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归何处梦断何方》 第一章 不幸的家 二十二小时的大班,白班连着夜班。麺魗芈晓三天就要轮一回。金朵已经习惯了劳累,习惯了工作,对于领导的剥削观念,也已经习以为常,毫不在乎,甚至觉得理所当然了。 那是2004年夏季,晚八点左右,摩托车祸。右锁骨骨折。急诊入院,开静脉通路,急诊术前准备。金朵麻利的做着这一切,无暇多看一眼患者,当她做完术前准备,才发现走廊里站满了人,都是来看患者的。金朵这才注意到,原来患者是本地某煤老板的公子。金朵再一次的进ru病房,接患者入手术室,重新打量了这个男人,钟凯,个子不高,黑黑的,微胖。双目炯炯有神,有意无意的用痛苦的目光看着这名皮肤白皙,面容姣好的白衣天使,好像能解救他一样。金朵职业性的微笑,常年的护理工作,练就了她职业微笑的本事,毫无感情又给人以亲切感的微笑,足够的杀伤力吧。 手术室里的的一切,仍在有序的进行,右锁骨切开复位内固定术。术中进行顺利,一个半小时左右返回病室,金朵继续她的夜班,她的看护。认真并严密的观察着每一位患者。 又一次夜班,正在忙碌给患者输液,她的丈夫褚天华来了,依然是醉醺醺的,他已经不止一次到单位闹,这次也不列外,又喝多了。金朵无奈的好言相劝:“你回家吧,我在值班,别影响患者休息”。褚天华满嘴酒气,大声嚷道:“我啥时候影响患者了,你的患者比我还重要吗?我老婆没吃饭,我给你从饭店带的饺子。”金朵仍是好言相劝说:“你放那吧,我饿了再吃,现在忙呢。”“不行,必须现在吃”。然后冲着患者大声嚷嚷:“你们都等着,等我媳妇吃完饭再给你们扎针。”说着还推了身旁的一位拄着拐杖的患者一把。很多的患者和陪护都在看着她们,金朵很尴尬,微怒道:“你赶紧走,别在这丢人现眼。”“我丢人现眼,你弄清楚,我特意给你送饭来了,好赖不知,不吃就拉倒。”说着,举起碗盘,愤怒的摔在地上。转身离去。巨大的声响引来更多的患者围观。看着褚天华走远,金朵回过身来,脸上依然带着职业性的微笑,轻声道歉:对不起,惊扰你们了。拿起扫帚拖把,打扫残局。天知道她的心里有多无奈,多悲凉!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那位患者钟凯,也出院了,不过听说活动过早,手术失败,去上级医院重新固定去了,金朵也渐渐地淡忘了这个患者。 金朵难得下班回家,冷冷清清的,没有生活气息的家。还好酒鬼不在,乐得清静,这个家不但冷清而且凌乱,随便买了点吃的,打算逃离这里,唉!情愿被领导剥削,也不要过这种地狱不如的日子。还没等离开,家里电话响了,酒鬼丈夫喝多了,躺在邻居家不走,并且把邻居的摩托车摔坏了,呜呜,又得找上门了,唉!管是不管?这几年她已经不再想管他了,在这个小圈子里,她和他打上了游击战,他进金朵就退,他退金朵就进,就是躲,不照面是最好的。这个酒鬼丈夫喝完酒就是个精神病,无法沟通的精神病,在外到处惹事生非,回到家里到处乱摔东西,衣柜上的镜子破碎了,厨房隔断玻璃也是坏的。三百多元的电热器,金朵刚买回家,就被他踹得变了形状。和女儿在家时他都能脱得一丝不挂,无奈,把幼小的女儿送到外地寄读,别怪妈妈狠心,这个家不适合你成长,尽管家里比月光族还惨淡,但就是不吃不喝,也一定要你离开这个环境。 无休止的给酒鬼丈夫还饭店欠账,无休止的替他给人家道歉,无休止的想办法给酒鬼丈夫找工作,唉,每个工作准干不到一个月就被拿下。经常看着不省人事的男人,想着宁可让他出意外变成残废,在家养着他,也好过现在。金朵想着他怎么不离开,又听说某人离婚了,怎么我离婚就这么难! 第二章 愤怒 夜班,突然想起答应送给给同事的围巾没带来,现在清闲正好回家取。麺魗芈晓单位离家很近,回到家想也没想打开门,却惊呆了她的双眼,杵在那里不知所措。那个一身酒气的男人褚天华,居然带个女人在家,太欺负人了,怒从心头起。金朵二话没说,奔向厨房拿起菜刀,想也没想朝着那个女人砍去,也就是瞬间,酒鬼男人飞快的用左臂搪在刀上,瞬间刺眼的鲜红漫开了金朵的双眼,酒鬼丈夫替他的情fù挨上一刀,愤怒再一次燃烧了她,那好吧,她举起刀二次向丈夫砍去,一起去死吧。。。。。 第二刀砍在了躲避不及的丈夫的左肩膀上,鲜血汩汩流出,男人回头挥起另一侧巴掌伦向了那个女人,吼了一声“还不快滚”。那个女人仓皇的逃离了,褚天华接着跪了下来,“你杀人不偿命呀?砍伤她你不花钱治呀?”金朵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吵闹声引来了邻居,丈夫被送去医院,而金朵仍在呆呆的杵着,脑子里一片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幸亏她力气小,平时手无缚鸡之力。丈夫的伤口虽然很深,但没伤到筋骨。两处伤口,缝了十三针。而金朵也被父母狠狠地训斥,说不管什么原因不该动刀,褚天华真要是动手,他还打不过你呀? 地方小,而金朵的名声大振,都知道褚天华被老婆砍了,说“看金朵平时文文静静的,没想到这么狠,连丈夫都砍,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解她们的又说“褚天华这小子,就得让他老婆定期砍两刀,太不是玩意儿”忍着一切的风言风语,而褚天华却还一如既往,该喝酒喝酒,偶尔清醒时回家就做饭,永远听老婆话的样子。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着,金朵还在吃力的支撑着死不死活不活的家。无数次闹离婚,可褚天华就是不去,你爱咋地咋地!无奈,无奈。。。。 突然地一天,手机进来一个祝福信息,生号,不认识。到单位打听,没人知道,也就算了,可能发错了。紧接着,还是信息,祝福的,一个接一个,每天都有两个到三个,同一号码。遂引起了金朵的好奇心,回信息问,“你是谁”几分钟后,来电,“你好,你不记得我呀?我是钟凯,”哦,那个患者,瞬间有了钟凯的印象。“你好吗?我出院以后一直在想你,我能和你做朋友吗?真的,求你别拒绝我好吗。”金朵疑惑的问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钟凯不好意思的说:“我管你的同事要的,我说要问你点事情。呵呵---。” “哦,只是做朋友吗?那好呀,我也喜欢交朋友。” “真的吗?我太高兴了,真的。”对方传来傻傻的,憨憨的极具磁性的笑声。金朵接着嘱咐一句,“但是不准过界,不准影响双方家庭,只是单纯的好朋友。” “好的,好的,我全听你的。”对方忙不迭的应着。“我们见一面好吗?好好谈一谈。” “不用了,我们就在电话里谈。” 金朵不知道答应钟凯的心理是什么?是寂寞?好奇?还是心底里想报复褚天华?但至此以后,钟凯的信息和电话问候一直不停,没事跑到医院坐在那闲聊,默默地陪着金朵,金朵对他也无任何要求,只是聊天。看似普通朋友一样,但钟凯热热的眼神却暴露了他不想单纯的只做朋友,果然没多久就想请金朵吃饭,金朵犹豫了一下,没答应,因为毕竟地方小,并且也不想把自己弄得满城风雨的。日子还在一天天的过着,金朵对钟凯还是不冷不热的保持距离,对褚天华还在打着游击战,在医院依然忘我的工作,在小镇还在无奈的生活------ 第三章 忍无可忍 一直到有件事情发生,真的叫她无法继续忍受褚天华,偶然间看见他的私chù长了很多米粒样东西,奇怪的傻傻的问:“你这是长的什么?” 别看她是护士,男科还真是外行,但隐约也猜到了什么!最最难过的是,真的被她猜中了,并且在过了一段时间后传染到金朵的身上。麺魗芈晓愤怒咆哮过后逼迫他跟去了医院,进了医院的妇科,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是怎么治疗的,医生和她商量尽量不用麻药,因为有打麻药的时间恐怕已经烧灼完了,反正也是疼,直接烧吧。妇科医生用简陋的电烧机,原理和老百姓用的电烙铁差不多,那个年代,在这个偏远的小镇医院还没引进更先进一点的激光治疗仪器。接上电源直接烧到患处,阵阵剧痛瞬间传遍金朵的每根神经,她咬紧牙关不哼一声,刺鼻的肉焦味弥漫了整个房间,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滚而下。她的双眼直瞪向禽shòu不如的木然站在那里的男人,心底怨愤无从言表。什么叫恨?恨?恨?哭都不会的感觉!这就叫欲哭无泪吧! 滑稽的是,那个酒鬼丈夫褚天华并没有丝毫的内疚感觉,根本就是无所谓的样子,回家该干啥还干啥,依然该喝酒喝酒,该找女人还找女人。至此,金朵拒绝了在和他同住,这个男人,根本算不上人,根本也不用拿他当人看待。在金朵眼中,褚天华成了一滩烂泥,扶不起,还得沾一手的烂泥。 钟凯的问候成了金朵的惦念,钟凯很让她开心,这个男人知冷知热,语气温和,表面为人处事也大气,那一年的五月节,她们第一次出去约会了。 金朵不想了解他太多,毕竟是别人的丈夫,但偷偷摸摸的第一次,却让她既害怕又兴奋,他开车把金朵带到了野外,山青青树碧绿,春机盎然,他牵着她的手,不停地傻笑,嘴里轻唱着歌: 就算前世没有过约定,今生我们都曾痴痴等, 茫茫人海走到一起算不算缘分,何不把往事看淡在风尘。 只为相遇那一个眼神,彼此敞开那一扇心----- 钟凯的歌声温婉富有磁性,深深地感染着金朵,他的幸福溢于言表。唱罢,他向金朵诉说着他的不幸,他说他家原来很穷,家徒四壁,经人介绍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妻子当时无父无母,寄宿在姐姐家,可能也不方便,急需找个自己的安身之所。也就勉强同意了,妻子中等身材,相貌平平,但不失干练,很能干。反倒是钟凯,个子比较矮小,又黑又没文化,家庭又不好,所以妻子一直也没看上他,拒绝和他在一起,说到这里,钟凯无语了,半晌,他感慨的说了一句:“现在的儿子,也是我强迫得来的”! 金朵有些惊讶,却也多少体会到了钟凯的无奈。钟凯接着诉说:“妻子从没拿他当回事,并且也没隐瞒对原来初恋情人的深厚感情,就在前年,得知初恋情人患肝癌病故,痛哭失声,她自己哭了一整夜。我觉得自己的家是不会幸福的,所以一直以来不怎么回家,一直在外游荡,并且也没瞒她,直接告诉她,自己在外经常找女人。” 金朵呆呆的看着钟凯,以为自己听错了,原来钟凯也经常找女人,这世界怎么了?男人都到处的找女人嘛?她讷讷的傻傻的问了一句,“你以后还会找别的女人吗?”钟凯突然的一把抱住了她,深情的,至少金朵感觉是深情的发誓,“朵儿,只要你跟我,在我的心里就只会有你一个人,我发誓”说完,他的嘴轻轻吻住了她,瞬间的眩晕,金朵居然不想挣脱。钟凯轻轻地吻到她的发髻,额头。喃喃道,“我不是在做梦吧----你居然会是我的!” 很自然的,金朵和钟凯有了更深的默契,钟凯很留恋金朵,经常送她小礼物,有时干脆给现金,金朵也是略做推脱,其实也都收下了。她开始还警告着自己,钟凯就是玩玩,不会动真感情的,然而却在不知不觉中,深深的馅了进去,每天想着钟凯的柔情蜜意,不自主的轻笑。她不得不承认,钟凯给了她幸福的感觉,至少,他们在一起是开心的。 第四章 彻底分居 该来的终归要来,午夜时分,金朵在家里睡得迷迷糊糊。麺魗芈晓钥匙开门的声音,酒鬼丈夫褚天华醉醺醺的回来了,没有休息的意思,直接奔向了金朵的房间。一股难闻的酒气迎面扑来,那张醉脸在金朵眼前不断放大。金朵用力推开他,大声呵斥:“滚开”。和预料中的一样,褚天华没有那么听话,继续靠近金朵,邪恶的,不怀好意的说道:“你是我老婆,我睡你是正常的,再说又不是没睡过,你装什么清纯呀?”愤怒在金朵的胸腔里膨胀,怒喝道:“想睡觉你去找你的小姐睡去,我嫌你脏,滚。”褚天华也恼怒了,伸手卡住金朵的脖子:“你别给脸不要脸,老子今天就睡你了,我看你能咋地?”说着,身体又欺了过来。金朵伸手拿起身边的手机,下意识的打算求救,可笑的是,她根本不知道此时谁能救得了她,还没来得及翻电话,褚天华暴怒的一把抢过手机,狠狠的摔在地上。那个为了和女儿联络,狠心买的廉价手机,瞬间成了七裂八瓣的废品。 金朵拼命的挣扎着,伸手狠命的抓向褚天华的脸,褚天华也愤怒了,抡起右臂,巴掌狠狠的打向金朵的脸,顿时金朵眼冒金星,脑袋混沌一片,耳朵里嗡嗡作响,此生第一次尝到了耳刮子的滋味!褚天华伸手扯开金朵的睡衣,金朵并没有妥协,护住身体拼命抵抗,大声哭喊着救命,金朵的哭喊声在这深夜里格外的凄厉。哭喊声和扭打声终于惹来了邻居。 对们夫妻用力敲打着房门,褚天华犹豫了,金朵趁机挣脱打开屋门,放进了对门的林大哥和林嫂。林大哥用力推搡着褚天华指责道:“天华你疯啦,大半夜的一回家就打老婆。”金朵也被林嫂子拽进了她家,林嫂一边安慰金朵一边也道出这些年对褚天华经常喝多酒扰民一事表示不满。金朵求着林嫂,收留她在她家呆到天亮,就这样,金朵在林大哥家沙发上静静的坐了一夜。 天亮了,金朵悄悄的回到了自己的家,漠然的看了一眼睡得和死猪一样的男人,眼睛里充满了鄙视和不屑。环顾破烂不堪的家,心生感慨,眼泪簌簌而下: 藤床纸帐朝眠起,说不尽无佳思。沈香断续玉炉寒,伴我情怀如水,笛声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 小风疏雨潇潇地,又催下千行泪,吹箫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 收拾几件换洗的衣裳,金朵彻底的离开了生活了整整十五年的所谓的家! 回到父母家里,不是金朵愿意的。实在是不愿看见父亲无奈,母亲懊悔的脸。这个婚姻,是母亲一手包办的,当时父亲还稍有微辞,但他习惯了顺着母亲,也就没太反对。金朵怕母亲难过,强装笑脸好像无所谓的安慰母亲:“妈,你也别难过,女儿就这个命。这要是我自己找,也许找的还不如褚天华呢。” 女儿在几天后也放假回到外婆家,金朵的婚姻之所以能维持至今,就是因为有这个女儿,她是金朵的命。金朵看着和实际年龄不符,显得过早成熟的小脸,心里难过的要命,她不知道该如何向女儿提起父母即将离婚的事实。搂着女儿,金朵的心在无声的哭泣! 女儿琳琳比想象中的懂事,她白天去陪父亲,耐心劝说父亲戒酒,好好生活,晚上回外婆家陪妈妈,安慰妈妈不要难过。日复一日的坚持着,重复着做着这一切,她越是这样,金朵越是难过,女儿在默默的,无力的,也是徒劳的坚持挽救她那即将破碎的家!在女儿的坚持下,褚天华终于答应女儿戒酒了,并且还给女儿写下保证书,内容是: 本人褚天华自愿戒酒,保证戒酒,为了给女儿幸福,请求妻子金朵的原谅,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我再喝多一次,本人将主动消失在老婆孩子面前。 保证人褚天华2006年1月20日 女儿兴高采烈的拿着保证书来到金朵的面前,金朵在心中暗想,鬼才相信他说的话。但为了让女儿开心,金朵告诉女儿:“好吧,咱们给他一次机会,一年之内他要是戒酒,妈妈就回家。” 仅仅是第二天,褚天华就喝得酊酩大醉,里倒歪斜的来到岳父母家,指着金父大声叫骂:“你这个老东西,从结婚你就看不上我,现在又破坏我的家庭。你为什么不让我老婆回家?我对我老婆这么好,她不回家都是你们老的杵坏的”(东北话,背后搞破坏的意思)。金父一生耿直,家里子女都孝顺,从来就没有敢顶嘴的,这平时褚天华还是很怕岳父大人的,如今喝点猫尿,装了狗胆。金父哪受得了这个,气得哆嗦。颤巍巍的说道:“你胡说八道,你要是真对我女儿好,她能逃回家来吗?”说完气急攻心,晕倒在地上。当被送到医院时,头脑是清醒了,右侧肢体却不能动了。经诊断,急性脑梗死。金朵镇静的安排家人陪同他转送父亲到省城治疗,心里却是痛不欲生,想不到自己的不幸连累家人。心中暗咒褚天华天杀的,怎么就不替好人死掉。 女儿琳琳呆呆的望着这一切的发生,悄悄的躲进妈妈的怀里,声音低的只有金朵听得见,“妈妈,你离婚吧,不然你会少活十年。”金朵愕然了,这是十岁女孩该说的话吗?金朵轻拍女儿的小脑袋:“放心吧,有妈妈在你身边,什么都不要怕。” 第五章 异地情 在省城医院住院的日子里,金朵每天观察着父亲的病情,时时都要查看父亲的右侧手臂和右腿能不能动。麺魗芈晓还要预防父亲得褥疮,不时安慰母亲不要上火。二十四小时的看护,弄得金朵和母亲筋疲力尽,疲惫不堪。 一次出外打饭时,意外的碰到了钟凯,他急切的拽住金朵的手臂追问:“你怎么样了?我找不到你,打电话你关机。我听别人说你带你爸爸来省城医院了,我就追来了”。金朵无奈的解释:“我的手机被摔坏了,家里有事,真的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关心我。”钟凯道:“急死我了,看见你就好了”还是憨憨的笑,“我在这里陪你吧,也许能帮上你”。钟凯在的日子里,给她重新买了手机,又给了她五千元现金,她也没拒绝。因为没上班,也真的是没钱花了,在那个日消费斗金的省城,没钱也真是不行。而在这种时候,她的灵魂也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完全依赖上了这个男人,仿佛钟凯才是她的丈夫,她的依靠。而钟凯好像也很乐意金朵的依靠,没有半点怨言。 在父亲住院的第十四个日子,农历四月十八,赶庙会的日子。金朵和钟凯听说以后,特意起了个大早,医院到极乐寺大约有三站地,俩个人顺着人流来到省城的寺庙极乐寺,只见赶庙会的人山人海,进得庙里,金朵不顾周围人们异样的目光,见神就参,见佛就拜,额头磕得都有些青肿,心理虔诚的祷告她的父亲早日康复。不停地跪拜,无休止的磕头,钟凯心理着实感动了,一会陪她下跪,一会陪她磕头,也不停的劝说着金朵。看着她青肿的额头,真的是心疼难当。也许她的虔诚感动了上天,也许医院的治疗也起到了疗效,第二日,医生查房时,意外的,父亲的右手和右脚轻微的能动了,随医生查房的十几个进修医生一片欢呼。好个开心,主任医师兴奋地说:“我都要放弃了,唉,真的没想到,老人的意志这么强。恭喜你们,患者会越来越好的。” 父亲不日即将出院,恢复不算好,但生活能自理,剩下的需要功能锻炼,全靠他自己的意志了。出院的前一日,金朵和钟凯漫步在医院的林荫路上,金朵脸上微微的笑着。真的,这许多日子以来,金朵第一次开心的笑了,钟凯呆呆的望着她,温柔的轻声说道:“你终于笑了,笑的那么好看,答应我,以后要经常笑给我看。”金朵轻轻地握住他的手,说了一句连她自己都吃惊的话:“答应我,以后永远都别离开我”钟凯举起她抓他的手,轻轻放在唇边,喃喃道:“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 这算是誓言吗?不知道,也不清楚,反正在金朵的心里,钟凯才应该是她的,就是她的。完全忘记了钟凯是个有家室的人,忘记了自己在不自觉中已经成了小三,并且一步步的走入深渊。 第六章 离婚 事情的发展也许出乎了褚天华的预料,他可能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种结局,虽然依然是步态不稳,醉意十足,但却不得不同意离婚了,他把他们十几年唯一的共同财产房子,留给了金朵和孩子,自己净身出户。麺魗芈晓似乎很大气的样子,办完手续,他们找了一家很小但很干净,很优雅的餐馆,吃了散伙饭,金朵想到这些年的委屈,想着褚天华对她也曾小心翼翼,也曾疼爱有加,他是实在不愿意离婚的,但是他更放不下他的酒,这许多年为了帮助他戒酒,软硬兼施,凡是想到的招数全都用了,可最终还是失败了,她不得不放弃这个弱智灵魂。 餐馆里放着哀婉幽怨的爱情歌曲 这是一片很寂寞的天,下着有些伤心的雨, 这是一个很在乎的我,和一个无所谓的结局。 曾经为了爱而努力,曾经为了爱而逃避, 逃避那甜蜜的往事,逃避那陌生的你。 这是一片很寂寞的天,下着有些伤心的雨, 这是一个很在乎的我,和一个无所谓的结局。 再也不知道你的消息,再也不知道你的秘密, 只有那甜蜜的往事,只有那陌生的你。 在那些黑色和白色的梦里,不再有蓝色和紫色的记忆, 在这个相遇又分手的年纪,总有些雨打风吹的痕迹。 为了那苍白的爱情的继续,为了那得到又失去的美丽, 就让这擦干又流出的泪水,化作满天相思的雨。 为了那苍白的爱情的继续,为了那得到又失去的美丽, 就让这擦干又流出的泪水,化作满天相思的雨。 幽怨的气氛加上糟糕透顶的心情,金朵不自禁的哭了,哭的是淋漓尽致,尽心尽力。释放了这十五年来的委屈。这十五年来的一切,跟电影似的在她的脑海里翻演着,不停地闪现。褚天华这个人,没有心机,没有头脑,最大的缺点是没有自控能力,但他的心里是在乎她的,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听,十几年来以金朵为中心,他现在是无助的,金朵深深地感觉到他的无助,不停地说着“咋整啊?咋整啊?”(东北地方话,怎么办的意思)尽管仍是酒后的唠叨,却还是撕裂了金朵的心。她哭,他也哭了,哭得一塌糊涂。金朵弄不清楚他在哭啥?是在哭他自己可悲的人生,还是哭金朵的离开! 释放了满腔委屈,离开了餐馆,感到一身的轻松与落寞。那个男人,和她共同生活了十五年的男人褚天华,彻底离开了她,走出了她的生命。 私密好友刘晴和张小玉一直陪伴着金朵,很怕她出意外,怕她想不开自杀似的,不停的开导她,请她吃饭,请她唱歌,金朵默默的跟在她们身后,耐着性子让好友尽情施展对她的关爱,其实金朵的心里一直期望自己一个人静一静的。在KTV张小玉为她唱起了吕方的“朋友别哭” 有没有一扇窗,能让你不绝望,看一看花花世界原来像梦一场。 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输有人老,到结局还不是一样。 有没有一种爱,能让你不受伤,这些年堆积多少对你的知心话。 什么酒醒不了,什么痛忘不掉,向前走就不可能回头望。 朋友别哭,我依然是你心灵的归宿, 朋友别哭,要相信自己的路, 红尘中有太多茫然痴心的追逐,你的苦我也有感触。 听着她感人的歌曲,金朵再一次的,泪湿了眼眶。委屈的说了句:“我哭不代表我懦弱,我会更加坚强的生活。” 第七章 沉溺幸福(一) 离婚后金朵又恢复了正常生活,每日照常工作,精心收拾只剩下自己的小家(女儿在外上学)让家纤尘不染。麺魗芈晓钟凯的信息电话更多了,只要她休假,他都会开着车带她去一个新地方,假期短就在附近,假期长就带她去远点的城市过二人世界。很多次问他:“你老婆不找你吗?”他都说不找,而确实的,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从来也没见他接他老婆的电话。金朵更加安心的接受他的爱,接受他安排的一切。 阴霾似乎离金朵越来越远,不再担心面对喝得醉醺醺的褚天华,不再担心邻居或同事找她告状,更不用惦记哪家饭店或食杂店找她要账。因为少了褚天华的挥霍,她的经济也不在拮据,虽然供孩子上学存不下多少,但至少够用,钟凯也不时地接济她。日子过得似乎很惬意。 钟凯已经彻底走入金朵的世界,只要他有空,必然会陪在金朵身边,逐渐的,也走入了她的朋友圈。每次张小玉和刘晴来访,钟凯必然盛情款待,她的同学聚会,同事聚会,钟凯也成了一员。只要是来看她的朋友,必然都是钟凯请客。时间久了,钟凯也走进了她的家,这个小窝已经成了金朵和钟凯的家。金朵很珍惜这段感情,从心里接受了钟凯的爱,她会想办法让他开心,注意着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心情好了,也有心情干活了,想当初回到这个家就想逃,现在不但喜欢打扫卫生,还喜欢自己弄点吃的,晚上自己洗漱完,还会给钟凯也打上洗脚水,并且主动地,笑嘻嘻的给他洗脚,钟凯也是经常地给她洗脚,给她揉背,吃饭的时候偶尔会腾出手来抚摸一下对方的脸,睡觉的时候紧紧相拥在一起,在她们的眼里,世界就只有她们俩个人。 转眼到了他的生日,那一日金朵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说实话,她的厨艺真是不佳,但为了钟凯,还是很精心的准备着,并且买了生日蛋糕,果酒。钟凯回来了,她们依旧的互相拥抱良久,从第一次约会开始,她们一直都是,只要是单独见面,拥抱已经是她们习惯的见面礼,并且久久不会分开。她们就这样抱着,她抬起头,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吹气,柔柔的对他说:亲爱的,生日快乐。钟凯轻咬她的耳垂,同样温柔的回道:“亲爱的,我们一起快乐!” 那一晚,她们都喝了酒,钟凯是不胜酒力的,喝点果酒已经是面红耳赤,酒过三巡,金朵诗兴大发,给钟凯凯写了一首诗,说是诗,不如说是歌,并且随意的用一首圆舞曲的调子哼唱出来: 多少年前今日,世间多了个你, 从此注定前缘,方能终生相许。 虽隔遥程千里,今朝与你相遇, 祝你生日快乐,愿你万事如意。 窗外白云飘飘,前程山高路遥, 清风与它做伴,相携共赴明朝。 春风吹个不休,爱心永驻心头, 真情丝丝缕缕,送你片片温柔。 她轻轻的唱着,钟凯呆呆的看着她。这歌是你写的吗?金朵微笑着说:“纯粹原创。”钟凯用手抚着她的脸颊:“宝贝,你真的太有才气了。” 那一夜,她们喝多了酒;那一夜,她们爱过了头;那一夜,她们琴瑟和鸣;那一夜,但愿成为天长地久! 第八章 沉溺幸福(二) 金朵和钟凯在一起,已经不是秘密,所有的人都知道,她们也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因为在金朵的世界里就只有钟凯,在钟凯的世界里也就只有金朵。麺魗芈晓她无法想象身边没有钟凯的日子,该如何去活。钟凯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成了金朵眼中的风景,都会印在她的脑海里回味数遍,百想不厌。而金朵在钟凯的眼里,更是娇柔妩媚,无数次的想着,认识金朵,拥有金朵,此生无憾。 金朵的生日那天,风和日丽,钟凯开车把她拉到野外,打算去二人野餐,途经了两座山,三个村,来到一片湖泊,好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停好车,她们选了一处平坦之处,钟凯铺好厚厚的垫子,摆上丰盛的食品。 不远处一撮鲜红的野百合分外鲜艳,吸引了金朵和钟凯。但和她们中间有一条水沟,泥泞并且凹凸不平。钟凯说:“朵儿,你在这呆着,我要把那花给你摘来。”说着,没等金朵阻止,他已经向那边奔去。眼看着路不好,金朵大声喊着:“别去了。”钟凯没听她的,继续探索着往前走着,迈过水沟,钟凯一脚陷在泥里,费了很大的劲才拔出,艰难的一步一步接近那花丛,终于到了,钟凯开心的折着花,一会的功夫,摘了一把的红色野百合,他兴奋地往回走,却稍稍偏离了去时的路,快到水沟时,钟凯的脚陷在泥里,怎么也拔不出来了,并且有下陷的趋势。金朵惶恐了,脑海里想到了吃人的沼泽地。焦急的奔到他附近,喊着:“凯别慌,你跪下,爬出来。”钟凯实在是拔不出脚来,只有听她的话,跪了下来。一只手拿着花,另一只手攀住前方像小树一样的无名植物,用力拔出了陷在泥里的腿。连滚带爬的越过水沟,回到安全地带。再看看凯,满身满脸满手的泥浆捧着耀眼的而枝叶上也沾满泥浆的鲜花,憨憨笑着送到她的面前。金朵既心疼又感动,眼泪流了出来。接过花弱弱的埋怨着:“你看你,鞋都没了,还笑。?” 走到水边,钟凯一顿清洗,金朵帮他洗好衣服裤子,搭在植物上晾晒。钟凯只穿着短裤躺在垫子上,惬意的享受着阳光,她们说着,笑着,亲着,吻着,吃着,喝着,仿佛置身仙境,忘了时间的流逝,忘了天外的人间凡尘。逐渐的太阳斜向西边,金朵靠在钟凯的胸前,望着斜阳美景,口中吟诵 碧云天黄叶地 秋色连波bō上寒烟翠 山映斜阳天接水 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黯乡魂追旅思 水沟那头百合惹人垂 一路泥泞人独走 钟凯有情变成泥菩萨 顺嘴胡诌的开心哈哈大笑,钟凯也哈哈大笑,不时地用手搔挠她的腋下,嬉笑着警告着,不准笑他。说实话,这还是金朵这辈子第一次接受男人送的鲜花。开心的一天,难忘的一天,旁晚时分路过村镇,又给钟凯买了鞋子。他们开车回返了,一路上想想钟凯的样子,越想就越想笑,最后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钟凯看她笑声不止,尴尬的阻止着说:别笑啦,真别笑了。随后他也忍不住跟着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第九章 短暂分离 时间荏苒,金朵和钟凯在一起生活两年多了,钟凯除了上班,基本上业余时间都在她身边。麺魗芈晓一天突然打电话说,老家叔家侄子结婚,去参加婚礼。这两年多来,他们没分开过,一说要走,金朵的心不是很舒服,钟凯轻声哄着她:“我几天就回来了,再说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钟凯走了,金朵的心也跟着走了,唉!突然的发觉自己挺悲哀的,不管钟凯再怎么喜欢她,宠爱她,这一到关键时候,她是不能和他登堂入室的,遇到场合他是不能把她带出去的。 钟凯是很惦记她的,她完全感觉得到,因为钟凯的电话几乎每隔两小时就到:“你干啥呢?上班了吗?吃饭了吗?你多吃点,我不在你身边你别饿着。天有点凉,你别忘了多穿件衣服。你想我了吗?今天患者多不多呀,你是不是很累?”比妈妈还唠叨的钟凯,呵呵。 晚上自己躺在被窝里,既没看电视,也没玩电脑。钟凯怕她寂寞,两个月前给她买回 一台电脑。现在静静的思念着钟凯,没心思去玩电脑,没心思去打麻将,只是躲在被窝里,嘴里轻轻嘟囔着: 黯乡魂,追旅思, 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明月楼高人独倚,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钟凯像感应到她在想他一样,电话及时的打了过来:亲爱的,你在干嘛呢?她说:“啥也没干,躺下了,自己没意思,想听你唱歌。”“行,我给你唱” 就算前世没有过约定,今生我们都曾痴痴等, 茫茫人海走到一起算不算缘分,何不把往事看淡在风尘。 只为相遇那一个眼神,彼此敞开那一扇心门, 风雨走过千山万水依然那样真,只因有你陪我这一程。 多少旅途多少牵挂的人,多少爱会感动这一生, 只有相爱相知相依相偎的两个人,才能相伴走过风雨里程, 多少故事多少想念的人,多少情会牵绊这一生。 只有相爱相知相依相偎的两个人,才能搀扶走过这一生。 钟凯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的用他那极具磁性的男中音唱着这首缘分五月,每唱一遍,金朵都能感受到钟凯对她的依恋,对她的情谊。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金朵打了哈欠。钟凯敏感的问:“你困了吗?想听我还给你唱,直到把你哄睡着了”。“哦”金朵迷迷糊糊地应着,她是真的困了,混混沌沌的带着微笑,带着感动,带着幸福进ru了梦乡----- 其实钟凯只在外呆了五天,就匆匆回返了。这五天对金朵来说,简直是茶不思饭不想,度日如年。她已经不适应没有钟凯的日子。钟凯回来的第一件事,就匆匆来到金朵家里,给金朵一个久久的拥抱。他给她带回一对碧绿的玉镯,她开心的戴在手腕上,美的不行,钟凯买的礼物,在她眼里是无价的。钟凯更像孩子似的,得住机会就会抱住她,嘴里不停地说,亲爱的,想死我了。她用双手捧住钟凯的脸,轻声的对他说:“凯,你娶了我吧,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钟凯缄默了半晌,幽幽的说道:“我是真想娶你呀!唉!”也为自己不是自由之身感到无奈。 第十章 抉择 钟凯从小家境贫寒,前些年他父亲看准时机,找关系,托熟人,开了一家煤窑。麺魗芈晓采出煤不说,并且这些年煤炭价格一直标飞上涨,家里一下子成了富裕户,当地有名望的大家族,有钱人。现在钱是有了,可是并没有摆脱妻子对自己的鄙视,从他们结婚到现在,妻子在家确实是任劳任怨,对儿子,对老人照顾有加。唯独觉得丈夫钟凯没本事,达不到她理想丈夫的标准,并且一直对钟凯心存芥蒂。钟凯这些年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前些年疯了似的到处找女人,可妻子就是无动于衷,不闻不问。就像和她没关系一样。因为这些事情在钟凯妻子孟敏的眼里,都是他无能,堕落的表现。 自从上次车祸住院,认识了护士金朵。刚开始觉得这个护士态度和蔼可亲,对每位患者都那么好。特别是冲着他微笑时,钟凯就有一种想亲近的感觉。记得那一次她丈夫酒后去医院胡闹,眼看着金朵委屈无奈的样子,真的让人心疼。金朵那无奈的眼神配上无奈的微笑,落寞的忙碌的身影,时时出现在钟凯的脑海里。出院以后又去了上级医院,历时三个多月身体才复原。偷着去医院看望金朵,可是那个护士好像不再记得他了。并没有和他打招呼。无奈向医院的熟人要金朵的电话,就说想要问她点事情。要到电话号码,激动了好几天。终于鼓起勇气发了个简单的祝福信息,有了开始的追求。没想到金朵并没有拒绝他的意思,这是他没想到的。开始的几个月金朵有点躲着他,防备他,这个他是理解的,因为能接触到她,已经让他欣喜若狂了。 紧接着金朵家出了变故,这让他更有机会接近她,越接触这个女人就越觉得金朵心地善良,和他以前接触的风月场上的女人完全不同。而金朵由于家庭变故,渐渐的依赖上了他。钟凯为人没什么大本事,妻子从来都是瞧不起他的,现在这个女人,还是个白衣天使。这么依赖他,相信他。这让钟凯有了强烈的骄傲感觉和保护欲wang。和金朵的感情可以说是突飞猛进,他不在多看一眼其他女人,每天惦记那个白白净净,小鸟依人的金朵,也经常和身边的哥们感叹:当初要是娶的是金朵该多好! 前几天金朵和他说了,想嫁给他,其实他多想娶她呀,和金朵在一起才是幸福。可是现在的家怎么办。父母疼现在的儿媳妇胜过疼他,绝对会反对的。还有儿子,才十三岁,怎么办。妻子虽然不喜欢他,可现在钟家有钱,她是不会轻易离婚的。可是,不离婚,金朵怎么办?他心里是不愿,也绝对不会委屈金朵的。他离不开她。如果放弃金朵就等于这辈子放弃了幸福。钟凯左思右想,最后决定和妻子摊牌,一定,必须,坚决要离婚。 第十一章 摊牌 钟凯踏入了很少回去的家,家是豪华的,家具和家电都是品牌货,比起金朵的小屋,这里简直是天堂,可缺少的就是金朵的娇笑和依赖,金朵的善良和温柔,金朵的俏皮和幽默。麺魗芈晓很难回来一次,妻子没抬眼睛,继续绣她的十字绣,也没有任何话语。钟凯有点尴尬,换下鞋子,走到孟敏身边。说道:我们谈谈吧。孟敏还是没抬头,应了一声:“没什么好谈的。你既然回来了,一会咱俩回咱妈家吃饭。刚才爸打电话了。”钟凯继续说道:“你怎么不问问我去哪了?”孟敏没说话,他和医院护士的事,她不是没听说,因为小镇并不大,谁还没几个好朋友呢。这么多年钟凯外面的女人多了,她也问不过来,索性不问。她做着她该做的,这些年除了丈夫钟凯,钟家对她不薄,孩子在外上学,衣食住行全是公婆管,自己的金银首饰,甚至身上的貂皮大衣,公婆都给她置备齐全。对她这个儿媳真是疼爱有加。她自小没父母,早把这个家当做自己的家,把公婆当做自己的亲生父母。和钟凯没感情,也就将就着过了。 钟凯看着就是不说话的孟敏,干脆的直奔主题:“我们这样过的也没意思,离婚吧”。孟敏还是没说话,以前也提过离婚,不过都是打仗时闹离婚,仗打完也就没人提了。这次钟凯无故回家提离婚,孟敏感觉到意外。没理他。继续手中的十字绣。钟凯忍着孟敏的不理不睬,继续狠心说着:“我外面有人了,并且比你好的多,有体面的工作,长得也比你漂亮,比你温柔,我很爱她。”钟凯似乎有意的想激怒孟敏。孟敏脾气并不温和,突然地,迅猛的一巴掌煽了过去,结结实实的打在钟凯的脸上。“你要不就不回来,回来就是跟我干仗吗?你要离婚,回家跟咱爸妈说去。”钟凯被妻子打的眼冒金星,也愤怒了,站起身大声吼到,“去就去,你这个疯女人。” 孟敏给钟老爷子打了电话,委屈的告状。钟老爷子和钟老太太忙赶到钟凯家。看见钟凯气得大口喘着粗气,孟敏哭哭啼啼的诉说:“你儿子半月一月回来一次,这回来了要跟我离婚,他在外面又找个女人,我都不管了,还这么欺负我。” 钟凯也说:“爸,妈,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得离婚。这么多年儿子的苦你们不了解,我和孟敏根本不幸福”。钟老爷子,也生气了,上去又给了钟凯一个耳光。怒道:“你和谁幸福?你儿子你不管了吗?现在你的儿子我给你养着呢,你既然结了婚就得对老婆儿子负责任,咱钟家不兴离婚这一套。”钟老太太也不停地数落儿子,安慰着儿媳。“敏呀,你别急,别生气妈给你做主。” “不行”,钟凯坚持着,语气激动,带着哭腔“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过了,这些年我这过的啥日子呀,从结婚到现在,在一起连句温馨的话语都没有。都说我在外不务正业,找女人,你问问孟敏,尽过妻子的责任吗?娶媳妇是干啥的?从结婚到现在,她让我碰过几回?钟凯越说越委屈,摔门离开了家。掏出手机拨通了金朵的电话:“朵,你安心等我,我和她摊牌了。我要娶你,你才是我的幸福!” 第十二章 周密的计划(一) 钟凯离开以后,孟敏委屈的哭着,婆婆婉言相劝,却也不无责备的说:“凯这些年确实花心,可是你怎么不想想,你是怎么对他的,现在他要离婚,你着急了,为什么不想想如何留住自己男人的心?”劝说了一阵,公婆也就走了。麺魗芈晓孟敏独自坐在沙发里,暗暗权衡利弊,按说自己从来也没爱过钟凯,当初嫁给他完全是因为自己无处可去,和自己相恋四年的男朋友,在那个年代有工作就代表高人一等,所以娶了有工作的女人。当时正好有人给她介绍钟凯。钟凯的样貌是无法和前男友比的,但钟凯也有工作,为了负气,也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安身之所,勉强同意了。认识一个月,只见过两面就领证结婚。洞房那夜,孟敏才发觉自己实在是太草率了,钟凯一碰她,她就感觉侮辱她一样,她接受不了陌生男人的爱抚,更怕钟凯发现自己不是少女之身,就以怕羞等各种的理由拒绝钟凯。钟凯没想到新婚妻子这么强烈的拒绝他,也就没再强迫,独自躺在床测,静静熬到天亮。 一天,两天,三天,钟凯终于按耐不住,强行行了夫妻之礼。以为过了这关就好了,没想到孟敏觉得被羞辱一样,至此更没给过他好脸色。庆幸的是,钟凯傻里傻气的,并没发觉自己和前男友已经破了身。 这些年,困难的时候吵吵闹闹的都过来了,现在要是离婚,自己连工作都没有,怎么生活呀,再说也不能让孩子缺爹少妈的。绝对不能离婚。钟家现在家财万贯,怎么可能这个时候离婚。打电话叫来自己的姐姐,妹妹,妹夫。精心的商量起了对策。 姐妹们听完梦敏的诉说,剽悍的姐姐梦杰愤怒的说:“我找人去医院揍那个女人去,咱姐几个还怕了她?”妹妹孟丹比较理智,说道:“那个金朵平时人挺好呀,孩子小时总有病,总是求她给输液,针扎得好,态度也好。我婆婆有病时她也没少照顾。姐夫这些年就花心,肯定是姐夫勾搭人家。再说这事情也发生了,咱去把她打一顿能解决什么问题呀,打完姐夫更不回来了。”孟敏无助的问道:“那你说咋办?”“要我说你从现在起对姐夫好点,能缠住他就缠住他,抽出时间你再去找金朵谈谈,金朵绝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妹夫张可是个心计较多的人,这时说道:“我老婆说的有道理,不过还要在完善一些,这是个长期计划,明天开始,咱这些亲属轮番家宴,明天我请,后天大姐家,然后再找你大姑姐,小姑子,几位小叔子帮忙。制造家庭团聚的机会,牵住钟凯不让他去金朵那里。这个期间二姐要尽力照顾好二姐夫。二姐找时间真得去找那个金朵警告一下,不过别来硬的,那个金朵有二姐夫撑腰,不会怕你的,你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实在不行,张可很有深意的笑着说,还有大外甥呢,呵呵。” 钟凯接到妻妹夫的电话,说是家里人很久没聚会了,邀请全家吃饭,也没想太多就答应了,席间推杯换盏,家庭气氛浓厚,大姐夫说道:“明天我安排,咱家是大家族,人丁旺盛,财运亨通。也希望各自的小家挺都和和睦睦,幸福生活。”自己的两个弟弟马上接应,后天我安排,那大后天是我的----- 钟凯基本上除了上班,业余时间都被亲属拖住。和金朵只能短信电话联系。不停地打电话给金朵解释,金朵每次都很委屈,哭腔的,委屈的应着,耐心的等着钟凯。 第十三章 周密计划(二) 上班时间,金朵接到陌生电话,你是金朵吗? 是呀,请问你是? “我是钟凯的爱人,请问你为何破坏我的家庭?” 金朵有点心跳,沉默了少许,“你去问钟凯吧。麺魗芈晓” 孟敏说道:“找个地方我和你谈谈,你说去你的单位怎么样?口气中充满威胁。” 金朵也不是白给的,听出了孟敏的话外音,不客气的回到:“你要是不想要你的家了,你就来吧”. “那你说去哪?”孟敏记着妹妹的警告,也清楚伤到金朵,钟凯必然不会在原谅她,口气缓和了不少。 “晚五点,鼎新饭庄”。金朵干脆的应着。 挂断电话,马上给钟凯回了电话。告诉他孟敏约她的事。钟凯的一颗心马上悬了起来,急切的告诉金朵:“你不能去,千万别去。” “不,该来的总是要来。该面对的一定要面对。” 钟凯劝不住金朵,忙又打给孟敏:“你啥意思?找金朵干啥?” “她抢了我老公,破坏我家庭,我找她还不行吗?” “你要是敢动她,我杀了你。”钟凯真的是急了,语气中充满杀气,听得孟敏不由心生怯意。 “你放心,我们只是谈谈。” 两个女人终于面对面的坐在了饭店的雅间。这两个女人是见过面的,当初钟凯住院,孟敏是护理病人的家属,如今面对面坐着,互相都免不了尴尬。金朵首先打开僵局:“我只能对你说抱歉了。” 孟敏以被伤害者的身份质问:“你是个有知识,有身份的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他对我说:你不要他了,你们已经不在一起了” “他说你就信呀,我们本来很幸福的” “是吗?我们在一起两年多了,他夜夜都陪着我,我怎么没见你找他呀?” 孟敏无语,半晌,幽幽说道:“我跟他十五六年了,他啥样我还不了解吗?他跟你也就是玩玩,你何必当真。其实他外面的女人太多了。你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如果你们是真心的,我同意离婚。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我要离婚,钟凯不同意,他给我下跪认错,说不离婚。” 金朵默默的笑了:“是吗?如果真是这样,我退出。但如果不是,我不打算放手。除非钟凯亲自跟我说分手。” “他会跟你说的,就这样吧。”说完,两个女人各自离去 孟敏回到家中,把情况告诉了妹妹妹夫,张可听完,沉思片刻,这事真得让大外甥出场了。张可叫来钟凯的儿子钟书宇,这个胖胖的男孩一脸的精明。心里比谁都明白家里的状况。张可对他说:“大外甥呀,你也不希望爸爸妈妈离婚吧?你去找你爸爸谈谈”。钟书宇问:“我爸能听我的吗?”张可说:“这个就看你的了,找你爸谈话是第一步,如果不成,你要装作自杀。”“啊?”孟敏敏感的惊问。张可缓缓的说:“你别急,是假的,但要做得跟真的一样,拿一瓶安眠药,提前把药换掉,然后让大外甥拿着空瓶睡觉,吃个一两片没事的。”然后咱家人大张旗鼓的把书宇送到医院,简单的洗胃。再通知二姐夫。 第十四章 周密计划 (三) 计划仍在进行。麺魗芈晓钟书宇给他爸爸打了电话,晚上父子俩在钟书宇的卧室谈了起来。钟书宇哀求着:“爸爸,我听妈妈说你要和她离婚,你不想要我们了吗?钟凯说:“谁说的,就算爸爸妈妈离婚了我也得要你呀。”“可是你不要妈妈了,不就等于不要我了吗?我得和妈妈在一起呀。”紧接着又说道:“别离开这个家,别不要我和妈妈,求求你了爸爸”。钟凯对这个儿子的宠爱就不用说了,就这么一个儿子,从来就没拒绝过儿子的任何要求。这次却不得不好言商量:“儿子,爸爸离开了也会管你的,一样爱你。等你长大了你就理解了。”钟凯耐着性子跟儿子解释,不管怎么说,钟书宇就是不同意,钟凯终于耐不住性子了,急切道:“你小孩子懂什么呀,这些年你没看见我和你妈妈一直干仗吗?离开了对谁都好。我们都会像以前一样爱你的”钟书宇也急了:“那能一样吗?你要是非要离婚我就不活了,真的,我说到做到。”父子俩的谈话可以说是不欢而散。 第二天傍晚,钟凯刚刚来到金朵的家,还没来得及换鞋,手机就响了,孟敏急切的声音:“快,儿子喝药了,在医院呢。”说完就挂断了电话。钟凯惊呆了片刻,没来得及理会金朵,飞快的奔了出去。急切迅速的来到医院,看见儿子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孟敏不停地哭泣,一大家子亲属都围在周围,你一句他一句不停地安慰孟敏。钟老爷子愤怒的看着钟凯:“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还好抢救及时,不然我大孙子的命就葬送在你的手里了”。 钟凯万万没想到儿子居然真的做了傻事,家里所有人都在埋怨他,他自己也真的糊涂了,难道自己真的错了?为了争取自己的幸福,差点搭上儿子的一条性命。默然的坐在儿子的病床前,轻轻抚着儿子的脸颊道:“儿子,爸爸错了,爸爸不离开你们了!”躲在一边的孟敏和妹妹妹夫暗自对视一眼,会心的一笑。 这一夜,钟凯和孟敏都没离开病房,夜里孟敏温柔的对钟凯说:“你也累了,睡一会吧,咱儿子我看着就行”。儿子的这一举动,牵住了钟凯的心,仿佛孟敏也突然间和钟凯有了默契,有了亲情。钟凯对孟敏也柔声道:“你睡吧,你也挺累的”。 第二天,孩子出院了,钟凯也随着回到了家,精心的照顾着儿子,孟敏不但对儿子照顾有加,对钟凯也一反常态的殷勤备至,不停地和钟凯说话,并且也不停地道歉:“儿子出这样的事我也有责任,不该对你不理不睬,我现在知道错了,我会改,为了咱儿子,咱俩和好吧,毕竟咱才是一家人呀!”“是呀,爸爸。”钟书宇接到:“咱们一家在一起多幸福呀,没有你们俩任何一个人,我都活不了。”钟凯无语了----- 第十五章 妥协 自从钟凯匆匆离开金朵的家,金朵一直在默默的等候,学医的,又在医院上班,当班的医生和她说了,钟凯的儿子根本就没什么事,但却哑口无言,自己只能默默的等。麺魗芈晓一天,两天,三天,七天,十天。钟凯杳无音讯。万般无奈,拨通了钟凯的电话,嘟声响过,对方接听,“喂:你还好吗?孩子还好吗?”金朵小心翼翼的问。钟凯接起电话,心中是万般起伏。按说这么久没见金朵,心里能不惦记吗,但是他答应孟敏和孩子要和金朵分手了,孟敏这几天象换了个人似的,一直温柔相伴,俩个人已经和好了,不但和好,夜间还主动投怀送抱。他要怎样和金朵说呢!“孩子挺好的,朵儿,你还好吧?”“哦,那你啥时候来看朵儿呀?”金朵委屈的柔柔的声音再次响起,钟凯不禁哽咽了起来。“朵儿,我------对不起你----”说不下去了,只好挂断电话。 听着对方嘟嘟的忙音,金朵木然的呆在那里,周围寂静的没有半丝声音,仿佛自己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地,金朵感觉自己的心脏阵阵剧痛,她用手按住胸口,痛苦的缱绻在沙发里,张开嘴巴却压抑住了声音,眼泪无声的却汹涌而出。胸口闷得要炸开一样,不得不边流泪边大口吸着气,这就是她爱了近三年的人吗?三年了,说不要她就不要她了。怎么会这样呢?他们的感情说没就没了吗?金朵真的想不通,也搞不懂了,钟凯就这么简单的离开她,抛弃她,未免太不甘心,太不可思议。 再说钟凯挂断电话,心里象刀剜了一样,相识相知三年,从来都没红过脸,如今被迫离开金朵,怎能不难过呢,没有了他,金朵会孤单的,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面对社会上的各种压力----想象不下去了,躲进自己的车里开到无人处,趴在方向盘上放声大哭。 亲们呀,小说里的男女主人公都是忠贞不渝的,什么罗密欧朱丽叶,什么梁山伯祝英台的,男主人公都是为了心爱的女人人奋斗终生,至死不渝的。唉!都是人们想出来的,现实生活中,男人是脆弱的,不可靠的。纵使千般难过,万般不舍,但是遇到难题,还是会被利益和亲情所牵绊。钟凯就这样妥协了,妥协在亲人们善意的陷阱里,妥协在老婆儿子为了维护家庭所设计的计谋中! 金朵不甘心,心想就算分手也要钟凯面对面亲口对她说,她倒要看看钟凯如何忍心面对她,如何绝情决意对待她。随即继续拨通钟凯的电话,钟凯不再接听。继续打继续打,钟凯终于接起电话,轻声问:“你有事吗?没事不要再打了好吗”。金朵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口,只是不停地哭。是求他还是骂他,好像都无济于事。钟凯挂断了电话。金朵继续打过去,明知自己没了身份,没了自尊,可就是不甘心。对方终于打不通了,钟凯无奈把金朵的号码加进了黑名单。 第十六章 分手 金朵拿起固定电话执着的继续打了过去,钟凯接起,金朵无力的说:“我一定要见你,哪怕是最后一面。麺魗芈晓”钟凯自知理亏,却也被金朵不停地电话骚扰弄得心烦意乱,口气不在温和:“我真的没时间,我媳妇要我往家买白菜呢,要淹酸菜。”这算是故意说给金朵听吗?金朵愤怒了:“我今天必须见你,你马上出来,不然20分钟后我去你家”。说完挂断电话。钟凯当然不能让金朵去他家,但这几年也了解金朵的脾气秉性,金朵倔强起来是谁也挡不住的。思索片刻,给金朵打电话:“你在家等我,我开车接你出去”。十几分钟后,金朵上了钟凯的车。 钟凯车开得很快,铁青着脸一言不发。金朵也沉默无言,两个人就这样一声不吭。车开至野外无人处,钟凯把车停在路边拐角处,扭过脸大声咆哮质问:“金朵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说,说呀?”金朵傻了,瞪大眼睛陌生的看着钟凯,这个是爱她的钟凯吗?金朵心脏又剧痛了起来,捂住胸口,满眼满脸的吃惊与绝望。使劲瞪着眼睛,尽力的不让眼眶里的泪流出来。钟凯看见金朵的表情,心如刀绞。不禁后悔自己的态度,挥起手掌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金朵没去阻拦,冷冷的说:“我只是想亲耳听见你是怎么处理我的。”声音空洞得仿佛不是自己的声音。钟凯声音低了下来,有些支支吾吾:“我们,我们就到这吧,不能再在一起了。”钟凯终于在金朵面前大哭起来:“分手吧!”金朵面对痛哭流涕的钟凯,没什么表情,冷冷道:“我明白了,再见”说着,下了车,头也不回的离开钟凯。 这里是荒郊野外呀,钟凯怎能把金朵扔在这里独自开车回去呢,调转车头撵上金朵,喊她上车,金朵没听见一样,挺直了脊背,自己往回走。钟凯就一直慢慢的跟着金朵,求着金朵:“你上车吧,这里离家很远的,我把你拉回去,咱们好聚好散。”金朵象没听见一样,一直不停的走着,但是她心力交瘁,又被太阳直射,不到半个小时,终于浑浑噩噩的瘫软在路边。钟凯看见金朵摔倒,真的被她吓到了,猛踩刹车,跳下车来抱住金朵,已经哭得一塌糊涂,眼泪簌簌掉在金朵的脸上、身上。“朵儿,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呀”呜呜---- 钟凯把金朵抱进车里,放在副驾座位上。片刻,金朵意识清醒过来,缓缓的说:“你慢点开车,这是咱们最后相聚的时间,让它长一点吧,回去以后咱们不在有任何关系。”车子缓缓地开着,金朵不再说话,只是不停地流泪。钟凯也不再说话,也在不停地流泪---- 车子到了家附近,金朵漠然的对钟凯道别:“钟大哥,您多保重。”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钟凯心如刀割,轻声回到:“你也多保重。”金朵下了车,几步一回头,真的是恋恋不舍地告别了这段恋情。而钟凯一直望着金朵的背影消失在他视线外,仍然久久不肯开车离去! 第十七章 藕断丝连 回到寂静的家,金朵无力地靠在沙发上,默默承受着这一切的痛苦。麺魗芈晓她头脑不能够思索,不能够想事情,几乎一片空白。钟凯走了,下一步她该怎么做?走近阳台的窗向下俯望,五楼不算很高吧,如果跳下去,一定很痛快,很爽。慢慢的蹬上小凳子,上半身慢慢的靠近窗沿。 突然耳畔响起一声稚嫩的声音:“妈妈”。金朵激灵打个冷颤,回过神来。是女儿琳琳的声音,回头张望四周,原来是幻觉。女儿没放假呢。但这声幻觉,却唤醒了金朵的神志。“是哦,我在干什么?不就是走了钟凯吗?我还有女儿要抚养,还有父母等着我赡养。”伸手左右开弓,狠狠打了自己俩嘴巴子。到厨房煮了一碗泡面,剥开一个咸鸭蛋,就着眼泪大口大口的吞了下去。 金朵的事情可以说是满城风雨,镇上的熟人当面客气的和她打着招呼,背地里那些家庭妇女却在指指点点。金朵继续的坚持上班,但明显的,不再像以前那样爱说爱笑,对于那些认识或不认识的患者,她的脸上依然挂着职业性的微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微笑里面含不含笑的成分。 再说钟凯和金朵提出分手以后,也默默地回到家中,没有任何的话语。孟敏和他说话,他也不咋吱声。白天上班也是打个照面就消失了踪影。每天开着车,走遍和金朵相恋时去过的每个地方,每个角落。回忆着和金朵相恋的每个日日夜夜。他自己无数遍的问自己,自己能离开金朵吗?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金朵出完夜诊,回家途中,刚步入自家小区,就看见钟凯在那里杵着。金朵装作没看见,心却无故刺痛了一下。钟凯消瘦的身影又一次刺痛了金朵的心。钟凯真的变了,变得金朵几乎没认出来他。本就黝黑的皮肤,原来还是很胖的,现在却消瘦的有了棱角。微凸的肚子也不见了,只剩下那双炯炯的眼神透着痛苦的目光,傻傻的,呆呆的,可怜的望着金朵。金朵继续走着,越过他的身边,钟凯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臂:“朵儿”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得说金朵对钟凯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明知道已经受过一次伤害,明知道钟凯还是会回到他自己的家,却不由自主的带着钟凯回了家。他们在一起是抱头痛哭。金朵委屈的质问着钟凯:“你为什么说不要朵儿就不要朵儿呀?”钟凯也哭:“朵儿呀,你要相信,我是真心爱你的。我没办法呀。”金朵想了想,突然地,做了一个吓坏钟凯的举动。她慢慢的在钟凯的面前跪了下来,钟凯傻了:“朵儿,你这是干什么?”金朵缓缓地说:“凯,我们已经这样了,求你离婚吧。我现在给你跪下,求你不要丢下朵儿。你要是把朵儿的心弄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钟凯也跪了下来,抱着金朵哭成一团。 钟凯没有再敢提离婚,儿子的举动真的是把他吓住了。但也没和金朵断绝关系,经常地往金朵家跑。就这样牵扯不清的又过了近两年。他知道给不了金朵幸福,就好言劝说金朵:“朵呀,我说话你也别生气,我离不了婚,但咱俩这样会把你耽误的,你该找对象就找对象吧。”金朵无语了,心底暗暗起了疑窦,眼前这个男人靠得住吗?疑惑的问了句:“凯,你真的想让我找?”“真的,我希望你幸福,因为我这一生最爱的人就是你。我怎么能让我最爱的人的幸福,断送在我的手里呢。”金朵深深的看着钟凯:“如果我找对象了,就等于你亲手把我送给了别人,你弄清楚了吗?”“我----,”钟凯无语。“那我也不能自私的占有你,又给不了你名分!”金朵真的是很失望,赌气说道:“好吧,如果有合适的,我找”。 第十八章 冷却的爱 孟敏现在学得可乖了,经过钟凯闹离婚一事,现在对钟凯可以说是殷勤备至,照顾有加,家里大事小情喜欢找钟凯商量,钟凯见妻子对他这么大改变,也对妻子好了起来,两个人开始有说有笑。麺魗芈晓相对的,钟凯去金朵那里的次数也少了,有时候一周,有时候半个月,甚至那次竟有一个多月没去找金朵。那一个月,金朵听说孟敏怀孕了,宫外孕,去县城做手术去了,难怪一个月没见钟凯。 金朵心里这个不是滋味,口口声声爱他的男人,现在和他妻子怀了孕。我金朵算什么?人家不肯离婚,口口声声劝她找对象。而我却还在自作多情,傻傻的等。哈哈。傻不傻呀?金朵边收拾屋子边自言自语。不时的苦笑。 自从金朵知道孟敏怀孕一事,金朵就不在主动给钟凯打电话了,钟凯回来后找到金朵,两个人出去吃了饭,席间金朵很少说话,钟凯也比较尴尬,镇子小,金朵不可能不知道老婆怀孕的事。但金朵没提,算是给他留面子吧。钟凯不时地给金朵夹菜,金朵微笑着说了声“谢谢”。“大哥,你好好照顾嫂子。”钟凯更加尴尬:“恩,我知道了。” 钟凯似乎离金朵越来越远,不光是人越来越远,金朵感觉,他们的心也越来越远。电话少了,见面少了,就连偶尔见面时话语也少了。金朵把精力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不但尽心尽力照顾患者,并且每天腾出时间不断学习,参加职称晋级考试。并且加大学习量,参加电大学习。在网络学习中,金朵结识了她的导师,电大的教授,徐伟民。 徐伟民年龄45岁,副高职称。离异。他和金朵本为师生关系,但因为都是单身吧,互相关心就多了一点。因为没见过面,只是网络沟通,金朵不明白的就向老师留言,徐伟民在了解金朵是单身后对金朵是关怀备至。经常留言关切。每天都要挤出时间和金朵聊聊天,谈谈心。在经过一段简单的了解后,徐伟民直接在网络提出想进一步发展感情的意思:“金朵,你看我们年龄都不小了,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人。我真的想见见你,可以吗?”“呵呵,徐老师,不可以。咱们之间了解太少,金朵配不上你。”“没关系,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我们早晚会见面的。” 从此,徐伟民展开了追求金朵的攻势,他通过资料找到了金朵的联系电话,每天一个短信。电话经常的打。金朵礼貌的应对着,没有得罪老师。因为在金朵的思想里,教师应该是比较高尚的职业,最次也应该比较靠谱吧。教书育人,品质应该不坏。 钟凯和妻子的感情时好时坏,高兴时就哄着钟凯,不高兴了就拿金朵刺激他。你们不是相爱吗?你不是很爱她吗?怎么不去找她呀?夫妻总有吵架拌嘴的时候,这一吵架,钟凯就想起金朵,打电话说想念金朵的话。金朵听得多了,也就不屑的一笑。 一次钟凯又给金朵电话,说想念金朵。金朵笑着问道:“怎么了大哥,和嫂子又吵架啦?”“金朵,不管我们吵不吵架,你记住,在我心里就只会爱你一个人,你才是我最爱的人。”金朵放慢了语气:“凯,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能不能离婚?”“我----真离不了。金朵,我不会坑你的,要是有合适的,你就找吧。”“好吧,我知道了。那以后你就尽量少打电话吧。”说完挂断电话。 徐伟民及时上线了,头像一闪一闪,打开一看,他发来了几张照片,个子很高,不胖不瘦,剑眉炯目。右侧嘴角稍稍向下倾斜。总体还算英俊。金朵在网上俏皮的问:“你会吸烟吗?”“不会”。“你会喝酒吗?”“有场时会喝点。”“会打麻将吗?”“不会,是玩的我都不会。”“那你睡觉打呼噜吗?”“这个你试试就知道了。”“哈哈,那要是和你结婚了,你打算把家安在哪里?”“你在哪家就在哪”“你为什么会离婚?”“感情不和,她对我母亲不好,导致感情破裂。”金朵暗想,这个老师收入稳定,不吸烟不喝酒不赌博,就凭这几点,以后会很省心的。自己以后找这么个丈夫,应该能平静安稳的度过下半生。 第十九章 移情 金朵开始接触徐伟民,在网落上互相倾诉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麺魗芈晓徐伟民基本上都附和着金朵,金朵说什么,他就夸什么。主观上感觉还不错,金朵暗自思量着是否接受徐伟民的追求。她心理清楚,她爱的是钟凯的,但是钟凯不会为了她放弃他所拥有的,如今碰到合适的,试着接受吧。她离婚都四年有余了,自己都三十八岁了,孩子都上初中了。这些年一直不明不白的跟着钟凯,而钟凯也没想对她负责任。她实在需要一个安稳的生活,安稳的家。 钟凯还是偶尔的打电话问候一下金朵,偶尔的跑到金朵家看望她。这次来,金朵依然像以往一样招待他,并和他聊天。不经意的样子:“凯,我有合适的对象了。”“是吗?”钟凯忙问:“哪的呀,啥样个人呀?”“是个老师,这个人不吸烟,不喝酒,不赌博。我想应该能是个不错的人选,至少我以后会省心吧。”钟凯没有太大的反应,依然平静的说着:“也是,要是这样还真挺好。那你就和他处处吧。唉!只是恐怕我以后见你就没这么方便了。”“呵呵,那就不见呗。这么多年在我心里,你早已经是我的亲人了,就给我当哥哥吧。”“行,”钟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痛快的答应着:“你以后就是我妹妹,只要你幸福,怎么样都行。”钟凯平静的说这话,不知为什么,心脏不是很舒服。仿佛自己丢了魂似的,注意力也集中不起来。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对金朵说话:“这样呢,你就可以省心了。就有人陪着你了。”钟凯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舒服。聊了一会也就走了。 金朵看着钟凯无所谓的离开,心里想着,钟凯已经不再爱她了,想想这四年投入的感情,如今换来了什么?既然钟凯已经是这个态度,她还在乎他什么呢,拿起电话,拨通了徐伟民的号码。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给徐伟民打电话,对方接起电话,忙说了句:“金朵,你终于主动给我打电话了。”“哦,我考虑了一下,觉得可以和你处处看。”“哎呀,金朵,谢谢你呀,我终于等到你这句话了,你说吧,我们什么时候见面?”“呵呵,过两天我休班你来看我吧”“好的,好的。我一定去。” 金朵和徐伟民见面了,在一家很干净的饭店里,徐伟民点了四样菜,俩浑俩素。并不时的问金朵:“你喜欢吃什么,尽管点。我请客。”金朵静静地观察着徐伟民,高高的个子,剑眉朗目,长得还算周正。只是那两只眸子里,却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锐利。是冷漠?是凌厉?是坚韧?还是霸气?说不清楚。徐伟民对金朵讲诉着他的人生观点:“金朵呀,我这个人比较有原则,我和你相处是以结婚为目的,所以你一定要真心真意的跟我。我是很会过日子的,我家以前是农村的,是从苦日子过来的。我们的生活一定要节俭。”“是的,我赞同。”金朵应着。觉得会过日子也没什么不好,自己大手大脚惯了,这些年也没攒下钱,如今找个会过日子的也好,改改自己的臭毛病。两个人说着说着,徐伟民的大手轻轻地牵住了金朵的小手。金朵下意识的往回抽了一下,但又觉得既然是处对象,就由着他吧。至此,两个人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只是金朵不知道哪里感觉不对劲,哪里?她也说不清楚! 第二十章 毁约 自从知道金朵有了新的追求者,钟凯这几日几乎是神不守舍,按说这是自己希望的,他不是一直希望金朵有个好归宿吗?如今金朵有对象了,可是为什么自己如坐针毡?钟凯这些日子一直没在找金朵。麺魗芈晓金朵似乎也没了消息,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了一样。 这个小镇,小得经常会碰面。钟凯和孟敏在父母家吃完晚饭,一起回家的路上,就这么不经意的,他们看见了金朵,被一个高大的男人牵着手散步。孟敏及没身份的向着金朵的方向狠狠的“呸”了一口。恶狠狠对钟凯说道:“你看看这就是你找的破鞋。”钟凯脸色铁青,对着孟敏吼道:“滚”。金朵也看见了钟凯夫妇俩,继续让徐伟民牵着自己的手,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金朵有什么想法。孟敏被丈夫训完,不屑的转身自己离去。 钟凯独自一人开车出了小镇,不自觉的来到他和金朵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就这么完了吗?这段感情没了!金朵走了!耳畔响起了金朵的声音:“凯,我要是真的找人了,就等于你亲手把我送给了别人。”“凯,别丢下朵儿,别不要朵儿。”金朵的声音一遍遍的响彻钟凯的脑海。终于忍不住张开大嘴,在无人的野外嚎啕大哭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也暗了下来。钟凯慢慢的把车开了回来。回到家上得楼梯,自家的房门没关,妻妹和妹夫都在。就听见妻子孟敏还在和妹妹说着刚才的事情:“你没看见刚才那个女人那样,和一个男人手牵着手的,钟凯脸都绿了。人家都没搭理他。”“姐,你是不是得好好谢谢我们家张可呀。要不是张可出主意让外甥假装喝药,姐夫能回心转意吗?”钟凯当时就愣在那里,原来这一切都是孟敏和她家人在算计他。听着妻子的笑声,还在说着话:“那当然,我一定好好谢谢妹夫。想让我离婚,让那个金朵进钟家当少奶奶,美死她了。这回我让她臭名昭著,全镇都知道她破坏别人家庭,都知道她被钟凯甩了。以后我看见她就骂她,到处埋汰她,看她怎么有脸在镇上住。”钟凯愤怒了,闯进屋里,抡起巴掌狠狠的打向了孟敏的脸,大声吼到:“离婚。”孟敏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耳刮子以结结实实的打在她的脸上。妹妹妹夫迅速起来拉架,一个劲给钟凯解释:“姐夫,你太过分了,我们这么做不都是为了你们家好吗?我们能眼睁睁的看着外甥没有爸爸吗?” 钟凯真的是愤怒了,拿起茶几上的茶具,狠狠地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她给金朵拨通了电话。金朵接起电话轻声:“喂”只听见钟凯急切而冲动的声音:“金朵,把那个男人推辞掉,现在,我离婚,我要你,马上推掉他。”“你说什么呢,别闹了好吧。”“我没闹,马上离开他,求求你,马上离开他,我马上就去你那里。”金朵看看身边的徐伟民,只见他诧异的问:“这是谁呀?”“这个----”金朵语结,不知该如何对徐伟民解释。 十分钟左右,钟凯按响了门铃,一声接一声,在门外大声的哭腔的喊着:“朵儿,我知道你在家,给我开门呀,我后悔了,别离开我好吗?”金朵躲在沙发里愣愣的傻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徐伟民阴沉着脸,镇静的打开屋门,阴郁着脸把钟凯拦在门外:“朵儿睡了,请你出去。”“我不出去,你是谁呀?钟凯也不示弱,甚至拿出了无赖的状态:“这是我媳妇的家,你给我滚出去。”说着强行的硬闯进屋里。徐伟民身材虽然高大,但毕竟是教书的,没有钟凯有劲,被挤到一边。他紧接着也跟了进来,指着钟凯大声的质问金朵:“你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金朵解释:“我们以前是男女朋友,现在已经分手了。我也不清楚他来干什么。”“没分手,我们没分手。我永远都不会和你分手。”钟凯激动的嚷着。 第二十一章 男人的争夺 两个男人剑拔弩张,金朵害怕了,她没见过如此阵势。麺魗芈晓胆怯的说:“求求你们,你们都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两个男人没一个听她的,继续僵持着。徐伟民阴沉着脸,放慢语速,拿出了他说教的本事。“咱们有事情慢慢解决,按说我也不认识你,你和金朵以前是朋友,可现在她在和我交往,你要是真喜欢金朵,应该让金朵幸福是吧。再说你现在插足进来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听你说话的意思你是个有家室的人,这样做是不道德的。” 说讲道理钟凯没什么文化,自然讲不过他,他只坚持的说着:“金朵是我的;金朵是我的;金朵是我的----”两个男人都各不相让,都不肯离去。就这样两个大男人在金朵家争论了2个小时左右,也没个结果。金朵万般无奈,只想速速逃离这里:“你们在这干吧,我走。”说完迅速奔向门口。钟凯和徐伟民迅速同时的拽住金朵。金朵愤怒了:“你们都干嘛呀?这样吵着有意思吗?现在你们都回去,我也想清静清静。都走。”徐伟民一看也争论不出个结果,只好说道:“好吧,都冷静冷静,会解决的。金朵,我现在就走,但是他也必须得离开。”金朵转向钟凯:“你也走吧,明天再说,我真的很累很累了。” 这样钟凯和徐伟民双双离开了金朵家。并没有发生她所想象的械斗事件。金朵松了口气,颓废的倒在床上,心乱如麻。她没想到钟凯会来这么一出,现在来搅局,这算怎么一回事呀,再说徐伟民会怎么看金朵,他会认为金朵不检点的,本以为徐伟民会负气离去,却没想到他也死死的不肯撒手,唉!不知道徐伟民会怎么想她。就在这时,徐伟民打来电话:“金朵,我住在一家旅店呢,你没事吧?你遇到事情有我陪在你身边呢,既然咱们有婚约,我就得和你共同承担。”话语好暖,金朵觉得徐伟民还是比较靠谱的。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电话那头,徐伟民阴沉着脸在心里暗暗骂着:“臭女人,给我戴绿帽子,咱走着瞧。” 钟凯离开金朵家,无处可去,他想到了金朵的父母,连夜的奔到金朵父母那里,敲开门跪在了金父金母面前泪流满面:“叔叔阿姨,求求你们帮帮我吧,帮帮我劝劝金朵别离开我呀,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呀”“金父金母因为女儿的失败婚姻总是觉得亏欠女儿的,所以对女儿的感情生活也没过多的干预。金母不无责怪的问钟凯:“你们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金朵离婚都四年了,这四年的时间也没见你离婚呀?现在金朵找对象了,你才知道着急,你这样做未免太自私了。”“是,是,阿姨,我错了,我马上离婚。求求你们帮帮我呀,呜呜---”钟凯无助的跪着就是不肯起来。金母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没见过四十岁的大男人哭得跟孩子似的这么无助;这么无奈;这么悲凉。不禁动容,给金朵打了电话:“朵儿,钟凯在咱家呢,就是不肯走呀”金朵眉头皱了起来,急急地穿好衣服来到父母家,实际上金朵最怕惊扰老人了,父亲脑梗后遗症,母亲心脏不好。父亲的病就是前夫褚天华闹出来的。 到父母家,安慰父母不用跟着操心,随即把钟凯约了出来,临出门金母说道:“朵儿呀,你也不小了,妈给你个建议,如果选择,妈建议你多考虑考虑钟凯,毕竟你们是有感情基础的。”“我知道了妈,您早点休息吧。” 第二十二章 犹豫 金朵和钟凯来到一家烧烤店,太晚了,一般的饭店也都关了门。麺魗芈晓他们坐在一个角落里,店里也没什么客人,只有他俩。钟凯点了二十个肉串,几瓶啤酒。两个人边喝边聊了起来。金朵不无责怪的责问:“大哥,你说你这是办的啥事呀?咱俩不都说好了吗?是你劝我找的吧?是不是?”“我后悔了,真的,朵儿,别离开我,我马上离婚。离开你我真的不行,活不了的。”“别逗我了行吧。”金朵不无鄙夷的一笑。“我说的是真的,这次绝对是真的,绝对的离婚。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对了,你不是不喜欢我吸烟吗,我戒,保证不再吸了,以后呢嫁给我我什么都不让你干,你只要呆着就行了,没事打打麻将,和朋友吃吃饭喝喝酒就成,真的。”金朵也饿了,吃着肉串,含糊的应着钟凯:“晚了,我都答应人家了。你叫我怎么和他说呀。”“晚了?你们----不是已经住在一起了吧?”“恩呢,是的,”金朵为了让钟凯放手,违心的撒着谎。钟凯稍有犹豫,马上道:“我不在乎,不管你什么样,我都不在乎,你就是我的金朵。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比什么都好。”“凯,为了你这句话,不管以后我走到哪我都会记住的,干杯。” 两个人推杯换盏,几瓶酒下肚,都有点多了,这两个人本身就不胜酒力。“钟凯握着金朵的手,仿佛又回到从前:“朵儿,我们这样真好,好久没这样了,我真的好想念咱俩在一起的日子,好想你。”说着又流出了眼泪。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又缓缓的向金朵跪了下来:“朵儿,你记得你跪着求我离婚吗?,现在我还给你,我也跪下求你,求你原谅我,求你别跟别人走,求你别离开我---”金朵无语了,缓缓抱住了钟凯。两个人就这样久久的拥抱在一起!良久,金朵有了缓和的口吻,“那你什么时候离婚呀?”“我马上就离,回去就办这事。”钟凯是信誓旦旦。“给我一周的时间,我保证离婚。”金朵笑了:“呵呵,不用一周,给你半个月的时间,你要是离婚了我就嫁给你。” 两个人吃饱喝足,离开烧烤店,钟凯送金朵回家,金朵拿出手机一看,手机静音状态,居然有二十三个未接电话,都是徐伟民的。唉,怎么办?钟凯说道:“别理他,回头我跟他说清楚。” 两个人手牵手回到家楼下,钟凯笑嘻嘻的求着金朵:“让我也上去呗。”“不行,你回家休息吧,我自己的事情处理完了再说。”钟凯恋恋不舍的看着金朵上楼,无奈的离开。楼头拐角的黑暗处,徐伟民阴森着一张脸,恶狠狠的看着这一切------ 金朵刚进家门,徐伟民的电话又来了:“喂,睡得好吗?”“我,刚才有事出去了,刚回来,你怎么还没睡?”“我睡不着,在想你呀。”徐伟民违心的说着。金朵没听出是真是假:“太晚了,你也早点睡,我也困了。拜拜。”金朵不想在说下去,匆匆挂了电话。事实上,她要怎么跟徐伟民说这事还是个难题,金朵觉得,如果答应钟凯,这个事情就太对不起徐伟民了。 第二十三章 回心转意 金朵又一次的相信了钟凯,这回钟凯信誓旦旦的样子,应该不会再辜负她了,说心里话,金朵还是喜欢钟凯的,也习惯了钟凯无微不至的关怀。麺魗芈晓第二天一早,徐伟民就来到金朵的家:“朵儿,睡得好吗?”“还行,你没休息好吧,白天回旅店在睡会。”金朵不自然的应对他。“不用了,你只要不辜负我就行,你今天和那个男人说清楚,让他别再找你了,你的一切,我就不追究了。”金朵听着徐伟民的话,心里不是很舒服。“徐老师,我,我和钟凯是有感情的,前些日子我答应你,是因为我们已经分手了,现在他反悔了,我觉得很对不起你,我---”“你什么?,千万别说你在我这里也反悔了。”徐伟民拧紧眉毛,似乎很焦急的样子。“他是不会离婚的,你不要这么傻。”金朵支支吾吾的解释着:“他说马上就离婚的,我给他半个月的时间。”徐伟民哼哼冷笑了几声:“你不会真的这么傻吧?好,半个月我回来接你,我的意思如果他没离婚你就跟我走,你不能再呆在这种地方了。”我得回去上班了,说完,徐伟民离开了金朵,离开了小镇。 金朵和钟凯又和好如初了,金朵警告着钟凯:“你要是再敢辜负我,我就再也不要你了。”钟凯忙搂紧金朵“不会的,不会的,”然后滑稽的拉长声调:“小--生--不--敢—” 钟凯的离婚没那么容易,回到家里非要孟敏跟他去民政,孟敏就是不去,两个人为这事是争吵不休。钟老爷子为这事没少骂钟凯,钟凯铁了心非要离婚,谁都不顾了,连对老父亲也没个好态度。“我的事你们当老的就别管了,管得住我的人你们也管不住我的心,我是非离不可。”孟敏也不甘示弱:“离婚没门,你和野女人的事我管不了我认了,我宁可让你在外头养着她,离婚就不行。”钟凯在家里是闹得天翻地覆。这些金朵并不知道,只是在傻傻的等----- 一日傍晚,金朵在家上网,这时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迎来了钟家老爷子和钟老太太。金朵有些不知所措忙道:“钟大叔大婶,快请进。”钟家老人也是医院的老主顾,按说是比较熟悉金朵的,说实话,老两口对金朵印象不错,可是现在儿子要离婚,让他们的宝贝孙子没妈,那可不行。老两口进得门来,庄严镇静的坐在沙发上,环顾打量四周,钟老爷子和蔼的询问:“孩子,生活还好吧?”“挺好的大叔。”“你看你和钟凯的事,按说我们老了,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不该管你们的事,可是你要是不放手,我孙子就会没妈,而你还会让另一个女人也走上你的道路,让孟敏也成为单身。等于是你把你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明白吗?”“我,---”中老太太接着说道:“孩子,平时大婶在医院看病,你也没少照顾,大婶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如果是你们都没结婚,大婶要是有你这么个儿媳妇会很开心的,可是现在钟凯有家室,我的儿媳妇既孝顺又能干,实在找不出她不好的原因。这件事情是钟凯有负于她。再说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她对你也难保证就是真心,将来说不准还会爱上另一个女人。大婶希望你能放手,你要是生活有困难大叔大婶会帮你,给你一笔钱的。” 金朵自打老两口一进门就清楚他们的来意,轻声说道:“大叔大婶,我知道我这么做是不对的,可是我们已经四年的感情了,真的放不下了,我们谁离开谁都会痛苦。”中老太太轻声叹息:“唉,难为你了孩子,可是我听说你又有对象了,不是挺好吗?你听大婶的话,别耽误了自己,钟凯不会给你幸福的,就算他口口声声说爱你,他对孟敏也是有感情的,你们四年,而他们已经快二十年的夫妻了,不然能说和好就和好吗?前段时间孟敏还怀孕了,如果他们没感情,能同床睡觉干那事吗?”“这个----”金朵无语了。 第二十四章 再入陷阱 金朵送走二老,没有接受他们的馈赠,也没答应和钟凯分手,但二老说的话金朵却深深记在了心里,钟凯的性格确实飘忽不定,又不是没伤害过她,难保哪一天又和她提分手。麺魗芈晓 再说钟家二老回到家里,和孟敏及老二老三继续商量怎么样劝说钟凯。孟敏说道:“爸,妈,钟凯虽然对我不好,可是他还是孝顺你们的,我建议你们要求他陪你们二老出去看病,您本身心脏就不好,就说犯病了,要去省城看病,老二老三就说太忙实在走不开。”其实这哪里是孟敏的主意,完全是那个诡计多端的张可给出的主意,张可对孟敏说了,只要你不离婚,谁拿你也没辙,就算到法院起诉,好像也得分居半年以上才肯受理。这半年足够你把姐夫的心拉回来了。现在你只要想办法支开二姐夫,尽量不让他和金朵接触就行了 其实孟敏不这么说,两位老人也打算出去检查一下身体,这样一来正好合了孟敏的意。钟老太太给钟凯打了电话:“凯呀,看你最近闹的,我这每天晚上都睡不了觉,心脏难受的不行了,你爸爸心脏也不舒服,要出去看看,你弟弟都没时间,只好你陪我们去了。”“钟凯一听傻了眼,没想到父母亲这时候有病,如果这时候领父母出去看病,那半个月就没办法离婚了,金朵会失望的!支支吾吾说道:“妈,看小妹有时间吗,我自己的事情没处理完呀。”“你这个混蛋小子,妈还能用着你啥?”钟母故意像生气的样子。“好好,妈我去。”钟凯万万没想到,再次的陷到家人的陷阱中。 钟凯和金朵提及此事,金朵没说话,老两口找金朵的事金朵也没提,钟凯低声和金朵商量:“朵儿,我要陪我爸我妈出去看病,离婚的事缓缓再说吧。”金朵心里清楚,钟凯又一次在家人和她之间,选择了家人。这和他儿子装喝药是一个道理,老人装病。金朵这回话语不多,心里也没那么难过,只是声音冷的让钟凯发毛。:“你去陪父母看病吧,不用管我,只是回来的时候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看见我。”“朵儿,求你别吓我好吗?”“我不是吓唬你,你去吧,没事的,好好照顾你的家,好好照顾你的父母,你的妻儿!”“朵儿,你这样说我真的不放心,要不我不去了,我看看我妹妹有没有时间。”“金朵犹豫了一下,慢慢说一句”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是你妈装病的?”“你胡说,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妈?”钟凯撂下一张冷脸。“你太让我失望了,怎么这样说我妈呢?”“对不起,凯,我错了。你好好照顾你妈。”金朵看着钟凯的冷脸,也冷冷的道歉,金朵的道歉语气冰冷,有着说不出的寒意。 钟凯还是陪父母出门了,这些日子,徐伟民并没有放弃金朵,虽然工作单位在市里,但还是每天发信息打电话,对金朵关怀备至,并对其说教:“朵儿,做人要阳光,你说你跟着钟凯,你们是见不得人的。你跟着我,我给你一个阳光的人生,我会带着你接触上层人士,你看你周围都是什么人呀?”“我周围怎么啦?”金朵对徐伟民的话不禁反感。“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可以离我远一点。”徐伟民沉默,猜不透他想些什么。半晌他缓缓地说道:“朵儿,我是喜欢你的,想给你一个健康的生活,可能我的话不中听,可是对你是真心的,到市里来吧,你那里,你还能呆下去吗?”金朵沉思一会:“徐老师,让我好好想一想好吗?”“好的,朵儿,别让我等得太久。” 第二十五章 大闹医院 钟凯走了,陪着父母去了省城医院。麺魗芈晓金朵早晨刚到医院,准备去开早会,这个时候,孟敏的姐姐梦杰突然怒冲冲的找到金朵:“臭女人,你要不要脸。-----很多超级难听的辱骂从她那张嘴里咆哮而出。”金朵呆愣在那里,孟杰一把抓住金朵的头发扯了起来,剧痛让金朵清醒过来,出于本能反应,回手抓向孟杰的脸,瞬间,金朵感觉指甲胀满的感觉,孟杰的脸被她挠开了花。医院的姐妹们一看不妙,一起围了上来都在抓扯孟杰,嘴里劝着有话慢慢说,实际上在拉着偏架,都在帮着金朵束缚着孟杰。孟杰也不示弱,大声泼妇一样的骂着金朵。金朵是羞愧难当。医院的几个男医生也围了过来,警告孟杰:“这里是公共场合,需要肃静,你要是在吵闹,影响治疗,我们就要报警了。”孟杰一看在医院也占不到便宜,本想让金朵在单位丢丑,没想到医院的医生护士全体围攻她,大声吵着:“你们领导呢,看看你们医院什么***护士,还白衣天使呢,要不要脸。”同事李医生当着她的面对着电话大声说道:“喂,110吗?有人在医院闹事,影响治疗会出人命的。”梦杰一看,再不走就得进派出所了。不得已骂骂咧咧的离开。金朵奔向休息室反锁上门,无声的痛哭起来。 孟杰大闹医院的事,马上传的沸沸扬扬。她感觉到所有人对她异样的目光。尽管医院的好姐妹好言相劝,都在骂那个孟杰泼妇,安慰着金朵:“真他妈能吹,还想上医院撒野,她也不想想,医院这么多人能让金朵吃亏吗。”听着姐妹们的劝慰,金朵还是觉得无地自容,暗暗给自己做了打算。 再说钟凯在省城医院陪父母做着检查,所有的项目都很正常,都是一些陈年老病,有点高血压,冠心病。而且觉得父母精神状态很好,并没有病病殃殃的样子,不禁起了疑窦。耳畔响起金朵的疑问:“你想没想过你妈是装病?”这个时候他的好哥们于洋给他打了电话:“喂,哥们,你知道吗?金朵跟没跟你说呀?”钟凯瞬间竖起耳朵:“什么事呀?金朵没给我打电话。我给她打电话,她一直都不接呀。你快说什么事呀?”“唉,你老婆指使她大姐去医院把金朵连骂带打,全镇都知道了,骂得老难听了。”钟凯呆在那里,好像不会思想不会呼吸了。良久反应过来,急忙给金朵打电话,没人接听,继续打,最后关机了。钟凯闯进父母房间,焦急的和父母说了金朵在单位被孟杰打的事。钟母也没想到儿媳妇这么过火,竟然指使姐姐去打人。也不知道金朵伤没伤着,看着儿子焦急的样子,也不好在装下去了,说道:“检查也没啥事,要不咱回去吧。”钟凯没说什么,只是很有深意的看着母亲。“好吧,你们收拾东西,我去买票。” 徐伟民不时给金朵打电话,不停的进行说教:“朵儿,你想好了吗?你的工作别干了,我的工资够咱们生活的,你来市里吧。我们建立自己的小家,我会给你幸福的。离开那个乌烟瘴气的环境对你有好处的。好不好?”金朵声音很无力,经过这次事件,她真的觉得没办法在小镇继续待下去了,钟凯根本指望不上,关键时候他总是会离开她。“好吧,我明天辞职。在家收拾收拾,你后天找个车来接我吧!”说完挂断电话,拿起纸笔写起了辞职报告。 第二十六章 放弃一切 金朵向院长递交了辞职报告,院长接过辞职书,很深意的对她说道:“金朵呀,咱们共事多年,我这当领导当哥哥的对你关心不够,还请你原谅,可是辞职一事你可要多多考虑呀,你辞去工作就等于丢了饭碗,咱们可是事业编制,多少人想进都进不来呢,你千万别冲动,再考虑一下好不好?”“谢谢院长,我真的考虑过了,因为我的事,让医院也受了不少影响,真的很抱歉。麺魗芈晓”院长看金朵去意已决,也就不再挽留。收下了辞职报告。金朵捧着自己的东西,和同事们一一告别,同事们全都流下了眼泪,毕竟在一起工作了十七八年,恋恋不舍的送金朵到医院的大门外。 回到家里,继续收拾东西,把不用的都封存了起来,平时用的都装进皮箱里。金朵是沉默的,没表情,没思想。好像做的这一切和自己无关一样。做完这一切,谁的电话都不接听。静静地等着徐伟民前来接她。 钟凯是紧忙着往回赶,坐了一夜的火车,这一个夜里想着金朵是不是受伤了?在单位被人辱骂,她怎么受得了?思来想去,才觉得自己傻得要命,母亲无奈和他说了,看病是孟敏的意思,想让钟凯离开金朵,避开离婚这事。这不是中了她老婆的调虎离山计。钟凯后悔的要命,怎么就不听金朵的话呢!早晨到市里。他不顾劳累紧接着打了出租车到镇上,不巧下起了大雨,到家安顿好父母已经上午九点多了,顾不上吃饭,下楼冒雨直奔医院,这个时候金朵应该上班吧。到了医院进了金朵的科室,全体医护人员全都惊讶的望着被雨浇湿的钟凯。钟凯也顾不了多问,这些人已经都是熟人,不用客气直接问道:“金朵呢?”“护士小陈接到:”你不知道呀,金朵已经辞职了。”“啊!啥时候的事呀?”“昨天。” 钟凯顾不得多说,也没空多想,飞快的奔出医院直奔金朵的家。金朵的家离医院并不远,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而他却看到了一幕惊人的画面。金朵和徐伟民拿着行李放进一辆出租车后备箱,紧接着徐伟民扶着金朵的胳膊,把她送进车内,并同时也上了车。钟凯不顾一切的往前狂奔,边跑边喊:“朵儿,别走;朵儿,别走;别走呀。”徐伟民向后看了一眼钟凯,迅速的钻进车里关上车门,“师傅快走。” 金朵也听见钟凯的喊叫,回过头来吃惊的瞪大眼睛,只见钟凯在大雨里拼命地向她追来,边跑变哭喊着:“朵儿,别走呀;求你别走呀。”金朵大声喊:“停车。”徐伟民见状,双手紧紧圈住金朵,死死的抱住她:“不行,师傅别听她的,快走。”金朵急了,眼看着钟凯摔倒在雨里,伸出手来向她拼命的挥着。金朵急得大哭起来:“放我下车,你这个混蛋,快放我下车。”徐伟民像没听见一样,继续死死的抱紧金朵,紧拧着眉毛,眼神阴森可怕。司机师傅没有停车,金朵看着越来越远的钟凯,无奈的嚎啕大哭。 第二十七章 痴情的男人 金朵就这样被徐伟民半哄半强迫的带离小镇,车子向市里开去。麺魗芈晓开始金朵还哭闹着要下车,一看也没有作用,也就消停了,沉默着一声不吭,偶尔发出哽咽的声音。徐伟民也咬牙不说话,司机师傅更是不敢出声。就这样沉默着向前开去。 再说钟凯眼看着金朵越走越远,气结于胸,劳累加上雨淋加上一顿狂奔,眼前一黑,昏倒在雨地里。清醒的时候被路人送到医院,并通知了他家里人。父母妻子和弟妹全都赶来看望。钟凯紧闭双目,一句话也不肯和家人说。金朵走了,把他的心也带走了, 钟凯拒绝吃饭,拒绝说话,拒绝一切事情,并且经过雨淋,发起了高烧。钟母急的直掉眼泪。家人无奈只好要求医生给他输液。钟凯昏昏沉沉,嘴里不时喊着金朵的名字。就这样持续了三天,钟老太太被儿子折腾的心力憔悴,坚持不住的样子。今早护士告诉她钟凯退烧了,才躺在另一张病床上休息。现在看见儿子睁开眼睛马上起身来到钟凯床前:“凯呀,你醒啦。终于退烧了。你想吃点啥?快跟妈说。”钟凯还是一声不吭,又闭上眼睛。“凯呀,想哭你就哭出来,别憋着啊。”于洋这些天也一直陪着钟凯,这个时候也走到床前说道:“瞅你小子这个熊样,不就走个女人吗?有什么了不起呀。你要是真喜欢她真爱她就去把她找回来,像个爷们似的重新把她追回来。要不就忘记她,不管怎么做也比你现在这死出强呀。起来哥们,别丢人现眼的,要哭就痛快的哭。” 钟凯伸手把被子拉过头顶,终于把头藏在被子里嚎啕大哭起来,哭得像个孩子一样,边哭边哀嚎着:“我真的亲手把她送人啦---,真的把她送人啦----啊啊---就真的把她送人啦----”看着儿子这样难过,钟老太太跟着掉了眼泪,甚至觉得自己仿佛真的错了,不该阻止儿子离婚。于洋安慰着老人:“大娘,让他哭出来就好了,您别难过,注意身体呀。” 钟凯哭了近一个小时,慢慢小了声音,变成呜咽,哭过后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这时候孟敏拿着饭盒走了进来:“妈,你吃点饭吧,钟凯还没醒呀。”钟母轻声“嘘”了一声,示意孟敏轻声:“刚睡着,你先别照面,别招惹他。”“行,妈,我先回去了。”钟母和孟敏一同出了房间,责问孟敏:“敏呀,咋说你也不能让你姐去打人呀,这显得你多没身份呀?”“妈,我姐也是为我抱不平,我没挡着她是我不对,可是话又说回来,我姐也没占着便宜呀,脸都被金朵给挠花了。”钟母叹息道:“你瞅瞅这事闹的,金朵连工作都没了,这回她走了,凯要是还不肯原谅你,我也帮不了你了。”“妈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时间长了就好了,您别惦记了。”说完离开医院。 第二十八章 陌生的家 金朵被徐伟民带到一个住宅小区,进了一个大约五十平米,还没装修的空房子里。麺魗芈晓以前他说过市里有个楼房,但没想到没装修。只见里面简单的有一张铁管和角铁焊接的双人床,床上有个简单的还算干净的行李,地下放着一个多星锅,锅里几个碗筷。金朵讶异的问道:“你就住这里?这能住人吗?”徐伟民阴沉着脸,嘴里轻声嘟囔:“有什么不能住的,总比你那淫窝强。”金朵愣在那里,惊问道:“你说什么?”“好了,好了,你刚来,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 我这里还有一斤挂面,你用锅煮点,咱俩都饿了。”“光吃挂面呀,菜呢?”“还有一袋榨菜。”金朵边帮忙把行李拽进屋边对徐伟民说到:“咱俩出去吃吧,我不喜欢吃挂面。”“朵儿,我都跟你说了,生活要节俭,外面吃一顿得多少钱呀?咱得攒钱装楼呢。”金朵委屈的瘪着嘴角,“哦。” 简单的收拾好行李,徐伟民从一个塑料桶里往盆里舀了一瓢水,简单的说“洗洗吧。”这水看样子也是他从外面拎回来的,不然不会这么吝啬。简单的洗漱完毕,金朵走到徐伟民跟前悄声说:“哥哥,你带我出去吃吧,就一次。”徐伟民看着金朵,也没说不行,就带着金朵走出了门。两个人走进街边一家小吃,徐伟民点了一个尖椒干豆腐,一大一小两碗米饭,简单的吃了起来。饭后结账,两个人共九块钱。金朵吃惊的看着他节俭成这个样子,不禁感叹“这种人要是没攒下钱,世界上就没有有钱人了!”本想要求他出去给她找个旅店住,却忍住没敢张嘴,张嘴也是白张。 金朵在徐伟民的住处安顿下来,初秋的雨天还是很阴凉的,徐伟民把电热毯插上电源,示意金朵躲进被子里取暖,自己也钻了进去去------ 两个人就这样过起了日子,白天钟凯上班,金朵就躲在空旷的房子里看书,看徐伟民要下班了就出去买点吃的,徐伟民也没说什么。他已经知道金朵确实不太会做饭,金朵出去买饭和生活用品也没向他要钱,他也就默认了。周末傍晚金朵去女儿的学校接回女儿琳琳,女儿看见妈妈,高兴地跳跃起来:“妈妈,带我去吃火锅。”“好的,琳琳想吃什么,妈妈就带你吃什么。”母女俩高兴地来到了王子火锅,打电话约上好友刘晴和张小玉。接着给徐伟民打电话:“哥哥,我把我女儿琳琳接出来了,晚上你下班直接到王子火锅,我还要介绍我的两个朋友给你认识。”徐伟民回问一句:“你请客吗?”“什么呀,你第一次见我女儿和我的好朋友,你是男人呀,你要成为我的丈夫,不该请她们吗?”“哦,好了。”徐伟民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含糊的应着,匆匆挂断了电话。金朵也没想太多,继续跟女儿玩耍起来。 第二十九章 尴尬的宴席 刘晴和张小玉陆续到了饭店,和女儿一起点着菜,刘晴悄声问金朵:“和钟凯真的黄啦?”“恩,黄了。麺魗芈晓”“新处的这位老师咋样呀?”“一会你看看不就知道了。”“恩,好,好,我帮你看看,哈哈。要是不如钟凯趁早让他滚蛋。”金朵笑道:“别欺负人家哦,我们都在一起过上了。我可不想再找了,他挺靠谱的,挺会过日子。”“呦!呦!呦!还没咋地呢,这就先护着了,切!”金朵认真地说道:“真的,我连工作都辞了,以后这后半生就打算托付给他了。” 徐伟民是姗姗来迟,在金朵数遍电话的催促下,终于到场了,客气的和张小玉刘晴寒暄。金朵叮嘱女儿琳琳:“快,叫叔叔。”女儿听话的喊了一声:“叔叔好。”徐伟民微笑着说道:“这就是琳琳呀,上初几啦?”“初二了。”“哦,有什么问题就跟叔叔说,你们学校的老师我基本都认识,还有你们校长,和我是铁哥们。”张小玉趴在金朵耳边小声嘀咕道:“看着还行。” 席间徐伟民示意金朵出来一下,金朵跟着他来到外面:“啥事呀,还不能在包间说。”“我得跟你说一声,我兜里没带钱。你看看你们点的菜,太浪费了,还有八爪鱼,乌鱼蛋,鲜虾滑,海鲜点一样不就可以了吗?羊肉点了四盘,两盘还不够吃呀?”金朵审视着徐伟民,轻声说道:“那咋整,点都点了,也退不回去了,再说都是孩子爱吃的。”“那我没带钱咋整,我兜里不到一百块钱。”金朵没说话,默默地从兜里掏出五百元现金塞到徐伟民手里:“你先用这个吧,就说是你请客。”金朵暗想,过都过上了,为他撑脸面也是应该的。 两个人片刻回到席间,金朵跟没事似的,继续为女儿夹菜。刘晴和张小玉你一句我一句和徐伟民闲聊。张小玉说:“我们三个是铁三角,你知道吧?所以呢你一定要对金朵好,金朵这些年挺不容易的,你要好好照顾金朵。“刘晴接到:“是呀,是呀,你要是欺负金朵,我们俩可不饶你哦。”说着还笑着打趣:“你们要是过好了,没准还给我添个大外甥什么的。”徐伟民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说道:“我和金朵既然走到一起,我就要负起责任,把她从斜路上拽回来,作为一个女人,怎么能成天抛头露面,会喝酒会打麻将,跟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成何体统。我会教育好她的。”金朵听见他说这话,反问道:“你说谁呢?”刘晴和张小玉两个人是面面相视,不禁哑口无言。徐伟民继续说道“女人就应该少出门,在家收拾屋子,做饭。现在金朵都三十八岁了,你看看现在哪个女人三十八岁还不会做饭?不过不着急,慢慢来。必须锻炼着干家务,最最重要的,要把孩子的学业拿到第一位。”刘晴脸色一怔愤然道:“现在的女人有几个会做饭的?会做饭的都是家庭妇女,金朵这些年在外工作赚钱养家,怎么能跟家庭妇女相比。再说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干家务的。”徐伟民呵呵冷笑,女人不干活,娶家来干嘛呀,当祖宗供着呀?”金朵脸色难看之极,张小玉和刘晴话语也不多,都低头吃着火锅。挺好的气氛被搅得死气沉沉。 席后徐伟民付完帐,客气的和他们俩人道别,金朵说去送孩子,也单独和琳琳离开。刘晴愤然的和张小玉说道:“这是个啥他妈玩意儿!”张小玉也轻轻摇头:“好像不行。” 第三十章 了解 送完孩子,金朵打车回到徐伟民的住处,刚一进门就看见徐伟民阴沉着脸:“这么快就到家了,咋回来的?”“打车呀,这么远难道还走回来呀?”“打车得多少钱呀,有什么不能走的,我每天不是坐公交车就走路,以后没急事不准打车。麺魗芈晓”金朵没吱声,悄悄地上了床,因为电热毯的缘故,床是这个家里唯一一处有热乎气的地方。也因为除了这张床,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徐伟民也在她身边盖上棉被,伸手把金朵放在床头的手机拿起,自己在那翻了起来。“你怎么存这么多人呀,都认识吗?”“恩,都认识”紧接着又进了信息的收件箱,里面还有钟凯给他发的信息。徐伟民脸色越来越阴沉,愤怒的删除。又反复看通讯记录,最后在没经过金朵允许的情况下,把看着是男人名字的所有电话号码一一删除。金朵见状,生气的问道:“你在干嘛?你删除电话号码,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多不方便呀?”徐伟民阴阳怪气的回道:“你还想和他们有什么事情呀?”“你---”金朵气结。 金朵万万没想到徐伟民小气到这种程度,不禁暗怪自己没有好好了解就辞去工作跟他跑了出来。事情已经这样了,只有正面的去面对。看看能不能和他沟通,慢慢的改变他。想到这里,金朵把头倚向徐伟民的肩膀,轻声说道:“哥哥,我们谈谈吧。”“谈什么?”“恩,说说你自己呀,比如说这个楼是什么时候买的,你儿子现在什么情况,怎么也得和我介绍一下吧?还有你的经济状况,说说吧。”“我没钱。”徐伟民只答了三个字。“哎呀,谁也不管你借,不就是问问吗?再说要是图你钱财,也不至于不问清楚就跟你出来呀,我放弃工作来投奔你,这也是事实呀。”徐伟民想想也是,大手抚上金朵的脸颊:“你能跟我出来,这证明你还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还有救。”“你,说什么呢你?”金朵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在徐伟民的眼里似乎是个十分不堪的女人!坐起身来一本正经的对徐伟民说到:“我既然跟了你就是打算把后半生交给你了,你要是瞧不起我,咱们现在分手还来得急。你一定要想清楚。”徐伟民沉思片刻,一把搂过金朵入怀:“我徐伟民自打算追你那天,就决定要定你了,尽管你的不良历史很让我生气,但以后我会看着你,教你怎么做一个好女人,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女人。还有,明天把电话号换掉。少跟以前那些人接触,都什么人呀,乱七八糟的。”金朵实在想不起来还要跟他说些什么,默默地看着徐伟民,这个男人竟如此的陌生。自己这是怎么啦?怎么会遇到这样的男人?怎么办呢?该如何对待这个男人?是俯首帖耳还是据理力争?金朵糊涂了,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第三十一章 矛盾升级 金朵拗不过徐伟民,不得已的把用了四五年的电话号码换掉了,但新的号码金朵仍然告诉了张小玉和刘晴以及家里人和原单位比较要好的同事。麺魗芈晓一日张小玉来电话:“金朵,咱们的同学刘奇峰还记得吗?”“记得呀,从毕业就没见,他在哪呀?”“他在沈阳,自己开一家饭店,昨天回来了,说是来接父母,顺便看看老同学,我想请他吃饭,你做陪呀。”“好的,你请完我也得请,上学时咱们几个多要好呀,好不容易回来,能不请吗。” 金朵随即给徐伟民打电话:“哥哥你下班陪我去参加个同学聚会。有个初中同学从外地回来了。”徐伟民忙问:“谁请客呀?”“小玉请。”“哦,行吧。”本来这种聚会金朵应该自己去的,同学并没有要求带家属,但金朵知道徐伟民小心眼,不管金朵干啥他都要跟着,为了避免他过后给自己找麻烦,她决定带着他。晚五点多钟,金朵带着徐伟民来到了事先约好的比较有名的大饭店,琼楼大酒店。上得三楼来到预定包间,里面男男女女已经坐了不少同学,金朵把徐伟民一一介绍给他们。同学们也都和徐伟民一一握手入座。席间同学们互相喜笑颜开,你逗逗他,他逗逗你,互相开着玩笑,互相关心询问生活怎么样,都在做什么,等等。金朵和同学们聊得很开心,刚开始徐伟民还和同学们有说有笑,几个男同学也和他打趣:“你别看你的年纪比我们大,在这里你是妹夫,在这个场合是家属,唯一的家属,你得多喝点,以后我同学的幸福可交给你了,你要是对金朵不好,这帮同学都不会答应的。”这话在一般人听来也没什么不对,正常人一般会应付一下放心,我会对她好的等等,可是这个徐伟民偏偏不是正常人,在他听来这话特别的刺耳,冷下脸来:“我就不明白我和金朵怎么样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金朵现在跟着我过你们都跟着搅合啥呀?”说着把碗筷放下冲着金朵喊道:“金朵,跟我回家。”金朵一看这架势,不禁异常尴尬,对徐伟民说道:“你干嘛呀?都喝得挺高兴的,快坐下。”紧接着和同学道歉“抱歉,他不能喝酒,喝多了,都别见怪。”徐伟民哪是听话的主,上前拽住金朵往外就走,金朵也急了,往回挣脱不肯走。徐伟民一看金朵反抗,一巴掌向金朵挥了过来。 在座的可都是金朵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怎会容他放纵。几个男同学一拥而上,和徐伟民扭打起来。徐伟民是喝多了吗?不是的,他挣脱出来迅速跑到外面,打车不见了踪影,跑了。好好的一场聚会,就这样被搅的不欢而散,小玉和几个要好的女同学一直陪伴在金朵身边。金朵无助的哭泣!同学们都在劝说金朵离开徐伟民。金朵在小玉的陪同下,找个宾馆暂时住下。小玉没回家,一直陪着金朵住宾馆。陪金朵唠嗑到深夜,想着金朵的命运,不禁感慨万分。唉!为什么金朵总是遇人不淑,这今后的日子金朵该怎么过! 第三十二章 道歉 金朵一样也睡不着,想着明天怎么面对徐伟民,想着如果是钟凯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麺魗芈晓钟凯!!!奇怪,不管徐伟民和褚天华怎么闹,怎么让她难堪,自己都不会太难过,不会心痛。可是一想到钟凯,金朵的心不禁无故抽了一下,眼泪悄然而下! 徐伟民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小玉自作主张的关机了。