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弑神的玩具》 第1章 序章 永无止境的路 我们每一个人都拥有着只属于自己的路途,而无论长短与否,我们留下的脚印都会构成我们的人生,接下来,一起追寻着撒尼尔的脚印,行走在属于他的道路上,来阅读属于他的人生。 我们行走在光明之中,触摸着光明之下的黑暗。闭上眼睛,看到的是黑暗,睁开眼睛,看到的依然是黑暗,只是睁开双眼时,看到的是伪装着的,隐藏在光明之下,虚伪的黑暗。 不知何时,死神掩住了我们的双眼,使我们无法辨别方向,恶魔迷惑着我们的耳朵,使我们离开了原来的道路,哀怨声从我们口中发出,但为了生存下去,我们别无选择的在光明中摸索着前进。 我们像迷失的旅人再沙漠中行走,没有路标,也没有引路的人,我们只得迷失于茫茫的空无之中,寻找不到出路和希望。 有一束光刺痛了我们的眼睛,欣喜地走过去,幻想着抓到了上帝的衣袖,但是,很遗憾,神抛弃了我们,他并没有赐给我们伊甸园,只是给了我们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我们别无选择地吃下。 残阳将大地染成血色,所谓的出口充斥着无声的杀戮,是的,没错,我们找到了出口,只是与此同时,我们又陷入了另一片迷雾之中,不再有出口,同时也无路可走。 希望能够得到生命并掌控它,不希望被路途中的一切哀伤,怨恨,恐惧,绝望夺走它。如果它被多走了,我们就只能用一双空洞,无力的眼睛看着这个苍白却又丰富,可怕却又有趣的世界,无法触摸属于它的一切,无法体会其中的乐趣。 只是,自始至终,我们都只是玩具,属于神的玩具,玩具终有被玩坏的那一天,到那时,我们就会失去我们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既然不再被需要,那么我们的命运便只能是被遗弃了。 就算不能控制自己的生命,但我们却有着思维,是可以操纵自己的肉体的,我们可以去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行走在自己的道路上,虽然,我们只是演员,沉迷于自己的剧目,但起码,我们还是活着的,还是可以行走的,无论是否偏离了最初的航线。 我——神的玩具之一,沉迷于自己的剧目的演员之一,同时也是一个旅者,我叫做撒尼尔·罗兰。 我失去了三岁前的记忆,就连一丁点印象也没有,似乎三岁前的我根本就是不存在的。而我的记忆的开始是在一个迷宫之中,醒来的时候我坐在一块岩石上面,手边只有一个匕首。在四岁时,我离开了那里,巨石的侧面有一个机关,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知道使用的方式和密码。然后便开始了我的旅程。 没有理想,没有目标,不被人们所接受,漫无目的,那时的我认为这就是自己的人生了,不存在,也找不到终点,虽然还活着,没有死去,但也没有任何价值和意义。 就这样走着,十分随意,但也不在任何的地方停留,尽量不产生任何的情绪,只是因为害怕遭受背叛,受到伤害,毕竟对于任何一个人类来说,所有的一切,只要有利可图便可以去背叛,去利用,去伤害。也许我用我的双眼所看到的只是这个世界灰色的一面,没有看到它丰富多彩,迷人的另一面,但,我相信,我所看到的是一个真实的,没有任何伪装的世界。 然后就一直以这样的一种视角生存到了现在,七年以后。 茫然的走着,我踏上了一条永无止境的路。终点在哪里,我不知道,只是知道,自己要走下去,永不停歇,直到死亡为止。 阳光穿过云层洒在树叶儿上,升起一片梦幻的绿色,一只小野兽漫无目的地走着,像是一个迷了路的孩子。我缓缓地经过这片森林,漫无目的。和那小野兽不同的是,我是一个忘了家的孩子,一个忘了这世界,只记得自己的孩子。在无知中度过一天又一天,不知道要去往何方,只是觉得,只要自己还没有死去,还能够去行走,就应该走下去,这很可笑对? 在森林中行走了几个星期,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休息的地方。那是一个并不很大的镇子,被森林所环绕,安静而和平,远远望去,那高耸于城镇上空的尖塔是最显眼的了,看起来它是属于一所教堂的。悠扬的钟声响起,惊起了一群白鸽,它看上去是一座与世无争的小镇。 这里的气氛是祥和安宁的,使人迷醉。不知不觉中,我竟来到了那所教堂的门前,门是开着的,一位牧师正在给一群比我要小上几岁的孩子们讲着故事,看到我的到来,牧师便对孩子们说了什么,好像是要他们回家去。虽然看上去很不乐意但孩子们还是听了牧师的话,离开了教堂。当他们跑出大门,从我身边经过时,我的心中竟然莫名的升腾起了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真的是很羡慕啊,他们无忧无虑的生活。然后将心情调整好,迎着那位牧师的目光,我迈入了教堂的大门。 “我的孩子,我们的神是智慧,公义,圣洁,救赎的,但是,从你的眼睛里,我却看到你的灵魂正在啜泣,它在抱怨神的不公正,能告诉我吗,这是为什么呢?”当我站定在他的身前,牧师开口了,很有亲和力的声音,而且,他的微笑好像似曾相识,为什么呢?这个笑容会这么的熟悉,在哪里到见过吗?可是想不起来啊,好奇怪的感觉啊。 暂时放下疑问,直视着他。对于他的问题我并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且,也不想回答。 见我并不回答他,牧师先是笑了笑,然后再次开口: “你的眼睛很美,孩子,它如同天空般清澈,如同大海般深邃,像是山间的一汪清泉,似是夜幕上温柔安谧的月,但是,”说着,牧师拂去了我身上的一丝灰尘,“我的孩子,不知何时,也不知为何,它却被笼上了一片阴霾,使得它那原本蓝宝石一般的颜色不再纯洁,但是呢,你要赶走这片阴霾,恢复它原本的颜色啊。” 这一刻,我清楚地感受到,我面前的这个男人,他透过他的双眼看清了我的灵魂,看透了属于我的一切,他的眼睛像太阳一样,使得我这个只能生存在黑暗之中的生物无处躲藏,完全暴露在阳光之下。 “亲爱的牧师先生,您拥有一双特别的眼睛,那么,能告诉我吗,我的终点是什么,又在哪里?”我明白,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告诉我答案,但是很可惜,他只是看着我,然后微微垂首,略带几丝歉意地说:“很抱歉,孩子,对于你的问题,我无能为力。” 我没有再去追问他,只是在这所教堂之中住了下来,每天站在那群孩子的身后,的他们一起听着牧师先生的,那些关于神的故事。 这个教堂很小,也很简单,但它却好像可以包容一切。一个月,我呆在这里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很罕见,也很奇怪,从开始旅行以来的八年里,我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停留一个月这么长的时间过。也许是为了找到答案,也许只是单纯的想要留下,总之,我对这里,对牧师先生有着一种执着和一份迷恋,也许是因为从来没有拥有过家和父亲而把教堂当成了家,把牧师先生当成了父亲的原因。但是我还是明白的,我生来就不可能永远停留在任何一个地方,即使我十分想要留下,但每当这时,我的身体就会支配我的头脑和心灵,它会迫使我离开我想要停留的地方,而当它让我离开时,我会默许它,选择离开,因为它做出的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不停留在任何的地方,不对任何人和物产生情感,永远充当一个路人或是旁观者的角色,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而且,头脑和心灵有时会被迷惑,会欺骗和背叛他们的主人,但身体不会,它不会被迷惑,不会欺骗,也不会背叛,它永远是最为冷静和理智的,所以我会听从它的选择。 当我离开的时候,牧师先生静静地看着我从他的身旁走过,离开教堂,离开这个小镇,越走越远,却只是一直保持着他那温暖且慈爱的微笑,虽然有着些许无奈,但仿佛这是他早已知晓的结局。 我溅着水走过镇子外的那条小溪,让那清澈透明的溪水弄湿了鞋子,现在还是四月,水还有些凉,算是带走了一份属于这里的纪念,然后继续茫然的,漫无目的的,向着未知的前方走去,虽然还是有着一丝不舍,但,大概都只是旅途中的一处景物,这教堂和牧师先生,不能产生情感啊,但,还是放不下啊牧师先生,我的父亲。 第2章 我厌恶这世界,但我却不得不深爱它 这里叫做华贝尔斯,是一座很大的城市,我进入这座城市后没多久,就别人盯上,当我走到一个稍微有些偏僻的街巷时,后脑便被人砸了一下,然后被人抢走所有的东西,倒在路上。我不知道的是,后来我竟被人卖到了角斗场,就像一件货物一样。 我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庆幸自己倒在街上后没有被路过的马车压成残废或是被碾轧致死,毕竟那些坐着马车的贵族们可不在乎自己的马车是否轧死了一个没权没势下贱的平民。而庆幸过后我就只有疑虑了:为什么,我会被铁链栓起来?像一条狗一样? 而在我的身边还有很多一样被栓起来的人,他们大多和我差不多大,他们的脸都因为恐惧而变得白得吓人,身体也不停的发抖,顺着他们的目光我看向关着我们的铁笼外,那里正在进行一场角斗,两个和我年龄相仿的人手持匕首,为了生存而战斗着,胜利的那一个继续下一场战斗直到死亡,死了的那一个会带着观看这场战斗的人对他的唾弃和花钱买它赢的人的愤怒,被人像丢垃圾一样丢进野兽那饥饿的腹中,然后被人们忘却,也许只有因他而输了钱或赢了钱的人才会记得他曾经存在过,曾经让自己失利或得利,但也不会记得太久,因为这样的人有很多很多。 直到那把匕首插入我的身体,我才意识到,下一场战争将在我和那个胜利的人之间展开,搞不好会死的。倒在战场上的那一瞬,我忽然发现,自己有多恨这个世界,但是我不想死啊,为了生存下去,我要爱着它,我必须依靠它才不会死。 忍痛站起来,缓缓拔出腹中的匕首,把它扔在地上,然后挥舞我的匕首。一个人消失了,但其他人的生命还在继续,因为不会对自己产生影响,所以死就死了,没有价值和意义,因此,是轻轻的呢。 这是观众们的想法,同样,也是胜者的想法。 “神父啊,我亲爱的牧师先生,看来这片阴霾是挥之不去了啊。”我在心里轻声叹息道。 进到这里的人们大多都被吓破了胆,所以,很幸运,第一天我活了下来,虽然也许明天就会死,但这第一天,我确实度过了。 苍白的月光洒在我身上,天上的那个月亮很弯,像一张咧开的嘴,那诡异的笑让我心情烦躁,我忽然有种想要把它撕裂的想法,它是那样的自大,居然居高临下的嘲笑我,没有人曾给予过它那样的权力! 铁笼的门忽然开了,走进来了一位金发金眸的贵族少爷,嘴上带着笑容。这个笑有些熟悉对啊,今天,在角斗场上,我被匕首刺中倒下的时候,就是这个玩味的笑容。真是狂妄的笑啊,以玩味的立场,戏谑的角度去观看世界吗,一定要找机会用铁链勒死你。 “喂,交个朋友。”他笑着说。 交朋友?哼,愚蠢。 见我不语,他又说:“我知道你不想死,我也一样呢。” 看着他,我点了点头,因为这个人,他能给我带来些什么,比如,自由和生命。 坐在马车上,他问我: “你叫什么名字?” “撒尼尔·罗兰。”毫无生气的声音从我的口中发出。告诉他我的名字也无所谓。 “尼古拉斯·默多,”他看了看我,“我的名字,要记住喔。” “不会的。”有些,不,很反感他。 “欸?”他略带诧异地看着我。 “我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最多十天,我只在一个地方停留最多十天。所以,我不会去记忆任何人的名字。”牧师先生除外。我在心中默默加了一句。而且最好可以快点离开这里。 “你是一个旅人?”他戏谑的笑。 我瞥了他一眼,我讨厌这个笑。 天上的那个诡异的笑容向着我们远去的方向,它的光洒在角斗场上,是血的颜色。 没有什么是要比生存下去更重要的了,即使是厌倦到了极点,为了利益,为了生存,也要去深爱着,以得到利益,得到生命,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啊,不是么?只有生存和死亡的炼狱,每一个人,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会去利用和杀戮或是被利用和被杀戮。起码在我的眼里,这个世界就是如此。 霍尔曼帝国洛城外的森林 马戏团在演出着一场杀戮的剧目,团员很少,一个小丑,一个喷火人,一个驯兽师和一位团长。将所有的尸体堆在一起,喷火人在尸体堆上放了一把火,尸体便被尽数焚烧,小丑舔了一下匕首上的血液,以一种意犹未尽的语气对那位戴着眼镜的团长说: “内森,那位大人有什么更有趣的新任务交给我们做吗?一直做这种无聊的事我都快被无聊死了。” “嗯”那位团长微微沉吟了一阵,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然后说,“霍尔曼帝国内会影响那个计划的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接下来” “是去格林索尔帝国执行那个任务吗?”团长还没有说完,便被小丑打断了。 “是的。”那位团长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与此同时,听到团长的答复的小丑的眼神多了几分期待和兴奋,且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这种眼神映着火光竟显得是那样的诡异。 “那么快点起程。”一旁的喷火人说。 “好。”团长露出了一个十分具有亲和力的微笑。 喷火人和小丑脸上原本的笑容之中又多添了几分兴奋。只有一直沉默不语的驯兽师的眼睛中添上了几分复杂的神色,神情也越发的凝重。这一切都被团长看在了眼里,他扶了扶眼镜,镜片上反射出了一丝怪异的光。然后,他们便离开了这座森林,只留下了几具被烧成了灰的尸骨,甚至一丝能够证明他们曾经到过这里的痕迹都没有。 第3章 一只手把我拉向光明却又将我推入黑暗 我和他漫无目的的行走在华贝尔斯的街道上,耳边忽然响起教堂的钟声,于是走进了那扇门。牧师先生多么希望能够再见到您 唉,不是神父,我亲爱的牧师先生所在的教堂啊,呵,怎么可能呢?也许再也见不到牧师先生了,因为我不想付出太多的情感,这样会很危险,这份对于牧师先生的怀念,就当从未见过他可是,我,实在是做不到啊 “你好像很喜欢教堂呢。”他跟了进来。令人厌恶 “不,我不喜欢,因为神是不公平的。”我转身想要走出去。 “不是神不公平,而是你对自己不公平?为什么要强加那么多东西在自己身上呢,撒尼尔?”他在我身后说。 “你永远都不会懂的。”毕竟,他是一个衣食无忧,有足够的钱使下人们不会背叛的贵族少爷啊。 “我不会懂?要记得,撒尼尔,从懂事开始,你就一直背负着自己的生命,你从来不肯为任何事物付出一点感情对?就是因为你过于看重自己的生命,认为一旦为某种事物付出情感就有可能被伤害,所以你不愿被伤害,不愿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也就放弃了感情,这不就是你不断旅行的原因吗?因为你害怕产生情感,对吗?” 我沉默了,因为他说对了,这个令人反感到了极点的东西。也许在他的身上,我所付出的愤怒也有些多了,这会使我变得不再绝对安全,这会令我迷失于这世界中的,这会使我丢掉看客的身份可是 “为什么要这么害怕呢?不是所有人都会背叛你的。” 我转过身来,看着他那看似充满信心与希望的双眸,我再次动了感情,居然为了他而愤怒,怎么会,我怎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恶魔他是恶魔! “撒尼尔。”他满怀期望地看着我,又有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演戏,毕竟每一个人,只要他的脑子没有出问题,都是天生的演员。 “你派人调查了我,不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你不可能这么的了解我。”对于他的满怀期望,我只以冷冰冰的一句话回应,强行压制住愤怒。 “对,我是调查了你。”他先是低下了头,当他抬起头时,嘴角又勾上了那令我反感的笑。 “办事效率很高啊。”我快要吐出来了,这个人真的是令我讨厌至极,像鼻涕和唾液的混合物一样。真的是很想杀了他,我眼前的这个人。 “因为想交朋友啊。”真让人恶心。 “身为贵族,你的朋友会有很多。”我眯起了眼睛。 “你很清楚,他们只是一些狐朋狗友而已。”他脸上的笑意又浓了几分。 “你是这世上第一个令我如此反感的东西。”我笑了起来,也许看上去,它和那个自大的月亮很像,一定很难看。我讨厌爱笑的人,因为他们看上去是那样的虚伪,当然,牧师先生除外。但现在,面对一个本与我无关的人,我居然第一次笑了,他应该感到荣幸,在他死亡之前,我是不会停止对他的追杀的! 将手伸向他的脖子,然后一点点抓牢,我讨厌这个笑,所以要毁掉。 很遗憾呢,他是贵族少爷啊,出行时一定会有在暗中保护他的人,那些人将我制服,将我捆起来,然后扔进一间地下室,那个曾经想要拯救我的人现在却只是玩味的看着这一切,嘴角带着戏谑的笑。对啊,他说过的,他也不想死呢,威胁到他生命的东西,会毁掉,而且,也许从始至终,我一直都是他的一个玩具。 身上的绳子像是荆棘一样,它的刺刺破我的皮肤,扎进我的肉里,我感受到它在吸我的血,吞噬我的生命,我只能服从,因为我跌进了一个长满荆棘的山谷,如果挣扎,它们就会聚过来,然后更快的吞噬我,等到把我吸干,它们会等待,等待下一个人的到来。 “喂,撒尼尔,如果你来和我做一个交易,你就可以拿走你一向珍视的生命了。”他笑着说。 我讨厌爱笑的人。 见我不理他,他拿起了一根铁链,一边套在我的脖子上,一边说:“这是在脚斗场里拴着你的那根铁链,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当时你想要用它来勒死我,但现在,它会勒死你呢,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交易呢?” 我转了转因为被勒的太很而变得通红的双眼,从喉咙里艰难地发出声来:“你在玩弄我对?” “不,撒尼尔,是真的哦,去杀一个人,就给你生命。”他笑着。啊,我讨厌这个笑,但现在,好像只有他的主人才能拯救我。 我看着他,然后他松开了铁链,解开了系在我身上的绳子。 “去杀我哥哥——夏慕斯·默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他就在离这儿不远的尼诺城的一所贵族学院学习,杀掉他之后你就可以走了。” “从一开始你的目的就是这个么?” “不不不,撒尼尔,你对于我来说的用处还大着呢。” “既然我还有其他的利用价值,那么为什么我可以走掉?” “这也是其中的一部分啊。”他理所当然地说。 我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 “那你不怕我不去杀掉他,直接走掉?” “不怕呀,因为我一定会抓你回来的。”他看着我,眼睛中闪过一道光,然后,笑意更盛了。 是啊,在杀掉你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但是,我凭什么会听你的指令呢?好,也许是因为要杀的人是你的哥哥,你们一定同样令人生厌撒尼尔,要记住,不要再产生愤怒这种情绪了,永远不要,不论你能不能做到,都要这样要求自己!永远不要再有愤怒!这会令你的生命受到威胁! 第4章 为了生存我只能选择杀戮 没有任何犹豫,我在自己生存还是别人生存之间选择了让自己活下去,踏上那条路,我开始了旅行,是为了生存,也是为了死亡的旅行。 瑰丽的夕阳洒下它的最后一抹余晖,然后死去,接着,那个诡异的笑再次出现,向着我远去的方向,似是在嘲笑着我的无知与幼稚。 湖和天是一个颜色,蓝的像宝石一样,远处,夕阳给山镀上了一层金边。我坐在岸边,风吹过来,芦苇便扫过我的脸,轻轻的、柔柔的,很舒服,只是一抬头,又会看见那令人生厌的笑,我惬意的心情就像是划过天空的流星一样,转瞬即逝。重新踏上旅途,明明已经很累了,却一点也不想休息,因为找不到借口。 过了一阵子,我实在是累极了,再也支持不住了,便躺在树下,静静的睡去了。我做了梦,梦见了小的时候,我坐在那座巨大的迷宫中央,静静的看着进入迷宫的人类们用充满希望的目光看着我,可我却让他们失望了,我知道出口,却并没有为他们指路,因为我找不到让他们活下去的借口。然后他们就会因为恐惧而发疯,那个样子真的是很难看,虽然当我和他们处于相同境地时也会有相同的举动。他们最终都死了,有的人死在我的面前。而另一部分人,我不知道他们死在了哪里,但他们一定都在迷宫之中迷路,然后带着恐惧和饥饿死去,因为这个迷宫的出口就在我的脚下,那个被岩石所覆盖的地穴。入口在他们进入后关闭,在他们死亡后打开,这座迷宫就像一只在不断吞噬生命的巨兽,我猜,他们是为了那本不存在的宝藏而来,是他们的贪念杀死了他们,我只是一个在保护自己的同时帮助他们死亡的人。 我想要离开那里了,奇怪的是,我竟然知道那个岩石的一侧有离开时使用的机关,并且知道它的使用方式和密码。然后我在那个长长的地穴中走了好几个小时才来到地面,离开了那做迷宫的地底。而离开的原因则是因为我厌倦了杀戮和观看死亡,而且我剩下的粮食也不多了。虽然不知道那个留给我粮食的人是谁,但我还真得感谢他,如果不是他留下的粮食,恐怕我就要依靠吃土来生存了。 不知为什么,当梦醒来后,我便再也睡不着了,找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树上,望着天上的那个笑。星辰簇拥着它,朝拜着它,它便不知廉耻的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像是一个国王,它嘲笑着一切,嘲笑着我。 不如以后都不要再笑了,因为它看起来真的是很令人作呕呢。 然后我笑了起来,真的是,很难看呢。 次日。 尼古拉斯·默多所说的那所贵族学院叫做尼诺贵族学院,在尼诺城的中央,被城镇所包围着,它很好找,因为就像是牧师先生所在的那所教堂在那个小镇中是最显眼的一样,它是这座城中最明显的建筑物了。 要进这座学院很难,当然,有钱人除外。所以,我只能去打听夏慕斯·默多在学院外的住处了,现在只要祈祷他不会是住校生了。而要打听他的住处也只能问这些贵族学生们了,现在刚好是下课时间,大批的学生向校外涌出,我随便拦了一个金发金眸的贵族向其打听夏慕斯的住处,却发现,他和尼古拉斯·默多长的是那么的像。 “你找夏慕斯·默多?我就是哦。”和尼古拉斯一样令人讨厌的笑,不愧是兄弟。 然后他带着我来到了他的住处。他沏了咖啡然后问我: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请吗?” “你的弟弟,尼古拉斯·默多,和我做了一个交易,用你的命可以换回我的自由不,是生命。” “这么说,你是尼古拉斯派来杀我的?尼古拉斯派一个孩子来杀我?呵呵。”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事情一样,忽然笑了起来。 “你认为我杀不了你吗?”我微眯了一下双眼。 “不,我并没有这样想。你会杀了我的,你的身上沾着些血的味道。” “您拥有猎犬一样灵敏的鼻子,是的没错,我曾在角斗场中呆过。” “只呆了一天,对么?”他戏谑地看着我。 “您和尼古拉斯的确是亲兄弟,一样令人生厌。”一定要杀掉他,而且要找个机会杀掉他的弟弟。 “真是个不可爱的孩子。” “那么,我改天再来拜访您。”那个时候你就会死。 “要知道,角斗场外面的世界比里面更可怕,同时,也更加有趣。”他背对着我说。 我什么也没有说,然后离开了。 这一点,我比你更懂,夏慕斯。 国历1139年4月15日,默多家族长子,夏慕斯·默多在尼诺城中自杀。 来到夏慕斯的住处附近,我正在盘算着夏慕斯到底有没有护卫,如果有,那么他又有多少的护卫。正思考着杀掉他的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的性命的方式时,却发现他的房子忽然燃烧了起来。惊讶之余,我顾不得夏慕斯的护卫的事了,跑向了他的房子。站在他的房子前,我有些开心,毕竟不用费心的担负着性命之忧的去杀一个人了,这是一件令人十分开心的事情。 站在火中,他对我说:“这就是我的使命,被你杀死,现在我完成了这个使命了,而且,你掉进来了,这个漩涡之中,你逃不掉了。” 我讨厌他的笑,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是保持着这个笑。至于他为什么要自杀,那个漩涡又是什么,虽然很令人在意,但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第5章 回到我该走的路上,继续我的旅行 牧师先生,尼古拉斯·默多,夏慕斯·默多,这一切的一切无论有多么的放不下,也都仅仅是我的旅途之中的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已,而现在,我要重新开始我的旅行,向着我生命的尽头走去。 雪山,沙漠,沼泽,海洋,森林,城镇。我不停的向前走,没有丝毫的意义,只是不停的向前。天上的国王一直跟着我,这可真是真是令人讨厌。没有在与任何人说话,因为不想再停留,不想再被无谓的感情所缠绕,没有劳累,感受不到孤单,想要就这样永远的走下去。 我静静的感受着从海上吹来夹有飞沫的风,坐在椰子树下,我忽然想起了五岁的时候,我第一次看到海,便觉得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眼睛一样,而现在,时隔六年,我第无数次看海,居然还会有这样的想法,呵,像是没有长大一样。与之相比,这金黄色的沙滩却让我想起了尼古拉斯·默多,啊,真是令人不舒服的感觉,这被尼古拉斯围困,掌控的感觉。于是,收拾一下行囊,站起身来,然后向着城镇中走去。 这座城市是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着的,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不断的从别人的身上咬下一块肉,然后吃掉,接着自己在被咬一口,但他们总是在想着怎样才能更多的从别人的身上咬下肉,却总是意识不到自己在咬下别人的肉的同时,也被别人咬了一口,所以,这个城市的生存是直接建立在死亡之上的。然而,在另一部分人的眼中,这里又是另一番景象:这里是繁华的,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富有,却又待人友善,这里简直是天堂。有这样的看法的人是因为,他们没有看到在这座城市的阴影里,这里的人们所暴露出的贪婪与饥饿,他们没有看见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伪装着自己,这里的人,他们自以为是最大的受益者,但其实,他们不过是别人在建立自己的利益的同时所用的一块砖,这个城市就是这样,每一个人的笑容中总会藏着一份虚伪,没有最大的受益者,因为每一个人在受益的同时又是被人利益的来源。多年来,我走过很多的地方,而这些地方中的一大部分和这座城市是一样的,而我也只是一个过客,一个与之无关的路人,因为我明白,置身事外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想充当什么正义的英雄,而去插手这些关系到很多人的利益的事情,如果你并没有破坏到他们的利益还好,如果你过于深入了他们的世界,那么这些被你看清楚了一切,或是被你破坏了利益来源的人,他们就会暂时放下自己的利益,暂时性的团结起来,一起把你吞噬掉。所以永远都不要去充当什么英雄,以为如果你这样做,很可能会被伤的体无完肤,甚至会死掉的。 这种城镇和这种英雄,在旅途之中,我见到了很多,结果自然是一个死字,而对于这种事情,我们没有能力去管,也不应该去管,只要扮演好自己路人的角色就可以了。 离开了这座城之后,我继续向前前进,然后,几天之后。 那座叫做克米伦的城就耸立在我的眼前,咬了一下牙,我想城内走去。 这座城的话,我曾远远地观望过,当时因为路途的路线并不向着它所在的那个方向,所以也就没有进去看过,当时就在庆幸,不用进入它,不想进去,因为我闻到了它那充满痛苦、哀叹和绝望的气息。 没有任何的伪装,它是一座十分简单直接的城,到处都是尸体和患有疾病的人,让人无从下脚。真是一座真诚到令人恶心的城市啊,但无论它是怎样的恶心,都要比那些伪装着的城市令人心情舒畅。 忽然有种想要拯救他们的念头,但这个念头一浮现,就被我打消掉了,毕竟我也只是一个路人,我并不能够带给他们什么,而且,人类是永远无法关注自己的贪欲的,就算是我救活了这座城,它说不定也会变成一座虚伪的城市,所以我不能拯救他们,没有能力,也没有理由不然,学着牧师先生的样子为他们向神祈祷,可是我不大会啊,算了,试试看。 那么,上帝先生,嗯,希望你能给予这里的人们一个美好的结局,嗯,就是这些了,嗯,谢谢您,再见。 而后我穿过那座城,离开了那里。过了没多久,我听到了人们的对话,他们说,那座流行着瘟疫的叫做克米伦的城中的瘟疫终于消退了,但那里的人全部都死了,无一生还。也就是说那座叫做克米伦的城死了。看来神抛弃了那里,他并没有将自己的荣光洒向那里,又或者,死亡对于那里的人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反正不管那里是怎样的结局,都与我无关。忽然觉得它们很像,那迷宫和这城,不同只在于,一个放弃了生存,一个被迫放弃了生存。 这个世界也许就是这样,由三种人组成:第一种,愚蠢到不可救药,永远只向前看,盯着自己的利益,却不向后看,不能发现自己又是别人的利益来源,且不断伪装着自己的虚伪的人;第二种,没有任何伪装,真诚直接,却总是不能很好的保护好自己,让自己成为了别人的食物或他人利益的牺牲者的人;和第三种,总是以自己的视角观看世界,不懂得,也不愿变通,永远充当旁观者或是路人角色,永远以保全自身为重的人。在这三种人之间,最可怜的就是第二种人了,因为如果这三种人聚集到一起时,这种人是最容易丧命的了,紧随其后,第一种人也会死,以为如果没有拥有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力量,和一切的财富,那么,他的贪婪会害死他,至于最后的一种人,由于一旦遇到危险就会离开,并躲得远远的,所以是最命长的那一个。 一定要啊,做好第三种人啊。我在心里暗道。但 第6章 一切都抛弃了我,我只好抛弃一切 我承认,在人类当中,我是一个异类,我过着人们所不能接受的生活,我永远无法和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群人相融,对于人类我只能观望,即使路过某地也不能久留,因为时间一长,人们就会发现我的生命是如此的苍白,单调,似乎我的一生只能站在一个悲伤凄凉的角度去看世界,也许这世上能包容得下我的也只有牧师先生了。前面是沙漠啊,沙漠的后面是什么呢?走走看。 风吹起沙粒,然后打在我的脸上,很痛。 我刚走出那个迷宫的时候,曾经有一户人家收留了我,一开始,他们非常关心我,把我当成他们亲生的孩子一般看待,我为了有一个安稳的生活,于是尽心尽力的帮助他们做事,尽力的去做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只是,再过了几天之后,他们把我赶出了家门,原因只是村子里的占卜师告诉他们,我会为他们招来灾祸,而这户人家,也渐渐发现我的世界永远只拥有灰色这一种颜色,于是他们把我当做了异端和不详,那时的我天真地认为,反正我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被人所不能接受也是应该的,只要与人们相处得久一点,自然就会被人接受了,可是我不知道的是,那家人外出的儿子回来了,我对于他们来说,唯一的心理安慰的作用已经不存在了,反而还会加重他们的经济负担,且占卜师也说了,我会给他们家人带来祸患,所以,我没有继续存在于他们家的价值了。后来,我被人抓了起来,被卖到了奴隶市场,又被一个铁匠铺的主人以一个十分便宜的价格买了回去,做了一个使唤奴隶,只是后来,铁匠铺的主人又买回了一个正值盛年,十分强壮的奴隶,而那时的我却因为过度劳累,生了病只能躺在床上什么活也做不了,于是我再次失去了价值,铁匠铺的主人十分厌烦我,不但什么事也做不了,反而竟添晦气,就把我扔在了一片沙漠之中,那时的我已渐渐明白,我并不是因为人们不了解我才不被人们所接纳的,于是我爱上了沙漠,因为只有它才肯收下我,不把我送走,是我唯一的住所。可是,后来我还是走了,是被沙漠送走的,它刮起了漫天的沙尘将我卷了起来,重重地扔在了沙漠的外面,也是那时,我学会了不要对任何事物产生感情,因为会被伤害。 艰难地迈出一步又一步,漫天的沙尘盖了下来,我被埋在沙中,快要不能呼吸了,可恶,早知道就改变行进方向,不来这沙漠之中了,要死了吗?但,这是我的旅途啊不论怎样都要走下去啊。 唔?没有死?我揉了揉眼睛,面前是一头骆驼,嘴里正咀嚼着我衣服上的一块布,是我衣袖上的。被它救了一命吗?它还真是饿坏了啊,连衣服都肯吃。 站起来,将衣服上的沙子拍掉,继续向沙漠的深处走去。还好,太阳没有落下去,不然我一定会迷路的。猛地一回头,那骆驼正跟在我的身后,仍没将那块布咀嚼好吃掉,我皱了皱眉头,看起来它也没有多大的力气了,驮着我也走不了多远了,用处已经不大了。 “回去,再往前走会死的。”能听懂么?听不懂的话就杀了它,反正粮食也不多了。 它忽然停止了咀嚼,看了看我,口中未咽下的布片吐在了我面前,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那布片上满是它的唾液,很恶心,但他懂得了,比我聪明,真讽刺啊,一头骆驼比人还聪明。 我不懂得放弃,但它是懂得的。 啊,真可笑啊,明明很怕死,明明知道自己在向危险走去,明明知道如果再刮起沙尘暴的话不会再有第二只骆驼来救自己一次,却还是要走,真是个白痴啊。 很幸运的,目前,我并没有再遇上沙尘暴,但再向前走去,又会不会遇上呢?有一个旅行团,好像只有五六个人,居然遇上了人类,真是要比遇上沙尘暴还要危险啊,绕开。 “喂,那边的那位旅行者,请您过来和我们一起旅行。” 切,居然被看见了,那就过去一下。一位看上去像魔法师的老者,一男一女两个弓箭手,和两个战士,一个拿着长剑,一个拿着铁锤。很常见的组合,普通至极。 “切,不过是个小孩子,还以为是什么有能力的人物呢。”那个拿铁锤的战士皱了皱眉,不耐烦地说。 “西恩,”那个女弓箭手瞪了那个名叫西恩的战士一眼,微笑着对我说,“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你长得好可爱啊,是精灵族的?” “撒尼尔·罗兰,没有长精灵耳。”我回答道。 “啊,好可爱啊!和我们一起走!”那个女弓箭手笑嘻嘻地说。 “他又没什么能力,会成为累赘的。”拿长剑的战士说。 “我又没要和你们一起走,劝你们离开。”说着,我转身就走。 “诶?” 真的是好无聊啊,这群人。 “喂,撒尼尔,你还太小了,一个人在这沙漠中走会很危险的,正好,我们也要离开这里了,不如一起离开。”是那个女弓箭手的声音。 “这片沙漠并不危险,真正危险的是人心才对。”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冷冰冰地说道。 真是一群愚昧而又无知的人,无聊,无聊至极。 “诶,他怎么这样啊。”妮丝疑惑的看着撒尼尔离开的方向。 “很明显啊,他并不信任我们。”西恩说。 “他说得对,对于他来说,我们比这沙漠更加危险。”那位老魔法师说。 “格拉法师,这个孩子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男弓箭手开口了。 “很难想像,这个孩子究竟遭遇了什么,”格拉顿了顿,“算了,反正与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又何必去费神的想象一件与我们没有关系的事情呢,还是尽快离开这片沙漠,要是晚了的话,会令默多大人生气的。” 因为会被抛弃,所以不需要。因为不需要,所以抛弃掉。 第7章 夕阳下的遗望之都 “孤独的旅人自遥远的地方而来,在这里汇聚。”诗人这样说。 “那里是魔鬼的聚集之地,他们受到恶魔的蛊惑,离开了神的怀抱。”神的信徒这样说。 “他们都犯了错,那里是他们的避难所,他们反抗着一切,都是罪人!”老人这样说。 “他们都是伟大的勇士,他们杀死了传说之中的巨龙,然后在那里相聚。”孩子这样说。 其实没有人真正了解那里,因为不了解,人们就随意猜测。 这座雄伟高大的城市遮住了西沉的太阳,看上去整座城市就像是被镶上了一层金边。我凝视着它,很美的城市,可人类为什么从不肯涉足这里呢?我不知道答案,因为人类这个词语是深奥且陌生的。 站在这座城市的面前,我迟迟不愿进去,因为我不想看见一座外表和内心成对比的城市。 忽然有一群白鸽从城内飞出,我的而又听见神圣而庄重的钟声,我的眼看到有人从城内走出。一片洁白的羽毛落在我肩上,那人站在我的面前。 我望着他,眼睛里流出了一些热热的液体,这是泪吗?鼻子酸酸的,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他牵起我的手,拉着我向城内走去。 “欢迎回家,我的孩子。” 他的笑融化在夕阳里,伴随着钟声被我装进心里。我喜欢这个笑,爱惜它,胜过爱惜我的生命。 这座城,是安静而祥和的,与那个小镇很像,唯一不同的是,这里,不论白天黑夜,永远是宁静的,因为在这里,这个偌大的城市之中,只有我和牧师先生两个人。 夜晚我和牧师先生靠在树下。四月,草是软的,是任人蹂躏的,坐在上面很舒服。转眼间,距离第一次见到牧师先生已经有一年的时光了。转过头看着牧师先生的侧脸,牧师先生看着天上的国王。这个人会是我的父亲吗? “牧师先生为什么总是看着天上的国王?”我问,可恶,明明是想问牧师先生是不是我的父亲的。 “天上的国王?”牧师先生扭过脸看着我,“你指月亮吗?” “嗯。”的确有些好奇,为什么牧师先生看天上的国王看得这么入神。 “为什么要叫它天上的国王?”牧师先生好像在有意的岔开话题,既然牧师先生不想说,那就不要在追问了。 “因为它是那样的自负,自以为高过一切,大过一切,自以为可以放肆的嘲笑一切,就像一个不知廉耻的国王一样。” “可有时它是圆的啊。” “嗯”一切都是会变的吗?好,但是,它的确是最可恶的,“它变成圆形的时候,就像一张张大了的嘴,想要吞噬一切。” 然后,我们没有再说话。 第二天,牧师先生问了我一个问题,在我的眼里,人是什么样的。 我如实答道:“不断的为自己穿上一件又一件的衣服,不在乎自己穿上了多少件,也不在乎它们有多沉,自己是否能够承受他们,只是知道不停地穿,只有死去的时候才能停止,也从不脱下,即使是死后也要穿着它们。” 听了我的答案,牧师先生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到了傍晚,他带着我来到城外,站在离城不远的一个土丘上,指着遗望之都问我: “它美吗?” “很漂亮的一座城。” “那么,告诉我,来到这里时,你为什么不进去?” 我看了看牧师先生,又看了看那夕阳下的城。 “因为我不想它是一座外表美丽,内心丑陋的城市。” “那现在,我的孩子,你觉得它丑陋吗?” 我摇了摇头:“它并不丑陋,只是,如果我们离开,它就会变成一座美丽却十分空虚的城市。” 牧师先生拍了拍我的头,然后说:“要试着去了解事物,不要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啊,而且,我的孩子,你的眼睛只善于发现丑陋,即使是美好的事物,它也会去寻找那份美好之下的阴影,但如果是这样,你的路途中就只有悲伤了。” 然后,我和牧师先生都没有再开口,只是望着那夕阳下的遗望之都。 是这样吗?充满悲伤的旅途?不过,悲伤或是快乐又能怎样呢?我并不注重过程,只注重结果。 后来,我问了牧师先生,为什么这座城要叫做遗望之都。 牧师先生说,因为那是因着神遗留下的凝望才建成的城。 神真的存在吗? 我又问,为什么,这里没有人居住,也没有人造访呢? 牧师先生看了我一眼,然后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很久以前,这里曾经也只是沙漠的一部分,到处都是黄沙,毫无生机。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家族来到了这里,他们不喜欢被打扰,想要独自生活在一个远离人类的地方,于是选中了这里,遗望沙漠的尽头,其实,这整个沙漠都是神曾凝望过的地方,且多发威力无比的沙尘暴,于是人们本身就对这里又敬又怕,不敢入其中,而这个家族为了确保不会有人来打搅他们,便放出谣言,说这片沙漠是亚当和夏娃被神赶出伊甸园时,最先接触的陆地,又是曾经的天使长路西法被神惩罚后,成为恶魔撒旦时的地方,也是神将进行最后的审判的地方。也就是说,这片沙漠是神的审判之地,也是撒旦和亚当夏娃诅咒的地方,充满着危险。并且,这个家族还曾用魔法建造了一所看不见的迷宫,所有的路到最后都是被堵死的,没有生路,这使得一些胆子比较大,想来一探究竟的人全部死在了沙漠之中,甚至有一大群顶尖的魔法师也死在了这魔法迷宫之中,从那之后,人们就对这里充满了恐惧,无人敢踏足这里,之后,这个家族里的人一直平静地生活着,从没被人打扰。直至十几年前”讲到这里时,牧师先生顿了顿,神色有些复杂,“这个家族被人灭了族,魔法阵这才失了效,但流传已久的谣言已深入人心,所以至今,仍没有人来过这里。”没有人吗?那,那个我碰见的五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呢?算了,毕竟有胆子比较大的人嘛。 “为什么?那个家族会被灭族?”我问道。一个如此有实力的家族,怎么就会被灭族了呢? “因为这个家族牵扯上了一些利益关系。这个家族的现任族长娶了一个他不该娶的女人,原本,这个家族中是有两家人的,互相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关系很好,便合成了一个家族,互相之间通婚,一直沿承了这种关系近千年,但是这个规矩被打破了,并牵扯上了一些事情,使得整个家族被灭。”牧师先生讲到这里,似是有些累了,便去睡了。 这位族长为了追求什么呢?财富?权利?名誉?还是爱情?我并不了解,也不想再去追问了。 第8章 那金色刺痛了我的眼 后来我和牧师先生离开了遗望之都。 当我和牧师先生穿过那所谓的遗忘沙漠的时候并没有遇上沙尘暴,这是神的眷顾吗?又或者,是神在前方为我们准备了死亡的盛宴。 “看啊,我的孩子,前方有一片玫瑰园,它们可真美啊,你觉得呢?” “可它们身上带着刺,就像是一碗带着甜味的毒药。” “看,那峭壁的鹰巢中多了两只焕发着生机的小鹰,它们为原本光秃秃的毫无生气的岩石增添了几分生命的色彩。” “可是很快,它们中的一只将会杀死另一只。” 对于我对这些事物的看法,牧师先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无奈的笑笑,然后摸摸我的头,继续向前走去。 我明白,牧师先生是想要转变我看待事物的角度,改变我对世界的看法,但是,自懂事开始起,我眼中的世界变是灰色的了,很难改变了,或者说,已经不可能改变了。 接着,在一个山谷之中,我们遇到了我最讨厌的人,尼古拉斯·默多。 他正在观赏着贵族们很愿意看到的情景:数百名对于贵族们来说没有什么价值的贫民和奴隶在和饥饿的猛兽搏斗着,不与其说是搏斗,不如说是单方面的屠杀。野兽啃食着人类的尸体,所有的人都倒下了,没有生还者。这很正常,弱者永远是强者的食物。 因为这场表演而心情不错的尼古拉斯正和他身边的贵族讨论着什么。看了看身边的牧师先生,他正在为死者们进行着祷告,没有打扰他,我向着尼古拉斯走去,想要杀了他,这种想法已经存在了很长的时间了,也许我有些冲动了,毕竟他是默多家族的继承人,下任的默多伯爵啊,有那么多侍卫在保护着他呢。呵,果然,我被拦了下来,没有挨上几下算我幸运,而这时,尼古拉斯看向了我,他先是有些诧异,但很快,那令人恶心的笑便挂在了他的脸上。牧师先生也在这时结束了祷告,走到了我的身后,轻轻地把手放在我的头上,我明白,牧师先生在示意我该走了,他好像并不希望我有如此冲动的举动。我顺从了,因为我冷静了下来,一个这样的我,怎么可能杀掉尼古拉斯呢?然后牧师先生拉着我的手,带着我离开了这个属于野兽充满血腥的山谷。 转身离开前,我曾望了一眼尼古拉斯,他金黄色的头发和眼睛闪烁着玩味与残忍的光,配上他那戏谑的笑,与那血色的背景竟是那样的和谐。 一定会的,一定会杀了你的,尼古拉斯·默多,一定会的。 莫莱克斯森林——人类不敢涉足的地区之一。 “绕路,我的孩子,这里不是你我该进的地方。”看着一片貌似很正常的森林,牧师先生忽然这样对我说。 “我想我需要进去一下,”直视着牧师先生,我说道,“不知道是为什么,总是觉得需要去看一下,好像有着某种东西,在这片森林里。” 牧师先生皱了皱眉,原本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也消失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想改变行走路线,当然,这只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觉得这林子里似乎有着什么和我有关的东西,一定要去看一看,即使对于人类来说,这里是一片禁地。 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这森林。到处都是绿树,有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下来,不时的又不知名的鸟儿飞过,发出清脆悦耳的鸣叫,地上是一些嫩嫩的青草,夹杂着一些灌木,还有一些昆虫成群结队的路过。很正常的林子,没有想象之中的猛兽或是毒草,真的是很奇怪啊,人们为什么要惧怕这种地方。 “好像有什么大型魔法存在。”身后的牧师先生忽然拉住了我。 魔法吗?还未来得及思考为什么牧师先生会知道有魔法,我们就被一股没由来的重力压得动弹不得。 这是怎么回事? “是你?”有一个带着些许疑惑和惊异的声音传来。我抬起头,面前是一个带着面具金发金眸的贵族,是谁?这个身形的话,怎么有些像夏慕斯·默多,可是他死了啊,那么不会是他,但这又是谁?听他的语气,好像是认识我的。 “你是谁?”牧师先生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有着一丝的警惕,似乎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个人很危险,不过他也的确挺危险的,毕竟我们的行动已完全被他束缚,他要杀死我们也是轻而易举的。 “对啊,你可是那个至关重要的工具啊。那么,找到你的东西后就离开这里。”这个戴着面具的贵族似乎并没有听到牧师先生的问话,对着我说了这么一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话。什么工具啊?我又要找到什么东西啊?真的是十分奇怪啊。然后,身上忽然一轻,而那个贵族也不见了。怎么回事啊? “离开,不要再待下去了。”牧师先生说。 “不,我要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工具,又把什么东西丢在了这里。”我带着几分倔强地说。 “可是”牧师先生神色有些复杂,“好。” 一定要弄清楚,这一切。之后,我们就向着森林的深处走去。 当撒尼尔和牧师先生消失在绿叶之间后,刚才他们被迫停留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正是刚才突然消失的贵族。 “那个孩子的话,好像是叫撒尼尔·罗兰,不过,古罗兰家族的人居然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虽然大人说了在他的身边跟着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人,但这也太荒唐了。算了,谁在他身边跟着又能怎样呢,反正一会都会死的。” 不知道在向着什么走去,就像我不知道自己的终点在哪儿,但是,我和牧师先生一起行走的旅途终究太长,也太危险了,我们走不了那么远,因为不久后,我们将失去行走的能力,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我的倔强和好奇。 第9章 白玫瑰的葬礼 周围全是树木,让人辨不清方向,不过,在遇到那个贵族后,那原本繁密的草丛之中却忽然出现了一条小路,路向着森林的深处绵延,我像是着了魔般的走着,不曾有一时停下,甚至忘记了身后的牧师先生,而这条路最后通向了一座残破的吊桥,那时,我仿佛看见死神伸出了他的手,握在那柄锈迹斑斑的镰刀上,但我没有停下,倔强的踏上了那条本不在旅途中的路。 吊桥的另一头,是安静的,没有一丝风刮动的声音,除了植物看不到其他生物,树木把这里围了起来,中间是一片白色的玫瑰丛,透过树木的缝隙,可以看出,除了那吊桥,这里没有其它入口。我站在这片花的中央,牧师先生站在我的身后,然后,金黄色的野兽猛地从林间跃出,打破了这短暂的安谧。只有他一个人,但我不确定这绿色的叶子下面是不是还隐藏着一双双绛红色的眸子,警惕地将牧师先生挡在身后,我寻找着杀死野兽的方法。 “好久不见了啊,撒尼尔。”啊,这个笑,这个令我无数次反胃的笑。 “不是之前才见过吗?亲爱的默多少爷。”牧师先生把我拉到了身后。可恶,明明是我要保护您的啊,牧师先生。 “呵,撒尼尔,这个牧师是你的什么人?教父?”尼古拉斯轻轻扬了扬下巴,以一副贵族们常有的傲慢姿态俯视着我们。 “不不不,默多少爷,”牧师先生微微摇了摇头,“不是教父,是父亲才对,撒尼尔是我的孩子。”我愣了一下,“父亲”,多么遥远的一个词语啊,即使我不止一次的期望过眼前的这个人会是我的父亲,但也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吓到了。 “既然是这样,”尼古拉斯变成了天上的国王,“那么我先走了喔。” 啊?试想过很多个结尾,有我和尼古拉斯拼命,然后我被杀死的;有我和牧师先生一起逃跑的;有我成功的杀死尼古拉斯的但是,从没有试想过这样的结尾,这一切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我和牧师先生都没有动。身边是洁白的玫瑰,夕阳西沉,昭示着一天的结束。毫无征兆的,白色的花变成了红色,血从花瓣上滴下来,牧师先生压倒了一片花。看到了,那只金黄色的野兽,那一闪而过的笑容。 呆呆地站着,我的嘴唇颤抖着,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没有力气,支撑不住身体了,我躺着,呆呆地望着天空,有液体从眼睛里流出,肆无忌惮地淌了一夜。 真懦弱呀,居然哭了这么久。 可恶。 牧师先生,就这样死了吗?只是因为我的疑惑、好奇和倔强。 我站起身来,看着牧师先生,看着他那温暖的笑容。 牧师先生,大概只是累了,然后睡着了。 他静静地躺在玫瑰花丛中,睡得很香,很沉。此刻,他显得是那样的圣洁,使得我看向他的目光也是对他的一种亵渎,悄悄退出这里,并把那唯一一条通向这里路——那座吊桥,毁掉,我不愿有任何人来打扰牧师先生的安息。 向前方看去,有两条路,一条长满荆棘,一条开满花。我的身体要我选择前者,但我的头脑和心却让我选择了后者,一条复仇之路。 踏上这条路,我回头望了望。牧师先生站在花丛中,表情有些不安。呵,这毕竟只是幻想,啊,我亲爱的牧师先生啊,您也许并不希望我这样做,但是,很抱歉,我必须要为您复仇,这是我唯一的念头,也许,我永远只配做一个被仇恨所驱使的人偶。 留恋的最后看一眼这个世界,因为我明白,我即将跌入另一个世界,永远也回不来了。 嗅着花香,我渐渐迷失于花丛中,不可自拔。 森林中,被破坏的吊桥前。 “维多玛先生,你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回去见大人。”带着面具的贵族身后,“尼古拉斯”说道。 “是啊,你装尼古拉斯装的的确不错,但你的任务是完成了,可我的还没有完成啊。”贵族笑道。 “哦?您还有什么任务吗?需要我的帮助吗?”“尼古拉斯”恭敬地说。 “当然了,这个任务可不能没有你啊。”贵族的笑意更盛了。 “那么是什么任务啊?我们赶快开始进行。”“尼古拉斯”看上去有些兴奋。 “这个任务就是,”贵族忽然对着“尼古拉斯”施了一个重力术,然后拔出了佩剑,“杀死你啊。” 格林尼斯帝国,夏洛尔城,城郊。 这天,夏洛尔城中忽然来了一个马戏团,这并不能算得上是什么大事,但格林尼斯的马戏团少的可怜,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且大多在首都进行表演,夏洛尔城虽是商业大城,离首都很近,但也得隔个几年才能来个马戏团进行表演,而这个马戏团是准备长期驻扎在这里的,这可为城里的孩子们,和一些闲的要命的贵族们提供了乐子,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马戏团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只有四个而已,一个小丑,一个喷火人,一个驯兽师和一位团长。但毕竟很少会有马戏团,又有谁会在乎人数的多少呢,只要是个乐子,能打发无聊的时间就行了。很快,一天的表演就结束了,虽然演员并不多,但节目的内容确实是蛮吸引人的,所以呢,这个马戏团受到了人们的热烈欢迎,令人疑惑的是,有好的地方这个马戏团居然不去,反而选了城郊这个人很少的地方,这不是明摆着有好生意不做吗? “我说团长先生啊,你确定那个孩子会来吗?”小丑问。 “确定,为了报仇,他一定会来的。”团长扶了扶眼镜说道。 “那他跑去杀人,那个小子不会把他杀了吗?”小丑又问。 “不会的,毕竟那个孩子不仅对于我们来说是有用的,对于其他人来说同样有用。”团长再次扶了扶眼镜说道。 “好,那他可要快点来啊,我等得很无聊的。”小丑看着地板,喃喃道。 第10章 月色下的野兽 神情恍惚地走进夏洛尔城,向着默多伯爵府走去,我要来和那只金黄色的野兽玩一场狩猎游戏。再次被愤怒支配了头脑,我变得毫无理智,要复仇,不论花下多大的代价也要杀了他。 月光照在我和他的身上,没有侍卫,只有我们两个,他设下了丰盛的晚宴,好像是等了我很长的时间。周围一定有很多的人,他们隐藏起来,等待着,只要我对尼古拉斯做出任何有敌意的举动,就会被他们抓住,像之前一样。那只野兽冲着我笑了笑,然后示意我坐下,很具贵族气节,但这种举动在我的眼里看来是一种挑衅。此刻我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不管你有多少的侍卫,不管你有怎样的阴谋,不管我的下场是否是一个死字,都要杀了你,尼古拉斯·默多。我向前走去,站在他的身前,,但是,我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举动就感受到风里带来些杀意,我可真够蠢的,第二次被捉起来,第二次看着想要杀的人就在面前却束手无策,第二次向他低了头,尼古拉斯·默多。竟然完全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像个傻子,像个疯子。 接着,我被绑在了十字架上,值得庆幸的是,我不是被钉上去的。 “尼古拉斯·默多。”我在心中呐喊着仇人的名字,真的是好恨好恨啊。 尼古拉斯微笑着,微笑着把他的手套在我的脖子上面,微笑着一点点用力,收紧,微笑着嘲笑我这副懦弱、颓废、无力的样子。我感觉自己的头就要裂开了,又一次,以一副弱小的模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明明说过,要复仇的,却依然是这么的弱小,这么轻易的就要丢掉生命,我始终是明白的,在尼古拉斯眼中,我只是一个玩具罢了,玩具么,玩一玩,腻了,便是要丢掉的,所以我想要反抗,他还不配,他还不配主宰我的生命以及我的一切。 “尼古拉斯·默多。”我用一种我自己也想不到的冰冷至极点的眼神看着他,用一种似是从地狱之中传出的恶魔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多么希望,此刻的自己是引领死人离去的天使长拉斐尔,或是前来收割人的生命骷髅骑士,这样,眼前的这个人就可以消失了。 这时,尼古拉斯愣了愣,松开了掐着我的脖子的手,忽然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像天上的国王一样。 难道,对于他来说,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为什么不杀了我?”我问。 “呵呵,”他终于停止了那夸张的大笑,“亲爱的撒尼尔啊,你的存在是很重要的啊,你的生存还有着很大的利用价值,虽然很不想把如此宝贵的你交给那帮令人讨厌至极的臭虫,但我毕竟没有能把你体内的力量开发出来的能力,所以只好先委屈你和一群臭虫呆在一起一段时间了。”这段话我是实在听不懂的,但又能怎样呢?生命都被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了。 他笑着,然后对我做出了审判: “先揍这个家伙一顿,然后把这个家伙当做替罪羊,将领地中发生的盗窃案件全部归罪于他,明天把他放在囚车上,围着领地绕一圈,不要给他水和食物。” 不杀我,只是羞辱我,他应该明白的,我并不在乎尊严,我只在乎生命。 “撒尼尔啊,你虽然是个很重要的东西,但是必竟曾经触怒了我,所以,一点皮肉之苦还是必须的,接下来,请好好的享受一番,呵呵。”他笑着离开了,留下了几名侍卫。 接下来,等待我的必然会是一顿拳打脚踢。 第二天早上。 “咳。”喉咙中又是一抹腥甜,我不知第多少次咳出了一口血,那些侍卫整晚都在一个接一个,不停的打着,旁边有一位光明系的魔法师,看到我快不行了便施一个治愈术在我身上,让我不至死去。但又能有什么呢,比起失去牧师先生时的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这种疼苦又算得了什么呢?呵。 然后,我仍然被绑在十字架上,只是十字架被钉在了囚车上。人们看上去很愤怒,有的人开始向我扔烂掉的菜叶,然后是鸡蛋,一些石块还有一些家畜的粪便,接着有人向我吐口水,然后就有一些调皮的孩子跟在囚车后面唱着一些现编的歌谣,因该是羞辱我的,但没有听清楚具体的歌词。中午的时候,囚车停了下来,那群侍卫们去了一家酒馆吃饭,我便一个人被扔在了太阳底下,慢慢的,正午这缓慢而沉重的节奏把我带入了睡眠状态。 “大哥哥。是一个怯弱的声音。我因为休息被打扰到了而有些不满,不耐烦的看向声音的出处。是一个很女孩,身上的衣服十分破旧,头发也乱蓬蓬的,小脸被灰尘弄得很脏。 “给你,你应该很饿了。”她伸出了一双黑黑的小手,掌心中躺着一块同样不干净的饼。 “你自己为什么不吃?”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她是一个以乞讨为生的孩子。 “我不饿哦。”然而,她的肚子却很不适时的响了起来。女孩的脸立刻红了起来,即使有灰尘的遮挡也一样明显。 “为什么要这么善良呢?你这种人的话,应该是最容易受伤害的了,走,以后要以自己的利益为重啊。”我对她说,但是很明显,女孩并没有听懂,真的是很愚蠢啊。她踮起脚尖,想要把那块饼送到我的嘴边,然而,那群侍卫这时却走了出来,看到此情此景,便把那块饼从女孩手中打掉了,并毫不客气地踩碎,又一巴掌把女孩扇出去老远。而我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任何的反应,这纯粹是自找的。我无视了那个女孩的一切,愚蠢的人,死掉了也是理所应当的。那个孩子因该感到庆幸,庆幸这些侍卫们今天心情好没有杀了她。 没有再搭理那个女孩,侍卫们带着我向前走去。一段时间后,我看到了,马戏团。 第11章 潘多拉的盒子 这里已经是城郊了,照常来说,应该很少有人了,但那个马戏团却在表演着,即使没有人来观看。他们的人很少,只有一个小丑,一个喷火人,一个驯兽师和一位团长,这是一个普通至极的马戏团,而他们的表演则是十分传统的,可以说,是十分乏味的,小丑踩在一个大皮球上,随着球的滚动,不断前行,手中则是在玩着三个小球;喷火人则时不时的从口中喷出一团火焰;驯兽师骑在一头狮子身上,时不时的驾驭着狮子高高跃起;而团长则是跟在他们的身后静静的走着。 “这样的表演会有人去观看吗?”我在心底嘲讽着他们。 然而,在从我们的身边经过时,小丑忽然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笑容,然后扔掉了手中的球,接着,从脚下的球上跳下来,双手又分别从袖中拔出两把匕首,杀向侍卫们;与此同时,喷火人也将火系魔法施展出来,几个十分危险的火球从我的眼前飞过,砸向我身边的侍卫,那炙热的火焰瞬间将被打中的人烧成灰烬;驯兽师的狮子也不再温顺,它狂暴起来,张着血盆大口咬向敌人的脖颈;那个团长先是将束缚着我的绳子解开,然后面带微笑静静的观赏着这场杀戮的表演,我分明看见他有着一种毒蛇的眼神。 杀戮的剧目结束,配角们成为了一具具尸体,又被烈火焚烧,最终化为了一抹灰尘。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救我?”我问他们,但没有一个人理我。 那个驯兽师瞥了我一眼,然后骑在狮子的背上,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如同一块亘古不化的寒冰;那个小丑搂着我的脖子,像一团火一样包围着我,带着我跟在驯兽师的身后;喷火人笑着,笑得很古怪,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他走在了我的另一侧。而那个团长,很令人在意,在被小丑推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也在笑着,很和蔼,很有亲和力,但在那副眼镜的后面,隐藏着毒蛇的芯子,而当我想要更清楚地去看那双眼睛时,那位团长却消失在了房屋的阴影里。 这伙人真的是十分奇怪。 我坐在后台,静静地看着他们的表演。不同于刚才那些根本不吸引人的传统表演,这时他们的表演确实很是吸引人的眼球。团长站在角落里,眼睛在那副眼镜的后面闪烁着怪异的光。 这给人的感觉很不好,于是我走了出去。在这个马戏团的后面有一个小小的池塘,我望着夜空,今天那位天上的国王没有出来嘲笑我,就连它的臣子们也都不见了踪影,天空顿时显得空荡荡的。心里乱七八糟的,说是要复仇,但我又该怎么做呢?我苦苦思考着答案,甚至没有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 “在想什么呢?”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那个小丑站在了我的身旁,“有什么想不开的吗?” “你们是什么人?”我继续看着天空,却是问他。 “我们?”他低下了头,像是在考虑着什么,过了一会,他微笑着对我说,“算了,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是一个马戏团,白天的时候,我们演出着为人解闷,给人带来乐趣的剧目,而夜晚,我们则去演出那些带给人恐惧、绝望的死亡剧目,明白了吗?我们的职业。” “杀手吗?”我依然望着天。 “不不,我们不是纯粹的杀手哦,我们还是一个表演马戏的马戏团呢。”他轻松地说。 “那么,下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救我?我与你们,或是你们背后的人有着怎样的利益关系呢?” “我们的背后并没有什么人哦,救你的原因只是因为想要你加入我们,并且成为我们的魔术师,这就是我们的利益关系了。” “加入你们,我会得到什么对我来说有益的东西?”我淡淡地问。 “嗯”他沉吟了一阵,“我们能够帮你复仇。” “复仇?”我直视着他翠绿色的眸子,“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背负着仇恨的?” “欸?”他很明显没有想到我会这样问。 “我在等待你的答案。” “那个”他有些窘迫,“哎呀,纠结于这些小事干嘛啊,反正你是一个注重结果,并不在乎过程的人啊。” “可是,我很想知道你们的目的以及背后的实力啊。”我继续望着天。 “我们的身后并没有站着什么,我们的目的也只是把你拉来做我们的魔术师。” “哼,”我转过身,准备离开,“虽然不知道你们的目的,但我并不想被你们戏弄。” “目的真的没有什么哦。”他忽然用一种近似于牧师先生的语气对着我说,我回过头去,看到了一张挂着属于牧师先生的笑容的脸。 你是牧师先生吗?真的是好像,好像。 不,你不是,牧师先生已经走了,被那该死的神带走了! 只一瞬间,我失了神一般,但很快,我原本被撼动了的心又恢复了平静。 “我不信。”我冷漠地说。 “”他只是淡淡的望着我,没有说话。 我眯起了眼睛。 “你越来越令我感兴趣了,撒尼尔。”他笑道。 “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但,你应该已经了解了我们的实力,我们绝对可以帮你复仇的,至于代价,你应该不会太在意。”说着,他向我伸出了手。 迟疑着,我向着那只手伸出了手。 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明明知道是恶魔,但还是一样要打开,着复仇的种子便被深埋于心底,并不断的成长,而这复仇的怒火,却是随同被放出的恶魔,全部迸发出来。 当撒尼尔离开后,团长来到了小丑身边。 “怎么样?他妥协了?”团长问,但语气中却是给人一种势在必得的感觉。 “你说的那一套根本不起作用啊。”小丑故意苦着脸说。 “怎么可能?”团长有些惊讶。 “不过最后,他还是同意了。”小丑笑了出来。 “你对他说了什么?”团长有些好奇。 小丑神秘的一笑,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学着撒尼尔的样子,抬头看着夜空。 第12章 那圣洁的白玫瑰,那时光的哀悼者 我站在这片白玫瑰之中,像是牧师先生就站在身后,只是忽然回头,看到的只有随风摇摆的花。 团长告诉我,我诞生于一个古老的家族——古罗兰家族,这个家族的每一个人都是魔法师,但除了能够使用魔法以外,他们都拥有一种与常人不同的能力,而作为这个家族的一员,我拥有的能力是操纵。一种十分强大的能力,但因为这个家族在我很小的时候忽然灭亡了,所以我暂时无法完成全部能力的开启,只能从最基本的,操控玫瑰花和黑玫瑰开始。于是团长把我带到了这里,让我控制它们,驾驭它们,可是,我做不到,它们给我的感觉是十分神圣的,像是牧师先生给我的感觉,所以,就像我无法控制和驾驭牧师先生一样,我无法控制、驾驭它们。虽然,只有操控了它们,我复仇成功的希望才会大一点,但牧师先生对于我来说是至高无上的啊,我无法这样做。牧师先生,我的父亲啊,我该怎么做?我呆呆的站着,大脑中一片混乱。 忽然有水落在我的身上,下雨了啊,我仰起头,让雨水肆意的打在脸上,然后,向后倒下,压倒了一片玫瑰,和父亲——亲爱的牧师先生以同一副姿态到下。 这玫瑰怎么能代替得了牧师先生呢,它们不过是花罢了。 当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之中时,我突然打定了主意。 那么做 仿佛有了无数个我一般,所有的白玫瑰都成了我的一部分。 牧师先生这种感觉,很真实,好像牧师先生真的就站在我的身后,和刚才那种缥缈的感觉完全不同,这是真的吗? 猛然回头,有的只是一丛玫瑰,但,牧师先生的气息仍在。 重新倒在地上,我终于明白了你们的目的,这种能力是可以帮你们做很多事的。我明白,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永远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你们帮我复仇,我来付出相应的代价。即使是生命的代价,也没有关系了,忽然发现,当我踏入这片花丛时,当我变成一个被复仇操纵的傀儡时,一切的一切与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啊,只要能够复仇。 柔软的花瓣簇拥着我,像是牧师先生站在身前,像是牧师先生拍着我的肩。忽然有些想哭,但是不可以,不可以再懦弱了,以后只有你一个人了,撒尼尔。 比不上黎明的曙光那般充满朝气与希望,它所拥有的只是叹息与悲伤。黎明时的那缕光,迎来的是充满光明的白昼,它迎来的却是死神一般的黑夜。黎明带来了希望,它则是希望的终结,那逝去的时光只得由它来哀悼,葬送。我看着天空,忽然想,在那遥不可及的天边,那苍穹之巅,许会有着一片墓地,没有前来悼念、送葬的人,但墓碑却是在不断增加着的。而在那些墓碑中,有一个墓碑前长着一朵蓝玫瑰,只是平静的在那里站着,用一种空洞却又有着一丝悲伤的眼睛望向远方。 雨停了很长时间了,那位哀悼者收回了它最后一抹瑰丽的光,带着我与牧师先生,与父亲在一起的时光回到了墓地,来到那朵蓝玫瑰前,又种下了一枝花——一直带着些许金色的白玫瑰。 然后,我回到了马戏团中,团长和其他三人都在,好像是在等待着我。 “撒尼尔,让我来为你介绍一下,”小丑见我回来了,马上站起来,热情地的说,“我叫西肖德斯·雷蒙,一个正儿八经的刺客。我们团长大人的名字是内森·帕格,曾是米思林帝国的一位骑士,现在是学者的身份。喷火人叫做罗尔夫·德尼杰,一个专玩儿火系魔法的家伙。驯兽师叫做赛维斯·希金,喜欢和动物呆在一起。欢迎你正式加入我们,魔术师——撒尼尔·罗兰。” “撒尼尔,你要怎样复仇细节上我们并不会过问,我们只会为你提供你所需要的帮助,如果需要,我们还可以帮助你设计复仇的计划。”小丑——西肖德斯的话音刚落,团长——内森接着说。 “谢谢你们的好意,复仇计划并不用你们来帮我设计,等到我将整个计划想好,我会向你们寻求一些必要的帮助的。”我淡淡地说。 “好的。”内森扶了扶眼镜。 虽然具体的计划我还没有想好,但是,终于可以开始复仇了,终于可以开始对付那个黄头发的恶魔了。 我讨厌那个名叫西肖德斯的小丑,他那张永远大笑着的脸,真的是很令人恶心。而那个内森,虽然不令人反感,也很谦和,的终究是最令人在意的那一个。至于罗尔夫和塞维斯则没有什么令我觉得在意的地方,却也不能不防。毕竟,我们还不能完全信任对方,从刚才的介绍就能看出来,虽然西肖德斯将他们每一个人都介绍了一番,并说出了他们的职业,但对他们的实力情况却只字未提,很明显还在提防着我,不过,他这样做是十分正确的,我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算是敌人,毕竟人为了生存是不择手段的,那么,人与人之间就必定会有战争,为了生存,也许有一天,我们就成了敌人也说不定,又有谁会把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敌人的眼中呢?现在的我,却已经被他们知道了全部啊。算了,反正是为了复仇,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的身后,从那轮满月之上好像飘下了一位手拿镰刀的死神,轻轻地掩住了我的双眼,让我更深的迷失于花丛中。在我离开的地方,有一个金黄色的十字架躺在地上。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周围红色的花朵轻轻摇着,它们的颜色就像是鲜血一般。 复仇占据了我的头脑和心灵,我的身体迫不得已的停了下来,当我踏上这条本陌生的旅途时,它就已经陷入了沉睡,等待着苏醒,不过,我的思想却在限制着它,不让它醒来。 第13章 光明下的幽灵 诡异的黑玫瑰,妖艳的红玫瑰,安谧的蓝玫瑰,圣洁的白玫瑰。不知不觉中,我竟喜欢上了种植花卉,喜欢坐在玫瑰花丛中,轻轻地抚摸着那柔软的花瓣,喜欢拥有这平静的心情,喜欢享受这片刻的安宁。不清楚内森想要我去做什么,我没有去表演魔术,也没有和他们一起出去杀人。而西肖德斯经常来和我说一大堆废话,这只会让他更令人讨厌。 虽然有了一定的把握去复仇,可是,到底该怎样去进行复仇呢?万一没有搞好,一不小心失去了性命,又怎么去复仇呢? 每一个早晨,格林尼斯的骑士都会对他们的国王进行宣誓,这个一成不变的传统一直持续了近千年,虽然不会上战场,也不会去杀敌,但他们的刀刃却永远保持着锋利。而他们的生命永远只属于他们的国王,国王死了他们便去殉葬,然后会有新的国王,新的骑士。 在一座宫殿之中,所有的侍者都退了下去,偌大的宫殿中只留下了新晋的默多伯爵和格林尼斯的国王陛下。 这位新晋的默多伯爵先是向国王行了一个礼,然后微笑着说: “早上好,我亲爱的父皇。” 在格伦维尔城的一个房间里,内森缓缓从房间的阴影中走出来。在那扇落地窗前摆放着一个酒红色的靠椅,上面坐着的人拿着一个装着红酒的高脚杯,风吹起猩红色的窗帘,酒香微微荡漾,一旁的壁炉里正烧着一些檀木,这使得整个房间中都弥漫着一股醉人的香气。 “关于那朵蓝玫瑰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已办妥,我的主人。” “他完全臣服了吗?” “还没有,毕竟,像他那种人是很难信任别人的,所以现在只是先将他套住了。”听完这些,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没有再开口,只是微微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内森见状,便将手放在心脏部位上,微微躬身,然后消失在了阴影中。坐在椅子上的人微微眯了一下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然后离开了这间屋子。那个被放在扶手上盛着红酒的杯子忽然倒了,暗红色的液体洒落在淡红色的地毯上,将那一片地毯染成了血的颜色 在一间阴暗的屋子中,坐着一个将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中的人,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占卜师常用的水晶球和一副被摆成排阵的占卜牌。他先是定睛看了一会,接着,像是从中看出了什么般,轻笑了两声,便将它们收起。拉开窗帘,恰逢几只白鸽飞起,耀目的阳光射进来,他看了看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那热闹的有些嘈杂的声音,然后迟疑地踱了踱步,看向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阵子,他抬起了头,打开门,离开了特威穆兹城。房间内,那个被放置在架子上的水晶球悄无声息地裂开,碎成了无数的碎片,在阳光下反射出一些细小的光点。 冰于雪便是这个世界的全部,有一个人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虽然只穿了一件十分单薄的白色衬衣,但他好像并不冷。银白色的头发,银白色的眼睛,就连皮肤也白的可以融在雪中,他就像是雪构成的一般。忽然,从漫天的飞雪中飞出了一只全身雪白的猫头鹰,轻轻地落在他肩上。那人好像是从猫头鹰那里得知了什么讯息,忽然在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容,然后化为了一道白色的闪电,迅速消失在了这冰天雪地之中。雪地上,他曾站过的地方,没有留下脚印,甚至没有一丝痕迹,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证明这里从未有人呆过 在珂曼德成的街头,一个红发红眸的少年漫无目的的游荡着。他穿梭于人群之中,看上去是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但他却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不一会,在那个少年的惊鸿一瞥之下,他找到了自己正在寻找的目标,一个富商打扮的人身上的钱袋子。不留痕迹地靠过去,只一抬手的功夫,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便落在了少年的手上,迅速将其藏入衣袖中,少年若无其事的离开了这条街,走到了另一条街的街角处,而直到这时刚才那个被偷的富商因为要买东西,才发觉自己的钱袋被人偷走了。将钱袋中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少年眼前一亮,急忙数了数钱币的个数,一共一百零三个金币,四十二个银币,要知道,一个金币是可以让一个三口之家富足的过上一个月的,有了这些钱,不出意外的话少年在未来的几年里是不用担心饿肚子了。然而,这时,有一只白色的信鸽飞到了少年面前,这时的少年原本欣喜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将信鸽腿上绑着的纸条取下,看完后少年便将其收好,苦笑了一下,便离开了珂曼德城 我静静的看着天空,它蓝的是那样纯洁,不含一丝杂质,我忽然有些为它而感到悲哀,有着一个纯洁无暇的心灵,却要每天来面对这个黑色的世界,不可能逃避,因为它的诞生就是为了这个,如果是我的话,也许早就崩溃了,还真是佩服它啊。多么希望,有一面镜子,照映着这个世界,时不时的会让人们来看看自己的所作所为,那可是一幅无比丑恶的面目啊。忽然有些后悔,如果当初自己在那片森林里行走的时候没有路过那个小镇,就算路过了,也没有进去,就算进去了,也没有去那所教堂的话,牧师先生不就不会死了吗?有些恨自己了但,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又何必去想那些没有发生的事情呢,还是去想一想复仇的计划 忽然有些倦了,那就先不想了,先睡一会儿。 于是,我嗅着身边玫瑰花的香气,抛开了一切的疑问、烦恼,安静地睡去了,然后,我做了一个梦 第14章 许普诺斯的梦呓 我静静地行走在一片废墟之中。周围很黑,也安静得很,听不见风声,听不见自己的脚步声,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声,静得诡异。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身边走过,猛然回头,什么也没有。许是我太多疑了。回过头来,我眼中的世界变了样,红色,全是红色,红色的天,红色的地,空气也是红色的。弥漫着血腥味这个空间。恐惧。我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这股来源于心底的,最真实的恐惧。仿佛这红色的雾中正蛰伏着一只,不,一群野兽,用它们充满鲜血与嗜杀的眸子望着我。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我的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着。好可怕,好想逃离这里。我不停地跑,不停地跑,但这股恐惧始终缠绕着我,始终没有离开。忽然,我觉得背后有着什么,虽然恐惧,但我还是回了头。雾散去了,我清晰地看到了一切。 死去的人们有的惊恐万分,似是不愿面对死亡;有的面目狰狞,似是在抗拒着死亡的降临;有的神情呆滞,似乎还没有反应到死神已然降临;有的则平静而安详;似乎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已是最好的归宿。忽然觉得脚踝被什么抓住了,低头一看,是一个人,一个只剩下一条手臂和一条腿,身上有很多处伤痕的人。从他的伤口和嘴中不断的流出一些黑红色的液体,他的腹部处有一片很大的创伤,那人松开了我的脚踝,然后抬起了头,用充满哀求和希望的目光看着我。我知道,他想让我救他,但我没有这么做,因为我找不到让他活下去的借口,且,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没有能力去救他。他绝望了,他的面目变得十分狰狞。 一定十分恨我。不过,自己的生命别人是无法挽救的,只有自己才能挽回自己的生命,如果没有挽回的能力,那么,就好好的保护自己的生命,,让它远离被丢失的危险,否则的话,就只能是死路一条,无法挽回。 迈过他的尸体,我向前走去,这时,我的恐惧感已完全消失了。 在打仗,许是他们杀敌时有些有些太过投入了,所以没有人注意到我。这场战争竟然没有一点声响,即使被对方砍到,即使失去了性命,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半点声响,似乎在我面前进行对战的是一群机器。忽然有风刮来,乘风而起的沙尘阻挡了我的视线。不一会儿,沙尘尽数落下了,这时,我看到的是一群披着金色铠甲的骑士将手中的剑对着一个站在一对尸体中央的男子。这好像是刚才那场战争的结局。但,那个站在尸体中央的男子一样的,和我的发色是一样的,和我的眸色是一样的,就连长相,我们也是那么的相像。那个人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接着,一抹金色闪过,那个人的血洒落,这时,他回过了头来,看着我,脸上绽放出了一个和牧师先生一样的笑容,然后,他缓缓的倒下了。那抹金色是一柄闪着金光的骑士剑,而它的主人,是一个有着金色头发和眼睛的人,只是他的脸被遮住了。金发金眸 那个倒下的人,应该是我那位未曾谋面的父亲。泪水又一次滑落。 曾有过无数次,我羡慕着那些被父亲抱起来,骑在父亲的肩头,听着父亲所讲的英雄故事,并不住的喝彩的孩子。虽然这种莫名的情绪每次只是存在短短的一瞬,但那种从心底传出的痛却是刻骨铭心的。但此刻,那个曾被我无数次渴望过的人却在我的面前倒下了。恨,真的是好恨,那个凶手。 那个徽章,那个被刻在骑士们的盔甲上的徽章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恶,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金头发,贵族的象征金头发这个徽章那个金发恶魔!是那个金发恶魔的家族徽章!是默多家族的人吗 无论是您,我的父亲,还是亲爱的牧师先生,都要等待啊,等待着我斩下仇人的头颅,用他们充满罪恶的鲜血来染红这复仇的黑玫瑰。一定会的,一定会的,我要杀死默多家族的每一个人,无论是谁! 那个骑着马,手持着骑士剑的金发魔鬼和他的帮凶们消失了。 我的父亲躺在玫瑰花所建成的墓中,圣洁的白玫瑰环绕着他。忽然听见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声,转过头,,我看见了一个孩子,只有三岁大,蓝色的头发,蓝色的眸子,脸上满是惊恐与仇恨。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们就这么呆呆的站着。他的眼睛中好像有着一些惊讶与一些欣喜 这时小时候的我吗 这一切就是被我所遗忘的吗 许普诺斯,睡眠之神啊,这只是一个梦吗?又或者,这根本就是我心底的记忆 “就让他一直这样行吗?”看着熟睡中的撒尼尔,西肖德斯问站在身边的内森。 “唉,他根本就不信任我们,在他的眼里,我们只是他的工具,同时,他也是我们的工具,对于他来说,我们与他之间只是互相知道了名字的陌生人罢了,所以,现在还无法完全掌控他,只能先顺着他的性子来,让他慢慢的打消对我们的芥蒂,再加以利用。” “这样吗?要等多长的时间啊?” “先等等看,最多五年,五年之后,如果他还是不信任我们,就只好把他杀掉了,毕竟虽然他的能力十分罕见,并对我们来说有很大的作用,但,如果不能为己用,那就不能让其他人得到了。” 第15章 那个被遗忘的自己 在那之后的每一个夜晚,每一个梦境之中,我都与小时候的自己呆在一起。起初,我并不喜欢这样,因为晚上的时候做梦,或多或少会影响到白天的精神状态,但后来,由于只要我一进入睡眠状态就会进入梦境,所以也就慢慢习惯了。 那个时候的自己很爱笑,起码,每次我见到他时他都是笑着的,那个笑容很亲切,和牧师先生,和印象很模糊的父亲的笑很像。不知为何,在这段时间里,我竟然忘记了复仇的事情,每一个白天,我甚至只会望着玫瑰花发呆,我甚至在期待夜晚的降临,期待着入睡,期待着梦境。每一次,我们都坐在同一片原野上,靠着那唯一的一棵垂柳,透过随风摇摆的柳条的缝隙看着夜空。 黑天鹅绒一样的夜空上缀着无数的钻石,每一颗钻石上都会放射出一种莹莹的光,柔和,但却耀目。有时,我会十分安逸的去数星星,然后被那些充满着梦幻色彩的小光点所吸引,诞生出化为它们中的一个,这种古怪的念头。 这个时候,小时候的我总会拉着一把小提琴,虽然只有三岁,但他拉琴的动作却是十分娴熟的,我曾问过他怎么会有这样的琴艺?那时,他淡淡的看着我,眼睛像极了天上的钻石,然后,他用一种难以琢磨的悲伤的语调说:“为了等待你记忆的苏醒,我已经在这里呆了八年,拉了八年的琴,而那个场景——父亲死去的场景,我在悲伤与愤怒中看了2922次,一天一次,直到你到达这里的那一天才得以终结,每看过一次,我就更加坚定,一定要用这把琴把这首曲子拉好,因为这是父亲最爱的曲子和最爱的琴啊。” 当时,我什么也没有说,心里却有着淡淡的感伤,看着自己的父亲在自己的面前死去,自己想要做些什么,却什么也做不了,这样看来,我们都曾经有过同样的经历,但,事实上,我要比他幸运得多,因为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我只经历过两次,他却经历过那么多次,想要麻木,却做不到,因为死的是自己最亲最爱的人。每次听到那个幽雅、朦胧、清澈、空灵、静谧的曲子时,我便会应着曲调不由自主的唱起来,那是一首从未听到过的歌,以一种从未接触到的语言,从我的口中发出,同样的幽雅、朦胧、清澈、空灵、静谧。第一次唱起它时,我瞪大了双眼,我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嘴巴,自己的嗓子,好像唱出来就是我的本能一样,。后来,我习惯了这样,甚至在白天的时候,在没有听到那个曲子的时候,我也会不由自主的唱出来,这使白天时我不会仅仅只是坐在那里发呆了。 再后来,我才慢慢的发觉到,我所在做的,不是我一直在追求的事情,不是去复仇。 不是决定了吗?一定要复仇的呀。 不是决定要杀死默多家族的所有人了吗?为什么还没有行动? 为什么,现在居然会完全沉浸在不知是梦境,还是被遗忘的记忆之中? 要复仇,要放弃,要放弃那个小时候的自己。 晚上,我依然来到了这里,他依然在树下等我。我依然坐在那里,依然听着他拉琴,依然不由自主的唱着那不知名的歌谣,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我有些心不在焉,在唱着那本已十分熟悉的曲子时,居然唱错了几个地方。也没有心情去欣赏天上的那些闪着光,曾一度令我向往的星了。在那首曲子才拉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停住了,我却没有注意到,依然唱着,因为此时我的心绪已然飞到了复仇的身上。当我终于停下了哼唱,这才感受到小时候的我看向我的目光。 “撒尼尔,今天你怎么了?” “不,我没有怎么,只是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而已。” “你是想起了复仇吗?”他忽然这么问。 “是的,我以后不会再来这里了,不会再见你了,我需要开始复仇了。请你离开,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永远都不要再来扰乱我的心智。” 他手中的琴掉在地上,断了。我依然躺在树下。 “好的,我的确是该走了,毕竟,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阻挡你复仇的脚步,呵,我也不可能阻挡住。现在的你不再需要我,但是,请你记住,当你需要我时,我会从你送给我的坟墓中走出来,死而复生,回到这里。”他十分平静的说道 接着,夜空、星辰、原野、柳树,这个空间里的一切都碎了,碎成了无数的碎片,很小。他也碎了,碎成了十三片,我站在一个黑色的空间中,四周都是黑暗,只有那十三个碎片是亮的。我看着他,他拿起了那把坏掉的小提琴,捧在手上。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们就这么呆呆的站着。他的眼神好像很悲伤,却又有着一丝希望最后,他从十三片碎成了无数片,很小,却闪着比钻石更耀目的光。 “明明不想的,明明不想让你去复仇,明明不想你背负的太多,明明想让这一切的悲伤与愤怒都由我一个人来背负,你所要做的,只是忘掉这一切而已,但是,我却是拦不住你的”忽然有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而那无数的碎片已然失去了光彩。 我学着他的样子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后说:“这应该是由我来承担的,你是不能帮到我的,仇是一定要报的不管是牧师先生的,还是父亲的,统统要一笔勾销” 撒尼尔啊,虽然你本来就是我,但是你还是不了解我啊,我的性子,可是倔强得很呀,一旦打定了主意,想要改变,是很难的,就这样看来,我是很容易死的啊,所以,完成了复仇以后,若是我还没有死,便是要改改这倔强的性子的,否则,若是因此而死了,可就不值了。 好像听见有谁的泪砸在地上的声音。 第16章 再见了,撒尼尔 醒来后,我清楚地感觉到,我把自己的灵魂扔掉了,只留下了躯壳,但,没有轻松多少,反而觉得更沉了,心也变得很沉很沉,一直沉向了那看不见的黑暗的深渊深处。天还没有亮,我却再也无法躺下了,只好坐在窗边等待黎明。 当远方的天空泛起一片鱼肚白,黑暗就即将退去,但那些诞生于光明下的黑暗,却是永远无法退去的。整个白天,我都坐在窗前发呆,思考着我将来的路,当复仇结束后,我这个被复仇所操控的傀儡又将何去何从?我会被神带走吗?毕竟我将要杀掉那么多的人呢。又或者,在进行复仇的时候,我就会死掉?又有谁知道呢?现在想那么多干吗,还是将心思完全放在复仇身上。 夜晚的夏洛尔城是热闹的,但在一些偏僻、安静、无人注意的角落中,又会上演一些其它的剧目。 “森尼赫,你的赌债什么时候才能还上啊!” “我请你们再再等几天,我这就回家族里拿些钱来,请你们再等几天,拜拜托了。” “哼,别以为我们都是傻子,谁不知道,你森尼赫不过是默多家族中一个最卑微的旁系,默多家族的人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你,他们还会为你还赌债?别做梦了!” “那请你们再给我三三天的时间,三天以后三天以后我一定还钱!” “谁信啊。我也是,跟你说这么多废话干嘛,揍他!揍完了卖到角斗场去,也能抵了他的赌债了。” 一个角落中,几个凶神恶煞的男子围住了一个年轻人。很常见的事情,很平常的对话,但却有着不一样平凡的人。那个被打的人,是我要杀的,默多家族的人,是我的猎物。他只是默多家族中一个没有人在意,微不足道的旁系,而这里将会成为他的坟墓。 我走过去,手指指向那几名男子,妖艳的红玫瑰瞬间出现,那几名男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这红玫瑰变成了尸体。被打得森尼赫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但玫瑰已然将其刺穿。 “嗯,很华丽的死法。”这是站在我身后的西肖德斯的评价,同时,他还象征性的鼓了鼓掌。 “都说了,不要跟来的。”我皱了一下眉。 “这不是怕你不适应杀人吗,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担心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了。” 我没有再搭理他。 回到住所,我躺在床上,做了梦,又梦见了我自己,是和我,现在的我一样的我自己,就如同镜子照出来的一般。只是,在我的身后盛开着无数的花,而他的身后却爬满了荆棘,我们就这么彼此望着对方。 再也不愿被打扰了,着复仇的兴致,所以呢,很抱歉了,撒尼尔。再见,原来的我自己,不,也许应该说,永别了。 忽然间,从他脚边的荆棘丛中长出了十三朵蓝玫瑰,它们爬上了他的身体,缠绕着他,慢慢的拉着,把他拉向荆棘丛的深处。他没有一丝表情,任凭自己的皮肤被玫瑰的刺扎破,任凭玫瑰们把他拉向幽谷。血落了一路,很快的,便被其旁边的荆棘吸收,他便再也没有一丝存在过的痕迹了。 我把头转向花丛。看不到了,看不到以前的自己,同时,也无法看清前进的道路。又能怎样的去前进呢?算了,无所谓了,反正双眼早已被死神蒙住,随便走,只要可以复仇不就行了? 国历1140年12月21日起,有大量的暗杀组织活动的痕迹,被杀人员多是贵族家族成员,值得一提的是,这些死者,无论轻重与否,都与默多家族有着一定的关系,且死法极其惨烈,但至今,仍未有人猜出作案者所使用的武器,而默多家族也没有对此作出任何表态。 那位坐在天上的神,我忽然发现,我有多么的讨厌你,凭什么?你可以允许默多家族的人杀死牧师先生和我的父亲?他们怎么了?他们是异教徒吗?他们犯了如何重大的罪,得到了死亡的结局?你一向的智慧、公义、圣洁、救赎都到那里去了?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使你就是不肯原谅他们呢?为什么要带走他们?为什么?我讨厌你,讨厌至极! 夏洛尔城,城东。 “公爵大人为什么要让我来监视一个孩子呢?真是搞不明白啊,公爵大人的心思。”在阴暗的街道中,一个有着火红头发和眸子的少年向着城西走去,口中呵出了这样一句话。 夏洛尔城,城南。 “撒尼尔,希望你能帮我报仇,凭你的能力,应该是可以做到的。”一个身穿黑袍的人静静地站在夏洛尔城南边城外的一片树林中,眼睛看向城内,喃喃道。 夏洛尔城,城西。 “西肖德斯、塞维斯、罗尔夫,有一些蚂蚁因为糖而聚集过来了。”内森推门而入。 “都有谁啊,把他们杀掉不就行了?要知道这块糖可是我们的。”西肖德斯十分轻松的笑着说。 “你打算怎么做?”塞维斯向一旁的罗尔夫问道。 “和西肖德斯想的一样,全部杀掉。”罗尔夫也是一脸的轻松。 “内森,你觉得呢?”罗尔夫又问正在低头沉思的内森。 “我觉得可以先留着他们?”内森说道。 “为什么?”西肖德斯眯了一下眼睛。 “是啊,如果让撒尼尔脱离了我们,以后怎么去控制他呢?”罗尔夫满脸的疑惑。 “不,撒尼尔不会脱离我们的,因为,他不会信任任何人,比之我们,那些人反到更危险一些,毕竟他已经知道他对于我们来说有着一定的价值,我们暂时不会对他怎样,而那些人就不同了,他还不清楚那些人是不是默多家族用来杀掉他的武器,所以,为了取得他的信任,我们应该对这些事情置之不理,但少量的提醒还是要有的,你们暂时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表现的尽量自然些。” “好。”西肖德斯耸了耸肩道。 第17章 隐藏在黑袍中的复仇之火 琥珀色的茶在白瓷茶杯中静静地躺着,那些液体映出了那个人——一个奇怪的人——把自己隐藏在一件黑袍之中。 我们见面是在那一天,在我又杀掉了一个与默多家族有关的人之后。 “喂,”当我正站在尸体前进行着肆意的破坏并不断的咒骂着时,从我的身后忽然发出了一个声音,“撒尼尔·罗兰,是?” 我盯着他,一朵红玫瑰已然握在手中,随时可以刺向他,我有一定的把握可以杀掉他,一个看似十分弱小的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中的人。 “你的敌人是尼古拉斯·默多,以及整个默多家族的人,对,”说着,他拉下了那件黑袍,“很碰巧呢,我也是。” 一个血统十分卑劣的贵族,咖啡色的发色与眸色是最好的证明。众所周知,贵族都是金发金眸的,只有少数的几个贵族家族的眸色是祖母绿或是火红色的,但那金黄色的头发却是无一例外的。贵族只与贵族通婚,所生子嗣的发色也都是金黄色的,除了极其少见的基因变异之外,拥有土黄色或是咖啡色这类不纯正的发色眸色的人,便是只拥有一部分贵族血统的人。因为有着不纯正的血统,所以比起平民,贵族们更看不起他们,视他们为整个家族甚至是所有贵族的耻辱,不认同他们的贵族身份,将其流放,有的家族甚至直接杀掉他们,而留在家族中的那一部分人,则是以使者甚至是奴隶的身份存在于家族之中。而受贵族们的影响,平民们也看不起他们,在世人的眼中,他们甚至比不上乞丐,比犯人更加不堪,因此,这些人大多数选择了自杀,能够活下来的,都是意志坚强,能够忍受所有人的白眼、辱骂以及在对待他们上的不公的人。而人们也大多称呼他们为猪猡或是低贱的狗。 “除了你,这里应该没有别人了?”他看上去有些不放心。 “我不知道。”我如实答道。那些人可都是一流的杀手啊,要做到隐藏起来,不被我发现是很简单的事情,除非我的能力完全开启,否则我是绝对找不出他们来的。 “这样啊,”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算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么,”他行了一个十分标准的贵族礼,“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杜拉蒙德·默多。” “默多?”我的眉头轻挑了一下,也顾不上还礼,便用玫瑰缠住了他,没有直接杀死他就算是还礼了,“默多家族的人还敢光明正大的来找我?” “如你所见,”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发说道,“我是一个血统不纯正的遭人唾弃的贵”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顿,“不,不是贵族,是人。” “那又怎样?反正你是默多家族的后代,不论血统纯正与否,都是要死的。”我猛地把他甩向一边的墙壁。 “咳。”他猛的咳出了一口黑红色的液体,然后扶着墙,勉强着站了起来。 “你来找我到底是干什么?如果是什么劝我不要再进行复仇这类无聊之极的愚蠢事情的话就不用再说了,我马上就杀掉你。”我盯着他,并没有把红玫瑰收回来,准备着一击致命。 “我刚才说过的,我也要杀掉默多家族的每一个人,我要让他们尝尝这样对待我的下场,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们这些所谓的猪猡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说着,他面目狰狞了起来,很难想像他究竟遭遇了什么,应该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但我清楚的明白,不能轻易的相信任何人。 “那又怎样?我一个人也能完成复仇,不需要别人的帮助,而且,多一个疑似敌人的人在身边,对我来说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不,我不会呆在你的身边,我只会为你提供帮助,让你完成我与你的复仇。” “帮助?你应该清楚,我现在对于马戏团的人来说是有着利用价值的,呆在他们的身边,我会得到充足的帮助,难道你背后的实力高过于他们?”有些好奇,这个人到底有着怎样的筹码。 “在这一点上,请你放心,因为我绝对能带给你他们给不了你的帮助,最起码,我能让你光明正大的接近尼古拉斯·默多,并在短时间内不被发现。”这让我有些心动了。 “那么,你想怎么做?”我问他,如果,这个人能给予我更多的帮助的话,我并不介意赌赌看。 “”他看了看四周,“明天下午,格林尼斯的边城坦尼森的茶室中见。” 我再次把他缠了起来。 “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陷阱?” “你不信任我?”他眯起了眼睛,“那你自己看着办。” 我放开了他,他很平静地走了。回到住所,我当即找到了内森,问了他一个问题: “内森·帕斯,告诉我,你究竟能帮到我多少?” “是内森·帕格,”他瞥了我一眼,“能帮到你多少?嗯竭尽所能,你应该清楚我们的实力。” “能让我光明正大的接近尼古拉斯·默多,且在短时间内不被发现吗?”这一点,那个杜拉蒙德·默多可是可以做到的。 “嗯近期内还不可以,需要较长的时间准备,最少一两年才行。”看来,那个杜拉蒙德对于我来说是有用的。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静静的睡去了。 然后,第二天的下午,也就是现在,我坐在坦尼森的茶室中,和他面对面。 坦尼森,茶室外。 “这两的小子要密谋什么呢?可惜,不能暴露,不然就能进去看看了。”一栋房子的阴影中,明明一个人都没有,却是忽然传出了一阵声音,这声音很小,小到以人类的听觉听不到的地步。 夏洛尔城,城西。 “从昨天他的那一个问题上看,他已经与那些人接触了,而且,这个人在某方面的实力并不比我们弱。”屋子中,内森盯着面前的水杯,对着马戏团的其他成员说道。 “就这样静观其变吗?”塞维斯问道。 “嗯,现就这样,但是等他回来后,我会给他一个提醒的。” “一个拥有不比我们弱的实力的人,”西肖德斯开口了,“他会离开吗?” “不,刚才我说的是在某方面,整体来说,我们能带给撒尼尔的帮助比他更多,所以,撒尼尔只是暂时利用他一下,当他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时,撒尼尔就不会再理会他了,甚至会杀掉他。” “那个人是谁?”罗尔夫问道。 “杜拉蒙德·默多。” 第18章 越燃越旺的火焰 人少,不起眼,有着绝对独立的空间和隔音的墙,没有侍者,这里的确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说说,你的计划。”我可能有些急切了,但我来这儿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在那之前,我想先问问,你为什么会来?”他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反而问了我一个问题。 “我不是来这儿和你闲聊的。”我有些生气了,我不是和他在这儿浪费时间的。 “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希望你能满足我的好奇心。”他静静地坐着,脸上明显写着,你不说,我也不说。 “”我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盯着他,但他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因为你能办到的,他们却办不到。” “你不怕这是陷阱?”他眉头一挑。 “没关系,因为我对于你来说应该有利用价值。” “若果我是来杀你的呢?”这个人真是无聊,也许他并不能办到什么,只是来戏弄我的。有些厌倦了,还是走。 他说完后,我先是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好好,别着急,我现在就说。”似乎是知道自己玩儿的有些过头了,他连忙说。 我瞥了他一眼,又坐了回去。 “主要是核心部分,”见我坐下,他终于转入正题,“那些旁系和不重要的人都被你杀的差不多了。知道吗?为什么你这么的肆无忌惮,而默多家族却一点动作也没有。”他的最后一句话勾起了我的兴趣。 “这的确是个问题,但这和我的复仇有什么关系吗。” “嗯理论上来说这个问题并不会太大的影响到你的行动,但我认为你会感兴趣的,那么,你愿不愿意听?” “你说。” “因为那些人的死活并没有什么意义,对于默多家族来说,他们无暇管这些微不足道的人的死因,他们在进行着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他已经吊足了我的胃口。 “叛国。与格林尼斯帝国的敌国——雷格拉里帝国联手,谋权篡位。” “尼古拉斯·默多” “和尼古拉斯·默多无关,”他好像知道我要说什么一般,“虽然他是默多伯爵,,但默多家族真正的核心只有三个人,除了那个十年前突然不知所踪了的嫡系外,一个是尼古拉斯的父亲:帕蒂森·默多,另一个是尼古拉斯的叔叔:舒尔茨·欧文·默多,他们都有可能影响到你的复仇,但几率非常小。” “那个嫡系是谁?”处于隐身状态的敌人才是最为可怕的。 “不清楚,但在十二年前,被罗兰家族被灭族的时候,参与其中的默多族人就是这三个核心人物,当时那个嫡系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但他和帕蒂森联合其他谋反的贵族一起摧毁了古罗兰家族的全部支脉,是一个十分可怕的家伙。” “那另外的那个核心呢?那个叫做舒尔茨的家伙在那次行动中都干了什么?”很在意,默多家族究竟欠了我多少,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这茶看起来好像还不错。 “联合其他贵族,摧毁了古罗兰家族所居住的城堡外围的大型魔法,又拿下了古罗兰家族的核心,并亲手杀死了古罗兰家族的族长,霍尔曼帝国公主的丈夫——霍尔斯特德·海默·罗兰。” 霍尔斯特德海默父亲 “要知道,霍尔曼帝国和格林尼斯帝国可是关系极好盟友,而且两国离的很近,古罗兰家族又因为霍尔曼公主的缘故而大力支持霍尔曼帝国,且古罗兰家族底蕴十分丰厚,如果这群贵族想要谋反,霍尔曼帝国是绝对不会答应的,那么,一个帝国外加一个实力不下于一个帝国的家族,这些人是无法应付得来的,所以,他们就秘密地灭掉了古罗兰家族,虽然此事已经被霍尔曼帝国知晓,但无奈的是,这群人所牵扯到的帝国不止一个,他们身后的势力也太过庞大,所以,霍尔曼帝国并未有何表态。” 记忆中,他总是对着我笑;记忆中,他很爱拉琴;记忆中,他常常让我坐在他的腿上,搂着我,给我唱那首不知名的歌谣;记忆中,他总是对着月亮流泪最后的那一瞬,那个金发的恶魔夺走了他的生命,他却扭过头,看见我的惊慌失措,他只是笑着,然后倒下,安详、宁静,丝毫没有被夺去生命的恐惧、怨恨或是悲伤,然后,我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已身处那座迷宫之中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我记起了所有,父亲 “说,那个舒尔茨在哪儿?那个金发恶魔在哪儿?”我跳上桌子,掐着杜拉蒙德的脖子。 “咳咳。”他被我掐得满脸通红,“撒尼尔,咳,你发什么,咳,疯。” “说!” “不知道,咳,几年前,咳,他就,销声匿迹了,咳,也许,咳,是死了。” 死了吗 我松开了他,跌坐在地上。 默多我好恨,好恨,一定要,一定要让你们死掉要让你们全都死掉 “你你没事?”杜拉蒙德因为无缘无故几乎被我掐死有些生气,但见我毫无生气的模样,有些奇怪。 我淡淡的看着他,问他:”我姓什么?” “罗兰啊。”他不明所以的回答道。忽然,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瞳孔紧缩,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以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抬起手指着我,惊讶地说:“你,你事古罗兰家族的人?” “霍尔斯特德·海默·罗兰是我的父亲。”说着,我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忽然,没由来的,觉得一阵眩晕,然后向后倒去。 “我怎么这么迟钝啊!早该想到的,罗兰可不是个常见的姓氏啊,”杜拉蒙德自言自语道,然后看向昏迷的撒尼尔,“真是的,怎么这么随便的就昏了呢?还好是我,要是别人,早就把你卖到奴隶市场或是角斗场换钱去了。”但当他看向撒尼尔的左手时,愣住了。 那是什么? 第19章 来源于魔鬼的迷惑之声 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生存的能力,不要去复仇,忘记这一切,撒尼尔,我的孩子。他笑着对我说,淡淡的月光,缥缈的星空,寂静的黑夜这一切的一切似乎营造出了一种悲伤的氛围。 父亲父亲! 猛地睁开双眼,看到的是那间茶室的屋顶。 “醒了啊。”是杜拉蒙德的声音。 “你的左手”他好像很疑惑,我的左手,出了什么问题吗? 而当我看到我的左手时,愣住了,惊异,疑惑,在第一时间浮上心头。 是一个繁琐、复杂却又十分精致的宝石蓝色的魔法阵,我看到它后的第一想法看应便是:这应该是精灵们创造出来的。向上,我卷起袖子。是玫瑰,缠绕着我的整条左手臂,有未开放的花苞,有即将开放的开放的花蕾,直至左臂最上方的中央,有一朵完全开放的蓝玫瑰。这个魔法阵,父亲的手上也有一个,但这玫瑰花,我就不知道了。看着这蓝色的玫瑰,我的心不知不觉中平静了下来。 撒尼尔啊不要再复仇了不要再强迫自己了 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空灵,悠远是啊,还是不要再去怎么可能!我忽然愤怒了起来,之前的安宁顿时荡然无存。怎么可能再被迷惑?这可恶的声音! “那个你没事?”杜拉蒙德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干嘛一直看着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发呆?这到底是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丝丝怒意。 “我没事,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我默默的把袖子放下来,盯着地板。 “嗯要听听计划吗?”他很是识趣的转移了话题。 “说。” “一个月,”他伸出了一根指头,“一个月后,国历1141年4月13日,格林尼斯极为重要的一天,首先是格林尼斯现任国王的生日,然后,这一天对于格林尼斯的历史来说将会是极为重要的一天——格林尼斯骑士团成立后的第一千年,届时王宫中将会举办一场整个格林尼斯的所有贵族都会参加的舞会,参与灭掉古罗兰家族的贵族自然都在,只要在那一天你可以进入皇宫,我们的仇就都报了。” “要怎样进去?格林索尼骑士团作为国王的死士,可不是现在的你我所能对付得了的。” “扮成贵族混进去啊。”他自信满满地说。 “很难,首先是你我的发色眸色。古罗兰家族虽然也算是贵族家族,但已被灭族,不会有任何一个知情人士会认为这世上会有我的存在,就算是我被人承认,但是,要知道,既然有我的仇人在场,他们的目标是整个罗兰家族,我也自然是他们的目标,一旦我出现,他们是绝不会放过我的,那又怎样去杀他们呢?再说说你,一个血统不纯正的贵族,正统贵族们没有杀了你就算是好的了,你还指望他们会让你留在一个只有正统贵族才有资格参加的舞会上吗?而且,如果要配制能够改变发色眸色的魔法药剂,据我所知,至少要三个月的时间,为了防止暴露,我们也不能去购买现成的。然后,即使我们能解决这些问题,我们的面容是不可能改变的,我会被尼古拉斯认出来,你会被见过你的贵族认出来,又何谈刺杀之说呢?最后,既然全部的贵族都到了,那么,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除了格林尼斯骑士团外,一定会有其他隐藏在王宫中的保卫者,贵族们也都有着自己的贴身护卫,这些力量加起来,我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够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杀人。”听了我的这些话,他先是露出了几分为难的神色,随后又忽然轻松了下来,似是想到了什么解决的法子。 “既然如此,”他笑了,“那就扮成侍者好了。” “怎么可能,这么重要的聚会,侍者们一定是国王的心腹,我们怎么可能会有机会?” “不,我们是有机会的,嗯应该说,你是有机会的,虽然血统并不纯正,我却是被人喜欢着的,有一位贵族小姐的爷爷,是当今国王的礼仪官,这次挑选侍者便是由他全权负责的,关于舞会的消息也是他告诉我的,据说,为了保密,这次的使者挑选的都是十二三岁,在王宫中长大的少年,并于开始筹办舞会时将他们软禁,以防提前泄露消息。而且,只有在舞会结束后,这个消息才会公布于众。而你,也就是十二三岁,凭借着这些关系,你应该可以顺利进入王宫。” “你这么肯定那位贵族小姐的爷爷会信任你我?”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然是有办法的,否则也不会说出来这些的。” 听完他的话,我便开始打量他,如果除了这些他就没有别的用了的话,在成功取得那位贵族小姐的爷爷的信任后,这个人,就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毕竟,要防止复仇计划的泄露。 “怎么了?”见我这样盯着他,杜拉蒙德有些奇怪。 “不,没什么。”如果我告诉他我的想法,那我就傻到家了。 “我该回去了,”我对他说,“如果再不回去的话,马戏团的那帮人就该来找我了,我可不想他们知道你的存在。”毕竟,我来坦尼森已经一整天了。 “那,”他起身送我,“三天后,在这见,我带你去见她的爷爷,你回去后该杀谁就杀谁,不要被你身边的那些人和贵族们察觉到我们的计划,希望这次复仇能成功。” “嗯。” 父亲,牧师先生,要为你们复仇了呢,即使你们并不希望我这么做。 好像听见了魔鬼在地狱中对我的鼓励,鼓励着我杀人,鼓励着我复仇,没有退路,因为我已抛弃了灵魂,毫不留情的将它扔进了地狱永不熄灭的熊熊烈火之中。 第20章 染血的白舞鞋(一) 回到马戏团所在的夏洛尔城,轻轻叹息了一声,有的是些许的无奈与担心和一些我也不知道的东西,来到他们的临时住所,并没有想象之中西肖德斯那烦人的询问和废话,只有内森那双吐着芯子的眼睛。 “你去见了谁吗?”他笑着问我。哼,真够机警的。 “我没有去见谁,只是出去散了散心,有什么问题吗?”我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没什么。”他的眼睛明显闪了一下,被发觉到了吗? “去特纳维尔帝国附近的卡洛林城,那里有个叫做安琪儿的女孩,她可是尼古拉斯的武器啊,虽然并不是很成功,但你却可以从她那儿领教到尼古拉斯的实力。”说着,他扶了一下眼睛,起身走向门口。 在经过我身边时,他在我的耳畔轻轻说了这样一句话:“那个年轻人,好像叫做杜拉蒙德,对,呵呵。” 瞳孔紧缩。 我转过身去,他却已经离开了,屋子中只剩下我一个人。 可恶 和想象之中的完全不一样,这座叫做卡洛林的古城,既不是人来人往的繁华大城,也不是平静温馨的安宁小城,更不是荒无人烟的怪异鬼城,其实,与其称它为城,不如说这里是一片被高墙围起的森林。 很美,这里比我所见到过的任何景色都要美。一条清澈透明的小溪流淌在脚边,周围是一些不知名的树木和灌木,它们的摸样映在水中,竟让人觉得水下有着另一个世界一般,只是,没有鸟,没有走兽,没有昆虫,水中也没有鱼类,这里除了植物竟没有其他活物,有些奇怪,放出几朵蓝玫瑰,我缓缓的沿着小溪前进,并留心着周围的一切。闭起眼睛,用蓝玫瑰来当眼睛,就可以专心的去听了。 有流水的声音,是身边的这条小溪吗?不,更强烈、更干脆一些。再向前一些看到了。我猛地睁开眼睛,那个女孩是谁?是安琪儿吗? 皮肤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灿烂的金黄色是发与眸的颜色,踩在瀑布下水塘中央的一块岩石上,跳着曼妙的舞。忽然,她停下了舞步,警惕的转过身,看着我所在的方向。好像被发现了呢我从树林中挪出了身子,她什么表情也没有。我不动声色的操控着蓝玫瑰潜入地下,贴着湖底来到了她脚下的岩石下方,准备着攻击。她瞥了一眼脚下。又被发现了她飞快地踩着几块高出水面的岩石回到了地面,我的蓝玫瑰也冲向了她,只一瞬,她的身影便没入了森林,消失不见了,我的眼睛也跟着她所留下的一些痕迹冲了进去,可是没过多久,我就发现,没有痕迹了,找不到她所去的方向了。她,一定就是我所要找的安琪儿了。好的,金头发,金眼睛,穿着白色舞裙和白色舞鞋的名叫安琪儿的女孩,作为尼古拉斯的武器,让我来看看你的实力,尼古拉斯的实力。 将所有的玫瑰全部散出去,仔细的寻找着那个女孩的踪迹。静下心来,与植物进行交流,再平静一些再平静一些试着控制,试着控制自己,将自己融入这个世界 抬起头,我向着森林中走去。 看到你了呢,安琪儿 一段时间后 这里是一个峡谷的一侧,我倒在这里,身后是巨兽的嘴一般的深壑。不断有血从我的嘴角溢出,我的玫瑰花也都是残缺的,并无力地垂在地上,现在的我,连一丝挣扎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只好静静地等待着死神的宣判。眼前这个女孩实在是太强大了,她可以发觉她周围半径20米以内的一切,也就是说,我的攻击全部会被她所察觉,不论是从上面、下面、左边、右边,任何一个方向的攻击都可以被化解。而她的攻击来源于她的那双白色的舞鞋,她可以借助那双鞋子释放出一种类似于重力的魔法,只要在10米以内,她的攻击就是有效的。有了这些,我甚至连碰都碰不到她,又何谈对她造成伤害,甚至是击杀她呢。 不甘心啊,尼古拉斯·默多,不想败给你啊,我的仇还没有报啊。 操控着蓝玫瑰,我尝试着最后的攻击,即使动也动不了,但还是要试一试啊,她看着我,如同狮子看着垂死挣扎的猎物。终于,我还是输了,她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了离我还有10米左右的地方时,我被打下了那深幽的峡谷。 要死了吗?不,不行,父亲啊,如果遇到这样的对手,您会怎么做呢? 用蓝玫瑰抓住石缝,我的性命暂时得以保全,我大概估算了一下,我的话抓住的地方离上方的地面超过二十米,正处在安全的地方。要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杀掉她?不,只要能逃掉就可以了,可是,身后是深谷,唯一能够逃走的方法也只有她自己离开,放我一条生路或是杀掉她了,前者实现的可能性不是太大,所以 20米,我的玫瑰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大概需要1032秒左右,再加上我和她之间的距离超过二十米,所以,我的玫瑰冲至她身旁需要1147秒的时间,而她的攻击的话,释放只需要大概0153秒的时间,所以,用玫瑰花的话,是来不及的,除非我能在0153秒以内用玫瑰花穿过二三十米的距离,而这,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怎么办啊忽然有一些小石块落到我身上,坏了,岩石已经有些风化了,况且,我也快进入昏迷状态了,快要撑不住了 怎么办,怎么办 真的无法坚持下去了吗 真的无法复仇了吗 原来,尼古拉斯是这样的强大 好像想到了! 第21章 染血的白舞鞋(二) 没有动物,这座森林中没有一只动物,这是一个很反常的现象,在我到来之前,整座城内只有她一个人而已,那么,从某种角度来说,这座城就是为她而建的,如此看来,没有动物的存在的原因会不会是动物的存在会影响到她的感应,扰乱她的视听,使她分心。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曾经捕捉过几只黑蝴蝶,由于觉得没有太大的用处就只带了一直在身上,只要一秒,只要这只蝴蝶可以影响到她一秒就可以了。 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蝴蝶向右方平移,由于不知道她是否移动了,所以只好让蝴蝶尽量飞得远一些,当蝴蝶到达了上方的地面后,飞快地冲向这边,大概进入了她的感应范围,但愿她没有怎么移动。而与蝴蝶一起冲向她的还有十三朵黑玫瑰,希望能刺中她。 明显的能够感觉到有血液流淌的声音,刺中了五朵,比预计中的要好得多。应该可以上去了。再放出一朵玫瑰,抓住悬崖的边缘,控制着它把我拉了上去,与此同时,刚才我用玫瑰抓住的那块岩石也彻底坚持不住了,终于从崖壁上脱落了下去。用尽全力爬了上去,我彻底没有力气了,但为了不让她看出来,和我同归于尽,我还是拼命想要站起来,最终勉强地立在了原地。她被刺得不轻,五朵花,有一朵刺在了心脏附近,有一朵伤到了肺,另外三朵只给她造成了轻伤,我将花儿们抽了回来,她的血也越流越多了。很明显,她没有什么实战经验,在敌人处在生死未明的状态时,她居然不去查看敌人的生死,也不离开战场,只是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真的是十分单纯啊,她大概想不到我会来个临死反扑。 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摇晃了,她捂着伤口走向我,我立刻用玫瑰抓住了一颗树,立即平移,时刻与其保持十米以上的安全距离,可她却并没有理睬我,只是向着崖边走去,他她这是在干什么?站在崖边的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向前迈出了一步,再有一步他就会掉下去了。她这是,要死吗? “为什么一定要去死呢?”我不明白了,即使不去自杀,我也是杀不了她的,毕竟,只要一直开启着那个攻击,我是绝对伤不到她的,就算是她没有那么多的体力,但也可以坚持一会儿,为什么一定要死呢?生,对于一个人来说应该是最重要的? “你不明白的,因为你不是一件武器,身为一个武器,如果不可以去杀死敌人,那么它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只会增加所有者的负担,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半成品,不能够再伤害到敌人的话,我所能做的,便只有减轻使用者的负担,去自杀了。”她好像很久没有说话了,声音是那样的嘶哑、无力。 “为什么要那么忠诚?为什么一定要尼古拉斯来做你的使用者?为什么不去进行自己的生活?”我忽然觉得她是那样的可悲,将自己的生命时刻放在别人的利益之上,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可悲可笑的傻子。 “”她横了我一眼,说道,“所以,我才说你不明白,我其实在很多年前就应该死了,是尼古拉斯大人给了我第二次的生命,原本的我既不是战士,也不是魔法师,只是一个很平凡,很普通的小女孩,当时的我只差一点,就死在了魔兽的爪下,尼古拉斯大人却救了我,他问我想不想活,当时的我,身上已经有了多处致命伤,已命不久矣,但抱着那一丝的希望,我还是点了点头,那时,我心想,如果面前的这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是光明教廷的人就好了,那样,就算是他救不了我,也可以将我带回去,让光明祭祀救治我。之后,我便昏迷了过去,再次醒来时,我已经在这里了,尼古拉斯大人笑着对我说,很抱歉,不能让我跟着他了。我忙从复活的喜悦中脱离出来,追问他为什么。他说,应为我只是一个半成品,只能呆在这里。然后就走了,从那以后我便再没见过他,但我知道,是他给了我生命,我必须遵守他的指令,作为他的武器活下去,为了他而战斗,之后,我就以八岁时的模样又活了五年。而你,则是我第一个任务,大人告诉我,要不留余力的对付你,即使是你死掉了也没有关系。虽然任务是这样,但我分明看出,大人并不希望你死掉,但我还是用尽了全力来对付你,因为,如果你死在了这里,证明你没有资格成为大人的武器,你活了下来,我的使命也就结束了,有你守护大人,我的存在便是多余的了。”她讲述着关于自己的故事,有一些晶莹的液体从她的眼角滑落,她看上去很悲伤。 本来,我是想告诉她尼古拉斯是我的仇人的,但我最终还是忍住了,不然的话,凭着她对尼古拉斯的忠诚,一定会和我同归于尽的,我现在可是一丝力量都没有了啊。 然后,她又向前走了一步。 她坠了下去,如同一只白色的蝴蝶,只是折了那对柔弱却坚强翅膀,再也飞不起来了,只能不断的下落、下落。崖边,她留下了一双白色的舞鞋,上面染了些血,作为她留下的最后痕迹,便让它呆在那里。 唉,自己也没有力气了啊,休息一下再回去。 第二天 当我再次睁开双眼时,已是清晨,我正躺在马戏团中的房间中。拖着沉重的身子,我下了床,打开门,从楼梯上走了下去。 “你没事了吗?”是西肖德斯的问话。 “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力气都用光了而已,休息一晚上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内森在旁边解释。 “是你把我弄回来的?”我问西肖德斯。 “不是哦,我昨天有任务,这刚回来,而且,我又不知到你上哪儿去了。” “是塞维斯把你带回来的。”内森说。那个驯兽师吗?我们好像还没有说过话呢。 “见识到了,尼古拉斯的实力。”内森推了推眼镜。 是啊,见识到了啊,真的是,不敢想象啊 第22章 人偶存在的价值 怀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心情,再次躺到了床上,闭起眼睛,使世界变成一片黑暗,然后思考着一切的一切。 也许我杀不了尼古拉斯·默多 快住嘴!撒尼尔,他可是你的仇人啊,就算是同归于尽,你也要让他付出最为惨痛的代价——死亡啊! 好但我真的能够杀掉整个默多家族的人吗 你在想些什么?每一个默多家族的人你都是不可以放过的啊!就算是杜拉蒙德·默多,在成功的利用过他后,他也是一样要死的啊! 嗯可是 你还有什么好可是的! 我真的应该这样去做吗 快停止这个愚蠢的想法!当你背负上了仇恨之时,你的生命就是为了复仇的了!除了复仇,你还能干些什么?向父亲和牧师先生表达深信切的歉意吗?别再胡思乱想了! 哦是啊,我本就是一个复仇的人偶啊 “是啊,我本就是一个复仇的人偶啊”睁开双眼,因为一时间不能适应外界的光线而眯起了眼睛,口中却着了魔一般的喃喃道。 西肖德斯这时却推门而入。 “怎么了吗?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啊。” 我没有理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我忽然问他: “我存在的价值,到底是什么?”这是我所料未及的,我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问一个自己还并不完全信任的人这种问题,更何况,我是那样的讨厌他,现在如果不是因为复仇的缘故,我认为,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应该是杀掉面前的这个人。 “”他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这这我深刻感受到了我刚才所问的问题有多么的傻,他应该不会理我的他却忽然开口道,“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价值,没有人知道对方存在的真正价值到底是什么,而且,很多人连自己的价值和意义也不清楚,但有一点是所有人都具备的,那就是,活下去,然后寻找答案,不论是有答案的人还是没有答案的人在曾经都去寻找过答案,只是有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寻找着答案,而且,即使是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人,他们也一样,都曾在潜意识中进行或探所,不同只在于他们进行的方式,用时的长短,以及最终得出的答案。所以说,我无法告诉你仅属于你自己的答案,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那么,你找到了自己的答案吗?”我分明是想要让他难以开口的离开。 “当然找到了,”他笑笑,“想听故事吗?” 我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可是,我明明是想让他离开的。 “好。在十几年前,一个无人问津的山区小村庄中,住下了一位落魄的亡灵法师,没有人知道这位法师的姓名和身份,也不知道这位不知道实力的老法师为什么要住进这么一个贫瘠、偏僻的小村子,但大家都知道的是,这位法师一定是一位好人,他待村民们很友善,没有一丝上位人的高傲,他进山打猎后,常常把猎物分给村民们,并教给村民们捕猎的方法和技巧。虽然贫穷,但几年下来,人们过得都很舒心。直到有一天,村子里忽然来了一些穿着灰袍,看不清面容的人,他们直接找到那位老法师,与法师交流了一番,便离开了,当时法师的心情看起来好像很开心。村民们虽然奇怪,这个几乎没有人知道的村子为什么会忽然有人到来,但又一想,法师的身份,也就释然了,那些人应该是法师的朋友。之后的几天里,村子中依然风平浪静,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之前的灰袍人也就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时间就这样又度过了两个月。时间慢慢的过去,村子中的人依然是该干嘛干嘛,但其中,一个男孩却发现了一些令他奇怪的地方,法师爷爷对他们的态度越来越冷漠了,虽然见面时法师爷爷总是笑着的,但他却感受到了法师爷爷的一些变化,比如不在亲切地拍他们的头了,不再给他们一些零食了,当他们去法师爷爷家邀请爷爷去自家做客,法师爷爷也不再笑着答应了,而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他们,并且,法师爷爷很少出门了,几乎一整天都呆在家里,不知在干些什么。他把这些发现告诉大人门后,大人们笑着告诉他,法师先生可是一位魔法师啊,他总得研究一些魔法,怎么可能一天到晚都和一群小孩子玩呢,不要在猜想法师先生的事情了,还是好好和大人们学习一些生存技巧,毕竟他也不小了。男孩听了大人们的话,也慢慢放下了这件事情。再后来,小镇中的人全部死了,只剩下了那唯一的一个男孩。事情是这样的,某一天,法师先生将全镇的人都聚集了起来,说是捕获了一只巨大的猎物,法师在村子中本就是德高望重之辈,再加上猎物的诱惑,所有的人都走向了村子的中央,除了那个男孩,那天,他生病了,只得卧床养病于是没有过去。人们带着满面的欣喜聚集到了法师的面前,他们没有看到法师口中的猎物,他们只看到了死神残忍的微笑,然后就死去了。原来,老法师住在这里的原因就是想找个与世隔绝之地研究一个新的魔法,为了不引起注意,老法师只得装成一副落魄法师的样子,并与村民们搞好关系。而通过在魔兽身上不断的实验老法师终于完成了自己想要创造的魔法,只是还缺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来支撑这个魔法的释放,于是便让自己的学生们送来。当终于可以释放这个魔法时,老法师不禁想要试试它的威力,于是他马上想到了村子中的这些人,反正在他完成魔法,将要离开村子时,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踪他也是要杀掉这些人的,索性就将村民们当成这个新魔法的祭品了。由于释放范围有限,法师便将人们聚集在了一起,只是他没有想到,由于他的疏忽,使得那个男孩活了下来。当时,男孩出于对法师的尊敬与崇拜,忍着病,拖着虚弱的身子走向了村子的中央,然后,他便看见了自己的亲人、伙伴村子里的所有人倒在了自己曾经无限仰慕的老法师的脚下,他在理智中躲藏了起来,一连在一个地方坐了一天一夜,不渴、不饿也不累,只是静静地坐着,当他再次站起来的时候,他的心,已经被冰完全封住,他从此没有了一丝情感,他发誓,要报仇,要杀掉那个杀死了自己的至亲、朋友和自己崇敬着的老法师的凶手,不到那一天,他就不能死。” “那个男孩是”是塞维斯吗? “是塞维斯。” “他和我,好像啊,同样为了复仇而生。” “不,你们不同。”我看向了他,为什么?我们不都是为了复仇而活下去的吗? “起码,他的答案就是复仇与杀戮,而你,不是。” “那么,我的答案到底在哪里呢?”这个问题,我不仅在问他,也在问我自己。 门外。 听到西肖德斯与撒尼尔的对话,塞维斯停下了脚步,他眼睛中的那块冰忽然化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颓废和无力感,但也只有一瞬,他将自己隐藏的很好。 西肖德斯,作为杀手来说复仇与杀戮就是我的答案,但作为我自己来说,这不是我要寻找的。 第23章 燃烧在王宫中的火焰 之后,西肖德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或者说,他已经回答过了,答案终究还是要我自己去寻找的。接着,我去了坦尼森,见到了杜拉蒙德。在去佩罗尔男爵府的路上,他告诉我,现在,我叫做安布罗斯·贝恩。 “卡茜,这是就我的那个朋友了。安布罗斯,这是卡茜·佩罗尔。”杜拉蒙德站在我和一位贵族小姐之间,介绍着。这位贵族小姐的发色眸色都比较重,有些偏向咖啡色,想来也是一位血统不纯正的贵族。 “你好,贝恩先生,我可是早就从杜拉蒙德那里听说了你的大名了,呵呵。”这位名叫卡茜的小姐笑着说。 “你好。”我并不想搭理她。 “撒尼尔。”杜拉蒙德一边一个劲儿的向我使眼色,一边向卡茜小姐解释着,“你别介意啊,卡茜,安布罗斯比较容易害羞。”虽然这关系到复仇能否顺利进行,但我并不想变得那样的虚伪。 “没事没事,这个小弟弟不仅人长得可爱,性格也很可爱啊。”卡茜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呵,是啊是啊,”杜拉蒙德明显松了口气,“那,爷爷在家吗?”终于进入正题了。 “在啊,走,我带你们去找他。”卡茜明显是知道我们这次前来的目的的,在将我们带入一间书房后,她便离开了,临走前还为我留下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杜拉蒙德吗?进来。”一个充满沧桑却十分有力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想必,这便是卡茜的爷爷了。 “走。”杜拉蒙德拽了拽我。 是一个高而瘦的老人,但却不是尖酸刻薄的那种,反而给人一种亲切的好感。 “安布罗斯·贝恩?”老人在打量了我一阵后问道。 “是的乔治爷爷,这就是我向你介绍的安布罗斯了。”杜拉蒙德略带恭敬地说道。 “这个孩子,真的可信吗?”被称为乔治的老人道。 “乔治爷爷,我找来的人还能不可靠吗?我都要和卡茜结婚了,要正式成为这个家中的一份子了,还能去害这个家,去害我自己吗?”杜拉蒙德苦笑了一下,无奈的道。隐藏的很好,没有一丝破绽。 “好,我相信你。”乔治先生轻松地说。我看了一眼杜拉蒙德,很好,没有表现出如释重负的情感。 “嗯”乔治先生又打量了我一阵,“外形很不错,就是气质上,有些过于冷漠了,要是可以开朗一些就更好了。”我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表露出一丝情绪。 “那”杜拉蒙德试探性地问。 “过一会儿我就把他带入皇宫,你可要保证,你的这位好朋友不会出问题。”乔治先生笑了笑。 “好,安布罗斯,你可终于有机会见见大世面了。”杜拉蒙德亲切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嗯”我并没有多说什么。 下午,我和乔治先生一同坐上了去王宫的马车。一路上,除了路边传来的一些嘈杂的声音,马车中没有一丝的声响,在整个过程中,我坐在角落里,挺直着身子,一动不动,就连眼睛看向的方向也没有发生一丝变化。我们就这般到达了皇宫。侧门前的侍卫这时拦下了我们的车子,我不禁有些担忧,如果这些人中有尼古拉斯安插的眼线 “是我,乔治·佩罗尔。”乔治先生从马车中探出头。 “原来是礼仪官大人。放行!” 看得出,这些侍卫对乔治先生还是十分尊敬的,不过,如果乔治先生肯把家族的纹章绘在马车上,那么不就不用每次都要探出头说明自己的身份这么麻烦了吗? 一段时间后,马车停了下来。我没有动,安静地坐着,直到乔治先生让我下车,他对着一个中年男人说了些什么,然后便让我过去了。 “奥登先生,这是安布罗斯,以后,他便要住在王宫里了。”乔治先生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这个孩子确实可信吗?”奥登先生瞥了我一眼。 “放心,这可是我的亲戚,绝对可信的,再怎么说,我也不能害你啊。”乔治先生微笑起来,奥登先生又瞥了我一眼,思考了一会儿,点了一下头。 “那,这孩子就交给你了。”乔治先生说完便离开了。 奥登先生转身离开,我跟了上去,但也只是跟在他的身后。 “你应该知道什么是该说的、该做的,什么是不该说、不该做的。”将我领入一座独立的宫殿,奥登先生转过身道。 “嗯”我点了点头。 “那就好。”奥登先生露出了一个微笑。 “奥登总管。”一个穿着侍者服装的老人向奥登先生打着招呼。 “梅普斯先生,”奥登先生将我推了过去,“这是新来的安布罗斯,将会成为那个舞会的侍者。” “嗯。”梅普斯先生平静地看着我。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笑过,一直绷着脸。 “好了,那我就先走了,这孩子就交给你了。”奥登先生也离开了。梅普斯先生向宫殿内部走去,我静静的跟在他身后。梅普斯先生却回头看了我一眼:“以后走路要发出声音。” “嗯。”我照做了。虽然对着一个身份比自己高贵的人用这种语气很不礼貌,但梅普斯先生却并没有表现出不耐或是愤怒的情绪,也许是他掩盖了这些情绪,也许是他真的不在意。 再然后,我们停在了一扇有着侍卫守卫的大门前。 “梅普斯先生。”侍卫们向梅普斯先生行礼。 “嗯,把门打开。” “这是。”虽然面露为难的神色,但是为们还是遵从了梅普斯先生的命令。 进去之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并且有很多的房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乔治先生会把你带来,但你很幸运,若不是因为有一个侍者突发疾病而亡,你可能这辈子都别想走入王宫,更别想参加这个无与伦比的舞会,”梅普斯先生对我说,“记住,要守规矩,否则你会死。” “嗯。”梅普斯先生看了我一眼,眼睛中却没有任何情绪表露出来。 第24章 金碧辉煌下的不为人知 “新来的?”一个充满青春与活力的声音。我望向来人,是一个比我稍大一点的孩子。 “嗯”我并不想过多的与他废话,因为看起来,他并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对象,也许他就像西肖德斯一样烦人。 “呦,满认生的吗,是谁介绍进来的啊。” “无聊。”我猜对了。 “喂喂,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这么冷淡干嘛啊。”他一脸的不爽。 “莫尔德,不要这么没有礼貌!”从走廊的另一端走来了另一个孩子,他的相貌与我面前这个令人讨厌的家伙有些相似,不过他看起来却要比这个家伙好得多——起码不会那么的令人讨厌。 “德斯蒙迪!我这是在教育新人!”莫尔德大声叫嚷着,他的话令我有些不悦,他本身就很令人厌恶。 德斯蒙迪撇了他一眼,他就再也没说什么,但眼神中还是有些不满。 “你好,先生,很抱歉,我的弟弟有些不大懂事,但也没办法,他的性格就是这个样子,还请您不要见怪。” “不会。”如果可以,在杀掉眼前的这个人之前,我并不愿意与他结仇,因为当他长大后,他很可能成为内森那样的人,就像一条毒蛇一样。 “那么,您好,我叫做德斯蒙迪,德斯蒙迪·迪拉特,这是我的弟弟莫尔德·迪拉特。”德斯蒙迪微笑着向我伸出了手。 “你好,安布罗斯·贝恩。”我伸出了手,我在他的手上。 “嗯。” “安布罗斯·贝恩?好,以后都是哥们儿了,有谁敢欺负你,我就去揍他!”莫尔德大大咧咧的把手往我肩上一放,搂着我的脖子亲热地说。这算什么?招揽我?难道一些势力已经渗透的王宫里来了?虽然不知道自己的作用,但可以确定的是,我有着一定的利用价值。 “嗯。”我静静地走开了,回到了自己的那间小屋子中。 关上房门,将窗帘拉上,遮挡住最后一丝光线,然后独自享受着这无人打扰的宁静与黑暗。 “哥,你觉得这个孩子怎么样?”从我放在走廊花瓶里的玫瑰花那儿,我听到莫尔德这样问。 “很不错的人,只是有些太过于冷漠了。” “你好像想他成为你的部下。” “不,我想他和我成为朋友。” “我也是这么想的。” 哼,果然还是太单纯了,朋友?愚蠢的想法,一切都是有可能背叛的,就连至亲的人也不例外,更别说是什么朋友,又或者,是他们演戏,他们也许知道了我放在花瓶中的玫瑰,想以此打消我的戒心。 躺倒在地板上,继续享受这孤独与沉闷。 “贝恩先生,在吗?”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忽然传来敲门声,我猛的爬起来:大意了,这皇宫中很可能暗藏杀机,怎么能如此大意的就睡着了呢?不过还好,我没有在睡梦中被杀死。 调整一下心绪,手中握着玫瑰花,我打开了屋门。 “贝恩先生您怎么没有开灯?”德斯蒙迪有些疑惑。 “我当才有些累了,所以休息了一会儿。”我并没有放松警惕,几朵玫瑰已经隐藏好,时刻可以给予面前的人以致命的攻击。 “哦,是这样,晚餐时间到了,我看您并没有去餐厅,所以来叫您一声,希望没有打扰到您的休息才好。” “没有。” “那您现在去餐厅吗?” “好。”我跟着他走出了房间,其实我并不想去吃东西,不过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我只能听从他的建议。 走向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面坐着大概三十几个孩子,并且在这个餐厅的四个角上都有士兵的守卫。 “走。”德拉蒙迪将我引向一张桌子,莫尔德正坐在那里颇具贵族风范的吃着盘子中精美的菜肴,这与他的性格很不符。 “请坐。”德拉蒙迪拉开了一把椅子。 “是啊快坐,这里的饭菜很好吃的。”莫尔德抬起头一同邀请我。我望向桌子上的三份食物,也坐了下来。 “是不是很感动,看到我这么不辞辛苦的帮你拿食物。”莫尔德自以为是地说。 “莫尔德!贝恩先生,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我可以帮您重新准备一份。” “不是,我只是奇怪,你们怎么这么确定我会跟着你来?” “贝恩先生,人总是要吃饭的,您从一开始就一直呆在屋子里,一定没有机会接触食物,那么,对于我的邀请想必您不会拒绝。” “嗯。”