字了。 这里周围尽是铁甲军，谁知道哪个人给打小报告，若是被程处亮知道，自己再被踢跑，那老爹改揍自己了！ 房遗爱听了，连忙摇头，拒绝道：“我还想多活两年，我不冷了，睡了。” 说完，直接倒头就睡，甚至蒙上了被子。 草，没义气的东西！长孙冲看向他，撇嘴嘟囔：真是个胆小鬼。 然后，他将目光看向其他人，他们一个个也连忙躺下，别过头，装睡。 看到他们的模样，长孙冲很是鄙夷。这群家伙，平日里不是很霸道吗？怎么面对程处亮就成小猫了？ 然后，他自己郁闷了半天，倒头睡了。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就有人在外面敲锣，大喊道：“所有工人，快起床了！” 这锣鼓敲得震天响，谁还有睡意？ 随后，外面又在大喊：“一炷香的功夫，不到着直接开除！” 呼啦！ 听到这话，刚才还迷迷糊糊的人，立刻来了精神，连忙去穿衣服，谁也不想被开除掉。 一时间，房间内，乱作一团，很快，有人提着鞋子冲出去，有人跑到原地，一遍扎腰带。 程处亮站在一处沙漏旁计时，当然，还是有一些人迟到。 当人全部到位后，他宣布道：“以后不定时紧急集合，凡是不到者，一律开除，今天只是做一个实验，迟到的就算了！” 听到他的话，那些满脸紧张的人，终于松了口气。 随后，听到程处亮命令道：“送砖块的马车马上就到，大家准备先去吃个饭，一会儿开始搬砖！” 这里要建成一个基地，自然不能用这些简易房了，他要建设一些房子，同时还要修路。 刚吃过饭，一辆辆的车就来到了，所有人都被阻止去搬砖。并且程处亮设立了奖励机制，每搬砖十块算一分，累计的几分，可以兑换更好的菜品，褥子、被子等等日用品。 甚至，还可以用来调休！ 一听说可以休息，这些人像疯了一样，这两天人都累散架了，谁不愿意休息呢。 一时间，所有人都拼命的干活！和工人抢生意啊，玩命干！只为了能吃一顿好的，晚上睡的暖和一点。 看着他们奋斗的模样，老李头又称赞道：“小程子，你这花招挺厉害啊，竟然能让他们玩命地干，厉害。” 程处亮望着他们，心里想到的只是那句话：万恶的资本家。 除了盖房子之外，还有盖一座熔炉，一座可以炼钢的熔炉，但这些可不是一日之功。 同时，程处默继续负责收集铁矿石，炼铁。 等砖块完全搬下来后，程处亮将房遗爱和长孙冲叫过来，吩咐道：“你们两个人，分成两队，各自带一队，一个负责盖房子，要将房子盖得非常坚固，而且速度还要快。另一个，负责修路，一直从铁矿山上，修道山下。我会根据情况抽查的，若是干不好，那我可是要骂人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知道这是程处亮的离间计，让两人斗气，但是他们也不能不上当。 毕竟，两人来到这里，就是学东西的。最后，还是勉强的答应下来。 长孙冲负责盖房子，房遗爱负责修路。 让这俩小子负起责任，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考验，让他们多学点知识，不然的话，总让他们做苦力，恐怕传出去也不好听。朝廷还以为自己虐待他们，公报私仇！ 但程二爷也知道，要想马儿跑先让他们吃饱，程处亮又给出甜头：“谁干的好，干的快，我会给谁记上一功！到时候，我这一票可是非常重要的。” 两人点头答应，各自去干活了，身上有了责任，两人不像之前那么吊儿郎当，满不在乎了。 很快，他们就有了新发现，对于不懂的事情，亲自干起来太难了。 指挥那些工人，工人懂得比你多，根本不听他们俩的。想要让工人们乖乖的听话，只能变得比他们更厉害。 于是，两个人都开始学习各自的知识。一个开始建房，一个开始修路。 李德謇跑过来，苦着脸说道：“妹夫，不，程总，我干点啥啊？你给他们都安排了工作。” 嘿嘿。 程处亮一笑道：“小舅子，我还能亏待你吗？最好的东西，给你留着呢，你去给我的熔炉监工！这可是核心机密，你一定要好好学。” 李德謇听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果然，还是妹夫最疼自己。 第303章 论管理，还得是程二爷 紫宸殿。 在李世民的案台上，已经放了很多弹劾程处亮的折子。 而在大殿之内，房玄龄和几个大臣都坐在两侧。 李二环视众人，开口询问道：“房相，这件事你怎么看？” 房玄龄闻言，内心还是苦涩：我不看行吗？ 若是普通人这么问，他肯定这么回，但是问话的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李二，他必须得回答。 “回禀陛下！”房玄龄酝酿了一下语言，躬身说道：“他们说得可能是事实，但却有点小题大做了，什么任人唯亲、打压异己、中饱私囊等等。这些事情，相信在全国都少不了，却唯独去说程处亮。 要知道，他只有爵位，并没有实际的权力，就算现在，也是奉命去研制特殊材料的。依靠他现在的家底，完全可以不用干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但是却毅然而然地接受了。这是为陛下尽忠，为国家造福，像这样的人，竟然还能被恶意中伤，真是太不应该了。” 房玄龄说话的时候，目光盯着李世民的脸色的，见自己这样说，李世民的脸色明显好转，便顺着这方向说了。 其实他也知道，程处亮作为陛下的女婿，一身本领，受尽恩宠，什么人也弹劾不倒他啊。 李二点了点头，回应道：“房相所言甚是，所以你们中书省要有自己的态度，这种折子以后直接留在你们那，就不用送过来了。” “遵命！”房玄龄躬身回应。 其他人抿抿嘴，这个程处亮，收了这么多的弹劾，皇上既然丝毫不为所动，他的荣宠，真是古今无二了。 随后，李二又吩咐道：“虽说如此，但以后为了避免影响不好，这件事还是麻烦房相亲自去一趟，表达朕的意思，让程处亮那小子低调一些。” 说出话后，他有些底气不足，想让那那小子低调，恐怕不现实。 随后，叹气道：“好，尽量低调一些好了，在铁匠铺发生的事情，不要往外传了，至少在他炼出钢材之前，不要外传也好。” 钢材一旦练出来，再说什么都可以被这巨大的功劳给抵消了。 “是！”房玄龄答应一声，回应道：“程处亮现在在老百姓中间，名声还是不错的，只食盐一项的普及，就让老百姓感恩戴德。” 李二点头，道：“房相这事倒是提醒了朕，关于程处亮对朝廷，对天下做出的贡献，一定要大力的宣传出去，让老百姓知道他的好。这样的话，外人在说闲话的时候，也可以掂量一下。” “遵命！”房玄龄躬身答应。 从这里离开之后，他就直奔铁匠铺去了。 当他来到的时候，程处亮正在和工人们一起，热火朝天地建设熔炉！太上皇也参与其中，拿着图纸，在不停地研究，一副很认真地样子。 房玄龄并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来到跟前，参见了太上皇后，才询问程处亮，“处亮，老夫的儿子呢？” 程处亮解释道：“他去修路了，上山了。” 房玄龄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自己的儿子竟然能受这样的苦，平时在家里，可是懒的一批。 不过他看到正在打地基的熔炉，顿时有些皱眉道：“程小子，你这太不厚道了，老夫平日里多帮你，你怎么让老夫的儿子去修路，不让他直接参与修建熔炉？” 毕竟，这才是核心科技。 程处亮笑着解释：“他不是刚来嘛，让他历练一下。” 房玄龄人精一样的人物，立刻就看出了端倪，抬手一指李德謇，撇嘴道：“那小子就不用历练啊？怎么可以直接参与熔炉的修建？你小子任人唯亲这一点，可是弹劾的没错！” 弹劾？ 程处亮抬头，皱眉问道：“这么快，朝堂里就有人弹劾我了？怎么我在的时候不敢说，一走就有人说了？” 说着，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房相，您老现在就告诉我，是谁弹劾我，我现在就去锤他们！” 房玄龄撇嘴道：“你小子别动不动就想揍人，皇上这次派老夫来，就是告诉你小子，悠着点，就不能低调点吗？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 程处亮看着他闪烁的眼睛，有些明白，皇上虽然不会怪罪自己，可还是觉得自己不太会办事了。 他思考了一下，点头道：“房相，多谢相告，这件事我会慎重处理的，从今以后，这里的信息再也不会和外界接通，请房相转告皇上，以后他老人家再也不会看到弹劾我的奏折了。” 房玄龄捋着胡须一笑，道：“你小子真是厉害呢，真是一点就透，行，你明白怎么做就好了。” 说完之后，他又压低声音说道：“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对遗爱照顾一点，让他学点东西，别光干苦力呀。” 见他有哀求的意思，程处亮笑道：“房相放心，我现在只是历练他一下，磨炼一下他的脾气，等到真正炼钢的时候，就会将他们召回来的。放心好了，不会让他一直打杂的。” 房玄龄闻言，笑了几声道：“如此，那老夫就放心了。” 说完正事，程处亮就带着房玄龄去巡视。 片刻后，让房玄龄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只见长孙无忌的儿子，长孙冲，这小子竟然在一身泥泞，在和工人一起盖房子。 “长孙冲！”程处亮朗声训斥道：“你小子速度快点，不要偷懒，小心中午没你饭！” 长孙冲一听，扭过头，露出一张苦瓜脸道：“程总，不要啊，我已经很努力了！” 这话，听得房玄龄几乎要惊掉眼珠子：长孙冲这小子，竟然被驯得这么服服帖帖？ “程总，我们的砖不够啊，能不能给我们补充点砖块？”长孙冲苦着脸说道：“砖块不够，我们想要快点干，也办不到啊。” 程处亮点头，道：“放心，这就让人给送点。” 说，便抬手叫来一个小厮，命令道：“去砖厂，通知尉迟宝林，让他们再送五万块砖来。” 小厮答应了一声，牵了一匹马，快速离开了。 房玄龄看到这一切，更是震惊，这小子，现在指挥才能不一般啊，忍不住称赞道：“小子，你可以啊！” 程处亮得意一笑：“房相夸奖了，在你眼里，不过小打小闹而已。” 第304章 奋战在抢修的路上 一路巡视，过了好久，房玄龄终于在半山腰看到了自己的儿子。 此刻他的儿子，早已经没了当初文质彬彬的样子，变成了一个扎着裤腿的，撸着袖子的包工头，此时正在那和工人一起，铺路。 “儿子！”看到他的这一刻，房玄龄忍不住眼眶有些发红，自己的儿子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啊！ “你受苦了。”房玄龄上前，想给他那被汗水和泥水渗透的脸，擦一擦。 “父亲，我一点都不苦，修路挺有意思的。” 房遗爱却咧嘴一笑，很是自豪的抬手一指，道：“看到了吗？这些都是我们修建的呢！” 房玄龄抬头一瞧，只见前方一条平坦的路从山上直接通下来。 他一脸震惊道：“这真是你们修建的？” “那是！”房遗爱一脸得意道：“当然，其中的技术，是程总教给的，我在这里学到了很多的东西。” 程处亮在一旁满脸笑意，他说的没错，铺路的技术却是受过自己指点。 称赞道：“你小子可以，看来已经从里面找到自我的价值了，不错！” “那是！”房遗爱称赞道：“这都多谢程总的指点了。” 房玄龄在一旁疑惑道：“儿子，你怎么叫他程总，还有那个长孙冲也这么叫？” 他这才发现，好像所过的地方，那些人都是这样称呼程处亮的。 程处亮笑着解释道：“这是我给自己起的头衔啊，用以区别上下级，不然的话，怎么能管教的了他们？” 房玄龄撇嘴，这小子真行，皇帝不给他封官，他自己给自己封了一个。 他一笑，感激道：“程小子，这次多谢你了，可以让遗爱认识到劳工的成就感，他这次，真是没有白来。” 程处亮一笑：“房相不用客气，以后再有人弹劾我，你就替我多怼怼他们就好了。” 房玄龄听得直翻白眼，这家伙，说是不客气，实际上，可是给自己要很大的酬谢。 不过看到儿子在这里成长了不少，便点头答应了。 中午，房玄龄留下来吃饭，房遗爱和长孙冲等人在列。 房玄龄突然发现，自己的儿子竟然在和长孙冲说话的时候，里面还带脏话，听得他直皱眉。 然后不悦地看向程处亮，肯定是跟着小子学的。 麻烦事情就来了，直接下起了小雨，随后雨越下越大。 这可都是刚修建的地基呀，不论是程处亮的熔炉，还是长孙冲的房子，以及房遗爱的路，都是刚刚打了地基，并没有太牢固。 这时下了这么大的雨，可会对他们的工程，造成毁灭性地打击。 “抢修！”程处亮一声令下，所有人出动。 当然，所有参与的人，都会加工资的，听到这些，那些工人干的非常起劲。 而长孙冲和房遗爱也是奋不顾身，那可是他们连日来的心血，决不能这样被摧毁。 于是，一群人冲进大雨中，拿着铁锹，开始挖排水沟。 太上皇看到这一幕，有些心疼地指挥一旁的人：“去，快拿伞把亮子给叫回来，这么淋雨，会病倒的。” 两个小厮答应一声，拿着油纸伞朝他跑了过去。 来到跟前，程处亮忽然感觉身上不淋雨了，当即诧异地询问。 知道情况后，看了看周围都在忙碌的人，解释道：“去和太上皇说一声，就说我必须得和大家同甘共苦，不能自己回去。” 小厮又好言相劝了好几声，但见他态度坚决只能一个人跑回去，一个留下来给他撑伞。 “回禀太上皇，公子爷他说要和工人同甘共苦，不愿意一个人回来！” 太上皇李渊闻言，感叹道：“这小子倒是挺有种的，和他老子有一拼，罢了，随他！” 这时，他抬头看到，程处亮已经将撑伞的小厮给叫开了。 大家都在忙碌，自己若是搞特殊，别人嘴上不说什么，心里肯定会骂自己。 果不其然，当众人看到大领导居然以身作则，不让人撑伞时，一个个对他很是佩服，干劲十足。 他们的工程量何其大，就算人多，想要挖开排水沟，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么多人，奋战了大半天，总算才将所有的排水沟给贯通，让谁可以顺流而下，不再淤堵。 而这一场下来，几乎所有人都累虚脱了，体质最弱的那些公子哥，甚至有人晕了过去。 程处亮本来还想嘲笑别人，可刚一转身，就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听到耳边响起喊声：“小公爷！” 然后是乱作一团的声音，这些人发现程处亮晕倒了，一个个吓得够呛，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他给抬走。 太上皇见状，也是吓得不轻，幸好他随行带来了御医，直接就可以给诊治，情况其实一目了然，就是累的，被雨淋的了。 一天之后，不但是他们，长孙冲和房遗爱也的生病了，都挺严重，在这里不是办法，都给送回了各自府里。 程处亮病得更严重，高烧不退，迷迷糊糊的。 这可是将老程家的人都给担心坏了，听说这件事的老李带着老婆，并太医院的好几个太医，上门亲自诊治。 老李在看到他的情况后，立刻下达了死命令：“治不好程处亮，你们都是死罪！” 这话可把一干太医给吓得不轻，医生在古代真是个高危职业，像华佗那么牛逼的人物，一不小心就被人给杀了。 太子李承乾和李泰和一干皇子，都陆续来探望他。当然，程处亮的狐朋狗友也都来了。 清河公主看到他这个模样后，一连几天，眼圈都是红的。 “媳妇！” 第三天的时候，程处亮终于有了一丝精神，看到她的模样，感动又心疼地说道：“你好憔悴啊，我没事的，不要因为我生病，弄坏了自己的身子，那就太不值当了，我一条贱命，怎值得公主如此？” 他当然是为了哄清河公主的，他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清河公主闻言，眼泪直接夺眶而出，握着他的手连连说道：“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的命，才不是贱命，在我心里，你的命比我的还珍贵。” 第305章 撸起袖子加油干 程处亮抬手摸了摸李德贤的脸，满脸得意：“有媳妇这么说，夫复何求啊？” “是吗？”这时候，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这道声音让两人都一阵激灵，他们不用看，就知道来者是何人。 李银环！ 程处亮惹的第二个女人，也是他舍不掉的一个女人。 这样的女人，他不能不要。 李银环的身份，是有些尴尬的，也是有些自卑的，毕竟，和她相对的人，是身份尊贵的公主。 说实话，公主面对她的时候，心里是有些敬畏的。 毕竟，李银环可是武艺高强，加上英姿飒爽，性格暴躁，不怒自威，让人不害怕都不行。 也就程处亮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牲口，才敢调戏他。 “银环姐姐，你来啦？”李德贤笑嘻嘻地问道。 “参见公主殿下。”李银环躬身说道，李德贤连忙上前，将她扶起来，笑道：“你这样，到让我不好意思了。” “应该的。”李银环低声说道。 对于公主，他不能不敬，而且，她以后还是正妻。 想到这个，她就对程处亮这个家伙充满了怨恨，凭什么让自己陷入这种尴尬的局面。 但看到他那个虚脱的模样，又狠不下心来，走到床边，低声问道：“你怎么样？” 程处亮也知道眼前的情况尴尬，便笑着打圆场：“本来好难受，你来了之后，我就好多了。 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若是早点来，恐怕我现在已经活蹦乱跳了。” 两人闻言，都忍俊不禁，程处亮瞅准机会，闪电出手，攥住她的手，这一下，气氛就尴尬了。 李银环想要挣脱，却被程处亮死死抓着，同时命令道：“不准躲。” 李银环眼睛剜他，斥责道：“公主还在这呢，你放尊重一点。” 程处亮却看向一旁的公主，说道：“德儿，你过来一下。” 李德贤虽然被眼前的局势整挺尴尬，但还是听话地来到跟前，被程处亮也攥住了小手，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媳妇：“这下好了，不尴尬了。” 两人的脸色都有些羞红，这个家伙，还真是脸皮厚呢。 “这有什么？”程处亮满脸得意地说道：“你们都是我老婆，我一人牵一只手，很正常嘛。” 说着，还分别在两人的手背上亲了一口。这个动作，更是让两人娇羞不已，不过经他这么一搞，三人间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又过了两天，程处亮彻底好了。 病去后，他整个人精神气爽，而长孙冲和房遗爱也都好了，几乎经过了一周的时间，他们的工地都停工了。 现在，当他们重新来到这里，也是感慨连连，不用程处亮说话，他们自发的喊起来口号：撸起袖子加油干，工程继续搞。 长安城内，七大家族的卢家家主和崔家家主，再次做客程昆府上。 三人对坐，两大家主抱怨道：“经过上次的赔款，我们大伤元气，真是过得不容易啊。” 程昆却不以为然地摆手：“无论如何，那次事情算是过去了，你们这些世家，占据那么多的资源，想要赚钱，还不是举手之劳吗？” 经过程处亮的提醒，他已经决定和七大家族的人，都保持距离。 毕竟这些人，已经开始攀附那些皇子，而程处亮却并表明看好哪个皇子，他也就不敢多接触。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是他的基本理念。 卢家家主叹道：“程老祖，若是都像你说的那样就好了，我们两家之内，因为筹集前面的欠款，得罪了很多下面的小家族，很多人都不和我们来往了。而我们最赚钱的生意之一就是铁器，但是我们听说，贵家族的程小公子，正在搞什么比铁更坚固的材料，叫什么钢材对吗？现在外面都传疯了，若是一旦被他搞出来，那我们的铁器还卖给谁去？” “对呀！”崔家家主也满脸苦涩地说道：“而且，他和他大哥程处默，已经大力开发生铁的产量，而且已经颇有成效，这严重冲击了我们的产业。” 程昆看向他们，诧异道：“你们还想着搞程处亮吗？” “不，不敢。”两人听了，连忙摇头，开什么玩笑，上一次搞他，就差点让他们倾家荡产，若是再来一次，那真的要将裤子都当掉了。 “我们只是想参与进来，看老祖能不能想想办法，我们宁愿让出去一些利益给程处亮，只求他能给我们一条活路。” 两人说的很是可怜，程昆看着有些怜悯，七大家族，混成这个模样，也实属不易。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程昆说道：“这件事情呢，我也只能试试，和处亮说说，问问他的意见，毕竟大权都在他那里，若是在老夫这里，肯定会和你们合作的。” 两人一听，顿感这老头是个老狐狸，得了两人的人情，还不一定能给办成事情。 卢家家主说道：“程老祖，你们家那么多的产业，包括白面，食盐，瓷器，酒楼等等生意，都是赚钱的营生。现在又搞砖厂和生铁生意，就不能给我们留一条活路吗？” 说起这个崔家家主就一把鼻涕一把泪。 自己的儿子，已经被流放了，家族也是大伤元气，造成这样的后果，都是因为程处亮这个小子。 说了正事之后，两人各回各家。 卢家家主和自家的核心成员商议：“现在我们极其被动，若是那小子不同意，我们还真的拿他没办法！” “家主！”一个激进的后生怒道：“我们可是大家族，难道就任凭一个小子骑在脖子上拉屎吗？ 实在不行的话，我出去找死士，刺杀他，只要他一死，家主的这些难题就迎刃而解了。” “不可！”卢家家主闻言，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摆手阻止：“万万不可，上一次刺杀，弄得我们家族都伤到了根基，若是再来一次，那我们家族就要覆灭了。虽然，刺杀成功后，收益很大，但是风险太大了。而且，那个小子身在铁匠铺，可是有三千铁甲军守护，想要刺杀他，谈何容易？” 虽然程处亮生病在家里住了五六天，但是在三千铁甲军并没有调动。 毕竟，这么多人轻易调动，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且有李世民的授意，他们在程处亮制造出钢材之前，是不会离开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犯难了！ 第306章 程处亮的优缺点 两家家主去找程昆的消息，在第二天就已经被李二得知了。 他可是一代雄主，对这些世家可是时刻防备的。 当然，具体的谈话内容不得而知，不过根据猜测，他能知道一二。 和内侍省的头子常涂说道：“这些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呀？” 常涂躬身，略微沉思乐一下，低声说道：“皇上既然问老奴，那老奴就说说自己的想法。这些家主，想必是因为最近，程小公爷屡屡参与各种买卖，严重影响了他们的利益，这才会奔走去想办法。” 嗯，李二点头道：“常公公，你所言甚是，朕不担心别的，只是担心他们危害到那小子的性命！” “按照老奴的想法，他们应该不会那么蠢，毕竟上次才在这上面吃了大亏，大伤元气，若是再想刺杀的事情，就太愚蠢了。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有这样的想法，想要实施起来也是难如登天，铁匠铺那边，有三千铁甲军守护，将那里围的水泄不通，想要刺杀，简直痴人说梦。” 李二缓缓点头，这也是他当时同意太上皇跟着去的理由之一，因为若是单单程处亮一个人去，他派三千铁甲军随性，就有些小题大做了。 但是若是太上皇跟着去，就名正言顺了，别说派三千人，就算派三万人，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的。 常涂躬身问道：“若是皇上担忧的话，我们内侍省可以派人，紧盯那些人的动向。” 李二轻轻摆手，嘱咐道：“不要跟的太紧，若是让他们发现，就麻烦了，这些人，现在已经老实很多了，正面上是不敢和朕作对的，但若是让他们知道，朕时刻派人监视他们，那就会将他们逼急。狗急还跳墙呢，更何况是那些人，事情一旦发生，恐怕会无法收拾。” “遵命！”常涂闻言，连忙答应下来。 唉，李二叹了口气，询问常涂对于程处亮的印象。 程处亮和他并没有什么冲突，而且常涂知道，这小子是皇上的爱将，当下称赞道：“回禀皇上，程小公爷人聪明，懂得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发明出很多厉害的东西，为大唐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李二听得笑眯眯得，但他不是傻瓜，知道这是他在说自己喜欢听得话，当下命令道：“说说缺点。” 常涂一愣，随即抬着眼皮看了看，随即摇头：“没有缺点。” 李二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常公公，你们这些人，和程处亮相比，少了一个特点。” “什么？”李二笑眯眯地说道：“说实话的能力！” 常涂闻言，一脸尴尬，心道：那程处亮小子，可是你的爱婿，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你都不会对他怎么样。我们可不行，一句话说不好，那就是杀头的罪过，有的比吗？ 李二见他的样子有些好笑，笑了一声后，自己说出程处亮的坏处，“那小子优点不少，缺点同样一大堆，做事太冲动，动不动就要和人干架，不懂得忍让，还是太年轻人啊，不过年少气盛也不是什么坏事。还有这小子目无尊长，不拘小节，有的时候，根本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不过，朕也知道，他对朕是真的尊重，而不是表面上那种客套。还别说，这小子有一点是朕欣赏的，他挺孝顺啊，对身边的人不藏心眼，这也是朕对他喜欢的地方。” 李二说了一圈他的坏处，却发现自己好像都能替他找补回来。 说到最后，自己又笑出声来，这家伙还真是让人恨不起来呢。 片刻后，李二吩咐道：“常公公，你悄悄地和程处亮说一声，假如世家真的要参与的话，就适当相让一些，毕竟那些人的势力不容小觑，若是真把他们逼急了，恐怕会出乱子。” “老奴遵命！”常涂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李二则在书房内来回踱步，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傍晚时分，程处亮劳碌一天之后，正和太上皇两人在喝茶、下棋，看夕阳。 现在的大营，被团团封锁，没有他和太上皇的命令，任何人不能私自进出，这是上次听了皇上的话，免得有心人再泄密出去，给人抓住把柄弹劾自己。 忽然，一名卫兵来禀报，“常公公求见！” 哦？ 太上皇眉头一挑，暗忖道：这太监可是李二的近侍，武功极高，通常负责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人物，他怎么会突然来访了？ 程处亮自然也听说过他，抬眼看了一眼太上皇，问道：“太上皇，他来能有什么事？我和他可没有什么关系。” “应该是皇上的意思！”老爷子还是通透，立刻就想明白了原因，他能来，多半是公事。 程处亮点了点头，起身和卫兵一起去了，来到大营门口，果然见高头大马之上，坐着一个身穿紫色袍子的太监，年纪不少，但是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四五名精装的卫兵。 “小公爷！”常涂没想到他会亲自来，当即下了马，躬身道：“您怎么亲自来了。” 程处亮笑道：“应该的，您是前辈，又是内侍省的大总管，还是皇上身边最信任的人，小子理应亲自来。” 程处亮可是知道，千万不要得罪皇帝身边这些太监，因为弄不好，他们就会给你穿小鞋。 他虽然不怕，可架不住时间长了，陛下就对自己不太信任了。 常涂闻言，非常感动，对他的印象大好，不是说这小子很无礼的嘛？怎么今天一见面完全不一样。 “常公公，请入内说话！”程处亮伸手，做出邀请姿势。 “小公爷客气了。”常涂见状，也非常客气。 跟着他来到里面，拜见了太上皇。 坐下之后，程处亮给他倒上一杯茶，推过去，笑嘻嘻地说道：“常公公，一路奔波，先喝杯茶。” 程处亮的茶水，作为皇帝身边的人，他可是知道的。 红茶常涂没少喝，常茂也没少给他送，但绿茶还是第一次。 总是听说皇上和皇后称赞，绿茶水不错，但他却没有喝过，不是李二小气，而是东西实在太少，自己都不够喝，也就没有拿出来赏赐。 第307章 稳住，不能冲动 李世民作为皇帝，若是拿出来一点点茶叶赏赐，显得太多小气，为了避免小气，他只有将抠门进行到底了。 常涂本来就心里痒痒，此刻见了，顿时有些吞咽口水，但又不好意思道：“不好，这可是好东西，只有太上皇、皇上、皇后等皇族可以喝，老奴哪有这个福分呢？” 程处亮笑道：“常公公说笑了，只是一杯茶水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快喝。” 一旁，太上皇也跟着说道：“老常，这茶不错，你尝尝。” 常涂见两人都都相让，自己实在太想喝，牙关一咬，点头道：“如此，就多谢太上皇、小公爷赏赐了。” 说完之后，郑重端起茶杯，小心翼翼地，学着两人优雅的模样，小口喝了起来。 “怎么样？”程处亮笑眯眯地询问：“可还和口味？” 常涂缓缓点头道：“初尝苦涩，后劲又有些甜，真是好东西，难怪这么金贵。” 哈哈，老爷子和程处亮对视了一眼，都笑出了声。 程处亮道：“常公公过奖了，现在是存量太少了，等过段时间，我买的新茶到了，一定给常公公送上几斤。” “这可不敢当啊！”常涂一听，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拒绝。 这东西皇上都当宝贝似的，送自己几斤，自己还想多活几年呢，可还程处亮讲解了茶叶的优点后，他就有些心动了，再厉害的人，岁月也不会放过他。 常涂虽然精干，可年龄毕竟大了，若是喝茶能够调理身体，何乐不为呢？茶水喝完，再说正事的时候，他就更加客气了。 “小公爷，皇上让老奴带句话来……”说着，便将崔家和卢家去了程家祖宅的事情，告诉了他。 程处亮听完，眼神里喷射出熊熊怒火，愤愤道：“这些人，我都已经放过了他们，竟然还敢搞事情，看我这次不灭了他们！” 说着，‘腾’的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朝着四周喊道：“铁甲将军何在？” 统领三千铁甲军的将军，立刻得到了通报，小跑着过来。 他来的时候，已经得到了命令，除了负责保护太上皇之外，还需要听从程处亮的调遣。 看到他来了之后，程处亮马上命令道：“你马上召集兵马，随我入城，血洗七大家族！” 铁甲将军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因为程处亮的命令实在太过害人。 七大家族可是大唐的七大支柱，现在竟然要灭了他们？ 见他发愣，程处亮更加愤怒，斥责道：“你竟敢抗命？你别忘了，来的时候，你们的调遣大权，皇上已经给了我，现在若是抗命，我立刻就可以斩了你！” 铁甲将军闻言，吓得心脏怦怦跳。 连忙道歉道：“小公爷息怒，卑职不敢，卑职这就……去组织兵马！” 其他人都吓坏了。 “停下！”一旁，老爷子看不下去了，直接抬手组织，铁甲将军停下后，老爷子朝他摆手道：“你先下去，守好铁匠铺即可，不要听他的命令！” 铁甲将军被程处亮吓坏了，太上皇的命令他竟然不敢直接回答，而是瞄向一旁的程处亮，见他没有说话，这才答应了一声，后退了三步，才转身下去了。 “老爷子！”程处亮喘着粗气，看向太上皇，问道：“为什么要阻止我？” 老爷子哼了一声，叹道：“不阻止你，让你带兵去杀人？然后看着好不容易稳固下来的朝廷，再次乱起来？” “我……”程处亮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便嘴硬道：“那也不能由着这些家伙胡来啊！” “坐下！”老爷子不容置疑地命令道：“先品几杯茶，压压你的戾气再说！” 程处亮虽然愤怒，但还没有丧失理智，坐下后，开始喝茶，几杯茶水进肚，他的情绪稳定下来，知道自己刚才太冲动了，也不敢说什么。 老爷子见他的模样，笑道：“你小子脑袋瓜子够用，就是太冲动了，这茶，太适合你了。” 随后，看向一旁的常涂，说道：“常公公，你说说，皇上是什么意思，快告诉这小子，让他冷静一下。” 常涂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刚才一会儿的功夫，他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形如烈火，一点就着是什么样了。 之前他只是听说，这小子很冲动，谁都敢干。但亲眼所见之后，才知道传言非虚，这要不是太上皇在这，他真敢带着这三千兵马，血洗七大家族去！如此事情都敢干，真是胆大包天了。但幸好，自己的干儿子是程处亮的二弟子，医术造诣一绝，就连李世民都对常茂很是褒奖，大家不会成为敌人。 酝酿了一下语言，常涂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谨遵太上皇命，皇上此次的意见是，让小公爷为了朝廷考虑，为百姓考虑，给他们让利一点点。毕竟，若是逼的太紧，恐怕会引起朝廷动荡，到时候吃苦受罪的还是老百姓。” 他再说话，已经改变了态度，因为若是说不好的话，恐怕又会将这小子惹毛。 天知道他再生气的话，太上皇能不能镇得住他。毕竟，明眼人都知道，太上皇只是明面上的，没有任何实权，所有人的尊重，都是看皇上的面子。一旦程处亮真的要调动大军，恐怕太上皇也阻止不了。 程处亮这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点头道：“请公公转告皇上，我知道陛下的良苦用心，绝对不会意气用事的。” “如此甚好，老奴一定转告皇上。” 老爷子在旁边说道：“小子，你现在进步了很多嘛，不再那么冲动行事了。你可知道，你若是再做事鲁莽的话，皇上虽然嘴上不说什么，甚至会夸你勇猛敢干，但心里一定会对你有所怨言。比如说，李靖、尉迟恭等人，像是一个莽汉一样，遇到自己不顺心的事情，直接开干，完全不给人留任何情面，这样的话，他们自己是爽了。可是皇上呢？心里苦啊，他们是自己的老臣，处罚自是不可能，可是留下的烂摊子，他还是要处理的。而这些人，时间长了，皇上也就不敢再重用了。” 程处亮点头道：“太上皇教训的是，但是，小子不明白，若是凡是都忍气吞声，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怎么改变世界？” 第308章 欲练此功，可要自宫 老爷子李渊捋了捋胡须，笑着摇头道：“你连自己都改变不了，还妄图改变世界呢？有些事情，你是可以来硬的，可有些事情，又需要迂回。远的不说，就说你老爹！他虽然看上去是个莽汉，可实际上呢，说话很懂得分寸。而你岳父呢，太过刚正不阿，权力又那么大，若不是陛下信任他，换做任何一个皇上，早就对他动手了。因为你岳父谨慎得很，没有任何把柄，这虽然是优点，却又是缺点。” 说道这里，李渊眯着眼睛看向程处亮，笑道：“也多亏你小子，要娶他的女儿，才得以让皇上和他的关系变的没有那么紧张。” 程处亮在这不停地点头听着，因为太上皇似乎说的挺有道理。 老爷子叹气道：“所以你小子也不必害怕，正是因为你的这些缺点，让皇上对你放心了许多，因为你不会隐藏心机，皇上一眼就能看穿你。就像是你能看透一个人一样，这样的人，你会放心吗？” 程处亮点了点头，答应道：“老爷子，你说的挺对，就好像我那些兄弟，我对他们的尿性非常清楚，所以和他们在一起，才会特别放心。因为他们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们拉什么屎。” 咳咳，常涂正喝了一口茶水，猛然听到程处亮说这么重口味的话，直接呛的连连咳嗽，真是可惜了，一杯好茶水。 太上皇瞪了程处亮一眼，不过到底没说什么，因为这小子说的话糙理不糙，片刻后，又说道：“既然那些人上了门，你们程家的老祖，过两天肯定会找你的，所以，你小子还是想一想，怎么应对。” 程处亮一笑：“老爷子，既然你这么厉害，干脆替我做主好了，省的我浪费精神，毕竟，我现在可是个民工，干体力活已经很累的，干嘛还要我动脑子。” “你小子！”这直接给太上皇整笑了，这小子还真是懒到家了。 程处亮挠头笑了笑：“太上皇，就麻烦你了，给我想个好主意，让我应付他们，若是老爷子您不想费劲，那我就只能用兵了。刚才您已经开导过我了，我的缺点越多，皇上越喜欢，那我还怕什么，直接用拳头说话好了，谁不听话就打到听话为止。到时候，皇上若是怪罪，我就是是太上皇你的命令，完美搞定！” 说着，摊开了双手，一副欠扁的模样。太上皇胸口有些发闷，这小子竟然领悟出了这个道理，刚才自己是这个意思吗？ 好一会儿，才吐了一口浊气，道：“你小子别不识好歹，老子几时下达这样的命令了……好，老夫也是真那你你小子没办法。既然这样，老夫给你出个主意好了，你就听皇上的话就行，毕竟那些寒门子弟还没有上来，没有形成气候，若是这个时候过度打压氏族，让他们感到前途暗淡，那他们会孤注一掷的。所以，你不要断了别人的财路，适当给他们一些利益，先安抚他们，慢慢地消耗他们，等到寒门子弟真的起来时，再做最后的决战不迟！” 程处亮点头，竖起大拇指称赞：“姜果然是老的辣，老爷子，你看问题非常通透，就按照您的意思办！” 老李头顿时气的吹胡子瞪眼：“你小子休要胡说八道，老子只是给你出主意而已，具体还得看你自己。若是老夫干预了，那不是让儿子和自己决裂吗？你小子难道要把老夫逼死？” 老李头很有觉悟，知道若是将李二逼急了，他可是敢杀爹的。 程处亮笑了笑：“老爷子别怕，我只是那么一说，这种锅还是我背！” “什么话。”老李头仍旧没好气色，这个小子说话太气人了。 正事说完，常涂该走了，但在临走之前，他却突然说道：“程小公爷，初次相见，你就以茶叶这么贵重的物品相赠，老奴实在羞愧，无以为报，就以一套剑法回赠如何？” 嗯？ 程处亮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露出狂喜之色，当下惊喜道：“早就听说常公公一身修深不可测，小子竟然能够得到常公公的指点，真是三生有幸啊。既然常公公如此厚爱，那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 常涂顿时有些胸闷，这小子还是直爽的很，一点都不带客套的，笑道：“行，既然小公爷这么称赞老奴，那老奴也就厚着脸皮受领了。” 程处亮默默想到：太监造出来的武功，通常都比较厉害。比如，辟邪剑谱、葵花宝典什么的。 自己学成之后，岂不是天下无敌了？等等，好像忽略了什么。 在常涂要开始的时候，程处亮突然小声问道：“常公公，修炼你的武功，不需要挥刀自宫？” 嗯？ 常涂愣住了，脸上闪光一丝怒意，因为他作为太监，最忌讳这些，而程处亮当成玩笑说出来，被他当成了取笑。 程处亮见他愤怒的眼神，顿时打了个寒颤，连忙解释道：“常公公，你千万别误会，我可没有嘲笑你的意思，而是曾浏览过一本奇书，名曰葵花宝典，是古代一名公公所创，剑法华丽，天下无敌，但却需要自宫才能修炼。” 常涂见他说的言之凿凿，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叹道：“小公爷不必担忧，老奴的武功，不需要那样的。” 嗯！程处亮点头道：“那就行，请公公赐教。” 多余的话，他不敢多说了，连忙让他开始，以免再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接下来的时刻，程处亮彻底震惊了。 因为他虽然没有见过辟邪剑谱长什么样，但此刻常公公的剑法却非常华丽，飘逸潇洒，而是招式威力宏大，和辟邪剑谱不遑多让。 若是自己学会了，那武功会更上一层楼。至少老爹想再抽自己，不会那么容易了。从这时开始，一直到天色彻底暗淡，程处亮都在不断地练习着。 送走了常公公，他仍旧继续修炼，生怕把这些剑招给忘记了，毕竟常涂可不是轻易能见得，下次想要见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所以，他必须要将剑招给练习熟练了，一直练了大半夜，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但是却说不出的开心。 第309章 讲和免谈 这些剑招，实在太实用，太霸道了。 有了这些剑招的加持，他自问可以称得上高手。 从第二天开始，程处亮都是早晚不拉的练习。 三天之后，程昆找来了。 程昆此来，带着宗族内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者，外带一群护卫和小厮来到。 站在军营门口，看着铁桶一般的铁匠铺，他们有些慌张。 兵权，在任何时候，都是最震慑人心的所在。 “族长，要不我们回去，这么多兵，万一小公爷生气，那我们可就没命了啊。”一个花白老者满脸紧张地说道。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是满脸紧张，程处亮小霸王的名号，他们可是如雷贯耳，这家伙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长辈，惹他不高兴了，直接开打，更何况，现在他有这么多人马。 自己这些人，是千里送人头吗？ “别胡说！”程昆虽然也有一丝紧张，但听到他这么说了，却不怎么紧张了，训斥道：“我们只是来找他谈事情而已，愿不愿意全凭他的意愿，又不强迫，害怕什么？” 那名花白老者闻言，不在吭声了。 片刻后，一名面无表情地卫兵来到跟前，说道：“跟我来！” 倒不是卫兵故意装酷，而是他们都被这样要求的，军人必须得严肃，那样才有应得的威严。 听到命令，程昆客气地答应一声，带着一干人等进去了。 往前行进了一阵，跟随而来的仆从都被拦下来，只让程昆和族中的长老过去。 剩下他们几个人，众人的情绪更是紧张，特别是在周围那么多士兵的凝视下，更是背后冷汗直流，等来到跟前，很多人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后背。 程处亮正在和太上皇喝茶，程昆领着这些人拜见，老爷子见他比自己年纪还大，连忙免了下跪的礼节，随后起身说道：“你们谈，我有点困了，回去睡个觉。” 其实，他是不想参与这些人的事情。而且，他在的情况下，这些人也不会放开了说，若是来了等于没来，那就太浪费时间了。 临走时，扫了一眼程昆：“程老祖，你们谈完正事之后，千万别走啊，我正想找个老人说说话。” “遵命！” 在程昆答应后，他才迈步进入了房间，李渊离开之后，众人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老祖，各位前辈，请坐！”程处亮抬手，让他们都坐下，随后笑眯眯地说道：“来得早不如来的巧，我们刚吃了饭，泡了一壶茶，你们算是赶上了，一路上风尘仆仆辛苦了，先喝杯茶水润润嗓子。” 一群人客客气气地坐下，听到程处亮的话，紧张的心情又放松了一些。 喝了一会儿茶，程昆才赞誉道：“处亮，你现在这里，名为铁匠铺，怕是规模已经抵得上皇家的生铁坊了！” 程处亮一笑道：“老祖说得没错，这里就是皇家的铁坊，这林林总总加起来，怕不下上万人！” 要知道，自从他承诺给皇上每年提供足够的生铁后，这里就扩大了规模。 程处亮此次大炼钢，需要更过的生铁，所以再次扩充了规模，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这里已经成为了全国最大的铁坊！ 嘶！ 众人闻言，一个个倒吸冷气，一个铁坊，居然有上万人，这规模也太庞大了。于是，一个个拍程处亮的马屁。 程处亮虽然知道，但还是笑眯眯地接受。 “老祖，各位长辈，你们此来，除了看我之外，应该还有别的事情？” 程昆笑道：“处亮果然聪慧，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事情是这样的……” 随后，他就将来意说明，“七大家族希望你能给他们一条活路！” 程处亮听得想笑，堂堂七大家族，竟然要看自己脸色，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不过他还是绷着脸说道：“老祖，这话说得，我怎么他们了，我可是从来没有惹过他们，上次也是他要刺杀我，我才稍微反击了一下下。最近呢，我更是窝在这深山老林之中，怎么又惹到他们了？” 程昆听得脸色发苦，这小子真是胡搅蛮缠的祖宗，竟然能把欺负别人，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他也不好拆穿他，只有跟着赔笑道，“处亮啊，你现在将铁匠铺扩充的如此大，又在制造能代替生铁的东西，一旦制造出来，前途无可限量。而世家已经被打压的非常厉害了，现在他们赚钱的门路，一大半都在铁器，若是再往后，根本没有活路的。” 程处亮轻轻点头，这件事情，皇上几天前才派常涂来和说过，要给他们一些实惠，免得他们狗急跳墙。 看着他摸着下巴思索，程昆心里一喜，知道有门，也就没有催促他，只是盯着他的嘴巴，等他给出答案。 片刻后，程处亮长出了一口气，轻轻摇头：“不行！” 程昆吓了一跳，随即满脸失望，没想到，他还是不同意。 但是下一刻，程处亮又给了他希望，“不过程老祖发话了，也不能让您白跑一趟……” 程昆笑道：“处亮你真是太给老夫面子了！” 他顿时感觉很荣幸，没想到，程处亮竟然会因为自己，但笑容还没有散去，就被再次打脸。 “若是他们有诚意的话，就让他们的家主亲自来找我谈！” 程昆顿时想直接晕过去，这叫给老夫面子？ 程处亮自有自己的打算，既然皇上发话了，那让利是肯定的，只是不能这么轻易，不能让他们得来太容易，那样的话，他们会觉得自己好欺负的。 因为太上皇之前发话了，说要和他说话，中午便留他们在这里吃饭。 送走了他们，和太上皇说起后，后者点头道：“你小子，稍有长进嘛！” 程处亮嘿嘿笑道：“都是太上皇教导有方。” 第二天，程昆和崔、卢两家家主，再次来到。 进门之后，崔、卢家主看到这里的情况，满脸震惊，没想到，他们的规模竟然这么大了嗯，而且好像工人的干劲很足，这在他们自家的工厂里，是看不到的。 来到跟前，照例，太上皇仍旧回避。 第310章 委曲求全的家主 “小公爷！”两人满脸堆笑地称赞：“你真乃神人也，能将一处荒山，打造成这样的规模，真是令人惊艳！” “两位家主谬赞了，我只是玩而已。”程处亮对七大家族的人没有什么好感，特别是崔家，更是厌恶，但因为他们是自己的母族，也不能怎么样。 随后，直接问道：“两位竟然来了，开门见山，你们所求为何，尽管说来！” 崔、卢两家家主对视了一眼，最好，还是由崔家家主说道：“处亮，你还是那么豪爽，既然你这么问，那老夫就直说了。现在你的铁坊，严重冲击了我们七大家族的买卖，所以，想请你高抬贵手。” 程处亮大笑道：“老百姓爱买谁家的东西，这我可管不了呀。” 崔家主苦笑道：“处亮，不瞒你说，你们制造的铁器，不但质量好，而且价格便宜，我们的东西，实在和你们没有竞争力！照此下去，我们都活不下去了。” 程处亮笑道：“崔老板，你这就有些夸张了，你们那么根深叶茂，进项可是很多的，怎么会因为铁器一项，活不下去呢？” 崔家主一脸尴尬，捋着山羊胡须说道：“处亮啊，你这话说得太轻巧，铁器一项，可是我们的大头，所以……请你高抬贵手，给我们一条生路！” 程处亮皱眉，问道：“高抬贵手的意思是，让我每年送给你们一些钱吗？因为除了这样，我想不出它代表的其他意思。” 崔家主满脸尴尬：“老夫不是这个意思啊，老夫的意思是，能不能让我们参与一下。” 话说道这个份上，程处亮也不准备藏拙了，直接说道：“崔老祖，这样，将你们七大家族的铁器生意和我们的生意，组成一个大集团，由我全权掌握，赚了钱给你们分红。” 崔卢两家听了，顿时吞咽口水，这小子吃的什么，为什么口气这么大？ 妄想一下子吞并我们的铁坊，要知道，七大家族盘根错节，在全国可是有很多铁坊的，这是多么庞大的资产，现在全部交出去，相当于送给程处亮了，这小算盘打的，也太响亮了。 一旁，程老祖听得头皮发麻，这小子，胃口也太大了，想一下子吞并七大家族的铁坊。 同时，他又暗自庆幸，还好将他们给叫来了，不然的话，这么大的事情，他还真做不了主。 程处亮见他们默不作声，谈道：“我已经做出了最大的努力，既然两位不同意的话，那就请，但后续的事情，几乎是可预料的。因为我制造的东西比你们的好，又能保证供应量，你们的铁坊，只会一点点的被蚕食掉，到时候，那可就一文不值了。” 七大家族的人，也是这样想的。 两大家主低声商量了几句，崔家主面露难色地看向程处亮，问道：“处亮，你看这样行吗？我们的铁坊，还交由我们自己掌握，你可以将你们炼铁的技术，教给我们，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和你一样，制造出质量一致的产品了。你放心，我们可以出钱购买你的技术，并不会让你白白拿出来的。” 这也是他们来的初衷，掌握他们的技术，然后提高产量和质量，就能够和程处亮抗衡了，他们实力雄厚，唯一欠缺的就是技术。 程处亮听完，大笑起来：“你们可真是打的如意算盘，现在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技术，现在你们竟然要我的技术，这不是要命了吗？换成是你们，你们愿意吗？” 一席话，说得两人老脸一红，换成自己，确实不会同意，他们肯定会趁你病，要你命，直接搞死你，不会和你谈判的。 想不到，程处亮竟然能够想到这一层。 “你们精，我也不笨，我已经释放出了诚意，可你们却把我当傻子。”见他们不说话，程处亮冷哼一声，朝着周围的卫兵吩咐：“把他们给我赶出去！” 卫兵上前，这群人尴尬了。 “等等，等等！”崔家家主连忙开口阻止道：“处亮，你不要生气，我们既然来了，肯定是带着诚意来了我们再好好谈谈行吗？” 程处亮默然说道：“那就好好谈。” 说罢，抬手让卫兵退下。 这一刻，他们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刚才的气氛，真是太紧张了。若是真的被赶出去，就太丢面子。 最尴尬的是程昆，他只是个凑热闹的，若是也一并被赶出去，那老脸真是没地方放了。 重新坐下之后，崔家主就不得不慎言了，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被赶出去。 若是赶走了，那就中断了谈话。不到最后的时候，他不想和程处亮翻脸，因为那样的话，他们的考量很多，付出的代价也很大。不到最后，谁也不想铤而走险。 酝酿了一下，崔家主谨慎说道：“处亮，既然你不同意出售炼铁技术，那我们就不提了，但是要将我们所有的铁坊都收走，这样的代价太大了，就算我们两家人同意，其他人也不会同意的。” 程处亮却冷笑道：“你们这些老顽固，还真是冥顽不灵，看不清局势，与其被慢慢蚕食，为什么不能和我合并呢？想想，你们要的最终结果是什么？不过是要拿到钱而已，而不是一堆矿山啊！你们将这些东西交给我，你们首先省了管理的费用，那么多的工人，你们每天只支出都多少？要知道，不赚钱就是赔钱啊。交给我以后，你们不用管理了，只等着拿钱，不好吗？你们好好想想，我给你们的待遇，可并不比你们现在赚的少啊！” 程处亮一席话说出来，他们两人有些动心了。因为他说的挺有道理，管理那么多的矿山，每天的开支就是个大数目，若是直拿钱的话，确实比较省事。 崔家主老半天，才缓缓问道：“处亮，老夫问一下，若是我们同意的话，你能给道我们多少？” 程处亮想了一下，说道：“具体的数字不好说，要经过统计之后，看占比，我尽量给你们多一些，如何？而且，你们的矿山，我也会给你们一笔钱财用来补贴的。” 第311章 分赃不均是个大问题 程处亮的话音刚落，两人真的有些心动了。 低声研究了好一会儿，崔家主这才迟疑道：“这种大事，我们做不了主，需要和其他五位家主商讨后，才能得出结论。请给我们几天的时间，回去商量一下，之后，再给你答复。” “可以！”程处亮点头答应，他知道这种大事，绝对不能操之过急。 送走了他们，程处亮和太上皇说起来。 老爷子道：“你小子肯定想了坏点子是？” 程处亮露出一股坏笑道：“什么都逃不过您老的火眼金睛，但这事呢，您应该举双手赞同的，毕竟是削弱七大家族。” 老爷子也一笑，道：“说来听听。” 程处亮道：“通过刚才的试探，我已经发现，除非将他们的路彻底封死，否则的话，他们不敢翻脸的。所以他们回去商量的结果，肯定是愿意的。他们一旦同意，我们就可以掌握他们全部的铁坊，他们的实力将会大大降低，这是一方面的削弱。” 老爷子感叹：“这很好，但他们那七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所以能不能成还是未知数。” 程处亮一笑道：“放心，他们虽然知道，但最终的结果还是会同意的，因为我只给他们这一条路，而不和我合作的后果，远远比这个风险大多了。再加上，上次刺杀事件过后，他们元气大伤，亟待金钱补充，所以他们需要大量的钱财，我给他们钱，他们会很心动的。” 老头子点头道：“小子，想不到你这么厉害，已经把人心研究的这么透了！” “我们要行动起来了！”程处亮说道：“我马上派人去研究院，调派几个精通测算的人才，马上去工部，调取七大家族掌管的铁坊资料，让他们估算出来价值，才能做到心里有底。” 老爷子点头道：“要经过工部，你最好和皇上说一下。” “太上皇提醒的是！我这就写一封信！” 当皇上看到信件之后，便安排房玄龄去执行了。 两天之后，七大家族的家主都来了，跟随他们而来的，还有一帮专业人员。他们是来和程处亮商议具体事项的。 可还他们一来到这里，就发现好像有点不对劲，总感觉有点千里送人头的感觉。因为他们虽然随行数十人，但在这三千铁甲军面前，根本不够看。但人已经来到跟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客套话略过，直入正题。 七大家族的家主，纷纷发表意见： “我们同意合并！” “但是具体的占比，已经我们矿山的价值，都会有精准的测算。” “我们不会胡乱说，这些都是专业人员，还有这些账目。” 程处亮一笑，一挥手，四五个年轻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们正是从研究院里借调过来的专业人才。他们用着两天的时间，已经将七大家族的铁坊资产都给统计出来了。 有了这些数据，程处亮心里不慌。当对方报出数目之后，和这边计算的大有偏差，然后，双方测算人员就开始重新较量了。 再次计算，又是一整天的时间。程处亮使用的方法，则是简单的多，只需要半天的功夫，已经将各种账目清晰明了的计算出来。 七大家族的人看着咋舌，没想到，他的专业人才也比自己一方要厉害。 程处亮笑道：“各位前辈，现在你们可以相信了，有我在，可以更好的管理铁坊，让你们省心省力，安心拿钱不香吗？” 七大家族的人在计算一方，丢了面子，当下也不想多说什么便点头同意。 进入下一环节后，就是最重要的占比问题了。 和程处亮想比，七大家族可是占据了天下十之七八的铁坊，而程处亮一方，不过才有一座矿山而已。 最后，七大家族统一口径，由崔家家主说道：“处亮，全国铁坊的营收，大概在一百万贯左右，就算从今年开始，有你的铁坊加入进来，也不过分走了十万贯的收益。这样，我们为了表示诚意，就二八分账好了！” 程处亮知道，这已经是他们最大的让步了，当下点头道：“可以！” 七大家族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顿时喜上眉梢。 可是程处亮下一句，却直接让他们怔在原地，“你二我八，很合理！” 七大家族的家主，一脸懵逼，这太坑了。 “处，处亮！”崔家家主啃啃巴巴地问道：“你可能误会了，我们的意思是，我们八，你二！” 程处亮‘腾’的一下，猛然站起身，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直接吼道：“你才二，你全家都二！” 一句话，怼的崔家家主一脸懵逼。 随即，程处亮平复了一下心情，道：“抱歉，别人骂我的本能反应，二，我不可能承认自己二的。” 七大家族的脸色黯淡下来，低声一商量，一狠心一咬牙，让崔家家主说道：“处亮，这样，既然你不喜欢二，那就占三成好了。” 要知道，这一成的利益，就是多拿出来十万贯啊！十万呢，这得够多少老百姓一辈子吃的。 程处亮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诸位，你们很精，但我也不笨啊，你们只算了总的收益在百万，但是你们好像忽略了成本啊。要知道，你们虽然极力压榨劳动力，但每年的成本也在十万贯左右，加上你们的产量不高，质量不好，很多百姓已经纷纷转投我们这边来了。今年以来，才几个月，我们就瓜分走了你们十分之一的利润，可想而知，假以时日，肯定会分走你们更多。所以，你们必须释放出更多的诚意才行呢！” 七大家族的人脸色很难看，因为这小子说的没错，他们的确是忽略了成本问题。 但这小子之前不是说，自己负担成本吗？不过他现在这样说，他们也不能再针尖对麦芒了。 一番商量之后，他们又让出一成的股权，现在的比例四比六！ 可是这个数字，程处亮仍旧不满意，皱着眉头，看着在场的众人，计上心来。 第312章 程二爷的最终目的 程处亮笑了笑，说道：“诸位前辈，之前我说过不会让你们吃亏的，你们多的铁坊加入进来，我不能白白占便宜啊，所以我会出资，收购你们一些股份的，哦，就是给你们一些补偿。” 一不小心，他说出了‘股份’这么牛逼的词语，知道他们听不懂，连忙解释了一下。 七大家族的人听了，顿时狂喜，有的人，甚至眼圈有些发红。 因为自从和这小子有交集以来，他们都是往外出钱，这一次，终于见到回头钱了，能不激动吗？ 然后，就有一个不争气的族长，直接忍不住问出口：“你能给多少？” 按说，一个大家族的族长，是不会这么贪财的，可架不住现在家里穷啊！ 为了凑齐上次被程处亮宰的钱财，一个个真是勒紧了裤腰带筹钱。 这不单单是他的现状，也其他六大家族族长共同的想法。 但是问出之后，老脸总有些臊得慌。他们的表情被程处亮看在眼里，不禁有些憋笑，但脸上还是一本正经地接话： “经过我们专业测算师的计算，你们这些鉄坊的总价值是在一百万贯，而我呢，准备出资五十万贯，认购一半！” 五十万贯？ 这么多的钱，对于七大家族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他们听完之后，一个个都兴奋起来。 有的人已经控制不住，连连点头答应了。有了这些钱，正好可以解燃眉之急。 但是，接下来程处亮的话，让他们想跳起来，打这小子的膝盖。 “诸位前辈，不要慌，我的话还还没有说完，我出资五十万贯收购你们一半的股份，但是呢，同样的，你们参与到我这里来，使用我最新的技术，以后不用管钱，躺平收钱就行，这么优厚的条件，你们是不是也要付出点什么？” 崔家家主和这小子打交道最多，心里已经明白了什么，迟疑着问道：“处亮，你不会是想说，让我们拿这五十万来参股？” 程处亮见自己的目的终于被人说出来，他不用再装了，直接大笑道：“老祖，你不愧是我母族的族长，这智商就是高，小子正是这个意思。” 崔家家主的脸色变成了酱干色，死死盯住程处亮，有一种想骂人的冲动呼之欲出。 这小子，忒不是人了。这么没人性的话都说得出来。 其他家族的人，也是一个个脸色要滴出水来，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程处亮这小子早被千刀万剐了。 “不行！” “绝对不行！” “太欺负人了。” 七大家族的人，一个个情绪激动地吼道，强装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了。 这个时候的程处亮见状，立刻收起了笑眯眯的容颜，双手往后一背，冷哼到：“那还非什么话，左右，送他们上路！” 刷！刷！刷！ 精铁锻造的长刀出鞘，四周的卫兵逼杀而来。 他们只有七个人，侍从都被留在外围了，而就算他们跟过来，在这三千铁甲军面前，也是不够看。 “你，你，你……”七大家族的人全都慌了神。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程处亮这小子，一旦谈不拢，竟然要杀掉众人，当下，一个个骇然以及。 “我们可是关陇七大家族，我们背后的实力，可是非常庞大的，足矣撼动大唐的根基！就凭你一个小子，竟敢对我们动手？” 一个家族的族长，怕极而怒地吼道。 崔家家主听了，顿时想骂人，不是骂程处亮，而是说话的这个家伙。 你是蠢猪吗？这个时候，竟然说这种话，是嫌弃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果不其然，程处亮闻言，哈哈大笑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这位家主真是英雄好汉，刚才的一席话，正给我了一个杀掉你们，却不用担责的理由。 你们七大家族，竟然妄图撼动国家根基，这就是造反啊！我这里这么多卫兵和侍从，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他们都可以给我作证。 我杀掉你们，皇上还会给我封赏，夸奖我诛杀你们这群乱臣贼子。 至于你们的家族，你们在去了之后也不用牵挂，因为很快，因为你们的谋反行为，关中精兵将会倾巢而出，血洗你们七大家族，断子绝孙，是可见的事实！” 这些听的冷汗直流，这个家伙，说的太吓人了。 但是他掌握了主动，其他人不敢将怒气放在程处亮身上，只能放在刚才说话的家主身上。 “你真是愚蠢啊！” “对呀，他说的话，可不代表我们，我们可没有说什么，我们可没有不臣之心。”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乱说！”那个家主脸红脖子粗地解释，可是，已经没人听的进去他的话了。 真是的，这个节骨眼还是保命要紧。 “对啊，程总，你要杀杀他，我们没关系，另外，你刚刚不是说入股吗？我同意！”卢家家主见状，连忙改了口。 其他人，有一两个见状，也连忙点头答应。 因为程处亮刚才的话一出口，他们也都害怕了，没有了命，什么都没得谈了。 至少现在，还是家主，还掌握着巨大的资源，自己一家逍遥快活一辈子还是足够的，想那么多干什么？在生命面前，人类的欲望立刻就变得很小。 而崔家主见状，叹了口气，知道大势已去，这七大家族的人，以后是蹦达不出什么名堂了。 他们连成程处亮这个小子都玩不过，还想什么呢？ 当下也点头答应，而那些还在坚持的人，见他也答应了，也只能答应了。转眼间，七大家族，除了那个祸从口出的家伙之外，其他人都点头答应了，没必要再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当长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些慌神了。 程处亮盯着他，冷冷问道：“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死，二是答应我的条件，享受荣华富贵。” 那位家主却突然大笑道：“小子，你休想吓唬老夫，老夫不是吓大的，我知道你的意图，既然你今天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那改天也能杀掉我，所以我不会上当了，你若是有本事，真的杀了老夫，否则的话，我绝不会承认的！” 第313章 打到你服软 小家主的话音刚落，程处亮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这个老匹夫，想不到一激动，竟然给他说出了真相。自己确实不会让他们好过，因为这也是皇上的命令。七大家族的人，是皇上的心头之刺，是一定要被拔出的。 见他犹豫，其他六大家族的当家人也有些嘀咕，难道，他说的是真的，这小子真的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那人见程处亮不说话，更是嚣张道：“哈哈，小子，你有本事就杀了我，老夫就站在这，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局势一是有些失控。程处亮真的敢杀人吗？ 答案是no，他不敢的，因为一旦杀掉一个家主，其他家族的人，也会感觉到唇亡齿寒，弄不好，他们真的会造反。 到时候，且不说平叛的问题，但就这个罪责，自己就吃罪不起。 但他要认怂吗？当然不能，若是认怂的话，那更是被他们嘲笑，而且，他从穿越开始博得的小霸王名号，也将会一落千丈，成为一个人人可以鄙视的家伙。 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程处亮心里一怒，冷冷说道：“老家伙，你不要张狂，我杀了你，马上派兵马去灭了你整个家族，人畜皆不能幸免！” 哼，那人冷笑道：“可以啊，反正老夫现在的命在你手里，你想怎样都可以，但是我家族的人，却绝不会如此轻易就范的。” 他在看到程处亮犹豫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小子不敢真的动手了，所以才敢这样说。 草！程处亮见状，忍不住骂了一句，直接一拳打过去。 老头‘哎呦’一声，捂住了脸。 然后，程处亮便骂骂咧咧地动手：“老匹夫，敢在小爷面前张狂，你是不是知道痛字有几笔！” 一边骂，一边动手。周围的人见状，一个个头皮发麻。 他们都是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见识过这种暴露的场面？可问题是谁也不敢拦着。 “别打了，我同意！”片刻之后，老头子就受不了切肤之痛了，连忙开口投降。 呼！ 程处亮气喘吁吁地停下手，起身后，才纷纷骂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早答应，不就不用受苦了。” 其他人见状，这才将这位家主扶起来，只见他鼻青脸肿，脸上还挂着鼻血，惨不忍睹。 “我服了！”他眨着有些睁不开的眼睛，服软了。 嗯，程处亮点了点头，扫视他们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我就说了，既然我花了五十万入了你们的铁坊，那再算我的铁坊，就不能安之前那样算了。这样，我就占到六成好了！你们也别高兴，因为我依旧是这么大方。” “……” 七大家主纷纷无语，若是有记者在的话，他们一定会问：我们能骂脏话吗？若是不能的话，那我们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程处亮，你做个人行吗？七大家主面面相觑，有一位鼻青脸肿的主在这，谁也不敢再说什么，毕竟那可是真的挨揍，还是当着这么多人，太丢面子了。 见他们都沉默，程处亮笑眯眯地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就这样说定了。” 说完，一摆手，让研究院的人，将早就准备好的合同给拿出来。 “诸位，合同以及草拟好了，见证人的话，就请太上皇好了。” 说罢，他转身进屋，去请了太上皇李渊。 老爷子出门之后，发现一个家主鼻青脸肿，询问道：“这是怎么搞的？” 实际上，他在房间里，看的清清楚楚，当时还真有些担心，生怕程处亮控制不好局面，没想到，安排得明明白白。 但是嘴上，却还是要问。 那位家主不知道是明白事理，还是被打怕了，毕竟就算告诉了太上皇，也不能帮他们什么。 难道反过来把程处亮打一顿？不存在好。 他们也都知道，老爷子对这小子的喜欢，是绝对不会准备自己，而收拾他的，而若是换成其他，罚款之类的，又没什么用。 因为他有钱，任性，根本不在乎。 于是，这人强忍着心中的委屈开口：“多谢太上皇关心，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的。” 太上皇憋着笑，你这是从楼上摔下来，还是脸先着地，才给摔成这样的。 点了点头，问道：“刚才亮小子说，你们已经商量好了，要将手下铁坊都交给他同意管理？这是个好事啊，这小子虽然嘴上不把门，但是做事还是可以的，从他捣鼓的酒楼、粮店之类的东西来看，还是有能力的。” 程处亮听得直撇嘴，这说的是人话？七个人只能苦笑着点头。 于是，一群人在太上皇的见证下，纷纷在合同上签上名字，并按上手印。 程处亮看到这一切，心里有些激动，以后全国的铁器，都归自己所有，垄断的生意啊，换成谁谁不激动？ “请诸位前辈回去，将手下全部铁坊的交接手续准备一下，七天之后，我会派人去全权接手。”程处亮若是说道。 板上钉钉，各大家主也只能认命，一个个点头答应，随后，带着自己的随从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老爷子就大笑着称赞：“亮小子，你可真有本事啊，竟然连哄带骗，将七大家族的铁坊给弄到手了，而且还只给他们三成的钱财，这真是血赚的买卖啊！要是早几十年，老头子我先遇到你，恐怕就不会去打天下，而改去做生意了。” 哈哈，程处亮大笑，得到太上皇李渊的称赞，他满足感爆棚。 第二天一早，铁坊就来了一位大人物，李二陛下，亲自来了。 “处亮！”一进门，他就大声呼喊着程处亮的名字。 一行人从房间里走出来，程处亮瞪大了眼睛：“皇上？” 随后，就要行礼，却被李二一把拉住，满脸激动地说道：“你小子真是行啊，这是要发大财了。” 程处亮嘿嘿一笑道：“皇上，你说什么，微臣不懂呀。” “你小子！”李二拍了下他的肩膀，撇嘴道：“收购铁坊这么大的事情，还想瞒着老子？” 一旁，太上皇李渊咳嗽，不悦道：“跟谁老子呢？没看到我站在这吗？” 第314章 望子成龙长孙皇后 李二抬头，看到自己老爹，当即有些尴尬，傻笑道：“老爹，原来你也在这啊，我没看到。” 李渊想直接上去抽他，自己来的时候，明明是和他打过招呼的，而且这三千铁甲军也是他派来的，现在竟然说这种话？ 眼里还有没有这个老爹？ 当然……没有！ 不过老李头也不想说那么多，瞪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李二继续看着程处亮夸赞：“你小子，真是为朕立了一个大工，能将铁坊从七大家族手里夺回来，将会大大削弱他们的力量，小子，你做的不错。” 程处亮却眨巴着眼睛，皱眉问道：“皇上，你搞错了，我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国家和您都没有什么关系啊，所以，不需要封赏，你日理万机，国事操劳，快回宫！” 意思很明显，小子我做的事情，跟你可没有什么关系，你可别想分什么东西。 程处亮知道，老李薅羊毛是出了名的专业，能让他风尘仆仆跑到这山里来，肯定是顶上自己这只肥羊了。 李二冷哼道：“你小子，这是要卸磨杀驴啊！”说完之后，感觉有点贬低自己的意思，但话已经出口，也不好收回了，便继续说道：“七大家族，全国这么多得铁坊，你小子想一个人吞下？也不怕撑破肚皮？” 老李的态度也很明显，你小子再能，没有老子给你撑腰，你算个屁？ 看着他笑眯眯地脸，程处亮叹气道：“老丈人，你行了啊，你的来意我心知肚明，不就想薅羊毛嘛，直说好了，还转这么大一圈！行，我认！谁让你是皇上呢，我反抗不了，只能享受了。” 李二被他的比喻和语气逗乐了，这个小子，还真是幽默的很。 “算你小子识趣，不然的话，老……朕要锤你了！”看到一旁的李渊，李二陛下再次将‘老子’给吞了下去，“朕知道，你现在和七大家族的分配是，你六，他们四，朕也不要多，你给我三成就行！我和你一样，够给你面子了？” 程处亮的心在吸血，这皇帝老儿，一张嘴就要了自己三成的利润，可知道，自己要这三成，是嘴磨秃噜皮，还要拳打脚踢，才赢来的。 结果，他一张嘴，就给要走了，但是，你不但不能说什么，还得赔笑。 于是，他满脸堆笑地说道：“多谢皇上恩典。” 这算什么事？别人打了你，你还要说谢谢，这是佛祖和耶稣的境界啊！ 看到他不情愿的表情，老李大笑出声，拍着他的肩膀，称赞道：“你小子，真是让朕刮目相看，本来以为，你能够动他们一点就好了，没想到，你竟然直接将他们的铁坊给拐过来了。佩服，佩服。” 程处亮转念一想，苦着脸说道：“皇上，微臣有一件事情，请您恩准。” “你说！”老李大袖一挥，很豪迈地说道，轻轻松松得到铁坊那么多的利益，他怎么能不高兴呢。 “皇上，七大家族占有天下十之七八的铁坊，若是再加上皇家铁坊，那就掌控了全国所有的铁器。微臣的意思是，看能不能将皇家的铁坊，也一并交给臣下，毕竟，皇上您精力有限，又不会真的去管理，而他们呢，挂着皇家的名号，不思进取，尸位素餐，长此下去，只会损坏皇家的名称，还不会创造更多的利益。而一定交给臣下统一管理，再加上我的技术，肯定会赚取更多的钱财。” 李二以手扶额，开始思考道：这小子说的有道理，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又一次吃了他三成的白食，心里过意不去。 犹豫了片刻，便点头答应道：“你小子说的有点道理，朕可以将皇家铁坊交给你管理，但是呢，以后不再使用皇家的名号！” 程处亮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这回也不算完全损失，这样一来，皇家的铁坊，相当于皇上直接送给自己了。 不过，这和那三成股份相比，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皇家铁坊，那就是个摆设。 他之所以要来，是不想自己前进的时候，他们给出什么幺蛾子，拖后腿。 另一个，是害怕到时候自己这边太厉害了，给皇上衬托的不好看，所以提前避免这个而已。 “好了！”李二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你小子别不乐意了，朕次来，还给你带了人过来，你看了一定开心。” “谁？”程处亮皱起了眉头。 李二没有回答，而是朝一旁的太监摆了摆手，片刻后，长孙皇后和清河公主就款款而来。 “皇后娘娘，公主殿下，你们怎么也来了？”看到他们，程处亮立刻来了精神。 “来看看你。”长孙皇后和蔼地笑道：“你在这里，都晒黑了。” 说罢，先带着公主去和太上皇打了招呼。随后，清河公主走了过来。 “你真的晒黑了。”她低声说道。 “你又白了！”程处亮抬手，摸着她的小脸，满脸笑意道：“在这里看到你，我真的很开心，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感觉心里空落落，现在你来了，我的心整个都被填满了。所以，这说明了什么？” 李德贤有些害羞地回答：“说明，你想我了。” “错！”程处亮摆手，一本正经地说道：“说明你很胖啊！” 李德贤闻言，一阵娇羞，小拳拳锤他胸口，“你真是坏死了。” 程处亮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晒黑之后，我感觉精力更加充沛了，要不，有空了，我们去床上聊聊这个？” 李德贤的俏脸红了起来，小心脏也‘扑通通’跳来起来。 “别乱说啊，父皇父母他们都在呢！”嘴上这么说，可内心早已经心动了。 这时，长孙皇后再叫他们了。 “母后在叫我们呢，我们过去。”李德贤很自然地，拉着他的手臂说道。 来到跟前，程处亮才知道，他们在说起另一件事情。 李二问道：“处亮，你母后说，想要让太子开一个皇家书院，你觉得怎么样？” 李承乾要开书院？ 程二爷诧异的看着长孙皇后：这是迫不及待的望子成龙吗？ 第315章 贤婿啊，你说的太对了 程处亮笑道：“皇上，这不是为难小的吗？我只是个小兵，这天下都是你们家的，这样问，我若说不同意，那皇后娘娘肯定生气，不把公主嫁给我，那我不是亏大了？” 哈哈，一群人笑了起来。 长孙皇后笑道：“你这个小子，还真是个开心果，本宫就想跟你说话，真有意思。不过，你也别怕，现在这位公主殿下，恐怕非你不嫁了，若是我改变主意，她就敢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可是管不住的。” 他这么一说，一群人再次笑了起来，倒是李德贤，刚刚羞红的脸颊，再次红的发烫起来。 “母后！”她躲在程处亮背后，攥着他的手，满脸羞涩地反抗。 程处亮看到她的样子，不禁怅然道：“德儿，你别怕，虽然我怕你的父皇和母后，但在你的事情上，我绝不会退让的，就算是要了我的命，我也不会放弃你！” 程处亮这一招，虽然是由心而发，但也有装逼的嫌疑，堪称泡妞界的金句，这样的话，哪个女人能抵抗的了？ 李德贤听了，瞳孔急速放大，呼吸也急促起来，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了，直接扑进他的怀里，用坚定地声音说道：“我也一样，虽然我们还没有成婚，但谁也别想把我们拆散。” 这一刻，感情以他们中心激荡开来。 一旁的李二夫妇见状，也被感染，再没有嘲笑，长孙皇后看向他们，眼神变得温柔，再看向一旁的李二李二作为一代雄主，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也不说话，直接霸道抬手，将自己的皇后拦在怀里。 “皇上！”长孙皇后也娇羞起来，因为一旁，还站在老爷子呢。 果不其然，老爷子见状，唉声叹气道：“让一个老头子看这些，你们这是造孽啊。” 说着，便背着双手，踱步回房间了，听到他的话，四人都笑出声来，片刻之后，恢复正常。 程处亮思虑前面的问题，道：“回禀皇上，这事让太子来，不但对，还好。太子可是储君，未来的帝王。皇上您确实应该多加培养他，让他变得像您一样，成为一代雄主，万国来朝的天可汗！然后子子孙孙，都能够承继您的英明神武，让大唐帝国，千秋万代！” 一席话，说得现场的人热血沸腾。 “作为一代雄主最主要的一个象征是，接班人必须得选好。接班人选不好，您前面做的成就，几年就会被败光！这方面，可以想想千古一帝，始皇帝陛下！他自己本身是雄主，却因为接班人的问题没有提前选好，导致奋六世才终于一天的天下，不过几年便分崩离析，徒留给后人无限的悲鸣！” 李二深有所触，连连点头道：“贤婿啊，你说的太对了，朕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自己，好像对所有的儿子，都太好了，让他们觉得，自己都有机会成为太子。 太子是嫡长子，本身肩负的责任就和其他人不同，现在自己却将他和其他皇子相同对待，这对他是不公平的。既让他顶着太子的头衔，又不给予足够的重视。 “可以！”李二看向长孙皇后，说道：“皇后，你的意见，朕同意了，就让太子管理这所学堂！” “多谢皇上！”长孙皇后闻言，连忙行李道谢。 作为皇后，她清楚知道，若是让太子掌管了皇家学堂，对他的影响力将会大大提升。 好不容易人来一趟，中午自然不会走了，就在这里吃饭。 当李二吃到他们的饭菜时，皱起了眉头道：“好小子，难得朕和皇后还担心你在这里吃的差，没想到，这伙食都比得上朕的御膳了。看来，是我们多虑了。” “没有多虑。”程处亮摇头道：“我生活确实很差的，皇上，我们这里的牛羊肉不多了。” 其他人闻言，顿时无语。 这小子，竟敢当着皇上的面说吃牛肉，简直是送死嘛。 果不其然，李二瞪了他一眼，撇嘴道：“你小子别蹬鼻子上脸，朕和皇后再皇宫里，还不怎么能吃得上牛肉呢，你竟然还想顿顿吃上牛肉，真的是，太过分了。” 程处亮一笑，道：“我就是那么一说，既然皇上办不到，那就算了。” 卧槽！ 李二直接学了程处亮经常说的脏话，怒道：“你小子竟敢说朕办不到，太藐视皇帝了，好，既然你这样说，那朕就赐给你一头牛，让你小子看看朕的能耐！” 一口气说完，李二感觉冲动了，上了这小子的当！ “多谢皇上隆恩！”程处亮这小子，已经假模假式地拱手行礼了。 其他人都憋着笑，能让皇帝吃瘪的人，还真是不多呢。 片刻后，两人谈及另一件事。 “小子，听说上次朕赐给你的土地，你用来栽种一种叫做棉花的东西？” 程处亮瞪大了眼睛：“皇上，这你都知道？你是安装监控了？” 看到他震惊的目光，李二终于找回一丝优越感。 “天下的事情，没有朕不知道的，就你栽种的棉花，朕知道它是一种从西域而来的植物，成熟之后，会开出像白云一样的丝状物品，这种东西可以制作衣服，被子等保暖物品，是一种可以和丝绸相媲美的东西。” 这一下，程处亮真的震惊了，伸出大拇指称赞：“陛下好厉害，这都知道。” “那是当然！”李二傲娇道：“朕可是博学多才的，别以为就你小子是人才，朕诗词歌赋也是张口就来。” 随即，话音一转道：“处亮，这种东西，若是真的比麻布饱暖的话，那岂不是可以用做军需？这样的话，士兵们再也不怕冬天被冻伤了。” 他毕竟是马上皇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军队。 程处亮点头道：“皇上圣明，正是如此，那些棉花制作出来的衣服，比丝绸和粗布要保暖多了。而且，到大量种植之后，价格会压低，到时候，全天下的老百姓都会买得起，那样的话想，再也不用担心他们受冻了。” 第316章 有真本事的程二爷 “小子，想不到你心里装的是天下人啊！”李世民满脸都是震撼之色。 程处亮拱手，笑道：“我装的是陛下，忧陛下所忧，愁陛下所愁。” 不论他是不是真心的，这话说出来，李二心里很是受用，“你小子可以，不枉费朕这么重用你！” 程处亮满脸笑意，果然再厉害的帝王，还是喜欢马屁的味道，看来是改不了这个毛病了。 而一旁的李德贤满脸笑意，看向程处亮很是崇拜，他有一个非常厉害的技能，那就是能将皇帝惹生气，还能将皇上逗乐，这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试想，你将一个人惹生气，很容易，看那些忠臣就知道了，说的全是皇帝不爱听的话。想将皇帝逗乐，也很容易，看那些奸臣就知道了。 难的是，将这两者合二为一，用皇帝喜欢听的话，说自己想做的事情。 片刻后，李二喝了口茶，感叹道：“这里的生活真是美好啊，若不是朕太忙的话，真的会在这里多住些日子的。” 那种生机盎然的样子，那么多人，都在努力的做事情，这种场面，是他非常喜欢的。 酒足饭饱后，李二在程处亮的带领下，巡视了工地，程处亮为他一一讲解，而那些公子哥们，看到皇帝，也都很兴奋。 而李二似乎不太高兴，还直撇嘴，因为这些小子，好像懂得东西并不多。当李二看到房遗爱和长孙冲的时候，特意将他们召过来，询问他们的情况。 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程处亮的良苦用心，若不是这个没人性的家伙，逼着他们，干这些不情愿的事情，现在怎么可能滔滔不绝，对答如流回答皇上的话。 听到两人的话，李二很欣慰，点头道：“你们二人，确实学了不少的东西，其他人，应该以你们为榜样。” 听了这样的话，两人恨不得长出四条手臂去干活，好让皇上瞧瞧自己的能耐。 回来的路上，李二叹气道：“处亮，你这小子，真是可以，书楼现在的藏书量，已经非常乐观了，用不了几天，天下的寒门子弟就有出头之日，到时候，朕给你记头功！这可是功在千秋的事情！” 程处亮一笑，谦虚道：“都是紧跟陛下步伐。” 李二笑了笑，嘱咐道：“你小子在这里不是搞工程的吗？怎么学会拍马屁了？对了，你这里还有多久才能完工啊？” “还要一段时间。”程处亮缓缓说道，他知道，皇上这么问，肯定又要给自己派遣工作了。 而自己，还想休息一下。毕竟，有句老话说得好，偷得浮生半日闲。” “什么？”李二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瞪了他一眼，撇嘴道：“你小子别想偷懒，老子命令你，一个月之内，必须给老子完工！” 程处亮直吐苦水，真是的，怎么一不小心，将心里话给说出来了？这下好了，皇帝听去了，下了死命令，再想偷懒是不可能了。 “遵命！”当下，他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看到他吃瘪的表情，李二笑了笑，称赞道：“别说，你小子还真是有才能，偷得浮生半日闲，这么有水平的话，你居然张口就来，行，比老子反应快。” 随后，他说出了自己的命令：“你小子将这里的钢铁造出来之后，教出来一些徒弟，然后你小子就给我去管理藏书阁，以及学堂的事情。这才是正事，天天躲起来，打铁可不行，有你大哥一个就行了，你就算了。” 毕竟，读书明理才是正道。程处亮也知道这个道理，倒是让他头疼的是，接管了全天下的铁坊，到时候，该找谁来做这总裁呢？ 要知道，那些官二代们，一个个都盯着呢。而要想将铁坊做大，必须有一个主持大局的人，这个人选，还真的好好考虑一下。他脑子里正在想，旁边的李二却问出了口。 “处亮，你觉得铁坊以后谁管理比较好？” 程处亮一脸震惊，这皇帝老儿有点东西啊，竟然能猜到自己心里所想，“皇上，你现在要我回答吗？” 李二抬头，看到他的眼神，明白了什么，笑道：“你先说说嘛，我们讨论一下，反正你现在还在这里，有什么好的人选，可以先说，毕竟还没有到最后关头。” 听他这样说，程处亮松了口气，不是立刻下决定就好，那样的话，就太难为人了。 和皇帝说话，也是不敢乱说的，别看程处亮整天笑嘻嘻的，没个正型，但是呢，他看似随意的话，都是在心里丈量过的。 因为一旦真的惹怒了皇上，那可不保证能够哄好啊。 程处亮点了点头说道：“新来的公子哥们，还是比较努力的，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有一些人受不了苦，当了逃兵，但他们再回来之后，一个个都很努力。 尤其是长孙冲和房遗爱，两个人表现尤为明显。相信皇上您刚才也看到了，两人确实学了不少的东西。一个人以后修路，肯定没有问题。另一个盖房子也可以。而且，臣已经决定了，再过两天，熔炉造好之后，就让他们过去，教授给你们炼钢的知识。” 嗯？ 李二瞪大了眼睛，说道：“你小子，竟然对他们的评价这么高？这可真是不容易，特别是长孙冲，朕可是看得出来，你和他的老子，也就是朕的大舅哥，还是有点不对付的，他的儿子，自然也和你不对付。没想到，你不但不说他的坏话，还夸奖他，这还是那个睚眦必报的你吗？这倒是让朕有些看不懂了。” 程处亮笑道：“皇上，我在你心里这么不堪吗？我是看那些卑鄙小人，看不过去，和长孙冲他们并没有什么大的恩怨。要说，这小子刚来的时候，还挺傲娇，还逃跑了一次，然后又被他老子骂回来了。在那之后，倒是挺听话，干劲也很足。所以，我不准备将他老子的账记在他身上了。” 李二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称赞道：“你小子是升了县伯后，觉悟才提高的吗？ 行，你说的情况，朕都了解了，到最后的时候，再来评判！” 第317章 含羞待放李银环 李二心里很高兴，一边是女婿，另一边是皇后的亲侄子，两边都是亲人，若是看到他们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那是再好了。 经历过那次事件之后，他暗暗发誓，再不让兄弟相残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也是为什么，太子那么闹腾，他最后仍旧选择不流放，只降了封号，改封李承乾中山郡王的原因。 几天之后，铁匠铺再次来了一个老人。 战神李靖，程处亮的另一个老丈人，自然来到城门亲自迎接。 “岳父大人，您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他满脸堆笑地说道，眼睛却往后瞟。 因为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英姿飒爽的李银环正端坐在上面，这场面，让他有些热血沸腾。 李靖摆了摆手，道：“跟老子就不用来这一套虚的了，带我去拜见太上皇！” 程处亮笑了笑，做了个邀请的姿势，让人在前面领路，同时小声吩咐身边的人，让他去通知李德謇。 自己老爹来了，肯定要来见面的。随后，看向从马上跳下来的李银环，笑嘻嘻地走过去牵手。 “不愧是我老婆，太帅了！” 李银环忍不住笑道：“你这是夸自己，还是夸我？” “夸我俩！”程处亮笑眯眯地回答，这其中，真有这种意思。 李银环抿嘴一乐，看了看他，说道：“你好像黑了。” 程处亮闻言，一阵邪笑，凑过去，低声道：“不知脸，有个地方更黑。” 饶是飒爽如李银环，也听不得这样的话，啐了他一口，低声骂道：“流氓！再敢乱说，本小姐不介意帮你手起刀落，送你入宫。” 程处亮闻言，眼睛顶着她的手，不再说话了。这小妞可是说得出做得到，跟她嘴硬没什么好处。看到他小心地模样，李银环一阵好笑。一切繁文缛节过后，李靖和程处亮单独说话。 “小子，老夫已经听说了，你这次又占了大便宜，恭喜你呀，大大削弱了世家的力量，他们的命脉逐渐转移到了你的身上。到时候，你可以随意的拿捏他们！” 程处亮一笑，道：“岳父大人，你消息也听灵通，分析的也很到位啊。不过，这都是皇上授意的，这种破事我不愿意多管的，毕竟，能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我最大的夙愿了，其他的事情，我不在乎的。” 李靖爽朗一笑道：“曾几何时，老夫也像你这样想的，但是，男人若是不建功立业，就不可能又稳定的家庭。因为你没有实力，就保护不了自己喜欢的女人。所以，为了你喜欢的人，你也得努力。” 程处亮连连点头，李靖虽然沉默寡言，但是和他说的话，却是字字珠玑，都是人间真理。 因为，这是他实践过的。 过了一会儿，李德謇来到跟前，看着晒黑的他，李靖很是欣慰，拍着他的肩膀，称赞道：“晒黑好，男人就应该黑一点。” 李德謇连连点头道：“老爹，你这话说的一点不错，我在这里，每天干力气活，学习知识，可是比之前更加强壮了，而且，妹夫对我非常好，不但让我吃小灶，还把我调到最核心的熔炉建造。” 李靖闻言，心里感动，但是看向程处亮却撇嘴，“处亮，你怎么能开后门呢？你应该一视同仁，这样不好。” 程处亮一笑道：“岳父大人，此言差矣，大家都知道，我是他的妹夫，若是我一视同仁，大家肯定觉得我不近人情，连小舅子都不帮的人，怎么好说话呢？而且，我给他开后门，众人也不会说什么，因为这小子的能耐在那里，并没有给我，也没有给你丢脸，他学习很刻苦，干活也很努力，这一点，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李靖缓缓点头，低声道：“好像，你说的有点道理。” 明明有特权，若是不用，别人也会对你又偏见的，因为他们会觉得你们总是一家亲的，所以，还不如明明白白呢，这样反倒是不会说什么。 随后，父子两人开始聊天，而程处亮早已经溜到一旁去了。 “在看什么？”李银环站在半山腰，眺望着，听到身后传来声音，连忙扭头。 “没，没什么。”她轻轻摇头。 程处亮满脸笑意的来到跟前，用力嗅了嗅，笑道：“乖，你用我给你的香水了？” 李银环闻言，耳根一红，点头道：“你闻到了？” “那是当然！”程处亮贪婪地呼吸着，说道：“你好香啊，特意为我喷的？” 红润从耳根朝脸颊弥漫，李银环抿了抿红唇，低声道：“不是。” 真是的，这个家伙，说话怎么这么直接？ “不是？”程处亮宁起眉头，声音冷下来：“好啊，你这个小女人，竟敢背着相公想别的男人，看为夫怎么收拾你！” 说罢，猛然出手，拦腰将李银环抱了起来。饶是李银环身手高强，突然的失重，还是让他有些慌张。 “说，为哪个男人喷的香水？”程处亮像个小恶魔一样逼问。 “哪有啊？”李银环惊慌失措道：“除了你，我哪还认识什么别的男人？” “是吗？”程处亮像得胜的公鸡一样，将李银环放在一块青石板上，整个人凑上去，盯着她的面容，距离非常近。 “我不信，我要检查一下。” 说着，直接动手，不，动嘴……这个家伙，真是坏死了。 “你真的是……好坏。”好一会儿之后，李银环擦着嘴角，拿一双凤眼瞪着他。 程处亮则哈哈大笑道：“这就对了，什么时候你说我是个好人的时候，就是要给我发好人卡的时候。为了不得到那样的结果，我愿意永堕无间炼狱，做一个最不要脸的男人。” “……”李银环直接无语，这个家伙，是个人吗？能说出这种话的时候，他的脸皮已经抵得上城墙了？ 几天之后，熔炉正式封顶，这一幕，非常值得纪念，程处亮让所有的人停下工作，过来观摩。 这时，却有人来通报：“程总，老公爷让您有空务必回去一趟，说是家里出问题了，好像是关于棉花的问题。” 第318章 老流氓：我这暴脾气！ “确实如此！” 程处亮点了点头，棉花的事情，也是个大事，不能出意外，不然的话，自己的脚步就放满了。 他答应了一声，随后，就和太上皇李渊告假，让他帮忙照顾铁匠铺，自己回去收拾棉花的事情。 “可以，你去！”老爷子点头，有些感叹道：“不过，你要快点回来啊，没有你在这里，老头子我心里可是不安。另外，你带上一百名护卫随行，保护你的安全。” “好。”程处亮笑眯眯地答应，这老爷子也真有意思，说的跟分别的像情侣似的，不舍得自己。 第二天，他和老程带着一些部曲，在百人护卫队的保护下，赶往农田。经过这一段时间，他种的一池子棉花都发芽，而且涨势很旺盛。 “只是这接下来，要怎么做，还需要公子来指示。”壮小伙阿满满脸堆笑地说道。 他因为表现好，已经被老程提拔为了这群佃户的总管，让他来管理。 程处亮在知道后，拍着他的肩膀，称赞道：“听说你为了这些棉花，几乎日夜不断地来守护，还派人轮流，做的真是太好了。” 刘阿满见状，连忙摆手道：“这一切都是小的应该做的，既然老爷和小公子这么信任，小的绝对不能辜负你们的信任。” 程处亮很满意，这样知道感恩的小伙子，将来的前途一定是不可限量的。 随后，刘阿满又问道：“小少爷，这次是这样的，这些宝贝东西，已经种出来了，长势也不错，只是接下来要怎么做，还请公子明示。” 程处亮点头，指挥道：“只需要将这些东西，给移植出来，按照一定的距离栽种即可，来，具体的操作，我来教给你们。” 说罢，他亲自撸了撸袖子，走了过去，他现在虽然富贵之家，衣食无忧，但对于农事，还是挺有兴趣的。 而一群人见状，也都凑上去瞧。后面，大家在程处亮的智慧下，有人去丈量，有人去刨坑，有人栽种，有人浇水，有条不紊地进行。看着数百人在田间劳作，程处亮非常高兴，这样的画面，真是难得。 于是，小公爷财气大发，当即大吼道：“各位父老乡亲，今天中午都别回家了，我要请大家吃猪肉，另外，白花花的米饭管饱！” 一席话说完，群人激动起来，高盛大喊：“小公爷威武！” 他们可是知道，平日里那些白面、大米有多贵，再加上猪肉，他们可是一年都头都吃不上的，没想到小公爷一来，就赏自己这么一顿好的。 一个个都非常感念他的恩德，同时，一个个干劲更足了。 而程处亮则笑了笑，这才哪到哪，还有更厉害的呢，当即表示：“除了吃饭之外，另外每个人再发一百赏钱！” 哄！ 人群再次沸腾起来，一个个状若疯癫，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 这是小公爷吗？不，这简直是活财神啊。 但是，很快问题就出现了，水，太难打了，最近的水源，距离这里也有五百米开外的距离，如此多的田地，想要靠人工挑水浇灌，太难了。 而且，那个河流还有断水的危险，看着那些累的呼哧带喘的老百姓，程处亮怒了。 “别干了，都累成了什么样子？我程处亮可不是吸血鬼，把你们累坏了，我良心可过不去。” 可是那些人却求情道：“小公爷，没事的，我们生来贱农，别的不会，只有这膀子力气，没关系的。” 一旁，老程也感叹道：“儿砸，爹知道你心好，但是农事就是这样辛苦的，这水若不是人工挑的话，也没有别的办法啊。” “不可能！”程处亮直接摆手道：“我知道一种更好的方法，他可以大大的减轻劳动力，而且，若不是受限于现在的时代，真的可以彻底完成实现无人管理。直接一个按钮一点，充足的水源直接喷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灌溉农田，根本不用怕什么看天吃饭。天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人定胜天！人生来就是要逆天的！” 随后，抬头瞧了瞧四周的地形后，分析道：“将那片山坳给我堵起来，我也要在那储水，建造出一个水库来，然后再上面架上水车，再用竹筒打通于各个农田之内！这样的话，只要水库填满之后，我们就可以实现半自动化了。因为这里没有机械动力，还不能完全实现全自动化，将水引到地头之后，在划分出很多的沟沟，让水直接贯通。” 此话一出，不但是老程，现场的老百姓也一脸骇然，谁也没有想到，程处亮竟然有这么大的魄力和能耐，若是真的实现了，那灌溉农田兼职轻而易举。 随后，程处亮思绪如泉涌一般，像是打开了一个新的大门：“将那座山买了，水不但可以用来灌溉农田，还可以养殖，还可以提供钓鱼服务，这样的话，又是一项新的服务项目。” 有些事情，只要你敢干，实际上没有那么难，很多时候，都是人自己吓到了自己。 有些东西，真的是纸老虎而已。但是，前提是，这些事需要钱的，而且要填山，那可是个很浩大的工程啊。 “儿砸，这可是要花不少钱？”老程磕巴地问道，他也是很心疼钱的。 程处亮一笑道：“老爹，你放心好了，钱嘛，你儿子我有的事，别说是围堵出一个山坳而已，就算是整座山搬走，钱财也是轻而易举。” 现在的他，不说其他的生意，但就刚刚并购了七大家族的铁坊，这一项收入，每年就给他带来几十万贯的收益。而想要搞个灌溉工程，不过上万贯的支出而已。 “这点钱，对于我来说，九牛一毛而已！” 看着程处亮狂妄的表情，一旁的老程撇嘴道：“小子，老子看你最近有点飘了，老子来帮你治治！” 说着，就拿起一旁的铁锹，冲了上去。 我靠！程处亮见状，惊呼出口，这活爹怎么一言不合就开揍？ 但是，他却并不是太慌张，而是抄起一旁的一根扁担，迎了上去。 第319章 知子莫如母 “老爹，人不狂妄枉少年，你年轻的时候，可是比老……比儿子还猖狂呢！” 他一边应付老程的棍棒，一边解释道。 “放屁！”老程骂了一句，但随后意识到，自己年轻时好像真的是这样的。 但是，嘴上却不能认输，哪有老子向儿子承认错误的道理？但是，他的三板斧，在儿子这里，明显不太灵了。 “你小子可以啊！”老程瞪大了牛眼，震惊道：“竟然能够接的下老子的招式？” 程处亮大笑道：“老爹，忘了告诉你，上次常公公来了铁匠铺，教授给了我一套决定的剑法，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你能拿捏的了。” “常公公？常涂？”老程满脸震惊地问道。 他可是知道，那老太监身手非常厉害，乃是皇上最信任的太监头子。 他是一直想找机会和常涂比试一下子，但一直都没有机会。 而自拿以后，程处亮可是每天都连上两三遍，现在过去了那么久，他已经将剑法给掌握的不说炉火纯青，也算是背的滚瓜烂熟。自己老爹那三板斧，算是奈何不了自己了。 一旁的农户都看呆了，国公爷和小公爷，这父子俩一言不合就开干，这本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可听说每次都是小公爷落荒而逃，可这一次，小公爷竟然能够应付，而且还满脸的轻松，真是太震惊了。 但是接下来，老程就感受到了来自小程的侮辱。只见这小子满脸不在乎的样子，像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而且他的招式虽然凌厉，却不见他猛攻自己，倒像是演习似的。 “气死老子了！”老程气呼呼地骂道：“你小子使出全力，这样算怎么回事？老子还用你想让？” 打了一会，别说邹这小子屁股了，连他的衣角都没有挨到，于是，他怒吼着喊道。 程处亮笑道：“老爹，旁边可是有很多人看着呢，万一我玩真的，你被干趴下，那你这卢国公的脸，可就丢大了。” “放屁！”老程骂道：“你个臭小子，竟敢看不起老子，实话告诉你，老子追随皇上打天下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呢？” 程处亮闻言，一阵鄙夷，这就事像女人总拿生孩子来说事一样，好像生孩子就有多了不起了一样。 “老爹，好汉不提当年勇，你现在说以前，是不是想说，现在的你，不行了？” “老子不行？”老程闻言，更是愤怒至极，手上的铁锹也被他抡的虎虎生风。 程处亮户口被震的生疼，他知道，常公公的剑法，可是剑走偏锋，讲究的是轻灵，那像这样用蛮力呢？ 他不想再这样下去，当即正式起来。 这一下，老程顿感压力倍增，他只感觉到，窝在程处亮手中的扁担，像是一条毒蛇一样，四处出击，几乎封死了自己的退路。 就在他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程处亮却直接倒飞出去，趔趄地倒在地上，喘着粗气道：“老爹，不打了，我认输了。” 这时，两个小厮连忙跑过去，将他搀扶起来。 老程看向他的眼神，知道这小子是故意想让，好让他不在下人面前丢脸，当即心里有些感动。 自己这个儿子，真的是长大了。 老程将铁锹放下，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道：“小子，你长大了，现在已经完全超越老爹我了，老爹再没有什么能够教你的了。” 随后，老程不等他回答，别背着手，踱步朝外走去。他的背影，让程处亮忍不住落泪。 是啊，自己越来越强，也就说明这，父母越来越老，他们本想教授自己生活的全部技能，可当完全教会之后，自己又有些不甘心。因为那代表着，儿子再也不需要他了。 “公子，您怎么哭了？”一旁的小厮着急地询问。 “没事。”程处亮抬手，擦着眼泪，内心一阵酸楚，人生就是这样，自己的能力太强，做父母的开心，也会落寞。因为代表着他们自己的时代，正在消失。 中午的时候，程处亮的家人都来了。 母亲看到他，感叹道：“儿子，你在铁匠铺真是受罪了，瞧你现在黑了，也瘦了，不过看上去却更成熟了。” 程处亮一笑道：“再长大，也还是您的儿子呀，在您面前，我还是小孩子。” 崔柏岚叹气道：“母亲老了。” 古代不论男女，衰老都是比较快的，三四十岁的人，别说古代，就算现代，眼角的皱纹也有不少了。 现在的崔柏岚，头发已经白了不少。 程处亮一笑，不愿意再多说了，不然的话，他又有忍不住落泪了。 生老病死，自然常态，饶是他是穿越者，也改变不了什么的。 为了不悲伤，他说起开心的事情：“母亲，我的府邸，建设的怎么样了，最近太忙，也没有去瞧。” 说到这个，崔柏岚就笑出声来，说道：“儿子，提起这个，母亲还正要夸你呢，你建设的那个府邸，可真是漂亮呀，简直就像你写的诗词一样，漂亮的紧。现在才初具皱形而已，依然那么漂亮，若说真的建好，还不知道有多好看呢！” 女人，对于漂亮的东西，自然是喜爱的。 程处亮见她笑，自己也跟着笑道：“母亲，若是你喜欢的话，以后就搬来我这里住好了，毕竟那么大的房子，我自己也住不了，而且，里面我可是给你们单独留了地方的。” “那敢情好啊！我也正有这个意思呢，只是到时候，让你爹也一起过去，他需要人照顾的。” 程处亮点头：“都过去，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崔柏岚拉着程处亮的手，满脸欣喜：“儿子，为什么母亲觉得今天的你，突然有点不一样呢？” 呵。 程处亮一笑，道：“果然，知子莫如母，母亲观察的还真是仔细，我今天有些小感慨……” 随后，他就将田地间悟出的道理讲了出来。 崔柏岚听了，也是热泪盈眶，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感叹：“我的好儿子，你真是长大了，竟然懂得这么高深的道理，母亲真是欣慰。说什么荣华富贵，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第320章 来自李渊的欢喜 中午大伙一起吃了饭，程处亮亲自操刀，这种感觉是他喜欢的。 一群人一块吃饭，大锅饭，像是后世吃席一样。一口大锅，一次性放两袋食盐，一瓶酱油，大勺抄锅底的豪放感。大伙吃着饭，谈天说地的嬉笑声，都让他感到亲切。 非但是他，就连他的母亲，他的家人，也都感觉非常好。而且，中间的时候，一个人气呼呼地走过来了，正是老程，来到跟前，老程有些尴尬。 程处亮却直接开口道：“老爹，饭菜刚准备好，你就来了，还真是来得及时呢，快来吃。” 老程见状，点了点头，父子两人的隔阂也消失了。 当老程吃着大锅菜的时候，也是连连称赞：“就是这种感觉，小时候的感觉，太够劲了。” 哈哈，程处亮笑出了声。 吃过饭，下午他就离开了，毕竟这里的事情，已经交给了他们，自己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而铁匠铺那边，还需要自己操持。 几天之后，房遗爱满脸兴奋地冲进程处亮的房间：“程总，你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路，已经全部修通了。” 还不待程处亮回答，另一道声音也传进来，“程总，我们的房子竣工了，请来验收！” 未见人，这声音就知道是长孙冲那小子的。 嗯？ 程处亮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看着两人，皱眉骂道：“滚出去！” “哦！”两人的兴奋感没了，耷拉着脑袋走出门外。 谁还没有点起床气呢？ 真的是，管你什么大事，这个时候来吵老子睡觉，就得挨骂。 程处亮发现，是自己对这两个小子太好了，才让他们有了狗胆，敢在自己睡觉的时候冲进来。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威信不能丢。 随后，他抬手指挥门口的侍卫进来，斥责道：“我不是吩咐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他们进来的吗？你们怎么不长记性呢？” 两个卫兵吓得连连告饶。 程处亮冷哼道：“这次就算了，下次若是还敢再犯，那我取你俩狗命！” 两人一听，吓得直接跪倒在地。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平日里的小公爷再和蔼，也还是高高在上的，一旦碰触了他的逆鳞，那他就会杀人。 程处亮冷着脸摆手道：“你们先退下休息！” 两人闻言，感恩戴德地离开。 出去以后，两人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商量，以后一定要对小公爷客客气气。 他只是对我们好好说话，可我们却认为他好说话，这也是程处亮要的效果。 你可以对人好，但一定别人对你不客气的时候，就要点醒他们，不然的话，总有一天会吃亏的。 长孙冲和房遗爱再门外等了半个小时候，程处亮才穿好衣服，洗了脸，去后山上了大号之后，这才回来。 转而，程处亮就变成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二位工头，找本总裁有何事啊？” 两人想泪流满面，敢情刚才说的，全没听进去，不得已，两人只得再次汇报一遍。 这次，换成了程处亮兴奋：“太好了，路修好之后，运送铁矿的速度就会加快，这样的话，会大大提高工作效率。房子盖好后，我们就不要再睡临时房，受冻了。走，随我去验看一下。” “遵命！”两人拱手答应。 在这之后，程处亮又叫上了太上皇，一行四个人去验看。 这一查看，不但是程处亮，就连太上皇也是拍手称赞。 “你们这两个小子，还真是有点能耐的，这路修的，比官道要坚固平坦的多，再看这房子，使用这些琉璃瓦，真是美观大方又坚固，这样的房子，住进去，肯定是很舒服的。” “多谢太上皇称赞！”长孙冲和房遗爱闻言，满脸高兴地拜谢。 太上皇李渊捋了捋胡须，笑道：“你们拜谢老头子我没用，现在的我，可没什么能奖赏你们的。所以……” 说着，他超一旁努了努嘴，意思很明显，这是要让他们向程处亮说。 这小子财大气粗，而且在这里是绝对的一把手，掌握着所有的权力。 两人也不是傻子，连忙躬身看向程处亮，说道：“程总，我们两人有什么不足之处，请程总多多指点。” 程处亮一笑，各自给了他们一拳道：“你们别装模作样了，太上皇都夸奖过你们了，若是我说不好，那不是说太上皇有错吗？想给我挖坑，你们地良心大大地坏了，还想要邀功吗？狗屁，这是你们应该做的，顶多，我奖赏你们能和我们一起吃小灶而已。” 两人闻言，禁不住地失望，但是，也不敢多言。随后，一行人又去看了最主要的工程，熔炉！ 熔炉已经封顶，彻底建成。 李德建在程处亮的示意下，朝老爷子禀报：“启禀太上皇，熔炉已经在我的监工下，圆满完工，请太上皇指点。” 老李头看着面前这个庞然大物，忍不住惊叹：“没想到，人的能耐竟然能够如此，真是了不得。” 长孙冲和房遗爱也是满脸震惊。 李德蹇则说道：“是啊，我刚开始的时候，也时时惊叹，没想到人类竟然能做出这么大的东西。” 程处亮则笑道：“老爷子，您赞誉了，我这个东西，和我国那种世纪大工程，像是大运河，长城之类的建筑相比，简直是孩童的玩具而已。” 太上皇李渊则摆手道：“亮小子，你过誉了，你这种东西，可是能够造出前所未有的东西啊，这才是最重要的。” 程处亮勾起了嘴角，确实如此，自己的成就是无与伦比的，至少在这个时代是的。 “好！”太上皇李渊称赞了李德建：“不愧是战神李靖的儿子，能够监造这么大的工程，了不起！” 李德蹇闻言，惊喜连连的拱手：“太上皇所言甚是，小子我这次，学习到了很多知识，这多亏了程总的栽培。” 这时，一旁的长孙冲和房遗爱直撇嘴。 这个程处亮也太偏心了，将这么的的工程交给李德蹇这个家伙，自己两人，哪个不比他厉害？ 第321章 拿捏的死死的 长孙冲心理很不服：哼！凭什么？我老爹可是宰相，你老爹只是一介武夫而已。 但是，他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他们只是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够参与到真正的核心利益上，而不是修路盖房这么简单。 他们不知道，他们的表情，已经被程处亮看在眼里，后者嘴角带着丝丝笑意。 这股气，一直憋到了饭桌上。酒足饭饱之后，正当两人准备开口的时候，程处亮才悠悠地说道：“你们两个小子，以后你们就跟着我小舅子手下，学习炼钢的技术！” 两人闻言，大喜过望，人就是这样，辛苦得来的东西，才会珍惜，若是程处亮在之前，直接给了他们，他们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兴奋。 太上皇李渊则是满脸笑意，这个小子，对人性拿捏的这么死吗？ 程处亮又说道：“你们在这里，好好的学习技术，等真正掌握了技术，那以后还怕没有钱拿吗？所以，你们现在可别打什么坏主意，否则的话，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怎么会？”两人一听，对视了一眼，房遗爱连忙摆手道：“在这里，我们学习到了很多知识，已经对工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已经暗暗觉得，要把这当成自己的专业去学习了，又怎么会有别的心思呢？” 嗯，听到他们诚恳的声音，程处亮点了点头，他们能这样想，是最好不过。 因为在这里，想要弄钱的话，也很容易，毕竟这些技术，那可都是宝贝，不说别的，只要出卖这些技术，就可以赚到不少钱。 虽然七大家族已经答应合并，但这并不能排除，他们不会要这种技术。 另外，在这里好好干，将来的负责人，级别的话，四品应该是起步了，毕竟，钢铁那可是一国的命脉。 这两个小子，他还是可以相信的，至于别的富二代，那就不好说了。 不过现在还好，又三千铁甲军守护，资料什么的，不会外泄，但以后自己离开，就不好说了。 毕竟，程处亮也没有打算长期困在这里。 他的梦想，是星辰大海，不，老婆孩子热炕头。 而有些富二代，在最后结束的时候，肯定会因为自身原因，学习不到家，坚持不下去等等原因离开。 长孙冲也叹道：“程总，在之前，我真是太懵懂无知了，以为这里只是出蛮力的地方，来之后才发现，这里真的不错，让我见识了很多东西。也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学而时习之，懂得东西，不去练习的话，也是纸上谈兵，并没有什么作用的。” 程处亮看向他，笑道：“你小子现在可以了，刚来的时候，浑身的傲气，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不过现在，谦虚了很多，也好学了很多。相信，这里回去，你老爹应该不会揍你了。” 听了他的话，其他人哄堂大笑起来，长孙冲则挠着头，嘿嘿傻笑道：“程总，这都多谢你的栽培了，若是老爹见了我现在这样，不但不会揍我，还会夸奖我呢！” 程处亮笑道：“你能有这样的成就，我确实功不可没，你老爹见了，以后可得请我喝酒呢。 不过，我和你爹还有些过节，他的酒，我不一定喝。” 长孙冲脸色一变，他现在已经彻底服程处亮了，知道这小子表面放浪形骸，但实际是又真本事的。 自己的老爹虽然英明睿智，但若是和这小子结仇，恐怕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没看到，就连那魏征，也在他这里没有讨过便宜吗？ 当下连忙说道：“程总，我不知道我爹怎么得罪了你，但作为儿子，我真的不想他和你为敌，所以，有什么事情，我待他向你道歉，这件事就算了解了，可以吗？” 