徐伟民回到住处,对着手掌大小的小镜子审视着留着血渍的嘴角,暗暗发誓:“金朵,今天这一切,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的” 徐伟民打了许多电话,一直打到金朵关机了,他就发信息:“赶紧回家。”“马上回家,不然有你好看。”“你死哪去了,赶紧回家,我流血了。”“我头疼的厉害,回家给我看看。”“朵儿你在哪?我错了,回家吧。”“朵儿,你在哪里,我去接你,求你回家吧。”无数的信息如石沉大海,他又给小玉打,小玉接起电话不客气的把徐伟民一顿臭骂:“徐伟民你臭不要脸你还敢打人,你再动金朵一下试试?手指甲给你掰下来。欺负金朵娘家没人是不是?”徐伟民一个劲的说着好话:“对不起,我错了,刚才喝多了,不会的,不会的。金朵在哪,我跟她说话行吗?”“不行。”小玉说完生气的挂断电话。徐伟民是恨得咬牙切齿,自言自语狠狠的说了一句:“张小玉,咱们走着瞧。” 第二天,金朵在小玉的劝说下,来到了小玉的家,小玉的丈夫在大连打工,就她们娘俩在家。还是比较方便的,但是金朵有自己的想法,在朋友家,一天两天还行,打扰时间久了终归不是个办法。 徐伟民找不到金朵,他也有自己的办法,记得吃饭时有个金朵的同学介绍说是工商银行的。他来到工商银行,找到金朵的这位男同学,鞠躬道歉,摆出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哥们,我当时真的是混蛋了,喝点酒就犯浑。特意来认错的,请哥们赏个脸,晚上我摆个场,把那天的同学都叫出来,我给你们道歉。唉!我咋这么浑呢”这位男同学一看钟凯蛮真诚的,觉得事情过去也就算了,也就客气的应承下来。并给几位同学打了电话,并打电话劝说金朵:“夫妻打架是常事,得饶人处且饶人。”张小玉是极力反对再去面对这个徐伟民,可是金朵却说,该面对还得面对,总得把事情解决了。这样就答应了一起去赴约。 到了晚上,几个同学和金朵来到这家徐伟民预定的很小的餐馆,是那种自家打造的小二层,很窄的木质楼梯,踩上去咚咚作响的木质楼板,简单兼并的很窄小的小雅间。个子稍微高点的都抬不起头来,猫着腰入了座位。徐伟民不时看着金朵,主动的笑嘻嘻的说话:“老婆还生气哪?我错了还不行吗。”金朵没吱声,客气的和同学寒暄。在徐伟民对着的地方坐了下来。同学们你一句我一句,都在打圆场,说徐伟民既然知道错了,还请大家吃了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原谅。徐伟民不时站起来给金朵夹菜,没话找话的问:“你在哪住呀,这回得谢谢张小玉了,多谢她照顾你。还是回家吧,家里没有你都没法呆呢。别生气了哦”同学们都在看着金朵,等着她说话。金朵沉默半晌幽幽说道:“咱们在一起也不容易,走到一起就是缘分,可是你我的生活方式不同,处世观点不一样,你不改变处事方法,我们还会干仗的。”徐伟民忙着接到:“我改,我改。”在徐伟民一再的道歉下和同学们的劝说下,吃完晚饭,金朵跟随徐伟民再次回到了他那简陋的住处。 第三十三章 追寻 回头说钟凯哭过闹过之后,心想着躺在床上也无济于事,不如就像于洋说的,去把金朵找回来。麺魗芈晓想到这里就觉得肚子咕咕直响,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感觉到饿了。坐起身子,突然地感觉一阵眩晕,钟母赶紧过来扶住他。钟凯闭上眼睛,待眩晕过去,张嘴要吃的:“妈,我饿了。”钟母马上把吃的端了上来,钟凯没再说话,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钟母看着儿子的吃相,不禁一阵心酸! 经过几天的恢复,钟凯复原了,毕竟是壮年,回复的比较快。那天早晨吃过饭,觉得自己的身体没什么不爽,也没和任何人打招呼,自己离开了医院,也没回家取车,怕家里人知道给他找麻烦,直接来到客运站,上了直达市里的汽车。一路上想着以前金朵对他的好,脑子里不断闪现朵儿为他洗脚,为他剪脚趾甲,坐在他怀里撒娇的样子。活了四十年了,金朵是唯一不嫌弃他,照顾他的女人。而他呢,自从有了金朵,也不在去多看一眼其他女人,哪管这个女人再漂亮再出色,在他眼里都不如他的金朵。是金朵教他懂得了什么是爱情。原来爱情就是为了一个女人牵肠挂肚,为了一个女人痛不欲生,为了一个女人心甘情愿的付出一切。可是自己就是没把握住,还是让家里人把金朵给逼走了! 两个小时的车程,钟凯来到市里一家宾馆,开了房间。金朵的电话早已经停机了,估计是换了电话号码。钟凯脑子里想着能联系到金朵的人,刘晴和张小玉。随即拨通了张小玉的电话:“喂,你是张小玉吗?”“是,请问你是?”“我是钟凯,我是来求你的。”“钟凯说着,语气又有了哭腔。”张小玉问道:“大哥你在哪呢,我去找你去。” 二十分钟后,张小玉和刘晴来到宾馆找到钟凯,钟凯看见她俩又开始委屈的哭了起来:“我也不怕你俩笑话我了,我没办法了呀,你俩和金朵最好了,她能听进你俩说的话。你俩就劝劝他回到我身边吧。”张小玉和刘晴面面相视,为难的说道:“唉!金朵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些年她自己的事情什么时候和别人商量了?她要是能听进我俩的话,你俩也不会有当初。我们是不会同意她找你这样的有妇之夫的。”三个人说了一会话,钟凯把她俩请进了一家饭店。边吃边聊了起来。 席间钟凯打听到金朵和徐伟民已经在一起过上了,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像是问她俩也像是问自己:“我还能把她找回来吗?能吗?我怎么办呀?”张小玉对钟凯是充满了同情:“其实我感觉你对金朵是真心的,也不知道金朵是咋想的,那个徐伟民一看就不行,我把话撂这,他们过不了多久的。”刘晴也说道:“你现在去找她等于是自讨苦吃,人家在一起过日子,打算装房子买家具的,你去闹也是白闹,不如就是等吧。我看金朵也将就不了那个人多长时间。”钟凯这个无奈呀! 第三十四章 相见 钟凯最后求着刘晴和张小玉,请她们帮忙见见金朵,刘晴和张小玉也是第一次见到四十岁的大男人哭得这么可怜,也就答应了帮他的忙。麺魗芈晓让钟凯先回宾馆,两个人一边散步一边讨论着如何想办法把金朵单独约出来,自打金朵跟了这个徐伟民,她俩想见金朵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因为这个徐伟民随时随地的跟着金朵。 她们选择了周一的上午,因为周一徐伟民必须上班,早晨八点,金朵接起电话:“喂,小玉。什么事?”“没事,有段时间没见你了,出来散散心,我请你喝咖啡,晴也在。”“哦,好吧,反正我呆着也没事。” 金朵应约来到福瑞斯咖啡厅,进得包间,不禁傻了眼,不光是刘晴和张小玉,意外的,对面还坐着好久没了消息的钟凯。还没等反应过来,小玉忙把金朵拽到钟凯身边,你们先聊着,我和刘晴去买点东西,一会回来。说着两个人离开包间。 待俩人离去,钟凯一把搂住金朵,把脸埋在金朵肩膀上,忍不住的又哭泣起来:“朵儿,你咋这么狠心,怎么就不要我了呢?我都说了啥都听你的,你咋还走了呢?你走了,我怎么办呀?”钟凯边说边委屈的哭。金朵也是泪眼婆娑,就这样被钟凯抱着,两个人哭作一团。咖啡厅里放着更增加幽怨情绪的歌曲: 昨天的誓言,依然回荡在心间,今天的你却不在我身边。 是我对你不够好,还是我不懂浪漫,他才会走进你的心田。 今天的你我,好比风筝断了线,我知道很难再回到从前。 是我不懂人间的爱,还是情深缘太浅,我才会把你推向他身边。 我的爱断了线,心痛折磨我一遍一遍, 任凭我怎么呼唤,最终留下的只有思念。 我的爱断了线,难道这就是所谓无缘。 假如再回到从前,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终于,钟凯松开了金朵,金朵拿起纸巾,擦着眼泪鼻涕,也伸手为钟凯擦眼泪。哽咽着说道:“凯,咱们这回真的不能再处了,必须分手了。”这话刚一出口,刚要好点的钟凯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呜咽着问金朵:“他对你好不好呀?有没有欺负你?我不放心呀。”“唉!就那样呗,没什么好与不好,要想找到像你我这样的感情,肯定是没有了。凯呀,从今往后,你就真的是我大哥了,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好好对待孟敏,你对她好点,就算我对她赎罪了!我们俩毕竟是对不起她的。”钟凯还是不甘心:“朵儿,你回来吧。求求你回来吧。我不会说,但是我知道我自己的心真的放不下你,我也知道你还是爱我的,我们可以从新开始。” 金朵看着消瘦的钟凯,不禁感慨万分:“凯,你知道吗?这辈子也许只有你会让我心痛,不管别人怎么对我,我都无所谓,但是我真的是怕了你,因为你给我心痛,给我的的眼泪太多太多了!凯,我们在一起这些年,尽管你没有离婚来娶我,没给我永久的幸福,但是能拥有过你,我已经很知足了。真的,你给过我幸福,很知足了。”钟凯握着金朵的手,始终没有分开,很怕她随时消失一样。“朵儿,没有你,以后可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第三十五章 难舍难分 钟凯知道他和金朵的缘分也许真的是到头了,从兜里又拿出五千元现金递给金朵:“朵儿,你把这钱拿着。麺魗芈晓”“不行,大哥。你我已经分手了,现在不比从前,我是不会要你的钱的。”“朵儿,以后我想给你钱也没有机会了,这是最后一次,你就成全我的心愿吧。”“不行,坚决不行,我离开你了,坚决不能收你的钱。”金朵坚持着不肯接受,心里却难过得要命,也只有钟凯才会担心她过得好与不好,怕她遭罪,而徐伟民是不会为她想这些的,就只会攒钱,从她跟他出来到现在,也没给过她一分钱。钟凯也不依不饶:“如果你不拿这笔钱,我就不走。真的,我说道做到,以后有什么事,你就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千万别自己扛着。认识你这些年还不了解你吗,就是个倔脾气。”金朵看他如此坚持,无奈的接下这笔钱:“好吧,最后一次。” 两个人在咖啡厅一坐就是三四个小时,说不完的话语。金朵的电话响了,不看也知道是徐伟民打来的的,金朵没接。钟凯依然握着金朵的手说道:“要不你接吧。”“我不能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并且他知道我在哪里会马上找来的。”钟凯深情的看着金朵:“朵儿,为了不给你找麻烦,我还是走吧,记住,有事情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帮你的。”“恩,”金朵点着头,忍不住垂下眼帘,因为眼泪已经又一次的充满眼眶。 钟凯转过身体,紧紧地抱住金朵,久久不肯放开。真的希望时间就此打住,宇宙就此定格。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钟凯抱住金朵不肯撒手,而徐伟民的电话像追命魂一样,一声接一声不停地响起。终于,金朵缓缓推开钟凯:“大哥,好好保重自己,注意保护好身体。你的开心,你的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我只想让你过得好。”钟凯深深地望着金朵:“朵儿,没有你我怎么能好!不过我会好好的,没准有一天你还会回到我身边的。”金朵微微的笑了:“大哥,你听我的,好好经营你的家,朵儿是不会走回头路的,我只能朝前走。”说完,拿起身边的手提包欲要离开。钟凯再一次的紧紧抱住金朵,眼泪狂奔而出:“朵儿,可不可以不走呀。”金朵也忍不住泪奔,想当初无数次的求着钟凯,梦想让他带着自己远走天涯,找个陌生的地方过二人世界,永远的生活在一起。可是那时候钟凯一直都是犹豫不决,舍不下的东西太多。而现在金朵不得不离开了,钟凯陷入深深的无助。金朵感到万般的无奈---- 电话再次响起,是张小玉的:“朵儿,徐伟民打电话找不到你,打到我这了,我就说你跟我在一起呢,上厕所了,回来让你给他回电话。”“哦,知道了。”金朵拉住钟凯的手:“大哥,我真得走了。一定要听我的话,好好过日子。”说完转身,一步一回头,缓缓离开哭泣的钟凯。 第三十六章 惨遭蹂躏 金朵离开咖啡厅,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到银行把钟凯给的五千元现金存到卡里。麺魗芈晓这笔钱是钟凯给她的,她要留着到必要时使用,绝对不能让那个财迷徐伟民知道的。存完钱回到徐伟民住处,随手敲门。住了一周了徐伟民都没说给她一把钥匙,得想着管他要。 门敲了很久,徐伟民才给她开门,和金朵想象的一样,徐伟民冷冰冰的脸甩了过来:“说吧,去哪了?”事先想好了说词:“小玉让我陪她逛街,陪她买点东西。”“怎么不接电话?”“街上吵闹,没听见。”“是吗?你的眼睛怎么又红又肿,明显的哭过,你是不是去见钟凯了?说呀?”金朵没想到徐伟民看出来她哭过了。支吾着说道:“别胡说。”扭身躲到一边。徐伟民一把揪住金朵的衣服:“说清楚,怎么回事?”金朵急了,“你干嘛呀,放开我。”“你不说清楚就是见那个男人去了,我倒要看看你们干的好事。”说完粗暴的撕扯起金朵的衣服。金朵哭着喊道:“你干嘛呀,放开我,混蛋放开我。”金朵在徐伟民的暴力撕扯下,一会的功夫就被他剥光了衣服。如可怜的羔羊般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徐伟民露出了他狰狞的嘴脸,涨红着一张脸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退去。金朵是真的怕了,求饶的:“哥哥,你现在放过我吧,我在月经期不能做这个。哥哥,求求你放过我。我会得病的。”徐伟民粗鲁的抓着金朵的胳膊把她甩在床上,金朵拼命地挣扎,边哭着求他放过她。可是无济于事,徐伟民暴怒的,粗鲁的蹂躏着金朵,发泄着他的愤怒与欲wang,一遍一遍,丝毫没有怜惜,没有柔情! 金朵麻木的闭着眼睛默默承受着这一切,天昏地暗的不知过了多久,徐伟民终于累倒了,颓废的仰面躺在床上,金朵也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无声的承受着全身的痛楚。许久,徐伟民发现金朵没有动静,扭过头来看过去,不禁也傻了眼,只见金朵浑身到处都是淤青,下体及小腹和大腿上床单上到处是鲜红的血迹。急忙起身摇晃金朵:“喂,金朵,你没事吧,起来上医院。”金朵表情木然,没说话,没流泪,傻傻的看着没装修的灰色天棚,灰色房间,也许她以后的世界将全都是灰色。 徐伟民弄来一盆冷水,这个家里也没有热水,直接用冰凉的毛巾给金朵擦拭。金朵身体一接触冰凉的毛巾,不自主的哆嗦起来。徐伟民把被子盖在金朵的上身,继续为她清洗。给她找了衣裤,并且主动笨拙的帮着她穿上。接着,用家里唯一的多星锅烧了点开水,倒在水杯里端到金朵面前,:“你喝点吧,我刚才是过分了点。要是还不行咱俩去医院,”金朵是真的冷了,浑身哆嗦,接过热气腾腾的杯子,双手握在掌心取暖。扭过头来,双目移向窗外,目光漂移不定,谁也猜不出她现在想些什么! 第三十七章 隔阂 经过了这次事件,金朵的心更冷了,遭遇的这些事情该向谁说,多么难以启齿。麺魗芈晓离开是唯一的选择,金朵一直没有任何的语言,一直没和徐伟民说话。待恢复点体力,慢慢站起身体,打算离开这里,徐伟民好像看出了金朵的打算,急忙拽住金朵;“朵儿,你要去哪?”金朵不语。徐伟民目光有点闪烁和焦急:“你不能走,你不能离开我,我错了。原谅我好吗?”金朵还是不语。徐伟民慢慢跪了下来,低着头,没了刚才的霸气。金朵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甚至希望自己是在做梦,一个可怕的梦,希望自己突然醒来时,自己还在原来的单位上班,没遇到过这个人。 没理会徐伟民,金朵继续往门口走去,徐伟民立即站起身来拦住金朵的去路:“你休想离开。”这么高大的男人,想拦住金朵易如反掌。金朵还是不说话,默默返身回到床边,坐在床沿上,立即臀bu和腿部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又站了起来。冰冷的目光扫向徐伟民,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金朵口中蹦了出来:“希望你能看住我一生,关住我一辈子。” 徐伟民请假了,一直在家看着金朵。默默的主动照顾着金朵。只是他也不清楚他的主动殷勤是否还能感动金朵。傍晚,女儿琳琳的电话响了:“妈妈,你在哪里?”“哦,妈妈在叔叔的家里,琳琳怎么啦?”“妈妈,我和同学打架了,老师偏心,”说着说着,琳琳委屈的哭了起来。金朵赶紧说道:“你现在在哪?”“我在教室,老师不让我回去。呜呜---”原来琳琳是趁着老师出去的时间偷着给妈妈打的电话。金朵边安慰女儿边急忙忍着身体的疼痛,起身要出门。徐伟民一看,马上跟着出门:“我陪你去。”金朵没吱声,算是默许吧。 徐伟民边往外走边给学校的张校长打电话:“喂,老张,我女儿在学校被罚呢,二班的,对对,李树伟那个班的。叫褚琳琳。恩恩,小孩子嘛,吓唬吓唬得了。您费心了,好好,拜拜”撂下电话,讨好的对金多说道:“没事的老婆,你放心吧。一会把琳琳接出来我请你们娘俩出去吃。别生气了,我改。”接出女儿,女儿吵着要吃肉串,金朵强忍着身体的疼痛,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微笑,带着女儿去了一家烧烤店。这期间和徐伟民一直正常的说着话,并没有让女儿看出任何破绽。吃过晚饭,金朵送女儿回到寄读的阿姨家,嘱咐琳琳:“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要再和同学打架。不要让妈妈担心。”女儿乖乖的应着。 女儿的小小事件,让徐伟民有了和金朵缓和的机会,但是,只有金朵心里最清楚,她和徐伟民的感情,永远也不会像和钟凯一样来得真挚。她心里实在不清楚下一步还会发生什么不愉快事件,但肯定的,这个徐伟民还会给自己找麻烦。离开只是早晚的事。默默地跟在徐伟民的身后,金朵对以后的生活是感到一片迷茫。 第三十八章 孤独 钟凯自金朵离开他,独自返回小镇,没有回自己家,也没回父母家。麺魗芈晓在小镇自己租了一个面积不大的楼房,白天上班,晚上自己回到住处,想起金朵心里是万般难过。金朵彻底离开了小镇,离开了他。要是当初他不追求金朵,也许金朵不会离婚。他把金朵离婚的原因归咎到自己身上,就算金朵婚姻不幸福,他也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唉!要是自己当初坚决一点,坚持离婚,他和金朵早已经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几次的拿起电话想打给金朵,又怕给金朵找麻烦,张小玉说了,金朵找的这个男人是个小心眼。张小玉告诉他金朵的电话号码时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他打电话。 孟敏和父母弟弟妹妹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也不肯回家吃饭,心里怪着父母剥夺了他的幸福,甚至恨孟敏,不爱他却束缚他,狠心赶走自己心爱的女人。梦想着也许有一天,金朵会突然回来,告诉他再也不走了,今生今世不会离开他。钟凯抱着这样的梦想,在小镇一住就是将近一年。孟敏怎么求他回家,他也不回去,钟家二老怎么劝也不起作用。钟凯就这样坚持的等着。 于洋找到钟凯:“怎么样,出去喝点?”两个人来到一处大排档,于洋要了一盘海鲜,一盘猪耳拌瓜丝,四瓶啤酒。边喝边聊了起来。 于洋说道:“哥们,这么久了,你就放下吧。别再傻了,好不好。”钟凯就怕提起这话茬,一说眼泪就在眼圈打转。于洋接着说道:“哥们,其实我挺佩服你的,想当年谁不知道你花呀,打小姐都整到局子里去了,现在为了自己的爱情,为了金朵,守身如玉。金朵拥有你的爱是她的福气,金朵失去你是她的损失。现在的男人,谁还这么痴呀!”钟凯垂下眼帘,两滴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唉,让你见笑了。我也不怕你笑话,这回哥们可真的惨了,我也没想到自己会陷得这么深,你是不知道金朵有多好。”说着有点哽咽,接着说道:“从结婚,孟敏就瞧不起我,没给过我好脸。后来有钱了,在外面找的女人就是图我钱,办完事就伸手要钱,转身就不认识你。只有金朵,从来也没跟我张嘴提过钱,都是我主动并且强迫着给她她才拿着。我活了四十岁,只有一个女人为我洗过脚,剪过脚趾甲。只有一个女人为我跪下求过我。只有一个女人为了我掉眼泪。这个女人就是金朵,我忘不了她呀,如果有一天我忘了她,那就说明我死了!”于洋也被钟凯的情绪所感染:“行了哥们,人活着就得有滋有味,我觉得你比我强,我***就碰不到真心爱情,结婚对象是别人介绍的,彩礼就要了五六万,和老婆在一起就是为了传宗接代,根本就不懂你这样的感情是什么感觉。觉得自己活得比你可怜多了。唉,咱哥俩在走一个。干。” 第三十九章 生日 钟凯喝得难过,趴在桌子上不再说话。麺魗芈晓于洋劝道:“哥们,不管咋说人家金朵都找了,你也就别坚持了,听我的回家吧,男人还得干正事。还有事业和儿子。你小子也就是命好,有个好爹为你赚钱,为你养儿子,你才有功夫在这里多愁善感,换成是我,早他妈饿死了。”钟凯沉默,继续干掉杯里的啤酒。 回到住处,屋里是冷清的,想着金朵不可能再回头了,自己该何去何从?看看日历,金朵快过生日了,每年他都记得这个日子。不如去市里给她过个生日。可是金朵不会接受的,怎么办?钟凯暗自思量着。 再次来到市里找到张小玉,拿出两千元现金交给她:“张小玉,我又来麻烦你来了。”张小玉一阵迷茫:“大哥,啥事呀?跟我你就不用客气。说吧。”“明天是金朵的生日,我没办法当面给她过,求你请她吃顿饭,叫上你们要好的朋友,大伙热热闹闹的,让金朵开心,剩下的钱你再给她买点礼物。”张小玉是真的感动了:“大哥,她都跟别人过上了,你就别再给她花钱了。她的生日我请她就是,这钱你拿回去吧,她肯定不能要。”钟凯叹道:“就是因为她不能要,我才找的你呀,你别告诉她是我拿钱给她过,就说是你请客。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唉!”张小玉看着钟凯,也不禁为他难过,暗自想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张小玉给金朵打电话:“金朵,明天你过生日,我在建春酒店订了酒席,我找几个朋友给你过生日。”“小玉,难得你还记得。吃饭就不用了吧。”“跟我你还客气啥,你又不是没给我过过生日。我叫了李萌,陈龙,秦丽丽,李百川,对了你家老徐也得去,哈哈。”“好吧,我明天和老徐去就是,还得让你破费。”徐伟民一听说又参加聚会,脸一冷:“怎么又聚呀,成天吃吃喝喝,这不是没正事吗?”金朵抬眼望着徐伟民。“哥哥,你要是烦,你就不用去了吧,我自己去就行。”金朵有了上次的教训,真的怕徐伟民再搅场。巴不得他不去呢。哪知道徐伟民鼻子一哼:“我不去你们干什么事情就更方便了。你不准去,去了我生气。”“我都答应了,要不你跟着,要不你自己在家。”徐伟民没再坚持。 第二天晚上,金朵依旧带着徐伟民来到饭店,只见同学们已经到齐,饭桌中央摆着一块很大的蛋糕,上面插满蜡烛,好朋友们一起拍手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金朵好个感动,微笑着走上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默许了心愿。心里默默念着:“希望我的钟凯此时一样开心,快乐。”接着大口吹熄蛋糕上的蜡烛。小玉忙喊:“服务员,上菜。” 徐伟民有点尴尬,看着金朵说道:“老婆,你过生日呀,怎么不说呢?”金朵看了一眼徐伟民:“我没想过,这不是小玉一直张罗,才过的吗。”也许是金朵生日的缘故,这次徐伟民没有闹场,比较安静。包间里温馨,热闹。而饭店外面,钟凯独自默默的在徘徊,不时往饭店屋里张望,心中默默的祈祷:“朵儿,生日快乐,只要你开心就好!” 第四十章 感动 生日宴会的第二天,小玉把金朵约了出去,上街给小玉买衣服,挑鞋子。麺魗芈晓金朵不无怀疑的问道:“小玉,你发财啦?”小玉哈哈笑着:“可不是呗,发了一笔小财,这不都给你花了。”“说吧小玉,到底咋回事?”两个人拿着刚买的衣服、鞋子来到一家冷饮厅,小玉这才道出了实情:“唉,我跟你说实话吧,这钱都是钟凯出的。是他求我事先别告诉你。”金朵呆了,她没想到钟凯还记得她的生日,更没想到他会出钱在背后给她过生日。而她居然领着徐伟民去吃饭。钟凯的心该有多难过!小玉缓慢的继续说着:“其实昨天钟凯一直在饭店外面,直到咱们宴席结束,他躲在暗处看着你离开他才走的。” 金朵听着小玉的话,心中真是如波涛汹涌,仿佛是万箭穿心般难过,早已经哭成了泪人:“小玉,你怎么不早说呀。他在哪呀?现在他在哪呀?”小玉看金朵哭成这样,微微叹息:“你们真是孽缘。钟凯他,今早回去了。他让我转告你,让你多多保重。” 和小玉分手,金朵没有回家,而是自己拎着钟凯给她买的衣服和鞋,独自往江边走去。她想平复一下心情,而江边是最好的去处。初秋的江边还是很冷的,风很大,基本上没有游人。金朵穿了一件米黄色风衣,黑色短筒平底靴,围着白色丝巾,和手里拎着的塑料袋不是很搭。微卷的披肩长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缓缓漫步在堤坝上,抬眼望着滚滚流逝的江水,也源源不断的来,绵绵不断。金朵看看四周无人,对着江水大声喊了起来:“钟---凯----。钟---凯---”慢慢蹲下身子,放声大哭。几声嚎叫,似乎发泄了她压抑了很久的郁闷和幽怨、。看着身边的树叶不断被风刮落江水里,脑海里不禁想起了一句话“叶的离去,到底是因为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秋,飘落的是寂寞。叶,落下的是悲伤。一片一片的飘落江风里,仿佛是自己的幸福,一点一滴的流逝。呆呆的凝视着江水,陷入那回不去的过去。今夕何夕,该如何弥补逝去的过错。为什么总是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而在对的时间里又遇到错的人!幸福是否已悄然远离,就像这落叶,演绎着逝去的悲伤。 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个熟悉的无法忘记的号码:“喂,凯,是我。”接下来,金朵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千言万语好像都是废话。对方也是无声的沉默,金朵也在沉默,两个人却明显的感受到对方那不平静的心情。许久,钟凯缓缓说道:“朵儿,好好保重自己,我可能要离开了,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凯,你也要保重,如果可以,别把我的QQ丢失,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知道你的消息。一直到我们消失在这个世界!”“不会的,朵儿。我也希望一直有你的消息,直到我死!” 第四十一章 南迁 钟凯父亲变卖了煤矿,打算举家南迁,一来给自己选一个养老之所,二来想让钟凯离开这个伤心之地。麺魗芈晓经过三个多月的考察。钟父选择了海南的三亚,在那里购置楼房门市,并且安置了自家产业。开了超市,饭店和宾馆。三个儿子,一家经营一个产业,而孟敏选择了宾馆。她觉得钟凯和她都没有经营理念,宾馆好管理一些吧。 钟凯看这趋势,不走也不行了,在家里他说了也不算。离婚也没有了指望,金朵也离开了他。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跟家人一起离开。他回到家里,张罗着变卖楼房,办理辞职手续,和好哥们聚餐等等,很是忙碌。孟敏一直默默的照顾他,没敢再提金朵的事。大约忙碌了一个星期,基本准备妥当。朋友于洋为了欢送钟凯一家,在饭店吃完晚饭,又来到一家歌厅,所有人都在轮着把麦唱歌,只有钟凯默默地坐在角落的沙发里。 于洋唱完一首《有一种爱叫做放手》,来到钟凯身边,一把拉起他:“起来哥们,唱一首。”紧接着煽动大家鼓掌欢迎。钟凯拿起麦克,点了一首《缘分五月》,音乐刚一响起,钟凯的眼泪簌簌流了出来,无数的往事瞬间出现在脑海。这首歌是他专门为金朵学的,因为他们第一次约会是在那一年的五月节。钟凯是边哭边唱了下去: 就算前世没有过约定,今生我们都曾痴痴等, 茫茫人海走到一起算不算缘分,何不把往事看淡在风尘。 只为相遇那一个眼神,彼此敞开那一扇心门, 风雨走过千山万水依然那样真,只因有你陪我这一程。 多少旅途多少牵挂的人,多少爱会感动这一生, ------- 钟凯越唱,哭得就越厉害,简直是泣不成声。全体家人朋友都为他的歌,为他的情而感动得掉了眼泪。最后,他的妹妹钟丽影走上前去扶住钟凯流着泪劝道:“大哥,别再唱了。”强行的抢下麦克风。扶着哥哥坐回到沙发里。钟丽影一边抹眼泪一边劝导着钟凯:“大哥,咱家你是老大,该放下就得放下。这人呀,有时候不是给自己活的,这是没办法的事。以后咱家都走了,咱去迎接新的生活。不哭了哦。”家人朋友继续唱着歌,钟凯在喧闹的环境里无声的流泪。而孟敏却无奈的叹息,她不得不承认,金朵确实俘虏了钟凯的心。在这场战争中,她孟敏是胜利者,而在某些方面讲,她又是一个失败者!那个金朵始终占据着他老公的心。也许是一时,也许是一世。 第二天,钟家所有人,全部离开了居住了近二十年的小镇,来到省城哈尔滨,转机飞向了遥远的天涯海角,海南省的三亚。 有谁知道海南的三亚离黑龙江的黑河到底有多远!距离是否能帮助钟凯忘记这段恋情。钟凯好想给金朵打个电话告别,但还是忍住了。就这样悄然的离开了。 第四十二章 租房 金朵回到徐伟民的住处,把新买的衣服和鞋放进自己的皮箱,徐伟民警惕的问:“你新买的?多少钱?”“不到八百块钱,七百多。麺魗芈晓”“啊?你真敢花钱,八百块钱就买这么件破衣服。金朵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衣服够穿就行,跟潮流永远也撵不上的。就知道乱花钱。唉,八百块钱呢!”徐伟民嘟嘟囔囔心疼着钱。金朵暗暗想着,这还没花他钱呢,就这个模样,要是花他钱他得什么样呀? 金朵没理会徐伟民的唠叨,而是转移话题说道:“哥哥,琳琳马上放寒假了,你这里也不能住人,我想出去找个房子。连同带孩子都有了。这段时间你准备准备装房子吧。”徐伟民没想到金朵提了这么个要求,想也没想就说“不行。”金朵也不示弱“那你说怎么办?孩子放假能把她领这儿来吗?就算领来也没法住呀?再说了,还有半学期孩子就中考了,如果不看着她,我怕她自己不好好学习。我亲自带着她半年,好好照顾她,让她专心学习,参加中考。”徐伟民见金朵坚持要自己带孩子,再说理由也充分。怎么说他是教师,一听说让孩子好好学习,出于职业习惯吧,也没反对。只是继续要求着:“那我也跟你出去住。”金朵似乎胸有成竹,接触这么久了,知道徐伟民的软肋在哪。“唉,哥哥,你以为我不想让你和我一起出去住呀?可是你要是和我住,就得租个两室的房子。如果你不去住,我出去找个单间就行了,我们娘俩住一张床。你自己决定吧,房子的事你去帮我找吧。”徐伟民一听,傻了眼。在这个小城市里租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一年最少也得八千。而像金朵说的,租个单间一年也就两千左右。这钱要是金朵自己出,他可以不管这些,可金朵的意思,明显让他出钱。看着徐伟民那纠结的样,金朵心里不禁一阵冷笑。暗自打算着,还有下一步对付这种小人的手段。 在金朵的坚持下,这几天两个人一直关注着房租信息,看着小报,走在路上也观察着哪里有租房广告。终于,徐伟民看好一家专门出租单间的广告,领着金朵去看房子了。这是一家小卖店,有二层阁楼。阁楼上有三个十多平米的小间,一间要价二百三十元。徐伟民跟人家开始砍价。“老板一看就是善良的人,我这阅人无数,一看就能看出来。”“哪里哪里,您看有什么需要就尽管说。”老板应承着。徐伟民接着说道:“我也不跟您磨唧,你看这房价再低点,不瞒你说,我们是真看好这个房子了。我们也不宽裕,真心想租,让个价吧。”老板一看徐伟民这样说,也就爽快的答应着:“好说,好说。那就再让你二十,二百一。”徐伟民还是笑呵呵的说话:“呵呵,大哥,看年纪咱俩差不多大,您孩子多大了?在哪里上学?”“在重高呢?这不还有半年考大学了。”“是吗?”徐伟民装出很热心的样子“大哥,高级中学的校长是我同学,那些老师我都认识。孩子考大学可含糊不得,在哪个班呢,得让老师重视学生才行。”老板一听,眼睛马上就亮了起来:“真的吗?哎呀,那太好了,你是老师吧。哎呀,早说呀。”“没事,没事。这都是小事情,我现在就可以给他们校长打电话。只是,大哥,你看这房价?”“唉,好说。这样吧。一口价,一百八。”“好吧,咱一言为定。”金朵傻眼的瞪着徐伟民,不得不佩服他这沟通能力。 第四十三章 争执 这个小小的单间就一张双人床,一台旧电视。麺魗芈晓墙上有个不大的墙壁柜。商量着老板要了一张小桌子,以便孩子学习用。很简洁,金朵也算满意。徐伟民交了当月房费,和金朵回家搬东西。 金朵边收拾东西边和徐伟民商量:“哥哥,我出来一年了,也没个收入,这坐吃山空的,兜里的钱都快花没了,以后你每个月得给我们娘俩拿生活费了。”徐伟民稍微停顿了一下,没吱声。金朵又稍微放大了点声音:“哥哥,我跟你说话呢。”“我听见了。”徐伟民简单的答。 收拾完东西,徐伟民商量着对金朵说:“我跟你实话实说,离婚前我家有个九十平米的住宅楼,还有个五十平米的门市在外出租,离婚时门市房过户给孩子了,房租钱都被我前妻拿着,说是给孩子以后结婚用。住宅楼给了我前妻。我只拿到四万块钱。这个楼房是我拿这笔钱交了首付,我每月还有近一千元的贷款。还要给孩子生活费一千五百元,所以这个房子到现在也没装修。”“那你每月就剩七百左右啦?”金朵傻傻的问着。徐伟民继续说着:“以前我和前妻都特别会过日子,省吃俭用的买了楼房。那个门市也是从我俩的牙缝里硬攒出来的。我已经习惯了省钱。”金朵看着徐伟民,淡淡的问:“你的意思,你已经挤不出钱来供我吃饭了?”徐伟民为难的说道:“我刚才已经给你交了一个月的房租钱,下个月恐怕我也管不了了。”金朵又问道:“当初你劝我来时,可是说你的工资够咱俩用呀?”“是呀。”徐伟民继续道:“可是你非要出去住,还要我给你养孩子。对了,孩子爸爸呢?你得管他要生活费呀?”金朵真的是生气了:“琳琳的爸爸根本就没能力给孩子拿钱,从离婚也没指望他呀,根本也指望不上。你口口声声的喜欢我,爱我,怎么就不管我的孩子了呢。你想要我,就得要做好接受我的一切,我不可能因为你不要我的女儿了呀。再说你儿子的生活费也没道理都是你出,孩子的妈妈不也得管吗?”徐伟民冷静的说道:“她不拿,她说得攒钱给儿子娶媳妇。”金朵气急,大声嚷道:“那你干嘛离婚呀,回家和她接着过呗。” 不管金朵怎么说,徐伟民就是不拿钱,也不多说话,拿着金朵的行李箱,帮着金朵送到租的单间。金朵继续说道:“哥哥,这里什么都没有,每顿饭都得出去吃。你不是打算饿死我们娘俩吧?”徐伟民一听,噗嗤笑了:“是呀,打算把你饿死。我有点事先去办,你在这看电视吧。”徐伟民不知道在哪里弄了一口很小的电热锅。告诉金朵,“你可以用它煮方便面,或者挂面,其实还是挂面实在,能吃好几顿呢。”金朵真的无语了,说什么好呀,长这么大,活了近四十年,头一回见到这么会过日子的人,也太离谱了吧! 第四十四章 拮据的生活 金朵搬到了新的住处,把女儿也接了出来。麺魗芈晓和女儿团聚不禁使金朵心情大好。孩子逐渐长大了,和妈妈是聚少离多。如今可以朝朝暮暮,哈哈,一想这个,金朵就很开心。徐伟民虽说感情不够深厚,可是毕竟和自己有了肌肤相亲的关系,也是不时的惦念,虽然他的小气另金朵咋舌。可是想一想,他也挺不容易的,他都能吃的苦,我有什么吃不了的,徐伟民一个馒头,一块咸菜,一杯水就能吃饱一顿饭,我有什么不可以?看看琳琳,可是琳琳不行,正在长身体,可不能让她也跟着我过得太艰苦。 除了钟凯临走给她的五千元钱,金朵手里也真是所剩无几。不再像以前一样孩子要什么就给买什么,只是偶尔给琳琳买点水果。这天是周末,徐伟民如常来到金朵的住处,认识这么久,徐伟民从来也没说给琳琳买过礼物,平时小气的样子,琳琳也非常的看不上眼,但碍于妈妈,还是比较懂事的,礼貌的客气的和徐伟民打招呼。金朵看着徐伟民,为难的跟他商量:“哥哥,我们娘俩也不能天天吃挂面,你要是实在接济不了我们,我想出去找点活干,这样也能减轻你的负担。”女儿一听,不高兴的接道:“他有啥负担呀?我们也没花他钱。”徐伟民一听,脸色阴沉。金朵赶紧说女儿:“琳琳,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心里却想着,女儿的话也不无道理,根本也没花他的钱,确实他也没付什么责任,更谈不上负担了。徐伟民虽然心里不高兴,可琳琳毕竟是孩子,也不好发火。转念一想,金朵也该出去赚钱,这样在家呆着,自己要是不给她钱花,她早晚会离开,饿也把她饿跑了。也就做了顺水人情:“我看你这个想法就很好,出去找点活,也省的在家没意思,还可以锻炼自己,我支持你。” 晚上,母女俩洗漱完毕,琳琳乖乖的钻进妈妈的被窝,悄声的和妈妈说着悄悄话:“妈妈,叔叔对你好吗?”“还行吧。”“他那么小气,我一点都没看出他对你好。妈妈,你喜欢他吗?”“还行吧。”女儿用手指捅了捅妈妈的肚子,笑嘻嘻的说道:“说实话,别老是应付我。”金朵忍不住笑了,搂过女儿入怀,悄声说道:“有时候,人活着是很无奈的!”琳琳看着妈妈的无奈,也叹息着又问了一句:“妈妈,咱家的日子,咋过成这样了呢?”金朵无语了,半晌缓缓答道:“宝贝,你要相信妈妈,咱俩一定会好的。”“真的吗?”琳琳天真的问。“真的,你一定要相信妈妈。” 第二天,金朵和女儿在门口的早餐店吃了豆浆和油条,琳琳去了学校,距离放假还有几天。金朵开始一条街一条街的逛,看哪个店面招聘。就这样走了一整天,卖服装的都招聘二十左右的美女。根本就没人肯用她。饭店的更不用提了,前堂要美女,后堂切墩或厨师的活,给她她也干不了。一天下来,才觉得自己是一无是处。完全是个废物。唉! 第四十五章 打工(一) 金朵就这样奔波了四五天,毫无收获。麺魗芈晓晚上,接女儿出来在食品一条街吃起了麻辣烫。这条街大排档比较多。都是以小吃为主的小店。吃完麻辣烫,走出来顺便打听哪家招服务员。这时候正是吃饭的高峰期,基本上家家都很忙,两个人走进一家叫做《狼缘烧烤》的大排档找到老板,金朵问道:“老板,你这里用人吗?”“你看我这里忙的,能不用吗,你俩谁干呀?”“当然是我,待遇怎么样呀?”“上午十点到半夜十一点,供两顿饭。工资每月六百加瓶盖奖。”“啊,这么少呀?我看你们这里挺忙的,再加点吧。”你要是会窜串,按串算工钱。你干不干?”“好吧,我明天来上班。” 金朵回到住处,跟女儿商量:“宝贝,妈妈要是出去打工,中午你在学校吃就不用担心了,晚上妈妈就照顾不了你了。你吃饭咋办呀?”“妈妈,我做饭比你强,我自己可以煮面的。你放心吧。” 金朵就这样,也没和徐伟民商量就来上班了,来到店里。有点不知所措,金朵在家是独生女,结婚以后褚天华也不让她干活。所以金朵眼里根本就没活,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老板看她那文文静静的样,问她:“你以前没干过吧?”“是的,老板。我可以学着干。我现在该干什么?”“去前面把桌面都擦一遍,准备迎接客人。”“哦,好的。”金朵忙去前厅和外面大排档把桌子擦了一遍。然后又走到老板面前问道:“老板,我擦完了,还干什么?”老板看她那样,不禁有点生气:“先去厨房帮忙洗菜,等来人再出来。”“哦,好的。”金朵忙着跑到后厨,帮着一个微胖的女人择菜洗菜。这个人老板叫她马姐,她也跟着叫马姐。干了一会儿,就听见老板在吧台大喊:“金朵,来客人了。”金朵忙答应:“哎,来了。”金朵跑出前堂,看见进来四个年轻的小伙子坐在一张桌子周围,忙走过去:“你们好,欢迎光临。请问吃点什么?”其中一个小伙子开始点菜,金朵忙拿起纸笔,准备记下。“恩,来二十串猪肉,十个熟筋,十串毛肚,四个鸡头。再来十串鱿鱼。”“好的,好的,你们稍等。”“对了,帮我们拿一打啤酒”“好嘞。”老板看着金朵,还算满意的微微点头。金朵是护士,服务行业干了快二十年,说话唠嗑自是不在话下。片刻金朵说道:“啤酒来了。”紧接着又进来一男一女,金朵忙把刚写好的单子拿给老板,又去接待第二桌客人。还算麻利的点完菜,第一桌的小伙子喊道:“服务员,帮我们把啤酒启开。”好的,马上。”金朵忙到吧台找到启瓶器,来到餐桌前,拿起啤酒。金朵以前也启过啤酒,但今天就说不出的紧张,那瓶盖倒是启下来了,可是不听话,被啤酒汽泡冲得飞了出去,直接砸在年轻人的脑门上,紧接着落在还没倒上酒的空杯子里。金朵惊在那里,年轻人急了“你怎么不小心点呀,干嘛呀?”“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紧接着引来一顿哄笑。 第四十六章 打工(二) 午间吃饭的人是越来越多,金朵忙得是大汗淋漓。麺魗芈晓不停地穿梭在食客中间。一直忙到下午两点多,食客才渐渐散去。金朵又忙着收拾碗盘,擦桌子,扫地,擦地。似乎忙了一个中午,她已经熟悉了自己的工作。 待收拾完毕,后厨的几个师傅叫上金朵也开始吃饭了。这个时候,老板搀扶着一个女人从楼上下来,金朵抬眼望向那个女人,只见她十七八岁,中等身材,偏瘦。梳着齐耳短发。应该是老板的女儿。再一看她面色,金朵不禁大吃一惊,只见她口唇发紫,两则面颊也是紫色,明显的二尖瓣面容。金朵站了起来,不自觉的对老板说道:“老板,她需要氧气,她需要长期吸氧的。”老板很深意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你知道她啥病?”金朵肯定的答道:“先天性心脏病。”老板没说话,继续扶着女孩下楼,坐在椅子上,那个女孩儿也不说话。老板看着金朵问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懂这么多?”金朵也没隐瞒:“我以前是护士,现在下岗了。”“哦,那你会用药了,太好了,以后用药打针不用去医院了。这孩子得常年打针,每次去医院都特别麻烦,以后就交给你了,对了,工资我再给你加二百。”金朵犹豫了一下:“老板,用药没什么问题,只是这样的患者需要住院治疗,您私自在家打针是很危险的,再说像这样的患者,本身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如果一旦出现点意外,我怕负不起责任的。”金朵在医院呆了这么多年,当今医患关系如此紧张,早已经学会了保护自己。老板一听忙说:“没事的,没事的,出事也和你没关系,她常年都用这些药,没问题的。“老板,那可不行,如果您真想用我,咱们签好协议,必须声明这事与我无关,我才能帮您。”老板看金朵坚持,无奈的答应:“那好吧。” 金朵和老板都在协议上签了字,这样,老板女儿的每天用药就全都归了金朵管。她建议老板去买了便携式制氧机。以便每天给这孩子吸氧。吃完饭,金朵在厨房刷碗,通过马姐了解到了老板姓郑,名永富,长得蛮帅的,偏瘦的身材,大约一米七五的身高。年轻时在医院护理母亲时,爱上了一个先心病的姑娘,并执着的跟她结了婚。本来不打算要孩子了,可是妻子唯一的心愿就是给他生个孩子,有了孩子也没告诉他,偷偷留到六个月了,也没法打掉了,就只有留着。到了预产期,也耗尽了妻子的最后力气,冒着生命危险做了剖腹产。留住了孩子,可怜这个女人却没抢救过来,撒手人寰。然而,郑永富还没从丧妻之痛里拔出来,万万没想到,这个新生命,他的亲生女儿一样也被确诊,遗传了她母亲的先天性心脏病,巨大的厄运,毫不留情的降临到郑永富的身上。金朵听着马姐的讲诉,不禁动容。唉!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少苦难,多少不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比起郑老板,自己那点破事算什么呀! 第四十七章 打工(三) 吃完饭刚刚收拾完毕,晚上的饭时也到了,陆陆续续的进来食客。麺魗芈晓金朵仍然不停的忙,这种大排档性质的小吃,越晚人就越多,很多吃过晚饭的客人,也三三两两的来到大排档喝点啤酒,吃点肉串,海鲜,唠唠家常。 大约晚六点半左右,徐伟民来到金朵的住处,见只有琳琳自己在楼下和老板,老板娘看电视。就问琳琳:“你妈妈呢?”“我妈妈去饭店打工去了。”“在哪个饭店?”我也不清楚,我妈没告诉我。”其实琳琳是知道的,她只是不想说而已,她心里实在看不上这个叔叔。为了妈妈,不得不勉强应付他。徐伟民给金朵打电话,金朵也不接听。打了两遍没打通,他的脸色又阴沉下来。老板不明原因,看徐伟民不高兴的样子,就赶忙说道:“好像在食品一条街的一家大排档,具体哪家我也不清楚。”徐伟民一听,转身离开,直奔食品一条街。挨家挨户的找了起来。 这条街并不大,刚走了没几家,徐伟民就看见金朵身扎围裙,忙前忙后的伺候食客。徐伟民在远处再次拨通了金朵的电话,金朵没反应,应该是电话没带在身上。徐伟民的心理稍微平衡了点。很自然的走了进去。金朵正忙着招呼客人,一抬眼看见徐伟民:“咦,你怎么来了?我没时间哦,你自己回去吧,这里太乱。”说完转身又去招呼客人。徐伟民就这样躲在一个角落看着金朵忙来忙去,过了一会,实在也没意思,就走到金朵身边问道:“你几点下班,我来接你吧。”“不用,我最早也得半夜十一点呢,如果客人不散,十一点也走不了。”你回去吧。”“哦,那么晚,我明天还得上班,那我接不了你了,你自己敢走吗?”“没事,敢走。”徐伟民也就离开了。 大约晚十一点左右,客人终于稀稀拉拉都走了,老板招呼金朵,你先吃点饭,然后回家吧,你不是说家里还有孩子吗?这里马姐收拾就行。”金朵嘴里答应着,还是把地扫完了。坐下来开始吃她的晚餐。吃完饭,换上自己的衣服,金朵走出了这家大排档,缓步来到大街上。街上已经几乎没什么行人,还好有路灯,自己租住的地方也在街面。心里也不怎么害怕。只是觉得自己的双脚疼得几乎不敢走路。浑身酸痛得只想直接躺在街道上歇息。坚持着一步步走回自己的住处,好想打辆车,想想可怜的工资,算了吧! 费劲力气,托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租住的地方,女儿琳琳并没有睡觉,自己开着灯,开着电视等着妈妈,听见金朵的开门声,急忙从床上蹦了起来,赶紧给妈妈倒好洗脚水。“妈妈,你是不是很累呀,我让老板娘阿姨给咱灌了一壶热水,给你烫脚。快歇会吧。”“金朵有气无力的一身慵懒,回到自己的住处真好,可以放松的躺下。金朵身体躺在床上,两只脚垂在床下,琳琳帮妈妈脱下鞋袜,把脚伸进水盆。“哎呀,真舒服!有女儿真好!”女儿半天没说话,金朵闭着眼睛问道:“咋啦?宝贝怎么不说话?”只听见女儿有点抽噎的声音,忙抬起头来“怎么了你?”“妈妈,你是不是很疼呀,脚上都是水泡。” 第四十八章 意外救人 第四十八章意外救人 第二天,琳琳自己出去吃的早餐,金朵实在是不想起床,懒懒的赖在床上不肯起来。麺魗芈晓琳琳把早餐给妈妈带回来自己去上学了。徐伟民又来了,看见金朵没起床,问道:“是不是很累?”“你说呢?”金朵懒懒的答道。“我说支持你去找点活干,没想到你找到这么低贱的工作,你说我一个教授,让别人知道我找个饭店服务员,得多丢人呀。”金朵一听,马上坐了起来:“你说什么呢?我不偷不抢的,给你丢啥人了?”徐伟民也不示弱,继续说道:“我找你的时候你是护士,是白衣天使,咋说也是个知识分子,你看看你现在----让我说你什么好呢!”金朵心里这个气呀,眼睛斜瞄着徐伟民,当初就是这个人每天劝她辞职,没想到现在不但不管她生活,还瞧不起她自己赚钱。真想抡他一巴掌。金朵没在理他,起身穿衣服。徐伟民一看,立即扑了上去,厚着脸皮,把嘴脸埋向金朵的胸前。金朵没有挣扎,心里却无比的嫌恶。这个人,到底还能将就他多久,她自己也不知道。如果不是女儿学业没完成,如果就她自己,她早就远走高飞了,世界之大,哪里不能容身。 金朵起床吃过早餐,打算去上班。徐伟民粘粘的跟在后面,我送你去吧,正好也顺路。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住地,来到马路上,就在快到食品一条街的拐角处,一名老妇人过马路时突然站在路口不动了,眼看着红灯亮起,左侧车流如潮般涌了过来。而老人却直直地倒在路中间。前面的司机被迫停车,后面的车流全被堵住了。金朵迅速往那位老人处奔了过去,徐伟民见状,立即拉住金朵:“不准多管闲事,会赖上你的。”金朵也急了,她的职业就是救死扶伤,尽管现在辞职了,医德还在。用力摔开徐伟民抓他的手,大声喊道:“滚开”。迅速跑到出事地点,大声说道:“我是护士,请让开。”金朵迅速查看病人,只见老人没有呼吸,心跳,立即对围观的人喊道:“快拨打120”。迅速把老人的下颚抬起,打开气道。对着老人的嘴做起了人工呼吸,吹了两次,又熟练地做起了胸腔按压。不时的查看老人的瞳孔,呼吸,脉搏。反复做了几次的心肺复苏术,逐渐的,老人有了微弱的呼吸,心脏也有了波动。金朵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自言自语道:“成了。”这时候,周围响起了一阵掌声。都对金朵伸出大拇指,一片的赞誉。 120车也到了,忙碌的把病人抬上救护车,金朵躲在一边,不禁干呕了起来。用衣袖抹了抹嘴,悄声的离开了事发地点。而徐伟民一直跟着金朵,不时地埋怨:“看把你能耐的,别人遇到这种事情,躲都躲不过来,你还往前凑。都什么年代了,你得学会自保。把你得瑟的。我就把话撂在这,你救也是白救,没人感谢你的。金朵白了徐伟民一眼:“我不用别人感谢,只求心安。”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金朵是越来越觉得和徐伟民是两个世界的人,处世观点简直是天差地别。 第四十九章 不幸的男人 来到狼缘烧烤的门口,已经十点半了。麺魗芈晓和徐伟民分手进得屋来,老板也脚前脚后的进来了。金朵不停地和老板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第二天上班就迟到,实在对不起。”老板笑呵呵的,好像没有怪罪金朵的意思,还忙着倒了杯水递给金朵:“没事没事,我刚才一直在外面看热闹,啥也不懂也帮不上忙。快簌簌口吧,我看你差点吐出来。你可真厉害。”金朵紧忙接过水杯,跑到卫生间,把自己的嘴巴反复冲洗。 原来郑永富一直在外面,看到了金朵救人的全部过程,从心里暗暗佩服这个女人。没想到自己雇到的人这么厉害,给自己打工,岂不是屈才了,她哪里是干服务员的料。能到这里打工,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金朵洗漱完嘴巴,来到楼上,给老板的女儿用药,老板的女儿叫郑雨萌,小名萌萌。不喜欢说话,眉眼清清亮亮,两湾似蹙非蹙的柳叶眉,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嘘嘘。给人一种绝世而孤独的感觉。金朵猜不出她的脑子里想些什么,麻利的对药,给萌萌输液。液体一滴一滴缓慢的进ru萌萌的血管里。萌萌细声细气的问道:“阿姨,我还能活多久?”金朵无语了,这个问题把她问住了。是呀,这个女孩能活多久,她也不知道,也许一年,也许几天!金朵轻抚这个孩子的头发:“萌萌,只要你配合治疗,会好的。”金朵自己都觉得,这话一点底气都没有,唉!萌萌又接着说道:“我不怕的,我也想去找我妈妈,我都不知道我妈妈什么样呢。”金朵微笑着说道:“一看你就知道了,你妈妈一定是个大美女。”这时老板郑永富上楼了,对金朵说道:“你下楼吧,这里我看着就行。楼下也快上客人了。”:“那好吧,千万别放快速度,她心脏承受不了。”“恩,好的。” 又是一天的忙碌,金朵是疲惫不堪。到了下班时间,老板意外的说道:“金朵,我去送你吧。”说完起身穿上外衣。“不用了老板,我敢走。”“别客气,你叫我名字或大哥就行。”缓步走在午夜的街上,金朵先是打破了寂寞:“大哥,孩子小的时候怎么没去做手术呀?”“孩子小的时候家里没有钱,你别看我现在当个小老板,赚点钱也都给这个孩子看病了。”“哦,那现在也应该带她出去看呀?这个病不做手术是不行的。”“能不去嘛,唉,不瞒你说,前两个月刚从哈医大二院回来,医生说让回家等着就行了。”说完,一阵沉默。金朵也不知道说啥好,他的意思明显的,医生说治不了了。过了好一会,郑永富叹道:“我上辈子不知造了什么孽,老天要这么惩罚我!”金朵找不出更好听的话语来安慰他,就只有沉默。快到住处时,金朵开口说道:“大哥,我到了,你记住,不管是多少苦难、多少不幸的事,早晚都会过去,咬牙挺着,因为你是男人。”说完,转身进了家门。 第五十章 争吵 金朵回到家,女儿依然没睡,为金朵准备洗脚水。麺魗芈晓金朵也懒懒的享受着女儿的柔弱无骨的小手一下一下按摩着自己的脚。心里想着,和郑老板比起来,她拥有健康孝顺的女儿,这比什么都重要,她应该是幸福无比的! 第二天,徐伟民依然早晨七点半就到了金朵的住处,琳琳放假了,没有上学,早早的起床买了早餐,因为有了上次的教训,金朵也不在睡懒觉。心里对徐伟民真是反感,又不好说什么。而徐伟民因为金朵在外打工,没时间陪他了,心里也不是很舒服,如今金朵身边还跟着琳琳,接触的机会就更少了,满心的不愿意。坐在那里数落着金朵的不是:“你说你一天天的,赚不了几个钱,还累那死出,要不别干了。”金朵不屑的说道:“你每月给我八百,我就不干了。要不你给我找个既轻松又体面,还赚钱的活?”徐伟民也不示弱:“你那帮同学不是挺厉害吗,怎么不去找他们呀?提起来我就生气。”转头对琳琳抱怨:“你说你妈,那帮男人一起打我,你妈就不吱声,眼看着他们打我。回头我还得请他们吃饭,去给他们道歉,你说我去的是什么损犊子角?”琳琳不知就里,没说话。金朵急了:“你和孩子说那干嘛呀?你还好意思说呀,你要不是先动手,我同学能动手吗?”徐伟民一听,也来劲了:“你们就没一个好东西,在一起乌烟瘴气的,就是搞破鞋。”金朵真是气急了,没想到徐伟民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么粗鲁的话,指着门对他吼道:“你给我滚出去。滚!”徐伟民也大声吼道:“金朵,你就给我装犊子,你以前不就是个破鞋吗,谁稀罕。”琳琳一看,大声骂了起来:“你敢欺负我妈妈,你滚,不要脸,赶紧滚。”徐伟民也暴跳如雷,大声喊着:“你等着,臭女人。”起身摔门而去。 金朵无力地坐在床上,琳琳上前抱住妈妈:“妈妈,求求你,离开他吧,这个人不行,不会给你幸福的。钟凯叔叔从来就不会骂你呀,妈妈,离开他吧。”说着哭了起来。金朵也气得哭了,抱着女儿说道:“妈妈不要他了,就只要宝贝。”“妈,你别怕他,他敢欺负你我就找人揍他。”金朵一听,惊问道:“你找谁揍他?”琳琳不无骄傲的说道:“我们很多男同学都跟我说了,谁欺负我就告诉他们,他们就揍谁。”金朵仔细看着女儿出落得年轻貌美,水汪汪的大眼睛,樱桃般的小嘴,细高挑的身材。不禁暗暗感叹:女儿长大了,开始被男孩子追了!轻声告诫女儿:“宝贝,离那帮男同学远点,不要理他们。”吵闹声惹来老板老板娘。上楼来安慰几句,也不好多说什么。金朵看看也差不多到点上班了,有点不放心女儿,就和女儿商量,要不你和妈妈上班吧,饭店里有个有病的姐姐,你帮忙照看。琳琳听话的点头:“行,妈妈,我陪你上班。”娘俩洗洗泪痕斑斑的脸,走出了那个狭小的小屋。 第五十一章 诡计(一) 徐伟民怒气冲冲的离开金朵的住处,回到家里,越想越不对劲,经过这次争吵,金朵怕是不会再理他了,躺在床上左思右想,一定不能让这个女人离开,一定要掌控这个女人,否则就白玩了。麺魗芈晓 傍晚,徐伟民给琳琳的班主任李树伟打了电话:“喂,老李,我是徐伟民,还记得我吗?”“哦,记得记得,您好,有事吗徐哥?”“我这不是后找的老伴吗,她带来的孩子在你们班呢。这样,也没少给你添麻烦,咱哥俩聚聚,我请你喝点。”“徐哥,您太客气了。”“你现在出来,到丽丽烧烤,对对,在粮库道西,好,不见不散。” 二十分钟后,在丽丽烧烤,两个人见面了。李树伟客气的说着:“徐哥,有事你就说话,不用客气的。褚琳琳还是比较听话,但这孩子挺有主意,家长也比较固执,教了三年了,都不照面,别说给老师送礼了,呵呵。徐哥,我的意思不是管家长要礼,但得关心关心孩子嘛,是吧?”“是呀,咱们都是搞教育的,主要是孩子。她妈妈这个人比较固执,这不跟我也闹别扭呢吗!”“对了,兄弟,你是不是再念电大,读本吧?以后你的作业什么的,我给你弄,考试就不用去了,我找人给你代考。”“哎呀,徐哥,那太好了,有什么事你就吩咐,咱们互相帮助吧。” 两个人要了四十串烤串,两杯小烧,边喝边聊。徐伟民一步一步走入正题:“是这样,我和孩子妈妈闹了点别别扭,她妈想和我分手。你也知道,我这么大岁数了,找个老伴也挺不容易的,她要是离开我,唉,咱不是找不到女人,这不是丢人不是。”“李树伟忙说:”理解理解。徐哥有什么事你就说,不用和小弟客气。”“好,那我说了。你看看能不能给孩子找点麻烦,然后让她妈妈主动找我帮忙。就是找个机会让我和她妈妈和好。呵呵,实在不好意思,让哥们见笑了。”“就这事呀,这也算做好事吧,能成全徐哥,我倒是乐意帮忙。哈哈,行,正好这几天判卷呢,我就说褚琳琳的卷子有问题,类同卷可以吧,把她卷子作废,没有成绩。我明天就找她。”两个人就这样达成了协议。 第二天,琳琳的好朋友鑫鑫打电话来,说老师找琳琳去学校一趟。李树伟在办公室等着琳琳,见琳琳拘谨的来到办公室敲门,装模作样的说道:“来了,进来。褚琳琳,这次考试你的总成绩还不错,可是语文出现了类同卷,经研究决定,取消你的语文成绩。”琳琳一听,忙解释道:“老师,我没抄,不信你可以再考我一遍。”“恩,这个已经决定了,实在不行让你家长来一趟,我和你家长说。”琳琳心里这个委屈,急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回家找妈妈。单纯的孩子,做梦也想象不到这是老师之间的丑恶行径。 第五十二章 诡计 (二) 琳琳从老师那出来,直接去了狼缘烧烤,金朵看见女儿沮丧的神情,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宝贝?”琳琳委屈的诉说:“妈,老师说我的卷子是抄的,我根本没抄。麺魗芈晓”“我女儿说没抄就一定不会抄。”金朵肯定的说道。“妈妈,就知道你会相信我的。”金朵笑着说道:“我是你的妈妈,我不相信你谁相信你。再说琳琳也不会撒谎。”“可是老师不给我算成绩,这会影响中考成绩的,妈妈老师让你去找他。”“哦,我找他就好使吗?唉,好不好使也得去。”接着对琳琳说道:“琳琳,妈妈明天上午陪你去。别急,妈妈想办法。” 正在金朵犯愁之际,徐伟民信息进来了,内容是:“朵儿,别生气了,夫妻吵架不是常事吗?李树伟给我打电话了,说琳琳的卷子有问题,这事是小事,我一句话的问题。孩子的前途比什么都重要对吗?”金朵看完信息,气得牙根直痒。这不是明摆着利用孩子吗?想不到现在的老师品行都这么差!生气归生气,那也不能拿孩子的前途开玩笑,金朵暗暗吞下了这口怨气。给徐伟民拨通了电话:“哥哥,你知道琳琳的事啦?”徐伟民一见金朵的电话,脸上乐开了花,知道自己的奸计得逞了。“是呀,你别急,我马上给她老师打电话。明天你就不用去了,听我消息。今晚下班我去接你,你先上我那去一趟,”紧着着暧mei的语气说道“我都想你了。”金朵这个气呀,真是嗔目切齿,柳眉倒竖。强压下怒火,对着手机“恩”了一声,匆匆放下电话。一台眼睛,对上郑永富在一旁审视她的目光,郑永富迅速挪开视线,有点不知所措。金朵装作没看见,继续她的劳动。 晚上十点半左右,徐伟民真的大摇大摆走进了狼缘烧烤,和郑永富握了握手,算是客气的招呼,然后坐在角落里等金朵下班。郑永富一看,对金朵说到:“金朵,既然来接你了,你就先走吧,这里吃饭的也不多了,准你提前下班。”金朵回到:“老板,那怎么行。还是等到点吧。”“没事,就一天两天的,谁家还没个事。你走吧。”“那,谢谢郑大哥,我就先走了。” 和徐伟民一前一后离开烧烤店,跟着徐伟民来到他家。家里没什么变化,灰呛呛的颜色立即压抑了金朵的情绪。徐伟民关上门,立即把金朵抱进怀里,忙不迭的索吻----折腾了半个多小时,金朵默默的穿上衣服,徐伟民躺在被窝里,拉住金朵:“朵儿,别走了行吗?”“不行,我不回去孩子不睡觉。你自己睡吧,我打个车回去。”徐伟民没撒手,继续道:“我们去把证领了吧,这样我放心。”金朵没想到他提这个要求,一时懵住,片刻,回道:“我再想想。我走了。”转身离去。 金朵心里清楚,这个徐伟民对她不是很好,这要是钟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心让她自己走夜路的,而徐伟民一心想要她,却不是真的心疼她。出来这么久,就算金朵再怎么困难,也休想让他拿出一分钱。他就是无利不起早的主。这份感情是真情吗?金朵怀疑的问自己 第五十三章 香消玉勋(一) 塞北的冷冬,冰天雪地,大雪纷飞,琼枝玉叶,浩然一色。麺魗芈晓金朵顶着鹅毛大雪,来到狼缘烧烤。扑打下身上的雪花,上楼探望萌萌,把给萌萌买的小食品,酸奶和水果放在床头。萌萌的脸色更加憔悴,口唇变成了紫黑色。只见她有气无力地靠在枕上,和金朵打招呼:“金姨,你来看我啦。”“萌萌,是不是不舒服呀,我帮你把氧气吸上。”“不用了金姨,没用的!金姨,你永远也不会感受到我有多难受,我难受的时候,真的想就此死去!”说完,两滴清泪顺着脸颊流下。金朵看着萌萌,心情无比的压抑。甚至找不出合适的语言安慰这个可怜的孩子。沉默片刻,对萌萌说道:“萌萌,阿姨今天上午不下去干活了,专门陪萌萌好不好?”“谢谢金姨,我也好想你能陪我多呆一会儿。”郑永富这时正好上楼,听见女儿的话,马上说道:“好,好,让你姨多陪你一会。金朵,麻烦你了。”“没关系的,我也喜欢和萌萌多呆一会儿。” 金朵麻利的给萌萌输液,忙完自己的工作,坐在萌萌床边,看见床头上摆着几本小说:“萌萌,你喜欢看红楼梦呀。”萌萌微微笑着:“我只是觉得我和林黛玉很像,都是年纪轻轻地就要死去。可是林黛玉比我强多了,她还和贾宝玉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可是我什么也没有!金姨,爱情是什么滋味呀?”金朵暗暗叹息,没有经历爱情的生命,是不是不够完美?“萌萌,爱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没经历过,或许是你的福气,因为爱情会让人受伤。”“哦,金姨,你看我抄的句子,多美,多哀怨。”金朵接过萌萌递过来的纸稿,轻声的念了出来:“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絮飘香榭,落絮轻沾扑绣帘。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处诉。手把花锄出秀帘,忍踏落花来复去。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岁闺中知是谁?-----愿侬此日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金朵轻声念着这首《葬花吟》,萌萌也重复着念着一句:“天尽头,何处有香丘?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金朵的眼睛也不禁潮湿了起来。眼看着年轻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一点一点的消逝,而自己作为一名医者却无能为力。一股强大的无奈的感觉向金朵袭来。这种感觉不止一次的压向金朵的心头,这些年每当看见病患在自己面前慢慢死去,她都会产生这种无奈的感觉,心头似乎压了块巨石般沉重。甚至包括面对前夫酒鬼褚天华的无奈,面对父亲病倒的无奈,面对钟凯抛不下牵挂的无奈,唉,人生有太多的无奈! 第五十四章 香消玉勋(二) 随着天气的转冷,萌萌的病情越发严重,狼缘烧烤暂时歇业了,金朵还是每天照常跟在萌萌身边照顾,老板郑永富始终沉默着,看不出是痛苦焦虑还是绝望,亦或是麻木。麺魗芈晓店里的气氛异常沉闷。马姐忙着给萌萌买了丧葬用品,新衣服新鞋子,从里到外。并不停地问萌萌喜欢什么,她好给去准备。两位师傅也每天来到店里守着,希望用人的时候帮忙。临近春节,满街的七彩花灯和五彩爆竹,到处洋溢着喜庆,而金朵却沉侵在老板一家的悲痛气氛里。焉知萌萌能不能度过春节? 郑永富无声的坐在女儿的房间,呆呆的看着病入膏肓的女儿,不时地问道:“萌萌,你想喝水吗?萌萌,喝点粥吧?”萌萌半睁着无神的双眼,似乎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默默地看着父亲,气若游丝的声音有气无力地说道:“爸爸,我好舍不得你。”说完,眼角流出了眼泪。四十几岁的大男人郑永富,终于隐忍不住,大声的,无奈的哀嚎起来。浑浊的眼泪如雨般滚滚流出,甚至连鼻涕口水都流了出来他也不去管了。蹲在女儿的床前放声哀嚎。金朵和马姐,还有两个师傅也忍不住痛哭失声。两个师傅上前拉住郑永富,用身体抱住他,却找不出好的语言安慰。似乎身体的接触和手势的表达是唯一的抚慰方式。马姐赶紧示意两个人拉郑永富出去,抽噎着说道:“这口气还没咽呢,你们干嘛呀这是?还让孩子安心走不?” 金朵实在呆不下去了,流着泪走出店里,外面寒风刺骨,风像刀子一样刻在金朵的脸上,金朵全然不顾,脑子里不知为什么,总是反复回响着红楼梦的插曲,《葬花吟》的旋律,龚玥的葬花吟以前是她很爱听的歌曲,一直只是以为旋律优美,可是现在才真正体会这首歌曲的动人心魄的无奈与哀婉之处。眼前一遍遍出现萌萌默念着“天尽头,何处有香丘?”的场面。金朵无处释放心中的压抑,就一直快速的无目的的朝前疾走,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滚而落。惹来路人的好奇目光。金朵全然视而不见,继续无目的的向前走去,仿佛要甩掉那分阴郁,那份悲戚,那份无奈! 金朵漫无目的的走到江边,这里几乎没有一个游人,金朵走到堤坝上,抬起泪眼,望向冰冻的江面,白茫茫的雪域江面,被阳光照得银光灿灿,看着飘渺的远方,那里是否就是萌萌的归处?“天尽头,何处有香丘?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金朵沉侵在自己的思想里不能自拔。也不知过了多久,凛冽的北风打透了金朵的衣服,金朵不禁寒颤,才发现耳朵和脸颊刀剜般的疼痛。用手猛力的揉搓自己的耳朵和脸颊,转身还得回到那个充满哀怨气氛的店里。 第五十五章 香消玉勋(三) 萌萌还是没能熬到春节,在节前,刚刚过完小年,就这样对人间充满留恋的走了。麺魗芈晓也许,她的人生是这个世界上最纯净的人生,没有名利,没有爱情,没有争夺,但却满载着遗憾,离开了这个花花世界! 按着民俗,在火葬场停了三天,葬礼定在三天后的早七点。郑永富的家人通知了所有的亲朋好友,那天早晨,金朵穿了一身黑衣黑裤黑色皮靴,外穿黑色羽绒服。打车来到市西郊的火葬场,进到五客室,那里面都是郑家亲友,可能在那里守了一夜,里面是烟气熏天,空气特别的不好,金朵找到郑永富,塞给他二百元钱,说道:“大哥,请节哀。”郑永富接过钱,黯然的说声:“谢谢,谢谢。你找个地方先坐会儿,我招待不周,请原谅。”“没关系,您忙您的。”郑永富紧接着,继续接待来送葬的客人。七点,在殡仪馆人员的指引下,来到送葬厅,只见萌萌躺在棺木内,周围布满黄白小花,似乎殡仪馆的人给她化了妆,显得很安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金朵跟着别人一样,手里拿了一枝白花,默默地跟在人群后。躲在不起眼的地方,等着葬礼开始。哀乐响起,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致哀悼词,郑雨萌,年龄17岁。生于一九九零年十二月二十八日,于二零零八年二月四日,因病逝世。也没什么经历可以诉说,轮到郑永富致答谢词的时候,郑永富走到前面,说不出话来,只是在哀乐里掩面哭泣。全体参加葬礼的人无不动容。郑永富终于开口了,颤声说道:“谢谢大家,谢谢大家帮忙。”没有过多的语言,却感动全场。郑永富对着全体参加葬礼的亲友们连续三鞠躬。紧接着,在殡仪馆工作人员的指引下,瞻仰萌萌的仪容。 金朵随着人流,在哀乐的伴奏下,缓缓围绕萌萌的遗体一周,眼睛一直没离开这个孩子,和这个孩子接触不算多,但她却深深打动了金朵这颗柔弱的心,这个娇弱的躯体马上就要被火化掉了,将化为灰烬,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这个孩子,将永远留在金朵的记忆里。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病魔是如此的无情。人生无常,生命有序。好好珍惜活着的人,好好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默默的送这孩子最后一程,走出丧葬大厅,拒绝了郑家人的善意挽留,没有去郑家为酬谢宾客而安排的饭店,而是自己打车回到了自己那租住的小屋,她要陪着自己的女儿。她要想想,自己下一步要怎么打算。是继续给郑永富打工,还是干点别的?她不能永远的都当饭店服务员吧!至少也要整理一下心情,面对一切。生命对于我们每个人就只有一次,一定要好好享受生命,感受生命。从容面对生命的无常。到我们离去的那一刻,不后悔,不遗憾!更不辜负父母及家人朋友的关爱! 第五十六章 回家过年(一) 回到住处,金朵收拾东西,打算领着女儿回父母家里过年,徐伟民及时的来了。麺魗芈晓琳琳因为上次事件,对徐伟民极端不友好,大声质问:“你怎么来了?这里不欢迎你。”徐伟民装作没事一样,笑嘻嘻的说道:“这几天不见你们娘俩,怪想的。你妈光忙着别人家的事,都不关心我了。这不是快过年了吗,我来接你们回家过年吧。”琳琳没好气的说道:“不去。”金朵也说道:“你那里也没法住,等天暖和,你装房子吧。我过年得回家看看我爸妈。” 徐伟民心里这个不痛快,金朵自打和女儿搬出来住,就很少主动联系他,他很担心金朵是不是又有人追求了,或是和钟凯根本就没断。金朵对他不是很热情,也并不是像他想象的一样完全依赖他,而是靠自己的劳动,尽管生活很艰难。但还是没有管他要一分钱。现在马上年关了,金朵还是打算回娘家,而没有想跟他回家的意思,不禁有些气愤。转念一想又出馊主意;“那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吧,我也得跟丈母娘联系联系感情呀。”金朵没想到他提这么个要求,按说现在他们是男女朋友,没道理不让他去。但心里实在是知道琳琳对她不满,父母因为张小玉和刘晴再加上琳琳没给他说过好话,自然对他也不满意。带他回家,这个年肯定会过得别别扭扭的。抬眼看着徐伟民,想了一会说道:“你想去我家?“啊,想去。我不是不想离开你吗?”“那你去准备礼物吧,第一次正式登门,怎么也不能太寒酸,你准备带点啥去看我爸妈?”“啊?礼物?”徐伟民一下子难住,他还真没想过礼物。金朵不无怀疑的问道:“怎么,大过年的,你不是打算空手去我家吧?”“啊,那不是。我只是不知道带啥。” 金朵心里暗自掂量,徐伟民最怕拿钱出来,故意的说道:“你也知道我家条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可是比一般人家条件要好些,你也不能太寒酸,拿少了可不行。最少也得两千元的礼。你第一次蹬老丈人家门,这不多吧?”徐伟民沉默了,没敢吱声。金朵继续说道:“唉,也挺难为你的,我知道你没钱,所以就告诉你拿两千,说实话,两千块钱我爸我妈真不一定能看上眼。”徐伟民真的是犹豫了,心里暗想:别说两千,就是五百也舍不得呀。有两千块钱,干啥不好。然后对金朵说道:“咱也没钱,要不我回我妈家过年,咱俩都省钱了,攒够钱咱俩把房子装上,来年咱在一块过,谁家都不去。”金朵一听,虽然打住了徐伟民跟她回家的念头,但徐伟民自私的样子不禁让她再度反感。谁家过年不往家拿钱?平时不拿就算了,过年了还这么抠门,什么人呢!没管住自己的嘴,不无讽刺的又问了一句:“怎么,不去和丈母娘联系感情啦?”徐伟民支吾着“恩,这个,哎,这不是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嘛”。 第五十七章 回家过年(二) 第二天,金朵和女儿带着给父母买的海鲜,坐客车回到小镇。麺魗芈晓一家人难得团聚,都很高兴。临近年关,金朵和妈妈打扫卫生,准备年货。金朵的同事听说金朵回来了,轮番的请客聚餐,很热闹。只是这个徐伟民,每天电话不停的骚扰,似乎对金朵很不放心。金朵在外吃顿饭,电话会一直响,没办法,金朵只有关机。徐伟民就不高兴,说些难听的话,但离得远,他也没辙。 金朵回到自己家看了看,家里尘封已久,电脑网线早都停了,也没法上网。环顾四周,这里似乎到处是钟凯留下的影子。电脑是钟凯买的,床垫子是钟凯买的,就连门都是钟凯给换的防盗门。如今真的是人去楼空。留下的,就只有无奈和落寞!金朵用手抚着电脑,暗暗叹息,恍如隔世。金朵离开家,信步走进一家网吧,打开电脑上了QQ,钟凯的头像不停地闪动。点开,全都是钟凯的留言:“朵儿,你好吗?我到海南了。”“朵儿,最近我很忙,在忙着开旅店,会很少上线。”“朵儿,我好想你。”“朵儿,你那里是不是很冷,这里零上二十八度呢。我只穿个大裤衩,呵呵。”“朵儿,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上线,我会一直给你留言。”“朵儿,你以前不是让我带你到海角天涯吗?我现在来了,可是身边却没有你。我照了海角天涯的照片,你看看。”“朵儿,你好好保重自己,一定要开心快乐。”金朵看着一句句的留言,看着钟凯身穿大花衬衫的照片,不自禁的又流出眼泪,抬手给钟凯留言:“凯,大哥,如今我真得这么叫你了。你给了我太多的眼泪,怕了你了。知道你过得好,我也就安心了。听我的话,对孟敏好点,替我赎罪。我最近上网不方便,但不会丢了QQ。你永远是我的好大哥。”在网吧呆了一个小时,金朵回到娘家。 除夕了,也许是萌萌的事还有阴影,也许是自己前途比较渺茫,金朵的心情始终没有放晴。家里人口也少,也没有买鞭炮,老爸说了,咱听别人放就行。三十晚上,金朵妈妈做了八个菜,却只有四个人吃,金朵给爸爸、妈妈还有女儿和自己倒上果酒,举起酒杯说道:“爸、妈、琳琳,春节快乐。”全家一起举杯,都跟着说了句:“春节快乐。”金朵妈妈对金朵说道:“朵儿呀,咱家就你一个女儿,爸爸、妈妈也都退休了,你自己在外面,你爸和我也不放心,我和你爸商量好了,你再回市里,看看楼房价位,选个地位,我们上那去买个楼。”“真的?”琳琳兴奋的欢呼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哈哈---”金朵一听,也满心欢喜,自己和女儿在市里实在是太孤单了,那个徐伟民貌似很关心她,实际上他给了金朵更多的是窒息的感觉。如今父母能去市里买楼,自己也不用租住那个小屋了,可以有自己的家了,还可以经常呆在父母身边照顾父母,真的不错。金朵心情逐渐明朗起来。 第五十八章 回家过年(三)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小镇正月十五节日的气氛不亚于春节,甚至更有过之而无不及。麺魗芈晓热闹的气氛不仅洋溢在各家各户,也充满小镇的大街小巷。政府和各单位还组织扭秧歌,闹花灯,猜灯谜。这期间,游人满街,热闹非凡。到了晚上更是热闹,在小镇的中心还放起了礼花。只见是人山人海,盛况空前。 金朵领着女儿,穿梭在游人当中,一会儿看秧歌,一会儿去猜谜语,一会儿又跑去套圈,玩各种游艺活动的游戏,直累的是气喘吁吁,好久没这么放肆的玩了,今天真是尽兴。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这时只听见一声巨响,一团光亮直冲云霄,紧接着散开,变成一个巨大的,金光闪闪的火球,又变成漫天的繁星,慢慢散落。琳琳大喊:“妈妈,放礼花啦。”接二连三的,礼花一个接着一个,一会儿似菊花,一会儿似云朵,变换着各种形状,流光溢彩,灿烂夺目,给人以不尽的遐想,真是火树银花不夜天。烟火照亮了整个天空,琳琳不停兴奋地指这指那,嘴里不时发出惊叹。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礼花才结束。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气味,很是呛人,金朵有点呛咳,商量琳琳:“琳琳,咱回家吧。”“恩,好,我也饿了。”娘俩这才意犹未尽的回到家里。 午夜,金朵也睡不着,和女儿躺在被窝里,两个人是窃窃私语。琳琳还没从兴奋的感觉里走出来,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妈妈,我没玩够呢,这就要开学了。”金朵慈爱的轻抚琳琳的头发:“宝贝呀,咱该玩的时候尽情的玩,可是该学习的时候呢?一定得好好学习呀。不然长大了,嫁不到好人家,又不能养活自己是最悲哀的。你看妈妈去打工,多辛苦呀?”“哎呀,行了,行了。睡觉吧,奥。”琳琳不耐烦的说着,就怕妈妈磨叨让她好好学习。 十五也过完了,这个年才算是真正的过去。琳琳也面临着开学,娘俩收拾妥当,准备返回市里。金妈妈不时的殷殷叮嘱:“没钱就吱声,别闷着自己挺着。”“恩,放心吧妈,饿不着的。”这次回来,金朵领了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帮父母看房子。第二天早七点,娘俩吃过早餐,来到客运站,坐上了拥挤的大客车。随着客车的缓缓启动,再次告别小镇,返回市区。又住进了那个阴暗狭小的小屋。 还没来得及休息,徐伟民的电话就进来了:“喂,金朵,回来了吗?我想去看你。”金朵一听,心情立马不爽,窒息的感觉不期而至。“哦,”金朵不置可否的应着。心里的压抑感觉又跑了出来,紧蹙眉头暗暗想着,这种感觉,能在一起生活吗?有了这种感觉,也就有了离开的打算。要怎样和他开口,成了金朵目前的难题。如果直接说,徐伟民肯定不能同意。金朵的脑子里不断的画着魂,左思右想,想着如何让徐伟民自动离开。 第五十九章 醋海翻波(一) 琳琳开学了,郑永富给金朵打电话,说房租没到期,还得继续干,问金朵还去不去上班。麺魗芈晓金朵暂时也没职业,就答应暂时去干一段时间。再次走进狼缘烧烤,感觉冷清不少。马姐默默的照顾这个店,感觉和女主人差不多,而郑永富在自己屋子里上电脑,话语也不多。金朵也不是多事之人,默默地干自己的活。无形之中,金朵感觉店里的气氛多少有点怪异。 由于刚过完春节节,食客也比较少。店里比较清闲,只是三三两两的客人。所以金朵下班也比较早,一般九点多钟就下班了。而金朵不论几点下班,老板郑永富都会主动穿上外衣,也不管金朵如何推托,都会主动送她回家。而金朵凭女人的第六直觉,总觉得马姐很是不高兴。但又不好多说什么,但在白天,金朵上班时,这个马姐却明显的对金朵不好了,金朵和她说话,她也不咋搭理金朵。 晚上下班,郑永富照常穿上外衣打算送金朵回家。金朵劝阻道:“大哥,现在还不算晚,我自己真敢走,您就不用送了。”郑永富还是没说话,继续往外走。马姐这时忍不住了:“大富子,(郑永富小名)人家不用你,你这么殷勤是不是太明显了?再说金朵现在有男人你不知道呀?”郑永富一听,脸骤然变色,双目瞪向马姐,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出来。转身,依然跟金朵走了出来。金朵满脸的尴尬,对跟出来的郑永富说道:“大哥,您回去吧,我看马姐真不高兴了。”“你不用管她。”郑永富倔强的说着,明显的紧绷着一张脸。金朵也没敢说什么。两个人都沉默的走着,拐过一条街,冷风迎面吹来,郑永富微转身,双手把金朵羽绒服的帽子给她戴上,又把围巾重新给她围紧。说道:“金朵,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一个人挺不容易的,我看你现在那个男朋友----。唉,不说了。总之,第二次婚姻,你一定要考虑清楚。”“我知道,谢谢大哥。你别怪我多嘴,我看马姐吃醋呢,呵呵。”郑永富叹道“唉!马姐在我家七八年了,从离婚就来我家打工,这些年帮我照顾萌萌,没少挨累。我已经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姐姐,可是,她却把这个和感情混在一起,她比我大四岁呢。再说这感情的事情,也不能强求呀?怎么说她对我有恩,我又不忍心说什么。说重了,好像咱忘恩负义似的。”“哦,是呀。”金朵应承着,没想多说什么。郑永富接着说道:“咱俩命运都挺苦的,以后你有什么事情跟大哥说,大哥能帮的,一定帮你。”“行,大哥,以后我有事情一定先想着大哥。”我快到了,就送到这吧,再见大哥。”“再见。”说完转身离开。而郑永富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哪里吸了一棵烟,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许久,才漠然的转身离去。 第六十章 醋海翻波(二) 金朵自打过完年,一直也没主动联系徐伟民,而徐伟民也明显的感觉到金朵的冷漠,不禁暗暗着急,直觉使他感觉到金朵在躲着他。麺魗芈晓那么,是什么原因让金朵离他越来越远呢?一步一步的分析起来,这第一,琳琳对他没个好态度,可她是孩子,还真没辙。第二,张小玉和刘晴。这两个人肯定没少说他坏话,导致金朵不信任他,第三,金朵打工的老板是单身,这成天在一起难免不日久生情,保不准两个人会搞到一起去。徐伟民越想就越觉得自己很有道理,不禁恨从心头起,暗暗打算,一个一个收拾。 星期天早晨,金朵接到张小玉的电话,说和刘晴有急事找她,金朵赶忙起床,收拾停当,等候两个人大驾光临,暗想,到底什么事情让两个人同时急急忙忙的找她呢?大约半个小时,两个人同时来到金朵的小屋,共同挤坐在一张床上,两个人都气得够呛,神情也无比的严肃。张小玉先说到:“金朵,发生大事情了。昨天我家门口和我单位门口,还有刘晴家门口,她单位门口都被人贴了大字报,说我们是破鞋,和谁谁谁睡觉等等,老难听了。”“啊?怎么会这样?”金朵一听,这事情非同小可,两个人平时都为人和善,怎么会同时得罪人呢?这可是涉及名誉的大事情。刘晴说道:“我们俩昨天和家里人开着车满大街找,看哪里还贴着,一直找到天黑,看见就撕下来。”金朵疑惑的看着她俩:“你们俩个得罪谁了,肯定是一个人干的。”两个人同时看着金朵,没吱声。而金朵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你俩猜到是他?”疑问的看着两个好友,而两个好友不约而同的点头。小玉说道:“那次吃饭他动手打你,我把他好顿骂,而刘晴第一次和他吃饭也没少损他。我俩猜测,百分之八十是他。你说呢?”“我?”金朵沉重的点点头:“我说,百分之九十九是他。”金朵没有证据,但凭直觉,就认准了是徐伟民干的。看着两个好朋友为了自己受这么大的牵连,真的是过意不去。甚至觉得自己是个不详的人,总是给身边的亲友带来灾难和麻烦。 金朵给徐伟民打了电话,直截了当的问道:“徐伟民,昨天小玉和刘晴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徐伟民忙答道:“不是我,我老徐不干那事。”金朵心里这个气呀,大声质问:“我都没说啥事,你怎么那么快就说不是你干的?你怎么知道啥事?”徐伟民忙问:“啥事呀,反正我啥事情也没干。”“徐伟民,你记住,一旦我有证据知道是你干的,咱俩肯定完蛋,不但如此,小玉和刘晴的丈夫会要你一条腿。”金朵气得不知说什么好了,狠命的挂断电话。全身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张小玉和刘晴一看金朵气成这样,安慰道:“你先别生气了,咱现在也没证据。还有呢,有个网名叫‘晦暗人生’的人,加了我家李森的QQ,说和我好了好久了,让我俩离婚。我家李森都气得不行了。我这一查,我的QQ里也有这个人,刘晴也有这个人,你的QQ里有没有这个人?”金朵说道:“我好久不上QQ了,不知道呀。但是徐伟民单位有电脑,他每天都上的。”三个人立即来到小玉家,金朵上QQ,钟凯的头像一直闪呀闪的,金朵也顾不得多看一眼,直接找了起来。果不其然,也找到这个人。 第六十一章 醋海翻波(三) 金朵暗自思量,徐伟民曾经上过她QQ,难道他的心思这么缜密,居然把好友的QQ都记下来了,李森的QQ自己早都有,而刘晴的丈夫张力国的QQ自己一直都没有,转头问刘晴:“你爱人的QQ里有这个人吗?”刘晴摇头:“这个真没注意,应该没有。麺魗芈晓”各种迹象的矛头直指向徐伟民。小玉也说道:“金朵,我昨晚给咱们要好的几个同学打电话问了,都没有这个人。”金朵打开‘晦暗人生’的空间,居然有密码。又进到徐伟民的空间,同样有密码。转头向刘晴和张小玉黯然说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两个人同时劝道:“金朵,离开他吧,这个人,实在是太吓人了!好可怕!” 忙活了半天,金朵到点上班,带着复杂的心情来到狼缘烧烤。一直心不在焉,心事重重。郑永富关心的问道:“金朵,你怎么啦?有啥事你跟哥说。”金朵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说了。郑永富有点不相信,怀疑的问:“你们几个演电影还是电视连续剧呢,悬疑剧?”金朵哀叹一声,实在是无语。郑永富拉金朵到他房间坐到电脑旁,打开电脑上了一个QQ号:“金朵,这个号是萌萌生前的,你用这个号把老徐的QQ号加进来,和他聊。”金朵不解的问道:“聊啥?”“唉,你这个傻呀,你假装不认识他,和他套近乎,然后要空间密码,然后再用这个密码进那个‘晦暗人生’的空间,看看能不能进去。”金朵恍然大悟,正好也借机试探一下这个徐伟民到底对她怎么样,暗自有了主意,两个人开始暗箱操作。 徐伟民的QQ号码很快加了进来,金朵发了一个握手的图案过去,不一会徐伟民也回了一支花。金朵又打上‘你好’,对方也回了‘你好’,金朵故意问道:‘你是哪里人呀?做什么的?’对方回道:‘我是教授,黑河的。’金朵马上回了一个大拇指过去,表示佩服。徐伟民问了她是做什么的,多大了等等,金朵说是单身,在宾馆工作,三十八岁。又胡编乱造的诉说自己如何不幸。徐伟民一番安慰之后又说道:‘我也是单身。老婆不孝敬老人,作风不好等等。’郑永富在一边示意,差不多行了,别让他起疑心,就说忙,以后聊。金朵听话的照做了。及时下线关了电脑。两个人下楼,看见了马姐及不友善的目光。金朵没吱声,郑永富也没说话,大摇大摆的走到吧台坐在里面。 不多时,店里也就上人了,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忙碌起来。金朵对这个工作是越来越熟练,,但总觉得这不是自己该干的,她有她的职业,有她的理想。她还是要治病救人的!对于马大姐的醋坛子,她也只能一笑置之,她已经没那心思去争风吃醋,郑大哥是个正人君子,也是经历过风霜磨难的人,和这个马大姐也却实不般配。听之任之吧! 第六十二章 醋海翻波(四) 连续几天,金朵都在上午九点半到十点半之间上萌萌的QQ号和徐伟民聊天,越聊越热乎,徐伟民一直也没什么怀疑,金朵一直哥哥,哥哥的叫着,把徐伟民叫的是晕头转向。麺魗芈晓金朵看时机差不多了,就问道:“哥哥,你的空间密码是多少,我去踩踩”紧接着发过去一个调皮的笑脸。徐伟民没有犹豫,直接发过来“老邢”两个字。徐伟民的空间问题是“我的电话号码是?”金朵试了很多次都不行,结果这个老狐狸的密码答案是“老邢”。上哪里能猜到呀,难怪。 金朵获得密码以后,心里有点激动,没进徐伟民的空间,而是直接进了‘晦暗人生’的空间,输入密码答案,点击确定,瞬间页面‘刷’的打开了!。。。。金朵片刻不能呼吸,整个人仿佛掉在冰窟里,心底那个小小的期望化为泡影。原来金朵心底还是期望不是徐伟民干的。片刻冲着楼下喊道:“郑大哥,你上来。”郑永富忙上楼,金朵沮丧的让他看页面:“大哥,用徐伟民的密码答案进去了。”郑永富叹道:“没想到真的是他,金朵,你必须离开他,他这种人心里不健康,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呢。”金朵黯然无语,心里难过,脸上一脸的愁苦。郑永富看她那样,不禁心疼,伸手抚了一下金朵的头发安慰道:“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你说巧不巧,正好马姐上楼,一下撞见郑永富的举止,脸色异常难看。一道怨恨的目光直射向金朵,使金朵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金朵给徐伟民打了电话,直接喊了他的名字:“徐伟民,你怎么解释你空间密码和晦暗人生的空间密码是一样的?”徐伟民知道暴露了,有点慌乱:“你说什么我不知道。”无力的狡辩让金朵气愤:“你知道吗,如果张小玉和刘晴把这个证据交到公安局手上,你是犯了诽谤和侮辱他人罪,你知道吗?”对方一阵沉默。金朵接着说道:“这么伤天害理的事你都做得出来,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们结束了,证据我就当没有,我也会劝说刘晴和张小玉放过你。你都这么大岁数了,熬到教授级别了也不容易,算是给你留了脸面。再见”说完,果断的挂断电话。 金朵和徐伟民提出分手,不但没有难过,心里反而感到一阵轻松。郑永富不明就里,还担心金朵心里难过,不时的劝导:“他这种人不要就不要了,离开了就省心了。你也别难过,等遇到合适的,大哥帮你介绍。”金朵笑了:“大哥,你真好。呵呵,别小瞧我,这点事,小意思。”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而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徐伟民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电话那头,徐伟民听着电话的忙音,心里恨得是咬牙切齿。暗暗算计着该怎么报复金朵。金朵呀金朵,你的厄运还后面,恶魔的手掌已经向你伸出-----!!! 第六十三章 醋海翻波(五) 金朵觉得应该找马姐谈谈,以免误会越陷越深。麺魗芈晓可马姐一直也没时间,赌气囊噻的也不搭理金朵。金朵在下班前来到马姐身边,小声说道:“马姐,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我和郑大哥没什么的,大哥是好人,我很尊敬他。您别误会好吗?”这位大姐一看金朵这么说,也就不客气的说道:“你解释啥呀,有啥好解释的,都明摆着呢。”金朵一看,这位马姐是油盐不进,不是很好沟通。进一步耐心说道:“马姐,这做人要豁达,我能看出来你喜欢郑大哥,可是你喜欢不一定别人就都喜欢,我真的把他当大哥,不管你信不信。”这时郑永富在前厅喊道:“金朵你不走呀,我送你去。”金朵马上离开后厨,马大姐马上撇嘴,暗暗嘟囔:“就会耍嘴”。 金朵随郑大哥走出店面,俩个人并肩走着,一边唠起家常,金朵有意的把话题拉到马姐身上:“大哥,你和马姐相处七八年了,难道对马姐一点感觉也没有吗?”“你知道吗金朵,我很爱我的妻子,从看到她第一眼就决定这辈子照顾她,可是她没福气,而我的女儿长得和她几乎一样,我看见我的女儿就跟看见我妻子一样。唉,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可能太固执了。认准一个人就没办法改变了。”“我明白,可是人都走了这么久了,你也得为自己打算,马姐要是能照顾你,我想你后半生应该能幸福。”金朵尽力的劝着。郑永富呵呵的笑了,说道:“金朵,勉强的和不爱的人在一起,能幸福吗?”金朵无语了,当初她和徐伟民出来,何尝不是自己勉强的和他在一起。结果变成了这种结局。自己当初要是明白这个道理,也不至于把自己弄到这般地步,漠然道:“也是,唉!不知道马姐能不能正确面对。你打算怎么办?”郑永富接过话茬:“等房租到期,我就不干了,这样马姐就得自动离开了。”“可是马姐去哪呀?她有家吗?”金朵问着。“她儿子在哈尔滨,只是跟她感情不是太好,从小跟他爸。马姐不愿意投奔他。”金朵无语了,这人活着怎么都这么不容易,马姐眼看奔五十岁的人了,还在寄人屋檐下,没个好的去处,不禁为马姐难过。 郑永富岔开话题,问道:“金朵,你有手艺,不如你自己干吧。”“啊?我哪有本钱呀?从来没敢想自己干。”“我给你投资咋样?咱俩五五分成。”“啊?我没想过呀,能行吗?“绝对行,我想办法,你出技术,我出钱。这准备给萌萌做手术的钱,也没用上。投资诊所吧。”金朵心里一阵激动,要是这样,自己又干回老本行了。“好是好,可是我主修护理,没有医疗资质呀?”郑永富好像很有把握:“这个我有办法,只要你同意,你当老板我给你打工都行。”金朵笑了:“哈哈,好吧,你要是能办下证件,我干。” 第六十四章 醋海翻波(六) 两个人来到金朵的住处,郑永富向金朵告别,并笑呵呵的说道:“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好好想想我的建议,再见。麺魗芈晓”金朵的再见还没说出口,一个人影飞快的向郑永富扑了过来,一拳挥向郑永富。郑永富淬不及防,结结实实的被打在脸上,一股腥咸的味道流进嘴里。金朵这才看清,原来是徐伟民,瞪着一双怒目,激动地吵嚷:“你为什么抢我的女人,我跟你拼了。”金朵气急:“你胡闹什么呀,自己做的损事情,还不知悔改,现在还乱打人。再不住手我报警了。”郑永富被打了一拳稍有停顿,随即也反应过来,挥起拳头反击了过去。同时也骂道:“你这种人渣,就是欠揍。我还怕你不成。”两个人你来我往,厮打在一起。打架引来围观人群,房主夫妻也出来了,由于周围的人都不认识,都只是看热闹,没人肯出面拉架,金朵急得是六神无主,没办法拨打了110. 几个人被带进附近的派出所,几名警察看着都年纪不大,二十多岁的年纪。一脸严肃的训斥着:“你们都多大岁数了还打架,丢不丢人呀,十七八岁也就算了,四十多岁了还争风吃醋,没见过你们这样的。”金朵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羞愧得无地自容。徐伟民居然一脸笑容,不停地应承着:“对对,你说的真对,我们确实太冲动了,你看这事闹的,唉!都怪我们太不冷静。”金朵和郑永富是面面相视,这小人嘴脸还真是够恶心的。 几个民警对着三个人一顿教育,看着三个人态度都好,也就放人了。出了派出所,徐伟民马上变了脸色,瞪着金朵和郑永富:“你们等着,咱们没完。”说完愤愤的离去。郑永富送金朵回到住处,千叮万嘱:“金朵,你要小心防着他点,还有孩子,你得预防着想办法别让他伤着孩子,一定要注意。”金朵一听激灵打个冷颤,孩子是她的命,立即飞奔回家。郑永富一看金朵这个表情,也跟着她进了屋。看见孩子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无力地坐在床上。琳琳见状,问道:“妈妈,怎么了?”回头在看看郑永富一脸淤青,嘴角还有血迹。继续追问:“怎么啦,这是?”金朵答道:“没事的,宝贝。以后自己不准单独出门,妈妈不在家,谁敲门也不要开,特别是徐伟民,听见没?”“哦”琳琳答应着。金朵转头看着郑永富,真是一脸的歉意:“对不起大哥,让你遭受这么大的牵连,实在是对不起。要不我们去医院吧,看看伤。”郑永富无所谓的说道:“没事,这点小伤不算啥。金朵,你记住,你是我妹妹,谁敢欺负你我绝对不放过他。”郑永富的话语给了金朵稍许安慰,感激的点点头:“谢谢大哥,有你这位大哥真好。”郑永富看天色不早,嘱咐金朵锁好门。也就起身告辞了。 金朵娘俩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睡。看着鼾声细微的琳琳暗自垂泪。而这个时候徐伟民的信息却不停地进来,金朵打开一看,居然都是恐吓侮辱的信息。难听的辱骂和恐吓另金朵异常的焦虑。唉!这不是欺负金朵孤儿寡母吗。金朵无视他的恐吓,愤然回了信息:‘再敢骚扰,我报警’。今夜难眠,金朵考虑的是如何让孩子脱离这个环境,决不允许孩子有任何意外的发生。 第六十五章 转学 第二天,金朵亲自送孩子上学了,并且嘱咐她;“放学时不要自己走,也不要跟任何人走,妈妈来接你”。麺魗芈晓送完孩子,离上班还有点时间,金朵来到张小玉的家,把徐伟民打架的经过原原本本诉说了一遍。并告诉她,晦暗人生就是徐伟民。张小玉一听,顿时要给她老公打电话。口口声声要找人教训徐伟民一顿。金朵阻止道:“小玉,他这种人我建议还是别惹他了,他会记仇一辈子的,这成天被他惦记着坏咱们,也不是个事呀。不如就别招惹他了,离他远点,咱平平安安的比啥都强。”小玉气愤的说道:“太便宜他了,太缺德了。” 郑永富的表姐在佳木斯一所中学任教,两个人经过商议,决定把孩子送到外地,郑永富电话联系完,对方很痛快的答应,只是得交寄读费。郑永富一口答应下来。金朵暗暗叹息,这刚跟孩子团聚没多久,就又要把孩子送出去!琳琳知道以后,气得哭了起来,问道:“妈妈,你怎么总是把我往外推呀,我是不是不乖呀?”“不是的,是这个学校特别好教学质量一流的,别人想去还去上呢,咱有这个机会,就去吧。”金朵糊弄着孩子,心里暗暗叹息! 郑永富陪着金朵去了佳木斯市,把琳琳安顿在学校宿舍,郑永富又请表姐和琳琳的班主任和相关的几位老师吃了一顿饭,请各位帮忙照顾琳琳。饭后金朵要付账,郑永富说啥也不准,争执了一会,金朵一看也抢不过郑永富,也就算了。第二天,金朵陪女儿上街买了很多生活用品,千叮咛万嘱咐琳琳一定好好学习。晚上,两个人就上了回返的火车。琳琳虽然从小不在金朵身边,但还是第一次把孩子送出这么远,金朵心里不禁暗暗难过,唉!都怪自己没把握好自己的感情,以至于牵连到孩子,牵连到身边的朋友。郑永富在金朵的对面床铺躺了下来,看金朵难过,安慰道:“小孩子多锻炼锻炼好,别舍不得了,想她了,大哥再陪你来看她。早点休息吧,回去咱俩还得干正事呢,呵呵----”两个人各自躺下,郑永富一会儿功夫就有了轻微的鼾声,而金朵却睡不着,脑细胞似乎非常活跃,想东想西不肯入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随着滚滚车轮的晃动进ru了睡眠状态。待醒来时,天已经亮了,车厢过道不时有人来回走动,金朵睁开睡眼,第一眼看见郑永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禁红了脸。就这样被个男人看着自己的睡相,挺难为情的。没话找话的问道:“你醒啦?怎么不多睡会?”郑永富呵呵笑着:“看你睡觉,老有意思了,口水都流出来了。哈哈,快擦擦。”说完递给金朵一块纸巾。金朵更不好意思了,嘿嘿的笑着:“我睡得太实了,让你笑话了。”“没有没有”郑永富忙着解释。接着说道:“既然醒了就起来吧,去洗把脸,刷刷牙,咱俩去餐车吃饭去。”“哦,好的。”金朵狼狈的应着,听话的起床洗脸去了。 第六十六章 纠缠(一) 金朵匆匆把孩子转走,令徐伟民更加怨恨。麺魗芈晓一想到金朵把他甩了,这到嘴的肉被郑永富抢走了,心里是充满怨毒。他现在是一心一意认为金朵和郑永富好上了。也没心思上班,整天寻思着怎么报仇。整个人活在扭曲的思维里,无法自拔。 由于他不停地电话骚扰,金朵把他加进了黑名单,每天金朵下班郑永富都给她送到家,他只有早晨去找金朵。一大早,徐伟民来到金朵住处,上了二楼敲金朵房门,金朵心里一阵紧张,不用猜也知道是徐伟民。没敢立即开门,而是把老板都敲上楼了,她才肯开门,没想到老板一看门开了,转身又下楼了。 徐伟民趁机进屋把门顺手锁了起来。金朵一看,心生恐惧,惊问道:“你要干什么?”徐伟民先是跪了下来一个劲的道歉:“老婆,求你原谅我吧,我真的错了。”金朵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坚定地说道:“你没有机会了,你连我最好的朋友都伤害,可见你的心有多狭隘。咱们不可能了,你走吧。”“那个饭店老板有什么好,不就是有俩臭钱吗?金朵,你回到我身边吧。我是不会同意分手的。”金朵一听,愤怒道:“你胡说什么?有他没他我都不会要你了。”徐伟民一听,见求她不好使,也就站了起来,来到金朵面前,伸手把金朵抱住,眯着一双带着恨意的眼睛紧盯住金朵的小脸,恶狠狠的说道:“你信不信我会弄死你。”“金朵心下一阵恐惧,知道这个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紧闭住眼睛不敢看他,恐惧的尖叫起来。“啊-----,啊-----救命啊----,救命啊------”不顾一切的挣扎与叫喊引来邻屋租户和老板一家。狠命的敲打房门。金朵一直不停的尖叫。一声接一声。徐伟民无奈的打开门,回头狠瞪了一眼金朵,转身匆匆离去。 金朵是惊魂未定,也听不清楚老板和围观的人说些什么,拿起背包快速的逃离这里。边跑边给郑永富打电话,哭着说道:“大哥,徐伟民要杀我。”“什么?你在哪里?”“我往你那去呢。”“你打个车,别自己走。”“恩,恩---”金朵忙应着。拦住一辆出租车,快速的来到店里,看见郑永富,顾不得自己的形象,抓住郑永富的手臂,委屈的大哭起来。郑永富忙把金朵按在椅子里,询问怎么回事,金朵边哭边诉说刚才惊魂的一幕。郑永富一听,气得是咬牙切齿,自语道:“这个烂人,欺负女人算什么能耐。”接着安慰金朵:“老妹,你别怕他,他也就是吓唬你,就他那小气样,才舍不得自己的命去杀人呢,你听他吹。再说你还有大哥呢,别怕哦。”