我一边听着一边暗暗的用一朵玫瑰的枝子探向盘子中的食物,既然都来了,那么饭肯定是要吃的了,否则只会更加令人生疑。但现在还不能排除王宫之中危险,如果尼古拉斯·默多知道我已经潜入了王宫,那么他就极有可能派人杀掉我,又或者,我暂时成为马戏团的成员,这威胁到了一些人的利益,那么他一定会杀掉我,我并不认为王宫能阻挡住他们的脚步。 再确认眼前的这盘食物并没有危险后,我象征性地动了动筷子。 “不知贝恩先生是通过什么渠道进来的?”德拉蒙迪忽然问了这么个问题,这使我刚稍稍放松的心情又紧张起来,警惕其周围的一切,尤其是这两个人,把原本散落在各处的玫瑰花聚集起来,潜伏在我的周围,保护着我。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这种问题回答了才叫奇怪。 “嗯”见我并不理他,只是专心的吃着饭菜,德拉蒙迪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不大合适,或者这只是他装出来的,“抱歉,贝恩先生,我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有些太好奇了,请恕我失言。” “没什么。”我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然后我们就以一种尴尬的气氛吃着饭,莫尔德也没有吭声。当然,也有可能这一切只不过是他们表演给我看的。时刻保持着警惕,我吃完了胆战心惊的一顿饭,如果身边的这两个人都是精心培养出来的杀手,那么,我一定不能全身而退 王宫某处。 一位老人静静的坐在一个魔法阵上,闭着双目,一动不动。忽然,他将头扭向撒尼尔所在的那个餐厅的方向,仍然没有睁开双眼,却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第25章 月光下蠢蠢欲动的黑玫瑰 “他是一柄人们永远无法了解的剑,他的身上永远闪着凌厉的光,所有与他为敌的人都要死亡,即使没有怨言,在他的身上,你总能感受到那凝结了万年的孤独。他将自己完全保护起来,不肯拥有一丝情感,但从他的眼睛里你却可以看到蕴含着悲伤、怨恨与执着的火焰。” “哥哥呵,你都可以去做一位吟游诗人了。” “我想和他成为朋友,也许我们可以一同与这世界战斗了” “是啊,如果我们和他之间可以建立起完全的信任,他一定会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可惜” “可惜他的冰冷封住了他的心。” “我们能融化这层冰吗?” “也许能也许不能,但如果我们真正把他当成朋友的话,就一定可以。” “嗯” 月光下,两名少年交谈着,而他们谈论的对象正静静地坐在屋子中,默默地流着泪,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泪却在不断地滑落,他的眼睛很悲伤很悲伤,却一直望着月亮,泪珠打在他手中的白玫瑰上,滋润了这朵圣洁的花。 父亲牧师先生 我的眼前不断闪现着与父亲和牧师先生在一起的画面,酸涩与凄凉的感觉不断从心中涌出,流遍全身,我仿佛跌入了冰窖,全身的很冷很冷,即使知道就要为他们复仇,但我的心中却没有一丝愉悦,反而被怀念与疼痛充斥着,是不是我有些太过懦弱了,还是我害怕了我无法明白我的情绪到底是哪一种,我无法明白我到底该去怎样做 “复仇,这是你与生俱来的责任。”似乎有一个庄重而威严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使我无法抗拒,而且,似乎我也并不想去抗拒它 “既然早已作出决定,那么你到底在犹豫着什么?难道尼古拉斯不该死吗?那些杀掉你父亲贵族们不该死吗?如果你还要继续犹豫,说明你从内心深处已经背叛了你的父亲与牧师先生,你早已不再尊崇他们,你早已成为了他们的敌人。”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疑惑?明明早已知道自己就是一个为复仇而生的傀儡,为什么还要去质疑复仇?撒尼尔,拿起你的武器,去杀光你的敌人,去为父亲和牧师先生复仇。 屋外夜色苍茫,屋内的人不再彷徨,他摸去了泪水,丢掉了疑惑,风儿带走了他的痛苦与哀愁,他的眼睛不再是纯粹的蓝,有一缕属于复仇的血腥将他真正的心灵完全隔离,他终于不再徘徊,但却坠下了万丈深渊 我进入王宫已经有十一天了,还有十六天我的仇就要报了,这真是一件令人无比愉悦的事情!虽然我很讨厌那日复一日的礼仪训练,但一想到这个,我的一切思想就会都被无限的喜悦所占据,真的是很期待,尼古拉斯死在我的面前。 “安布罗斯,你在想什么?把手再抬高一点,把盘子端平了!”科斯林先生那令人反感的声音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经常被他批评,因为我总是在他进行礼仪训练的时候去想关于复仇的事情。 我很讨厌被束缚,这些日子的王宫生活令我快要发疯了,还好还有十几天的时间我就可以完成复仇离开这里了,否则我能否坚持到复仇的那一天还是一个问题 就在今夜,那个令人兴奋的时刻,想象着尼古拉斯的头颅滚落,我的心中就产生了一阵阵高兴与期待的情绪,顾不得什么侍卫,我只想要尼古拉斯死掉,为此,我可以付出我所拥有的一切 站在这座华丽而庄重的大厅中,听着国王说着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废话,我的眼睛却不自觉地瞥向尼古拉斯·默多,手中是早已准备好的黑玫瑰。忽然,他回头向这边看,我连忙站到了身旁的德斯蒙迪身后,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他轻轻地皱了下眉头,将目光转向了别处,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当国王的演讲结束,贵族们开始进行交谈,他再次环顾了四周,便走了出去,好像是向着花园去的,我正要跟过去,德拉蒙迪却拉住了我。 “安布罗斯,你要去哪里?舞会还没有结束,你这样离开”他担心地问。 “迪拉特先生,我的事情你没有必要去管。”我阴狠的盯着他,如果他想要阻止我,就杀掉他。 “你”他似乎是被我的目光吓了一跳,拉住我的手也不禁松了一下,我便顺利走了出去。 在花园中,尼古拉斯背对着我,似乎是已经等待多时了。 “撒尼尔。”他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发了疯一般调动全部的玫瑰花紧紧地缠绕着他,好兴奋啊。 “呵,你上当了哦,我可是故意引你出来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不过,我还以为你会扮成贵族,没想到你竟有能耐混入王宫,成为侍者。”他打量着我,并微笑起来。 令人讨厌的笑啊。 我收紧了玫瑰。 “唉,你以为我会死的,可是,没有这么简单哦,撒尼尔。”忽然,他的脑袋诡异的倒向一边。 好像只是一个人偶,本人呢?操纵者呢,我放开那个人偶,将玫瑰环绕在身体的四周,并扫视着花园中的一切。 “撒尼尔。”忽然听到尼古拉斯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猛地回头。 “撒尼尔。”却又听加他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从四面八方走出了无数个“尼古拉斯”,全部是人偶吗?他本人藏在其中吗? 看着那一张又一张同样的脸,还有那一个有一个令人作呕的笑容,我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我能坚持下去吗?我还能杀掉他吗?我会不会不能完成复仇了? “安布罗斯!” 第26章 血落在地上,没有一丝声响 我用余光看去,德斯蒙迪正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皱了皱眉,这个家伙怎么那么多事,虽然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他对我是无害的,但也不能否认他是一个隐藏得很深的人,如果现在他想要杀掉我,那么光是这些人偶就让我疲于应对了,再来一个实力不知深浅的家伙的话最好在他不注意的时候 “嘶。”右腿处传来一阵剧痛,在我分心想别的事情的时候,一个人偶忽然掏出一把长剑狠狠地刺向了我,所幸这并不是什么致命伤,但这却意味着,将有数之不尽的人偶与我战斗,还有那个家伙。 “安布罗斯,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默多伯爵?” 他向我走来,可恶,不能抽出手去杀掉他,怎么办?怎么办?尼古拉斯到底在哪里?如果可以感知物体的位置就好了对呀,可以试着把自己变成一株植物啊。 于是,我一边条件反射般的战斗,一边见心情平静下来 平静下来平静下来尼古拉斯的位置 这时,左臂处又是一阵刺痛,我的心也无法平静下来,只好应付着这不断涌来的人偶们。可是,人偶是不断出现的,我的力气却要被耗空了,如果失去了全部的体力我想象着自己被一群“尼古拉斯”杀死的场面,不禁一阵恶寒。不管怎样,都要杀掉尼古拉斯,已经顾不得那些害死我父亲的贵族了,为了杀掉尼古拉斯,我愿意和他拼个鱼死网破,但问题是,我连他的本体在哪儿都不知道,又何谈与之同归于尽呢? 在我想这些的时候,身上又增添了几处伤口,我就得自己快要绝望了。 “安布罗斯,你们到底在干什么?”那个令人反感的声音,我多么希望能够抽出一朵玫瑰去杀掉他,可惜我必须全心全意的去对付这些人偶们。 可恶,可恶!尼古拉斯·默多,你到底在哪里? 随着身上伤口的不断增多,我心中的复仇火焰也即将熄灭,我快要绝望了,我根本无法复仇了,我的意志受到了重创,不如就这样算了,就这样死去,即使没有完成最后的心愿 我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已经涣散,我的灵魂已经不堪一击 “安布罗斯!”一个声音让我重新打起了精神,它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钟声敲响在我的脑海之中,即使它是那么的讨厌,但他还是将我拉了回来,使我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放弃呢?明明为了这件事不惜偏离了原本的航向,不惜放弃了原本十分安全的角色,不惜进入这个混乱的世界,那么,为什么还要那么轻易的放弃呢?明明都已经赌上了一切 “伯爵先生啊!”一声刺耳的惨叫昭示着一个生命的终结,德斯蒙迪死了,对此我并没有太大的触动,反而为了不用再费力去杀掉他而感到一丝欣喜,也许这是尼古拉斯做的唯一一件正确的事情了。 努力的保持着清醒,努力的不让身上的伤口增加,努力地去消灭着敌人我发现,自己似乎已经陷入了一种麻木的状态,这样的感觉似乎有些不好,但面对这这么多一模一样的敌人,不陷入麻木是不大可能的,起码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 我的脑袋里有些混乱了,我似乎觉得将要有另一个思绪取代我,是那个麻木的思绪,它想要我永无止境的杀戮下去,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干什么,但我清楚,我想要的并不是这个,我的答案不是这个! 我的意志不断与它厮打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已经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然而它却越来越强大,身体上的伤口不断加多,加深,我要败了,败给尼古拉斯,和我自己 终于,我倒在了它的脚下,我被一条冰冷的铁链锁了起来,关进了深渊之中,我终于 宫殿中的人们尽情地舞着,洋溢着欢乐与喜悦;花园里的战斗持续着,死神就站在一旁观战,镰刀上闪烁着寒光。 撒尼尔的眼睛里毫无生气,不同与之前的冷漠,它们已经彻底没有生机,只是知道不停的战斗,不曾有一丝停顿,失去灵魂,毫无生气,与死人无异,这就是尼古拉斯想要的“撒尼尔”,一个完完全全的武器,只知全心全意的战斗一曲月下的哀歌就这样奏响,但是,请相信,这个曲目不会持续多久,它将像一朵流星,转瞬即逝,因为指挥家将命不久矣 另一边。 月色下,西肖德斯、塞维斯和罗尔夫正向王宫赶来,面色稍有些凝重。塞维斯紧紧地咬着牙,耳边回响起内森之前的话:“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就放弃他,如果能救下他,就带着他回那个小镇中去,我将会在那里与你们见面,但要一段时间时候。” 在坦尼森的茶室中 杜拉蒙德将一封信放在桌子上,叹了一口气,将帽子戴上,遮住他的大部分面孔,然后轻轻的将门关好,走向了另外一个国家。 王宫外的一个角落中。 一位红发少年小心翼翼的潜伏着,脸上带着些不满的表情,嘴里嘀咕着:“真是的,这个小子没事到王里去干嘛,他难道不知道王宫里有潜伏起来的守卫者?万一他被发现了,我可救不了他。” 王宫某角落中。 一位老正真悠闲地喝着茶,不时地望望王宫的花园处,然后莫名其妙地笑笑,继续品茶,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 在这个夜里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它和往常的夜一样,也不一样,但又有谁会在意这些呢?明天早上百姓们还是该干嘛干嘛,顶多会为国王的生日而感到高兴罢了。 第27章 鲜艳的血,妖异的花 脚下的人偶已经堆砌的很高很高了,而他却一心一意的战斗着,他毫无疲惫,只是知道去破坏,曾经,他称自己为复仇的人偶,而现在,他的确与人偶无异,可却是一件被夺去了心智的武器,看起来,他似乎并没有其它的选择,但其实,他忽略了太多太多 对于他来说,一切都是早已注定的,是不可逆转的,他唯一所能做的只是以自己的方式来告慰逝者的在天之灵,所以,他成了这幅模样,不过,只要他不再徘徊于两个选择之间,他就可以继续向前走了,可是,还是有一个后遗症的,那就是,当他暮然回首时,他会发现,自己已经离那光明的国度很远很远了,他永远无法找回最初的路线,这一切只是因为他的一个错误的决定,呵,其实没有什么对错的,只要是自己的选择就可以了 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只能任由它飘浮在一片灰色的空间之中。忽然,看见了一个亮点,是一团温暖的火焰,我的内心是那么的渴望它,只是身体却一动不动,不论我怎样挣扎,却还是无法逃脱身体的牢笼 当偷偷地潜入王宫后,西肖德斯便和塞维斯、罗尔夫分开了,不知为何,他更想要自己先找到撒尼尔,然后,偷偷地杀掉他 小心翼翼的四处移动着,躲过埋伏的暗卫,即使是上等的杀手,塞维斯和罗尔夫也不敢小瞧了王宫,这毕竟由是一个帝国的支撑所积累起来的。然后,随着某种牵引,他们走到了花园。当到达花园后,两人一个机灵,一种寒意爬上了脊椎,刚才,他们的身体和头脑在同一时间脱离了他们的控制,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黑暗系或是精神系的魔法师,且不说塞维斯,罗尔夫在身为杀手的同时还是一个火系魔法师,因为从没进行过鉴定,所以不知道其具体级别,到他的实力是绝对不弱的,一般的魔法师是绝对无法突破他自身的精神防御的,除非是要比他强上很多的魔法师。这样说来,他们两个的命就我握在这王宫中的某一个人手中,幸好他们现在还没有死,这可以说明至少那个人现在还不想杀他们,但即便如此,作为一个杀手,保命永远是重中之重,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立刻离开只是,撒尼尔 “先不要想那么多了,找到人再说,这可是命令。”塞维斯一边平复着心情一边低声对罗尔夫说。 “嗯,但那个人为什么会带我们来这里?”罗尔夫也将心中涌起的逃离愿望收好。 “不清楚,但一定会有原因的。”塞维斯看着周围一切正常的景物思考着对策。 “先分头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罗尔夫抬起脚,准备进入花园,忽然,他皱了一下眉,收回了已经迈出的脚。 “怎么了吗?”塞维斯已经走入了花园,却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 “有些奇怪,我刚才感觉到了一阵十分轻微、模糊的魔力波动,可是,再去感应,这股波动却不见了。”罗尔夫面色十分凝重。原本,在平常来说,只要是有魔法师施放过魔法的地方都会留下一股十分微弱的魔力波动,这股波动大多会持续一到两天,然后消失,只要是一个实力不错的魔法师,静下心来,都可以感应得到。但刚才的波动却突然消失了,虽然这可以理解为自然消散,但对于一个杀手来说,一切不能肯定的事情都是存在隐患的。 “是我们疏忽了什么吗?”塞维斯在四周查探了起来,此时也顾不上撒尼尔的事情了,毕竟,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最重要的是生命,而并非其他的什么,所以,一个杀手几乎不可能有其愿意赌上性命的事物。 罗尔夫则没有动,他微微合上双目,静静的用魔力感应着他想要寻找的东西。 奇怪,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难道是我太多疑了吗 如果不能确定是什么原因的话,撒尼尔的事就只能先放一放了 睁开眼睛,罗尔夫走向了花园中塞维斯正忙碌着的身影。可就在他的一只脚落在花园内时,有一个短短的瞬间,他明显感受到了一股极强的魔力波动,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瞬间,但他十分确定,这绝对不是错觉。 与此同时,花园中的塞维斯终于察觉到自己要找的究竟是什么了,是卫兵,王宫中他们走过的地方都有着士兵巡逻,而这里,在这花园之中,这极容易有人隐藏起来的地方居然没有一个士兵,这一点十分可疑。当他正准备退出去与罗尔夫交流意见的时候,却发现罗尔夫正站在花园的入口处,一只脚已经迈进来,另一只脚却还在外面,正睁大了眼睛看着什么,并用手不断触摸着面前的空气。塞维斯快速移动了过去,罗尔夫也放下了手臂,脸上露出轻松的微笑。 “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面对这种微笑,塞维斯总觉得不大自然,虽然西肖德斯的笑更令人不舒服。 “是一个级别十分高的迷惑型魔法阵。”然后,罗尔夫抬起右手,一个小小的魔法阵悄然浮现,紧接着,塞维斯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当看清周围的一切时,他不免有些吃惊,花园还是那个花园,但草木已不再规整,变得凌乱不堪。 “先不解释这个了,塞维斯,你看那里。”罗尔夫指着一个方向对塞维斯说,塞维斯感受到了他语气里的吃惊,接着,他看到了一个人。 他的玫瑰花正冲向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而他的身后,一把匕首也冲了出来。他们被一大堆一模一样的人围着,旁边站着一个穿着魔法袍的人。地上满是血迹,他的身上也满是血迹,伤口到处都是,他却毫无感觉一般。 “撒尼尔!”塞维斯不自觉地喊了出来,他却没有受到一点波动,仍然死盯着眼前的少年,当塞维斯和罗尔夫冲过去,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 有五朵玫瑰花分别从少年的双眼、双耳和口中冲出,少年的双目中流出两行血泪,然后笑着说: “撒尼尔,恭喜你杀了我,但是,这又能怎样呢?你不过是摆脱了我的纠缠罢了,呵呵。” 少年望着从撒尼尔胸前露出尖来的匕首,诡异的笑了。 塞维斯迅速解决了那个一直站在一旁的人,正要去杀掉那些一模一样的人却发现,那些只不过是些人偶,当他们失去主人的控制时自然会失去行动的能力。 走向撒尼尔,心情不免有些沉痛,眼前这个和自己很像的人就这么死了。 然后,塞维斯和罗尔夫停在了那里,吃惊的看着撒尼尔的“尸体”站立了起来,冲他们一笑,就倒下了。 地上大片大片的血液开出了一朵美丽而妖异的花,老人看着这个满目疮痍的花园无奈的摇了摇头,抬起双手,轻点在地面上,一个碧绿色的魔法阵迅速扩大,直至覆盖了正个花园,接着,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包括昏倒在花丛中的士兵,也回到了自己的岗位,进行着巡逻,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宫殿中的贵族们依然舞蹈着。 唯一不同的是,宫殿的侧门前多了一具尸体,而这,碰巧被出来寻找哥哥和安布罗斯的莫尔德发现了,看着哥哥的尸体,莫尔德的眼睛被泪水所充斥,他一时间陷入了绝望,不知为何,他心中燃起了一团火焰。 “安布罗斯,我恨你!不管哥哥是不是你亲手杀死的,他的死都与你有着很大的关系,如果不是你忽然跑出来,哥哥就不会来找你,也就不会死了,你这个凶手,哥哥居然还把你当成好朋友,我也傻傻的接受并信任了你我恨你,我恨你!” 第28章 选择 我再次睁开双眼,面前已经不再是那团光,我也不再身处于那个灰色的世界。 “当一个人被某样东西吞噬了全部的心智,很可怕,不是吗?” 是那片原野,我正躺在树下,他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是啊,那时我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种无力感,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望着天上那细细碎碎的星光,我再次合上了眼睛。 “你还恨吗?” “我不知道。” “这样吗?” “不过,父亲的仇,是一定要报的。”我握紧了双拳。 “”他没有开口。 “不论如何,你走,我说过,我不需要你,不论是以前、现在还是未来。” “唉”树的那边传来了一声不符合他年龄的叹息,“你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我不需要明白。” “知道吗?” “什么?” “你的敌人是谁?” “舒尔茨,舒尔茨·欧文·默多。” “他啊,你会恨他吗” “我怎么可能会不恨他?” “他的另一个身份,你是却对不会感到厌恶的。” “我恨他,不管他是什么身份。” “如果,他就是牧师先生呢”他的语气很轻巧,却在我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牧师先生,就是我的仇人 我睁开眼睛,冲向树的另一边,揪住他的衣领,大声地质问他: “你说的话我凭什么相信?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他却淡淡的回答: “可是你已经相信了。” “我” 我想要反驳他,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回去,你已经相信了。” 他推了我一下,我便觉得自己仿佛掉下了万丈深渊。 “我不相信!”我高声喊着,却得到了西肖德斯的白眼。 “你没事了?”塞维斯皱了皱眉。 “没事。”我轻轻拍拍前额,使自己清醒下来。 “真是奇怪得很呢,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一晚上就好了呢?而且,昨天晚上,你身上的伤口可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呢,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用什么制作出来的呢?”西肖德斯戳戳我的脸,表示好奇。 我打掉他的手,从窗子中向外看去,然后,我呆住了,不论忘记什么,我都不会忘记这个地方——那个小镇。 “想不到会是这里,”西肖德斯得意洋洋地说,“这里还挺难找的,我们可是费了很大的劲才确定这里的位置。” “”我低下头,看着地板,心中一片死寂,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忽然,我不受控制的夺门而出,直直地奔向那座教堂。 推开门,我跪倒在十字架的脚下。 神啊,我该怎么做? “喂,小哥哥,你怎么了?”是一个未脱稚气的声音,我向门口看去,是一个孩子,阳光从他身后射进来,使他就像一个天使一样可爱而圣洁,令我不敢直视。 “我在想,自己到底该不该去恨那个人。”在他的面前,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罪人。 “你想不想恨他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痛苦地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恨他呢?” 为什么要恨他?是啊,为什么要恨呢? “小哥哥你又不是为了仇恨而生的。” 不是为了仇恨而生的?我,我不应该作为一个复仇的人偶吗? “所以呢,小哥哥想要怎么做都可以,只是你不要再去强迫自己就可以了。” “我一直在强迫自己吗?” “小哥哥这是在问我吗?真的是很抱歉,对于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任何人都无法回答你,能得到答案的只有你自己哦。那么,再见了,小哥哥。”然后,他消失在了那刺眼的光线里,没有再出现过。后来,听人说,他好像是被神接走了。 那一天,听了他的话,我再也没有犹豫了,因为我终于明白自己之前所做的是错误的,我不该一直束缚着自己,只要顺了自己的意就可以了,即使这样做会使我很危险,但我早已放弃了生命,不是吗? 国历1141年5月22日。 在这个小镇上,我做了牧师,小丑做了卖艺者,驯兽师做了贩卖魔兽的商人,喷火人做了铁匠,只有团长不知所踪。 我每天都呆在教堂中,微笑着给镇上的孩子们讲故事,就像牧师先生以前常做的那样。有时,孩子们会问起牧师先生,我就告诉他们,牧师先生原本是天上的天使,现在,神有工要交给他做,他便回到天国之中了。 夜晚的时候,我会去那里,那个原野上,只是,小时候的我已经走了,即使我需要他,他也不会回来了,他留下了那把琴,于是,我一边拉着,一边唱着,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就像锯木头一样难听,但后来就好了。 其实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吗?但愿。 国历1141年9月13日。 就在今天,内森回来了,当时我们吃了一惊,然后西肖德斯露出了最真挚的笑容,罗尔夫嘴角抽了抽,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塞维斯则难的一见的有了几分表情,看着他们相聚的场面,我静静的退开了,毕竟,不管怎样,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只是互利而已。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永远都不可能仅仅是情谊这么简单,如果对自己无益,人类永远不会对任何事物产生感情。就算是现在,我依然是这么想的,我也因此而讨厌这个世界,但我不能就这么离开,因为我还没有完成上帝赋予的使命。 神啊,我并不希望自己这卑污的灵魂可以被您的荣光所照耀,登上您圣洁的殿,我只希望能够得到您的原谅,之前我竟深深地恨着您,我明白,我这肮脏、下贱的灵魂只配被地狱的烈火所炙烤,但我还是希望您能够宽恕我的罪以上的祷告是奉基督刻在十字架上的名求,阿门。 第29章 以生命起誓 我来到了卡德维尔大陆的边缘,那个迷宫所在的地方,未了寻找一个答案,为什么,我没有死在那对古罗兰家族的灭族行动中,为什么,我会出现在那座迷宫之中? 将地穴中的机关打开,头顶的石壁缓缓移动,我爬了上去。 终于,又回来了 尸骨增加了,虽然印象已经很模糊了,但很明显,多出来了几具尸体,看来人们还是无法管住自己的贪欲啊。 看着这个巨大的空间,我明显感受到了属于它的绝望,那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啊。 用玫瑰花四处搜寻着,希望可以找到些什么 已经是第四天了,如果再找不到的话,我就必须离开了,粮食不够了。再尝试一下,将自己化作一株植物 没有,没有,这里也没有有的只是无数的石壁,我想,也许并没有什么线索 奇怪,怎么这面墙我穿不过去?之前并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啊。过去看看 经过一番长途跋涉,我站在了那面奇怪的墙之前,将手掌贴上去,感受到的只是一片冰冷,与普通墙面无异,用玫瑰花撞击它,却仅仅留下了一个很小的裂缝,微微思索一下,用最多的玫瑰和最大的力气一次又一次的去破坏它,经过好一番折腾才勉强将其弄出了一个能够容我通过的裂缝,走进去,是一个小小的房间,只有一张很小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个水晶球和一封信,拂去上面厚厚的灰尘,是留给我的,但愿这是我要找到答案 撒尼尔: 古罗兰家族的后裔啊,也许你永远都不会看到这封信,但作为你的仇人,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些事情,即使你的父亲求我不要告诉你这一切从那个水晶球中,你会知道一切的。 舒尔茨·欧文·默多 是牧师先生留下的吗他真的是我的仇人吗? 将手掌贴在水晶球上,我便身处于了另一个世界 和那个梦中和记忆中的很像,是同一片红色的世界,血腥味儿不断刺激着人的神经,我看到了遗望之都,它依然是那么的美,即使身处于一片修罗场中,它依然是那么的高贵。军队将它团团围住,它的城墙之上却孤身站着一个人,他手持利剑,身披铠甲,蓝色的发随风飘动,宝石般的眸子中闪烁着哀伤与必胜的光芒,他的周围躺满了尸体,仿若臣子朝拜着君王。 他,是父亲啊。 不觉中,泪水充斥了我的眼睛。 他举起宝剑,翻身上马,然后从城墙上跃下。雪白的战马,英勇的骑士,谱写出一曲慷慨激昂的哀歌,斩下敌人的头颅,无怨无悔,我的泪越流越多,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我走向他,没有人注意到我,不,对于他们来说,我应该是不存在的。他站在尸体堆成的山上,坚定的握着手中的剑。战马已亡,他也伤痕累累,用剑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不愿倒下,为的只是守护那份荣耀。 “只要我还不死,古罗兰家族就不会灭亡!”他高喊着,却得到了敌人的无情嘲笑,他不在意这些,他只是知道,他必须用生命来扞卫古罗兰的旗帜不倒,只要他还活着,他就必须为守卫古罗兰家族而战斗,他必须用剑穿透敌人的胸膛,因为他向古罗兰家族起誓过,只要他身为族长一天,就要将自己全部的生命奉献给古罗兰家族。 我站在他面前,对于他的决定,我不能说对与错,因为这是他的选择,作为他的儿子,我尊敬我的父亲,作为一个旁人,我尊敬这位骑士。我抬起手,抚摸着他的剑,上面粘有他的血液,却依然冰凉刺骨,他低着头,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我明白,他还没有放弃,他绝不会放弃。然而这时,一柄闪着金光的骑士剑却穿过了我的身体,刺向了他,是牧师先生,那段记忆中是这样的,我转过身,透过面罩的缝隙,我看到了牧师先生的脸,之前尚存的一丝希望顿时荡然无存。他这时抬起了头,对着我身后的牧师先生说: “求你不要杀我的孩子——撒尼尔,求你放过他,求你不要告诉他他是谁,以及今天发生的事情。”听了这些话,我明显看到牧师先生原本没有表情的脸变得柔和了。他说完这些话转过头,看着年幼的我,笑了一下,躺在了地上,永远都不会再动了,我多么希望他只是被施了魔法,只是陷入了沉睡,可是,血液却从他的身体中肆无忌惮的流出,将这原本红色的世界染得更红了。随后,牧师先生下令让军队撤离,有些士兵想要杀掉我,却被牧师先生阻止了,士兵们对于牧师先生的做法很不满,却没有说什么。之后,牧师先生带着我离开了,在这之前,他让一个随行的魔法师为我施了一个记忆封印魔法,让我忘掉了一切,我也因此暂时陷入了昏迷,他带着我来到了这个迷宫之中,将我放在迷宫中央的石头上,又用了一个记忆魔法卷轴,告诉我了我的名字和离开迷宫的方法,又放下了一些粮食,对我说: “古罗兰家族的后裔,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杀了你,但是,你应该不会活下来,除非你能承受很多东西,这对于一个什么都不知到的孩子来说显然是不可能的。唉,希望你不用活下来接受这世间的一切”最后,他在那个房间中留下了水晶球和信。 到了这里,一切就都结束了,之后的事情,我也可以大致猜到:牧师先生救了我,却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以通敌罪告诉了默多家族当时的族长,以至于被夺走了剑和用剑的能力,被流放到了小镇之中,做了牧师 第30章 古罗兰旗帜下迎风而立的骑士 依然身处于那做迷宫之中,依然直立在那间小屋之中,依然将手搭在水晶球之上,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脸上的泪未干,难以名状的悲凉在心中悄然蔓延,张了张嘴,却无法说出什么来,我勉强地笑着,本想驱散心中的伤痛,然而却无济于事,反而使自己掉入了一座冰室之中,全身都冰凉刺骨。 为什么,为什么牧师先生就是那个我最恨的人?为什么父亲和他会是敌人?为什么父亲在临终前要放下苦苦坚守的尊严去求他,为的只是让我得以生存?为什么牧师先生当初没有杀掉我,而是将我放在了这里?我无法读懂他们的情感,就像我从来不懂得如何去了解一个人 短短的一瞬之中,我再也顾不得其他,只是想要去那片金黄色的土地上找寻当年的印记,翻找出那时留下的血红的颜色。 缓缓的将身子从迷宫之中挪出,我踏上了前往遗望之都的道路,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记不得何为休息,记不得何为危险,只是想要极快地穿过那沙漠。以至于当我踏上那里的时候,我不清楚自己是怎样到达这里的。 神色复杂地望着这座饱经风霜的城市,眼前浮现出了双手握剑的苍凉身影,想起了那遍地的尸骨;耳边奏响了无悔豪迈的乐章,混合着战士们的冲杀声,武器刺进敌人身体的声音,临死者所发出的绝望的喊叫我仿佛置身于那片战场之中,士兵从我的身边冲过,杀戮在我的身边不断的上演。我在人海中寻找着父亲的身影,想要再次看见他,以使我的心情得到一丝慰藉和平静,起码我还可以催眠着自己,父亲还没有死,那个给了我最多的关爱的人还没有死,但是,当我看到他奋勇杀敌的情景时,却总是想到牧师先生那张毫无感情可言的面容,想起父亲被一柄剑黄色的骑士剑穿透身体时的情形。无言以对,忽然觉得自己本不该来这里,自己本不该去那迷宫之中,何苦面对这凄凉的事实。 我的心很痛很痛,很沉很沉。忽然发觉自己已完全变了,我已经沉迷于一个硕大的赌局之中,但这又有什么呢?我本就该是这个样子啊。 抹去眼泪,正视着一切,而不是像以前那样一味的去逃避,去拒绝,但我始终都不会屈服于命运,我讨厌被束缚,我讨厌行走在早已决定好的路途上,我要随心所欲的去旅行 “你真的已经做好了决定吗?撒尼尔。”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是父亲,泪水不断地涌出,心中最后的一把枷锁上也出现了裂痕。我回想起在看到别的孩子在他们的父亲膝边玩耍时自己心中那无名的嫉妒与惆怅,虽然一直压制着,但我确实是知道的,一直以来,我希望着去做一个普通的孩子,拥有一对深爱着自己的父母无数的憧憬与梦想终于在这一刻得以实现,我终于见到了那个我久久盼望的人——一个可以给我一个家的人——我的父亲。 “我的孩子。”我清楚地看到,面前的这个人不再是幻影,他是确确实实存在于我的面前的,可是,他不是已经 “父亲,你不是”我问他。 “撒尼尔啊,我不是曾经发过誓的吗,我是古罗兰家族的族长啊,在你没有继承家族之前,我会永远守护着这片土地,即使我已经死亡,那誓言却也是一样存在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了,我的孩子,我已经累了,我无法再去守护家族了,而你,你身为古罗兰家族的后代,就必须担负着份责任,你必须继承我的意志,继承古罗兰家族千百年来代代相传的意志。” “可我不想,如果我担负这份责任的话,不就意味着我要永远失去父亲了吗?我不想再去独自承受一切,当初你为什么要去求牧师先生,为什么要让我活下来?为什么不让我就此死去?” “牧师先生?”他听到这个名字愣了愣,沉思了一阵便明白了,“是指舒尔茨吗?原来他去做了牧师啊。” “请您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我直视着他,心中全是不满。 “撒尼尔,这是你的责任,你生在古罗兰家族,就意味着你必须承担它,你必须独自面对一切,我必须让你活下来,继承这一切。”父亲坚定的对我说。 “不,我不愿意。”我变得极度愤怒,为什么,我要被束缚,为什么,我必须一个人面对一切?我凭什么要接受如此不公的待遇? “撒尼尔·阿默罗斯特·海曼尼斯·罗兰,这是你不得不接受的,”父亲的语气忽然十分平静,平静的令人可怕,“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一个人面对这世界,过的很不容易,但是,你难道还没有明白吗?你不可以再逃避了,你一定要去面对,不管你有多么的不愿,你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我决定好了,我不要被任何事物所束缚,我要随心所欲的去走。”我也平静了下来。 “啧,你这孩子,还真是倔强呢唉” “对不起。”听到父亲的这一声轻叹,忽然觉得自己做的也有些太过分了,不觉道了声歉。 “我也有些过了,不愿意便不愿意,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孩子啊,又不是单单为了家族而降生的。”父亲忽然笑笑,这才发现,从刚才开始,父亲的神色都没有过变化,这是他第一次笑,和小时候常见的那个一模一样 “撒尼尔·阿默罗斯特·海曼尼斯·罗兰啊,这就是我的全名?” “是啊,一直以来竟从未告诉过你,没有一直待在你身旁,做你的保护伞身为父亲,我做的还真是很不好啊。” “没什么,我过得倒也还好,反正是活下来了”谈及此处,气氛不免有些悲伤。 “呵,今天,就由我来告诉你一些事情” 第31章 在落雪的冬天 说着,父亲伸出手,想要牵起我,却没有想到,他的手掌竟直接穿过了我的手,他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手发呆,神色中有着几分心痛与不甘。 “明知本就是如此,我为什么还要那样希望呢?”他喃喃自问,我笑了笑,轻轻拉起他的手,虽然就像拉起一团空气一般。 他将手搭在我的肩上,很轻很轻,不,本就该是什么都没有,但我们都没有表达出什么。 父亲牵引着我走向城内,这城大得很,上次来时,并没有太过深入,只是在城门口住下,所以我并未觉察到这城的面积,然而这次,父亲一直拉着我走,走了很久,他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停在一座看起来有些奇怪的建筑前时,他才对我说: “上次你和舒尔茨来的时候,我发觉你还没有准备好,所以没有见你,正巧,你们也没有深入,这次,你将会继承古罗兰家族。” “我说过” “不是的,”他忽然打断了我的话,“撒尼尔,我并不是让你背负它,仅仅是了解并继承它而已。” 他温和的笑着,见我没有再次开口,便示意我去推开门,我照做了。里面的装饰华丽而不失古朴,正如父亲本身一般,严肃而温和。 又是一条望不见尽头的长路,这条走廊中没有通往房间的门,只是在一直不断的延伸着,父亲叫我跟着他,我们便再次开始行走。走了一阵,父亲忽然开口,为我讲述了一些事情: “十四年前,一个下着大雪的冬天,族中的预言师曾经看到了这样一条预言:一年之后,将有一个孩子降生,他拥有无与伦比的能力,却是一个不祥的灾祸,因为他和他的母亲会为古罗兰家族带来毁灭。然后,我不顾族中所有人的反对,迎娶了你的母亲——一个外面世界的女子,紧接着,你便降生了,在同样的一个雪天,这与那预言刚好相隔了整整一年,开始,大家认为这也只是一个巧合,但在你刚满一个月时,遵照传统,会有占卜师来探知你的命运,并为你奉上祝福,然而,当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的时候,占卜师却私下告诉我了一件事情,他当时的样子有些惊恐,他颤抖着告诉我:他不能为你占卜出什么。本来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占卜师的能力毕竟有限,他们又不是神,肯定会有占卜不出来的时候,可是,随后他的一席话却令我有些焦虑,他说:原本他是占卜不出你的命运,但在第二次的占卜时,他和其他的占卜师却得出了一个结果:你是一个很奇特的孩子,你将拥有极其强大的天赋和用之不尽的生命,与此同时,你和你的母亲将会为整个古罗兰家族带来灭顶之灾。当时我不免有些崩溃,他们是最好的占卜师,他们的占卜从未出过错,如果你真的会带来如此巨大的灾难,身为族长,我必须要杀掉你和你的母亲,以扞卫古罗兰家族,可是我不想那样做,我深爱着你和你的母亲,于是,我秘密杀掉了有关此事的占卜师,并将你的母轻送出了这里,将你很好地保护起来,这是我唯一一次不顾家族利益而行事,也导致了家族的灭亡,但我却一点都不后悔,不是说我对家族没有感情,当我看到昔日的战友全部死去,我的心也很痛很痛,但是,比起家族,我更向往有一个贤良淑慧的妻子和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人,都是有私心的啊。”听完这些话,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因为那样只会令父亲更为伤心,于是我找了另一个话题: “用之不尽的生命?是指不死吗?” “嗯,可以这样理解,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 “这样吗?” 说着,路也到了尽头,是一个很大的房间一个少年正端坐其中。 “先生。”见到我们,少年恭敬地向父亲行了一个礼。 “撒尼尔,这是谁,你还认得吗?”父亲笑着问我。 我眯起眼睛仔细的搜寻着记忆,这个头发和眼睛都是紫色的人似乎有一些面熟,但是,我到底在哪见过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紫发紫眸 映衬着雪,他是十分显眼的 从来不欺负我,经常陪我玩,一切都顺着我 即使是再令人高兴的事情,他也从来不会露出一丝笑意,永远冷着一张脸 这个人,是谁?为何如此熟悉? “真的想不起来了吗?”父亲似乎没有告诉我答案的意思。 “阿卡洛尔马奇·切斯特·卡丹尔。”少年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阿卡洛尔马奇?”念着这个名字,我忽然想起来了,那个落雪的冬天,在侍者中,我发现了他,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父亲也免去了他侍者的身份。他曾告诉过我,他是一个精灵族的王子,因为不同于其他族人的绿色头发,而被逐出森林,碰巧被城中外出购买食物的仆人所救,从此便在城中以侍者身份住下。 “原来是你。”我这才明白。 “是的,少族长大人。” “撒尼尔,卡丹尔是一个极其有天赋的孩子,经过这些年的不断训练,他已经可以和上级刺客媲美,以后,就由他来保护你。” “还是不要了。”我虽然不把他看做是敌人,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很难相信他。 “为什么?他是你的玩伴啊。”父亲有些不解。 “父亲,你应该清楚,因为一些经历,我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父亲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来。实际上,我的玫瑰一直潜伏在四周,警惕着这个人的一举一动。 “少族长大人,请您相信我,对于您,我是绝对忠诚的。”他向我单膝跪下,行了一个骑士们表示忠诚时常用的礼节。 “抱歉,我生性如此,我无法接受你的效忠。”我依然如此。 “那么,对不起了,我必须违背您的指令,时刻守护在您的身边。”他的语气十分坚定。 “无所谓,只要马戏团的那帮人不会杀了你。”我轻松地笑笑。 第32章 永生之罚 “马戏团?撒尼尔,我不知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作为我的儿子,你要相信父亲,卡丹尔是绝对不会害你的,他是绝对可信的。”父亲先是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语气肯定地说。 “我若是将他看做敌人,那么,我是不会和他对话,并且不会表现出明显的敌意的”我将身子扭过去,不愿如此面对父亲。 “我的孩子” “先生,请容我插一句话。少族长大人,不论您是否信任我,我都会将自己的灵魂奉上,与您建立灵魂契约,如果您发觉我有半点的违背之意,随时都可以将我的灵魂彻底粉碎,如此,请您相信我对于您来说是无害的。”阿卡洛尔玛奇向我跪下,语气坚定。 “抱歉,”我瞥了他一眼,“我不接受,人与人之间没有绝对的信任,即使如此,我依然无法相信你。”此刻,我也顾不得了父亲的感受,直接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真的是很麻烦啊,如果是以前,他一定已经变成尸体了神啊,请宽恕我对生命的不敬,但是,我真的是很讨厌被不信任的人保护着。 “撒尼尔我也不强求你完全信任他,但最起码你要答应他跟在你的身边,这是我对于下任族长的保护,对于古罗兰家族的守护。”父亲的语气很沉闷,似乎透露出他将要离开,永远的 “父亲,我说过,我并不愿意去当什么族长,我也不想他跟在身边。”我坚持道。 “撒尼尔”父亲的语气忽然很轻很轻,虚无缥缈,如同从天边传来的一般,“抱歉,请你接受,我不需要你去为家族报仇,也不需要你去重振家族,只是希望,古罗兰的旗帜与精神得以传承,请你接受” “可是我不想!如果我接受了,您的使命就将结束,您就会离开了!”我一时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将心里话脱口而出。 “呵呵,”父亲笑着揉了揉我的头,“我的孩子啊,要记住,我是永远都不会离开的,我的灵魂,将永远与这城共存,与古罗兰家族共存。” “呵呵哈哈哈哈!”泪水夺眶而出,我不觉笑出了声,嘲笑着自己的无知与无力,我无法思考别的事情,因为我明白,父亲会走,永远不再回来;但父亲也会留下,永远不会离开。决定父亲去留的不过是我对此的看法,我到底执着于哪一方,我清楚,我会选择后者,我必须继承父亲的意志,必须明白自己终究还是无法决定。 “你,明白了吗?”父亲问我。 “是的,族长先生,我明白了。”我微笑着,但还是无法抑制住从心底涌上来的悲伤,即使明白了,我依然背负伤痛,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 “那么,请不要再称呼我为族长了,族长先生。”我们相视而笑,透露出轻松与凄凉。 我看着他的身体缓缓消失,变成无数的亮点,埋葬在这遗望之都中 沙打在脸上,很痛,与那时来时一般,一样的痛,不一样的心。 虽然阿卡洛尔马奇令人很不安,但我已无暇顾及其他,因为,沙尘暴就要来了,我不清楚要怎样避过它,只能在心中默默的向神祈求,希望可以度过这次灾难。 “族长大人。”阿卡洛尔马奇递来一枚戒指。 “是什么?”我摆弄着戒指。 “防御型魔法戒指。”他答道。 “我不需要,请你明白,我还是无法相信你。”我将戒指还给他。 “可是沙尘暴就要来了,族长的安危” “抱歉,我不需要你的担心。” “大人!”他有些急了。 “的确,我的言论十分无礼,但是我并不想欺骗你。” 眼看着,沙尘暴就要来了,他更加着急了,我知道他担心什么,这枚戒指并不是高级戒指,只能保护使用者一人,他大可在危急关头使用戒指,但我就很可能会死,我微笑着站在原地,调动了几朵玫瑰花,将我团团裹住,并向地下移动,如果是在深层的地底的话,我还是可以不受伤害的。然后,我就一直呆在那个黑色的空间中等待沙尘暴的结束。直到氧气不大够用时,我才从地下出来,阿卡洛尔马奇正守候在一旁。 “族长大人,您没事就好了。”他的表情十分欣喜。 我看到他这幅样子微微皱了皱眉: “你是一个杀手啊,杀手最忌讳的就是个人感情了,你有着如此剧烈的感情波动,是一个合格的杀手吗?” 听到我的质疑,他微微垂首,神情恢复了正常。 为了避免尴尬的气氛,我只好另找一个话题: “你要跟到我什么时候啊?” “死亡。”他脱口而出。 “你死还是我死?” “自然是我死了,族长大人您拥有的是无尽的生命啊。” “无尽的生命,又有什么好的”我喃喃自语 “无尽的生命可是无数人向往的东西啊。”他听到我的话,不禁说。 “向往?拥有无尽的生命是要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的啊,你有想过独自生活直到永远,饱尝一切却永远要面临离别,即使是再珍爱的东西也永远无法挽留的痛苦么?你有想过永远生存在这可怕的世界中,目睹着一件件令人作呕的事情时内心的孤独与无助吗?你有想过以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去看世界,原因只是因为你早已习惯了一切吗?”我毫不吝啬的抛出问题,在询问他的同时,也是在询问我自己,对于我来说,我会选择自杀吗? “族长大人,我无法回答您的这些问题,因为每一个人都有着不同的答案,我明白了您的不易,但是,拥有无尽的生命,就可以使我们体会更多的精彩了,不是吗?” “过多的精彩只会是乏味。”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自己的看法,我们可以自己创造一个很好的未来。” “有一瞬间,我是这么想的,但后来,我发现,我们只能做出选择,真正决定我们选择的是命运,而不是我们。” 第33章 莫名的眷恋 在两天之后,我带着阿卡洛尔马奇回到了小镇,说实话,我十分的希望马戏团的先生们杀掉他,而且我也有一定的把握他们会这样做,可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并没有这样做。 当看到阿卡洛尔马奇时,塞维斯微微皱了下眉,表示出一丝不满,罗尔夫微微一笑,便再没有动作,内森眼睛中的芯子一闪而过,西肖德斯对此表示事不关己。 我撇了撇嘴,想让他们干涉我时,他们一个个的都不理我,不想让他们干涉我时,他们反而十分热心。 然后,平静的三年过去了,非常的平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该去杀人的依然去杀人,该去给孩子们讲故事的依然讲着故事。然而在某些时候,我却忽然回想起杜拉蒙德的去处,他的行踪令人担忧,如果有一天他忽然击杀我,我会被打个措手不及的,处于隐身状态的敌人最可怕。 于是,我去了坦尼森的茶室,在用了很大的努力将塞维斯说服,联手制服阿卡洛尔马奇后我才得以脱身的。 这间茶室看起来已经被荒废了很久,周围也很少有人经过。在我到达后不久,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做工精细,但却并不十分华丽,同时透露出高贵与矜持,应该是贵族出行用的马车,但单车身上却并没有镶上家族徽章,也没有任何可以代表一个家族的装饰。马车在茶室的另一边停了下来,在侍女的搀扶下,一位小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在看到她的那一瞬,我的目光凝固了,我的心情从未有过如此之大的波动,即使是在牧师先生死时,杀死尼古拉斯时,得知真相时,我都没有过如此的激动,尽管我的表情依旧十分安宁,但我的内心却一点都不平静。也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她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但是,她也愣住了,我们就这么站在原地对视着。直到她身旁的侍女拉了拉她的衣袖,我们才反应过来,于是,我微微一笑,向前走去,她的脸有些红,但也走了过来,我们走到了茶室的门口,不约而同的转过身,面向着茶室。 “阁下也是来喝茶的?”她轻声说。 “是啊。”我顺着她的意思答道。 “真是可惜啊,这里的茶,是极为好喝的,但它却关门了。”她的语气中满是惋惜之意。 “你很爱喝这里的茶吗?”我随口一问。 “是的,我极爱这儿的茶,只是没有他太的机会过来,所以总共也没有喝上几次,真是的,早知道就多来几次了。” “我只来过这里一次,但我却并不是很希望自己以前经常来这里。” “为什么,你不喜欢这里?” “不是的,我认为,来多了反而会乏味,倒不如少来几次,留着记忆中的那份淡淡的茶香。” “是啊那么,认识一下,我叫做阿纳斯塔西莉亚·加兰尼·古尔德。”古尔德?似乎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望着她伸过来的手,我微微迟疑了一下,随后,行了一个标准的吻手礼:“你好,古尔德小姐,在下撒尼尔·阿默罗斯特·海曼尼斯·罗兰。” “你是贵族?”看着我的举动,她微笑着问道。 “不,不是,只是学过些贵族礼仪而已。”我耸了耸肩。 “不,你是贵族,爷爷告诉过我,真正的贵族身上都有着一种特殊的气质,从你的身上,我清晰的感受到了这种气质。”她十分肯定地说。“呵,我早已不算是贵族了,在我小时候,我的家族就已经衰败了,我是唯一留下的一个。”那块伤疤在我的心中隐隐作痛。 “这样啊,没关系哦,不是贵族的话,反而会更自由些呢。”她的脸上绽放出了一朵完美的花,我定定的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我们的表情都有些惊喜,但只有一点点,更多的是一份甜蜜。 我们相约明天再见,便离开了,相向而行。我在坦尼森的一间旅馆中住下,脑海中满是她的身影。深夜里,万籁俱寂,我歪着头,合着双眼,倚着墙壁,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阿纳斯塔西莉娅” “我是遇到了爱情吗” “她”我喃喃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孤独与向往。 与此同时,坦尼森的另一间旅馆中。 “撒尼尔,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令我如此的依恋?”阿纳斯塔西莉娅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夜色,眼神中满是期盼。 爱情,一种玄妙的东西,它使两个互不相识的人走到了一起,撒尼尔远不是不相信爱情的,因为他不相信情谊,但是,现在,他却在贪恋着那份美好与煎熬。 第二天清晨,我很早便出了门,径直走向茶室,她还没有到,呵,想想也是,一位贵族小姐,自然是不会太在意这些事的,说不定,她已经回去了,已经全然忘了我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不念一阵疼痛,但我还是没有离开,就算她不来,我也要等下去 没过多久,她的身影便出现在我的眼中,她没有带任何随从,穿了一件素白色的裙子,金黄色的头发随意地披着,她那天使般圣洁的面容便多出了几分可爱。 “罗兰先生,您可真准时啊,不像我,这么的慢。”她俏皮的一笑。 我微微一笑,从身后拿出一朵白玫瑰递给她:“您可真美,送给您。” “谢谢您,”她接过花朵,放在鼻前,闻了闻,“这花的香味好独特,诱人却又淡雅。” “就像你一样。”我脱口而出,顿时愣住了,怎么把这样的话说了出来? 她低着头,没有说话,我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我只好硬着头皮,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向前走去,她跟在我的身后。 我们无意间走到了坦尼森的集市中,坦尼森虽然是一个边陲城市,却也十分繁华热闹,我回过头看她,却发现她早就已经被各种各样的东西所吸引住了,我微笑着走到她的身后,在她的耳边轻声说: “喜欢吗,你似乎很少接触这些。” “当然喜欢了,爷爷管我管的很严,我很少能出来。”她转过身盯着我说,我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帮她买很多女孩子喜欢的东西。 一天的时光就这样转瞬即逝,这比我度过的任何一天都要快。 夜晚的时候,我们坐在城外的一个小山坡上,身边是柔软的草地。我们看着灯火通明的坦尼森,享受着满天的星光,享受着轻轻拂过的微风,享受着彼此之间的安宁,我转过头,看着她的侧脸,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她的脸颊微微一红,却也看着我,我们彼此对望着,没有任何语言的交流。我深情地望着她,我把她拥进怀里,把脸埋在她的发间,我们就这样,感受着彼此传递过来的那份温暖。 第34章 甜美的爱情,隐藏的杀机 第二天,我们又一次在茶室门口见面,她带着随从,穿着庄重。 “撒尼尔”她向我走来,却低着头不敢看我。 “怎么了?”我没有顾及远远站着的侍卫们怜爱的抚了抚她的头发。 “对不起”她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我的阿纳斯。”我扶住她的肩膀。 “撒尼尔”她抬起头来,眼睛红红的,还有一丝泪光在闪烁。 “”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她搂在怀里。 “我好害怕”她轻声说。 “没事的,有我在,你不需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谁也不能欺负你。”我在她的耳畔低声说。 “撒尼尔我我们不能结婚。”她断断续续的开口了。 “为什么?”听到这里,我的心猛地一颤。 “因为家族,我是古尔德家族的嫡系啊,我必须嫁给一个可以带给家族利益的人,我别无选择。”她哭着说,她的眼泪打湿了我的衣裳。 “古尔德家族?我不清楚这是一个怎样的家族,但是,我一定会娶你的。”我揉着她的脑袋。 “我相信你,我也愿意嫁给你,但是,爷爷和父亲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你是一个家族衰败的贵族,你的身份激不起他们的兴趣,如果让他们知道你与我之间的事情的话,他们一定会追杀你,并把我软禁起来的。”她的语气中透露着无奈。 “你认为我会畏惧于追杀吗?”我问她。 “我可是你的身上,我感受不到任何魔力波动” “”我思考了一阵,最终决定告诉她那件事情,“阿纳斯,你听说过古罗兰家族吗?” “古罗兰家族?是,是那个隐居于沙漠的家族吗?爷爷曾告诉过我这个。” “那么,如果我以古罗兰家族现任族长之名向你求婚,你的爷爷会拒绝吗?”我微笑着看着她震惊的模样。 “怎么会你们,不是隐居于沙漠之中的吗?” “古罗兰家族已亡,我是唯一留下的一个,因为父亲的保护而逃过一劫的古罗兰家族嫡系。” “”她满脸震惊的盯着我,似乎不大相信。 “阿纳斯,现在,请将这些事情告诉你的爷爷,顺便对他说我的能力是,操控,虽然现在还在起步阶段,但是,我会为古尔德家族的荣誉而战斗,请他将她的孙女——阿纳斯塔西莉亚·加兰尼·古尔德,嫁给我——撒尼尔·阿默罗斯特·海曼尼斯·罗兰。”我拍了拍她的背,说道。 “撒尼尔,你真的是” “是的,请相信我。”我碰了碰她的脸,以示安慰。 “好的,但,你可要快点来向我求婚哦。”她向马车走去,又回过头来,冲我一笑。 于是,我目送着她上了马车,一路远去,而我自己则向着小镇出发。 当我回到教堂时,阿卡洛尔马奇正怒气冲冲地看着我,他没有说什么,但我知道,他现在有杀了我的心,虽然他是作为杀手而被训练的,但是,他却有着极强的骑士信念,对于我做的这些在他看来是违背了他的信念的事情,他一定觉得这是一种对于他的侮辱。 我走进花园,叫来了两个还算可信的人——阿卡洛尔马奇何塞维斯。 “我去了坦尼森。” “嗯。”塞维斯一副无聊的样子。 “尊敬的族长先生,如果您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的话,我想,我现在已经可以离开了。”阿卡洛尔马奇仍然是一副很生气了样子。 “我我”我有些说不出口。 “撒尼尔,你到底怎么了?”塞维斯瞥了我一眼,“我的时间很有限。” “好,”我决定告诉他们,“我恋爱了。” “哦,”塞维斯先是很平淡,然后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不会,族长先生,您应该是一个十分冷漠的人啊。”阿卡洛尔马奇显然已经将之前的事情放在了一边。 “嗯我知道这对于你们来说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我的确不可自拔的爱上她了,我们相爱了。” “是谁啊。”塞维斯兴致勃勃的问道。 “你们听说过古尔德家族吗?”我问他们。 “古尔德家族?不会是” “那个家族。”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他们知道,但是,他们为什么震惊成那样? “怎么了吗?” “你该不会是和加兰尼小姐相爱了?”塞维斯问。 “是的,我的确和阿纳斯相爱了。” “不是” “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他们一起摇了摇头。 “嗯叫你们来的目的是想问问,怎样向一个女孩子的家人表示自己想要娶那个女孩子呢?” “你们已经决定了?” “是的,无论如何我都要娶她。” “抱歉族长大人,对于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我也没有什么经验,你还是自己想去。”他们俩一唱一和的又把问题推回给我。 “好,那么打扰二位的休息了。”我站起身来,稍稍躬身。 “撒尼尔,”我刚想离开,塞维斯却叫住了我,“小心西肖德斯,他想杀你。” “”我皱了皱眉,“知道了。” “要小心,他是下了决心要杀掉你了。”塞维斯见我这样不屑一顾提醒了一句。 “为什么?”我不忍问道。 “因为他曾有一个弟弟,很多年前失踪了,他的那个弟弟的性格和你很像,看到你,就像是看到了他的弟弟,他害怕自己到该杀你的时候会不忍心杀掉你,所以,想要在自己还能克制住时除掉你,要知道,对于他那样的杀手来说,最大的敌人就是感情了。” “谢谢您的忠告,先生。”我离开了,黑色的玫瑰已经潜伏在我的身旁,等待着猎物的来临。 第35章 错综复杂的命运丝线 早晨的太阳很温暖,照得人懒洋洋的,微风拂面,只听见树叶碰撞的声音。 行走在树林中的少年忽然脚步一顿 他走在一座安详的小镇中,聆听着从教堂传出的钟声,他不由自主地推开门,走进了那所教堂。 “奇怪,我怎么会来这里?”他嘟囔着向教堂内走去。 在花园中,他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被圣洁的白玫瑰所包围着,他的身上满是玫瑰花的香味,他的衣襟上沾着几滴晶莹的露珠。 “你好,我的孩子,愿神祝福你。”那个人说着,将其手中的一朵玫瑰插在了他的口袋里。一时间,他心中一直存在的焦虑和不安顿时消失了,他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 “牧师先生”他这样称呼那个人,然而在开口的那一瞬,他明显注意到他面前的那个人的神色有些奇怪,似乎是一种诧异又或是一种怀念。 “那么你叫做什么?我的孩子。”那个人温和地笑了起来,是不含一丝杂质的圣洁的笑。 “我”他想要回答那个人,可惜他不能说,“我没有名字。” “这样啊。”那个人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无奈。 “不,不是,我是有名字的可是我不能把它告诉任何人”他低下头,有些慌张,他的神色不禁有些怪异,因为他一直在坚守的高贵,今日竟不复存在了。 “你和当初的我很像。”那个人说,他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那个人,却发现那个人的脸上没有了笑容,有些阴沉,他以为自己令那个人生气了,有些惊慌失措。 “呵,你一定很累了?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得去给孩子们讲故事了。”那个人却又挂上了微笑,指着一张靠椅对他说。 “讲故事吗”他喃喃道。 实际上,当我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我就发现,他和原来的我是那么的像,一模一样的风尘仆仆,一模一样的冷漠气质,一模一样的淡漠眼神。当他叫我牧师先生时,我忽然想起了那个总是笑呵呵的拍着我的头的人——他已经永远地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坐在孩子们中间,今天的故事讲得有些心不在焉,但孩子们却依然听得津津有味,也许他们并不在乎这个,也许他们对我有些过于依赖了,我并不是他们的监护人啊,不知道牧师先生曾经有没有过这样困扰? 想到这里,我的声音顿了顿,孩子们抬起头,关切地看着我,我带着一丝疲惫的笑对他们说: “抱歉了,孩子们,今天我有些累了,故事先讲到这里,明天再补上可以吗?就当是你们给我放个假。”我一边说,一边溺爱地揉了揉那个最小的孩子的头发。 “牧师先生怎么了吗?” “牧师先生不舒服吗?”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问着。 “牧师先生今天也许有什么事,那么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那个最大也是最懂事的那个孩子说。 “是啊。” “那么好。” “牧师先生再见!”孩子们附和着。 “再见,我的孩子们。”我将他们送出门外。 真的是有些疲惫了,西肖德斯的事,阿卡洛尔马奇的事,奇怪少年的事,还有,当然,这件事并不令我疲惫——与阿纳斯的婚事。 好,我的确有些疲于应付了,那么一件一件的来分析,首先是西肖德斯,我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极大的隐患,但是,这么久了,为什么他没有来杀掉我?他在等待一个时机吗?那么我也只好按兵不动了,然后是阿卡洛尔马奇——这个烦人的家伙,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使他改变想法,自己离开,否则的话,以我一个人很难杀掉他,真是的,早知道在沙漠中就让他死掉了,反正他是很乐意舍身为主的,错失良机啊,而且谁知道他是不是想要杀掉我呢?这件事先放一放。至于那个男孩 “牧师先生?”那个少年正疑惑的看着我。 “怎么不继续休息了?你不喜欢花?还是不喜欢一直坐着?又或者是你的肚子饿了?”我勉强地撑起笑容。 “不,没有,只是来听故事,却发现您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关心。 “这样啊,可是今天我有些累了,就先不讲故事了。”不知到怎么回事,我的头有些晕。 “您没事?您的脸色看上去可不大好。”他皱了皱眉。 “我没”只觉得头越来越晕了,我再也没有了支撑身体的力气 他走过去,有些慌张,看着撒尼尔紧闭的双目,他一时间失去了方寸。 “撒尼尔。”塞维斯这时走了进来——从教堂内部。(你永远也不要指望一个资深刺客老老实实地走正门,他没有潜行进来而是翻墙而入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你是谁?他怎么了?”塞维斯皱着眉看着他,已经准备好了给予他致命一击。 “我不知道,牧师先生不知怎么就忽然晕了。”他回复了那冷漠的态度,这时的赛维斯从他身上看到了撒尼尔以前的样子,这个紫发金眸的孩子明明就是以前的那个撒尼尔。 “牧师先生?”塞维斯嘟囔着,拉起撒尼尔的衣领,硬是把撒尼尔拖到了花园中的靠椅上。而那个男孩看到这一幕,嘴角撇了撇,明显有些不满。 那么这次我又会遇到什么?一片梦境?丢失的记忆?已故之人?又或是又一个禁锢? 我的意识沉浸在一片空无的空间中,我知道我的眼睛是闭着的,但是我却能清晰地看到一切。 我的身体是在飘动着的,但是我总觉的自己一直处于同一个地方。 我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总是进入一些奇怪的地方,不管这是梦也好,记忆也好,总之,这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地方了。 第36章 命运的枷锁 我忽然听见了一些声音,很细小,很杂乱,但十分的不清晰,于是我闭上眼睛仔细地聆听。 似乎有争吵的声音,很激烈的争吵,我皱起眉,想要听得更仔细一些,忽然间,声音变大了,我不由自主地睁开眼睛,此刻我正身处于一座十分华丽的房子中,华丽的有些过头了,就像是暴发户的房子一样,到处都是金灿灿的,这里的主人似乎是想要将自己一切的财富都展现出来给别人看。 我微微适应了着令人作呕的环境,便将目光转向了正在争吵的两人。 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和一位穿着极具考究的年轻人正争得面红耳赤,自然,中年男子便是这里的主人了,一看就知到了,一模一样的令人作呕。 “古罗兰家族是绝对不会和任何外在利益扯上关系的!”年轻人恼怒地吼着。似乎是我们家族的事啊,这两个人是谁啊? “我的女婿啊,你还不明白吗?家族有一个强大的靠山才会更加稳固!”中年人势在必得地说。 “不!父亲交代我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一定要将家族隔离在人世之外,我不能将家族带入是非之中,对不起,虽然我很爱艾斯菲娜,但是,家族要比我个人的幸福重要得多,如果您执意不把她嫁给我的话,我只好放弃我的至爱。”年轻人的语气忽然平稳了下来。我对他的做法微微有些不满,毕竟,对于我来说,我爱的人是最重要的,这一点,至死不变。 “哦?你真的决定了?”中年人眯起眼睛。 “是的,伯父,不,应该说是兰莫尔先生,我已经做好了决定,只是,我还可以再去看看艾斯菲娜吗?”年轻人微微垂首。 “哼,想的美。”中年人冷哼一声,掉头走了。 年轻人静静地站在原地,眼角中有泪滑落,但他的眼神却是很坚定的,我疑惑了,为什么,别的人比自己的至爱更重要? 忽然,年轻人和房间都消失了,化为了无数的沙粒随风飘散,一切都暗了下去。我继续向前漂浮。 然后是一片月色,我正站在遗望之都中。刚才的年轻人正站在我身旁,他呆呆的望着月亮,泪珠不断滚落,而在他的手中,正紧紧地抓着一根淡紫色的发带。 “族长大人,兰莫尔小姐她”一个管家打扮的人走到了年轻人的身后。 “艾斯菲娜怎么了吗?”年轻人用一种淡漠的口吻说,但我听得出,他是在掩饰,他是很关心她的,他依然深深爱着她。 “兰莫尔小姐要结婚了。”管家瞥了一眼年轻人的手,支支吾吾地说。 “她”年轻人呆立着,“她要结婚了吗?代我祝福她,把这个,送给他们做礼物。”忽然,年轻人笑了起来,并将发带递给了管家。 “是,”管家接过了发带,“那么,您的婚事?” “哈哈,告诉维朗尼卡,我会娶她的。”年轻人大笑着说。 “是。”管家离开了。 我看着年轻人,他的眼里满是悲痛,他应该不爱那个他要娶的女人?那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呢?为什么不把他爱的人带走,从此只与她在一起,无拘无束。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年轻人跪倒在地,不断的忏悔着。对不起,真的有用吗? 一切再次化为尘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的眼前浮现出阿纳斯的模样,一定不能和她分开!绝对不能! 接着是另一幅画面,一个老人躺在床上,旁边是两个青年,从老年人的脸上,我看到了刚才的年轻人的影子,他便应该是那个老去的年轻人了,而那两个年轻人应该是他的孩子们。 “沃尔斯利,”老人紧紧地抓住一个青年人的手,“要和你哥哥一起守护古罗兰家族!你是这个家族的骑士!” “是,父亲!”青年人大声回道,眼中却泛起了一丝泪花。 “威克里夫,”老人又抓住了另一个青年人的手,“要记住,一定不要让古罗兰家族的荣耀被污染,你是族长,要将自己的全部都奉献给家族!”这个青年人,微笑着,没有回答。 老人的眼睛被泪水充满:“这样我就放心了。艾斯菲娜,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的你在婚礼之前自杀,是我害的你得不到幸福,现在,我要来陪你了”老人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一更紫色的发带从老人的衣袖中掉出,落在了地上。 我皱了皱眉,在胸前比了一个十字架:“愿神保佑你,我的孩子。” 接下来是一个战场,在遗望之都前,和那时,很像 我看见刚才微笑的青年人倒在了地上,表情很安逸,也许他很欣慰自己为家族而死另一个年轻人正带领着军队斩杀敌人,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坚毅的痕迹,他的眼中燃烧着希望的火焰,他知道,他是死士,他的命,属于家族,所以,他冲在最前方,所以,他能够把敌人的军队劈开一道大口子,所以,及使身负重伤,他依然可以战斗。 敌人死去了,他的作用也消失了,他半跪在尸体中央,静静地消磨着自己最后的生命。战士们没有打扰他,只是望着他,没有一个人哭泣,因为那是对他们的将军的不敬,对一位军人的不敬!一个少年走向他,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尤曼斯要记住,永远不要放弃家族的荣耀,它比一切都重要,即使是你的生命,记得了吗?”他的声音嘶哑、干燥。 “是的,叔叔,我记住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年轻人平静地说。 “嗯。”然后,他失去了生机。我彻底被惊住了,为什么,人可以这样的付出一切?为什么? 我继续看着这一幕幕,这古罗兰家族的历史,不仅是这三个父子,还有很多人,他们都为家族奉献了自己。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为它奉献?它有那么重要吗?我不明白。 第37章 牢笼中的囚徒 我觉得这一切真的是好复杂好复杂,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生存在这世界上,我觉得活着真的好累好累,我好想就这么死去,毫无痛感,安逸的死去 “相信我,孩子,你不会想接受死亡。”的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猛然的抬起头来,发现这里是一个空旷的房间。 我四处看,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我在这里,孩子。”我扭过头去同时跳离了原处。 “你是谁?”我问那个看不清面孔的人。如果他能看到我的话,也许会威胁到我的安全。 “我啊,我呢,姓罗兰哦。”他的脸忽然能看清了,他有着浅蓝色的头发和眼睛,皮肤白皙,相貌很普通但却能给人一种亲切感。 “你是?”我暂时放下了戒心,毕竟是同族的人。 “我是谁并不要紧,重要的是,你是谁?”他笑着问我。 “你有什么目的吗?”我再次发问。 “目的?嗯,是有的,帮你弄清楚你到底是谁。”他歪了歪头。 “我很清楚我自己是谁,不用你来帮忙,如果是你把我弄进来的,那么,请你将我送回去。” “嗯,不急不急,先弄清楚你的身份。”他将手指指向我。 “可”我刚想开口,他却不给我这个机会,“你叫做撒尼尔·阿默罗斯特·海曼尼斯·罗兰,父亲是霍尔斯特德·海默·罗兰,是古罗兰家族的现任族长。” “我不是族长,从来都不是!”我反驳道。 “”他惊讶地看着我,“你不是?”我明显看到他的唇边勾起了一丝笑意。 “嗯。” “呵呵,原来是这个问题,你不想承认啊。”他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不是我不想承认,我本就不是!”我的反应有些激烈。 “”他沉默了许久,“撒尼尔,你要清楚,你是古罗兰家族的人,你要为家族付出一切” “不要提这个,那些族长所在守护的不过是一些虚名罢了,我不愿意为了这个而放弃一切!” “你要明白,我们所守护的,不是虚名,是荣耀,是家族的荣耀,是我们的一切。”他的语气很平静。 “你们?”我疑惑了。 “我是古罗兰家族的第一任族长。”他说,我有些惊讶,但这个不是重点。 “我不管,它又不是我的一切,你们为什么都要逼我!”我瞪着眼睛。 “撒尼尔,你要清楚,这个,是我们可以为之受伤,为之流血,为之付出生命的,我们需要将它传承下去,这是我们精神的共同体,我们最为宝贵的东西。”他说,那种带有压迫感的口吻令我有些不舒服。 “”我倔强地将头扭到一边。 “我想,你应该能明白,人与人之间是有感情可言的,希望你能接受这份荣耀,接受这传承了千百年的精神。”他叹了一口气。 “”我沉默了,我不是深爱着阿纳斯的吗?我早就相信情感了,但是,我却并不想被束缚。 “我希望你能明白。”他的眼神有些低沉,但却隐含着一些希望。 “我不明白!”我激动的大吼起来。 “是的,你的确不明白,你不明白自己存在的价值,你不明白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活,你不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自始至终,你从未明白过这些。”他带有些许嘲讽意味地说。 我愣住了,大脑中飞快地闪过我做过的一切事情,是啊,我,从未明白过自身的价值和意义,一切的一切,也不过是我追寻答案时无意间路过的东西,我没有找到自己为什么而存在的原因,我的生活一直是盲目的 “知道吗,你就是那个守护古罗兰家族的骑士,你将永远延续你的使命,永不停歇。”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就像一块又硬又冷的石头。 “可是,我是那个为古罗兰家族带来灭顶之灾的人”我的声音很小很小,小得我自己都快要听不清了。 “不,你带来的是伴随着灾难的希望。”他竟然听见了我的话,可是我并不明白他的用意。 “希望?”我问他。 “有了你,古罗兰家族将浴火重生,退去一切的烦恼与忧愁,你,就是家族,家族,就是你。”他这样说,我平静的听着,虽然内心已经动摇,但是,我还是不愿接受这个,我不愿意背负某种东西,那样会很累很累 我们都没有开口,他看着我,我思考着。 “神说,你的使命亦是如此。”他忽然这样说,我惊讶的抬起头来看着他。 他看到我的样子,带着些孩子气地笑了:“你需要的不就是这个吗,撒尼尔,一个理由。” 是啊,我所需要的,仅仅是一个理由而已,一个值得我信服的理由,一个值得我为之永远战斗的理由,一个值得我为之付出生命的理由,仅仅如此。 我温和地笑起来,他歪了歪头,便向我走来,我们擦肩而过 撒尼尔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那个人已经走了,事实也的确如此,在与撒尼尔擦肩而过后,他便消失了,因为他的使命已经结束,他失去了留在这世上的价值,他只能死去,这也是他所希望的,从他身为族长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在渴求着坟墓,而他的离去,仅仅是需要一个理由,一个他可以离开的理由,或许,说是允诺会更好些。 当我醒来时,已经是夜里了,月光照在我的脸上,很轻,很柔。我正躺在那张靠椅上,也许是塞维斯或是阿卡洛尔玛奇将我弄进来的。 我轻笑了一声,站起身来,从房间中拿出一把小提琴,拉起了那动听的声音。看着月亮,我似乎看到了父亲的脸,于是,我笑着对他说:“父亲我决定了,我将会是古罗兰家族的最后一位守护者,也是将永远守护家族的守护者。” 忽然有些想要哭泣,没有什么原因,仅仅是想要流泪而已 第38章 也许我应该重拾复仇的断刃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的心中一直在考虑一件事情:是否为家族复仇?由于我一直没有得出答案,也就将这件事先放下。 那个孩子在这里已经好几天了,我一直没有去与他交谈,因为他的确是一个太过自闭的孩子,他几乎要把自己与这世界完全分离,也许那时的我就是这个样子,非常的,令人不悦,但我们还是有些不同的地方的,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十分清楚他的目标,并且,他是没有情感可言的,一丝一毫都没有。 “牧师先生。”他从教堂中走来,我正在侍奉着花朵。 “你好,我的孩子,愿神祝福你。”我微笑着说。 “嗯。”他的脸有些发红,也许是他有些受不了别人的热情。 “那么,你愿意帮我浇花吗?”我耸耸肩,“我有些忙不过来了,阿卡洛尔玛奇今天出去了。” “嗯,好的。”他接过了我递来的花洒。 “谢谢你,我的孩子。”我拍了拍他的头。 “”他低头不语。 “那么,我的孩子,我应该怎样称呼你?”我问他。 “”他停下了浇花的动作,带着些许警惕地看着我。 “我的孩子啊,你要相信,我们的神是智慧、公义、圣洁、救赎的,所以,你可以选择相信我,当然,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的。”我没有继续看着他,而是十分自然的浇着花。 “”他还是不太愿意开口,“牧师先生,您说过,我很像您。”他说道。 “嗯,是的,你和曾经的我是很像。”我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那么,您能理解吗?我的这份心情,”他继续浇花。 “”我沉默了一阵,“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这一切都是不可相信的,这个世界是那么的可怕,令我们畏惧,但我们又能怎样呢?只能随波逐流。”我知道,现在我的表情也许沉郁的可怕。 “牧师先生”他定定的看着我。 “但是我始终相信,总会有一个人来和我分担这种痛苦,一个我最爱的人。”其实并不是分担,而是承担,我将承担我们身上一切的苦,因为我要永远的守护她,我的至爱,我精神的源泉——阿纳斯。 “是吗。”他淡淡地说,似乎这无关紧要。 “呵呵,你还太小了,先把这些卸下来,等你再长大些,再去承担。”实际上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去承担,所有的人都不用去承担。 “可是,牧师先生在我这个年龄时,不就将这一切承担了起来吗?”他忽然这么问。我没有回答,因为不需要回答,他已经做好了承担的准备,或者说,他早已承担起这一切。他放下花洒,静静的离开了,我依然机械地侍奉着这些花朵。 第二天,他便来向我告别了,比我预想的要快很多。 我静静地站在当初牧师先生送我走的地方,默默地看着他远去,在等待着一个早已知晓的结局,他曾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冲他笑了笑,他微微动容,在脸上勾起了一个十分僵硬的微笑,看来他是很久没有笑过了,不然不会笑得如此机械。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森林中,我也就回去了,我不知道他将经过哪里,所以我无法像牧师先生等我一样去等他。 我收拾一下心情,将它们放在一片极小的空地上,毕竟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以后也许不会再见面了,那么,记住它又有什么用呢?倒不如抛至脑后,不再记起。 然后,我踏上了去坦尼森的路,阿纳斯 在茶室前,我如愿以偿的见到了一身白衣的她,她依然是那样的娇艳动人,令我神往 “撒尼尔。”她轻呼着我的名字。 “阿纳斯。”我顾不得什么礼节,将她拥入怀中,在她的耳畔低语着。 “爷爷同意了,要我带你去见他。”她的语气中透漏着欣喜之意。 “嗯。”我点了下头。 侍女走过来,引我们坐上马车,在她上去的时候,侍女本想扶她一把,但我十分霸道地把她抱起来,坐上了马车,然后,我们的脸都红了,实际上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那样无礼的举动,她可是我的天使啊!不过还好,除了一路上她都红着脸外,便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我沉思着一些关于我们的婚礼的事情,也许我有些太过心急了,但是,她迟早都要成为我的妻子,我的至爱,我的阿纳斯。 在一段时间后,我们到达了目的地,是在一片森林之中的一座别致的城堡。在侍者的带领下我进入了一间书房,阿纳斯则留在了外面。 阿纳斯的爷爷,古尔德先生是一位外表孤傲的老人,我进去时,他正在看书,我没有打扰他,静静地等候着,即使我知道他一直在看那一页,从未翻过页我就这么站着,一边观挂上一个自然的微笑,一边将自己融入自然不知多久以后,那位老人才缓缓开口。 “撒尼尔·阿默罗斯特·海曼尼斯·罗兰?”他看向我。 “是的,古尔德先生。”我恭敬的答道。 “做。”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我行了一个标准的问候礼才坐下。 “你是海默的儿子?”古尔德先生说道。 “您认识我的父亲?”我微微有些惊讶,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是的,准确的说,我认识的是你的爷爷。”他撇了撇嘴。 “”我没有做声。 “所以,我也知道那个关于你的语言,”他再次开口,“关于你的永生。” “那么,您想说的是?”我试探着问。 “你没有想过吗?你拥有的是永生,你可以永远不死,永远是这幅样子,但阿纳斯不是,她会一天一天的变老,变丑,而且,就算是不提这个,她的生命是有限的,她总会有死亡的那一天,如果你能忍受看着心爱之人死去而无能为力的痛苦的话,我同意你们结婚,但如果你不能,请给她一个幸福的人生让她嫁给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人。”古尔德先生这样说。 听着他的话,我忽然发现自己有多么的愚蠢,我以前根本没有想过这些,是啊,我原本就应该置身事外,将所有的痛苦一人承担,不让阿纳斯见到我,不让她爱上我,让她拥有完美的一生,我只要默默的呵护她就足够了,可是,因为我的心被爱情所占据,我毁了她的一生,即使我不会在意她死时我的痛苦,她也会在意的,因为她的容颜会变老,她会恳求我娶别人,去娶一个貌美的女子,如果我不肯,我不敢想象她会做出怎样的事来,我不能这样,所以,我要给她一个童话,一个我可以离去的童话,我将复仇,我要为家族复仇,当我完成了一切的时候,我就来找她,娶她,我只能这样对她说,我别无选择。 想好了这些,我抬起头来,痛苦的看着古尔德先生。 “你想好了。”他看着我的样子说。 “是的,我想好了。”我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心情,保持着平静的语调。 第39章 樱花树下 我走出了书房的门,神情微微有些恍惚,我忍着剧痛问侍者阿纳斯在哪里,得到的答案是:花园。 于是,我在带领下走向了她,她站在一棵盛开的樱花树下,花瓣随风散落,她的裙子也随风摇摆,就像正真的天使一样。 她看见我来了,便吩咐侍者退下。 “撒尼尔,爷爷他”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忍不住揉乱了她的头发。 “同意了,”我艰难的点了点头,“但是,现在,我不能娶你,四年以后,我结束家族的复仇,就来找你,为你举办一场最为盛大的婚礼!”我觉得自己的泪快要流下了。 “”她先是一愣,但又微笑着说,“嗯,我等你,你一定要来娶我啊,否则,我就等你一辈子,你也就辜负了我一辈子。”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痛苦了,想要转过身去,但是,我做不到,我只好将她搂入怀中,并默默地将眼泪擦干。 “撒尼尔。”她温柔地抱着我。 “阿纳斯,我的阿纳斯,你想听故事吗?”我柔声问。 “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呢?”她好奇的问。 我搂着她坐在树下,勉强的笑着,开始了我的故事,对不起,阿纳斯,请你不要讨厌我。 “在一片大陆上,有一个男孩,他很小的时候家族就灭亡了,他的敌人却救了他,将他放在一座迷宫之中,任他自生自灭,他没有死去,他离开了迷宫,四处漂泊,渐渐的他不再相信任何人,直到他遇见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如同天使般的纯洁,是她在他的心中点亮了一盏灯,他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她,他们相爱了,他们决定结婚了,男孩十分珍视这个天使般的女孩,在他们分开的日子里,他每日每夜都在想着她,他的大脑被她的身影所占据,他陷入了甜蜜的爱情之中,然而,不幸的是,男孩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一个精灵族,一个能活上好几百年的精灵族,女孩的生命却只有几十年。他忽然觉得心好痛好痛,他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残酷,他必须和女孩分离,他必须和他至爱的人分离,因为他无法忍受离别时的痛苦,于是,他告诉女孩,他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去找回他失散的亲人,他要女孩等着他,等到他回来的那一天,他就为女孩举行一场最盛大的婚礼。之后,他离开了女孩,四处流浪,他的心碎了,因为他毫不留情的推开了自己最爱的人,他痛苦,他绝望。而那个女孩,她一开始一直在等待着男孩,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发现,那个男孩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她没有太多的伤感,因为在她的心中,男孩的身影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淡去,她顺从了他的父母,嫁给了一位十分爱她的贵族,从此忘却了男孩,只是在有时,她会告诉自己的孩子,她曾经有一个很好的朋友而男孩呢,他流浪了一阵后,回到了这里,静静的守护着女孩,即使看到她忘了他,即使看到她满面笑容的嫁给了另一个人,即使看到他们的孩子降生了,他的心中也只有祝福,说不怨恨,也是不可能的,但是,只要能够看到自己所深爱的人好,他就心满意足了。于是,他们从此就生活在了两个世界中。”我用一种忧郁的嗓音讲述着故事,这就是我们的故事啊,阿纳斯,希望,你不要恨我才好。 “真的是一个十分可悲的故事呢,那个男孩不应该那样做啊。”她带着几分忧伤地说,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撒尼尔?”她轻轻拂去了我的眼泪。 “啊,没什么,只是被这个故事感动了而已。”我微笑着说,心中像有一团火在燃烧,它灼烧着我的心脏,使我的心好痛好痛。 “这样啊,那么,我会等你哦,”她望着我说,“你可不许像男孩一样,把我推给别人啊。” “嗯。”我答应了她,但是,这个允诺也许永远都不会实现了。我向她告别,之后离开,不再回来,直到她忘了我的那一天,也许我会回来守护着她。 我回到小镇中时,已经是深夜了,我缺全无睡意,我静静的坐在花园中,抚摸着这些娇嫩的鲜花,眼中满是阿纳斯的样子。 “我轻抚你的眉,看着你开怀大笑; 我轻触你的眼,容你在我肩头哭泣; 我轻揉你的发,怀恋着你的一颦一笑。 你如芙蕖,清秀可人; 你如牡丹,雍容华贵; 你如玫瑰,寂静优雅。 我无法看着你,因为你是这污浊中唯一的一朵白莲; 我无法接近你,因为你万众瞩目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高贵; 我无法触摸你,因为你是在深谷中悠然绽放的幽兰。 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你, 看着你远去,看着你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之中。 对不起,我将永远失去你”我轻轻地诉说着,我希望她能听到,也希望她永远也听不到。 然后,一股刺痛袭来,我竟丝毫没有防备,一定是他!西肖德斯,我扭头看去,一张带着戏谑笑容的脸出现在我身后,翠绿色的眼睛,乳白色的头发,果然是他!我立刻调动玫瑰花,直直地攻向他,然后快速退开,想要捂住身后的伤口,但他的攻击已经到了,我艰难地跳开,他的匕首却划到了我的右肩,我咬着牙,硬挺着,之前的那个伤口使我失血过多,我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就会昏迷的,再加上他已经起了绝对的杀心,我是没有办法逃脱了,可恶,塞维斯和阿卡洛尔玛奇也知道都去哪里了,这样下去,我是一定会死的。 此时的情景已经让我手忙脚乱了,我已顾不得想其他,只能不断的防守,以保住性命。 我不断地退避,他的进攻却越来越凌厉,他的匕首,如同毒蛇一般,直指要害,即使我尽了最大的努力也无法完全挡住,我的死亡,仅仅是时间问题,可是,我还是不想死啊,我还没有去守护我的阿纳斯啊,我想活下来啊。可是已经晚了,我怎样想都已经晚了,因为他的匕首,已经穿过了我的心脏。 我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我不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我不相信 第40章 冰冷的蓝色 在撒尼尔倒下之后,西肖德斯认真的检查了一遍,确认了撒尼尔没有生还的可能才离开,然而在他走后,撒尼尔的尸体却忽然化为了无数的黑蝴蝶,一个身影从花丛中走出,是撒尼尔,他捂着心脏部位,跌跌撞撞的走向了靠椅,瘫在了上面,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血洒了一路,染红了那些娇艳的花,配合着大片的黑蝴蝶与那清冷的月光,这一切显得竟有些诡异,撒尼尔喘息的幅度渐渐弱了下去,他闭上双眼,身体上浮现出荧荧的绿光,黑蝴蝶不知何时散去了,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早晨,撒尼尔才睁开了双眼,他微微活动了一下,但却没有成功地坐起来,塞维斯从围墙外翻入,有些紧张的看着撒尼尔,而当看到那遍地的血迹时,他就已经知道,西肖德斯来过了。 “你怎么样了?”他问撒尼尔,撒尼尔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 “你好像伤的很重?”塞维斯走过来,看了看撒尼尔苍白英俊的脸庞。 “没事。”撒尼尔摇了摇头。 “有什么打算吗?杀掉西肖德斯?”塞维斯试探着问。 “不用了,先不理他,现在的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养伤,昨天我伤得太重了,至少要三个月才能完全恢复,毕竟快要伤到心脏了。”撒尼尔说。 “安静的地方?嗯,让我想想,”塞维斯沉吟了一阵,“山村里怎么样?” “不,”撒尼尔笑着说,“我已经想到一个地方了。”虽然他笑得很愉悦,但是塞维斯却觉得他的笑容中带着很多悲伤的意味。 “是什么地方?”塞维斯挑挑眉。 “莫莱克斯深林。”撒尼尔平静地说,可是与之相比,塞维斯的表情却一点都不平静。 “莫莱克斯森林?”他吃惊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相信我,那是个好地方。”撒尼尔的神色依然十分平静。 “禁地?”塞维斯大声地说,“你一个人?” “是的,请你送我过去。”撒尼尔随手摘下一朵染了血的玫瑰花。 “你是说真的?”塞维斯仍然觉得不可置信。 “是的,请不要再废话了。”撒尼尔摆弄着手中的玫瑰。 “唉,好,不过你死了可不要怪我。”塞维斯叹了一口气。 撒尼尔轻笑起来:“如果这样我就死了的话,我还怎么为家族复仇啊。” “你决定了?”塞维斯的眼睛中透露出些许欣喜之意。 “是的,那么,你愿意来帮我吗?”撒尼尔将手中的玫瑰丢下。 “当然。”塞维斯难得一见的笑了。 “要求,”撒尼尔略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要求?” “帮我复仇,成为我的伙伴。”塞维斯乌黑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凌厉。 “成交。”撒尼尔歪歪头,吐出了两个字。 “你的计划呢?”赛维斯好奇地问。 “暂时没有完善,所以,接下来的三个月中,我需要好好的想一想。”撒尼尔看着天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的随从怎么办?那个阿卡洛尔玛奇,杀掉?”塞维斯想了想,再次开口。 “先别动他,他将会是一颗很有用的棋子,等他回来,你告诉他”撒尼尔的话还没有说完,阿卡洛尔玛奇的声音就响起了: “族长大人,我回来了,”然而,他却看到了撒尼尔衣服上的和地上的血迹,“大人,这是怎么了!”他的脸上满是震惊。 “没什么,我不小心磕的。”撒尼尔若无其事地说。 “”塞维斯在一旁直翻白眼。 “怎么可能?您要不要紧呐。”阿卡洛尔玛奇很慌张。 “我自己都说没事了,你就不要担心了,现在,你所要做的是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并配合好塞维斯。”撒尼尔摆了摆手。 “大人要做什么啊。”阿卡洛尔玛奇瞥了一眼塞维斯。 “复仇喽。”撒尼尔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复仇?为家族吗?可是先生说了,您不用去做这件事的。”阿卡洛尔玛奇显然是有意阻止撒尼尔。 “”撒尼尔没有开口,只是久久地望着天空,“阿卡洛尔玛奇·切斯特·卡丹尔,你真的是很令人生厌啊。”他的口吻很平静,然而,五朵玫瑰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缠上了阿卡洛尔玛奇,将他牢牢困死,其中一朵正徘徊在他的心脏前,似乎是要为杀掉他而做准备。 “族长大人,您这是?”阿卡洛尔玛奇很惊愕。 “如果你不肯,那就去死。”撒尼尔依然平淡地望着天空,但是,他所散发出来的气质却是那样的冰冷刺骨。 “我”阿卡洛尔玛奇支支吾吾的没有回答,显然是在他的先生与撒尼尔之间犹豫。 “决定好了吗?”撒尼尔收紧了玫瑰。 “决定了,”阿卡洛尔玛奇抬起头来,“我要为家族复仇,我要为先生复仇,我要成为您的剑,这并不仅仅是在遵从您的命令,这是我的想法,我要,复仇。”他的眼睛被一种信念做充斥。 “好,那么,你就要有为此而牺牲的决心。”撒尼尔松开了他。 “是!”阿卡洛尔玛奇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十分标准的骑士礼。 “去拉特山脉,去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如果你死了,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撒尼尔闭上了眼睛。 “遵命。” “这几天,你去干嘛了?”撒尼尔问道。 “我我去打听一些事情。”阿卡洛尔玛奇的声音很小。 “什么事情?”撒尼尔追问道。 “关于关于您的表妹的事情。”阿卡洛尔玛奇观察着撒尼尔的神色。 “我的表妹?”撒尼尔表示好奇。 “是的,您有一位表妹,但是,我并不清楚她在哪里,只是知道她叫做沃丽丝。” “这样啊,先不要管这件事情了,你现在就出发去拉特山脉。”撒尼尔拍了拍额头。 “是。”虽然是要去一片魔兽横行的凶险之地,他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像一位怀着满腔热血,奔赴战场的勇士一般离开了。 等到阿卡洛尔玛奇远去后,塞维斯才开口: “你不怕他真死了?” “死了就死了,那代表他没用。”撒尼尔躺在靠椅上,淡淡地说。 “你昨天晚上到底怎么了?西肖德斯把你的脑袋打坏了?你怎么变了个人似的?这么冷冰冰的。”塞维斯好奇的问道。 “没有,只是,我想清楚了一些事情而已。”撒尼尔微笑着说。 第41章 改变命运之夜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来,在昨天晚上,在撒尼尔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我倒在椅子上,全身毫无力气,血已经渐渐止住,如果不是我可以操纵自己化为自然的一部分的话,也许我早就因失血过多而死了,静静地感受着自然之力,即使它如同一支摇篮曲般安抚着我的灵魂,我也毫不想静下心来休息,我又来到了那片原野上,静静的坐下来,想要寻找些什么,可是他不会回来了,他的使命早已结束,他没有存在的价值与意义了,他永远都不能回来了因为他失去了目的。 坐了一会儿,我离开了这里,一直向西走去,然后,我站在了花丛中。在对面——荆棘丛中,我看到了那时留下的一些痕迹,很浅很浅,但我还是注意到了。 我迈开步子,离开香气缭绕的花丛,走向了那诡异凶险的荆棘,它们没有上来,缠上我,只是很平静地呆在那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缓缓地挪着步子,向着荆棘丛的深处走去。 当初,是我亲手将他送进去的,可现在,我似乎是要去找回他,我不明白自己为何这样做,也许仅仅是需要一个可以交流的人,或者,我在希望自己的答案。 我不断的深入,终于,我的四周不在是荆棘,我的面前,是一棵参天巨树,他就被绑在上面一动不动,眼睛一直盯着我,就像盯着一团空气,那些蓝玫瑰将他缠得很紧,所以,他身上一直有被玫瑰刺扎出的伤口,血液不断地从伤口冒出,但也只有那么一点,一点点,妖异红。 我凝视着他,望着他倔强的脸,然后把他放了下来,他落在地上,揉了揉自己的腿,试了好几次都没有站起来,也许是因为他被绑得太久了,身体变得麻木了,一时间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我伸出手去,想要扶他一把,但是,他却看也不看地将我的手打掉了,脸上的神色十分冰冷,对啊,那时的我怎么会轻易接受别人的帮助呢?我苦笑了一下,在脸上绽开了一个牧师先生特有的温和笑容,亲切地说: “不要怕,我的孩子。”并且将手伸过去。 他略带惊异的将头转过来,定定地看着我的手。 “我就是你啊,未来的你,撒尼尔。”我笑着说。 “你是,我?”他看上去有些惊讶。 “是啊。”我歪歪头,拍了拍他那美丽的蓝发。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问我。 “我要来找一个人,和一个答案。”我回答道。 “你来找谁?你要找什么答案?”他平静地问。 “找我自己,问问他,我一直在想的一个问题。” “是找我的吗。”他微微垂首。 “是的。” “那么,你的问题。” “要不要为家族复仇。” “我不知道你口中所谓的家族是什么,但是,如果你认为那样会令你的生命得到保障,而不会受到伤害,那你就去做。”他盯着我,认真地回答道。 “嗯实际上,在现实里,现在的我快要死了,我在思考,我到底应不应该把自己保护的那么好,也许,我应该和我的敌人战斗,然后杀死他们。”我看着身旁的玫瑰花说。 “”他迟迟没有开口,似乎是在思考。 我没有打扰他,一直在观赏着这些美丽的花。 “如果你不这么做,你会死吗?”他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有可能。”我点了点头,无论怎样,西肖德斯都有可能再次来杀我,我也很有可能死去。 “那就无所谓了,反正不管做还是不做,你的生命都不会受到保障,”他说,“不过你最好不要死了,我可不想自己就这么死去。” “”我盯着他看了一阵,“嗯,不会的。”然后,我笑了起来,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啊,那时的我。 “那么,我先走了。”他转身离开,向着森林的深处走去,他的使命,也已经结束了吗,那么,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倚着那棵巨树坐下,轻轻地唱起那首歌,曲调婉转温润,令我得以静下心来思考: “现在已经决定了,要杀光一切挡路的人,一定要为家族复仇,因为这能使我暂时忘记她,我的阿纳斯怎么又想起这个了?撒尼尔,现在可不是考虑儿女情长的时候!继续思考复仇的事!”想到这里,我静了静心绪,将她的一切放进了一个小小的箱子中,在心中埋好,“如果要复仇的话,首先是需要一些可靠的人手,因为对手将是好几个帝国的贵族,没有强大的伙伴我是无法杀掉他们的,先想想现有的人,首先是塞维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可靠的人,应该可以纳做核心人员,明天问问他的意思。然后是阿卡洛尔玛奇这个人,只能是一颗棋子,虽然有比较重要的所用,但也是可以替换掉的,但他的忠心确实来之不易的,所以,这颗棋,能不弃就不弃,能保住就不能让他死了,但是他的实力实在是令人担忧,那么,在准备复仇的过程中,就把他随便扔到哪里增强一下实战能力好了。现在可用的人只有这两个了,我需要其他的帮手,那么到哪里去找呢?罗尔夫?不行,我并不清楚他是否会构成威胁,准确的来说,内森也是这样,西肖德斯已经正式成为敌人了似乎还有一个人,杜拉蒙德,这个人暂时是可用的,但是他下落不明,用不成啊唉,实在是没有了,现在只有两个是可用的,其中一个还不能确定,这可怎么办才好?算了,暂时把这件事放在一边,遇到好的再去拉过来就行了。那么,接下来是受伤的事情,这次伤的比较重,几乎伤到了心脏,背后又有一处大面积的创伤,即使是依靠自然的恢复能力,今天晚上也只能先将伤口初步愈合了,如果要运动的话一定会崩开的,再说了,我明天早上有很大的可能性是不能行走的,要想完全恢复,至少要三个月的时间,我需要一个能够静心养伤的地方嗯,去哪里好呢?小镇是呆不成了,西肖德斯在这儿呢;遗望之都也是不行的,他也能猜到我会回到家族的;这样的话,只好去那里了,那个禁地,牧师先生死去的地方” 第42章 莫莱克斯的仙湖 在下午,塞维斯就将撒尼尔送到了人类禁地之一——莫莱克斯森林。 “你确定要一个人呆在这里吗?”塞维斯不确定地问道。 “是的,你问这个问题已经有很多遍了。”撒尼尔翻了个小小的白眼。 “唉,好,要我送你进去吗?”塞维斯问。 “不用了,你走,三个月后我一定会去,不要忘记寻找可靠的人手的事情。”撒尼尔控制着玫瑰花将自己从马车上抬下来。 “那你要小心了,万一一不小心死了。”塞维斯仍然很不放心。 “不会的,我已经答应过他了。”撒尼尔蓝色的眸子中勾起一丝笑意。 “再见了。”塞维斯转过身去,驾着马车离开了。撒尼尔看着这幽深的森林,微笑了一下,向其深处移动过去。 那一刻,在他那迷人而苍白的脸上,显示出了一种悲痛的情怀。 他静静地看着周围千篇一律的景物,眼睛一直盯着某个方向,当他来到那个牧师先生死去的地方时,他先是用玫瑰搭了一座桥,本想过去,但到了一半时,他又停止了前进,退了回来,拆掉了刚刚搭好的桥,怀念的看了一眼对面,掉头离开了。 “假如我进去的话,不是打扰到了您的安息吗。” 微微一笑,把身上感情的枷锁卸下,漫无目的的游览着。 月光柔和的洒下来,照在水面上,湖中波光粼粼,小巧美丽的鱼儿自由的嬉戏着。 我向着那片湖泊移动过去,将自己放在水边,靠在一棵大树上,静静地观赏着着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色,此湖,配得上仙湖之称,如此的美景,这世界上又能有几处? 微笑着,我进入了梦乡,竟忘记了将玫瑰散在周围保护自己。 当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看到的又是这样一幅画面:湖面上飘散着一些白雾,清晨的初阳是柔和的,它将自己的的一切棱角都收了起来,虽然不似月一般沉静,但它却散发出了一种别样的温馨,这样一幅美景,与夜里的截然不同,却有着同样的美丽。 我拿出一些塞维斯留下的食物,解决了早餐的问题,这才发现,我的身边竟躺着一个小东西。 洁白、柔顺的毛发,惹人怜爱的小脸,飘逸、张扬的九尾,还有那尾巴尖上的一抹淡蓝,这似乎是一只小狐狸,我轻轻碰了碰它,本想赶它离开,谁知到,它睁开淡蓝色的大眼睛,看了我一眼,又跳到了我的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来,我微笑了一下,抚摸着它小巧的身躯,其实,有个小家伙陪着也挺好的。 于是,我看着景物,他睡着大觉,时间一点点流逝。到了正午的时候,太阳狠毒,我皱皱眉头,用玫瑰将我们往树荫下拉了拉,开始思考复仇的事情: “可以暂时分为四个阶段,潜伏阶段,摸查阶段,进行阶段,善后阶段。首先是潜伏阶段,在这段时间内,要进行寻找人手,增强实力与团队协作能力,先进行一段时间的调整,找好目标,伪装自身,从长计议;接下来是摸查阶段,要寻找资料,掌握敌人动向、实力、弱点等关键性的东西,然后悄悄的打入敌人的内部,摸清情况,开始制定行动计划;然后是进行阶段,也就是正式复仇的阶段,要做好一切的准备,蓄势待发,将目标掌握在手中,等到一个良好的时机,将所有目标全部抹杀,不留后患;最后是善后阶段,在这个阶段中,要保证所有参加复仇的人员能够管好自己的嘴巴,不到处乱说,做不到的人统统抹杀,然后,将逃脱的敌人杀掉,解除隐身或伪装,以原本的身份生活,淡忘这一行动。大体来说,就是这样了,其他的细节部分,等到与塞维斯商议后再下结论。” 这时,怀中的小家伙醒了,他抬起脑袋,哀怨的看着我,这是,怎么了?我可没有养过宠物啊,应该是饿了。于是,我拿了一点食物分给它,它很快地将其全部咽下。这下应该可以走了?我把这个小家伙放在地上,轻轻拍了拍它,想让它离开。没想到它却跳到了我的身上,一个借力,落在了我的肩膀上。看来它是要跟着我了,可是我是不能带着它的,因为弄不好,我就会死去,那么这个小家伙也将死去。我调动一支玫瑰,缠上了它的身体,将它提起来,放得远远的,但是,它又不依不饶的跑回来,爬上了我的肩膀。我很无奈地看着它,可却没有再赶它走,因为它的眼神告诉我,我就是它的主人。我撇了撇嘴,拍了拍它的小脑袋,顺从了它的意思,不过,它为什么要找我做它的主人呢?是因为这里很久都没有人类来过,有些太过孤独了吗? 然后,我继续着我的思考: “总共来说,完成复仇大概需要三年半左右,第一个阶段需要六到八个月,第二个阶段需要一年半到两年,第三个阶段需要半年左右,第四个阶段需要半年到一年,如果出什么意外的话,又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整,那么再加上半年的时间,总共来说大约需要四年的时间来完成复仇。大致就这样,接下来是休息养伤的时间了。” 与此同时,丁尔顿海上,某小岛。 “你们回去。”坐在椅子上的人背对着身后的五人吩咐道。 “是,大人。”一位老法师,一男一女两名弓箭手,两个战士恭敬地退下了。 五人离开小岛坐在船上。 “妮丝,你说大人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啊。”男弓箭手开口了。 “不清楚,”妮丝摇了摇头,“格拉法师,您明白大人的用意吗?” “我也不清楚。”格拉法师无奈的摇了摇头。 “去杀男孩,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拿铁锤的战士西蒙不耐烦地说。 “撒尼尔·罗兰,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啊。”拿长剑的战士罗特皱了皱眉。 “是啊。”男弓箭手曼弗雷德点了点头,附和道。 “撒尼尔·罗兰”妮丝沉吟着。 “是不是那个孩子?”格拉法师似乎想到了什么。 “哪个孩子啊?格拉法师您把话说清楚。”西蒙挠了挠头。 “我想起来了!”妮丝忽然说,“是那个孩子,四年前,在那片沙漠里的那个不近人情的孩子。” “不近人情的孩子?”曼弗雷德的眼珠转动着,“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你还夸那个孩子很可爱。” “是啊。”妮丝清秀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下,这个任务可好做了,那个孩子那么弱,要杀他,会很容易的。” 莫莱克斯森林边缘。 草丛忽然晃了晃,露出一个红色的脑袋来。 “真是的,这小子到哪去不好,非要来这儿,我可不敢进去,不过你要是死了,我怎么交差啊,大人吩咐过我保护你的,你和那个白白的家伙打架时我居然睡着了!结果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你要是真死了,我可活不成了!别死啊,别死啊!”那个英俊不羁的少年嘟囔着。 第43章 守护者的意志 短暂的一个月已经过去,没有任何人来打扰过我,嗯,应该说是我们,那只可爱的小狐狸已经正式成为了我的小宠物,我称它为休。在这段时间内,我的伤也已经好得有一半了,已经可以进行一些运动了,不过如果时间较长的话,我的伤口就会很痛,这已经很不错了,如果我不依靠自然之力来修养的话,至少要一年才能完全恢复,就现在看来,只要再有一个月的时间,我的伤就将完全恢复,比预计的要快上很多呢。不过,令我疑惑的是,莫莱克斯森林被称为人类禁地之一,连塞维斯都不肯轻易入内,可它的恐怖之处到底在哪里?为什么我一直以来都不曾受到半点伤害呢? “休,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吗?”撒尼尔抱着那只小狐狸,坐在树枝上,看着面前的湖泊。 休没有任何动静,只是与主人一起望着面前的景物,它的眸子与它的主人一样,空灵,令人无法捕捉到任何感情。撒尼尔笑着,但是他的眼睛却一直是十分平静的,不曾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你没有答案吗?我也找不到答案,但是,我们要努力啊,努力的活下去,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说到这里,撒尼尔的眼神忽然有些黯淡,“可是,我却有一件想做却做不成的事情,我的阿纳斯。”撒尼尔将头埋到休柔软的毛发中低语着。 “呜,呜。”休似乎是被主人的情绪感染了,叫声有些低沉。 莫莱克斯森林外。 红发少年冷冷地看着向森林前进的五个人,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妮丝和曼弗雷德忽然停止了步子。 “怎么了?”西恩疑惑地问。 “有点奇怪。”妮丝皱着眉头。 “出什么问题了吗?”罗特上前一步。 “似乎,这森林中算了,也许是我的错觉。”妮丝眼神有些凝重,但却摇了摇头。 “你说那小子也真够奇怪的,好端端的到这鬼地方干嘛,他不知道这是一座充满了凶狠魔兽的森林吗?”西恩不满地说。 “哎呀,这样也好,也许他已经死了,那样就不用麻烦我们了。”妮丝笑了笑。 “可我们却要冒着危险去找他。”西恩嘟着嘴。 “我们进去随便走一圈就行了,只去一些安全的地方看看,如果他不在的话,绝对活不了的。”格拉法师开口了,并向前方走去。 “等等。”其他人刚想迈步,曼弗雷特却制止了他们,然后飞快的向草丛射了一箭。四人正疑惑他在干什么,却看见一只瘦弱的胳膊飞快地抓住了箭。一个红发红眸的少年从草丛中走了出来。 “准备!”格拉法师低声说,实际上,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前,众人都已有了准备。 西恩和罗特两名战士在前,妮丝和曼弗雷特两名弓箭手将格拉夹在中间,格拉也已经准备好了魔法。 “你是?”格拉大声地问。 “我吗?”红发少年挠了挠头,丝毫没有战前的紧张感,“我是保护里面的小子的人。” “你是在保护撒尼尔·罗兰?”妮丝将箭对准了少年。 “是啊。”少年打了个哈欠。 “开始。”在少年回答的一瞬间,格拉就将手中的雷系魔法放了出去。 “嗖,嗖。”妮丝和曼弗雷特的两只箭同时射了出去,分别瞄准了少年的头和心脏。 与此同时,两名早已准备好的战士向着少年冲过去,并毫不留情的挥动着他们的武器。 “嘁。”少年不屑地嘁了一声,应对自如,现在自己身前放了一个火系的防御魔法的守护魔法,然后将两只箭分别捏住,丢在地上,然后拿出两把短剑,抵挡着扑面而来的锤子与长剑,然后又是两支直射少年的箭,少年灵巧的一转身,便躲了过去,同时,他瞥了一眼没有动静的魔法师,看到格拉似乎是在准备着什么魔法,微微一皱眉,向着格拉的方向移动过去,而两名战士又怎能放过他,继续拿起武器,不多的阻挠着他,两名弓箭手微微一皱眉,然后对视了一眼,再次举起弓箭,但却没有立刻放箭,而是稍稍停顿了一下,才将箭射向少年,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这两只箭身上都散发着一点点的荧光,可惜少年正与两名战士打得不可开交,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再次躲过了两只顷刻即到的箭,没有注意到其他,然而,在他听见身后传来的细微的风声时,已经晚了,两只箭已经插入了他的后肩,少年的身影微微一顿,立刻被铁锤砸了出去。 当少年倒地后,战士们并没有追过来给他最后一击,因为法师的魔法的魔法已经准备好了,转眼间,一个雷系魔法阵已经出现在了少年脚下,少年微微皱眉,用最快的速度向法师冲去,可是,魔法阵已经亮了起来,少年被击中了,但好在最后一刻,少年施展了一个火盾,抵御了这个魔法的一部分威力,这才没有死去。 “哼,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角色,原来如此差劲。”西恩看着少年奔向森林的背影,不屑地说。 “走,跟着他,应该可以找到我们的目标。”妮丝毫无情感地说。 “嗯。”于是,五人向着森林飞奔而去。 少年一路走,一路掩盖自己留下的痕迹,可惜的是他不知道撒尼尔在哪里,又不敢在这充满可怕魔兽的森林中乱跑,所以,只好像无头苍蝇般乱跑。 “喂。”一个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少年一惊,连忙向声音的出处看去。 一个有着绝对完美的面容的少年,肩上坐着一只同样完美的九尾狐,正站在他的身后。 “撒尼尔!”少年有些兴奋。 “你是谁?”撒尼尔看着面前这个像是刚被烤过一般的人,有些疑惑:自己见过这个人吗? “我”少年一时有些语塞。 撒尼尔扬了扬眉毛,举起一只玫瑰。 “别别别,我是来保护你的人,现在有一伙人要来杀你”少年没有把话说完,因为他看到之前的五个人,正在撒尼尔的身后,他来的方向。 “快离开!”少年一咬牙,挡在了撒尼尔的身前,想要以自己最后的生命为撒尼尔的逃离争取一些时间,毕竟这是他的任务。 “要杀我的,就是他们吗?”撒尼尔轻声问道。 第44章 破碎的梦境 “你快走啊!”少年见撒尼尔无意离开,着急的大吼着。 “不用了。”撒尼尔沉稳的回答道。 “哈?”少年有些惊讶,“你想战斗?你是打不过他们的!” “你怎么知道?”撒尼尔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这使少年的心变得很平静。 “你就是撒尼尔了吗?”格拉微微退后,开始准备魔法。 “是啊。”撒尼尔调动所有的玫瑰花,准备迎战。 “小心弓箭手,他们会导引箭。”少年的声音在撒尼尔身后响起,而休也在这时跳离了撒尼尔的肩膀,落在了少年的身旁。 “好的,我知道了,”撒尼尔轻轻一笑,让树林中隐藏的黑蝴蝶全部飞了出来,“这样的话,他们的导引箭又会有什么作用呢?” 少年看到了这样一幅情景:一身黑衣的撒尼尔站在一团黑色的火焰中,蓝色的头发和眼睛中完全没有之前的温润,那是一种令人的灵魂都为之战栗的冰冷,他笑着,四周的玫瑰跳起了死亡之舞。敌人攻来,他毫不畏惧的与之对抗着,没有人攻破他的防御,直到 在格拉的魔法完成的一瞬间,撒尼尔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他的双眼中失去了神采,他的身体被雷电所贯穿,休跳跃着,到达了主人身边,黑蝴蝶们纷纷围绕在他的身边,玫瑰花将他与敌人分开,但是没有用的,少年知道面前的人有多么的强大,他拖着重伤的身体,将撒尼尔背起来,向森林中移去,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少年清楚的知道,他们活不过今天了,没有希望了,但是,身为守护者,他还不能放弃,因为他背上的这个人还没有死去,他的使命还没有结束,他需要保护他,这是他的任务,凡是他的任务,都要进行到底,就算是死神也无法做当他的脚步,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比背上的这个人先死。 少年咬着牙前进,休跟在一旁,小小的它也没有放弃,它相信自己所选的主人是不会这么轻易死掉的,它的眼睛中满是希望。 跟随着休的脚步,少年把撒尼尔背到了一个湖边,一个很美很美的湖。一路上少年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掩盖自己留下的痕迹,虽然时间很紧迫,但是,少年相信,自己为了这些训练了这么多年,是绝对有效果的,是可以拖延一定的时间的,但是,为什么要拖延呢?反正早晚都会死去也许仅仅是为了任务,少年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终于将撒尼尔放了下来。 “你醒了!”少年无意间看到了撒尼尔睁开的双眼,激动地说。 “你看那些星星,多漂亮啊,就像梦里的一样。”撒尼尔却痴痴的望着夜空。 “你在说什么胡话啊?现在要想的是怎样活下来。”少年对于撒尼尔的表现有些生气。 “梦啊,总是会醒的,总是留不住的,不论是梦见了再美好,或是再恐怖的东西。”撒尼尔依然如此,并没有受到少年情绪的影响。 “呜,呜。”休舔了舔主人的脸。 “唉,我看你是被那一下给弄傻了”少年叹了一口气,直直地倒在了草地上。 “所以,不如永远呆在梦里,永远不再醒来,在梦里被毁灭,但要看你做的是什么梦了,如果是美梦,那就在甜蜜中,毫无痛苦的死去,如果是噩梦,那就在梦魇的逼迫下,充满恐惧的死去。”撒尼尔笑了笑。 “真是的,怎么可以在这样的一片森林中死去呢?任务还没有结束呢。”少年合上了眼睛。 “祝你做个好梦啊。”撒尼尔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喂喂!”少年看着撒尼尔的样子不满地大吼。 “是啊,祝你做个好梦,然后安详地死去。”一声轻笑忽然传出,妮丝踏出了森林,其身后便是另外的四人了。 “是啊是啊。”少年似乎已经不再以自己是否会死了,随意的附和道。 “呵呵,不要乱动哦,不会痛的。”妮丝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好啊好啊。”少年闭上了眼睛。 “不好哦。”撒尼尔充满戏谑的声音忽然响起,这使得在场所有的人一惊,也是在一旁有些悲伤的休有了精神。 “你不是?”格拉吃惊地看着撒尼尔。 “我怎么了吗?”撒尼尔温和的笑着。 “快解决他!”妮丝大喊,然后飞快地射出了一箭。 “这么想看到死人啊,”撒尼尔轻巧地躲过了射来的箭枝,“那就成全你。” 然后,少年看到,无数的蓝色气体环绕在撒尼尔的周围,他的左手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亮起了淡蓝色的光。再接着,那些蓝色的气体忽然出现在了那五人的周围,那五个人的眼睛忽然失去了神色,身体软塌塌的倒下了。蓝色的气体很快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球体,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情况。 “那么,请安息——破碎的,梦境。”撒尼尔手上的那团过忽然光芒大放,蓝色的球下面忽然出现了一个深蓝色的魔法阵,魔法阵存在了一段时间,然后慢慢退去,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忽然,蓝色的球上出现了一道裂痕,很快,整个球都裂开了,一股黑色的气体弥漫在那里,几个人影飞快的闪了出去,少年刚想发问,却发现地面上躺着两具尸体,是那两个战士的。 “居然逃走了三个”撒尼尔似乎有些不大满意。 “那个这个是什么啊?”少年觉得自己的问话似乎有些傻,这肯定是大型魔法了!但是他实在是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魔法。 “这个啊,让人在梦中死去的东西啊。”撒尼尔轻声说,然后向后倒下。 “喂喂。”少年晃了晃他的身体。 “哎呀,这一天过的”少年也躺下了,并很快睡着了。 “呜呜。”休又舔了舔主人的脸,然后盘踞在撒尼尔的身上,静静的睡去了。 第45章 以骑士的名义起誓 我睁开眼睛,是早晨,把休搂在怀里,这只小狐狸居然还在睡着,看了看那两具尸体,觉得他们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又看了看那个红头发的家伙,看来这是一个值得一用的人手。 “喂。”我晃了晃他,想让他醒来。 “哎呀,别弄,让我再睡会儿。”他口齿不清地说,翻了个身,又去睡了。 我笑了笑,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想不想死在梦中?” “不要!”他大声地叫,然后飞快地坐了起来。 “唉,什么事啊,着大清早的。”他揉揉眼睛,不满地说。 “先生,请问你是?”我微笑着,尽量把自己弄得和蔼一些,尽管我现在很想把这个人揍一顿。 “我啊,我是”他没有说完,而是带着几分警惕地看着我,“你问这个干吗?”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的嘴角有些僵硬,这个人 “我很介意。”他一脸不乐意。 “那么,你就去死。”如果是没有用的人的话,那就死去。 无数的玫瑰花将他包裹起来,把他包成了一个茧。 “喂喂,别别别!我是来保护你的人!”他着急地说。 “抱歉,我没有顾任何人来保护我。”我抱着休站起来,十分无奈地说。 “我是那位大人派来的人!”他忽然说。 “那位大人?”我的脸变得十分冰冷,眯起眼睛看着他。 “是的,就是”他有些不想说,我便收紧了玫瑰,“唉,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是一个刺客头子,比较厉害的那种,他的名字我也不大清楚。” “那么你的身份?”我稍微放松了一些,因为我发现他几乎要被我勒死了。 “我,”他喘了口气,“我是你的守护者,这是我此生最后的一个任务,要确保你的生命安全。” “你叫什么名字。”我把他放了下来,现在看来,这个人是无害的,但不排除他是在演戏的可能性。 “我,我叫红月,这是我的代号,我的名字”他的神色有些暗淡,“我已经忘了。” “你没有忘。”我站在他的面前,以一种带着命令语气的口吻对他说。 少年抬起头来,神色复杂地看着撒尼尔,然后低下头,用一种毫无情感的语调说: “不,我早已忘记,对于我来说那是我最大的秘密了,恕我不能告知。”少年的眼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撒尼尔看了看他,过了很久才开口: “红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你说。”少年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很开朗的笑容。 “我能信任你吗?”撒尼尔看向了远方。 “你最好不要信任我,因为我是不可信的。”少年挑了挑眉,轻巧地说。 “”撒尼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坐在了一个用玫瑰编成的椅子上。 早晨永远是宁静而祥和的,它能够将夜留下的一切不洁净,都洗刷干净,然而,早晨也是一切的开始。 我静静地坐着,看着阳光穿过清晨的薄雾,温和的照在水面上,在那蓝色的水面上映出一抹金黄,升腾起一片美好的旋律;看着树叶在空气中打着转儿,不断地旋转,最后落在水面上,惊起了一丝细小的波澜,然后顺着水流飘向远方;看着两只鱼儿在水中玩耍,互相追逐,打闹,然后一起抬起头来,望着同一片天空,想着薄纱一般的云许下一个美好的愿望,不知不觉中,我沉迷于了其中,同怀中的休一起,体会着这份宁静与美好。 “喂喂。”少年的声音忽然传入了撒尼尔的耳朵。 “怎么了?”撒尼尔头也没转,只是盯着面前的胡。 “有麻烦了。”少年的声音中带着一些恐慌。 “”撒尼尔看向那边的时候,也愣住了。 “你先走,这种魔兽的话,我应该还能对付。”少年拿出了短剑。 “说谎。”撒尼尔站起来,身下的椅子很快变成了玫瑰花。 “快走,起码你还能活下来。”少年向前迈了一步。 “为什么?因为我是你的任务?”撒尼尔也向前走了一步。 “是,也不是。”少年回过头来,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撒尼尔注视着面前的狼群,神情有些凝重,魔兽的话,破碎的梦境是没有用的,如果用那个的话,应该是可以保命的,但是,因为会令精神力全部耗光,用完就会晕倒的,而这个人,还不知道有没有危险性呢,假如自己晕倒后他杀掉自己怎么办。 “试试看。”撒尼尔耸耸肩。 “”少年神色复杂地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撒尼尔,“你是有机会活下来的,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试试看。”撒尼尔还是这样说。 “好。”少年无奈的摇了摇头。 “开始了。”撒尼尔看着发起进攻的狼群,将玫瑰全部调动了出去,分别刺向一只狼,但很快,他发现,这样也只会在狼的身上留下一个小口,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 “我不认为我们能活下来,”少年忽然说道,“但是,和一个我并不讨厌的人死在一起还是很好的。” “”撒尼尔用两朵玫瑰同时攻击一只狼,也就没有了防守的花,身上很快出现了伤痕,他看了一眼少年,少年正飞快地挥舞着手中的短剑。 “我再问你一次,”撒尼尔决定再问问他,“你,是否值得我信任?” “呵呵,反正都要死了,这又有什么用呢?”少年轻轻地笑了。 “这很重要。”由于有些分心了,撒尼尔的身上又多了一道抓痕。 “我,”少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我值得你信任,撒尼尔。” “好。”撒尼尔的嘴角微微翘起,他忽然停止了攻击,将所有的玫瑰都调回来,保护着自己。 “你要做什么?”少年见状,也退了回来。 “呵呵,你马上就知道了。”说着,撒尼尔的左手又亮了起来,这次离得比较近,少年看清楚了,那是一个十分复杂而漂亮的魔法阵。 “空间,破碎。”撒尼尔缓缓抬起了左手,对准了狼群,轻轻地说道,他的眼睛闪烁着蓝色的光,十分耀目,接着,狼群所在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大洞,将它们卷了进去。 里面是无垠的黑色,没有一丝光线,也不知道它会通到哪里,只是少年觉得,这种黑色似乎有一种吸引人的魔力,令人无法抗拒,想要走过去,想要接近它 忽然,少年觉得脑袋一下子变得清明了,一只手拉住了他,是撒尼尔,他已经闭上了眼睛,正向后倒去,少年赶快将手放在撒尼尔的鼻子前。 “还好,还有呼吸,”少年大口的呼出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心来,“这个人啊,似乎值得我去效忠呢,等他醒过来,问他愿不愿意,以我郁金香家族族长,及郁金香骑士之名。” 第46章 维持千年的契约 “撒尼尔,你知道吗?我做出了一个决定。”少年一脸认真地对刚刚醒来,还在揉着脑袋的撒尼尔说。 “嗯?是什么决定?”撒尼尔似乎很不在意。 “撒尼尔·罗兰先生,”少年忽然单膝跪下,将右手放在心脏部位,语气认真而坚定,“我阿鲁帝丘斯·温泽·郁金香,以郁金香家族族长和郁金香骑士的名义,在此向您起誓,从这一刻开始,您的荣辱皆为我的荣辱,您的精神即是我的精神,您的意愿就是我的意愿,我将化身为您的利剑,时时刻刻准备替您穿透敌人的胸膛,我将化为盾牌,终生守护您的安危,只要我不死,没有人可以杀死您!此契约将维持千年。” 撒尼尔明显是被少年的举动惊住了,迟迟没有反应,而少年始终低着头,等待着撒尼尔的接受,或是拒绝。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我不明白你这么做的用意。”撒尼尔歪了歪头。 “这是我身为一名骑士的意愿,即使沦为了卑微的暗杀者,我的精神永不改变,我坚信着,您是那个可以带我走向光明的人,所以,请接受我的效忠。”少年抬起头,坚定的看着撒尼尔。 “我的孩子,神的荣光时时刻刻都会洒向你,只要你愿意投靠神,那么,不论身处何处,你都在神的庇佑下,在光明的国度中。”撒尼尔拿出了一个十分虔诚的笑容。 “您应该明白,我指的不是这个。”少年的语气十分平静。 “”撒尼尔将目光移向别处,没有给他答复,少年一直看着撒尼尔,目光十分坚定,休在一边看着,没有过来打搅。 “红月”撒尼尔刚想开口,少年却打断了他: “请不要用一个杀手的名字称呼我,我可以认为这是您对于一位骑士的侮辱。” “好,那么,嗯”撒尼尔拍了拍头,似乎是在想什么。 “阿鲁帝丘斯·温泽·郁金香。”少年很适时地说。 “好的,郁金香先生,请您明白,如果您跟随我为的是寻找光明,那么,很遗憾,您找错了人,我的目的与之恰恰相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堕落与沉沦的表现,我的目的,从来的不是光明。”撒尼尔的脸阴沉的可怕。 “先生,我说过,您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我相信您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您是一位虔诚的信徒,您所做的,永远不会是背弃神之事,而且,是不是,由于我何干,我所要做的,仅仅是听从您的命令。”少年重新低下了头。 “如果我的双手将沾满血腥呢?” “您的双手不会沾染血腥,因为一切都将由我来替您做。” “”撒尼尔闭上眼睛,轻笑起来,过了一会儿: “阿鲁帝丘斯·温泽·郁金香,我接受你的效忠,以我古罗兰家族族长,古罗兰家族守护者之名,从这一刻开始,我的荣辱皆为你的荣辱,我的精神即是你的精神,我的意愿,就是你的意愿,你将是我手中的的剑,为我杀光一切敌人,你将是我面前的盾,为我抵挡一切攻击。”撒尼尔的声音很轻,有些飘渺,就像是从天的那边传来的一般。 “那么,重新认识一下,我是阿鲁帝丘斯·温泽·郁金香。”少年大大咧咧地向撒尼尔伸出了手,撒尼尔握了上去: “我是撒尼尔·阿默罗斯特·海曼尼斯·罗兰。” “嗯。” “嗯。” “哎呀,好不容易这么正经一回,真的是很累啊。”阿鲁帝丘斯揉了揉肩膀。 “呜呜。”修飞快的跳上了主人的肩膀,添着主人的脸。 “饿了吗,”撒尼尔拍拍它的头,取出一些食物给它,“来,吃。”休用小爪子抱起食物,撒尼尔把它抱起,放在自己的身边。 “你的那些魔法很厉害啊,你都快要无敌了呢。”阿鲁帝丘斯也坐了下来。 “”撒尼尔抬起头了他一眼,“那不是魔法,只是一种操纵方式,而且,每一个都需要消耗我大量的精神力,总之,用完这两个,在接下来的半年里,我是无法再使用那种技能了,稍微弱一点的倒还可以,并且,那会消耗我的生命力,不过这个就显得十分微不足道了。”撒尼尔一边抚摸着休的毛一边说。 “那不重要?怎么可能?是生命啊白痴,要是生命了耗光了就活不了了!”阿鲁帝丘斯有些激动,一把抓住了撒尼尔衣领。 撒尼尔拍掉了他的手: “知道吗?你的那个维持千年的契约并不是指你的后人守护我的后人,而是指,你的后人守护我,因为,我的生命是没有限制的,我将用永远远的活下去,在这个令人疯狂的世界上,怎么样,很可怕的一个诅咒。”说到最后,撒尼尔自嘲地笑了笑。 “永生?”阿鲁帝丘斯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 “是的。”撒尼尔呆呆地望着湖面。 “”阿鲁帝丘斯沉默了很久,“的确,这的确是一个十分可怕的诅咒啊。” “不过,又能怎样呢?反正,我是不会自愿放弃生命的。”撒尼尔抱起休,把它放在自己的腿上,梳理着它的毛发。 “”阿鲁帝丘斯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这个少年,他第一次感觉到,比起撒尼尔来,他所遭受的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家族的毁灭?被夺走亲人?成为奴隶?遭受非人的训练?变成一个卑微的杀手?自己无比看重的精神被别人狠狠地踩在脚下?这些,与撒尼尔所遭受的一切相比,显得是那样的无力,那样的微不足道。 “你在想什么?”撒尼尔发现阿鲁帝丘斯正盯着水面,眼睛中带着一点水渍。 “不,没有什么,”阿鲁帝丘斯若无其事地擦了擦眼睛,“只是在想一些以前的事情罢了。” “这样啊。” 两个少年肩并肩地坐着,以骑士与效忠者的身份,以很好的朋友的身份,以拥有极为相似的命运的两人的身份。 第47章 黑夜下的聚集,冰蓝色的复仇 莫莱克斯森林。 “你有想过吗?完成了你的复仇后,你将何去何从?” “没有,到时候再说。” 月色下,两个少年坐在水边,看着水中的自己,平静的交流着。 “我想问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要选择效忠于我。” “没有什么原因,只是觉得跟着你,我的未来就是有希望的。” “是什么希望?” “找回尊严的希望。” “呵呵同样是为了更好的复仇吗” “不仅仅是这样,也是为了守护家族的荣耀。” “我们的目的,一样呢。” “古罗兰家族吗爷爷说过,这是一个具有极其顽强的意志的家族,你们的每一个人身上都有着一种无法掩盖的,十分耀眼的光芒。”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平庸的,或者说,我是一个灾难,我的诞生,是家族灭亡的主要原因。” “也许,这就是你与众不同的一点,也许你将重建家族,将古罗兰家族带向巅峰,也说不定啊。” “那个人,也是这么说的呢。” 抬起头来,看着流星的滑落,眼中滴下了一颗蓝色的水晶,滴在了这世间最美的湖中,与那最为纯洁的蓝色融为一体,就像是眼睛的颜色呢。 拉特山脉。 “你决定了吗?” “是的,我想好了。” “不反悔?” “永不反悔。” “好。” 寂静的夜色中,全身满是伤口的少年站在一头同样全身满是伤口的野兽面前,毫不畏惧的与之对话。地上洒满了血液,是不屈的,是顽强的,是希望的,是坚定的。 那只灰白色的巨大剑齿虎散发出一种孤傲的气质,然而,他却在一个精灵的面前低下了头,等待着契约,精灵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的王者,摸了摸他灰白色的毛,手中亮起了一个魔法阵,轻轻地按在了王者高贵的头颅上。 “精灵,希望我选择你是正确的。” “放心,我是不会辜负你的希望的。” “那样就好。” “为什么选择我?明明有过那么多想要你成为同伴的强者。” “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原因,只是觉得你天天来想要与我签订契约,有些太烦人罢了。” “只是这样吗” “也许还因为我相信你的意志,请不要让我失望,我的同伴。” “嗯,我不会让你将失望这两个字放在我身上的,请相信我的精神。” “嗯。” 卡维尔王城。 “黑桃。”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我是来找你的。” “什么事。” “在此之前,梅花、方片、红心去哪里了?” “任务失败死了。” “这样吗” “说,什么事?” “帮我。” “帮你什么?” “你脱离组织了吗?” “他们一死我就离开了,不然,我会在这里和你这个头号通缉犯悠闲地说话吗?” “事情是这样的,现在的我在另外一个地方当杀手,代号为驯兽师,但是,与此同时,我是一位贵族的同伴,目前,我们在筹划着复仇。” “呵呵,你去帮他复仇?你确定你的脑袋没问题?还同伴?” “帮助他后,他来帮我。” “你说这些的目的。” “协助我,协助我们。” “为什么?” “你是值得信任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好,反正我也没事干。” “不要不把这当成一回事。” “我自认为还是很认真的,说说看,那位贵族。” “对不起,这要他亲自告诉你。” “哼,他又有什么能耐。” “他很讨厌别人对他不忠心,相信我,如果以后你不能让他完全信任你的话,你一定会死的。” 在一个阴暗的角落中,塞维斯平静地与一个中年男子交流着,中年男子忽然盯着地面,沉默了一阵子,才再次开口。 “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物,能够令你——杀神塞维斯如此信服。” “见到后你就会知道了,凯斯门特。” 