嗯？程处亮闻言，瞪大了眼睛，有些发愣：父债子偿？这可有点意思了，心里有些感动，现在这样的人，可是不多了。而一个孝顺老爹的人，绝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他已经动了恻隐之心，但是，这件事不能如此了，当下，摆手道：“你小子这份心，你老爹肯定很高兴，但是呢，一码归一码，我这个人恩怨很分明的，我并没有因为你老爹的事情，而牵连到你，也没有给你穿小鞋。所以，你不要害怕，我不是背后下刀子的人，而我和你爹的恩怨呢，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是你能够代为偿还的，所以你收起这个心思。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那就是你老爹是长孙皇后的亲哥哥，但就这一点，我就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长孙冲闻言，长出了一口气，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但这样的话，也还算不错。 于是，他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了。这时，有卫兵通报，说是程处亮派出去的小厮回来了。 程处亮眼睛一亮，连忙招呼他们进来。 “小少爷！”一个粗布麻衣的小厮，满脸汗水地来到跟前跪拜。 “快起来！”程处亮不在乎这些虚荣，连忙将人给扶起来问道：“你这次回来，带来了什么消息？” 小厮禀报道：“小少爷，绿茶山整个买下了，而且第一批茶叶也运回来了，现在就在国公府里，另外，还带了一袋子，送来这里，给小少爷你品尝。” 这一次，不但是程处亮，就连一旁的太上皇李渊，并一群公子哥都是双眼放光。 这个绿茶，他们可是跟着喝了点，确实不错，只是每次都当宝贝似的，所以就觉得异常珍贵。 所以，一个个也都想拥有一些，自己品尝。 可当他们知道，太上皇也只有不多的时候，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有多少？”太上皇李渊忍不住直接问道。 小厮看到问话的人，吓了一跳，连忙跪下告饶：“太上皇，小的该死，没有看到您。” 这在等级森严的古代，这种情况，可是直接会被杀头的。 “无妨。”老爷子大手一挥：“直接回答问题。” 小厮这才吞了吞口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才说道：“大概有一百斤，这次带到铁匠铺来的有十斤。” 第322章 百炼成钢 “太好了，快拿上来！”老李头搓着手，满脸兴奋地说道：“正好，老子的茶叶马上就要断货了，这来得，也太及时了，你这个小厮，很好，老子要奖赏你。” 正想赏他什么，却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便咳嗽了一声，朝向程处亮说道：“亮小子，你代老夫赏赐他。” 程处亮听得嘴角直抽搐，这老子真会玩，自己得名声，出钱的事却让自己来。 有那个钱，自己赏赐不香吗？但谁让这是个老头呢，念在他年纪大，也就不和他计较了，当下点头答应下来。 果然，那小厮连忙叩拜：“多谢太上皇赏赐。” 程处亮瞪了他一眼，明明是老子赏赐的你，你谢他干嘛？ 片刻后，十斤的一个布袋子，被扛了过来。 周围的人围了上来，程处亮解开口子，一股清香立马弥漫开来。 看着程处亮手中抓了一把，众人一瞧，好像比之前的茶叶成色还要好。 小厮在旁边解释道：“少爷，这次制茶的工艺，是按照您说的做的，做出来效果果然比上次好了太多。” 太上皇也失去了姿态，当下命令左右的侍从：“快去烧水！” 程处亮则安排小厮：“你先在这里休息一天，明天回去，记得跟老爷交代，让他给这些人每人送去一斤……” 说着，便附耳小声交代了一些名字。 小厮答应一声，便下去休息了。 另一边，他看着四周这些眼睛像灯笼一样的家伙，哈哈笑道：“你们这幅眼神，像是要生吞活剥了我的茶叶一样。这样，这有十来斤，我们也喝不完，这样，看你们这么辛苦，每人赏你们二两，你们各自回去泡茶喝。” 他这么说完，现场的人瞬间沸腾了，他们可没有想到，自己能享受到这样的殊荣。 当下一个个感恩戴德，只有老李头有些撇嘴，这么好的茶叶，就这么分发下去了？ 要知道，他已经将这些东西当成了囊中之物，看到这一幕，顿时心在滴血。 这个小子，太浪费东西了，这些宝贝东西，给这些混小子喝，那就是暴殄天物啊。 但东西不是他，他也不好以权压人，只能眼巴巴地望着，茶叶一点点地减少。 不过还少，这么多小子，每人二两，分下去之后，还剩下不少。 但片刻之后，老李头就有些不乐意了。 “你们……已经领到了茶叶，还不快快退下，自己泡茶喝，还留下干嘛？” 众人一听，满脸尴尬：留下来，自然是蹭茶水喝啊，自己就这么点，不得留着？ 但是太上皇都发话了，谁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躬身答应一声，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程处亮忍不住笑出猪叫，因为老李头像护犊子一样，将茶叶搂在怀里。 “老爷子，有点过分了啊！小子还没有孝敬您，您就这么搂在怀里，过分了啊。” 老李头这一次，说什么也不松开手了，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说道：“这个败家玩意儿，老头子再不护住，这点茶叶可不够喝了，要知道，这里距离城里可是有很远的距离，而且你剩下那八十斤茶叶，那么多人一分，估计也剩不下多少了。” 程处亮满脸苦笑，这老爷子账算得倒是挺清楚。 自己家里、皇宫里、李靖家，以及自己的老婆们，都是需要送得。 上次给的太少，这次怎么地，每个人也得几斤啊，这么一分下来，可不是剩不下多少了。 想起这个，程处亮心有些滴血，这么好的东西，就这么白白地送出了？ 若是改卖钱的话，肯定血赚啊！ 很快，当他们喝上新茶的时候，两人都是一副舒坦地模样。 接下来的日子，朴实无华且枯燥，程处亮这个总纂官，只负责主要的事情，其他的杂事，一律丢给其他人。 按照他的说法是，领导，就应该在领导的岗位，总想着当突击队队长可不行。 但就是这样，他也干的热火朝天，因为所有的知识并不都是现成的。 十几天之后，第一批的生铁底子已经出来了，它们已经是被多次加工过的生铁，其硬度硬度已经比普通的铁器高上了好几个档次，但是距离变成钢，还差一些步骤。 岂不闻，百炼成钢！想要由铁转化为钢材，需要更高的温度。 为了克服这个困难，程处亮也是想了很多折中方法，不断失败，不断改进。 他的脑细胞不知道死伤了多少，要知道，他自己的知识储备量也有限，那可能会记住那么多知识，若真是那样的话，就成了电脑。 而且这些知识，上学时候，他也是个二把刀，很多地方，只是有个大概，还需要不停地修正。 熔炉中，四千度的高温，是这个时代的人类，从未感受过的。 那种热量，可以让一个人瞬间蒸发也不为过。 这天一大早，很多人都早早的起来了，就连老李头也不例外。 因为，今天是程处亮说过的，钢材有出炉的时刻，而他本人，已经熬了三天三夜没有休息了。 此刻的他，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胡子拉碴，看上去和一个民工没什么区别，可是那一双眼睛，却充满了神采。 钢材！ 今天，他就要在这里，炼出第一批钢材。 “开炉！” 看着计时器，他知道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口喊道。 随着他的声音，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熔炉口，其中，最兴奋的莫过于程铁柱了，他对铁器达到了痴迷的状态。 周围，随着巨大的滑轮转动，炼钢炉缓缓倾斜，一团火红色的液体，缓缓溜了出来。下面是程处亮提前准备好的，一把长刀的模具。 众人死死地盯着这一切的操作，直到模具被重新打开后，他们都凑了上去，谁不想看看这从未有过的钢材呢？ “大哥！”程处亮喊了一声，锻造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 程铁柱早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听了程处亮的话，答应一声，坦露右肩，用大钳子夹着长刀，放在了锻造炉上。 第323章 欲速则不达 拿着大铁锤开始锻造，当铁锤落在上面之后，他立刻感觉到不一样。 这种感觉，确实比生铁更加坚硬，这个发现让他大喜过望，当即铆足了精神，开始锻造。 而其他人，则都围在这里，看着他一点点锻造。 半个时辰后，长刀终于有了雏形。 放入水中降温之后，众人连忙围上去，这个时候，终于可以看看钢材的真面目了。 当他们看到之后，一个个震惊莫名。 “这个材质，真的是好，颜色比铁器更亮！”长孙冲兴奋地喊道。 “对啊！”房遗爱也用手摸着，激动道：“也比铁器更加光滑。” 随后，长刀传到了老李头手里，他活了大半辈子，也是见多识广的人，当下一边抚摸，一边敲击，最后，终于确定了，这是一种比铁更加坚硬的物质。 程处亮则直接用了最粗暴和直接的方式。 “去，拿一柄长刀来，和这把钢刀对砍一下。” 听了他的话，一名士兵找来一柄铁刀，和另外一个人，两人拿着刀，对砍起来。 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停下来之后，众人跑过去一看，顿时倒吸冷气。 只见那把铁质长刀，竟然已经卷了一大块，而那把钢刀，竟然纹丝未动。 这个发现，让人惊叫连连。 “这也太坚固了！”老李头感叹道：“若是我们的士兵，都装备这样的武器，再和匈奴对战的时候，那简直是如虎添翼啊！” 其他人听了，也是兴奋莫名。现在，众人已经开始幻想，能有一把这样的宝刀了。 当然，程处亮是知道先后的，当下和程铁柱说道：“大哥，你把这柄刀锻造好，装上刀柄，配上刀鞘，记得要用最好的东西，因为这是要献给皇上的。” 程铁柱一听，连连点头，保证道：“小弟，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打磨的。” 一连用了好几天的时间，一柄长刀终于制作完成了，刀鞘之上，还有宝石点缀，看上去，非常高雅了。 程处亮拍了二十人的小队，带着这把刀，送入皇宫。 当李世民看到之后，顿时爱不释手：“这，这也太亮了！朕还从未见过如此光滑的刀呢！这个程处亮，还真是有本事，竟然真的这种东西给制造出来了。” 此时的铁匠铺众人还在讨论。 “亮小子，这个钢材真是个好东西，听你说还有防止生锈的功能？” 看到程处亮点头，老李头更是兴奋莫名，因为他知道，铁器时间长了，很容易生锈，一旦生锈严重，基本就报废了。 现在有了不会生锈的钢材，那真是大大增加了利用率。 但他同时有另一个疑惑：“亮小子，这种东西的产量，会不会很低？因为它毕竟有很复杂的工艺。” 程处亮点头道：“老爷子，您所言甚是，因为钢比铁更难生产，所以肯定会慢一些，不过也不用太担心，现在呢，我们已经掌握了方法，以后想要扩大规模的话，只需要多增加一些熔炉即可。而且，这种东西，刚开始的时候，也不需要生产太多，它虽然好，但却更加浪费生铁，而有的东西，用生铁足矣。钢材，用到刀刃就好了嘛。” 老李头闻言，瞪大了眼珠子，疑惑道：“还可以这样？他们还可以融合在一起？” “当然！”程处亮笑着解释：“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母而出，在制造铁器的时候，主体仍旧用铁器，只在刀刃上使用钢材，因为一把兵器，或者农具之内的，只要刀刃才是消耗品，主体的话，并没有什么磨损的。” “甚好，甚好！”老李头拍着他的肩膀，大笑道：“你小子，还真是有办法呢，是我老头子多虑了。” 程处亮一笑，道：“老爷子，你过谦了，你的担忧很有道理，饶是如此，钢材的产量，恐怕也不是那么乐观的。第一期的话，我们暂时就将钢材的产量，定到五万斤好了。毕竟，路有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有些事情，操之过急，反倒适得其反。” “好！”老李头闻言，忍不住拍巴掌，道：“你小子，悟性还是高，小小年纪，竟然懂的欲速而不达的道理。你，比老头子强太多了。依照你现在的聪明才智，已经能够治理一个国家了，若是你是我亲孙子，那我肯定希望你承继帝位。” “老爷子！”程处亮吓得脸都变了色，连忙道：“您可别乱说啊，这外面这么多人，肯定有皇上的密探，若是皇上知道，指不定会怎么收拾我呢！小子我只想为大唐，为陛下，为皇族尽忠，可从未有过不臣之心的念头啊！你这么说，可真是害苦我了。” 老李头有些错愕，他这才明白，自己好像老毛病又犯了，当初的李二，就是被自己封赏的无有名号可以封。 他自知失言，连忙改口道：“是我老头子唐突了，你不要在意，不聊这个了。” 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失言，而将程处亮给害了。 程处亮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心里一阵后怕，这老头子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皇宫大内，紫宸殿。 李二正在和长孙无忌、房玄龄谈论着宝刀的事情。 这两人看了，也是满脸欣喜，忍不住夸奖。 “程处亮这小子，可真是个人才，不负所望，造出这种神兵利器，将来我们抵御外辱，那更是如虎添翼！”房玄龄满脸激动地说道。 长孙无忌也感叹道：“微臣速来瞧不上这个无礼的小子，不过他这一次，他确实做了了不起的事情，不得不承认，他很有本事。” 李二跟着笑了起来，随后，他又叹气道：“不过呢，人红是非多，二位爱卿瞧瞧，这是弹劾那小子的折子。” 长孙无忌走过去接过来看了看，递给房玄龄，两人都看过之后，也是唉声叹气。 “说说！”李二让他们说说自己的意见。 老谋深算的长孙无忌自然不会第一个说，而是示意房玄龄先开口，李世民见到二人这个模样，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第324章 权力太大怎么解 房玄龄也不管那么多，当即就说出自己的想法：“陛下，这个魏征，魏相的思虑有一定道理，现在程处亮掌握了七大家族的铁坊，加上皇上又将皇家铁坊交给了他，等于让他掌控了全国的铁坊。他的权力实在太过强大了！魏相建议，皇上收回他的权力，改由皇上亲自任命人担任。” 一旁，长孙无忌时刻盯着皇上的脸色，见房玄龄说了这话后，脸色有些暗淡，知道这话他不愿意听，当下，躬身说道：“陛下，微臣和房相有不一样的看法。” “哦？”李二一听，立刻来了精神，眼神里有了光芒，自己这个大舅哥既然有反对意见，还真是稀奇。 长孙无忌低着头，缓缓说道：“魏相所虑，是不知道程处亮是陛下信赖之人，而且他做的事情，是造福大唐的功绩，他收拢了七大家族的铁坊，是提高了自身的实力，但更多的是打压了七大家族，为陛下祛除了一块心病。 另外，他苦心待在铁匠铺，制造出比生铁更加坚固的材料，也不单单是为了自己，同时，他还为国家培养了不少的人才。如此呕心沥血，为国为民的人，现在有了功绩，竟然夺走，这是什么心态？” 随后，他表明了态度：“微臣全力支持程处亮！” 他这么做，并不全是如他所说，而是自己的儿子也在铁坊呢，而且很有可能会成为负责人。 若是铁坊被收走，那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这倒是让李二有些刮目相看了，不过作为一代霸主的九五之尊，片刻后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这样，肯定是为了他的儿子。 现在程处亮的位置，可不是普通的铁匠铺了，而是垄断全国铁器的机关，这个官衔，真的要封的话，不能低于四品。而且，手中握着巨大的权力，谁若是做了这个职务，可是名利双收。 房玄龄片刻后，也明白了，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多嘴，真是的，自己光站在朝廷的角度考虑问题了，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儿子也在铁坊呢。 李二咳嗽了一声，将两人的思虑拉回来，说道：“二位爱卿说的都挺有道理，具体该怎么做，明日在朝堂上再议论。” 他也是个和稀泥的，不想这么快就下结论，就算他心里是喜欢程处亮的，可也不想这么快表现出来。 而程处亮也不负所望，自从上次提点过他，他已经将整个铁匠铺封锁，现在是任何消息都传不出来，朝中大臣能弹劾他的名目并不多。 第二天，果然早朝之上，众人弹劾他的名目，只有这一条：一家独大，为防不测，收回权力，交由朝廷管理。 领头的人，自然是魏征，一方面他嫉恶如仇，另一方面，是因为程处亮欺辱了他的儿子，导致现在他的儿子还滞留在外，不敢回京。 这一点，着实可恨。按照之前的惯例，只有老程、李靖两人为程处亮站台，这一次，却多了长孙无忌，这名凌烟阁第一功臣，话语权就变得重了许多。 而房玄龄也一改昨天的陈词，改为了拥护程处亮。 李二稳坐钓鱼台，看着台下乱哄哄地争吵，不慌不忙，等他们各自都说了意见之后，才劳神在在地拿出自己的杀手锏。 “全国铁坊，七大家族占了四成，朝廷占三成，程处亮占三成，而且以朝廷为主导！还算是朝廷的产业。” 这么一说，众人不再说话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分配。李二还没来得及宣布，本来准备等钢材完全炼好之后，稳定后再说的，但是现在没办法，只能说出来救急了。 不过，随后又有人提出不同意见：“那七大家族竟然占有了四成，若是他们和程处亮联合起来，岂不是朝廷在铁坊之中没有任何话语权？” 这么一说，李二就有些不满意了，撇嘴道：“为什么你们要这样想呢？那程处亮是朕的女婿，他怎么可能和七大家族联合呢？他和朕一起，占有六成，牢牢控制着铁坊的经营权。另外，签订的协议里面，七大家族只有分红权，没有任何经营权的，所以他们并不会对经营权起到什么影响。” 听了皇上这么说，其他人也渐渐不说话了。 与此用时，朝廷的圣旨已经来到了铁匠铺，一方面是嘉奖他的功劳，另一方面是尽快让他产量，生产更多的钢材，用以堵住悠悠众口。 程处亮答应下来，现在钢材已经完全试验成功了，并没有什么技术难点，接下来的，就是交给他们干活就行了。 李德建、长孙冲、房遗爱，三人组成了三个小队，每个队伍八个小时轮流看管熔炉，尽量将第一批的钢材生产出来，三班倒，可以最大的压榨劳动力。 程处亮想到这些的时候，忍不住笑出声来，终究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 不过，他也不算万恶的资本家。知道这些人整天和炙热的熔炉打交道，直接给他们开了小灶，让他们吃好喝好，而且还名人不停地烧水，装在大缸里面，让他们喝。 里面温度太高，一会儿就得补充水分，不然的话，人很快就会脱水的。 别说几天了，一天下来，这些人的衣服各个都是湿了好几遍，那股子味道，真是别提了。 唉。 房遗爱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叹气道：“里面真是个蒸笼啊，这一会儿进去就发蒙！” “谁说不是呢！”长孙冲撸起来袖子，一边拿瓢喝着水，一边叹气：“我现在感觉到，自己的衣服拿出去，都能嗮出一包盐来，水分蒸发的太快了。” 他们毕竟是富家公子，还是有点形象的，而那些干活的人，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很多人直接打了赤膊。下身，则是穿着一个大裤衩子。这是程处亮为他们设计的，还别说，穿上还挺凉快。 过了两天，这些公子哥实在受不了了，也都换上了大裤衩子。 反正这里都是一群大老爷们，也没什么。很多事情，都是真实发生了，才能想到。 第325章 制冰成功 为了减轻他们的痛苦，程处亮又开始了制冰。 本来，皇宫里的冰，是冬天凿好，存储在地下室，等到夏天再拿出来用的，十分珍贵。 哪会直接用到这里呢？而且，这里的量太大，根本不够用。 “冰也是可以制造的吗？”老李头瞪大了眼珠子，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这一次，可是比制作钢铁还要震惊。 程处亮大笑道：“老爷子，这次，小子可又要露一手喽。” 于是，他就在老李头的怀疑中，开始了制冰。 首先，他先命令那些矿工，去采集硝石，这里本来就在山脚下，想要寻找这种石头，还是很容易。 没过半天的功夫，一车硝石就被运送下山。有了这些硝石，程处亮就可以制冰了。 随后，他又命人将准备几口大木桶，然后将硝石放入其中，再倒上水。 接下来，神奇的一幕就发生了，只见其中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冒出了屡屡雾气。 这一幕，可是看呆了众人。 这种情况，可是不亚于锻造出钢材时的震惊，甚至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这种雾气，像极了仙气。可以想象，好几只大木桶里，忽然冒出了大量的仙气，像是有什么神仙林凡一样，那种场面该是多么震惊。 饶是程处亮，也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这种实验他做过，不过那是在实验室里，用的是烧杯，很小的，和现在这种庞然大物无法相比。 果然，什么东西一旦大了，就会很吓人。当雾气渐渐散去，人们的目光集中在木桶之中。这一看，了不得，一个个恨不得将眼珠子瞪出来。 “不可能！”老李头直呼不可能，可是事实胜于雄辩。 他抬手一模，那种冰凉的感觉，瞬间透过手掌，让他整个人打了个寒颤，连忙拿开了手，“好凉！” 程处亮则是大笑道：“成了，竟然真的成了。” 他没想到，这么多得水，能够一次成型，真是不容易，当下，便命令道：“你们，快去准备刀具，将这些冰切割开，投入那些大缸之中一些。” 小厮们听了，兴奋的去找刀子了，等到切割成小方块，丢进大缸中后，长孙冲他们三人带人尝了尝，一个个舒服的叫出声。 “冰镇的水，真爽！”那种感觉，就像吃了冰镇的西瓜一样。 接下来，程处亮又玩出了新花样，他直接命人砍伐了一些树枝，做成小木棍，然后又作出模具来。 在水中，加入糖，制作出一根根的原始冰棍来，直接吃冰棍，比喝水还要爽。 不过，程处亮跟定了，只有上工的人，才可以吃冰棍，其他人，则需要花钱购买。 毕竟，那么多的人，想要足量供应，可不是小事。这一下，很多人都开始那些上工的人了。 第二天中午，在吃饭的时候，李德建悄默声地和程处亮说道：“妹夫，有件事情，必须得告诉你，不然的话，就是我不讲义气了。” “什么？” “朝廷中，有人弹劾你啊！” 程处亮闻言皱起了眉头：“你怎么知道？” 他明明记得，所有的出路都被封死了，内外完全不同，这小子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被他这么一看，李德建竟然吓得连连咳嗽，急忙解释道：“是昨天，昨天家丁给我送衣服时，偷偷说的。” 程处亮这才点了点头，收回了目光，自己是对他有些放松了，以后要加强监管才行，“你继续说。” 李德建这才喘了口粗气，低声解释：“朝廷里的人，说你现在掌握了全国的铁坊，担心你一家独大，有不臣之心，想让皇上免去你的职务！” 草！ 他话音一落，程处亮还没有表示，一旁的长孙冲就怒骂出口： “这样小人，简直是看不得别人一点点好，别人但凡做出一点成就来，就在那里乱吠。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朝廷都被这样的家伙给弄乱了。” “真的是！”房遗爱也愤愤说道：“收购七大家族的铁坊，那可是程总拿出自己的真金白银还有手腕和他们谈判得来的，他们只看结果，却不知道其中的艰辛过程，若是换成他们，恐怕谁也办不到！现在，又来说这个话，德建兄，告诉我是谁，我他妈要揍死他！” “还有我！”长孙冲也从凳子上跳起来，怒吼道：“让我来揍，我是皇后的亲侄子，打了谁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李德建也‘轰隆’一下跳起来，朝着两人怒骂道：“你们两个兔崽子，瞧不起谁呢？你们去打人？将我这个战神的儿子，放在哪里？” “都住口！”程处亮摆手，白了他们一眼，撇嘴道：“太上皇面前，容不得你们喧哗，都坐下喝茶，每人三杯！” 老李头本来被吵得有些头疼，此时听了程处亮的话，却突然笑了。 “小子，你倒是现学现卖，上次老头子我让你喝茶，现在你已经教人了。不错，有前途！” “老爷子，您教导有方啊！”程处亮哈哈大笑道：“上次听您一席话，小子我略有长进，知道任何事情都不能冲动行事，否则的话，吃亏的一定是自己。所以，越是紧急的事情，越好冷静。” “好小子！”老李头忍不住惊呼出声：“按此发展下去，假以时日，你小子绝对不可估量。” 他现在已经能够收敛暴脾气，学会了冷静思考，至少，以后他不能再吃冲动的亏了。 这一点，老李头很是欣慰。如此年轻，就能有如此定性，这小子真乃非凡也。 得到老李头的称赞，程处亮成就感很足，客气道：“老爷子，您再这样夸我，我会飘的。唉，说真的，他们将我说的如此龌龊不堪，我真的很生气啊。这也就是遇到了皇上这样的明君，若是换成了别人，天天被吹这样的风，那我的脑袋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搬家了。” 老李头连连点头，对他的话大为赞同。 你认为的道理，若是别人一直反着说，重复说，总有一天你会动摇的，而皇上一旦动摇，那可就是流血和牺牲了。 第326章 子曰：不要和傻子讲道理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老李头问道。 这时，其他人已经喝了三杯茶水，整个人也冷静了一些，不再那么冲动了。 听了太上皇的话，都瞪大眼睛看向程处亮。 程处亮叹了口气，：“有才能的人，总会收到嫉妒的，因为有些人比你差，他们又超不过你，只能除掉你了。” 打不过你，就干掉你，典型的流氓逻辑。 “这件事情，皇上是了解其中因果的，所以我们不必乱来，只需要好好的工作，作出成就来，用事实说话，自然可以堵住悠悠众口。若是自己往枪口上撞，恐怕会让那些反对派抓住把柄。所以，以不变应万变是最好的计划。” 太上皇连连点头，称赞道：“好小子，你现在沉稳多了。这样的决策非常正确，你在这里，只要不再让他们抓住其他把柄，任何人也奈何不了你。” 另外三人听了，虽然赞同，却不解气。 长孙冲道：“程总，这样虽然能不惹事，可这不是你的风格啊，这样的气，你能咽的下吗？” 程处亮看着他，笑道：“若不是你那纯洁的小眼神，我会以为你在推波助澜，人总是要学着成长嘛。年少气盛虽然很热血，但是往往会犯下难以挽回的错误，等到那个时候，就连皇上也保不住我。而且，作为皇上的子民，应该为皇上分忧，而不是而他添乱。” 这一席话说出来，三人都信服了。 对他的表情充满敬佩和崇拜，现在的程处亮，已经完全不是当初的‘长安三害’了，照此下去，他真的前途无量！ 程处亮又笑道：“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故事，说给你们听听，权当解闷好了。” 于是，程处亮给众人讲了孔圣人的故事。 话说子贡在打扫大院的卫生，这时有个从远方来得人，慕名而来询问道：“请问您是孔子吗？” 子贡摇了摇头，客气地问道：“我是孔子的学生，请问找我先生有什么事？” “我想请教关于时间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知道，可以回答你。” “那你说说一年有几季？” “四季。”子贡笑答。 “不对，一年只有三季！” “四季！” “三季！” “四季！”子贡理直气壮。 “三季！”来人毫不示弱。 然后就争论不止，一直争论到中午也没消停。 孔子听到声音，从院内出来，子贡上前讲明原委，让孔子评定。 孔子先是不答，观察一阵后说：“一年的确只有三季。“ 来人听此，大笑而去。 待来人走后，子贡忙问老师：“这与您所教有别啊，且一年的确有四季啊！ 孔子答：“确实是四季” 子贡不解，孔子继而说道：“这时和刚才不同，方才那人一身绿衣、面容苍老，它分明是田间的蚱蜢。蚱蜢者，春天生，秋天亡，一生只经历过春、夏、秋三季，哪里见过冬天？所以在他的思维里，根本就没有‘冬季’这个概念。你跟这样的人那就是争上三天三夜也不会有结果的。你若不顺着他说，他能这么爽快就走吗？你虽然上了个小当，但却学到了莫大一个乖。” 说完，子贡立刻明白了。 说完之后，见这些人一脸茫然，似乎并没有理解这话的意思。 程处亮就哈哈笑着解释：“有些人，你是和他讲不通道理的，他们都是三季人，这就像那些朝廷反对我的人一样，如果和他们争论，那真是喋喋不休，直到老死了。 换个更简单的例子，若是你被一条狗咬了，难道还要咬回去不可？” 这么一说，众人明白了。一个个看向程处亮的眼光，更是充满了偶像般的崇拜。 太上皇李渊也是笑眯眯地点头道：“你小子领悟的道理好深，这一次，我老头子也跟着收益了，真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以前，我的心里有气，很难受，现在听了你的话，才总算松了口气。对呀，干嘛一定要说服别人呢，他说他的，关你什么事。” 听老爷子这么说，众人的心气更是顺了，对程处亮的敬佩更深，连太上皇都服气，自己还有什么不服气的，处在程处亮的下风又怎样？ 跟着一批快马，马上成功不好吗？虽然马获胜了，可是距离马很近的自己，也能获得不低的成就。 至少，比单枪匹马要好的多，更比和程处亮作对要好得多。 见太上皇这么夸奖自己，程处亮笑道：“太上皇谬赞了，我就是太懒了，才想出这么一堆托词，其实，我更想拿出刚打造出的宝刀，手起刀落，一刀一个，砍瓜切菜一样，那样才爽呢！”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都笑起来，这时，知道他是开玩笑的了。 不过每人，都要求了，说是后续的钢材炼好，都要一把那样的刀，就算不上战场，挂在家里也是个艺术品。 这一点，程处亮倒是没有小气，点头答应了，算是给他们的额外奖励。 几天之后，又有不少的钢材出炉，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很熟练的掌握了，尤其是那些实际操作的工人。 这些人更成了保护动物，不能让他们和外人接触，属于核心人员，工资待遇什么的，也是水涨船高。 这一幕，又是羡煞旁人，当初那些嫌累，嫌热的人，现在后悔的跑厕所哭去。 又过了一天，常涂公公突然来了，他来到是提前通知一下，皇上要驾到了。 很快，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就开到了营门口，一群人上去迎接。 “皇上，您怎么又来了？”程处亮笑眯眯地问道。 嗯？李二皱眉道：“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不愿意看到我是不是？” “没有啊。”程处亮一双眼睛滴溜溜往后看。 李二一笑，知道这小子的意思，当即说道：“慌什么，先办正事，德儿和她母亲也来了，在后面娇子里呢，走得慢，一会儿就跟上来了。” 程处亮下意识地点头，随即连忙摇头道：“皇上说哪里话，看到你，小臣就很开心了，又不是为了公主殿下。” “真的？”李二皱眉。 “嗯！”程处亮嘴上这么说，心里早就腹诽了：但凡没有你和你爹，我和我媳妇现在还热炕头躺着呢……呸！ 第327章 冰棍儿是什么 “那行，既然这样，让她们掉头回去好了。”李二见状，背着手臂说道。 “别啊！”程处亮一听，立刻着急了，“来都来了，这么大老远的，怎么地也得歇歇脚，喝杯茶水再走啊。” “你小子！”李二抬手，指着他，两人相似一笑。 随后，程处亮做了邀请姿势，让李二往里走。 进到里面，一群人已经在在等候了，等李二来到跟前，直接跪拜。 而这时，李二疑惑起来，“你们这些人，怎么全穿成了这个样子？” 原来，这些人的衣服，还是程处亮设计的，类似于后世的篮球服，上衣和下衣都挺宽松的，还露着袖子和小腿。 不但是李二，其他跟随而来的大臣，像是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等人，也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珠子：这群人，太没有体统了。 而那些不喜欢程处亮的人，已经开始纷纷说歪话了。 “程小公子，你可是堂堂的县伯，而且是这里的总管，是皇上钦定的，现在竟然干出这种没有体面的事情，简直是有辱圣容，你应该受到处罚！” “对，他们穿成这个样子，肯定是你指示的，所以，你根本就做不了这个职务，赶紧引咎辞职！”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两人，看到自己的儿子，也穿成这个样子，顿时有些辣眼睛。 但还是帮着他们找补，不然的话，皇上处罚了程处亮，他们肯定也会又连带责任的，到时候，自己的儿子有了污点，再想升迁可就难了。 长孙无忌率先说道：“启禀吾皇，程县伯如此安排，定然是有原因的，微臣以为，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不易直接下定论，这件事应该先请程县伯解释一下。” 房玄龄在他说完，也拱手道：“微臣附议！” 李二点了点头，看向程处亮，问道：“处亮，他们这样的装扮，肯定有原因？你说说什么情况！” 程处亮淡然一笑，拱了拱手，说道：“皇上圣明，这件事肯定是有原因的，但具体原因的话，最好有请参与者亲自说一下，这样比较有说服力，不然的话，某些人，又该说我强词夺理了。” 后面的话，明显是说给那些反对他的人听得，那些人听了，压根咬的都是痒的。 看到李二点头，程处亮看向长孙冲和房遗爱，说道：“二位，你们来说说。” 两人点了点头，看向皇上，由长孙冲躬身说道：“起奏陛下，这件事确实不是他们看到的那样，而是程总为了让我们的工作更加顺利开展，而特意制造出来的。陛下，因为炼钢需要更高的温度，这巨大的熔炉车间之内，气温非常高，我们平日里的穿着，根本不足以应对，所以，程总才制造了这样的衣服，以减轻我们的酷热程度。” 一旁，房遗爱也跟着解释道：“非但如此，程总为了我们降温，可谓是煞费苦心，不但是衣服，他还制造出了冰水和冰棍儿。” 哦？这一下，李二的眼睛亮了起来，诧异道：“那冰，也是可以制造出来的吗？还有你说的冰棍是什么玩意儿啊？拿出来让朕瞧瞧。” 房遗爱答应一声，让小厮去取来一些冰棍。 “这可以吃？”李二看着手中的小玩意儿，已经能够感受到上面传来的丝丝凉气，还有那冒着的白烟。 看到房遗爱点头，他也试了一下，直接张嘴去咬，下一刻，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因为太硬了，硌牙。 这一下，有几个人绷不住笑意，直接笑出来，然后吓得跪了下去，敢笑皇上，胆子也太大了。 程处亮则笑着在旁边解释：“陛下，这东西有点硬，刚开始是咬不动的，要舔着吃。” 舔？ 李二捂着嘴，脸色有些异样，那会很不雅观，于是便放弃了，交给一旁的人，等每人的时候，再试试。 可是一旁那些反对的大臣却不乐意了，当即斥责程处亮：“你这都是托词，这些东西并不是你脱罪的屏障。” 我草！ 房遗爱和长孙冲见状，都有些想骂娘了，这些家伙怎么揪着不放了呢？ 程处亮也是怒气横生，但还是克制了一下，转而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笑了笑道：“既然这几位大人不相信，那就请到熔炉间之内，去亲身感受一下好了。” 那几人一听，甩了甩袖子道：“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岂是我等有身份的人去的？” 他这么一说，登时就有许多人不乐意了。 这里可是有很多荀贵之后，他们能去，这些大臣就去不得吗？ 长孙冲更是愤怒道：“老东西，皇后的亲侄子都能去的地方，难道你就去不得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比我高贵？” “还有我们！”房遗爱和李德建气呼呼地说。 被这些人一怼，那几个大臣不开口了，尤其是长孙冲，这小子可是皇后的亲侄子，侮辱他就间接等于看不起皇后。 看不起皇后，直接等于看不起皇上。 果然，李二也有些不慢了，有些愠怒道：“怎么，诸位大人难道不知道朕当年打天下时的辛苦了？现在坐了天下，一个个就高贵起来了？” “臣等不敢！”皇上动怒，一群人连忙跪在地上求饶。 李二冷哼一声，道：“朕命令你们，随他们去熔炉间之内！” 这一下，所有人都老实了，在长孙冲、房遗爱和李德建的带领下，一群人跟着进了熔炉车间。 为了惩罚他们，三人还故意带他们走最热的地方，等他们出来之后，犹如蒸了桑拿一样，浑身湿透，整个人都虚脱了。 李二见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错误，明白程处亮的良苦用心。 便笑了笑，拉着程处亮的手，往前走了。 看到那一排整齐划一的房子时，李二忍不住惊叹：“这些房子，修建的可真是漂亮，若是整个长安城内的房子，都是这样的，那美观程度可是大大提升。不，若是全天下的老百姓都能住上这样的房子，那该多好。” 程处亮笑着解释：“回禀陛下，这些房子，乃是长孙冲负责监造的，请陛下多多奖赏他。” 第328章 快看，这是篮球服 他这么一说，长孙冲非常激动和兴奋，同时也很感激他，没想到，程处亮竟然能在皇上面前如此不吝言辞的称赞自己。 跟在一旁的长孙无忌听了，也很是感动，这时，他已经觉得，事后绝对要请程处亮吃顿饭。 他的这几句话，就可以让儿子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大大提升。 而且，现在的程处亮是长孙冲的上司，他的话，可比其他人重要的多。 果不其然，李二听了，当即看向长孙冲称赞道：“冲儿，一直以来，朕都觉得你太冲动，太过顽劣，没想到，你现在能够踏实下来，监造如此漂亮的房子，确实令朕刮不相看。很好，你没有愧对你父亲和姑姑对你的重视和栽培，这件事，朕记下了，回头给你记上一功。” “谢陛下。”长孙冲跪下，欢天喜地地谢恩。 李二进到房屋中查看了一番之后，更是对这些房子很是满意。 在拜见了太上皇李渊之后，他们又去巡查矿山，当李二发现这里的路时，也忍不住惊叹：“这里的路，修建的，可是比长安城的都要好。” 在看这里的工艺，绝对是出自程处亮之手，因为别人是不懂得这样的技术的，而他曾经看过太子督造的马路，也是这样的工艺。 “处亮，你小子可有些奢侈了，我大唐那么多官道，可还没有你一个矿道的质量好啊。” 一旁的房遗爱却握紧了拳头，紧张的睫毛都是颤抖的。他当然希望，能够得到之前长孙冲一样的称赞，但是，这个时候，他又不能说话，因为皇上只是在和程处亮说话。 当然，和他相同想法的，乃是他的父亲房玄龄。 同为宰相，刚才长孙无忌已经向他显摆了很多遍了，说自己儿子收到重用，这话听得房玄龄心里一阵不舒服。所以，他也希望皇上能够夸夸自家儿子。 程处亮扭头看了他们一眼，心里想笑，这对父子，还真是有意思呢。 看向皇上，这才解释道：“皇上，我只是提供了方法而已，具体监造，乃是由房相之子，房遗爱完成的，他亲自上阵，日夜操劳，才建造好了这么一条矿道，大大提高了从山上往下转运的效率。” “是吗？”李二一愣，看向房遗爱的眼睛，也充满了惊喜，当下说道：“好小子，虎父无犬子，你这么努力，将来可是实力接替你父亲的职位呢！” 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两父子激动莫名。 且不说房遗爱以后的成就，但就现在，就证明了，皇上对他的重视。 还可以堵住长孙无忌的嘴脸，现在，房玄龄也有炫耀的资本了：看，皇上不但夸了你的儿子，还夸了我的儿子。 众人在这里越参观，越惊骇。 这里的规模，已经非常大了，上万人在这里居住，衣食住行各方面都需要操持，而且，各种小店，也都一应俱全。 “这不是铁坊，已经是个小镇了。”这是李二和众人视察完一圈后，给出了最直接的感想。 这也是程处亮自豪的地方，这里是个小镇，而他就是这个小镇的规划者。 衣食住行等等，他能想到的，都已经规划开了，在这里，他是绝对的一把手，想做什么都可以放开手脚，不用管其他人怎么想。而这三千铁甲军，就是这个小镇的军队。 下一步，等一切都走入正轨之后，他就要彻底的开放了，将这里打造成全国的铁坊中心，所有的铁坊决定，都要在这里下决定。 而那些工人们，他们甚至可以将家属带到这里来，反正空地方很多，不行的话，就再多盖点房子。 另外，关于小孩子上学的问题，只要这里有了足够的规模，他可以私自办理一个学堂，就为了让这些工人们的后代，能够有一个良好的教育。 这些内容，他早就和太上皇李渊说过，后者是十分赞同他的意见的。 此刻和李二详细说了，他也连连点头：“可以的，处亮，这么个地方，随便你怎么折腾，就当是个示范点了，若是以后做的好，那以后朕可以批准村镇各自为政，只要能让村子富裕起来，让老百姓的生活过的更好，朕愿意给他们一些自主的权力。当然，军队是不能有的，不然的话，那还不拥兵自重了？” 程处亮点头：“小子知道，这些卫兵是为了保护太上皇的，并不是我的私人队伍，不过没有军队，治安是个大问题，我们也可以自己组织一些人手，来保护小镇。” 最后，那核心的熔炉区，李二还是忍不住想去看，虽然，已经有那些大臣先去探路了，而且惨兮兮的样子也看到了。 但他还是忍不住去看着，毕竟，那可是高科技，而且他此次前来，除了来看看程处亮这小子之外，也想看看核心技术。 “皇上，要不，你换上这个？”程处亮命人，去准备了一套篮球服。 而他自己，早已经换上了。 看到他的模样，李二一阵撇嘴，摇头道：“算了，朕不怕热。” 他说的当然是推辞，作为皇帝怎么可能会穿这么不着调的东西呢？露着小腿和手臂，太羞耻了。但是片刻后，他就从里面冲出来，直呼“不行了！” 天气本来就热，再进去熔炉操作间里面，一会儿衣服就湿透了。 然后，半个时辰之后，穿着白色篮球服的李二就登场了。 “爽，太爽了。”他嘴里舔着冰棍，身上穿着篮球服，直呼过瘾，“朕这几十年来，从没这么舒坦过。” 看到这一幕，程处亮忍不住笑出声来，能让一代霸主李二，穿成这幅模样，也只有自己能办到了。 很快，长孙皇后和清河公主来到，也看到了他们。 噗嗤！看着三人这幅模样，直接笑出声来。 “这样穿是不是很凉快？”清河公主毕竟是小女生，当即就笑嘻嘻地询问程处亮。 “那是自然了。”程处亮得以地回答：“你看太上皇和皇上的表情，就知道了，对了，你要不要也来一身？” 第329章 贤婿，你要小妾不要 说完之后，程处亮立刻又摇头：“不行，绝对不行，你不能穿的太暴露！” 本来，清河公主是羞涩的，她怎么可能会穿这种露肉的衣服呢，但见程处亮这幅模样，就想逗逗他，板着脸道：“为什么不行？” “当然不行了。”程处亮握着她的小手，撇嘴道：“你是我的，只有我能看，你若是穿了这衣服，那不是其他人都看到了，还怎么得了？” 李德贤心里一阵甜蜜，嘴上却不满道：“乱说什么呢，我们还没有成婚，现在本宫还不是你的人呢，所以，本宫想穿什么和你可没有什么关系。” 嗯？程处亮皱起了眉头，郁闷道：“今天的公主，有点飘啊，竟敢不听话，那我只能家法伺候了。” 说着，一把将她拉反过来，抬手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清河公主直接惨叫出声。满脸震惊后，呜呜道：“你竟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程处亮又拍了她一巴掌，这一下，可将她打的又羞又怒，当即怒道：“你竟敢打我，我告诉父皇母和公公去。” 清河公主去找了不远处，正在纳凉的父皇、母后，还有太上皇等人。 “父皇，他打我！”清河公主满脸委屈地说道。 李二喝茶正开心呢，忽然看到自己女儿泪眼婆娑地说自己挨打了，当即震怒了：“谁，谁敢打朕的宝贝女儿。” 长孙皇后看了，也是紧张的不得了。 老爷子也是满脸愤怒：“乖孙女，是谁你打了你，告诉爷爷，看爷爷不揍死他。” “他！”顺着清河公主的手指，三人看到正缓步走来的程处亮。 长孙皇后本来想发飙的，但看来欺负女儿的人，竟然是程处亮，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倒是老爷子怒道：“小子，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欺负我宝贝孙女！你是活腻歪了吗？” 程处亮却背着双手，一副不在乎的表情，说道：“男人打女人，天经地义，有什么的。” “放肆！”李二当即盛怒着从凳子上跳起来，指着他怒道：“你打别的女人，朕不管，但德儿是朕的女儿，朕最疼的女儿，你打她，就是打朕，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信不信老子免了你的爵位，免了你这个铁坊的总负责？” “真的？”程处亮满脸欣喜道：“太好了，快，免了，这活太累，我早就不想干了。” 现场的几人闻言，顿时有些胸闷，这个小子，真是太不按套路出牌了。 好一会儿，李二却突然笑出声来，继而大笑道：“好小子，差点被你糊弄过去，你早就不想干这个活了，才想到这个注意是？朕不免你的职务，你别想如愿，朕要你收皮肉之苦！” 随后，朝着左右侍卫喊道：“将他给我拉下去，痛打二十大板，皮开肉绽那种！他要是不皮开肉绽，那就是你们。” 侍卫们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这下，程处亮着急了，他可不想挨揍啊。 可有人比他更急，清河公主见状，连忙阻止道：“别，别打他。” 皇上三人呆愣了，疑惑道：“怎么他欺负你，你还护着他？” 李德贤小脸一红道：“其实，他打的并不狠。” 长孙皇后问道：“他打了你哪里？” 李德贤俏脸更红，埋下脑袋，低声道：“屁股。” 声音虽小，其他人都听清了。 长孙皇后瞪了她一眼，低声训斥：“真是的，大惊小怪，打屁股那算打吗？那是疼你呢，你父皇就经常……咳咳。” 一不小心，差点说走了嘴。 这时，李二发话道：“行了，念在公主没有受伤的份上，朕就免了你的皮肉之苦！” 程处亮正想高兴，却听到他继续说道：“但是呢，这里的总管一职，你小子是跑不掉了，而且，你还要选出三个副手，主持这里的工作。而这个总管的位置，在朕没有发话之前，你小子要一直干，知道吗？” 程处亮听得，耷拉脑袋，这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别啊！”他撇嘴道：“这里的事情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我还想回去住我的大ho呢，可不想将大好青春浪费在这荒山上。” 李二有些无奈，叹气道：“你这个小子真是奇怪，别的人，都是挤破脑袋想往高处爬，你倒是好，什么都不想管，一心只想经营自己的小家庭。” 程处亮挠了挠头，他可是知道，这里的宫廷斗争可是非常厉害的，饶是他聪明百倍，可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为了避免成为炮灰，他只想做一堆牛粪，滋润每一朵鲜花。 “职务越高，以为要做的事情也就越高，像长孙大人、房相、魏相等等，哪一个不是忙的脚不沾地，早早秃了头？” 不远处的三人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你小子说事就说事，干嘛还要埋汰我们？ 然后，程处亮看向他们，说道：“不过三位大人不必慌张，我准备开发一种生发的洗发水，可以让你们的头发再长起来。” “真的？”魏征下意识惊呼出口，三人中，就他最刚，头发掉的也最厉害，所以对这个事情很在意。 说完之后，就觉得有些失态，尴尬一笑，坐了下来。其他人，则是乐呵呵地瞧着。 长孙皇后明显也对这个事情感兴趣，睁大了双眼，问道：“处亮，你研究出来之后，能不能让本宫先用啊，最近掉头发也有些厉害呢。” 程处亮拍着胸脯子保证到：“皇后娘娘放心，研究出来之后，第一时间让您使用。” “处亮有心。”长孙皇后非常满意地称赞，这小子虽然四六不着，但对自己是真的孝敬。 李二咳嗽了几声，刚刚聊挺好啊，你们怎么将话题给转移了？ 当下，撇嘴道：“你小子别打岔，这个总管呢，不让你白干，你做好了，朕会重重赏赐你。” “别，别。”程处亮摆手道：“千万别赏赐爵位了，我可不想和老爹平起平坐，现在这个县伯他都看我不顺眼了，若是和他一样了，他不天天揍我才怪呢，虽然，他现在撵不上我了。” 李二大笑起来，其他人也忍俊不禁，这小子真有意思，大官都不要。 “朕赐给你的不是爵位，但你肯定会喜欢的。”顿了下，李世民眨了眨眼看，说道：“贤婿啊，赐给你几个漂亮姑娘，如何？” 第337章 面见长孙皇后 长孙无忌听得直咬后槽牙，这老小子竟然直接抄袭自己的话，连标点符号都不带改的，真是卑鄙无耻的可以。 李二松了口气，他可不想长孙无忌一家独大，当下问道：“这么说，你是推荐房遗爱做铁坊的总管了？” 这一下，长孙无忌和房玄龄都紧张起来，他们都担心这小子再变卦了。 果不其然，他们猜的不错，这小子果然变卦了。 程处亮挠了挠头，说道：“其实，我的小舅子李德建，他表现更是不错，这小子没有长孙冲的冲动，和房遗爱的书呆子气息，脑袋非常灵活，而且还没有走后门，非常肯干，再加上他一开始就是参与了熔炉的建造，对于钢材制作的过程，掌握的更加扎实。” 此话一说，长孙无忌和房玄龄都很需要速效救心丸，这小子太缺德了，竟然这么大喘气。 还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优秀的，原来，都是给他小舅子铺垫的。还说什么不走后门，话里话外，全都骚里骚气的好吗？ 而一个人，本来一直黑着的脸，终于露出了笑意，这个人正是大唐战神李靖！ “好小子！”他看着程处亮，低声说道，后者则是冲他眨眼笑了笑。 那表情很明显，是在告诉岳父不要慌，好饭不怕晚。 其实他不知道，李靖早已经紧握拳头，若是他再不说李德建的话，恐怕会血溅当场。 李二陛下也大口喘息，这小子可真够可以的，让自己坐了两趟过山车，长出了一口气后，沉声道：“这么说，你属意的人，是李德建了？” 这一刻，四个人都盯着他。 程处亮则像是没有看到一样，笑嘻嘻地说道：“其实……我大哥程处默才是最优秀的，他人狠话不多，在铁坊之内，所有人都尊敬他，而且都服气他，加上他本来就是铁坊的领导，所以，让他做铁坊的大领导，是最好的人选。” 卧槽！ 话音一落，他听到了周围传来阵阵感叹的助词！ 李靖甚至将拳头握得咯吱作响，现场的人都听到了，一张脸，已经黑的没法看。 李二陛下一阵挠头，这个小子，真是太会玩了。 这一下，将朝堂内三位大佬都给得罪了，他最好奇的是，得罪长孙无忌和房玄龄还没什么，得罪战神李靖，他的女儿还有那么好嫁吗？ 不过，他为了不让程处亮血溅当场，并没有立刻宣布，而是点头道：“行，你的意见，朕会考虑的，不过在这之前，你仍旧要给我管理起铁坊来，知道吗？” 程处亮看他一脸严肃，便收起了笑脸，郑重点了点头。 “另外，你去皇后那，去看看她，顺便在那吃个饭。” 程处亮离开了，却不知道，剩下李二，要独自应付这三个难缠的大臣。 他很快来到长孙皇后的宫殿内，一番寒暄之后，坐下来。 长孙皇后善解人意，已经派人去请清河公主了。 等她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之后，看到后者，俏脸顿时一喜，程处亮看到她，也是很高兴。 美女，总是让人赏心悦目。 当下，他笑眯眯地调戏道：“公主殿下，微臣观察你刚才走路轻盈，最近是不是瘦了啊，来，让小臣手测一下。” 说着，就伸手过去，李德贤的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可是程处亮真的走过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吓得她尖叫连连，也顾不得形象，直接抱着他的脖子，才免得自己掉下来。 转了几圈之后，程处亮将她放下来，笑嘻嘻道：“好像是轻了。” 李德贤则是一边揉着脸上火辣辣的烫，一边抿着红唇低声说：“你不要胡闹，母后还在旁边呢。” 话虽然这样说，看向她的眼睛却是媚眼如丝，这个家伙，还真是让人喜欢的很。 一旁，长孙皇后则是掩面而笑，道：“没关系的，德儿，母后看到处亮对你这么疼爱，也就放心了，这样的话，以后你嫁给他，至少不会收冷落。” 程处亮一听，这是送分题啊，连忙保证道：“母后，你放心，我和德儿成婚后，一定会非常疼爱的，一辈子如此，绝不改变。” 她这么一说，长孙皇后脸上的笑意很浓，而李德贤则是满脸感动。 直接走过去，将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吐气如兰，这若是长孙皇后不在场，她恐怕会直接将程处亮给扑倒。 闲聊了一会儿，话题扯到了房子上。 程处亮忽然眼睛一亮，拍了下大腿，将两人给吓了一跳，激动地说道：“母后，德儿，我忽然又想到了一个很赚钱的生意。” 两人本来受了惊吓，但看他这个模样，又笑起来。 “你真是掉钱眼里了，难道现在你的钱，还不够花吗？”李德贤撇了他一眼说道。 程处亮被她可爱的模样逗乐了，笑了笑说道：“德儿，你有所不知，我并不是财迷，而是这东西，一方面是可以赚钱，一方面是可以帮助大唐的百姓，让他们过上更好的日子。你是知道我的，我做任何事情，一向都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李德贤笑出声来，这家伙说的话，若是普通人，还真是给糊弄住了，可是她认识程处亮多久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德行。 这小子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就是个财迷嘛，不过也不拆穿他，而是问道：“那你说说，是什么事情？” 长孙皇后也是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程处亮解释道：“其实之前我在铁匠铺的时候，就说过，只是你们不在意，那就是钢筋混凝土。钢材已经制造出来了，倒是这个混凝土，还需要研究一下，若是研究出来了，那可真是个大生意。非但这样盖的房子坚固，而且速度也很快，直接浇灌，然后填砖就可以。更重要的是，它可以修建很多不可能的东西，比如……桥梁，像那种跨河的大桥，用你们现在的人工，根本修建不出来。否则的话，打仗的时候，也不会轻易被一条河给绊住脚了。” 两人听了，都瞪大了眼睛，满满的惊讶。 第338章 让李银环做护卫 程处亮看着李德贤，笑道：“乖，你放这么大的瞳孔，我会很害怕的。”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抱住了自己的胸口。 李德贤被他逗的前仰后合。 一旁，长孙皇后也忍俊不禁，不过随即说起来：“处亮，你说的这个东西，实际效果听起来真的很好啊。本宫虽然不太懂修路，修桥这种东西，但是隐隐感觉道，这绝对是个好东西，是个能够利国利民的东西。你放心大胆地搞，母后支持你！” 得到她的称赞，程处亮笑着点了点头，称赞道：“大唐之福，一半来自于英明的皇帝陛下，另一半来自于贤良淑德的皇后娘娘。” 长孙皇后听了，笑得合不拢嘴：“你这个小子的嘴呀，怎么这么甜？” 对呀，一旁的李德贤噘嘴道：“就知道对父皇母皇说好话，对我，只知道挑错。” “哪有呀？”程处亮看她委屈巴巴地模样，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儿，柔声安慰道：“我的嘴再甜，也只想让你尝啊。” 本来感动的李德贤，听到她后面的话，直接愣住了，随后，是一个大大的白眼。 一旁，长孙皇后实在受不了，便咳嗽着打断他们：“你们再这样，母后生气了啊，真是的，你们这些年轻人，就不能考虑一下老年人的感受吗？” 两人闻言，相对一笑。 片刻后，长孙皇后说起正事：“处亮，乾儿督建的学堂，以及书楼，都快完工了，他一直准备找你呢，想让你瞧瞧，有没有什么改进和不足的地方，你若是有空的话，去看看。” 程处亮点头道：“太子可真是能干啊，对了，他修建的路怎么样？” 说道这个，长孙皇后的脸上，洋溢起母性的光辉，傲然道：“乾儿真是不错，路经过你的指点，已经修了三十里了，而且还修缮了十里亭，现在那里的人，真是络绎不绝呢，很多人都会选择在那里停留，避风、歇脚什么的。 本宫听人说，从那里过的人，都很感激乾儿的功劳呢，这是他为自己积德啊！ 这个事情，他一直想要谢你，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因为你知道的，你在铁匠铺，而他父皇又规定，众位皇子，谁也不准去打扰你，所以他才不敢去。若是你有空的，就去一趟太子府。” 程处亮点头答应道：“指导谈不上，去看看还是可以的，不过呢，我不能自己去，因为要避嫌啊。母后，你是知道的，我得罪了七大家族，多少双眼睛都盯着我呢，所以，若是我单独靠近太子的话，恐怕对自己，对他都有不好的影响。” “这……本宫倒是没有考虑到。”长孙皇后也估计道：“若是因此，让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名誉受损，本宫心里都过意不起。” 程处亮一笑，道：“皇后娘娘真是善良呢，我这都感动的眼圈红了，若是太子知道的话，也一定很感动。相信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以能有您这样的母亲而自豪和骄傲。” 一席话，说的长孙皇后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旁，李德贤的眼眶已经有些湿润了，喃喃道：“他说的真不错，母后，您真是天底下最后的母后。” 长孙皇后一笑，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笑着训斥道：“你啊，这是故意惹母后的眼泪。” 说着，眼泪夺眶而出，而李德贤见状，也忍不住了，母女抱在一起哭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程处亮想伸出手去拍拍两人的后背，但是他一想到眼前有一位是李二的老婆，就有些后背发凉。毕竟，皇帝老儿可是很爱老婆的，观音婢这爱称，你以为是白起的吗？若是自己摸了他老婆，他会弄死自己的。 不想看这幅画面，他只能咳嗽了一声，改变话题： “皇后娘娘，若是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的，不过不是我一个人去，而是带上一个人，就不会有嫌疑了。” “谁？”提到正事，长孙皇后就恢复了理智，和李德贤分开后，看向他问道。 程处亮看向她，轻声说道：“太上皇。” 长孙皇后一愣，随即笑着点头，称赞道：“处亮，你的脑子可真灵活，叫上太上皇一起去，是再好不过，而且也不会有人说你的闲话。若是真的有的话，可以将事情都推到太上皇身上……” 说道后面，她笑了笑，这是拿太上皇当挡箭牌了。 不过这也是最好的办法，有了太上皇跟随，其他人就算知道，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太上皇想去看自己的孙子，有什么问题吗？ 李德贤很感兴趣，也在一旁说道：“处亮，我也要去，行吗？” “不可以！”长孙皇后立刻阻止道：“他们去谈正事，你干嘛去呀？” 李德贤停了，顿时委屈地撇嘴，“真是的，为什么不可以去呀？母后，孩儿去了说不定还可以帮忙呢，而且，爷爷带上孙女，不更不惹人怀疑吗？” 她这么一说，长孙皇后一时也无法反驳。 她见状，心里偷着乐，实际上，就是想和程处亮在一起嘛。 程处亮见她脸上的泪珠还没有干，便抬手帮她擦了擦后，说道：“母后，让她去，而且女孩子心细，说不定能发现我不知道的地方呢。” 本来，长孙皇后已经松动了，此刻见程处亮又这样说，便点头道：“好，既然你这样说了，那德儿可交给你了，你要负责保护好她，不让她受到任何意外。” “放心！”程处亮保证道：“我一定会保护安全的。” 这个时候，他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 为了几人的安全，若是让李银环来当护卫，是不是更有意思？ 不过这个事情，他还需要再考虑一下，毕竟一下子出现两个老婆，他能应付的来吗？ 很快，到了中午，李二陛下也赶过来了，一行人在这吃饭。 饭桌中间，李二问道：“处亮，刚才朝堂之上，工部的人预估说，今年的铁器会大大增加，朝廷用不了那么多，估计会有几十万斤的铁剩余下来。这些铁，你准备怎么处理？” 第339章 和老李说段道德经 程处亮想了想，回答道：“这些铁，我准备打造成各种铁器，特别是生活用品，出售在市场里，让百姓购买，毕竟，他们在生活和工作当中，是需要大量铁器的。” 李二点头，嘱咐道：“按说，你怎么处理，朕不需要过问，不过朕需要提醒你的是，这些铁器，会不会造成动乱？而且，那些世家的人，会不会别有用心？” “是，多谢皇上提醒，我会注意的。” 程处亮点头道，他知道，在运筹帷幄统筹大局方面，自己还是不如这个古人。李二也知道，眼前人虽然嘻嘻哈哈，但做事还是有分寸的，便点了点头，不再提这个事情了。 随后，说到铁坊负责人的事情。长孙皇后和清河公主母女，也竖起了耳朵，她们都是有生意的人，换言之，也都是老板娘，自然懂得，铁坊的价值。 李二摸着胡须，沉声说道：“处亮，朕参考了你的意见，决定将铁坊的负责人交给你的大哥程处默。” 程处亮闻言，笑出声来：“不是，皇上，我只是说着玩的，你怎么就相信了？而且，我大哥可是醉心于铸造各式各样的兵器当中，对于政权管理，可是不感兴趣的。” 另外两人听了，也不胜唏嘘，她们也了解程处默的性格，知道程处亮说得没错，他根本不是管事的料嘛。 可程处亮就不一样了：难道，英明神武的陛下这下不灵了？否则的话，怎么会作出这样不符合常理的决定？ 看到他们的表情，李二丝毫不慌，淡然一笑，道：“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朕的决定是错误的？” 三人闻言，齐刷刷摇头。 开什么玩笑，谁会认为皇上做的决定是错误的呢？就算是，也不敢当面说透啊。 毕竟，看透不说透，才能做朋友。 看到三人的模样，李二大笑起来，道：“你们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们，不过不要慌，你们英明神武的陛下，是不会在用人上犯错误的。朕也知道，程处默心不在此，但心不在此，却正是可以管理好的关键，因为一个人，若是功利心太强，利欲熏心，就会为了权力不择手段，那样的话，生活在他治下的人，就会水深火热。 可一个完全不醉心于此的人，不会勾心斗角，打压异己，而这样的话，铁坊那三个公子哥，才有发挥自己才能的出口。若是让这三人其中的一人，做这个总指挥，恐怕他的心态也会慢慢改变，到时候，就会打压其他人，这反倒不利于团结，最终的损失，还是铁坊，还是朝廷。” 静，死一般的寂静。 谁也没想到，李二作为一个帝王，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而李二，像是又看透了他们的想法一样，捋须一笑，道：“你们是不是也好奇，朕为什么有这样一番感悟？” 三人下意识地点头，现在，他们已经完全被带节奏了。 没错，这就是帝王光环，李二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解释道：“其实，这都是处亮的功劳，是因为他淡泊名利，什么权力都不想要，却能够将每件事情都做的很好，朕也是看他的表现，才突然悟出来的道理。” 这下，轮到程处亮笑了，他自己淡泊名利，是因为看惯了五千年历史，知道无情最是帝王家，所以才一直不要权力，不想成为任何斗争的牺牲品，而做出的决定。 没想到，他自己的想法，竟然影响到了皇帝。 “皇上，你太捧我了，我哪有这么高的境界，单纯就是懒而已，倒是陛下，您不愧是老聃子的后人，这悟性真高。不过，臣劝您不要再这样悟道了。” “为什么？”李二皱起了眉头，悟道难道不好吗？一旁的母女，也是满脸疑惑。 程处亮一笑道：“我怕陛下再悟道，就会像始祖轩辕黄帝一样，乘龙飞升喽，到时候，您做了仙人，我们再想聆听您的教会，就难了。” 哈哈哈，李二闻言，顿时大笑出声。 “你小子，可真会拍马屁，不过……老子喜欢听。” 他的脑海里，已经畅享自己能够领悟道，成为仙人，乘风遨游了。 不过这话，却激起了李二心中想要成仙的梦想，作为一代帝王，从祖龙开始，哪个不是想要成仙呢？ 当下，李世民问道：“处亮，你博览群书，就连那番邦的奇闻秘事也都有所涉猎，有没有可以长生的方法？” 他知道之前，曾经问过程处亮，关于长生的问题，也正是那次谈话，让他放弃了服用丹药成仙的方法。 不过，这不代表他不想别的途径。 此话一出，长孙皇后母女两人，看向程处亮的表情就有些不好看了，这小子说什么不好，偏偏说长生，难道他不知道皇上对长生不老有很深的执念吗？ 程处亮也是一脸苦笑，他没想到一个马屁，竟然又让皇帝惦念起长生不老来，酝酿了一下，说道：“陛下，这件事，您的始祖老子，在《道德经》里早已经点明了，人从无到有，必将从有返无，回到诞生之初的地方，是每个人最终的归宿。” 听到他这么说，李二有些叹气，“难道，真的没有方法了吗？” 程处亮轻轻摇头道：“陛下，您那么英明，应该知道，每个人都是血肉之躯，有其寿命，是再正常不过，就算是生长在沙漠中的胡杨，千年之后也会死去，没有任何事务是永恒存在的。 时候真的到了，就连这天也会荒，地也会老。” 他这么说，现场的三人，心里顿生一种无助感。 说着，程处亮念了苏贤人佳作中的一段：“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这是人类的渺小，但是……” “圣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第340章 要不建个混凝土的长城 听了他念的诗词，对面的三人都陷入了沉思。 李二则喃喃道：“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 好一会儿，他才哈哈大笑道：“朕明白了，生命若是长生，那就没有了意义，正是因为人会生老病死，才会懂的珍惜所拥有的东西。 生命最重要的是过程，是体验，而不是结果，若是没有这些体验，那么就算一个人能活万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像这脚下的大地，存在几万年，又有什么意义呢？” 程处亮听得长出了一口气，挑出大拇指称赞道：“吾皇圣明，竟然能够悟透人生，真是太好了，刚才真是吓死了我，还以为你也要学祖龙，派童男童女东渡去求长生不老药呢。” 李二闻言，笑道：“你小子，竟敢取笑朕。朕突然发现，你小子年纪轻轻，竟然已经懂得了这么多的道理，难道你小子是神仙不成？” 这个话，让程处亮拿着筷子的手停住了，他自己表现出来的东西，确实太不寻常了。 再加上皇上见证了他表现出来的匪夷所思，有这样的怀疑很正常。 不过，他并没有慌乱，而是笑了笑，淡然道：“皇上，我就是杂书看的多，脑洞比较大，不走寻常路而已，世上哪有什么神仙呢？” 李二只是一说，听他这么说，也就不说什么了，转了一圈，话题又回到铁坊上面。 李二言道：“小子，听皇后说，你又拿出了一种叫做钢筋混凝固的东西，说是可以建造房子，是不是真的？” 程处亮点头道：“陛下，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呢。” 同时，他看向长孙皇后，后者尴尬一笑，道：“有这种利国利民的事情，本宫自然第一时间禀告皇上了。” 程处亮心里呵呵，果然是老夫老妻，自己和她说的话，转眼就告诉了皇上，真行。 本来，这件事他只想还皇后参与的，并不想让皇上知道，因为皇上老谋深算，凡是总的算计自己。 不过现在程处亮已经知道了，也只能摊牌了，“是真的，这种东西弄出来之后，不但建房子方便，建造桥梁，城墙，甚至长城都可以……” “那真是太好了。”李二一拍手，兴奋道：“长城有好几段都年久失修了，朕早就想修缮一下，只是工程量太大，怕劳民伤财啊！现在有了你说的这种东西，那就方便多了。对了，你说的这种东西，若是修缮的话，能够提高多块的速度呢？” 程处亮闻言，畅想道：若是长城都用赶紧混凝土制造，那后世的人看了，会不会震惊的眼珠子掉出来？他们肯定会想，自己是不是外人制造出来的，否则古代的文明为何那么先进？ 程处亮拍着胸脯子保证道：“皇上，我先保密一下，您先说说，若是您开始修缮的话，需要多久？” 李二闻言，皱眉想了想，修缮长城可不是玩的，要知道，长城从战国开始，那可是一代代修建出来的。 现在想要修缮，难度是非常大的，因为那些大石块想要搬运，非常困难。 “十年！”他估算了一个时间出来。 “这么久？”李德贤忍不住惊呼出口，这可是比修建宫殿长多了。 “对呀！” 李二叹气道：“这还是召集十万百姓，日夜不停赶工的情况下，而且只多不少。” 程处亮一笑，道：“陛下，不是我打击您，若是交给我的话，我可以在半年之内搞定，而且，并不需要十万人，只需要一万人即可！” 哗！ 现场一片哗然。 李德贤一个劲儿的给他使眼色，让他再补充点什么，不要把话说的那么满。 程处亮看到了，笑道：“公主，你再冲我抛媚眼，事实也是如此呀。” 李德贤被说的娇羞一片。 长孙皇后劝道：“亮儿，你是开玩笑？母后提醒你，虽然你平日里随便一些，皇上也不在意，但这种大事的情况下，万不能开玩笑啊。” 很明显，她不相信，这是在替程处亮找补呢。 程处亮笑道：“皇后娘娘，我知道您好心，但我在大事上，绝不含糊，我说的是真的。” 一连两次确认，李二才敢相信，但还是心有余惊地问道：“处亮，朕可当真了。” “当然啊。”程处亮再次保证道：“陛下，用我说的这种材料建设，非但速度快，人数少，而且还坚固耐用，耐腐蚀。这样，正好，公主府要重建了，我这次就用钢筋混凝固，到时候，您可以来观摩一下。” “可以！”李二点头答应道：“若真的可以，你小子可就立了千秋大功，到时候要再给你封赏了。” “千万别赏官。”程处亮摆了摆手，看向一旁的李德贤，眨了眨眼睛道：“若是可以的话，请陛下快点将公主嫁给我就行。” 这话，听得李德贤是又羞又喜。 “你小子！”李二笑着摇头叹息，这家伙怎么就对当官那么反感呢？ 第二天，太上皇李渊、程处亮、清河公主李德贤，三人去了东宫太子府。 李承乾看到来这后，立刻高兴起来，参拜太上皇。 “起来。”老爷子看到他，还是挺高兴的，事情是他爹犯下的，孙子还是亲孙子。 而且，他这幅憨憨的表情，挺讨喜的。 两人打完招呼，李承乾看向程处亮，满脸热情：“处亮贤弟！前面有父皇的诏令，谁都不可以去找你，否则的话，我早就去找你了。这些天，我可是眼巴巴盼了你好久，又去求了母后，才想到这个办法，见你一面，真是一波三折，不过能见到你，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 程处亮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小……太子，你太客气了。” 他一激动，差点说成‘你小子’，敢称呼太子为小子，他也是古今第一人了。 周围的人都听出来了，李承乾也笑了笑道：“别叫太子，叫哥，显得亲切，毕竟我们都是一家人嘛。” 第341章 敢动我老婆，不想活了 程处亮这小子确实学精了，听了长孙皇后的指教后，更是以巴结程处亮为目的，抓住了他，自己的地位就稳了。 毕竟，程处亮可是皇帝跟前红的发紫的红人。 他已经听说了，全国性的铁坊，只因为程处亮一句话，总负责的位置就给了程处默那个傻黑个。 一旁，清河公主皱着鼻子，哼道：“哥哥，你亲妹妹还在这呢，连正眼都不瞧，你变了，我走了，不想理你了。” 说着，假装生气转身，准备离开。 李承乾一瞧，连忙跑过去拦住去路，陪笑道：“好妹妹，你可不能走啊，你若是走了，爷爷还有妹夫都不会理我了。哥哥怎么会不理你呢，你知道的，从小到大，大哥是最疼你的。” 李德贤闻言，喜笑颜开。 众人被迎接进到正堂，分宾落座，李承乾连忙让人准备茶叶，等茶上来之后，程处亮发现，正是自己的绿茶。 李承乾笑着解释：“妹夫，要说你不够意思啊，这么好的绿茶，也不说给我一点，就算掏钱买也行啊，我这还是从母后那里拿的呢。” 程处亮笑了笑，解释道：“并不是不想给，而是你毕竟身份特殊，若是我给你送了茶叶，有些眼红的人，肯定会弹劾我了。你也知道，人红是非常多，我窝在荒山中的铁匠铺，朝廷还有人弹劾我呢。其实弹劾倒是不怕，我担心的是，若是因此影响到太子你的声誉，若是那样的话，我的罪过就大了。” 他这么一说，李承乾很是感动。 一旁，老爷子也跟着附和道：“处亮年纪虽小，考虑事情却很周全，乾儿，你不要怪罪他。” “皇爷爷教训的是。”李承乾连忙答应道：“孙儿只是这样一说，并没有怪罪处亮的意思，我知道他是为了避嫌，也是为我好。” 老爷子捋须大笑，这样的场景他喜闻乐见。 一旁，程处亮却在刨坑，笑道：“其实不给你送茶叶，还有另一个原因，若是给你送了，那所有的皇子都得来上一份，我小本生意，只出不进，几天都关门了。” 这么一说，几人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这小子，这么说，真的好吗？ 李德贤则‘噗嗤’笑出声来：“你说话太逗了。” 看到她的笑脸，程处亮柔情道：“我这样说，我只是逗你一笑，能看到你的笑容，是我最大的心愿。” “真的呀？”李德贤闻言，顿时感动的眼睛都是小星星。 一旁，李承乾的声音传来：“所以，妹夫，你刚才说的都是假话？” 程处亮看向他，一本正经道：“不，我说的是真的，送，是不可能的，你若是想喝，就等待着我的茶铺开张！到时候，你可以派人去那里购买正宗的绿茶。” 李承乾顿时不想搭理他了，真够抠搜的。 片刻后，聊到正事，李承乾开口道：“处亮，听说你小子新弄了一种材料，不但能建房子，建桥梁，还能建城墙，速度非常快，质量还好。我这往东都洛阳修建的路，也交给你来修好了。” 交给他，自己也落得清闲，他本来是为了在百姓中挣点声誉，可没想到，修路是个很烧钱的活。他那点钱，才修建了三十里，就已经有点捉襟见肘了。前进的动力，有些不足，已经想打退堂鼓了。 程处亮‘嗯’了一声，眯眼盯着他，撇嘴道：“大舅哥，你这是要坑我啊，说好了我只是来指导一下你，你若是这样，我可就走了。” 说着，作势要起身。 李承乾一瞧，立刻坐不住了，连忙起身道：“别，别，妹夫你别生气，我只是那么一说，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算了。” 程处亮点头：“这还差不多。” 他重新坐下，李承乾这小子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他清清楚楚。 从长安修到洛阳，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可以指导，却绝不会接手，因为时间太长了。 他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个，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东西上面。 一旁，太上皇李渊发话道：“乾儿，这个事情，你还是要接着干啊，处亮说的没错，他可以指导你，可事情还得你亲自来，这可是一个功在千秋的事情。” 李承乾看到太上皇都发话了，当下躬身答应：“孙儿遵命。” 随后，一行人就出发了，去十里凉亭，看李承乾最得意的作品。 来到地方之后，他得意地介绍道：“你们来瞧瞧，这个凉亭，修建的多么气派，多么实用，多么坚固。” 这里有很多人在这里歇脚，送人，络绎不绝。 甚至，还有人带着家人，专门来这里玩的，李德贤已经跑过去玩了。 程处亮等人在这里观察者，片刻后，一群高头大马的人来到这里，领头的人，是一个贵公子打扮的人，马鞍侧边，挂着一柄宝剑。 他扫视了一眼，在看到了李德贤的时候，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道：“好俊俏的姑娘。” 随后，抬手朝身后的人，命令道：“去，将那姑娘带过来。” “领命！”两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跳下马来，急速朝李德贤的方向而去。 程处亮等人正站在一旁，指导李承乾用什么样的材料，以及如何修建，可以速度更快，更加节省成本。 以及，将那些如何管理的经验，都教给了李承乾。一行人正说的专心，忽然听到一旁的尖叫声。 众人惊醒，连忙扭头一瞧，发现有两个人正抓着李德贤的手臂，将她拖走。 草！ 程处亮见状，顿时大骂道：“放开她！” 本来，众人来了，是带着侍卫的，只是这些人不多，加上有太上皇、太子两位重要人物在，注意力都在这里了，也就没有人注意李德贤，这才给那些人钻了空子。 “放肆！” 太上皇李渊和李承乾同时怒吼出声，连忙朝他们走过去。 程处亮已经跑到跟前，一把将那两人推开，将李德贤护在身后，怒骂道：“敢动我老婆，你们活得不耐烦了！” 第342章 谁给你的勇气 两名黑衣人一听，立刻回骂道：“你这个臭小子，识相的话，赶快将她交出来，不然的话，要你的命！” 这时，太上皇李渊和太子李承乾，带着一帮人已经来到跟前。 听到他的话，太子李承乾立刻怒道：“大胆，狗东西，竟敢欺负我妹妹！” 李渊更是霸气道：“跟这种狗东西有什么好说的，抓起来，交给衙门处理就行了，别让他们耽误我们的时间和兴致。” 那两名黑衣人有些呆愣，一时不敢说什么狠话，因为他们看到，对方也带了不少的人，当下反驳道：“你们等着，我们少爷马上就要来了。” 说着，两人扭头一瞧，只见他们的一行人，也已经来到跟前，顿时信心大增。 片刻后，领头的公子哥骑马来到跟前，扫视了一帮人，有些蔑视道：“你们识相的，就将这位姑娘交出来，我还可以放过你们，否则的话，本公子可就要大开杀戒了。” 太子李承乾听了，顿时就怒了，指着他骂道：“你这个臭小子，知道我们是谁吗？竟然在这里大放厥词，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倒说说看，你们是谁？”那位面若冠玉的公子，寒霜般的脸，清冷的眼眸。 “我们是……”李承乾正想说什么，却被程处亮直接拦住了。 程处亮笑道：“不用知道我们的名号，你小子竟然想掳走我的老婆，那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作为一个男人，决斗！” 贵公子笑道：“她是你的妻子？本公子怎么看着完全不像呢，不过你既然敢这样说，本公子就给你一个全尸。” 说完，便命令一名手下上前。 程处亮顿时有些郁闷，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啊，说好了决斗，怎么先放出小卡拉米？ 不过，这个机会，他不会不把握，当下命背剑之将将自己用第一批钢材，熔铸出来的钢剑送过来。 宝剑出鞘之后，剑身还泛着青色的光芒，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最开始炼钢的时候，成色并不纯，才会形成这样的外观。 不过正是这种缺憾，却让宝剑本身有了一种神秘的光芒，程处亮很喜欢它。 那贵公子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宝剑，当下惊诧道：“你拿的是什么剑？” 程处亮有些得意，便笑着说道：“这把神兵乃是青钢剑！” “不可能！”贵公子直接否认道：“你小子不要胡吹，那青釭剑可是曹操的神兵，后来被赵子龙夺走，后来送给了关银屏，再之后就作为陪葬品埋入地下，你怎么可能拿的是青釭剑呢？” 太子李承乾闻言，和一旁的太上皇李渊小声说道：“想不到这个家伙，竟然还挺有学识，竟然懂得青釭剑的来历。” 太上皇李渊点了点头，不过并没有太在意，因为他说的，也不说是常识而已，而且很多不识字的家伙，也能从那些说书的人口中，知道一些事情的，不足为奇。 程处亮一笑，道：“你自持知道一点东西，就在这卖弄？我几时说这是曹操的神兵，青釭剑了？这乃是我自己制造的钢材，所制成的青色的钢剑，简称为青钢剑。” 贵公子一听，顿时有些愠怒，怒骂道：“你小子，竟敢取笑我，找死。” 说完之后，再没有耐心，直接命令自己的手下进攻。 “给我取他项上人头！” 两个黑衣人闻言，拔出长刀冲了上去。 李承乾急令侍卫上前，却被程处亮抬手按下，道：“用不着，敢欺负我老婆，我必须亲自教训他们。” 听他这样说，李德贤很是欣喜，但又有些担心，已经悄然拉住了他的手臂，低声道：“你不要冲动呀。” 一旁，太上皇李渊和李承乾也在劝解：“妹夫，你不要意气用事，让侍卫们收拾他们就好了，你绝对不可以以身犯险。” “我意已决，你们不用再劝！” 听到程处亮坚决的声音，他们不再劝，只有嘱咐他小心。 一旁，太上皇李渊悄声吩咐道：“乾儿，你命人围上去，若是亮小子有意外，也好救援。” “遵命！”李承乾答应一声，布置侍卫。 另一边，程处亮已经抽剑迎了上去，这时，这一边的人都提程处亮捏了一把汗。 来到跟前，那两个黑衣人，根本没将程处亮放在眼里，因为他们有人数的优势，来到跟前，拔刀便砍。 程处亮的嘴角则勾了起来，他现在的地位越来越高，再加上，最近有三千铁甲军随行，出手的机会，非常渺小。 这个机会，可谓求之不得。 剑光一闪，两名黑衣人的长刀，应声而断，两人直接傻眼了。 神兵？ 两人看着手中的断刀，一脸苍白。 但是后面有公子看着，当下握着断刀冲了上去。 但是他们去得快，停下的更快，程处亮一只手扣着一人的脖颈，剑尖抵着另一个人的脖颈。 一招，制住两人。 他的动作非常快，快到根本就来不及看清招式，就已经结束了。 这一下，可是震惊了众人。 李德贤的眼里，充满了小星星，他没想到，程处亮竟然这么厉害，这么潇洒。 当下都想拍小手了。 太上皇则是挂着淡然的笑意，常涂叫他剑法，他是知道的，加上经常锻炼，也是知道的，有这样的成就没什么。 李承乾就不同了，他本来就只有出身比程处亮高，除此之外，觉得什么都比不上他，现在，他的武功又这么厉害，登时有些焦虑症了。 那些严阵以待的侍卫，就显得有些多余了，这样的身手，还需要保护吗？ 那命贵公子却像看到了宝贝一样，大笑道：“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到如此精妙的剑法，意外之喜。” 当下，折扇一收，抽出马鞍旁的长剑，直接一跃从高头大马上跳下来，抛开别的不说，他飘飘落下的姿势，还是挺帅气的。 这个模样，不说别人，程处亮一个男人瞧了，都有些心动。 第343章 程二爷欲擒故纵 不由得，他有些担心地扭头看向李德贤，只见李德贤正看向他，眼神里充满了浓浓的爱意。 这一下，他放心了，还好，老婆没被人勾搭跑。再转过头，他就对那小子充满了恨意。同样是人，你小子长那么帅干什么？ 当下，程处亮怒道：“小子，现在知道害怕，晚了，老子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快过来受死！” 贵公子轻蔑一笑，提剑冲了上去。 程处亮放开两个小卡拉米，冲着贵公子而去。 本来以为，只是一个小卡拉米，没想到，交手之后，才发现对方的剑法非常精妙，而且速度很快。 两人拼杀的，一时竟然有些旗鼓相当。 一旁的人都看呆了，那飘逸的身形和剑法，无不让人神往。 片刻的功夫，两人竟然都上了几个回合。 而后，贵公子突然抽剑跳上了高头大马，哈哈大笑道：“好小子，剑法可以！” 随后，说道：“今天有急事离开，改天再约，你叫什么名字？” 程处亮虽然愤恨这小子，但已经有了一种珍惜对手的感情，当下报出了自己的名讳。 对方念诵了两边，一打马，带着一群人离开了。 “休想离开！”李承乾愤怒地指挥侍卫：“将他给我抓住！” “不用了。”程处亮在旁边阻止道：“这小子身手不凡，若是强行抓捕的话，恐怕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算了，让他走。” “这……好。”李承乾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点头答应下来。 程处亮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一种感觉，日后肯定会再遇到的。 这是一个难缠的对手，自己苦练的功夫，本以为天下无敌，没想到刚出山就遇到这么强的对手，这对他是一种打击也是一种挑战，不过很快他调整了心态。 三天之后，紫宸殿，程处亮被李世民召见。 一旁，站着朝堂上几位重要的大臣。 长孙无忌、房玄龄、魏征等人。 “皇上，不知召见我有什么事？”程处亮问道。 李二正在喝茶，看到他后，哈哈一笑道：“处亮，你弄出的抽水机非常好用，加上铁坊炼钢的事情，都是大功劳，今天朕有空了，想问问你，想要什么封赏？” 程处亮正准备说什么，却没想到，一旁的魏征抢先说道：“陛下，这事欠妥当，抽水机虽然他有功劳，可毕竟是朝廷花真金白银购买的，一买一卖，有什么功劳可言？ 而且，这个小子，竟然发国难财，依照老臣来看，应该之罪才是，但念在他制造抽水机，也算是有功劳，就功过相抵罢了。 还有那炼钢，这本来就是他的分内之事，他借助这件事情，收拢了天下所有的铁坊，大大扩充了自己的力量，并且，现在铁坊的总指挥，就是他的哥哥，而他自己，还占有铁坊三成的份额，他是为自己赚钱，有什么功劳可言呢？” “这……”李二的脸色有些难看了，他没想到，魏征竟然会这样说。 程处亮大笑道：“回禀陛下，魏相说的没错，我的功劳确实微乎其微，不值得封赏，所以，臣只有一个小小的心愿，希望陛下能够满足。” “你说。”李二有些欣慰，没想到，程处亮这么好说话，他可是知道，魏征这个老顽固，一旦他认为的事情，那想要改变，就非常困难，除非，把他给干掉。 但是，作为一代明君，是不可能因为大臣的劝谏而杀人的。所以，他只能委屈程处亮了，况且，他也知道，程处亮并不是想要权力的人。 程处亮这么一说，魏征也不说什么了。 程处亮勾起了嘴角，轻声说道：“请陛下恩准，我想打魏相二十板子，出出气。” 哄！ 话音落后，全场皆惊，他们没有想到，程处亮竟然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想要打，大唐第一杠精魏征。 李二陛下是震惊的连连咳嗽，这小子，可真是不走寻常路。 而魏征本人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二十板子，自己这小身板，直接就得交代这了。 “你，你……竟敢！”魏征气的吹胡子瞪眼。 “胡闹！”李二也接话道：“你的快乐，不能建立在魏相的痛苦之上啊！况且，魏相又没有得罪你，额，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他情感上，也是想同意的，打魏征一顿，是他早就有的想法了。只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胡闹。 “这个不可以，换一个。”李二强咬着牙说道。 “这样啊！”程处亮挠着头想了想说道：“那揍魏相的儿子一顿，可以？” 魏征闻言，想吐血了，这个小子，怎么就和自己一家人杠上了？不是想揍自己，就是揍自己儿子？ 先是和自己儿子争抢公主，这笔账，自己还没有算呢！当下，怒道：“小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随后，朝着李二躬身道：“陛下，请赎老臣无状了，这小子要敢揍我儿子，我就和他拼命！” 说完之后，一甩袖子，气呼呼地离开了。等他走后，其他人憋不住笑出声来。 李二看向程处亮，也是满脸笑意，这小子，还真会玩。 其他大臣各自回家，在长孙无忌府上，长孙冲今天休息，回家探望家人。 但是进门之后，老爹的脸色好像不太好看，气氛有些尴尬。 “老爹，你怎么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长孙无忌瞪了他一眼，撇嘴道：“你小子，就不能给老子争气点吗？不知道，你是皇后的侄子吗？” 长孙冲直挠头，这叫什么事？ 但他不敢反驳，还是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模样：“爹，我给你，给姑姑丢脸了，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改正。” “改正个屁！”长孙无忌直接爆了粗口：“你小子是我长孙无忌，凌烟阁第一功臣的儿子，竟然连个铁坊的总指挥都没有得到，你真是丢老夫的人！你说，你是不是偷懒了，并没有学到什么东西？否则的话，怎么会被那个傻子程处默坐了那个职务？” “天地良心啊！”长孙冲顿时一脸捉急。 第344章 长孙冲的选择 “爹，天地良心！” 长孙冲闻言，顿时焦急道：“老爹，我在那里，很用心的在学，另外，老爹，你可不能这么说程大哥，他只是不善言辞，但他的手艺却是铁坊里最好的，他能制造出各种精妙的东西。程总的各种奇妙想法，若不是有程大哥的手工，恐怕也不是那么做出来的。他做总指挥，我们三人都服气啊！” 哼！ 长孙无忌一甩袖子，怒道：“天真！你的身份和他能一样吗？就算他的能耐超过你又能怎样？要知道，你可是皇后的亲侄子，就不能提前去和你姑姑说一声，让她给下一道懿旨吗？ 那样的话，总指挥的位置不就是你的了，现在可倒好，我长孙无忌的儿子，竟然和其他人的儿子一样，只是做了个副手而已。真是太丢老夫的人了！” 长孙冲却不以为然地笑道：“老爹，我觉得没关系啊！” “没关系？”长孙无忌的眉头凝成了‘川’字，骂道：“老子都这么说了，你还觉得无所谓吗？” “没所谓。”长孙冲直接摇头。 他现在觉得，自己做的已经够好了，而且也够开心，平日里和一帮哥们谈天说地，挺有意思的，至少比花天酒地有意思。 而且，他现在发现，经过这几个月的锻炼，他自己的身体已经比以前好多了，至少不像以前一样，那么虚了。 “官职大小无所谓，看看程总，他就是那样啊，皇上不是照样宠信他？” “无知！”长孙无忌斥责道：“你能和程处亮相比吗？皇上、太上皇、皇后、太子都喜欢他，你能做到吗？他说是无所谓，可他的爵位却是大唐最年轻的县伯，这一点，你能比得上吗？” 唉，长孙冲叹气道：“老爹，你为什么要这么极端呢？现在我们家族，已经位极人臣，是皇族，谁也不敢藐视我们，为什么还要汲汲营营？难道做点喜欢的事情，不好吗？” “喜欢的事？” 长孙无忌见直接说服不了他，便改变了主意，问道：“你小子告诉我，你在那铁坊，学到怎么炼钢了吗？那个程处亮，会将真正的本事教给你吗？要知道，那可是核心的东西，而且那里，可是有他的小舅子在，怎么会教给你？” 长孙冲笑道：“老爹，这就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教授东西时，都是我们三个同时在的情况下，而且，我已经初步掌握了一些东西，正在学习当中，其他人也和我一样呢！爹，程总可不是那样的人，虽然他会给人开小灶，但是在教授东西上面，却绝对没有偏私的。”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长孙无忌气得吹胡子瞪眼：“那个程处亮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如此替他说话？” 长孙冲叹气道：“老爹，你不要把你在朝堂那一套，搬到我这里好不好？程总不是那样的人，他对于我们是没有什么坏心眼的，我和他相处了几个月，这还不了解吗？他这个人有时候恶作剧，却没有什么坏心思，也没有因为老爹你的缘故，给我下绊子，使坏什么的。我们现在是朋友，好朋友。” “你……难道不记恨他搅坏你婚姻的事情了？”长孙无忌见这小子不上道，一咬牙，说出了他的痛点。 说到这个，长孙冲的脸上，果然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他是很喜欢李丽质的，那个温婉懂事的女人，可是…… “老爹，情之所钟，无法勉强，我和公主有缘无分，分开就算了，我现在已经不抱任何幻想了，只有祝福他们。她那样的女人，也只有程处亮那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我不配。” “你，你……”长孙无忌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儿子这几个月，竟然想通了这么多的事情。 “老爹。”长孙冲苦涩笑道：“你不要针对程处亮了，他的肚量可是比您大的多，他亲口和我说过，从来没有把记恨你放在心上。他做什么事情，都是率性而为，而且，确实有本事，不然的话，皇上等人也不会一直喜欢他。而且，他本人聪明绝顶，你想要和他作对，是绝对不可能赢的。” 他的一席话，令长孙无忌陷入了沉思。 其实他心里知道，儿子说的是对的，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程处亮的能耐，当朝第一人，他当之无愧。别看自己老谋深算，可在他面前，总是显得有些卑鄙，可还是占不到什么便宜。 片刻后，他才轻轻叹气道：“儿子，你说的不错，那程处亮确实有很多人想对付他，但是最后，都没有好果子吃，就像那七大家族的人，被他整治的没有脾气。这次铁坊事件之后，他们在全国的控制力进一步下降，已经到了不能威胁朝廷的地步。但就这一点，老夫是做不到的。” “是啊！”长孙冲抬起头，一脸崇拜道：“程总可真是个人物，他那么年轻，就能够应对七大家主，这样的气魄，这样的能力，让人神往不已，他就是我的榜样啊。 而因为这次我和他成为朋友的契机，你也不要再针对他了，若是可以的话，和他亲近才是正途，而且，你没看到太子现在也非常信任和喜欢他了吗？” 长孙无忌皱眉，叹气道：“事实确实如此，可让老爹我向一个十几岁的小子服软，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办到。而且，你这次没有做到负责人，我心里也很不舒服。” “没有啦！”长孙冲摆手道：“老爹，我还年轻的人，干嘛非要做那个总的负责呢，现在在下面，反倒是能学到更多的知识。而且，程总也说了，我们三个还需要更多的历练，以后要把我们分出去，让我们独立管理一个铁坊。等我们都成长起来的时候，铁坊的总负责，那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长孙无忌不说话了，他陷入了沉思，思考长孙冲说过的话。 过了一会儿，家里突然来了圣旨。接了旨意之后，才知道是皇上的任命下达了，是让长孙冲做铁坊的三大主事者之一。 长孙无忌一愣，长孙冲也是一愣：幸福来得有点太突然了。 第351章 很随意的决定 李承乾说的事情，程处亮何尝不知呢，皇帝老儿担心得罪两个部门，难道自己就被不怕呢？ 支持工部，得罪民部，支持民部，得罪工部，反正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 “我考虑一下。”程处亮给了一个这么不咸不淡的答案，让李承乾很是着急。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他本来想着，直接出了答案，然后自己就可以去复命了，就算完成了任务。可谁知道，这小子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但李承乾也知道，不能逼他，否则的话会适得其反的。于是，他也不再说什么了，只和程处亮在那喝酒。 程处亮仍旧和他们喝酒，因为这三个小子说了，要轮流一天请一次，所以这三天里，他都要跟着喝酒了。 这倒是苦了李承乾，他郁闷着回去复命，李二并没有怪罪他，而是嘀咕道：程处亮这个小子还不好骗，他估计已经知道，这是朕给他下的套了。 不过他却不想这么便宜这个小子，而是吩咐下去：让人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看看朝堂上下人的意见。而当那些民部官员知道后，顿时愤恨起来。 “凭什么让他来决定呢？” 而有一个人，则是最不高兴，因为民部是归他管辖的，自然是偏向民部了。 工部的人则是好了很多，因为他们部门不太富裕，而程处亮又经常来工部，再加上和民部的主管不对付，相比很大可能会站在自己一方。 是正主程处亮像没事人一样，第二天又是醉醺醺地回到家里。 老程说道：“你不要整天再喝酒了，有空的话，去你的新府邸看看，估摸着就快完工了，一旦完工，你赶紧给老子滚出去。” 程处亮喝着解酒茶，一般撇嘴：“老爹，你怎么这么嫌弃我了？” 说道这个话，老程很是气氛，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还有脸说呢，你和那些狐朋狗友天天去喝酒，也不说叫上老子，还在老子眼前晃悠，老子看到你不烦才怪呢。” 程处亮闻言，大笑起来，原来是这个事情，“行，我过两天去瞧瞧。” 当天下午，程处亮睡觉正香甜，却突然被人敲了门。 询问之后，才知道是工部的人找上门了，他揉了揉眼睛，苦笑道：“想不到这些人的动作这么快，已经找上门了。” 人已经来了，他也只能去见。 很快，他收拾好衣着之后，去了正堂，见到了工部的一些领导。 工部尚书一看到他，就满脸堆笑：“程小公爷，你就可怜可怜我们，我们工部真是太穷了，铁坊一定要归属给我们啊，而那个民部，他们可是掌管着赋税钱粮，他们有钱的很，还不要脸的和我们争。” 他说完之后，带来的其他人也都是哭天抹泪的，一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样子，看到程处亮很是感动。 “这个事情呢，本来没想这么快决定。”程处亮喝着茶，慢悠悠地说道：“你不过既然你们都找上门了，足见你们的态度很是真诚，而且你们说的情况又属实，这样，铁坊就归到你们工部下面好了。” 他这么一说，一群人都是感恩戴德的跪下，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程处亮竟然这么爽快就同意了。来之前，还有人给出主意，给程处亮送礼呢。 “真的？”工部尚书满脸震惊地问道，他还是不太敢相信。 “是真的。”程处亮点头答应道：“你们直接宣布就好了，就说是我说的，反正皇上已经下旨，让我全权处理此事，那我就执行自己的意愿好了。” 他这儿一说，众人都放心了，一个个喜笑颜开。 这一幕，让程处亮看到直撇嘴，这群群演怎么表演出了影帝级别的水平？这么的收放自如。不过话已经说了，他也不会反悔。 打发了走了他们，现在是半晌时间，他也没有了困意，索性带着一群小厮，去了自己的新府邸瞧瞧。 很快，来到新府邸，进了大院之后，他看到了建筑，外面已经基本完工了。 包工头看到他，连忙上前打招呼。 “小公爷，您怎么还亲自来了？” 程处亮转了一圈后，称赞道：“我来视察一下，你们的速度真是快，建造的挺快。辛苦你们了。” “应该的，分内之事。”包工头笑呵呵地说道。 他这里的钱，可是一分都没有短缺，拿了别人的钱，自然要为人办事了。 程处亮又瞧了瞧，便吩咐道：“若是可以的，你们河里找些那种像鹅蛋一样的石头来，可以用他们来铺路，这样修建出来的路，不但不容易滑倒，还能锻炼身体，一举两得。” 包工头听了，拍手称快道：“小公爷真是神人也，这样的方法也能想得出来。 那种石头在河里太多了，平日里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现在给小公爷找到了用处。放心，我这就让人去河边捡。” 程处亮点了点头。 第二天，民部的人已经得到消息，知道程处亮将铁坊的受益归属权给了工部，这可让他们不想干了。民部尚书和侍郎去找了魏征，大倒苦水。 “魏相，这不是欺负人吗？那铁坊本来就应该归属到民部来，现在程处亮竟然随意将他许给了工部，这是明显地藐视我们啊。” 魏征坐在那里，劳神在在的，听他的话，只是稍微抬了一下眼皮，喃喃道：“你以为他有看得起我的时候吗？” 这么一说，其他人都不吭了，自家的老大和人程处亮本来就不对付，现在有这样的结果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但是他们，就连房玄龄知道后，也是满脸惊讶。他也没有想到，程处亮居然这么快就决定了，而且还是将铁坊给了工部，这就是明面上得罪了民部啊。 那个魏征是好惹的？恐怕又少不了朝堂之上一番弹劾。不过他也有些佩服程处亮的魄力，这件事，明眼人都知道是皇上不想范众怒，才让他来选择的，而他居然这么随意就给决定了，这不是给自己惹事吗？ 第352章 程二爷：我就喜欢看妞 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他就算也要将铁坊归属给工部，也应该找民部的人说明一下情况，给他们留一点面子，也好让他们面子上好看。 不过，他随后笑着摇头道：自己才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程处亮一个毛孩子都敢干的事情，自己却在这瞻前顾后。 他身后站的可是皇上，无论他选择谁，其实都是陛下授意的，所以他得罪民部的人，并没有什么好怕的。 七大家族，那么厉害的角色，还不是被程处亮收拾的服服帖帖？自己为他操的哪门子心？ 紫宸殿，李二知道这个事情之后，一时也有些消化不了。 这个小子，这么快就给决定了？将铁坊归属道工部。 其实他自己也想着，将铁坊归属于工部，这样也好让工部和民部抗衡，毕竟哪个部门弱了，都不利于统治。 程处亮可谓是按照他的心意办的，可李二心里总是不那么舒服。 这小子，怎么这么洒脱呢？这么一说，自己是没有事情了，可明天弹劾他的人肯定会很多的。 程处亮呢？他可是丝毫没有这种觉悟，看望过新房之后，竟然拐了个弯，去了老丈人李靖家里。只顾着喝酒了，又冷落了李银环两天，心里过意不去。 来到之后，李德建这小子还没有睡醒，李靖好像不在家里，偌大的府邸，只有一个主人在家。 程处亮知道后，嘴角勾了起来，这不是给自己创造机会吗？于是，他很自然地就去了李银环的小院。 来到之后，李银环正在院中，穿着一套白色的练功服，正在那舞剑，周围的丫鬟都距离远远的。 她们都知道，自家小姐剑法高超，还是距离远些，安全第一。 当她们看到程处亮后，一个个立刻行礼，却被程处亮摆手阻止，然后他也不说话，就站在一旁，欣赏李银环的剑法。 好一会儿，李银环耍完了一整套剑法，才收了势。 “真美。” 一旁想起了鼓掌的声音，她扭头一瞧，发现正是程处亮，顿时俏脸上一喜，随即有些羞涩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程处亮笑道：“刚来一会儿，就是来看你的，没想到居然能看到你这么优美的身姿，我的女人，果然不一般，英姿飒爽。” 李银环白皙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润，心里却有些欢喜，这个家伙说话还是这么直接，有什么说什么，不过她听喜欢听得。 周围的丫鬟也都满脸笑意，看向程处亮的眼睛，充满了小星星。 若是有一个男人敢当众对自己说这些，恐怕会立刻将他给扑倒。 “你来了也不告诉我，还在旁边看我笑话。”李银环抿了下嘴唇，佯装怒意道：“我要去洗澡了，你现在这等着。” 说罢，变转过身。 程处亮却笑嘻嘻地接话：“老婆，你要洗澡，我给你搓背啊。” 李银环的俏脸更红，扭过头白了他一眼，送了他一个字‘滚！’ 然后，不再搭理他，快步离开了。 身后，却传来程处亮大笑的声音，一直走到房间里，她才摸着脸呢喃：这个坏家伙，每次都被他说的面红耳赤，这可不行，自己可是女将军，总是脸红怎么能行呢？ 程处亮就坐在院中，吃着放在石桌上的瓜果，等着去洗澡的李银环。 一直过了大概半个多时辰，李银环才从房间里出来，穿了一身素衣，因为洗了头，还没有干，头发便披散着。 这个模样，登时看呆了吃瓜的程处亮，汁水滴在身上都没有发现。 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李银环，后者看他的模样，瞪了他一眼道：“你看什么呢？” “看美女啊！”程处亮笑嘻嘻地说道，随后起身走过去，来到跟前近距离地看着，称赞道：“果然原始美才是真的美，什么装束都不要的人，才是最漂亮的，银环，你这个样子，真是迷死人了。若是你上战场时，是这幅打扮，恐怕对面的人直接就缴械投降了，面对这样的冷酷与温柔并存的美人，谁还会动手啊？那是叫干什么干什么啊。” 李银环虽然极力告诫自己，一定要绷紧脸，可是这家伙的话，却总是能逗的她笑起来。 “少胡说。”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真觉得我这样好看啊？”说完，眼睛眨啊眨地看着他。 “好看，太好看了。”程处亮抬手，温柔地捋了捋她的秀发，柔声道：“你这样只坐着，我就能看一辈子，不，两辈子都看不烦。” 李银环终于发出，一个恋爱中的女人，该有的笑声。 她这个冰火交融的模样，实在让程处亮忍不住，直接吻了上去。 周围的侍女见状，一个个羞红了脸，别过头去，不过还有大胆的人，透过指缝去瞧。 一旁，突然传来咳嗽声，两人急忙分开，扭头一瞧，却是红拂女过来了。 “娘！”看到她，李银环连忙和程处亮分开，起身惶恐地说道。 程处亮倒没什么，只是看着红拂女笑了笑，后者瞥了他一眼，低声说道：“你们怎么能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情呢？……要做的话，去房间里啊。” 嗯？李银环直接瞪大了眼珠子，这是自己亲娘吗？居然说这种话。 不过她一想到，老妈就是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女人，也就释然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程处亮则是笑意更浓，可是下一刻，他就疼痛出声，因为他的腰间，正有一只手在那掐着他的肉。 不用说，肯定是李银环了。 红拂女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们啊，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年轻真的很好啊，可惜啊，为娘红颜已经不在了。” “娘！”听到她的话，李银环连忙跑过去，对她一阵安慰。 过了一个多时辰，小厮过来通知，李靖已经回来了，程处亮则和这一对母女告别，去了正堂。 看到他，李靖直接问道：“处亮，你这次做的决定是不是太冲动了呢？老夫刚从宫里出来，现在那边都闹翻天了，因为你将铁坊归属到工部的事情。” 第353章 长安三害聚会 “有那么严重吗？”程处亮满脸不在乎地问道，随后自顾自地去泡茶了。 唉，李靖坐在位置上，叹气道：“你小子还真是心里不放事情，老夫都这样说了，你还觉得没什么吗？” “没什么啊。”程处亮一摊手，瞪着无辜地小眼神，问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天也好好的，没有塌下来，所以，有什么事呢？” “我……”李靖顿时感觉有些胸闷，这时，程处亮将茶水端给他，让他顺顺气。 他喝了茶水，长出一口气，估计是受了程处亮的影响，已经放松下来，不那么急躁了，缓缓问道：“这么大的事情，陛下为什么要单单交给你，你想明白了吗？” 程处亮朗声笑道：“岳丈大人这么问，肯定已经猜到了，陛下不想干这个得罪人的活，所以给了小婿呗。小婿将这个事情，给他办的漂漂亮亮的，陛下应该夸奖我才是。” 李靖也知道陛下是为了甩锅，但听到程处亮亲口说，心里又松了几分，叹气道：“也好，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不论谁弹劾你，也没有用了。难怪，刚才你那么冷静呢。” 程处亮笑道：“程氏法则第一条：遇事不要慌，先发个……额，先喝一杯茶，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杯茶解决不了的，若是有，那就两杯。” 李靖闻言，也大笑出声，称赞道：“你小子，还真是有一套啊，你这样的想法真是很好，心里不存事，所以处处开心，难怪皇上那么信任你。看来，你真的不需要害怕任何人的弹劾，因为他们说的越多，陛下就越感觉亏欠你，对你的喜爱也更深。” 程处亮满脸笑意，自己这个岳丈，也是个明白人，什么都清清楚楚的。 想了想，李靖又说道：“其他人倒是无所谓，只是魏征，魏相，他可是有名的铁嘴，加上主管着民部，你们之间又有过节，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程处亮笑道：“岳丈放心，那魏征虽然是铁嘴，可却是对事不对人，我知道的，他只是看到一些事情，想要弹劾罢了，并不是有意针对我，若是有的话，那就是他的儿子，被我给弄得不敢回来了。” 李靖点了点头道：“是啊，若是可以的话，你们两个能讲和就好了，不过这个事，老夫觉得不可能，他那个人就是那个驴脾气，发怒起来，连陛下都不给留一点情面，也就是陛下宽宏大量，换成历代帝王，恐怕早就给杀掉了。” 程处亮知道，他所言不假，心里有些唏嘘。 做一个太好的人，看来也不是正道，不然的话，为什么那些正直的人，都不好命呢？ 但是却遇到了事情，人太多了，来这里吃饭喝酒的人络绎不绝，整个酒楼已经不足以支撑这么大的体量了。 这他们在楼上喝着酒，外面乱糟糟的，那些没有位置的人，都在这里闹腾着，因为除了这里，别的地方吃不上这么好的饭菜，更重要的是，喝不上这么好的酒。 本来前两天也闹腾，可没有今天这里严重，吵吵的他们头大，已经基本丧失喝酒乐趣了，于是，早早就结束离开了。 这顿酒喝得，非常糟心，出了门后，程处亮就有了一个想法：扩建，再修建一座酒楼。 回去之后，他就和老父亲说了：“老爹，酒楼的人太多了，根本坐不下，你再帮我寻思一座房子，买下来，改建成酒楼。” 前天，老程也跟着去了，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当下说道：“儿砸，你这个想法老爹很支持，最好弄一个距离咱家近的，这样老子过去喝酒也顺畅啊。房子的事情，你就瞧好，我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另外，你这个酒楼，要起个什么样的名字？” 程处亮闻言，捏着下巴想了想，说道：“就叫万客来！” 万客来？ 老程重复了几遍，点头道：“简单明了，非常好记，儿砸，你真是太有才了。” 这个事情就交给老程了，而程处亮自己，则去了砖厂。 他说了要设计水泥，这可是个高技术含量的东西，没有他，别人还真制造不出来。 而他的来到，令现场的兄弟们都非常高兴，曾经的长安三害，又聚齐了。 “处亮，这几个月，你在铁坊，都不来这里，我们真是想死你了。”李长思一把搂着他的肩膀，很是亲热地说道。 “是啊，大家都很想你。”牛见虎咧着大嘴说道。 看到他的笑容，程处亮很是感动，道：“兄弟们，知道你们想我，我也想你们啊，这不是来看望你们了。另外，我要制造一款叫做水泥的东西，做好之后，它也是可以赚大钱的。” 说罢，便将水泥的事情和他们详细说了， 他们听说有这样的东西后，一个个的瞪大了眼睛。 在这之后的日子里，他就扎根在了这里，天天在实验，研究。 毕竟，他自己掌握的知识有限，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能忘的已经忘的差不多，都是死命的回忆，再加上实验，才能够研究出来。 毕竟，这是和时代完全脱节的东西，想要凭空造出来，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一忙活，又是好几天。 这天，清河公主去探望母后长孙皇后，两人在那聊天。 “德儿，听说处亮正在研究水泥，不知道怎样了，这已经过了好多天。” “好像是的。” 李德贤点头道：“孩儿的身份不便直接前往，便让人去通知他好几次，可每次都说很忙，说过后再来找自己，可一连好几天了，她都不来找我。” 说着，她的话语中有些幽怨。 长孙皇后听了，劝解道：“德儿，你可千万别怨恨他呢，男人做事业，我们这些女人呢，就得做好贤内助，让他们可以无后顾之后，这样他们才能创造更大的成功。” 