金朵听着郑永富的安慰,心情多少好点,还在时不时的抽噎。马姐看着金朵那样,不置可否的转身进了后厨,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过可以肯定,不会想金朵好! 第六十七章 买楼 郑永富安慰着金朵,并对金朵说:“你那别住了,来咱店里住吧,住我的房间。麺魗芈晓”“啊?”金朵惊问。“我住萌萌的房间,呵呵,萌萌刚去世,我不是怕你害怕嘛。”“金朵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你怎么说话大喘气啊?”郑永富一看金朵笑了。提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一会我帮你收拾东西去,来咱店里大哥守着你,别人不敢动你的。”金朵只好点点头,这个郑大哥给了金朵安全感,郑永富耿直的性格,让金朵非常的放心。 在郑永富的陪同下,金朵收拾了简单的行礼,住进了店里,马姐虽然不愿意,但也做不了主,毕竟她也是一名在这里打工者。郑永富倒出了自己的房间给金朵,自己搬到萌萌生前住的房间,马姐还在楼下居住。这样金朵心里暂时安定下来,不在那么恐惧了。 闲暇时关注着楼市,每次出去看楼,郑永富都陪着,寸步不离的守着金朵,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看好了一处住宅楼,三楼,八十多平米,两室一厅。是去年已经盖好的楼,老百姓所说的毛坯房,价位也算合理,按当时的楼盘价位是每平米两千。而这处楼价每平米一千八百元。楼下临近有个菜市场,附近超市银行都很齐全。金朵赶紧联系父母,父母把钱给金朵汇来,把事情敲定下来。 交完钱,开发商把钥匙交到金朵手上。转眼天气转暖,冰雪开始融化。金朵望着光秃秃的楼房,有点不知道从哪下手,她哪里装过楼呀?看着小区别人家也陆续装修,金朵每天在别人家观望,看人家是怎么装的。郑永富也不时过来指点。就这样,第一步找来瓦工,买来地砖。就开始干活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金朵和郑永富渐渐松懈了对徐伟民的防范。由于狼缘烧烤也快到期了,基本也不怎么营业,而郑永富积极筹备着办理社区卫生服务站的审批,及营业许可等事宜,金朵又忙着给父母装修,两个人是各忙各的,金朵每天奔波于建材市场和新楼之间,忙得不亦乐乎。 马姐这些天特别的不舒服,烧烤店马上就不干了,郑永富每天忙得不见踪影,而金朵每天出去监督自己的房子装修进程。马姐一天天的反倒没事干了。清早,找到金朵请求道:“我也没事,跟你去看看你家的房子吧?”“行呀马姐,我自己也没意思,你去跟我做个伴。”就这样,马姐陪同金朵来到新楼。这新楼到处是水泥瓷砖,也没处可呆,两个人就在小区院子里面找个平整的石头坐了下来唠起了家常。金朵说道:“马姐,这烧烤店马上就停了,你有什么打算吗?”马姐一声叹息:“我是真舍不得离开呀,可是我也没办法。大富子也没有留我的意思。我看他对你倒是挺有意思的,金朵,你怎么想的?”“我?呵呵,马姐,我看你是多心了,我和大哥是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马姐强调的说:“马姐是过来人,哪能看不出事呢。他对你有意思。”金朵叹息一声:“唉!马姐,我经历这么多事情,不想再找了,自己挺好。”马姐也一声叹息:“唉!人活着都不容易,我也不是赖皮赖脸的人,要不是以前大富子跟我好过,我也不能奢望他能要了我。”“啊?你们?”“是的,我们在一起不明不白的好几年了。” 第六十八章 我也是男人 金朵想过马姐和郑永富的关系不一般,但经过这段时间观察,觉得郑永富是个正人君子,和自己一直都很有礼貌,也许是马姐一厢情愿,没想到两个人还真有不寻常的关系。麺魗芈晓也对郑永富想抛弃马姐而感到愤愤不平。“马姐,你们既然有这种关系,就应该结婚呀,这么多年,把你都托老了,现在不想要你了,不公平。我找大哥说理去。”“算了金朵,他的心不在我这儿,找也没用。当初也是我自己愿意的。” 晚上,吃过晚饭,金朵来到郑永富的房间。坐在椅子里不说话。两只眸子里气氛,埋怨,不满的目光直直的射向郑永富。郑永富不解的问道:“咋啦老妹?谁又欺负你啦?”“你”金朵干脆的回答。“我?我咋惹着你拉?”郑永富笑着问。金朵忍着脾气,故意缓和的说道:“大哥,马姐多可怜呀,你不能不负责任。你们要是没什么关系我也不管你,可是你睡了人家好几年,不能说不要就不要人家。”郑永富没想到金朵这么直接的揭他疮疤,脸色瞬间千变万化。“她跟你说什么了?”“是呀,什么都跟我说了。所以我才让你对她负责。”郑永富审视着金朵:“你想让我怎么负责?”金朵也不示弱:“娶她呀。”郑永富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按住金朵坐着的椅子两侧,低头俯视着金朵:“睡她就得娶她?那我要娶你怎么没睡你?”“你说什么?”金朵明明听清了他说的话,却吃惊的又反问了一句。郑永富仍然低头俯视着金朵,热热的呼吸打在金朵的脸上,使金朵不是很舒服。郑永富一只手抚上金朵的脸颊,声音柔了起来:“金朵,你嫁给我吧。”金朵有点惊慌失措,赶紧把头低下颤声说道:“大哥,你吓着我了。”郑永富看金朵吓成这样,不禁收手,回到自己的座位。“别怕,老妹,哥跟你开玩笑呢,哈哈--”缓和一下情绪,郑永富接着说道:“金朵,当年我也血气方刚的,她主动要跟我,并且我当时也说过不会娶她,她愿意的。金朵,我也是人,是个正常的男人。没能把握自己,希望你能谅解。”金朵无语了,感觉自己有点多管闲事,讪讪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经过这次谈话,金朵有点躲着郑永富,多少感觉有点尴尬。而郑永富自从知道马姐和金朵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话以后,就暗暗下了决心,打算把马姐辞退。金朵每天去看着装修,郑永富趁机找到马姐:“马姐,我这饭店不干了,你也为自己打算一下吧,你在这里一干就是这些年,我打算工资以外再给你一万块钱。我这店也该解散了,我没办法在留你了。”马姐似乎早有准备,默默的点头:“大富子,姐这些年对你啥样你也清楚,咱俩没有结局真挺遗憾的,姐也知道你喜欢的是金朵,金朵是个好女人,挺善良的,也比我年轻,姐只好祝福你们了。”“姐,这事情和金朵没关系,咱俩真不合适。以后你多保重,有困难和弟弟说,弟弟能帮你多少就帮你多少。”次日,马姐离开了狼缘烧烤,金朵帮着拿着背包,和郑永富把马姐送上了火车。 第六十九章 结拜 马姐走了,狼缘烧烤也不干了,郑永富也辞退了两位师傅,摘下牌匾,诺大的楼里就只剩下郑永富和金朵。麺魗芈晓金朵感觉自己似乎也该离开了,就找到郑永富,说道:“大哥,你看这房子马上就到期了,我也搬出去吧?”郑永富紧忙问道:“你想搬去哪里?”“我,我想先找个旅店,过段时间房子装好了我就可以回家了。”郑永富说道:“金朵,我们谈谈如何?”“说吧,你跟我不用客气。” 郑永富沏了壶茶,给金朵倒上一杯,缓缓说道:“金朵,咱们遇到一起也是缘分,你有没有考虑过,咱们在一起生活?”越说声音越小。金朵抬眼看他,发现郑永富居然低下了头。似乎很紧张。金朵稳住自己的情绪,轻声的说道:“大哥,我自己把握不好婚姻,也把握不好爱情,自己的感情生活弄得一塌糊涂,不敢再找了。我很喜欢你给我当哥哥的感觉,真的,就这样好不好,你给我永远当哥哥?”说完抬眼祈求的望着郑永富。郑永富望着金朵的眼睛,该死的,自己居然无法拒绝金朵的任何要求,也怕进一步纠缠金朵会躲开他。无奈的说道:“好吧,金朵,我给你当大哥,永远。”金朵高兴起来,兴奋地雀跃,伸手拉起郑永富的手,“走,哥,我们结拜去。”拉着郑永富来到楼下吧台前,那里还供着财神,金朵笑呵呵的说道:“咱也不管哪路神仙,给咱做个见证。”说着跪在财神下面,看着郑永富叫他:“赶紧的,跪下。”郑永富笑了,不得不跪下。金朵双手合十,口中说道:“我金朵,和郑大哥正式结拜为兄妹,从此他就是我亲大哥,我是他亲妹妹。”郑永富也笑着说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金朵一听,转头对大哥说:“怎么像古侠小说呀?”郑永富说道:“电影里都是这么说的呀。”两个人相视大笑起来,笑的金朵眼泪都流了出来。 笑了好一会,金朵说道:“我上楼上会网去,你也休息吧。”说完扭身上楼,把郑永富自己仍在前厅。郑永富默默坐在椅子上,有点黯然神伤。金朵拒绝了他,他的心有点滴血的感觉。他实在怕金朵离开他,不得不配合她演了这出结拜的闹剧。只要金朵在他身边,管他什么哥哥,叔叔的,她不走就好! 郑永富父母早都离世了,唯一的女儿也被病魔夺去了生命,身边的亲属虽然有事也都帮忙,可毕竟人家都有自己的家庭,不可能像一家人一样团聚。他的心是孤单的,惦记金朵,成了他每日的必修课,非常恐惧金朵有一天会离开他。所以,想尽办法挽留金朵。想给金朵办社区卫生服务站并不顺利,资质这就是大麻烦,他找很多朋友想借一个,可是谁也不愿担这个风险。所以迟迟也办不下来许可证。眼看着饭店房屋到期,这令郑永富是焦急万分。也不敢和金朵提及此事,怕金朵另谋职业借机离开他。 第七十章 遭遇意外(一) 金朵上楼打开电脑,钟凯的头像闪呀闪的。麺魗芈晓金朵点开,钟凯的留言立即显示出来:“朵儿,好久没你消息,你还好吗?朵儿,你幸不幸福呀。我好想你,现在落下毛病了,晚上成宿成宿不睡觉。我的宾馆生意还好,就是很忙,离不开人。她白天值班,我晚上值班。过几天雇人就好了。朵儿,有时间给我留个消息好吗?我很惦念,真的。” 金朵看着钟凯的留言,沉默良久。分开时间久了,金朵又遇到这么多事情,似乎对钟凯没那么心痛了,想想以前自己没考虑到钟凯有家室,自己插足其中,不但害人,自己也没得到任何好处,弄得一颗心是伤痕累累!现在一个人生活了,特别是离开了徐伟民以后,金朵的心如释重负,不再那么累了,一个人最好。伸手给钟凯留言:“大哥,你好。我现在很好,我父母在市里买楼了,一切都很好,你不用惦记。你和嫂子都好吧?记住,家和万事兴。”关掉钟凯的QQ,进自己的空间农场开始收菜,津津有味的玩了起来。感觉有郑永富这个大哥在身边,心里特别踏实,安稳。 郑永富回到自己房间,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不知道该怎么办,卫生服务站办不下来,意味着金朵早晚会离开。左思右想不能成眠,起身打开笔记本上了QQ,看见金朵在线,发过去一个呲牙,表示招呼。金朵一看刚结拜的大哥上线,心里一喜,发过去一个大笑的表情。并说道:“哥,还没睡?”“郑永富回道:“睡不着,妹妹,我可以叫你朵儿吗?”“可以呀,哈哈。”“朵儿,卫生服务站可能办不下来,怎么办?”金朵一看,郑永富是为这个犯愁,安慰道:“没事的,办不下来咱不办呗,你别上火。”“可是我上火呀。”郑永富随即发回一个燃烧着的图片。“没事的,哥,卫生服务站办不下来,我们可以干别的,比如兑个药店呀什么的。”郑永富一看,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对呀,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一兴奋,直接起身跑到金朵的房间敲门:“朵儿,咱俩商量商量,哈哈,还是你聪明呀。”金朵给他打开门,迎他进来,给他倒了杯水。 郑永富在金朵房间咨询了一会药店一事,金朵耐心的给他解答:“哥,你问问卫生局的朋友,证件好办不?如果不好办,就得看看谁家的药店不干了,咱兑下来。药店得有药剂师证,一般药店都有,这个证也好办。”“行,朵儿,我听你的,你管理,所有费用大哥出。”金朵无赖的答道:“你不出谁出?反正我没钱,哈哈哈。”郑永富看着金朵可爱活泼的样子,真想把她揽在怀里,含在嘴里。忍下难耐的冲动,和金朵告辞:“老妹我困了,睡觉去了。”赶紧逃离这里,灰溜溜的躲回自己的房间。狠狠的吞下几口唾液,钻进了被窝。不得不承认,自己又一次恋爱了,然而难过的是,自己只能是单恋。但愿有一天能感动金朵,答应他的求婚,自己以后的人生也有个伴,此生才不留遗憾! 第二天,郑永富就去找卫生局的朋友咨询此事,金朵依然忙着装修,地砖和墙砖贴完了,现在干着木工。每天新屋子里是电锯声不断,金朵依然在外面守着,木工师傅用啥,金朵就出去给买啥。 忙活一天,傍晚时分师傅回家了,金朵独自清扫着地面的锯末垃圾等。这时,没有锁的大门开了,幽灵般的进来一个人。徐伟民!金朵有点惊慌,故意冷静的问道:“你来干什么?请你出去。”徐伟民就像没听见一样,回手把门锁上,慢慢的走近金朵。“徐伟民,你要干什么?不许碰我。”徐伟民依然不慌不忙的走到金朵面前,距离金朵一步处停住脚步,低头审视着金朵。金朵明显感受到徐伟民眼睛里的那种特异的目光,似乎很冷。徐伟民伸手捏住金朵的下颚,缓缓地说道:“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不然我真的会弄死你。说,你答应嫁给我。” 这里是三楼,左邻右舍都是空房子,六楼一家装修完住进来了,一楼有一家正在装修,电锯声不断。想要呼喊求救似乎是不可能了。金朵勇敢的抬起头,双目直视着徐伟民的眼睛,目光坚毅冷峻,反倒使徐伟民的目光有点闪烁。金朵一字一句的清晰地说道:“徐伟民,你这样有意思吗?感情是强取豪夺得来的吗?你这不是爱,是占有,你懂不懂?你是搞教育的,怎么这个道理还用我告诉你吗?”徐伟民接道:“我承认我没有处理好你朋友和你家人之间的关系,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给她们认错道歉,你跟我回家,我们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行吗?”金朵一声冷笑:“哼哼---,不可能了,你做下的事情是别人没办法原谅的。我永远都不会嫁给你。你记住,你要是不知悔改,你连我的朋友都不配做。” 金朵的话语彻底激怒了徐伟民:“你这个破鞋,你敢跟我装犊子。”说着,一巴掌挥了过去,紧接着拳头巴掌雨点般的砸向金朵的头上、身上。金朵没有一点的反抗余地,双手抱住头部,蹲在地上咬紧牙关忍受着徐伟民的暴打。徐伟民边打边吵骂着:“我就不信管不了你这个臭女人,我让你搞破鞋,我让你到处走,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金朵从兜里掏出手机打算打给郑永富求救,徐伟民一看金朵要拨打手机,更加暴怒,一把抢过手机狠命的摔在地上。随着一声爆裂的响声,手机被摔成数片。金朵一看,心如刀割,“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绝望的喊着:“混蛋,这是钟凯买的手机。”边哭边爬着奔向破碎的手机,一片一片的捡了起来。徐伟民见状,更加暴怒,抬起右腿,狠命的向金朵踹了过去。金朵只觉得肋部嘎嘎响了两声,强烈的剧痛使自己发不出声音,简直无法呼吸。徐伟民并没有停止,挥拳砸向金朵的头部,金朵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失去了直觉。 徐伟民一看金朵不动了,上前又踢了两脚,嘴里还在骂着:“我让你装死。打死你这个犟女人。”徐伟民一把拽起金朵的头发,使劲的往起拽:“你给我起来,臭女人服不服?”金朵仍然没有声音,没有动静。徐伟民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有点恐惧。伸手打向金朵的脸部,狠命掐了一下金朵的人中。金朵感觉到了疼痛,慢慢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看见徐伟民,犹豫片刻,立即眼里闪现恐惧的目光。 金朵感觉今晚就要死掉了,死在这个疯子手里,她现在除了疼痛,还是疼痛。佝偻着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一身一脸的灰土掩盖着浑身一块一块的青肿。徐伟民不停地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金朵也听不清楚。只见他来来回回的走着,也许他在打算怎么处理掉她吧。徐伟民走到金朵身边,大声喊道:“你给我起来。”金朵这句话听见了,但是她的身体就像不是她自己的一样,一动也动不了。徐伟民一把抓起她的肩膀往起拽,肋部一阵剧痛,金朵又昏死过去。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一声接一声。徐伟民这时真的害怕了,有点惊慌失措。原来是郑永富回家没看见金朵,打金朵手机开始没人接,后来关机了。心里惦记,就来到金朵的新楼打算来接她。到门口感觉屋里有动静,可是一敲门里面却没声音了。郑永富边敲门边喊着:“金朵;金朵;开门呀金朵。”徐伟民又拍打两下金朵,见她还没知觉,就走到后阳台,打开阳台窗,打算逃离这里,可是这是三楼,往下看看,没敢跳。转身又回到屋里。郑永富开始砸门,大声喊着:“金朵,你在屋吗?我砸门了。”敲门声越来越大,金朵缓缓有了知觉,听见了郑永富喊她的声音。不禁有了生的欲wang,拼命的喊了一声:“大哥,救命!”她自己也不知道郑永富能不能听见。只知道已经拼了全力的喊了。 郑永富听见了,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知道金朵是真的出事了,狠命的砸着门。“开门呀,”一楼和六楼的人被郑永富的巨大砸门声和喊声引了出来。一楼帮忙找来了物业。徐伟民拨打了110报警。物业来了,徐伟民也主动打开了房门。郑永富顾不得质问徐伟民,直接奔向屋里找金朵。屋里的景象吓坏了郑永富,只见浑身泥灰的女人无声的躺在地上,脸已经肿胀得变了形,根本已经认不出这到底是不是金朵。屏住呼吸走到金朵身边,颤巍巍的伸出手,轻轻触了一下金朵的面颊,金朵无力地喊了一声:“哥,救我。” 第七十一章 遭遇意外(二) 郑永富只觉得心跳急速加快,眼泪刷刷地流了出来,他想抱起金朵送往医院,可是居然不知从哪下手,因为一碰金朵,金朵都会疼的受不了。麺魗芈晓赶紧拨打了120急救。郑永富回头声嘶力竭地喊道:“徐伟民,你这个畜生,我杀了你。”再找徐伟民这个人,他已不见了踪影,跑了。郑永富气得直跺脚,邻居也都气愤的纷纷议论着,不停地劝着郑永富:“放心,他跑不了。” 120急救车把金朵送往医院的急诊科抢救,金朵被打得真的很惨,十一、十二肋骨骨折,重度脑震荡,身上多处瘀伤。两颗牙齿松动。郑永富守在金朵床边,看着金朵伤成这样,真的是心痛难当,悔恨的直哭。恨自己为什么放松了对徐伟民的警惕性。为什么没有陪在金朵身边,结果让那个畜生把金朵害成这样。 金朵躺在病床上,头痛欲裂,不敢翻身。稍微一动,那钻心的痛就会传遍全身。徐伟民轻声的问道:“朵儿,我去通知你的父母吧?”“不要啊大哥,别告诉他们,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小玉和刘晴也来了,愤怒燃烧着她们两个。小玉愤愤的说道:“这回一定把他整进局子里去。他太嚣张了。”刘晴说道:“前几天我和他们学校的人一起吃饭,他的同事说他就是因为家庭暴力才离的婚,他老婆是被他打跑的。”小玉看着金朵叹道:“金朵呀,你多亏离开他了,他太吓人了,根本就不正常,你这回算是捡条命。”金朵黯然的闭上眼睛,自己虽然活了近四十年,但经历的事情并不复杂,身边接触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做梦也没想到,电视剧里演的情节,居然真的会被自己碰到。那部电视剧《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的男主人公,演的不就是徐伟民吗! 公安局的警察前来做笔录,小玉和刘晴暂时离开了。警察详细的询问着事情的经过。金朵耐心的回答着一个一个的问题。警察的调查另金朵既劳累又难堪。问得太细致了,包括说话的每一个细节和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细致,让金朵有点招架不住。一阵头晕恶心,金朵又吐了起来。警察一看金朵确实伤势不轻,暂时停止询问,安慰着金朵:“你安心养病,我们已经把徐伟民扣起来了。咱们是法治社会,不会允许他这么嚣张的。” 金朵昏昏沉沉的进入睡眠状态,清醒的时候很少。这着实把郑永富吓坏了,身边没个人商量,又不敢通知金朵父母。到底用不用转院呢?没办法找到主治医生询问:“大夫,我妹妹到底咋样呀?她咋总睡觉呢?用不用去哈医大看看?”医生倒是很耐心的给他解释:“她现在是嗜睡状态,该给用的药我们都给用了,CT和核磁都没显示有出血,应该是脑水肿引起的,得慢慢吸收,应该问题不大。”医生的话给了郑永富少许安慰,但看着可怜的金朵,还是心急如焚。唉!关键她现在什么也吃不了,唉!整天的哀声叹气。在走廊门窗上看着病床上金朵不安稳的睡姿,郑永富狠狠的掐灭烟头,暗暗下定决心自言自语道:“金朵你放心,这个仇,哥给你报,我不会放过徐伟民的!轹” 郑永富正在想着怎么收拾徐伟民,这时候发现金朵在床上特别烦躁,赶紧进屋走近金朵:“怎么了老妹,你要什么?”金朵挣扎着要起床,郑永富忙说道:“你别动,你要什么哥帮你?”金朵撇了撇仍然肿胀的嘴唇,轻声说道:“你帮不了,我要上厕所。”郑永富一听,涨红了一张脸,低声嘟囔:“这个,还真帮不了,我给你叫护士帮忙。”说着,赶紧按响床头的呼叫按钮。金朵在郑永富的搀扶下,起床下地,直感觉一阵眩晕,眼前一黑,歪倒在郑永富身上。郑永富一惊,大声喊道:“护士,大夫。”金朵摆摆手:“没事的大哥,我这是刚起床的事,一过性头晕。站会就好了。” 在金朵住院的第五天,徐伟民的弟弟和他们学校的领导来了,金朵闭着眼睛始终没吱声,她不愿意看到或听到任何关于徐伟民的消息。徐伟民的弟弟一直说着,该看病看病,先把伤养好。校领导也说着客气话。郑永富不客气的说道:“你们说的好听,该看病看病,这罪你们遭一下试试,住院这些天了,你们拿过一分钱吗?现在才来看,早干什么去了?这公道我们一定讨回来。已经报警了,就经官吧。” 徐伟民的弟弟徐伟军不停说着好话:“你们看,这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尽量把它解决圆满。我的意思,咱们私了,给金朵一些补偿。”“什么?我没听错吧?”郑永富冷笑着:“让徐伟民拿出钱来?哈哈,还不如杀了他呢。”徐伟军忙说道:“这钱我出,我出。”郑永富说道:“这事得等金朵自己决定,等她好了再说吧。”学校领导说着好话:“你看,这徐老师还有工作,你们不商谈好,徐老师就不能出来上班。”郑永富一听急了:“人都快让他打死了,他还想上班?你们咋想的?就这样的配当老师吗?”“哎哎,您别激动,有话慢慢说。”这位老师态度蛮好,不停的劝说:“我们一定给他处分,打人是违法的,我们一定严肃处理。”徐伟军拿出一沓钱来放在金朵床边:“咱先看病,剩下的以后再说。”两个人见没商量出什么结果,也就起身告辞了酩。 郑永富数了数钱,正好一万。塞到金朵枕头下面,对金朵轻声说道:“你放心,哥不会轻易放过他的。”金朵拽住郑永富的手说道:“哥,谢谢你,没有你我的命就没了。”“你看你,说什么呢,咱俩不是结拜了嘛。”郑永富还真禁不起夸,不好意思的脸红了起来。金朵继续说道:“哥,得饶人处且饶人。咱看徐伟民的态度再决定怎么做。你说呢?”郑永富凝视着金朵清澈的眼神,暗暗寻思,这个女人心地竟是如此善良与豁达,心胸如此宽宏大量绝不亚于任何男子汉。不无怀疑的问了一句:“朵儿,你心里就真的不恨他吗?”金朵微微笑了:“哥,恨一个人多累呀,再说他也不值得我去恨。唉!要是不认识这个人就好了。”郑永富微微点头,不再说话,心里琢磨着金朵的话似乎很有道理。金朵把钱拿出来交给郑永富:“哥,这住院费都是你垫付的,这钱你先拿着,不够以后再说。”徐伟民说到:“你怎么还跟我客气,钱是身外之物,对我来说,你比钱重要的多。”越说声音越小,金朵几乎听不见。“哥,那这钱你也得拿着,放床上也不是个事呀。”“好的,我先给你拿着。一边说一边把钱揣进兜里。“想吃啥就跟哥说啊,哥给你做。”“恩,哥,你也别太累着,休息一会吧。” 晚上张小玉和刘晴来到医院看望金朵,听郑永富说金朵打算放过徐伟民,刘晴一下子站了起来,瞪大眼睛吵着:“金朵你疯啦,他把你打成这样,随随便便私了绝对不行,就他那样的不会给你多少钱的。不能放过他。”张小玉也说道:“他凭啥呀?上次我就要整他,金朵说啥也不让,我就说你不能心太软。结果怎么样,你捞着好啦?他这种人就是欠揍。”两个人叽哩抓啦的一顿抱不平。金朵也没力气和她们争辩,默默地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她们。小玉不服气的继续说道:“朵儿,你记住我的话,你就是一分钱不要,徐伟民那种人都不会领你的情,也不会念你的好。” 她们说归说,真正拿主意的还是金朵,就金朵的倔强脾气而言,她们两个人是说也白说。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金朵逐渐恢复健康,头部不那么疼了,也轻微的自己敢翻身了,能自己下床上厕所了。两颗松动的牙虽然不敢吃东西,但总算没掉。郑永富白天忙着替金朵看着装修,晚上过来照看金朵,很是疲惫。金朵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这白天输液,晚上郑永富又给熬的鱼汤,金朵刚上完厕所,就感觉又来尿了,不好意思折腾郑永富,慢慢的挪动身子,打算自己去厕所。咬着牙慢慢挪着身子下了床,小心翼翼的打开病房的门,悄声的走了出去。郑永富真的累了,居然没醒,同屋住院的今天下午出院了。屋里就剩下郑永富沉沉的睡着。他梦见自己跟着金朵一直朝前走着,自己怎么赶也赶不上金朵的步伐。金朵一直朝前走,前面就是悬崖了,这个傻女人还不知道停下脚步。郑永富急了,想喊也喊不出来,眼看着金朵从悬崖上飞了下去,郑永富惊出一身冷汗,大喊一声:“朵儿。” 第七十二章 患难真情 从梦中惊醒,立即坐了起来。麺魗芈晓抬眼望向金朵的病床,立即惊呆了,床是空的。一颗心直往下沉,胡乱的开始瞎想,难道金朵被徐伟民劫走了?不对呀,徐伟民被扣押着。难道他跑出来了?越想越害怕,跑出病房大喊:“护士---护士---我妹妹呢?你们看见我妹妹了吗?”金朵这时从厕所走了出来,正看见郑永富惊慌失措的到处找她,不禁哑然失笑。“哥,我在这呢,我不敢快走,疼。”郑永富听见喊声,猛然回头,看见了金朵眼睛顿时一亮,飞快的赶到金朵身边搀扶着她,说道:“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话语打住,他没说下去。搀扶着金朵回到病房,蹲下身子帮着金朵脱下拖鞋,扶她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又细心的给金朵掖好被角。看着金朵微红的俏脸,不自禁的俯下身子,在她脸上轻吻了一下。抬起脸,四目相对。金朵只觉得心跳加快,全身的血液涌到脸上,脸上立刻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郑永富望着金朵娇羞的模样,心跳急速加快,忍不住闭上眼睛,低头轻轻地叼住了她的双唇---- 金朵身体微微一怔,反应有点僵硬,不过很快的松弛下来,主动地迎了上去。微张开嘴吧,任由郑永富的舌头滑进去。郑永富见金朵没有拒绝,便大胆的,肆意的掠夺起来,尽情的吸允,享受着思念已久甜蜜。郑永富忘情的掠夺,忘记了身下的是病人,越来越紧的压迫另金朵未痊愈的伤疼痛,不自觉的叫了起来:“嗯,疼。”郑永富一惊,立刻站起身来,满脸的尴尬,用十分抱歉的口气询问着:“对不起,对不起。碰疼了吧,你看我----,对不起,还疼吗?”隔着被子,慌乱的用手轻触金朵的伤处,一脸的不安。 金朵红着脸微笑:“没事的大哥,你起来就不疼了,呵呵”郑永富俯下身子,就这么一眼不眨的盯着金多看。金朵不敢接触郑永富惹火的眼神,慢慢的双手拉起被子,缓缓盖住了头娇声的说了声:“讨厌,这样看人家。”郑永富笑了,轻轻拍了拍金朵:“好了,好了,睡觉吧噢,我也去睡了,关灯了啊。”说完转身到门边随手把灯关掉,走到自己的床边,满是幸福的笑意印在脸上。 黑暗掩去了尴尬,两个人翻来覆去谁也睡不着。过了良久,金朵轻声问道:“哥,你睡了吗?”“没呢,你渴啦?我给你倒水去。”“没有,就是睡不着,想和你说会儿话。”“哦,你说吧,哥听着呢。”“恩,哥,我心里曾经有过一个男人,可是没把握好,也和他没缘分,到现在心里也不知道能不能放下。这样对你不公平。”郑永富沉默了,半晌才悠悠的说道:“朵儿,你安心在我身边呆着,你只要让我爱你就行了,别想太多哦。”“哦,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朵儿,哥是个死心眼的人,认准了就不会改变,哥喜欢你,所以,你只要呆在我身边就够了。”又沉默了一会儿,郑永富叹道:“我还真怕朵儿不要我这个哥哥了!”郑永富的表白也暴露了这个男人内心之中柔情的,也是软弱的一面。“朵儿,答应哥哥,别离开哥哥好吗?”“哦,哥,我还是觉得我配不上哥,我怕跟哥好了,这份难得的兄妹之情也就没了。”“不会的朵儿,你要是愿意,永远叫我哥。可是,别拒绝我爱你!”金朵无语,郑永富像是怕金朵不放心,信誓旦旦的又保证道:“朵儿,哥为了萌萌的妈妈,耗掉了自己的青春,你是我生命里爱的第二个女人,我没有了青春,却还有一条命。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真的。我这条命,你要就拿去。”“呵呵呵呵”金朵咯咯的笑了起来:“我要你的命干嘛呀?吓人倒怪的。”“哦,呵呵,朵儿,我可能不会表达,我是说我的心意,我会为你拼命的。轺” 金朵心中确实有着感动,这些日子以来,郑永富为她所做的一切,她不是看不见。可是----,她心里暗暗寻思,她还能爱他吗?她不是爱钟凯吗?想到刚才和郑永富的亲吻,自己居然会有那么强烈的感觉,不觉又羞红了脸。轻声的说道:“哥你到我身边来睡,我要握着你的手睡。” 郑永富一听,立即起身,拿着枕头来到金朵床边,金朵往里挪了挪,郑永富挤了过去。郑永富伸出胳膊,让金朵躺在自己的臂弯里,另一只手握着金朵的小手,轻声说道:“睡吧,宝贝。”“恩,”金朵应着,心里感觉特别的舒服与心安理得,在郑永富温暖气息的熏染下,慢慢的,呼吸均匀起来。她倒是舒服,睡着了。这可苦了郑永富,搂着金朵柔软的身子,身体一直火燎燎的,难耐的浴火焚身,只觉得自己的那里蠢蠢欲动。可是身体又不敢乱动,怕惊醒了金朵不说,还怕碰坏了她那还没痊愈的身体。就这样煎熬着,熬到了将近天亮,才昏昏欲睡。 清晨,天亮了,金朵率先睁开眼睛,扭过头来,细心地仔细地看着郑永富的睡相。说实话,认识时间也不短了,还没仔细的看过这个男人。只见他浓浓的眉毛下紧阖着一双大眼,高且挺直的鼻梁,鼻翼均匀的呼吸,略扁而薄的嘴唇微微张着,略显方正的脸盘,眼角处爬上了岁月的痕迹。他比金朵大了六岁,微白的鬓角也证实了他自己所说的丢失的青春。金朵吸了吸鼻子,闻到郑永富身上的烟草的味道。以前她是不喜欢闻这种烟味的,但是奇怪,她并不讨厌郑永富身上的烟草味,甚至还觉得是烟草的香味皑。 微微扭动脖子,抬抬脑袋,心想枕了一夜的胳膊,他早该麻木了吧。金朵稍微的一动,郑永富立即睁开睡眼:“你醒啦?哪里不舒服?”“不是哦,我怕你胳膊麻。想让你松弛一下。”“哦,没事。”说完搂紧了金朵,金朵的头紧贴在郑永富的胸前,听着他略快的心跳,感觉一阵闷热,心脏也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不由自主的把嘴唇贴在郑永富裂开纽扣的肌肤上。金朵的举动迅速撩拨得郑永富浴火焚身,颤抖着一把抓住金朵的手,嘴里喃喃的嘟囔着;“宝贝,求你爱哥哥,好吗?现在爱哥哥----” 两个人就这样沉沦下去,不管不顾的放任自己的情素任意发展。 金朵是因祸得福,差点葬送了性命,却也因此感受到郑永富对她的真情真意,下决心接受郑永富的感情。心里开始甜蜜起来。 早晨,郑永富买来早餐,草草吃完就去了金朵父母买的新楼,金朵独自躺在病床上输液,一只手拿着钟凯买的,已经破碎的手机,心情无法平静。看着手机被毁的那一瞬间,已经好久没有的心痛的感觉突然出现,以至于令她不顾一切的拼命爬向手机。手机碎掉了,是不是彻底的意味着钟凯从她的心里走远?钟凯爱她要她,却不能娶她。时过境迁,想着钟凯居然感觉越来越模糊,看着破碎的手机,甚至怀疑钟凯是真的爱她吗???为什么钟凯疼她却不愿意放弃他的所有,总是在金朵需要他的时候抛弃她,过后又哭哭啼啼的找她?让她爱,让她痛,让她有流不尽的眼泪,最后消失在遥远的海角天涯!!! 钟凯是疼她的,可是也是因为钟凯,她丢了工作。原本打算嫁给徐伟民,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可是徐伟民却容不下她的所有朋友,甚至包括容不下她的家人,更容不下她的生活习惯,两个人真的是格格不入。更有甚者,居然发现徐伟民的心理不健康,那一次和同学吃饭,徐伟民第一次动手打她,其实就暴露了他的真实秉性。而金朵本性善良,经不起别人的认错道歉,居然轻易地原谅了他,知道张小玉和刘晴被他贴了大字报,这件事情金朵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才真正下决心离开了徐伟民,想不到却付出了这样惨重的代价。离开徐伟民,金朵曾想过不再找了,就一个人生活很好。却不想郑永富的深情还是打动了金朵,想想这一晚,金朵不自觉微微笑了起来。有他在,真的很安心。 光顾着胡思乱想,这时护士走了进来,微笑着也埋怨着说道:“想什么呢美女?怎么不看着点呀?你看看都输到底了,我估计着差不多该换瓶了,干等你也不叫我,就自己来看看。”“哦,可不是,你看我,对不起呀,麻烦您了。”金朵忙着道歉,迅速关闭输液阀。护士熟练地换完药瓶,排除输液管里的空气,又转身离开了。 金朵又拿起破碎的手机,小心的装进一个盒子里,默默地向已经逝去的感情告别。钟凯,感谢你曾经给我的爱。忘了我吧,祝你幸福! 第七十三章 不完美的解决结果 公安局的民警和徐伟民的弟弟再次找到金朵,客气了一阵,民警问道:“金朵,你对徐伟民还有什么要求吗?如果你起诉,我们就将案子移交给法院,如果你想私了,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我们帮你解决。麺魗芈晓”金朵想了想问道:“徐伟民是什么意思?”徐伟军接道:“这个,呵呵,他当然是想私了。请容许我叫你一声姐,你看,你们之间毕竟处了将近一年了,看在你们曾经爱过,你就原谅他吧。”金朵淡淡的笑了:“呵呵,爱过吗?我想问问他,我曾经是那么的信任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这个----,呵呵,姐,你看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还是解决事情吧。” 金朵想了一下,沉静的说道:“我不打算起诉他,但麻烦你们转告他,请珍惜现在的生活,他有很高的工资,很体面的工作。何必咄咄逼人,害人害己。我只要他写下保证书,保证以后不要打扰我,我们形同陌路。经济上,把我现在所有的医药费付清,其他我不要了。”民警和徐伟军几乎同时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是真的,我只是希望不认识这个人。也怪自己有眼无珠,盲目的就跟他跑出来,算是给自己的一个教训。”徐伟军说道:“姐你真是大人大量,谢谢你。”两个人随即起身告辞离去。走出医院民警对徐伟军说到:“你哥就是命好,碰到个傻女人,这要是换个人肯定最少也要讹他个七万八万的。”徐伟军没说话,暗暗替自己的哥哥高兴。 郑永富回来,金朵和他说了自己的决定,郑永富暗暗咬牙,心里觉得太便宜这个人,但嘴上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金朵的脑袋,安慰道:“你身体好了比什么都强,我朋友联系了一家药店,不算太大,兑下来大约十八万,挺便宜的。等过几天我带你去看看。”“真的,太好了,我们可以有自己的事业干了。要不然坐吃山空的,心里不是滋味。”金朵心里高兴起来,踮起脚尖亲了郑永富一下。郑永富心里这个喜呀,多少年没有这种温馨的感觉了,幸福就这么轻易的来了。用手圈住金朵柔声说道:“等你痊愈了,药店开起来我们就结婚,我要守着你后半生。” 再说徐伟民听他弟弟说金朵不打算起诉,也没要什么钱,心底一块石头落了地。徐伟军继续劝导:“大哥,人家既然能做到这地步,说明金朵不是个小人,你就放手吧,别再闹了。”徐伟民可不这么想,恨恨的说道:“你知道什么呀?我跟她所有人都知道了,就这么被她甩了,我多丢人呀?我咽不下去这口恶气。”徐伟军一听,心里也有气,他气自己的哥哥小气自私的性格永远也无法改变。微怒道:“行了吧你,你啥样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呀?就你那样,谁能跟你过一块去呀?金朵当时要不是实心实意跟你,能把工作辞了吗?这件事情就是你自己没把握好,还这个那个的。你要是再惹出什么事情来,我也不管你了。当初嫂子多好,都被你打跑了,自己还没记性。”徐伟民没说什么,打听了一下医药费,徐伟军说道:“医药费一万四千多。”“啊?这么多呀?”徐伟民一听,心疼得要命:“太多了,我没这些钱,不给,我房子还没装呢。”徐伟军这个气呀,他要不是自己一奶同胞的亲大哥,他才不要管他。耐着性子说道:“大哥,你知道你正常应该赔偿多少吗?警察都说了,最少也得七八万。你知足吧,你要是认判,丢了工作不说,以后你可怎么办呀?这钱你拿是不拿?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我先走了。” 徐伟民因为金朵没有深究,已经被自己的弟弟保释了出来,由于这次事件比较恶劣,单位不但扣除了他两个月奖金,还拿掉了他教务处主任的官衔。金朵的宽宏大度,并没有感动徐伟民,他反倒认为自己这次是载到了金朵的手里。在警察的调节下,强忍着恨意,写下保证书,交了住院费。心里暗暗算计着,这笔账,咱们慢慢算。警察在徐伟民临走时警告了一句:“金朵要是再有什么事情,你是最大的嫌疑对象,你自己掂量吧,好自为之。轹” 金朵住了二十多天院,这天在郑永富的陪伴下,出院了。头不疼了,可是肋骨还没长好,还是不能随便转身,弯腰。在金朵的一再要求下,来到了装修一新的家看看。郑永富真是好样的,不但监督着装修,还把喷过漆的地方和挂过大白的痕迹都清理得一干二净,玻璃擦得是光亮照人。郑永富在金朵的耳朵边温和的低声说道:“怎么样,宝宝还满意吗?在放一段时间你的父母就可以搬过来了。”金朵笑了:“谢谢哥哥,这段时间真的把你累坏了,我都心疼了。呵呵。” 金朵环视四周,突然想到就是在这个房子里,自己被徐伟民毒打。一幕幕被毒打的场面闪现在脑海里,不禁激灵打了个冷战。脸色突然苍白,显现恐惧之色。郑永富敏感的感觉到金朵的异常:“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哥,我们回去吧,我怕。”郑永富赶紧把金朵揽进怀里:“朵儿别怕,以后哥绝不离开你,他休想在碰到你半个手指头。”躲在郑永富怀里,金朵逐渐心安。而郑永富的心里却渐生恨意,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为心爱的女人讨回公道。 离开新屋,接着郑永富又打车拉着金朵来到新兑的药店。这是一家不大的药店,门面大约四十多平米,位置还好,在正街。前厅四周摆着柜台药架,后隔大约十多平米,还有个卫生间。店面还在营业中。顾客不多,老板一家打算南迁,所以急需出兑。金朵从进来店里,就喜不自胜,边打量四周,边和郑永富计划着将来:“哥,我看这后隔可以静点哦,有感冒发烧的我们直接就给用药了,现在虽然不准药店静点,可是我有执业证,可以申请注册。这里真是太好了。”两个人和老板商量妥当,后天正式交接。原来郑永富已经付了一半的定金筠。 离开药店,郑永富又把她带到一个住宅小区,来到一处高层建筑。金朵惊奇的问道:“哥,你要带我去哪里?”郑永富微笑,揽着金朵的腰肢。进了一个单元电梯,按下八楼。金朵还在不停的问:“你要带我去哪里?”“到了你就知道了。”电梯到八楼停止,揽着金朵走出电梯来到住宅门前,郑永富掏出钥匙打开门,拉着金朵进到里面。“你看看,你喜欢这里吗?”金朵好奇的睁大眼睛,这里面虽然不是新屋,但是装修得富丽堂皇。大约九十多平米。两室一厅一厨。床,沙发,衣柜自己虽然叫不上名字,但一看就是名牌。厨房干净明亮。电视、电脑齐全。“哥,这是谁的家呀?”“傻丫头,这是你的家。”“啊?”金朵不解的看着郑永富。 郑永富不慌不忙的说道:“前段时间我不是拿你身份证了吗,咱办药店转户的时候。我看这家房子不错,虽然是二手房,但人家原来是局长,调走了,这家里装得不错,我就把它给你买下来了,反正饭店房租也到期了,咱也没处住。房照还没办完呢,你身份证也没拿回来。”“什么?你用我身份证办的?”“是呀,我想过了,连我都是你的,房子也应该是你的,你别把我赶出去就行。”郑永富玩笑似的说着。金朵把脸扭到一边,眼里噙满了泪水,暗暗寻思,这个男人再用他的一切赌后半生的幸福!郑永富慢慢转过金朵的头,柔声问道:“怎么了?别不高兴呀,我没跟你商量,是想给你个惊喜。我可告诉你,这可是我全部的家当,连兑药店再买这个住宅楼。我还借了三万块钱呢。”“没有,哥,你对我这么好,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说完,投进郑永富怀里,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幸福似乎说来就来,金朵找不出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正在两个人沉侵在幸福里的时候,金朵新换的手机响了,是个信息。金朵掏出来打开一看,脸上骤然变色。郑永富一看忙问:“谁呀?怎么了?”“哥,是徐伟民。”郑永富急忙拿过手机查看,只见上面写着:“破鞋,你把我害得好惨,早晚我会睡了你女儿。并且杀了你。”郑永富气得一跺脚,怒道:“我找他去,这个王八蛋。”金朵忙拽住他:“哥,冷静点。我们去报警。”郑永富轻声埋怨道:“都怪你心太软,当初就该经过法院起诉,把他送进监狱去,让法院判他。”金朵无语,想不明白这世间怎么会有这种人呢!!! 第七十四章 幸福(一) 金朵在郑永富给她买的新居住了下来,,女儿马上就要放假了,再开学就是高中生了,金朵精心的把北卧室收拾妥当,女儿终于有了属于她自己温馨的小屋,相信她会特别高兴吧,可是她也不常在家。麺魗芈晓过几天要去接回女儿,准备妥当药店就要开业。由于药店也离不开人,金朵想自己去佳木斯接女儿,郑永富说什么也不同意,坚持跟她一起去。药店只好暂时拜托刘晴给看两天。 郑永富带着金朵第二次蹬上了去往佳木斯的火车,而这次去和上次去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上次金朵是孤单无助的,郑永富只是个热心帮忙的外人,两个人客气而疏远。而这次,郑永富却是她的依靠,郑永富走到哪她就黏到哪,简直就像一个粘人的小哈巴狗一样。郑永富站起身刚要往外走,金朵忙问:“你去哪里?我也要去。”郑永富忍不住笑,“我上趟厕所。”金朵讪讪的咧咧嘴,尴尬的回道:“哦,那你自己去吧。” 很顺利的接回女儿琳琳,郑永富似乎对琳琳的疼爱更加超过了对金朵的关注。他把对萌萌的父爱完完全全转移到了琳琳身上,琳琳要什么,他就给买什么,有时候金朵觉得琳琳过分奢侈要拒绝,都被郑永富拦下,那份宠溺金朵都有点吃醋了。一次郑永富在厨房做完晚饭,金朵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琳琳还在玩电脑。郑永富不经意的大声喊道:“萌萌,别玩了,过来吃饭了。”说完,张大嘴巴突兀的站在那里。半晌,才颓废的坐了下来,一声不语!金朵感受到了郑永富的心情,暗暗为他难过。伸手抚上郑永富的大手,轻声安慰道:“哥,别难过,琳琳也是你的女儿呀。”琳琳悄声的来到厨房,坐在椅子里,听母亲这样说,忙乖巧的对着郑永富喊了声:“爸,给我夹块鱼肉。”郑永富一听,稍微愣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哎,哎,好,给你夹块大的。” 这是琳琳第一次喊郑永富爸爸,原来都是叫叔叔。琳琳自小就乖巧懂事,也清楚郑永富丧女的事情。现在看见郑叔叔对妈妈这么好,对自己也这么好,很开心自己的妈妈有了归宿。刚才见郑永富这么尴尬,很贴心的给他解围,也着实的抚慰了郑永富那颗受伤的心。 郑永富是幸福的,现在他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不但有了老婆,上天还给了他一个健康、漂亮、善解人意的女儿,越想越开心禁不住呵呵笑了起来:“琳琳,明天咱家药店正式开业,等开完业咱一家三口出去旅游,我和你妈就算正式结婚,好吧?”“琳琳斜瞄着眼睛打趣的说道:“得了吧,你和我妈旅游结婚,我去当电灯泡呀,哈哈哈。”说完哈哈的大笑。“恩,呵呵,郑永富干笑着,你想不想去吧?我带你们娘俩去看海。我们都这么大岁数了,哪来那么多说道,再说等你开学,你想当电灯泡也当不成了。”琳琳一听,赶紧说道:“那我去,不去白不去。呵呵呵---轹” 第二天,一家三口早早来到药店,接待前来祝贺的亲戚朋友,金朵也就有几个要好的同学,大部分都是郑永富的亲戚朋友。也没什么主持人,八点五十八分,鞭炮齐鸣。放完炮,郑永富和金朵安排亲友去事先定好的饭店招待客人。席间,郑永富怕金朵伤没长好再累着,没让金朵一桌一桌的招呼客人,而是让她陪在自己同学一桌。他自己挨桌敬酒。金朵坐在席间陪同学吃饭,张小玉打趣的和同学们说道:“你们知道吗,这金朵开始死活都不承认和郑永富好,俩个人都那样了还说是结拜兄妹呢,现在咋样?哈哈,过上了。哈哈哈---”金朵脸一红,忙着解释:“开始的时候真没有,就是这次受伤才开始的嘛。”刘晴接道:“咱不管啥时候开始的,成了就好,金朵,好羡慕你呀,钓到一个金龟婿。咱不说他钱多钱少,他不和你隔心哪,什么都给你了,你要好好珍惜呀。”“恩,我这回一定好好珍惜,我们太不容易了。”金朵由衷的说着,想到郑永富为她所做的一切,心里一阵甜蜜。“金朵,你们什么时候办喜事呀?”“是呀,金朵,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呀?”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质问,金朵微微笑着:“办啥呀,都这么大岁数了,我们打算出去走走,算是旅行结婚,也给你们省点礼份子。” 药店正常营业,原来的服务员还继续雇佣,金朵和郑永富带着琳琳回到镇上,把金朵原来的房子卖掉,这样就可以把郑永富的欠款还上,郑永富开始不准,让金朵自己把钱存起来,金朵坚持还账,吓唬他:“你在拦着不让我还账,我就不跟你过了。”郑永富说不过她也就由着她了。把父母接到市里,两位老人身体还算好。见郑永富勤快憨厚,也非常开心。他们并不知道这段时间金朵经历了什么,见女儿身体较原来还微胖了点,不禁高兴。晚上在饭店郑永富给丈母娘、老丈人接风洗尘,全家人终于聚在一起。席间,郑永富起身,给老丈人丈母娘各倒了点酒,端起酒杯,先是深深的给老人鞠了一躬,说道:“请允许我叫你们一声爸,妈。我一定会照顾好金朵和琳琳,感谢你们给我一个家。”说完眼睛一红,居然掉起了眼泪。金父金母一看,忙说道:“坐下,坐下,咱都是一家人了,金朵跟了你也是她福气。”想想女儿终于有了归宿,金妈妈也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 等金朵的父母熟悉了药店的经营模式,金朵就打算暂时把药店扔给了父母,她好和郑永富带着女儿出去旅游了。在走之前,两个人悄声的到民政局把证领了出来,成了名符其实的一家人。郑永富拿着结婚证,一直不停的咧嘴笑着,附在金朵耳边神气的炫耀:“我有证了,哈哈,合理合法了,哈哈哈。”张大嘴巴冲着街上大声喊了起来:“我有老婆啦---哈哈哈---我有老婆啦---”惹来路人瞩目,金朵一看他那样,也开心的笑了起来:“哈哈哈,你看你,疯啦吧你,喊啥呀?多大岁数了,还像小孩儿一样。呵呵呵---箜” 晚上,郑永富洗涑完,钻进金朵的被窝,开心的嘟囔着:“真热乎,有老婆给捂被窝了,”伸手搂过金朵,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宝贝,求你一件事呗。”“啥事?”“以后叫我老公好不好?”郑永富嬉皮笑脸的央求着。金朵笑了:“我怕叫不出来。” “没事,我现在教你,练练就好了,现在叫。” “呵呵呵,我真叫不出来。” 郑永富伸手向金朵小腹探去,越来越往下游走,金朵咯咯的笑了起来。郑永富继续说道:“叫啊,叫我老公,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好,好,我叫。呵呵,哥哥。” 郑永富一个翻身,压在金朵身上,手和嘴更加的不老实:“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老---公---。嗯—”嘴被郑永富堵了个严实。叫了老公,郑永富也不可能放过她。尽情的享受着金朵给他带来的美好---。 早晨醒来,郑永富赖皮赖脸的又要了一次,累得他赖在床上不肯起来。金朵用手掐了他的胳膊一把:“活该,谁叫你折腾起个没完没了。”郑永富笑着:“唉!老了,不行了,这要是再年轻几年,根本就不算个事。呵呵。”金朵起床,准备穿衣服,郑永富伸手,一下把金朵拽进怀里,咬着她的耳垂,轻声说道:“亲爱的,我们要永远这么相爱。”“哦,行了,行了,你在睡会儿吧,我弄早饭去。”金朵挣脱了他的怀抱,继续穿衣服。郑永富伸了个懒腰,也起了床。郑永富洗涑完进了厨房,金朵洗涑完开始打扫室内卫生,各尽其职,呵呵。只有他们的宝贝琳琳,似乎不睡到十点钟是不会起床的。 两个人吃完饭,共同刷碗,把给琳琳留的饭菜放在锅里盖上盖子。两个人一同出门,去了他们经营的药店。这是他们的事业,马虎不得。郑永富信心满满的对金朵说:“老婆,好好干她一两年,我给你买个车,你要是不学开车,我就给你当专职司机。”“好啊,老公,好好干啊!”不自觉的,老公叫顺了嘴。 徐伟民的信息再也进不来了,因为金朵换了号码,有了自己的老公,金朵已经不再害怕他的***扰,一切有老公呢,金朵骄傲地想着。药店原有的客人并不多,金朵想到招揽生意的办法,药店刚开业搞点优惠,部分药品在开业十日内降价。在电视上做了宣传,也在市报上打了广告。似乎很有效果,陆陆续续的,店里人满为患。看样子不错哦,好的开始 第七十五章 幸福(二)旅游 准备妥当后,一家三口蹬上了南下的火车,目的地,秦皇岛、北戴河。睍莼璩晓三口人在车上大约过了二十个小时,有说有笑的倒也不寂寞。第二天下午,在秦皇岛下了火车。 秦皇岛地处河北省东北部,南邻渤海,北依燕山,东接辽宁,西近京津。秦皇岛市是一座充满活力与激情的城市,这里文化、体育设施发达,拥有一流的广电中心,报业大厦,国家体育总局秦皇岛训练基地,中国足球学院和奥林匹克体育中心。秦皇岛又是一座美丽的海滨城市,蓝天与绿地相映,碧海与金沙相衬。金朵在车上已经把介绍看得滚瓜烂熟。 下了火车,简单吃了一口饭,直接打车到了北戴河风景区。北戴河距离北京三百八十公里,距离天津二百四十三公里,交通颇为方便。只见一脉青山,山光积翠,一汪碧水,水色含青。他们找了一家比较经济实惠,条件还不错的酒店,北戴河爱这海假日酒店。开了两间房。女儿琳琳乖乖的自己住一间。这丫头不停的向郑永富要人情:“呵呵,爸,我呢就主动地把我妈让给你了,哈哈。你可别得罪我呀,不然我把我妈收回。嘻嘻---”郑永富宠溺的敲了敲琳琳的脑袋:“鬼丫头,谁敢得罪你呀,得罪你,你妈还不把我吃了。”距离休息时间还早,又不适宜出去观光景点,三口人随便的在酒店周围闲逛了一会,便回酒店休息了。 琳琳回到自己房间,房间里都有电脑,这孩子自己倒也不寂寞。郑永富锁上房门,拉着金朵一块洗澡,笑嘻嘻的说道:“来吧老婆,咱俩也来个鸳鸯浴。”金朵羞红了脸颠怪道:“多大岁数了,还老没正经的。”郑永富边不老实的帮金朵脱去衣服,边嬉皮笑脸的轻声问道:“老婆,你喜欢我正经呢,还是喜欢我不正经呢?”“你----,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坏呢?呸呸呸---。”金朵撒娇的轻声怪罪。郑永富嘻嘻笑着,开始肆意的欺负起自己心爱的老婆大人----- 第二天,凌晨三点,三口人来不及吃酒店的免费早餐,匆匆地跟着一日游旅行团来到旅游风景区《鸽子窝公园》,听说这里是看日出的绝佳好地方。鸽子窝公园位于北戴河景区海滨东北角,在那里有一个由于地层断裂所形成的二十余米高的临海悬崖上,有一块嶙峋巨石,好似雄鹰屹立在海边,也许这里曾是野鸽的栖息地,所以留下了鸽子窝的称号。听说这里有“浴日”的奇异景观轹。 三个人静静的站在人群里等着太阳升起。天际慢慢泛起了鱼肚白,当一轮红彤彤的太阳升出海面时,居然看见另一轮红彤彤的太阳紧贴在升起的太阳下面,仿佛要让它带出海面,两个太阳紧紧黏在一起,似乎是一个整体,根本不可能扯断一样。但就在你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只见上面的太阳突然向上一跃,黏在下面的太阳不知何时已经潜入海底,留在海面上的只是一片金光灿灿。惹得人群里一片欢呼声夹杂着惊叹声。 看完日出,天也亮了,跟着旅游团随意的在公园走马观花的看了看。与这块巨石比肩而立的崖顶上,建有一座具有民族特色的亭子,叫鹰角亭。金朵听着导游的介绍,该停始建于一九三七年,几经翻修,现在亭上挂有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胡厥文一九八三年的题匾。亭南的大理石卧碑上,刻着*一九五四年秋天在这里构思赋就的《浪淘沙-北戴河》。 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岛外打渔船箜。 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 往事越千年,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 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在鸽子窝的南面还有一座望海长廊,长廊的南北两头分别由四角亭和敞亭组成。 跟着旅游团走了一天,吃的也就是一般。走马观花的去了北戴河公园、联峰山公园、碧螺塔公园、老虎石公园、集发观光园、秦始皇行宫遗址。把金朵她们累的要命,刚开始时还兴致勃勃的观光,到后来只想赶紧回酒店休息。琳琳买了点小特色饰品,打算回去送给同学,金朵和郑永富几乎什么也没买。累都要累死了,弄得没了心情。回到酒店,琳琳累的说啥也不肯出去吃饭,郑永富只好把带来的香肠面包等吃的拿出来对付。吃着面包、喝着矿泉水。三个人你看看她,她看看他,简直哭笑不得。 第二天,他们没有跟团,而是三个人单独来到了浅水湾浴场,这次出来是金朵活了四十年第一次看见大海。它比金朵想象中的大海不知要大出多少倍。这里靠近鸽子窝公园,旁边还有野生动物园,这里的沙滩是所有海水浴场中最细软的,海滩上捡贝壳啥的也挺多的,这家浴场比较封闭,虽然也在滨海大道旁边,但路边有树林遮挡,很多人不知道这里也有海水浴场,来这里游泳的都是附近宾馆的游客,人数相对的不多,海水也很清澈,这里的海水很浅,有时候走进去几十米也才刚没膝盖,对于想在海水里痛快畅游的人来说应该不太适合。 大海宽广无垠,无遮无拦。让金朵和郑永富的心胸变得无限宽阔。放眼望去,天和海连在一起,无边无际,波澜壮阔,气象万千,美不胜收。海风微微吹来,海浪稍微大了起来,蓝色的海水翻腾着滚滚浪花,时而翻滚,时而跳跃,时而奔腾。郑永富带着金朵母女,身穿租来的泳衣泳裤,在海水里泡了很久,两个大人也像孩子一样和琳琳在海里打起了水仗,开心得大笑。上岸以后,又学着别人用沙子把身体埋了起来,来了一个沙浴,感觉还真是不错。琳琳开心的捡着各种漂亮的贝壳,说是要回去串项链,留个纪念。在海边整整玩耍了一整天,不知疲倦。 晚上回到酒店,各自又冲洗了一遍澡。腥咸的海水浴不冲掉似乎不是很舒服。洗完澡出去吃饭。经打听,来到北戴河小吃街。只见这里各种小吃琳琅满目,看得琳琳眼睛都直了。什么杨肠子火腿肠、晓晓炸排骨、赵家饺子馆、四条包子、老二位蒸饺、青龙杏仁粥、萝卜丝饼、长城饽萝饼。应有尽有,他们都是第一次听说,还真不知道吃什么好了。这个吃点,那个买点,撑得肚子鼓鼓的,才返回住处休息。出来也四五天了,准备往回返了,因为面临着琳琳上高中,直接送孩子回佳木斯入学了。 静静地深夜,金朵依偎在郑永富的怀里,细细地闻着他身体里散发的男子汉味道,体会着眼前的幸福。老天对她该有多好,居然送给她这么好的爱人。 第二天又玩了一整天,基本上逛逛商场,买了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旁晚时分蹬上了北上的列车。琳琳早早的蹬上上铺睡觉去了,这孩子这几天是玩的太累了。郑永富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拥着金朵,看着向后迅速闪去的风景,简单的旅行结束了。收回目光轻声地对金朵说道:“老婆,等我们赚够钱了,我还带你出来玩。好吗?”“嗯,好吧,咱们一言为定。说真话,这里真好,谁也不认识。就只有我们,相依相偎的,感觉很幸福。”金朵似乎意犹未尽。静静的依偎着郑永富,感觉着幸福。九点左右,郑永富拍拍金朵的背:“老婆,睡觉吧,到站还要换车,你该累了。”“嗯”金朵应着,似乎比琳琳还乖。 到了哈尔滨,转车去了佳木斯,把琳琳安顿好,金朵恋恋不舍的搂着宝贝女儿。嘱咐她好好学习,考一个好一点的大学。琳琳小声的对妈妈说道:“妈妈,咱家现在生活真的好起来了,呵呵。妈妈,祝你幸福哦。”金朵微笑,和郑永富离开女儿,带着负重的大包小裹,踏上返回家的旅程。 两个人拎着大包小包,金朵还真是完蛋,拿东西很吃力,大部分都是郑永富拿着。好不容易坚持回到家,东西往地上一扔,放赖地一头裁在舒适的大床上不肯起来。郑永富看她那样,催促她:“老婆,洗洗手,吃点东西在休息,不然一会儿还得起来。”金朵耍赖的嘟囔着:“就不起,就不起。爱咋地咋地,就不起。”郑永富一下子扑倒在金朵身上,两只手伸到金朵腋下,威胁道:“起不起来?不起来我可要----”“金朵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了啦,我起来还不行吗。哈哈哈,就知道欺负我。”郑永富使劲的在金朵的脸上亲了一口,才起身把金朵拽了起来。 无奈的起床,郑永富熬了点粥,对付着吃饱肚子。洗涑完必,天还没黑,就早早地休息了。本来就很累了,郑永富还是不肯轻易地放过金朵,肆意的欺负够了,才让她稳稳地睡去。 第七十六章 幸福(三)经营创业 第二天两个人一同上班,来到自己的店里《金富缘医药商店》,见买药的顾客还不算少,满心欢喜。睍莼璩晓金朵把所有的药品重新整理,入电脑归档。店里一共雇了三名营业员,一名收银员,加上金朵夫妻,一共就六个人。后面的小屋没有像金朵开始想象的那样成为静点室,毕竟国家不允许嘛,而是成了金朵夫妻的办公室。两张桌子,两把椅子。金朵办公桌子上配备了一台电脑。南面有窗的一面墙边放了一张长条椅子。窗台上放了两盆花,一盆万年青,一盆月季花。西侧墙面并排摆放两个卷柜。 降价销售期马上到期,届时顾客会相对减少。这天下班之前,金朵召开了开业以来第一次会议。外面大门关闭,几名工作人员进了办公室,比较随意的坐在长条椅子上。金朵见人已到齐,首先发言:“首先,我给各位问个好,感谢我和我丈夫不在期间,你们尽职尽责的工作。我白天看了一下这周的营业额,虽然不是很高,但咱们刚刚步入正轨,感觉还不错。咱们降价销售活动马上就要到期,我想听听,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说完,用眼睛扫向周围,几个人除了收银员和金朵岁数差不多外,那三个营业员都二十多岁。居然没有一个说话的,一个腼腆的低着脑袋,另外两个无所谓的一个剪指甲,一个玩手机。郑永富见都不说话,他开口道:“老婆,你还满正规的。他们给咱打工,能有啥意见,你说咋干就咋干呗。” 金朵叹了口气:“唉,既然这样,我就把话说明白。我希望你们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你们的销售业绩好,奖金也会相对增加。这首先我要废除你们只开死工资的制度。你们三个底线工资由原来的一千,现在降到八百。”话语刚一落,三个人立即瞪大眼睛,同时注意力集中在金朵身上仍然不语。虽然都不说话,但不满意的目光还是直直的射向金朵。金朵继续说道:“下面我说一下咱们的营业情况和宣布奖金制度。暂时按照这个月的销售额,总收入是三万八千元,去掉成本净利润还不到一万,去掉你们的工资四千五百元,房租水电扣除。你们的老板几乎是零利润。还得赔个千八百块的。所以我要增加业绩、增加营业额。你们想要这份工作,就要和我们共同努力。你们三个分成三个组,谁的业绩多,药品卖的多,只要超过我规定的营业额,多出来的部分,按净利润的百分之十给你们提取奖金,也就是营业额越高,奖金就越高。 营业员小张急忙问道:“老板,那要是完不成呢?” “完不成只发放基础工资。”金朵毫不犹豫的说道。如果月月都完不成,那就证明你的能力不行,对不起,超过三个月,将被辞退轹。 收银员王娜接到:“老板娘,卖多卖少能是她们说了算吗?那也不能去大街上拽呀,得靠人家自己来不来买药。这样对她们是不是不公平呢?” 金朵笑了,说道:“很好,你们几个都不说话,你们的王大姐问的问题是不是也是你们想要问的?那我现在告诉你们,卖多卖少还真就取决于你们。你们三个目前是店里的形象,首先你们不能邋遢,工作白服要清洁干净,你们现在低头看看自己的白服,都什么样子了?态度要和蔼热情。还要学习一些沟通方面的知识,能有向患者介绍药品的性能和药品在治疗方面的一些专业知识。我需要你们在近期晚下班一个小时学习。由我亲自给你们讲课。不要抱怨,这是你们的必修课,就是将来你们不在我这干了,学会了也是你们的财富。如果我没说错,你们三个,只有小张学过药剂,你们两个是护校毕业的吧?还没考下资质证书,对不对?”几个人仍然低头不语。金朵继续说道:“对了,以后不要叫我老板娘,叫我金经理就好了,叫郑老板为郑经理。”郑永富又笑了:“老婆,我是正的呀?”大伙一阵窃笑。 金朵继续说道:“收银员王娜的工资暂时不变,不跟着浮动奖金做工资。我和郑老板每月工资暂时定在两千。”郑永富笑了,说道:“老婆,咱俩也有工资呀?两千不够我花呀?我还得给你和我女儿买礼物呢。”郑永富的幽默惹来几个小孩一阵嬉笑。金朵也笑了,说道:“现在咱们是在共同创业时期,如果她们三个工资加奖金都能达到一千五百元以上,我就给你涨,我自己也涨,呵呵。”郑永富忙说道:“哦,好,那我和你们共同努力。”金朵环视了一下四周,继续说道:“我明天会把咱店里的工作制度整理好,贴在墙上。你们没什么事情咱就散会。箫” 几个人陆陆续续下班回家,金朵嘱咐郑永富道:“老公,你负责跑外。这以后外面的事情全都靠你了,加油哦。”郑永富笑道:“放心吧老婆,你别说,我老婆还真是挺像回事的,这药店归你管理,肯定能行。对了,呵呵,你还会讲课呀?我怎么不知道呀?”“嗨,小事一桩,看我的。行不行咱先干着看,我会努力的。”“好啊,老婆,咱俩一起努力。哈哈,夫妻同心,其力断金。哈哈哈---” 接到老妈的邀请,两口子一起回到了老妈家吃饭。郑永富跟在金妈妈屁股后面不停地转悠,妈长妈短的叫着,忙这忙那的,很会来事,惹得一家人看着他笑不拢嘴。金朵吃完饭就要早早回家,郑永富不高兴的说道:“老婆,吃完就走呀,好像很没良心似的。”“金朵搂着老妈的脖子撒娇:“妈,你辛苦了哦,我早点回去看看课件,明天给那几个小孩子培训。不背背课,讲错了多不好。先走了啊。”金妈妈笑着说道:“快走吧,快走吧。这两个碗我自己刷就行,也没啥活可干了。” 两个人回到家里,金朵忙着在电脑前打开课件,认真地看了起来,郑永富自己洗漱完毕,打了一盆温水,端在电脑桌前,把金朵的袜子脱了下来:“老婆,你看你的,我给你洗脚。”金朵笑笑,也没说什么,似乎被郑永富细心照顾着,已经觉得理所当然了。看着郑永富给自己洗脚,一抿嘴,坏坏的笑了一下,突然地抬起湿湿的脚丫,向郑永富的脸蹬去,大脚趾轻轻滑过郑永富的脸,仰头哈哈的大笑起来。郑永富淬不及防,被金朵用脚丫子刮了一下脸。也大笑起来,抬起湿漉漉的手冲着金朵的脸弹了一下,崩了金朵一脸的洗脚水珠。两个人闹做一团,嘻嘻哈哈的笑着。闹了一阵,郑永富嘱咐金朵:“老婆,快点看啊,看完早点休息,我上床等你哦。”“恩,知道了,你先睡吧。” 金朵用心的准备课件,一直看到半夜十一点左右,才伸了个懒腰,起身关掉电脑,来到卧室上床。一看老公,早已经找周公去了,均匀的呼吸睡得香甜。暗暗想着,其实他也很累的。跑这跑那的,还要给金朵做饭洗衣服。金朵虽然也干家务,但比起郑永富,她干得实在是太少了。金朵悄声的熄灭了床头灯,乖乖的躺在郑永富身旁,没忍心折腾老公,不久,也进入梦乡。 第二天上班,郑永富把金朵写好的规章制度用电脑打印出来,出去找人给做了一个框框装裱起来,挂在药店的墙上。金朵除了负责管理药店,还要接手本店的会计工作,呵呵,其实她一点也不懂会计,但她必须学会。郑永富有管理饭店的经验,不时的给她指点。她自己不懂的地方有时就问郑永富,郑永富要是也不懂,她就上百度去查,反正她有的是办法去学习。 傍晚时分,召集几个孩子来到办公室,先是每人发了两件白色工作服。接着开始讲课,讲了人与人之间沟通的重要性,讲了如何微笑服务和一件事情的几种不同的处理方法所造成的不同结局和后果。金朵讲得是声情并茂,有声有色。几位营业员听得是津津有味。她们从来就不知道原来‘沟通’是一门学问,不禁对这个新老板娘金经理崇拜起来。最后金朵打开电脑课件,播放沟通的实际案列,让她们细心学习。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宣布下课。叮嘱她们回去继续看看课件。并给她们打气,告诉他们,如果有信心,她保证她们的工资绝对会超过原来的一千。 在金朵的带动下,几个小丫头居然也知道学习了,金朵定期给她们出题考试,并且在金朵的教导下,几个小丫头也能说会道起来,来个顾客,不想买药的基本上也被几个丫头哄得买点药再走。还真是调教得不错。金朵满意的看着这几个孩子,照这样下去,这个月几个丫头的工资肯定会超过一千。工资比原来多了,她们的干劲会越来越好。金朵对药店的前景是信心满满,对未来的生活更是充满了希望。 第七十七章 幸福(四) 被骗 金富缘医药商店,在金朵和郑永富的精心经营下,销售业绩不断上涨。睍莼璩晓郑永富外面的朋友比较多,经常地不回家吃饭。郑永富不回来,金朵就回妈妈家蹭饭。 这一天,郑永富依然和几个朋友在饭店吃饭,,这时他的一个朋友李春来领来一个人,中等身材,带着一副宽边眼镜,握手寒暄后,朋友介绍说:“三雷子,这位是金富缘医药商店的老板,你有什么事情就和他说。永富,我这个朋友是药商,你们看看,能不能合作?”郑永富一听,说道:“呵呵,我们药店都是我老婆在正规渠道进药,这个我是外行,得听她的。呵呵。”这个被称为三雷子的人忙接道:“我们都是正规药厂,因为药品直接出厂销售,中间免去很多药商的利益,很便宜的。您先看看我们的产品介绍,还有生产许可证书。我们厂是生产销售一块抓,所以发货费用由我们厂子出,让所有销售我们厂药品的经销商都无后顾之忧。”“哦,是这样呀,那我回去和我老婆商量商量。”三雷子又说道:“郑老板,我们现在正在搞活动呢,进够五万元药品赠送价值三千元的电视,进够十万元的药品赠送三千元电视不说外加一台价值五千元的笔记本电脑。机会难得呀。我这次是来探亲的,顺便看看这里有没有销路,我只在这里呆三天就走了。您抓紧问嫂子呀。”“好的,好的,回去就问。”郑永富忙应着,动了进便宜药品的念头。 几个人晚上吃完饭,已经将近晚十点,郑永富喝得微醉,打车回到了家。金朵还在电脑上,她正在和钟凯聊天。知道钟凯和孟敏生意还好,就是还和以前一样,两个人说吵架就吵架。金朵不停地劝说钟凯:“大哥,都这么大岁数了,你就谦让着点儿,生气的时候就少说两句。不是告诉你了吗,家和万事兴。”听见开门声,金朵又迅速的打了几个字:“我老公回来了,这样吧,以后再聊,拜拜。”钟凯也回道:“哦,那好吧,祝你幸福,拜拜。” 郑永富一身酒气,但还是比较清醒,换上鞋,斜倚在门边的墙上,伸出两只手,等着金朵扑进他的怀里。金朵习惯的,像个小宠物狗似的窜进郑永富怀里,两只手环住郑永富的脖子,轻声埋怨着:“老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还喝这么多酒,多难受呀?我都等着急了呢,”郑永富笑着说道:“我也早都想回来,这帮人真是的,不让我走不说。还笑话我怕老婆。呵呵,笑话去呗,怕老婆咋啦?就怕,管得着嘛。?” 两个人在一起腻了一会儿,金朵回身走进卫生间,给郑永富放好温水,又去厨房细心地给郑永富沏了杯蜂蜜水解酒。郑永富洗漱完毕,一手接过蜂蜜水,慢慢喝了一口,另一只手一把把金朵揽进怀里:“老婆,我要睡觉。”金朵笑着说道:“困了就去睡呗,也不早了,睡去吧。”郑永富假装小孩子的口气耍赖的声音:“我要和你一块睡嘛,我要你抱着睡嘛,我要吃奶嘛。”“哈哈哈哈---”金朵看着郑永富的滑稽样,忍不住哈哈大笑,郑永富也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两个人闹够了,同时换上睡衣钻进被窝。黑暗中,金朵在被窝里不老实起来,惹得郑永富又损失了不少体力。筋疲力尽,郑永富紧紧地搂着金朵,昏昏欲睡。“老婆,我真要睡啦。轹” 第二天清晨,金朵和郑永富被手机的铃声惊醒,郑永富接起手机:“喂,你好。哪位呀?”“喂,是郑老板吗?我是三雷子呀,我想问问,你和嫂子商量咋样啦?”“哦,呵呵,昨天回来太晚了,我这还没跟她说呢。”“哦,那你别忘了赶紧问问嫂子,别错过时间,活动时间还有两天,过了这两天,电视和笔记本就没有了。”郑永富说道:“好的,好的。再见啊,商量完给你回话,再见。” 金朵慵懒的问道:“谁呀,这么早?”“哦,对了,是一个药商,昨晚忘问你了。他们的药特别便宜,是厂家直销的,现在还搞活动呢,我们要是进十万元的药,肯定能赚不少钱。还赠送一台电视和一台笔记本。你看咋样?”金朵连眼睛都没睁,一口回绝:“老公,别信他们的。现在假药特别多,咱还是踏踏实实的干。别瞎想了,你记住,凡是推销药品的,咱都不要。”郑永富有点不甘心,继续道:“没事吧,他们都有生产许可证呢,我都看见了。”“金朵不屑的说道:“那玩意哪家复印社都能做,咱不用,稳当的干咱自己的买卖就行。”金朵的回绝,让郑永富很不甘心。但暂时也没说什么。 吃过早饭,夫妻俩个一同上班。郑永富给三雷子回了话:“喂,你好,对不起呀,你嫂子说现在药品都在积压,怕卖不出去,先不进药。”“郑老板,你可以进一些保质期时间长点的,我能帮你把关。咱都是朋友,我还能坑你吗?你再和嫂子好好说说,这真是赚钱的机会。只要合作一次你就知道好处了。”“好的,我再说说,再见啊。”金朵这时走了过来,递给郑永富一张银行卡说道:“老公,这是欠医药公司的十二万药款,你抽空去把帐转一下。”“哦,行。”说着把银行卡揣进兜里箴。 这时郑永富又接到邀请,昨天那位朋友李春来说要请吃饭。郑永富刚要推脱,说中午太忙。对方却极力邀请:“郑老板,这别人请客你都来了,怎么不给兄弟面子呢。中午无论如何你也得到场。”“哦,那好吧,中午见。”郑永富无奈的应承下来。对金朵说道:“老婆,中午你跟我去吃一口吧,别自己对付,行吗?”金朵不太喜欢与陌生人一起吃饭,也讨厌不熟悉的人一个劲的劝酒。就拒绝道:“不去了,我中午买点快餐,就在店里吃了。你少喝酒呀。”“恩,知道了。” 郑永富来到饭店一看,见还是那些人,寒暄客气一阵,入座。这几个人推杯换盏,一会儿你敬一杯,一会儿他敬一杯。不多时,郑永富就有点喝高了。只见三雷子和李春来你一句他一句的开始劝开了。李春来说道:“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还能坑你吗?你处处听嫂子的,可是女人毕竟头发长见识短。你先把钱赚来,我就不信嫂子会说你啥。那嫂子还不得佩服你呀。”三雷子也说道:“这次还真是个机会,谁买谁赚,厂家这段时间也是试验销售期,特优惠,过了这几天价位上涨将近一倍呢。郑老板大家大业的,不会手里这点经济权都没有吧,哈哈,我手里还有十万八万小金库呢。”郑永富一听,睁开眼睛说道:“谁说的,我就是心疼老婆才处处听她的,这药店从投资到开业全是我投入的,你嫂子哪有什么钱呀。”说着从兜里掏出银行卡,怕的拍到桌子上。“看看,这里整整十二万,小意思。” “好,郑老板真是爽快人。”三雷子一看,喜出望外。“那咱们一会就把合同签了,把药先进来再说,药品一上架,嫂子她还能不卖?哈哈。”找来服务员要了一只笔,几个人简单的就签了合同,郑永富一次订购了十万元的药品,都是金富缘医药商店常卖的药品。吃完饭,在几个所谓哥们的陪同下,把十万元现金转给了三雷子所说的厂家。转完账,三雷子立即联系发货人员,嘱咐发药同时发来笔记本和电视。郑永富嗔着大舌头还在乱乱的说道:“我们家不缺电脑也不缺电视。给我也是摆设。”三雷子说道:“现在就发货,明天就到。”郑永富迷迷糊糊地回到家里蒙头一顿睡到晚八点,醒来见金朵给自己已经准备好晚餐,讪讪的不好意思的笑道:“老婆,我又喝多了。”金朵没说话,暗暗寻思,还好他喝多酒就睡觉,没像褚天华一样魔人闹人。 第二天下午,金富缘医药商店门口来了一辆卡车,进屋要求店主收货签单。金朵被弄得一塌糊涂:“我们没进药呀?”来人答道:“这不是金富缘医药商店吗?对,就是这里。找人卸货吧。”金朵忙着喊来郑永富:“老公,快出来。你看看咋回事?”郑永富忙走出来一看说道:“哦,我忘了告诉你了,跟你说的那个药商,都是朋友推荐的,没好意思拒绝,我昨天吃饭的时候就签单了,还挺快的,呵呵。”金朵讷讷的,不知说什么好,心里一阵不高兴。“那欠医药公司的药款没还呀?”“没有,老婆,别生气呀。我下次不这样了。”嘿嘿一阵傻笑。 金朵的心里一阵阵感到不安,药品已经进来了,说什么也晚了。召集店员一起卸货,十万元的药品,不是小数目。没工夫和老公吵架辩论,急急地干起了活。 第七十八章 幸福(五) 患难与共 卸药不是个轻松的活,一直干到下班,在几个营业员走了以后,金朵仍然在整理药品。睍莼璩晓金朵拿出药品仔细的观察,见和自己在医药公司进的药品基本一样,有的是一个厂家的。就问郑永富:“老公,你不是说这是厂家直销的吗?怎么哪个药厂的药都有呀?”郑永富答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懂,你看一样的药,是不是比咱原来进的便宜好几块钱呢。”“是哦,真的便宜不少,可是我怎么总觉得不对劲呢?”金朵拿着药品和自己原来的药品仔细对比。居然都是一模一样的。 两个人整理完药品,居然晚上八点多了,关上闸门,打车回了自己的家。金朵埋怨着老公:“你说你喝点酒就不抗忽悠,人家叫你干啥,你就干啥,你傻不傻呀?这是十万块钱呢,不是小数目,就算进药,也不能一下给他们那么多钱呀。让人骗去咋办?”“不会的老婆,你看这药品不是都发来了吗?我看看电视和电脑。你先弄点吃的。辛苦你了老婆,吃完我刷碗。哈哈,等我女儿上大学,这台电脑就归她了。”金朵也没说什么。独自进了厨房,开始做饭。 一切似乎相安无事,大约过了一周左右,突然地一天,来了几个人,一看都是熟人,药监局的。郑永富和金朵热情的接待他们,拿烟倒水的。药监局老王大哥说道:“永富,有几个在你们这里买药的顾客到药监局把你们给告了,说你们出售假药。”金朵夫妇同时睁大眼睛:“啊?,不能吧。”“老王大哥继续说道:“你们跟大哥说实话,进没进假药?”郑永富有点沉不住气了,金朵眼见着他额头上冒出了冷汗。郑永富老实的说道:“上周一个朋友推销了一批药品,我检查了,和正规厂家都是一样的呀。还看了他们的证件。”老王严肃的说道,把你进的药品拿来,我们看一下。金朵迅速拿来药品,老王看看药盒外观,和真的一模一样。老王打开一盒严迪,拿出药片放在嘴里嚼了起来,一口又吐在垃圾桶里。说道:“你们自己尝尝。”金朵也拿了一片放在嘴里。正常药片应该是苦的,而这盒严迪居然有点甜丝丝的味道。金朵吐掉药片。无奈的摇摇头。 郑永富傻眼了,急忙掏出手机找到三雷子的号码拨了过去,对方关机。他又急忙找到李春来的号码,这回打通了,嘟声响过,对方接听了:“喂,永富,什么事呀?”郑永富急急的说道:“你那个朋友呢,三雷子?他可把我坑苦了,发给我的全是假药。你快帮我找到他。”对方似乎很吃惊,也不知是真是假:“不会吧,我联系一下他。永富,你先别急呀,等下我找到他再说。唉!其实我也才认识他不久。等会给你回话。” 药监局的把全部的假药,全部装上卡车,拉走了。勒令暂时停业,罚款两万元。金朵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地配合药监局的工作,郑永富傻傻的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待药监局的工作人员走后,金朵对其他工作人员说道:“你们几个下班吧,听我的消息再来上班。”支走了几个营业员,金朵来到办公室,伸出双手把郑永富的头抱在怀里:“老公,别上火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只有去面对。想办法,尽量把损失减到最低。老公,你说话呀,别憋坏了身子。”郑永富把脸埋在金朵的胸前,许久,才用沙哑的声音说了句:“对不起,老婆。我怎么就没听你的话呀!!咱们这段时间,全都白干了,对不起。”说着,声音有点呜咽。金朵轻轻地拍了拍老公的后背:“没事的老公,哪能什么事情都一帆风顺呢,你听我的,早晚都会过去的,我保证,俩月以后,这些都不是个事儿。”说完假装轻松的笑了笑。“老公,咱俩难得清闲,我请你下饭店,咱俩喝点。你听我的,真没事。轹” 金朵牵着老公的手,进了一家中档次的饭店单间。点了两个菜,农家丰收炖,炝拌三丝。一瓶半斤装的富裕老窖。金朵给郑永富倒上一杯酒,自己也满上一杯。笑呵呵的说道:“老公,别上火了,有些事看淡一些。不就是钱嘛,没了咱再去赚。只要咱俩身体好,不隔心,相亲相爱的。比什么都强。你说呢?来,碰下杯,喝一口。”郑永富端起酒杯,和老婆碰了一下,喝了一口:“老婆,那叫十万块钱呢,你说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咋还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呀。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这么多钱,咱俩能不上火吗?老婆,我肠子都悔青了,唉!”金朵轻拍老公的手背安慰道:“没事的,别上火,药监局不会轻易放过那个假药商的,咱也不是故意坑害顾客,明天发个告示,这周买药的顾客,只要有咱药店的收据,全数退款。”“行,老婆,全听你的。”金朵“唉!”了一声,说道:“不过这回不单单是损失钱的问题,咱药店的声誉大受影响。一说咱店卖假药,谁还敢来呀?唉!”郑永富低下脑袋,沮丧的又喝了一口酒。 这次损失真的不小,不但这两个月白干了,反而赔了两万多,金朵和郑永富来到药监局,态度诚恳的认错,并把补救措施向局长汇报了一遍。又找到熟人,看能不能少罚点款,毕竟我们也是受害者。卫生局经过开会决定了处理意见。第一,坚决追查贩卖假药的商贩,直接到公安局立案侦查。第二,公开焚烧所有假药。第三,考虑到金富缘医药商店的认错态度诚恳,并且也是受害者,遭受的损失巨大,决定减免罚款,由原来的两万元,改成罚款五千元。 金朵和郑永富已经感觉处理的很圆满了,处理结果公开的第三天,夫妻俩个被通知来到药监局。和他们工作人员一起被车拉到野外空地,居然还有记者。经过一段时间准备,正式点火焚烧。工作人员先是在药品上浇了些液体,金朵猜测应该是汽油之类的东西吧。然后点燃了那不算小的一堆药品。眼看着浓烟升起,金朵感觉特别的无奈,十万元,就这么被烧没了。记者来到金朵夫妻面前采访:“请问,您是金富缘医药商店的老板吗?”“是的。”“那这是你们医药商店进的药品吗?”“是的。”金朵答道。“那么请问,对今天的焚烧假药事件,你有什么看法?”“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教训,这些药品不烧掉就会坑害患者。我们是赞成销毁的。并且诚心诚意的向来我店购买过这批药品的顾客,表示真诚的歉意。”市电视台的记者对着摄像头涛涛不绝的说着台词,郑永富默默的拉过金朵的手,金朵感觉到郑永富的手心里全都是汗。用力的握了一下,表示安慰翮。 晚上回到家里,金朵忙着准备晚饭,郑永富独自躲进了卧室,闷头倒在床上。金朵知道,经过这次事件,对郑永富打击很大,别看他是男人,心里承受能力远不及金朵。买的现成的馒头,金朵抄了个圆葱鸡蛋。做了点冬瓜虾仁汤。来到卧室趴在老公身边,故意撒娇的拉长声音:“老-公--,抱一下。”郑永富伸手揽过金朵,并没有说话。金朵伸长脖子对着郑永富的脸颊亲了一下:“别那么垂头丧气的,恩?起来尝尝我的手艺。乖呀,起来。” 郑永富听话的起床,两个人一起来到厨房,坐在餐桌旁边,郑永富还是不说话。默默地吃自己的饭。金朵一看他那样,想调节一下气氛,说道:“老公,我有个男同学,有一次半夜喝多了酒,回家的时候老婆孩子已经睡了。他摸黑的进了家门,想先上趟厕所再去睡觉。轻轻地打开卫生间的门,这时他只觉得一阵阴冷的凉气扑面而来,里面有一点鬼火忽明忽暗,阴森可怕,他仗着胆子急忙撒尿,尿完赶紧跑回卧室床上蒙头睡觉去了。第二天清晨,他和他老婆说道:“老婆,我昨晚见到鬼了,”说完把经过和他老婆说了一遍。他老婆听完,啪的一巴掌煽了他一大嘴巴说道:“你这死鬼,又跑去冰箱撒尿去了。”郑永富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正喝着的一口汤来不及咽下,一下子喷了出来。边笑边拿纸巾擦着嘴,瞅着金朵笑问:“在哪听来的?你差点呛到我。哈哈哈。”金朵看他笑了,也安心的呵呵笑了起来。 郑永富心里清楚,这是金朵想法子在安慰他。笑了一会便说道:“放心吧老婆,我没事的。我没想到这么大的事情你都没怪罪我,你真是我的好老婆。放下筷子,拿起金朵的手轻声说道:“老婆,我一直没好意思跟你说。”金朵好奇的问道:“什么事呀?”郑永富突然红了脸:“我,一直没好意思跟你说,我爱你,老婆。” 第七十九章 幸福(六)从头再来 金富缘医药商店停业整顿了半个月,又重新营业了。睍莼璩晓顾客似乎并没有减少,影响不是很大。反倒是因为电视台的缘故,金富缘医药商店一下子名气大了起来。在当地几乎是无人不知。听说贩卖假药的商贩也有了消息,但是暂时也没有结果。不知道被骗的钱能不能找得回来。郑永富的心态逐渐好了起来。经过这次事件,郑永富很少出去喝酒吃饭了,基本上能推掉就推掉,每天围着金朵转悠,似乎是个离不开老婆的男人。 一次参加金朵的同学聚会,晚餐过后又去了歌厅。郑永富在别人唱了几首歌后,也拿起了麦克。金朵还真没听他唱过歌,不禁吸引了金朵的眼球,仔细地听了起来。郑永富点了一首刘欢的《从头再来》: 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 辛辛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夜重又走入风雨。 我不能随波浮沉,为了我挚爱的亲人轹。 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 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糸。 郑永富动情的唱着歌,他的歌声和刘欢的唱法几乎是两个路子,似乎更偏执于民族美声唱法。但听起来真的很好听,感动着在场的所有人。金朵没想到他的歌唱得这么好,当唱完歌迎来热烈的掌声时,金朵不由得骄傲起来,心里由衷的高兴。金朵唱歌是有点五音不全,高不成低不就,也嚎了两首歌。自己都觉得难听死了。扔下麦笑嘻嘻的说道:“还是我老公唱吧。”趴在郑永富耳朵上小声嘀咕:“老公,好崇拜你哦!”哄得郑永富心里乐开了花。 两个人又回到刚开始创业阶段,依然是按时按点的上班。几名营业员也没受什么影响,反倒是更加努力的工作了。金朵每到法定节日这天,都会给职员发点东西,有时候是每人一箱水果,有时候是床单或被罩,有时候是化妆品,以此作为医药商店的福利。金朵有金朵自己的想法,她再一次开会时说道:“我希望赚钱大家一起赚。这次难关度过去,我打算把你们几个的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和失业保险交上。大家一起加油哦,如果赚不到钱,就算我有心帮你们交上,我也交不起。”几个人一片欢呼。 次日接到药监局的通知,药贩子三雷子已经抓获。被骗的十万元钱虽然不能全部返还,但拿回来六万七千多元,金朵和郑永富已经谢天谢地了。这一高兴,又请了所有员工一顿饭店。这件事情基本上就算过去了,教训呀! 金朵重新整理药品,把离保质期近一些的一些保健品单独整理出来,又动起了小脑筋。和郑永富商量:“老公,我想搞一下促销活动,这些保健品利润都很高,几乎达到了三分之二。我们现在贴出广告,这些蜂胶胶囊和大蒜油等保健品,咱们买二赠一,利润虽然少点,但销售快呀,还增加人气。”郑永富笑呵呵的说道:“咱家你说了算,你说咋干咱就咋干,听你的没错。呵呵。”“切,那也得听听你的意见呀,你不是咱家顶梁柱嘛。” 经过两天的忙碌准备,金富缘医药商店是门庭若市,前来买保健品的多了起来,只三天,库里的保健品销售一空,连带着也多卖了不少药品。郑永富乐得合不拢嘴,笑呵呵的说道:“我老婆天生就是做买卖的料,哈哈。我现在马上去联系供货商,再继续送货。”傍晚回到家里,金朵边吃饭边想事情,郑永富喊她两声她才听见。郑永富问道:“你想什么呢?喊你都听不见。”“哦,老公,我在想可不可以利用网络卖药?”“啊?那咋卖呀?”“贴吧里发帖子。增加名气。还有网店,那些网店都咋开的?谁会弄,咱也弄一个呗。”“哦,我不懂。”郑永富诚实的说道。金朵看看自己的老公说道:“我也不懂,咱问问,了解一下。” 两个人吃完饭刷完碗,一同坐在电脑旁边。打开电脑,习惯的先上QQ,刚一登陆,钟凯的头像一闪一闪的跳动。金朵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朵儿,你好吗?我好想你;朵儿,怎么不见你上线呀?你很忙吗?你过得好不好呀?你老公对你好吗?我总是做梦,梦见咱俩在一起时的情景,想当初我们是那样的快乐,醒来就掉眼泪;朵儿,我做梦又喊你的名字了,她把我叫醒的,问我是不是又想你了。然后我们俩又打起来了;朵儿,给我留言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的消息。我好想回去看你。------” 郑永富也看见了这些留言,脸上立刻严肃起来,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被抽了一下,转头看着金朵问道:“你说的那个男人就是他?”金朵无语的把头低下。郑永富‘啪’地一声拍了一下桌子,猛地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几步,他感觉自己的身子一直在颤抖,无法平息自己的情绪。回头看看自己的妻子,怎么办?要打她?骂她?不,自己怎么都张不开嘴,更下不去手。无处宣泄自己的怒气,猛然的伸手,啪啪的扇起自己的嘴巴子。金朵一看,‘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扑到郑永富身上去抓他的手。“老公,我错啦。你不要打了。”金朵明显的感觉到郑永富的身子的僵硬和止不住的颤抖,不知道该怎么去平息他的怒气,忍不住的就知道哭。郑永富见金朵抓他的手,暴怒地猛推了一把金朵,金朵站立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郑永富狠心的没去看一眼金朵,转身,摔门而去---- 金朵从地上爬起来,来不及穿上外衣,拿起钥匙,紧跟着追了出去。郑永富从家里出来,走出小区,居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漫无目的的走着,心情是无比的压抑。他想恨金朵,可是该恨她吗?那个男人她们早都认识,可自己就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金朵当初并没有隐瞒他,当初也是自己亲口告诉金朵,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就好。可是他就是接受不了金朵心里还爱着别的男人,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吃醋。郑永富心里问着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就这样盲目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江边。他独自坐在长廊的椅子上,远处的江面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黑夜的江边凉风习习,似乎多少平息了一下他的怒火。掏出一盒烟,独自吸了起来,一根接一根。 金朵一直跟着自己的丈夫不敢靠前,她怕自己一旦出现,郑永富会接着跑掉。就这样独自呆呆的躲在远处看着郑永富。大约一个多小时,金朵实在感觉到冷了,冻得直哆嗦。只好悄声的走到郑永富身边,怯怯的轻声呼唤:“老公,我好冷。”郑永富抬头看见金朵哆哆嗦嗦的站在面前,路灯下小脸冻得苍白,一下子拽住金朵的手臂,一使劲把她带进自己的怀里,拥紧了她。一阵暖意迅速传遍金朵的全身。金朵轻声安慰着郑永富:“老公,我现在爱的是你,我身边也只会有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金朵话音刚落,就觉得有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脸上。抬手抚上丈夫的脸,原来他在流泪!“对不起,老公,不要哭,好不好?朵儿以后永远在你身边。不哭了哦。”郑永富突然委屈的把头埋在金朵身上,无语凝咽。过了好一会,他抬起头来说道:“我们回家吧,回去你把他删除好吗?”金朵无奈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想起临分别时和钟凯的约定。‘永远不要删除对方的QQ号码,永远知道对方的消息。’又是一阵强烈的无奈地感觉! 夜深了,街面上行人很少,郑永富出来也没穿外衣,没法给她多加衣服,只好把金朵横抱了起来,往自己家走去。金朵要求下来自己走,郑永富没听,一直把她抱至楼道门口,才气喘吁吁的把金朵放了下来。 回到家里忙给金朵倒了杯热水,自己急忙跑到电脑前,亲自把钟凯的QQ加进了黑名单。回头看着金朵,仍旧委屈的说道:“老婆,我就自私一回吧,我不要别人也爱你。”“恩。”金朵轻声的允诺,却也包含着无奈。如今自己已经结婚了,为了自己的丈夫,删除钟凯也是应该的。唉!只是觉得自己的心里微微痛了一下。“啊-阿嚏—,阿嚏--”金朵连续打了几个喷嚏,一丝鼻涕流了出来。不用说,冻感冒了。郑永富赶紧起身找了两片感冒药,给金朵口服了进去。 这件事情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至此,郑永富没在提及此事。金朵也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但心里的滋味却无从描绘。 自惭多情污梵行,入山又恐误倾城。 世间哪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第八十章 婚外贪欢 这一年,在金朵郑永富夫妻的共同努力下,金富缘医药商店是财源滚滚。睍莼璩晓两个人算是没少赚,一年下来净利润近三十万。在郑永富的极力坚持下,他们花了十二万五千元买了辆黑色轿车,雪佛来的科鲁兹。虽然算不上什么好车,但在这偏远的小城市已经算是不错了。两个人见生意红火,金朵不禁又动起了念头。晚上钻进老公的被窝,头枕着老公的胳膊,和老公商量起自己的打算:“老公,咱们找个地方再开一家分店,你说咋样?”郑永富有点担心的说道:“咱俩两头跑,能忙过来吗?”金朵呵呵的笑着说道:“咱俩一人管一头。到年底看谁赚得多。”“好是好,那就不能老和你在一块了,想你了咋办?”郑永富打趣的问。“晚上咱又不是不回家,能想哪去?”郑永富嘻嘻的一阵坏笑:“不管以后了,我现在先要了你再说。”一翻身压在了老婆身上。 开分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选址筹备到开张几乎用了近三个月的时间,金朵主要精力都投在新店开张上,最近很少回旧店。旧店的一切事宜全部由郑永富经管。郑永富每天早晨先开车把金朵送到新店,自己又开车回到旧店管理。由于已经干了一年了,郑永富对店里的情况已经是轻车路熟,管理起来也不困难。 店里的营业员小张,名字叫张婉莹。高高的个子,喜欢浓妆艳抹,是个爱美的女孩子,已经二十七岁了,还没结婚。她心气比较高,曾不止一次说过要找个有钱人,是个比较虚荣的女孩子。现在见老板娘不经常回来,每天就只有老板自己在店里,不由自主的开始主动接触起郑永富。郑永富平时对老婆那温柔的样子,她早都暗暗羡慕。下决心也要找个多金又疼自己的男人,哪管岁数大一点她也愿意。郑永富每天开着轿车,穿着名牌,长得又很帅气,是很多女人追逐的目标。不列外的,也吸引了张婉莹的眼球。 一天中午,张婉莹主动给郑永富买来午餐,送到他办公室里,说道:“老板,我把午饭给你买来了,你趁热吃呀。”郑永富赶紧说道:“哦,谢谢你呀小张,多少钱,我给你。”“嗨,客气什么呀,没多少钱,我不要了。”“那怎么可以。”郑永富笑着说道:“你那点工资再给我买饭,那不是亏啦,呵呵。”“哈哈,那老板每月多给我点奖金,就什么都出来了。”郑永富大咧咧的说道:“那行,等我请你吃大餐。”“真的,说话算数,我等你请我哦。”张婉莹高兴的直拍手。 从此,两个人开始说说笑笑的,熟络起来。张婉莹有事也不客气的找到老板,求郑永富开着车拉着她上这上那的。郑永富开始只把她当个孩子,也没介意。一次郑永富依然拉着她去办事,张婉莹故意把话题说到男女关系上:“郑哥,像你这样的人外面也有情人吧?呵呵。”“没有,你嫂子就是我情人,哈哈。”郑永富呵呵的笑着。“嫂子可真有福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个男人没个情人呀?这么大个老板,出去也有面子。”说完,伸手拉住郑永富手握方向盘的手。郑永富一个急刹车,回头愣怔的看着张婉莹。“小张,你想什么呢?咱俩差这么多岁数呢,可不行。”张婉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郑永富的脸说道:“咋不行啦,我又没让你娶我,我只是喜欢你,没人知道的。行吗哥哥,你别拒绝我。”说着身子靠在了郑永富的身上。一股清香的脂粉味迎面扑来,郑永富不自禁的伸手搂住了她----轹。 张婉莹成功勾搭上郑永富,满心欢喜,郑永富不在店里的时候,一般都指示张婉莹代为管理,而张婉莹似乎也把自己当成了老板娘,很尽职。两个人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玩起了成人游戏。郑永富把保密工作做得很好。自从和张婉莹有了不正常的关系,反倒不明目张胆经常开车拉着她了,只是在没人的时候偷偷的给张婉莹买点礼物。郑永富是大方的,衣服、背包、鞋子、甚至戒指、项链、价值上万的女表,都买给张婉莹。郑永富在心里暗暗做着比较,张婉莹虽然年轻漂亮,但比较肤浅,没文化,只要满足她的虚荣心就可以了。金朵和自己可以说是患难与共,这件事情可无论如何不能让金朵知道,郑永富存在着侥幸的心里。回到家里比往日更加体贴自己的妻子。 经过几个月的细心经营,金朵的新店逐渐步入正轨,店里又雇了两个女孩子卖药。这个店面没有主店大,只是一个分店。这天下午没什么事情,金朵想着回主店看看,就出门打了一辆出租,回到主店,想着晚上和老公一块回家。回到金富缘药店,径直走向办公室,想都没想伸手推开门,不禁愣怔在那里。只见郑永富坐在办公椅子上玩着电脑,而那个张婉莹居然在后面搂着郑永富的脖子,一同看着电脑屏幕。两个人听见开门的声音,一抬头,不禁也吓了一跳。张婉莹立即站起身来,尴尬的笑着招呼:“嫂子来啦?”郑永富也尴尬的站起身子,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他在等着金朵的狂风暴雨的袭击。 金朵没有说话,径直走向郑永富坐着的沙发椅子,安静的坐了下来。抬眼望着张婉莹,严厉的说道:“你被辞职了,明天不用来了,马上滚出去。”张婉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眼泪也流了出来,伸手抓住郑永富嚷道:“你不能不管我,不能不给我做主。”回头挣扎的对金朵说道:“他才是老板,这店是他出钱开的,他也是我的男人。”金朵闭住眼睛,心里一阵刀剜般的疼痛,好久没有出现的感觉,那次钟凯提出分手不要她时,她才有的心痛的感觉,这次又在郑永富的背板下袭击了她。忍不住伸手捂住胸口,静静的忍着这股剧痛艟。 郑永富看见了金朵的痛苦表情,急急地说道:“你怎么了老婆?我错了,真的错了,你别吓我。”说着过来伸手摇晃金朵。回头又对张婉莹说道:“你还不走,赶紧走吧。”张婉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大声叫骂起来:“凭什么我走,你已经睡了我,想不要就不要了,没门。我告诉你们,不给我个说法,休想让我离开。”张婉莹大声的叫骂,引来其他几名工作人员。她们都进来往外拽着张婉莹,耐心的劝着她先离开。金朵自始至终紧闭着眼睛,一声不吭。郑永富伸手抱住金朵:“老婆,你说话呀,哭也行,哭出来,要不你打我,打我呀。”金朵把头扭向一边,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无声的流了下来。这一年,在金朵郑永富夫妻的共同努力下,金富缘医药商店是财源滚滚。两个人算是没少赚,一年下来净利润近三十万。在郑永富的极力坚持下,他们花了十二万五千元买了辆黑色轿车,雪佛来的科鲁兹。虽然算不上什么好车,但在这偏远的小城市已经算是不错了。两个人见生意红火,金朵不禁又动起了念头。晚上钻进老公的被窝,头枕着老公的胳膊,和老公商量起自己的打算:“老公,咱们找个地方再开一家分店,你说咋样?”郑永富有点担心的说道:“咱俩两头跑,能忙过来吗?”金朵呵呵的笑着说道:“咱俩一人管一头。到年底看谁赚得多。”“好是好,那就不能老和你在一块了,想你了咋办?”郑永富打趣的问。“晚上咱又不是不回家,能想哪去?”郑永富嘻嘻的一阵坏笑:“不管以后了,我现在先要了你再说。”一翻身压在了老婆身上。 开分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选址筹备到开张几乎用了近三个月的时间,金朵主要精力都投在新店开张上,最近很少回旧店。旧店的一切事宜全部由郑永富经管。郑永富每天早晨先开车把金朵送到新店,自己又开车回到旧店管理。由于已经干了一年了,郑永富对店里的情况已经是轻车路熟,管理起来也不困难。 店里的营业员小张,名字叫张婉莹。高高的个子,喜欢浓妆艳抹,是个爱美的女孩子,已经二十七岁了,还没结婚。她心气比较高,曾不止一次说过要找个有钱人,是个比较虚荣的女孩子。现在见老板娘不经常回来,每天就只有老板自己在店里,不由自主的开始主动接触起郑永富。郑永富平时对老婆那温柔的样子,她早都暗暗羡慕。下决心也要找个多金又疼自己的男人,哪管岁数大一点她也愿意。郑永富每天开着轿车,穿着名牌,长得又很帅气,是很多女人追逐的目标。不列外的,也吸引了张婉莹的眼球。 一天中午,张婉莹主动给郑永富买来午餐,送到他办公室里,说道:“老板,我把午饭给你买来了,你趁热吃呀。”郑永富赶紧说道:“哦,谢谢你呀小张,多少钱,我给你。”“嗨,客气什么呀,没多少钱,我不要了。”“那怎么可以。”郑永富笑着说道:“你那点工资再给我买饭,那不是亏啦,呵呵。”“哈哈,那老板每月多给我点奖金,就什么都出来了。”郑永富大咧咧的说道:“那行,等我请你吃大餐。”“真的,说话算数,我等你请我哦。”张婉莹高兴的直拍手。 从此,两个人开始说说笑笑的,熟络起来。张婉莹有事也不客气的找到老板,求郑永富开着车拉着她上这上那的。郑永富开始只把她当个孩子,也没介意。一次郑永富依然拉着她去办事,张婉莹故意把话题说到男女关系上:“郑哥,像你这样的人外面也有情人吧?呵呵。”“没有,你嫂子就是我情人,哈哈。”郑永富呵呵的笑着。“嫂子可真有福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个男人没个情人呀?这么大个老板,出去也有面子。”说完,伸手拉住郑永富手握方向盘的手。郑永富一个急刹车,回头愣怔的看着张婉莹。“小张,你想什么呢?咱俩差这么多岁数呢,可不行。”