塞维斯转身走掉了,凯斯门特站在原地,扶了扶额头: “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一个月后,莫莱克斯森林。 “呜呜。” “休,着急了吗。” “呜呜。” “是啊,一直呆在一个地方是有些令人难受。” “撒尼尔。” “走,去一个地方。” 一个小时后。 玫瑰快速的编成了一座小小的桥。 “过去。” “里面是什么?你来这里做什么?” “里面是一个对于我来说十分重要的一个人,是来告别的。” “嗯。” 雪白的花摇曳着,没有一丝的污浊,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圣洁。 然而,在花丛的中央,躺着一具白骨,身上是牧师的服饰。 “这是” “牧师先生。” “” “牧师先生,”撒尼尔走到那具白骨前,平常的坐下来,“好久不见了啊,现在,我要去做一些事情,一些我想要做的事情,我是来告别的,也许,在很多年后,我才会再回来,也许,我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呵呵,那么,再见了,牧师先生。” “走。”撒尼尔站起身来。 “呜呜。”修跳上了他的肩膀。 “回去了?” “嗯,该准备复仇了。” “再有一个月” “不,就是现在。” 拉特山脉。 “拜伦,我们该走了。” “好啊。” 一座山峰上,阿卡洛尔玛奇和变小了的拜伦肩并肩坐着。 “相信我哦,你会撒尼尔的。” “他是个怎样的人类啊,你竟肯放下精灵族的高贵,向一个人类臣服。” “他啊,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有时是硬邦邦的,有时却像一汪清泉。” “这样么。” 卡维尔城外。 “凯斯门特,准备好了吗?要回去了。”塞维斯对着来者说道。 “走。” “动身。”塞维斯说话的同时便化作一道黑影,向某个方向窜去,在他的身后,以同样速度前进的是凯斯门特和五十多个黑衣人。 第48章 羁绊 “这天,这海,这纯粹的蓝色,真的是和你很像啊。”杜拉蒙德站在船上,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微咸的海风轻柔的滑过面颊,注视着远处那天海交界之处,自言自语着。 “杜拉蒙德,在想什么?”一个轻柔的女声从他的身后传来。 “没什么,只是一个很久不见的人罢了。”杜拉蒙德转过身,将这位女子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理好。 “很久没见么?”女子甜甜地一笑。 “是的,有好几年了。”杜拉蒙德将目光转向深邃的大海。 “是很重要的人吗?”女子从身后抱住他。 “是啊,一个很重要的人。”杜拉蒙德的嘴角微微翘起。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啊。”女子将脸贴在他的背上。 “一个,很奇怪的人。”杜拉蒙德扶着栏杆。 “他,是谁啊?”女子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闪烁着一种妖异的光。 “他啊,”杜拉蒙德猛地转过身,将一把匕首深深的刺入了女子的心脏,“叫做撒尼尔啊。”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那边的人?愚蠢,”杜拉蒙德将匕首丢向大海,厌弃的对着女尸说,“真是一个令人作呕的家伙。” “先生。”一具骷髅从船舱中走出来,声音十分怪异,不知道杜拉蒙德是了什么方法才使它能够说话的。 “把她扔下去。”杜拉蒙德毫无感情地命令道。 “是。”骷髅十分听话的走过来,抱起了女尸,咯吱咯吱地走向大海。 然而,在它伸出手想要将女尸扔下去的时候,杜拉蒙德在身后轻轻推了它一把,它便何女尸一起,一头栽向了海中。 “即使你是死灵,不用有生命,很难死去,也受不了海水的长期浸,相信我,当你的灵魂之火被浇灭时,你会很感激我杀掉你的,”杜拉蒙德看着那在夜色下有些发黑的海,歪着脑袋,笑着说,“即使你是死灵,也是令人难以相信的,任何的东西,都是有可能背叛的。” “不过啊,对于一个人来说,坟墓是最好的结局了,希望你们也乐意这样想,呵呵。” 甲板上的血液将月光染成了红色,就像无数充满恶念的人类将这原本会很美丽的世界弄成一副充满污秽的样子一样 夜晚的森林总是静悄悄的,她将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胸前,低着头,站在一棵大树下。微风在树叶间传递着,将她的裙角微微吹动,使柔韧的青草拜倒在她的裙下。 她抬起头来,眼睛是最为纯粹的金黄,就像闪闪发光的黄金,与那黄金不同的是,她的眼睛里,没有那样令人感到肮脏的贪欲,她的眼睛,是那样的纯洁。而这两颗黄色的宝石正镶嵌在一张完美无瑕的脸上。雪一样的白,但却透出健康的红色,小巧精致的鼻子和嘴,洁白如玉的牙齿,微微一笑,总能令人好感大增。 “圣女大人。”一个修女走到这位女子的身旁。 “有找到吗?我的哥哥。”她的声音如同银铃一般,婉转动听。 “还不能确定,真的很抱歉。”修女的声音微微有些哀伤。 “这样吗”她转过身去,表情有些低沉。 “请您不要着急,您的哥哥还没有被我们伟大的光明神接走,一定是可以找到的。”修女安慰着她。 “嗯”她面向修女,露出了一个恬静的微笑,“谢谢你。” “哪里哪里,一切的功劳都应对于我们崇高的光明神。”从修女眼中所流露的情感不难看出,她是光明神的狂热信徒。 “嗯,是啊,一切的赞美都归于光明神。”她附和着,并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风在不停的刮着,树叶也在不停的碰撞着,但是,站在那的人却一直没有移动,只是呆呆的望着面前的树 被装饰的十分古雅的房间中,只有一张靠椅,一个酒柜,和酒红色的窗帘、地毯。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背对着站在房间中央的人,轻轻晃动着酒杯,窗户没有关,风便从那里钻进来,带动了窗帘,使酒香弥漫在整间屋子中。 “大人,您觉得呢。” 那个戴着面具的贵族男子与坐在椅子上的人交流着。 “暂时不用管他们了,只要在合适的时候添上一把火,是这场戏愈演愈烈就行了。” “那么,关于那个驯兽师?” “找个机会,杀掉,如果可以,顺便把那个总是坏事的小丑解决掉,这两个人,都有些太过碍眼了,真是的,明明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配角,却总要去和主角抢眼球。” “是。”戴着面具的贵族微微躬身。 他大步走出房间,轻轻地将门关上,下了楼,出了房子,穿过阴暗的街道,微微回头,向着那做房子所在的方向,玩味地说: “大人啊,和撒尼尔比起来,你们谁会更加有趣呢?相信我,当我厌倦你的时候,你就会被撒尼尔杀掉的,所以,请加油,比比看,谁更加想要追求黑暗与血腥。” 房间中。 “大人。”一个身穿灰色衣服,蒙着脸的人从门外走进来。 “这个人,有些令人厌倦了,但是,先不要杀他,也不要监视他,让我看看他还能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 “是,但是,如果他真的很烦的话,属下可以杀掉他吗?”这个人弯腰请求道。 “啧,怎么,你也想变得令人讨厌吗?”坐在椅子上的人的语气中流露出了极大的不满。 “属下不敢。”那个人忽然十分慌张。 “那么,就不要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坐在椅子上的人,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扶手上。 “是,属下告退。”那个人带着几分惶恐的退下了。 “切。” 小镇中。 “终于,回来了啊。”撒尼尔推开了教堂的大门,快步走向了花园。 “你养花?”阿鲁帝丘斯也跟了进来。 “是啊,”撒尼尔微笑着看向他,“来帮我浇花,阿鲁。” “我都说了,不要那么叫我,就像我还是一个小孩子似的。”阿鲁帝丘斯有些不满的接过了花洒。 “小心些,别把它们浇死了。”撒尼尔不放心的叮嘱道。 “好,好,你真啰嗦。”阿鲁帝丘斯嘟囔着,但却在很细心的料理着这些花。 夜幕时分。 “神啊,感谢您一天来的眷顾,我的父神啊,希望能够您能宽恕我的罪,宽恕我的不知悔改,请您原谅,既然我已经选择,就让我完成我的复仇,我独一无二的真神,坐在天上的主。以上的祷告乃是奉着基督刻在十字架上的名求,阿门。”撒尼尔从十字架前站起身来,久久的凝望着这曾使耶稣为所有人赎罪的东西,心中充满了对于神的愧疚。 第49章 假如想要与世界为敌(一) “撒尼尔,你回来了?”这个声音使撒尼尔正在浇花的手顿了一下,他猛然转过头去。 “嗯,好久不见,塞维斯。”他微笑着。 “是啊,你没有死去啊。”塞维斯走过来,拍着撒尼尔的肩膀。 “呵呵,我说过的,如果这样我就死了的话,还怎么为家族复仇啊。” “是啊。” “来帮我浇花。”撒尼尔递过去一个花洒。 “好啊。”塞维斯接过了花洒,熟练地照料着花儿们。 “阿卡洛尔玛奇还没有回来吗?”撒尼尔问道。 “应该,我才刚回来。” “这样啊,他可千万不要死了啊,那样会令我很困扰的,毕竟我们的人手实在是不多了。” “我带回来了一些,但也只有五十多个,还远远不够。”塞维斯停下了手中的活,凝重地看着撒尼尔。 “先用着,慢慢找,总会找到可用的人的,”撒尼尔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盯着自己面前的一朵玫瑰,“现在能见见他们吗?” “当然,走。”塞维斯放下了花洒。 “嗯。” 当他们的身影远去,房间中,一张阴沉的脸露了出来。 “驯兽师”这三个字几乎是阿鲁帝丘斯送牙缝中挤出来的。 他将拳头握得咔咔作响,似乎是在表达他强烈的恨意。 “呜呜。”休睁开了眼睛,原本的睡意被阿鲁帝丘斯这冰冷的杀意弄得全无。 森林中。 “就在前面了。”塞维斯将速度放慢,等待着落在后面的撒尼尔。 “他们的实力怎么样?”撒尼尔停下了脚步。 “嗯,都还差不多,大部分属于中等水平的杀手,只有一个和我的实力差不多。”塞维斯回头看着他。 “他们的忠心可以确定吗?”撒尼尔看向森林深处。 “”塞维斯忽然神秘地一笑,“这个的话,他们对于我的忠心是可以确认的,但是,对于你的忠心,就有待考证了。” “”撒尼尔有些奇怪地看着塞维斯,“看见你笑,还真是不容易呢。” “呵。” 然后,就如散步般,他们慢慢的前进着。 “到了。”塞维斯停了下来,然后,很多个身影从周围的树林间窜了出来,撒尼尔潜伏在周围的玫瑰在第一时间进入了准备攻击状态,毕竟,他还不能确定这些人一定无害。 “不用太紧张,放心,他们都是信得过的人。”塞维斯似乎察觉到了撒尼尔的警戒,便在撒尼尔的耳边轻声说道,想让他放下心来。 “抱歉,在完全确定之前,我不能信任任何人,”撒尼尔低声回道,“当然,对于你,我还是放心的。”然后,微微放松了下来,但玫瑰们还是时刻瞄准着这些人的致命部位。 “喂喂,不用,对于我们这些人如此不放心。”这时,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出来,一脸无奈地说。 “这是黑桃——凯斯门特,实力应该和我差不多,甚至在我之上。”塞维斯在撒尼尔耳边说道。 “你好,黑桃先生,”撒尼尔向他伸出了手,并在脸上勾起了一个招牌式的笑容,“真的是很抱歉,应为我不能确定你们对我是否没有伤害性。” “好好。”凯斯门特握上了撒尼尔的手,撒尼尔清晰的看到了他眼睛中的笑意,“怎么,在嘲笑我么。”虽然心里这样想,但表面上撒尼尔还是很亲切。 “那么,就是这个人吗,驯兽师。”凯斯门特将目光转向塞维斯。 “是的,就是他。”塞维斯不动声色地站到了撒尼尔的身后,又有意保护他。 “哦?一个小孩子。”凯斯门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先生,相信我,您刚才的话已经侮辱到了我,我有十分正当的理由杀死你。”撒尼尔看着凯斯门特,笑容中,已经有了邪魅的成分,同时,他瞥了一眼周围的黑衣人,那些人一直站在原地,不曾移动过,也不曾有过什么表情。 “哦?这就是所谓的骑士精神?可是很抱歉,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在黑暗的世界中是永远行不通的。”凯斯门特挑了挑眉毛。 “是的,曾经的我也不相信这个,但是,作为一个贵族,我不得不维护自己的尊严,免得以后让人知道了,被别人嘲笑。”撒尼尔微微眯起了眼睛,塞维斯在一边看着,不免有些担心撒尼尔,毕竟,这个人的实力并不是十分明确,有可能和自己一个水平,也有可能十分的强大。 “呵呵,哈哈哈哈。”凯斯门特忽然大笑了起来。 “我并不明白您在笑什么,先生,因为我不具有人类的情感,所以,可以为我说明一下吗?”撒尼尔忽然说了这样一句有些奇怪的话,凯斯门特停止了大笑,盯着撒尼尔。之后,一股十分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那些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杀手的脸色也便有些凝重,有几个人的身体甚至开始颤抖了。 “凯斯门特,你想要干什么?这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塞维斯有些焦急。 “塞维斯,没事的。”撒尼尔却若无其事地回过头来,冲他摆了摆手。 “撒尼尔,这种杀气是很危险的,如果精神受到冲击”塞维斯向前走了一步。 “塞维斯,我说了,没事。”撒尼尔的口吻忽然十分平静,平静的可怕。 “黑桃先生,”他又转过身来,直直的对着凯斯门特,“相信我,如果让我说我最常做的事情的话,我的第一个答案是养花,第二个答案便是,杀人。”他歪歪头,平和地看着凯斯门特。 “呵呵,作为一个小孩子,你的确很不错了,但是,又能怎样呢?”说完,凯斯门特的杀气又浓了几分,周围的杀手有三个已经倒下了,塞维斯的脸也越来越凝重。 “哦?又能怎么样?”撒尼尔反问道,“从三岁的时候啊,在那个迷宫里,我就已经开始观看杀戮,加入杀戮,享受杀戮了,虽然这些年没怎么让人失去生存的能力,但是,对于杀气,我是一点也不会畏惧的。” 第50章 假如想要与世界为敌(二) “”凯斯门特有些沉默了。 “先生,我在等待您的答案。”撒尼尔摆出一副自己的时间很悠闲的样子。 “你叫什么,撒尼尔吗?”凯斯门特收回了杀气。 “那么,你已经做好了决定?”撒尼尔将双手背在身后,微笑着看着他。 “是的,你已经可以信任我了。”说着,他的眼睛随意的瞥向了撒尼尔的玫瑰对准他的地方。 “好的,”撒尼尔收回了玫瑰,“认识一下,我叫做撒尼尔·阿默罗斯特·海曼尼斯·罗兰。”撒尼尔再次伸出了手。 “你好。”凯斯门特耸耸肩。 “希望你是一个可用的人。”撒尼尔认真地说道。 “你最好不要这么希望,因为啊,我本就是可用的人。”凯斯门特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呵。”然后,撒尼尔和凯斯门特都笑了起来,令塞维斯有些惊讶。 “不过呢,等到你不再值得我追随的时候,我是很有可能来杀掉你的。”凯斯门特忽然说道。 “放心,我是值得追随的。”撒尼尔的眉毛很细小的一挑,并没有让其他人发觉:这样的话,在短时间内,这个人是绝对无害的了,但是,假如有一天,他不想在帮助我,也就是厌倦了,那么,我就会再多一个敌人了,但是也没有办法,毕竟人手紧缺。 “然后,”撒尼尔走向了其他人,玫瑰花忽然从地下钻出,即使是刺客也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你们,没有用了。”于是,那三个因为杀气而支撑不住的刺客变成了尸体,永远起不来了。 “呵,你还真是心狠手辣啊。”凯斯门特玩味的一笑。 “既然没有可利用的价值,也就失去了生存的意义,所以,死亡是不可避免的,只是死亡的时间不一样而已,稍稍早了一些。”撒尼尔回过头,露出了同样的一个玩味的笑容。 “也是。”凯斯门特瞥了一眼那些毫无作用的尸体。 “那么,你们的选择?”撒尼尔望向剩下的黑衣人。 “报酬。”一个人冷冰冰地说。 “”撒尼尔微微思索了一下。 “撒尼尔,他们大都是背叛了组织,或是被组织遗弃的,被追杀的人,所以”塞维斯在撒尼尔的身后轻声提醒道。 “报酬就是,安稳的生活条件,以及生命的基本保障。”撒尼尔微笑着伸出了手。 “你真的能够确保我们不被杀死?”一个杀手试探着问。 “这要看你们的诚意和价值,假如没有用的话,不用你们的仇家动手,我直接就会杀死你们,因为没有用处的人不应该享受生的权益,就像他们。”说到最后,撒尼尔看了一眼那三具尸体。 “好。”终于有一个黑衣人答应了,虽然有些不大情愿,但是对于撒尼尔来说,已经足够了,只要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就可以了,他并不在乎这些人的完全臣服。 “那么,塞维斯,这些人就有劳你了。”撒尼尔向着小镇的方向走去。 “这件事情还是凯斯门特来做比较好。”塞维斯冲着凯斯门特一笑,然后快步跟上了撒尼尔。 站在森林中的人不禁面面相觑,他们都和这位驯兽师打过交道,但是,却从没有见过他的表情有什么变化,这怎么,说笑就笑了? “嘻嘻嘻嘻,”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阵邪笑便传来了,然后,他们听到凯斯门特这样说,“要怪的话,你们去怪驯兽师,是他把你们交给我的哦。” 森林中发生了什么事并不是重点,撒尼尔对于小镇中发生的事情才是摸不着头脑。 当撒尼尔和塞维斯回到教堂的花园中时,休飞快地跳上了他的肩膀,亲昵地舔着他的脖子。 还没等塞维斯询问关于休的事,一股凌厉的杀意便从房间中迸发出来。 “阿鲁?”撒尼尔疑惑地看着阿鲁帝丘斯。他的眼睛很红,充斥着一股极强的恨意,双拳紧握,似乎随时能够撕碎一切。 “你怎么了?休又惹你了?”撒尼尔试探着问,在莫莱克斯森林中时,休就经常和阿鲁帝丘斯打闹,总是弄得阿鲁帝丘斯心情很不爽,虽然他从未为此而发过火,只是介于花园中只有他们两个,撒尼尔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令阿鲁帝丘斯如此生气的东西了。 “驯兽师。”阿鲁帝丘斯直直地盯着塞维斯,从牙缝中挤出来这三个字。 “你们见过?”撒尼尔望向身后的塞维斯。 “没有啊。”塞维斯疑惑地挠了挠头。 “那这是怎么回事?”撒尼尔在他们两个之间看来看去,怎么也想不出他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你不记得了?呵,你还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阿鲁帝丘斯向这边走来。 “请问这位先生,我们见过吗?”塞维斯皱着眉头。 “你杀死了我的姐姐,就在五年前。”阿鲁帝丘斯的脸上流露出一种痛苦的神色。 “你姐姐?”塞维斯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我杀过你的姐姐吗?” “在霍尔曼帝国的洛城,你杀死了我唯一的亲人,所以,今天我要杀死你!”阿鲁帝丘斯大喊着,向塞维斯冲去。 “阿鲁。”撒尼尔调动花园中所有的花,把暴怒中的阿鲁帝丘斯拦了下来。 “撒尼尔,我宣誓的对象,请你不要打断我与仇人的决斗!”阿鲁帝丘斯将充满愤怒的双眼转向撒尼尔。 “你需要冷静。”撒尼尔平静地说。 “我无法冷静!”阿鲁帝丘斯大吼着。 “我说了,”撒尼尔直视着他的双眼,手上的魔法阵亮了起来,“你需要冷静。”一瞬间,阿鲁帝丘斯便停住了一切的动作。 “现在,你需要去休息一下。”撒尼尔继续说。 “我需要去睡觉”阿鲁帝丘斯重复着他的话,向房间中走去,并老老实实地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撒尼尔的声音中似乎带有某种魔力,把塞维斯也弄得一愣一愣的。 “塞维斯。”撒尼尔轻声唤道。 “啊,嗯,”塞维斯扶了一下额头,“你这是催眠术?” “不是,只是一种操纵人的思维的能力。” “那你在和西肖德斯战斗的时候怎么不用这个?”塞维斯疑惑地看着他。 “由于掌握的还很不熟练。所以只能对对我没有防备心理的人使用,并且,被使用者的精神修为还不能比我高出太多。”撒尼尔解释道。 “这样啊。”塞维斯点了点头。 “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们都要握手言和,因为,假如我想要消灭那么多的贵族,几乎是与世界为敌,所以,你们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我不希望我的心腹之间发生什么冲突。”撒尼尔面色凝重地看着塞维斯,认真的叮嘱道。 第51章 假如想要与世界为敌(三) 我的眼睛望向天空,就像看着自己的眼睛,或许,海会更像一些。淡淡的一笑,实际上,我做的这一切,仅仅是为了我自己而已啊,为了自己的复仇,为了守护家族的荣耀,阿鲁他,仅仅是想要杀掉塞维斯,来报仇而已,一个很小的愿望,但是,我是为了自己而生的,只要是有关于我自身利害的事情我就不得不做出衡量,这是必须的。 慢慢的,天空变成了血一样的颜色,也许这就将是不久之后的大地了,被鲜血所覆盖。 实际上,我并不喜欢这种颜色,因为我并不是很想杀戮,但是,没有选择的权利了,踏上了这条路就代表着我将除去一切的敌人,也就是使自己的双手不断的被污秽所浸染。 “坐在房顶上的感觉很好吗?”阿鲁的声音很低沉。 “呵,怎么说呢,”我的眼睛追随着已逝的太阳,“不要想着杀掉塞维斯,你不能那样做。” “为什么,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样的,迫切的想要复仇,可是,敌人就在眼前,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做?”他也坐了下来。 “不一样,我们看重的都是结果,但是,我还注重一件事情,价值,你却丝毫不在意这个,如果没有帮助,你能复仇吗?不能,如果你因为一个人的仇恨而不顾家族的仇恨,就太过愚蠢了,那么,我也就不再需要你。”我的头发被风吹起,变得有些凌乱。 “这样么复仇结束后,我能杀掉他吗?”他问我。 “这与我无关,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但是,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以这样的实力就想要杀掉他的话,就有些太过自不量力了。”我提醒了他一句,因为,就凭现在的塞维斯,用尽全力的话,是一定可以杀掉阿鲁的,毕竟,西肖德斯的实力在那儿摆着呢,塞维斯说过,他们四个的实力,内森是不明确的,因为很少见到他出手,罗尔夫是个例外,一个擅长近战的魔法师,如果运用得好的话,实力在他和西肖德斯之上,但是,想要杀死他们中的一个也是不容易的,只能是个平手,而且是两边都不受伤的平手,虽然魔法师的耐力较差,但是,他们三个的实力绝对不想上下,硬要说一个最差的,只能是西肖德斯了,因为他属于专精型,只是十分通晓刺客的能力,而他和罗尔夫都在此基础上会一些其他的东西。 “他,很强大吗?比全盛时期的你还要强大?”他忽然问我了一个十分可笑的问题。 “全盛时期的我?”我微微一笑,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见过全盛时期的我吗?” “在森林里的时候”他果然这样说了。 “不是,那不是我的全盛时期,”我笑着说,“记住,我的能力是操纵,操纵一切,不管是有生命的,还是没有生命的,一切都可以任我操控,但是,因为没有得到完全的传承,所以,我的能力是缺失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能力会慢慢复原,到最后,我的能力完全恢复时,他在我的面前,是绝对没有还手之力的,”看着他惊愕的表情,我继续说,“我是个怪物,完全不像人类,不老不死?又有什么用呢?却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不知怎么,一触及这些问题,我的脑海中就会忽然闪过她的身影,心中便会腾起一股酸涩之意。 “心爱的人,吗。”他站起身,准备下去。 “相信我的话,不要做傻事,并且,如果可能的话,拉些帮手来。”我叮嘱道。 “我不会找他决斗的,起码现在不会,帮手的话,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他的情绪好像很不好,一下去就离开了,似乎是想去散散步。 “这样说,真的有用吗?”塞维斯总是喜欢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某处。 “呵呵,他已经理解了。”我继续看着天空。 “可是”他似乎还想要说什么。 “不要想其他的了,先解决人手问题。”我适时的引开了话题。 “可信、可用、可靠的人” “最后一条不需要。”我打断了他的话。 “”他看了我一会儿,眼神复杂,“有两个地方,军队、学院。” “不,还有个更好的地方,角斗场。”我看着夕阳的余晖完全在天空中消失,静静的享受着黑夜。 “明天我去一下。” “一起。” “嗯。” 然后,他离开了,我坐在屋顶上,度过了一个夜晚。 “这里是。”猛地睁开眼睛,我忽然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片废墟之中,天是血红色的,大地也是血红色的,真的被,染红了啊,这满地的鲜血。 我狼狈不堪地跌坐在尸体堆成的高塔上,看着身边的自己。 一样的面容,没有丝毫改变,他高傲地站着,俯视着已死的敌人,眼睛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在他的身旁,面容没有改变的阿卡洛尔玛奇,已经变得成熟的塞维斯、阿鲁、杜拉蒙德,还有,很多的人,我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但是,我能看清楚他们眼中的冷漠,还有一只狼,一只雪白的九尾狼,那尾巴上的一抹蓝色为什么这样的熟悉?那狼静静地站在那个我的身后,那不会是,休?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会杀死那么多的人?应该没有那么多的啊?为什么我不能从我的眼睛中看到情感?哪怕是一丝一毫,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那时的我。”眼前的景物忽然变了,这里是? 流星在天空中转瞬即逝,但无数的星星还在闪烁着迷人的光,柔软的草在轻柔的风中摇曳,我靠在一棵柳树下,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里是,遗望之都。 “明白?明白什么?”我问道。 “明白,果想要与世界为敌,就要放弃很多东西,比如,情感。”他这样说。 “为什么?” “因为,你走的路,将会是由敌人的尸体铺垫而成的” 第52章 为了即将失去的一切 我看着天边的鱼肚白,品味着日出前的万籁俱寂,眼角忽然有泪水划过,因为我的不知所措,我并不讨厌杀戮,因为活在这世上不是被人杀就是杀人,但是,我不想沉浸于杀戮,不想成为机器,但是,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我的道路将会由尸体铺成,那么,我将会杀掉很多人,那是未来的我啊。 实际上,有时我会想到这个问题,我到底会杀死多少人?多少人的尸体才能填补我复仇的深渊?但我也是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追寻答案,因为在潜意识里,我不想得到这个答案,我恐惧它,我怕自己会杀死太多的人,我怕心中的那座深渊永远也填不满,变成一个可怕的黑洞,我真的是很怕很怕。 可是,我已经选择了,或者说,命运已经选择了,我已经站在这里,身后的路渐渐变成深不见底的大坑,我无法退后,我无法绕路,我也无法止步不前,可以说我是被逼无奈,也可以说我是自作自受,但是,我已经深陷赌局,不能退出游戏,因为身不由己,也因为不可自拔,我所能做的,只有赢,堵上自己的一切,赢到最后,坐在一个骷髅王座之上,俯视着我已经变为尸体的对手,否则的话,躺在那里的就将会是我。 “呜呜。”休忽然跳出来,趴在我的肩膀上,呜呜的叫着。我摸了摸它柔软的毛发,将它抱在怀里。 它瞪着淡蓝色的大眼睛,看着我看向的地方。 “休,你说,未来会是什么样的呢?”我紧紧地贴着它身上的绒毛,脑海中蹦出了梦中它的样子。 “呜呜”休的叫声微微有些低沉,然后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我的脸。 “到底会怎样呢?”我静静的想着,不知不觉中,将自身融在了自然之中。 “撒尼尔。”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我回头看去,是阿鲁,他的头发有些乱,眼睛红红的,还有一圈极深的黑眼圈,身上的衣服也有些脏了,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颓废。 “阿鲁,你,想开了吗?”我试探着问。 “是的。”他的语调十分平静,似乎一夜之间,他忽然长大了似的,虽然在森林中时,他有时也会有这种情绪,但这次却是十分明显的,就像是,他本身的性格就是这样。 “你怎么了吗?”我皱着眉头。 “没有,只是觉得,之前的伪装有些太过多余罢了。”他在我身旁坐下,看着天边的朝霞。 “伪装,吗?”我重复着他的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个人,怎么能够伪装到那样的地步?明明是这么的沉静,怎么可能变得那么开朗,热情? “是的,请你原谅我,这也是我自我保护的一种手段。”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的那边。 “呵,我又没有怪你,”我微微一笑,并转移了话题,“但是,你的实力,的确是该提升了,不然我就真的要怪你了,人手本来就不够。” “有什么最低限度吗?”他的语气一直十分平静。 “最起码,两个月内,你需要做到能够打败上次的那几个人,以此为基础,要不断的提升,因为我们的敌人,真的会十分的可怕,上次的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热身,毕竟我们现在连敌人是谁都不是很清楚。” “”他低下头,似乎是在盘算着什么。 “要不要也去拉特山脉?阿卡洛尔玛奇两个月前就去了。”我提了个建议。 “那是谁?” “我的下人。” “还是算了,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很好的方式。” “是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然后,他跳了下去,忽然消失了。 “潜行吗?”我看向某处,“阿鲁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哦。”塞维斯出现在了花园的一角,他好像有些不大高兴。 “怎么了?” “你太大意了,虽然最近西肖德斯很老实的呆在夏洛尔城,但是不保证他会忽然回来,你这么坐在房顶上一晚,是很容易被杀掉的。”原来他是在担心这个啊,稍微有些多余,但他也是一番好意。 “谢谢你的关心了,实际上,熟睡中的我感知力会比醒着时要强上很多,毕竟与自然融为了一体。” “反应能力会差上很多,如果是一击致命呢?”他冷静地分析着。 “啊,这些事就先不要管了。今天不是要去角斗场的吗,走走。”我很讨厌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和塞维斯争辩一件他已经十分肯定的下定结论的事情。 “你果然是与世隔绝了,这才刚刚是早晨,角斗场是下午才开门的。”他的表情告诉我,我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那就先不说这个了。”我抚摸着休小小的躯体,它早已经睡着了,睡得很安稳,很安稳。 “我先走了。”他静悄悄地离开了。 假如,真的要是去情感,我是不是可以改变,去换一种方式?如果用一种能够两全其美的方式的话 “不能。”眼前的景物忽然变了,变成了遗望之都前的那片小小的草地,我靠在柳树上,自己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这里,依然是夜晚,依然是群星璀璨。 “为什么不能?” “因为如果想得到,就必定会失去。” “” “这个道理你一直都是很明白的。” “可是,可是一定会有别的方法的” “会有别的方法,但是,这意味着你将失去一些其他的东西,不管过程怎样,结果永远不会改变,永远会是失去。” “这样么,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你一直很清楚,得到了,就一定要付出。” “而付出,就一定意味着失去吗。” “不然呢?” “不能付出,却不失去吗?” “不能啊,不然,我会沉迷杀戮吗?你以为我愿意吗?” “” “加油,与这世界斗争,你现在所能够做的,只是纪念那即将逝去的一切而已,为了那即将失去的一切,仅此而已。” “可是” 第53章 当时间之弦被拨动 “撒尼尔。”塞维斯关切地看着神色有些颓废的我。 “走。”我做上了马车,头靠着窗户,望着玻璃外的风景。 “你没事,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皱着眉头。 “没事。” “去华贝尔斯。”他告知了马夫目的地。 我急切的想要避开这个话题:“是去华贝尔斯城吗?” “是的,因为那里的角斗场规模比较大,并且不仅是成年男子与野兽之间的搏斗。”他转过头来回答我的问题。 “孩子的话,的确更容易控制一些。”我附和道。 “是啊。”他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 “有足够的钱吗?”我问了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 “没有太大问题。”他看上去极其不愿开口。 “没有太大的问题吗”我轻声念叨着,脑海中回忆起了那时,我被卖到那座角斗场中的情形,真的是很难受,那种被束缚的感觉,那种被强迫的感觉,那种令人作呕的气息,那种鲜血所带来的极强的精神冲击,那种生命没有任何保障的恐惧感那些感觉,我这辈子是绝对不愿意再去体验一遍了 “在想什么?”塞维斯摇了摇我。 “什么?”我马上从回忆中脱离出来。 “快要到了,看到你一直呆呆的,是在想什么?”塞维斯指了指外面,的确,华贝尔斯城的轮廓已经很明显了。 “只是在回忆以前的生活而已。”我打起精神来。 “以前的生活?一个人旅行吗?”他似乎有一定的兴趣。 “不是,是在某一个地方的,虽然我呆在那儿的时间很短很短,但是印象却是极为深刻的。”我摇了摇头。 “我并不很清楚你以前的经历,但是,那个地方和现在所要做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吗?”他似乎是在提醒我,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十分重要的,不要分心了。 “和事情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微微顿了一下,“与要去的地方”我停了下来,想要寻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是故地重游。”自嘲的一笑,便没有再做声。 “在角斗场中生活过吗”他喃喃道,“能活下来,也真的不容易呢。” “呵呵,谁说不是呢,但又能怎样呢,每一个人都可以为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拼尽全力,那么,能够活下来也就不足为奇了。”我微笑着,尽力的驱逐那些令我很不舒服的回忆。 “是啊。”他的语气似乎很平淡,但又似乎蕴含着极强的感情。 “嗯。”我忽然想起西肖德斯对他的描述——一个心脏被冰死死封住,毫无情感,生来就是为了复杀戮,忽然觉得,他似乎没有那么的冷漠,虽然只是淡淡的一点,但是,他的眼睛中是有火在燃烧的,并不是追逐杀戮与复仇的火焰,而是蕴含着一些很难读懂的东西,十分浑浊。 “假如觉得不舒服的话,就先去外面转转,我会很注意的观察的。”塞维斯看看角斗场的环境,又看看我的脸,皱着眉头。 “你似乎很喜欢皱眉头呢。”我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没事。 “你的脸色很苍白,还是对这种地方有一定的反感吗。”他依旧皱着眉头。 “我的脸色很苍白吗?可能是上次的伤没有好完,但是,说实话,我并不讨厌这种地方,毕竟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能找到最为真实的生命,”我看着一场又一场的生死搏斗,忽然觉得小时候的心态又回来了,“说起来,你身为一个刺客,怎么敢来这种人多而密集的地方?”我看了看周围热闹非凡的人群,压低了声音。 “呵,作为一个好的刺客,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快速融入人群,以前只是因为执行的都是暗杀任务,没有什么机会出现在人群中,所以你不知道我还能融入任何一群人之中罢了。”我总觉得他的语调中带着一种炫耀的心理。 “那么,你有看中的么?”我问他。 “暂时没有,到晚上,才会有最为激烈的表演,现在只是傍晚而已。”他抬头看了看天空。 “我出去买些吃的,要带些什么吗?”我站起身,坐在后面的人立刻不满地大吼起来。 “随便。”他依旧专注地盯着场上。 “哦。”我应了一声,向正门走去。 里面是十分热闹,但外面则是十分冷清的,虽然几乎没有人,但是里面传来的喧闹的声音还是将这里的冷清完全覆盖了。 在路过一个院子时,我鬼使神差的向里面看了一眼,是一个关押奴隶的地方,些许是因为自己也曾呆在这里而觉得有些熟悉,我迈开步子向里面走去。 一股污血的腥臭味扑面而来,不由得十分佩服自己,竟然可以在这里呆着,现在,哪怕只有一秒,我也不想呆下去,怎当我想要出去时,却在一个铁笼子中,看到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孩,她衣衫褴褛,头发乱乱蓬蓬的,脸上满是灰尘,小小的身子紧紧地蜷缩着,但她的手中却紧紧握着一把带着血的匕首。 稍微有一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先生,如果您是来买奴隶的话,请和工作人员说清楚,然后在陪同下再来挑选,如果您这样直接走进来的话,我们会很为难的。”正当我思索着,一个使者走了进来,语气中似乎有些许责备之意。 “啊,抱歉抱歉,我这么做的确是有些失礼了,实在不好意思,我立刻出去。”我一愣,马上发现了自己的不妥之处,于是刚忙致歉,并行了一个贵族礼。 “谢谢您的体谅。”他换了一个礼,我稍稍点头致意,便走了出去。 那个女孩,到底是谁?虽然没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但是,我一定是见过她的,并且她使我留下了一些印象,虽然并不时十分明确,到底是谁啊?在哪了见过呢?还是这只是我认错了人而已? 我一边沉思着,一边随便买了些食物。 我皱着眉头,却忽然看见了街角的一个瘦弱的乞丐,他正在被一块黑乎乎硬邦邦的面包递给在他身边坐着的同为乞丐的老人。 这个画面,似乎有些熟悉,似乎对了!是夏洛尔城,我被绑在十字架上,那个给我吃的的女孩,不就是她吗! 第54章 为了最爱的那个人 是这样啊,怪不得会有一定的印象呢,原来是那个善良到可悲的人啊,要不要买下她呢?毕竟会很忠心的 我抱着食物,一边想,一边向回走。 还是不要了,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用处,毕竟可用度才是排在第一位的,而且,我们也没有什么闲钱,看看再说,如果有一定的价值的话再说。 当我再次回到那个喧闹的环境中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但角斗场中却是灯火通明的。 “怎么这么长时间?出什么事了?”看到我坐下,塞维斯习惯性地皱着眉头。 “没有,只是碰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人而已。”我微笑着,把食物从袋子里拿出来,递给他。 “有意思的人?”他接过食物,细嚼慢咽起来,似乎比起角斗表演,我的话更有吸引力。 “是啊,一个有些奇怪的人,只见过一面,不过等一会儿就又能看到了,”我也开始补充能量,“先不说这个了,怎么样,有没有中意的?” “有,只有一个,已经下去了,成人之间的较量已经结束了,只剩下孩子们的了。”他的话令我有些失望,只有一个人,未免太少了。 “好。”我低头默默地吃着,只是时不时的瞥一眼场上,看看有没有可用的孩子,或者,我是在等她。 “这个男孩儿?”塞维斯忽然出声了。 “什么?”我抬起头,看向场上,一个男孩正在和一个比他强壮的多的大孩子进行搏杀,他的身上全部都是伤痕,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躲闪,只是一味的想要杀死敌人。 “你觉得怎么样?”他扭头问我。 我微微摇了摇头:“很差,我们需要的不是一台机器,而是一个拥有思想的人类,而且他的攻击力又那么弱。这种人,几乎就等于站在死神的脚边了,没有什么用。” “”没过多久,两个孩子就都被丢进了野兽的口中,我不需要只会拼个两败俱伤的人。 “是她。”看到被带上场的两个孩子,我马上提起了兴趣,其中的那个女孩,就是那个孩子啊。 “是哪个?”他问我。 “那个女孩,忠心已经可以确定了,就看她能不能活下来了。”我饶有兴味的观看着。 “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啊,”我和塞维斯一直看着她,但是,她的表现很令人失望,“根本没有特殊之处,只是一个普通的十二三岁女孩,”他有些不满,“你真的要买下她吗?” “是啊,似乎,没有什么用处呢,我又没说要买下她,仅仅是比较好奇而已,现在看来,也没有什么用处了。”我平淡地说,她只是让我有一定的兴趣罢了,她的好心可救不了她。 “哼。”塞维斯轻轻的哼了一声,因为他看见那个女孩已经倒下了,虽然还没有死去,但也差不多了。 就是这样,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别人嘲讽的对象,除非你有绝对的能力,使所有曾蔑视你的人死去。 撒尼尔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但是,倒在场上的那个女孩看到了却他,一个她爱的人,第一次见面时,她就被那深沉而忧郁的眼神所深深吸引,那蓝色的眼睛仿佛有魔力,令她不可自拔的依赖上了他,只要想起他,不管身处怎样的境地,她都能坚持走下去,不畏惧任何困难,在这里,在倒下的那一瞬,她看到了他,不再是幻想,是真实的。 这一瞬,她心中的绝望完全消失,因为他正看着她,她不想就这么死去,她要和他在一起,她要告诉他,她爱他,一切阻挡她与他相见都要死! 她毫无畏惧的冲向对手,只是因为心中那一份恒久的爱,为了她的爱,她不能就此倒下,她要战斗! 然后,一场角斗结束了,她气喘吁吁地站在角斗场的中央,冷漠地看着已经变成尸体的敌人,然后,无视激动的观众,将目光转向某个人,出神地望着那张令她日夜思念的迷人的脸庞,她的眸子中,丝毫没有被沾染上杀戮的污秽,她用自己最深情的眼神,想要向他传达某种东西。 “撒尼尔,她似乎一直盯着你呢,要不要终止她的战斗,买下她。”塞维斯偏过头去,轻声说。 “不用,只是一场而已,再看看,还不知道到底有用没用呢。”撒尼尔同样压低了声音。 然后,她无休止的进行着战斗,她并不劳累,也并不厌倦,因为她知道,如果要去见他,就必须活下来,所以,不论面对什么敌人,她都不曾畏惧,她总能在保护好自身的同时击杀敌人,之一切只是源于他,只要他在看着她,她就要尽一切的努力,使自己绽放出最为夺目的光辉。 “你觉得怎么样?”撒尼尔在女孩结束第六场战斗后,问塞维斯。 “不错,没有经过任何训练,却可以在保护好自身的同时杀掉敌人,从而找到适合自己的战斗方式,是我们需要的人。”塞维斯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 “嗯,就是她了,角斗也结束了去买下她。”撒尼尔站起身来。 女孩在这时被带下了场,但她的眼睛仍然执着的盯着撒尼尔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到他,她的眼睛中滴下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他了 撒尼尔和塞维斯找到了负责人,要求购买女孩和塞维斯挑中的人,负责人便叫了两名侍者,带着他们,去关押奴隶的地方。 撒尼尔再次闻到了那种味道,然后便看见了女孩,她已经睡着了,神情十分安逸。 “先生,现在已经看到了货物,她的价格是一千金币,要不要购买?”侍者拿出了笼子的钥匙。 “好的。”塞维斯应了一声,掏出了该付的钱。侍者接过金币,打开了笼子,撒尼尔轻手轻脚的走进去,似乎是不想打扰到女孩休息,轻轻地将她抱起。 “撒尼尔,不用这样,只是一件工具。”塞维斯似乎看不惯撒尼尔这样对待一颗并不很重要的棋子。 “又能怎样呢。”撒尼尔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 第55章 即使知道会失去(一) 当塞维斯回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我坐在马车上,打着瞌睡。 “撒尼尔,”他带着一个人上了马车,“这个人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哦。”我瞥了一眼那个中年人,不是很瘦弱,也称不上强壮,我不明白他到底是怎样在那种地方活下来的。个子很高,脸上带着邪异的微笑,面容很和蔼,让人很有好感,虽然是从角斗场中出来的,并且经历过数次战斗,但从他的外表上一点也看不出这些,感觉上和内森有点像,这一点有点讨厌。 “您好。”他热情地向我伸出手。 “我需要的是奴隶,不是伙伴,奴隶是没有必要和他的主人握手的。”我的态度很冰冷,使得他的表情僵住了,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 “那您怀中的这位小姐呢?她不也是奴隶吗?为什么要这样抱着她,随便扔在地上不就可以了?”他反问道。 “对待奴隶,也是有区别的,因为你特别令人讨厌,所以,得不到好的待遇。”我微微一笑,用一种极其冷漠的口吻说道。 “撒尼尔。”看到那人还想说什么,塞维斯皱着眉头,叫了我一声。 “怎么了?”我问他。 “没什么。”他看了一眼那人。 “你的眼光有很大的毛病,这种人,我们不需要。”我歪歪头,潜伏在车顶上的玫瑰花蠢蠢欲动。 “我知道你很讨厌内森那家伙,打这个人是不一样的,他要比内森好得多。”他似乎知道我为什么有这样的态度,似乎是想要劝我。 “好的,我就不计较这个了,反正只是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我摆了摆手。 “棋子吗。”那个人的神情微微有些低迷。 “你以为你是什么。”我皱着眉头。 “不,我只是一颗棋子。”他闭上眼睛,轻轻地笑了。 然后,我没有再说话,因为心情十分不好。 塞维斯和那个人去了森林中,我则回到教堂,把女孩放在靠椅上,我又爬上了房顶。 天空空荡荡的,是一片压抑的黑色,就像一张野兽裂开的大嘴,随时都能吞掉这世界一般,我的心情很糟糕,不是因为那个人,只是一股没由来的烦闷,心口就像被压上了一块大石头,闷得很。 “觉得很不舒服吗?”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对于这种事情我已经很习惯了,几乎每天晚上我睡着以后都会发生。 “是啊。”我与他交流着。 “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吗?”他似乎是在掉我的胃口。 “当然。”我靠着树,透过稀疏的树叶看着天上的星辰,每次来的时候,都是晚上,都有着格外耀眼的星星在天上闪烁。 “是因为你觉得过意不去,原本,你不用把这些人牵扯进来的,但是,现在,因为你的缘故,他们也踏上了这条路,时刻准备好失去生命,所以,你悲伤了。”他说了一句令我觉得奇怪的话。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会为他们而感到悲伤,他们不过是棋子罢了,无关紧要。”我平静地反驳道。 “你不相信自己的情感吗?”他这样问。 “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我不会对他们产生怜悯之心。”我的态度很坚决,因为我是正确的。 “唉,你还真是固执啊。”他轻声叹息道。 “不是我固执,而是事实就是这样。”我站起身来,向树后走去。 “”他没有开口,似乎在考虑着什么,我走到他的面前,凝望着这与我一模一样的脸,注视着那双毫无感情可言的蓝色的眼睛。 “那天,你站在我的身旁,疑惑着,悲伤着,那时,我觉得你和我不一样,然而,现在,我发现,我们是一样的,一样不具有情感。”他的话让我退后了一步,然后跌坐在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可能毫无情感的,他们只是棋子而已啊,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啊,为什么要注入情感?为什么?我不明白,明明是在竭力的避免,到最后依旧如原来一样,为什么?不是已经尽了全力了吗? “进了全力?”他似乎听到了我心里的声音,“你没有竭尽全力,你仅仅是在抗拒而已,仅此而已,只是在心中抗拒着,但是,你并没有付出实际的行动。” 没有,行动的确,我没有行动,但是,这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答案是否定的,只要不陷入情感麻木就可以了。 “你真的以为不陷入情感麻木就可以了?你必须学会主动产生情感,不要那么的冷漠。”他的声音淡淡的,有些飘渺。 我抬起头,我们正身处于一片战场之中,他手持利剑,不断地斩杀着冲来的敌人。慢慢的,尸体堆成了堆,他却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虽然只有一人,但他却能斩杀千军万马,那种感觉,就像父亲。 “看到了吗?成功者的王座总是由尸体堆积而成的,敌人的,属下的。”他的声音中有着浓烈的血味,带着不容质疑的绝对权力。 “所以呢?”我不明白他要说什么。 “不要像我一样。”我们再次回到了那片原野,那棵树下,他站起来,直视着我。 “像你一样?”我笑了,“我从来就不是你,你是持剑的,是骑士,但我不是,我是操控者,而且,你不敢去追求那些会失去的东西,我敢,只要保护好,我就不会失去任何东西!所以,即使是知道会失去,我一定会去得到,因为我们是不同的,没有人知道我最终会得到什么,但我相信,那不会是失去,因为曾经拥有过。” “那阿纳斯塔茜利娅呢?”他忽然说出了一个名字。 “阿纳斯”我愣住了,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她,她是不同的。”我的心中涌起一阵酸痛。 “不一样吗”他的声音很轻很轻。 第56章 即使知道会失去(二) “在我的心中,她胜过一切,所以,我不能去伤害她。”我的眼角是湿的,我不能娶她,因为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配不上她,我不能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 “你真的,这样想么”他看着我,眼睛中闪过一丝犹豫。 “所以,我不会失去情感,因为我还有她,你不同,你没有可以令自己付出情感的人,你是一个侩子手,我不会和你一样的。”我平静的看着他,我的话甚至没有在他的眼睛中激起一丝波澜,他真的是没有应有的情感了,他真的已经深陷其中了,他真的已经沉迷于这世界了,他真的无药可救了。 “我要走了,再见。”我向他伸出手。 “不,应该说是永别了。”他没有和我握手,而是笑着说,然后,他就不见了,树也不见了,原野也不见了,天上的星星也不见了。 我回到了屋顶上,天已经大亮,那个女孩还在睡着,我跳下去,把她抱到屋里,然后回到院子里,准备浇花,奇怪的是塞维斯今天不在。 “罗兰先生。”我回头看了一眼,是昨天的那个人。 “来帮我浇花。”我拿出了给孩子们讲故事时的那种温和慈善的笑,并递上了花洒。 他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走过来,接过了花洒,笨手笨脚的照料着花朵。 “昨天晚上情绪不大好,请不要介意,毕竟那个人真的是十分的令人厌恶。”我想清楚了,他们不仅仅是棋子,只要是有用的,我就要将他们作为部下,并确保他们的忠心。 “”他微微一愣神,手中的节奏便慢了一拍,“这个,怎么说呢,我并没有厌恶先生的意思,毕竟是先生是我脱离的那个地方,先生给了我第二次生命,那么,即使先生要杀了我,我也没有什么意见,但是,说没有抗拒心理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也向往自由,自然不大想被束缚着,所以,昨天,我的态度也不大好,先生没有直接杀了我,已经十分仁慈了,毕竟我只是个奴隶。”他的话中,似乎蕴含着悲伤与无奈,看来,他并没有完全忠于我。 “实际上,我也曾在那个地方呆过,短短的一天而已,是我的仇人把我弄出来的,那时的我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家伙,只是因为那个人的感觉很讨厌,就想要杀了他,如果不是我太不懂事,他就不会把我捉起来,我也不会拼命想要得到自由,他也不会杀掉对我来说十分重要的人,更不会成为我的仇人,直到最后,我亲手杀死了他,但那时,我并没有感觉倒轻松,反而发现,杀了他又能如何?我最重要的人已经死了,无法挽回了。”我想,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想要得到自由是无用的,到最后他只会一无所获,甚至会失去他的生命。 “”他沉默着,我也就默默的浇着花,给他充分思考的时间。 “好的,先生,我明白了。”他偏过头,笑着说。 “很好,那么,去找凯斯门特,相信你会成为一位好的战士的。”我伸出了手。 “可是,您昨天说过”很显然,他会错了我的意。 “我的意思是把花洒给我。”我挑了一下眉尖。 “哦,好的。”他将花洒递给我,然后离开了。 我将剩下的活做完就走向了教堂的大厅,该给孩子们讲故事了。 “牧师先生!”一个小姑娘飞快地跑过来。 “爱丽丝,慢点。”我抱住了她,揉了揉她的头发。 “今天会有什么故事呢?”她好奇地问。 “你们想听什么啊?”我看向其他的孩子。 “” 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我目送着孩子们离开教堂,然后看向了柱子后。 “你出来。”我微笑着。 “我”她害羞地走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她。 “我叫,艾米利亚。”她低着头,脸红红的,似乎很害羞。 “好的,艾米丽,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我拉着她坐下。 “可,可以。”她依旧低着头,手指不停地摆弄着衣角。 “那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害羞呢?”我亲切地拍了拍她的头。 “我,我”她支吾着,似乎不好意思说,这还真的是很奇怪。 “呜,呜。”休忽然跑了过来,这小家伙现在几乎一天到晚都在睡觉,能看到他蹦来蹦去的样子还真是越来越不容易了。 “休。”我抱起它,揉了揉它可爱的小脑袋。 “呜,呜。”它在我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再次入睡,弄得我哭笑不得。 “它是叫作休吗?”那个小姑娘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休,我才发现,她的脸上仍然粘着许多灰。 “是啊,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去洗个澡。”我用手指刮了刮她的小脸。 “”她的脸一红,然后再次低下头,“嗯。” “好的,我去帮你准备些水,然后买些衣服。”我向后面走去,她在后面跟着。 “去。”我指了指浴室,又把休放在靠椅上,便出了门,去给她买衣服,毕竟,她的衣服实在是脏得不像样了,而且还有几个大口子。 从集市上回来,把一件普通的衣服放在浴室的门口,我便坐在靠椅上,嗅着淡淡的花香,静静的睡去了,因为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情绪波动太大。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正站在我的身旁,没有低着头。她的头发是淡粉色的,眼睛是金黄色的,应该是一个血统不纯正的贵族,她长得很可爱,就像一个洋娃娃一样,这然我忽然想起了阿卡洛尔玛奇提到过的我的表妹,不知道她会是什么样子 “”她盯着我看,欲言又止,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 “怎么了?”我疑惑地问她。 “我,我是夏洛尓城”她忽然提起了这个。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站起来,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喜欢你,”她坚定地说,这令我有些措手不及,“从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喜欢上你了,因为你,我才能从角斗场中活下来,而你又帮我逃出了那里,我的命是你的,让我嫁给你,好吗?” 她的话令我愣住了,我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我苦笑着: “艾米丽,你还太小了,不明白这些。” “不,我明白,我喜欢你,我爱你,那我就要嫁给你,做你的妻子,一直陪着你!”她抓着我的手,凝望着我,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阿纳斯看我时眼睛里的那种东西,很玄妙。 “唉,艾米丽,你不懂,这是大人的事。”我抚摸着她的头发,这个孩子,怎么回事?怎么会随随便便喜欢上一个人? “我懂,求你,让我嫁给你。”她哀求着,我知道,她是铁了心了。 “对不起,艾米丽,我有爱的人了,我很爱很爱她,为了她,我可以付出一切,所以,不要再逼哥哥了好吗?” “你,有爱的人了”那一刻,我似乎看到在她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碎了。她留着泪,脸上是震惊与失望,但很快,她抹去了眼泪,倔强地说: “我不管,我爱你,即使你不爱我,即使我注定不能嫁给你,我也依然爱着你,我也依然要为了你而活,即使是知道我会失去你,我也不会放弃我的爱情!” 她的话和她的泪融在一起,流进了我心里,即使知道要失去,也同样要去追求爱情,她能做到,我却不能,我这么逃避,真的是为了阿纳斯好吗?她真的会如我所愿而忘了我吗? 第57章 少年身边的野兽 “艾米丽,请你以后不要在谈这件事情了,好吗?你可以叫我哥哥,慢慢的淡忘那份情感。”不论怎样,我都不希望她在我的身上耗费太多的时间,她还只是个孩子。 她摇了摇脑袋,泪花不断的闪现:“不,我不会淡忘的,我将用记于心,直到有一天,你回心转意来娶我。” 我微笑了一下,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把她揽入怀中,我永远只能把她当做妹妹,仅此而已。 夕阳西下,撒尼尔坐在房顶上,吹着凉爽的风,休趴在他的怀里,静静的睡着。 “撒尼尔哥哥!”艾米利亚忽然跑进来,抱着一些鲜花,撒尼尔皱了皱眉: “艾米丽,不要随便摘花。” “好。”艾米丽撅起了小嘴,一脸的不高兴。 “不过,这次就算了。”撒尼尔温和地笑笑。 “嗯,”艾米利亚立刻笑了起来“撒尼尔哥哥,你觉得这好看吗?”她将鲜花捧起来,冲着坐在屋顶上的撒尼尔。 “好看啊,不过,艾米丽,它们很快就会死去了,因为你把它们从原来的家里带了出来,很快,它们就会枯萎。” “这样吗,”艾米利亚低着头,看着手中的鲜花,“不过,它们曾经绽放过,而且,它们会感谢我的,因为是我把它们从森林里带了出来,是我使它们得以在人前展现它们自身,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瞬,它们也是被珍视过的,不是吗。”她忽然抬起头来,微笑着说。 撒尼尔静静地聆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撒尼尔哥哥,艾米丽说的不对吗?”艾米利亚看到撒尼尔的表情,似乎很害怕自己被讨厌。 “没有,你说的很对,但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它们却不是自由的,是被束缚着的,比起这个来,得以展现自己的美丽又有什么用处呢?”撒尼尔的神色依然没有变化,依旧如同一片幽静的湖,任何事物都无法在其上面惊起一丝波澜。 “艾米丽,你去镇上找个地方把这些花埋掉。”撒尼尔忽然看了一眼院子的角落,并对艾米利亚说道。 “嗯。”艾米利亚很快跑了出去。 “塞维斯。”撒尼尔看着那个地方。 “”塞维斯便出现在了那里。 “这个孩子,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撒尼尔问道。 “送到学院里去。”塞维斯走到了撒尼尔所坐的房顶的下面,并爬了上去。 “去学院?”撒尼尔不解地看着他。 “原因有两点:第一,我们中没人教的好她,因为她不适合做刺客;第二,这也是一种潜伏。”塞维斯解释道。 “嗯。”撒尼尔点了点头。 “你说那个小子会不会真死了?”塞维斯忽然这么来了一句。 “说不定。”撒尼尔望向天空。 “说说,他们的身份,以及这只小狐狸。”塞维斯坐了下来,看了看撒尼尔怀中的休。 “他们?哪个他们?”撒尼尔看向他。 “无故失踪的,和生死不明的。”塞维斯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 “阿鲁和阿卡洛尔玛奇吗?”撒尼尔问了一声。 “是啊,那个小子应该是精灵族?名字这么长,耳朵还尖尖的,不过长得就有些奇怪了,也没听说过有不是青色头发的精灵族啊。” “他是个精灵族的王子,至于是哪个族群的就不知道了,其他的他被其他精灵从族中赶了出来,是我小时候我玩伴,忠心是值得肯定的,再详细一些的就不清楚了。”撒尼尔如实说道。 “这样么,那那个小子呢?”塞维斯似乎对这些人有很大的兴趣。 “阿鲁,郁金香家族中唯幸存的那一个,曾为某个组织卖命,现在应该已经脱离了。” “郁金香家族?没听说过,似乎不是什么大家族,红发红眸的贵族家族也从未听说过。”塞维斯思索了一下,皱了皱眉。 “你怎么这么喜欢皱眉?很有意思吗?”撒尼尔瞥了一眼塞维斯。 “习惯了,实际上,现在比原来皱的次数要多很多。”塞维斯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撒尼尔忽然望向森林中,眼神有些凝重。 “怎么了?”塞维斯顺着撒尼尔的目光向那边看了看,但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没什么,也许只是错觉。”撒尼尔收回了目光,摇了摇头。 “错觉吗?”塞维斯看向那边,歪了歪头。 “不是错觉哦。”一个少年的声音忽然响起,塞维斯好不容易放松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阿卡洛尔玛奇?”撒尼尔看向围墙之外。 “是的,我的主人。”阿卡洛尔玛奇以及他骑着的野兽从围墙之外越了进来。 “你没死吗?它是什么东西?”塞维斯从房顶上跳了下来,站在他们身前,有意无意的挡住了仍坐在房顶上的撒尼尔。 “你才是东西。”那野兽忽然不满地说了一声。 “”塞维斯二话不说,立刻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塞维斯,你别激动,这是我们的伙伴,拜伦。”阿卡洛尔玛奇从野兽的背上跳下来,横在了两者之间,也打破了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阿卡洛尔玛奇,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撒尼尔走到塞维斯的身旁。 “我在拉特山脉得到的力量有两个:首先是实战经验,然后就是拜伦的帮助了。”阿卡洛尔玛奇解释道。 “好,但是,如果单单是实战经验的话,就有些令人失望了。”撒尼尔转过身去。 “不,不只是实战经验,还有弓箭,”阿卡洛尔玛奇摘下了背上的弓,“我已经初步掌握魔法箭了,并且,导引箭也已经很熟练了。” “导引箭。”撒尼尔没有其他的表现,只是很轻很轻的重复了一下这三个字。 “呜,呜。”修忽然醒了过来,然后一动不动地盯着安静的站在一旁的拜伦。 “这是”拜伦感受到休的目光后不禁退后了一步。 “拜伦?怎么了?”阿卡洛尔玛奇关心地问。 “没什么,”拜伦看着翻了个身,再次入睡的休,晃了晃脑袋,“应该只是错觉。” “阿卡,”撒尼尔转过脸,“去树林里,和凯斯门特他们一起训练,而这只叫做拜伦的剑齿虎就先留在这里。” “欸?是在叫我吗?”阿卡洛尔玛奇有些诧异。 “嗯,你的名字太长了。”撒尼尔点了点头。 “哦,凯斯门特是谁?”阿卡终于抓住了重点。 “你的导师,塞维斯,你带他去。”撒尼尔走向屋里。 “导师?”阿卡皱了皱眉头。 “他绝对够格。”塞维斯向门外走去,他很少见的使用了门这一工具。 “好,那么拜伦,你先呆在这里。”阿卡看了一眼拜伦。 “嗯。”拜伦点了点头,但他的心似乎完全不在这上面,而是一直盯着撒尼尔的屋子。 “那只狐狸究竟是什么?”,当塞维斯和阿卡走远了,他眯了眯眼睛,喃喃道,“真的只是错觉吗?” 第58章 各得其所 “撒尼尔哥哥,你要来看我艾米丽啊。”第二天一早,艾米利亚就被撒尼尔送上了马车,临别之际,艾米丽睁着红红的眼睛,依依不舍地拉着撒尼尔的衣袖。 “当然,你可是我的妹妹啊,我肯定要去看你的。”撒尼尔宠溺地拍了拍她的额头,微笑着说。 “嗯,”虽然终归是答应了,但艾米利亚还是有些不大情愿,“如果我没有魔法天赋的话,我是不会去当剑士的,我要回来找哥哥。” “好,”撒尼尔无奈的摇摇头,拿出一朵金黄色的玫瑰递给艾米利亚,“夹在书里,留着它,会很香的。” “嗯。”艾米丽接过了那过耀眼的玫瑰花。 “那么,”撒尼尔退后了一步,“再见,艾米利亚。” “再见,撒尼尔哥哥。”艾米利亚向撒尼尔挥着小手。 那马车很快消失在了晨雾之中,撒尼尔没有让任何人跟着艾米利亚,去莱因哈特城的人只有她一个,撒尼尔仅仅为她提供了足够的钱和生活用品,撒尼尔不是不担心她会出事,也不是不关心她,而是因为如果没有自我生存的能力,她以后的道路只会更加凶险。 “这样就走了吗?撒尼尔,你真的觉得她能一个人在那里生存下来?”塞维斯从墙角处走出来,看着撒尼尔。 “这与我没有关系,是她自己的事。”撒尼尔摇了摇头,向小镇内走去。 “好。”塞维斯耸了耸肩。 森林中。 “凯斯门特先生,能告诉我您的训练方式吗?”阿卡一脸认真地问凯斯门特。 “我的训练方式啊,很简单啊,先围着森林跑三圈,活动活动筋骨去。”凯斯门特坏笑着。阿卡的脸立刻拉了下来眼角直抽搐,围着森林跑?一圈都很够呛了,还要三圈? 而其他的刺客却是一脸的平静,明显已经习以为常了。 “有问题吗?”凯斯门特斜着眼睛看了阿卡一眼。 “没有。”阿卡摇摇头:如果不是因为族长大人让我听你的话,谁要去跑啊。 然后,阿卡就开始了他悲惨生活中的第一天。 超级长跑作为热身运动,然后是潜伏在草丛中一个上午,不能动弹,而且不能暴露自身,一旦被凯斯门特发现,那么恭喜你,你将获得吊在树上并隐藏自身这一特殊训练。接着是潜行,内容就很多了,但是时间在中午,你将被剥夺吃饭的权利,据凯斯门特说,一个好的刺客要时刻保持在巅峰状态,吃饭这种小事就随它去。阿卡因为是第一天接受训练,所以受到了特殊待遇: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撒尼尔花园中的一朵蓝玫瑰。 这个点子是塞维斯想出来的,这里的每一个刺客除了凯斯门特以外都接受过这个任务,结果没有一个人成功过,失败后得来的是两顿暴打——极爱蓝玫瑰的撒尼尔的惩罚,以及凯斯门特因为他们做不好这一点小事而暴怒的虐待。 然后,阿卡十分幸运的没有被撒尼尔胖揍,因为当时撒尼尔刚好出去了,但他同样没有完成任务,原因是:撒尼尔的花永远是处于撒尼尔的控制下的,当有人进入撒尼尔的教堂时,他的玫瑰就会条件反射一般清除外来者,可怜的阿卡被玫瑰紧紧缠住,直到撒尼尔回来以后才被放开。 再下来就是暗杀技巧的训练了,凯斯门特要求,要做到时刻管住你的武器,在你对一个人施展杀招时,随时都可以停下来,即使是到了最后一刻,也要管住你的手,收回武器,这一点对于其他的刺客来说只要经常练习,并且十分了解自己的武器就可以做到,然而对于阿卡来说,这就是十分困难的了,他虽然会用匕首,但是,他是精灵,他最擅长的永远是弓箭,当弓箭离弦后,你能让它停下来吗?凯斯门特说能,他说,只要可以调动精神力,精确的控制你的每一支箭就可以做到,但是,要做到那么精确的控制是极其困难的,可阿卡还必须做到,因为撒尼尔命令过他,要听凯斯门特的吩咐。 至于晚上,所有的刺客别想睡好觉,因为凯斯门特的匕首会不期而至,每一个人都要随时做好被袭击的准备,不能进入深度睡眠。 “这些都是第一阶段的训练,只是基础中的基础。”凯斯门特经常这样说。 炼狱深谷。 看着那充满迷雾的山谷,阿鲁帝丘斯的脚步顿了顿,迟疑了一阵,终于咬了咬牙: “炼狱般恐怖的地方吗?没关系,死了证明我没用,”然后,他迈着坚定的步子向那巨兽的口中走去,“绝对不能死!我还没有为家族复仇!怎么可以倒在这种地方?绝对不行!” 多少年了,这里没有过人类的造访,少年的脚步声在这空旷的山谷中回荡着,就像敲打着死神的大门,少年或一般鲜艳的头发燃烧在这迷雾之中,就像一朵熊熊燃烧着的生命之火。然而,在迷雾之下,那被掩饰了的森森白骨却闪着寒光,似乎能够随时跃起,吞噬掉那唯一的生命。 少年越走越深,离光明越来越远,那孤独、寂静、深幽的感觉慢慢变成了恐惧,抓住了少年的心脏,它们想要它停止跳动,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少年的身体微微颤抖,他愈发觉得自己将命不久矣,但是他始终没有停止前行的脚步,因为不论怎样恐惧,在他的内心深处有一团复仇的火焰燃烧着,从未熄灭。 正是这团也许具有负面力量的火焰,驱使着他,永远不能倒下,因为你的使命还没有完成,你要继续前进。 迷雾中,少年听到有一丝的声响,听不清楚是什么声音,只是觉得很亲切,很熟悉,慢慢的,声音变得清晰了,是一声声轻柔的呼唤,呼唤着少年的昵称——阿鲁,是母亲!少年立刻意识到,这熟悉的声音正是已故多年的母亲的呼唤。 多少年了,少年再没有感受到过这种温暖由心底发出,他看清了站在迷雾中的那个人,那个端庄娴雅的身影,那血脉中流通着的连接,是母亲,绝对不会错!少年的眼眶湿润了,每一个深夜,他的脑海中总是闪现父亲与母亲的身影,多少年的强烈思念,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宣泄,于是,他向着那日夜怀念的人快速奔去,不在乎什么炼狱深谷,脑海中只有那一个身影,再无其他。 第59章 蓄势待发的猛兽 一个月后。 撒尼尔走向森林,塞维斯说他们的训练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实战了,计划已经可以正式开始了。 这是一个月来撒尼尔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他看着空荡荡的树林,微笑了一下,塞维斯告诉他了,凯斯门特要求杀手们隐藏起来,让撒尼尔一个一个找出来,这也算是对这些人的最后一次训练,而塞维斯也隐藏于其中。 因为周围的环境十分利于他们潜伏,而且凯斯门特又将他们训练成了一批精锐,所以,撒尼尔没有立刻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处。 “只好用那个了,看来他们的训练成果还不错。”撒尼尔轻声说道,然后站在一棵树前,将手掌贴在树上,闭上眼睛,静静的操控着周围的植物。 虽然表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但在撒尼尔周围的植物已经变成了撒尼尔的眼睛,这也是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撒尼尔的能力又恢复了一些。 撒尼尔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认真的聆听着植物们的低语。 “全部,发现了。”撒尼尔翘起嘴角,完美的脸上带着些戏谑之意。 在潜伏着的刺客身边,一朵朵玫瑰花毫无征兆的破土而出,缠在了刺客们的身上,然而,这些刺客好歹也是在凯斯门特的偷袭下度过一个又一个夜晚的,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地被束缚,结果就是撒尼尔没有抓到任何一个刺客,但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因为他已经找出了他们。 “那么,请出来。”撒尼尔环视着四周,随后,那些黑色的身影一个又一个的浮现出来。 “没想到我竟然也被发现了。”凯斯门特的声音很郁闷。 “哼,每次我躲在他的花园里,都被他轻而易举的发现了,这次只是因为环境有利,所以这么长时间才被发现。”塞维斯似乎有意地在捧高撒尼尔。 “族长大人大实力越来越强了!”阿卡似乎是在拍撒尼尔的马屁,但很明显撒尼尔并不喜欢这样。 “我不是来闲聊的。”撒尼尔的眼神有些冰冷。 “好,那么,怎么分配他们?”塞维斯无聊地摇了摇头。 “首先,我要告诉你们,我的目标是极其庞大的,一个不慎,我们就会轻易的死去,这一点,你们都要清楚,有想要退出的,现在还不晚。”撒尼尔认真地看着这一张张冰冷的脸。 “没关系啊,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凯斯门特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我们的敌人是,”撒尼尔看了他一眼,“整个格林尼斯帝国的贵族,也就是说,我要与整个格林尼斯帝国为敌。” 虽然撒尼尔的语调很平淡,似乎是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这足以在凯斯门特以及其他刺客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你疯了?与一个帝国为敌?就凭我们?”凯斯门特有些激动。 “是的,因为我要复仇,我要让格林尼斯覆灭。”撒尼尔的语调依然很平淡。 “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你的身边站着光明神。”凯斯门特一脸不可能。 “在我的身边,会站着一位神,但他不是什么光明神,他是独一的真神——我的主,”撒尼尔强调了这一点,又说道,“不管你们是否要继续站在我的身后,我都已经做出了决定,不可逆转,即使是只有一个人,我也要倾尽全力毁灭这个帝国。” “”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 “看,他真的很疯狂。”塞维斯忽然打破了这份寂静。 “是啊,但是,说到了就得做到,我会跟着你的。”凯斯门特点了点头,然后站到了撒尼尔的身后。 “你们呢?”撒尼尔看向其他人。 “我们需要逃脱组织的追杀,所以,我们也会跟着你。”一个人这样说,其他人也都点了点头。 “你们的组织,迟早有一天会被毁灭,但那个人不是别人,是你们自己,现在,你们所要做的,是提升实力,只有足够强的,你们,才不会死去。”撒尼尔说到。 莱因哈特,瑞恩格学院。 作为格林索尼最好的学院,瑞恩格学院招收学员的标准是极其高的,且大多是贵族学员,然而,在一个月前,一位平民姑娘却被这所学院的院长——莫兰迪——尊贵的皇家魔法师之首,收为了学徒,这是莫兰迪大人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学生了,她的魔法到底天赋有多高,没有人知道,但人们知道,莫兰迪大人说过,她的天赋绝对要超过自己,而她的成就也一定会超过自己。 艾米利亚,在莫兰迪面前静静地坐着,聆听着导师的魔法心得,并用心的记了下来,因为她相信,这些会帮到她的撒尼尔哥哥的,撒尼尔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看自己呢? “艾米丽,作为三系魔法师,你时刻要记住一点,在战斗时要用自己最擅长的,而不是将三系一起使用,不同的魔法元素之间是有一定的相斥性的,放在一起使用的话很容易使魔法失控,要记住这一点,永远都不要忘记。”莫兰迪忽然发现自己的学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是,导师。”艾米利亚很快收回了心绪。 “嗯,”莫兰迪点了点头,“以后就叫我爷爷,我也没有其他的亲人,回头,我认你做孙女。” “爷爷?”艾米利亚一脸的震惊,“导师,我明面上是一个平民,但实际上我是一个卑微的血统不纯净的贵族啊。” “没关系,我不在意这些,只是觉得你给人的感觉很亲切,令我很喜欢,所以才要做你的爷爷。”莫兰迪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拍了拍艾米利亚的小脑袋。 在这被装饰得十分淡雅的房间中,一个拥有粉红色头发和金黄色眼睛的可爱女孩抬起头,眼睛里含着幸福的泪水,带着几分激动的望着站在她面前,十分和蔼、慈祥的老人。 这就是,家的感觉吗? 是的,这就是家,一个属于我的家,有了这个家,我就可以做撒尼尔哥哥最有力的臂膀,更好地帮助他完成他所要做的事情。为了撒尼尔哥哥,从现在开始,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可以浪费,要不断增强实力,要做撒尼尔哥哥最锋利的剑,帮助他打倒所有的敌人! 第60章 月夜 小镇。 窗外夜色正浓,天上的星是月亮的泪,因为悲伤,所以哭花了那高贵神秘的妆,也就使得这夜空变得支离破碎。 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悲伤。 撒尼尔倚在窗前,眼睛就像天上的星,含着泪。 也许是因为生日的缘故。 他温和的笑着,似乎是想给自己一个安慰。 但是,所有的人都已经离开了,父亲,家人,爱人。 他的笑容中蕴含着浓浓的悲伤。 为什么,我的身边没有任何温暖? 他将那纤长的手伸向月亮,看着白皙的皮肤上那唯美神秘的蓝色。 我真的是被诅咒的孩子么?我被神所厌弃吗? 他看着那个宝蓝色的魔法阵放射出幽暗的光芒,虽然细小,却照亮了整间屋子,唯独不能胜过天上的月。 我的生命,真的就只能如此吗?一直延续下去,为了生存而生存,苍白而单调。 他宝石一般令人迷醉的眼睛中闪烁着迷离的光。 为什么,我要背负如此的命运? 他皱了皱好看的眉,精致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每当想起父亲死亡时的场面,我的心中就会升腾起一股无名之火。 他捂住自己的心脏,紧紧地闭上眼睛。 这就是愤怒吗?我想是的,在牧师先生死去后,我曾对尼古拉斯产生过这样的感情,但与之不同的是,这股火要更加的猛烈,也隐藏得更深。 他睁开眼睛,凝视着天上的月,表情很平静。 一直以来,它灼烧着我的心脏,不断的提醒着我未报的仇,但是,就算是杀死了他们又能怎样呢?我明明可以把自己保护的很好,明明可以不用让这双手沾满污秽。 他收回游离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双手。 又一次,回到了原点,在这个岔道上犹豫不决。 他苦笑着,疲倦地扶了扶额头。 到底,我还是一直在一个地方,不断地打着转啊。 孤岛。 抬头,是一片极美的月色,微笑着的月亮,微笑着的,银铃一般的星星,它们不断地闪动着,发出好听的声音来,使人的心也一同微笑起来。 与世隔绝,一个人呆着,嗯,心情不错。 杜拉蒙德坐在树下,眯着眼睛看着天空,嘴角微微翘起。 不知道有多少人能静下心来欣赏这夜景。 他裂开了嘴,似乎是想笑。 应该没有多少,夜已经这么深了,我还真是有福气。 他将双手背到脑后,慵懒地靠在树上。 这种日子,还真是安稳,不过 他原本散漫的目光忽然清明起来。 我的复仇还远没有结束呢,格林尼斯帝国,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将你覆灭的,等待着,那恐怖的一天。 他的嘴角勾起邪异的笑,眼睛中满是杀机。 在我将我的恨完全发泄出来时,什么伟大的格林尼斯帝国,不过是一个充满血腥的屠宰场而已。 他的脸狰狞起来,瞪大的双眼中充斥着愤恨。 我一定会将你们加在我的身上的耻辱全部奉上,我要让整个格林尼斯变成一片修罗场。 他的手指夸张地扭动着,清秀的面孔赫然变成了一张厉鬼的脸。 我的恨,是你们所无法想象的! 他整齐的牙齿被咬的咔咔作响。 但是。 他忽然平静了下来,面孔恢复了原本的俊秀。 我没有那么强的能力啊,我没有强大的靠山啊。 他皱起了眉毛,眼睛中闪烁出一丝的不甘。 我该怎么办?我要怎样发展自己的势力? 他揉了揉眉心,思考着。 我应该去找谁呢?没有什么人是绝对可信的啊,再加上那边的人,他们那么想杀我,我也只能呆在孤岛上,以躲避追杀。 他颓废地靠在树上,与之前狰狞的模样截然不同。 谁能帮我呢?有谁呢 他闭着眼睛,思索着一个个的名字。 有了,撒尼尔·罗兰。 他的眼睛猛地一亮。 学院。 坐在床边的艾米利亚望着窗外的天。黑夜中带着几丝惆怅,明亮的月亮不知是在为谁而高歌,他是那么的投入,那么的忘我,满天的星星却透露出孤独的味道,因为她们所向往的人心却在别人的身上,但即便如此,她们仍一心一意的仰慕者那位她们心目中的神明,因为她们始终相信,他,会注意到她们的,即使她们每一个都是那么的细小,那么的微不足道,但她们仍在努力着。 撒尼尔哥哥,怎么还不来看我呢? 她的心中有着几分的失落。 都这么久了,艾米丽好想哥哥啊。 她不满地撅起了红润的小嘴。 难道说,在哥哥的心中,艾米丽真的毫无意义吗? 她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为什么,哥哥从来都不肯正视艾米丽,为什么哥哥只把艾米丽当妹妹呢?为什么? 一滴泪,从她的眼角落下。 难道,我就有那么的差劲吗?我真的很不讨人喜欢吗? 她低下头,泪水打湿了她那条米色的长裙。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她痛苦地抱住头,小小的身子蜷缩着,并微微地颤抖着。 可是,只要能呆在哥哥的身边,艾米丽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艾米丽这是在奢求着什么? 她忽然停止了哭泣,露出了一张沾满泪水的脸。 为什么,还要想其他的呢,只要能够为了撒尼尔哥哥付出自己的一切就可以了。 她痴痴地笑了。 是啊,艾米丽不再奢求其他了,永远不会。 某城。 银白色的头发,苍白的肤色,稍稍有些发灰的白色瞳孔,一身极其干净的白色长袍,好像看他一眼就会在他的身上留下一点污渍一样纯净的白,不过,这种时间,街道上是冷冷清清的,又有谁会知道有一个雪一般的男子安静地走过呢? 尼古拉斯,你死了吗?我可不想白来一趟啊,毕竟这路是极远的,要横跨好几个大陆呢。 他抬起头,望着天上明净的月亮。 这月亮,真是令人生厌,就好像有一双眼睛在一动不动得盯着你一样。 他皱着眉头,继续向前走去。 我都找了有两年这么久了,也没有发现你说的那个东西啊,尼古拉斯。 他停下脚步,认真地思索着。 不会不在这个国家,那我岂不是要再次大费周折了? 他有些不满地仰望着天空。 遇见你真是倒了大霉了,尼古拉斯。 可随即,他又无奈的一笑。 不过也没办法,谁叫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来着。 第61章 炼狱般恐怖的山谷 即使是正午的阳光也无法带给这里一丝的温暖,因为不论是多么强烈的光线都无法穿透这里的浓雾。 一片灰色的世界中,只有一声声形单影只的脚步声,凌乱,毫无节奏。 一个月的时间,他变得更加消瘦,他那原本英俊的面容也变得毫无生机,深陷的眼窝,布满了血丝的眼球,充满恐惧的眼神。 他不断的行走着,不时回过头,不放心地看看,有时会露出极其恐怖的表情,然后加快步子,他似乎一直在躲避着什么,但是,在他的身后,什么东西也没有,没有过任何东西,只有一片浓浓的雾。 他火红的头发无力地垂着,他火红的瞳孔中也不再有火在燃烧,他变得失去了最初的信念,因为他快要发疯了,他再也无法坚持了,他曾无数次的想要找到原来的路,可也只是徒劳,因为他彻底的迷失在了这片山谷之中。 无数的幻象不断地向他涌来,他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多少年,他日日夜夜的思念着他们,但是,却没有想到再见面时会是这般模样。那些已故的亲人如同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魔一样,纠缠着他,侵袭着他的心灵,想要把他一同拉入地狱,一个月来,多少次的险象环生令他身心俱疲,只差一点,他就要放弃了,但在他绝望的同时,有一个东西在不断地支撑着他。 活下去,不能就此死去,你还有一个誓言没有完成。 他总会想起家人死去时的情景,以及自己效忠的那个蓝色的身影。他知道,如果在这里放弃,他就会失去生命,但是,他实在是支撑不住了,再说,他已经被困在这里了,食物只有一个月的了,就算是苦苦支持着又能怎样,一样还是死路一条,不同的只是生存的时间的长短而已。 他静静的行走着,没有再回头看,他的眼睛中已经失去了最后一抹光,他似乎,已经放弃了。 终于,他再也无法支撑自己早已疲惫不堪的身躯,重重的跌在地上,疲倦的合上眼睛,浓雾很快覆盖过来,遮住了他被折磨得十分瘦弱的身躯。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十分熟悉的房间,我躺在床上,枕边还躺着我最心爱的玩偶。 我惊愕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他们是那么的熟悉,也是那么的遥远,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在家里?为什么?我抱住脑袋,想要找到一个答案,可是,我却看到了自己的手——一只白白的,嫩嫩的小手,一看就知道是小孩子的。 我愣在了那里。 “弟弟,还在睡觉啊,都这个时候了,快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就来!”但随即,我愣在了那里,那个声音,是姐姐的。我抬起头,看着关着的房门。 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顿时射了进来,刺得我眼睛发痛。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那一切只是一场梦?这些年来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 “只是,一场梦吗?”我喃喃道,不禁回忆起了这些年来发生的一切。 “弟弟!我的大少爷啊,快点出来了!姐姐亲切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的。”我收回了心绪,也许那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 我走过去,打开房门,姐姐的脸立刻出现在眼前,这让我想起了她被那个该死的驯兽师杀死的情景。 “弟弟?”她看到我愣神的样子,不禁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啊?嗯。”我很快反应过来,但眼眶还是有些湿润,只好转过身去。 “怎么了?”姐姐关心地问。 “啊?没事,我去换衣服。”我头也没回径直地走进了屋子。 “阿鲁今天这是怎么回事?算了,先不管他了。”我清楚的听到了姐姐地嘟囔。拂去眼角的一丝泪,熟练的换上衣服。 推开门,我只是郁金香家族的长子,未来的继承人,不是什么杀手,那只不过是虚幻的东西。 “弟弟。”姐姐笑吟吟地走过来,拉着我的手。 “姐姐。”我冲她微微一笑,以作问候。 “今天带你去花园,今天毕竟是你的生日么,不管有多少功课要做,也要放松一下,并且,父亲大人也已经允许了。”姐姐的声音很欢快。花园,生日今天是我的生日吗?花园?我可以去花园玩了?我一整天都不用去面对各种各样的学习任务了?太好了! 我的心情说不出的舒畅,毕竟从记事以来,我从未出去玩过。 我拉起姐姐的手,也顾不得吃早饭,飞快地向花园跑去。 然后,我们在外面玩了一天,并没有一直待在家中,即使父亲不允许我出门,但我们还是偷跑了出去。 姐姐带着我吃了各种各样的东西,玩了各种各样的游戏,我在大街小巷上疯了一天,最后,我才发现,这一切好像很熟悉,似乎我经历过一遍似的,但我还是将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和姐姐一直玩到深夜。 而当我们回到家中——一座十分隐秘的建在山中的别墅时,我却看到了火,父亲、母亲、佣人们全部站在火中,房子轰然倒塌,他们的身躯也渐渐消失。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姐姐也愣在我身旁,眼泪流了出来,我忽然脑袋一热,不顾一切冲向围在房子周围的那群士兵,姐姐却一把抱住了我,我想不到她那瘦弱的身躯中尽然有着如此的力量。她把我紧紧的压着,不让我发出任何声音,然而,她却是在颤抖着的,她的泪滴在了我的脸上。 我忽然想起,这些事情,在那个梦里,我不是经历过了一遍么。 当那群士兵渐渐退去,姐姐的忽然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跌在地上,我赶忙扶住她。 “阿鲁,听姐姐的话,忘记今天这一切,好吗?”她紧紧地抓住我的衣服,乞求道。 “姐姐。”梦终于与现实重合,姐姐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第62章 无法割舍的爱 五十二个杀手已经全部派出去了,给了他们两个月的时间更换身份,阿卡去了艾米丽那边,以观察情况,塞维斯和凯斯门特继续为寻找人手而奔波,那个从角斗场中出来的人同样被安排了出去,阿鲁又不知去向,休一直在沉睡着,似乎是在进行魔兽的某种蜕变,马戏团的那些人也很久没有露面了,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秋风萧瑟,花儿们都逝去了,若的大花园中只有我一人坐在靠椅上,寒风吹来,我的头发被吹乱了,不知不觉中,它们已经长得很长了。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我的至爱,我的阿纳斯,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泪珠一滴一滴的滚落,回忆着她的一颦一笑,心中满是悲痛。 “或许,我因该去看看她,毕竟,我也许会死,这一死,就再也无法见面了。”我自言自语道,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披上一件墨蓝色的袍子,在镇上雇了辆马车,便朝着她所在的地方赶去。 不会见面,只是看一眼,一眼就足够了。 我站在这所别墅的门外,等待着仆人的传告。 “撒尼尔吗,”古尔德先生小心翼翼地从门后探出头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古尔德先生,我可以进去吗?”我试探性地问,因为我不想阿纳斯知道我的到来。 “当然,”古尔德先生把门打开,“阿纳斯知道你来吗?” “不知道,实际上我也不想让她知道。”我如实答道。 “嗯,快来。”古尔德先生又看了看门外,似乎是在确定着什么。 “好的。”我走进了这扇门,怀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心情。 “来,孩子。”古尔德先生将我带向了书房。 “那么,你的来意是什么呢?”古尔德先生和我随意的坐下,就像是在说一些家常一样。 “我的来意”我微微垂首,“我想见阿纳斯,只要能远远的看着就可以了,只要一眼,一眼就足够了。” “你很爱我们家的小公主吗?”古尔德先生盯着我。 “是的。”我答道。 “那么,请永远都不要再让她看到你,现在已经有一个孩子爱她了,这个孩子能够为她带来一生的幸福。”古尔德先生的语气十分凝重和认真。 “”我的大脑立刻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即使我的本意就是如此,但我还是无法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 “撒尼尔,你还好吗?”古尔德先生拍了拍我的肩。 “阿纳斯她”我的眼眶湿润了,泪止不住的流,想要拦却怎么也拦不住。 “这件事情上,我表示歉意,但是,为了阿纳斯的幸福,我不会再告诉她有关你的一切,从此以后,在她的世界里,你将不复存在。”古尔德先生皱了皱眉,虽然眼中流露出关切,但他还是咬了咬牙,狠下心来。 “”我用衣袖擦去了泪水,“嗯,我知道了。” “委屈你了,孩子。”古尔德先生郑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睛中带着几丝不忍。 “老爷,小姐和瑞恩少爷过来了。”管家忽然走了进来。 “嗯,我知道了。”古尔德先生点了点头。 “孩子,我会让你见她的,去书架后面,透过书之间的缝隙,你可以再见她一面,行吗?”古尔德先生询问着我的意见。 “好的。”我走向书架,这代表着永远的诀别。 “爷爷。”阿纳斯欢快的声音马上响起了,我不仅温柔的笑起来,正想伸手去摸摸她天使般的脸,却意识到,我已不能出现于她面前。 “阿纳斯,瑞恩。”古尔德先生点头示意,在阿纳斯的身旁,一个温和英俊的少年握着她的手,他们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看到这一幕时,我又一次懦弱的流了泪,心中真的是好痛好痛,原来,我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我一离开,她便全然忘却了我的存在,我只不过是她人生路上一处极不起眼的风景而已。 “爷爷,我们决定了。”阿纳斯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也变得红红的。 “决定了?”古尔德先生有些疑惑。 “是的,古尔德先生,我和阿纳斯决定结婚了。”瑞恩兴奋地说,并紧紧地抓着阿纳斯的手,阿纳斯的脸上也满是兴奋。 站在书架后的撒尼尔听到这句话后,身子一软,跪倒在地,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神彩,如同一具死尸一般。 “爷爷,怎么了?”阿纳斯听到撒尼尔倒下时所发出的声音后,疑惑地看向古尔德先生。 “嗯,没什么,可能是书没有放好,一不小心掉下来了,没事没事。”古尔德先生随意地撒了个谎。 “那,您同意吗?”阿纳斯的声音又变得很小。 “同意?”古尔德先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他便意识到了阿纳斯说的是什么,“当然,你们自己去挑个日子。” “嗯,谢谢爷爷。”阿纳斯十分兴奋,瑞恩也是一脸的激动,这对恋人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了房间,留下了一颗很沉很沉的心。 “撒尼尔。”古尔德先生走向书架后。 “我没事。”撒尼尔的声音闷闷的。 “唉,祝福他们,如果你真的爱阿纳斯。”古尔德先生拍了拍撒尼尔后背,叹了一口气。 “嗯,我会的。”撒尼尔站起身来,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 “嗯,这样就好,你回去。”古尔德先生笑了笑。 “好的。”撒尼尔走出了书房,迈出了大门,坐上马车。 似乎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老爷,这样做真的好吗?”管家和古尔德先生站在门口,望着那绝尘而去的马车。 “唉,谁让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呢,”古尔德先生叹了口气,侧过脸,低声问道,“那个记忆清除术真的能持续到永远吗?” “请您放心,这可是花了重金,请了好几位顶级魔法师所释放的魔法,绝对可以让小姐永远忘掉那位古罗兰家族的少爷。” “嗯,那就好。”古尔德先生点了点头,便与管家转身回去了。 书架前,是新人欢快的笑声;暑假后,是伤心人留下的心的碎片。一个小小的书架,隔开了两片天地。 玫瑰花开,得到的不是爱情,而是离别。 阿纳斯塔西莉亚·加兰尼·古尔德,我想恨你,但我却恨不起来;我想痛斥你喜新厌旧,但我无法说出口;我想将你据为己有,可是,我做不到。即使你淡忘了我,我依然爱你,你的身影,早已在我的心中扎下深根,我不能将它连根拔起,因为那会使我的心很痛很痛,我要努力忘记你,毕竟,我有用之不尽的时间来一点一点把你挪出我的世界,可是,爱依然在,虽然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第63章 爱与恨 回到教堂,撒尼尔情感已经很平静了,但是心中还是在隐隐作痛,他没有再哭泣,虽然他真的很爱阿纳斯,但是,她已经不值得他再次流泪了,是她放弃了他,他已经心灰意冷,那份爱,也不再炙热,只当是一片过往云烟。此时才刚刚入夜,撒尼尔却躺在床上,很快的睡着了,因为他已经很累了,他的心经历了太多的波折。 第二天凌晨,太阳还没有要出来的迹象,撒尼尔已经起来了。因为经常和花花草草打交道,所以,他对每一种植物都很熟悉,不断的实验着一种又一种的药剂,为的是想将心上的创伤抹去,掩盖那个他曾日思夜想的身影。 整整一天,撒尼尔一直坐在森林里,随身带着各种的工具,不断地进行着配置,他已经做好了上百种药剂,每一种都价值千金,但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一种可以抚平一切伤疤的药剂,但是,很显然,这一天,他没有成功,在接下来的几天中,他亦是如此,日复一日。知道塞维斯和凯斯门特回来的那一天。 “撒尼尔。”塞维斯推开撒尼尔的房门,皱了皱眉,教堂中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却没有见到撒尼尔的身影。 “怎么回事?”凯斯门特同样面色凝重。 “有很多种可能,但其中有一种,是最可能的,”塞维斯转过身,“马戏团得人,等不及了。” “不可能。”凯斯门特瞪大了眼睛。 “也许,他已经死了。”塞维斯微微垂首。 然后,撒尼尔悄无声息的从外面走进来,他是因为临时要用一个东西,所以回来拿的。 “撒尼尔,”塞维斯愣住了,“你去哪儿了?” “是啊,是不是马戏团的家伙又想来杀你?”凯斯门特也有些焦急。 但是撒尼尔没有说任何话,只是走到书桌旁,来开抽屉,取出要用的东西,然后准备离开。 “撒尼尔?”塞维斯和凯斯门特这才注意到撒尼尔无神的双目。 撒尼尔没有理他们,仿佛他们不存在一般,径直的从他们中间穿过去,准备继续自己的工作。 “你怎么了?”塞维斯抓住他的胳膊。 “”撒尼尔仍旧没有开口,只是回过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塞维斯立刻松开了手掌,任由撒尼尔离去。 “塞维斯?”凯斯门特疑惑地看着他,“他怎么了?” 塞维斯一直愣在那里,久久没有开口。 “你倒是说话啊。”凯斯门特急切地问。 “撒尼尔的眼神,”塞维斯喃喃道,“就像一个没有心的人的眼神,死一般的空旷。” “怎么会这样?”凯斯门特皱着眉头。 “不知道,”塞维斯说着,追向撒尼尔,“去看看。” 森林中,撒尼尔不断的做出一种又一种药剂,但这些价值连城的药剂却被他随手丢掉,似乎毫无用处。 “他这是怎么了?”塞维斯和凯斯门特站在一棵树后,低声交流着。 “他一直都这样么,可真是败家。”凯斯门特目不转睛地盯着被撒尼尔随手丢弃的一瓶瓶药剂。 “他一般不会这样的啊,这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塞维斯则依旧思考着撒尼尔变化的原因。 “哼,失恋了呗。”凯斯门特不屑地哼了一声。 “怎么可能。”塞维斯摇了摇头。 “我告诉你,方片和他女朋友分手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害得我们三个开导他了好几天他才算平静下来。” “但是,”塞维斯仍皱着眉,忽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几个月前,撒尼尔告诉过我和阿卡洛尔玛奇,他恋爱了,还问了我们怎样上门提亲,也许,是那位小姐抛弃了他。” “这样么?还真是看不出来啊。”凯斯门特笑了笑。 “怎样开导他啊?”塞维斯问了一句。 “看我的。”凯斯门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似乎势在必行。 “撒尼尔啊。”凯斯门特笑盈盈地走过去。 “”撒尼尔抬起头微微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又低下了头。 “我知道,你被抛弃了,是吗?”凯斯门特也坐下来,亲切地微笑着。 “”撒尼尔似乎没有注意到他。 “没关系的,再去找一个不就行了。”凯斯门特拍了拍撒尼尔的肩膀,安慰道。 “不是她抛弃了我,而是我抛弃了她。”撒尼尔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哎呀,都到了这个份上还顾忌什么面子啊,被抛弃了就直说嘛。”凯斯门特显然不相信撒尼尔的话。 “她嫁给别人,本就是我所希望的。”撒尼尔的声音很低沉。 “嗯,这倒是一个不错的自我安慰方式。”凯斯门特点了点头。 “我不能和她在一起,因为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撒尼尔继续说道,但手中的活仍没有停止。 “哎呀,你没有那么卑微的啦。”凯斯门特误认为这是撒尼尔在贬低自己。 “不是指这个,”撒尼尔抬起头望着被树叶做遮挡的天空,“因为,我是永生的啊。”一滴晶莹的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不蕴含任何情感。 “永生?”凯斯门特惊异地睁大了眼睛,“孩子,你的幻想症了。” “他说的没错,他的生命是没有止境的,那么,他就不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塞维斯从树后走出来,“因为分别时,会太过痛苦。” “哈?”凯斯门特依旧接受不了。 “嗯,但是,我渐渐发觉,我已经不爱她了,这些天来,我终于想清楚了一些事情,首先,我只不过是她一时的玩偶,她并不真正爱我,然后,我也只是一时被她迷住了,以后置身事外就好了。”撒尼尔忽然笑了起来。 “那种女人,不爱也罢。”凯斯门特似乎了解了事情的全部。 “我不会恨她,因为她还不配,如果有机会,我会杀掉她。”撒尼尔微笑着说,他的心中,终于再也没有了对阿纳斯的爱,只剩下了恨,痛彻心扉的恨。 “那么,回去。”塞维斯伸出手。 “嗯,”撒尼尔握上了那只手,“这些药剂,应该价值不菲,拿出去卖掉,但要注意,不要一次性卖完,一点一点卖,省得惹人注目。”撒尼尔对凯斯门特说。 “好的。”凯斯门特麻利地收拾着药剂,他可是垂涎它们很久了啊。 阿纳斯塔西莉亚,我真的在恨你,不是说着玩的哦。 第64章 多重身份的潜伏(一) 撒尼尔回到花园中,抱起一直在沉睡的休,抚摸了几下,只好将它放在床上,并为它准备好了食物和水,以免它醒来后自己找不到这些东西。又找到居住在森林中的拜伦,吩咐他不要轻举妄动,这才这才前往莱茵哈特城。 当撒尼尔乘坐的马车到达这座因魔法而闻名的中立型城市时,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他漫无目的的游荡着,以熟悉这座城市。这座“魔法城市”随处可见的一样东西就是魔法,从街边的路灯,到乘坐的马车,再到卖艺者表演的道具,全部与魔法脱不开关系,在这里,一向稀少的魔法师随处可见,几乎人人的接触过一些魔法。 因为惊异于他完美的面容,所以从他身边经过的人总是微微侧目,这也使得撒尼尔把宽大的帽子拉得很低很低,直到走到那所闻名已久的魔法学院门前时,撒尼尔才停住了脚步,但他没有选择去见艾米利亚,因为还不是时候,艾米莉亚是他的一颗暗棋。阿卡的到的信息是,艾米利亚已经成为了这座学院院长——莫兰迪·乔尼的干孙女,她的魔法天赋也是令人咋舌的,但是这两点就让撒尼尔很欣慰,自己没有白花钱,如果有这样的靠山的话,复仇的成功率也就提升了一些,但,使用这枚暗棋时,必须出其不意,不能太早暴露。 淡淡地看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离开。 明天,来报一下名,算是第一个身份。 然后走向一家旅店,准备暂时住着。 “族长大人。”入夜,阿卡从窗户外翻进来。 “你可以离开这里了,去一个边塞城市,离其他国家越近越好,潜伏下来,最好可以拥有一个和政治或军事挂边的身份,有利于之后的行动,并且,暂时不要联系。”撒尼尔开口道。 “是。”阿卡恭敬的行了一个礼,正准备退下,撒尼尔却再次开口: “去军队想办法一步一步掌控大权。” “是。”阿卡从窗户翻了出去,撒尼尔静静的坐在屋子中,一边喝茶,一边思考着: 首先是一个小小的学员,不能太引人瞩目,也不能太默默无闻;然后是一位资深药师,深藏不露,令人捉摸不透的,而且要利用这个身份笼络人心,慢慢将整个莱茵哈特收入囊中;接下来是与乔尼先生成为朋友,这个需要一定的机遇,当然,要装扮成一位隐世老者;最后是佣兵团团长,不论怎样,我需要一支军队。 撒尼尔停下了喝茶的动作,躺在床上,融入了自然。 清晨,撒尼尔坐在桌边,静静的沏着茶,但他忽然手一抖,杯子便掉在了地上,有些不悦的皱皱眉头,然后披上做工精细的墨蓝色袍子,准备去找一间店铺。 结果,走遍了大街小巷,撒尼尔没有看到一间合意的房子,但时间还是有的,这只是第一天。 第二天,撒尼尔没有再去寻找店铺,而是去了学院,守卫没有拦他,因为这个时候学院正在放假,很多学员直接留在了学院里,自然会有亲人前来探望,跟何况,撒尼尔此时的装束是一位穿着黑袍,遮住了面孔的魔法师,是学院的老师也说不定,守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至于撒尼尔穿成这样的原因,自然是找机会接近莫兰迪,虽然希望渺茫,但撒尼尔还是想试一试的。 学院虽大但撒尼尔早已经玫瑰花散了出去,那么,探路自然是能够做到了的,探知了莫兰迪办公室所在的位置后,撒尼尔便向那边走去,脚步并不很快,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撒尼尔·罗兰。”在撒尼尔迈入这座楼的同时,一个带着几分苍老的声音便响起了,撒尼尔立刻警觉起来,散布在学院中的玫瑰也纷纷聚集起来。 “不用紧张,”一个面容慈祥的老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当初,你在王宫中杀掉尼古拉斯后,还是我帮你清理的现场,又帮你压下了这件事,不然,你又怎么能活到现在。”撒尼尔微微一愣,随即降低了警惕,但仍然防备着面前的老人。 “我是莫兰迪·乔尼,你来的目的应该是为了找我,来,孩子。”老人亲切地笑了,并转身上楼。 撒尼尔站在那儿了一会儿,然后拉掉了戴在头上的帽子,跟在老人的身后。 “你应该很奇怪我是谁?”一件简单而不失高贵的房间中,莫兰迪让撒尼尔坐下,“红茶、绿茶、咖啡还是红酒?” “绿茶,谢谢。”撒尼尔的语气很平静,并没有因为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一个实力强大的魔法师而显得敬畏。 “嗯,现在的年轻人一般不喜欢喝这些的,大多喜欢一些烈性酒,”莫兰迪点了点头,亲自端来了两杯散发着清香的绿茶。“我是你祖父的好友,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见过你呢。” “家族中一向不喜与外人交际的。”撒尼尔淡淡地应了一句。 “但是你的祖父和父亲却不是这样,他们和我们很好的朋友。”莫兰迪并没有介意撒尼尔的不恭敬。 “哦。”撒尼尔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茶怎么样?”莫兰迪问道。 撒尼尔端起茶杯,小小地喝了一口: “中等,或者说,较差。” “哦?”莫兰迪眉毛一扬,但并没有生气。 “这茶太注重味道,把苦味淡化了,但一同淡化的还有苦后的余香,和茶叶本身的醇厚感。”撒尼尔放下了茶杯。 “呵呵,有意思,”莫兰迪轻轻的笑了,“还从未有人这样评价过我珍藏的茶叶。” “珍藏?”撒尼尔眉毛一挑,“这种茶,只能当水喝,不值得珍藏。” “呵,你父亲也这样说过,但我一直没有把它当一回事。”莫兰迪也放下了茶杯。 “我听人说过,莫兰迪院长很喜欢茶叶,于是带了些来,本以为不算什么,现在看来,倒是有用了。”撒尼尔从袍子中取出一小包茶叶,走向莫兰迪的茶具,娴熟地沏着茶。 “你经常喝茶?”莫兰迪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熟练的动作。 “是的。”撒尼尔端起一杯琥珀色的茶,递给莫兰迪。 莫兰迪接过杯子,细细地品尝起来,只一口,他便赞叹了起来: “真是好茶,在哪里买到的?” “不是买的,自制。”撒尼尔如实答道。 “呵呵,没想到海默那毛小子的儿子竟会有如此的手艺。”莫兰迪拍了拍撒尼尔肩。 “我来,是有事相求。”撒尼尔开始诉说自己的来意。 “嗯,说。”莫兰迪的心明显还停留在茶上。 “首先,我想做学院的学生,并拥有到每一个教室听课的权力,然后,我希望院长先生可以帮我找一套房子,我要做生意,钱我会自己出,但我已经在这边找了很久了,一直没有找到。” “好说好说。”莫兰迪点了点头。 “茶叶,我会再送来,等待您的好消息。”撒尼尔微微躬身,便出了门,离开了学院。 莫兰迪坐下来,喃喃道: “撒尼尔·罗兰,放心,不论你要干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我的外孙啊。” 第65章 多重身份的潜伏(二) 我回到暂住的旅馆中,倒了一杯水,将玻璃杯放在面前,手指贴着水面,静静的感受着这种奇妙的物质,并慢慢的控制它,一点一点来,首先是手指,然后是手掌,接着是手臂,然后,抬起右手,注视着包裹着皮肤的这层水,在阳光下亮晶晶的。 接着,我再也控制不住它们了,于是,晶莹的水洒了一地。 啧,这个不是我善于控制的,换一种。我又将目光放在了花盆中,将手掌贴在泥土上,闻着泥土芬芳的气息,感受着大地的脉动一块土在我面前形成了一个小球,我试着操纵着它,结果它却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再次皱皱眉,然后是火,我望向街对面的铁匠铺,有点远,等下叫人送一点,先试试别的,好,接下来试试木,我将手贴在木制的家具上,心想:毕竟属于植物系,操纵起来会简单一些。结果却是,它不给我一点面子,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是下一种,冰,这个的话,连水都无法驾驭,又何谈冰呢,而雷电,这个,现在没有打雷,那么只剩下风和火了,先试试风。 我把窗户大开着,静静地站在屋子的中央,,感受着周围的气流,一吸一呼都与周围的风所相呼应。 慢慢的,慢慢的,不要着急,静静的感觉它,即使它是最难捕捉的,也将会有所臣服的人。 感受着指尖风的律动,尝试着与它融为一体,调整呼吸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瞪大了眼睛,它们已经接近透明了,可是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然后,我的身体也变成了这样,一点一点,它们消失掉了,我,变成了风,我的身体由无数细小的光点所组成,这算是成功了吗?我成功操纵了风吗? 我漂浮着,但没有出去,只是呆在原地,要怎样,变回去? 想到这个问题的同时,我顿时一阵语塞,我不知道怎么变回去啊,难道以后都要这样了吗? 但随即的一阵疼痛将我拽了回来,我再看看自己的双手,已经恢复了原样,这是怎么回事?能力不完全的原因吗?也许是,不过,这样一来,我就有了进入魔法学院的本钱。 操纵着风把窗户关好,然后用风拿出茶叶,并沏茶,再用风托来杯子,静静地喝着。 风,吗,一样的没有生命的尽头,一样的孤独不被人了解,一样的只为自己而活,还真是,我的好伙伴啊,我,终于有了一个知己,一个无处不在的知己,一个永远在我身边不会离开的知己。 “呵。”我轻笑,把茶杯放下,伸出手指,观看着缠绕在指尖的气流,即使看不到它的模样,我仍能感受它的存在。 第二天。 我带着茶叶走向学院,以撒尼尔原本的模样,莫兰迪先生,已经可以信任了。守卫任然没有拦我,反而向我行了个礼,莫兰迪先生和他们打过招呼了吗。按照昨天的路线轻车熟架的来到莫兰迪先生的办公室,在那个房间的门口,我却听到了艾米丽的声音。 “爷爷,艾米丽决定要去拉特山脉,您就不要阻止了。”艾米丽似乎是在向莫兰迪先生撒娇,要去拉特山脉?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阿卡当初也只是侥幸活了下来,不过,如果想,就随她去。 “艾米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那里的魔兽有多凶险,你也不是不知道。”莫兰迪先生语重心长的劝着她。 “我知道,但我一定要去,求你了爷爷。”艾米丽继续撒娇,但她的语气中却透露出一种十分坚定的信念。 “可”莫兰迪先生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 “您已经答应了!”艾米丽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欢天喜地的叫了一声,然后她的脚步声在不断的接近。 我猛地向走廊的拐角跑去,并用上风来加速。 看来,莫兰迪先生是十分关心艾米丽的,这样,对于她在这边的安全问题,我也就放心了。 等到艾米丽的脚步声完全消失,我才走向了那扇开着的门。 莫兰迪先生脸上满是无奈,竟没有注意到我,我便敲了敲门,以作示意。 “撒尼尔?”莫兰迪先生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我没感应到?” “刚到。”我微笑着。 “嗯,快来,坐。”莫兰迪先生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来,坐在了一把普通的椅子上。 “这是茶叶,我那里也没有多少了,以后有机会再做些。”我把手中的茶叶放在桌子上。 “嗯,你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你要进哪个系?”莫兰迪先生也明白我的用意,直接说道。 “魔药系。”我说道。 “魔药师?”莫兰迪有些惊讶,“你是魔药师?” “是的。”我有些奇怪他的反应。 “要说魔法师是少见,魔药师就是绝对的罕见啊。”他感慨了一句。 “实际上我也不完全是魔药师,因为我的魔法不是治愈系的,我只能说是药剂师。”我歪了歪头,把自己的身份降低了一些。 “好,魔药系一直没有学生,因为会魔法的人都跑到魔法系去了,并且又有那么多的药剂师代替魔药师的用处,所以这个职业一直是个冷门,那里也只剩下一位老师了,两个月后,你来上学。至于房子的事情,理学院挺近的,我已经买下来了,这是钥匙和地址,你自己去。”莫兰迪先生拿出了一把小小的钥匙和一张纸。 “多少钱?”我接过他递来的东西,问道。 “我不会要你的钱的。”莫兰迪先生的眼神很坚定。 “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我如实说道。 “这怎么是欠别人的人情呢?我可是你母亲的父亲啊。”莫兰迪先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咬了咬牙,说出了一句话来。 “外外祖父?”我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表情有些奇怪。 “是的,孩子。”他点了点头。 “抱歉,先生,在这种事情上,我是难以接受的,恕我无礼。”我逃也似的一溜烟出了学院,这件事,我的确是难以接受,令人有些瞠目结舌,或者,有些太假了,毕竟,祖父不是遍地都是的,怎么会这么容易就碰上一个。 第66章 凋零的枯黄色落叶 杜拉蒙德穿着宽大的袍子,走在坦尼森清冷的街道上——通向茶室的路。推开早已破旧不堪的门,一股灰尘的土味,和霉味扑面而来。只是轻轻的皱了一下眉,没有其他的动作,推开随意摆放的桌椅,想着那个曾经喝过茶的房间走去。 轻轻一碰,门便开了,里面堆满了灰尘,桌子上的那封信上也是一样。 “呵,从来没有来过吗?”杜拉蒙德自嘲的笑笑,“亏我还为自己的突然离开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走到桌子旁,用手指掸掉信封上的灰尘,将信收好,然后关好门,离开这里。 枯黄的树叶在空中打着卷,缓缓地落在他的肩上,他停住脚步,拿起这枚树叶,随手一扔,树叶便落在了地上,与所有的落叶一样。 他的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看这枯萎的黄色世界,微微一笑,转过身,迈着孤独的脚步,继续向前。 撒尼尔坐在窗边,神色有些萎靡不振,他扶着前额,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秋天,吗。有些令人疲倦,没有任何的心情去想别的事情,只能看着眼前的风景。 撒尼尔揉了揉眼睛,从门后取出一个袋子,拿起那件墨蓝色的袍子,披在身上,向着莫兰蒂给的地址走去。 外祖父,可能吗? 撒尼尔撇了撇嘴。 还是先不要想这件事了。 路过学院时,随意的一瞥,却看到了艾米利亚和几个女孩子一起玩耍时开心的脸。 有点,羡慕啊,啧,怎么会这样想?因为秋天所以大脑混乱了吗? 晃晃脑袋,似乎是想要把这个想法甩出去。 然后继续走,在一片小森林前停住了脚步。 似乎是在这里啊。 撒尼尔确认了一下地址,便向里面走去。穿过金黄色的树林,一座庄园出现在了面前 哈?我要做生意来着,要这种房子干嘛? 撒尼尔愣在了那里。 看来计划需要再次改变了,唉。 带着几分郁闷地走向那座房子,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撒尼尔的瞳孔缩了缩。 这里,是 和记忆中的那个地方几乎一模一样 撒尼尔又退后了几步,望着面前的这座建筑物。 外面也有几分相似 他又转过头,看了看那片树林。 种植的树木也是一样的 怀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心情,他走进了屋子里。 就连摆设,也是那么的相似 他缓缓的走上二楼,走向走廊的尽头,推开那扇门。 他的眼神凝固了。 这个是,我的房间 他走进去,手指划过每一件东西。 一模一样 和那里一模一样 此刻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很惊讶么。”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他转过身去。 “外祖父”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个地方,本就是我为了你所准备的,因为,一直以来,我都坚信着你没有死,直到四年前,我在王宫中,感受到了你的存在,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是对的,我的外孙没有死,他还活着”莫兰迪的眼中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外祖父。”撒尼尔低下了头,泪止不住的涌出。 对于亲人的思念,一直都是存在着的,不管他怎样否认,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在这一刻,他终于觉得,自己回家了。 “撒尼尔。”莫兰迪拍着撒尼尔的肩膀,也低下了头。 “呵,我们这么悲伤干嘛,明明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撒尼尔忽然擦掉了眼泪,微笑着。 “是啊,没错,我们不应该悲伤,我立刻告诉所有人,我的亲外孙回来了。”莫兰迪的神情很激动。 “不,外祖父,不要这么做。”撒尼尔阻止道。 “为什么?”莫兰迪很疑惑。 “因为我要复仇,如果过早暴露出我们的关系,会对您不利。”撒尼尔说到。 “复仇吗。”莫兰迪皱起了眉。 “是的,我要为一些事情复仇,牵扯的面比较广,您是帝国的皇家魔法师,我的行动,也许会为您带来一些影响,况且,我并不想那么的引人瞩目,希望您能明白。”撒尼尔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 “好的,我明白了,那么,我先走了,一直留在这里也不好。”莫兰迪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准备离开。 “我送您。”撒尼尔跟上去。 “不用了,留在这里,看看自己的家。”莫兰迪笑了笑。 “”撒尼尔的神情有些复杂,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嗯。” 黄昏的时候,我从屋子中走出来,走向那片小树林,这是原来,父亲经常带我做的事情,在树林里散步,尤其是秋天的时候,几乎每一个傍晚,父亲都会拉着我,在树林中走一圈,有的时候,父亲会拿起一片金黄色的树叶,问我的看法,我每次都说不出来答案,父亲也只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今时今日,时隔十三年之久,我仍然不了解父亲的用意,只能站在树林中,看着金黄色的树叶不断从空中飘落。 接过一片,放在手中仔细的观察着,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树叶为什么会令父亲露出那种难以解读的表情。 定定地站在那里,直到最后一抹残阳消失,露出漫天的星辰,我依然站在那里,望着面前的黄蝴蝶。 “撒尼尔,在想什么?”塞维斯的声音突兀的传出。 “没什么。”我随手扔掉了那片树叶。 “这似乎是你第一次没有察觉到我,”塞维斯走过来,“有心事吗?” “不,”我随意的笑笑,“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是刺客啊,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塞维斯接住了一片树叶。 “有事?”我问他。 “嗯,我们找到了一个东西,绝对会令你感兴趣的。”他吹掉那片树叶。 “什么?”我的目光追随着那片掉落的树叶。 “一次,”他忽然笑了,“很有趣的冒险。” 第67章 血色圆月(一) “冒险?”撒尼尔挑了挑眉。 “是的,一个冒险,在今天晚上。”塞维斯微笑着。 “那么一定会很有趣了,不然,你怎么会笑呢。”撒尼尔轻笑了几声。 “是的,非常有趣。”塞维斯点了点头。 “是什么?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撒尼尔切入了正题。 “在每时隔一百年的时候,有一天的月亮,会是最圆的,而在某个地方,看到的,就会是红色的月亮,那个地方,被称为‘狱’只要在那天晚上月亮升起的时候,到达炼狱深谷的最深处,就可以进入那里,而这时,炼狱深谷中常年不退的浓雾便会散去,月亮也会露出来。那个地方,是一个将这个世界具体化的地方,恐怖,却又充满乐趣,令人沉醉,也会有着意想不到的收获。至于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我说过的,此刻都有着自己的情报网。”塞维斯说道。 “意想不到的收获?会很危险么?”撒尼尔始终认为安全是最重要的。 “会有一定的危险,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要不要去?”塞维斯询问着撒尼尔意见。 “好啊,”撒尼尔耸了耸肩,“反正我也无事可做。” “那么现在就出发,凯斯门特已经等在那里了。”塞维斯神采奕奕。 “嗯。”撒尼尔点了点头。 “要帮忙么?你的速度一向很慢。”塞维斯看了看撒尼尔的样子。 “不用了。”撒尼尔摆了摆手,然后抬起了左手,那个魔法阵放射出了一阵柔和的光。 “你要干什么?”塞维斯有些奇怪撒尼尔举动。 “呵呵,当然是,飞了。”撒尼尔神秘的一笑,抓住了塞维斯的肩膀,一股气流涌过来,托起两人,以极快的速度向着炼狱深谷的方向进发。 “你的能力恢复了?”塞维斯问到。 “还早呢,只有一点点而已。”撒尼尔微笑着。 当两人到达炼狱深谷时,月亮已经出来了,一直躲藏在树后的凯斯门特露出身子来。 “很快么,还是从天而降的,”凯斯门特撇了撇嘴,“已经有很多人进去了,其中有五组很令人在意的:皇家魔法学院院长的孙女,这个人身边有一大堆强者保护,自身并不是特别强大;然后是魔法工会的会长和四位长老,每一个都很难对付;接着是佣兵工会的会长和五位长老,实力弱一点,但配合能力极强;再接着是光明教廷的一队骑士,大概有二十多个,实力不差;最后是一个老人,从来没见过这个人,身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气息,枯瘦帮干的,但是,我差点被他发现了,绝对不会是弱者。”凯斯门特的语气很凝重。 “皇家魔法学院吗?不知道有没有莱茵哈特魔法学院好。”撒尼尔说了一句令凯斯门特吐血的话。 “喂喂,撒尼尔,你有没有紧张感啊,这么多强者呢,你能活下来吗?”凯斯门特的语言中不乏讽刺之意。 “试试。”撒尼尔轻松地笑了。 “”凯斯门特顿时石化,“没有,把握吗” “别再废话了,走。”塞维斯适时站了出来。 “嗯。”撒尼尔首先向着炼狱深谷的入口走去。 “嗯?”当撒尼尔的一只脚迈入炼狱深谷时,忽然顿了顿。 “怎么了?”塞维斯问到。 “从气流上,我似乎感受到了阿鲁的存在,”撒尼尔皱了皱眉头,“不会这一个多月来,这小子一直呆在这儿。” “这里可是禁地之一啊,并且名列十大禁地之三,危险性不可小视,他还真是有胆子。”塞维斯挑了挑眉。 “待会儿,会遇见,到也是个不错的战斗力。”撒尼尔望着浓雾消退的山谷,此时,这里已看不出一丝禁地的影子,就像寻常的山谷一样。 “是啊,”塞维斯经过撒尼尔,首先向前面走去,“接下来的路,就不会那么好走了,毕竟同为竞争对手,总会有人先下手为强的。” “嗯。”撒尼尔跟在他的身后,玫瑰花已经四散在周围。 一段时间后。 “真长啊,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深处呢?”凯斯门特不满的嚷嚷了一句,“一路上也没碰上什么令人激动的战斗。” “应该快了。”撒尼尔安慰他了一句。 “嗯?”忽然,撒尼尔的脚步顿了顿。 “怎么了?”塞维斯转过身来。 “好像是,阿鲁?这种熟悉的气息,应该是他,但是,好像还有别人,”撒尼尔皱着眉头,“走快一点,他好像遇上麻烦了。” “嗯。”塞维斯和凯斯门特分别架住撒尼尔,朝前奔去。 “就在前面。”撒尼尔忽然说道。 “看到了。”当看到那几个身影时,塞维斯停住了脚步。 “阿鲁!”撒尼尔看到这一幕时,不禁有些着急:一个金发女子用脚踩在阿鲁的头上,放肆的大笑着,五个人将他们围住,似乎是金发女子的手下,而阿鲁却双目无神,没有一丝反应。撒尼尔在人情方面的确有些冷漠,但是,他却是极为护短的,自己的手下,被别人这样侮辱,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请你把脚放下来。”撒尼尔挂上一个危险的笑容,走上前去。塞维斯和凯斯门特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哦?”金发女子转过身来,戏谑地看着来人,她周围的人则散开,站到了她的身后。原因很简单,现在的撒尼尔三人身上没有一丝能量的波动,和普通人无二。 “切,三个普通人也敢在我面前放肆。”金发女子清秀的面容上挂满了蔑视。 “是皇家魔法学院的那位。”塞维斯在萨尼尔耳边轻道。 “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家魔法学院的小公主,何必和我们计较,您踩在脚下的那个人是我们的同伴,请您放开他。”话中虽然带着一丝请求之意,但是,撒尼尔却有着一种不容质疑的气势。 “哼,废物就是废物,也敢在强者面前说话,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也敢和我提要求?”金发女子从手下的手中接过了法杖,“死。” “死?”撒尼尔看着迎面而来的火系魔法,不懈的笑了笑,只一股小小的气流,便轻松的化去了。 “嗯?不是普通人?那也强不到哪里去,废物。”金发女子依然很高傲,这让撒尼尔看到了尼古拉斯的影子,虽然比尼古拉斯要好一些,但同样很令人讨厌,再加上撒尼尔现在正处于暴怒的边缘,金发女子很不幸的将承受撒尼尔怒火。 “那么,请你,去死。”撒尼尔微微一笑,手掌一抬,直对着天空,一股极强的气流迅速的涌动着,其威力令金发女子身边的实力极强的守卫也不禁惧怕起来。 “大人,走,这个人,我们惹不起。”一个好心的侍卫劝道。 “哼,虚张声势而已,我就不信,他还没有我大,会有多强的实力。”金发女子虽然已经有些害怕了,但多年来的骄傲使她没有退却,结果就是,两名侍卫拼死保护她,十分勉强地接下了萨尼尔的随意一击,然后不堪压力而亡。 “接下来,该你了。”撒尼尔面无表情。 “大人,走!”剩下的三名侍卫抱起愣在原地的金发女子,飞奔而去。 “追吗?”塞维斯询问道。 “不用了,那种女人杀了她,我还嫌太脏了呢,连尼古拉斯都不如,真是下作。”撒尼尔的声音很冷很冷。 第68章 血色圆月(二) “你似乎有些过激了。”塞维斯站在撒尼尔的身后。 “好像是有点,但是,躺在那里受屈辱的是我的骑士,我的属下,与我共荣辱的人,我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那个女人,我不会杀,只是见到一次,就要羞辱一次。”撒尼尔走向阿鲁。 “他的情况似乎不大好。”凯斯门特蹲在阿鲁身边,皱着眉头。 “怎么了?”撒尼尔看着毫无生气的阿鲁,却并不是特别担心,这家伙,还没有复仇啊,怎么会死呢? “似乎是受到了原本存在的迷雾的影响,神志不清了,”凯斯门特站起身来,“几乎无药可救了。” “据说,那迷雾会令人陷入过往的回忆中,有快乐的,也有感伤的,我想知道,那回忆是以怎样的一种载体呈现?”撒尼尔看着凯斯门特。 “幻觉,再深一层,也就是他现在的这幅模样,是陷入一个无限循环的梦中。”凯斯门特给出了准确答案。 “可以确定是陷入梦境了吗?”撒尼尔有些不放心。 “完全可以,我原本可是顶级的医生啊,对于这种姑且称之为怪病的现象自然有所了解。”凯斯门特有些得意洋洋。 “那么,就好办了。”撒尼尔的嘴角微微翘起。 “破碎的,梦境。”撒尼尔将手放在阿鲁的头上,左手的魔法阵又一次亮起来,一股淡蓝色的气体环绕在撒尼尔和阿鲁的周围,一个魔法阵,出现在他们的脚下,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蓝色的气体并没有形成球体。 “这是什么?”塞维斯问到,“魔法?不像啊。” “一种能够让人在梦中死去的操纵能力。”撒尼尔平静的回答着。 “他真的无药可救了吗?”塞维斯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我就是在救他啊。”撒尼尔笑了。 “可你刚才说让人在梦中死去”凯斯门特挠挠脑袋,不明所以道。 “这是十分之一的威力,作用只是令人永远都不能再做梦而已。”撒尼尔收回了手,魔法阵暗了下去,气体也消失了。 “姐姐!”阿鲁猛地坐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阿鲁?”撒尼尔对着他的脑袋戳了一下。 “撒尼尔?”阿鲁已经恢复过来了。 “你居然敢来这里,找死吗?”撒尼尔站起身来。 “不过是想要增强实力。”阿鲁低下头。 “那也不用拼上性命。”撒尼尔无奈地摇了摇头。 “”阿鲁将头转向了一边,却看到了凯斯门特,“他是?” “凯斯门特,”撒尼尔说到,“这是阿鲁帝丘斯,你可以叫他阿鲁。” “你好,阿鲁。”凯斯门特笑吟吟地伸出手来。 “你好。”阿鲁笑了一下,还算礼貌。 “撒尼尔,你们来这里干嘛?”阿鲁看向撒尼尔,“而且,那雾也消失了。”撒尼尔便把他们的来意说了一遍。 “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你啊,”撒尼尔轻叹道,“在晚几天,说不定你就死了。” “哼,我才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去呢,我的仇,还没有报。”阿鲁则是一脸的不懈。 “呵呵,和料想的一样呢,你还真是桀骜不驯啊。”撒尼尔苦笑道。 “则是骑士的尊严。”阿鲁还是一脸的高傲,不过,这样也好。 “红月,出现了,门,已经打开了。”塞维斯看了看天空,轻声道。 红色的梦幻般的光芒笼罩着大地,柔和中带着一股血腥。 “已经没有时间了,门的开启只有一分钟而已,”凯斯门特握紧了拳头,“但是,就算是尽全力,我们也需要十分钟才能到达,而且,门一关闭,雾就会涌上来,我们会死。” “让我试试。”撒尼尔看向月亮。 “撒尼尔?”塞维斯疑惑地望向他。 “操纵空间,”撒尼尔坚定地看向他们,“离我近点。” “嗯。”阿鲁站了过去。 “对你的身体会有影响么?我可不想拖着一个累赘。”话虽如此,塞维斯的语气中还是有着浓浓的关切之意的,凯斯门特也是一脸的关切。 “没关系,用生命力来抵消就好,”撒尼尔亲切地笑着,“快没时间了哦。” “好。”赛维斯和凯斯门特也站了过去。 “那么,开始了,开启,时空之门。”撒尼尔手上的魔法阵光芒大放,一个魔法阵出现在他们的脚下,一股淡蓝色的光将他们缠住,随即,他们便出现在了炼狱深谷的尽头,“狱”的入口处。 “走。”撒尼尔率先走了进去。 “嗯。”当他们离开这里,红色的光芒消失了,雾气翻滚着涌了上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这里,就是‘狱’吗?”凯斯门特惊呀地望着眼前的一些。 “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撒尼尔皱着眉。 “感觉就像是地狱一样。”阿鲁往后退了一步。 “还不错,很好的游乐场。”塞维斯向前走了一步。 “塞维斯,你果然有怪癖,怎么会喜欢这种地方。”凯斯门特翻了一个白眼。 “的确,正如塞维斯所言,这里是一个很好的游乐场,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世界的具体化。”撒尼尔也上前一步,和塞维斯肩并肩站着。 “这么一说,好像是这样啊。”凯斯门特也走上前去,和他们站在一起。 “哼,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阿鲁撇了撇嘴。 “还好啦。”撒尼尔亲切地笑笑。 天空中的一轮血月绽放着夺目的光,照亮了这黑暗的大地,无数的死灵生物靠本能游荡着,攻击着,厮杀着。没有一丝一毫的生命气息,因为,这里是“狱”啊。 “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趣的东西。”塞维斯向前一步,跳下了他们所在的小山坡,开始了与亡灵生物们的厮打。 “看起来还不错,我也去玩玩。”凯斯门特也跳了下去,加入了战斗。 “真是的,只是这种东西就被吊起了兴趣,真是没见识啊。”阿鲁用手拍了拍额头。话虽如此,但他还是跳了下去,加入了这场盛宴。 而留在最后的撒尼尔,脸色越发的苍白,身体也开始摇摇缓缓,终于,他的眼前一暗,倒了下去。 虽然消耗的是用之不尽的生命力,就像从一片一望无垠的大海中取走一小滴水一般,但是,他的能力毕竟还没有完全觉醒,这样拼命的做法是一定会为精神带了一定的负荷的,就算撒尼尔精神力十分强大,也会有一定的副作用,比如,暂时性的昏厥,就像现在。 第69章 鲜血染红的天空(一) “撒尼尔呢?”塞维斯一边与亡灵生物们战斗着,一边大声地问。 “不知道,应该还在上面。”凯斯门特摇了摇头,回应道。 “不会出什么事。”塞维斯一副忧心冲冲的模样。 “我上去看看。”阿鲁结束了眼下的战斗,将一个火系魔法砸在地上,将自己推到空中,再将短剑插入一个岩缝,一个借力,便跃上了山坡。 “要不要一起上去看看?”凯斯门特似乎有些不放心。 “等他下来。”塞维斯摇了摇头。 “这个人可信吗?”凯斯门特回头看了一眼。 “他是效忠于撒尼尔的人,应该”塞维斯的话还没有说完,阿鲁的惊叫声便传来了: “撒尼尔!” “快。”塞维斯和凯斯门特对视了一眼,飞快的爬上了山坡。 “怎么了”凯斯门特刚一开口便看见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撒尼尔,“撒尼尔!” “他怎么了?遭到袭击了?”塞维斯飞快地跑过去,探了探撒尼尔鼻息,“还好,没死。” “不可能,入口只有两个,另一个离这里极远,而我们又是最后一个到达的,这里有没有其他的人,且就算是有人,以他的实力,不可能被悄无声息的干掉,所以不可能是遭到了袭击,”作为一个资深刺客,凯斯门特冷静的分析起来,“最有可能的就是他自身有疾病,或是刚才的操控空间对他的身体或多或少造成了一些影响。” “那么,比较有可能的就是后者了。”塞维斯站起身来,对着愣在原地的阿鲁说,“你背着他,我们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怎么会,怎么会”阿鲁还是没有反应。 “喂。”凯斯门特极不耐烦地拍了他一下。 “姐姐,母亲,父亲现在是撒尼尔,为什么?为什么要一直追着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阿鲁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喃喃道。 “他又怎么了?”塞维斯皱着眉头,眼神中闪过一抹凶光,“要是这种程度就被吓倒了的话,也就没用了。” “有本事你试试在充满迷雾的炼狱山谷里呆一个多月,他的精神没有崩溃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现在只是因为联想到了一些东西而陷入了对一些恐怖记忆的回忆中而已,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了,他也真够顽强的。”凯斯门特朝着阿鲁的脖颈上来了一下,毫无防备的阿鲁立刻倒在地上。 “这倒好,又多了一个累赘。”塞维斯撇了撇嘴。 “我倒不介意少一个累赘,但是,把撒尼尔扔了我们两个都不愿意,把这家伙扔了,撒尼尔又会不愿意,毕竟现在是战斗力短缺的时候,任何一枚棋子都不能弃,”凯斯门特拽着阿鲁的衣服,准备拖着他走,“你不能拖着撒尼尔走的哦,原因有三:首先这是主帅,肯定要优待;其次,撒尼尔醒了以后绝对会生气的,他可是有轻度洁癖;最后,这休那小家伙是绝对不会愿意的,只要你不介意它层出不穷的恶作剧,倒也没什么。” “那你要我怎样?”塞维斯忍着不发怒,他最讨厌的就是凯斯门特的一张嘴了,这抵得上让他去杀一百个人。 “抱着”凯斯门特一脸坏笑。 “凯斯门特,找死吗?”撒尼尔冰冷的声音传来,凯斯门特只觉得有一只毛绒绒的东西正趴在他的脸上。 “哈,你醒了啊,”凯斯门特一边笑着说,一边伸手想要拿掉那个东西,然而,当他把那东西拿在手上的时候,顿时愣住了,“蜘蛛。”只见一只成人手掌大的黑色蜘蛛正被他抓在手里。 “这是安妮,一个小女生,毒性极强,想得到它的香吻吗?那么继续说。”撒尼尔笑着说,但塞维斯总觉得他的笑怪怪的。 “哈,开玩笑而已。”凯斯门特挠了挠脑袋,充满歉意地说。 “那就好,回来,安妮。”撒尼尔微笑着点了点头。 “从哪里找到的?”塞维斯用手指碰了碰趴在撒尼尔肩头的安妮。 “无意间。”撒尼尔微笑着。 “很不错的小宠物。”塞维斯收回了手指,他也怕被咬上一口。 “是啊,”撒尼尔碰了碰安妮毛茸茸的身子,“可惜的是不能一直陪在我身边。” “为什么啊?”凯斯门特很没脑子的问了一句。 “因为不是永生的啊。”撒尼尔微笑着,但是,他的眼睛中总是有悲伤存在。 “总是触及这些悲伤的话题,还是先不要谈这个了,先去找个休息的地方。”塞维斯结束了这个尴尬的对话。 “嗯,”撒尼尔点了点头,“通过刚才的战斗,你们有什么发现么?” “有,”塞维斯看向游荡着的死灵生物,“他们,很弱,极弱,几乎是不堪一击的,但是他们的攻击却极其猛烈,数量多暂且不说,他们每一个,不战斗到最后一刻都不会停止,且专门攻击要害部位,不过他们的防御几乎为零,因为只是一些最低级的骷髅和丧尸。” “这样么,”撒尼尔摸着下巴,“那么我想知道,那些人是怎样不陷入战斗而离开这里的。” “可能是有光明系魔法师、黑暗系魔法师或是亡灵系魔法师,”凯斯门特提出了一种假设,“虽然魔法师比较少,但是来的人大多有权有势有实力,弄来个魔法师不成问题。” “我们之间没有这三系的,要怎样离开呢?我还凯斯门特倒是可以潜行,但撒尼尔你和躺在那儿的那个废物又不能潜行。”塞维斯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撒尼尔沉默了一会儿,伸出了两根手指,“有两个方案。