听了长孙皇后的话，李德贤笑了笑，说道：“母后，你正是这样做的，所以父皇才会对您那么疼爱，连带着，他对我们几个，您生的孩子也疼爱有加，和其他的兄弟姐妹明显不同呢。” 第354章 程二爷这嘴，抹了蜜 “对呀！”长孙皇后脸上，充满了幸福的笑意，说道：“男人会理解我们的苦，他们就会对我们产生愧疚感，就会更加的爱我们，若是为了自己的空虚寂寞，就去打扰他们，让他们分心，他们就会很麻烦，到后来，就会慢慢地和我们疏远了。” 清河公主一副受教的态度，说道：“母后，您说的，孩儿记住了，今后一定做个贤内助，去帮助他，而不是给他添乱。” 长孙皇后闻言，雍容华贵的面容上，露出大片的笑意，抬手将清河公主拦在怀里，慈爱地说道：“女儿啊，为娘的，最看好的就是你的婚事，娘希望你们幸福，而且你们也是最接近幸福的一对。” “会的。”李德贤重重点头：“孩儿相信，他会对孩儿好的。” “除了我，还有谁对你好呀？” 这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玩世不恭的音色，特别有辨识度。 李德贤最是知道这声音，当下心里一喜，从母亲怀里爬起来，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人正靠着不远处的柱子，正满脸笑意地望向这边。 李德贤笑出声音，连忙从座位上起来，笑着朝他走过去，边说道：“你怎么来了？” 看着她眼神中闪烁的光芒，程处亮心里一阵感动，正是这种眼神，让他浑身是胆，做什么事情都不害怕。 “有人想我呀，我就来了。” 李德贤被他眼神一瞧，立刻地下头，不好意思地问道：“谁，谁会想你啊，你那么忙，让人去请你多少次，都不来。” 程处亮脸上笑容不减，也不接话，突然出手，一把将她拦在怀里。 “你……”这一下，李德贤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不想我，可我想你了，特别想。”程处亮温柔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呼出的热气，撩拨着她的耳朵，让她整个一下子软绵绵的。 这一说，李德贤再忍不住，主动抱起了他。 程处亮一笑，抬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公主，我这几天实在忙，抽不开身，这才冷落了你，我向你道歉。” “没，没有。”李德贤连忙摇头道：“是我太不懂事了，明知道你在研究什么水泥，既然还去打扰你，真是太不应该了。” 不远处，长孙皇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处亮，你小子这么年轻，就懂得哄女孩子，那以后可还得了？本宫的德儿，三言两语就被哄你的团团转。” 两人分开，李德贤被说的不好意思，躲在程处亮身后。 程处亮则笑着走过去，躬身行了礼，这才说道：“皇后娘娘，您放心，我虽然不能像陛下爱您那么样伉俪情深，但我这辈子都会对德儿好的，绝不会冷落她。” 长孙皇后轻轻点头：“有你这么说，本宫就放心了。” 片刻后，三人说起正事。 “处亮，你这个时候来，是水泥做出来了吗？” “是的。”程处亮躬身回答：“那水泥已经研究出来了，现在已经混合了铁坊送来的钢筋，正在做实验，待彻底凝固之后，看看它的坚固程度，若是可以的话，就可以量产了。” “你可真是厉害。”李德贤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小星星。 长孙皇后也笑着称赞：“处亮，你真是少年英雄，有的时候，本宫真是想不通，你这小脑袋里为什么有那么多奇思妙想。” 程处亮不能说真实原因，只能笑着打哈哈：“那是因为小的有幸结识了贤良淑德，仪态万方的皇后娘娘，还有聪明可爱的清河公主殿下啊。” 一句话，让两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若是成了的话，就可以先用在公主府的修缮上了。”李德贤听了，心里更是甜蜜，他处处想着自己，真是难得。 两天之后，程处亮回到砖厂，查看了之后，发现基本上已经凝固了，他太想试试效果了，于是就让人去砸。 结果咋了之后，发现纹丝不动，这个发现令他欣喜不已。 李长思，牛见虎，尉迟宝林三人跑过来，查看了效果了之后，更是亲自拿着大铁锤上陈，三人抡了一阵，也只是砸烂了一小块。 要知道，这三个家伙，也都是非常有力气的。 这样的结果让他们震惊和激动。 “处亮，你真是神了，竟然能造出这么厉害的东西，这若是修建成了桥梁，恐怕用了很多年也不会坍塌。” 李长思满脸兴奋地问道。 “别激动，还有更激动的呢！”程处亮满脸笑意地说道：“先制造出一批来，我都要了，价钱好说，先让你们赚上一笔，毕竟你们也跟着辛苦了好几天。” 三人一听，果然更加激动了。 程处亮房子的主体已经修缮好了，水泥的作用也不过是内墙和地板而已，还有就是那些室外的鹅卵石走廊了。 当天下午，程处亮回到家里。 老程一看到他，就满脸得意地说道：“儿砸，你让我办的事情，我都办好了，新的酒楼找好了。” “真的？” “那是当然，走，老子领你去看！” 老程的性子是很着急的，说完之后，立刻就拉着他朝外走。 程处亮眼巴巴地望着桌子，喊道：“我的茶水还没有喝一口呢。” 不过，老子的话，特别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上，他还是听得，和他一块离开去看了。 很快，来到地方。 这里位于城西，位置到不差，院子也不小，只是这房子也太残破了点，废弃了好一段时间，里到处都是蜘蛛网。 老程听到他的抱怨，笑着说道：“你小子不是喜欢建房子吗？这里拆掉重建就好了，反正已经买下来，你想怎么改建都行。” 程处亮点头道：“可以，正好我的钢筋混凝土做好了，可以在这里大展身手。” 公主府那边，并不需要大动工，毕竟很多都是经典的园林建筑，他也不想破坏。 古代的建筑，还是挺有美感的，只是把最为残破的主楼给改建一下就是了，用不了多少水泥的，在就是水泥路和鹅卵石的路。 他先将这里的占地面积给画下来，回去之后，再细细的添加布局。 第355章 程二爷的钱不好赚 这里没有承建商和开发商的扯皮事件，所以建设是非常迅速的。 程处亮画布局的同时，这个废弃房子的拆卸工作已经开始了，几天的功夫，这里的建筑都被拆走了。 而他自己府邸的路，已经在他提前指导下，由熟练的工人开始铺设了。 其实具体操作起来，技术要求并不高，那些搞建筑的工人，只需要在操作之后，就已经明白了。 要知道，古代工具有限，能够修建建筑的工人，水平都是很高超的。 最精深的人，称之为能工巧匠也不为过。 像是什么金字塔那种巨大的建筑，现代人还没有彻底研究透，工人是怎么修建出来的，毕竟那个时代，可没有起重机。 现在的程处亮，可谓是三面出击，自己的府邸，新酒楼万客来，以及公主府的修缮。 当然，新酒楼是主体，它也最先成为了众人眼中的另类。 因为它只有几根拔地而起的柱子，并没有任何的砖墙，在古代遍地都是砖墙的房子映衬下，理所应当成为了另类。 慢慢的，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了，都在笑话程处亮是胡搞。 “这怎么算是房子呢，只有这几只柱子，不塌了才怪呢。” “就是，就算是程小公爷，也不能胡搞啊。” “那有什么办法，他可是当今圣上跟前的大红人，他想玩点新鲜的，谁能管得了？” “哎呀，那我还是赶快搬走，免得到时候房子塌了，砸到我家，那可就是无妄之灾了。” 一个个的人，在那里说着。 很快，那些更加厉害的人也听说了，一个个上门来询问他什么情况。 包括尉迟恭、李靖等人。 “这房子可不行啊，这是会塌陷的！”尉迟恭来到后，直接黑着脸问道。 李靖知道的更多一点，但也是担忧地问道：“处亮，这建房子可是大事，而且周边还有那么的民居，你玩可以，小心别伤到老百姓了。” 程处亮大笑，若是钢筋混凝土还会倒塌，那真不知道用什么建筑更坚固了。不过他们不懂，自然要仔细解释。 随后，更是带着他们去了现场，来到之后，几人一瞧这个东西，登时都给整笑了。 难怪别人会笑，这东西谁看了不得笑出猪叫？ “你们试试。”程处亮递给他们一只大锤，说道：“眼见为虚，亲手试试才知道。” “不可！”尉迟恭直接摆手道：“这要是砸塌了，你不得让老夫赔偿啊，这种账老夫还是会算得。” “……”程处亮一阵无语，没想到这名老黑竟然还有这么精明的时候，当下笑道：“尉迟叔叔，若是你能够砸塌，那我给你一千贯，可行？” 一说到钱，尉迟恭登时心动了。 其实，一旁的李靖也心动，那可是一千贯啊，只是他以老丈人的身份，不好说，不然直接就接锤了。 尉迟恭只是挣扎了片刻，就同意了，拿着铁锤，奔着一根大柱子砸去，刚开始还是没敢用太大力。 可砸了之后，发现柱子纹丝未动，一群人看着，就让他老脸有些看不下去了。 心里已经意识到，这小子的钱不是那么好赚的。当下朝掌心吐了口唾沫，重新抡锤，卯足了吃奶的劲头砸去。 用尽全力的老黑，可想而知有多大的力量。 一声巨响过后，是尉迟恭惊呼出声，他的手臂被震的发麻，大锤也承受不住，直接脱手，甩出几米远。 再看那混泥土浇灌的柱子，上面只有略微一点的痕迹。众人皆惊，这柱子是真的硬啊。 尉迟恭揉着发麻的手腕，叹息道：“大侄子，我小瞧你了，你制造的这柱子，太结实了，我跟砸不断。” 连尉迟恭都砸不断，这一下，其他人也都跟着心服口服了。 李靖暗暗庆幸，还好没有出手，否则的话，现在没面子的就是自己，自己女婿的钱，可不是那么好赚的，当下，也相信了他。 随后，程处亮介绍道：“诸位，这里以后修建成一个新的酒楼，到时候，可以容乃万人之多，所以它的名字，我也已经提前起好了，就叫万客来。” 前来的人听了，一个个欣喜起来，看来以后喝酒有好地方去了。 尉迟恭感叹道：“你小子早该这样做了，要知道，你原先那个酒楼人太多了，我嫌烦，喝个酒都没有好去处。” 程处亮笑道：“尉迟叔叔，您要喝酒，和我说一声啊，我给您送过去就行，管够！” 尉迟恭露着大牙一笑道：“我和你老爹关系在那摆着，自然知道你小子不会亏待老夫，可是呢，老夫不是爱占便宜的人，有钱喝酒，没钱就不喝。” 程处亮一笑，并没有再接话了，他知道尉迟恭的脾气就是那样。 实际上，他老爹也是那个脾气，气性大。 第二天，程处亮去了一趟铁坊，找到自己的大哥程铁柱。 后者看到他，立刻激动道：“小弟，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要大哥做的，尽管直说。” 程处亮一笑，道：“大哥还是这个直性子，小弟就喜欢你这个脾气。” 程铁柱咧嘴憨笑道：“你我兄弟，不需要客套的。” 程处亮眨了眨眼睛，盯着他说道：“大哥，我知道你虽然不善言辞，但你却是大智若愚，心里什么事情都清楚，否则的话，偌大的铁坊，也不会被你管理的井井有条。” “说道这个，大哥就想说你了。”程铁柱撇着嘴道：“你小子知道，大哥我一心只想提高铸造之术，做一个像欧冶子一样的铸剑大师，你反倒好，让我做什么铁坊的负责人，你这不是难为我嘛？” 程处亮笑道：“大哥，你不愿意，不代表你管理的不好啊，你看现在的铁坊，可比七大家族把持的时候，要好太多了，一切的事情，都井井有条的。这真是像极了老子所说的那个无为而治。” 说道这个，程铁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确实是他做出来的功劳，他不能否认的。 “对了，小弟，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 第356章 宝剑赠娇妻 程处亮笑道：“不愧是大哥，知道小弟有事前来，是这样的……” 说完之后，程铁柱笑道：“放心，这事包在大哥身上，三天之后，你来取好了。” 程处亮道了谢，这才离开。 卫国公府，东跨院之内，李银环正在演武，却忽然感到一股凛冽的杀气从背后而来。 急忙回身，只闻‘铛’的一声，两只剑交际在一起的声音。 周围的两名侍女吓得尖叫出声，只见来者，赫然是一名蒙面黑衣人。 “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卫国公府！” “我……”来者的声音很是嘶哑：“我是来跟你洞房的。” 此话一出，李银环俏脸一红，怒斥道：“狗东西，你好大的够胆，竟敢调戏本姑娘，今日让你有来无回。” 说罢，长剑紧握，冲了上去。 随后，两道身影交织在一起，你来我往，约来越快，只能看到道道残影，和长剑破空之声。 李银环盛怒之下，出招再无任何保留，一时间，将那命黑衣人逼得尽落下风。 “停，停！” 黑衣人眼看退无可退，却突然喊停，接着拉下蒙脸罩。 “程处亮？”看到是他，李银环连忙收剑。 看到她收招，程处亮才长出了一口气，道：“老婆，我不过是逗逗你，没想到你太猛了。” 他最近忙着制造水泥的事情，剑法没练，已经有些生疏，加上早知道是李银环，所以出手有所保留，而对方则相反。 自从上次之后，李银环天天练武，剑法更加娴熟，加上不知道对方底细，全力进攻，所以才能够占据上风。 李银环瞪了他一眼，撇嘴道：“谁知道是你啊，你还出言调戏，我自然出手了。” 说完，眼神不自然地，看向程处亮手中的剑。 “你这把剑……” 这把剑剑身细长，上面闪着异样的寒光，看上去很是不凡。 程处亮看到他她的目光，笑道：“老婆，你可真是慧眼如炬，是不是一眼就看到这把剑了？” 李银环点头道：“你怎么使用一把这么细长的剑？这把剑明明是……” 程处亮一笑道：“对呀，明明是送给你的嘛。” 说着，将长剑递了过去，李银环抬手握住，发现并不是太重，接过来仔细打量，抬手敲击剑身，传出阵阵轻响。 “这种声音……是我从未听到过的。”李银环也是冰雪聪明，刹那间就想明白了：“这就是你制造出来的钢材，打造而成的？” 程处亮笑着称赞：“不愧是我老婆。果然聪明，这把剑乃是我亲自取得百炼精钢，委托大哥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才锻造而成的。为的，只是送给你一分礼物！” 李银环听了，很是感动，抬眼看向他，眼神里有了点点温柔，声音也低了下来，“你干嘛突然送我礼物？” 程处亮抬手，摸了摸她的俏脸，柔声道：“我上次和你比剑，就发现你的剑太重了，硬度不够，身为一个将军，必须得有一把趁手的神兵，才能够如虎添翼，所以，当时这个想法就在我的脑海里产生了。只是因为水泥的事情，给耽误了，这才这么晚给你送过来，你不要嫌弃。” “怎么会？”李银环抬手抚摸着剑身，欣喜道：“你送我的礼物，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不喜欢？” 随后，他就看到了剑柄出，镌刻的四个小字。仔细一瞧，顿时修红了脸。原来，那上面写着：赠妻，银环。 “我……不知道说什么了。”李银环心里很是感动，没想到他这么重视自己，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程处亮坏笑着凑上去，道：“那就别说，直接做。” 说着，在她的惊愕中，吻了上去。 背后，突然传来咳嗽声，让程处亮很是郁闷，怎么每次刚吻上就被阻止呢？ 扭头一瞧，却见李银环的母亲，红拂女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看着两人。 “你们，在干什么？” 若说别人，程处亮早骂骂咧咧了，但对位未来岳母，只能忍气吞声，强装笑颜。 “母亲大人，银环刚才眯了眼睛，我帮她吹吹。” 这话，惹得红拂女笑出声来，这个小子，还真是睁眼说瞎话，不过这种事，也不好拆穿他。 第二天，程处亮被召见。 李二看到他，有些高兴道：“小子，我们许久不见了，还真是有点想你啊。” 程处亮皱起了眉头，撇嘴道：“你怕不是想我的钱？” 李二顿时连连咳嗽，真是的，朕不要面子的吗？ “你小子别不识好歹，老子不召见你，你不会自己滚过来给我请个安？” “我这不是忙嘛。” 李二根本不会被他骗到，当下冷哼道：“那你小子怎么有空去皇后哪里？” 程处亮小声嘀咕：“因为皇后不会坑我啊。” “你说什么？”李二瞪起了眼睛。 程处亮一笑道：“陛下，水泥呢，小臣已经制造制造出来，并运用到新盖的酒楼上了，等酒楼建好了，请陛下去剪彩。” 李二点头道：“你的事情，现在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了，盖个房子那么大动静，还真是厉害，对了，实际效果如何？” 程处亮撇嘴道：“陛下，这就没意思了，您的密探无处不在，什么事情不知道啊，还用来问我吗？” 李二笑道：“也就你小子，知无不言，敢在老子这放肆，行，朕知道你水泥造的不错，现在正有一个大工程，交给你来处理。朕想在这泾河和渭河之上，各修建一座桥梁，以供百姓通行，这个活，你接了！” “别啊！”程处亮摇头道：“陛下，朝廷修建桥梁，理应有工部出马，小臣可以提供技术指导的。” “这样……”李二思虑道：“也不是不可，只是你小子不要偷懒，要倾囊相授啊，毕竟是修建桥梁，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放心！”程处亮拍着胸脯保证道：“只要运用了我的技术，修建的桥梁，那是稳如泰山，用个百年不成问题。” 第357章 赚学生的钱，你还要点碧莲吗 “百年？”李二震惊道：“你那水泥，真的可以这么坚固吗？” “那是当然了！您就瞧好。”程处亮坚定地说道。 听了他的话，李二开始期待水泥的功效了，感叹道：“别说百年，就算是能支撑五十年，那也非常厉害了。” 第二天，程处亮并没有去建设自己的房子，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皇家书苑。 这个由太子监工的地方，已经修建的差不多，他应邀来瞧瞧。 来到之后，除了太子之外，还看到了一个老熟人，太上皇老李头。 “您也在？”程处亮惊讶出口，连忙行礼。 俗话说的话，礼多人不怪，老头子最需要的就是尊敬，而真正尊敬他的人，并不多。 果不其然，看到他这个模样，老爷子很高兴，笑呵呵道：“小子，也就是你尊敬我这个老头子了，你从铁坊离开了，我老头子待下去也没有意思了，便回来了。正巧，我这大孙子让我来这里玩，就过来看看。” 程处亮点头道：“真是对不住了，老爷子，等我忙完这一段，就好好陪您玩一阵子。” “好，老头子记住了，你不要骗人。”老李头一脸坚定地说道。 除了他们，还有一些具体负责的官员也在，他们和程处亮打了招呼，毕竟，现在的程处亮可是陛下跟前的大红人，加上有县伯的爵位，一般人看到他，还真的行礼。 “处亮，你来检查一下，具体的，本宫也不太懂，不要除了什么纰漏，毕竟父皇可是寄予厚望的，我可不想出岔子。” 太子爷看着程处亮，有些谨慎地问道。 “放心！”程处亮答应道：“书院可是非常重要的项目，再加上由太子爷的拜托，我一定会仔细检查的，绝不让它出现纰漏。” “如此就太好了。”他说完之后，就看向那几名官员。 他们连忙和程处亮说道：“小公爷，您请好，我来给您介绍一下，就从大门这里开始介绍，这个大门采用的木料乃是……” 官员说的非常详细，程处亮仔细听着，老爷子和李承乾也跟在两边瞧着。 这个书院，是程处亮设计的，所以他虽然没有亲自来过，却有一种熟悉感，对这里的东西，都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他一边听着，一边亲自观察，还时不时用手触摸。 书院四周用的是青砖，内饰则用了大量的木料，书柜，书桌什么的，都是木料的，当然，都做了防火处理。 程处亮可是知道，若是用了太多的木料，一旦着火，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这时，太子李承乾询问道：“处亮，这座书院为何设计的四通八达，需要那么多的门吗？” 程处亮笑道：“太子爷，您这个问题，可真是问到点子上了，这些门可是逃生门，因为这么多的木料，一旦发生了火灾，若是只有一个门的话，学子们可是逃生不及的，所以要多设置门。 而且，还要将其中的几扇门，作为常开的门，同时，要再地上做上标记，好辨认，平日里呢，间隔一段间距，就有做一次消防演练。同时，还要在书院的角落里，间隔一段距离，就要放上桶装水、抹布等等。” “你前面说的很有必要，本宫也很赞同，但是这个放上水和抹布是干什么用的？” “可以在着火的时候，让人可以打湿抹布，捂住口鼻，防止灰尘进入体内！” “妙哉！”太上皇李渊拍手称赞道：“小子，你想的可是太周到了，这样的话，就算发生了火灾，也可以尽最大可能的保护学习。” 接下来，程处亮继续视察，发现了一些小问题，都一一指点出来，而太子李承乾都让官员们细细记录在案，立刻去修改了。 因为是自己设计的书院，构造上是没有问题，加上建筑没有偷工减料，也就没有太大需要改动的地方。 因为是纯木料的，所以也就没有什么甲醛之类的有毒物质。 书院建设完成之后，就可以开始大量藏书了。另外，在书院旁边，还建造了大量的宿舍，是可以让学子们住宿的。 “还有！”程处亮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饭菜的问题，虽然不能全包，但是也不能让学生们掏太多的钱，我看一个月就20文好了。” “二十文？” 一个官员听了，立刻反驳道：“小公爷，这恐怕会赔钱的，因为二十文哪里够吃一个月呢，一个月最少要五十文，才可以赚到钱的。” 听到这个话，程处亮顿时生气了，寒着脸说道：“你真是乱说，我们是为了教书育人，怎么能是商人思想呢？赚学子的钱，你还要点碧莲吗？” 这名官员被他一顿抢白，脸色煞白，低着头不敢吭声了。 太子李承乾在旁边打哈哈道：“处亮，你说的没错，学子是朝廷未来的希望，确实不应该赚他们的钱，这样，你的建议本宫记下了，招办！” 听到他这样说，程处亮才缓缓点头，叹道：“太子爷，您能这样想，那真是国家之福气啊。” 得到他的称赞，李承乾心里有些得意，一旁，老爷子也是眼神灼灼地看向程处亮，这个小子，还真是一心为国。 随后，程处亮又说道：“对于那些老师们，就要反过来，他们那么辛苦，要给他们提供单独的宿舍，还要给他们发高工资，一个月的话，就五百文好了。” 嘶！ 有些官员顿时倒吸冷气，五百文，那可真是不少啊，甚至比有些官员的俸禄还要多。 但是有了前车之鉴，谁也不敢说什么了。 倒是太子爷嘿嘿笑道：“处亮，那些教书先生而已，没必要给他们开这么高的工钱？” 程处亮抬头，看了他一眼，叹气道：“太子爷，您可千万不能有这样的想法啊，你要知道，一个好的老师，是可以改变一个学子一生的。 您是没事，给您上课的，都是国家最顶尖的人才，而且，碍于您的身份，哪个都要尽力的。” 第358章 当皇帝该有的王霸之气 “可是那些学子就不一定了，若是那些老师能够领到足够的薪水，自己家庭没有问题，那他们才能专心的教书，这样的话，就可以为国家培养更多的人才。 想想，曹老板都说过，一个人才，胜过十万黄金！给老师发这点钱算什么，若是你为难的话，这个钱，我可以出。” 他已经把话说道这个份上，太子爷的脸色一阵尴尬，笑道：“处亮，瞧你说的哪里话，父皇将书院的事情交给我，我怎么能让你出钱的，没有钱的话，我可以去找母后，去找民部，放心，这个事情我也听你的，一定给你办好了。” 可是，太子爷明显低估了程处亮对这个事情的执着。 他甚至直接去见了现在聘请的先生们，当着他们的面宣布：“诸位先生，你们劳苦功劳，地位却很地下，这是很不好的现象，这种现象从我这里开始，就要改变了，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老师是一种非常高光荣的事业，他不但可以教书育人，为国家培养人才，还可以丰衣足食！从今以后，凡是由各位教授的学生，每合格毕业一个学生，每个老师就多发一个月的工钱，以此类推。” 轰！ 话音一落，现场直接炸裂，这是要疯啊。 他们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如此优厚的待遇。 本来，教书先生拿的，都是死工资，这一下，就变成了提升，每个人的干劲，顿时不一样了。 若是厉害的先生，那种桃李满天下的，真可以赚的盆满钵满，发家致富，不在话下。 从这里离开之后，老李头感叹道：“亮小子是真的为国为民啊，乾儿，你一定要向他学习。” “遵皇爷爷命！”李承乾恭敬答应，随后看向程处亮道：“处亮，我不是不支持你，而是没有你那么大的魄力啊，你开酒楼，砖厂，铁坊这些大工程，还不算那些小的，你每天赚的钱，可都是难以估量的数字。若是我有你这样的财力，肯定会放手大干一场的。” 程处亮忍不住笑道，这小子说的挺有道理，没有钱，腰杆子不硬。 “太子爷，既然你这样说，那此次水泥的生意，就让你参一股好了，以后，你也可以财大气粗一回了。 等新酒楼万客来开张的时候，也让你风光一把，喊上一句：全场消费都有太子爷买单！” 太子李承乾听了，顿时热血沸腾，那种感觉真是太爽了。 作为一个太子，还不够风光，再加上有钱，才可以豪横。 “妹夫，真是太谢谢你了。” 他非常激动，不止是全场消费都有太子买单这句，而是程处亮让自己参与他的生意了，这样的话，就意味着，将两人绑在了一起。 这样的话，他的太子之位，就更加稳固了。 有了这个保证，他一直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不少了。 程处亮笑了笑，道：“太子爷，您以后是这里的总负责，那就是书院的院长了。你想想，将来天下高等学子，都是从你学校毕业，你的影响力，将会多么的大？” 说起这个，李承乾忍不住倒吸冷气，他刚才还在心疼钱，现在一想这个名声，钱和它比根本什么都不算。 几天之后，太子就亲自登门卢国公府了。 “处亮！”一看到他，就满脸兴奋地喊道：“你知道吗？这才几天的时间，书院竟然招收到了上万名学子，那些人，一个个的，乌泱泱的，看上去像是一片蚂蚁，真是太壮观了。” 程处亮看到他高兴地模样，拱手道：“恭喜太子爷，你这个院长，马上就要实至名归了。” “是啊。”李承乾感叹道：“突然之前，我发现自己长大了好多，都能够照顾这么多的学子了。” 程处亮提醒道：“太子爷，这些慕名而来的人，您一定要多给他们机会，特别是那些寒门子弟，他们能踏进这个校门，就已经需要很大的勇气了。 相信，只要你给他们机会，他们一定会牢牢抓住的！” “好，我记住了。”李承乾郑重点头，他现在对程处亮的话可是言听计从。 回返之后，他直接进宫，找了李二汇报工作。 李承乾将程处亮说的方案，关于老师加工钱的事，以及学子的事情，都给说了。 李二听得连连称赞：“这个小子，还真不错，乾儿，你这次做的也不错，这个偌大的学院就交给你管理了，你可以一定要管好啊，它可是我们将来的希望，绝不可以马虎，知道吗？” 李承乾看到老爹对这个事情这么重视，当下心里唏嘘不已，还好听了程处亮的话，否则的话，指不定又挨批呢。 “孩儿遵命，定不负父皇所托。”李承乾躬身行礼道。 李二见状，捋须点头称赞。 一旁，房玄龄见状，也进言道：“太子殿下做事，已经有了陛下的几分风采。” 听了这个话，李二更是开心的笑出声来：“房相，你过誉了，他还小，还需要历练，不过，他最近做的事情，确实让朕很满意。” 听到这话，李承乾又有些热泪盈眶了。有这样的称赞，他做什么也值了。 随后，李二大手一挥道：“乾儿，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教育的事情，是现今朝廷第一要务，朕会让民部的人配合你，需要多少，你就拿多少。” 抬手取下一旁挂着的宝剑，递过去道：“拿着朕的天子剑，在这件事情上，谁敢懈怠，你可先斩后奏。” 李承乾闻言，眼泪夺眶而出，多少年了，他一直期待着受到重用，没想到，这一天这么突兀就出现了。 他泪水模糊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哽咽道：“多谢父皇信任，儿臣一定会全力办好学院的事情。” 李二点了点头，说道：“去。” 等他离开之后，才叹气道：“这小子，还是需要历练，不过是接个天子剑而已，就激动程这样，若是将来成了一国之君，那还了得。怎么就不能学学朕的气势呢？” 第359章 一本正经的吹牛逼 咳咳。 房玄龄听得连连咳嗽，只皇上这厚脸皮，估计太子也学不会。 随后，李二眯起了眼睛，喃喃道：“天子剑送出去了，朕还需要一把更好的剑，那小子造出了钢材，不说第一时间造出宝剑给朕送过来，竟然送给了自己的老婆，真是个见色忘义的家伙。不行，老子必须得收拾他。” 随后，抬手命令左右：“去，给程处亮那小子传一道口谕，让他为朕打造一把天子剑，三天之内，给朕送过来。” 左右大太监，领着几个小太监答应一声，慌忙跑了出去。 这时的程处亮，正在公主府呢。他在监造鹅卵石回廊。 “这个，要这样弄？”李德贤在那里，在工人整理过的水泥上，满脸好奇的摆弄着鹅卵石。 “对的。”程处亮在旁边笑着指点：“这是谁家的公主，怎么这么聪明？” “你不要笑话我啦。”李德贤在别人面前，是端庄秀丽的清河公主，可在他跟前，只能沦为小孩子。 “小心你的裙子别弄脏了。” “小心脚，别踩到水泥里了。” “小心，你走光了。” 啊！ 清河公主尖叫起来，连忙捂住了裙子。 程处亮笑出声来：“我的公主殿下，你也太可爱了。” 李德贤满脸修红地起身：“还好这里没有外人，不然的话，我可就没法活了。” “不至于。”程处亮摆手道：“顶多算春光乍泄而已，没那么严重的。” “那也不行。”李德贤一脸坚定地摇头：“我既然是你的，那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你的专属，不允许外人看到的。” 见她说的这么认真，程处亮心里有些波动。古代的女人，都这么贞洁的吗？不过，这好像是好事。 他不再笑话他了，点头道：“德儿，你能这样想，我真是太感动了，放心，我也会非常珍视你的，就算我做不到从一而终，但我的心，对你和银环是一样的，我愿意为你们任何一个人去死。” 嘘！ “不许说死。”李德贤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巴，连连摇头道：“不吉利，以后千万不能说了，我知道你为我好，但也不准说。” 下一刻，她直接收回了手掌，因为这个家伙竟然舔了她一下。 正准备说什么，一旁却有人喊道：“圣旨道！” 两人回身，周围的工匠，已经跪倒一片，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这个时候皇上要宣布什么。 听了之后才知道，是让他铸剑。 接了圣旨，清河公主让人给公公门拿了茶水钱，送走了他们。 她虽然温柔，善良，却因为从小长在宫中，见惯了那些肮脏的东西，自然也学会了和这些肮脏打交道。 程处亮虽然讨厌，但也一时改变不了什么。两随后开始人讨论圣旨内容。 李德贤满脸不舍地说道：“你才来就要走，父皇也真是的，造一把剑也要你亲自去，真的是，太会使唤人了。” 程处亮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安慰道：“乖啊，我去去就回的，不过两三天嘛，你在这里乖乖等着我好了，玩可以，但不要太累着了，知道吗？” 哦，李德贤很可爱地嘟了嘟嘴巴，拉着他的衣角，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程处亮当然知道，慢慢地将嘴唇凑过去，这次，李德贤主动送了上去。 本来，程处亮不用亲自去的，但是李二的东西，他又不得不重视，毕竟，那是皇帝，稍微给他面子，自己会少很多麻烦的。 他离开之后，骑马率领一队人马，朝着铁匠铺赶去。 来到地方，找了招呼后，就冲进了书房。 天子剑，造型不用太花哨，但要加入一些彰显威仪的神韵， 苦思冥想了一天之后，一把古朴的神剑画像出现在纸上。 当众人看到之后，一个个震惊莫名。 只这把剑的造型，就看的人心旷神怡，神往不已。 若是造出来，还得了？ “这是？”程铁柱看到之后，也是热血沸腾，感叹道：“我从未打造过如此霸道古朴的神剑。” 程处亮笑道：“大哥，这把造型乃是仿制的上古神器轩辕剑，传说中，乃是众神采集首山之铜，为黄帝所造。” 听着他说着神剑的来历，众人都是热血沸腾。 长孙冲和房遗爱、李德建三人激动道：“程大哥，也为我们每人打造出一柄这样的神剑。” 程铁柱苦涩道：“恐怕不行了，不是我小气，而是刚才小弟已经说了，这把剑是要作为天子剑的，既然是献给天子的，那就是独一无二的，我们其他人再不能拥有了。” 唉，他们听了一个个唉声叹气。 程处亮见状，便笑道：“你们不必灰心丧气，上古有十大神剑，每个都是不错的，有空了我将它们画出来，绝对很拉风的，轩辕剑这种帝王之剑，一把足矣，其他剑则不然，更加实用的。” 听他这么说，一个个又激动起来。 “处亮，你现在就有空，不如就去画。” “……” 程处亮本来是安慰它们，没想到却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不过，已经骑虎难下了，他也只能照做。 分别又画出了：湛卢剑、赤霄剑、太阿剑、七星龙渊剑，四把宝剑。 前三把给了铁坊三巨头，七星龙渊剑自己使用。 他自己，还没有趁手的兵器。 三天的时间，五把宝剑全部铸造完成了，这可给程铁柱累的不轻，不过他是累并高兴的，一下子铸造出来这么多的宝剑，他的成就感爆棚。 而其他的三个人，一个个捧着剑乐开了花。 湛卢剑是绿色的，因为铸造的过程中，程处亮加了绿色的东西，让整个剑身闪着绿色的剑光。 赤霄剑是红色的，太阿剑是黄色的，七星龙渊剑上刻七星，剑身是乌黑色的。 随后，程处亮带上两把宝剑，离开了。 进宫之后，将宝剑上交之后，李二拔出一瞧，顿时爱不释手，称赞道：“小子，你这把宝剑非常古朴，又很庄重，简直是理想中的天子剑啊！” 程处亮开始一本正经的吹牛逼：“陛下果然慧眼如炬，这把剑，乃是按照上古黄帝所持宝剑，轩辕剑仿制而成，故此有这样的外观。” 第360章 真是个好哄的小丫头 “好，好，好。” 李二陛下一连说了三个好，看着这把剑，像是看一个漂亮的美女，爱不释手。 他看了好一会儿，不禁怅然道：“真想拿着这把剑，去征战四方！再现我人文始祖的风采！” “你小子不错，很好。” 李二将宝剑收入剑鞘后，这才笑眯眯地望着程处亮称赞。 “多谢陛下夸奖。”程处亮躬身笑道：“为陛下尽忠，是小臣的本分，小臣最大的心愿，就是您能够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稳坐皇宫，这样的话，天下就会太平。” 李二闻言，忍不住大笑起来：“你小子，怎么现在说话的话，越来越中听了？你真的这么想？朕真的这么重要，没有朕，这天下就不太平了吗？” “那是当然了。”程处亮几乎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道：“现在周边还有那么多的人对我们国家虎视眈眈，正是因为您的英明，他们畏惧您，才不干妄动的。” 他这么一说，李二陛下更是有点飘飘欲仙了，当下称赞道：“你小子为朕铸造了轩辕剑，这可是很大的功劳，朕一定要奖赏你，要给你个国公。” “不用。”程处亮连忙摆手道：“陛下，我只是为您铸了一把剑而已，不必这么大的恩赐，我不能接受的，我这么小就做国公，容易折寿的，我还想多陪伴您两年呢。” 听他这么说，李二笑出声来：“有这么严重吗？不过你既然坚持，那朕就先不恩赐了，先欠着好了，等你哪天想要了，再问朕来要。” “多谢皇上。”程处亮拱手后，却不想李二勾起了嘴角，这一下，他知道肯定有坏事等着自己。 果不其然，李二笑眯眯地说道：“处亮，你这么精明强干，那就再帮朕做一件事，学院那边不是马上就要正式开始了嘛，你把那些章程都罗列出来。你知道的，乾儿太还太年轻，不太懂这些东西的。” 程处亮撇嘴，敢情你儿子不知道的事情，就让我来啊？我已经做了那么多，还让我敢这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不过一想到长孙皇后，他就点头答应了，皇后是真的好，他对自己那么好，自己对她做不了什么回报，就帮帮她的心头肉好了。 他回到家里，先睡了一天一夜的觉，因为在铁坊那三天，根本没怎么休息。 醒来第二天，就马不停蹄地开始奋书极笔了。 用了一整天的时间，他揉着腰，从书房里出来了，坐一天，腰受不了啊。 随后，就让人将厚厚的章程和细则，给送到了三省，有他们过目之后，这才被送到李二跟前。 当时，李二正在那欣赏轩辕剑，听到是他写的东西后，收起宝剑挂好，这才坐下细细的看。 看完之后，他不住地点头称赞道：“也只有那个小子，能写出如此学院规则了。” 房玄龄也在一旁赞叹道：“真不知道，他那么小的年龄，是怎么能够事无巨细的写出来的，这些东西，就算是让微臣写，也是写不出来的。而且，他其中的很多东西，非常新颖，而且细细想去，非常管用。” 李二捋须点头道：“这个小子，古灵精怪的，若不是爱惜人才，朕真想让人挖开他的脑袋，仔细瞧瞧里面是什么。” 随后，便吩咐道：“房相，他的这些东西，朕都批准了，你命人篆刻在学院的石碑之上。 这些，可是让身体力行的，另外，把稿子抄写一份，交给乾儿，让他去仔细看，他若是琢磨透了这些东西，那基本上就懂得治国之道了。” “遵命！”房玄龄连忙躬身答应。 程处亮呢，当然是再次出现在公主府内。 几天没来，石子路已经铺设完成了，他来的时候，公主正在和几个侍女一起栽种鲜花。 “公主。” 这里的侍卫，都知道他们的关系，所以他来之后，是不用通报的。 清河公主听到他的声音后，扭过头，顿时欣喜道：“你来了？” 等他来到跟前，才苦着脸问道：“你走了好几天，真长，你看那鹅卵石的路都已经凝固了。 而且，我在上面走了，还不说，真的有效，走在上面，虽然脚底板有些疼，可下来之后，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的。处亮，你可真是厉害。” 程处亮抬手，抚了她耳边秀发，笑道：“你已经开始走了，怎么不等我啊？不是说好了，我们要一起走的吗？” 李德贤闻言，不好意思地露出洁白地牙齿，笑道：“谁让你那么久不来的，我见已经铺设好了，就忍不住试了试。” “你啊。”程处亮摸着她的小脸，笑道：“也就是长这么可爱，不然的话，我肯定要打你的屁股，记住，以后要听夫君的话，知道吗？” 李德贤脸颊红着，吐了吐舌头，低声道：“记住啦。” 程处亮很满意地点头，就算对方是公主，但她给自己当老婆，就得从一开始立下家规，因为一个老婆还没事，若是老婆多了，自己是管理不了的。 “看你这么乖的份上，有份礼物送给你。”说着，程处亮手掌一晃，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来。 李德贤见状，顿时瞪大了眼睛，欣喜道：“给我的？” “快打开看看。”清河公主答应一声，连忙接过来，打开了盖子，发现里面是一个精致的绿色玉钗。 “送我的？”清河公主拿出来把玩着，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有必要这么高兴吗？”程处亮笑眯眯地问道：“你身为公主，什么没有见过呢，怎么还这么高兴？” “因为……”李德贤看着他，很认真地说道：“这是你送得啊。” 她这么一说，程处亮有些触动了，还真是个好哄的丫头。 他的逍遥快活的日子，只有几天而已，因为几天之后，就是学院正式开张的日子。 这样的大场面，他就算不想去，太子李承乾也会让他去。前一天太子已经命人打了招呼，说让他第二天一早就过去。 可是第二天一早，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来者，赫然是他的姐夫赵步安。 第361章 给程二爷做包工头 “姐夫，多日不见，你怎么这么丧？” 程处亮看到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赵步安，疑惑地问道。 自从上次，长安县令周桦骢离任之后，他就在没有见过赵步安，没想到今日竟然看到他了。 唉。 赵步安闻言，垂头丧气地叹道：“小舅子，你可得帮帮我啊。” “怎么了？来坐下，细说。”程处亮看到自己的姐夫，知道不能那么快离开了，而是坐下来，细说。 赵步安有些感激地坐下，随后才说了说来。 原来，这小子自从上次之后，并没有听从程处亮的话，外放去做县令，而是担任了长安县令。 天子脚下的官，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才当了这几个月，就出了问题。 原来，不知道是哪位大臣提出了一个政策，凡是在所属岗位上没有做出什么成绩的人，一律下放到下面的县区历练。 若是没有功绩的话，再也不会被提拔上来。这本来是一项刷掉那些无能官员的机会，可这一下就波及到了赵步安。他这不是来向程处亮求救了嘛。 程处亮也感叹道：“你小子，额，姐夫，你怎么就不听劝呢，若是当初你去了其他的县，那你现在就不会面临这样的局面了，说不定还可以换防到长安来。” 赵步安也是连连叹气：“谁知道，早知道就听小舅哥你的话，就不会遇到这个难题了，你知道的，我所有经营的东西都在长安，若是去了其他地方，又得重新开始。而且，关键是你姐，她在长安生活惯了，不喜欢去别的地方。” 程处亮白了他一眼，知道这小子是在拿自己姐姐来压自己，挠了挠头，无奈道：“说，你想干什么？” 赵步安瞪大了眼睛，立刻激动起来，因为他知道，这是程处亮答应的征兆。 连忙说道：“小舅哥，我的愿望很简单，还在长安，不想离开，若是实在不行的话，希望把我掉到大一点的县，而不要去那么偏远的，贫困的县。” 程处亮笑道：“你小子净想美事，好事能都给你占全了吗？” 他苦笑着思虑道：“让你留任，只是我一句话的事情，毕竟我在陛下那，还暂存着功劳呢，可是用在你小子身上，就有些浪费了。而且，皇上还会说我不懂事，参与这种事情种来。本来，那监察御史的事情，就是我提出的，现在再去干预，那就是打自己嘴巴了，这种蠢事我是不能参与的。” 啊？ 赵步安的精神萎靡下去，嘟囔道：“还以为你会帮我呢，没想到，你竟然这样，处亮，我可是你的亲姐夫，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打住！”程处亮撇嘴道：“老子最烦你这种人，仗着家人的势，就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实话告诉你，你再说这种话，信不信老子立刻让我姐把你给休了。” 赵步安吓得吞咽口水，连忙捂住嘴不敢在说什么了。他这是搞不定问题，就把出问题的人搞定啊，太狠了。 程处亮看到他的模样，又笑出声来：“我只是吓唬你的，瞧你吓得那个样子，哪里有长安县令的模样？幸好是遇到了我，若是被皇上看到，治理他皇城的人，竟然是这副模样，恐怕会将你斩立决！” 赵步安听了，连忙捂住了脖子，“那个，小舅哥，我好像走错路了，那个，我先走了啊。” 赵步安已经有些害怕了，自己干什么不好，干嘛来找他呢？程处亮这个小舅子除了不会帮助自己之外，还要吓唬自己，说完，扭头就跑。 程处亮大笑出声道：“现在想要跑，晚了！” 随后，一摆手，家将们立刻拦住了他的去路，随后，将他给推到程处亮跟前。 这一下，赵步安真的害怕了。 “小舅子，不，程小公爷，您放过我，我真是走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跨进你们家一步了。” 他说话，已经带着哭腔了，这算怎么回事？ 程处亮笑道：“看你那个怂样，在家里都怕成这样，若是被人拿着刀吓唬，你还不把家里的人都给卖了啊？” “没，没有。”赵步安已经声泪俱下了。 程处亮见状，知道不能再吓了，不然会把他吓死，到时候姐姐可不会原谅自己。 当下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姐夫，莫怕啊，刚才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你别当真。我虽然不能保证你继续待在原来的位置上，但可以给你一个更好的差事。” “干什么？”赵步安战战兢兢地问道，他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 程处亮说道：“给我当工头啊！我要组建一只施工队，专接那些大型项目，比如桥梁之类的…… 而且，陛下新进给了我一个项目，让我去在渭河之上，修建一座跨河桥梁，这可是个好机会，若是弄好了，你就会出头了。” “什么？当包工头？”赵步安顿时失落至极，还以为是什么好工作，没想到是给人干苦力，从一个县令直接变成包工头，这落差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别啊！”赵步安苦着脸说道：“小舅子，你行行好，只要你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保证现在的位置，实在不行的话，你让我去晋阳也行啊，也比做什么包工头要强的多。” 程处亮笑道：“我已经打定了主意，你小子干也得干，不干还得干，没得选择，若是你不去的话，那我可就得找你麻烦了，一天之内，你就会被发配边疆，比如……安西都护府那边，你信不？” 赵步安再次被吓得连连吞咽口水，这可是比杀了他还要严重啊。 “小舅子，不要啊。” 他苦苦哀求，可是程处亮却不为所动，笑道：“你小子根本不是当官的料，老老实实给我当包工头，到时候挣了钱，有你的分红，保证比你当县令赚得多。” 他说完之后，一旁的小厮在催促了。 程处亮点头起身，道：“姐夫，你现在就可以回去准备了，去辞官，然后过来报道，我觉得的事情，你最好别找别人，不然的话，有你好果子吃。 第363章 水泥是个好东西 李二陛下在视察了一番之后，很高兴地称赞道：“处亮，你这又是大功一件啊，朕刚才瞧了，这路可是没有一丝的缝隙，而且非常坚硬，可是比那些青石板要简便多了。” 随后，开始询问程处亮的修建速度，听闻之后，更是大喜道：“如此快的速度，若是修建一条官道，从长安东出洛阳，可是要比之前的设想，要快得多，恐怕要不了几个月，就可以修好了。” 程处亮点头道：“陛下英明，现在修建官道用的东西，那可是非常浪费财力人力物力的，但是用我这水泥的话，可以节约很多的成本，而且，用水泥之后，坚固度更高，更加耐用，最起码使用个几十年没有问题。” 还有一点他没有说，那就是这个时代，并没有重型货车，路面是不容易被压坏的。 平时就走个人，跑个马车，跑个马，重力很小的。 房玄龄也称赞道：“这路可真是结实啊，若是我们的官道都修建成这样的路，那以后通信，行军可是快的多了。” 长孙无忌也视察了一会儿之后，称赞道：“这东西还真是神奇呢，水状的东西，凝固之后，竟然这么结实，处亮，可真是有本事啊。” 他这一次之所以大力称赞，除了程处亮真的有本事之外，就是自己的儿子，也在这水泥中参股了，到时候，自己家也会分钱。 现在它的效果越好，代表着赚钱的劲头越足。 随后，一行人来到酒楼跟前，此刻的酒楼，四周已经开始填充砖块了。 李二询问道：“诸位爱卿，这酒楼挺高的，我们进去瞧瞧？” “不可。”长孙无忌直接摆手道：“陛下，这酒楼还没有完全修建好，万一有什么东西砸到陛下龙体，那可就是大过了。” 李二直接摆手道：“朕南征北战时，受了多少苦，腥风血雨都过来了，害怕这些东西？” 房玄龄也劝解道：“陛下，古语有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微臣恳请陛下，为了天下百姓，不要坐次冒险举动。” “你们……”李二有些犹豫起来，他是一个听得进去话的皇帝，知道房玄龄说的有道理，没事非得跑危险的地方，那不是找死吗？ 但他还是有点不死心，因为程处亮这小子和他说了，楼顶的精致不错，这让他心里很是痒痒，想去瞧瞧，现在都已经来到跟前，若是不去，实在很不甘心。 于是，他看向一旁的程处亮。 这小子一瞧，知道皇帝是什么心思，嘿嘿一笑道：“陛下想去，就尽管上去，这酒楼可是用了赶紧混凝土做的柱子，八级地震也难以让它倒塌。” 听了他的话，李二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两人。 后者两人对视了一眼，对程处亮这小子有些无奈，他怎么就那么愿意让皇上冒险呢？不过两人看到皇帝去意已决，又有程处亮背锅，便点头答应了。 随后，他们跟着一起往里走去。 一进去之后，里面施工的人，看到程处亮后，便询问道：“小公爷，您这是又来监工啊？小心啊，里面东西很乱的。” “好。”程处亮答应一声，随后带着他们便进去了。 “这墙，怎么这么白？” “这地板是怎么做的？” 他们一个个，像是好奇宝宝似的，看到什么都询问。 等到上楼的时候，一个个又询问：“这是用水泥做的楼梯？” 看到程处亮点头，一个个连忙凑上去，仔细查看，不但是大臣，就连李二陛下也满是震惊：“这个水泥的作用竟然这么大啊，不但能盖房子，做地基，还能做楼梯。” 程处亮大笑起来。 随后，一行人踩着楼梯往上爬，等李二看到那边上留着的空洞时，不禁疑惑道：“处亮，那个地方，怎么留那么大的空间？而且也不做围栏，难道不怕人掉下去吗？” 程处亮神秘一笑道：“启禀陛下，这种地方要安装一种透明的，坚固的东西，这又是一种装饰的材料，具体是什么，我现在还不方便多说，等到制造出来之后，再向您禀报。” 李二笑道：“你小子鬼灵精，又弄什么新玩意儿，还保密。行，你现在可以不说，不过等到制造出来之后，要第一时间告诉朕！” 李二当然知道，这里人多嘴杂，有些事情，没有做之前，一定要保密，不然的话，很可能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遵命！”程处亮拱手一笑，答应下来。 而其他人，则是满脸的好奇，不知道程处亮又要搞什么名堂，但是李二陛下都不问了，其他人也不敢再问，只是好奇心更甚。 实际上呢，程处亮已经将玻璃的事情提上日程了，他要在监工过后，开始去弄玻璃。 现在要建设的这个酒楼，可是要成为长安地标建筑的，不弄玻璃可不行。 除了这些，程处亮还有很多的工程要做。 这个酒店里的装饰，还有那些木工什么的，都是需要他来指导的，不然的话，装不出他要的风格。 等到上到楼顶，众人远眺时，一个个惊呼出声，他们可还没有站过这么高过呢！ 这样的景象，以至于众人发出一声声的惊叹。 长孙无忌感叹道： “这样的建造技术，真是好啊，若是以后长安的房子都盖成这个样子，那真的是很好了。” 李二也点头道：“那样的话，可真是漂亮极了。” 随后，他又看向程处亮吩咐道：“小子，看来你的钢筋混凝土实验非常成功啊，那朕可命令工部的人，去申请修建泾渭桥梁了。到时候，你可要去指导。” “遵命！”程处亮答应道：“修建桥梁需要更多的专业工具，建造很大的模具，这需要铁坊和砖厂的配合……” 李二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朕知道你小子有本事，但这种事情，还是要量力而行啊，若是你不行的话，尽管说出来，朕会体谅你的。” 第364章 李承乾醉酒 程处亮点了点头，本来，心里有些烦闷，毕竟制造这么大的东西，可不是好玩的，可当看听到李二的话后，却是激起了好胜之心。 当下答应道：“陛下，请你放心，小臣一定不负圣望，尽快将桥梁给制造出来。” 李二大笑起来，点头称赞道：“好小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朕瞧着呢，弄不出来，你就等着挨揍。” “……”程处亮一脸蒙蔽，随后，明白了一切，这个狗皇帝在忽悠自己。 但他已经答应想到，恨得牙根痒痒的，却不能骂他。 一天后，程处亮再去书院，经过一段时间的选拔，第一批学子已经入学了。 开学的日子，程处亮自然要去瞧瞧了。 当他来到之后，看到学院的大门口，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密密麻麻的篆刻着一些小字，他仔细一瞧，竟然是自己写的学院守则，登时惊为天人。 自己的内容，竟然立在了学院门口。 而那些学子当中，还有认识程处亮的人，当有人将他认出来后，很多人跑过来感激涕零。有的人，甚至直接给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怎么了？”程处亮连忙将人给远远扶起来，近了，怕鼻涕甩到自己身上。 “多谢你啊，程大人，若不是你，我们这些寒门中的人，可是一辈子都上不了学的。” “对呀，若不是您，我现在还在放牛！” “我在砍柴！” “我在种地！” 这样啊？程处亮长出了一口气，顿时成就感满满，背着双手，站在了高处，仰头四十五度角，一副高人打扮。 “你们不要这样，这只是举手之劳，若是真的感谢的话，就感谢陛下，是皇上圣明，想给广大寒门学子，一个为国效力的机会。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了圣上的一片苦心。” 他说完，众人直接跪下，高呼万岁。 这场面给整的，一浪高过一浪，泪花子哇哇地。 前来的官员们，一个个都知道了，为什么程处亮这小子这么得皇上恩宠了，是他时时刻刻都在拍皇上马屁啊。 这样的能力，是值得每个人效仿的。 很快，程处亮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好像太子爷没来，这可是不像话，他可是院长，开学的日子，竟然不来，太不像话了。 连忙命人打听，一问之后，程处亮大吃一惊，太子殿下醉酒不省人事？ “这……怎么可能？”他刹那间惊呼出声，因为他知道，自己可是教过李承乾，让他学的精明点，要在李二面前多加表现。 可他现在，怎么能这样呢？ 若是被李二知道了，恐怕这么多天对他的好感，会立刻掉了一个度。 这个家伙，怎么回事？ 程处亮撇了撇嘴，连忙命人牵过来马，骑上之后，直奔东宫太子府了。 来到之后，直接询问守卫：“太子在吗？” 本来，这样的问题是不应该回答的，可是眼前人毕竟是程处亮，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清河公主的驸马，长安三害之老大，收拾七大家族的狠人，等等名头，让面对他的人，亚历山大，于是，便低声回答：“在。” 程处亮点头，随即迈步往前，一旁的侍卫见状，连忙拦阻道：“公子爷，直接硬闯不好，让我们去通报一声。” 程处亮怒道：“听说太子喝得酩酊大醉，你们怎么去通传？” 看到他们发愣，程处亮直接摆手道：“算了，你们不必害怕，有什么问题，有我一力承担！” 说罢，便大踏步迈步走了进去。 侍卫们面面相觑，到最后，谁也没有拦阻。 程处亮来过这里，也算是轻车熟路，很快就在一处凉亭之下，找到了醉醺醺的李承乾。 在他们的面前，还有一群歌姬正在表演。 “你可真是会享受！”程处亮撇嘴喊道。 李承乾醉眼一瞧，登时笑道：“处亮，你怎么来了，来，配哥哥喝一杯。” “喝什么啊，李承乾，你想干嘛啊？”程处亮来到跟前，直呼他的名字，恨铁不成钢道：“现在的你，应该出现在的学院的开学典礼上，发表最重要的演讲，展示你自己。 可你竟然在这里喝酒，还在这里看歌舞表演？你可知道，陛下、皇后对你抱了多大的期望，你竟然这样，你对得起他们吗？” 呵呵。 李承乾闻言，确实满脸苦笑，随即抬头，两行清泪潸然落下，呜呜道：“我对不起父皇、母后，对不起老师们……” 程处亮见状，知道他肯定有隐情，不然的话，正在上进的太子爷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随后，他朝面前的一群人挥手道：“你们都下去。” 这些人答应一声，都慌忙跑开了。 李承乾见状，连忙阻止道：“别停啊，接着奏乐，接着舞。” 他这么一说，有人停下来，程处亮则摆手道：“都走，太子爷醉了，这里交给我，他们不会处罚你们的，走。” 听了他的话，众人这才离开了。 等他们离开后，程处亮坐下他的对面，叹气道：“我的爷，你有什么苦水，尽管说，我在这听着。” 李承乾抬头看了看他，苦涩一笑，道：“处亮，你怎么这么厉害，竟然知道我心里不痛快？你可真是我的知己。” 程处亮一脸鄙夷，你这幅模样，就在脸上写着呢。 李承乾随后哭着说道：“你是不知道啊，处亮，我心里苦啊，我本以为自己是太子，是很聪明的，可是呢，我发现自己太笨了，很多东西根本学不会，我根本就不配当这个太子，我辜负了父皇、母后，还有诸位老师的托付。” 程处亮缓缓点头，听他把话说完后，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种感觉，不但是你，大部分人都有，只不过因为你是太子，你就感觉压力特别大，因为很多人对你的期望很大，特别是陛下，他最近对你很重视，这一点我听人说了。 正是如此，你才有这么大的压力？” 第365章 无形之屁，最为致命 李承乾闻言，连连点头：“你说的太对了，父皇对我的期望越大，可我自己却越做不好，心里就非常愧疚，于是……” “于是你就像放纵了，想声色犬马了？”看到李承乾不说话，程处亮批评道：“你小子啊，可不能这样，实话告诉你，我也只是个一般人而已，你别看我平时表现的轻松，实际上，我也是有苦说不出的。” “怎么会，你那么厉害，什么都能做的到，怎么会痛苦呢？”李承乾反问道。 程处亮叹气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是只看到了我的外表光鲜，并没有知道我的背后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若是你因此堕落，那我就真的看不起你了，你跟我去看看那些寒门学子，他们为了争取一个学习的机会，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那才是真正的受苦，受罪呢。你现在又这么好的条件，更应该努力啊！” “我？”李承乾听了，心里有些重燃了斗志，但还是有些不坚定地问道：“处亮，你说我真的行吗？” “当然行！”程处亮称赞道：“你的优点，就是你的仁慈，仁爱，孝顺，只有这三点，已经胜过大部分的人了，所以，你应该看到自己的长处，而不是短处，你要相信自己。你都不相信自己，谁会相信你呢？” 他这么一说，李承乾彻底燃烧了斗志，紧握拳头道：“那你这么说，我是可以的了？” “当然可以！你可是太子爷，储君，你都不行谁能行？” 听他这么说，李承乾一下子将酒杯扔在地上，跌跌撞撞地起身道：“你说的没错，我是太子爷，我不能堕落，不能辜负那些信任我的人，走，处亮，我们去学院。” 程处亮大笑道：“这才是我期待的太子爷嘛，不过走之前，得先弄点东西，给你解酒，不然的话，你这个样子可是不行。” 一刻钟之后，两人骑着高头大马，来到学院，此刻，学院的大院里，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的学子。 程处亮命人提前去通知后，这才有人去找了学院的负责人，跟他们说，一会儿太子爷要来讲话。 于是，负责人连忙告知下去。 片刻后，太子爷就珊珊来到台上。 此刻的他，双颊虽然有些发红，但整个人已经清醒多了，这是程处亮给了吃了解酒的东西，不然的话，他现在脚步肯定是癫狂的。 “同学们，大家好，我是李承乾！”他上台之后，面对着一双双眼睛，眼神灼灼地说道：“实在抱歉，刚才有一些事情耽误了，请大家多多包涵……” 李承乾的态度自然谦和，一番话说的不紧不慢，让人听了很是信服。说话的过程中，掌声不断。 等他说完下去之后，下面的学子都在议论纷纷： “这就是我们国家的太子爷吗，还真是又风范呢！” “对呀，态度那么温和，将来肯定是个好皇上。” “嗯嗯，由他来当学院的院长，那我们的日子真是太有前途了，说出去，太子可是我们的老师，太有面子了。” 大部分人，都是夸奖李承乾的。 这样的话，很快传到他的耳中，他自是非常的得意和欣喜。 “处亮，这次，真是感谢你了，若不是你及时出现，现在的我一定喝得酩酊大醉，到时候父皇知道了，肯定该批评我了。” “举手之劳。”程处亮笑道：“太子，以后有事情不要喝闷酒，可以找我来说说，若是说不通，你再喝闷酒也不迟。” 李承乾笑出声来，摆手道：“不了，以后戒酒了，不能再喝了，我这个酒量，根本就不能喝酒，太耽误事情了。” 程处亮很是欣慰地点头：“你能这样想，是再好不过了。有了今天这个开场，你太子的名号可就放出去了，到时候，你的名气就一点点的积攒了。你的名声，很快就会传到陛下的耳中，到时候，他一定会夸你的。” 程处亮这样说着，实际上他知道，此刻的李二恐怕已经知道了，他的眼线可是不所不在的，这也是他无时无刻不在拍皇上马屁的原因。 无形之屁，最为致命。 此刻的李二，正是哈哈大笑：“这个程小子，那张嘴还真是厉害，在外面还在那夸朕，真是受不了，他天天夸的，朕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朕的真有他说的那么好吗？” 听完这个，随后他就听到了太子爷醉酒的事情，勃然大怒：“这个逆子，竟然在这种场合喝酒，真是不像话，亏我还在夸他！朕一定要处罚他！” 处罚的命令还没有发出去，另一个探子过来了。 禀报道：“启禀陛下，太子爷开学讲话大获成功，在众位学子当中反响非常好，都在夸太子有皇上的风范呢，将来肯定能做好一个皇上。” “这……”李二又倒吸冷气起来，这个臭小子，竟然会前后两个样子？ 片刻后，他又笑起来：“原来，是程处亮那小子的原因，才让太子迷途知返，重新回到了学院，发表了激动人心的入学演讲。” 唉，他感叹道：“程小子，朕真是该好好感谢你，你忙完了老子的事情，忙小子的事情，我们这一对父子，真是让你操碎了心啊。” 略微沉思了一下，立刻让人传圣旨：“嘉奖太子！” 他知道，程处亮不想要封赏，也就没有说。 很快，当太子收到表彰的时候，整个人开心的愣住了，他没有想到，陛下的封赏竟然来的这么快，这么及时。 这一下，可是让他热泪盈眶了，朝着程处亮行礼道：“处亮，这次真是谢谢你了，若不是你的话，我不会收到父皇的表彰，还会被批评的。” “小事！”程处亮摆了摆手，并不在意。 随后，他们两个人去视察了一圈，发现有些寒门子弟可真是用工，只半天的功夫，竟然用去了几百张的白纸，去抄写那些书本。 看到这些，程处亮不禁唏嘘。 这些努力上进的人，只需要一个机会，他们就会一跃成为新贵，顶底那些如蛀虫般的老牌贵族。 所以啊，人不在父辈的积累，而更多的是在自己身上。 第366章 壕横的程二爷 负责书院财务的负责人也过来汇报道：“纸张消耗的非常快，也是一笔不菲的开支啊，学院刚刚成立，各种地方都需要钱。” 他的话意思很明显，能不能收取一些费用。 程处亮摸着下巴思索道：“你做好记录，看到底需要多少纸张，费用的话，由我这边全部负责就好了。” 听了他的话，官员直接震惊地捂住了嘴巴。这小公爷也太豪了，竟然直接将纸张给承包了。 一旁，李承乾也是瞪大了眼珠子，笑道：“处亮，你这就有点敞亮了，在我负责的学院里，直接包下所有纸张的费用，这是抢我的风头啊！” 程处亮看向他，笑问道：“太子爷，不如你来？” “不，不，还是你来。”太子李承乾听了，连忙摆手拒绝，他自己的钱，已经被修路给掏空了，更别说其他的消费，现在的他，可不敢承包这样的项目。 虽然一时的纸张不多，但架不住人多，那么多的学子，所需要的纸张可是一笔很庞大的数字，经年累月下来，所需要的钱财也是很多的。 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招架住的，若不是程处亮这样的钻石土豪，其他人还真扛不住。 看到他的模样，程处亮笑出声来，但太子爷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当下躬身道：“多谢太子爷相让，既然如此的话，小臣就不客气地揽下了。” 这一下，轮到李承乾笑出声来，这个妹夫还真是讨人喜欢，他不但把事情给办了，还把名头留给自己，不让自己在外人面前丢人。 “辛苦你了。”他拍了拍程处亮的肩膀，安慰道。 几天后，当程处亮在砖厂鼓捣沙子的时候，工部的人登门了，向他说明，要修建桥梁的愿望。 程处亮点头道：“这个你们可以放心，你们出工人，不够的话，我这边再找一些，先派技术员过去测绘一下，看哪个位置最适合修建桥梁。然后开始修建桥墩，另外，砖厂这边，我会让人建造桥梁用的大型模具，先开始制作着桥身，两头不耽误，只是这个钱款，你们需要预付百分之三十。” 现在的程处亮，可是完全按照甲方乙方来接的单子。自己是乙方，工部的人是甲方，自己办事，对方给钱，就这么简单。 随后，他看向一旁的赵步安说道：“这个工程，现在开始就由你接手了。” 嗯？赵步安闻言，眨着疑惑的小眼睛，骇然道：“不是，小舅子，我什么都不懂呢，怎么能直接负责这么大的工程呢？不，不，你还是先找别人，万一干砸了，那可就丢了你的面子了。” 程处亮大笑道：“无妨，你不要害怕丢我的人，你自己把握就好，因为若是做的不好的话，皇上怪罪下来，也是怪道你的头上，跟我无关，我只是个牵线的。” 听到他的话，赵步安顿时面如死灰。敢情，他是让自己背锅啊。 “小舅子……”他满脸骇然，说话已经带着哭腔了：“我不想死啊！” 程处亮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没那么严重的，就算你的干得不好，顶多是流放什么的，不会杀头的，因为我还是会为你求情的。” “……”赵步安顿时无语，这个小舅子这么坑的吗？ 但他又害怕程处亮，不敢反驳，只是一双腿，已经有些软了。 “所以，你要是不想被流放的话，就赶紧去熟悉业务，不然的话，依照你现在这种状态，被流放，是最低标准。” 赵步安吓得吞咽口水，可程处亮已经不再看他，而是和工部的人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工程的总负责人，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和他沟通就好了，我只是个牵线的。” 他说得跟玩的似的，但工部的人却不能不点头答应。 随后，程处亮就将他们给打发走了，自己要研究制作玻璃的工艺，哪有空搭理你们？ 除了这个之外，水泥生意终于开张了。 因为此次工部前来，除了桥梁的问题，就是修路的事情，上次皇上见了，他酒楼前修的路，也想采购一些水泥，将城中的路，好好修缮一番。 水泥这项生意，可是牵扯了很多人，包括皇后，太子，还有铁坊三巨头等等。 这次，工部采购的水泥非常多，一次性就要了一百万斤。 一斤水泥算十文钱，那也是一千万文钱了。 从第二天开始，陆续的马车就过来了，一车车的往外运水泥，这场面，看得人心情激动。 这些马儿，还都是不错的马，平日里，可是作为战马使用的，没想到，现在竟然开始拉货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通关的关系，现在的马匹已经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了，不说人人都买得起，但只要肯干的家庭，几年之内，觉得能够买上一匹的。 当然，这只是开头，再往后，修建官道等等，更是需要大量水泥的，可以说，水泥这项生意，前景无限。 那些分红的人，自然非常高兴。 当然，这些都在程处亮的意料之中，他并不感到震惊，相反还觉得很平常，他自己专心在研究玻璃了。 玻璃，虽然是沙子制作而成，但具体制造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制造出想要的那种玻璃，更加困难。 而万客来酒楼，还有他新建的府邸，都在稳步的修建当中，酒店外面的装饰，房间内的装潢都已经提上了日程。 而新房子呢，外景尽量打造成融合山水之间，就像红楼梦的大观园一样。 程处亮甚至想好了，要用大观园中的名称，为自己的建筑命名。 像什么怡红院、潇湘馆、蘅芜苑等着名景点，自然必不可少。 而且，他还贱贱地想，以后让清河公主住在潇湘馆，让李银环住在蘅芜苑，自己一去看清河公主，二四六去看李银环，周末吃点补肾的，修复一下身体。 当然，路漫漫其修远兮，必须得一步步来。 现在，先将房子建设好再说。 第367章 李世民趁火打劫 几天之后，程处亮哼着小曲，从砖厂里出来。 他的玻璃，已经制作出来了，而且初步已经达到了自己的满意，可以用在酒楼，作为巨大的落地窗了。 这几天的功夫没有白费，程处亮不禁畅想道：那巨大的落地窗，一旦建设完成，不知道又要惊叹多少人的眼球。到时候，自己想低调都不成啊。 他回到家里，正准备将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母亲，却不成想，直接被老爹给打断了。 “儿砸，你终于回来了，自己的事情搞定了吗？” 程处亮点了点头，他知道老爹一项不喜欢拐弯抹角，便直接问道：“老爹，你有什么事，尽管和孩儿说！” 老程拍了拍他的肩膀，称赞道：“你小子现在是越来越懂事了，知道老子没事不找你，事情是这样的，你之前不是说要修建水库的事情？现在老爹我已经安排好人手，并且准备好了钱，农忙也结束了，可以开始了。” “这个事情啊……”程处亮一排脑门，他早已经将这个事情忘了，现在听老爹提起来，才哦了几声后，点头道：“可以啊，我让研究院派几个人，先去实地测量一下，随后再说。” 虽然他之前制造的抽水机不错，可以解决大部分人田地里的干旱问题，可是有些没有水的地方，就很难受了。 所以，修建水库是很有必要的，而且之前他也想过，修建了水库，还可以养鱼，顺便搞点养殖业，也是非常不错的一个项目。 “可以，那你越快越好啊，老爹我现在闲的很，没有事情干，手里痒痒。” 程处亮笑道：“老爹，现在你真是赶上了好时代，钢筋混凝土刚刚制造出来，正好可以用在修建水库上面。” 老程一听，也是喜笑颜开，道：“我知道，朝廷上下都在说这个水泥的事情，现在你小子又赚了不少钱？” 程处亮笑道：“儿子的，不就是你的嘛，对了，老爹，这个水库，你出资，修建好了之后，归你，我只赚你一个修建的费用，如何？” “你小子……”老程一听，顿时愤怒着朝他扑了上去，“还想着赚你老爹的钱，你的心是真的黑啊。” 程处亮早有准备，说完就跳开了，一边跑，一边笑道：“老爹，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不愿意就不愿意，但不要翻脸不认人啊。” “是你小子先不认人的。”老程怒吼道。 接下来的两三天时间内，研究院派出的测绘人员，带着工具去实地测量了，回来就将具体的数据给了程处亮。 程处亮瞧着，脑海里在构思着，随后，开始规划设计图。 在紫宸殿，李二陛下又遇到了头疼的事情，七大家族联名上奏，想要在程处亮新制造出来的钢筋混凝土中分一杯羹。 “虽然水泥是砖厂的，但钢筋是铁坊的啊，所以，我理所应当享受其中的受益。”李二很是气愤，将奏折一摔，愤愤道：“这些人，真是贪得无厌，已经拿了一分钱，就不错了，现在还想要拿第二份的钱，他们怎么不直接去和程处亮说呢？” 台下，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对视了一眼，知道了彼此的心意。 若是和程处亮说，恐怕程处亮又会每人捶给他们一顿了。 他们畏惧程处亮，只能去找不动手的李二陛下。 “先不管他们！”李二撇嘴，说出最后的想法，随后吩咐道：“这件事，不许让程处亮那小子知道，若是让他知道了，那可就又要大事了。” “遵命！”台下的朝臣，躬身答应。 现在七大家族算是稳定住了，若是程处亮再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可能会产生难以收拾的局面。 不到最后关头，李二也不想将他们赶尽杀绝。 毕竟，这些人在建国的初期，还是有些功劳的。 说完之后，他自己又笑道：“不知道那个臭小子，现在在捣鼓什么东西呢，上次说的什么神秘东西，也不知道制造好了没有。哪天有空的话，朕还真想再去瞧瞧呢。” 中午，李世民去了长孙皇后的寝宫立正殿。 来到之后，顿时有些来气，因为程处亮这个小子，赫然在列，和自己的皇后，自己的公主，在那有说有笑的。 李二直接冲上前，给了程处亮的屁股一脚，将他踢的一个激灵。 “他妈……”程处亮下意识地骂人，抬头看到来人之后，顿时强制变成了笑脸，问道：“小臣知道陛下陛下喜欢小臣，但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啊。” 李二傲然道：“你小子，还说呢，自己先欺负老子的。” “我欺负你？”程处亮撇嘴，这话谁信？ 李二却一甩袖子，坐下后，愤怒道：“你小子来皇后这里，竟然偷摸的来，完全不和朕打招呼，怎么，目中无人是不是？” 程处亮一脸苦涩道：“哪敢啊，那不是陛下您日理万机，那么忙，我不忍心打扰嘛。” “放屁！”李二撇嘴道：“你就是眼里没有朕，哪那么多废话。” 程处亮闻言，很不想搭理他，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更何况，他比自己大了那么多级别，真是想怎么拿捏自己都行了。 一旁，长孙皇后和李德贤也都跟着说好话。 好一会儿，李二才气呼呼地说道：“行，看在皇后和公主的面子上，暂且饶你一次，如有再犯，还是一脚。” “……”程处亮想骂人了，这是完全不讲道理啊，但他不能，于是只能躬身谢恩：“谢陛下隆恩。” 随后，气氛恢复正常。 几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当然，主要聊天对象还是程处亮和李二。 “你小子上次说的神秘物品，应该已经制造出来了，毕竟这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天。” 程处亮笑道：“陛下果然厉害，什么都瞒不过陛下的龙目，确实如此，东西已经制造出来了，等回头安装上之后，再请陛下去实地查看。” 李二拍了拍他的肩膀，称赞道：“你小子总能搞出点新花样来了，行，等酒楼竣工了，朕会亲自去一趟。” 第368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那真是太好了。”程处亮满脸笑意，若是李二去了，这个代言人可是影响很大了，以后自己的酒楼可就出门了。 想想，皇上都来过的地方，普通人去一下，不感觉很荣幸吗？ 长孙皇后也在旁边称赞道：“陛下，您是不知道，处亮有多么优秀，德儿的府邸，臣妾去过一次，修建的太漂亮了。” 李二若有所指地看向程处亮，眨着眼睛道：“你小子，还挺知道讨朕德儿的欢心嘛，修建府邸，花了不少心思？你说你，若是把这份心思用在帮助朕上面，那国家肯定会更上一层楼的，你小子，就是见色忘义！” “我……”程处亮一阵无语，本来，若是李德贤不在，他也就不说话了，可女人在旁边，他必须说点什么，要不然，自己的女人该有小脾气了，当下说道：“陛下，您一直是英明神武的，但这句话，臣却觉得说的不对！” 话一出口，现场气氛直接降到冰点。 长孙皇后和李德贤都吓傻了，她们没有想到，程处亮竟然敢这样和李二说话。 “陛下，处亮他是口不择言，并不是有意顶撞您的。”长孙皇后连忙说道。 李德贤也知道后果的严重性，谁敢挑战父皇的权威啊？ 当下，也跟着说道：“父皇，您千万不要生气，他不是那个意思，儿臣替他向您道歉！” 李二抬手，阻止了两人继续说话，她们也就不敢说了。 随后，面无表情地看向程处亮，问道：“小子，你刚才说什么，朕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这很明显，在给程处亮台阶下了。 他可不想两人的关系闹僵。他本来以为，聪明的程处亮肯定会就坡下驴，连忙改口，可却不知道，这家伙竟然很拧头。 “陛下，我说你说的不对！”程处亮看着他，眼神灼灼道：“在我心中，德儿排第一，您只能排第二，因为她在我心里，比您更加重要，所以，我为她花心思，和为国尽忠，完全不冲突的。” 这话一出口，李德贤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敢直接顶撞父皇，这是神一般的男人啊。 就连一旁的长孙皇后听了，也是感动莫名，这个小子说话，也太中听了，若是自己像德儿一样的年纪，恐怕也会爱上他。 但是，眼前的气氛却是剑拔弩张。 “处亮……”李德贤拉着他的衣袖，小声说道：“你快给父皇道歉啊，父皇会生气的。” 程处亮却像没事人一样，笑道：“喜欢自己的女人，有什么错？难道皇后在陛下心中，比你的地位高，你会生气吗？” 李德贤想了想，随即摇头。 父皇是那么的喜爱母后，自己这帮儿女是完全没法比的。 皇子公主都知道，若是在他们和皇后只见，必须牺牲一个人，不用想，肯定是自己。 一旁的李二，突然大笑出声，“好小子，你竟然给朕下套啊。” “陛下，小臣说的是实话啊。”程处亮也笑眯眯地回应。 李二点头道：“你小子，敢做敢说，表里如一，说的是实话，朕欣赏，恕你无罪了。” 他这么一说，一旁的母女两人，顿时松了口气。他们还以为，程处亮的行为，会惹到陛下动怒呢。 随后，李二又说道：“你小子若是可以将更多的东西，展示出来的话，朕会更高兴的。” 程处亮一笑道：“我尽量。” 第二天，老程和小程说道：“老祖来了，在正常，还领着一些人，说是找你的，你去见见！” “什么人啊？”程处亮皱起眉头，他现在对这个程昆老祖很是不喜欢，这老头没事，总是喜欢瞎掺和。 “七大家族的人。”老程看了看他，低声说道。 “行。”程处亮心里一沉，答应一声，迈步朝我走，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逃避能解决的，既然来了，那就见见呗。 老程只是说了七大家族的人，等他来了之后，才知道，来的正是母族的崔家家主。 他知道，这肯定是老爹害怕自己别扭，这才没有明说的原因，老爹也是用心良苦。 “处亮。”一进门，程老祖和崔家家主就满脸堆笑地应了上来。 “老祖，家主。” 虚与委蛇，谁不会呢？ 程处亮皮笑肉不笑地和他们打了招呼，招呼人上茶，“两位无事不登三宝殿，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程昆见状，干笑了一下，看向一旁的崔家家主。 后者也是咧嘴一笑道：“处亮快人快语，那老夫也不打哑谜了，直说来意。 现在七大世家的生意日渐萎靡，想要扩展一点新的门路，不知道处亮你，能不能给我们一点实惠？当然，我们不白要，只要能让我们参股就行，至于管理权，我们一概不要。” 这是他来之前，就和其他六人商量好的事情，以退为进，先将自己的身份压低，对方就不会拒绝的那么彻底了。 果不其然，程处亮闻言，捏着下巴，思索道：“不知道家主你们，想参与哪些生意？” 崔家家主闻言，顿时兴奋起来。 搓了搓手，端起茶杯道：“远的不说，就说这茶叶，不知道我们能参与吗？” “这个，都是我们自家喝的，还没有准备往外卖。”程处亮推托道。 崔家家主一笑道：“处亮，老夫知道，你在有两座茶山，还有大量的工人，正在储备茶叶，好像是红茶和绿茶，一旦运送到市场来，肯定会大受欢迎的。” “这个嘛，你是从哪里听说的？完全没有的事情。” 程处亮直接摆手否认，心里却是了解，作为七大家族的人，虽然现在有些落寞，但毕竟家底摆在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的信息还是很灵通的。 崔家家主笑道：“处亮，明人不说暗话，你怎么又这样了？” 见他的眼神，程处亮知道他肯定已经掌握的确凿的证据，知道隐瞒不过去了，当下点头道：“你说的情况呢，是真的，我确实有茶山，而且，确实让人在准备茶叶，储备好之后，就会在市场上售卖。” 第369章 讨价还价 听到程处亮松口了，崔家家主激动起来，这小子终于上道了。 但是随后程处亮说的话，就让他停止了笑意。 只听这小子笑眯眯地说道：“可是这生意，我不想让你们参与，所以，免谈了。” “……”崔家家主瞬间无语，这拒绝的有些太直接了。 不过，他也明白，这小子可从来不给自己面子的，顿了顿，尴尬道：“处亮，你再考虑一下……” 程处亮摆手道：“家主大人，真的不行，当然，我自己现在忙不过来，最近在收拾府邸的事情，也腾不开手。” 听到他没有直接拒绝，好像还有缓和的余地，崔家家主连忙说道：“不急，不急，处亮，等你忙完了，我们再好好聊也行，现在的话，我们可以商量一下大的决策。” “免谈！”程处亮摇头，他刚才只是稍微没将话说的那么绝，没想到他就打蛇随棍上了，这怎么行呢。 气氛一时间，很是凝重。 崔家家主看向程昆，意思很明显，想让他给自己求情，可是对方呢，居然连忙摆手，意思很明显：我只负责把你领过来，其他的事情不要找我。 程昆也害怕啊，万一自己说话不好使，程处亮怼自己一顿，那他这个族长的老脸，可就完全没地方放了。 而且，以后再和程处亮相处，也会非常尴尬，所以他才不愿意冒险。 程处亮却是勾起了嘴角道：“不过呢……家主大人，谈事情是要拿出诚意的，若是你的诚意足够，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这……”崔家家主直接懵逼了，这意思很明显，是在暗示自己啊。 这个小子做事，还真是不急不躁，还以为他是小绵羊，没想到是只狼，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不过他来之前，也想过这个问题了。 所以说起来，根本不需要怎么思考，便叹气道：“处亮，你说的没错，此刻前来，我是带着七大家族的共同决定来的，我们的决定就是……认败了！” “认败？怎么个认法？”程处亮眯起了眼睛，满脸惊诧地问道。 唉，崔家家主叹气道：“处亮，老夫去了参观了学院，发现那里面，有大量的寒门学子，再加上你们的那些优厚待遇。像是住宿已经吃饭的问题，还学习，这些东西，都能吸引大量的寒门学子前来，我们根本管不住的。假以时日，我们七大家族的优势根本就不存在了，到时候再认输，不如现在认，还能体面一些。” 程处亮缓缓点头，脸上带着自信的笑意，这一点，也正是皇上想要看到的，本以为几年之后，才有成效，没想到他们的觉悟竟然这么高，已经提前意识到了。 “你们一定很愤怒，不甘心？”程处亮笑眯眯地问道。 “当然了。”崔家家主紧握双拳，愤慨道：“要是不愤怒，是不可能的，但我们又能做什么呢，这毕竟是陛下的主意，而且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再想反抗，那只能走那条路了，但我们不敢的，因为若是失败的话，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所以，比较利害关系，我们只能选择最安全的了。” 程处亮点了点头：“你倒是不虚伪，也是，你们现在的情况，确实是这样的，所以，你怎么个认败的方法呢？” 崔家家主又叹了一口气：“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最终的决定是……我们只在朝中，保留三成的官员即可，其他的位置，我们都可以撤换掉。另外，提前和你透露一下，我最近就要去面圣，商谈愿意和皇家合作的意愿，只要能让我们七大家族繁荣昌盛下去，其他的，我们都可以放弃的。” “这……可有点出乎意料。”程处亮满脸惊讶，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快就认输了，真是太没有意思了，本来还想着，他们能够坚持的更久呢。 崔家家主满脸苦笑，是啊，他们真是太没有骨气和勇气了，但是没有办法，家大业大，考虑的事情也多。 “不过呢……若是你们能将官员数量降到这个水平，我愿意考虑一下。”说着，程处亮伸出了两根手指。 一看到他的操作，崔家家主顿时满脸苦涩，怎么这小子跟市井小贩似的，什么都给你讨价还价？ 程处亮正是这样的心里，无论你说多少，总是要讲价的，不为别的，就是那种还价时的心情。 见他犹豫，程处亮摆手道：“崔家家主，不必为难，我并没有难为你的意思，你请离开。” 这下，崔家家主更加惶恐了，“处亮，你别生气。” 明知道对方无礼，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能继续赔笑：“这个事情很大，我有个人做不了主，需要和其他六位家主商量，所以，你给我点时间，我去商量，有了结果，再和你说，你看行吗？” 别人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程处亮也没有再难为别人。 便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家主大人，可不要让我等太久哦。” 随后，两人打了招呼，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程处亮感叹道：“现在的七大家族，也是真够怂的，就不能给自己一个抄家灭门的机会吗？” 他自己说着，这时一旁传来突兀的声音。 “亮儿，你说谁要抄家灭门？”程处亮扭头一瞧，却是自己的母亲，从后堂走了出来。母亲可是源自崔家，对他们还是很有感情的，程处亮不敢乱说，便摆手道：“没事，我说着玩呢。” 随后，他思索道：按照崔家家主的表现，他一定会同意的，到时候，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呢？要不要同意？这个问题，是不是得咨询一下上级？ 几天后，七大家族的族长都来了。 分宾落座后，崔家家主率先发言道：“处亮，你的条件，经过我们的深思熟虑，我们同意！” 程处亮笑眯眯地点头：“你们还真是好说话呢。” 这话一说，顿时传来道道犀利的眼神，若是眼神可以杀人，他早已经被千刀万剐，这个不要脸的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太可恨了。 第370章 坚决不纳妾 “但是……”崔家家主连忙说道：“我们也有一些条件，希望你能够答应！” “说来听听。”程处亮抬手，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毕竟这么多的老东西，这些脑子加在一起，可是胜过数以万计的小年轻啊。 “是这样的，我们此次放弃这么大的利益，并不是奢望得到相应的条件，而是一点点的实惠就行。我们的所求就是，希望女眷方面，可以从我们世家当中，挑选一女子，作为你的平妻。” “这个……”程处亮闻言，登时要跳起来：“你们这是想干嘛？美人计啊？” 他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想出了这样的招式，女人自己虽然喜欢，可却不想要一个政治联姻的女人做老婆，那他会很抗拒的！ 崔家家主连忙安慰道：“处亮，你不要激动，我绝不会选择普通女子给你，而是一个形容俊美，贤良淑德，名门之后，至少是七大家族的嫡传女子，绝不会辱没你的门风！” 这话，程处亮听明白了，这是要送给自己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子，最关键的还是个美女。 “那也不行啊。”程处亮有些艰难地说道：“我已经有了两个老婆了，若是再有一个，可就搂不过来了，而且，那两个女人也不会允许的。” 特别是李银环，前面有公主还好说，若是再有一个，她可能不会对那个女人怎么样，但一定会把自己变成太监。 崔家家主劝解道：“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况且你有县伯的爵位，又是陛下跟前的大红人，娶个世家之女，正好般配，这件事若是上奏了皇帝，相比也会同意的。 非但如此，我们还准备让太子、魏王等人，都娶世家之女为妻，这样的话，我们的家族才能够有所保证。反过来，我们世家优秀的嫡长子等人，也想要娶公主，以达到互为亲家的目的。” 程处亮知道，他们说的有道理，有了这些联姻关系，想要再动他们，就要掂量一下了。 程处亮点头道：“你们想的……很美！但是呢，还需要去和陛下说明，至于我这边的女人，就算了。” 他直接摆手，因为之前的时候，李二陛下已经说了，待清河公主下嫁的时候，要陪嫁几个漂亮丫头的。 另外，自己的老丈人李靖，也说了给李银环陪嫁丫头，就算一人两个，相当于自己娶了六个女人啊，这女人已经不少了。 可不曾想，卢家家主竟然直接起身，命令身后的人，拿出来一幅画，展示道：“处亮，你小子先别着急拒绝，先来看看人再说。” 说着，就命人打开了画像。那上面画的人物，让人一瞧之下，就想入非非。 其他的人也都不免吞咽口水，程处亮则不以为然，撇嘴道：“就这种画，除了能看出男女之外，还能看出什么？真的是……” 话虽然这样说，他的眼神也有些飘忽，因为画面上的人，神情、体态，确实都是一等一的美女。 卢家家主表情直接僵硬了，赔笑道：“既然如此，那改天有空，就请你到老夫府上一瞧，这位可是我的嫡孙女，是我们家族最重视的女眷，除了长得好之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程处亮自然是不肯去的，便让他们先去找李二陛下，若是皇帝同意了，自己自然没有意见，若是陛下不同意，那自己也坚决不会同意。 无奈之下，众人只得离开。 几天后，卢府门口，一辆马车停下来之后，一群人，老妈妈，侍女等人，簇拥着一位妙龄少女，走入了府中。 进到府中之后，那名少女叹气道：“也不知道爷爷，为何突然让我过府，他不是一项不喜欢我抛头露面的吗？” 她身边的侍女，低声说道：“小姐，奴婢听说了一个小道消息，说出来，你可不要生气。” “是什么？”一边走，她一边询问道。 丫鬟小声说道：“听人说，家主要将你许配给一个人家，说是许配给程家的公子呢！” 程家公子？ 少女闻言，登时又羞又怒：“我还这么小，才不想出嫁呢。” 片刻后，她又皱着秀眉道：“程家，听说不是有三位公子吗？” “对，对。”走在右边的少女附和道：“卢国公有三位公子，大公子是义子，听说负责全国的铁坊，是个制造兵器的能手。 二公子，不，实际上是大公子，程铁牛，具体做什么的不知道；小公子程处亮，他是最出名的，之前是长安三害之一，标准的纨绔子弟，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变性了，已经和清河公主定了亲，还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 说起这个，少女自然想到了程处亮，这个处处闪着光环的家伙，惹得事情非常多，想要人不知道他都难。 所以，就连这个在深闺养着的少女，也听说了一些他的英雄事迹。 左边的侍女说道：“若是小姐真的要嫁人，恐怕就是大公子程铁牛，毕竟小姐可是卢家的嫡长女，那必须给人做正妻啊。” “你们住嘴啊。”少女瞪了她们一眼，有些嗔怒道：“本小姐的婚事，让你们在这七嘴八舌。” 到了下午的时候，程处亮被迎接到了卢府。 他直接被领到了卢家的私家花园之内，随着卢家家主的手指方向，他看到了一个妙龄少女，正坐在秋千上，笑颜如花。 “程小公子，请看，这位就是老夫的嫡孙女，卢怜晴。” 程处亮轻轻点头，已经被她的笑容迷住了。 卢家家主看到他的表情，不怀好意地笑了，他知道，没有一个正常男人，能够抵挡这个家族全力栽培的女子。 “程公子，请过去和怜晴打招呼，老夫就不过去了。” 程处亮木然点头，挥手道：“家主请自便。” 随后，自己迈步走了过去。 很快，还没来到跟前，就被那名妙灵少女看到了，她立刻收敛起了笑容，从秋千上下来，有些慌张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擅自闯进我们家？” 第371章 调戏良家少女 看到女人惊慌失措，程处亮笑起来，他没想到，这名女孩子竟然连害怕都这么有意思。 “怎么，你从来没见过男人，还是没见过我这么帅的男人？” “你……”卢怜晴皱起了秀美，道：“怎么会有你这么自恋的人呢？” 程处亮笑出声来，道：“难道我要嫌弃自己长得丑吗？你自己种的花，会觉得不香吗？” 卢怜晴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便轻轻点头道：“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她这时才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又连忙问道：“你还没有说自己是谁呢？” “你说的谁，是什么？名字吗？可是名字只是个代号不是吗？” “这……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就这样走进来的啊。” “……”卢怜晴不知道怎么说了，撇嘴道：“你这个人，所答非所问，真是奇怪。” 程处亮一笑道：“小姑娘，不要对我好奇，你会喜欢上我的。” 哼，卢怜晴皱着小鼻子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喜欢上你这个自恋狂的。” “那我喜欢上你了，怎么办？”程处亮忽然发现，和这个女孩子说话，太有意思了。 “你……”卢怜晴的俏脸一红，心脏怦怦乱跳，吞吐道：“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直接？” 程处亮说道：“做人不应该这样吗？有什么说什么，难道你喜欢虚伪的人？” “当然不喜欢。”卢怜晴下意识地说道。 程处亮勾起了嘴角，道：“这么说，你是承认喜欢我了？” “我……”卢怜晴的俏脸更红了，摇头道：“没有，我只是否认了不喜欢虚伪的人，可没有说喜欢你。” 程处亮叹气道：“我知道自己不配的，小姐你这么漂亮，加上你可以在卢府内玩耍，可见你是卢家的小姐，如此尊贵的身份，怎么可能喜欢上身份卑微的我呢？” 见他突然这么伤感，卢怜晴有些不忍，劝解道：“你也不要伤心啊，陈胜不是说过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就像我们卢家，往上数几代，也是农户出身呢。 而且，我也不是那种特别在意身份的人。” 程处亮笑道：“这么说，小姐你是喜欢我了？” “你……”卢怜晴咬了咬嘴唇，皱眉道：“你这个人怎么听不出好赖话，我那是安慰你，并不是真的喜欢你啊。” 嗯？ 程处亮一脸坏笑道：“那我不管，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孤男寡女的，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的。” 说着，便一步步往前。 卢怜晴的俏脸，更是秀红，脸上露出了慌张的神情，大声喊道：“你不要乱来啊，我可是这里的大小姐，你要敢乱来的话，我爷爷，我父亲都不会放过你的。” 程处亮却笑道：“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到如此美貌的你，就算立刻死了，也是值得了。” 他说完，将卢怜晴吓得哇哇大叫，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连爷爷和父亲都不害怕，她真的没招了。 可是，随即她就发现，对方只是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并没有上前的举动。 这一下，她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你，你……” 程处亮靠着秋千的柱子，笑道：“原来你害怕时是这个样子的，挺有意思的。” “你这个人，真讨厌。”随后，她又问道：“你一直都是这样没个正形吗？” “也不是，一般只有在看到美女的时候，才会这样。”程处亮笑嘻嘻地问道：“你平时都是这么端庄吗？” “当然了。”卢怜晴点头道：“我的家教很严的，若不是来爷爷这里，也不会有这样的偷闲时光，平日里，我都要一直去学那些琴棋书画各种东西，很累的。” “我听你在雪，你真的精通琴棋书画吗？”程处亮撇嘴，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卢怜晴哼道：“你这是什么表情，还不相信，不是我自夸，我的才艺，在这长安城里，还真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呢，你呢，看你的样子，肯定什么都不知道？” 程处亮笑道：“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们来比比好了。” “怎么比，这里可没有那些东西，难道你要跟我比作诗吗？” “不，不。”程处亮摆手道：“我跟你比下棋啊，不过并不是那种围棋，而是一种全新的下法，我来跟你啊，规则很简单的。” 说着，程处亮蹲下来，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出纵横的线条，然后折断树枝，又找了几个石子道：“我用树枝，你用石头，我们双方对弈，规则是这样的……” 规则确实很简单，程处亮一说，卢怜晴就知道了，顿时笑道：“挺有意思的，来！” 程处亮点头，嘴角却露出一股不易察觉地坏笑。 这个游戏，很多人小时候都玩过，但是呢，它有一个很大的漏洞，那就是，谁先出招，谁就有很大的优势，只要合理运用这个优势，就可以达到稳赢的状态。 在开始之后，程处亮频频露出破绽，让对方先赢了一局。 卢怜晴笑道：“你这水平也太差劲了！” 程处亮笑道：“没有彩头，自然差劲了，若是有点彩头的话，那效果就不一样了。” “真的假的？”卢怜晴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 “当然。”程处亮笑道：“这样，若是我赢了，让我亲你一口，如何？” “你……流氓！”卢怜晴直接啐了他一口：“你想的还真是美！” 程处亮笑道：“怎么，不敢了？”要是你觉得自己稳赢的话，为什么不敢和我赌呢？” 卢怜晴犹豫起来，但还是摇头：“不行，不行，你这要求太过分了，你这样，你换一个。” 她很想看看程处亮有什么本事，但又觉得赌注太大，万一输了，得不偿失。 程处亮笑道：“想不到，你这么胆小，行，那就换一个，若是你赢了，我请你吃饭，若是我赢了，你请我吃饭，行吗？” 第372章 卢家大小姐 这个要求就合理多了，卢怜晴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点头答应：“行啊。” 于是，两人摆好棋局，再次开始了一局。 这一次，程处亮就开始使坏了，然后，卢怜晴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就在她被逼的没有地方落脚时，涨红着脸说道：“不行，你耍赖，你肯定早就知道这个秘密，刚才故意让我，让我赢的。” 程处亮笑出声来：“那是你自己笨，现在明白过来，已经晚了，愿赌服输，你不会想耍赖？一个世家千金，不会连顿饭都舍不得请？” 卢怜晴抿了抿红唇，犹豫了一下，道：“我认输，但是呢，我不能请你吃饭，因为我爷爷，还有父亲，是不会让我出门的。” “这么说，你要是能出去的话，就不会耍赖了？”程处亮若有所指地问道。 “对呀！”卢怜晴下意识地点头，但冰雪聪明的她，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张大了眼睛，看着他问道：“难道，你可以让我出去？” 程处亮笑出声来，称赞道：“你反应还真是有点快呢。” 不知道怎么，得到她的称赞，卢怜晴心里竟然有一丝得意，随后便撇嘴道：“你骗人了？你只是一个坑人的无赖，只会坑蒙拐骗下九流的招式，根本就不会有别的本事。” 程处亮大笑起来：“你还真是有一双慧眼啊，这么会看人，走，让你看看我这个无赖有什么本事。” 说着，他站起身来，卢怜晴问道：“去哪？” 程处亮勾起嘴角，道：“当然是去找你爷爷了！”说罢，便迈步朝外走。 卢怜晴见状，连忙喊道：“喂，你不要找死啊，你还敢去找我爷爷，去了怕不是要打死你，你还是赶快趁着没有发现你，赶紧走。” 程处亮回头，笑道：“你这么关心我，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啐！ 卢怜晴撇着嘴道：“你这个人真是的，我好心帮你，你居然说这种话，那你去，被打死，我也不会再管你。” 程处亮大笑着，并没有回答，而是大踏步朝正堂走去，刚才来的时候，他已经经过了，所以知道路。 而卢怜晴呢，看到这个家伙竟然真的不知死活，便有迈步跟上了。 刚走两步，她的侍女就凑了上去，询问道：“小姐，你这是要干嘛去？” 她的侍女，可不是光听从她的命令，因为她们除了照顾她之外，还要负责她的行踪啊，一旦她要去离开什么的，必须得及时劝阻，不然的话，被家主知道，是要被直接杖毙的。 想想也是，这个卢怜晴经过卢家精心培养了十几年，当然是很看重的，是绝对不允许他出现什么一点点意外的。 这还是在古代，接触的少，若是在现代，不出门的话，也可以拿手机和网友聊天，估计用不了多久，那心早就跟人飞了，关是关不住的。 “去正堂。”卢怜晴也知道，这些侍女根本不可能和她同心的，便也开口说道。 毕竟，她们是派来监视自己的。说是去正堂，那些侍女便也没有再问，便跟着她往前走。 很快，来到正堂。 卢怜晴发现，程处亮这个家伙，竟然大摇大摆得走了进去，她心里一紧，也连忙跟了上去。 在正堂之内，她立刻就看到了坐在正堂之上，并排而坐，在喝茶的爷爷和父亲两人。 周围，则是几个仆人站在旁边，小心伺候着。 程处亮一进去之后，正坐在那喝茶的卢家家主见状，惊呼了一声，连忙起身：“程小公爷！” 听了他的话，一旁的中年男子也连忙起身，惊诧道：“父亲，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程小公爷吗？” 看到老爷子点头，他脸色一变，惶恐着迎了上去。 “下官卢德寿见过程小公爷。” 站在门口的卢怜晴瞬间凌乱了，这什么情况？ 平素里，自己的爷爷和父亲可是很少会笑的，而且，怎么对这个家伙家伙这么恭敬？ 他到底是谁？不对，刚才爷爷和父亲称呼他什么？程小公爷？ 卢怜晴意识到了什么，惊呼出声：“你莫不是她们说的卢国公的小公子，长安三害之一的程处亮？” “胡说！”崔家家主闻言，立刻训斥道：“怜晴，你怎么能诽谤程小公爷呢？还不快过来拜见？” 她的父亲也是一脸讪笑地赔不是：“程小公爷，你可千万担待，小女没有出过门，没有见过程小公爷，请千万不要生气啊。”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七大家族，现在就是因为眼前的小子而衰败的。 远的不说，但就近的，只因为七大家族的人想要暗杀他，他竟然将七大家族在长安城的住所，全都给炸的稀巴烂。 到最后，愣是没有人一个敢吭声，还得给他很多的钱财。 以至于，让七大家族伤筋动骨，要知道那可是七大家族，现在的可是卢家，单独一家，想想都觉得害怕。 若是程处亮这小子发飙，那可真敢将自己家族连杆拔起啊。 到时候，其他六大家族可不是不敢帮忙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害怕的原因。 程处亮笑眯眯地看向卢怜晴，后者在爷爷的催促下，向他行礼。 “小女卢怜晴，见过程小公爷。” 程处亮笑道：“我还是喜欢你刚才担心我的样子。” “什么？”一旁的卢德寿满脸疑惑地问道。 而卢怜晴则是低着头，有些羞涩地说道：“程小公爷说笑了，刚才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才会那样说的。” 她虽然不出深闺，但是对于家族的大事，还是知道一些的。 特别是这个名声在外的传奇人物，程处亮，那更是有所了解。 此刻，将前后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她才明白，为什么这个家伙可以突然出现在的自家的后院之中，而没有人阻拦。 而且，在自己提到爷爷和父亲的时候，他也丝毫不害怕。 那可不是，他一个大魔王，连七大家族都害怕的人物，怎么可能害怕自己的爷爷和父亲呢？ 第373章 这个叫约会 再一联想，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俏脸更红了。 早前她就听说，自己是要许配给程家的公子，当时她还在想是谁，现在看到眼前人，立刻就明白了。 原来，是他。明白了这层意思，她再看向程处亮，眼神就有些异样了，那是一种打量夫婿的目光。 这一瞧，俏脸不由得更红了。因为眼前的家伙，她刚才已经有了些许好感，此刻再知道他的身份，加上的他的容貌不俗，顿时就有些喜欢了。 不要以为古代的女人，都会红拂夜奔什么的，那是个例，大多数的女子，还都是喜欢权贵的。 其实，现代的女人也是一样的，若是可以，许多人宁愿给人当第一千个姨太太，也不会给那些老实人做正妻的。 因为，俗话说的好，贫贱夫妻百事哀。 程处亮笑着问道：“你现在相信，我可以把你带出去了？” 卢怜晴的俏脸更红，低着头不说话。 随后，程处亮笑了笑，看向崔家家主，问道：“家主大人，你孙女刚才和我下棋输了，她要请我吃饭，现在可以出去吗？” “这……恐怕……”卢德寿闻言，立刻着急地开口，自己的女儿，长了这么大，都是养在深闺的，现在没有成亲，怎么可以随便抛头露面呢？ “当然可以！” 他老爹直接压住了他的话，笑道：“愿赌服输嘛，而且老夫也知道，小公爷一定会保护她的安全。” 他说完，瞪了一眼旁边的儿子，真是的，不懂事。 程处亮这样说，明显是看上了卢怜晴，现在不给他们创造这个机会，还更待何时？ 卢德寿被他这么一瞧，也不敢说话了。 “放心！”程处亮笑着答应道：“我一定会将她安全送回来的。” “那就好。”崔家家主连连说道。 程处亮看向卢怜晴，笑眯眯地说道：“走！” 后者点了点头，满脸激动，她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可以出去了。 随后，一行人将他们送到门口。 程处亮虽然身手很高，但是牌面还是要有的，门外站着他的小厮和一众卫兵，看上去气势十足。 拒绝了崔家家主派的人，和卢怜晴两个人乘坐马车，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两人听到崔家家主在外面喊道：“怜晴，陪小公爷好好玩，不用这么快回来的。” 这话，让卢怜晴的俏脸羞红起来。她有些不敢抬头，看对面坐着的程处亮了。 程处亮像是老朋友一样，很松弛地靠着后面，说道：“需要那么紧张吗？我不咬人的。” 卢怜晴闻言，笑出声来。 “这就对了嘛，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卢怜晴诧异道：“你这个人，真是有趣，你平时都这个样子吗？” “对呀。”程处亮笑道：“没什么事情值得难过啊，所以，开心最重要，好了，不说这个，我领你去最热闹的小吃街，我知道，你们这些女孩子，都喜欢吃小吃的。” 果不其然，听从他说的小吃，卢怜晴一双眸子顿时激动起来。 她这种大家闺秀，可是从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的，自然对那种地方充满了兴趣。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地方。程处亮让人将车子停好，自己先跳下马车，随后在卢怜晴下车的时候，伸出了手，后者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这一握，可不就有感觉了嘛。她的俏脸立刻羞红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异性接触呢。 那种感觉，真是奇妙极了。随后，两人就开始逛街，自然，有左右的卫兵给他们开道。 程处亮并不拒绝，因为有卢怜晴在旁边，再加上某些图谋不轨的人，还真得防范些。 接下来，卢怜晴像极了一个孩子，什么东西都像是没见过一样，这瞧瞧，那摸摸，像是个好奇宝宝。 程处亮则是笑眯眯地跟着，而那些老板，哪个也不敢乱说话啊，就算不买，看在这么多卫兵的份上，也没有一个人敢露出丝毫的不满。 很快，到了中午。 程处亮说道：“走，一个多时辰了，去吃饭。” “哦！”卢怜晴点了点头，这才依依不舍地点头，实际上，她吃了那么多的小吃，早已经不太饿了。 但也知道，自己逛的时间有点太久了。 程处亮领着她去的，自然是自家酒楼，因为除了这里，其他地方的饭菜都不好吃。 这里依旧人声鼎沸，生意兴隆，但是呢，被程处亮给定下了一个规矩，那就是吃饭要提前预约，不预约的人，不准进入酒楼。 这样的话，可以保证吃饭人的心情。 这一点，倒是大受欢迎。 卢怜晴看到里面的人，居然称呼他老板，顿时好奇道：“这是你家开的酒楼啊？” 看到程处亮点头，又疑惑道：“你的酒楼里，人好多啊，是不是菜很好吃？” “那是当然了。”程处亮笑着说：“里面有很多你从来没有吃过的菜，保证你吃个新鲜，走。” 他这么一说，卢怜晴更加好奇了。 随后，两人进入了他的豪华包房，这个房间，是他特意为了自己留的，就是为了那天有空，来吃饭的时候，可以有个空位。 进去之后，卢怜晴倒是没有惊叹里面的装潢，毕竟这些东西，她家里也不缺。 但是，随着端上来的饭菜，她慢慢张大了眼睛，因为这她真的没有吃过。 “你来试试这个，甜罐头，很好吃的。” 程处亮指着那黄桃罐头说道。 卢怜晴吃了后，立刻惊呼出声：“好甜，好好吃。” “这些菜都是哪里的啊？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看着她满脸的震惊，程处亮笑道：“这些，都是本少爷想出来的。” “真的假的？你这么厉害？” “当然是真的，现在是不是想给我当老婆了？这样以后你都能吃到这么好的饭菜？” 卢怜晴闻言，俏脸顿时羞红了，撇嘴道：“胡说，我才不给你，给你……” 后面的话，她不好意思说，倒是吃东西，毫不含糊。 第374章 李世民老牛吃嫩草 哈哈，程处亮笑道：“你不愿意，那你得付钱啊，你带钱了吗？” 这个问题，直接让卢怜晴愣神了。 “我……没有。”她连摸口袋的动作都没有，她是千金大小姐，平日里需要什么，都是有人给送过来的。 怎么可能需要什么现钱呢？甚至，她连钱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但是，说好的是，是她请客的，请客不带钱，你怕是请了个寂寞？ 看着她羞红了的俏脸，程处亮心里一阵好笑，但却是板着脸说：“那怎么办，我也没有带钱。” 啊？卢怜晴惊呼出声，她没想到，程处亮也没有带钱。 但是，她有些不相信。 “你带了那么多的人，他们也没有钱吗？”程处亮撇嘴道：“别人保护我们就够辛苦了，难道还要负责付钱吗？” 他这么一说，卢怜晴也就真的相信了。 “那可怎么办？”她苦着脸问道。 程处亮几乎要忍不住笑意，但还是低声说道：“要不，你在这给人洗碗？用以偿还我们吃的饭钱。” 啊？这一下，卢怜晴更是震惊出声：“怎么可能？我可是……在家里，从来没有洗过碗的。” “那可不行！吃了霸王餐就想走啊？”程处亮板着脸问道。 卢怜晴急了：“那可怎么办？要不，我试试？” 程处亮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到他的笑意，卢怜晴忽然明白过来，皱眉道：“好啊，你骗我，你是这里的老板，吃饭怎么可能要钱呢！” 程处亮笑道：“那可不想啊，你要先学会洗碗，以后给我做了老婆，不会洗碗可不行。” 卢怜晴的俏脸一下子红了，嘴唇咬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拒绝道：“谁，谁给你做老婆？” “你啊！”程处亮逗她：“你连我的饭都吃了，还不快点给我做媳妇？” 卢怜晴的俏脸更红了，若是有地缝的话，她真的想钻进去。 吃了饭，他本想带着卢怜晴继续玩的，但是却有人来到，说陛下召唤他进宫。 无奈之下，只得拜别。 “陛下找我，我先将你送回去好了，你欠我的饭，下次再请好了。” 卢怜晴闻言，露出一丝不舍。一方面，她和程处亮相处的很快，另一方面，他能带自己去玩很多新鲜的东西，比待在家里好多了。 “好，等你有空了，就来找我，若是我不在爷爷家，就回自己家了，你应该知道地方。” 她说话时，是低着头的，但是眼神还时不时地看向程处亮。 “好。”程处亮答应下来。 御书房，李世民正在等待程处亮。 “小臣程处亮拜见……”程处亮每次说话，都故意拖长声音，为的是让皇帝直接说免礼，这样就不用跪了。 “免礼！”果不其然，李二直接摆手道：“你小子，是掉进温柔乡了是？怎么，朕的女儿，还没有卢大人的嫡孙女好？” 程处亮恶寒，这个李二真是太可恶了，到处都是他的眼线，自己做点什么时候，他都清清楚楚的。 真的是，气人。 不过，他也没有资格生气，还得陪着笑脸：“哪里话，任何人也不能和陛下的公主相比啊，公主那可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人物，小臣能得到公主的青睐，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行了。”李二挥了挥袖子，撇嘴道：“你小子少来这一套，同样是男人，朕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天下美女都想要，对？当然，老子不是批评你，而是提醒你，不要被美人计给攻陷了，小心中了他们的圈套。