张婉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郑永富的脸说道:“咋不行啦,我又没让你娶我,我只是喜欢你,没人知道的。行吗哥哥,你别拒绝我。”说着身子靠在了郑永富的身上。一股清香的脂粉味迎面扑来,郑永富不自禁的伸手搂住了她----轹。 张婉莹成功勾搭上郑永富,满心欢喜,郑永富不在店里的时候,一般都指示张婉莹代为管理,而张婉莹似乎也把自己当成了老板娘,很尽职。两个人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玩起了成人游戏。郑永富把保密工作做得很好。自从和张婉莹有了不正常的关系,反倒不明目张胆经常开车拉着她了,只是在没人的时候偷偷的给张婉莹买点礼物。郑永富是大方的,衣服、背包、鞋子、甚至戒指、项链、价值上万的女表,都买给张婉莹。郑永富在心里暗暗做着比较,张婉莹虽然年轻漂亮,但比较肤浅,没文化,只要满足她的虚荣心就可以了。金朵和自己可以说是患难与共,这件事情可无论如何不能让金朵知道,郑永富存在着侥幸的心里。回到家里比往日更加体贴自己的妻子。 经过几个月的细心经营,金朵的新店逐渐步入正轨,店里又雇了两个女孩子卖药。这个店面没有主店大,只是一个分店。这天下午没什么事情,金朵想着回主店看看,就出门打了一辆出租,回到主店,想着晚上和老公一块回家。回到金富缘药店,径直走向办公室,想都没想伸手推开门,不禁愣怔在那里。只见郑永富坐在办公椅子上玩着电脑,而那个张婉莹居然在后面搂着郑永富的脖子,一同看着电脑屏幕。两个人听见开门的声音,一抬头,不禁也吓了一跳。张婉莹立即站起身来,尴尬的笑着招呼:“嫂子来啦?”郑永富也尴尬的站起身子,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他在等着金朵的狂风暴雨的袭击。 金朵没有说话,径直走向郑永富坐着的沙发椅子,安静的坐了下来。抬眼望着张婉莹,严厉的说道:“你被辞职了,明天不用来了,马上滚出去。”张婉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眼泪也流了出来,伸手抓住郑永富嚷道:“你不能不管我,不能不给我做主。”回头挣扎的对金朵说道:“他才是老板,这店是他出钱开的,他也是我的男人。”金朵闭住眼睛,心里一阵刀剜般的疼痛,好久没有出现的感觉,那次钟凯提出分手不要她时,她才有的心痛的感觉,这次又在郑永富的背板下袭击了她。忍不住伸手捂住胸口,静静的忍着这股剧痛艟。 郑永富看见了金朵的痛苦表情,急急地说道:“你怎么了老婆?我错了,真的错了,你别吓我。”说着过来伸手摇晃金朵。回头又对张婉莹说道:“你还不走,赶紧走吧。”张婉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大声叫骂起来:“凭什么我走,你已经睡了我,想不要就不要了,没门。我告诉你们,不给我个说法,休想让我离开。”张婉莹大声的叫骂,引来其他几名工作人员。她们都进来往外拽着张婉莹,耐心的劝着她先离开。金朵自始至终紧闭着眼睛,一声不吭。郑永富伸手抱住金朵:“老婆,你说话呀,哭也行,哭出来,要不你打我,打我呀。”金朵把头扭向一边,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无声的流了下来。这一年,在金朵郑永富夫妻的共同努力下,金富缘医药商店是财源滚滚。两个人算是没少赚,一年下来净利润近三十万。在郑永富的极力坚持下,他们花了十二万五千元买了辆黑色轿车,雪佛来的科鲁兹。虽然算不上什么好车,但在这偏远的小城市已经算是不错了。两个人见生意红火,金朵不禁又动起了念头。晚上钻进老公的被窝,头枕着老公的胳膊,和老公商量起自己的打算:“老公,咱们找个地方再开一家分店,你说咋样?”郑永富有点担心的说道:“咱俩两头跑,能忙过来吗?”金朵呵呵的笑着说道:“咱俩一人管一头。到年底看谁赚得多。”“好是好,那就不能老和你在一块了,想你了咋办?”郑永富打趣的问。“晚上咱又不是不回家,能想哪去?”郑永富嘻嘻的一阵坏笑:“不管以后了,我现在先要了你再说。”一翻身压在了老婆身上。 开分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选址筹备到开张几乎用了近三个月的时间,金朵主要精力都投在新店开张上,最近很少回旧店。旧店的一切事宜全部由郑永富经管。郑永富每天早晨先开车把金朵送到新店,自己又开车回到旧店管理。由于已经干了一年了,郑永富对店里的情况已经是轻车路熟,管理起来也不困难。 店里的营业员小张,名字叫张婉莹。高高的个子,喜欢浓妆艳抹,是个爱美的女孩子,已经二十七岁了,还没结婚。她心气比较高,曾不止一次说过要找个有钱人,是个比较虚荣的女孩子。现在见老板娘不经常回来,每天就只有老板自己在店里,不由自主的开始主动接触起郑永富。郑永富平时对老婆那温柔的样子,她早都暗暗羡慕。下决心也要找个多金又疼自己的男人,哪管岁数大一点她也愿意。郑永富每天开着轿车,穿着名牌,长得又很帅气,是很多女人追逐的目标。不列外的,也吸引了张婉莹的眼球。 一天中午,张婉莹主动给郑永富买来午餐,送到他办公室里,说道:“老板,我把午饭给你买来了,你趁热吃呀。”郑永富赶紧说道:“哦,谢谢你呀小张,多少钱,我给你。”“嗨,客气什么呀,没多少钱,我不要了。”“那怎么可以。”郑永富笑着说道:“你那点工资再给我买饭,那不是亏啦,呵呵。”“哈哈,那老板每月多给我点奖金,就什么都出来了。”郑永富大咧咧的说道:“那行,等我请你吃大餐。”“真的,说话算数,我等你请我哦。”张婉莹高兴的直拍手。 从此,两个人开始说说笑笑的,熟络起来。张婉莹有事也不客气的找到老板,求郑永富开着车拉着她上这上那的。郑永富开始只把她当个孩子,也没介意。一次郑永富依然拉着她去办事,张婉莹故意把话题说到男女关系上:“郑哥,像你这样的人外面也有情人吧?呵呵。”“没有,你嫂子就是我情人,哈哈。”郑永富呵呵的笑着。“嫂子可真有福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个男人没个情人呀?这么大个老板,出去也有面子。”说完,伸手拉住郑永富手握方向盘的手。郑永富一个急刹车,回头愣怔的看着张婉莹。“小张,你想什么呢?咱俩差这么多岁数呢,可不行。”张婉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郑永富的脸说道:“咋不行啦,我又没让你娶我,我只是喜欢你,没人知道的。行吗哥哥,你别拒绝我。”说着身子靠在了郑永富的身上。一股清香的脂粉味迎面扑来,郑永富不自禁的伸手搂住了她----轹。 张婉莹成功勾搭上郑永富,满心欢喜,郑永富不在店里的时候,一般都指示张婉莹代为管理,而张婉莹似乎也把自己当成了老板娘,很尽职。两个人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玩起了成人游戏。郑永富把保密工作做得很好。自从和张婉莹有了不正常的关系,反倒不明目张胆经常开车拉着她了,只是在没人的时候偷偷的给张婉莹买点礼物。郑永富是大方的,衣服、背包、鞋子、甚至戒指、项链、价值上万的女表,都买给张婉莹。郑永富在心里暗暗做着比较,张婉莹虽然年轻漂亮,但比较肤浅,没文化,只要满足她的虚荣心就可以了。金朵和自己可以说是患难与共,这件事情可无论如何不能让金朵知道,郑永富存在着侥幸的心里。回到家里比往日更加体贴自己的妻子。 经过几个月的细心经营,金朵的新店逐渐步入正轨,店里又雇了两个女孩子卖药。这个店面没有主店大,只是一个分店。这天下午没什么事情,金朵想着回主店看看,就出门打了一辆出租,回到主店,想着晚上和老公一块回家。回到金富缘药店,径直走向办公室,想都没想伸手推开门,不禁愣怔在那里。只见郑永富坐在办公椅子上玩着电脑,而那个张婉莹居然在后面搂着郑永富的脖子,一同看着电脑屏幕。两个人听见开门的声音,一抬头,不禁也吓了一跳。张婉莹立即站起身来,尴尬的笑着招呼:“嫂子来啦?”郑永富也尴尬的站起身子,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他在等着金朵的狂风暴雨的袭击。 金朵没有说话,径直走向郑永富坐着的沙发椅子,安静的坐了下来。抬眼望着张婉莹,严厉的说道:“你被辞职了,明天不用来了,马上滚出去。”张婉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眼泪也流了出来,伸手抓住郑永富嚷道:“你不能不管我,不能不给我做主。”回头挣扎的对金朵说道:“他才是老板,这店是他出钱开的,他也是我的男人。”金朵闭住眼睛,心里一阵刀剜般的疼痛,好久没有出现的感觉,那次钟凯提出分手不要她时,她才有的心痛的感觉,这次又在郑永富的背板下袭击了她。忍不住伸手捂住胸口,静静的忍着这股剧痛艟。 郑永富看见了金朵的痛苦表情,急急地说道:“你怎么了老婆?我错了,真的错了,你别吓我。”说着过来伸手摇晃金朵。回头又对张婉莹说道:“你还不走,赶紧走吧。”张婉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大声叫骂起来:“凭什么我走,你已经睡了我,想不要就不要了,没门。我告诉你们,不给我个说法,休想让我离开。”张婉莹大声的叫骂,引来其他几名工作人员。她们都进来往外拽着张婉莹,耐心的劝着她先离开。金朵自始至终紧闭着眼睛,一声不吭。郑永富伸手抱住金朵:“老婆,你说话呀,哭也行,哭出来,要不你打我,打我呀。”金朵把头扭向一边,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无声的流了下来。 晚上,郑永富默默地把金朵拉回家,上楼讨好的问道:“老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金朵没说话,静静地走进女儿的卧室,把门从里面反锁了起来。疲惫地躺在女儿的床上,静静地想着自己以后该怎么办?郑永富为自己买了楼房,开了药店。这么全心全意的投入,怎么可能还有背板?她以后还能相信谁?郑永富还靠得住吗?自己以为最幸福的婚姻,结果会是这个样子!!唉!早知道不去开什么分店,就每天守着他,别人就钻不了空子了。金朵现在是追悔莫及。郑永富做好了饭,在门口不住的喊着金朵:“老婆,求你开开门好吗?请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吗?”金朵起身,把门打开,从郑永富身边走了出去,洗洗手,来到厨房餐桌前坐了下来,默默地吃自己的饭,依然不语。 吃完晚饭,金朵又把自己锁进女儿的房间,打开笔记本和张小玉聊了起来。把事情的经过和张小玉说了一遍,最后问道:“小玉,你说我该怎么办?”张小玉开始骂了一通男人没好东西的话。最后安慰道:“金朵,你就认了吧。都这么大岁数了,出一家,进一家也不容易。何况我觉得郑永富对你还是真心的。”“哦,可是,我心里委屈。”金朵仍不甘心的说着。张小玉继续劝着:“金朵,你见过没有出过轨的男人吗?”金朵想了一会,说道:“还真没有。”“那就是了,你离开他,再找还是那玩意儿。”“哦,也是。”“行了金朵,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不是你经常说的话吗?原谅他吧。”“恩,”金朵听话的应着。 打开门,来到郑永富面前,抬眼看着自己的男人,郑永富也小心翼翼的看着金朵。金朵开口问道:“老公,你还要朵儿吗?”郑永富一下子抱住金朵:“老婆,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我真的改。请你原谅我好吗?我再也不敢了。”两个人就这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看似和好了,郑永富的行为却让金朵不再相信任何男人了,她觉得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真爱,郑永富为她付出够多了,结果还是找了情人,他对自己能付出,对别的女人也一样付出。郑永富可以爱上金朵,他同时也可以爱上其他女人,不是吗??? 第八十一章 离家出走 金朵和郑永富两个人貌似和好了,张婉莹也被金朵辞退,天知道他们能不能断。睍莼璩晓金朵的心里对郑永富也产生了隔阂,轻易地不会躲在他怀里撒娇了。有时候郑永富拽住她要亲热,她也会找机会躲开。晚上实在躲不开了,郑永富抱住她的时候,她的脑子里也会不经意的想象他和张婉莹在一起亲热的画面,很是烦恼。 郑永富在金朵身边也是小心翼翼的,但是细心地金朵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郑永富一回家就关机。从来也不在金朵面前接听。一次趁郑永富睡着了,金朵悄悄地起床,拿起郑永富的手机跑到北卧室偷偷的开机。开始没什么动静,进收件箱,里面是空的,发件箱里面也是空的,明显的被删除掉了。不多时,铃声响了一下,又断了。不一会,一个信息进来了。“亲爱的,还没睡呀?我睡不着,想你哦。”金朵的脑子几乎不好使了,傻傻的看着手机沉默。不一会,手机又响了,金朵接了起来,没说话。对方撒娇的声音:“亲爱的,你怎么总关机呀,你什么时候来看我。说话呀?”金朵一听就听出是张婉莹的声音,冷冷的回道:“他睡了。”说完挂断,傻傻的坐在那里。 凌晨两点多,郑永富起夜上厕所,一翻身,床侧是空的。急忙打开灯,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有点发愣,想了一会突然站了起来喊道:“朵儿?”看看客厅没人,又推开北卧室的房门,黑暗中,看见金朵独自呆呆的坐在床上。急忙开灯,走过去问道:“朵儿,你怎么啦?怎么不睡觉?”一低头,看见了金朵拿着他的手机,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沉默了良久,伸手揽住金朵的肩膀:“朵儿,对不起。”金朵抬眼望着郑永福,静静的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她?或者说是怎么处理我?”郑永福低下头:“老婆,对不起。”“别叫我老婆,你老婆是谁还不知道呢。”金朵厉声说道。 郑永富顿了一下,仍然继续说道:“本来我们断了,可是她又找到我说她怀上了我的孩子。”声音越说越小,金朵几乎听不清楚,不禁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我说,她怀了我的孩子。我---,我心里非常想要这个孩子。朵儿,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真的很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金朵几乎要崩溃了,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忍不住悲切的,几乎是绝望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要了这个孩子,就等于丢弃了朵儿,你就真的不要朵儿了吗?”郑永福也哭了起来,几乎是泣不成声:“我都快五十岁了,还没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是我唯一的根呀!呜呜----。”金朵无语了,看着郑永福,感觉好似做梦一样。短暂的,近两年的婚姻,原本以为他们的感情是固若金汤的,结果就这么的不堪一击,甚至是滑稽的草草收场。无奈的点点头,自以为冷静的说道:“我同意离婚。”郑永富急忙说道:“不,我没说离婚,我再想办法。”金朵一阵冷笑:“哼--哼----。” 第二天,郑永富似乎很怕金朵出事,一直跟在金朵身边。金朵像没事一样的继续去自己的分店,郑永福赶紧准备去送她,金朵也没说话,就这样默默地来到店里,郑永福看着她进屋以后,才缓缓地开车离开。金朵看见郑永福走远了,紧接着打车又回到家里,环视屋里的一切,这个家里的一切都是郑永福买给她的,不知道现在他会不会后悔。哈哈,有了自己的孩子,这些财产将来当然应该归孩子才对。金朵进屋,把自己的主要证件和随身换洗的衣服装进皮箱。她把郑永福送给她的所有首饰,加上这房子的房照,金富缘医药商店主店的营业执照,规规整整的摆在电脑桌上。转身,彻底离开了这个本不属于自己的家轹。 金朵没有回父母的家,她真的担心父母为她担心上火。拽着行李箱,来到张小玉的家,无奈的对小玉说道:“我真的没处可去,所以就来找你了。”张小玉安慰她道:“金朵,你就安心在这住下,就算离婚,那些财产都是你的名,最次也得平分,再说他是过错方,要走也是他走。”“唉!本来也不是我的,现在就只有那个分店是我一手创办的,其他的,都还给他吧。”张小玉急道:“不给他,把你坑啥样了?婚姻是儿戏吗?金朵你可别傻了。要离婚就让他净身出户。”金朵摇摇头,不语。 郑永富是焦头烂额,送完金朵,开车来到超市,买了很多营养品,送到张婉莹的住处,张婉莹是个农村孩子,到城里打工,租住在一个住宅小区的单间里。郑永福坐在她那狭小的床上问道:“你身体还好吧?多吃点,别亏着自己。”张婉莹拽着郑永福的胳膊,脑袋靠在郑永福的肩膀上,娇柔的说道:“亲爱的,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你什么时候离婚娶我呀?我的肚子可等不起,到时候我大着肚子,怎么结婚呀?”郑永福说道:“我离婚就得净身出户,家里所有的产业都是我老婆的名字,我离婚你就只能要我这一个人,你愿意吗?”“什么?凭什么呀?”张婉莹急了,有点口不择言:“净身出户你拿什么养你的儿子呀?不行,我什么也捞不着不是白跟你扯了吗?”郑永福闻言,脸色一怔说道:“离婚再娶你,我是过错方,我肯定什么也捞不着。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不离婚,每月给你生活费,再给你租个楼,让你吃得好住得好。怎么样?”张婉莹一听,大声嚷了起来:“不行,你给我生活费,你得给我多少呀?我儿子出生怎么落户口?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你想让你的儿子做私生子吗?你不离婚,明天我就把孩子做掉。”郑永福忙说道:“你别急呀,这不是跟你商量呢嘛。” 郑永富在张婉莹这头商量不通,金朵那也没法交代,郑永富是左右为难。他从来也没有离婚放弃金朵的打算,金朵给了他幸福,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家,就这么辜负金朵,抛弃金朵,他实在是舍不得。他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感情,他是爱金朵的。可是想到张婉莹肚子里的孩子,他是真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也得对那孩子负责任呀。郑永富从来也没这么为难过,不放心金朵,又给金朵打了手机。嘟声响了半天,就是没人接听。没办法,开车去了分店。进去找了半天也没见金朵的影子,问营业员,“金经理呢?”“不知道呀,刚来就走了。”郑永福一听,开车又回到了家。进门一看,没人。但是电脑桌子上摆了很多东西,到近前一看,都是自己给金朵买的首饰,还有房照,营业执照。上面还放着一个纸条,郑永福拿起来一看,只见上面简单地写着:“郑先生,需要办离婚手续时通知我。我们在民政局见。”郑永富颓废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手托住太阳穴,心脏阵阵紧缩,如刀绞般难过。一句陌生的郑先生,叫得他心里阵阵恐慌,默默地自言自语:“我不要离婚;我不要离婚;我不要离婚---衾” 郑永富走出家门,猜测到金朵可能回娘家了,开车来到金朵父母的家里,进屋就问:“妈,朵儿呢?”“没回来呀?你打她手机呀?”丈母娘似乎并不知情。“哦,那我走了。”急急地转身离开,又开车来到刘晴的家,没敲开门。又开车到张小玉的家,小玉把门打开,一见是他,愤怒的质问道:“你来干什么?还有脸来呀?”郑永富神情疲惫,无奈的说着好话:“小玉,金朵呢?她在吗?我要见她。我知道我错了,求求你,别不让我见她呀!”张小玉不客气的说道:“不见你的是她自己,不是我,你走吧。”郑永富死死撑住门,不让小玉关上。大声的喊道:“朵儿,求你见见我好不好?求求你了。”说着,心里一急,跪在了门槛上。小玉一见他这样,不禁心软:“唉!先进来再说,跪在我家门口,让人看见咋回事呀?赶紧进来。” 郑永富进屋以后直奔坐在沙发上的金朵走了过去,没有一丝犹豫,扑通一声跪在金朵面前:“老婆,我不离婚。求求你,我不要离婚。”金朵这时已经平静了,淡淡地说道:“离了吧,这样你才能安心的照顾她们母子,你给我的一切我都还给你。我只要那个分店,剩下的都还给你。”“不,”郑永福急的声音带了哭腔,“老婆,我真的错了,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处理这件事情,好不好?看在萌萌的份上,求你给我点时间,不要离开我好不好?”郑永富急的是口不择言,搬出了死去的萌萌。 金朵仍是无动于衷,好言劝道:“我想过了,你也挺不容易的,就像你说的,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骨肉,为了你的孩子,为了你的根,我们就只能离婚,不然你也没法和张婉莹交代。和你这短短的两年婚姻,我也不后悔。我知道你爱过我,这就行了,足够了。”“不是的朵儿,我不是爱过你,我是会爱你一辈子的。真的,你相信我。”说完低头饮泣,似是自言自语:“我该怎么办呀---” 第八十二章 鸠占鹊巢 张小玉见此情景,不禁埋怨郑永富:“你说你们两个多幸福呀,我这还为金朵找到了真正的幸福高兴呢,你这又演了这么一出戏。睍莼璩晓我不是吓唬你,就那个张婉莹,和你能有共同语言吗?不就是贪图你那两个钱吗?你要是一无所有,她还能跟你吗?自己寻思去吧。”郑永富低头不语,却也知道张小玉说的都是实话。 金朵起身扶起郑永富,语气平和:“你起来吧,我已经想通了,咱们没有夫妻的缘分。我不会恨你的,也恨不起来,以后你还是我大哥。好好经营你的新家,我会祝福你的。” 金朵说的都是心里话,当初她也是这么祝福钟凯的,她已经认命了。也暗暗打算,以后再也不找了。褚天华对她说爱,却为了酒毁掉她的幸福;钟凯对她说爱,却舍不下亲情而多次丢弃她;徐伟民对她说爱,却对她大打出手;如今郑永福也对她说爱,却还是找了年轻女人。经历了这么多事,金朵似乎已经麻木了,一直都很淡定的面对一切。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郑永富和张小玉说道:“有些事,明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有些人,明知道是爱的,也要去放弃,因为没结局;有时候,明知道没路了,却还在前行,因为习惯了。”说完起身走向卧室:“我累了,要休息一会,你先回去吧。”金朵躲进卧室,反锁上房门。心里没有被刀子割过,但疼痛却那么清晰。这些胸口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爱人伤害过的伤口,远比那些肢体所受的伤害来得犀利,而且只有时间才能治愈。 郑永富知道金朵说的都是真话,她真的不会恨他,当初徐伟民把她打成那样,金朵都没说过一句恨徐伟民的话,却悄无声息的从心里彻底的把那个徐伟民移除了。如今金朵一样说了不恨他郑永富的话,想到这里,郑永富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酸楚,她会不会也会把他从心里彻底的移除?没有了一丝爱意。心下一阵恐慌与无奈。悄然的向小玉告辞,离开了张小玉的家。 回到高层自己的家,无奈的躺在床上,空荡荡的房间让郑永富烦躁不安。看着床头他和金朵的合影,脑子里回忆起和金朵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到医院的那个夜晚,自己第一次吻金朵时,自己的心跳,想到自己怕金朵离开他向她的保证“朵儿,我为了萌萌的妈妈耗掉了所有的青春,你是我生命里爱的第二个女人,我没了青春,但是我还有一条命,我会用生命保护你的。”自己的誓言清晰地回响在自己的脑海里,而现在,自己却又亲自把朵儿逼走了。恨恨的骂着自己:“郑永富你这个混蛋。”心里一阵痛楚,翻过身来,把脸埋在枕头上,呜呜的哭了起来轹。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张婉莹见郑永富没有离婚的动静,不禁着急了起来。来到金富源医药商店,大摇大摆的走进办公室,几名营业员同时撇嘴:“嗨,看见了吗?把自己当成老板娘了。”“就是,还真不要脸,呸。”张婉莹走进办公室,见郑永富在电脑里查询资料,撒娇的扑了过去:“亲爱的,想我没?”郑永富冷淡的说道:“别捣乱,我在工作呢。”张婉莹一见,也不示弱,生气的说道:“你躲我也没用,没看见我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大起来了吗?你要是不娶我,我也把他生下来,天天揍他,虐待他,哼,谁让他爸爸不对我负责任。”郑永富一听,心里不禁反感,没说话,继续查找资料。张婉莹继续说道:“我那张床太小了,翻身不舒服,现在害喜害的可厉害了,什么也吃不下,还总是吐。亲爱的,我这段时间特别害怕,我要和你一起住。”“不行。”郑永富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张婉莹眼睛一瞪:“她不是早都走了吗?我就要跟你住,我租的房子也到期了,现在你就得管我。”郑永富看着她那微凸的肚子,无奈的点点头:“好吧,你等我下班吧。”张婉莹立即眉开眼笑,哈哈,他答应接她回家了,等孩子生下来,她就是名副其实的郑太太。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不禁暗自得意起来。 郑永富无奈的把张婉莹接到家里,但并没有把保险柜的钥匙给她。警告她住在北卧室,金朵的东西不准乱碰。张婉莹撇嘴:“都把我接来了,还那么痴情,有意思吗?”郑永福转身进厨房,给张婉莹做饭去了。毕竟张婉莹小他二十岁,还怀了他的孩子,照顾她也是应该的。 次日郑永富去上班,张婉莹拿起固话拨通了金朵的手机炫耀的说道:“喂,金经理吗?我在家看到你的好多东西,有时间你来清理一下,都拿走吧。”金朵拿着手机愣怔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一丝冷笑挂在嘴边。没想到郑永富这么快就把那个女人接回家了。冷静的说道:“好的。”决然的挂断粢。 晚上,在张小玉的陪同下,两个人再次回到郑永富的家。郑永富打开门一看是金朵,不禁愣怔在那里:“你,朵儿,你怎么回来了?”金朵冷笑:“是你的新老婆通知我来的,她说让我把我的东西赶紧拿走。我来取东西,对了,还有我女儿的东西。”这时张婉莹也迎了出来:“呦,金经理来啦。亲爱的,快让人家进屋坐呀。”张小玉一看张婉莹那不可一世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出来,冷哼一声道:“你还真不要脸,这房子还是金朵的名字呢,她有权把你们两个赶出去。”张婉莹也不示弱,叫嚣的嚷道:“你是哪根葱呀,管得挺宽呀。”金朵拽了拽小玉的手臂,示意她少说话。走进屋里,开始动手收拾东西。郑永福一看呆愣了一会儿,待反应过来立即走近金朵:“不是的,老婆,她现在没处住,暂时来住一阵,你听我解释。”金朵抬眼冷漠的望着他,低沉的说道:“郑永富,你还想怎么欺负我?”郑永富闭了闭眼睛,回过神来,奔到客厅挥手一巴掌打在张婉莹的脸上:“说,为什么这么做?”张婉莹立即站了起来,做梦也没想到郑永富竟敢打她。“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说完张牙舞爪的挠向郑永富。郑永富一把把她推倒在沙发里,恨恨的说道:“要不是看在你怀孕的份上,我今天就该打死你。 金朵冷漠的看着这一切,感觉自己在看一场闹剧,摇摇头,和小玉继续收拾东西。郑永富急忙拽住金朵的手说道:“朵儿,我马上把她送走,求你别离开。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还不行吗?我不要孩子了,真的,只要你别走。”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金朵指了指张婉莹疑的肚子问道:“那是一个生命,你说你不要了?你打算怎么处理?”郑永富无语的愣在那里。眼看着金朵把琳琳的衣服都收拾完毕,金朵最后走到卧室,拿起床头上和郑永富的合影,去掉外框,想都没想,一把撕成两半,扔下郑永富的一半,拿着自己的一半,转身和张小玉离开了这里。郑永富呆呆的看着这一切,颤抖着双手捡起飘落在地上,只剩下自己的照片,心被撕碎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吧!胸口一阵剧痛,眼前模糊一片,瘫软地坐在了地上。 张婉莹还在嚎啕大哭,不甘心自己这么被轻视。走到郑永富身边恨恨的说道:“你不是不要这个孩子了吗?好,我成全你,我明天就去打掉。啊啊,我的儿子呀,你咋这么命苦呀---”郑永富大吼一声:“别闹了。”说完,摔门而去。郑永富无处可去,独自开车来到金富缘医药商店,抬头看着牌匾,那是金朵和郑永富名字各取一个字,加上一个缘字。还是金朵取的店名,她说过,一定合财的。买了一瓶酒,进到店里,反锁上店门,自己独自的喝了起来。他是边喝酒,边哭泣,边自言自语。魔魔怔怔的度过大半夜,最后终于熬不住,在靠墙边的长条椅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营业员们陆续上班了,但却进不了店门,怎么敲门也不开。收银员王娜没办法只好拨打老板郑永富的手机,打了很多遍,郑永富终于接听了,强撑着起身打开店门,几个营业员总算进屋了。郑永福满身酒味,脚步还有点摇晃。王娜关心的问道:“老板,你没事吧?”“没事,你们该上班上班,我先回去。”说完,有点摇晃的离开。开车无目的的向前开去。 很自然的。来到金富缘医药商店分店,这里也刚刚开门。停车,走进店里,径直走进后面办公室。只见本就不大的空间挤放了一张单人床,金朵已经搬进店里来住了,行李放在单人床上。金朵看见郑永富进来,停下手里的活问道:“你怎么来了?怎么这么大酒味,喝这么多酒干嘛?”说着给郑永富倒了杯热水。“你先坐下歇会儿,喝点水。”郑永富拽住金朵的手叹道:“朵儿,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没反应呢,你不难过吗?你为什么不在乎?”金朵拿开郑永富的手,平静的说道:“你想让我怎么样呢?想看见我自杀还是给你下跪求你?”“我---;朵儿,告诉我,你还爱我吗?”金朵冷漠的回答:“我也不知道。”郑永富默然坐在椅子里。金朵看他那难受的样子,赶紧把行李铺好,扶着郑永富躺在床上,帮他把皮鞋脱掉,盖好被子,安慰道:“你先睡会儿,别瞎想了,听话哦。”郑永富像个孩子一样,听话的躺在床上,就真的安心的睡着了。 第八十三章 引产 郑永富一觉闷到中午时分,醒来时金朵已经买好了午饭,看他醒了,平静的说道:“醒了就起来吧,洗把脸,刷刷呀,吃点东西。睍莼璩晓”“哦”郑永富听话的应着,,麻利的起床。金朵给他拿来新的牙刷,挤好牙膏,放在那里。等着他洗漱完一起吃饭。郑永富忙完,听话的坐在办公桌前,饭菜就摆在办公桌上,金朵看着他,轻声说道:“吃吧,都有点凉了。” 简单的吃完饭,金朵看着郑永福说道:“咱俩的事情也得解决呀,老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我也不想难为你,咱把手续办了吧。你儿子出生还得落户呢,就这么拖着,会耽误事的。”郑永富一听,脸又耷拉老长的,闷头不说话。金朵又好言相劝:“你都把她接到家里了,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那个楼房,你再把房照的名字改回去吧,我不要了,还有那个主店,也归你们,呵呵,其实本来也是你的,这个分店我想自己留下,我也得生存呀。”“不改。”金朵说了半天,郑永富只说了两个字。金朵见说不通,无奈的说道:“早点回家吧,回去看看她,好好照顾她,别再出什么事情。” 郑永富恋恋不舍的离开医药分店,开车回到家。进了家门一看,张婉莹没在,屋子里一片凌乱。无奈的拨打张婉莹的手机。“喂,你在哪里?”“你还管我在哪里吗?我死了。”张婉莹负气的说着。郑永富忍住气,好言说道:“别闹了,注意身体。”张婉莹仍旧怒气冲冲的说道:“你说吧,你到底能不能娶我,如果不能娶我,我要这个孩子也没意思,你给我一笔钱。我打掉他,咱们以后两清。郑永富面色一怔,问道:“你要多少?”“三十万。”郑永富斩钉截铁的回道:“没有。”啪的按断手机。 郑永富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恨自己学什么别人找情人,结果弄得自己家不像家。现在搞大了张婉莹的肚子,甩都甩不掉。这么大岁数,脸都丢尽了。特别是金朵现在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弄不明白自己还能不能找回自己的幸福。默默地开始收拾屋子,跟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张婉莹没有回到郑永富的家,本来勾搭郑永富也是为了几个钱,后来发现自己怀孕了,便幻想着郑永富娶了自己,也像他爱金朵那样的爱自己,这样自己不但生活无忧,还有楼有车,过着富太太的生活。没想到郑永富所有的财产都是在金朵名下,不但如此,郑永富对她也不是像他对金朵那般爱恋,昨晚还对自己动手,不禁心灰意冷。今天上午去医院问了,做流产已经不可能了,月份太大了,只能再等一段时间,做引产。无奈的想管郑永富要一笔钱,没想到郑永富一口回绝了她。自己没有收入,又不敢回家。无奈的在大街上闲逛着轹。 金朵在医药公司进完药品,独自回往自己的店,路上正看见张婉莹面色苍白,疲惫的,晃晃悠悠的走着。不自觉的走到她面前问道:“小张,你怎么自己在这里逛,我看你好像不舒服,先跟我回店里吧。”张婉莹独自在外逛了大半天了,连水都没喝一口,也没说别的话,不客气的点点头,跟着金朵来到分店。 金朵把她安顿在椅子里,吩咐营业员给她倒了杯水。轻声的问道:“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张婉莹仍然点头。金朵又吩咐营业员去给她买八宝粥,香肠,糕点。并轻声的嘱咐道:“你现在有孕在身,得注意营养。你还是回到郑永富身边吧,你身边没人照顾不行的。”张婉莹不解的问道:”金姐,你,你就不恨我吗?我抢了你的丈夫。”金朵笑了:“能被人抢走的,就证明不是我的,我也就不稀罕了。”张婉莹抬眼看着金朵平静的面容,突然地觉得自己在金朵面前的卑微,原来金朵从来就没把自己当做对手,惭愧的低下头:“对不起,我知道自己错了,我现在也是自食其果,郑永富虽然比我大了二十岁,可是他并不爱我。我不得不承认,他是爱你的。对不起金姐,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金朵微微笑了,拿起手机给郑永富播了过去。“喂,你到我这里来一下,张婉莹在我这里,你把她接回去吧。”说完挂断,没给郑永富说话的机会。 不到半个小时,郑永富开车来到分店,进屋看见张婉莹,没一丝笑脸。直接来到金朵面前,小心翼翼的说道:“她没闹你吧?”金朵冷淡的回答:“没有。”郑永富转身对张婉莹警告的说道:“我和金朵还没离婚呢,你以后少来打扰她,你要三十万我没有,我老婆更没有。”张婉莹彻底的绝望了,本来还以为金朵叫他来接她回去的,可是自己居然是多余的。郑永富根本就是把她当做一名敲诈者,一个外人。低头沉思片刻,坚决说道:“我不跟你回去了,这个孩子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我自己解决。”郑永富微微一愣,没明白什么意思。金朵一看,对郑永福说道:“这个孩子月份大了,不适合流产,只能做引产。你们俩好好考虑清楚,想要孩子,就得对孩子负责,首先你俩感情得好,才能给孩子一个健康的家,你们俩这样,孩子出生也是遭罪。小张,你想清楚。”张婉莹一听,不禁哭了起来:“金姐,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了,求你替我想想办法呀。”金朵转向郑永富问道:“你说呢?你想要这个孩子吗?”郑永富喟叹一声:“唉,等孩子二十岁的时候,我都快七十了。我也是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老婆,你能原谅我吗?”“我是问你想不想要这个孩子?”金朵不客气的反问。郑永富低头,轻声答道:“只要你不跟我离婚,我就不要孩子了。”金朵冷冷的答道:“你要不要孩子,我们都得离婚。”郑永富绝望的看着金朵,愕然无语羝。 金朵继续说道:“要引产得你们两个到医院签字,小张,我暂时帮你租个房子,给你雇个保姆,不管你生是不生,一直到你身体恢复为止。”转头对郑永富说道:“你这段时间也挺上火的,回店里好好经营店面,其他不用你操心了,我现在既然没和你离婚,就得替你做些事情。以后再说以后吧。”郑永富一听,心里似乎升起一丝希望,忙着答道:“好,好,老婆,我听你的,听你的。”张婉莹一看郑永福对金朵那惟命是从的样子,不禁黯然神伤。 孩子五个月大的时候,张婉莹坚持去做了引产。她的身边除了金朵和金朵雇来的保姆,没有任何人,她没敢和家里人说,只是说出外打工了。郑永福签完字,也独自离开了,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他把一切事情交给金朵处理,最后等着金朵对他的宣判。如果金朵执意离开,他甚至想到了死,如果得不到金朵的原谅,他独自活着也没意思,情愿一死。 金朵等张婉婷做完引产手术,吩咐保姆好好照顾她,并且给了她五万元现金,告诉她以后好好学习,好好生活。想活出样子来,不能靠男人,只能靠自己。张婉婷在金朵的帮助下,顺利恢复身体,拿着五万元现金,和金朵告别,离开了这个城市,去南方独自闯世界去了。 这天,郑永富依然和往常一样,下班来到金朵的分店,见人都走光了,低声的求着金朵:“老婆,求你跟我回家吧。”金朵脸一绷,说道:“不回去。”郑永富无赖的说道:“你不回去我就不走了,我跟你挤一张床睡。”说着真的把皮鞋脱了下来。伸手把金朵的被子盖在身上。金朵没理他,继续整理未完的资料。 大约半个小时,郑永富忍不住起了身子来到金朵身边:“老婆,我饿,我请你吃饭去,你想吃啥?”“不吃。”郑永富不管金朵的冷脸,低头把嘴凑了过来,亲在金朵的脸上。金朵抬眼瞪他,他却无赖的亲上她的唇。过了良久,他松开她,低声求道:“老婆,原谅我吧,不然我真的不活了,求你了。”帮着金朵整理身边的工作,拿起金朵的外衣,帮她穿上,连拉带拽的把金朵拉了出去。 金朵没在拒绝,跟着郑永富吃完晚饭,又回到久别的家。关上房门,郑永富一下子把金朵横抱在怀里,轻轻地放在床上:“老婆,你记住,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这个家是你的,你只有把我赶出去,你永远是这里的女主人。记住了吗?”金朵委屈的说道:“你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不要朵儿了,你这个人不把握,没准,我没信心了。”“我错了,老婆,我再也不敢了,要是再有一次,你就把我赶出去。”说完又忍不住欺负起自己的老婆,心里暗暗甜蜜,还是自己的老婆好。 第八十四章 再起风波(一) 事情似乎过去了,郑永富的行为却把他在金朵心中的形象彻底打碎了,金朵原谅了他,却不能回到最初对郑永富的感觉了。睍莼璩晓默默地过自己的日子,继续经营自己的药店。性格也变得更加沉稳。郑永富也明显的感觉到了金朵的变化,他是既悔且痛,默默地等待金朵变回原来的样子,他只能希望时间能够治疗金朵的心伤。 一日,金朵难得清闲,在办公室玩起了电脑,好久没有上QQ了,登陆。突然,验证消息一闪一闪,点开,一个陌生QQ号码请求加为好友,金朵习惯的点击同意。对方随即发来一个大笑的表情,金朵没理会。不一会,对方说话了:“你终于被他甩了吧,哈哈----。我已经知道了,他又找了个年轻女人,要生孩子了,哈哈哈---,你的报应倒了。”金朵一看,脑子里一下子反映的就是徐伟民,想不到这个人阴魂不散,这么久了还在记恨。对方又发来恶言恶语:“不如你还回来跟我吧,不过别想我娶你,你只能陪我睡觉,破鞋,哈哈哈----我会找你的。”金朵没再犹豫,迅速把他拉进了黑名单,心里一阵厌恶。暗想着,他肯定听说了什么,但不知道那个女人已经走了,误以为金朵又变成了单身。金朵微微冷笑,这种人,垃圾! 金朵没再理会,关上电脑准备去主店看看。顺手拿起外罩穿上,走出店外。大街上喧闹的汽车笛声与人潮的涌动暂时阻断她的坏心情,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信步往主店走去,主店与分店距离不算近,大约走了二十多分钟才走到。顺手推开店门,店员都热情礼貌的招呼:“经理来啦。”“金姐来啦。”金朵微笑点头,直接走进办公室。郑永富在里面电脑前,一抬头看见金朵进来,不禁喜出望外,金朵已经好久不来这个店了。郑永富忙站了起来:“老婆,你来怎么不事先通知我呀?我好开车去接你。”金朵微笑着答道:“不用了,我自己想走走,活动活动筋骨。”说完一屁股坐在郑永富刚做过的椅子上,郑永富忙着给金朵倒水,笑嘻嘻的说道:“老婆来视察工作,我得殷勤点。”说着把水端了过来:“老婆,晚上咱俩吃海鲜去呗?”“行,我也馋了。”金朵不客气的应着。 说着,习惯的又去摆弄电脑,上QQ,脑子里忽然想起刚才徐伟民加她QQ的事情,对郑永富说道:“刚才徐伟民用一个陌生的号码加我QQ,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你和张婉莹的事情,以为我被你甩了,要来找我呢。”郑永富立即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这都两年了他还在惦记,简直不可救药。”金朵无奈的撇撇嘴,没说话。 就在这时,金朵的手机响了,金朵拿起接听:“喂,你好,您是哪位?”对方沉默一会才开口:“我是徐伟民,你挺好的吧?”金朵一听,心脏猛地一跳,立即挂断手机。转头望着郑永富喃喃说道:“又是他。”郑永富立即拿起手机,顺着原号码拨了回去。待对方一接听,郑永富怒道:“我告诉你徐伟民,再敢***扰我老婆,我报警。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生气的把手机摔在床上。不一会,金朵手机信息的声音,连着进了四个。金朵忍不住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大前天上午九点,你自己去医药公司;前天上午八点五十分你放了营业员假,你自己单独在看店;昨天下午一点三十分,你独自去了张小玉家;今天上午九点三十二分,你独自离开药店去金富缘医药商店。我的哥们一直跟着你,我有的是时间弄死你。轹” 郑永富气得是暴跳如雷,转身就要往外走,金朵急忙拉住他说道:“老公,别冲动,我们去报警。”说完和郑永富两个人一同走出医药商店,开车来到徐伟民住宅所管辖的派出所。两个人进屋上了二楼,只见几个警察都在各忙各的,郑永富问一个民警:“请问,我要报案,该找谁?”民警抬眼看了他们一眼,喊了一声:“小王,有人报案。你接待一下。”说完继续忙他手里的工作。 这时走过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警察,问道:“你们要报案?”郑永富忙着答道:“是的,我们要报案。我们总是被***扰,被恐吓。”说着示意金朵拿出手机,打开徐伟民发过来的恐吓信息给警察看。这个年轻警察大略看了一眼,无所谓的说道:“你们这个事情不归我们管。”金朵一听,反问道:“那什么事情归你管呢?”警察不紧不慢的接道:“你得被打了,或者被他杀了,这样就变成刑事案件了,我们才管。现在你们这种情况只能上法院起诉。你们这种情况得归法院管。”郑永富一听,急了,不禁放大了声音“放屁,人被杀了,还***找你干啥?”警察一听他骂人,也急了,怒道:“你爱找谁就找谁去,我这里管不了。”说完愤怒的离开。其他几个警察也就抬头瞅了瞅这边,都无动于衷。郑永富气得大声骂了起来:“什么***警察,走,咱们到市局去投诉他们去,我就不信没人管。”说完拉着金朵往外走。 下楼刚要上车,里面追出来三四个警察,一同笑着说着好话:“哎,同志,您别急。我们马上受理您的案子,有话好说,好说。”郑永富生气的说道:“不用,既然这个事情不归你们管,我们就到市局去报案。”说着一踩油门,带着金朵离开,直接奔市公安局糌。 到了市公安局,两个人进得大楼,金朵还是第一次到这么严肃的地方,雄伟的建筑和警察的全副武装,使金朵不自禁的感觉到少许的紧张。两个人来到一楼的问事处:“请问,我们要报案和投诉在哪里?”年轻的警察利索的回答:“三楼刑侦科报案,五楼投诉科投诉。”“谢谢”郑永富拉着金朵上了楼梯。 来到三楼刑侦科,好多的办公室,两个人看见一个办公室牌子上写着‘刑侦大队队长办公室’也没客气,敲了门。只听见里面一个宽厚洪亮的声音:“请进。”两个人推门进屋,拘谨的站在门口。只见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便装的中年男人,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膀,很魁梧的身材,双目炯炯有神,说话嗓音干脆洪亮。金朵暗暗寻思,好有气势的一个男人!只见他和蔼的问道:“你们有什么事情吗?”郑永富恭敬地说道:“您好,我们要报案。”说着就把徐伟民信息恐吓***扰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位刑侦队长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们没到辖区派出所去吗?这种民事纠纷到辖区派出所就行。”郑永富说道:“我们去了,这不是他们不管嘛,他们说这不归他们管,得我们被杀了,变成刑事案件了,他们才管。我们被杀了,还找警察有设么用了?他让我们去法院起诉。”郑永富涛涛不绝的一气说了半天。这位刑侦队长一听,居然笑了起来。“哈哈哈,他们说得确实是这么回事,但是就是话听着难听了点。哈哈---”说完安慰道:“你们别急,我给你安排。”说着喊来一名警察吩咐道:“你把这两个人的事情解决了,实在解决不了来找我。”金朵和郑永富连声道谢:“谢谢您,谢谢您。” 跟着那名警察来到一间办公室,那名警察客气的说道:“你们随便坐。能把事情的经过跟我说一下吗?”两个人紧忙答应:“好的,好的。”两个人你一句他一句诉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警察耐心的做着笔录,不时的抬头询问一下不明白的地方,问得很细致。一直问到最后那个辖区派出所的接待过程也全部记录了进去。最后咨询的问了一句:“你们打算投诉他们吗?如果想投诉,我带你们到五楼投诉科备案。”郑永富和金朵对视了一眼,金朵说道:“我们只想解决事情,投诉就不必了。”郑永富也说道:“我听我太太的。”“好的,你们放心,我帮你们解决事情。”说完赞许的看了金朵一眼。 那名警察拿起办公桌上的固话,拨通了那个辖区派出所的号码:“喂,我是市局刑侦科,找魏所长。”停顿片刻接着说道:“魏所长吗?刚才郑永富金朵的案子谁接的?你们是怎么处理的?恩,嗯?你们要是能处理好,他们能到市局吗?这两个人在我这里坐着呢,我跟你们说,这两个人非常的通情达理,并没有想投诉你们,只想解决事情。那好吧,我就把这个案子转回你处,若再有差错,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好的,再见。”说完撂下话筒,转头客气的对两个人说道:“这种案件本就是他们应该做的,麻烦你们再回去吧,如果再有差错,我亲自给你们解决,你们看咋样?”金朵和郑永富也不好再说什么,客气的说道:“好的,麻烦你们了。再见。” 第八十五章 再起风波(二) 郑永富开车拉着金朵再次返回徐伟民所在辖区派出所,一进屋,几名警察全都围了过来。睍莼璩晓客气的寒暄起来:“大哥脾气真大呀,我们那位同志已经受到批评了,还请大哥原谅。”郑永富连忙摆手:“算了,算了。我们就想求警察帮忙,制止徐伟民的违法行为,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想为难你们。”“好说,好说,我们马上出警。” 金朵向警察提供了徐伟民的手机号码和家庭住址,警察拨打了过去。只听见警察说了一句:“喂,你好,我是新华派出所民警,请到派出所来一下,我们需要你核实一些事情。什么?上班?你需要我们去你单位请你吗?那好吧,我们在这里等你。”撂下手机,警察说道:“你们放心吧,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果他不来,我们就去他单位。”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徐伟民才来到派出所,看见金朵,徐伟民的眼睛里有一丝复杂一闪而过。警察把他带到了另一间办公室询问,郑永富拽着金朵的手,使劲的握了一下,表示安慰,示意金朵不要紧张。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一名警察走了过来,说道:“刚才我们和他谈了,也劝导他了,他还是挺通情达理的,表示以后不打扰你们了。现在请你们把他恐吓你们的信息给删除好吗?”金朵一听,不禁一阵冷笑,警察同志,他不会轻易罢休的,只不过是跟你们说些好话,应付你们,你们还真信呀?删除信息不可能,万一他哪天真把我杀了,连证据都没了。”警察笑了:“哪能呢,人家态度挺好,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您还想怎么样呀?”金朵说道:“删除信息不可能,他以前已经写过保证书,保证不再***扰我,结果还是一而再的***扰恐吓。”这时候徐伟民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蓉说道:“朵儿,咱们毕竟好了那么久,何必认真呢,说真话,我还是挺喜欢你的,可惜咱们没缘分。唉,我还是要祝你幸福的。”金朵和郑永富气的是咬牙切齿,却又无话可说。遇到这种人该如何对待??? 郑永富怒视着徐伟民:“姓徐的,你再敢动我老婆,我会和你拼命。”说完恨恨的拽着金朵离开。就这样在公安局和派出所耗费了一小天,却毫无结果。两个人回到家里,郑永富默默地准备晚餐,金朵懒懒的躺在卧室,不知为什么,金朵突然感觉这种地方住够了,她想到了离开,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和郑永富安度余生。一想到这里,兴奋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声喊道:“老公,你快过来。”郑永富吓了一跳。急忙跑进卧室:“你咋啦?咋啦?”“老公,我刚才想过了,我们离开这里吧,去北戴河或者其他地方买个住宅,安安稳稳的过我们两个人的日子,咋样?”郑永富长喘了一口气:“老婆,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咋的了呢?这么大声。”呵呵呵,金朵看郑永富那紧张的样子,咯咯地笑了起来。 郑永富也笑了,说道:“好是好,可是哪那么容易呀,咱们的医药商店得兑出去,住宅楼也得卖掉,还有,得先出去选地方呀,很多事情呢。还有咱爸咱妈,都得带着呀。”金朵一见郑永富同意了,也高兴起来,说道:“恩,别急,咱们一步一步来,只要有打算就行。你劝劝咱爸咱妈,让他们跟咱一起住得了。”“你咋不劝?”郑永富反问。金朵笑嘻嘻的说道:“咱爸咱妈听你的嘛,谁让你这么讨人喜欢。哈哈哈---”郑永富宠溺的看着金朵:“好吧,我去劝劝,咱们一起住还热闹,可是我们就不能随时那个了。”金朵没反应过来,傻傻的又问了一句:“哪个?”郑永富凑了过来,暧昧的又说了一句:“就是那个嘛,嘿嘿嘿。”金朵一下子明白过来,伸手打了一下郑永富的脑袋:“切,瞅你那点出息。”金朵吸吸鼻子:“老公,什么味?”郑永富也吸了吸鼻子,立即站了起来:“我靠,锅糊了,我的带鱼。”说完,急急地跑进厨房轹。 金朵也随着走进厨房,在餐桌上摆上两个碗筷,坐在那里看着郑永富忙着盛菜。这种安静的小日子是金朵期望已久的,心里满满的益着幸福。郑永富把菜端了上来,说道:“唉,有点糊了,对付吃一口吧。”金朵用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恩,还挺好吃的。呵呵,别说,这点胡吧味还真挺好吃的。”郑永富说道:“吃完饭咱俩下棋,谁输谁刷碗。”金朵笑呵呵的说道:“行,不准耍赖。” 吃晚饭,两个人把碗筷一推,来到客厅茶几上摆上象棋。郑永富问道:“咱们三盘两胜咋样?”“不的,就一盘定输赢,谁输谁刷,刷完碗咱在来下一盘,赢擦地的。”“行。”两个人认真的厮杀起来,十分钟,金朵以马后炮赢了第一局。高兴得跳了起来。“哈哈哈,刷碗去吧。”郑永富无奈的起身来到厨房。金朵装模做样的气着郑永富:“好好干啊,一定要刷干净。恩,我会检查的。哈哈哈---”笑的她是手舞足蹈,洋洋自得。 几分钟刷完碗,郑永富不服气的赶紧摆上第二局。这一局郑永富认真了许多,可是还是在他没防备的情况下,车被金朵的马踹掉了,郑永富商量着:“缓一把,我没看见。”“不行。”金朵坚决拒绝。郑永富无奈的,又输了第二局。金朵乐得在沙发上直打滚:“擦地去吧。哈哈哈----”郑永富边擦地边沮丧的叹气:“我就不信这邪劲,还就赢不了你了?一会再来,刷卫生间的。”第三局摆上,金朵轻蔑的说道:“就你,下棋不是个,哈哈---”郑永富却耐心的步步为营,终于金朵太轻敌了,不小心被郑永富用了重炮,败下阵来。郑永富一个高蹦进了沙发:“哈哈哈哈---,你干活去吧,刷马桶去吧,哈哈哈---”金朵哭丧着脸,无奈的走进卫生间,刷起了马桶。郑永富一会儿就过来看看,装腔作势的说道:“好好干,擦干净点,我要视察的,恩,哈哈哈。一会儿我还要大便。哈哈哈---”郑永富是笑弯了腰糈。 金朵干活细致,卫生间擦了半个多小时。郑永富笑嘻嘻的问道:“老婆,还玩不玩了?”金朵躺在沙发里,感觉有点累:“不玩了,我还是想想,把药店兑出去吧。”金朵说完起身,进卫生间去洗澡去了。郑永富一见,也急忙跟了进去:“老婆,我也洗。呵呵,我帮你搓背。” 这时金朵的手机响了,金朵带着一身的水,*的围着浴巾,来到沙发前拿起手机:“喂,小玉呀,咋啦?”只听小玉急急地说道:“你进咱市里贴吧了吗?赶紧开电脑,你进去看看。”“哦,咋啦?”金朵还在追问。“你的照片挂在贴吧上,你快去看看。”“恩,好的。”说完挂断,放下手机直接打开电脑。 百度上搜出市贴吧,点击进去。只见一篇题为《金富缘医药商店老板娘的风流艳史》赫然出现在贴吧上。金朵一看,眼前一阵眩晕,自己稳了稳情绪,打开标题,自己的一张红色风衣照片很清晰地挂在上面,里面写的内容金朵简直不敢往下看。把头垂在电脑桌上,无力地趴在那里。郑永富这时也走了出来见金朵的样子便问道:“你怎么了?”说着走进电脑,抬眼望去,怒火瞬间燃烧了他的双目。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妈的,我找他去。” 金朵没抬头,却伸手拽住郑永富的胳膊。无力地说道:“我们真得离开这里,别惹他了,他是个疯子。”“不行,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郑永富把金朵揽进怀里,大手轻轻抚着金朵的头发轻声的安慰:“老婆,你有老公呢,不用怕他。”金朵微微点头,感觉心里很踏实。 第二天,郑永富开车拉着金朵再一次来到了徐伟民所在辖区派出所,进屋直接找到所长,讲诉了事情的经过。几名警察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昨天他说的多好呀,不会是他吧?”“是呀,咋说也是个教师,怎么这样呢?”所长也问道:“你们确定是徐伟民干的吗?咱得讲究证据呀,没证据不能瞎说。”郑永富说道:“除了他还有谁呀?我肯定是他干的。前年他就给别人贴过大字报。”一个警察笑着说道:“科技发展了,改用网络宣传了,呵呵。”所长还是坚持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咱得有证据,不然你抓他来,他也不承认呀。”金朵无奈的问道:“那咋办?上哪找证据去?”所长沉思了片刻,说道:“别急,我想办法,我还就不信,治不了他了。”说着吩咐属下:“去,把人给我叫来,我要亲自审问。” 第八十六章 再起风波(三) 警察领命去传唤徐伟民,金朵和郑永富默默地等着结果。睍莼璩晓将近一个小时,徐伟民来到派出所,一脸无辜的问道:“又怎么啦?昨天不是都解决完了吗?”郑永富气得起身对着徐伟民一拳挥了过去。徐伟民往后一躲,几个警察也一同上来劝阻:“干什么?这里是派出所,到这还敢动手。”徐伟民委屈的说道:“警察同志,你看见了吧,我一个教书的,哪敢惹他们呀?” 所长一脸的严肃,说道:“徐伟民,现在有人公开在网络诽谤侮辱金朵女士,她也已经报案,我现在问问你,这是不是你干的?”徐伟民忙着推脱:“不是,不是,我老徐不干这事。”所长一看他不承认,故意说道:“那好,我们就报刑侦科立案侦查了,追查发布这篇帖子的IP地址,如果查出是你干的,你会被判刑的。”徐伟民一脸的惊慌,低头不语。所长继续说道:“现在还在派出所调解阶段,如果立案,你们就是想和解也不可能了。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这事儿是不是你干的?”所长声音高亢严厉,迫得徐伟民不得不承认:“所长,你看看这事闹的,我一时气愤,想不开就做了糊涂事情,我错了。” 这个徐伟民也不过如此,一个小人而已。金朵气愤的暗想,不知道他还能想出什么幺蛾子!派出所的警察一听,真的是他干的,不觉都对他投去鄙夷的目光。所长气愤的说道:“这种小人手段你都使得出来。”转头对金朵和郑永富说道:“你们想怎么样?一个是通过法院起诉,我们给你提供证据。还有就是私了,让他赔偿你们一些精神损失。”金朵和郑永富对视一眼,几乎是同声说道:“我们起诉。” 徐伟民一听,立即走到金朵面前,扑通一声跪在那里:“金朵,我真的是一时糊涂,请你们原谅我。我心里是在乎你的,才不甘心你离开我,请再原谅我一次。”金朵嫌恶的把头扭向一边,郑永富急忙把金朵拉到身后。愤怒到:“你真是个垃圾。”转头咨询派出所所长:“所长,请问能想办法删除帖子吗?”所长回答道:“我们联系吧主,只有吧主能删除。”说着往公安局拨打手机,联系吧主去了。 徐伟民自己站起身子,不时地认错道歉,但在金朵眼里,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所长不一会儿走到金朵面前说道:“你们放心吧,我们已经联系到吧主,马上删除帖子。你看赔偿一事,让他拿多少合适?”金朵说道:“我花他的钱,我嫌脏。我不要了。”郑永富对徐伟民说道:“我最后再放过你一次,下一次,绝不会这么便宜你。”说完拉着金朵和所长及几位警察告别,离开了派出所轹。 中午,两个人在外面随便吃了一口饭,便来到报社刊登了药店出兑广告。两个人回到自己的家,金朵不无疑虑的问道:“老公,为什么我在哪都呆不下去呢?是不是我很坏呀?”郑永富看着自己的妻子,轻声安慰:“不是的,是你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说着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就说今天的事情吧,最少也要他一万块钱,你说不要了,我就没法吱声了,便宜那犊子了。”郑永富不太甘心的说着。 晚上两个人回到父母的家,郑永富提前去超市买了水果和牛奶,一并带去给父母。吃晚饭时,金朵和父母说道:“爸,妈,我俩打算把药店兑出去,不干了。”“为什么?不是挺赚钱的吗?”金妈妈问道。金朵继续说道:“妈,我俩干够了,想去南方找个好地方生活,这不是和你们商量一下,以后咱去南方,你们俩就和我们一起住好吧?”金妈妈为难的说道:“好是好,你爸爸我俩都单独住惯了,很想自己住的。再说现在你爸我俩都能动,能不牵扯你们就不牵扯你们。”郑永富连忙接道:“妈,什么牵扯不牵扯的,要是能伺候你们二老,那是我跟金朵的福气,你可不要拿我当外人,我不干。哈哈。以后你们二老就得跟我们住。我绑也把你们绑来。哈哈---”郑永富半开玩笑的说着。金朵也劝道:“妈,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孝顺你们的,就算走到天涯海角,我们也得带着你们。”金妈妈笑了:“就你这一个丫头,不跟着咋办呀?就得跟着。”金朵抬眼看看爸爸:“我爸怎么话语这么少?爸,你哪里不舒服吗?”金父摇摇头,继续低头吃饭。金朵皱眉:“爸,你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千万别自己挺着。”“恩,没事。”金父含糊的应着。 吃完饭,娘俩共同刷碗,郑永富搀扶着金父进了客厅,陪岳父大人说话去了。金父说道:“我年轻的时候,全国那都去过,你们要选地方就得问问我。”“好啊爸,那你说说你想去哪?我决定了,就去您想去的地方好不好?”“好啊,呵呵,我好好想想再告诉你。呵呵。”金父开心的笑着。笑得慈祥,笑得也像个孩子綦。 晚上离开父母家,驱车回到自己的家,早早的洗漱休息。凌晨四点,手机骤然响起。郑永富闭着眼睛接听:“喂,什么?”立即坐起身体:“好,我马上就到。”“老婆,快点起来,爸有病了。”金朵呆了呆,立即起床。手脚颤抖,急得衣服都穿不上了。眼泪不争气的花花淌了出来。郑永富边麻利的穿完衣服,又帮着金朵穿,安慰道:“你先别急,也许没那么重,咱妈已经拨120了。别急哦,不会有事的。”两个人迅速走出家门,开车直奔父母家,路上,接到妈妈的来电:“你们直接去医院,急救车已经把你爸爸接走了,我在救护车上。”郑永富急忙调转车头,箭一般的疾驶向第一人民医院。 来到急诊科,医生护士正在抢救,妈妈躲在一边手足无措的抹着眼泪,看见金朵和郑永富,急得‘哇’地一声哭开了。金朵急忙抱住母亲,流着眼泪安慰道:“别哭妈,会好的,别哭。我爸一定会好的。”医生护士急匆匆的脚步和心电仪的监护声,让整个医院的气氛特别紧张。郑永富找来几个要好的哥们,帮忙做CT核磁等一系列检查。最后医生把金朵和郑永富叫到办公室说道:“老人现在是大面积脑梗,二次发病,这次特别严重。”说着拿起核磁的片子举了起来:“你们看,这次梗塞的位置在脑干,这个位置特别不好。”金朵眼睛闭了一下,她心里怎么会不清楚脑干的重要性呢。无力地靠在郑永富身上,脑子里混沌一片。郑永福轻拍着金朵的后背,嘴里却和医生说道:“您该咋治就咋治,别担心钱,我们马上交住院费。用好药,用最好的药。” 父亲住进了重症监护室,金朵陪着妈妈。暗暗祈祷老天爷不要太残忍,再给父亲一次机会。郑永富问起了父亲的发病过程。金妈妈说道:“半夜听见他起夜,也没太在意,跟着就听见扑通一声,他摔在地上,我就急忙起来了,看见他他就不会说话了,就先拨打的120,才又通知的你们俩。”郑永富安慰着母亲:“哦,妈,你做得非常好,真的,就得先打120.这样抢救时间才能及时。忙活了一大早晨,天已经大亮。郑永富劝着母亲:“妈,我爸现在一半会儿也出不了院,重症监护室也不让家属进,你得注意身体,我开车送您回家躺一会吧。”金朵也说:“是呀,妈,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在这里守着就行,不能大家全都累垮了。”金妈妈就是不肯走,一直说着:“我不累,我不走,就在这儿守着。”郑永富没办法,只好到离医院最近的宾馆开了一间房,回头安排金朵母女进去休息。 而他,开车去了医药商店主店安排工作,随后又去了分店,安排完所有的事情又开车返回医院,看父亲病情稳定了,只是还没脱离危险期。才稍稍的放心。他去医院附近的超市买了很多水果,送到医生办公室和护士办公室,拜托她们好好照顾岳父。才筋疲力尽的来到宾馆开的房间,告诉金朵母女,父亲已经平稳了,让她们放心。躺在金朵身旁,忍不住呼呼的睡去。金朵看着郑永福的疲惫样,不禁感觉到一丝心疼,拿起被子,轻轻地盖在他身上。悄然起床,出去给妈妈和老公买饭去了。 走在街上,心情无比低落,缓缓来到一家小饭店,买了两个菜,一个炒菜,一个炖菜。一大碗和两小碗米饭,并告诉老板打包。坐在饭店的椅子上,脑子里不停地想着父亲的音容笑貌,心底暗暗给自己打气“我爸会好的!我爸会好的!一定会好的!”等了半个小时,菜才做好。拿了一次性筷子,金朵返回宾馆。看见郑永富还在睡,没忍心叫他,给郑永富留了一个炖菜,放在暖气上,自己就和母亲简单地先吃上了。 第八十七章 父亲幸免于难 父亲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一周,第八天终于转到普通病房,一家人总算松了一口气。睍莼璩晓但是父亲的肢体却不能动了,需要专人护理。现在急需雇佣一个保姆照顾病人。父亲清醒以后一直哭,见人就掉泪,对每个人都支支吾吾的说着,夸着郑永富,夸着女儿。并且一直说着拖累女儿的话。金朵一边给父亲按摩腿一边说道:“爸,只要有你这个人在,女儿就是幸福的,不管你什么样,只要我还有爸,有妈,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金朵的话是由衷的,有一种爱是无言的,也是严肃的。我们往往无法细诉,然而,它让你在以后的日子里越体会就越有味道,一生一世也忘不了,它就是那宽广无边的父母之爱!即使是丹青高手或文学泰斗,也难以刻画出父母对儿女那不屈的精神。即使是海纳百川,也难以包罗尽父母对儿女的关爱!一个人如果使他的父母伤心,无论他的地位是多么显赫,无论他是多么的有名,他都是一个卑劣的人。 父亲年岁大了,想完全恢复似乎是不可能,但只要有一条命还在,就比什么都强。金朵每天耐心的给父亲洗脚,擦身子,接屎端尿。而郑永富也一样孝敬着金朵的父亲,没有任何怨言。有时候金朵都在暗暗寻思,如果换做是郑永富的父母,自己能否做到这一点还很难说。但是看到郑永富的表现,金朵也一定会像他一样的。 家里就这么几口人,每天忙着往返医院药店转悠,很是疲惫。这日聘了一个护工,下午郑永富开车拉着金朵终于可以回家休息了。回到家,郑永富调好了洗澡水的温度,叮嘱金朵洗个澡睡一觉。金朵答应着,却赖在沙发上不肯动。郑永富知道金朵很累,也没怪她,主动过来帮她脱去衣服,拽着她进了卫生间。洗完澡,金朵穿上睡衣坐在梳妆台前准备吹干头发。对着镜子审视了一下自己,这一看不打紧,居然看见自己的头顶好多根白发,眼角也有了少许的鱼尾纹,不禁叹了一口气:“唉,老了!”喊来郑永富,叫他帮忙把白头发拔掉。郑永富笑呵呵的说道:“拔它干嘛?多疼呀,人到年纪了,就得有白头发。”嘴是这么说,还是耐心的帮她拔掉了几根明显的白发。又顺手拿起吹风机,给金朵吹了起来。不时地抬眼看着镜子里浴后的妻子,小脸红红的,娇艳欲滴,忍不住冲动,突然地扔掉吹风机,把金朵横抱了起来放在床上,自己压了上去,嘴里喃喃道:“老婆,多久没在一起了,想死我了。” 两个人真的很累很累了,几乎是同时睡了过去,一觉睡到天黑。金朵首先睁开眼睛,看着郑永富仍在身边沉沉的睡着,一丝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胸,紧贴着郑永富,安静的等待着他醒来。如果可以,她愿意和他永远的相爱,所谓的地老天荒也不过如此吧。张婉莹事件已经过去很久了,时间真的是治疗心灵伤口的良药。金朵已经彻底原谅了郑永富,一如既往的依赖他、爱他。金朵一个小小的扭动,终于惹醒了郑永富,睁开睡眼问道:“几点了?”“晚上七点多了。”金朵老实的回答。郑永富伸了个懒腰,一个翻身又压在金朵身上,不停地运动。金朵笑道:“我看你还是不---”累字还没说出口,嘴吧就被郑永富的张大嘴堵了个严实轹。 两个人起床在门口随便吃了点东西,匆匆来到医院,把金妈妈替换了下来。今晚由郑永富值班看护,先让他开车送母亲回家。父亲的精神状态似乎越来越好,也能正常说话,就是稍微有点含糊不清。只见他用那只好手拉着金朵说道:“朵儿呀,郑永富是个好人,你要学会包容他,心疼他。你们只有互敬互爱,这样你的后半生我才能放心。”金朵微笑着说道:“爸,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就这样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这天终于出院了,郑永富开车把家人都送回家去,并且雇了一个保姆,帮忙照顾父亲。这样,母亲才不会太累。母亲自己有自己的想法,他和金朵说道:“我没事的时候去过几家敬老院,都挺不错的。你爸爸现在我也伺候不动了,我想我和你爸去那里,我们工资都够用。在那里有吃有喝有人照顾,我还能看着你爸,随时在他身边。你们只要常去看看我们就行。”金朵一听,没太同意,说道:“妈,我现在把药店兑出去,我就有时间了。再说我和郑永富还想离开这里呢,暂时先这样,等有一定去处再说,好吗?现在有好几个想兑药店的主顾,只是再谈价位,再等等。”金妈妈没在坚持。 金朵和郑永富忙着出兑药店,张贴卖住宅楼,每天晚上两个人必然回父母家陪父母说话唠嗑,郑永富问父亲:“爸,你不是说你知道哪好吗?你说去哪,我和朵儿好去准备。”金爸爸笑呵呵的说道:“我走了大半个中国,最后还是觉得生我的地方好。”郑永富追问道:“爸,你出生在哪里呀?”“我出生在辽宁的安东。”“安东?我不知道哦。”金妈妈接道:“就是现在的丹东,你爸小时候那地方就叫安东。”郑永富一听说道:“哦,好吧,我和金朵去一趟。”回到家里,金朵悄声问道:“老公,你真的打算去丹东吗?”郑永富说道:“你没看见咱爸想回老家吗?这就叫落叶归根。咱们现在可能体会不到这种感觉,等到咱们上岁数了,也会留恋家乡的。”金朵沉思一会,觉得郑永富说得在理,毕竟爸爸想回老家,虽然对金朵来说,丹东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城市繇。 金朵突然有了一个古怪的想法,问道:“老公,假如我们都死了,你是希望和萌萌妈妈葬在一起还是希望和我葬在一起?”郑永富沉默了,没再说话。他这一沉默不要紧,聪明敏感的金朵一下子明白了郑永富的想法,他还是希望和萌萌母女在一起的!心里一阵心酸,特别的不是滋味。垂下眼帘,默然说道:“我能理解你,你能在有生之年陪在我身边,我已经很知足了。”郑永富也被金朵的话题勾起兴趣,问道:“你要是死了,打算和谁葬在一起?”金朵装作不在乎的说道:“我啊,我就写份遗嘱,火化后让我的女儿把我往江里一扬,灰飞烟灭。”郑永富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残忍,伸手揽住金朵:“对不起老婆,我还没想好。不是有意伤你的心的。”金朵微微笑了:“我没生气,我是想留下坟墓还得让子孙惦记,想着上坟呀烧纸什么的,再说再过几代,子孙谁还想着管理墓地呀?还不是荒芜?还不如洒在江里,周恩来总理都能想得开,我也能想得开。” 郑永富沉默了,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妻子的思想是异于常人的。她所说的话不无道理,自己将来和萌萌妈妈、萌萌团聚了,谁来照顾他们的坟墓?还不是荒芜后早晚夷为平地!金朵似乎猜到了郑永富的想法,安慰道:“放心吧啊,只要我活着,我会照看你们的墓地,呵呵,别难过啦。”郑永富抬眼问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呀?怎么知道我想什么?”“哈哈,你一撅腚,我就知道你能拉几个粪蛋。哈哈哈---”金朵打趣的回道。郑永富也笑道:“是吗,我这回让你撅腚,我要看看你能拉几个粪蛋。”说着身体向金朵欺了过来,作势要扑倒金朵。金朵‘呀’的一声,急忙跳窜到一边,哈哈大笑。 经过协商,两个医药商店以叁拾伍万元的价格兑了出去,住宅楼也卖了三十多万。两口子收拾收拾,把东西搬到了金朵父母那里。一切准备就绪,就真的打算去丹东看看,以了父亲的心愿。两个人在网络购买了三日以后的卧铺票,本来打算开车去的,可是金朵不会开车,担心郑永富一个人开车太累,就没同意。临走前给父母买了很多青菜水果,嘱咐保姆照顾好自己的父母,两个人也没带太多的包裹,简单的上了去往陌生城市丹东的火车。 丹东市地处辽宁省东南部,与朝鲜人民共和国隔江相望,与韩国一衣带水,是我国海岸线的北端起点,位于东北亚的中心地带,是东北亚经济圈与环渤海、黄海经济圈的重要交汇点,是一个以工业、商贸、物流、旅游为主体的沿江、沿海、沿边城市,是国家级边境合作区,拥有港口、铁路、公路、管道、机场5种类型10处口岸,是我国对朝贸易最大的口岸城市。 郑永富和金朵来到这个美丽的城市,根本也找不到父亲儿时记忆的地方,就在市中心找了个宾馆住了下来,主要看看这里的楼市,医疗条件,和地理气候。郑永富有郑永富的想法,借着这次机会,也带着金朵好好玩一玩,这段时间他们夫妻真的是太累了。难得放松心情,一定要陪好老婆,让她开心。 第八十八章 复仇(一) 再说徐伟民回去以后,想着自己在派出所受的侮辱,真的是不甘心。睍莼璩晓一头栽倒在床上,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里暗暗发誓:“郑永富、金朵,不报此仇,誓不罢休。” 徐伟民为人小气,家里的兄弟姐妹都和他处不来,在单位同事关系也不算好。但他职称较高,当地政府也有个地方土政策,就是教龄满二十八周年,年纪满五十周岁就可以假退。就是政府正常给开工资,人不用去上班了。徐伟民也步入了这个行列,假退,不用上班了。整天无事可做,又没有什么朋友,每天陷在自己的仇恨里无法自拔。自己的房子在他算计又算计的情况下,已经简单的装修了,铺了地砖,刮了大白,打了壁柜。总体还可以,只是金朵走了,他不甘心。 和金朵处了将近一年,平时金朵乖巧,善解人意,可以说是他这辈子最中意的女人。他后悔自己没留住她,不该打她骂她,可是也恨金朵不顾自己的感受,接触其他男人,他嫉妒和金朵接触的任何人,甚至包括张小玉和刘晴。金朵抛弃了他,不要他了,这对他来说是最大的侮辱,虽然这事情已经过去两三年了,金朵和郑永富已经结婚了这么久,但他依然是念念不忘,他咽不下去这口恶气。几次报复都没得逞,更加激怒他那颗狭隘自私的心。 每天吃完早饭,兜里揣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幽灵般的走在大街上,不自觉地走在金富缘医药商店的主店和分店的周围。他并不知道金朵夫妻已经把药店兑出去了,医药商店没换牌匾,所以他每天在门口转悠,一直也没看见郑永富和金朵出入,但他就是不甘心,依然坚持着在此转悠,伺机报复。 一日中午,看见药店人比较少,犹豫片刻,推门走进医药商店,营业员忙热情的接待:“先生,请问买什么药?”徐伟民四周打量一下,答非所问:“这里还挺宽敞。”营业员继续问道:“先生,请问您买什么药呀?”“哦,那个,我血压高,心脏不是很舒服,你看我吃点什么药?”营业员一听,忙说道:“先生,您请这边来,这里有很多种降压药,疏通血管药,营养心肌的药,您看看,现在降压药要数拜新同卖的比较好,您试试拜新同。”徐伟民装模作样的拿起药左看右看,问道:“能便宜点吗?”营业员微笑着说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这的药品都是最低价。”徐伟民故意说道:“那个,我和你们老板老板娘都是朋友,这不是怕他们不要钱,才背着他们来买药的。”几名营业员对视了一眼,暗想,背着老板来买药还讲价,真是的,这种人。徐伟民继续说道:“我不会骗你们的,你们老板叫郑永富,老板娘金朵都是我的朋友。怎么,现在他们不在吗?”营业员依然微笑着:“先生,这里的老板姓柯,郑老板早都不干了。”徐伟民这回真的很吃惊,问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呢?什么时候的事情呀?”“先生,郑老板已经走了半个多月了。您还买药吗?”“哦,那就先不买了,再见。”说完转身离开药店。心里暗暗想着,亏了进屋问问,不然自己还在这里傻傻的转悠呢轹。 下午,徐伟民又窜到金朵父母的家,在外面徘徊片刻,伸手按响了门铃,金妈妈想也没想打开门一看是他,金妈妈以前曾经见过徐伟民一面,没曾想他能来这里,不禁纳闷,问道:“你怎么来了,有事情吗?”徐伟民微笑着推开门:“大姨呀,我好久没来看您,您身体还好吧?”金妈妈平时就善良,看见徐伟民笑呵呵的,也不好给人家脸色看,也就客气的说道:“我身体挺好的,你有什么事情吗?我女儿和女婿都不在家,家里就我和你大叔。有事你就直接说吧。”徐伟民心里嘀咕,他们俩没在家正好,他还真怕金朵和郑永富在家。马上收了笑脸,严肃的说道:“你看这巧不巧,怎么还没在呢?那我就跟您老唠唠吧。”说着换了拖鞋,进屋也没用让,自己坐在沙发上。假装四周打量一番:“大姨,这屋装的还行哈?你们没来的时候我还来过这里,你看看,一晃好几年过去了。”金妈妈并不知道徐伟民对金朵所做的一切,所以也没想太多。而徐伟民也看出自己不太受欢迎,但厚脸皮的功夫还是一流的,继续说道:“大姨,我这次来是想看看金朵幸福不幸福,她虽然没跟我,但我还是喜欢她的,只是她,唉,她生活作风太随便了,什么人都接触,实在太不像话了。” 金朵妈妈一听,心里特别的不高兴,反击道:“她不好她自己带着,还好你们没成,以免辱没了你的名声。”徐伟民一看效果不错,继续说道:“唉,我也不愿意和她黄,也尽力挽救了,为了这事我差点把她打死,她没敢跟您说吧?”金妈妈吃惊的问道:“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徐伟民不急不缓的说道:“唉,这金朵可能也是嫌自己丢人,不敢和别人说,我把她肋骨都打骨折了,住了二十来天院呢,就是因为她搞-破-鞋-。”金妈妈越听就越气,颤抖着说道:“你---给我滚出去,滚--。”徐伟民还在笑,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继续说道:“大姨,你有这样的女儿也不用这么生气,她住院我给她花了近两万元钱呢,到现在她也没还我,您看,我们也黄了这么长时间了,要不您替她还上。”金妈妈被气得说不上话,只觉得空气不够用,心脏开始隐隐的疼痛,她用右手捂住胸口,左手扶着沙发扶手,坚持着说道:“你马上滚出去。”金爸爸坐在轮椅上,也支支吾吾的用那只好手比划着:“滚--,滚—。” 徐伟民仰头哈哈大笑,他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继续残忍的说道:“你们知道吗?反正金朵也是破-鞋-,和我处这一年我也没把她当人看,在我眼里她和小姐没区别,哈哈,打小姐还需要钱呢,金朵不用,我想怎么祸害她就怎么祸害她,如果再给我点时间,她女儿也跑不了,哈哈哈哈---。”他越说越不像话,金妈妈胸口越来越疼,急忙挣扎着去找速效救心丸。就在这紧急时刻,保姆来上班了,保姆自己有钥匙,打开屋门,见金妈妈满头大汗,脸色苍白,颤颤巍巍的找药,忙扔下背包,帮忙找到药品。帮着金妈妈服下。金爸爸还在支支吾吾的嚷着,保姆丽杰回头看着徐伟民问道:“你是谁,没什么事情请你出去吧。不然我报警。”徐伟民一看在待下去万一这个后来的女人真的报警,自己也没好果子吃,阴笑着说道:“好,好,我走就是,哈哈哈哈---。”伴随着笑声越来越远,丽杰赶紧让金妈妈靠在沙发上,问道:“大娘,这个人是谁呀?他干什么来了,怎么把你气成这样呀?”金妈妈光顾着喘气和掉眼泪,没急着回答。一想到自己的女儿丢掉工作跟他出来差点被他打死,金妈妈真是不寒而栗纛。 丽杰忙劝道:“大娘,你不用跟这种人生气,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以后谁敲门你从门镜往外看看,不认识不熟悉的不要开门。”看着金妈妈还在哭泣,接着又说道:“大娘,你没事吧,不行我跟你上医院把。”金妈妈只觉得胸口还在疼痛,并且头痛欲裂,自己知道血压又高了,只好点点头。保姆丽杰拨打了120.嘱咐金爸爸在家好好呆着,别乱动东西,把水倒好放在金爸爸床头。120来的时候,丽杰就陪着金妈妈去了医院。 经过检查,高血压,心肌梗塞,急需住院。丽杰帮着金妈妈办完住院手续,急忙又拨通了金朵的手机。这是金朵到丹东的第二天下午四点二十分。她正和郑永富逛着商场。金朵一看是保姆的手机号码赶忙接听。只听对方急急地说道:“喂,金朵姐,你们快回来吧,金大娘住院了,很危险。”金朵一听如晴天霹雳,立刻乱了阵脚,呆愣在那里。郑永富忙接过手机,继续问着情况:“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哦,哦,好,辛苦你了,我们立即往回返。好,再见。”转身拽过金朵:“老婆,别急,咱马上回去。”两个人立即回到宾馆退房,来到火车站,买了最近时间的火车票,在候车室候车。郑永富握着金朵冰凉的小手,不禁加了力气,安慰着金朵:“老婆,咱妈吉人天相,没事的。一切有我呢,别上火哦。”金朵无奈的点头,闭上眼睛把头靠在郑永福肩膀上,心中默默祈祷母亲平安。这次因为着急,没买到卧铺,硬座车厢里人比较多,人声嘈杂。两个人心事重重,互相依靠着度过难耐的旅途时间,终于到了终点站,拖着疲惫的身体,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第八十九章 复仇 (二) 见到母亲时,金妈妈已经平稳了,金妈妈看见金朵,拽着金朵的手就哭开了:“朵儿呀,徐伟民说他差点把你打死,啥时候的事呀?你怎么不和妈妈说呀?”金朵赶紧安慰母亲:“嗨,都好几年的事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没事哦。睍莼璩晓妈,你看见徐伟民啦?”保姆丽杰说道:“那天下午我刚到大娘家,就看见一个男的在家坐着,说话贼***气人,硬是把大娘气犯病了。”金朵一听,小心脏立刻通通乱跳,气红了一张脸。郑永富更是气得咬牙切齿,片刻,转身不声不响的走了出去。 金朵也没在意,忙着和母亲说话,嘱咐保姆丽杰回家看看父亲,再说这郑永富在外面找了一根一米多长的棍子,怒气冲冲的找到徐伟民的住宅,上楼,咣咣砸门。徐伟民并没在家,他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昨天刚刚联系了一个给补习班任教的工作,去面试去了。郑永富没有砸开门,却惹来徐伟民的邻居探出头来,看见郑永富那暴怒的样子,又缩了回去。赶紧给徐伟民打电-话:“喂,徐老师吗?你家有个人拿着棒子砸门呢,你先别回来,躲一躲。”这个邻居虽然不喜欢徐伟民,但也不希望自家门口发生流血事件。 徐伟民就真的没敢回家,他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是郑永富,面试完工作就在外面逛了一个多小时,又给邻居打电-话,问那个人走没走,确定郑永富离开了,他才小心翼翼的往家走去。越往自家小区走就越是感觉心慌,东张西望的四处张望。有时候人的感觉是很灵敏的,就在回头张望的时候,旁边的胡同里突然地窜出了手拿棍子的郑永富,没头没脸的朝着徐伟民打了过去,这一闷棍打在徐伟民的左肩膀上,还没等徐伟民反应过来,第二棍子又跟了上来。徐伟民一看不好,顾不得疼痛,撒丫子没命的向后跑去。郑永富追了一会儿没追上,恨恨的停了下来,嘴里还在骂着:“畜生,烂人,打死你,*的。”无奈的棍子一撇,气囊囊的回到医院。 再说徐伟民没命的跑了一会儿,毕竟是五十岁的人了,直累的他是气喘吁吁,心脏猛烈的跳动,似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嗓子干得要命。扶住墙,不停地干呕了一会儿。慢慢平息了气血,大口的喘着气。这时感到左肩膀上一阵剧痛,左侧胳膊也疼得要命。他都没敢去人民医院,而是选择了较远一点儿的中医院。到那一拍X片子,显示左侧锁骨裂了一道纹,骨折了,上臂淤青。忍着疼痛,在医院接受治疗,心里这个气呀,暗暗恶狠狠地想着,郑永富,夺妻之仇我还没报,今天又遭毒打,我非弄死你不可。没有通知任何人,自己偷偷的在医院接受治疗,而刚刚找到的工作也去不上了,心里这个憋屈。 郑永富回到医院,顺路还给金朵母女买了午饭,进屋有点儿八婆似的和丈母娘吹嘘上了:“妈,你别上火,我给你报仇了,刚才把那个畜生一顿揍。打得他没命的跑了。”“啊?”母女俩立时瞪大眼珠子。金朵忙问道:“你出去干仗啦?”郑永富继续得意的说道:“他***就是个小人,早都欠揍。早都该教训他一顿。不过你放心,我没打他脑袋,我知道打死人犯法。你就是心太善良,才让他得寸进尺。”金朵心中一阵不安,她知道这个徐伟民不会善罢甘休的,因为他是小人,他会无时无刻的惦记着整人。现在挨了打,徐伟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无奈的摇摇头,麻烦肯定要来了。不禁轻声埋怨:“你咋这么冲动呀,唉!”郑永富低声笑了:“我早都想冲动一回,你总不让。哈哈。真爽。轹”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半个月了,似乎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徐伟民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而这样反而使金朵更加不安。而金妈妈也出院了。郑永富在家附近的饭店给岳母大人接风,把坐轮椅的父亲也背了出来。一家四口人加上保姆夫妻和他们的孩子,金朵一家还是非常感激保姆的尽心尽力,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把金爸爸,金妈妈也当成了自己的父母,她们夫妻是非常善良的人。金朵和郑永富不在其间,丽杰在医院照顾金妈妈,把自己的老公也叫上在金朵家照顾金爸爸。而金朵夫妻要给他们加工资,他们死活也不肯要。着实让金朵一家人感动。 席间,金朵先给父母每人倒了一杯果酒,给保姆丽杰和她的丈夫倒满白酒,给他们十二岁的儿子倒上饮料,然后给老公和自己也满上白酒。举起酒杯深深地给丽杰夫妻鞠了一躬。丽杰和她的丈夫赶紧站了起来说道:“金朵姐,你怎么这么见外呀,照顾老人不是应该的吗,您快别这样,我们担当不起的。”金朵眼里有点潮湿,缓缓说道:“照顾我的爸爸妈妈,这事本应该是我的责任,可是却要你们来照顾,这次如果不是你们夫妻,后果不堪设想。我心里怎能不感谢你们呢,谢谢,谢谢!”丽杰忙说道:“嗨,金朵姐,你快坐下说话,你再这样,我都吃不下去了。”郑永富也说道:“老婆,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兄弟一家今天都坐在这儿了,咱俩以后就拿他们当一家人处。咱不见外了,以后看咱的行动。”丽杰的丈夫一看就是老实憨厚的人,举起酒杯居然有点脸红:“金朵姐,姐夫,大爷大娘,我们俩没文化,不会说话,但是我家丽杰在你家工作,回家就夸你们一家对她好,今天我们做这点事真不算啥,唉,我先干了。”说完一杯酒直接全都喝掉了。金朵和郑永富傻傻的看呆了,郑永富实在没办法,瞪着眼珠子也只好干掉了一杯白酒,紧皱着眉头,痛苦的忍受剧烈的酒精刺激。金朵忍不住窃笑,赶紧给老公夹菜:“快吃点,哈哈,还真没看出来,妹夫这么有酒量。”站起身来又给丽杰的丈夫满上。丽杰也对丈夫说道:“嗨,看你,慢点喝呀。”两口子不好意思的笑了,金朵夫妻也笑了,金爸爸,金妈妈也呵呵的笑了起来。 酒过三巡,两家人开开心心的吃饱喝足,金朵结完账,从饭店走了出来。丽杰的丈夫有点喝多了,走路有点摇晃,丽杰搀扶着老公,领着儿子打了出租车。因为离家近并且要喝酒,所以郑永富没敢开车,郑永富也有点闪脚,但还是坚持着背着老父亲回家,看他那有点摇晃着的身子,着实让金朵母女很是担心。金朵嚷着:“你行吗?别把咱爸给摔着了。”郑永富磨磨叨叨的说着:“没事的老婆,我是谁呀?我是你老公,放心吧啊。爸,我背您回家。”使劲的背起岳父,朝着家的方向走去麴。 随着他们的身影渐远,阴暗的角落里幽灵般的闪出一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徐伟民。这个人平时就阴奉阳违,当面一套背后又一套,整天活在自己设计的一个又一个圈套里。只见他站在路旁,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逐渐消失的四口人,眼里闪着恶狠狠的光芒,使人见了不寒而栗。而他双臂环抱着的怀里,却紧紧地攥着一把长长的匕首。嘴角挂着狰狞的邪笑,似幽灵、似鬼魅,宛若邪魔再世,撒旦重生。 郑永富背着岳父大人,吃力的爬上三楼,金朵忙打开门,郑永富把岳父轻轻放在床上,夸张的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中间,金妈妈心疼地看着郑永福说道:“唉,你爸平时可能吃了,这么胖的人,难为永富了。”金朵忙笑着拽郑永富:“你快起来,去洗洗上床,听话。”郑永富撒娇的说道:“老婆,你拽我起来,不然我就睡这里了。”金朵赶紧去拽郑永富,郑永富借着劲,懒洋洋的起来进了卫生间。金朵忙着准备热水,给父亲擦脸,洗脚。 忙活一个多小时,金朵回到卧室,见郑永富好似睡了,蹑手蹑脚的悄声上床,躺在郑永富身边准备睡觉。谁曾想郑永富一个翻身压在金朵身上,压低嗓门悄声说道:“老婆,在咱妈家你就别喊了,咱爸咱妈能听见。”诡笑着欺负起自己的老婆。金朵假装怒视着郑永富,一张嘴咬在郑永富的肩膀上,却舍不得使劲。郑永富借着微弱的月光,低头看着自己心爱的娇柔的妻子,忍不住冲动,狂热的带着妻子,共同步入巅峰。 许久,郑永富劳累的紧拥着金朵昏昏欲睡,金朵喃喃的,口中念念有词:“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郑永富也嘟囔一句:“你说什么?我不懂,睡觉吧。”金朵微笑,渐渐的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第九十章 复仇(三) 徐伟民的锁骨骨折恢复了将近两个多月才活动自如,而这期间,郑永富和金朵却张罗着卖车,打算举家迁往丹东。睍莼璩晓由于丹东的楼还没来得及买,母亲的楼也就没打算卖,打算先放着,把钥匙放在了保姆丽杰的手里让她暂时帮着照看。两口子打算直接把父母带走,以免再出什么意外。 这天终于把车卖掉了,但是没卖上价,只卖了六万五千元。虽然自己只开了一年半,但终究是变成了二手车。郑永富恋恋不舍得把车钥匙交给新车主,陪人家办理过户手续,很是忙碌。 这天徐伟民来到工商银行给儿子打款,碰到了金朵的那个在银行上班的男同学,主动热情的打招呼:“你好,还认识我吗?”“那个男同学也蛮热情的,虽然知道金朵和他没成,但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你好,咋能不认识呢,看您说的。”说着急忙和徐伟民握了握手。接着又问道:“你看,你和我同学也没成,挺遗憾的,怎么样,又成家没?”“唉!可不是遗憾呗,我其实真挺喜欢金朵的,可惜她嫌弃我穷,不能跟我过这种节俭的日子。”徐伟民是唉声叹气的解释。这个男同学说道:“你可能误会了,金朵可不是这样的人,她就是心太软,要是被人忽悠了还差不多,呵呵。”徐伟民一看这位男同学挺向着金朵说话,也没太辩论,只是叹道:“唉,就是没缘分。”那位同学也附和着:“是呀,这不金朵家要走了,我们几个同学定在后天请她们夫妻吃顿饭,算是送行了。”“哦,打算搬走啦?”徐伟民真的是吃惊了,这要是搬走了,上哪去找她们呀?要是听不见消息,她们全都搬走了,他这个仇永远也报不成了。还好现在知道了,我一定不会便宜了你们。徐伟民狠狠的想着。 回到家里,徐伟民没吃饭,躺在床上想象着各种报仇的方式,直接拿刀捅他,自己也会进监狱判死刑,其他方式又不解决什么问题。左思右想,想不出个主意。直到天黑了下来,自己独自买了一瓶酒,难得的去买了十五元钱的熟食,自斟自饮了起来。一会的功夫,就觉得头晕晕的,打开电视正播着地方台的新闻,一伙蒙面歹徒抢劫珠宝店。徐伟民脑袋灵光一闪,为什么我不能蒙面呢,我蒙面杀了郑永富或者金朵,然后就跑回家,把头套烧掉,死不承认,他们能把我咋地? 这个徐伟民也不知道是奸是傻,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就拿他开始给张小玉和刘晴贴大字报,自认为无人知晓,可是大家连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他。还有在贴吧诽谤金朵,开始以为谁都不知道是他干的,可是大家还是一下子就想到了他。这会儿也一样,他又犯了一个同样的错误,他以为蒙面就没人知道是他了。这种人是可悲还是可恨??轹? 自己喝了将近一瓶的廉价白酒,既没关电视,也没刷碗,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他梦到自己拿着一把杀猪刀,没命的在郑永富身上一刀一刀的猛捅。边捅边哈哈狂笑,金朵恐惧的看着徐伟民,跪地求饶。“哈哈哈,哈哈哈,”徐伟民狂笑着举刀向金朵砍去,金朵的脸立即被红色的血迹分成两半,瞪着空洞的大眼睛,直直的向徐伟民飘了过来,徐伟民一阵恐惧:“啊!!!”立即坐了起来,惊出一身冷汗,心脏还在狂跳。原来是一场噩梦。电视里正播放着午夜剧场,上演着一部恐怖电影,不时传出跌宕起伏的恐怖音乐。徐伟民双手捂住胸口,深深地喘气,眼神逐渐由恐惧变得阴森。 第二天,郑永富上街,走到比较偏远的超市买了一双女人的黑色丝袜,又跑到自由市场,买了一把足有十寸长的尖刀。匆匆返回自己的家,关上房门刷刷的磨起刀来。听着自己的磨刀声,徐伟民仿佛那报仇的快感就在自己的身体里跳跃不停,此时的他,已被复仇的***冲昏了头脑,不再想着自己的高工资,不再想着自己是副高职称,一心存在着侥幸的心里,杀了郑永富和金朵,而没人知道。傍晚时分,独自走出家门,幽灵般的来到金朵母亲家周围转悠了好久,好久---- 秋天的风,阵阵的凉。徐伟民裹紧黑色的夹克衫,而夹克衫里面的腋下,夹着那把磨得及其锋利的尖刀。眼睛不时地扫向金朵母亲家那个单元,三楼亮着灯的地方。不知道郑永富和金朵在没在家,如果在家,他一个人很难对付他们一家四口,要是没在家,杀了老人就走,有着不切实际的想法,万一郑永富在家,他准备转身就走,暂时不下手。想着想着,走进二单元,楼道的门就好像等他一样,没锁。他轻易地上了三楼,轻轻地敲了几下门。有了上次的经验,金妈妈从门镜里向外张望,而徐伟民也想到了这点,用手捂着门镜,金妈妈看了半天都是黑的,不禁心跳。回身给金朵打电-话:“喂,朵儿,你们啥时候回来,咱家有人敲门,还把门镜堵住了,想可能是徐伟民。”“啊?妈,你千万别开门,我们这就回去。”金朵撂下手机就和郑永富说了:“老公,咱妈说徐伟民又去咱家了,咱妈没给开门,咱赶紧回去。”今天也是郑永富的几个好朋友听说他们要走,请他们吃饭。这饭也吃得差不多了,郑永富的几个朋友都喝得差不多了,一听这话,都嚷着过来看看趑。 徐伟民敲了一会,屋里的灯反而关掉了,郑永富无奈的下楼,继续转悠。不多时,过来一辆黑色的轿车,金朵和郑永富从里面下来,还下来两个男人,一同进了家门。徐伟民一看,暗暗叫苦,自己的行动计划今天必然失败。外面现在很冷,而徐伟民也在外面转悠大半天了,冻得直哆嗦,一看金朵家一大帮人,不得已转身离去,回家暖和去了。 金朵拿钥匙开了门,看见屋里漆黑,知道是母亲害怕了,伸手打开灯。叫了一声:“妈,我回来了。”金妈妈这才从卧室里走出来,苍白着一张脸说道:“徐伟民怎么像精神病呀,他用手堵着门镜,还不停地敲门,吓死我了。”金朵急忙安慰着母亲:“妈,别怕,我们后天就走了,你别给他开门,白天也不要出去。别理会那个精神病,别怕哦。”郑永富借着酒劲,转头对金朵说道:“老婆,你在家等着,我收拾他去。”转头对那两个哥们说道:“走,哥们,跟我去。我倒要问问他想干啥?”金朵赶紧拽住老公的手臂说道:“老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马上就要走了,别惹麻烦了,把他打坏了咱就走不成了。”金妈妈也劝道:“朵儿说得对,咱别惹麻烦了,反正就要走了,到时候他想找也找不到咱们。永富,还是别去了。你们进来喝点水,唠会磕吧。” 就这样,郑永富被老婆和丈母娘拽了进来,请进两个朋友在客厅又唠了会嗑。郑永富朋友见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辞。金朵夫妻送走朋友,关上房门又反锁了一道。金朵叹了口气:“唉!明晚同学们还要请吃饭,真不想去,都是徐伟民给闹的,整得是心惊胆战。”郑永富安慰着金朵:“没事的老婆,同学请客得去呀,再见面不定哪年呢,不去多不好。后天咱就走了,徐伟民就是想闹咱他也闹不成喽,哈哈。”金朵想想也是,便去和老公一起洗漱。 晚上躺在郑永富的怀里,轻声叹息:“老公,如果徐伟民不这么闹,我还真挺喜欢这个城市,咱的好朋友都在这里,现在让他闹得,整得咱们像是要逃亡一样。”郑永富半开玩笑的说道:“哈哈,你要是喜欢这里呢,等徐伟民死了咱再回来,哈哈哈。”金朵一听郑永富这么说,不禁也轻笑了起来。抬起手臂轻轻抚上丈夫的脸颊,柔声说道:“老公,你好可爱,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郑永富也说道:“不会的,咱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下辈子我还娶你。对了老婆,我想好了,我想死后把骨灰和你的参在一起,我和你一起洒在江里,你撒在哪儿我就跟着洒在哪儿,这样咱俩就永远也分不开了,就算是灰飞烟灭我也要和你一起灰飞烟灭。” 金朵没吱声,眼泪却顺着脸颊流到了郑永富的胳膊上,她是真的感动了,颤抖着嘴唇吻着郑永富的腋下。郑永富也感觉到了她的泪,用手指轻轻擦掉金朵的泪,深情地把手臂圈紧,埋头深深地吻着妻子的唇,他的吻热烈而持久,狂热得让金朵喘不过气来。良久,终于松开了她的唇,低头寻找她另外的美好。金朵大口吸着空气,在郑永富听来,却是一声声的娇喘,惹得郑永富是欲火焚身,不管不顾的沉沦下去。 第九十一章 红楼一曲绝千秋 第二天,一家人基本没出去,而徐伟民居然起了一个大早在金朵家周围转悠,他在找时机报仇,不管金朵一家谁落单出来,他都将毫不留情的出手。睍莼璩晓傍晚时分,郑永富和金朵终于出来了,两个人刚出楼道,不巧一辆出租车正好停在门口,下来一个妇人,金朵和郑永富直接上车飞驰而去。徐伟民狠狠的一跺脚,无奈的走出小区,他也饿了,找个小吃的地摊,对付着填饱肚子。 郑永富和金朵打车来到一家火锅城,同学们已经陆陆续续的到来,互相握手寒暄。今天是同学们AA制,共同掏钱请金朵夫妇,大家高兴,都没少喝。酒过三巡,那个银行的男同学把脸凑到金朵面前故意神秘的低声说道:“你知道吗,前天我看见你以前处的那个男人了。还问你了呢,我看他对你好像没死心。”说完嘻嘻笑了。金朵想起这两天总被徐伟民打扰,原来根源在这里,不禁问道:“你跟他说我们要走了?”“恩,说了。我说你们要走了,准备邀请你们吃饭。”金朵哀叹一声:“唉!罪魁祸首是你。”转头和老公说了原委,郑永富笑着说道:“没事的,咱明天就走了,不用理他。” 金朵她们吃完饭,又被拽去唱歌,在歌厅,金朵由于喝了不少酒,一直歪坐在沙发里听着其他人唱。郑永富今晚比较兴奋,左一首右一首没少唱。有很多歌曲金朵都没听他唱过,而他却依然很熟练很动听的唱着,不时引来阵阵的掌声。郑永富吸引金朵的是他唱了一首红楼梦,金朵爱听,他居然唱了两便。 红楼梦,梦红楼,红楼一曲绝千秋。几多儿女情长,几多爱怜悲愁,几多金玉铺锦绣。 红楼梦,梦红楼,红楼一梦千古忧。几多假语妙出,几多真情表露,几多欢歌写风流轹。 猛醒来却是一场梦,茫茫一片见沙丘。千里长蓬曲终人散尽,留下那红楼一曲唱不休。 红楼梦,梦红楼,红楼一梦千古忧。几多假语妙出,几多真情表露,几多欢歌写风流。 猛醒来却是一场梦,转眼花残情已空。千里长蓬曲终人散尽,留下那红楼一曲唱不休酡。 金朵暗暗拿起手机,把老公唱的这首《红楼梦》的歌从头到尾录了下来,美滋滋的想拿回家放给父母听。张小玉和刘晴都没少唱,小玉还和金朵说道:“金朵,看到你现在这么幸福真的为你高兴,以后常回来看看我们。”一说要走,金朵对这两个闺蜜玩伴还真是舍不得,梗咽着说道:“我会回来看你们的,等我在那面稳定了邀请你们去那边玩。”唱到晚上十点半了,郑永富说道:“不早了,咱都回去吧,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谢谢大家了。”同学们也都符合,从歌厅走了出来。男同学陈龙开车来到金朵面前说道:“我送你俩回去,上车吧。”车上挤了张小玉和刘晴。这位男同学陈龙先绕道送两位女同学回家,才开车送金朵和郑永富。 车子缓缓开到金朵家小区,稳稳停在自家单元门口,下了车回头向男同学挥手告别。