第一,你们潜行,我用风魔法和阿鲁飞过去;第二,我试着操纵一下这些没有脑子的家伙。” “第一。”“第二。”塞维斯和凯斯门特同时说道,他们看了看对方,同时又一次开了口。 “因为”“因为”“停,选第一的先说。”撒尼尔制止了他们杂乱的争辩。 “因为你刚刚恢复,不适宜用那么大的控制术,我可不想再多出来一个累赘。”塞维斯态度比较坚决。 “都是控制术,消耗不会差太多,但是如果在地上的话,撒尼尔一旦坚持不住,我们还能保护一下他们,但如果在天空中,飞到一半,忽然控制不住了,掉下来,先不说会不会摔出毛病,单是说这么多的骷髅丧尸,淹都能把他们淹死,更别说两个毫无战斗力的人能不能在那么猛烈的攻击下存活,到时,就算是我们的反映再快,也为时已晚。” “那也不行,操控风对于撒尼尔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消耗总会小一点,而操纵这么多的死灵生物一定会消耗很多的精神,对身体很可能会有副作用,我可不想还没有开始自己的复仇,就马失前蹄,而且,他也没有试过操纵死灵生物,能不能成功还不一定呢。” “” “” “天空,就像是血一样呢,好像随时都能滴下来一滴”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两人的争辩,撒尼尔莫名其妙的感叹着。 第70章 鲜血染红的天空(二) “你的决定,撒尼尔。”塞维斯停止了这无谓的争辩,毕竟决定权在撒尼尔的手上。 “我啊,我呢,既不想选第一种,也不想选第二种,”撒尼尔让安妮在自己的手臂上爬来爬去,“我想呢,一路杀过去,毕竟,我曾经说过,凡是挡我路的,都必须要死。” “你是这样想的吗?”塞维斯再次皱眉。 “当然了,这个想法还是放弃,”看着塞维斯一脸凝重的样子,撒尼尔轻松地笑笑,“还是先说说这场游戏。” “关于‘狱’么,还是由凯斯门特来解释比较好,”塞维斯额望向凯斯门特,“实际上,我对于这里也并不了解。” “好,”凯斯门特开始了讲述,“这里又被称为‘亡灵乐园’,因为这里有着数之不尽的亡灵生物,有骷髅、丧尸、幽灵、巫妖、黑武士以及亡灵龙,它们的实力也是这样排列的,而在这片土地上,有着大量的死者宝藏,甚至可以捡到圣器甚至神器,虽然几率很小,但能够得到他们的人也是有的,并且,最后能从这里出去的只能有总人数的一半,因为为了门的打开要献上祭品,而这些祭品最好是活的,如果是死人的话,两具尸体可以让一个人出去。至于规则,这场竞技是没有规则的,只要能活下去就是最大的赢家。” “这么说来反倒有些得不偿失了,把自己置身于险境,却并不能得到什么特别的好处,”撒尼尔一脸的遗憾,“还以为是什么好地方。” “喂喂,是圣器啊,甚至是神器,怎么叫得不偿失呢?”凯斯门特斜着眼睛看着撒尼尔。 “武器对于我来说又没有多大的用处早知如此,还不如就呆在家里呢。”撒尼尔摊了摊手。 “没有别的好处了?”塞维斯问到。 “没什么好处了,除非你是死灵魔法师,到这儿来能弄走一大批的亡灵生物。”凯斯门特坐在地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天空。 “亡灵生物吗”撒尼尔若有所思,然后忽然眼前一亮,“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增加人手的好方法。” “用亡灵生物么?”塞维斯看了他一眼。 “是啊,不是很好的方法吗?”撒尼尔微笑着。 “的确,但是,你确定能行?”凯斯门特一脸的不信任。 “凯斯门特,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撒尼尔看向他,表情怪怪的。 “说。”凯斯门特的语气很轻松。 “你说以你一个刺客,没事总是把心情放在脸上干吗?还有,你也太喜欢调侃别人了,你真的是一个刺客吗?”撒尼尔居高临下的看着凯斯门特吃瘪的样子。 “虽然你已经三四十了,但是你也可以学学人家塞维斯啊,人家就不会像你一样,每个刺客样儿。”撒尼尔很少见的和别人开了玩笑。 “你才三四十了呢!”凯斯门特不忿的大喊着,意图转移话题。 “别转移话题。”撒尼尔戏谑地看着他。 “你们已经跑题很久了”撒尼尔和凯斯门特只觉得头上一只乌鸦飞过 “调节一下气氛嘛。”撒尼尔摆了摆手。 “怎么过去。”塞维斯面无表情,但实际上他还是很愿意看到凯斯门特吃瘪的。以前凯斯门特的搭档,梅花、方片、红心在的时候就经常联起手来合伙调侃他,奈何他并不善于嘴上的还击,一直被他们欺负,想打,他们四个人联手,塞维斯一个人又打不过,想离开,自己又需要他们强大的情报网络 “让我来试一下。”撒尼尔微笑着走过去。 “不要做力不能及的事情。”塞维斯在撒尼尔经过他时,提醒了一句。 “放心,没帮你报仇之前我是不会死的,不用担心你的利用工具会临时报废。”撒尼尔微笑着。 “”塞维斯点了点头,毕竟,他们的关系是互利。 撒尼尔站在土坡的边缘,将左手高举起来。 “狂舞,飓风。”忽的他手上的魔法阵绽放了夺目的光,一股极强的气流涌动起来,在亡灵之间肆溢着,稍微沾到这股气流的亡灵生物立刻被飓风所吞噬,不留一丝痕迹。 渐渐地,风止了面前的这块地土上是一种异样的寂静。 “帅啊,小子,回头教教我,这要是用在人身上还不得屠城?”凯斯门特睁大了眼睛,一脸的惊讶,这种威力的攻击他不是没见过。 “走。”撒尼尔很快的调整好了心情,之前戏弄凯斯门特的心情一扫而光。 “嗯。”塞维斯紧随其后。 “喂喂,为什么干苦力的人是我。”凯斯门特大声地叫着,恨恨地抓起阿鲁,追了上去,不过好在他有点良心,跳下来的时候没有眼睁睁地看着阿鲁摔在地上。 “接下来要干什么呢?”撒尼尔揉了揉太阳穴。 “找圣器,寻神器。”凯斯门特一脸的激动。 “中年大叔,你先消停会儿,圣器神器不是那么好得的,我倒是想去看看所谓的死者宝藏有什么稀奇之处。”撒尼尔毫不客气的浇了凯斯门特一头冷水。 “凯斯门特,找那个有什么窍门吗?”塞维斯似乎也对死者宝藏有兴趣。 “有啊,越是强大的死灵生物,手中掌控的死者宝藏就越丰富,越有价值。”凯斯门特说道。 “那么,强大的死灵生物分布的规律?”撒尼尔将玫瑰散了出去。 “没有什么特别的规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凯斯门特叹了一口气。 “前面”撒尼尔愣了愣。 “前面怎么了?强大的死灵生物?”塞维斯看了一眼前方,确并没有看到什么,只是一片笼罩在鲜血般的天空下的大地而已,于是问到,此时的他就是一好战分子外加财迷。 “不是,又来了。”撒尼尔皱了皱眉。 “又来了?什么又来了?”凯斯门特很疑惑。 “低级亡灵生物,真是够烦人的,”撒尼尔无奈的摇了摇头,“话说,我刚刚似乎把安妮弄丢了” 第71章 死神的悄然而至(一) “又来了啊没完没了的,而且丢了就丢了。”凯斯门特悲鸣了一声,掏出了武器,准备战斗。 “不,不用,我们绕路,走这边,”撒尼尔指了指另一侧,“这边似乎没有任何死灵生物。” “好的。”塞维斯点了点头。 “走走。”凯斯门特立刻向前走去。 “要小心。”撒尼尔忽然提醒了一句。 “怎么了么?”塞维斯回过头来。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撒尼尔跟了上去,“为什么只有这边没有遍地的死灵生物。” “不会啊,因为会有相对强大的亡灵生物存在的呀。”凯斯门特一脸理所当然。 “有强大的亡灵生物还不需要小心吗?”撒尼尔皱着眉头。 “但是风险与收益并存啊,来这儿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获取吗?”凯斯门特继续向前走去。 “还是小心些,毕竟不知道对方的实力。”撒尼尔无奈地摇摇头,跟了上去。 “放心放心,这里只是入口,不会有太过强大的亡灵生物存在。”凯斯门特宽慰了撒尼尔一句。 “希望会有一个强大地存在。”塞维斯反而跃跃欲试。 依旧是黑色的大地,依旧是血色的天空,依旧是浑浊的空气,依旧是毫无生机的死寂,越走越深,周围的一切却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好像,有点不对。”撒尼尔忽然停下了脚步。 “诶呀,你就别担心了,死不了的。”凯斯门特对此很是不屑。 “希望是我多心了。”撒尼尔的神色有着几分凝重。 继续行走,但心中异样的感觉却越来越深。 “不对!”撒尼尔忽然停住,弄得塞维斯和凯斯门特一愣。 “又怎么了,别像个女人一样,怕这怕那。”凯斯门特瞥了撒尼尔一眼,似乎对他的行为有些反感。 “不对不对,从一开始就不对,一直不对,这种感觉”撒尼尔摇了摇头,神色十分凝重,两条精致的眉毛拧在一起,宝石蓝的眼睛中在飞快的掠过一条又一条假设。 “到底怎么了。”塞维斯习惯性地皱了皱眉。 “很奇怪的感觉,就像一只被人盯着,而且,心中总有一种被人愚弄的反感,好像我们一直被某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撒尼尔紧紧的皱着眉头,又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你的直觉?”凯斯门特歪歪偏了下头。 “也不是直觉,只是一种自然反应,总觉得是这样,但直觉上有没有任何的反应。”撒尼尔晃了晃头。 “那么,你觉得是谁在跟着我们?”凯斯门特走进了一些。 “不,不是跟踪,而是我们一直处于他的掌控中,但是,我的玫瑰却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撒尼尔的眼睛凝视着远方,“这一切,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哼,也就是说只是莫名其妙的心理恐慌?我看你是惊吓过度,或是精神力透支了。”凯斯门特不屑地哼了一声。 “不,请相信我,我的感觉一定是有根据的,我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有这种恐慌感,这种对于危机的预感是十分清晰的。”撒尼尔依然皱着眉头。 “也许我们应该休息一下,他太累了。”塞维斯轻声道。 “”撒尼尔用犀利的目光看着塞维斯,“你也认为这只是我的幻觉?你应该用你身为刺客的大脑思考一下这个问题,你应该运用你身为刺客的直觉,而不是随意的猜忌别人。”撒尼尔的目光直直的射向塞维斯,给了塞维斯一种被洞察的感觉。 “可是我真的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塞维斯环视了一下四周。 “那我们就来证实一下我的猜测,”撒尼尔一脸的认真,“请你告诉我,从刚才开始,我们深入这里一共用了多长时间?” “大概十分钟,”凯斯门特抢先回答了这个问题,“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玩出来什么花样。” “好的,大概十分钟,方向可以确定么?”撒尼尔又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一直是正后方。”凯斯门特继续答道。 “那么如果我们现在转过身,向正后方走十分钟,我们能回到刚刚的地方么?”撒尼尔问了一个很似乎白痴的问题。 “当然。”凯斯门特还是没有猜到他的用意。 “那么我们现在走回去,证明我的感觉的对错。”撒尼尔转过身去,准备向回走。 “我可不想在拖着这家伙了。”凯斯门特提出了要求。 “好的。”撒尼尔转过身看了他一眼,便调动了几朵玫瑰,将阿鲁抬了起来,向前移动。 “走就走。”说着,凯斯门特走到了最前方,以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 “好。”塞维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十分钟后。 “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了。”撒尼尔提醒道。 “有可能更多一些,毕竟我当时也没有注意。”凯斯门特为自己开脱着,实际上他也是这么想的,他仍然不相信撒尼尔的感觉。 “好,那么继续走。”撒尼尔特意回头看了塞维斯一眼,从刚才开使,这家伙的表情就怪怪的,似乎极不情愿。 “嗯。”感受到了撒尼尔的目光,塞维斯抬起头来,应了一声。 又是十分钟后。 “已经二十分钟了。”撒尼尔再次提醒道,但面前的景色依旧和刚才一样,完全没有看到入口的影子。 “不可能,再走一会儿。”凯斯门特虽然语气坚定,但心中早已慌了神。 “我看不用了。”塞维斯阻止道,五分钟前,他也察觉到了不对,作为此刻的直觉告诉他,他已经陷入了一个麻烦中。 “为,为什么?”凯斯门特仍然想要争辩。 “停止这无谓的验证,凯斯门特,你应该这么耗下去,到最后就不单单是你的面子问题了。”塞维斯皱着眉头,不断的环视着四周,似乎是想看出什么端倪来。 “我们应该是陷入了某种幻境中,一种极其巧妙的幻境,使人无法察觉自己已经陷入了危险,等到察觉的时候,已经就为时已晚了,而且,越是对于熟悉‘狱’的人来说,就越是如此。”撒尼尔缓缓开口。 “” “那么你们已经可以去死了。” 第72章 死神的悄然而至(二) “是谁?”撒尼尔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想要找出声音的出处。 “是,我呀。”原本昏倒的阿鲁忽然坐起来,表情有些扭曲,撒尼尔注意到了他毫无神采的眼睛。 “啧。”塞维斯皱着眉头看了撒尼尔一眼,似乎是在责怪他。 “看看,出现叛徒了,这种来历不明的小鬼”凯斯门特撇着嘴。 “不,不是,你不是阿鲁。”撒尼尔紧紧地盯着阿鲁,想要找出些破绽。 “不要在欺骗自己了,撒尼尔。”塞维斯略带同情地拍了拍撒尼尔的肩膀。 “这不是欺骗自己,他不是阿鲁,相信我的感觉,刚才不就应验了么?”撒尼尔大声地说。 “又是感觉吗。”凯斯门特拍了拍头,以无奈的样子。 “可这次不一样,阿鲁他就在这里,一直在我们身边,没有可能被掉包的。”塞维斯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沉。 “可是”撒尼尔还想争辩,但却找不出什么理由。 “你不方便动手,我们来。”凯斯门特挡在了低着头的撒尼尔身前。 “嗯。”塞维斯点了点头。 “哼,就凭你们?想赢我,做梦。”阿鲁站起身来,不屑地说到,一个火系魔法瞬间完成。 “切,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说什么大话。”凯斯门特一副清高的模样,抬起手来,一个阵悄然完成,但这并不是魔法阵,因为阿鲁感受不到任何的魔力波动,而且样子也不大像。在那个魔法接近凯斯门特的一瞬间,忽然消失了,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阿鲁眯起眼睛盯着凯斯门特,似乎是要把他看透。 “是,”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你是那个家族的一员?那个用‘阵’的家族。” “你知道?”凯斯门特和阿鲁闲聊起来。 “当然,这世上哪有我不知道的事?”阿鲁一副自大的样子。 “凯斯门特,我们是敌对关系。”塞维斯不禁出言提醒道。 “嗯,我自有分寸。”凯斯门特摆了摆手。 “那么,你为什么会来这儿?”阿鲁似乎真的是想要闲聊。 “为了圣器神器。”一提起这个,凯斯门特就满眼的星光灿烂。 “为了圣器神器?哈哈哈哈,怎么你们都这么蠢,圣器神器会是好找的?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阿鲁放肆的大笑着。 “喂喂,没有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嘲笑别人的,好歹也是别人的理想。”凯斯门特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 “理想?幻想还差不多。”阿鲁继续嘲笑着凯斯门特,然而,凯斯门特却并没有生气,他的眼睛中闪过一抹金光,从原地消失,迅速窜了出去,直奔阿鲁。 “嘻嘻,想偷袭?”阿鲁若无其事的躲开,使凯斯门特扑了个空。 “哼,有点意思。”凯斯门特马上开始了下一个攻击,阿鲁却再次闪开,这样重复了多次,阿鲁一点事都没有,反观凯斯门特则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因为每次都是杀招,所以他的消耗很大,而阿鲁则总是轻巧的躲闪,并不会费什么力气。 “啧,凯斯门特有麻烦了,你保护好自己,我去帮他。”塞维斯看着那边的战况,有些着急,于是对撒尼尔说到。 “等一下。”塞维斯刚想加入战斗,撒尼尔却阻止道。 “怎么了?”塞维斯下意识地回头,看到了撒尼尔充满睿智的眼睛。 “喂,你刚才说你无所不知。”撒尼尔大声地说。 “是啊,怎么了?”阿鲁一脸的傲慢。 “那么,”撒尼尔亲切地笑了,“你知道古罗兰家族吗?” “哈?”阿鲁一脸的疑惑,“古罗兰?那是什么?你瞎编的。” “哼,凯斯门特,塞维斯,他不是阿鲁,阿鲁是知道我的家族的,并且还有一定的了解。”撒尼尔微笑着说。 “那又能怎样?”阿鲁一脸的不在意,“这个人的身躯已经被我占据,你们不杀他,我就会杀你们,结果还是一样的,你们要在自己的生命和别人的生命之间做出选择,当然了,如果不想杀同伴,那就自己去死。” “呵呵,同伴?我们可不是同伴,他不过是我的武器,既然忤逆了主人的意思,也就没有用处了,死了也无所谓。”撒尼尔轻巧地说道。 “你,你”阿鲁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至于他气什么 “阁下的目的无非就是欣赏我们的自相残杀,观看人性的败坏吗?但是我们是不会如了阁下的愿的,我们不攻击,只防御。”撒尼尔微笑道。 “好,那就看看谁耗得过谁。”阿鲁似乎对撒尼尔言论很不满,,但事实也是如此。 “真的要一直消耗着吗?”塞维斯皱了皱眉头,轻声问撒尼尔。 “当然不是,你们先挡着他,给我点时间,不会很长的。”撒尼尔轻松的一笑。 “”塞维斯盯着他看了一阵,“好。” 说完,塞维斯也加入了战斗。 “哼,两个一起来?你们有没有一点骑士精神。”阿鲁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 “我们又不是什么骑士要什么骑士精神?我们可是阴险狡诈的杀手啊。”凯斯门特嘲笑着阿鲁。 “哼,那个人不一起吗?”阿鲁明显词穷了,但表面上他还是做足了样子。 “他在准备大招。”塞维斯毫不避讳地说到。 “啧。”凯斯门特略带几分怪罪地看了一眼塞维斯,似乎是在责怪他怎么什么都敢说。 “呵,大招吗?”阿鲁似乎很有兴趣。 “塞维斯,凯斯门特,退开!”撒尼尔忽然向他们喊道。 塞维斯凯斯门特对视了一眼,向两边退去。 “破碎的,梦境。” 和那时一模一样的场景,淡蓝色的气体出现在撒尼尔周围,又忽的出现在阿鲁的周围,阿鲁则是一脸的好奇,然后,气体形成了一个球体,球的下方出现了一个魔法阵,然后,球缓缓的裂开,空气中弥漫着黑色的气体 第73章 死神的悄然而至(三) 阿鲁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眼轻阖,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 “他这是怎么了?”凯斯门特挠了挠头发。 “破碎的梦境的原版,是人死在梦中,”撒尼尔走过去,站在阿鲁身旁,“既然那个灵魂不是他的,那么对他自身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而那个灵魂至少会元气大伤。” “哦。”凯斯门特点了点头。 “那么现在要怎么办?”塞维斯环视了一眼四周。 “刚才的那个灵魂应该是这片幻境的主人,既然已经是敌人了,他是不会放我们出去的,我们很可能会死在这里。”撒尼尔的眼睛很安静,很平和。 “那怎么办,我从来不喜欢听天由命。”凯斯门特抱着头,颓废地坐了下来。 “只能这样么?”塞维斯皱着眉头。 “还有办法啊,除非你们可以抵挡炼狱深谷中的雾,否则就只能死在这里了。”撒尼尔摊了摊手。 “你能出去?”凯斯门特眼睛一亮。 “当然,只要操纵空间就可以了。”撒尼尔说道。 “即使是则样,我们也不一定能挡得住那雾。”塞维斯似乎已经失去了希望。 “总要试一试啊,”撒尼尔拍了拍他的肩,“总比死在这里好。” “”塞维斯象征性的笑了笑,“也对。” “我先恢复一下,等下就带你们出去。”撒尼尔微笑着。 “那这家伙怎么办?”凯斯门特指了指阿鲁。 “”撒尼尔一愣,“他如果再去那里不死是不可能的,而且会更加痛苦” “”塞维斯和凯斯门特望着他,等待着他的决定。 “”撒尼尔沉默了一阵,将手伸向塞维斯,“把匕首给我。” 塞维斯拿出了匕首,放在了撒尼尔手中。 撒尼尔接过匕首,紧紧地攥着,一步一步走向阿鲁。 “还是我来。”凯斯门特关切地望着他。 撒尼尔摇了摇头:“这是我的责任。”然后,他蹲在阿鲁身旁,犹豫了一瞬,但还是毫不留情的将匕首划过了阿鲁的脖子。 鲜血喷涌出来,溅在了撒尼尔的脸上,他在胸前比了个十字:“愿主保佑你,我的孩子,对不起。” 然后若无其事的擦掉脸上的血,站起身来。 “这里没有生气,所以我的回复速度只是正常速度,大概需要一天左右的时间,请耐心等待。”撒尼尔说到。 “生气用活人身上的可以吗?”塞维斯问到。 “当然可以,但这里又没有可以献出生命的活人,并且还必须是自愿的,否则刚才我就用阿鲁的了。”撒尼尔点了点头。 “用我的。”凯斯门特坚定地说道。 “不,我不会这样做的。”撒尼尔摇摇头。 “我本就没有什么用处,本就应该死在那次失败的任务中,本就应该和他们死在一起,而现在,我终于可以为我的伙伴而付出生命,我真的很乐意。”凯斯门特的眼睛中似乎在闪烁着什么。 “但是我不乐意,我们本就是互利关系,我们没有价值让你付出生命,任何一个人都不值得别人付出生命。”撒尼尔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冰冷。 “可是我愿意。”凯斯门特激动地站起来。 “我说了,我不接受。”撒尼尔的声音很沉。 “请你答应,能为一些有价值的事情付出生命是我所希望的。”凯斯门特的眼神无比真诚。 “可是,不要以为你是我们的伙伴,我们不过是同路的陌生人罢了,不要妄想着能为我们付出什么,你不配。”撒尼尔说话时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冰冷,带有着令人战栗的温度。 “孩子,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孩子,我有着比你丰富得多的阅历,一的想法我又怎能不明白呢?你想让我放弃,但是,我不能。”凯斯门特裂开嘴,微微一笑。 “”撒尼尔沉默了,“总之,我是不会那样做的,我可用的人本就很少,你还有着很大的利用价值。” “凯斯门特,”塞维斯见凯斯门特还想说什么,于是开了口,“据我对于他的了解,他决定了的事情,一般不会改变,即使你再愿意,再伟大,在他眼中,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他的棋子,作为一颗明事理的棋子,你应该遵从主人的命令,而不是反驳。” “可是”凯斯门特仍然不死心。 “不要再说了,没有用的。”塞维斯阻止道。 “哼,你们在争辩该谁去死吗?”一个陌生的声音突兀的传出。 “谁?”撒尼尔的眼神很冰冷,他的心情现在很不好。 “我呀。”声音的主人在一片空地中突然出现,他周围的空间忽然泛起了波纹,露出了这片空间原本的样子。 “这是出了幻境吗?”塞维斯在撒尼尔耳边低声问道。 “是的,那么他就是那个灵魂的主人了。”撒尼尔微微点头,并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巫妖。 “现在,我要杀掉你们。”巫妖狰狞地笑着,但威慑性的语言对于撒尼尔等人是没有用的。 “准备迎战。”撒尼尔向后方退去,他知道,自己并不是近战系的,现在又不是逞英雄的时候,那么退后是最好的选择。 “哦?把伙伴放在前面,自己向后方退去吗?真是怕死啊。”巫妖讽刺地说着。 “这只是在适时的时候做出合理的判断而已。”撒尼尔并没有被激怒。 “人类,你们还是大意了,就凭你们,是绝对无法打败我的,倒是你,”巫妖指着萨尼尔,“你可以多活一段时间,因为你可以给我讲讲关于所谓的古罗兰家族。” “哼,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凯斯门特的语气很是嚣张。 “哦?”巫妖的手指动了一下,几只灰白色的爪子从土中飞快的窜出,将撒尼尔三人牢牢缠住。 “看到了么?你们甚至无法挡下我的一击。”巫妖愉快地笑着,并释放出了一股森然的威压。 “这是”凯斯门特和塞维斯的脸上不断的冒出冷汗,“这种如此强大的死灵生物怎么会出现在这种边缘地带” “咦,那个人类小子,你怎么没事?”巫妖疑惑地看着一脸正常的撒尼尔。 “这种程度,还算不了什么,对于一个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人来说,死亡的气息反而十分亲切。”撒尼尔的语言十分平和,他已经放弃了求生的希望,死亡,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巫妖的眼睛微微地眯着,紧紧地盯着撒尼尔,“你不畏惧死亡?” “相对于永生而言,我更喜欢死亡。”撒尼尔微微垂首。 “永生?”巫妖皱着眉头,“一个人类怎么会拥有永生?” “你的脸,好像有些熟悉”撒尼尔忽然盯着巫妖早已枯槁的脸,说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第74章 生与死 “哼,你想说你认识我?”巫妖嬉笑着。 “不,”撒尼尔摇了摇头,“我并不认识你,只是觉得似乎见过你。” “你见过我?”巫妖稍稍有些激动,来到撒尼尔身旁,紧紧地抓着他的衣领。 “是的,但也只是似乎而已。”撒尼尔平静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凯斯门特刚想出声询问,却被塞维斯的眼神制止了。 “给我想!快想起来,快告诉我我是谁!”巫妖有些声嘶力竭了。 “这么说,你并不是生来就是死灵生物,而是后来转生成为的?”撒尼尔微微眯着眼睛。 “快告诉我啊!”巫妖的声音十分急切。 “转生为死灵生物,还失去了记忆,你到底是谁呢?”撒尼尔歪着头思索着,丝毫没有在意面前早已十分激动的巫妖。 “撒尼尔”凯斯门特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想让撒尼尔给他解释一下现状。 “你们给我闭嘴!”巫妖似乎有些生气,那灰白色的爪子便将塞维斯凯斯门特缠得严严实实。 “你似乎是”撒尼尔似乎想到了什么。 “是谁?你快说。”巫妖紧紧地盯着撒尼尔。 “是”撒尼尔皱着眉头,“好像” “到底是什么?”巫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抱歉,这位先生,我一时想不起来了,我已经没用了,请杀了我。”撒尼尔摇了摇头,面色平和。 “”巫妖愣在那里,久久没有开口。 “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似乎丝毫不畏惧与死亡”巫妖沉吟着,“你身上的这种感觉,似乎有那么一点熟悉,我暂时不会杀你,但他们就不一样了。”巫妖的声音有些低沉,他的话音一落,缠绕在塞维斯和凯斯门特身上的爪子便开始不断地收缩,将两人越缠越紧。 “你不能杀他们,”撒尼尔的语气很平静,“他们死了,我一样会死。” “我不会杀你,也不会让你自杀。”巫妖的眼睛一眯。 “我说的不是这些,是另外的人,”撒尼尔叹了一口气,“没有他们的保护,我一定会死。” “那是以后的事,以后你该死就死,不管我什么事,”巫妖的眼神十分冰冷,“我只用利用你一时而已。” “哼,你真以为我不能自杀?”撒尼尔的眼神也变得十分冰冷。 “那你就试试。”巫妖的语气中不乏嘲讽之意。 “呵,”撒尼尔微微一笑,一股极强的气流在他的身边涌动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放过他们,或者永远找不到以前的记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 “哼,我就不信了,你还能怎样。”巫妖一脸的不屑。 “呵呵,”撒尼尔笑得很开心,“虽然这么做多少有些难受,但也只能这样了。”气流忽然消失了,他手上的魔法阵却是那样的耀眼,但,虽然夺目,却是易碎的。 那一瞬,巫妖忽然发觉,面前的人已经完全失去了生机,撒尼尔的脸上还带着那开心的微笑,似乎是在庆祝自己摆脱了永生的痛苦。 “怎么会,他是怎么做到的”巫妖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萨尼尔的“尸体”。猛然,撒尼尔的身体变成了无数细小的光点,融化在气流中。而塞维斯和凯斯门特的身体也是如此。 “怎么样,虽然没有死,但是,我们已经脱离了你的掌控。”撒尼尔淡淡的声音忽然响起。巫妖看向一旁,撒尼尔三人正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撒尼尔的脸色有些苍白,身体微微颤抖着。 “你要证明什么?”巫妖问他。 “我不是要证明什么,而是想要逃走。”撒尼尔的语速很慢,而且在不断的喘着气,似乎他已经没有多少体力了。 “你知道你逃不掉的。”巫妖说。 “总要试试的。”撒尼尔的喘息幅度越来越大。 “”巫妖没有开口。 “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我已经想起来了,”听到他的话,巫妖眼前一亮,“但,作为交换,你要放过我们,并帮助我们离开这里。”撒尼尔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成交。”巫妖十分爽快的答应下来。 “请开始。”撒尼尔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以狱之门掌管者之一的身份,现在,我命令,狱之门出口开启。”巫妖将手放在地上,轻声道,然后,一股黑色的气体从地下冒出来,渐渐形成了一个门的形状。 “可以告诉我了吗?”巫妖注视着向门走来的撒尼尔三人。 “我可以告诉你,你姓罗兰,曾是古罗兰家族的组长,有两个儿子,你的一生的献给了古罗兰家族,包括爱情。”撒尼尔让塞维斯和凯斯门特先离开了,自己又将一只脚迈入门中,这才开口。 “等一下。”巫妖本想阻拦,但撒尼尔的身影已经消失,狱之门也已经关闭,一瞬间,眼泪肆无忌惮的涌出,记忆中,飘过一条紫色的发带,和她那如花的笑靥,但为了家族,他放弃了她 炼狱深谷。 “撒尼尔这是怎么回事?”凯斯门特急切地想要寻求答案。 “”撒尼尔没有说一句话,他早已体力不支了,将自己和其他人在同一时刻化为风就已经将他的精神力完全抽空,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很困难了。 “你倒是说话啊。”凯斯门特瞪着他。 撒尼尔终于觉得自己再也支撑不住了,他的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撒尼尔。”塞维斯摇了摇他,但毫无反应,不过还好,生机还在。 “现在怎么办。”凯斯门特看了看周围的雾气,虽然还没有把他们包裹住,到如果要离开,就必须扛过去,但他们还好说,撒尼尔就不同了,这雾气对于一个处于昏迷状态的人来说是极其危险的。 “不得不离开了。”塞维斯注视着已经慢慢聚集过来的黑雾。 “那他呢?”凯斯门特指了指撒尼尔。 “”塞维斯咬了咬牙,“硬闯。” 第75章 迷雾(一) 我感受着四周的冰凉,双目无神地望着眼前的一片黑暗。 如果成功出来了的话,现在,我应该身处于炼狱深谷的迷雾之中,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然后,我看到了一抹淡蓝色的光,我看到了一个淡蓝色的身影,我看到了一个和我有些相似的人父亲。 幻觉,吗?真是美妙的幻觉啊,明明心里觉得永远沉迷于这里也没有关系,但我却并没有为看到父亲的身影而迷失自我。 心里没有太大的感觉,对于父亲的怀念之情,我早已将它们放在遗望之都中,我并不觉得我失去了父亲,因为父亲就是遗望之都,他的灵魂在那里,他还没有离开,他依然存在着,以一种不同的方式,以一种永生不灭的方式。 所以,我淡淡的望着眼前的人,他并不是我的父亲,他只是迷雾而已,我的眼神淡淡的,没有蕴含丝毫的情感。 “撒尼尔撒尼尔”面前的幻象消失了,然后,我听见了一声声亲切的呼唤。将目光转向黑暗的深处,没有什么幻象,只能听见一声声的呼唤,很轻很柔,似乎是要把我引向黑暗的深处。哼,笑话,呼唤又能怎样,这还不如刚才父亲的影像呢。 “撒尼尔,撒尼尔,我是母亲啊,你不要母亲了吗”声音似乎有些悲伤,但我并没有在意这个,从小到大,我从未见过我的母亲,不知道她是谁,只是知道她是一个让父亲很悲伤很悲伤的人,眼前忽然浮现了,外祖父的模样,她是他的女儿啊。 “撒尼尔,来,让母亲看看你的样子”声音十分温柔,就像想要把人拉下深渊的恶魔之音一样充满诱惑的气息。 我微微一笑,嘲讽着着迷雾的低级,真是很无聊啊。 “撒尼尔,我的孩子,愿神祝福你。”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身后,我转过身去,牧师先生一身白衣似雪,站在圣洁的白玫瑰花丛中。 有一瞬,我差点向他走去,但我很快意识到,牧师先生已经死了,即使他不像父亲的灵魂一样,永存于世,但他在天国中一直注视着我。 所以,这也不是真的,这里是地狱,而牧师先生则身处于天堂。 嘲讽地看着随风化去的幻象,原来,这令人迷失的浓雾也不过如此。 撒尼尔不知道的是,这种幻象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别人来说就不一样了。 我的脚步越来越沉,想要出声叫住依旧在前行的塞维斯,可是却没有力气发出任何声音,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我便躺在了地上,周围一片冰凉。 有火光,在这黑色的空间中,火光是难能可贵的,我急切的向着那团火走去,却忽然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森林之中,而那火光,则是一簇篝火,似乎,有人围坐在那里 “黑桃,怎么上个厕所也这么慢。”火光照亮了他们的脸,梅花、方片、红桃 “你们”我盯着他们的脸,有些不敢相信,快步走上前去,泪从眼角滑落,是他们,真的是他们!他们还没有死! “怎么了?怎么这样一直盯着我们看?”梅花疑惑地看着我。 “没什么。”我坐下来,朋友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那就好。”梅花点了点头。 “接下来怎么办?”红桃皱着眉头,我有些不解,这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办?”我出声问道。一直没有开口的方片抬起头,直直地盯着我,眼神中带着几分敌意。 “方片,你这是怎么了?”我询问道,我们四个的感情一向很好,毕竟是能够将生死交付在对方手中的挚友,至今以来我们还没有谁对其他人产生过敌意,再看向梅花和红桃,想要询问方片的情况,却发现他们的目光也是一样的。 偌大的森林中,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和火燃烧时发出的爆炸声,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动静。 忽然,方片动了,他越过火堆,掏出匕首,抵在我的脖子上,事情发生突然,我竟丝毫没有反应过来,随即一想,以前,他们也这样和我开过玩笑,便嘲讽的一笑:“演技很拙略哦,被我发现了。” “谁和你演戏了。”方片的声音很冰冷,握着抵在我脖子上的匕首的力道也加大了些,一缕热热的液体从我的脖子上流下来,滴在了地上,我这才意识到,他没有在开玩笑。 “说,你是谁?把黑桃怎么样了?”梅花审视着我。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什么怎么样了,我就是黑桃啊,你们到底怎么了?”我大声地问道。 “不说吗?”红心抿着嘴。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就是黑桃,还能有错?”我十分激动,被自己的挚友们集体怀疑是一件令人很不爽的事情啊。 “你说口口声声你是黑桃,却连我们这次任务的内容也不知道,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独特的方式将自己的相貌、体型、声音变成了黑桃的样子,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你不是黑桃。”方片眯着眼睛打量着我,他的话令我心里很不舒服,我明明就是黑桃,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 我在前面走着,背着昏迷的撒尼尔,却忽然听见身后有东西掉在地上时所发出的闷响,转过身来,透过浓雾,我看到,凯斯门特倒在了地上,实际上,我也快支持不住了,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猛地睁开眼睛,我身处于一个熟悉的村庄之中,这里是我的家啊我的身体,已经是孩童的模样,刚刚还身处于炼狱深谷中的现在是迷雾的缘故吗?我看像村庄的正中心,那个道貌岸然的法师,正在施展他那邪恶的法术,村民们一个又一个的倒下我愣在那里,身体不受控制,明明是想要过去阻止的,但身体却一动不动,眼中含着热泪,想要大叫以宣泄心中的痛苦,奈何嘴巴被自己的手牢牢捂住,发不出半点声响。 所有的人都倒下了,老法师如同索命的死神一般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他的脚步声是那样的沉重,那样的令人胆寒。 咚,咚,咚 第76章 迷雾(二) 我最终钻进了一间屋子,捂住双耳,想要将那死神一般的身影逐出脑外,我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持续了很长时间,有多久,我并不清楚,当我走出那间屋子的时候,我的心被某种东西所填充,变得坚硬而冰冷。 默默地走过村民们的尸体,目不斜视。 “你,想要复仇吗?”三个人挡在了我的面前,我的眼睛一动,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幻觉啊,真该死,怎么这么轻易就被迷惑了? “我们在问你话。”孩童版的西肖德斯开口了,满眼的不屑。 “不用了。”我准备绕开他们。 “”少年版内森微微皱眉,随机勾起了一抹微笑,“那么,杀了他。” “哼。”多年来的刺客潜能完全爆发,我记得,此时的西肖德斯和罗尔夫不过是新手刺客,实力极低,而内森则因为一个任务而受了伤,无法发挥真正水品,也就比这时的西肖德斯强那么一点,总体来说,我还是占很大优势的。 迅速进入潜行状态,并快速夺走罗尔夫手中的匕首,再回到原地,看着他们脸上丰富的表情,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你到底是什么人?”内森面色森然。 “驯兽师——塞维斯。”我答道,该死的幻觉,你快点给我滚! “驯兽师?有意思,”内森微微一笑,“我们走。” “可是。”西肖德斯有些不服气。 “你刚才也看到了,他的水平和全盛时期的内森不相上下,现在的我们,只能是他砧板上的肉,任他宰杀。”罗尔夫拉住了西肖德斯,劝道。 “明白就好。”虽然罗尔夫说话时已经压低了声音,但是,塞维斯还是听到了他的话,作为一个刺客,没有好的听力是不行的,虽然身体是孩童的模样,但他还是一个刺客,还是原来的塞维斯。 听到塞维斯的话,罗尔夫的神色明显有些不自然。 “快点。”内森提醒道,临走时,他还给我留下了一个善意的微笑。 然后,没由来的,我觉得一阵眩晕,随即,便陷入了昏迷 我注视着横在我面前的匕首,一动不动,梅花一直盯着我,我皱着眉看着他,方片在一旁警戒着,而红心则去寻找所谓的真正的凯斯门特了。 “没有找到。”红心垂头丧气地走回来。 “说,你到底把他藏在哪里了?他还活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梅花眼睛一眯,质问道。 “他没有被藏起来,就在你的面前,他当然还活着,活得很好,但是正被人用匕首抵着脖子,我的目的是,证明我就是凯斯门特!”我不满地嚷嚷着。 “哼,训练的很不错嘛,杀掉他,他不会说的。”方片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似乎是很不屑于我的“顽强抵抗”。 “嘁。”难道要死在自己的伙伴手中么?等一下,伙伴,他们明明已经死了的,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等一下,等一下,让我冷静一下,这是炼狱深谷,是幻觉,是那迷雾!他们只是幻觉! 绝对,不能容忍,想破坏我们的关系?你们统统给我去死!我做了一个阵,使绑着我的绳子断开,又做了几个叠加的阵,虽然消耗很大,但是这足以泄我心头之恨。 “禁锢,痛苦,无氧气。”我冷冷地站在他们面前,口中吐出了叠加的阵的名称,然后高傲地看着他们在痛苦与绝望中死亡。 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塞维斯和凯斯门特终于睁开了眼睛,他们现在正被玫瑰花绑着前进,撒尼尔则走在前面,不断的用气流将浓雾驱散开一些,又时不时的停下来歇一歇,似乎这样频繁的操纵气流对他自身的消耗很大。 似乎是太过专注于对气流的操纵,撒尼尔并没有察觉到身后的两人已经醒来,塞维斯出声提醒道: “撒尼尔。”毕竟,被绑着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塞维斯?你们醒了啊。”撒尼尔回过头,微笑了一下。 “是你把我们从幻境中拉出来的吗?”凯斯门特感激地问道。 “这个啊,只要脱离这些迷雾,过一段时间就会脱离幻觉了。”撒尼尔一边解释道,一边还不忘操纵着风。 “这种迷雾,真的是很凶险啊。”塞维斯小小的感叹了一句。 “其实也算不上凶险,只要明白事物的本质,幻觉又能怎样。”撒尼尔将他们放开。 “你是怎么脱离的?”凯斯门特很好奇。 “嗯,想学?”撒尼尔停下了脚步,脸上的笑容很温和。 “当然。”凯斯门特使劲点了点头。 “你能做到让自己融入自然吗?”撒尼尔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弄得凯斯门特一愣,随即大骂撒尼尔无耻,他这才察觉到撒尼尔脸上的笑容,并不只是温和那么简单,还有着很强烈的嘲讽意味。 “融入自然?这里也有生命气息?”塞维斯环视了一下四周。 “只要是人能够生存的地方都会有生命气息,这里虽然很危险,但如果除去迷雾,将就一下人类还是可以生存的,所以只是生命气息比较弱罢了。”撒尼尔解释着。 “那,那个‘狱’呢?我们不是照样在那里呆的很好吗?”塞维斯继续发问。 “那里不一样,那里本就是亡灵的乐园,绝对不会有生命气息的存在,就算是有一些生物,他们也都是由死气培养出来的,和亡灵生物属于一类。”撒尼尔很有耐心。 “是这样啊。”塞维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喂喂,我好像被无视了啊。”凯斯门特停止了对撒尼尔的大骂,斜着眼睛,一脸你们伤害到我了的表情。 “撒尼尔,你有听见刚才有什么声音么?”塞维斯继续无视他。 “没有,也许只是风声。”撒尼尔配合道。 “喂喂。”凯斯门特的声音很幽怨。 “看,到出口了。”撒尼尔忽然指着明显稀薄了的雾气说道。 “是啊。”塞维斯点了点头,走到了最前面。 “啊,终于出来了,光明,我爱死你了!”凯斯门特看到隐隐约约穿过薄雾的阳光,夸张地大叫道。 撒尼尔和塞维斯被他的叫喊弄得脚步一顿。 “刺客,隐藏于黑暗中的生物,爱上了光明,不顾形象的感叹光明的美好有点惊悚”塞维斯的脸直抽搐。 “这迷雾给他的打击的确有些大了。”撒尼尔无奈的摇了摇头,快步地向前走去,凯斯门特已经跑得很远了。 “呵。”塞维斯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炼狱深谷,微微一笑。 第77章 征兆(一) 我静静的在那片金黄色的树林中走着,从炼狱深谷中回来已经有三天了,阿鲁永远的留在了那里,这是我所不愿看到的,损失人手是一件队伍来说极其不利的事情,以几十人就想与一个帝国抗争,实在是妄想。 站在一棵凋零的速度有些快的树前,不知为何,心中忽然出现了那个女人的模样,我的眼睛一眯,那个女人,只那么短的时间就背叛了我们的誓言,果然,只是装作清纯,和我玩一场游戏而已,听说,她会在下个月结婚,真的是要感慨一番啊,那个下贱的女人。我的拳头紧紧地握着,嘴角浮现出一种僵硬的笑容。 “在想什么?”塞维斯从树上跳下来。 “没什么。”我恢复了正常。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似乎是失恋了,上次没有好好谈谈,这次来开导你一下。”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既然他想知道,我告诉他也没什么。 “是,我失恋了,但我反而比较开心,我终于认清了我可以为之付出全部的爱与生命的女人到底是怎样的下贱。”我的语气中没有任何恨意,因为她不配。 “”塞维斯盯着我看了一阵,“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当时的我只是一时被她迷惑而已,后来,看了一出好戏以后,我才明白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一个虚伪、阴险的女人,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她?”我高傲地说。 “”塞维斯再次盯着我,然后皱了皱眉,“算了,你们的事,我管不着。” “出事了?”我询问着他的来意。 “你最好回去看看休。”他转身准备离开。 “它怎么了?”我心中一急,跟了上去。 “有点奇怪。”他皱着眉头说道,我定定地站在那里,休,你可不能出事,我的身边只有你了 当我看到休的样子时,我心疼坏了,这小家伙皱着眉,一脸痛苦的样子,却紧紧地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着,它身上原本柔顺的毛也都纷纷翘起,小小的身子蜷缩着,像一个小小的球。 “它到底怎么了?”我看向坐在一旁的凯斯门特。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我观察了好久,实在没有看出什么来,而且,也完全不是魔兽的蜕变,又不像是命不久矣,只能暂时定做一种奇怪的病了,你可以放心,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我走过去,把休抱在怀里,怜爱的抚摸着,真是可怜,这小家伙,不过既然不会出什么太大的问题,也就没什么事了。 “这个家伙,能让我带走吗?”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我回头看去,拜伦正站在门口。 “为什么?”我很是疑惑,这家伙很少出森林,也从来不喜欢去关心别人,不喜欢沾染上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因为它不是普通的魔兽,这是它的蜕变,如果有引导,它就不会出什么事,否则,可能会死先不说,就是保持现在这样完成蜕变,也要经受无比难受的痛苦。”他走进屋子,眼睛盯着休。 “怎么可能?这怎么会是魔兽的蜕变?”凯斯门特激动地大吼着,这种人也能成为杀手? “人类,承认,你的无知。”拜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似乎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你”凯斯门特很不满他的这种态度。 “凯斯门特,”我出声阻止道,然后将休放在了拜伦的背上,“交给你了。”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凯斯门特:“你应该学学他,看人家多明事理。”然后全然不顾凯斯门特的反应,离开了这里。 “你去死!该死的花猫,你以为你是谁啊。”凯斯门特大吼着,脸气的通红。 “你也消停一会儿。”我摇了摇头,其实,把休交给他我还是很不放心的,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让休冒生命危险。 “撒尼尔!”塞维斯风风火火的从外面闯进来。 “怎么了?”从未见过这家伙这幅模样,不禁十分好奇。 “不好了,”他瞪大了眼睛,“全灭。” “全灭?”我疑惑地看着他。 “五十人,全灭,现在,你的身边只剩下四个人了。”他面色十分凝重。 “哈?”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只有我、凯斯门特、艾米利亚、阿卡洛尔玛奇了。”他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的对我说道。 “你说什么。”我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充斥着我的心灵。 “你没事”塞维斯晃了晃我的肩膀。 “怎么会这样?”凯斯门特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神情有些过于激动。 “不清楚,我也是在无意间才发现我们已经无法和他们取得联系,又去查看一番,这才发觉,已经被人全部消灭了,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塞维斯叹了一口气。 “怎么会这种事”凯斯门特的语气中满是诧异。 “撒尼尔,你没事。”塞维斯望向了一直没有开口的我。 “没事慢慢来”我的声音低沉的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这件事,给我的打击太大了这下好了,我们要以几人之力与一个庞大的帝国抗争哼,有意思极了! “你真的没事?”凯斯门特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 “没事,”我摆了摆手,“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现在要怎么办?”塞维斯问道。 “”我思索了一阵,终于得出了一个答案,“马戏团,去夏洛尔城,就算是要被他们当做东西来利用,我也认了,至于你,凯斯门特,”我看着他的眼睛,“你可以选择离开,对于给你以保护的承诺,我十分抱歉,没有兑现,但现在我们所要走的是一条极为凶险的路,希望你能离开,自己创造一个安稳的生活。” “”听了我的话,凯斯门特沉默了,头深深地低下,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也就无法明白他的心思。 第78章 征兆(二) “撒尼尔,”他缓缓开口,“你以为,我就那么的怕事吗?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我就要走下去,这是我们的信念,要将每一个任务进行到底,不死不休。” “”撒尼尔微微一愣,然后冲着凯斯门特深深的鞠了一躬,“感谢您的帮助,我古罗兰家族若能重建,定不忘您的恩德。” “”凯斯门特向他伸出了手,“撒尼尔,这只是我的信念,你不用这样。” “但您带给古罗兰家族的帮助是极大的,”撒尼尔微微摇头,然后看向了塞维斯,“塞维斯,你同样可以选择退出。” “不可能。”塞维斯的态度很生硬。 “谢谢。”撒尼尔微微一笑。 “接下来的行动?”凯斯门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静观其变。”撒尼尔十分平常地坐在椅子上,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那阿卡洛尔玛奇和艾米利亚呢?要不要叫他们回来?”塞维斯问道。 “不用,他们应该呆在自己应该呆的地方,他们是我笼络人心的两枚大好的棋子。”撒尼尔摇了摇头。 “嗯。”凯斯门特赞许的点了点头。 “塞维斯,你知道这些事情是谁做的吗?”撒尼尔揉了揉微疼的太阳穴。 “不清楚。”塞维斯摇了摇头。 “真的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吗?”撒尼尔追问道。 “没有,就好像是那些人自己消失的一般。”塞维斯再次摇头。 “看来,马戏团是不得不去了。”撒尼尔紧皱眉头,那里,是他最不愿意去的地方了。 “再等等,那里可以晚些再去,甚至最好不去。”塞维斯阻止道。 “为什么?”撒尼尔问道。 “别忘了,西肖德斯一直想要杀你,而且不知到内森和罗尔夫有没有这种想法,你去那里,安全会没有保障。” “可是” “不要可是了,你的静观其变计划就在这里实施。”塞维斯不给撒尼尔丝毫争辩的机会。 “好。”撒尼尔无奈的摇了摇头,塞维斯说的也对,去那里,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一说呢。 “不过,我倒是想问一句,你得罪过什么人吗?”塞维斯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觉得这件事和他们有关系?”撒尼尔反问道。 “是的。”塞维斯点了点头。 “”撒尼尔思索了一下,“有这么几个可能的人:杜拉蒙德、莫尔德以及,那个带着面具的贵族。” “杜拉蒙德我倒是知道,另外的那两个?”塞维斯皱着眉头。 “莫尔德是我在王宫中认识的,他的哥哥的死和我有很大关系,因为一些缘故,他也许会认为是我杀死了他的哥哥,虽然这些年都没有见过他,但不排除他向我复仇的可能。至于那个面具贵族,他是我和牧师先生在莫莱克斯森林中遇到的,一开始是想要杀了我们的,后来却没有动手,说我是什么重要的工具,所以放我们走了。”撒尼尔解释道。 “工具?”塞维斯低着头。 “总体上来说,最有可能的还是默多家族。”撒尼尔又说出了一个名字。 “默多家族?”凯斯门特有些惊讶,“你得罪了这个家族?” “是的,”撒尼尔点了点头,“我杀掉了他们家所有的旁系,以及默多伯爵——尼古拉斯·默多。” “嗯,这样看来他们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塞维斯点了点头。 “这下,麻烦了。”撒尼尔叹了一口气,颓废的倒在了椅子上。 “静观其变,静观其变。”凯斯门特强调了主题。 “是啊,我不能这么无望的啊。”撒尼尔歉意的一笑。 “你现在这儿安生的呆着,我出去一下。”塞维斯起身准备离开。 “静观其变,静观其变。”凯斯门特再次强调主题。 “那是你们,不是我,我必须去查清这些事情。”塞维斯丝毫不给凯斯门特面子,径直的向门口走去。 “要小心一些,别死了。”撒尼尔提醒道,实际上,他并不想塞维斯出去,他一调查,万一将大家暴露了怎么办?但是,他明白,塞维斯想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的得到,拦是拦不住的。 “嗯。”塞维斯淡淡的应了一声,似乎不把这句嘱咐放在心上。 “唉,这孩子,一直都是这样。”凯斯门特老成的叹了一口气。 “你很老吗?塞维斯都二十多岁了。”撒尼尔打量着凯斯门特,看上去外形还算不错,英俊的脸,成熟的气质,顶多也就三十岁,甚至只有二十几岁。 “告诉你个秘密哦,”凯斯门特神秘兮兮地说,“我今年刚满三十九岁。” “哈?”撒尼尔拉长了下巴,但是,如果一百年后有一个人问他他的年龄是多少的话,他说他一百一十六岁人家会相信吗? “啊。”塞维斯的一声惨叫传来,还没等凯斯门特和撒尼尔有什么动做,塞维斯便撞开门,倒飞进来。 “怎么了?”撒尼尔望着口吐鲜血的塞维斯。 “来了,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塞维斯艰难的站起身子,却又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伤的很重的样子。 “是默多家族的人?”凯斯门特望向门外,没有一个人影。 “应该是,实力极强,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成了这幅模样。”塞维斯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找不到了应该已经走了。”撒尼尔用玫瑰花在小镇上四处搜寻着,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身影。 “可恶,嘶。”塞维斯气恼地锤了一下桌子,却又因此牵动了伤势。 “还要静观其变吗?”凯斯门特问道。 “嗯,我们除了这个,没有其他可做的事情。”撒尼尔无力的点了点头。 “可恶可恶可恶!”塞维斯不满地大叫着,他从未受过如此重的伤,却连对手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怎么会不恼怒呢。 “呵呵,我有那么令人讨厌吗?”一个淡淡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 第79章 全军覆没 “你是?”撒尼尔看向来人。 “杀你们的人。”黑衣人摊了摊手,显得很无奈。 “为什么?”撒尼尔阻止了准备动手的塞维斯,以他们的实力,想从这个人手下逃生都是不可能的。 “因为有人来顾我啊。”黑衣人似乎也有兴趣和撒尼尔磨磨嘴皮子。 “是什么人呢?”撒尼尔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喂喂,不要小看我的智商好不好。”黑衣人一脸的鄙夷。 “那么杀我们的原因呢?”撒尼尔问道。 “因为有人想杀你们呗。”黑衣人并没有被撒尼尔绕进去。 “撒尼尔,不要再说废话了,我们挡着,你先走。”塞维斯低声说道。 “你们能顺利逃离吗?”撒尼尔很不放心。 “我们是刺客啊,潜行的话,应该可以逃走,”凯斯门特坚定的看着他,“你留在这里,反倒是个累赘。” “”撒尼尔眯着眼睛看了那黑衣人一阵,点了点头,“要小心。” “喂喂,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哦,想放弃伙伴自己逃走吗?真是没有骑士精神。”黑衣人斜着眼睛看着撒尼尔。 “这叫做根据情况,加以明确的分析,并作出合理正确的判断,最终确定完整的作战计划。并且,我不需要什么骑士精神,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中这只是一种无聊的累赘。”撒尼尔冷静的反驳道。 “”黑衣人愣了一下,然后鼓起掌来,“嗯,不错不错,永远处于冷静状态,不会受外界影响变的思想迟钝,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这不需要你来评论,你不过是一个屠夫罢了。”撒尼尔嘲讽道。 “随你怎么说,但你是逃不掉的,这里早已被我布下了魔法阵,任何人都别想走出去。”黑衣人耸耸肩。 “哼,不走就不走了。”撒尼尔微笑着在椅子上坐下来,随手端起一杯花茶,静静地喝着。 “你似乎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我倒要看看,你依仗的究竟是什么。”黑衣人随意地将手抬起,一个风系魔法瞬间完成,直直的射向撒尼尔。凯斯门特见状不妙,刚想用阵,却被塞维斯拦了下来。 “这个人还真是傻到家了,在撒尼尔面前玩儿风,他这是自寻死路。” “”凯斯门特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便向黑衣人投去了一个略带深意的微笑。 “呵呵,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撒尼尔一只手支着头,另一只手微微抬起,只想那扑面而来的风系魔法,瞬间,风系魔法消失得无影无踪。 “哦?有意思。”黑衣人的话中带着几分玩味之意。 “这次,我们死定了。”塞维斯忽然悲观道。 “为什么?有了撒尼尔”凯斯门特很是不解。 “撒尼尔上次损耗的能量没有完全恢复,只是恢复了那么一点点而已,这样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但那黑衣人,明显有着极其强大的实力”塞维斯明显已经失去了失望。 “这样么唉。”凯斯门特叹了一口气。 “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不和你们玩儿了,还有些事情,你们继续享用着杀戮的盛宴。”黑衣人歉意的一笑,一个魔法阵凭空出现在屋子中央,然后不断扩大,将撒尼尔三人罩起来,黑衣人向后退了一步,漫不经心的离开了魔法阵的覆盖范围。 魔法阵大亮,凯斯门特一脸释放了好几个具有防护性的阵,可是丝毫不起作用,屋子被完全掀翻了,一阵白烟过后,屋子原来所在之地只剩下了一片空地,撒尼尔、塞维斯和凯斯门特倒在地上,只留有微弱的呼吸。 “啧啧,不容易啊,居然没有直接消失,也没有死亡,而是活了下来,也好,我的任务原本就是带他们回去,不论死活,当然,活着的会更好一些。”黑衣人走到他们身边,探查了一番,轻声嘟囔着。然后他走到教堂外面,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赶进来,把三人扔上去,便驾着马车离开了小镇,临走前,他还不忘用了一个土系的复原术,将一切恢复到原样,于是,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小镇依然安静而和平。 “咳,咳。”撒尼尔咳出了几口血,然后猛地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一个极为普通的马车内部,塞维斯和凯斯门特躺在旁边,还有着微弱的呼吸,看着身上还未退去的淡淡绿光,撒尼尔明白,这是自然之力,若是没有它,自己很可能就此一命呜呼。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 “你醒了?”黑衣人打开车门,迈步上了马车。 “哼,你没有杀了我们?”撒尼尔不屑地看着他。 “我只是奉命把你们带回去,当然,活的更好。”黑衣人毫不在意撒尼尔的无礼。 “现在,你想怎样?”撒尼尔警惕地问道。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带你们的尸体回去。”黑衣人欢快地笑着。 “”撒尼尔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 “别急啊,我要你看着他们死,最后再杀死你。”黑衣人忽然说。 “无所谓,反正迟早都要死。”撒尼尔虽然这么说,但心中还是万般不愿,无论如何,他都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伙伴死去,想要救他们,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那就好。”黑衣人把撒尼尔带下了车,然后一个火系魔法将马车点燃,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撒尼尔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希望了,自己已经没有用了 “怎么样?”黑衣人玩味的看着表情呆滞的撒尼尔。 “”撒尼尔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此刻的他早已万念俱灰。 “哈哈,原来,折磨一个人的精神远比杀掉他更令人愉悦,这样,我不杀你,放你走,我要让你活在无尽的痛苦之中,啧啧,那会有多么美妙呢?”黑衣人狞笑着。 黑衣人化作一道黑影,离开了这里,撒尼尔依然跌坐在那里,没有一丝表情,一会儿,火越燃越大了,撒尼尔双目无神的走向了路的尽头,他没有什么目的,他的心中已经完全没有希望了,他没有了活下去的意志,他只是四处游荡而已。 燃烧着的马车旁。 一个人影出现在这里,他用水魔法扑灭了大火,将凯斯门特和塞维斯拽了出来。 “居然还活着,”人影惊讶道,“这个可是组织的逃犯啊,另外的一个似乎也是刺客,算了,一起带回去,还好我有心,看到这里着火了便来救火,不然哪能发现大名鼎鼎的黑桃呢?” 一道蓝光闪过,两团水元素包裹住了塞维斯和凯斯门特的身体,将他们晃晃悠悠的托起来,人影带着两人,飞快地离开了这里。 第80章 颓丧(一) 一个月后。 在威尔兹幕镇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然而,又有谁曾注意过在那些阴暗的角落里生存的人? 一个衣衫褴褛,双目无神的人坐在街边,使得这原本美好的街道立刻出现了一个污点,人们向他投去厌恶的目光,他却不以为然的抱着一个残破的酒瓶不断的喝着其中劣质的麦芽酒,细看的话,他被衣物遮挡的身上竟有着一条又一条触目惊心的疤痕。 撒尼尔·罗兰,曾经的他早已消失,如今的他只是一个贪酒的乞丐而已,没有目的的生存,承受着所有人的白眼。曾经的信念早已烟消云散,因为一切都早已物是人非,希望这个词语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 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瓶,里面却没有一点动静,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也不管身后沾染的灰尘,只是径直的向酒馆走去,然后飞快地跑进去,抱起一个酒瓶再快速离开,然而,很不幸的是他早已被发现,那就免不了一顿暴打了,可他却一直牢牢护住怀中的那瓶酒,就像母亲保护自己的孩子,而丝毫不顾周围一群人对他的拳打脚踢。 一阵打骂结束,他却一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脸上的表情也未曾改变,似乎这只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周围的路人对此也是一副见惯了的模样。 他十分平静的站起来,呆呆地走向一个偏僻的街角,然后坐下来,大口大口的喝着手中的酒。 撒尼尔的内心世界。 一袭白衣的撒尼尔正十分优雅地坐在一个精致的黑色铁笼中,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撒尼尔,你真的要一直这样下去吗?”一个蓝色的人影缓缓向他走来,他的声音在着广阔的空间中不断的回响着。 “一切都如你所看到的一般,我被关起来了,未能为力于任何一件事情,只能一直呆在这里,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永远。”撒尼尔淡淡的一笑,伸出那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那个冰冷的牢笼。 “事实真的如此吗?也许这只是假象。”那个人走过来,也伸出一只同样纤长的手,静静地贴着那铁笼。 “不要再问了,事实就是这样的,没有什么假象。”撒尼尔先是摇了摇头,然后淡淡的望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真的吗”那人沉默了一阵,然后问道,“真的是你被关起来了吗?不是你把自己关起来了吗?” “”撒尼尔也沉默了一阵,然后缓缓的开口,“已经够了,我已经不想再出去了,我已经被这名为绝望的笼子困住了,只能无力的呆在这里。” “你真的绝望了吗?” 撒尼尔认真地点了点头。 “不,我不能相信,”那人却摇了摇头,“因为我了解你,”那人顿了顿,“应该说,我相信我自己。” “你应该明白,我和你是截然不同的。”撒尼尔忽然用手指抓住了笼子。 “不同?的确,我们是不同的,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即使是不同的存在,我们也是同一个人。”那人也抓住了笼子,微微用力。 “可是,你根本不明白我想要做什么,你的使命早已结束!”撒尼尔越来越激动,并大声的喊着。 “我的使命还没有结束,”与之相反的是,那人却又恢复了平静,手臂也从铁笼上滑落,垂在了身体的侧面,“即使那天夜里我说的是永别,我的使命也还远未结束。” “可是,我已经很累了,我已经没有一颗强健的心了,我已经没有棋子了,我人生的棋局已经输得一败涂地。”撒尼尔喃喃道,然后手指无力的垂下,真个人都瘫坐下来,无力地靠在那冷冰冰的铁笼上,背对着那人。 “还不是死局呢,你还没有输,只是你没有意识到而已。”那人说着,也倚在铁笼上,背对着撒尼尔。 “你说的倒是轻巧,目前在我的手上只有两颗棋子了,但他们也都是暗棋,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下落不明的。”撒尼尔的声音很低沉,同时也蕴含着一种自嘲的情感。 “你的思考还不够全面,再想想。”那人似乎是在引导撒尼尔。 “再想也没有用,我已经完全放弃了。”撒尼尔勉强的挂起了一个微笑。 “但是,你的仇还没有报,家族的、手下的、同伴的,以及,爱情的。”那人转过身,冲着撒尼尔道。 “”撒尼尔低着头没有吭声。 “你就这么希望一直呆在这里吗?”那人问道。 “”撒尼尔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我并不喜欢呆在这里,刚刚到这里的时候,我也想过要出去,我试了各种办法,但却无法撼动这铁笼,哪怕一丝一毫。” “呵呵,”那人笑了,“因为时机还没有到啊,只要有一天,你的心灵恢复了正常,这铁笼自然会消失,我现在所要做的不过是激发你大脑中的意志,而现在,我完成了我的任务。” “心灵、大脑,心灵、大脑,心灵、大脑”撒尼尔不断的重复着这两个词语,眉头紧蹙。 “是啊,这铁笼,不就是你心灵的枷锁吗?”那人抚摸着那个黑色的铁笼。 “可是,你就不能去开导一下我的心灵吗?”撒尼尔站起来,转过身,紧紧地盯着那人。 “”那人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实际上,我首先去的就是那里,但是,我却看到了一片灰色的空间,那里需要一个机会,才能重新焕发生机。”那人耸了耸肩。 “灰色”撒尼尔又坐了下去。 “灰色,没有任何其他的事物,完全被绝望所覆盖,我也无能为力。”那人歉意的一摊手。 “无能为力”撒尼尔原本亮起的眸子又暗了下去。 “非常抱歉,带给你希望的同时又给了你更大的打击。”那人关切的看着撒尼尔。 “没事”撒尼尔摆了摆手。 第81章 颓丧(二) “实际上每天生活在酒坛子中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是啊,酒是个很好的东西,它可以让我们暂时忘记所有,让酒精麻痹自己的身心。” “但,总有一天我们会醒来,会发现自己生活在一个恐怖却又有趣的世界中。” “是啊,迟早有一天,我会从这笼子中走出去。” “而我,则会在那时消失” “的确,你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就是如此。” 撒尼尔跌跌撞撞的行走在威尔兹幕镇的街道上,夜已深,街边寒冷的气息迫使他离开了那里。 蜷缩在清冷的月光下,他早已无处可去。 寒冷、孤独、无助,即使心灵已经沉迷,撒尼尔仍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些 巨大的铁笼中,撒尼尔将身体蜷成了一个团,那逼人的寒意在不断的侵蚀着他,他的心中莫名的被苦涩所充满。 “很难受吗?”那人关切的望着他。 撒尼尔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那么你的身躯现在就在遭受着这样的痛苦,它没有情感,那么这份苦楚就全部放在了你的身上,不要被这情的所压垮,你要承受的,还有很多。”那人看了他一阵,默默的离开了,偌大的空间中,只留下了他一个人,孤独、无助 尚未出生的朝阳,仍未退去的积水,偶尔掠过的鸟雀。 昨夜的雨很大很大,洗去了这世上的污渍,却又无情的打在迷路人的身上。 他看上去糟糕极了,全身都湿透了,他哆哆嗦嗦的躺着,身体微微有些僵硬,无法站立起来,冬已至,却还有如此大的雨,这是上帝的惩罚吗?我们无从得知。 他只是无数迷路旅人中的一个,至于他们最终能否重归正途,对于其他人来说始终是一个谜 “圣女大人。” “怎么样有哥哥的消息了吗?” “目前还没有。” “哦,我知道了,你下去。” “是。” 空旷的宫殿中,一个金色的身影来回地踱着步子,秀眉紧蹙,似乎是碰上了解不开的难题。 “哥哥,你到底在哪里啊,为什么我总是找不到你?难道,你真的死在了那次的战争中吗?不可能,你不可能死的。” 这个漂亮的人站在窗前,喃喃自语。 “圣女大人。”刚刚退下的那名侍女又回到了这里。 “还有什么事吗?”她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悦。 “恕我冒昧,如果您对您的兄长的了解仅限于蓝发蓝眸的话,我们的寻找行动会极难进行,难道就没有一丝其它的线索了吗?”侍女关切的看着她。 “可是,我只是两三岁的时候和他见过几面,印象也仅限于此,就连他的发色眸色到底是不是蓝色我也无法完全确定,”她顿了顿,“很抱歉,给了你们一个如此困难以至于几乎无法完成的任务,但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必须要确定他的生死。”她的眼睛中出现了一些水花,但她仍坚定地看着那名侍女。 “圣女大人”侍女面色复杂的望着她。 “求求你们了。”她向那名侍女鞠了一躬。 “圣女大人,”侍女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急忙跪下,“您一定会找到您的哥哥的,赞美光明神!” “”她神色复杂的看了侍女一眼,“谢谢,愿光明神保佑你。” 侍女唯唯诺诺的站起来,微微低头示意,然后离开了宫殿。 她的眼神有些凄凉: “光明神,真的存在吗?若他存在,难道他丝毫不理会我投入了极强的情感的祷告吗?若他存在,他为什么要将那么大的灾难施加在我族的身上?若他存在,他又为什么会将我与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分隔开来?为什么?为什么”她轻声的询问在宫殿之中回响着,就像一丝丝的细雨,清脆而悠长 “原来,你把它藏在了这里,”一个雪一样的男子蹲在一个山洞中,手中把玩着一块成人手掌大小的石头,“原来,你真的已经死了” 他将石头收好,靠着墙壁坐下来。 “尼古拉斯啊,我知道杀死你的人是谁了,撒尼尔·罗兰,你放心,我会杀死他的,并且,你的计划,我也会帮你进行,我一定会实现你的愿望的。”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手背上出现了一道极为明显的青筋。 “我最好的朋友啊,很抱歉,我无法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及时赶到,但是,你要相信我,我们的梦想,一定会实现的,不论前程有多么的艰险,我都绝对不会放弃,绝对。”他站起身来,雪白的衣服上竟然没有沾染上一丝灰尘。 他向洞口走去,然后猛地跃起,便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雪一样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格外的耀眼,即使身处于黑暗之中,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光芒仍然令人无法直视。原本,他的心就像雪一般晶莹剔透,但,因为某些事情的发生,和一个人的出现,他变成了一个带着天使面具的虚伪恶魔 撒尼尔此时已经被人扔到了一个垃圾堆上,原因是他挡在路中央使行人无法正常通过。 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在这臭气熏天的垃圾之中,不时地窜过一只老鼠,也不直到是不是因为同样瞧不起他,这些卑微的生物竟毫不介意这个突然闯入的家伙占有它们的领地。 就这样,一整天的时间过去了,撒尼尔仍然躺在那里,但他已经被垃圾堆埋起来了。 “埃莫森,罗伯特,你们去那边的垃圾堆上看看,我在这边挖些野菜。”一个少女带着两个男孩来到了这附近,他们的身体极为瘦弱,小脸也是略带土黄色的,明显的营养不良。衣服虽然还算整洁,却已经非常破旧了,上面满是大大小小的补丁。 “是,凯瑟琳姐姐。”两个男孩儿微笑着向那边奔跑。 “罗伯特,你去那边,我在这边。”看上去稍大一些的埃莫森吩咐道。 “好的。”罗伯特点了点头,便像垃圾堆的另一边走去。 一切都如往常一样,两个孩子在垃圾堆上翻找着还可以用的东西,但在翻找的过程中,罗伯特却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他下意识地一拉 “啊!” 第82章 颓丧(三) “罗伯特,怎么了?”凯瑟琳和埃莫森吓了一大跳,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跑了过去。 “人人手”罗伯特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了一大跳,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 而只比他大一岁的埃莫森此时也是被吓得不轻,颤颤巍巍的站在原地。凯瑟琳在惊讶过后立刻反应过来了。 “有人在里面,快,埃莫森,罗伯特别傻愣着了,快挖啊。”凯瑟琳晃了晃愣在那里的两个弟弟,立刻开始清理压在那只手上面的垃圾。 罗伯特和埃莫森听到姐姐的话,立刻反应过来,有人压在下面!于是立刻动手,帮助姐姐搬运垃圾。 姐弟三人用尽全力,但也挖了很久,直到月亮升得老高,那个被埋住的人的身体才露了出来。凯瑟琳先是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他还没有死亡后,摇了摇他的胳膊: “喂,你是谁啊,快点醒过来啊。” 然而,那人双目紧闭,毫无反应。 “姐姐,怎么办啊?”善良的小罗伯特急得想哭。 “姐姐,我们先把他带回家,他这么可怜,似乎还不如我们的生活好呢。”埃莫森和弟弟一样有着一颗善良的心。 “好。”凯瑟琳心中也很怜悯这个可怜人,点了点头,然后把他架在肩膀上,两个男孩儿一左一右拖着他的腿,一行四人朝着镇子的边缘挪去。 “姐姐,你有没有发现,这个人好轻啊。”埃莫森忽然说道。 “是啊,他好像还没有我重呢。”凯瑟琳点了点头。 “一定是一个饿晕了的人。”罗伯特嘟囔道 第二天早晨。 在一个极为破旧的茅草屋中,凯瑟琳正在叫两个男孩儿起床。 “埃莫森,罗伯特,快点起来了。”凯瑟琳怜爱的拍着两个弟弟的小脸蛋儿。 “姐姐再睡一会儿”罗伯特翻了个身,口齿不清的嘟囔着。 “罗伯特,不要忘了,我们昨天还捡了个人回来呢,去看看他。”埃莫森倒是起的很快,还帮着凯瑟琳叫醒罗伯特。 “嗯?对了。”罗伯特一听这话,立刻清醒过来,鞋也不穿的就跑向了另一间屋子。 “呵,这孩子。”凯瑟琳微笑着看着罗伯特充满活力的身影,跟了上去。 “等等我啊。”埃莫森以最快的速度穿上鞋,也跑了过去。 “给他洗洗脸。”凯瑟琳看着这个人脏脏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 “嗯。”罗伯特夸张的点了点头,就去端水了。 “埃莫森,你去帮帮罗伯特,别让他摔着了。”凯瑟琳看着埃莫森说道。 “好的。”埃莫森点了点头,也跑了出去。 “喂喂,你到底是谁啊,快别睡了。”凯瑟琳晃了晃那人,但丝毫没有反应,又试了几次后,她彻底放弃了,那人睡的很沉很沉。 “姐姐,水来了。”埃莫森带着罗伯特,拎着水桶,走了进来。 “来,给我。”凯瑟琳可不希望自己的弟弟累着,急忙接过了盛着清水的旧水桶。 把那人往床边移了移,再把他的头发放进水里,清洗一遍,又给他洗了洗脸,一遍下来,桶中的水早已浑浊不堪,但姐弟三人并没有在意这个。 “哇,姐姐,你看,好漂亮的大姐姐啊。”罗伯特惊叹道,不禁用小手戳了戳那人的脸。 “什么大姐姐啊?肯定是哥哥了,你没看见他脸上的胡子茬么?”埃莫森轻轻敲了一下罗伯特的脑袋,要是平时,罗伯特非得为这事和埃莫森吵一架不可,但现在是非正常时期。 “这个人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醒呢?”凯瑟琳皱着眉头久久沉思着。 “也许是昏过去了呗。”罗伯特听到姐姐的疑惑,嘀咕着。 “如果是昏迷的话,就不好办了。”凯瑟琳的眉头越皱越紧。 “姐姐你看!”埃莫森忽然大叫道。 “怎么了?”凯瑟琳疑惑的看向他。 “他似乎要醒了。”埃莫森指着那人轻微颤动的眼睫毛。 凯瑟琳又摇了摇那人,那人的眼睛才缓缓的打开,略带疑惑地看向四周。 “你是谁啊?”凯瑟琳急切地问。 那人却什么都没有说,眼睛中原本的疑惑也消失了,只有一种无神的空洞。 “你倒是说话啊。”凯瑟琳急了。 那人却没有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也许他不会说话,或者是智障。”埃莫森半开玩笑的分析着。 “是啊,你们看他的眼睛中一点神色都没有,也不会说话,或许真是个智障。”凯瑟琳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那怎么办啊,难道要就这么不管他?”罗伯特抓着那人的手,明显想要他留下来。 “让他留下姐姐,他这么可怜,不仅无家可归,还不能照顾自己,我们就收留他。”埃莫森央求道。 “可是我们自己过得也不怎么样,根本没什么能力养他啊。”凯瑟琳虽然也想留下这个人,但她不得不以大局为重,她少吃一些没什么,可是她的两个弟弟还在长身体啊,如果留下这个人,本就不多的粮食就更加不够了。 “我们会更加努力的工作,求求你了姐姐,留下他。”埃莫森抓着罗伯特的小手,坚定地说,罗伯特也附和的点了点头。 “”凯瑟琳迟疑了一下,但看到弟弟们如此坚持,她还是点了点头,“好,姐姐答应你们了,但你们也要答应姐姐,做不到的事情不要勉强自己,姐姐多做一些就可以了,你们还在长身体啊。” “谢谢姐姐,但我们都是男子汉,我们会帮姐姐分担的。”埃莫森和罗伯特都握起了小拳头。 “好,姐姐相信你们。”凯瑟琳眼睛中泛起几丝泪花,把弟弟们紧紧地搂在了怀中。 撒尼尔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一丝表情的望着眼前这感人的一幕,他的心中,没有一丝的触动,似乎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宛若死人一般。 第83章 颓丧(四) 几天后。 “喂,你怎么又去偷人家的酒喝?”凯瑟琳冲着撒尼尔大声的叫着,十分不满他这种偷盗的行为。 撒尼尔对此无动于衷,只是平淡的喝着酒。 “别喝了!”凯瑟琳一看他这幅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细长的手指一扬,将撒尼尔手中的酒瓶摔在地上,碎得稀巴烂。 撒尼尔定定地望着已经融入土中的酒水,一直没有动。 “真不知道为什么要留下你,忙一点也没有帮到,反倒给我们惹了这么多的麻烦。”凯瑟琳气鼓鼓的走开了。 “我是废物”撒尼尔几个月来第一次开口了,但他的眼睛中仍旧无神 铁笼中,撒尼尔静静地坐着,眼角不断有泪滑下。 “为什么,我会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为什么我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废物?一个没有的家伙?”他喃喃自语道。 宝石一般的眸子中闪烁着别样的光,扑朔迷离 “姐姐,你不要生气了,他那么可怜,无依无靠的,自然会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身心。”懂事的埃莫森和罗伯特劝慰着生气的凯瑟琳。 “你们看看他的那副样子,像是可怜人吗?整天要别人帮他收拾他闯下的祸,他还像个孩子吗?连小孩子都不如。”凯瑟琳明显受了一肚子的气。 “姐姐,姐姐,你就不要再伤心了。”罗伯特轻轻地晃着凯瑟琳的手。 “我这不是伤心,他也配让别人为他伤心?我这是生气,我现在就想把他扔到深山里去,让魔兽吃了他!”凯瑟琳激动地站了起来。 “姐姐”埃莫森关切的望着凯瑟琳。 “我现在就让他走,再不让他离开,我就总得用钱来给人家赔不是,那样我们就真的没有钱来买粮食了,父母之仇未报,我们怎么能因饥饿而死呢?”凯瑟琳说道。 “姐姐,不行啊,父亲告诫过我们,真正的骑士都是善良与正义的化身,他们是公正、坚强、慈爱、怜悯、智慧的,我们不能就这么抛下他不管。”埃莫森以一副大人的口气劝道。 “埃莫森,我们没有其他的选择,作为骑士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守护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我们必须为父母报仇,它的先决条件就是我们能够活下去!”凯瑟琳抱着两个弟弟,坚定地说道。 “可是我们的父亲母亲已经死了”罗伯特支支吾吾的说。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罗伯特的脸上,凯瑟琳低着头,泪从眼角流下。 “罗伯特,我不许你这样说,即使父亲母亲死了,我们所要守护的东西仍在!我莱因家族仍在,即使族人死了,即使父母死了,我们仍要守护着它,我们仍要为它而奋战,这是我们莱茵骑士的信念!”凯瑟琳大声的说 忽然,撒尼尔看到面前坚固的铁笼上竟出现了丝丝裂缝,随着时间的推移,裂缝越来越大,直到最后,铁笼消失了。 “恭喜你。”那人这样说 屋内,罗伯特捂着脸上红红的巴掌印,眼睛里满是委屈的神色,他不明白,姐姐为什么因为一句话而打他,他转过身,向屋外跑去。 凯瑟琳拦住了要追出去的埃莫森,她明白,罗伯特需要一些时间来明白这一切。 然而,一直站在门外听到了一切的撒尼尔却在罗伯特跑过他的一瞬间拦住了他,他蹲下身子,将罗伯特抱在怀里,小罗伯特在那一刻感受到了父亲身上特有的温暖气息 一首空灵、幽雅、令人忍不住迷失的歌曲被他用一种迷人的声音唱了出来。 他就站在那里,却好像置身于天边一般,令人捉摸不透。 “你”凯瑟琳望着眼前神明一般的男子,竟说不出话来。 “如果有那把琴的话就更好了。”轻柔的声音,如同风儿的低语一般。 撒尼尔放下罗伯特,走到凯瑟琳身边,牵起她柔弱的手,行了一个极具贵族风范的吻手礼,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撒尼尔·阿默罗斯特·海曼尼斯·罗兰,之前多有得罪,请莱茵小姐恕罪。” 凯瑟琳愣在了那里,一个颓废无比的废人,是怎样在一瞬间变成一个如此温润如玉的男子的? “你”凯瑟琳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您很吃惊吗?我之所以会恢复还是因为您的一番话呢。”撒尼尔微笑着。 “父亲”罗伯特低声说,并缓缓地移向撒尼尔。 “是在叫我吗?”撒尼尔回头看向他,然后向他伸出了一只手,“我更希望你称呼我为牧师先生,我应该还没有老到做你父亲的年龄。” “牧师先生”罗伯特抓住了撒尼尔的手。 “我的孩子,愿神祝福你。”撒尼尔和蔼的笑着。 “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凯瑟琳这时才反应过来,当即下了逐客令。 “莱茵小姐,这可不像骑士的风范。”撒尼尔无奈的看向凯瑟琳。 “我们本来就没有任何瓜葛,救你一命,没有把你卖到角斗场去已经很好了,你还想我们怎样?”凯瑟琳毫不退让。 “我呢,想和你们商议一件事。”撒尼尔切入了正题。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凯瑟琳态度生硬,可见撒尼尔之前的所作所为给她留下了多坏的印象。 “是关于复仇的。”撒尼尔的声音忽然变得生冷起来。 “”凯瑟琳疑惑的看向他。 “我可你帮助你们复仇,前提是你们同样要帮助我。”撒尼尔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不接受。”凯瑟琳说话时一字一顿的,明显已下定了决心,不理会撒尼尔的协商。 “”撒尼尔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不接受,“为什么?这是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极为公平的互利协议啊?” “复仇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不想和别人扯上瓜葛。”凯瑟琳高傲地看着他,似乎是在诉说一件十分光荣的事情。 “哼,可笑的骑士精神吗?”撒尼尔嘲讽道。 “可笑?”凯瑟琳一瞪眼,“你侮辱到了我,现在,我凯瑟琳·莱茵要和你决斗!” “决斗?”撒尼尔笑了,“你甚至没有武器。” “但为了守护我的精神与信念,我可以付出生命。”凯瑟琳坚持道。 “为了这种小事而付出生命?难道家族的仇恨可以放在第二的位置吗?”撒尼尔反问道。 “”凯瑟琳说不出话来了。 “算了,你这种没有头脑的人不是我所需要的,但如果你想复仇,我可以帮你,算是报你救我的恩,等到你那一天想通了,就到莱茵哈特城的魔法学院旁的一座别墅中找我,那附近就那么一座别墅,你不会找错的。” 说完,撒尼尔的身体化为了无数的黑蝴蝶,飞上了天空。 第84章 蜕变与抉择(一) 撒尼尔控制着风,飞速的返回了小镇,他几乎可以肯定,凯瑟琳会来找他的,因为他们没有可以依附的人,只有他才是他们可以接受的,而且,就算凯瑟琳不同意,埃莫森和罗伯特,在他们的心中已经把他放到了一个崇高的地位,他们也会劝凯瑟琳来找他的。 至于他为什么要让几个看似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人来加入他们,原因很简单,那个凯瑟琳是莱茵家族的长女,而莱茵家族,撒尼尔曾听说过,那是一个充满秘密的家族,虽然没有像古罗兰家族一样选择隐居,但他们就像一个永远蒙着一块黑布出现在世人眼中的神秘人一般,令人捉摸不透。 而且,如果莱茵家族中的任何一个人向其他人效忠,那么接受效忠的人就永远不用担心效忠者的忠诚问题,因为莱茵家族的每一个人身上都有着极强的骑士精神,作为一个忠心的骑士,他们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效忠者,在这一点上倒是和郁金香家族有一些相似。 但有一点,撒尼尔是怎么也想不通的,郁金香家族是在十七年前被灭族,古罗兰家族也是在十七年前被灭族,而莱茵家族,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但就凯瑟琳三姐弟的年龄来看,大致是六年前,而那个紫发金眸的奇怪男孩,在气质上像极了一位贵族后裔,从他眼中的冷漠和他的言行来看,他应该是背负了极大的仇恨,那么也许在大约十年前,一个同样神秘的家族灭亡了,而那个男孩儿应该是那个家族一个唯一留下的后裔。 这样看来,这一切就有些不正常了,这些家族无一不是传承了很久的大家族,而它们的先后被灭,又有着怎样的联系呢?有没有更多的神秘家族被灭族呢? 对了,应该还有一个,凯斯门特的家族,一个用阵的家族,虽然一直因为不想过于干涉他个人的事情,而没有去询问他关于他的事情,但是,一个使用阵的家族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家族,但作为那个不平凡家族的后裔,他又怎么会沦为一个时刻和黑暗、死亡通行的卑微刺客呢?原因大致有两个:这是他自身的爱好,或者,他的家族被灭族了,迫于生计,他才成为刺客的。 前者有些太过少见,所以还是把重心放在后者上面。 就塞维斯的介绍来看,凯斯门特作为刺客的生活只有五年,再加上后来他退出刺客组织的两年,那么他的家族灭亡的时间就应该在八、九年前,初步定为十年前。 为什么这些家族会在十七年间先后被灭?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事么不为人知的关联?其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我站在枯败的花丛中,久久凝思着。 忽然,我布在教堂门口的玫瑰传来了一些异动的信息,我调动所有的玫瑰守护在四周,向着门口走去。 忽的,一个人影倒在了教堂的门口,我微微皱眉,并没有放松警惕,三朵玫瑰已经抓在手中,时刻可以夺走那人的性命。 “牧师先生”一声微弱的呼喊回响在我的耳际,快速走过去,是那个孩子! “这是谁干的?”我检查了一下他腹部和腿部的伤口,还在流血,是新伤,看来是有人在追杀他。 “救救我救救我”他的瞳孔已经有涣散的迹象,口中不断的念叨着,并用手紧紧地住着我的衣袖。 “好。”我看了一眼教堂外的小镇,没有任何不同的地方,一切都很正常,关好教堂的门,用玫瑰将他抬起来,放在花园的靠椅上。 这要怎么救?我又不是光明魔法师或是水系魔法师,不会治疗系的魔法啊。 药剂?那些多是用来杀人的,治疗疾病的也有一些,但愈合伤口的我还从未学过。 “牧师先生,牧师先生”他低声呼唤着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还没有为族人报仇,求求你,救救我” 为族人报仇?看来我之前的设想是正确的,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这个人还不能死,我还想知道他的家族的信息! 怎么办呢?生命力?我从来没有尝试过操纵生命力啊,要怎么做? 让我想想,我能够用生命力来修复自身是因为我拥有操纵的能力,可以使自己融入自然等一下,使自己融入自然?似乎不太对啊,使自己融入自然,使自己融入自然似乎应该是使自然融入自己才对啊,那么就是说我可以通过自身的引导将自然的力量引向别处?暂且这么定论。而我拥有的原因是因为我是古罗兰家族后代的缘故,但他却不是,那么以怎样的方式,我才能将自然的修复力量过渡给他呢? 怎么样做呢?古罗兰家族的后代,具有古罗兰的血脉等一下,血脉,鲜血?以鲜血的方式?可行吗?算了,试试,就算是失败了,结果也和现在一样,他会死亡而已。 可是,怎样将血液分给他呢?我又不能很好的操纵水 那个男孩儿已经晕过去了,但撒尼尔仍在思考着对策。左思右想之下,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先是操纵着风找到他的血管,然后再在自己的手臂上划开一道口子,用风托着自己的血灌入他的血管,再将伤口堵住,以确保血液可以流入他的血管而不是倒流出来。(在那片时空中,血型这种理念是不存在的。) 又控制着自然之力融入到流入他体内的自身血液,撒尼尔的实验才结束,现在所要看的就是效果了。 一层极淡的绿光渐渐从男孩的皮肤表面浮现出来,撒尼尔微微一笑: “成功了。” 不过,伤口愈合的极慢,男孩很有可能因失血过多而死,但这就不关撒尼尔什么事了,他能做的已经做了,至于男孩的死活,他并不是十分的关心,他只是想知道一些信息而已,即使不能从男孩这里得到,他仍然可以通过其他的途径来获取,两者间的不同只是在于时间的先后而已,但对于撒尼尔来说,时间永远是他最不担心的问题。 第85章 蜕变与抉择(二) 很幸运的,男孩儿活了下来,但也是到了一天之后他才醒了过来。期间,撒尼尔曾经去看过和拜伦以期待在森林中的休,那小家伙还处于沉睡状态,据拜伦说,至少还要一年,休才能脱离沉睡状态。 清晨,撒尼尔静静的看着花园中早已枯萎的花朵,露珠粘在他的身上,地面上还有着一层淡淡的霜,他略显单薄的身影和苍白的皮肤此时显得愈发的无力。 “牧师先生。”一个冰冷的声音回荡在这片没有一丝暖意的空间之中。 “我的孩子,愿神保佑你,你的伤势没有问题了?”撒尼尔笑得很勉强。 “”男孩儿并没有开口,而是径直的走向了撒尼尔。 “怎么了?”看着他的模样,撒尼尔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牧师先生的能力我已经了解了,我雷诺兹·塞恩斯伯里·所罗门以我的生命作为交换条件,只为先生助我一臂之力,帮我为家族复仇。”雷诺兹郑重的看着撒尼尔。 “”撒尼尔皱了皱眉。 “求您了,先生,我知道您有那个能力。”雷诺兹的语气中透露出丝丝恳求之意,撒尼尔明白,这已经是他的最大底线了,像他这样的人,一般来说,向别人低头是不可能的。 “我的孩子啊,我并不需要你的生命,我也没有什么能力去帮你复仇,因为,我现在能死能活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因为我也同样有仇人,一个极其庞大的仇敌——整个格林尼斯帝国。”撒尼尔的语气很沉稳,没有表露出过多的情感。 “”雷诺兹似乎有些惊讶,皱着眉头看着撒尼尔。 “先不说这个,我想知道一些关于你的事情,可以吗?我的孩子。”撒尼尔的笑容十分和煦,似乎是能融化在这早冬的朝阳之中一般。 “关于我的事情?”雷诺兹有些戒备之意。 “是的,”撒尼尔点了点头,继续道,“我想要知道,郁金香家族、古罗兰家族、莱茵家族、一个使用阵的家族和你的家族,这几个古老神秘的家族为什么会在十七年间先后灭亡,并且在外界没有走漏一丝风声?” “郁金香、古罗兰、莱茵、使用阵的家族,和我所罗门家族,在十七年间先后灭亡?”雷诺兹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牧师先生,在此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雷诺兹抬起头来,带着一丝审视的目光望向撒尼尔。 “说。”撒尼尔歪了一下头,答应了他的条件。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家族的?据我所知,除了莱茵家族之外,这几个家族都是不为世人所知的,且莱茵家族这几百年来也是极其神秘的,很少有人会得知有关于它的消息。你到底使用了怎样的手段才得知它们的?”雷诺兹的眼神中忽然升起了极大的不信任。 “呵,这个简单,”撒尼尔转过身去,在花园中慢慢地走着,“因为我是古罗兰家族的唯一继承人,现任古罗兰家族族长,自然是知道古罗兰家族的;而郁金香家族则是我的一位骑士的家族,他也是郁金香家族的唯一继承人;用阵的家族则和我手下的一位刺客有着紧密的联系;至于莱茵家族,是救我的小女孩和其的两个弟弟所在的家族,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也是莱茵家族的嫡系。”撒尼尔的语速极慢,声调平和,让雷诺兹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雷诺兹微微沉默了一阵,“其实,通过这些天我不断地去挑衅我的仇家,我也明白了一些事情。”他的话看似和两人正在说的事情没有分毫的关系,但还是激起了撒尼尔的兴趣。 “一些事情?”撒尼尔转过身来,表示好奇。 “是的,首先就是,这些的家族的被灭绝非偶然,而是一场有针对性的袭击,然后就是,我们这些家族的后代必须达成一致,倾尽全力,才能达到我们想要的目的。”雷诺兹分析道。 “等一下,‘这些家族’?你以前就知道这些家族的存在?”撒尼尔询问道。 “是的,父亲曾告诉过我这几个家族之间的关系。我们所罗门家族是钥匙,用来连接几个家族;郁金香家族和莱茵家族是骑士,是两个在必要时刻可以牺牲自己的守护家族;那个用阵的家族是豪威尔家族,是我们的盾牌,他们是一个清冷不易接近的家族,但是实际上,他们比谁都关心自己身边的人,每一个都具有极强的责任心;还有一个法克斯家族,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天资过人的魔法天才,是我们的宝剑,可以以出其不意的方式结束敌人的生命;至于古罗兰家族”雷诺兹顿了顿,“父亲说,不论与谁成为敌人,都不能站在古罗兰家族的对立方,因为那样,你会不知道自己将以怎样的方式死亡,古罗兰家族是我们团体所有家族中最神秘最强大的一个,当然,这也要看天赋,如果你们的天赋很弱的话就没有什么重要性了,但整体来说,古罗兰家族是极其强大的。”雷诺兹细心的解释着。 “我们团体?”撒尼尔继续发问。 “是的,我们团体,一个被称为‘玫瑰十字’由多个家族联合而成的组织,我们这六个家族只是卡德维尔大陆上的一个小团体而已,但我们之中也有一个特殊的存在——古罗兰家族,你们不仅属于我们这个团体,在玫瑰议会和十字议会上各占有一席,由族长担任这两个职务。”雷诺兹继续解释。 “好的,那么,现在,我要提醒你一件事情,”撒尼尔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着说,“复仇,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你要清楚这一点,如果你想追求的是复仇后的宁静,我劝你快点打消复仇这个念头。” “”雷诺兹面色凝重的看着撒尼尔,“经过之前的那些战斗,我已经明白了,我所追求的并不是复仇,然后可以安慰我失去亲人痛苦,而是因为,这是我所罗门家族的意志,永远举起你的刀刃,面对你的敌人。” “”撒尼尔会心的一笑,“很好。” 第86章 蜕变与抉择(三) “接下来,你还发现了些什么吗?”撒尼尔摆弄着地上的枯树枝。 “没有了,不过,在五年前,曾有一个人杀死了我的仇家的所有旁系,这倒是给我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听到雷诺兹的话,撒尼尔愣在那里了,随即,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你的仇人,是” “是默多家族。”雷诺兹如实答道。 撒尼尔不禁苦笑: “看来我猜对了。” “您这是”撒尼尔说这话,雷诺兹自然是听不懂的。 “你想知道那个帮了你大忙的人是谁吗?”撒尼尔似乎是在引开话题。 “您知道?”雷诺兹不禁表情一动。 撒尼尔故作神秘的点了点头:“自然是知道的,而且,在这个世界上,估计没有比我更熟悉他的人了。” “是谁?也许对我们有用。”雷诺兹此刻表现得完全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倒像是一个精于算计的大人。 “那一年,他为的只是和默多家族对立,他最为痛恨的人是那一年忽然暴毙的默多伯爵——尼古拉斯·默多。”撒尼尔仍旧没有直接回答雷诺兹的问题。 “真的是很有用处的棋子啊。”雷诺兹点了点头。 撒尼尔略带责怪的看了他一眼: “如果让他知道你称他为棋子,他会很不高兴的。” “他到底是谁?”雷诺兹决定不再绕圈子。 “他啊,叫做魔术师。”撒尼尔早已忍不住眼中的笑意,但还是继续兜着圈子。 “魔术师?”雷诺兹皱着眉头。 “隶属于马戏团这个刺客组织。”撒尼尔提醒道。 雷诺兹摇了摇头:“完全没有听说过,但如果他对那个组织很忠心的话,就只能杀掉他了。” “呵呵,”撒尼尔笑出了声来,“你想杀他啊?不太可能。” “我不可能,牧师先生您就有可能。”雷诺兹一脸的信任。 “我不可能去杀掉他的。”撒尼尔神秘的一笑。 “为什么?万一以后这个人成为了我们的敌人,那会有多么的危险牧师先生您想过吗?”雷诺兹面色凝重。 “他是不会成为我的敌人的,”撒尼尔并没有说我们,“因为我是不会背叛自己的。” 撒尼尔的话一出口,雷诺兹就愣在那里了。 “牧师先生,您?”雷诺兹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撒尼尔笑得很开心,他很享受这种整人的快感。 “好了,言归正传,来说一说现在我们手上能用的人,顺便制定一下接下来的计划。”撒尼尔看着雷诺兹满头黑线的样子终于结束了这段无聊的对话。 “我这边只有我自己,我们所罗门家族的能力是接受信息,因为是钥匙的缘故,我们天生就掌握着一种能够打开所有门的魔法,当然如果是用封印魔法封印过的门,就要看封印者的能力了,只要不是超过我的能力两倍以上的就可以。”雷诺兹进行了自我介绍。 “我的手头算上我自己也只有六个人,一个很有魔法天赋的小姑娘——艾米利亚;一个据说是某精灵部落王子的变异精灵——阿卡洛尔玛奇·切斯特·卡丹尔,有着一手极好的弓术,会魔法箭,同时也是一名刺客,和你一样,是紫色的头发;另外的三个分别是凯瑟琳、埃莫森和罗伯特,莱茵家族后裔,两个男孩儿似乎不会剑术,凯瑟琳到是会一些。”撒尼尔在靠椅上坐了下来。 “只有七个人吗?”雷诺兹愁眉不展。 “原本是有五六十个的,但是其中的五十多个被人偷袭,失去音讯,一个死在了‘狱’里,两个当着我的面被烧死,那边的森林中倒是有一头实力不错的的魔兽,但可惜的是我的魔兽处于某种特殊的状态,他在照料它。”撒尼尔自嘲的笑笑。 “唉,这样啊,到是您,牧师先生,我想知道您被赋予的是怎样的一种能力?”雷诺兹靠着墙壁站着。 “控制。”撒尼尔缓缓吐出了这两个字。 “控制?”雷诺兹几乎要跳起来,他的情绪有些激动了。 “还不完全,据我的推算,大概要一百年左右才能完全复苏。”撒尼尔毫不留情的给他泼了盆冷水。 “一百年,早就死了。”雷诺兹恢复了冰冷的状态,甚至有着几丝颓废。 “所以,我还被赋予了另一种能力,永生。”撒尼尔明显是想让雷诺兹的情绪跌宕起伏起来。 “牧师先生,您今年多大了?”雷诺兹试探性的问到。 “不用担心,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老,十八岁而已。”撒尼尔微笑着。 “我的安排仍旧是,按兵不动。”撒尼尔飞快的把话题调了回来。 “按兵不动”雷诺兹沉思着。 “走,去莱茵哈特城一趟,凯瑟琳也应该去找我了,而且,学院也该开学了。”撒尼尔站起身来,走向雷诺兹。 “学院?” “召集人手的好地方,不是吗?”撒尼尔歪了歪头,“把手给我。” “什么?”雷诺兹似乎是没有听清。 “抓住我的手,我们要启程了。”撒尼尔向雷诺兹伸出手。 “启程?”雷诺兹疑惑的将手放了上去。 气流在两人身边汇聚,忽然,两人直直的升向天空,直到从地面上看不到两人的身影后,两人才飞快的掠出去。 “这就是,操纵吗?”雷诺兹感受着从身体两侧呼啸而过的气流,喃喃道。 莱茵哈特城。 “这里是”雷诺兹望着面前这座极美的别墅,不禁愣住了。 “我的家,我原来的家,我现在的家。”撒尼尔神情悲伤的抚摸着门前雪白的石柱。 “牧师先生?”雷诺兹走上前去,扶住了撒尼尔。 “在遗忘之都中,我的家,和这里一模一样。”撒尼尔闭上眼睛,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喂,我来了。”忽然,从房子的一边走出一个人——凯瑟琳。 “凯瑟琳?”撒尼尔结束了无谓的回忆,望向来人,又看了看四周,“埃莫森和罗伯特呢?他们怎么没有来?” “我们”这时,撒尼尔才发现,凯瑟琳原本坚毅顽强的脸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冰冷的神色,“发生了一些事情,他们死了,然后我就日夜兼程的来找你了,我要复仇,帮我,我可以做你的骑士,扈从也行,就算是侍女我也能接受。” 第87章 蜕变与抉择(四) “你们”撒尼尔怜悯的看着凯瑟琳,又在胸前比了个十字架,“愿神祝福他们,他们的灵魂在天堂中必得永生,阿门。” “现在,我要怎么做?”凯瑟琳单膝跪下,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 “在此之前,请你先告诉我,在你们的身上,到底生了什么?”撒尼尔将她扶起来,一行人走向屋内。 时间回到两天前,撒尼尔刚刚离开时。 “姐姐,你难到没有感受到吗?牧师先生身上的气息,分明就是父亲的气息!”罗伯特朝着凯瑟琳大吼大叫,小脸涨得通红。 “他不是父亲!那不过是他的骗术!我们的父亲永远不会是别人!罗伯特,你给我去屋子里好好反省一下!”凯瑟琳气得发抖。 “呜。”可怜的小罗伯特在这一瞬终于将所有的委屈化作泪水,释放了出来。 “姐姐。”埃莫森挡在了罗伯特身前。 “哼。”凯瑟琳将牙齿咬得咔咔作响,瞪了他们一眼,向屋外走去。 “罗伯特,没事了,没事了,姐姐只是一时生气而已,她还是很心疼我们的,没事了。”埃莫森本就早熟,此刻更是做足了哥哥的模样。 “呜呜,可是,牧师先生本来就很像父亲嘛,我们和他呆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好。”罗伯特满脸的委屈,他这么做也是在为了凯瑟琳着想,他不想看到姐姐为了他们三个人的生计每天劳苦奔波,受人。 “别再委屈了,看你的小脸,都成什么样子了,姐姐当时正在气头上,肯定不会考虑那么多,等到她冷静下来了,自然也就想通了,好了好了,去洗洗脸,等下和姐姐道个歉,一切就都结束了。” “嗯。”罗伯特终归是点了点头,停止了哭闹。 “好了,去洗洗脸。”埃莫森鼓励性的拍了拍罗伯特的肩。 “好的,埃莫森哥哥。”罗伯特转眼便破涕为笑。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此时埃莫森也没有了那种成熟的气质,亲切的拉起罗伯特的手,向门外走去。 陪着罗伯特洗了脸,埃莫森忽然有些着急,因为整个院子里他们都没有看到凯瑟琳的身影,一直以来,两个孩子对于凯瑟琳这个姐姐还是非常依赖的,一离了这个主心骨,埃莫森和罗伯特顿时慌张起来。 “哥哥,你说,姐姐会去哪里啊,她会不会是生了罗伯特的气,不要我们了。”罗伯特紧紧地抓住埃莫森的衣角,眼中又泛起泪花来。 “我我不知道”埃莫森也有哭的冲动,但他还是忍住了,毕竟,在小罗伯特的面前他是哥哥,他必须有一个哥哥应有的样子。 “我们要怎么办啊。”罗伯特哭得更凶了。 “没事,没事,姐姐很快就会回来了,放心。”埃莫森尽量的平复情绪,强忍住心中的不安,安慰着比他小一岁的罗伯特。 “可是,如果姐姐真的走了呢,我们怎么办?”罗伯特眨巴着小眼睛,盯着埃莫森。 “放心,姐姐是不会走的,姐姐是骑士啊,她说过,会永远保护我们两个,她一定能做到的。”埃莫森在安慰罗伯特的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 “嗯。”罗伯特的心情终于缓和了一些。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却闯进了他们的小院,那人什么话都没有说,脚步十分稳健,身上却有着一股酒气,眼中满是血腥。 两个小男孩儿没了姐姐本就很害怕了,这时又来了一个满脸杀气的彪形大汉,他们马上被吓得小脸儿煞白,缩在院落的角落里,瑟瑟发抖,那男子径直地走向他们,一把把他们提起来,扔得老高,又在他们下落的时候,在他们的后脑上狠狠的一摁。 小院外。 凯瑟琳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两个弟弟的尸体,和那个正在放火烧掉他们的小屋,满脸鲜血的男子。 她的心痛得滴血,她只是一时气愤,在屋外的树林中走了一圈,担心两个弟弟会因为找不到她而慌神,所以马上就回来了,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回来时,弟弟们已经死了,死在了那个恶魔般的男子手中。 身为骑士的她竟没有一丝勇气冲上去,与那男子决斗,为弟弟们报仇,因为,她的腿已经在颤抖了,从内心中腾起的恐惧在一点一点的将她吞噬,她没有一丝的勇敢了,她的坚强,她的执着,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虽然离得比较远,但她却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个男子身上强大的气息,她畏惧了。 那个男子就这么离开了,凯瑟琳在那里站了很久,一直没有动,她的内心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复仇,我要复仇,我要变得强大,我要杀掉那个人,一定要,以我其实的名义,在此立誓! 然后,她便来到了撒尼尔所说的地方,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新主人的到来 撒尼尔听完了她的讲述,忽然问了一个问题: “你,是不是莱茵家族的嫡系?” “不是。”凯瑟琳摇了摇头。 “你也不是埃莫森和罗伯特的亲姐姐,只是他们的守护者。”撒尼尔继续说道。 “是的。”凯瑟琳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撒尼尔微微一笑,“你是莱茵家族的那一系,那个世世代代守护莱茵家族继承人的骑士一脉,并且,埃莫森罗伯特也并不知道你不是他们的亲姐姐。” “您说对了。”凯瑟琳微微躬身,表示尊敬。 “先说好,我不会替你杀掉那个人。”撒尼尔走到酒柜旁,挑选着里面的酒。 “我也并不希望您这样做,我所需要的是力量,我必须亲手杀掉他。”凯瑟琳说道。 “很好。”撒尼尔拿出一瓶极为贵重的红酒,又拿了三个酒杯。 “要吗?”他举起红酒,向两人晃了晃。 “”凯瑟琳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你还是爱喝酒。” 第88章 蜕变与抉择(五) “这是父亲生前的习惯,我只是借以怀念一下而已,而且,当初喝酒只是因为酒能麻痹神经,并且那是我的意识也不是太清醒,胡乱之下,酒便成为了我唯一的依靠。”撒尼尔在沙发上坐下,将那暗红色的液体倒入杯中,递给两人。 “牧师先生,您要去上学的话,不如带上凯瑟琳小姐,她天赋极高,但后天所受到的培育却是远远不够的,如果可以接受正统的骑士教育,那么无疑是在为凯瑟琳小姐增长实力。”雷诺兹这不仅是在询问撒尼尔的意思,更是在询问凯瑟琳的意思。 撒尼尔听了雷诺兹的话,并没有表态,而是看着凯瑟琳,柔和的目光中带着询问之意。 凯瑟琳思考了一阵,然后点了点头说: “好的,我同意。” “嗯,等下我去和外祖父说一声,再有大约半个月,学院就该开学了。”撒尼尔放下了酒杯。 “嗯,”凯瑟琳小口小口的抿着酒,“还不知道先生的姓名。” “哦,我都把这事给忘了,这是雷诺兹·塞恩斯伯里·所罗门,是所罗门家族的嫡系,我的名字叫做撒尼尔·阿默罗斯特·海曼尼斯·罗兰。”撒尼尔指了指雷诺兹,又指了指自己。 “雷诺兹,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凯瑟琳·莱茵小姐。”他又将视线转向了雷诺兹,并指向凯瑟琳。 雷诺兹和凯瑟琳互相微微点头,以作示意。 “那么,罗兰先生,接下来我的工作是?”凯瑟琳急着想让自己在撒尼尔的眼中有用起来,这样他就可以不留余力的帮助她。 “我给你一个任务,不论你会活下来还是会死去,我都不知道,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而这个任务就是,将莱茵哈特城中潜伏在地下佣兵团的人统统干掉,我不管你用怎样的手段,也不会为你提供他们的信息,只能告诉你,你的对手是一个佣兵团,总人数在四百个左右,大部分人的实力是你的两倍。他们经常去接地下交易工会的任务,在未来的半个月中,你只需要杀掉一半,剩下的一半,开学以后每天晚上就是你的工作时间。”撒尼尔微笑着说,语气轻松地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件微乎其微的事情。 凯瑟琳愣住了,雷诺兹也愣住了。 “罗兰先生,您就这么相信我的实力,您怎么知道我能不能完成任务?又或者,您只是在玩弄我。”凯瑟琳皱起了眉毛,美丽的脸上出现了几丝阴霾。 “如果你想提高自己的实力,就要经过一次又一次的生死考验,否则,你还是不要想着去报仇了。”撒尼尔说到。 “现在,你接受这个任务吗?”撒尼尔问道。 “”凯瑟琳深吸了几口气,然后语气平静的说道,“我接受,我的主人。” “很好。”撒尼尔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子,家里装饰得不错嘛。”忽然,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这个声音,撒尼尔绝对不会忘记,并且,同一时间内,他向着声音传出的地方发出了闪电般的进攻。 “喂喂喂,我不是来打架的。”巫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挡住了撒尼尔的攻击。也是这时,撒尼尔注意到了巫妖身边一直没有开口的阿鲁。 撒尼尔愣住了。 “牧师先生” “罗兰先生”雷诺兹和凯瑟琳同一时间站起来,一头雾水。 “雷诺兹,凯瑟琳,你们先去树林里散散步,有些事情我需要处理一下。”撒尼尔的声音平静的就像一口古井,沉稳,深邃。 两人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撒尼尔,又看了看突然造访的两位不速之客,但他们还是选择了离开,这种战斗,不是他们能掺和的。 “撒尼尔是,我叫做尤德尔·罗兰。”巫妖满脸热情的伸出手来。 “”撒尼尔没有上去握手,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看了一眼一边死气沉沉的阿鲁。 “呃”对于撒尼尔的表现,尤德尔显得很尴尬,看到撒尼尔望向阿鲁的目光,他便很适时的解释起来,“这个小子啊,是你的朋友,上次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但你走的时候,我就明白过来了,我们同为古罗兰家族的人啊,于是,为了帮你的忙,我就把他转生成黑武士了。” “你想起来了,包括那个女子?”撒尼尔问道。 “是的。”尤德尔痛苦的点了点头。 “来,告诉我,现任古罗兰家族族长是谁?我得看看后代们还够不够合格。”尤德尔故作一副轻松的模样,撒尼尔自然也愿意转移话题: “是我,我撒尼尔·阿默索斯特·海曼尼斯·罗兰。”撒尼尔朝尤德尔点了一下头。 “嗯,就这样,不过,你怎么没有呆在遗望之都,为什么出来了?”尤德尔好奇地问道。 “让我来先问问你是怎么到这边来的。”撒尼尔不想提及这个问题。 “先是打开了‘狱’的门然后追踪着你的气息,再用一个定位传送魔法阵,就到了这里,本来还以为会是遗望之都呢,没想到是在别的地方。”说着,尤德尔看了一眼窗外。 “好的,阿鲁他。”撒尼尔担忧的看了一眼一直没有动静的阿鲁。 “他没事,只是暂时没有恢复意识而已,过几天就好了,告诉我,家族到底发生了什么?”敏锐的尤德尔已经发现,撒尼尔这样躲躲闪闪的言辞有些异常。 “家族灭亡了。”撒尼尔终于说了出来。 “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的事?”尤德尔的反应很激烈。 “十四年前,的时候。”撒尼尔的眼睛瞅向了别处。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尤德尔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口中不停地念叨着。 “不过,请你放心,终有一日,我会让家族浴火重生,到那个时候,古罗兰家族将不再是古罗兰家族,它会是,圣罗兰家族。”撒尼尔将尤德尔搀扶起来,让他坐在沙发上。 尤德尔听了撒尼尔的话,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蕴含着太多太多的情感。 第89章 亡于红月下,又于红月下复生 “你们进来。”撒尼尔站在门前,用不大的声音对着站在树林边缘的凯瑟琳和雷诺兹说道。 “牧师先生,没事。”雷诺兹紧皱着眉头,并不断的打量尤德尔和阿鲁。 “没事,他们都是我们这边的人。”撒尼尔和两人在沙发上坐下。 “孩子,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尤德尔看了两人一眼,其中的意思很明显。 “好的,你们先到楼上去,等下叫你们来吃午餐。”撒尼尔自然明白尤德尔的意思。 “你是什么人?”雷诺兹并没有听撒尼尔的话,而是充满敌意的看向尤德尔。 “雷诺兹!你没有权利对着他大吼大叫,他是我的长辈,这是我们家族内部的事情,你一个外人无权插手!”撒尼尔因为回想起了灭族的事情,而心情十分不好,情绪极不稳定,语气也十分的冰冷。 “牧师先生。”雷诺兹略带诧异的看了撒尼尔一眼,他毕竟只是个孩子,他是十分依赖于撒尼尔的,就像孩子依赖于父亲,他无法忍受撒尼尔为了一个陌生人而训斥他。 “上去。”撒尼尔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眼神变得深邃冰冷。 凯瑟琳拉了拉雷诺兹,他对于这个男孩儿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一时间她失去了弟弟,十分自然的就将这个坚强的男孩当做了弟弟来看待,她也明白,现在的撒尼尔正处于暴怒的状态,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雷诺兹甩开了她的手,身上的气质猛然间变了,那是一种怎样的冰冷啊,让毫无防备的凯瑟琳打了个颤栗,即使窗外就是冰冷的冬天,但凯瑟琳却觉得,这个男孩儿身上的冰冷绝对比最冷的冬天还要冷。 从他的身上,凯瑟琳感受到的是一种令人绝望的致寒。 然而,撒尼尔却在这时开口了: “你想怎样?在我面前耍威风?我警告你,如果我的心情极为糟糕的话,会死人的。”撒尼尔身上的冰冷竟然不下于雷诺兹,凯瑟琳震惊了,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冰冷的气质? “你,现在上楼。”撒尼尔缓缓的开口,语速很慢,凯瑟琳只觉得漫天的冰雪都将她包裹起来,那是一种透彻心扉的寒意令人无处可逃。 “”雷诺兹的气势明显弱了很多,他没有开口,只是一步一步得向楼梯挪去。 “还有你。”撒尼尔将他那可以将人冻成冰的眼神投射到了凯瑟琳身上,凯瑟琳只能总从他的命令。她走得很慢,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她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她的腿几乎要不听使唤了。 目送着两人先后到达二楼,撒尼尔深吸了一口气,瞥了一眼壁炉中不断减弱的火苗,收敛了气势,换上一副平和的伪装,面带微笑的在尤德尔面前坐下,优雅、大方。 “”尤德尔并没有惊异于撒尼尔身上气势的迅速变化,而是郑重的问道,“你究竟杀过多少人?” “”撒尼尔沉思了一阵,极为轻巧的回答道,“抱歉,我从未在意过这个问题。” “好,”尤德尔似乎不想再计较这个问题“接下来的几天内,我将告诉你关于家族的全部。” “嗯。”撒尼尔点了点头。 “首先,让我看看你的左手。”尤德尔的眼睛瞥向撒尼尔戴着手套的左手手背。 撒尼尔摘下手套,将手伸向了尤德尔。 尤德尔看到他的手背时,眼睛中升起一丝震惊之意。 “怎么了?”撒尼尔疑惑的问到。 “深蓝色,如同宝石一般的颜色,圣洁,高贵,冷静,神秘,很少有族人的印记是这种颜色的。”尤德尔靠在沙发上,舒了一口气。 撒尼尔收回手,问道: “原本,在我的左手手臂上是有玫瑰花的印记的,为什么它现在慢慢消失了?” “正常现象,每一个族人的左手臂上在最开始都会有他们能力的象征,后来,随着能力的提高,这些印记渐渐地与他们融为一体了,这个就不做详细解释了,太麻烦,不过,”尤德尔的眼神忽然有些悲伤,“作为最后的后代,你的能力仅仅是操纵玫瑰,这样低的天赋,实在是唉。” “我的能力,并不是操纵玫瑰,你应该把玫瑰那两个字去掉,我的能力是操纵。”撒尼尔平静地说,他实在是不愿看到自己的先辈如此失望。 “操纵?”尤德尔惊讶的提高了声音。 “是的,但很不幸的是,我是一个被诅咒的人,家族的灭亡似乎和我有一定的关系。”撒尼尔对此已经很无所谓了。 “”尤德尔没有开口,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还想问一些问题。”撒尼尔打破了沉寂。 “说。”尤德尔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他好像还在考虑其他的事情。 “关于‘玫瑰十字’。”撒尼尔相信,尤德尔不会不重视这个问题的。 “你说什么?玫瑰十字?”尤德尔站了起来,满脸震惊的看着撒尼尔。 “你怎么会知道的?”尤德尔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坐了下来。 “刚才的那个男孩,是所罗门家族的嫡子,是他告诉我的,”撒尼尔十分疑惑尤德尔的举动,“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这个以后再说。”尤德尔仿佛不想触及这个问题。 “陛下。”与此同时,阿鲁睁开了他的眼睛,撒尼尔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首先映入他的眼帘,似乎是条件反射一般,陛下两个字脱口而出。 “阿鲁?”撒尼尔略带欣喜地站起来,人手,是他这个时候最为紧缺的东西,尤其是完全忠于自己的有用的人。 “陛下,您说什么?”阿鲁似乎不明白撒尼尔对他的称呼。 “阿鲁,他怎么了?”撒尼尔疑惑的看向尤德尔,阿鲁的的确确是面前的这个人的称呼啊。 “不清楚。”尤德尔摇了摇头。 “伟大的陛下,我名为红月,我亡于红色的月光下,又在红色的月光下得以死而复生,红月,是我唯一的名字。”阿鲁的声音很沉闷,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中毫无光彩,和其他的黑武士一模一样。 “红月?”撒尼尔记得,这是阿鲁身为杀手的代号,那时的他似乎不怎么喜欢这个名字。 “是的,我的陛下。”阿鲁的态度极为恭敬。 “你不是不喜欢这个名字吗?阿鲁帝丘斯·温泽·郁金香。”撒尼尔发出了质问,他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似乎有些奇怪。 “郁金香?郁金香家族?”尤德尔惊呼出声。 “这个等下再说。”撒尼尔示意他现在自己有事要忙。 “阿鲁帝丘斯·温泽·郁金香?”阿鲁生涩的发出这几个音节,且念得断断续续,似乎这不是他的名字一般。 第90章 古罗兰的千年颂歌 “阿鲁?”撒尼尔不确定的叫了一声。 “是他,只不过转生的时候多多少少会损伤生前的记忆,我之前不就忘了自己是谁吗,”尤德尔在一旁做着解释,“这算是好的,大多数低阶的死灵生物,像亡灵、骷髅、丧尸一类,根本就不会记得生前的事情。” “这样么?”撒尼尔微微一笑,“忘了也好。” “你先去休息,撒尼尔,我们继续说。”尤德尔吩咐道,阿鲁很顺从地走到墙角处,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如同一座雕塑。 “先生,现在是午饭时间,您是死灵生物不用吃饭,但是我们是要吃的。”撒尼尔提醒道,然后朝着尤德尔微微躬身致歉,便向楼上走去。 通过感受房子中的气流变化,他已经知道凯瑟琳和雷诺兹分别在哪间屋子中了,但困难的是,他刚才对他们发火了,凯瑟琳倒是没什么,只是被吓了一跳,雷诺兹是真的生他的气了,这个人,撒尼尔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绝不会弃掉的,因为他的接收信息能力是撒尼尔极为需要的。 不过好在刚才雷诺兹没有直接摔门而去,而是乖乖上了楼,这样看来,事情就有转机。 撒尼尔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雷诺兹,我可以进去吗?” 屋内没有传出任何动静。 撒尼尔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的光线很暗,雷诺兹把窗帘拉上了。此时,他正蜷缩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把头埋在双膝间,像极了一只独自舔着伤口的小野兽。 撒尼尔走到窗边,伸出手,猛地把窗帘拉开,刺眼的阳光在一瞬间照射进来,撒尼尔不禁眯起了眼睛,雷诺兹则是不安的向后缩了缩。 “午饭时间到了。” “你不准备去吃些东西吗?” “很讨厌我吗?” “我本就是这样的人,性格有些反复无常,甚至,在以前,我会更加的冷漠,永远行走在世界的外围,不相信任何人,不在意任何事,只关心自己。” “你一定在后悔。”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对我这个陌生人产生信任感。” 听到撒尼尔的这几句话,雷诺兹微微将头抬起,但还是没有让撒尼尔看到他的表情。 “我一向不喜欢多事的人,在这一点上,塞维斯就比你做的要好。你们拥有同样冰冷的气质,同样深厚的仇恨,但仅这一点,他就远远超过你,识时务,懂的分寸和场合。从你的言行中,我可以看出来,你在极力的想获取我的全部新任,但在此之前,你必须具备两个条件:实力和眼力。塞维斯已经死了,我失去了一条极为有用的臂膀,希望你能让我的这条臂膀重生,”撒尼尔看了他一阵,然后向门外走去,“该去吃饭了,去洗一下脸,别让别人看到你的眼泪。” 一声极低的关门声响起,雷诺兹抬起了头,他的脸上还有两道泪痕,他的目光有些浑浊不定。 “他怎么会知道,我哭了。” 凯瑟琳看着撒尼尔从门内出来,迎上前去: “他怎么样了?” “不清楚,作为朋友的指责我已经尽到了,下面就看你这个做姐姐的了,”撒尼尔朝着凯瑟琳神秘的一笑,“你一直在门口偷听来着,那么就一定知道这个时候他最需要什么。” “嗯。”凯瑟琳点了点头,从撒尼尔身旁经过,推门走了进去。 尤德尔看着撒尼尔从楼上走下来,投去一个关怀的眼神。 “再去吃饭之前,那孩子还需要一些时间,在此之前,为我讲述一下关于古罗兰家族的事情。”撒尼尔平静的在沙发上坐下。 “好的,从哪里开始呢?”尤德尔皱着眉头,“古罗兰的历史是极长的,一时半会儿是讲不完的,说你最关心的。” “嗯,我这里有五个问题:首先,古罗兰家族和默多家族之间有着怎样的联系?” “默多家族我是第一次听说,古罗兰家族从一开始就没有和这个家族有过联系,但这仅仅截止到我死前,我死后的事情就不清楚了,但以古罗兰家族人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去招惹其他家族的。” “好的,下一个问题:古罗兰家族当初为什么选择了隐居?” “因为讨厌这个世界的喧嚣,先辈们不希望自己的后代经历这样的痛苦,想打造一片世外桃源,但很遗憾的是,这个计划失败了,因为即使家族隐居了,即使是设下了一个禁咒级别的防御型魔法阵,家族原先的那些仇敌依旧会来打搅家族平静的生活。” “第三个问题,家族的力量有何而生?” “古罗兰家族原本并不属于由类,我们具有一部分的远古高级精灵血脉,而现在,我们是这批精灵的唯一血脉,他们的能力,我们自然可以继承,每个人都会得到不同的能力,有强有弱,这取决于血统的纯净与否,所以,在看到你左手背上深蓝色的图案时,我很震惊,只有血脉纯净的人的蓝色才会那么深邃。” “第四个问题,家族和所罗门家族、郁金香家族、豪威尔家族、法克斯家族、莱茵家族之间的关系?” “团队关系,玫瑰十字的一部分。” “最后一个问题,玫瑰十字,到底是什么?” “这个的历史就长了,解释起来倒是挺简单的,就是我们这几个大陆上古老的家族所联合起来,组成的一个组织,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因为父亲虽然把族长之位给了我,但却将牵扯到玫瑰十字的具体情况告知了我的弟弟,对于整个家族,我的弟弟是不存在的一个人,他就像是整个家族的影子,从不在其他人面前露面。” “你知道的只有这些吗?” “倒是还有一些,是关于玫瑰十字的礼仪、规则方面,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好的,我明白了。”撒尼尔点了点头。 “那么,我倒是想问你一个问题,我们家族,真的只有你一个后代了吗?”尤德尔急切的盯着撒尼尔的眼睛,想从中寻找答案。 “有是有,但是下落不明。”撒尼尔叹了一口气。 “说来听听?”尤德尔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名字我忘记了,阿卡洛尔玛奇曾提起过一次,是我的表妹,不是家族嫡系所以没有蓝发蓝眸,找起来也就困难了很多。” “这个阿卡洛尔玛奇?” “是一个变异精灵,被部落逐出后,家族收留了他,现在是我的骑士,对家族很忠心。” 撒尼尔和尤德尔就这么交谈着,二楼上的两人也在进行着交谈,至于气氛,自然是不如楼下这么的轻松了。 第91章 复仇之刃 “雷诺兹,你没事了。”凯瑟琳小心翼翼的蹲在雷诺兹身旁,细心的观察着他的情况。 “走开。”雷诺兹的态度很生硬,他把头沉得低低的,面颊上还有着一道道清晰的泪痕。 “雷诺兹,我不清楚发生了怎样的事情,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明白身边的人对你的关心,不要想着一切都由自己来承受,我们可以为你分担的。”凯瑟琳的语气很诚恳,就像埃莫森和罗伯特不开心时,她安慰他们一样。 “你不明白的,走开。”雷诺兹依旧不为所动。 “听话,没有什么事情是无法面对的,说出来,姐姐替你想办法。”凯瑟琳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她不想对面前的这个小男儿摆出一副臭脸。 “走开。”雷诺兹重复着这冰冷的两个字。 “雷诺兹,告诉姐姐。”凯瑟琳的手放在了雷诺兹的肩膀上,她希望以自己这份仅存的温暖来使雷诺兹心中冰冷融化。 “你真的很烦,你有什么资格当我的姐姐?走开,你不过是一个和我完全不相干的陌上人。”雷诺兹的身体微微颤抖,可见他此刻正处于爆发的边缘。 “雷诺兹。”凯瑟琳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依旧想着来安慰他。 “滚啊!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雷诺兹彻底失去了忍耐心,他把头抬得高高的,将眼睛瞪大很大,牙齿咬得咔咔作响,脸色变得通红,放松的手掌也被握得紧紧的。 “雷诺兹!”凯瑟琳希望面前的这个任性的男孩儿可以安静下来,但结果只是适得其反。 “滚出去!你没有资格直呼我的名字!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连自己的弟弟都无法保护,你不配作一个姐姐,而你又无法守护你应该守护的人,你更不配身为一个骑士!你,给,我,滚!”雷诺兹的面目变得有些狰狞,凯瑟琳则是出于呆滞状态: 我,不配作为一个姐姐? 我,不配身为一个骑士? 真的么? 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我是不是不该活在这世上? 复仇?我甚至没有站在仇人面前的勇气。 我没有任何可以与其对抗的能力 我真的,好没用啊 眼泪从凯瑟琳的眼角溢出来,她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雷诺兹依然凶狠的瞪着她,并没有因为她的眼泪而怜悯她。 凯瑟琳的身体颤抖起来,她紧紧地握着手,把指甲嵌在了手心当中,鲜红的血液滴在木制的地板上,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凯瑟琳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就跑了出去,雷诺兹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无力的倚靠在了墙壁上。 楼下,撒尼尔和尤德尔清楚地听到了楼上的动静,尤德尔静静的坐在那里,撒尼尔则是飞快的向二楼跑去,正好撞上了从屋子里跑出来的凯瑟琳。 凯瑟琳想从撒尼尔的侧面经过,但撒尼尔却一把抱住了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就像祖父安慰孙女一样,充满慈爱。 凯瑟琳挣扎着,但是没有用处,慢慢的,她只好安静地呆在撒尼尔的怀中,不停地流泪,打湿了撒尼尔的衣服。 “凯瑟琳啊,你不适合拥有过多的情感,把你所有的情绪都放在复仇上,因为你太容易受伤。”撒尼尔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说道。 “凯瑟琳,从今以后,你就是一把剑了,一把用来杀人的剑是不需要情感的,那么,无情些。”撒尼尔继续说。 凯瑟琳忽然停止了哭泣,撒尼尔拍了拍她柔软的头发,然后把她推开,直视着她的眼睛。 “罗兰先生”她的声音极小,“不,应该说是,我的主人,我会成为您最锋利的剑,为您扫去一切的障碍。” “很好,复仇之刃——凯瑟琳·莱茵,现在,在房间中等一会,我们马上就去吃饭。”撒尼尔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凯瑟琳微微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撒尼尔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便走进了雷诺兹的房间。 “雷诺兹,你做的有点过了,不过,也好,让她明白了她的意义。”撒尼尔站在雷诺兹的身旁。 “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的生活,就是一场杀戮的剧目,比起我来,你过得要好得多啊。”撒尼尔在他的身边坐下。 “但是,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你就接近崩溃状态了,有点令人失望啊。”撒尼尔的语气中有些不满意。 “牧师先生,您不懂,杀戮,永远要比面对这个世界轻松得多。”雷诺兹的嗓音有些嘶哑。 “杀戮是一种可悲的逃避,虽然听起来,逃避比面对好得多,但是,逃避所需要的勇气与信念远比面对要多得多,这一点,只有在尝试多两者之后才可以明白。” “是吗?我从未这么觉得过。” “那是因为从一开始,我们所选择的路就截然相反,你选择的是面对,而我选择的是逃避,或者说,我没有选择过我的命运,一直随波逐流,却还很可笑的认为,自己早已逃脱命运的掌控。” “那么牧师先生您现在所选择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可能是面对,但有时也会逃避,很奇怪,很可笑。” “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我也一样。” “呵,我与你们任何一个都不同,你们可以得到不用选择的那一天,在天堂上与主相聚,而我,我永远无法得到那样的恩赐。” “牧师先生可以选择自杀啊。” “呵呵,我永远不会这样做的,因为我将永远守护古罗兰家族,并且,自杀这种行为是神所不喜悦的,我已经发了那么多的罪,这个完全可以避免的就不要再犯了。” “我感觉好多了。”雷诺兹很罕见的,在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虽然有些僵硬,但他的确是又一次的笑了。 “因为有人比你更惨了吗?”撒尼尔微笑着。 “不完全是。”雷诺兹笑得不再那么僵硬了。 “呵,走,该去吃饭了。”撒尼尔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牧师先生。”雷诺兹忽然叫住了他。 “什么?”撒尼尔转过身来。 “请您告诉我,我的生命,到底是为了什么?”雷诺兹问道。 “抱歉,我不知道,实际上,在几年前,我也曾向别人提出了这个问题,但很遗憾的是,他告诉我,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每个人自己能找得到,我暂且将我的答案定为了永远守护古罗兰家族,并使它成为圣罗兰家族,那么你的呢?” “我的”雷诺兹思考了一阵,“也许是化身为复仇之剑,为家族复仇,然后发挥钥匙的作用。” “嗯,好的,一把复仇之剑,外带一把钥匙?复仇的钥匙?”撒尼尔眉毛一扬,带有几分戏谑的笑了。 第92章 浓雾中的秘密议会 “走。”撒尼尔向雷诺兹伸出手。 “嗯。”雷诺兹点了点头。 两人下楼后,凯瑟琳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再看见凯瑟琳的那一瞬,雷诺兹下楼的脚步僵住了。 那是怎样的眼神啊 “雷诺兹,怎么了?”撒尼尔对雷诺兹的表现很是不解。 “没,没事么。”雷诺兹收回了目光。 那种眼神,是冰冷吗?不,不是,就算是冰冷,起码也是一种情感,但那种眼神没有一丝神色掺杂在里面,没有任何的情感,就像是一片灰蒙蒙的雾,令人很不舒服 “这,都是拜你所赐。”在经过凯瑟琳身边的一瞬间,雷诺兹清晰的听到了这句话,简直就像恶魔在耳边的低语一般。 撒尼尔向门外走去,凯瑟琳紧紧地跟着他,雷诺兹却愣在原地。 “雷诺兹?”撒尼尔歪了歪头,“有什么问题吗?我们去外面吃饭,至于尤德尔先生您,暂时呆在这里。”撒尼尔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入了雷诺兹的耳中,使他处于迷离状态的精神立刻凝聚起来。 快步跟上,却和凯瑟琳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撒尼尔回头,好笑地看了这两人一眼,无奈的摇摇头,便继续向前面走去。 一个小时后。 撒尼尔从门外走进来,尤德尔正悠闲地翻看着书架上珍藏的书籍。 凯瑟琳和雷诺兹一前一后上了二楼,不过他们中间有着极大的距离。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尤德尔合起书,随手放在桌子上。 “谁知到,年轻人的事情,我们可无法了解。”撒尼尔随意的笑笑。 尤德尔神色怪异的看着他: “你很老吗?” “我和他们是截然不同的,现在,你要说些什么?”撒尼尔又从一个柜子里取出一套茶具,“坐下慢慢说。” “嗯,”尤德尔点了点头,坐在了撒尼尔对面,“我要说的是关于玫瑰十字的一些事情。” “不是没有了吗?”撒尼尔随口问道。 “准确的来说,是关于所有秘密议会的。”尤德尔看着撒尼尔娴熟的沏茶动作,开始了讲述。 “所谓秘密议会,是指在这几片大陆上所有隐藏的,不为世人所熟知的秘密团体,其中只有唯一一个例外——光明圣殿,它身后的组织便是圣殿骑士团和光明议会,光明神是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神的信仰,所以,光明圣殿也是人尽皆知的。