若是他们胆敢对朕的肱股之臣打什么歪主意，朕不介意再次大开杀戒，一鼓作气，将七大家族斩草除根，就算国家动荡，也在所不惜。” 程处亮吓了一跳，连忙组织道：“陛下息怒，陛下能够说这样的话，小臣真是感激涕零，但是请皇上放心，小臣是看上了那个美女，但是并没有鬼迷心窍，还是知道爹亲娘亲，都没有皇上亲。我做任何事情，都是不能损害道皇上的利益的。” 听到他这样说，李二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小子还算明白，这件事就算了，对了，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现在，他们和朕谈的条件是，只留二成的官员，其他的都可以裁撤掉，这一点，朕恩准了。你要给他们点什么好处呢？” 惩处点头道：“他们知道，学院办起来之后，他们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朝廷培养寒门之中的学子，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他们又不想造反，所以只能牺牲点利益，来换取长久平安了。” “对啊！”李二赞叹道：“这些人，还是有些眼光的，提前这样准备，让朕还真没法拒绝，对了，他们要将七大家族的人，和皇子等人成婚，另外，还想娶公主联姻，这个你怎么看？” “这个嘛……”若是之前的话，程处亮是不赞同的，可是现在，他不得不佩服，那些世家养出来的大家闺秀，还真是了不起。 贤良淑德不说，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样的女生，谁会不喜欢呢？其他的不说，但就那个单纯如白纸一样的卢怜晴，就让他喜欢的不得了。 他已经决定了，不要擅自打听其他的世家小姐，免得自己看上了，到时候，要和皇子争抢，不好看。 于是，便思索道：“皇上，小臣觉得，这个还是可以的，您想啊，现在的七大世家已经全面承认认输了，他们肯定想要一些保证的，不然的话，心里不踏实，因为现在的皇上，可以随意的拿捏他们，诛九族都可以。但是，若是联姻之后，那就成了亲家，再做什么，都有有顾虑了。” 李二点头道：“你小子说的，和朕想到一块去了，对了，你小子说说，那个卢家的丫头，怎么样啊？” “这个……”程处亮抬头，皱眉看向李二，后者哈哈大笑道：“怎么这副表情看着朕？” 程处亮自然很鄙夷他，这家伙才是老牛吃嫩草的典型，那媚娘才多大啊，就给人召进宫，真是臭不要脸。 第375章 恋爱进展如何 李二叹气道：“皇子是可以，但是他们要嫁人给太子啊，这样一来的，那就是想控制以后的皇帝了？这可不行。这些人的居心太险恶了，到时候，朝廷就是他们的了。” 程处亮则不以为然地笑道：“陛下，您所虑是真，但是呢，小臣却有点不同的看法，您说周幽王亡国，是因为自己呢，还是褒姒？” “当然是……他自己！”李二想了一下，说道：“那女人有什么错，无礼的女人还不是因为君王给宠出来的，像朕一样，真的后宫，哪个女人不服服帖帖？朕虽然爱观音婢，但也绝不会纵容她去做那些荒唐的事情，而且，她的家族，我也会有所压制，绝不会让他们把持朝政。” 程处亮重重点头：“陛下不愧一代明君，事情研究的明明白白的。” 李二听完他说的话，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后指着他，哈哈大笑道：“你小子，行，都快赶上房玄龄了，连旁敲侧击都懂了，行有点本事。” 随后，叹气道：“你的意思，朕明白，你是说，女眷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男人，男人不行，就把罪名都怪罪在女人头上，这就有点牵强了。” 程处亮笑着躬身道：“陛下圣明。” 李二捋了捋胡须，感叹道：“你小子，深得朕意，这件事就答应了，不过呢，太子、魏王那边，还需要你多提点一下，别让他们沉溺于女色，到时候被迷的五迷三道，误了自身，那就是国家的损失了。” “放心，我会去的。”程处亮答应道：“我会去找他们说说的，另外，和他们合作的事情，就得放出点真东西了，让他们参与一下，也好安慰他们的心，小臣的印刷术，准备开放合作，请问一下陛下您的意思？” “印刷术？”李二思索起来：“这个技术可是非常厉害的，而且不单单是印刷一些书籍，还能印制别的东西，可以是可以，不过呢，最好是只让他们分红，不要让他们掌握核心技术。” 程处亮笑着点头道：“陛下所想，正是小臣心里所想，核心技术，是不可能让他们掌握的。” 李二点头道：“你小子做事还是挺有分寸的，这一点，朕很放心，对了，你的米面粮油，可要加快脚步了，争取能在今年底，让所有的百姓，家家都能吃上一些，朕想让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一些。 而且，吃了这些细粮，他们的身体也会更加强壮，士兵们也会更有力气的。 但是有一点，这关系到民生的事情，绝不要让世家给掌握了，因为朕知道，民之乱，根本原因就是肚子问题，吃不饱饭，他们才会造反，所以任何事情都没有温饱问题重要，这是压倒一切的。” 程处亮忍不住伸出大拇指，称赞道：“有您这样的皇帝，天下何愁不太平呢？太平盛世，不日就将到来，小臣得皇上如此厚爱，必定在皇上的盛世上，添砖加瓦，尽自己的一份心力。” 李二拍着他的肩膀，爱惜道：“你小子若是朕的儿子，朕一定把皇位传给你！有了你，大唐又得有几十年的繁荣昌盛。” 这已经是对他极大的赞誉了。 程处亮笑了笑，道：“别了，皇上要管很多事情，而且要保持形象，行为举止收到很大的约束，我不太喜欢端坐着，更喜欢自由自在的，有钱有闲想去哪去哪，多惬意啊。” “你小子就是太懒！”李二笑骂道。 说通了这个事情，程处亮便离开了，很快，工部的人过来给李世民汇报工作了。 与此同时，回到家里的卢怜晴，被爷爷和父亲带去问话。 “你们发展道哪一步了？”崔家家主直接问道。 咳咳，卢怜晴直接震惊的连连咳嗽，咬着嘴唇，不好意思地说道：“爷爷，你怎么能这样呢问呢？我们只是吃了个饭而已。” 听到她的话，崔家家主叹气道：“只是吃了个饭吗？难道没有做点别的事情？” 这话，让她的俏脸更红了，脑袋几乎要埋像鸵鸟一样。 “爷爷，你乱说什么呢。” 崔家家主见状，更是叹气道：“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不知道抓住呢，算了，不说这个了，爷爷来问你，那小公爷是否喜欢你？” “这个……”卢怜晴稍微回忆了一下，随即摇头道：“哎呀，爷爷，你这样问，叫孙女如何回答是好呢？” “实话实说啊！”崔家家主非常激动：“若是小公爷看不上你，那可就悬了，我们全家可都将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啊。” 卢怜晴见他的样子，也有些可怜，便安慰道：“应该，应该喜欢，他对我挺好的。” 他只能这样说，虽然程处表现的嘻嘻哈哈，也说了那些话，但总归是不太肯定的，或者只是说着玩也说不定。毕竟，在两人分别的时候，他并没有任何表示的。 但这样的话想，已经足够给崔家家主信心了，当下激动道：“好，真是太好了，若是小公爷喜欢上你，你嫁入了程家，那我们整个家族，以后都安然无忧了。” 虽然，她非常反感这样的话，但是此刻，并没有太多的抵触心里，甚至，还有一丝丝甜蜜。 程处亮从李二这里离开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皇后处，宫里都来了，自然才去一趟的。 去了之后，长孙皇后自然是很高兴的，连忙冲着侍女喊道：“快去泡滚烫的茶来。” 随后，拉着他，让他坐下后，又连忙说道：“我的儿，这是上好的点心，刚刚送来的，你快来尝尝。” 程处亮满是感动，感叹道：“皇后娘娘，你的话，真是让我感到温暖呢，能喊您一声娘，恐怕是天下男人的心愿。” 长孙皇后闻言，笑出声来：“我的儿，你也太会说了。” 随后，询问他的境况：“你最近怎样了，府邸修建的如何，听说你新修建的酒楼，已经快建好了，非常漂亮是吗？” 第376章 哄媳妇开心 “是。” 程处亮笑道：“多谢皇后娘娘惦念，最近确实在忙府邸和酒楼的事情，若是酒楼建设好了，皇后娘娘方便的话，可以亲自去看看。” “嗯，若是可以的话，本宫会去看的。”随后，长孙皇后画风一转，笑道：“贤婿啊，听说你最近又看上了一个丫头，为娘的，并不是怪你，而是你那么有本事，娶几个老婆也是应该的。只有一点，你可不准冷落了本后的女儿啊，不然的话，本宫还是要处罚你的，毕竟，本宫在喜欢你，也无法和德儿相比啊。” 程处亮看着笑眯眯得皇后，后背有些发凉，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就算是母仪天下的长孙皇后，发起狠来，也让人害怕。 随即，程处亮连忙解说：“母后，您尽管放心，我再喜欢别人，德儿也是排在第一位的，这一点，是其他任何人也无法比拟的。” 听到他这样回答，长孙皇后有些满意地点头：“你这样说，为母就放心了，我最怕的就是德儿受到冷落。对了，你还没有去过德儿那里？她现在已经也已经知道了，所以你还是赶快去一趟，去安慰她一下。想着，她现在应该很生气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我去派人请她，她都不来。” “这样啊……” 程处亮挠了挠头，一阵心惊：你们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不想和你们玩了，一点隐私都没有，干点什么时候，后脚就知道了。 但是嘴上，还是连忙答应：“多谢母后提醒，我这就去一趟公主府，和德儿解释一下。” 随后，他就离开了。 一路上，在想着，究竟该怎么做，现在的李德贤肯定已经知道了，正在生者闷气，必须得那点礼物，去看看她了。 一个时辰后，他来到了公主府。 询问之后，得到的回复竟然是：“公主说，她……不想见你。” “……”程处亮直接懵逼了，这还是公主第一次发脾气啊。 当下朝着侍女摆了摆手，说道：“你退下好了，我自己过去。” “小公爷……”侍女抬手拦阻道：“这可不行啊，公主的命令可是拦阻你，若是奴婢放您进去，那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弄不好奴婢会被杖毙的。” “放心！”程处亮安慰道：“相信我好了，公主只是在气头上，并不是真的不想见我，若是你真的阻拦，那就该被杖毙了。” “啊？”侍女被他吓了一跳，已经蒙圈了，愣在原地，不敢再阻拦了。 程处亮迈步走了进去，来到公主的寝宫，推门进去后，里面的佳人，实际上站在门里面挺动静。 程处亮推门的时候，她连忙往后跑，想坐到凳子上，端庄一点，可已经来不及了。 程处亮推门，正看到她跑到半路，这一下，公主的脸瞬间有些发红，社死当场。 程处亮见状，不自觉笑出声来：“我的公主大人，你小腿跑的挺利索啊。” 公主一阵羞涩，咬了下嘴唇，转过身反驳道：“你好大的胆，竟敢擅自闯进本公主的寝宫，你可知道，这是大罪！” 程处亮则笑眯眯地走过去，并不将她的话当回事，随后将背着的东西拿出来。 一束花，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鲜艳的花朵上，甚至还挂着露珠，可真是美啊。这样的东西，是个女人看到，都会开心的。 但是下一刻，公主却硬生生别过头去：“休想拿这些东西贿赂我，哼，你干的事情，我是不会原谅你的，你走好了，我以后都不想再见你。” “真的？”程处亮问道。 “真的。”公主愤慨地说道。 “好！”程处亮叹了口气，道：“既然你这样讨厌我，就走好了。” 说着，便转身大踏步离开了。 知道听到关门的声音，李德贤才忍不住别过头，却发现外面根本没有人了。 她更加气愤了，嘟囔道：“这都什么啊，他以前怎么不这么听话？难道真是变了心，不再喜欢我了？” 说着，眼泪竟然不争气地留了出来。 但是一双腿，还是忍不住来到门前，打开门，外面早就没有人了。 看到这一切，李德贤顿时泣不成声。 “骗子，大骗子，说好的哄我，疼我一辈子呢，这么快就不喜欢我！呜呜！” 这时，却有一只手，轻轻拍了下她的后背，然后戏谑道：“公主，你找我啊？” 李德贤吓了一跳，转过身，看到是他，顿时将他往外推：“你不是要走吗？还在这里干什么，不要理我了！” “傻瓜！”程处亮不管不顾，直接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我那么喜欢你，怎么会不要你呢，你别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碎了。” “你还会心碎吗？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李德贤愤愤地说道，但却没有再推开她了，她心里也有些在意，担心程处亮真的走了。 程处亮也不解释，笑道：“你吃醋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呢。” “谁吃醋了！”李德贤立刻反驳道：“我才不吃醋呢，反正你又不在乎。” 她虽然这样说，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往外流。 “好了，好了，乖，别哭了。”程处亮拿袖子给她擦眼泪，随即柔声说道：“卢怜晴的事情，你知道了，我也不瞒你，她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子，当然，和公主你比，还是差一大截的，我是喜欢她，但更喜欢你，你在我心里是排第一位的。” “你骗人，根本就不是！你这个骗子。”李德贤一说，眼泪又掉下来。 程处亮一瞧，连忙点头道：“好，我是个骗子，你别哭了。” 说着，拉着她的手，进了寝宫，在一旁的凳子边坐下，然后将她抱在怀里安慰。 半个小时之后，才总算把李德贤给安慰的不再哭了。 “我不管，你上午带了她去玩，我也要去。”李德贤有些撒娇地说道。 “行啊！”程处亮答应一声，不过公主见过的东西可是比较多的，而且她的身份去集市也不合适，加之是下午，他想了想，便说道：“走，我们去田里转转，带你去看看我新栽种的植物。” 第377章 又是一项大工程 “好啊。”李德贤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连忙答应一声。 她在这公主府里，可是一等一的老大，谁也管不了她，可不像卢怜晴似的，被管的紧紧的，根本没有出去的机会。 可是，这一次，程处亮学乖了，为了避免再来一次安慰，他决定带上李银环。 对于李银环的接受度，清河公主是有的，毕竟两人已经有了交集，对彼此也都非常喜欢。 李德贤喜欢李银环的英姿飒爽，李银环喜欢李德贤的温婉大方。 不过等她们见面的时候，称呼总有点尴尬，毕竟一个是公主，身份摆在那的。 “参见公主！”李银环看到她，连忙躬身行礼。 “姐姐。”李德贤连忙走过去，搀扶她的手臂，笑道：“都是一家人，不要这么客气，按照年龄的话，我应该给你行礼的。” 说着，还真得弯曲双腿，行礼道：“德儿参见姐姐。” “公主，万万不可。”李银环连忙搀扶她。 “行了！”程处亮一把拦住两人的腰肢，笑道：“客气什么，你们都是我的老婆，大老婆和二老婆。” 两个女生听了，俏脸顿时红了。 李德贤则接话道：“银环姐姐比我大，她是大老婆。” “不是！”李银环连忙否认道：“公主身份尊贵，而且是皇上钦定的，自然以公主为尊。” 程处亮笑道：“就按年纪算，若是按身份，难道我这个相公，还要给她行礼吗？” 李德贤皱眉道：“你就要行礼，天天还要给我三跪九叩。” “行啊。”程处亮坏笑道：“在床上给你行礼啊。” “你……坏死了。”李德贤顿时羞红了脸。 随后，一行三个人，同乘一辆马车，在一阵护卫的保护下，去了农田里。 本来李银环要穿戎装，配剑的，但是程处亮却让她去换了：“出去玩，又不是打仗，穿成那样像什么话？” 最重要的是，穿着盔甲，没有手感。来到田地里，那里盖着一排排的房子，都是这里的农户的。 之前程处亮说过，让人给农户们盖点家属院出来，想不到这里已经成了气候。 而在另一边，则是很多的农具都放在那里。在田地里，已经有很多人在摘棉花了。 “这些就是棉花啊？”李德贤看着一束雪白的棉球问道。 “对呀！”程处亮感叹道：“这可真的是快啊，之前来的时候，他们还是小秧苗，现在已经长成了，可以摘第一茬的棉花了。” 两个女孩子，我没有见过这些东西，两个人还是好奇，东张西望的。 惹得田地里的农民，也是一阵眼热，这里哪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来到呢。 当他们听说，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将军后，一个个又惶恐着参拜。 当然，她们两个也是玩，若是真的让他们和农户一样，真的去摘棉花，恐怕要不一会儿，就得撂挑子不干。 毕竟，农活可不是那么好干的，脏乱差，还有不少的虫子，谁会去干呢？ 玩了一会儿，几人就去了不远处的山里。那里也有一批人，正在那修建水库。 让李银环和李德贤脸红的是，他们未来的老公公老程，竟然也在。 这一下，可有好戏看了。 “程伯伯好。”两个女生都是十分恭敬地说道，对于未来的老公公，必须得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不然的话，他不是要刁难自己？ 两人可是知道，小程是小魔王，老程可是大魔王，脾气也是大的很呢。 老程见状，笑了起来，未来的两个儿媳对自己这么尊敬，实在是有成就感，尤其是，一个是陛下的女儿，另一个是战神的女儿。自己的儿子，还真是有本事呢。 但老程还是知道尊卑，连忙躬身道：“老臣拜见公主殿下。” “快快免礼。”清河公主连忙抬手示意，让他起身。 老程道了谢，再看向李银环，笑道：“大侄女，你也来了？” 李银环点了点头抿嘴回答：“回程伯伯，是处亮他带我出来的玩的，我本不愿意来，是他非要拉着我来。” 老程点了点头，看向程处亮，撇嘴道：“臭小子，公主殿下可是千金之躯，还有我这银环大侄女，那也是宝贝的很，你怎么能让她们下地呢？” 程处亮挠着头，满脸笑意，并不回答，他知道老爹是想在两人面前赚点成就感，并不是真的批评自己，毕竟能够带着两个身份尊贵的女孩子下乡，也是一种本事啊。 倒是清河公主和李银环两人，连忙解释道：“程伯伯，您别责骂他，是我们两个央求着来的，而且这里，空气新鲜，也挺有趣，对了，你们这是在干吗呢？” 李德贤面对程处亮脑袋短路，可面对其他人时，确实很会说的，很自然的，就将话题给转移了。 果不其然，老程听了，便不再纠结前面的话，而是直接说道：“启禀公主殿下，微臣等在修建水库，是这小子说的，可以建造一座水库，用来储水，一来可以养殖，二来则可以灌溉农田。” “哇！”李德贤惊呼道：“那这可真是一项大工程呢！程伯伯，你带我们参观一下好吗？” “当然可以，公主殿下请。”老程弯着腰，作出邀请的动作。 待两人前面走，一对父子才低声交谈，“儿砸，你怎么把她们两个都带来了，什么情况？” 程处亮苦涩一笑：“老爹，你我又看上了一个女人，她们两个正生气呢，所以我这是带她们来玩呢！” “你小子……有本事！”老程嘿嘿笑着，朝他伸出大拇指，压低声音交代道：“女人越多，传宗接代才会越好，像我们老程家这么好的基因，必须得传承下去啊。” 毕竟是父子，又是男人，对这种事情是非常理解的。 “只是一点，你不要惹怒了公主，不然的话，她向陛下告了状，估计陛下会收拾你的，毕竟，那可是陛下最喜欢的女儿。” “放心！”程处亮答应道：“老爹，你儿子我又分寸，公主身份虽然尊贵，但毕竟是个女孩子，哄她，儿子还不是手到擒来嘛。” 第378章 女人总是需要感动的 老程笑道：“行，你小子像我，有本事。” 程处亮一阵翻白眼，这个老爹，是一点脸不要。 什么人啊，遇到好的就往自己脸上贴金，遇到坏的，就说老子怎么有你这样的废物儿子。 “你们聊什么呢？”这时，李银环扭过头问道。 “没什么。”程处亮答应一声，连忙迈步跟了上去，两个老婆，他是不想厚此薄彼。 虽说公主身份高贵，但在程处亮眼中，是不管身份的，李银环和她同样重要。 甚至因为后者身份的缘故，他还有些亏钱，毕竟从一开始就委屈她了，要知道，她可是战神李靖的女儿，而且还是游击将军。 这样的人，嫁出去必须是正妻啊，先竟然落个偏房，对她心里有愧。所以，程处亮迎上去，对她的情绪尤为照顾。 很快，众人走进了，才发现，这项工程有多么浩大，搭建的铁架子，以及不停往上运送的水泥车，都让人看上去称赞。 “这是要将山的缺口给整个填上啊。”李德贤惊呼出声，李银环也跟着称赞：“这可真是一项大工程，将正坐山谷作为池塘，颇为壮观呢。不知道这得多久才能建成呢！” “不用着急的，慢慢建设就行。”老程解释道：“反正现在已经浇过地了，不会那么快干旱的。” 程处亮却在旁边说道：“还是要快点的，因为未彻底干燥的水泥，最怕的就是雨季，而且……” 他抬手一算，道：“用不了十天半个月，就得下雨，所以，还是尽快赶工期。” 李银环和李德贤见了，一个个惊呼出声：“你还会预测天气呢？” 程处亮见状，得意地笑道：“那可不是，我这可是和李淳风道长学习的呢，非但如此，我还学了算卦呢，不信的话，我给你们两个人算算啊。” “好啊！”李德贤满脸兴奋地点头，一旁，李银环也是眼神闪烁，很明显，她也想试试。 毕竟算命这玩意儿，是很多女生都感兴趣的话题。 随后，程处亮一本正经地抓着两人的小手，瞧了好一会儿，才憋着笑说道：“我刚才仔细看过了，你们二女会共事一夫。” 两个女生闻言，顿时知道他是逗自己，一人给了他一拳。 “讨厌！” 李德贤还好，没有多少力气，那是小粉拳；李银环则是因为练武的缘故，手上的力道可是很强的，加之，她含怒而出，根本没有考虑后果，没有收敛劲头，直接将程处亮打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整个人连连咳嗽。 “喂。”看到他这个样子，李银环连忙上前搀扶，揉搓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快你还乱说不了。”李银环撇嘴训斥。 程处亮趁其不备，直接再她的俏脸上香了一口，笑道：“老婆，要乖。” 李银环的俏脸一下子红了，当着这么多的人，她怎能不羞涩呢。 接下来，他们就看到了程处亮正经的一面。 这小子来到众人跟前，说了一句：“全场消费都由老子埋单！”瞬间点燃全场人的热情，让他们更加卖力的干活。 随后，开始指挥众人怎么干，并且指出了他们中的缺点。 一个小毛孩子，竟然指挥一群大老爷们，他们还挺信服，这样的场景，不亲眼所言，不可能相信。 老程在旁边看着，忍不住称赞道：“这小子不靠谱的时候很多，可靠谱起来，也挺靠谱的。” 这话让李德贤和李银环忍不住笑出声，但却知道他是话糙理不糙。 不由得，都对程处亮更加崇拜起来。 该说笑的时候，该干正事的事情，绝不含糊，这样潇洒的男人，怎能会不招人喜欢呢？ 他在这里指挥者，两个女生，在去旁边玩了。 程处亮见了，便说道：“派人跟着保护你们。” “不用。”李银环摆手道：“我们又不走远，就在这里啊，怎么会有危险呢，再说呢，有我在这呢，还不能保护公主的安全吗？” 程处亮却说出了柔软的话：“我说的是，你由谁来保护？” 看着他温柔的眼睛，李银环坚强的内心不由得一软，忍不住笑了一下，说道：“我没事的，放心好了，你忙，我和公主去玩一会儿。” 程处亮点头，他当然知道李银环的身手，那样说，只是让她感动一下。 女人嘛，总是需要感动的。不敢动，怎么会触动她们内心的柔软呢。 “银环姐姐。”李德贤拉着她的手臂，笑嘻嘻地说道：“他都不管我的死活，只顾着你，看来他还是更喜欢你多一点。” 李银环心里喜欢，脸上却不会表现出来，嘴上更是说着假话。 “怎么会呢，他只是那样一说，故意的，肯定是更喜欢公主你多一些了，我这脸上的伤……” “姐姐。”李德贤连忙说道：“别说了，你很美，英姿飒爽，我看了也喜欢呢，脸上的伤痕，不但不丑，反而让你更加帅气。” 李银环笑道：“你这个词语，也是跟着程处亮学的，公主可不应该会这个词语。” 李德贤吐了吐舌头，道：“姐姐说的没错，他的嘴里，确实有很多新鲜的词语呢，不过这样说，倒是挺应景的，你可不准再说自己丑了。” 李银环点了点头，她还真是有点喜欢这个没有心机的公主呢。 两人去了一旁的山脚下去玩，气氛非常轻松，但是走了一会儿，清河公主突然尖叫一声。 李银环连忙去瞧，发现一条花蛇从她脚边快速溜走了。 她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查看，这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原来公主的脚踝上，正有一个牙印。 “公主……” 她一看公主的脸，顿时紧张起来，知道这是一条毒蛇，但她常年在外，也知道野外处理方法，立刻撕下来一段衣服，扎住了她的小腿，防止蛇毒上窜。 第379章 救人 李银环扶着李德贤往回走。 程处亮和老爹知道了，都吓了一跳，这可是公主啊。 陛下和皇后最宠爱的公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我没事！”李德贤为了不让他们担心，还笑着说道：“你们不用这么紧张，就是被蛇咬了一下而已。” “这可如何是好？”老程有些慌神了。 程处亮握着她的脚踝敲了敲，脸色凝重起来，叹气道：“这可不是普通的蛇毒，若不及时处理，会有性命之危的。” 说着，便猛然吸了口气，趴上去吸吮起来。 一连吐出了好几口黑血，他这才擦着嘴角，说道：“这还不可以，第一时间有些耽误了，现在必须有灵药，才可以救治她，否则的话，她这条腿要废掉。” 李德贤则是满脸感动：“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一旁，李银环则有些自责道：“是我没有第一时间处理好，没有保护好公主。” “别！”程处亮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别自责，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老程听到这话之后，顿时更加慌乱：“处亮，这可怎么办啊，一定要保住公主的腿啊，她还这么年轻！” 不但是他，周围那些工人，一个个也都吓得要死。 公主在这里出事，皇上雷霆一怒，所有人都要遭殃的。 程处亮见所有人都慌乱了，他便冷静下来，阴沉着脸，看向父亲，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李德贤，后者则笑着摇头。 “没关系的，你已经尽力了，我不会怪你们的。” “说什么傻话！”程处亮训斥道：“若是连自己老婆都救不了，我就枉费这一身的能耐了。” 他脑海在滴溜溜地转动，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这里距离长安城有一段距离，等到了，就耽误了。 他抬头看着这悬崖峭壁，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大喊道：“有了，我知道在这峭壁之上，生长有一种叫做铁皮石斛的东西，号称还魂草，可以解百毒。快，准备缰绳，爬到山顶！” 他连忙命令道，工人们立刻慌乱起来。 老程在旁边问道：“儿子，什么东西啊？” “老爹，你先别问了，反正能救人就对了，你快帮忙。” “好。”老程一听能救公主的命，立刻就点头应答下来。 这时，一旁的李银环突然问道：“那东西长什么样？” 程处亮捏着脑门仔细回忆了一下，才解释道：“它最主要的特征是像蜈蚣一样，一节一节的。” “行，我知道，我去！”李银环急切说罢，便转身离开。 “你去哪啊？”程处亮着急地喊道，可是她不在回复自己，而是来到峭壁边上，抬头凝望了一下，随后纵深一跃，施展起轻功来。 “喂！”程处亮见状，吓坏了，连忙喊道：“傻娘们，你找死啊，快给我下来，我已经命人爬山了，等会放下绳索，攀岩而下就行了，你不要冒险啊！” 他是真的急了，一会儿的功夫，俩老婆都陷危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李银环却回头道：“那太慢了，会耽误的，交给我好了。” 她说完，再次施展轻功，纵身而上。程处亮劝不住她，只能看着她叹气。 一旁，老程也是急的抓耳挠腮，一个公主就够头大了，再加上李靖的闺女，若是她出了什么问题，李靖还不和自己拼命啊！ 但他也知道，连程处亮的话都不听，她更不可能听自己的话了。 “银环姐姐……”一旁的李德贤见状，已经激动地流下来泪水。 “乖。”程处亮安慰道：“她已经上去了，谁也阻止不了，只能相信她了。” 公主哽咽道：“若是因为我，连累到银环姐姐受伤，那我怎么过意的去？” 见她这么脆弱，程处亮只能安慰道：“别担心了，我们要相信她，她身手高超，虽然有惊但必定无险。” 听到他这样说，李德贤的心里好受一些。 随后，两人连忙抬头去瞧。 这个时候的李银环，已经来到了峭壁中间，此刻的她，犹如沧海一粟，非常渺小。 而且她只是单凭着身手，在山崖之间攀岩，看上去非常危险。 下一刻，她就没有踩稳，而险象环生，在下滑了一阵后，才勉强稳住身形，看的人下面人心情起伏。 这也太吓人了。 李银环皱起了眉头，她的手掌已经摩擦出了血，但她强忍疼痛，继续往上。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来不停的攀岩之中，看到了一种像蜈蚣一样的植物。 “是这种吗？”她的喊声根本听不到，无奈之下，只得将植物丢下来，这颗植物飘荡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落了地。 程处亮捡起来看了看，确认了，这才聚拢双手放在嘴边，冲着她大喊道：“是的，你下来！” 听到这话，李银环这才笑了笑。可是她再下去，可是比上山还要难。 程处亮担忧她，又不能不去解救李德贤，直接将铁皮石斛掐下一节，放在嘴里咀嚼后，吐出了涂抹在李德贤的伤口上。 嘶！ 李德贤直接尖叫出声，真的很疼，但也只是片刻的功夫，她就不再吭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舒爽感。 而她腿上的淤青，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下去。 程处亮见状，直接解开缠绕在小腿上的布条，说道：“外伤已经无碍了，剩下的，拿回去煎成水喝上一两天，就彻底好了。” 李德贤连连点头，抬手指着悬崖峭壁道：“我没事了，快去看银环姐姐。” 程处亮点了点头，急忙回头，此刻的李银环更是险象环生，下落不好找借力点，不过他凭借自己矫健的身手，也在往下来。 程处亮的心纠结在一起，这么高，若是摔下来，不死也得残废。 就在他担心的时候，李银环还是出了意外，踏空的脚，让她整个人直接往下坠落。 “银环！”程处亮大急，也顾不得爱惜别的了，直接纵身迎了上去。 李银环已经精疲力尽，再没有力气去做挣扎了，她都已经做好了死去的准备。 第380章 表演的痕迹太重 “别怕！我在！” 李银环耳边传来的，是程处亮那坚定的声音。 程处亮右手拦着她的腰肢，左手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这是他出门时，带上的小玩意儿，本来是作为礼物送给李银环的，没成想，竟然在这里有了作用。 钨钢锻造的匕首，坚韧度和锋利度都可想而知，一把插入峭壁，但是下坠的力道，也几乎将他的手臂扯掉，不过好在止住了下落的颓势。 “你怎么这么傻？”铁石心肠的李银环也受不了这样的绕指柔，声音有些呜咽道：“你不要命了？” 程处亮强装笑颜道：“你就是我的命啊！还好老婆你不是很重，不然的话，我这左臂真的要废掉了。” 李银环破涕而笑：“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开玩笑？” 这时，山下的李德贤和老程都坐不住了，尤其是老程，几乎要疯了，跳着叫道：“儿子，坚持住，老子来救你！” 说着，整个人就大吼着冲上去。 这护犊子，真不是盖的。但他也是瞎着急，这么高，根本救不了人。 好在等了一会儿，山顶传来阵阵叫喊，原来是工人，通过另一边已经爬到了山顶。 这些都是工人，很多人甚至生在大山里，生存能力非常强，不用指挥，就连接了大绳子，甩了下来。有了绳子，两人总算不慌了。 “你先下去。”程处亮说道。 “你先！”程处亮苦笑道：“我抱着你呢，你不下，我怎么下？” 李银环俏脸一红，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忘情了，只顾感动，已经忽略现实了。 当下松开了他，自己先抓着缰绳，攀爬下去。 程处亮没有立刻下去，只是换了换手，他可是知道，这缰绳不知道上面缠绕在什么上面，又这么高，天知道能不能同时承受两个人，若是万一出了意外，那就悲催了。 刚才那是为了救老婆，冲冠一怒，现在他感觉浑身凉飕飕的，尤其是两腿之间，更是凉的一批。 鸡冻，这个词非常应景。 很快，待李银环下去，他才攀爬下去，一到了下面，看到两女都没事，他放松下来。 这一放松，才感觉到整个左臂像是骨折了一样，疼的他惨叫连连，这一下，又要两个女孩子来安慰他了。 程处亮虽然疼，但看到李银环的手，还是担心道：“你手受伤了，伤口要及时处理的，否则会感染发炎的。” “不必理会我，你手臂怎样了？”李银环背过手臂，担忧地看向他，她可是知道，刚才全部力量都挂在他的身上了。 程处亮却批评道：“你就是这样，不爱惜身体怎么行？受伤留下伤疤，可就不好看了。” 说罢，便让人去取清水来，让她清洗伤口。 清洗干净了，程处亮又拿出铁皮石斛道：“要用这个来涂抹一下！” “不用。”李银环连忙摆手道：“这个东西剩的不多了，刚才我听说，还要给公主煎药的，我不能再用了。” “说什么傻话！”程处亮斥责道：“你们都是我的心头肉，我不可能因为她是公主，就厚此薄彼啊，那样，我成什么了？” 说罢，便不由分说，咬了一节咀嚼后，细心地涂抹在她受伤的手指，手腕，手臂上。 等他一抬头，发现李银环两颗晶莹的泪珠已经挂在脸上了。 他心里窃喜，这正是他要的效果，若是这样还感动不了这个小娘们，那她是真的不爱自己的。 现在看来，她确实挺爱自己。 但是脸上还不能表现出来，耸肩道：“怎么，才这样一点点就感动了？那以后再对你好，你不是要天天哭鼻子？” 李银环被逗乐，鼻子里都冒了泡泡，还是倔强地说道：“哪有感动，我是被风吹的。” 程处亮笑出声来，还是拿出手帕递给她。 两人都没事，皆大欢喜，不过不可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三人便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老程特意嘱咐：“一定要将她们安全送回去，可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 程处亮点头答应一声，三人这才离开。 先将李银环送回府里，嘱咐她好好休息，这才将李德贤送回公主府，让她先去休息，程处亮则去煎药了。 半个时辰后，程处亮端着一小碗药水进来了。 “你的手臂怎样了？”李德贤询问道。 程处亮摇了摇头，说道：“好像有点麻了。” “啊，那我给你揉揉。”李德贤着急起来。 “逗你了，别动了，躺着，我来喂你喝药。” 听了他的安慰，李德贤的俏脸秀红起来，羞涩道：“我是腿受伤，不是手，可以……的。” 她后面的话，低了下去，因为她突然发现，这是程处亮故意的，在表达爱意，只是这爱意，太浓烈了点，她是真的招架不住了。 “乖……”程处亮盛了一勺，很温柔的吹了吹，说道：“来。” 李德贤被感动到了，轻声说道：“相公，你真的把我给暖化了。” 程处亮满脸笑意道：“那就吃了你啊，反正你那么好吃。” 李德贤的俏脸红润起来。 两人正你侬我侬，想把友谊升华一下，却不料，外面的侍女风风火火冲进来，喊道：“陛下和皇后娘娘来了。” 刚说完，外面已经传来了大量的脚步声。 “德儿！”长孙皇后急切的声音传来，随即来到跟前：“你怎么样？” “臭小子！”一旁，李二训斥的声音响起：“让你照顾朕的公主，你就是这样照顾的？” 随即，人走上前，踢了程处亮屁股一脚。 “父皇，你别打他。”李德贤顿时有了哭腔，还想要下床去护着他，被长孙皇后一把给按住了：“德儿，你受伤了别乱动啊。” 随即，长孙皇后扭头，不悦地瞪了李二一眼，意思很明显，德儿都这样了，你消停点行吗？演戏痕迹太重了。 李二满脸尴尬地赔笑：“行，德儿，你好好养着，父皇不动他，唉，父皇也不是朕的揍他，只是表达一下为父的心情嘛。” 第381章 老东西挺狠呐 “陛下。”程处亮撇嘴道：“你再这样，我也要哭了。” 一句话，给母女两人整笑了。 李二冷哼道：“朕得罪不了两个，还收拾不了你啊，你小子给老子好好交代自己的错误，朕的心头肉给你私自领出去下地也就算了，怎么还能受伤呢？交代不清楚，老子罚你一百年的俸禄！” 程处亮吞咽口水，老东西挺狠啊，不过面对顶头上司，只能忍气吞声，可怜巴巴道：“陛下，小臣冤枉啊，本来是好意，带着公主去乡下转转，散散心，哪成想那山脚下竟然有毒蛇，这才给咬了一下。” 长孙皇后倒吸冷气，她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连忙说道：“快让外面的御医进来，给德儿诊治！” 外面，背着药箱的几个人，连忙来到跟前。 这些都是宫中的御医，换言之，是这个时代最好的医生。 他们一个个诊脉之后，说道：“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公主殿下体内的毒素很轻，只需要开上一副药，清理一下余毒即可。” 一个御医看到桌子上的那碗汤药，便问道：“这是什么？” 另一个御医则说道：“不明就里，怎么可以胡乱吃药呢？” 他们一个个开始指责起来。 程处亮还没有反驳，公主便解释道：“你们不要乱说啊，若不是这个东西，我早就一命呜呼了。” “乱说什么，这孩子。”长孙皇后连忙在旁边阻止她乱说什么死不死的话。 程处亮则解释道：“我给公主服用的，乃是一种叫做铁皮石斛的东西，它长在悬崖峭壁之间，有仙草之称，可以解百毒。” “闻所未闻！”很多御医直接摇头，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听说，倒是有一个人，满脸兴奋道：“程小公爷，那东西时不常长得像蜈蚣一样？” 看到程处亮点头，他才欣喜若狂道：“原来，那种东西真实存在的，在下还以为是传说当中才有的东西，公主中了蛇毒，能够买大碍，真的多亏这种仙草啊。” 这么一说，周围的人恍然。 程处亮笑道：“你还是挺有见识的。” “不，不，是小公爷学识渊博，在下献丑了。” 一句话，让那些鄙夷他的医生，直接社死。这些家伙学艺不精，不知道怎么混进了太医院，吃香的喝辣的，不明所以，也敢在这大言不惭。 长孙皇后听了，也感激道：“这次还多亏了处亮呢，若是没有他，我的德儿还真不知道会怎样呢！陛下，你就别再责罚处亮了。” 李二闻言，看向程处亮撇嘴道：“那也是这小子办事不力，连自己老婆都照顾不好。” 程处亮满脸委屈，解释道：“我冤枉啊，我这都拼了命的照顾老婆，还不好啊！” “还敢顶嘴，小心老子揍你！”李二作势又要动手，给程处亮吓得连忙躲在长孙皇后旁边：“母后大人，救我。” “行了。”长孙皇后很护犊子地说道：“别再吓唬他了，没听说他也也受了伤吗？” 老李也是很怕媳妇的，听了后，便不再训斥了，转而询问道：“小子，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其实他看到这小子还能跑能跳，应该没啥大事。 四个人聊了一会儿，把情况都了解清楚了，李二嘴上不承认，心里还是有些感激程处亮的，没有这小子拼命救公主，恐怕现在已经见不到宝贝女儿了。 公主继续喝药，只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再好意思让程处亮喂了。 犹豫当时处理及时，两天之后，公主已经没有大碍了。 而程处亮也在第二天，去探望了李银环，她手臂擦伤，并不是很严重的。 倒是李银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可以送我一样东西吗？” 程处亮笑道：“李大小姐喜欢什么，尽管开口，能办到的我给你办，不能办的，我想着办法给得你办。” 这就是态度。程处亮这么一说，李银环心里顿时敞亮了。 抿了抿红唇道：“没有那么严重，只是想要你那把剑。” 我的剑？ 程处亮皱起了眉头，眼神有些异样，这小妞还懂得这种话？ “对啊！”李银环却丝毫没有觉悟，而是点头道：“就昨天那把短剑。” 哦，程处亮恍然大悟：“还以为你说的那个剑，行啊，没问题，那本来就是送给你的。” 说罢，便从怀里将匕首拿出来，递了过去。 李银环接过，很是爱惜地感叹：“这把短剑救了我们的命啊，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 “是啊。”程处亮也笑着说道：“若是没有它，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没想到却救了我们的命，看来是我们命不该绝啊！” 李银环点头，她是相信命运的。 程处亮抬手，将她拦在怀里，轻声说道：“我喜欢你，很喜欢，为你，我愿意拼命。” 李银环重重点头，心里很是感动。一颗心也整个融化了。这辈子，她知道，再也不会遇到像他这样对自己好的人了。 这时，一旁却传来咳嗽的声音，两人连忙分开。 当两人转过身后，却见李靖拿着一根长矛直接刺了过来。 “我去！”程处亮吓了一跳，连忙躲闪。 “爹，你干嘛呢？”李银环见状，连忙阻止道。 李靖很是不满道：“女儿，你闪开，让老爹为你出气，这个家伙是怎么答应老夫的，现在竟敢让你陷入危险，还差点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真是该打！” “爹啊，我不是都说了，不是这样的。”李银环很是焦急。 李靖却直接一挑旁边的兵器列，从里面扫除一根长矛飞过去，抬手说道：“小子，接着！” 程处亮抬手接过，满脸苦涩道：“老丈人，你不能冤枉我啊！” 但是李靖却是不管不顾，直接冲了上去。 程处亮见他来真格的，只能格挡，除非要被穿个透心凉了。 “爹啊！”李银环在一旁很焦急，可刀枪不长眼，她根本帮不上忙。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爱自己的男人，在那里较量。 第382章 程二爷要修水库 其实呢，李靖是有一口气没错，更多的是，他再家里闲得慌，偶然从闺女口中得知，程处亮这小子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就很是手痒，今天借助这个机会，刚好可以较量一番。 程处亮学得是剑法，可刀剑想通，他将剑招用在长矛之上，仍旧耍的虎虎生风。 两人你来我往，打了数百招，仍旧不分胜负，可是李靖有年龄在那，累得气喘吁吁，最后直接摆手。 “不打了！”丢下长矛，做到一旁的石凳上休息去了。 程处亮笑了笑，同样放下兵器，走过去坐下，聊了一会儿天，便说开了。 几天之后，万客来酒楼的周围，聚集了一群人。 这些人对着酒楼外面的装饰指指点点。 “这透明的东西是什么？” “像是西域的玛瑙杯呢！” “真的像，不过怎么会这么大呢？” “这看上去也太漂亮了。” “等开张了，一定要上去坐坐啊。” “怕只怕，太贵了。” 自然，他们说的东西是玻璃，可是这里的人不懂啊，只是在那好奇地称赞和讨论者。 又过了几天，酒楼的装修彻底完工，要装备开张营业了。 这天，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因为帝国的太上皇、皇帝陛下和皇后，以及太子、皇子、公子，以及诸多的王公大臣都来了。 再加上保护的卫兵、仆从，整条街道都管控了，普通百姓哪里围的上来，只有那些家里有两层高的，或者有人上树，或者爬山，站在高处，才能勉强看到。 程处亮早就在门口等候了，当然，还有他的姐夫赵步安，并一群小厮。 行礼之后，李二说道：“小子，我们这么多人来，算是给你面子了？” 程处亮躬身道：“陛下给脸，小臣必须得兜着，真是太荣幸了，对了，小臣听说陛下书法天下无双，请陛下为小臣的酒楼，提个字好吗？” 随后，便命人将提前准备好的东西抬上来，宣纸铺开，长孙皇后说道：“本宫来为陛下磨墨。” 长孙皇后也是很懂事，能够立刻想到这个。要说也正常，现场除了她，其他人都不配。 李二来之前，已经想到了这个，这小子有便宜肯定占啊，他的字写出来的，那就是金字招牌了，这酒楼以后那是财源滚滚了。 不过念在这小子为国为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还不要封赏的份上，就便宜他了。 捋了捋袖子，其实他也有些技痒，能当这么多人的面写字，那种成就感也是很爆表的，毕竟他平时写字，可是没有这么多人围观。 当下，沾好了墨水，随后询问道：“什么内容？” 程处亮连忙说道：“万客来！” 李二点头答应，酝酿了一下，开始下笔，要说这李二陛下，也不是吹的，虽然是马上的皇帝，可是诗词歌赋，也是样样精通的。 写出来的字，也是苍劲有力，大气磅礴。 他每写完一笔，周围群臣就一阵欢呼。 “都闭嘴！”李二不悦地训斥：“再敢乱喊，按惊驾罪论处，真的是，一惊一乍，吓得朕笔都握不稳了。” 有了这话，也就没有人再敢吭声了。 很快，三个大字写完，程处亮命令道：“小心放在一边，专人看护，待墨迹干了之后，立刻拿去装裱，然后刻在匾额上。” 随后，带领众人去参观酒楼。 这酒楼，四周都采用了大量的玻璃，所以通透采光性非常好，尤其是楼上，众人登上之后，更是惊呼连连。 “真是美奂美伦呢！”李二抚摸着玻璃，喃喃称赞：“你小子，可真是厉害，竟然连这种奇怪的东西都能造出来，真是个人才啊。” “多谢陛下称赞！”程处亮躬身道谢。 最高兴的，莫过于李德贤了，自己的相公有本事，她也跟着激动的满脸通红。 太子李承乾则低声和他说道：“妹夫，你这新花样不错啊，改天给我的府邸也装饰一下呗。” “行啊！”程处亮笑眯眯地答应：“你钱够吗？” “……”李承乾瞬间不想搭理他了，谈什么不好，偏偏要谈钱，不知道谈钱伤感情吗？ 一行人继续参观，每一层的建筑风格都不一样，其他人在小声讨论，李二则和程处亮说着话。 “小子，你听说你在修建水库啊？” 程处亮点了点头，心里很是无奈，自己在他面前，穿不穿衣服是一样的，因为他什么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虽然说这坏老头，糟的很，但还是老实回答：“陛下圣明，是的，因为那些田地，若是没有水库的话，只能老天下雨，那旱涝就没法管控了，而一旦有了水库，以后就可以自己控制了，这样的话，庄稼就可以大大增产，那样的话，对国家是很有好处的。而且那水库里面呢，还可以养鱼和其他的水产品，到时候，还以再增加一份额外的业务，也可以为附近的老百姓，提供更多的食物选择。” 李二听了，不仅点头道：“你小子这脑袋瓜，是怎么长得，按照你现在这个想法啊，就算不依靠任何外在力量，你也可以过得很好啊。” 程处亮笑了笑道：“哪有，这一切都是陛下的恩赐，若是没有陛下对小臣的厚爱，我做事不会有那么方便的，很多人都会找我的麻烦，工作就很难开展。” 李二点了点头，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又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程处亮想了想说道：“是这样的，陛下，我准备利用地势，做一个自动灌溉装置，到时候，若是田地干旱了，只需要开闸放水，水流水自动顺着管道流入田地，然后在做出的花洒，自动喷洒浇灌。” 李二忍不住称赞道：“世人皆知农民苦和累，可怎么听你这么一说，觉得种田竟然可以这么轻松。” 他的角度站的高，立刻想到了其他的事情，便说道：“处亮，你任重而道远啊，若是全国的百姓能够用上这么先进的东西，那效率会更高，产量会更高！” 第383章 试验成功后在推广 程处亮点头道：“这个请陛下放心，我先自己试验，成功了之后，再大量的推广，相信用不了几年，全国农田的灌溉问题就能够解决。” “那真是太好了。”李二捋须，满脸笑意：“有你再，朕心里很踏实啊，对了，再和你说一件高兴地的事情，有你的先见之明，现在周边那些国家，弱势已经显露出来，相信用不了几年，他们再也无力对我们大唐有侵略的实力，到时候，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 “那真是太好了。”程处亮也热血道：“若是可以的话，到时候，等明年开春后了，我们就可以全力出击，征战四方了！” 李二一听，也是热血沸腾，他是马背上的皇帝，现在当这宫中的皇帝，早就不耐烦了。 “好！”他连连说道：“到时候，我们一起，征战四方！” 李二虽然这样说，心里还有些担忧，朝中那些主和派，恐怕又会阻止的，但实际上，以战养战，征战四方，平定天下，虽然会尸横遍野，但是呢，却能够给子孙留下更多的太平时间。 用这些东西去换，是值得的。就像文王一样，一怒而安天下。 这时，他们正好来到四楼的平台上，看着外面的壮阔美景，两人更是心潮澎湃，似乎已经在战场上，酣畅厮杀了。 两人不再说话，欣赏了一会儿美景，其他人也上来了。 就连这楼顶，也是别出心裁，被布置了了玻璃房，立刻摆上茶桌，可以吃饭，可以喝茶，也有露天的茶台。 片刻后，程处亮让人准备的茶水就到了。 群臣都被赐座，坐下后，每个石桌上放下一壶茶水。 程处亮和太上皇、皇上、皇后、太子、魏王、公主，六个人一桌。 刚才那一会儿，太上皇自己在这里闲逛，他也知道，自己儿子要和程处亮这小东西谈事情，便避嫌了。 此刻，才开始说话：“小子，你这里还真是不错呢，这种在长安城里，还真是难得的居所呢。若是可以的话，老头子我以后可要多来这里了。” 程处亮满脸笑脸，眼神却看向李二，在询问他的意见，后者缓缓点头，在程处亮这里，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看到他点头，程处亮这才说道：“可以啊，老爷子，您想来，尽管来，这里的一切，对您都是的。” “还是你小子够意思。”太上皇李渊满脸得意地笑道。 随后，众人开始喝茶，也开始说些轻松的话题。 李德贤问道：“处亮，你这里的小厮够啊？要不要我从教坊里给你找一些来，他们可是都是经过调教的。” 程处亮点头道：“还是公主考虑的周到，我正有这个意愿，想要把这里的服务打造的更好一些，就需要一些素质高的人，既然公主提到了，那就麻烦你了。” “应该的。”李德贤满脸笑意地回答，她一直觉得程处亮太有本事，什么事都能做的来，自己能做的事情很有限，现在自己能帮上忙，自然是高兴的。 教坊里面的人，大都是获罪的，或者是奴隶之类的人，一辈子难以翻身的。 这时，一旁的太子李承乾笑道：“好妹妹，这还没有过门，就已经这么热心了？” 他说完，其他人都笑眯眯地看向她。 李德贤满脸秀红道：“大哥，你就别笑话小妹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嘛。” 魏王李泰道：“对呀，大哥，姐姐提前管理酒楼的生意，这很正常嘛。” 他说完，其他人又笑出声来。 李德贤瞥了他一眼，撇嘴道：“我知道你是什么主意，是又想找我借钱了？” “姐姐……”这么一说，李泰顿时缩了缩脑袋，低声道：“这么多人的面，给我留点面子嘛。” 李德贤冷哼道：“是你先不给我面子的，我何必再给你面子。” 李泰听了，举双手投降道：“好姐姐，我错了。” 这一下，所有人都笑了。 长孙皇后和李二对视了一眼，很是满意，自己的女儿和程处亮相处的这么好，琴瑟和鸣的，真是羡煞旁人，女儿有了好归宿，他们也放心了。 随后，长孙皇后询问程处亮道：“处亮，你的府邸也已经修建的差不多了？” “是的。”程处亮回答道：“和酒楼一样，基本上完工了，我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里面的家具也都收拾好了，倒是其他的地方，也不着急住，便慢慢装饰好了。” 长孙皇后说道：“酒楼这么漂亮，你的住所，肯定更加漂亮了，若是可以的话，下午本宫想去一趟，瞧瞧呢。” 随后，看向李二道：“陛下，您也一道好吗？” 李二看向她，笑着点头：“好。” 他们要去，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公主自然都要跟着前往了。 倒是太上皇，不想乱跑了，而且人多，他想在这里休息，等到人少的时候，再去。 喝完茶，很快就到了中午。 程处亮又命人做了可口的饭菜，一个个端上来。 李二他们也是吃的不错，特别是高度的白酒，每人喝上二两，心情很是舒畅。 吃完饭，众人又在这里休息了一会儿，这才启程去了程处亮的府邸。 等这些浩大的仪仗队走后，酒店才真正迎来了热闹的时刻，今天是新开业的第一天，特别是有皇族来到，他们更想沾沾仙气，很多人便蜂拥而上。 程处亮也非常大方，规定前三天，酒店的食物一律一折出售。 这么优惠的价格，自然吸引了更多的人来到。 三天后，崔家、卢家并其他五大家族的人，也都来到了紫宸殿，另一旁，则是肱骨大臣。 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李靖，程咬金等人。当然，还有一个重要人物，太子李承乾。 李二坐在案台后面，让太子李承乾接待他们。 “启禀陛下，太子殿下……”崔家家主说出了自己的意图：“考虑到对朝廷的影响，我们七大家族一致决定，裁撤我们的官员，只达到二成即可，其他的全部裁撤。” 第384章 女大不中留 这本来就是说好的事情，可当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李二还是有些激动。 太子李承乾就更加激动了，他可是没有处理过这么大的事情呢。 他连忙看向李二，可后者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很明显，让他自己拿主意。 这个时候，太子只能站在国家的角度，想象自己是父皇该怎么做？ 父皇最怕的，就是七大世家的势力，很是忌惮他们，现在他们裁撤官员，自然是好的。 当下便点头道：“诸位家主，你们的衷心，本太子很看到了，相信父皇也看到了，既然你们如此为了朝廷着想，那本太子就答应了。” “多谢太子，我们还有一些要求……”崔家家主拱手说道：“我们还希望能够和皇族联姻……” 联姻的事情，太子是不知道的，当下愣了一下，将目光再次放在李二身上。 可是后者仍旧对他不理不睬，这一下，太子有些慌神的了，他不知道怎么办了。 又不敢胡乱说，只能看向李二说道：“父皇，儿臣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出来了，请父皇做主。” 正在李二准备开口的时候，门外却传来通报，说是魏王李泰到了。 “让他进来。”李二抬手说道，而李承乾则心里一慌，自己这个弟弟，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 很快，李泰进来了，他来到之后，连忙拱手：“父皇，儿臣不知道您在和诸位大臣商议要事。” “无妨。”李二说道：“你既然来了，也一块来说好了。” 随后，将七大家族说的事情说了出来，询问道：“你也来说说意见。” 李泰满脸恭敬地说道：“这里有父皇和大哥，哪有儿臣说话的份？” “说说。”在李二再次鼓励下，李泰再次躬身，看上七大家族的人，笑眯眯地说道：“既然父皇让我说，拿我就说一下自己的意见。” “魏王请说。”有几位家主，满脸献媚地说道。他们都是和魏王李泰走得近的人。 李泰点头道：“众所周知，七大家族和皇族同气连枝，在之前，就力挺我们家族，建立了千秋功业，现在更是深明大义，要将位置给让出来，确实是国家难得的忠臣啊。而和你们联姻，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情，我是很赞同的。” 他说完之后，七大家族的人都很高兴，因为他可是比太子说的好太多了，毕竟太子是模棱两可的，根本没有主意，李泰直接给说明白了。 太子李承乾闻言，满脸骇然地盯着李二的脸，想要看他是什么想法，若是李泰说对了，那自己可就丢人了，还是丢老大人了。 不料，李二根本没有生气，反而笑着点头道：“几位爱卿，刚才魏王说得很有道理，就按这个他说的办。” 听了这个话，七大家族的人笑逐颜开。 这正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可是太子缺满脸失落，他没想到，父皇竟然同意了李泰的话。 本来，他也是想说的，只是担心说错，这才请示的，这下可好了，让李泰抢了先。 对于李二来说，这是早已经商量好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们想要的，不过是联姻保住自己的家庭地位而已。 说是更深层的意义，他也已经预料到了。正如程处亮那小子所说，无论女人长的多么美丽，最主要的还是看男人。 若说男人像是没有见过女人一样，纵容她胡作非为，那样的话，无论怎样都是管不住的。若是能够控制的话，这些家族又算的了什么呢？ 听到他这样说，卢家家主很是不开心，早知道的话，自己家的嫡孙女应该嫁给太子的，或者其他皇子也好啊，现在可好了，她已经见了程处亮，事情就不好办了。 带着这种念头回到家里，他的儿媳给出了个主意，反正他们两人又没有发生什么，顶多是出去玩了一天而已啊，这个清白之身，可以让人验证的。 所以，直接把她许配给其他人，也是可以的。 卢家家主一听，拍了下大腿，觉得她说的很对。 此刻的卢怜晴，还是不知道这个事情的，现在的她，已经满心欢喜憧憬了。若是能够和程处亮这么有意思的人在一起，自己的人生也会有趣很多。 她却不知道才，自己的人生，已经被很草率的更改了。 卢家家主的儿媳，不是她的后母，而是亲生母亲。 很快，她就去做卢怜晴的思想工作了。 “母亲。”卢怜晴正坐在院子里练琴，看到母亲后，停下手上的动作，起身行礼。 “晴儿。”卢怜晴的母亲，也是一位美妇，才三十多岁的样子，保养的非常好。 雍容华贵的样子，看上去很是美艳。 笑吟吟地来到跟前，拉着卢怜晴的手臂，说道：“晴儿，中午了，你怎么不去休息一会儿，还在这里练琴？你的琴不是已经很好了吗？” “女儿闲来无事，就弹琴解闷喽。” 美妇皱眉思索了一下，回味道：“娘怎么听你谈的是靡靡之音呢？怎么，有心上人了？” “娘啊。”卢怜晴闻言，顿时俏脸羞红，撒娇道：“您别乱说，我可没有，只是乱弹着玩的。” “哦，那最好。”美妇松了口气，道：“没有心上人就好。” 卢怜晴虽然单纯，可不是傻瓜，相反小脑袋瓜还聪明的很，下一刻就意识到什么，连忙询问道：“娘，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美妇见她凝望着自己，一副疑惑地表情，心里一松，便将此来的用意说了出来。 “你爷爷和其他六大家族的人，去面圣了，陛下同意了皇族和七大家族的联姻问题，所以……” “所以什么？”卢怜晴盯着她，见她不说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愣了一下，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大变道：“娘亲，爷爷不会是改变主意，想要我和皇族联姻？” 她说完之后，就已经通过直觉，确信了。 当她看到母亲的眼神，立刻就明白了。 天呢！ 她脸色瞬间如白纸，失声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第385章 这是要逼老子发飙啊！ 卢怜晴突然有了一种无力感，虽然之前的她也是充满了无力感，自己的命运是被操弄的。 可是现在的她，是真的感觉不到爱了。 “母亲，你能不能求求爷爷，不要把我嫁给皇族？”她带着哭腔哀求道。 “晴儿，你……”美妇闻言，顿时吓了一跳，骇然：“不是，你已经喜欢上了，那个小公爷了吗？你们才一块出去半天啊。” 看到卢怜晴不言语，她已经明白了，自己这个从未出过深闺的女儿，已经动了春心。 唉，她叹气道：“还真是女大不中留，这才出去半天的功夫，就喜欢上了，唉，要说也是，你这么大都没有出过门，没有和男人接触过，一接触上，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当时，她远远是巧了的，那个程小公爷长相不俗，加上谈吐和气质，自己的女儿怎么可能不沦陷呢。 “不行啊！”她摸着卢怜晴的小脸，安慰道：“女儿啊，这是你爷爷定下的，而且你可是我们家族的希望，以后能不能飞黄腾达，保住我们家族的荣耀，全靠你了。” 卢怜晴斗大的泪水夺眶而出，呜咽道：“你们只顾着自己，完全不考虑我的感受，我就是一只鸟，被你们送给别人，讨人欢心！” 唉，美妇安慰道：“女儿啊，我们女人就是这样的命运，再说了，你依附皇族，不好吗？将来的你，可是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啊，有多少女子，想要你这样的待遇，还没有呢。” 她并不是那些宫斗当中的后娘，而是亲妈。 她认为，这样才是真正的对女儿好，而所有的母亲都是这样的想法。 在这个时代，就是女人的悲哀，你是无法选择自己喜欢的人的。 卢怜晴闻言，更是生无可恋，呜咽道：“我不，我不要嫁道皇族。” 美妇叹气道：“女儿，你不要任性了，你知道的，这根本不是你能选择的。” 说完，便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你把那个程小公爷忘了，毕竟才相处半天，不会很难过的。另外，你你准备一下，估计用不了多久，你爷爷就把你许配给某位皇子了。 依照为娘的看，凭借我们晴儿的美貌，嫁给太子，那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她再说的话，卢怜晴已经听不进去了，她的脑海里想着程处亮的模样，她甚至在憧憬，程处亮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他会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卢怜晴的心里没有底，毕竟，她不知道嘻嘻哈哈的程处亮，把她当成什么，毕竟，程处亮可是钦定的驸马爷，他会在意自己这个世家之女吗？ 与此同时，程处亮忙完了酒楼的事情后，就帮衬着老爹，一起在搞水库的事情。 李德贤的速度还是挺快的，不过一两天的功夫，已经在教坊给他选出了一些女子，充当酒楼的服务员。 两人在酒楼的楼顶聊天。 “德儿，你真是太效率了，竟然这么快就给找来了酒店的服务员。”程处亮满脸感激地说道。 李德贤笑道：“这就是举手之劳的事情，我和你做的事情相比，简直九牛一毛呢。” 随后，她叹气道：“那些女子，还真是可怜呢，之前我不知道，今天详细了解了，才知道她们有多可怜。 若是可以的话，你和父皇说一声呗，让她们在这里工作，然后免除她们的奴隶身份，降为平民，其实她们根本没有犯罪的，只是收到了牵连而已。” 程处亮闻言，很是感动道：“德儿，你真是人美心善啊，这么为她们考虑！有你这样的女人当老婆，我做梦都会笑的。” 被他这么一夸奖，李德贤更是觉得自己以后该好好的做好事，因为她知道，程处亮喜欢自己的温婉大方，善良宽厚。 程处亮点了点头，心里已经决定了，要进宫去和李二说说。 自己那么大的功劳，说这个应该不是问题。 随后，两人闲聊起来，李德贤无意间说出另一个问题来。 “你知道吗？我听说了，七大家族的人，昨天向父皇说了，要和皇族联姻，这些女子，也真是可怜。” “哦？”程处亮一挑眉毛，心里一惊，总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 “都要嫁谁呢？”他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不过七大家族那么精明的人，恐怕都会有人出嫁。”李德贤说完，想起之前的事情，笑道：“你不会在惦记卢家家主那个嫡孙女了？放心，我觉得，他们既然已经向你示好了，应该不会再做出那么愚蠢的事情。” 她这么一说，程处亮非常感动，搂着她说道：“德儿，你这已经开始有正妻的模样了，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你少来。”李德贤鼓着嘴巴，虽然不满意，但还是愿意的：“不要为你的花心找理由。唉，不过呢，既然那卢大小姐能入你的眼，相信她一定是个美人，还是个有才能的美人，便宜了我的那些哥哥弟弟们，不如便宜你了。我知道的，皇族的内斗可是很严重的，女人在其中，终究会沦为牺牲品的。现在，我一想到西汉那个戚夫人，就浑身发抖呢。” 她这么一说，程处亮更是感动，对她真是越来越满意了，但是这个事情，他算是记住了。 第二天上午，正好长孙冲找他，他就一块跟着去了他的家里，正好长孙无忌在和人讨论，关于七大家族和皇族联姻的事情。 程处亮便凑上去问道：“丞相大人，七大家族联姻的名单，你这里有吗？” “这……”长孙无忌看到他，还是有些感激的，毕竟若不是他，自己的儿子也不会变得这么优秀，犹豫了一下，说道：“本来呢，让你看不符合规定，但是呢，看一下也无伤大雅。” 当下，便从桌子上拿了奏折递过去道：“你看看。” 程处亮接过来，打开来，然后一个个去看。 崔家，李家，卢家……嫡孙女卢怜晴。 我草！ 当程处亮看到卢怜晴的名字后，顿时愤怒出声：“这是要逼老子发飙啊！” 第386章 要反抗，那只有死路一条 本来已经说好了，自己也看中了，现在要把卢怜晴送出去。 这你让谁看到了也生气啊，更何况是脾气暴躁的程处亮。 本来，他的脾气已经很好了，但是这个绿帽子的事情，他无法忍受。 狠狠地将名单丢在地上，骂道：“这卢老头，他是嫌命长了！” 说，就一副要冲出去杀人的模样。 长孙无忌和长孙冲见状，连忙阻拦道：“处亮，你怎么了，为何那么生气？” 生气？程处亮冷笑道：“我还要杀人呢！” 随后，将事情的原因给说了出来。 长孙无忌和长孙冲闻言，也是皱眉不已，长孙无忌叹气道：“这个卢老头，真是老糊涂了，竟敢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他难道不知道你程处亮，是陛下跟前最红的人吗？除了太子、魏王、公主等人外，还有谁和你争宠啊！他竟然先把孙女许给你，再把她送入宫中，这简直是……” “不过……”长孙冲却连连谈道：“处亮，这卢怜晴很有可能是送给陛下啊，你这是要和陛下抢女人？” “我……”程处亮有些发蒙了，刚才他真的是气蒙了。 长孙无忌捡起名单，沉声说道：“冲儿说的不错，这卢怜晴很有可能会充入后宫呢，你这可是和陛下抢女人，处亮，你可要三思啊。” “我！”程处亮不知道如何说狠话了，再狠的话，可能会抄家灭门的。 和老李抢媳妇？ 这事情搞得有点大。 “行，我知道了！”程处亮强压怒意，梗着脖子朝外走去，长孙冲怕他有意外，和老爹说了一声，连忙冲了出去。 天呢！ 看着他的背影，长孙无忌一阵头大，这小子要干傻事了吗？ 长孙冲一路上劝阻，磨破了嘴皮，程处亮愣是不接一句话，出了门，直接骑马离开了，长孙冲无奈，只得跟上。 程处亮先去城西兵马司，点了一批兵马。 这是他在铁坊之后，获得的特权，可以调集护卫，可以随时调动，保护自己的安全。 护卫队的队长，之前还对他心有余悸，听说他要调集兵马，哪里敢犹豫啊，连忙调集一千兵马，浩浩荡荡地朝着卢家挺进。 长孙冲见状，骇然劝阻：“天呢，处亮，你可千万不要干傻事啊，召集这么多的兵马，你是要将卢家被灭了吗？到时候，陛下一定会怪罪你的。最好还是让家里的大人，都聚集起来，商量一下。” “商量个屁！”程处亮怒道：“老婆被人送人了，自己连个屁都不敢放，还是个男人吗？你小子要不跟着我去，要不就滚回去，小心惹怒了老子，让人把你捆起来。” 长孙冲一听，立刻吓得缩着脖子，紧闭嘴巴，不敢再吭声了。 他可是知道，程处亮一发飙，谁也不敢乱哔哔。 随后，一堆人，浩浩荡荡朝着卢家开进。 来到跟前，程处亮直接命令道：“将整个卢家给我团团围住，胆敢放跑一个活物，我要你们的命！” 队长一听，吓得缩脖子，连忙答应一声，让人将整个卢家围住。 而卢家的守卫看到这种情况，还以为是抄家的，一个个吓得腿软。 程处亮直接骑马往里进，同时喊道：“胆敢挡道着，死！” 这话一说，守卫门直接跪在地上，谁也不敢动弹分毫，他直接骑马进去，旁边有卫兵分两列跟上，里面的仆从，侍女，吓得鸡飞狗跳。 正堂之内，几个小厮惊恐地跑进来：“老爷，不好了，外面有大队的官兵冲进来了。” “什么？”卢家家主和卢德寿等人，立刻吓得跳起来，慌张道：“领头的是谁？” 一个小厮哆哆嗦嗦地回应：“好像是，是，小霸王程小公爷！” 嘶！ 两人倒吸冷气，对视了一眼，满脸骇然，他们也没有想到，程处亮竟然直接冲进来。 但事情已经发生，两人也只能出去瞧瞧了。 很快，院落当中，铁甲卫兵站了两排，程处亮骑着高头大马，立于其中。 “程，程小公爷，不知道这是……”看到这架势，卢老爷子也吓得不轻，开口说话都有些紧张。 程处亮冷哼道：“出尔反尔的老匹夫，你自己干的好事，还敢来问我？若不是念在你们是怜晴的亲人份上，早就杀光你们，踏平你们卢家了！那卢怜晴是小爷我的，现在竟敢私自将送上选秀名单，你们是觉得我拿不动刀了是？” 咕嘟，两人听得连连吞咽口水，这个程处亮，还真是猛啊。 “不，不是……”卢家家主哆哆嗦嗦地解释，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什么不是！”程处亮怒道：“还不快将卢怜晴给我带来？” “是，是。”卢德寿连连点头，召唤仆从去叫卢怜晴了。 片刻后，卢怜晴来了，跟随她而来的，还有她的母亲，这阵仗还真是吓人呢。 卢怜晴这两天真是心如死灰，此刻已经形容消瘦了许多，一看到程处亮，她立刻喜笑颜开，那种发自内心的微笑，是无法骗人的。 程处亮看到她，这才跳下马来，走过去问道：“我来问你，你爷爷让你参加选秀，是你自愿的吗？” 卢怜晴立刻摇头：“不，不是的，我不愿意，可爷爷、父亲、母亲，他们都逼我，我身不由己的。” 程处亮点头道：“好，你若是不容易，天王老子来了，也勉强不了你，若是你愿意的话，那我就不管你，既然你不愿意，那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卢怜晴一愣，随即心里很是欣喜，她没没有想到，幸福竟然来的这么突然。 随即，她重重点头，“好。” 程处亮点头道：“你愿意跟我走，我自然对你负责到底，好了，你先待在一边，我处理完了现场的事情，再带你走。” 卢怜晴重重点头，心里充满了安全感，这个家伙，还真是霸道的很呢。 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程处亮的眼睛恢复了犀利，扫视全场，最后看向卢家家主，沉声道：“老爷子，怜晴在这里，我给你留点面子，现在我把话撂在这，怜晴我带走了，你愿不愿意都没用，若是你们要反抗，那只有死路一条。” 第387章 我的女人我做主 “若是你们有意见的话，尽管去找陛下反应！我最后告诉你们，卢怜晴以后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她的未来我负责，你们以后谁也不想打她的主意。” 程处亮说完，卢家家主不敢吭声了。 哼，见他们都不吭声，程处亮冷哼一声，便和卢怜晴说道：“我们走！” 卢怜晴点了点头，正准备和她走，却被一个人阻拦了。 “不可以，你不能带走我的女儿。”美妇还是有些泼辣的，当下就阻止着喊道。 “你是……怜晴的母亲？”程处亮盯着她瞧了瞧，发现她是个美妇，身材很丰腴，让人一瞧，就充满了欲望，而且眉宇之间和卢怜晴很相似。 看到对方点头，他拧着眉头问道：“把你的女儿推向火坑，你没有意见吗？” 美妇冷哼道：“跟着你走才是火坑呢，我们家晴儿要嫁给皇上或者嫁给皇子，反正无论如何，都比你这个国公之子要好得多。” “你……竟然是这样的想法？”程处亮皱起了眉头，完全没有料到，她竟然会这样说。 唉，一旁，卢怜晴叹气道：“你和她是说不通的。” “当然了！”美妇晃了晃腰肢道：“每个做母亲的，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给有本事的人，这没有什么错。” 程处亮被气笑了：“我还真是没有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明明是为了自己幸福，却夸张到是女儿的幸福，你这种人，真是害人不浅。” 说罢，程处亮便不再搭理她了。 拉着卢怜晴要走，却被她给挡住了：“她是我的女儿，你凭什么带走？” 卢怜晴被吓成了小鸡，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程处亮被气笑道：“凭什么？凭我带来的人马，凭我手中的刀，若是你胆敢撒泼，我认你是怜晴的母亲，他们的刀可不认。” 咕嘟，美妇看着周围那些面无表情的士兵，顿时吓得吞咽口水，她可不想死啊。 看到她这副模样，程处亮冷笑一声，不再搭理她，让卢怜晴上了马，随后自己翻身上马，便带着她离开了。 随后，大队人马跟着他立刻了，剩下的人，凑在一起，商量对策。 “爹，这可如何是好？”卢德寿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满脸恐惧地说道：“现在怜晴被带走了，我们可该怎么和皇族交代？” 唉，老爷子也叹气道：“真是没有想到，这个程处亮竟然这么大的胆子，唉，要说也是，之前的他，可是敢炸七大家族的府邸，更何况是我们一家呢？” “事到如今，我们能做的，也只能去面圣了！” 自己的嫡孙女被掳走了，必须得要一个交代。 不过他临走时，看向美妇的眼神，充满了怨毒，都是这个妇人提的馊主意，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就算卢怜晴能够回来，谁还敢要她？她可是被程处亮给带走了啊，谁知道都干了什么？就算没有干什么，那回来，也说不清了。 而自己进宫和陛下说，估计也做不了什么的，陛下咱们可能因为自己的嫡孙女，去处置他宠信的程处亮呢。 美妇被吓了一跳，但也不敢说什么。程处亮则是直接骑马，带着卢怜晴去了郊外。 当然，他并没有带大队人马出城，那样太招摇了，也没有必要，只带了十几个人，保护两人即可。 来到郊外，天高地阔，来到一片草原，程处亮先下马，然后扶着卢怜晴下马来。 “今天，真是抱歉了。”程处亮叹息道。 “为什么这么说？”卢怜晴轻声问道。 “带人闯入你家里啊。” “不，你是救了我，为什么要抱歉呢？” 程处亮看向她的眼睛，笑了起来：“你没有生气吗？” 卢怜晴摇了摇头道：“我怎么会生气呢，非但如此，我还要感谢你，若不是你的话，我真不知道以后自己是什么命运呢？” 程处亮眯起了眼睛，笑眯眯地说道：“那现在你跟着我，以后的命运知道是什么了吗？” “嗯？”卢怜晴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羞红了俏脸。程处亮的意思她当然知道，以后的命运，当然是跟着他，给他当老婆呗。 程处亮看到她的表情，实在太可爱了，便笑出声来，“我今天的样子，是不是有点可怕？” 卢怜晴轻轻摇头：“不，我觉得你今天的样子，真是太霸气了。” 女人慕强，一点不假。程处亮今天展示出来的能力，确实征服她了。 她虽然不知道以后会不会遇到更好的，但她知道，能像程处亮这样为自己做的人，是再遇不到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程处亮放松下来，脑袋也灵光起来。 他说道：“怜晴，今天我确实有点冲动了，调动大批兵马没事，但不该围攻卢府，而且把你给抢了出来，这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一定会怪罪我的，所以我呢，要抢先一步，进宫和皇上解释，免得你家的人，上陛下跟前告我的状。” 卢怜晴连连点头道：“是啊，那你快去啊，别因为我，再被陛下处罚，我以后可还要指望着你呢。” 程处亮捏了下她的俏脸，笑道：“是啊，你现在已经开始为我照相了，很好，不过你的安置是个问题。” 他想了一下，现在的卢怜晴身份特殊，而且卢家的人，可能不会善罢甘休，必须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想了又想，他想到了公主。只有那个温婉懂事的公主，才会接纳。 果然，当李德贤见到卢怜晴的时候，也是有些无奈，这个相公，还真是会给自己找活干。 “行，你去，我会照顾她的。”听到她的保证，程处亮这才离开。 等他走后，卢怜晴更是害怕，连忙施礼：“民女拜见公主殿下。” 说着，就要跪下。 李德贤眼疾手快，连忙将她扶起来，说道：“我的好妹妹，你可不能给我跪下啊，你若是跪了，让相公知道，肯定该说我虐待你了，反正你已经认定了相公，那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了。” “这……”卢怜晴心里一暖，她没想到，公主竟然这么平易近人，这么好相处。 第388章 不要脸的使节 “多谢……公主殿下。” “不要叫公主，叫姐姐就好。”李德贤拉着她的手，笑吟吟道：“你还真是漂亮呢，不然的话，相公也不会看重你呢。” 说着，她甚至有些吃醋了。 这个程处亮竟然为了卢怜晴，率领一千兵马，直接围攻卢家，将她给劫走了。 这样的方法虽然不可取，但若是女主角换成自己，那想想还是挺美好的。 “没有了。”卢怜晴低着头说道：“民女的才能，不及公主之万一……” 两人在这聊天，另一边的程处亮，已经骑马奔向皇宫。 要知道，进宫见皇上，中间那可是很长一段路，都是要走的，并不能骑马。 于是，当程处亮来到李二跟前时，气喘吁吁的。 “哟，怎么了这是？”李二看到他，顿时合上奏折，笑眯眯地问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小子竟然能主动来看朕，不容易啊！正好，等会要召见匈奴使者，你也跟着见见。” “陛下。”程处亮连忙说道：“小臣前来，是有另一件事情要和你说。” 李二直接抬手打断他：“其他事情等会再说，朕想先和你说说匈奴此来的意思，让你帮朕想想办法。” 程处亮听了，顿时满脸苦涩。搞什么，自己是来说事情的，怎么被直接给堵回来了呢？不过既然皇上开口了，他也不再说下去，只能点头答应。 没过多久，果然有一群匈奴人进来了。参拜过后，匈奴人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天可汗陛下，我们想要一些你们的粮食，因为我们的水草今年不太肥美，牛羊不够吃。” “要，你们能先要点脸吗？”李二还没有开口，程处亮直接撇嘴道。 “你！”那个留着两个长辫子的男子，怒目而视道：“你是什么人，竟然说话这么没有礼貌？” 他说的，是流利的中原官话。 程处亮笑道：“我的名字叫老子，我是看人下菜碟，有礼貌的人，自然有礼貌，遇到那没有礼貌的，肯定没有礼貌了。你们竟然直接开口索要粮食，这样有礼貌吗？” “老子？”那人愣了愣，皱眉问道。 周围的人，包括李二都憋着笑，这小子还真是够损的，竟然占别人的便宜。 那人思考了一下，说道：“我是代表可汗陛下来向天可汗陛下表达请求的，请求天可汗陛下，可怜可怜我们，给我们一些粮食，帮我们度过灾难。” “你们要多少粮食？”程处亮问道。 那人也不傻，见高坐的皇帝竟然不开口，而是由这个人开口，很明显这个人有足够的话语权，便看着他说道：“三百万担粮食！” 嘶！现场人无不倒吸冷气。 程处亮更是直撇嘴：“我靠，你们属狮子的吗？长这么大嘴？我大唐才有多少粮食啊，一下就给你们这么多？你们还真是一点脸不要啊。” “你……”两辫子男子强忍怒气道：“我们也是被逼无奈的，若是不给我们粮食，那我们的人饥饿难耐，到时候，肯定会南下劫掠贵国的，难道你们想看到生灵涂炭吗？” 这么一说，朝廷的主和派等人，又有话题可以说了，一个个七嘴八舌地议论。 “这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些匈奴人非常狠啊，以前就不知道杀了我们多少百姓。” “对啊，粮食还是给了了，给了他们，最起码可以保住和平啊。” “何况三百万担而已，凑凑还是可以的。” 听到这么些人的声音，双辫子男子和他的手下都露出的得意的笑容。 “放屁！”程处亮直接骂道：“你们这些没骨气的东西，难道我们大唐就害怕吗？他们可以出击，我们不能吗？难道我们的长枪坚炮，还不足以让你们的脊梁挺直吗？ 真的是，朝廷要你们是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你们动不动就妥协的！” 他是出了名的骂人狂，被他一说，就连那铁嘴魏征也不敢说话，因为他也有自知之明，说急了，程处亮这小子可是会打人的。 他绝对不会这么笨的，而且他也认为，程处亮说的有道理。 稳坐高台的李二，则是缓缓点头，程处亮这小子，真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为什么程处亮不要任何官职了，因为无官一身轻，他可以随意挥洒自己的性格，而作为皇帝的自己，却不可以。 因为他必须得时刻保持自己的庄严态度。 程处亮望着那群人，冷笑道：“你们不要拿这个事情吓唬我们，你们尽管试试，若是你们敢劫掠我们一个百姓，我们大唐的战马必将踏平你们的草原，杀光你们全部匈奴人！” 两辫子男人吓了一跳，这个小子人不大，口气还真不小，他看向李二，躬身道：“陛下，难道您就不说句话吗？” 李二清了清嗓子，说道：“使者，你们这样真是太过分了，这是赤果果地威胁朕啊，难道我大唐还会害怕你们吗？ 他是朕的驸马，他的话，就是朕的态度，若是你们想要依靠胁迫来让朕就范的话，那你们的如意算盘就打错了。 我大唐不会害怕你们，若是你们胆敢进犯，那你们的可汗一定会后悔的！” 见李二都这么说了，辫子使者也不敢再说要粮食的事情了。 停顿了片刻，他手下的人给他出了主意，他便再次开口说道：“陛下，这样，我们出钱，去买你们的粮食，这总可以了？” “出钱？”李二皱眉思索，若真的如此，那倒是可以的。 于是，便点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呢，你们只能从我们民间收购粮食，不能从朝廷直接买粮食。” 这样一来的话，把利润都给了老百姓。而且，老百姓还可以坐地起价，提高粮食的价格。 谁知道，辫子使者继续道：“是这样的，陛下，我们准备用宝石来和你们交换，这些东西，寻常的百姓，恐怕是买不起的，而且他们也用不着。” “哦？”李二皱眉道：“是什么样的宝石啊？可以拿出来让朕瞧瞧吗？” 他对于宝石，还是挺感兴趣的，若是真的好，倒是可以留下来一些，在宫中使用。 第389章 敢和老子抢女人 辫子使者说道：“这种宝石我们随身携带了一些，现在拿出来给陛下瞧瞧。” 说完，便和旁边的人说了说，很快，有人从身上拿出一个盒子来，打开之后，里面可以看到很多宝石。 “小心呢！”程处亮在旁边提醒道：“先让公公们看一下，没有什么问题了，再给陛下瞧，而且最要不要用手接触，要小心这上面有什么剧毒！” 他可是知道，这种事情不得不防。 他现在可是十分重视，李二的安全问题，若是大唐没了他，那恐怕会乱起来了的，毕竟现在的太子李承乾，还没有完全成熟起来，不足以管理整个国家。 李二听了，心里很是感动，这个家伙是真心为自己考虑。 于是，便让人照做了。 倒是那个辫子使者等人，看向程处亮的眼神十分不满，这是赤果果地说他们居心不良。 辫子使者气愤道：“驸马爷，你这话可是说的太伤人了，我们远道而来，带着诚意，怎么可能会伤害天可汗陛下呢？” 程处亮笑道：“还带着诚意，你们真是一点脸不要。” 辫子使者听了，气的喘着粗气，若是在外面，真的会生吃了程处亮。 案台之上，在经人检查没问题之后，李二才盯着去瞧，这一看，顿时有些欢喜，感叹道：“真的是宝石啊。” 那辫子使者闻言，很是得意地说道：“还是陛下实货，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这样，这一颗珠子，本来是很贵重的，现在只换你们一千担粮食，怎么样？” “这……确实不贵。”李二感叹道，如此玲珑剔透的珠子，只要一千担粮食，真是太划算了。 当下就想点头答应，却不料，直接被程处亮给阻止了，“陛下，不可！” “怎么？”李二看向他，说道：“这确实是好东西啊。” 唉。 程处亮感叹，他自己什么东西没有见过，自然不会稀罕，而且他不相信这些匈奴人，能有什么好东西。 当下说道：“陛下，不知能不能把这宝石，让小臣一观。” 李二没有犹豫，点了点头，让太监将东西给他送过去。 程处亮接过来，仔细瞧了瞧，随后哈哈大笑道：“这是宝石？这就是玻璃瓶子嘛……你们这些匈奴人发，真是没有什么见识，竟然把这种小孩玩的东西，当成宝贝，真是笑死人了。” 他的动作有多夸张，匈奴人的脸色就有多难看， 若不是人拦着，辫子使者真想上去揍他，这小子太欠揍了，愤怒地吼道：“驸马爷，你不要侮辱人，我们的东西，可是货真价实的宝石，你不懂，不要乱说。毕竟，陛下是喜欢你的，难道你敢说陛下不懂？” 程处亮止住了笑意，有些赞许地看向他，称赞道：“你小子还有点本事，竟然还会用激将法，实话告诉你，我们陛下刚才那是哄你呢，你还真的相信了。说出来，你们根本不信，我新开张的酒楼，窗户用的全是这种材质的，陛下当天可是去揭牌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不可能！”辫子使者立刻反驳道：“这些可都是我们精心采集，让能工巧匠打磨而成的，你怎么可能会制造呢？” 这时，李二心里已经释然了。 还好程处亮给了他一个面子，否则的话，他就要丢人了，只是他不解的是，这种宝石，真的是用玻璃那种材质做出来的吗？ 程处亮直接笑道：“行啊，那这样好了，我若是有这种宝石，一千担粮食的价格卖给你们，你们要不要？” “要！”辫子使者一口答应，毕竟他根本不相信，程处亮能做的出来。 “不过，我们是没有粮食的，只有牛羊，可以吗？” “可以！”程处亮立刻点头答应，牛羊才是他最喜欢的东西，牛肉羊肉不香吗？ “很好。”程处亮点头道：“你们请回驿馆休息，三天之后在，我会带着一大箱的宝石给你们送过去的，到时候，可不要食言。而且，这里可是有皇上作证，若是你胆敢食言的话，那就犯了欺君之罪，到时候，陛下可是会杀你们的头哦。” “可以！”使者硬着头皮说道。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只能这样了。 不过，他的内心里，还是知道，程处亮是不可能制造出宝石的。 等他们走后，李二才问道：“处亮，这可不能儿戏啊，刚才那种东西，真的和你的玻璃是一种材质？” “当然了。”程处亮拍着胸脯子保证道：“请陛下放心，这种东西很好制造的，用不了几天的功夫，我就能给他做出一大箱子来，另外，我再做出来一些精美的，大颗的，送给陛下好了。” 说到后面，李二有些翻白眼，这个小子，这不是明显的讽刺自己，刚才不识货嘛。 不过，能够赶跑匈奴人，也是他的意愿了。 李二笑道：“诸位，你们都别害怕，趁着这次机会呢，朕也和你们说说，等来年之后在，朕要御驾亲征，一举荡平漠北，彻底打败匈奴人，将他们的土地归到大唐的版图之下，让天下百姓再无后顾之忧。所以，现在能够拖得住匈奴人，是最好的，让他们不要有什么警惕。” 这个时候说这个话，群臣一时也发表不了什么意见。 毕竟，所有人都准备着去看程处亮的杰作了。 散朝之后，程处亮准备离开，都走到宫门口了，一拍脑门，才想起来，自己有正事没有干，又连忙回返。 回去之后，来到御书房。 李二看到他，笑道：“你小子不是去制造宝石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莫不是因为上午派人去围攻卢府，前来解释了？” “陛下。”程处亮闻言，直接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声泪俱下道：“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啊。” “滚蛋！”李二踢了他一脚，笑骂道：“老子有你这样的儿子，早被你气死了，你知不知道，若不是你进宫跑得快，你老爹早拿双板斧砍你了！你小子真是胆大包天了，竟敢和老子抢女人？” 第390章 和李二抢女人 咕嘟！ 程处亮吞咽口水，唉声道：“陛下啊，你什么都知道的，还在这里说我，你都后宫佳丽三千了，还在乎这一个啊？再说了，那是我先看上的，总的有个先来后到？” “你小子！”李二被气笑了：“也就你小子敢跟朕这么说话，抢朕的女人，还这么大言不惭，换成别人，早人头落地了。” “行了啊！”程处亮见软的没用，便起身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抢都抢了，你想怎么着？要杀要剐随便！” “你这臭小子！”李二怒笑道：“你搞明白，现在是你抢了老子的女人，还敢在这里硬气？信不信老子……抽你？” 程处亮闻言，已经知道了什么，心里一阵感动，他知道，老李没用杀和死的话，已经在给自己留面子了。 程处亮一甩脑袋，傲气道：“只要你不怕你的小公主伤心，我无所谓。” “你！”李二闻言，气的直接出脚，但是程处亮却早有所料，先不一步躲开了，“你抢了老子的女人，还敢威胁老子，反了你了！” 程处亮死猪不怕开水烫道：“老李，你要这样说的话，那我只能找来太上皇、皇后评理了，希望你当着他们的面，也可以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混账东西……”李二犹豫起来，他想道：若是真的找来太上皇，那就很尴尬了，老爷子那么喜欢程处亮这小子，到时候，肯定站在他这边。 而皇后呢，她自然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可是自己对不起她啊，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而且后宫那么多女人，实际上，根本用不上。 想通了这些，他笑了笑道：“朕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干嘛这么认真啊，这么点小事，就不用惊动他们了。朕早已经知道，那卢家女子，被带走过，你都看上了，朕干嘛要夺人所爱呢？更何况，你为朕做了那么多的贡献，朕还没有赏赐过你，这女子，就算是朕赏赐给你的好了。” 程处亮闻言，感动道：“多谢陛下。” 他其实早就想了，应该不会这么轻松，但没想到，皇上竟然是这么想的，他真的有点感动了。 “行了。”李二大手一挥，倒是很潇洒，反正他也没有见过那个女子，并不是多想，便说道：“这个事情不说了，说正事好了。突厥人那种宝石，你尽快去制造出来啊，这些东西，可是被周边那些国家视若珍宝的，若是能够大批量的生产，那对我们国家可是非常有好处的。” 程处亮点头道：“皇上圣明，若是能够用这些不值钱的宝石，换来大批的牛羊，那可是对我们国家非常有利，也能打击到周边那些国家的实力。到时候，若是真的开战，也是我们一方非常有利的。” 与此同时。李靖家里，侯君集，程咬金，尉迟恭等人正在商量着。 “看来我们这些老将，又有用处了，没听陛下说嘛，马上就要收拾突厥了，到时候，我们可以一展拳脚了。”李靖满脸兴奋地说道。 其他人，也无不是满脸兴奋。 “是的，我们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了，而且还要加紧训练士兵。” “是啊，现在我们士兵的武器装备，再加上程处亮那小子提供的军粮，大大改善了士兵们的身体状态，可以让他们很有力气，这对我们可是非常有利的。” “对呀，程处亮那个小子，可是真的厉害。” 一群人在这讨论着，老程的脸上越来越得意，因为众人的话题，已经从出兵，换成了夸赞自己的儿子。 李二呢，他一听说建功立业，更是激动莫名，暗自感叹道：这小子，不贪恋权力，只是要个女人，自己若是连这点东西都不能满足，那可不能太小气了。 当下说道：“小子，这样，只要你能制造出宝石，七大家族送来的秀女，你可以随便挑，全要了都行。” 程处亮闻言，满脸笑意，感叹道：“陛下可真是对我好啊，但是我呢，并不是贪心的，只需要卢怜晴一个就行，其他的就算了。” 既然他这样说了，李二也就不多说了。 随后，程处亮又说道：“对了，陛下，小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陛下能够应允。” “说。”李二很大方地抬手，他知道，程处亮不会狮子大开口的，毕竟这小子可是连官都不愿意当的。 “是这样的，公主从教坊选了几十名女子送去酒楼，小臣希望，陛下能够特别恩准，免了她们的贱籍，让她们能够做回平凡人，这样是公主的心愿。” 李二听了，不仅怅然感叹道：“你们这些年轻人，还真是心地善良，行，既然是你们两个共同的心愿，那朕就恩准了，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程处亮知道他会同意，但听说之后，还是一阵欣喜，自己对于公主的承诺，算是做到了。 事情说完后，他就离开了。 等他走后没多久，卢家的人就来了。卢家家主带着儿子卢德寿进来。 李二看到他们，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但还是假装不知道，问道：“二位大人，不知所来何事啊？” 两人闻言，直接跪倒在地，声泪俱下。 “求陛下为老臣做主啊。”卢家家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那个程处亮简直无法无天，擅自调动兵马司的士兵，将老臣的府邸团团围住，更是骑马而入，将老臣的嫡孙女给掳走了，还威胁老臣，若是胆敢反抗，将卢家上下老幼杀光，将卢家踏为平地。” 李二听得头皮发麻，这是程处亮的风格，他在这听着，甚至就能想到那种画面。 “好一个程小子！”他不禁感叹出声。 “什么？”台下两人，直接懵逼了，这皇上怎么还夸奖程处亮呢？ “不是。”李二知道自己失态，连忙摆手道：“朕的意思是，这个程小子真是太胆大妄为了，竟敢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不过……家主大人，他不是擅自调兵，而是之前朕批给他的特权，止于掳走贵家的嫡孙女，确实不像话。” 第391章 弹弹琴，调调情 “这样，你们先回去等消息，朕先派人去调查一下具体情况，第一要务是找人嘛，等找到人后，朕再追究他的责任，家主大人，你放心，朕一定会秉公办理，给你们一个公道的。” 两人闻言，这才叩头道谢。可是很快，他们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找个人，几天都没有音信，这不是明摆着敷衍自己吗？ 谁都知道，只要皇帝一声令下，程处亮那小子自然会将卢怜晴给交出来。 父子两人躲在家里，仰天长叹：“控诉无门啊！” 无缘无故的，得罪了程处亮不说，自己的嫡孙女也没有了，甚至乎，还得罪了陛下。这下，他们的如意算盘是彻底打烂了。 程处亮在从皇宫离开后，哼着小曲，骑马赶往公主府。 有了皇帝的崇信，他确实可以横着走了，跟皇帝抢女人都赢了，还有谁？ 等他来到公主府的时候，卢怜晴在那弹琴，公主则在旁边静静得听着呢。 两个美女的画面，程处亮看了，不禁陶醉。 好一会儿，等卢怜晴琴声奏完，他才拍着巴掌上前，称赞道：“琴声清正绵软，已经能称得上操琴的高手。” “相公……”看到他，李德贤双眸一亮，起身说道。 卢怜晴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公子过誉了，小女只是在公主跟前献丑而已。” “还这么客气？”程处亮有些不满地说道：“我冒着杀头的危险，去卢家把你抢了出来，难道就为了听你叫我一声公子？” 卢怜晴直接愣神了，然后……俏脸秀红，她直到程处亮是什么意思。 而且，她也知道，公主还没有和他成婚，却已经叫相公叫的这么自然。 她实际上，还和程处亮不太熟悉呢，今天，两人才见第二次而已啊。 但是，她又直到程处亮说的是真话，若不是喜欢自己，别人凭什么冒着那么大风险去救自己？ 羞涩，不好意思的情愫夹杂在一起，让她整个人都要凌乱了。 好一会儿，她才抿着嘴唇，十分艰难地小声说道：“相……相公。” 当她说出这个词汇的时候，天知道她有多么羞涩。说完之后，嘴唇几乎被咬出血来。 前一刻还是清纯少女呢，下一秒就成别人老婆了，这也太快了。但一说出来，整个人好似有什么落地了。 程处亮闻言，大笑道：“媳妇真乖。” 一会儿的功夫，就捡了个媳妇，还这么漂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跟谁说理去？ 李德贤可是很聪明的，当下问道：“看你这副表情，看来是父皇答应了？” 程处亮摸了摸她的笑脸，称赞道：“不愧是我的公主，果然聪明，是啊，陛下答应了。” 李德贤眨了眨眼睛，说道：“那恭喜你了。” 说完，心里莫名有些失落，程处亮的女人越多，她得到的爱就越少。 “乖。”程处亮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抬手将她揽在怀里，轻声安慰道：“我对你的爱，不曾少半分的。” 这话，他自己听着都不相信，可说出来，却那么自然。李德贤这个傻女人，竟然相信了，满脸的幸福。 一旁，卢怜晴情绪也不太好，她憧憬的，可是则一人白首的，现在这个家伙，他的身边可是又很多女人的。不过，她也只能认命了。 “来。”程处亮朝她招手，后者闻言，只能迈着步子过来，来到跟前，程处亮也将她搂在怀里，安慰道：“我知道自己没法给你们完整的爱，那是因为……我太优秀了啊，又有那么多的清纯少女等着我去拯救……” 两个女子还以为他说什么深情的话，听完之后，又好气又好笑。说笑了一阵，两个女生的情绪倒是好了不少。 程处亮说道：“怜晴，最近你就先住在公主府好了，还不知道你家人会怎样呢，等他们缓过劲来，接受了，到时候你想回去也可以。” 卢怜晴轻轻点头，道：“一切全凭相公做主。” 她现在已经是程处亮的人了，女人一旦认定，立刻就会转变角色的。 程处亮点了点头，对她的乖巧很是满意，随后看向李德贤道：“公主，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啊。” “放心。”李德贤点头道：“她这么乖巧懂事，又多才多艺，我自然会好好照顾她的，而且有她在这里，我也有了一个陪伴的人，不会孤单。” 程处亮点头，这是他最想看到的场面，他看向卢怜晴道：“怜晴，公主是我媳妇，所以在这里，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就安心住在这里好了，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 卢怜晴点头答应，说完之后，程处亮又看向公主说道：“德儿，你说的事情，我也办好了，和皇上说了，他也同意了，那些教坊的女子，以后都可以改为平民籍了。” “真的呀？”李德贤瞪大了眼睛，高兴道：“那真是太好了，相信那些女子知道后，也都是很高兴的。” “对呀。”程处亮笑道：“你真是太善良了，做这种大善事，你上辈子是菩萨？” 他这么一说，李德贤更是笑的眼睛迷成了一条缝隙。随后，程处亮又说道：“这个事情，由你去和她们宣布好了，让你有成就感。” “你是不是又有任务了？”李德贤敏锐地捕捉到了问题，反问道。 “是啊。”程处亮叹道：“皇上说了，让我去制造一些宝石出来，卖给周边那些国家，换取牛羊，削弱他们国家的实力。” “宝石也是可以制造的嘛？”李德贤疑惑地问道。 “可以的，实际上，他们就是玻璃珠子，只是那些人不懂而已。” “玻璃珠子？是不是和你酒楼那种透明的东西，是一样的？” 程处亮笑道：“你还真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透呢，没错，就是那种东西。” 李德贤满脸得意，但是后面的话，她不问了，她知道那些是国家机密，她不宜过问的。 便说道：“行，你忙你的，我会照顾怜晴妹妹的，不必担心。” “好。”等程处亮走后，卢怜晴听了公主的解释后，才知道程处亮那么有本事。 第392章 说到做到程二爷 次日天一亮，程处亮就去了砖厂，和李长思、牛见虎等人说了之后，他们都是一脸的骇然，他们没有想到，这玻璃的材质，竟然和宝石一样。 “若是能够大批量生产，那我们不是赚大了？”李长思满脸兴奋地问道。 “那是当然。”程处亮笑道：“那些傻帽，还以为是多么宝贝的东西，实际上呢，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的价值，和那些牛羊相比，不，根本没法比。” “他们真的有那么傻吗？”牛见虎有些难以置信地反问。 程处亮笑道：“你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看他们就有些傻了，可当你是局外人的时候，也是看不透的。当然，想要制造宝石，还是有些难度的，要准备的东西也比玻璃多，毕竟，玻璃只需要硬度和透明度就好了。而那些宝石，则是五颜六色的，有了颜色，需要的东西就更多了。具体的呢，还需要去实验室里，让我研究一番才好说。” 公主府之内，卢怜晴和李德贤相处的很是融洽，卢怜晴毕竟是世家之女，又是作为精心培养的后代，平日里的衣食住行，甚至比公主也不遑多让。 所以，两人的习性都是想通的，相处起来，没有那么多的障碍。 “怜晴，我要去酒楼，你和我一起去，顺便去看看。” “当然可以，一切听凭公主安排。”卢怜晴连忙说道。 李德贤笑了笑，拉着她的手，道：“都和你说了，私下里，要叫我姐姐，不要叫公主，公主太生分了。” “好。”卢怜晴莞尔一笑，道：“姐姐。” “这才对。”李德贤满脸笑意，心里很是欢喜，有这么个懂事有没有什么负担的妹妹，作为她的知心人，还是挺不错的。而且，有了和自己处于相同身份的卢怜晴，她也觉得自己不那么孤单了。不像平日里，她总是一个人。 有公主的平易近人，虽然两人才认识一天，但已经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很快，一帮管理外事的老妈妈，和那些管家仆从说过之后，两人便在侍女的陪伴下，上了马车。 来到酒楼，因为是上午，并没有什么客人。 而仆从们早已经提前通报了，所以等两人来到的时候，酒楼的所有人，已经在店老板的带领下，在迎接了。 卢怜晴看到，在宽阔的一楼大厅之内，站着二三十个年轻漂亮的少女，她们的年龄都在十几岁左右。 李德贤看到后，说道：“你们不要紧张，本宫此来，是给你们带来一个好消息，陛下已经答应，免除你们的贱籍，让你做回白身。” 哗！ 此话一出，现场一阵哗然。 谁也没有想到，清河公主来这里，竟然带来这么惊天的消息。 要知道，她们的身份可是跟着到死的，根本没有任何自由可言，现在，猛然地，竟然这么突然就被除去了，成为了自由人。 一时间，还都无法接受。 好一会儿，才又激灵的少女率先跪下谢恩。随后，其他人才扑通通的跪下了。 “多谢公主殿下！” 李德贤满脸笑意，一旁的卢怜晴也很是开心，这些女子和自己一样，都是失去自由的人，她特别能体谅那种感觉。 这就像养在笼子里的鸟一样，就算吃饱穿暖，可没有任何自由可言。 “非但如此，只需要在这里三年，这三年是有工钱的，三年之后，你们可以自由选择离去，可以嫁人生子，而且，你们的后代也都是平民。” 听到这话，这些女子更是感动的潸然泪下。 解决了她们的事情，卢怜晴便在李德贤的引领下，好好参观了酒楼的装饰。 她对于这里，也满是欣喜，当她看到那些玻璃时，也是惊为天人。只有神仙，才能制造出这样的好东西。 “这些东西可真好，透明，看上去还干净，这些若是做成房间的窗户，那真是太好了。” 卢怜晴这样感叹，清河公主李德贤听了，笑道：“是啊，我已经和相公说了，让他有空了，把家里的窗户改一下，这可不是比那窗户纸不知道要好多少了。不过呢，也不需要大改，因为……用不了多久，就要去……” 说道后面，她不再说了，因为在照顾卢怜晴的心情。 可是后者，其实好糊弄的，几乎立刻就明白了，说道：“姐姐，你马上就要和相公成婚了？到时候，就可以搬去新的府邸了。” 李德贤缓缓点头，安慰道：“你别多想，虽然你可能没有我那么盛大的婚礼，可是相公对你也是极好的。” 卢怜晴缓缓点头，但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毕竟，哪个女人不憧憬自己穿上嫁衣的那一刻呢？ 看到她的模样，李德贤也是感叹，但是没有办法，人的出身不同，就算是她，也是无法选择的。 这些教坊过来的女子，都是直接安排在酒楼里住的，最上面一层，就是她们的居所，两人一个单间，有独立的卫生间。 她们看了，一个个都很是满意，特别是阳台，那里都安装了玻璃，外面的阳光可以直接照射进来，暖洋洋的。 她们瞧了，一个个欣喜若狂。 “这里住的地方，可真是比教坊不知道要好多了呢！” “对呀，教坊那里，阴沉，黑暗，这里，明亮，暖和。” “而且，在这里工作，听说也是很轻松的，而且饭菜都是酒楼的厨师来做，吃的也很好。” “非但如此，更好的是，还有工钱呢，要知道，我们可是贱籍，在教坊哪里有工钱拿呢？” 三天之后，程处亮灰头土脸地从实验室出来了，却抑制不住满脸地兴奋。 “成功了！”他大喊了一声，差点摔倒，随后，李长思、牛见虎等人来到跟前，连忙搀扶着他。 “处亮，宝石制造成功了吗？” “是的。”程处亮满脸兴奋地喊道：“快，带我去工厂里，我要立刻制造。” “不要这么快，你都累了三天没有合眼了，要先休息才是啊。”李长思安慰道。 “不行的。”程处亮拒绝道：“我答应了陛下，三天之内，一定要把宝石制造出来，正好就是今天，我不能食言的。” 第396章 灾患严峻 程处亮笑了笑道：“常师父，你太捧我了，我实际上只是想出去走走而已，毕竟关了十几天，谁受得了啊。” 常涂一笑，只当他是谦虚了，随后，陪着他一起去长安的街道上转了几圈。 在街上，他们看到了很多受灾的百姓，已经坍塌的房屋，惨不忍睹。 百姓哀嚎遍野，触目惊心。 “这……竟然这么严重？”程处亮不仅骇然，他自己居住的天牢，那建筑可是非常坚固的，只听到雨声，根本没有感觉到太大的震动。 可是这些老百姓的房屋，大多是土砖制作而成，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很快，一行人查看了好几条街。 而在路上，程处亮竟然碰到了公主，她正在指挥家丁，去救助那些受灾的百姓。 “相公！”看到她，那憔悴的脸上，立刻展露了笑容。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还有一天的吗？”程处亮笑了笑，解释道：“是皇上特赦我了，所以就提前出来了呗，刚才听怜晴说，你们昨天过得听惊魂的，你没事？” 李德贤连连点头：“确实有些害怕的，昨夜的暴风雨真的太大了，还是你建造的那几见房屋好，早上起来一看，根本没有丝毫影响，不像其他的房子，好多都成了危房。我是有些不敢住了。” 程处亮笑道：“正好啊，这是准备搬过来的节奏，行，你先忙，住宿的问题，下午再说，我得先查看一下情况，然后回皇宫里复命了。” “好。”公主答应一声，说道：“你尽管去，不用担心我们的，我和怜晴妹妹就在长安城里，帮忙那些受灾的老百姓好了。” 程处亮答应一声，和常涂他们离开，刚走了没一会儿，却听到‘哒哒’的马蹄声，抬头一瞧，却见自己的大老婆李银环，正骑在高头大马上巡逻，搜救百姓。 片刻后，对方也看到了他，四目相对，充满了喜悦。 “你怎么……出来了？”李银环跳下马来，轻声询问。 程处亮解释了一下，便说道：“正好啊，大老婆，我要回宫一趟，让我骑着你的马。” “那不行！我还要骑呢。”李银环摇头拒绝，随后指挥一名士兵：“你下马，将马给程县伯骑。” 小将只能委屈巴巴地下地，随即又有些撇嘴：“老婆，你这有点小气呀。” 李银环却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你若是愿意，我骑别的臭男人的马，那我没所谓。” “这……”程处亮一愣，随即点头道：“你说出了一个我无法反驳的理由，你是我的，你在这巡逻，搜救的工作，就交给他们好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别太累了，另外，要注意防晒啊。” 李银环的嘴角露出丝丝笑意。这个家伙不靠谱，但霸道的时候，还是挺像个男人的。 随后，程处亮骑马来到皇宫门口，再跑着去找李二。 等他来到御书房，里面的朝臣早已经站了一大堆，正在那焦头烂额地商量着对策。 李二也是满脸灰暗，一看到他，立刻来了精神。 “小臣程处亮参见……” “免了。”他还没说完，人也没有跪下去，就听到李二摆手制止的声音，顺势起了身。 “处亮，你来的正好，相信外面的情况，常公公都和你说了，你有什么好办法，尽管说。” 程处亮点了点头道：“陛下圣明，小臣出狱后，先去外面转了一圈，了解了一下民情，这次受灾确实挺严重的，百姓流离失所，有些人又受了很重的伤。现在亟待解决的问题，就是住房，吃饭，救治，搜寻这四大问题。住房呢，可以由朝廷统一派人，先盖一些临时的房子，具体的施工方案呢，我可以提供，先让百姓有一个安身的地方。” 李二捋须点头：“言之有理，继续讲。” 他对程处亮的表现非常满意，毕竟这小子是做过调查的，比那些信口胡说的人，要靠谱多了。 程处亮点头，继续说道：“吃饭呢，则由朝廷分发粮食，派发粥品，并张贴告示，动员全城的人，让那些有能力的人，都去帮助别人，特别是那些富户，官老爷领头，争取不让一个受灾的老百姓饿肚子。 另外呢，就是捐物了，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衣服，被褥，干净的水等东西，除了朝廷调集的之外，有能力的人，也可以帮忙。总归一句话，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所有的人都要调动起来。再往下，就是救治的问题，那些受伤的百姓，当然需要更多的医生和药品了，这一点，请陛下下旨，调集周边的大夫，让他们驰援长安城。” “甚合朕意！”李二连连点头道：“非但如此，朕还会调动宫中的御医，让他们也出城，去帮忙救治百姓。” 程处亮感叹道：“有如此圣明的皇帝，真乃百姓致富啊。最后一项，就是搜救了，请陛下派出兵马司、衙役等人，在全城二十四小……额，十二时辰不间断搜救那些失踪的，被掩埋的百姓。” 最后，他又补充道：“小臣愿意带头，捐献出一些必需品，衣服，食物什么的，也好为陛下分忧。另外，若是可以的，小臣也会尽力做好灾后重建工作，为长安城那些受灾的百姓，修建更加坚固的房屋，以抵御这种暴风雨的袭击。” 李二听了，一排大腿，他最需要的就是这个啊，这小子现在富得流油，不然放他出来干嘛。 他这么一说，被陛下表扬了一番，其他大臣心里都有些怨恨程处亮，你自己捐赠就好了，干嘛说出来，现在好了，自己等人也要跟着捐款捐物。 可谁也不敢说不捐，毕竟都在这看着呢，于是，纷纷表态。 随后，李二按照程处亮说的，吩咐下去之后，三省六部都忙活起来了，全城参与！一场大救援立刻展开。 出了宫门，李靖一把搂住程处亮的脖颈，低声说道：“处亮，你小子拦的有点大了，修建全城的房屋，那可是需要大量的砖块，还有人工开销的，你能吃得消吗？” 第397章 尽人事听天命 程处亮叹气道：“尽我的能力，能帮一分是一分。” 李靖咧嘴一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小子挺带种，这样，能先从我的封地开始修建吗？我这手底下，大概有六七百户人家。” “……”程处亮脸色瞬间苍白，原来，老丈人的这里等着自己呢，这个坏老头，糟的很。 但一想到李银环，他又只能点头答应了，毕竟要了别人闺女，总归给人点补偿嘛。 这里不是现代，媳妇一旦娶了，那就没有离婚一说，只要不休妻，这女人一辈子就是你的。 “岳父大人开口，那绝对没问题啊！” 听到他这样说，李靖满意点头：“不愧是老夫的好女婿，够义气！” 接下来，程处亮要做的事情，就是去工部，指挥那些工匠们，跟他们讲解如何搭建简易房。 随后，在城内选了一处开阔的地方，开始修建简易房。 这一忙，就到了晚上。 李德贤的公主府，有了那样的隐患，确实不能再住人了，他去请示了长孙皇后，得到同意后，这才带着李德贤去了自己的新府邸。 这里的房子大梁全部都是钢筋混凝制作的，异常坚固，这暴风雨完全造成不了影响。 而且，他自己的怡红院已经修建好了，里面的布局，虽然不全，但也能住人了。 便将两人都给安排道这里来了。 她们两人在外面帮忙，忙了一天，也是累的不轻。 “你们先在这里休息，我还要出去一趟。” 听到程处亮这么说，李德贤连忙问道：“相公，你去哪里呀，这天都黑了。” 