然而就在此时,一条黑影从一楼阳台旁边的阴暗处窜了出来,那人手里的尖刀在室内映出的灯光照射下,显得寒光四射,笔直的向着郑永富的腹部刺了过来。金朵想都没想,赶忙用身体护住郑永富。男人在应急方面的反应似乎永远要比女人快一些。就在那尖刀快要刺到金朵的胸腔时,郑永富猛地一把将金朵往旁边一带,金朵一个站立不稳倒向台阶,腿硌在台阶上,她顾不得疼痛回头正看见那把锋利的寒光四射的尖刀,完全嵌在郑永富的上腹部,不禁凄厉地大喊一声:“老公—”不顾一切的往起爬。只见那人猛力拔出尖刀,带出一道残酷的红色喷泉,调转方向欲要刺向金朵,郑永富拼尽最后的力气,整个身体扑向金朵,郑永富的体重不轻,足足有一百八十多斤的体重,结结实实的砸在金朵身上,把金朵完完全全护在身底下,而那把尖刀再次的刺在郑永富的脊背上。那个男同学一看急忙下车,大喊:“住手。”那个人扭头就跑,陈龙刚要上车去追,金朵忙哭喊道:“陈龙,快救人呀。”陈龙赶紧回来用力拉了一下郑永富,然而,人在没有自主力气的情况下别人是拉不动的,紧忙大声的喊人来帮忙。 金朵趴在郑永富的身底下,后背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沓湿了自己的后背,拼尽力气在陈龙的帮助下把郑永福的身体翻了过来,在灯光的映衬下,只见郑永富脸色惨白,口唇也失去了颜色。金朵慌忙的用手去捂住郑永富的刀口,却不起任何作用,金朵脑子里闪着各种急救措施,脱下外衣紧紧地缠在郑永富的伤处,然而,瞬间血就浸了出来。金朵急的大哭起来,抱住郑永富的头边哭边喊着:“老公,坚持住,你一定要坚持住。”郑永富蠕动着嘴唇,对着金朵说道:“老婆,我会为你拼命的。”在大家的帮助下,把郑永福抬到车上,飞也似的开往医院急诊科。在车上,郑永富倒在金朵的怀里,嘴里不停的说着:“朵儿,朵儿,朵儿---,我还没过够呢!朵儿---” 到了医院,金朵和陈龙及帮忙的邻居都大声的喊着:“大夫,救命呀大夫。”急诊大夫和护士迅速给郑永富开通静脉通路,大量的盐水灌入郑永富的躯体,然而郑永富还是渐渐地失去了意识。胸腔按压,电击等各种抢救措施全都用上了。不好的预感直袭上金朵的心头,呆呆傻傻的呆坐在地上不能思想。 陈龙打电-话,用颤抖的声音通知了刚刚在一起聚会的同学,一会的功夫,张小玉和刘晴及一帮同学赶到医院,一看见金朵,只见她浑身像是从红色染缸里打捞上来一样,痴傻的坐在地上。几个同学强行从地上拖起金朵,放在走廊边上的椅子里。所有的人都感觉既吃惊又无奈,都不怎么说话,耐心的等着医生的抢救结果。张小玉转头问陈龙:“你报警了吗?”陈龙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又掏出手机,拨打110报警。 半个小时,对金朵来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只见医生护士垂头丧气的从抢救室陆陆续续走了出来,这场景金朵见得多了,抢救失败都这样子。只见医生走到金朵面前说道:“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金朵站起身来,恍惚的走进急救室,看见郑永富无声的躺在急救诊床上,颤抖着手抚上郑永富逐渐冰凉的脸,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样不行,他会冷的。”说完伸出手臂把郑永富搂在怀里,好像在为他取暖一样。张小玉和刘晴都哭了起来,一帮同学上前去拽金朵,金朵突然暴怒,大声喊道:“你们都滚开,不许碰我。”张小玉张开嘴,‘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对着同学们说道:“咋办呀?” 几名男同学还是有主见的,张罗着准备运送郑永富到停尸间,警察这时候也赶到医院,调查事情的经过。金朵是呆呆傻傻的抱着郑永富一句话也不说,陈龙只好把看到的情况详细的向警察描述了一遍。 这时候金妈妈也来到了医院,她是听到了金朵的哭喊声及众人的嘈杂声,等到下楼时看见众人抬着郑永富上车走了,又听邻居说被刀捅了,急的是六神无主,回到楼上安顿好老伴,打车自己去了医院。看到这悲惨的一幕,金妈妈表面看上去似是比金朵坚强,并没有吓倒。反倒是来到女儿身边,搂过金朵说道:“大声的哭出来,然后去给永富报仇,所以你必须坚强。”金朵并没有哭,似乎是不会哭,或是还没反应过来。在她的心里,郑永富是不会死的,也许她只是做了一个梦,梦醒来什么都是正常的,郑永富还会给她做饭,陪她逛街。 一直到停尸间的工作人员过来要拉走郑永富,金朵突然地一阵恐惧,瞪大眼睛疯了似地阻止他们:“你们干什么?他一会就醒了,你们别动他。”刘晴和张小玉哭着拉住金朵:“金朵,你清醒点,郑永富不能总躺在抢救室的。”金朵仍然不撒开郑永富,无助的喊着:“他会醒的,一会就醒了。”说完着急的摇晃郑永富的尸体:“你快醒醒呀,别睡了,人家不让在这睡,咱回家再睡。你快醒醒呀。”不管金朵怎么摇晃怎么喊,看着一动不动的郑永富,再看那些人忙着推走郑永富,金朵终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众人七手八脚的把金朵抬到病房,医生护士过来,又掐人中,又给金朵打了一针安定注***,金朵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不一会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九十二章 残忍的尸检 郑永富的意外去世,打乱了所有计划,这也走不成了。睍莼璩晓警察多次来家调查,金朵也直接告诉警察,杀人者徐伟民。警察追问道:“金朵你看清了吗?陈龙说那个人戴着头套。”金朵坚定的说道:“他就是戴着铁套,我也认得出来。”警察点头:“好吧,自古杀人偿命,如果证据确凿,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但是现在得给死者尸检,需要您签一下字好吗?”金朵呆愣了一会儿,为什么?这人已经被他杀死了,所有的人都看见了,为什么要尸检?我不同意。”警察为难的说道:“这是法律程序,必须这么做。” 金朵是学医的,清楚尸检的含义,也见过被解剖者被切割得七零八落,一想到自己的丈夫会被解剖尸检,不禁激灵灵打个冷战。坚决摇头:“我不同意。”无论警察怎么劝说,金朵就是不同意,无奈的离开金家。 再说徐伟民用刀捅完郑永富,本想在补给金朵一刀,没想到郑永富拼了命的趴在金朵的身上救了金朵。眼看着人越来越多,没办法拔出刀没命的跑了。郑永富也不是很笨,他也怕大街上到处都是电子眼,所以专挑黑暗的小胡同跑。跑到很远的一处平房区,伸手扯下头上的黑丝袜,顺手缠在尖刀上。又脱下布满血渍的外衣和丝袜尖刀一起团在一起,四处转悠一下,觉得扔在哪里都不妥。没办法又往远处走去。来到江边比较偏僻的地方,捡起一块不小的石头裹在衣服里,使劲的撇进江水里。走近江边,伸手撩起冰凉的江水,洗了一把脸,头脑似乎清醒了一些。 回到家里,由于已经是深夜,并没有碰到人,悄声的开门进屋,走进卫生间打开灯,对着镜子一看,不禁自己也吓了一跳。毛衣上,裤子上都是血迹。赶紧脱了下来,打开淋浴喷头,紧张的洗了起来。冲洗完毕,拿起带有血渍的毛衣和裤子,装在一个黑色塑料袋里,出门又走到江边,同样的办法扔到江里。再返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疲惫的钻进被窝,他竟然沉沉睡去,做着逍遥法外的梦。 早晨六点半,徐伟民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迷迷糊糊地打开门,几名警察赫然站在门外:“请问,你叫徐伟民吗?”“是呀,请问什么事情?”徐伟民装作无辜的表情问道。一名警察说道:“你涉嫌一起谋杀案,请跟我们走一趟。”徐伟民委屈的说道:“怎么可能呢,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呀。”说着,进屋里穿上衣服裤子,很听话的样子。几名警察也没换鞋,不客气的走进屋里,大略的检查,翻这翻那。同时问道:“昨晚你去哪了?”“我哪也没去,在家睡觉呀。”“谁能证明?”“这,你看我家就我自己,没法证明,可也没人证明我出去了呀。”徐伟民还在狡辩着。警察把他带走了,徐伟民想着,我死不承认,我看你们能拿我怎么办轹? 金朵家里来了很多人,郑永富的亲属,朋友,还有金朵的几个同学。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劝着金朵,希望她配合公安局的工作,同意尸检,不然没法给郑永富报仇,郑永富就白死了。金朵一声不吭,就是不吐口同意尸检。这时郑永富的一个哥们说话了:“弟妹,现在这事情已经是刑事案件了,可能你说了也不算了,必须尸检。”金朵一听,绝望的瞪大眼睛,眼泪无声的流下来。难道她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被切割得七零八落吗?老天爷,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其实这个同学说得是实话,警察也是考虑到家属的心情,才一直想争取家属的同意。如果家属实在不同意,向上级有关部门申请会强制尸检的。尸检之前,在家属的要求下,见郑永富最后一面,警察同意了。亲属们陪着金朵二次来到医院的停尸间,金朵是真的没有勇气去看郑永富。走到门口,这腿就不好使唤了,说啥也抬不起来,完全靠着别人的搀扶才没有倒下。 金朵几乎是被驾着进去的,阴冷的停尸间阴气森森,郑永富身上盖着雪白的单子,静静的躺在那里。金朵颤抖着揭开白单,郑永富僵硬的躺在那里,似乎眼睛都没闭上,金朵伸手轻触郑永富那僵硬的脸颊,眼泪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不是痛哭失声,简直就是哀嚎。张小玉急忙劝道:“金朵,你不能哭,不然他不能安心走的,特别是你的眼泪,千万别掉在他身上。”金朵哪里还管眼泪,只是不停地哀嚎:“郑永富你混蛋,你这么狠心的就走了,你比钟凯还很心,他只不过去了天涯海角,你***干脆去了另一个世界。”边骂边哭,最后被亲属及朋友们强行拽走。 一个小时后,几名身穿白大褂的警察走了进来,法医首先在胸部和腹部切出一个“Y”形切口,Y的两臂从肩关节到胸部中部,干线一直延伸到阴部。下一步是在死者体内进行器官检验,这要求法医打开胸腔。借助于电锯或者断肋器(外形与小修枝剪类似),法医沿着肋骨和与胸骨相连的软骨分界线走刀。他们可能切开胸腔,让肋骨连在胸骨上,摘除整个胸腔前部或者说胸板。腹部检验从法医取出死者肠部开始,利用剪刀或者解剖刀沿着依附组织走刀。如果要求进行大脑解剖,法医会切出一个切口穿过头顶,切口从一只耳朵后面的骨突一直延伸到另一只耳朵后面的骨突,而后利用专用的电锯打开头盖骨,电锯会切断骨骼同时让软组织完好无损酰。 在死者体内对器官的检验结束后,器官便会被摘除,称重并进行进一步化验。有时候,器官会被逐个摘除,这道程序采用的方式被称之为“维尔肖法”。其他时候则利用罗基坦斯基技术将相互连接的器官整个摘除。器官——尤其是大脑有时会被泡在福尔马林中,时间为几天,甚至几周,而后进行解剖。除了保存器官外,福尔马林也让器官硬化,提高解剖时的整洁度和精确度。脑组织会在福尔马林中固定,因为其天然结构与软凝胶或者硬豆腐类似。随后,法医提取器官组织样本,一些样本可能进行切片,胃里的东西要反复进行化验。此外,法医和实验室技术人员同样会对体液进行化验,包括尿液、血液、眼睛中的玻璃质凝胶体和胆囊里的胆汁,用于进行药物、传染病、化学成分或者遗传因素检测,具体哪一种取决于尸体解剖目的。法医会将所有进行解剖的器官保存,尤其是那些出现怪异特征或者畸形的器官。 化验结束后,法医依照法律规定和家属的要求将器官放回死者体内,但用于未来检测或者作为证据的器官会保留下来。胸骨和肋骨通常也会放回体内。在采用对缝法进行缝合前,法医往死者体内填充棉毛或者类似材料。尸体随后被缝合,清洗干净,为丧葬承办做好准备。解剖过的遗体在举行葬礼时同样可以开棺,让家属和朋友瞻仰死者遗容,即使进行了大脑解剖也是如此,因为棺枕可以掩盖头盖切口。 整整一个下午,金朵在家里焦虑不安的在自己卧室转悠,她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可就是接受不了这样残酷的现实,徐伟民必死无疑,可是他的贱命怎能抵得过郑永富的宝贵生命。金朵眼里燃烧着怒火,郑永富为了救她而去,否则今天被解剖的应该是她金朵。金朵不想哭,可眼泪就是不听话,一直不停的流,眼睛又干又涩,头昏昏沉沉。 客厅里,张小玉和刘晴坐在沙发上陪金妈妈说话。金妈妈一直流泪,磨磨叨叨的诉说郑永富的好:“唉!白瞎这个人了,我心疼呀,你们说金朵这个孩子咋这么没福呢!永富这孩子,咋这么命短呀,徐伟民这种人,怎么不提前被车撞死。”刘晴平时嗓门就大,可这一次也蔫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金朵和金妈妈,就只有沉默的陪伴。得说郑永富事件对这些要好的同学来说都是一次不小的打击,刚刚在一起聚会,吃饭,唱歌。郑永富那优美的歌声似乎还在大家的脑子里回荡,而他的人却已经消逝得那么彻底,以至于所有的人来不及向他说一声道别,他就匆匆的,甚至是恋恋不舍的走了,撇下了孤独的,不知所措的金朵。金朵没有了他,她甚至不知道将来该如何面对这个世界。 郑永富的表姐也赶回来参加葬礼,直接把女儿琳琳也带了回来。琳琳没在妈妈面前哭,抱着妈妈说道:“妈妈,你别忘了,你还有女儿呢,你在我心中是最坚强的妈妈。我们爱爸爸,我们会永远的想着爸爸,我为了有个这样的爸爸而感到骄傲。真的,妈妈,我们毕竟拥有过他的爱。”金朵知道女儿的话是真心的,轻拍女儿的肩膀,女儿已经长大了,还有半年就要上大学了,如果郑永富继续活下去,将来老了,女儿一定会孝顺他的。唉!又是那种致命的无奈感觉。 第九十三章 葬礼 尸检结束后,在郑永富亲戚的帮助下,通知了所有的亲朋好友,于三日后早七点举行葬礼仪式。睍莼璩晓按着当地风俗,金朵是不能参加的,金朵在好朋友的陪伴下,在自己家静静地等着葬礼的结束,而女儿琳琳却担负起了送终这一重要角色。 一早四点多一点。琳琳就起床了,洗漱完毕,默默地等着和大家一起去火葬场。她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虽然和郑永富接触不多,但这个人给了他父爱,她叫了这个人爸爸,并且听说他是用生命保护了自己的妈妈。这个父亲,她认。简单的喝了点粥,吃了点馒头咸菜。跟随大家坐车一同来到火葬场。 到了火葬场,看见在这里守夜的,郑永富的朋友,各个神情疲惫,琳琳身扎孝服,忙着给来送葬的人递烟、拿纯净水,给他们拿瓜子,似乎是个小大人了。随着时间的临近,琳琳随同大家来到丧葬大厅,伴随着哀乐响起,全体默哀。礼毕,主持人致哀悼词,琳琳致答谢词: “尊敬的各位长辈,各位亲朋,你们好: 今天,我们全家怀着万分悲痛的心情,悼念我敬爱的父亲逝世,并向他的遗体做最后的道别。首先,仅让我代表我的母亲,代表我的外公外婆,代表我的全家,向今天参加追悼会的各位长辈,各位朋友,表示衷心的谢意榛。 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到这里,和我们一起分担这份悲伤,向我的爸爸做最后的道别。父亲是个坚强的人,尝尽人间的艰辛,和我母亲成家后,赡养老人,抚养儿女。含辛茹苦,默默奉献,毫无怨言。父亲无微不至的关心我的生活和成长,他经常在电-话里告诫我,要诚实为人,认真做事,他的言传身教,身体力行,使我耳濡目染,懂得了做人的道理。懂得了勤劳勇敢,诚实谦虚,乃是人身之本。 爸爸如今,如今为了我的妈妈----。”说到这里,琳琳哭得泣不成声,边哭边诉说:“爸爸为了保护妈妈,献出了生命。其实他是多么不甘心的告别他所挚爱的亲人和朋友---- 爸爸----我-爱-你-----”边哭边冲着郑永富的遗体鞠躬,在场所有的人都潸然泪下茵。 郑永富安静的躺在棺内,神态安详,根本看不出被解剖过的痕迹。他若地下有知,看着琳琳的真情呼唤,是否能有一丝安慰!随着亲友们默默地围着他走过,悼念的花束洒满他的周围。尽管他英年早逝,却换来这么多人的友爱,他的人生是普通的,但他也是成功的,他的离去换来所有人熟知他的人对他的思念。 金朵在小玉的陪同下,默默地在家等候消息,她虽然听话的没去送自己的老公最后一程,但在家里,她却默默地播放起郑永富留在世上最后的声音,那首缠绵悱恻的《红楼梦》: 红楼梦,梦红楼,红楼一曲绝千秋。几多儿女情长,几多爱怜悲愁,几多金玉铺锦绣。 红楼梦,梦红楼,红楼一梦千古忧。几多假语妙出,几多真情表露,几多欢歌写风流。 猛醒来却是一场梦,茫茫一片见沙丘。千里长蓬曲终人散尽,留下那红楼一曲唱不休。 红楼梦,梦红楼,红楼一梦千古忧。几多假语妙出,几多真情表露,几多欢歌写风流。 猛醒来却是一场梦,转眼花残情已空。千里长蓬曲终人散尽,留下那红楼一曲唱不休。 金朵反复播放着这首歌,听着郑永富留下的声音,心里一直在滴血。她怪自己的善良软弱,葬送了最爱自己的丈夫。早知道这样的结局,还不如她提前她去拼命,杀了徐伟民那个疯子。哪管毒死他,使用各种手段让他死。金朵恶毒的想着,如果有如果,绝不会是这种结局。 张小玉看着金朵,默默流泪。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安慰自己的好友?她宁愿金朵大声的哭出来,也好过她现在呆呆的无语。 其实小玉心里是及其痛苦的,她的丈夫外面又有了女人,在和她闹离婚呢,家里的事情弄得她焦头烂额,但比起金朵的事情,她那点事情似乎变得微不足道。她是同意离婚的,孩子已经大了,丈夫常年在外,外面有人似乎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这些年看着金朵遇到这么多事情而自己始终安于自己的生活,丈夫到日子往家拿生活费,而她却阻止不了他在外面的生活。如今丈夫要彻底的走了,她突然感觉到这些年似乎做了一场梦,而这位和她生活了二十年的丈夫似乎从来都不属于她。早年害怕离婚,自己无法生活,可是这么多年,金朵不也是离婚又再婚过来了吗,谁离开谁不能活。小玉已做好了打算,离婚,出去打工,换一种生活方式。 看着金朵还沉浸在悲痛之中,无奈的摇摇头。看样子还是需要时间来治疗她的伤痛。默默地陪她度过难捱的一上午,下午两点左右家人才陆续的回来。郑永富的亲属咨询郑永富的骨灰作何处理?是存在火葬场还是买墓地?或是和萌萌的妈妈骨灰合并?并说道:“其实按风俗,应该和萌萌妈妈并骨的。”金朵说道:“我和他讨论过将来,我将来会把我自己的骨灰洒在江里。永富曾说过要和我永远的在一起,他的骨灰要和我的骨灰掺在一起,我撒在哪他就撒在哪。”家人都沉默了,金朵的话他们都信,郑永富生前对金朵所做的一切,大家都看在眼里,如今为了金朵连命都搭了进去。他们怎能不信呢。 金朵自私的隐瞒了第一次讨论时郑永富的思想,而第二次却也真的说过骨灰掺在一起,这也不算撒谎。根据郑永富生前的愿望,金朵领回了郑永富的骨灰,存放在自己的卧室里,她要把他永远带在身边,以了他的心愿。 晚上,客人逐渐离开,金妈妈和金爸爸也很累了,早早的休息了。而金朵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尽管已经差不多一周没怎么睡觉了。她像个幽灵一样光着脚在不大的卧室里转悠,把郑永富的骨灰放在他生前睡过的枕头上。拿起耳机插在手机上,另一头塞在耳朵里,仍然播放郑永富的一曲《红楼梦》。然后躺在床上,听着郑永富的声音,搂着骨灰盒,黯然流泪。这些年头枕着郑永富的胳膊睡觉已经成了习惯,如今天人永隔,叫她怎么受得了!!郑永富去世得太突然了,以至于金朵来不及思想准备,想着郑永富生前对她居然全是好,她甚至感到特别的后悔,怎么就没让张婉莹生下那个孩子,给郑永富留下一点血脉。原来人走了,什么恩怨都不算个事了。 金朵就这样,白天不睡觉瞪着眼睛不说话,晚上也不睡觉,抱着骨灰盒听着郑永富留下的歌,想着郑永富的音容笑貌,短短几天,金朵已经熬白了多少青丝,眼窝深陷,憔悴的不成人样。金妈妈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打电-话给张小玉和刘晴,求她们两个来帮忙劝导。张小玉现在是自顾不暇,刘晴的父亲也病重,在医院照顾。金妈妈急得是直掉眼泪,六神无主。女儿琳琳一直住外婆家客厅的沙发,由于快高考了,也面临着返回学校,看到妈妈这个样子,真的是不放心。来到卧室搂过妈妈的头劝道:“妈,你还想不想让我上大学呀?你这个样子我走不了的。”金朵还是不说话。琳琳继续劝道:“我爸要是知道你这样,他能安心吗?现在他已经走了,回不来了,你为什么不想想,去催催那个案子什么时候结案,好判徐伟民死刑,让我爸安心呀。”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金朵抬起眼睛,是呀,这都几天了,为什么徐伟民还没消息,他不是该死的吗?金朵活了四十年,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恨。怒火在胸中燃烧,对着琳琳点头:“琳琳乖,回学校好好上课,妈妈没事的,妈妈还要看着徐伟民是怎么死的。”琳琳一见妈妈说话了,忙高兴得说道:“那好,妈你快吃点饭吧。求求你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我姥爷和我姥也活不了。”说着拉起妈妈。金朵站起身来,眼前一阵眩晕,扶着琳琳站了好久才适应过来。琳琳忙问道:“妈妈,你没事吧?”“没事的,一会就好了,妈妈要吃东西,明天我要去公安局。” 琳琳对着客厅里的金妈妈喊了起来:“姥,我妈要吃饭。”金妈妈一听,立即高兴地站了起来直奔厨房:“好,好,妈给你拿饭。”浑浊的眼泪仍然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自言自语的嘟囔:“好呀,能吃饭就好,只有吃饭才能长力气,才能去干正事。这一家人全都指望你呢。”金朵听见妈妈的话语,说道:“妈,没事的,有我在呢。我绝不会让永富白死,不讨回公道誓不罢休。”金妈妈听见金朵的语气冰冷,似乎不是自己女儿的声音,一阵心酸瞬间充斥了自己的心脏。 第九十六章 庭审 徐伟民在看守所里呆了好几个月了,警察也搜集了大量的证据,证明了徐伟民行凶的事实,所有材料移交法院,等候判决。睍莼璩晓 徐伟民的弟弟徐伟军在本地是一个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人物,为人要比他哥哥徐伟民要豪爽的多,在本市开了一家洗浴中心。平时也看不上这个哥哥,但如今他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管怎么说是一奶同胞,看在年迈的母亲的份上,也要倾力相助。上次把金朵打住院时就已经帮他打点了,可是现在居然出了人命,他又请来了当地比较出名的律师,第一次出手就给那个律师拿出五万元现金,并且请那位律师吃饭。席间也不隐瞒不罗嗦,直接问道:“张大律师,我哥这个案子我也知道麻烦,他也该死,可是毕竟是我亲哥,所以我不能不管。您就看看,有什么法律上的空子,能不能保他一命。”这位律师可谓是铁嘴,从来没输过官司。也看过徐伟民的案件卷宗,不紧不慢的说道:“他却实够判死刑的,但是,法律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徐伟军一看有活口,赶紧起身给律师夹菜:“张律师,有您在我还是比较放心的,您是谁呀?别说在这小小的城市,就是全国您也是屈指可数的呀,您放心,官司如果赢了,只要留我哥一条命在,我再给您追加二十万。”这位大律师微微点头。 一切都在暗箱操作,而金朵却在等,等着判徐伟民死刑的这一天,因为她觉得这个案件这么明显,徐伟民必死无疑。在期待中终于迎来了第一次开庭。而金朵也生平第一次当了一回原告。走进庄严地法庭,金朵不免有点紧张,坐在原告席上,旁边是法院指派给她的律师。她的心里特别的紧张,而陪她来听审的,除了郑永富的几个亲属,就剩下张小玉和刘晴了。她怕母亲年纪大了,心脏又不好,没让母亲来。快到开庭时,金朵意外的,她看见高建波身着便装,坐在了听审席上。 法官敲了一下法槌,大声宣布:“黑河市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现在开庭。传被告人徐伟民到庭。”在两名警察的押解下,徐伟民带着手铐从侧门走进了被告席。金朵一看见徐伟民那猥琐的样子,不由悲愤交加,怒气直冲了上来,忍不住大声叫骂:“徐伟民,你这个畜生,我杀了你。”审判长一见大声说道:“肃静,原告请稳定情绪,尊重法庭。”金朵在旁边律师的控制下,忍住冲过去的冲动,无奈的坐了下来,忍不住眼泪簌簌而下。根本听不清楚上面审判员念了些什么,大概也就是说了一些被告的姓名;性别;出生年月日;出生地;民族;文化;工作单位;职务;户籍所在地;现住址;还有以前受过刑罚的种类等。又宣读了本庭由谁谁谁组成等等。最后问道:“被告人能挺清楚吗?”徐伟民答道:“能听清。”审判员继续说道:“下面开始法庭调查。由公诉人宣读起诉书。” 公诉人站了起来,念着公式化的徐伟民的犯罪经过。念完,审判员继续说道:“被告人,公诉人宣布的起诉书你听清楚没有?”徐伟民答:“听清楚了。”审判员继续问道:“你对公诉机关指控的事实有无异议?你是否认罪?如果你认罪,人民法院可能对你做出有罪判决。”徐伟民是低头不语榛。 审判员继续说道:“被告人就起诉书指控的犯罪事实进行陈诉。”只见徐伟民有条不紊的说道:“我对我的犯罪行为也感到吃惊,对于我所做过的一切我对原告表示深深的歉意,但是我对我的犯罪经过我自己本人并不清楚,因为我偶尔会失去理智,在失去理智其间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很遗憾。 金朵听着徐伟民的解释,心里纳闷,暗想他在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时被告律师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我对原告也表示深深的同情,但是我经过调查,我的代理人被告徐伟民早在二零零六年就曾被省精神病院确诊为精神分裂症。”说着把手里的资料由书记员递交给审判长。那位律师接着说道:“这份病历说明了我的当事人是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才做出了这种疯狂的举动,请法庭调查。 法庭的局势起了戏剧性的变化,这起案件由故意杀人变成了意外杀人。金朵有点反应不过来,只是呆愣的站在那里。而听审席上的高建波,更是紧蹙眉头。张小玉转头向刘晴问道:“怎么会这样?”刘晴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时法庭指派给金朵的律师站了起来对法官说道:“既然是精神病发作而致的凶杀,那为什么他会立即销毁证物?为什么公安侦破了那么久而没人提供被告曾有精神病史?我要求调查被告所提供的材料的真实性。”审判长沉思一会便大声说道:“现在休庭,下次开庭时间另行通知。”徐伟民被带了下去,金朵瘫坐在椅子上,张小玉和刘晴上来把金朵扶了起来说道:“咱先出去,再想办法。屹” 小玉和刘晴扶着金朵走出法院大门,只见徐伟军和那名律师正在握手,只听徐伟军客气的说道:“张律师,您辛苦了,果然是名不虚传。”张律师也客气的说道:“哪里,哪里,我既然接了这个案子,自当是尽心尽力。”徐伟军继续说道:“那好,张律师,咱晚上见,再见。”送走张律师,一抬头看见冷然看着他的金朵,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金朵姐,对不起,你看这人已经不在了,我们得为活着的人着想,他是我亲哥,我不得不救他。”金朵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说道:“救一个这么凶残的人出来继续行凶吗?他出来,下一个死的就是我。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徐伟军不死心的继续说道:“金朵姐,只要你放弃追究,我完全可以给你补偿一笔钱,如果你继续追究,你也知道我的势力,你肯定会有麻烦。”金朵冷哼一声:“你是在恐吓我吗?我还真就不信,朗朗乾坤就任由你们无法无天了。” “好。”一声洪亮的声音响在耳畔。只见高建波大步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影挡在金朵面前,看着徐伟军说道:“我希望你适可而止,如果她再有任何意外,你都脱不了干系。” 徐伟军是认识这个鼎鼎大名的高建波的,暗想,有他插手这件事,还真是麻烦。抬起头来显示一脸真诚的笑意:“高大队长,想不到把您都惊动了,我相信法院是会秉公执法的对吧?哈哈。”看着高建波冷冷的眼光,徐伟军尴尬的离开。 张小玉和刘晴并不认识这个高建波,猛然见到这么帅气的高大男人为金朵出头,不禁对视了一眼,又同时看向金朵,那意思明摆着,介绍。还没等金朵开口,高建波先说话了:“金朵,今天的事你先别上火,我会去调查的。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吗?”“哦,是,这位是张小玉,这位是刘晴,都是我的好朋友。”金朵简单的介绍。高建波微微点头说道:“你们上我的车,我带你们去吃饭。”不容拒绝的打开自己的车门。小玉暗想,好霸气的男人。 上了车,小玉自己主动开口问坐在副驾上的金朵:“金朵,你还没介绍,他是谁呀?”金朵答道:“他,他是咱市刑侦大队的大队长,高建波。你俩叫高哥。”张小玉和刘晴同时张大了嘴。“啊?---”而高建波像没听见一样,专心的开着他那辆斯巴鲁越野车,酷酷的,面无表情。 车子开到一家高级饭店门前,找到靠边的车位停车。几个人一起下了车,走进饭店。高建波也没问几位女士喜欢吃什么,自顾自的点菜。张小玉和刘晴傻傻的坐在那里,估计在想,这霸道的男人连女士都不尊重一下吗?等菜端上来,几位女士一看居然都是很高档的并且都是女士很爱吃的菜,不禁想流口水。拿起筷子不客气的吃了起来。刁钻的刘晴边吃边对高建波说道:“高队长,金朵的事肯定没少麻烦您,您辛苦了,只是您帮着忙还请着吃饭,我们还真有点过意不去。”高建波想都没想答道:“既然这样,我不介意这顿饭你请。”“额,”刘晴差点没噎着。喝了一口水笑道:“还是你请吧,下顿我请,嘻嘻。”小玉笑着损着刘晴:“白吃还不闭嘴,该。” 高建波没有理会张小玉和刘晴,眼光看向拿着筷子却无心吃饭的金朵,只见她用筷子杵在碟里,低眉顺眼的不知神游何处,忙给金朵夹菜放在她的碟子里说道:“金朵,先吃饭,别想了,听话哦。”温柔的话语另张小玉和刘晴差点把饭喷了出来,高建波自己也红了一张俊脸,低下头,用吃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第九十七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金朵并没有注意到大家的反应,仍然沉浸在今天的庭审当中,想着突然出现的徐伟民精神病一说,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果徐伟民真的被定为精神病,那么他很可能就会逃脱法律的制裁。睍莼璩晓默默低头,无视其他人的存在。张小玉在桌子底下踢了金朵一脚,说道:“朵儿,人家高队长在跟你说话呢。”“哦,说什么?”金朵有点茫然,刘晴彻底悲催了,大口的吃着菜。 高建波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转眼间已经转变得很自然,笑呵呵的说道:“没什么的,金朵,你既然都叫我大哥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心,徐伟军没那么容易得逞,该吃饭吃饭,别想那么多,好吗?”“刘晴也劝道:“是呀,是呀,多吃点,有高队长帮忙,你还怕那个恶魔吗?”就在这时,高建波手机响了,他接起手机简短精炼的说道:“恩,什么时候?位置,好,我马上就到。”揣起手机站起身来对她们三个说道:“有案子,我得马上走了,账我先给你们结了,多压一百元钱,你们不够再点,别客气。金朵,晚上我给你打电-话。”说着和大家挥了挥手:“再见哦。”转身迅速离开。 张小玉和刘晴见高建波离开,几乎同时僵住微笑的脸,转头面对金朵,几乎同时说道:“他对你有意思哦。”金朵一听,立时瞪起眼睛:“你们俩胡说什么?我都什么样了,还开这种玩笑,切!” 高建波的离开,正好给姐妹几个说知心话的机会。金朵对张小玉说道:“你的事情怎么样了?我这阵子也没倒出功夫问问你的事,对不起呀。”张小玉垂下眼帘,轻声叹道:“唉,离了,昨天去办的手续。”金朵和刘晴一阵沉默。过了好一阵,金朵问道:“楼给你了?” 小玉低声说道:“恩。孩子也大了,我想换一种生活,太累了。”刘晴好奇的问道:“那个女的是干什么的?”小玉无奈的说道:“不知道,他常年在外打工,和那女人好几年了,如今那女的离婚了,所以我也得给人家腾地方了。”金朵点头:“好样的小玉,你记住我的话,有他李森后悔的那一天。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辂” “我想开一家化妆品商店,连锁的那种,正在考察呢。”金朵微笑着说道:“要是缺资金,可以找我入股。”小玉一听,立马说道:“当真?我真想和你一起干。”“好,咱们一言为定。”刘晴眨巴眨巴大眼睛问道:“那我怎么办?”小玉笑着说道:“好好上你的班,哈哈。”刘晴低叹一声:“唉,真想退休,和你们一起干。” 刘晴家里并不轻松,丈夫身体不好,重活干不了,在一家公司给人打更,工资不高。儿子高中也不好好学习,就是混。所有的生活负担基本上落在刘晴身上,但她性格开朗,从来也不和别人包括金朵和张小玉说起自己的难处。就在前天儿子又因为争风吃醋,把一个同学给打坏了,本来想和好朋友借点钱给人家付医药费,可是金朵正在打官司,张小玉刚刚离婚,她怎么也张不开这个嘴。 金朵看着刘晴愁眉紧锁的样子,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刘晴?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刘晴又一声叹息:“唉,这不是嘛,小松又把同学给打坏了,住院费押金就三千,这几个月我和老田的工资全没了,真拿这个小祖宗没办法。”小玉赶紧从包里拿出两千元现金递给刘晴:“我这拿出来准备打麻将的钱,你先拿去用。”金朵也说道:“一会儿出去咱就去银行,我在给你取五千,先应急。你也别上火,小松这孩子还是小,过段时间就好了。”刘晴点头:“你们两个生活上都比我强,你们看我这日子过的,唉!邋” 金朵见刘晴难过便安慰道:“这不是都一样嘛,我要不是遇上永富,还不如你呢。”这一提起郑永富,金朵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压抑的气氛让三个好朋友低头无语。小玉突然喊了一声:“服务员,再拿两瓶白酒,咱仨接着喝。” 这酒真是没少喝,金朵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喝多少,最后不再说话,也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满脑子只是想着郑永富最后离开她时那血淋淋的画面,最后拿起手机放出了郑永富留下的歌声,边听边哭,哭得是一塌糊涂。小玉也只是哭,哭金朵的悲惨遭遇,也哭自己的不幸婚姻,真的就像郑永富的歌声里唱的那样‘猛醒来却是一场梦,转眼花残情已空。千里长蓬曲终人散尽,留下那红楼一曲唱不休。’ 自己这辈子只谈过一次恋爱,爱人就是自己的丈夫,可最后那个和自己生活了大半生的男人还是弃她而去,她曾暗自发誓不哭的,可是该死的金朵非要把气氛弄得这么悲惨,把她这几个月来的委屈都引了出来,也就痛痛快快的哭了起来。刘晴的酒量稍微大点,开始还陪着两个姐妹哭一阵,可是看她俩哭得没完没了,有点不知所措,劝了一阵也不好使,最后只有傻傻的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她俩哭。怎么办?这两个人她已经控制不了,给金朵的父母打电-话,还怕老人年纪大了惦记,小玉的孩子也在外上学,娘家的亲人都在小镇上,远水也解不了近渴。自己一个人也整不了两个醉鬼,何况自己喝得都有点站不稳。瞅瞅这个,看看那个,也只能傻眼而已。 就在刘晴为难之际,金朵的手机响了,金朵趴在桌子上也不接,刘晴拿起手机,一看是高建波的电-话,立即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的赶紧接听:“喂,高队长,你快来吧,我整不了她俩了。”高建波赶紧问道:“怎么了?让金朵接电-话。”“哎呀,她能接电-话还用我接吗?都喝多了,你快来帮忙吧。”高建波有点吃惊:“怎么,你们还在饭店?喔了去,都几点了?等我。”说完挂断手机,开车直奔饭店而去。 到了饭店走进包间一看,不禁有点傻眼,只见金朵和小玉抱在一起,一个劲的在哭,不单单是在哭,而且哭得眼泪鼻涕到处都是,桌子上一片狼藉,酒瓶子东倒西歪,刘晴看他进来,无奈的冲着高建波摊开两手,摇了摇头说道:“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了。”高建波走过去,一把把金朵拽了过去,金朵根本也站不起来,全身的重量靠在高建波身上,然后继续向下滑去。高建波紧皱眉头,干脆把金朵打横抱了起来,向门外走去,腾出手来打开车门把金朵放在副驾座位上,帮金朵简单整理一下衣服,然后关上车门进屋和刘晴又把张小玉搀扶出来送进车里。待安顿好小玉,自己又上车问道:“我先送你俩回家,然后再送金朵回家。”刘晴只好点头,说了小玉家的地址。高建波一踩油门,直奔小玉家而去。 到了张小玉家,高建波和刘晴把张小玉送进家门,刘晴说道:“我得在这里照顾她,您先去送金朵,麻烦您了。”高建波也没吱声,转身立即离开。下楼上车,看见金朵似乎歪坐着睡着了,他踩上油门,却忽然想起没问金朵家住哪,他光知道金朵家大约是哪个小区,却一次也没去过,更不知道几单元几楼。他也没有犹豫,开车直接奔自己家驶去。 到了自己家楼下,高建波把金朵抱进家门,也没换鞋,直接进屋把金朵放在床上,自己累得也是气喘吁吁了。看着不省人事的金朵,不禁又皱起眉头,难道这个女人是酒鬼不成,喝得这个样子,难看又丑陋,真是讨厌。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管她,等她醒来一定要好好训训她,女人喝成这样,成何体统。无奈的想把金朵的鞋脱下来,想给她盖上被子,没想到一折腾金朵,金朵一张嘴,把胃里的东西毫不留情的全数吐了出来,而且全数吐在他的床上。高建波一阵干呕,现在他真是后悔把这个该死的女人带回家了,忍着难耐的气味,把金朵扔进沙发,又扯下床单换上干净的,把金朵吐过的外衣脱下来,稍微犹豫了一下,又把外裤脱了下来和脏床单裹在一起,扔进北阳台,刚要把金朵放回床上,金朵一歪头,又吐在沙发上一些,高建波真的是欲哭无泪了,真想顺着阳台把这个女人扔外头去。 呲牙咧嘴用卫生纸擦拭着脏污,又打来一盆清水,把金朵一手抱在怀里,用另一只手拿湿毛巾轻轻擦拭着金朵弄脏的面颊,金朵一接触到高建波的怀抱,很自然的往他怀里缩了一缩,口里喃喃的发出一声呓语:“哦,老公,抱抱。”说完又睡了过去。高建波愣在那里,心里被那一声老公叫的不知是什么滋味,脑子里一下闪过自己妻子娇羞的面容,又闪过妻子被奸杀以后暴尸在荒山上的惨烈景象。那伙暴徒虽然被绳之以法了,但他却永远失去了爱人,和他那还没出世的儿子。难耐的痛楚使高建波的心脏猛烈跳动,嘴角痛苦的抽动了一下。缓缓地把金朵抱回床上,为她盖好被子,静静的凝视着和自己遭遇相似的金朵,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第九十八章 如果有如果 金朵这一觉足足睡了五个小时,睡醒的时候已经半夜十点多了,睁开眼睛环视一下屋里的环境,一时间弄不清楚自己在哪里。睍莼璩晓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起身见自己只穿着小衫和美体裤,便光着脚下地走出卧室。来到客厅一看,高建波斜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还开着,放着及小的音量。暗暗寻思:“我靠,难道自己在高建波的家里?我怎么跑到他家来了?”转身进屋找自己的衣服裤子,结果一无所获。傻傻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自己肚子里一阵咕咕乱叫,她抚上自己的肚子,似乎很饿。没办法转身又来到客厅,走到高建波身边,用手轻轻推了推他:“嗨,高大哥,你醒醒。”高建波立即睁开眼睛,看见金朵忙问道:“你醒啦?”“恩,我,我怎么在这里呀?我的衣服在哪里?”金朵声音很小,实在是有点意外自己怎么在这个男人的家里,更多的是不好意思,连衣服都穿得这么少,这像什么话? 高建波起身站了起来说道:“你怎么喝那么多酒呀?你的衣服和我的床单都被你吐脏了,让我扔在北阳台的垃圾桶里,不能穿了。金朵一听,耳朵根子都红了,自己在人家出了这么大的丑。“啊?我,你,我---”金朵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了,只好低下头。高建波看到她那尴尬的样子,不禁心软,刚才还想狠狠的训她呢,这会儿却不由得柔声说道:“你饿了吧,吃的东西早都吐光了,我刚才煮了粥,已经凉了,我去用微波炉给你热一下。”说完走进了厨房。金朵想了一下,也奔进北阳台,她去垃圾桶里找衣服,得洗出来呀,不然她穿啥? 高建波看她去阳台把脏衣服和床单都拿回来了,便噤着鼻子问道:“你还要呀,这还能穿了吗?”“能,洗洗就干净了。”走到卫生间,把脏东西放进一个大盆里放水泡了起来,放进洗衣粉。哎呀,这味道还真是难闻死了。硬是挺着把脏东西先洗了一遍,又洗了一遍,直到洗了第三遍才开始漂洗。高建波喊他多次让她先吃饭,她也没停,硬是洗完了所有的脏衣服和床单才罢手,放进甩干桶甩干。洗完衣服,十一点多了,也实在是饿得难受,走进厨房吃了起来。 喝了两碗粥,吃掉一块糕点。抚着自己的肚子,舒服很多。把碗筷放在水龙头下刷干净,转身进了客厅,高建波这时候已经把洗干净的衣服晾了起来。也走进客厅,看见金朵不安的站在那里便说道:“你刚睡醒也不困了,不如说会儿话怎么样?”“哦,说吧。”金朵答应着,仍然站在那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等着挨罚的样子。高建波接着说道:“来,坐下。”说着又给金朵倒了杯水,又细心地加了点蜂蜜,端到金朵面前:“喝点蜂蜜水,解酒的。辂” 金朵接过杯子说了一声:“谢谢。”就又不说话了。因为这个高建波对她来说是警察,并且是个很霸气的人,不像其他朋友可以很随便的聊天,她心里是有一点怕他的。尽管高建波已经对她很好很好了,但金朵就是有压力。也许是看到那些警察都怕他吧,她也跟着怕,高建波天生就长了一副不怒自威的样貌,可能天生就是警察的料。 高建波见金朵低着头不说话,便问道:“你怕我吗?”金朵赶紧说道:“不是的,”随即又点了一下头:“有一点儿。”高建波一听,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她沟通了,点燃一颗烟,吸了一口,慢慢的吐出了烟雾,抬眼望着金朵,眼睛里似有一丝无奈隐藏在烟雾后面,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问金朵:“我们怎么样才能做朋友?”金朵轻声但很肯定的说道:“你现在就是我的朋友。只是我们现在互相了解的比较少而已。”高建波微微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对,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吧。”金朵低头无语。高建波看她仍然不说话继续问道:“怎么,不想跟我说,还是仍然不把我当朋友?”“不是的,我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高建波说道:“那这样吧,我问你答,怎样?”金朵点了点头:“好吧。” 高建波想了一下,问道:“你第一任丈夫是做什么的?”“他,喝酒的。”高建波似是没听明白,“恩?什么意思?”金朵进一步解释道:“他是个酒鬼,你应该知道,那种老百姓称之为‘酒蒙子’的那种人。”“哦,这样啊。就因为这个离的?”“恩。”“你的第二任丈夫,他对你一定很好吧?你们很相爱的,对吧?”金朵仍然点头:“恩。”“你开药店之前是做什么的?”“护士。”高建波没再追问下去,反过来问金朵:“你不想问我点什么吗?”“恩?我问你什么?”金朵傻傻的问。高建波解释:“你不是说我们了解的少吗?我问完你了,你不是也应该问我点什么吗?”金朵这才明白过来,可是问他点什么呢?四周看了看,问道:“高大哥,我嫂子和孩子怎么没在家呀?”高建波事先想到了她可能会问自己的家室,但没想到是这么个问法,黯然道:“她去世了,孩子也和她一起走了。”“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金朵真的没想到是这个样子,一个劲的道歉。高建波摆摆手,示意没关系,接着问道:“还想问什么?”“没了。”金朵也真的是没什么好问的妯。 高建波却自己说了起来:“她们是被犯罪团伙给杀害了,就是因为我是警察,得罪了他们,所以,她们是为了我死的。”沉默半晌,高建波继续说道:“这一点咱俩很相似,所以我特别能理解你失去丈夫的心情,因为自己的存在而失去他们的生命,在心灵深处,自己无法原谅自己,深深的责怪自己,而又无能为力、无可奈何!”高建波的一席话,完全道出了金朵的心情,郑永富不该死的,该死的应该是她自己,如果不接触钟凯,如果不认识徐伟民,如果不和郑永富结婚,如果有如果,她宁愿选择不离婚,浑浑噩噩的将就褚天华一辈子,也不愿意看到郑永富为她而失去生命。 高建波似是读懂了她的心事一般,自言自语道:如果有如果,我宁可去当农民,也不要看着我的妻儿惨死!”说完闭了闭眼睛,痛苦完全侵蚀了他的心脏。金朵也无声的底下头,暗自垂泪。 过了好久,高建波抬起头来对金朵说道:“金朵,你放心,你丈夫不会白死的,徐伟民一定要付出代价,你要相信,党的政策是好的,国家的法律是不会允许他逍遥法外的。”金朵点头:“我知道,但是就算徐伟民死一万次,也换不回我的丈夫了。唉!”高建波看着金朵沉思,看样子这个金朵是很爱很爱自己的丈夫,这个郑永富还真是挺幸福的,心里竟然升起一丝丝羡慕之意。 金朵喝完那杯水,对高建波说道:“高大哥,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吧。”高建波点头:“恩,你还去你刚才睡觉那屋,我回卧室了,你也早点睡。” 两个人各自回房,金朵睡不着,又拿起手机,从背包里拿出耳机,反复听起了郑永富留下的歌声。自从郑永富离开她,每晚都是这歌声陪伴她入眠的,郑永富的歌声比钟凯的歌声更让她揪心的疼痛。和褚天华生活的时间最长,但那段时间浑浑噩噩,居然没留下任何美好的回忆。和钟凯的感情似乎是无尽的眼泪与无奈,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淡。而郑永富给她的感情却是血与泪、生与死的交融。她暗暗发誓,此生的感情到此为止,最后伴她长眠的也只会是郑永富,他才是金朵此生的归宿,尽管郑永富弃她而去,先长眠于地下,自己将来的骨灰必会和郑永富的骨灰掺在一起,永不分开。 胡思乱想的一夜未睡,迷迷糊糊时,天已经放亮。金朵就在郑永富的歌声里渐渐睡去。她睡着了,高建波却有早起锻炼的习惯,悄声起床,推开金朵的房门,见金朵戴着耳机睡觉,不觉皱眉,轻轻地帮她摘下耳机,顺手放在耳边听了起来。耳机里的音乐音质很差,声音嘈杂,但这首男中音的歌声却很好听,也听不出是谁唱的,手机看样子是听了一夜,都快没电了,便关掉手机音乐,帮金朵盖好被子,悄声出去锻炼了。高建波矫健的慢跑身姿出现在公园的林荫路上,他呼吸着新鲜空气,心情莫名的愉悦,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开心,难不成是因为家里的那个女人?想到这里,裂开嘴角自顾自的笑了起来。锻炼了一个小时,到早市买了两份早餐,才乐颠颠的回家。 第九十九章 单相思 开门进屋,金朵还没醒来,暗自寻思,这个女人还真能睡懒觉。睍莼璩晓放下早餐,开始洗漱,花花的流水声把金朵从睡眠中吵醒了,伸了个懒腰,赶紧起床,毕竟是在别人家里,赶紧跑到南阳台,看见自己的衣服还是有点潮湿,沮丧的进屋,坐在沙发上等着高建波洗漱完毕。 高建波也听见金朵起床的声音,自己洗漱完走到客厅说道:“睡醒啦?你也去洗洗,然后吃饭。”“哦。”金朵应着赶紧去卫生间,锁上卫生间的门上了厕所,唉,尿都不敢放开了尿,很怕被高建波听见自己尿尿的声音,这滋味儿还真是不好受。 高建波喊道“金朵,那套新的牙具是给你用的。”“哦,知道了,谢谢。”洗漱完毕,高建波一直等着金朵,两个人一起来到餐厅坐了下来,高建波说道:“我早晨买的包子、拌菜,这粥是昨天剩的,我加点水热了一下,对付吃点吧。”金朵说道:“高大哥,给你添麻烦了,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改天我一定请你吃饭,好吗?”高建波笑着说道:“你都住到我家了,还客气啥?不过请我吃饭我还是乐意去的。”金朵一听,脸又红了起来,说道:“这话说的,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高建波边吃边笑。 吃过饭,高建波穿上警服准备上班,对金朵说道:“我得上班了,你安心在家呆着,电视电脑你随便用,走了哦。”金朵也应着“哦,好的,拜拜。”高建波一离开家,金朵顿感轻松,赶紧把厨房餐厅收拾干净,又把客厅卧室的卫生彻底给打扫一遍。看着干净明亮的房间,对自己的成果感到很满意。走到阳台,摸了摸还是有点潮的衣服,狠狠心,就这么穿上了,对付到家再换吧。拿起自己的背包,随手锁上房门,边走边给高建波发了一个信息,内容是:‘高大哥,我回家了,感谢你的照顾,再联系。’走出小区打车回到自己的家。 金朵到家以后,赶紧换下潮湿的衣服,躺在自己的床上发呆,金妈妈也知道女儿心情不好,这段时间又很忙,所以也没打扰她。金朵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丈夫的遗像,看着郑永福的照片,越看越觉得郑永福的灵魂并没有走,把被子扯开,搂着郑永福的照片,忍不住困意,又睡了过去辂。 高建波正在开会,没理会手机的信息铃声,待散会时掏出手机打开一看,知道金朵离开了,微皱了一下眉头,心底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失落的感觉。没回复,直接又投入到工作当中。中午本来想回家的,可是知道金朵走了,便答应和同事在外面吃饭,晚饭也是在外混的,一直到晚九点多,应酬完同事的酒场才开车回家,停好车上楼,拿钥匙开门,打开灯,屋里的整洁明亮让他眼前一亮,挨个屋走了一圈,都是那么整洁干净,被子叠得似乎比他这受过训练的人叠得还要整齐。傻傻的站在屋中央呆愣一会儿,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孤独和寂寞,很希望这时候屋里有个人和他说说话,哪管和他吵架也行。 落寞的走进卫生间,简单洗漱完毕,倒在金朵睡过的床上却不能入睡,脑子里总是闪过金朵那双无奈又悲戚的大眼睛,怎么样才能让她笑起来呢?自言自语的嘟囔:“别想她了,赶紧睡觉。”把被子蒙到头顶,可金朵的影子却阴魂不散的跟了进来,还是在想她。无奈,干脆坐了起来,点燃一颗烟,抽了起来。拿起手机,忍不住给金朵发了一个信息:‘别忘记你答应过请我吃饭,我很期待。’等了一会儿,没有收到回音,可能她已经睡了吧。唉!无奈的又躺回床上。 金朵并没有睡,也看到了高建波给她发的信息,她只是没心思回他而已,根本也不想回,她觉得高建波和自己根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她不想和他有任何发展,现在的她,只想让徐伟民能快点绳之以法,好让郑永富的灵魂得以安息。耐心的等着二次开庭,对于和徐伟民的官司,金朵就只能耐心的等,她没有任何能力去操作,就是想送钱都找不到门,不知道该送给谁娅。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张小玉来电-话,邀请金朵去看店面,并想让金朵看看她代理的化妆品品牌和见见代理商。金朵答应下来,并应邀出席今晚张小玉的酒席。张小玉千叮咛万嘱咐,让金朵好好收拾一下,因为代理的是化妆品,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形象。金朵已经好久没心情收拾自己了,感觉自己也快用邋遢这个形容词形容自己了。出门来到理发店,把头发焗成黑棕色,烫了大波浪。又去了美容院,做了面膜。感觉自己精神不少。换上中高跟鞋,黑白条纹紧身小衫,黑色铅笔裤,顿时感觉自己年轻不少。晚上和小玉在饭店正在招待客人,高建波的电-话打了进来:“喂,金朵,有时间吗?”“高大哥,我在食府吃饭呢,有什么事情吗?”“哦,我想和你说一下案情的进展,我听到一些消息,想和你商量一下。”金朵一听,立即说道:“那行,你在哪里,我现在去找你。”高建波说道:“这样,你在饭店门口等我,我去接你。” 金朵顾不得现在的场合,急忙和小玉说道:“对不起小玉,改天我设场邀请你们,今天我有急事,必须得离开了。”小玉倒是很理解她:“行,你先去吧,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这里有我呢。”金朵点头,急忙离开。 在门口等了五分钟,高建波的车便来到饭店门口,金朵急忙上车。高建波看见金朵的刹那间,愣了愣神,金朵今天好漂亮,看上去好年轻,难怪郑永富会为她去拼命。这个女人不是那种耀眼的漂亮,而是身上有种气质,那种让男人离不开视线的气质美,让人忍不住想去靠近她,这就是所谓的吸引吧。高建波强拉回视线,认真的开车,自己这么大岁数了,总不能像色狼一样直勾勾的看女人吧。切,自己现在还真是有点鄙视自己了。 开着车,一边询问金朵:“我们去哪儿?”金朵问道:“你还没吃饭吧?你想吃啥?我请。”高建波没再说话,直接把车开到市郊的一家餐馆,他是有意避开熟人,带着金朵上楼,要了一个单间,又开始自己点菜,酱炖泥鳅,尖椒土豆丝。点完菜对金朵说道:“我没有让女人请我的习惯,你就只管吃就行了。”金朵撇撇嘴:“既然你这么霸道,我无所谓。”本以为金朵会和他客气说一些不好意思的话,没想到金朵这么干脆,还真是爽快。 金朵问道:“高大哥,你听到什么消息了吗?”高建波喝了一口茶水,说道:“恩,我也调查了,徐伟民曾经把他的前妻打成重伤,她前妻娘家人那时候就起诉过他,结果也是关键时候,徐伟民的家人带着他去省精神病院,并且开出了精神分裂症的诊断书。也为此他逃脱了法律的制裁。”金朵问道:“那这诊断书到底是真是假?”高建波说道:“诊断书肯定是真的,但他是不是真的有病却值得怀疑。”金朵低头沉思,突然想到徐伟民那眼里的特异的眼神,情绪低落到极点。 菜已经上来了,高建波说道:“不管怎么样,咱先吃饭。别上火,会有办法的。”金朵犹豫的说道:“大哥,我觉得---,我有一种预感,徐伟民真的会是精神病。”高建波一听,抬起头问道:“哦,你怎么会这么想?”金朵叹道:“唉,正常人谁能做出这种事,我也就是预感。”高建波看着金朵落寞的样子,不禁有点心疼,伸出大手想抚摸一下金朵的脸颊,又觉得不妥,犹豫一下,顺手拍了拍金朵的肩膀:“你不用怕他,就算他真有精神病还有我呢,我不会让他伤到你的。”金朵抬眼看向高建波,四目相对,高建波居然无法面对金朵的一双大眼,赶紧闪开眼神,心脏一阵狂跳,自然的,脸也跟着红了起来。赶紧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借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金朵也赶到一丝不安,尤其看到高建波的尴尬,自己就更不舒服了,低头吃菜,不再说话。高建波见金朵低头不语,误以为她不好意思了,就开口说道:“金朵,咱们都是成年人了,又都是单身,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金朵一听,暗想,他说什么呢这是,是说我在喜欢他吗?看样子得解释清楚好些,头也没抬一下说道:“大哥,我这辈子,不会再找男人了,郑永富就是我的唯一。”声音虽不大,但语气坚定,听在高建波的耳朵里,简直就是一记重磅,半晌,才幽幽的说了一句:“金朵,你还不如打我一个耳光呢,唉!” 第一百章 双喜临门姊妹花 声音虽不大,但语气坚定,听在高建波的耳朵里,简直就是一记重磅,半晌,才幽幽的说了一句:“金朵,你还不如打我一个耳光呢,唉!”金朵仍然低头,轻声道歉:“对不起,高大哥,我心里放不下他,请你原谅。睍莼璩晓”高建波点了点头:“没关系的金朵,我相信时间可以治疗所有的伤痛,郑永富如果地下有知,也会希望你幸福的,我可以等。好了,咱不说这个,说点别的吧。” 高建波把话题拉开,询问了一些关于徐伟民的一些情况,并详细询问金朵和他相处那段时间,徐伟民的一些表现。金朵也如实的把徐伟民贴大字报侮辱张小玉和刘晴,网络侮辱自己等事实都说了一遍。高建波说道:“听你这么一说,徐伟民是真的心里不健康,但就这些可构不成他精神病一说,还是要等鉴定结果出来再说。”金朵心里一阵无奈。吃完饭,高建波把金朵送回家,到了小区单元门口,高建波停车,回头对金朵说道:“金朵,思想负担别太重,我们得为活着的人着想,希望你早点走出阴影,我会等你的。”说着伸出了手。金朵微笑:“我走了高大哥,再见。”也伸出手,两个人握了握手,金朵往回抽了一下,高建波没有松开,眼神紧紧盯住金朵的眼睛,手又紧握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金朵。 等待鉴定结果,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一等就是三个多月。这年夏天的一个星期天,女儿琳琳和张小玉的女儿同时正式步入大学的校门,并且考入同一所学校《黑龙江大学》。而同时,她们的化妆品商店也正式营业,这一天应该说是热闹非凡,宴请所有的亲戚朋友。只见女儿琳琳和小玉的女儿灵儿都穿着漂亮的白色公主裙,并且都梳着垂直的披肩长发,两个女孩儿的身高相近,体型相似,俨然就像是一对美丽的双胞胎姊妹。她们长大了,漂亮的容貌和身姿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简直就是仙姿玉色、灿如春华、皎如秋月、秀靥艳比花娇。 上午八点五十八分,隆重的礼炮响过后,宾客们都来到提前预定的九州大酒店,两家的亲朋好友高朋满座,热闹非凡。只见主持人大声宣布: 尊敬的各位来宾,朋友们,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辂: 今天是姊妹花化妆品商店的开业典礼,也是姊妹花褚琳琳、李灵儿的升学典礼。我代表褚琳琳和李灵儿的家长金朵女士和张小玉女士向今天莅临现场的各位来宾表示衷心的感谢和热烈的欢迎。 下面有请姊妹花褚琳琳、李灵儿隆重登场。 随着热烈的掌声,琳琳和灵儿手挽着手,面带着迷人的微笑,从后面的入口处款款走向前台。小玉低声对金朵说道:“朵儿,她们都长大了,我们老了,你看她们多漂亮呀。”金朵点头,心里却感叹,唉!这两个孩子的父亲都活着,在孩子这么重要的场合却都不知去向。默默地摇了摇头,如果郑永富还活着,一定会在自己身边的,淡淡的哀愁在眉间一扫而过娈。 金朵和小玉都没讲话,倒是两个孩子,都发了言。并且说得感人至深,催人泪下。灵儿诉说着这些年来父母的养育之恩,诉说着父爱如山母爱似海。流利的语言和丰富的词汇让在座的宾朋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大学生。而琳琳也是不甘示弱,甚至还提到了郑永富,一句“爸爸,你在天堂看见了吗?看到女儿上大学了,你开心吗?”短短的几句含泪的话语,让在座宾朋无不动容,金朵潸然泪下。而金朵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没有逃脱敏锐而机警的高建波的那一双眼睛。金朵每皱一下眉头,每掉一滴眼泪,都深深牵扯着他那颗温热的心。 讲话完毕,酒席开始,金朵母女和张小玉母女穿梭在宾客之间,挨桌敬酒。这一桌抿一口两口的白酒,待敬完酒时,金朵也有点多了,头晕晕的。宴会散场时已是下午两点多钟,金朵和张小玉送走一批又一批客人,有点筋疲力尽。琳琳和灵儿请一帮同学去唱歌了。金朵和小玉坐着高建波的车返回店里,一路上高建波都没怎么说话,到了化妆品商店门口,高建波也没下车,只对金朵说道:“我还有事,下班我来接你。”金朵点头,也没说什么。和小玉下车,回头对高建波说了句:“拜拜。”高建波点头,一踩油门,扬长而去。金朵和小玉上楼来到二楼美容室,倒头便睡。一觉闷到晚上天黑。 这个店面很宽敞,四周都是柜台,中间有两个玻璃圆桌和几把椅子,后面有个小单间和卫生间,二楼是美容厅,有三张美容床,聘请了一个美容师,给会员免费做面膜,美肤护理等。两名营业员,收银工作由金朵和小玉兼任。由于刚开业,在金朵的建议下开业第一周有优惠,所有商品八折,所以来光顾的客人比较多,看着比较忙碌。这是她和小玉第一次合作,也是她的又一次事业的开始。 由于郑永富的离开,金朵彻底打消了离开这里的打算,父母过段时间就会按照父亲的意思回他出生的地方,没办法,金朵只能在那里找一家最好的敬老院,安排父母住进去。只等这里的生意步入正轨,她就送父母去丹东老家,以了父亲心愿。孩子升学加上化妆品商店开业,忙得金朵暂时忘记了悲痛,每天用忙碌麻痹自己的神经,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会听着郑永富的歌声,陷入那无尽无休的悲痛之中,甚至多次梦见郑永富被杀的画面,以至于在梦中惊醒,感觉自己的心脏已进入极度衰弱状态中,经常心慌气短,甚至早搏频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离不开治疗心脏病的药了,身边经常备着速效救心丸,稳心颗粒等常用药物。 眼看着进入九月份,孩子马上就要开学了,金朵和小玉给孩子准备上大学的行李物品等,说巧不巧,正赶上高建波去省里开会,便主动要求担任开车送孩子上学。这样高建波开车,带着金朵和两个孩子,还有一个高建波的同事,便去了省城哈尔滨,化妆品商店由小玉管理。 车子上了高速,高建波和金朵话语不多,两个孩子却叽叽喳喳,欢呼雀跃,玩闹个不停。在两个孩子的带动下,金朵的心情也似乎好了起来,不时和两个孩子开着玩笑,车内气氛其乐融融。大约行程五个多小时,来到省城哈尔滨,已经是下午时分,高建波先找了一家饭店吃饭,然后就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宾馆,开了三间房,住了下来。有这两个大男人帮忙,繁重的行李和大包小包的包裹就都不是问题了,基本上甩给了男士。 第二天高建波和同事开会去了,金朵领着两个孩子来到学校报到。好大的校区,领着孩子办理入学手续,办理各种饭卡、水卡、浴卡、洗衣卡、等等等等,最后又去超市给两个孩子买生活用品,直把金朵累得筋疲力尽,甚至两只脚上起了好多水泡。整整忙活了两天,总算大功告成,完成了任务。孩子住进了学校。 晚上,高建波和同事开完会回到宾馆叫上金朵出去吃饭,金朵拒绝了,说道“高大哥,我不想吃了,你们去吧。”高建波没听她的,进屋就把金朵拽了起来,不容分说往外就拉,金朵忍着脚上的疼痛,暗想,这个男人太霸道,谁嫁给他准倒霉。下楼时走路一瘸一拐的,终于引起了高建波的注意。问道:“你的脚怎么了?”金朵委屈的答道:“我说不出来你非拽我,我的脚上全是水泡。”高建波往她脚上一看,金朵穿着半高跟凉鞋,光着脚丫没穿袜子,脚趾处和后跟好几处水泡,有的都磨破了。眉头锁了一下,便不由分说的把金朵横抱了起来,金朵一看他这么霸道,心里一阵不舒服,也不好意思起来,说道:“你快放我下来,这么多人呢。”高建波没理她,把她抱进车里,那个同事吃惊的瞪大眼睛,张了张嘴,没敢吱声。高建波也没说话,吩咐那个同事:“开车,先去医院给她处理伤口,然后再去吃饭。”然后,这之后的每一步路自然都是被高建波如此霸道的抱着走的,他蛮横无理的没给金朵任何自主的机会。其实金朵明明自己能走的,大不了走路时有点瘸呗。 第三天金朵把两个孩子扔在学校,跟随高建波和他的同事一起返回了家。本来想脚伤养好了,接着送父母离开,可是金妈妈坚持要等待郑永富的案子了结再走,金朵一家人就只有耐心的等。徐伟民到底会受到什么样的制裁?他的家人又使了什么手段?是否会留住徐伟民的一条狗命?郑永富的仇等否得报?一切还都是个谜...... 第一百零一章 意外的判决结果 在无奈的等待中,金朵等来了徐伟军的电-话,他的意思就是希望金朵不再追究,并且希望能给金朵一些补偿,金朵断然拒绝道:“徐伟军,请问多少钱可以换回我丈夫的生命?不论多少钱,我出。睍莼璩晓”徐伟军无语,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唉,你看这人都死了,何必这么较真呢?你多得些钱不是比什么都强吗?”金朵鄙视的一笑:“哼哼,钱是个什么东西?人死了,钱就是一堆废纸。说完果断的挂断电-话。 徐伟军虽然混迹于黑白两道,但总算没有徐伟民那么卑鄙,金朵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或是恐吓之类的事件。但他确实在律师身上下了很大的功夫,他要从徐伟民得过精神病的事情上保住徐伟民的一条命,哪怕徐伟民这辈子住在精神病院或者是监狱,只要他还活着,也算给年迈的父母一个交代。 在难耐的等待中,终于迎来了第二次开庭。金朵在高建波、小玉、刘晴的陪同下,再次来到庄严的法庭。当警察带出徐伟民的刹那,金朵仍然有想冲过去杀死他的冲动。想必他在里面的几个月也不好受,看他面容憔悴,眼神呆滞,不知道是装的还是在里面折磨的。但金朵肯定,他这种人肯定是死不悔改的。 在庭审的辩论中,徐伟民的律师不但拿出了徐伟民在二零零六年的病历和诊断,并且还出具了目前徐伟民依然精神状态不稳定的一些事实,他所谓的事实无非是找了一些证人,证明徐伟民在一些生活琐事上的不正常表现。而金朵的代理律师也不甘示弱,诉说案犯在行凶后能够完全销毁证物,有意躲避摄像头,回家清洗掉血迹等,完全是正常人的思路,所以否定徐伟民精神病一说。 徐伟民的辩护律师又强调说道:“经过我的调查了解,精神病人时而有清醒的时候,在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杀了人,在害怕的情况下完全有可能做到销毁证物,清洗血迹的事情。所以这并不代表我的当事人是在清醒的状态下杀人行凶。金朵的代理律师也据理力争说道:“辩方律师虽然拿出了犯罪嫌疑人的诊断病例,但那是很久以前的病例,也说明不了犯罪嫌疑人是在不清醒状态下行凶的。并且根据调查,这是一起蓄谋已久的谋杀案,有前因,并且犯罪嫌疑人在前几天已经蓄意行凶,这足以证明犯罪嫌疑人是在清醒的状态下有预谋的杀人行凶。”两方律师各不相让,法庭上的争论异常激烈,到中午也没争论出结果,没办法审判长宣布休庭,下午两点接着开庭审理辂。 走出法庭,金朵、刘晴、张小玉和那名辩护律师都上了高建波的车。本来那名律师是个男的,应该坐在前面副驾的座位上,但高建波愣是拽着金朵的胳膊硬把金朵塞进前面,回头对律师说道:“对不住哥们,前面是我女朋友专属座位,您坐后面。”那名律师一笑,也没说啥,直接和小玉、刘晴挤在后面。而小玉和刘晴相视一下,一个伸舌头,一个撇撇嘴。金朵抬眼瞪着高建波,暗想,我什么时候成他女朋友啦?最近高建波下班就找金朵,整个公安局刑侦大队都知道他们的大队长找了个女朋友,但他生性严厉,不苟言笑,也没人敢跟他开玩笑,弄得就好像这事是真的一样。 五个人找了一家饭店走了进去,那名律师和高建波一直在讨论徐伟民的案子,金朵和小玉刘晴也插不上嘴,就只有乖乖的坐在那里,等着吃。几个人边吃边聊,金朵没心思吃饭,倒是很认真的听律师讲解案情分析。高建波一直在给金朵夹菜,金朵面前的碟子已经堆成了小山。 下午开庭的时候,仍然就徐伟民是否清醒杀人一事辩论不休,最后徐伟民的辩护律师说道:“我的当事人是否清醒杀人现在已无从调查,只有近期的徐伟民的体检报告,才能说明事实,请审判长当庭宣布检查结果。审判长清了清嗓子,大声宣布,经省精神病院鉴定,徐伟民为精神分裂症初期。金朵听见这个鉴定结果,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几下,勉强站稳。休庭了十几分钟,下面就要宣布判决结果。休息期间,金朵走到听审席的椅子上坐下,对着高建波说道:“大哥,那份鉴定结果肯定有问题。”高建波说道:“有问题也不能说,现在是在法庭上,你绝对不能对法庭有任何的怀疑。现在只能听其宣判,剩下的以后再说姣。 再次开庭时,审判长直接说道:对于徐伟民杀人一案,本庭判决如下,鉴于徐伟民被坚定于精神分裂症初期,本庭宣判,此案为过失杀人。金朵一听,一个站立不稳,跌坐在椅子里。只听审判长继续宣判,鉴于案情恶劣,追其根源,徐伟民的监护人监管不力,特判处由被告监护人,被告的弟弟徐伟军赔偿死者家属四十万元人民币。本庭宣判结束。 金朵抬眼看向徐伟民,只见他也看向金朵,嘴角还微微挂着笑意,金朵立刻感觉到他的阴森可怕,不知道是听到判决结果气的还是看着徐伟民阴森的面容怕的,她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不由得在座椅上抖个不停。高建波把一切看在眼里,立即冲了过来,伸手把金朵揽在怀里。并抬目怒视着徐伟民,徐伟民把目光看向一边,不去看高建波,紧接着被警察带走。 金朵在高建波的搀扶下走出法庭,门外徐伟军等在那里,看见金朵出来,微笑着迎了上来:“金朵姐,明天我就把肆拾万元赔偿金亲自给您送过去,您多保重啊。”说完也没等回音,转身自顾离去。金朵浑身无力,几乎站立不稳,直接坐在台阶上,傻傻的不说话。张小玉和刘晴也没想到是这个样子,不禁也傻傻的站着不说话。 高建波把车开到法庭门口,下车直接把金朵拽起来,几乎是架着金朵,把她送进车里,张小玉和刘晴也跟着上车,高建波直接把车开到金朵的家,然后把金朵送上楼,并没有过多的安慰,着急的走了。他也不想离开,可是有了新的案情,不得不先离开。临走拍了拍金朵的肩膀说道:“别难过,我下班会来找你的。”金朵也没说话,高建波自顾自的离去。 小玉和刘晴不停地向金妈妈及保姆丽杰诉说着审判经过,完全意外的判决结果令所有人惊讶,却又无能为力。金朵把自己锁在卧室,任谁叫她都不理,捧着丈夫的遗像独自垂泪。难道丈夫就这么白死吗?怎么可以这样?说死她都不相信徐伟民是精神病患者。他们相处将近一年,一点精神病患者的迹象也没有,他只是自私、小气、人品恶劣,至于精神病一说,明摆着徐伟军暗中做了手脚,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看着郑永富的照片,喃喃自语:“老公,你不会白死,就算拼了我的命,我也会为你讨回公道。”泪,一滴一滴的滴落在郑永富的照片上,金朵缓缓地用唇吻上郑永富遗像的脸,久久不肯放开。 晚上,高建波下班来到金朵的家,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听见高建波来了,金朵出来招呼一下,歉意的对高建波说道:“高大哥,这段时间麻烦你了,我实在不舒服,就不陪你了。”高建波点头,知道金朵说的是实话,也没纠缠,独自离去。金朵是真的不舒服,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心脏一阵一阵的绞痛,实在挺不过去了,在保姆的陪伴下,来到医院。经检查,心绞痛,心肌缺血。医生要求她住院治疗。为了用药方便,金朵同意住院了。她要好好调理一下身体,徐伟民还没死呢,她不能倒下,绝对不能倒下。 高建波第二天才知道金朵住院了,这几天他也是心情极度不爽,那个徐伟民确实该死的,怎奈法律讲的是证据,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说明徐伟民患有精神病,如果徐伟民真是个精神病患者,任哪级法院也不能判他死刑,国有国法,任谁也无能为力。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查出徐伟民的病例有假,才能翻案。可是要查二零零六年的假病例,似乎难上加难,更何况还有近期的也证明徐伟民精神病的诊断,要翻案,难啊! 买了一个果篮,高建波来到金朵的病房,放下果篮坐在床头的椅子上,无奈的看着金朵,说实话,他现在还真拿金朵没办法,金朵是明确拒绝他的,这他比谁都清楚,可越是这样,高建波就越是觉得金朵有情有义,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现在他就只有等,等着金朵被他的真诚所感动。轻声的安慰着金朵:“你别难过,现在我们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会调查他的病例到底有没有假,一旦有假,徐伟军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相信我,好吗?” 第一百零二章 小玉的幸福 徐伟军亲自把一张四十万元的存折送了过来,并直接告诉金朵存折的密码,金朵在高建波的陪同下把这笔钱转到自己的账户上。睍莼璩晓徐伟军的大方和徐伟民形成鲜明的对比,而事实上这个徐伟军的智商要比他哥哥高明得多,他是希望金朵拿钱收手,不再去追究徐伟民,而自己用钱买了徐伟民的一条命并不是没有风险的,一旦高建波查出那两张诊断是假的,他犯的什么罪他比谁都清楚。金朵没有争议的把钱收下,这是徐伟军所希望的。金朵根本就没有犹豫的拿回这笔钱,这钱是郑永富用命换来的,她必须拿。至于以后,以后再说。 金朵白天在医院输液,晚上回家住,她不喜欢医院的住院环境。输完液就来到店里看看,小玉很是尽心尽力,而她们的效益也出奇的好,一点不比当初自己的医药商店差。小玉看着每天店里的收入,自豪感油然而生,她对金朵说道:“以前从来都是伸手管别人要钱,那滋味并不好受,虽然是管丈夫要钱很仗义,但是他有钱时会给你,偶尔没钱时他就会很反感你伸手要钱。现在我知道了,凭自己的能力赚钱的感觉很好,我可以自食其力的,没谁都能活。”金朵点头赞许:“是呀,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小玉,我没想到你适应能力这么强,四十几岁了,还这么有魄力,当初大学没白上。”小玉笑了:“也就你能夸我,现在我觉得自己需要学的东西很多呢,对了金朵,我想去学开车,你去不去?咱以后自己买车咋样?”金朵黯然,想起以前郑永富曾经对她说过,要永远给她当司机的话。微微苦笑:“好啊,我也得去学学,没有司机了,得自己学才行。” 两个人说着说着便行动起来,直接打车来到九龙驾校,来到办公室,一个很胖乎的小伙子接待了她们,帮助她们办了入校手续。原以为很简单,其实不然,首先填写一张《机动车驾驶员申请表副表》,采集指纹,照相、体检。还需要身份证复印件,户口本原件等。然后进行交通法规学习,驾校向车管所申请学车名额,获得批准后通知学员参加交通法规考试,也叫科目一考试。 科目考试通过后大约十天左右,取得车管所分的《驾驶技能证》。取得这个《驾驶技能证后三周又参加桩考,也叫科目二考试。合格后半个月参加小路考,也叫科目三内考试。又过半个月参加大路考,叫科目三外考试。所有考试通过后一周领取驾驶证。 驾校派给金朵和小玉的教练是一个身材魁梧,看着很严厉精明的男人,金朵和小玉都有点怕他。而事实上,金朵和小玉确实是笨了一点,一点驾驶经验也没有,这可给教练严明一个真正教学生的机会,因为他以前教的学生就算驾驶不熟练,也没有这么一窍不通的学生,而且都是四十多岁的女人,暗想,这么大岁数了,学什么开车呀,干说也听不懂,还真是烦恼,这两个女人得手把手的教辂。 高建波在给金朵的电-话里知道金朵报名学车的事,下班后来找金朵说道:“我带你去吃饭,吃完饭找个地方我教你开车。”在高建波的亲自指导下,金朵的开车技术逐渐熟练起来。小玉就没那么幸运了,几乎每天被严明这个教练训斥,眼看着考试临近,严明没办法只能给小玉开了小灶,下班时间亲自教导,唉,谁叫她这么笨。晚饭后,小玉独自应约来到驾校训练场地,坐在驾驶位置,严教练也身穿迷彩工作服上了车说道:“按照我教你的步骤,开车,别紧张,我在你身边。” 小玉调整座位,系安全带。左脚踩下离合器,挂一档。打左旋转灯,按喇叭。右脚踩油门,左脚慢慢抬起离合器。左手稳住方向盘,右手握住手动刹车前端。在小玉放下手动刹车的瞬间,忘了稳住离合器,结果车子发抖,严明急忙探身帮忙,结果自然的,小玉的整个身子似乎都进了严明的怀里,小玉一慌,急忙踩刹车,结果在惯性的作用下,两个人猛地前倾又后退,结结实实抱在一起。两个人都被这意外弄得不知所措,半响小玉看严明都没动,尴尬的红了脸说道:“你还不起来?”严明一听,吓得急忙躲到一边,为自己刚才的失神弄得尴尬异常。 过了许久,严明的心跳才稍稍平稳,说话的语气也不再强硬,居然有一丝温柔:“我们继续吧。”小玉点头,继续开车。练了快两个小时,严明才对小玉说道:“其实你挺聪明的,就是机械这玩意儿真的不适合女人。你需要时间,你一定能行。”小玉一听教练夸她,不禁开心,呵呵笑了起来。严明居然在她的笑容里看到了一丝天真。便抓住时机说道:“时间还早,我请你去喝杯咖啡吧。”小玉说道:“好啊,不过你累了半天了,我请你吧。”严明微笑,下了训练车,上了严明自己的车,拉着小玉去了咖啡厅娣。 两个人越聊越开心,有说有笑,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严明和小玉说了自己的情况,老婆跟一个做买卖的大款跑了,前年离的婚,儿子在外当兵。小玉也简单的介绍了自己,离异,有个十九岁的女儿,上大学。严明是个爽快的人,直接说道:“不如我们试着交往,我会对你好的。”小玉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玩笑似的说道:“你训我的时候好凶哦。呵呵。”严明也不好意思的笑了:“以前这不是没想过要追你嘛,以后不敢了,嘿嘿。” 严明是开心死了,没想到会遇到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自打前妻跟别人跑了以后,严明的朋友也没少给他介绍女人,可是没一个他看中的,一见面就问他有没有楼,有没有钱的。而这次小玉却连提都没提,只是说凭着感觉和他交往。其实严明的经济条件不错,不但自己有楼有车,农村还有三十多晌地。地租钱他都花不了的花。算不上大富大贵,可也算是富裕户了,再加上本身长得也比较帅气,自然有点心高气傲。而小玉的性格温柔,每次严明训她的时候,她都深深舌头,无所谓的耸耸肩,可爱的样子另严明印象深刻。有了这次的接触,严明暗暗告诉自己,以后不能再训小玉了,他可不想把这个可爱漂亮的女人吓跑。 第二天在小玉和金朵学开车时,严明明显的不再严格要求小玉,并且还主动给小玉递上一瓶纯净水,温柔地叮嘱她说外面太热,可以去他办公室歇会儿,金朵就没有这个待遇。金朵有点意外,不禁问道:“小玉,今天严教练有点不一样哦。”“是吗?怎么不一样?”小玉故意装糊涂,心底却有着甜蜜,脸上挂着笑意。 下午四点,学车结束。严明立即来到小玉面前小声说道:“晚上咱俩出去吃饭。”小玉点头。尽管声音小,可金朵离小玉太近了,还是听了个清楚。立即不知死活的大声宣布:“我也去。”小玉笑喷,严明尴尬的应着:“好啊,好啊,一起去。”金朵洋洋得意,似是发现了新大陆。就在金朵打算当一回电灯泡的时候,高建波的车也开进了训练场。走下车来到金朵面前说道:“我来接你,晚上你想吃啥?”金朵满脸笑意的说道:“晚上有人请客,呵呵”高建波一听忙问:“谁呀,男的女的?”“男的,哈哈。”高建波皱眉:“那不行,你要是非去的话,我也跟你去。”严明这时也走了过来和高建波握了握手问好:“是这样,晚上我请两位女士,咱们一块。”“好。”高建波爽快的答应。金朵上了高建波的车,小玉自然的上了严明的车。金朵上车后是哈哈笑个不停,对一头雾水的高建波说道:“我是存心当电灯泡的,没想到你也参合进来,哈哈。”高建波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你是说,小玉和那个教练?看着不错呀。”也呵呵笑了起来。 四个人来到一家酒楼,严明殷勤的给小玉拉过座椅,又给小玉倒水。俨然就是她的男朋友一样。金朵开门见山的问道:“说吧,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小玉脸红,没说话。严明也有点不好意的说道:“那啥,这才刚刚开始,嘿嘿。”说完,问小玉喜欢吃啥,开始点菜。席间,高建波看着严明和小玉情投意合,不禁羡慕,也不时给金朵夹菜。暗想:‘唉,他的金朵什么时候才能答应他的追求呢?’ 严明和高建波喝酒聊天,两个人似乎认识了很久似的,什么天文地理,国家大事,他们都聊得到。金朵和小玉偶而插嘴,气氛融洽。金朵看得出来,小玉很开心,脸上一直挂着幸福的笑容,眼神也一直跟着严明的身影转,两个人不时的深情相视,金朵不禁坏笑着说道:“高大哥,你看他俩眉来眼去的,也不知道避讳咱俩,羞。”小玉也不示弱的说道:“还说我们呢,你没看见高大哥眼睛都要掉在你身上了,哈哈哈。”金朵回头瞪着高建波,高建波无辜的回视着金朵,说了一句:“她说得没错。” 第一百零三章 追悔莫及(一) 严明和小玉正式交往了,刘晴在听到金朵八婆似的渲染以后,也很好奇,很想认识一下这个严明,逼着小玉让严明请她吃饭。睍莼璩晓小玉没办法只好要求严明摆场,严明也非常爽快的答应下来,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是越来越喜欢小玉,甚至称呼都改了,直接叫她‘玉’,叫得金朵和刘晴肉麻,鸡皮疙瘩抖一地。 刘晴在知道严明曾经当过兵,有很多战友还在部队,并且自己的孩子也在部队当兵,就忍不住问严明,能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小松也去当兵,上次打完架,那孩子已经不再去上学了,一直在家呆着,整天泡网吧,这让刘晴夫妇很是无奈。没想到严明一口应承下来,很快,通过征兵体检,小松正式入伍,一家人皆大欢喜,宴请宾客。 再说小玉的前夫李森,由于和张小玉长期两地分居,早在好几年前就爱上一个大连的女人,由于那个女人也有家,所以这些年也就这么对付着过,小玉因为没工作,之前所有的生活费用都是李森出,在知道李森有外遇时也哭过闹过,可是闹完李森转身就走了,根本也没办法。时间久了小玉也就冷了这颗心,随他的便了。就在那个女人离婚后,李森也就动了离婚的念头,本以为张小玉不会轻易离婚,没想到他刚一提出来离婚小玉就同意了,毕竟二十几年的夫妻,李森主动把楼房给了小玉,因为他在大连还有房子,并且也不打算再回到这个小城市了。但是就在张小玉毫不犹豫的同意离婚时,李森的心却没来由的像被鞭子抽了一样难过起来,毕竟小玉从十九岁就死心塌地的跟着李森。 小玉曾不止一次的说过,这辈子就谈过一次恋爱就结婚了,她很爱自己的老公,可是现在李森的心给了另一个女人,她不得不面对这残忍的事实。她爱的那个男人,已经不再爱她了。签下离婚协议的刹那,反倒是有种解脱的感觉。头也没回的离开了李森。 反倒是李森,就在小玉头也不回的离开的刹那,他有一丝后悔的感觉,他觉得这事办得太冲动了,他比谁都清楚,小玉曾经是那么爱她,这么多年家里外面没人说出小玉一个不字,小玉美丽大方,温柔贤良,知书达理,这么多年没上班不是没能力,完全是李森不准她上班。他希望回家来自己的女人给他把饭端上来,把屋子收拾干净明亮。所以一直都不同意小玉在外面工作。如今自己不要她了,她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该怎么生存?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但事已至此,小玉已经离开了,并且在大连,另一个女人还在等着他,狠狠心,也就离开了辂。 到了大连,回到自己的那个窝,和他处了四年的情人林红霞正在家里等着他。说实话,这个林红霞长得照张小玉差得远了,矮矮的个子,皮肤也是黝黑的,只是善于打扮,并且能说会道。把李森给哄得是晕乎乎的。李森在大连和朋友合开了一家物流公司,收入还算稳定。而林红霞就是最早给李森打工的会计。两个人在一起也算是日久生情。林红霞的老公是个的哥,有个十五岁的儿子。他老公也是发现了林红霞和李森的不正常关系,才一气之下离了婚,孩子也对母亲有怨言,不再搭理林红霞了。林红霞就跑到李森面前哭哭啼啼,说为了他们的爱情,她已经不顾一切的离婚了,要求李森也要为她负责。 李森这两年和小玉在一起的时间也短,感觉和小玉的感情也淡了,就当着林红霞的面给小玉打电-话,说了要离婚的事情。小玉在接到电-话时有过一时的气愤,她没想到李森这么绝情绝意,居然真的和她提出离婚。沉默了好久才回道:“你既然都决定了,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同意离婚。”撂下电-话,小玉几乎站立不稳,强撑着走到床边,趴在床上大哭起来。哭归哭,但就在三日后,李森就真的赶回来和她办手续来了,可怜的小玉当时没有任何朋友在场安慰她一句,正赶上郑永富被杀,所有的朋友都在忙着金朵的事情。小玉就只能强打精神,甚至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和李森办了离婚手续,决然离去。 离婚后的李森,每个月坚持给女儿付生活费,并没有把经济大权交给林红霞,毕竟林红霞有一个她自己的儿子,他也怕这个女人把他的钱财全部拐走,就留了心眼。大连的楼房偷偷过户给了女儿灵儿。而就在林红霞乐颠颠的打算和李森结婚的时候,又和李森提出了一个条件,只见她细声细气的对李森说道:“亲爱的,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为了表示你的诚意,我想要求你把我的名字也写在房照上。这我也是为了完全的拴住你才这么要求的,”李森一听,暗想,幸亏提前把楼房过户给女儿,不然真的没法答复她了,无奈的对林红霞说道:“唉,这个我无能为力了,这个房子早都过户给我女儿了,咱们只是暂住。”“你说什么?”林红霞顿时大怒,没了淑女的形象。“李森,你什么意思呀?为什么这么做?明摆着防着我,房子都没有了,怎么结婚呀?婊” 李森也没生气,缓缓地劝着:“红霞,我们都处了四年了,我对你是有感情的,不然能为了你离婚吗?现在没有房子,我们还有公司,还可以赚钱的,我们以后再买。”林红霞真的是气坏了,大声吼着:“不行,大连的房子值百万,你什么时候赚够钱买呀?没房子,休想结婚。”李森也生气了,说道:“你是嫁房子还是嫁我呀?”林红霞气得是口不择言:“没房子谁还嫁你呀,有病呀你。”气得呜呜哭了起来,李森也气坏了,大声喊道:“滚出去,永远别回来。”林红霞也不示弱:“滚就滚,谁稀罕。”说完拿起自己的包包,跑了出去。 李森颓废的坐在沙发里,心脏气得狂跳。唉,想当初小玉跟着他时,他是一无所有,甚至都给不起小玉一个婚礼,两个人是旅行结婚,而所谓的旅行结婚只不过是带着小玉回了一趟农村老家,自己爹妈只给了小玉一千块钱的见面礼,而这一千块钱就在结婚哪年的年末,小玉就给父母加倍的邮寄回去了。这二十年来小玉为了他为了孩子放弃了工作,而现在孩子终于上大学了,本来可以把她接到身边的,可是自己又有了林红霞,他不能把两个女人放在一起,就这样迟迟没接小玉,没想到在林红霞的劝说下,自己头脑一热,居然跟小玉提出离婚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李森想着小玉,突然有回去找她的冲动,他觉得小玉会原谅他吧,如果小玉原谅他,他马上就把妻子接来,好好过日子,弥补这些年对小玉的亏欠。 李森想到这里,立即在网络购买了飞机票,飞往哈尔滨,转乘火车赶回黑河。连夜的劳顿只为了找回小玉,哪管小玉不肯原谅她,但看在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女儿份上,只要小玉肯回到他身边就好,剩下的自己的罪过再慢慢弥补。忍不住在火车上给小玉打了一个电-话,嘟声响过,小玉接听:“喂,你好。”客气的陌生的语气令李森心里一凉:“小玉,是我。”小玉仍然不冷不热的说道:“我知道,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李森语气低沉:“小玉,你…你还好吗?”离婚已经快半年了,李森居然会想到给小玉主动打电-话,小玉有点纳闷:“我挺好的,你有事情就说吧。”“小玉,我,我错了,对不起原谅我好吗?”小玉以为自己听错了,有点错愕的呆愣。李森半响听不到小玉说话,知道小玉肯定心里不好受,继续说道:“我真的错了,对不起。” 小玉没想到李森会这样对她说话,暗想,肯定和那个女人吵架了,哼哼,心里一声冷笑说道:“嗨,都过去了,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我都忘了,你们好好过日子,我祝你们幸福。”说完也不等李森说什么,自顾自的挂断电-话。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李森心里是一阵心酸,他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不由想起了陆游的一首《钗头凤》,心中默念了起来,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依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林红霞气得离开李森以后,也无家可归。丈夫儿子不原谅她,工作还是李森给她的,得罪李森,她就真的无处可去了,忍不住给李森打电-话,李森一看是林红霞的号码,没接。紧接着又接到林红霞发来的信息,内容是这样写的:‘亲爱的,原谅我一时冲动,我是全心全意爱你的,为了你我现在是无家可归,我没想到你会背着我把房子转给你女儿,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不过想想,既然已经这样了,你我都为了对方离了婚,我愿意原谅你,我们都不要计较了好不好?”李森还在回黑河的火车上,他现在是一心的想请求小玉的原谅,并没有理会林红霞。但他能否获得小玉的原谅呢?如果他知道小玉有了新的追求者,李森将作何感想? 第一百零四章 追悔莫及(二) 李森下了火车,回到久别的家,遗憾的是他离婚时把钥匙已经交给小玉了,他已经进不去家门了,换句话说,这个家跟他已经没半毛钱关系了。睍莼璩晓自己在外面饭店吃了点饭,落寞的徘徊在小区门口,期望自己能等到小玉,求她原谅自己。 他在和女儿灵儿的通话中,已经知道小玉和金朵开了一家化妆品商店,并且效益不错。但具体的位置还真不清楚,就只能在家门口耐心的等。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半多了,一辆黑色的北京现代轿车停在了家门口,随后小玉下了车,李森刚要迎上去,只见开车的司机也走了出来,锁好车门,牵着小玉的手就要一同上楼。李森只觉得脑袋轰然一响,愤怒顿时充斥了整个身体,他甚至忘记了自己已经和小玉离婚这件事了,大吼一声:“张小玉,你给我站住。”张小玉听见李森的喊声,身体一顿,僵在原地,严明探寻的目光向李森看去,只见李森瞪着愤怒的,充满血丝的一双眼睛缓缓地向小玉走来,指着严明颤声问道:“他是谁?”严明感觉到了手心里小玉的手变得僵硬,立即把小玉拉到身后问道:“我是她的男朋友,你又是谁?”“男朋友”李森喃喃的重复着,立即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和小玉离婚了,颓丧的垂下脑袋不语,心口闷得发慌,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小玉这时候也说话了:“明,他是我前夫。”从严明的身后走到他面前继续说道:“李森,你回来有什么事情吗?”李森哑声说道:“我说你怎么这么痛快就同意离婚了,原来你早都有相好的了,你说,你对得起我吗?”小玉一听,不禁冷笑:“哼哼,李森,和你有关系吗?”其实李森这时已经勉强在坚持了,心脏的剧痛,感觉自己都不能呼吸了一样,听到小玉冷漠的声音,仿佛一把利刃直刺自己的心脏。身体晃了一晃,用手捂住胸口,抬眼看向冷漠的小玉,居然无话可说。严明看到了李森的异常,忙解释道:“李先生,你误会了,我和小玉是三个月前认识的,我认识她的时候你们已经离婚了。” 严明的解释李森是听见了,但是胸口的疼痛似乎越来越重,他似乎控制不了自己了,复杂的眼光看着小玉,只觉得小玉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最后直直的摔倒在地。小玉一看李森倒在地上,立即慌了,赶紧喊道:“李森,你怎么了李森,你醒醒。”严明立即和小玉把李森拖上轿车,向医院飞驰而去。 在医院的急诊科,小玉和严明守在李森的病床前,医生诊断是因为过于激动引起的心肌缺血,没有生命危险。李森睁开眼睛的刹那,一时不知身在何处,转动眼珠环顾四周,逐渐的,所有的事情出现在脑海,眼神立刻暗淡下来。看着小玉和严明,突然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蠢笨的人,自己这么漂亮,这么好的老婆不要,亲自把她推向了别人的怀报抱。他从来不怀疑自己是爱小玉的,但是随着婚姻的冷淡,自己也是为了寻找刺激,以至于自己弄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归属,如今失去了,才知道悔恨,他现在恨不得把自己杀了辂。 看着李森的样子,小玉不禁一阵心痛,这个男人是她的初恋,曾经引以为傲的丈夫,如今这么失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有点不知所措了,茫然的坐在那里一语不发。严明一直陪伴在小玉身边,帮忙照顾着李森,他心底也有一丝丝的担心,他弄不清楚小玉对李森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但毕竟是二十几年的夫妻,而自己和小玉才认识三个月而已。虽然他是那么的害怕失去小玉,但表面还是很稳妥很大气的照顾着李森。 病房的气氛诡异而尴尬,李森想说话,可是发出的声音却是有气无力:“小玉,对不起,让你看我笑话了,我真没出息。对不起,我一会儿就走。”小玉转过身,脸面向窗外,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严明不失时机的走到小玉身边,轻轻拍了拍小玉的肩膀:“玉,别难过,我在你身边呢。”一声‘玉’叫得李森心脏又隐隐的痛了起来。 早晨小玉给金朵打了电-话,告诉她李森回来了,并且病倒了,她今天不能去店面,让金朵自己看着店。金朵答应晚上过来看李森。虽然她们离婚了,可毕竟是灵儿的爸爸,该到的礼节还是要做到的娼。 晚饭后,金朵来到医院,而不巧小玉和严明出去吃饭了,金朵把一兜水果放在床头,笑着和李森打着招呼“回来怎么不打招呼?”李森苦笑了一下:“金朵,唉,你看我真是自作自受,让你们看笑话了。”金朵也没和他客气,对于他抛弃小玉一事也是耿耿于怀,埋怨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现在还在生你的气呢,哼。”“我知道,金朵,我知道我不可原谅,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世界上怎么就没有后悔药呢!”李森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起来。金朵可看不得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哭,赶紧说道:“行了,行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不管怎么说你都得去面对,人这一生走到哪一步都不是预知的,你先把病养好,好好生活。灵儿还指望你呢。”李森点头:“谢谢你金朵。” 严明和小玉吃完晚饭回来,看见金朵微笑着打着招呼。把给李森带回来的饭菜放在床头,小玉嘱咐道:“你快吃饭吧。”李森虽然吃不下,但还是乖乖地‘嗯’了一声。严明这几日是每天寸步不离张小玉,他很怕自己不在的时间人家两口子重归于好,紧张得有点可笑。 第二天,李森在张小玉和严明来到之前,自己办了出院手续,独自离开了医院。自己一个人来到火车站,买了火车票。坐在候车大厅的椅子上,静静的等着火车的开车时间。小玉和严明来到医院时,李森已经走了,小玉看着空空的病房,空落的心情无以言表。严明提醒她说道:“玉,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去哪了?”小玉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任他去吧!”接着让严明送她去了化妆品商店。金朵一听说李森自己走了,心中不禁为李森难过,对小玉说道:“小玉,咱俩去送送他吧。”小玉摇头,金朵急了:“你不去我自己去。”说完打车去了火车站。 来到候车大厅,里面是人山人海,放眼望去很难找到人,金朵拨通了李森的手机:“李森,你在哪里,我到火车站了,找不到你。”“哦,我在东面最里面的位置。”金朵边说边往里走,终于看见了李森在人群里落寞的身影。金朵急忙穿过密集的人群,走到李森的身边:“李森,怎么这么着急的走呢?多住几天,灵儿快放假了呢。”李森苦笑:“不走怎么办?我还能呆下去吗?”金朵也替李森感到难过,安慰道:“小玉和严明刚处两三个月,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如果他们真的处成了,走到了一起,那就证明你俩的缘分尽了,这就是命。你能做的就是好好生活,也许你该回去和你的那个她好好过日子。”李森无语,默默地低下头。 过了好一会儿,才对金朵说道:“不管怎么说,我谢谢你今天特意的赶来送我,金朵,我有一件事情拜托你。” “什么事情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办。” “金朵,我知道你是小玉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以后一定要帮我照顾小玉,小玉如果有什么困难,或是那个男人如果对小玉不好,你一定要通知我,好吗?”金朵一听,乐了:“就这事?你放心,这是我分内的事,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她的。” 检票口开始检票了,李森也站了起来:“金朵,希望我们仍然是朋友,我要走了,你多保重。”说完伸出了右手和金朵握了握手。金朵也点点头:“我们当然是朋友,你也多保重。”金朵看着李森随着拥挤的人群,缓缓走出检票口,才走出火车站。看着涌动的人群,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那一份故事、自己的不为人知的伤心事?心里有一丝莫名的难过,好好地婚姻,不是不爱,却不得不分开。人世间的分分合合,包含了多少的苦楚,多少的落寞,多少的无奈!!! 金朵没有打车,而是信步走回了并不算近的化装品商店。小玉看见金朵回来,似有一些期待,但终归没有问什么。金朵小声的对小玉说道:“他走了,临走嘱咐我好好照顾你,他很惦记你,其实他还是爱你的。”小玉终于没有忍住,趴在金朵的肩膀上,哀声的哭了起来。金朵轻轻地拍着小玉的背,安慰道:“小玉,别难过,坚强点,没有过不去的坎。”嘴上虽然这么说,却也忍不住泪眼涟涟,替自己的好朋友伤心难过。 第一百零五章 重逢 金朵本想这几天送父母离开的,可是父亲的病却再次的复发,以至于不能成行,在医院里抢救了两天,终是没能抢救过来。睍莼璩晓父亲常年有病,离开是早晚的事,金朵心里也早有准备,可是事到临头,金朵还是不能面对,看见父亲瘦弱的身躯静静的躺在那里,金朵是哀声痛哭,甚至还没有母亲坚强。 忙完父亲的丧事,送走了所有的亲友,家里冷清得就只有金朵母女两个。金朵好久没去店里了,一直在家陪伴年迈的母亲。而高建波最近工作还特别繁忙,但他只要有时间就过来看看金朵母女,给予金朵心里上的支持。 这日吃过早饭,金妈妈对金朵说道:“朵儿,妈跟你商量个事。”