而它的组成便是一些光明系的魔法师和骑士,也有一部分水系、冰系的魔法师与骑士,其他类型的魔法师和骑士虽然可能存在,但却从未在世人面前出现过。” “然后便是一直与光明圣殿处于完全对立状态的德古拉密会,这个组织主要是由吸血鬼和黑暗精灵之类的黑暗生物组成,也有一部分的黑暗系魔法师和亡灵法师,甚至有精神系的法师,当然其中也存在着这世界上最为少见的一种魔法师——无系魔法师,也称吞噬系魔法师。” “与德古拉密会属于同一战线却很少露面的便是暗黑魔法公会,是由大量的黑魔法师和亡灵法师,以及部分巫妖组成的公会,对于光明圣殿来说,他们最大的敌人反而不是经常与他们对抗的德古拉密会,而是这个从不轻易现身的组织,但奈何,光明圣殿从来没有抓到这个组织的任何有关人员。我们可以把这个组织理解为‘研究邪恶魔法的疯子聚会’,明白吗?” 尤德尔顿了顿,接过撒尼尔递来的茶,微微地尝了一口: “很香啊,看来你精通茶道啊!” “请继续。”撒尼尔兴致勃勃的看着面前的巫妖。 “好的,接下来是自然祭坛,是由精灵们组成的,当然,这里没有任何带有邪恶性质的精灵。这个组织是很少见的,中立的,没有对头的组织,精灵们毕竟都很热爱自然,崇尚和平,这个组织成立的初衷仅仅是为了更好的引导精灵族走上更美好的道路,当然,作为被精灵所承认的上古精灵后代,古罗兰家族的任何一个嫡系都可以被家族所推选,然后再自然祭坛中占有一个长老的位子。” “然后便是皇家贵族评议院,这个组织只有各个大陆的帝国皇室和权力较高的贵族参与,每个国家可以有两个名额。这个组织主要是发现所有对这个世界产生影响的人或是团体,然后将其连根拔起,可见其强悍程度,它和光明圣殿、德古拉密会呈三足鼎立之态,是整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三个组织。据我推测,古罗兰家族的灭族就和他们有关。” “如果这是真的的话,”撒尼尔忽然打断了尤德尔的介绍,“那么所罗门家族、郁金香家族、法克斯家族、豪威尔家族、莱茵家族的灭族也和他们有着一定的关系了?而据我所知,所罗门家族和我们的家族被灭,都和默多家族有着不可分割的关联,这样一来,默多家族中就一定在其中占有一席之地。这样看来,我的敌人就不仅仅是格林尼斯帝国了,还有皇家贵族评议院。”撒尼尔缓缓的说着,并且百无聊赖的晃着桌上的红酒杯,里面还有一些没有喝完的红色液体在随着杯子不停地晃动。 “你的目标是这个?”尤德尔表现得很诧异。 “嗯,继续说。”撒尼尔点了点头。 “好,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是关不了的,反正你有无限的时间去完成你的任务。”尤德尔摇了摇头。 “不会很漫长的,几年内就会完成,还是来谈论我们该说的事情。”撒尼尔的目光移向了别处。 “那么,最后一个便是是玫瑰十字了,这个我还真了解的不多,因为玫瑰十字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谜,除了参与者,没有人破解过它的真相,这个我就不说了,回头你自己去找。至于其他的组织,那些不过都是一些小鱼小虾,掀不起什么大浪。”尤德尔结束了介绍。 “唉,世人知道的,还真是少啊。”撒尼尔不由的感叹了一句,在此之前,他自己也是这“世人”之一。 “不知道反而更好呢,这些神秘兮兮的组织,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不知道了,反而少了一份担忧,知道了,不免要担心,哪一天这些组织会不会来抹杀自己。” “我倒是很奇怪,对于这些隐藏于迷雾之中的东西,你怎么会了解这么多呢?” “因为我那个时代的所罗门钥匙,作为族长,即使接触玫瑰十字的是我的弟弟,我一样可以接触到这几个家族,那个所罗门钥匙讲得比我详细多了,除了玫瑰十字外,他告诉我了他所能了解的,这些组织的一切。如果想知道的更多的话,不妨去问问你的所罗门钥匙。” “嗯。” 第93章 亲情爱情 “撒尼尔?”敲门声响起,撒尼尔听到这个声音表情有些不自然。 “尤德尔先生,带着阿鲁,先躲一下。”撒尼尔小声地对尤德尔说,并指了指墙角的阿鲁,又指了指楼上。 “这老头是谁?”尤德尔虽然照做了,但在上楼前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问了一句。 “我的外祖父,快点上去。”撒尼尔一边低声说,一边向门口走去。 看到尤德尔着阿鲁进入一间房间后,撒尼尔才放心的打开了门。 “你终于回来了。”莫兰迪看到撒尼尔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拍了拍他的肩,放心的说。 “嗯,前几天有些事情要处理,又要去看几个朋友,顺便回了趟遗望之都,所以一直不在,您快进来。”撒尼尔把莫兰迪请进了屋。 “好香的茶。”莫兰迪刚刚进屋,便闻到了撒尼尔之前泡的茶所散发出来的香味儿。 “嗯,之前无事可做,无聊之余,便想着泡些茶,打发时间。”撒尼尔忽然发现,尤德尔之前用的茶杯还摆在桌子上,明明只有撒尼尔一个人,却摆了两个杯子,不是很奇怪吗?撒尼尔悄悄瞥了一眼莫兰迪,见他还未发觉,便快步向前走去,并且用气流挡在了茶杯前,通过折射,总算是使那个多出来的茶杯“消失”了。 “这茶已经凉了,我再重新泡一些。”撒尼尔不经意的将手放在那个茶杯上,然后又很随手的把它扔到了沙发的靠垫后,动作没有一丝故意的表现,似乎一切只是随意之举。 “不用了,我只是来看看,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能看到你平安回来,我就很开心了。”莫兰迪摇摇头,然后站起身,准备离开。 “外祖父,我先不去上学了,有些事情要办,这段时间也不会在家,希望您可以谅解我。”撒尼尔忽然说。 莫兰迪回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都行,就是不要弄伤自己了,你和你母亲还真是像啊,近似的相貌,不容束缚的倔强性格,呵呵,我年龄也大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谢谢。”撒尼尔微微欠身。 莫兰地大步地走了出去,他害怕自己会忽然反悔,因为他只有这么一个血缘关系上的亲人了,他不想继妻子和女儿之后,再失去自己的外孙了。 “他很关心你啊。”尤德尔从楼上走下来。 “嗯。”撒尼尔淡淡的回应了一句,然后朝雷诺兹的房间走去。 “雷诺兹。”撒尼尔敲了敲门。 “牧师先生?”雷诺兹很快的打开了门。 “帮我找一个人的信息,名字叫阿卡洛尔玛奇·切斯特·卡丹尔,是一个变异的紫发紫眸的精灵,现在应该身处军队,并且位置应该在某个经常发生战乱的边陲城市。找到这个人的确切位置。” “好的,请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雷诺兹说着,闭上了双眼。 “尤德尔先生,您可不可以就雷诺兹找到的方位,将我传送过去,再弄回来?”撒尼尔退出了雷诺兹的屋子,并轻轻地关上了门,以给雷诺兹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 “这个虽然可以做到,但至少要十天之后,因为我不可以频繁的使用传送魔法,刚才过来的时候,精神力就已经消耗了很多了。”尤德尔耸了耸肩。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撒尼尔紧皱眉头。 “有是有,但是我得先问一句,你是不是要给那个人传递某种信息?”尤德尔走过来。 “是的,只是几句话。”撒尼尔点了点头。 “那么,我可以把你的影像传送过去,只要本体不过去,消耗的魔法值和精神力就会小很多。”尤德尔的话使撒尼尔放下心来。 “这样就好了。”撒尼尔又敲了敲凯瑟琳的门。 “主人。”凯瑟琳打开门,并向撒尼尔低了一下头。 “凯瑟琳,接下来的一个月,你将独自住在这里,没有任何人可以带给你帮助,你必须独自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明白吗?”撒尼尔吩咐道。 “是。”凯瑟琳向他鞠了一躬。 “小心点,别死了,”撒尼尔又嘱咐了一句,“这是命令。” “”这次凯瑟琳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坚定的回答道,“是。” “嗯。”撒尼尔点了点头,然后向楼下走去。 “撒尼尔,你要去干嘛?”尤德尔追过去。 “去一趟魔法学院,找一下艾米丽。”撒尼尔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艾米丽”凯瑟琳以一种极低的声音轻轻的念叨着,然后皱了一下眉头,回到自己的房间,关好门。 学院。 “莫兰迪先生。”轻车熟架的来到莫兰迪的办公室,撒尼尔礼貌的敲了敲门,然后停顿了几秒钟,走了进去。 “撒尼尔?”真在埋头处理堆满一桌子的文件的莫兰迪看到来人的面孔时,急忙放下了手中的工作。 “是这样的,外祖父,我想找一个人,就在您的学员之中。”撒尼尔道明了来意。 “这个简单,他是你什么人啊,叫什么名字?”莫兰迪询问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丝的关爱。 “她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因为很快就会离开,所以想打个招呼。她叫做艾米利亚,是一个有着粉色头发和金色眼睛的小姑娘。”撒尼尔越说,莫兰迪的表情就越惊讶。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响起: “莫兰迪爷爷。” 撒尼尔扭头看去,正是艾米丽。 “撒尼尔哥哥?”刚刚进门的艾米丽看到那蓝宝石色的头发时,便愣住了。 小丫头很快反应过来,飞快地跑向撒尼尔: “撒尼尔哥哥!”撒尼尔抱住了扑过来的艾米丽,艾米丽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激动的大声叫着。 “我还以为你不要艾米丽了呢。”语气一转,艾米丽的眼神中竟然有着几丝泪花。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撒尼尔溺爱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那怎么一直没有来看我?”艾米丽追问道。 “因为有事情要处理啊。”撒尼尔微笑着说。他的笑容总是有着一股魔力,可以使人的心情迅速平静下来。 “撒尼尔?”莫兰迪终于插上了话。 “哦,外祖父,这就是我的好朋友——艾米丽,不过听她刚刚叫您爷爷,那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妹妹了。”撒尼尔转向莫兰迪。 “嗯,”莫兰迪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始数落撒尼尔,“我本来就想介绍你们认识的,但你这小子总是玩儿失踪。” 撒尼尔充满歉意的笑笑。 “才不是呢!我不是爷爷的孙女,我不要做你的妹妹!”艾米丽忽然像是失控了一般大声的吼着,眼角流出两行清泪。 “艾米丽?”莫兰迪一头雾水,一向温顺可爱的小丫头怎么会这样? “艾米丽,你要清楚,我只能把你当做妹妹,我们没有可能成为夫妻的。”撒尼尔却是知道艾米莉的心思的。 “我不管!我爱你,我一定要嫁给你,就算是不能嫁给你,我也要永远呆在你的身边!”艾米丽喊的撕心裂肺。 “对不起,我不能。”撒尼尔摇了摇头,并收回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 “是因为,哥哥所喜欢的那个女人吗?”艾米丽有些失魂落魄。 “不,我们分手了,准确的说,应该是我被她踢开了,哼,真是一个狠毒的女人。”撒尼尔的眼神中带着丝丝隐晦的杀意。 “那就让我呆在撒尼尔哥哥的身边,我却对不会背叛你的!”艾米丽似乎看到了希望。 “我暂时不会考虑这个问题的,或者说,我根本没有再想过这个问题。”撒尼尔轻轻的拍着艾米丽的小脑袋。 “那么我还有希望!”艾米丽抓住了那只手,热切地看着那只手的主人。 撒尼尔愣住了,他没有回答,因为他实在不想伤害一个孩子。 “嗯,我还有希望!”艾米丽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第94章 夜海交响曲的前奏 “艾米丽唉”撒尼尔摸了摸艾米丽的头,叹息了一声,“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会回到这里,在此期间,你要保证你的实力提高一大截。”撒尼尔嘱咐道。 “嗯,我记住了!撒尼尔哥哥,你知道吗?艾米丽现在的魔法水平已经到达”艾米丽的话还没有说完,撒尼尔却已经捂住了她的嘴: “不需要说出来,我暂时不用知道,只要你继续提高就好。” “好。”艾米丽的心情微微有些失落。 “那么,我先走了。”撒尼尔用手指刮了刮她的小脸儿,并向莫兰迪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这里。 艾米丽愣愣的看着他离开,用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在撒尼尔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中的那一瞬,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转过身,扑到莫兰迪的怀中,失声痛哭。 撒尼尔先是在学院附近转了一圈,然后回到自己的房子里,雷诺兹已经找到了阿卡的具体方位,尤德尔也准备完毕。 “可以开始了吗?”尤德尔问了撒尼尔一声。 “开始。”撒尼尔点了点头,在尤德尔刚刚画好的魔法阵中央站好,闭上双眼。 “嗯。”尤德尔熟练地将魔法阵激活。 格林尼斯帝国北,库德边境,军营。 “长官,将军有事找您。”一个士兵撩开帝国军官——阿卡·索罗玛奇的帐篷,恭敬地说道。对于这位年轻的军官,整个格林索尼北方军营的士兵都极其敬佩,甚至有一定的羡慕、嫉妒心理。英勇善战,指挥有方,箭术如神,近身作战能力强,深受将军大人的信任,长得还很好,这让士兵们的心中有很多的不满情绪,当然,因为性格温和,没有大架子,并且是一步一步从普通士兵的阶级爬上来的,所以他的人缘一向很好。 阿卡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站起身来,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衣服,正准备从帐篷里出去,却忽然发现,一个魔法阵在他的面前缓缓浮现,他下意识地以为是敌袭,正准备做出防御,并提醒其他的士兵,却发现,站在魔法阵中央的那个身影,竟然是一个他极其熟悉的人——撒尼尔·罗兰。 “阿卡。”撒尼尔在脸上挂起了他招牌式的笑容。 “族长大人。”惊讶归惊讶,礼仪还是不能忘的,阿卡反应过来后,立刻恭敬地弓了弓身。 “我只是要来和你说一些事情,”撒尼尔看了看四周,然后说道,“记住,要表现的对格林尼斯帝国十分忠心,并且要得到更加有分量的地位,最好可以成为贵族,并且要保持很好的人缘,最好可以发展一些对格林尼斯帝国有怨,却一直在隐忍的有力心腹,记住了吗?” “嗯,我明白了。”阿卡郑重的点了点头。 “好的,我先走了,不要暴露身份,绝对不能。”撒尼尔叮嘱了一句,然后他的身影便缓缓的化为了空气,仿佛从未出现过。 阿卡一直保持着鞠躬的姿势,直到士兵进来提醒。 莱茵哈特城。 撒尼尔让尤德尔唤醒了阿鲁,阿鲁睁开死气沉沉的眼睛,看到撒尼尔的时候,有些涣散的目光忽然凝实了,条件反射的行礼,然后恭敬的站在一旁。 看到他的这幅摸样,撒尼尔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实在的,他不怎么喜欢阿鲁现在的这幅模样,虽然还称不上讨厌,但他还是比较喜欢看到大大咧咧,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般的阿鲁。 “尤德尔先生,您知道怎样才能参加德古拉密会吗?”撒尼尔将身体转向了尤德尔。 “这个可就麻烦了,德古拉密会从来不会主动吸收未来的新鲜血,唯一的渠道便是通过德古拉密会中的高级人员介绍。”尤德尔的话使撒尼尔的情绪有些低沉。 “死灵生物也是一样的?”撒尼尔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嗯,但更多的死灵生物是由德古拉秘密会中的亡灵法师召唤出来,再加入密会的,”尤德尔一边说着,嘴角一边微微翘起,似乎是在打着什么主意,“不过,如果你想加入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帮你。” “怎么帮?”撒尼尔立刻来了精神。 “在‘狱’中我认识了一个朋友,他就是德古拉密会的高级人员,如果你愿意死一下,然后我帮你转生,再由他介绍入会,那么就可以了。”尤德尔拿出了一把骨刀,对着撒尼尔,在空气中比划着,似乎是在考虑从哪里下手。 撒尼尔嘴角扯起一丝略带诡异的笑容,向前迈了一步,不偏不倚,正好让骨刀插进了他的心脏,尤德尔和阿鲁顿时慌了,他们手足无措的看着撒尼尔身体缓缓倒下,并没有在意他嘴角的笑容。 “陛下!”阿鲁瞪着眼睛,牢牢的盯着撒尼尔的身体。 “不是,还真的要我帮你转生?”尤德尔则是长大了嘴巴。 撒尼尔的尸体很适时的化作了无数的黑蝴蝶,另一个撒尼尔则完好无损的从二楼走下来。 他走到愣在原地的两人身旁,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拎起掉在地上的骨刀,递给尤德尔: “开个玩笑,是让阿鲁去,不是我。” “切,就凭这一点小把戏就想在我老人家面前显摆,也不看看我是你什么。”尤德尔毫不客气的拿过骨刀,拽拽的说道。很明显,他这么做是在掩饰自己刚刚的惊讶和小小的感伤。 “呵呵,开个玩笑而已。”撒尼尔温和的笑着。 “好。”尤德尔答应的似乎极不情愿,好像他有着多大的功劳似的。 “嗯,雷诺兹。”撒尼尔点了点头,又朝楼上叫道。 “牧师先生?”雷诺兹很快从房间里面走出来。 “你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帮我找人手,你应该明白我们需要什么样的人。”撒尼尔说到。 “是的。”雷诺兹点了点头。 “接下来,尤德尔先生,开始我们的夜海之旅,时间是一个月,明天出发,今天你先把阿鲁的事情弄完。”撒尼尔说着上了楼。 “喂喂,你这哪里是求人的态度。”尤德尔不满地举起了拳头,撒尼尔却依旧正常的走着,故意漏掉了他的举动。 第95章 潮汐(一) 我静静地蹲在海边,感受着温柔的海水漫过我的掌心,然后又退回去,周而复始。 咸咸的海风拂过我的面颊,几天前,我和尤德尔先生便来到了这座坐落在夜海的旁的小镇上。夕阳西下,瑰丽、妖娆的晚霞给原本深蓝色的海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我讨厌这种感觉,这会让我觉得我面前的海竟是那样的不纯洁,所以,我也不去看那红色,因为我不想我的眼睛也变成那样。 沿着沙滩向回走去,感受着海水一次又一次的淹没脚踝,等到夜里再来,这是夜海啊,总是夜里最美的? 这座沿海而成的小镇与那个小镇完全不同,在那个小镇里,一切都是淡淡的,虽然安适闲逸,但是却处处透露出一种优雅,高贵的感觉,不需要任何的装点,因为它本身就已经极美了,一切的装饰都会显得太过繁琐,太过庸俗,会将它衬托的极不自然。它就像一件一直珍藏的极其完好的艺术品,又像一杯醇厚的茶。 而在这里,给人一种真正意义上的乡土的感觉,朴实无华,唯一的情调便是田园气息,同样不需要任何的装饰,因为它显得太过普通,普通到一切装饰都会盖过它的光芒,使它遗失在那些美妙的东西中,无法得以显现。 说实话,我喜欢那个小镇会更多一些,但奈何,我对海的喜欢,远超过对森林的喜欢,并且,在此之前,没有人知道我会来到这里,我需要一个舒适的环境,我不想天天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打搅,小镇、莫莱克斯、夏洛尔、莱茵哈特、遗望之都、迷宫、甚至是当初的卡洛林,这些地方都是不行的,因为如果要探寻我的行踪的话,它们很容易被人联想到,尤其是马戏团的那帮人,他们是我现在最为警惕的敌人,虽然还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们也没有什么活动的迹象,但我并不清楚他们是不是要杀掉我,毕竟,现在的我已经在渐渐的脱离他们的控制,他们是不是要将我杀掉,以确保他们最基本的利益? 最近,这些事情令我头昏脑胀,我不得不安排好一切,并暂时不去想这些事情,以得到片刻的安宁,并使我一直紧张的精神得以舒张。 回到和尤德尔先生暂时居住的住所,对于我的幻术施展训练就从今天晚上开始。 “撒尼尔,首先,你需要知道,因为你并不能用魔法阵来释放幻术,所以,我们必须采用一种全新的,至今为止从未有人尝试过的方式,成功的几率不大,明白吗?”尤德尔先生今天总是在重复这句话。 “我明白,我的心里里承受能力没有那么的脆弱。”我机械化的回答道。 “嗯,试试。”尤德尔先生从房子的角落里拉出一个黑黑瘦瘦的小乞丐,我愣了一下,虽然他之前说过有准备实验品,但我还是没有想到会是人,我还以为会是动物之类的。 “你确定要用他吗?”我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是的啊,他很乐意呢,因为是有很丰厚的报酬的。”尤德尔先生笑了,他似乎是在想着令我放松下来。 “万一有副作用呢?”我仍然没有动手的意思。 “你就放心,你成功的几率只有那么一点点而已。”尤德尔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放松,然后站来了一旁。 我微微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集中着精神。 要学会操纵对方的眼睛,让对方看到本不存在的事物,以精神为媒介,使对方产生幻觉,如果要制造幻境,就要先了解对方的心理,那么,就要先操纵记忆,找出对方心中最畏惧的事物。 这是我和尤德尔先生在经过反复讨论之后,得出的一种与魔法幻境截然不同的释放方式,多少有些复杂,但根据我的情况,这一种方式是比较可行的。 默默的感受着对方的心理,一个模糊的画面慢慢在我的眼前呈现 太模糊了,只能看清一些影子 还是看不清楚 好像有很多的烟,还有火 嗯,看清楚了,这个孩子所居住的村子因为两国战争而被屠村了,小孩子们有一部分没有被杀掉,而是买到了角斗场中,那么我要根据哪个画面来制造幻境呢?屠村?还是角斗场?嗯,就用他的父母死在他的面前时的,他对这个画面的情绪波动似乎很大。 好的。 我睁开了眼睛,那个小乞丐正用手捂着自己的心脏,一脸痛苦的神色。 “看来操纵他人记忆会给对方带来极大的痛苦。”尤德尔先生正用一些阴森森的白骨组成的爪子住着那个小乞丐,以免他逃走。 “嗯,接下来我要试试看了。”我点了点头,将左手伸出来,对着那个孩子的眼睛,那个魔法阵正在放射出极强的光芒。 集中精神,操纵是我的能力啊,仅仅是操纵视觉而已,算不了什么,只要一下下,只要使画面成型就好了,一点点,只差一点了 忽的,那孩子的痛苦表情变成了恐惧,他原本因疼痛而剧烈颤抖的身体也变成了因畏惧而瑟瑟发抖。 两行鲜血从他的眼角滑落,很快,他便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这算是失败了,还是成功了?”尤德尔瞪着眼睛。 我在胸前比了个十字,为这个孩子祷告了一下。 “我处理一下尸体。”尤德尔先生说着,将手伸出来,一个魔法阵很快成型,然后笼罩着那个孩子,那孩子很快便化作了一片血雾。 “我一共用了多长时间?”我在椅子上坐下来。 “大概三分钟,读取记忆就用了两分钟,制作幻境又用了一分钟,相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这是一个极富天赋的成绩。”尤德尔先生对着空气扇了扇,那血雾很快便融在了空气中,消失不见。 “很慢啊,必须在三天之内达到十秒,五天之内达到三秒以下。”我叹了口气。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你还是慢慢来,不过,你的这种幻境对于战斗倒是很实用,用魔法制成的幻境并不能够直接令被使用者死亡,而你的这种幻境,似乎被使用者只有死亡这一条路可走。” “这也得看心理承受能力,我敢和你打个赌,如果我制作一个那个你心爱的女子不得不与别的人结婚又因此而自杀的幻境,你就绝对不会死亡,顶多是伤感罢了。”我撇了撇嘴。 第96章 潮汐(二) 尤德尔久久不语,及使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无法真正放下那件事。 “实际上,我并不想使用这种能力,我甚至不想自己是古罗兰家族的人,我不想这样活着,我所希望的是一种平淡的生活,也许很多人会向往激情四溢的人生,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平淡的活着,是最好的选择。一个普通的身份,一幅普通的容貌,拥有普通的能力,住在一个普通的地方,盖一座普通的房子,娶一个普通的妻子,生几个普通的孩子,每天吃着普通的饭菜,穿着普通的衣服,过着普通的生活。这样不是很好的吗?我真的是很向往这些,我不想背负怎样的使命,我实在不想杀掉那么多的人。” “但是,我已经没得选了,没有亲人、没有依靠、每天与死神为伍,在做每一件事情的时候首先要想的就是这件事可以给自己带来的利益,还要无时不可得考虑着自己生存的几率,然而,自己最爱的女人却无情的背叛了自己,即使这是我自己所希望的,但是我不能容忍自己从始至终仅仅是她的一个宠物,毕竟我曾经付出过真正的情感,哪怕是把我完全忘了也要比记得却全然不在意的要好,我已经太累了,面对这些,我早已力不从心。” 撒尼尔一边用一种悲凉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空气,一边向尤德尔倾诉着。 “孩子,的确,你的经历是有些惨不忍睹,但是,你要清楚的明白自身的价值,你是古罗兰家族的族长,是一个拥有极高天赋的人,即使是你有着那么多的不幸经历,你的责任依然存在,你不应该去强迫自己接受这份使命,因为这是你应该肩负的东西,没有任何的强制性意义在里面,你应该对其坦诚相待。”尤德尔皱着眉头,轻轻地说道。 “命运使然,我早已无处可逃,我的路,只有这一条,这一点在很久以前我便明白了,但是,心中的苦涩却不断地涌来,为什么,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为什么,我就要拥有这样的命运,虽然当我拥有一个更差的人生时,我会羡慕现在这样的生活,但是,一切已经发生了,我的命运就是如此,为什么,我会这样?” “你说过了,一切已经发生了,我们是没有那个能力去扭转乾坤的,那么不如就这么活着,不再关心艰苦与否,只是为了活下去而活着。” 撒尼尔没有再开口,他站起身来,走向海边。 夜幕早已降临,夜空是一种深沉的墨蓝色,只有天边还呈现出一种略带神秘感的紫红色,海面很平静,只有潮声依旧,我褪去了鞋子,赤着脚,在海边静静的走着。 夜,沉静的令人自适于其中,海水占据了我的眼。然而,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却忽的出现在我的眼中。 她倚着海边的一块礁石,脚踩着海水,静静的望向海的尽头。 我只是路过而已,并没有要惊起她的意思,原本,踩在沙粒上就不会发出什么声音,但她还是听到了,她转过头来,好奇的看着我。 我只当没有看见,想默不作声的走掉。 “贝恩先生!”她叫出了我在镇上使用的名字。 出于对一位女士的礼貌,我还是走了过去。 “您好。”我朝她微微躬身。 “您好。”她受宠若惊的站起来,回答得有些仓促,但还是向我行了一个不算标准的屈膝礼。 “介意一起坐坐吗?”她问道。 “怎么想起来邀请我?”我并没有挂上自己经常挂在脸上的笑容。 “看到先生您一个人在那里闷闷不乐的走着,看上去挺忧郁的,便想着陪陪您。”她笑得很灿烂,如同出生的朝阳一般,她长得并不是很美,但却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是温暖,而不是温和,然而,她的这种感觉却并没有影响到我的低落的心情。 “闷闷不乐吗”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只好低声重复着她的话。 “您也喜欢海吗?”也许是看到我的情绪依旧低沉,她转移了话题。 “嗯。”我闷闷的应了一声。 “我也是呢。”她微笑着说。 “哦。”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那么您为什么喜欢海呢?”她并没有因我而扫兴。 “因为喜欢啊,每当看到海,就像看到了自己的眼睛。”我淡淡的回答道。 “”听到我的答案时,她愣了一下,随后便笑了,“是啊,您和海真是像啊,温柔的时候可以包容一切,沉闷的时候又是那么的安静忧郁,但永远不失风度。” “是吗。”我毫无谈话的兴趣。 “嗯,您知道吗?从您来到镇上的第一天起,镇上的姑娘们就都在讨论您了,大家都很想嫁给您呢,一位英俊、优雅、温柔、富有的绅士,就连镇长的女儿也喜欢上您了呢,您就像是女孩儿们的白马王子一样。”她笑着说。 “富有?难道我像个暴发户一样吗?”我随意的揪出来了一个话题,实际上,再不开心的时候和别人谈谈还是很好的。 “呵呵,您可真有趣,才不是呢,只是因为您一下子就买下了镇子西边的那栋别墅,那座房子可是贵得很呢,好久都没有人能够住进去了,您却二话不说,一口气就把它买下了。”她解释道。 “哦。”我显的有些有气无力。 “嗯,能让我问问吗?您喜欢什么颜色啊?”她忽然说道。 “蓝色。”我下意识地答道。 “蓝色,沉静,安宁,冷淡,和您还真是像呢,”她呵呵的笑了,“您知道我喜欢什么颜色吗?” 我既不想说,也不想想,只是保持着沉默,不过,她似乎也没有什么让我猜的意思。 “我喜欢黄色,不是那种沾染了太多的浮华的金黄色,而是那种淡淡的黄色,素雅,芬芳,很干净简洁。” “很您很像。”我随口接了一句。 对于我的突然发话,她愣了一下,然后咯咯地笑着。 “我该回去了。”她站起身来。 我却依然坐在那里,虽然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您不打算送送我吗?作为一位绅士。”她低下头,侧着脸看着我。 但我从始至终就没有看过她,只是淡淡地望着海: “我并非什么绅士,令您失望了。” 听了我的回答,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的情绪,而是捂着嘴笑着说: “您可真是有趣。” 第97章 潮汐(三) 我淡淡的笑了一下,心情似乎有好转的迹象呢。 “和您谈话使人很愉快,谢谢。”我站起身来。 “不客气,贝恩先生,嗯,我可以直接称您为安布罗斯吗?”她的头发被海风吹乱,只好伸出手去捋了捋。 “当然,不知道我应该怎样称呼您?”我善意的笑着。 “我叫做安妮·赖斯,您就叫我安妮。”她又行了一个屈膝礼。 “好的,安妮小姐,”我微微躬身,“需要我送您吗?” 她微微一笑,略带羞涩: “不胜荣幸。” “呵呵。”我向前走去,并作出一个请的姿势。 她并没有很淑女的安安分分的向前走,而是一把抓起我的手,飞快的跑了起来,她笑得很开心,很清脆,我跟着她,任凭海水打湿我的衣角,她的裙摆同样被海水打湿,但我们都没有在意这些。 疯狂地奔跑过后,她的脸变得红扑扑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怎么样,您一定觉得我很不矜持?” “没有,倒是很活泼,令人很开心。”因为不由自主的用风减轻了身体的负担,所以我并没有觉得累。 “呵呵,您不介意就好。”她甜甜的一笑,脸上的红晕还未退去,十分惹人怜爱。 我舒心的一笑,轻轻的牵起她的手,沿着海边,慢慢地走着。 一开始,她微微想要挣脱出去,但是,我虽然没有用什么力气,却一直牵着她的手,没有给她挣脱的机会,实际上,我忽然觉得她应该是我的那个理想中的妻子,普通,但是温暖,是一个最适合作为妻子的女孩,我应该向她表达心声吗?还是应该等到一切都结束后,平平静静的陪她安度一生。 “安布罗斯,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脸上的红色本就还未退去,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变得更红了。 “请讲。”我点了点头。 “你,现在有妻子吗?或者,心上人?”她把脸埋得低低的,有些害羞。 “暂时没有。”我顿时明白了她的心意,她喜欢我,但是,我还是得考虑一下,毕竟,我不想在碰到古尔德那样的女人了。 “那,你喜不喜欢普通的女孩,你介意一个完全配不上你的女孩做你的妻子吗?或者只是朋友。”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在加上海潮起潮落的声音,我几乎听不见了。 “这要看她是不是和我的意思,实际上比起那些娇媚做作的贵族小姐来,我更喜欢普通的姑娘,虽然也许她们长得不够美,家世不够好,连基本的礼节都不能做好,但是她们会很温暖,会很温柔,会很真实,会让我心动,当然,这种女孩已经很少了,大多数的女孩会不顾一切的攀上有钱人,以过上所谓的幸福生活,而不对自己负责,这种人,是我所最讨厌的,虽然她们的选择是正确的。”希望他可以听出我话中所指的东西,并作出合理的判断。 “那,你想在这边停留多久?”她并没有像我所想的一样直接说出她所想的事情,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一个月左右。”虽然不清楚她想做什么,但是我如实答道。 “一个月吗”她的情绪有些低沉。 “怎么了?”我问道。 “不,没什么。”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明媚的笑容中多了几分苦涩。 一时间除了海水的声音,这个海滩上静悄悄的,气氛稍微有些尴尬。 “回去。”一段时间后,我提醒道,毕竟,已经很晚了。 “嗯。”她淡淡的点了点头。 “我送你,你家在哪里?”进入小镇后,我停下了脚步。 “不用了。”她摇摇头,看了一眼紧贴着小镇的几棵椰子树,我的房子就在那里。 “天已经很黑了,还是送你一下。”我微笑着说。 可她还是摇了摇头: “真的不用了,我经常这个时候回家,甚至更晚,你不用担心了,”她轻松的一笑,走出几步后,忽然回过头来,“每个平民女孩都会想由灰姑娘变成公主,我也一样,但是,我永远不会在我的爱情里掺杂那些不纯洁的东西,因为我的爱情是神圣的。”我愣了一下,我没有想到她会对我的那句话产生这么强烈的反应。 “我对你进行试探的原因,是因为我曾经被一个我所钟爱的女子无情的抛弃,或者说,她从未将我放在眼里,在很短的时间内,她就忘记了我,与其他男子结婚,我需要一个可以对爱情忠诚的人,我不想在受伤了。”我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可是你的做法却令别人深受伤害!”她大声地喊着。 “怎样做,是我的自由,同样,怎样选择也是你的自由,与他人无关。”我在一瞬间变得冷冰冰的,原本不错的心情也变得一团糟。 “我”她似乎是被我吓到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赖斯小姐,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相信我们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我冷冷的转过身去,我已经可以确信,她当我的妻子,绝对不合格。因为她的自尊心太强,也太倔强,完全就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丫头,我的妻子,应该是一个识大体,温柔贤淑的人,而不是像这样没脑子的蠢女人。 “安布罗斯!”她忽然大叫了一声,“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不管你是否会接受我,我都不会放弃的!” 这样一来,事情就完全没有缓和的余地了,鲁莽,没有经过思考便随意的说出话来,太过于在乎爱情,这样的女人,虽然不会有什么威胁性,也不会迷恋爱情以外的俗物,但是,会令人很烦,当个朋友还算凑合,但是要做妻子的话,远远不是上好的人选。 “对不起,您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徒劳而已,我不会对您产生任何感情的。”事已至此不如直接把话挑明了,让她完全放弃这个念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挑起那个话题,如果我没有那样做”望着那个毫无停顿的离去的身影,安妮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第98章 你真正的使命,无可逃避(一) 海边,撒尼尔静静的走着,闭着眼睛,丝毫不在意天色已经那么的晚了。 潮水涌动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沙滩上空无一人,丝丝海风透露着刺骨的寒意。 我现在要想的,不是什么儿女情长,是复仇,是复兴家族,除此之外,我没有什么好挂念的了。 “喂。”一个略带慵懒之意的声音突兀的传出来。 “你是?”撒尼尔转过身,眯着眼睛,打量着对方。一时间,撒尼尔完全说不出面前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乳白色的头发,淡黄色的眼睛,像是一只猫,又像是一只狮子,或者说,他是一只扮作猫的狮子,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危险,但总给人一种淡淡的危机感。 撒尼尔不动声色的凝结了风元素,准备随时与这个人交手,虽然获胜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撒尼尔现在对风的掌控能力已经有了大幅度的提高,想要逃走还是有可能的,并且,尤德尔正在那座离这里不远的房子中,只要弄出点响动来,尤德尔很可能出门查看。 “不用那么紧张的,我并不是来杀你的。”那人笑了笑。 “你的目的?”撒尼尔仍没有放松警惕。 “目的,这个等下你就知道了,首先我要问你几个问题。”那人摇了摇头,朝着这边走近了几步。 “我没有回答你的必要。”撒尼尔谨慎的朝后退了几步。 “有这个必要,因为我和你同样,是玫瑰十字的一员,也是玫瑰议会和十字议会的议员之一。”那人轻松的笑着。 “你到底是谁?”撒尼尔眯起眼睛。 “先不要管我是谁,我现在需要问你一些问题,请告诉我,得到你答案的代价。”那人紧紧地盯着撒尼尔。 “交换,我也问你一些问题,同样,你也可以得到我的答案,当然,我是有底线的,请在提问时注意一些,”撒尼尔控制着玫瑰花形成两把椅子,分别摆在两人身后,“如果你有诚意的话,我是不会攻击你的。”撒尼尔指了指那人身后的椅子,便坐了下来,这椅子,是用来试探对方的,如果他没有什么诚意,只是想来杀掉撒尼尔,那么自然不会坐上这椅子,毕竟是由撒尼尔可以随意操纵的东西制成的,但如果那人真是来与撒尼尔进行交流而没有什么恶意的话,他大可坐上去,打消撒尼尔对他的戒心。 “成交,”那人很爽快的在椅子上坐下,撒尼尔特别注意了他的神色,他在坐下去时并没有紧张或是担忧的情绪产生,“问。” “第一个问题,玫瑰十字的历史。” “这个简单,玫瑰十字是由二十四个古老的家族组成,最初形成的时间是在大约一千年前,核心家族有八个,每个家族可由两个人来分别参与玫瑰议会和十字议会,当然,也可以只让一人参加,但大多数家族的选择是用两个人,原因很简单,他们彼此之间将其的互相牵制的作用,以免某人想从家族眼皮底下私藏些重要的秘密。而玫瑰十字在八百年前就碰上了一个死对头——皇家贵族评议院,这个组织一直在想着打压我们,并于近五十年间,开始了对所有有关家族进行毁灭,但因为种种原因,有十四个家族仍完好如初,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受到严重打击的只有卡德维尔大陆也就是你们六个家族和奥尔加大陆,也就是我们的四个家族,并且,据我所知,他们目前正在对奥尔加大陆的另外两个家族进行打击。” “第二个问题,玫瑰议会和十字议会的区别。” “要区分的话很简单,玫瑰议会是守护型的,而十字一会则是进攻型的,其中的一员则是针对这两点进行讨论,并确定玫瑰十字在未来一年内的发展状况,所以玫瑰十字的聚集是每年一次的,我们这边的家族虽然被灭掉,但是都留存有几个嫡系和十几个旁系,所以每年都会去开会,但你们这边可是停了很久呢。” “第三个问题,玫瑰十字议会举行的地点和时间。” “你要去参加吗?” “嗯。” “好,到时候我带你去,反正也没有几个月了。” “我的提问结束了。” “好了,该我了!首先,你们这边还有多少个家族的后裔?” “不能明确,我的家族,也就是古罗兰家族,活着的嫡系只剩下了我一个,还有一个几百年前的家伙,是个巫妖,剩下还有一个血统比较偏远的表妹,目前下落不明,生死未知;所罗门家族只剩下一个嫡系了;郁金香家族也只剩下了一个嫡系,但是因为一些缘故,成为了死灵生物——黑武士;豪威尔家族可能只有一个人,不能确定是否是嫡系,但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已经死亡;莱茵家族本来是有两个嫡系的,但是却死掉了,现在只剩下了一位守卫者;法克斯家族的没有什么下落。” “嗯,只有三个可以明确下来的活人和两个死灵生物,真惨呢。那么下一个问题,你是否明确自己先在所要做什么?” “复仇,向格林尼斯帝国复仇,向整个皇家贵族评议院复仇,并复兴家族。” “口气倒是不小,但是很遗憾以现在的你来说,这很难做到。”那人摇了摇头。 “现在不行,不代表未来不行。”撒尼尔脸上一直没有出现什么表情。 “呵,你难道认为这就是你所要做的?”那人反问道。 “是的。”撒尼尔郑重的点了点头。 “你错了,你的使命不仅仅在于此。”那人站起身来。 “最后一个问题,你,接不接受我的效忠?”那人向前走了几步,微微躬身。 “为什么?”撒尼尔冷静的站起身来。 “因为我看到了你的未来,虽然模糊的几乎看不清,但是,我确是知道的,你会成为王,这世界上最强大的王,无人能敌,随之而来的,是你古罗兰家族的蜕变,一场无与伦比万众瞩目的蜕变。” “你怎么知道,如果你的预言出现了失误呢?”撒尼尔反问道。 “因为这就是你的使命啊,而且,我也想赌一次试试看,正所谓,风险越大则回报越大。”那个人随意的笑笑。 “”撒尼尔沉默了,他将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第99章 你真正的使命,无可逃避(二) “抱歉,我不能接受。”撒尼尔摇了摇头。 “为什么?”那人对于他的决定显得很惊讶,“这种时候你应该是最需要其他人的帮助的才对啊。” “但有一个前提,是否忠心,如果不够忠心的话,那无论是谁,都没有一点用处,甚至会带来危险,并且还要我时刻关注着他是否会背叛。”撒尼尔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里。 “不论如何,我不会背叛你,因为你将成为王,那个站在世界巅峰的人,背叛你,我只会得不偿失。”那人固执的挡在了萨尼尔的身前。 “你凭什么确定我将成为你将会成为你预言中的那个人?” “作为一个占卜师,我相信我自己,相信我的预言。” “如果你出现了失误,你的预言出现了偏差呢?” “所以,我愿意赌一把。” “一旦你赌输了,就将意味着失去你自己的一切,甚至是生命。” “我还是那句话,风险越大,则回报越大。” “可惜的是,我并不能确认你的忠诚。” “信不信在于你,我的能力对你是有很大用处的,如果放弃我,短时间内你不可能再找到一个有用的人了。” “说说看,你的能力。” “首先,我可以成为你在玫瑰十字中的领路人,使你在其中的安全得以保障;然后,我的家族——迪斯雷利是奥尔加大陆六个家族之首,而我又是族长,就六大家族之中奥尔格勒家族在奥尔加大陆的影响力来看,你可以在奥尔加大陆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当然,也不能太过头;最后,我知道,你最需要什么。” “皇家贵族评议院的人正在对你们进行打压,那么那个奥尔格勒家族也不例外,如果它覆灭了,对我来说又有什么用呢?” “这一点请你放心,奥尔格勒家族目前仍完好无损,况且,那些家伙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打压这个家族,如果真的要说覆灭的话,起码在你死之前是不会的。” 撒尼尔听到他的话,略微笑了一下:在我死前?如果不是被人杀死的话,你们是看不到那一天的,永远不可能。 “你知道我最需要什么?说说看。” “你需要的是,一个理由。”那人脸上的笑意全无。 “一个理由?这种东西,我早就不需要了。”撒尼尔挑了挑眉。 “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而已。”那人摇了摇头。 “那又能怎样,我说我不需要,我就是不需要。”撒尼尔的语气缓慢而坚定。 “这就是你来到这里的原因,心情不好,因为你不明白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最初,你漠视于其他人的生命,然后,你开始看重它,再然后,你想着杀掉所有挡你路的人,然而,现在,在又一次杀人之后,你的心中升起的一个疑问,‘为什么,我要杀人?为什么,我要背负如此的命运?’,不是吗?我掌握了你的详细资料,这些,我很清楚。”那人的眼神眼神越发的凌厉,撒尼尔眯起眼睛,产生了逃避的欲望。 “是有怎样?”撒尼尔在不自觉中为自己强装声势。 “你一直在畏惧,在反抗你的命运,但是,你早已无路可逃,命运早已抉择好一切,该是你的,就是你的。”那人淡黄色的眼睛变得令人不敢直视——似乎是能看透一切的凌厉。 “我知道。”撒尼尔不甘的对望过去,希望可以为自己增强气势。 “你不知道。”撒尼尔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只濒死的小虫子,被放在两轮太阳下曝晒,几乎化为灰烬。 “不用你来管!”撒尼尔努力的使自己的眼神变得冰冷,使自己的眼睛就像地狱中的恶鬼的眼睛一般,吓退面前的人。 “这就是你的资本?冰冷?撒尼尔啊,你要清楚,你所要走的,是一条充满鲜血与尸体的路,凡是你行走过的地方,必将被死亡的阴霾所笼罩,你难道没有发现过吗?在你的身边,一直充满了死亡,你身边的人,在不断的消失。”那人的眼神在一瞬间空洞了,他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机械化。 “那你来向我效忠,就不怕死亡了吗?”撒尼尔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在你的身边将会留下一些人,那些人最后也都会死亡,但是,会推迟很久,他们大多是自然死亡。”那人的眼神显得越发空洞。 “你以为你会成为那些人中的一员吗?万一你赌输了呢?”撒尼尔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 “”那人忽然愣了一下,然后眼睛又恢复了清明,撒尼尔这才注意到他前后的变化。 “你刚才”撒尼尔询问道。 “没事,只是陷入了占卜状态,刚才我说的话,你都听明白了吗?那是我的预言。”那人令人舒心的一笑。 “我还是那句话,万一你赌输了呢?”撒尼尔重复道。 “我也还是那句话,我应该不用再重复了?”那人扬了扬眉毛,眉宇间多了种玩世不恭的神色。 “可我还是无法接受,实际上,让我去杀一些完全不需要杀的人,这是一种犯罪,杀人,本就是大罪,如果在杀一些本可不死的人,这就让我无法接受了。” “大罪?你在害怕什么?国家的法律?还是那个整天神神叨叨的光明圣殿?”那人皱了皱眉,摇摇头,一副我看不起你的样子。 “这关乎我的个人信仰问题,我是一名牧师。”撒尼尔的神色很认真,之前的冰冷神色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牧师?神职者?光明圣殿?光明神的信徒?你果然还是害怕那个所谓的神圣组织,”那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未来你不会成为王,我的预言出现了很大的失误。” “我很同意你后面的那句话,但是,很抱歉,你之前的那句话,恕我不能接受,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主吗?”撒尼尔眉头一挑,审视着面前的人。 “那个古老的教派?基督教?”那人瞪大了眼睛,望着撒尼尔。 “是的,”撒尼尔点了点头,“既然你自己都承认你的预言出现了失误,那么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撒尼尔摇了摇头,向他的住处走去。 第100章 暮光与黑夜的交替 “等一下。”那人将手牢牢地摁在萨尼尔的肩膀上。 “啧。”撒尼尔偏过头,略带厌恶的看着那只手。 “啪!”毫不留情的将那只手拍掉,撒尼尔略带厌恶的甩了甩手,将一直戴在手上以掩饰那个印记的手套摘掉,随意的扔向一边。 “想激怒我啊?可惜我这个人的性子一向不错。”那人却并没有为这无礼的举动而产生情绪变化。 “我一向不会轻易信任他人。”撒尼尔转过身,眼睛中充满了敌意。 “没事的,我只是在追求自己的目标,——成为那个全世界的王最有用的助手,所以,你大可不必信任我,只要能让我成为你的助手就行了。”那人摆了摆手,一脸无谓的说道。 “可惜的是,我从不让自己不信任的人跟在我身边。”撒尼尔同样摆了摆手,一脸惋惜之意。 “啊?这下就麻烦了,我这人平生最怕麻烦了。”那人为难的挠了挠后脑勺。 “所以,不必麻烦的做法就是,离开这里,过普通的生活。”撒尼尔心里似乎有一种找一个人去代替自己完成愿望的想法。 “可是,在梦想面前,一切都会显得无力。”那人的眼睛瞥向大海。 “梦想?又算得了什么?在现实面前,梦想不过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梦罢了。”撒尼尔的脑海里又回忆起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普通的生活,普通的去活一辈子。 “你已经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吗?”那人面向大海,静静地站着。 “不能说是放弃了。”撒尼尔也上前一步,略带向往的看向大海的深处。 “那你又有什么权利去质疑别人的梦想?你自己同样在追求梦想。”那人质疑道。 “因为,梦想,往往只是一个脆弱的泡泡,转瞬即逝,即使是轻微的触动,也可能使它化为虚无。”撒尼尔微微抬起手,感受着风在掌心的涌动。 “那可不一定,那是某些人追求梦想的意志不坚定的表现,并不能代表所有人的梦想。”那人不屑的撇了撇嘴。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在家族灭亡之前,你应该一直被保护的很好?”撒尼尔却无端挑起了另一个话题。 “是有怎样?”那人直接承认了,因为他并不认为这能代表什么。 “所以,你永远不能了解这世间最险恶的一切,一旦你踏上了某条路,你就将永远无法回头,因为身后的路在不断地崩坏,虽然有时候,在所有人看来,你选择的路是对的,但是,这只是表面罢了,这仅仅是表面而已,一段时间后,你会发现,你离你的梦想越来越遥远,越来越遥远,以至你的梦想完全消失在你的视野中。” “但如果我选对了呢?”那人紧盯着撒尼尔。 “到最后,你又能得到什么呢?”撒尼尔回望过去,眼睛就像一片晚秋的寒水,宁静,安详,悠远。 “”那人愣住了。 “还不如去追求那些你本该追逐的东西,”撒尼尔的嘴角微微翘起,“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使命,那就是你所要追逐的东西。” “你还是不要这样像个领导者一样的训话了,起码要等到你成为王以后,不然,会让人很不爽啊,”那人摇了摇头,“不论你说什么,我多不会改变我的想法的,那是我所要做的,那就是我应该穷尽一生所做的事情——追随那个王,也就是你。”那人的眼神仍旧没有改变,还是那样的坚定不移。 看着这双眼睛,撒尼尔忽然想起了古罗兰家族的先辈们,几乎是全部,他们每一个人,从开始守护古罗兰家族,到最终他们牺牲后,他们没一个人的眼中都有着这样的一份坚定,是为了守护自己的荣誉,为了自己所热爱的家族。 撒尼尔一时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因为他接受到了那个人的信念——为了梦想,即使失去一切也在所不辞。 “那么,你的答案?”那人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也很郑重,这是他一生中赌的最大的一次,也是他第一次做这样没有绝对性的结局的事情。 “好,我同意,但是是暂时的,你只有一个月的试用期,如果一个月后你没有让我感到有用,那么你就可以滚蛋了,或者,我会杀掉你,以免你泄露秘密,这是最后的忠告。”撒尼尔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呵,我敢保证,我对你来说有着很大的用处,”那人伸出手来,“我是乔塞·多诺万·迪斯雷利,是多尔蒂帝国的公爵,迪斯雷利家族的族长。” 撒尼尔将手伸过去,友好的笑了笑: “撒尼尔·阿默罗斯特·海曼尼斯·罗兰,其他的,不用我再说了?” “那么,我的任务是?”乔塞问道。 “暂时没有,你现在要做的是提高你的实力,你的能力是什么并不重要,但最重要的是,一个月后,如果你能打败一个人,我就让你留下,”撒尼尔笑了一下,“加油,那孩子能成长到何种地步我也不清楚,唯一可以告诉你的只有——她是近战系的。” “好的,我记住了。”乔塞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么,一个月后见,迪斯雷利先生。”撒尼尔看了一眼天边的白色,微微摇头,便向回走去。 “一个月,近战系”乔塞皱了皱眉头,一脸凝重的样子,过了一会儿,轻松之色再次出现在他的脸上,伸了个懒腰,乔塞便向着与撒尼尔相反的方向走去,“真是很麻烦啊,不过也值了,起码下半生不用再劳苦奔波了。” 撒尼尔缓缓的走入屋子中。 “去哪儿了?”尤德尔苍老嘶哑的声音在同时传来。 “一直呆在海滩上。”撒尼尔带有安慰性质的一笑。 “一夜吗?和那个人真是像啊。”尤德尔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有点令人毛骨悚然,但不难看出他怀念的神色。 “那个人?”撒尼尔兴致勃勃的坐下来。 “古罗兰家族最早的那位族长,他很喜欢海,在海边经常一坐就是一夜,相传,他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希望我的后辈之中的一个可以拥有海蓝色的眼睛和头发,希望他可以永远守护古罗兰家族,而且,他经常对着大海许这个愿。” “哈?”撒尼尔的眼角直抽搐,海蓝色的眼睛和头发,这个他有,永远守护古罗兰家族,这个他也能做到,这么说那次那个面貌普通,却很有亲和力的家伙,就是使他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人?“算了算了,还是当巧合,谁能预料几千年之后的事情呢?又有什么能力来决定几千年之后的事情呢?”撒尼尔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第101章 蛰伏的危机(一) 一个月后。 “乔塞。”撒尼尔静静的看着这个准时出现的男子。 “准备的怎么样了?”撒尼尔无奈的看着乔塞一脸倦意的样子。 “一般一般啦。”乔塞懒散的摆了摆手。 “有把握赢吗?”撒尼尔继续问道。 “不知道,没有考虑过。”乔塞一脸轻松的样子总是让撒尼尔羡慕,这个人,可以随时把所有的事情抛到脑后,然后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但是,他却做不到,即使痛苦万分,感到绝望,他也无法放下自己的使命,这便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同之处。 “准备走了。”撒尼尔转身,向早已准备好的马车走去。 “”乔塞双眼微眯,跟在撒尼尔的身后。 尤德尔看着两人走过来,打量了乔赛几眼,并没有问什么,直接转身上了马车。 撒尼尔没有坐上去,并且拉住了准备跟上去的乔塞。 “你不觉得周围有点奇怪吗?”撒尼尔低声说道。 “没有,你发现了什么吗?”乔塞同样压低声音,却并没有因为撒尼尔的提醒打量四周。 撒尼尔眯着眼睛向四周不露声色的瞥了瞥,摇了摇头: “可能是我的错觉,但刚才的确有一股杀气冲着我们而来。” “还是小心些好。”乔塞面色凝重。 “嗯,你去骑马,你们先走,记得,一定要避免战斗,在莱茵哈特城等我,我还要去一趟别的地方,所以会耽误些时间,不用担心什么,到了那里后你会见到凯瑟琳,在我到之前,不要和她战斗。”撒尼尔吩咐道。 乔塞盯着他: “你想干什么?” “走,这是命令。”撒尼尔同样盯着他。 “走,小伙子,这家伙的决定从来不可逆转。”尤德尔从马车上传出来。 乔塞思索了一下,叹了口气: “好。” 马车飞奔而去,卷起漫天的尘土。撒尼尔站在原地,闭着眼睛,气流在他身边涌动着,空气中充满了危险的味道。 “你是谁?要杀谁?”撒尼尔朝着某棵树木望去,声音在这片土地上回响着。 “撒尼尔。”听到那个声音时,我愣住了,有一个模糊的人影从树木间显露出来,我竭力的瞪大了眼睛,想要辨识那人模糊的轮廓,但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眼睛。 一个本该死去的人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并且叫出了我的名字,他并不是尸体,而是存活着的。我内心的情感很复杂,但更多的是希望,每多一个可以帮我的人,我的希望就会越大,他回来了,一个身为我左膀右臂,身为我的好友的人回来了,我又怎能不像一个女孩子一样流下喜悦的泪水呢? “我来,不是来看你哭的,是来陪你喝酒的,撒尼尔啊,你怎么越来越偏向女性化了呢?”塞维斯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而他的样子,怎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得了的? 全身都是血,瞳孔已经有些涣散了,右臂上有几道深深的伤口,是新伤,还在流着鲜血。肩膀上则是一大块焦黑,应该是火魔法留下的伤痕。比起左臂来右臂已算完整,因为他的整个左臂都是耷拉着的,左肩膀处被什么东西切断了。胸前、腹部都有着很多伤口,有一道紧挨着心脏。两条腿看上去倒算是正常,但是从他衣服上破碎的地方来看,他的两条腿似乎都已经完全发黑了,这是中了毒的表现啊。 “你,不是被火烧了吗?”撒尼尔走过去,准备搀扶一下塞维斯,因为他不敢确定这个人还能活多长时间,还能不能动。 “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点走,有些人已经发现你了。”塞维斯说着,咳出一口血。 “你没关系吗?要逃走的话不会加重伤情的吗?”撒尼尔看着他的样子,直皱眉头。 “说什么傻话呢?你的智商也下降了吗?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我自然是不会逃走的,就算是逃走了,也一样会死,我会把他们引开的,你快点去追上先走的那两个人。”塞维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认为可能吗?”撒尼尔嘲笑着看了他一眼,“而且,”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就算是我想走,也走不了的。” 看了一眼表面很正常的树林,塞维斯没有理会那些潜伏着的危险: “只是一群杂碎,如果你要走,他们留不下你的。” “那就杀掉啊,正好看看这些天我天天辛苦锻炼的东西有没有用。”撒尼尔笑的很迷人,但在塞维斯眼里,因为这个笑容,他有点想要退后的感觉,所以,这是他不知道第多少次感谢命运没有让他和眼前这个人形怪物成为敌人。 然后忽然,有血液从树林中流出来,在绿色中,那些红色的血液显得格外扎眼。 “没有喊出来的人,你用的是什么东西?仅仅是气流吗?”塞维斯依然有皱眉的习惯。 “不,我没有用气流,也没用其他的东西,只是在他们把我们围住的时候,就在他们的视觉上做了一些小小的手脚,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足以让人死亡。”撒尼尔笑着说,舒心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你又琢磨出什么来了?”塞维斯偏了偏头,依着一棵树坐下。 “幻境,那次那个巫妖教我的。”撒尼尔拉了塞维斯一把,却并没有成功地把他拉起来。 “算了,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明白的,快点走,真正可怕的人还在后面呢。”塞维斯摇了摇头,显得十分洒脱。 “我看还是你算了,想耍帅也要挑时候,还得挑准对象啊,去用你的小帅脸迷倒无数少女,现在我们必须要走了,不然可要死在这儿了。”撒尼尔仍然没有放弃,他从来不会轻易放弃他所看重的人的生命,塞维斯的、凯斯门特的、艾米丽的、凯瑟琳的、阿卡的、莫兰迪的、尤德尔的、阿鲁的还有休,这些人都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啊,他又怎么会抛弃他们呢? 第102章 蛰伏的危机(二) “就算是我们离开了这里,麻烦终归还是会不断地找上门来,扔下我,虽然依旧会有麻烦,但倒是少了一个包袱。”塞维斯仍旧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在我的身边啊,麻烦总是不变的,我身边的那一个个人,他们每一个都背负着很多的东西,那就是麻烦的一种体现,既然都已经有那么多了,再多你一个也不算多,况且,你怎么能算是包袱呢?”撒尼尔宽慰道。 “你干了什么?”赛维斯忽然发现,自己的皮肤表层竟不知何时开始闪现出一种荧荧的绿光,就像有很多的萤火虫在他周围一样。 “没什么,只是加速你的伤口愈合,让你生命消耗的速度慢下来而已。”撒尼尔说着,一些玫瑰慢慢攀上了塞维斯的身体。 “我已经是将死之人,救我,又能有什么用呢?”塞维斯终于放弃了抵抗,顺从的让玫瑰缠满了他的全身。 “该走了哦。”撒尼尔微微一笑。 一股气流便将两人缓缓托起,升入高空之中,塞维斯这时也已经睡着了,撒尼尔回头看了他一眼,手臂缠绕在玫瑰上,飞快的射出去。 “还是先不要回小镇了,救人要紧。”撒尼尔看了看塞维斯,又加快了速度。 “撒尼尔?”面对突然降落的撒尼尔,乔塞吓了一跳。 “嗯,原计划取消,我先带他回去,他的伤很严重的。”撒尼尔只是下来交代一声,马上又要出发。 “等一下。”尤德尔从马车上走下来,他并没有说什么以作解释,而是直接在地上开始刻画魔法阵。 “对了啊,怎么把你给忘了,传送魔法。”撒尼尔拍了拍后脑勺,无奈的笑笑。 “五分钟时间,只能画个简易的,传送的位置可能会不准确,但不会离莱茵哈特城有多远,基本可以保证会在城附近。”尤德尔一边画一边说明着。 “我可不喜欢没有保障的事情啊,我来帮你确定一下位置。”乔塞说着看向了撒尼尔。 “准确位置是莱茵哈特城中心的魔法学院西边五百米处。”撒尼尔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的。 “很好。”乔塞点了点头。 “年轻人,不要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活了几百年,也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方法。”尤德尔手上的活并没有停止,但明显,他并不大信任乔塞。 “放心,我说过的,我不喜欢没有保障的事情,撒尼尔,你要保证你有充足并且舒适的房间,用完这个,我会脱力的。”乔塞神秘兮兮的一笑。 五分钟后。 “魔法阵已经准备好了。”尤德尔停止了刻画,看向了一直站在一边没有什么动作的乔塞。 “好的。”乔塞示意大家站上去。 “以我乔塞·多伊万·迪斯雷利之名,再此,我口中所说出的话,便是对将要发生的事的结果的命令:传送,无误,莱茵哈特城中心、向西五百米。”乔塞闭上双眼,衣袍微微浮动,沉稳有力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发出。 当再次睁开双眼时,我们所身处的环境便不再是树林了,我们正站在家门前,推开门,把塞维斯放在沙发上,然后离开,暂时不去管那两个人。 学院。 撒尼尔直直的冲进学院中,没有在意旁人的眼光,直奔莫兰迪所在的地方。 “外祖父,救他。”撒尼尔推门而入时,莫兰迪正在沏茶。 “怎么了?”撒尼尔的样子下了莫兰迪一跳,他的这个外孙从来没有这么失礼过,起码在他的面前,撒尼尔的样子一直很平和。 “请您救救我的一个朋友,他伤的很重。”撒尼尔站在沙发旁。 “一个朋友?伤得很重?”莫兰迪疑惑起来。 “现在不是细说的时候,如果您想知道,换个时间,我慢慢告诉您,现在,请您去救人。”撒尼尔的眼神很急切, “好,你自己的事我不会多管的,毕竟你也长大了,我这就去叫些魔法师来,你在学院门口等着。”莫兰迪利索的站起身来。 “嗯。”撒尼尔点了一下头,转身出了莫兰迪的办公室。 几分钟后。 莫兰迪带着一大批光明法师,从学院内走了出来,引的学员们纷纷驻足观看,但在老师的阻拦下,学员们只好悻悻的回到了教室。 “走。”撒尼尔点了点头,此刻,他也顾不上自己与莫兰迪的关系暴露了,总之,人手,对他来说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嗯。” 别墅。 看着窗外的一大批人和为首的撒尼尔、莫兰迪,尤德尔叹了口气,摇摇头,拽着乔塞走上了二楼的房间中,当然,因为乔塞已经脱力,所以他是被拖上去的。 门一下子被打开,躺在沙发上德塞维斯很快映入了莫兰迪的眼帘,但很明智的,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异常的表现,只是对着身后的十几位魔法师吩咐了几句,便和撒尼尔走出了屋子。 “我叫他们用了一个级别堪比禁咒的治疗系光明魔法,放心,你的朋友不会有事的。”莫兰迪和撒尼尔在树林中慢慢地走着。 “他救过我的命,不止一回,有好几次了,如果没有他,我也许早就死了,所以,我必须救他。”撒尼尔准备解释原因。 “我说过的,你的事,我不会多管,你已经长大了。”莫兰迪拍了拍撒尼尔的肩,示意他没什么。 一个小时后。 “院长先生,那位先生已经没事了,我们的工作也已经结束了,那么我们便回去了。”一个魔法师忽然从屋子中走出来,向莫兰迪汇报道。 “好的,那,撒尼尔,我就和他们一起回去了。”莫兰迪微笑着说。 “外祖父不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吗?”撒尼尔只是在客气而已,就在刚才,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很致命的问题,尤德尔,他是死灵生物啊,光明魔法,死灵生物的克星,如果离得那么近,并且是那么大型的光明魔法的话尤德尔会不会出现生命危险呢?他一来是撒尼尔的先辈,二来是撒尼尔的老师,他对于撒尼尔的作用可谓是至关重要,所以,现在撒尼尔的着急自然是理所应当的。 第103章 蛰伏的危机(三) “不了,我有些事情还没有做完呢。”莫兰迪摆了摆手。 屋子中终于重归平静,在确定塞维斯没有什么事情了后,撒尼尔马上上了楼,敲开了尤德尔的那间屋子。 “撒尼尔。”开门的是乔塞。 “他怎么样?”撒尼尔明显感觉到,这间屋子中的光明元素比外面弱了很多。 “还好,没有什么大碍。”乔塞的话使撒尼尔放下了悬着的心。 “嗯,先麻烦你照看他一下,我下楼去看看塞维斯。”撒尼尔微笑着点了点头。 当来到塞维斯身边的时候,撒尼尔就已经发现,有些不对,刚才因为担心尤德尔,所以并没有仔细查看,但是现在,他用自然之力覆盖了塞维斯的全身,发现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在塞维斯的身体中,原本富有生命气息的鲜红的血液,不知怎的,竟然透露出一丝死死亡的威胁。 双眼微眯,然后利索的使空气凝结成刃,轻轻划破塞维斯的皮肤,一滴泛着黑光的血液滴在了地板上。撒尼尔立刻愣住了,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只见坚硬地板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半径大约两厘米的圆形孔洞。一滴血液,一个被腐蚀出来的洞。 撒尼尔觉得这个世界是那样的危险,危险到一滴血液也可以轻易地要了一个人的命。 二话不说,立刻止血,幸亏这血液不能腐蚀没有形态的东西,否则的话,自然之力被腐蚀掉,想帮他愈合一下一个小小的伤口也变成了不可能的事。 “怎么了?”塞维斯刚刚睁开眼睛就发现了一脸沉郁的盯着自己的撒尼尔。 “你,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撒尼尔看着塞维斯毫无问题的样子,不禁狐疑的问到。 “没有啊。”塞维斯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又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一脸奇怪的望向撒尼尔。 “怎么会?”撒尼尔惊讶的站起身来,“你怎么可能一点事情都没有?” “我应该有事吗?我应该有什么事?我现在很好啊,难道是你用了什么对身体有副作用的治疗方式或者药物?”塞维斯半开玩笑的说道。 “把你的手指划开,让血液滴到地板上,注意,除了地板,不要让任何有形态的物体碰到你的血液,包括你自身。”撒尼尔向后退了一步,并递上了一把用风凝结成的匕首。 “风刃?这个不是只有释放它的人才可以操纵的吗?”塞维斯一脸好奇的打量着手中小小的物件。 “先别管这个。”撒尼尔注意到塞维斯有点跑题了。 “好好。”塞维斯摆了摆手,虽然不大情愿,但撒尼尔这种人一般不会无事生非。 看到他要开始动手了,撒尼尔小心翼翼的退到了沙发后面。 “你至于吗?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啊。”塞维斯一边说着,一边随意地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当他的手臂被划开后 “看到了吗?”撒尼尔略带嘲讽地看着塞维斯。 而塞维斯此刻正处于石化状,自然无暇顾及其他。 “你的血液发生了某种变化,可能和你之前中的毒有关,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这种血液呆在你的体内,便无法构成威胁,但一旦它接触外界的某种气体或是物体,便会发生质变,成为杀人利器。”撒尼尔指了指地上的几个洞,又指了指塞维斯仍在滴血的手臂。 “这是,怎么回事?”良久,塞维斯终于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 “实际上,我挺想知道你的皮肤对你的血液有没有抵抗性,要不要试试看?”撒尼尔此刻将学者的研究精神发扬得很好。 “还是算了。”塞维斯摇了摇头。 “如果不试试的话,你将来要怎样战斗?你能保证自己一定不会受伤,不会流血?”撒尼尔说明了自己的本意。 “嗯,好,试试就试试。”塞维斯举起那只仍在滴血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另一只手上。 “有什么感觉吗?”撒尼尔凑过来,盯着塞维斯将血液滴上的地方猛看,但是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现象发生,似乎这血液不是刚才能腐蚀地面的危险物,而只是普通的红色液体一样。 “没有什么啊。”塞维斯摇了摇头。 “这样就可以让人放心了,”撒尼尔欣慰的点了点头,“而且,你也又多了一件杀人利器啊。” “好。”塞维斯歪了歪头。 门忽然被打开,美艳冰冷的凯瑟琳从外面走进来。 “凯瑟琳。”撒尼尔打了声招呼。 凯瑟琳见到撒尼尔,连忙行礼,低声恭敬地说道: “主人。” “很高兴看到你还没有死去,并且能够完美无缺的站在我面前。”撒尼尔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赞许的微笑。 凯瑟琳再次行礼,然后一脸敌意地挡在了塞维斯和撒尼尔中间。 “凯瑟琳,他是我的朋友,是我最好的助手,你不需要这样对他。”撒尼尔拍了拍凯瑟琳的肩膀,带着些许歉意的看着哭笑不得的塞维斯。 “是。”凯瑟琳立刻退向一边。 “交给你的任务。怎么样了?”撒尼尔走到沙发上坐下,塞维斯紧随其后。 “已完成。”凯瑟琳用握成拳的右手击打了一下左胸,铠甲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和那个小丫头,完全不同了,你已经脱胎换骨了。”撒尼尔欣赏的注视着她。 “为了复仇,我必须如此。”凯瑟琳低了一下头。 “又是复仇?撒尼尔,到底有多少人是背负着强烈的复仇待在你身边的?”塞维斯一脸苦恼的扶着额头。 “反正挺多的。”撒尼尔温和地笑笑。 “雷诺兹呢?怎么没有看到他?”撒尼尔忽然问道。 “似乎是去其他国家了,走的时候说是要两个月左右的,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该回来了。”凯瑟琳答道。 “嗯。”撒尼尔点了点头。 “你要小心了啊,那些家伙很快就会找上门来的,虽然在这种城市里他们不敢轻易动手,但是暗杀还是会成为你的家常便饭的,目前来看,最先出动的不会是什么实力特别高的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所将面临的敌人会越来越强大,越来越恐怖。”塞维斯脸色十分凝重。 第104章 学院(一) 我鼓励性地朝他笑了笑,示意他不用紧张。 “没关系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只需要在安静的生活的同时提高防范性就可以了。” “那我和凯瑟琳的决斗怎么办?什么时候开始?”乔塞从楼上走下来,瞥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凯瑟琳。 听到他的话,凯瑟琳缓缓抬起头来,冰冷的眸子中似乎有暴风雪在肆虐。 “这个不急。”我发现凯瑟琳的手指似乎动了动,正是她佩剑旁的那只手,看来凯瑟琳已经将乔塞当成敌人了。 “好。”乔塞无所谓的摊了摊手。 我揉了揉眉头,这两个家伙,表面上没什么动静,实际上一个在刚刚就想拔剑开打,另一个的眼睛里也有着寒光在闪烁。 “乔塞,我提醒你,如果你们俩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开打,你立刻给我卷铺盖走人,回你的大陆当你的公爵去。”我白了趴在栏杆上,用手撑着脸,一脸兴趣的打量凯瑟琳的某些人一眼,因为他完全没有把我的话当成一回事。而凯瑟琳,她正在不甘示弱的回望着。 “你们两个”我阴沉着脸看着他们,小小的使用了一下幻术,将我的话语在他们的脑海中变得带有极强的压迫性,“记住我的话,否则,就不会单单是离开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然后这两个人愣了一下,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的,希望你们可以在群体中搞好关系。”我威胁性的笑了一下。 “撒尼尔”塞维斯用手指敲了敲我的肩膀。 “你也一样。”我回过头,眯着眼睛看着他。 “”他的嘴角抽了抽。 “你们爱去哪就去哪,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别给我惹事,并且在晚上九点之前回到这里就行了。”我吩咐了一下,转身出了门。 学院。 我从外祖父的办公室中走了出来。 几分钟前。 “外祖父,我现在可以入学吗?”我站在外祖父先生的办公桌前。 “可以啊,想报什么系?魔法、骑士、战士、圣职、刺客、魔箭、魔药、炼金、吟游诗人。”外祖父先生板着手指头把学院中所包含的所有职业数了一遍,可是却没有找到我想要的那个答案。 “听说有诅咒系。”我的目光随意地扫向别处。 “诅咒系?你想学这个?很鸡肋的。”外祖父先生跳起来嚷嚷着。 “嗯,还有风系魔法和魔药学,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接触一下炼金学。”我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意愿。 “风系、魔药、炼金、诅咒”外祖父先生数了一遍,“一共四项?” “我还想争取到可以随意进出其他系的课堂的资格。”我笑嘻嘻的说。 “撒尼尔我同意”外祖父先生看起来有气无力的。 “谢谢您。”我微笑着说。 “我会通知他们的,但是如果有时间重叠的课的话,我就不管你了,你爱上那个就去那个。”外祖父先生无力的摆了摆手。 “嗯,非常感谢。”我向着他鞠了一躬,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先去哪里呢?”我嘀咕着,“风系?这个倒是比较重要的;魔药?这个只是想借用一下实验室而已,不用放在心上;炼金?这个呢,不是很重要了,只是学做一些魔法兵器而已;至于诅咒,我本来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呢,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一门学科啊,先弄这个。” 然后根据从外祖父先生那里顺来的学院地图,以及四散的气流,我很顺利地找到了这个冷门学科。 嗯,面积很小,阴森森的,还很偏。这是我对面前的这座教学楼所产生的第一想法。 推开沉重的门——这个由气流代劳单靠我自己是绝对推不开这座厚重的门的,而且,我不想碰它,因为它上面有着一层厚厚的灰。 我的靴子踩在腐朽的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于是我果断的放弃了行走,直接飘过去就好了,相信我此情此景配上诅咒系教学楼这阴森的背景一定能让一些女人尖叫的,不过这边貌似没有什么人啊,起码我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就没有觉得这里有什么具有生命气息的生物存在。 然后让气流扫荡了整座的教学楼,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导师、学员,一个也没有。 好,我有些败给你了,诅咒系。 “你是谁?”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声音冷不丁的出现在我的身后,可惜我并没有被吓住,因为在他出现的瞬间,我就捕捉到了他的气息。 “您是诅咒系的导师吗?我是您的学员。”我朝着那名相貌普通的老人躬了躬身。 “学员?很久没有人来这里了,现在不是入学时间,你和莫兰迪那老家伙是什么关系?”老人的反应很敏锐。 “亲人。”我并没有说的太明确。 “好,你为什么要来这里?”老人带着我走向一间看起来像是教室的屋子。 “感兴趣而已。”我继续保持漂浮状态。 “感兴趣?”他瞄了一眼我的脚下,“年轻人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毁了自己的一生,你的魔法天赋极高,应该去学习魔法。” “您也一样,您年轻的时候应该做了和我同样的选择。”我看了看他操纵着土元素形成一条传输带,将他不断地向前运送着。 “哼,所以现在我落得了如此的下场。”老人冷哼一声,对我的话表现出不满。 “下场?不对,您应该说清净才对,在这校园中,不会有人惹是生非,作为冷门学院的这里,自然是无比的清冷,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一种与世隔绝,闭门自乐的解脱。”我嘴角一勾,露出一丝十分亲切的微笑。 “”他又瞥了我一眼,正好看到了我的表情,“也许你应该去做圣职者。” “呵呵,您真会开玩笑。”我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第105章 学院(二) 在一个空旷的房间中。 “请坐。”老人抬了抬手,两个由土元素凝结而成的凳子瞬间形成。 “接下来我们要谈一谈关于诅咒,”看着撒尼尔坐下,老人开口了,“不过在此之前,你的名字。” “安布罗斯·贝恩。”撒尼尔并不打算把自己的真名说出来。 “嗯,安布罗斯,以后你叫我导师就可以了,你并不用知道我是谁,只用知道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我们之间会形成师生关系就可以了,”导师先生说道,“现在,我需要问你一个问题,你想学习怎样的诅咒术,是守护类型的,还是纯诅咒类型的。” “我可以全学吗?”撒尼尔半开玩笑的说道。 “无所谓,我只是负责教你,仅此而已。”导师先生的眼神一直很空洞,撒尼尔也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这一点的,那是一种十分淡漠高傲的感觉,似乎凌驾于一切之上。撒尼尔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居人之下的卑微感。 所以,他做出了一个举动,改变自己一直谦逊温和的气质,放出一种弥漫在他周身空气中的淡淡的杀气,不需要血腥和扭曲感,只是一种冰冷的,无法躲避的威慑力。脸上温和的笑容也慢慢的转变了,变成了一种慵懒的笑,但在这份慵懒之中却又夹杂着一些狂傲和尊贵。 然后用一种猫戏弄自己抓下的猎物时所用的眼神,迎上导师投过来的惊讶的眼神。 “你,很不错。”导师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 “我只是您的学生,负责学会您所教授的东西,仅此而已,不是吗?”撒尼尔故作神秘的一笑,身上的高贵气质越来越强烈。 “是啊。”导师终于露出了一丝表情。 “那么,我们现在开始学习诅咒术吗?”撒尼尔试探性的问到。 “不,今天我们不学任何关于释放诅咒的东西,我只留给你一项作业,明天随时到这里来交都可以,而学习,也从明天正式开始。”导师说着在不知不觉中竟收回了自己的气场,变得与平常的老人无二。撒尼尔也在同时将自己的气质变回了之前的谦逊温和。 “那么,我的作业是什么?”撒尼尔问道。 “很简单,找一份剧毒之物,明天带来给我,合格与否,就要看你找来的东西的毒性了。”导师忽然这么说,这似乎和诅咒没有一点关系,但撒尼尔还是温和的点了点头。 毒物?塞维斯的血液随便弄点来就行了呢,如果这是想难倒我,那么您可就失算了啊,导师先生,呵呵。 想到这里,撒尼尔不禁微微一笑。转身看了看那座阴森的教学楼,下一站,风系魔法。 撒尼尔晃晃悠悠地走在学院中,春天,阳光还很柔和,照在人的皮肤上很温暖。 而这种温柔的阳光洒在撒尼尔身上时,却给他苍白的皮肤渲染上一层神秘的色彩。不知为何,撒尼尔的肤色永远是那样的苍白,显得有些病态和无力,但是,衬映着他蓝宝石色的头发和眼睛,却显得那样自然,那样完美。 不过,撒尼尔不得不承认的是,他还是很瘦弱,他一个人独自行走过很多年,但是他的身材依旧很瘦弱虽然比例很匀称,但是他看起来就像奶油小生一样,仿佛风吹一下他就会被刮跑似的。这个问题一直令撒尼尔很困扰,因为在夜海的日子中,尤德尔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调侃撒尼尔,说撒尼尔太像个小女生,没有古罗兰家族一族之长的气势等等。 这个问题暂时不谈,因为撒尼尔目前陷入了一个困境,刚才是上课时间,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学院里面乱逛,但是现在,下课了,学员们都出来了,那么,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的撒尼尔自然是被围观了 “他是谁啊?” “是我们学院的学员。” “不会,怎么以前没有见过?” “可能是新转来的。” “” 被一群女生围起来,像是一只奇异的动物一样被参观,还要忍受各种品头论足撒尼尔彻底怒了,幻境,最拿手的绝活,然后,在围观的众人的视线中,撒尼尔就那么凭空消失了,他所站过的地方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而撒尼尔此刻正从围观人群的头顶上飘过去。 然而接下来,他不得不面临另一个问题,如果要去学风魔法的话,见别人,是必须的啊,那么总是被围观,这个问题 不如,让外祖父给我开个小灶,找一位导师,专门来教我,但是,似乎不大好,我求他求的太多了,挺不好意思的,那怎么办呢?果然,风系魔法还是得由我自己来钻研啊,嗯,去和外祖父打个招呼。 “只学诅咒术?这么鸡肋的偏门魔法?”莫兰迪的情绪很激动。 “没办法啊,我可不想走到哪里都被围观。”撒尼尔无奈的叹了口气。 “围观?哦,对啊,你小子可是继承了你父母的所有优点,长得这么帅。”莫兰迪得意洋洋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似乎他正在夸他自己一样。 “那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选择了。”撒尼尔耸了耸肩。 “没事没事,我给你找一个专门教你的导师,这个家伙最近情绪不大好,你别惹他就行了,不过他对风魔法的研究,那叫一个透彻,这家伙绝对是个天才,这样,一会我叫他去找你。对了,诅咒系的那个老东西没有为难你?那个半截入土的家伙眼光可是高的很,很少能瞧得上谁。” “没有,我们相处得很融洽,并且,外祖父,我现在的名字是——安布罗斯·贝恩,希望外祖父可以帮我保守身份的秘密。”撒尼尔前半部分的回答着实令莫兰迪吃了一惊,但他很快点了点头,自然是在答应撒尼尔后面的要求。 “爷爷!”艾米丽的声音猛地在门口响起,然后一个粉红色的小身影就这么冲进来了。 撒尼尔微微一笑,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把抱住了艾米丽,在空中转了个圈,吓了小艾米丽一跳。 “撒尼尔哥哥!”艾米丽看清楚保住自己的人之后,金黄色的眼睛中泛起了点点泪花。 “怎么了,我的小艾米丽,有没有想哥哥啊?”撒尼尔刮了艾米丽的鼻子一下,弄得艾米丽俊俏的小脸上浮现出了两朵红晕。 “嗯,撒尼尔哥哥,艾米丽的进步很大哦,艾米丽可以帮哥哥的忙了呢!”艾米丽的神情很高兴。 “呵呵,艾米丽真是个好孩子。”撒尼尔微笑着说。 “对了,撒尼尔,你快劝劝这个丫头,因为要帮她弄些手续,所以必须知道她的全名,可惜这丫头死活不肯说。”莫兰迪插了句嘴。 “是啊,艾米丽也不告诉哥哥呢,那就让哥哥来猜猜猜对了你可不要说错啊,”撒尼尔把艾米丽放在沙发上,自己也坐了上去,“让我来猜猜,既然我们的艾米丽这么有魔法天赋,该不会,你叫做艾米利亚·法克斯?” 实际上,撒尼尔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真的认为艾米丽会是法克斯家族的人,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艾米丽的反应,竟然会是这样 第106章 学院(三) “你,你怎么会知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艾米丽的身躯不住的颤抖,嘴唇也是哆哆嗦嗦的,小脸由原本的粉嫩变得煞白,一双可爱的眼睛也惊恐地瞪得很大。 “不会。”撒尼尔眼角的肌肉在不断地抽搐,真的是,法克斯家族的后代 “撒尼尔?”莫兰迪则是一头雾水地看着着两个人。 “没事没事,”撒尼尔拉着艾米丽的手,“我先带她回去了。” 艾米丽的眼神有些空洞,她的思维现在很混乱: 撒尼尔哥哥怎么会知道? 除了那些坏家伙,不会有别人知道的啊。 难道说撒尼尔哥哥也是我的仇人? 不可能,这不可能! 撒尼尔哥哥对我那么好,怎么会是坏人?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的,艾米丽从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起过的啊。 怎么会,怎么会? 妈妈说过的,如果身份暴露了,那就赶快离开,找一个新的地方生活,这可是妈妈的遗言啊,我怎么能不遵守呢? 可是,我真的喜欢撒尼尔哥哥啊,我想永远跟在他身边啊 回到别墅中,没有顾得上坐在大厅中谈话的几人,直接走上二楼,轻车熟架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 “撒尼尔他怎么了?”乔塞瞪大了眼珠。 “不知道。”塞维斯郁闷的摇了摇头。 “那个小女孩是谁啊?”尤德尔则是比较在意这个问题。 “女朋友呗,不过这年龄也太小了。”乔塞摸了摸下巴。 “不是,是一枚棋子,叫做艾米利亚,很喜欢撒尼尔,可惜撒尼尔一直把她当妹妹看,这个女孩子和撒尼尔认识的时间比我还要早一点。”塞维斯说到。 “哦。”尤德尔和乔塞点了点头。 “嗯,我有主母了。”凯瑟琳的话得到了尤德尔和乔塞的认同。 “”塞维斯痛苦地扶住了额头,和一群不正常的人谈话,外带一个巫妖,真的是 但是,他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似乎他自己才是这群人中最不正常的那一个 将艾米丽放在房间中的靠椅上,撒尼尔也一并坐下,有很多话,他必须落实。 “艾米丽,你真的是法克斯家族的后代?”撒尼尔问道。 “”艾米丽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就那么呆呆的看向撒尼尔。 “告诉我,这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撒尼尔急切的抓住了艾米丽的肩膀。 也许是因为撒尼尔的力道太大,艾米丽痛苦的皱了皱眉,撒尼尔这才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马上松开了手。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如果你的家族也被灭族了的话,那么我们的仇人便是一样的——皇家贵族评议院。至于要不要告诉我实情,这个随你,你可以先考虑一下。”撒尼尔站起身来,周身的温度微微下降。 然后不带一丝感情的走出去 “撒尼尔?”塞维斯看到撒尼尔冷冰冰的从楼上走下来,不禁有些担心。 “告白失败了?”尤德尔一脸怪笑。 “乔塞。”撒尼尔并没有搭理这两个人,而是望向了刚要开口的乔塞。 “怎么?要向我学习一下怎样向女孩子表白,并讨得女孩子的欢心么?”乔塞朝着他挤眉弄眼,丝毫没有注意到撒尼尔冷若冰霜的脸。 “我在和你说正事,迪斯雷利先生。”撒尼尔的声音使屋子中的温度陡然降了下来。 “怎么了吗?”乔塞不自然的挑了挑眉。 “关于法克斯家族,已经找到了。”撒尼尔的声音很低沉。 “找到了?嗯,你的运气真好。”乔塞点了点头,并没有显得多么惊讶。 “就在楼上。”撒尼尔补充道。 “嗯,我看出来了,法克斯家族的标志嘛,她进门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淡粉色的头发,金黄色的眼睛。”乔塞微微一笑,声音中透出出懒散的模样。 “法克斯家族?”凯瑟琳眯了眯眼睛。 “你的搭档嘛,一直以来都是法克斯家族和莱茵家族搭档,豪威尔家族和郁金香家族搭档。”乔塞笑眯眯地说。 “哈?”塞维斯是对这些事情完全不了解的。 “那么,你,也是玫瑰十字的一员了?是哪个家族的?豪威尔?郁金香?”尤德尔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但很可惜的是他猜错了。 “抱歉抱歉,这位先生,鄙人乔塞·多伊万·迪斯雷利,来自奥尔加大陆的多尔蒂帝国。”乔塞微微躬身。 “”尤德尔沉默了一阵,忽然开口说到,“一个月前,和撒尼尔在夜海海滩上谈话的那个人就是你?” “是的。”乔塞轻松地笑着说。 “喂喂,为什么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呢?”塞维斯的嘴角在抽搐。 “这就是你作为一位刺客的失职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凯斯门特,他就是豪威尔家族的后代,而你,似乎对此一窍不通。”撒尼尔以一种略带讽刺的口吻说道。 “好好”塞维斯无力地坐在了那里。 “说起来,一会儿会有一位老师找上门来呢,尤德尔先生,不介意的话您就先躲躲。”撒尼尔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很介意!”尤德尔不高兴的大嚷着,就像一个向大人撒娇的小孩子一样。 “介意也没有办法。”撒尼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哼!”尤德尔不满的哼了一声,但还是回到了楼上的房间中。 然后,敲门声适时响起,凯瑟琳很麻利的跑过去开门,撒尼尔则举着一杯红酒,一边轻轻的晃着,一边摆出一种高贵优雅的姿态。 “谁是安布罗斯?”马上,一位顶着冰霜脸的中年大叔走了进来。 “您好,我将成为您的学生。”撒尼尔温和的笑着,并将这位中年男子迎了进来。 当两人在沙发上坐定,中年大叔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 一个冷若冰霜的俊美女子正站在门口,穿着一身轻便的铠甲,似乎是护卫的样子。 一个走路悄无声息,给人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的黑衣男站在自己的身后,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很冰冷。 一个像是刚刚睡醒的家伙正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靠着柱子,斜斜地站着,并且不断的打量着自己。 至于自己未来的学生 第107章 终于,一切即将开始(一) “唉,你合格了,年轻人,回头到学院去找我,我们的课程从后天正式开始。”中年男子叹了口气,起身,准备离开。 “再见。”撒尼尔很有素养的送这位导师离开。 “看上去似乎不怎么样。”乔塞不懈的瞥了一眼那中年男子远去的背影。 “呵呵,无所谓了。”撒尼尔摇了摇头,关好了门。 “接下来,有些事情要谈。”撒尼尔示意众人坐下。 “怎么了吗?”塞维斯皱着眉头。 “我的复仇,从来就没有开始过,然而现在,可以正式开始了。”撒尼尔微微一笑,显得有些森然。 “你想怎么做?”乔塞立刻来了兴趣。 “在此之前,我需要询问一些事情,”撒尼尔看向塞维斯和凯瑟琳,“凯瑟琳,我交给你的任务怎么样了?” “抱歉,我还没有”凯瑟琳面露愧色的低下了头。 “完成了多少?”撒尼尔并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这个任务,本来就是要她长期完成的。 “一般而已,并且,消灭的大部分是小兵小将,一些核心人物,只杀掉了两个,他们反应的太快了,我一直无法找出破绽。”凯瑟琳说话的声音有些小。 “很不错了,”撒尼尔鼓励性的朝她笑了笑,“有没有受伤?” “没有。”这两个字凯瑟琳说的斩钉截铁。 “说实话。”撒尼尔皱了皱眉头,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我,只是受了几次伤而已,没什么大碍。”凯瑟琳避开了撒尼尔射来的目光。 “你受了重伤。”撒尼尔的语气很果断。 “我”凯瑟琳惊慌地抬起头。 “没关系,又没有大碍?”撒尼尔关心的问道。 “没,没有。”凯瑟琳摇了摇头。 “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撒尼尔点了点头。 “塞维斯,我想问你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凯斯门特,他死了吗?”撒尼尔又将目光转向塞维斯。 “应该没有,我们是同时逃出来的。”塞维斯说到。 “那他现在会在哪里?”撒尼尔的目光很急切。 “不清楚,逃出来的时候我们就分开了,虽然他受的伤没有我重,但是他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很可能被那些人找到,抓回去。” “那些人?什么人?你们为什么没有被烧死?你们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是我们曾经隶属的组织的人,当然,我并不完全是那边的人,你也知道,我是马戏团的一员,是一个杀手组织,势力很大,名字就叫做伊克斯杀手组织,负责抓捕我们的人叫做霍尔,是一个资深杀手,似乎是带了三四十个人来追捕我们,而且,对我下的命令是杀死,而对于凯斯门特,则是活捉,所以他暂时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这些情报是我在逃亡路上偶然从被我杀死的人那儿得知的。而我们之所以能逃出来,是因为凯斯门特的一项绝技,似乎是一种魔法阵,消耗极大,用完之后他整个人就虚脱了,差点儿昏死过去,当然,在逃出来的一瞬间,我们就被发现了,也自然而然的遭到了追杀。至于我们为什么没有被烧死?这种事情我还真不知道。”塞维斯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好的,”撒尼尔点了点头,“实际上,我想挑起一场风波,以我们自己的实力自然是不可能击退一个帝国,就更不要说和光明圣殿齐名的皇家贵族评议院了。我的计划是这样的,首先,要潜入格林尼斯帝国的核心,这一点,已基本接近尾声,只需要我再去混一个贵族身份出来就行了;然后,就是串通敌视格林尼斯帝国的国家了,这一点还是比较困难的,我打算交给你去办,乔塞。” “诶?不用考核了吗?”乔塞明显没有太看重撒尼尔的任务。 “不用了,你有把握吗?”撒尼尔摇了摇头。 “小事一桩。”乔塞自信的微笑着。 “然后,就是各个神秘组织之间的战争了,这个是我和阿鲁还有尤德尔先生的任务当然,乔塞你也起到比较关键的作用,如果可以让这个世界动荡起来,我们就可以趁机放把火,把我们的仇敌拉下深渊,永世不得翻身。”撒尼尔轻松地微笑着。 “唉,和你比起来,我的差距真是大啊。”塞维斯叹了口气。 “哦,对了,我们还需要调查一番,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塞维斯,查出上次对我们的那个神秘人背后的势力。还有什么疑问吗?” “有,”乔塞举起手,“你,尤德尔先生,和那个阿鲁想怎样做呢?” “很简单,阿鲁和尤德尔先生将渗透到德古拉密会甚至是暗黑魔法公会,接触到核心,并挑起和光明圣殿的战争,作为盟友,皇家贵族评议院绝不会坐视不管,毕竟,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明白,那么,我们就可以趁机说服玫瑰十字开始对皇家贵族评议院的疯狂复仇,而且,我还会拍上几出好戏,使自然祭坛也加入这场战争,相信我,我们成功的几率将会很大的。”撒尼尔温和的笑着。 “嗯,那帝国方面,你的计划又是什么?”乔塞继续发问。 “首先,阿卡他已经潜入了帝国军方,并且得到了不小的官职和帝国核心的赏识;其次,我的外祖父莫兰迪先生,是帝国皇家魔法师之首,又是魔法公会元老级的人物,有着极大的权威;最后,我只要借助外祖父的影响力,顺利得到一个伯爵以上的爵位,在官场中建立好人脉,帝国,差不过就在我的掌控之中了,”撒尼尔盯着乔塞,“乔塞,你所要做的,是挑起奥尔加大陆各国之间的战争,这一点,我相信你还是可以做到的。” “简单简单,就凭我们几个家族的影响力,一场战争而已。”乔塞一脸轻松地摆了摆手。 塞维斯看着这两个人,头上直冒冷汗,这两个怪物,是要挑起世界大战的吗?这么轻松的神色 没有人能想得到,一场世纪的变革,其起因,就是在一栋别墅中,四个人的简单对话,以及十几个人的努力,仅此而已,却彻底颠覆了整个世界的格局,多少年后,每当人会一起这段历史时,总会露出一丝崇拜的神色,这是对于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几个人的彻底臣服。 第108章 终于,一切即将开始(二) 格林尼斯帝国北,库德边境,军营。 “索罗玛奇准将,达拉斯元帅大人已经到了。”一个士兵走入了阿卡的帐篷,极为恭敬地说道。 “是吗,将军他已经在迎接了?”阿卡的神色很温和,极富亲和力,不得不说,这一点是他跟撒尼尔学来的。 “嗯,将军大人让您过去一下,元帅说他想见见您。”士兵这才抬起头,但也并没有直视着阿卡。 “好的,我马上就去,你先出去。”阿卡点了点头。 “是。”士兵显的极为敬重阿卡。 待士兵离开了帐篷。 “呼,这下倒是好了,元帅来了,如果有他的引荐,我将得到更高的地位,甚至于进入格林尼斯帝国的核心,那样,族长大人交给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一半了,可惜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帮手,这一点倒是很令人头疼。”阿卡独自坐在帐中,揉了揉太阳穴,轻声说道。 “嗯,去看看。”说着,阿卡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走出了自己的帐篷,向着将军的帐篷走去。 “索罗玛奇准将!”见到阿卡的到来,帐篷前的守卫不禁神情一震,立刻行礼。 “嗯,元帅和将军都在里面?”阿卡谦和的一笑,没有一点长官的架子。 “是的,将军吩咐让您一来就赶快进去。”一个士兵答道。 “好的,辛苦你们了。”阿卡拍了拍那个士兵的肩膀,微笑了一下,进入了帐篷。 那个士兵高兴得合不拢嘴,他只是一个下士,然而一个比他高出十一级受人爱戴的准将却对他这么友好,就像朋友一样嗯,这是他炫耀的资本。 主帐中。 “阿卡,快来。”一见到阿卡进来,休伯特将军马上招呼道,对于这个年纪轻轻,却屡立奇功的准将,休伯特甚至可以说是将他当成了亲生儿子一般对待。 “达拉斯啊,快看,快看,这就是我们帝国年轻的将军——阿卡·索罗玛奇,平民出身,在军队中摸爬滚打,终于到了今天这个位子,在对康沃利斯帝国的进攻和防守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短短几月内,立下了汗马功劳。”休伯特将军和达拉斯元帅私交甚好,所以在交谈中也不需要注意太多,此刻他为达拉斯元帅介绍阿卡,就像是为一位老友介绍自己的儿子一般自然。 阿卡看了看两个稍显年迈,却依然英气十足的老者,十分温和的一笑,极具神棍风采,并向着达拉斯元帅问好到: “达拉斯元帅您好,在下阿卡·索罗玛奇,只是军队中的一个新人而已,实在没有休伯特将军介绍的那么出色。”一句话说下来,谦虚有礼,丝毫没有做作或是骄傲的感觉。 “嗯,一个很不错的年轻人,这样,休伯特,既然现在边境没有什么战事,那我就先把阿卡带回帝都,一来,可以了解一下这个年轻人,二来,既然是我国的英雄,那么就直接介绍给陛下。”达拉斯元帅打量了阿卡一阵,开口说道。 “这,元帅大人,您也知道,我是平民出身,实在是不懂的什么礼仪,怕是会在帝都的众位大臣面前闹出笑话啊,所以,我还是呆在军营里的好。”阿卡虽然很高兴达拉斯肯带自己去帝都,但是,他明白此时应该说什么。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阿卡啊,这可是个好机会,怕丢人?这有什么可怕的,帝都那帮人的安全全是我们这群所谓的粗人保障的,他们哪敢嘲笑你啊?”休伯特一听,立刻不干了,马上劝道。 “是啊,阿卡,我们都是你的长辈,不会有什么偏见的,你可是我们帝国的准将啊,这么年轻,前途无量啊。”说实在的,达拉斯袁帅打心眼儿里喜欢自己面前这个还略带青涩的大男孩儿,但同时,他也能看到这个男子眼睛中的不屈精神,和他身上那股子的坚毅气质。 “这”阿卡故意面露难色。 “没事没事,达拉斯,下午你就把这小子带走,不是说下个星期会有一个国王和众位王室成员、贵族以及帝国重要人物都会参加的宴会吗?正好把这小子带上,让他也见见世面。”休伯特这人一向如此,大大咧咧。 “嗯,阿卡,你可没有反对的权利哦,这可是你的将军的命令。”达拉斯元帅说道。 “是!”阿卡行了一个礼。 “臭小子,快点去准备。”说着,休伯特将军就把阿卡轰出了帐篷。 阿卡一个馋咧,差点儿没被休伯特推的摔倒在帐外,而同时,帐外的士兵们也听见了休伯特的大嚷,再加上阿卡略显狼狈的样子,士兵们一直摸不着头脑了,将军一直对阿卡很是看重,这事谁都知道,但是这对阿卡也太亲切了?明明就是父子关系的样子嘛 阿卡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衣物,然后向周围的士兵们投去了一个笑容,笑的很亲切,亲切的让人发寒 莱茵哈特城。 “艾米丽?”撒尼尔推开房门,走进去,艾米丽正在椅子上坐着,一动不动。 “我是古罗兰家族的后代,你应该听说过这个家族的。”撒尼尔和蔼的笑着。 “古罗兰家族?”艾米丽惊呼出声,眼睛中也露出了掩饰不住的震惊之色。 “嗯。”撒尼尔点了点头,这是他意料之内的。 “那么,你就是我的主人了?”艾米丽的话让撒尼尔吓了一跳,不会,又来了一个。 “不是不是,我是你的哥哥,哥哥”撒尼尔拍了拍艾米丽的头。 “嗯,撒尼尔哥哥!”艾米丽雀跃的样子与之前的消沉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了,走,我带你回学院了。”撒尼尔站起身,拉着艾米丽的小手。 “我,能呆在这里吗?”艾米丽似乎不想离开这里,或者说,她不想离开撒尼尔。 “不行,因为哥哥要离开这里了。”撒尼尔微笑着摇了摇头。 “那哥哥能带着艾米丽吗?”艾米丽紧紧地抓住了撒尼尔的手。 “不行,因为哥哥要去做一些自己的事情。”撒尼尔再次摇头。 “那,好,但是哥哥一定要常来看艾米丽啊!”艾米丽的声音中已经透漏出了哭腔。 “艾米丽啊,你是个好姑娘,好好在学院里呆着,让你的实力提升起来,好来帮哥哥的忙,好吗?”撒尼尔并没有正面回答艾米丽的问题,但艾米丽也同样没有听出什么,所以小姑娘很开心,因为她可以帮到她最爱的撒尼尔哥哥了。 学院。 将艾米丽安顿好后,撒尼尔再次找到了莫兰迪。 “外祖父,请表明我的身份,并且,我需要一个伯爵以上的爵位,同时,我想面见格林尼斯的王。” 撒尼尔再次到来的目的使莫兰迪有些奇怪。 “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要做这些?” “您能做到吗?” “能,侯爵爵位还是很轻松的,”莫兰迪点了点头,“你想表明身份也使我很开心,面见陛下这个也可以做到。但是我不明白,你要这些干嘛?” “我说过的,我的仇敌,现在,复仇开始。”撒尼尔神秘地微笑着,他的微笑,像是深谷中的一团迷雾,神秘莫测,充满危险。 第109章 融于世间浮华中(一) “撒尼尔。”莫兰迪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希望你能支持我。”撒尼尔朝他鞠了一躬。 “”犹豫了片刻,莫兰迪还是开口了,“你真的准备好了?” “嗯。”撒尼尔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求你一件事。”莫兰迪略显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外孙。 “嗯,您说。”对于自己唯一的亲人的要求,撒尼尔自然是答应的了。 “别杀格林尼斯当今的王——约翰,他是我的好友,求你放他一条生路。”莫兰迪走到撒尼尔身边,恳求道。 “这个简单。”撒尼尔安慰性的微笑着。 “嗯,谢谢。”莫兰迪点了点头。 “您帮了我这么多,又是我唯一的亲人,再加上我本来就没想杀掉他,又怎么会不答应您的要求呢?”撒尼尔拉着面前的老人坐下。 “好,等下我们就出发,什么事都不管了,我这就帮你办事去。”莫兰迪坚定的说。 “我还想再留几天学些东西呢。”撒尼尔苦笑着说。 “没关系,把你的两个老师都带走,反正他们留在这里也没有用。”莫兰迪匆忙的站起身来,开始准备。 “你有什么要拿的吗?我们可能去的比较久。”莫兰迪提醒道。 “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但是我得回去安排一下。”撒尼尔站起身。 “嗯,你先回去,我等下找好马车,直接去接你。”莫兰迪拍了拍撒尼尔的胳膊。 “好的,一会儿见,外祖父。”撒尼尔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一会儿见。”莫兰迪则是一脸凝重之色。 别墅中。 “大家听好,现在,我需要安排一下你们每个人的大致去处。”一进门,撒尼尔就开始吩咐了,然后坐在沙发上,等待着每个人都聚集过来。 扫视了一眼四人,撒尼尔开始说明自己的安排: “尤德尔先生您要去的是德古拉密会,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打入暗黑魔法公会,回头我会想办法和你们联络的;乔塞,你先回一趟玫瑰十字,打听清楚玫瑰十字的动向,再去一趟其他国家,尽量取得信任,然后到帝都找我,至于能不能找到我,这就看你的本事了;凯瑟琳,你大大方方的装做我的女朋友跟着我就行了;塞维斯,回马戏团去,就说我已经处于你们的掌控之中,并借此机会,查出我想要的资料。” “嗯。”尤德尔和乔塞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有意见。 “回马戏团干嘛?我难道就不能自己去查吗?”塞维斯表示有意见。 “这是我的安排,是有一定原因的,马戏团的人一直没什么动静,你去看着他们,明白吗?”撒尼尔解释道。 “好。”塞维斯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马上出发。”撒尼尔站起身。 “嗯哼。”乔塞点点头,第一个离开了这里。 “我也走了。”一个魔法阵,尤德尔瞬间消失。 “好,你小心。”塞维斯嘱咐了一句,潜行离开。 “就剩我们了凯瑟琳。”撒尼尔拽着凯瑟琳走到了楼上的房间中。 “雷诺兹怎么办?他还不知道这些呢。”凯瑟琳皱着眉头。 “没关系,我待会儿给他留一封信。”撒尼尔在凯瑟琳的衣柜中翻找着。 “主人您这是在干什么?”凯瑟琳疑惑的看向皱着眉看着自己的撒尼尔。 “你难道不穿裙子的吗?”撒尼尔哭笑不得,因为他发现凯瑟琳的衣柜中除了铠甲,就是男装。 “嗯这个”凯瑟琳的目光在四处乱转。 “没事没事,我现在就给你去买。”撒尼尔说着,又出了门。 但他很快发现,自己没有带钱,准确的说,他没有钱,因为之前一直有别人在身边,付钱这种事情根本不用他来做,所以他没有一分钱在身上或是别墅中,奈何,他之后硬着头皮去找凯瑟琳要了些钱,然后买了一条很适合凯瑟琳的浅蓝色长裙。当然,那个“很适合凯瑟琳”的形容只是撒尼尔自己想的,买这条裙子纯粹是因为撒尼尔自己对蓝色的偏爱。 “好了,快去换上。” 将裙子扔给凯瑟琳,撒尼尔直接走进了自己的屋子中,然后从一个柜子中拿出了一个不是很大的木盒,是那个装着小提琴的木盒,撒尼尔抚摸了一下盒身,露出了一丝神往之色,然后将盒子取出来,拿着下了楼。 “好了。”不一会儿,凯瑟琳也从房间中走出来。 撒尼尔瞥了她一眼,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深色,但是,此时的凯瑟琳真的很美,乌黑的头发,浅棕色的眸子,鲜艳的嘴唇,绝美的面容,高挑的身材,冷漠而美艳,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小女孩。 但撒尼尔实在不会对她产生什么情愫,因为她是他的一颗棋子,并且,他早已不相信爱情。 “嗯,不错。”撒尼尔站起身,示意凯瑟琳拉住他的手,然后看了一眼那封刚刚写好的信,离开了这里。 莫兰迪的马车也在这个时候到了,有两辆,莫兰迪和撒尼尔的两位导师正站在马车边等他们。 “嗯,很漂亮的女朋友,郎才女貌,绝配。”导师先生点了点头。 “谢谢您的夸奖,凯瑟琳,这两位是我的导师,这位是我的外祖父。”撒尼尔介绍到。 “两位好,您好。”凯瑟琳自然是知道礼节的。 “快点出发。”中年男子催促道。 “嗯。”莫兰迪点了点头,上了其中一辆马车,撒尼尔和凯瑟琳紧随其后,上了同样一辆马车,而两位导师则坐在另一辆马车上。 “外祖父,那位风系导师我应该怎么称呼?总不能也叫导师。”撒尼尔询问道。 “他叫做鲍尔,你叫他鲍尔导师就行了,”莫兰迪答道,“这是你的女朋友吗?” “嗯。”撒尼尔隐瞒了莫兰迪,虽然他也不愿意这样,但是凯瑟琳的身份的确有些奇怪,他的女仆?扈从?骑士?这个撒尼尔自己还没有搞明白呢。 “准备结婚吗?” “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哦。” 第110章 融于世间浮华中(二) 第二天,帝都。 “撒尼尔,走,等过些时候我就带你到王宫里去。”莫兰迪首先下了马车。 “呵。”撒尼尔不知为何,突兀的笑了一声,然后跟着莫兰迪下了马车,又转过身,伸出手去接凯瑟琳,两个人就像真正的情侣一样。 进入别墅外的铁门后,莫兰迪就吩咐人把两位导师带过去休息了,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在别墅的花园中漫步。 “王宫,五年前时候,还进去过呢。”莫兰迪随意的说道,然后瞥了一直跟在撒尼尔身后的凯瑟琳一眼。 “嗯,还进去杀过人呢。”撒尼尔也是随意的笑笑。 “你小子啊,”莫兰迪微笑着叹了口气,“这个女孩子,不是你的女朋友。” “嗯,”撒尼尔没有再隐瞒什么,“她是我的骑士。” “呵呵,你们俩这关系,真是奇怪啊,明明应该由男骑士来守护公主,现在却成了由女骑士来守护王子。”莫兰迪笑了笑。 “嗯,是挺奇怪的。”撒尼尔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丝毫表情的凯瑟琳一眼。 “不过,到了王宫之中你有要做什么呢?总不会是刺杀?” “当然不会,相信我外祖父,我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但首先,我需要向您确认一件事情。” “你说。” “那位王,是不是很喜欢研究自然魔法和药剂?” “嗯,确实是,这种事也不是什么机密,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了,用不着向我确认的。” “那就好,我只是想在确认确认,省得弄错了。” “不过,你问这个干吗?” “外祖父,您还记得吗?我刚刚来找您的时候,向您要过房子,我说的是要做生意的房子,结果您给我弄了那样一份惊喜,所以这个计划也就暂时搁浅了,而我所要做的生意,就是药剂生意,我要学魔药学也是因为想用用学院的实验室,而在自然魔法方面,我也有一定的研究。” “那么,你该不会是想” “没错,我想以此接近那位王,取得他的信任,那么,我的计划就迈出了很重要的一步。”撒尼尔笑了一下,很温顺的感觉,但是又有谁能知道在那无害的外表下会隐藏着多少杀机? “无所谓,我会支持你的。”莫兰迪拍了拍撒尼尔的头。 “嗯。”撒尼尔微微闭了一下眼睛。 “好了,走,去换身衣服,我带你进王宫。”莫兰迪向别墅走去。 几分钟后。 撒尼尔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一件深蓝色的魔法袍,由银线镶边,没有过多的装饰,穿在撒尼尔的身上却显得是那样的尊贵,无暇。 “成败,在此一举,你不能失败,明白么?”撒尼尔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轻声说道,然后转身离开,房间中只留下了透过厚重的窗帘扯进来的细碎光点,细小,温柔。 王宫。 随着莫兰迪的马车缓缓驶入王宫的大门,撒尼尔又一次进入了这个格林尼斯的核心地点,只等到见到国王,博得他的信任,撒尼尔的手中,便又多了一张牌,不是王牌,却至关重要。 “下去,礼仪方面你一定要做到完美,那样我才能顺利帮你要到爵位。”莫兰迪又一次嘱咐道,这句话,从在别墅的时候他就一直在重复,这应该是最后一遍了。 “放心。”撒尼尔淡淡地笑了笑。 “好的,走,我们进去了。”说着,莫兰迪走向了那扇做工精细,装饰精美,却异常沉重地门。 撒尼尔跟在后面,待侍者把门打开,撒尼尔又一次见到了那个坐在这空旷的宫殿中央,拥有至高权力的老者。 “陛下。”莫兰迪微微鞠躬,幅度并不是太大,但撒尼尔可不敢这样,他只能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十分标准的礼节。 “嗯,莫兰迪,这个年轻人是谁?”王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尖锐,而是像一块几经雕磨,没有丝毫棱角的宝玉一般。 “是我失散多年的外孙,安布罗斯·贝恩。”莫兰迪按照原先设想的一般答道。 “贝恩?”王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嗯,一个隐世家族,极少有人知道。”莫兰迪像是背剧本一样回答着王的问题。 “哦,那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啊?我的老朋友。”王问道。 “是为了将我的外孙介绍给您。”莫兰迪并没有直接讨要爵位。 “这个孩子?”王疑惑了。 “这个孩子对魔药学和自然魔法都有着很深的研究,所以希望和您进行交流。” “一个小孩子,还是把心思用在正地上。”王的语气中带着轻微的不屑之意。 “难道您是在说魔药和自然魔法不是什么正事吗?相信我,如果我是一位骑士的话,会向您提出决斗的。”一句话虽然文字带有敌意和攻击型,但是如果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就会有不同的感觉了,而这句话从撒尼尔的口中说出,则像是朋友之间开一个玩笑一样,没有丝毫敌意,反而透露出亲切之意。 “哦?你这小子倒还真有意思。”王从宝座上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 “呵,这只是因为我对自然魔法和魔药的偏爱而已。”撒尼尔温润的笑着。 “你真的很喜欢它们吗?”王的面容看上去很慈祥。 “是的。”撒尼尔不卑不亢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年轻人不是会更偏向去做一个骑士吗?”王显得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好奇。 “因为在我看来,它们都是极富吸引力的东西,就拿魔药来说,不同的植物可以配置出不同的药剂,而计量的不同,药剂也会有着不同的功效,这不是很吸引人去探究吗?而自然魔法,我自认为,它应该是最强大的魔法之一了。”撒尼尔细心地解释道。 “自然魔法的强大?这一点,我还从未了解到过。”王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撒尼尔。 “因为世间万物却不可以归于自然,包括各种的魔法元素,如果可以将自然魔法练到顶峰,那么令人起死回生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更别说可以轻易的操纵一切了,但目前,这还只是我的一个理论,理论上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又有谁能将自然魔法练到这种成的呢?谁有这样的天赋?又有谁有这样的理想?”撒尼尔将自己思考出来的一套东西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王,实际上,他并没有开玩笑或是说着玩,他所说的事情是绝对可以做到的,只是时间上大概需要好几千年,那除了他自己,谁能办得到? 第111章 融于世间浮华中(三) “嗯,是个很好的小伙子。”王点了点头。 “陛下谬赞了。”撒尼尔显得十分谦虚。 “陛下,实际上,今天我带这孩子来,是想求陛下赏件东西给他。”莫兰迪终于准备说明真正来意。 “说。”王点了点头,可以很明显的看出,王对于撒尼尔的印象还是很好的。 “我是想求一个爵位”莫兰迪说话时支支吾吾的,声音也有些小,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一个爵位?这点小事你还用这种语气,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就行了啊,”王苦笑道,“简单简单,这样,一个侯爵爵位,怎么样?”听王的语气,就好像一个爵位是随便的萝卜白菜一样,说送人就送人了。 “谢陛下。”莫兰迪和撒尼尔同时向王行了一个礼。 “诶呀,行什么礼呀,以后咱们几个在一起的时候,不论年龄,不论尊卑,就当是好朋友就行了。”王表现的大大咧咧的。 “这怎么可以啊,您二位倒是无妨,我一个小辈,实在是不敢啊陛下。”撒尼尔听后,立刻摇头。 “说什么呢,安布罗斯啊,以后你和莫兰迪一样,私下里叫我一声老约翰就行了。”王顽皮的冲着撒尼尔眨了眨眼,看来是真把撒尼尔当成自己人了。 “这”撒尼尔假装还想拒绝。 “诶呀,安布罗斯啊,你就别再说什么了,这老约翰决定了的事可是没有谁能改变的,你就答应下来,再说了,老约翰也是真的看好你这个年轻人啊,这也是对你的一种培养。”莫兰迪语重心长的劝道。 “真的没问题吗?”撒尼尔故作担心的问了一句。 “得了,安布罗斯,在这格林尼斯境内,我老约翰的话又有谁敢不服从呢?我说行,我看谁敢说个不字。”老约翰就像个普通老人一样,但又有些孩童的顽皮。 “好,老约翰。”撒尼尔终于答应了下来。 “嗯,这样才好嘛,我们亲爱的贝恩侯爵。”老约翰亲切的拍了拍撒尼尔的肩膀。 “不不不,老约翰,您说错了,我可不是什么贝恩侯爵,我是您的朋友安布罗斯啊。”撒尼尔当然明白老约翰那么叫他的目的,自然也明白应当如何应对。 “哈哈,您可真聪明,我的朋友。”老约翰大声的笑着,没有丝毫帝王的威仪。 然后,三个人就像老朋友一样聊了很长时间,直到暮色降临之时才分开。 “撒尼尔,你已经是侯爵了那么接下来的两三天里我们就有的忙了。”莫兰迪和撒尼尔在马车上进行着交谈。 “什么?是指前来拜访的人吗?”撒尼尔一直在走神,所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嗯,那个时候少不了试探,更少不了一些纨绔的挑衅。”莫兰迪叮嘱了一句,自然是想让撒尼尔早作准备。 “没事的,这些我自有分寸。”撒尼尔笑了笑,不再言语。 第二天上午。 “撒尼尔,你可得做好准备,这帝都中有几个小辈是十分难缠的,而他们的长辈们,则是老奸巨猾,你是新来的侯爵又是我的外孙,但却无法让他们因此而怕了你,肯定会对你进行一番刁难,而有些人回来招揽你,他们自然也是为了利益而行动的,你明白吗?”身着正装的撒尼尔静静地听着莫兰迪的话,这些,从四岁的时候,他早就已经在经历了,不是吗?对于这些他可是无比熟悉的啊,因为一直以来,他就生活在其中啊。 “放心,外祖父,您先去休息,我能应付的过来。”撒尼尔笑了一下,这种笑容是他昨天晚想出来专门应付像今天这种情况的,高雅,冷静,协调,以及一丝细小的傲慢,很符合去面对一帮贵族。 “我是必须在场的,那帮老狐狸,我放心不下你啊。”莫兰迪说道。 “好。”撒尼尔和莫兰迪便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先生,斯格内·德兰公爵和莫尔德·德兰少爷来了。”一个老管家从门外走进来,轻声说道。 “嗯,我知道了,撒尼尔,我们该下去了。”莫兰迪看着正在出神的撒尼尔,提醒道。 “嗯,好的。”撒尼尔忽然觉得,莫尔德这个名字很熟悉,很熟悉,似乎是有过一定接触的人,但是不大可能啊,除了那次,他没有来过帝都,更别说是认识什么人了,而那次,也是为了杀人而来,并没有和什么人做朋友啊等一下,王宫,那两个孩子,好像还是还有一个叫德斯蒙迪的,是他的哥哥,姓什么既不清楚了,但是这个人因该就是当初的那个男孩儿了,不过,以公爵后代之尊,怎么会去做一个侍者呢?应该是拥有同样的名字,仅此而已? 再从书房走出来并下楼的过程中,撒尼尔想了很多,但在见到那个莫尔德的时候,撒尼尔就完全否认了自己和他认识,因为气质,两者的气质截然不同,那个莫尔德的气质和阿鲁的很像,爱开玩笑,顽皮,而面前的这个莫尔德则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是显得很骄傲的那种冰冷,似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一般。 “莫兰迪,你这老家伙,亲外孙回来了也不先和我说一声,而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了个爵位回来。”那位德兰公爵是位老者,看上去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的样子。 “呵,你当初不也是谁都不告诉的收养了这个小子回来?”莫兰迪则是毫不客气的回敬道。 “德兰公爵,您好。”站定后,撒尼尔很自然的行了个简单的礼节。 “嗯,来,莫尔德,你们年轻人喜欢就凑在一起,我们两个老家伙就不打扰你们了,走莫兰迪,我们比划比划去。”德兰公爵似乎是莫兰迪的好友,一来就想把莫兰迪拽走了。 而莫尔德,他的身躯微微颤抖,手骨捏得发白,俊朗的面容显得有几分狰狞。 “莫尔德?”看到莫尔德不正常的表现,德兰公爵担忧的问了一声。 “我杀了你!”莫尔德怒吼一声,直直的向撒尼尔冲来,紧握的拳头让人感觉到了那上面所包含的,不可忽视的力量。 第112章 故人,往事 莫兰迪和德兰公爵都是吓了一跳,但为时已晚,已经拦不下来了。 面对着充满杀意的一拳,撒尼尔并没有什么畏惧或是躲闪的动作,只是面带微笑地站在那里,然后,“砰”的一声闷响,那拳头,竟然被撒尼尔面前的空气拦下了,再无寸进。 “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要杀我呢?”撒尼尔用只能让两人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 “你杀我哥哥!”莫尔德倒也识趣,并没有大声的嚷出来,而是低声闷吼了一声。 “莫尔德。”德兰公爵走上前来,以极大的力道拍掉了莫尔德依旧停留在空中的手。 “没事没事,我们挺投缘的,只是切磋一下,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撒尼尔想给莫尔德一个台阶下。 “嗯。”莫尔德闷闷的应了一声,显得有些不大情愿。 “哈哈,年轻人就是冲动。”莫兰迪见撒尼尔并没有大碍,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那,我们就去花园中切磋一下。”撒尼尔明白,不打一场莫尔德是不会罢休的。 “嗯,去安布罗斯。”莫兰迪点了点头。 “小心点。”德兰公爵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声。 “是。”撒尼尔微微低了下头,以示尊敬。 于是莫尔德就跟在撒尼尔的身后,出了门。 “你说我杀了你哥哥?”撒尼尔问道。 “我一定会杀掉你的。”莫尔德停下了脚步。 “你变了很多。”撒尼尔微笑着说。 “你也一样,与以前完全不同了。”听他这么一说,撒尼尔变确认了他的身份正是当年的那个孩子。 “告诉你一声,你哥哥不是我杀的。”撒尼尔眯了眯眼睛。 “不可能,他的死和你绝对有关。”莫尔德失控似的怒吼着。 “真的,虽然和我有关,但是是别人杀的他。”撒尼尔认真的说。 “别胡言乱语了。”莫尔德完全不相信撒尼尔所说的一些,但他也没有茫然地向他出手,因为他深知两人之间实力差距之大,单凭撒尼尔轻易当下他的奋力一击就可以看出。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晚上,我看到了我的仇人,所以冲出去,想杀掉他,而你的哥哥德斯蒙迪则是因为担心我乱跑出什么事而跟了上去,他到达我们战斗的地方时,我已经陷入了我仇人的疯狂攻击中,德斯蒙迪有些激动,便大吼了一下,实际上没他什么事儿的,他并没有影响到我们间的战斗,但不知为何我的仇人却无缘无故的把他杀了,可能只是一时兴起。”撒尼尔解释道,他需要人脉,所以要尽量拉朋友,而不是树立敌人。 “我凭什么去相信你的一面之词?”莫尔德显然完全不信任撒尼尔。 “这是真的,你爱信不信,不过,可以告诉你,杀掉你哥哥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你不用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撒尼尔耸了耸肩。 “哼,我会打败你的,迟早有一天。”莫尔德凶狠的瞪着撒尼尔。 “唉。”撒尼尔有些不情愿的叹了口气,然后控制气流在莫尔德的后脑上重重一击,使莫尔德暂时陷入昏迷状态,并用气流将他抬起来,带回了大厅,准备交给德兰公爵。 “安布罗斯?”看到两人这么快回来,并且一个还是昏迷状态,莫尔德不禁惊呼出声。 “莫尔德。”德兰公爵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查看莫尔德的情况。 “德兰公爵,请您放心,莫尔德他没什么大事的,只是刚刚出去的时候忽然就晕倒了,最好还是请圣职者们来看一看。”撒尼尔故作关心的说。 “嗯,谢谢你了安布罗斯,那莫兰迪,我们就先回去了。”德兰公爵略带感激的重撒尼尔点了点头,然后准备离开。 “好,快带孩子去看看,多叫些好的圣职者,别出什么事了。”莫兰迪的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心,但撒尼尔清楚的明白,这只是在逢场作戏罢了,莫兰迪对这对祖孙似乎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平平淡淡的罢了。 “这只是第一个以前和我关系不错,所以来得早,再过一会儿,那些想占便宜的贵族们就该涌过来了。”待德兰公爵离开,莫兰蒂示意萨尼尔做好准备。 “和您关系不错?您对他的态度”撒尼尔疑惑的问到。 “你看出来了?”莫兰地略微诧异地看了撒尼尔一眼,然后苦笑道,“我原本以为自己装的很好。” 夏诺尔城,城西。 “内森?”塞维斯站在马戏团的房子前,敲着门。 “哦?你回来了?”开门的是罗尔夫,看到是塞维斯,他显得很意外。 “嗯,其他人呢?”塞维斯走进屋子,发现只有罗尔夫一个人在客厅里。 “内森在楼上,西肖德斯出去做个任务,再有个十几天才能回来,新来的杜拉蒙德马上就该回来了,只要他还没有死。”罗尔夫关上门,怪怪的笑了一下。 “杜拉蒙德?新来的?”塞维斯疑惑道,马戏团极少收新人,这个杜拉蒙德有什么样的本事呢? “来了有两个月了,挺忠心的,也挺有实力的。”罗尔夫还和以前一样,说话的时候喜欢微微晃着身子。 “嗯,走,我有些事情想对你们说。”塞维斯点了点头,向楼上走去。 推开门,走进去,在老位置上坐好,分开,有段时间了,但对于这里的一切塞维斯还是极为熟悉的。 “塞维斯?”内森抬起头,和罗尔夫一样有些惊讶。 “嗯,关于撒尼尔的事情我已经确认了,他已经完全信任我了,而对于我们,他已经完全没有威胁,我们可以轻易的控制他了。”塞维斯说到。 “很好。”内森满意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会先留下,因为撒尼尔要去和格林尼斯帝国对着干,他希望自己一个人来,我们只需要为他提供一些情报就行了。”塞维斯继续说道。 “嗯,好的。”内森还是很信任塞维斯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第113章 无知者的深渊宴会(一) 一天过去了,撒尼尔觉得自己的表情已经僵硬了,一直在不断的重复一件事,微笑,保持自己高贵的气质,应付不断上门来的贵族和纨绔子弟们。 对于纨绔子弟们来说,他们只是来欺负一下新人,看看撒尼尔这位新晋的侯爵有没有被长期欺压的可能性,当然,这是很容易对付的,撒尼尔只是低声和他们讲了几句粗俗的话,说了几个低俗的笑话,这群纨绔们就哈哈大笑起来,并和撒尼尔有说有笑的交上了鱼肉朋友。 而那些老奸巨猾并已经继承爵位的贵族们则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但他们绝对不会得到他们想要的利益的,因为在谈吐间,撒尼尔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种细小的贪婪气息,当然这是撒尼尔特意装出来的,为了使其显得自然,撒尼尔昨天晚上练了很久的,而起带来的好处就是,使得贵族们明白了撒尼尔和他们是同一种人,同样是一只狡猾的狐狸,那么敌意变淡了很多,更多的是一种利用之意。 撒尼尔以一个不太雅观的坐姿坐在了沙发上,他并不知道,这样会使他看上去不羁、张狂一些,使他本身的那种病态感变得淡一些。 “很累。”莫兰迪喝了口水,关心的问道。 “是挺累的,没有想到这群贵族们还挺难应付的。”撒尼尔点了点头,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明天会好一些的,而且,我的一个很好的朋友——达拉斯元帅已经火急火燎的从边境赶回来了,今天晚上刚刚到,明天就回过来,这是自己人,你大可不必像今天这么拘束,”莫兰迪冲撒尼尔说到,“当然,明天来试探你的人就会少很多的,熬过今天就算是完了。” “呼,那就好。”撒尼尔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揉了揉眉心,便去休息了。 夏诺尔城,城西。 杜拉蒙德点儿郎当的从城外走回来,然后掏出钥匙,熟练地打开那座小房子的门,大大咧咧的走进去。 “你是?”塞维斯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知在想些什么,杜拉蒙德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驯兽师,你是谁?”塞维斯站起身来,面冲着杜拉蒙德。 “你是新人,我是空中舞者——杜拉蒙德。”因为从未见过塞维斯,所以杜拉蒙德先入为主的将塞维斯当成了他离开的这两个星期内新加入马戏团的人。 “空中舞者?哼。”塞维斯不屑的哼了一声。 “你不过也是一个资质不错的杀手,有什么资格来蔑视我?”杜拉蒙德眯着眼睛,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愤怒。 “无聊。”塞维斯摇了摇头,转身走上楼去。 “你”杜拉蒙德怒了,是他的天才之心使他愤怒,他不喜欢别人蔑视他,他认为他应该是到处都倍受关注和赞美的人,绝对不能有人轻视他。 不过他也并不蠢,他并没有直接向塞维斯动手,而是找到了正在商量什么事情的内森和罗尔夫,他明白,他不能向这个团体内的任何一个人轻易动手,否则,这个团体内得另外三个人他是惹不起的,除非得到了这个团体的头——团长内森的许可,要知道,杜拉蒙德是一个很有天赋的魔武士,他相信,他的作用绝对要比那个所谓的驯兽师的作用要大,那么,内森就绝对不会因为那种人来和他作对,只要得到了内森的许可,杀掉驯兽师,易如反掌。 “团长阁下。”杜拉蒙德强忍着怒意走进了二楼的小会议室。 “杜拉蒙德,你有什么事吗?”内森推了推眼镜。 “那个驯兽师”杜拉蒙德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寒光。 “是指塞维斯吗?你们可要好好相处啊,都是伙伴嘛。”内森似乎是看出了杜拉蒙德对塞维斯的不满。 “塞维斯,我可以杀掉他吗?”杜拉蒙德微笑着说,显得很残忍,很狰狞。 “哈哈哈哈。”罗尔夫一听这话,顿时笑出声来而内森也是一脸笑意。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杜拉蒙德皱着眉头。 “我没听错,杜拉蒙德,你想杀掉那家伙?”罗尔夫强行忍住了笑意,所以表情显得有些扭曲。 “是的。”杜拉蒙德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说实在的,那家伙比西肖德斯还要强,如果他想杀我的话,会显得很轻松的,反正我无法在他身上造成任何一丝伤害。”罗尔夫说道。 杜拉蒙德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一个新人,竟然那么强。 “你们,是在谈论我吗?”塞维斯不含一丝感情的声音传来。 杜拉蒙德回头一看,塞维斯正倚在门口,用一种极其冰冷充满萧杀的眼神盯着他。 “你”杜拉蒙德一时竟无法开口。 “塞维斯,这是个新人,你别介意,毕竟我们都一起工作这么多年了,对于你的性子,我还是了解的——一切有可能成为敌人的人,都要抹杀。所以,别杀他,留着他还有用。”内森讲话说的很明白,杜拉蒙德的重要性,远不及塞维斯,甚至于,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小心点。”塞维斯的声音很阴冷,透露出一种死亡的气息,使的杜拉蒙德一个哆嗦,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间屋子。 “就一个傻子,很好控制的,这下终于可以放心了,我还以为五年前那个能和撒尼尔合作的人有多厉害呢。”罗尔夫的眼中尽是嘲笑之色。 楼下。 从楼上下来的杜拉蒙德忽然露出了一个略有深意的笑容: 哼,现在你们是在嘲笑我的,呵呵,看来我演得还是很像的,一群傻子,我能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驯兽师是谁吗?这下,你们终于可以信任我,把对于我的警惕放松下来了,呵呵,塞维斯还要真的谢谢你呢。 楼上。 “既然已经确定了能够很好地控制他,回头就让他去接触撒尼尔,塞维斯,你不用太在意他。”内森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杜拉蒙德的心机。 “嗯。”塞维斯点了点头,心中却道:这种人,真的是很不一般,刚才,他绝对是在演戏,唉,又回到狼窝里了。 第114章 无知者的深渊宴会(二) 第二天,帝都。 撒尼尔很早就醒了,大概在早晨五六点的时候,外面还是灰蒙蒙的,但撒尼尔却睡意全无,只好起床,开始整理衣物。 然后打开房门,走出去,仆人们也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忙着做早餐,只有守卫们依旧在别墅外面巡逻,而还有一个人也在别墅外的花园中——凯瑟琳。 撒尼尔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因为凯瑟琳正在练习剑术,并且看上去她已经呆在那里很久了,他不想打扰到她。 凯瑟琳的一招一式都非常到位,那柄闪着寒光的骑士剑上下飞舞着,就像是一支优美的舞。 “你每天都会这么早起来练习吗?”撒尼尔见凯瑟琳停下了动作,开口问道。 “嗯。”见到撒尼尔,凯瑟琳似乎有些惊讶,但马上恢复了冷淡。 “这么做,是为了复仇吗?”撒尼尔叹息了一声。 “嗯。”凯瑟琳点了点头。 “你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吗?”撒尼尔问道。 “”凯瑟琳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又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哦,那回头我会帮你解决这件事的。”撒尼尔轻轻的点了下头。 “谢谢。”凯瑟琳的目光微微有些暗淡。 “唉,还真是难为你了啊,一个女孩子”撒尼尔带着一丝怜悯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人。 “请不要怜悯或是可怜我,因为这会是您对于我的侮辱,对于一位骑士的侮辱。”凯瑟琳正色道。 “唉”撒尼尔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走上前去,轻轻地搂住凯瑟琳,似乎是想给她一些安慰和依靠。 凯瑟琳的身子猛地一僵,然后微微的颤抖起来,她在哭,但是她却紧紧地咬住嘴唇,以免自己发出声来,可泪却在止不住的流,一直一拉积压的情感一时间得以宣泄,于是泪水便将撒尼尔身上昂贵的礼服打湿。 “诶呀,还真是个小姑娘说哭就哭了。”撒尼尔笑着说,并轻轻的拍着凯瑟琳山都的双肩,以作安慰。 “对不起,”凯瑟琳向后退了一步,充满歉意的看了看撒尼尔身上湿了一大块的礼服,以及被自己抓皱的地方,“谢谢。” “没事的,愿神祝福你,我的孩子。”撒尼尔的神情很安详。 “你,还真是奇怪啊。”凯瑟琳愣了一下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怎么奇怪了?”撒尼尔好奇地问。 “不,没什么。”凯瑟琳再度摇了摇头,然后回到了别墅之中。 “呵,终究还是个孩子。”看着凯瑟琳略显单薄的背影,撒尼尔略带怜惜的笑了笑。 然后瞥了一眼自己身上被弄湿的皱皱巴巴的礼服,摇了摇头,回到别墅中的房间里,准备换一件衣服。 不得不换,想用魔法摆平这件事?不可能的,撒尼尔从来没有这么干过,要弄,也只会越弄越乱,所以,只能再找一件替上了。 然而,这件事就难倒了撒尼尔,来的时候,他只是拿了三件衣服,一件是充满宗教气息的黑色长袍,这个自然是不能穿的;一件是深蓝色的宽大魔法袍,这个从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穿去见那些贵族的,但是这件衣服显得实在是太朴素了,没有任何的亮点,唯一的一点装饰便是用银线做的边,但是这个如果穿出去的话实在是会显得很掉价,身为一个侯爵,竟然只穿这种简单便宜的衣服,会被鄙视的,所以这个也被放弃了;而最后一件,嗯,这个当初是撒尼而让人按礼服的样式做的,但是,他一直不想穿这件衣服,因为,这件衣服是他为了和阿纳斯的婚礼而做的,带来这个也完全是因为时间不多,带了那两件之后随便抓出来,看都没看就塞进箱子里的,但是,没有办法了,这能穿这个了,不然,即使去现做一套也是来不及的,再有一两个小时就会有人来拜访的,尤其是那个什么元帅,军人们一般都起得很早,也不太会顾及别人的感受。 