程处亮一笑道：“我去找银环，她去跟着搜救了，凭借着她那股韧劲，若是不去叫的话，她根本不会休息的。你们吃了饭，就休息，不用等我的。这里前后院都有卫兵巡逻，很安全的。” 两人一听，顿时有些着急，卢怜晴道：“相公，我和你一块去。” “不要了。”程处亮摇头拒绝：“你也累了一天，还是早些休息，我带几个士兵去就好了。” 卢怜晴这副柔弱的模样，去了根本帮不上什么忙的，弄不好还得照顾她。 见他这么说，卢怜晴只能嘟了嘟嘴，答应了。 “相公，你拿点糕点，顺便给银环姐姐也带一点，她肯定也没有吃饭的。”在他要离开的时候，李德贤连忙说道。 程处亮一拍脑门，称赞道：“还是公主考虑的周到！” 于是，李德贤和卢怜晴连忙去装糕点，后者则是脸色黯淡，自责自己怎么没想到。 程处亮着急走，也没有注意。 他拿着糕点，又灌了鹿皮袋的水，挂在马背上，这才离开。 他猜想的不错，等他找到李银环的时候，后者正在那费力的和人一起抬东西，解救被压着的人。 程处亮一瞧，连忙冲着身后的小厮喊道：“你们快去帮忙！” 小厮们答应一声，连忙冲了上去。 “老婆！” 李银环正在那忙，突然发现有一群人冲进来帮忙，又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扭头。 李银环看到他，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你怎么来了？” 程处亮来到跟前，一看她的手，顿时心疼不已，责备道：“谁让你这样的，把手指都给弄破了，真是一点不省心。” 李银环笑出声来，这个时候，她终于发现两个人的好处了。 他能够释放你所有的情绪啊，能够关心你，照顾你。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很疼！”程处亮责备过，又温柔地说道。 李银环轻轻摇头：“不疼，一点都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十指连心啊。” 程处亮只顾看她的手指了，完全没在意她的表情，拉着她来到战马跟前，接下鹿皮水袋，让她洗干净了手指，才说道：“公主和怜晴知道你没吃饭，特意嘱咐我带来糕点给你吃。” “我不饿啊。”李银环摇头。 实际上，她早已经饥肠辘辘了，只是不想承认而已。 “怎么可能不饿？”程处亮撇嘴道：“你这工作狂，肯定从中午到现在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了，还在这逞强，快点吃点东西。” 说着，便解开布袋，打开里面食盒的盖子，从里面拿出糕点来，直接送到李银环嘴边。 这个动作，让李银环有些脸红，旁边还有那么多人呢，喂自己，这样真的好吗？ 不过，她却心里一暖，在程处亮的诱惑下，张开了小口。 同样是吃东西，只是喂的人不同，那感觉就完全不同了，李银环后来回忆，她从来吃过这么甜的糕点，那是一种甜道心里的东西。 程处亮将碎渣放进自己嘴里，吃着笑道：“我也没有吃呢，正好我们一起吃。” 李银环想自己拿，可却被程处亮给阻止了：“你手指都受伤了，别拿了，我来喂你。”说着，已经拿了糕点递出去。 这一下，李银环的俏脸又红了几分。张开嘴，碰到了程处亮的手指，那种异样更加强烈了。 程处亮则在旁边笑话她：“你真是个小孩子啊，吃饭还吃到手手。” 李银环也不接话，就在那一边咀嚼，一边笑。 两人站在高头大马旁边，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喝着水。 天上的月牙，不知道什么已经悄然挂上，映衬的两人，犹如一幅画卷。 吃了一会儿，程处亮喝了口水，又将水袋递过去，李银环一瞧，更是羞红了脸，这水袋可是被程处亮这家伙喝过了，自己再喝，岂不是间接的…… 但程处亮却不知道似的，一味的催促她喝水，无奈之下，她只能喝了。 那种感觉，可是比水更甜了，心里，更是甜如蜜。 吃完了东西，两人也是继续帮忙，这一忙，就到了十点多钟，程处亮实在累的不行，李银环也是很累，便金额她说道：“老婆，这样下去不行，不能因为救人，我们累垮了啊，士兵们，早已经被分成了几波，他们来搜救就可以了。所以，我们现在回去睡觉。” 李银环自己也气空力尽，再待下去也帮不了什么忙，便点头答应了。 第398章 前途一片光明 程处亮带着李银环去了新府邸。 “这……不行啊，我要回家。”李银环一瞧，脸色一红，连忙拒绝。 “不要回去了。”程处亮解释道：“你再回去，还要那么远，而且还会吵醒你的家人，不如就在这里住好了，公主、怜晴她们都在呢，而且，你们家的房子，也不知道结不结实，有没有什么安全隐患。” 他这么一说，李银环登时有些心动了。 这里，就是自己以后生活的地方了，提前去看看，也不是不行？ 于是，她就去了，这里可是李银环第一次来，但是因为天色太晚的缘故，看的并不太清。 只是那怡红院内，则是灯火通明。两人进去之后，赫然发现清河公主李德贤和卢怜晴两人并没有睡觉，正坐在那说话。 一看到两人，她们两人也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你们……终于回来了。” “公主殿下……怜晴妹妹。”李银环和李德贤、卢怜晴打招呼。 卢怜晴现在也喜欢这个风格酷炫，做事雷厉风行的李银环了，也笑着回应：“银环姐姐。” 几人打着招呼，却不想程处亮不见了，等他再来到的时候，手机拿着一个小匣子，三人不禁好奇。等他打开之后，才发现是一个药匣子。 “这是……”李德贤询问。 “银环的手指受伤了，我帮她涂点药膏，防止感染，好的快。” 他这么一说，两个女孩子这才注意到了李银环的手指，也都跟着关怀。 “银环姐姐，你的手指怎么破了？” “银环姐姐，一定很疼！” 李银环笑道：“本来很疼的，有你们的关心，我就感觉到不疼了。” 程处亮则在旁边说道：“德儿，晴儿，你们两人先去睡觉，我给银环涂药。” 他这么一说，两人都有些哀怨。 李德贤故意感叹道：“不愧是大老婆，这待遇就是不一样，晴儿，我们还是退下，免得遭相公厌烦。” 卢怜晴也是嘟着嘴回应：“是啊，我们还是去睡觉好了，反正相公也不想理我们。” “你们……”程处亮一阵无语，眼神看向李银环，后者则是脸色红润。 “你们这嘴巴，看来必须要教训一下了。” 说，便冲上去，一人狠狠给了一个吻，她们这才老实了。 收拾了她们，程处亮才温柔地拉着李银环在自己对面坐下，小心地给她涂抹药膏。 “这是我制造的药膏，效果还不错，今晚涂抹了，你休息一夜，明天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李银环乖巧地点头，这一幕，任凭她的心再坚硬，那也得化成绕指柔。 “相公。”她忍不住，低声呼喊了一声。 程处亮正帮她的手指小心吹着气，答应了一下，装作不在意，实际上，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女人，不信征服不了你。 收拾妥当后，他自己也很累，也就没有空想饱暖之后那些事情，不过三个老婆都在自己房间里，也是挺有成就感的。 第二天，程处亮先回了自己家里，家里一切都还好，没有房子坍塌，只有几间屋子的瓦片掉了一些，已经请人在修补了。老爹和老妈看到他，立刻就高兴起来。 “儿砸，你今天真是出尽了风头。”老程不遗余力地盛赞自己的儿子，完全忘记了之前骂的又多狠。 程处亮也是心大的主，更不将老爹的谩骂放在心上，当下笑道：“那是，也不是看看老爹是谁！对了，老爹，我们家里怎么样，没有遭殃？” “没有。”老程指着屋顶正在修缮的人，说道：“只有那些瓦片掉了一些，正在修理呢，我们这里没有事情的，你去忙好了，老子知道，陛下肯定给了你派了任务。” 程处亮点头道：“是啊，我母亲呢？” “她出去施粥了！” 程处亮听了，顿时心里一暖，自己的母亲，还真是善良呢。 “好。”他答应一声，也不再废话，直接去了铁坊，要帮工部打造一些支撑简易房的架子。 等他来到之后，发现铁坊的房子，一个个都很好。 长孙冲看到他，则笑吟吟道：“程老总，你看到了，我修建的房子如何，是不是特别坚固？还别说，我们家里也受灾了呢，也塌了几间房子，回来我也要去修建一下，按照这个标准。” 程处亮称赞道：“你小子还挺能耐，现在相信这东西的好处了！” “那是，都是程总教导有方。”长孙冲大笑地说道。 随后，程处亮见到了自己的大哥，程处默。 向他说明了情况后，他立刻答应下来：“小弟，你放心，你要的东西，我会优先为你制造的，现在长安城和周边县城，有那么多的百姓受灾，我们这里的铁坊要停工，全力支持啊。” 程处亮感动道：“大哥，果然深明大义！” “还有我呢！”房遗爱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拍着胸脯子保证道：“我这个宰相公子，自然当仁不让了，除了帮忙之外，我这一年的分红不要了，全部捐出去，救助百姓。” 长孙冲一听，顿时撇嘴：“房小子，你是瞧不起你老子我啊，两年分红拿去！” 两人经常在一起，已经互为对方的爸爸了。 房遗爱一听，顿时给了他一拳，笑骂道：“你有钱，我和你这皇亲国戚比不了，行了！” 长孙冲闻言，这才满意笑出声。 程处亮笑眯眯地点头：“你们在这里，果然历练的不错，都长大了，而且责任感也都增强了，这一点很好，帝国将来有你们这样的青年才俊，前途一片光明啊！” 得到他的称赞，两人心里激起了莫大的成就感，纷纷表示道： “能够跟着处亮你，是我们今生最大的荣幸！” 程处亮笑着按着他们的肩膀，点头道：“好兄弟，快点给我去干活！” “……” 两人一愣，没想到翻脸好快，于是，只能去干活了。 除了架子外，程处亮还有制造出帆布来，可以遮风挡雨的东西。 第399章 建设福利院 赈灾在有序的进行当中，一天很快过去。 到了晚上，公主府内，三个女孩子和他交流今天的事情。 李德贤说道：“今天赈灾，还真是发现了一些大问题，原本出了那些受灾的百姓之外，还有很多的无家可归的人，他们中大多数是乞丐，平日里靠着乞讨为生，现在受灾了，更是没有地方可以去。其中，还有很多的小孩子呢。” “是啊！”卢怜晴也跟着附和道：“那些无家可归的小孩子，真是太可怜了。” 唉，李银环感叹道：“没办法啊，现在登记在册的老百姓还管不了，谁会去管他们呢。” 三人在这谈论着，一旁的程处亮脑海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便拍了下巴掌，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后，说道：“三位老婆，为夫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我说出来，你们听听，看行不行。” 三人闻言，都盯着他，等着他说话。 程处亮摸了摸脸颊，说道：“我意，在全国的范围内，广设福利院，这些院子里，专门收容那些儿童，另外，再开设救济院，专门收容那些无家可归的，甚至那些暂时穷困潦倒，没有地方居住的人。” 三人闻言，顿时呆愣主了。 “相公，你的想法真是太伟大了？”公主忍不住惊叹道。 “若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太好了。”卢怜晴发自内心地说道。 “只是这个实施起来，是不是很困难？”李银环是务实主义者，问出了最根本的问题。 程处亮点头道：“全国性的福利院和救济院，绝对是大手笔，这种事情，是必须要和陛下商量，而且，这个是国家的大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做来的。不过，却可以实施。” 随后，他看向卢怜晴说道：“怜晴，我意，先在长安城设立我们自己的福利院和救济院，由你来负责，可以吗？” 卢怜晴顿时激动起来，喃喃道：“相公，你……怎么对我这么信任？” 程处亮笑道：“刚才我看你那么有同情心，才有了这个想法的，而且你整日在家里无事做，也很无聊的，想想看，若是你成了福利院和救济院的院长，就可以去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以及那些可爱的儿童了。这样的话，你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卢怜晴听到，激动的眼圈通红，激动道：“若真的那样的话，我就太高兴了，只是我怕做的不好，会辜负你的期望。” “没关系啦。”程处亮说道：“没有做过的事情，不一定能做好，但也不一定就不行，你尽管试试嘛，有什么问题的话，还有我们来帮你呢，没关系的。” 他这样做的原因，除了所说的之外，还是想给卢怜晴找个工作，安置她，不然的话，她无所事事，也不是个事啊。 另外两个人也点头道：“放心好了，我们也都会帮助你的。” 程处亮是行动派，第二天吃过早饭，他就进宫了。 “亮小子，朕正说表扬你呢，你就来了。”李二看到他，满脸笑意道：“朕听说了，你制作的那种叫做‘帐篷’的东西，还真是简单便捷呢，工部的人，只用了一夜的功夫，就搭建出了数百个帐篷，安置了大量的人，这可全是你的功劳呢！” 程处亮笑道：“全仰赖陛下的恩泽！” 李二听了，脸上笑意更浓：“你这个小子，这一点跟谁学得，这马屁拍的……真舒服。” “陛下。”程处亮说出此来的事情：“鉴于最近的灾难，小臣发现了很多的问题，其中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想设立福利院和救济院……” 随后，将福利院和救济院的具体作用给说了出来，“小臣私自构思，具体还请陛下圣裁。” 李二连连点头道：“处亮，你说的真是太好了，若是这样的话，那些流离失所的人，就有了去处，而国家也更加稳定。” 随后，他灵光一闪，又想到了另一种福利机构。 “若是以此，再设立出养老院，让那些孤寡老人，老有所依，老有所养，那真的是福德啊！” 程处亮忍不住笑了：“真没想到，陛下能够这么英明，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小臣真是佩服。” 他说的是实话，谁能想到，在这里，竟然能启发李二去设立养老院。 李二大笑道：“你小子少来，这还不都是你的功劳，朕只是跟着这样想罢了。” 随后，他点头称赞道：“这个主意非常好，只不过呢，若是全国推行，需要大量的钱财，国库只怕一时支撑不住啊。” 程处亮点头道：“陛下所虑甚是，小臣建议，可以再长安先试行，若是可以的话，再慢慢的推向全国重镇，最后再蔓延全国。” “亮小子，你从实际出发，所说甚合朕意，朕应允了，只是这件事刚开始，还需要你来带头，毕竟其他人可做不好这个。” 程处亮答应道：“为陛下分忧，小臣义不容辞，长安城的福利院和救济院，前期的一切投资都由小臣负担，不用国库一分一毫，等试运行成功之后，再请陛下折算给小臣就行了。” “你……哈哈。”李二一愣，随即大笑道：“还以为你小子多么大公无私呢，原来在这等着老子呢。行，你毕竟出了力，也不能让你赔钱，你先去做，之后就算是朕买你的。” “多谢陛下。”程处亮笑眯眯地点头，他绝对不能赔本赚吆喝啊，到时候，还要赚这皇帝老儿一笔呢。 离开之后，他就去找了老爹。 “老程，交给你一项任务！”回到家里，他直接吆喝道。 “兔崽子！”程咬金骂道：“你小子，现在敢对自己老子吆五喝六了？” 说着，就握拳冲了上去。 看到这一幕的程处亮不慌不忙，说道：“陛下的意思！” 老程的步伐直接停住了，舔了舔厚嘴唇道：“那行。” 看到这一幕，程处亮一阵好笑，自己这老爹，天不怕地不怕，能让他害怕的人，只有陛下了。 第400章 办事效率就是高 看着老程的流氓德行，程处亮一脸无奈：“你给我找一所宽敞的大院子，我要用来做救济院，收留无家可归的儿童和流浪者。” “救济院？”老程一脸茫然问道：“这真是陛下的意思？” “当然了。”程处亮点头道：“你儿子再大胆，也不敢假传圣旨啊。” “干嘛找我？”老程问道。 “因为老爹你是长安城的街溜子啊，长安城的街道，你哪里不知道？”程处亮满脸笑意地说道。 老程瞪了他一眼，撇嘴道：“你小子就埋汰老子，行，等着，我这就出去给你找去。” 他虽然恼怒，但办事还是很快速的，答应一声，便带着几个家丁出门了。 现在全城受灾，想要找个地方是很难得，但是老程不愧是老油子，不肖半天的功夫，竟然真的找到了一个大院子。 程处亮去了一瞧，觉得这里不错，宽敞，不过房子的话，先不要住了，就在院子里，搭建了一些帐篷，可以让人先在这里休息，之后的话，统一改建成钢筋混凝土的，保证安全问题。 “行，老爹，你办事我放心。”程处亮笑眯眯地说道。 “你小子，酒再给老子弄点过来啊！”老程笑呵呵地说道，现在他突然发现，能够帮儿子办到一些事情，竟然挺自豪的。 “没问题！”程处亮答应道：“回来我会让酒楼的人，给你拿一箱过去，你要藏好了，可不能被母亲看到，万一被发现了，也绝不能把我给供出来，就说是你自己偷买的。” 现在的酒楼，已经被崔氏吩咐过了，不准卖给程咬金，所以后者很是馋酒。 “那你就放心，老爹不是那样的人！”老程拍着胸脯子保证道。 随后，程处亮便着手开始筹备福利院和救济院的事情。 他之所以这么着急，还是想给卢怜晴一个工作的机会，好让她不那么无聊和寄人篱下。 他能感受的，卢怜晴在公主府过的并不开心。 本来，在卢家她是大小姐，是老大，想要得到什么都可以，可在公主府里，却处处都是寄人篱下，自然是不开心的。 依照程处亮现在的能为，想要将福利院和救济院开起来，简直易如反掌。 没用一天的功夫，已经初具规模。先是在长安城广发通知，让那些流浪者能够聚集道这里来，提供的食宿。同时，再调集自家的人，去搞来大量食物。最后，再让铁坊的大哥，打造出一些帐篷送过来，搭建起来后，就可以做到食宿问题了。 随后，他更是命令自己的姐夫赵步安，先一步给自己开始施工，重建这个院子的房屋，争取三天一层楼，给自己盖出一座福利院，一座可以让卢怜晴管理的福利院。 “怜晴，这里的东西都交给你了，你是这里的总负责，这里的一切都是你来做主，我已经和他们交代过了。 任何事情，都要找你，你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若是谁胆敢不听你的话，就是违反我的命令，那可是要收到惩罚了。” 卢怜晴感动地点头：“相公，你对我真是太好了，真是谢谢你了。” 随后，她小声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从今天开始，我就想住在这里了，不想再去公主府了，可以吗？” 程处亮一愣，卢怜晴连忙解释道：“不是姐姐不好，而是我想在这里，在那里太压抑了，总感觉是个外人。” 程处亮点头道：“我理解你的想法，也尊重你的想法，你就在这里住好了，我会派几十名卫兵来保护你的安全。” 卢怜晴扑进他的怀里，感动道：“相公，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她再这里，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老大，又是她喜欢的事业，当然是极好的。 程处亮抚摸着她柔软的后背，笑道：“这才哪到哪啊，以后还会对你更好的，你就安心在这里工作，以后争取做全国福利院的院长，到那个时候，你的官职，可不亚于我大哥那个铁坊的负责人呢。至少要四品往上。” 一个女孩子做四品官员，在这个时代，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卢怜晴激动道：“我不央求做什么官职，只希望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了。” 等程处亮离开后，她就立刻进入了角色。不进入也不行，因为有很多的人过来询问她怎么做。 试工的人过来询问工程的进度，以及使用的材料，那些制作帐篷的人，则过来询问她的意见，另一边，还有越来越多的流浪者到来，需要安置。 “啊，这……”卢怜晴真的有些手忙脚乱，不知道从何开始了。 等她真正忙碌起来的，才知道生活的意义。 当她看到那些儿童吃上饭的时候，露出会心的微笑。 当然，还有一些流浪者，看到她的美貌，就想轻浮，对于这样的人，程处亮早就吩咐过。 凡是对卢怜晴图谋不轨的人，一律丢出去。这里的卫兵，严格遵守他的命令。 看到这样的人，立刻有两名士兵上前，架着他，丢了出去，威胁道：“这可是程小公爷的妇人，敢调戏她，你们真是瞎了狗眼，这一次是小公爷大发善心， 若是胆敢再犯，小公爷吩咐了，直接就地斩杀！” 听了这样的话，不但是那胆大包天，妄图欺负卢怜晴的流氓吓得屁滚尿流，其他人也是吓得吞咽口水。 敢调戏小公爷的夫人，真是老寿星喝砒霜，嫌命长了。于是，很多人都老实了。 卢怜晴也有些厌恶，自己都这么善良了，管他们吃喝，这些人，竟然还想调戏自己。 坏人，怎么这么多呢？ 但是，那些儿童则是无罪的，看到他们天真的笑脸，她又对生活充满了信心。 与此同时，程处亮离开后，却被长孙皇后叫去了。 这位贤良的皇后，也想为百姓做点事情。 “皇后娘娘。”看到她那贤良温婉的面容，程处亮心里总是暖暖的，声音也柔软起来。 “叫母后，显得亲切。”长孙皇后，满脸笑意地说道。 第401章 李渊病了 “母后。”程处亮笑了笑，直接改口回答，他也乐意让这样的人，做自己的母亲。 长孙皇后满脸笑意地答应一声，说道：“儿啊，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帮助了你的父皇，若不然，这么大赈灾的事情，你父皇一个人，还真是不好办呢。” 程处亮笑了笑，道：“母后谬赞了，我并没有那么好了，一切都是托皇上洪福，我只不过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长孙皇后笑道：“你还真是谦虚呢，母后都知道了，你制作简易的临时房子，给那些灾民居住，又自掏腰包，施舍了大量的粮食。这么大的功劳，可不是那么容易就给抹去的。回来，本宫一定禀报皇上，让他将你的事迹写进史料当中，让你万古流芳。” “万万不可。”程处亮连忙摆手道：“孩儿可不像被人称颂啊，能够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程处亮自始至终都觉得自己可消受不了那么大的福分。 长孙皇后感叹道：“你这孩子，真的是心忧天下，却不想要任何的奖赏。这次灾难，还是你出的主意，能够救治那么多的人，都是你的功劳。再加上，你这次竟然会开设福利院和救济院，更是莫大的功劳，像你这样的人，一般人都会自叹不如的，本宫也自叹不如啊。” 随后，她又问道：“处亮，你那个福利院和救济院，能让本宫来管理吗？” “这个……”程处亮犹豫起来，他没想到，长孙皇后竟然会这样想，但是那已经有了卢怜晴来管，也不好再让长孙皇后来管，便硬着头皮说道： “母后，您有这份心是极好的，只是那……负责人，我已经选好了人，所以您还是不要参与了。而且，您母仪天下，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这个负责人，也是很忙的，您可能根本没有空来管理。” “这样啊。”长孙皇后听了，顿时有些失望道：“已经有了人选，是谁啊？” “卢怜晴！”程处亮不好意思地说道，但还是说出了实情。 长孙皇后闻言，眨了眨眼经，明白了什么，笑道：“你这个小子，还是有些私心的嘛，那个姑娘，她能管的好吗？” 程处亮挠了挠头，道：“她很努力的，而且她没有事情做，我想给她找个事情，她是一个很有爱心的姑娘。” 长孙皇后点了点头，道：“能被你这个小子喜欢上的女子，自然是不错的，这一点，母后相信你的眼光。罢了，既然让她来管理，那母后就不参与了。 这样，那母后捐赠一些钱财好了，让这个福利院和救济院，能够帮助更多的人。” “太好了。”程处亮有些感激道：“母后，您真是全天下最伟大的母亲，我一定让怜晴给你立一块石碑，书写您的功绩，让全天下收到您资助的人，都对您感恩戴德。” “那倒不必。”长孙皇后摆手道：“本宫只是想帮人，又不是想出名。” 程处亮点了点头，不再违背她的意愿，但是心里已经下了决定，一定要给她歌功颂德的，不能让这些好人，寒了心。 第二天，清河公主李德贤也加入进来，帮着卢怜晴一起筹备福利院和救济院的事情。 程处亮自然也在这里帮忙的。 到了中午，巡逻回来的李银环，也来到这里。 “你们辛苦了。” 中午，他们四个人，围着一个桌子吃饭的时候，程处亮笑吟吟地和三人说道：“你们都别太拼了，一定要主意身体啊。” 三人都点头，心里都很温暖。卢怜晴看着不远处，那些正在吃饭的小朋友，心里升起了很高的自豪感和成就感。能做到这些，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不单单是依靠别人。 “相公，真是谢谢你。”她看向程处亮，低声说道。 程处亮笑了笑，说道：“不要客气，为你做事，是应该的，因为……你人都是我的呀。” 说了这个，卢怜晴又羞红了脸。 程处亮大笑起来，又看向另外两个女生，道：“你们两个，也是一样，大老婆，你的手指好了吗，我看看。” “好了。”李银环答应一声，还是将自己的手递过去，程处亮握住仔细瞧了瞧，点头道：“复原的还挺好的，不过你以后也得注意了，不要再受伤了，因为我可不想你才一二十岁的年纪，就有了一双四五十岁的手。” “你才四五十呢。”李银环撇嘴，抽回了自己的双手。 程处亮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来，说道：“老婆，这是我特意为你制作的消除疤痕的药膏，这个东西，我从认识你以后，就有了制造的想法，只是担心伤到你的脸，或者有什么副作用，才一直悄悄实验的。现在，它已经完全成功了，因为我成功用它，在三个月的时间里，成功消除了几个士兵脸上留下的疤痕，所以，现在可以给你使用了。” 当他缓缓说完这些，李银环早已经感动地落泪了。 她没想到，程处亮竟然对自己这么好，而且还隐藏的这么深。 “相公……”她忍不住，扑进了程处亮怀里，后者满心感动，这还是第一次，她主动扑进自己怀里呢。 “好了。” 程处亮摸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不用客气，若是你真的要谢的话，就给我多生几个儿女。” 李银环闻言，破涕而笑。 一旁，李德贤也跟着激动道：“真是太好了，相公，若是能够治好银环姐姐脸上的伤痕，那就去除了她的心病了。” “恭喜银环姐姐了。”卢怜晴也满脸笑意地说道。 李银环的心里很是触动，之前，她是不在意的，可是在和程处亮确认关系后，就有了担心，特别是看到李德贤如此美貌后，她更是有着深深的自卑。 现在，一切都好了。 只是哭了程处亮的衣服，被她的眼泪鼻涕弄的惨不忍睹。 不过能看到老婆展露真心，衣服湿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时，却有一人快马赶来：“启禀公主，小公爷，太上皇生病了。” 第402章 老顽童李渊 “什么？” 程处亮和李德贤同时惊呼出声。 太上皇竟然生病了？他年事已高，身子骨可不是那么好，一旦生病，可大可小。 而两人又是最关心他的人，自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倒是李银环和卢怜晴并没有太大的表情。因为这两人，和太上皇并没有太大交集，特别是卢怜晴，她连太上皇是谁都不知道。 “相公，我们要马上回宫！”李德贤满脸着急地说道。 她可是知道，太上皇李渊对她可是非常宠溺的，现在他有病，自然要立刻去探望。 “好。”程处亮答应一声，便连忙命人去备马了。 很快，两人火急火燎的冲进太上皇李渊所在的宫殿。 “皇爷爷。”李德贤气喘吁吁地推门进去，就着急地喊道。 可当她看到太上皇李渊正伏案在写字的时候，登时呆愣住了。 “哟，乖孙女，你也来了？那程小子竟然比你跑的还慢？”太上皇李渊满脸欣喜地问道。 “老爷子。”他话音一落，便有程处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很明显，从里面能够听出他的不满。 进来之后，程处亮看着太上皇，撇嘴道：“你这就不厚道了，干嘛要骗我们？” “对啊。”李德贤也有些不悦道：“皇爷爷，你若想见我们，直接让人去召唤就行了，干嘛要说谎呢，而且还用自己的身体有病来撒谎，这可是很不好的。” 太上皇李渊笑道：“大孙女，先声明一点，爷爷并不是骗你，而是单纯的骗程处亮。” “……” “……” 程处亮和李德贤都是一阵无语，这老头说话真是太不着边了。 “老爷子，你干嘛骗我啊？”程处亮不满地问道。 太上皇李渊道：“你小子别不识好歹，我这不是想你了，怕你推脱说自己忙，不来见我吗，所以我就想了这么个方法，你小子和我老头子，还算有点交情，你不能眼看我这快咽气了，也不来看我一下？” “……”程处亮一阵无语：“你真是个老顽童啊。” 不过转念一下，他说的也是，若是他只是单纯的命人说，想找自己玩，那恐怕真的会推脱的，因为现在确实很忙啊。 用这种方法，倒也是迅速。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也不能立刻离开了，两人便走过去。 太上皇李渊说道：“亮小子，你去给我泡茶喝，好久没有喝你泡的茶了。” 程处亮答应一声，却看向一旁的李德贤，说道：“德儿，去泡茶来。” 李德贤乖巧答应一声，带着下人出去了。 李渊一阵无语：“你小子，怎么使唤起我的乖孙女了？这可不行啊，这还没有进门呢，就使唤上了，可还行？她在我们这里，可是从来没有受过委屈的，你若是在她嫁过去后，欺负她，那我老头子可原谅不了你。” “行啦！”程处亮走过去，拉着他的手臂，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后，说道：“您老人家放一万个心好了，我怎么会欺负德儿呢，只是想给她一个孝顺您的机会嘛。而且，德儿的泡茶技术，已经能够和我比肩了。” “兔崽子！”太上皇骂道：“你就是偷懒，啥也不是。” 程处亮笑道：“还是老爷子了解我啊。” “你小子，对了，听说你这次表现非常好，安置了很多的灾民，是吗？” “我每次表现都很好的。”程处亮笑着说话。 过了一会儿，李德贤便带着热水进来了，虚惊一场，她也放心了很多。 三人在这里聊天，片刻后，就聊到了程处亮新的住房。 “小子，你的新住房，已经完全好了吗？” “对呀。”李德贤接话道：“皇爷爷，那是真的呀，相公的府邸修建好了，很漂亮的，而且我也去住了的。” 说完之后，她就感觉有点不妥了。看向程处亮的眼睛，后者也撇嘴。 这个丫头，也知道自己嘴太快。对着程处亮吐了吐舌头，一副做错事情的模样。 太上皇李渊可是人老成精，立刻就明白了什么，大笑道：“行啊，乖孙女，你竟然已经去试过了，还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皇爷爷。”李德贤红着脸解释：“孙女之所以去住，是因为我的公主府，在受灾之后，变成了危险的房屋，不能再住了，所以相公才让我去住的。” “哦。”太上皇李渊答应一声，看向程处亮道：“小子，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只顾着自己的老婆，怎么不管我老头子住的房子危不危险？” 程处亮笑着打哈哈道：“老爷子，您说笑了，这皇宫之中的房屋，那建设都是很坚固的，而且这里的房子，每年都有工部的人专门过来检查，不合格的，都及时给修缮了，怎么会有事呢！” 他本来说的是实话，可是老爷子却很不满意道：“我不管，我这里也很危险，我也要去住你的府邸。你小子不会这么小气，不让老夫住？” 程处亮满脸尴尬道：“老爷子，是我的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啊。” 他想的是，若是让太上皇住在自己家里，那以后可是放不开了。 本来，三个老婆，加上自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现在加个老爷子，算怎么回事？ 老爷子这下，要发脾气了。 “老夫不管，老夫就要过去，你不准拒绝，我在这里住着很压抑的，就想和你小子玩，若是你小子烦我，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个嘛……”程处亮犹豫起来，想不到太上皇态度如此坚决。 一旁，李德贤也有些看不过去，便小声说道：“相公，让皇爷爷住过去嘛，好不好，求你啦。” 她这么一撒娇，可把程处亮的心都给萌化了。 程处亮捏了捏她白嫩的脸蛋儿，说道：“那你要答应我，以后给我生一个和你一样可爱的女儿呀。” 李德贤满脸通红，但还是抿着嘴唇点头。 看到这一幕，老李头撕心裂肺道：“小子，看清你了，平时说了孝敬我，现在好了，跟孙女差远了。” “那您去不去……” 第403章 薅太子羊毛 “那我也去！”老李头咬牙说道。 程处亮一阵无语，真的是，还以为这老头有气性呢，没想到这么不硬气。 但已经答应了，也就没有办法。 “老爷子，这事呢，我会和陛下去说的，您先等几天，等那边给您安排好了房间，再请您过去。”程处亮知道，自己去和陛下说，他肯定会同意的。 不让太上皇和其他人有太多来往，但是对于自己，陛下还是挺放心的。 毕竟自己不贪恋一点点的权力。 果不其然，去了之后一说，李二连忙就答应了，而且还很感激：“小子，这次你又帮了朕的大忙，让父皇好好的修养，能让他开心，就是朕最大的心愿了，住在你的府邸里，朕也放心，你在没事的时候，可以和他下棋，打牌什么的，挺好。而你府邸的规格，就要提高了，毕竟，父皇的安全也是个大问题。这样，增派一千铁甲军，密切保护，还和在铁坊一样。” 程处亮撇嘴道：“陛下，一千就算了，调派一百人就足以，我那个府邸并不大，我可不想到处都是兵马啊。” 李二一想也是，便笑着同意了。 随后，程处亮又悠悠说出一个问题：“陛下，太上皇在小臣府邸的一切开支，可都得算您的。” “你小子……哈哈。”李二闻言，大笑出声：“还真是一点都不大方啊，你那么有钱了，养老爷子不是应该的，还给朕要钱。” “那不一样，那你是你爹，又不是我爹，你养着应该，小臣怎敢和皇上争抢呢！” “去你的，女人你怎么和老子抢？”片刻后，他便点头答应了。 程处亮说的没错，自己给老爹兜底，天经地义。 很快，长孙皇后也知道了这个事情，便连忙召唤自己的儿子李承乾过来。 等李承乾来了之后，才感叹道：“乾儿，你有空了，要多去看看你的皇爷爷啊，你是他的孙儿，要多和他走动的。你没看到，他现在和处亮关系非常好吗？” 李承乾点头道：“孩儿已经听说了，老爷子要去妹夫的府上，但这并没有什么，再说我那么忙，没空去啊，而且……老爷子也没有什么权力了，去看他，意义不大。” 长孙皇后感叹道：“乾儿啊，你还是考虑太不周全了，太上皇虽然没有权力，可他毕竟是你父皇的亲爹，而且你父皇心中有愧，这个时候，若是你能做到中间的纽带，那你父皇一定会更加喜欢你的。处亮作为一个孙女婿，都对他那么好，更何况是你呢。而且，和老爷子打好关系，也是让你父皇这么喜欢他的关键。” “好。”李承乾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答应道：“儿臣明白了，这就去探望太上皇。” 长孙皇后欣慰点头：“你能这样想，真的太好了，对了，处亮的新府邸要建好了，而且太上皇也要搬过去，我们都要送一些礼品的。” “这绝对是应该的。”李承乾也点头道：“我也该送点东西的，母后，你帮我处处主意呗，送礼我很不擅长的。” 他这么一说，长孙皇后也笑了，确实啊，一个太子，帝国的储君，让他去送礼，确实有点太为难了。 点头道：“送礼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母后会为你准备好的。” 到了晚上，李二来到后，也在说送礼的事情。 “观音婢，你给朕想想，到底该送什么礼物？”老李有些发愁道：“这个家伙的新府邸，朕必须得给点东西啊，他为朕，为国家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又不要封赏，朕心里过意不去。” 长孙皇后笑道：“陛下，您想的可真周到，我也是这样想的，他的功劳暂且不说，我们作为她的岳父岳母，也得有所表示啊。礼物的事情，您就不用担心了，我会精心挑选的。” 李二点头，称赞道：“观音婢，有你在，朕放心多了。” 另一边，李承乾已经来到了太上皇这里，他的速度还蛮快，从长孙皇后这里离开后，就直接去了。 而程处亮和李德贤还没有离开。看到李承乾，程处亮立刻笑道：“太子爷，您怎么有空大驾光临了？” “哥哥。”李德贤也连忙行礼。 李承乾有些尴尬道：“我最近忙着学院和修路的事情，没有空来，以后一定要凑空来看看皇爷爷。毕竟，你们也挺忙的，都有空来，我作为嫡孙，更是义不容辞。” 他这样一说，一旁的太上皇李渊很满意地笑道：“可以，大孙子，还能想到老头子，爷爷我很高兴。” 李承乾感叹道：“皇爷爷，孙子不孝啊，以后一定尽量陪你。” 老爷子一笑道：“你是储君，肯定会很忙的，多多帮助你的父亲好了，我这里，你有心就行，当然，若是有空的话，来也行。” 他说完，众人一笑。 随后，太上皇李渊又说道：“还好你来了，以后再来看我的话，就得去亮小子的新府邸的。” 李承乾点头道：“是的，孙儿已经听说了，您要搬到妹夫的新府邸去，哎呀，皇爷爷，若是可以的话，您搬到东宫呗，孙儿也特别想和您在一起呢。” 太上皇李渊闻言，大笑起来，他可是老人成精，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个不怎么看自己的大孙子，突然改变了态度，肯定是收到了高人指点。而这个高人，很可能就是他的母亲。 他笑了笑，道：“算了，你那么忙，我这个老头子去了只会添乱，而去亮小子的府邸，就没有这个问题了，他是无官一身轻，还有我大孙女陪着，老头子我住着也舒心。” “那……好。”李承乾满脸不舍，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现在这个年级，住在东宫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若是有了老爷子，行动很不方便的。 “你也不要气馁。”程处亮在一旁笑着说道：“并不是一定要亲自到场，才能够尽孝的……给钱也行。” “……” 李承乾直接呆愣了，这个家伙，这不是薅羊毛吗？自己跟他比，已经很穷了，竟然还让自己掏钱。 第404章 仿造的大观园 当着老爷子李渊的面，李承乾也只能显露的大方起来，拍着胸脯子保证道：“那是应该的的，我改天就让人把钱给你送过来。” 程处亮一本正经地点头。 一旁的李德贤则喜笑出声，也就相公能让哥哥这么抠门的人，往外吐钱出来了。 在之后的几天，救灾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当中。 救人的事情，已经进展的差不多，因为这么多天了，能救的已经救出来了，没有救出来的，基本没了活着的希望。 但是李银环还是命人，日夜不停地翻找着，不放过一个救人的机会。 程处亮也很赞同，他知道，人的意志是非常强的，有的人，能够在废墟当中生活十几天都有可能的。 “各位，我知道你们都很辛苦了，所以，从今天开始，每人双倍工钱，上夜班的人，三倍！” 这么一说，那些很累的人，干劲立刻上来了。行动速度也快了很多。 李银环见状，不由得钦佩道：“相公，还是你有办法，我之前喉咙都喊嘶哑了，也没有多大效果。” 程处亮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啊！下次你就温声细语的，像我这样说，保准他们一个个跑的飞快。” 李银环也笑出声来：“可惜啊，我可没有你那么财大气粗。” 程处亮笑道：“说什么傻话，我的就是你的，我所有的钱财，都是你们的，你们都可以使用，实在养活不起你们的时候，你们可以把我给卖了。” 李银环拍了他一下，笑道：“没个正行，卖你的话，也得有人要才对啊。” 嗯？程处亮直勾勾地盯着她，坏笑道：“你不要吗？” “不要。”李银环低着头，嘴角噙满了笑意。 程处亮伸出魔爪，坏笑道：“看来，必须让你知道相公的厉害了。” “不要闹！”李银环连忙投降：“相公，我错了。” 当着这么多人，她可不想没有将军的威严，不然以后的话，这些士兵不都得笑话自己了，而自己也严肃不起来了。 程处亮也只是逗逗她，并没有真的下手的，当下说道：“你要怎么改正错误？” 李银环升起了一股羞耻的感觉，低着头，酝酿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我要你，不会卖你。” 程处亮闻言，大笑出声。 李银环的心里，是很感动的，程处亮的钱都给自己用，这代表着多大的爱啊。 现在，他的收入，都是给母亲崔氏管理的。不过等结了婚，要把收入平分给她们几人，让她们各自都有自己的收入，才不会引起怨言。 几天后，太上皇便来到了程处亮的新府邸。而救灾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程处亮则把重心放在了新府邸里。 他的院落，是仿造的大观园，里面的面积可是不小的。这天早上，他听到买菜的管家抱怨，外面并没有新鲜的蔬菜。 “这可不行啊！”程处亮思虑道：“太上皇已经来到了新府邸，他年纪大了，若是不吃新鲜的东西，很可能会生病的，而自己并没有什么医术，若是真的生了大病，自己可就束手无策了。” 于是乎，他想要新鲜的蔬菜，可在这寒冷的冬天，正常方法是做不到的。 最后，他想到了一个好的方法，大棚蔬菜。也不用去外面，就在这新府邸里，稻香村那一片，有现成的空地，便让人去制作大棚。 先去砍伐一些竹子，然后在外面蒙上帆布，因为没有塑料薄膜，只能用帆布代替，再在外面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稻草。 老李头来到这里，看到之后，疑惑道：“亮小子，这是搞什么东西啊？” 程处亮笑着解释道：“老爷子，这种东西里面，可以种出春夏才有的蔬菜哦，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吃上新鲜的蔬菜了。” “真的吗？”老爷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亮小子，只弄一个这跟山洞一样的东西，就可以种菜吗？” “老爷子，您可千万不要小看这个棚子啊，这里面的温暖可是很高的，不信的话，您跟我进去瞧瞧，就知道了。” 听了程处亮的解释，便有了好奇心，点头答应一声，跟着他弯腰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立刻惊呼出声：“这里面，这么热？” 程处亮笑着解释：“老爷子，现在相信了，这里面不透气，加上光照之后，是非常储存热量的。” 太上皇李渊称赞道：“还真的是，这里面的温度，和夏天一样，若是种菜的话，当然可以了。对了，这上面的稻草，是做什么用的？” 程处亮解释道：“这个到了白天，要掀开，让阳光照射进来，到了晚上，便要盖起来，保证里面的温度，如此日复一日，才能保证大棚内的温度持久。” 太上皇李渊连连点头，称赞道：“你小子，可真是个天才啊，如此方法都给你想的出来，老头子真是服了你。” 程处亮满脸笑意：“都是雕虫小技而已，并不值得称赞。” 第一批，他在里面中了一些能够快速成长的东西。比如豆芽、蒜黄、菠菜，小白菜之类的东西，可以快速的吃到东西。同时，他也又命快马，去了西域，寻访他需要的一些植物。 到了傍晚时分，李银环，李德贤都回来了，卢怜晴也在随后到来了。 她本来是想住在福利院的，但是程处亮不允许，让她晚上一个人在那里，便让人驾乘马车将人给接了回来。 这里是自己的府邸，不是公主府，她住着，也没有那么多的压力。来到正堂，三人都过来拜见太上皇。 “乖孙女，这个是李家丫头……” “是，家父李靖！”李银环不卑不亢地回答。 太上皇李渊连连点头称赞：“不愧是战神之女，眉宇间这股子硬气，更胜男儿啊！” “太上皇谬赞了。”李银环回礼道。 随后，看向程处亮，称赞道：“小子，你可真是有福气。” 程处亮打了个哈哈，说道：“那是，能做她的相公，那得在血里火里滚三回啊，当初追她的时候，我差点就没命了。” 第405章 出门游玩 太上皇李渊捋须大笑：“你小子，娶个媳妇这么拼啊，那行。” 随后，他将目光看向另一边的女子，疑惑道：“这位姑娘是？” 卢怜晴闻言，低声回答：“回禀太上皇，民女卢怜晴，是卢家家主之嫡孙女。” “哦！”太上皇恍然道：“老头子知道了，你就是那个让亮小子发怒，带兵上门抢来的女子，行，你挺有名气的，你的姿色，确实配得上亮小子如此做。亮小子，你这眼光挺毒辣啊！” 卢怜晴满脸羞红。 程处亮却上前，将她挡在身后，道：“老头，你是我爷爷辈的，怎么能当面调戏孙媳妇呢，真的是。” 老李头大笑道：“你小子，这么护短啊，我老头子说几句都不行了，行，不说你，说我大孙女总行了？” “那更不行了。”程处亮可不傻，立刻明白这老头是想挑拨离间，立刻一把上前，将李德贤也户在身后，急吼吼道：“我这么可爱的媳妇，谁也不能说。” 老李头给了他一个白眼，但是却连连点头，他只是想测试一下，亮小子有了别的女人，还会不会对自己的孙女好。 现在看了，当下很满意，而李德贤也是满脸得意，能够当着皇爷爷的面，他还这么护着自己，那是真的喜欢啊。 “行，行，反正我老头子谁也说不了，只是个糟老头子而已，要不然的话，你可能都不会给我饭吃。”老李头感叹地说道。 “皇爷爷。”李德贤上前安慰：“没有的，我们都会很尊重你的，相公那样说，只是表明护着我的态度，您想说，当然是可以说的。” 程处亮在一旁直笑，德儿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这是老头子故意的，竟然还傻乎乎的给他话接。 随后，就是他们爷孙的表演时间了。不过程处亮则没有时间听他们废话，直接和自己的大小老婆说话。 片刻后，太上皇李渊满脸得意道：“大孙女，你还不知道，皇爷爷领取你看个好东西，可以在冬天种出新鲜蔬菜的东西。” 然后，满脸得意地在前面领路。 “相公……”李德贤看着往外走的老李头，询问他的意思。 程处亮一笑道：“跟着，我们都去。” 他们两个在前走，程处亮则和李银环、卢怜晴在后面跟着。 很快，来到稻香村。 就开始了太上皇的表演时间，他把刚才程处亮给他讲解的东西，又向李德贤讲解了一遍，另外两个女孩子也听得津津有味。为了给老李头面子，程处亮全程不说话。 看着太上皇李渊高兴的模样，程处亮也是跟着笑出声，难得这老头这么高兴。 李德贤早已经猜到了，这么划时代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太上皇一个不是农桑的人，能够想得出来的。 看向程处亮的眼神，充满了闪烁，后者则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拆穿。 李德贤明白了，便笑着点头。 另外两个女孩子当然也知道底细，一个个都憋着笑，听老爷子在那雪。 第二天早上，他们就吃上了绿油油地绿豆芽。 过了早朝后，李二带着原班人马，就风风火火地来到了程处亮的新府邸。 这样一来，可谓是蓬荜生辉啊。 当然，单凭程处亮一个人，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主要都是来探望太上皇李渊，加上清河公主李德贤的。 为了避嫌，李德贤已经从怡红院里搬了出去，李银环和卢怜晴也是一样，各自安排了一个别苑，太上皇李渊住在稻香村里，其目的很简单，就为了能吃上新鲜的蔬菜。 而程处亮为了方便，让做饭的人，也在这附近，做好就能够直接上桌。 当李二来到这里后，顿时大吃一惊。 亭台、楼阁，虽然用的都是最朴素的东西，可是建筑搭配，真的可以用殚土木之功、穷造形之巧来形容。 置身其中，仿佛整个人来到了天上人间。 “这，这，这……”长孙皇后在游船之上，也是不仅满眼羡慕，她没说出来，但是脸上已经表现的清清楚楚，这里比皇宫里还要舒服的多。 人与自然已经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完全看不出雕琢的痕迹，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小子啊！”李二握着程处亮的手臂，喃喃道：“你真是让朕有了一种，将皇宫搬到这里的意图啊。” 程处亮笑道：“陛下谬赞了，这里的规模哪里能和皇宫相比呢！” 李二举目四望，看着一池春水，还有戏水鸳鸯，感叹道：“虽然你这里很平常，完全没有皇宫的奢华，但是给人一种宜居的感觉。” 他这里别说逾越建制，甚至还有点不达标，毕竟是堂堂驸马府，也是皇亲国戚了，奢华点也是应该。 “你这里一反常态啊，你小子，想不到还是个建筑鬼才。”李二喃喃称赞，心里已经有了，若是可以的话，让他给自己重新规划一下皇宫。 前三殿为了皇帝的威严就不说了，后三殿倒是可以弄成这样，让自己忙碌一天之后，也可以放松一下身心，回归一下自然。 李银环和卢怜晴，就没有资格上这艘龙船了，她们乘坐的是一艘小船，不过这样也好，可以让她们放开游玩。 若真说起来，两人也是第一次好好的游览新府邸的风光，一时间，也是喜不自禁。 就连性子清冷的李银环，也是忍不住四处去瞧。 卢怜晴兴致来了，当即就打开随身的画板，要作一幅画。 李银环不懂这些，却热心肠地帮忙磨墨。 片刻后，李银环忍不住惊叹：“怜晴，你这画的也太像了，栩栩如生，而且已经很深，只看着，就觉得很舒服了。” 得到她的称赞，卢怜晴露出了小白牙，掩口笑道：“姐姐谬赞了。” 这时，龙舟已经靠岸了。 太上皇正在大棚里暖和着呢，直到下人来通知了，这才从里面出来。 随后，一行人在李二的带领下，参拜太上皇李渊。 第406章 找李二要回礼 “好。”老爷子点头道：“你们这么大阵仗吗？不必如此，我老头子在这里挺好的。” “父皇。”李二赔笑道：“这不是处亮的新府邸建成嘛，您又在这里，我们一来探望您，二来给处亮添置点新东西。” 太上皇李渊点头道：“那还行，这里确实需要一些新东西，花里胡哨的东西，最好不要，和这里不搭配啊。” “是，是。”李二连忙点头答应，对于老爹的要求，他是尽力满足的。 程处亮则在李二旁边低声说道：“陛下，太上皇的意思是，花里胡哨的东西不要放在稻香村，放在我的库房里，还是可以的。” 李二大笑出声，这个家伙，还真是浮华和自然并存啊。 程处亮尴尬笑着解释：“平静的生活，需要金钱支撑啊。” 李二笑着点头，他说的确实没错。 而且这次来，一帮大臣，可都是带着贺礼的，他们的贺礼，足足堆满了几个小船。 片刻后，李银环和卢怜晴也上岸了，老李家的人在那说话，程处亮则趁机退了出来，来到两个老婆跟前，温柔地询问：“你们累不累？累的话，就先去别苑休息好了，这里有我来应付。” 两人确实想离开了，这里的气氛并不适合她们。 但是在离开的时候，程处亮却看到了侍女手中拿着的东西，不仅问道：“这是……你作的画？” 嗯，卢怜晴红着脸点头。 “让我来看看。” 卢怜晴摇头道：“算了，拙画而已，等到陛下他们走了，你再看，若是让他们看到，那我可就犯罪了。” “怎么会呢？”程处亮知道她的水平，她口中的拙作，已经不知道比普通人好多少了。 当下，便让侍女将画作展开，这一瞧，顿时惊呼出声。 “如此画作，竟然还说是拙作？” 这时，在他周围的大臣瞧了，也是连连惊呼。这声音，惊动了在前面说话的李家人。 “何故喧哗？”老李正在和老爹说话，听到外人喧哗，顿时不悦地询问。 天子震怒，非同小可。 一个个大臣都缩了脖子，不敢开口，倒是程处亮拿着画作，径直走了上去，笑呵呵地说道： “启禀太上皇，陛下，刚才游湖之时，卢家嫡孙女卢怜晴有感而作，画了一副画，为陛下献礼。” “哦？打开瞧瞧。”李二闻言，露出了感兴趣的模样，他对舞文弄墨的风雅事情，也很感兴趣的。 长孙皇后也露出了喜悦之色，女人嘛，对于照相这种事情，一向是很感兴趣的。 程处亮答应一声，随即将画作缓缓展开。 当众人瞧了，也顿时惊呼出声。 “佳作啊！”李二忍不住感叹道：“只见龙舟之上，众人跃然纸上，朕、皇后、太子、魏王，这个是亮小子，哈哈，好，真是太好了。” 长孙皇后也称赞道：“真的非常好。” 最关键的是，画作把众人都画得神韵十足，又都很好看，像是加了美颜一样，众人肯定喜欢啊。 “卢怜晴在哪？”李二对画作的主角产生了兴趣，一定要见见这个人。 长孙皇后也跟着说道：“对呀，处亮，快让她上前来，这都还不认识呢。” 程处亮点头，便朝后面招手，片刻后，卢怜晴在李银环的陪同下，缓步来到跟前。 盈盈施礼：“民女卢怜晴，拜见太上皇，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魏王殿下，公主殿下。” 太子，魏王两人一瞧，也是忍不住吞咽口水，程处亮这小子真是好运气，竟然找到这么漂亮的女子，还是个才女。 李二抬手：“免礼！姑娘之画作堪称巅峰之作，已经能和阎大师相媲美了。” “陛下谬赞，小女怎敢和阎大师相比。”卢怜晴可是知道，阎立本大师，是她的偶像。 “朕说的是真的。”李二抬手，四下询问道：“阎大人何在？” 片刻后，一个三捋长须的人，从众人出列，参拜道：“微臣阎立本参见陛下。” 李二点头道：“阎大人，你来瞧瞧这副画作，如何。” 阎立本点头，走过去，仔细观摩了一下，称赞道：“这副画作的用料，笔锋已经达到上称境界，尤其是出自女子之手，更为难得。” “多谢阎大人称赞，小女子愧不敢当。”卢怜晴激动地眼圈通红，能够得到国家级大师的称赞，这种殊荣，还是一个女子，太难得了。 李二称赞道：“阎大人一项实事求是，姑娘的画艺确实不错，这份大礼，朕收下了。” “多谢陛下！”卢怜晴更是激动，一个小女子的画作，能够得到皇上的称赞，也是很厉害了。 “陛下。”程处亮笑眯眯地说道：“礼物您都收了，是不是该回礼啊？” “这个嘛……”李二抬头，看向程处亮，不知道这小子捣什么鬼。 程处亮冲他眨眼睛，李二愣了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笑道：“你这个小子，原来在这里等着老……朕呢！行，朕准了。” 说罢，便看向卢怜晴道：“卢姑娘，朕准备正式认命你为皇家福利院和救济院的院长，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这……”卢怜晴更是激动起来，她没想到，幸福来的这么突然。 虽然之前，程处亮已经让她管理了，可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现在由皇帝钦点，以后自己家族的人，也不敢拿自己怎样了。 最关键的是，她可以从事自己所爱的事业了，“民女叩谢陛下隆恩。” 李二笑着点头，一旁，长孙皇后也笑道：“这真是太好了，卢姑娘这么有才华，又这么又爱心，去做这个院长的职位，真是太适合不过。” 说着，便让她来到跟前，握着她的手，仔细打量。 “真是个好姑娘。”长孙皇后忍不住点头道。 “多谢皇后娘娘称赞。”卢怜晴感叹的同时，心里又有些唏嘘，自己的母亲，为何不能如此呢？ 李德贤在旁边笑道：“母亲，怜晴妹妹真的很好呢，单纯，温柔，善良，真是难得的姑娘呢，孩儿已经和她成了很好的姐妹。” 第407章 床大，睡着才舒服 长孙皇后说道：“你们两个人做个伴，也真是极好的。” 她看到两人相处融洽，也放下心来。 “对了，还有银环。”她看向不远处的李银环，抬手让她过来，来到跟前，握着她的手，笑道：“以后你们三个人，可要好好的，不准勾心斗角，只有你们安定了，处亮才能专心为国家效力，为陛下效力，知道吗？” 三女相视一笑，纷纷点头。 这时，长孙皇后突然发现了什么，疑惑道：“银环，你脸上的疤痕，淡化了很多啊，是怎么回事？” 她这么一说，李银环登时激动起来。 “真的吗？这都是处亮给的药膏，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李银环没想到，这才擦了没几天的功夫，竟然已经有了作用，这也太神奇了！想到这些，不由得对程处亮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真的呀？”长孙皇后也是满脸惊讶，虽然她已经知道程处亮很厉害了，但是这种神奇的事情发生后，还是很震惊的。 “那小子，可真是厉害。” 三人在这里说这话，另一边，程处亮则笑着说道：“陛下，难道今天人这么齐，这的风景又这么好，不如让阎立本大师，给你们拍个，，画个全家福啊。” “这个想法，太好了，朕正有此意！”李二听了，也觉得这个主意很好的，但是他有另一个想法：“不如让卢姑娘来画啊。” “算了。”程处亮摆手道：“这么大的事，她一个小女子怎么能做到呢，还是请阎立本大师，他年纪大，能把握住。” “……”阎立本瞬间想吐血，人是这么夸的吗？ 李二也笑着点头：“你小子考虑的挺周到，但是，朕很怀疑你主要的理由是怕你这小媳妇太累了，所以才让阎立本来画。” “……”阎立本再次无语，陛下，你就不用再补刀了。 随后，一行人就开始站位了，老爷子、李二、长孙皇后、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清河公主李德贤。 “你们画，我就不参与了。”程处亮摆手道。 实际上，他是不想站那那么累，要知道，这是画画而不是照相，咔嚓一下就好了，而是要站半天的。 “那怎么行？”长孙皇后直接否决了。 “我们这一大家子，少了你，怎么行啊，再说，你忍心让德儿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 程处亮闻言，看向李德贤，发现她也是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于心不忍，便点头答应。李德贤闻言，这才喜笑颜开。 随后，这一画，就到了中午。 老李一家就在稻香村正堂吃饭，其他大臣则被安排在了特意招待的别苑。 当然，李二等人也少不得去参观他的种植大棚。 看了之后，也是惊呼连连，最后说道：“以后要教授一下，宫里面也要一些这样的大棚，那样的话，吃的东西也就更放心了。” 接下来，就是游园了。 长孙皇后的礼物，是一些精美的家具，她之前特意问了程处亮，让他不要增添家具，家具的事情交给自己。 李二则送给了他一对石狮子，外带展示自己的书法，给他写了个匾额。 本来，应该写驸马府的，但是程处亮却觉得太俗了，便让李二给他写了个大观园。 当然，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些钱财。 李二也知道，什么都没有给钱来的激动人心。 怡红院！ 是程处亮居住的地方，修建的更为用心，巨大的落地窗，采光性非常好，一楼是客厅，二楼是卧室，布局非常合理。 李二观看了这里之后，连连称赞道：“你小子，挺会享受的，这样，朕的御书房，也交给你改造一下，给朕弄成这个样子，让朕批阅奏折的时候，可以轻松一点。” “没问题。”程处亮满口答应道，他都给自己那么多的钱了，自己也得给他点面子。 很快，上了二楼。 太子李承乾疑惑道：“妹夫，你这卧室的床是不是有点大了？” 咳咳。 他这么一问，长孙皇后直接咳嗽出声，这个傻儿子，这还不明白吗？这张床，那不只睡一个人啊。 李德贤也是羞红了脸，相公还真是为自己等人考虑，这张床，睡五六个人都不拥挤。 程处亮大笑出声道：“大舅哥，床大了，睡着舒服嘛。” 李承乾愣了愣，这才明白过来，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小子，还挺会享受的，他也想了，自己的床也要换成这么大的。 自己怎么那么笨，就没有想到呢？ 二楼之上，则是阳台了。 和酒楼那里差不多，但是却温馨了许多，毕竟是自己家，而不是公用的。 而且，还设置了一个秋千架。 “哇。”李德贤见了，惊呼出声道：“我还不知道呢，这里竟然有秋千。” “德儿！”长孙皇后提醒道：“你是公主，要注意端庄啊。” 李德贤听了，连忙收敛了笑容，平静下来，但是眼光却还是往那边飘去，她已经暗暗下了决定，等她们离开了，自己一定要过来玩。 “布置的可真是不错。”李二称赞道：“你小子，真是处处都能别出心裁啊！” 程处亮笑道：“都是哄女孩子的东西，陛下是看不上眼的。” 李二瞥了他一眼，随后抬手道：“除了皇后，其他人都先退下！” “这……” 众人不解，但还是遵照命令，一个个都退下了。 很快，楼顶就剩下他们两人，长孙皇后疑惑道：“陛下，单独留我们两人，这是干嘛？” 李二笑道：“我的皇后啊，你每日里那么操劳，为国家，为我的身体，为儿女，朕又那么忙，没有空陪你，这下午的悠闲时光，就由朕陪陪你。” 听了他的话，长孙皇后瞬间感动了。 低声道：“陛下，不必如此的，能得到陛下的爱，臣妾已经感激莫名了。” “不够，远远不够。”李二晃着手掌说道：“今天，亮小子可真是给了朕启发，对于自己的女人，若是都不够大度的话，还何以对天下的百姓大度呢？” 说，便宠溺道：“这秋千，你去试试。” “这……”长孙皇后的脸刹那间红了。 第408章 长孙皇后荡秋千 “陛下，不好，我年级都这么大了，还坐这个少女的东西，会被人笑话的。” 李二笑道：“所以啊，朕才会让他们都下去了，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没有其他人的，所以你不用害怕。” “这个……”长孙皇后长久以来，终于有了一丝羞耻。 自己这个皇帝，还真是想一套来一套呢，不用想，这肯定是收到了程处亮那小子的启发。 事实确实如此，李二看到程处亮对自己的老婆那么好，确实有点吃醋。 自己贵为天子，难道宠幸还不如一个小子吗？ 他又想到自己对长孙皇后有了很多的亏钱，这才想到了这些。 然后，长孙皇后在无奈之下，只能坐了上去。 李二站在旁边，在那推秋千，长孙皇后惊呼连连。她再一次，回到了少女时期。 楼下，程处亮的房间内。 李德贤满脸羞红地问道：“相公，你说父皇母后在楼顶，在干什么？” 程处亮看向她，露出一股坏笑：“你这个‘干’字，用的很精妙。” “……”李德贤的俏脸更红，火辣辣的，她知道程处亮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那可是露天啊，那，不冷吗？” 程处亮大笑起来：“我的可爱的公主，你在想什么呢，陛下他们肯定在玩秋千啊，又不脱衣服，怎么会冷？” 这一下，李德贤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自己的脑子什么时候这么不单纯了。 这时，响起敲门声，开门之后，却是长孙冲这小子。 “干嘛？”程处亮黑着脸问道，他好不容易和老婆在这说会悄悄话，这小子竟然不长眼地打扰，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长孙冲见他这个模样，顿时吓得连连咳嗽，扭头一瞧，坐在窗边的清河公主满脸通红，顿时知道自己犯了错误，连忙说道：“没，没事。” 说完，转身就想跑，程处亮一把抓住他的脖颈，怒道：“你小子跑个屁，有什么事就说，你要是现在跑了，那岂不是会乱说话？” 长孙冲连忙保证：“程总，不会的，我绝对不会乱说的。那个，我来主要是老爹的意思，他去看了你那个阳光通透的书房，也想要一个，所以让我来麻烦你，问问行不行。” “这样啊！”程处亮点头，道：“你爹在哪，领我过去！” 他随后和李德贤打了招呼：“德儿，刚吃过饭，你现在这休息，我先去忙了。” 随后，他才和长孙冲一起离开。 今天群臣都来了，作为百官之首，长孙无忌自然要来的。 此刻，他们都在不远处的阁楼里休息。 程处亮来到之后，三人来到了一处单独的厢房。 “处亮啊！”长孙无忌满脸堆笑地说道：“你建设的那个书房，可是个绝佳的地方啊，老夫也想要一个，那样的话，处理其事情来，就更加得心应手了。” “这样啊……”程处亮摸着下巴，思虑道：“现在玻璃制造，工序还是很麻烦的，所以产量比较低，而且，我已经答应了陛下、皇后、太子、魏王等人，玻璃很紧缺的，所以……若是您真的需要的话，需要往后排了。” “没问题。”长孙无忌连忙回答道：“能排在陛下他们后面，那是老夫的荣幸啊。” “那可以。”程处亮笑眯眯地说道：“长孙伯伯，这个玻璃的价格，比较贵的，你能接受吗？” 随后，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长孙无忌笑道：“才一百贯，老夫拿的起。” “不，是一千贯！” “什么？”长孙无忌的脸，瞬间有些苍白：“这么贵啊？” 程处亮笑道：“这是市场价，不过有长孙冲这小子的面子，就没有那么贵了，给你打个对折好了。” 这么一说，长孙冲瞬间成就感爆棚。自己的脸这么大的吗？ 长孙无忌也长出了一口气，感叹道：“五百贯，那还可以接受的。” 下午，陆陆续续的，人都走了，李二也带着老婆等人，在半晌的时候，和老爹告别，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这里只剩下了太上皇李渊、清河公主李德贤、游击将军李银环、福利院长卢怜晴，以及程处亮五个主人。 当然，他这里还是冷清不了的，因为还有大量伺候的妈妈、侍女，以及巡逻的一百名卫兵。 他们自己开了小灶，就在稻香村吃，吃完了之后，又聊了一会儿天，七八点钟，程处亮便带着三女离开了。 晚上，他们去游湖了，夜晚的湖，显得更加秘静，别有一番味道。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 “没有啦。”李德贤笑吟吟地说道：“我就是跟着玩，完全没出力的，现在还不累呢。” 李银环也是笑着摇头，说道：“只有怜晴妹妹最累，她画了一副画。” 卢怜晴俏脸一红，道：“没有了，我那也是画着玩的。” 程处亮笑道：“确实是的，怜晴这副画，画的非常好，不然的话，陛下也不会封赏她做福利院和救济院的院长，以后的话，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女官了。” 卢怜晴听得欣喜，感激道：“这都多亏了相公你啊，若不是你力挺，拿着画给陛下看，陛下也不会封赏我的。” 程处亮笑道：“那你怎么感谢我啊？” “我……”卢怜晴抿着红唇，不知道如何开口了：“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 程处亮满脸坏笑：“那你亲我一口。” 他这么一说，卢怜晴的俏脸更红了，李银环则撇嘴道：“行了啊，我们还在这呢，你不顾虑我，也顾虑下公主的面子。” 她这么一说，李德贤连忙摆手：“我，没事啊。” 李银环瞬间无语：“公主，你这是把我给卖了啊。”她本来想拉着公主，让程处亮安分一点，可没想到，现在这个公主，已经完全被他征服了。 竟然看着他和别的女人调情，都没所谓。天呢，你作为公主的威严呢？ 不是说，娶了公主的男人，一辈子都生活在痛苦当中吗？怎么这个程处亮可以这样？ 程处亮见状，满脸坏笑道：“银环姐姐，看来只有你有事情啊，行，弟弟先来亲近一下你，免得你有怨言！” 说完，便扑了上去。 第409章 老李，你不能白使唤人 “不要！” 李银环躲避，可船就这么大，她能躲到哪里去？被程处亮抱在怀里，狠狠亲吻。好一会儿之后，李银环气喘吁吁，满眼幽怨。 几天后，程处亮带着赵步安，领着一群施工的人，进驻皇宫，为李二的御书房实行改造计划。 “这么快就来了？”李二满脸高兴，没想到，这小子的效率这么高。 “那是当然了，为陛下效劳，必须得快还得加鞭！”程处亮满脸笑意地说道。 李二闻言，更是高兴，虽然知道这小子是奉承自己，可他的态度确实值得其他人学习。 “老赵！”程处亮吩咐赵步安：“可得好好监工，不能出茬子，知道吗，否则的话，可别怪我六亲不认！” 他这么一说，赵步安缩了缩脑袋，连忙保证道：“放心，程总，我一定会仔细的，若是出了问题，不用您处罚我，我自己找跟绳子上吊。” 他现在真是非常感激程处亮，若不是妹夫，他哪有资格进宫，更不会见到皇上啊。 现在跟着程处亮，他见了很多的世面，而且也没有任何的压力，除了顶头上司程处亮之外，谁也管不了他，不能给他甩脸子。 他真的是超爱这个包工头的工作了。 程处亮笑眯眯地点头：“行，这话听着提气，去。” 现在这小子，跟着程处亮已经学习了不少的东西，现在的工作不说得心应手，也是什么都懂得。 李二在旁边看了，惊奇道：“他是赵步安，之前的长安县县令？” 看到程处亮的点头，他感叹道：“亮小子，你这有点大材小用了，老子堂堂的长安县县令，给你拉过来做工匠！” 程处亮笑了笑，说道：“这个事情，还是让当事人说好了。” 随后，他朝赵步安招手，后者屁颠地来到跟前，说了情况之后，后者立刻跪拜道：“启奏陛下，这件事，完全是小人自愿的，长安县令真的做不来，现在做包工头，是真的得心应手，而且越来越感兴趣了。” 李二冷哼道：“朕的县令，竟然还抵不过一个工匠吗？” 赵步安闻言，直接吓得跪在地上，慌忙解释：“陛下息怒，实在是小的无法胜任，这才主动辞官的。” 李二点头道：“行，人各有志，既然如此，那朕也不勉强你。” “多谢陛下！” 只这一会儿的功夫，赵步安的后背都湿透了，连连擦汗。他这才知道，伴君如伴虎，心里更是感激程处亮，让自己早日脱离苦海。 等他走后，李二才看向程处亮叹气，道：“你小子可以啊，都能把人给忽悠的不当官了，朕的官就这么不好当吗？你不当就算了，现在连其他人也不想当，这个朕心里很不舒服。” “没有了。”程处亮安慰道：“陛下，您别多想，我只是物尽其用，把人才放在他们合适的位置上而已。 陛下的官，当然很抢手了，那么多人挤破头都要进来啊。”他这么说，李二的心里好受了一些。 接下来的几天，赵步安收到了惊吓，几乎天天都待在御书房监工，甚至亲自动手，就是担心有什么纰漏，到时候皇上一不高兴，杀掉自己。 改造，只用了几天的功夫。 当李二再次来到的时候，已经全部改造完成了。 当他坐在自己的龙椅上，感受着一旁照射进来的阳光，顿时舒坦地闭上眼睛。 “以后可以舒服地看书了。” “处亮，你这次可真是功不可没啊！说，想要什么赏赐？” 程处亮满脸堆笑道：“这都是赵步安的功劳，小臣并没有出什么力的，若是陛下要赏赐的话，就把这次的工钱给了就行，毕竟他手底下也有几十号子人吃饭呢。” 李二白了他一眼：“你小子，竟敢给朕要钱？” 看着程处亮的表情，他叹气道：“是，是，朕这种感觉是得改改了，以后让人做事就得给钱，不能白用。” 程处亮点头道：“陛下能这样想，是最好不过了。”、 等赵步安等人，去内务府领到钱之后，一个个喜笑颜开，这是多日来的辛苦费啊。 他们先行离开了，倒是程处亮走不了，他被李二拉着，去长孙皇后那里吃饭。 正在吃饭呢，太子爷迎面进来了，禀报道：“父皇，刚才我舅舅呈上兵部的折子，说是最近突厥、吐谷浑等国像是发疯了一样，竟然不停地滋扰我们的边关。” 李二并不慌，而是抬了抬手，道：“乾儿莫慌，先坐下休息一会儿。” 随后，他这才笑眯眯地解释：“他们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国内的宝石有点饱和了，人们守着宝石，吃不上饭，可是不行的，毕竟那些东西虽然好看，但是不顶饥饿啊，所以滋扰我们，也是正常。 现在我们兵强马壮，对于他们，那是丝毫不畏惧。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交换，我们换取了他们大量的物资，像是牛马，草料，被服等等，储藏了大量的物资。 用这些东西，到时候反攻他们，他们才会知道疼呢！” “这……”李承乾松了口气，感叹道：“父皇运筹帷幄，是儿臣唐突了。” 李二笑道：“不，皇儿你能心忧国家，朕心甚慰，有点像个储君的模样了嘛。” 果不其然，几天之后，捷报频频传来。 说是那些滋扰边关的国家，都被揍的哭爹喊娘，损失惨重。 李二看着这些奏折，很是开心。 这一切都是程处亮的作为，若不是他做出了宝石，也不会大大削弱周边国家的实力。 正在他再高兴的时候，房玄龄走了进来，禀报道：“陛下，脚盆鸡国派来了使者，想要和我大唐建交，并且想要学习我们的文化，顺便要点我们的兵器，特别是我们的刀，他们很感兴趣。” “这个嘛……”李二捋着胡须思虑道：“这个小国家，野心不小嘛，好像也要和高句丽勾结，妄图染指神州啊！这样的国家，绝对不能和他们合作的。” 第410章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唉。 房玄龄感叹道：“陛下，可是他们这次给我们送了一批好东西啊。有指甲钳、黑糖、葡萄酒等等。” 哦？这勾起了李二的兴趣，这些小玩意儿，自己国家现在可是没有啊。 若是能够得到的话，对于自己国家也是很有利的，犹豫了一下，便说道：“这件事，明天上朝再说，让群臣都探讨一下。” “遵命！”房玄龄躬身说道。 等房玄龄离开后，李二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要听听程处亮的意见。 这小子研究周边文化，对这个小国家应该也有有所了解的。 随后，便领命令太监去通传他了。 很快，程处亮便来到御书房。 和他说了之后，程处亮直接撇嘴：“这小……脚盆鸡国，竟然这么不要脸，还想染指我们的文化，还想要我们的炼钢术？” 李二点头道：“这个想要我们的唐刀，那是不行的，我们这厉害的武器，怎么能让外族知道呢？但是别的呢，他想学习我们的文化，这一点是不是有好处，毕竟这样的话，我们也能将他纳入我们的文化圈，这样的话，他们也是我们的附属国。” 程处亮轻笑道：“陛下啊，这些人，劣根很深的，别看他们的国家小，可是野心却很大，妄图吞并我们呢！若是学习我们先进的文化和技术，他们一定会反攻我们的。” “真的假的，会有这么危险吗？”李二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就那么小国家，竟然还敢对我们大唐有想法？” 程处亮点头道：“已经有苗头了，陛下请看，这高句丽不是已经被他们染指了吗？若是被他们控制了高句丽，那么下一步就是我们了。” 程处亮知道，高句丽在随后的过程中的，被李二亲征，并在后面李治的时候，给完全收拾了，成了大唐的附属国，这才没有给脚盆鸡机会。不然的话，这群没人性的家伙一定会的得寸进尺的。 嗯？这个话，让李二皱起了眉头，疑惑道：“处亮，朕怎么感觉你对他们有这么大的敌意呢？他们好像没有得罪你？” 程处亮当然对他们敌意大了，但是当着李二的面，只能打哈哈，不能说实话。 “小臣是根据他们的意图，推断出来的，像那么什么礼物，指甲钳，黑糖这种东西算吗？指甲钳的话，我已经让大哥打造出成品了，而且用的是精钢制造的。”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来，递过去说道：“这是大哥刚刚制作模型，打造出来的，小臣正准备拿给陛下看的。” “这么个小玩意儿？”李二接过来，仔细瞧了瞧，发现还挺有意思，便在程处亮的指导下，使用起来，还别说，挺好用的。 “挺好，比剪刀方便多了。”李二连连称赞道。 要知道，在没有指甲钳的古代，只能用剪刀，左手还好，右手上的指甲怎么办？ 所以让程处亮困惑的是，杨过一只手是怎么修剪指甲的。 “还有那黑糖。”程处亮笑道：“那种东西，小臣已经让手下去岭南寻找了，很快，就能带回来一种叫做甘蔗的东西。” “甘蔗？”李二一脸茫然，问道：“就是这东西，能做出黑糖吗？” 程处亮点头道：“不但能做出黑糖，还能做出白糖！所以，他们带的东西，根本不足以和我们交换的，并没有任何可取的地方。” 随后，程处亮分析道：“陛下，那些番邦，都是一些无利不起早的家伙，派遣那么多使者，来我们这里学习知识，学成之后，转眼就来打我们。” 李二一代明君，很快就知道了程处亮的想法是真的，连连点头道：“处亮，你说的很对，那些番邦都是很坏的，我们的核心技术，尤其是你发明的这些东西，都是非常先进的，绝对不允许外传的。” 程处亮点头：“陛下圣明，依照小臣的想法，直接让他们滚蛋，不用搭理他们，不日，我们就要长驱直入，将他们纳入我们的版图之下，再教他们也不迟。” 李二大笑道：“行，你小子有股子士气，和你老爹很像。明天上朝，你来，有些话，你懂的，朕不好说出口。” “可以！”程处亮点头。 等他回到家里，遇到了一个好消息，他派往西域的人回来了。 带回来了一些蔬菜，还有一种他想要找的东西。 草莓！ 没错，这种女孩子的最爱，在他有了大棚之后，就像弄这种东西出来。 连忙种植起来，草莓生长极快，而且会自己蔓延，很好养活的。 太上皇李渊询问道：“亮小子，你弄的这都是什么东西呀？” 程处亮解释道：“老爷子，这个是黄瓜，那个是豆角，这个是番茄，那个是草莓，还有，南瓜，冬瓜，西瓜……” 随后，一一给他介绍作用和味道。 给老爷子听的哈喇子直流，想立刻就要吃上这些东西。 程处亮笑道：“老爷子，这些东西，可都交给你照料了，以后能不能吃上新鲜的蔬菜，就全看你的了。” 老爷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保证道：“亮小子，你就瞧好，我一定会把它们照料好的。” “行。” 程处亮笑眯眯地答应，心里并没有当回事，而是找了两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照料，可他不知道，从这之后，老爷子就对种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第二天程处亮特意去了卢国公府，和老爹一起去上朝。 来到朝堂之上，其他人看到了，立刻震惊起来。 “这是谁又得罪他了？” “准是，不然的话，他不会来的。” “可以，没有听说啊。” 很快，李二来到，正式开始。 说了一通话之后，终于来到正题，李二说道：“近日有东边小国，想要学习我们的文化，并且想和我们天朝交换物资，诸位爱卿，请谈谈你们的看法。” 话音落后，一群人，都在那议论纷纷。 程处亮在那听着，他慢慢的听着话音，像是往同意那一方倾斜。 魏征说道：“陛下，我堂堂天朝上国，礼仪之邦，应该大气，让他们学习！” 嗯？ 李世民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 第411章 脚盆鸡的无耻行径 程处亮听了，直接怒斥道：“若不是你叫魏征，我真会认为你是脚盆鸡派来的卧底，你这种就是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你心里难道不害怕，他们学习了我们的技术，反过来打我们的脸吗？魏相，我知道你宰相肚里能撑船，但是也不能这样啊。这种国家，要么臣服，要么被打服。” 魏征却辩驳道：“你这种想法，是不是太无耻了，堂堂天朝大国，不能做这种小人行径啊。而且，西方那些国家，都是臣服于我们陛下的。” 程处亮冷哼道：“魏相，你真的是太天真了，国与国之间，哪有什么友谊，有的只有永恒的利益啊，我们现在不打他们，他们强大起来，就会打我们的。到时候，我们的臣民就会流血，就会牺牲。所以，你是想让别人流血，还是想自己流血？” “这个嘛……”魏征犹豫起来。 随后，李二就同意了程处亮的建议，拒绝了脚盆鸡国的合作事宜。 并让人去通传他们，即日起离开，返回自己的国家。 等到了第二天，脚盆鸡的人却再次奉上了奏折，这一下，李二看了只有，也有些不淡定了，又召集群臣上朝开会讨论。 想要偷懒的程处亮自然也会被叫到了朝堂。 当他知道脚盆鸡国新的条件之后，也是瞪大了眼珠子。 “这些人，竟然肯用黄金来交换？” “对呀。”李二感叹道：“而且还不是少数呢，他们说，他们国家盛产黄金，首批的话，可以先给我们一千斤。” 其他重臣也连连感叹： “这个脚盆鸡国这次可真是大方。” “可真是下了血本啊，那黄金可是好东西。” 程处亮笑道：“那黄金确实是好东西啊。” 他解释道：“若是有了黄金的话，我们国家的货币就可以改变了，不再使用铜钱，而是直接使用黄金，当然，还有白眼。现在我们的铜钱，太难用了，一多的话，就有些尴尬了，很不好拿。所以，若是用白银和黄金的话，就要好很多。 只要我们规定好，铜钱和白银，还有黄金的兑换比例，这样的话，就可以大大的减少持有量，这样的话，那些铜，也可以用在别的地方。而且，黄金和白银的话，保存的时间也比较长，不像铜板一样，时间长了的话，会长铜锈的。” 李二点头道：“处亮，你说的确实很有必要，现在内务府的铜钱，确实太多了点，而且存放不好的话，也会生锈。不过这个事情，还需要好好的规划一下，不然的话，恐怕会引起乱子的。” 他还不知道通货膨胀这个词语，但是却已经敏锐地意识到了，钱会不值钱这个道理。 程处亮点头道：“陛下所虑甚是，必须要设置好相应的兑换比例，而且，白银和黄金绝不可以随便的流出，而是要和国民生产总值相匹配。” “什么值？”李二满脸疑惑，其他大臣也是直挠头。 他们根本不懂程处亮说得这个概念。 程处亮也尴尬一笑，他知道自己又说出了他们不懂的词语，连忙解释道：“就是有这么多的钱，全国就要有这么多的东西，若是钱很多，但是并没有这么多的粮食和物资，那钱就不值钱了，所以钱财不是不能随便发行的。这个……” 程处亮看向李二，言道：“这个掌握全国钱财的机构，就连陛下也不能够强行干预，是最好的。若是真的需要钱用，也可以，但是需要还回来，而且还要给利息。” “这个嘛……”李二捋须犹豫，毕竟自己是天子，若是有不能动的地方，岂不是对自己的威信有很大的削弱吗？ “容后再议！你可以先给朕拟定出一个具体的方案来，对了，这个脚盆鸡国，是真的不打算来往了吗？” “那是当然！”程处亮坚定地说道：“陛下，这个国家，绝对不能交往，他们国家的人，非常的卑鄙无耻加下流，先让他们滚回去。 在这之后，我要为陛下制造战舰，漂洋过海去收拾他们，攻占他们的国土，将他们纳入大唐的版图。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一番话，又给李二说的热血沸腾，他真的想立千秋业，留万古名！ 现在的大唐虽然大，可还不够大，但就北方这个匈奴，从秦汉开始，就一直在和他们做斗争，可都没有完全解决他们。 所以，他从这一点来看，首先要消灭掉匈奴，这样的话，他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 现在呢，被程处亮霍霍的，已经想要一统天下了！ 而其他的大臣闻言，则是连忙拒绝： “胡闹，绝对是胡闹，打造战舰，漂洋过海去打一个弹丸之地，这简直太胡闹了，这不是浪费我们士兵的生命嘛。” 程处亮并不生气，他现在对于这些说不通的家伙，犯不上生气。 早会开完之后，他就离开了。 回去开始起草建立大唐金银司的方案，还有关于铜钱兑换白银和黄金的比例方案。 与此同时，当脚盆鸡国的人得到通知之后，一个个都满脸的失望，他们真的没有想到，都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了，他们为什么就是不同意呢？ 但是没有办法啊，他们只有几十个人，在这个国土上，干不了什么的。 可是，他们的头头，却不想无功而返，而是想起了坏主意。 “既然不能正大光明地得到，那我们就这样好了，去偷，去抢，然后再偷渡出去，只要到了海边，上了船，他们不能怎么我们的。” 其他人连连点头。 于是，一个大胆的计划诞生了。 几天之后，李银环就得到了一条消息，说是有人，鬼鬼祟祟地进入铁坊之内，好像在偷东西，还被杀掉了一个卫兵。 这里，本是长孙冲和房遗爱、李德建他们三人的地盘，得到这样的汇报，觉得没什么。 本来，他们想自己找的，但李德建回家的时候，便告知了自己的姐姐。 第412章 蟊贼，休走！ 李银环最近没事做，而且加上死了一个卫兵，便留心了。 艺高人胆大，她只带几个随身护卫，便去巡查铁坊。 到了半夜的时候，有几个人从墙上翻身下来，进入到铁坊之中，他们正是那群脚盆鸡国的人，他们来这里，不言而喻，正是想偷到炼钢的核心技术，好回去之后，自己打造更强大的武器。 现在的铁坊，可是日夜赶工的。 所以晚上，也是热火朝天的，里面有上夜班的人，在忙活着。 就在他们即将进去熔炉坊之内时，却被身后的人喊住了。 “蟊贼，哪里走？” 他们吓了一跳，转过身之后，借着月色，他们发现，竟然是一个束腰高挑的女人，登时笑出声来。 “原来是个花姑娘！”这群家伙，双眼里立刻放射出精光。 此人，正是李银环，她听到对方的声音，立刻惊呼道：“竟然是脚盆鸡国的人！” 对方领头的人，也是满脸震惊：“你竟然能够认得出来？” 他没想到，眼前的一个女子，竟然有如此见识。 李银环冷哼一声，立刻明白了：“知道你们的身份，那你们来这里的目的，就一目了然了，你们肯定是来偷炼钢的技术！你们这些人，竟敢违背陛下的圣旨，不但滞留在我们这里，还想要偷东西，已经翻了死罪！” 听她这么说，领头的更是脸色一黑，怒道：“花姑娘，本来我们想放了你们，现在，是你自己找死啊！” 说着，便抽出腰间的长刀，大喝一声，冲了上去。 李银环见状，娇喝一声，也拔出长剑，迎上了上去。 这把刀，乃是程处亮用反复锤炼的钨钢打造而成，可想而知，是有多么的硬。 两人很快交击在一起，很快，那名领头的便发出了惊讶之声。 他没想到，对面这个花姑娘，武功竟然这里厉害，而在十几招之后，他借着月光一瞧，发现自己的刀竟然已经出现了缺口。 “你的是什么刀？” 李银环闻言，冷笑道：“这是长剑，不是刀，你这个没见识的家伙。”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因为这把剑，是程处亮给的，有了这把剑，自己的实力也提高了很多。 啊！啊！啊！ 领头的闻言，顿时怒不可遏，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鄙视，实在是无法忍受。 当即，他就命令所有人一起上。 这么一来，猛虎架不住群狼，他带来的，可是七八个人，都是顶尖的高手。 同时围攻李银环，她顿时有些吃不消。 而她因为担心打草惊蛇，并没有通知铁坊的守卫。 片刻后，她自己跟随的几名护卫来到跟前，也加入了战斗。 脚盆鸡领头人一瞧，发现自己一时半会拿不下李银环，因为她的武功太高了，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主意。 他不再针对李银环，而是面向她的护卫。 而且不是一招毙命，而是残忍地砍掉他的手臂，撕心裂肺的声音，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随后，则是一刀刀的折磨他。 李银环见状，顿时怒不可遏，冲了上去，这可正遂了领头的心愿，他假装没有看到，等到李银环来到跟前的时候，直接反手出刀。 随着一声惨叫，李银环腹部中刀。 随后，领头的直接一脚，将她给踢出去之后，她吃痛之下，长剑直接脱手。 领头的直接抬手接过，大笑道：“哈哈，如此宝剑给一个女人用，简直太浪费了！” 说，抬手便抹了那名护卫的脖子，随即转过身，大杀四方。 李银环重重落地，口吐鲜血，低头一瞧，腹部已经是鲜红一片。 再一抬头，便看到目瞪欲裂的一幕，自己的护卫，竟然死在自己的长剑之下。 很快，她的人就被杀过了，那些都是跟随她很久的卫兵，是很有感情的，当下，她却无能为力。 甚至，她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 这时，领头的已经狂笑着来到她的跟前，嚣张狂妄道：“花姑娘，你虽然很漂亮，但是，你武功太高，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说，便提剑朝她杀了过去。 李银环心里一紧，一阵悲凉，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竟然会这样死去。 死在一个蟊贼的手里。 就在她闭目等死刹那，耳边却传来了怒吼的声音！ “狗日的！” 领头的人闻言，吓了一跳，这声咆哮，堪称雷霆之怒，不但是他，其他人也都吓了一跳。 当扭头的时候，只见一道黑影朝自己而来，他连忙回身去挡。 铛！ 两剑交际，发出巨大的响声，领头的直接被震退了好几步，和李银环拉开了距离。 随后，更是看到那名黑衣人，长剑横握扫开，直接杀掉自己两名高手。 落地之后，黑衣人直接将李银环抱在怀里，着急道：“老婆，别怕，相公来了！” 李银环这才看清，来着赫然是自己的相公程处亮，顿时一喜，用微弱的声音问道：“你怎么会来？” 程处亮看到了她满是鲜血的左手，立刻安慰道：“你别说话！按着伤口！我先来解决他们！” 随后，直接抬头看向那名领头人，眼神里喷着熊熊怒火：“他妈的，竟敢伤我的老婆，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名领头的缓过劲来，怒道：“伤你老婆，还要杀了你呢！” 说着，便握剑准备冲上来。 程处亮却冷哼道：“想要咬得动我，那你得有一副好牙口啊！” 正在领头人准备冲上来的时候，一旁却传来呼喊的声音。 正是守护铁坊的卫兵！ 随即，一群火把亮了起来，接着是张弓搭箭的声音。 很快！ 整齐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赫然发现，程铁柱、长孙冲、房遗爱、李德建带领数百名卫兵前来。 很快，便将这群人给围在中间。 “姐！”李德建一见，顿时哭的撕心裂肺，六神无主了，“姐，你可千万不能死啊，你要死了，老爹和姐夫都不会放过我的！” “……”李银环听了这话，想直接晕过去，这个弟弟，还真是亲弟弟呢。 第413章 救治伤患 “小弟！” 程铁柱来到跟前，和程处亮说道：“这里交给我们好了，你快照顾李姑娘！” 程处亮点头道：“大哥，那个领头，一定要给我留着，等安排妥当了银环，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竟敢伤我老婆，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放心，一定给你留着！”程铁柱点头答应道。 随后，程处亮便将李银环抱了起来，找了一个干净的房间。 等他看到了伤口之后，满脸骇然，如此深度的口子，恐怕已经伤到了脏腑，想要医治，恐怕非常困难。 虽然他以后，可以大力发展医疗事业，可是现在，却于事无补。 这个地方，只有几个赤脚医生，因为平日里不会有什么大病的，现在，这种刀伤，他们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没办法，程处亮只能自己操刀。 “老婆！”他看向李银环，安慰道：“因为没有麻药，所以你要忍着点疼了。” 这可是比关羽刮骨疗毒，疼痛多了。 李银环轻轻点头，笑道：“相公，能死在你的怀里，我就心满意足了，还奢望什么？” 她也知道，若是中了严重的刀伤，那么大部分只有死路一条了。 因为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很有限的，在战场上，这样的程度，基本上人就废了。 程处亮一阵感动，但还是低声训斥道：“别胡说，我们还没有结婚呢，你还没有给我生孩子，我们还没有开始美好的未来呢，你怎么能死呢？就算死神要你的命，我也要将你抢下来！好了，你别说话了，我来为你检查一下伤口，然后缝合。” 李银环满心感动，轻轻点头。 这个时候，她实际上开心的。人只有在最危险的时候，才能想明白很多问题。 比如现在，若不是要死了他，她绝不会意识到，身边有一个相爱的人，是多么的幸运。 就算死了，有一个真心相爱的人，也不枉费来人间走一遭。 接下来的过程是非常复杂的，对程处亮的身心都是一种考验。 他知道，若是自己一旦弄错了一点点东西，那么自己的老婆，就有可能会死。 可是他自己，哪里会给人做手术啊？ 他只能拼命地让自己去想那些做手术的镜头，如何止血，如何缝合…… 时间可不给他考虑的时间，因为李银环在不断失血，而且，若是失血过多，那就真的回天无力的，现在可是没有输血技术的。 而且，也不知道李银环是什么血型。 再加上，这可是纯手工，没有任何的麻醉药，他每动一下，李银环都会惨叫连连，那声音，他一辈子也不想再听了。 这一忙活，就是两个小时。 最后，他终于将李银环的伤口给缝合了，此刻的李银环，早已经疼的昏迷过去。 程处亮自己，也是神经紧张了这么久，一放松下来，也是眼前一黑，直接晕倒。 再醒来，就是天亮了。 可是，李银环仍旧脸色苍白，没有丝毫起色。 “银环！”看到那苍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程处亮也哽咽了，他绝不会想到，那个强横的女霸王李银环，竟然会变成这样。 上午的时间，其他人都知道了。 很快，李靖便来了。 “银环！”当他看到的时候，也是老泪纵横。 “岳父大人，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银环！”程处亮知道他悲伤，冲着他直接跪下了。 “好孩子！”李靖抬手，用满是沧桑的手，颤颤巍巍地摸着他的头，安慰道：“这不怪你的，老夫知道，若不是你及时赶来，银环只怕早已经……你做得很好，是我这个父亲，做的不好。” 这个时刻，饶是战神，说话的声音也忍不住哽咽了。 那可是他引以为傲的女儿啊，可是现在，却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人世间这么残忍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他的身上。 红拂女早已经冲上去，哭的撕心裂肺了。 这时，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 李靖一瞧，当即暴怒，直接冲上去，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同时怒骂道：“兔崽子，都是你，把你姐给害了，看老子不打死你！” 李德建趴在地上，泪眼婆娑，呜咽道：“父亲，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姐姐！” “你还有脸说！”李靖随手抓了一旁，立在旁边的，李银环的宝剑，拔剑就冲上了去。 “岳父大人！不可啊！”程处亮见状，连忙冲上去，一把抱住李靖，这都用兵器了，还得了。 李靖咆哮着，怒吼道：“处亮，你放开我，让我杀了这个畜生，若不是他自作聪明，将事情告知银环，银环也不会因此来到这里，更不会弄成这样。” “岳父大人息怒啊！”程处亮连忙为李德建求情道：“小舅子也是觉得他姐姐武功高强，才会那样说的，而且，他也不知道来的那群人，竟然那么卑鄙。” 他已经通过一个，李银环未死的护卫口中得知，那群人用了卑鄙的手段，才伤到了李银环，并不是武功比她高。 随后，他将这个事情说了出来。 李靖闻言，这才消了点气。 “小舅子！”程处亮给他使眼色道：“你也忙了一夜，先下去休息。” 李靖现在正没地方撒气呢，他过来，那不是找揍吗？ 很快，李德贤和卢怜晴也来到了。 一进门，李德贤就着急地问：“相公，听说银环姐姐受伤了，她……” 还没说完，一扭头，就看到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李银环，登时，眼泪就落下来了。 “银环姐姐！”卢怜晴来到跟前，也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这不可能！”李德贤喃喃道：“银环姐姐武功那么高，只要她伤人，怎么可能有人伤她啊！” “是啊！”卢怜晴哭着说道：“银环姐姐，你快醒醒啊，我们来看你了。” 又过了一会儿，程处亮的父母也都到了。 父母一辈是好朋友，儿女又是一对，现在李银环这个样子，必须得来看看啊。 到了中午，圣旨也来到了。 常涂亲自带着几个小公公来到了，还领着一大群御医。 第414章 臣子办不到 来到跟前，御医叹气道：“卫国公，卢国公，程小公爷，陛下已经命令所有太医院的御医都来了，并且带来了大量珍贵的药材，人参，鹿茸等等。希望能对李姑娘的伤情有帮助。” 几人叩谢了皇恩，御医们上去诊治。 最后得出的结论一致，也很无奈：“李姑娘受伤太重，虽然有程小公爷及时做了处理，但是能不能醒过来，还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话音落后，响起一阵阵的叹息声。 李靖询问道：“处亮，你是怎么出现在铁坊的呢？” 程处亮叹息了一声，道：“这件事情，不足挂齿，不过既然岳父大人问起，那我就说说好了。昨天晚上，我们在家里吃饭，却不见银环前来，于是便派人出去询问，这一问，却说人已经离开了，而且还带走了几个近身的高手，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因为她已经确定了，以后住在大观园，怎么会突然不来了呢？而且，就算是回到自家，也应该会派人通传。 这和她的性格也不符合，于是，我便有些紧张，连忙让人去了岳父大人府上，询问了一些家丁之后，含糊的知道了她有可能去了铁坊。大晚上去铁坊，肯定是有事情，而能让银环感兴趣的事情，肯定是暴力的事情。加上她带了卫兵，想到这些，我就更紧张了，于是，便带了人火速赶来铁坊！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李靖感叹道：“处亮，你的敏锐度是足够的，在战场上，有这种危机意识，那可是能保命的，这一次，可真是要多谢你了。” 说着，就给程处亮一拱手。 程处亮连忙去搀扶，道：“岳父大人，万万不可，我怎么能当得起你的参拜呢，银环是我的女人，我有保护好她的职责。” 全场的人闻言，无不动容，一个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竟然有如此担当，真是了不起。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到了晚上，程处亮说道：“你们都累了，都先回去！” 这里的人，一个个都不想离开。 “不行，老夫必须要陪着女儿。”李靖低声说道。 “我也是，必须要陪着银环。”红拂女坚定地说道。 李德贤也说道：“相公，我想陪着你。” “还有我！”卢怜晴也低声说道。 “行了！”程处亮说道：“德儿，晴儿，你们先回去，回去好好休息，你们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明天就不要来了。忙自己的工作就好，我这里有了情况，会和你们说的，对了，你们以后，无论去哪里，都要派卫兵跟着，一定要保护好你们的安全。” 他可是知道，那些脚盆鸡过的人一旦被抓住，其他那些还在驿馆的人，肯定就跑了，因为他们绝不会坐以待毙的。 所以，她们的安全问题，是头等大事。 “相公……”两个人红肿着眼睛，泪眼汪汪地，她们真的想陪着程处亮。 “去！听话。”听到程处亮这样的命令，他们只能离开。 而李银环的父亲和母亲，程处亮则和他们说道：“伯父，伯母，你们也先走，御医们不是说了，现在要靠银环的求生意志，而且，我们再这里陪着她，她一定能醒过来的，而且，这里的一切都有人照料，所有你们离开好了。” 红拂女轻轻地点头，她知道爱情的力量，确实对一个女人的作用很大，于是便点头同意了。 倒是李靖，这个老顽固，完全不懂这是怎么回事，非要留下来，最后被红拂女强行拉着离开了。 其他人也都陆续离开，程处默说道：“小弟，你就在这里陪着弟妹好了，其他生活上的事情，大哥会给你安排好的。” 程处亮抬头，看向他那黝黑的面庞，欣慰道：“多谢大哥！” “我们兄弟，客气什么。”程处默露出憨厚的笑容。 长孙冲、房遗爱、李德建三人，也是说着这样的话，随后，便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程处亮看着脸色苍白的李银环，握着她的手，叹道：“虽然我有几个女友，但是对于你们来说，都是一样的，只要你活着一天，我就陪你一天！” 这个时候，他想到的，不再单单是得到她，或者让她给自己生孩子，更多的则是责任和陪伴。 她是自己的老婆，自己一定要对她负责的。 这一等，就是一天天的时间流逝。第三天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劝说。 程处亮的父母都来了，老程不好意思说什么，倒是他的母亲崔氏，感叹道：“儿啊，你这样重感情，为娘的高兴，但是也心疼啊，站在母亲的角度上，我不想你累坏身体。” 可是程处亮仍旧不为所动。 第四天的时候，太上皇来了，劝不动。 第五天的时候，长孙皇后来了，劝不动。 第六天的时候，李二来了。 “小子！”李二看到他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生气，道：“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行呢？这样会累垮自己的身体的，另外，朕告诉你一件好消息，流亡的那群脚盆鸡的人，已经全部被抓回来了，现在就关在天牢里。他们的生死，任你处置。” “多谢陛下。”程处亮感激道：“先将他们管着，我想等银环醒了，由她来做决定。” “这……好！”李二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是这样的状态，和自己所料不太符合，感叹道：“你小子去休息。” “不。我不能离开，我要陪着银环。”程处亮很是坚定地说道，虽然他已经很虚弱了，但是却很坚定。 李二见状，怒了，吼道：“老子命令你，一定要休息，不然的话，就是抗旨！你可知道，你是国家的人才，是朕的顶梁柱，你岂能为了一个女人，而如此颓废呢？” 他是真的担心程处亮熬不住，才会怒吼出声。 可是，程处亮却不卑不亢地说道：“陛下，对于你来说，可能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而已，可对于我来说，她就是我的命，没有她，我什么都不想做了。所以，皇上的命令，请恕臣做不到。” 第415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李二震惊了，怒吼道：“你简直是疯了，竟敢公然抗旨！” 周围的人，也都吓傻了，程处亮这家伙，竟敢抗旨，那可是杀头，诛九族的大罪啊。 程处亮却是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解释。 “你，你，你！”李二连说了三个你字，头已经气的发蒙，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了，最后一甩手，转身离开了。 因为他担心再待下去，恐怕真的会忍不住，将程处亮这家伙给杀了。 谁都不知道，就在这时，李银环的眼角，竟然流出了眼泪。 当程处亮看到的时候，顿时欣喜若狂，连忙跑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激动道：“银环，你听到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快醒来！” 后来，连御医瞧了，也都觉得是奇迹。 人类之间的情感，是真的能感动天地的。随着李银环手指颤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程处亮连忙给她擦拭眼泪，周围的人也是欣喜若狂。 “醒了，真的醒了。”崔氏掐着老程的手臂，满脸兴奋地说道。 “行了。”老程挺有眼色地说道：“走，我们都走，只留下他们两人说话就好了，银环已经醒了，以后再关心也不迟。” 他的话，立刻得到其他人的赞同，都离开了。 等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李银环才看向程处亮，缓缓开口：“相公，你真是对我太好了。” “那可不。”程处亮笑眯眯地说道：“我为了你，都违抗圣旨了，你要怎么感谢我啊？” 李银环眼神里闪烁着羞涩的目光，缓缓道：“我什么都是你的了，也没什么能够给你的。” “不！”程处亮说道：“我要你保证，以后再不可以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不要再受伤，不要再让我担心你了。” 嗯，李银环缓缓点头。 她虽然昏迷了六天，可一旦醒过来，恢复的就很快，没几天的功夫，已经能够下床走路了。 等她能走之后，便和程处亮一道，回到了大观园。在这里修养，比铁坊要好的多。 “银环姐姐！”李德建和卢怜晴看到她，立刻围上来，关切道：“你真是吓死我们了，受了那么重的伤，昏迷了那么多天，不过还好，你福大命大，醒了过来，以后千万不要再干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听到两人的关怀，李银环心里暖暖的。可是下一秒，他们就惊呼出口，因为一旁的程处亮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一整天，醒来之后，他整个人精神了很多。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程处亮进了皇宫。 当李二听到，程处亮求见的时候，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等他进来后，便板着脸问道：“怎么，日前抗旨不遵也就算了，现在还想打上门吗？” “陛下。”程处亮感叹道：“日前因为银环的事情，冲撞了陛下，实属不该，请陛下恕罪。” 李二冷哼道：“你这个小子啊，也就是你，若是换成别人，恐怕早人头落地了！” “那是！”程处亮承认道：“天子一怒，血流千里，尸积如山，可是我们，不单单是君臣，还是朋友和翁婿，从朋友的情分上，你应该能理解我的。” “你小子！”李二笑道：“就是歪道理多，行，你说的也没错，从朋友的情面上来说，确实没错，毕竟任何朋友，都不可能没有摩擦的嘛。对了，现在你小子活过来了吗？” “活过来了。”程处亮点头道。 李二笑道：“你小子啊，还真是儿女情深，这样，作为朋友，老子要为你出这口恶气，召集军队东渡，将脚盆鸡那个小国，给一举拿下！” “真的？”程处亮双眼一亮问道。 “那是当然！”李二傲然道：“老子说话，可是从来都算话的，现在我们大唐兵强马壮，干他一个小小的岛国，那不是手到擒来吗？” 看着他灼灼地眼神，程处亮真的摸不透了，顾虑道：“陛下，恐怕不行，我们还面临着北方突厥，西方、南方等国家的敌人，东北还有高句丽这个难缠的对手呢！” 说到高句丽，李二也有些发怵。要知道，隋炀帝可是派了百万大军，都葬送在远征高句丽的途中的，连带着，还有他帝国，也一起葬送了。 “怕什么，那些对手，回来再收拾，现在先收拾了这个小国家，竟敢偷到我们的核心技术，还差点杀了我战神之女，断送我肱骨之臣的身心，这样的大仇，朕一定要报！” 看着他鼓足了劲头，程处亮却冷静下来，本来，他是撺掇着李二去打脚盆鸡的，可是现在，他却不想那么快了。 因为那个国家的人，可是很变态的，成吉思汗都没有搞定他们，自己还需要再掂量一下。 他安慰道：“陛下，不可操之过急啊，若是船的话，我们可以制造，可是若是进攻的话，那就得掂量一下了，而且，我们现在没有更大的战舰。 这样，等我以后制造出了适合的战舰，提升了攻击力，我们再打不迟。” 听到他这样说，李二缓缓点头，其实他只是想为程处亮报仇，并没有考虑后果，现在听了程处亮的分析，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目前的敌人确实不是脚盆鸡，等搞定了周边的国家后，再收拾他们也不迟。 说好了之后，程处亮便从这里离开了，去了长孙皇后那里，给她汇报了最近的情况。 “真是太好了。”虽然长孙皇后早已经知道了，但听到程处亮亲口所说，还是很激动：“银环这丫头，福大命大，竟然能够活下来，真是不容易，以后的话，你一定要照顾好她。她武功再高，还是个女人，是需要人照顾的。不过母后知道，你是个男子汉，在担当这方面，做的很不错。” “多谢母后谬赞，我以后也会对德儿同样好的。”程处亮一脸严肃地保证道。 长孙皇后见状，更是连连点头，她要的就是这样的保证。 离开之后，程处亮赶回家里，来到稻香村，前来给老爷子请安。 可等他来到之后，却发现老爷子在大棚里鼓捣东西，他好奇地进去。 等他一瞧，登时喜笑颜开。 第416章 这个水果叫草莓 “好东西啊！”老李头在那一边吃，一边称赞道：“酸酸甜甜的，真是好吃。” “老爷子！”程处亮来到跟前，笑道：“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偷吃啊！” 老李头白了他一眼，说道：“说的什么话，老头子我这是正大光明地吃，怎么能叫偷吃呢？” “行，行。”程处亮闻言，立刻举手投降，不必跟他纠缠这个事情。 老李头像是战胜的公鸡，笑着问道：“小子，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好吃？” 程处亮也满脸笑意道：“老爷子，您可真识货啊，这种东西叫做草莓！” “草莓？”老李头一脸疑惑地说道：“名字还挺怪的，草没了，怎么能吃上果子呢？” 哈哈，程处亮笑出声来：“老爷子，你也太逗了。” 随后，向他详细讲解了一下。 他自己也有些惊叹，没想到才几天没来，草莓已经长了这么多红的，而且还蔓延了一片，看来以后都有草莓吃了。 想起最初草莓的功效，他拿了一个小竹筐，摘了一些鲜红的草莓，去外面用清水洗了洗，询问了一个老爷子的侍女。 “公主她们三人呢？” “回禀公子。”名叫小红的侍女，低声回答：“公主、卢姑娘在沁芳亭，陪着李小姐呢！” 程处亮答应一声，便走了过去。 很快，等他看到三人的身影时，顿时有些赞叹，三到靓丽的风景线，正在凉亭之下。 三人正在那说笑，等程处亮来到跟前，三人这才齐声开口：“相公。” 李德贤随后问道：“相公，你去皇宫里，结果怎么样，父皇没有难为你。” “没有。”程处亮笑道：“皇上不但不惩罚我，还要为银环报仇，要去剿灭脚盆鸡那个小国呢！” “啊？”李银环惊呼道：“不是？” 她没有想到，陛下竟然会有这么大手笔。 “真的！”程处亮点头道：“不过我阻拦了，因为我们现在攻打脚盆鸡国的条件还不充分，而且中间又隔着汪洋大海，过去的人不多可以，一旦大批量过去，那可是要好好考虑的。而且，中间还容易遇到风暴，所以，我和陛下说，等我们研制出战舰之后，再出兵征讨脚盆鸡！” “不用，不用。”李银环摇头道：“真的不用为我，劳师动众的。” 一旁，李德贤却已经看明白了，这肯定是父皇为了相公做的，否则的，绝不可能因为一个李银环就去征讨他国。 毕竟，李银环在父皇心里，还没有那么多的位置。若是有她的原因，也是因为程处亮。 程处亮点头道：“这个事情，还早，不着急套路，对了，那些伤害你的人，都在天牢里管着呢，陛下说了，让我发落。 而我呢，必须得听老婆的，所以，银环你说怎么处置他们，就怎么处置。” 想起这个，再想起自己的伤口，想起自己差点就死了，李银环也是银牙紧咬，怒道：“他们这些蟊贼，实在该杀，尤其是那个领头的，卑鄙无耻，更该杀！这样，等我养好了伤，再和他一较高下！” “不用了。”程处亮阻止道：“让我来和他对招好了，你就不要再冒险了。” “不。”李银环却坚定地说道：“不要相公你出手，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这仇我必须自己报！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他的武功，虽然高强，可却不是我的对手，打败他，不在话下。” 程处亮点头道：“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就答应了，不过呢，等你彻底养好了伤再说，而且决斗的事情，一定要小心，小心这些家伙耍阴招！” 李银环连连点头，道：“是的，上一次，就是因为我不防备，才吃了大亏，这次绝对不会了。” “行！”说过了这个时候，程处亮满脸笑意地说道：“三位老婆，我过来呢，除了和你们说话之外，还有一个好吃的东西，要拿给你们吃！” “好吃的？”三人一愣，随即舔了舔嘴唇，女人，对于吃的东西，那是最控制不住的了。而且，又是程处亮说的，好吃的东西，那一定很好吃了。 “是啊！”程处亮这时，才将背在身后的手，给拿到前面来，刚才来的时候，她们居然没有发现。 “这是……” 三个人，都将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因为这东西的样子，还是挺好看的，红红的，外面还有点像是小刺一样的东西。 “这种东西叫做草莓，很好吃的，快来尝尝！”程处亮笑着解释道。 三人都很相信他，听了话，便都拿了一个，品尝起来。 吃了之后，立刻满意地点头：“真的很好吃啊！” 三个人吃着，连声赞叹。 “这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李德贤说道。 “我也是！”卢怜晴附和。 “好吃。”李银环也笑着回应。 “那是当然了。”程处亮笑道：“这东西，可是女孩子的最爱。” 李德贤问道：“相公，这种东西，好像我都不知道啊，你从哪里弄来的？” 另外两个人，也是满是疑惑地看着他，很明显，他们和李德贤一样的疑惑。 程处亮笑道：“你们当然不知道了，这种东西，可是我命人去西域寻访回来的呢，栽种在我们的大棚里，最近才结果了呢！” 听说了草莓的来历后，三人更是惊呼连连。 