金朵忙应着:“说吧,妈。”金妈妈犹豫着说道:“朵儿,妈说了你别生气,就是关于郑永富的骨灰,你把他放在家里是不行的,他的灵魂会不得安生,你先买个墓地,把他安葬了吧。”金朵不语,金妈妈继续说道:“你去问问别人,灵魂是需要安葬的,不能由着你的性子让永富的灵魂不安宁呀。” 很多人都跟金朵说过这话,可金朵就是舍不得,如今母亲也说这话,难道真的会让郑永富灵魂不安吗?抬眼对妈妈说道:“妈,我去选两个墓地,但是我要立个遗嘱,我死了就要和郑永富合葬。”金妈妈点头。因为金妈妈的要求,没有送金父去丹东,金妈妈说了,金爸爸在老家也没什么亲人,把他安葬在那里会孤单的,金妈妈舍不得。 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公募,金朵选了两块相邻的墓地,把父亲和郑永富的骨灰分别葬在里面,金朵站在墓前,对着两个墓碑轻声说道:“爸,永富,你们安息吧。永富,你等着我,将来我一定会和你葬在一起,但是现在不行,因为徐伟民还没有死,我还有老妈和女儿,我的任务还没完成。”说完流下了两行清泪辂。 安葬完父亲和郑永富,金朵调整了一段时间,还是回到化妆品商店上班。突然地一天,小玉领着一个人来到店里,而那个人不是别人,居然是钟凯。金朵看见钟凯的刹那,愣在那里。看着钟凯因见到金朵而激动得有些泛红的脸,金朵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原来钟凯这次是回来交养老保险的,并打算把养老保险的关系办走。回到这里找不到金朵就试着给小玉打了电-话,没想到小玉没换电-话号,还真的找到了她。小玉见到钟凯,把这些年金朵的事情和遭遇简单的和钟凯诉说了一遍,钟凯听着,心痛不已。对小玉说道:“都怨我,都怨我当初没有把握好。” 小玉见金朵呆愣愣的不说话,钟凯喊了一声‘朵儿’就杵在那里不知道说啥了,赶紧过来打圆场:“朵儿,钟凯来看你来了,说话呀。”金朵这才反应过来:“钟凯,你怎么来了?你还好吗?”钟凯赶紧说道:“我还好,就是想你。”金朵笑了,不知道为什么,见到钟凯没有了以前那种激情,她心里清楚,她已经不再爱了,曾经的那份感情早已经消失殆尽。客气的点了点头:“进来坐吧,晚上我安排请你吃饭。胬” 对于金朵的疏远,钟凯感觉到了无奈,两个人坐在里面的办公室聊了起来。金朵说道:“大哥,你自己回来的吗?嫂子没跟你回来呀?”钟凯答道:“我自己回来的,朵儿,这些年你受苦了。”“苦什么呀?我挺好的。”金朵一语带过,不想说自己。钟凯却是热血沸腾:“朵儿,如果你能接受我,我现在就回去离婚,只是我离婚以后我什么就都没有了,我怕你嫌弃我。”“哈哈哈”金朵也忍不住笑了,笑得钟凯不知所以。金朵缓缓说道:“大哥,以前都忘了吧,我的心已经不在你这了,我还是那句话,希望你好好的,希望你幸福。”钟凯不死心的说道:“朵儿,你忘了吗,我离开时你亲口说的,别把我的QQ号丢失,你要我们永远知道对方的消息,为什么你要失言?”金朵低下头,无奈的答道:“对不起钟凯,我本来不想删除,可是我那去世的爱人不喜欢,我没办法,对不起。” 金朵的道歉让钟凯心酸,他真的觉得金朵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依赖他的金朵了,她是那么的陌生,甚至跟他的心里距离也是越来越远,就像实际距离一样,一个天南,一个海北。钟凯独自的低头哭了起来,这些年在海南经营着自己的生意,一刻也没有忘记过金朵,和金朵的那段美好的日子,是这一生唯一一次真心的充满激情的恋爱。可是现在,那个朵儿已经离他离得那么远,甚至从心里不再爱他了,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这就是所谓的造化弄人、物是人非。 金朵看着钟凯的痛哭流涕,心底却没有了感动,她现在看钟凯的样子,甚至感觉是懦弱和没出息的表现,也弄不懂以前爱上钟凯什么?但是她确定,现在肯定是不爱了。她心里除了郑永富,谁都不再重要。钟永富那临走时血淋淋的画面经常出现在梦里,让她在梦中惊醒,那种失去他的痛让金朵的心在滴血。 钟凯自己哭了一阵,看金朵居然冷漠得没什么反应,就伸手去抓金朵的手,金朵立即闪开了,并且不在说话。钟凯痛苦的问道:“朵儿,你怎么了,你还是我的那个朵儿吗?”金朵还是冷漠的回答:“早都不是了。以前的那个金朵,你就当是死了吧。”句句的冷漠话语就像鞭子一样,狠狠抽在钟凯的心上,让钟凯既心痛又尴尬,呆呆的杵在那里不知所措。 金朵也不想伤害钟凯,但她也确实不想再和钟凯有任何感情上的瓜葛,因为郑永富不喜欢,她清楚地记得那次郑永富看见钟凯的留言时,他痛苦的反应。她不想让郑永富难过,哪怕是他已经不在了。钟凯半天才讷讷的问了一句:“朵儿,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金朵抬眼看看钟凯,说道:“我会一直把你当朋友,也真心的希望你好好和你的妻子过日子,不要再有非分之想。”钟凯祈求的继续说道:“好吧,朵儿,我记住你的话了。可是既然是朋友,你把我的QQ加上好吗?我们只是好朋友。”金朵想了想答道:“好的,不过不准在说一些过火的话语。”钟凯点头,他知道自己的朵儿已经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可是还是想有她的消息,他不甘心朵儿就此在他的生命中消失。 钟凯见金朵无语的坐在那里不说话,没办法只好告辞:“朵儿,你多保重,我先走了。”金朵点头:“手机号码留下,晚上我和小玉请你吃饭,咱们这么久不见,你好不容易回来的,咱们聚一聚。”钟凯赶紧答应:“哦,好的。”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写了下来,交给金朵。转身往外走去,金朵尾随他把他送到门外,客气的说了声:“大哥,您慢走。”钟凯点头,快速的离开了。他不得不逃开,金朵的冷漠让他受不了。这些年金朵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才变得如此冷漠。那个单纯的像个乖乖女孩儿的金朵真的不见了,而现在的金朵让他感觉到了陌生,好似跟他不熟悉一样,冷的让他的心颤抖。 钟凯离开姊妹花化妆品商店,去了社保局办手续,又去银行交上养老保险后,回到宾馆躺在床上,想着金朵,黯然神伤。 傍晚,金朵真的给他打来电-话,邀他出去吃饭。到了预定好的饭店包间,只见里面除了金朵,张小玉和刘晴之外,还有两位男士。金朵起身介绍:“大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在海南的好朋友钟凯。”然后指着高建波说道:“这位是公安局刑侦大队的高队长,高建波。”两个男人客气握手寒暄。金朵又指着严明说道:“这位是小玉的男朋友,交通上班,严明。”严明起身和钟凯握手,说道:“你好你好,快请坐。” 席间钟凯注意到金朵没有刻意的看过钟凯一眼,而那个高建波却时不时的注意着金朵的一举一动,满眼的宠溺,不时地给金朵夹菜。钟凯暗自寻思,原来金朵是有意中人了,难怪对自己这么冷淡,不禁一阵伤心,眼神暗淡下来。张小玉把一切看在眼里,知道钟凯误会了,但人多也没解释。不时的跟钟凯说话唠嗑,借机转移钟凯的注意力。宴席散场时,小玉小声告诉钟凯:“那个高建波也只是个可怜的追求者,金朵现在心里障碍很重,不可能答应他的。”钟凯这才明白,心里突然地感到莫名的轻松起来:“哦,这样呀,我以为金朵和他好上了,才这样对我的,我误会她了。” 第一百零六章 三生石传说 钟凯的到来让金朵感到意外,几年不见钟凯老了很多,都有点秃顶了。睍莼璩晓黝黑的脸上也多了几许憔悴,眼角有了鱼尾纹。金朵回到家里,独自躺在床上,游思无处。她知道今天把钟凯伤到了,她伤了他的心。但她别无选择,因为她现在知道了当初和钟凯在一起是自己错了,所以绝对不会让二次的错误发生,她不可以给钟凯一丝丝的希望。拿起耳机听起了郑永富留给她的歌,金朵再次流下眼泪,她不知道为何眼泪总也流不净,更想不通郑永富为何离开她那么早。 钟凯回到宾馆,也是难以入眠,金朵对他的冷漠与疏远让他痛心不已。他没有告诉金朵他马上就要离婚了,这些年睡觉都要念着金朵的名字,这对妻子孟敏来说简直就是侮辱。他白天对妻子说着许多好话哄着妻子开心,尽量多干家务,维持自己的婚姻,可是晚上睡梦中却骗不了自己的心,时常在梦中喊着金朵的名字。孟敏就是在一次钟凯的睡眠中喊着‘朵儿’的时候,终于爆发了。抡起巴掌狠狠的打在睡梦中的钟凯,让钟凯在睡梦中猛然被打醒,钟凯被打急了,结果两个人大打出手,钟凯终于把孟敏打伤了,打得鼻青脸肿。从此婚姻陷入僵局。 说实话,钟凯现在也不是很想离婚,孩子大了,他想的也比以前多了。和金朵的感情毕竟过去很多年了,自己的年纪也大了,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平静的生活。如果孟敏能将就他,他情愿就这样过一辈子。可是事与愿违,和孟敏打起来是个意外,他不想打她的,可是孟敏那一巴掌打得他失去了理智,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现在孟敏执意要离婚,他借交养老保险的机会期望找到金朵,如果离婚了和金朵在一起正是他的期望,可是一看到金朵他就知道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时过境迁,金朵已经变了,变得是如此的陌生,甚至都不愿意和自己拉一下手。想到这里,钟凯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心中一阵酸楚。拿起手机给金朵打了一个电-话,他想在临走之前单独见见金朵,最后在争取一次,希望能打动金朵的心。 金朵看见钟凯来电,犹豫片刻,接了起来:“喂,大哥,有事吗?”钟凯低沉的嗓音响起:“朵儿,我明后天就走了,走之前我想单独见见你可以吗?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金朵犹豫了,最后一次要不要见他?钟凯见金朵沉默,就又问了一句:“可以吗?朵儿,求你了。”金朵没有马上答复他,说道:“我想一想吧。”说完把电-话挂断。 第二天中午,金朵和钟凯来到了一家咖啡厅,钟凯给金朵点了她爱喝的咖啡,这许多年过去了,难得他还记得她的口味。钟凯缓缓地开口说道:“朵儿,还记得我们以前吗?还记得你给我做诗吗?还记得我送你的花吗?”金朵垂下眼帘,看着杯子里晃动的咖啡,钟凯那满身泥浆,手捧着野百合的画面出现在咖啡的里面。金朵凝视着咖啡,脸上出现了孩童般天真的笑意。钟凯看着金朵的笑脸,那迷人的笑脸迷惑了他的眼睛,以前就最喜欢看她笑,时隔多年,金朵的一笑仍然可以魅惑他的心,令他的心瞬间漏掉半拍节奏辂。 伸出右手,覆盖在金朵握着杯子的手上,口中喃喃一声:“朵儿,我好想你。”金朵一惊,抬眼看着钟凯那迷离的双眼,冷冷的说道:“以前的事,我都忘了。”挣脱出他的掌握,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低头品着咖啡,不再说话。钟凯挫败的垂下头,心还在痛,但他就是不甘心,口中缓慢的吟诵: “多少年前今日,世间多了个你。从此注定前缘,方能终身相许。 虽隔遥程万里,今朝与你相遇。祝你生日快乐,愿你万事如意孳。 窗外白云飘飘,前程山高路遥。清风与它做伴,相携共赴明朝。 春风吹个不休,爱心永驻心头。真情丝丝缕缕,送你片片温柔。” 金朵没抬头,可是眼泪却吧嗒吧嗒的滴落面前的桌子上。钟凯继续说道:“朵儿,你想起来了吗?没想起来,我还有。”说完竟然开口唱了起来:“ 就算前世没有过约定,今生我们都曾痴痴等, 茫茫人海走到一起算不算缘分,何不把往事看淡在风尘。 只为相遇那一个眼神,彼此敞开那一扇心门, 风雨走过千山万水依然那样真,只因有你陪我这一程。 多少旅途多少牵挂的人,多少爱会感动这一生……. 钟凯唱到这里,已经是泣不成声,无助的低语恳求道:“朵儿,别这么狠心好不好?别把我忘了好不好?”金朵‘哇’的一声,趴在桌子上大哭了起来。钟凯自己在哭,却用手轻拍着金朵的肩膀哄着金朵:“朵儿不哭,别哭哦。”两个人就这样,隔着桌子,一起哭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金朵抬起哭得红肿的眼睛,擦鼻涕眼泪的纸巾扔了一桌子。看着同样哭红肿眼睛的钟凯,她感觉就好像回到了从前,钟凯总是给她爱又让她委屈。看着钟凯,她就是想哭,没理由的想哭。沙哑着嗓音说道:“钟凯,我不会忘了你的,可是我也不想和你有任何感情纠结了,太累了,我不想哭了。你,你又惹我哭。”钟凯说道:“朵儿呀,你到底明不明白,只有真爱,才会这样动情,才会哭,我们是真心的爱。”金朵说道:“我知道你我以前是真爱,可是,现在我不想要了,也不会要了。大哥,你以后要保重,忘了朵儿。”说完站起了身子,准备离开。 钟凯见状,急忙抓住金朵,急道:“不要啊,朵儿,求求你,别这么绝情。你还不如杀了我吧。”说完又哭了起来。金朵实在不忍心也不愿意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狠心甩开钟凯的手,转身走了出去。留下钟凯绝望的,无奈的独自哭泣。 金朵离开咖啡厅,没敢回家,怕妈妈看见她哭过的痕迹,在路边想了想,就给高建波打了电-话。高建波刚刚坐在饭店正在和朋友吃饭,见金朵的来电,赶紧接了起来,隐约听见了金朵的饮泣,急忙问道:“怎么了金朵,你在哪儿?”金朵说道:“大哥,你来接我,我暂时无处可去,我在新一百门前。”高建波放下手机急忙起身要走,朋友们一阵为难,这顿饭主要是请他,可是他刚坐下就要走,让这些朋友有点尴尬。高建波抱歉的说道:“对不起了各位,我有急事,以后我一定回请。”说完大步走了出去,到门外上了自己的车,向新一百方向驶去。 十分钟后,金朵上了高建波的车。看见金朵哭得眼睛都红肿了,忙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金朵低头:“没有人欺负我,大哥你有时间吗?”高建波皱眉,说道:“我的时间你支配。”“那,我想让你带着我去墓地,我想去看看我老公和我爸。”高建波没吱声,车子却向市外的墓地驶去。在车上,钟凯的电-话一个接一个,金朵只是默默地流泪,一直都不肯接听。高建波一直眉头紧锁,这个女人的心到底有多深?自己怎么才能走进她的心? 车子行驶了一个半小时,来到墓地,金朵走到郑永富和爸爸的墓前,深深的鞠躬,而高建波随着金朵身后,也给逝去的人鞠了一躬。金朵轻声说道:“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高建波没听懂,问了句:“你说什么?”金朵解释“有一个动人的传说,相传人死后先到鬼门关,过了鬼门关便上一条路叫黄泉路。路上盛开着大片大片的彼岸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黄泉路因其花红的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彼岸花,是开在黄泉路上的花。彼岸花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相念相惜永相失。如此轮回而花叶永不相见,也有着永远无法相会的悲恋之意。佛经记载有“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金朵继续默念: “彼岸花开开彼岸,独泣幽冥,花艳人不还。 尘世忍离谁再念?黄泉一路凝泪眼。 叶落花开花独艳,世世轮回,花叶空悲恋。 莫叹人间魂黯淡,何知生死相怜远!” 高建波看着金朵那悲切的样子,不免心疼,他以前只知道金朵气质不凡,却不曾想她这么有才气,出口成章。并且高建波真的被金朵所说的彼岸花的故事所吸引,继续问道:“然后呢?”金朵继续给他讲故事:“过了那条盛开着彼岸花的黄泉路,就到忘川河,忘川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波涛翻滚...... 忘川河旁边有个三生石,石身上的字鲜红如血,上面刻着四个字”早登彼岸”。你可以在石头上刻下你今生你最爱的人和来世你想等待的人的名字。过河后孟婆汤让你忘了一切,来生你若再次过桥时,可以在三生石上找到你前世今生和来世,还有你最爱的人的名字。”金朵继续背诵: “三生石上望三生,缘定三生载永恒。前世与谁情缱绻?来生是否又相逢! 今生梦断黄泉路,彼岸花前泪有声。血色石前谁名刻?乡台泪眼望几层? 旖旎梦里恋今生,不羡神仙不慕僧。奈何桥上莫远走,相约转世伴来生。 悠悠往事随风过,脉脉柔情绕古藤。款款深情石上铸,绵绵海誓伴山盟。 第一百零七章 追求(一) 金朵看向高建波,问道:“还听吗?”高建波点头。睍莼璩晓金朵继续说道:“忘川河上有一座唯一的桥叫做奈何桥。奈何桥尽头有个望乡台,望乡台是最后遥望家乡和亲人的地方。在忘记今生一切的记忆前,在脱胎换骨重新做另一个人之前,你可以在这里,最后望一眼你的爱恨情仇,你的魂牵梦绕,你今生的最爱的人,你来世还想等待的人。望乡台旁边有个孟婆,手里提着一桶孟婆汤,每个人都要走上奈何桥,孟婆都要问你是否喝碗孟婆汤。孟婆汤是用忘川水熬成,也叫忘情水,喝下去就会忘记今生今世。一生的爱恨情仇,一世的浮沉得失都会随着这碗孟婆汤忘记得干干净净.今生牵挂之人,今生痛恨之人,来生都形同陌路,相见不识。” “彼岸花铺火照路,川江已见奈何桥。三生刻字石碑上,此恨谁不叹寂寥! 百感交集昨日事,成灰万念泪如潮。风云紫梦尘烟逝,再上乡台望眼遥。” 高建波真的被这个传说感动了,无语的站在金朵的身旁。金朵看着墓碑上郑永富的照片,轻声问道:“老公,你走到哪里了?你喝了那碗孟婆汤了吗?你可千万别忘了朵儿。”高建波知道金朵和郑永富的感情好,但是没想到他们是这样的相爱,相爱到郑永富愿意把一切都给了金朵,包括生命。在这么圣洁的爱情面前,高建波不禁对死去的郑永富升起一股深深的敬意。抬眼看向金朵,这个女人心里满满的是他死去的丈夫,心里没有一点自己的位置,看样子要想让她爱上自己似乎是不可能了,那么就让我爱她吧,无怨无悔。高建波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深深的无奈。 高建波一直没有打扰金朵,直到金朵累了,转头对高建波说道:“高大哥,我们回去吧。”两个人才回到车里,向市里驶去。路上,金朵给钟凯回了电-话:“喂,大哥,你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钟凯接起电-话的瞬间,心里有一丝激动,会不会金朵改主意了,不舍得放弃他了。想归想,一听金朵说话,满满的失望凝结于胸。“我晚上的火车,我自己走就行。”“金朵坚定地说道:“我去送你。”说完挂断辂。 高建波知道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瓜葛,但聪明的他没有询问,只是说道:“你去送站,我陪你。”金朵点头,金朵知道高建波对她好,她也明确拒绝过他,但高建波给她一种安全感,高建波在别人面前霸气十足,唯独对金朵是万分的宠溺,金朵对高建波很依赖,就像自己哥哥一样,她常想,要是自己真有这么一个哥哥该多好,又帅又宠着自己。 晚上高建波拉着金朵吃的饭,吃饭时,高建波终于忍不住问道:“金朵,那个钟凯欺负你了吗?谁欺负你我跟他拼命。”金朵立即瞪大眼睛,厉声说道:“不许说拼命。”高建波没想到金朵的反应这么强烈,一时之间呆愣了一下。金朵黯然神伤说道:“我老公以前总是说为我拼命,结果就真的拼了命了。”高建波无语了,但是心里却产生了一丝喜悦,好像金朵很重视他哦。宠溺的拍拍她的头:“放心吧,我是战神。”金朵不依:“那也不许说拼命。”“好,好,不说啦,朵儿说什么就是什么。”高建波应允着金朵,不知不觉把金朵改叫了朵儿也不自觉。 晚上九点多钟,高建波拉着金朵去了火车站。在候车室,金朵看见钟凯落寞的身影,金朵和高建波走上前,两个男人握了握手,高建波虽然表面客气,但从心里不喜欢这个钟凯,因为钟凯会让金朵哭,因为钟凯肯定和金朵有过不寻常的关系,所以特别的不喜欢,他巴不得钟凯赶紧走掉。金朵却很客气,很大方的说道:“大哥,路上注意安全。”说着把给钟凯买的水果和吃的递给钟凯。钟凯接过水果,却和高建波说着话:“哥们,好好照顾朵儿,拜托了。”高建波点头说道:“这个你就放心吧,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她的。骓” 钟凯转过头来,面对金朵,眼里是满满的不舍,金朵低头,躲开钟凯的视线。她真的不敢看那个眼神,毕竟曾经爱过的人,再次面临分离,心里不是很舒服。开始检票了,钟凯猛地向金朵伸开双臂,使劲的把金朵抱在怀里,头埋在金朵的肩膀上呜呜哭了起来。钟凯的举动让高建波意外,一丝不快与怒意迅速出现在眼里,但看见金朵没有挣扎,并且也在流泪,便忍住要揍钟凯的冲动,脸色难看得想要杀人。 看着钟凯没有松开金朵的意思,高建波实在是忍不住了,有力的大手拍向钟凯的肩膀说道:“好了,时间到了,再不走车就开了。”不由分说的把金朵拉向自己。钟凯松开金朵,拉上行李箱,一步一回头的缓步走出检票口。 送走了钟凯,金朵跟着高建波上了他的车。金朵一直低头沉思,以为高建波会送她回家,没想到当她抬起头的时候,车已经拐进了另一条街。金朵问道:“大哥,你带我去哪儿?”高建波紧皱着眉头,冷冷的说道:“你这个女人,到处留情,我得看着你,不想放你走了,我要带你回家。”金朵慌了起来,大声说道:“不行,马上送我回家,我不要去你家。”伸手去抓高建波的方向盘,高建波一个急刹车,金朵控制不住,身子猛地向前撞去,头直接撞上了风挡玻璃,金朵只觉得头嗡嗡作响,眼前发黑。 高建波没想到金朵去抓方向盘,大声训斥:“混蛋,你不要命啦?”可是一看金朵摇摇欲坠的样子,不禁慌了神:“朵儿,你没事吧?朵儿?”伸手把金朵揽在怀里,大手轻轻抚摸着金朵头部的伤处,该死的,居然撞到太阳穴,心疼还是大于愤怒。金朵以前就被徐伟民打得头部受过伤,有过脑震荡,这次撞得也不轻,只见她趴在高建波的怀里,昏昏欲睡,她只是感觉突然地特别的困,很想好好地睡一觉,渐渐地听不清楚高建波的说话声。 高建波真的慌了神,调转车头直接向医院驶去。到医院,高建波抱着金朵做了核磁,没有脑出血,诊断轻度脑震荡。但是金朵就是不醒,一直在沉睡。这可真的急坏了高建波,没办法给张小玉打了电-话。小玉急急忙忙来到医院,高建波简单的和她说了情况。小玉说道:“以前金朵被徐伟民打坏那次,也是睡了好几天。她头部一受伤就睡觉,医生说这个症状叫嗜睡状态。高建波看着金朵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心真的是又急又痛,恼怒的挥拳砸在墙上。小玉轻声劝道:“高大哥,这只是个意外,医生不是说了吗,金朵没事的,多睡会儿就好了。” 金朵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有点不知身在何处,晃动着一双迷蒙的大眼四处查看,怎么自己在医院呢?眼睛转了一圈,最后固定在身着警服的高大身影上,只见高建波正在和门口的护士说着话:“护士,她啥时候能醒呀?一会儿要是不醒你再来看看。”那名护士被高建波俊逸的仪表恍得舍不得离开盯着他看的眼睛,脸色微红,羞涩的说道:“我一会儿就来看他,您放心。”高建波转过身来看向金朵,没想到看到金朵睁着大眼睛似笑非笑的也再看他,立即惊喜的走到她床前问道:“朵儿,你醒啦?吓死我了。”金朵问道:“高大哥,你怎么偷人家东西?”高建波傻眼了,暗想,难道真的把金朵的脑子撞坏了,怎么说话不着边际呢。纳闷的解释:“朵儿,我没偷别人东西,我是警察,只会抓小偷。”金朵咯咯地笑着说道:“我明明看见你刚才把那个小护士的心偷出来了,还不承认。”“我去,你在这等着我呢,我还以为你脑子磕坏了呢。”高建波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高建波坐在床边的椅子里,俯身用手摸了摸金朵的脸颊,柔声问道:“头还疼吗?”金朵说道:“不疼呀。”说着伸手摸自己的太阳穴,突然皱眉:“哎呀,疼,很疼。”看着金朵那滑稽样,高建波忍不住笑意,俯下头,轻轻吻了一下金朵的太阳穴。柔声安慰:“这回就不疼了。”高建波的呼吸热热的打在金朵的脸上,温软的唇贴在自己的太阳穴上,金朵顿时感觉一阵燥热腾地爬上自己的脸颊,心跳迅速加快。红着脸,把头转向一边,不去看高建波那张俊脸。高建波一看金朵红着脸不敢看他,心下暗喜,趴在金朵耳朵边上轻轻说着:“朵儿,你害羞了。”金朵一听,高建波居然当面揭穿她,脸就更热了,伸手把被子盖过头部,大声说道:“去一边去,讨厌、烦人。”逗得高建波哈哈笑个不停。 第一百零八章 追求(二) 金朵离开医院,赶紧回到家里,金妈妈知道金朵外面生意忙,也没问她去哪里了,着急的就出去了。睍莼璩晓自从金爸爸去世以后,金妈妈在家待了大约三个多月才走出家门,现在经常去公园和一帮老大爷、老大娘散步,打太极,跳韵律操,忙得是不亦乐乎。金朵见妈妈有事做,倒也为她高兴。 这天傍晚,金朵和妈妈吃着晚饭,金妈妈边吃边问金朵:“朵儿呀,永富走了这么久了,你要是有合适的你得再找一个,你还这么年轻,得为自己打算呀。”金朵说道:“妈,我的事您就别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会把握自己的。倒是您,妈您要是有合适的,我不挡着您再找个老伴,如果有个身体好的人能在您身边陪着您,照顾您,和您说话唠嗑,我会很高兴的。”金妈妈一听,羞红了脸:“你这孩子,我在说你呢,怎么整到我的身上了?”金朵一看妈妈不好意思了,诡笑着问道:“妈,你是不是有了,老实交代,是谁?”金妈妈脸更红了,笑着答道:“嗨,还不一定呢,就是有个老头,对我挺好的,不过我可没答应他。”金朵好奇了,问道:“妈,说说他是干什么的?多大岁数了?要不我帮你看看?”金妈妈低声说道:“嗨,不一定的事呢,以后再说,快吃饭。” 吃完晚饭,金妈妈又出去跳舞了,金朵独自在家刷碗。刚收拾妥当,高建波的电-话就进来了,金朵接起。只听高建波说道:“朵儿,你吃晚饭了吗?”金朵答道:“吃了,都刷完碗了。”“哦,那我现在在你家楼下等你呢,你下来。”金朵笑嘻嘻的问道:“你又要拉我去哪儿?带我上你家我还抓方向盘,呵呵。”高建波撇了撇嘴:“放心吧,难道我还能把你吃了不成,快点出来。”“哦,好的。”金朵答应着,赶紧穿衣服下楼。 上了高建波的车,金朵问道:“大哥,咱去哪儿?”高建波说道:“我一直有话想对你说,咱找个地方说说话呗?”金朵笑了:“说话哪不能说呀?还非要找地方?”高建波笑着说道:“要不咱俩真去我家吧,在家里随便,想唠多久就唠多久,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吃了的。”金朵笑着说道:“这可没准,我还真怕你把我吃了。” 高建波心里画着魂,这个女人根本不开窍,他要不要生米煮成熟饭。扭头看着金朵,拿不定主义,他喜欢她,爱她,可是这个女人就是钻在死胡同不出来,不如使点计策,先和她发生关系再说。想到这里,两眼迷离,脸色发红,心脏的频率快了起来。金朵并没注意到高建波的反应,看着窗外的建筑物缓慢的向后闪去,安心的靠在副驾座位上,任由高建波拉着她前行辂。 高建波说道:“我刚买了一个血压计,你到我家帮我测测血压,顺便教我怎么用。”金朵笑道:“就这事呀,呵呵,没问题。”傻了吧唧的跟着高建波回了家。到了他家,金朵换上拖鞋,这个家里还是很整洁的,自从上次金朵离开,高建波几乎每天都把屋子收拾的一尘不染。高建波在茶几下面拿出血压计,金朵并没有马上给他测量,说道:“刚上楼,现在测不准,歇会儿再测。”高建波点头说道:“好吧。” 高建波坐在金朵身边,金朵不自然的往旁边躲了一下。高建波笑了:“朵儿,咱俩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我觉得咱俩挺投缘的,我今天就跟你说实话,其实你不用怕我,我根本那方面有毛病。”说着指指自己的下身,继续说道:“不起的,呵呵。”金朵一听,满脸同情:“那你咋没看看呀,到底啥病,用点药呗。”高建波一脸愁容:“难为情呀,这病咋看呀?你说吃点啥药?”“我也不懂,我又不是学的男科。”金朵继续劝说:“那有啥不好意思的,去外地看又没人知道,还是去看看吧。”高建波尴尬的笑了笑:“朵儿,你说我傻不傻,怎么把这种事情告诉你呀,你这回更不能跟我了,唉!你说我咋这么傻呢,告诉你这个干嘛呀。唉!”简直就是追悔莫及的样子。 金朵更加同情他了,心想,唉!这么英俊潇洒的男人,简直就是女人心中的偶像,谁能想到他居然有这方面的疾病,满眼同情的看着高建波。高建波继续说道:“我都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了,要是我行的话,那次你喝醉就把你拿下了,何必等到现在,所以你根本不用把我当男人。”说着一把把金朵搂在怀里,金朵下意识的往外挣脱。高建波没放开,说道:“都说了,你根本没必要怕我,俩女人你怕啥?”金朵想想也是,也就由着他了嫠。 高建波继续说道:“你看看,要是正常男人,怀里搂着这么个美女,早都如狼似虎了,你看我,唉!咋这么没用呢!”一脸的凄楚。说着用嘴轻轻吻了一下金朵的脸庞,嗓音有点迷离:“朵儿,你帮我一下好不好。我真的好渴望自己像个男人一样,好渴望,可是自己就是不行。”金朵傻傻的问:“咋帮你呀?你有病我有什么办法?”高建波亲上了金朵的耳垂,慢慢滑向金朵的嘴。狂热的吻让金朵迷离,身体一阵燥热。迷糊中,也有点想试试,高建波是不是真的有病。 高建波放倒金朵,压上了她的身,仍然在低声骂自己:“唉,妈的,我咋这么没用啊。”嘟囔着继续亲吻着金朵,手不老实的伸进金朵的内衣,抚上她的肌肤。金朵感到心跳加快,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主动搂上了高建波的脖子。而立即的,她感觉到了那个硬硬的东西顶上了她的身。稍微呆愣了一会儿,暗暗寻思,他不是不会硬的吗?只见高建波疯狂的亲吻着金朵,迅速的退去自己的衣物,喃喃的求着:“太好了,朵儿,真的太好了,你救救我,我不行了,好朵儿,你救救我,我要你,你救救我。”金朵脑子里混沌一片,根本没有意识,任由高建波带着她奔向天堂或者是地狱。 金朵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高建波骗去了身子。完事后,金朵还在呆愣,瞪着眼睛看着高建波问道:“你不是不会的吗?”高建波无辜的说道:“是呀,一直不会,可是看见你就会了,朵儿,你就是我的命,没有你我真的就不是个男人。有你在我身边,我才是真正的男人。”金朵还在傻傻的想着事情的经过,越想就越不对劲,伸出拳头,狠狠地锤在高建波的身上,一下接一下:“坏人,你竟敢这么骗我,打死你。”高建波一直笑着承受着金朵的锤骂,假装哎呀哎呀的喊疼。最后搂着金朵轻声安慰:“朵儿,我会对你好的,相信我。”金朵越想越气“我会相信你?我居然想去试试你是不是真的有病。”话一出口,高建波“噗”的一声笑出了声,搂紧金朵,头埋在金朵的肩上,笑得抬不起头。 金朵看着高建波笑成这样,一把推开高建波,喃喃道:“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居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居然被骗做这样的事。”说完抡起右手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大嘴巴,第二巴掌又挥了起来,还没打到自己的脸上,高建波一看急了,迅速抓住她的手:“哎呀朵儿,不要这样,不要打自己,要打就打我,这事全怨我,打我好吗?”心疼的轻柔着金朵的脸颊,轻声哄着:“朵儿不气了,我是实在太喜欢你了,我真的会对你负责的。”金朵颓废的坐在沙发上,看着高建波,既无奈又生气。但是自己居然不恨他,真的不恨。想想刚才,自己对他也是有一丝渴望的,这个男人自然有吸引她的地方,不然不会和他走的这么近。看着高建波俊逸的脸,一丝苦笑挂在嘴边。不由得东瞅西看,想找个地方躲起来。高建波看她那样故意说道:“老婆,你想找笤帚疙瘩打我呀?”金朵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高建波也笑,两个人就这样相视笑个不停。 高建波用不太光彩的手段得到了金朵的身体,但他不后悔,谁让这个女人不管咋跟她说她都不同意,现在人都是自己的了,想想他就想笑,心里满满的全是幸福。一次在单位开会,自己走了神,脑子里想起骗金朵上床的事,忍不住乐了出来,惹得同事问他:“队长,想什么呢?”高建波尴尬的一笑:“没事,呵呵,继续开会。”同事们也明显的感觉到,自从他们的大队长找了女朋友,性格好多了呢,有时候还会开玩笑了。这可是让心仪他很久的几名女警嫉妒得够呛呢,自己这么年轻漂亮,工作又好,居然都追不到队长,那个老女人凭什么?真是的,上哪说理去? 第一百零九章 勇斗黑鹰帮(一)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市里一家金店老板全家被杀,大量金银玉器丢失。睍莼璩晓接到报案后,高建波迅速组织刑警大队奔赴目的地,警察迅速控制起现场。高建波锐利的眼睛四处查看周围环境。只见金店附近的摄像头全部是坏的,并且线都是扯断的。金店里没有厮打的痕迹,金店老板一家人住在金店楼上,一家三口全部死在住所里。老板躺在厨房门口,后背插着一把锋利的尖刀。他的妻子和女儿死在厨房的餐桌旁,而餐桌上却是摆了四副碗筷。 餐桌上摆着红烧排骨,可乐鸡翅,杀猪菜和一盘凉菜。高建波熟练地指挥着警察工作,食物化验,提取指纹和脚印,现场拍照等都在有序的进行,高建波在死者,也就是金店的老板的左臂上,看到了一样东西,而这个东西看在高建波的眼里居然是那么的熟悉和震惊。死者手臂上刻着的竟然是很多年没见到的,跨国犯罪团伙的标志,一个形似黑鹰的图标。高建波身形轻微晃了一下,妻子和孩子的惨死在脑中一闪而过。 出了案发现场,高建波用话吧的电-话给金朵打了过去:“喂,朵儿是我,高建波。”金朵一听问道:“怎么用这个号呀?这是哪的号?”高建波说道:“朵儿,你听我说,这段时间不准到公安局找我,不得给我打手机,记住了吗?”金朵纳闷:“为什么?”高建波耐心的说道:“朵儿听话,我最近有任务,这个任务不能和家里人联系,你一定要相信我,等我。”“哦,知道了。”金朵乖乖地应着,心里无端的紧张起来。高建波又重复一句:“记住,千万别给我打电-话。”“恩。”高建波匆匆挂断电-话。而金朵却拿着手机愣愣的不知所以。 高建波回到局里,向局长做了汇报。这个黑鹰集团公司是个跨国犯罪团伙,表面上在南方各大城市开着几家连锁商场或金店为名,暗地里他们是贩毒,走私军火,杀人,什么都干。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中国最北边的城市,难道在这里也开始贩毒?局长听到高建波的秘密汇报,立即重视起来。召集了几个高层警官,开了一个秘密会议。 高建波几乎不回家,白天黑天在单位,这个案子表面上是一起抢劫凶杀案,对外也是这样宣布的,并且就是公安局内部也都认为是抢劫凶杀案,只有高建波和几个高层警官知道另有隐情。高建波向上级申请,秘密调来了以前的搭档,现在云南缉毒大队副大队长姚勇。他是除了高建波,最了解这伙犯罪团伙的人了。姚勇带来了一直精锐部队,也就十几个人,秘密住进了北方小城辂。 城市里看似依然风平浪静,但实际上正在进行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金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高建波在和她上了床没几天就突然消失,并且不准她打电-话,不准她去公安局找他。这让她心里不是很舒服,有时候在胡思乱想,是不是高建波嫌弃她了,不想要她故意躲开她。想归想,她还是记住了高建波的叮嘱,要她等着他。 黑鹰集团在南方横行了很多年,五年前在云南被缉毒警官高绍虎率部队给清剿了,因为黑鹰集团在国外的势力很大,残余人员秘密潜入境内把高绍虎的家人杀害,而高绍虎那次也差一点就被黑鹰集团里的幕后老大杀掉。可是高绍虎在部队训练了一身的功夫,反倒是黑鹰集团损失了不少干将,那次事件是两败俱伤,高绍虎受了重伤,后来听说高绍虎没抢救过来,死在了医院,云南警方还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并枪毙了二十多名犯罪成员。 黑鹰集团在国外休整了很多年,现在在内地又发展了很多成员,只要加入黑鹰帮,必须在左臂上刺上黑鹰图标。而这个图标,除了黑鹰集团的人,高建波自是非常熟悉。如果不是碰见了高建波,黑鹰集团必然会在北方发展的如鱼得水。但是高建波似乎是黑鹰的天敌,黑鹰老大做梦也没想到高绍虎居然会在北方等着他们,并且会把他们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尕。 金店老板李立强是黑鹰发展的一名成员,在市里以开金店为掩护,成为黑鹰集团在这里的联络站。妻子女儿都是很善良的人,并不知道李立强加入黑帮的事,一家人和和美美倒也幸福,但是李立强却总是感到不安,他自己清楚自己加入了什么样的组织,每天担惊受怕。他很后悔自己的莽撞,但现在却无法脱离黑帮的控制。所以打算赚够钱带着家人逃走,离开这里,也许能脱离黑鹰的控制。但是他低估了黑鹰的残忍。这个李立强不够聪明,喝点酒把自己的想法和他的发小,也是和他一起加入黑帮组织的哥们张磊说了。张磊为了表示衷心,把这个秘密报告了黑鹰组织的上线,所以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那日张磊以帮助维修监控为名,把店里的监控全部破坏,并且说明天继续维修。李立强就让妻子准备了四个菜,准备招待发小,要和他喝点。张磊趁他们不备,在菜里放了剧毒,氰化钾。妻女先中毒了,因为李立强并没有先夹菜,看见妻女倒下他还不知所以,站起身来要打急救电-话,就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候,张磊趁他不注意,在后面给了他致命的一刀。李立强不敢置信的看着好友的脸渐渐模糊,自己渐渐的失去了意识。张磊翻出金店的钥匙,拿走大量金银首饰,伪造成抢劫杀人的假象。做完这一切,稳稳当当的离开了现场。 高建波命刑侦大队的人表面上追查抢劫杀人的案犯,暗地里领导那支精密部队,暗暗追查黑鹰上线,而他自己,怕有人认出他来,就配上了一副宽大的墨镜。仍然以高建波的身份继续工作。他的决心不是要查出谁是凶手,而是要引出黑鹰老大,一举歼灭这个黑恶势力,哪怕是追到国外。妻子被杀的事实让她至今心有余悸,他绝对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所以他制止金朵和他联系,尽管自己离不开她,想她。可是为了她的安全,不得不忍痛割爱,放出风说和金朵黄了。他这一放风,可乐坏了暗暗喜欢他很久的女警,她觉得自己又有机会了。经常找机会和高建波接触,高建波就以工作忙为借口拒绝了那名女警。而实际上,高建波也确实很忙。 经过暗地调查,已经知道经常和李立强联系的张磊的犯罪嫌疑最大,刑警王志强向高建波汇报,说已经找到张磊犯罪的证据,请求追捕张磊,高建波没同意,说道:“他抢去的金银首饰在哪里?他有没有同伙?这些都不得而知,现在不得打草惊蛇。并命令你们追查被抢物品的下落。”王志强领命出去,不明白队长的用意,他自己暗想,抓住张磊在审问,不就知道被抢物品的下落了吗?哼,都把他传的神乎其神,其实大队长也不过如此,要是我坐在他的位置,肯定比他强,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调查,要是我,直接抓了。想是这么想,他可是不敢说,直接命人去调查,怎么调查?无非也就是跟踪张磊。 而高建波的另一支精密部队,却早在三天前就得到确切的证据,张磊经常去市里的一家高级洗浴中心,叫清华宫洗浴中心。这家洗浴中心的老板叫徐伟军。高建波在得到姚勇给他的这一情报时吃了一惊。早就判定这个徐伟军不简单,没想到会和黑鹰帮有关系。他眯起眼睛,暗暗做着下一步的打算。 命令姚勇派人继续监视徐伟军的一举一动,想办法监听徐伟军的所有通话。高建波暗想徐伟军手下都是一些什么人?徐伟军的上面会是什么人领导他?这伙势力目前发展了多少人?都做了些什么违法事件?这些都不得而知。要是徐伟军知道我在调查他,那么他知道自己和金朵的关系,徐伟军会不会伤害金朵?想到这里心里一惊,马上出了一身冷汗。不行,得想办法让金朵先离开本市。高建波想到这里,立即起身出了办公室,他不敢轻易去找金朵,回到家里拿出了另一部没人知道的手机,拨通了金朵的电-话号码。 金朵接听电-话:“喂,你好,请问哪位?”“是我朵儿。”高建波听见金朵的声音,有一丝激动,好久没见她了,真的好想。金朵更是纳闷,怎么这个高建波上次用话吧的电-话给她打,这次又用陌生的号码找她,神神秘秘的,搞什么鬼?不由问道:“大哥,你在做什么?能告诉朵儿吗?”高建波说道:“朵儿,以后会告诉你的,可是我现在想求你一件事。你能不能先离开本市,去外地玩一玩,我给你选地方,好不好,我不让你回来你就不要回来。”金朵更是糊涂了,讷讷的问道:“为什么?”高建波沉默了,该怎么跟她解释? 第一百一十章 勇斗黑鹰帮(二) 高建波沉默了,该怎么跟她解释?“朵儿,听我的话好不好,我是为你好。睍莼璩晓”金朵心里清楚高建波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坚持说道:“我可以听你的话,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高建波想了一下缓缓说道:“朵儿,我以前跟你说过,我的妻子是被犯罪分子为了报复我杀害了她。我不想故伎重演,我得防着他们这手,你听我的话,和妈妈出去玩一段时间,和别人说去哈尔滨,实际上你们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告诉任何人。等我办完案子在联系你,你再回来,好不好?”金朵懂了,也知道了高建波用心良苦。轻声应道:“好,我听你的,可是,你得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受伤。”“放心吧朵儿,我没事的。” 金朵的心不知是什么滋味,想不到平时看着漂亮潇洒,让人羡慕的公安人员会是这么不容易,而他们的家属也是这么的不容易。不由得对警察这个职业产生由衷的敬意。默默地收拾东西,和小玉说领着妈妈去省城看病,顺便散散心。领着母亲,就真的出去旅游了。 高建波派去监视徐伟军的人很快回话,清华宫洗浴中心表面没什么犯法勾当,但监听的电-话里似乎听命于老大的领导,和他联系的人称别人老大,那么肯定领导徐伟军的人不是老大了。高建波下令:“继续监听。”回头给王志强下了命令,暂时扣押张磊,但暂时不要审讯。王志强领命,不知道队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高建波是想先抓了徐伟军的人,看他们有何动静。 果然,徐伟军听手下人报告说张磊被抓,也有点意外,本来张磊杀完李立强就想逃走,徐伟军却说,你越逃就越是证明人是你杀的,不如不逃。公安局的人都是蠢货,没那么快破案的。徐伟军立即给黑鹰二老板打电-话汇报,而高建波的人也早已经锁定这个所谓的二老板的号码,居然是在哈尔滨。高建波迅速报告局长联系省公安厅,严密监视那个二老板。 高建波还是按兵不动,他一直在等那个自己的对头出现,现在他在暗处,黑鹰老大根本不知道现在黑河的刑侦队长高建波就是当年差点让他倾家荡产的高绍虎。在黑鹰老大的眼里,高绍虎已经死了多年了,这个心腹大患不在了,他就没什么可怕的辂。 黑鹰老大是泰国国籍,以贩毒发家,此人心狠手辣,曾经是泰国的特种兵,武艺超群,枪法奇准。退役后收买地痞流氓,贩卖毒品,逐渐形成了自己庞大的势力。几年前在中国云南和警方的抗衡中损失惨重,设在云南的势力范围全部被高绍虎,也就是现在的高建波摧毁。他这个人报复心极重,逃回泰国秘密派遣自己的心腹杀手,残害了高绍虎的妻儿。也就是那一次,派去的五十个人,死的死,被抓的被抓,全军覆没。还好听说高绍虎也重伤不治而死亡,总算是松了口气。 经过几年的休整,自己的势力范围又强大了起来,忍不住又打起了毒品进军中国市场的主意。南方警方的缉毒风声很紧,他这次就想往北方发展,因为中国的北方城市吸毒的市场很大,并且警察也不那么严格,没有缉毒意识。 就在去年,在黑河这个口岸城市建立起了自己的落脚点,清华宫洗浴中心,下面领导一处金店,这两处成了黑帮在黑河的联络点,也是落脚点,这里的黑势力就由徐伟军领导。他们在这里秘密贩卖毒品,赚黑心钱孚。 高建波通过暗处监听,掌握了徐伟军的势力范围,手下大约六七十人,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是高建波还是按兵不动,他在等那个二老板上面的动静。终于有一天,省公安厅来消息说找到了黑鹰老大的线索,目前也在哈。并且打算长期的住在国内,因为在泰国,警方也对他们实行了监控,他的日子并不好混,所以才来中国。哈市警方已经全面部署了行动方案。高建波也在秘密准备,只待和省里的刑警一起行动。 高建波没有惊动本市警察,他怕走漏消息,而是动用自己的那支秘密部队,联系了黑河边防武警部队进行配合。在第二天夜里,终于接到省里警方的密令,一起动手。高建波带领十二个精锐小分队,直接闯进了清华宫洗浴中心。控制了徐伟军和他手下的一帮兄弟,而边防武警部队在外围严密以待,以防不测。同时,省里警方也在同一时间全部抓获了黑鹰帮老大,老二,和他们手下的犯罪分子五十余人。就此,这起跨国犯罪团伙全军覆没。那起所谓的抢劫杀人案也宣布告破。 公安局突然多了这么多陌生人,并且抓获这么多犯罪分子,让所有的警察都惊诧不已,他们并没有任何任务,他们的队长只是要他们抓了张磊,还不让审讯。边防武警部队配合高建波率领的十二人组成的精锐小组押送犯罪分子去了省里。 在省看守所,高建波终于面对面的出现在了黑鹰老大的面前,高建波身穿警服,一脸严峻的面孔注视着黑鹰老大:“黑鹰,你还认识我吗?”黑鹰一看见高建波大惊:“高绍虎,你不是死了吗?”高建波哈哈大笑:“哈哈哈,黑鹰,你还没死,我怎么能死?你不是喜欢来中国吗,那么,有我高绍虎在,中国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掷地有声的话语令黑鹰不寒而栗,无奈的说道:“败在你的手里,我无话可说。”办完交接手续,高建波和云南的老战友握手道别。送走了那支特殊的队伍,高建波才松了口气,掏出手机拨打了金朵的手机号码。 金朵一看是高建波的手机号码,赶紧接听:“喂,你在哪儿?”高建波笑着说道:“朵儿,想我没?”金朵一听高建波轻松地话语,知道高建波没什么事了,心里满是高兴:“我在大连海边玩呢,怎么,你让我回来吗?”高建波笑道:“是呀,我在哈尔滨,我在这里等你,咱一起回去,呵呵。”金朵马上答应,立即买了飞往哈尔滨的机票。 下了飞机,走出机场大厅,就看见高建波身着警服,帅气的站在警车旁边等着她。金朵扶着妈妈,开心的走向高建波。 高建波带着金朵母女吃完饭,就开着警车返回黑河了。其他武警人员在完成任务时直接就走了,只有高建波,留在这里等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回家。车子到了黑河,高建波先把车子开到公安局,他得换回自己的车。一下车,公安局的同事就围上来一帮。问长问短:“队长,你怎么抓了那么多人呀?”“队长,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贩毒的?”“队长,黑鹰帮是干什么的?听说还是跨国的犯罪集团呢?”“队长,你可真了不起,太厉害了,”“队长,-----” 高建波没说话,扒拉开他们,直接打开车门,扶出了金妈妈和金朵。警察们一看,傻了眼,不是说黄了吗?那名女警都要哭的样子,傻傻的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高建波也没理他们,自顾自的打开自己的车门,扶着金妈妈上了他的车。然后领着金朵上车,他回头向这帮同事挥了挥手,一踩油门,自顾自离去。 到了金朵家,高建波也没有走的意思,直接也跟着进屋,赖皮赖脸的说道:“咱吃点啥?我都饿了。”金妈妈笑了,说道:“现在家里啥都没有,我去买菜,想吃啥做啥。”高建波赶紧说道:“婶,你也累了,我开车去买,今晚我做饭,你们娘俩尝尝我的手艺。”说着拉着金朵出去买菜。 就剩两个人的时候,高建波握着金朵的手问道:“老婆,想我没?”金朵瞪他:“谁是你老婆?胡说八道。”高建波强行扣住金朵的脑袋,硬是在金朵的脸上亲了一下,才放开金朵,笑呵呵的发动引擎,向前开去。 别说,高建波身扎围裙,做饭还真是像模像样,炖了三花鲤鱼。还吵了西兰花鱿鱼,做饭其间高建波的手机不停的响,都是他的同事找他吃饭的,都被高建波一口回绝,最后接电-话接烦了,直接说道:“行了,你们别再打了,我在家陪老婆呢。”一句话说得金妈妈和金朵面面相视。金朵瞪着眼睛看看高建波又看看妈妈,金妈妈也憋不住笑,没说话,自顾自看电视。别说,高建波的厨艺还真是不错,金朵吃得很香,吃完了还直吧嗒嘴,嘴里喊着没吃够。高建波笑着说道:“没关系,以后天天给你做饭吃。” 吃完饭,金朵刷碗。金妈妈有点累了,自顾自休息去了,高建波没有离开的意思,凑到金朵耳边说道:“朵儿,咱回家住呗?”金朵瞪他一眼:“这里就是我家。休息一会儿你就回去吧。”高建波无赖道:“不走,你不走我就不走,我也在这住。” 第一百一十一章 升迁 高建波无赖道:“不走,你不走我就不走,我也在这住。睍莼璩晓”金朵收拾完便和高建波离开,高建波带着金朵回到自己的家,刚要洗澡,局长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找他谈话。高建波无奈的重新穿上警服,回头对金朵说道:“朵儿,你自己在家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金朵点头。 高建波恋恋不舍得离开金朵,暗骂局长不通人情。开车来到局里,走进局长办公室:“局长,这么晚了,您还没回家?”局长历剑看见高建波进来,微笑点头:“建波,快进来坐。”高建波随意的坐在沙发上,历局长递给他一杯水说道:“建波,这回你可立了大功了,呵呵,我这个局长脸上也有光啊。”高建波客气道:“这不是咱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嘛。”局长呵呵笑着说道:“我这不是刚从省里开会回来嘛,会议有重要内容,我得提前跟你打声招呼。”“局长,您就说吧,什么内容?”高建波以为又有什么任务了,认真的问着。 历剑局长慢慢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纸递给高建波说道:“这是省里下达的任命书,从现在开始,你是咱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原王副局长调任外县任公安局局长。建波呀,好好干。”高建波接过任命书,说道:“局长,谢谢您如此的信任我,我会努力的。”历局长笑着说道:“其实咱俩这几年在一起工作我很开心的,咱俩的性格有相似的地方,今后咱俩就是搭档了,哈哈,有空咱俩喝一杯。”“好,过几天我请客。”高建波爽快的答应。历局长继续说道:“明天下午两点开表彰大会,直接宣读任命书,刑侦大队队长暂由王志强代理。 高建波离开公安局,开车回到家。金朵正在看电视,抬眼看见高建波回来,心头一喜:“你回来了,我等困了呢。”高建波边脱下警服边说道:“朵儿困了,咱俩睡觉。”金朵赶紧接到:“哎呀,我不是那意思。我是真的有点累呢。”高建波笑了,这个女人总是不经意间让他开心。自己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回头把金朵抱进了卧室。 夜里,高建波怀里搂着金朵,轻声说道:“朵儿,我现在是公安局的副局长了,你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委屈的。”金朵一听,高兴地说道:“你升官啦,恭喜你哦,真为你高兴。”回过头来看看这个长得俊得跟画出来似的脸庞说道:“我跟你在一起应该是委屈你了,我连工作都混没了。”说着脸垮了下来:“何况你们那几朵警花,对你一直都虎视眈眈的,我心里不踏实。”高建波用手抬起金朵的下吧,使金朵的脸对着自己的脸,坚定地说道:“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个滥情的人,我只是你一个人的,只要你对我好。”金朵似乎心里很暖,把头靠在高建波怀里,脸上带着笑意,渐渐进入梦乡辂。 第二天下午,在公安局的表彰大会上,高建波正式被任命为本市公安局副局长,下班时刑侦大队集体宴请高建波,欢送高建波并庆祝他升任局长,同时欢迎新队长王志强上任。高建波告诉同事们先去事先定好的饭店,开车回家接金朵。金朵有点犹豫,说道:“我不去了吧,你们同事聚会,我参加不好。”高建波不由分说把金朵强拉上车,开车直奔饭店。 还没进包间,就听见里面热闹的喧哗。高建波推开门,屋里的同事立即都站了起来,那位心仪高建波的警花秦燕赶紧迎了上来:“高局长,等你好久了呢。”高建波回身拉起金朵的手,把她推在自己的前面:“呵呵,等急了吧,我回家去把你嫂子接来,你嫂子不会做饭,不带她来她就得挨饿。”秦燕一看,脸色马上起了变化,尴尬的站在那里,同事小刘赶紧解围:“嫂子,快请里面坐,我们早都想认识嫂子呢。”金朵微笑着坐在高建波身边,秦燕的表情尽收眼底。金朵暗想,这个秦燕,看年纪最少也得小自己十岁,高建波怎么想的,不选她,非看上我。 金朵被几个年轻的警察照顾着,一会儿给倒茶,一会儿上饮料,听着他们你一句他一句的唠着警察内部的话题,自己也插不上嘴。就安静地坐在那里,静静的听他们聊。高建波一边和同事说话,一边不停的给金朵夹菜,偶尔问一句:“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夹。”秦燕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有意的问道:“嫂子在哪里工作呀?高局看上的人,工作一定很好。”“金朵笑着说道:“我没有工作,就指望老高养着我呢,呵呵。”高建波一听,赶紧接道:“有我在,她上什么班呀,什么都不用干。”说着,眼神冷漠的看了秦燕一眼,吓得秦燕赶紧闭嘴。席间几位警察轮流向金朵敬酒,金朵意思一下,多少喝了一点,有高建波在,那帮警察也没敢强迫她多喝骅。 高建波因为开车,也没喝酒。席间除了吃点菜,就是照顾着金朵。王志强笑着说道:“咱们高大队长平时威风凛凛的,没想到也会怕老婆,哈哈,可让我们知道他弱点了。”高建波也笑了:“就这么点缺点,呵呵,这玩意儿算是没治了,我还真就怕她,我怕她一不高兴就不让我上床睡觉。没治了算是,哈哈哈。”高建波的玩笑引来一阵大笑。金朵颠怪的看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 宴会散后,年轻的警察们都去唱歌了,高建波拉着金朵回了家。接着几天,都是被高建波拉着参加各种酒场,不是别人请高建波,就是高建波请别人。而本市警界也全都知道了高建波找了老婆。 金朵也是因为最近酒场太多,而感到筋疲力尽。大约一周左右,高建波终于消停下来,但是他不甘寂寞,起了个大早推醒金朵:“老婆,你起来。”金朵有点不耐烦,翻了个身又接着睡。高建波并没有放过她,压上了她的身体说道:“起来,咱出去吃早餐。”金朵烦躁的说道:“哎呀,你干嘛呀?一大早不让人睡觉。”高建波也不甘示弱:“我要你起来,吃完早饭好好收拾收拾,咱俩去民政局一趟。”金朵还在迷糊中,嘟囔着问:“干嘛去呀,你自己去吧。”高建波一口否定:“不行,赶紧起来。我自己去,开什么玩笑。”强拉着金朵往起拽。金朵被拉了起来,可是高建波刚一要松手,金朵就像软棉花一样的又躺了回去。 高建波一看,笑着说道:“不起来是不是?你不起来我脱衣服啦。”说着把嘴凑到金朵的脸上。金朵被他折腾的彻底没了睡意。睁开眼睛问道:“你到底要干嘛?”高建波嬉笑着说道:“老婆,我要去民政局把结婚证领出来,你不去人家不给我证。”金朵一听,问道:“这也太突然了吧,你事先和我商量一下呀,好歹也得让我想一想。”高建波又霸道的说道:“想什么想呀,咱俩都这样了,难道你还有非分之想吗?今天必须跟我去领证。” 高建波是霸道的,从一开始金朵就一直被动,从他强行追她,骗她睡她,到被他领着上这上那,如今又没和她商量要去领证,仿佛金朵就是个听话的机器。虽然金朵知道高建波是对她好,但这方式有点让金朵受不了。可是看着高建波自顾自幸福的样子又不知道怎么和他说,犹豫的眼神看着高建波不说话。高建波看着金朵那样,猜不透金朵在想些什么,便问道:“怎么了?你不喜欢和我去领证吗?”金朵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我只是觉得你太霸道了,什么都不和我商量,让我措手不及。”高建波一听,笑了:“就这呀?那行,我现在跟你商量,你想两个小时,然后跟我去领证。这样行了吧?” 金朵还是摇头:“还是过段时间吧,我老公去世的时间太短,我怕别人说闲话。”高建波一听,神情沮丧“唉,不短了呢,都一年多了。”金朵一看高建波的高涨情绪一扫而光,头低得快掉下来了,像个委屈的孩子。有点于心不忍,安慰道:“领证是早晚的事,你等等我好吗?”高建波孩子似得一头栽在床上,把被子蒙在头顶,赌气的说道:“睡觉。” 金朵暂时是拒绝了高建波去领结婚证,但其实所有的人都把他们看成了一家人。金朵白天去姊妹花化妆品商店和小玉一起上班,管理商店,下班就去看望母亲。而只要高建波没有会议或什么任务,基本上都能按时间来接金朵。而严明和小玉最近却在张罗结婚一事。新房就设在严明家,小玉张罗着把自己的楼房出租,把自己的生活用品全都搬到了严明的住处。 金朵表面看起来心情似乎很平静,但她心里的结并没有解开,经常地做梦看见郑永福鲜血淋淋的画面,而她就会全身冷汗的惊醒。每次惊醒后都会不由自主的听起郑永福留下的歌声。而这一切都被敏感的高建波看在眼里,他也感到特别的无奈。暗想,这要是个活人,他高建波可以大张旗鼓的和他争,和他抢,可是那是个灵魂,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样才可以让郑永富的影子在金朵的心里慢慢变淡。 第一百一十二章 血溅残阳(一) 金朵陪着小玉上街买一些结婚用品,在一家电器商店里,金朵和小玉正在浏览家用电器,不经意的,金朵抬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一闪而过,金朵的脸色突变,心脏一阵颤栗。睍莼璩晓小玉看金朵脸色苍白的呆愣在那,问道:“怎么了金朵?”金朵看着小玉说道:“我看见刚才过去的人好像是徐伟民。”“啊?”小玉惊讶:“不可能,你看错了吧?他不可能出来的。” 事实上,金朵没有看错,那个徐伟民早在两个月前就被徐伟军以有病为由保释出来了,曾一度不准他出来露面,可是徐伟军犯事被抓后,也就没人管他了,他自己也憋得难受,就走出来散散心。没想到很巧的,就被金朵看见了。金朵精神恍惚的回到家,家里有几个客人,都是母亲的舞友。金朵勉强微笑着点点头,便回到自己的卧室,一头倒在床上,心情无法形容,不知是愤怒还是悲哀。 晚饭后,金妈妈和金朵商量,想和那个追求自己的老头过。金朵白天也没仔细看看是哪位,只是说道:“妈,只要他对你好,你喜欢就好。”金妈妈说道:“你大叔儿子女儿都在深圳,老伴死了多年了,我要是陪他过,他暂时就不走了,我要是不跟他,他就去深圳投奔儿女。”金朵细心地听着,不由问道:“妈,他身体咋样呀?有退休工资吗?”金妈妈说道:“身体挺好的,还能骑自行车呢,呵呵。铁路退休干部,工资也不低。”金朵点头说道:“妈,这后到一起的几乎都分心眼,没有几个像郑永富的,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就回来,别委屈自己。”金妈妈微微点头,不知为什么有点难过。 金妈妈搬到人家去住了,家里只剩下金朵自己,但她很喜欢清净,并不觉得寂寞。而高建波的工作特别繁忙,最近很少找金朵。小玉和严明也在积极筹备婚礼。而就在小玉幸福的准备迎接新生活时,意外却不期而遇的发生了。 严明在和朋友喝完酒后,朋友开他的车去临县送人,结果在高速公路上出了意外,酒后的司机居然会在开车时睡着了,车子直接冲上了护栏。严明没有系安全带,坐在副驾的位置上,直接从前风挡玻璃甩出去近乎二十米,当场死亡。驾驶他车的司机也身受重伤,在医院进行抢救,生死未卜,而被送的那个朋友也没有幸免于难。小玉在听到消息时当场昏死过去,刘晴和金朵一直陪着小玉,小玉清醒后一直呆呆的坐着,不会哭,不会笑。金朵摇晃着她说道:“小玉,你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小玉没有哭,金朵却哭了,哭得泣不成声。本来定在周日的婚礼,如今变成了葬礼辂。 在经过一系列调查,开车的司机,也就是严明的朋友负全责,可是他现在还生死未卜。小玉没有了往日的笑颜,她和金朵感叹的说道:“因为得不到,心底始终会怀着那份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那份美好情怀。而今失去却成为她心口的一个无法弥补的大洞,只要风一吹,就会空荡荡的疼起来,这样的疼痛叫做伤口。” 严明在经过尸检又整容后,葬礼如期举行。严明的家人哭成一片,而可悲的是,因为小玉和严明没有正式结婚,却算不上他的家人。而严明的所有财产也全部由他的儿子继承,没有给小玉留下一分钱。小玉没有参加葬礼,而是在严明的葬礼开始时,她在严明的家里收拾了自己的东西,那些为了结婚而购置的家电和生活用品,小玉一样都没拿。雇车把自己的东西全都搬到了金朵的家,因为自己的楼还在外出租,她除了金朵这里,也无处可去。不知道严明地下有知,看见小玉的凄惨,他会作何感想?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心痛? 金朵想起在哪里看到的一段话:‘爱情更迭,人来人往。若遇见的不是生命里注定的唯一,便只能沦为记忆里的几点唏嘘。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总是身不由己,捉弄着命运同时也被命运捉弄。我们看透了结局,却猜不透经过,就好比你最想去的地方,却没有那里的路。骖’ 小玉没有和任何人哭,但金朵却明明感觉到她心里的伤,是谁说过,女人是坚强的。其实哪里只是坚强,女人心里承受的痛苦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明明相爱的人,他去了,而小玉却不能表达她对他的思念与哀悼,只能躲得远远地,独自承受一切的孤单与痛苦。 金朵给小玉的前夫李森打了电-话,没有原因,只是想告诉李森小玉的情况。李森在听到严明出事的瞬间,有点不会思想,也难怪,所有的人在咋一听说时都不相信这是真的,都有一瞬间的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外人尚且如此,何况小玉?李森的第一时间是沉默的,他在大连独自撑着这家公司,合伙人已经退股了,和他好了四年的林红霞和他时好时坏,却也没有和林红霞再婚。 李森在知道小玉的事情后,便动了把小玉接到大连的想法,只是不知道小玉肯不肯原谅他。犹豫再三,李森买了返程车票,他还是要把张小玉重新追回来的,不管小玉肯不肯原谅他,跟不跟他走,他总是要努力的。而至于林红霞,他竟然想都没有想。也许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吧,一个跟了他几年的女人,感情何在?如果李森此时的想法让林红霞知道,不知道林红霞会不会伤心或是后悔? 李森下了火车,直接定了一家宾馆,然后给金朵打了电-话,金朵和李森见面了,李森和金朵说道:“金朵,我这次回来是想把小玉接走的,我希望你帮我劝劝小玉,希望她能同意跟我走。”金朵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是为了她好,可是我觉得小玉不能同意。”“为什么?离开这个地方对她有好处的。”李森急急地解释。 金朵说道:“李森,我知道你是为了她好,可是严明刚走,我想小玉还没适应这件事情。何况你大连那头还有个女人,小玉不会轻易接受你的。”李森一听,把头垂了下来,自言自语道:“我咋这么蠢呢,这么好的老婆弄丢了!”金朵安慰道:“李森,你也别难过,毕竟你们还有个女儿,我相信时间久了,小玉会原谅你的。”李森叹道:“唉,但愿吧,不管怎么说,真的谢谢你。” 小玉在知道李森回来后,没有太大的反应,她甚至都不想去见李森一面,不是恨他,也不是怨他,她只是没心情,她不想见任何人。有时候刘晴和金朵来看她,她也是没心情跟她俩说话,无声的坐在那里,看得金朵和刘晴心疼。 终于,小玉在不吃不喝的状态下病倒了,金朵把她送到医院输液,李森终于忍不住来到了医院看她。悄悄的走进病房,床上瘦弱苍白憔悴的小玉安静的躺在那里,李森悄声的走到床边,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握住小玉那苍白冰凉的手,心里一阵疼痛。这个女人本来应该自己好好疼她的,可是现在他负了她,把她推给了另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却早早的走掉了。他好想告诉她,他错了,他要请她原谅,他愿意用后半生来弥补自己对她的亏欠。 小玉只觉得自己的手上一阵温暖,混沌中似乎看见严明握着她的手像是要跟她说什么似的,可是光是看着严明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小玉急了,伸手反抓住严明的手,不停地喊着:“严明,别走,严明,别走。”李森见小玉睡眠中如此的不安,舞动着小手到处乱抓,而嘴里口口声声的喊着严明的名字,心痛的皱起眉头。伸出手臂把小玉紧紧地抱在怀里,希望借此安慰小玉的情绪。 小玉果然安静下来,继续沉沉的睡去。而李森继续抱着小玉,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个女人,难道真的把他从心里彻底清除了吗?那个以前眼睛离不开他的小玉,那个大事小情都要找他的小玉,那个在他面前撒娇耍赖的小玉再也不需要他了,小玉不再爱他了。想到这里,眼泪委屈的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在小玉的肩膀上,脸部因为痛苦而扭曲。他在哭,可是声音却被他强硬的压在腹中,就只有那眼泪不受控制的任意流淌。 小玉在睡着,李森就一直没敢动,就这样俯身抱着小玉,他怕他一动小玉会惊醒。结婚二十多年,李森还是第一次这么紧张小玉。现在才知道自己拥有她的时候不知道珍惜,而今失去了才知道追悔莫及。一首纳兰性德的《木兰词》浮现在脑海: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语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第一百一十三章 血溅残阳(二) 金朵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心下难过,不便打扰便来到医生办公室,询问小玉的病情。睍莼璩晓只见医生说道:“您来的正好,我还要去找你呢,我得跟您说一下患者的病情。”金朵赶紧答应:“哦,这样哦,我也是来问问,她怎么样了?”医生说道:“我们给她做了各项检查,这名患者现在是严重营养不良,精神状态也很差。身体本身没什么大毛病,可是要是她继续这么消沉下去,身体就很难不出毛病。比如贫血,脏器衰竭等各种并发症。”金朵点头答谢:“谢谢医生,我会开导她的。” 金朵暗想,这样可不行,身体若是完了,这人也就全完了,转身返回病房,看见李森尴尬的站在床前,小玉闭目不语,但看样子肯定是醒了。金朵轻声说道:“小玉,你这个样子可不行,郑永富死的时候我也难过,可是你不能这么没用呀,什么坎过不去?你至于这样吗?严明都狠心把你丢下了,你还想他干嘛?”金朵狠毒的话语剑一般的射向张小玉,李森不忍,赶紧说道:“金朵,不要责怪小玉,她已经够难过的了。”金朵瞪了李森一眼:“你知道个啥?光知道难过有个屁用?难过严明就能回来呀?咱的日子不还得照样过吗?”李森低头无语。金朵严厉的说道:“小玉,你赶紧起来吃饭,化妆品商店还指望你呢,你这带死不活的,哪像老板的样子?” 金朵从来也没这么狠的和小玉说过话,小玉突然觉得很委屈,张开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一哭,把这些天来所有的伤心、难过、悲痛全部发泄了出来,哭得是惊天动地。李森吓坏了,赶紧轻拍小玉的背,急的胡乱说着话:“不哭哦,不哭,不让金朵说咱,不让她说。”张小玉甩开李森,仍然在大哭。金朵眼泪也流了下来,但她知道,这回哭完,小玉就该能吃饭了,她很快就会坚强的站起来的。 不出金朵所料,晚上小玉就喝了一碗粥。第二天,在李森的搀扶下就能下床走动了。李森虽然表面没说金朵什么,但暗地里却不得不佩服金朵的激将法。看着小玉逐渐的好转,李森高兴得不得了,精心的照顾着小玉,希望小玉能原谅他,接受他。 金朵似乎有半个月没看见高建波了,高建波出差在外,每晚给她打个电-话,金朵也在电-话里和他说了严明出事的事情,高建波很意外,但他有重要任务在身,没能回来辂。 这次高建波的任务没那么简单,而是配合外省的公安人员一同破获了一起枪支走私案,在一次黄昏时分的抓捕过程中,遇到了犯罪分子的抵抗,双方都开了枪。而高建波就是对方猎取的目标,那个犯罪头目认识到擒贼先擒王的道理,瞄准了高建波连开两枪。第一枪正中心脏位置,还好高建波每次执行任务都穿防弹衣,而第二枪却打在了左臂上,而高建波同时开枪,正中对方的脑门,要了那名头目的命。 高建波受伤了,在外省没敢直接回来,直接住院治疗,他怕金朵担心,干脆就封锁了消息,不准手下人乱说话。所以,半个多月了,金朵也没看见高建波的人影,但她每天都能接到高建波亲自打来的电-话,也就没想太多,心安的等着他回来。 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次金朵在饭店吃饭,你说巧是不巧,隔壁正好是刑侦大队的人也在吃饭,由于金朵先进的屋,隔壁也没看见她,但他们是高建波手下的人,金朵自然的就注意到了他们。只听一个警察说道:“听说高局受伤了,在当地住院呢,这伙人真***厉害,连高局这样的人都能伤到。”金朵傻了眼,不相信是真的,饭也不吃了,赶紧走出饭店掏出手机给高建波打了过去:“建波?”高建波第一次听见金朵喊他建波,心里正甜滋滋的美呢,不想金朵在电-话里哭了起来。“你是受伤了吗?你在哪里,我要去找你。”高建波一听,知道金朵听到了什么,赶紧安慰道:“朵儿别哭,就一点小伤。我在长春呢,过几天就回去哦。”金朵坚持:“不行,我一定要去。”高建波无奈,只好派警车护送金朵到长春,打算直接把他也接回去骘。 金朵回家简单收拾一下,警车便停在了她家门口,随着一整天的颠簸,终于到了目的地,金朵在那名警察的带领下,急急地来到高建波住的高级病房。一进屋,金朵就看见高建波的左臂上缠着绷带,端坐在床上。金朵顾不得有人,急忙走到高建波身边,小手心疼的搭上高建波的肩膀,眼泪都要流出来了。高建波一看金朵要哭,急忙用右手把金朵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说道:“没事,没事,已经快好了,没事哦。”身边几名警察对视一下,很明事理的打声招呼便退了出去。 高建波一看人都走了,一伸右臂,一把就把金朵揽在怀里:“朵儿,想死我了,终于看见你了。”说着把嘴凑了过来。金朵乖乖的靠在高建波的怀里,细心地小声问道:“还疼吗?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建波,咱不要干警察了,好不好?”高建波也没说话,自顾自的亲吻着金朵。好容易见到老婆,他可不想轻易地放过她。一名护士不知死活的走了进来:“您好,该换药了。”高建波没有松开金朵,却抬头说道:“一会再换。”护士愣在那里,半天才反应过来,脸红着走了出去。边走还边嘟囔:“长得挺像个人样,这么不要脸,大庭广众的,呸。” 高建波在那里又住了两天,便极力要求出院,带着警车和金朵返了回来。这次虽然受了伤,可是高建波觉得值了,因为他亲眼看到了金朵在为他担心,为他心疼。他知道自己在金朵的心里是有地位的,这比什么都重要。 返回本市后,高建波也没上班,继续在家休病假,并且以受伤为由,要求金朵搬到他家去住。他搂着金朵耍赖的说道:“你是我老婆,在我受伤其间就得无条件照顾我。”并且坏坏的笑着说道:“还必须要满足我的一切要求,哈哈哈。”金朵笑着没说话,楞装没听懂。 在接回高建波的第二天,金朵又去看了小玉,小玉精神状态还好,也正常吃东西。李森也跟她提出了要带她去大连生活,被小玉拒绝了,小玉说的话很坚决,也很冷:“我想离你们两个远点,不可能去凑热闹。”李森低头,感觉特别的尴尬。过了一会儿,才信誓旦旦的保证:“小玉,我肯定会跟她断的,离开你我才知道,其实我这辈子最爱的是你,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表现给你看。”小玉一阵冷笑:“哼,你没听过马前泼水的故事吗?”说着把床头水杯里的半杯清水拿了起来,一伸手就把水泼到了地上,对着李森鄙夷的说道:“李森,你能把它原封不动的收回到杯子里来吗?”李森一看,不禁傻了眼。心里暗想,怎么办呀,怎么才能让小玉原谅他?李森痛苦的低下头,无言以对。 金朵看李森怪可怜的,忍不住多了句嘴:“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李森,你那面的公司别干了,把它兑出去回来发展呗,这样那个女人就离得远了,时间久了也就拉到了。”小玉没说话,李森看着小玉说道:“那面的公司其实效益非常好,可是小玉要是不喜欢,我愿意放弃。”小玉没说话,李森以为张小玉默认了,便开口说道:“我马上回去把公司解散,回来在咱们这里也能开公司,小玉是老板,我给她打工,任她驱使,绝无怨言。”看着李森信誓旦旦的样子,小玉的脸上不禁有了少许的笑意。 李森在第三天便返回了大连,他这回回去是打算结束大连的生意,也打算和林红霞彻底的了断。他先是遣散员工,最后才找来林红霞,不无歉意的对她说道:“红霞,我这回真的要走了,这些年委屈你了,希望你以后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林红霞对李森的举动深感意外,她没想到李森会对她这么绝情,禁不住眼泪流了出来:“李森,你能告诉我,你爱过我吗?”李森犹豫了一下,回道:“我是喜欢过你,可是,我发现我真正爱的,是我老婆。自从离开她,我才知道我的心是属于她的,红霞,对不起。” 林红霞一听,彻底的绝望了,恨恨的说道:“我跟了你这些年,为了你我老公不要我,儿子不认我,你打算怎么补偿我?”李森似乎早都想到了林红霞有此要求,便说道:“你说吧,在我能承受的范围内,我可以答应你。”林红霞也不示弱,张嘴说道:“一口价,五十万。”李森一愣,这不是明摆着讹人吗?也冷了口气:“没有,我最多给你十万,不要拉倒。”两个人吵了半天,林红霞终于妥协,拿了十万元支票离开了李森。可笑吗?在一起几年的感情,最后在金钱的铜臭下各奔东西 第一百一十四章 血溅残阳(三) 高建波受伤其间,金朵搬到了高建波的家里,自己的家让给了小玉。睍莼璩晓她白天自己开着高建波的车去店里,晚上自己开车回去,这一天,金朵开着越野车,就在快到店里的一时候,金朵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心里一惊。车子都开过去了,她赶紧踩刹车,躲在茶色玻璃后面向他看去。真的是他,徐伟民。金朵眼里露出一丝凶光,慢慢的跟了上去。 徐伟民身边跟了个女人,个子不高,五十岁左右,穿着高跟鞋,画着浓妆。只见两个人边说边笑,向着徐伟民自己的家的方向走去。金朵一直在远处缓慢的跟着他们,一直看到他们消失在楼道里,她才调转车头,重新向自己的店里开去。 店里正常营业,而金朵的心情却不能平静,她不能让郑永福白死。想着徐伟民还在逍遥法外,她的心里异常的恼怒。突然有一天,金朵正在店里看店,突然地,徐伟民领着那个女人居然走了进来。徐伟民突然看见金朵,猛地一愣,但随即便笑了起来,就像熟人一样打起了招呼:“金朵呀,你怎么在这里?真巧呀。”这个人居然不要脸到这种程度,金朵没说话,也没理他。只见那女人说道:“你怎么谁都认识呀,呵呵,要是认识化妆品能打折不?”徐伟民一听,又走到金朵面前说道:“金朵,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以前的事就不要计较了,你看,帮我女朋友介绍介绍化妆品咋样?”金朵咬牙,冷冷说道:“马上给我滚出去。” 徐伟民哈哈一笑:“金朵,现在挺能装呀,你别忘了咱俩是有交情的,哈哈,其实我挺喜欢你的,可惜了,你是个破鞋。”店里的职员和几位顾客都投来好奇的目光。金朵对着营业员陆青说道:“马上报警。”陆青听话的拿起电-话,徐伟民见状大笑:“哈哈哈,警察又不是没抓过我。金朵我走了,记住,想男人的时候找我,破鞋,哈哈哈---” 晚上,高建波被同事叫去吃饭,金朵开车把他送到饭店,说自己还有应酬,告诉高建波吃完饭给她打电-话,她好来接他。金朵开着高建波的越野车,徐徐向徐伟民的住处开去,她也不知道要去干什么,但是她就想去看看。远远地就看到徐伟民从马路的东侧向西侧走去,到了路中间还向路两头张望了一下,好像在躲车。金朵看着徐伟民那张脸,脑子里迅速浮现郑永富那鲜血淋淋的画面。大脑不经思索,立即加大油门,越野车飞也似的向着徐伟民开去,金朵明显的感觉到车子前面碰到了障碍物,慢慢停下车回头张望,只见徐伟民被撞出很远很远,缓慢的伸出手,指了指金朵的车,又无力地垂了下去塍。 出事现场立即聚拢了很多人,金朵掏出手机,给高建波拨打了过去,平静的说道:“建波,我开车把徐伟民撞了。”高建波一听马上一惊:“什么?你在哪里?”金朵仍很平静:“在百货大楼西侧。”高建波撂下手机,迅速让同事开车送他去出事现场。临走,高建波顺手揣了瓶酒。高建波吃饭的饭店离出事地点很近,他来到现场时交警还没到,高建波迅速钻进车里,拿起那瓶酒,拧开盖子递给金朵:“快,大口喝进去。一会儿交警来了,别说认识徐伟民,就说喝酒了,控制不住车了。听没听见?”金朵听话的大口大口喝了起来,辛辣的酒劲顺着食道流进胃里,呛得金朵眼泪都流了下来。 金朵猛喝了半瓶白酒,眼前真的晕了,高建波继续嘱咐:“记住朵儿,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说自己是先喝的酒。”金朵点头,无力地歪在高建波怀里。不一会儿,交警来了,很多辆警车把出事现场围了起来,救护车也把徐伟民拉走了。高建波见交警走了过来,马上迎了出去,交警一看见高建波,叫了一声:“高局。”一时愣在那里。只听高建波说道:“我女朋友喝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我车开了出来,我这不紧着追,还是晚了一步,你们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交警来到金朵车外,让金朵下车,金朵迷迷糊糊地没有动。但浓郁的酒味充斥了整个车厢。交警皱了皱眉:“这是喝了多少呀?”交警见金朵没动,他也没敢轻举妄动,为难的望着高建波。高建波伸手把金朵拽了出来,半搂半抱的把她送到警车里,他也随后跳上了车漓。 徐伟民死了,还没到医院他就死在了路上,他做梦也没想到会死在金朵的手上,临死前一晃隐约看到金朵那仇视的凛冽的目光,他心里猛地一颤,这一辈子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害怕,什么叫恐惧。可是他不再有任何机会去体会个中滋味,只是瞬间的功夫,便带着丑恶的灵魂,狼狈的离开了人世。 经过尸检,徐伟民所有的脏器均破裂,就连心管都断为两截。一系列的调查中,金朵一直按照高建波教她说的,不知道撞的是谁,自己因为和高建波生气,所以就喝了点酒,开着车无目的的到处走,所以才出事的。徐伟民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唯一的儿子在外地工作,回来奔丧时,高建波找他协商赔款事宜。 有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徐伟民的儿子徐阳见父亲已经死了,便主要是要钱为主,最后协商赔款四十二万元,不再追究。而金朵在看守所里几乎待了一个月,才被放了出来。走出看守所,刺眼的阳光映上她苍白的面颊,暖意迅速传遍她的整个身体。抬眼望去,前面小玉和李森站在一辆银灰色轿车旁边,笑脸相迎:“金朵,我们来接你了。”金朵微微一笑:“谢谢哦。”心底却是满满的失落,高建波没来接她,而事实上这一个月,高建波一次都没来看过她。金朵无奈的笑着,小玉看在眼里,为她难过。一生的好友,焉能不了解她。 晚上小玉和李森加上刘晴夫妇为金朵接风,在饭店安排吃饭,小玉很累,但是她参加了。席间金朵不停地喝酒,不一会儿就有点多了,眼泪忍不住的流淌,对着小玉说道:“徐伟民终于死了,郑永富可以安息了,可是我为什么高兴不起来?”说完趴在桌子上痛哭失声,小玉和刘晴也陪着流泪,却想不到安慰金朵的任何话语。 金朵出来一周了,考虑再三,还是鼓起勇气给高建波打了电-话,她必须找到他,因为高建波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了她的命,她心里清楚这是一起故意杀人罪,高建波是公安局副局长,他不可能再和一个杀人犯再有什么来往。但是金朵一定要见他最后一面,最起码赔偿徐伟民那四十二万的钱是高建波出的,她得把钱还给他。 电-话打通后一直没人接,金朵茫然了,她该不该去家里找他?可是他那么忙,万一不在家怎么办?金朵见不到高建波,知道高建波有意的躲着她,这把金朵弄得很是无奈。独自去花店买了一束白玫瑰和一束白菊,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野外的墓地。出租车司机把车停靠在路边,坐在车里吸烟,耐心的等着这个雇主。金朵来到墓前,轻轻地把菊花摆在爸爸的墓碑前,把白玫瑰摆在郑永富的墓碑前。默默地鞠了一躬,然后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静静的哀思。 想着徐伟民已死,郑永富大仇已报,心里是多么安慰,可是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呢?如果郑永富活着,现在正好五十岁了呢,如果他活着,她相信,郑永富会让自己变成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世事难料,郑永富早早的丢下了自己,让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个复杂多变的世界。想想自己开车装上徐伟民的刹那,自己竟然是那么的不顾一切,哪管和他同归于尽。那个时候她是打算放弃自己生存的权利了。可是现在,这世上还有牵挂,她还有妈妈,还有女儿。望着墓碑上郑永富那张俊脸,不禁流泪: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在墓地坐了一个小时,金朵忘了时间,那名出租车司机终于等得不耐烦,走到金朵近前催促:“大姐,你看时间不早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呀?”金朵这才抬眼,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师傅,我忘记时间了。”司机师傅在接触金朵眼睛的刹那,愣在那里,只见这位主顾眼睛哭得通红,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痴情的人,不免同情的说道:“大姐,您节哀。咱还得好好活着,您别难过了。”金朵点头:“谢谢师傅,咱们回去吧。”说着站起身,随着师傅上了出租车,掉头,向市里的方向驶去。 而就在远处,一辆警车里,高建波闪着一双锐利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金朵的一举一动。他一直悄悄的跟着她,但他没有露面。他还在等...... 第一百一十五章 情与法(一) 高建波一直尾随着金朵的出租车,一直到市里,看见金朵在家门口下车了,才缓缓地开车离去。睍莼璩晓这一个多月,高建波是深深的陷在痛苦与矛盾之中。按说他是国家的执法人员,他教唆金朵躲避法律的制裁是犯法的,他犯了包庇罪,也违背了自己的信念。但是他就是没办法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去被抓,去伏法。在爱与法的选择下,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爱,但却不能原谅自己,只好把自己深深的隐藏起来,不见金朵是痛苦的,但他宁愿选择不见,以此来惩罚自己的过错。 第二天是周日,金朵吃完早饭,考虑要不要去找高建波,她手里一直有高建波家的钥匙,并且有很多自己的东西还在他家。考虑再三,她还是决定去一趟,慢慢走到高建波家的楼下,她还是犹豫了,高建波不想见她,这让她很难堪,在楼下徘徊良久,最后还是决定去面对,就算是分手,她也要把话说清楚,把钱还给他。 金朵挪动着沉重的脚步,走上楼梯,突然地很希望高建波不在家,这样就不会有很大的压力,可是又一想,他不在家自己又白来了。举手敲门,敲了三四下都没有开门,金朵正在犹豫要不要拿钥匙开门进去拿回自己的东西,这个时候门开了,高建波打开门看见金朵的一瞬间,心头一紧,一时愣在那里。金朵呆了一小会儿,便首先反应过来:“高大哥,我有话要跟你说。”高建波侧身,声音有点冷漠:“进来吧。” 高建波的冷漠,让金朵感到无比的尴尬,她甚至感觉到高建波是在讨厌她,讨厌她什么呢,讨厌她是杀人犯?想到这里,金朵的话语也冷了下来,客气而疏远,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高建波家的茶几上说道:“这个是赔偿的那四十二万元。非常感谢您救了我。”说完对着高建波深深鞠了一躬,同时说道:“我拿回自己的东西,马上就走,不会打扰您太久的。”高建波一看,知道金朵误会自己了,心里一急,伸手就把金朵紧紧地揽在怀里,哑着声音说道:“对不起朵儿,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金朵一投进高建波的怀抱,那熟悉的高建波特有的男人味道充斥着金朵的鼻翼,不自禁的深吸了口气。不得不承认,她喜欢这个霸道的男人。 过了许久,高建波轻轻放开金朵,拉着她坐在沙发上,自己点燃一颗烟,独自吸了起来。那深锁的眉头让金朵看了一阵心疼。金朵小心翼翼的伸出右手,轻轻抚上高建波那紧锁的眉头,轻声说道:“我知道让你为难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高建波闭了闭眼睛,轻声叮嘱:“金朵,我能帮你的也只能这么多了,以后你自己好自为之,不要在冲动了。”金朵点点头,心里清楚,她和高建波的缘分应该是到头了。想到这里,心里莫名的一阵酸楚。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站起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高建波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吸烟,没有任何反应塍。 金朵离开高建波家,高建波没有去送她,任由她拿着很大的包裹独自拎了出去,高建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狠心,但他就是想试试,如果没有金朵会怎么样?是不是地球会照样旋转?独自走到阳台,亲眼看着金朵趔趔趄趄的拽着包裹打了出租车,才缓慢的离开阳台,进屋倒在沙发上闭上双眼,心脏就好像被抽空一般难受。 金朵回到家里,没脱鞋,甚至没脱外衣。她知道自己的行为给高建波带来的不只是麻烦,而是触及了高建波的底线,到任何时候,他都是警察,人民警察,警察和杀人犯似乎是天敌,金朵就这么轻易地走到了高建波的对立面,他们中间似乎立即隔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金朵走不过去,高建波也走不过来。金朵脑子里莫名的又想起那句话:“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金朵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脸的哀默,高建波虽然离开她了,但是她并不恨他,但也绝对不想欠他人情,该付的责任她决定自己承担。想到这里,金朵起身,走出家门,缓缓地向公安局走去。 金朵镇静地缓步走进公安局刑侦大队,这里的人都认识她,对她也很客气,但是当金朵亲自说出要投案自首时,还是惊呆了刑侦大队的所有人。队长王志强忙安排人给金朵做笔录,而他自己赶紧走到另一间办公室,马上给他的顶头上司高建波打了电-话,第一时间向高建波汇报了这一重要事情。高建波一听,立即惊呆了,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金朵去自首,这个傻女人,她为什么这么做?愤怒与担心同时占据了高建波的心鲤。 王志强把金朵的笔录交给了高建波,高建波立即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其中一段写着:“本人由于多年被徐伟民的恐吓与纠缠,逼不得已,偷偷开着高建波的车,又喝了酒壮胆,背着高建波开车撞死了徐伟民。事发至今寝食难安,特来自首,希望得到应有的惩罚。剩下的厚厚一打笔录,高建波也没仔细看,只是痛苦的闭上眼睛。高建波心里比谁都清楚,金朵没有说实话,她在关键的地方把高建波摘了出去,在金朵的笔录里,高建波只是一个不知情的人。许久,高建波睁开眼睛,厉声向王志强下令:‘拘捕犯罪嫌疑人金朵,立案侦查。”王志强领命而去。 其实调查也很简单,一切以金朵的口述为主,公安人员也走访了金朵的朋友,张小玉和刘晴,甚至也咨询到了高建波。徐伟民殴打金朵,惊吓老人,和郑永富打仗,杀害郑永富的事实经过逐渐清晰起来。金朵很自然的被移交法院,等候判决。而高建波此时并没有闲着,他一直派人调查徐伟民的精神病诊断是真是假。他甚至亲自去了省精神病院,找到了那名开诊断的医生,在高建波的逼问下,那名医生不得不说了实话,是遵从了院长的指示才开的证明,而没有给徐伟民做任何坚定。而那名院长早已经退休,去南方休养了。高建波发了狠心,冲着手下大叫:“不管去哪修养,就算去了国外,也必须给我抓回来。” 距离金朵开庭的日子越来越近,高建波马不停蹄的在省城找了一名出色的辩护律师为金朵辩护,他无论如何都要保住金朵的这条命。他抓了那名精神病院的医生和已经退休的院长,事实证明那名院长收了徐伟军的大量财物,才指使手下医生开的假诊断,而那名医生刚刚参加工作,又不敢得罪院长,就做了糊涂事,以至于酿成大祸。 金朵的审判很特殊,没有原告,而本市中级人民法院就成了原告。庄严地法庭上,高建波率领几名干警听审,张小玉和刘晴也紧张的坐在听审席上。金朵没有惊慌,没有害怕,只是表情木然的站在那里,法院的控方律师问一句,她就答一句,最后控方律师问道:“被告,在你开车撞向徐伟民之前,徐伟民有没有恐吓或***扰你。”金朵认真的想了一下说道:“有,他去了我的店里,并且恶意辱骂了我。”控方律师接着问道:“那你当时就起了杀心是吗?”金朵回答:“没有,我当时只是想,我丈夫已经被他杀死了,他不死,下一个死的就是我,我当时有的只有恐惧。我觉得他绝对不会放过我。”控方律师点头,说道:“那你是怎么想起开车去撞徐伟民的?”金朵答道:“我当时和高建波生了点气,就没和高建波出去吃饭,只是把他送到饭店,我自己又独自开车离开。而这时正好看见徐伟民自己横穿马路,当时自己又喝了酒,就没有考虑后果。”控方律师微微点头,冲着法官说道:“我的话问完了。”说完走回自己的座位。 这时金朵的辩护律师站了起来,拿起一沓资料。不疾不徐的讲起了金朵和徐伟民的恩怨。并大声说道:“我的当事人曾经一忍再忍,被暴打没有追究,被恐吓没有追究,以至于最后丈夫被残忍的杀害,而死者徐伟民的弟弟徐伟军又买通医生和律师,利用非法手段逃脱法律的制裁,试问,如果上次庭审,法院若能仔细调查,查出徐伟民的诊断是假的,徐伟民岂能逃脱出去,继续羞辱恐吓我的当事人。我觉得法庭应付很大一部分责任。我的当事人在历经数次惊吓与恐吓后,杀死徐伟民,我觉得应该算是正当防卫。我的当事人金朵,只是勇敢的杀了一名凶残的杀人犯而已。 控方律师这时候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反对,徐伟民纵使是杀人犯,但只能由法院来判决,被告金朵并没权利杀死徐伟民。”法官应声:“反对有效。”金朵的辩护律师继续说道:“我的当事人是没权利判处徐伟民死刑,但面对这样一个凶残的杀人犯,我的当事人的生命也受到威胁,她这种做法完全是正当防卫。” 辩论越来越激烈,以至于没个结果。法官被迫休庭。金朵被女警带了下去。听审席上,高建波和张小玉、刘晴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金朵那苍白的面容和消瘦的身影,一直到消失在法庭旁边那个角门处。几个人才无奈的站起了身,黯然离开。 第一百一十六章 情与法(二) 金朵终归没能逃脱法律的制裁,被判有期徒刑五年零六个月。睍莼璩晓对于金朵来说,这个刑期已经是最轻的了,她还以为得死刑呢,她心里清楚,她的朋友们,特别是高建波在外面没少为她奔波,她是应该感激的,可是,她的心好像如一潭死水般,无惊无澜。不会哭,不会笑,甚至不会痛。 在宣读完判决书时,张小玉和刘晴哭得是一塌糊涂,反倒是金朵平静的跟和她没关系似的,她居然感觉自己反倒是轻松了,拜托小玉和刘晴照顾自己的母亲。母亲和女儿是自己的牵挂,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女儿,可是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弥补自己的歉疚之意。 临去服刑前,高建波来到了看守所看望了她。两个人见面,居然都无话可说。高建波看着金朵身着囚服,脸上似乎没有一点的血色,苍白得令人心疼。身形似乎更加消瘦,手上和脚上戴着的锁链让高建波看得心如刀绞。她那么消瘦,如何承受如此重负?自己身为男人,居然无力去保护她,不但自己无力去保护她,并且金朵已经离他越来越远。 只见金朵默默地坐在那里,低声和高建波打了声招呼:“高局长,您好。”一声高局长,叫得高建波无语。心里阵阵酸楚,只是轻轻地说道:“我会关照监狱方面,朵儿,我等你。”金朵摇摇头,轻声说道:“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有合适的您就找一个吧,我会衷心祝您幸福。”高建波喟叹:“唉,随缘吧,你自己一定要多保重。”金朵点头说道:“不管怎么说,此生认识您是我的荣幸,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我很幸福,很快乐。”高建波不语,暗想,和金朵在一起的日子,何尝不是既幸福又快乐,可是他们的缘分居然这么浅。他在警界可以说是叱咤风云,可是面对命运却不得不哀叹,他无法挽留死去妻子的命,如今也同样改变不了心爱的女人所面临的牢狱之灾。此时的他觉得自己竟然如此的渺小无力,无奈的站起身,说了句:“朵儿,再见。”缓缓转身离去,只留下金朵那单薄的,孤单的身影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独自承受一切。 金朵的妈妈在后找的老伴的陪同下也来看望金朵了,金妈妈是哭得晕了多次。金妈妈不明白,从小就心地善良的女儿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牢狱之灾对于男人来说都无法承受,她那柔弱的女儿如何承受得了?但金朵的淡定让金妈妈感到意外。只见金朵平静温和的问妈妈:“妈,你们现在过得好吗?”金妈妈哭着说道:“好啊,你都什么样了,还问我好不好。”金朵安慰道:“妈,我现在真的很好,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老人家和琳琳。我真的感到对不起你们。妈,我不在你身边,您和大叔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转头又对大叔说道:“大叔,我妈妈,就拜托您了。”说着站起了身子,向妈妈和大叔深深的鞠了一躬。金妈妈的眼泪流也流不完,金朵看着妈妈的泪,只觉得是自己的错,自己竟是如此的不孝塍。 在金朵的一再要求下,谁也没通知琳琳,金朵怕影响琳琳的学业。但已经好几天没有给琳琳打电-话了,就拜托金妈妈每天和琳琳通话,金妈妈骗着琳琳,就说金朵始终忙,没时间和琳琳通话。琳琳虽然纳闷,难道再忙连个电-话都没时间打吗?怀疑是有的,但琳琳最近也忙得不可开交,便也没在意。 没几日,金朵就被警车押往监狱服刑,本地区最大的监狱《黑龙江省北安监狱》。路途并不算遥远,但金朵的身体极度虚弱,最近也没怎么吃饭,在车里感觉到晕车了,不时地干呕,脸色蜡黄,押送她的三名警察并没有同情她的意思,冷漠的眼神看向车窗外,心里想着遇到这趟倒霉的差事。金朵只觉得心跳加快,冷汗淋漓,不多会儿,便栽倒在警车里,晕了过去。几名警察这才慌了手脚,喊前面的司机停车。一名警察打开车门,外面的凉风吹进了闷热的车厢,金朵大口喘着气,稍稍好转,警车继续向北安方向驶去。 到了北安市里,警车直接开进了北安市人民医院,经检查,低血糖、低血压、重度营养不良、心肌严重缺血,T波倒置,医生建议立刻住院治疗。几名警察不时和上级打电-话汇报情况。金朵静静的躺在急救室吸氧、输液。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弱了,有点不可思议。也许真的老了,才变得如此脆弱。输完液,金朵感觉有了精神,起身打算跟警察去监狱。可是那几名警察却听从了医生的建议,经领导批准,直接给金朵办了住院手续。直接保外就医鲤。 医院心内科住了一名杀人犯,立即轰动了整个医院。两名警察轮流值班,负责给金朵买饭。而负责金朵的主治医生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医生,叫田野,在给金朵做完病程记录后返回医生办公室,和其他医生护士聊了起来:“我这个病人,骨瘦如柴,说话都没力气,她居然是杀人犯,打死我都不信,我怎么看她连鸡都杀不了,是不是冤判呀?”接诊的护士也说道:“我看她也文质彬彬的,好像很有文化,我也觉得她不像杀人犯。”另一名医生接到:“杀人犯三个字还能写在脸上呀?现在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可不能被外貌骗了。”田野医生说道:“也是哦,她自己都带死不活的,咋杀的人呢?杀人!最毒不过妇人心,真是不可思议。” 在金朵住院的第三天,同病房的一名老太太,常年肺心病,末梢循环不好,换了三四个护士,扎了七八针了也没扎上。扎得病人家属是心疼的直急眼。冲着护士开口叫骂了起来。金朵也看不下去了,轻声对护士和病人家属说道:“我也是护士,我可以试试吗?”家属看向金朵没说话,老太太却点头了:“让她试试吧,反正都扎这些针了,也不差这一针。”护士把链接好的输液器递交给金朵。而金朵左手还在输液,让病人的家属帮忙举着吊瓶,来到了老人的病床前,熟练地系上止血带,选血管,消毒,进针,几乎是一气呵成,一针见血。控制好速度,转身返回自己的病床,护士和家属一阵道谢。金朵摇头,轻声说道:“不客气。”便不再说话。 几名护士不自然的回到办公室,议论起了金朵:“没想到这个杀人犯扎针技术这么好,咱们今天可丢人丢到家了。”另一名护士接到:“瞧着吧,明天那个老太太肯定不肯用咱们扎针了,还得那个犯人给她扎。”“她说她以前也是护士呢,怎么杀人了呢?太可惜了!”接下来连续几天都是金朵给老太太扎针,老太太对金朵心存感激,不时找机会和金朵聊天,询问金朵的家人等等,金朵都没有说话。老太太让女儿出去买了很多营养品送给金朵说道:“闺女,你看你瘦的,得多加营养。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坚强。收下大娘给你买的礼物。不然大娘会难过的。”金朵这才微微点头说道:“谢谢大娘。” 