算了,没什么的,那个女人是和我没有关系的,这件衣服又不是为她准备的,是为我自己啊,穿上又能怎么样? 撒尼尔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磨磨蹭蹭的穿着衣服。 还好这件衣服并不是按照结婚使用的礼服做的,只是一件样式普通的礼服,所以很适合去见贵族们。 当撒尼尔换好衣服后,莫兰迪已经在外面催促了: “撒尼尔,快点,达拉斯那老家伙马上就到了。” “好的。”撒尼尔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打开了门,不光是莫兰迪凯瑟琳也站在门外,而在看到撒尼尔的时候,他们都愣了一下。 撒尼尔的英俊自然是不用多说,而今天的撒尼尔似乎有些不大一样。黑色的外衣,纯白色带花边的衬衣,略带忧郁的神情,显得像是一个多情的王子。 “撒尼尔,你的衣服呢?这件衣服是怎么回事?”莫兰迪看着不太正常的撒尼尔问道。 “没什么,今天穿这件。”撒尼尔显得很消沉。 “您怎么了?”凯瑟琳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撒尼尔。 “没什么,我没事,只是心情不好,仅此而已。”撒尼尔动作缓慢的摇了摇头。 “少爷您真的没事吗?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请些神职者来看看?”老管家在一旁关心的问。 “我说了,我没有事,你,真的很烦人。”忽然,站在走廊中的三人觉得温度下降了很多,而撒尼尔的声音,冰冷的如同从幽冥炼狱中传出的不含一丝情感的恶魔之音,撒尼尔的病情很平静,平静的可怕,然后,他忽然笑了一下,天知道他笑的有多邪恶,多可怕,总之,他是冲着老管家笑的,而老管家在看到这种笑容后,后背一凉,浑身止不住的哆嗦。 “撒尼尔。”莫兰迪伸出手去,摇了摇撒尼尔的身体。 “没事的,先生,主人曾经也这样过,很快就会好的,他现在只需要五分钟的时间安静一下。”凯瑟琳阻止了莫兰迪的举动,然后扶着撒尼尔,向屋子里挪去。 莫兰迪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决定相信凯瑟琳。 第115章 无知者的深渊宴会(三) 凯瑟琳将撒尼尔扶到屋子中坐好后,便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关了门,她深深地知道,情绪不稳定的撒尼尔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一个人呆着,否则只会愈演愈烈,甚至撒尼尔会动手杀人来发泄愤怒。 “凯瑟琳,他怎么了?”莫兰迪满脸的急切之意。 “没事的,我们先去应付一下。”凯瑟琳摇了摇头,决定还是由莫兰迪和假扮撒尼尔女朋友的自己去替撒尼尔应付一阵,让撒尼尔歇一歇比较好。 “真的没事吗?”莫兰迪很是关心撒尼尔的情况。 “我不会害自己的主人的,他只需要一个人,只需要孤独。”凯瑟琳的语气忽然强硬起来。 莫兰迪虽然担心,但也没有在就此事纠缠下去,因为达拉斯元帅已经到了。 于是,他便和凯瑟琳下了楼,进入客厅,准备帮撒尼尔接待一下,还好他的达拉斯元帅是好朋友,否则这事可就难办了。 “莫兰迪。”见到自己的好友,达拉斯元帅眼睛一亮。 “哈哈,达拉斯。”莫兰迪也是十分激动,因为一些原因,两人已有多年没见了。 “莫兰迪法师。”阿卡就跟在达拉斯元帅的身后,见到莫兰迪马上行了一个军礼,对于这位实力极强的大法师,阿卡从内心来说,还是十分尊敬的。 “哦?这个年轻人是?”莫兰迪疑惑的看着这个英气逼人,具有极强的大将风度的年轻人。 “是我们帝国史上最为杰出的军人之一——未来的军神——阿卡索罗玛奇。”达拉斯元帅极为自豪的介绍到。 “哦?就是这个小伙子?”莫兰迪双目顿时一亮,但又很快黯淡下来,他的外孙撒尼尔是要与格林尼斯帝国为敌的,这个年轻人,很可能会成为他极强的对手,但莫兰迪自己又没办法动手杀掉这个人,所以,这也没有办法了。 “呵,听说,你们家的那个小家伙小小年纪就有着渊博的学识和独特的见解,又是一个罕见的自然系法师,不如叫出来让两个年轻人认识认识?”达拉斯元帅大大咧咧的往那里一坐,似乎是在自己家里一般。 “实不相瞒,那孩子一大早上的在闹脾气,你也知道,那些贵族们有多难对付,你就迁就他一下,等他气消了。”莫兰迪并没有在意达拉斯无礼的举动,皱着眉头解释道。 “哼。”达拉斯一听这话,顿时冷哼一声,当然,他这是给了莫兰迪的面子,否则的话,他早就上去揪出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了。 “哦?贝恩先生情绪不好,没什么事。”阿卡虽然心里也很瞧不起那个安布罗斯·贝恩,但他还是礼貌性的问了一句。 莫兰迪还没有回答,一个高贵而平和的声音便传了下来: “不用劳您费心了,索罗玛奇先生。” “族”阿卡听到这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后立刻瞪大了眼睛,条件反射地想要行礼,但在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和现在他自己的身份后,他还是忍住了。 “切。”达拉斯元帅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达拉斯元帅。”撒尼尔已经从楼梯上走下来,站好,一丝不苟的向达拉斯行礼。 “你就是安布罗斯?油头粉面,一点都不像个男子,到像是个女人。”达拉斯元帅看了看撒尼尔,不懈的冷哼了一声。 “对于刚才让您久等的事,我深表歉意,希望您能原谅。”撒尼尔似乎丝毫不在意达拉斯对自己的讽刺。 “你不过是一个小辈,也敢在我的面前耍大牌?”达拉斯元帅明显的是不想原谅撒尼尔。 “歉意,我就已经表达过了,接下来,让我们谈一谈关于您刚才出言讽刺我的事。”撒尼尔冲着达拉斯元帅微笑着,笑得很温和,但却显得很高贵,然后,屋子中的人立刻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在骤然下降。 凯瑟琳:惨了,主人的情绪还没有平复下来,达拉斯和这个所谓的军神阿卡你们死定了。 莫兰迪:奇怪,撒尼尔怎么会有这样的气场? 阿卡:完蛋了,达拉斯元帅啊,你自多求福,族长大人现在很愤怒,后果很严重,当然如果他和上任族长的性子不一样的话,您还是很幸运的,如果他和上任族长的性子类似的话据说,先生有一次极为生气,结果就是一个敌国的一座城市被屠城 达拉斯:这小子要搞什么?为什么他会有一种令我危险的感觉? 众仆人:少爷啊,我们只是路过跑龙套的哦,淡定点 “呵呵。”撒尼尔轻声笑着,然后一种危险而剧烈的杀气释放了出来,使的客厅中的众人觉得自己身处于修罗场中一般,当然,这是撒尼尔的幻觉的功效,前几天,他还在夜海的时候,就觉得,幻觉不应该只从视觉侵入敌人的感官,应该有五感一起侵入,当然,这个做法是可行的,此时他操纵的就是五感中的触觉和一种类似第六感的东西——神经直觉。现在,他,需要借着这个达拉斯元帅立威。 “小辈,你杀过多少人。”达拉斯的语气凝重起来,他深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绝对不好惹! “放心,都是一些该杀的人。”撒尼尔一说话,众人立刻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达拉斯元帅眯着眼睛考虑了一阵,终于叹了口气,“贝恩侯爵,您的确有着您高傲的本钱,我,甘拜下风。” “达拉斯元帅,我的确有些不对,我只是一个小辈而已,但是,刚才心情确实出了点问题,希望您能体谅。”撒尼尔立刻结束了对众人感官的控制,向达拉斯元帅致歉。 “没事没事。”达拉斯略微无力的摇了摇头,带着阿卡离开了这里。 “哼,这小子,混得不错嘛,未来的军神?有意思。”撒尼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略有深意的笑了一下。 “撒尼尔,这个阿卡·索罗玛奇,不怎么好对付,如果他忠心与格林尼斯帝国的话,你就要早做打算了。”莫兰迪善意的提醒道。 “没事,他是我的手下。”撒尼尔摇了摇头,走到沙发边坐好。 不出意外的话,他刚才用气势吓退达拉斯元帅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出去,传的范围不会多大,仅限于帝都中的贵族圈,这样一来,那些想找麻烦的贵族们就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够不够在深不可测的贝恩伯爵面前叫板,至于达拉斯先前羞辱撒尼尔的事,他并不打算予以追究,毕竟,人家帮了他这么大的一个忙呢呵呵。 第116章 无知者的深渊宴会(四) 然后,经过几天的时间后,终于没有贵族们上门来探望了。而安布罗斯·贝恩,这位新进的侯爵也让贵族们极力招揽,圆滑的表现,渊博的学识,高深的实力,由国王和皇家法师之首的莫兰迪法圣组成的坚实后盾,使得撒尼尔成为了一个香饽饽,但凡有野心的贵族都想争抢的香饽饽。 “撒尼尔,今天晚上会有一个宫廷宴会,国王陛下专门邀请了你,我要处理一些事情,就不陪你去了,礼服我让人房子你的房间中了,凯瑟琳会和你一起去的,小心应对。”莫兰迪撂下一句话就匆匆出门了,撒尼尔摸了摸额头,忽然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凯瑟琳,你会跳舞吗?”撒尼尔忽然转过身,问了站在他身后的凯瑟琳一声。 “抱歉,主人阁下,我不会。”凯瑟琳微微低了一下头。 “呃”撒尼尔猜对了,只有一天的时间了,凯瑟琳却不会跳舞,即使学会了也不能跳得娴熟,那样是会闹笑话的,还会在国王面前失仪那怎么办呢?只有这样了。 “那今天晚上你就不要去了,我会对外宣称你的腿被伤到了,这几天都不要再出门了。”撒尼尔想了想,说道。 “是。”凯瑟琳身为一位忠心的骑士,是不会为违背自己的主人的意思的。 “委屈你了。”撒尼尔歉意的一笑。 “不会,能帮上主人的忙是凯瑟琳莫大的荣幸。”凯瑟琳鞠了一躬。 “嗯。”撒尼尔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借着这次机会,我会让国王完全信任我的,呵呵,受点伤也没什么的。”撒尼尔微微一笑,开始准备今天晚上所需要的一些东西,比如,一个刺客 夜幕降临。 天空因为没有月亮而显得格外清澈,傍晚时夕阳留下的的种种色彩还没有完全退去,所以在天空的西方呈现出梦幻的颜色。 撒尼尔不禁有些失落,曾经,他希望去寻找一片世外桃源,有山,有水,有花,有树,然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然而,这些是现在的他所无法得到的,因为他走上了一条他本不愿走的路,当然,也许过完这段时间,当一切都平静下来,他会去寻找这样一个地方,永永远远的生活在那里,不问世事。 “唉。”撒尼尔轻声的叹息如同微风拂过柔软的花瓣,令人的心忽然平静下来。 一个小时后,王宫。 当一个男子走入宴会大厅时,所有人的眼球都被吸引住了,高贵、神秘、平和,英俊、温润、深邃。以帝王之姿出现在人们的眼前,以充满魅力的神色使自己显现出神秘的气质,纯黑色的礼服上点缀着价格不菲的钻石,但最耀眼的还是他深邃、宁静的双眸。 撒尼尔只是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走入大厅,他没有表现出高傲或是谦卑,只是显得深不可测。 看到自己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眼球,撒尼尔也没有什么惊讶的表现,这是意料之中的,今晚,他必须要做主角,这是他完美计划中意一个环节,一个小,而不可忽视的重要环节。 然后,阿卡的登场便不再那么的引人瞩目,令人惊讶了,当然,他还是引起了一定的关注。 高挑挺拔的身姿,英俊坚毅的面容,正直不凡的气质,以及未来军神的名号。 呵,这小子和我想到一起去了,不错,这的确是一个稳定根基的好机会,不过,我还是很有自信比过你的哦,阿卡。撒尼尔看了一眼英姿勃发的阿卡,在心中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并没有理会过多的事情,撒尼尔忽然有了另一个主意,凯瑟琳的存在,撒尼尔并没有刻意的透露出去,接待贵族们的时候也并没有让凯瑟琳在场,那么也就是说,并没有谁知道凯瑟琳是他的女朋友,即使有人知道他身边有凯瑟琳这个人,也只会当她是一个侍女,那么,如果撒尼尔可以找一个家中位高权重的女子来充当自己的女朋友,加以利用,那么如果想掌控格林尼斯帝国的话。岂不是更加简单了? 想到这里,撒尼尔不禁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一些一直注意着撒尼尔的一举一动的贵族小姐们,不仅小鹿乱撞,直想冲上去和撒尼尔打个招呼。 注意到这一点后,撒尼尔立刻对各位小姐们展开了微笑攻击,迷得那些贵族小姐们神魂颠倒,然而在这个时候,撒尼尔却见到了一个他最不想见的女人——阿纳斯塔西莉亚·加兰尼·古尔德。 此刻,她正一脸幸福的挽着一个英俊的青年的胳膊,那个人撒尼尔是认识的,是埃尔默因伯爵的儿子——杰克·埃尔默因,是个很正直且聪明的年轻人,曾向撒尼尔示好,当然,他的面容撒尼尔永远都不会忘,在那一天,是他在书房中彻底打败了撒尼尔,使撒尼尔心灰意冷。 看到撒尼尔也在场,杰克立刻带着阿纳斯走过来,与撒尼尔打招呼。 “你好,贝恩侯爵。”杰克微笑着伸出手来。 “您好,埃尔默因先生。”撒尼尔大大方方的和他握了手。 听到撒尼尔这样称呼自己并用上了敬语您后,杰克皱了皱眉头,他明白撒尼尔的用意,是为了和他撇清关系,示意自己与他不会有什么太深的交际。 “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贝恩侯爵,真是一表人才呢。”阿纳斯盈盈一笑,朝着撒尼尔行了一个屈膝礼。 “呵呵,杰克啊,这是你的新宠吗?看上去不是什么血统纯净的贵族,是平民吗?嗯,平民姑娘也挺有意思的,说起来,你换了多少个宠物了?似乎有好几个了?每一个你也只是玩儿了一两个月,这个你想玩儿多久呢。”撒尼尔曾调查过这个人,他换过很多的女朋友,撒尼尔说的也确实是实话,不过,重在羞辱嘛。 “”听到这话,阿纳斯愣住了。 “嗯”杰克也愣住了。 撒尼尔一脸嬉笑的打量着阿纳斯: 哼,装作不认识我?呵呵,明白了,你不过是一个垃圾,一个下贱的东西,这个男人很快就会抛弃你的,就算他不抛弃你,你也不会是他的最爱,呵呵。 看着阿纳斯震惊而失望的样子,撒尼尔心中涌起一股复仇的快感。 第117章 无知者的深渊宴会(五) “嗯,贝恩先生,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杰克显得十分尴尬,但却并没有因此而生气。 “当然。”撒尼尔点了点头,然后向大厅的一个角落中走去。 “阿纳斯,我会和你解释清楚的。”杰克抱了抱阿纳斯,然后紧跟了上去。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 “贝恩先生,我不明白您刚才那么说是为了什么,如果是针对我的,我无话可说,因为您说的是事实,但是我真的很爱阿纳斯,很爱。”杰克十分认真地说。 “哦,杰克,您似乎是误会我了,您要清楚,在您和古尔德小姐相遇之前,我和她是一对恋人,然而,我却渐渐发现,她只是一个玩弄别人情感的骗子。”撒尼尔十分悲伤的说。 “这,是怎么回事?”杰克迟疑地看了看站在原地的阿纳斯。 “实际上,您只注意到了她外表的纯洁和美丽,但实际上,她已经有过不知道多少个男人了,她有着一颗肮脏而丑陋的心。一开始,我便被这外表所迷惑,无法自拔的迷恋上了她,若不是因为一些事情,我需要暂时离开她,恐怕我还无法认识到她的真实面目呢。”撒尼尔做出一副痛苦的样子。 “请您务必告诉我详细的情况。”杰克显得有些焦急,又看了一直注视着两人的阿纳斯一眼。 “是这样的,因为父亲临终前给我交代了一些事情要做,所以我需要让古尔德小姐暂时等待我,等我把事情做完了,并顺利得到爵位,再去风风光光的迎娶她,谁知到,在我一次去看望她的时候,她却在和另一个男人谈情说爱,我十分的愤怒,于是出现在他们面前,原以为她会惊慌失措的向我道歉,没想到,她竟恬不知耻的装作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还当着我的面和那个男人接吻,那时,我彻底放弃了爱情。”撒尼尔很圆滑的变出了一个故事。 “这是真的吗?那个男人是谁?”杰克愤怒的站起身来。 “是真的,我可不想看到您蒙受欺骗,被戴上绿帽子,至于那个男人,穿着十分朴素,长得倒还算英俊,看上去很腼腆,应该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平民小子。”撒尼尔继续编着。 “好的,谢谢您,尊敬的贝恩侯爵,请您看好了,我这就为咱们的爱情复仇。”杰克点了点头,脸上承现出阴狠之色。 “我十分期待,我的朋友,杰克,”撒尼尔微笑了一下,举起一杯红酒,“期待您的凯旋归来。” 杰克转过身,直直的朝着眼角早已被泪水打湿的阿纳斯走去。 “杰克,你回来了,请你告诉我,这些都是怎么回事?”阿纳斯轻声的说着,显得很可怜,这让撒尼尔不禁一阵反胃,觉得十分厌恶,恶心。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吸引了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 阿纳斯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曾经深爱的男人。 “贱女人,水性杨花的贱女人,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的不堪。”杰克说话的声音并没有故意压低,反而声音很大,使得很多人都听清楚了,即使是没有听清的人,也能从现场的情形的周围人的议论中了解到一些状况。 撒尼尔在角落中咧着嘴笑着,很开心。 “杰克”阿纳斯啜泣着。 “在场的各位,我杰克·埃尔默因在此要说明一些事情,我身边的这个女人,阿纳斯塔西莉亚·加兰尼·古尔德,她是一个十分阴险的女人,表面上她十分纯洁,但实际上,她是那样的不堪,我知道,在场的各位大家族的青年才俊们有一些是对这个女人有爱慕之意的,再此,我需要提醒你们,如果你们娶了这个女人,那么这个女人,会让你们带上一大堆的绿帽子,我就深受其害,希望大家能够认清她的真面目,不要无辜的蒙受欺骗。”杰克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而阿纳斯则是早已呆滞,泪流满面。 “我没有!”阿纳斯大吼一声,立刻想冲出大厅。 “哼,看到了吗?这就是她的演技,我不惜牺牲我们埃尔默因家族的名声,也要向大家证明这个女人的真正嘴脸。”杰克十分正直的说道。 撒尼尔在一边偷笑,实际上,他这么做的目的并不仅仅是要让阿纳斯丢脸,还有杰克,他要报复他们,只要杰克按照他想的做了,那么埃尔默因家族的名声肯定会受到影响,当然,这只是第一步而已,呵呵。 “请让一下,”杰克的父亲,埃尔默因伯爵从人群中挤出来,拽着杰克就想离开这里,这个儿子一向十分聪明,怎么今天这么范傻呢? 撒尼尔微笑着欣赏着由他一手导演的这出闹剧,简直是乐翻天了。 “贝恩先生。”忽然,阿纳斯的声音在撒尼尔身后响起,原来,她趁着众人不注意,又跑了回来。 “古尔德小姐,请问问您有什么事吗?”一看到这个女人的这幅狼狈模样,撒尼尔就十分的开心。 “请问,您和杰克他说了什么?”阿纳斯小声地问。 撒尼尔抿嘴一笑,没有回答她,而是提高了音量: “啊,古尔德小姐,不会,您才刚刚被抛弃,就想来做我的情妇,刚才埃尔默因先生的话您认为我没有听到的吗?我怎么可能会答应您呢?”于是众人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来。 “啊,还真是个下贱的女人啊,刚才我还不愿意相信呢。” “水性杨花啊,贝恩侯爵又不是傻子。” “天呢,我们的贝恩大人被纠缠上了,古尔德可真是个贱女人。” “” 无数羞辱的语言纷纷传入阿纳斯的耳朵,她再也受不了了,于是捂着耳朵狼狈的跑开。 撒尼尔看着阿纳斯离开的背影,惬意的笑着,很舒心。 终于,宴会即将开始,那么,一场戏已经结束了,下一场戏,即将上演,请做好准备,马上,我将带领你们走入深渊 第118章 无知者的深渊宴会(六) 老约翰走上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王座,那个为世人所羡慕,纠缠着无数贪念与欲望的座椅。 撒尼尔站在人群的后方,静静的计划着接下来的行动。 在一段很难熬的时间过去后,老约翰终于宣布宴会的开始,而这第一支舞,则是由那位最受宠爱的公主——塞莉娅来挑选自己的男伴,与她一同起舞。 塞莉娅没有迟疑,走向了人群,然后一直向人群的深处走去,贵族们也是十分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路,而那条道路,正直直的通向撒尼尔所站之地。 “尊敬的贝恩侯爵,请问您是否能和我共舞一曲?”塞莉娅公主娴熟的行了一个屈膝礼,向着撒尼尔邀请道。 “不胜荣幸,美丽的塞莉娅公主。”撒尼尔轻轻接过赛利亚伸过来的纤纤玉手,十分深情的一吻,然后将这只手放在自己的右手臂上,大大方方的朝着舞池走去。 “看来我们的天之骄女塞莉娅公主是对这位神秘的侯爵有意思了。” “是啊,我可能没有机会了,我的贝恩大人。” “别那么早放弃,大人不一定喜欢那个高傲的公主呢。” “那么说我还有机会了。” “” 虽然贵族们讨论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但风还是将这些声音带到了撒尼尔的耳中,撒尼尔不禁微微侧过头,瞥了这位公主一眼。 很漂亮,便准的贵族,气质十分高雅,礼仪也很到位,看来,这个女人是个不错的人选。 撒尼尔又想了想: 似乎还不够,最好能暗地里再找到一些帝国中有才华的,或是势力很大的年轻一辈,和他们搞好关系,这样就可以万无一失了,再加上阿卡在军队中的地位,以及乔塞的外援,那么,格林尼斯帝国的覆灭,指日可待。 撒尼尔一边想着,一边露出了笑容。 塞莉娅公主注意到这一点后,十分疑惑,于是便出口询问到: “贝恩先生,您这是在笑什么?是不是注意到了某些秀色可餐的小姐对您暗送的秋波?”塞莉娅公主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不,我只是对公主邀请我跳舞感到十分的开心,不瞒公主,在下早已对公主有仰慕之意。”撒尼尔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哦?是这样吗?不过,我可是听人说贝恩先生您来帝都的时候带了一位极漂亮的小姐,她可是有着不下于塞莉娅的容貌呢。”交谈中,两人已在舞池中央站定。 “她是我的仆人,也是负责保护我的人,那样的母老虎,我才不喜欢呢,倒是公主您这样的女子,可是我最喜欢的类型呢。”撒尼尔轻轻地搂住塞莉娅,赛利亚也将手搭在了撒尼尔的肩上,柔和的音乐响起,两人翩翩起舞。 塞莉娅自然是不用说,公主之尊,舞技自然是一流,而撒尼尔,他可是接受过正规的舞蹈训练的,虽然当时是只是一个侍者的身份,但是他们也是完全被以贵族的模式来培养的,舞蹈自然也是其中一项。 “呵呵,您可真会说话,一定讨得过不少女孩子的欢心?”塞莉娅莞尔一笑。撒尼尔心中顿时窃喜,这个公主已经上钩了,两人的关系会发展的很快的,再加上撒尼尔与国王的这层关系,格林尼斯?不足为惧。 “这是实话啊,而且啊,我只会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说这种话呢。”撒尼尔故意坏笑了一下。 “那,您一定有很多心爱的女子?”塞莉娅有些小吃醋的说道。 “没有呢,只有一个。”撒尼尔的眼睛充满温柔的看向塞莉娅。 “是谁啊?”塞莉娅好奇的问道,但撒尼尔并没有回答她,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她。 塞莉娅一愣,顿时明白了撒尼尔说的就是自己,于是脸上很快飘起了两朵红晕。 两人谈得很融洽,而周围的贵族则看得有些呆了。 两人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的姿态,十分的优美,如同两只蝴蝶在花丛中轻盈的飞舞着,那美景,实在令人赞叹不已。 然后,一支舞跳完了,两人悄然停止旋转,相互行礼,退出舞池,不约而同的向露天部分的圆台走去。 “贝恩先生,刚才和您聊得很愉快啊。”塞莉娅微笑着说。 “我也是哦,塞莉娅公主。”撒尼尔笑得很亲切。 “那么,我能直接称呼您为安布罗斯吗?”塞莉娅试探着问。 “当然,亲爱的赛利亚。”撒尼尔点了点头,也改变了对塞莉娅的称呼。 “呵呵。”塞莉娅轻笑了两声,便没有再开口。 撒尼尔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的,于是轻轻的搂过她的肩,在她的耳边低声说: “我爱你,嫁给我。” 撒尼尔充满磁性与诱惑的声音瞬间使塞莉娅沦陷,她觉得自己仿佛没有了力气一般,只能就那么靠在撒尼尔的身上。 她点了点头,撒尼尔轻轻的笑了,是恶魔一般的笑容,邪恶,恐怖。 “那么,可以吗?塞莉娅?”撒尼尔收起那种笑容,换做一副谦逊的样子,用一根手指,轻轻抬起塞莉娅的下巴,凑了上去,但他并没有直接吻上去,而是询问了塞莉娅一声。 “嗯。”塞莉娅的声音极轻,但撒尼尔还是清楚的听到了,于是正如当初吻阿纳斯一样,撒尼尔同样吻了塞莉娅,不同只在于,此时的撒尼尔早已不相信爱情,他的心中,只有仇恨。 阿卡站在那两人身后很远的地方,看到那两个人的状态,愣了一下,然后很无耻的笑了起来: “嘿嘿嘿嘿,原来族长大人也并非圣人啊,终于让我找到破绽了。”当然,他只是笑了一下,这句话是在心里说的。 而恰巧,塞莉娅看到了他这种怪怪的笑容,使得塞莉娅心里一阵发毛,然后用力的推开撒尼尔,飞快地跑回了大厅中,抓起一杯红酒狂喝。 阿卡的眼角抽了一下,因为他看到了撒尼尔略带责怪的眼神。 “那个族长大人我不是故意的哈,刚才我真的什么也没有看见。”无奈之下,阿卡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没什么,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呵呵。” 那一瞬间,阿卡觉得,自己身边站的并不是那个温和的撒尼尔,而是一个恶魔,一个散发着恐怖气息使人不寒而栗的恶魔 第119章 无知者的深渊宴会(七) “接下来,重头戏来咯。”撒尼尔诡异的一笑,朝大厅内走去,他在刻意的接近老约翰,当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撒尼尔隐藏的很好,但他也并没有离老约翰太近,他在等老约翰叫他过去。 “安布罗斯,来来。”老约翰不经意的冲他招了招手。 撒尼尔便向老约翰走去,此时的老约翰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老约翰?”撒尼尔挑了一下眉。 “怎么样,你小子把我女儿泡到手了?”老约翰怪怪的笑着。 “呵,当然喽,塞莉娅是个好女孩儿呢,我挺喜欢她的。”撒尼尔点了点头。 “那什么时候结婚?”老约翰突然这么问。 “哈?老约翰,你太心急了?”撒尼尔愣了一下。 还没等老约翰说什么,一道黑影便冲入了大厅,直直的向老约翰重来,在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撒尼尔十分大义凛然的挡在了老约翰的身前,黑影自然也就被拦了下来,然而不幸的是,撒尼尔的右手被刺伤了,一把森然的长剑将撒尼尔的右臂扎了个透气。黑影是一个蒙着面的人。 当人们都反应过来时,大厅中乱成了一片,人们惊慌失措的乱跑着。 阿卡自然是向国王冲来,立刻与黑衣人开打,这时护卫们也赶到了,黑影身形一顿,立刻逃之夭夭,众侍卫立刻调了一部分人追了出去,留下一部分则守护着国王。 撒尼尔因为失血过多早已脸色苍白,显得十分脆弱,然而,他在心里却乐开了花,这是他安排的一出好戏,那黑影,不过是他用黑蝴蝶凝成的,至于与阿卡的战斗,撒尼尔十分清楚,阿卡善用匕首和弓箭,并不适合直接性的搏斗,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黑衣人被阿卡制服,并因此而露出破绽,当然,如果是阿卡以外的人冲过来的话,撒尼尔就让黑衣人找个没人的地方重新化为黑蝴蝶,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安布罗斯,你没事?”老约翰脸色凝重的看着撒尼尔。 “没事。”撒尼尔虚弱的摇了摇头,然后控制着自己进入昏厥状态。 “陛下,没有找的凶手的影子。”一个像是领头的护卫跪在老约翰的面前。 “那就继续去找,让刺客潜入王宫这件事情就已经很荒谬了,你们还想再做出什么失职的事吗?”王的脸色很难看。 “是。”冷汗不住的从那人的面颊上滚落,他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快来人,去请最好的圣职者来,从今天起,安布罗斯·贝恩不再是贝恩侯爵,他将成为贝恩公爵,如果他有什么性命之忧,你们都别想活!”王激动的朝着一旁的侍者大吼。 坐在这个高高的王位上,他已经经历过了太多的计算,见到过了太多的背叛,他谁也无法信任,包括莫兰迪甚至于他的孩子们但是,他今天终于觉得,自己可以信任一个人了,一个可以在生死关头来保护他的人,这个人,将成为他唯一的心腹——安布罗斯·贝恩。 实际上,撒尼尔并没有什么大碍的,虽然切断了与自然的联系,不能快速的自我修复,但仅仅是伤到了胳膊而已,虽然失血过多,但是绝对不至于影响生命,否则,撒尼尔会安排这种事情吗?无论何时,对于他来说,生命是放在第一位的。 于是,在一通大费周折后,撒尼尔终于在第二天早晨醒来。 老约翰昨晚的命令早已下达,所以只需要在撒尼尔伤好之后进行一个仪式就完成了,由此可见,之前,老约翰还是不怎么重视撒尼尔的,仅仅是碍于莫兰迪的面子以及撒尼尔的才华才给了他那么一个爵位,连晋封仪式都没有举行。 莫兰迪正坐在撒尼尔的床边,听到莫兰迪告诉自己老约翰的命令后,撒尼尔露出了一种失望的神色: “啊?本来还以为可以混个亲王呢。”撒尼尔不满的嘟囔着。 “得了你,亲王?那可是对帝国有着极大贡献的具有皇室血统的人才能得到的爵位,公爵已经是极高的位子了,”莫兰迪眼睛一瞪,说道,但随即,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本来还以为?你早就料到了昨晚的事情?” “不瞒您,昨晚的好戏,是我一手安排的,您不会说出去?”撒尼尔笑眯眯地说,一副邻家大哥哥的模样。 “哈?”莫兰迪眼角抽了抽,再看看撒尼尔阳光灿烂的样子,心里不禁觉得一阵发凉:老奸巨猾啊,我的这个外孙,不过,自己人嘛,我的后代这么有才华,嗯,有面子。 “凯瑟琳呢?”撒尼尔问道。 “她昨晚一直在这里,刚才出去练习剑术了,马上就会回来的。”莫兰迪说道。 “哦。”撒尼尔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目光飘向了天边,眼神变得很空灵,很恬淡。 莫兰迪看到这幅模样的撒尼尔,立刻联想到了当年的霍尔曼斯特,也就是撒尼尔的父亲。 唉,这孩子,和他的父亲还真是像啊,这种状态下的他,明明和他的父亲没有两样,唉,可惜呀可惜 莫兰迪静静的退出了房间,阿卡顿时翻窗而入,但他并没有打搅到撒尼尔,只是静静地半跪在一旁,等候指令。 “昨天晚上,你做的很不错,相信将军,甚至于元帅的军职,离你不远了。”撒尼尔淡淡的开口了,但眼神依旧留在天边,有些心不在焉。 “那么,您和公主殿下”阿卡试探着问,他想弄明白,撒尼尔究竟是真的喜欢塞莉娅还是只是想利用她? “假的,她只是活该被人利用的个蠢女人而已。”撒尼尔依旧心不在焉。 “您的妹妹,我打听到了。”阿卡忽然这么说。 “好像是叫做沃丽丝。”撒尼尔的注意力依旧没有被吸引过来,这让阿卡有些失望。 “是的,沃丽丝·法克斯,和您是有血缘上的关系,不过离得很远,只是一个旁系而已。” “哦,人在哪儿?死了没?” “没有,不过似乎是身处于光明圣殿。” “真的?” 撒尼尔顿时眼前一亮,心思也被吸引了过来。 呵呵,只剩下光明圣殿了,这个人,可要好好的利用一下啊。 第120章 其一百一十九章在涌动的气流中漂浮 “能联系到她吗?” “抱歉,暂时还不能。” “好,暂时这样。找个时间,再找个合适的时机,来和贝恩公爵交个朋友。” “是。” 阿卡这才从改变了一直跪着的姿势,地上站起来,飞快的从窗户中翻了出去,撒尼尔静静的感受着他离开时带动的气流。 很小,但是很清晰,如果将某些气流的动向改变的话,这些细小的气流足以引起一场极强的大风暴,嘻,你们,不就是这些气流吗?接下来,就由我来改变你们的命运,就由我来,决定这个世界的命运,这飘浮在气流中的世界 诺埃尔帝国,北,莫斯利雪山。 “喂喂,斯罗塞姆,你偏偏要选这么个地方见面,冻死人了都。”乔塞一边抱怨着,一边为自己不断的施展着魔法盾,以抵御周身刺骨的风雪。 “乔塞啊,这可是我诺埃尔帝国的圣地和禁地,平常我根本不会让任何人来到这里的,你应该感到庆幸才对。”那个穿着长袍,只有二十多岁,面容普通却显得十分清秀的年轻人说道,奇怪的是,他穿的还没有乔塞厚,却是很平常的立于冰雪之中,没有丝毫的不适感。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怎么可能?这么冷的地方就算是有宝藏我的不会来的,唉,谁让我有求于你呢。”乔塞无奈的叹了口气。 “具体说说。”斯罗塞姆冲乔塞招了招手,示意他往这边站点。 “哦。”乔塞一边答应着,一边向斯罗塞姆这边走来,当走了几步后,乔塞忽然觉得周围一暖,风雪仿佛静止了一般凝固在空中。 “哇,是法圣级别的空间魔法师的手笔,很有趣嘛。”乔塞感叹了一句。 “先不说这个,快点进入正题。”斯罗塞姆催促道。 “好啦好啦,主要目的是想让你和格林尼斯帝国开战,很简单。”乔塞轻松的笑着。 “这个,还行,不过,你是想我赢吗?”斯罗塞姆点了点头。 “是的,不过,这对你来说确实有些难度,当然,我们会为你提供帮助的。”乔塞想了想,说道。 “你们有什么能力?难道在你们的身后站着一个帝国?否则的话,我无法成功。”斯罗塞姆略带嘲讽的摇了摇头。 “放心,我们打能力还是很强大的,但是,介于种种原因,我无法把关于我上司的信息以及他的计划透漏给你,这样,回头我会安排让你们见一次面的,地点就定在,这里。”乔塞说道。 “哦?你的上司?你不是一向不愿意屈居人下吗?”斯罗塞姆显然来了兴趣。 “呵,记得我的理想吗?”乔塞微笑着说。 “当然,要做那个统治世界的王的最得力助手,一个无知幼稚的梦想。”斯罗塞姆讽刺道。 “我已经找到那个人了,我的上司,他绝对可以做到,很轻松的做到,”乔塞眼中燃起了必胜的信念,“抱歉,我只能说到这里了,十天之后,这里见。”说完,乔塞转身离开了这片冰雪凝结之地,毅然地离开了雪山。 狂暴的气流吹起了漫天的雪花,是一切的开端。 格林尼斯帝国,夏诺尔城,城西。 “接下来,你们要共同的去完成一些事情。”内森用手背支着下巴,眯起那双危险的眼睛,缓慢地说着。 “是关于撒尼尔的。”塞维斯明白内森的那种眼神,那是对待有趣的事物时才会显露出的眼神,而目前对于内森来说,最有趣的东西,是撒尼尔。 “撒尼尔?那是谁?”一旁的杜拉蒙德显得很好奇,但在心中,他确实十分开心的:终于,可以见到你了哦,撒尼尔,五年了,我的工具啊,你成长到了何种地步呢? “嗯,去帝都,找那位神秘的安布罗斯·贝恩公爵,你们就能见的撒尼尔了,然后留在他身边,不管他有什么要求都必须答应他,慢慢的,把他收入掌中我给你们两年的时间,完全的掌握他,他将会是那位大人的利器。”内森站起身,背对着他们,看着窗外离开的罗尔夫。 “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去呢?”杜拉蒙德撇了撇嘴,他最见不得内森这幅高深的模样。 “因为,我需要去清理叛徒啊。”内森看向罗尔夫的眼神越发的冰冷,而他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盛,透漏着无尽的诡异。 “安布罗斯·贝恩是我们的人吗?”塞维斯问到。 “当然,是我们的人,以前不完全是,现在,终于要完全属于我们了。”内森回过头,马上变了脸,变作一副温和的样子。 “好,走。”虽然听得有些一头雾水,但塞维斯还是点了点头,提醒了杜拉蒙德一声,便扭头出了门。 走廊上明知有脚步声在回响,因为没有其他的声音,走廊也很空旷,所以这脚步声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般,敲击在两人的心上。 塞维斯:五年前,这个人和撒尼尔是有过合作关系的,但并不能确认他是否可信,现在,就更无法确认了,所以,只能见到撒尼尔以后再做打算了,不过,无论这个人是否可信,都必须提防,这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杜拉蒙德:这个人,从种种迹象来推断,他是接触过撒尼尔的,而从他刚刚立马就能明白内森说的是谁来看,他和撒尼尔或是内森的交往都不浅,那么,他究竟是敌是友?算了算了,反正我连自己的立场都没有弄明白呢,到底是选那些家伙呢?还是选你呢,撒尼尔? 窗外,风卷起一片偶然掉落的叶子在气流中飘浮着,窗内,是一颗颗的野心在搏动着。 帝都。 撒尼尔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手臂,已经完好如初,毕竟,这可是好几个甚至这施展了多个光明魔法治愈过的伤啊,不好是不可能的。 呵呵,虽然做得有些明显,但是,我毕竟已经得到了国王的赏识,就算是有有些人推断出了这场闹剧是我一手安排的,但,一来,他没有证据。 二来,就算是他找到了什么理由,想要说服国王,我确已深得国任了,对于坐在职高的权力宝座上的人来说,往往是一生都不可能信任一个人的,但一旦信任,就不会再产生怀疑,即使是被告知遭受背叛,他也只会以污蔑罪将那个所谓的诬陷者杀死,而不会对我怎样。 再者说,如果是一个能推断出这些是我做的聪明人,又怎么会傻到去做这种傻事呢?他所做的,只会是来依附投靠我,毕竟,这样一来,带给他的利益是无穷的,如果他以此要挟我的话,可以得到很多的好处的,例如,金钱、地位、权利、荣誉,和一个强大的靠山,而我,也会因此而得到一条愚蠢的,被利益迷惑了双眼的狗。 呵呵,万无一失,当然了,就算是国王想要杀我,也是不可能的,阿卡在军队是掌握着实权的,而且,乔塞已经去联络其他帝国了,再加上马戏团,以及其背后的势力,还有我自身的能力,想杀我?还是先想想怎么过了我外祖父这一关再去应付其他的势力。 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之前计划好的一切,撒尼尔安心的闭上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从无处不在的风那里感知着信息。 还不够啊,远一点的就听不到了,这些飘浮在空气中的信息 第121章 早已决定好的一切(一) “圣女大人,我们发现了一个很像您哥哥的人,他正是拥有蓝色的眸发。” “是谁?在哪?” “格林尼斯帝国,帝都,安布罗斯·贝恩公爵。” “贝恩?不是罗兰吗?” “不是。” “那,去看看,绝对不能错过他,蓝发蓝眸。” “那么,圣女大人想何时出发?” “明天。” 她孤独地站在偌大的宫殿中,心中却充满了兴奋与期待: 我的哥哥啊,你真的就是安布罗斯·贝恩吗? 第二天。 光明圣殿圣女一行于清晨秘密出发,前往格林尼斯帝都。 与此同时,格林尼斯帝都。 清晨的水汽还未退去,在路人的身上留下了一些印记。 两个行色匆匆,身着长袍的人,正一头向着一座位于帝都城郊的别墅赶去。 而在到达别墅的门口后,两人自然是被拦下了。 这里是莫兰迪大人的居所啊,怎么会轻易放人进去呢?两个侍卫这样说。 两个年轻人,皱了一下眉,其中一个说道: “您好,我们是来找撒尼尔先生的,请您通报一下。” “抱歉,据我所知,这里没人叫做撒尼尔,当然,如果你们要找的是仆人的话,我们就不清楚了。”侍卫摇头道。 “不会的,撒尼尔绝对不是仆人,难道你们真的没有见过他吗?就是一个蓝发蓝眸,长相极为英俊的年轻人。”那个年轻人并没有放弃。 “嗯,见是见过,但是那可是我们莫兰迪大人的外孙,帝都中极为有名头的贝恩公爵,你们搞错了,还是你们这是在续意接近贝恩公爵?”侍卫明显的表现出了怀疑和敌意。 同时,某旅馆内。 乔塞早早的起了床,昨天他耗尽了全部力气终于向某个迷恋雪山的国王要到了两张空间魔法卷轴,到达了帝都,并且,通过街头巷尾的人的议论,他也已经确定了,某个蓝蓝的长得很帅的神秘公爵就是撒尼尔,而这一大早的,他自然是要去找撒尼尔了,那可是与一个帝国的合作啊,大事啊! 于是,当他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那座别墅门前时,却遇到了与两个年轻人一样的状况,门卫死活不让进,当然,由于他们都把脸蒙的比较严实,所以也不免侍卫怀疑他们图谋不轨。 (两个年轻人人家是刺客嘛,职业习惯,至于乔塞这货,这是他怕有人能认出他是另一个大陆的一个实力极强的帝国的公爵,而造成一些大陆之间的纠纷而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别墅内,撒尼尔也是很早就起来了,他今天需要去请塞莉娅公主和他出去转转,也就是去约约会,增进一下情感。 而醒来后,出于本能的,他便开始从气流中感知信息,而也就碰巧的发现了站在门口的三人,塞维斯和乔塞的气息他自然是熟悉的,而另一个年轻人,他是不认识的,但他也能看得出来,那个人和塞维斯应该是一起的。 于是,他便早出发了些,整理好衣物,然后无声无息的来到了两个侍卫的身后: “喂。”他轻声的提醒道。 两个侍卫吓了一跳,急忙回头,这才发现是撒尼尔。 “贝恩公爵大人。”他们连忙行礼。 “嗯,这些人是我的朋友,放他们进来。”撒尼尔微笑着点了点头。 “是。”这可是撒尼尔的命令,侍卫们可不敢不从,他们还在担心会不会因此而得罪了这位大人呢。 “撒尼尔啊,事情我办好了哦,”乔塞立刻摘掉头上的大帽子,激动地说,“快快,现在出发,去见那小子。” “不急不急。”撒尼尔淡淡的说,然后开始打量起塞维斯身边站的那个人,很可惜,可能是因为他的头上也带了一个遮住了脸的大帽子,所以撒尼尔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 “乔塞?”塞维斯疑惑的看着兴高采烈的乔塞,“你不是去那应该要很久的啊。” “等下再说,先进去。”撒尼尔的语气显得很尊贵,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使人无法产生抗拒之意。 “好。”塞维斯点了点头,下意识的看了杜拉蒙德一眼,然后跟着撒尼尔走入了别墅中。 杜拉蒙德从第一眼看到撒尼尔的时候,就愣住了: 这还是当年的那个冷冰冰的呆小子吗?不会,原来人可以发生这么大的变化?高贵,优雅,神秘,威严,在他的面前我甚至产生了一种若有若无的压迫感,这明明就是一个标准的大贵族后裔嘛,呃,当然,他也确实是大贵族的后裔,古罗兰家族嘛。 “那么,你是谁?”众人在沙发上坐下后,撒尼尔的语气忽然变得十分冰冷。 “杜拉蒙德·默多,你的朋友。”说着,杜拉蒙德拉掉了帽子,露出了自己的脸,不是极为英俊,但却是十分恰到好处的一张脸,但在笑容中却有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市侩气息。 看到他的这幅模样,撒尼尔眯了眯眼睛,心中泛起一阵厌恶感。 “抱歉,我也许并不是你熟悉的人。”撒尼尔摇了摇头,他是这道这是谁的,但是,他无法相信他。 “喂喂,撒尼尔,张口说瞎话啊。”杜拉蒙德大大咧咧的往沙发上一靠,做姿极不雅观,这回不仅是撒尼尔了,乔塞也皱了皱眉头,脸上长久存在的笑容完全退去。 “好歹,你也是坐在两位公爵的面前,最好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乔塞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撒尼尔对杜拉蒙德产生的明显疏远感,将杜拉蒙德当成了自己这边的人,所以便将自己的身份信息透漏了出去。 “乔塞。”撒尼尔忽然看了乔塞一眼,乔塞猛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之处,不禁对杜拉蒙德产生了敌意。 “那么,你无法离开这里了。”撒尼尔说着,已经编织好了幻觉,并且控制着气流,是周围空气中的氧气浓都缓缓下降,并且释放出他自身冰冷危险的气息。 而乔赛和塞维斯也自然明白自己应该干什么,于是,前者已经在准备一个空间魔法,而后者,则使用杀手特有的杀机锁定了杜拉蒙德。 一时间,杜拉蒙德陷入了一个极为危险的境地 第122章 早已决定好的一切(二) “呵呵,呵,哈哈哈哈。”忽的,杜拉蒙德毫无征兆的大笑起来,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时而弯着腰,时而又将头仰得很高,他脸上的肌肉随着她的笑声不断的抽搐着,他又将眼睛瞪得很大,时不时的从嘴里伸出那条猩红的舌头来舔一舔自己的嘴唇,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古怪而狰狞。 “撒尼尔啊,如果我怕死的话,我回来找你吗?我所想要的,不过是想看看,你将会到达何种地步,我要看到你的双手到底要沾满多少的鲜血,我要看到你的脚下到底会踩着多少人的头颅,我要看到,你的身后,到底会有多少具尸体,哈哈,很有趣,我终于决定了,我不选他了,我选你,我要等待你给我带来的乐趣,让我拭目以待。”杜拉蒙德瞪着那双充满血丝的诡异双眼,直直的看着撒尼尔。 撒尼尔不懈的冷哼了一声,然后微微的露出了一种笑容,这种笑容,和他那天看那位老管家时是一样的,甚至,这时他的笑比起那次会更为恐怖、诡异、令人战栗。他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是一个杀人无数,有些神经错乱的恶魔一般,但同时,他却没有丢掉他骨子中的那种高贵、高傲与优雅,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怪怪的,但确实是让人由心底生出一阵恐惧。 那是一种最直接最原始的恐惧感,周围的三人一时间竟觉得自己掉入了一片血海之中,血水不断地上涌,几乎要将人吞噬,周围是黑色的空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而在这些黑雾之中,是撒尼尔若隐若现的脸。 至于撒尼尔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完全是因为杜拉蒙德攻击到了他最薄弱的环节,一直以来,撒尼尔从心底不愿意接受自己会杀很多人这个事实,他无法相信自己会因为自己的利益而去伤害那么多无辜的人,即使早已明白世界的危险以及人性的丑恶,但他毕竟还是一个牧师,杀几个人无所谓,但她无法接受杀那么多的人。 但是,如果有战争,就会有杀戮,如果有杀戮,就会有死亡,而挑起战争的人,不就是撒尼尔自己吗?他常常试想,当有一天,无数的尸体匍匐在他的脚下,如同臣子朝拜着君王,他的心中会是怎样的感受,但他从未想到过答案,也许,如果没有经历过就无法得到答案,但是,撒尼尔宁愿不得到那个所谓的答案,也不想去经历这些,曾经,他想过将一切当他到的人全部杀掉,但那只是想想,从未付诸过实践。 他不断的徘徊在光明与黑暗的边缘,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走下去,是为了光明而选择黑暗,还是为了黑暗而选择光明?到底,是应该因着想要使一切的平静下来而去挥舞死神的镰刀?还是应该因为怜悯那些生活在黑暗世界中的丑陋人性而去放弃杀戮? “主人。” 一个冰冷的声音闯入了撒尼尔心中凌乱的世界,凯瑟琳静静的朝四人走来,她金属的鞋底在地面上敲击出了声音。 “不要再犹豫了,您应该去做您心中最为想做的事情。” “孩子。” 莫兰迪慈祥的笑容于同一时间出现,他的眼中充满了怜悯,他走路的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如果真的觉得无法坚持下去,那么,就放弃,凭借国王的赏识,你下半生无忧。” 两个人,一个代表着黑暗,一个带表着光明,他们同时将手伸向撒尼尔,等待着撒尼尔的抉择。 孩子,身为古罗兰家族的后代,你的第一使命便是,永远守护古罗兰家族,因为,你将是家族最后一位也是永远的一位守护者,记住我的话,永远不要忘记你血管中流动的血液,永远坚强,永远不放弃,明白吗? 一瞬间,父亲常常说的一句话响彻在我的耳边,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因为他响得很彻底,他耗尽了全部的能量,这是他用生命来告诉我的。 撒尼尔闭上眼睛,将所有的声音隔绝在外,当他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那温润的宝蓝色忽然闪现了犀利的光,他走向乔塞,说道: “我会做那个站在世界巅峰的王的。” 声音并不是那么的铿锵有力,但却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坚定的誓言。 “呵,我知道的,我很早以前就知道的,所以,现在我才会出现在你的眼前。”乔塞轻松的笑笑。 然后,撒尼尔走向了塞维斯: “当我站在世界的顶峰时,你会站在我身旁吗?” 看似只是随口一问而已,但塞维斯知道,他必须给出一个令撒尼尔满意地回答。 “会,我会和你平起平坐。”塞维斯风轻云淡地笑了。 撒尼尔的眼睛瞥向了杜拉蒙德: “你,会用你的眼睛,来见证我的成功吗?” “当然,这是我的目的,”杜拉蒙德怪怪的笑了一下,“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唉,这个无聊的世界啊,那么,就让我来给你添点乐子,”撒尼尔看向门外,然后打了个响指,“决定了。” “孩子,你不需要强迫自己的。”莫兰迪关心的说。 “主人,您决定了什么?”凯瑟琳则是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听到她的话,另外的四个人也不禁觉得,撒尼尔一定是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立刻去约会。”撒尼尔信心满满地说,明显没有注意到屋子中石化的五人 一小时后,王宫。 “诶?安布罗斯,这样真的好吗?” “放心,一天而已,况且,国王陛下已经答应了。” “可是,我还没有在王宫外过过夜” “只是想带你去夜海看看海景而已。” “嗯。” 撒尼尔和塞莉娅并排走出了王宫,他需要这个女人全心全意的爱上他,愿意为他付出全部,那么,自然要增进一下情感了,想来想去,撒尼尔终于决定带她去夜海玩儿玩儿,毕竟,那里真的很美。 “那,白天的时候我们先在王都中转转。”撒尼尔说着,变戏法的一般,拿出了一大束红玫瑰,递给塞莉娅。 “哇,好漂亮的花,还很香呢。”塞莉娅高兴地大叫着。 “呵呵。”撒尼尔微笑着搂住了她的肩膀。 接下来,撒尼尔又一次看见了一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那个贱女人。 第123章 早已决定好的一切(三) “走,阿纳斯,我们永远也不回来了。”古尔德轻轻的搂着自己的孙女,注视着不断将行李搬上马车的仆人们。 这时,阿纳斯恰好看到了搂着塞莉娅的撒尼尔,她捂着自己的嘴巴,绝望的看着撒尼尔。 撒尼尔微微一笑,向两人走去。 “古尔德先生。”撒尼尔轻声问好。 “哦?”古尔德疑惑的回过头,看到撒尼尔,顿时十分惊讶,“撒” “我是安布罗斯啊。”撒尼尔还没等古尔德说出自己的名字,便打断道。 “安布罗斯?”古尔德皱了皱眉头。 “贝恩公爵,您好。”阿纳斯十分畏惧地看着撒尼尔,但也没有忘了礼节。 “您好,古尔德小姐。”撒尼尔礼貌的回礼。 “贝恩公爵?”古尔德更为疑惑了。 “是的,我曾经向可爱的古尔德小姐提过婚事的。”撒尼尔笑眯眯地解释道,他这话是故意说给塞莉娅听的,女人的嫉妒心,一向很强。 “哦?亲爱的,你竟然向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提过亲?哦天那,她可是绝对配不上你的啊。”果不其然,塞莉娅立刻开始大肆讽刺阿纳斯。 “呵呵,谁让古尔德小姐表面上看上去是那么的温柔美丽呢,我也被她的伪装吸引到了呢,”撒尼尔看着塞莉娅,轻柔的说,“我的塞莉娅啊,果然,你才是真正让我心动的女子呢。” “呵呵。”塞莉娅笑的很开心。 “撒尼尔,你到底是在搞什么?!”古尔德看着自己的孙女脸色苍白十分惊恐的样子,顿时心痛不已。 “我在搞什么?古尔德先生,您还不清楚吗?那天,可是您让我看到那一幕的,说起来,现在的发生这一切,和您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呢。”撒尼尔轻松地说道。 “我造成的?你口口声声说爱阿纳斯,但是却要这样害她,不让她追寻自己的幸福,你这叫她吗?”古尔德彻底发怒了。 “我爱过她,彻骨铭心的爱,可是,她给了我什么?我才离开了多久?她就背弃了自己的誓言!”撒尼尔毫不相让。 “如果你真爱她,就应该让她去做她想做的。”古尔德慢慢冷静了下来。 “她,让我不再相信爱情,作为代价,她必须这样。”撒尼尔一边说着,一边凝结风元素在阿纳斯的周身,然后,忽然的一推她的手臂,再向上一抬,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塞莉娅的脸上。 除撒尼尔外的三人顿时一惊,阿纳斯更是十分奇怪,她并没有想这样做啊。 而塞莉娅则是一愣,她本身是一个具有极高魔法天赋的女子,实力也不弱,但却这么轻易的挨了一下,尤其是打她的是一个她十分讨厌的人,这让她极为生气: “你敢打当今格林尼斯帝国的公主?哼,不知好歹!”于是,一个魔法信号弹被她扔上了天空,不一会儿,一群军人打扮的人便将这条街上的所有人驱散掉,并将撒尼尔四人围了起来。 “你好,我是塞莉娅公主,在此遭受侮辱,且遭受侮辱的不单单是我个人,还有整个格林尼斯帝国,我要求你把他们都带回王宫中。”说着塞莉娅指了指古尔德和阿纳斯。 “是的,公主所说绝对属实,这两个人竟当着我们的面大肆侮辱国王陛下以及整个格林尼斯帝国的贵族。”撒尼尔在一边推波助澜道,实际上,他没有想到塞莉娅会直接说出他想说的东西,但这样更好,省了他不少的事情。 “是,公主殿下,贝恩伯爵。”一个领头的人冲两人行了一个军礼,立刻开使抓人。 古尔德和阿纳斯还没有来得及辩解便被押入了王宫中,恰好,老约翰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士兵们便直接将两人带到了老约翰那里,听候发落。 “哦?安布罗斯,你们怎么又回来了?”老约翰好奇地问,然后看了看被绳子捆着的那两人。 “是这样的,国王陛下,这两个人据我调查,并不仅仅是帝国贵族那么简单,他们都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没想到今天在街上碰见,本想上前去摸摸底,谁知到这个女子竟然打了塞莉娅公主,并且侮辱我们格林尼斯帝国,于是,公主盛怒之下,便将他们捉了回来。”撒尼尔解释道,古尔德听了,眼睛一瞪,立刻说道: “陛下,这只是我们间的一个玩笑,没想到公主却当了真,这只是个误会啊,而且皇家魔法师,莫兰迪大师可以为我作证,我们是朋友,经常接触,他可以证明我的忠心的。” “呵呵,古尔德先生,莫兰迪是我的外祖父啊,你的事,就是他帮我调查的,你觉得,你提起他有用吗?”撒尼尔皱着眉头,一脸惋惜的看着古尔德。 “什么”古尔德顿时愣住了。 “安布罗斯,你想怎么处理?”老约翰想询问撒尼尔的意思,毕竟当事人是撒尼尔。 “这位古尔德先生自然是要处死的,至于这位小姐,就给塞莉娅公主做女仆,让她尝尝被欺凌的滋味。”说着,撒尼尔用纤长的手指支起了阿纳斯的下巴,打量着那张憔悴的脸。 “好。”老约翰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去。 惩罚,自然是履行了,古尔德被当着阿纳斯的面处死,而阿纳斯也被关在了监狱中,等待塞莉娅的安排。 而撒尼尔则是悠哉悠哉的和塞莉娅去了夜海。 而在那座房子外撒尼尔发现了一个人——安妮·赖斯。 “贝恩先生!”看到撒尼尔的到来,安妮雀跃不已,但当她的目光触及塞莉娅的时候,不禁呆住了。 看到撒尼尔和塞莉娅亲密的样子,她明白,面前这个女子,是撒尼尔的爱人,自己和她一比,完全就是淡然失色,美艳、高贵、优雅、有气质,而自己,只是一个乡村小丫头。 “你是?”虽然记得这张脸,但是撒尼尔完全不记得她的名字了。 “没,没有,我只是来看看您的房子,我马上就走。”说着,安妮含泪而去。 “那是谁?”塞莉娅侧过头问撒尼尔。 “她啊”撒尼尔微笑了一下,“一个小丫头而已。” 第124章 早已决定好的一切(四) 推开门,迎来的是一种淡淡的玫瑰花香,撒尼尔住在这里的时候,为了驱赶海风的咸味,所以花了很大的功夫使这座房子能够自己散发出玫瑰的香味,光是各种各样的魔法药剂,撒尼尔就用了整整一箱,而玫瑰花,则是数不胜数。 “哇,好香啊,完全没有临海的腥咸味呢。”一进门,塞莉娅就十分欣喜的说道。 “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哦,亲爱的。”撒尼尔故意使自己的笑容显得很迷人,再加上周围的玫瑰花香,塞莉娅心中顿时一阵,每个女人,都会期待一份完美的爱情,即使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也不会例外。 “安布罗斯”塞莉娅的眼神很迷离。 撒尼尔一阵窃喜,刚到这儿,两人的关系就得到了进展。 “塞莉娅,晚上,我带你去看海。”撒尼尔温柔的牵着塞莉娅的小手。 “嗯。”塞莉娅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红晕。 “先在这里坐着,我去收拾一下,毕竟,有些日子不在这里了,多少会有些灰尘。”撒尼尔说着,沏了杯香味十分浓郁的咖啡,放在桌子上,示意塞莉娅先在那里坐下。 “好的。”塞莉娅温顺的点了点头。 撒尼尔走上二楼,在走廊上,他却觉得有点怪怪地,一向对气息十分敏感的他忽然觉得,这里似乎来过其他的人,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 撒尼尔并不是一个不谨慎的人,所以,再小的细节都有可能引起他的注意,所以,闭上眼睛,细细的感受着周身的气流,感受着那个陌生的气息。 一直向前走,一直到走廊的尽头,是一幅画,画面上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和一艘显得十分微不足道的客船,这画面,倒是有些熟悉。 皱了皱眉,撒尼尔将画取下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尽可能的观察了这幅画的每一个角落,可是,完全没有异常。 “明明在这里的气息最强烈,一定是在这里停留的时间最长啊,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奇怪,难道是我漏掉了什么?”撒尼尔一边想着,一边又一次打量起了那幅画。 “安布罗斯?”也许是有些太过专注了,所以撒尼尔完全没有注意到塞莉娅的到来。 “嗯?什么?”撒尼尔连忙转过身。 “怎么了吗?见你那么长时间没有下来,有些担心,”塞莉娅走上前来,轻轻拉起撒尼尔的手,“请不要让我一个人,好吗?” “当然不会,只是一时间被这幅画所吸引到了而已。”撒尼尔轻轻碰了碰塞莉娅的脸蛋儿。 “画?”塞莉娅看着撒尼尔手中的东西,皱着眉头,“这分明就是一张被装裱过的白纸,哪儿来的画啊?” “什么?”撒尼尔顿时一惊,连忙拿起手中的画来看,看到的确实只是一张白纸,“怎么会?”撒尼尔喃喃道。 “怎么了?”塞莉娅并没有听清楚撒尼尔的喃喃自语,所以发问。 “不,没什么,我似乎是看错了,走,我们下楼去。”撒尼尔微笑着说,心中的疑虑却越来越重。 “好的。”塞莉娅一向不拘小节,所以也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撒尼尔一边走一边想: 怎么会忽然消失了呢?怎么会呢?难道是魔法?是因为时间太久,碰巧失效了呢?还是只允许一个人观看?又或者,这是只为我一个人准备的? 而那个图像的熟悉感也越发的浓重,明明就觉得在哪里看到过,并且经常见到,但却完全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奇怪。 而就当他走过二楼的最后一间屋子时,才发现,整个二楼,只有这一间屋子是虚掩着的,撒尼尔记得很清楚,当时走的时候为了方便空气的流通,他特意将二楼和三楼所有的窗户和门都大开着,并且为了不使风带动门关上,他还用一些阻挡物,使门时刻保持着开放的状态。 想到这里,撒尼尔不由自主的向门内看了一样,然后,他整个人都像忽然触电了一般,突然停住。这弄得塞莉娅脚步一顿,身体向后回转,顿时失去重心,额头正好磕在了撒尼尔的嘴唇上,撒尼尔顿时清醒过来,于是就势搂住塞莉娅的腰部,柔声说: “亲爱的,你永远都要爱我啊,我把我全部的心都交给了你,一旦你离开我,我就会变得支离破碎。”一边说,撒尼尔的眼角一边直抽搐,实在是太肉麻了,撒尼尔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能说出这种使他自己都无法忍受的话来。 “嗯,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那么,你也要答应我,永远只爱我一个。”塞莉娅用双臂环住了撒尼尔的脖子。 “我只爱你一个,永远。”撒尼尔郑重的点了点头。 “嗯。”塞莉娅就这么靠着撒尼尔,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走,我们去吃些晚饭。”撒尼尔说着,向楼下走去,塞莉娅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尤德尔曾经说过,撒尼尔做的饭,可以置人于死地,当他想做好吃的东西时,那就是绝顶的美味,而当他存心害人的时候,他做出的饭菜绝对是杀人利器,看上去很精致,但是,只要一点点,你就可以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而此时,塞莉娅正惊讶的看着撒尼尔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和技艺精湛的刀工,过了一会儿,空气中的花香味儿被冲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饭菜的诱人香味。 “天呢,好漂亮的菜肴!”塞莉娅震惊的打量着面前工艺品一般的饭菜,轻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呵,你喜欢就好,快吃。”撒尼尔一边说着,一边端了杯咖啡坐了下来。 塞莉娅却不断地用眼睛“吃”着这些菜肴。 “怎么了?”撒尼尔疑惑的看着塞莉娅的样子,很奇怪为什么看到这么美味的饭菜她却不动筷子。 “没,没有,只是觉得这么漂亮的东西,有点不舍得吃掉。”塞莉娅还是不断的盯着自己面前的“工艺品”。 “吃,我还可以做的,况且,我要为你做一辈子呢,你要是不吃,岂不是要饿死啦?”撒尼尔打趣道。 塞莉娅脸一红,终于拿起了筷子,伸向盘子中的饭菜。 撒尼尔紧紧地盯着她的手: 对对,快吃,快吃,快点,多吃一点啊,快啊,快啊 第125章 早已决定好的一切(五) 撒尼尔放下咖啡,微笑着站起身来,看也没有看忽然倒在餐桌上的塞莉娅,便飞快地跑向二楼。 至于饭菜的问题,撒尼尔当然不希望塞莉娅知道某些事情,毕竟,他不能信任她,那么,一些小小的药剂自然是必须的了。 站在那间虚掩着的房间门口,撒尼尔的警觉性到达了巅峰,并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很可能会遭遇危险,这就要看对方的来意了。 深吸一口气,猛地踢开门,然后气流一时间冲进这间屋子中,掌控了现有的局面,但,没有任何异常,除了那幅画。 双脚不沾地面的飘向那幅画,用气流使它漂浮在空中,然后仔细的打量着,依旧没有异常,只是,在那幅画的一角,撒尼尔却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之前住在这里的时候,这间屋子被撒尼尔用来制作药剂,所以对于这幅挂在屋子正中央的画,撒尼尔还是十分熟悉的,但此时,这副画的一角却多了一样东西,一抹微不足道的东西,是一种暗金的颜色,撒尼尔用手指将其抹下来,放在眼前仔仔细细的观察着,终于,他明白了这个粉末的出处。 于是又急急忙忙的跑下楼,走入书房,在书房的一个角落里,有一本极不起眼的书,这本书是撒尼尔他们来之前就存在的,也许是原主人并不喜欢它,所以一直将它扔在角落里,有一次,撒尼尔偶然发现了它,于是好奇的捡起来看,而触碰到书皮后,撒尼尔的手上立刻沾上了一层的金粉,所以撒尼尔没有翻看它,也再没有碰过它,而此时,那个留在这些信息的人明显是想让撒尼尔找到这本书。 用气流托起这本书,然后翻开,是一页一页的白纸。 而就当这时,撒尼尔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二楼的走廊尽头,原本是一个小小的储物间的,可现在,却忽然变成了一堵墙,这并不难做到,任何一个对土系魔法很熟悉的人都可以做得到,可是,为什么? 这时,撒尼尔忽然发现,手中的书上面忽然出现文字了。 并不是人类的通用语言,是精灵语!有着上古精灵血脉的撒尼尔自然是能看懂这些东西的,并且,他发现,这不是精灵写下的,这是人类写的,因为写法,精灵在写字的时候永远只会用花体字,而并非这种普通的字体,所以,这应该是一个学识渊博的人留下的,那么,这个到底是撒尼尔来之前就有的,还是那个神秘造访者留下的讯息? 讲这些话翻译过来,大体就是: 尊敬的先生,您好: 我是这间房子的原主人,如果您看到了这些话的话,那么,您很有可能是撒尼尔先生,请暂时不要惊讶于我知道您的身份。这个是我在您走后来到这里写下的,那么,您应该是因为二楼的一些小小的变故才来翻动这本书的? 我是一个预言师,哦,不要多联想,我和乔赛先生没有什么关系,我们甚至没有见过面,我只是一个喜欢见证的人,请不要多想,我不是杜拉蒙德,但那孩子曾是我的学徒,跟随我学习占卜术,但很遗憾的是,他孩子竟是个邪恶至极,肯利用别人的性命来练习亡灵魔法的邪恶法师。 哦,好像有点跑题了,言归正传,我做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我想看到你成功,也想阻挠你成功,有点混乱,呵呵,我就是个混乱的人呢,说实在的,你离开这里后所做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首先是会在半路上遇到你半死不活的下属,然后回到莱茵哈特城,处理完一些事情后,又和你的外祖父莫兰迪先生到达帝都,然后获得了陛下的认可,得到了侯爵爵位,又见到了你的两位故人,并在宴会上报复了你十分恨的两个人,且设计获取陛下的信任,然后将古尔德杀死,使他的孙女成为奴仆,最后带着当今的公主塞莉娅殿下来到这里,意在培养感情。 怎么样,没错,相信我,你将会是我看到的最好的一出戏中的演员,但,请不要妄想着逃脱我的掌控,因为,我不仅会占卜术,我还有着远高于你的实力,相信我,不会错的,接下来,去找到那个储物间,当然,它现在不在这间屋子中,甚至不在你到过的任何一个地方,去找到它,你会得到好处的,你一定能找到它,这是我的预言。 读完这些话,撒尼尔的眉头早已紧蹙,怎么说呢,写这封信的人,真的是使人很想扁他一顿啊。 看了看窗外,夜幕已然降临,根本没有在意趴在桌子上的塞莉娅,撒尼尔心烦意乱的朝海滩走去。 沙滩上,冰凉的海水漫过脚踝,海上的寒风吹得我一阵哆嗦,但这已经完全不重要了,我在想,从那个人的口吻来看,她是真的完完全全的了解我的一切行动,或者说,我完完全全处于他的掌控之中,可是,我不想这样的啊,我不想变成别人的玩偶啊,我不想自己的一切都是别人引导的,我只想自己属于自己,并不想属于其他的任何人。 我的嘴唇打着战,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我看着自己颤抖着的无力双手,看着面前的海,我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死在这里。 于是,无助而无神的朝着大海的深处走去: 也许,一切的一切,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不应该诞生,我不应该在迷宫中反抗那些想要杀死我的人,路过那小镇后,我不应该进入教堂,我不应该认识牧师先生,我不应该拥有接下来的旅程,如果可以从新来一次的话,我会永远留在那个小镇上,像其他普通的孩子一样,每天听牧师先生讲故事,每天快乐的奔跑嬉戏可是,我不能,和命运比起来,人类的存在真的是十分渺小无力。 海水漫过我的脖颈,只留下我一颗孤单的头颅露在外面,一时间,我竟觉得自己分明就是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孤舟,无力,弱小。 终于,海水浸湿了我的全身,我缓缓的朝大海的深处飘去 彷徨迷茫 第126章 亚特兰蒂斯 我在这深蓝色的世界中游荡着,仿佛自己与其融为一体。 忽然,海水分开了,就在我的面前,形成了两道蔚蓝的屏障,而我的脚下,是镜子一般光滑的海水。 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呼唤着我,让我走入那蔚蓝世界的深处。 我的心,顿时变得无比的平静了,仿佛一切离我远去。 我向前走着,然后在一道冰蓝色的大门前,我停住了脚步,伸出手臂,然后推开它,虽然它高大的几乎要触碰到天际,但是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沉重,我没有用什么力气,门便被打开了,或者说,它是自己打开的,就像是在迎接我的到来。 当门打开后,我几乎要震惊了,门后的世界,竟然竟然和我无数次幻想过的世界一模一样,而在幻想中,我称呼它为——乌托邦。 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再完美不过的世界了: 嫩绿而高大的树木,温和的阳光折射在上面,周围便腾起了一片绿色的雾,土壤是松软,散发着令人宁静的芬芳的,各种色彩的花集合在一起,并不杂乱,反而是一种协调的美,而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梦幻的湖泊,幽蓝,深邃;抬起头,天空的颜色是蔚蓝的,软绵绵的,薄纱一般的云彩点缀在其中,太阳一点也不耀眼,十分的柔和;原本高傲、不容束缚的风,在这里,却是十分的温顺,犹如丝带般划过我的脸颊,只是,这里没有动物,正如当初安琪儿所在的卡洛琳一般,这里没有昆虫,没有走兽,没有飞禽,没有鱼类。 “撒尼尔”这是一个令人很舒服的声音,温柔,飘渺,就像是这里的风一样,一样的轻和,曼妙。 “你是”原本,我应该忽然变得十分警觉才对,但是,在这里,我完全没有一丝的警戒性,或者说,我无法对这声音产生敌意。 “我是一个等你到来的人,我等了你很久。”忽然,一个女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纯粹的银色,无暇,闪亮,银色的头发,银色的眼睛,银色的长裙,白玉般的皮肤,精致、无暇的脸庞。睿智、温柔、顺和、娴静、神秘。 我的心忽然开始剧烈的跳动,这种感觉,和我当初见到阿纳斯塔西莉亚的时候一模一样,甚至要更为强烈,我,似乎是爱上她了 不过,我不会再被眼前的表象所蒙蔽,我不能再轻易的相信爱情。 “撒尼尔”她轻声唤着我的名字。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有意的想和她保持距离。 “我叫做伊,这里是您的国度——亚特兰蒂斯。”她善意的笑着。 “亚特兰蒂斯?”我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这里是我的国度?” “这里的主人,只能是拥有最纯粹的上古精灵血脉的古罗兰嫡系,而目前,您是唯一一个到达这里的罗兰家族后裔,撒尼尔先生。”她的眼睛很真诚。 “这里,到底是哪里,明明应该是大海之中”我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是的,这里的入口是在夜海之中,请您不要疑惑。”她的笑容很美,几乎可以倾覆整个世界,那是一种冰雪般的微笑,透明,晶莹。 “伊,你是谁?”我朝她走了一步。 “亚特兰蒂斯永恒的守护者。”伊朝我微微鞠躬,行礼。 “永恒?你在这里呆了多久?”我猛的认识到了这一点,永恒?无尽的生命,不会有分别的爱情 “很久了,我也不大清楚。”伊歉意的一笑。 “那你的生命是不是没有止境的?”我激动的问。 “是的,或者说,我没有生命,因为我并不是以一个生命的形式存在的,我只是一个能量体,”伊的神色有些悲伤“所以,我只能遇见离别,这也是这里没有动物的原因,我不想承受离别的痛苦,而你我,也终将会分开,毕竟,你是人类,人类的生命是有限的” “不,我来到这里,也许是因为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摇了摇头,微笑着看着她,“我的生命,没有尽头。” “什么?”她吃了一惊。 “这是我背负的最大的不幸了,而现在,我遇到了一个可以陪伴我到永远的人,我很欣慰。”我十分舒心的笑了。 “我也一样,撒尼尔。”伊也笑得十分舒心。 “能为我讲讲吗?这里的来源。”我随意地用玫瑰花编织了两把椅子,然后坐在其中的一个上。 “不胜荣幸。”她没有犹豫,也坐了下去。 “这里的创造者是谁,我也不清楚,但可以明确的是,和上古精灵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这里是一个小世界,面积并不是十分的大,仅仅相当于一个帝国,并不属于现在的世界中,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可以理解为一个大型的空间魔法,请放心,这个魔法永远不会失效。建造这里的初衷原本是一个避难所的存在,但可惜的是,因为种种原因,它并没有获得应有的价值,仅仅作为一个遗址被留存了下来,这里,目前只有两个人可以随意进入:主人和守护者,也就是撒尼尔你和我,其他人想要进入必须得到主人的认可,否则,别说进入了,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这里的存在。”伊大体介绍了一下这里。 “那你可以出去吗?”我问道。 “可以,但必许得到您的同意,当然,我并不想出去,因为我喜欢这里。”说着,伊出神地望着我们周围的景物。 “这里的昼夜交替和外面有关系吗?”毕竟,刚刚过来的时候,外面是傍晚夜幕降临之时。 “没有,全凭个人喜好,说实在的,我更喜欢夜晚,可惜的是只有主人才能决定这件事,当初创造者确定的就是白昼,我也没有办法改变,但您若不喜欢的话,可以自行调控。”伊解释道。 “嗯,我也更喜欢黑夜一些,”我微笑着说,“那要怎么调控?” “这个有点麻烦,如果您愿意等待的话,需要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因为我必须去找到那个魔法阵,并且找出使用方式。”伊歉意地说。 “那你先去找一下,我先出去,等下要怎么进来?”我问道。 “请看您的右手。”伊指了指我戴着手套的右手 我按照她说的摘下手套,之间我的手背上出现了一个银色的花纹,类似魔法阵,很复杂,也很精致华丽,一看就知道和我左手上的那个同出一处,绝对是精灵的手笔。 “只要您催动这个印记,就可以进来了,很简单。”伊笑着说。 “好的,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转身朝着进入时的大门走去。 说实在的,这里真的是没有太大的用处,也许,唯一一点优势就是,如果我在这里训练军队的话,那么会有两个好处:不会被别人发现我的动向,以及,随身带着一个军队,那战斗的时候,岂不是天降奇兵? 不过,又多了这样一个印记,我的两只手岂不是要永远戴着手套了。 第127章 深夜 于是我走向来时的大门,然后,我便出现在了夜海的海滩上 格林尼斯帝国,帝都,王宫。 “安布罗斯·贝恩,我知道,你接近我,获取我的信任,是有所图谋的,不要把别人想得太单纯,但是,恰好的是,我同样需要利用你,那,我们就互相利用一下”清冷的月光下,老约翰狞笑着,如同一只狰狞的恶鬼。 城郊别墅。 “撒尼尔那个小子跑到哪里去了?”乔塞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只有十天时间呢,还不知道能不能赶到嘞,这么一耽误” “你们要去哪里?”塞维斯一边划破自己的手指,一边问道。 “去一个很冷的地方,”乔塞转过身看着塞维斯的动作,顿时十分夸张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原来如此,刺客们都有自残的怪癖。” “去死!”塞维斯的眼角抽搐着,抓起沙发上的一个靠垫就扔了过去,不要小看他这一扔,这其中包含着的力量是绝对可以杀死一个有一定实力的人的,但也只是有一定实力而已,只要是练习过几年魔法或是剑术之类的,哪怕是资质平庸的人也能躲过去。 乔塞懒散的一笑,漫不经心伸直了手指,在自己面前一划,一个黑色的洞便被打开了,靠垫不偏不倚,正好掉入其中,随即,黑洞也消失不见,靠垫自然是消失的了。 “嗯?瞬发空间魔法?”杜拉蒙德不禁开使对乔塞正视起来,之前,杜拉蒙德一直认为乔塞不过是一个稍微有点用的联络人罢了,如今看来,这个人的实力,不容小觑。 “那这个呢?”塞维斯顽皮的一笑,将自己切开手指所留下的血液甩了一滴过去。 “别开玩笑!”凯瑟琳慌忙用自己的剑挡下了那滴血液,剑身自然是被腐蚀出了一个大洞。当初在莱茵哈特时,撒尼尔和塞维斯的对话,听力极好的凯瑟琳在屋外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她完全可以判断出,那个身为刺客的男人身体中流淌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也明白撒尼尔当初告诫自己、乔塞和塞维斯要好好相处的用意是什么,撒尼尔不希望他们发生内斗,那么,主人不在的时候,她就要肩负起监管的责任。 “这是什么?”乔塞艰难地发出声音,而杜拉蒙德也是瞠目结舌。 “如果想知道的话,等主人回来后,会告诉你们的,当然,这要看你们能不能活到那一天。”凯瑟琳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四根手指轻而易举的将之前被弄出一个洞,但却十分坚硬的剑折断,威胁道,当然,她不可能真的和他们动手,吓唬一下还是很必要的。 “族长大人呢?”从窗外飞身而入的阿卡,见到屋子中的四人,顿时一愣,这里确实是撒尼尔的房间啊,他没有走错的。当然,他话一出口便认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看到塞维斯和凯瑟琳也在其中后,便稍微放了些心,毕竟,塞维斯阿卡是认识的,应该是撒尼尔的助手或是朋友,值得信任,凯瑟琳则是撒尼尔告诉过他,可以信任的人,所以,屋子的任何撒尼尔是有关系的,应该可以信任的。 “你是?”凯瑟琳皱着眉头,寻找着可以造成给人伤害的物品,以做战斗准备。 “阿卡·索罗玛奇。”纵然排除了他们的危险性,但阿卡并没有因此而掉以轻心,所以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名。 “不用担心,报真名,这里的人都是撒尼尔这边的,阿卡。”塞维斯示意他不用这么警惕。 “好,失礼了,在下阿卡洛尔玛奇·切斯特·卡丹尔。”阿卡朝着众人微微施礼。 “乔塞。”乔塞礼貌性的回礼,或者,这应该是身为一个贵族的条件反射。 “凯瑟琳。”凯瑟琳则是认真的行了一个骑士的礼节,毕竟,可以从塞维斯的语气中判断出,阿卡和撒尼尔有着密切关系。 “杜拉蒙德。”杜拉蒙德倒是没什么友好的意思,只是大家都介绍了,只剩他一个,多少也要合群一些。 “请问,撒尼尔大人他?”阿卡试探性的问到。 “不清楚。”塞维斯摆了摆手。 “这样啊,那么,我先走了。”阿卡再次行礼,说着,便要翻窗离开。 “等一下,是阿卡莫尔洛奇吗?我有些事情想问你。”乔塞艰难的念出了阿卡的名字。 “是阿卡洛尔玛奇,白痴。”杜拉蒙德讽刺道。 “请问乔塞先生您有什么事?”阿卡并没有表现出不满,毕竟精灵的名字是很长的,就现在这个还是缩减过很多的呢,被叫错名字也没什么。 “你认识霍尔斯特德吗?”乔塞细心地观察着阿卡反应。 “”阿卡瞪大了眼睛看着乔塞,“您,认识先生?” “不不不,只是,我的父亲认识他,我也见过他,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你就是那个异灵?”乔塞隐晦的说道,毕竟,这些事是玫瑰十字自己的事,而在场的人之中,除了凯瑟琳稍微和玫瑰十字有着那么一丁丁关系外,其他人很可能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它,所以,乔塞便用了当初霍尔斯特德对阿卡的称呼。 “正是,不知阁下想知道些什么?”阿卡的态度立刻恭敬了许多。 “你是,使者吗?”乔塞的目光十分犀利地射向阿卡。 阿卡听到他的问题后,顿时愣住了。 “我知道了,希望你不会做出什么背叛你现在的主人的事情。”乔塞略带敌意的看着阿卡。 “我”阿卡愣住了。 “不要再来了,起码在你想清楚之前,不要再见撒尼尔,不要在接近他,否则,我们会杀掉你的,撒尼尔那边我会和他说清楚的,你可以离开了。”乔塞用冰冷的口吻说道。 阿卡犹豫了一下:“好。” 夜海。 撒尼尔将仍在昏迷之中的塞莉娅抱了出来,放在沙滩上,然后在自己在她身旁坐下。 皎洁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圣洁,美好,塞莉娅的眼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然后她睁开了双眼。 远方,月亮是巨大而明亮的,漫天的星辰如同一颗颗钻石一般与其交相辉映,月亮的一小半藏在海中,映着圈圈波澜,美不胜收。 眼泪从她的眼睛中流出来,她幸福地将头靠在撒尼尔肩上,紧紧地抓着撒尼尔修长的手指,微笑着。 第128章 怎么会 趁此机会,撒尼尔嘴角微微上扬,正准备运用自己的能力弄出来几朵玫瑰花,却发现,毫无反应,什么反应也没有,若是平常,撒尼尔的手中早已会出现一束蓝玫瑰,但如今,什么也没有,和玫瑰花的联系也没有了,和风的联系也没有了 撒尼尔的身子一僵,心中却有着巨浪在翻滚,如果没有这种几乎逆天的操纵能力,撒尼尔就什么都不是了,他的身体本就不适合练习剑术,所以做骑士是不可能的,而魔法天赋?撒尼尔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魔法天赋,他检测过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的魔法亲和力,所以,他在试验自己的操控元素能力时,才会没有去凝聚魔法元素,而是去操纵各个属性的事物,至于药剂?哼?在强大的敌人面前药剂什么都不是! 自从开始复仇之路以来,撒尼尔一直依赖的都是自己的操纵能力啊,而如今,他竟突然失去了自己唯一的依赖,至于失去它的后果,不堪设想,因为那样的撒尼尔没有丝毫的自卫能力。 撒尼尔在一瞬间绝望了,他没有能力了,他没有能力去面对以前树立的那些敌人,他更没有能力去面对未来的更为激烈的战斗,他失去了一切,他再也没有任何挣扎在着世界上的资本了,也许很快,他将会被这世界吞噬,永远失去灵魂。 亚特兰蒂斯。 伊垂着双眼,出神的望着平静的湖水,忽然,她的眼泪在湖面上激起了一圈一圈的波澜。 “对不起,撒尼尔,你操纵的能力应该已经消失了?对不起,这是我的错,真的十分抱歉,是我害的你,但,请相信,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啊,实际上,我被创造的初衷,便是为了守护和平,为了不让上古精灵的后代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最后一个了,我不能让你死掉,所以,我用了我的能力——消除,好在你的能力十分的不完全,否则,我的能力又怎么能凌驾于操纵之上呢?等你下次来的时候,我需要恢复的能力也就能再次使用了,到那时,我会消除你所有有关于上古精灵,有关于古罗兰家族的记忆,当然,也包括你在这段过程中所认识的所有人,真的对不起,但是,这是为了你好。” 伊笑了一下: “纵使我明白,如果我这样做,将永永远远的呆在这里,饱尝孤独的痛苦,但是,已经无所谓了,我早已习惯了,这种孤寂的滋味” 帝都。 “该死!”阿卡气恼的锤了一下桌子。 “怎么了?从哪里回来的时候你就是这样。”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出。 “被察觉到了。”阿卡扫了一眼藏身于黑暗中的那人。 “哈,没什么,反正你又没有背叛那小子。”那人嬉笑着。 “你,绝对不能伤害到族长大人。”阿卡叮嘱道。 “放心,我怎么会破坏我心爱的玩具呢?再说了,我无法预测出他从今天开始的未来了,又能有什么手段去对付他呢?” “你的实力,我很清楚。”阿卡站起身来。 “你难道以为我会直接去杀他?得了,我才没那么莽撞,也没那么蠢。”那人不满的哼哼着。 “但愿如此。”阿卡皱了皱眉,走出了这间阴暗的屋子。 屋子中。 “怎么会这样!”阿卡走后,那人的情绪忽然发生了变化,他懊恼的击打着坚硬的墙壁。 “不可能,我怎么会预测不出来?不可能,没有谁的未来和过去是我看不到的!为此,我可是付出了双眼的代价啊!可恶!不过,这样的话,似乎会更有趣一些呢。” 某边陲城市。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内森一边捂着自己的伤口,一边喃喃道。 “为什么不可能?”罗尔夫一脸轻松地看着倒在地上,满身是伤的内森。 “你的实力,我很清楚,你怎么能到达这个阶段?你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将我击败。”内森一边摇着头,一边不停地咳出血液。 “呵呵,隐藏实力嘛,你能做到,为什么认为别人做不到?”罗尔夫居高临下的看着内森。 “那你隐藏的也太好了,好几次的生死关头都没有暴露出来呢。”内森在这种关头依旧不忘讽刺别人。 “哼,我可是那位大人的心腹,岂是你这种人可以轻易揣测的?”罗尔夫轻蔑地望着早已虚弱不堪的内森。 “呵,我就知道,他不会信任我的。”内森自嘲的笑笑。 “那么,你可以去死了。”罗尔夫邪恶的一笑,提起手中的短剑,直直的朝内森的心脏扎去。 内森的嘴角微微扯了一下,之后,便是倒映在他瞳孔中,罗尔夫惊讶的面孔。 夜海。 撒尼尔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左手,不断的尝试着操控风和玫瑰,却没有任何动静: 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呢?消失了?如果没有这种力量的话,我一定会死的啊,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上帝啊,这就是您给予我的惩罚吗?还太早了,太早了啊,难道我终将这样死去吗?难道我无法复兴家族吗?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 “安布罗斯,怎么了?”塞莉娅终于察觉到了撒尼尔的不正常。 “不,没什么。”撒尼尔呆呆的摇了摇头,尽力的想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其实,”塞莉娅重新将头靠在撒尼尔的身上,“你可以和我说的,什么都可以,你不开心的话,我可以替你分担的。” “不,真的没什么。”撒尼尔放下了左手,眼睛恢复了清明,坚定地看向天际: 我一定要做到!我一定能做到,诅咒术,我还有诅咒术,只要用心学习的话,一定可以得到强大的实力! 海滩另一侧。 安妮双眼中含着泪,出神的看着撒尼尔,她多么希望此刻坐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是自己啊,她多么希望他能搂着自己的肩,自己幸福的依偎在他怀里。但是,不可能的,现在她终于认识到,自己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是那么的高高在上,而她又是那么的低卑,她卑微到,连做他的女仆的能力都没有,更别说做他的灰姑娘了,她只能这样默默地看着他,直到永远。 第129章 另谋出路 第二天早晨,塞莉娅醒来时,自己已经身处于一张温暖的大床上了,光是闻闻味道就知道,这肯定是安布罗斯的房子。 塞莉娅穿好鞋,走下楼梯,撒尼尔正坐在餐桌旁,一边看着一本不算厚的书,一边端着一杯牛奶,但桌子上的早饭他却没有动,塞莉娅知道,他是在等自己。 “安布罗斯。”塞莉娅轻轻地走到他身旁,在他耳边轻唤道。 “塞莉娅。”撒尼尔微笑了一下,拉着她的手,示意她坐下。 “和昨天的饭菜一样的诱人呢,”塞莉娅并没有像昨天那样犹豫,而是大大方方的开始吃饭,“说起来,昨天我吃着吃着居然睡着了,真的是很失礼呢。”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又怎么能得到那么好的机会呢?”撒尼尔也开始进餐,但他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他一直在想关于自己的能力消失的问题。 “呵呵,也是呢。”塞莉娅轻笑了两声。 “等下,我们回帝都。”撒尼尔忽然说道。 “等下?这么快?我还想多在这边看看夜海的海景呢。”塞莉娅委婉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可是,我只向国王陛下请了两天一夜的假,万一我们晚回去了,国王陛下因此而生气,我可是很可能要被处死的。”撒尼尔略开玩笑。 “我明白的。”塞莉娅懂事的点了点头,她知道,撒尼尔这么急着回去肯定是有事的,作为一个好的女朋友,作为一个好的妻子,她应该学会顺从。 听到塞莉娅这么说,撒尼尔倒是愣住了,本来他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的,却没想到塞莉娅这么通情达理。 愣了一下,撒尼尔将手放在了塞莉娅的手上: “谢谢。” “为什么呢?”塞莉娅放下餐具,用另一只手覆盖着撒尼尔的手,“我可是你未来的妻子啊,这点事理,我还是明白的。” “嗯。”撒尼尔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塞莉娅也并没有介意。 撒尼尔一直在保持沉默,直到上了马车也是如此,塞莉娅看到他出神的样子,明白他是在考虑事情,很明智的没有打扰他。 直到到了王宫门口,撒尼尔才开口对她说: “塞莉娅,回去,忙完这阵子之后,我会向陛下提起我们的婚事的。” “嗯。”塞莉娅并没有多说什么,她握了萨尼尔的手一下,然后不顾仆人的搀扶,飞快的跳下了马车,逃也似的奔向了王宫。 撒尼尔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看到她懦弱的一面,因为在她离开时,撒尼尔的手,接住了塞莉娅的一滴眼泪。 轻声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告诉车夫接下来要去哪儿,撒尼尔的心忽然不是那么乱了,失去就失去了,没什么的,另找出路就可以了。 下了马车后,撒尼尔立刻去找到了他的诅咒系导师,从学院到这边后,撒尼尔也只是偶尔来和他聊聊,和他谈谈对于诅咒的认识,以及诅咒方面的理论知识,完全没有将诅咒付诸过实践,如今,他的头等大事便是将诅咒学好,这可是保命的唯一手段了。 “安布罗斯?”当撒尼尔敲开导师的门后,导师有些惊讶。 “导师先生,从今天开始,我要正式学习诅咒术了。”撒尼尔直接说明来意。 “好,来,坐下。”说着,导师便随意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之前留给你的作业?”导师问道。 “那个能以后再说吗?我现在非常需要诅咒术。”撒尼尔正色道。 “好,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认真的回答我,决定完答案后,我们再来决定你要不要学习诅咒术。”导师说。 “是什么?”撒尼尔回忆了一下,似乎以前和导师讨论过的关于诅咒术的知识中,没有什么决定性的条件啊。 “你要清楚,做任何事都是要借助些什么或是要付出代价的,就那魔法来说,魔法是以利用魔法元素形成的,那么,魔法的助力与代价就是魔法元素,而诅咒,它虽然是黑暗魔法的一个偏远分支,但它并不属于魔法,那么,它的助力与代价就不是魔法元素了,是生命,是实施咒者的生命,这就是代价。” “生命?” “要对别人进行诅咒或是保护就必须付出生命,也就是缩短寿命,普通简单的诅咒也就需要一到三天的生命,而稍微厉害一些的则需要十天以上的,可以算是强大的攻击的则需要好几个月的,至于堪比禁咒,也就是顶级魔法的,就需要好几年了的了。” “这样吗”撒尼尔沉默了。 “你的抉择是?”导师并没指望撒尼尔能答应下来。 “当然是要学了,我不在意自己能活多久的。”撒尼尔十分随意的说道。 导师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拿起一支笔,开始在桌子上画出什么东西。 撒尼尔聚精会神的看着他的动作,发现他画出的只是一些符号,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这是什么?”撒尼尔好奇的问道。 “诅咒的具象化。”导师答道,同时,他也停下了手中的笔。 “具象化?这么说,诅咒真的是一种没有实体的东西了?” “不,这就是诅咒的实体,只不过,并不必需要用笔画出来,用任何东西,甚至是在空气中比划出来也是可以的,也可以做到默发,这就要看天赋了,当然,这和魔法是不同的,魔法是需要念出来的,但诅咒却是需要写出来的,当然,你如果想耍耍帅或者是想震慑一下敌人的话,也可以一边写一边念。” “那诅咒的这些符号排列是固定的吗?每一个诅咒术的符号排列之间没有什么规律吗?” “是固定的,一个诅咒术只有一串相对应的符号,也就是说,一种排列出来的符号只能激发一种诅咒,每个诅咒之间的符号排列是没有规律的,在记忆时,只能使用记忆魔法,从自己的导师那里传承诅咒的排列方法。” “在诅咒的使用方面有什么要求吗?” “有,诅咒的书写速度和准确率是最重要的,速度这种事情不用多说了。战斗中一切都有可能发生,任何人都有可能在一秒之内被杀死,所以时间是极其重要的,而准确率这个问题一直是我们这些诅咒术士们最头疼的问题了,及时获得了传承,我们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将所有的符号都写对,你也看到了,这些符号是十分难写成的,再加上时间的紧迫,我们根本没有时间一笔一划的去写,所以,每一个诅咒书都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失败,当然,如果是你十分熟悉的符号的话,成功的几率就会上升很多,越是没接触过,不熟悉的符号,越是难以成功。” “能为我讲讲诅咒术的诞生吗?”撒尼尔忽然关心起了这个问题。 “诅咒术的诞生说起来也是十分简单的,它的诞生只是因为一个黑暗系魔法师在试验一个自创的新魔法时,偶然间的产物,具体的过程也没有流传出来,不过大体就是这样了。” “那作为黑暗魔法的一种,诅咒术是不是光明教廷所排斥的力量,诅咒术士们就不会遭到光明教廷的迫害吗?” “当然会了,甚至比打击黑魔法还要严重。” “那您?” “我?”导师叹了口气,“因为我的出身啊,我所在的家庭是一个神职者家庭,我们家的祖祖辈辈都是出色的神职者,直到我这一代,才出了我这么个忤逆神的家伙,在声明自己只使用守护型的诅咒术后,也许是因为考虑到我的出身和守护诅咒术与光明魔法的异曲同工之处,光明教廷并没有对我展开追捕。” “这样啊,那么,请让我们开始正式学习。”撒尼尔坚定的看着导师。 “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导师说着,站起身来,从一个木盒子中拿出了一个球状物,“开始。” 第130章 雪山上的协议(一) “这个是一块记忆魔法水晶,里面记录的有各种各样的诅咒术,你回头看看,再用个记忆魔法记住就行了,如果有兴趣的话,你也可以尝试自己创造诅咒术,当然,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诅咒术学起来是简单之极,但重要的是施术者的天赋的决心,这就是你唯一需要的东西了,之所以诅咒术士会那么少,不全是因为光明教廷的杀戮,更多是因为很少有人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而就算是愿意了,很多人也没有那个天赋,所以,一般来说,一万个人中会有一到两个资质勉强合格的,而十万个人中也很可能没有一个人愿意为其付出生命。”导师语重心长的说。 “放心,我不会后悔的,当然,如果我没有这种天赋的话也只能放弃了。”撒尼尔耸了耸肩,接过水晶球,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导师的屋子。 在他推开门,即将离开时,导师说: “你真的愿意与黑暗为伍,整日东躲西藏吗?” 撒尼尔想了一下,答道: “这是我选择的路,已经无法回头了。” 在走廊上,撒尼尔遇到了神色匆忙的乔塞。 “撒尼尔,快点,我们该出发了。”乔塞一见到撒尼尔,立刻迎了上来。 “出发?去哪里?”撒尼尔十分疑惑的看着他。 “当然是诺埃尔帝国了,你让我联系格林尼斯的敌国来着。”乔塞拉着撒尼尔就朝外走去。 “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联系到了?”撒尼尔有些惊讶。 “哼,那是,也不看看本公爵的办事效率。”乔塞得意洋洋地说。 “是谁?可信吗?”撒尼尔有些不放心,毕竟只有几天的时间。 “先上马车,快快,我们只有七天的时间了,上次我用空间传送的能力到那边后,穿过那个圣地,然后爬雪山就用了两天,从这边到那里的路程大概是五天,时间有点紧了,我们可不能迟到,那家伙最恨别人晚点了。”说着,乔塞便推着撒尼尔坐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并吩咐车夫全速行驶。 “夜晚不用休息吗?一直用着一辆马车行吗?马坚持得了吗?”撒尼尔关心起一些细节问题。 “夜晚是有几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的,不会一直用这一辆,沿途我已经安排好了好几辆马车。”乔塞终于放松了下来。 “你联系的是谁?值得信任吗?”撒尼尔想起了之前的问题。 “诺埃尔帝国的王——斯罗塞姆·亚里斯,是我的一个很好的朋友,虽然一般不会和别人建立友好关系,但是一旦成为值得信任的朋友,他就会十分的可靠。”乔塞答道。 “哦。”撒尼尔点了点头,开始打量之前拿到的水晶球。 “这是什么?”乔塞好奇地问。 “里面记载的是诅咒术,”撒尼尔不停地观察着手中的物件,“但是要怎样使用呢?” 乔塞白了他一眼: “白痴啊你,连记忆水晶都不会用。” “你也知道我的过去,魔法这种东西,我还真没怎么接触过。”撒尼尔看了他一眼。 “只要用精神力覆盖上去就好了。”乔塞随意的说道。 “我不会精神力外放。”撒尼尔十分诚实地答道。 “嗯,对呀,身为魔法小白的你怎么可能知道怎样精神力外放呢?好,我来告诉你,看我人多好,又是个魔法天才。”乔塞自恋的摸了摸下巴。 看着他的动作,撒尼尔直想用玫瑰花把他的动作封住,但刚刚想这么做时,他才想起,自己的能力已经消失了。 “精神力外放呢是很简单的,只要集中精神,进入冥想状态,然后调动自己的精神力,慢慢释放出来就可以了。”乔塞说道。 “好,但是,怎样进入冥想状态呢?”撒尼尔继续问小白的问题。 “就是集中精神于某一物上。”乔塞不厌其烦的解答者,反正现在他也挺闲的。 “好,我试试。”撒尼尔耸了耸肩,可惜的是他根本无法将精神集中在某一无上,他的心现在很乱。 “我做不到。”撒尼尔看着乔塞。 “当然了,这个需要练一段时间呢。”乔塞拍了拍撒尼尔的肩膀。 “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记住这些东西吗?”撒尼尔问道。 “我先把他们记住,然后在用记忆魔法过度给你。”乔塞从撒尼尔的手中拿过了水晶球。 “记住了也不要乱用,折寿的。”撒尼尔叮嘱道。 “放心,我对诅咒术还是有一定研究的,再说了如果不用魔法阵,就使用记忆魔法,那我传送给你的知识我自己就会忘掉的。”乔塞说着,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他才睁开了双眼: “呼。这诅咒术的玩意儿就是难记,即使是储存在记忆水晶中的也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每一个咒语都是又臭又长的。”乔塞不满的发着牢骚。 “接下来要怎么做?”撒尼尔接过他递来的水晶球,随手扔在了一遍。 “嗯,你只需要睁着眼睛,看着我的眼睛就行了。”说着,乔赛又闭上了眼睛。 撒尼尔照做了,过了一会儿,乔塞猛地睁开了眼睛,目光直直的对着撒尼尔,一串一串的字符不断的从乔塞的眼睛里射出来,涌向撒尼尔。 这是一种十分简单方便的记忆魔法,多用于导师将一些十分难记的传授给自己实力比较弱,或是刚收的学生,在各个魔法学院中十分常见,基本上所用的魔法师不管是哪一系的都会使用它。 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乔塞终于闭上了眼睛,撒尼尔也闭上眼睛,开始整理自己大脑中凭空多出来的信息,亏得他天生精神力强悍,否则的话,这会儿肯定要头痛欲裂。 到了晚上,马车停了下了,撒尼尔也适时的睁开了眼睛,他们需要在这里休息一夜,等到明天凌晨三点左右再开始赶路,然后上午十点左右就会到达一个城市,那里有乔塞事先准备好的马车,换了马车,他们继续赶路。撒尼尔问了乔塞,为什么不直接用空间魔法传送过去,乔塞的解释是,去太早了只能在雪山顶上等着,那多不美啊,再说了,空间传送这种事情是十分费力地,又不一定能准确无误的传送,那里可是其他帝国啊,万一撒尼尔格林尼斯帝国公爵的身份泄露了,那还不得当成间谍抓起来?所以,赶路还是很好点的,实在不行了,等再走几天,到最后一天的时候再传送过去。 “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吗?”乔塞靠着一棵大树坐下来,向撒尼尔问道。 “有几条很好用的,比如:痛苦、负伤、这种直接攻击型的,和静止、恐惧这种间接伤害的,还有加速愈合、免负伤这种治疗和守护的,还有一个可以使人在十天之内死亡的诅咒——冥契。这些都是很不错的诅咒,只是都需要好几个月的生命,冥契则需要三年的,而且也很难书写成功,还很长,容易被打断。”撒尼尔说到。 “呵呵,挺有意思的,要是我和你一样拥有没有止境的生命的话,我也想玩儿玩儿呢。”乔塞一脸惋惜。 “我没告诉过你这件事、你调查的还真是详细,无尽的生命,不是什么好事。”撒尼尔的神色有些暗淡。 第131章 雪山上的协议(二) “仔细一想,似乎是啊。”乔塞赞同的点了点头。 “嗯。”撒尼尔闷闷的嗯了一声,然后回到马车上,在座椅上躺下,开始睡眠。 接下来的三天中,两人的行程都十分顺利,一切如乔塞设想的一样。 只是在通过两国边境的时候,诺埃尔帝国这边的手续出了些问题,乔塞便称人不注意的时候,用了一个空间传送魔法,是短距离传送,中间只相隔了大约五百米,再加上周围障碍物的掩饰,那些守卫们也就没有发现两人的凭空消失和出现。 当然,一个大帝国的边境守卫不会这么差劲,他们的手续出问题是因为诺埃尔帝国的王动了点小小的手脚,而守卫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小把戏则是因为诺埃尔王早知道乔塞要玩儿这么一手,提早通知过守卫们,用空间魔法通过边境的两个年轻男子是他的朋友,假装没有看到就可以了。总之撒尼尔和乔塞是顺利到达了诺埃尔帝国。 一天后。 “没想到居然快了一点,不过也好,”乔塞看着眼前的平原,伸了个懒腰,“走。” “先等一下,我们可是要去爬雪山的,总要带些东西的。”撒尼尔提醒道。 “放心,保暖的衣物、食物和水我都准备好了。”说着,乔塞扬了扬手上戴着的空间戒指。 “那就好。”撒尼尔深吸了一口气,率先走入了花草遍地的美丽平原。 “嗯,爬山啊,挺讨厌的呢。”乔塞皱着眉头看看看远方的雪山。 “还有两天半是?”撒尼尔问道。 “嗯,我们可以稍微缓一缓。”乔塞说着,稍微放慢了步子。 “哦。”撒尼尔简简单单的应了一声。 “你这两天似乎有些怪怪的,人变得呆板了一些。”乔塞打量着撒尼尔。 “是吗?”撒尼尔依然显得很平静。 “唉,就知道和你说了也没有用。”乔塞叹了口气,随手摘了一朵小花,放在鼻子前闻着。 “也没见你试过诅咒术,现在随便用几个呗。”乔塞忽然说道。 “好。”撒尼尔配合的点了点头,然后手指上便开始有些轻微的动作,大概三秒钟之后,撒尼尔身边的花草忽然开始枯萎,慢慢地变得十分干枯,最后死气沉沉的垂在地上。 “这是什么诅咒?”乔塞回忆了一下撒尼尔之前说过的诅咒,并没有这个。 “腐化,不是什么太有用的,只能让植物什么的失去生机,当然,如果用在尸体上的话,便能让尸身在短时间内完全腐烂,包括骨架,这绝对是一个毁尸灭迹的好东西。”撒尼尔看上去和那些植物一样,死气沉沉的。 “喂,你到底怎么了啊?”乔塞不免开始担心了,身为主帅的撒尼尔出现这种状况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没什么。”撒尼尔平平淡淡的。 “是出什么问题了吗?”看到撒尼尔的样子,乔塞不免往这方面想。 “不是。”撒尼尔并不打算把自己能力消失的事情告诉别人,这是他自己的事情,况且,人与人之间是永远不会建立起绝对的信任的,如果他说出了他实力大减的事,那么团体内部很可能出现骚动,以致于合作关系的崩坏,这些都是撒尼尔所不希望看到的。 “好,如果出了什么让你忧心的事情的话,那就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乔塞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没事的。”撒尼尔摆了摆手。 两天后。 “呼呼,这里可真是冷啊,比上次还要冷一些,奇怪,明明更接近夏季,温度应该稍微上升一些才对啊。”乔塞和撒尼尔已经到达了山顶,但斯罗塞姆还没有到,里见面时间应该还有五到六个小时。 “你一点都不觉得冷吗?”乔塞奇怪的看着撒尼尔,他的身上已经裹上了两层厚厚的衣服,就这,他还觉得冷呢,而撒尼尔则只是加了一层不是特别厚的衣服,却十分平常的行走着,没有一丝的冷意。 “我从小便在大陆上流浪,狂风、暴雨、大雪、干旱、饥饿,什么险境没有遇到过;雪山、高原、悬崖、沼泽、沙漠、地底,这些什么地方我没去过。不像是你,从小便在家族的呵护下成长,完全就是温室中培养出来的花朵,自然是经受不起这些的,说实话,第一次登雪山的时候我只穿了普通的衣服,所以冻得半死,也是那一次,我适应了雪山的冰冷,所以,我还承受得住。”撒尼尔淡淡的答道。 “唉,我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小的时候根本不在家族中生活,我是完全以继承人的形式被培养的,所以生活条件也算是艰辛了,可是和你一比就差远了啊。”乔塞感叹着,正向前方走去,却发现,前方明明空无一物,自己怎么也过不去。 “怎么了?”撒尼尔奇怪的看着他的动作。 “哼,死斯罗塞姆,居然只有他同意了我们才能通过这里!”乔塞大嚷着。 “混蛋乔塞,谁允许你背后说别人的坏话了?这就是你的家教?”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前方传过来,然后乔塞忽然向前方一跌,整个人便印在了雪中。 撒尼尔向前走了几步,发现一个穿着白色袍子,长相普通的年轻人正站在前面,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乔塞跌倒的样子,而同时,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竖在那里,这边是漫天的飞雪和冰冷的温度,那边却是正常的温度和凝滞在空中的雪花。 乔塞从雪中爬起来,狠狠的瞪了斯罗塞姆一眼,却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是他先说人家坏话的。 “你们迟到了三分钟。”斯罗塞姆冷眼看着二人。 “呸呸呸,你才迟到了呢,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呢!”乔塞终于抓到了斯罗塞姆的把柄。 “抱歉,这位先生,我受到的礼仪教育是:稍微迟到几分钟,是给予主人最大的尊敬,也许我们这两边在文化上存在一定差异。”撒尼尔说的没错,在精灵的国度,稍微迟到一会儿,是对人的一种尊敬。 “但我却没有受到这样的教育,也从未听说过,难道您这是在为自己的迟到随便找借口?”斯罗塞姆毫不逊色的反击着。 “诚然,在您的眼中,迟到确实是我们的不对,但我们同样认为您比我们先到也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虽然这里是您的国土,但在这里见面似乎是我们这边定下来的,那么,我们扮演的便是这次见面中的主人角色,那么您的早到,在我们的眼中便可以理解为一种蔑视我们的文化的行为。”撒尼尔丝毫不处于下风。 乔塞则是在一旁饶有兴味的看着两人斗嘴。 第132章 雪山上的协议(三) 斯罗塞姆耀眼的金色短发在飞雪中一闪一闪的,有些刺眼,终于,在沉默了一阵后,他点了点头: “冷静,睿智,随机应变能力强,能够十分敏锐的分析出对方与自己所处的位置,并且可以十分圆润的接下对方抛来的带有攻击性的话语,你的确是一个适合做领军人物的人。” “哈,我就说嘛,凭本公爵的聪明睿智,怎么会跟错人?我选中的人绝对不会差的。”乔塞得意洋洋地说。 撒尼尔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而斯罗塞姆则是忍无可忍的握紧了拳头,一张魔法卷轴瞬间出现在他手中,然后他飞快的将之发动,乔塞黑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一层黑乎乎的东西缠满了全身,只留下鼻子、耳朵和两只乱转的眼睛。 撒尼尔和斯罗塞姆根本不再管某个极度自恋的家伙,开始说起了正经事: “说说,您的来意,先生。”斯罗塞姆很快切入了正题。 “很简单,请您与格林尼斯帝国开战。” “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如果顺利的话,您就可以吞并格林尼斯帝国。” “您怎么知道我能顺利地打败那么一个庞然大物。并且,我国早已是皇家贵族评议院的敌人,只是他们一直没有找到对我国展开进攻的理由,而一旦我和与他们联系密切的格林尼斯帝国开战,起步时正好送上了一个让他们光明正大的消灭我国的借口?”斯罗塞姆说的话,让撒尼尔有些意想不到,他并没有想到他会是皇家贵族评议院的敌人。 “这点请您放心,既然已经决定和格林尼斯帝国对着干,我们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帝国的军队我们安排的有人,在贵族这一方面,我们也有人,而且都是些举足轻重的人,所以我们需要的仅仅是趁乱谋反,那么就只能找一个离格林尼斯帝国近,并和其呈水火之势的帝国,和格林尼斯帝国开战,至于皇家贵族评议院,请您放心,我们在德古拉密会和自然祭坛、玫瑰十字议会中都有重要成员,将来还很可能会有人被安排在在光明圣殿中,一旦他们打算对您的帝国动手,我们就可以找一些借口,促使光明圣殿保持中立,其余几个组织展开和他们的战斗,那时,就没有您多大的事了。” “光明圣殿?光明议会我不好说,但圣殿骑士团呢?那可是极为恐怖的存在啊,你就能保证那群脑子少根筋的家伙们不会因为要保护和他们同意信仰的重要盟友而和我们开战?”斯罗塞姆反问道。 “我只是说有可能。”撒尼尔冷静地答道。 “我不能拿我的子民的生命来冒险,很抱歉,您还是等一切都能确定下来后再来和我讲条件。”斯罗塞姆甩了甩袖子。 “如果您拒绝的话,我们不可能让您活着离开,因为这些事情不能被泄露出去。”撒尼尔威胁道。 “您认为凭您一人之力能打的过我?”斯罗塞姆讥讽道。 “实不相瞒,我的名字是安布罗斯·贝恩是格林尼斯帝国的公爵,塞莉娅公主的恋人,也是格林尼斯帝国国王的心腹,如果我在您的帝国境内出了事,那么就制造了一个格林尼斯帝国和诺埃尔帝国开战的借口,您也清楚这两方的差距,格林尼斯帝国是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将诺埃尔帝国消灭的,之前一直介于光明圣殿的和平条约才没有对您动手,入今,自己国家的公爵被人绑架,带到帝国境内然后被杀,光明圣殿也不会制止这场战争的。”撒尼尔笑着说。 “哦?如果我在此将你毁尸灭迹呢?那么这个消息就无法流传出去了,顶多是贝恩公爵在其他国家游历过程中忽然失踪。”斯罗塞姆毫不在意的看着撒尼尔。 “但临行前,我对我的外祖父说过,如果十四天之内我没有回到格林尼斯帝国的话,就去禀告陛下,说我是被你诺埃尔帝国绑架并杀害的离家之时,我也在自己的屋子中留下了诺埃尔帝国的一个隐晦标记,并且,我的外祖父是莫兰迪先生,凭他在魔法公会的影响力,你们帝国即将面对大半个魔法工会的敌视,还有一点,我本人是一个诅咒术士,我可以牺牲自己全部的生命释放一个超越禁咒级别的诅咒术,对整个诺埃尔帝国进行灭亡诅咒,刚好,我没事的时候曾研究过这样一个诅咒,”撒尼尔轻巧的说道,“您觉得,是让诺埃尔帝国可能覆灭的好,还是让它一定覆灭的好?”当然,这些只是撒尼尔凭空想出来的。 “哼。”斯罗塞姆冷冷的哼了一声。 “请您不要妄想着先答应我,等打发我离开后将我的身份告知光明圣殿,然后借机消灭我,光明圣殿不会对我动手的,因为我的导师是唯一一个隶属于光明圣殿的诅咒术士,所以,我也算是光明圣殿的一员,你说,光明圣殿势庇佑你们好呢,还是庇佑格林尼斯帝国好呢?”撒尼尔略带讽刺的笑着。 斯罗塞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忽然笑了起来,过了一会,他停住了笑声,向撒尼尔伸出了大拇指: “你很有才华,我佩服你,放心只要你的信号一到,我就对格林尼斯帝国展开攻击,但是,”他的话锋一转,“如果你死了,或是被你的敌人抓走了呢?” “如果我遭遇不测,乔塞会跟你联络的,一切照旧。”撒尼尔说到,以前他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现在看来,他需要回去做一番部署了。 “好的,再见。”斯罗塞姆笑了笑,放开了乔塞,下了逐客令。 “呼,混蛋斯罗塞姆,不过你的唇枪舌剑也算是为我报仇了。”乔塞拍了拍撒尼尔的肩膀。 “是吗?”撒尼尔撇了撇嘴。 “乔塞,刚才你说我什么来着?”斯罗塞姆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两人身后。 “哼,谁让你把我弄成那样来着,骂你也是活该。”乔塞不满的说道。 “你这家伙是想讨打吗?”斯罗塞姆威胁着。 “切,谁怕你是的”乔塞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转过了身。 撒尼尔照着他的额头就是一拳,打得他头晕眼花。 “喂,你到底是谁这边的!”乔塞大声抱怨着。 “我们该回去了。”撒尼尔恢复了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好好。”乔塞只得妥协。 第133章 一个人的旅程(一) 两天后。 撒尼尔和乔塞已经坐上了马车,这两天他们一直没怎么交流,撒尼尔这时却忽然说道: “乔塞,如果我真的遭遇不测,你要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你说过,我会成为站在世界巅峰的王,如果我不幸死去,那么,我想,接替我成为王的那个人应该是你。” “嗯,”乔塞没有太多的表示,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起了另一个话题,“那个阿卡,你信任吗?” “信任啊,那可是我幼时的玩伴啊,而且忠心也得到了我和塞维斯的认同,怎么,你们见过了?”撒尼尔随口说道。 “嗯,这个人,还是不要过于相信的好。”乔塞叮嘱道。 “但我不得不利用他,他是很重要的一枚棋子,在格林尼斯帝国军方,我只有这么一枚棋。” “算了,你自己看着办。” 五天后,格林尼斯帝国,帝都。 一回到家中,撒尼尔立刻召集大家开始部署,但他并没有叫阿卡,因为乔塞的话引起了他的重视,是啊,阿卡的忠心真的值得肯定吗? “大家,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我遭遇了不测,我们的计划该怎么办?”撒尼尔面色凝重的说。 “”众人不语。 “我的安排是这样的,”撒尼尔说到,“我不在了的话,凯瑟琳,你来代替我在玫瑰十字议会中的地位,就说你的发色眸色是基因突变就行了,乔塞,你需要将她带进去,并且,凯瑟琳,你要注意与雷诺兹的联系,再过个两三天他就能看到那封信,然后来这边找我们了,明白吗?乔塞,你还要负责联系斯罗塞姆、尤德尔、阿鲁和阿卡,阿卡的问题你自己处理还有艾米丽那个小丫头,如果有用的话,你就用。塞维斯,你是我们的最重要武器,也是重要的情报来源之一,所以你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同时,多多少少协助大家,还有就是,我不在了,公爵爵位就由你继承,你只要说自己是我的一个表哥就行了,其他人也要帮他证实这一点,我也会将这件事告诉外祖父的。” “至于你,杜拉蒙德,如果我死了,你还会继续看下去吗?”撒尼尔冲杜拉蒙德问道。 “不一定。”杜拉蒙德耸了耸肩。 “那么你随意,”撒尼尔没有太在意这个人,“在我死之前,一切照旧。 然后他又找到导师,将水晶球还了回去。找到莫兰迪,说了这些事情,以及让魔法师工会关注关注斯罗塞姆的事情,这才终于闲了下来。 但很快,他又投入了对于诅咒术的训练,不停地在空中比划出一个又一个的字符,不需要激活,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天,在训练一个辅助类型的诅咒术——突增时,撒尼尔忽然想起了一个一直以来都没有出现过在他脑海中的小家伙——休。 想到它,撒尼尔脸上的表情不禁柔和了些,毕竟,那是他现在唯一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生灵啊,撒尼尔一直觉得,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自己,唯独休不会,他就是这么坚信着的。 自从当初离开小镇前往莱茵哈特,撒尼尔就再也没有见过休如今,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倒是十分想念这个小家伙,恰好,这段时间没什么事,从帝都到小镇,马车的话也只需要两天的时间便能往返。 于是,在没有告知任何人的情况下,撒尼尔离开了帝都,踏上了去小镇的路。 一天后。 “莫兰迪大人,请问,贝恩公爵呢?”塞莉娅的侍女忽然找到了莫兰迪,询问撒尼尔的去处。 “呵呵,那小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是常有的事儿,忽然一下就找不到人了。”莫兰迪笑着说,撒尼尔离开后也并没有人担心他的安危,毕竟,熟悉他的这些人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理由去猜测他出了什么事。 “这样吗?公主殿下准备了晚宴,如果今晚之前贝恩公爵回来的话,那么就劳烦您告知他一声,公主殿下还在等他呢。”侍女说完便离开了。 小镇。 撒尼尔刚刚到达这里,什么都没管,直接朝着森林走去了,但他已经失去了操纵的能力,也就无法直接感知休和拜伦的位置了,所以他只能焦急地在森林中打着转。 “撒尼尔。”一个低沉的声音使撒尼尔有些惊喜,是拜伦。 “拜伦,休呢?它怎么样了?”撒尼尔紧紧地盯着面前的这头威猛的野兽。 “他一个月前醒过来的,完成了首次的蜕变,不过以后还会有一次,大概在三年之后,走,我带你去找它。”说着,拜伦甩了甩尾巴,朝森林深处走去。 它的速度并不快,所以撒尼尔也能跟得上。 “呜。”一人一兽正走着,忽然一个白色的身影扑到了撒尼尔的身上。 “休!”撒尼尔惊喜的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家伙。 “呜呜。”休亲切的舔着撒尼尔的脸。 “带它走,”拜伦说道,“那只精灵死了没有?” “没有,他现在马上就要做将军了。”撒尼尔把休抱在怀里,一边摸着休的头,一边答道。 “那就好,我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鬼地方出去?”拜伦抬头看了看天空。 “不远了,我倒是想问问你,在拉特山脉中,你算是什么等级的魔兽?”撒尼尔关心起了拜伦的实力。 “中上等。”拜伦有些不爽的答道。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在这边安生的呆着,再过一段时间,你就能和阿卡并肩作战了。”撒尼尔伸出手,摸了摸拜伦头上松散的毛发。 “嗯。”拜伦闷闷的答应了一声,便开始朝着森林深处飞奔,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撒尼尔的眼中。 “休,我们也该走了。”撒尼尔拍了拍休的头,将它放在肩上,朝拜伦的反方向走去。 某偏远城市。 “妮丝,又有新任务了。”曼弗雷特看了看妮丝和拉格。 “是什么?”妮丝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杀掉撒尼尔·罗兰,他目前在帝都。以安布罗斯·贝恩公爵的身份。”曼弗雷特答道。 “真的吗?”妮丝忽然变得十分激动。 “就知道你会这样。”曼弗雷特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 “呵呵,能为西恩和罗特报仇了,虽然只过去了一年左右,但是我们的实力确实是提升了呢,我们不仅仅要杀掉他,还要在他死亡之前慢慢的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说到最后,妮丝的面目变得十分狰狞,恶毒。 “是啊。”拉格赞同的点了点头。 “那么出发。”妮丝站起身,显得干劲十足。 “哼,给那小子点颜色瞧瞧。”曼弗雷特紧随其后。 “真是一场死亡的旅途啊,不过,我们是杀手嘛,死亡也是常有的事。”拉特显得比较正常。 他们不知道,他们这次去,注定是见不到撒尼尔的了,而且,以后也见不到了。 第134章 一个人的旅程(二) 带着休,撒尼尔又踏上了返回帝都的路,但很遗憾的是,他发现自己身上没有带够租一辆马车的钱,于是,只好步行回帝都了。 面对以角斗着称的华贝尔斯城时,撒尼尔并没有进去,因为有太多不好的回忆,撒尼尔迟疑了一下,最终决定在城外过夜,如果身无分文的入城过夜的话,说不好就会被卖到角斗场中呢。 但城外的条件实在是很差,于是,撒尼尔便想到了亚特兰蒂斯,那里的条件很好呢,景色优美。 于是按照伊当初说的,撒尼尔再次站在了那座门前,然后大步的向里面走去。 “撒尼尔。”撒尼尔刚刚进去,便听到了伊的声音。 “伊,”撒尼尔冲着站在自己身前的这位美女点了点头,以作示意,然后问道,“这里有没有房屋?可以休息的就行了。” “有的,请跟我来。”伊欠了欠身,沿着裸露在地面上出的泥土所形成的路朝亚特兰蒂斯的深处走去。 撒尼尔看了看一直没有动静的休,发现这小家伙竟然已经睡熟了,还不时的咂咂嘴,那摸样可爱极了。 跟在伊的身后,撒尼尔的心也平静了,毕竟,伊就是一个安静的能影响到所处环境的女孩。 撒尼尔不禁觉得,如果可能的话,等一切都平静后,他可不可以娶伊为妻,然后两个人永远幸福的生活下去。但这有些太像童话了,童话中的一切都是不可信的,王子和公主真的能快快乐乐的度过一生吗?童话中永远不会给出答案,因为现实太过残酷,而童话太过完美。 低着头,沉思着,不知不觉中,撒尼尔和伊已经来到了一座城堡前,就像童话中的公主和王子一样。 走进去,装饰得很典雅也很精致,就如同伊一样,高贵、完美、安静。 “很漂亮啊。”撒尼尔赞叹道。 “精灵创造的东西,其最大的共通性就是美,因为精灵是追究完美的种族啊,”伊笑吟吟地说道,“如果您需要休息的话,不妨不要把这里的环境改变成黑夜了。” “为什么?”撒尼尔正想提出转换环境,伊却这样说,令他十分疑惑。 “因为有些事情,我暂时无法向您解释,请您答应我,不知为何,我忽然很想身处于白昼。”伊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拉上窗帘就行了。”撒尼尔随意的耸了耸肩,实际上这样也挺好的呢。 当撒尼尔渐渐进入梦乡后,伊忽然开始哭泣: “我不想永远身处黑夜啊,黑夜会令人头脑清醒,但也会令人感伤的,以后,都只有我一个人了呢撒尼尔,”伊轻轻地说着,然后抹去了眼泪,悄悄地推开门,坐在了撒尼尔的床边,看了看被撒尼尔小心的抱在怀中的休,她摸了摸休身上松散的毛发,又有些不舍的看着撒尼尔,“小家伙,我就不抹去你在他心中的记忆了,毕竟,以后都只有他一个人了,你要永远陪着他哦,代替我” 然后她伸出手,分别放在了撒尼尔的左右手背上,然后一团淡淡的暖暖的光晕浮现出来,将撒尼尔笼罩在其中,一分钟后,屋子中只剩下了伊一个人,只剩下她趴在床沿轻声的哭泣: “以后,要做个无忧无虑的普通人哦,不要背负那么多了,今后的旅程,只有你一个人了” 华贝尔斯,城外树林。 他面容安详地躺在树下,他原本柔顺的长发已经变成了一头清爽的短发,手背上,族印和亚特兰蒂斯的钥匙已经消失不见了,似乎除了这些,其他的看上去与往常无异,担当撒尼尔睁开眼睛的时候,除了生存的本能以及休的存在和药剂、巫术的知识外,他已经淡忘了一切,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休?我是谁?”他这样问。 但休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眼神清澈纯洁。 “好奇怪,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他疑惑的摸了摸头。 “算了,去那座城市中看看。”说着,他站起身来,朝华贝尔斯走去。 进城后,他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因为他完全没有自己的目的,他不清楚接下来自己要去做什么,只好这么走着,当拐入一条偏僻的街道中时,低头沉思的他没有注意到迎面走来的人,直直的撞在了那人身上。 那是一个穿着极具考究的青年人,大概二十多接近三十岁,气质沉稳大度,面容英俊,但和撒尼尔一比还是差得很远的。 “嘁。”青年人不懈的瞥了他一眼,抬起手,黑暗系魔法元素飞快的集结起来,一个魔法飞快的形成。 青年人正准备一击杀掉看上去一无是处的他,而本能告诉他,有危险,于是在本能的催使下,他的手指飞快地在空气中划动着,一个诅咒立刻形成。 “痛苦。”他吐出这两个字,然后看向了青年人。 青年人一惊,飞快的后退,同时抬起左手,手上的一枚戒指在瞬间破碎。 “诅咒术士?竟然能一击打破我的这枚戒指,很有用嘛,”青年人赞许的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抱歉,忘记了。”他的眼睛中满是迷惘。 “哦?忘记了?”青年人眯着眼睛看着他。 “是啊,一醒来,什么都忘记了。”他淡淡的点了点头。 “失忆吗?”青年小声的嘀咕着,“这个人很有用处,穿着很普通,也不是金发金眸,那么就是没有什么大的出身了,如果此人可以为我所用的话嗯,记这么定了。” “你,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不如做我的部下?”青年人露出了友善的微笑。 “那是我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吗?”他十分单纯的问。 “是的。”青年人点了点头。 “好。”他点了点头。 青年人皱了皱眉头,心道: “太单纯了,怎么这么容易就相信了别人的话?难道是因为失忆了?这样也好,反而会成为更好的武器。” “既然你不记得自己叫什么,那我就给你一个起名字,”青年人朝他走近了几步,“嗯,叫什么好呢?这样,既然你是诅咒术士,而诅咒术士又是一般人眼中梦魇般的存在,那就叫你魇?” “好。”他顺从的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高兴,毕竟,他有名字了呢。 “以后,你称呼我为默,就可以了,记住,除了我以外你不能相信任何人,你要把我以外的所有人都当成敌人,即使是那些看起来和我十分亲近的人,你也不能放松对他们的戒备,你要随时做好杀掉所有人的准备,也要做好为我牺牲性命的准备,并且,你要记住,魇这个称呼只有不是你的敌人的人才能知道,对外,你的名字就叫做狩猎者,记住了吗?”默认真的说道。 “嗯。”魇高兴的笑了起来。 “还有一点,抛弃情感,不要让任何人揣摩到你的心思。”默又叮嘱了一句。 “嗯。”魇表现得对默唯命是从,因为在他眼中,默所说的一切,就是他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走。”默继续向前走去,魇冰冷而机械的跟在他的身后,仿佛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气质就是他与生俱来的一般。 第135章 德古拉密会(一) 两人一前一后在一辆华丽的马车前停下了脚步,马车停在一座角斗场的附近,周围站着四名黑衣人,其中一人怀中抱着一个昏迷的女孩子。看到默的到来后,四人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问好的话,但却表现得对默十分的尊敬。 “大人,这个女孩子能做到杀人不眨眼,并且极具作为刺客的天赋,这次的角斗中我们便挑中了她。”那抱着女孩的黑衣人上前来低声说道。 “嗯。”默点了点头。 “大人,这个人是谁?我们这次出来的行踪可不能暴露啊。”另一个黑衣人警惕地看着魇。 “他是我的部下,是心腹,他,绝对有实力在一击之内收拾了你们所有人。”说着,默的嘴角微微勾起,看上去心情很不错,对于他来说,这次最大的收获绝对不是那个女孩,而是魇。 “是。”那黑衣人连忙退下了。 “走。”默轻声吩咐道。那个抱着女孩的还一人连忙将女孩放在马车上,另一名黑衣人则坐在了马夫的位子上。 默回头看了一眼魇,然后坐上了马车,魇跟在他身后,也上了马车。 上车后,魇看到之前的那个女孩竟被像物件一样随意地扔在一旁,不禁皱了皱眉,对默道: “默,就这样不管她吗?” “魇,我跟你说的忘记了吗?要抛弃你的情感,不要对任何人产生情感,明白吗?”默显然十分不在意那个女孩。 “嗯。”魇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然后便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 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那个昏迷中的女孩还没有醒来。默首先下了马车,魇紧跟其后,然后由一名黑衣人将女孩从马车上抱下来。 此时几人身处于一片森林中,他们的面前是一座经过悉心设计的别墅。 “接下来的一个月中,我们就住在这里,我会让人对你进行训练的。”默冲魇说道,然后示意他跟着自己,便进入了别墅。 “你去二楼随便选一件空房间,三楼是一些乐器和娱乐设施,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自己去玩儿玩儿。”默吩咐完,便进入了二楼的一个房间中。 黑衣人们都不知道去哪里了,魇之后随便找了间屋子,进去躺下,但她完全睡不着,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先是不记得自己是谁,自己的来历,然后又找回了自己存在于这世界的理由,又遇到了默,得到了全新的生活,他自己感觉有点乱乱的。 另一个房间中,默正在操控着魔法之眼这一个魔法,监视着魇的一举一动,虽然魇看上去是失忆的样子,但又有谁能知道他是不是敌人派来潜伏在他身边的一枚棋子呢?在这个世界上,谁都无法轻易信任。 魇躺了很长时间却睡意全无,把休从自己宽大的衣袍中抱出来,小心翼翼的楼在手心里,生拍惊醒了这小家伙,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还是站起身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另一个房间。 终于要有所动静了吗?要去哪里?如果是去刺探情报的话,那你注定要失望了。默的嘴角微微勾起,魔法之眼继续跟在魇的身边。 但魇并没有到处的走动,只是朝三楼走去,默有些奇怪了:他究竟是真的睡不着,还是发现了我的魔法。在掩饰自己的行踪? 魇轻手轻脚的推开一间屋子的门,又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完全是为了不吵醒美梦中的休,这间屋子中摆满了乐器,但似乎很久没动的样子,上面落了一层薄灰,魇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只是想找些事情做做而已,潜意识告诉他,他会拉小提琴,于是他便走到窗边,把休小小的身子放在窗沿上,然后象模象样的拿起一把小提琴,开始拉起来。 二楼房间中的默不禁疑惑了:他到底是想干嘛?真的只是睡不着,想去玩玩吗? 三楼,魇略微有些生涩的拉了起来,楼下的默听着从魔法之眼那边传来的声音,不禁捂起耳朵:什么嘛,比锯木头还难听。 魇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睁开眼睛,他的本能告诉他,他会拉的,他只会拉那一首曲子,不会错的。 然后再次把小提琴拿好,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正当默准备再次捂耳时,他却听到了他听过的最美的曲调。 沉睡中的休,略微动了动身子,但并没有醒来。 清冷的月光下,少年如同一只精灵一般,美丽、神秘,他的手指娴熟的在提琴上跳动着,他拉出来的曲子,纯洁、圣洁、幽雅、朦胧,使人无法自拔。不知为何,少年突然停住了所有的动作,那美丽动听的声音也戛然而止,他愣愣的站在那里。 默因为那声音被打断了有些不满,他无奈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离开这间屋子,朝楼上走去,准备让魇继续拉,而他刚刚退开房门的那一刹那,那感受到了一种彻骨铭心的寒冷,那种深入骨髓的冰凉,使毫无防备的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魇将小提琴放在原处,默在适应了这种温度后向他走去: “魇,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继续拉?” “默,你是我在这世上除了休以外唯一信任的人了,所以,请不要追问我了。”魇的声音冰冷异常,和默之前见到他时完全不同。 “为什么?”默奇怪的打量着这个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少年。 “因为,我是魇,之前的一切与我无关,这曲子也一样,我不想记得它们那样会很麻烦的。”魇略有些伤感的说道。 默忽然意识到了失去记忆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同样,他也信任了他: “我明白了魇,你今后只是魇,是我最忠实的部下,其他的一切,与你无关。” “嗯。”亦如当初的答复,没有包含太多的情感,或者说,没有任何情感夹杂在其中。 “早点睡,从明天开始,你就要接受训练了。”默点了点头,便走开了。 魇并没有照默说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去休息,只是静静地在那里站着,气质变得越发冰冷。 第136章 德古拉密会(二) 帝都。 “不在吗?”站在莫兰迪别墅前的女孩看上去十分失落。 “这位小姐,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您就先回家去,贝恩公爵回来后您再来,估计也就个一两天,公爵的人就该回来了,”侍卫看到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这幅失落的模样,也不禁心软,“小姐,您找贝恩公爵是什么事啊?别的事还好说,要是您想嫁与公爵大人的话。有些不大可能,因为帝国的塞莉娅公主已经是公爵大人的恋人了。”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因为贝恩公爵他有可能是我小的时候失散的表哥,我想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唯一的亲人了。”说着,女孩的情绪越来越低沉。 “莫兰迪大人。”那侍卫还没有来得及安慰女孩,便发现莫兰迪正站在女孩身边。 “你说,安布罗斯可能是你的表哥?”莫兰迪并没有管那侍卫,撒尼尔曾向他提起过,他是有一个表妹来着。 “嗯,但我认识的他并不叫做安布罗斯,我想着应该不是他的本名。”女孩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真的吗,孩子,你跟我来。”说着莫兰地朝别墅内部去。 “你知道他原本叫什么吗?”莫兰迪和女孩在一棵树下站定。 “全名记不大清楚了,但我总是叫他撒尼尔哥哥。”女孩答道,虽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试一试总是好的。 “真的!那你知道他是哪个家族的人吗?”莫兰迪顿时十分惊喜。 “抱歉,这位先生,我无法告诉你这件事,这件事很可能会为你我带来死亡的威胁。”女孩摇了摇头。 “是不是古罗兰家族?”莫兰迪见女孩不说,于是自己开口了。 “您怎么知道?”女孩惊奇的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满了希望。 “我是他的外祖父,孩子,你就是他说起过的那个表妹吗?”莫兰迪慈祥的笑着。 “是的,我是,而且,我们小时候是订过婚的,虽说是表妹,但我们的血缘关系者的是极其淡薄。”女孩激动的握住了莫兰迪的手。 “嗯,撒尼尔那小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马上就该回来了,你放心,在帝都有没有住处?要不要住在这里?”莫兰迪亲切的看着女孩。 “我在一间旅馆中住着,这样,等过两天我再来拜访。”女孩笑吟吟地说。 “对了,你是他的未婚妻是,不要在意公主的事情,撒尼尔并不喜欢她,只是在利用她的身份而已,在撒尼尔的事情办完前,你就得忍忍了,等他的事情办完了,外祖父亲自给你们主持婚礼。”莫兰迪拍了拍女孩的肩膀。 “不会的,我知道撒尼尔哥哥是个怎样的人,我会等着他的,”女孩脸上的表情依然很幸福,“就算是他不喜欢我我也知足了,毕竟,我已经找到他了,这就是对我来说最大的幸福,其他的,我也不想奢求太多。” “嗯,你很懂事,放心,那小子绝对不会不喜欢你的。”莫兰迪点了点头,对女孩的表现十分满意。 “那我先走了,再见,先生。”女孩说着便离开了别墅,这令暗中守护她的侍卫们终于松了口气。 第二天,森林中的别墅。 默无精打采的来到三楼,魇还站在原地,他站了一宿,默也用魔法之眼看了他一宿,虽然是信任他了,但是默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连夜找了一个他麾下的心灵魔法师来,准备探查一下魇的记忆。 “魇,走,去吃一下早餐,我找了一个心灵魔法师,看看你能不能恢复记忆。”默随口说道。 “不需要了,我不想恢复记忆。”魇摇了摇头,休刚刚醒过来就跳到了他肩上,亲昵的舔着他的侧脸。 “那也得看看,万一你过几天又失忆了呢?”默说的话也不无道理,魇终于答应了下来。 “走,先吃饭先吃饭。”默说着便下了楼,魇静静的跟在他身后。 在餐桌旁坐下时,魇看着面前的饭菜不禁皱了皱眉。 “你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默奇怪地看着他。 “不是不合胃口,是根本吃不下,你等下再吃。”魇摇了摇头,走到了厨房中,卷起袖子,开始动手做饭。 默一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一边吃着早餐,根本没有把魇的话放在心上。 当魇把两份饭菜做好,端到默的面前时,默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已经吃完了,根本吃不下魇做的看上去就美味至极的饭了。 “我提醒过你的。”魇一边低头吃着饭,一边还不忘微微的讽刺一下默。 “好好,反正以后的机会还多的是呢。”默倒是很会自我安慰。 等魇结束进餐,默便带着他来到了别墅外面。 外面站着好几个黑衣人,和一个穿着魔法袍的家伙。 “大人。”一见到默,这些人立刻行礼。 “你,过来。”默看了那个穿着魔法袍的人一眼,又回到了别墅中。 那人急急忙忙的跟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兴奋,仿佛踏入这栋别墅是一件令他很荣幸的事情一样。 “你看看他的记忆,出什么问题了?”默在沙发上随意的坐下,对那人道。 “是。”那人冲默弯了弯腰,然后看向坐在默对面的魇。 “他失忆了,是怎么回事?”默继续说道。 “是。”那人再次弯腰,然后嘴巴动了几下,似乎是在念什么咒语,接着他朝魇走了几步,将右手放在魇的头上,魇的眼睛一眯,一个死亡诅咒已经画好,随时可以激活。 “你不用紧张,杀你,他还没那个胆子。”默察觉到了魇的异样,于是出声道,同时瞪了那人一眼,示意他小心点,吓的那人手一抖。 “嗯。”魇配合的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将那道诅咒抹去。 那人闭着眼睛,好像是在感应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那人睁开眼睛,对着默恭敬的说: “这位先生的确是失去了以前所有的记忆,但不是普通的把那些事都忘了,他的记忆似乎是被人故意抹去的一般,完全消失了,不会再有恢复的可能。” “这么说,不是意外,是人为的喽,”默皱着眉头,打量着魇,“你是不是得罪了谁?” “我不记得。”魇平淡的答道。 “算了算了,你下去。”默冲那人挥了挥手,仿佛是在赶苍蝇一般。 “为什么别墅中只有我们两个,而外面却有那么多人?他们住哪儿?为什么他们不一起住进来?”魇淡淡地问道。 “他们自然有住处,住在这里?他们绝对不配和我组在同一座房子中。”默说话时的神色和语气傲气凌人。 “哦。”魇点了点头,一直趴在他肩上,没怎么动弹的休,忽然跳到了默的身边,对着默,这儿嗅嗅,那闻闻的。 “这个小家伙是什么魔兽?或者它只是一只宠物?”默好奇的拎起休放在眼前。 “应该是魔兽,我也不是很清楚。”休忽然张牙舞爪的对着默,想要挣脱,魇看着它的样子,从默手中把它抱了回来。 “嗯,你的训练九点钟准时开始。”默无聊的靠在沙发上,盯着时钟看着,离九点钟还有一个小时。 第137章 德古拉密会(三) “你想怎样训练我?把我训练成标准的杀手吗?” “对啊,而且不止如此呢,你不仅要精通暗杀之术,也要精通剑术和战术,因为你不仅要在黑暗中悄无声息的杀人,也要光明正大的杀人,将来更是会在战场上杀人。” “我已经十八岁了,是不是晚了点?” “放心,我有办法让你在一个月之内达到我说的地步的,只是可能会经历些难以忍受的痛苦。” “无所谓了。” “你的老师将会是一个脾气怪怪地老家伙,不过本领倒是很强的。” “他的实力很强吗?” “不一定,我没见他出过手。” “哦。” “” 就这样,两个无聊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终于熬到了九点。 “他来了,走。”默站了起来。 “嗯。”魇点了点头,在默的眼神示意下,直接向屋外走去。 魇刚刚在门口站好,一股杀气便锁定了他,随之而来的是一把血红色的匕首。 魇眼神一凝,一个诅咒瞬间生成,但他却没有写对,也因此错过了躲避的时机。 “反映很好,就是对诅咒术符号的书写上有点问题。”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魇的右侧传来,一直抵在魇脖子上的那把匕首也放了下去。 “哦?你没写对?看来不是个常用的诅咒。”默撇了撇嘴,不屑的看着那名老者。 “是软化,以前似乎没有练过这个,所以很生疏。”魇说道。 “软化?虽然表面上没什么用处,但它的确是一个能够保命的诅咒。”老者眉毛一挑。 魇朝他看了过去,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面容很普通,气质也很普通,着装也很普通。 “这个老家伙叫做霍桑,由他来训练你,你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刺客的。”默说道。 “哦?让我训练他?我才不干呢,这种已经超过训练年龄,已经没有资质的小子绝对成不了什么好的刺客。”霍桑趾高气昂的说。 “如果这是命令呢?”默冷冰冰地看着霍桑。 “那我只能应下来,但他能不能成为刺客,那就说不定了。”霍桑连看都不看魇一眼。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他不但要成为刺客,还要成为一名出色的骑士和将领。”默十分轻松随意的说道。 “少主!”霍桑彻底忍无可忍了,一个月?怎么能做得到? “这是命令,放心,我已经让人把那个东西拿来了,会给他用上的。”默十分坚决的说道。 “什么?您要把那个东西用在一个不知底细的外人身上?那可是只有主人和您才有资格使用的圣物啊!”霍桑听到默的话后,眼睛都红了,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 “那东西所带来的痛苦程度你不是不知道,那是极有可能死人的,近百年来已经没有任何人敢用它了,语气说那是圣物,到不如说是废物。”默反驳道。 “嘁,就他这小身子板儿,肯定会死。”霍桑在挣扎了一番后,终于勉强答应了下来。 “哼,死不死的还是未知数。”默冷冷的哼了一声。 “少主,东西已经到了。”忽然,一个穿着墨蓝色衣服的人走了过来,手中抱着一个大大的盒子。 “放在这里。”默点了点头。 “是。”那人听话的将盒子放下,然后便猛地消失了。 “东西,已经在这儿了,不如现在就试试。”霍桑阴沉着脸看着魇,魇只是好奇的看向那盒子,并没有在意霍桑的动静。 “好啊,”默不服气的瞪了霍桑一眼,然后对魇说道,“去把那盒子打开,里面应该是一些液体的瓶子,拿出来一瓶,喝掉。” “嗯。”魇点了点头,便照默说的那样,打开了盒子,里面正是一些装着琥珀色液体的瓶子,大概有三十瓶,魇十分利落的拿起一瓶,仰头喝了下去。 “嘿,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霍桑嘲笑着魇的行为。 “还不知道结果呢,老东西,可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如果过一会儿他还活着,你必须不留余力的教授他。”默把手抱在胸前,靠着门框,和霍桑一起盯着魇看。 一开始,魇还没有觉得怎样,但大概一分钟后,一种剧烈的疼痛瞬间充斥了魇的五脏六腑,魇不禁弯下腰,捂着自己的腹部。 “这一开始的两分钟还可以忍受,但之后,那疼痛只会愈演愈烈,最后你将因疼痛昏死过去,且其中蕴含的能量太过巨大,你绝对不可能承受得住的,那时你就将因失血过多和体内器官移位而死。”霍桑高高在上的看着魇,那眼神,已经和看着死人的眼神无二。 “呜。”之前被魇放在屋里的休忽然跑了出来,直直的向倒在地上的魇冲去,但在路过默的时候,默一把抓住了它,对它说道: “你的主人现在可不能分心哦,你要在这边静静的呆着,不能去打扰它,否则他会死的。” “呜呜。”休似乎是理解了默的意思,停止了挣扎,安静的卧在原地,两只可爱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魇 痛,深入骨髓的痛,难以忍受,不时的,有鲜血从我的口中喷出,我的眼睛也忽然变得很痛,似乎有些液体从我的眼角顺着我皮肤的纹路留下来,我艰难的抬起手去摸了摸,是血。 我快要死了吗?我真的会死吗?我将目光扭转,迎上来的是霍桑戏讽的眼神和默沉思的样子,我这是被抛弃了吗?因为我的一文不值? 我一直忍着,忍着不让应痛苦产生的叫声从我的口中发出,因为那是失败者的象征,是对着世界臣服的象征,不论如何,我都不能膜拜在这个世界的脚下——这肮脏又可怕的世界呦,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向它低头,绝不,我要拥有属于自己的生命! 我的呼吸十分粗重,也有些刻意的缓慢,因为每一次的呼吸都会带给我巨大的疼痛,四处从我的鼻子和嘴巴中喷出的不只是气体,还有混杂在其中的血雾。 剧烈的疼痛让我险些昏厥,但我还是用尽所有的力量保持着大脑的清醒,如果昏过去,也许我就醒不过来了,我将会沦为地狱深渊中最底层的魔物,所以必须忍着,说不定,一会儿就麻木了呢 第138章 德古拉密会(四) 默看着魇的样子,皱了皱眉头,本来对魇得生存默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完全是赌一把而已,但现在,魇的表现令他很满意,眼绝对是一颗很有利用价值的棋子,也会是他目前最可靠的心腹,可惜的是,人总有改变的那一天,说不定,他在将来的某个时刻就会背叛他。 霍桑彻底被惊住了,他没有想到一个人在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竟然可以承受如此的疼痛。当初,仅仅是一滴那种液体就让他疼得死去活来了,更别说是一瓶,但魇的表现彻底颠覆了霍桑对那种液体的认知。 过了一阵,疼痛终于减轻了下来,魇也终于能够稍微放松一些了,他现在的脸色很苍白,这是失血过多所致,以至于他周围的土地早已变成了红褐色。 魇艰难的站起身来,他的目光直直的射向霍桑,忽然,他觉得力量似乎在离他远去,他可以休息一下了。 默和霍桑看着倒下去的魇心中都有些复杂,不得不说魇是一个忍耐力极强的天才,如今看来,他是一定能活下去的,但这样的人真的能一直为默所用吗? “少主,我看该派人通知一下主人了,这可是我们奥古斯汀一族百年来服用那个东西唯一成功的一例,相信不只是奥古斯汀家族,这将会在整个德古拉密会甚至于暗黑魔法公会中掀起轩然大波。”霍桑认真的说道,但在他的语气中还是能听得出他此刻激动的心情。 “只要告诉父亲就可以了,其他的,隐瞒下来,霍桑,这件事情只能有三个人知道,你、我、父亲,如果有别的人知道的话,这件事会很难办的。”默却显得十分冷静。 “是,我明白了。”霍桑也终于恢复了冷静,明白了这件事的重要性。 “你留在这里训练他,我亲自去告知父亲。”默说道。 “是。”霍桑略显恭敬的点了点头。 “呜呜。”这时,休用嘴巴咬着默的衣服,向后拉了拉。 “可以了。”默自然明白它的意思,温和的点了点头。 休便飞快的窜到了魇身边,轻轻地舔着他脸上的血液。 “喂,小子,快点醒醒啦。”多了一会儿,霍桑走到魇的身旁,无奈的喊着。 “不会,怎么还没醒啊。”霍桑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醒呢?用这个。”默一边从屋子中走出来,一边扔了一个东西给霍桑。 “这是什么?”霍桑摇晃着手中淡黄色的魔法药剂。 “是光明魔法师们发明出来的,能够刺激人的神经,消除人体疲劳的东西。”默头也不回地解释道。 “光明魔法师的东西”霍桑差点把装药急的瓶子捏碎了。 “没事的啦。”默摆了摆手,越走越远。 “好”霍桑无奈的摇了摇头,把这瓶药剂给魇灌了下去。 休很乖巧地蹲在一旁,没有阻止霍桑的行动。 “咳咳。”喝下药剂后,魇顿时咳出了两口血,过了一会儿,才晃晃悠悠的坐了起来。 “好了好了,从今天开始我就得教你些东西了,加油小子。”霍桑拍了拍魇的肩膀。 “我是这样安排的,以后呢,上午我教你关于刺客的本领,下午教你骑士的剑术和一些战场知识,傍晚的时候复习一遍,晚上,前半夜你用来喝那个东西并进行休息,后半夜我亲自和你过招,明白了吗?” 霍桑说着,站了起来:“今天的话,就让你先轻松一下,晚上就不和你对打了。” “嗯。”魇淡淡的点了点头。 “训练过程中不可以用诅咒,要练那个的话你找个没事的时间画画就行了,”霍桑看了看四周,“先教你潜行。” “要学潜行呢,说起来也很简单,最重要的就是要学会时刻掌握新的地形,寻找隐藏自身的方法,要学会融入周围环境,这个呢,有一些训练的方法” “嗯,我可以用诅咒的。” “我说了,不准用那个。” “可那是我的能力之一,我为什么不可以用?” “一个刺客,当然是要用刺客的东西了。” “呆板,为什么不能灵活一些?” “好,无所谓,你现在就用你自己的方法在这片树林中藏好,让我看看你的方法是否行得通。” “嗯。”魇点了点头,慢悠悠地走进了树林,走了一段时间后,他忽然改变方向,朝另一边飞快的窜去,在运动过程中还不忘将自己留下的痕迹掩盖掉。 在他认为距离已经可以的时候,他便在草丛中卧了下去,诅咒术隐秘他写了三遍才写成,然后,他身体的颜色便被慢慢改变,变得和草丛的颜色无二,气息也慢慢变得若有若无,最后消失掉了。 因为这里的草本来就比较短小,所以他压着的这一片,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也很难看的出来,再加上树木的遮挡,他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小子,你输了。”霍桑的声音冷不丁的从魇身后的那棵树上传来。 “嗯?”魇疑惑的解除了诅咒,站起身来,看向那棵空无一人的树。 “从一开始,我就跟在你身边了,敌人永远不会给你时间让你准备,所以你的速度太慢了,而且,你竟然没有发现跟在你身边的我,你的反侦察能力也很弱,而且,你以为这种小孩子的把戏能瞒得过那些精明细心的敌人吗?不能,你的这次潜行失败之极,还有一点,你太过依赖诅咒术了。”霍桑的身影缓缓浮现出来。 “嗯。”魇点了点头。 “听我说,小子,要观察并记下地形,能做到吗?”霍桑从树上跳下来。 “不知道。”魇摇了摇头。 “那就听我说,以后,无论是到哪里都要先分析地形,就算是你又要紧的是在身或是被人追杀时也是如此,要形成这种习惯,然后选出最能将你隐藏起来的地点,趁人不注意时,飞快的隐藏在哪里,同时要屏住呼吸,控制心跳,也就是说你在身处任何情况时都不能让自己的心跳加速。” “嗯。” “潜行呢,实际上是一种类似于魔法的东西,进入潜行后,人体就会变成一种半透明的状态。” “嗯。” “对于它并没有相关的文字说明,只能由老师以自己的方式来教会自己的学生。” “嗯。” “既然你喝了那个东西,我也就不用在大费周章的教你了,实际上,当初我小的时候也是喝了一滴那个东西才成为刺客的,但要利用那个学会潜行的话,就先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身体。” “嗯。” “这个就得由你自己练习了,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学会它,喝了那么多那个东西,绝对要不了多长时间你就能成为一名刺客的。” 说完,霍桑便离开了这里,魇独自一人站在那儿,稍稍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第139章 德古拉密会(五) 到底该怎么办?什么叫做控制自己的身体?只是像现在这样能够完成这些动作,能够动动手动动脚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不会,一定是某些更难以掌握的东西。 那该怎样做?控制自己的身体?是指每一部分吗?那也就是说,不仅是基本的这些活动,还要做到控制自己的肌肉、骨骼甚至血液。 这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吗?不,应该说没有人能做得到?但霍桑他却是那么说了,也就是说这是能做得到的,可具体应该怎样?那个液体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带给我怎样的帮助?为什么我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 霍桑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算了,给你点提示,先平心静气,静下心来,然后慢慢地感受自己身体的构造,那个东西在你体内的挥发也需要一点时间,大概要再过五分钟。”霍桑的声音突然传出来,但我却没有看到他的人影,一定又是在潜行中。 平心静气,静下心来吗? 好,也不知道休一个人呆在那里有没有事呢,算了,先不想这些了,按他说的做。 平心静气 魇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然后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呼吸十分沉稳、均匀。 十分钟后。 魇忽然睁开了眼睛,然后盯着自己的身体,再次陷入沉寂。 二十分钟后。 魇终于有所动作了,他站起身来,忽然,他整个人陷入了半透明的状态。 “你成功了呢,有了那东西就是事半功倍,要是人人都能像你一样忍过那种疼痛将会有多少优秀的刺客诞生啊,唉,可惜事与愿违啊。”霍桑一边感叹着一边从树木之间走出来。 “你也不要得意,虽然你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学会就基本潜行,但这完全是那种液体的功劳,没有它,你这辈子都别想成功。”霍桑不屑的哼哼着。 “嗯。”魇并没有反驳什么,只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下面就是速度和记忆力了,总之,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但那个东西的力量却会令你在一个月内成为出色的刺客和骑士,至于作为一个将领的才智这个就完全要靠你自己了。”霍桑说着,拿出了四个类似护腕的东西,扔到了魇的面前,它们敲击在地上发出了几声闷响,可见他们的重量。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方法,把它们带在小臂和小腿上,带一个月,无论何时都不许去下,你需要的只是速度,力量不是你适合的东西。虽然这东西也会为你带来力量,但可你大可不必在意那种力量。记住,在绝对的速度面前,力量简直不值一提。等下我会带你到另一个地方,你要以最快的速度走遍那里,并记录下那里的地形,只有一遍的机会,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霍桑说道。 “嗯。”魇似乎只会这样回应别人,他照着霍桑说的,将那些东西戴在身上,顿时觉得四肢沉重的抬不起来,但还是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的。 “以后我会慢慢加重重量的。”霍桑瞥了他一眼,便开始以跑步前进。 魇只好以相同的速度跟上,还好霍桑的速度并不是很快,用尽全身的力气后魇还勉强跟得上。 之后他们又回到了那栋别墅那,不过是在那栋别墅后面霍桑站在一块突起的石头前,在几个地方碰了几下,那块石头便开始抖动、下陷,最后露出了一个洞口来,里面还漏露出温暖的暗黄色光晕。 “霍桑大人?”几个黑衣人穿过楼梯,窜了上了,疑惑的看着霍桑。 “根据少主的命令,我得训练这小子,你们先出来,让他一个人呆在下面。”霍桑解释道。 “可是霍桑大人,您也知道,这下面的布局十分复杂,虽然面积不是特别大,但如果没有熟悉这里的人带路的话,即使是去过几次的人也会迷路的,更别说是一个第一次去的人了。”黑衣人皱着眉说道。 “这是命令。”霍桑板着脸对他说。 “是是。”黑衣人连忙低头,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我之前的话都记住了,十分钟,最快速度。”霍桑看向魇。 “嗯。”魇点了下头,虽然之前已经消耗过太多体力,但这毕竟是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魇还是很顺从的照做了。 “开始。” 魇立刻开始向地下全力奔跑。 不知为何,看到这样一个位于地下,地形复杂之地,魇的心中总会升腾起一股亲切的熟悉感。 刚刚跑了没一会儿,魇就累得气喘嘘嘘了,又坚持着跑了一阵,魇终于不得不慢下脚步,开始行走恢复体力。 大概过去了两分钟后,魇就开始打转了,刚才他就开始迷路了,只好走来走去的乱转。 又是一分钟过去了,魇彻底失去方向了,这里的房间几乎都长一个样,通道也是如此,且根本没有什么分布的规律可言。 三分钟后,魇凭着记忆回到了出口处,但看着长长的石阶,魇没好意思上去,他彻底失败了。 “小子,上来。”霍桑的声音响起。魇明白自己完完全全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只好走上了石阶。 “失败了?”霍桑问道。 “嗯。”魇的声音有些发闷。 “七分钟,你都干了些什么?”霍桑质问道。 “前一分钟全速奔跑,两分钟后稍微有些迷路,第四分钟时完全失去了方向,之后又用了一分钟回忆原来的路,又用两分钟回到这里。”魇很认真地答道。 “还可以,本来以为你回不来的,”霍桑点了点头,“再给你一次机会,去。” “嗯。”于是魇再次开始了挑战,但又一次以失败告终。 就这样,周而复始,魇一直在不停的进入那里,然后出来,到了下午两点左右魇一共用了四个多小时才终于完成了霍桑布置的任务,随之得到的就是记忆力和方向感的大增。 “好了,刺客的事今天就到此为止,接下来就是剑术了。”霍桑忽然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有点怪怪的。 魇并没有多说多问什么,只是安静地跟在霍桑身后,向地下走去。 第140章 德古拉密会(六) 然后是正统的骑士训练,霍桑说我的接受和学习能力很强,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口中的那种东西,还有我自身的缘故,他追问过我这件事,他问我我之前是什么人,我只是回答他:不记得了。然后他便默不作声。 每天的负重跑,手脚上的重量在与日俱增,那个东西也每天都在喝,虽然已开始的几天都是疼的人想死,但后来慢慢地也就习惯了,霍桑说,我没有死,依旧和我自己的身体素质有关,他说那个东西中蕴含着极大的能量,就算是他都不敢轻易尝试。 刺客暗杀之术的练习在第二十天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还是那个东西的原因,霍桑说过的,那东西是刺客界的圣物,虽然已经几百年没有人成功坚持服用了,但那依旧是圣物,能让人类对有关刺客知识的学习能力和应用能力以及实力大大提高的东西,然后他给了我匕首,他说我没得选择,只能选这个,因为他只会这个,所以我也只能学这个,那两把匕首只是最为普通的货色,我真正的武器必须由我自己去寻找,这依然是他说的。 在剑术方面,托我每天对速度的训练和那个东西的福,我的剑速很快反正单论剑术的话,霍桑在每天晚上的对打过程中是绝对打不过我的,但很遗憾的是,如果是用尽全力的话,我只能在他手下坚持十分钟,这已经是不错的成绩了,三十天前,我连他的一招都接不下来。 而战术指挥方面,霍桑不得不再次问了我我以前的身份,我还是那样回答他的,他说,我是天生的将才,但只是将才,他说我不会成为王,即使是出色的指挥天赋也无法改变这一点,因为我缺少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我从不在意这一点,我活着的目的似乎只是杀人呢。 说起来,默三十天都没有回来,我也一点都不担心他,为什么呢?我没有心嘛。 第三十天。 霍桑和魇站在树下: “小子,你可以把一直绑在你身上的东西取下来了。” “嗯。” 魇便将自己手脚上的束缚摘下来,他们落在地上,发出了几声闷响,也制造出了几个浅浅的坑。 “记住我说的话,你既然已经追求了速度,就不要再管力量了,若妄想着两者全的的话,只会得不偿失的。” “嗯。” “霍桑,默说过,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我的敌人,我必须做好时刻杀死任何人的准备,那有一天,我的实力能超过你,并且杀掉你吗?” “也许,他说得对。但是,你要知道一点,我的实力,在真正的强者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你也一样。” “嗯。” “那个东西,已经喝完了?” “今天是最后一瓶。” “呵呵,奥古斯汀家族中所有的那个东西全都被你喝掉了。” “那个东西叫做什么?是什么?” “它就叫做那个东西,至于它是什么?它是每个黑暗势力家族代代相传的东西,据说是与光明神对立的黑暗之神的血液呢,你相信吗?” “我是无神论者。” “是啊,太离谱了,那些什么所谓的神” 三十天前,帝都,莫兰迪别墅。 “撒尼尔还没回来吗?”乔塞忽然觉得有些不安了。 “你担心他的生命安全?”杜拉蒙德戏谑的笑着。 “放心,虽然主人的实力我不敢打包票,但是要主人死是很难的,主人不仅有顽强的生命力还有崇高的人格魅力,要杀他,很难。”凯瑟琳的话使乔塞安心了些,但他内心之中还是有种作为预言师的不安感。 帝都,某屋。 “撒尼尔还没有回来吗?” “嗯,今天趁着那帮人不在的时候我进去看了看,没回来。” “嘁。”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有着怎样的图谋?” “喂喂,你小子,不要质问我好不好,就你这准将的军衔,没有我,谁帮你弄来?你只有听从我的安排的权力!” “”阿卡沉默不语了,那人说的对。 “走走,别在这儿扰乱我的思绪。”那人不耐烦的说。 “”挣扎了一下,阿卡还是顺从地离开了。 “怎么搞的,撒尼尔那家伙到底去了哪里?不会是去找那个消失的杂物间了?那样也好,里面有一样东西,可是我精心准备的礼物啊,呵呵。” 某边城。 “罗尔夫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搞得我的伤到现在才好,不过,哼,大人啊,既然你已经这么决定了,我也只有这样了。”内森坐在一间阴暗的屋子中,狰狞的笑着。 某城市。 “嘁,内森到底躲到哪里去了?真是的,难缠的虫子,令人生厌,”罗尔夫坐在路边饭店的桌子旁,看着过往的人群,“算了算了,还是先别管他了,收拾塞维斯要紧。” 二十天前,帝都,莫兰迪别墅。 “什么?撒尼尔哥哥他还没回来?”女孩儿瞪大了眼睛看着莫兰迪。 “嗯,应该是出事了。”莫兰迪的神色很凝重。 “那怎么办?”女孩的眼睛中溢出了点点泪光。 “撒尼尔不会死的,我这就把这件事禀告给国王,只要撒尼尔还在格林尼斯帝国,就能找到他!”莫兰迪坚定的站起身来。 “拜托您了。”女孩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 “嗯,你先回去,有消息了我会通知你的。”莫兰迪拍了拍女孩的肩膀。 “好的。”女孩点了点头,离开了莫兰迪的别墅。 “圣女大人,您该回去了。”一名侍者上前提醒道。 “可是”女孩想要反驳。 “放心,我们会留人在这边帮您看着的。”侍者躬了躬身,退后一步,露出了后面的马车。 “拜托你们了。”女孩充满希望地看着侍者。 “是。”侍者的眼睛中露出了丝丝不忍,但女孩并未察觉。 “嗯。”女孩上了马车,侍者在女孩离开后,也离开了帝都,根本没有人留下,因为教皇的吩咐是,此事作罢,圣女没有哥哥。 别墅中。 “撒尼尔还没回来,怎么办?”四人坐在一起,塞维斯首先问道。 “按他说的做,塞维斯,你我情报来源比较广,开始调查撒尼尔的下落。”乔塞说道。 “雷诺兹该来了,他是钥匙,这件事还是让他做,你们专心处理自己的事。”凯瑟琳说道。 “好。”乔塞点了点头。 “主人他,不会有事?”凯瑟琳小声地问了一句。 “不会的。”乔塞十分果断地答道。 “我们不能自乱阵脚,明白吗?”杜拉蒙德很反常的说了句激励人心的话。 “嗯。”另外三人同时重重的点了下头。 王宫。 “还没回来吗?”塞莉娅焦急的问。 “是的公主,莫兰迪大人已经告诉国王陛下了。”侍女答道。 “知道了。”塞莉娅点了点头。 另一处。 “老约翰,安布罗斯他已经失踪十天了,求你找找他。”莫兰迪跪在了老约翰面前。 “快起来,我这就下令。”老约翰连忙上前扶起了他。 “嗯,我先回去了,一有消息请您立马通知我。”莫兰迪老泪纵横,他就这么一个亲人了。 “失踪了?怎么能这样?他可是我大局中的一颗重要棋子。”莫兰迪走后,老约翰握紧了拳头捶打着桌子。 “父亲。”塞莉娅突然走进了这间屋子。 “塞莉娅,你现在应该已经出发去皇家魔法学院了。”老约翰对女儿提醒道。 “我知道,我马上就走,只是求您一定要找到安布罗斯,求您了。”塞莉娅苦苦央求道。 “我知道,我会找到他的,一定会的。”老约翰拍了拍女儿的头,示意她安心。 “嗯,那我先回学院了。”塞莉娅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离开王宫,踏上了马车: 安布罗斯,你在哪儿?我想你了,你说过会为我做一辈子饭的,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千万要快些回来啊 第三十天傍晚。 “魇,走,父亲要见你。”默走入别墅,对着魇说道。 “嗯。”魇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霍桑也跟着他们离开了这里。 “去哪?”魇在出门后问了一声。 “德古拉密会。”默淡淡的答道。 德古拉密会,吗 第141章 德古拉密会(七) 马车停在森林的外围,很容易便能看出,这是用风魔法加速过的马车,默上去后,魇正要跟上去却被霍桑摁住了肩膀: “小子,你不坐马车,自己跑着过去。” “嗯。”魇点了点头,便站在了马车旁。 “能行吗?去那边可是很远的,要十天不间断地赶路才能到那里。”默看着霍桑,皱着眉头。 “放心,这小子在速度方面本身就有着极强的天赋,再加上那个东西的帮助,他肯定能跟得上的。”霍桑很舒适的往后一靠。 “可是这十天是不间断的,他估计只能坚持一天?”默摇了摇头。 “这小子很聪明,我的训练的那东西所带给他的力量他完全没有用在别处,全部用在了耐力方面,所以,即使是稍微比他强大一点的对手,他也能磨死他。”霍桑显得很不在意。 “他现在到达了怎样的水平?”默问道。 “说实话,他的攻击,我用尽全力也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了,虽然他还打不过我,但是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轻松的杀掉我。”霍桑淡淡的说。 “是吗”默眯了眯眼睛:还不够啊,霍桑的实力放眼整个世界只能算是中等而已,现在的魇只能做到这一步吗?时间紧迫,估计再有一年的时间战争就将爆发了,虽然这一个月内,魇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这种速度慢慢会降下来的,除非获得更多的那种东西 “出发。”默张口对着驾车的黑衣人吩咐道。 “是。”黑衣人转过身冲车内弯了弯腰,然后催动附在马车上的风魔法阵,马车便飞快地窜了出去,同时,早已做好准备的魇也保持着和马车同样的速度狂奔着。 默皱了皱眉,又吩咐道: “不用绕远路了,直接从拉特山脉走,避开核心部分就可以了。” “是。”黑衣人点点头。 “你想试试这小子的实力?”霍桑挑了挑眉毛。 “嗯,以他的实力应该可以?”默看了一眼飞奔在马车左侧的魇。 “当然可以,但如果那群怪物没在核心里呆着呢?”霍桑无聊的看着马车的顶部。 “那要你是干什么的?”默实在不想搭理这个无聊的老家伙。 “我可打不过他们。”霍桑摇了摇头。 “魇,等下我们会直接从拉特山脉走,如果遇到危险,只有你一个人去应对了。”默将头探出车外。 “嗯,”魇点了点头,“我需要一把剑。” “喂,前面那个,把你的配件给他。”默又对着驾车中的黑衣人说道。 “是。”不一会儿,一柄稍微显得有些大的剑被扔了过来,魇一把抓在手里。 “刺客,用大剑的吗”魇奇怪地看向默。 “别看我,刺客用什么的都有。”默将头缩回车内。 “哦。”魇点了点头,紧紧地握着那柄剑的剑身,随时可以进入战斗状态。 “灵巧型的骑士也可以用大剑吗?”默冲霍桑问了一句。 “你就瞧好了,包括巨剑在内的所有剑类那小子都能用的成,而且,都是快到令人看不清的地步,真的是很有天赋啊,那小子。”霍桑说道。 “是吗”默摸了摸鼻子。 入夜。 “前面就要到拉特山脉了你在喝什么?”默的话刚刚说到一半,就看到魇拿着一个瓶子在喝着什么。 “那个东西,这是最后的了。”魇晃了晃手中的空瓶子,便随手将其扔掉了。 “你等下就要战斗了,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默是在担心魇等下会因为疼痛缺乏战斗力,默并没有带着那种光明魔法药剂让他喝。 “不会妨碍战斗的。”虽然喝下了那个东西,但魇看上去并没有一点不正常的反应。 “这小子的适应能力很强。第十几天开始他和那个东西时就不会有过多的反应了,从第二十天开始,他就能做到面不改色了。”霍桑说道。 “”默撇了撇嘴,不再吭声。 拉特山脉。 马车刚刚进入这里时,就被一群魔兽拦下来,是一群风狼,个体实力较低,整体实力突出。但异常的在于这里是山脉的边缘地带,一般不会出现群居型魔兽,尤其是风狼,本来在拉特山脉中就很少出现大型的狼群,因为这里的魔兽太多,幼小的风狼实力很弱,极容易被其他魔兽当做食物吃掉,除非,这群狼是从别处迁移过来的。 “魇,交给你了。”默冲魇点了点头。 “嗯。”魇朝前走去,狼群已经包围了马车所以如果要保全马车的安全的话会比较麻烦。 “那只好这样了。”魇低声说道,然后拔出剑,反握,身形忽然一动,五秒后出现在原地,剑身上已经占满了鲜血,好在这群狼的数量并不是太多,所以魇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他们完全斩杀。 “魇。”霍桑忽然走下了马车,第一次开口叫了魇的名字。 “嗯?”魇转过身,奇怪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的弱点了,你最强大的敌人,是防御型的家伙,不是指那种漏洞百出的防御,是指绝对性的防御,没有丝毫的间隙,这将会是你最大的敌人,你的剑很快,但是力量却不是很大,”霍桑说着,扫视了一眼狼群的尸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用了诅咒,而且是一个会损失很多生命力的诅咒。” “生命,对我来说没什么的,我用的是麻痹,虽然是针对群体,消耗的会比个体多,但也只是会少活不到一年而已。”魇的声音如平常一般冰冷。 “你太拼命了,你不适合做刺客,刺客最优先考虑的永远是保命。”霍桑说道。 “我只是完成任务而已,这是我存在的理由。”魇反驳道。 “魇,随你怎么做,但你要确保自己能再活十年,最少也要五年。”默也走下了马车。 “嗯。”魇点了点头。 “我还是觉得他不适合。”霍桑仍觉得不放心。 “绕开拉特山脉。”默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对着黑衣人命令道。 “是。”黑衣人弓了弓腰。 “走,不要在这里无端的浪费了。”默摇了摇头,回到了马车上。 “别滥用诅咒!”霍桑瞪了魇一眼。 魇什么都没说,回到了马车旁。 一行人在接下来的几天中一直在赶路,没有任何突发状况。 十天后。 三人站在一座有些阴森的古堡前,这边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了。 “走。”默率先向前走去。 “你们自己去,我先走了。”说着,霍桑朝另一边走去。 魇跟在默的身后,剑已经还给了那黑衣人,所以他便把手指按在了腰间匕首的把上。 “不要显得太有敌意,尤其是等下见到德古拉密会的老家伙们以后,明白吗?”默瞥了一眼魇的小动作。 “嗯。”演变将手指放了下来,随意的垂在身体两侧。 唉,这可是一场决定你未来命运的重要会议啊,魇,你可得表现得好一点,不然可能会死的,那群老家伙可都不是什么友善之辈。 第142章 命运的抉择 最后,两人在一扇十分普通的门前停了下来。 “哦呀哦呀,来了哦,两个小鬼。”门被打开后,一种压抑的气氛立刻补面而来,魇只是稍微往后退了一步,而默则是向后退了好几步。 “不错嘛,那个能承受那个东西的小鬼。”里面传出了一声赞叹。 “老东西们,真是的,跟小孩子一样。”默适应过来后,嘟囔道。 “哦?默,我们都听见了哦,算了算了,不和你一般计较,进来。” 在听到这个声音后,两人顿时觉得周身一轻,默便大步的朝里走去,魇本来是想拔出武器的,但想起了默之前说过的话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而且,对于里面的人来说,他们是没有任何攻击性的,所以,有没有武器都是一样的。 里面是一些散乱摆着的椅子,上面坐着一些老人和中年人,他们的表现各不相同,有显得十分普通的,有显得十分高傲的,有十分冰冷的,也有十分和蔼的,也有几个和孩子一般,时不时怪笑几声的,总共有二十多个人,目光齐刷刷的射向了魇,幸好魇的心理素质不错,所以脸色上没有什么变化。 “默,你可以离开了。”一个看上去比较威严的中年人开口道。 “是,父亲。”默显得还是比较顺服的,他听话的走了出去,离开时还带上了门。 魇又朝前走了几步才停下步子。 “你真的能受得了那个东西吗?”一个气质比较高傲的老人出声问道。 “嗯。”魇淡淡的应了一声。 “把它喝掉,喝不完也行。”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老人扔了一个瓶子给魇,正是那琥珀色的液体,里面装着的恰好是魇一天要喝的计量。 魇拿过瓶子,什么也没说,便仰头将瓶子中的液体全部倒入腹中。 “似乎比我之前一直喝的更精纯一些。”魇感受了一下味道,说道。 “你没事吗?”有好几的人都惊讶的站起了身来。 “也许是适应力较强的缘故,除了刚开始的十几天会疼的昏过去以外,后来就适应了到现在已经和喝水差不多了。”魇慢悠悠的说道。 “天啊,史无前例,从来没有人做得到过如此平常的喝下那东西。” “是不是那个东西有问题?”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 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最后一个面容和蔼的老人咳嗽了几声,议论声这才止住。 “那么,还有没有人带着那个东西?”老人问道。 “我这里还有一些。”之前那个普通的老人又拿出了一瓶那个东西。 “嗯,谁愿意尝试一下?”老人一边扫视着众人,一边问道。 “我来。”一个冷冰冰的中年人说道,然后那普通老人便将瓶子人给了他。 中年人小心的倒了一滴在自己的嘴里,过了一小会儿,全身便开始剧烈的抖动,一分钟后才止息。 “没错,”中年人将瓶子扔给了魇,“能再喝一次吗?” “因为以前没有以前喝过这么多,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所以我得少喝点。”魇看了看瓶子中液体的计量,说道。 “没关系,一口就可以了。”面容慈祥的老人说道。 “嗯。”魇便拿起瓶子,喝了一口,和之前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真是奇了!” “这个年轻人到底使用了怎样的方法?” “他的身体到底是什么做成的?” “” “安静,”慈祥的老人再次平息了议论声,“接下来,我们应该考虑一下这个年轻人的将来,是应该抹杀,还是培养?” “当然是培养了,这个年轻人前途无量,自然是我们对付光明圣殿的王牌之一。” “嗯,有道理,应该重点培养他。” “是啊是啊。” “不如让他以普通刺客的身份生活一段时间,增强阅历、实力和实战能力。” “好,年轻人,你的名字是什么?”慈祥老人点了点头。 “我的名字是魇,代号狩猎者。”想了想,魇还是觉得他应该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如果惹的这群人不高兴了,那他会死的很惨。 “好的,魇,我是这样想的,如果过分培养你,会使你失去很多学习和增强实力的机会。这样,我们会为你安排刺客的身份,你以后就将成为暗杀公会的一员,你会接到各种各样的任务,也会参与团队竞争,并且,你的刺客排名将会是所有刺客中最弱的一个,你有没有什么不满?”慈祥老人安排道。 “没有。”魇并不很在意这些。 “嗯,一年后,我们再见。”慈祥老人满意的笑了笑,便示意魇可以离开了。 魇得到示意后,条件反射的行了个标准的贵族礼节,然后离开了这里,实际上他的行礼令他自己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屋内。 “这样真的好吗?万一他死了” “我们,不需要无用之人” 帝都,某旅店内。 “妮丝,怎么样了?”格拉急切地看着刚刚进屋的妮丝。 “是真的,他失踪了,而且,我们被组织遗弃了”妮丝的情绪十分低落。 “什么,怎么会?”曼弗雷特和格拉惊讶的站起身来。 “是真的,我刚刚收到的消息。”妮丝叹了口气。 “为什么?”格拉大声地问道。 “不知道,没有理由,只有一句:‘你们被抛弃了’。仅此而已。”妮丝说道。 忽然,格拉和曼弗雷特的身子一僵,然后开始剧烈的抖动,很快便倒在了地上,停止了呼吸。 “什么?组织已经开始清扫了?大人呢?大人怎么能抛弃我们”妮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嘴巴。 “怎么办怎么办”妮丝坐在原处,一动不动。 良久,她站起身,转身出了门,不知去了哪里。 路德维希帝国境内,城堡。 “怎么样?他们怎么说的?”默看着走出来的魇。 “我会成为暗杀公会中最差的刺客,”魇答道,“并且会作为一个普通刺客一年,会后应该会回到这里,成为武器。” “嘁,本来不让父亲说出去的,这下可好,为别人做了嫁衣。”默咬着牙说道。 “放心,我会完成你交代的事的。”魇说道。 “我知道了,这一年,一定要增强自己的实力,那个东西你喝的够多了,它的功能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但愿你一年之后会成为和里面那群家伙同一等级,甚至更胜于他们的人。”默拍了拍魇的肩膀。 “嗯。”魇点了点头。 “狩猎者。”一个声音从走廊那头传来。 “去,这个时间的话,你接下来应该会参加一次刺客的集会那是决定刺客排名的集会。”默说道。 “我应不应该去的一个好的排名?”魇问道。 “最开始要刻意压低自己,最好局局险胜,让人只是觉得你运气好,适当的时候,一飞冲天,让里面那群家伙知道你的实力。”默安排道。 “知道了,谢谢。”魇朝他鞠了一躬,然后朝走廊那头走去。 “唉,这家伙,还是有点单纯,不过,成为真正的刺客后,他会有很大的转变。”默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这次的会议,真的是他命运的抉择啊。 第143章 隐藏和爆发(一) 当魇到达那个刺客们聚集的地方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那是一个类似角斗场的地方,通过了解,魇知道了这里面聚集的都是些什么人,整个刺客工会只有一百名刺客,整整一百名,不多不少,永远不会有空缺,这个数字听上去似乎有些好笑,一个杀手组织却只有一百个人。虽然比起那些拥有数之不尽的刺客的组织,杀手工会的人少了很多,然而,只要是杀手工会的刺杀任务,没有一例是失败的,虽然在有的任务上一连会损失好几名刺客,但最后还是都成功完成了。过高的成功率顿时掩盖了所谓的人数不足。 “全部都是精英,在这个建筑物的内部。”魇喃喃道。 走进去后,才发现人几乎都到齐了,魇拉了拉戴在脸上的面罩,发现有一大半的刺客都是这么做的,为了掩饰身份嘛。 中间是一片大空地,周围环绕的是观众席。 因为只有一百人,所以观众席显得冷冷清清,且刺客们坐的很分散,很少有两人坐在一起的。 “人都到齐了吗”一个灰衣人站在场地的中央,嗓音很低沉,“可以开始了,规则我不多说了,总之是不能死人,与以往不太一样的是,这次不会考虑到双方的实力问题,战斗是随机性的,也就是说,现排名第一的有可能会遇到现排名第一百的,届时请不要惊讶,至于怎样决定战斗人员,直接由我一人抽签决定。” 灰衣人正说着,另一名黑衣人便抱着一个盒子走了过来,显得对灰衣人十分尊敬。 “第一组,”灰衣人说着,将手伸向了盒子,拿了两张纸条出来,“排名第五十三的和排名第二十九的。” 很的大差距,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魇轻轻地咬着指甲。 两个身影便蹿到了场上。灰衣人和黑衣人退到了场地边缘。 通常在这种确定实力的比拼上,刺客是不用潜行的,完完全全就是一场技术的较量,看看能不能杀死对方并在最后一刻收住力道,对于一般刺客来说这很难做到,因为已经是奔着杀人的目标去了,却又不能杀死对方,这种感觉很难掌握,而这对于杀手工会的刺客们来说,这是最基本的事情了。 场上的两人用的都是短剑,但二十九的短剑就用的更为刁钻,每一道攻击都直指对方要害。短剑和匕首一样,是刺客们最常使用的两种武器,但是用其他武器的人也有很多,魇摸了摸手上戴着的空间戒指,这个里面什么别的都没有,只有一柄很轻的长剑,这是当初带他来这儿的的那个黑衣人转交给他的霍桑的礼物,很适合他使用。 思索间,二十九的一踢,最终让五十三败下阵来,也就是说,而是就已经基本确认是在五十名以内的人了,五十三则会还是五十名以后,同样的,今天会有五十场战斗,胜利的人会参加前五十名的排名赛,失败的人会参加后五十名的排位赛,明天则会继续进行五十场比赛,将一百人分为四个层次,继续进行战斗,当然,到最后一天时是自由挑战日,下位的人挑战上位,成功则两人交换排名,失败则一切不变。 魇是这样想的,前面的这几天他一直弃权认输就好,到最后一天的时候直接挑战排名第一的,这样会很省事的。 比赛已经进行了五场了,其中竟出现了三位女刺客,女孩子做刺客还是比较少见的。 “第六场。”灰衣人继续将手伸进盒子中,他身边已经放上了另外两个盒子,胜者和败者的号码分别被扔在不同的盒子中。 “一百和九十九。” 这两个排名的人居然会在一起战斗,真的是很戏剧性的一幕,不少正处于游神状态的刺客的注意力被拉回来了一部分,虽然不会是什么激烈的战斗,但起码看看排名就觉得很好笑啊。 魇已经和另一名刺客来到了场上,台下倒是没有什么议论声,毕竟每个刺客之间的距离还是很远的。 “我认输。”魇以十分冰冷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实在是很奇怪的感觉。 这下不少刺客都已经笑了起来。 “连一战的胆量都没有,你还有什么资格做刺客?”一个刺客立刻不满的在看台上大喊起来。 “刺客首先要具备的不是胆量,是保命的方式,我不希望别人打残,而且,作为一个刺客,要时刻保持冷静,你现在就处于头脑发热状态,你认为自己有资格去说别人吗?”魇冷静的说道,那人立刻住了嘴,不再吭声。 “认不认是我自己的选择,与其他人无关。”魇看向了灰衣人。 “是啊。”灰衣人一边说着一边讲九十九的纸条丢进胜者的盒子里,将一百丢进败者的盒子里。 魇冷静的回到自己之前的座位上,却没想到有一个人正坐在那个位子的旁边。 “嗨!”那个人的声音听上去很年轻,脸被蒙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淡红色的眼睛和头发。 “抱歉,您应该不坐在这里。”魇在原来的位子上坐下。 “我的排名是八十九,也很弱,所以也想一路认输下去,没想到你和我想的一样,一百。”八十九说道。 “嗯。”魇淡淡的应了一声。 “怎么样,要不要交个朋友。”那人问道。 “不需要。”魇摇了摇头。 “好。”那人耸了耸肩,没再搭话。 从清晨到傍晚,中间完全没有停止比赛,在这个过程中只有一百和八十九选择了投降。 魇从比赛中看出了些眉目,除了个位数的那些人,其他人只能算是上等刺客。真正艰巨的任务应该都是由那些排名前十的人完成的。而且,魇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很弱,因为霍桑说过,就连他的实力也只是中等而已。但今天,魇终于找回了一些信心,因为他发现这些在场的刺客们,在一对一的情况下,他全部都有能力击杀,除非他们隐藏了实力。 接下来,一连几天魇和八十九都选择了弃权,这使他们顿时成为了此次排位赛的一大看点之一,而另外的看点,则是排名前三的家伙们,第二是个女的,最后的挑战日很有可能看到前三的对决呢,还有就是十三,这个家伙的对手全部被他搞成了残疾,有一个差点就有了生命危险,虽然在排位赛中负伤是常有的事,但这么暴力的家伙实在是很少见。 “喂,一百,你说最后谁会成为第一?”在排位赛的倒数第二天结束后,八十九忽然问道。 “谁知到呢。”魇淡淡的说。 “喂,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打算在明天挑战前二十名,这么多天我一直忍着呢,很想战斗啊。”八十九忽然压低了声音。 “无聊。”魇摇了摇头,虽然他也是这么个无聊的人。 “喂,我好心告诉你省得你到时候太吃惊啊。”八十九不满的哼唧着。 “哼。”魇冷哼了一声,加快了步子。 “嘁,”八十九撇了撇嘴,“真是的,难得有这么不在乎面子的人呢,也许应该交个朋友,虽然他的实力不怎么样。” 夕阳下,魇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明天,究竟会怎样呢? 第144章 隐藏与爆发(二) 夏天的早晨总是会令人心生焦躁,虽然不时会有清凉的风吹来,但空气中的燥热成分却无法被吹走。 魇来得不是很早,所以已经有很多人坐在会场中了,八十九正坐在魇的位子旁边。 “干嘛这么早就来了?”魇问道。 “我等下要第一个上去挑战。”八十九信心满满的说道。 “哦。”魇淡淡的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那名灰衣人便走到了场地中央: “今天是挑战日,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依旧是不能出现死亡现象。” “那么,”灰衣人环视了一眼四周,“开始。” 八十九的眼睛猛地一亮,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场上: “我,现排名九十九,挑战第十五。” “哦?”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另一个影子也闪到了场上。 “就是你这个只会认输的家伙?”排名第十五的人并没有蒙面,他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应该和八十九的年龄不会差的太远。 “呵,等下不知道谁要认输呢。”话音刚落,八十九周围的地面忽然出现了龟裂,周围的魔法元素飞快的涌动,似乎是在准备什么魔法。 “哦?谁会给你那个时间啊。”两把短剑脱袖而出,十五的身影冲向了八十九。 眼看着他的武器已经插入了八十九的身体,却没想到,八十九的身影一晃,化为了一团空气。 “残像?糟了!”十五猛地转身,但八十九的弯刀已经到了,不偏不倚,正抵在十五的喉咙处。 原来,八十九之前的魔法只是虚张声势,引十五进入他的圈套,至于那残像,那可不是速度造成的,八十九身上,一定有着什么魔法装备。 但是,八十九把事情想得太顺利了,十五身为上等刺客中的佼佼者,又怎么会这么轻易被骗到而进入圈套呢? “糟了,才怪。”十五邪邪的笑了一下,手中的匕首已经插入了八十九的腹中。 “咳。”八十九猛地咳出一口血,身形飞速后退。 “那个八十九,太嫩了,应该是没经过多少战斗的家伙。”魇分析道。 “嘿嘿,还继续吗?”十五趾高气昂的看着。 “我放弃,”八十九低着头说道,待十五放松了警惕,他的身体飞快的窜了出去,“才怪。” “哼,居然还不死心。”十五冷哼一声,身体向后倾斜,很自然的躲过了八十九的攻击,正当他窃喜之时,八十九的短剑已经没入了他的肩膀。 “什么?”十五捂着自己的伤口,惊讶的看着八十九。 “你,输了。”八十九用匕首指着十五。 “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输给你这种家伙!”十五疯狂的大喊着,然后八十九的短剑便切下了他受伤的左臂。 “一百说得对,一个刺客,时刻都要保持冷静,如果刚刚你没有那样情绪失控,事情就还有挽回的余地,然而,很不幸,你不配作为一个刺客,八十九。”八十九说着,看向了站在场地边缘的灰衣人。 “这场战斗,八十九胜利,十五失败,两人等级互换。” 八十九离开场地时,十五已经因失血过多和情绪低沉而昏了过去。 魇皱了皱眉头,看着笑吟吟的八十九,这家伙明明刚刚被伤到腹部。 “怎么样?要不你也去试试?”八十九嬉笑着。 “第二,挑战第一。”魇还没有做出反应,一个机械的女声便由场内传来。 “诶呀诶呀,怎么会和你干上了啊。”一个略带无奈的男声接着传出。 这就是目前的第一和第二:一个冷冰冰的年轻女子,面容普通;一个面容英俊的年轻男子,气质温和。 “既然是和你打,就不能不认真一些了呢。”第一收回了笑意,手中的软鞭飞快的射出。 第二顿时后退,然后抬起左手,上面绑着一把弩,几枝箭呼啸着射向了第一,第一的软鞭甩动,那几枝箭立刻被甩向了一边。 “动真格的,别再玩儿了。”第一的身影顿了顿,第二同样停止了移动。 “哼。”第二的身影顿时冲向了第一,第一也将软鞭甩到了一遍,两人立刻缠打在一起,速度很快,但是不及魇。 看来,两人在之前的战斗中都保留了实力。魇的眼睛一眯,默不作声的将自己的武器从空间戒指中拿了出来。 那女子,打不过男子。 果不其然,第二很快便败下阵来,被第一一脚踢到了场地边缘。 “第二,挑战失败。”灰衣人宣布道。 第一刚要离场,魇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场上。 “好快!”八十九的眼神一凝,他刚刚完全没有觉察到魇的移动,“不过,这哥们儿也太牛了,倒数第一挑战正数第一?他在想什么呢?” “这不是一百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蛮危险的,说不定会丢掉小命哦。”第一讽刺着魇。 “挑战,你。”随着魇声音的发出,场上的空气便凝固住了,那温度是那样的冰冷刺骨,充满萧杀。 “你也留存了实力,不,应该说,你根本就没有出过手呢,很好的对手啊。”男子笑了笑。 “你会明白的,自己有多么弱小。”魇的眼睛中闪过一抹寒光。 一道血痕便出现在了男子的右臂上。 “什么?”男子愣住了,“是你出的剑吗。” “下次他它有可能出现在你的脖子上。”魇淡淡的甩掉了剑身上的血迹。 “哼,别开玩笑了,你算是什么东西!”男子面目扭曲的冲向了魇。 魇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但在男子离他只剩下一米的时候,他终于动了,但在其他人的眼中,他一样没有动。 无数的血痕布满了男子的身体,但没有一处是致命伤,可见魇对自己的剑的控制程度。 “你输了哦。”魇用剑指着男子。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喂,我赢了吗?”眼转身看向灰衣人。 “嗯,你赢了,一百挑战第一,一百胜,两人排名互换。”灰衣人点了点头,实际上就算是他,心中的震撼也不小。 魇看着鸦雀无声的看台: “有人想挑战我吗?有的话一起来,一个一个的挺麻烦。” “这家伙” “他是什么人?” “是怪物?” “”台上议论纷纷。 “真的是,我去试试看!”说着,一个身影便落在了魇的面前。 “第三,挑战你。”那个中年人说道。 “嗯。”魇点了点头,手指微微一动,中年人身上便出现了一道伤口。 “不会。”中年人瞪大了眼睛。 “你,输了。”魇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愣,根本没有注意到魇的移动,原来他不仅仅是剑速快,他的速度本身就很快。 “咕。”中年人咽下了一口吐沫,头顶上冷汗直冒。 “第三挑战失败,排名不动。”灰衣人宣布道。 “还有谁想挑战?”灰衣人问道,过了很久也没有声音发出。 “好,挑战日,结束。”灰衣人说道。 只是可怜了第一,明明可以做第二的,却因为伤势无法进行战斗,沦为了一百。 魇将剑放回空间戒指中,打算立马离开这个赛场和这个荒无人烟的小镇。 刚刚离开会场,魇便看到了默的马车和那个一直为他们驾车的黑衣人。 “少爷吩咐我来送您去最近的城镇。”黑衣人弯腰道。 “噢。”魇点了点头,踏上了马车。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八十九看到马车时便愣住了: 奥古斯汀的族徽,那个黑色魔鬼家族,原来他也是这样,以后交朋友的机会就多了呢,不过奥古斯汀家族不是统一的黑发黑眸吗?他怎么是蓝色的眼睛,头发倒是被蒙起来了看不见,奇怪。 第145章 圣殿骑士团(一) 在马车上,与魇通行的还有另一个女孩。 “你是谁?”一个痛苦诅咒魇已经画好。 “妮卡,默大人说,让我跟着您,在生死关头,作为您盾牌的存在。”女孩答道。 这个女孩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穿的也只是普通的衣服,而且,看她的样貌似乎是当初魇初次见到默时,那个被黑衣人抱着的角斗场出身的女孩。 “你能保护好我吗”魇有些不大信任这个女孩。 “请您放心,虽然我绝对比不上您的实力,但是我是守护型的战士,如果敌人太过强大,我会掩护您逃走,即使是失去性命。”妮卡对于魇的轻视并没有显出半点的气恼,只是很平静地说。 “如果是强大的敌人,那么我们都逃不走,即使你想拦下对方也是不可能的。”魇反驳道。 “那样的话我可以为您当下致命的攻击,在我死后,您一样可以把我的尸体当做盾牌保护自己。”妮卡的脸色依然很平静。 “如果是从默那边过来的话,你应该知道,我是灵敏型的骑士,不是以力量取胜,需要正面对敌的骑士,更不是战士,所以,盾牌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用处,只会增加我的负担,影响我的速度。”魇继续反驳,他实在不想有人跟在自己的身边。 “您不需要一直带着我,即使是战斗结束,或是需要逃离战场之时,您大可忽视我的存在,不需要担心我的安危。”妮卡始终坚持着。 “看来,你是死了心了。”魇无可奈何,只能接受。 “默大人将我从那个地狱般的角斗场中买下来,我的命便已经是他的了,现在他将我的命交付您,那么我的这条命您可以随意使用。”妮卡郑重的朝着魇行了个礼,虽然是坐着的,但她的表现仍然显得十分恭敬。 “妮卡是,好,从现在开始,你时刻都要有舍弃性命的准备。”魇一边说着,一边拉下了套在头上面罩,整了整自己的头发。 “还有就是,默大人说您当初没有把它带走,让我给您带过来。”说着,妮卡从身边的筐子中休抱了出来。 “哦?本来是想把它留在那边的,毕竟我是要做杀手的,随时都可能死掉,留在默那里还有人照顾它。”魇拍了拍休的头,似乎这个小家伙很喜欢睡觉,一天到晚没事就睡,现在也是如此。 经过一路的颠簸,两人知道夕阳西斜之时这才到达目的地。 哈林顿城——以商业闻名的港口城市,处于路德维斯帝国西南部,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整个路德维希帝国的经济。 “先生,您在这座城市中暂时定居下来,等待您的第一个任务就可以了,不会很长时间,最快今天就会有人找到您,最晚也会在三天之内。”驾车的黑衣人在城外停下了马车,拉开车门说道。 “怎样和公会的人联络?”魇问道。 “他们会自己找上您的。”黑衣人说道。 “知道了。”魇点了点头,便走下了马车。 “大人让我提醒您一句,暗杀公会不只有一百个人,这点德古拉密会的人都很清楚,因为暗杀公会是属于德古拉密会的组织,那您想想看,暗杀公会的实力会差到如此地步吗?每个组织都有自己的核心,暗杀公会亦是如此,他们真正的核心是一百个人,而您现在知道的这一百个人只是表面而已,是那真正的一百个人的掩护,那些人才是工会真正的杀手,实力绝对要比这外围的一百人高出一大截,公会接到的危险任务也都是有这些人去完成的。以您的实力,公会高层很快会注意到您,但您要知道,算上您所有的能力,在那核心的一百人中,前二十人是和您同一水平的,甚至于前五人的实力要超过您,一切,小心行事,不要轻视公会。”黑衣人对着魇低声说了这么一大段话。 良久,魇才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呵呵,我就知道。” “那么,我先告辞了。”黑衣人稍微弯了下腰,便回到马车上,飞驰而去。 “走。”魇看了妮卡一眼,朝哈林顿的城门走去。 “说起来,默有没有给你什么钱?”魇随意的问道。 “没有啊。”妮卡随口一答。 “”魇的动作顿时僵住了。 “怎么了?”妮卡一惊,以为魇受到了什么攻击。 “也就是说,你现在身上连一枚金币都没有?”魇的嘴角抽搐着问道。 “还有两枚金币和十几枚银币。”妮卡答道。 “不是。”魇拍了拍额头。 “出什么事了吗?”妮卡问道。 “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魇淡淡的答道。 “”妮卡也僵住了。 “唉,算了算了,两个金币,应该可以够交几天的住宿钱,我们先去住着,等完成了任务就可以得到酬金了。”魇叹了口气,拍了拍刚刚醒过来的休,把它放在自己的肩上,继续朝城内走去。 进入这座繁华的城市,两人在一个偏僻的街区找到了一个价格便宜的旅馆,因为要节省现有的钱,两人只租了一间房子。 等进入了房间后,妮卡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果断的把自己的武器一放靠在墙角处准备休息。 魇看了她一眼,把休放在房间中唯一的一张床上,然后把窗户打开,坐在窗沿上,背倚着连接窗户的那一点墙壁,双手抱在胸前,一条腿自然的垂向屋内,另一条腿弯曲着踩在窗沿上。 “您准备这样休息吗?”妮卡站起身。 “嗯,前几天都是这样的。”魇眼睛也不睁,随意的答道。 “您应该做好充分的休息。”妮卡有意让魇睡在床上。 “我已经习惯这样了,也能休息好的。”魇并不打算下来。 “可是”妮卡想要反驳,却实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你不也是靠着墙睡觉的吗?”魇反问道。 “我在决斗场里呆了五年,一直都是这样,已经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妮卡说道。 “呵,你和默的运气还都真好。”魇笑了一下。 “为什么?”妮卡问道。 “你能在那种地方呆那么多年而不被杀掉,运气自然是很好,而这么多年,最后却是默买下了你,不是别人,他的运气同样很好。”魇解释道。 “是吗能进到那里,运气就是很不好的啊。”妮卡说完这句话后也没再劝魇,只是默默的在墙角坐下。 最后,只有休一个小不点舒舒服服的躺在一张大过它体积很多倍的床上,睡的很香。 第146章 圣殿骑士团(二) 凌晨。 忽然,魇将闭着的眼睛睁开了。 “敌人。”魇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在哪里?”妮卡虽然睡得也很轻,但终究还是没有经历过更高一层次的战斗的人,所以对杀气并不是很敏感,也就没有发现敌人。 “不知道。”魇并没有立刻从窗户上翻下来,而是保持原本的姿势一动不动,妮卡则是以很快的速度冲到窗户旁,身体紧贴着墙壁。 “好像离开了。”魇皱了皱眉,看向窗外。 “是什么人?”妮卡问到。 “不知道,但应该是我失忆前惹到的人。”魇从窗户上下来,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咬着指甲。 “失忆?”妮卡挑了一下眉,但也没有多问什么。 “现在怎么办?要换一个旅店吗?”妮卡问道。 “不用,既然在这里他们能找到我,别处也是一样的,”魇紧紧地握着拳头,“失忆还真的是件麻烦事啊。” “那我们要做出什么行动吗?”妮卡扫了一眼自己放在墙边的武器。 “暂时不用,”魇摇了摇头,“明天再说,你去睡。” “那您呢?您不去休息吗?”妮卡撇了撇嘴。 “不用。”魇已经习惯了夜里只睡两三个小时,并且,那个东西的一个好处就是能够消除一定的疲劳。 “好。”妮卡回到墙边,虽然是坐下了,但她的眼睛却睁着,一直盯着魇在月光下显得十分圣洁的脸。 第二天。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盯着我?”魇看着正在活动身体的妮卡。 “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妮卡答道。 “哦。”魇看了看她,抱起睡眼朦胧的休,眼睛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咚咚咚。”是木头被敲击所发出的声音,妮卡立刻抓住了自己的巨剑,魇从空间戒指中把自己的剑拿出来,握在手里站起身,打开门,痛苦诅咒已经画在门上了。 开门后,一个普通的中年在门口。 “请问?”魇很温和的露出了一个笑容,但她和妮卡并没有放松警惕。 “公会。”那人的嗓音有些沙哑。 魇顿了一下,然后把门完全打开,让那人进来,但武器仍然握在手中。 那人似乎没有看到魇和妮卡拿在手里的东西一样,随意地走了进来。 “怎么称呼?”那人问道。 “狩猎者。”魇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那个是掩饰身份用的。 “狩猎者,你的第一个任务来了,明天上午,圣殿骑士团中的几个人会经过这里,你的任务就是和另外的几个人把他们在城外秘密的杀掉,很简单。”那人说。 “尸体?” “处理掉,不留痕迹。” “酬金?” “一百万金币。” “见面时间和地点。” “城东,路尼亚酒店,今天上午十点。” “明白了。”魇点了点头。 “你要知道,你是这五个人当中排名最靠后的,处理圣殿骑士团的工作他们已经做过很多次了,要识趣一点,明白吗?”那人提醒道。 “就是所谓的核心人员了,我知道了。”魇的嘴角微微一勾。 “知道就好了。”那人站起身来,离开了这里。 “现在是早晨七点,您还有三个小时。”妮卡说道。 “嗯,”魇把休拿起来,放在肩上,“我去弄一些早餐来。” “我可以不吃。”妮卡拿出了几枚银币,递给魇。 “不可以不吃,对身体不好,”魇摇了摇头,接过银币,“放心,没有那个杀手会缺钱的。” 过了一会,魇拿着几个略微有些发硬的黑面包走了上来,一边走一边皱眉,即使是住在这种廉价的地方,依然会被人瞧不起呢,原本应该可以买几个新鲜面包的钱却只拿到了这些,这让魇有种砍人的冲动。当然,魇要扮演的角色就是一个从乡下来的照顾妹妹的软弱哥哥,自然要扮得像一点,所以呢,他不仅不能对人家有丝毫的不敬,还要为了这几个面包感恩戴德,以致于遭来嘲笑,但为了掩饰身份嘛,没办法的。 “给。”魇一进屋就把那几块面包扔给了妮卡。 “您不吃的吗?”妮卡看着魇完全没有想要进食的意思。 “嗯。”魇实在是不想吃那些东西,当初默吃的那些已经可以算的上是好吃的食物他都看不上眼,对于这种还有股淡淡的霉味儿的面包状东西,他实在是难以下咽。 “不吃对身体不好。”妮卡一边说着,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那些面包。 “我对食物的挑剔程度你是绝对想象不到的,这种东西,实在想象不到我会把他们吃下去。”魇摇了摇头,却看到休也在抱着一个面包吃着,虽然一边吃一边哆嗦着身体,看起来也有些难以忍受,毕竟嘛,长期跟在魇的身边,任谁的嘴都会被养刁的。 “其实也挺好的,在决斗场的时候,有的时候连这个也吃不上呢。”妮卡感叹道。 “赚了钱以后我的第一件事就是买房子,然后自己做饭,如果你吃了那个的话,以后就不会再觉得这个挺好的了。”魇叹了口气。 “说起来,您叫什么呢?”妮卡忽然问道。 “你后你会知道的。”魇一边说着,一边拿过放在桌子上的茶叶和杯子,然而,在闻到茶叶味道的第一个瞬间,魇彻底崩溃了。 “这算是什么东西烂菜叶子的碎片吗?”魇嘴角抽搐着搓揉着手中散发着怪味的黑色粉末。 “在这种档次的旅馆内有茶叶就已经不错了,不用指望能好到那儿去。”妮卡嘟囔着。 魇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过了一会儿,他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但也没有做出什么举动,只是没有接触那张桌子罢了。 而当妮卡把没有吃完的面包放在桌子上时,整张桌子,连同桌子上的茶叶和缺了一角的木杯子,顿时化为了粉末。 “这个,可能要赔钱的”妮卡淡淡的说。 “如果那位老板敢在明天拿到钱之前发现了这个,并且问我或你要赔偿的话,我就把他的旅店和他自己变成这样。”魇说话时的语气和面部表情都很平常,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但妮卡却一点一点的挪回了自己的角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三个小时后,路尼亚酒店。 坐在大厅角落里的四个年轻人都静静的闭着眼睛,并且有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气氛顿时显得有些诡异,所以魇才能在进入酒店之后立刻发现他们。 当魇在沙发上做好后,四个人在同一时间睁开了眼睛,看向魇。 “这么声张可不太好呢,毕竟太引人瞩目的话,可能会引起察觉的。”魇的脸上始终是一种淡淡的微笑,显得很温和。 “我也这么说过的,但是坐下来没一会就被他们感染了,不由自主的就这样了。”一个大众脸青年说道。 “一个实力最弱的家伙,来得最晚不说,还要对别人指手画脚吗?”另一个清秀青年冷冰冰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的实力最弱呢?万一是隐藏实力的家伙呢?”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青年说道。 “要和新人搞好关系,不要挤兑人家啊。”最后的那个年龄偏大的三十岁左右的家伙说道。 “哼,这次的任务是圣殿骑士团啊,那可是光明教廷的势力,能是容易对付的吗?公会怎么会派了这么个家伙来。”冷冰冰的青年目光凌厉的射向魇。 “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任务,不大好。”相比之下,魇则显得十分淡定。 相信我,在场的刺客们,如果要打架的话,你们全都会死 第147章 圣殿骑士团(三) “哼。”那个冷漠的年轻人充满杀机的看了魇一眼,不再说话。 “那么,自我介绍一下。”那个三十岁左右的人提议道。 普通青年:“好啊好啊,我叫雷德,排名第八十一。” 粗犷青年:“格雷,排名七十三。” 三十岁左右的家伙:“霍斯特,排名五十五。” 那个冷冰冰的青年斜了魇一眼:“贝利恩斯,六十二。” 魇在最后说道:“狩猎者,一百以后。” 听到魇的介绍后,贝利恩斯顿时笑了:“我就知道,这个看上去就文文弱弱的家伙绝对不会有多强的实力,还狩猎者?猎物还差不多,喂喂,那个叫霍斯特的,你是这次的队长,把他踢出去。” “狩猎者,你接触过圣殿骑士团吗?”霍斯特并没有理会贝利恩斯。 “没有。”魇十分诚实地答道。 “那么,明天战斗的时候请不要贸然攻击,请你先保护好自身,明天早上六点整,在城北门集合”霍斯特摇了摇头。 “嗯。”魇十分听话的点了点头。 “嘁,也许他会吓得不来了,这个小毛孩子。”贝利恩斯以一种嘲讽的眼光看着魇。 “也许。”魇淡淡的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里。 “哼,这是要逃跑吗。”贝利恩斯嘲讽道。 “”魇看了他一眼,手指在众人面前的桌子上桌子上轻轻一点,然后离开了这里。 霍斯特叹了口气: “那么我们来讨论一下现有情报和作战计划。”说着,他抬起手,想要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水杯,却没有想到,在他的手指触碰到桌子的第一瞬间,那张桌子,连同上面的所有东西,在顷刻间化为了粉末。 “怎么回事!”雷恩第一时间拿出了武器,准备战斗。 “不用紧张。”霍斯特轻松地往后一靠。 “排名第五十五,果然不简单,”贝利恩斯的挑衅般的看着霍斯特,“这是要给我们来个下马威吗?” “不,不是我要给你们一个下马威,是刚刚离开的那家伙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霍斯特摇了摇头。 “什么?”贝利恩斯皱着眉头,有些不大相信。 “那家伙在离开前手指点了一下桌子,那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对,但也没有察觉到什么,直到刚才才知道他在那一瞬到底干了什么。”霍斯特的神色有些凝重。 “他用了魔法吗?”格雷问道。 “不会,周围根本没有魔法元素凝结的现象,也没有任何的波动,而且这样的魔法攻击,怎么可能不用念咒语?”身为魔法师的贝利恩斯头上留下了一滴冷汗,“如果刚刚他想杀我们的话,现在我们就如同这桌子一样了,真的是太可怕了” 街道上。 魇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他刚刚用了粉碎诅咒,原本一开始就打算那样干的,但后来还是忍住了,在他意料之外的是,这个诅咒他竟然能一次书写成功,但这个诅咒竟然不能对人体进行攻击,这倒是有些不足了。 第二天。 魇这次和昨天一样把休放在了旅店里,然后出了门,妮卡本来是想跟来的,但却被魇拒绝了,魇要她留下看着休。 城北。 魇到达的时候刚好是六点整,另外的人已经到了。 看到魇,四人都没有说什么,就连那个贝利恩斯也没有说什么。 出了城,另外的四人都拿出了自己的武器,雷恩和霍斯特都是短剑,贝利恩斯则是一个法杖,这个多少就有点少见了,法师的确可以做刺客,不过纯法师职业的刺客实在是少见。至于格雷,这个则是另类了,一柄大铁锤,铁锤几乎成为了战士的代表,但是你见过一个刺客用铁锤的吗?不过什么样的刺客都有嘛。 “狩猎者,你是直接进行肉体搏击型的刺客吗?”霍斯特看到魇并没有拿出自己的武器,有些奇怪。 “不是。”魇摸了摸鼻子,不想解释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拿出自己的武器准备战斗呢?”霍斯特问道。 “你说过的,我只要保护好自身就可以了,也就是说我躲起来不进行战斗就可以了啊。”魇很认真的说道。 “哼,有点小能耐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也不瞧瞧你算什么东西。”贝利恩斯的臭嘴又张开了。 “”魇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不要内斗,圣殿骑士团的人八点整到达,在那之前,隐藏好自身。”霍斯特翻了翻白眼。 然后众人便在城外路边的树木间进入了潜行状态。 两个小时后。 有马蹄声传来,一群身披白色盔甲的骑士出现在了众人目光所及之处。 “这次的骑士实力并不强,快速解决后要注意掩饰痕迹。”霍斯特低声的说道。 几人点了点头,唯独魇不在其中,魇早在刚才就和几人分开了,他找了一个很好的地方看热闹。 骑士们越走越近,忽然,贝利恩斯动了起来,根据之前的计划,他要先用土系魔法把这些人困住,然后由另外的三人动手抹杀他们。 土系魔法地陷在那根魔法杖的帮助下快速形成,骑士们也刚好进入预定的范围。 但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只见骑士中的一人露出了笑意: “刺客们,出来,我们早就知道你们的存在了,地陷这种魔法是很容易抵消掉的呢。” “被发现了吗。”霍斯特示意格雷直接进行正面攻击,然后由他和雷恩进行偷袭,贝利恩斯用魔法进行辅助。 格雷立刻举着自己的铁锤不要命般的冲向了那群骑士,骑士们并没有丝毫的慌乱,一位骑士坐在自己的马上离开了队伍,迎向敌人。 格雷眼神一凝,立刻冲向了那名骑士,举着铁锤就砸,但那骑士却很巧妙的躲开了他的每一次攻击,他的铁锤落在地上,砸出了一个个的深坑。那名骑士微微一笑,趁着格雷攻击的间隙,一拳砸在了格雷的胸前,格雷立刻倒飞出去,远远地落在地上,很明显,格雷和那名骑士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怎么会这样?情报有误!”霍斯特顿时愣住了。 “哼,还躲着不出来吗?”五名骑士中的另一个哼了一声,举起自己的法杖,口中念了一段咒语,忽然,滕蔓从地下破土而出,冲向了躲藏着的三人,将三人卷起,拉出了树林。 “怎么会?这种实力的家伙应该由排名二十以前的怪物们来处理的啊。”霍斯特完全丧失了希望。 三人完全没有反抗能力,潜行也被他们自己解除了,已经没有希望了,这群骑士绝对不可能被他们打败。 “应该还有一个的,但是完全找不到啊。”一名骑士喃喃道。 “我在这儿呢。”魇自己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他压根儿没有潜行,只是用那个隐秘的诅咒把自己的气息收敛起来了而已。 “哦?自己送上门来了。”之前击败格雷的那名骑士高高在上的看着魇,和贝恩之前的轻蔑还不同,这家伙完完全全就是把魇看作了死人一般,魇最受不了这种人了,所以他第一个要处理的就是这种人。 诅咒,麻痹。 “嗯?怎么会动不了了?你干了什么?”那名骑士猛地一惊。 “哼。”魇从空间戒指中取出剑,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到那骑士面前然后回到原地,用的时间短到了极致,所以也在空气中留下了一串残影。 “噗嗤。”鲜血猛地从那名骑士的脖颈处喷出,其他的骑士皆是一惊。 “残影?”霍斯特仿佛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但是,事实真会如此吗?圣殿骑士团真的有那么弱吗?他们会被全体秒杀吗?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第148章 圣殿骑士团(四) “速度竟然能快到这种地步,实在是很少见的人才,可惜的是,你杀死的那个是我们这群人中最弱的一个。”那个操控滕蔓的植物魔法师说道,还不等他话音落下,霍斯特三人便被放开,周围的滕蔓立刻将骑士们围得里三成外三层,如同粽子一样。 “可恶,怎么会这么快。”魇将眉毛拧成了一疙瘩。 “能胜吗?”霍斯特。 “会僵持下去,如果他们中有人从那个防御中出来,就有可能被我杀掉,但如果他们不出来,我也许拿他们没有办法。”魇看了看自己的剑,不知道能不能弄开那些藤曼。 “我去试试。”魇说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到达了滕蔓边上,然后又忽的回来了。 “不行,果然,我的武器注重的是轻便,并没有要求锋利,弄不开那些东西,绝对防御是我致命的弱点,”魇实在不想暴露自己的诅咒术,那可是会被光明教廷追杀的,“而且,虽说这条路是小路,很少有人经过,但难免就会有人过来,那是行动就会暴露,我们只能放弃这次的任务了。” “那样的话我们就会接到更难的任务,这是公会的传统,一旦接受的那个任务失败了,但人回来了,那就会接到更难的任务。”雷恩说道。 “那也不代表下次的对手就能做到绝对防御,只要他能被我现在拿的这把剑弄伤我就有把握杀掉他。”魇十分肯定的说道。 “但是我们不一样,我们只是因为这次的任务而聚集在一起,下一次我们有可能和别人组队,也有可能单独执行任务,还不如在看看,等待时机。”贝利恩斯反对道。 “反正我是要走的,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魇耸了耸肩。 “那你的脸也被看到了,迟早要面临光明教廷的追杀。”贝利恩斯阴狠的说。 “无所谓,我可以逃一辈子,我不会有太多的要求的。”魇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你们是在商量撤退的问题吗?哼,没那么容易哦。”植物魔法师的声音忽然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滕蔓。 “嘁。”魇的眼神一凝,手臂微微一颤,迎面扑来的滕蔓便全部化为了粉末。 “呵呵,偷袭成功。” 魇猛地转身,在他身后的四人已经被卷起,拉向了骑士们,进入那个“粽子”。 “唉。”魇叹了口气,那四个人,就只有被杀的份了。 果然,当四人被扔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尸体。 “杀掉他们又有什么用呢?他们根本无法为你们造成威胁。”魇看都没看那几具尸体。 “凡是有罪之人都应该被裁决。”那声音中带着对信仰的绝对忠诚和狂热。 忽然,从身后吹来一阵凉风,魇便回头看去: 洁白的毛发如同天使翅膀上的羽毛,十三条蓬松的尾巴高傲而优雅的竖在身后。淡蓝色湖水般的眼睛和尾巴尖上的一点蓝色交相呼应。 “休?”魇看着身后这个光是坐着就有一人高的魔兽,不确定地问道。 “呜呜。”休跑过来,亲切的舔着魇的脸颊。 “你?”魇奇怪的打量着他这变大的身躯,以前休的样子是猫部猫狐不狐的,但是现在则是更接近于狼。 “呜呜。”休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那个“粽子”,速度只是比魇差上一线而已,在空气中留下了一团白影。 休伸出爪子,在“粽子”上胡乱的一抓,滕蔓立刻从中间断开,而休也回到了魇的身边。 “这是什么东西”植物魔法师的眼角抽搐着。 “呜呜。”休看上去有些不满。 “呵呵。”魇的笑声诡异的从四名骑士的后方传来,留在休旁边的那个只是残影罢了。 四名骑士猛地转身。 “在在才意识到,晚了。”说完,鲜血浇了魇一身。 “大人。”妮卡这个时候才赶到,她是追着休来的。 “没事了,帮我把那具尸体弄过来。”魇吩咐着,指了指离休不远的一具骑士的尸体。 “是。”妮卡自然照做。 魇则动手把四名刺客的尸体放到几名骑士的身上,妮卡则是一路拖着那名骑士的尸体过来,魇接过尸体,也一并扔到了尸体堆上。 魇看了看周围的鲜血,说道: “把染上鲜血的泥土刮下来,也扔到这堆尸体上面。” “是。”妮卡点了点头,立刻开始工作。 经过一阵忙碌,两人终于也将血迹处理好了。 “腐化。”魇一边在尸体堆上面比划着,一边轻声说道。 顿时,尸体表面的肌肉慢慢凹陷下去,终于,一堆尸体化为了虚无。 “好了,快点离开。”魇点了点头,然后抱起已经变回原样的休,和妮卡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般,悠哉悠哉的往回赶。 但两人却始终都没有注意到草丛中的一双眼睛。 “安布罗斯·贝恩,没想到你竟然在这儿,呵呵,要不是要去学院我还不会知道这些呢。”莫尔德见两人走远,这才从树丛中走出来。 “你的实力真的是很强大呢,就算是如此,我也一定要杀了你为哥哥报仇。”莫尔德一边摘下粘在头发衣服上的树叶,一边狠毒的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 “哼。”莫尔德收回目光,朝路的另一边走去。 格林尼斯帝国,帝都。 “还没有消息吗?”这些天莫兰迪都快要急疯了。 “还没有。”塞维斯摇了摇头。 “您先不要着急,会有办法的,”乔塞扶住莫兰迪坐下,“看来我去一趟诺埃尔帝国了。” “那可是格林尼斯的敌国啊,你去那边干什么?”莫兰迪问道。 “哦,撒尼尔他在那边有个朋友,有挺大的权力,应该可以帮到忙。”乔塞掩饰道。 “嗯,这样也好。”莫兰迪点了点头。 “老爷,王宫里的人传来消息,说是在华贝尔斯城曾经有人见到过贝恩公爵。”老管家在这时忽然走了进来。 “什么?找到人了吗?”莫兰迪惊喜的站起来。 “老爷,只凭这一点线索怎么能找得到呢?跟何况那些人也只是因为少爷的长相才对他有些印象,毕竟都已经是将近两个月前的事情了。”老管家看上去也很忧愁。 “什么”莫兰迪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能绝对确定是撒尼尔吗?”乔塞追问道。 “光说长相的话,在这个世界上有有几个人能和少爷是一个级别的呢?的确也是蓝眼蓝发,但是头发却是短发,并非长发。”老管家说道。 “应该没错了,华贝尔斯,角斗之城这样,先请国王陛下派人找遍华贝尔斯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角斗场这样的地方,可以吗?”乔塞分析道。 “已经一个半月了,不仅要找遍华贝尔斯,还有其周围的城镇,特别是那些人比较少的地方。”凯瑟琳补充道。 “尤其是小镇,还有小镇西边的那个树林。”塞维斯也添加了补充。 “小镇是什么地方?”乔塞问道。 “算了,那个地方我亲自去找。”塞维斯想了想,说道。 “好,暂时这样了,我先去诺埃尔帝国。”乔塞冲众人点了点头,立刻出了门。 “说起来,”乔塞又忽然退了回来,“撒尼尔不是学了诅咒吗?我记得,学诅咒之前,到时都会管学生要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例如:剧毒之物或是重要物件,然后用那个做成用来对学生进行保护的诅咒,然后交给学生带在身上,那么导师应该有办法找到那个东西的?” “嗯,有道理,我这就去找那个老东西。”莫兰迪点了点头,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 “不用去找我了,没用的,当时安布罗斯太着急了,根本没有把那个当一回事,所以没做。”忽然,导师走进了这个房间。 “这样么”乔塞低着头走出了屋子。 至于他们正在谈论的某个人,正坐在房间中等待着亮闪闪的金币的到来。 第149章 杀戮圆舞曲的开端 “咚咚咚,”略显沉闷的敲门声响起。 魇站起身,面露喜色。 “狩猎者,这是你的报酬,”走进门来的中年人一边说着一边一个看上去鼓鼓囊囊的袋子扔到桌上,“因为数量的原因,直接换成一百个紫金币了。” “每次任务的报酬数额是一样的吗?”魇并没有直接将那些钱收起来,而是开始提问。 “不,这要看雇主愿意付出多少钱,这次你之所以能得到这么多的报酬原因有两点:第一,这次的任务对于你们来说是一个越级任务,所以工会方面多少会给出一定的奖励;第二,这次的雇主要杀掉那些家伙很急,并且也很有钱。” “那么刺杀的情报来源是什么?” “公会会告诉杀手最基本的时间、地点和人物,这些情报均由雇主提供,公会也会做出大体的验证,而每个杀手又都有属于自己的情报网络,这些情报网络有的来源于公会,有的则属于杀手个人,就目前来说,大多数的杀手依靠的是公会。” “公会的情报会出现重大错误吗?” “偶尔会,但更多的时候是公会故意隐瞒或假报情报,你们这次的越级任务正是因为后者。” “每一个杀手都会有固定的居所和自己所负则的区域吗?” “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杀手属于这一范围,但在他们的所谓区域中也可能会有其他流动型杀手的存在,更多的杀手则是出于四处游荡的状态,需要做任务时只需要公会的人去找他们就可以了,至于他们四处流浪的原因,一来是为了躲避以前执行任务时所惹上的大势力,会是无法面对的强者;二来则是因为这样能接到更多的任务,因为一般来说,在同一座城市中每个月平均会有一到二个任务,但如果进行流动的话,每个杀手每月应该可以接到三个以上的任务。” “公会核心的一百人也和外围的一百人一样需要进行实力的排位吗?” “不需要,他们的排名是由他们完成任务的表现和工会对他们的实力所做出评估得来的。” “怎样进入那一百的人的名列?” “实际上外围的前十都在公会的考虑范围之内,只是需要一定的评估罢了。” “像你这样负责联络的人有几个?” “一个城市有两个,较小的城市中只有一个。” “公会到底是一个存在的建筑物,还是只是一个没有确切聚集地的组织?” “的确存在一个实实在在的公会。” “我的下一个任务是什么?” “这可说不定,如果你要在这里等着的话估计得等到十五天以后了,如果你离开这座城市的话又会有不同的任务。” “我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因为这次的任务除了你以外其他人全部死掉,足以说明你的实力,你的新排名是接替霍斯特的第五十五位。”中年人说道。 “嗯。”魇点了点头,目送中年人离开,然后把装着金币的袋子放入空间戒指中。 “大人,我们要走吗?”妮卡关好门,问道。 “当然。”魇稍微活动了一下,拍了拍卧在他肩头的休,准备离开。 两人没有什么行李,所以也不需要收拾,和旅店的老板打了个招呼就随意的离开了。 “去哪里?” “不知道,随便。”魇看了看这条稍显僻静的街道,耸了耸肩。 某帝国,某城,某房间中。 他的样子透漏着丝丝杀意,原本柔和的琥珀色此刻也显得异常冰冷。 “大人。”带着面具的贵族男子恭敬地冲他行了礼。 “上次交代给你,让你杀掉小丑和驯兽师的事情为什么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办好?”他的声音冰冷的不掺杂一丝一毫的情感。 “因为那样戏会更好看的,再者说,喷火人不是已经去杀驯兽师了吗。”面具男依旧是一副稍微有些玩世不恭的模样。 “内森的下落已经完全找不到了,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背叛。”他略微叹了口气。 “还好安排了喷火人啊,我想不通的是您为什么同意那个所谓的空中舞者加入进来?” “杜拉蒙德·默多的加入是因为他身后的那个人。”他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些。 “可是他招惹了德古拉密会啊,不好惹呢。” “再不好惹我也已经把他招人的那帮人打发掉了,再说了,以皇家贵族评议院的重要议员身份,我会怕他们?” “当然,但这样的话就又多了一个看戏的人。” “哼,目前来说似乎是有五位观众——我,你,杜拉蒙德和他的导师,以及那个混蛋。” “还真是有趣呢,除了杜拉蒙德的导师以外,我们全部都是默多家族的人呢。” “撒尼尔呢?”忽然,他的语气再度恢复了冰冷。 “完全没有下落,从华贝尔斯失踪后就再也没有人见到过他。”面具男摇了摇头。 “包括其他帝国?” “只是格林尼斯和其周边的几个帝国,下一步会扩大到路德维希帝国。”面具男露出了一丝舒心的笑容。 “听说,光明圣殿的圣女去打探过撒尼尔的下落?” “嗯,但很快便被教皇制止了。” “他们是什么关系?” “不清楚。” “格林尼斯帝国的那个国王陛下,应该就是那个老混蛋?”他已经知道这是肯定的了,但还想再确认一遍。 “嗯,但是似乎以前,他的身份只有尼古拉斯这个无关紧要的演员一个人知道。” “哼,尼古拉斯,反正一直都是站在我对立面的人。”他冷哼一声。 “最近,那个尼古拉斯制造的最成功的人造人——雪似乎找到了什么尼古拉斯留下的东西,并且正在查找撒尼尔的下落,似乎是想要为尼古拉斯报仇,”面具男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你觉得他能找到并杀掉撒尼尔吗?” “不一定。”他摇了摇头,从这间屋子中唯一的一件摆设——那个价值不菲的椅子上站起来,缓慢而沉稳的走到窗边,注视着窗外的天空。 “那个莫尔德要不要处理一下,那么弱小,还不自量力的影响剧情。”面具男一提起莫尔德的名字,脸上立刻露出了不快的表情。 “不用,那是撒尼尔自己的事情。”他闭着眼睛,阳光下,他羊脂白玉般的皮肤几乎快要融化。 “撒尼尔,真的有资格能成为你的对手吗?”面具男忽然问道。 他猛地睁开双眼,眼睛射出两道精光: “那就要看他有没有那个能力了,但愿能在一面之后的战争上发现他的踪影,在那之前,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演员而已,根本没有资格和我同台竞技。” “你倒是很自信呢,我倒是觉得他能杀掉你。”面具男歪了歪头,一脸的兴致。 “在那之前,他会先杀掉你。”他缓缓的回过头来,但没有转身,阳光便衬托出了他英俊的半边侧脸。 “嗯,这是很可能的。”面具男点了点头。 “而且,如果他没能杀掉你,那么我就会在他做出下一步行动之前杀掉你。”他将身子完全的转过来,在阳光下,他像圣子一般圣洁。 “我知道的,你一定会这么做,你早已对我起了疑心,”面具男说着,摘下了自己的面具,“但是,你觉得如果他们看到我这么一个本该死去的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会接受、信任我吗?所以,两边的阵营,我只能站在这一边。” “也对,但你不得不死。”他看了看夏慕斯的脸,又转过身去。 “为什么呢?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你一定要看到我的死亡?”夏慕斯笑着眯起了眼睛,像极了一只会笑的猫。 “因为,原本,我的对手是你,但是,你后来却放弃了和我的战争,那么你就是败给了我,和我对立过而后失败的人,都必须死。”他的嘴角浮现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但如果有人能够发现他的这丝笑容,立刻就会联想起地狱中恐怖的恶魔。 第150章 猎人与猎物(一) 出了城门后,两人一路向西,最终在三天后到达康堪斯城。 康堪斯城并不是什么重要城市,规模也非常小,仅有哈林顿这座本就不大的城市的一半而已。但它却有唯一的一点突出之处——民风淳朴。 不知为何,在这座城市中很少有犯罪发生,这在各个城市中的确是一件很罕见的事情,因为通常这种情况只会在乡村发生。 康堪斯城中并没有什么奢华非凡的东西或是地点,整个城市都像是一座稍大了一点的村落一样。 “在这种地方,能会有什么刺杀任务吗?”妮卡看到康堪斯城后就不禁皱起了眉头。 “先休整一天,一天后如果没有联络人找上门来的话我们就离开。”魇侧过头看了看正吊在自己肩膀上的休。 “有点,不太对啊。”忽然,魇出神地盯着康堪斯城的某处。 “怎么了?”妮卡有些担心魇的样子。 “这座城市”魇吞了口唾沫,身体不自觉地向后退去。 “大人,您怎么了。”看到魇的样子,妮卡的心猛地一颤。 “这座城市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怪物?在它善良无害的外表下,到底藏匿着多少的有罪之人”魇的呼吸越发粗重,身体也开始不自觉的轻微颤动。 “到底出了什么事?”妮卡不止一次的顺着魇的目光朝城内看去,但却没有看出任何的异处。 “我们不能进去。”魇终于慢慢的稳定下来,但可以看得出,他现在仍在畏惧着什么。 “狩猎者,既然来了,就进去。”忽然,在两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从他们的身后冷不丁的传来一道声音。 休的反应最快,在声音响起的同时,它的身体便发生了变化,变得和那天一模一样,然后十分冷静的看着来人,在它之后,渐渐恢复状态的魇和妮卡才转过身来。 又是一个中年人,同样面相普通,只是他的右侧额头上有着一道狰狞的伤疤。 “为什么?是有些任务了吗?”魇的情绪终于恢复了平静。 “从现在开始,你在接受普通的刺杀任务的同时,也将接受到暗杀公会内其他刺客的任务,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是一位‘猎人’了,至于任务,自然是要去刺杀一个所谓的同伴了。”中年人说道。 “为什么是我?”魇冷静的问道。 “这个是公会上层的人传达下来的命令,仅此而已。”中年人的神色一直很淡漠。 “要杀谁?” “公会刺客内部一百人中的现排名第二的人。” “你们未免太看得起我了,第五?我才是第五十五。” “这同样是上层的命令,我只负责传达。” “为什么要杀他?” “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我只负责传达命令,但一般来说不是因为他背叛了公会,就是因为他知道了什么他不应该知道的事,或者是他已经失去了应有的价值。” “这次任务的执行者还有其他人吗?” “就在城内的地下赌场中。” “哼,果然,这座城市绝非表面看上去的这么简单。” “此次的任务执行这一共有四个人,另外的三人排名都在二十名以内,完成任务后的报酬还算丰厚,任务两天后开始,执行地点在莫莱克斯森林外围,请做好准备。”中年人说完便缓缓的迈着步子离开了,完全是一幅普通人的样子。 “您一定要去吗?”妮卡不放心的问道 “嗯。”魇点了点头。 “能带上我吗?”妮卡认真的说。 “莫莱克斯森林你也不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人类十大禁地之一,内部高阶魔兽无数,即使是战斗时不用管你你也一样会成为我们的拖累。”魇抱起已经恢复原样的休,十分平常的朝前走去。 “小心!”妮卡看着魇朝前方没有路的地方走去,不禁大喊。两人所站之处是一个很高的陡坡,冲着康堪斯城的那一面几乎与地面垂直,高度大概十五米左右,而魇则正是朝着那一边走去。 “在城里找个旅馆住着,等着,不要去找我。”话音还未落下,魇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妮卡的视线之内,在地面上,则多出了一枚紫金币,妮卡并没有管那枚钱币,而是跑到陡坡的边缘,朝下看去,希望可以找到魇的身影,但她只看到了飞扬的黄土,没有一个人影。 城内。 “那个让我感到惧怕的气息,在哪里?”演一遍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乱转着,一边仔细的分辨着每个人带给他的感受。 “喂。”正当他路过一条相对来说较为僻静的街道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普通女人忽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魇并没有开口询问,只是冷冷的站着。 “跟我去地下赌场,新猎人。”女人并没有说别的,仅仅是这一句话,就让魇顿时明白了她的身份——此次任务执行者之一。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终于,在到达一家酒时,女人停下了脚步,魇也跟着停下,然后在女人的带领下两人走进了那间酒,酒的生意还算是兴隆。两人直接进入了酒内部,但也没有什么人上前来阻拦。女人打开了一扇门,走进去,魇犹豫了一下,手指捏着自己的空间戒指,也跟了进去。 女人站在一幅画前,不知在哪里摁了一下,地板的中央打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了一节一节的楼梯。 “这里是入口之一,这座城市内还有另外三个入口。”女人说着,走下了楼梯。 魇深吸了一口气,也走了下去,通过昏暗的石梯后,令人最终到达了一个看上去完全是一副标准赌场样子的地方,女人并没有停留,十分熟练的穿过人群走向一个包间,魇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打开门,与外面的喧嚣不同,里面是一派冷清,只有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再没有别人。 从一进门开始,魇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坐在沙发正中央的那个中年男人,这个人,就是魇要找的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魇的目光,那人将目光迎了上来,两人的目光便在空气中交错。 第151章 猎人与猎物(二) “那个能在城外便感受到我存在的人,就是你吗。”那人缓缓开口。 “嗯。”魇点了点头。 “呵,有趣了,我是整个公会中最擅长隐藏自己的气息的人了,没想到竟能被一个孩子识破,”那人笑了,然后站起身,走到魇的身前,伸出手来,“认识一下,我叫做艾弗林,排名第七。” “狩猎者,五十五。”魇抬起手,配合的和艾弗林握了手。 “隐藏实力吗?越来越有意思了。”艾弗林满脸的笑意。 “哈哈哈哈,你们没听到吗?这个小弟弟说他的排名是五十五,排名第五十五的猎人,哈哈,真好笑。”一个打扮得十分妖艳的年轻女人在沙发上笑的花枝乱颤。 “莉莲,要注意形象。”那个之前带魇来的女人皱了皱眉,说道。 “诶啊,丹妮丝,不要这样说啦。”那个莉莲的声音让人听了能酥到骨子里去,但遗憾的是,在场的三人都是杀手,根本不会受她声音的影响。 然后,莉莲站起身来,绕过艾弗林,走到魇身前,双手环着魇的脖子,没有在意被魇抱在怀里的休,不知廉耻的直接贴了上去,充满诱惑的轻声说道; “小弟弟,姐姐我对你很感兴趣呢,要不要和姐姐一起玩玩?” “抱歉,我实在没有那个雅兴。”眼则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根本不为所动。 “哦?那你,喜不喜欢姐姐和你在一起?”莉莲扭动着身体,那副妖娆的模样,换做那个男人都会动心的。可惜的是在魇的生命中只有杀戮二字,任何诱惑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什么用。 “我跟喜欢死神陪伴在我的身旁。”随着魇的声音发出,因为夏天的到来而有些燥热的空气忽然变得冰冷异常,魇将一直正视前方的眼睛挪向了莉莲妖媚的眼睛。 莉莲的身子顿时僵住了,然后她放开了魇,略带赞许的说道: “在你的眼睛中,我只能看到冬天极寒的冰雪与死神的镰刀,很好的眼神,你是一个天生的杀手,内心毫无情感。” “我叫莉莲,排名第十,很高兴认识你,狩猎者。”说着,莉莲朝着魇行了一个屈膝礼。 “很高兴认识您,莉莲小姐。”魇十分标准的还了一个礼,如果不是气质太过冰冷,在场的人几乎要把他当成一位大贵族的后裔。 “丹妮丝,排名第十三。”最后,之前的那个女人也做了自我介绍。 “很高兴认识您。”魇冲她点了点头。 “好了,接下来,就该讨论正事了。”艾弗林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正色道。 “首先,我们需要了解自己的队友们,先来介绍一下自己的攻击形式和弱点不足。”艾弗林提议道。 “我是用匕首的,弱点就是精准度。”丹妮丝首先开口。 “我能使用精神魔法和一点黑暗魔法,弱点是自身的保护能力实在是很差劲。”莉莲也显得比较正经。 “我没有武器,精通格斗,弱点就是远程攻击了。”艾弗林说道。 三人的目光转向了刚刚坐下的魇: “剑,弱点是力量。” “用剑的人最重要的不就是力量吗?”艾弗林疑惑的问到。 魇没有说什么,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但却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过了三秒,他又把武器收了回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丹妮丝很是不解,其他人也是一样。 魇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用手指点了一下靠墙摆放的酒柜,酒柜便化为了粉末: “因为我追求的是速度。刚才的三秒内,我在只制造一个残影而刻意控制速度的情况下,残影留在沙发上,本体到这里,然后用剑把它弄成这幅摸样,所以我的力量很弱,明白吗?” “很快的速度,我竟然没有注意到。”艾弗林叹了口气。 “你没有注意到只是因为你没有想到而没有在意这一点而已,如果你留意了的话,绝对可以发现的。”魇走回来,重新坐下。 “即使如此,我们这次的胜算依然很小。”莉莲皱起了眉头。 “第五,很难缠吗?”魇问道。 “当然,前五名,更本就是一群怪物,我们的胜算真的很小。”丹妮丝也是一脸的凝重。 魇即使听了这些,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逗弄着怀里的休。 “我们必须寻求帮助。”莉莲忽然说道。 “别忘了组织的规定,这是不允许的。”艾弗林阻止道。 “如果组织不知道呢?”莉莲争辩道。 “你觉得可能吗?”艾弗林反问道。 “我倒是觉得,直接迎战就可以了。”魇插了句嘴。 “第五啊,直接迎战,到时候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丹妮丝瞪着魇。 “你们是前二十名的对。”魇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这还用说?”丹妮丝的语气有些不满。 “你想说什么?”艾弗林则是比较的细心。 “以你们的实力,公会会轻易抛弃你们吗?”魇继续问道。 “这可说不定,公会做事,从来没有条理。”莉莲摇了摇头。 “那就再换一个,公会是隶属于德古拉密会的。” “当然。”艾弗林表示出有一定的兴趣。 “你们知道奥古斯汀家族吗?” “这可是德古拉密会首屈一指的家族啊,他们在整个黑暗王国中都占有着极大的分量,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你们知道这个家族中有个默少爷吗?”魇忽然露出了一丝笑意,因为他从面前三人的脸上看到了敬重的表情。 “拉格威尔·默·奥古斯汀,绝世天才。”艾弗林只是说了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证明了默的身份。 “你觉得,公会的人有胆子动默的心腹吗?他们有胆子害死德古拉密会核心人物要保住的人吗?”魇继续问道,但虽然这么说,他心里也不大有底,先不管那些深层次的,总之,表面上是这样。 “当然不敢。” “这样就好了,即使是你们要死,我也就对不会死的,公会的人不会和我开生命玩笑的就算是要我死,也要等到一年以后。”魇轻松的说。 “这有什么关系吗?你在说什么?”不禁提问的艾弗林如此另外两人也都是一头雾水。 “具体的,我不便多说,只要你们知道,我就是那个人就可以了。”魇说道。 “”三人处于呆滞状态。 “既然是这样,公会就不能让我死,也就是说,这次的任务难度在我们承受的范围之内。”魇继续说道。 “我明白了。”艾弗林点点头,心中重燃希望。 “嗯,这样看来,我们不一定会死。”丹妮丝握紧了拳头。 “好,信你一次,就算是这些是你编的也无所谓了,总要面对的不是。”莉莲笑眯眯地说。 “强大的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对他我们的心中被恐惧占满而丝毫没有斗志,实际上,没有进城的时候我就对艾弗林产生了这种恐惧,但现在想想其实也没什么的,只要把握住时机,时刻掌控全局,恐惧,也就没什么的了。”魇很难得一见的说了一句激励人心的话,但其初衷,只是为了利用面前的人罢了,利用他们去与第五战斗,如果他们无法打败第五的话,魇就会逃走,他不敢保证自己的实力能超过第五,但他的逃跑能力还是很强大的。 毕竟,保命最重要。 第152章 猎人与猎物(三) “嗯,你的口才很不错,真想知道你身为刺客以外的身份。”艾弗林舒了一口气。 “谁知道呢。”魇略带不屑的轻声说道。 “那么,到战斗的时候,我负责正面攻击,莉莲要一直隐藏在暗处进行辅助攻击,丹妮丝要时不时的来几招突袭,而狩猎者,你看准时机,对敌人造成致命的伤害。”艾弗林简单的安排了一下。 “狩猎者,你在这座城市中有住的地方吗?”丹妮丝问道。 “暂时没有,但我会去找一个简单的旅馆的。”魇如实说道。 “那不如先住在这里?”莉莲邀请道。 “是啊,我们几个就住在这座赌场中,”艾弗林同样做出了邀请,“大家聚在一起也是好的,万一第五的情报网捕捉到了什么信息,他提前对我们动手,我们在一起胜算也大些。” “嗯,也对。”魇点了点头,对于住处他是无所谓的。 “可惜的是这间包房中只有两个卧房,我再去找人要一个。”莉莲说着站起身来。 “不用了,我们还是呆在一起,两位女士睡在一起,我睡沙发就可以了。”魇阻止道,听了艾弗林的分析后,他的确认为几个人尽量不要分开比较好。 “啊?怎么这样,本来还想和这个可爱的小弟弟睡在一起呢”莉莲说话的声音嗲声嗲气,让人觉得浑身的软软的,当然,这不包括屋子里的另外三人。 “就这样。”魇理了理额前有些当眼的刘海。 “要不要去赌两把?”艾弗林忽然来了性子。 “不要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多休息一下。”丹妮丝摇了摇头。 “那小弟弟呢?要不要一起?”莉莲很明显也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不要了,我要睡觉。”魇说着,随意的在沙发上靠着,闭上眼睛,休在他的身边缩成了一个球,看样子也是要睡了。 “现在才是中午啊。”莉莲惊讶的看着他。 “我从另外一个城市到这边,三天没有合过眼了。”魇解释道。 “去屋子里睡,应该会更舒适些的。”艾弗林耸了耸肩,说道。 “不用了,实际上我不喜欢在床上睡觉,我更喜欢在窗户上休息。” “” 格林尼斯帝国,帝都,某房间中。 “索罗玛奇大人,已经是正午了,您已经在这里呆了一个晚上了,我们实在该回去了,下午您就该启程回军营去了。” 忽然,门被打开了,一名士兵走了进来,他一把话说完,原本静坐中的阿卡便抽出刀来,以及便把毫无防备的他杀掉。 “随意屠杀士兵,会影响你成为将军的?”那人的声音从另外一个房间传来。 “一个小小上士而已,我能说的过去的,况且,也不会有什么人来追问这件事。”阿卡冷冰冰的擦掉了飞溅在脸上的血液。 “嗯,新的战争即将开始,要把握时机,只要你在立下战功我就有机会把你弄成将军,并且,再赢得一场胜利,你也会成为名正言顺的军神。”那人说道。 “尸体交给你了。”阿卡说着转过身去,他的军靴在地上发出一声又一声清脆的响声。 “哼,傲气什么?要不是因为你是变异精灵我才懒得理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啊,准将就很了不起吗?要不是我在帝国军方方面有一些下属,你现在恐怕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中士甚至还有可能只是个二等兵或者一等兵呢。”那人不满的发着牢骚。 帝都,莫兰迪别墅。 “奇怪。”塞维斯忽然站起身来。 “怎么了?”凯瑟琳紧皱着眉头,通过这些时间的相处她当然知道塞维斯冷静的性子,这样的非正常现象出现还是第一次。 “有点怪怪的感觉。”塞维斯紧紧地咬着牙,心里总有种发毛的感觉。 “是敌人!”杜拉蒙德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突然说出了一个名字,“喷火人——罗尔夫。” “你怎么知道是他?”塞维斯问到。 “不会有别人的,这种异样的感觉,不过他似乎离开了,也许是因为考虑到这里有莫兰迪和那两位导师坐镇的缘故而不敢轻易动手。”杜拉蒙德分析道。 “但他的实力远远在我之下,怎么会带给我这种感觉呢?”塞维斯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他才是马戏团的王牌,一张暗牌,你不觉得他的种种表现都有些奇怪吗?”杜拉蒙德也皱着眉头。 “嗯,的确有这个可能。”塞维斯点了点头。 “是很强大的敌人吗?”凯瑟琳问道。 “不一定,如果我为他献出些血液的话,估计他是抗不过去的。”塞维斯的神色一松。 “嗯,也对。”凯瑟琳感觉他的话很有道理。 “当然了,”杜拉蒙德撇了撇嘴,“所以在知道这件事后我才不愿意做你的敌人。” 莱茵哈特,别墅。 “先生?”雷诺兹推开门,并没有想象中的撒尼尔、凯瑟琳和尤德尔,只是一座积了层薄灰的别墅。 往前走了几步,他便发现了放在桌子上的一封信,掸掉上面的灰尘然后打开: “雷诺兹,我们现在在帝都,你带着找到的人去莫兰迪的别墅,要小心一些,不要声张,还有,你找到的人如果不能牢牢掌控在手中的话就放弃他们,明白吗?” “牧师先生,您应该不在帝都的,您失踪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而且,即使是身为钥匙的我也无法找到您,您到底去哪里了?” 雷诺兹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雷诺兹?”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巴洛尔,”雷诺兹转过身,放下信,“我们去帝都。” “哦。”巴洛尔听话的点了点头,这个大男孩儿就是雷诺兹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淘出来的宝贝,一个可以用精神魔法操控魔兽的驯兽人,忠心可鉴,而且性子单纯,很容易被利用,所以必须保护好,不能落入敌人的手中。 启程,向帝都前进。 路德维希帝国境内,某别墅。 “魇那家伙过得怎么样?”默随意的问了一句。 “狩猎者先生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名猎人,正在准备执行他刺客生涯中的第二个任务。”一个看起来有些年迈的人恭敬地在一旁低着头站着。 “身为猎人,他的第一只猎物是什么?”默优雅的吃着午餐,完全没有在意一旁站着的老人。 “排名第五的一个杀手。”老人继续恭敬地答道。 “第五?”默用手帕擦拭嘴角的手突然停住了,“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会的,我们不仅出动了第七、第十这两张有用的牌,和另外一个实力尚可的女刺客,还安排了第六和一位长老暗中观察,一旦那位先生出现生命危险,他们就会立刻出手。” “嗯,你可以退下了。”默点了点头。 “是。”老人立刻恭敬地离开了这间屋子,走到门口时才注意到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可不能轻易死掉啊,你可是我的王牌之一。”默放下手帕抿了抿嘴唇,离开了餐厅。 第153章 猎人与猎物(四) 两天后,莫莱克斯森林。 当站定在这里时,魇忽然莫名的有一种熟悉感,就连休也是如此,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中第一次出现了怀念这种情感。 “狩猎者?怎么了?”艾弗林等人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止步不前的魇。 “没什么,”魇深吸了一口气,掩饰掉了自己的情绪,“只是觉得,第五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谁知到呢?也许是想提升自己的实力。这种没有人烟的地方反倒适合我们动手。”艾弗林虽然这样说了,但心中也有着同样的不解。 为什么,为什么这里会令我如此的熟悉?为什么? 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魇的脑海之中,久久不能退去。 “狩猎者?你在往哪里走?”忽然,莉莲发现魇并没有和他们走同一条路,而是向着另一边走去。 “不知道。”魇的声音听上去呆呆的,如同中了魔咒一般。 “狩猎者?”艾弗林赶快追了上去,“我们不能在这里乱走的,虽然据情报来说第五还有好几个小时才会到,但我们还是要时刻做好准备,并且提防魔兽的突然袭击啊。” “”魇并没有回应他,而是继续向前走着。 “呜呜。”休也发觉了主人有些不对。 “”魇同样没有停下步子。 “怎么样?”莉莲和丹妮丝也追了上来,和艾弗林一起看着魇越走越远的身影。 “有点怪怪地,算了,跟着他。”艾弗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这里,这里,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么的难过? 魇出神的望着隔着一道峡谷的对面。 “这是又怎么了?”莉莲皱着眉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牧师先生。”魇下意识地从口中吐出了这四个字,然后,鼻子里忽然出现了一种酸酸的感觉,有一种热热的液体从眼角流下。 眼泪不断的从魇的眼角溢出来,魇痛苦的用手抱着自己的头,身体缓缓蹲下,蜷缩在一起,此刻的魇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独自舔着伤口的小兽,那么的无力而无助。 “啊,”一声嘶吼从魇的口中发出来,“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这种异样的感觉?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这是第一次,是以后的他如此想要找回丢失的记忆是第一次。 “他,这是怎么了?”莉莲用手轻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心中涌上一阵阵的同情,魇现在的样子真的会令人十分心疼。 “不知道。”艾弗林也是一头雾水,只有休在舔着主人的眼泪,似乎是想以作安慰。 路德维希帝国,边境。 一个身着白袍,皮肤苍白的男子刚刚经过检查通过边境,正式进入路德维希帝国的领土。 他的全身都是那样的白,白的没有一丝瑕疵和污垢,令人根本想象不到他会是一个跋山涉水、风尘仆仆的路人。 “终于找到你了,撒尼尔·罗兰,这可是很不容易才得到的情报呢,亲爱的贝恩公爵。” 男子冷笑了一下,嘴角扯起一丝不屑之意,然后加快了步子,表情慢慢变得有些狰狞。 但他没料到的是,就算他的情报十分准确,但并不是最新情报,实际上,早于两天之前,他要找的人就离开了路德维希帝国,今时今日,那人和另外的几个人,凭借刺客的速度和潜行能力,早已经到达了不属于任何帝国领土的莫莱克斯森林,因为是潜行前进,所以一路并未让人察觉。 实际上,前几次他就先后在小镇、莱茵哈特城、夜海、帝都和华贝尔斯城扑了空,完全只能说他的运气不好,而且也充分证明了,情报这玩意儿有时也不大靠谱。 路德维希帝国,皇家魔法学院。 虽然正在上着自己比较感兴趣的武技课,但塞莉娅还是十分心不在焉的,她的心中一直在担心一个人——她的白马王子——安布罗斯·贝恩公爵,在她的眼中,再没有什么事物比这个人更加重要的了,可他到现在却还是下落不明。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是一个做事大条的人,如果有事情需要将近两个多月的时间去办,那么他在临行前一定会打点好一切,绝不会突然失踪,最起码的,他也会告知自己的家人或是朋友自己要离开的消息,而不会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 所以,他的失踪绝对有原因,而且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已经出事了,说不定被某个格林尼斯帝国的敌国抓了起来,想加以利用,又或者,他已经死了 塞莉娅猛的甩了甩脑袋,把这个想法甩出脑外: 绝对不可以的,他绝对不可以出事。 不知道为什么,再见到他的第一眼,这位公主大人就对他萌生出了好感,通过一些接触,公主大人确信他绝对不是一个油嘴滑舌之辈,而是对自己付出了真心,并且是一个专情的人,就算他不是一个专情的人,男人嘛,有个三妻四妾也不足为奇。 对于塞莉娅来说,为了他,她可以放下公主之尊,只要他爱她,她就可以为他付出一切,所以,她时刻准备着有一天他来找到自己,对自己说,要带自己走,但两个人必须放下一切的荣华富贵,从此过上清贫的生活,只要有那一天,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点头。又或者,有一天,他要死掉了,救他的人必须付出自己的性命,她一定会最先站出来,幸福的为他献上自己的生命。 但这一切在现在来看都是遥不可及的,因为这一个个故事的男主角消失了 练习场的另一侧,一个英俊挺拔的年轻男子,正在用自己火热的目光注视着塞莉娅,他已经注意她好久了,每每见到她,他的嘴角总会勾起一丝高傲的笑意——她将会是他下一个猎物,会是他路德维希帝国皇储的妻子之一。 路德维希帝国境内,古堡。 尤德尔刚刚从另一个大陆上的暗黑魔法公会中赶回了,他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将阿鲁安顿好,这就回到了这里,他不得不回来,他可是德古拉密会的核心人物,对于即将制定的作战计划,他这个战争挑起人绝对要参加的。(嗯,由此可见,古罗兰家族的族长们各个不是省油的灯,动不动就瞄准了世界大战这个目标进发。) “尤德尔,你可终于回来了。”一走入那间屋子,尤德尔立刻听到了问好声。 “你回来得正好,前几天来了个挺有意思的小家伙。”尤德尔听到了自己老友的声音,这位老人正是那日魇看到的似乎是这一干人等首位的老人。 这个老人是上一次“狱”之战的参与者之一,正是在狱中,两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尤德尔能在今天成为德古拉密会核心人物的真正原因就在于他,所以,相应的,有的而在这其中的地位多少会有些不牢固,还好德古拉密会早就想开始动手了,这可是一屋子的好战分子,只不过一直没有人想主动提出来,毕竟,谁都不想做战后负责人,而尤德尔的出现,不可谓不恰到好处。 “哦?小家伙?少见啊。”尤德尔对此并不是十分好奇,所以也只是随意的搭了一句。 “嗯,是很少见,名字叫做魇。”老人说道。 “嗯。”尤德尔还是没有什么兴趣。 “那么,现在开始此次的作战计划。”老人见到尤德尔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也不好让一屋子的人等着自己,便开始了正题。 “唉,真是场猎人与猎物的战争啊,只是不知道到最后谁是猎物,谁是猎人。”一个稍显年轻的中年人感叹道。 “是啊。”“是啊。”不少附和的声音发出。 “相信我,这一次,我们绝对是猎人,并且,这是一场猎人与猎人的碰撞,不论谁赢谁输都不舒服。”老人的眼角浮现出了一丝得胜的笑意,实际上,只要赢了,屋子里的家伙们才不计较得失,他们只是想力压对方一头而已。 第154章 猎人与猎物(五) 这种难以名状的缺失感令魇痛不欲生,他总觉得在对面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那个人对于自己来说重要至极,但他的印象中却完全没有这个人的影子,这让他感觉很难受。 “没事?”丹妮丝走上前来拍了拍魇的后背。 “没,没什么。”魇哆哆嗦嗦的说出来了一句话,然后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十分平静的从地上爬起来,弹掉自己身上沾染的泥土,把休抱起来,一脸平常的向原路返回。 “真的没事了吗?”艾弗林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没事,只是突然感觉有点怪怪的而已。”魇冷冰冰的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机械感。 “好。”艾弗林点了点头,不打算再追问什么。 只有三人中最为细心地莉莲觉得有一些古怪,先是走了几步,然后猛地回过头来看着身后对面被树木遮挡住的地方,眯了眯眼睛,却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处,只好作罢,跟上了前面三人的脚步。 “艾弗林,你觉得在这么大的范围内我们能碰上他吗?”魇环视着四周。 “如果只是这样漫无目的的游荡的话,是不可能的,但我们是有方法的,”艾弗林神秘的一笑,“你只需要做好战斗的准备就行了。” “明白了。”魇先把休放下来,然后将身上穿着的那件看上去极不方便的长袍脱了下来放进空间戒指里,露出了里面穿着的黑色布衣,然后把长剑拿出来,紧紧地握在手里,休也在同时跳上了他的肩膀。 “接下来,要怎么做?”魇问道。 “跟我来。”艾弗林示意三人跟上,然后朝着树丛中狂奔而去。魇自然是轻轻松松就能跟上,这种速度虽然比一般刺客的速度要快,但也在丹妮丝的承受范围之内,至于莉莲,刚刚开始就和几人拉开了一定距离,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拉越远,直到最后,莉莲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掉了,但艾弗林即使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也没有停下脚步。 “为什么故意放弃她?”魇看了看身后,冲身边的艾弗林问道。 “是啊,我们是不是应该等等她?还是你对她有什么误会?”丹妮丝也有着同样的看法,自然对艾弗林的做法感到不解。 “你们不觉得,莉莲有点怪怪的吗?”艾弗林的表情很严肃。 “有吗?”丹妮丝皱起了眉头。 “你发现了什么?”魇则是询问道,看艾弗林的样子一定是掌握了什么重要情报。 “这个‘莉莲’不是原来的莉莲了,我敢保证,虽然他装得很像,但他绝对不是莉莲。”艾弗森肯定的说。 “从何说起?” “首先,莉莲她一直有些粗心大意,但刚刚走在最后的狩猎者忽然冲另一边走去,这连走在她身后的我都没有注意到,而她却十分敏感的转过身看了一眼,这点就很可疑;然后,莉莲这个女人一向心狠手辣没有同情心,在狩猎者突然出现那些奇怪现象时,她居然流露出了怜悯之心,这点就更加令人生疑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即使上面那些都有可能发生在莉莲身上,这最后一点是绝对不可能的,要知道,莉莲虽然是一个魔法师,但是她最拿手的就是逃命了,所以她的速度绝对不会慢,虽然不能说能赶得上狩猎者,但用尽全力是绝对能跟得上我现在的这种速度的,不可能和我们差的那么远。”艾弗林十分详细地解释道。 “是有些道理。”丹妮丝赞同的点了点头。 “你对她很了解吗?”魇并没有急着附和,而是抛出了自己的疑问,他绝对不会单单听信一个人的一面之词。 “实不相瞒,莉莲曾经是我的未婚妻,但后来因为种种缘由我和她没能在一起,但这并不影响我对她的了解程度。”艾弗林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的无奈之意。 “那你说这个女人不是莉莲,她是谁。”虽然这样问了,但魇还没有打算相信眼前这个人。 “应该是个男人,他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第五了。”艾弗林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为什么能这么断定是他?”魇忽然停住了脚步。 “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在何时伪装成了莉莲,但根据我的情报,第五的速度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根据目前的情况我们可以这样推测。”艾弗林答道,同时,他和丹妮丝也停住了脚步。 “第七爱喝什么?”魇忽然问了一个与目前情况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嗯,应该是茶。”艾弗林这样答道,但话一出口,艾弗林立刻反应了过来,他说错话了。 “很不错,竟然能发现,”艾弗林点了点头,“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察觉到的。” “不能轻易相信别人,这是我做人的基本原则,你那么心急的想把第五的身份确认出来,不会令人生疑吗?而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赶快转移目标,以免时间久了暴露身份,对吗?况且,听莉莲和丹丹妮丝说,你是第一个赶到那里的,在此之前没有人确认过你的身份,也没有想到要确认,因为所有人都认为联络人的传话是不会有错的,也就不存在确认身份一说,那也就是说,如果联络人告诉第七任务时,你恰好听到了,那么你就可以杀掉第七,取而代之。” “其实这一切在那句话之前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所以我不是很确定的问了你一句,如果是真正的第七的话,他应该会先愣一下,然后再直接回答,但你的表现并不是这样的,这样就很容易看出来了。”魇微笑着说。 “的确,我就是利用了这种心理啊,”艾弗林点了点头。 “第五会到莫莱克斯森林来的消息,也应该是由你本人放出去的,为的就是当你恢复第五的身份时,可以利用莫莱克斯森林的魔兽们毁尸灭迹,假装我们四个中的三个人和所谓的第五都是被魔兽吃掉的,这样一来,你就可以代替我们中的某一个走出这片森林,摆脱公会的追杀,但如果这样的话,你应该会和我们中的一个长得很像,或是改变了自己的相貌才能代替我们。”魇继续道。 “是,没错,第七的名字就是艾弗林,是我的孪生弟弟,和我长得极其相似,我的名字应该是艾弗森才对。”艾弗林,或者说应该是艾弗森说道。 “哼,找到了目标,我们,可是会动手的。”丹妮丝说着,不断地与艾弗森拉开了距离。 “不用动手了,”魇摇了摇头,“我们绝对打不过他的,如果他认为我们可以伤害到他的话,他就不会和我说这么长时间的话了,足以见得,他对于杀死我们是绝对有把握的。” “嘁。”丹妮丝的呼吸稍微有些急促,她已经做好了葬身于此的打算。 “但他,应该不会杀我们的。”魇的下一句话让丹妮丝看到了生还的希望。 “哦?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艾弗森饶有兴致的看着魇。 “如果你想杀我们,我们早死了几百回了,但你一直没有动手,我这个对杀气和敌意很敏感的人也没有从你的身上感受到这些,而且,从你的语气中就听得出来,你的确没有此意。”魇深吸了一口气,话虽如此,但他也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的确,你很聪明。”艾弗森赞许的点了点头。 “公会的两位,戏看的差不多了,你们也该出来一下了,这么浓的杀意,傻子都知道你们的存在了。”魇忽然说道。 第155章 猎人与猎物(六) 对于魇的问话所做出的回应,是一把呼啸而来的匕首,直冲向艾弗森的心脏。 艾弗森的眼神一凝,飞速后退,由此可以看出,他绝对不是一个标准的近身搏击者,所以,下一刻他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两把弯刀也就不足为奇了。 “第六,利威尔。”艾弗森在意识到来人的身份后,心脏猛地一抽,这个人绝对是不能惹的,因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们打不过你,不代表我打不多你。”利威尔冷声冷气地说,这个人是一张大众脸,但他没有左眼,据说是某次和敌人拼命的时候留下的印记,而在他裸露出来的皮肤上也可以清晰的看见很多道伤痕,很显然,这家伙就是一个拼命的主。 “利威尔,你不要忘记了我们的任务,只是保护而已,不到万不得已不用出手的。”一个充满磁性的中年男子的声音随后传出,一个身影气定神闲的从魇的身后走过来。 “但是这些家伙没有动手的意思,所以我得帮帮他们,不能让公会的叛徒逃走了。”利威尔立刻展开了进攻,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家伙不会防御,所以在艾弗森身上留下伤痕的同时,他受的伤更多,虽然只是些浅伤没有什么影响,但总体上来说,利威尔看上去更为狼狈一些。 “喂,你应该不是刺客?”那边正打着,魇却在这边和那个中年人聊起天来。 “不是啊。”中年人似乎也不怎么在意那边的战斗。 “你知道这次的报酬是多少吗?”魇问道。 “不清楚,我不管这事儿的,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次的任务奖励还是很丰厚的。”中年人答道。 “那由任务对象别人击杀,其他人依旧可以拿到钱吗?” “嗯,可以,但是公会派下来的任务一般都是所有人都出力才能完成的,所以也就不会出现坐享其成的人了。” “由不在执行任务人员内的人进行击杀也是一样的吗?” “如果没有其他人在的话也是一样,但今天我在这,如果是利威尔完成的任务的话,你们就没有什么报酬了。” “你能命令他么?” “利威尔吗?可以的。” “你能让他停手吗?” “你要干什么?” “要钱喽。” “好,”中年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了魇一眼,然后冲着战斗中的利威尔说道,“利威尔,停手。” 利威尔一愣,身上顿时又多了一道伤口,但他还是听从了命令,停止战斗,退到了中年人身边。 “干嘛?”利威尔冷冰冰的斜了魇一眼,冲着中年人询问道。 “等他死了你再上。”中年人答道。 “哼,估计也就一交手他就该死了,二十名以前的家伙们我都认识,但却没有他,如果是一个二十名以后的家伙和第五名战斗的话,死亡是肯定的。”利威尔不屑的哼哼着,似乎对突然终止的战斗感到不满。 “第五十五名。”魇认真的说道,弄得利威尔一愣。 “艾弗森,你知道我的弱点,所以对于我你会有恃无恐的。”魇缓缓的走向艾弗森。 “的确,我并不畏惧于你,你的剑虽然快,但是是连最基本的魔法盾都破不开的,等何况,我花大价钱买下的光明系魔法戒——圣母的庇佑。”艾弗森似乎并不将这个对手放在心上,随便的催动了戴在手上的魔法戒指,当一层淡黄色的东西像鸡蛋壳一样把他保护在中间后,便不再有何动作。 “嗯,的确。”魇淡淡的点了点头,他的手指早已开始比划——粉碎。 “哼,你的速度虽好,但防御能力却是很差的,只要我对你进行攻击,你就会死亡。”艾弗森自信满满地说。 “是吗?”魇已经走到了那个蛋壳前,伸出手指,在那上面轻轻一点,然后拿着剑的右臂微微震动了一下,又以肉眼难辨的速度于艾弗森拉开了距离,整个过程仅用了一秒多一点。 当另外三人还在疑惑不解的时候,艾弗森已经死去,脸上依旧带着嘲讽的微笑,可惜的是他嘲讽的不再是别人,而是自己、保护着他的所谓圣母的庇佑也不知何时消失了,没有人知道魇在那一刻做了什么,只是知道他的剑很快很快,足以在顷刻间夺人性命。 “你死就死在自己的自大上面,以为自己是猎人,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捕获猎物了吗?白痴,猎物也是会设陷阱的,假如你没有给我机会靠近那个魔法盾,现在冷冰冰地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哼,真是个自以为是的猎人啊。”魇讽刺的说道。 利威尔愣了一下,然后眯了眯眼睛,叹了口气: “我看走眼了,你很强大,我自愧不如,也许有一天你会成为第一。” “嗯,很戏剧性的发展和很出人意料的结局。”中年人喝彩般的鼓起了掌。 “嗯,你的确很强大。”丹妮丝也是赞叹道。 “强大?哼,就连霍桑也只是中等而已,我却连他还不如。”魇自嘲的笑了笑,但这句话并没有任何人听到。 “莉莲呢?”魇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还管她干什么,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丹妮丝冷哼一声。 “你还没转过弯来吗?这么简单的问题也没有意识到?艾弗森说的那些话基本上都是编的,为的就是将我们一个一个的逐个击破,而且,莉莲是精神系魔法师,这种魔法师的稀有程度你不是不知道。”魇皱了皱眉头,虽然莉莲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潜意识里他还是觉得多几个可信的人还是很不错的。 “呦,想不到冰山小弟弟也会关心别人啊。”忽然,一个娇声娇气的声音传出来,莉莲随后出现在众人眼前,而中年人和利威尔也在不知何时消失掉了。 “”魇撇了撇嘴。 “走走走,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莉莲亲热的搂着魇的肩膀,也没管刚刚说自己坏话的丹妮丝。 路德维希帝国,马林城。 在一间破旧的小屋子中,凯斯门特不停地吐着血。 这是他逃亡以来的第三十二天,三十二天前,他成功的第二次暂时逃开了那些人的追杀,一路奔波,最终到达那些人的老窝——路德维希帝国。 对于老窝,那些人总该放松警惕嘛。他是这样想的。 忽然,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黑发黑眸面容英俊的男子。 凯斯门特的心脏猛地一抽:终于,还是给发现了。 “凯斯门特?”男子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苟延残喘的凯斯门特,根本没有在意他无谓的抵抗。 “呵,终于还是没能逃走。”凯斯门特已经放弃了生存的希望。 “我不杀你,但你要做我的部下。”男子说道。 “”凯斯门特茫然地看着他。 “我是拉格威尔·默·奥古斯汀,凯斯门特·豪威尔,你可以称我为大人。”男子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 奥古斯汀家族黑色魔鬼 这是凯斯门特的最后想法,下一刻,他便陷入了昏迷。 第156章 皇城之战(一) 来的时候因为要赶时间,所以是骑马来的,回去的时候自然会悠闲一些,所以魇和莉莲决定坐马车回去,至于丹妮丝,她只是因为任务原因才会来路德维希帝国,她是一个区域性的杀手,所以自然要回自己负责的城市中,也就没有和两人同路。 县城吗达到最近的城镇,然后把马卖掉,租一辆马车,魇和莉莲终于踏上了归途。 马车上,休有些没精神,所以魇把它放在软椅上安顿好后它便睡去了。 “狩猎者,可以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吗?”莉莲亲切的拉着魇的手,笑呵呵的问道。 “”魇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她,“魇。” “‘魇’吗,有点吓人呢。”莉莲嘟着嘴,轻声说道。 “是别人帮我起的,我也没有办法。”魇倒是无所谓,名字而已了。 “魇,你愿不愿意做姐姐的弟弟?”莉莲忽然无比认真的说。 “哈?”魇顿时愣住了。 “姐姐从小就一直希望有个弟弟,但家里就我这么一个孩子,在我小时候,父亲和母亲都去世了,家里便只剩下了我一个,接着,根本没有戒心的我被一些贪心的邻居用弄昏,被卖到了杀手组织中,一直到如今,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一定是一个非常孤单的人,身边也许和我一样一个亲人也没有,不知怎的,我就忽然非常想让你得到安慰,你还没有成人呢怎么样,答不答应。”莉莲越说情绪越低落,直到最后才勉强挂上一副笑脸。 “”魇再次愣住了,的确,他没有亲人,除了休以外,一个也没有,他甚至没有接触到多少人类,在他身边,他熟悉的人也只有三个——默、霍桑、妮卡。而在莉莲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种温暖的感觉,就像是被保护着一样,但是,默说过的,在他身边的人和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他的敌人,任何一个人都是有可能的,所以他无法轻易的接受他人的情感。 “抱歉,如果一块冰被温暖的东西保护起来,那么过不了多久它就会融化,消失,这难道是将他保护起来的人所希望看到的吗?如果不是,那么还不如不去管他,让他多活些日子。”魇的情绪有些低迷,诚然,他希望莉莲做他的姐姐,但他还是无法相信她。 “魇,不是保护,是支持,明白吗?”莉莲十分轻柔的说道,那一刻,在她的脸上似乎出现的母性的光辉。 “支持,吗”魇念叨着这个词语,心中似乎有些东西被触动了。 莉莲并没有打扰他,坐在一边静静地等待着。 “姐姐姐。”魇用极低的声音吐出了这两个字,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相信别人的,但这次例外。 “魇,你同意了?太好了!”虽然魇的声音很低,但莉莲还是听见了,听到这个词语后,莉莲的眼角竟然滑下了两行清泪,然后她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拥抱着魇,泣不成声。 “呜呜。”休不知何时醒了,两只可爱小巧的耳朵一动一动的,十分可爱。 三天后,路德维希帝国,康堪斯城外。 魇抱着休首先走下马车,然后伸出手接了一下莉莲,并吩咐车夫先等一下,两人又向前走了几步终于到达城内。 “姐,我要先去找一个女孩,带着她我才能走,当然,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就不用管她了。”魇这样说。 “哦,已经乏味的女朋友啊。”莉莲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了魇一眼,说话的声音怪怪的。 “不是,类似属下,完全可以不管的那种。”魇解释道。 “大大人。”一个有些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魇抬头看去,正是妮卡。 “你怎么在这里?”魇走上前去疑惑的问。 “大人是去莫莱克斯森林,所以回来的时候不绕路的话就是从这边的城门回来,所以妮卡在里这个城门很近的地方找了一家旅店住了下来,每天都会在这里等大人。”妮卡解释道。 “哦?找到了?”莉莲一脸好奇的凑了上来。 妮卡这才注意到魇身边的人,顿时觉得心头一酸: 这位女士是谁?是大人的伙伴吗?还是朋友,又或者是女朋友,真的吗?不过,她和大人倒也是很般配,如此美丽妖艳的女子 妮卡看着莉莲,抿了抿嘴唇,将她与自己做出了对比: 绝美的充满魅力的容貌;再看看自己,相貌普通。一双似乎是能说话般的美丽的眼眸;自己,一双充满乏味的毫无灵气的眼睛。妖娆的黄金比例的完美身材;自己,平平常常,丝毫不引人注目。 大人当然会喜欢她,而忽视自己。 “嗯,走。”魇点了点头,准备出城,莉莲十分随意的挽住了他的胳膊,魇也并没有觉得不合适。 妮卡紧了紧背在身上的巨剑,灰溜溜的跟在两人身后。 “小魇,我们下面去哪里?”莉莲亲切的说,听得妮卡心里那叫一个酸。 “我打算去一趟路德维希帝国的皇城,那边的话信息量会更广一些。”魇说着,先将莉莲扶上了马车,然后自己再上去,根本没有要搭理妮卡的意思。 妮卡咬了咬嘴唇,自己登上了马车。 “吃醋了呢,那个女孩。”莉莲对着魇耳语道。这一举动使得妮卡心中的酸涩又增加了一些。 “无聊的女人。”魇则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 “她肯定是喜欢你的。”莉莲继续说道。 “哼,她自己也说过,她不过是我的盾牌,一个物件罢了。”对于妮卡,魇真的是没什么好脸色,毕竟,天天要死要活的跟着你的一个多余的物件,谁能不烦呢。 “诶呀,哄哄人家嘛,人家是女孩子啊。”莉莲用胳膊肘捣了捣魇。 “姐。”魇终于加大了声音,表示自己心意已决。 “唉,拿你没办法了。”莉莲叹了口气。 魇耸了耸肩,把休放在身旁,自己闭目养神。 妮卡: 姐?这么说这位女士不是大人的女朋友?那么说我还有机会?不,没有任何机会,大人根本不愿意搭理我,也是,我算什么啊,一个多余的东西而已就算如此,我也要死皮赖脸的跟着大人,只要能在大人的心中留下一席之地,好也好坏也好只要大人能记住我的存在,能让大人对我有印象,妮卡就很满足了。并且,我的这条命是大人的啊,不用掉它,我怎么能离开呢? 第157章 皇城之战(二) 一天后,路德维希帝国,皇城。 “塞莉娅,你看我们路德维希帝国的皇城,和你们格林尼斯帝国的帝都有什么不同之处吗?”繁华的街道上,一对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女并排走着,男子显得十分热情,女子却有些漫不经心。 “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从语气来看,塞莉娅明显没有什么谈话的兴趣。 “那,那你接下来还想去那里逛逛?”拉德斯,也就是路德维希帝国的皇储,有意讨好道。 “没有了,我们还是回学院去。”