没想到，这么个小小的东西，竟然会有这么大的玄机。 看着三人在这吃着草莓，程处亮感受到了莫大的幸福，他来到李银环身边，将她拦在怀里，体贴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被他抱着，李银环很不好意思地说道：“相公，这样不好，公主和晴儿都在呢。” 意思很明显，是怕她们不高兴。 李银环可是知道，李德贤毕竟是公主，尊卑有别的。 “没事的。” 李德贤连忙摆手道：“银环姐姐，你现在受伤了，相公照顾你是应该的，所以，没事的。” “对呀！”卢怜晴也附和道：“若是我们谁受伤了，需要照顾，相信你也不会生气的。” 第420章 县衙闹“鬼” “位于长安西边，下面的一个县城，名曰曲安，朕想让你去做县令。那里距离你的封地也不远，哪里听说正在闹鬼，很多百姓离奇失踪，今日，就连县令也失踪了，这个事情很怪异，所以朕想让你顺便去查探一下。” 程处亮被惊得连连咳嗽：“陛下啊，你可对我真好啊，闹鬼的地方，居然让我去，你不怕你的小公主哭啊？” 李二摸了摸额头，有些尴尬道：“朕也知道，但那个地方，实在邪门，朕已经派了几波人过去，但都石沉大海，人都没有回来，所以就想让你去瞧瞧。毕竟，你小子懂得东西比较多。” “你可对我真好啊！”程处亮感叹完犹豫了一下，便点头道：“行，去就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是不相信鬼神的，想必是有人装神弄鬼！” 嗯，李二见他答应，感慨道：“还是你小子靠谱啊，现在朕派其他人他们都不去啊！” “……”程处亮直接想哭晕过去，不能逮着一个人坑啊。 不过他最近，确实太无聊了，抓个鬼玩玩也挺有意思的。 “行，我答应了。” 等他回到府邸，老爷子和三个女人听说了，都惊呼出声：“什么？” “是啊！”程处亮一脸无奈地说道：“陛下发话，我不能不去啊。” “远倒是不远！”老爷子说道：“曲安的县衙就在城西啊，你去那上任，晚上不耽误回来住宿。” 其他三个女人，这才稍微放松一点。 毕竟，这里又他在，他才感觉自然，若是他走了，只剩下老爷子和三个女人，怎样都觉得很怪异。 老爷子也是这样的想法，便说道：“所以，你晚上一定会回来住，没有你的话，老头子我在这里，可是很无聊的。” 程处亮点头，这也是唯一一点好的地方了。 他感觉到：“可是我没有当过官，更没有抓过鬼啊！” 太上皇李渊却说道：“这个当官的事情，老头子可以教你啊，很简单的，至于抓鬼的话，这个你得另请高明。” 说到那个东西，程处亮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说道：“这个事情，我知道招谁了，秦琼和尉迟恭，这两位就是小鬼的克星啊！” “他们还有这种本事？”老爷子疑惑地问道。 “当然了！” 第二天一早，程处亮就进宫说明了情况，想请两位前辈出山协助，可是却被李二直接否决了。 “为什么啊？”程处亮满脸疑惑地询问道。 李二给出的理由，让他无法否认。 “因为朕最近老是做噩梦，梦到恶鬼缠身，必须得请他们两人为朕站岗，朕才能睡得着。所以，你把他们借去了，朕还怎么睡觉？” 程处亮这才想起来，这两位之所以成为门神，就是这个原因。 “好！”程处亮满脸失望地离开。 他并没有直接离开皇宫，而是去了太史局。 这个测验天文，考定历法，每日向朝廷报告所测日月星辰、风云、气候、祥眚，每年制订历法，呈报皇帝后颁布的地方。 “李道长！”进来之后，他找到李淳风。 “哟，程小公爷，您怎么来了？”李淳风对他很是敬佩，一看到是他，立刻很是礼貌。 程处亮直接开门见山：“李道长，我知道上知五千年，下知五千年，能耐大得很，我这次来，是想让你给我算一卦的。” 随后，便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李淳风听完，大笑道：“程小公爷，您也太谦虚了，鬼神之说，我根本不信，不过呢，既然小公爷说了，我倒是可以推测一下。” “有劳了。”程处亮客客气气。 随后，李淳风去起了法坛，拿了自己的占卜工具，神色肃穆地起了一卦。 之后，他回到家里。 和正在大棚里种菜的老爷子说道：“老爷子，以后这当官的事情，可都看你的了啊，我可是一窍不通的。” “放心！”老爷子保证道：“这都是小事情，对于你来说都是小菜一碟，只是你现在不懂而已。” 随后，他就带上一些侍从和卫兵，出发上任了。 今天，他准备先去曲安县报道一下，然后去查访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路程并不远，骑马也就半个小时，他们就来到了曲安县县衙。 等他来到的时候，发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无奈之下，他只能带着人去巡查，一查之下，发现这里的老百姓都被整怕了，一个个胆战心惊，很多人一听说是官兵，更是连门都不开。 “这可不行啊！”程处亮骑马转悠了两个小时，愣是没有一个人给他开门。 他水壶里的水都喝完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然后，他带了几个卫兵回了县衙，命令其他人四处寻访，先找到县衙的上班族啊。 到了下午，才有几个精神萎靡的家伙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帮衙役。 一来到跟前，领头的那个瘦小的中年男子，连忙问道：“请问来者，可是新任的县令大人啊？” “正是。”听到他回答之后，那瘦小个子的男人才领着其他人跪拜道：“小人高奇，是曲安县的县丞。” 随后，又指着旁边那个胖子说道：“他是曲安县的主簿詹滨！” “高奇，詹滨！”程处亮点头，询问道：“今天不用上班吗？你们怎么都跑了？” 两人一听，立刻解释道：“大人，您有所不知啊，这里闹鬼啊，很厉害的，县令大人，就是在昨天死在你的位置上的。” 我草！他们一说，程处亮立刻跳了起来。 怒骂道：“你们这群狗日的，这是案发现场，竟然不保护起来，还擦拭的干干净净，在这里吓老子，你们该当何罪啊！” 两人一听，连忙口头道：“大人，恕罪啊，我们也没有办法的。” 程处亮从案台上连忙跑下来，让人查看自己身上是不是有血迹，在属下汇报没有之后，他才稍微放心。 现在，他在看向那个椅子，就有些不自在了。 第421章 人心比“鬼”恶 程处亮心里一紧，自己刚来，竟然就坐了死人的位置，真的是，太吓人了。 随后，便命令道：“把这个椅子给我丢出去，劈了烧火！” 手下们答应一声，就准备上前，可是下一秒，却被程处亮阻止了：“慢着，放下好了。” 他知道，这是俺发现场，若是直接处理了，恐怕会漏掉什么证据。 看着县丞、主簿两人，问道：“县令是怎么死的？” 两人一听，脸色骇然道：“启禀大人，县令大人死装很恐怖啊，像是遇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被活活吓死的。” 他这么一说，一般衙役也色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的没有血色。 程处亮见状，怒吼道：“亏你们还是吃官家饭的人，平日里在百姓跟前耀武扬威，现在好了，竟然被吓成这个样子，我看你们都不要干了，回家种地好了。” “真的？” 程处亮本是怒气一说，没想到那些人，竟然露出了喜悦之色。 县衙里的差人们太想回家种地里，至少种地还能活着，在这里，天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掉，他们一个个转身就要离开，有的人甚至用跑的。 “都给我站住！”程处亮一瞧，顿时急了。 这些人可都是曲安县的官员和衙役，若是他们跑了，自己还查个p的案件，当什么光杆司令？ 他的阻拦竟然没有什么用，情急之下，他怒吼道：“谁敢跑，老子给你们腿打断！” 这么一说，算是吓唬住了这些人，他们才停了下来。 程处亮见状，一阵无奈，真的是，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随后，他让人搬了个小板凳，坐了下来，并且让这些人也都席地而坐，开始让他们讲述最近发生的事情。 听完之后，他就感觉到十分离奇。 随后，程处亮命令道：“你们晚上跟我一起去巡查。” 这些人听了，直接变脸，有个衙役啃啃巴巴地说道：“大人，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敢晚上出门啊！” 那家伙的脸，早已经变了色。 程处亮看向其他人，好像也都差不多，怒声道：“你们还是不是男人，真的是，也太胆小了？” 可是他的话根本不管用，于是，他问道：“高奇，现在县衙的府库里还有多少钱啊？” 高奇说道：“回禀大人，一文钱都没有了，府库中的钱，都不翼而飞了！” 我去！ 程处亮惊呼出口，看来这鬼也是贪财的，竟然连府库中的钱也不放过。 “行！”程处亮点头道：“我给你们每人每天一百文钱，你们跟着我干！” 这话，明显打动不了他们，程处亮见状，一咬牙，道：“每人每天一千文，跟着我干！” 他这么一说，很多衙役的眼睛亮了起来。 什么鬼怪，也没有贫穷可怕了，都揭不开锅了，谁还会怕鬼呢？ 就算是来了个鬼，恐怕也会直接下锅。 很快，便有一个个的人开始同意，最后，在那些人的带领下，所有人都同意了。 程处亮点头道：“很好，这才是一个贪财好色的男人，该有的样子。” 若是连财和色都诱惑不了的人，那已经不是人了。 随后，程处亮让人将自己带来的礼物拿出来，本来这些东西，是他慰问这里的官员的，现在直接起锅烧油，开吃好了。 腊肉什么的，众人吃的满嘴冒油，美美地吃了一顿后，众人又休息了半个小时。 这个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程处亮这才召集众人，在县丞高奇和主簿詹滨的带领下，朝着一个小山村进发。 路程大概有半个时辰。 等他们到的时候，大概是晚上戍时。 县丞在旁边解释道：“大人，就是前面那个有火光的地方。” 程处亮轻轻点头，心里也有些激动起来，他知道，自己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下马！”程处亮命令道：“留下几个人，看管马匹，剩下的人，跟着我一起前往。” 若是再往前的话，就会打草惊蛇了。 这些人，也是害怕的冒汗，但是人已经来到了，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毕竟皇帝新任命的县令大老爷都来了，而且又许诺了钱财，不去不行。 程处亮也很是紧张，握着宝剑的手，都有些出汗。 但他知道，只是心里因素造成的，因为他现在的实力，少有敌手的。 而且，他的身边又有在卫兵里选拔的四名高手护卫，被数百人围攻，恐怕也有逃跑的机会。虽然很不想，但是还是很快接近。 他们一群人，选择的是山坡的上风，正好可以看到下面山谷中发生的事情。 这一瞧，很多人都吓得瑟瑟发抖，程处亮也是背脊发凉。 只见在数百百姓的前面，站着几名身穿黑衣，脸上带着恐怖面具的家伙。 这个时候，不知道他们是人是鬼。 程处亮询问道：“他们这是在干吗？” 县丞高奇小声回答道：“启禀大人，他们借助参拜神佛再要粮食啊，让老百姓给他们粮食和钱财，若是给不了的，就要被杀掉。” 其实他这么说的时候，眼神是很闪烁的。 一旁，程处亮几乎已经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鬼神，而是一群恶势力，借助这种东西，来向百姓敲诈勒索东西而已。 而且，也不是被神佛杀掉，而是被他们杀掉。 “你们的县令，大概率是知道了他们的恶性，这才会被杀掉？” 高奇额头上的汗水止不住往下流，眼神不停闪烁，很明显，已经知道了。 片刻后，低声道：“大人，我们回去，这件事您别管了，不然的话，您的命可就没了。” 程处亮心里很是气愤，“难道就任由他们鱼肉百姓吗？” “我们能怎么样？”高奇几乎快哭了，说道：“他们的势力很庞大的，这样的庙宇在全县有上百座，而且还在往周边的县城扩散，他们的势力庞大，不是你一个县令能够管得了的。我们前面的县令就是不听劝，才会落得那个下场的。” 程处亮已经握紧了拳头：真的是好人不长寿啊，一个想为民做好事的县令，竟然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而那些可恶的恶魔，竟然还在敲诈勒索。 第422章 自称魔鬼的人 程处亮看着下面那群黑衣人，心里也有打鼓。 一来，他没有充分的准备，带来的人不多，而且，也不太了解他们的底细。 略一犹豫，他便想回去，毕竟，以后有的是时间来收拾他们。 可是接下来的一件事，却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这时，程看到下面产生了争执，只见两个鬼脸黑人，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给抓了起来，从人群中拉到外面，将他绑在了一个旗杆上。 随后，命令一些百姓去找木柴，在旁边堆积。 随后，一个鬼脸喊道：“这就是亵渎天神的代价，但凡还有谁的人不诚，想要妄图鱼目混珠，就要承受烈火焚身的痛苦！” 说着，便令人取来了火把！ 看这个情况，是要烧死那个老头。 这时，人群中一个人嘶吼道：“别杀我父亲，你们这群畜生，我跟你们拼了！” 很快，他怒吼着冲了上去，可是刚来到跟前，就被一个黑衣人，直接抽刀，给刺了个透心凉。 程处亮握紧了拳头。可是下一刻，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因为人群中，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竟然哭喊着，在一个母亲的追赶中，跌跌撞撞地跑向那个倒地的男人。 来到跟前，摇晃着他的身体，呜咽道：“爹，爹，你醒醒啊！” 这时，那个鬼脸黑人怒吼道：“小畜生，你也找死吗？” 说，便举起长刀，准备结果他的性命，周围的老百姓，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心里惋惜，但谁也不敢上前。 要杀孩子，程处亮决不允许。 他当即起身怒吼道：“畜生，竟然连孩子也不放过！” 这声音，非常嘹亮，和非常突兀，将现场的人都给吓了一跳。 县丞高奇等一般人，三魂七魄都要被吓出来了，这位祖宗，竟然敢出声，这下，所有人都要死了。 可是，他们还是老老实实地，谁也没有露头。 程处亮也不说别的，直接迈步下山。 等他下来，那群鬼脸这才看清，他只是一个人而已。 当即怒道：“混账，你竟敢亵渎神灵，你不怕下地狱吗？” 程处亮怒极反笑道：“你们这群自称魔鬼的人，才应该下地狱！” 鬼脸黑人更是愤怒，直接指挥一旁的人道：“杀了他！” 一旁的几个鬼脸黑人，直接上前。 他们那张脸，确实可怕，尤其是在这黑夜里，更显得渗人，可是看着数百村民，再看那个泪眼婆娑，失去父亲的儿童，他是怒不可遏。 当即怒吼道：“魔鬼，老子这就送你们下地狱！” 那些鬼脸黑人抽刀，已经来到跟前，但他们都低估了程处亮的能耐。 他含恨而出，一出手就是绝招，这些轻敌的黑衣人怎么可能是对手。 剑光一闪，眨眼就是两条人命。剩下的人，紧张起来了。 但是，防范只能让他们多抵御几招而已，程处亮的剑术本就精妙，虽然他最近没有练习，但出剑之后，还是得心应手，尤其是在交手当中，越练越熟悉。 不肖片刻的功夫，四五名黑衣人，全部被杀掉。看着地上的尸体，百姓人愣神了。 这个人，怎么可以杀掉魔鬼？不是说，他们杀不死的吗？ 而那名站在儿童身边的鬼脸黑人，此刻也有些害怕了，喃喃道：“你，到底是谁？” 听到他的声音，程处亮笑道：“怎么，你们魔鬼也害怕死亡吗？” 说着，他一步步往前。 那人愣了愣，随即大吼一声，直接冲了上去，他可不能害怕，不然的话，周围的百姓会生吃了他的。 两人交手，不过几招，那个黑衣人就落了下风，他却似乎早有准备，瞅准一个时机，直接抽身，逃进了庙宇之中。 程处亮不明里面的情况，并没有贸然去追。 很快，从庙宇后面，一个人骑马狂奔而去。 看着他逃跑了，程处亮这才冲着山后喊道：“都别藏了，快出来！” 片刻后，县丞高奇等人这才跌跌撞撞下山。等他们来到之后，这群百姓中有人认得他们。 “县丞大人，主簿大人？” 被从旗杆上解救下来的老伯看到他们，惊喜万分。 高奇摆了摆手，免了他的礼，解释道：“这位是我们新任的县令大人。” 老头一瞧，登时要给他磕头。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若不是大人及时出现，我就要死了。” 随后，他看向地上的人，哭喊起来。 程处亮感叹道：“是我对不起你们，若是我再早一点出手的话，他或许就不会死了。” 他也是没有想到，这群家伙居然杀人不眨眼。 其他人也都知道，他已经尽力了，都并没有责怪他。 随后，有百姓说道：“县令大人，你杀了魔鬼，他们一定会来复仇的，所以，你还是赶快逃走！” 程处亮笑道：“乡亲们，你们被骗了，这些家伙根本不是魔鬼，而是人装扮的而已。” 说，便亲自来到一个黑衣人面前，直接摘掉他们的面具，让众人去看。 老百姓一看，果然是人，并不是什么魔鬼。 一个个愤怒道：“真的是，这些人装神弄鬼，骗了我们的钱财和粮食，还奴役我们，真是该千刀万剐！” “对呀，我们以后再也不好给他们东西了！” “可是，他们若是还来怎么办，他们有武器啊，我们可不是对手的！” 程处亮点头道：“乡亲们，你们的担忧很有必要，这个事情，我会马上安排的。 第一步，我们有自己组织起来，先组织青壮年，到时候，大家奔走相告，都来县衙里，到时候，我会同意给大家配发武器。我们在各村，都分发民兵，让他们分成两班，日夜巡逻，保护村庄的安全，一旦有黑衣人出现，大家就敲响铜锣，并派人去县衙通传，我们将他们一网打尽！” 程处亮的方法，只是初步想出来的，但是对于安抚民心，起到了很大的效果。 “并且，要将这些黑衣人给带回去，在各村展示，让老百姓知道，这些家伙只是人，不是魔鬼，不要害怕，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能够打败他们。” 第423章 可恶的家伙们 老百姓闻言，也是一个个很提劲。 只要祛除了那些玄乎的东西，老百姓就不害怕了。 人最害怕的事，就是未知。 到了第二天，曲安县下面的各个村镇，都传开了，说是抓住了魔鬼。 而县衙里，不断有青壮年小伙前来报到。 对于兵器的事情，程处亮亲自去了一趟皇宫，向李二说明情况。 李二听到之后，立刻大喜过望道：“就知道你小子有方法，这才去了一天，就把那么大一桩案子给破解了，竟然是人装的，哎呀，听到你这样说，朕的心里也轻松了许多。” “能为陛下分忧，是小臣的荣幸。”程处亮笑眯眯地说道。 李二大笑道：“你小子啊，还是这么会拍马屁。行，你这份孝心朕感受到了。你需要的配合，朕都批准了。” “多谢陛下。”程处亮点头答应道，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现在已经完成，他便立刻离开了，因为那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处理。 有李二的圣旨，再加上程处亮的名头，兵器什么的，很快就到位了。 曲安县的老百姓，有了武器之后，一个个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民兵团什么的，很快就组织起来。 晚上，程处亮有些担心这些奇怪的庙宇里，有什么机关，会伤害到自己，便没有贸然进去。 到了白天，直接去城西兵马司，调派了一千铁甲军，浩浩荡荡地来到这个地方。 程处亮抽出宝剑，直指庙宇道：“去几十个人，整个庙宇上面，给我翻找一个遍，对了，一定要小心，里面很可能会有什么机关，不要伤到人。” 随着他的吩咐，很快有十几个卫兵走了进去，逐渐排查。 没用一时半刻，就将里面给翻找了一个遍，里面并没有什么机关，只是在里面隐藏着一个后门，可以方便那些人逃跑。 程处亮进去，看着庙宇正堂之上，挂着的妖魔鬼怪，当下怒道：“拆，全给老子拆了，把这些牛鬼蛇神拉出来，在外面的空地上直接烧掉！” 在销毁那些恐怖的东西之后，程处亮直接命令，将整座庙宇都给拆掉，砖墙铺路，房梁木头烧火做饭，就地开餐。 在他的带头作用下，分布在全县之内，数百家庙宇全部都被捣毁，夷为平地。 而那些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程处亮知道，那些人只是隐藏在暗处，并不是完全消失了，而且很可能会在自己疏忽的时候，给与致命一击。 他在大观园里，以及卢国公府，都增派了兵力，二十四小时巡查，将这些地方保护的如铁桶一般。 另外，他们出行，也都有人马保护，而且，最近的时间，除非有必要，已经不让他们出门了。 而且，因为李银环受伤的原因，李德贤和卢怜晴都在家里照顾她，并没有出去。 在程处亮说了这个事情之后，她们更是不出门了。 毕竟，外面有的，这里都有，外面没有的，这里也有。衔山抱水建来精，多少工夫筑始成！天上人间诸景备，芳园应锡大观名。 这个府邸，可是比真正的大观园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可是凝结了古代现代所有的精华，是程处亮花了很大心血，才建造出来的，一时半会儿玩不腻的。 搞定了这些之后，他回到县衙，准备干点别的事情。 县丞高奇，主簿詹滨和一帮衙役，因为这件事情，都已经对程处亮服服帖帖了。 几天的功夫，就将这个盘亘在曲安县数年的恐怖组织，一举打掉了。 还能调动军队，这样的人物，谁不害怕啊？ 程处亮坐在新购置的县令椅子上，说道：“以后什么案子，都要及时处理，以最快的速度给老百姓响应，不可以拖延不办，给老百姓设卡，难为他们。若是被我给发现了，谁敢怠慢老百姓，我认得你们，手中的宝剑可不认！” 他这么一说，将所有人都给吓得瑟瑟发抖，一个个连忙点头称是。 看到他们的态度，程处亮点头道：“在我来之前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但是在这以后，若是有人敢贪赃枉法，鱼肉百姓，那我就让他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咕嘟！ 这话，又是吓得众人连连吞咽口水。这小公爷，说话太狠了。 程处亮可是知道，老百姓在这些官老爷跟前，可是很受罪的。 这县丞也不是吃素的，片刻后，唉声叹气道：“县令大人，您的吩咐我们一定照办，可是有些事情，我们管不了啊，比如那些王公贵族他们犯了法，这我们可管不了啊，毕竟他们的家里，那都是有权有势的人，而且还有一帮仆从。更有甚至，他们的仆从，比我们的衙役都多，别说没胆子去抓，就算真的去抓，恐怕不但会抓不到，还会被打一顿。” 程处亮点头，确实有很多这种的事情。 他思索了一下，便说道：“高奇，你说的这个情况是有的，这样，若是有这样的情况，第一时间告知我，由我来处理！” 搞定了鬼怪的事情，老百姓便将重心转移到了生活上。 下午刚吃过饭，还没有午休，就有一群破衣烂衫的人簇拥着去敲鼓。 程处亮没有断过案，自然好奇，直接升堂。众人上来，直接扑通通跪倒一大片。 “青天大老爷，为我们做主啊。” 台词，竟然惊人的熟悉。 “都别跪！”程处亮让他们起来，可是这些人都不想起来，因为老爷坐着，他们站着，总感觉不好。 程处亮也觉得不好，但让人跪着也不好，最后选择了折中方案。 他走下台，坐在案台边，然后让众人席地而坐。 这挺好，众人都照做了，挺踏实，然后开始唠嗑。 “青天大老爷，我们是走投无路啊，自家的地，之前都被地保骗走，拿去给上供了，现在那些鬼神给赶跑了。可是呢，地却要不回来了。” 没有了土地，他们就没有吃饭的依靠，这里又不流行打工，于是就都成了流民，成了哪都厌烦的人。 “这些可恶的家伙！” 第424章 有实力的人 程处亮愤怒道：“这些土地，可都是老百姓的根本啊，他们这样搞，就是在动国家的根基。” 随后，朝着衙役吩咐道：“去几个人，将那些地保给带过来。” 衙役们遵命出去了，老百姓感恩戴德，觉得自己有救了。 随后，程处亮便命令县丞：“高奇，去，让县里的厨师马上开火做饭，不，你马上带着人去县里的酒楼，好酒好菜的什么的，多买一些，让乡亲们吃起来。钱的话，回来找我报销。” 高奇呆愣了，他没想到，程处亮竟然要请这么人吃饭，还是去酒楼买。 “愣着干什么？”程处亮见他不动，不悦道：“那我自己去？” “不，不。”高奇回过神，连忙摆手道：“县令大人息怒，属下这就去。” 连忙带着两个人，快步朝外面跑去。 程处亮又命令主簿詹滨：“还站着干什么，快去泡茶来，没看到乡亲们都渴了吗？” 詹滨抬手指着自己，以示确认，看到程处亮点头后，连忙答应，屁颠地跑了出去。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县令大人，对百姓好的方式，是把他们当祖宗供着啊。 这些老百姓们，看到程处亮这样对自己，一个个都感动地老泪纵横。 “这真的是父母官，青天大老爷啊！” 程处亮闻言，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年纪这么小，你们都是我的父母才对。” 这话说得，他们又是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当主簿泡好茶，端上来，老百姓们喝了几碗后，县丞高奇买饭也回来了。 “不讲究了！”程处亮说道：“去搬来几个桌子合并在一起，就在这公堂之上，让百姓们吃饭。” 在大堂上吃饭，那可是头一遭啊，别说听了，想都没有想过。 可很快，他们就在公堂上吃的开开心心了，买来的饭菜，凉热荤素都有，还有很多硬菜，鸡鸭鱼肉什么的。 趁着他们吃饭，程处亮和县衙的众位僚属说道：“改天要在县衙大堂门口，树立一个石碑，把你们的名字都给刻上，以后让老百姓给你们打分，分数高的人有奖，分数低的人要惩罚，分数很低的人，轻则开除，重则坐牢！” 他们听了，一个个又是脸上吓得如白纸。 以后看来真的把这群百姓当爷，不，祖宗供着了，若不是让他们给自己差评，那县太爷可是会收拾自己的。 百姓们正在吃着呢，门口衙役带着的几个地保来了。 上前叩头之后，程处亮一个个看他们的脸，点头道：“果然是一群地痞流氓，这副面相就很欠揍！” 这么一说，地保们差点当场吓尿，连忙哀求道：“县太爷，我们可没做错什么啊！” 哼，程处亮冷哼道：“还敢顶嘴，老……本官先定你们个藐视公堂之罪，来人，每人先打十板子！” 地保们一个个顿时叫苦连天，什么都不知道呢，就先挨打。 程处亮看着他们的模样，心里一阵好笑，但同时也有些唏嘘。 官员真的是这样，他们的嘴怎么说都有理。 老百姓看着这些平日里欺负他们的恶霸，现在被按在打板子，一个个是拍手称快，大吃大喝。 这一幕，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打完了之后，一个个走路都有些颤抖，但也老实多了，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程处亮清了清嗓子，询问道：“你们说，交代自己的罪行。” “……”地保们直接懵逼了，这县令不按套路出牌啊。 不过他们看到那群作威作福的百姓，就知道情况是怎样的了，肯定是因为田地的问题，可让他们自己交代，那有点残忍了。 于是，一个个将目光看向县丞高奇。 “县丞大人……” 高奇连忙摆手道：“你们别看我啊，我和你们可不熟。” 他这是想连忙撇清关系，否则的话，下一个屁股开花的就是自己。 一旁的詹滨说的更绝：“我根本不认识你们！” 得，县城里最有实力的两个人，直接和他们撇清了关系，这可让地保们断了后路。 但他忙还很嘴硬，不肯说。 程处亮见状，便说道：“最后交代那个人，死！” 此话一出，地保们愣神了零点零一秒后，争先恐后地交代罪行，因为谁也不想成为最后一个。 很快，事情就搞清楚了。 程处亮想了想，不能直接将他们都给杀光，否则的话，还要再找人，也不能保证他们比这些人强。 思考了一会儿，他就有了更好的主意，点头道：“你们这些人，坑害百姓，理应处以极刑，但是本官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一次的罪行，就……先留着，但是呢，要在这些百姓的地头，立上一块石碑，刻上你们的名字，让百姓给你们打分，若是谁的分数低，那可要数罪并罚的！” 这么一说，地保们一个个感恩戴德。 随后，程处亮又吩咐道：“你们带着百姓，去重新丈量土地，把他们的土地都还给他们！” “多谢青天大老爷！”百姓们一个个感激涕零。 人都送走，这个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到了四五点钟，程处亮就离开了，他要回家吃饭了。 等他走了之后，县丞高奇和主簿詹滨在房间里讨论。 “高县丞，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现在县太爷这样，那我们的脖子上始终悬着一把剑啊！”詹滨看了今天的事情后，感叹道。 “是啊！”县丞高奇也点头叹息：“这位爷的性子，我们是知道的，在长安城里，那是小霸王啊，现在更是陛下跟前最红的人，没听说过吗，关陇最有实力的七大家族，那也是被他制的服服帖帖。太上皇的朋友，陛下最爱的清河公主的驸马爷，太子、魏王争相巴结，如此厉害的人物，放眼整个大唐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啊！” 他说了这些，詹滨已经头顶冒汗了。 但是高奇画风一转道：“不过呢，我们也不用太过害怕，像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只安于我们这个曲安县呢，他来这里，只是玩玩而已，很快就会高升了。” 第425章 好事，要带李淳风 “我们对于他，能敷衍就敷衍，可不要尽力办事，不然的话，我们可是要吃亏的。因为那些王公贵族，一旦得罪了，当时不会说什么，可等他走后，他们可是会秋后算账的。” 詹滨听了高奇的话，连连称赞：“不愧是县丞大人，果然高见，有了大人您的分析，我这心里就踏实多了。” 回到家里，程处亮和他们说了自己今天的杰作，三个女人都笑出声来。 “相公，你对百姓可真好。”李德贤道。 “是不是有点太好了？”李银环道。 “给他们打分，可真是个好主意。”卢怜晴道。 “小子，你挺有办法！”太上皇拍了拍他的肩膀，称赞道：“别看你看似在嬉闹，可是其中蕴含着很多的道理啊，你定了他们得罪，却不处罚他们，又给了他们机会，再加上建立的打分制度，这样一来的话，他们就不敢不用心去为百姓做事了。” 程处亮满脸笑意道：“还是老爷子最懂我！” 他本来由心而发，可是说完之后，却发现三个女人给自己白眼，意识到了什么，笑了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三个女人都扭过头，不理他。 程处亮一瞧，顿时苦笑起来，这明显是生气了，还是一时半会儿哄不好那种。 太上皇李渊看的也是大笑出声，这几个人在一起，真是欢乐多啊。 “老爷子，我们出去走走！” 老李头见状，疑惑道：“她们，你不管了？要不，老头子我先回避一下，你们先聊？” “也行！”程处亮点头答应。 “……”老李头瞬间很胸闷，原来这小子是撵自己走呢！ 笑了笑，捶着后腰出门了，边走边说道：“老头子我去看看种的菜。” 等他走后，程处亮才笑眯眯地走过去：“那不是老爷子在嘛，我顺嘴那么一说，你们怎么还生气了。” 见她们还不理自己，他只能一个个问：“晴儿，你教我练琴好吗？” 卢怜晴眼神闪烁，很明显是乐意的，但是看向一旁两人，立刻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她虽然喜欢程处亮，却是不傻，知道一定要和这些姐妹保持在同一阵线，若是出卖她们，那以后自己会被孤立的。 见她不同意，程处亮无奈，只能去找第二个。 “好姐姐，我帮你检查一下伤口好吗？”李银环也有些心动，但也懂得团结的道理，轻轻摇头，并不理他。 程处亮摸了摸鼻子，一脸无奈，这是又自讨了没趣，他只能看向最后一个人，清河公主李德贤。 “我可爱的公主，你是最乖的，我带你去游湖，好不好？” 李德贤嘴角带着笑，道：“若是平时的话，我会很听话，可是现在，我们都在生你的气呢，所以，我们不会和你玩的，你死了这条心。” 说完，和另外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笑出声来。 程处亮很是无奈地叹气，女人多了也是个头疼的事情。 他犹豫了一下，知道这三个女人在一起，自己做什么都不好使的。 于是，便仰天长叹道：“我还是去找老爷子，顺便摘点草莓吃好了。”说，便迈步朝外走去。 等他走了之后，卢怜晴询问道：“我们怎么办？” 另外两个人，也有些想去摘草莓，饭后甜点什么的，是女孩子的最爱，可是她们抹不开面子啊。 第二天，曲安县衙， 程处亮在视察了库房之后，感叹出声：“你们还真是干净啊。” 曲安县的一帮官员，都满脸尴尬，因为这个库房里，竟然零零散散的，没剩下多少钱。 随后，程处亮便带着众人，去县城里转了一圈，发现这县城破落的完全不像样子，根本没有一点帝都周边县城的觉悟。 “马上安排上！”程处亮扭头，看向一旁的秘书，秘书立刻拿着本子记录：“下一期我们的工作重点，就是重建县城，把整个县城的房子全部拆掉，然后统一盖新房！” 众人听了，一个个都满脸震惊。 他们都没有想到，程处亮会有这么大的手笔，当然，他们更关心另一个事情：钱谁来出？ 程处亮随后说道：“钱的事情，你们不用考虑，本官会安排的。” 他现在掌管着铁坊、砖厂、酒楼、杂货铺等生意，财源滚滚，别说重修一个小小的曲安县，就算是重修长安城都没问题。 很快，通知下发。曲安县所有的百姓都收到了信息，一个个震惊出声。 “这大老爷也太厉害了，居然要给我们盖新房子！” “对呀，不但是统一盖，还呢！” “我们这位县太爷，那可是驸马爷，天下首富啊！” 重修县城，程处亮觉得，有必要上报一下。 很快，长孙无忌的折子，就递到了李二的龙案上。 李二看了之后，笑道：“这小子真是到了哪里，都能给弄出点动静来，重修整个县城，他还真是财大气粗！这是好事，朕批准了。” 这样一来，他可以再民间积攒很多的人气，对他的仕途有很大的好处。 程处亮知道后，并没有马上开建，而是去了太史局，找到李淳风。 “小公爷，您怎么来了？”看到他，李淳风很高兴地说道。 “是这样的。”程处亮开门见山道：“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是堪舆大师，想让你帮忙设计一座城市！” “设计一座城市？”李淳风瞪大了眼睛，心脏激动起来，他早有这方面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有施展的机会，没想到，机会这么突然就降临了。 “没错！”程处亮解说道：“详情听说……” 将事情都解释之后，李淳风更是激动地飙泪。 “小公爷，你能想到我，我真的太荣幸了，如此，我也不推脱了，只是怕建设的不好，辜负了小公爷的期望！” 程处亮笑道：“李大师，你就别谦虚了，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 看着他闪烁的眼神，李淳风很是心惊，怎么感觉这小子说的是另外一种事情呢。 想到这些，他的后背有些发凉，这时，袁天罡推了一下他的背，笑道：“李大师，这种好事情，能不能带上我呢？” 第426章 城市规划 李淳风被吓出一声冷汗，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下台阶，便说道：“如此，正合我意，我怕一个人做不来！” 随后，看向程处亮道：“小公爷，袁天罡也想参与，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程处亮笑道：“有你们两位大师出马，那得建造出一座巧夺天工的城市来！” 李淳风擅长风水堪舆，袁天罡擅长五行八卦，这两个人建造出来，那就是活脱脱一个迷宫啊。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开始忙碌起来。 第三天的时候，程处亮的案台上，便出现了一副草图，放眼望去，这里就是掉落人间的伊甸园。 居住，防御的功能都有，外敌想要入侵，这里的人们就可以抵挡住十万大军！ 程处亮自己也加了一点东西，下水道！ 既然要玩，那就玩大的！将整座县城建设成一个像哥谭市那样四通八达的城市。 当然，新的位置，并不是原来的老县城，那里直接被荒废了，因为位置不好，并不适合以后居住。因此，新位置选在了渭河旁。 站在河边，看着滔滔而过的江水，程处亮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骇然道：“李大师，这里莫不是之前的秦王城？” 说出来之后，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站在旁边的李淳风也是满脸骇然，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小公爷，您怎么……怎么知道？” 秦国距离现在已经将近一千年了，昔日的雕栏玉砌都已经没有了，怎么小公爷能够知道呢？ 这个位置，若不是堪舆大师测算，根本就不会懂得。 所以，他下意识地问道：“小公爷，难道您也是堪舆高手？” 程处亮闻言，笑道：“李大师，你过奖我，我才不是什么高手呢，只是胡乱猜测的而已。因为这里的位置极好，隐隐有一种感觉而已，这么说，这里真的是昔日的秦王宫遗址了？” “不错！”李淳风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小公爷竟然能够单凭猜测就能够推测出来，果然厉害！这里，不但是秦王宫的遗址，准确地说，这里可是天下的中心，真正的龙脉之地。若是在这里修建一座城市，住在这里的人，子孙后代都会有福报的。” 这是好事，但却让程处亮的眉头一紧，这么重要的地方，若是只修建一个小小的城市，是不是太浪费了？ 不过若是规模扩充的太大，会恐怕又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那关顽固的官员，恐怕就会弹劾自己了。 所以，还按照既定的规则走。布局图确定好后，就可以安排人施工了。 赵步安现在正在督建泾河大桥的工程走不开，程处亮就决定亲自抓一下曲安县的建设。 他发布通告，让全天下的能工巧匠，想来这里的，通通都来，包吃包住，工钱月结，还能报销来往路费。 知道这个消息后，很多人都蠢蠢欲动了。 没有多久的功夫，他就召集到了一批人，当然，曲安县的县民，也被征召了，毕竟是给他们建设房屋，他们不可能袖手旁观啊，挖沟、搬砖什么的活，都得他们来。 而且，他们只管饭，没有工钱，当然，要工钱也行，到时候盖好房子，要他们自己去买。 工钱可不一定能够买得起，所以很多人都选择了跟着干活。 而那些不干活的人，到时候房子只能自己买了。 卢怜晴很快也跟着来了，她的福利院和救济院，已经开到了这里。 “相公。”看到程处亮，她满心满眼地高兴，昨天只是玩闹，怎么可能作数呢。 “你可真是漂亮的一塌糊涂。”程处亮夸奖了一句，忍不住凑上去，香了她一口。 卢怜晴满脸羞红道：“这还有外人呢。” 程处亮当然知道，他只是忍不住而已，听了卢怜晴的话后，恢复了正常。 让人帮助她，将那些需要照顾的儿童和无家可归的人登记造册，再想办法妥善安置。 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很多事情都是由下面的人代劳，她只管大的方向就好了。 关于建造城市的事情，程处亮和她说了，她听后，顿时惊呼道：“相公，你可真是厉害，这样的城市，只看图纸就觉得是人间天堂，若是真的建设完成了，那不知道有多美好呢！” 程处亮点头，他当然知道这座城市的伟大之处。 不过，他勾起了嘴角，笑道：“那你更喜欢哪里呀？” 卢怜晴想了想，说道：“还是更喜欢我们家里，因为我们家里，已经具备天上人间的所有景致了，而且，那里有我最在乎的人。” 程处亮满脸笑意，卢怜晴说的是真，大观园，已经穷奇造化了。 整个天下，所有的场景，尽数收入其中了。 河流、竹林、假山、各种草木……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两人乘坐马车由渭河边，赶回家里。 走到半路，突然遭遇了袭击。 数十名黑衣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们来的时候，身边带了几十名护卫，这些人都是精锐，立刻将他们的马车围在中间。 随着外面的厮杀声传来，战斗正式打响。 车上，透过窗帘的缝隙，程处亮看到这些人身手不凡。 卢怜晴则是满脸紧张，握着他的手臂，询问：“相公，这些是什么人啊？” 程处亮分析道：“应该是那群妖魔鬼怪，就是那群盖了庙宇，控制曲安县村民的家伙。” “他们不是销声匿迹了吗？想不到在这里等着呢！”卢怜晴感叹道。 “是啊！” 程处亮自责道：“不应该让你出来的，不然的话，你也不会落入陷阱。” 卢怜晴连忙摇头，道：“不，是我要求出来的，而且，能和相公在一起，就算是死了，我也不害怕。” 看着她灼灼的眼神，程处亮有些感动，安慰道：“傻瓜，我们没事的，我向你保证。” 不知道是对方听到了还是怎样，他刚说完，就有一支箭直接从两人中间穿了过去，射在后面的木门上。 卧槽，程处亮撇嘴道：“这很不给面子啊。” 第427章 生死不明 程处亮一拉卢怜晴的肩膀，说道：“乖，你低下头啊，我出去看看。” “相公。”一听说他要下车，卢怜晴立刻着急起来。 “没事的，你好好待着，我不上车，不要下来啊！” 说完之后，也不等她回答，程处亮撩开门帘，抓着一旁的剑，挑下车去。 来到外面，他才看到外面的情况的非常激烈，那些黑衣人数量比自己一方对，而且，他们的实力也不错，已经渐渐占据了上风。 他瞧的热血沸腾，拔出手中宝剑，感叹道：“正好用你们这群牛鬼蛇神，以此试验宝剑的威能！” 自这把剑问世一来，他还没有杀过人呢！当下，直接冲了上去。 一把用钨钢反复锻造的宝剑，一身堪比辟邪剑谱一样的剑法和身法，冲入黑衣人当中，自然是剑身所至，血溅三步。 自己一方，有了他的大展神威，其他人瞧了，也是士气更足。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程处亮大杀四方的时候，他们乘坐的马车，不知道何故发狂奔跑起来。 而他在打斗的过程，已经越来越远，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距离有近百米，想要立刻过去，却已经来来不及。 “晴儿！”他大喊一声，知道事态紧急，发狂的马儿不知道会将她带到哪里去，若是失散了，那可真是自己的罪过。 想到这里，他不敢怠慢，瞅准机会，杀掉一个骑马的黑衣人，夺了他的马匹上去之后，骑马追赶。 他这一跑，那些黑衣人也跟着去追。很明显，他们的目标正是程处亮。这一下，人群就更加分散了。 此刻，在车上的卢怜晴可是苦了，她虽然精通的东西不少，可这御马术却是不懂，被这癫狂的马给颠簸的在里面左摇右晃。 程处亮在后面骑马追赶，在他的后面，有一群黑衣人，黑衣人的后面，则是一对对卫兵。 四波人，在这路上且追且赶。 好一会儿过后，程处亮发现了一个要命问题，前面载着卢怜晴的马车，竟然来到了悬崖边。 我擦！ 程处亮见状，更是大急，但是疯马的速度非常快，他骑得这个马一时半会儿竟然跟不上，而且，身后还有不时释放的冷箭，让他防不胜防。 又过了一会儿，情势更加危急。 马车的一个轮子，已经掉落下了一旁的悬崖。 程处亮的脸色大变，一个很可怕的念头在脑海里上演，尽管他不愿意相信，但是…… 下一刻，还是发生了。 马车侧翻，连车带马，直接倾斜掉落。 这个千钧一发的事情，程处亮脑海里闪过很多种念头。 他现在停下，自己没事，但是卢怜晴就凶多吉少了；若是去救她，有可能两个人都死亡！ 啊！啊！啊！ 程处亮嘶吼了几声，喊道：“死就死！” 他想做个男人，若是不救卢怜晴的话，自己是没事，但一辈子都会生活在后悔当中！ 说完，他直接从马上跳了出去。 “晴儿！”他大喊一声，随着马车后门打开，里面的俏佳人泪眼婆娑，感动莫名：“相公！” 片刻后，后面的黑衣人来到跟前，发现只有悬崖边停着一匹马，那辆马车和程处亮都已经消失不见！ 而后面的卫兵，很快也来到跟前。 当他们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也是一个个惊愕莫名。 程处亮是谁？ 那可是驸马爷，陛下跟前红的发紫的人物，现在他竟然掉落悬崖了，如此高的悬崖，活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若是被陛下知道，所有人都得死！ 想到这些，他们疯狂了，这一切的罪过，都是眼前这群该死的黑衣人，若不是他们袭击车队，程处亮就不会死，他们也不会受到牵连。 这一刻，盯着黑衣人的他们，红了眼睛。 “什么？” 情况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李二这里。 他听到之后，整个人脑袋嗡的一下，大脑一片空白。 “不可能，不可能……” 他喃喃低语，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 程处亮掉落悬崖，生死不明！ 消息很快像雪花一样，洒落整个长安城。 “天呢！”当程处亮的母亲听到后，直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老程也是拳头握出了血，疯狂大喊：“不可能，那个小子比我还无赖，怎么可能死呢？” “相公！”李德贤和李银环听到之后，也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她们的主心骨没了，还让她们怎么活？ 片刻后，李银环起身去了房间，等她再出来，一身戎装，手握宝剑，目光锐利而坚定。 “银环姐姐，你这是要干嘛？”李德贤见状，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询问道。 李银环用坚定地声音说道：“我要去找相公！” 李德贤闻言，吓了一跳，连忙说道：“相公他，对，他一定没事的，只是困在了某个地方，要赶紧去找他，可是，你的伤……” “无须理会！”李银环摇头道：“救相公要紧！” 说罢，便直接转身朝外走去。 李德贤见状，也连忙跟上：“姐姐，我和你一起去。” 可是当她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卫兵拦住去路。 “没有太上皇的手令，公主和李将军不能出去！” “闪开！”李银环直接怒斥道：“否则别怪本将军剑下不留情！” 李德贤则是拉住了她，着急解释道：“姐姐，我知道你救相公心切，可是他们没有罪，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这样，我派人去和皇爷爷说一下，我们再离开。” 李银环虽然着急，可还没有失去理智，听了她的话后，便轻轻点头。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沧桑地声音。 “让她们离开！” 两人没有回头，就见卫兵们躬身行礼：“太上皇。” 两人转过身，看到太上皇李渊大踏步来到跟前，面容上，充满了悲伤。 看到两人，叹气道：“老头子知道，你们两个女娃娃很担心处亮，老头子又何尝不是呢？你们去，带上这里的卫兵一起去，人多力量大。” 李德贤闻言，说道：“皇爷爷，带走这里的人马，您的安全问题不就没法保证了吗？” 第428章 命不该绝 老李头叹气道：“现在找亮小子要紧啊，我一个老头子，在这个府里，留几个人就行了。” 李德贤也担心程处亮，知道不能耽误，听了老爷子的话，便点头答应了。 当他们正要出门的时候，门外到来大队的卫兵，看到领头人后，李德贤瞪大了眼睛，问道：“舅舅，你怎么来了？” 长孙无忌跳下马来，朝她行了礼后，才说道：“公主啊，陛下担心你们在知道消息后，干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所以特意派老臣来，安抚你们啊。 你们放心，陛下已经派出大队人马，去查找处亮的行踪了，你们就留在这里好了，不要乱跑了，免得陛下担心。” “不！我要去找她！”李德贤还没有说话，李银环直接很冲地说道，说着就要离开。 “李姑娘！”长孙无忌满脸尴尬，开口阻拦道：“你的伤还没有好，还是在这里好好休息！” 可是李银环根本不搭理他，抬手让人去牵马。 “不可！”这时一道浑厚的声音自远方传来，随着哒哒的马蹄声传来，李银环抬头一瞧，顿时眼前红了。 来者，正是他的父亲，战神李靖。 李靖急速来到跟前，跳下马来，和长孙无忌说道：“长孙大人，请恕小女无礼。” “无妨。”长孙无忌摆手道：“我能理解李姑娘的心情，失去处亮的行踪，我也很难过。” “多谢长孙大人宽慰。”李靖还了礼节，才走到李银环身边，叹气道：“银环，爹也相信，那小子不会死的。” 此话一出，李银环终于有了发泄情绪的地方，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哭泣起来。 在大观园里，在李德贤旁边，她是姐姐，不可以哭。 一旁，李德贤也是泪眼婆娑。 片刻后，李长思、牛见虎、长孙冲、房遗爱等人，程处默、程铁柱都来了。 “李大人！”他们请命道：“我们也想一同前往，去查找处亮的行踪。” “冲儿，你添什么乱？”长孙无忌不想让儿子冒险，斥责道。 “不，我要去！”长孙冲却倔强道：“没有处亮，就没有我的今天，若是他失踪了，我连去都不去，那我还是个人吗？” 一番话，说的全场感动，长孙无忌也动容了，称赞道：“行，小子，懂得情义二字，就能称为男子汉了，行，去，爹批准了。” 啜泣的李银环从老爹怀里爬起来说道：“父亲，我要去。” 李靖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倔强，当下也不再阻拦了，便嘱咐道：“你可以去，但要量力而行，不可因此再受伤了。” “我知道。” 得到保证，李靖才不再说什么了。 清河公主也是死活拉不住，长孙无忌和李靖在那劝了半天也没用，她非要去，谁拦都不好使。 虽然嘴上说说笑笑，可是她和程处亮才是正式的一对，现在程处亮出了事，她这个正妻躲起来，算怎么回事？ 随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程处亮出事的地点出发。 等他们来到的时候，李二派的人马早已经在那仔细搜寻了，地上，还有横七竖八的尸体，有敌方的，也有己方的人，还没有来得及收拾。 残肢断臂，随处可见，现场触目惊心。 皇宫里，李二在安慰自己的皇后。 “别哭了，处亮吉人天相，他不会有事的。” 看着泪水婆娑的皇后，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感叹道：“你说也是，这小子怎么就那么傻呢，非要跳下去！” 他已经听回来的卫兵汇报过了，本来程处亮那小子是没有事情的，可是他非要跳下去救卢怜晴。 “是啊！”长孙皇后啜泣道：“他怎么那么傻？” 说完之后，她又摇头道：“若是他不去救卢姑娘，我又瞧不起他了，自己的女人都不救，还算什么男人？” 李二也是感叹：“这个亮小子啊，就是重情重义，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易地而处，朕的皇后有事，朕也会奋不顾身！” 长孙皇后听了，顿时感动莫名，扑进了他的怀里。 “亮小子啊！”李二内心呐喊：你可一定要回来啊，朕的德儿可不能守寡啊！若是你小子不来，朕就把她嫁给别人了。 阿嚏！ 此刻，在另外一处，程处亮打了个喷嚏，喃喃道：“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难道不应该是想我才是吗？” 一旁，银铃声响起，正是卢怜晴。 “相公！”她靠在程处亮肩膀上，笑道：“你可真是乐观，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说笑话。” 此刻的两人，正在悬崖峭壁之间，一个能容纳两人的石板之上。 原来，在下落之后，程处亮凭借自己的身后，抓着卢怜晴的手，从马车里跳了出来。 随后，便几经周折，落在了这里。 这里，勉强可以容纳两人，但是呢，上不去，下不来，他们位于悬崖的中间位置。 当时，他的手臂受了伤，卢怜晴便撕了裙子上的布条，为他包扎。 程处亮笑道：“裙子还是挺有好处的，可以在受伤的时候作为扎带。” 两人在这里待了一夜，当然，什么时候都没有发生。 这个地方，确实不错，也绝对很刺激，但他不想这么快就死去。 要知道，这里很危险，而且没有吃的，没有水，剧烈运动过后，就算不掉下去，也会渴死饿死的。 不过，他们也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日落和日出场景。 此刻，程处亮轻笑道：“乖，放心，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卢怜晴点头，道：“相公，若不是你救我，我就死了，我真是想不通，你明明可以安然无恙的，为什么要跳下来，难道你不怕死吗？” 程处亮笑道：“我当然怕啊，谁不怕死呢，可我更怕失去你啊！谁不会去救自己的老婆呢？” 卢怜晴听他说的轻巧，却是知道，这种时候，很少有人会冒险的。 别说是夫妻，就算是父子，恐怕不救的人也很多。 “相公。”她喃喃道：“我的命，是你的了。” 第429章 福大命大 程处亮心里温暖，却打着哈哈，道：“好啊，我嘴巴干了，快给我湿润一下。” 卢怜晴闻言，俏脸顿时红了。 正在她闭上眼睛，准备献吻的时候，一旁却突然传来了动静。 一根绳子飘啊飘，程处亮看到这一幕，顿时高兴道：“晴儿，快看，救我们的人来了。” “是啊！”卢怜晴也高兴起来，随即感叹道：“其实这样也挺好，至少能和你单独待在一起，这一夜的时光，是独属于我的回忆了。” “不，是我们两个的。”程处亮有些心疼地搂着她说道：“晴儿，是我太抱歉，不能给你完全的爱。” “不。”卢怜晴轻轻摇头，道：“相公，别这样说，今生能够遇到你，我已经知足了，像你这样优秀的人，哪有单独为我准备的呢？” 程处亮听了，笑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见她点头，程处亮对她更是喜爱，一个女人能够长得好看，已经很不容易，若是能够知足常乐，那就更难得了。 没过多久，上面便有卫兵下来，当他看到程处亮的时候，也是顿时大喊：“小公爷！能找到你真是太好了。” 程处亮点头道：“多谢了，你先上去，和其他人说一声，然后再拉我们上去。” “遵命！”卫兵答应一声，往上攀爬了。 等他来到悬崖顶，和众人说了这个消息，卫兵们欢呼起来。 因为李二下了死命令，若是找不到程处亮，所有人都要陪葬！ 程处亮的朋友们，也相拥欢呼起来。 “就知道，这个小子没事的！”李靖和长孙无忌对视了一眼，笑道。 “是啊！”长孙无忌感叹道：“陛下都说了，这小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这样，卫国公，我先派人去皇宫里，告知陛下、皇后一声，让他们不要着急。” 李靖点头道：“还有太上皇！” 一旁，兴奋的老程，早已经手舞足蹈了，自己的儿子，还活着。 随后，程铁柱也派人赶回家里，向母亲报平安，这平安送到，保证母亲什么病都没有了。 李德清和李银环也是相拥而泣。 “小心呢！” 很快，一个人影就出现了，自然是卢怜晴，程处亮是不会让她在后面的，若是她在前面出了问题，自己还可以极力施救，在下面就无能为力了。 “晴儿！”李德贤和李银环连忙上前。 卢怜晴再看到她们，也是喜极而泣。 随后，她们激动起来，因为后面上来的则是她们最在乎的男人。 “老婆们！有没有想我啊？” 程处亮爬上来后，看着两个眼圈通红的女人，笑嘻嘻地问道。 李德贤控制不了，直接冲过去，扑进他的怀里，呜呜地哭着。 “你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乖。”程处亮摸着她的后背，轻轻安慰，眼睛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李银环。 李银环救人的时候直吼吼的，但真等表达感情的时候，却没有另外两个女孩子大胆了。 她是家里的老大，从小就以父亲为榜样，她想坚强，就能露出女儿态来，可是程处亮这个家伙，却总想让她变成一个小女孩。 “等什么呢？快过来！”程处亮笑眯眯地朝她招手，李银环想去，却迈不动腿。 程处亮见状，笑了笑，便拉着公主的小手，走过去，来到跟前，将两人搂进怀里。 随后，程处亮向在场的人道了谢，并财大气粗地宣布：“前来寻找的人，人人有赏。” 别人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找自己，不能让人空手来不是。 “父亲！“来到老程跟前，他直接跪下了，道歉道：“让您担心了，是孩儿的不对。” “起来！”这个时候，老程哪有责备的话，拍着他的肩膀，一个劲地说：“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你小子！” 李靖来到跟前，抬手给了程处亮一拳，笑骂道：“以后再敢干这种事情，老夫第一个活寡了你！” “是，是。”程处亮拱手，保证道：“岳父大人放心，小婿以后不会冒险了。” “小弟！” “处亮！” 他的两个哥哥和一帮狐朋狗友，看到他之后，也都很高兴。 随后，一行人离开，返回国公府。 先去拜见了母亲崔氏，看到他之后，崔氏也是抱头痛哭。 一行人正在这说话，外面忽然紧张起来。 几个小太监匆忙跑进来喊道：“陛下来了，快准备迎接。” 院子里的人都紧张起来，连忙转身去瞧，只见外面一群人簇拥着走进来。 正中间的，赫然是李二和长孙皇后。 “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一群人呼啦啦鞠躬，李二则不管不顾，直接来到跟前，按着程处亮的肩膀，激动道：“老子就知道你还活着！” 那种喜悦感，是由内而发的，这个时候，周遭所有人都知道了，程处亮所能达到的荣宠，是无人可比，达到巅峰的。 程处亮也很是配合，小嘴一咧，呜咽道：“陛下，小臣好想你啊！” “朕也想你啊！”李二眼圈有些发红地说道。 不过，扑进他的怀里，就算了，然后，程处亮的眼神看到了一旁，集雍容华贵和温良娴舒一体的长孙皇后。 “母后！” 这一声，可是打通了长孙皇后的泪腺，让她瞬间破防，直接来到跟前，呜咽道：“我的儿！” 程处亮毫不犹豫，直接扑进了她的怀里。 “好孩子！”长孙皇后摸着他的脑袋，安慰道：“看到你安然无恙，母后就放心了。” 这里母子情深，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亲生母子呢。 在她的怀里，程处亮可不敢乱蹭，毕竟一旁可有李二看着呢，他待了一会儿就起来了，虽然他极力将长孙皇后当成母亲，可却不能否认她是一个极具魅力的女人。 对这样的女人，他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但某些本能却控制不了。 任何人更深层次的关系，都是建立在互相欣赏上面的。 所以，他不可以让自己和长孙皇后距离太近。 第430章 你还活着，真太好了 吃了中午饭，程处亮和卢怜晴就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他们并没有休息好。 回去洗了个澡，各自休息，等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来到稻香村，吃着晚饭的时候，太上皇李渊在那感叹： “亮小子这次真是福大命大啊！不过话说回来，那群人可真是胆大包天，竟然刚在你带着那么多侍卫的时候，还袭击你。” 程处亮点头解释道：“老爷子您说的对，这次可真是危险呢，不过我既然没死，他们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因为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一旁，李银环却感叹道：“相公，在你们出事之后，我已经命人去打探了，可是现在没有任何线索，这些人好像是销声匿迹了一样，他们的行踪可是不好追查啊。” 程处亮点头道：“大老婆，我也感觉到了，这些人很有组织，他们肯定是看到我击溃了他们那么多的庙宇，愤恨啊，肯定想一早就来收拾我了，只可惜，我不像那个县令一样，那么好剪除，身边随时有那么多的人，这次回来，他们觉得是个机会，才下手的。 放心，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我会找出来他们的。” 看着他眼神灼灼的样子，周围的人都是心里一紧。 李德贤连忙说道：“相公，你可别再冒险了，若是你再出意外，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卢怜晴的眼圈已经红了，她已经领会道那种绝望是怎样的了，所以再不想经历，更不想程处亮经历。 程处亮看到她们的模样，笑着安慰道：“放心，这次呢，我会很小心的，为了你们，我也会保住自己的性命，回来见你！” “不要！”李银环听到这话，紧张起来，连忙说道：“相公，你千万不要有这样的想法，我作为领兵的将军，是最知道那种感觉的，曾经，我有一个手下，他答应了自己的妻子一定会活着回去，但却因为这种执念，让他在战场上频频分心，结果却被被一只箭射中，死了！所以，我不要你有这种负担，做事就做事，不要有别的牵挂。” 另外两个女孩子听了，也都紧张起来，“听姐姐的，不要有这种想法了。” 程处亮知道她说的真的，也感受了她们的关心，欣慰道：“我又三个这样关心我的老婆，就算我有什么考虑不周的地方，你们也都替我考虑到了。 大老婆，一身高超的剑术，又有极高的生死敏锐度； 我的公主，统筹大局； 晴儿，也是心思细腻之人，有了你们三个，我真是比三国的诸葛亮还要厉害呢！” 三个人听了，也是笑出声来。 一旁，太上皇李渊说道：“小子，你还是要小心点啊，我老头子年纪大了，可经不起大起大落。” “是，谨遵皇爷爷教诲！”程处亮躬身说道。 他现在真是知道，自己的生命不单单全是自己的，还要为其他人考虑，自己可以撒手不管，可是那些关心在乎自己的人呢？他们该有多么痛苦啊！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程处亮却知道，这件事必须要解决的，那些隐藏起来的黑衣人，始终是个大患。 而且，越早解决越好，否则的话，他们会像毒蛇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来咬你一口，让你防不胜防。 第二天，程处亮仍旧去曲安县县衙上班。 只不过这一次，他带的人更多，而且都是选拔出来的好手，佩刀都是由铁坊中的兵工厂专门打造的，制作过程由程处默亲自操刀，务求每一把刀都精益求精。 有了这几百铁甲军跟随，一路上安然无恙。 等他来到县衙之后，县丞高奇和主簿詹滨都惊呆了，连带着，其他人呼啦啦起来一片。 “大，大人，您怎么回来了？”高奇啃啃巴巴地和詹滨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恐。 因为他们明明得到消息，程处亮，自己的县令大人坠崖身亡了，怎么一天的功夫，就重新来上班了？ 若不是他带来的几百人，真的以为见到了鬼。 程处亮看到这两个家伙东倒西歪，还有其他人，也在那里打麻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真的是，我说的话全都忘了是不是？” “不敢，不敢。” 两人吓得连连冒冷汗，一旁的衙役们，也都是双腿大颤。 程处亮真是怒发冲冠，这群家伙，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愤怒道：“你们真是气死我了，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哈喽ketty！” 随后，命令身后的侍卫道：“来人，把这群家伙全拖出去砍了！” 此话一出，现场的人顿时吓得屎尿横飞，一个个跪倒在地哭爹喊娘。 “大人饶命啊！” 来的侍卫，可是不含糊，他们可是知道小公爷的厉害，就依照皇上那样的恩宠，别说杀几个人，就算把整个曲安县的人都给杀光，那也是光腚撒尿，嚣张的一批。 一个个被小鸡似的提溜起来，拖着往外走，鬼哭狼嚎一片。 “行了！”程处亮抬手阻止道：“人太生气，真的是被气昏了头，你们真的是……太气人了！行了，暂且放过你们！” 他冷静下来后，已经想明白了。 “你们是绝对我坠崖，不会活下来了，才会这样放纵？” “大人圣明！”高奇领着众人高呼，他真的没有想到，程处亮这么年轻的人，竟然这么快的时间就想明白了。 “行了！”程处亮摆手道：“快把这里给收拾干净了！” 一群人连忙答应，快速去收拾了，这一会儿的功夫，就经历了生生死死，真是够刺激的了。 整理之后，他们就被安排出去了，跟着老百姓一起盖房子。 等他去了新地方之后，发现这里的人都停工了，没有程处亮这个主心骨在，谁还敢继续干下去啊？ 等他来到之后，大家伙都凑上来，扑通通跪倒一片，痛哭流涕。 “大人啊，看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第431章 带兵剿灭叛贼 “大人您不知道啊，没有了您在，我们的天都塌了。” “这可不单单是这些的房子啊，是我们真心的爱戴您。” 程处亮看着殷切的眼睛，感叹道：“乡亲们，我知道你们都是最淳朴的人，不会说假话的，我能大难不死，也有你们的念力在其中的，有你们在，任何的牛鬼蛇神都要不了我的命！” 程处亮也很是激动，这群百姓还真的是让人感到亲切啊。 房子的事情继续开工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在这里吃大锅饭的时候，几个农民凑上来，远远地就被侍卫拦住。 “让他们过来！”程处亮摆手，让卫兵放行。 几人亦步亦趋地来到跟前，就要下跪，被程处亮直接拦住，道：“不要多礼了，乡亲们，你们有什么事尽管说好了。” 这时，一个年长，脸上的皱纹像刀疤一样的老年人说道：“小公爷，听说是那群鬼怪欺负您，小老二看不过去，有一条消息，不知道对您有没有用？我这个孙子，他曾经在那个组织干过，他知道一些您不知道的秘密。” “哦？”程处亮闻言，顿时来了精神，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去挖掘这些家伙呢，现在有了一个知情的人，是再好不过。 “太好了，快说说。”听了他的话，那个和程处亮年级差不多的年轻人低声说道：“大人，我是在一年前被拉入伙的，他们当时看我聪明伶俐，又有骨子力气，这才让我入伙的，我平时都在隔壁县做事的，只是怕被这里的乡亲们认出来。 而且，我在两个月前，有幸跟着他们去了总部，办了一趟差。” “总部？在哪里？”程处亮连忙问道。 少年抬手一指，说道：“在那座深山之中，山中就是他们的总部，他们在里面建设了庞大的基地，很多的高级成员都在其中生活的，而且，听说他们的头领也在其中。” “哦？”程处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远方不远处的大山，此刻笼罩在烟雾之中，显得异常神秘。 “他们有多少人？” “怕不下有数千人！”少年回忆道。 “竟然有这么多人！”程处亮倒吸冷气道，看来这些势力，对付自己的时候，还是低估了，不然的话，若是人马尽出的话，自己可不是对手的！ “你还知道路吗？” 少年想了想说道：“虽然有一段时间没有去过了，不过我的记忆力好，若是去的话，还是可以找到的。” “太好了！”程处亮点头道：“真是太好了，我会组织兵力，到时候你给我们带路，敢吗？” “当然敢！”少年一拍胸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大人救了我的家人，我什么事不敢干呢？” “好！”程处亮称赞道：“若是你能给我们带路，成功找到那群黑衣人，那我一定给你记头功！” 少年闻言，更是激动的面红耳赤。 分开之后，程处亮在路上和县丞高奇说道：“你马上派人，去调查那个少年的身份，看他是否是本地人！” 高奇心里一惊，这个小公爷还真是深藏不露，刚才说的已经完全相信，要出击了，可一转脸，竟然就去调查别人。 当下连忙躬身答应：“遵命！” 等他离开后，程处亮又命令身边的侍卫道：“去，通知常涂公公，让他帮忙调查一下这个少年的身份！” 有了上次的经历，他必须要对以后的事情小心谨慎。 高奇毕竟是多年的县丞，调查个人还是挺快的，很快他就回来了了。 汇报道：“启禀大人，属下已经找了少年所属村庄的村长，已经熟悉他的人，反复确认过，这小子确实是本地人！” “行！”程处亮点头道：“高县丞，这件事你办的不错，下去休息！” “多谢大人夸奖！”高奇躬身答应，随后退了出去。 很快，到了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圣旨到了，宣他立刻进宫，有要事相商。 李二召见，程处亮不敢怠慢，连忙点齐兵马返回。 皇宫，御书房。 当程处亮来到的时候，长孙无忌、房玄龄、李靖、程咬金等文臣武将都在，当然，还有立在一旁的常涂公公。 “陛下！” 程处亮来到跟前，李二看到他，便说道：“处亮，你是不是有关于黑衣人的事情要告知朕呢？” 程处亮一愣，随即看向常涂，知道是他告知皇上的。 李二看到他的目光，便解释道：“你不要怪罪常公公，他是朕的心腹，当然会把消息第一时间告知朕的。” “是。”程处亮点头道：“小臣通过曲安县的一个村民，获悉了那群黑衣人的总部。” 李二称赞道：“处亮，你小子还是挺厉害的，这么快就找到了他们，朕告诉你，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随后，将目光放在房玄龄身上。 后者会意，立刻点头解释：“处亮，根据你提供的线索，以及常涂公公之前掌握的情况，这群黑衣人正在酝酿一个巨大的阴谋，是意图造反的阴谋！” “什么？”程处亮头皮发麻，他还以为只是搜刮民脂民膏的黑恶势力，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还想颠覆政权。 “这就太可恶了，一定要打掉才是！”他愤怒道。 “不错！”李靖开口道：“这些家伙，利用那些迷信的东西，不但蛊惑百姓捐粮捐物，还怂恿青壮年加入他们，妄图对抗朝廷。” 随后，他转身看向李二说道：“陛下，老臣请命，带兵剿灭这群叛贼！” “老臣也请命！”程咬金也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些家伙，差点杀掉自己的儿子，这口气，他是一定要出的。 李二感叹道：“本来，这群蟊贼，根本用不到我大唐两位国公出马，可是这群人实在可恨，差点让我帝国的天才陨落，这口气，朕咽不下，整个天下也咽不下，所以，朕批准了，要将所有人一网打尽！让这群作恶的家伙，统统下地狱！” 随后，他沉声命令道：“命卫国公李靖为右威卫大将军，命卢国公程咬金为右威卫副将军，率两万人马，进山剿灭叛贼！” 第432章 大军凯旋 “遵命！” 两人躬身回答。 一旁，房玄龄也请命道：“陛下，那群人有些邪门的，臣请命为随军参将！” 李二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房相所言有理，如此朕就恩准了。” 这时，一旁的程处亮拱手说道：“陛下，陈请命李淳风和袁天罡道长随行，他们精通堪舆和五行八卦之术，是那些邪门歪道的克星。” 李二点头道：“处亮，你所虑甚是，朕同意了，不过你不准去！这一点，没有任何商量。” 李二的口吻是非常坚定的，他绝对不让程处亮再二次冒险了。 差点失去了他一次，绝不可以让他再出任何一点点意外。 “遵命！”程处亮拱手回答，陛下都是为自己考虑，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虽然他很想跟着去，但陛下不让去，就不去。 那些黑衣人虽然厉害，但自己一方有大部队，还有李淳风和袁天罡两位大师跟随，老爹和李靖两位战神统兵，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回到家，李银环听说之后，她便说道：“相公，我也想去。” “你别闹。”程处亮直接拒绝：“开什么玩笑，你的伤还没有好呢，长途跋涉，又凶险未知的，我怎么可能让你去呢？” 李银环抿了抿嘴唇，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去了。 一旁，李德贤也跟着劝阻道：“是啊，银环姐姐，你在家好好养伤，有那么多人去，不会有问题的。” 李银环叹气道：“可是我想亲手给相公报仇。” 程处亮闻言，笑着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乖，知道你心疼我，不过呢，你应该知道我最在乎的是什么，你安全比什么都重要，那些黑衣人就让我老爹和岳父他们收拾好了。他们都是久经战场的人物，对于剿匪来说，简直大材小用。” 李银环轻轻点头。 “好啦！”程处亮笑眯眯地看向另外两人，道：“今晚月色很好啊，我们去划船，欣赏湖光夜色。” 第二天，大部队就出发了，程处亮没有去县衙，因为那里的人正在盖房子，一切都在稳步进行当中，是没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的。 而且，他心里也担心，索性在家里，陪着老爷子和三位老婆好了。 上午，看老爷子种菜，下午他们自己去摘花种树，也玩的不亦乐乎。 在这个院子里，已经有所有的东西了。 李银环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用不了多久，她的伤口就完全愈合了。 又过了一天，大部队这才凯旋班师，程处亮听说之后，立刻骑马去了皇宫。 “诸位爱卿，辛苦了，请坐！” 皇宫之内，诸位将领都被设宴款待。 “多谢陛下！” 众人端起酒杯，给李二敬酒。 喝了一樽酒后，才由领兵大将军李靖复命： “回禀皇上，两日前臣领命进山剿灭黑衣叛逆，现在回宫交旨，那黑衣人有几千人，大部分被击杀，少部分被擒获，已经送入大理寺严加看管，等待进一步的审理。” “好！”李二开心道：“不愧是我战神李大将军，百战不殆，名不虚传啊！此次荡平了贼寇，宽慰朕心，也为处亮报了仇，真是大快人心啊！” “陛下谬赞！”李靖躬身再说道：“此次在那大山之中，还有一件怪事，曲安县的县令，竟然被囚禁在密室当中，当时被发现的时候，他奄奄一息，后经救出后调养，现在基本已经恢复正常。” “哦？”李二诧异道：“那曲线县令不是被杀了吗？” “根据他所交代，当日死在县衙的那个县令，是假的，而他自己，早在一年前就被抓走了。” “这件事还真是稀奇啊！”李二感叹道：“竟然有人冒充县令，还惟妙惟肖，这还得了？那以后的话，岂不是朕的肱骨大臣，也会被人仿冒了？这可是个大事情，朕会命大理寺严加查处的。” 随后，李靖又说道：“陛下，这次大军能够一举剿灭叛逆，李淳风和袁天罡道长也是出了不少力，因为其中有很多的机关暗器，若不是两位道长协助破解，恐怕我们会损失很多人的。” “哦？”李二眼睛一亮，道：“这件事，还是处亮有先见之明啊，两位道长，此次真是多谢你们了！” 两人连忙起身，感激道：“多谢陛下信任，我们二人自是尽本分而已。” 两人这一次，也是大开眼界，里面的机关暗器，设计的非常精妙，很多东西，两人都没有见过。 程处亮一边吃着饭，一边思考着。 结束之后，程处亮直接去找了他们带回来的曲线县令。 县令虽然不是罪犯，但毕竟身份不明，被送往了大理寺验明正身，查明身份。 所有上任的官员，都是在委任状上，签订名字和按手印的。 程处亮到的时候，他正好被查验过签名和手印。 他上报了名字后，没过多久，大理寺卿亲自来迎接。 “程小子，您怎么有空来裴叔叔这里坐坐了？” 现在的程处亮，走到哪都是横着的主，大理寺卿裴俊自然不敢得罪。 程处亮直接说明来意。 “请！”大理寺卿裴俊邀请过后，边走边向他说明情况：“属下已经和我汇报过了，他的身份是真实的。” “真的？”程处亮一阵骇然，他本来是不相信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当然！” 大理寺卿裴俊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放心，我们的每一道工序都是有证据，已经仔细比对过他的签名和手印，确定无疑。” 程处亮轻轻点头，大理寺办案应该还挺靠得住的，他们既然查验了结果，那应该没错。 确定了身份，他更加好奇这个县令的经历了。 很快，来到所处的位置，是一个有人看守的房间。 程处亮进去之后，一个人正在卧床休息。 看到来人，他这才一骨碌爬起来，疑惑地开口：“请问阁下是？” 程处亮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上面打量这个人，四十多岁的年级，眼窝深陷，脸上明显带着颓废的神色，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是皱巴巴的，看上去就是那种被关了很久禁闭的人。 第433章 县令有鬼 程处亮没说话，一旁的大理寺卿裴俊开口回答：“这位乃是卢国公的小公子，县伯爵位，陛下眼中的红人，程小公爷！” “哦？”那人一听，立刻恭敬道：“下官曲安县令居科参见程小公爷！” 程处亮笑道：“不好意思，你是原县令，现在曲安县的县令是我！” 居科一愣，他没想到，程处亮小小年纪，竟然被委任了县令，看来果然是陛下跟前的红人。 随即苦笑道：“是，下官知道，那冒充下官的人已经死了，朝廷派了新的县令前来。” 程处亮点头道：“你不要担心，只要你的身份属实，朝廷一定会给你一个新的职务的。” 随后问道：“现在，居科大人，你说说自己的经历！” “这……”居然犹豫起来，显然他不太愿意说。 “居科大人。”一旁，大理寺卿说道：“本官是大理寺卿，你回答小公爷的问题，他询问，一样有效，我们大理寺会做记录的。” 大理寺卿，可是从三品，而他居科一个县令，就算是长安城下属的县令，也不过是五品而已，和人还差着好几级呢。 当下，连忙恭敬回答：“下官遵命。” 随后，看向程处亮，这才悠悠说道：“下官自从一年前，在曲安县上任期间的一个夜里，突然被一群蒙面人冲入家中，将我掳走，随后运送到了大山之中。 在那之后，他们一直将我关押，直到最近，朝廷大兵剿匪，下官才得以脱出生天！” “你被囚禁了一年有余？”程处亮询问。 他可是知道，坐牢的滋味可不好受，而且这可不是现代监狱，还能放放风，按时吃饭什么的。 他一个人，无异于关了紧闭，这么久下来，对精神也是一个很大的考验。 “是的。”居科说道。 程处亮又问道：“那你平日里是的作息是怎样的，有没有转移过地方，你的饭菜怎样？” 他询问了一堆的问题，随后盯着居科。 对方一愣，明显没有想到，他居然问的这么细致。 “怎么了？”见他有所保留，程处亮问道：“你都经历了一年那样的生活，难道说出这些来，很难吗？” “不，不是这样的。”居然见状，连忙说道：“下官只是一时错愕，不愿意回忆那种痛苦罢了，既然大人问，那就容下官想一想……” 一个小时之后，程处亮离开了这里。 大理寺卿极力挽留，想要他留下来吃个便饭，但是却被他回绝了。 大观园内，晚上吃饭的时候，和其他人说起这个事情。 程处亮说道：“这个县令虽然是真的，但总感觉哪里很怪，说不上来。” “没有！”太上皇李渊安慰道：“是你太紧张了，现在你看什么都觉得怪，也是正常，所以呢，你最近就在家里，不要乱跑了，修养一下精神。” “也许！”程处亮点头，他也觉得老爷子说的有道理。 几天后，居科就被李二给重新安排了，当然不是曲安县，而是另外一个县城。 这天夜里，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一座宅院之内，房间内，亮着一盏灯。 但是黑衣人刚走到门口，房间里面的灯就灭了。 紧接着，一把剑就从门缝里插了出来。 黑衣人连忙躲闪，随后，里面的人手握宝剑从里面冲了出来，怒斥道：“何方蟊贼，竟敢刺杀本官！” 出来的人，赫然是居科。 黑衣人也不说话，直接提剑冲了上去。 两人交击在一起，此刻的居科，哪有半分憔悴的模样，而且，他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剑客。 片刻之后，黑衣人寻了个机会，抽身而退。 居科望着离开的黑衣人，喃喃低语：“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来袭击我？” 他百思不得其解。 另一边，大观园之内，稻香村的正堂之内，几个人正翘首期盼。 看到进门的人，他们立刻起身。 “亮小子，你终于回来了！” 看着满身漆黑的人，拉开蒙脸巾，赫然是程处亮。 他喘着粗气，说道：“快拿水来给我喝！” 卢怜晴连忙倒了茶，递给他。 他一饮而尽后，这才在凳子上坐下，缓缓说道：“那个居科真的是一个用剑高手，而且剑法不在我之下。” “什么？”几人听了，都震惊起来。 太上皇李渊感慨道：“想不到，真的被你给猜对了，他竟然真的会功夫！” “那他是假的吗？”李德贤询问道。 程处亮摇头道：“应该不是，大理寺的人，已经查验过他的身份，是真的。” “为什么会这样？”李银环皱起了眉头。 程处亮感慨道：“恐怕，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这个居科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这两天，我已经向曲安县认识他的人，和他亲近的人，打听过了。这个居科大人，可从来没有展露过自己会武功的。” “若是他的身份是真的，而又刻意隐瞒自己会武功的事实，那么他肯定另有图谋。”卢怜晴轻声说道。 “晴儿说的有道理。”程处亮点头道：“福尔摩斯曾经说过，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所以，这个家伙的真实身份就是……” 另外四个人都被他吊起了足够的胃口，可是他却戛然而止了。 “相公，到底是什么啊？” 三个人都急了。 “不可说，不可说啊！”程处亮轻轻摇头道。 太上皇李渊则问出另一个问题：“福尔摩斯是谁？” “这个嘛……”程处亮还真有些不好解释，随后，胡乱说了一个理由，糊弄过去。 这件事情，他觉得还需要从长计议，居科是那么高超的剑客，他的背后，不知道还有没有实力，若是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 他可不想过那种被人惦记的日子。 接下来的几天，他又投入了曲安县的建设当中。 建设如此大规模的一个城市，可是需要投入不少钱的，再加上每天给工人的工钱，还有饭钱，都是一个不小的开支。 第434章 投资入股 建一座新城市，这里的老百姓，以后也得有事情做。 程处亮和县丞高奇、主簿詹滨商量道： “若是可以的话，我准备在曲安县开设工坊，不但要开，还要多开，让这里的老百姓可以有事情可以做，而不单单是做农活。另外呢，就是招商引资了，等城市建设好之后，那些商铺，可就值钱了，现在呢，就开始租赁和售卖。” 李德贤点头道：“相公，你的想法是很好的，这样的话，可以提前增加一些收入，也不会让我们有那么大的压力。” “是的！”程处亮称赞道：“这些还都需要公主你多操心，我现在没有时间管这个了。” 李德贤点头道：“相公，你放心，我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你交给我的事情，我一定给你办好了。” 程处亮笑道：“公主，有你我真的很幸运啊！” 李德贤扑进他的怀里，喃喃道：“我也是一样。” 程处亮轻声说道：“对了，我们家的企业，也要让银环和晴儿占一些分成。” “放心！”李德贤说道：“这方面，我不会小气的，我们家的东西，都是等分成三份的，我可不会以大欺小。” 程处亮摸着他的秀发，称赞道：“我的好公主，你可真是越来越像母后了，德性贞静，柔和贤淑。” 被他如此称赞，李德贤脸红了，低声道：“相公，你太过奖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呢！” 随后，开始商量细节。 程处亮想了想道：“先开几个粮食加工厂好了，毕竟，陛下早就催促着我开了，太子、还有魏王都催着开，只是我一直在忙，顾不上。这一次，不如将这些厂子，直接开起来好了，不过占股的话，让他们都多少尝点甜头好了，当然，他们要拿钱出来才是，可不能让他们空手套白狼。” 李德贤笑道：“相公，你话语严重了，在你这里空手套白狼，德儿我还没有见过呢！” 她可是知道，自己的相公，只要占便宜的份，那会吃亏呢？ 程处亮也笑了起来，捏了下她的鼻子说道：“行，这件事呢，就交给你办理好了。” “好。”李德贤答应了。 第二天，她就开始筹划了，等她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之后，太子、魏王立刻就冲上门了。 “好姐姐！” “好妹妹！” 两人一见李德贤的面，便立刻开门见山地说道：“这次一定要让我加盟啊！” 李德贤白了他们一眼，撇嘴道:“平日里，也没见你们那么热情，现在赚钱的时候，还真是热情的很。” 两人尴尬一笑，各自道： “好姐姐，你说哪里话，我一向是最尊敬你的。” “好妹妹，你是知道的，大哥是最疼你的，有好事从来都不想你，不，是从来都想着你。” 李德贤一阵无语，这两个家伙，真是虚伪到家了。 她也不想太过纠结，便说道：“你们加盟可以，但是呢，想要入股的话，每人都要拿出一万贯的加盟费来！” 嘶！ 两人闻言，顿时倒吸冷气。 “妹妹，你没搞错？一万贯，你觉得我又一万贯的话，还需要加盟吗？” 太子李承乾立刻不悦地撇嘴。魏王李泰虽然没有说这么难听，但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那没得商量，这可是很赚钱的事，那七大家族想要参与，我还没有同意呢！”李德贤哼着鼻子说道。两人看她的模样，生不起气来。 太子李承乾说道：“妹妹啊，你以前挺好的啊，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不能因为有了处亮，就忘了亲哥哥啊！” “就是啊！”魏王李泰接话道：“好姐姐，你要学学姐夫那种视金钱如粪土的精神，赚钱这么狠，真的不好。” 李德贤气笑道：“你们两人，竟然同仇敌忾了，行，那你们俩哪凉快哪待着去。” 说，便冲一旁的人说道：“快，送客！” 两人一瞧，立刻着急了，他们可是知道其中的利润，是一定要争取的。 当下，太子李承乾便拍板道：“好妹妹，哥哥刚才只是和你开了个玩笑，参与粮细加工，那可是非常好的生意啊，我作为太子，怎么可能这么没有眼光呢！ 一万贯，那是非常便宜的，我投！我砸锅卖铁也得投资！” 李德贤一瞧，顿时笑出声来，她本来就是往高了报的，是想让他们还价的，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冲动，直接就同意了。 一万贯，加工厂都可以直接开起来了，自己一方根本不用任何投资。 她心里窃喜道：若是晚上相公回来，告诉他，他会不会夸奖自己呢？ 她脑海里，已经浮现出程处亮夸奖自己的场景了，那感觉，真美。 一旁，魏王李泰见状，也登时怒了。 “大哥，我们不是说好了，压价的吗，你怎么这么不厚道，直接就拍板了？” 太子李承乾咧嘴一笑道：“兄弟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事情，若是你不及时加入，恐怕就没有机会了，还在乎这些个干什么，以后赚来的钱，那会更多的。” 魏王李泰对其一阵鄙夷，还真是亲哥哥。 当下，他的处境就很尴尬了，不投的话，会被姐姐李德贤笑话，以后还会分不到钱。 但若是投资的话，这钱又忒多了点。 李德贤可没有给他过多的考虑时间，在旁边说道：“小弟，你不投的话，就赶紧走，我要和大哥商量后续的事情了。” 李泰一听，也着急了，连忙说道：“投，投，好姐姐，你别着急嘛，这毕竟是大事情，容弟弟考虑一下子嘛。现在，我已经完全考虑清楚了，不就是一万贯嘛，我投了！” 李德贤一听，更是喜不自禁，这一下，还没有开张呢，直接赚了一万贯，感觉真是太好了。 “够爽快！”她笑嘻嘻地说道：“既然这样，哥哥、弟弟，你们俩赶快回去准备钱，钱准备到位之后，以后就是挣钱的时候了。” 李德贤此刻的模样，特别像传销头目在蛊惑手下。 第435章 吾，有妻三人！ 一个太子，一个最受宠的皇子，此刻，竟然被李德贤给蛊惑了。 他们都在做着发财的梦，却不知道，自己的这位好姐姐和好妹妹，已经先发了他们两个的财。 两人得到答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到了晚上，程处亮回来后，看到李德贤俏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便一乐问道：“公主殿下，有什么喜事这么高兴，和小的说说。” 李德贤早就等着他问呢，现在见他这样，又不仅好笑起来。 说道：“相公，你不知道啊，今天太子哥哥和魏王弟弟来找我了，他们要加盟我们的工坊，我让他们两个人每人出一万贯钱，他们答应了。” “什么？”程处亮闻言，不禁呆住了，随后，转成了一副笑脸，摸着李德贤的俏脸，喜不自禁道：“天呢，我家的小公主也太厉害了，一万贯，还是在这两个一毛不拔的家伙嘴里抠出来，真是难以想象。” 李德贤闻言，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能得到自己相公的夸奖，那就是最高的荣誉了，那可是比被父皇夸奖还要高兴呢。 程处亮摸着她的小脸，像是在摸一件精雕玉琢的宝贝，啧啧称赞：“娶你当媳妇，不想发财都不可能啊，你这就是标准的旺夫命！” 李德贤闻言，笑的前仰后合，倒在他的怀里，道：“我哪有相公说的那么好。” “你可是比我说的还要好呢。”程处亮真是开心，这个老婆真是会做生意啊，连自己哥哥和弟弟都坑的人，这绝对不会是扶弟魔。 看来自己以后不用担心，自己的家产被败光了。 随后，两人便离开了，去了稻香村，另外的人已经在等候了。 “老爷子！”程处亮和太上皇李渊打了招呼，随后看向自己的两个老婆打招呼：“大小老婆。” “相公。”卢怜晴有些脸红地说道。 虽然已经叫了很多次，但当着另外两个人，尤其是还有太上皇在旁边之下，她还是很羞涩的。 而另外一个人，别看是战场上的将军，杀人不眨眼，但是喊这两个字却有很大的心理障碍，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开口。 “乖。”程处亮看向卢怜晴笑了笑，来到李银环身边，轻声问道：“身体不舒服呀？” “没有。”李银环摇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 下一刻，程处亮却凑过去，低声问道：“那怎么连喊个老公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银环的俏脸，刹那间红了。 程处亮知道她不好意思，但还是想逗逗她，随后说道：“大老婆，你现在脸上的伤痕已经淡化了很多，若是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了呢。现在的你，少了一分英气逼人，多了一份妩媚呢！” 他这样说，李银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确实发现，自己的伤痕淡化了很多。 这个时候，程处亮突然想到了什么，便说道：“对了，明天晚上的时候，我会送你们三个每人一份礼物。” 三人听了，顿时好奇起来。礼物，谁不喜欢呢？ “是什么？”卢怜晴忍不住问道。 程处亮笑道：“乖老婆，这个要到礼物送来了，你才能知道啊，现在告诉你们就没有神秘感了。” 卢怜晴‘哦’了一声，不再问了，但是心里更加好奇了。 一旁，传来老李头不满意地声音：“小子，老子已经忍你很久了，这个礼物若是没有我的份，那老子可就要掀桌子了。” 看着吹胡子瞪眼的老李头，几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老头真是活成小孩子了。 老李头真的很狂躁，这小子在自己跟前，和三个老婆秀恩爱，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真是太气人了。 “行！”程处亮爽快答应道：“礼物有您的一份，其实不用您说，就准备的有，我怎么能将您给忽略呢！” “就是。”李德贤跑过去，拉着他的手臂，安慰道：“皇爷爷，我们可都是很尊敬您的。” 老李头看着李德贤，叹气道：“大孙女，爷爷知道，你的魂早被这小子勾走了，不过呢，总算对爷爷还有点良心。” “爷爷说哪里话，孙女什么时候也不会忘记您啊。”李德贤被说的有些脸热，眼睛还是偷偷看向程处亮，她现在真的是一颗心都被程处亮给装满了。 别说是爷爷，就算父母，若是不主动提及，恐怕也不会特意想起。 程处亮笑道：“我们现在的日子，真是太幸福了，这样的日子真的要珍惜啊。” 几人闻言，也特别赞同，这个时候，就是最幸福的时候。 这些美好的画面，会让她们老了之后，仔细品味的。 第二天，为了给他们准备礼物，程处亮吃过早饭，就带着一队卫兵，出发去了砖厂。 一直忙活到下午，才总算将东西给准备好。 和李长思，牛见虎还有自己的大哥程处默打了招呼，这才离开。 程处亮一回来，看到的一幕让他泪流满面。 只见稻香村内，老爷子正和自己的三个老婆在打麻将。 “天呢！”他直接捂脸，无语道：“老爷子啊，你们能带着她们打麻将呢！” “这有什么？”老李头不理解道：“我老头子无聊，让她们陪着打麻将，有什么问题啊？” 程处亮想晕倒了，痛苦道：“她们，一个是贤良淑德的公主殿下，生意上面的事情，都能得心用手。一个是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无所不精的世家千金；一个是征战沙场的将军，战神之女。三个这样厉害的人物，你竟然让她们打麻将。” “这冲突吗？”老爷子皱眉。 另外三个女孩子也都同样的表情。 “相公……”李德贤轻声说道：“麻将，其实挺好玩的。” 卢怜晴轻轻点头，李银环没有说什么，但一只手却在把玩一只麻将，很明显，她也是同样的态度。 天呢！ 程处亮悲哀地想到，若是他们以后都这样，那孩子没人管，她们只打麻将，那种场面，真是太恐怖了。 第436章 开开快乐一家人 这个时候，程处亮有了一种周星星扮演唐伯虎的感觉，自己的老婆打麻将，根本不理睬自己，出去历尽千辛万苦后，找了个秋香，结果还是个麻将徒。 看着他痛心疾首的模样，李德贤站了起来，来到跟前，低声说道：“相公，你别生气了，若是你不喜欢，那我们以后不玩就是了。” 这时，另外两个女孩子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都起身走过来。 卢怜晴也低声说道：“相公，我也不玩了。” 李银环咬了下嘴唇，说道：“你不高兴，我不玩。” “这是干嘛啊！”老爷子拍打着桌子，痛彻心扉道：“我老头子就让她们给我解闷，你怎么就不高兴了呢！老头子我实在想不通啊，你之前不是挺乐意打麻将的嘛。而且，这东西本来就是你发明出来的啊！我看你不是不让她们玩，是讨厌我老头子了，既然这样，那我走就是了！” 说着，便起身朝外走。 “老爷子！”程处亮见状，连忙上前，拦住他的去路，苦涩着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只是不想让她们玩牌，并没有烦你，因为我不想自己的老婆个个赌博上瘾啊！” “哦……”老爷子和另外三人这才明白道：“原来是这样啊，行，小子，你早说啊，我不让她们陪我，让其他人陪我就好了嘛。” 程处亮点头道：“小赌怡情，大赌就要不得了，所以老爷子，以后打麻将，只放在吃过晚饭后，我可以赔您玩两把，其他时间，您还是找点其他的活动。” “那是当然！”老爷子点头道：“老头子我白天要忙着种菜，没有时间的。” 听他这么说，程处亮才放下心来。 随后，他看向自己的三位老婆，解释道：“我不想你们沉迷其中，才会那样说的，因为你们不知道赌博的厉害之处，很多人为此，都会家破人亡的。” 他可是知道，现代很多的赌徒，为了赌博，输掉了车子房子，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戒赌啊，没有好处的。 三人听了他的话，都保证道：“相公，你放心好了，我们不会的，我们只是最近在家里嘛，等以后能出去了，有了各自的工作，还哪里有时间去玩这个啊！” 程处亮闻言，这才轻轻点头，这也是，他为什么极力让自己的女人，都有工作的原因。 因为女人一旦太闲的话，就会闹出很多乱子的。 到时候，李德贤去管理自己生意，卢怜晴负责福利院，李银环剿匪自然不会再让她去了，做个安保队长，巡逻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这样一来，三人都有了正经工作，才不会生外心。 说完了这些，程处亮才想起来，自己要办的正事。 随着让两名仆人，将一个东西抬过来，几人都凑上前来。 “这是什么东西？” 他们不禁好奇问道，因为那上面，盖着一层黑布。 程处亮笑了笑，道：“老爷子，这是送给你的，你自己揭开好了。” 老李头一脸茫然，但还是抬手，将上面的黑布取下来。 那一刹那，站在最中间的人是李德贤，她顿时惊呼出声，因为那东西里面，竟然有一个人。 “这是……我？”她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全貌，如此清晰的全貌，不免震惊。 看到程处亮点头后，她不禁震惊道：“相公，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清楚，这可是比铜镜要清楚多了。” 程处亮解释道：“这种东西叫玻璃镜，顾名思义是用玻璃加上一些特殊的材料，制作而成的，这种东西的清晰度，几乎可以一比一还原，我们的真实样貌。 比铜镜可是要清晰太多了，我知道，镜子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性，所以呢，给你们三人每人一面镜子，已经吩咐了下人，让他们把东西送到你们各自的房间了。 当然，我的怡红院里，也放了几面镜子。” “真的很好啊！”卢怜晴站在镜子前，看着清晰的自己，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赞叹的话语却是不吝啬。 李银环心里一动，她已经想到，这东西，是程处亮特意为自己制作的，因为他想让自己可以清晰看到自己的伤痕修复程度，好让自己增加信心。 果不其然，下一刻，程处亮就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好姐姐，你来照照。” 李银环还没有答应，小手就被程处亮牵住了。 随后，另外两个人给他们让路，李银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是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全身。 她的身材非常高挑，因为长久练武，眉宇间带着丝丝英气，眼神乌黑明亮。 “喜欢？”一旁，程处亮笑着问道。 “什么？”李银环已经听明白了，他是问自己喜不喜欢镜子中的自己，但却不想承认，而是装作不懂。 程处亮知道她那么聪明，肯定听懂了，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也不拆穿，笑道：“还好你是个女人，若是男人的话， 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美女呢！”一旁，李德贤和卢怜晴笑出声来。 “是啊，我们都喜欢姐姐，有姐姐在，就很有安全感。” 李银环的嘴角勾了起来，不自然地晃了晃额头头发，她确实对自己挺满意。 随后，三人都各自照了照，才轮到老爷子。 老爷子虽然上了年纪，但毕竟是开国皇帝，那份神态和心气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镜子中的人，仍旧不怒自威。 “不错！”太上皇李渊笑道：“你小子，会送礼，这份礼物，我老头子很喜欢。” 程处亮笑道：“老爷子喜欢就好。” 再往后，三人都忍不住了，又不想在这里照，便说道“相公，我们回去！” 程处亮知道，便让他们各自回去了，三人都激动着回房，去看自己的镜子了。 等她们走后，怡红院内的程处亮，感叹道：“皇帝老儿那边也得送啊，这种好东西，他不可能不要的，虽之前已经说了，让他不要再监视自己，但那也只是说说而已，现在的他，恐怕已经知道了，若是等两天不送试试，他肯定该发飙了。” 第437章 看李世民吃瘪 程处亮不知道的是，自己这话，也被李二知道了。 李二知道后，大笑道：“这小子，还是有点小心的，只是，喊自己皇帝老儿，有点过分了！” 不过他已经保证过，不再监视程处亮，现在也不好再揭穿他了。 第二天开完早会，半晌的时候，程处亮就来拜见了。 “陛下！” “亮小子，这么有孝心来看我啊？” 这话，本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呢，程处亮总感觉好像透露着一股不对劲的气息，他不明白，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随即，程处亮便说道：“陛下，小臣最近又弄了一个好东西，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陛下，所以，给陛下您送几个来。” “哦……是什么啊？”李二眼皮一抬，询问道。 这更不对劲了，他竟然这个样子，要知道，平日里的发明，他都很兴奋的。 虽然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不过程处亮还是解说道：“是一种叫做镜子的东西，比铜镜要好用的多，现在拿进来给陛下看看？” “行。”听到李二点头，程处亮这才出去，让跟随而来的仆人，将东西给抬进来。 李二看到之后，顿时精神起来，他虽然早已经知道了，但亲眼所见之后，还是很激动的。 “这是朕，嗯，很英明神武嘛。”李二穿着龙袍，在落地镜前很臭美地照着，不是凑近看看自己的脸，感叹道：：“朕苍老了许多啊，这连脸上的东西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真是太棒了。” 看到他的模样，程处亮不禁一阵好笑：“陛下，这小东西，可还满意啊？” “满意，太满意了！”李二大笑道：“你小子，有好东西，果然还是第一时间给朕送过来，行，没看错你，就原谅你骂老子的话了。” “骂你？”程处亮皱眉问道，自己什么时候骂他了？ 李二一笑，直接说道：“你小子在背后骂老子，别以为朕不知……” 说完之后，他才意识到了什么，好像说漏嘴了，连忙止住。 随后，一脸尴尬地转身，果然，程处亮的表情很不好：“陛下，你这……就有点不厚道了。” “这个，这个……”李二大脑飞速旋转，立刻说道：“是皇后，没错，是皇后告诉我的，朕真的没有监视你！” “是吗？”程处亮一脸的不相信，便说道：“那好，正好我也要去给母后送镜子，顺便去问问。” 李二闻言，立刻大惊道：“处亮，送镜子是好事，但是呢，朕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程处亮拒绝道：“陛下日理万机，送镜子这种小事，小臣自己去就行了。” 他可是知道老李打的什么主意，若是去了之后，还可以圆谎。 李二干笑道：“亮小子，这你就不懂朕的心了，你天天秀恩爱，朕对皇后也是很喜爱的，若是朕和你一起去了，她不是更高兴嘛。” 程处亮撇嘴，他说的好像也没毛病，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了。 随后，两人来到长孙皇后这里。 看到两人同来，长孙皇后欣喜起来，连忙起身迎接。 “今天吹的什么风呀，让你们两个一同前来？” 李二笑了笑，道：“皇后，这亮小子有一项新的发明，特意来献给你，已经给了朕一份，朕非常喜欢，相信你看了也一定会喜欢的，恰好朕没事，就一起过来看看。” “哦？”长孙皇后来了兴趣，问道：“让你们两个一同前来，是什么好东西呀？” 程处亮一笑，抬手让人将东西抬上来，当长孙皇后看到后，果然大吃一惊。 “这，这也太清晰了！” 之前看的都是底分辨率的，现在突然换成了1080p，那绝对不一样。 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全貌，长孙皇后不胜欣喜：“有了这个东西，以后再穿衣服，那可就方便多了。” “处亮，你真是有心了。” 程处亮笑道：“母后在我心里，可是位置很高的，有什么好东西，儿子肯定第一时间想到您啊！” 他的话，让长孙皇后很是感动。 随后，程处亮问道：“对了，母后，有一件事情我想问问你，刚才父皇说，他是从你这里知道的，昨晚大观园里面发生的事情，是吗？” 嗯？长孙皇后一愣。 咳咳。 一旁，李二咳嗽着低声道：“皇后，就是你今天早上和朕说的啊，难道你忘记了？” 说着，还冲她眨眼睛。 这一幕，程处亮都看在眼里，嘴里憋着笑，他根本早就知道是李二监视自己，不过呢，说保护更好一点。 之所以这样，并不是生气，而是看他吃瘪的样子。能看到皇帝吃瘪，也是难得的场景。 长孙皇后是什么样的人物啊，立刻就会意了，连忙接话道：“是的，处亮，这事是母后的主意，主要是为了了解德儿和太上皇的情况，顺便知道了你的事情，所以，你不要生气，你父皇并没有派人监视你。” 程处亮点头道：“我只是求证一下，只要母后说了，我就相信。” 长孙皇后听了，一阵感动道：“真是个好孩子。” 心里，对他很是亏欠。 李二看到这一幕，才稍微放下心来，若是被程处亮这小子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他不用怎样，只要撂挑子不干了，自己就干着急了。 他心里想道：以后，还是将那些人给扯掉，程处亮这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若是再被他知道，就更不好办了。 随后，程处亮离开。 等他走后，长孙皇后才悠悠说道：“陛下，你能不能把大观园的监卫给扯掉啊，今天的事情，算是给瞒过去了，可是哪有不透风的墙，加上他那么聪明，肯定早就想到了。 若是再被他知道，只怕会离心的。” “是啊！”李二点头道：“皇后所言甚是，朕尽量，毕竟那里有父皇，而且亮小子的安全是个大问题，我不能不防啊！” 长孙皇后轻轻点头。 程处亮离开之后，去了自己家，自己的母亲崔氏，他绝对不会忽略的。 虽然长孙皇后对自己很好，但自己的母亲对自己更好啊，他不会厚此薄彼的。 第438章 郁闷的李承乾 回到家里，李德贤便说道：“相公，这个镜子，能不能大量制造啊？” “怎么了？” “若是可以的话，就可以售卖啊，现在家家户户都没有镜子的，若是能够售卖，相信一定会争先抢购的。” 程处亮笑道：“公主殿下啊，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有生意头脑了，你说的很对，这个事情呢，我本来没有当回事，不过既然你说了，那就交给你办好了。镜子这种东西，想要产生很简单的，只不过比玻璃多了一道工序而已。我吩咐砖厂的人，让他们另外单独开一个作坊，生产镜子就行了。” “那真是太好了。”李德贤建议道：“其实，不用生产那么大的镜子，普通的老百姓，能够要一个镜子，照照脸就行了，照全身的那种，估计购买的人不多。” 程处亮点头道：“你说的太对了，另外，可以制造一些更小巧的镜子，那种可以拿在手里，带在身上的，很多的女生，都喜欢带在身上。” “是的。”李德贤称赞道：“还是相公想的更加全面，制造出各种功能的，各种大小的镜子，销路绝对很很多啊。” 程处亮点头：“事情就交给你出处理了，我会和他们招呼的，因为我这几天没有空，要去做那件事了。” 李德贤闻言，顿时心里一紧，道：“相公，你可以一定要小心啊！” “放心！”程处亮答应道：“这一定，是协同作战，有大部队的，而且还会有常涂公公带领的一帮高手支援，安全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听到他这样说，李德贤才放心下来。 几天之后，深山之中，曾经被大军围剿过的黑衣人总部，今日却突然来了一个黑衣人。 若是有人看到他的脸红，赫然会吓一跳，因为他不是别人，竟然是居科。 就是原来的曲安县县令，后来被调到别的县城做县令了，没想到他竟然会来这里。 他走进山洞之后，在一侧的山壁上翻找了一会儿，启动了一个开关，随即，随着一阵巨响过后，山壁竟然打开了一扇门。 他进去之后，里面早已经灯火通明，这里面的建筑非常古怪，墙壁上插着不少的火把。 有几个黑衣人站在那，看到他来，立刻躬身道：“恭敬天王！” 居科点了点头，走向了高台，坐在位置上，沉声说道：“这一次，都怪那个该死的家伙，想不到他竟然会破坏我们的计划，还找来朝廷的大兵，将我们这里给围剿了。 我们辛苦建立的基业，就这样大损元气！真是太可恨了！” 台下，一个人躬身说道：“天王，属下愿意替天王分忧，去暗杀这个该死的家伙！” 居科轻轻点头道：“追风，你的勇气可嘉，本天王知道，你武功高强，而且轻功更是独步天下，若是有你出马的话，相信能够杀掉那个小子。 他现在在一处名为大观园的府邸之内，里面有朝廷派的重兵，你一定要小心。” “天王放心！”追风傲然道：“只要我愿意，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发现我，无论再多人也是一样。” 居科点头道：“我知道你的实力，但不可以掉以轻心，尤其是，最近在我的府邸上，有个黑衣人袭击了我，不知道这个人的底细和目的是什么！” “谨遵天王命令！”追风说完，便离开了。 另一边，程处亮正在担当和事佬，来到了太子府上。 不但是他，太上皇和李德贤都来了，因为太子妃诞下了一个婴儿，众人上门贺喜。 不过，程处亮却主要是安慰李承乾。 “妹夫，不是我心胸狭窄，你说说，李泰那小子胡作非为，笼络那么多的人，父皇也不管，这真的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程处亮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的：“太子爷，你不要生气嘛，这不是还有我站在你这边嘛，有我在，任凭他再笼络人，还能有我说话好使吗？” 太子李承乾听了，顿时消了气，笑道：“是啊，有妹夫你帮我，十个李泰也不是我的对手。” 程处亮笑道：“太子爷，别人怎么做你管不着，你父皇精明着呢，什么事情都看的清清楚楚的，李泰的所作所为他是知道的，只不过因为他是长孙皇后的儿子，所以才对他万般纵容，若是换成别人，早把他圈禁了！ 你不要搭理他，只需要努力提升自己，做出自己的功绩，陛下会看在眼里的，他只要对你越满意，那么李泰就越没有机会。实际上，李泰根本没有任何机会的，只不过是宠爱而已。” 太子李承乾感叹道：“谁说不是呢，这种感觉，一度让我以为父皇要把我给废掉似的。” “这不会的，你放心好了，不过，若是你性格变得孤僻、暴虐，不上进的话，那么是有可能被废掉的。” 程处亮也敲打他一下。 李承乾闻言，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多谢妹夫提醒，以后我尽量压制自己的脾气，不会再轻易发作了。” “不是压抑，是化解！”程处亮解释道：“压抑，是因为你的气不顺，若是不及时排解的话，你会更糟的，或者说你不会进步的。 现在呢，赶紧去看看你老婆孩子，都给你生了孩子，也不知道关心自己老婆，真的是，想不要以后有个像母后一样贤良淑德皇后了？ 跟你说，这女人你怎么对她，她就会变成什么样的。你没看到陛下怎么做的吗？他是把长孙皇后捧在手心里的，所以皇后才会那么贤良淑德。 岂不闻，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你把她当成草，她怎么可能把你当成宝贝呢？” “天呢！”