金朵在医院住了一周,这天出院了,警察办完出院手续,金朵将跟去监狱服刑,老太太知道金朵要走,居然恋恋不舍得掉了眼泪:“闺女,咱娘俩认识就是有缘,大娘不管你犯了什么法,可是大娘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将来出来了,大娘要是活着,你就来看看大娘。或者大娘病好了,去监狱看你去。”金朵有点动容,握着大娘的手说道:“谢谢大娘,我记住您的话了,您多保重,再见了。” 金朵转身,跟随警察出了医院住院部,上了那辆警车。经过一周的相处,几名警察似乎对金朵的印象好转了,不时问候她哪里不舒服。金朵略表谢意,跟随他们来到北安监狱。黑龙江省北安监狱始建于1948年12月,位于北安市北岗区,占地面积166万平方米。主要负担黑河、伊春等地原判15年以上刑期罪犯的收押和改造任务,是我省北部地区一所高等级戒备的重刑犯监狱。建狱以来,累计为国家改造罪犯两万余名,创产值十余亿元,在惩罚与改造罪犯,预防和减少犯罪的工作中做出了卓越的历史贡献。 警察和狱警办理完交接手续,和金朵告别便回去交差。金朵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孤独感油然而生。随着一名女狱警领了狱服、编号。那名狱警人倒是很好,不厌其烦的向金朵介绍一些监狱的规章制度,劳动制度,等等。金朵也是客气的道谢。在那名狱警的带领下,金朵来到一个大间,里面十二个床铺,上下铺。下铺已经住满了,金朵就只能住在上铺。同住的其余十一名女犯都冷漠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和金朵招呼,也并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哪个大姐之类的欺负生人的场面。 监狱夏令时是每天5:00起床,冬令时则6:00起床。起床后必须先叠好被子,这叠被子也是经过“新收”训练的,就像是部队里一样。然后坐在凳子上等待干警来“开封”,也就是开监室的门。然后是每一个监室的人出去洗漱,上厕所,再回到监室吃早饭。这所有的事情必须在1个小时之内完成。1小时以后就是全体排队出工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情与法(三) 监狱里的犯人干的活很杂,有手工活,也有机器活。睍莼璩晓手工活大部分是打毛衣、钉扣子、绣花、做纸袋、折信封之类的,机器活就是踩缝纫机了。做手工的时候基本都是在监室里,12个人一间,6张上下两层的铁床分摆两边,每人一张凳子放在床前,除此之外中间只剩下很窄很窄的一条通道。在监室干活是很苦的,房间小,又没有桌子,所有做好没做好的活只能放在床上,睡下铺的人床上总是堆满了东西,因为这样,所以吵架打架的事情经常会发生。中餐晚餐的时间只有30分钟,每个监室有一个室长,到了开饭时间,首先由室长到走廊去把12个人的饭菜打进来,都是用铅桶装的,然后再分给每个人。 金朵缝纫机不会用,绣花不会,打毛衣不会。剩下的就只有学着折信封,做纸袋了,在其他犯人眼里,金朵很笨,谁都不喜欢跟她一组。金朵也不说话,默默地做着自己的活。时间久了,同监房的人都以为金朵有自闭症,就更不主动和她说话了。 在金朵服刑期间只有一个女犯自杀成功了,结果她所在的大队大队长、中队长、小队长通通调离,整个大队当年的“改造积极分子”指标减半,自杀女犯所在的中队每一个犯人当年的争取都做废。要知道,犯人在里面拼死拼活地干无非是希望能争取到减刑,而因为别人的事情使的自己一年的努力化为泡影,这是一件多么让人痛心的事儿。故此,犯人之间也有一个制度就是互相监督,说实话,想自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自杀事件依然屡屡发生,只不过难以成功罢了。如果有工具的活,晚上值班队长是要来收工具的,至于几点收要看活儿的数量还有值班干警的心情。但打毛衣这样的活就没人管了,打到几点都行。晚上睡觉是不许关灯的,所以我们经常是通宵地做。即使当天的指标完成了,也希望能多做一点,只有产量超过别人才有可能争取减刑。 金朵也听说了自杀女孩儿的一些事情,她是一个哈师大毕业的犯人,她的案子更加让金朵为她可惜。她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这个男人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把这个女孩儿弄的五迷三道,七晕八素,男人骗这个女孩说他老婆摘除子宫都两年了,信誓旦旦说要跟老婆离婚,娶女孩为妻,在一起一年多就陆陆续续在这个女孩这儿借了二十几万,一张借条都没有。女孩还在做着春秋大美梦呢,这男人竟然一声不响带着老婆到大连去定居了。 女孩通过朋友找到了男人在大连的住处,在他们家门口亲眼看到人家两夫妻亲亲热热,他老婆又白又胖滋润的不得了,什么摘除子宫一说纯属是骗人的,说他老婆有两个子宫都得有人相信,女孩实在是气难平,叫了几个好朋友到大连找到这个男人要他还钱,男人一来理亏,二来几个高头大马的北方汉子让他感到好汉不能吃眼前亏,于是答应给钱,先写一张欠条,拿个整数三十万。写完欠条后男人一出门就报了警,然后第二天打电-话给女孩说钱准备好了,你来拿吧。女孩带着朋友到了接头地点,钱的影子还没看到,一大帮警察荷枪实弹在等着他们呢,敲诈勒索抓了现行,数额巨大,主犯(就这女孩)判了八年,他那些朋友判了六年。女孩在法庭上当场晕了过去膈。 到了监狱闹了几次自杀,是大队的重控对象,上厕所都有犯人跟着,晚上睡觉两个犯人轮流值班看着她。这样的人吃了官司你能说她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吗?就这么重点保护的对象她还是自杀成功了,因为她是真的没有了生的意志,就在深夜,趁着看守她的人迷迷糊糊之际,悄悄起床狠狠地一头撞在墙上,当时就颅内出血,抢救了一整天还是没抢救过来。 还有一个案件更是让人痛心,本来一家三口幸福美满,夫妻和美,女儿乖巧漂亮。可是就在女儿十五岁那年,被邻居家的男孩给奸杀了,夫妻两个是悲痛欲绝。而让人接受不了的是那个男孩因为不够法定年龄,居然不够判刑。在看守所里一个月不到就被家人花钱弄了出来。夫妻俩悲愤之余,合伙把那个男孩给杀了。结果男的判了死刑,女的判了无期。好好的一家人就此消失。而那个女犯似乎也魔魔怔怔的,不是很正常。金朵感到这一家人的遭遇和自己类似,而自己因为主动自首,再加上法院失职让杀人犯逍遥法外,所以金朵被判的比较轻。而那一家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坐牢的人如果没有一点盼头那日子是很难过的,每月一次的接见日就是犯人们最期盼的一天。当地人基本上每月都会来接见的,外地的就不可能了。金朵基本上没什么人来看她,而这一天却被通知有人要见她。听得金朵心里一动,会是谁呢政? 里面的女犯各种年纪的都有,来接见的家属很早很早就来到监狱门口,有些犯人在接见这天要帮忙干警把桌子抬到接见大厅,还要送热水瓶去,回来以后都会兴奋地告诉大家:外面来了好多家属哦,谁谁谁的妈妈来了,谁谁谁的孩子来了。因为接见是在一个大厅里,在里面玩的好的就会互相介绍刚才那个人是我的什么什么人。很多犯人的家属都成了朋友。在外面等着接见很无聊,然后就互相聊天啦,一聊发现自己来接见的人是在一起的,就这样还会下次约好一起来呢。 接见时间是二十分钟,一批一批的进去。第一批进去了,第二批的人在大厅的铁门口等,很多人在排队等的时候就开始眼圈发红,年纪小一点的犯人干脆就哭出来了。进去以后,每个接见窗口里面坐两个人,一个是犯人,一个是干警,和家属说的每一句话干警都要作记录,如果说了不该说的话回来就要倒霉了。家属坐在接见台的外面,中间有一道悬空的玻璃,如果家属带了东西就从玻璃下面送进来。监狱里对带进来的东西检查的非常严格,能送什么不能送什么都有严格的规定,超市里能买到的东西是不可以送进来的。有些犯人嫌超市里的东西都是假货让家里带来,干警当场就让家属带回去。 当轮到金朵进去时,她被一个女警领到一个窗口前,向外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女儿琳琳。琳琳一看到妈妈立即放声哭了起来。金朵的心再也平静不起来了,居然也哭了起来。哭得连女警都红了眼睛,劝道:“有什么话就赶紧说,时间有限的。”金朵抬眼看着女儿,轻轻地说道:“宝贝,妈妈对不起你,给你脸上抹黑了。”琳琳是边哭边说:“妈妈,你受苦了,你怎么就不告诉我呢?”金朵止住哭声安慰琳琳:“宝贝,不要哭了,妈妈很快就会出去的,你好好学习,等毕业了,妈妈还要到你身边指望你养老呢。”琳琳赶紧点头:“放心吧妈妈,我马上就毕业了,我想考研,这次正好来问问你,让不让我考研?”金朵一听,心里为女儿的上进感到骄傲,鼓励她说道:“琳琳,咱家供你上学的钱足够了,你尽管好好学就是。”琳琳一听,有点兴奋:“真的吗?你同意我考研,那我一定好好学习。”金朵微笑着看着女儿,怎么看也看不够。 时间很快的过去,琳琳恋恋不舍得离开会见大厅,好心的女警允许金朵一直看着女儿离开,才带着金朵回到监室。琳琳的到来给金朵似乎带来了动力,加劲的干着手工活,手上常期磨损的地方已经磨出了茧子,细嫩的皮肤也变得粗糙,头上的白发已经过半。就在她服刑的第三个年头,传来了不幸的消息,母亲病故了…母亲的后事由张小玉和刘晴帮忙,琳琳独自一个人给外婆送终。 金朵听到这个噩耗,当时并没有哭,只是更加沉默,疯狂的干活。到了晚上躺在被窝里,想起母亲的音容笑貌,眼泪却再也止不住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那应该算是人世间最惨烈的痛苦了吧。金朵连送母亲最后一程的权利也被剥夺,经常看着铁窗外的蓝天白云,羡慕着那云朵的自由自在。 在里面这么多年,虽然很苦很累,但人已经麻木了,每天都是在重复昨天,根本不需要动脑筋,也没那么多时间让你去动脑筋。外面的世界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以后将怎样面队亲戚朋友的眼光?回归社会后能重新开始吗?。。。。。。每个人都是在即将回归的兴奋和面对未来的迷茫中矛盾着、幻想着。在里面的这几年才知道,原来自由是那么的好! 第一百一十八章 情与法(四) 又一个接见日,金朵被通知有人要见她,和上次一样,金朵被带到接见大厅外等候。睍莼璩晓也不知道是第几波,金朵被带到其中的一个窗口,抬眼望向窗外,金朵有点痴愣,来人居然是褚天华。看见褚天华,金朵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多年不见,他似乎是微胖了些,但那种难闻的酒气还是顺着窗口的空隙中飘了过来。 金朵忍不住吃惊的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褚天华似乎是很得意的样子,说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进去好几年了,咱们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我怎么也得来看看你呀。”金朵低头一笑,说道:“那就谢谢你了。”褚天华看着一身囚服的金朵,也不知是真是假,叹息了一声:“唉,你说这人上哪看去,你说你当初多牛个人呀,谁能想到你能混到这里来呀。我还挺替你难过的,你说你要是不跟我离婚,咋也不能犯法呀?你说你后不后悔呀?”金朵还是微笑:“看样子得让你失望了,我从来都没后悔过。” 褚天华也笑了:“还嘴硬那,都这样了还那么能装,呵呵,说说吧,你需要什么我带给你。”金朵回道:“我什么也不缺,谢谢。”说完闭嘴,似乎很不耐烦。而褚天华并没有走的意思,继续说道:“我已经又结婚了,别以为我还能回来找你,我来也只不过是看在咱们有一个共同女儿的份上。”说完见金朵低头不说话,又继续说道:“别以为我是傻子,当初你和钟凯的事以为我不知道吗?说我喝酒纯粹是幌子,你就是相中人家有钱了,你被他甩是早晚的事。人家有钱还会给你吗?”金朵终于抬起头来,缓缓说道:“谢谢你来看我,你可以走了。”说完自顾自的站起了身。褚天华也有点气愤,霍地站起了身:“哼,你永远都是好赖不知,我来看你你还这个态度。”说完,有点摇晃着离开。金朵看他走出去的背影,咧了咧嘴角,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炎热的夏季,监室通风不是很好,闷得所有的人都烦躁不安。而就在这样的夏季里,监狱里却发生了一起恐怖事件,男监里在一天夜里无原因的死了两个人,都是高热,突然地呼吸困难,窒息而死。 而同样的,金朵的监室里也有好几个发烧的,其中一个就出现了急性呼吸困难,大家都慌了起来,金朵急忙起身检查那名患者的情况,叫其他病友帮忙撬开病人的嘴,用手压上患者的舌头,金朵看见患者嗓子上糊了一层的白膜,脑子里立即怀疑是白喉,可是白喉在中国都灭绝好多年了,临床上金朵也不曾见过。但是现在救命要紧,顾不了许多,向其他病人要来她们打毛衣的竹子指针,伸进患者的口腔,小心翼翼的捅破了那层白膜,并尽力的往下刮,可惜刮下来,金朵心里更加有底,基本可以确诊为白喉。但至少那名患者暂时没有了生命危险膈。 这时候其他犯人也把狱警喊来了,狱警见金朵成功救下那名罪犯,也只好听金朵指挥。金朵建议狱警马上隔离所有犯人,其中有症状的病人需要立即治疗。那名狱警说道:“刚才监狱长已经下令,男监已经放人了,女监暂时也要把没生病的病人放出去,以免发生生命危险。金朵厉声说道:“坚决不行,这样白喉会散布到社会上的。”那名狱警立即向上级汇报金朵的意思。那名监狱长也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决定不妥,立即召回所有犯人,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已经离开的第一批病人还是把病毒散布到社会上,整个北安市陷入恐慌状态,所有的学校、单位都集体发药预防。学校里每个学生都往嗓子里喷洒红霉素溶液。 而金朵由于是第一个发现的疫情,并成功解救了一名患者的生命,监狱长特别命她参加监狱里的救治工作。金朵暂时在囚服外面穿上了白大褂,来到监狱的医务室工作。经过检验,事实证明了金朵的猜测,而这次疫情也得到了上级的高度重视,省里都下来人调查了。经过两个月的预防和治疗,不但监狱疫情得到了控制,就是整个北安市,在所有医护人员的努力下,疫情也得到很好地控制。 金朵在这次的疫情中,功不可没,立了大功。上级经过开会决定,减刑一年半。还有一个月金朵就刑满释放。而那名监狱长因为工作失误,被免去职务,调离了所在单位枝。 出狱的日子终于在焦急的等待中来临了。这一天,开封后(指早晨狱警打开监室的门)就可以换上自己的衣服,洗漱间也汇集了很多犯人前来说着各种祝福的话。八点一到,狱警就喊名字了。和所有的犯人打了最后一次招呼,彻底离开了这个监区。来到狱警办公室,把所有要带出去的物品交给她检查,大部分出狱的人是不带东西的,金朵离开前都把东西送给了近期的其他人,也有一些迷信的人要带一个杯子出去,是把自己的一“辈子”带出去的意思,只有那些家里很贫困的人会把自己的生活用品带出监狱。金朵只带了本书,干警也检查了好一阵子,每页书都很仔细地翻过,主要是看有没有替别的犯人带什么电-话、纸条之类的。干警的动作慢条斯理,金朵心急如焚,觉得这时每一分钟都是那么漫长。检查完了带出监的物品,然后脱光衣服,干警把衣服的边边角角都捏一遍,确信没问题了,好,穿上衣服,走吧。 从监区到大铁门要经过一个操场,出狱的这天天气非常的好,操场很空旷,金朵和带她出监的狱警并肩走着,这之前每一个出狱的人都被别的犯人叮嘱过,出去的时候一直往前走,千万别回头。金朵不是迷信的人,在走近第一道铁门前,她忍不住回了头,这个消耗了她四年的地方,洒下了无数汗水的地方,带给她屈辱,也让她增长了阅历。现在,她终于要和你永别了。北安监狱。 干警送到这道门她的任务就完成了,她说:“再见吧,祝你以后一定好运。”金朵看着干警转身的背影,默默地和她道别:“我永远不会在这里和你再见的。”转过身大步的向第一道铁门走去。没有再回头。她知道,在这道铁门外,自由在等着她。 金朵离开监狱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女儿打了电-话,给女儿报个平安,然后去商场买了几件衣服,自己的衣服已经是四年前的了,没法再穿了。买完衣服又去了发廊,染发烫发,使自己焕然一新。忙完这一切,又独自去吃了海鲜,弥补一下空虚了四年的肚子。去车站买了第二天返回黑河的车票,又找了一家高档的宾馆住了下来,安稳的躺在宾馆的大床上,安然入睡。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金朵终于回到了久别的家,家里很久没人住了,只是张小玉不时的过来给打扫一下灰尘。金朵放下简单的行囊,立即给小玉和刘晴挂了电-话。这两个人一听金朵提前刑满释放,高兴得雀跃起来,忙着订饭店为她接风洗尘。 离晚上饭时还有一段时间,金朵走出家门,信步走到了高建波家的楼下,四年了,他还好吗?应该早都扶正了吧。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们之间都不可能了,这四年里高建波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他应该早都把自己忘了吧!就在金朵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辆熟悉的越野车从身边呼啸而过,开车人并没有认出金朵,因为金朵换了头型,戴了墨镜。而金朵却清清楚楚的看到高建波下车后,拉开车门,搀扶下一名孕妇。那名孕妇金朵认识,正是那个年轻漂亮的女警秦燕。看样子他们已经结婚了,很幸福的样子。 金朵心头一阵酸楚,漠然的转身,含泪离去。而高建波突然地感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转瞬间就消失在小区的大门外,心头一愣,暗想:“自己肯定是看错了,朵儿还有一年半才出狱呢。”黯然摇头,对秦燕说道:“我送你上楼吧。”说完搀扶着秦燕走进楼道。 晚上张小玉夫妇和刘晴夫妇请金朵吃饭,金朵谈笑风生,没有一点的不愉快。张小玉递给金朵一张银行卡,说道:“金朵,这是咱店里四年来的纯收入的二分之一,总共八万八千元,很吉利的数字,你的。拿着吧。”金朵赶紧摇头:“不行,这四年里我没出过一点力,完全是你自己在经营,我不能拿这么多。”小玉一听笑了:“咱俩谁跟谁呀,这过两天我就和老公出国了,这店还不是得你照看,我一样拿二分之一。”“哦,这样啊,那行,金朵笑嘻嘻的接下银行卡。 第一百一十九章 谁是谁的谁 置身凡尘,总有忙不完的琐事,但重要的事情还是要摆在前面。睍莼璩晓第二天金朵在小玉的陪同下,买了香纸和鲜花,来到父母和郑永富的坟前。每次上坟金朵都有无限的感慨,一年老一年,一日没一日,一秋又一秋,一辈催一辈。一聚一离别,一喜一伤悲,一榻一身卧,一生一梦里。 天凉了,凉尽了天荒。地老了,人间的沧桑。爱哭了,这么难舍。心都空了,想放不能放。天亮了,照亮了泪光。泪干了,枕边地彷徨。 从墓地回来,金朵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是安心经营那个化妆品商店,还是独自离开这座伤心的城市?闷闷的待在家里,连电视都懒得看。实在无聊。金朵打开了电脑。上Q,看着那从不说话的QQ好友,意外的,发现钟凯竟然在线。金朵正在犹豫要不要打招呼,钟凯先说话了:“是你吗?朵儿?”金朵回道:“是我。”对方半天没有动静,金朵以为对方掉线了。仍然在愣愣的看着电脑屏幕。许久,钟凯说道:“朵儿,我能看看你吗?我们已经快五年没见了。”金朵答应:“好的。”说完发过去视频,钟凯立即接起。 金朵和钟凯的身影同时出现在电脑屏幕上,只见钟凯已经明显的见老了,还是黑黑的皮肤,微胖的脸庞,只是已经秃顶了。但他的神情还和年轻时一个样子,还是那么的爱哭,居然对着电脑呜呜的哭了起来。金朵也没说话,静静的等着他哭完,奇怪,自己没有一点想哭的冲动,只是耐心的看着他,默默无语。 好久好久,钟凯对着语音说道:“朵儿,你还是那么漂亮,我早都听说你出事了,可是这么远,我没去看你,你还好吗?”金朵仍然平静的回答:“我挺好的,也是最近才出来。”钟凯继续说道:“朵儿,你一定受了很多苦,你的命咋这么苦呢!”金朵笑了:“大哥,我真的挺好的,也没受什么罪,真的。”钟凯还在动情的哭泣,金朵不得不承认,钟凯是个容易动感情的人,从认识他开始,他就是一直在哭,哭得金朵都麻木了。钟凯还在边哭边说:“都怪我,我当初没有把握好你,都怪我。你说我咋这么蠢呢?如果当初坚持跟你在一起,你就不会经历这么多事了!”金朵苦笑:“大哥,说那些都没用了,这都是命。我们之间是缘分浅,你好好的。当初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错,我傻呵呵的以为你是我的呢,呵呵。”钟凯急忙接道:“朵儿,其实我就应该是你的。你也应该是我的。”金朵摇头:“不是的,以前爱你的时候,就认为你是我的,可是现在才发现,你是你老婆的,你儿子的,并不是我的,彻底的错了!”低下头暗自思量,可是,可是自己又是谁的呢?褚天华不珍惜她,钟凯是别人的,郑永富早早的丢下她,高建波和别人怀了孩子。我是谁的?谁又是我的膈? 抬头对着钟凯一阵傻笑:“呵呵呵,大哥,我都弄不清楚这世界上,谁是谁的谁了,哈哈。”钟凯看着金朵的笑靥,心里阵阵泛酸。这么一个好女人,本来应该是男人理想的妻子,温柔、善良、善解人意。却频频遭受命运对她的磨砺,看着她逐渐沧桑的脸,心痛不已,眼泪再次流下。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钟凯接触,金朵的心情都很压抑,想来想去,可能是钟凯喜欢哭的缘故吧,郑永富和高建波就不爱哭。同样是男人,性格差距却这么大。金朵自己就爱哭,看个电影或电视剧就能把自己哭得一塌糊涂。也许钟凯说得对,性情中人就容易流泪,眼泪代表着真情。 金朵心情压抑,轻声和钟凯告别:“大哥,就聊到这儿吧,我想静一静。”钟凯点头:“好的朵儿,记住我的话,如果你需要我,不管多远我都会回到你身边。如果你想要我,我还是会马上离婚。”金朵噗嗤一声笑了:“好了好了,你好好过你日子得了,拜拜。”钟凯似乎很认真:“我说的是真的,好吧,拜拜。”金朵首先挂断视频。想着钟凯的信誓旦旦一辈子了,到现在也没离这婚,要是他们夫妻没感情,就算没有金朵也会离的,可见他们夫妻还是有感情的,就算没有爱情,还有亲情在蜘。 金朵在电脑里找了几首喜欢的歌,随意的播放着。自从出狱以来,金朵很少接触朋友,患难见真情,金朵入狱的经历让她明显感觉到以前的很多朋友嫌弃她的怪异目光,真正对她好的,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小玉和刘晴。在他们眼里,不管金朵走到哪一步,她永远是她们的最好的朋友。不过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她倒是无所谓,活自己的,最起码自己的丈夫没有白死,她给他报仇了。轻声的哼着歌,开始收拾自己的家。翻箱倒柜的,整整忙了一小天,累得满头是汗。看着焕然一新的家,心情似乎好了很多,走进卫生间,开始冲澡。 高建波难得休息,在家里看了一会儿新闻,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北安发现白喉疫情,听说是从监狱传出来的,也不知道金朵现在怎么样了。高建波曾多次关照监狱方面照顾金朵,估计她在里面应该不会太遭罪,可是这些年他狠心的没去看她,一是因为自己身为公安局长,金朵竟然没有为他着想,公然触犯法律。以至于让他很难做人,他是很生气的。二是也想让金朵长点记性,这么张狂,将来一旦真的娶进家门,还不得无法无天,拿法律当儿戏。心疼归心疼,惩罚还是要给的。 但是这么些年了,金朵的影子居然从来没有消失过。犹豫片刻,高建波拿起手机,给北安监狱的领导打了一个电-话:“喂,老乔,我是高建波呀,你好你好。我想问问我送你那的犯人金朵怎么样了?”对方一听,不禁纳闷:“金朵,你不知道吗?头半个多月就放人了。”高建波一听,立即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头半个月就放人了。不是还有一年半呢吗?”对方一听,赶紧解释:“老高,是这样,前段时间监狱里爆发白喉疫情,那个金朵懂医,抢救了不少犯人的生命,并对疫情的控制起到了不小的作用,立了大功了。经研究决定,给予减刑一年半,提前释放。怎么,她没去找你吗?” 高建波一听,心里一阵激动,想不到他的金朵居然这么厉害,居然立了大功提前释放。可是眉头却皱了起来,她回来半个多月了,居然没有来找他,难道她恨他吗?是哦,四年了,高建波狠心的没有去看过她。想到这里,高建波心里一酸,暗自祈祷‘不要啊朵儿,千万不要恨我。’拿起手机拨通了金朵的电-话号码,一遍一遍,居然无人接听,建波的心沉到谷底。金朵不接他电-话,那就证明金朵不想再见到他了! 其实金朵在洗澡,手机震动,她根本就没听见。高建波颓废的倒在沙发里,脑子里一片凌乱。甚至有点后悔,自己装什么装呀,金朵在监狱的时候也是她最难的时候,而自己却装犊子不去理她,金朵一定认为自己不爱她,所以把自己屏蔽了,不再接受他了。要是因为这个把金朵丢了,那***也太冤枉了。 想到这里,高建波立即站立起来,拿起车钥匙走出家门,开车直奔金朵家。很快车子到了楼下,下车,楼道门没锁,高建波直奔三楼敲门。金朵刚刚洗完澡出来,听见敲门声,以为是小玉来接她去吃饭,头发还*的就去打开门,看见是高建波,不禁愣在那里。高建波一个箭步跨进门,随手把门锁上,霸道的一把把金朵揽在怀里。 金朵瞬间反应过来,暗想,这个高建波想干什么?他已经有老婆了,居然还来欺负自己。想到这里,狠狠的要把高建波推开,可是高建波哪里由着她推呀,双臂搂得更紧了,不但搂得更紧,而且还霸道的质问金朵:“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还敢不接我的电-话?”金朵也急了,说道:“找你干什么呀?你老婆都快生了,惹她不痛快吗?再说我什么时候不接你电-话了?”高建波一听,愣愣的问道:“谁老婆快生了?说什么呢?”金朵撇嘴:“装什么装?我亲眼看着你们俩下班,你扶着她上楼的。”高建波脑子里瞬间想到了秦燕,原来那天看到的影子真的是金朵。 低头看着金朵,嘴角不禁有了笑意:“你回来去找过我,然后看见秦燕,以为我跟她结婚了,你吃醋了,才不理我的,对吗?”金朵冷哼一声:“谁吃醋了?难道你们没在一起吗?我祝你们幸福还来不及呢。”高建波笑出了声:“哈哈哈,朵儿,秦燕是王志强的老婆,那天我顺便接她去我家聚会,家里还有好几个女警呢,她们在家做饭,晚上我们下班,我和她老公还有其他警察一起在家吃的饭。 金朵一听,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冤枉高建波了,可是这四年高建波真的一次都没理过她,难道不是嫌弃她吗?想到这里,仍然绷起小脸,冷声说道:“不管怎么样,我是一名罪犯,会给你丢脸的,不配跟你在一起。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高建波耍赖的说道:“不行,你必须跟我,马上就得跟我回家。”金朵也倔强的说着:“就不去。”高建波一听,霸道的威胁道:“你再说一句?你要是敢再说不,我现在就抱你上床。”金朵吓得赶紧闭嘴。 第一百二十章 温柔乡 高建波看着浴后的金朵,岂能这么容易放过她,缓缓地推着金朵倒在卧室的床上,不自觉的变了声音,没了霸气,只剩下温柔:“老婆,以后别再冲动了,你这一冲动,害得咱们四年分离,你太狠心了。睍莼璩晓”金朵也沉浸在高建波的温柔乡里,居然无力反抗。 晚上张小玉开车来接金朵出去吃饭,意外的碰见高建波在金朵的家里。有点意外,但她不是多事的人,就笑着说道:“高局长,一块去吃饭吧。”高建波笑着说道:“好啊,晚上这顿饭,我请客,就当是给我老婆接风。”张小玉瞪大眼睛看向金朵,金朵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低声埋怨:“谁是你老婆?”高建波立即接声:“你是。”小玉不客气的说道:“你们俩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似是有情,又似无情。真搞不懂你们呢。”高建波低声笑了起来:“呵呵,我这辈子,只要活着,就只会爱她一个人。”小玉撇嘴:“就会耍嘴,金朵最难这四年,你竟然狠心一次都不去看她。还敢说爱她?”高建波不语,自己那点小心思可不敢当着金朵的面说出来,他要是说自己想教训惩罚金朵,金朵还不得跟他急呀! 高建波拉着金朵跟着小玉来到饭店,张小玉夫妻和刘晴夫妻加上高建波和金朵,六个人再次相聚,互相嘘寒问暖,可是这其中发生了多少故事?多少变故?张小玉和李森分分合合总算是又走到了一起,刘晴夫妻感情一直很好,可是生活上一直很拮据。金朵如今遇到高建波,这两个人这回总该幸福了吧! 席间李森说出国签证马上就下来了,他要带着小玉到加拿大定居,已经准备差不多了。金朵对小玉是恋恋不舍,刚刚团聚,又要分离。李森安慰道:“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我们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你们放心,我和小玉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说完笑呵呵的看着金朵和高建波:“就是不知道走之前能不能喝上你们的喜酒。”高建波哈哈大笑,爽朗的应承:“放心,我会抓紧时间,以了你们的心愿。”刘晴打趣的问道:“你是想了了你自己的心愿吧?哈哈哈…” 吃过饭,高建波仍然霸道的拉着金朵直接回了他自己的住处,并且命令式的告诉她:“朵儿,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开车,不准私自不回这个家睡觉,出门一定要向他报告。”金朵看着高建波直撇嘴,虽然没说话,心里却是满满的不服,暗想,‘牛什么你牛呀?上了床还不是得求我,哼!’高建波看着金朵不屑的神情,似乎猜出了她的心思,居然抿嘴直乐膈。 第二天,公安局有个AA制聚会,下班时几名警察上了高建波的车,其中一名女警直接坐到了副驾驶的座位。高建波一见,眼睛一瞪说道:“去,坐后边去。”那名女警耍赖:“就不去,我就要坐这里,我坐后面晕车。”高建波没惯着她,说道:“马上给我坐后面去,要不然你就下车自己打车去。副驾座位是我老婆专用座位。”那位女警一听,伸了伸舌头,赶紧下车坐到后面,然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局长,你老婆是谁呀?我们没见过吧?”高建波说道:“我去接她,一会儿你就见到了。”说完掏出手机给金朵打电-话:“老婆,你收拾一下下楼,我现在接你去吃饭哦。”声音柔得能捏出水来,后座三位警察听得鸡皮疙瘩都抖了出来。从来没听过局长这么说过话,互相对望一眼,忍不住偷笑。 高建波装作没看见,一踩油门向家的方向驶去。到了家门口,金朵正在楼下等着他,打开车门坐在了前面,后面三位警察齐齐的喊了一声:“嫂子好。”金朵看着他们微笑着招呼:“你们好。”高建波细心地帮她把座位调整好,才开车向饭店驶去。 金朵本来就不喜欢应酬,但高建波似乎是故意的向外界宣布他有老婆的事情,在外人面前处处围着金朵转悠,好像金朵多厉害似的。高建波一会儿给金朵夹菜,一会儿给金朵倒水。和同事们闲聊也会不时的要说一句,得我老婆同意之类的话语,假装很听老婆话似的。弄得金朵是浑身不自在,不时的瞪向高建波,高建波却借由说道:“你们看,我老婆又开始瞪我,回家又该收拾我了。”金朵是既无奈又无语蜘。 高建波的举动虽然引不起金朵的兴趣,但不可否认,自从金朵和高建波的关系一公开,金朵以前那些势利眼的朋友马上都围了过来,今天这个请,明天那个请,溜须拍马的态度立刻暴露无遗。甚至有很多人已经公开开始送礼了,金朵连问都没问高建波,就自作主张的全部把礼品退了回去。高建波赞赏的看着自己的女人,真的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小玉临行前把姊妹花化装品商店的股份转让给了刘晴,刘晴暂时并没有钱给小玉,所有的费用都是金朵借给刘晴的,欠款在商店的利润里扣除,小玉和金朵也是想帮刘晴一把。自此,金朵安心的经营着商店,刘晴在下班之余也来到商店,学习管理经验。生活似乎趋于平静,金朵觉得很安逸,很满足。 高建波对金朵真的很好,除了上班,基本上是走到哪里都想带着她,他甚至不想离开她一步。在高建波的精心照顾下,金朵居然有点胖了起来,那天洗完澡,金朵对着镜子,看见自己微凸的肚子大叫起来:“建波,你看我的肚子,有很多肉。”高建波看着金朵越来越滋润的脸庞和逐渐圆润的身子,心里乐开了花。笑嘻嘻的说道:“恩,很好,这样抱着才舒服,哈哈。” 什么是幸福?所谓幸福,是有一颗感恩的心,一个健康的身体,一份称心的工作,一位深爱你的爱人,和一帮值得信赖的朋友。幸福,不是长生不老,不是大鱼大肉,不是权倾朝野。幸福是每一个微笑生活愿望的达成,当你想吃的时候有的吃,想被爱的时候有人来爱你。很多时候,我们总是很天真,总是驰骋于未来的追逐,遐想于远方的幸福。天真过后,我们才发觉,未来很远,遐想无边,我们曾设计出最完美的人生之路,却很少有过走到的地方。于是我们知道了,经历的才是真实的,拥有的才是自己的,想象如浮云,只能点缀在心空,不能融解于生活。无论生活经历什么,都不要忘记快乐,因为快乐的人才是幸福的。人就像花一样,有一种人能结果,成就一番事业;而有一种人不能结果,一生没什么建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普通人只要心中有快乐,脸上有欢笑,照样可以幸福一生。做一个快乐的人吧,有快乐就有生活的阳光,有快乐就有人生的幸福。 金朵现在就是每天沉浸在快乐里面,经历过的每一次磨难,她都把它当做自己的一次成长的阅历。她非常珍惜高建波,小心翼翼的呵护这份感情。她对高建波说:“除了女儿,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而高建波也年近五十,又何尝不珍惜眼前的幸福呢?从他那每天爽朗的笑声里,就能听出他现在有多满足,多幸福! 然而,生活不是一层不变的。有时候太平静了,反而预示着某种事情的发生。某一天夜里,急剧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高建波以为有什么重要案件发生了,赶紧伸手接起电-话,越听脸部的表情就越是严肃。最后撂下电-话,无声的看着金朵。金朵迷迷糊糊地问道:“建波,怎么啦?”高建波伸手轻抚金朵的头发说道:“没事的,先睡吧。”关掉床头灯,继续睡觉。 高建波并没有睡觉,他只是不想让金朵太早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想让金朵至少在今晚睡一个好觉。而自己,却深深地陷在失眠中。 第二天一早,金朵迷迷糊糊中,感觉高建波低头俯视着她,浓重的呼吸热热的打在金朵的脸上,金朵扭头继续睡。高建波贴在金朵的耳边轻声说道:“朵儿,别睡了,咱得赶紧起来。”高建波是真的不忍心叫醒金朵,可又不得不叫。用手轻轻搬过金朵的头,继续说道:“朵儿,刘晴家出事了,咱得起早过去一趟。”金朵立即睁开眼睛,没听明白怎么回事,问道:“咋啦?能出啥事呀?”高建波说道:“昨天半夜来的电-话,让咱们今早过去一趟,我怕你睡不好觉,半夜就没说。是刘晴的儿子出事了。” 金朵立即坐了起来:“怎么回事?你快说,她们在哪里?”高建波安慰道:“朵儿,你先别急,你赶紧起来洗漱,那孩子已经没了,你得坚强点,刘晴那里还需要你。”金朵脑子里糊涂一片,自言自语的嘟囔:“怎么会这样呢?那孩子才二十二岁,还那么年轻,不会的,一定什么地方弄错了。对,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失去亲人 早晨五点,高建波开车拉着金朵来到刘晴的家里,而刘晴似乎也是刚刚知道儿子的事情,哭得晕了好多次了,金朵事先想得好好的劝慰刘晴的话语,可是到了她家,金朵似乎就知道陪着刘晴哭,居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睍莼璩晓 原来刘晴的儿子小松在部队干得非常好,原来的性情改了好多,就被部队留了下来,现在南方正在闹洪灾,小松为了解救被困的当地居民,被洪水无情的吞没了,部队的通知昨天就到了,刘晴的丈夫给金朵家打的电-话,正是高建波接的。金朵决定陪着刘晴去他所在的部队,领回孩子的骨灰。刘晴一直在呜咽着哭泣,哀叹着不该送儿子去当什么兵。可是谁又能预知到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不过小松这孩子,从小就不听话,打仗斗殴,从不学习。可是最后却是为了救人而牺牲,被部队领导直接评为烈士,荣立特等功,他成了人民心目中的英雄。可是这些个光环对于刘晴夫妇来说,又能怎么样呢?这种丧子之痛谁又能了解。他们宁愿儿子还是那么的不听话,不懂事,只要还在他们身边就好。 当地部队派车把包括金朵在内的家属直接送到哈尔滨,坐飞机直奔小松的所在部队。济南军区二十六集团军七十七师。第二十六集团军的军部位于山东省潍坊,原代号为52831部队,隶属济南军区,是一九八五年由陆军第二十六军改编的,下辖七十六、七十七和原四十六军一百三十八师,一百三十六师四个步兵师,并编入坦克第八师。一九九八年后,步兵第七十七师改为摩步旅,坦克第八师改为装甲师。原第六十七集团军撤销后,步兵第一百九十九师转归第二十六集团军,军部也从山东莱阳移至潍坊。步兵第七十六师则改编为山东省陆军预备役师。 来到潍坊,被部队的人接到招待所,部队首长亲自接见。并开了隆重的追悼会。在遗体告别大厅里,挽联低垂,哀乐齐鸣,数千名前来为英雄送别的领导、战友和群众神情庄严肃穆。烈士小松的遗体安详地躺在灵堂中央位置的玻璃棺内,身着威严的军装,被黄、白两色菊花簇拥,身上覆盖着鲜红的军旗。在低沉的哀乐声中,全体人员怀着沉痛的心情,告别小松的遗体,部队领导向其家属表示亲切慰问攴。 金朵陪着刘晴领回了小松的骨灰和遗像,心情沉重的返回北方。刘晴瞬间衰老了很多,眼角的鱼尾纹似乎在一个晚上就都跑了出来,她已经不会大声的哭了,只是眼神呆滞的不知看向什么地方。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些什么,金朵只听清一句:“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叫我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听着刘晴悲伤的话语,看着她满脸的泪痕,金朵真的无法呼吸自己的心灵,默默替刘晴擦干泪,除了劝她早点去休息外,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而此时,她身边的亲人也都处于哀痛之中,金朵看着刘晴的样子是心急如焚,却不知如何是好。看样子也就只有等,只有时间可以疗伤。 亲情折,泉台别,悠幽界,匆匆来去谁能解! 轻暮色,云遮月,昔层叠,长叹残月古来缺褰; 梨花雪,轻抚面,堪引蝶,热泪咽歌奈若何; 问天阙,越无绝,长思诺,千般叹息伤离痛。 小松彻底的走了,对于刘晴的遭遇,金朵是同情的。每天都在陪着她,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可是刘晴的坚强却让金朵感到欣慰。刘晴只在家休息了一个星期,就来到店里上班了,金朵劝她多休息几天,刘晴却说道:“在家待着更是胡思乱想,还不如上班来忙起来,就不会想太多。”金朵一听也有道理,也就没有勉强她。 金朵在QQ上,把刘晴的遭遇向在加拿大的小玉说了,小玉当时在视频里就哭了起来,可是路途遥远也没能回来,只是哭着给刘晴打了一个慰问电-话。 到底是男人坚强还是女人坚强?刘晴的丈夫本来身体就不算太好,经过这次的打击,居然一蹶不振,两个月后居然一病不起。刘晴陪他到医院一检查,居然是肝癌晚期。医生当时就告诉刘晴:“患者想吃什么就吃点什么吧。”噩耗传来,刘晴几乎晕死过去,但她扶墙站立一会儿,把这个情况还是告诉了金朵,但却瞒住了自己的丈夫。 领着丈夫逛了商场,说出来让人家笑话,这还是刘晴自结婚以来,第一次和丈夫逛商城。她给丈夫买了一件五千九百元的皮夹克。她的丈夫心疼的一个劲埋怨她。而刘晴却把眼泪硬生生的吞回肚子里面,面带着灿烂的笑容说道:“攒钱干嘛呀?儿子不在了,以后咱有钱都给你花。”拉着丈夫又给他买新裤子,新鞋。什么贵她买什么。傍晚时分,又强拉着丈夫去了海鲜馆,要了河蟹,海螺,扇贝。又点了丈夫喜欢吃的排骨。吃完饭把丈夫送到医院的住院部,安顿好丈夫睡觉。而她自己却独自来到了金朵的家,敲开门,看见金朵,立即扑到金朵的身上,嚎啕大哭。金朵能做的,也只是陪着她哭! 而刘晴的丈夫,假装睡着以后,见刘晴离开,立即坐起了身子,浑浊的眼泪无声的流了出来。早在儿子出事的时候,他就预感到自己命不久矣,因为他的肝脏已经疼了很久了,只是不想看医生了,儿子没了,他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意思了,只是看着妻子孤零零的一个人活在世上,心中难过。他此时除了想着妻子,还想到了自己弟弟家还有一个年逾八十的老母亲。母亲一直在弟弟家,自己走了,没有人会告诉母亲的,能瞒多久就瞒多久。他边流泪边胡思乱想,不自觉中,右上腹的疼痛又侵袭得他大汗淋漓。紧咬着牙关,居然一声没哼。 短短的时间,刘晴的丈夫被病魔折磨得骨瘦如柴,距离检查出肝癌到去世,仅仅两个月的时间。短短的一个季度内,刘晴连续失去最亲的两个人。每个人都会经历生离死别,可是发生在刘晴身上似乎就特别的残忍。刘晴的头发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满头白发,在亲戚朋友的帮助下,刘晴送走了自己的丈夫。回到那冷清的家,刘晴四处转了一圈,居然觉得冷清得可怕。到处都有儿子和丈夫的影子,似乎还能听见他们的欢声笑语。躲进卧室,扯开被子蒙在头上,放生痛哭。金朵在帮忙送走送葬的客人后,让高建波把她送到刘晴家。她想陪着刘晴,她想告诉刘晴,这个世界上,还有金朵,她最好的朋友在陪着她。 可是刚走到门口,金多就听见了那惨不忍睹的哭声,停住了敲打房门的手,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候。她经历过失去亲人的痛苦,她知道,有时候痛哭也是一种宣泄。那就让她哭吧,尽情的哭,哭完了还要面对生活,她还不到五十岁,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金朵就这么呆呆的站在刘晴的家门口,听着刘晴的嚎啕大哭,脑子里却想到了席慕容的一段话:“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你以为明天一定可以继续做的,有许多人你以为一定可以在见面的,可是,在你暂时放下手,或是暂时转身的时候,你心中所想的,只是明日又将重来的希望,有时候甚至连这点希望也不会感觉到的。因为,你以为日子即然这样一天一天过去,当然也应该没什么不同的,但是,就会有那么一天,在你一放手,一转身的刹那,有些事情就完全的改变了。太阳落下去,而在它重新升起来以前,有些人就从此和你咫尺天涯了。” 金朵在门口站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听见里面的哭声似乎越来越小,终于又从新举起了手敲门。很久,刘晴才把门打开,红肿着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金朵。金朵也没换鞋,径自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轻声对刘晴说道:“你去我家住一阵,自己在家容易触景伤情。”刘晴摇头不肯。金朵却仍在坚持:“你听我的,到我那住几天就行,只要过了这几天,我就放你回来。”就这样,在金朵的极力坚持下,把刘晴接到了高建波的家住了下来。 日子还在一天一天的过,这个城市中每天都有人离开这个世界,看不见的,不熟悉不认识的自然就不痛不痒,而身边的人离开了却可以痛得撕心裂肺。刘晴的苍老让金朵看着心疼,每天买来各种好吃的招待好友,却解不开她的心结,还是那句话,就只有等,等时间来治疗她的伤、她的痛。 在一周以后,金朵强拉着刘晴来到店里,接触的人多了,也许会好的快一些。但是,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到底需要多长时间可以淡忘,这似乎很难!很难! 第一百二十二章 无奈的人生 人生无奈,太多的梦想总在残酷的现实中破灭,甚至连一个影子或者痕迹都不曾留下!人生的过程,其实就回忆与幻想,回忆是对人生往事的留恋,也是对岁月历史的思考,而幻想却是人生的憧憬与追求。睍莼璩晓 人生短短,似那颗天上的流星,真实的划过道道自我的轨迹。或许当自己悄然划过的瞬间,有些寂寞也有些孤独,无人欣赏那道痕迹,更无人聆听那划过的声音。但我们依然真实的出现于自己的生命历程里。人的存在注定人与人不同,不同的环境或许注定不同人生。但我们思想与灵魂其实都是一样的,只要我们学会用心感受这个世界与生活,其实我们收获的也与别人一样,同样的丰富与精彩。 也许上天瞑瞑中注定了每个人的命运,所以才会有起起落落的人生之路,除了自己努力争取的,无能为力的应该是命运的安排,再怎么挣扎都难以逃脱。漫漫人生,要面对好多挫折和无奈,人活着已很累,为何老天还要如此的惩罚某个不幸的人! 然而值得欣慰的是,刘晴在经过痛失亲人的洗礼后,居然很快的又坚强起来,不但从新步入生活的轨迹,而且在工作之余,还义务赞助两个贫困大学生。她用她自己的行动诠释生命的意义。金朵在知道刘晴的义举后,毅然加入了这个行列。 时间荏苒,金朵觉得生活很安逸,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吧!在一个静静的夜晚,金朵躲在高建波的臂弯里,看着高建波的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不禁感慨,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奇妙。这个本来陌生的男人居然守候了她这么些年!轻轻地推了推高建波说道:“建波,和你说件事。”高建波有点迷迷糊糊地应道:“恩,说吧。”金朵声音很小,但高建波还是听见了,只见金朵轻声说道:“我们,去把证领了吧。”高建波没说话,假装睡着了。金朵没再坚持,也把眼睛闭上,但是好久都没睡着攴。 金朵不明白高建波为什么不去领证,但他明明是对自己很好很好了,可是他们没证就是同居关系,始终是不把握的。高建波不给她最基本的保障,说明了什么问题,金朵不得不想这个问题。小玉不在身边,她就把这个问题和刘晴说了,刘晴也觉得这么大岁数了,应该把证领了,叮嘱金朵赶紧追着高建波领证。 接下来周六和周日,民政局也不上班。周一,金朵早早的起床,对高建波说道:“建波,今天周一,我和你去把结婚证领出来。”高建波沉思着看着金朵,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结婚证就是一张纸,这么大岁数了,领不领都一样。”金朵有点生气了,说道:“你以前不是要求我和你领证的吗?为什么现在又不和我领证了?”高建波说道:“那时候领了就领了,可是你不肯,现在怎么又肯啦?”金朵撅嘴:“那时候没准备好嘛。”高建波说道:“那你现在准备好了吗?你准备彻底忘记郑永富了吗?”金朵一听,心底一阵悲哀,沉默了。高建波觉得自己有点残忍,但也没说话。金朵默默出了家门,迎着朝阳,缓步来到江边。 江边晨练的人很多,金朵散步在人群中,缓缓前行。她想到了萌萌,想到了郑永富因为吃钟凯的醋跑到江边吹冷风,想到了郑永富曾经为了金朵打掉了张婉莹和他的亲生骨肉,想到了郑永富为了救她一命,血淋淋的扑倒在她的身上。甚至想到了他们的约定,死后葬在一起。如今高建波对她是很好,可是连个结婚证都不肯领,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吧。低头苦笑,暗暗想着,不领就不领吧,这样将来老了,她还可以和郑永富葬在一起,而高建波,应该和他妻子在一起的。想到这里,心里释然,不再计较了。端起胳膊,竟然小跑了起来寰。 锻炼了半个多小时,买了早餐回到家,高建波也刚刚回来。金朵就像没事似的,喊着高建波吃饭。高建波见金朵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有点纳闷,真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想些什么?她难道不想领证了吗?坐在餐桌前,沉思的看着金朵,默默地吃饭。 高建波不是不想领证,可是以前被金朵拒绝了,面子过不去,现在只是想装一下,没想到有点装大了,话说得有点重,暗想着,等金朵再提出来,他一定马上答应去领证。可是金朵这个倔脾气,居然一个字都不提了。这把高建波气得牙痒痒,你不提是吗?你不提我也不提,就这么耗着。两个犟种就这么耗了下去。 刘晴自从失去亲人以后,自愿做了一家敬老院的义工,每到周末就去敬老院照顾老人。这是一家私人敬老院,大约有八十多名老人,其中有十一名老人不能自理。这家敬老院的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名叫赵华。年轻时开商场没少赚钱,可是光顾着赚钱,却忽略了自己的母亲,他自小没有父亲,是母亲一手把他带大的,可是在他拼命赚钱的时候,妻子在家并不孝顺,和母亲经常生气,结果母亲突然得了心梗,病故了。他还没来得及孝顺,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赵华悲愤之余,和妻子离了婚。为了赎罪,自己开了这家敬老院。 孔子行,闻哭声甚悲。孔子曰:驱驱前有贤者。至,则皋鱼也,被褐拥镰,哭于道傍。孔子辟车与言曰:子非有丧,何哭之悲也?皋鱼曰:吾失之三矣,少而学,游诸侯,以后吾亲,失之一也。高尚吾志,闲吾事君,失之二也。与友厚而少绝之,失之三也。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也。往而不可追者,年也;去而不可得见者,亲也。吾请从此辞矣。立槁而死。孔子曰:弟子诫之,足以识矣。于是门人辞归而养亲者十有三人。 赵华把这些话表成字画,悬挂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并身体力行,照顾着那些孤寡老人。在这里有七八个老人是无家可归的,而这些无家可归的老者并没有钱交养老费,这样的老人赵华都给减免了所有的费用,而向政府部门申请了最低生活保障金,维持他们的基本生活。剩余不够的,也就只能赵华自己出了。 刘晴在这里做义工,赵华并没有付一分钱,开始赵华以为她做一阵子就会走的,没想到刘晴一干就是三个月,并且看得出她对老人都是真心孝顺的。赵华就提出来给刘晴出点工资,结果被刘晴拒绝了。刘晴这样对赵华说道:“我儿子是英雄,是烈士,我这个当妈的,不能给我儿子丢脸。” 赵华在感激之余,在周六周日的两天中午,都在敬老院请刘晴在那里吃的。并且给刘晴加了菜。特别是在知道了刘晴的遭遇后,就更加同情,并逐渐产生了怜惜之意。而刘晴对赵华也充满敬意,一个知道孝敬老人的人,心灵一定都是美的。两个人互相都有了敬意,而这层窗户纸似乎还得有人捅破。因为赵华觉得自己五十多岁了,比刘晴大了十一岁,他担心刘晴嫌弃他老,就没敢提。而刘晴觉得赵华家底殷实,怕说破了人家误会她图赵华的钱财。所以这两个人一直都没好意思提这个话题。 金朵在偶尔的来到敬老院时,却感觉到了两个人的怪异,眉来眼去的。金朵记在心里,就偷偷的问了刘晴:“晴,你觉得赵华这个人咋样?”刘晴一听,脸就红了,低声说道:“人家是有钱人,不会看上我的。”金朵撇嘴:“那可不一定,有钱咋啦?有钱也不是罪过,再说咱现在也不困难呀。”然后热心的说道:“我给你问问去,不行就拉倒呗。” 金朵找到赵华,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后,终于说到正题:“赵院长,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总是单身也不是个事呀,想没想过找个老伴?”赵华也看出了金朵的意思,心里这个高兴,呵呵笑着说道:“怎么,你想帮我介绍老伴呀?”金朵也笑着说道:“是呀,我是认真的。我看刘晴就挺合适你的,你看咋样?”赵华也坦诚的说道:“刘晴真是个好人,可是我怕她嫌我岁数大,我比她大不少呢。”金朵说道:“您是岁数大一点,可是大点知道疼人呀,再说您身体多好呀,只要你们真心相爱,大点也没什么关系的。”赵华一听,笑了:“金朵,那这事就拜托你了,要是我俩真成了,我一定请你吃大餐。” 金朵把两个人的心事捅破,自然成就了好事。刘晴基本上每天都到敬老院照顾老人,不但照顾老人,顺便照顾老赵。金朵在做了媒婆之后,心情也意外的高兴起来。刘晴的后半生总算是又有了依靠。 第一百二十三章 散心 日子还在一天一天的过着,刘晴和赵华的感情却与日俱增。睍莼璩晓这年的十月一日,终于迎来了他们的婚礼。两个人商量婚事从简,只招待一些亲戚朋友吃顿饭,然后出去旅游。 在定好的饭店大厅,前面有着琉金灯光上写着赵华先生和刘晴女士喜结良缘。在喜庆的音乐伴奏下,陆陆续续走进来前来祝贺的亲朋好友,大约二十桌。而金朵和高建波也早早的来到现场,为她们的好朋友祝福。 在主持人一番幽默喜庆的开场白后,伴随着婚礼进行曲,刘晴身着红色唐装,新烫的短发上戴着一朵红色的玫瑰花,手挽着赵华的胳膊缓慢步入大厅的礼台。只见刘晴微垂着头,嘴角一直挂着甜甜的微笑。两个人一直听从婚庆主持人的摆弄,把现场弄得气氛热烈。幸福和快乐充满整个现场。 金朵一直微笑着看着刘晴,而高建波却不时的看着金朵。高建波的心里不是很舒服,和金朵在一起已经五六年了,却没有给她任何承诺,别说婚礼,就是一枚戒指都没有。他好像从来也没有送过礼物给金朵。金朵也从来没要过礼物或是有任何的要求,唯一一次要求去领证,还被高建波装犊子拒绝了。想到这里,高进波不禁低下头,暗暗咬了咬嘴唇,再抬头看向金朵,却见她依然微笑,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宴席开始后,刘晴和赵华挨桌敬酒,金朵看着满桌丰盛的酒席,没有任何食欲,坐在那里等着婚宴的结束。刘晴和赵华来到这桌时,刘晴对金朵拥抱了一下,不自禁的泪水自眼眶里流了出来。金朵理解的轻轻为她擦拭,仍然微笑着说了一句:“晴,祝你幸福。攴” 宴会结束后,高建波忙于工作,金朵独自来到姊妹花化妆品商店,这个店已经开了几年了,在当地很有名望,顾客很多。金朵环视自己的店,居然也提不起一点点的兴趣,她甚至都搞不清楚,活着是为了什么?人的一生分分合合,聚聚散散,其中包含了多少的心酸,多少的泪水。金朵突然地产生了一种想法,她想出去走走,看看这个世界。 晚上回到家,高建波早都回来了,看着金朵欲言又止,他想先低头,告诉金朵去把证领回来,可是金朵却先说话了:“建波,我想去看看孩子,直接出去散散心。”高建波犹豫着说道:“我没时间呀。”金朵笑着说道:“没事的,我自己去就行,你别耽误工作。”高建波不置可否,没说什么。 金朵在第三天上了南下的火车,在上车以后才给高建波打了一个电-话:“建波,我上车了,你自己在家好好照顾自己,我过段时间就回来。”高建波没想到金朵说走就走,也有点不开心,闷闷的:“恩”了一声,便撂下手机寮。 随着火车的轰鸣,金朵距离这座城市越来越远。来到省城给女儿琳琳打电-话约她出来,让金朵没想到的是,陪在琳琳身边的居然还有一个大男孩。高高的个子足足有一米八,既帅气又阳光。女儿娇羞的向她介绍:“妈妈,这个是我大学同学,叫邵阳。”金朵笑着问道:“是男朋友吧?”那个男孩也不好意思的笑了。金朵把两个孩子带了出来请他们吃饭,并询问了一下那个男孩的情况。孩子大了,到了处对象的年龄,自己只能默默地祝福孩子。 给孩子扔下点钱,接着上了火车,第一站居然鬼使神差的到了北戴河。她又来到了以前住过的宾馆,并且巧的是,以前住过的房间居然没人,金朵就点名住进了那个房间。再次的进入这个房间,金朵的眼泪忍不住滚滚而下。这一生,也就只有郑永富会给她一切。还好,有个人值得她怀念。 躺在曾经和郑永富共同睡过的床上,回想着郑永富的点点滴滴。高建波对她很好,但不知为什么,高建波似乎和金朵是两个世界的人,高建波事业心重,性格霸气,是那种王者类型。监狱四年,高建波可以对她不闻不问,而这次出来,高建波仍然显得很冷淡。这和郑永富给她的爱完全不同。这次刘晴的婚礼,也让金朵触动很大,高建波其实什么也没有给过她。甚至一枝花都不曾有过。轻声的问自己:“是不是自己该离开了?”金朵想到这里,自己禁不住一惊,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胡思乱想几乎一夜没睡,而高建波的电-话居然也一个没到,这表示什么?不在乎。金朵一阵苦笑。在北戴河住了两天两夜,走遍了和郑永富走过的所有地方。 泪眼以朦胧,往事不堪回首中。 风景还是旧时同,恰似,一场幽梦, 旧时人儿在梦中,回首必会伤心痛。 荣辱成败转瞬空,风在笑,泪成塚。 金朵离开北戴河,继续南下。心情居然越来越好,看着祖国的大好山河,后悔以前怎么没出来走走。独自一人,居然越玩越开心。在她离开一周后,高建波终于忍不住,第一次给金朵打了一个电-话。他不知道她在哪里?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自己感觉离金朵越来越远,而这个该死的女人,他不打电-话,她居然也不打。 高建波接通电-话:“朵儿,你在哪里?”金朵说道:“我在南京的夫子庙。这里很好玩哦。”高建波皱眉:“就你自己吗?” “是呀,还能有谁?” “恩,那你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高建波简短的问候,使金朵还是有了稍许的感动,因为出来一周了,除了女儿,他是唯一一个关心她的人。金朵跟着旅行团,东游西逛,流连忘返,就是不想回去。在南京游了三天,又跑去无锡,杭州,上海。最后高建波真的发怒了,警告似地给金朵发了一个信息:“你再不回来,我就去把你抓回来。”金朵无奈的回了信息:“好吧,马上回去。”说是马上,返程就走了好几天,因为金朵不想坐飞机。 在金朵走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回到了高建波身边。而金朵就连什么时候到家都没通知高建波,就这么突然地回来了。高建波虽然生气金朵自己走了那么长时间,可是在突然看见金朵的刹那,还是有点激动,忍住骂她的冲动,只是把她抱在怀里,说了一句:“在想走的时候,我陪你。”金朵撇嘴,暗想,相陪早都陪了。想归想,没敢说。 金朵在旅游了一段时间后,心情似乎大好。对化妆品商店经营上也上了心,营业额蒸蒸日上,刘晴的小日子也过得和和美美。这天清晨,刚一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高建波的脑袋就凑了过来:“老婆,生日快乐。”金朵好像很多年都不过生日了,被高建波一说,不禁有点迷糊的问道:“谁的生日?”高建波笑了:“傻子,当然是你的生日。”金朵无所谓的说道:“我不过生日。” 当年钟凯给她过了一个让她难过了很久的生日,从那以后,她真的对生日不再感兴趣。而高建波并不知道缘由,只是突然想到金朵跟了他好几年,从来没给她过过生日,今年特意看了金朵的身份证,又找人推算了一下阴历的日子,并从刘晴那里得到证实,决定给金朵一个惊喜。帮她过生日。没想到金朵似乎不感兴趣,高建波以为这些年没张罗,金朵肯定是不高兴才会这样的。就急忙解释:“老婆,以前我不重视这些,是我错了,以后你每年的生日,我都给你过。”金朵不置可否,仍然无所谓的样子。 白天高建波去了金店,给金朵买了一串项链。又去定了家餐厅,小范围的请了几个好朋友。这个高建波还是第一次买礼物,不知道金朵会不会喜欢。他是希望借着这次机会和金朵缓和关系,去把结婚证领出来,毕竟他不想老了老了,再把心爱的女人弄丢了。这些年他早都看明白了,他倔,这个女人比他更倔,想要她,还真就得将就她! 晚上,高建波开车把金朵拉到饭店,还特意定了蛋糕。饭店里有刘晴夫妇,还有几个公安局的同事。金朵把礼物送到金朵的手里说道:“今天是我老婆的生日,我首先祝你生日快乐。另外,我想在今天向大家宣布,我高建波今生不会再有其他女人,也想让我老婆知道,你是有家的,有人疼的,所以,我想告诉你,我是爱你的。”高建波说完,引来别人一阵掌声和哄笑声。金朵红了脸,招呼大家入座,吃饭。 入夜,高建波搂着金朵说道:“咱明天去领证吧。”金朵笑了,轻声说道:“随你吧。”幸福说来就来,只是看怎么去审视自己的幸福。高建波能够做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金朵还能要求他什么呢?知足吧! 第一百二十四章 孝顺儿孙谁见了 人算不如天算,高建波在第二天一早,就被通知到省里开会。睍莼璩晓一走就是一个星期。而就在高建波在省里开会期间,居然意外的在会场晕倒了。 高建波被诊断为脑梗,而年龄还不到五十岁。还好发现及时,治疗及时,恢复尚好。并没有什么严重的后遗症,但他的右手和右脚却使不上力气,走路不像原来那么快了。金朵在省城医院照顾了他半个多月,出院后返回家里。再次要求他去领证时,高建波却说什么也不肯了。金朵明白他的心思,他是怕拖累金朵。而金朵还是那句话:“随他的意。”因为金朵已经决定,只要高建波活着,金朵都会在他身边照顾他,不论有证还是没证,不论有病还是没病。 高建波自从有病以后,脾气却变得喜怒无常。经常地发脾气,发完脾气又道歉。一次金朵刚把洗脚水给他端来,高建波嫌水不够热,一脚就把盆给踢翻了,水流得到处都是。金朵没说话,去卫生间拿起拖把赶紧擦水。高建波紧抿着嘴不说话,当金朵把第二盆水端来时,高建波死活都不肯洗脚。金朵坐到他身边,轻声安慰他:“建波,在我心里,你不是个普通的人,你现在是病了,可是每个人都会病,只是早晚的问题,你得正确面对这个事情。你现在还能走路,还能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这就等于老天又给了你一次生活的机会。你要好好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不但你要珍惜,我也得珍惜咱们在一起的日子,咱们都奔五十了,在一起还能有几天好日子呀!” 高建波无语了,默默地把脚伸进盆里说道:“我自己洗脚。”金朵笑了:“不行,就得我给你洗,以后这就是我的专利,你不能剥夺。”高建波嘴角有点抽动,但没说话。金朵坐在小凳上,温柔的抚上高建波的一双大脚。高建波微微闭上眼睛,心里溢满幸福,眼角却流出了眼泪。 高建波由于身体原因,早早的病退了。突然地离开工作岗位,让他特别的不适应。不肯出屋,不肯见人。金朵在由着他一周后,就不再惯着他了,因为她知道,如果高建波继续憋在屋子里不出去,不论身体还是心理都会憋出病来的。强拉硬拽把他拽到江边散步,有时领着他到化妆品商店。而高建波对金朵的商店似乎没有一点兴趣,待上一会儿就不耐烦了,金朵只好再陪他去别处散步。幸亏商店是自己的,这要是给人家打工就没那么方便了攴。 金朵每天忙着照顾化妆品商店,还要照顾高建波,高建波现在就像个孩子一样,一刻也离不开金朵,离开几分钟就开始找,找不到就发脾气,弄得金朵是哭笑不得。没办法就只好商量着刘晴,看能不能退股,她想专职陪着高建波。刘晴却不以为然,觉得金朵不应该放弃化妆品商店,因为高建波生活完全可以自理,她自己每天忙着敬老院又忙化妆品商店,好像根本也忙不过来。再说金朵现在就放弃事业养老,似乎早了点。 化妆品商店效益非常好,现在放弃确实可惜,可是两个人又都忙不过来。真的是左右为难。两个人几乎每人过来一周,勉强坚持。 刘晴家的敬老院也确实缺人手,但化妆品商店是刘晴自己的事业,说什么也不舍得放弃。因为这个和赵华也没少吵。而赵华家的儿子和儿媳妇对刘晴似乎也不算好,他们总觉得刘晴是贪图他父亲的钱财才嫁过来的。但赵华和刘晴的感情很好,儿女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只是自从赵华和刘晴结婚以后,儿子和媳妇真的是不怎么去看他们的父亲了,关系逐渐疏远逑。 人的命是不是天注定,谁都以为生活平静了,可是命运的不公继续降临到苦命人的身上。就在刘晴结婚快两整年之际,赵华在六十岁生日那天喝了点酒,居然得了脑出血,经抢救,命是保住了,可是却瘫痪在床上,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万般无奈,刘晴主动把敬老院完全交给了赵华的儿子,而赵华的儿子儿媳都有自己的工作,只能雇人管理。刘晴和金朵只好把化妆品商店兑了出去,刘晴全职伺候赵华。得说赵华是幸运的,老了老了碰到了刘晴这样善良的媳妇,因为刘晴并没有嫌弃赵华,接屎端尿的活全部亲自干。而赵华甚至连一句感谢的话都说不清楚。 人的心,海底针。就在刘晴尽心尽力的照顾赵华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刘晴和赵华住在赵华自己的一个一百多平米的楼里。这天早晨,赵华的儿子和儿媳妇来到家里,和刘晴说道:“姨,我们有事情和您商量。”刘晴一边帮赵华盖被子一边问道:“有什么事你们就说吧,跟姨就不用客气。”赵华的儿子说道:“姨,您看我爸都这样了,我想让您和我爸离婚,你们的离婚协议我都带来了,只要您签了字您就自由了。”刘晴一听,目瞪口呆的杵在那里,不知所措。 半晌,刘晴才缓缓的问了一句:“为什么?我走了,谁照顾你爸?”赵华的儿子说道:“给我爸养老是我的责任,现在我是没时间照顾他,可是咱家不是有现成的养老院嘛。”刘晴摇头说道:“不行,把他单独扔在那里我不放心。”赵华的儿媳妇这时忍不住说话了:“行了吧,别说的那么好听,你不就是想等我爸死后,这个房子不就是你的了吗?” 刘晴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这两个孩子是来争房产的。一声冷笑,“哼哼,原来是这样啊,好说,只要你爸同意离婚,我就同意。”赵华的儿子一听,赶紧走到老爸面前说道:“爸,你都这样了,就和我姨离了吧,要不将来这个房子就得给人家了。”赵华这个气呀,直着急还说不出话语,可他一直在摇头,摇得那么坚定。赵华急了,伸手拽出父亲的手要直接按手印,老人是真的急了,使劲的躲着儿子,急切中,口里居然蹦出了两个模糊不清的字:“不-离-。”刘晴一见赵华激动成这样,怕他在犯病,也急眼了,怒声道:“你想逼死你爸吗?你再逼他我报警,出去。”刘晴的声音很大,也许真的吓到了赵华的儿子。气囊囊的对父亲说道:“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都这样了还恋着女人干嘛?”刘晴快气疯了,大声喊了起来:“滚出去。”两个人终于是丧气地走了。 刘晴见两个人离开了,狠狠的锁上房门,坐在赵华的身边,委屈的哭了起来。赵华虽然说不出话,可是他不糊涂,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望着刘晴的委屈样,也心如刀割。眼里流出了浑浊的泪。赵华心里是最清楚的,刘晴要是离开他会得多轻松呀,刘晴自己有房子住,现在也不缺钱花。如今能够守在他这个残废身边,那是他赵华的福气。结果自己的不孝儿子居然来争房产,难道他给儿子的还不够多吗?如果刘晴真的离开他,那他离死期可真是不远了。 晚上,金朵和高建波连散步,直接到刘晴这儿看看,金朵看见刘晴红肿的眼睛,便问道:“怎么了这是?”刘晴憋闷了一天,看见金朵,便竹筒倒豆子般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金朵一听,也觉得现在的孩子真是太不像话了。为了这么个房子,连自己父亲的幸福都不顾了。他们可能以为照顾一个病人很容易,其实不然,就像刘晴说的,你去给他接尿,他尿不多点,你刚离开,他就尿了很大一滩。大小便失禁,屎尿***臭味特别难闻,一次不洗都不行。也就是刘晴,一天没遍数的给他洗。还要无数次的给他翻身,捶背,按摩,不然会得褥疮。阳光好的时候,还要费劲力气把他抱到轮椅上,推出去晒太阳。而上下楼梯都要刘晴亲自背着。也就是刘晴,这要是金朵还背不动呢。 这人到了老年,享谁的福还真是无法预料。善良的刘晴不但用行动诠释了爱,也用她的辛勤劳动暖了赵华的心。赵华的儿子和儿媳妇又来闹过几次,最后在赵华的同意下,刘晴干脆把房照改成了她的名字,直接告诉赵华的儿子儿媳,现在这个楼是我的了,你们闹也没用。这样终于断了他们的念想,总算消停下来。而刘晴的心里并不好受,自己无儿无女,要房子干嘛呀?早晚还不都是他们的。房子的事情是解决了,可是也彻底断了赵华父子的亲情,自此以后,那个不孝儿子和儿媳再没蹬过老人的门。唉,金朵把一切看在眼里,不禁想起了红楼梦里的好了歌: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爱是经得起平淡的流年 随着光阴的流逝,岁月的痕迹印在每个人的脸上。睍莼璩晓金朵和高建波来到省城,参加了女儿琳琳的婚礼。女儿大了,如今都有了自己的家,而金朵也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走了一会儿的路,腿就开始酸软。身上不是颈椎疼就是腰疼,再就是心慌气短,头晕,血压高。反正没舒服的时候。 高建波现在也能开车,但毕竟路途远,金朵没让,还是坐火车来的。到了哈尔滨,琳琳的婆家人给安排在一家宾馆。宾馆条件很好,婚礼定在第二天。两家人提前坐在一起聊了起来。 邵阳家条件还好,父母亲都在政府部门上班,邵阳也进了省城的一家司法所。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这家人都很踏实。父母亲也明理,非常喜欢琳琳。当着金朵的面一直在夸金朵养了一个好女儿。两家人相处融洽,两个孩子相敬如宾,幸福的笑容印在两个孩子的脸上。 第二天一早,金朵和高建波早早的来到婚礼典礼大厅,只见在婚庆公司的精心布置下,整个婚礼现场热烈而喜庆。吉时已到,只见主持人温文尔雅的来到台上,配合着婚礼进行曲,煽情而又抒情的说着开场白之后,请出了一身白西服的俊朗新郎,而后,又请出了身着白色婚纱的新娘。也许这是金朵这辈子看到过的最美的新娘。新郎和新娘被主持人熟练地操纵着,把婚礼的气氛推上高-潮,在宾朋的掌声和祝福声中,主持人又把新郎的父母和金朵、高建波也请到了台上。 主持人煽情,可是金朵却也真的忍不住泪流满面,女儿出嫁了,以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金朵小声的谆谆教诲着女儿,嘱咐她孝敬老人,心疼丈夫,好好经营自己的家。说得琳琳抱着妈妈大声哭了起来。主持人不失时机的继续煽情,把在场的嘉宾全部弄得哭哭啼啼的攴。 结束了女儿的婚礼,晚上和高建波就上了回返的火车。在火车上,高建波突然地对金朵说了一句:“朵儿,对不起。”金朵纳闷:“什么?什么对不起?”高建波说道:“你跟我快十年了吧?可是我什么都没给过你!刚才看见孩子的婚礼,我突然觉得很对不起你,这一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着我,连个名分都没有。”金朵笑着说道:“建波,别瞎想了,你给了我幸福,给了我实实在在的生活。” 高建波没说话,默默地看着金朵那布满皱纹的脸颊,暗暗想着:“这个女人是多么的容易满足,而自己却什么也没给她,自己的病要是不发展了,如果就保持这样,他倒是愿意把证领回来。可是两个人都五十多奔六了,还来得及吗? 两个人回到家,高建波主动去厨房做饭。吃完午饭,两个人来到刘晴家,打算把在外买的礼物送给刘晴家。敲开门来到客厅坐了下来,只见刘晴正在给赵华换床单,刚刚尿上的。刘晴弄得是满头大汗,金朵赶紧帮忙。可是就在刚刚换上干净床单还没有五分钟,还没来得及垫上尿不湿。赵华就烦躁的开始扭动,一股臭味充斥了整个房间。刘晴哀叹一声:“天啊,又拉了。”高建波和金朵无奈的互相对视一眼,刘晴有点气急败坏的轻轻拍打着赵华的肚皮,边拍边嘟囔:“打你,叫你刚才不拉。看我不打死你。”说是说,手拍下去的力道可是轻轻地。赵华在刘晴的精心照顾下,说话比原来清楚多了,居然一使劲,抬起头来,嘴里居然乱乱的还唱了起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惹得这三个人是哈哈大笑。笑后,刘晴又哭了起来,谁又能理解她现在有多难逍? 金朵和高建波离开时,刘晴把她俩送出门外,金朵小声说道:“晴,把他送敬老院吧,或者花钱雇个人帮你一把。”刘晴摇头:“送敬老院我是真不放心,谁能像我这么伺候他呀?”雇个人倒是个办法,可是赵华太倔,除了我,别人他也不让靠前呀。”金朵继续劝道:“可是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呀,你也不年轻了,要是再把你累倒下,我看你们咋办?”刘晴叹道:“唉,走一步算一步吧!你俩慢走,常来啊。”两个人挥手告别。 人老了,不知道就得上什么病,这天早晨,高建波突然不敢走路了,就说脚疼。金朵脱下他的袜子一看,第一跖趾关节大脚趾处又红有肿,金朵暗暗皱眉,明显的痛风,怎么以前没听他说起过,第一次也不能这么重呀?看着高建波说道:“你以前得过痛风吗?”高建波抬着大脚丫子,委屈的说道:“我爸活着的时候就痛风。”金朵带着他来到医院化验,果然尿酸超高。嘱咐高建波,以后不能吃这个,不能吃那个。吃上脚就疼。高建波都要哭了,委屈的叫道:“什么都不让我吃,我活着干什么呀?你给我喂点药,药死我得了。”金朵呵呵笑了:“药死你我还得进监狱。” 金朵扶着高建波回到家,给他吃上管痛风的药,嘱咐他吃上会泻肚子,高建波的脸抽抽的,难看死了。 平淡的日子就这么朝起日落的过着,平淡,是一种境界,而非一种生活现状。平淡,其根本是一颗平常的心,而非层层包装的外表。如此现实的社会背景下,如何能够保持一颗平静的心,平淡的追求?物欲横流的社会里,惟利是图的社会现状下,谁能够掌控得了自己的野心,谁又能够操控得了自己的***,贪得无厌、永无知足充斥着内心世界,驱使着行动所向,为了改变自己所生活的现状,为了满足内心的***,不断的驱使着自己,强迫着自己,却早已忘记最初的追求是什么,只是一味的在寻觅着,盲目的奔跑着。 平平淡淡才是真,可又有几人能够为了真而接受平淡?又有几人能够为了平淡而丢弃奢华?不知从何时起自己也迷失在了自相矛盾的追梦路上,明明不甘于平庸,却总在幻想着以后的平淡生活,明明想要得到更多,却总是事与愿违,明明最终的追求是平淡度日,安稳生活,却总是不甘心,不安于现状,至今不明自己究竟追求的是什么,至此不懂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混沌的度着日子,茫然的行走在人生之路上,浪费着昨天,耗费着今天,空洞的期盼着明天。 总是习惯在寂静的夜里反思自己,自嘲一番,却未曾将思绪转化为现实行动,不曾将内心所想转化为行动所向,每一天都是新的开始,却将每一天都演变为昨日的生活延续。偶尔回望才发现自己一直活在虚伪当中,虚伪的外表,虚假的情感,虚拟的场景,虚伪本身既是一种错,却总是自欺欺人,一错再错。错,往往不在他人,而在于自身,未曾自省,何以自醒?没人会知道此刻你内心所想,也不会有人懂得此时你内心情感,想要救赎自己,唯有自我解脱,自我觉醒。人有时候最需要的是逼自己一次,逼到累了,逼到痛了,逼到无奈了,才会懂得路究竟该怎么走下去,人生究竟该如何继续下去。金朵总结了十二个字,‘平静做人,平静处事,心静如水,平淡是真。’ 转年的秋天,张小玉夫妻也回到国内定居了,选来选去,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不但他们夫妻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他们的女儿、女婿,和胖嘟嘟的小外孙。在迎接他们的晚宴上,张小玉激动的说道:“走到哪个国家都不如自己的国家好,走到哪都不如自己的家乡好,因为家乡有你们。” 小玉的回归,给金朵和刘晴的生活注入一丝活力,在小玉极力的提议下,为赵华雇佣了一个护工,每天白天照看赵华,这样,刘晴白天就能抽出时间出去买东西或是散步。三姐妹时常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小玉的话题永远离不开她那个宝贝孙子,刘晴的话题离不开赵华。而金朵的话题却也是离不开高建波了。 金朵和小玉最关心的就是刘晴的将来,自己身边没有子女,赵华的儿子儿媳和她关系那么僵,将来刘晴的去处将是个难题。反倒是刘晴很无所谓的样子,她说道:“你们竟是瞎操心,我早都为自己打算好了,等赵华离开了,我就自己找一家条件好点的养老院一住,有吃有喝。那就是我幸福的晚年。”金朵点头:“对呀,你别说,刘晴的主意不错呀,我也会考虑的。”小玉忙问:“你考虑什么?不会也要住养老院吧?”金朵反问:“我为什么不能住养老院?那里应该对我开放才对,只要交钱。”小玉撇嘴:“那高建波怎么办?”金朵笑着说道:“我都能住,他有什么不能住的?一块呀,哈哈哈。” 小玉是无语了,但不得不承认,中国的老年人将来去敬老院或是老年公寓似乎是大势所趋,这一代人基本上都是独生子女,住老年公寓会给子女减少不少负担,也随便自在一点。便笑呵呵的对金朵和刘晴说道:“这样啊,你们都去住敬老院,那我也去,和你们作伴去,老死不和你们分开。”说着顺嘴唱起了歌曲《友谊地久天长》 怎能忘记旧日朋友 心中能不欢笑 旧日朋友岂能相忘 友谊地久天长 友谊万岁朋友友谊万岁 举杯痛饮同声歌颂友谊地久天长 我们往日记忆相同让我们紧握手 让我们来举杯畅饮友谊地久天长 友谊万岁朋友友谊万岁 举杯痛饮同声歌颂友谊地久天长 怎能忘记旧日朋友 心中能不欢笑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大爱无疆 高建波自从病退以后,心情始终是压抑的,曾经的叱咤风云,和现在的闲云野鹤,形成鲜明的对比。睍莼璩晓他总觉得自己还年轻,还有使不完的劲,可是却早早的退休了,想不通。而原来见到他点头哈腰的同事或是老部下,看见他也只是客气的点点头算是招呼。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人走茶凉。 他现在有点自闭,不喜欢和人说话,不喜欢开玩笑,郁闷的性格有点让金朵担心。时常开导他,金朵甚至说道:“国家主席还有退的时候呢,你一个公安局长,退下来很正常的,你不退下来,新人怎么发展呀?”话是这么说,道理也都懂,可他就是不适应。金朵轻轻给他念了一首诗:““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高建波撇嘴说道:“别跟我拽,我不听。”金朵不甘心,继续劝道:“其实你还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公益事业,或者自己开创事业。”高建波没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自己除了抓坏人还会干什么? 一次吃完晚饭,金朵仍然拽着高建波散步,却不巧碰到了以前的同事。同事告诉金朵,说护士长家的孩子吸毒,并且诈骗数额巨大,进监狱了。金朵感到很吃惊,回家后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就和高建波说道:“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聪明伶俐,乖巧懂事,没想到被毒品害了。”高建波沉思,现在毒品在北方也很盛行,毒品的来源在哪?话题触及了高建波的神经,他就是缉毒的,就算退休了,骨子里也是人民警察。 第二天高建波独自来到一家娱乐场所的门口,在外徘徊了很久很久。终于有人和他搭讪了。只见一个打扮得十分妖艳的中年女人来到他身边,嗲声嗲气的说道:“大哥,有兴趣就请我进去跳一曲舞呗。”高建波心里一阵厌恶,但还是笑呵呵的说道:“跳舞有啥意思,我请你喝杯咖啡吧,聊聊。”那个女人马上伸手挎住高建波的胳膊,扭着腰身进了附近一家咖啡厅。 高建波和那个女人说道:“妹妹呀,还是你们想得开,我那个老伴不准我干这个,不准我干那个。你说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能活几天呀,怎么开心就怎么玩儿,你说对吧?”那个女儿咯咯一笑:“是呀,大哥你这么想就对了,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说着掏出了一颗烟递给高建波。继续说道:“大哥,今晚跟我去吧,我还有粉。”高建波猜到这个女人不简单,但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直接。抬头看着她说道:“老妹,我老婆管我管得可严了,吸那玩意儿听说可舒服了,你吸过吗?”那个女人不在乎的说道:“大哥,你这个年纪的人都太正统了,根本没见过什么世面。”说完冲着高建波的脸吐了一个烟圈说道:“要不要试试?保证你变成神仙。攴” 高建波装作跃跃欲试的样子:“老妹,是不是很贵呀?我得看看我能不能承受得起。”那个女人笑呵呵的说道:“大哥,不贵,一次也就二百多。按克计算的。”高建波点头,说道:“那我能承受得起,可是今天没带钱,我得回家想办法把钱拿出来。我老婆是财迷,呵呵,让你见笑了。”说着还摸了摸那个女人的手,似乎很色眯眯的样子。那个女人见高建波上钩,就说道:“没关系,我把电-话留给你,想我就来找我,记住,我叫英子,我得去做生意了。”说完把手机号告诉了高建波,站起身,在高建波的脸上还亲了一下,扭身离开。 高建波第二天上午便来到公安局,直接进了局长办公室,把这一情况直接和局长说了一遍。并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他是要放长线,钓大鱼。局长也很重视这个情况,直接找来几个得力干将,配合高建波,全力追查毒品根源。 回到家里,高建波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金朵,他只是说局里最近有事找他。金朵也没追问,因为公安局内部的事情,高建波是从不外露的,这是纪律,她懂。每天早晨吃完饭就出去找小玉和刘晴。而高建波却总是在联系那个欢场女人。要想得到那个女人的信任,就得亲自去涉险,他决定亲自引她的后台上钩逡。 晚上,高建波兜里揣了两千元钱,给那个女人打了电-话,想了一会儿,对了,好像叫英子。接通电-话,高建波说道:“英子妹妹,我是昨天那个大哥呀。我想见你,你方便吗?”那个英子一听,笑着说道:“大哥呀,你可想好呀,你真要见我吗?”高建波笑着说道:“其实昨晚上我一夜都没睡,一直在想你,你长得可真漂亮。”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女人是最不抗忽悠的,英子一听,心里立即乐开了花:“好的大哥,我马上出去,老地方见。”英子还真是被高建波的帅气和英俊吸引了,还真的犹豫要不要让他吸毒,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是多害人的事情。可是她是干这个的,以这个为生,只有把这些毒品换成钱,她才能生活得更好。想到这里,在背包里放了几包毒品,化了妆,扭扭哒哒的走出家门。 高建波和英子碰面了,在包间里英子拿出了一包毒品,炫耀的让高建波看了一眼就又拿回去。高建波是干什么的?只一眼就确定那是什么。只是装糊涂的说道:“你那是真的吗?”英子撇嘴:“你真是没见过世面,如假包换。”高建波又试探着问道:“你说要是我也做这个买卖,能赚点不?”英子一听,想了一想说道:“我倒是能供你货,但是这个可是违法的,我怕你没经验,在把我整局子里去。”高建波故意笑着说道:“我可以跟你学习呀。干一阵,赚着钱咱就不干了,到时候我和你远走高飞。”高建波顺嘴胡诌的话,让英子是晕头转向,居然有点脸红了。只见她低下头,轻声说道:“要干这个,你自己就不能吸毒,你要是自己也吸上了,没好的。”高建波对她放出了迷人的微笑:“英子,你愿意跟我吗?我喜欢你。我和老婆没证的,就是在一起搭伙的。” 高建波越说越不像话,心里暗想,这要是让朵儿听见,他死定了。英子一听,却动了心,她现在跟的这个男人就是个吸毒的,伺候不好就是打,两个人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如果有机会,她早都想跑,离开那个魔鬼男人是她的奢望。现在眼前的男人长得英挺俊朗,还那么喜欢她,想到这里心里暗喜,高建波这个时候不失时机的又拉住英子的手。 高建波用了卑鄙的美男计俘虏了英子的心,英子和高建波暗中算计着逃跑的计划,并把自己男人和谁接触,毒品的来源等等,毫无保留的告诉了高建波。高建波掌握了最重要的情报信息全部反馈给了公安局。 高建波最近鬼鬼祟祟的早出晚归,引起了金朵的注意。一次晚饭过后,高建波仍然独自开车离开,金朵随后打了辆出租车随后尾随了上去。高建波是什么人物,立即感觉到了金朵的跟踪,正好将计就计,利用金朵的误会,更加增加英子对他的信任度。 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自顾自的来到约会地点,故意拉着英子的手说话。金朵看见高建波居然是出来约会,真的是生气了。硬生生的走了过去,站在高建波身边冷漠的问道:“说,你什么意思?”高建波一看,故意冷漠的对金朵说道:“你都看见了,这位是我现在的女人,咱俩反正也没手续,就这样呗。”金朵点了点头:“好吧,你保重。”说完转身离开。高建波有点遗憾,这个死女人,倒是闹呀,闹得越凶越好。就这么赌气走了,回去万一真气坏了就不好玩了。 想归想,表面上无所谓的对英子说道:“你看见了,她已经知道我和你好了,回去肯定不跟我了。整天就这么不冷不热的,我早都够了,哪像你,这么有女人味儿。”英子笑了,对高建波更加放心了。小声的对高建波说道:“我家那个死男人最近毒瘾犯得可勤了,他最近又进了一大批毒品,让我给他脱手呢,这回咱们赚够了,马上离开。让他这辈子都找不到咱俩。”高建波点头答应,心底不禁为这个女人感到悲哀。他利用了这个女人的感情,在道德上似乎很可耻,可是为了更多人的利益,他不得不这么做。 临离开这个女人时,高建波还故意在这个女人的脸上亲了一下。上车以后拿起纸巾一顿擦拭自己的嘴。开车直奔自己的家,他要找到金朵解释一下,不能让金朵真的气坏了身子。没想到他到家以后,金朵根本不在。打她手机还不接,暗自骂着金朵,这个死女人,脑子不会转弯吗?开车找到张小玉家,刘晴家,居然都没找到。没办法给金朵发了个信息:“老婆,我再办案,她是个犯罪嫌疑人,马上回话。”几分钟后,金朵果然回了电-话,委屈的说道:“我在江边呢,你来接我,该死的,你差点害我跳江。” 第一百二十七章 生死一线 高建波立即开车来到江边,找到了独自陷在悲愤哀愁里的金朵,微笑着笑话她:“你怎么傻里傻气的,脑子不会转弯呀?吃醋也不看看对象是谁?就那个女人也配和你比。睍莼璩晓”金朵一听,心里有了底,不禁破涕为笑。 金朵虽然理解了高建波不过是为了工作逢场作戏而已,可是还是想不通,已经退休了,何必在去参合破案的事情,毕竟这个行业危险性这么大。心里埋怨着高建波不该参合,却也没说什么,毕竟在一起多年了,这点默契还是要有的。乖乖地跟着高建波回家,把不愉快全部扔在脑后。 人算不如天算,这家娱乐场所的老板居然在公安部门有自己的眼线。就在他们被公安局盯上的时候,公安局内部居然给老板透露了这一关键的消息。因为这家交易毒品的娱乐场所一旦暴露了,公安局以及市里的某些领导都会被牵扯进来。而立即的,高建波就陷在了极度危险之中。 在这家娱乐中心的顶层,办公室里拉着厚厚的窗帘,一个四十多岁,胖得已经变形的男人坐在一个很大的旋转椅子里面,嘴里叼着很粗的香烟。他刚刚接到了一个秘密电-话,公安局已经把他们盯上了,并且掌握了一定的证据,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灭口和销毁证据。而他们的对手竟然是前任公安局的高局长。这个老板阴沉的眼眸里射出凶光,暗暗想着:‘老高,咱们终于较上劲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这个老板姓常,是前任市长的小舅子。在本市黑白两道可以说都是吃得开的。市里各个部门都能说上话。而他那个姐夫现在也调到省里任重要的干部。他在这里有生意,就没跟着走。最近他的毒品生意正是火的时候,但他也知道,他过得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这几单生意要是没有意外,他也打算收手,出国去过逍遥的日子了。可是没想到,那个高建波退休了还来跟他过不去。想到这里,这个常老板狠狠的掐灭烟蒂,一抬腿把茶几踹出去很远很远攴。 晚上,英子被自己的男人叫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那个男人和几个同伙把英子是一顿毒打。英子被打已经习惯了,可是这回是男人伙同其他人打自己。忍着伤痛,不时地说着好话:“几位兄弟,我做错什么了?咱们不是合作的很好吗?”自己的男人上去就是一巴掌:“你这个臭女人,哥几个这回被你害惨了,你居然敢勾搭公安局的人,你***不要命啦?”英子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在几个人连打带骂中,逐渐明白了点事情的经过,原来自己相中的男人居然是公安局的,英子当时就愣在那里。 在几个人的授意下,英子会把高建波约出来,然后杀人灭口,销毁证据。这事要做得隐秘利索,不能留一丝后患,否则这伙人谁都活不了。英子答应下来,心里却是警醒了过来,和自己接触的英俊男人竟然是警察,可是自己和这名警察接触以来,他对自己温文尔雅,从来也没像这帮人这样不拿自己当人看。尽管她和自己接触是有目的性的,可是自己似乎已经爱上这名警察了,难道自己要亲手葬送这个男人的命吗?嘴上虽然答应下来,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救高建波一命。英子被几个流氓看了起来,就连上厕所都有人跟着。英子急得是六神无主。 下午,那个流氓头子来到英子身边,命令她给高建波打电-话,把他约到事先定好的地方。英子说道:“行,可是我得想一想怎么说他才能相信我,你也知道他只是利用我,不会轻信我的。”那个流氓头头点头,说道:“快点,就把他约到咱们娱乐中心的五楼,最东侧的大间,那里左右上下都没有外人。”英子点头,暗暗焦急的打算。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逵? 英子终于在他们的逼迫下给高建波打了电-话:“喂,老高吗?今晚有空吗?”高建波一听,觉得英子今天的口气不对,因为平时英子说话都是嗲声嗲气的,这回却是一本正经的。高建波立即警觉起来,问道:“什么事,你说吧?”英子继续说道:“我这里新进了一批货,你不是也想做这个买卖吗?所以我想先让你来看看,如果晚上有时间,你就到娱乐中心五楼东侧五零二八房间,我在那里等你。”说完赶紧撂下电-话。 高建波皱起眉头沉思起来,英子一反常态的说话语气和匆忙的撂下电-话的举动,让高建波怀疑起来。英子平时是很腻人的,平时都是高建波主动撂下电-话。这突然地约他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难道英子遇到什么事情了吗?高建波已经猜到了,这是一个陷阱。可是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要闯上一闯。想到这里,马上给局长打电-话,对此事进行沟通。 公安局刑侦大队紧急召开会议,商议今天晚上的行动方案,而高建波也到场了。只见他步入会议室,习惯的用眼睛扫视一圈会场所有的人。尽管他退休了,可是那天生的威严还在。朗朗的声音不怒自威:“现在在场的所有人,立即关机,上交手机。并且在行动撤销之前不准离开会议室一步。上厕所的,四个人一起去。”接着收缴手机,布置任务。 晚上七点整,高建波顾不上吃饭,独自一人来到这家娱乐中心,到了楼下还不忘给英子打了个电-话:“喂,英子,我到了。”英子是真的急了,顾不得自己的危险大声喊道:“你快走,别进来。”紧接着就听见一阵混乱的声音,接着挂断。高建波内心一丝的感动,但紧接着也知道英子遇到了致命的危险,快速的冲出电梯,直奔五楼那东头的五零二八号房间。戒备的举起手枪,用脚踢开门。侧身徐徐进入这个房间。 路过一个小方厅,里面的一切一目了然。只见那个胖子老大坐在一张办公桌后面的大椅子里,身后站了六个打手。而英子浑身是伤,血迹斑斑的倒在桌角旁边,不知是生是死。而那六个打手居然人人带枪,齐齐的指向高建波 高建波正定自若的说道:“常老板,回头是岸。”常老板嘿嘿冷笑:“姓高的,你以为你今天能活着出去吗?”高建波一阵大笑:“哈哈哈,就凭你们几个?”常老板还真是狠,没有多余的话,直接摆手狠狠说道:“给我杀。”六只抢里的子弹同时向高建波射了出来,而高建波只放了一枪,正命中常老板的眉心。而就在这混乱的同时,地上那个英子却不顾一切的站起身子,不顾一切的用身体挡在了高建波的前面,身中数枪。 高建波大急,大声喊着:“笨蛋。”回手连射出去三枪,应声倒下三个人。而就在这时,楼道以及楼下整个会所全部被警察控制起来了。高建波抱起奄奄一息的英子,赶紧叫救护车。把现场丢给那些警察,陪在英子身边。他希望英子不要有事,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跟英子道歉。英子没那么幸运,临死之前只留下一句支离破碎的话语:“你—没事—就好---” 英子不知道,高建波每次行动都是穿防弹衣的,尽管他现在身手不够灵敏了,可是对付这几个毛头小贼还是绰绰有余。可惜了英子的一条命,就这么白白的死在这伙歹徒的手里!而那个常老板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命也会这么轻易地丢掉,那个公安局里的内线没给他任何信息说他被包围了,他根本就没想到高建波会控制了所有知情人。 在公安局成功破获这起贩毒枪杀案的同时,公安局内部也在积极调查和常老板生前有来往的所有公安人员。就在破案后的一个月的时间里,高建波得到消息,那个和常老板有来往的人居然是王志强,他先后收到常老板的好处费高达八十多万元,至此锒铛入狱,撇下娇妻和幼小的孩子,给自己留下终身的遗憾! 高建波协助公安局的人破获这起案件后,性格更加沉闷。金朵知道,他是在为英子难过。不管这个女人做过什么,最后终归是为他而死。高建波和金朵来到英子的坟前敬献了鲜花,金朵默默为英子祈祷:“英子,希望你来生从新做人,做一个幸福的女人。”高建波却在哀叹:“唉,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英子,我老高这一生算是对不住你了!” 社会的潜规则就是如此,如果继续追查,会不会牵扯出更大的背后黑幕?这个谁也不知道,公安局结案了,这次抓获了十几个人的贩毒团伙,而老大常老板被高建波当场击毙。剩下有几个受伤的,在接受治疗的同时等待着法律的严惩。公安局刑侦大队受到上级领导的多次表彰。也许只有这样,才会皆大欢喜;也许只有这样,社会才会稳定。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场虚惊难辨真假 高建波在参与破案以后,身体就一直不是很舒服,时常感觉到食欲不振,恶心。睍莼璩晓胸口总是感觉有东西堵着一样。但他没跟金朵说起,他怕金朵担心,便独自一个人来到医院内科做了详细的检查。在做了各项检查以后,医生询问高建波:“你家属来了吗?”高建波说道:“医生,我家就我一个人,你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吧。”医生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建议你做进一步检查,我怀疑你的食道里面有肿瘤。”高建波身体轻微的晃了一下,但还是挺住了。 经过进一步检查,高建波被确诊为食道癌,并被医生要求立即住院治疗。高建波傻了,最后终于问了一句:“医生,我还能活多久?”医生说道:“这个暂时还不好判定,希望你抓紧时间做手术,然后化疗。也许效果会不错。”高建波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怎么跟金朵说?她能接受吗?所剩时日不多,他该怎么安排这人生最后的日子? 高建波回到家里,还是主动和金朵说了。他把诊断资料拿给金朵说道:“朵儿,我可能陪不了你多长时间了。现在你也为自己打算一下,如果接受不了,咱俩也没结婚,你完全可以离开。我从心里说,不想让你看到我最后的模样。”金朵看完诊断,眼前一黑,一阵眩晕,口中喃喃说道:“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诊断错了,这个小地方不行,咱俩去天津。”金朵是当机立断,马上收拾东西,陪伴着高建波,踏上了求医的征程。 金朵心里一直有个信念,那就是高建波不会有事的,因为高建波在她的心里的形象是那么高大,那种邪恶的病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的。百分之百是医生诊断错误,在她从医的生涯里,医院多少误诊的例子?数不胜数。高建波的意思先到省城,金朵却自作主张,一步到位,直接去天津肿瘤医院。 到了天津,直接打出租去了肿瘤医院,在附近找了一家宾馆。然后直接去排队挂号。高建波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频繁的呕吐,脸色蜡黄,甚至走路都没有了力气。第二天,终于轮到高建波,在诊室,金朵拿出了当地医院的诊断资料,并直接给高建波办了入院手续。在肿瘤医院的一系列常规检查后,医生把金朵叫到了医生办公室。只见医生说道:“这位女士,经过我们详细的检查,目前尚未排除他得的是恶性肿瘤,不过也不确定,他需要做手术,术后做病理分析。您同意手术吗?”金朵没有犹豫,说道:“我同意手术。飚” 回到病房,金朵向高建波说道:“医生说了,你这个根本就不能确诊,需要手术,术后做病理分析,才能确诊呢。你放心,咱那医院肯定是弄错了。”高建波听后,居然微笑了一下。他觉得金朵完全是在安慰他,拉着金朵的手说道:“朵儿,如果是恶性的,就不要手术了,劳民伤财的,再说我也遭不起那罪。”金朵一看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话,不高兴的说道:“我的话你也不信,如果真的确诊为恶性肿瘤,我也不想看着你白遭罪。听我的,手术会很快过去,是生是死,做完病理再说。” 手术定在周五的下午,今天才周二。金朵在这段时间陪着高建波在天津到处散心,吃正宗的狗不理包子,买了天津大麻花,和几样特产。天津玩的地方不多,但吃的好像很是不错。周四晚上,护士嘱咐高建波喝掉了一瓶甘露醇,金朵明白,那是给高建波清肠用的。午夜十二点以后就不准高建波进食喝水了。 在一系列的术前准备后,到家属签字时,金朵尴尬了,犹豫了一下,商量着跟医生说道:“他自己签吧,我和他只是同居关系。”医生了解的点点头。高建波终于被推进了手术室,金朵就一直坐在一个大厅里等候,这个大厅都是等待手术的,这么大的医院,一天估计得做百例手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广播一直不停的播报哪个病区的谁谁谁手术完毕,请家属迎接病人。广播的每一次播报,金朵都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但都失望的继续等待锱。 终于,在金朵傻傻的坐了三个多小时后,广播终于播到了高建波的名字,金朵一阵紧张,麻利的到十三手术室门口等候,电梯门终于打开了,几名医护人员拉着滑轮诊床,床上躺着人事不省的高建波,只见他嘴巴上扣着氧气罩,眼睛因为麻醉的原因半睁半闭,脸色惨白,整个人没有一点意识。医护人员直接把他送进了重症监护室,金朵被通知,他需要在重症监护室住一周,每天她只能有一个小时的探视时间。金朵垂丧的眼看着高建波被推进ICU病室,自己居然无计可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主治医生告诉她,病理也要一周以后才能出来。金朵无奈的徘徊在ICU门口,久久不肯离去。一直到值班护士走过来撵她,她才不得已离开。