李承乾闻言，这才意识到，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感叹道：“我都做了什么啊，自以为是太子，就觉得所有的女人都会倾心自己了，现在想来是自己错了。” 他深深意识到，远的不远，程处亮那几个老婆，估计自己再倒贴，也不会有一个跟自己的。 第439章 再次遇袭 别说自己是太子，就算是皇帝，别人也不稀罕。 想明白这些，李承乾立刻跑了出去。 这时，一群人都围在太子妃床前，在观看小孩呢。 太子火急火燎地来到跟前，也不看孩子，一把握住太子妃的手，愧疚道：“婉儿，你辛苦了，我没有第一时间来看你，你不要怪我。” 苏婉儿一听，顿时感动地流下泪水。 她是担心着，太子李承乾不高兴，自己就算为他生下孩子又能怎样呢？ 现在看到李承乾这样的表现，顿时感动起来。众人看到这一幕，都纷纷称赞。 李德贤笑了笑，一回头，正看到站在门口的程处亮，笑了笑，走过去，轻声道：“相公，这又是你的功劳！” “举手之劳嘛。”程处亮笑着回答。 李德贤眼睛眨啊眨，低声道：“相公，你真是太好了，若不是你的话，我也不能见到哥嫂这么恩爱，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哥哥这么关心嫂子呢！” 程处亮称赞道：“这样的场景多好啊，我们一家开开心心，其乐融融的。” “是啊！”李德贤点头道：“嫂嫂是非常好的女人，我了解她，她和母后的性子是一样的，可以为了自己的相公，忍受很多的。” 程处亮闻言，笑着问道：“就像我的德儿一样吗？” 李德贤闻言，脸红了起来，摇头道：“我和母后、嫂嫂没法比的。” 程处亮笑问道：“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啊，若是我没有钱了，只是一个平民，你还愿意和我生活吗？” “你说什么呢！”李德贤立刻说道：“相公，我和你在一起最开始是父皇的命令，后来呢，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所以就算你什么都没有，我也什么都没有，以后我们只能像普通的老百姓一样，为了生活奔波劳碌，可只要有你在身边，能感受到你的爱，能看到你的脸，我就心满意足了，其他的，都是多余的。” 程处亮闻言，很是感动，开玩笑道：“好啊，那我和陛下说，把所有的东西都剥离，我们去乡下住好了，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我真的愿意的！”李德贤咬着嘴唇，一脸坚定。 “我知道。”程处亮看着她的俏脸，满脸笑意。 他嘴上这么说，可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内心里，已经有了要实践的想法，等到这次的黑衣组织事件结束，人身没有危险之后，他真的要想个办法，除去所有的一切，试试这些女人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 人啊，最难搞懂的就是真假。 晚上，五个人在稻香村吃过饭，随后去了程处亮的怡红院二楼天台，欣赏月色。 太上皇李渊问道：“对了，亮小子，你上次和我说，有些植物，是可以种在房顶的，真的可以吗？” “当然了！”程处亮随后介绍道：“只要种植手段恰当，在这房顶之上，也是可以种出很多植物的，比如南瓜、冬瓜之类的东西……” 坐在秋千上的卢怜晴说道：“相公，那葡萄树呢，若是这里夏天的时候，爬满了葡萄，岂不是很有意思！” 程处亮笑道：“不愧是最小的乖老婆，这想法真是浪漫，那是可以的，回头我让人移植点葡萄树，种在这上面，到夏天你们就能漫步在葡萄园下了。” 卢怜晴笑出声来，几人正在这里谈笑着，却不知道危险已经悄然降临。 “小心！” 站在不远处的李银环突然看到了什么，顿时满脸惊骇地推了一下程处亮。 下一刻，就听到长剑破空的声音传来。 程处亮耳边一凉，躲闪过后，才看到面前的人，是一个留着短发的黑衣人，一双眼睛灼灼有神。 怒喝道：“程处亮，纳命来！” 这一下，天台之上的人都慌了。 这里可是没有侍卫的，而且也没有冰刃。 “都退开！”程处亮冷冷注视眼前人，沉声吩咐后面的人：“快带老爷子离开！” “相公！”卢怜晴已经吓出了哭腔，一旁，李德贤虽然慌乱，却还算冷静，她知道自己等人在这里帮不上忙，还会添乱，当下说道：“晴儿，快和我们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程处亮已经赤手空拳和黑衣人交手。 他虽然没有兵器，但凭借高超的身法，也不是一时半会会被斩杀的。 太上皇李渊更是知道情况危急，当下说道：“我们快下去，别给处亮他们添乱！” 说完，自己跑的飞快。 李银环见程处亮险象环生，立刻一握拳，冲上来道：“相公，我来帮你！” 黑衣人只杀程处亮，根本没管其他人。 太上皇三人下去后，立刻召唤下面的侍卫：“快，快去保护相公和银环姐姐！” “遵命！” 侍卫们都快吓死了，他们可是知道，来之前皇帝是怎么吩咐的，若是程处亮他们除了一点点问题，可要诛杀众人的。 一个个连忙拿着武器往上冲。 心里都很是愤恨，大观园层层封锁，这该死的刺客是怎么进来的？ 刺啦！ 程处亮再黑衣人的猛烈强攻之下，手上，身上都收了不小的伤。 “相公！” 李银环见状，更是大急，但她也没有兵刃，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了这个此刻。 刺客正是追风。 “好快的速度！”程处亮不禁感叹，若是之前的自己，恐怕早就被秒杀了。 追风一直在杀伤程处亮，可是李银环一直在旁边裹乱，他愤怒了，转而先除掉这个碍事的女人。 主动进攻之后，李银环也是顿时险象环生，因为她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身法打了折扣，加上没有兵刃，根本不是追风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就要被刺死当下。 “他妈的！”程处亮见状，顿时怒不可遏道：“敢伤我老婆，老子废了你！” 说着，直接一咬牙冲了上去，追风一瞧，正是好机会，回手就是一剑刺出，程处亮一咬牙，躲开重要部位，硬抗这一剑。 肩膀直接被剑给刺穿了，他直接来到黑衣人跟前。 这一幕，可是吓坏了李银环和追风。 第440章 将计就计 后者发起狠来，抬头给了追风一脑门，这一下，把他给磕的七荤八素，又给了他一拳，将他打的倒退出去。 这时，卫兵已经上来了，看到这一幕，都吓坏了。 连忙上前，将他们给挡在身后。 追风一瞧，大部队已经上来了，而且他的剑还在程处亮身上，知道再杀他不是那么容易了，当下一冷眸，施展轻功，纵身离开了。 我擦！ 看到追风离开，程处亮一阵着急，大骂出口，这样的人物，形如鬼魅，太可怕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再上门。 但是他自己收了那么重的伤，已经做不了什么了， “相公！”李银环看到这一幕，直接哭了，泪如雨下。 “都怪我没用，才让你收那么重的伤。” “说什么傻话。”程处亮强装笑颜道：“你也受了伤好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这时，太上皇三人重新来到天台，看到狼藉一片，还有程处亮的模样，也都糟心起来。 “相公……”李德贤和李银环两个人，顿时泪如雨下。 “你们别哭了，快点给我，给我治……”说完，程处亮脑袋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现场的人，顿时乱作一团。 这时，隐藏在不远处，一颗大树之后，一双眼睛正盯着这里。 看到这一幕，他的眼神灼灼闪烁，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程处亮被抬到了卧室中，随后立刻找来御史，准备他治疗。 这时，程处亮却突然醒了过来，把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 “嘘！” 程处亮让所有不要出声，随后，压低声音说道：“你们别声张啊，我刚才是故意的，因为我猜测那个刺客的轻功那么厉害，他估计并没有走远，而是在一旁偷看着的，我故意展示那么重的伤，是让他降低防备心理，这样的话，他到了晚上，势必会再来杀我。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将他给抓住，不然的话，如此厉害的人物，一旦放虎归山，想要再找他，那就是大海捞针了。” 几人听了，都连连点头，太上皇道：“处亮，你的方法很好，那我命人埋伏好，今晚等他来。” “好。”程处亮点头道：“戏一定要做足了，不然的话，他不会上当。” 随后，他看向面前的三个女人，他们一脸茫然，随即明白了，这是让自己装哭啊。 看到她们会意后，程处亮再次晕倒。 接下来，就是三人飙戏的时刻了，她们都知道，这次的胜败关系到以后是不是能安全生活，都重视起来。 演戏嘛，女人天生就会，而且还是装哭，那就是更小菜一碟了。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中进行，医生为他拔出剑，清理缝合伤口。 全府上下，哀嚎一片。 这一切，都没有躲过追风的眼睛，他看到这些，更加确信受了很重的伤。 其实，就算不如此，他也会冒险去刺杀的，因为他已经在天王那里保证过了，现在没有杀掉程处亮怎么回去复命？ 到了十点钟，夜深人静，他终于行动了。 只用了一颗小石子，就骗过了门口的守卫，然后轻松进入房间之中。 里面虽然漆黑一片，但是这追风像是长了一双猫眼一样，夜幕能视，很轻松就找到了床位。 床上的人，脸色苍白一片，正是程处亮。 他心里一喜，随后，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朝着床上刺去。 就在匕首刺中心脏的时候，却再也刺不下去了。 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臂。 追风脸色一变，床上的程处亮骇然睁开眼睛，下一刻，还不等他疑惑出口，他的小腹就中了一刀。 一把刀，由被子之下的左手刺出，只不过角度的问题，力道并不足，只是稍微让他流了点血而已。 程处亮缓缓从床上坐起来，慢悠悠地说道：“你前面刺了我一剑，现在我还给你一刀，我们已经两不拖欠了，所以，你可以走了！” 追风冷哼道：“小子，我要你的命，没有你的命，我无法向天王交代！” 哦？程处亮心里一动，缓缓问道：“唉，行，我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但是你能不能在我临死前，告诉我你们到底的是为什么要杀我，好让我死个明白！” 追风笑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的觉悟，也行，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我们这个组织，最高的首领是天王！因为你破坏了我们的计划，还派大兵杀掉了我们那么多人，所以，我奉命前来杀你！” 程处亮点头道：“你所说的天王，是不是居科？” “什么？”追风闻言，顿时骇然道：“你怎么，怎么……” 程处亮一笑道：“我怎么知道是？”看到他点头后，才继续说道：“我猜测的，总觉得他给人的感觉不一样，想不到竟然猜对了。” “不错！”追风点头说道：“你还是挺聪明的，他确实是我们的天王！” “他现在应该就只有你一个这么厉害的手下了？”程处亮装作随意地问道。 “怎么可能！”追风直接笑道：“上次你们朝廷的大兵，杀掉和擒获的都是普通人，所有的高层都已经提前离开了，若是在的话，你们必定会损伤惨重的。 我们其中，每一个人物都是非常厉害了，除了天王之外，还有三圣五御！” “哦？”程处亮听得心惊，想不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好手。 “那你是三圣还是五御其中之一？”追风道：“我是五御其一的风，我的名字叫做追风。” “哦！”程处亮点头问道：“你的武功如此高强，竟然才位列五御，那三圣，岂不是更加厉害？” “并不是！”追风解释道：“这三个人，他们的身份非常特殊，势力很庞大，他们的身份若是说出来，你根本不会相信的。” “哦？”程处亮听得心惊，问道：“听你这意思，他们难道是什么王公贵族不成？” 追风笑道：“这个就不能和你说了，你现在已经知道的够多了，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第441章 所谓的真相 追风说着，就要握刀朝他冲了上来。 “行！” 程处亮感叹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刚才刺中你的刀上，有剧毒，刚才和你聊天这会儿，相信剧毒已经游走了你的全身，所以，你杀不了我的！” 追风闻言，吓了一跳，但随后笑道：“你别吓唬我，若是中了毒，我不可能不知……”后面一个字没有说出来，他突然脸色大变，浑身的剧痛传来。 程处亮看到这一幕，缓缓站起身来，说道：“你的死期，到了。” 随后，他走过去打开门，外面早已经沾满了人，李银环第一个冲进来，询问道：“相公，你没事？” 程处亮轻轻摇头道：“我没事！” 李银环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随后，命人在屋里掌灯，然后命人将追风给抓了起来。 当她被带下去的时候，程处亮又说道：“对了，刚才说错了，刀上的并不是剧毒，只是能暂时麻痹你而已，若是你全力反扑，应该能杀掉我，只可惜，你没有把握住机会。” 追风目瞪欲裂，骂道：“你这个卑鄙小人！” 随着他的嘶吼声，渐行渐远，程处亮笑道：“来刺杀我，还骂我，真是没有一点武德！” 随后，一行人走进来，讨论这件事情。 “真是太好了，刺客被抓住了。”太上皇李渊也睡不着，跑过来问道。 程处亮感叹道：“不容乐观啊，老爷子，刚刚才那小子口中得知，除了他，还有几个厉害的高手呢！” 随后，就将三圣五御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这，这……”太上皇李渊闻言，也是怔怔地不知道说什么。 好一会儿，才喃喃道：“这个黑暗组织，真是太复杂了，简直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看来，以后还有场恶战有斗。” “是啊！”程处亮也很是头疼，本以为抓住了追风，他就会安枕无忧，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容易的。 “坏人，怎么这么多啊！”李银环道：“相公，我们是不是该主动出击了，不能让他们牵着鼻子走。” 程处亮点头道：“这件事情，我明天去和陛下商量一下，拿出一个完全的对策来，今天这样的事情，绝不可以再发生了。这次是我俩受了轻伤，若是再出现意外，受伤的不知道是谁呢！” 李银环点头，斗争上升到这个层次，她是管不了的了。 当天夜里，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上午，程处亮来到御书房。 “什么？”当李二得知程处亮受伤之后，立刻惊呼出声：“亮小子，你伤到了哪里，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呢？” “多谢陛下关怀。”程处亮点头说道：“我的伤没有大碍了，只是那名凶手非常厉害，而且，我从他的口中，还得知他们有更厉害的高手，分别是三圣五御，五御是五个厉害的高手，每个人擅长一样。 想这次来刺杀我的追风，就是以轻功着称。另外的人，具体的能力还不详，不过这个追风已经被抓住，连夜送往了大理寺，不知道能从他的口中问出多少来。” 李二点头道：“那三圣呢？” 程处亮看了看他，脸色有些不太好，李二见状，疑惑道：“怎么了？” “陛下。”程处亮低声说道：“我若说了，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啊！” 李二心里有些打鼓，知道接下来，程处亮说出来的信息，肯定会很劲爆，但还是点头说道：“放心，朕不生气。” 程处亮点头，这才说道：“根据那个追风的供述，他说那三圣，并不是高手，而是三位位高权重的人物，而且很有可能是王公贵族！” “什么？”李二闻言，立刻惊骇道，下一刻，他就知道程处亮的用意了，为什么不让自己生气！ 因为这就预示着，这些叛贼不是外人，而是自家的内贼。 天呢，他感叹道：“朕的家人，出了问题吗？” 他颓然想到，若是那三人当中，有自己的儿子，亦或者亲属，自己该如何自处？ 好一会儿，他才喃喃问道：“这件事属实吗？” 程处亮见他脸色很不好，叹了口气道：“现在还不好说，不过当时那追风是在知道能刺杀我的情况下，才说出来的，相信可信度应该很高！不过，这件事还需要细细查明！” “不可以慢了！”李二皱起了眉头，说道：“这件事情，若是被那个居科得知，他肯定会有所行动的，若是他藏匿起来，到时候再抓他，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所以，朕会立刻命人，去将他缉拿归案！” 随后，直接命令身边的太监道：“快，传常涂来见我！” 随侍太监答应一声，连忙跑了出去。 程处亮站在旁边，点头道：“陛下，您做的非常对，现在既然抓住了追风，居科一旦得知，他肯定会逃窜的，所以只能打草惊蛇了，先抓住他们这个头头，然后再慢慢抓别人好了！” 李二点头：“处亮，你所说的，正是朕的意思，这件事情，你就先不要参与了，在家里好好养伤，另外，你在府邸里，也要小心谨慎，多派侍卫巡逻，另外，那些危险的地方，尽量不要去。” “遵命！”程处亮点头答应。 片刻后，常涂来到跟前，参拜过后，李二吩咐道：“常公公，有件事情交给你处理，就是那个居科的事情，现在处亮抓获了他的一名手下，为了防止他得知消息后逃窜，我需要你立刻带人，将他给秘密抓捕归案。” “遵命！”常涂答应一声，一双如鹰隼的眼睛里闪烁着光亮。 一旦有了任务，他的神情就坚定起来。 路过程处亮身边的时候，点了点头，随后便离开了。 程处亮响起了什么，连忙嘱咐道：“师父，那居科武功高强，不在我之下，你一定要小心啊！” 常涂闻言，心里一阵感动，程处亮这小子竟然当着皇帝的面，喊自己师父，真是太给面子了，当下停住脚步，转身拱手道：“多谢小公爷提点，老奴记下了。” 第442章 门户之见 “对了。”程处亮又问道：“师父，那追风的轻功奇高，他竟然能纵身几丈，隔着院墙来到我的怡红院楼上，这样的轻功，也太可怕了！” 嗯？ 常涂思虑了一下，说道：“回禀小公爷，这样的人物，定然是武学天分奇高，亦或者有什么奇遇的人，否则的话，普通人是不可能拥有这样轻功的。而且，小公爷可以放心，这样的人，非常少的，恐怕整个天下也找不出几个来，所以，这样的担忧可以暂且放下。” 程处亮闻言，这才松了口气，若是遍地都是这样的高手，那自己真是天天生活在恐惧之中了。 等常涂走了，李二笑道：“处亮，你还真是大度啊，竟然不嫌弃他的身份。” 哈。 程处亮说道：“他传授了我那么高超的剑法，这声师父当得起。” 李二欣慰点头：“你小子，果然是重情重义之人。”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程处亮能够控制的了。 他回到家里，再游玩，就不去怡红楼楼顶了，而是就在稻香村，这个一层瓦房，还靠近中间的位置，就算你轻功再高，也不可能飞到这里来。 而且，若不是常涂说那种人微乎其微，他都要考虑把大观园附近所有的大树都给砍掉了，再把院墙加高，上面夹上玻璃铁丝之类的暗器，让你在飞，扎不死你。 下午，他正在沁芳亭下养伤，他的一帮狐朋狗友来了。 跟随而来的，还有一名皇子，蜀王李恪。 李恪的母妃是隋炀帝的女儿。这小子可是双皇之后啊！ 另外，来的人还有李德建，尉迟宝林等人。 “见过蜀王！”看到来者，程处亮准备行礼，李恪连忙抬手制止了他，笑道：“妹夫，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啊！” 程处亮笑道：“蜀王殿下，您来看我，我真的很感动啊。” 蜀王笑道：“你是我妹夫，我来看你是应该的嘛，而且，此次奉旨进京，好不容易来一趟，当然来看看你了。” 程处亮对这个英气不凡的蜀王，很有好感的，忍不住称赞道：“蜀王殿下，英武不凡啊。” 李恪听了，很是高兴道：“能够得到父皇跟前的大红人的称赞，说实话，我真的挺荣幸的。” 两人笑了笑，随后，他说道：“妹夫，你这里的建设，可真是好啊，若是不知道，还以为来到了人间仙境呢！” “蜀王殿下过奖了。”程处亮摆手道：“这里的东西都很普通的，和川蜀相比，简直没有任何可比性嘛。” 蜀王李恪一笑，也没有否认，那是自然，蜀地的风景，确实秀丽。 程处亮说道：“对了，以后若是得空了，真想去蜀地生活几年呢，体验那种普通人的生活。” 蜀王李恪笑道：“那是再好不过，你能来蜀地，那我做梦都会笑的。” 随后，程处亮又和李德建和尉迟宝林说了一些闲话，便领着他们去拜见太上皇了。 太上皇在这里，你不去拜见，怎样都说不过去的。 众人来到稻香村。 蜀王李恪看了，不禁怅然道：“妹夫啊，你这园林的设计简直是登峰造极了，在这其中，置于一座农家宅院，种种菜，养养花，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啊。” 程处亮笑道：“殿下谬赞了，我领你们去看看大棚！” 李德建和尉迟宝林自然是知道的，但进去还是第一次，也不近都很好奇。 随后，众人进去以后，顿时感觉里面非常炎热。 老爷子正在给一些蔬菜浇水、施肥。 蜀王李恪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直接就是跪拜道：“孙儿李恪拜见皇爷爷。” 太上皇李渊一瞧来者，顿时有些过意不去，连忙说道：“快快起来，地上脏。” “是。”李恪满脸热情地起来，说道：“皇爷爷，不管地上脏不脏，对您的礼数是不能少的，这是孙儿的孝心。” 太上皇李渊叹了口气，摸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恪儿啊，你长相英武不凡，举止大方，小小年纪已经具有了帝王之相，又有孝心和礼貌，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孩子。” “皇爷爷夸奖，恪儿愧不敢当！”李恪连忙拱手道谢。 一旁，程处亮则暗自感叹：这个李恪确实不错，不论是现在的太子李承乾，还是深受李二喜欢的魏王李泰，都是无法和他比拟的，他是最像李二的皇帝，只是因为他的母亲是隋炀帝的爱女，便只能于宝座失之交臂，真是太痛心疾首了。 门户之见，根深蒂固，他也是不想管。 这个时候，他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三圣！ 蜀王李恪会不会是这三圣之一呢？ 很有可能！ 有了这个想法，他的身上被惊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因为李恪早不进京，晚不进京，偏偏这个时候来，虽然其中有皇帝的意思，但有没有可能，是他有别的打算呢。 而且，他的动机是足够的。 他最像皇帝，又是最优秀的，但偏偏因为生母，不能做皇帝，他的心里，不会产生愤恨吗？ 而且，他的模样，一看就是思虑周全之人，城府必定很深，再加上，他是蜀地之王，招兵买马更是易如反掌。 动机，实力都有了。 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以至于，旁边的尉迟宝林和他说话都没有听到。 “什么？” 尉迟宝林见状，笑道：“处亮，你怎么愣神了，我是说，你看太上皇对蜀王殿下评价这么高，看来是很喜欢他啊，而且，好像对太子都没有这样的评价呢！” 程处亮笑了笑，道：“这话你在我这说就算了，在其他地方可千万不要说啊，因为这样的话说不好，可是会害了蜀王殿下的。” “这怎么会？有那么严重吗？”尉迟宝林笑着问道，只是一句话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程处亮叹气，他可是知道，很多人因为一句话，命运就彻底改变了，为防止尉迟宝林乱说，他低声解释道：“蜀王殿下是陛下第三子，二皇子早逝，实际上，他就是二皇子，和太子之间，只是一墙之隔！ 第443章 等于宣布死刑 也就是说，他对太子的地位，危害是最大的，太子除了魏王之外，对他也很忌惮，只是因为他被分封到了蜀地，这才稍微放松。若是这话传到太子耳中，恐怕蜀王殿下就会遭遇不测了。” 尉迟宝林倒吸冷气，喃喃道：“竟然会这么严重？” “当然了。”程处亮道：“所以，你千万不可以乱说，尤其，你和他还是好朋友，若是不想害了他，就不要乱说。” 尉迟宝林吓得直接捂住了嘴巴，他可不像自己的好朋友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遭受无妄之灾呢。 另一边，太上皇对蜀王很是喜欢，已经留下他晚上一起吃饭。 老爷子都说了，程处亮也只能答应。 饭桌上，老爷子高兴，让程处亮开了酒，可蜀王李恪却拒绝道：“皇爷爷，孙儿不会喝酒，就不喝了，而且您也少喝酒，伤身体的。” “这……”老爷子虽然有些不悦，但也只能点头：“恪儿有孝心，爷爷知道了，以后少喝就是了，而且，亮小子也嘱咐过我，每天就喝一樽，多了也不给。” 蜀王李恪点头道：“处亮，你说的挺对的，养生之道，正是如此。” 程处亮心里震惊，嘴上却笑哈哈道：“蜀王殿下，您可真是厉害啊，小小年纪竟然懂得养生之道了。” 蜀王李恪笑道：“不过是在蜀地，没有什么事，多读了几本书而已。” 太上皇李渊称赞道：“好，多读书好，增长知识，就像亮小子一样，他这脑袋里，不知道装了多少车的书呢！” “对呀！”蜀王李恪称赞道：“孙儿正是以处亮为榜样，多读书，让自己增广见闻的。” 程处亮一笑，心里确实震惊，他可是知道，学习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像他这个年纪的人，恨不得将所有的书本都撕掉，可是他，作为一个藩王，在自己的地盘里，不说花天酒地，竟然去读书。 如此心性的人，实在是难得。 这样一对比，他真的觉得太子李承乾和他比，真是差太远了。 那小子都是太子了，还整天乱发脾气，哭天抹泪呢。 在这一瞬间，他甚至想着，若是让蜀王做了皇帝，会不会更好呢？ 不过，也仅仅是想想，他现在可不像参与到皇权的争斗当中。 片刻后，太上皇李渊则感叹道：“恪儿，你也不要太兢兢业业了，最好能犯点错误，这样的话，你的父皇才会更安心。” 嘶，此话一出，现场顿时倒吸冷气。 程处亮更是心惊，他没想到，老爷子竟然会和他说这些。 不过，这可是说到了重点，偶尔犯错，才不会让陛下猜忌。 蜀王李恪闻言，也是犹如醍醐灌顶，立刻跪下道：“孙儿多谢皇爷爷提点。” 再抬头，他的眼圈已经红了，这一刻，他的内心情感溢出了，他没想到，这个皇爷爷，竟然会对自己这么好。 同时，他的心里，又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自己太优秀了也不完全是好的，那样的话，自己就会引起其他人的嫉妒和猜忌。 不过太上皇李渊的下一句，就让他流泪满面。 “恪儿啊，若是可以的话，你就留在蜀地，长安这边太乱了，朝廷的斗争是非常激烈的，皇爷爷实在不忍心看你陷入其中。” 李渊的话，这无异于宣告他争夺皇位的死刑。 蜀王李恪点头道：“李恪谨遵皇爷爷教诲！” 虽然是一个称呼的改变，但是程处亮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异样，看来，他果然是不服气的。 但凭这一单，他虽然不确定李恪是不是三圣之一，但是却知道，他对皇位是有想法的。 程处亮也知道，现在这个多事之秋，只要他回去，将这个疑点说出来，李二一定会快速做出判断，将蜀王李恪给彻底圈禁在蜀地的。 不过，他并不打算这样做，至少暂时不想。 他自己也是命运的抗争者，不管他的事情，他不想管，尤其是皇子的争斗，一个不小心就成为炮灰了。 随后，李恪又连忙说道：“皇爷爷放心，孙儿只是来看看皇爷爷，父皇，母后，随后就离开了，并没有任何想法的。” “那就好。”太上皇李渊听了，笑出声来。 他这样说，是为了宽太上皇的心，可是在程处亮听来，就有些掩耳盗铃了。 随后，他们离开了。 到了第二天，程处亮竟然得到消息，说蜀王李恪竟然和人在画舫里，因为一个歌姬大打出手。 他苦笑着摇头：“这个蜀王啊，学东西还真是快。” 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听说后，都对他嗤笑不已。 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还想和自己争，做他的春秋大梦去！ 李二把他叫去，批评了一顿后，对他也有些放心，没有什么争夺皇位的想法，是再好不过。 等他走后，程处亮被召见。 李二一看到他，便连连叹气。 程处亮一惊，问道：“怎么，居科没有抓住？” “是啊！”李二感叹道：“这家伙消息太灵通了，等常涂去的时候，人早已经离开了，现在已经不知道去向了。” 程处亮闻言，也是唏嘘道：“想不到这个家伙这么谨慎，竟然先一步离开了，那以后再抓他们，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他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一个能够见到居科的想法，但却不想说出来。 李二在台上说道：“不过，你也无需太过忧虑，他们现在损兵折将，只剩下最核心的几个人，相信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以后要做的，就是尽量防范就好了。” 程处亮点头：“也只能先这样了。” 等他回到家里，和太上皇、自己的老婆们说了这个事情，他们也是唏嘘不已。 “那不是说，我们以后还要过担惊受怕的日子了？”李德贤苦着脸问道。 “是啊！”程处亮叹气道：“以后都要小心地方了，那么多的高手，随时会出现刺杀我的！而我的家人们，他们也会下手的。” 太上皇李渊愤怒道：“真是的，老头子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若是让我知道，那些人是谁，一定将他们碎尸万段！” 第444章 皇位谁不想做 程处亮在心里感叹：老爷子，若是你知道，你的乖孙子蜀王李恪是其中之一，还会那样做吗？ 自然，他不会将这个消息说出来，毕竟也是自己的猜测。 “对了。”他和太上皇说道：“老爷子，我最近想要去铁坊那边，研究火器，所以最近几天不会回来住了！这个院子的安全，可都交给你了，我的老婆们的安全，您可得负责。” “放心！”太上皇李渊答应道：“安全不成问题，只要我老头子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人受到伤害的。” 听到他这样说，程处亮点头放松下来。 随后，李德贤和卢怜晴则是一脸的不舍。 “相公，你现在去，不会有危险吗？”李德贤询问。 “不会的。”程处亮摇头道：“铁坊那里有铁甲军驻守的，安全方面没有问题的！” 李德贤也知道，上次自从那些脚盆鸡国的人，想要偷到铁坊的核心技术之后，李二陛下就增派了人手，看守铁坊。她那样说，只是不舍而已。 见程处亮这样说，她只能点头。 卢怜晴问道：“相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没有你在，我们会很害怕的。” 程处亮摸了摸她的俏脸，安慰道：“放心，用不了几天的，到时候我就会回来了。” 得到他的保证，卢怜晴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旁，李银环突然说道：“相公，我和你一起去，最近我巡防铁坊的安全问题！” 嗯？程处亮直接愣了，疑惑道：“真的假的，你不是负责长安城的巡逻吗，什么时候调到铁坊的？” 李银环不露牙齿地说道：“我爹掌管着巡防人员的调动，我想去哪里，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这……”程处亮明白了，她这是故意的啊，当下正想拒绝，又想到了什么，便点头答应道：“行，那你和我一同前往！” 本来，李银环还准备了说辞，但见他竟然这么爽快的答应了，便不再说了。 这样一来，李德贤和卢怜晴对视一眼，心里有些不舒服，说好了三人一起在这等，结果却有一个人前往，这怎么让人舒服的起来? 不过李德贤知道，程处亮不喜欢小肚鸡肠，喜欢的是自己的温婉大方，顾全大局，若是自己无理取闹，他肯定会生气的，所以就没有提出来。 至于卢怜晴，她本身就有些害怕李银环，公主都没有说话，她更是不敢说话了。 就这样，程处亮和李银环当夜便出发了。 按照程处亮的话说，晚上更有灵感。 出了城之后，程处亮突然和李银环说道：“好姐姐，你先带着卫兵去铁坊，我有点事情要做。” 李银环见状，心里一紧，连忙说道：“相公，你去哪，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程处亮拒绝。 李银环却皱眉道：“相公，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呢？”程处亮满脸堆笑地问道。 “那你怎么有事瞒着我？”李银环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肯定有事情瞒着我，而且还是大事，对不对，所以你才会甩开我，单独行动的。 现在你的举动，我甚至知道，你根本不是去铁坊的，只是借着这个机会，出来干别的事情而已。 难道……”她想到了一种可能：“你要去找姑娘？” 程处亮想直接晕倒：“大老婆，你可是真是会想啊，我确实有事情，但不是去找姑娘，这一点，我必须解释，否则的话，自己的人品就有问题了。” 说完之后，李银环却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对视了片刻，程处亮叹气，他知道这个喜欢自己的女人，已经感觉到了异样，若是不说出来，恐怕会影响到自己之间的感情。 放下吩咐卫兵队长：“你们独自去铁坊好了，去了之后，和我大哥说一声，就说我随后就到，让他不要声张。” 卫兵队长一愣，随即骇然道：“小公爷，不能啊，您不跟我们一起去铁坊啊，这可没有每人保护的，那怎么可以？陛下可是下了死命令的，若是保护不好您的安全，我们所有人都要杀头的。” 程处亮摆手道：“不要害怕嘛，我的话还不好使吗？我有份分寸的，绝对不会有事的，顶多两个小时，不，一个时辰，就过去和你们汇合！” 卫兵队长还是不肯走，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程处亮只得下死命令：“你们不走，那就是抗命，现在就让你们人头落地！” 卫兵队长无奈，只能带着人走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程处亮才和李银环说道：“好姐姐，跟我走，路上和你说。” 两人骑马，调转了方向，朝着城中而去。 路上，程处亮说道：“好姐姐，我要去跟踪蜀王李恪！” 啊？李银环震惊道：“相公，他犯了什么罪，要你亲自去盯着他？” 程处亮苦涩一笑，道：“跟着他，应该能找到逃跑的居科！” “什么？”李银环再次震惊了，这事情已经完全超出她的理解范围了。 程处亮却没有继续解释，而是快速往前，李银环只得跟上。 随着程处亮的指引，两人很快来到了长安城蜀王李恪居住的府邸。 两人都会轻功，很轻松就上了人家的房顶。 趴在屋檐上，程处亮才小声和旁边的李银环解释：“我感觉这蜀王李恪，很可能就是三圣之一！” “什么？”李银环瞪大了眼睛，喃喃道：“怎么可能？相公你说过，这三圣可是王公贵族，那……”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更是骇然。 为了担心她发出尖叫，引起下面人的注意，程处亮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看到她点头之后，这才松口。 李银环冷静了一下，这才低声说道：“不可能啊，他是蜀王，已经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了，怎么可能会造反呢？” 程处亮抬手，指了指天，道：“谁不想坐到这个位置呢？” 李银环会意，骇然道：“你是说天……子？” 第445章 女扮男装逛青楼 看到程处亮点头，李银环才释然道：“那就解释的通了，蜀王李恪听说最具帝王之相，和陛下最像，可是因为他的母妃是隋炀帝的爱女，就不能继承皇位，这对他，太残忍了。我倒是挺同情他的，若是我的话，我也会有所怨言的。” 程处亮点头感叹道：“所以，我才会跟踪蜀王李恪啊，看看他是不是三圣之一，会不会和居科接头。” “相公，你为什么不将这件事告诉陛下呢？”李银环疑惑地问道：“无论如何，这都是皇族自己的事情，你不该这样插手的。” 程处亮感叹道：“我也想啊，可那样的话，我还没有证据，就相当于强行给蜀王定了罪，若是皇上知道他有不臣之心，为了太子的位置，为了堵塞悠悠之口，恐怕会将他直接灭口的！” 天呢！ 李银环闻言，惊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会有这么严重吗？” “那是当然了！”程处亮正色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定任何威胁的皇权的东西，都会被毫不犹豫的清理掉的，你别看我现在这么风光，若是一旦卷入其中，恐怕皇上也会毫不犹豫地除掉我！” 啊？ 李银环倒吸冷气，连忙说道：“那相公，你还参与这事干嘛，就当不知道好了，我们赶快走。” 程处亮叹气，他不想参与，可已经身在其中了，说实在的，身在当下，想要独善其身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不能走啊！”程处亮说道：“若是以后查出来了，真的是蜀王李恪参与的，那他就会死了，所以我想在事情刚开始的事情，就帮助一下他，他并不坏，而且那么年轻，是有很长的路要走的，若是因此死了，就太可惜了。” 这时，李银环看向程处亮的眼神闪烁起来，点头道：“相公，你真是太善良了。” 程处亮笑道：“没有了，只是这个小子太优秀了，优秀到我不想看着他就此陨落。” 正说着，下面就看到了动静，一个人从正堂走出来，正是蜀王李恪。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刚出门，就将脑袋蒙上了，若不是两人在对面，还真看不清。 这情况，一看就是要去见什么人。随后，他出了门，乘坐马车离开。 等他们走远了，两人这才从房顶上下来，找了自己拴在不远处的马，快速跟上了。 两人就这么不远不近地跟着，马车在路上兜兜转转，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人，最后，竟然来到了渭河边。 然后，两人眼瞧着，他上了一座画舫。 我擦！ 程处亮见状，顿时惊呼出声。 “相公，怎么了？”程处亮叹气道：“老婆啊，你是不知道，这边那些画舫的老鸨认识我！我是不能继续跟着上去了。” 说完之后，他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果不其然，一抬头，李银环就抱着手臂，一副你老实交代地模样。 “好啦。”程处亮抱了抱她，道：“现在不是吃醋的事情，老婆，你快进去，去刺探一下情况。” “什么嘛。”李银环啐道：“那是男人去的地方，我一个女人，怎么进去啊？” “哦，对。”程处亮意识到这个，正想说别的，却看向她，笑道：“女扮男装啊！老婆，你长得高，加上平时本来就很严肃，若是把头发扎起来，还真得像个男人呢！” “我不！”李银环拒绝。 什么嘛，早知道的话，她就不来了，现在在铁坊喝茶不好吗？ 不过，她知道，自己拒绝不了程处亮的要求，最后，还是找了个客栈，换了发型和衣服，再将眉毛画的粗一些。 出来之后，程处亮一瞧，顿时吞咽口水。 现在他知道，为什么有人喜欢男宠了。 李银环看他这副表情，紧张道：“怎么，很丑是不是，我就说嘛，不要这样，你偏偏让。” “什么啊。”程处亮连忙拉住她的手臂，说道：“你这样帅的很，我一个男人都看入迷了！” 李银环看他的模样，心里有些得意：“真的呀？” 看到程处亮点头，这才一甩头发，迈步朝外走。 程处亮笑了笑，连忙跟上。 “老……兄，你的扇子！” 来到外面，程处亮只能改了口，这话又给李银环逗的笑出声来。 李银环握着折扇往前走，程处亮又说道：“老……兄，主意步伐啊！要六亲不认！” 这话，惊得李银环连连咳嗽。 “我可学不会流氓的步伐。”李银环撇嘴。 “不行啊。”程处亮教导道：“富二代，公子哥，必须要有形啊，你现在装扮有了，但是走路还差点神韵，这样，你想想，李德建，你兄弟平日里是怎么走路的，照着学就是了。” 李银环抬头思考了一下，噗嗤笑出声来，随后说道：“我尽量！” 说，便按照李德建走路的模样，岔开腿往前走，一边摇晃着折扇。 程处亮在后面敲得直乐，称赞道：“对，对，就是这种二世祖的模样，别忘了，进去之后，就按照这种六亲不认的步伐，天王老子我最大的态度，就成了。对了，还有这个，程处亮从怀里摸出几块银元宝来！” 这东西是最近才改的，只有那些超级富有的人，才兑换的东西。 嘱咐完了这些，程处亮便站住了，他不敢再往前走了，再往前就距离画舫近了，会有被认出的危险。 等李银环走到画舫的时候，已经掌握了这种步伐和节奏，大老远的，画舫前的姑娘就冲了上来。 “哟，公子爷，快请进来啊！” 等她们看清了，更是激动莫名，这个公子可真是太漂亮了。 这一下，李银环就有些招架不住了，立刻想到程处亮教得纨绔公子宝典。 说最嚣张的话！ 当下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滚开！”说着的同时，将扇子刷的一下打开，迫开眼前人，迈步朝里面走去。 那些姑娘们则是见怪不怪，有钱有势的公子，都是这副德行。 第446章 幕后凶手李恪 李银环进去了画舫之中，很快就遭遇第二波攻势，一个浓妆艳抹的四十多岁的女人，立刻围了上来。 “公子爷，您是在外面听曲呢，还是去房间里听？”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在外面只能看，在房间里就能干点别的了。 这话，给李银环惊得连连咳嗽，她哪里听到过这样的话呢？ 当下说道：“在外面！” “好的，公子爷，请来这边坐！” 说着，就身手拉着她的手臂，朝一边走。 李银环顿时一怒，甩开了她的手，后者尴尬一笑，却笑着问道：“小姐，这里是男人来的地方，你来这里，是想来这里工作吗？” 李银环听了，顿时一惊。 “你，胡说什么？我，我是男子。”她紧张起来。 老鸨笑了笑，道：“小姐，何必隐瞒呢，老身我见过的女人，那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别人可能看不出来，只觉得你是个英俊小生，可在老身这里，你是瞒不住的，我刚才一摸你的手臂，就知道那不是男人的了。” 李银环不说话了，她本来看不起这个老鸨子，没想到她竟然识人的功夫这么厉害，才进来就给他看穿了。 见她不说话，老鸨子冷笑道：“姑娘，我虽然不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但钱还是要给的，不然的话，你可下不了这艘船。” “你……”李银环一怒，本来就要动手，但想到程处亮交给自己的任务，动了手，可就麻烦了。 当下一摸袖子，从里面拿出一块银子来，放在桌子上。 老鸨子一瞧，顿时眼睛像开了花一样，喜笑颜开。 “哟，姑娘，不，公子，您这手气也太大方了，您说，想要做什么，在我这画舫之上，只要你不杀人放火，做什么都行。” 这老鸨子可是有见识的人，当即就知道，眼前这位姑娘，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现在银子这种东西，才刚刚在王公贵族，达官贵人之间流传，普通人，就算有钱也兑换不出来的。 没办法，银子的产量没有那么多啊。 所以，她当即就知道了李银环是有身份的人，这样的人物，她绝不敢轻易得罪。 这个时候，她已经将李银环当成了哪家公侯之家的姑娘或者正妻了，来这里，肯定是来找自家男人的了。 李银环见状，这才稍微放下心来，点头道：“我来找个人，你不用管我，找到了我就走。” “好好。”老鸨子连连答应，眼睛已经被这银子给迷住了。 随后，李银环这才迈步上楼，她猜测，想蜀王李恪那样的人物，定然是去贵宾间啊。 李银环上了楼才发现，这画舫不是一般的大。 她一个个寻找，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在里面的一件房间里，听到了李恪的声音。 只听他在里面说道：“别说了，你的计划已经彻底失败了，所以我要退出你们这个组织，免得惹祸上身！” 一旁，则是冷哼的声音：“蜀王殿下，这可不是你想离开就离开的，要知道，现在的我损兵折将，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现在想要退出了，这无异于背叛！” 李恪笑道：“居科，你也太自以为是了，本王当初只是答应你，在必要的时候，才给你提供一些帮助，可是你们呢，一帮人，竟然一事无成，你们这样的组织，本王参与还有什么意义？ 而且，听我一句劝，退隐，我会给你们一批钱财，让你们以后的生活衣食无忧，至于那件事，永远不要在想了。” 他现在，对这个黑衣组织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 居科叹气道：“蜀王殿下啊，这不是我们无能，这都怪那个程处亮，他行动太迅速了，在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没有任何部署和防备的情况下，直接派大兵袭击了我们，才会导致我们损失那么惨重的。本来，我派了五御中的追风去击杀他，可是，这家伙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被抓住了！”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骇然道：“我明白了，当日那个袭击我的黑衣人，肯定就是程处亮那个小子，若不是他武功那么高的话，在追风的袭击下，根本不可能生还！ 唉，都是我太大意了，竟然没有早些想到，害得追风白白被抓住，损失了那么大的战力！” 蜀王李恪点头道：“程处亮，我的那个妹夫，他确实很厉害的，大唐很多的发明创造，都是他制造出来的，包括铁坊、砖厂等等。 前天我和他聊了，我知道他也是一个思虑非常周全的人物。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他竟然还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剑客。 唉，这样的人物，我们还凭什么和他斗争呢？我已经打听了，他是全力支持我大哥的，有他在，我是没有任何机会的，所以，放弃！” “殿下啊！”居科劝解道：“千万不要这样想，那程处亮再厉害，也只是一个毛头小子而已，我们还有那么多高手，就不相信杀不掉一个他。 干掉他之后，我们再从长计议，您本来是最应该继承皇位的人，再说，这天下，本来就是你们家的啊，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地放弃了？” “这……”这话，又让蜀王李恪动了心。 “是啊！”他握紧拳头，喃喃道：“这天下，本来就是我们家的！” “对呀！”居科一瞧他动了心，立刻说道：“殿下，只要除掉程处亮，我们再重新开始，凭借您的英明领导，攻入长安，取代当今圣上，易如反掌啊！” “好，这件事我会考虑，不过你以后不要和我接触了，免得让人生疑！” 听到这里，李银环便知道他们的谈话要结束了，便连忙准备离开，可里面的居科却突然大喊：“谁？” 李银环在这一刻，慌神了，她可是知道居科的功夫，若是在这里被发现，她只有死路一条，情急之下，她竟然…… 一把拦住了旁边的姑娘，两人往前走去。 与此同时，居科打开了房门，看到了迈着六亲不认步伐，搂着姑娘的李银环。 第447章 事情很严重 愣了愣，李银环没有说什么。 直到他们重新关上门，李银环的掌心都出了汗。 这时，一旁的女孩子却笑盈盈道：“公子，我们去这间房间。” 说完，便拉着她进了房间。 外面，一间能看到画舫的小酒馆，程处亮扶着桌子，眼睛盯着画舫，心里有些发毛。 刚才让李银环女扮男装进去的计划，有点太冲动了。 要知道，和蜀王李恪会面的人，很大可能是居科，他的武功非常高，这点程处亮是亲自体会过得。 要知道，李银环没有拿武器，再加上，她本来旧伤还没有好，又被追风给添了心伤，若是真的动起手来，她肯定会吃亏的。 就在他坐不住的时候，却见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匆忙走了回来。 这身形一瞧，就是蜀王李恪，他出来了，那自己的老婆也应该出来了？ 可是他在等待了一会儿之后，发现人并没有出现，于是，他坐不住了。 就算冒着被发现，打草惊蛇，再也抓不到居科的风险，他也得去救自己的老婆。 于是，他起了身，朝着画舫走去，可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一个身形苗条的人从里面快步走，不，跑了出来。 看到她，程处亮顿时松了口气。 这不是自己的老婆，又是谁，她就算装扮成个男人，身材都那么好，显得鹤立鸡群。 于是，他站在原地，靠着岸边的栏杆，静等她到来。 李银环一直往这边走，很快就发现了他。 来到跟前，顿时长出了口气，感叹道：“真是太凶险了。” “怎么了？”程处亮惊讶道：“被发现了？” 李银环瞪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径直往前走。 留下的程处亮眨了眨小眼睛，满脸迷茫，什么情况，这不是去找乐子了吗？怎么好像收了很大的委屈一样？ 可等两人骑上马，出了城后，程处亮才知道原因。 他忍不住笑道：“都是女人，你什么都见过，怕什么？” 哼，李银环不想搭理他，打马快速朝铁坊而去。 等来到地方，通报之后，程处默亲自来迎接，当然，还有李德建，房遗爱。 长孙冲那小子在熔炉车间当值，走不开。 “小弟。”程处亮连忙下马，道：“大哥，通报一声就好了，干嘛还要亲自来迎接呢！” 程处默憨憨一笑，道：“我已经听说了，你要来这里制造新的火器，你知道大哥的性子，有新的东西，肯定兴奋啊。” 程处亮点头，他当然知道程处默是个技术狂。 倒是一旁的李德建看到李银环后，笑道：“姐姐，你怎么一身男人的打扮？” 哼，李银环收拾自家小弟，那是很有招式的，当下瞪了他一眼，斥责道：“再敢多嘴，小心我抽你！” 李德建闻言，立刻捂住了嘴巴，不敢吭声了。 从小他就没少挨姐姐的打，对她那是骨子里的害怕。 房遗爱则满脸笑意地调侃：“嫂子，你这身打扮，可真是英姿飒爽啊，连我们这些男人，都自愧不如了。” 李银环被这声嫂子叫的有的脸红，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走得急，并没有换装扮。 程处亮一笑，道：“先进去。” 吃了晚饭后，程处亮来到李银环的房间，后者也知道他回来，便留灯等着他。 坐下后，她缓缓将画舫中听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程处亮感叹道：“我的猜测没错啊，这个蜀王，果然还是参与者之一，另外两个人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相公，你准备怎么做？”李银环轻声问道。 程处亮摸着下巴思索道：“这个事情很严重，我必须要仔细思考一下，对了，老婆，这件事情你不要和任何人说起啊。 就连最亲近的人，也不能说。” 李银环点头：“相公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好。”程处亮答应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回房间去思考一下后续。” 看到他起身要走，李银环开口道：“相公。” 嗯？程处亮回头，看向她愣神，随后明白了什么，迈步来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说道：“给你一个爱的抱抱，早点休息。” 说完，还在她红唇上啄了一下。 李银环的俏脸红了，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我还是劝你不要管了，你要想想我们一家人。” 程处亮点头道：“我知道，我会慎重行事的。” 随后，他离开了。 路上，他心里唏嘘，真的是牵挂越多，越放不开手脚。 他不想李恪走上不归路，但又担心自己的家人因此受到连累。 回到房间后，他思索道： “这件事情，若是自己不管，倒也没什么，只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坎，那以后的精神都会受尽折磨。不过这个小子，还是有救的，若是可以的话，自己还是先找他聊聊，不让这家伙失足太深了。 若是不及时拉他一把的话，他一定会跌入深渊的。想和李二作对，别想了，除非李恪换个爹，否则没有获胜的可能。” 第二天一早，程处亮就去了李银环房间，和她说了自己的想法。 李银环虽然心里不愿意，但还是说道：“相公，若是你想好了，那就去做，我支持你。” 程处亮握着她的手，很是感动道：“何其有幸，遇到这么好的你！” “是我有幸遇到你。”李银环也动情地说道。 随后，两人手拉手出门。 一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的三人组。 长孙冲、房遗爱、李德建。 “你们……”三人瞪大了眼睛。 李银环连忙挣脱了程处亮的手。 长孙冲这小子反应快，拱手道：“恭喜啊，以后是不是不能叫李将军，该叫嫂子了？” “别瞎说。”房遗爱凑上去笑嘻嘻道：“大哥，大嫂，饭菜准备好了。” 长孙冲闻言，对其一阵鄙夷，这小子是真的狗！ 李德建更是推开房遗爱，道：“懂不懂先来后到啊，这是我姐和我姐夫，有我在，哪轮到你们？” 房遗爱的笑容僵持住了。 “行了。”程处亮斥责道：“都别胡闹了，快去吃饭。” 随后，便拉着李银环的手迈步离开。 第448章 当面拆穿 李银环满脸羞涩，内心里却很是甜蜜。 “好姐姐，你别听他们瞎说。”程处亮边走边安慰道。 李银环正在想着事情，闻言，下意识地说道：“他们说的不对吗？” “嗯？” 程处亮表情呆滞一段木头，他没想到李银环竟然会这样说。 李银环看他的表情，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下一刻，程处亮笑出声来，轻松道：“行，以后都让他们喊你大嫂了。” 李银环有些不好意思了，撅了噘嘴巴，她不常露出女儿态。 这一幕，看的程处亮出了神，不自觉道：“老婆，你撒娇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李银环闻言，俏脸羞红了。 吃了早饭后，程处亮便和他们打了招呼，自己有事先离开。 李银环本来想跟随的，但程处亮这次是去正大光明的找蜀王，并不需要女扮男装了，便让她在这修养。 很快，程处亮带着一队卫兵，来到了蜀王李恪在长安城的府邸。 每一个藩王，在京城都是有住所的。 李恪正在书房里看书，听到下人汇报，震惊起来：“他居然会亲自登门？快快有请！” 对于程处亮，他那是相当尊敬的。 这就像灭霸说得，受知识所累的人，他自己觉得和程处亮有很多相似之处，而且他自己，也是深受程处亮影响，才会励精图治的。 否则的话，他不可能这么精进。 因为同时代的王子里，并没有再比他努力的了，他没有要超越的对象，所以才会有所懈怠。 现在有程处亮这座大山在，他才会有奋斗的目标。 很快，两人见面。 “妹夫，你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蜀王李恪满脸的堆笑地说道。 不论他的笑容有几分真诚，程处亮还是很受用，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更何况，此刻英武不凡的蜀王李恪，笑起来是那么让人如浴春风。 程处亮笑道：“蜀王殿下，你太客气了。” 随后，他看向案台，发现上面有未写完的字，便说道：“三哥，听闻你书法一绝，我特来求取一张字画！” 蜀王李恪愣了愣神，看向自己的案台，随后，看向程处亮尴尬笑道：“妹夫，你这不是笑话我吗？你的文采天下闻名，无人能出其右，怎么还需要我献丑呢？” 程处亮笑道：“三哥，你太低调了，我写字不好的，你就帮我写写。” 蜀王李恪见状，皱眉问道：“真的需要，不是在这看我笑话？” “怎么会！”程处亮一脸严肃回答。 看到他这个模样，蜀王李恪点头道：“行，既然妹夫你看得起我，那我就献丑好了。” 说，便撸了撸袖子，走到案台边说道：“你想要我写什么？” 程处亮想了一下，说道：“以和为贵！” “什么？”蜀王李恪闻言，震撼出声。 程处亮心里一动，知道他肯定联想到了什么，自然不会表现出来，装作自然又重复了一边。 李恪点了点头，也装作无意问道：“妹夫，你干嘛要写这几个字呢？” 程处亮叹气道：“你也知道的，我家里呢现在可是住了三个女人，吵吵闹闹的，我又不能直接说，所以就想写点东西警示她们。” 李恪笑道：“妹夫，你也太有趣了，不过我看倒不是啊，你那三个娇妻，其他我不知道，但我妹妹，她可是贤良淑德的很，绝不会争风吃醋的。” “各种滋味，你也是不了解的。”程处亮感叹道：“家里呢，最重要的就是和气，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才是最大的快乐呢，三皇子，你说是吗？” 嗯？李恪一愣，没想到程处亮会突然这样问自己，看着他的眼神，李恪心里打鼓，聪明如他，感觉到程处亮似乎意有所指。 但他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自然不会有所表示，便笑了笑，说道：“是啊，妹夫说得是。” 随后，他重新拿了一张宣纸，拿了笔，开始写。 程处亮站在旁边看，不得不说，李恪的书法水平真的不错，写的那叫一个苍劲有力，挥洒自如。 写完之后，他走过去仔细瞧了瞧，称赞道：“三皇子，你写的真是字真是太好看了。” “妹夫，你赞缪了。”李恪放下笔，嘴上虽然谦虚，但是脸上还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能够得到程处亮的称赞，他是非常高兴的。 下一刻，程处亮却画风一转道：“三皇子殿下，不知道你对家和这件事情，怎么看？” 嗯？ 李恪有些呆愣，狐疑着问道：“妹夫，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说说看嘛。”程处亮满脸笑意，让人看不出他的用意。 李恪无奈，只能仰头想了想，道：“家庭和睦自然是好的，但岂不闻，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每一个家庭都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想要达到家和，恐怕是一种很难实现的东西。” 程处亮笑了一下，问道：“这就是你暗自行动的原因？” “什么？”李恪失声问道，这个时候，他已经确定，程处亮似乎是知道了什么，否则的话，他不会突然来自己府上，还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但他在对方没有说出什么确凿的话之前，他是决计不会承认的。 “妹夫，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他一脸茫然地问道。 程处亮笑了笑，这小子还挺能撑得住气，看来只能点明了，当下说道：“昨晚画舫的事，我都知道了。” 蜀王李恪闻言，顿时满脸惊骇。 此刻的他，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昨晚只是出去见了一下居科而已，竟然就被人知道了，还是被程处亮给知道了。 “画舫之中，你见的人，现在可是朝廷的要犯！”见他还是不肯说话，程处亮又紧逼道：“怎么，还要我继续说吗？” 这一下，李恪彻底服气了，他已经知道，程处亮所言非虚。 当下颓然坐在椅子上，感叹道：“妹夫，既然你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你怎么怎么办？” 第449章 陷入沉思进退两难 看到李恪终于承认了，程处亮点头道：“三哥，你是绝顶聪明的人，我自己单独来，而不是直接告诉陛下，你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这……”李恪的眼神里，又充满了光亮。 他本来以为，程处亮早已经告诉了父皇，毕竟他们的关系，可是比和自己要好的多。 现在听到他这样说，顿时高兴起来。 看来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当下试探性地问道：“妹夫，你真的这样想啊？” “那是当然！”程处亮正色保证道：“我不告诉陛下想，就是珍惜人才啊，相信你自己也是知道的，若是这件事情被陛下得知，那么为了天下人，他会直接囚禁你的。” 听到他这样说，李恪叹了口气道：“如此，就多谢妹夫你了。” “所以，你现在把事情给交代清楚！你和那个居科，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李恪闻言，更是感叹不易，道：“处亮，这件事情是这样的。” 其实说开了，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这个居科本来是一个人的幕僚，后来那人获罪，被抓进了监狱，他则利用之前的关系，形成了一股势力。 后来，他得知蜀王李恪的身份后，便去不停地游说他，最终，终于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让李恪和他合作。 说完之后，李恪感叹道：“那个居科，是非常不靠谱的，不说别的，就说眼前，他以为天衣无缝的事情，都已经被你知道了，他却还蒙在鼓里，这样一来，你就掌握了主动，他根本和你没法比的。” 程处亮闻言，笑道：“三哥啊，你真是太抬举我了，其实很多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 他自己清楚，能够获悉李恪参与其中，有很大的巧合和运气在其中。 可是李恪却不这样想，他想着，程处亮能够两次都把握先机，那就是实力超群，自己一方，根本就没有胜算的。 “这样！”程处亮说道：“只要三哥你能够及时悬崖勒马，不再和居科的势力来往，那我可以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不然的话，我会告诉陛下，相信以陛下的作风，你肯定知道后果的。” 李恪闻言，身后惊其一片冷汗，喃喃道：“处亮，这真的可以吗？” “当然了！”程处亮保证道：“趁着事情还没有恶化，还有挽回的余地，你还等什么呢？” “那真是太好了。”李恪闻言，顿时激动道：“若是能够和他脱离关系，真是再好不过。、” 程处亮缓缓点头道：“三哥，虽然你和太子、魏王不同，不是出自长孙皇后，但是我却对你的欣赏，不曾减少半分。我知道你有宏图大志，但却不能这样做。有些东西，陛下给了你才是你的，不给，你不能抢。” 李恪喃喃低语，一副了然的模样。 “妹夫，你放心，有你这些话，我是绝对不和他来往了，过几天，我就回封地。” 看到他的态度，程处亮很是欣慰，当下说道：“当然，三哥，若是可以的话，希望你可以设局，将这个可恶的居科，给揪出来！因为他一日不除，对朝廷都是一大危害。” “这……”李恪犹豫道：“他已经这个样子，还真的有必要赶尽杀绝吗？” “当然有必要了。”程处亮几乎下意识地反问道：“那个家伙太可恶了，可是差点设计杀掉我的，而且，他的手下还有那么多厉害的人物，若是不抓起来的话，以后可真是后患无穷的。” “这……”李恪还是很犹豫的样子，说道：“让他们散去，可以吗？我实在有些不忍心。” 程处亮感叹道：“殿下宅心仁厚，确实有帝王的风范，但是呢，这种人是不值得可怜的，所以，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听着他卓卓的声音，李恪算是明白了，这是程处亮最后的底限。 自己可以没事，但居科等人，必须抓捕归案，若是自己不同意的话，那接下来肯定就该翻脸了。 若是走到哪一步，他自己就该丢人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嘛。 犹豫了一下，他便一咬牙坚持道：“行，我答应你，将居科给引出来。” 程处亮点头道：“若是可以的话，那真是太好了，不过若是行的话，建议三哥你可以将他们所有人都给召集起来。这样的话，可以来一个一勺烩！将所有人一次抓捕归案！” “好。”李恪的嘴角有些抽出，这个小子还真是太狠了。 犹豫了一下，他慢吞吞地说道：“行，我答应你，尽量让所有人都给召集起来，一次性全部抓捕。” 得到他的保证，程处亮长出了一口气道：“如此是最好的了，到时候给陛下请赏的时候，就说是居科拉拢你不成，反被你将计就计给抓了出来，这样的话想，你在陛下眼里，也会大变样的。” 李恪听了，眼睛里闪过一道光芒，很明显，他有些心动了。 “多谢妹夫了！”李恪躬身行礼道。 “客气了。”程处亮将他扶起来，说道：“我是欣赏你的才华，不忍心你走错路，才会冒着插足皇族之间争斗的危险，来提醒你的。现在殿下既然都知道了，那就赶快行动，等都约好了之后，就派人来通知我好了。” 李恪点头道：“妹夫放心，这几天，等我越好居科等人，那我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得到他的保证，程处亮很是满足地从这里离开了。 转过身从这里离开的时候，程处亮就收敛了笑容，他知道，这是强者之间的较量，李恪刚才的表情，可不是诚心想要帮助自己的。 看来，这件事情必须要防备的。 送走他的李恪，则是暗自感叹： 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做？若是不出卖居科，那么自己可就要面临被圈禁的风险，可若是出卖他，以及其他人，心里又过意不去。 毕竟，那批人这，可是有支持自己人的。而且，有些人也不是完全该死。 到底怎么办，他陷入了沉思！ 第450章 隐藏的还挺深 程处亮回到铁坊。 “相公。”一看到程处亮，李银环就将他往房间里拉。 其他人看到了，都是一阵汗颜，自己这位将军打仗很猛，这方面的事情也很猛吗？ 被拉到房间的程处亮也很是震惊，低声道：“老婆，这大白天的，不好。” 李银环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好像自己的动作是有点问题，脸色一红，连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太想知道你出去办的事，结果是怎样的！” 程处亮点头，满脸笑意道：“不过你刚才的样子，挺好看的。” 这话一说，李银环脸色更是羞红。 随后，程处亮便说道：“好了，不逗你了，我来告诉你好了……” 说，便关上了门，拉着她进了里屋，在床上坐下来，这才低声说起了经过。 这件事情是非常严重的，所以，他必须要小心谨慎，以防止外人听到。 说完之后，李银环也是不胜唏嘘。 “这件事情，还是赶紧结束，不然的话，我的心里，总有点放不下。” 程处亮轻轻点头，他知道李银环的感觉是很对的，他自己也有种走独木桥的感觉，一不小心就会掉进万丈深渊。 不过他并没有将蜀王李恪有异心的想法，说出来，不然的话，她会更担心的。 接下来的几天，程处亮都待在铁坊。 他这次来，一来是为了掩人耳目，调查李恪的问题，二来呢，是真的需要制造点火枪！ 现在铁坊的技术已经在他的指点下，提高了很多，很多模型都是可以制造出来的。 包括，枪械的组装零件。 这也是为什么程处亮现在才开始制造枪械的原因，因为时机已经成熟了。 接下来，他自己开始不停地琢磨、修改，再琢磨、再修改。 三天之后，蜀王李恪派人过来，告知他已经安排好了，约在东郊的一处民巷之内见面，但是为防对方发现，最好不要派太多的人来。 程处亮答应了。 “相公，我和你去！”李银环很是坚定地说道。 程处亮担忧道：“你的伤，完全好了吗？” 李银环点头道：“我在这边又修养了几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影响动武的！而且这次去，肯定会非常凶险的，所以我一定要和你去！” “不要了。”程处亮摇头道：“我自己去就好了，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不！”李银环闻言，立刻说道：“相公，你一定要让我去，你不想我收到伤害，我也不想你受到伤害啊！你不要再劝了，我一定要和你去的。” 见她如此坚决，程处亮只能点头答应了。 时间约定的是当天晚上八点钟，而白天的时候，程处亮去了一趟长安城，具体干什么，暂时不得而知。 到了晚上，两人一块从铁坊出发，赶往所在的东郊民巷。 古代的人，晚上可没什么灯光，蜡烛又那么紧缺，所以天一黑，外面基本就没有行人了，只有‘哒哒’的马蹄声在耳边回响，衬托的气氛愈加压抑。 不过好在，两人都是心理素质过硬的人，若是换成普通人，去执行这样的任务，恐怕早就吓得腿软了。 两人在距离所在地不远处的地方停下，将马匹拴好后，这才步行前去。 来到地方，院落之中没有人，只有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和几个侍卫。 两人直接上了屋顶，揭开瓦片，可以看到里面正有两个人在交谈。 正是蜀王李恪和居科。 两人正坐在那交谈，等待了一会儿，程处亮抬头瞧了瞧远方。 随后，看向李银环点了点头，后者知道抓捕的时机已到，便和他一起纵身飞了下去。 随后，夺门而入。 “居科，束手就擒！”程处亮盯着居科，沉声说道。 里面的人，看到他们之后，似乎并没有太过惊讶，而是满脸笑意地说道：“程县令，程县伯，程小公爷，卢国公的二公子，大唐皇帝跟前最红的人，你果然厉害啊！ 一出手，就将我辛苦十几年的基业给摧毁了，我的那些庙宇，那些手下，不是被杀掉，就是被抓起来，逼迫的我不得不急忙改变策略，将自己的身份隐藏起来。可没想到，你竟然还能够识破我的身份，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程处亮笑道：“你也挺厉害的，一个幕僚而已，竟然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一个白手起家的人物，能够做到你这种水平，确实了不起了。” “和那些世家差远了！”居科冷笑道。 程处亮笑道：“不然，你可是比他们厉害多了，他们都是奋几世的力量，才有了这样的结果，而你可是白手起家啊，我有的时候都在想，若是我自己没有家族的力量，恐怕也做不到你这种程度。” 居科终于动容了，笑道：“难道，一个有天纵之才的少年英雄，竟然能够夸奖我，我真的感到很荣幸啊。” “是真的！”程处亮点头道：“我不是奉承你，而是发自内心的敬佩你这样的人物，说真的，若不是立场不同，我真想和你做个朋友，哪怕是损友也行！” 居科也笑起来：“程小公爷，原来是这么性情的人，我真的有点感动了呢，不过话说回来，小公爷也是值得我敬佩的人，小小年纪，满腹才华，尤其制造出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像你这样的人物，恐怕千年难得一遇呢！” 程处亮嘴上笑，心里却暗暗吃惊，因为这居科说的是真的，自己这样的人物，确实来自一千年后。 “对了。”居科想到了什么，问道：“小公爷，当初在居所，袭击我的黑衣人，也是你？” 说完，就盯着程处亮的脸。 程处亮直接点头，这件事没有什么隐瞒的，说道：“你这么聪明，能猜测到，我不意外。” 居科笑道：“我虽然已经知道了，可当你亲口承认的时候，我还是很震惊的，你的聪明才智已经很令人佩服了，你居然还有那么高深的武功，这就有点让人难以置信了。” 第451章 李恪的无间道 程处亮笑道：“没办法，优秀的人往往在很多方面都很优秀的。” 居科苦笑道:“所以，你今天是势在必得了？” “当然！”程处亮点头，指了指一旁的李银环道：“她的武功犹在我之上，我们两个人，你能抵得过吗？” 居科轻轻摇头，看向一旁一直不言语的蜀王李恪，问道：“蜀王殿下，这是你的意思吗？你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李恪苦笑道：“居科，他已经发现了，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引他们来，不然的话，他就会告诉父皇，那样的话，我就会被永远圈禁了。” 居科轻轻点头，感叹道：“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蜀王殿下如此做是没错的，只不过，你得想到……” 他话没有说完，却突然行动起来，整个人犹如鬼魅一样，迅速来到李恪身边，抬手将他控制住了。 他的速度太快，以至于程处亮和李银环都没有反应的时间，李恪就被抓住了。 然后再说后面的话：“你这样做的话，就得面对我的反扑！” “你……”李恪慌张起来。 “放下殿下！”李银环斥责道，说着，整个人就要上前。 却被程处亮一把拉住！ “别过来，不然我就杀掉蜀王，让他给我陪葬。”居科望着他们喊道。 “好。”程处亮举手道：“你别伤害蜀王！” “不想让我伤害他可以，你们放下武器！” “这……”李银环犹豫起来，询问程处亮道：“相公，我们怎么办？” 程处亮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居科，沉声道：“你尽可以挟持蜀王到院落之中，然后独自离开，凭借你的本事，打不赢我们两个，却可以逃走的，干嘛要多此一举呢！” 居科眼神一凌，道：“小公爷，你的心思果然缜密，不过呢，现在蜀王在我手里，你们若想保住他的命，你们两个人，必须得死一个，所以，你们选择，是你杀了你旁边这个美人，还是让美人杀了你！” “这……”李银环皱起眉头，她知道程处亮想要救下蜀王，可是自己两人…… “这什么这！”程处亮撇嘴道：“别听他胡扯，我们两个，是你杀了我还是我杀了你？我们只相爱，不相杀！” 李银环很是感动，重重点头。 随后，程处亮看向居科道：“你听明白了？” “你们？”居科想要立刻除掉一个人的计划失败了，当下诧异道：“你们真的不在乎蜀王的死活？” 程处亮笑道：“在乎，却没有那么在乎，若让我在他和我老婆之间选一个，我会毫不犹豫选择自己的老婆，所以，这是我最后的态度，你若想杀了蜀王，就请杀掉。” 蜀王李恪听到这话，先是一惊，随后释然。 自己和他的交情可没有那么多的，他救自己的老婆也无可厚非。 居科捏着李恪脖颈的手一紧，后者立刻有点翻白眼，道：“你们真的忍心？” 程处亮叹道：“刚才还敬重你是个英雄好汉，怎么这会婆婆妈妈了？你要杀就快点杀，我们等会砍死你就行了！” 随后，看向蜀王李恪道：“蜀王，你别伤心，等会我们会替你报仇的。” “……”李恪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这说得是人话？ 居科坚持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松了手，李恪连连咳嗽。 “行，小公爷，你果然厉害，我改变主意了，不杀蜀王，你们退出去，我要安全离开！” “好！”程处亮点头，和一旁的李银环说道：“老婆，你看着他们，我去开门。” 李银环点了点头，他便转身去开门了。 很快，四人都来到院子里了。 “行了，现在你放开蜀王，如此空旷的地方，你想要离开易如反掌！”程处亮说道。 居科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头瞧了瞧四周，突然喊道：“现身！” 话音一落，从三个方向，纵身飞进来三个人。 这三个人，两男一女，都是二三十岁的年纪，眼神犀利。 “老大！”他们喊了一声，随后将程处亮和李银环围了起来。 “这是？”李银环紧张起来。 程处亮也是脸色苍白地问道：“居科，你居然提前有所准备？” 居科得意地笑道：“能让料事如神的小公爷如此震惊，也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随后，他松开了李恪，转而躬身道：“蜀王殿下妙计，才能抓住此人！” “你？”程处亮抬手，指向李恪道：“三皇子，你怎么可以出卖我呢？” “卑鄙小人！”李银环在旁边怒斥道：“亏我相公千方百计的维护你，想要救你逃离火坑，你现在居然和叛徒勾结，想要加害我们，真是太无耻了！” 李恪被说得面红耳赤，惭愧地低下了头，哀叹道：“处亮，对不起啊，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没有办法啊，我不想因为你，就放弃我毕生的大业。” 一旁，居科笑道：“当然，小公爷，若是你能够加入我们的话，那不但能逃出死节，还能够在鼠王殿下登基之后，获得高官厚禄！” “行啊！”程处亮点头道：“我愿意！” “相公。”一旁，李银环闻言，顿时惊呼道：“你怎么可以和他们同流合污呢！” 她可不想程处亮成为反贼。 居科却眼神闪烁道：“口说无凭，小公爷，你需要在我们的那份名单之上签上名字，然后再按上手印的，这样的话，才能和我们站在同一条线上。” 程处亮苦笑感叹：“还以为能够蒙混过关，先离开再说呢，没想到你们现在技术已经这么先进了。” 他若是签了名，那么以后见了李二，可就说不清了，这当然是不行的了。 居科笑道：“小公爷，我不是傻子，这你可骗不了我，现在，你做决定，是加入我们，还是殊死抵抗？ 我现在来给你介绍一下，站在你面前的，正是五御之三，追风被你们抓住了，他们三个，分别是水、火、雷！” 第452章 常涂现身 程处亮轻轻点头，分辨看向三人。 “一直都是你们的传说，今天总算见到本尊了。” 他知道，那个追风，武功是这五人中最差的，可就算是最差的，也是顶尖高手。 这一下来了，三个人，再加上居科，四个高手，自己两个人，是决计打不过的。 “加上那个追风，才四个人，怎么还少一个？” 居科笑道：“都这个时候，你还能惦记这个，另外一个人，他不需要来了，我们四个，已经足够了！” 程处亮点头，他只是想确认，到底五御是单独的五个人，还是要加上居科。 现在他心里更是打鼓了，没想到，还差一个漏网之鱼啊！ 这个人，要怎么找？ “行了！”居科提醒道：“我们没有时间耗下去，迟则生变，现在你快点做选择！” 程处亮满脸堆笑，看向李银环，后者会意。 下一刻，两人同时拔剑，背靠背。 “那就让我们夫妻，共同领教你们的高手！” 居科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便一摆手，命令三人上前。 这三人也不说话，立刻抽出宝剑，便迎了上去。 程处亮和李银环两人，首次联手，却默契自生，配合无间。 一时间，刀光剑影，人影顺动，眨眼之间，已经是几番生死。 两人手持宝剑，再加上高超的武功和配合度，一时间，竟然不落下风。 “小心啊！”李恪在旁边劝解道：“居科，别让他们伤害程处亮啊，只抓住他就好了。” 居科苦笑道：“殿下，你不懂武功，不知道其中的厉害，依靠现在程处亮的武功，尽了全力，才和他打平手，若是留手的话，别说抓他了，自己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数。 高手之间过招，一个不小心，就是身死道消！” 蜀王李恪闻言，顿时倒吸冷气：“竟然如此凶险。” 随后，他看向战斗中的程处亮，朗声说道：“处亮，你不要和他们打了，免得伤了你，有事好说啊，我不想你死啊！” 随后，又看向居科道：“让他们停下来！” 居科却轻轻摇头：“殿下，不可心慈手软啊，此番若是放过他们，恐怕下一次死的就是我们了，远的不说，你父皇得知之后，立刻就会下令将你抓捕起来。” “这……”想到李二的暴怒，李恪又害怕起来。 战斗中的程处亮听了，心里有些触动，这个李恪还是良心未泯的。 战斗持续了一刻钟，五御三人绵密的攻势，尽数被两人挡下，不能伤及他们分毫。 居科在旁边瞧的着急，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说道：“速战速决，我来参战！” 说着，拔出自己腰间的宝剑，就准备冲上去。 看到这一幕的程处亮顿时惊呼出声，三个人，他们已经很吃力了，若是再加上居科，那就真的招架不住了。 正在此时，远处却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 “以多欺少，好不要脸，让老夫来领教你的高招！” 这声音非常飘忽，像是非常远，又好像非常近。 居科吓了一跳，连忙抬头去瞧，之间从房顶之上，飘然下来一个人。 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背着双手，没有携带任何兵刃，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是……”居科诧异出口，一旁的蜀王李恪却认得他，当下解释道：“他是内侍省的总管，常涂公公，是我父皇身边顶尖的高手，听闻他的武功天下无敌！” 居科眯起了眼睛，当下倒吸冷气道：“想不到，居然是你，今日我竟然有幸得见，真是荣幸！” 常涂落地之后，笑道：“想不到你竟然也听过老朽的名号！” “那是当然！”居科点头道：“早在二十年前，你的大名已经在江湖中流传了，想不到，你现在为皇家服务了。” 下一刻，他又笑道：“不过，你现在如此苍老的身躯，还有当初几分的力量呢？”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知道退无可退，是必须和眼前人战斗了。 常涂笑了几声，道：“老朽确实太老了，可是你不该欺负小公爷，他是老朽认定的朋友，也是唯一的弟子，你伤害他，就是打老朽的脸！所以，老朽必须要教训你！” 居科见状，大笑道：“想不到，程小公爷少年英雄，竟然拜一个太监为师父，真是太好笑了。为了小公爷的名号，你这样的师父，还是去死！” 说，便提剑冲了上去。 常涂冷哼一声，一双原本浑浊的眼睛刹那间变得寒冷起来，在腰间一拍，一条软剑被他握在手里，应了上去。 两人的战斗，更是让人眼花缭乱。 一旁，蜀王李恪已经惊呆了，父皇身边的近侍都出马了，看来父皇已经知道了，那自己的命运？ 他悲哀地想到，自己已经大势已去了。 “师父！”在混战中的程处亮叫苦连天道：“可以了，你徒弟快顶不住了，快叫人！” 正在和居科打斗的常涂笑了笑，随即咳嗽两声，从门外便冲进来八名黑衣人。 进来之后，立刻拿着兵刃来到程处亮这边。 这些人，都是常涂训练出来的高手，虽然没有尽得他的武功精髓，可贵在人多，应付这三个人，不是问题。 随后，他将自己的老婆李银环也拽出战场。 “老婆，你还好？”程处亮收起剑，询问道。 李银环轻轻摇头，也收起剑，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低声道：“就是太累了。” “是啊！”程处亮笑了笑，带着她一道朝蜀王李恪走去。 后者看到他们，立刻下意识地后退。 “蜀王殿下！”程处亮快步来到跟前，不由分说，拉着他的手臂进了屋子里。 关上门后，这才说道：“现在的情形你已经看清了？我请来了常涂公公和他的八大高手前来，在最外面还有大批的官兵在朝这边包抄而来，这里的人，一个都跑不掉的。现在，摆在你面前的两条路，就看你最终怎么选了……” 第453章 成功劝降李恪 “一，实话实说，你和居科这个反贼勾结，意图反叛，还意图加害于我，陛下知道后，恐怕会直接赐你一条白绫的！” 李恪虽然心气高，可面对死亡的时候，还是有些害怕的。 看他的情形，程处亮一阵好笑，毕竟还是个毛孩子，就算再隐忍坚强，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还是会害怕的。 知道已经吓唬得差不多，便再次说道：“当然，还有第二条路，反贼居科意图拉拢蜀王殿下，鼠王殿下假意屈从，而后和程处亮里应外合，一举将所有恐怖分子全部抓获归案！” 说了这个之后，李恪直接呆愣了，他的心情真的是大起大落，太刺激了。 喃喃道：“处亮，你这是……” 程处亮笑了笑，道：“这是你刚才展露恻隐之心时，给自己留得后路，所以，不用谢我。” 蜀王李恪直接感动哭了，拉着程处亮的手臂，哭泣道：“处亮，你的心胸真是太广阔了，我都要杀掉你了，你竟然还能够宽恕我，我真的是无地自容了！” 程处亮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三哥，这次的事件之后，你好自为之，我知道你不甘心，但事情不能这样做，而且陛下正当壮年，你着什么急？” 李恪叹气道：“处亮，我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之所以这样，你也是知道原因的？” 程处亮点头道：“我知道，就因为你母妃的身份嘛，你就没有了竞选太子的资格，我也知道你的不甘心，其实我是看好你的，但慢慢来，这件事情，若是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和陛下提一下的。” 这话，听得李恪感激涕零。 呜咽道：“处亮啊，若是你能够和父皇提点的话，那可是比谁说话都好使了。” 程处亮点头道：“我很欣赏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努力！” “好，我知道了。”李恪保证道。 “行，我们出去，外面的打斗已经弱了下来，你记得擦干眼泪，不要让常涂公公看出什么来，他可是对陛下最衷心的。” 李恪可是知道其中的利害之处，当下抬手擦干眼泪。 李银环就守在门口，看向程处亮欲言又止，后者轻轻摇头，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随后，他扭头看了看，李恪已经恢复了正常，除了眼珠用些红之外，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异样，看到这一幕，程处亮对他又增加了一份信心。 这样能装的人，确实了不起。 随后，他打开了们，作了邀请状：“殿下请。” 李恪点了点头，迈步朝外走去。 程处亮和李银环跟随其后，来到外面，看到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八大护卫，有两个倒在血泊之中，对方三人，也有一人倒下，另外的两人，则是浑身挂彩，被擒获。 另一方两大高手的争斗，也进入了尾声。 只听惨叫声传来，一人手臂直接被斩落，随之，风停云静。 “你辱我徒弟，断你一条手臂以做惩戒！” 这时，程处亮看着淡然说出这话的常涂，大为震撼，喃喃道：“这已经达到独孤求败的地步了。” “师父！”他走过去，伸出大拇指称赞道：“您老人家已经是剑神了！” 常涂轻声一笑，摇了摇头道：“唉，小公爷过奖了，老奴已经老了，你天资聪颖，假以时日，一定会超越我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告一段落。 众人都各自回去，这些人被押走。 当天晚上，程处亮和李银环解释了一下，便让她返回铁坊了。 “老婆，我曾给大哥一份医疗用的输血设备，让他给我打造出来。” 连反的受伤，让他想制造一种输血的设备，以备不时之需。 第二天，程处亮和蜀王李恪一起进宫，向李二说明情况。 “哦？” 李二虽然在一早得到了常涂的奏报，但还是震惊道：“李恪竟然有如此谋略？” “正是！”程处亮说道。 李恪则拱手道：“这件事情没有提前告知父皇，还请父皇恕罪！” 李二点头道：“恪儿，这件事你做的很好，一举剪除了居科这个反叛的组织，除去了朕的心头大患，好，很好。” 李恪激动起来，他没想到，李二还是第一次这么盛赞自己呢。 要知道，因为自己母妃的原因，他从小就没被李二重视过，一直是渴望父爱的，现在突然获得父爱，那种激动知情可想而知。 “多谢父皇夸奖，孩儿只是尽分内之事！”他还是跪下，强压内心的激动，谦虚地说道。 这个时候，李二才正视其这个儿子来，和自己有五分相似，一表人才，说话做事不卑不亢，不急不躁，被自己如此夸奖，却还是表现平静。 但就这方面来说，其他儿子，包括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都不足以和他比拟。 这一刹那，李二真的动了念头，一个想要培养他的念头。 虽然他的母妃是隋炀帝的爱女，可他也是自己的儿子啊，若是能够对帝国的未来好，让他坐皇位，又有什么呢？ 当然，这只是他一瞬间的念头，并没有来得及细细推敲。 毕竟，若是想要改立太子，那牵扯的东西可就太多了。 远的不说，李承乾可是长孙皇后所处，嫡长子，名门望族，加上有舅舅长孙无忌一门在这站着，还有其他的利益牵涉，想要改换他，那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而且，就算改换了，也是在长孙皇后的几个儿子之间，怎样都轮不到这个蜀王李恪了。 想当初，封他为蜀王，就已经命定了，他就偏安一隅就好了，不要妄图进入关中地区。 李二走过去，将他扶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吾儿，你这次做的真不错，不惜以身犯险，为父皇分忧，很好，去……看望你的母妃！” 李恪一喜，点头道：“多谢父皇！” 他的身份特殊，想要见自己的母妃一面，是非常困难的。 等他走后，李二才望着他的背后，喃喃道：“唉，真是想不到，几年不见，他已经成长的和朕越来越像了！” “是啊！”程处亮本来就想为李恪说点好话，此刻闻言，立刻接话道：“是啊，三皇子英武不凡，还真有陛下的英姿！” 第454章 身处帝王家，万般不由人 李二看了他一眼，感叹道：“处亮，你也这样觉得吗？只可惜啊，他的母妃是隋炀帝的爱女，这一点就决定了他的路，他不可以继承朕的位置。” 程处亮则轻笑道：“陛下，您乃尧舜禹汤、秦皇、汉武之后，少有的明君，您的思虑一定是很周密的。” 嗯？李二听了，他的话戛然而止，便问道：“处亮，你这话没有说完？” 程处亮再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陛下的，可我自己心里的话，妄图揣测圣意，妄议皇储，说出来就是大逆不道了，所以小臣为了活命，还是不说了。” 李二大笑道：“你小子，还跟老子来这一套，你明知道，朕不会怎么你，而且你所说，都是为朕考虑的，朕怎么会怪罪你呢？” 程处亮点了点头，很是个感动，便说道：“既然陛下如此信任小臣，那小臣就斗胆说了，历代王朝兴衰都是在传位之上，若是选了不好的储君，那么这个王朝无论建设的再好，也会很快崩塌。 历史早已经告诉了我们。像秦二世，秦国奋六世之力才统一了天下，结果在他手里，不过几年的时间，整个帝国就分崩离析了。” 李二轻轻点头，道：“朕明白你的意思，朕会着重思考这件事情的。” 程处亮并没有点名，他知道，依照李二的聪明才智，这样就已经明白了。 随后，李二又说道：“处亮，去，去找李恪，和他谈谈，帮朕了解一下他的品行和能力。” “好。”程处亮点头，也不说别的，他知道，能让李二动了这个念头，已经是很大的一步，其他的要求是不敢说了，否则的话，就适得其反了。 他离开御书房，和太监打听了一下，朝着李恪母妃的宫殿而去。 这里，还是他第一次来，当然，这里是后宫，他一个男人，若是没有得到李二的恩准，还真是不能随便进来呢。 进了后宫，随处可见，那些燕瘦环肥的女子，这些都是后宫的嫔妃们，她们是那么的靓丽，那么的风情，那么的寂寞，那么的孤独，只为了等待皇帝的宠幸。 唉，这些可怜的女人。 只不过，他走过的时候，看这些女人看自己的眼神，像是想要将自己吃了一样，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他在心里感叹，这个李二真是造孽，你享用不了这么多女人，干嘛要圈着她们，放她们离开不好吗？ 很快，在太监的带领下，他来到了李恪母妃的宫殿。 她毕竟是隋炀帝的爱女，属于妃子，规格比其他嫔妃还是要高一些的，当然，和长孙皇后的宫殿是没法比的。 程处亮来到的时候，看到李恪正和一个美妇在交谈着。 他一瞧，里面的人也看到了他。 四目相对，他不禁震惊，这女人到底是李恪的母亲还是他的姐姐啊？这也太年轻了，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 虽然穿着打扮没有长孙皇后的华贵，可那份贵族的气质却似天生的一样。 这个时候，程处亮确信了，什么叫做天生的高贵，和普通人就是不一样。 程处亮知道，李恪的母妃名叫杨偲。 “偲妃娘娘！”程处亮躬身说道。 “你是？”美妇看着他问道。 她的声音空谷幽兰，软腻腻的，非常悦耳。 一旁，李恪连忙介绍道：“母妃，他就是我和你说的，清河公主德儿的驸马爷，我的妹夫。” 哦？杨偲闻言，立刻起了身，来到跟前施礼道：“原来是程小公爷，妾身有礼。” “使不得。”程处亮摆手道：“您是娘娘，只有我向您行礼的份，怎么能让您给我行礼呢！” 杨偲苦笑道：“程小公爷，您说笑了，现在的您，那可是陛下跟前的大红人，别说是我，就连我的恪儿，在陛下那得到的荣宠，也不及你的万一，所以您收的起的。 另外，虽然唐突，但可怜天下父母心，我还是想请您无论如何，能够帮衬一下我的恪儿，让他平平安安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程处亮叹气道：“虽然小子第一次见到偲妃娘娘，但凭您刚才的一番话，就已经说明，您也是一个像皇后娘娘一样的贤德人，三皇子有您这样的母亲，真是有福分。” 说到这个，杨偲哀叹道：“小公爷，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我刚才还在和恪儿说，是母妃连累了他，若不是我的身份，他恐怕……” 说到后面，他不再说话了，她也是久处忧患之中，知道隔墙有耳，话不可以乱说的。 程处亮当然明白她的意思，点头道：“偲妃娘娘，您千万别这么说，我相信，三皇子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 “没错！”一旁，李恪则满脸严肃地说道：“母亲，您千万不要这样想了，您给了我生命，又教我那么多的大道理，我对您只有感激，从未有半分怨恨。” “儿啊！”杨偲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呜咽道：“娘有你这样的儿子，就算是立刻死了，这辈子也值得了。” 一旁，程处亮看的不住哀叹。 这真的是，帝王之家，就是这样无奈，长孙皇后一家是那么的好，现在又加上杨偲和李恪，这真的让他不知道如何选择了。 李二说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不一定的事情，他不想现在说，怕影响到李恪的心性。 现在的他，最需要的是沉淀，而不是信心。 另一边，太子李承乾来到了御书房，汇报工作。 “父皇，学院的一切都安排妥当，现在正常运转，而从长安到洛阳的路，已经推进了一百里。” “好啊！”李二看着晒黑的李承乾，称赞道：“你晒黑了，不过也懂事了。” 李承乾闻言，开心道：“多谢父皇夸奖，儿臣一定会更加努力，以报效父皇的栽培。” 李二点头道：“乾儿，百姓都很苦啊，所以你要多多体察民情，还有，那些百姓来干活，一定要给够工钱，不要短缺他们的，因为很多家庭，就靠这点收入过日子，若是他们的钱被克扣了，那他们可就没法生活了。” 第455章 李承乾坠马 “遵命！”李承乾答应道：“儿臣一定谨记父皇教诲，善待百姓的。” “好。”李二点头道：“朕的乾儿长大了许多，朕心甚慰。” 他这个时候，又一次体会到了程处亮的用意，不再征伐徭役，让百姓都能够赚到钱，这样的话，才会真的国富民强，也会减少很多的不公平和叛乱。 李承乾非常高兴地离开了，现在，他在李二得到的喜爱，与日俱增，而且兄弟李泰好像也被可以冷落了，这样一来的话，谁也不能和他争抢太子的位置了。 所以，他离开皇宫后，直接带着自己的一帮亲兵，去郊外玩耍了。 他有个爱好，就是喜欢模仿突厥骑兵，骑在马上耍大刀，这一次心情高兴，自然要舞动一番。 另一边，程处亮和蜀王李恪，离开了杨偲的宫殿，离开了。 蜀王李恪在京的府邸 “妹夫，我见了母亲，这次就要先回去了。”李恪望着他，说道。 程处亮点头道：“三皇子殿下，你这种做法是非常好的，现在你你必须得历练自己，就算你不在长安城，一样能够做出成绩来的，回去，回去将蜀地治理好，到时候，陛下知道后，一定会对你大为改观的。” 李恪重重点头，道：“处亮，这一次，真的多谢你了，若不是你的话，我真的就……” “不可说。”知道他要说什么，程处亮连忙组织道：“那件事，你忘了，以后在任何时候都不要说出来，若是一旦说出来，就有被其他人知道的风险，到时候，不但是你，就算我也得跟着遭殃。” “好，我不说了。”李恪闻言，连忙点头答应，但是下一刻，他说道：“对了，处亮，居科他们可是知道的，若是他们将我供出来，那……可就糟糕了。” “放心！”程处亮摆手道：“他们罪行累累，他们说的话，根本不足以采信，你想啊，陛下是相信一个反贼的话，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呢？” 李恪释然道：“我知道了。” 他知道程处亮说的有道理，就算父皇再不喜欢自己，也不会相信自己会反叛他的。 “明天，我就会进宫和父皇说一下，便要离开了，处亮，你可是说了，以后有机会来蜀地玩啊！” 程处亮点头道：“放心，我很快就会去找你玩的。” 随后，两人正准备分别，却突然几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急切道：“小公爷，东宫出事了，出大事了！” “什么？”看到小太监的表情，程处亮骇然问道，一旁的李恪也是吓了一跳。 小太监又连忙说道：“太子早上骑马，不慎从马上摔下来，被马踩到，听说非常严重，陛下、皇后娘娘和众多大臣都已经去了，陛下让奴才请您过去，立刻过去！” “好，我这就去！”程处亮的脸色苍白起来，他知道，事情肯定很严重，不然的话，陛下、皇后娘娘不可能都过去了。 这时，一旁的李恪道：“处亮，我要不要去呢？” 程处亮犹豫了一下，摇头道：“不用了，你就在家里好了，这件事情发生的急，若不是我在这里，你根本不会知道的，而且那里人多，你去了也没有什么用，还是老实在这里低调。而且，你若是去了，恐怕会引起不好的猜测。” 李恪点头：“行，我听你的。” 随后，程处亮便和太监门一起离开了。 等他来到东宫，里面早已经挤满了人，各位大臣几乎都来了。 等他来到了正堂，立刻看到了自己老爹程咬金，还有李靖，秦叔宝，尉迟恭，长孙无忌等人，再往里，就看到了李二和长孙皇后。 “爹！”他低声询问道：“太子怎么样了，严重吗？” 程咬金低声回答道：“挺严重的，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太医院的御医们都来了。皇上叫你，你快去。” 程处亮答应一声，这才往里走。 此刻的长孙皇后，早已经哭的眼圈通红了，在旁边一个劲地哀叹：“我的乾儿啊！” “参见陛下、皇后娘娘！”程处亮走过去，低声说道。 “处亮！”一看到他，长孙皇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拉着他的衣袖哀求道：“你快点救救我的乾儿啊！” “母后莫急！”程处亮沉声安慰道：“我一得到消息，便离开赶来了，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先来了解下，您先坐下，不要太悲伤了。” 长孙皇后听了他的话，这才坐下。 随后，程处亮看向李二，后者轻轻点头，他这才转而去看李承乾。 此刻的李承乾，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周围的众多宫女不停地转运血水。 而一大群御医，一个个在诊脉，包扎伤口，虽然很忙，但一个个都是额头冒汗，还不是地叹气。 看到这个情形，程处亮心里也是‘咯噔’一声。 “太子怎么样了？” 他看向一名正在旁边站着的太医问道，后者看到是他，连忙回答：“回禀小公爷，太子爷摔下马来，那批马乃是西域的汗血宝马，马蹄非常大，将太子爷的腿骨给踩断了，而且，还踏出一个很大的伤口，现在太子爷失血过多……” 他后面的话不敢说了，但是程处亮却知道。 在古代，一个人失血过多，只有等死一条，因为他们并没有输血的设备，而且，也不知道怎么输血。 程处亮看了太子此刻的惨状，也不禁叹气，历史事件还是发生了，这一次就算李承乾能够活下来，也得落下足疾。 这难道就是他的命运吗？ 自己曾经多次告诫过他，不可以玩那种过激的游戏，要善于保养自己，可他还是不停。 听到他叹气，一旁的长孙皇后慌神了，连忙跑过来，拉着他的手臂哀求道：“处亮，若是你再说不行的话，那我的乾儿就真的没救了。” “母后！”程处亮看着哭成泪人的长孙皇后，不忍道：“您放心，有我在，一定会救活太子的！” “真的？” 长孙皇后的眸子亮了起来。 看着程处亮灼灼的眼神，她又重燃了希望。 第456章 输血救人 程处亮点头道：“母后放心，我这就来救治太子！” 听了他的话，一群御医都惊呆了，他们可以说是当世医术的天花板了，谁也不敢保证能救活太子，因为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 可是这个小家伙，竟然敢说这样的大话，若是别人，他们恐怕早就嘲笑了，可是程处亮已经创造了那么多的不可能，所以，他们谁也不敢说什么，而是静静等待，看他有什么高招。 安慰了长孙皇后，程处亮便命令自己的贴身仆从： “快，骑马去铁坊，和我老婆李银环说，让她带着大哥程处默新造出来的医疗设备，快点赶往太子宫！” “遵命！” 仆从答应一声，正准备离开，这时，李二激动道：“让他骑朕的御马前去，那马跑的更快！” 这时，一旁的李靖言道：“陛下请放下，老臣亲自去安排。” “好。”李二点头道：“有劳国公！” “陛下客气。”李靖答应一声，亲自带人下去安排了。 铁坊距离这里的时间，可不近，正常情况下，来去恐怕要一个时辰。 在这期间，程处亮则讲解了自己的救治方案，道：“之前因为银环受伤的缘故，我就想着能够打造一种输血的设备，这样的话，就可以救人，没想到，刚刚制作好，就派上用场了。” 众人闻言，都是伸出大拇指称赞。 李二点头称赞道：“行，小子，挺有先见之明的！” 程处亮点头：“希望能对太子有帮助！” 事情还不明朗，而且又是第一次输血，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不可以把话说的太满。 “等下抽我的血！”长孙皇后在旁边说道：“我是他的娘，自然要抽我的了。” 众人闻言，不禁动容，看来长孙皇后对太子真是太疼爱了。 “不可以！”程处亮摇头道：“这个血，并不是谁的都可以的，而还要看血型的。” 啊？众人惊呆了，没想到，血液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是的！”程处亮点头解释：“不过大家不用惊慌，虽然现在我们无法验血，但是我自己的血型，却是知道的，可以输送给任何人。” 他自己之前检查过，他是o型，自然是可以的。 但是这么一说，却引起了众人的疑惑。 李二道：“处亮，你刚刚说了无法验血，是怎么知道自己血型的呢？” 程处亮闻言，心里一惊，看来还是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他们的脑袋瓜转的还是挺快的。 但他现在也不是等闲之辈，几乎没有犹豫，就立刻说道：“启禀陛下，小臣之所知道自己的血型，是因为曾有一名西方国家前来的人，为我测过。” “哦？”李二皱起了眉头，看着程处亮给自己眨眼睛，这才明白了。 这小子说的是那个墨洛温王朝的流亡公主，那个名叫陆垚垚的女人。 还好，李德贤和卢怜晴没有来，不然的话，她们肯定心里不舒服了。 她们不能来，自然是李二授意的，一个女孩子，来了除了哭泣之外，并没有别的用。 长孙皇后哭泣道：“处亮啊，这次又得麻烦你，母后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程处亮叹气道：“母后，别说客气话，我们是一家人，家人不需要感谢，互相帮助是理所应当！” 长孙皇后连连点头。 半个时辰的时间，一个英姿飒爽的人，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正是李银环。 有李靖亲自调派，来回的速度缩短了几乎一半。 看着气喘吁吁的李银环，程处亮安慰道：“辛苦了。” 李银环摇了摇头，抬手将木盒中的东西交给他。 “你去喝口水，休息一下！” 李银环点头，退了出去。 随后，才是真正危险的时候，众位医生都看着程处亮展示，只见他打开的木盒之中，有一段软管，还有几个很细的，像绣花针一样的东西。 他先将一个针头，连接在软管上面。 那软管是乳白色的，乃是命人去南方找来的天然乳胶，加工而成。 针头则是用高精尖的模具，经过多次加工和打磨之后，才成型的。 只是这针头，仍然比平时医院用的要粗不少。 首先要做的就是，抽出自己的血，然后再输送给李承乾，因为这里没有直接输血的设备，只能采用这样的笨方法。 他用一节橡胶管，绑住了自己的手臂，拍了拍，找到了一根血管，然后拿着针头，刺入。 刺入之后，鲜血立刻顺着软管流出，他用手按着针头，让旁边的御医将绑带给揭开。 因为针头很粗，所以流出血液的速度很快，只是这其中的疼痛感，也更强了。 不过这么多人看着，他不能大喊大叫，只能隐忍。 长孙皇后看到这一幕，又是一阵心疼。 “儿啊，若不是救乾儿，母后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这样的。” “没关系的。” 程处亮笑道：“其实人的血液很多的，放出来一些，才能制造新的，不但对身体不影响，相反还会有好处的。” “是这样吗？”李二闻言问道：“那放出来旧的，制造出新的，是不是对延年益寿有好处？” 他这话一问，众人就知道，他又在迷信长生不老了。 只是其他人谁也不敢吭声，只听程处亮说道：“回禀陛下，并不可以的，血液放出过少，对延年益寿起不到什么作用，放出太多的话，人就有生命危险。” “这……”李二闻言，不再说话了，看来还是老老实实这样，若是因为放血去世了，就会成为大笑话了。 很快，血袋子就快被放满了。 众人看着都疼，这至少都得有一斤。 程处亮也知道，成年人一次放血是没有问题的，而李承乾是因为超过了这个，才会失血过多的。 当下，他拔出了针头，按压住了伤口，然后找来胶布贴起来。 没等怎么处理自己的伤口，他就连忙去施救李承乾，因为对方不能等待了。 连忙给李承乾输血。 随着新鲜血液进入，李承乾的脸色，也渐渐有了一丝血色。 第457章 要变天了 输血完毕后，有御医为他把脉后，连连点头道：“现在太子的脉象已经平稳，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醒来的。”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都高兴起来。 “处亮，真是太谢谢你了。”长孙皇后来到程处亮跟前，拉着他的手说道。 可是后者，早已经听不清她说什么了，双脚一软，直接扑进了长孙皇后怀里。 众人都是一阵惊呼。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他一扭头，就看到李银环抱着手臂，倚靠在床边，她这副模样，真是漂亮的紧。 他本想起床去逗逗她，可却低估了李银环的警惕性，后者可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他刚移动，就立刻醒了过来。 “相公，你醒了？”她看到程处亮后，立刻惊喜地问道。 程处亮轻轻点头，嗔怪道：“傻丫头，这么陪着我，不累吗？” 李银环轻轻摇头，一脸笑意，程处亮则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低声道：“让你跑那么远，真是辛苦你了。” “没关系的。”李银环说道：“这在以前都是小事情，对了，相公，你损失了那么多的血，我去让人给你准备食物，还有，还得告诉陛下、皇后一声，好让他们安心。” “好。”程处亮答应了一声，后者却笑道：“那你放开我啊，你抱这么紧，我怎么出去呀？” “那你亲我一口，我就放开。”李银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程处亮这家伙闹起来，根本哄不好，没办法，只能啄了他一口。 程处亮满脸得意，一松开李银环，她就飞也似地逃跑了。 又过了一天，李承乾才悠悠转醒。 “乾儿，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长孙皇后见状，又是忍不住落下泪。 李承乾低头一瞧，发现了什么异样，骇然道：“我的腿……动不了了。” 一名御医，在旁边解释道：“回禀太子殿下，您的右腿骨被汗血宝马所踏，导致了骨折，现在已经固定好了，但是以后的话，只怕会落下足疾！” “什么？”李承乾听了，顿时失声：“你是说，以后我都是个瘸子了？” 御医哪里敢说这样的话，低着头不敢出声。 倒是一旁的长孙皇后安慰道：“乾儿，活着就好，你是不知道，若不是处亮将他自己的血输送给你，恐怕你根本不会醒过来，你现在不要多想，好好养伤。” 李承乾已经陷入了莫大的悲痛当中，对于长孙皇后的话，也没有放在心上。 此刻的他，仰头看着上方，目光呆滞。 他可是太子，储君，未来的皇帝啊，现在成了一个瘸子，这怎么行呢？ 他可是没有听说过，有瘸子做皇帝的。 下午，李二来了，询问了他的状况之后，便哀叹着离开了。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李承乾感受到了父皇李二的失望，还有渐渐的疏远。 第三天上午，蜀王李恪进宫。 “父皇，儿臣已经探望过您和母妃，下午就启程返回蜀地，特来向您辞行。” 这本是很正常的事情，若是在平时，李二肯定直接就摆手同意了。 可是这一刻，他却犹豫了一下，说道：“恪儿，你先不要回蜀中了，现在太子受了重伤，很多原本属于他管辖的事情，无人管理，朕想让你先搭理。” “这……” 李恪闻言，心脏砰砰直跳，他每想到，希望这么快就来了。 他虽然激动，却没有迷失心智，担心这是父皇在试探自己，便语气坚定地拒绝：“儿臣何德何能，能管理蜀中已经力不从心，哪里还敢管理太子殿下所管之事，请父皇收回成命！” 李二确实有试探他的意思，但见他如此坚决，心里又多了一份肯定。 便说道：“朕意已决，你暂且留下来，接手太子所管辖的书院和修路的事情，朕相信你，可以干好的。” 这一下，李恪算是确认了，强压激动的心，跪拜道：“多谢父皇信任，儿臣一定全力以赴，不辜负父皇的重托。” 李二点头，欣慰道：“去！” 李恪离开后，难掩激动。 李二拍着案台感叹：“这件事情，一定传出去，肯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可是没有办法，谁让乾儿变成这样了呢？他这副模样，怎么做九五之尊？堂堂大天朝的皇帝陛下，竟然是个瘸子，这，这……会让天下人笑话的。” 当然，还有一点，他也知道，这李恪的品行和才能，远在李承乾之上，让他担当重任，是最好的人选。 本来，他只是听了程处亮的建议，想要重用一下李恪，可是现在情势变化的太快，他只能先这样安排。 李治太小，李泰虽然荣宠，可此人计较太多，给人的感觉难当大任。 果不其然，圣旨下达之后，朝野震荡，让一直不被看重的蜀王李恪，担当起太子之前管辖的事情，这无异于让他成为太子。 这样一来，整个朝廷都要变天了。 从第二天开始，上门拜访的大臣，几乎要踏破李恪家的门槛。 明眼人都知道，蜀王李恪要崛起了，趁早巴结，可以获得更多的利益。 李恪则紧闭门庭，谁也不见，他可是知道，自己刚开始，若是接受这些人的礼物，那恐怕后脚父皇就会收回他的权力。 赵国公府。 长孙无忌怒拍桌子，愤怒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竟然让蜀王李恪掌管原来太子的事务，这不是明显的要将他扶正吗？岂有此理！就算太子受伤，无法管理事务，那也应该交给魏王李泰，怎么能交给李恪呢！” 他的聪明才智非常高，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夜进宫，求见自己的妹妹，长孙皇后。 一进宫，他就连忙说道：“皇后娘娘，陛下让蜀王李恪执掌太子所管辖的事务，这个事情，你可知晓？” 长孙皇后轻轻叹气道：“在哥哥来的早些事情，妹妹已经得到消息了。” 长孙无忌怒道：“陛下竟然如此安排，太没考虑过后果了，这是明显地看不起我们家族啊！” 第458章 赵国公长孙无忌 “大哥！”长孙皇后阻止道：“不可以妄议陛下的决策。” “妹妹啊！”长孙无忌急切道：“你有没有想过后果，李恪做了太子的事务，已经相当于太子了，这样一来，就将我们整个家族给摒弃在外，这怎么能对得起你，你为陛下兢兢业业那么多年，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长孙皇后叹气道：“大哥的意思，小妹明白，可这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当然知道，就算太子受伤，可以选择李泰啊，他的能力也是可以的，怎么会突然选李恪，她有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长孙无忌道：“妹妹，这件事你先不要管了，我明日在朝堂上，会提出来的，而且，我会连夜联系和我交好的大臣，让他们联名上奏。” “这……”长孙皇后惊恐道：“大哥，这不是公然和陛下对抗吗？” “不。”长孙无忌摇头道：“这是纠正陛下的错误，我会让他收回成命的。” 随后，便离开了。 东宫太子李承乾得到消息后，直接给气的吐血。 “父皇啊！” 他仰天长叹道：“为什么啊！” 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前面还那么受欢迎，受重用，只是因为受了伤，这么快就被抛弃了。 他可是知道，自己的父皇这么做，意味着什么。 可他也只能图叹，改变不了什么，他现在连床都下不了。 大观园，稻香村之内，太上皇、程处亮等人也在讨论这个事情。 太上皇李渊叹气道：“没想到，他行动这么迅速，还是像以前一样啊，乾儿才刚刚出了事，他就选了李恪上来。” 李德贤哀叹道：“哥哥这次，可真是太倒霉了，不但受伤了，还失去了父皇的宠信，他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李承乾可是她的亲哥哥，她哭的很伤心。 有她在旁边，程处亮也不便多说什么，便说道：“这件事情，是你们皇家的事情，我不便发表评论的。” 李银环则低声和卢怜晴说了什么，后者便说道：“相公，我们有事先离开了，你陪陪德儿姐姐。” 程处亮一瞧，顿时露出欣慰的表情，他们两人还真是懂事呢，知道李德贤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便不再打扰他们了。 等他们离开，程处亮和老爷子打了招呼，带着李德贤离开了。 他也不说话，那那么牵着李德贤的手慢慢地走，来到凉亭之下坐下，这才说道：“有的时候，这就是命，谁也改变不了的。” 李德贤经过这一会儿的缓和，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听了他的话，说道：“是啊，若不是你的话，大哥的命都保不住了，现在他能够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 她还是叹气道：“可惜啊，这次父皇已经让李恪哥哥做了大哥的事情，看来，是想让他做大哥的位置了。” 程处亮问道：“德儿，你觉得李恪如何？” “这个嘛……”李德贤捏着下巴，想了一下，说道：“李恪哥哥，跟我来往不多的，他很小的时候，就被父皇封为了蜀王，去了封地，和我们都没有来往的，不过他给我的印象，就是非常漂亮，英武不凡的，从小就有一股子英气，和父皇很像，这一点，是其他人都不能比的。包括大哥，还有李泰弟弟都不能比！” 程处亮点头道：“是啊，你的感觉和我一样，李恪确实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皇子，他从小不受陛下待见，可以说生于忧患之中，这也就影响到了他，让他培养出了独立、坚韧的性格。 说真的，我挺佩服他的，没有得到更多父母的爱，却没有自甘堕落，确实非常值得学习，但是呢，这样的人，也有缺点的，他们的执念太重了，太像办成一件事情的话，恐怕会走极端的。” 嗯？李德贤疑惑道：“相公，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程处亮一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若是他做了太子，你会有心里障碍吗？” 李德贤想了一下，摇头道：“这个事情，我不懂的，不过若是父皇选了他，那肯定有父皇的考虑，我没什么的，只是他和相公你的关系怎么样，会不会以后会对你不够信任？而且，我母后的地位，将会非常尴尬的。” 程处亮点头，摸了摸她的俏脸，称赞道：“小丫头，你考虑的倒是挺齐全的，我估计外面现在正在炸锅呢，明日的朝堂肯定是有一番争论的。母后那边还好说，她本来就不喜欢与人争，也不喜欢干涉陛下的决定，倒是你的舅舅，恐怕绝对不会允许的。” 李德贤也叹气道：“是呀，朝廷的斗争太厉害了，现在我知道相公你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当官了，当官太危险了，一个不好，就会收到连累。我听说，现在李恪哥哥的府邸，已经有很多人去巴结了。现在我也想通了，若是可以的话，我们就去乡下，我们一家人无忧无虑的生活就好了。” 程处亮笑着将她搂在怀里，安慰道：“放心，别说李恪没有做太子，就算他做了太子，现在陛下正当壮年，距离改朝换代还远着呢，所以不用这么快担心的。” 李德贤轻轻点头：“相公，我知道你有主意，跟着你，我很有安全感。” 第二天上朝，长孙无忌直接出列，沉声说道：“陛下，老臣有事启奏。” 李二一看大舅哥，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了，但作为凌烟阁第一功臣，他是有发言权的。 当下点头道：“爱卿请讲。” 长孙无忌道了谢，随后沉声说道：“陛下，老臣以为，让蜀王李恪代理太子事务，实属不妥，请皇上收回成命！” 他话音一落，身后的大臣也一个个出列： “臣附议！” “臣附议！” “臣等附议！” 这架势，气势汹汹啊。 李二打了个哈哈，语气轻松道：“大舅哥，朕知道你很生气，但这件事情呢，你听我解释一下嘛。现在太子承乾的状况，相信你也是知道的，他在最近半年之内，都要修养，而他作为储君，所要做的事情还是很多的。” 第459章 人犯逃跑了 “本来呢，应该把事情交给魏王李泰，可是他现在也很忙啊，已经为朕分担了一些事情，若是再将所有的事情都压给他，朕也于心不忍。 恰好呢，蜀王李恪进京拜见朕和他的母妃，朕通过观察，发现他也是有一定能力的，所以就将太子所承担的主要事务，学院和修路的事情先交给他。 只是交给了他这两样而已，其他的事情，朕都收回了。 而且，只是让他分担事务而已，并未有废掉太子的打算，所以，大舅哥，你们不要担心的。” “这……”长孙无忌没想到，李二竟然这样解释，他最担心的事情，直接被当庭说了出来，气瞬间就被放了。 犹豫了片刻，便低声道：“既然陛下早有打算，那老臣就先不说什么了。” 李二看到，缓缓点头，这是他昨晚早就想好的，他知道，这群人肯定会闹事的，只有先想到这样的办法，稳住他们，徐徐图之。 也正好，可以借机查看一下李恪的能力。 下朝之后，长孙无忌直奔长孙皇后的宫殿，向她说道： “小妹，皇上已经向我解释过了，让蜀王李恪掌管太子的事务，只是因为太子暂时无法处理而已，并没有想要改立太子的意思，所以，小妹你可以安心了。” 长孙皇后点头道：“如此，那小妹就放心了。小妹就说嘛，陛下和小妹那么恩爱，怎么可能会改立太子呢？就算改立，也会在自己的儿子李泰和李治之间选择一个，而绝对不会选择偲妃的儿子李恪，陛下怎么会不知道他母妃的身份呢！那个李恪，是绝没有可能的。” 长孙无忌点头道：“小妹所言有理，反正事情还不明朗，慢慢瞧，若是陛下再有什么动作的话，我再出门阻止好了。” 长孙皇后低声道：“大哥，不到万不得已，你千万不要和陛下交恶啊。” “放心，小妹，大哥自有分寸！”长孙无忌点头道：“我和陛下是布衣之交，又做了君臣这么久，他不可能不顾虑我的感受的。” 接下几天，李恪先去了学院那边，熟悉情况。 学院的环境，氛围，学习方式都让他大开眼界，直呼：“有这样的地方，真是学习的天堂啊！来到这里，我真的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他已经决定了，以后一定要在这里多多学习知识。 但他再两天之后，便往东出了长安城，去看修路的情况。 他还是从来没有学习过这些知识，从零开始，亲自和工人一起，研究怎么修路，怎么可以修得更好更快。 此时此刻，程处亮的生活也回归了正轨，去了曲安县，检查工程修建的怎么样。 或者去铁坊，和自己的大哥研究火器的研发。 可就在三天之后，长安城的天牢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当程处亮得到消息的时候，也是忍不住惊呼出口：“居科和他的两个手下，竟然被人救走了！” 他得到消息的时候，人正在铁坊，便骑马火速赶来。 来到长安城内，正遇到李银环。 “你是故意在等我？”看到她的模样，程处亮询问道。 李银环作为长安城巡逻官，肯定是第一时间知道的，他知道这件事情，程处亮肯定会参与的，所以就在城门口等着他。 “走！”李银环说道：“去大理寺！” 程处亮点头，两人出发，在路上，询问道：“具体什么情况？” 李银环解释道：“听说昨天夜里，大理寺去了一个高手，杀掉了天牢守卫，将里面的三名要犯尽数救走。” “天呢！”程处亮骇然道：“那个人我已经知道是谁了，我当时就有一种隐忧，只是没想到，这个人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李银环愣了愣，也明白了，失声道：“相公，你说的是五御之中，那没有出现在现场的人。” 程处亮缓缓点头：“是的，他当时没有出现，只是后来他们失败了，被抓了，也就忽略了。唉，真是失策，这些人走了，我们的生活又陷入了巨大的危险之中。” 下一刻，他想到了什么，骇然道：“不好！” “怎么了？” 李银环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脸色白的如此难看，心里也跟着一紧。 “他们被擒，再加上后来师父他们出现，居科肯定会想着，将他们加在李恪身上，他们一定会找他报仇的，所以，我们不用去大理寺了，直接去找蜀王李恪才是正事！” “什么？他们要杀李恪殿下？”李银环也是满脸骇然。 “对！”程处亮说道：“老婆，你进宫把事情和皇上说一下，让他马上派我师父常涂出马啊，那么多高手，我打不过的。” 李银环紧张道：“相公，你等我们一起去好吗？你一个人去，若是真的遇到了，你会有生命危险的，李恪殿下的安全虽然重要，可你的生命更重要啊！” 程处亮感激道：“老婆，你能这样说，我真的很感动，但是，也只能这样了，因为每耽搁一刻，李恪殿下的生命安全就多一分危险，所以，你速去速回！” 说完之后，程处亮再不说别的话，直接打马朝着学堂的方向而去。 这个时候，他想着李恪应该在学院里面。 李银环见状，只能连忙催马去皇宫。 到了皇宫里，禀报了情况，李二也是满脸骇然：“快，快命人去救他们两个！亮小子啊，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 他一方面感叹，程处亮能够想到这么快，另一方面，又有些生气，这个小子，明知道打不过，还以身犯险，他难道不知道，他在自己心里的重要性，可是比所有儿子都重要吗？ 要命的是，常涂已经被派去天牢调查情况了。 李银环又连忙骑马去了大理寺。 来到地方的时候，正听到一个大理寺的年轻人，在和常涂等人分析。 “大人，依照卑职的分析，救他们离开的是个高手，因为这些守卫都是被一击毙命的，完全没有反抗的机会，他们的刀都没有拔出来。” 第460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这说明了，这个人的身手非常高超，而且刀伤都是朝左的，可以看得出，这个人用的是左手剑！ 而且，根据卑职掌握的线索，这些人号称五御，在打斗的过程中被杀掉一个，之前就被抓获了一个，再加上这两个，也就是说还有另外一个人，所以，很大可能，这个人就是五御之中的漏网之鱼。 他们逃离现场之后，肯定会立刻藏匿起来，毕竟那个居科的手臂被砍掉了，必须要养伤的，走不了多远。 卑职建议，首先关闭四个城门，他们带着伤员跑不了的。另外，派人立刻搜索全城的药铺，留意那些治疗刀伤的药被谁卖去了，这样的话，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住处。” 常涂连连点头，称赞道：“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拱手说道：“卑职狄仁杰！” 常涂轻轻点头。 这时，有人过来提醒：“巡城李将军来了。” 常涂可是知道这位小主，还挺客气，当下问道：“李将军所谓何事？” 李银环直接开门见山道：“常公公，我相公说，劫走这几个人的，乃是五御之一，而且，他现在很可能去刺杀李恪殿下了，我已经去皇宫请了旨意，陛下命你带领高手，火速驰援李恪殿下。” “这……”常涂一愣，随即满脸大骇，他没想到程处亮没有来这里，已经把事情给分析清楚了，当下连忙答应道：“好，请李将军带路，老奴这就带人前去支援！” 随后，一行人离开。 狄仁杰在那喃喃低语：“这位程小公爷是何方神圣，推理断案能力，竟然远在我之上，果然厉害！” 他们自然也是先去了书院，可到了之后，一询问，才知道李恪不在这里，而是去前方监察修路了。 现在修的路段，可是已经距离长安百里，这想要赶过去，可不是那么快的。 赶了一个小时的路，程处亮才来到所在的地方。 这时的李恪，正身体力行地，和工人一起干活，汗流浃背的。 而且，他的周围竟然没有侍卫。 看到这一幕，程处亮心里一喜，还好，他没事。 可说时迟，那时快，一旁，一道身影忽然闪现，手持一柄长剑，冲着李恪而去。 铛！ 当剑要刺中李恪的时候，却被另一把剑给挡住了。 现场的工人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尖叫着往后退。 李恪也是吓了一跳，当他看清来者之后，也是惊呼出声：“处亮？” 当他看清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更是骇然：“是你，山河？” 程处亮也看清了对面的人，这人他竟然认识。 一身白衣，长相俊美，身材挺拔，腰间别着一把折扇，手握一把细长的剑。 对方也认出了他，笑道：“竟然是你小子，真是冤家路窄，我欣赏你的身手，只是这个人我必须杀掉，等我杀了他，我再陪你玩！” 程处亮也笑道：“当日你调戏我老婆，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实话告诉你，眼前这位，可是我老婆的哥哥，也就是我的大舅子，你说，我会不会让你呢？” 哦？山河一愣，随即骇然道：“他可是蜀王李恪，他的妹妹就是公主，这么说，你是驸马爷？好像他刚才喊你处亮。” 随后，他想到了一个名字，更是震惊道：“处亮，你是程处亮？卢国公程咬金的二公子？” 面对这么一个人，程处亮也不隐瞒了，因为对一个死人来说，没有隐瞒的必要，当下点头道：“不错。” 山河笑道：“我们的组织就是因为你，才损失惨重，你更是设计陷害我老大，让他失去了一条手臂，还害得我们五御，死一抓一，这笔血海深仇，真是不死不休了！” “那是当然！”程处亮点头，随后朝一旁的李恪说道：“三哥，你躲得远远的，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与你无关！” 他这么说，只是想将所有的仇恨都引到自己身上，不想山河因此牵连道李恪。 李恪自然知道他的用意，一边往后退，一边说道：“处亮，你要小心啊，他可是五御武功最高的人，名曰山河，具体他擅长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我却知道，他一定很危险。” 山河闻言，笑道：“蜀王殿下，能够得到你这么高的评论，我真的很幸运呢。” “是吗？”程处亮之前和他交手过，并没有觉得他有多厉害，便没有太在意，便握剑指向他，道：“来，让我领教五御之首的实力。” 山河一笑道：“那你可得好好用生命领会了，因为这是你的最终之战！” “铮！” 说完之后，长剑一扫，直接朝着他冲了上去。 两人早都知道对方的身手，一出手，便不再藏拙。 两人的速度都很快。 “你的剑招好精妙啊！”山河打斗的过程中，忍不住惊叹道：“你这样的人，已经算一流的高手了，能够遇到你这样的高手不容易！” “你也是一样啊！”程处亮称赞道：“速度比我快！” 山河一笑，画风一转道：“可惜啊，你这样的高手，就要死了，你以为我出了全力吗？你错了！” 说罢，直接改为左手持剑，再战斗使出了另外一种剑法。 剑法如鬼魅一样！ 程处亮顿时招架不住，心里骇然道：想不到这左手剑法如此厉害！ 若是程处亮去了现场，看了被他杀掉的那几个守卫，就会知道他用的左手剑了。 当时，那种情形之下，想要一举杀掉数名侍卫而不受影响，那就只能出左手剑。 十几招下来，程处亮就招架不住，负伤连连。 “处亮！” 一旁，李恪瞧得心惊，大声喊道。 程处亮勉强硬撑，可随着战斗的继续，他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心里悲哀想到，难道今日要死在这里吗？ 因为他知道，来的时候，并没有告知李银环自己来了这里，他们肯定按照惯性思维，先去了学院，这前后一耽误，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第461章 高手，这是高手 在接下来的十招之内，就要分出胜负，不，生死！ 可现在的程处亮，随着身上的伤势加重，已经连逃脱的可能都没有了。 对方，山河还在刺激他：“别抵抗了，放弃，你越抵抗，只会受的伤越重！何必呢？” 几招之后，程处亮就知道到了最后时刻，他的身形一顿，而对方的长剑已经如毒蛇一样，朝着他的脖颈而来。 天呢！ 这一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可是下一刻，那长剑竟然被一把铁锹给挡住了，他甚至看到了两者相撞发出的火花。 那火花差点迸到他的眼睛里。 他心里骇然，是谁救了自己，可一扭头，看到出手的人，简直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竟然是……蜀王李恪！ 此刻的他，正身姿潇洒地握着铁锹，挡下了致命的一剑。 要知道，这个角度，这个速度，想要挡下山河的一剑，可是需要很高的水准的。 也就是说，李恪他竟然是隐藏的高手？ 而且，身手还在自己之上？ 山河也是震惊了，骇然道：“李恪，你居然会武功？” 李恪一挥铁锹，将山河震退了几步，迈步将程处亮挡在身后，看向山河笑道：“山河，你想不到？其实本王在蜀地，自小就请了众多的师父来教授自己武功，只不过这件事被我严格保密。而且我联系，一般也只在黑夜里联系，所以和你们相处了那么久，你们也没有发现。” 山河也笑道：“李恪，你果然有帝王风范，竟然能够隐忍至此，亏我们老大还瞧不上你，看来，是你玩了他，而不是他玩了你！” 李恪哼了一声，侧脸和身后的程处亮说道：“处亮，你的宝剑借我一用，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了！” 这个时候的李恪，非常霸气。 而且，他突然的变故，也让程处亮反应不过来，此刻听了他的话，不自然地想听从，将佩剑递过去，道：“好，你多加小心。” 随后，他自己一瘸一拐地来到一边了。 李恪丢掉铁锹，握着长剑一抖，长剑发出清脆的破空声，他称赞道：“果然是一把宝剑！” 随后，他看向山河，傲然道：“山河，你伏诛，还可以免受痛苦！” “妄想！”山河怒道：“你以为自己学了几年武功，就可以轻松杀掉我了，笑话！” 说，直接提剑朝他冲了上去。 李恪冷哼道：“不自量力！” 一旁，程处亮看呆了，此刻的李恪，哪有半点文弱书生的样子，说他是神剑谢晓峰都有人相信，那神态，那姿势，都让人神往。 李恪提剑迎了上去，和山河交战在一起后，程处亮不仅瞪大了眼珠子。 “这，这……李恪竟然这么厉害？” 这时，他才发现，自认为自己是高手，真是可笑，这李恪的武功简直已经高超到和常涂相比了，刚才那咄咄逼人的山河，只能疲于应付，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此刻的山河，完全变成了刚才的自己，被完全虐菜。 程处亮看得出来，李恪的武功远在山河之上，本可以几招就拿下他，可却不那样做，而是一刀刀的伤他，这很明显，就是在替自己报仇。 果不其然，他说道：“你刚才如何伤了处亮，我就如何伤你！” 这话，出自一个文弱的书生之手，山河听得心里打鼓，他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倒是程处亮突然发现了，这小子武功这么厉害，干嘛不一早出手，非得等自己快被干掉的时候，才出手，难道是装逼吗？ 肯定是的，这个臭小子！ 他已经想好了，等会一定要数落他一顿，真是的，亏自己奔袭百里来救他，他居然在自己跟前装逼，真是过分，相当过分！ 又过了十几招后，山河已经伤痕累累了，他因为失血过多，整个人已经脸色苍白，最后，终于握不住剑了。 ‘当啷！’ 随着长剑掉落的声音响起，也宣告了战斗的结束。 这时，身后传来战马的嘶鸣声。 程处亮扭头一瞧，正是自己的老婆，和常涂等人来了。 等他们来到跟前，看到眼前的一幕，一个个都震惊了。 程处亮浑身受伤，坐在一旁，李恪则手持长剑，制住了一个被鲜血染红白衣的人。 “相公！”李银环立刻跳下马，冲了过去：“你怎么样？” 程处亮轻轻摇头道：“我没有性命大碍，只是受了点轻伤。” 常涂瞧了瞧，看向李恪道：“老奴参见三皇子殿下！” 李恪点了点头，说道：“常涂公公，这位就是五御之首的山河，请将他压下去！” 常涂一脸茫然地点头，抬手吩咐后面的人上前，将人给压下去。 随后，才询问道：“敢问三皇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恪解释道：“此人来刺杀本王，处亮前来救驾，现在他被擒获！” 他没有说自己，可常涂等人已经明了。 这蜀王殿下拿着剑，程处亮在一旁休息，这个山河明显是被他擒获的啊。 可李恪没有解释，他也没有再问。 程处亮叹气道：“师父，我受伤了，快带我回去治疗。” “好。”常涂答应一声，询问道：“三皇子殿下，那些反贼都逃跑了，现在只是抓获了一个，还有三个人在外面呢，老奴的建议，您还是跟我们回去，安全重要啊！” 李恪点头道：“好，正好我也要回去，一定要看到处亮完全没事才放心。” 这里距离长安城可是一百多里，回去再治疗自然不现实，于是就去了邻居的城镇，找了大夫，给包扎了伤口后，这才继续上路。 等他们回到长安城。 立刻有探子来给常涂汇报情况：“大理寺的人，已经发现了那三人的踪迹，知道他们是高手，特来求援。” “好。”常涂心里一喜，道：“我这就过去！” 随后，他看向李恪和程处亮说道：“三皇子，小公爷，老奴前去抓捕，请你们先回去！” “好。” 李恪犹豫着答应，“你去！” 第462章 李恪晋升吴王 程处亮说完，李恪看向他，有些不明所以。 程处亮却笑道：“这是个好机会，你一举抓获了这个黑衣组织的所有成员，陛下知道了，会夸奖你的。” 程处亮早就看出来了，此刻让他陪着自己，明显不合适。 李恪闻言，感激道：“处亮，谢谢。” “客气什么，快去！我也要回家养伤了。对了……”程处亮看向李银环道：“老婆，把我的剑拿过来。” 李银环闻言，已经猜到了什么，当下犹豫，皱眉看向他。 意思很明显，这可是你最爱的兵器，而且又和自己配合过杀敌，怎么能随便送人呢？ 程处亮却一笑，接过来后，看向李恪道：“三皇子，这把剑送给你！” “不可！”李恪直接摆手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我怎么能要你的佩剑呢！” 程处亮笑道：“那这样好了，先借给你用，等以后我为你亲自打造一柄宝剑。” 李恪闻言，眼睛一亮道：“可以, 我知道, 处亮你的铸造技术很高，早就想向你逃剑了, 既然你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快去！”程处亮递出自己的佩剑，李恪抬手接过，感激了看了他一眼, 便和常涂一起离开了。 他太想建功立业了, 在李二让他掌管太子事务之后，他就想奋进做出成绩了。 而今天有这样的机会，他自然要把握住。 之后，程处亮则和李银环回到了大观园。 躺在床上, 他很是无奈道：“这算怎么回事, 被救的人，比受伤的人武功还要厉害，这次丢人可真是丢到姥姥家了。” 这一次, 他真的很挫败，自从来到这个空间之后，他一直顺风顺水，这是第一次感受到挫败感。 现在的李恪，坚韧性比他强，现在武功也比他高超，也就是说，除了他脑袋里的知识之外, 再没有比别人强的地方了。 三女在旁边安慰： “相公, 你别难过了，谁能想到, 他竟然能隐藏的这么深呢？” 李德贤对这个三哥, 内心升起了一股敬佩感，但还有一丝丝的恐惧。 一直以为他是个和颜悦色, 单纯的人物, 哪成想, 突然有一天, 他大变样，完全推翻了之前的印象, 这就有点让人害怕了。 程处亮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只是觉得帝王家的人, 能够这样隐忍的，历史上很多的，没什么大惊小怪。 而且还在这安慰自己：“受伤也好，自己终于有机会在家里偷懒了，你们三个，谁都不准出去工作，就在家里陪着我。” 三个女人对视了一眼，李德贤开口道：“相公，现在可以不出去, 但等那些人都被抓住之后，我们就得忙自己的事情了, 毕竟，有那么多的工作等着我们去做呢。” “是啊！”卢怜晴附和道：“相公，福利院和救济院的事情, 也是刻不容缓，有那么多的儿童和孤寡老人需要救助呢。” 程处亮看向她，撒娇道：“你先救救我这个孤寡老人！” 卢怜晴笑出声来。 李银环虽然没说话, 但也是一样的意思，她是个爱动的人，一直待在家里，可是不行的。 当天下午，居科等人就被逮捕归案了。 李恪和常涂一块回宫复命。 有常涂在，李恪不用说什么的，李二知道事情的情况后，顿时又惊又喜：“想不到朕的恪儿，竟然武功这么高强。” “父皇谬赞，儿臣愧不敢当！”李恪谦虚地回答。 一旁，常涂则进言道：“陛下，三皇子殿下的武功, 已经有超过老奴的征兆！” “什么？”李二骇然，他可是知道常涂的本领有多高的, 而且他一直都不夸大，当下知道他说得是实情。 “好啊，好啊！” 李二此刻对李恪更加满意，有一个文武全才的儿子，他这个做父亲的更是骄傲。 当下一扶案台，沉声道：“蜀王李恪听旨！因你抓获叛党有功，朕特进封你为吴王！” “这，这……”李恪跪在地上，激动的双手颤抖，他可是知道，虽然都是藩王，可蜀地偏远，吴地繁华，这世人皆知，李二这样封赏，无异于是对他能力的一大肯定。 而且，吴地之上就是魏地，也就是说，现在明面上，他的地位已经仅次于魏王李泰了！ “儿臣叩谢父皇天恩！”这个时候，他是不会客气的，当下叩拜谢恩。 李二点头道：“恪儿，你虽为吴王，却不用去藩地，仍旧留在京城，协助朕处理国事。” 李恪心里更是激动，这答案几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这就是让他做太子啊！ 李恪再次叩拜：“多谢父皇信任，儿臣定当竭尽所能，为父皇分忧。” “好。”李二高兴道：“去，忙活了一天，下去休息！” 等他厉害后，李二又看向常涂道：“常公公，你也辛苦了，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和朕提，因为你是朕亲近的人。” “老奴多谢陛下信任！”常涂躬身道：“陛下，老奴年事已高，恐不能再侍奉陛下左右，请陛下恩准，让老臣告老还乡！” “这……”李二闻言，顿时不舍道：“常公公，你陪伴了朕这么多年，朕是很不舍的啊，再说，朕知道你家里没有什么人了，你又能去哪里呢？” 常涂感叹道：“多谢陛下体恤，老奴会有出去的。” 李二轻轻摇头道：“常公公，你先下去休息，这件事情，容朕想想再说。” “遵命。”常涂答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一名穿着普通衣服的人，来到大观园。 “陛下？” 当他来到之后，正准备吃饭的程处亮几人，顿时惊呼出声。 “这怎么可能呢？”程处亮不解道：“门口的侍卫，竟然没有通传，这太不像话了，我这大观园的防范都这么松散了吗？” 李二笑道：“你小子别冤枉人，是朕不准他们通报的，就是来看看你们在做什么！” 说着，他上下大量了程处亮，啧啧称奇道：“还以为你小子残废了呢，没想到还活蹦乱跳的。” 第463章 一脸担忧长孙无忌 程处亮顿时翻白眼，道：“陛下，这就不厚道了啊，我是去救你的儿子，你不封赏也就罢了，还在这里嘲讽我，真是太不给面子了。” “就是！” 这时，旁边一道不悦的声音传来，却见一名老者撩开帘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一看到他，李二连忙躬身行礼：“参见父皇！” 太上皇李渊瞪了他一眼，道：“有事没事，没事的话，赶快离开，我们该开饭了。” 李二听得顿时泪流满面，委屈道：“爹，到饭点了，你让儿子离开，这也太残忍了！” 其他人都瞧的忍俊不禁，也就是太上皇李渊能够制得住这个李二。 太上皇李渊道：“是你小子先对亮小子残忍的！” 李二连忙赔笑：“爹，我那不是开玩笑嘛，逗逗他，实际上，这小子是知道的，我是最疼他的。” 随后, 看向程处亮, 用半威胁的语气问道：“小子，你快跟太上皇说, 朕说的对不对呀？” 程处亮看向他，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怎么就逮着老实人可劲欺负呢？ 但还是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只能点头说道：“是, 陛下说得都对。” 李二闻言, 这才送了口气。 随后询问程处亮：“处亮，你这次真是辛苦了，若不是你及时反映，恐怕也不会这么快就抓到那些反贼, 现在他们已经一网成擒, 以后你们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是啊！”程处亮感慨道。 这时，侍卫过来通报，说是吴王李恪来了。 “吴王？”程处亮疑惑。 李二解释道：“今天下午, 朕见他捉拿叛逆有功，刚刚进封的。” “哦！” 现场众人一听，顿时都震惊莫名，没想到，陛下竟然这么雷厉风行，这么快就进封了李恪。 下一刻，李二捋须一笑道：“这小子真是挺上道，朕刚准备说起他, 他就来了, 让他进来！” 过了一会儿，李恪便来到跟前, 他一看到眼前人, 连忙参拜。 “恪儿，你怎么来了？”李二询问道。 “回禀父皇。”李恪恭敬回答道：“今日处亮为了救我负伤, 儿臣心里很过意不去, 在忙完事情之后, 立刻就赶来探望他了。” 李二连连点头：“好, 重情重义，有朕的风采。” 看到李二的神色, 程处亮和太上皇李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 读到了某种意味。 现在的李二，先是进封了吴王，又对他大为赞赏，照此情形发展下去，太子之位，迟早是他的。 “参见吴王殿下！” “小妹见过哥哥！” 另外三女，也各自行礼。 “免礼！”李恪一个个看向他们，满脸笑意地称赞：“妹妹，多年不见, 你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美少女，而且听闻你行事作风, 颇有皇后娘娘的风范，真是了不起。” “哥哥谬赞了，小妹不敢当。”李德贤连忙回道, 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李恪笑了笑，又看向李银环道：“李将军英姿飒爽, 武功高超，巾帼不让须眉，李恪钦佩。” “王爷过奖了。”李银环低声回应。 随后，李恪又看向卢怜晴道：“相比这位就是让处亮不惜与整个卢家作对，才得到的卢姑娘，今日一见，卢姑娘果然国色天香，拥有倾城之貌！ 而且，听说卢姑娘才貌双绝，尤其是琴技更是冠绝古今，若是能听姑娘弹奏一曲，那真是三生有幸了！” “王爷谬赞了, 小女拙劣之技，难入王爷之耳！”卢怜晴不见其他男子, 此刻被李恪问话, 脸色已经羞红。 李恪笑了笑, 不再说话, 他只是这么一说，并不是真的想听。 而且，他也知道，对方是程处亮的人，自己怎么能让她为自己弹琴呢？ 这时，有侍女过来说道：“太上皇，可以开饭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让她们上菜，随后看向李恪说道：“大孙子，你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饭菜已经做好了，就一起用膳！” “遵皇爷爷命！”李恪连忙答应道。 他可是知道，现场的人，都是权力的中心啊！不跟他们混在一起，跟谁混在一起？ 而且，他这是第一次和父亲一起用餐，因为他之前没有这样的待遇。 本来五个人，三个女人还能一起吃饭，现在又来了两个大男人，她们就不能一起吃饭了，便单独去另外的房间吃饭了。 四个男人吃饭，自然少不了喝酒。 程处亮命人拿出了他提纯的高度白酒，每人来上一盅，李恪见到他们都喝酒，便也不再拒绝，和他们喝起来。 程处亮虽然受了伤，但三人喝酒，他也不能干坐着，于是便也给自己倒上一杯。 “这些饭菜可真是独特，味道异常鲜美，比孩儿吃的都要好很多。”李恪品尝了之后，不禁称赞道。 李二点头道：“恪儿说得对，这些菜，平日里，朕也是吃不到的，他们都是你爷爷亲自摘种的，再有处亮的独特配方，才能做出这样好吃的菜来。” “这样啊！难怪外面没有这样的饭菜呢。” 程处亮笑道：“有的，我的万客来酒楼就有，那里的布置也不错的，若是有空的话，殿下可以去品尝一下。” “一定！”李恪点头道。 此时此刻，赵国公府。 长孙无忌得知了李恪被进升的消息后，怒拍桌案。 “陛下早先说的，都是骗人的，这才几天的时间，就将李恪的藩王由蜀王改为了吴王！” 长孙冲闻言道：“父亲，蜀王和吴王不是一样吗？” 长孙无忌笑着摇头道：“傻儿子啊，那怎么能一样呢？虽然两者都是藩王，可蜀地地广人稀，吴越之地富庶，而且仅次于魏王殿下的领地，陛下这是在变相的，给李恪更大的权力！” “这样啊！”长孙冲点头道：“也是，现在的李恪殿下，已经接管了太子的事务，现在陛下又封赏他这么好的地方，对他真的是太好了。” “谁说不是呢！”长孙无忌叹气道：“好几天了，陛下可是一次东宫都没有去过呢！照此下去，太子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第464章 探望李承乾 长孙冲说道：“父亲，您就别操心了，谁当太子不一样吗？我们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长孙无忌闻言，更是苦笑出声：“儿子啊，你太耿直了，谁当太子当然不一样了，要知道，若是你姑姑所出的皇子做了太子，对于我们才是一样的，这个李恪跟我们可是很疏远的，他做了太子，肯定会打压我们的，远的不说，你姑姑，长孙皇后的地位就会很尴尬的。到时候，让谁来做太后？” “这……”长孙冲也是唏嘘起来，他没想到，背后牵扯的利益竟然这么多。 “可是我们能做什么呢，这是陛下的决定。”长孙无忌看向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欣喜道：“冲儿，你去和程处亮说明要害，让他帮忙向陛下进言，陛下对其言听计从，只要他说, 陛下一定会听从的。” 他现在也明白了, 自己一干老臣就算去闹，李二只会更烦, 因为他决定的事情，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 所以，只能采取迂回路线，用程处亮这张王牌。 长孙冲点头道：“父亲吩咐, 儿臣一定照办, 明天我就去找处亮，和他说一下，听听他的意见。” 第二天上午，铁坊三巨头一块到访。 他们可是知道, 程处亮受伤了, 所以特意来探望。 “看到你们，我很高兴啊！” 正在怡红院阳台坐着的程处亮，看到来访的几人, 顿时开心起来。 “程总！”三人笑眯眯地说道：“你现在的生活，真是让人羡慕啊。” 他们说着，看向不远处，沁芳亭下的三位少女，李银环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慢慢放松下来，不时拿石头在水面上打出一长串的波浪，逗得连个人连连惊呼。 “还好！”程处亮看着她们, 心里一阵甜蜜。 有妻如此, 夫复何求？ 三人说了一会儿闲话，长孙冲便凑上前说道：“处亮, 这里都没有外人, 我有话就直说了。” “说啊！”程处亮说道：“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 其他人也都哄笑起来, 长孙冲尴尬一笑, 道：“处亮, 自从太子受伤之后, 陛下对他的宠爱越来越少，反之对李恪殿下越来越重视, 这件事，你怎么看？” “对呀！”房遗爱说道：“这件事我也听说了, 说是皇上先让李恪殿下执掌太子的事务，又将封号由蜀王改为吴王，陛下对他的恩宠，也太多了！” “你们管这个干嘛。”李德建在旁边说道：“这是皇上的家事，你们不要妄议，还在这问我姐夫，难道想连累我姐夫吗？” 长孙冲叹气道：“我本来也不想参与的啊，这都是我父亲啊，他让我来问的, 而且你们都知道，皇后是我亲姑姑, 皇上疼爱李恪殿下，她也很伤心啊！ 而且，听说皇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去看望过太子了！我姑姑整日以泪洗面的, 所以父亲才让我来问问。” 程处亮一听，就知道，这时长孙无忌教他说的话, 否则的话，他自己说不出这样的话。 不过长孙皇后的心情，还真是得考虑啊。 他虽然不想参与，但皇后对他像亲娘一样，绝对不能让她这么伤心。 “走！”程处亮起身道：“去东宫探望太子！我相信此刻长孙皇后大概率也会在那里！” 房遗爱完美继承了老爹房玄龄的谋略，当下就劝阻道：“处亮，这件事我劝你三思啊，现在李恪声望日隆，弄不好，以后的太子就是他，若是你现在和太子走得太近, 他会把你当成太子的嫡系，到时候，会针对你的。所以, 为了你以后的前途，我劝你从今天开始, 就和太子走的远一点！” “放屁！”程处亮直接反驳出声，下一刻，他又道歉道：“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好，但长孙皇后视我如己出，我不能让她伤心落泪而不管，而且你说得对，你们三人都不要去了，回铁坊好了，免得陷入其中。” “我们才不怕呢！”三人闻言，都连忙保证道。 程处亮一笑：“我知道你们的心意，拿我当朋友，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让你们陷入危险之中，所以，都听话，回铁坊安稳上班，皇族的斗争，你们都不要参与其中。” 他突然意识到，皇族的内斗从这一刻就真正的开始了！ 长孙无忌既然策动了自己的儿子，来做说客，他肯定会做几手准备，相信这个时候，魏王李泰也已经积极筹备了。 因为依照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 送走了他们三人，程处亮来到沁芳亭之下。 “相公，你的那三个朋友呢？”李德贤询问道。 程处亮叹气道：“我让他们先离开了，因为我要去东宫探望太子，相信这个时候，你母后也在那里，陛下有好几天都没有去了，此刻太子的心情，肯定是很糟糕的。” 李德贤闻言，连忙说道：“相公，我和你一起去。” 程处亮点头，他之所以来这里，就是带着李德贤一起去的，长孙皇后毕竟是个女人，他有些事情应付不来的。 随后，他嘱咐另外两个女人：“大小老婆，你们在家里待着，中午我们就会回来的，而且，会带皇后一起来。” 两人点头。 路上，李德贤询问道：“相公，你要将母后接到我们家啊？” 程处亮点头道：“是的，皇后整日里不开心，我想让她来这里散散心，不然的话，她会生病的。” 李德贤连连点头道：“相公，你考虑的真周到。” 很快，他们来到东宫。 还没来到寝宫，远远就听到了太子的吵闹声。 那声音非常大，夹杂着暴虐的气息，李德贤听了，顿时害怕地抓住了程处亮的手臂。 “别怕！”程处亮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慰道：“一会儿你看情况下，先把母后给劝出来，我去和太子说话。” “好。”李德贤连忙点头答应道。 两人走进房间里，只见一群宫女和太监都跪在地上，一个个瑟瑟发抖，在床边不远处的桌子旁，长孙皇后正坐在那，脸上的泪痕还没干。 第465章 重拾信心李承乾 “乾儿，你不要生气，发怒对身体不好。”长孙皇后还在那低声的劝。 而在床边，则是一个美妇哭的梨花带雨，正是太子妃苏婉儿。 看到来者，长孙皇后顿时一喜，道：“处亮，德儿，你们来了？” “是！”来到跟前，程处亮看向她的眼睛，轻轻示意，低声道：“您先休息一会儿，我和太子说说话。” 李德贤则在旁边说道：“母后，孩儿扶着您出去。” 随后，程处亮看向床边，说道：“太子妃，您也去帮忙搀扶一下皇后娘娘！” 她点头答应，和李德贤一左一后地搀扶着长孙皇后朝外走出去了。 随后，程处亮又屏退了所有的太监和宫女。 “太子殿下！”他轻声说道。 李承乾看向他，自嘲道：“现在你是不是也在笑话我呢？” 程处亮轻轻摇头，李承乾却呜呜哭泣道：“你应该笑的，处亮，真的，我可以怨恨任何人，却唯独怨不了你, 因为你早就提醒过我, 不要玩那种无聊的游戏，可是我却总是当成耳旁风。 这一下好了, 自己丢了半天命不说，这条腿是保不住了，这样的自己，已经失去了储君的资格, 试问, 哪有瘸子当皇帝的啊！以后有没有不知道，但在我们之前的几千年是没有的！” 程处亮坐在床边，抬手按着他的肩膀，轻轻叹息。 他自己知道, 历史上, 只有两个残疾皇帝。 一个是明仁宗朱高炽，另一个是清文宗，朱高炽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受宠, 得以登基；清文宗咸丰是因为自己的母亲太受宠，才得意做了皇帝。 可现在，一来太子的儿子才刚刚诞生，不可能太受宠；二来，就算长孙皇后非常受宠，可李二毕竟不是昏庸的道光，是不可能因为太爱皇后而立残疾的太子的。 更重要的是，长孙皇后可是有三个儿子的, 所以, 太子自然而然就被刷掉了。 “悔恨啊！”李承乾扬天长叹道：“若是我早些听你的话，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现在, 说什么都晚了！” “你别太伤心了。”程处亮只得安慰道：“先养好伤，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你的苦没有人为你承受, 再说, 难道你想自己的母后, 整日以泪洗面吗？” “我……”李承乾被问的语塞，不知道说什么, 但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胡闹了, 片刻后，他又问道：“处亮，你说父皇会废掉我的太子之位吗？” 程处亮想了想，说道：“按照道理来说，有长孙皇后在这里，想要废掉你的位置，不是那么容易的，当然，前提是你不要自暴自弃, 若是那样的话，谁也救不了你。 若是你能够身残志坚, 励精图治的话，说不定事情会有所转机的。” 最后，他眼神灼灼地看向李承乾, 沉声道：“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要走那边, 都要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他本来以为，李二会毫不犹豫废掉李承乾的位置的，可是当他亲眼看到李承乾的时候，又改变了主意，要知道，有长孙皇后在这站着，他又是嫡长子，再加上长孙家的势力，还那些早就依靠他的人。 所以，他是绝不会被轻易废除的。 除非，他想到了那种可能，只有造反，或许才会被李二废掉。 不过历史的事情，他不便说太多。 很多人的命运, 都被注定了，你以为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只是因为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而已。 李承乾重重点头道：“处亮, 有了你的安慰，我心里好受多了，我一定会把握住机会，不让自己迈入地狱的。” 程处亮笑了笑，道：“这才是我认识的太子爷嘛，对了，等你的伤好了一些，能够下地的时候，我会为你打造一副辅助装置，有了这种装置，虽然你不能完全不露一点痕迹，但行动自如是没有问题的。” “真的？”听了他的话，李承乾又升起了莫大的希望，他知道，程处亮说过的话，都兑现了的。 “当然！”看着程处亮灼灼的眼神，他重重点头。 等长孙皇后再进来后，看到已经情绪完全稳定的李承乾，顿时高兴起来。 “乾儿，为娘的看到你这样，真是太开心了。” “母后，孩儿不孝，让您担忧了，以后不会了。”李承乾练练保证，随后又看向太子妃道：“婉儿，是我不好，你日夜照顾我，我还冲你发脾气。” 苏婉儿直接落泪，不过这次却是感动的落泪。 当下说道：“没关系的，只要太子爷能够好起来，婉儿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随后，她看向程处亮感激道：“多谢小公爷！” “太子妃不用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程处亮笑眯眯地说道，对这个苏婉儿，他真是唏嘘，也就是李承乾这小子会投胎，做了太子，否则的话，这么好的女人，哪里轮得到他！ 他这么一想，眼睛就不由得多看了苏婉儿几下，后者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顿时羞涩起来。 一旁，长孙皇后也瞧见了，便连忙说道：“处亮，刚才听德儿说，你要让母后去你的府邸用膳，对吗？” “是！”程处亮点头道：“母后，你意下如何？” “母后自然愿意，我们这就离开，让婉儿好好照顾乾儿好了。” 说罢，便主动和李承乾打了招呼。 她知道程处亮这小子的魅力，担心在这久了，让太子妃苏婉儿生了心，那就不好了，虽然她生了孩子，可还是一顶一的美人儿。 而且，正因为生了孩子后，有了一种少女没有的气质，更容易让人上瘾。 离开太子宫，三人乘坐同一辆马车离开。 路上，长孙皇后说道：“处亮，乾儿已经很苦了，幸好有婉儿这么娴熟的太子妃照顾他，你可千万别打她的主意。” “……”程处亮一阵错愕，看了看对吗坐着的李德贤，苦笑道：“母后，你别乱说啊，我怎么会打她的主意呢，若是一连串的事情，一个德儿，我就心满意足了！” 第466章 郁闷的死胖子 程处亮内心苦涩，这个丈母娘有点不靠谱了，当着老婆的面说这个话，不是让自己下不来台嘛。 李德贤也跟着说道：“母后，你别乱讲，大哥大嫂那么恩爱，相公怎么会打她的主意呢！” “好，好。”长孙皇后见状，笑道：“我刚才见处亮多看了婉儿几眼，这不是担心嘛，既然他没有这方面的意思，那娘就放心了。” 她可是知道，若是程处亮真的要苏婉儿，恐怕李二还真得会许给他。 毕竟，一个是残废的太子，一个是他视作肱骨的宠臣，两个已经没有了可比性！ 本来，程处亮还没有多想，可是经过长孙皇后这么一描述，他脑海里又浮现出苏婉儿的模样。 还别说，少妇确实比少女多了一种风韵。 怪不得，曹贼会喜欢少妇了。 另一边，苏婉儿心里也有些荡漾，相对于太子这个榆木脑袋，程处亮那小子的温柔体贴, 以及痞坏的模样, 都让人神往。 她已经知道，自己这个太子妃做不了多久了, 若是能够和程处亮在一起，也是挺好的。 若是程处亮知道，他只是愣神的功夫，就俘虏了一个少妇的心, 恐怕会惊掉眼珠子！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 只因为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却引发了更大的事件。 很快，三人回到了大观园。 长孙皇后在他们刚搬进来的时候，来过这里, 可再来这里, 还是心情很好。 “这里的风景已经和自然融为一体了，真是太美妙了！” 她不禁怅然感叹道。 李德贤在旁边说道：“母后，这里真的很好呢, 你在这里住几天好不好，让德儿陪陪您。” “这……”长孙皇后犹豫起来：“这得你父皇批准才行啊。” “那没事啊，让相公去和父皇说一下就好了。”李德贤说道。 “如此最好。” 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李德贤便将这件事和程处亮说了，后者欣然答应。 到了四五点钟，便去了皇宫一趟。 李二听了之后，点头道：“这件事朕是应允的，而且呢, 还得谢谢你小子, 本来朕就不知道怎么安慰皇后，能让她开心, 朕自然高兴。 而且, 听说你去了东宫，劝好了太子, 他现在已经不哭闹了, 这又是大功一件啊！朕真的要赏赐你！” “不要啊！”程处亮摆手道：“陛下, 你朕对我好, 就别给我封官，我不想当官, 当官很烦的。” “你……”李二也是无奈，这小子什么都好, 就是不想当官这一点让人很头疼。 但知道他性子的李二，也就没有再勉强了，说道：“那你小子下次给朕逮到机会，若是你再立功的话，朕就一定要封赏你了。” “……”程处亮也是一阵语塞，皇帝是这样当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 另一边，吴王李恪，已经得到了消息, 程处亮成功劝阻了苦恼的李承乾，这让他的心里有些愤恨。 “这个程处亮, 究竟想干什么？一方面，他说了支持自己，现在又跑去安慰那个废太子, 让已经打定主意的父皇，再次松动了念头，这可如何是好？” 他现在顺风顺水, 以为太子之位唾手可得，可没想到，这么快就给程处亮阻止了。 李承乾不再苦恼，还励精图治，这样一来，李二眼下就不会再提改立太子的事情，他的心又悬了起来。 等程处亮走后，魏王李泰前来拜见。 “泰儿！”李二看到他，笑着问道：“你怎么有空来看父皇了？” 刚刚和程处亮聊过的他，此刻心情大好。 李泰笑眯眯地参拜后，说道：“父皇，儿臣刚刚忙完，特意前来给父皇请安。” “泰儿有心！” “父皇, 三哥可真是不错啊, 没想到，他一直隐瞒了自己的剑术这么久，想必连父皇都不得而知？”李泰装作随意地问道。 李二却不以为然地点头道：“是啊，恪儿这小子藏的很深，要不是这次抓捕那些武功高强的反贼，还真不知道呢。 不过若不是他武功高强，处亮那小子就该遭反贼毒手了，这一点，还真得谢谢他呢！” “……” 李泰一阵无语，他本想说的是，治李恪欺君之罪呢，没想到，自己老爹不但不说，还夸奖他。 当下，他的心里更是不平衡了。 “父皇，三哥他久居蜀地，刚来长安，很多事情还不熟悉，大哥之前的事务又比较重要，不如让儿臣来分担一些！” “大可不必！”李二摆手道：“你三哥这孩子，还挺有能力的，虽然刚刚接手，可是朕交给他的事情，每一件都做的非常好。” “……” 李泰气的直咬后槽牙，但老爹这样说，他也不敢再胡说什么了。 若是被老爹知道，他针对李恪，恐怕又是一阵数落。 离开之后，他去找了自己的舅舅长孙无忌商量对策。 长孙无忌消息更是灵通，点头道：“殿下，这件事情，不用太着急了，眼下，有程处亮出马稳定太子，现在他不哭不闹，还励精图治，皇上一时半会不会动他的太子之位了。 而接下来，不论是你大哥，还是你，都和李恪有一番争斗。 舅舅只想告诉你们，你们家里，谁坐太子都是一样的，最重要的是不可以窝里斗知道吗？ 要知道，你们可是一奶同胞！ 就像那三国的司马师和司马昭两兄弟，若是他们内斗，绝对得不到曹魏的江山！” “是，舅舅，我听你的。” 李泰嘴上答应，可是心里却想的是另外的打算。 大哥这个模样，就算励精图治又能怎样？不过也好，现在李恪的目光主要都在大哥身上，让他们两人争斗，最后，可能是自己渔翁得利。 几天之后，程处亮的伤好的差不多，便去了铁坊。 来到之后，他和大哥程铁柱说明情况。 “我要铸造一把宝剑，送给李恪！这是之前就答应他的事情。” 程铁柱点头道：“小弟，这当然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我在你说得基础上，又提纯了钢材的纯度，可以制造出更加坚硬的宝剑来。” 第467章 铸剑大师程铁柱 程处亮感叹：“大哥，你的专研精神，真是太令人惊艳了，假以时日，这铁器的水平会更上一层楼的。” 随后，他拿出了一副图纸道：“大哥，就按照这个样式，铸造一把宝剑。” 看到宝剑的样式，程铁柱顿时眼睛一亮，道：“小弟，这把宝剑只看着就已经气势非凡了。” “那是当然！”程处亮笑道：“我使用的，乃是七星剑！这把乃是太阿剑！” 程铁柱闻言，顿时惊呼道：“这我知道，相传太阿剑乃是楚国的镇国之宝，乃是一把威道之剑！” “正是！”程铁柱欣喜莫名，铸剑的水平他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程处亮自然是放心的。 两个时辰之后，他就被侍从通知，说剑已经铸造好了。 程处亮来到跟前一瞧，顿时惊呼出声：“大哥，这剑身怎么泛着红光？” 程铁柱也惊叹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这次锻造的时间太长了，亦或者，这次的钢材特殊，亦或者在锻造的过程中掉落了什么物质, 反正整把剑泛着红光, 看上去更加的神秘和威能！” 程处亮暗暗心惊，自己只是随便仿制一把剑而已, 怎么制造的比真的还好真呢？ 太阿剑！ 铁坊三巨头瞧了，也都是一个个震惊莫名。 “处亮，这把剑的造型霸道，再加上这泛红的颜色, 更加增加了威能, 握着这把剑的人，都感觉自己不是凡人了。” 长孙冲挥舞了几下，道：“所以，这把剑你要送给谁？” 程处亮说道：“要给吴王李恪！” “什么？”一旁, 房遗爱听了, 顿时惊呼道：“处亮，你现在送这样的宝剑给他，可是有什么别样的意味吗？” “没有。”程处亮摇头道：“只是几日前, 他救了我一命，他自己没有佩剑，我的佩剑赠送给他，他又不要，于是，我只能打造一把剑给他了。” 李德建道：“妹夫，可你这也太下本了，这么好的剑, 我们还都没有呢！” “这有什么。”程处亮笑道：“你们若是想要, 让我大哥给你打造几把出来好了！” 他们听了，各自欢喜, 若不是程处亮发话, 他们还真的不好意思开口呢。 一旁，程铁柱也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 既然你们喜欢, 人手一把好了！” 得到了他的包票, 一个个更加开心了。 可是在这之后, 说来也怪，程铁柱再也打造不出来泛着红光的太阿剑了, 而这些剑虽然也是精钢所造，但总感觉少了一股子气势。 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 程处亮拿了宝剑离开, 直奔吴王府邸！ 来到这里，程处亮一阵惊叹，李二对他也真是太好了，还给他赐了新宅子，这里可是有着不亚于东宫的装潢和气派。 侍卫禀报之后，李恪并没有亲自去迎接，而是让他直接进来，因为此刻的李恪，还在气头上, 生气程处亮帮助太子。 可等他看到程处亮手里拿得东西之后，立刻就转变为了感动。 “三哥！”程处亮笑眯眯地说道：“几日前, 我答应过你，送你一把宝剑，现在来践行诺言来了, 你看看！” 李恪抬手接过，顿时感觉一阵沉重，握着剑柄拔出佩剑, 顿时一道红光闪过。 当他看清了长剑的全貌，顿时惊呼出声：“处亮，这，这是什么神剑，怎么是泛着红光的？而且，隐隐有一股逼人的气势。” 程处亮笑着解释道：“具体原因也不得而知了，可能是铸造的过程中，不小心掺杂了其他的物质，才会变成这样。” 李恪虽然不爱剑，但一看到这把剑，就满心欢喜。 “处亮，真是太谢谢你了, 赠给我这么好的一把宝剑, 对了，它有名字吗？” “有！”程处亮说道：“此剑名为太阿！” “太阿？”李恪一愣，随即骇然道：“难道，是传说中楚国的镇国之宝？” 程处亮笑道：“那把太阿已经随着历史的长河, 淹没了，这是我仿制的，所以也叫做太阿，不过既然送给了殿下，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不！”李恪喃喃道：“它就叫太阿，除了这个名字，别的也配不上它。” 随后，他又是感动道：“处亮，你可真是有心，还记得这件事。” “那是当然，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做到！” 李恪收好剑，抬手按着他的肩膀，沉声说道：“处亮，你帮我的太多了，那件事，若不是你帮我，我恐怕早已经人头落地，又哪里有这样的荣宠呢？” 程处亮笑了笑道：“我是惜才啊，而且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也确实证明我没有看走眼，你把太子的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这是有目共睹的！” 李恪感慨道：“能够得到你的夸张，我真的很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在我心里，你不但是我的恩人，更是我的朋友和知己。” 程处亮点头道：“三哥，我也认你这个朋友，希望你越来越好！” 李恪正色道：“我会的，一定会的，对了，处亮，既然是朋友，哪有句话，我就直说了，你帮了我，为什么还要帮太子？” 程处亮愣神，随后看向他，恍然道：“哦，你是说我去劝说了太子的事情！这并不冲突，你收到不公正的待遇，我拔刀相助，这是我惜才，不想看到一个如此优秀的人，就此走上不归路，所以才帮你。 帮助太子，也是一样，他现在受了重伤，执掌的事务被拿走，还收到了陛下的冷落，这也是不公正的待遇，再加上，我和他本来就是朋友，而且他还是公主的亲大哥，于情于理，我都要帮助他的。 我现在并没有站队，而且也不需要这么早站队，至于以后会怎样，还需要看你们各自的造化，我只是你们的亲人和朋友，只想利索能力的帮助你们，并不是你们的附属！” “好！我明白了！”李恪喃喃点头。 随后，程处亮便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李恪喃喃低语：“你想置身事外，真的有那么简单吗？有的时候，你不站队，就会成为双方忌惮的所在啊！” 第468章 葵花宝典 李恪握着宝剑，陷入了纠结之中。 一方面，诚如程处亮所说，他把自己当朋友，惜才，才帮了自己，可是，他的话语权太重，甚至一句话，就可以让皇上改变主意，这样举足轻重的人物，站在墙头上摇摆，他怎么能不害怕呢？ 若是自己做的再好，到时候，他突然的一句话，就可以推翻一切，那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这个时候的李恪，心里竟然对程处亮起了一丝杀机！ 只不过，这种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而已，毕竟还没有到非除不可的地步。 程处亮刚从这里离开，便有宫里的小公公前来，说皇上要见他，招他入宫。 进宫之后，李二说道：“小子，你知道吗？你师父, 也就是常涂公公, 他不想干了，想要告老还乡！” “什么？”程处亮闻言, 顿时惊呼出声道：“师父他那么厉害，天下无敌，怎么会不干了呢，而且我看他身子骨还英朗的很, 再干十年八年应该不成问题的, 他怎么会突然有了这个念头？” “具体我也不知道！”李二叹气道：“他跟了我很多人，对我忠心耿耿，我不想他的晚年过的凄苦，而且他早就没有家人了, 他一个人去哪里呢？” 程处亮立刻说道：“皇上, 这件事，小臣可以为您分忧啊，让师父住在我的大观园里好了, 那里空房子那么多，让他住一间就好了嘛。而且，他是我师父，理应我给他尽孝的。” 李二顿时笑道：“老子正是这个意思，让常涂住在你的府邸里，一来可以保护太上皇，二来他在长安城内，有什么大事, 还可以请他出手, 再来还可以让你小子尽孝，真是一举三得！” 程处亮翻白眼, 这个土匪皇帝, 长的这个土匪脑子，真是无敌了。 是他自己想的主意, 还硬生生地让自己承认, 真是太不要脸了。 “陛下, 那我先去看看师父, 顺便和他说一声好了！” “行，快去！” 程处亮离开这里, 来到内侍省，自己的师父正坐在椅子上打盹。 被叫醒后, 看到他，耷拉的眼皮有了一丝精神，喜悦道：“小公爷，你怎么来了？” “师父！”程处亮笑嘻嘻地说道：“我来看看你呀，你还好吗？” 常涂叹气道：“人老了，精神很差的，不过现在没有什么活，也还凑活着过！” 随后，他想起了什么, 便说道：“老奴已经和皇上说过了，想要告老还乡！” 程处亮点头道：“师父, 你的请求皇上已经和我说了，而且我来这里，也带来了皇上的旨意。” “哦？”常涂一愣, 就要下跪，却被程处亮直接给拦住了，说道：“不用下跪, 我直接说好了，师父，皇上批准你告老，但不准还乡，要住进我的府邸里，让我给你尽孝！” “这？”常涂一愣，随即摇头道：“不行，我一个糟老头子，怎么能麻烦你呢，我去和陛下说，请陛下收回成命。” 说着，他就要迈步离开。 “什么啊！”程处亮阻止道：“师父，你这是看不起徒弟我啊，你教授了我一身高强的武功，等于间接救了我多少次性命, 住在我的府邸里，让我孝敬您，这不是应该的吗？除非，您老人家嫌弃我，若是那样的话，我就不强求了。”、 “怎么会呢！”常涂着急道：“我怎么会嫌弃小公爷呢！只是不想麻烦你罢了。” “不麻烦！”程处亮笑眯眯地说道：“师父，您住在徒儿的府邸里好啊，我哪里还有一位老爷子呢，你们也是老伙计，应该有很多话可以说的，另外呢，我还可以请教你武功啊！” 常涂缓缓点头：“是的，老奴伺候了太上皇几十年，确实有话可以说的，至于说赐教你武功，那就不用了，你现在的武功已经罕有敌手了。” “什么啊！”程处亮叹气道：“远的不说，就吴王李恪那小子，我就打不过他，这可让我丢大面子了，所以，师父，你一定要把我教的比他厉害。” 常涂笑道：“想不到小公爷这么有好胜之心啊！” “那是当然，他身份地位，头脑什么的都比我好，长得又比我帅，若是武功再比我高，那就是全方位碾压我了，所以我一定要在武功上超越他！” 常涂又笑了笑，道：“若是小公爷真的有心，那老奴确实有能让你超越他的方法！” “真的？”程处亮眼睛一亮道。 “那是当然！”常涂解释道：“最近，我融合了江湖上所有的武功，创造出一本新的武功秘籍，修习之后，绝对可以让你的武功超越吴王殿下。” “可有名字啊？”程处亮大喜过望道，他是真的想超越李恪这小子。 不能让他全方位碾压自己啊，不然自己的优越性何在？ 可当常涂说出武功的名字后，他登时想直接晕倒。 “葵花宝典！” “我去！” 程处亮闻言，恨不得直接一口老血喷出，当场昏死过去。 “师父，你为什么要起这么个名字啊？”他郁闷地问道。 常涂笑道：“这还不是你上次说的嘛，老奴觉得挺好，便拿来用了。” 程处亮闻言，吞了口吐沫，缓缓问道：“师父，你告诉我，宝典开头不是欲练此功，挥刀自宫？” 常涂大笑道：“小公爷，你怎么又这样问？之前都说过了，老奴虽然是太监，但创造的武功，并不一定非要是太监才能练习的，那纯属无稽之谈！” 听了他的解释，程处亮顿时松了口气，喃喃道：“不用自宫就好。” 若是需要自宫的话，他……不用考虑，根本就不会练。 开什么玩笑，为了练功，几个千娇百媚的老婆都不要了，脑子有病吗？ 随后，常涂又解释道：“其实也不单单是好听，而是老奴听了你的说法之后，摘了一朵葵花仔细观察，发现那些葵花籽一个个紧密排列，像是一个个人一样，攻守兼备，奥妙非常，这才有了融会贯通的灵感！” 第469章 男宠称心 程处亮不仅感叹：“师父果然是师父，能从葵花籽中收到启发，创造出武林秘籍，不想自己，看到葵花籽只想到吃！” 说好之后，程处亮便回到御书房和李二复命了。 后者一听，顿时笑道：“你小子，果然是一出马，什么事情都能办成啊，行，就这样办！” 第二天上午，常涂便搬到大观园去住了。 太上皇李渊看到他之后，也是很是高兴，毕竟在这里，他一个老头子也是无聊，有了常涂这个老人之后，两人也能做个伴。 而且常涂也是见多识广之辈，又是多年老同事，两人说得上话。 “亮小子，这个事情办得好，老头子我很高兴。” 程处亮笑道：“老爷子，你满意就好，有我师父在这，你们两人做个伴，挺好的。” 吃过午饭, 到了下午四五点钟, 程处亮便央求着常涂教自己葵花宝典了！ 有这位师父在，他根本不用看什么剑谱, 直接当面传授，有什么不正确的地方，直接就给改正了，效率很高。 先由常涂开始演练一遍！ 程处亮在旁边看傻了眼, 等他停下来后, 才喃喃道：“师父，你真是武学奇才，徒儿以为之前您传授的剑法，已经天下无双了, 可是刚才见了你新创造的剑法, 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此精妙绝伦的剑法，简直堪称完美, 没有任何缺陷的地方，若是学会了，任你是多么厉害的高手，也无法防守啊！” 常涂笑道：“小公爷，你赞缪了，武功没有完美无缺的，都是有缺点的，只是不过这其中的缺点多与少罢了。 而且, 这葵花宝典的剑招只是辅助, 更主要的则是内功，若是内功能够大成, 那才是能够做到天下无敌呢！我和那个居科战斗时, 他的武功已经非常厉害了，只是因为内功没有我的好, 才落败的。” 程处亮听得非常认真, 在旁边缓缓点头。 他知道, 只有学到自己身上的技能, 才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东西, 都随时会失去的。 从这天开始，他便在傍晚的时候和常涂一起练剑, 修炼内功心法。 同时，也修身养性。 三个老婆各自都有自己的事业，李德贤需要照顾生意，李银环更是三人不打人，就浑身难受；卢怜晴在做福利院和救济院的事情。 只有程处亮，他的曲安县正在有条不紊地修建当中，百姓们几乎都参加了，也就少了很多的政务，他落得清闲。 但还有一事, 他不得不上心，那就是隔三差五的去太子府上, 和太子谈谈心。 这小子答应的快，忘得也快，等程处亮一走, 他看到自己的伤，又自暴自弃起来。 这天，他照例去太子宫, 因为太子宫的人早就熟悉了他，便没有通报，直接让他进去了。 等程处亮走入李承乾的寝宫，却发现了一个不忍直视的事情。 只见李承乾的床上，竟然有一名男子，这男子形容俊美，竟然比那妇人还美艳几分。 妖孽！ 程处亮一瞧，脑海里浮现出这两个字眼。 “小公爷！” 他看到来人，吓得要死，连滚带爬从床榻上下来，跪在地上。 李承乾则尴尬道：“处亮，你来了, 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程处亮咳嗽了一声, 指着地上跪着的人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惶恐道：“回禀小公爷, 奴婢称心！” 程处亮闻言, 顿时骇然以及, 没想到, 这家伙还是出现了，当下摆手道：“出去！” 那人闻言，道了谢，慌慌张张地爬起来，抱着衣服往外跑去。 程处亮看向床榻之上的李承乾，叹气道：“太子爷啊，你这玩的有点过了！” “没什么！”房间里没了别人，李承乾也没有那么紧张了，笑道：“这种事情，在我们大唐多的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而且，此人甚得我心，能让我开心快乐，何乐不为呢？况且我现在这个样子，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说是励精图治，可那些书籍，他根本看不下去。 程处亮不便再多说什么了，但还是叹息道：“太子爷，你现在还是养伤要紧啊，其他的事情，还是暂时忍忍好了。” 李承乾点头道：“处亮，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会主意的。” 本来，程处亮还准备在这里吃饭的，但是看到这一幕后，他就有些干呕了。 李承乾这小子的口味，怎么就那么重呢？ 放着自己漂亮的老婆不碰，非要去找这么个玩意儿，真的是……不想说他！ 和他聊了一会儿，程处亮便准备起身离开了。 来到正殿之外，却有一名侍女早在这里等候，低声道：“小公爷，请留步，太子妃想请您去一趟。” “哦！”程处亮点头道：“带路！” 他并没有多想，想着太子妃找自己，肯定也是太子的事情，她经常在这里，肯定是知道的，安慰她一下也好。 很快，来到太子妃的房间。 苏婉儿正在那看着两个侍女照顾小皇子，看到他来了之后，便吩咐道：“你们把小皇子带到偏殿去。” 侍女们答应一声，抱着小皇子离开了，随后，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大嫂！”程处亮拱手道。 “请坐！”苏婉儿抬手，示意他坐下。 程处亮道谢后坐下，对方才低声说道：“小公爷，婉儿请你来，想必你是知道原因的。” 程处亮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叹气道：“大嫂啊，大哥他……是有点胡作非为了，他可能是受了伤，心情不好，你不要怪罪于他！等他的伤好了之后，应该就不会了，而且，我也会对他进行规劝的。” 苏婉儿苦笑道：“小公爷不必安慰，太子的所作所为，已经无可悔改，婉儿已经对他死心了！” “这，这……”程处亮骇然，他没想到，苏婉儿一个柔软女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至于！” 苏婉儿凄惨一笑道：“曾几何时，婉儿也曾对他抱有很大的期望，全心全意的爱着他，可是他一次又一次地让婉儿失望，他的所作所为，让婉儿回想起来异常痛苦。” 第470章 生猛的太子妃 “以至于，完全不想再回忆了。这不能怪婉儿狠心，若是他有小公爷你万分之一的好，婉儿也不会如此。” “这……”程处亮后背起了鸡皮疙瘩，因为苏婉儿这话，明显是对自己有了好感啊。 果不其然，下一刻，四目相对，他就看到了苏婉儿眼中对自己充满的喜悦之色。 他本来还以为曾经长孙皇后是危言耸听，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太子妃竟然对自己有意思，这太难以置信了！ “不可以啊！”程处亮连忙起身，躬身道：“大嫂，您是太子妃，万不可以有别的念头啊！” 可是下一刻，他没有等到苏婉儿回答，而是手被握住了。 骇然抬头，已经看到近在咫尺的苏婉儿，此刻的她，眼含桃花，那种风姿卓绝的模样，让程处亮慌神。 “小公爷，带婉儿走，婉儿不想要做这太子妃，甚至不求做一个妾室, 只要侍奉在小公爷左右, 就心满意足了。” “不可啊，我的大嫂。”程处亮连忙收回手臂, 摇头道：“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啊，若是让陛下和太子知道，会弄死我的。” “怎么会？”苏婉儿解释道：“现在的太子，已经名存实亡, 陛下才不会在乎他呢, 而你又是陛下最宠爱的人，得到的荣宠非任何人所能比拟，只要你去和陛下说，他一定会答应的。 婉儿知道, 现在你府上的卢怜晴姑娘, 就是你直接领兵去卢府抢走的，在这之后，谁也不敢说什么！现在, 一个残废的太子，难道还强的过七大世家吗？” 程处亮苦笑，没想到这位大嫂，看事情还挺明白，自己若是真的这样做了，估计皇上还真不会说什么。 不对，不对。 他晃了晃脑袋，拒绝道：“这不是行不行的事情, 而是不能, 我带走卢姑娘，是因为她没有嫁人啊, 现在你是太子妃, 怎么能跟我走呢？” 苏婉儿闻言，啜泣起来：“婉儿知道了, 你是觉得我许配过人家, 又生了孩子, 看不上我！” “这, 这……不是那回事啊！”程处亮已经手足无措了，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呢？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太子妃竟然能干出这么大的事情，不是这个时代, 只有李银环的母亲红拂女，才敢夜奔的吗？ 怎么这个太子妃，也这么猛？ 看着他的表情，苏婉儿凄惨一笑，竟然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剪刀。 “我去！”程处亮看到这一幕，惊慌道：“太子妃，你干什么啊？” 苏婉儿却连连后退，不让他来到跟前，同时说道：“你别过来, 反正我已经把心里话都说完了，既然你看不上我, 那我只能去死了！” 说着，就要刺向自己。 “等等！”程处亮见状，只能阻止, 因为不吭声，人就死了。 这房间里，只有自己和她, 若是她死了，自己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 “太子妃，你不可以做傻事啊！”程处亮一阵头大，这都是什么事！ 苏婉儿却已经下定决心道：“你不想让我死，就答应我的事，不然的话，就不要管我。” “这，这……” 程处亮彻底凌乱了，这叫什么事？答应她，那不能啊，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不答应，她立刻就会死, 到时候自己说不清, 而且还让一个美女香消玉殒，实在是造孽。 但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点头答应：“行，我答应你，你放下剪刀！” “真的？”苏婉儿闻言，顿时高兴起来。 “是。”程处亮点头，见她精神已经放松，便迈步走过去，来到跟前，一把夺过剪刀，藏在背后，训斥道：“真的是，堂堂太子妃，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在这寻死腻活，真是不像话。” 苏婉儿却是破涕为笑，道：“我不这样，你怎么会答应我呢！” “答应，我答应你什么了？”程处亮一脸茫然地问道。 苏婉儿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你，你骗我？” 程处亮笑道：“不骗你，怎么救你啊，行了，别闹了，就这样，我要走了，这剪刀太危险，我帮你收着好了。” “你这个骗子！”苏婉儿怒了，想要冲上去夺剪刀，却被程处亮出手一推，正好碰到她的柔软之处，后者顿时惊呼出声。 “不，不好意思。”程处亮来不及感受柔软，连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说，飞也似地打开房门，逃跑了。 看着他狼狈的身影，苏婉儿坐在凳子上，忍俊不禁，喃喃道：“我知道你的意思，现在这种情况下，他确实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来，所以，我必须要推波助澜了。” 犹豫了一下，她的脑海里有了一个计策。 朝外面说道：“备车，我要进宫去见母后！” 程处亮出了门，便将剪刀给扔了，回到家里，他可不敢说这个事情。 他暗自感叹：以后还是少去太子宫，这一对夫妻都不让人省心。 晚上，吃饭的时候，李德贤询问： “大哥，大嫂他们还好吗？” “挺，挺好的。”程处亮点头回答。 李德贤一笑道：“相公，你怎么结巴了？” “有吗？”程处亮有一点慌乱，但为了延时，只好笑嘻嘻地说道：“那是因为想亲你了！” 李德贤闻言，俏脸羞红起来。 进了皇宫的苏婉儿，直奔长孙皇后的宫殿。 进门之后，泪眼婆娑地哭诉：“母后，儿臣没法活了。” “怎么了？”长孙皇后看到她这副模样，立刻心疼起来，询问道。 “太子他竟然在东宫里……”苏婉儿控诉李承乾那让人作呕的勾当。 长孙皇后闻言，也是满脸骇然道：“这，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苏婉儿哭道：“整个东宫的人都知道，太子还吩咐，若是谁敢把这个事情说出去，就剥了谁的皮！” “混账啊！”长孙皇后闻言，也是银牙紧咬：“这个孽障怎么这么不长进啊，他的父皇、还有本宫，以及处亮都在教导他，他竟然还这样，真是太混账了！” 第471章 称心之死 轻易不生气的人，一旦发怒起来，可是雷霆之怒。 长孙皇后发怒，那可是非同小可！ 她直接带着苏婉儿，去面见了李二。 “观音婢，你怎么了？”看到她愤怒的模样，李二一愣，连忙问道。 长孙皇后怒道：“陛下，你还不知道，李承乾那个孽子做了什么荒唐的事情！” 李二摇了摇头，疑惑道“他不是在养伤吗，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这样问，他已经有些了然，因为旁边跟着泪眼婆娑的太子妃，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 长孙皇后恨铁不成钢地将太子妃自己说的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 李二震惊地从龙椅上跳起来，他看向那哭得梨花带雨的太子妃，也是龙拳紧握。 放着这么漂亮的女人不用，竟然去找男宠，真是…… “孽畜啊！” 李二气的头上青筋暴露，要知道，他自己抢了弟媳妇，已经够尴尬的了，现在自己的儿子，竟然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 这个混乱的皇族帽子, 算是戴的结结实实了。 这个时候, 任凭他再冷静，也难以控制自己的盛怒了。 当下一甩衣袖, 怒道：“把这个孽子身边的男宠，以及所有涉及到这件事情的人，全部处死！”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那是闹着玩的？ 立刻就有内侍省的亲信, 领了命，带着人马风风火火地出发了。 等他们走后，李二缓和一下脾气，安慰道：“观音婢, 你不要太生气了, 免得伤了自己的身子，先回宫休息去！” “臣妾遵命！” 长孙皇后点头，知道李二毕竟是他的老爹, 只能斩断他身边那些人，对李承乾还是下不了狠手。 希望他好自为之。 两人退下之后，在路上，长孙皇后道：“婉儿，你先住在母后这里好了，免得那个孽子因为这件事情，怪罪于你。” 苏婉儿连忙答应，其实这件事情, 就算长孙皇后不说, 她也想留在这里的。 女人，就是这样的, 她不喜欢你的时候, 就会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你在一起。 而且，她也知道, 若是回去的话, 被李承乾知道是自己告密, 不知道怎么处罚自己呢, 所以，这个霉头她才不触。 内侍的人行动是非常迅速的,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太子宫。 他们有皇帝令牌, 侍卫们谁也不敢阻拦。 进去之后，见人就抓！ 一时间，太子宫内鸡飞狗跳，哭爹喊娘声一片。 此刻正在李承乾的寝宫之内，和他玩耍，内侍们直接闯了进来，将床上的称心给抓了出来。 他当场就吓得体如糟糠，瑟瑟发抖，哭喊着：“太子救我！” “你们是什么人？”李承乾顿时发飙道：“竟敢擅自闯入本太子的寝宫, 还有，抓他做什么？” 来者领头的直接说道：“启禀太子爷, 我等奉命缉拿祸乱东宫的男宠，及相关的一切人等。” “这……”李承乾吓出了一身冷汗，但还是问道：“要怎么处置他们？” 领头的回答道：“陛下命令, 祸乱东宫一干人等，抓获之后，就地处决！” 说完, 便挥手命令手下人将称心拖出去。 此刻的称心早已经瘫软成了一滩肉泥，被两个人架着出去了。 “不准啊！”李承乾见状，顿时慌张地喊道：“本太子命令你们，不准杀他！” “皇命难违！”领头的人说道：“太子爷，属卑职无礼了。” 说完，便转身带着剩下的人离开了。 几秒钟之后，李承乾就听到接二连三的惨叫声。 他的心里，顿时升起了很大的悲痛，仰天怒吼道：“父皇，为什么啊，你冷落我也就算了, 为什么还要把我仅有的快乐给剥夺了？” 他急忙命人，将自己抬出去看。 这一看之下，顿时大骇, 因为满员里, 皆是尸体，地上的血水汇流成了小河。 而当他的目光看向一处时，顿时昏死过去。 那个，正是他的称心。 等他悠悠转醒后，抱着称心的尸体嚎啕大哭，让人好生安葬，最后他想出了另一个主意。 “父皇啊，你不是不想让我得到他吗？那我就刻一个木头人，天天看着他，看你还能不能杀他了！” 木像很快刻好，刻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长孙无忌得到这个消息后，也是一阵唏嘘。 “太子这件事情做的，也太不像话了，唉！” 他虽然作为首辅，太子的舅舅，这件事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李二只是杀掉了他的男宠和相关人等，并没有对太子有任何处分，这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不过他的心里，却已经知道，太子是真的有点不成气候了。 而在吴王府。 李恪得知这个消息后，不免冷笑：“大哥啊大哥，不用我来处置你，你自己就会走向灭亡了！这样一来，你的形象在父皇的心中已经大打折扣。” 不过他的笑容渐渐冷却。 因为他知道，这次李二只是除掉了东宫中那些男宠，并没有对李承乾做出任何的惩罚，别说废除太子之位了，甚至连训斥的话都没有，这明显是溺爱过度了。 事实上，李二的想法正是如此。 李承乾毕竟是长子，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动摇他的位置，不然的话，其他皇子就该有夺嫡的念头了。 李恪眯起了眼睛，喃喃道：“看来火候还不够，我还需要再加一把火。” “来人！” 他从书架上，翻出来一本陈旧的古书来，交给手下道：“去，将这本书交到魏王李泰府上，就说是做本王给四弟的一点绵薄之力！” “遵命！” 手下拿着书籍，赶往了魏王府。 当李泰看到书的名字后，顿时大喜过望。 他一拍大腿，兴奋道：“竟然是《舆地志》！太好了，这本书本王花高价在民间寻访，都不见其踪，没想到竟然在……三哥手中！” 李泰看到跪在跟前的下人，虽然他不愿意承认李恪的地位，但还是有所收敛。 当下命令道：“来人啊，给他拿一些赏钱，并待下去好生管饭！” 第472章 长孙皇后病危 来人道了谢，边跟着人出去了。 等他走后，李泰握着书籍，喃喃低语：“这李恪是什么意思，他明明知道自己在编纂《括地志》，正在紧要关头，就差这本《舆地志》了，他竟然给主动送上来，他真有这么好心，还是别有用意？” 他思考了一会儿，不得其所，却还是兴奋道：“不管了，有了这本书，很快就能编纂完《括地志》，到时，父皇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可是知道，关于书籍的事情，李二是非常重视的，若是编纂出了这样的东西，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李泰甚至想到，到时候，自己的风头就会盖过大哥李承乾和三个李恪了！ 这太子的位置，肯定是自己的。 因为他知道，自己有得天独厚的条件，自己的舅舅是当朝首辅, 母亲是长孙皇后, 是真正的根正苗红。 李恪？呵，一个被从其他男人手里抢过来的女人生的孩子, 能跟自己比吗？ 他立刻带着这本珍贵的书籍，去了文化馆。 两天后，皇宫内又发生了一件大事，长孙皇后病了。 “混账啊！”李二在听说了最爱的皇后生病之后, 气的破口大骂李承乾：“都是这个逆子, 一再地做出糊涂事，才将皇后给气病了啊！” 太医院的太医们全部出动，为长孙皇后诊治病情。 服用了两天之后，非但没有好转, 反而加重了。 这一下, 可是急坏了李二，要知道，此刻的皇后才三十六岁啊。 “快！”李二害怕了, 火速命人传程处亮进宫，这个时候，只有他可以力挽狂澜了。 因为此刻的程处亮，在他的心目中，就是一颗定心丸，他什么事情都能做到的，他可以将弥留之际的李承乾救活，难道救不了仅仅生病的皇后吗？ 程处亮知道后, 很快便和李德贤一起赶来了。 看着咳嗽不止, 痛苦难当的长孙皇后，也是一阵心疼。 她之前是多么的高贵优雅啊, 此刻, 竟然被病魔折磨成这个样子。 “母后！”李德贤看到，鼻子一酸就来到跟前。 “处亮, 快, 救救朕的皇后！” 李二拉着他的手臂, 满脸的殷切期盼。 程处亮点头, 安慰道：“陛下莫急，待小臣来想办法。” “好。”得到他的答复, 李二紧张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一些。 程处亮询问一旁的御医：“你们诊脉, 得出的什么结论？” 太医院的太医署令道：“回禀小公爷，皇后娘娘所患之病乃是气疾，引起的咳嗽、呼吸困难等症状……” 程处亮点头道：“这个我是知道的，这就是呼吸系统出了问题，想要治疗的话，确实困难！” 他来到一边，揉着太阳穴踱步思考。 对于这种疾病，他是不擅长的，但是却忽然想到, 自己小时候，家里的老人曾有人生过这样的疾病, 但是呢，他们没有什么钱财，用的只是一些偏方。 梨子、白糖, 还有一味中药是什么，母，川…… 他在那里自己嘟囔着, 其他人都不敢吭声，生怕打扰他的思虑。 程处亮脑袋卡壳了，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等到别人都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他才一拍脑门，大喊道：“川贝母！” “对，就是这种东西。”随后，他来到太医署令跟前，说道：“给我找这味药材……川贝母！” 太医署令一脸茫然，缓缓摇头道：“没有这种药，闻所未闻。” “废物！”一旁，李二闻言，顿时愤怒道：“朕养你们这一帮废物有什么用？处亮都说了，有这种药，你们作为御医, 竟然不知道，真是该死！” 太医署令直接吓得跪倒在地磕头求饶道：“陛下饶命啊, 我们真的不知道有这种药！” 李二越想越怒，明明程处亮已经提出了方法，这些庸医竟然拿不出来，这不是变相的让自己的皇后死吗？ “来人，把他们全都拉出去斩了！” 这一下，所有人都吓傻了。 程处亮却抬手阻止道：“陛下且慢动手！” “处亮，你不要为他们求情，作为御医，竟然连药都不知道，难道不该死吗？” “不是这样的。”程处亮摇头道：“陛下，这名字是我从国外的一本书上看来的，他们不知道也属于正常，请陛下息怒！” 听了这话，李二这才抬手，让进来的侍卫退下。 这些御医们这才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好险啊，刚才的一瞬间，几乎就要人头落地了。 程处亮便思考了一下，说道：“这种草药，主要生长在西边，川蜀之地应该有的，吴王李恪殿下自幼在蜀地长大，他应该知道，不如唤来他一问。” “好。”李二闻言，立刻命令道：“速传李恪前来！” 此刻的李恪，正在百里之外和工人一块修路呢，听了传旨后，询问道： “小公公，不知道父皇这么着急传我，所为何事？” 他心里打鼓，还以为是李二发现了他曾经参与过反叛的事情。 小公公却说道：“回禀王爷，是因为皇后娘娘生了重病，小公爷说有一味草药可以救治，这种草药生长在川蜀之地，众位御医不知道，所以陛下传王爷回宫确认。” 李恪闻言，顿时松了口气，不是那件事就行。 “小公公，既然这么着急，那我就火速骑马赶往了！” 随后，他命人牵来马匹，快速朝长安而去。 一路奔袭，他心里暗道：那件事情关联的人，必须要全部除掉，否则的话，总归心里不踏实。 他首先想到的是，就是除掉居科和他的几个高手。 等他来到皇后宫殿时，那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看到李二，连忙参拜解释：“父皇，儿臣在百里之外修路，听闻父皇召唤，马不停蹄地赶来，耽搁了时间，请父皇恕罪。” “无妨！”李二摆手，本来心里是有些不满的，但听到他的解释，顿时释然了。 百里之外，能够这么快赶来，也算是难得了。 “你快听处亮的话！” “遵命！” 程处亮看向他，问道：“吴王殿下，你自幼生活在蜀地，可曾知道川贝母？” 第473章 争风吃醋 嗯？ 李恪皱眉道：“处亮，川蜀之地的山川地理我都熟悉的很，只是你说的这种东西，名字我没有听过，但具体是什么东西，若是见了，很可能会认识的。” “也是！”程处亮点头道：“可能在你们那，还不叫这个名字。”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便说道：“快取笔墨纸砚来，我画一副图，让李恪殿下认一下。” 很快，文房四宝被送过来，众人都盯着程处亮一个人在那作画。 他作画的水平一般，不过也能画出个大概来。 画好之后，他解释道：“这种东西叶通常对生，少数在中部兼有散生或3-4枚轮生的，花通常单朵，极少2-3朵，紫色至黄绿色，通常有小方格，少数仅具斑点或条纹； 川贝母喜冷凉气候条件，具有耐寒、喜湿、怕高湿、喜荫蔽的特性。通常生于林中、灌丛下、草地或河滩、山谷等湿地或岩缝中。见过吗？” 李恪思索了一下，连连点头道：“这种东西，我是见过的！” “真的？”李二闻言，登时大喜过望道。 “是的！” 李恪躬身道：“父皇, 儿臣自幼生长在蜀地, 对那里的山川地理非常情绪，刚才不知道处亮所说的是什么, 现在看到画像之后，儿臣保证能够找到。 既然母后需要这位药材治病，儿臣义不容辞，请父皇恩准, 让儿臣急行返回蜀地, 为母后取来救命之草药！” 李二闻言，更是连连称赞道：“恪儿有心！这件事情就麻烦你了。” 他知道这么远的路程很远，但是别人又不一定认识，而且呢, 也不一定准确, 所以只能麻烦李恪去做了。 “父皇放心，三日之内，儿臣一定将草药给带回来！”李恪一脸坚定地说道。 长孙皇后闻言, 咳嗽着安慰：“恪儿，尽力而为就好。” 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子，而且自己从小也没有养过他，能对自己这样，着实难得。 李恪却看上长孙皇后，坚定道：“请母后保重凤体，儿臣三日之内必定取来草药，献给母后！” 说罢, 便朝李二示意, 随后便大踏步离开了。 长孙皇后虚弱道：“这可真是个好孩子啊！” 李二点头，称赞道：“这孩子真有孝心啊, 好了, 皇后，你不要多说话了, 尽量休息, 等待李恪从蜀地取来草药, 再让处亮来配置药方。 这一切, 程处亮看在眼里，自然知道, 此刻的李恪已经是龙出深渊，他不必再处处隐忍, 可以在李二跟前尽展自己的能力了。 “德儿！”他看向李德贤说道：“你这几天，就不要回去了，陪在母后身边，照顾她。” 李德贤点头道：“相公，这件事，你就算不说，德儿也自当侍奉母后左右的。” “不用！”长孙皇后立刻说道：“有她们伺候我，已经足够了，德儿又没有伺候过人, 她怎么会呢？” “不。”李德贤摇头道：“母后，孩儿虽然不会伺候人, 但陪在您的身边说说话也是好的啊，您就让我留下来。” 一旁，李二也点头道：“是啊, 皇后，就让德儿留下好了，尽孝心。” 听他这样说了, 长孙皇后便答应了。 这个时候，李泰风风火火地来了，了解情况之后，一拍大腿说道：“姐夫啊，这件事你应该找我啊！” “找你？”程处亮撇嘴，你小子认得吗？ 李泰叹气道：“姐夫，你是不知道啊，我最近在主编的括地志已经接近完成，我对天下所有的山川地理都知道的。这种东西，我也知道在属地哪里，让我派人处理！” “真的？”李二闻言，欣喜道：“泰儿, 你的括地志真的要编纂好了？” “那是当然, 在父皇跟前我可不敢说假话！” 李二称赞道：“你的速度还真是快, 这才一年的时间，你就编纂完成了！” “托父皇洪福！” 李泰满脸得意地说道, 随后，他看上程处亮道：“姐夫，把这幅画交给我，三哥不是说三天带回穿贝母吗？我李泰，保证在两天之内，将草药送到母后身边！” 此话一出，现场倒吸冷气，这个魏王还真是好大的口气。 程处亮连忙说道：“魏王殿下，当着陛下和皇后的面，你可不要乱说话啊。” 岂料，李泰却是一仰头，傲然道：“我绝不说假话，若是两天带不回来，我任凭父皇处置，就算摘去我的王爵，贬为庶民都行。” 程处亮不说话了，这小子的赌注也太大了。 “不可！”长孙皇后闻言，登时连连咳嗽道：“泰儿，不可胡言乱语。” “母后我没有说大话啊。” 李二看向他，道：“若是可以的话，你就去做，也算是你尽孝了，就算做不到，你母后也不会怪罪你。” 李泰闻言，心里一阵感动，到底是皇后所出的皇子，那溺爱程度不是其他人可以比拟的。 随后，他躬身答应一声，便快速离开了。 出了皇宫，他立刻吩咐自己的手下：“所有人，立刻给我联系所有的渠道，商家，包括我们在西域的商队，马上给我找这种东西，凡是能找到者，本王一定重重有赏。 另外，若是谁敢懈怠，被本王查出来，我他妈灭他九族！” 他自幼受尽宠爱，又在长安经营了这么多年，自己的关系网非常庞大。 他咬牙道：“这一次，一定要超过李恪，决不能被那小子抢了先！” 他可是知道后果，若是被李恪抢了先，那李二一定对李恪更好的，这绝不能发生，另一方面，那是自己的亲娘，他当然不要命地救助啊！ 李恪离开之后，李恪起了快马，马不停蹄地朝着蜀地而去。 之前，他是百般的不情愿，但是这一次，他却想长出翅膀，恨不得一下子飞到蜀地，赶快找到草药，献给皇后。 这并不是他对皇后多有孝心，而是李二对皇后的喜欢。 若是他找来草药，救了长孙皇后以后，得到的感激，都会变成更大的利益回报给自己的。 世人谁不知道长孙皇后对于皇帝的意义呢？ 若是让他用半壁江山来换长孙皇后的命，他恐怕都会愿意。 第474章 错不及防 现场，程处亮突然发现走进来一个人，一个让他汗毛立起来得人。 太子妃苏婉儿。 “她怎么在这？”程处亮看到她，脱口而出道。 说完之后，就觉得有些失言，但是现场的人，并没有怪罪他。 长孙皇后解释道：“是我让婉儿留下的，因为那件事情，她现在暂时不能回太子宫！” 程处亮点头，关于太子李承乾办的事情，他可是知道的，确实有点过分了。 不过下一句，长孙皇后说的话，就有些过分了。 “处亮，让婉儿去你的府邸里住一段！” “嗯？” 程处亮愣神，看了一眼，苏婉儿，后者低着头，眼神却是闪烁。 “不，不行。”他连忙摇头道：“这怎么能行呢，不合规矩啊！” 本来这个太子妃就对自己图谋不轨，若是让她住到自己家里，那还得了？ 而且，她长成这样，很不好把持的, 万一犯了错误, 那可是弥天大罪啊。 李二能宽恕胡作非为的李承乾，那是因为他是亲儿子, 他能宽恕自己吗？ 这时，长孙皇后不停咳嗽起来。 一旁，李二见了，顿时心疼不已, 道：“处亮, 你就答应了，没看朕的观音婢都咳嗽成什么样了。” 李德贤也跟着说道：“相公，就让大嫂住过去，德儿求你了。” 这两个自己无法拒绝的人, 都这么说了, 程处亮不答应也不行了。 听到他答应了，苏婉儿心里一喜，却还是看向长孙皇后说道：“母后, 就让儿臣留下来伺候您。” “不用了。”长孙皇后缓和了一下，道：“你已经伺候了我这么几天，已经很累了，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处亮的住处是个好的修养地方，你过去好了。” 苏婉儿只是说一下，听了长孙皇后的话后，便点头道：“儿臣遵命, 母后好好休息。” 说, 便转身看向程处亮道：“处亮，给你添麻烦了。” 程处亮看向她, 这是真的给自己添麻烦了, 可当着其他人的面，还不能这样说呢！ “太子妃, 您太客气了！” 苏婉儿嘴角勾起了弧度, 这一笑, 差点没将程处亮给送走。 当着这么多人就敢调戏自己, 这也太大胆了。 还好，苏婉儿的笑容只是一闪而逝, 随后，便朝众人施礼, 然后退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有侍女过来禀报。 “小公爷，太子妃的随身物品都已经收拾好，可以出发了。” 程处亮点了头，和众人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这下好了，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怎么就把太子的媳妇给稀里糊涂领回自己家里了。 这个时候的大观园，老爷子在睡觉, 卢怜晴和李银环都上班去了，等于说, 院子里没有其他人。 居科的事情搞定之后，整个院子里的守卫就撤掉了不少。 不然，整个院子都是官兵, 挺煞风景的。 来的时候，苏婉儿乘坐了马车，程处亮则是单独骑马。 来到大观园之后, 程处亮道：“太子妃，我给你安排在暖香坞居住，那里距离银环和怜晴都很近，等她们晚上回来，你们可以说说话。” “好，一切但凭小公爷安排！” 苏婉儿一副乖乖女的模样，可是说出的话，听在程处亮耳中，总感觉有一丝异样。 程处亮命人，在前面引路，侍女和带着她的行李，朝着暖香坞而去。 在他们走了之后，现场只剩下两人了。 苏婉儿不坐车, 非要走着去, 说要看看风景，程处亮没办法，只能由着她。 一路上，每到一处，苏婉儿都不禁啧啧称奇：“处亮，你这个府邸建造的，可真是夺天地造化啊，太美了。” “还好！” 程处亮笑道：“小打小闹，怎么入的了太子妃的法眼！” 苏婉儿道：“看不上，那你跟我换换啊，你去住太子宫好了。” “这……”程处亮一阵恶寒，自己又不是男宠，才不去太子宫呢。 “还有，在这里，就别叫太子妃，叫我婉儿。” “那怎么行呢！”程处亮摇头道：“这不乱套了嘛，若是让别人听到，像什么样子。” 苏婉儿皱了皱鼻子，道：“不叫就不叫，那你带我参观游览一下你这里，可以？” 程处亮见她恢复正常，心里松了口气，点头道：“那是可以的！” 苏婉儿笑起来，道：“那我要去坐船，你来划船！” 程处亮一咧嘴，干嘛让自己划船？ “怎么，不乐意呀？”苏婉儿歪着脑袋看向他：“那我走？” 程处亮无奈，他知道，这苏婉儿是长孙皇后让过来的，现在把人赶走，算怎么回事？ 若是长孙皇后知道了，肯定该气吐血了。 “请！”程处亮扯着嘴角，露出牵强的笑容。 看到他的表情，苏婉儿笑出声来，现在她才知道，生活原来可以这么美妙。 程处亮先上了船，苏婉儿便伸出手道：“拉我一把啊！” 他眯眼一瞧，苏婉儿的手指如葱白，手臂如莲藕，当下就知道这是个陷阱，但经不住对方一直说，只能伸手过去，苏婉儿见状，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她伸出手，握住程处亮的手，迈步上船，然后整个人身形不稳，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香风满怀，程处亮也是猝不及防。 “你……” 温软一片，程处亮心惊，却不敢停留，连忙推开，但是苏婉儿却伸手，抱住了他。 “太子妃，你起来啊！”程处亮着急道，一推之下，她竟然抓的更紧。 苏婉儿道：“我不起来，是你抱的我，我不管，你再敢推我，我喊人了！” “我去！”程处亮要爆粗口了：“苏婉儿，你别上脸啊，小心我打你啊！” “你打啊！” 苏婉儿一副完全不害怕的模样，她可是知道，程处亮这家伙对他老婆都温柔的很，她不相信会对自己下手。 程处亮闻言，真的不知所措了，这样漂亮的女人，他还真下不去手。 但不能这样僵持下去啊，要是别人看到，还真要了老命了。 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这不论是不是自己愿意的，都会被说的。 “苏婉儿，你快放开我！” 第475章 苏婉儿落水 苏婉儿闻言，笑道：“你终于叫我名字了？” 说完，便主动松开了他，然后，迈步走入船舱之中。 “……” 程处亮蒙圈了，这什么女人，干了那么样的荒唐事，下一秒竟然像没事人一样的。 “你什么人啊？”程处亮撇嘴道。 苏婉儿嫣然一笑道：“怎么，你还想要啊？”说着，就作势要扑上来。 “停，停。”程处亮连忙举双手投降道：“行，我怕你了，你别过来！” 看到他的模样，苏婉儿不禁笑出声来：“你怎么这么有意思呢！我只是要你叫我的名字，没有别的意思。” 程处亮真有点害怕了，这个女人，别看挺好看，但是挺彪的。 当下说道：“行，没人的地方我叫你名字，你老老实实的，被人看到不好。” 苏婉儿不悦道：“真的是，你就这么胆小吗？” 程处亮皱眉道：“这是胆子大小的问题吗？领导，若你是单身状态，哪有你扑我的机会，我早把你扑倒了, 可你是他人妇啊, 还是大舅哥的老婆，虽说好吃不如饺子, 好玩不如嫂子。 可我是个人，不能当畜生啊，太子本来就很苦了，腿瘸了, 还不受皇帝待见, 现在若是再给他带了绿帽子，那我还是个人吗？” 一番话说完，苏婉儿愣住了，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他。 片刻后, 她的泪水, 竟然夺眶而出。 “怎么哭了？”程处亮一瞧，顿时着急道：“我说的没错啊，怎么还哭了呢？你别哭呀, 跟我欺负你似的，现在明明是你欺负我。” 苏婉儿闻言，破涕为笑，抬手打了他一下道：“不许说笑话，把人家的情绪都给弄乱了。” 程处亮掏出手帕，递给她擦眼泪。 这手帕是公主给的，他就带在身上，做个装饰品而已, 又不用来擦鼻涕, 不过现在倒也是用上了。 苏婉儿擦着眼泪，轻声说道：“我知道了, 我不会再乱动了。” 程处亮虽然不知道, 她为什么这么快就想通了，可也乐得点头：“好啊, 我带你游览。” 他去那竹篙, 却没看到苏婉儿嘴角勾起了的笑意, 还有眼睛里的坚定。 这个程处亮, 她是一定要得到的。 只是，需要一些激励他的东西而已。 接下来的事情, 都很正常，带她游览了大观园后, 去了暖香坞， “太子妃，你先休息，我先走了，晚饭的话，到时候我命人给你送过来好了。” “不要送过来，我要和你们一起吃。”苏婉儿说道：“正好，我还好拜见一下皇爷爷呢！” 程处亮点头道：“也好。” 幸好有老爷子在这，不然的话, 就会很尴尬的，估计李二他们也是这样的考虑, 不然的话，也不放心将苏婉儿放在自己府上啊。 一个时辰后，一个侍女慌慌张张地来到怡红院, 说道：“小公爷，太子妃出事了，你快去看看！” “怎么了？”程处亮本来正在楼上休息, 听了这话，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她刚来府上，可不能有事啊，有事可不就是赖上自己了嘛。 “她落水了！” 我去！ 程处亮惊呼出声，立刻撒丫子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嘟囔：“这娘们，没事往水边跑什么，自己那条河，当时为了能够陛下来的时候，龙舟能够行走，还是加深了的, 这要是掉下去，一会儿人就没了。” 而且，这怡红院距离暖香坞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完了完了！ 这么远的距离, 跑过去, 别说不能救人，估计人都喝饱浮上来了。 可是这样，他还是不敢放松，腿上的速度还是加快了。 可是……他抬头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只见苏婉儿就站在暖香坞旁边的小桥上，这一下，还来个四目相对。 程处亮脑袋短路了，不是说她落水了吗？这怎么在桥上呢？ 还不等他想明白什么，苏婉儿竟然纵身一跳！ 我去！ 程处亮见状，惊呼出声，这苏婉儿还真是体贴啊，怕自己来不及救人，还等了自己一会儿，只是这侍女怎么这么厉害，竟然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已经能料到自己的主子落水了？ 他当然知道，这肯定是苏婉儿搞得鬼，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才干出这样不要命的事情。 女人啊！ 他真的很头疼，不知道怎么想的，难道她不担心会溺水死了吗？ 苏婉儿落水的刹那，就有点后悔了，水是哇哇凉啊，而且她不会水。 按上的几个侍女，吓傻了，一个个趴在那着急大喊：“太子妃！” 唉。 站在岸边，看着连个狗刨都不会的太子妃，在那不停地喝着水，程处亮摇头感叹：这女人，可真是不要命啊。 不过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人还得救。 叹了口气，他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 人捞出来之后，已经昏迷了。 “喂！” 程处亮拍了拍她的脸，有些惊慌地喊道。 那些侍女全都跑过来，一个个跪在旁边，全都吓傻了。 若是太子妃就此死了，她们这些人也是要跟着陪葬的。 “不会！” 程处亮抬手试探了一下她的呼吸，惊骇道：“这样就死了？” 听到他说死，那几个小宫女全都吓哭了，一个个哭爹喊娘的，太子妃死了，她们也就死定了，肯定会被处死的。 急救！ 程处亮着急地想着，第一个就是人工呼吸。 我去！ 他有些震惊，难道这小娘们就是知道这个，所以跳河的？ 不过现在就算知道，也只能让她得到自己了，救人要紧啊。 于是，他猛地吸了口气，捏着苏婉儿的鼻子，掰开她的嘴巴，给她渡气。 这一下，可看傻了旁边的侍女们，她们没想到，程处亮这个小公爷竟然这么禽兽，太子妃都溺亡了，竟然还不放过。 不过他是小公爷，在自己的府邸里谁也不敢说什么。 程处亮一连渡了好多下，见她还没有反应，又双手交叠，给她做胸部按压。 连续压了好几下，又给她渡了几口气，对方还是没有反应，他瘫软在地，很是郁闷。 她怎么这脆，一下就死了？ 第476章 好男人就是程二爷 下一刻，苏婉儿剧烈的咳嗽声在耳边传来。 接着，就吐出好几口河水来。 程处亮看到她醒了，顿时激动道：“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苏婉儿非常难受地咳嗽着，好一会儿，才将那些脏水吐干净了。 这时，才开始和程处亮说话：“是你救了我？” 程处亮白了他一眼，郁闷道：“还说呢，没事你往水里跳什么啊，真的是，不想活也不要在我跳啊，若是你死了，不知道会连累到我吗？ 还有啊，刚才真的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救不活了呢！” 苏婉儿知道自己理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不是故意落水的，是失足掉进水里的。” “行！”程处亮也不想再拆穿她了，便说道：“你快回屋换衣服去。” 说着，还是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没办法，这个女人的身材太好了，而且衣服湿了之后，更是诱惑非常。 苏婉儿地头一瞧，也是俏脸刹红。 点头答应一声，就想从地上起来。 这时, 那些侍女才反应过来, 连忙上前，搀扶着她起来了。 见她们要走, 程处亮这才想到了什么，看向那些侍女道：“刚才发生的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只是在救太子妃, 并没有别的意思。” 这个时候, 这些侍女们是知道了，因为程处亮那样并不是占便宜的。 而且，他若是真的占便宜，也不必如此。 一个个都连忙点头。 苏婉儿疑惑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她白学聪明, 听程处亮那样说, 肯定知道不仅仅是将自己从河里救出来而已。 程处亮已经吩咐过了，她的问话之后，便没有人吭声, 无奈，她只能看向程处亮问道：“发生了什么，快告诉我，不然的话，我就去和母后说，你非礼我！” “我……”程处亮瞬间郁闷的想吐血，这个女人，真是太会胡搅蛮缠了。 “你是不是个人啊, 我救了你, 你还这样诬陷我，早知道不救你了。” 她都这个样子了, 程处亮也就对她没那么客气了, 这正随了苏婉儿的愿，她不想程处亮对自己客气, 那样的话, 太疏远了。 听了他的话, 顿时嬉笑道：“所以啊, 快点告诉我，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程处亮本来想说, 可不知道从何开口，因为自己的动作, 虽然是做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都是非常正经的事情。 可描述出来之后，很容易被误会的，不，是绝对被误会的。 所以，他绝不能说，但苏婉儿又这么逼他，于是他一着急便说道：“为了救你，我的衣服也湿透了, 好难受，回去换衣服了！” 说完, 便一溜烟地转身跑了。 苏婉儿看他跑了，很着急地喊，可根本没有办法, 她自己刚从河里出来很虚弱，其他侍女也是追不上的。 没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了。 可是她却有办法, 知道在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到暖香坞，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后，她召集了自己的侍女，问道：“刚才在河边，程处亮究竟对本宫做了什么，你们快点告诉我！” 几个侍女面面相觑，因为他们知道，刚才程处亮吩咐了，不让说。 看她们都不说话, 苏婉儿可没有面对程处亮那么温柔了，俏脸一寒, 冷声道：“你们想死了是？本宫的话都不听了，既然这样，那所有人拉出去杖毙！” “太子妃饶命啊！” 话音一落，众人哀声一片，谁也不想死啊。 然后，争先恐后地就事情给说了出来。 “什么？”苏婉儿听完后，整个人呆愣了，随即抱住了胸口，抿着嘴巴，心里的羞涩感慢慢上升。 他竟然对自己做了这些，那自己不就是他的人了吗？ 这一下，她更加坚定自己是程处亮的人了。 都已经这样了，还想赖掉吗？ 但是眼前这些人，她需要先震慑住，冷声命令道：“这件事情，谁都不准乱嚼舌根，否则的话，本宫要她不得好死。” 此刻她的话，让众位侍女惊吓出一声冷汗。 真的是，让人说的是你，知道后不让人说的还是你！ 回到怡红院的程处亮，虽然心里坦然，刚才做的事情都很正常，但组合在一起，总感觉怪怪的，而且这里的人，可是不认同那些方法的，若是被知道了，恐怕不好解释的。 但事实已经发生了，害怕也没有用，只能接受。 很快，自己的老婆们都陆续下班了。 第一个回来的是李德贤，第二个是李银环，最后才是卢怜晴。 “这就得批评你了！” 程处亮背着手，看向卢怜晴。 后者一脸茫然地嘟着嘴说道：“相公，我做错什么了吗？” “大错特错！” 程处亮批评道：“你你回来的太晚了，以后要比他们两个人都要早，不然的话，得打你屁股。” 卢怜晴的俏脸羞红了，低声道：“我是太忙了嘛。” “还敢顶嘴！”程处亮一把将她拉到怀里，香了她一口道：“以后能不能做到？” 卢怜晴舔着嘴唇，脸色羞红着点头。 程处亮这才笑道：“这才乖！” 各自回去洗了澡，换了衣服，才去了稻香村。 程处亮这才命人道：“去暖香坞，请太子妃前来！” 三女闻言，这才明白过来，太子妃苏婉儿已经来到府上了。 李德贤说道：“相公，大嫂怎么来了？” 程处亮解释道：“她在母后处伺候了好几天，母后让她来这里休息几天。” 李德贤点了点头，又问道：“她怎么不……” 话没说完，便已经住了口，她知道大哥的事情，肯定是太子妃说的，后者担心太子将气撒到她的身上，这才躲到了母后处。 她叹气道：“大嫂也真是可怜。” 李银环和卢怜晴不知道其中的内情，李德贤便和她们细细说了。 两人听了，也是不住叹气。 “太子妃真是太可怜了。”卢怜晴说着，看向程处亮道：“还是我们的相公好。” 她虽然说得是实话，但却不能这样说，毕竟那是太子，李德贤便在旁边低声提醒她：“晴儿妹妹，在家里怎么说都可以，但在外面绝不可以这样说，否则的话，会落人话柄的，那样的话，相公会受到连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