独自回到宾馆,心里惦记着高建波,居然食不下咽。 第二天早早的来到医院,可是九点到十点才是探视时间,金朵从六点半就在ICU门口等,一直等到九点。终于,护士打开了重症监护室的大门,探望患者的家属鱼贯而入。金朵匆忙的来到高建波的床前,只见高建波已经醒了,半卧在床上,身上插了好几个管子,上腹部的引流管,下腹部的引流管,尿管。看得金朵眼泪直流。高建波看见金朵,就像孩子一样笑了起来,伸手抓住金朵的手,沙哑的声音说道:“我还真想你哦。”金朵握住高建波的手,心疼得一直流泪,颤声说道:“建波,你受苦了。” 高建波不能吃,不能喝,金朵不知道该真么安慰他,用棉签沾点水,擦拭着高建波那干干的嘴唇,细心地给高建波擦脸擦手,照顾得无微不至,可是却只有短短的一个小时。时间飞逝,金朵在护士的一再催促下,不得不离开重症监护室,嘱咐着高建波:“我明天再来看你。”高建波眼里充满不舍,却微微点头。 一周的煎熬终于过去了,这一天高建波从重症监护室转回普通病房,忙碌了一阵,金朵来到医生办公室,因为病理今天也出结果了。金朵怀着忐忑的心情找到主治医生,还没张嘴,医生已经知道她的来意,笑着说道:“我得恭喜你们,肿瘤是良性的。”金朵立即睁大眼睛,掩饰不住喜悦的说道:“真的吗?我就知道是良性的。谢谢医生,谢谢。” 金朵像个孩子似得,边走边笑。来到病房,扑在高建波的床上,还是小心着没碰到高建波的身体。伸手掐住高建波的脸笑着说道:“建波,良性的。我就知道是良性的,我厉害吧。哈哈哈---”高建波也笑了,自己简直就像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回,心情竟然如此的激动。伸手抚上金朵的头发说道:“这次如果不死,我们结婚。然后我带你出去旅游,想去哪咱就去哪。”停顿了一下,又对金朵说道:“这一生,认识你真好!” 高建波逐渐吃东西,下地散步。身体慢慢好了起来,金朵的精心照顾让高建波无论从身体到心里都康复的很快。只是这次手术似乎大伤元气,高建波始终感觉没力气,走路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完全没了原来那英武的气质。金朵笑话他:“老了吧你,以后叫你老高头。” 高建波在天津肿瘤医院又住了半个多月,伤口完全长上了,医生终于批准出院。并建议两个月以后返回医院复查。金朵高兴地忙着办理出院手续,买返程的火车票。赶上长假,火车票居然如此的难买,高建波还只能坐卧铺,还必须得是下铺。两个人在天津又多逗留了四天,才登上了回返的火车。上车以后,金朵一直很开心,嘴里哼着歌,帮着高建波倒上热水。脸上笑意一直不减,看得临床的旅客都满脸笑意的问道:“大姐,你中彩票了吧?是不是刚领完大奖呀?”金朵笑着不吱声,高建波却搭腔了:“她呀,比中了彩票还开心呢,呵呵。”高建波也很兴奋,居然和那名旅客滔滔不绝的聊了起来:“我这不是被我们那的医院判了死刑,结果到天津肿瘤医院一看,是良性的,呵呵,我这是捡条命,你说能不高兴吗?”那名旅客也为高建波高兴:“哦,是这样呀,那真得恭喜你。” 一路有人说话唠嗑,倒也不寂寞。金朵小心的不敢让高建波劳累,不敢让他做任何劳动,就连一个小包都不敢让他拿,恐怕扯坏他的伤口。一个人如果紧张另一个人到如此的程度,那是不是爱情?虽然在一起十来年,似乎时间不是很长,那这种感情算不算是相濡以沫?人生短暂,珍惜你所拥有的;人生又很漫长,把握你所拥有的,这样才会感受到幸福。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最美不过夕阳红 高建波和金朵回到家,休息几天高建波就吵着去领结婚证,两个人在一起年头久了,金朵反倒不太在意这个证件了。睍莼璩晓反倒是高建波,突然很着急似的,巴不得立即把结婚证领出来。金朵也就由着他,领回了结婚证。金朵第一次看见高建波跟个孩子一样的高兴,居然搂着金朵轮了一圈,轮得金朵直晕,更担心他扯到伤口。 高建波为了庆祝,居然摆了酒场,叫上小玉李森和刘晴,来到饭店庆祝。公开宣布他们有结婚证了,表情幼稚得就跟个孩子一模一样。而这几个好朋友却是由衷的为金朵和高建波高兴,风风雨雨这么些年,总算有了着落。 就在他们吃完饭的第二天,刘晴在背着赵华打算下楼晒太阳时,不小心摔了下去,刘晴的腿摔骨折了,把赵华身上也摔得一片淤青。金朵到医院看望刘晴时。刘晴哭着说道:“金朵,我们是真的老了,不中用了。”金朵哀叹:“唉,谁说不是呢,马上六十岁的人了,还以为自己年轻那?以后重活不能干的,家里不是有护工吗?”刘晴现在是追悔莫及,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只能挺着。 刘晴家里暂时由小玉和金朵帮忙照看,督促护工照顾赵华,而医院也由两个人轮流照顾。刘晴这一躺,就是两个多月。出院以后也一直拄拐,再不得已的情况下,两个人住进了一家老年公寓。这家老年公寓条件还好,有夫妻间。向赵华老人这样的生活不能自理的,价钱要贵上一倍,但却有专人照顾。金朵和小玉也在关注着这家老年公寓,要是好,将来都得住进来。 人老了,按理说没有了工作可做,可是却总是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不是这个病倒,就是那个死亡。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身边的亲人,朋友,认识或不认识,熟悉或不熟悉的人,逐渐的,一个一个的,不是倒在病床上,就是离开这个世界飚。 高建波恢复的并不算好,就在出院后的两个多月里,他又有了吃不下饭的感觉,而这一次,金朵却有着强烈的不好的预感,恐惧充斥了她整个神经。立即联系了高建波在天津的主治医生,而那名医生让马上回医院复查。金朵立即收拾行李,陪着高建波再一次的返回了天津肿瘤医院。 经过医生细致的检查,并没有病情的反复,原来是手术后的疤痕在作怪,这让金朵着实的松了口气,紧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买了很多药品和保健品,两个人乐颠颠的又回到了家,钱对于退休的人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健康的活着才最重要。 两个人都加入了当地的老年组织,唱歌,跳舞。每天吃完饭就和正常上班一样,来到公园,这里是民间自发组织的老年娱乐活动中心,在这里,金朵和高建波算是比较年轻的了,人家别人都会吹拉弹唱,而这两个人,简直是什么都不会,高建波张开大嘴嚎过两嗓子,那声音,简直就是狼嚎,也就是有个音量,笑得金朵差点没背过气去。金朵也不会唱歌,但总算不跑调呀。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决定俩人合作朗诵诗歌锱。 回家上网查找有关退休老年人的诗歌,然后认认真真的练了起来。《九重阳偶成》作者:舟之 秋高气爽,北雁向南翔。塞外疆南绿洲里,今日又重阳。 鲜花铺紫漠,银棉绽银霜。叶水喧哗稻粱熟,黄叶飞天一行行。 最美应是夕阳红,登高赋诗村酒香。遥望昆仑之巅慕士塔格, 肃然起敬披银装。 日曰垒成昌,九九迎重阳。边陲风光旖旎秋风劲, 一碧万顷浮光掠影泛琼浆。 邀朋聚友,即兴挥毫泼墨,围棋调弦,放歌西域心欢畅。 游历无早晚,激情赏花黄。梦里吹箫逢仙子,花果山上争为王。 老翁赶上了好时代,看轻了利锁与名缰。吃喝不用愁,岁宴有余粮。 年年登高年年高,时时省心何忧伤。近朱近墨分泾渭, 种菊东篱,吟风赏月,直到雄鸡高唱红日朗。 两个人反复练了很久,终于在吵吵闹闹的情况下,总算达成了默契,听起来还不错。但高建波高亢的嗓音,怎么听给人的感觉都像是文化大革命的造反派在唱高调。金朵总是在强调要抒情,高建波却说她矫情,意见总是不合。 终于等到了表演的日子,别人的才艺很是让人羡慕。轮到他俩了,两个人一个抒情,一个豪迈,在外人眼里却是不错的配合,朗诵完居然获得了阵阵掌声。来到台下,高建波得意的说道:“老婆,晚上我给你做俩菜,咱俩喝点,哈哈哈。” 快乐是如此的简单,高建波拉着金朵的手,穿行在密集的人群里,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坐下之前还没忘记细心地为金朵用卫生纸擦了一下座位。眼睛看着台上的人在专心演出,手却始终没有松开金朵。紧紧地握着,感受那幸福的人生。 台上张小玉唱了一曲《手心里的温柔》,小玉的歌声很美,是那种柔声又带点磁性的嗓音,吸引了台下所有人. 你在我身边相对无言,默默的许愿对爱的依恋。 牧场的炊烟装点着草原,爱相拥着牧归的少年。 你在我身边把我的手牵,牵着我手心不变的誓言。 高高的雪山祝福我们,爱在这一刻永恒永远。 爱到什么时候要爱到天长地久,两个相爱的人一直到迟暮时候。 我牵着你的手我牵着你到白头,牵到地老天荒看手心里的温柔。 你在我身边把我的手牵,牵着我手心不变的誓言。 高高的雪山祝福我们,爱在这一刻永恒永远。 爱到什么时候要爱到天长地久,两个相爱的人一直到迟暮时候。 我牵着你的手我牵着你到白头,牵到地老天荒看手心里的温柔。 爱到什么时候要爱到天长地久,两个相爱的人一直到迟暮时候。 我牵着你的手我牵着你到白头,牵到地老天荒看手心里的温柔。 歌声唱罢,引来热烈的掌声。金朵也好多年没听过小玉的歌声了,没想到她发挥得这么好。金朵使劲的拍着手,许久,她居然发现拍得手掌很疼。不自觉的咧咧嘴,看着高建波开心的笑了起来。 晚上一群人聚在金朵的家里,高建波亲自下厨,做了几样小菜,买了点熟食,啤酒。几个人甚至包括坐在轮椅上的赵华,都聚在这里,边吃边喝边唱。夕阳西下,映红着窗棂,阳光洒向每一个温馨的笑脸。夕阳是美的,它的魅力在于温暖祥和霞光四射,感染着众多的生灵。夕阳也是短暂的,转瞬即逝,让人想留也留不住!小玉领着大家共同唱着《几度夕阳红》: 时光留不住,春去已无踪。潮来又潮往,聚散苦匆匆。 往事不能忘,浮萍各西东。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且拭今宵泪,留与明夜风。风儿携我梦,天涯绕无穷。 朝朝共暮暮,相思古今同。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且拭今宵泪,留与明夜风。风儿携我梦,天涯绕无穷。 朝朝共暮暮,相思古今同。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黄昏,夕阳。本是同样的感情。看却黄昏时却是异常凄凉而看到夕阳后不禁感叹夕阳的短暂。一面是恒久的悲伤,另一面映衬夕阳的雄壮。即使夕阳如此美丽,有了黄昏自然不美,其实两者同样的美丽,只在于个自的影响。用世人的眼光是被渲染过的,像无理头的调色板思路慢慢的浑浊,渐渐复杂,最终揉作一团似一江死水一般。 人是思想的载入体,当你接受一种新的思想时,思路如同黄昏与夕阳的关系一样。我们不能因为黄昏的悲伤而亵渎夕阳之美。因而你所看到的一切不止一面,或许一种你所痛恶的事物另一面则是你所敬仰的。 这个世界浑浊且黯淡,但有些应该去寻找。而你要用你的眼睛来分辨或许还有你的心! 你的黄昏中是否夹杂夕阳而你的夕阳是否永远都是悲凉的!即使它分外红艳。你的意义不止在于夕阳,而是你的心和你的精神之气。你得明白这一刻的夕阳,而不是去怀念曾经的黄昏。 李森独自干掉一杯啤酒,感叹着说道:“唉,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金朵赶紧摇头说道:“你说得不对,应该这样说,但求夕阳无限好,何须惆怅近黄昏!”高建波大声说道:“说得好,但求夕阳无限好,何须惆怅近黄昏!”这几个人都没少喝,唯独赵华清醒,一直坐在那里不说话,刘晴不时喂他吃几口饭。赵华这时支支吾吾的说话了,开始谁也没听清,都在啊?啊?你说啥?的问着,可是后来大家都听清楚了,赵华再说:“我这辈子,完了,完了…!”所有的人看着赵华都无语了,是的,每个人都有这一天,谁又能逃得过呢??? 第一百三十章 爱或不爱 时光荏苒,岁月平淡的流逝。睍莼璩晓金朵在一次洗澡时,无意中发现自己的左侧***逞橘皮样,*深深的凹陷进去。脑子里立即闪现出乳癌的各种症状,暗自咬了咬嘴唇,决定自己去医院看看。其实她不用去医院也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 在当地医院确诊后,知道自己的日子真的是不多了,她清楚,她不会有高建波那么幸运。想着自己以前接触的癌症患者,最后的凄惨模样,暗暗打了冷颤,不,她不要最后溃烂而死,那种逐渐的溃烂伴随着难闻的恶臭,渐渐吞噬掉自己的生命。想着这个可怕的结果,金朵是真的怕了,她不怕死,但这种死法却是她不能接受的。暗暗有了主意,她打算首先离开高建波,她要让高建波记住她美好的样子。绝对不能把自己最丑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 趁着高建波出去的时候,金朵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偷偷的离开了家。临走给高建波发了一个信息:“建波,感谢你这些年给我的幸福与快乐,我走了,以后找个疼你的老伴陪伴你,别找我这样的。”金朵留下稀里糊涂的留言,便消失在这个城市。 高建波接到信息,赶紧回电-话,金朵不接。又回到家里,看见金朵的首饰都没动,衣物只少了几件,暗想着金朵肯定会回来的,自己没惹着她呀,也没和她生气,她为什么走呢?也许像上次一样出去散心了吧,可是怎么没让自己陪着呢?很多疑问藏在心里,就是想不通金朵为什么走?她这回要离开多久? 金朵没有了消息,信息电-话都联系不到她。她自己拿着银行卡去了北京,在那里做了详细的检查。教授告诉她已经是晚期,就算做手术,然后接受化疗,也很难活过两年。金朵彻底的沉默了。离开医院,她打算去看望女儿。到了省城,金朵把一生的积蓄基本都给了女儿,嘱咐女儿一定要珍惜家庭,珍惜自己拥有的一切,不要等到失去了再去惋惜。琳琳总是觉得母亲不对劲,一直追问怎么了?金朵总是微笑着摇头,这个世界太无奈,她总是那么的无能为力。告别女儿,她要在最后的日子里游遍江山,能走多远就走多远飚。 金朵离开了女儿,琳琳马上给高建波打了电-话,高建波也说对金朵的突然离开感到奇怪,但是他不知道她去哪了?到哪里才能找到她?琳琳很无奈,高建波嘱咐琳琳说道:“你妈妈可能只会接你的电-话,你要经常和她联系,一旦知道了她在哪,马上联系我好吗?”琳琳说道:“放心吧叔叔,我会的。”高建波撂下手机,心里空落落的,家里突然少了金朵,他已经不适应了。 秋阴时晴渐向暝,变一庭凄冷。伫听寒声,云深无雁影。 更深人去寂静,但照壁、孤灯相映。酒已都醒,如何消夜永锱? 不知何时,高建波已经跟随金朵变得多愁善感,还会念诗了。金朵喜欢的,他也会去看,去学。如今自己也真的体会了诗词中的意境。拿起手机,不停的给金朵发信息,诉说着自己的相思:“朵儿,你在哪里?告诉我好吗?” “朵儿,别那么狠心,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告诉我,我去哪里找你?” “朵儿,你不管我了吗?我又吃不下饭了。” “朵儿,我做错什么了吗?就算我错了,你也要告诉我呀,我改。回来好吗?” “朵儿,你见过我哭吗?你真的想让我哭呀?我现在真的想哭!求你回来好不好?” 金朵已经离开快二十天了,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无数的信息石沉大海,高建波真的是坐立不安,金朵的不告而别,这算是怎么回事呀?如果她回来,他一定会狠狠地打她一顿,偶尔又想,只要她回来,她想做什么都行,自己一定听她的话。很多种假设出现在高建波的脑海,却只能无奈的傻傻的等。 再说金朵离开女儿琳琳,一路向南,又向西。途径长春、沈阳、山海关、北京、南京,最后走到四川、贵州、云南。转车又来到西藏。一路上是风尘仆仆,而她的身体却在隐隐作痛。她知道自己的病痛在不断的加重,以后会更加的折磨自己。独自走在陌生的地方,欣赏着以前从没见过的景色,却吝啬的没给自己留下一张照片。 以拉萨作为中心,羊八井、当雄、江孜等风景区共同形成的拉萨风景区。还有宗教旅游为特色的藏西旅游区。以登山为主要内容的藏西南旅游区。这个金朵本身身体素质不行,也就放弃了。还有林芝为中心的,以秀丽的自然风光为旅游亮点的藏南风景区。到了这种地方,金朵没敢独自行动,一直跟着旅游团。听着动听婉转的西藏歌曲,金朵的心情是此起彼伏。 她想到了很多,她想到褚天华现在好不好?钟凯现在好不好?郑永富如果活着,会不会也会很幸福很幸福!她甚至想到了徐伟民,也想到了那个优秀的男人高建波。这几个男人都各自有各自的性格,这几个在她生命中都起着重要角色的男人,曾经让她哭过、让她笑过、让她痛苦过、也让她无比的幸福过。而如今就只剩下高建波成了她的牵挂。听着降央卓玛的情歌,金朵默默流下那苦涩的泪: 自你离开以后,从此就丢了温柔。等待在这雪山路漫长,听寒风呼啸依旧,眼望不到边。 风似刀割我的脸,等不到西海天际蔚蓝,无言着苍茫的高原,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把你找不见。可你跟随那南归的候鸟飞得那么远,爱像风筝断了线,拉不住你许下的诺言。我在苦苦等待,雪山之巅温暖的春天,等待高原冰雪融化之后归来的孤雁。爱再难以续情缘,回不到我们的从前。一眼望不到边,风似刀割我的脸,等不到西海天际蔚蓝。无言着苍茫的高原,记得你答应过我,会让我把你找不见。------------- 她在遥远的西藏,对着雪山黯然流泪,而他高建波,在家里是真的坐不住了,来到公安局求助帮忙,他联系了全国各个机场、铁路和公路要塞,几乎是以通缉的形式查找金朵的下落。他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不得已麻烦公安局。很快,金朵的行踪路线全部暴露在高建波的视线内。先是北京,北京协和医院?她病了吗?高建波心中一紧,额头冒了细密的汗珠。 可是紧接着返回哈尔滨,接着南下,而现在却在西藏。这个女人在干什么?经跟踪调查,金朵身边无一人陪伴。高建波立即给金朵发了信息:“朵儿,我知道你在西藏,你是自己回来,还是我去抓你回来?”金朵接到信息一看,心头一阵甜蜜,这个高建波永远是那么的霸道,但他是真真正正的关心自己。金朵赶紧回了信息:“建波,我是在西藏,不用惦记的。”高建波这个气呀,他能不惦记吗?这个该死的女人,总是让他不省心。 高建波立即启程,前往西藏,他要找到她,即使旅游,她也应该带着他才对。高建波风尘仆仆的到了西藏,而金朵却离开了。金朵似乎是有意的躲着他,无声无息的离开,气得高建波直跺脚,顺着她的踪迹又跟到西安。可是金朵就是躲着他不见。 而这个时候,公安局的刑侦科也在北京的协和医院找到了金朵的病例资料,传真给了高建波。高建波一看到诊断资料,眼前立即一黑。那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乳腺癌晚期。’立即给金朵打电-话,金朵仍然没接。高建波没办法给她又发了信息:“朵儿,别怕,有我呢,让我陪着你好吗?”金朵很久以后,终于回了信息:“建波,忘了我吧,我也不想让你看见我最后的样子。” 这个刚毅的男人,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眼泪的男人,在看到金朵那只有短短几个字的信息后,终于忍不住,一拳狠狠的锤在墙上,大声的痛哭起来,哭了很久很久。 高建波没能赶上金朵的脚步,只能随着她的足迹往回追着金朵。金朵在三天以后回到了这个北方城市,躲在了娘家的房子里。金朵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经常走着走着就会疼得弯下腰。她在得知自己得了癌症以后,没能够及时治疗,令癌细胞扩散迅速。每天强行的喝牛奶,吃八宝粥,为自己增加体力。金朵在旅行途中经过各家药店或医院都以自己睡不着觉为名,开了很多很多的安眠药,她是打算离开了,离开这个多彩多姿世界。 经过一夜的休息,金朵换上了自己新买的很漂亮的内衣,裤子,小衫,包括漂亮的红色的羽绒服,黑色的棉皮靴。又出门来到理发店做了头发,美容院又做了一次脸。她做这一切的时候是那么的安详,以至于熟悉她的美容院老板和理发店的老板没看出一丝的异样。不管是做头发还是做美容,金朵一直和她们聊天,东拉西扯,似乎是很开心。就是做美容的时候,金朵犯病了,疼得受不了,吓得美容院老板要送她去医院。金朵却笑着说道:“没事的,我只是吃坏了肚子,疼一会就好了。” 强忍着疼痛,做完了美容。金朵走出美容院,打车来到了郊外的墓地,并告诉那个年轻的司机师傅说道:“师傅,你回去吧,不用在这里等我。”那个小师傅还真认真,说道:“阿姨,这冰天雪地的,你怎么回去呀,我还是在这里等你吧。”金朵微笑着说道:“你这傻孩子,阿姨这么大的人还能回不去呀?我儿子一会儿就开车来接我了,他也得来祭奠的。”那个司机师傅一听,也没怀疑什么,收好钱说了一句:“那行,阿姨,那我走了,我把电-话号码留给您,您要是需要我就给我打电-话。”金朵笑着点头,看着出租车的离开,自言自语的说道:“多好的孩子呀。”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临去秋波那一转 走进墓地,雪很厚,金朵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了父母及郑永富的墓前。睍莼璩晓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对着郑永富的墓碑说道:“其实时间也不是很长嘛,你看,我们这不是马上就能见面了吗。”抬眼望向四周,这是她最后在打量这个世界。只见白茫茫的一片,就连树枝丫都被白色包裹。风越来越大,吹到山林里面经过树梢,发出怪异的声音。天边的云逐渐聚拢,升腾扩大,渐渐布满了天空,刮起小雪来了。陡然间,落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白蒙蒙的一片,让人睁不开眼睛。寒色孤村暮,悲风四野闻。溪深难受雪,山冻不流云。 鸥鹭飞难辨,沙汀望莫分。野桥梅几树,并是白纷纷。 看着周遭的一切,金朵感到一丝寒冷。这个世界有着白色的纯净,也有着凛冽的风霜。从兜里拿出了五瓶安眠片,就像吃着小食品一样的吃了起来。药是苦的,金朵却在细细品味这苦中滋味,这是人生中最后的品味!直到吃得难以下咽,金朵抓起一把白雪,送进嘴里。冰凉的雪花,暂时麻木了味觉,她继续吃了下去------ 吃掉了所有的药片,金朵打开了手机,无数的信息立刻全数进来,金朵没有打开看,不看也知道是高建波的。她拨打了女儿的号码,接通:“喂,琳琳。忙什么呢?”琳琳接起电-话立即问道:“妈,你在哪里呀,我高叔找你都找疯了。”“我在家里,琳琳,妈妈想说,将来妈妈不在了,你就把妈妈和郑永富的骨灰参在一起,一起葬墓地里,或是一起扬在江里都行,记住,骨灰参在一起。”琳琳一听,急了:“妈,你怎么了?你在哪里呀?你别吓我,我怀孕了呢,你听见了吗?”金朵笑了:“是吗?真好哦。那你好好照顾自己,妈妈没事的。妈妈就是累了,想睡一觉。好了,就这样吧。”说完恋恋不舍的挂断电-话。 金朵刚挂断手机,立即高建波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金朵是真的很困很困,眼睛有点模糊,但她还是勉强的接了起来:“建波,最后还能听见你的声音,真好。”高建波急忙问道:“朵儿,你在哪里?快说,你在哪里?”金朵听着高建波焦急的声音语调,嘴角微微带着笑意,使劲睁着沉重的眼皮,眼球缓缓转动,环顾四周那白茫茫的景色,纯净的雪花轻柔的飘落在金朵的脸上,发丝上,悄悄地融化。金朵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安宁,缓缓按断通话键,播放出了郑永富留给她的那首红楼梦飚: 红楼梦,梦红楼,红楼一曲绝千秋。几多儿女情长,几多爱怜悲愁,几多金玉铺锦绣。 红楼梦,梦红楼,红楼一梦千古忧。几多假语妙出,几多真情表露,几多欢歌写风流。 猛醒来却是一场梦,茫茫一片见沙丘。千里长蓬曲终人散尽,留下那红楼一曲唱不休镏。 红楼梦,梦红楼,红楼一梦千古忧。几多假语妙出,几多真情表露,几多欢歌写风流。 猛醒来却是一场梦,转眼花残情已空。千里长蓬曲终人散尽,留下那红楼一曲唱不休。 金朵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伴随着郑永富那缠绵的歌声,终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再说高建波一直在‘喂,喂’的喊着,可是对方已经没有了一点的声音,终于出现了忙音,高建波的心里一阵惶恐,强烈的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立即开车来到公安局,利用卫星定位,锁定了金朵最后通话的位置。高建波一拍脑门,自己怎么这么笨呢,怎么就没想到她会去墓地。立即的,带上几个警察,开着车,风驰电掣地直奔市郊外的墓地。 高建波的车开在前头,两辆警车闪着警笛,紧紧地跟在后面。高建波一声不哼,心中默默祈祷:“朵儿,再坚持一会儿,你一定不要有事,求你千万不要有事。”不到两个小时的路程,似乎是几个世纪那么长。终于到了墓地,高建波带着几名警察,顶着风雪快速走进墓地。远远地,一个红色的影子,倒在郑永富的墓前,而那首红楼梦还在那缠绵的唱着...... 高建波飞快的奔向金朵,雪白的清雪已经薄薄的覆盖在了金朵的脸上、身上。高建波颤抖的伸手放在金朵的鼻子下面,却感受不到一点点的气息。慌乱的用手扑打开金朵脸上身上的雪,使劲摇晃着金朵,嘴里不停的说着:“朵儿,别吓我,朵儿,我来了,别怕我来了,你醒醒,别吓我呀……”抬头看着几名傻傻的警察,大声喊着:“傻站着干啥,快来帮忙呀。”几名警察立即围了上来,他们都知道金朵已经不行了,可是谁都没说话。只有一名警察看高建波那不甘心的样子,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高局,您放弃吧,已经不行了。”高建波没说话,还在徒劳的给金朵做着胸腔按压,人工呼吸。当他碰到金朵那冷得比冰还凉的肌肤时,心也跟着冰冷起来,冷得浑身颤抖,以至于哆哆嗦嗦的瘫坐在雪地上。 几名警察都默不作声,心情沉重的看着高建波,谁都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就连山风都停止了呼啸,只有雪花无声的静静的飘洒。而金朵手里的手机里仍然在播放着那首红楼梦,似乎在诉说着人世间的爱恨情仇与悲欢离合。 红楼梦,梦红楼,红楼一曲绝千秋。几多儿女情长,几多爱怜悲愁,几多金玉铺锦绣。 红楼梦,梦红楼,红楼一梦千古忧。几多假语妙出,几多真情表露,几多欢歌写风流。 猛醒来却是一场梦,茫茫一片见沙丘。千里长蓬曲终人散尽,留下那红楼一曲唱不休。 红楼梦,梦红楼,红楼一梦千古忧。几多假语妙出,几多真情表露,几多欢歌写风流。 猛醒来却是一场梦,转眼花残情已空。千里长蓬曲终人散尽,留下那红楼一曲唱不休。 高建波把金朵抱在怀里,轻轻拿过手机,看看金朵,又看看手机,终于暴怒了,一拳接一拳,猛砸在旁边的雪地上,嘴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哀嚎。直到那雪地里的雪被他的鲜血染成了红色。几名警察实在看不下去了,一起围过来拽住了高建波的手臂,齐声的劝着:“高局;高局,您节哀。”“高局,您别这样,得先处理后事。”高建波猛地甩开那几名警察的手,把金朵紧紧地抱在怀里,似乎想尽力把金朵那冰冷的身子暖和过来 一名警察过来,把金朵的手机关掉。其他人都在默默地等着高建波,他们知道,现在就只有等,他们相信,他们的老局长会坚强起来的,因为他是他们心中的偶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高建波终于站了起来,把金朵抱在怀里,一步一步向路边的车里走去,后面跟着那几名警察。 车子回到市里,直接奔向火葬场。这一切来得是那么的突然,以至于什么都没准备。高建波有点手足无措,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还好身边的同事一直在帮忙,提醒他通知家人、朋友。高建波第一个给远在省城的琳琳打了电-话。琳琳接到通知,哭得痛不欲生,在丈夫的陪同下,开车直接回到了这里。高建波也通知了张小玉和刘晴以及能想到的朋友。小玉和刘晴早已经知道金朵离家出走一事,还以为和高建波闹矛盾了呢,没想到是这种结局。当她们知道了正真的原因时,小玉说道:“这是金朵所希望的,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择这种方式结束。老高,她现在选择了离开,也是把她自己给解脱了,你不用难过,我们应该为她祝福才对。”高建波经过这段时间,也不得不接受事实,默默地点头。 刘晴却想不通,喃喃的哭着说道:“朵儿,怎么会这么早离开呢?我家赵华都这样了,还有口气呢,你怎么说走就走呢?我还要经历多少像这样失去亲人的痛苦,老天难道不知道这样是很残忍的吗?” 每个人都在难过,但又不得不去面对现实。在所有的离别中,亲人的逝去会让人更加地迷茫与绝望。看到曾经熟悉的生命走到尽头,记忆中与之一同经历的坎坷与幸福,在撕心裂肺的哭声中再次浮上心头。然而,在无尽的缅怀中,我们也明白:逝者已去,生者已矣。于是,学会更加地珍惜身边鲜活的生命,并带着离开的亲人的梦想,勇敢地走下去。这也许是金朵最后的期望吧! 尘缘最后都如水,罕须泪,何尽一生情?莫多情,情伤己。雾散梦醒,终于看到了真实,那是千帆过尽的沉寂。忧伤不经意间染红了指尖的流年,既然做不到把幸福铺满掌心不长的生命线,宁愿决绝到今生永不相见。如若离去,定将后会无期! 第一百三十二章 浮华万千终成梦 似水流年皆是空(一) 金朵的遗体在三天后举行了不算隆重的葬礼,参加葬礼的人不是很多,一张金朵的遗照影像出现在葬礼大厅前方大屏幕上,那嘴角淡淡的微笑似乎表达出她去时的宁静与安详。睍莼璩晓宁静的大眼睛似乎正神采奕奕的凝视着悼念她的亲人朋友。她离他们是那么近,又似乎是那么的遥远。金朵曾经无数次的在这里参加别人的葬礼,如今自己也成了葬礼的主角。仔细想来,所有的人都会变成这里的主角,只是时间上早晚的问题。 金朵这一生,没有惊涛骇浪,也没有过人的业绩与感人的事迹。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似乎这个世界上和她一样普普通通的人比比皆是。她爱过,也恨过,担心过,也惦记过。但最终还是不得已的放下一切,所有的爱恨情仇都似过眼烟云。 张小玉也把消息告诉了钟凯,钟凯风尘仆仆的也赶来参加了葬礼。钟凯从来到这里就一直在流泪。如果金朵地下有知,一定会笑话他吧,钟凯似乎永远也改不了他那爱哭的习惯,只是谁也搞不清楚,他是天生就爱哭呢,还是真的就只有金朵才会令他流泪? 钟凯看着金朵的照片,脑子里出现了他们相遇时的情景,那时金朵身着白服,头戴护士帽,面带迷人的微笑,对身边所有的人都是那么和蔼可亲。年轻时的金朵的影像,一遍一遍的出现在钟凯的脑海里,就像是过电影一样,每出现一个金朵的画面,都会让钟凯的心揪紧一下。金朵如今已经不在了,这让钟凯始终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和金朵的缘分是短暂的,但倾尽的感情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过。 钟凯在哭,哭得似乎比高建波伤心得多。而高建波没有哭,他没哭不代表他不难过,他一直在沉默,沉默得让人心痛,甚至让人害怕。而哭得最伤心的要数琳琳,边哭边说:“我这回变成孤儿了。”哭得所有的人都跟着掉泪。她的丈夫心疼的揽过琳琳轻声说道:“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别太伤心,注意身体。”葬礼大厅哭声一片,金朵地下是否知晓?不管是你爱着的人还是爱着你的人,都为了失去你而伤心,难过。如若地下有知,能够拥有这些真心对你的亲人和朋友,也会感到安慰吧飚! 高建波始终在沉默,他感觉整个世界突然变暗,视线模糊了,心脏也变得异常沉了。脑子里一片迷蒙,身体开始失重,似乎要飘起来。一种掉入黑洞般的感觉变化成泪水从眼中夺眶而出。猛然发觉,她---不在了!他不觉得悲,但心中又不知是什么滋味,然而他忽而明白了:他现在心里早就麻木了!他好像从来都没告诉过金朵,他之所以一直留在这个最北方的城市,是因为这里有她。如今她弃他而去,他留在这里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觉得他的心像是被一把钝了的锉刀残忍地割开,悲痛从伤口流出,撒落一地忧伤。 一系列常规的程序过后,金朵在所有亲人朋友的关注下,她的遗体被火化成灰。琳琳在捧着母亲的骨灰盒时,不得不流着眼泪,对高建波残忍的说出了母亲的遗愿。只见她对高建波艰难的开口:“高叔,我妈妈临走前给我打电-话,说---,她说---。”高建波见琳琳为难,就说道:“你说吧,不管她的愿望是什么,都要按照她的意思去办。”琳琳只好说道:“我妈妈的意思,是要把骨灰和郑叔叔的骨灰放在一起。”高建波沉默了,半天没说话,身边所有的人都没说话,都在用眼睛同情的看着高建波。 高建波沉默良久,终于开口说道:“就按你妈妈的意思办吧。她的选择是正确的,毕竟郑永富的命给了你妈妈。我能够在她活着的时候陪伴她,我已经很知足了。”说完这些话,高建波转身,默默地离开。他悄悄的回到自己的家,他不能让别人看见他流泪,他在所有的人面前都是英雄的形象,英雄怎么能哭呢?所以,就算要哭,也要躲在没有人的地方偷偷的哭。他也是人,有血有肉的人。他也有委屈,真心爱了那么多年的人,说走就走,走得是那么的彻底,就连骨灰都没给他留下秭。 琳琳的丈夫开着车,琳琳捧着妈妈的骨灰,来到了郊外的墓地。在几个年轻人的帮助下,掘开了郑永富的墓地,取出了郑永富的骨灰盒。琳琳把它打开,轻轻地小心翼翼的把母亲的骨灰倾倒在郑永富的骨灰盒里。合上盖子,轻声说道:“妈妈,您的愿望实现了,您就安息吧!琳琳做不到把您和郑叔叔的骨灰扬撒在江里,琳琳实在是不忍心,暂时您就陪在外公外婆身边,琳琳会经常来看你们的。” 做完这一切,琳琳看着丈夫和几个朋友把骨灰盒重新安葬在墓地里,又重新换了一个新的墓碑,上面写上了郑永富和金朵两个人的名字。看着他们做完这一切,琳琳又在墓前伫立良久,终于在丈夫不断地劝说下,一步一回头,缓缓地离开。 而就在他们离开后,一直躲在暗处的高建波缓缓地现身了,他缓步来到金朵和郑永富的墓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脑子里不禁想起了一首《尘归尘,土归土》的歌曲: 欲苦无泪的苦,让我终于清楚,从今以后,尘归尘土归土。选在花中告别, 看你双手相叠,彷佛在说,你是你,我是我。一生的相守,只看一眼怎足够?一世的要求, 只希望能够爱你很久。起起落落,都陪你过,都陪你过,都陪你过,都陪你过。 相逢恍如从,此情却已不同。选在花中告别,看你双手相叠,彷佛在说,你是你,我是我。一生的相守,只看一眼怎足够?一世的要求,只希望能够爱你很久。起起落落,都陪你过。一生的相守,只看一眼怎足够?一世的要求,只希望能够爱你很久。起起落落,都陪你过。都陪你过,都陪你过,都陪你过。 默默地凝视着墓碑上的照片,高建波轻声祝福:“希望你们在另一个世界能够幸福,而我要走了,永远的离开这个城市,我要回到生我养我的家乡,在另一个你们很陌生的城市孤独终老。”说完,嘴角不自主地有点抽动,真的是欲哭无泪!伫立良久,终于缓缓离开。 高建波变卖了自己的房产,车子。临走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悄悄地离开了这里。他去了北京的一家高级敬老院。在哪里和一帮老干部在一起下棋,打麻将,倒也悠闲。时间一天天的流逝,不知道这个年纪的人是否也能随着时光的流逝,逐渐的淡忘那曾有过的伤痛? 钟凯自从参加完金朵的葬礼,返回了遥远的海南。看见自己的妻子,这个自己认为不爱的女人,却真真实实的陪了自己一辈子。孟敏依然是老样子,时而的不冷不热,时而的小心翼翼。说心里话,钟凯经过了这么些年的磨练,也弄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归属了,看着孟敏,他能说不爱她吗?现在的自己能离开这个女人嘛?如果现在孟敏离开了,那他才是真正的受不了呢!想到这里,走到孟敏身边,伸出双臂,紧紧地把孟敏搂在怀里。而孟敏一愣,伸手把钟凯推开,嘴里说道:“多大岁数了,老不正经的。”嘴上虽是这么说,却羞红了一张脸。 钟凯笑着拉过孟敏的手说道:“老婆,我们都老了,要珍惜我们所剩下的日子。以前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待你。经过了这么多,我觉得,我还是离不开你的。”孟敏笑了,她用了几乎是一生的坚持与等待,终于保全了自己的家庭,换回了钟凯的真心。微笑着说道:“今天周末,儿子儿媳妇会领着孙子回家吃饭,咱俩出去买点吃的吧,回来我做,得热闹热闹。”钟凯一听:“是吗?周末了,真快。好,咱俩一块去,我和你一起做饭。等我一会儿。”说完急忙换衣服,穿上皮鞋。跟着老婆走出家门。 两个人手拉着手,来到附近的超市。在任何人的眼里,他们都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夫妻。有谁知道他们风风雨雨的一生中,曾经在风雨中差点就破碎的家庭,差点就天各一方的两个人,最终终于携手共度余生,有了幸福的晚年生活。就让所有的有心人祝福他们吧!相信金朵地下有知,也会真心的祝福钟凯的! 执我手,知我心,相遇恨晚独活十几载。 谁未眠与我共谈,共享悲欢离合,一起年少轻狂。 尝人间冷暖,叹世态炎凉。 同我相濡以沫,许我地老天荒。 说上善若水,笑浮生若梦。 浮华万千终成梦,似水流年皆是空。 何其所幸,共此生。 第一百三十三章 浮华万千终成梦 似水流年皆是空(二) 时光流逝,随着时间的推移。睍莼璩晓金朵的影子逐渐淡出了人们的思想。也只有张小玉和刘晴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想起金朵。岁月的沧桑明显的写在她们两个人的脸上,曾经清澈的目光也逐渐变得浑浊,似乎也被岁月的风沙污染得变了颜色。 小玉的女儿嫁了大学的同学,名司天海。此人长得俊逸潇洒,也博学多才,只是家境不算好,心计又太多。两个人自从结婚后,司天海便加入了李森的公司。李森和张小玉只有一个女儿,对司天海也疼爱有加,何况现在还有一个可爱的孙子。从来都没有防备过这个司天海。而司天海在和小玉的女儿灵儿结婚后,不但有了楼房有了车子,还有了身份和地位。 刚开始几年,司天海还真的庆幸自己找到了好老婆,可是时间久了,这个男人的本质的东西就暴露了出来,在外面花天酒地。由于他长得帅,又开着名牌车,还是公司的经理。主动贴上的女人便比比皆是。渐渐地,司天海便随意了起来,在外面有了另一个女人,回家的时候也少了。 司天海在一次朋友聚会时,认识了一个叫闫凤的女人。此人长得很漂亮,还善于打扮,在本市给一家美容院打工。从认识司天海开始,似乎有意无意的目光总是围着司天海打转。吃完饭,司天海便主动提出要送闫凤回家,闫凤欣然同意。 闫凤坐上了司天海的车,司天海问道:“妹妹,现在还早,我先带你去兜风好不好?”闫凤点头,笑着说道:“大哥真是爽快,你要是单身就好了,我就想找一个像哥哥这样的人。”司天海笑着,用左手把着方向盘,右手直接拉住了闫凤的手,笑着说道:“那你看哥哥是什么样的人呢?”闫凤脸一红,笑着说道:“哥哥长得帅,条件也好,还年轻有为,是女人梦中的白马王子呢。”司天海哈哈一笑,抓起闫凤的手放到自己的唇边亲了一下腙。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么直接,司天海直接把闫凤拉到宾馆开了房间。而闫凤没有一点拒绝的意思,甚至没开口提任何的条件。而且直接和司天海说道:“我喜欢你,就要跟你在一起。你应该是我的老公才对。”两个人就这样,毫无征兆,毫无道理的混在一起。 司天海开始只是想玩玩,并没当真。可是闫凤却不是这么想,她是打算把司天海抢到手的。司天海心计多,却鬼不过闫凤。闫凤对司天海是关怀备至,温柔的展现着自己的魅力。而灵儿却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婚姻危机。由于生活的磨砺,渐渐少了那份激情,每日想着怎么培养孩子,如何孝敬老人。对司天海的关心自然就减少了。司天海经常留恋在闫凤的住处,舍不得回家。并且在外面给闫凤租了一处住宅楼,两个人便过起了夫妻般的小日子。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李森听说了司天海的事情,很是气愤,却没有忍心告诉妻子和女儿,而是打算语重心长的警告司天海。他自己也犯过同样的错误,所以觉得司天海过段时间明白过来就会改好的。李森把司天海叫到办公室,问了起来:“天海,闫凤是谁?你们是怎么回事?”司天海一听,有点慌神,面对岳父他还是有点怕的,毕竟自己的一切都是这个男人给他的。赶紧说道:“爸,我错了,我们之间就是玩玩,不会当真的。您放心,我马上就和她断绝关系。”司天海是信誓旦旦,而李森也没打算深究,却意味深长的说道:“天海,男人不要太过火,玩过了会后悔的,再说我也不会允许你这么欺负我的女儿,如果你们还不断,我会收回你在公司的所有权利和股份。”李森吓得赶紧应承:“是,是,爸,您放心,我绝对会和她断的。我的今天都是您给我的,我怎么能不听你的话呢。”李森面容严肃的点点头:“你知道就好,好自为之。攥” 司天海离开李森的办公室,驱车来到闫凤的住处。无精打采的进了屋。闫凤自从跟了司天海,就没再出去打工,而是过起了富太太的生活。见司天海回来了,忙笑脸相迎:“亲爱的,你回来了,凤儿想你了呢。”说着像风一样的扑进司天海的怀里。司天海不耐的推开闫凤说道:“行了,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撒娇。”闫凤一愣,忙问道:“亲爱的,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司天海说道:“我老丈人知道了咱们的关系,如果咱们不断绝关系,他会把我的一切权利收回去,到时候咱们俩个什么都没有。”闫凤一听,不禁也有点傻眼,但转念一想,他们知道是早晚的事,如果永远不知道,那司天海就永远也不会离婚。可是如果司天海放弃不了富贵的生活,就只会选择离开她。闫凤黯然的低垂下脑袋,嘤嘤的哭了起来。 司天海一见闫凤哭得伤心,也难过起来,安慰道:“凤儿,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清楚,我对你绝对是有感情的,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只能暂时分开了,你放心,只要我有能力,一定会照顾你的。但如果我放弃一切跟你在一起,我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那样我们的日子也过不下去。没有钱,什么就都是空话,所以,凤儿,你一定要听我的话,等我有钱了,自己说了算了,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闫凤哭着点头,委屈的说道:“我是真心爱你的,只要你能幸福,我愿意委屈自己。我怎么样都行,只是以后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么过呀?”越说就越伤心,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的往下掉。直哭得司天海抱着闫凤也痛哭失声,感觉有点像生离死别似的。闫凤走进厨房,默默地做了几样可口的小菜,对司天海说道:“咱们最后再喝点,也算纪念一下咱们的缘分。”司天海点头默许。 司天海本来以为闫凤会哭会闹,不肯跟他分手,没想到闫凤这么的为他着想,居然这么痛快的就同意分手。这反倒让司天海心里面难过起来,还真的对闫凤恋恋不舍起来。两个人是推杯换盏,你一杯我一杯。司天海是黑龙江大学的高材生,确实是满腹才华,端着酒杯,口中念念有词,举杯对着闫凤说道: “一钟醉,浅笑盈盈语含媚,深意浓浓***翠。碧波仙子,诗画佳人。此情终不悔。 二钟醉,彩蝶恋花双双追,鸳鸯戏水对对归。星月同辉,江河共水。此情终不悔。 三钟醉,琵琶赋曲诉心扉,玉笛弄音紧相随。高山流水,异曲同工。此情终不悔。 四钟醉,回眸一笑嫣然媚,君颜百转凝脂美。痴缠爱恋,形影不离。此情终不悔。 五钟醉,梅花初绽含嫩蕊,暗香深远自芳菲。晓风干时,霜华夜浓。此情终不悔。 六钟醉,粉面桃花柳叶眉,绛唇映霞紫晶配。碧云深处,花色月影。此情终不悔。 七钟醉,花好月圆景色美,鸾凤和鸣情意醉。深情悠悠,浓意碧碧。此情终不悔。 八钟醉,一日不见人憔悴,千秋如年容颜萎。京华烟云,千山暮雪。此情终不悔。 九钟醉,燕语莺啼声声催,泪雨凝眸点点垂。今昔何昔,后会遥期。此情终不悔。 十钟醉,君子泼墨画珠泪,佳人执笔吟伤悲。红尘几许,心思揉碎。此情终不悔。 百钟醉,离别方知情深坠,挥手始觉缘浅微。金兰雨巷,蝴蝶梦里。此情终不悔。 千钟醉,今生难得比翼飞,来世期结连理梅。倾尽天下,与子偕老。此情终不悔。” 一边念词,一边喝酒,喝得醉意十足。最后搂着闫凤,两个人双双摇晃着步入卧室。第二天清晨,司天海早早的起来,看着熟睡的闫凤,居然还是恋恋不舍,从兜里掏出来一张二十万元的支票轻轻放在闫凤的枕头旁边,悄声的离开了闫凤的住所。 闫凤醒来时,没见到司天海,只见到了那张二十万元的支票,嘴角微微起了笑意,暗暗寻思,我们不会结束的,现在只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二十万元,还远远不够。光着脚丫,在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化验单,上面清楚地写着壬辰阳性。闫凤之所以隐瞒了司天海自己怀孕一事,是怕司天海逼迫她把孩子打掉。她有她的打算,到时候把孩子生下来,孩子就有了继承权,将来司天海继承了李家的产业,她再利用孩子把司天海夺过来。到时自己就会什么都有了。现在暂时是忍耐的时候,她就暂时的消失吧,司天海,咱们后会有期。 闫凤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拿着那二十万元的支票和以前司天海给她的私房钱的银行卡,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座城市。她去了辽宁的一个小镇,在那里有她的打算,等把孩子生下来,在找司天海,想办法让司天海把李家的钱都弄出来,到时候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了。闫凤给自己铺了一条通往富贵的道路,只是这条道路上充满了阴险和狡诈,她没想过另一个女人也有孩子,也需要丈夫。人的心灵有时候在扭曲的时候,自己却并不觉得,她反倒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在闫凤的生活理念里,人活着就是一场战争,只有胜败,没有人情。什么叫弱肉强食?什么叫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她不要再过没钱的日子,也不会再过寄人篱下给人打工的生活。只要有钱,她就什么也不怕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浮华万千终成梦 似水流年皆是空(三) 闫凤真的走了,这一走就是一年多。睍莼璩晓而司天海并不是个稳当人,他平时给闫凤的钱,租房子的钱,还有闫凤临走时给的那二十万元全部都是司天海私下密下的钱。他利用自己在公司的地位,利用非正常手段,贪下了巨额资金,不下百万。并且在外面私自注册了另一家自己的公司,把公司的客户也转走不少。而这些,灵儿并不知情,她一直非常信任自己的老公,因为司天海表面上对灵儿是言听计从,貌似很怕老婆似的。 而就这个假象,差点把灵儿害死。曾听过这样一个故事,‘小偷在鸡舍偷了只鸡,逃跑时撞翻了鸡舍的灯,鸡舍着火了!鸡回头看见燃起了大火,明白了,小偷救了它!当小偷用谷喂它,它觉得小偷关心它。当小偷东躲西藏,把它藏在怀里时,它觉得小偷爱它。有一天当它看见小偷挥起屠刀,它觉得小偷一定是要自杀,所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小偷,它幸福的死去了! 事实很多时候就会是这样,你认为很爱你的人,也许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爱你,或者根本不爱你……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输给了“我以为”。灵儿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貌似幸福的生活着。就在儿子司思木五岁生日这一天,全家人聚在饭店庆祝之际,司天海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只见一个婴儿的照片出现在司天海的手机上,司天海正在纳闷,又接到了一条信息,上面写道:“亲爱的,原谅我留下了我们的爱情结晶,这是我们的女儿,今天刚好百天。” 司天海在这一年里几乎快把闫凤忘记了,突然说冒出个女儿,有点不知所措。走进饭店的卫生间,按着这个陌生的号码拨了回去,对方果然是闫凤。只听见闫凤柔声说道:“海,这一年里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我忘不了我们的爱,特别是知道我有了你的骨肉以后,就更不能忘了你,今天是女儿百天,我忍不住要和你分享我的喜悦,就忍不住给你发了信息了。我打扰到你了吗?” 司天海没办法对这么小心翼翼的话语发火,只好忍声说道:“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你明知道我离不了婚,生下这个孩子没有父亲,这不是让她遭罪吗?凤,我知道你受苦了,可是你是怎么想的呀?唉!”闫凤一听,继续说道:“海,我没有打扰你的意思,这个孩子我自己养就行,我会把对你的爱全部转移在她的身上,你放心好了,你只要在心里知道,你在外面还有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儿就行了。好了,不打扰了,再见。”说完,轻轻挂断电-话。而司天海听着对方的忙音,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该怎么做腙。 落寞的回到饭店包间,有点神不守舍。灵儿看到他的不自然,关切的问道:“老公,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司天海赶紧说道:“没事的,最近公司业务有点忙,没休息好。”灵儿一听,忙说道:“既然这样,咱们吃完饭就早点回家,你好早点休息。千万别累坏了身体。” 司天海笑了一笑,答道:“好的,老婆就是会心疼人。”全家人其乐融融,没人在注意司天海,而司天海也在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渐渐地恢复自然。儿子司思木开心的边吃边玩耍,一会儿让爸爸抱抱,一会儿又跑到外公外婆的怀里撒娇,虎头虎脑的样子可爱至极。一家人谁都没有想到,一个蓄谋已久的恶毒计划,正在悄然实施。危险已经濒临在这个善良得毫无心机的一家人头上。 司思木生日的第二天,司天海正常来到自己家的公司,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思想却不能平静。按说闫凤并没有讹诈他的意思,他不用担心什么,可是在次听见闫凤的声音,却又让他想起了闫凤的温柔,当初和闫凤在一起是开心的,是自己对不起她,闫凤在没有他司天海的情况下,忍受那么大的痛苦,独自做了未婚妈妈,而这么做的理由,只是为了爱他。这样想来,司天海内心不禁一阵感动。忍不住给闫凤打了个电-话:“喂,凤儿,你还好吗?有没有什么生活上的困难,我可以帮你的。”闫凤一见司天海打来了电-话,心中暗喜。忙说道:“海,所有的困难我都能克服,唯一的心愿就是在你方便的时候,能够来看看你自己的亲生女儿。她好可爱呢。”司天海笑了,说道:“凤儿你放心,有机会我一定会去看你的。你耐心的等着我。”闫凤柔声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忘了我的,我会一直等你到老。”说完两个人都恋恋不舍的挂断电-话擤。 司天海没有去看望女儿,却在半年后偷偷的买了一处私宅,把闫凤母女偷着接回了这座城市。而把闫凤安排在了自己私自注册的公司做了经理。一切都在闫凤的把握之中。闫凤原来打算要是自己给司天海生个儿子,可以和灵儿平分秋色,不成想自己不争气,生了个女儿。还好司天海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其实她不是很了解,司天海家在农村,哥几个家都生的儿子,还真就没有女儿。所以司天海一听说闫凤给她生了个女儿,心情好得不得了。特别是闫凤抱着一岁多像个小公主一样的女娃娃回来时,抱着自己的女儿,简直是喜欢的不得了。司天海就这样偷偷的又成了一个家。 司天海把私自经营的公司全权交给了闫凤,而自己在李森的公司却又大权在握。似乎是春风得意。李森由于年纪大了,公司的事情基本上全部交由司天海管理。而单纯的灵儿似乎只知道在家带孩子,相夫教子。就算司天海经常不回家,她也只是认为公司太忙了,司天海在忙着赚钱养家。司天海确实在赚钱养家,可是养的是哪个家灵儿却是不知道了。 司天海很少回家,这一日是司天海的生日,灵儿想着给司天海一个惊喜,就在上午送儿子去幼儿园后,去商场给司天海选了一条高级领带,兴致勃勃的来到公司。在和员工打过招呼后,直接来到总经理办公室。刚要敲门,就听见司天海说话的声音。灵儿不由自主停住了举在半空中的手。 只听见司天海说话的声音柔得不得了,从来就没听他这么说过话。“恩,谢谢你亲爱的,我就知道你惦记我。女儿乖吗?什么?会叫爸爸了,哈哈,那这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了,哈哈哈。好,我中午就回去,晚上我恐怕回不去了。你了解就好。”灵儿呆呆傻傻的杵在办公室门外,一直想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悄悄的离开公司,在公司的大门外,躲在一家咖啡厅悄悄地等司天海出来。她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公司大门,直盯得眼睛都有点酸涩。一直到看见了司天海终于走了出来。灵儿也紧忙走出咖啡厅,叫了一辆出租车说道:“师傅,跟着前面那辆黑色的尼桑。”灵儿跟着司天海走进了一处豪华的生活小区,见司天海把车停在了一处单元门外,下车走进了那个单元。灵儿也尾随着走了进去。可是这是一处高层,聪明的灵儿看着电梯的指示灯显示在十二楼停止。便也乘电梯到了十二楼。这个单元楼面积肯定不小,因为一层就一户人家,所以灵儿轻松地找到了这里。 伸手按响了门铃,里面的人想都没想就打开了房门。闫凤一愣,问道:“请问你找谁?”她没见过灵儿,还以为走错门的人呢。灵儿听见司天海在里面说道:“凤儿,女儿尿了,快过来。”灵儿用力的把门推开,自顾自的走了进去,甚至都没换鞋。司天海在看见灵儿的刹那,立即的愣在那里,半晌才问道:“你怎么来了?”灵儿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指着闫凤和那个小女娃问道:“你给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司天海尴尬的说道:“灵儿,既然你都看见了,我也就不瞒你了。”说着用手指了指女娃儿,“这个是我的女儿。”灵儿实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身体摇晃了一下,轻声的问道:“那我是谁?你还是我的老公吗?” 司天海见事已至此,便也狠下心说道:“我其实爱的是凤儿,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们离婚吧。”灵儿像是没听见司天海说的话,其实她听得清清楚楚,但她必须坚强的挺住,她不能倒在这里。转身,挺直了脊背,快速的离开这里。她必须在自己倒下之前离开,她不能让那个女人看她的笑话。 灵儿逃离般的离开了这个小区,打车回到了自己的家。进得门来立即瘫倒在门口,想哭却是哭不出来。望着冷冷清清,空无一人的家。多么可笑,这就是自己一直认为幸福的安乐窝吗?自己被抛弃不说,居然被司天海耍了这么多年。如今该怎么办?和父母说吗?说了父母能受得了吗?可是不说,公司就落到别人的手上了。必须和父亲说。想到这里,掏出手机,给爸爸李森打了电-话。 第一百三十五章 浮华万千终成梦 似水流年皆是空(四) 李森接到灵儿的电-话,和小玉立即赶到灵儿的家。睍莼璩晓灵儿见到父母,忍不住扑到母亲的怀里放声大哭。小玉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便不停地安慰女儿:“灵儿,有话慢慢说,你别哭呀,有什么事告诉妈妈。”张小玉见灵儿哭成这样,不禁慌了手脚。 灵儿哭了好久,才断断续续的把事情说明白。李森和张小玉气得够呛。这司天海根本就是个白眼狼。李森沉默良久,说道:“咱们得赶紧到公司查账,弄不好公司现在已经是空壳了。”说完立即起身准备去公司,张小玉马上说道:“我和你一起去,灵儿,你要坚强,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两个人说完,急冲冲的驾车来到公司。司天海并没在,他们直接来到财务室,命令会计把所有的账目都拿出来,他要查账。 这一查不要紧,公司真的几乎就是个空壳了。李森立即给司天海打电-话,命他立即到公司。司天海也听话,说了句:“好的爸,我马上到。”也就十五分钟,司天海回到公司,直接到李森办公室。不等李森说话,他先说了:“爸,我知道对不起你们,可是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好说了,我必须和灵儿离婚。我现在就向你辞职。”李森气得哆嗦,指着司天海说道:“事到如今,你不想离婚也不行,只是现在公司财务出现这么大的纰漏,你不给我解释清楚吗?”司天海不紧不慢的说道:“公司您是法人代表,经营不善也是正常的,您老别气坏了身子。”张小玉这时候说话了:“司天海,灵儿是你合法的妻子,就算你们没有感情了,思木也是你的亲生儿子,这份财产早晚都是思木的,你何苦做得这么绝。” 张小玉的话似乎多少触动了司天海的心,低下头没再说话。但让他拿出侵吞的巨额财产似乎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见司天海站起身来,说了一句:“事已至此,咱们一拍两散。”说完也不管二老气得变了脸色,自顾自的大步离去。 李森见司天海这个态度,气得一阵气闷,胸口剧烈的疼痛起来,用手捂住胸口,晕倒在椅子旁边。张小玉一见,吓得赶紧喊了出来,在公司下属的帮助下把李森送到医院。李森得的是急性心梗,经过积极的抢救,总算保住了一条命。灵儿在经历这场变故后,不得不坚强的挑起家庭的重担,暂时来到公司主持大局腙。 灵儿在接手公司时,公司不但财务是亏空的,并且负债三十多万。而在这之前,经司天海签字同意,陆续转走的金额居然高达一百八十多万。李森的公司并不是很大,这一百八十多万对这个公司来说,已经是不小的数目了。何况现在还负债三十几万。难怪父亲会气得心脏病发作。灵儿暗暗咬牙,司天海,既然你这么绝情,休怪我不客气。 灵儿不是白痴,也是黑大的高材生出身,怎会任他这么欺负。整理好资料,一纸诉状把司天海告上法庭。其一,重婚罪;其二,利用非法手段盗窃公私财物。这第二需要调查,可这重婚罪却是明晃晃的事实。司天海在接到法院的传票时,不禁傻了眼。 司天海想来想去,决定还是找灵儿商量撤诉。因为他认为这么些年和灵儿的感情是很好的,从来没吵过架,并且一直很恩爱。本身他也是不想离婚的,可是没想到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只能试着说服灵儿,希望她能看在儿子的份上放过自己。他根本没想过,就是因为灵儿这些年对他的信任,对他的依赖已经成为习惯,才接受不了他突然地背板。这回灵儿可不是一般的受伤,而简直是伤的体无完肤。心被撕扯后是什么感觉?她能原谅他吗擢? 司天海在找到灵儿时,灵儿面无表情的坐在董事长办公桌后面,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司天海有一丝尴尬写在脸上,但也顾不了许多了,开口说道:“灵儿,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求你看在咱儿子的份上,放过我好不好?我想你也不会希望咱们的思木有一个蹲监狱的父亲对吗?”灵儿冷冷的微笑道:“你说得没错,其实我也懒得和你打官司,不过公司亏空的厉害,你如果把非法从公司转走的账目还回来,我可以考虑撤诉。”司天海犹豫了,“这---。我需要回去和闫凤商量,所有的账目全由闫凤管。你等我消息。”说完深深的看了灵儿一眼,转身离开。 灵儿心里明白,这场官司她是保赢的,就重婚罪一项,就够司天海判几年的。而她的主要目的不是非要把司天海怎么样,而是要回那些流失的资金,把父亲辛辛苦苦经营的公司撑下去。灵儿虽然几年没接触业务了,但她的专业水平却不容忽视。公司业务在灵儿的监管下,很快便上了轨道,营业额呈上升状态。而李森和张小玉见女儿没被打倒,经过这件事情,反倒是激励了女儿的上进心,不禁感到由衷的欣慰。 再说司天海回到了闫凤那里,和闫凤商量此事。他原想闫凤无论如何都会救他的,没想到刚一提到此事,闫凤就拒绝了。她说道:“海,你别傻了,你就算把钱还给她,她也不会原谅你的,你也不想想,钱都给她了,你女儿怎么办?你不是许诺她这一辈子像公主一样活着么?没钱怎么活?”司天海呆傻在那里,许久才问道:“那你的意思是看着我进监狱吗?”闫凤忙安慰他说道:“海,你放心,重婚罪最多判你个三年五载,很快就会过去的,我等你好吗?我在外面给你打理公司,照顾女儿,等你出来。”司天海真的是满腹的失望,想想要是换做是灵儿,打死也不会让他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不禁想起了上学时,同学们都在利用假期去打工,而短工只能去做苦力。很多同学都去干,唯独自己的女朋友灵儿不准自己去。她怕他累着,怕他吃苦。而宁愿自己节省的花销,把生下来的生活费拿出来给他用。不知为什么,也许要分开了,最近总是想到灵儿的好处,而事实上,也确实想不起灵儿哪一点不好。想到这里,司天海的心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痛。他偷偷拿出自己的积蓄,大约七十五万元,这些钱闫凤并不知道,再次来到了灵儿的办公室。 他把支票放在闫凤的办公桌上,低沉的说道:“我现在就只有这些钱了,你拿去吧,我还是那句话,看在孩子的份上,希望你撤诉。”灵儿见要回了七十五万,便说道:“你转走的账目大约一百八十万元,我也不把你赶尽杀绝,你再给我打一百万的欠条,我就撤诉。然后给你出离婚手续。”司天海犹豫了良久,低头缓缓说道:“灵儿,一百万欠条我可以打,至于离婚---,可不可以不离?” 对于司天海的回答,灵儿有些愣怔,他不是要离婚吗?怎么又不想离了?灵儿看着自己深爱着的男人,心里是百感交集,她还能原谅他吗?想一想那个叫闫凤的女人和那个孩子,灵儿心里一冷,一字一句的说道:“不—可—能。”原谅一个人是容易的。但再次信任,就没那么容易呢。暖一颗心要多少年,凉一颗心只要一瞬间。 司天海绝望的看了灵儿一眼,深深的垂下了头。对灵儿说道:“好,我再给你打一百万的欠条。”灵儿拿出纸笔,司天海熟练地打下欠条。签上自己的大名,按下了自己的手印。灵儿见他打完欠条,接着又拿出了离婚协议书,对司天海说道:“直接签了吧,签了你就解脱了。”司天海一见,真的是犹豫了,说道:“灵儿,能不能在给我一次机会,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说着,两腿一软,竟然跪在了灵儿面前。 灵儿一下愣在那里,就算是求婚,这个男人也没有给她跪过,现在他居然给她跪下。灵儿心中一阵难过,要不是他在外面有了孩子,说不定真的会原谅他。缓缓说道:“你起来吧,时间在变,人也在变。有些事,不管我们如何努力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说着,收起那份离婚协议,说道:“等你想清楚再签不迟。”说完自顾自的离开办公室,留下司天海一人,懊恼的杵在那里。 人活着,就要善待自己。别跑到别人的生命里当插曲。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你来,热情相拥。你走,坦然放手!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要。不是真心给我的东西,我不稀罕。 很多时候,宁愿被误会,也不想去解释。信与不信,就在你一念之间。懂我的人,何必解释。 向往这样的心境,不记得失!有时候,这个世界很大很大,大到我们一辈子都没有机会遇见。有时候,这个世界又很小很小,小到一抬头就看见了你的笑脸。所以,在遇见时,请一定要感激;相爱时,请一定要珍惜;转身时,请一定要优雅;挥别时,请一定要微笑;因为一转身,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再相见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浮华万千终成梦 似水流年皆是空(五) 司天海沮丧的回到闫凤的住处,闫凤没在家,只有带孩子的小阿姨哄着孩子玩。睍莼璩晓司天海给闫凤打了电-话:“凤儿,你在哪?我在家等你。”闫凤这个时候正在和朋友喝酒,自从闫凤当了这家物流公司的经理,朋友也多了起来,她很享受别人恭维她时的感觉。如今正在兴头上,不由得对司天海说道:“我在和几位经理谈生意。你先在家看孩子,等我忙完就回去。”其他人一听,又笑着恭维:“严总真是女强人呀,简直是女中豪杰。”“是呀,是呀,男人在家带孩子,女人出来创事业,真乃是女英雄呀。” 闫凤被恭维的晕晕乎乎,简直不知道东南西北。她忘了,现在的公司是在司天海的名下。她觉得一切都是她应该得的。吃完饭一高兴,领着几个男人又去唱歌去了。鬼哭狼嚎的一顿唱。一直玩到半夜十点多,还不尽兴,又去吃了烧烤。午夜十二点多,才不得已散场回到了家。 回到家时,司天海早已入睡,女儿和小保姆也睡着了。闫凤满身满嘴的酒气,晃晃悠悠的来到卧室,打开灯,不管不顾的一头扎在床上。巨大的晃动把司天海弄醒,赶紧起床推了推闫凤说道:“凤儿,去洗漱一下,怎么这么大酒味。快起来。”闫凤不耐烦的说道:“累了,不洗了。赶紧睡。”司天海说道:“你这么大酒味,怎么睡,再说你也得把衣服脱了呀。”闫凤越来越烦,有点恼怒的说道:“你怎么这么烦人?不说话你能死呀,都说我不愿意回家,挺大个老爷们这么能磨叽。”司天海本来心情就不好,不由得愤怒,可是看着闫凤醉醺醺的样子,又懒得和她争辩,一怒之下穿上衣服独自走出家门,徘徊在午夜的街头,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他怎么感觉这么的孤独?怎么稀里糊涂的把那么温馨的家弄丢了?信步来到灵儿的住处,看着楼里一片黑暗,想必灵儿和思木早已经熟睡了吧!他已经一个多月没看见儿子了,对不起,儿子,爸爸错了。爸爸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司天海在外徘徊了一夜,清早,筋疲力尽的又回到闫凤的住处。闫凤一觉醒来见司天海从外面回来,立即问道:“你去哪里了?是不是回以前的家了?”司天海没有解释,只是疲惫的倒在床上不说话。闫凤一看他那样,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由恼怒起来,一把把司天海从床上拽了起来。大声嚷着:“你给我说清楚,你要是舍不得她们你趁早回去,别整这死出给我看。”司天海见闫凤纠缠不清,不由得恼怒,使劲把闫凤一推,把闫凤推到在地上。闫凤像疯了一样,一概往日温柔的模样,起身奋力的向司天海扑了过来,连挠带打,连哭带喊。司天海躲避不及,脸上被抓了一下,火燎撩的感觉立即疼在司天海的脸上。司天海情急之下,对着闫凤没头没脸的挥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闫凤的脸上,把闫凤煽了一个趔趄。小保姆抱着孩子吓得呆傻在那里,孩子哇哇的大哭。闫凤坐在地上哀嚎了起来。司天海气得心脏猛烈跳动,一张脸气得通红,转身,甩上房门,愤怒离去膪。 司天海一夜没睡,又被气得头晕脑胀,只顾着闷头朝前走,却不想路过路口时一辆奔驰疾驶而来,司天海来不及躲避,直被撞飞了出去。好残忍的一副图像,现场是鲜血淋漓,司天海倒在血泊中,眼望着蔚蓝的天空,奇怪,天空在他那充满鲜血的眼睛里都变成了红色。眼前似乎晃动着灵儿的身影,他伸出手,想要拉住灵儿,可是却什么也抓不住。渐渐地眼前一片漆黑,他失去了知觉。 灵儿接到通知时,司天海已经躺在了医院的太平间。经过现场调查,那辆奔驰闯了红灯。好在奔驰车主家庭富裕,不在乎赔钱。经协商赔偿了四十五万元。而司天海留下的公司,第一继承人还是灵儿。闫凤什么也没得到,就连司天海给她们母女买的房子都是司天海的名字。她唯一得到了女儿的十二万元的抚养费。这个畸形的家庭,就这样在不健康的情况下破碎了。 闫凤很是后悔,精心设计的圈套一步步按着她的计划实施,可是在最关键时候却出了意外。早知是这个后果,她就不要和司天海吵,如果把结婚证再骗到手,哪能就得到这么点钱。如今公司都得还给李灵儿,自己的这个经理也当不成了。懊恼的闫凤没有好好的想自己的过错,反倒是把一切的怨恨都加在了李灵儿的身上,暗暗打定主意,口中自言自语:“李灵儿,咱们走着瞧。这件事,咱们不算完。妓” 灵儿在得知司天海去世的消息时,虽然心里面不原谅他的过错,却是真真实实的接受不了他离世的事实。忍不住哭了起来,哭得天昏地暗,甚至几次的晕厥过去。儿子小小的心灵也受到了打击,小小年纪一脸的严肃。居然听话的一声不吭,只是默默地跟在妈妈的身后,在他小小的心灵里,已经知道了爸爸永远的离开他了,他很怕一眼看不到,妈妈也会突然地消失。低着头,倔强的跟着妈妈的旁边,谁要抱他走他也不肯。 司天海的葬礼如期举行,琳琳在得知消息后也连夜赶了回来。真正葬礼那天,按当地的风俗,妻子是不能参加的,所以灵儿在琳琳的陪伴下,一直在家呆着。而现场却出现了一幕叫人难以理解的一幕。闫凤并不知道当地的风俗,抱着幼小的女儿来到丧葬大厅,披麻戴孝的跪在灵柩钱。她是有意的想抢风头,却不想自己却成了笑话。 葬礼由司家的人主办,他生前的好友以及灵儿的朋友还有两家的亲属都在大厅,放着哀乐默哀之际,闫凤闯了进来一下跪在灵柩前,放声大哭,边哭边哭喊着说道:“老公啊,你走了孩子可怎么办呀?你怎么这么狠心的就走了呀?”主持人一见这场面,不禁愣在那里,拿着麦克风大声说道:“死者家属,请尊重死者,按程序悼念。”司天海的大哥这时候走过来说道:“请问,你走错了吧,你是哪家死者的亲属,我们不认识你。” 闫凤这么大声的一嚎,惊到了怀里的孩子,孩子也哇哇的哭了起来。闫凤边哭边说:“我真的是天海的老婆呀,呜呜。”这个时候司天海生前的一个铁哥们走了过来,趴在司天海大哥的耳朵边上小声说道:“他是天海在外面养的那个,听说司天海那天就是跟她吵架气得跑出来,才出的车祸。”司天海的大哥一听,不禁对这个女人感到一阵厌恶,没好气的说道:“他人都死了,你还不让他安宁吗?”说完叫了家里几个哥们,强行把闫凤拖了出去。 闫凤被拖出丧葬大厅门外,在门外一直在大声的哭嚎。并且大声的喊道:“李灵儿,你出来,丈夫是咱俩的,你凭什么独享。就是他死了也是我丈夫。你们凭什么撵我出来。”本来悲愤的气氛,叫她这一搅合,很多人都憋不住笑。亲戚们也都无可奈何的摇头叹息。不知道如果司天海地下有知,会作何感想??? 灵儿听说了闫凤大闹葬礼一事,不禁苦笑,想不到自己的幸福败在一个泼妇的手下。闫凤住的那个楼房现在她没权再住了,灵儿想着,到底是收回楼房还是让闫凤母女继续住下去。这件事让灵儿感到矛盾,按理她心里面是恨闫凤的,没有任何理由同情她,可是灵儿又是善良的,想着那个女孩儿毕竟是司天海的女儿,她不忍心把司天海的女儿也撵出去。思前想后睡不着觉,打开电脑,看到空间里的一段话,不禁大彻大悟: “每晚睡前,原谅所有的人和事。闭上眼睛,清理自己的心,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无论曾经发生多么糟糕的事,都不应该感到悲伤。一辈子不长,用心甘情愿的态度,过随遇而安的生活。生命太短,没留时间给我们每日带着遗憾醒来。所以去珍惜那些对你好的人,忘掉那些不知珍惜你的人!把快乐分享给朋友,把悲伤放到心底!如若真有空闲不如多念佛菩萨名号、还可消除业障!南无大悲观世音菩萨……” 第二天,灵儿独自开车,来到了闫凤的住处。闫凤看到灵儿,不禁一愣,心里开始紧张起来,冷声问道:“你来干什么?别想让我们搬出去。”灵儿微微一笑说道:“你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别的吗?比如怎么把孩子教育好。”闫凤一听,更加误会了灵儿的意思,她觉得灵儿的画外音是怪她破坏她的家庭,当了第三者,在有意辱骂她会带坏孩子。不禁恼怒了起来:“李灵儿,你什么意思?想打架我可不怕你。”灵儿一阵苦笑,继续说道:“闫凤,天海人都没了,你还跟我争个啥?我这次来是想通知你,你和孩子在这里安心住下,不用担心我会把你赶出去。但是有个条件,你必须自食其力,安心带孩子,如果我再听说你破坏谁的家庭,我立即会把你赶出去。我说到做到。” 闫凤愣了一下,讷讷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第一百三十七章 浮华万千终成梦 似水流年皆是空(六) 灵儿不但没把闫凤赶出住宅,还留她在司天海的公司继续工作,只是从经理变成了监理。睍莼璩晓而灵儿把这个公司变成了自己公司的子公司。经过不懈的努力,灵儿一改原来的柔弱性格,变成了商界的女强人。她的空间里这样写道:“坚强不是倔强不是强悍,它是情感的理性依托。它让受伤的女人把目光投向远方,给自己一个信步生活的理由。坚强的女人会打一把钥匙解开心锁,借一方晴空,拥抱阳光。她还会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让泪水尽情流淌。爱过,痛过,哭过,笑过。然后继续坚强!” 灵儿事业上是成功的,而感情上却把自己封闭了起来,多年以后,仍然孤身一人。她是怕了,是被司天海给伤怕了,不再相信任何男人。尽管追求者很多很多,其中也不乏佼佼者,但灵儿却始终打不开自己的心门。这件事也成了张小玉和李森两个人最犯愁的一件事。看着灵儿孤独坚强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了金朵那无奈的坚强。也许女人天生都不喜欢坚强,她们天生的柔弱,喜欢有个依靠。但是,当那个依靠的的男人靠不住时,柔弱的女人不得不挺起自己的腰杆,不得不变得坚强。而当她们真正坚强起来的时候,然后傲视这个世界,原来这个世界不过如此,没有男人,女人一样活得很好很好。 闫凤却没有改过自新,在无奈的降为监理之后,对灵儿表面上还过得去,暗地里却恨灵儿入骨。但她却没有办法,因为不管从实力上还是从人脉上,闫凤都输给了灵儿。在一次洽谈业务中,闫凤认识了一家连锁商厦的总经理闫浩。此人长得肥胖,秃顶,但不失商人的聪慧。经人介绍认识闫凤以后,便以一家子自居,和闫凤热络起来。两个人越聊越投机,在闫浩知道闫凤现在是单身时,便主动的去抓闫凤的手。闫凤忘了灵儿的告诫,不由自主的再一次插足在别人的家庭中。 闫浩闫凤两个人的感情迅速升温,闫凤漂亮,说话故意的温存。而闫浩的老婆却是出了名的母老虎,并且混迹于黑道。闫浩怕老婆是出名的,他也就是偷腥,而闫凤却对闫浩的家庭不慎了解,见闫浩长得肥头大耳,比司天海丑多了,司天海她都能搞定,这个闫浩一定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早晚会让他离婚,乖乖的娶自己做老婆。到时候自己又可以过上富太太的生活了。 闫凤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继续勾-引着闫浩。偷偷摸摸的在一起长达半年。自以为闫浩已经离不开她了。因为闫浩对她确实是舍得花钱。闫凤要什么他就给买什么。而每次带着闫凤出现在外交场合时,都向外人介绍,说是自己的妹妹。本来嘛,一个姓,就差一个字。不了解的人也猜不出什么来於。 闫浩对闫凤的付出并没有感动闫凤,因为闫凤都觉得是应该的,因为和司天海比起来,闫浩花的还远远不够。一次在和闫浩吃完饭后,闫凤带着闫浩回到了自己的家。闫凤为了自己活动方便,把孩子长托在外。扭着腰身一屁股坐在闫浩的腿上,娇滴滴的说道:“浩,我跟你都这么长时间了,说真心话,我已经离不开你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呀?”闫浩亲着闫凤,叹声道:“唉,宝贝,我也离不开你呀,可是我们只能这样,谁让我们相遇的时候我已经结婚了呢,不然娶你多好呀。” 闫凤撅着小嘴,故意委屈的说道:“浩,我不管,我以后就要和你在一起,没有你我就不活了。”闫浩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凤儿,你只要听话,我们就能在一起,就像现在一样。但是我告诉你,我永远也离不了婚,所以你一定要乖乖地,保持现状是我们现在唯一的选择。” 闫凤有点恼怒,但她忍住了,她觉得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闫凤没闹下去不是她放弃了,而是有自己的打算。想当初为了霸-占司天海,自己偷着怀孕忍了一年多呢,现在根本不算什么。暗自打定主意,微笑着咬着闫浩的耳朵说道:“浩,咱们早点休息吧。”闫浩点头,抱起闫凤走进卧室址。 闫凤在闫浩睡着之际,偷着看了闫浩的手机,记下了闫浩老婆的电-话号码。在以后的几天里,闫凤用了一个陌生的号码,不知死活的给闫浩的老婆发了一个信息。内容是‘我和闫浩过了半年了,他爱的是我,只是不忍心和你提出分手,你放手吧。”闫浩的老婆是黑道老大的亲妹妹,闫浩都惹不起的主。接到闫凤的信息,不禁也好奇的想,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和我挑战?老娘倒想见识见识。” 一个电-话把闫浩叫了回来:“老严,马上回家。我有事情问你。”闫浩正在和朋友们喝酒,接到电-话立即说道:“行啊老婆,我马上就回去。”闫浩立即开车回到了家,看见老婆立即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而他那母老虎似得老婆一拳就砸在闫浩的脑袋上:“你***是不是活腻了,竟敢在外面养小三?”闫浩心虚,胆战心惊的说道:“老婆,你这是唱的那出戏呀?我哪敢呀。”闫浩的老婆陈娇娇把手机撇给了闫浩厉声说道:“你自己看,不给老娘解释清楚,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闫浩看到信息,虽然电-话号码不认识,但一猜也知道是闫凤写的。不由得暗暗叫苦:“你个傻-逼闫凤,这不是找死吗?你自己想死,别怪我无情,我可救不了你了。”想到这里,苦瓜着脸说道:“老婆,你这可是冤枉我了,这电-话号码我都不认识,但我看这信息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有个女人看我有钱,一直纠缠着我,你也知道,我这心里就你一个人,哪能再装下别的人呢,就拒绝了,可是这个女人一直都不死心,我猜可能是那个女人吧。” 闫浩在关键时刻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陈娇娇自然是不信,可也不想戳穿他。阴沉沉的笑着说道:“好吧老公,这件事情老婆帮你解决。你就安心干你的工作吧。”闫浩尴尬的笑着应承:“那是,那是,有老婆在,什么事情都好办。我早点跟你说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还惹得老婆大人生气。”闫凤一阵冷笑:“哼哼,那你就说吧,那个女人现在哪里?叫什么名字?敢撒谎你就和她一块去死。”闫浩心里一颤,赶紧说道:“她叫闫凤,是一家物流公司的监理。老婆,我可没撒谎,这件事情真的是她一直在勾-引我,我都拒绝了。”陈娇娇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一步也不准离开我,一会儿跟我去参加聚会,晚上还有个生日宴会,记住,一步也不准离开我。”闫浩赶紧答应:“行,行,放心吧老婆,只要在你身边就是我最幸福的时刻,我怎么舍得走呢。” 晚上,一辆黑色无牌照的轿车停在了正下班刚要进家门的闫凤身边。车窗摇下,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对闫凤说道:“请问是严小姐吗?”闫凤纳闷的问道:“我是,请问您是?”墨镜男子笑着说道:“是闫浩先生让我接你的,他现在走不开,上车吧。”闫凤一听,对方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并且也知道闫浩。当下没有任何怀疑,乐颠颠的上了轿车。车子风驰电掣的离去。 闫凤一上车,见车上还有两个高大的男人,都不认识,不禁问道:“闫浩在哪里?你们拉我去哪呀?”墨镜男人边开车边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车子越开越远,不觉离开了市区,闫凤开始紧张起来:“停车,我要下车。你们带我去哪?”车上没人说话,闫凤伸手要开车门,可是车门锁着,她怎么也打不开。心脏开始狂跳起来,颤声问道:“几位大哥,你们到底是谁呀?求求你们放了我吧。”几个人还是没人说话,车子继续向前开去。 天越来越黑,车子居然开到了离墓地不远处的一座荒山里。墨镜男人把车停下,那两个黑衣高大的男人像抓小鸡一样的拎起闫凤下车,向黑暗的山里走去。闫凤失控的大声惊叫:“你们放开我,救命啊!救命!”一个黑衣男人立即用封条封住了闫凤的嘴。其实就是不封,这深山老林的,也没人听得见。 他们把闫凤带到密林深处,那个墨镜男终于又说话了:“小姐,今天就是你的末日,横竖你都是死,死前先让哥几个乐呵乐呵。说着几个人一起动手撕扯下闫凤的衣服,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扒了个精光。三个大男人轮流强-奸了闫凤,并且一个人都上了几次。闫凤的嘴被封住,被折磨的呆呆傻傻的,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最后,那三个人从车上的后备箱里拿出几把铁钎,把闫凤连同闫凤的衣服,背包以及手机等所有的和闫凤有关的物品全部扔进了事先挖好的坑里动手埋了起来。边埋边说道:“小娘们,别怪哥几个狠心,你死也是死在了闫浩的手里。” 第一百三十八章 浮华万千终成梦 似水流年皆是空(七) 闫凤就这么凭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开始没有任何人注意。睍莼璩晓只是几天都没来上班,单位的同事就向灵儿做了汇报。灵儿打闫凤的手机始终是关机状态,就自作主张报了警。闫凤家的小阿姨也好几天看不到她了,这个月的工钱还没算给她。 警察从和她走的近的人开始调查,首先调查的第一人就是闫浩,闫浩的嫌疑最大,可是从闫凤失踪,闫浩一直和老婆以及他身边的人在一起,没有一点作案时间。始终都有人给他作证。从她最后一天下班查看她回家的沿途录像,在她家附近的录像里,看到了她上了一辆黑色无牌照的夏利,这种车满大街都是,上哪找去?但肯定这辆车就是葬送闫凤的车辆。 两个多月过去了,闫凤的案子毫无进展,灵儿只好替闫凤给保姆开了工资并辞退了她。又找到闫凤女儿所在的托儿所。小女孩儿叫司思妍,已经四岁了。长得乖巧可爱,像个小公主一样。小司思妍很乖的坐在小凳子上,怀里抱着个兔娃娃,由于很少和母亲接触,所以对母亲也不是很亲。灵儿走到小司思妍身边蹲下了身,问道:“思妍,你想妈妈吗?”司思妍天真的说道:“我只是想回家。阿姨,你帮我找妈妈来好吗?”灵儿心里有点心酸,说道:“思妍,我给你当妈妈好不好,我带你回家找哥哥。”思妍忽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真的说道:“你也可以给我当妈妈吗?我还有哥哥呀?”灵儿微笑着说:“当然呀,我可以给你当妈妈,你也还有一个哥哥,他会带你玩的。”司思妍开心的笑了:“好呀,我有妈妈了,也有哥哥了。”伸出两只小手,扑进了灵儿的怀里。 灵儿就这样,抱着小思妍回了家。司思木已经上一年级了,放学回家见到家里多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娃娃,喜欢得不得了,一个劲的问妈妈:“妈妈,她是谁呀,她好漂亮哦,给我当老婆吧。”一句话笑得全家人笑得前仰后合,灵儿耐心的解释道:“思木,她是你的亲妹妹,叫司思妍。你以后要学着保护妹妹哦。”司思木好奇的问道:“怎么突然有个妹妹呀?不过我好喜欢哦,”走到思妍身边用手摸摸她的小脸蛋,惊讶的喊道:“妈妈,她的脸蛋好滑,像摸不着一样。”司思妍也好奇的看着司思木,怯生生的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哥--哥----”司思木乐坏了,冲着灵儿说道:“妈妈,她会喊我哥哥呢。”说着伸手居然把司思妍抱了起来,说道:“走,哥哥带你玩去。”吓得灵儿赶紧喊道:“思木,别把妹妹摔着。”“哎呀,不能呀。”说着,真的抱着妹妹去了他的房间玩去了。 灵儿总算松了口气,她很怕司思木不喜欢司思妍。现在看他们两个还蛮投缘的。灵儿的这一举动感动了很多人,有人问过灵儿说,“你图什么呀?闫凤把你害这样,你还管她的孩子,小心孩子长大了和她妈一样。”灵儿却善良的说道:“她毕竟是个孩子呢,再说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儿子的亲妹妹,怎么能不管她呢。相信在爱的关怀下,这个孩子差不到哪去,我会把她教育好的。於” 闫凤消失一事,成了一个迷。灵儿没办法,只好把闫凤原来住的单元楼暂时租了出去。给思妍又找了一家好一点的幼儿园,白天送去,每晚接她回家。自此,在司思妍的脑海里,渐渐认定,灵儿就是她的亲妈妈,而渐渐淡忘了闫凤这个亲生母亲。 时隔两年,就在人们渐渐淡忘了闫凤之时,公安局接到举报,其中有个参与谋杀闫凤的凶手,在与内部同伙产生矛盾之时,差点被陈娇娇弄死,在逃出魔掌之下,走进了公安局,他采取了鱼死网破的方式。要和陈娇娇及其哥哥的黑恶势力同归于尽。 公安局的侦破人员在举报人的带领下,牵着警犬,再次来到了掩埋闫凤的地方,五六个人同时开始挖掘。由于这个地方是阴坡,埋得又深。当把尸体挖掘出来的时候,居然有的地方还没有腐烂。灵儿在看到新闻报道时,虽然预料到闫凤是凶多吉少,但还是大吃了一惊。对这个女人的下场,不免感到遗憾。把司思妍抱在怀里,温柔的对思妍说道:“思妍,你记住,一定要听妈妈的话,长大了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思妍听不懂妈妈在说什么,却乖乖地说道:“我听妈妈话,听哥哥的话。”灵儿一阵心酸,思妍的乖巧不同寻常,超出了一般同龄孩子该有的表现,这让灵儿不免有了一丝担忧拄。 本市公安人员开始大批抓人,陈娇娇一伙被公安局全部逮捕归案,只有两个人在逃,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也一定会被公安人员抓捕归案。在经过数月的调查及审判,陈娇娇及其黑社会头目陈铜因为有数条人命在身,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闫浩伙同黑恶势力,做非法生意,以及欺压百姓。闫凤致死和他也脱不了干系,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零六个月。而那参与***杀害闫凤的三名男子,全被执行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这起重大的黑恶势力团伙案件正式告破,全市人民大快人心。老百姓早都对他们这伙人敢怒而不敢言。现在终于把这个毒瘤割掉了。很多老百姓还特意上饭店去庆祝。可见这伙人当初有多嚣张。 灵儿见思妍漂亮乖巧,聪明伶俐,就把她送进了舞蹈班;钢琴班。思妍聪明的程度超乎想象,学什么一学就会。经常小手灵巧的给灵儿表演,像模像样。在思妍五岁生日那日,灵儿给思妍买了一架价值两万元的钢琴做为思妍的生日礼物。任何一个不了解内情的人,都不会看出来思妍根本不是灵儿的女儿。思妍是幸福的,摊上这么善良的母亲,也摊上了疼她爱她的哥哥,但愿噩梦永远远离这善良幸福的一家人。 小思妍五岁生日的庆祝宴会之际,琳琳带着自己的老公和儿子也赶了回来给思妍庆祝。琳琳的儿子比思妍大了两岁,看见人见人爱的思妍便舍不得离开。有的人天生就长了一身的爱人肉,人见人爱。琳琳也喜欢思妍,便要求灵儿说道:“把他们送到省城去吧,在那里有更好地教育,你也可以轻松下来,好好干事业,对于自己的个人问题,你也该考虑一下了。”灵儿沉思片刻说道:“我再想一想,离开这两个孩子,我是真的舍不得呢。”琳琳急忙说道:“你可以经常地去看他们呀,现在交通这么方便,又不是见不到面了。”灵儿说道:“我会考虑这个问题,孩子的前途是大事,实在不行我就去省城发展,这样我们也可以经常地见面了。”琳琳一听,眼睛一亮:“你别说,这样还真行,你去省城发展,我们这对姊妹花就又可以在一起了。” 在琳琳夫妻的帮助下,灵儿在省城注册了一家物流公司,逐渐的把业务发展到省城,在省城买了住宅楼,李森和张小玉这对老夫妻身体还算硬朗,便带着一对外孙外孙女首先住进了省城,而灵儿暂时没去,因为这里的公司业务很多,她需要请一位有能力的人帮她管理这个公司。而找到这样的人却并非易事,灵儿就在各地的招聘市场以及网络公开招聘公司经理。 来应聘的人很多,中意的却没有。灵儿没办法只能耽搁下来,继续她在本市的业务。一次灵儿来到了哈市的一个招聘会上,本想给自己招聘一名经理,却不想被人认为是去找工作的。灵儿刚一步入招聘大厅,只见一名中年男人向她走了过来问道:“女士您好,请问您想找什么样的工作?我们公司需要一名女秘书,看您的气质非常好,不知道您有没有意向去我们公司?”灵儿上下打量一下这位男士,温文尔雅,举止大方,面带着诚恳的笑意。不禁也笑着说道:“对不起先生,我也是来招聘的,不是应聘的。” 男人一听,一脸的失望:“哦,对不起,唉,今天又没希望了。”灵儿微笑:“先生,别泄气,这么多人呢。您会找到合适的人选的。”“男人笑了一下:“谢谢,您想招聘哪方面的人才,看我能不能帮上您。”灵儿一听,就把自己想找的物流方面的有管理才能的人选说了出来。男人低头仔细想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说道:“您稍等。”说完拿其手机打起了电-话。不一会,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便急忙来到了他们身边,气喘吁吁地说道:“秦总,您找我?”“哦,你弟弟不是才从大连回来吗?需要一份工作是不是?”那个人赶紧点头:“是呀,是呀。”那位秦总继续说道:“这位女士想招聘物流管理方面的,你把他找来让这位女士看一下。”那个男人赶紧点头:“哦,好,好,我马上找他。”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灵儿见到这位年轻的男士之后,简单的聊了几句,这位先生还真是专业人士,并且有三年的管理经验,原来的公司被老板兑给日本人了,这位不想给日本人打工,就毅然辞去了高薪的工作,回到北方来发展。 第一百三十九章 浮华万千终成梦 似水流年皆是空(八)结局 这位男士名王鹏,才二十九岁,两个人聊得很顺利,王鹏痛快的答应了去灵儿的公司任总经理,而灵儿立即宴请了这位引荐人秦总和这位新的同事王鹏。睍莼璩晓晚上灵儿叫上琳琳夫妻,陪同她参加了这个宴会。 原来这位秦总是哈市一家大公司负责人事管理的经理,老总需要一名气质及形象好的女秘书,这位秦总第一眼看见灵儿的时候就觉得眼前一亮,觉得是最合适的人选,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女子居然是一家公司的老总,自己看走了眼,不禁汗颜。饭后争抢着他把账给付了。并争取到了灵儿的联系电-话。做人事工作多年,练就了他圆滑的性格,做事情面面俱到,但不失善良热情。见灵儿也来找人才,便举手之劳,成人之美。 这位秦总名字秦子阳,中年丧妻,孩子在上初中。打听到灵儿是单身,便展开了追求灵儿的攻势。他比灵儿大了整整八岁,成熟稳重,事业心强。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但是灵儿却犹豫不决,因为自己毕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怕给人家带来麻烦。但秦子阳却不这么想,他私自调查了灵儿的资料,在知道灵儿的经历后,特别是知道收养了情敌的女儿,并且视如己出后,就更坚定了追求灵儿的决心。先不说他对灵儿一见钟情,就凭灵儿的善良和坚韧,多才多艺和不容忽视的能力,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他在心底暗想,灵儿将是他后半生的依托,只要他活着,他将会爱她一生一世。 你们相信吗?其实女人是不抗追的。因为女人的心是柔软的,经不起别人对她好。女人最容易感动,在秦子阳温情的追求下,灵儿终于答应和他处处看。秦子阳乐坏了,逢人就说自己又有对象了,找了个小女朋友。幸福再次降临到灵儿和秦子阳的身上。灵儿对秦子阳没什么要求,只是说家里人口多,需要一个很大的房子。这一点秦子阳轻松能办到,他的经济实力很强,虽然是给人打工,但高额的年薪却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何况灵儿也不差钱。 灵儿和秦子阳终于在人们的祝福声中走入婚姻的殿堂,灵儿身着白色的婚纱,美的令人炫目。挽着秦子阳的手臂,缓缓步入礼堂。李森和张小玉见女儿终于又有了归宿,高兴得直流眼泪。灵儿和秦子阳的婚礼在哈市举行,刘晴没能来参加。因为她的丈夫赵华在床上整整瘫了九年,病重离不开人。虽然花高价雇佣了护工,可是刘晴还是舍不得离开。就在灵儿婚礼结束不到一个月,赵华终于恋恋不舍的闭上了眼睛,离开了这个世界於。 李森和张小玉回来参加赵华的葬礼,也去墓地看望了金朵和郑永富。默默地站在墓前,金朵生前的音容笑貌不断出现在张小玉的脑海。小玉苦笑,嘴里却说道:“金朵,你他么的也太潇洒了,说走就走,和小时候一个脾气。可是你知道吗,咱姐几个,谁都没你享福,现在看来,活着就是遭罪,可是我们谁都没有你有勇气,可以那么勇敢的抛弃一切,面对死亡。你知道吗,我看着现在的刘晴,心都要碎了。唉!”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回到刘晴所在的敬老院,看着孤苦无依的刘晴,小玉不禁掉下了眼泪。商量着刘晴:“晴,不如你跟我们走吧,你要是不喜欢和我们同住,到哈市也有敬老院,不管怎么说咱们离得近,也好互相有个照应。”刘晴考虑再三,还是拒绝了张小玉。她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了一辈子,如今老了,无论如何也舍不得离开这里,好在刘晴年轻时一直交着养老保险,退休工资不低,还有房产,经济上刘晴并不困难。但精神上却是孤独的,时常在梦里梦得到死去的丈夫,儿子。也经常地梦见金朵与赵华。尽管赵华和她结婚两年就病倒了,但也陪伴了她十多年,感情已经很深了。如今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的离她而去,只剩下满目的悲哀与苍凉桩。 李森和张小玉没办法,只好在参加完简单的葬礼后离开刘晴,刘晴微驮着背,坚持着送他们夫妻出门,看着他们上车。车子缓缓开动,张小玉回头望着花白头发一脸风霜的孤独的刘晴,不禁泪眼婆娑,梗咽不已。 寒霜凄紧,冷月残照,曾记痴人断肠。千里迢途尽寂寞,,青丝减,白发长,秋风潇湘。 最难将忘,轻舞罗裳,梦里几度彷徨。一曲飞天红尘乱,玲珑泪,落花葬,谁言沧桑? 李森和张小玉返回哈市,心里面却一直惦记着刘晴,几乎是每天一个电-话。叮嘱刘晴要是缺什么赶紧告诉他们,平时出去多交朋友,不要总是一个人呆着。刘晴一一答应着小玉的嘱咐,但仍然是寂寞的无奈的度着岁月时光。 琳琳和丈夫没有做买卖,都在政府部门上班,过着普通工薪阶层的小日子。但金朵给她留下的家底丰厚,生活可无忧。琳琳谨记母亲的教诲,夫妻恩爱,孝敬老人,相夫教子。过着自己幸福的小日子。 世事难料,也就是回到哈市的半年左右,李森心梗再次发病,抢救无效,也匆忙的离开人世。时年六十八岁。张小玉陷入悲哀的情绪里,和丈夫分分合合,但最终却是牵了自己的 手,总算是和自己白头偕老。至此,张小玉就与教堂结缘,每到周日就去教堂唱歌诵经,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圣经传教者。 他已经吞灭死亡直到永远。主耶和华必擦去各人脸上的眼泪,又除掉普天下他百姓的羞辱,因为这是耶和华说的。所以主耶和华如此说:看哪,我在锡安放一块石头,作为根基,是试验过的石头,是稳固根基,宝贵的房角石,信靠的人必不着急。主说:因为这百姓亲近我,用嘴唇尊敬我,心却远离我;他们敬畏我,不过是领受人的吩咐。主耶和华以色列的圣者曾如此说:你们得救在乎归回安息,你们得力在乎平静安稳;你们竟自不肯。他必象牧人牧养自己的羊群,用膀臂聚集羊羔抱在怀中,慢慢引导那乳养小羊的。但那等候耶和华的,必从新得力;他们必如鹰展翅上腾,他们奔跑却不困倦,行走却不疲乏。压伤的芦苇,他不折断;将残的灯火,他不吹灭。他凭真实将公理传开。他在耶和华面前生长如嫩芽,象根出于干地。他无佳形美容,我们看见他的时候,也无美貌使我们□慕他。他被藐视,被人厌弃,多受痛苦,常经忧患。他被藐视,好像被人掩面不看的一样,我们也不尊重他。他诚然担当我们的忧患,背负我们的痛苦;我们却以为他受责罚,被神击打苦待了。我们都如羊走迷,各人偏行己路,耶和华使我们众人的罪孽都归在他身上。被欺压,在受苦的时候却不开口;他象羊羔被牵到宰杀之地,又象羊在剪毛的人手下无声,他也是这样不开口。大山可以挪开,小山可以迁移,但我的慈爱必不离开你,我平安的约也不迁移。这是伶恤你的耶和华说的。 张小玉每日埋首圣经,并把这些传递给远方的刘晴,虽然刘晴不是教徒,但接受这些后,心却安静了下来,似乎看淡一切,静静的度日张小玉看着儿孙们快乐安宁的日子,不觉心安,儿女们有儿女们的悲欢离合的故事,不是任何人可以主宰的。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我们年轻的时候会觉得时间有的是,可是年老了,才知道人生是如此的短暂。我们每个人都有过自己的感情,自己的梦想。可是经过了一生的波折,我们的情归在何处?我们的梦又断在何方?最终经过那忘川河上的奈何桥时,是否都会喝下那碗孟婆汤,忘却前世今生。最终还不是浮华万千终成梦似水流年皆是空! 路,不通时,选择拐弯,心不快时,选择看淡;情,渐远时,选择随意;有些事,挺一挺就过去了,有些人,狠一狠就忘记了,有些苦,笑一笑就冰释了,有颗心,伤一伤就坚强了;经历了白天黑夜,走过了春夏秋冬,遍尝了酸甜苦辣,人生便有了重重叠叠的烙刻和印记。 写到这里,我们这一代的故事结束了,下一代有下一代的故事,下一代有下一代的恩怨情仇与悲欢离合。生在和平年代的我们其实是幸福的,可以没有战火和杀戮;没有贫穷和逃亡的日子。我们只需端正生活的态度,明白生存理念,保持开心快乐的心态,珍惜身边的亲人,亲情、爱情、友情。那么相信,我们都将是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