塞莉娅摇了摇头,她原本是出来散心的,本来皇城离皇家魔法学院所在的哈维亚城非常之近,只有两三个小时的车程,今天学院放假,一直心情忧郁的她便想趁此机会来皇城散散心,没想到在街上竟碰见了拉德斯这个令她讨厌的家伙,心情顿时更加烦躁了,于是只想快些回学院,不现在多留。 “今天一天这才过了一半,就算是你想回学院也得先吃饭不是?走,我知道有一家饭店菜做得很好。”拉德斯邀请道,他好不容易才捞到了一个和塞莉娅独处的机会,当然要增进两人的感情了。 “唔,好。”塞莉娅的确有些饿了,并且,这个拉德斯是路德维希帝国未来的王啊,就算自己再讨厌人家也要因为他的身份和他搞好关系,况且就此事父皇也叮嘱过她,不要把两人的关系搞得太僵。 “嗯,我们走。”说着,拉德斯直接抓住了塞莉娅的手。 塞莉娅本来想要挣脱,但又一想要和他搞好关系的事情,只好作罢。 “对了,拉德斯,我想求你件事。”忽然,塞莉娅灵机一动,既然他对自己有意思,那么何尝不利用一下他呢? “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给你办好。”拉德斯听到塞莉娅的话顿时重视起来,这可是他在美人面前立功的大好时机啊。 “我想请你帮我在路德维希帝国境内找一个人,他叫做安布罗斯·贝恩。”塞莉娅立刻开口。 “”拉德斯的身子顿时僵了一下,“他,是什么人?你喜欢他?” “不,拉德斯你别多心,他是我父皇的心腹,父皇一直在为他忽然失踪的这件事情忧心,我这个做女儿的当然要为父亲分忧解难了。”塞莉娅忙解释道,她明白如果承认自己与安布罗斯的关系的话,拉德斯又怎么会帮助自己呢?所以只能这样说了。 “原来是这样,好的,我下午就去告诉父皇,他也一定会答应的,毕竟,伯父和父亲是多年的好友了。”拉德斯一听这话,顿时答应下来。 “谢谢。”塞莉娅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丝微笑,这看的拉德斯心里那叫一个美啊。 “到了。”拉德斯忽然停下脚步,指了指前面的一家装修华丽的饭店,然后拉着塞莉娅向那边走去。 “嗯。”塞莉娅点了点头,顺从的跟了过去。 这里的外部华丽,内部装修也是十分精致的。 “还有独立餐厅吗?”拉德斯自然希望与塞莉娅独处。 “抱歉,这位先生,已经没有了。”服务员歉意道。 “怎么这样。”拉德斯的脸立刻阴沉下来。 “在大厅里也挺好的啊。”塞莉娅立刻打了个圆场。 “您看?”服务员又将目光移向拉德斯,询问他的意见。 “也行,找一个清净点的地方。”既然塞莉娅已经开口了,拉德斯也不好再坚持。 “好的,请跟我来。”服务员说着将两人引向了一个靠窗的地方。 “嗯,把你们的招牌菜每样都上一份。”坐定后,拉德斯说道。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听到他这样说也并没有表现出惊讶或是其他的情绪,而是显得十分平常,可见这家饭店服务员的素质很好。 塞莉娅是公主出身,对于这种“大方”倒也没有什么异议。 “小魇,这里怎么样?”在两人的座位不远处,忽然有人这样说,这也正常,毕竟是来吃饭嘛,自然要询问一下同行者的意思了,所以赛塞莉娅也定没有抬头去看,而是继续想着撒尼尔的事情。 “嗯,可以。”而下一个人的回答,就让塞莉娅不再那么淡定了,这个声音,不就是她日思夜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安布罗斯的声音吗? 塞莉娅顿时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果然就是安布罗斯那张精致无暇的脸庞。 “”塞莉娅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飞快地往下滑落,她站起身来,呆呆的望着那个令她魂牵梦绕的身影。 “塞莉娅,怎么了?”拉德斯发觉到塞莉娅的异样后,关心的问道,然后顺着塞莉娅的目光看去,看到的是三个人——一对长得祸国殃民男女,女子显得娇媚妖娆,摄人心弦,男子则是冰冷神秘,气质冷漠,至于最后的长相普通的看上去像是侍女的女孩则被拉德斯自动忽略了。 “安布罗斯。”塞莉娅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朝着男子冲去,然后直接扑进那个还没来得及坐下的英俊男子怀中,弄得拉德斯一愣。 “诶?”魇顿时被这位突然袭来的气质高贵长相标致的女子的举动弄得一愣。 “请问你是?”挣脱出女子的怀抱,魇有意的和女子拉开了距离。 “安布罗斯,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会在这里?”塞莉娅泪流满面的深情凝望着魇,至于拉德斯,他当然明白了,那个长相英俊的过分的男子就是塞莉娅要找的安布罗斯·贝恩,而且,塞莉娅也的确喜欢他。说不定塞莉娅这段时间的消沉就是因为这个安布罗斯的突然失踪。 “抱歉,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不叫安布罗斯,”魇说着,又将视线转向了拉德斯,“那位先生,这应该是您的夫人或者妹妹,请您管好她。” “”拉德斯顿时愣住了,这个安布罗斯明显不认识塞莉娅,从他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得出来,“哦,好的,给您添麻烦了。”在魇冰冷的注视下,拉德斯终于缓过神来,拉着塞莉娅的胳膊往回拽。 “安布罗斯!”塞莉娅失声叫道,这一下弄得大厅中的客人纷纷的视线转移过来。 “您认错人了,抱歉,我不叫做安布罗斯。”魇此刻已经对这个烦人的女孩子起了杀意,这可是让他吸引了不少的眼球,这次他们可是低调而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装作不认识我?为什么?”塞莉娅摇着头,泪水不断的洒落,而后她注意到了自己心爱之人身边的艳丽女子,“是不是因为她?是不是因为你爱上了她,所以不再喜欢我了?为什么?我可以接受你拥有多个妻子的,求求你,不要不爱我好不好。”塞莉娅说到最后,已经变成了苦苦哀求,这让拉德斯很没面子,当下,他就不再管塞莉娅,独自离开了这个让他使失尽颜面地方,但到最后他也没有想清楚,一个高高在上的一直十分高傲的公主怎么能容忍自己的男人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顿时甩在了塞莉娅娇嫩的脸上。 “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这是我的姐姐,我的名字不是安布罗斯,我也从未见过您,请您自重一些!”魇毫不客气的说道。 塞莉娅也被这一个巴掌扇的清醒过来,她忽然意识到,这个人,是安布罗斯不错,但是,他似乎是失忆了。 “你是不是失忆了!”当下,塞莉娅立刻出声询问到。 “没错。”魇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难怪,难怪你会不认识我,安布罗斯,安布罗斯·贝恩,这是你的名字。”塞莉娅马上面露喜色,也没有在意自己之前被扇的那一巴掌。 “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以前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魇说完便冷哼一声,拉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莉莲,直接走出了这家饭店,妮卡则是看了看塞莉娅,然后快步跟上了前面的两人,只有休依然睁着自己可爱的眼睛,安静地呆在自己的怀里。 第158章 皇城之战(三) 塞莉娅愣愣的瘫坐在原地,目光紧紧的跟随着魇离去的身影,但她没有追上去,她产生了恐惧,当魇看着她的眼睛说出那句话时,她看到的是一双丝毫没有暖意的眸子,有的只是淡漠与杀戮。 那一刻,她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她仿佛看见在那双充斥着冰天雪地的眼睛中潜伏着不为人知的恐怖野兽,正在缓缓张开嘴巴,想要吞噬一切。 “小魇,那个女孩似乎是你失忆前认识的人啊,为什么不把握机会恢复记忆呢?”走在大街上,莉莲疑惑的问。 “以前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我只是魇而已,不再是任何人。”魇一边说着,一边走向街边的一个贩卖特色食物的小摊,随便买了些东西然后转身塞给跟在两人身后的妮卡。凭魇的听力,自然可以在嘈杂的环境中听的她的肚子早已唱起了空城计。 妮卡看着自己怀中的食物,又看了看给自己食物的人的背影,不禁心头一暖,当街就不顾形象的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那个女孩,估计是你的女朋友,”莉莲叹了口气,“可以看得出来啊,她真的很爱你,这样对她” “我不认识她,她只是在胡搅蛮缠而已。”魇这几个字说的一字一顿,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唉,好,放心,老姐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莉莲轻柔地环住了魇的胳膊,亲切的说。 “小心嫁不出去。”魇随便的说了一句,莉莲一开始还没有意识过来,等她愣了两秒钟之后立刻给了和她身高差不多的魇一个爆栗,然后凶狠的说: “我嫁不出去?我要是嫁不出去的话就赖着你一辈子,不让你娶别的女孩!” “嗯。”魇淡淡的笑了:有个亲人陪在身边,似乎很好呢。 随后三人在一家普通的旅店内住了下来,在旅店老板异样的目光下,三人只要了一间房。 旅店外,一个穿着普通的男子看着三人慢慢消失在楼梯尽头的身影,裂开嘴一笑,也进入旅店,他住的房子恰好是三人所在的房子的隔壁。 如果魇在此刻能够恢复记忆并且看到这个人的脸的话,他绝对会立刻逃跑的。 当初,不就是这个人打的他、塞维斯和凯斯门特毫无还手之力,并把重伤的塞维斯和凯斯门特放在马车里,差点把他们烧死,使得撒尼尔一时之间竟失去了全部的希望吗? 男子的脚步很缓慢,他踏在木质楼梯上的声音,如同死神在接近将死之人时所发出的脚步声。 三楼房间内。 “啧”魇忽然站起来,眼睛盯着木门,神色阴晴不定。 “怎么了?”莉莲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但却很模糊,于是开口询问到。而妮卡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发现,当魇出现这种反应的时候多半就是有敌人了,所以她二话没说,直接拿起自己的巨剑,站在门口,隐隐护住了房间内的两人。 “姐,你是不是也察觉到了什么?”魇看到莉莲的样子,就明白了,她十有八九是和自己一样,感觉到了一种不寻常的气息。 “嗯,但是很不清晰啊,估计是那儿跑出来的老怪物。”莉莲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保持平静,但冷汗还是不住的从她的额头上往下冒。 “不用太过紧张,他似乎不是冲着我们来的。”魇则是比较镇定,因为他并没有从那股气息中分辨出来什么第敌意,仿佛这只是个孩童用来吓唬别人的恶作剧一般。 “嗯。”莉莲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但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心来。 “喂,适可而止,你身上的敌意完全可以让那个本来对我们没有杀心的人冲进来把我们全部放到了。”魇不悦的瞥了一眼妮卡的举动。 “是。”妮卡虽然遵从了魇的命令,但她还是没有放松警惕,只是稍微收敛了些,但身体还是立在门口,一动不动。 “好了,可以了!”魇彻底对这个没头脑的失去了耐心,仅仅是收敛一些有用吗?妮卡身上的战意是个稍微有点实力的人都能感受得到的,这样真的有可能为自己等人招来杀身之祸。 “”妮卡听出了魇语气中浓浓的不喜,然后僵了一下,抱着自己的剑,独自蜷缩在角落中,不断地有水珠从她的眼角滴落在地板上。 “哼。”魇心中的怒火仍未平息,一直以来他就挺讨厌这个烦人的小丫头的,现在可好,她的缺点上又多了一条:榆木脑袋。 “她也是在关心你嘛。”那股危险的气息慢慢消失,随之恢复正常心情的莉莲劝解道。 “那是多余的。”魇的语气很生冷——没有人性一般。 “唉,”莉莲叹了口气,走向蹲坐在角落里无声哭泣的妮卡,轻轻的摸了摸妮卡干燥的发丝,“既然这样,你还不如杀了她,免得她痛苦,你也难受。” “她是默送来的礼物,我需要将她完整无缺的换回去,并告诉默,我是为他杀人的,不是受他保护的。”显而易见,魇对于妮卡的态度已经无法改变了。 “好。”莉莲耸了耸肩,不再理会那个可怜的女孩,毕竟,身为一个资深杀手能够为别人着想已经很不容易了,难道还要这种漠视生命的人去怎么样关心别人吗?莉莲对妮卡的同情也仅仅是因为妮卡是真心对待魇的,如果没有了这层关系,恐怕就连目光莉莲也不会多施舍一些给妮卡。 “姐,你想吃什么东西吗?”魇关心的问道。 “嗯,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想尝尝这皇城的食物与其他的地方有没有什么不同呢。”莉莲一边随意地在柔软的床上坐下,一边笑吟吟地说道。 “好,我去买些东西回来。”魇点了点头,也不曾注意角落里的妮卡,直接打开了门,却看到了门外正准备敲门的陌生男子,魇愣了愣,看着这人的样子就知道他是联络人了,击杀艾弗森的那个任务报酬两个人还没有来得及领取嘛。 稍微退后几步,把男子让进屋来,然后关上门。 “排名第十的莉莲,和排名第五十五的狩猎者,你们上次任务的报酬是五十万金币,已兑换成紫金币。”说着,男子将手中的两个布袋放在桌子上。 “嗯,”魇点了点头,然后再次开始询问,“在皇城中有区域性杀手吗?” “暂时没有。” “皇城中的暗杀任务多吗?” “比其他城市的任务的确要多出一些。” “好的,我明白了。”魇点了点头,打开木门,目送男子离开。 “我想暂时待在这边,姐姐你要去别处吗?” “不要了,我说过的,我会永远待在你身边的。”莉莲笑着揉乱了魇的头发。 “皇城,真是一个鱼龙混杂之地啊。”魇摇了摇头,自嘲的笑笑。 “倒是我们要不要换一家旅店?”莉莲略有心悸的说道。 “不需要,如果对方有心,以对方的实力我们到哪儿他都能轻易找到我们的,不如还是就这么住着。”魇给了莉莲一个安心的笑容。 深夜。 依旧睡在窗台上的魇毫无征兆的睁开了他那双冰蓝的眸子。 “来了。”魇略微出声,提醒了一下睡在床上的莉莲。 “嗯。”莉莲几乎是和魇同一时间睁开的眼睛,那双妖艳的红眸在略显清冷的月光下更加绚丽夺目。 只有脸上仍挂着泪痕的妮卡依旧在沉睡之中,哭了整整一个下午,她也确实累了。 “走。”魇看了一眼妮卡,坚定地对着莉莲说道,那两只罕见的蓝色眼眸显得熠熠生辉。 “嗯。”莉莲走到窗边,魇将她横抱而起,飞身从窗户上跳下,循着那被道故意遗留下来的气息如同鬼魅般的飞速向城外前进,以致于守城的士兵根本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房间内。 清凉的夜风吹动着薄纱窗帘,月光透进来,洒在妮卡恬静的睡脸上,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安适 第159章 皇城之战(四) 一路飞奔到城外,那股气息终于在一片墓地前突然消失。 魇将莉莲放下,看着这片阴森森的墓地面色有些迟疑不定。 “想不到,终究还是要打一场的,这种实力的家伙”莉莲吞了口唾沫,一张娇艳的脸上满是凝重。 “但愿,对方不是死灵魔法师,墓地这种地方”魇摇了摇头,抬起脚,终于跨入了墓地之中。 “咳。”刚刚进入墓地的魇忽然就被打飞了出来,他咳出的一抹温热的鲜血正溅在莉莲白皙的脸上,莉莲立刻收回了即将落地的步子,跑到魇的身边,一把抱住嘴角不断溢出血液的魇。 “魇,魇,你没事?”莉莲看到魇虚弱的样子,立刻慌了神。 “没事,姐,你等下千万不要用精神魔法,他的精神力十分强大,会反噬的。”魇挣扎着站起身来,挡在了莉莲的前面。 “不,不要,不要再去了,打不过我们就跑嘛,你不用管姐姐,自己先走。”莉莲一把拉住了魇。 “逃走?他已经盯上我们了,总有一天会被找出来的,到时候一样是死,我是个注重结果而轻视过程的人,既然都是死,为什么不用尽全力一战,拼一下,若是逃跑的话,估计以后倒要担惊受怕的过日子了,”魇凄惨的一笑,一步一步的朝着前方迈进,“还好把休留在了旅店里,如果姐姐你能安全的回去的话可要好好待它啊。 莉莲静静的呆在那里,心头酸涩不已。 就在踏入墓地的那一瞬,魇的身形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朝前走去,如同上次一样,魇再度遭到了攻击,这次魇看清了,那是一把巨大的锤子,应该是有风元素凝结形成的,速度极快,但还是没有找到施术者。 就在巨锤接触魇的身体的那一瞬,魇的身体并没有同上一次倒飞出去,而是忽然消失了,如同雾一般,巨锤在空中停顿了一下,似乎他的主人有些惊讶,然后也随着魇不见的身影消失掉了。 “残影。”莉莲眼睛一亮。 墓地中,魇正在不断的变换着自己的位置,以防被对方发现。 “哼。”一声淡淡的冷哼如同闷锤一样敲在魇的心口。 “咳。”措不及防的魇再次咳出一口鲜血,他运动中的身影也因此一滞,随之而来的又是一柄巨锤,纵使是魇如此的速度竟然也无法躲开,就算是他凭空移出去好远,巨锤仍然向他砸来,仿佛锁定了他一般。 “呜。”又是一口血液喷洒而出,魇顿时趴在了墓地中的一块墓碑上,鲜艳的血液溅在纯白的石块上显得格外扎眼。 “正如原来一般,你还是这么的弱小。”一道声音在魇的上方响起,带着不尽的嘲讽之意。 “咳。”魇又咳出一口鲜血,抬起头看向来人,那是一张温和的笑脸,只可惜在他的眼睛中只有嘲讽和不懈。 “撒尼尔啊,你真的是很无聊呢,我给过你机会的,没想到你竟然没有丝毫的进步。”那人俯下身子,目光直直的射向魇的双目。 “我才不叫做撒尼尔呢,我是魇,是魇!”最后两个字是魇用尽力气喊出来的,他也因此牵动了伤势,又咳出好几口鲜血。 还不等那人做出什么反应,一个魇无比熟悉,却非常不想在此刻听到的声音忽然出现了: “精神震荡。” 莉莲手中,一个魔法阵飞快的形成,看到那人眼底闪过的惊讶之色,她顿时面露喜色。 但是,她并没有看到想象中那人退去的身影,而是忽然觉得脑袋一疼,血液从她的双眼、双耳、鼻孔和嘴巴中溢出来,大脑中阵阵剧烈的疼痛使她连死的心都有了,但她还是强忍着,没有倒下。 “很有天赋的魔法师,还是精神系这种稀有属性,可惜的是,我同样是魔法师,在精神封面的修为也不比你弱,不,应该说是比你强出好多。”那人玩味的看着莉莲痛苦的模样,仿佛在欣赏着一场精彩的演出。 “混蛋!”魇不甘的大叫着,双眼瞪的通红,凶狠的盯着那人的身影,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了,不,他可以的,诅咒术,即使是用一个强大的诅咒术也没什么的,不就是少活几年吗。 那人并没有理会魇,只是嬉笑着打量着痛苦万分的莉莲。 在记忆中不断的搜寻着,想要找出一个符合自己要求的诅咒术有了,这个诅咒的成功需要用五十年的生命力来实现,五十年而已,魇咬了咬牙。 手指微动一遍两遍三遍 不知道用了多少遍,魇终于将这个复杂而强大的诅咒书写成功,但在他想要激活这个诅咒的那一瞬,那人抬起退,狠狠的踩在了魇用来书写的那只右手上。 虽然十指连心,但魇还是不服输的忍着剧痛,除了呼吸变得粗重以外,并没有发出喊叫来。 “哼,想用诅咒术?真是无聊,你以为你的这点小动作能逃得出我的眼睛吗?说说看,你用了什么样的诅咒?”那人似乎来了兴趣,想要更多的讽刺魇。 “呵呵呵呵,”魇咬着牙笑了起来,表情显得十分狰狞,如同地狱中的恶鬼,然后他高声喊道,“永恒地狱之火的诅咒!” 同时,他在在身下的左手也将那一串符号书写完毕并激活。 恍惚间,似乎有青蓝色的火焰从地底冒出,将那人的身躯吞噬。 那令人不禁战栗的颜色和那仿佛能融化一切的高温正是魇用五十年的生命换来的。 火焰升腾间,魇仿佛看见有一颗颗狰狞的头颅在这撒旦魔火之中挣扎嚎叫,他也仿佛看到了那个人可恶的脸也不在温和,变得和他的内心一样狰狞可憎起来。 那一刻,这绚丽扎眼的颜色似乎烧穿了天空,将这阴暗的天地猛然照亮。 在它无与伦比的华丽火焰下,一切的一切都为之黯然失色。 王宫。 “这就是那位大人说的小动静吗”凝视着远处猛然升腾起的巨大的青蓝色火焰,路德维希帝国的王低声说道。 “唉,真是的,这么大的动静,即使我不做出反应,那两的巨头也会有所动作的,真是的,你们三个庞然大物要折腾就折腾呗,非得在我的帝国境内都插一脚,还要在离王宫这么近的地方弄出这种等级的战斗唉。” “陛下!您没事”一个魔法师打扮的人急匆匆的冲进这座宫殿之中,国王知道这个魔法师是担心自己的安全才没有顾忌礼节,所以也没有计较他的突然闯入。 “这”魔法师刚刚张开口想说些什么,国王就摇了摇头,没能让他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没什么,吩咐下去,今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也不许传出去,至于平民那边,就说是试验新的魔法好了。”国王吩咐道。 魔法师看着国王的神色,也明白这事的重要性和特殊性,所以也就没有多问,走出宫殿,传达命令去了。 城外墓地。 魇狰狞的笑了起来,笑的很狂妄,抒发着他内心的愤恨、不甘与舒畅。 “你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啊,但很遗憾的是,我没有死,你的这些生命力是白白浪费了”一道声音从魇的身后传来。 魇的笑容一僵,脸色瞬间苍白下来。 没有回头看,他知道,自己失败了,那人,没有死! 第160章 皇城之战(五) “呵呵,怎么样,这种从地狱升到天堂,又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感觉?”那人缓缓的从魇的身后绕到了魇的正面,弯了弯身子,凑近魇的耳朵,轻声道,“被人戏耍的滋味,不错。” 魇就那么瘫坐在原地脑袋微微垂着,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那火焰烧过后留下的焦黑的印记。 “这是又一次绝望了吗?第二次了哦,撒尼尔。”那人玩味的笑着。 “那么,对于你我已经给予了绝望的打击,你所珍视的这个人如果死了,你也不会因此有什么心痛感?” 那人嘿嘿的笑着,然后快步走向了瘫倒在一座坟墓旁,因为反噬而神智有些不大清明莉莲。 他狞笑着抓起了莉莲的头发,将莉莲苍白而妖艳的面容对着魇,但魇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仍旧低着头看着面前烧焦的土地。 “嘁。”那人似乎因此而有些扫兴,但他很快便忽略了这一点,他抓着莉莲的脑袋,不断地撞向旁边的一座稍显破旧的墓碑。 在那并不洁净的白色碑面上顿时开出了一朵朵夺人眼球的花 血顺着莉莲光滑的额头流到她的眼睛里,两种不同的红色交织在一起凝聚成了一种别样的美感。 魇依然没有动静。 那人不耐烦了,似乎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激怒魇,然后观看魇痛苦无力的样子。 他一把扔下莉莲,又大步的朝着魇走去,抓着魇的衣领把他提起来,让他看清莉莲此时的样子。 魇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搐,但他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没有说: 姐姐的这幅模样,是我害的吗?是我害了姐姐吗?如果我没有带她过来,如果我一个人逃走,反正这个人是冲着我来的,如果我只有一个人的话姐姐不就不会变成这幅模样了吗?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吗。 “看清楚了吗?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软弱无力,你所珍视的这个人就不会变成此番模样,想想,如果你自己去死的话她就能活,决定。” 那个人的语气中充满了诱惑的味道,若是在平时魇绝对不会理他,但现在,那个人所希望的事情发生了——魇拿起自己的长剑,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魇!”原本已经昏厥的莉莲不知为何突然清醒过来,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喊。 魇将剑移向自己心脏的双手顿了顿。 “不要听他的,你没错,就算是你错了,你也不许这样轻视自己的生命,你死了,休怎么办?我们还有机会活下来的!”莉莲大声地说着,泪水冲淡了她眼角残留的血液。 “我说的没错,如果你不自杀的话,我就杀了她,那么她的死就都是因为你了,快快,快点结束你这毫无意味的人生。”那人并没有再去搭理莉莲,而是将眼睛瞪的大大的,死死的盯着魇拿剑的双手。 魇在他的蛊惑下,原本僵在半空中的手又开始有了动作,慢慢的,慢慢的,那把剑的尖眼看着就要接触魇心脏部位的皮肤了,莉莲却在这时说道: “如果我并非死在他的手上,而是死在自己的手中,那就和你没关系了魇。” 她凄美的一笑,然后不顾一切的再次使用了精神魔法,因为之前的使用遭到了严重的反噬,如果她再用的话,轻则以后永远不能使用魔法,且会落下头疼的毛病;重则直接导致死亡。 没有人来得及阻止,她留下了此生最美的笑容,然后闭上那双美丽的眼睛,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姐姐。”魇仓促地叫了一声,但莉莲已将躺在坟墓中了,如同一个从天堂堕入地狱的天使,而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姐姐死了,那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哼,看到了,她本来是可以活的,但是她却为你而死了,你还要继续苟活在这世上吗?所以,快点,快点,只要在有一点点” 那个人并没有放弃蛊惑,继续鼓励魇将那把剑刺入他自己的心脏,他在期待着。 魇继续将剑锋向前移,在冰冷的金属接触他皮肤的一刹那,他扔掉了手中的剑: 即使死,也不能我一个人死,我得拉上你,为姐姐报仇。 魇狞笑着,看着那人差异的脸庞: “永恒地狱之火的诅咒,我不介意再用一次。” 那人站起身来,看向魇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期待的神色,只是一种蔑视和无味: “你认为你还有机会吗?你已经失去了你唯一的宝贵的机会,那就是毫无痛苦的死去的机会,一个为我献出最美丽表演的机会。” “而且,你真的以为自己还能拥有五十年的生命吗?你的生命满打满算也只有一百年而已,你已经这么大了,五十年的生命,你已经没有了。” 那人不留余地的摧毁着魇的希望,魇顿时停止了狞笑: 是的,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但是,我不能放弃啊,我不能就这么死去,我不能,我必须要让自己死的有意义有价值,不然,默和霍桑也会嘲笑我的。 那人居高临下的看着魇“颓废”的样子,眼中的戏讽之意毫无遮掩。 魇一手撑着地,一手扶着墓碑,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他低着头,额前稍显凌乱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 “死前最后的挣扎吗?人类,真是无聊得很呢。”那人似乎是惋惜似乎是无聊的叹了口气。 “杀了你”魇的声音很小,也很飘渺,顿时被风声掩盖,所以那人并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呢?是遗言吗?还真是没有希望了呢。” 虽然是这么问了,但那人似乎并不在意魇到底说了什么。 “杀了你”魇又说了一遍,这次那人终于是听清了: “杀了我?你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吗?哼?痴人说梦。” 那种居高临下的讽刺感完完全全的表达了出来。 魇缓缓的抬起头,睁开闭着的眼睛。 风,越吹越大,掀起了魇身上的黑色风衣。 黑雾慢慢的在魇手中凝结成型。 天空中巨大的满月为世界添上了一抹苍凉的格调。 那人看向魇的瞳孔骤然紧缩,他嘴角一直挂着的笑意也消失不见,变成了一种惊恐。 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第161章 皇城之战(六) 冷风从窗口灌进来,妮卡猛地被惊醒了,她抬起头,看到的只是被风吹动,飘荡着的窗帘,床上也没有人,只有休还趴在一边的沙发上。 妮卡缩了缩身子,眼泪不争气的留下来,于是,带着满眼的泪水,妮卡再次进入了梦乡。 墓地。 那个黑色的身影几乎要遮住天空中那轮巨大的月亮,那个穿着黑袍的魔法师此刻显得是那样的无力。 魇淡漠的看着那个身影,从天空中落下,右手中拿着的是一把镰刀——死神之镰。它锋利的刃在单调的月色下闪着寒光,似乎想要吞噬敌人的血肉。 “不,不可能的,这个是,这个是那个东西带来的啊,你怎么可能喝掉那个东西后还能活下来?怎么可能!”那人不甘的大吼着。 “你,也知道的吗”魇的声音很轻,却又清晰无比。 他拖着那把巨大的镰刀缓缓的朝那人走去。 那人颤抖着,不住的后退。 忽然,那人眼神一凛,一个魔法阵飞快的形成,风呼啸着朝魇冲去。 魇将镰刀一竖,重重的磕在地上: “粉碎。”这个诅咒只能够粉碎死物,却也包括魔法,粉碎的魔法越强大,则所需的生命力就越多,但魇已经顾不得什么了,他的眼中只有杀戮。 淡青色的风魔法元素瞬间化为乌有。 “嘁,”那人一咬牙,退后了几步,“的确,你已经拥有了成为我们的敌人的潜力,但是,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不会被我杀死,哼。” 那人飞快地远去,魇正想追过去,却发现身边的莉莲仍有呼吸。 将镰刀化为黑雾,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莉莲抱起来,飞快地离开了这篇墓地。 第二天早晨,旅店。 清晨的阳光将妮卡唤醒,睁开眼睛,窗台上依然没有人,正当她心情有些失落时,再一转目光,她思念着的人不就在床边吗。 “大人。”妮卡飞快的起身,显得十分兴奋。 魇并没有理她,只是紧紧地盯着莉莲苍白的脸。 “大人?”妮卡疑惑地走到了魇的身边,这才发现魇嘴角的血迹。 “大人您受伤了吗?”妮卡十分担心。 “没事。”魇的声音正如昨夜的月一般清冷。 “魇。”莉莲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她在清醒后的第一时间呼唤了魇的名字。 “姐姐。”魇的声音欣喜了些。 “咳咳。”莉莲又咳出两口血,但她似乎已有好转,毕竟她受伤多数只是外伤,精神反噬虽然严重,但只要精神力足够坚固就不会轻易死去。 “还好,没有变成白痴。”莉莲摸了摸额头,用手支撑着,想要坐起来。 “先别动,还是多躺一下,最好可以睡上一觉。”魇轻轻地摁住了莉莲的肩膀。 “不用了,已经好多了,挺过来就没事了,只是以后再也不能使用魔法了。”莉莲叹了口气。 “对不起,全都是因为我”魇微微垂首,眼睛中带着深深的自责。 “没关系的,为了你,姐姐什么都愿意的,是姐姐自愿的。”莉莲抚摸着魇的头发,安慰道。 魇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来,抱住了坐在床上的莉莲。 “没事了,没事了。”莉莲轻轻地拍着魇微微抽搐的背,如同慈母安慰着自己的孩子,任凭魇的泪水滴在自己的颈间。 魇咬着嘴唇,竭力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像是一个不成熟的倔强孩童一般。 妮卡看到这一幕,悄悄的退出了这间房间,离开旅店,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乱转着: 大人,根本就不在乎我,我对于大人来说真的只是一个累赘吗?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去死?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减轻大人的负担?不,我还不能死,莉莲小姐现在不能使用魔法,我应该保护她,使大人轻松一些。嗯,就这样。 格林尼斯帝国,莱茵哈特城。 艾米丽静静地站在撒尼尔的别墅前: “撒尼尔哥哥,听说你失踪了” “快回来,艾米丽想你了。” “撒尼尔哥哥,你到底去了哪里?” “艾米丽已经有了很不错的实力可以帮到哥哥的忙了。” “撒尼尔哥哥,艾米丽一个人,爷爷也不在,艾米丽真的想见到哥哥” 身为火、土、木三系魔法师,艾米丽自然是天之骄女,但她的学习能力也让各位老师们不禁侧目。 众所周知,魔法的实力阶段从弱到强依次是:魔法学徒、见习魔法师、初级魔法师、高级魔法师、大魔法师、魔导士、魔导师、贤者、法圣,这九个阶段。 而小艾米丽竟然能够达到一般魔法师中年时期才有可能达到的高级魔法师阶段,实在是惊才艳艳。 也许你会觉得这才是魔法师的第四个阶段,但要知道,被誉为天才的莫兰迪也只是一个魔导师,这已经是一个帝国的重要人才了,那十几岁的高级魔法师呢?她未来的成就极有可能是几乎没有人达到的贤者甚至是传说中的法神阶段! 法克斯家族的血统天赋固然有很大作用,但更多的是艾米丽废寝忘食的努力,在小小的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断地变强,成为撒尼尔哥哥手中最锋利的剑! 路德维希帝国境内,城堡。 “什么?魇是格林尼斯帝国的安布罗斯·贝恩公爵?”默一脸吃惊地看着前来禀报的属下。 “是的大人,现在格林尼斯帝国正在寻找这位失踪的公爵。”那名黑衣人答道。 “这样吗”默似乎陷入了沉思,黑衣人也就很有眼色的退下了。 “这样的话,魇的这个身份又会是一把好用的匕首呢。” 默喃喃自语道。 诺埃尔帝国,禁地。 “斯罗塞姆,撒安布罗斯他失踪了。”乔塞刚刚到达诺埃尔帝国的禁地。 “失踪了?”斯罗塞姆皱着眉头。 “嗯,请你帮忙找到他。”乔塞冲着斯罗塞姆郑重的鞠了一躬。 “为什么?他失踪了,他威胁我的手段也就消失了,凭什么呢?”斯罗塞姆狡黠的一笑。 “”乔塞愣了一下,大脑飞速的旋转,然后找到了一个可靠的谎言,“果然,就知道你会这样,还好他当初告诉过我,他已经在你的帝国身上下下了诅咒,最多十年,你的帝国就会灭亡,这个诅咒如果要解除的话,只能由他来解除,他是有这个方法的,所以,你可以不相信我所说的,但你这是在拿整个诺埃尔帝国来赌,哼,想想看。” “”斯罗塞姆一时语塞,的确,他无法拿自己的帝国来赌。 “说,你想要我做什么?”斯罗塞姆只好妥协。 “发动你的关系,找到安布罗斯为止。”乔塞的态度也不再恭敬。 “好。”斯罗塞姆略带无奈的点了点头。 路德维希帝国。 雪气愤的坐在马车里,之前他去了好几座情报上说的,撒尼尔曾呆过的城市,但那些地方早已人去屋空,现在又来个情报说他在皇城,这让雪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不过,报仇要紧,其他的他能忍! 第162章 皇城之战(七) 十天后,路德维希帝国,某贫民区。 “噗嗤。”一柄巨大锋利而精致华美的镰刀划过了一名看似普通的人的身体。 “身为猎人,你出其不意的袭击越来越熟练了。”莉莲赞叹道。 “习惯了。”魇则是没有什么表情出现在脸上。 距离那天夜里已经过去了十天,十天内,魇先后接到了三个猎人的任务,或者说,其中有两个是莉莲的任务。 “公会竟然没有杀掉已经接近于普通人的我,真是有些奇怪了。”莉莲叹了口气。 “如果他们敢伤害你,我就杀了他们。”魇说道。 莉莲犹豫地看了看他的眼睛,还是苦笑了一下: “要好好保护我啊。” “嗯。” 妮卡跟在莉莲的身后咬了咬嘴唇,神情有些低落。 “狩猎者。”联络人很突然的从一间破败的民房后面走出来。 “是新任务吗?”魇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任务应该不会这么频繁的。 “是的,首先,这是你的酬金,这次比较少,只有二十紫金币。”说着,联络人像往常一样扔了一个袋子给魇。 “嗯。”魇接过袋子,看也没看就把它装进了空间戒指中。 “你这次的任务只是普通任务,但稍微有些困难,你的任务目标是——路德维希帝国的皇储——拉德斯·贝德,他目前在离帝都不远的哈维亚城,因为任务难度较大,所以你有一个月的时间完成这个任务,注意,是暗杀,不能让人立刻察觉到他的死亡。” “嗯。”魇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酬金方面是八十紫金币。” “我明白了。” 皇城,某平民住房。 “撒尼尔·罗兰,终于发现你了。”雪的脸上充满了笑意,在他的面前放着一些纸张,上面是一些关于撒尼尔的情报。 “呵呵,只要再准备一下,明天,就是你的死期。”雪将那些纸用火烧掉,显得十分开心。 “一切,都在按照尼古拉斯的计划进行,你绝对猜不到,从一开始,你的命运就掌控在他的手中,假如当初你稍稍偏离一点方向,你就完全不可能走上今天的道路,但是,事实证明,尼古拉斯的计算是精确的,只是你忽然来到路德维希帝国这一点他没有计算到而已。” 雪站起身,拉开厚重的窗帘,使阳光可以照入屋内。 “你会死在我手中的,那样,圣战的胜利一方就会是评议院和教廷,感谢你为挑起圣战所做出的一切,呵呵。” 皇城,城外。 “路德维希帝国,皇城,情报上是这么说的,撒尼尔·罗兰,你的死期到了。”妮丝阴狠的一笑,快步朝城内走去。 每每回忆起自己伙伴的死亡,妮丝心中就一阵的悲凉,她与另外四人在十年前结识成为伙伴,从此生死相约感情浓厚。 然而,这个实力中等的刺杀小队的队员却先后,直接或间接的死在一个人的手上,其手段更是卑鄙可恶,这让妮丝心中怎能舒坦? 如果他们是真正的刺客的话也就不会太计较生死的问题,可问题是,他们不是职业性的刺客,只能说是隶属于国王的半路杀手,并且彼此之间有着深厚的友谊,所以事态也就演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不只是无心还是有意,他们的国王竟然没有杀掉妮丝,但妮丝不会苟活的在成功为伙伴们报仇后,妮丝就会自杀。 想到这里,妮丝清秀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狠意,撒尼尔的强大她是知道的,一年之后不知能不能成功杀掉他,但妮丝愿意拼命,她愿意拼个鱼死网破。 旅店。 “妮卡,在我不在的时间内,你必须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我的姐姐,明白么?”魇无比认真的对着妮卡说。 “嗯。”妮卡毫无犹豫,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姐,不用担心,一个皇子而已。”魇又转过身,对着怀中抱着休,神情有些担心的莉莲说道。 “你还是小心些的好,通过我的情报网搜集到的情报来看,那个皇储身边的高手不少,高级魔法师就有三个,大魔法师竟然有两个,还有一大堆实力不俗的骑士。”莉莲皱着眉头忧心冲冲地说。 “嗯,我明白了。”魇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然后离开了房间。 大街上。 魇微微低着头,看似随意的走在街上。 妮丝焦急地寻找着仇人的身影。 妮丝东瞅瞅西看看,因为信息量太少,所以她并没有确切地掌握撒尼尔的具体位置,只是知道他所住的旅店位于闹市区,只好就先这么在大街上走走观察一下情况,再去一家旅店一家旅店的问。 正当妮丝走着,忽然有一个低着头的年轻男子从他身旁经过,起初她并没有在意,但走出几步后,她却忽然意识到,那名男子的头发是蓝色的,撒尼尔的头发同样是蓝色的。 猛地转过身,那名男子还没有走出太远,看样子是奔着城门去的。 “哼,真是好机会,在城内我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杀人,但是到了城外”妮丝一笑,立刻跟了上去,但也没有跟得太紧,以免被发现。 几分钟后,城外。 魇在树林中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站在那,既不转身,也不休息。 妮丝眼神一凛:被发现了吗。 搭上了自己的弓箭,妮丝却并没有亮出身形——一个弓箭手形单影只的,在没有掩体的情况下去和敌人正面交锋?除非他傻了。 “喂,你,跟着我干什么?”忽然,一道清冷的男声毫无征兆的从身后传来,吓得妮丝举着弓的手一抖,回头一看,是一张精美的如同艺术品般的脸,单从这一点上妮丝就可以判断出来了,天下还有第二个和撒尼尔长得一样精致的人吗? 妮丝一皱眉,眼睛一瞥,站在原处的撒尼尔早已不见了踪影。 “我在问你话。”魇冷冷的盯着这个不怀好意的女人。 “我干什么?当然是为我的伙伴们报仇。”妮丝冷笑一声,身形向后退去,想要和魇拉开距离。 “你的伙伴们?”魇在次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正在退后的妮丝的身后。 “哦?你不记得了吗?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妮丝虽然十分的惊讶,但也没有乱了分寸。也不再想着和魇拉开距离,在速度面前。距离是没有用的。 “抱歉,我们见过吗?”魇奇怪地问道。 “呵,在莫莱克斯森林中,你可是杀掉了我的两个伙伴呢,我的另外两个伙伴也因为你死掉了。”妮丝冷笑着,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匕首。 “两个伙伴?在那里我只杀了艾弗森一个人而已,我想你是找错人了。”魇摇了摇头,就要离开。 “找错人了?不可能的!”妮丝猛地拔出匕首,冲着背对着自己的魇扎去。 看着魇渐渐放大的头颅,妮丝几乎要听到他脖子被刺破的声音了,但魇却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一般,依旧平常的走着,步子不快也不慢 第163章 为了复仇而臣服 “当~”一声略显刺耳的碰撞声忽然响起。 妮丝原本复仇后的愉悦感荡然无存,剩下的就只有惊愕和对死亡的恐惧。 “咕咚。”妮丝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手指一松,原本紧握在手中的匕首也就掉在了地上,她的双腿颤抖着,不住的往后退着。 魇反手握着那把象征着死亡的镰刀,缓慢的转过身来,用没有任何情感的眼神盯着颤抖着的妮丝。 妮丝原本就被恐惧吞噬了理智,被他这样一看,仅存的心智也被恐惧感吞噬殆尽,她一点一点的往后退着,不小心踢到了一块凸起的石子,便向一个小孩子一般跌坐在地上。 “你,想杀我?”魇露出了一丝冰冷的微笑,高高的举起镰刀,只要他的手臂微微一动,就可以用镰刀尖穿透妮丝的头颅。 妮丝茫然地坐着,完全丧失了求生的欲望,她不相信自己可以从死神的镰刀下逃生,也不相信自己可以杀掉恶魔。 “是谁,让你来杀我的?还是,你真的认错人了?”魇缓缓的移动着手中的镰刀,不断接近妮丝苍白的脸。 妮丝愣了一下,似乎又可以开始思考了,她的内心挣扎着: 我杀不掉他,就连同归于尽也做不到,他很强大,那么我是不是应该投靠他,作为条件,让他帮我杀掉真正害死同伴们的罪魁祸首?但是,是他杀掉了他们啊,如果不杀掉他,我心中的这口气又怎么能咽下去? 到底,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就目前情况来说,如果我不向他示好,那么死的人就会是我,又何谈报仇一说呢?但我又怎能向我的敌人低头呢? “告诉我,你的身份。”魇用镰刀锋利的剑抵住了妮丝的下巴。 “妮,妮丝,弓箭手,隶属于格林尼斯帝国国王的杀手,现在处于逃亡中。”妮丝一咬牙,终于决定说出来,并得到面前的人的认可,放弃杀掉他的执着复仇,然后展开对格林尼斯帝国的国王的报复。 “杀手?逃亡?这和杀我有什么关系?”魇心中升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是这样的,一年多以前,国王他派我们去杀过你,结果我们失败了,还被你杀掉了两个人。” “我们剩下的三个人在之前不久又一次接到了刺杀你的命令,但我们并没有找到你的踪迹,国王不知为何忽然对我们展开了击杀,也许是因为两次任务的失败,最后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经多方打探得到了关于你的情报,所以来到了这里,想要为我死去的同伴报仇。”妮丝一点不剩的将这些事情和盘托出,似乎是在乞求生存的可能。 “这么来看,你真正的敌人应该是那个所谓的国王,况且,我根本没有见过你,也没有杀过你的同伴,你的确是认错人了。”魇摇了摇头,收回了镰刀。 “你不杀我?”妮丝并没有首先关心魇说出的话,而是时刻关心着他的举动。 “我为什么要杀你?有没有人付钱给我。”魇虽然是收回了镰刀,但却并没有使镰刀化为黑雾,他还不能确定这个人是否还想要杀掉自己,默说过的话,他一句也没有忘,那可是保命的箴言啊。 “”妮丝并没有说别的,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好了,别再跟着我了。”魇转过身,继续向前走,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女人,目前完全没有什么危险性,杀人这种事,除非是付给他钱,或者在对方威胁到了他的生命时他才会去做,不然他干嘛杀人? “等等。”妮丝忽然站了起来。 “还有事?”魇今天心情还算不错,也就不在意多和这个人耗一会儿。 “我付钱给你,你帮我杀人。”妮丝坚定地说道。 “杀谁?”魇忽然来了兴致。 “格林尼斯帝国的王——约翰·马尔巴勒·麦卡锡。”妮丝向前走了几步,站到了魇的面前,二十三岁的她,头一次露出如此坚定不移的表情。 “你认为我有这么大的能耐?”魇挑了挑眉,这个女人似乎有些高看他了,王子他都不一定能杀掉,更别说是一个强国的国王了。 “我知道,你有那个能力,即使现在不能,在未来你一定能够做到的,”说着,妮丝郑重的冲着魇跪了下去,“只要你答应下来,在你杀掉他之前的这段时间内,你可以随意使用我,只要让我能够活着看到他的死亡,哪怕是在杀掉他后你立刻杀掉我也无所谓。”妮丝无比认真的说。 “报酬?”魇倒是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交易。 妮丝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袋子,从里面倒出了十几枚紫金币: “因为之前因为情报的问题用了很多钱,所以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了,一共十四枚紫金币,除此外还有一些金币银币和铜币,但比起这个那些就显的有些微不足道了。” 十四枚紫金币,十四万的金币,对于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普通五口之家来说,一枚金币就可以使他们每天大鱼大肉生活富足的过上一个月,十四万枚金币,这对于他们来说将会是何等大的一笔巨款,也许他们一生都无法见到这么多的钱呢。 也许在普通人的眼中这是很了不起的酬金,但对于杀手们来说,尤其是暗杀公会的核心杀手们,这些钱显得实在是有些微不足道。 随便接一个难度系数大一些的任务,或者是身为猎人的猎杀任务,他们就可以轻松的拿到五紫金币以上的报酬,一个月下来,他们就算只接到一个任务也可以最少得到五紫金币,虽然要拿着自己的性命去赌,但完成后的酬金不可谓不丰厚。 这也就是所谓的高风险高回报的工作。 由此可见,隶属于组织和隶属于个人的刺客有着怎样的收入差距。 魇的面部肌肉忽然抽搐了一下,然后扶着额头说道: “做杀手做到你这种地步也真够丢人的了。” “我们的命是国王的,所以他从来不会给我们高额的报酬,这是我们五个人的全部积蓄,都在我这儿。”妮丝神色黯淡。 “不够,如果你有可靠地情报网的话”魇当然猜到了妮丝有情报网络,如果不是自己的情报网络,谁会大费周章的为别人查找一个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人?做完以后又得不到丰厚的报酬。 “我有!那是当初我们五个和另外几个人一起组织起来的,其情报搜集之广,遍布整个大陆,只要不是特别难以寻找的资料我们都能拿到手,这也是为什么国王在之前一直特别看重我们的重要原因之一。”妮丝似乎抓住了希望。 “很好,如果你肯帮我搜集情报的话,我就答应你。”魇一直希望得到自己的情报网络,公会太不可靠了,天天阴人玩儿;莉莲那边则是因为莉莲的实力已经接近普通人,魇不敢让她总是接触那些具有很强的危险性的人;默那边又暂时联系不上。 所以眼魇只能自己去弄一个可靠全面的情报网络。 “好好。”妮丝快速地答应下来,生怕魇反悔。 魇不是不怕她还对自己有杀心,但介于妮丝的实力实在是没有那个可能,她看上去又是那么的诚挚,魇何乐而不为呢? 第164章 帝都风云(一) 格林尼斯帝国,帝都,某小餐馆。 曾经身为贵族后裔的阿纳斯现在却沦为餐馆的服务员,实在是命运悲惨,但奈何,她惹到了她不该惹的人,所以,她没有被杀死已经是很好的了。 几天前,阿纳斯忽然被从监狱中放了出来,听说似乎是公主的意思,然后她就被扔出了皇宫,再也没有人搭理,接着孤苦伶仃的她被这家餐馆的女主人——玛丽婆婆收留了。 这位老婆婆是一个寡妇,两个孩子也在战争中死去,玛丽婆婆待她很好,为人友善,两个命运不幸的女子就这么互相依靠着,小餐馆虽小,但收入还算不错,餐馆中除了上了年纪的女主人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厨子,在她来之前一直都是玛丽婆婆负责担任服务员的工作,她来了后,玛丽婆婆倒也轻松了不少。 每当阿纳斯回忆起那位害她沦落至此的贝恩公爵时,她竟提不起一丝的恨意,似乎对他,她永远无法产生负面的情绪,时间久了,阿纳斯也就不再在意这件事。 餐馆的小厨子曼宁是个正直爽朗的小伙子,阿纳斯看得出来,她喜欢自己,但是她现在却没有这个心思,她爱的是杰克,即使杰克那样对她,她仍然爱他,况且,她对于贝恩公爵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呢。 窗外阳光正好,将阿纳斯原本有些忧郁的心情也带动起来,愉悦的一笑,然后更加努力的整理着餐具。 王宫。 老约翰站在窗边,凝视着天边: “安布罗斯,你又在玩什么把戏?你到底又想干什么?不过,你玩的动静越是大,这场戏也就越有趣,带给我的乐趣也就更多,你说呢,撒尼尔,我最中意的棋子之一。” “路德维希帝国,皇城?你去那里干嘛?还要装作一副不认识塞莉娅的样子,身边却又多了两个女孩子,你在计划着什么?”老约翰说着,不禁皱起了眉头,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老约翰依旧是这幅模样,随后,他叹了口气,神色恢复正常: “不过算了,从那次你安排人进入王宫行刺我却能不被发觉来看,你有着很不错的谋略和能力,那么我估计是想不出来你在干什么了,一切到最后总会被世人所知的” “喂,老约翰。”那天袭击魇的那名黑袍魔法师不知为何竟出现在了王宫之中。 “嗯?你回来了?好长时间不见你了。”老约翰略带诧异的转过身来。 “嗯,我在路德维希帝国的皇城看到了之前的那个小子,于是按耐不住,出了手。”那人随意的说道,丝毫没有对待国王时该有的礼仪,但老约翰似乎也没有计较这些。 “弗纳,你把他怎么样了?估计是把他杀了,我应该说过不能杀他的。”老约翰的脸阴沉的能滴出墨来。 “哼,恰恰相反,他已经拥有了成为你的敌人的潜力。”弗纳倚靠在一根柱子上,双手枕在脑后。 “哦?一下子从棋子升级为了敌人吗?何以见得?”老约翰稍稍有些不以为然。 “告诉我,那个罗兰家的小子和德古拉密会有什么关系?”弗纳忽然脸色一正,紧紧地盯着老约翰。 “德古拉密会?他和那些家伙们扯上关系了?你去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老约翰则是一副不解的神色。 “你也知道,我是背叛了他们的人,又怎么可能打探到关于他们内部的消息?没有被直接诛杀就很不错了。”弗纳幽幽地说。 “这和他的潜力有什么关系吗?”老约翰一看就要跑题,于是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他喝了那个东西,并且,”弗纳越说,老约翰的脸色就越难看,“他已经得到了那把镰刀。这只是开始,虽然是第一次拿到那把镰刀,但他的镰刀从一开始就是用雾化成的,而非由黑色液体凝结而成,足以见得他喝的那个东西的分量绝对不小,他自身的天赋也是极高的。” “这些都是你亲眼所见?”老约翰阴着脸问道。 “当然,约翰,你不要忘记,第一次圣战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会失败的那么惨,不就是因为那个人拿着那把镰刀的完全形态吗?虽然这几百年来也再没有人喝的下那个东西,并且从第二次圣战开始你们就有了专门对付这种镰刀的方法,但是却不能排除这种拿着镰刀的人的大量存在和他们的杀伤力,你必须做好应对的准备。”弗纳叮嘱道。 “我知道,但是,那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人能承受得了?别开玩笑了。”老约翰听完这一段话后并没有为此事显得十分焦虑,而是首先否认了弗纳的一个观点。 “你最好祈求如此,当年我可是宣称过的,如果有人能在我生前喝下那个东西而不死,我就效忠于他,虽然如今我已改投了你,但这个誓言却是仍然生效的,如果你想派我去杀掉他,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我虽然罪大恶极,但是却有着最基本的底线。”弗纳认真的说道。 “如果我逼你去呢?”老约翰冷眼打量着他。 “你虽然是皇家贵族评议院的议长之一,但你还没有践踏别人尊严的权力;况且现在我已经有了第二种选则,虽然给罗兰家的小子留下了极其不好的印象,且在最后放下了狠话,但我还是有可能去投靠他的,而且如果他自己提出来我也会欣然接受。”弗纳则是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 老约翰盯着他看了一阵: “你要是想离开自然没有人能拦得住你,但你要明白,如果你这个时候选择离开,你将承受整个皇家贵族评议院的怒火。” “这个我自然知道,不劳您来提醒。”弗纳冷笑了一下,离开了这座宫殿。 “弗纳?哼,蝼蚁而已,你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弃子。”老约翰冷冷的一笑,似乎并不在意这个实力强大的人。 某地。 “哼,那还真是有趣了。”那人听完夏慕斯的话,脸上露出玩味的神色。 “撒尼尔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竟然忽然成为了杀手,这神不知鬼不觉的”夏慕斯的脸上也露出了与他同样的表情。 “谁说不是呢,那个老混蛋有没有什么动静?”那人有节奏的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看着杯中的红酒打着旋儿。 “似乎是没有什么表示,好像还不知道撒尼尔现在的身份。”夏慕斯歪了歪头。 “暗杀公会他会不会和德古拉密会有什么关系?”那人的手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但却没有一滴红酒洒出来。 “应该不会,那些人一般可是不会接触生人的。”夏慕斯摇了摇头。 “德古拉密会奥古斯汀家族拉格威尔·默·奥古斯汀”那人随意的说着,似乎不经意间就把这三的名词牵扯到了一起。 “是啊,每次听到德古拉密会这个词语就总会想到有可能成为我们的对手的那个人。”夏慕斯叹了口气。 “天才吗?也许不堪一击呢”鲜红的液体将那人琥珀色的眼睛映成了淡红色,如同红玫瑰一般的颜色,高贵,危险。 第165章 帝都风云(二) 格林尼斯帝国,莫兰迪别墅。 “乔塞,你怎么看?”沉默了一阵后塞维斯首先发问。 “暂时可以留下,但最终的去留还是应该由撒尼尔决定,而且,他也要在我们的监控下进行行动。”乔塞谨慎的说。 “我倒是觉得,雷诺兹找来的人应该值得信任。”凯瑟琳提出了反对意见。 “凯瑟琳姐姐,我们最好还是小心一些。”艾米丽则是比较支持乔塞的意见。 “这个人还是可以信任的,他太纯洁了,要控制的话也很容易。”雷诺兹的意见和凯瑟琳差不多。 “任何人都有可能有伪装,我们不能轻易相信除了自己人以外的任何人。”杜拉蒙德也站在乔塞一方。 “的确是这样,那就先按乔塞说的来。”凯瑟琳听后,沉默了一阵,最终点了点头。 “嗯,也好。”雷诺兹也点了点头,这样,众人的意见最终达成了一致。 事情是这样的,一天之前,艾米丽被莫兰迪带了过来,同时,雷诺兹也带着巴洛尔来到别墅,找到了众人,乔塞也先他们一步回到了帝都。 艾米丽的三系高级魔法师实力给了几人很大的安慰,巴洛尔可以用精神魔法操控魔兽的异化魔法也令几人大感新奇。 但麻烦也来了,艾米丽不用多说,法克斯家族的魔法天才,对撒尼尔忠心耿耿,可能背叛的几率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巴洛尔不一样。 据雷诺兹所说,巴洛尔从小生长在与世隔绝的山村之中,在精神魔法方面具有极高天赋,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发现自己可以控制魔兽的思维。 塞维斯和乔塞在听到介绍后的一瞬马上就陷入了沉思,两人都觉得,这个巴洛尔出现的有些太突然也太自然了,很有可能是那些追杀撒尼尔和塞维斯几人的人派下来的潜伏者。 就像撒尼尔说过的那个把他和塞维斯凯斯门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黑衣人,这个巴洛尔就有可能是那个黑衣人的手下或同伴——虽然塞维斯对自己被完全压制的这件事情一点印象也没有,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这个人产生怀疑。 “就目前来看,巴洛尔有可能属于以下这几个组织:第一个,撒尼尔曾经说过的黑衣人,他的强大已经超乎了我们的想象,那么这个组织或是个人拥有这种异化能力的人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第二个,皇家贵族评议院——一个从撒尼尔小时候就差点杀掉他的庞大组织,拥有这种人的可能性也很高;第三个,马戏团和马戏团的上方人员,这些人的实力和势力看上去也很强大。” 乔塞顿了顿:“如果是这些人的话他们就有可能是冲着撒尼尔、凯瑟琳、雷诺兹、塞维斯来的。” “不过,后面的两个现在已经可以基本排除,因为就情况分析来看,他们目前处于观望状态,并没有想要杀掉撒尼尔的意思,但第一个的情况就有些复杂了,明明可以杀掉他,也是冲着这个目的来的,却又放了他,这不很奇怪吗?”杜拉蒙德分析道。 “我倒是觉得有一个人也有可能——西肖德斯。这个人目前已经失踪了很久了,但他是有杀掉撒尼尔的心的,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有这个能力找到巴洛尔这样的人,但也不能排除啊。”塞维斯补充道。 “艾米丽觉得,还可能有一个人。”艾米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是谁?”乔塞急切地问。 “当初,大概是五年前的样子,撒尼尔哥哥曾经被他抓住,绑在十字架上游街,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看到了默多家族的族徽,这个人有没有这个可能?”艾米丽缓缓道来。 “可能非常之小,因为这个人已经死了,在五年前就已经被撒尼尔杀死了。”塞维斯立刻明白了她在说谁,旋即摇了摇头。 “哦。”艾米丽点了点头,不再出声。 “我看我们还是先别乱猜了,先把巴洛尔叫过来问问他,先看看他的表现再做定论。”凯瑟琳看几人大有继续讨论下去的势头立刻出言道。 “好,雷诺兹,麻烦你了。”乔塞点点头,示意雷诺兹去叫巴洛尔过来。 多了一会儿。 “哥哥姐姐们,你们叫我有事吗?”巴洛尔显得十分乖巧听话,年龄和撒尼尔差不多的他却比在场的众人都高出一头。 “巴洛尔,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你要说实话。”乔塞露出了一丝温和的微笑,意在放松巴洛尔的心情。 “嗯,母亲说过的,说谎话不是好孩子,巴洛尔要做好孩子。”巴洛尔的智力明显有些偏低,又或者这是纯洁天真的一种表现。 乔塞看着他的样子,又看了看凯瑟琳,脑海中想起了撒尼尔,和这个孩子一比,这两个孩子明显就是老奸巨猾型的,尤其是撒尼尔,居然想挑起世界大战唉 “巴洛尔几岁了?”乔塞说话时的语调给人一种轻松的感觉。 “十八岁。”巴洛尔的表现也很正常。 “你还有什么亲人吗?” “没有了,父亲母亲都去世了。” “巴洛尔要坚强哦。” “嗯!” “巴洛尔见过撒尼尔吗?” “撒尼尔哥哥吗?巴洛尔听雷诺兹说起过的,是一个很好很友善很阳光的哥哥。”乔塞、塞维斯、杜拉蒙德、凯瑟琳彻底懵了,然后看向雷诺兹,撒尼尔那种人,很友善很阳光吗?雷诺兹顿时尴尬了。 “好的,巴洛尔,西肖德斯怎么样了?”乔塞收回情绪,漫不经心的问道。 “西肖德斯哥哥?那是谁?”巴洛尔奇怪地问。 “哦,不是,我忘记你不认识他了。”从这个问题中乔塞似乎并没有查觉到什么。 “巴洛尔,穿着黑衣服的怪人很凶吗?”乔塞继续试探着,虽然他并不觉得这样会有什么效果。 “黑衣服的怪人?可是巴洛尔看到的修女们都很温和啊。”巴洛尔天真地答道。 “议员叔叔们对巴洛尔好不好啊。”乔塞继续问着。 “议员叔叔?那些都是高官?巴洛尔也想看看呢!”巴洛尔显得很好奇。 “好了,巴洛尔,让艾米丽妹妹带你去吃糖果。”乔塞微笑着示意了艾米丽,艾米丽心领神会,她也并不讨厌这个巴洛尔哥哥,但乔塞的意思明显是让艾米丽控制住他。 两人出门后,乔塞便开口了: “是西肖德斯的人,绝对不会有错,而且是个很有心机的孩子,回答得几乎完美。” “怎么确定的?”杜拉蒙德倒是没有看出什么来。 “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声音很镇定,完全不同于其他的语气;并且在回答之前,他的手握了一下,有一种成败在此一举的意思,但在其他时候他并没有这样;还有就是他对于西肖德斯的称呼了,我直接的说西肖德斯,如果他真的不认识西肖德斯的话会用哥哥吗?应该会直接是按我说的。以此可以证明,他绝对不正常。”乔塞解释道。 “嗯。”杜拉蒙德点了点头。 “那让艾米丽一个人陪着他”雷诺兹虽然有些愧疚,但也关心艾米丽的安全。 “不会有事的,他应该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暴露,况且,艾米丽想要擒住他也不是什么难事。”乔塞示意他放心。 “”屋子中的人忽然沉默了一阵,似乎是在想有没有自己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忽然,凯瑟琳瞪大了眼睛:“他的精神魔法真的仅限于对魔兽控制吗?他不会其他的精神魔法吗?他不能控制人类吗?” “”乔塞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糟了。” 几人连忙追了出去,却只在客厅中看到了倒下的艾米丽 第166章 帝都风云(三) “空气中有残留的魔法元素,和魔法波动,应该是巴洛尔在艾米丽的魔法施展完成之前对她造成了妨碍,以致于魔法失败,然后对艾米丽施展了精神魔法,逃离了这里。”杜拉蒙德一向对魔法很敏感,也就开口做出了分析。 “应该是眩晕类精神魔法,”乔塞试探了一下看艾米丽还有没有呼吸,“除了会使人进入眩晕状态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的不良影响。” “精神魔法,说不定我们现在正处于他制造的幻境之中。”塞维斯显得十分谨慎。 “不会!”乔塞和杜拉蒙德同时开口道。 “说说你的看法。”乔塞示意杜拉蒙德先说。 “能施展幻术的精神魔法师少之又少,甚至要比吞噬系魔法师的存在量还要少,况且,出了一点点魔法元素的残留波动外我没有察觉的任何东西。”杜拉蒙德也就开了口。 “如果他的等级比你高出很多呢?那怎么办?”塞维斯反问道。 “如果是那样的话在我们看到艾米丽的一瞬间我们就已经死了,从此可以看出三点:首先,巴洛尔的实力并不是很高;其次,他的来意并不在于杀掉我们;最后他似乎不愿意出手杀人,否则艾米丽已经死了,而并非昏厥,”乔塞把艾米丽包起来放在沙发上,回答了塞维斯的问话。 “他应该比艾米丽厉害的,不然也不能这么轻易得手的。”凯瑟琳说道。 “不,他并不会比艾米丽厉害到哪里去,是艾米丽的大意和轻敌,作为魔法天才,艾米丽当然能瞬发几个魔法,但她没有,这也就给巴洛尔了一个攻击的时机。”乔塞摇了摇头。 “你又怎么能确定我们并没有身处于幻境中?”塞维斯回到了正题上。 “刚刚已经说过了一点如果他设了幻境,我们已经与地板亲密接触了但我们没有,当然,这也可以用来说明他也许设了幻境并躲在一边看热闹,却无意杀死我们;第二,我从小就和空间魔法打交道,也会用一些幻术,但我并没有发现施展幻术的痕迹,就算他的实力十分高深也一定会留下痕迹。”乔塞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四周。 “那我们要追上去吗?”杜拉蒙德问了一个与他的智力明显不符的问题,也许是有些过于急切了。 “当然不可能,”乔塞倒是显得很冷静,“如果他会幻境和精神魔法,我们追上去是送死,而且他已经离开了这座别墅,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想追也没有办法。” “他到底会不会控制别人的精神呢?”雷诺兹发问了。 “不会,如果他会的话就不用自己使用精神魔法使艾米丽昏迷了,直接让她自己了事儿不就完了。”塞维斯摇头道。 “你怎么能这么确定他已经离开了这里?”杜拉蒙德皱着眉头。 “他离开时不慎触碰到了我设置在别墅中的小型空间魔法阵,这种魔法阵极小且不易察觉,仅有报警这一种功能,在刚刚我们谈论这里是否设有幻境时我便受到了来自某个魔法阵的报警。”乔塞解释道。 “你越来越稳重了,自从撒尼尔离开后,你就性格大变。”塞维斯愣了一下,然后带着一种赞叹的语气说道。 “哦?是吗。”乔塞随意的笑了笑,眼神中露出一丝丝的疲惫。 “在这种情况下,主持大局的任务自然地落在了乔塞身上,他自然要收一收往日懒散的性格。”凯瑟琳的语气倒是很轻松,但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轻松的神色。 “现在要怎么做?还管不管巴洛尔了?”雷诺兹毕竟还是个孩子,神色中稍显紧张。 “暂时不用管他,既然他是西肖德斯那边的,他的目标就应该是撒尼尔,这次并没有见到撒尼尔他估计不会再来了,”塞维斯偏了偏头,这才注意到到艾米丽已经有苏醒的迹象,“这丫头估计要醒了,别告诉她那么多,省得她担心撒尼尔。” “嗯。”众人点了点头,大家也都直接或间接的了解到这个可爱的女孩对撒尼尔的痴情,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再让她担心了。 帝都,某旅馆。 “哥,我回来了。”巴洛尔推开这间房间的门,小声地说道,声音中满是歉意。 “这么快就已经暴露了吗?塞维斯他们不简单啊。”西肖德斯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皱了皱眉头。 “哥,发现我身份的那个人叫做乔塞,一直是他问的我问题,之后他就示意那个艾米丽带我出来解决掉我。”巴洛尔轻轻咬着自己的嘴唇。 “乔塞?这是什么人?”西肖德斯显得十分疑惑,“他们一共有几个人?” “一共有五个人,分别是:塞维斯、乔塞、雷诺兹、凯瑟琳和艾米丽。” “有把握杀掉他们吗?” “我只有把我杀掉塞维斯、艾米丽和雷诺兹,另外的两人实力未知。” “好,那我们就先留在这里,看看情况再说对了,他们那边有撒尼尔的消息吗?” “他们很少提及撒尼尔哥哥,似乎他们也没有什么进展。” “嗯,我知道了,”西肖德斯点了点头,“有没有见到莫兰迪和魔法学院的两位导师?” “倒是见了莫兰迪法师一面,但另外两位导师倒是没有碰到过。” “好的,你这几天就不要出去了,好好在这里呆着,省得在大街上碰到他们。” “嗯。” “另外,等一下我需要去一趟其他地方,以寻找关于撒尼尔的消息,可能会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旅馆的钱我会直接交好,食物我也会请老板送上来,在这十天之内,你千万不能出去,更不能暴露你的身份。窗户不能经常开,就算是要开也得拉好窗帘。房间中进人的时候也要带上面纱,就说自己的了传染病,这一点我也会提前向老板说明,明白吗?”西肖德斯细心的嘱咐道。 “放心哥哥。”巴洛尔笑着点了点头。 路德维希帝国,皇城城外。 “妮丝,你怎样能拿到情报?”魇边走边问。 “只要再不是很偏远的城镇中就可以。”妮丝完全没有了之前一心复仇的样子。 “关于路德维希帝国皇储,拉德斯·贝德的详细情报能弄来么?” “可以。” “嗯,等下我们就会到达哈维亚城,到了那里后,你需要用多长时间弄来关于他的情报?” “今天傍晚之前。” “好。” 第167章 哈维亚城的强敌(一) “先生,已经拿到了。”妮丝敲了敲门,走入房间,然后坐在一旁的桌子边,无聊的摆弄着桌子上的茶杯。 魇正坐在窗沿上,眼睛盯着夕阳西沉之处,表情中带着几丝忧郁。瑰丽而梦幻的颜色将他蓝色的发渲染成淡淡的紫色,冰冷的蓝色和神秘的紫色完美的交融在一起,美丽而危险。 “人,总会死去的。”他轻声说道。 “是啊。”妮丝不禁想起了惨死在自己面前的伙伴们,杀掉那个国王的想法,似乎也如同天际种种飘渺的颜色一般可望而不可及。 “你说,我会怎样死去呢?是死在自己的手中,还是死在敌人的手中?”魇脸上的表情罕见的平和了下来。 “谁知到呢”妮丝也曾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但凡事只有经过了才能知道结果,也去只有在死去的那一刻她才能知道答案。 “自始至终都被命运玩弄于鼓掌之中啊,我们。”魇感叹道。 “”妮丝沉默了,她竟说不出话来。 “我们一直都无法逃脱,只能服从于这个世界,如同一群没有意识,只知道按别人命令行动的木偶,滑稽可笑的表演着一出出的剧目。”魇把手遮挡在眼前,稍显暗淡的金黄色光线透过他的指缝落在他苍白的脸上。 “我们,真的是渺小而又无知啊。”魇摇了摇头,扭过脸来,冲着妮丝温和的笑了一下,这似乎是他失忆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笑,笑得很自然,很温和。 妮丝愣住了,经过几个小时的相处,她一直觉得魇是一个不近人情,完全没有心可言的冰冷机器,但机器也会路出这样的笑容吗?这明明就是撒尼尔·罗兰。 “撒尼尔。”想到这里,面前的笑容似乎和妮丝记忆中那个夺取她两名伙伴的恶魔的温柔笑容重叠在了一起。妮丝猛地站起身来,木制的凳子倒在地上,在她身后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魇听到她这样说,脸上的笑容缓缓消逝了,就如同那短暂的夕阳,令人印象深刻却是那样的一瞬即逝。 “”妮丝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便没有开口,魇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屋子中的气氛顿时显得很沉闷。 “我叫魇。”良久,魇缓缓开口,声音冷酷无情,完全不似之前那般的轻和温柔。 妮丝抿了抿嘴唇,拿出自己得到的情报放在桌子上,将倒在地上的椅子扶起来,然后下楼吃饭去了。 天很快的黑了下来,夜空中繁星点点,闪烁着一些细微的光芒,魇从窗沿上下来,坐在椅子上开始翻看那些情报: 姓名:拉德斯·贝德。 年龄:二十二岁。 生日:国历1120年六月二十二日。 身份:路德维希帝国皇储,哈维亚城皇家魔法学院学员,水系初级魔法师。 目前所在地:哈维亚城。 居住地:皇家魔法学院内部的学员宿舍。 喜欢的食物:风狼肉、路德维希帝国特产——艾格特果酒。 喜欢的事物:真理魔法书籍、炼金术书籍。 守卫人数:十五人左右。(大体数字,未能确认) 守卫实力:七位初级骑士,四位中级骑士,三位高级魔法师,以及一位实力不明的骑士骑士。 看到这里,魇停了一下,然后考虑了一下自己和对方的实力差距: 骑士一直是大陆上除了魔法师以外最受尊敬和推崇的职业,其等级由低到高分为:武士、见习骑士、初级骑士、中级骑士、高级骑士、大地骑士、海洋骑士、天空骑士、圣域骑士、龙骑士。 (龙骑士只是对处于一个水平上的人的称呼,不一定非得拥有巨龙作为坐骑才能成为龙骑士,只是把这种人形容得像传说中能够毁天灭地的巨龙一样厉害。) 圣域骑士和龙骑士已经灭绝了,反正是从未有人见过他们的,实力应该分别和魔法师中的贤者、法圣差不多。 初级骑士的实力也就相当于初级魔法师,中级骑士相当于高级魔法师。 另外一人实力未知,就姑且把他定为大地骑士。 这样子的守卫在旁人眼中似乎是极其强大的存在,但对于一个庞大的帝国来说,皇储的安全不可能只由这些人来守卫。 那么他们就一定还有其他的安排,尤其是那句未能确认,他们很可能还安排了什么暗卫,又或者他们是想借用皇家魔法学院的力量来守卫这位皇储。 这样一来魇的压力无疑大了很多,霍桑说过,如果他使出自己全部的能力的话,就相当于一个天空骑士的样子,霍桑仅是一个天空骑士,那么连他都打不过的魇只能是大地骑士的实力了,当然,这个评估要除去诅咒术。 魇并不想经常用诅咒术,他的正常寿命应该在八十岁左右,上次的永恒地狱之火诅咒就用去了他五十年的生命,他已经十八岁了,她只有十几年可活了,他必须保证在一年之后自己还能再活五年以上,那么他就不能随意的用诅咒术了。 这样一来,魇就不可能在正面打败拉德斯的护卫们,再加上皇家魔法学院,魇这次任务的成功率就只有那么一点点了。 继续向下看去: 常去的地方:皇家魔法学院图书馆。 目前正在追求的对象:格林尼斯帝国公主——塞莉娅·麦卡锡 魇对着这份详细的情报研究了整整一夜,就连昨晚妮丝是什么时候吃完晚饭回来的也没有在意,他最终得到了一个计划: 拉德斯除了皇家魔法学院图书馆以外还喜欢去一个地方,虽然不是经常去,但下个星期他的生日时他是一定会去那里与同学们会餐庆祝自己生日的,那个地方就是——全哈维亚城最好的饭店——食之乡。 魇想要在那一天进入那家饭店,然后出其不意的杀死拉德斯,虽然在这个时候他的侍卫们的警惕性是最高的,但魇只能在这个时候出手,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也想过去那里做一名厨师,然后再拉德斯的饭菜中做些手脚,但这个想法中有几点是有悬念的: 首先,他不一定能接触到拉德斯的饭菜,虽然他的厨艺丝毫不令人怀疑,但是即使他立刻去应聘,并且成功,那么即使是到了下个星期,他也只工作了一个星期而已,饭店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这么一个背景不明的新手来做的。 其次,这样做的话他就很容易被人记住,短时间内魇还没有什么改变自己容貌体形的方法,即使事成也很容易暴露,那他下半辈子只能在逃亡中度过了。 最后,对方有魔法师,魇即使精通药剂,也不敢打包票说对方不会察觉,万一那三个魔法师中就有一个魔药师呢? 所以,魇只能搞偷袭了。 第168章 哈维亚城的强敌(二) “先生是想杀掉这个皇储吗?”妮丝端来了早餐,疑惑的问。 “嗯。”魇的忍耐力还是很强的,所以不论再如何讨厌这些吃上去很难以下咽的被称为食物的东西,他依旧能把它们咽下去。 “很困难啊。”妮丝感叹道。 “怎么说?”魇有些感兴趣的问道。 “先生知道莱茵哈特城吗?”但是妮丝并没有直接回答魇的问题。 魇应了一声,然后揉了揉因为熬夜而发酸的眼睛,毫不客气的从放在桌子上的盘子中抓过一块松软香甜的面包就吃了起来,虽然对食物很挑剔,但他还是吃的下去的。 “知道,以魔法闻名于整个大陆的一座城市,就连人们的生活也融入了魔法在大街上走着的人中,一百个人里面就有一个人是魔法学徒,是整个大陆甚至整个世界上魔法师最多的城市。”魇回答道。 “哈维亚城也是如此,当然,没有莱茵哈特那么恐怖,但也绝不会差很多,最起码,每一个小时巡逻一次的城防部队们中,十个是初级战士,五个是魔法学徒,皇家魔法学院中则是高手云集,堪称恐怖。在这种条件下,您想怎么做?”妮丝提醒道。 (注:战士也是大陆上的一种职业,虽然身为战士的人很多,但战士实在是很没有前途令人十分瞧不起的职业,比骑士低级了不知多少倍,任何一个骑士可以打倒同级的十个战士。战士等级划分:武者、见习战士、初级战士、中级战士、高级战士、大战士、战师、大战师、战圣,与魔法师和骑士这两个职业不同,战圣是存在的,几乎每个帝国都会有一个,但一个魔导士或是一个大地骑士就能单挑战圣而立于不败。) “战士?不是骑士吗?这种低级的职业。”魇不屑的摇了摇头。 “主要是学院内部,拉德斯极少出学院!”妮丝急切地说道。 “放心,我有办法的。”魇自信的笑了笑,这一笑,不知为何令妮丝心中也有了底。 “好,如果还需要其他情报的话请告知我一声。”妮丝点了点头,把牛奶递了过去。 “谢谢。”魇接过来,却没有立即就喝,他敏锐地从这被看上去毫无杂质的鲜牛奶中察觉出了一种异样的气息。 “看来我的敌人真的是不容小觑呢。”魇揉了揉眉心,神情略显疲怠。 “怎么了?这牛奶有问题?”妮丝的心头一跳。 “我的敌人就如同这杯牛奶一样,从表面上看去似乎是普通而洁净的,但实际上,他的心思确实是十分的细腻,也把自己完美的掩饰了起来你说是,妮丝。”魇用手指摩擦着杯子的边缘。 “他们的情报系统的确很强大,这么快就已经发现了我们,保密工作也做得很好。”妮丝配合着点了点头。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真的放弃了对我的复仇吗?”魇警觉地眯起眼睛看着她。 妮丝心中顿一冷,整个人都仿佛身处于冰窖中一般,缠绕在她周身的冷气盖过了暑天的燥热。 “你给我的情报是真的没错,但是你却刻意隐瞒了部分守卫的实力情况,真遗憾,我还有第二手的准备,你给我的情报中的人都是十分明显的那些守卫,而暗地里隐藏起来的那些人都是一直跟着拉德斯的,他们虽然隐藏了实力,但他们四个的存在稍加打听就能得到,我不相信堪比一个帝国情报机构的情报网络竟然连这种小事也打听不出来?”魇玩味的勾起嘴角,看着妮丝愣神的样子: 还好,姐姐在临走前告诉了我这个,否则我也发现不了这个女人的小把戏,四个人,两个大魔法师,两个高级骑士。 “你想得很周到,如果我察觉到了这杯牛奶的问题的话你大可顺着我的意思把这事推给拉德斯他们,然后借拉德斯的侍卫之手除掉我,或者如果我压根就没有发现者杯牛奶的异常,直接喝下去。不管怎样,我的结局都是一个死字,你也就可以复仇了,不是吗?” “但即使这样,你却仍然伪装得很好,为的就是如果这次没有杀掉我的话,为自己塑造一个关心我,已经完全信任我的形象,然后以此博得我的信任,以后跟在我的身边,伺机杀掉我,对?”魇的笑意更浓了,他喜欢戏弄别人,喜欢看别人惊慌失措的样子,尤其是在做俑者是自己的时候。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我同样会把你带在身边,等着你来杀我,这样也就能为我带来一些乐趣了呢。”魇看了看那杯被放了毒药的牛奶,顽皮的笑了。 “我我”妮丝把头埋得低低的,全身颤抖不止,突然,她的肌肉紧绷起来,两只手狠狠地向魇的脖子抓来,“我杀了你!” 看着她泛着血光的眼睛魇得意地笑了一下,妮丝却并没有在意这一点,她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那两只充满着杀意的手接触到了魇,但只有一瞬,它们就从魇的脖颈之中穿了过去,毫无停顿,毫无阻碍,仿佛魇只是空气做成的一般。 “嗯?”妮丝的身子僵在半空中,一个冰凉的刀刃已经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没有智慧和理智可言,如果仅此而已的话是不行的。”魇毫不客气的在妮丝的肩膀上拉出了一道血痕,然后收回了镰刀,并没有杀掉她。 妮丝捂着受伤的右肩,转过身来面冲着魇。 如同一块亘古不化的顽冰——这是妮丝当时的想法。 “伤口不深,很浅,包扎一下不用多久就会好的。”魇得声音有些机械化,满是麻木。 “”妮丝跌坐在地上,垂着头,眼神有些涣散。 “我不想杀你,因为我的报酬还没有完全拿到手。”魇说,他声音低沉的有些令人畏惧了。 “既然你雇了我,我就会完成你给我的任务,在那之前,我绝对不会死去,但你不一样。”魇说完,把那杯放在桌子上,依然产生着一圈圈涟漪的牛奶随手扔出了窗户,杯子碎裂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了两人的耳膜。 “”妮丝知道,这是魇给她的最后通牒,如果她还不妥协,她就会死。 “如何?”魇的眼神越发的冰冷。 “我明白了。”妮丝抬起头来,神色复杂。 “刚刚我说过,你可以来杀我,只要你有那个能力。”魇收回了杀机。 “我怎么可能能杀掉你呢?”妮丝苦笑了一下,“论实力、论智慧、论谋略,我都不如你。” “”魇看了她一阵,“明白就好。” 第169章 德古拉密会的困境(一) 路德维希帝国境内,古堡。 “关于光明圣殿的上任教皇成为法圣这件事你怎么看?”尤德尔冲着坐在首位上的老者问道。 “很可能啊,上一次圣战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贤者了,他靠着光明魔法活了这么长时间,没有理由不成为法圣啊。”听老者的语气,他已经确认了这条消息的属实性。 “那我们的得胜几率岂不是很小。”另一名中年人语气低沉的说道。 “难道暗黑魔法公会的那帮老家伙们就没有弄出来一个法圣吗?”一个年纪很大的老人气愤的拍着桌子。 “尤德尔,你能不能从‘狱’里面拉一些帮手出来?”老者则是处乱不惊,能够保持冷静。 “这个不怎么可能,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在那里面实在是没什么朋友,”尤德尔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是有个很好的帮手,如果他能在短时间内成长起来,实力绝对稳压法圣。” “哦?是什么人?”老者顿时来了兴趣。 “是古罗兰家族现存的唯一后代,具体情况我也不方便透露,不过,他和皇家贵族评议院有着血海深仇,和光明教廷有着信仰冲突,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相信他也会很乐意帮我们的。”尤德尔心心满满的说道,他知道撒尼尔已经失踪的事情,尤德尔正是要借着德古拉密会的手找到他。 “这样啊,很可信吗?”老者皱了皱眉头,谨慎的问道。 “可信,他只想把这两大巨头搞垮,完成自己的复仇。”尤德尔确定的点了点头。 “是什么人啊,有这么大能耐?”之前拍桌子的老人出声询问到。 “我可你明确地告诉诸位,他的能力是操纵。”尤德尔得意地笑了起来,模样有点瘆人。 “操纵?”另外几个人已经激动地站了起来。 “但目前仍然不完全,只要将他的能力完全激活,哼哼,我们的死对头绝无生路。”尤德尔笑嘻嘻的说道,他已经将众人的情绪掌握在了手中。 “你说的那个人现在在哪里?我们需要他。”老者郑重的说。 “阿尔弗雷德,不要着急,我说的这个人现在下落不明,如果是你们的话,想找出一个人来是很容易的,况且他的特征也很明显。”尤德尔看着自己的老友。 “我们只有一年的时间了,”阿尔弗雷德的神色变化着,最终咬了咬牙,“好,你说说看。” “蓝发蓝眸,这是古罗兰族人最基本的特征,他留的是长头发。这个小子长的很英俊,几乎再也找不出来他那种样子的了。他的性子很多变,不会轻易向人低头。因为喜欢摆弄花朵,所以身上总是飘着一股子花香味,似乎是玫瑰花香。在着装方面,这小子偏爱蓝色,也经常穿黑色,但都是风衣或是长袍之类,不喜欢过多的装饰,穿着也比较的庄重,绝不是不修边幅的人。还有,这小子似乎天生就是个贵族,不管性格怎样的多变,那种淡淡的贵族味儿是一直存在的,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喜欢用上礼节,对食物的要求也是苛刻得很,嗯,就是这样了。”尤德尔十分详细的将他印象中的撒尼尔描述了出来。 “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还是个孩子,看上去也就十八岁的样子?”阿尔弗雷德的脑海中忽然蹦出了一个人,不过是他,在座的所有人也都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他们都只见过一次,但留给他们的印象却是十分深刻的。 “哇,你怎么猜到的?难道你学了什么心灵魔法吗?”尤德尔装作吃了一惊的样子,显得有几分滑稽。 “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我们也许见过。”阿尔弗雷德认真的说道,但尤德尔依旧觉得他在开玩笑。 “哈,你就别在这儿逗我了,那小子怎么可能和你们有联系?他都没告诉过我。”尤德尔裂开嘴笑着,配合上这座古堡的装修风格,说不出的诡异。 “没有,我是认真的,就是上次说过的那个小家伙,和你说的人很吻合,虽然头发是短的,但是他也是蓝发蓝眸,你不是说古罗兰家族的人只剩下这唯一的一个了吗?除了罗兰家,谁会的眼睛头发都是蓝色的?”阿尔弗雷德解释道。 “真的?”尤德尔也不得不认真起来了。 “我骗你干嘛?这小家伙不简单呢,居然能喝下那个东西而不死”想到印象中的那个年轻人,阿尔弗雷德就是一阵的感慨。 “不是。”尤德尔的下巴几乎要掉到桌子上去了。 “的确是这样的。”周围的其他人也是出声附和。 “他在哪儿?”反应过来的尤德尔激动地问,他可是十分关心自己的这个后辈的。 “他现在是刺客,我这就叫人把他找来。”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不得不放下了原本对魇的磨练计划。 “好。”尤德尔心中充斥着难以名状的喜悦之情。 “不过我得先问问你,这小家伙的心理素质怎么样?他以后可是要杀人的,别一上战场,还没开始打仗腿先吓软了,一见死人立马就吐得起不来了。”阿尔弗雷德还是有些担心。 “哈哈,老朋友啊,那小子杀过的人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而且,古罗兰家族在他很小的时候被屠杀殆尽,你觉得他会怕死人?我估摸着他应该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尤德尔听到阿尔弗雷德的话顿时笑了。 “也是也是。”阿尔弗雷德尴尬了。 “嗯,回头我直接让默去联系魇。”默的父亲——奥古斯汀家族现任的族长——亚力克西斯·奥古斯汀开口说道。 “好的,麻烦了等等,你说去联系谁?”尤德尔本来是心情大好的,但回答完前面的愣了愣,随即眼珠子一瞪,大声地问道。 “魇啊?就是你们说的那小子。”亚力克西斯奇怪的问。 “魇?那小子不叫这个啊,可能是化名。”尤德尔自我安慰道,毕竟,他还不能确认两人是不是同一人。 “好了,言归正传,这第十次的圣战我们是不能再输了,再输的话我们就真的要覆灭掉了,大家有没有什么好办法?”阿尔弗雷德开口道。 “现在我们既没有参加过圣战的人,又没有实力强大的帮手,胜率低到了极点。”布莱克——德古拉密会的第二掌控人开口道。 “这件事如果要找到那小子的话就有办法了,那小子身为古罗兰家族现任族长,可是玫瑰十字的重要议员啊,再加上他上古精灵的血统,想得到自然祭坛的帮助也不是没有可能。”尤德尔说道。 “的确,如果能把那两个庞然大物拉进来的话那就会是一场史上规模最庞大的圣战了,并且如果他们站在我们这一边的话,我们的实力和那边也就能够达成平衡,甚至隐隐超过他们。”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 “那小子似乎还有一个帝国部分的军队以及另外两个帝国作为帮手呢。”尤德尔补充道。 “不,不,不,”亚历克西斯摇了摇头,“尤德尔你不知道,在圣战面前最不值钱的就是帝国了,这个世界上一共有六片大陆,算起来,每片大陆光是的帝国就有四个以上,总共就有将近三十个帝国,再加上大大小小的公国和贵族领地,那可是多了去了,这些东西就是被我们这些组织利用着,挑起战争的小兵小将,真正的碰撞还是得看每个组织内部的实力和他们掌握的其他组织。” “况且真要拼帝国的话我们是绝对不如光明教廷的,他们可是世界上大部分人信仰的代表啊。”之前拍桌子的老者——科格索尔说道。 “这样吗”尤德尔沉思着,德古拉密会一时间陷入了困境。 第170章 德古拉密会的困境(二) 几个小时后,仍然没有商量出来一个好对策的众位德古拉密会核心人员终于离开了会议室,同时,默也利用消耗巨大的传送魔法阵亲自找到了魇。 哈维亚城。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魇顿时有些疑惑,一般不会有什么人来找自己的,除了联络人。 魇先是看了妮丝一眼,示意她不用那么紧张——因为他看到她搭好了弓箭。然后走过去,打开门。 “默?”来人是联络人不错,但当魇看到那个站在联络人身旁的人时,顿时吃惊了。 “嗯,快点跟我走。”默冲着魇点了点头。联络人的职责似乎只是负责把默带过来,所以见到魇开门后,那人便离开了。 “怎么了?不应该是一年以后吗?”魇一边说着一边把默让进屋子里,关门前还探出身子去警觉的查探了一下四周,毕竟默的身份摆在这儿呢,他必须小心些。 “情况有些变化,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那帮老头子让我把你带回去,”默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神情戒备的妮丝,“这个女人是谁?如果不是很重要的话就杀掉。”一听这话妮丝立刻站了起来,将自己身旁的弓箭拿起,搭好对准了默。 “是我的情报人员,很有用处。”魇不动声色的将妮丝的武器卸下来,扔在了一边。 “我给你的那个女孩呢?”默问道。 “我自有安排。” “你现在似乎在执行一个任务?”默一边坐下,一边询问到。 “嗯,要杀掉路德维希帝国的皇储。”魇点了点头,也在椅子上坐下。 “不用做了,需要收拾一下吗?我们这就离开这里。”默看了看屋子中简单的家具,说道。 “没有。”魇摇了摇头,然后将目光转向妮丝。 妮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是在询问自己,但自己却没有什么行装,也摇了摇头。 “好。”默点了点头,站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一个显得比较低调的马车就停在旅馆的门前。 “我得去一趟帝都。”魇忽然说道。 “你把休放在那了?”默扫了一眼魇的肩头。 “嗯。”魇点了点头。 “走。”默说着,上了马车。 马车是用风魔法加速过的,所以速度很快,再加上哈维亚城离帝都并不是很远,所以一行人一个小时就到达了目的地。 “妮丝,那你要在帝都等我,如果我有需要我会来找你的,你就住在这家旅店中,明白吗?我会帮你杀了麦卡锡的,但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也没有办法。”魇一边指着自己和莉莲、妮卡居住的旅店,一边说道,并且递了一枚紫晶币给妮丝。 “嗯。”妮丝点了点头,接过了紫金币。 魇便走上了楼梯,来到三楼的一个房间中。 一打开门,休便欢快的扑了过来,莉莲和妮卡也是一脸的欣喜。 “姐,妮卡,你们需要收拾什么吗?收拾一下,赶快和我走。”魇进门后说道。 “好的,出了什么事吗?”莉莲点了点头,妮卡便去收拾莉莲给她买的衣服了。 “倒也没有,其实我也不想带着你们去的,但妮卡我不得不带着,把姐姐一个人放在这边我也不放心。”魇制止了正在舔他脸的休,把这个小家伙按在了怀里。 “好。”莉莲善解人意的点了点头。 “主人,好了。”妮卡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裹走了过来,莉莲直接把那个包裹拿过来放在了自己的空间戒指里。 “走。”魇冲两人点了点头,首先走了下去。 莉莲和妮卡并肩跟在他身后,莉莲还将手臂搭在了妮卡肩头,两个人的关系似乎进展不错。 妮丝看见莉莲的面容之时呼吸猛地一窒,不得不说,莉莲实在是美艳之极。 “我需要带着姐姐,可以吗?”魇径直走到默的身前,说道。 “你的魅力还真是强大啊,都三个了。”默感叹道,语气中的意思自然是同意了。 “谢谢。”魇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我不是说过不要和别人扯上关系吗?”默小声地说道。 “我需要家人。”魇这样答道。 傍晚时分,古堡。 默带着魇再次来到了那扇门前,莉莲抱着休,和妮卡等在外面——这里不是轻易可以进得来的。 魇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门,默也跟了进去。 “小伙子,我们又见面了。”看到魇,阿尔弗雷德微笑着说道。 “比约定时间早了很多。”魇淡淡的说道。 “撒尼尔!”尤德尔在看到魇的面孔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大叫了起来。 魇疑惑地看了看这只兴奋地巫妖,不确定地问道: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在叫我吗?” “诶?”尤德尔的表情顿时僵住了,身为一个活了几百年的巫妖他当然看得出来,魇的确不认识自己。 “这家伙失忆了。”默在一旁解释道。 “什么?!”尤德尔发了疯一般的冲到魇的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魇则是面无表情。 “撒撒尼尔,我的孩子”尤德尔的全身的颤抖着,毫无生机的眼睛中几乎要流出泪水来。 “失忆?”阿尔弗雷德皱着眉头。 “是的,似乎是被什么人给删除了记忆。”默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尤德尔无助的摇着头,伸出枯槁的双手想要碰一碰魇,但魇却警觉的后退,直觉告诉他,面前的巫妖绝对不简单。 “有什么办法能找回来吗?快告诉我!”尤德尔一把抓住默的衣领,情绪激动的问道。 “抱歉,没有。”默摇了摇头,声音中没有蕴含什么表情。 尤德尔听完后,绝望的低着头,周围的黑暗魔法元素开始聚集。 魇的眼神一凛,他可不希望这只奇怪的巫妖伤到自己或是默,于是,巨大的镰刀瞬间凝结成形,身影在下一个瞬间来到了尤德尔的身后,冰凉刺骨的刀尖抵在尤德尔的心脏部位——这是巫妖的致命处。 “什么?这个是”布莱克的目光死死的盯住魇手中的东西,惊讶的站起身来。 “不会,雾化的镰刀”科格索尔神色复杂。 “德古拉密会有救了。”阿尔弗雷德欣慰的点了点头。 第171章 死神祭品的秘密 死神一般的魇提着镰刀冷冷的看着尤德尔,尤德尔则是一脸颓废的坐在墙角处。 “孩子,你什么时候得到这把镰刀的?”此刻的阿尔弗雷德也顾不上关心一下老友了,他抓住魇的胳膊,激动的问道。 “”魇回过头看了一眼默,在这里,他能信任的人只有默了,待默点头示意后,魇这才开口,“十几天前。” “这把镰刀一开始是由黑色液体化成的还是由黑雾化成的?”亚力克西斯追问道。 “第一次的时候并没有注意,但后来一直都是雾化的。”魇老老实实地答道。 “太好了,”阿尔弗雷德松了口气,然后拉着魇坐下,“孩子,你知道关于这把镰刀的事情吗?” 魇低头看了看握在手中的镰刀,摇头答道: “不知道。”魇一直只是觉得这把镰刀用起来非常顺手,仅此而已。 “你可以先把它收起来了。”阿尔弗雷德这才注意到,因为镰刀的体积缘故,周围的人坐得离魇都很远,还一脸忌惮的看着它。 “哦。”魇点了点头,一念之下,镰刀便化为了黑雾,这才让闪到一边去的人得以靠过来。 “因为那把镰刀,我们取得了第一次圣战的胜利,知道吗,圣战一共打响了十次,我们却只胜利了那一次,因为在那一次圣战之后,我们之中再也没有人能够喝下那个东西。”阿尔弗雷德一脸的哀伤神色。 “这把镰刀一共有四种状态,第一种你已经直接跳过了,也就不用再说了,你现在的这个是第二种形状态,相比于第一种的时候,它的体积会大很多,也同样多出了一个功能——增幅,它能够增幅的是使用者的力量、速度以及耐力,并且,它也可以使死灵生物的等级硬生生的提高一个层次,但前提是,它的持有者必须会使用魔法。” “第三种状态则是死神般的存在,只要实力不超过贤者或圣域骑士这种等级的人被这把刀砍中,受伤者体内的血液将会立刻被吸干,虽然光明圣殿那边已经研究出了克制这种力量的方式,但他们也不可能使每个人都能抵御这种力量。” “至于第四种,仅仅是传说而已,根本没有人见过,相传,当这把镰刀进入第四种状态的时候,它就可以收割灵魂,没错,那个时候,这把镰刀就是真正的死神镰刀了,当然,因为这种形态完全没有出现过,所以第三种状态被称为这把镰刀的完全体。” “那么要怎样才能使镰刀得到进化呢?”魇似乎对这些没什么兴趣,所以没什么表示,倒是默开口问道。 虽然因为身份缘故他也了解一些关于那个东西的秘密,但因为无法使用,所以他从未自己研究过,自然不知道关于镰刀的进化方式。 “这个就和自身的天赋和对那个东西的适应能力,已经喝掉的那个东西的剂量有关了。”阿尔弗雷德答道。 “我倒是想知道关于那个东西的信息。”魇说道。 “被我们称为那个东西的液体在几百年前实际上是有其他名字的,那时,先辈们称它为‘死神祭品’。” “死亡祭品的能力有很多,而它又被称为刺客圣物的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它能够帮助人类快速的掌握刺客的能力,并且提高服用者主修的方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主修的应该是速度,而你今天的速度就和那个东西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明白吗?” “至于那把镰刀,则是死神祭品的一部分,产生原因并不能明确,只是知道镰刀的产生是建立在死神祭品之上的。” “另外,当喝掉了一定剂量的那个东西以后,你就可以进行雾化,最开始只能制造出来一些武器之类供自身操控,到了后期,服用者则是直接可以将自己的身体雾化掉,那样也就是说,一切攻击对你无效,你也可以对敌人进行出其不意的偷袭。”阿尔弗雷德说道。 “光明圣殿有什么方法能克制那把镰刀?”默明显对镰刀更感兴趣一些。 “不清楚,似乎这个方法只有他们的高层人员才能知道,估计也就那不足十人的真正核心。”一提起这个,阿尔弗雷德明显没有什么好气。 “德古拉密会中还有多少那个东西?”魇则是对那个东西比较感兴趣。 “你想把它们全部喝掉吗?”阿尔弗雷德并没有直接回答他。 “反正你们留着也没有用,那就让有用的人喝掉呗。”默抢先一步替魇回答道。 “可以是可以,但在此之前我得先问你几个问题。”阿尔弗雷德瞥了一眼尤德尔。 “请问。”魇同意了。 “你还拥有操纵的能力吗?”阿尔弗雷德直接开口询问。 “抱歉,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那应该是我失忆之前的事情。”魇淡淡地说。 “你知道自己是格林尼斯帝国的公爵吗?”阿尔弗雷德继续问道。 “这种事情我同样不记得了。” “你还记得玫瑰十字议会吗?” “这是一个强大的秘密组织,我只知道这么多了。” “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我是默的部下,除此之外便什么都不是了。” 阿尔弗雷德问完这一串的问题之后停了下来,看了魇一阵,最终问道: “你是谁?” “魇。” 某地。 夏慕斯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和德古拉密会有关系。”那人用手指支着下巴,脸色有些凝重。 “我们应该怎做?要把他从那边硬拉回来吗?”夏慕斯问道。 “不用,剧本已经写好了,不管过程怎样改动,结局都是一样的。”那人微笑着说。 “阿方索,万一事情没有按照你所想的发展呢?”夏慕斯着急的大声说道。 “夏慕斯,稍安勿躁,我保证,这绝对是一出好戏。”被称为阿方索的他十分安适的笑了一下。 “你确定吗?这看上去不怎么可信。”夏慕斯摇了摇头。 “”阿方索停了一阵没有说话,最终缓缓开口,“夏慕斯,我不想和一个忤逆我的人呆在一起。” 第172章 再一次的邂逅(一) 第二天,路德维希帝国境内,古堡。 “这样魇,我们想将你送到学院中进行正统的学习,一方面可以让你的实力再增强一些,另一方面,你也需要接受一些锻炼。”阿尔弗雷德一大早的就把魇叫道了那间会议室中,整个会议室中此刻只有他和魇两人。 “我没有异议,但我希望我的姐姐可以得到安稳的生活。”魇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的,我们会保护好她的,另外,那个东西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比你以前喝的剂量稍稍大了一些,纯度也提高了。”说着,阿尔弗雷德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几个木头箱子。 魇也不打开检查,直接将这几个箱子放入了空间戒指中。 “好的,那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你可以随时出发,我们已经把你安排到了哈维亚城的皇家魔法学院,至于学什么,到时候就看你的天赋了。”阿尔弗雷德说道。 “嗯,还有一件事,我应该还能领到任务?”魇忽然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你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做刺客?”阿尔弗雷德疑惑了,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应该不会有谁愿意天天徘徊在生死边缘。 “那是为了赚我的生活费。”魇小声地嘀咕道,但这屋子中空旷而安静,所以阿尔弗雷德清楚的听到了他的话,顿时哭笑不得: 我还以为你在磨练自己,没想到居然是为了这个,我德古拉密会再衰败也不可能付不起你的生活费啊 古堡外。 “老头子都跟你说什么了?”默看到魇从里面出来,顿时好奇的问道。 “让我去上学。”魇回答道。 “大人,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一名黑衣人赶着一辆马车来到魇的身旁,恭敬地说道。 “混的不赖嘛。”默摸了摸鼻子说道。 “没有你,说不定我已经死了。”魇淡淡地说。 “哼,算你有点儿良心,得了,快走。”默拍了拍魇的肩膀。 “等我一下。”魇冲着黑衣人说道,然后返回了古堡之中。 “姐。”来到古堡的二层,敲开一间客房,魇走了进去。 “小魇?怎么了?这一大早的。”魇进去时,莉莲正在吃着早餐。 把扑过来的休放在肩膀上,魇开口道: “姐,我要去哈维亚城上学,已经和老先生打好招呼了,你就在这儿住着,放假的时候我就回来,这儿离那边也不是很远。” 莉莲一听这话,顿时停下了吃饭的动作,抿了抿嘴唇,终于再次拿起了餐具: “快走,别去晚了。” 魇半天没有开口,最终转身离去。 莉莲妖艳的脸上不知何时挂上了两行清泪。 “撒尼尔!”魇正要踏上马车,却听见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回头一看,正是昨天的巫妖。 “先生,如果您是在叫我的话请称呼我为‘魇’。”魇一丝不苟的纠正道。 “孩子,我一定会让你恢复记忆的。”尤德尔握了握拳头,坚定的说。 魇看了他一阵,冷冰冰的转过身去: “不需要。” 马车绝尘而去,尤德尔呆呆的立在原地。 古堡二楼的某间客房。 “小丫头喜欢上他了?”默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妮卡赶忙回身行礼。 “你最好不要对他有什么情感,那样只会令他更讨厌你,明白吗?”默的目光从来就没有停留在妮卡身上,只是一直看着那辆逐渐变小的马车。 “是。”妮卡咬了咬嘴唇,艰难地答道。 “不要再抱有幻想了,我不会允许他拥有过多的人类情感。”默甩了甩衣服,离开了这间屋子。 “不能吗。”默走后,妮卡跌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盯着木质地板上的花纹。 几个小时后,马车终于驶达了哈维亚城。 “先生,以后我便称呼您为少爷了,您的身份是一名落魄的贵族,稍后我会为您讲解关于皇家魔法学院的一些规定。”黑衣人将马车停在了一座小别墅前,打开车门,对着魇说道。 “你不走了吗?”魇问道。 “是的,由我来照顾您的生活,帮助您做一些家务之类。”黑衣人点了点头。 “好。”魇叹了口气,走下了马车。 “少爷,您的名字是伊克斯·海·盖恩斯,我是您的管家贝洛斯。”说着,贝洛斯把自己身上宽大的袍子拽下来,露出了里面洗过的雪白衬衫、白色的背心、黑色的领结、黑色的燕尾服、笔挺的黑色长裤和锃亮的黑色皮鞋,还有一丝不乱的头发以及笔挺的身板——一副正统管家的派头。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称呼您为‘首席仆役长’,贝洛斯先生?”魇扯了扯嘴角,大大咧咧的推开别墅的门走了进去。 “那是我的正式职称,您只用叫我贝洛斯就可以了。”贝洛斯一丝不苟的答道。 “贝洛斯先生,您的实力如何?”魇打量着这座装修简单的传统贵族式房子,轻轻地抚摸着冰凉的金属扶手。 “暗杀公会的核心杀手排行榜,我有能力排进前五名,”贝洛斯的声音很温和,他的面容也比较显老,所以四十多岁的他看上去有一副长者的派头。 “你有把握在短时间内引开两名大魔法师的注意而不受伤害吗?”魇询问道。 “有。”贝洛斯毫无犹豫的点了点头。 “如果再加上一名大地骑士呢?” “可以。”贝洛斯迟疑了一下,这才答应。 “好。”魇点了点头,把怀里走在睡觉的休放在沙发上,自己也坐下来,神情复杂,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贝洛斯也不打扰他,只是恭恭敬敬的在一旁站着。 “应该可以了,”忽然,魇露出了一丝自信的微笑,然后转过头去,向贝洛斯询问道,“如果我杀掉路德维希帝国的皇储,皇家魔法学院会出面干涉吗?” “是这样的少爷,皇家魔法学院院长——霍桑·巴卡姆是德古拉密会的人,会对我们进行照顾的。” “等一下,你说谁?霍桑?”魇的眼角抽了抽。 “是的少爷,霍桑。”贝洛斯点了点头,是以自己没有说错。 “这样就好办了。”魇松了口气。 “还有,少爷,如果要混进学院中的话您需要进行伪装,最起码,您现在这样生硬的性格就不可以。”贝洛斯说道。 “我明白的,贝洛斯先生。”魇点了点头,摆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气质变得温润而不失高贵。 “您真的是一位合格的杀手。”贝洛斯朝魇行了一个礼。 “谢谢,不过,我认为您比我做的更好。”魇冲他点了点头,神色又恢复了以往的冰冷。 第173章 再一次的邂逅(二) 接下来,贝洛斯十分详细的为魇讲述了关于皇家魔法学院的一些规定和要求,至于魇到底学什么,这个问题需要到学院后再解决。 第二天。 贝洛斯早晨起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魇烫报纸——这是所有管家都会做的一件事。熨报纸可以将报纸中新鲜的油墨去掉,使主人在清早阅读报纸时不至于把手弄脏。 然后贝洛斯便做起了厨子的工作——为主人准备早餐,好,他们的确需要一些仆人。 然后作为一个管家,贝洛斯要做的就是,把熨过的报纸放在早餐下面托在银盘里端进去。进门后先把早餐放下,然后把报纸递给魇,之后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 于是贝洛斯来到魇卧室的门口,先是敲了三下门,魇虽然很早就醒了,但是却没有搭理他,贝洛斯站在门外,心中默数了十秒钟之后又敲了三下门,魇仍然没有作出回应,贝洛兹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像所有的管家一样,贝洛兹把早餐放下,正要递报纸的时候,却发现魇正坐在窗沿上,从床上被单的整齐度来看,魇昨天应该是睡在窗沿上的。 “少爷,您最好不要这样做。”贝洛斯提醒道。 “这是我作为一个杀手的习惯,睡在床上会令我很不舒服。”魇生冷的答道。 “好,我尊重您的决定。”贝洛斯最终选择妥协,然后把手中的报纸递了过去。 魇并没有接,只是在抚摸着怀里休柔顺的毛发,贝洛斯愣了一下,只好收回手,站在桌子旁,等待魇来用餐。 “圣战,到底是什么?”魇随意地问道,但并不像是在问贝洛斯,倒是像在问他自己。 “海少爷,这并不是您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贝洛斯恭敬地说道。 “哦。”魇从窗沿上下来,走到桌子旁边。 一些现烤的,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黄油面包和一杯香味浓郁的咖啡——很常见的早餐食品。 魇挑了挑眉毛,赞许道: “看来你的厨艺还是看得过去的。” “这是我应有的职责。”贝洛斯行了一个礼。 “可惜我没什么胃口。”魇笑着把休放在了面包旁边,自己端起那杯咖啡,只抿了一口,他就把杯子放下了: “我不喜欢带糖的咖啡,一点糖也不要,明白吗。” “是,我明白了,但您最好还是吃一些早餐。”贝洛斯提醒道。 “请放心,我的肚子是不会在公众场合发出一些不合礼仪的声响的,它一直很有礼貌。”魇风趣地说。 “恕我直言,少爷,这是一个不好的习惯。”贝洛斯仍然坚持。 “可它是我的习惯,”魇站起身,“今天应该去学院的?” “是的,接下来是您一天的时间安排:上午九点到达皇家魔法学院,找到巴卡姆先生,上午十点接受魔法测试,上午十一点三十分前回到这里,中午十二点为午餐时间,下午一点到两点为午休时间,下午两点三十分开始魔法练习,下午四点开始下午茶,然后是一刻钟的放松时间,下午四点二十分开始剑术的练习,晚上七点开始晚餐,十点前休息。”贝洛斯安排道。 “我讨厌格式化的生活,”魇叹了口气,“我的任务时间呢?” “您今天并不用进行暗杀活动。”贝洛斯回答道。 “联络人?”魇站在窗前,看到一名中年男子正穿过花园,向大门这边走来,这名中年男子正是前几天带默去找魇的那名联络人。 “我先去迎接客人,您稍后再下来。”贝罗斯说着又行了个礼,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当贝洛斯到达楼下的时候,魇和已经坐在沙发上了,贝洛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走到一旁,准备茶水。 “狩猎者,你又有了一个新的猎杀任务。”联络人开口道。 “可我现在正在执行一个任务啊,怎么会重叠呢?”魇奇怪的问。 “这是两种不同性质的任务,身为普通杀手的你和身为猎人的你是拥有两条不同的任务系统的,即使重合了也不会有什么。”联络人解释道。 “少爷。”贝洛斯适时端来了茶点,先是放在了魇的面前,然后才是联络人的,将茶放好,贝洛斯便识趣的退下了,毕竟,这是魇自己的事情。 “任务目标。” “第九。” “执行地点。” “哈维亚城,无详细地址。” “执行人员。” “你自己。” “酬金。” “五十紫金币。” “时间限制。” “一个星期以内。” “明白。” 路德维希帝国,皇城。 “撒尼尔·罗兰。”雪咬着牙,头上暴起的青筋表示他正在发脾气。 “居然又走了让我一直扑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的眼神和阴狠,似乎恨不得把自己的仇人碎尸万段。 “不过,我一定会一直追着你的,直到杀掉你的那一天!”雪大声地吼着,似乎也不怕因为被别人听到而暴露。 哈维亚城。 “呼,幸好是在哈维亚城呢,不然估计是忙不过来的。”联络人走后,魇松了口气。 “少爷您这次要杀谁?”贝洛斯走了过来。 “排行第九。”魇说道。 “什么。”贝洛斯的身子微微地摇晃了一下。 “怎么了?”魇奇怪地看着他,“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人我知道,也见过,他是一个黑暗系魔法师,应该有大魔法师的实力了,况且他还会一种超高的剑术,这个人很可怕,也很麻烦。”贝洛斯解释道。 “超高的剑术,黑暗系大魔法师,有意思。”魇笑了一下:魔武士吗 “少爷您还是小心些的好。”贝洛斯认真的提醒道。 “你有没有什么情报系统?”魇并不打算一直纠结于自己猎物的实力问题。 “抱歉,少爷,我并不是负责这些东西的人员。”贝洛斯致歉道。 “好,下午的剑术练习取消,我去趟皇城,把我的情报人员接过来。”魇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稍微活动了一下,然后看向贝洛斯: “我讨厌红茶,我只喜欢绿茶,而且,你居然在茶里面加糖,这一点我最不能容忍,就像我不能容忍在咖啡里面加糖和牛奶一样。” “是,我记住了,少爷中午的时候想吃些什么?”为了以免魇中午的时候再次产生对菜肴的抱怨,贝洛斯只好提前询问了。 “嗯烧烤牛肉,芥末酱不要放太多,别忘了附上洋芋,还有炸鱼排,嗯,就这样,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魇吩咐道——他似乎已经有点入戏了。 “那么下午茶呢?” “我喜欢甜食,但是,不要再在咖啡里面加糖了,还有松糕、水果塔之类,不过,管家当到你这种地步的实在是少见,居然还要问主人喜欢什么” 贝洛斯:(满头黑线)明明是你太难伺候了才对 第174章 再一次的邂逅(三) 上午的阳光并不是很强烈,但在夏天,气温仍然很高,魇却和平常一样,穿着两层的长袍,贝洛斯自然依旧是那身打扮。 两人已经到达了皇家魔法学院的门外,但奈何,因为没有相关的证件以证明两人身份,守卫根本不让他们过去。 再一次被拦下后,站在一旁的魇示意贝洛斯不用再去了,然后走到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冲贝洛斯问道: “会潜行吗?” “会。” 于是,两人进入潜行状态后——或者说,魇没有这么做,凭他的速度,守卫发现的了他吗?总之,两人是顺利进入了学院。 “德古拉密会是怎么搞的?怎么也不弄一些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魇抱怨着。 “或许这是大人们对您进行的试炼。”贝洛斯打着哈哈。 按照贝洛斯的指引,魇顺利到达了霍桑的办公室,因为现在正赶上学院上室内理论课的时间,所里两人也并没有遭到阻拦,不过看贝洛斯的样子,他似乎对这所学院很熟悉的样子。 “就是这里了,少爷,巴卡姆先生这个时候应该就在里面。”贝洛斯站在一扇门前,对魇恭敬地说道。 “哦。”魇点了点头,然后示意贝洛斯去敲门。 “等一下。”就在贝洛斯的手将要碰到门的时候,魇却忽然出声制止了他的行动。 “少爷?”贝洛斯转过身来冲魇请示道。 “还是按老规矩的好,”魇笑嘻嘻的走到门前,“终于可以报仇了。” 不知为何,看到魇的笑容,贝洛斯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拿出空间戒指中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的那把剑,手臂微微震动,下一瞬,魇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室内霍桑的身旁,而那扇做工精细的木门也早已化为一些细小的木屑。 魇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霍桑这儿少一块那儿多一块的头发,以及他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 “魇。”这个字几乎是霍桑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他眼中的怒火几乎要燃烧一切,魇顽皮的笑了笑: “这是补偿,以前训练的时候你没少划烂我的衣服,我房间的门也没有那一天是完好无损的。” “忘恩负义,哼!”霍桑不屑的扭过头去,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这叫做以牙还牙。”魇倒是自得其乐,大大咧咧的往霍桑面前的木桌上一坐。 贝洛斯在门口愣了愣神,然后便走了进来,脸上是招牌式的微笑: “海少爷,您现在的动作很不雅观。” “贝洛斯?”看到魇现在的这位管家,霍桑显得有些惊讶。 “霍桑,先别管别的,你也知道我这次来是干什么的。”魇的脸上仍然带着十分阳光的微笑。 “别,你一下子变得这么开朗我还真不适应,还是沉闷点的好。”霍桑一看魇的这幅样子,顿时摇了摇头。 “好了,这是我的伪装,快点。”魇催促道,却并没有撤下挂在脸上的笑容。 “好好,我们先去看看你适合哪一系的魔法,”霍桑说着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贝洛斯你还是先在这里等着。” “好的。”贝洛斯顺从的点了点头——这使得魇一阵鄙夷——一个管家居然不先询问主人的意见就随便的听了别人的话。 “这边。”霍桑带着魇离开了这座小小的楼房,朝学院的另一边走去。 “你以前接触过魔法吗?” “如果诅咒术也算的话。”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诅咒术几乎可以不算是魔法,虽然说它是黑暗魔法的一个小小的分支,但从本质上来讲它压根儿和魔法没什么关系。” 进入另一座小楼,两人最终到达了一个摆满了水晶球的房间。 “这个是魔力测试水晶,这一排是风、火、水、土、木、冰、雷、无、光明、黑暗十系魔法的,你挨个把手放上去就行了,其他特殊系的等会儿再说。”霍桑指了指放在一个架子上横着摆开的十个水晶球,对着魇说道。 “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吗?”魇一边问着,一边把手搭在了第一个水晶球上。 “如果你适合这一系的话,水晶球就会亮起来得。”霍桑解释道。 “唔,好。”第一个水晶球完全没有反应,魇又将手伸向第二个这个也没有反应,第三个依旧没有反应,第四个第五个第十个。 “嗯,这对十系都没有天赋吗”霍桑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又带着魇走到了放得比较靠后的一排架子前: “这些分别是心灵、精神、亡灵、召唤、金属、时间、空间的,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而且,这些系的稀有程度可是只比无系,也就是吞噬系的多一点而已,尤其是后面的那四个,比无系的还要少,能使用的人历史上都没有出现过几个呢。”霍桑说着,最后还提醒了魇一下。 “好。”魇如同刚才一样依次把手放上去,实际上他对于这种事情不怎么感兴趣的,只是按照德古拉密会的吩咐形式罢了。 当然,魇绝对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天才,所以,他当然不能使用这些稀有魔法了,倒是最后,魇有些疑惑: “占卜是不是魔法啊,难道不是吗?” “占卜术就是心灵魔法的一种,就是一种变相读心术。” “那预言呢?它也是魔法吗?” “这个是空间魔法的分支,倒是没有空间魔法那么稀有,只是能看透一点未来罢了,还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什么代价?” “那就多了去了,千奇百怪,什么都有。” “哦。” 总之,魇就是一个魔法废材,这辈子是与魔法无缘了,当然,他的诅咒术除外,但这个几乎不属于魔法。 两人从那间屋子中走出来的时候正赶上下课,本来以魇的模样注定是会被围观的,但奈何,学生们威严无比的院长大人——霍桑,走在魇的身旁,所以学员们顶多只是敢多看魇两眼,然后赶快移开视线。由此可见,霍桑还是十分严厉的。 “安布罗斯。”塞莉娅此刻也刚刚从骑士理论楼里走出来,却没想到,正好看到了让她苦寻多日的人——格林尼斯帝国公爵——安布罗斯·贝恩。 顿时,她就再也挪不动脚步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爱人的脸庞。 魇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于是也转过头来,正好看到了塞莉娅愣在原地的样子 第175章 再一次的邂逅(四) “是她。”魇若有所思的嘀咕道。 “怎么了?”霍桑停下脚步,顺着魇的目光看去,“哦,这个是格林尼斯帝国的公主,名字叫塞莉娅,怎么,你们认识?” “见过,似乎是以前的女朋友。”魇回答道。 “安布罗斯。”塞莉娅紧紧地盯着魇,一刻也不肯放松,似乎害怕他再次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喂喂,女朋友?你该不会真的是安布罗斯·贝恩?”霍桑用一种有些奇怪的眼神看着魇。 “那是谁?”魇移开了落在塞莉娅身上的目光,看向霍桑。 “格林尼斯的公爵大人,国王的心腹,莫兰迪法师的外孙。”霍桑回答道。 “哦。”魇摸了摸鼻子,但对于这些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安布罗斯。”塞莉娅走到了两人的面前。 “麦卡锡小姐。”魇微笑着向她行了一个礼,颇具贵族风范。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塞莉娅的神色很忧伤。 “抱歉,除了上一次,在下从未见过殿下。”魇向后挪了一步。 “可是”塞莉娅似乎还想要说什么,魇却出声打断了她: “上一次的误会希望殿下不会挂在心上,在下向您赔罪了。” “我只想知道,你还爱我吗?”塞莉娅咬着嘴唇,最终问出了这句话。 “在下出身低卑,怎么有资格做这种白日梦?”魇自嘲的笑了笑。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塞莉娅最终做出了让步。 “伊克斯·海·盖恩斯。”魇回答道。 “你好,我叫做塞莉娅,很高兴认识你。”塞莉娅强迫自己笑着,行了一个屈膝礼,最终却还是没能忍住心上的悲痛,于是带着满眼的泪水离去了。 “真是个没有情趣的家伙。”霍桑评价道。 魇横了他一眼: “接下来我要怎么做?还要学习魔法吗?” “那就你自己看着办了,”霍桑毫不在意的说道,”不过你最好还是去学习一下魔法的理论,好歹能成个真理魔法师。“ “好。”魇点了点头。 站在花园转角的拉德斯很碰巧的看到了魇和塞莉娅再次相遇的这一幕,一直都觉得魇很讨厌的他心中顿时恨意更盛,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魇痛揍一顿,但院长却一副和魇有说有笑的样子,顿时让拉德斯心中的怒火灭了一半,这位院长,他惹不起,他父皇同样惹不起。 恨恨的移开目光,拉德斯不得不离开了,接下来还有一堂魔法历史课呢,不过,他又怎么肯轻易放过自己的情敌呢?暗杀,是必须的了。 “魇,等一下有一堂魔法历史课,你要不要去听听?”霍桑和魇一边走着,一边交谈着。 “好啊。” 办公室。 “霍桑。”两人一进门就看到了贝洛斯冷若冰霜的脸。 “贝洛斯?”魇头一次看到贝洛斯生气,这到是挺少见的,自然要问问原因了。 “贝洛斯?”霍桑同样是一头雾水。 “这,是什么?请你解释一下。”贝洛斯冷冰冰的盯着霍桑,晃了晃手中的某个东西。 “这,这”霍桑顿时愣住了,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应该是圣殿骑士团的徽章?别告诉我这个是你杀了某个骑士后留存下来的纪念品,这后面刻的可是你的名字呢。”贝洛斯明显很生气。 “没错,我曾经是圣殿骑士团的一员,可是现在我已经不是了啊。”霍桑辩解道。 “谁又能证明呢?”贝洛斯不愿意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他。 “没有,在那边,我也只是一个失踪人员而已,这边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霍桑的语气弱了很多。 “那我是不是应该讲你理解为叛徒和卧底呢?”贝洛斯大声说道。 “老师。”魇真的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老师会是一个卧底,是自己的敌人。 “我不是。”霍桑坚定的说。 “现在没有什么人能证明这件事,我们需要对你做出严密的监控。”贝洛斯没有给霍桑机会,当然,这种事任谁都会这样做的。 “少爷,请您先回去向各位大人们报告这件事,这个徽章您拿着,作为证物。”贝洛斯将徽章交给了魇,魇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物件: 已经是一个很旧的东西了,但却能看得出它的做工十分精细。翻过来,背面的确用光明圣殿常用的花体字刻上了霍桑的名字,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你为什么要背叛圣殿骑士团?” “我不相信神的存在。” “那为什么留着它?” “那是我骑士的象征。” 魇看了看霍桑,然后把那枚徽章扔进了自己的空间戒指中: “信你一次。” “谢谢。” “少爷?他很有可能是叛徒啊!” “你既然叫我少爷,就要听我的话。” “是。” “魔法历史课?” “跟我来。” 上一个话题很快被终止了。 在一间小会堂中,魔法历史课已经开始了,魇来的稍微有些迟,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任何人,也没有什么人关注到魇的到来和存在——拉德斯除外。 心情糟糕的他从上课开始就一直盼望着下课,所以心根本没有用在听课上面,眼睛一直盯着小会堂的出口,所以,整个会堂中的几百名学生中只有他一人注意到了魇。 “又是那家伙,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和院长有关系?”拉德斯心中有些不爽。 魇则是聚精会神的听着演讲台上的老魔法师所吐出的每一个字,丝毫没有在意一直盯着自己的拉德斯。 格林尼斯帝国,某地。 “罗尔夫。”西肖德斯微笑着站在罗尔夫的面前。 “嘿,我还想着怎么去找你呢,你自己就撞到枪口上来了。”罗尔夫则是一脸嘲笑的样子。 “我想你帮我一个忙。”西肖德斯似乎压根儿没有听出来罗尔夫话中的意思一般,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要我做什么?”罗尔夫似乎也不急于行动。 “帮我找到撒尼尔,然后把他带过来。”西肖德斯的语气就像是在请老朋友帮他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你觉得可能吗?我可不敢违抗大人的命令,撒尼尔是我们绝对不能动的,况且我们也没有那个能力,谁知到那小子去哪里了呢。”罗尔夫身边的火元素已经在聚集了,战斗,即将打响。 第176章 再一次的邂逅(五) “想打架吗。”西肖德斯撇着嘴笑了一下,身形快速移动逃走了。 “嘁。”罗尔夫似乎早就料到此事一般,只是不屑的看了看前方,并没有做出其他的举动。 西肖德斯自知打不过罗尔夫,又何必冲上去送死呢? “唉,失败了啊”夏慕斯站在角落里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也不知他是在为谁感叹。 路德维希帝国,哈维亚城。 魇越来越觉得学魔法没有意思了,一大堆理论知识真的是令人头疼,他也很佩服那些真理魔法师,竟然可以记得住这么多令人崩溃的魔法理论。 拉德斯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课,一边不住的将目光看向魇。 魇晃了晃脑袋,最终决定离开。 拉德斯看着魇摇晃着脑袋的样子,不禁觉得一阵好笑,看忙把目光移向前方的导师,而当他过了短短几秒种再次把目光移回去的时候,却发现魇的位置上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气恼的锤了一下桌子,拉德斯更无心听课了。 魇岀了小会堂的门以后就在学院中随意的走走逛逛,很碰巧的,他来到了骑士学院这边,他一直都很想知道正统的骑士训练是怎样的,于是便好奇的走了进去。 此时正赶上骑士的实践训练,所以骑士学院的小骑士们大多集中在训练场中,魇无所事事的在观众席中找了个位子坐下,看着学员们对练。 塞莉娅的情绪还没有恢复过来,于是发生了多次的失误,导师看到她有点不大对劲,于是便让她去观众席中休息一下,回复一下状态。 而塞莉娅走到观众席中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后排的魇,犹豫了一下,她最终走了过去,在魇身旁的位子上坐下。 “你也是来参加骑士训练的吗?海。”塞莉娅先挑起了话题。 “不,我应该是魔法师,只是好奇而已。”魇摇了摇头。 “那你能说说骑士的身上什么最吸引你吗?”塞莉娅小声地问道,声音中也有几分羞涩之意。 “精神和信仰。” “你想更多的了解骑士吗?”塞莉娅腼腆的笑了笑。 “不想,起码现在不想。” “你是什么时候成为现在这个人的?”听着魇疏远的语气,塞莉娅心中酸涩不已。 “我就是我,从一开始就是。”魇的语气很淡漠。 “安布罗斯。”塞莉娅的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咬着自己的嘴唇,几乎要把嘴唇咬烂。 “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殿下,您认识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或者是失踪了,总之,我不是他。”魇瞥了一眼塞莉娅,说完后就站起身来,沿着观众席的另一边走开了。 “安布罗斯!”塞莉娅声嘶力竭的喊着,希望可以挽留爱人的脚步,但魇却并没有像她所希望的留下,他的脚步甚至连顿都没有顿,就那么淡然地离开了这里。 塞莉娅跪坐在那里,泪水打湿了她身上的衣服,她颤抖着,但她却再也无法挽回恋人的心了,除非 “爷爷,我已经成为高级魔法师了哦。”魇刚刚回到霍桑的办公室,才发现贝洛斯不在,就看到了站在霍桑身边的一个女子。 “嗯,要再接再厉。”霍桑鼓励道。 “霍桑?”魇疑惑的出声询问道——霍桑居然有孙女? “魇海?来得正好,这是我的孙女——艾琳。”霍桑看到魇的身影后介绍道。 “巴卡姆小姐您好。”魇温和的笑着,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和善友好的小贵族。 “您好。”艾琳急忙转过身,还没有看到魇,便行了一个礼。 “艾琳啊,这是伊克斯·海·盖恩斯。”霍桑介绍到。 艾琳这才抬起头来直视着魇的面孔,随即,她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你你”艾琳的身体无力的往后退着,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 “艾琳,怎么了?”霍桑奇怪地问道。 “爷爷,就是他,就是他!”艾琳发了疯般的大吼着。 “艾琳,艾琳?你怎么了?海他怎么了?”霍桑和魇都被艾琳这样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 “在炼狱深谷,在炼狱深谷,因为他,我就差点死掉了!”艾琳狠狠地瞪着魇。 “炼狱深谷?我去过那里吗?该不会又是以前的事情。”魇忽然觉得,失忆真的是很累啊,各种明明没见过的人,没有经历过的事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你的眼前,你还得一个一个把他们接受。 “艾琳,你先冷静一下。”霍桑抓着艾琳的肩膀,示意她安静。 “爷爷!快,快杀了他,快杀了他!”艾琳并没有因为霍桑的安慰而平静下来,反而愈演愈烈。 诅咒——无声。 瞬间,艾琳经发不出一星半点的声音来了,无论她嘴张得多大,反应多剧烈,从她的口中都不能再传出一点动静了。 “呼,这个世界终于清净了。”魇舒了一口气。 “不会有什么后遗症?”霍桑担心地问道。 “解除诅咒后就没事了,不过我不打算这么做。”魇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明白了自己说不出话的艾琳咬牙切齿的盯着制造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唉,我这孙女虽然是高傲了些,但很少这样失控,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霍桑叹了口气。 “精神出问题了呗。”魇对于这个十分奇怪,精会给人找麻烦的女人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别乱说,你这小子。”霍桑喝道,艾琳也瞪着魇。 “你有这么一个孙女,怎么以前没有听你说过?”魇打量着两人。 “我为什么要说呢?她又不知道那些。”霍桑疼爱的看着自己的孙女。 “好好,对了,既然我没有天赋就不要做魔法师了,就先在你的学院里混几个月。” “我无所谓,但是要把你安排到哪里呢?魔法师、骑士、战士、圣职者、刺客、魔箭手、魔药师、炼金术士、吟游诗人,选一个。” “吟游诗人呗——一个不起眼的职业。”魇随意的说道。 “还以为你会选刺客呢,不过这样也好,”霍桑点了点头,“你要不要住进学院中?” “当然。”这样才有更多的机会杀人嘛 第177章 朋友和敌人(一) “少爷,您把这件事隐瞒下来真的不好,这可是一枚啊。”贝洛斯苦口婆心的劝导着魇。 “我把这件事告诉那群老头子能有什么?霍桑只会记恨我们,如果他没有被上面杀掉,那他报复的人一定就是你我,你能打得过他吗?不能,我更不能。” “但如果我们把这件事隐瞒下来,霍桑就相当于被掌握在我们手中了,我们就可以更好地利用他了,明白么?”魇诉说着自己的想法。 “可是我就是觉得,这件事必须让各位大人们知道一下,上面可以不采取行动,只要暗中提防霍桑就可以了。”贝洛斯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在这里,我说了算。”魇则是态度强硬。 “您再考虑一下。”贝洛斯继续劝道。 “不需要了,你知道吗?我现在很想解雇你。”魇冷冰冰的说道。 “可”贝洛斯在这件事上显得很固执,但魇又怎么会给他说下去的机会?巨大的镰刀直接闪现而出,刀锋紧贴着贝洛斯的脖子。 “先生,”贝洛斯咽了口口水,“请冷静一下。” “那就闭上你的嘴,管好你那愚蠢的大脑。”魇说道。 “是。”贝洛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按魇说的做,毕竟现在他的命掌握在魇的手中,他不能不妥协。 “滚。”魇冷哼一声,直接把贝洛斯踢出了自己的卧室。 从他刚刚回来贝洛斯就一直在劝他,烦都烦死了。 恼火的直接从窗户上跳下来,然后离开了自己的小别墅——前往帝都。 某地。 “这么说,西肖德斯是仍留有后手的了?”阿方索淡淡的笑着。 “那是一定的了,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但罗尔夫应该是知道详细内容的,要不然他怎么会让西肖德斯顺利逃跑?”夏慕斯耸了耸肩,道。 “西肖德斯,到底有什么令罗尔夫也为之忌惮的王牌呢?”阿方索敲打着木制的桌子。 “要不要把罗尔夫找来问问,那样不就清楚了吗?我们也好制定出对策。”夏慕斯提议道。 “不用了,保留一个悬念,”阿方索摇了摇头,“撒尼尔怎么样了,死了没?” “那小子怎么可能会死呢?他可是主演,圣战的真正爆发还需要他来引导,嘻嘻,他应该想不到的,他的一切都在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他一直都只是我们的提线木偶罢了。”夏慕斯嬉笑着。 “嗯,的确,不过,我越来越觉得我们不应该把雪当成一个简简单单,可有可无的跑龙套的了,我觉得他最起码也要成为配角,最好是能被完全的掌握在我的手中。”阿方索说道。 “为什么?这个人有什么特殊之处吗?我怎么没有发现?”夏慕斯疑惑的问。 “别忘了,他是人造人,除非自主放弃战斗或者大脑受到重创,他是可以永远战斗下去的,也就是说,如果把它弄过来,然后拆开研究一下,然后模仿尼古拉斯的技术,制造大量的人造人,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掌握一批永生的不死战士,我们在圣战中的胜率就会加大很多的。”阿方索解释道。 “那么也就是说,我们成功灭掉皇家贵族评议院然后取而代之的几率会大很多。”夏慕斯满脸的兴奋之意。 “我会成为王,成为站在世界巅峰的那个王。”阿方索放肆的大笑着,眼眸中全然是不羁与狂傲。 “王也会被别人背后捅刀子的”夏慕斯在心底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险笑容。 格林尼斯帝国,边境。 “这样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呢?”弗纳在心底询问着自己。 “算了算了,反正那边我是呆不下去了。” “只是,跟那小子有些关联的德古拉密会还能接受我这个叛徒吗?”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投靠了那小子而已,和德古拉密会并没有什么关系。” 弗纳深吸了一口气,加速通过了边境,向路德维希帝国的方向飞奔而去。 格林尼斯帝国,帝都。 安娜安静地坐在马车上,身边是她未来的丈夫。 这个安静仅仅是外在的形容而已,她的心中却是乱的很: 贝恩先生,对不起,我明明发过誓非你不嫁的,但现在我却要和其他人结婚了。 不过,您应该过得很好,和那位小姐。 我只是个乡村里没有见过世面的小丫头,您却是一位贵族,贵族,只能和贵族结婚的,我竟然曾奢望着成为您的妻子。 爸爸病了,我身边的这个商人却很有钱,他救了爸爸,而我,也十分的感激他。 贝恩先生,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夜晚的,那天,您曾是那么的温柔。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使得您的心情又变得一团糟,但我一点都不觉得您有什么不对,因为我真的爱您。 爱和感激究竟有什么不同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我不得不放下对您的爱,然后因为感激而去爱上另一个男人,对不起,我真的爱您。 贝恩先生,我真的想再见您一面,哪怕只有一面也好,我只想对您说:我爱你。可是,我没有这个机会了,我和他结婚以后,我就要做好一个妻子,我不能再对别人说爱这个词语了,而且恐怕,我再也见不到您了。 真的对不起 我爱你,安布罗斯。 安娜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泪水,是甜的。 路德维希帝国,皇城。 魇在全速飞奔之下很快的到达了皇城。 “先生?”妮丝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魇。 “跟我走。”魇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下楼去租马车了。 “这是要去哪里?”妮丝跟了出来。 “别问了,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我们应该赶得上下午茶。去哈维亚城。”后面那句明显是对车夫说的。 “好的。”妮丝点了点头,去那里她倒是无所谓,因为她不得不按照身边这个人的命令行事,所以,哪里都是一样的。 第178章 朋友和敌人(二) 夜里。 “小子。”一个黑衣人忽然出现在魇的身旁。 “是你!”魇猛地睁开眼睛,巨大的镰刀直直的刺向那人的脖颈。 “现在的你,要杀我还太嫩了。”弗纳淡淡的笑了一下,只用了一个手指,就轻易的把那把镰刀挡了下来。 “你要杀我?”魇冷静下来,平静的问道。 “我曾说过,如果有谁能够得到这把镰刀,我就奉他为主,现在,我就是来兑现这个诺言的。”弗纳也表现的十分平静。 “你以为自己很可信吗?”魇并没有因为弗纳的一句话就信任他。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赖在你这儿不走了,”弗纳在魇的床上坐下,“反正你也不睡在床上,那我就住在这里了。” “嘁。”魇知道,如果面前的人非要留在这里,自己也奈何不了他,干脆不管他了。 “嘿,真是个没有耐心的人。”弗纳直接在床上躺了下去,那样子就像是睡在自己家的卧室里一样。 “哼。”魇撇了撇嘴,抱着镰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弗纳。 “你慢慢看,反正我是要睡觉的。”弗纳无所谓的笑了笑,然后闭上了眼睛,那样子似乎是真的要睡去了一般。 魇不甘心的从窗沿上跳下来,拿着镰刀就往弗纳身上一阵的乱砍,但弗纳却用了魔法盾,所以魇的攻击根本没有一点的用处。 “三秒之内你一共出了一百二十七刀,速度倒是还可以,但是力量却远远不够。”弗纳闭着眼睛说道。 “”魇愣了一下,然后坐在沙发上,一夜都没有合眼。 “少”早晨,推开门进来的贝洛斯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弗纳。 “嗨,贝洛斯。”弗纳笑眯眯的打着招呼。 “是你!弗纳!”贝洛斯的身体开始颤抖,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扔掉手中的早餐,义无返顾的冲了上去。 “没用的,你打不过他。”一把巨大的镰刀却在这个时候横在了两人中间。 “哼。”贝洛斯狠狠地瞪了弗纳一眼,也知道自己打不过眼前的这个人,所以只好停手。 “走。”魇淡淡的拉着贝洛斯的后衣领,把他从自己的卧室里面拖了出来。 魇把贝洛斯放在走廊里,然后径直走向了厨房,开始做着早餐。 不一会儿,一桌子丰盛的早餐就完工了,看着其中的一个盘子,魇得意的一笑。 魇先在其中一个位子上坐下,然后示意提着一大堆菜,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妮丝坐在其中某一个位子上。 弗纳下来后自然的坐在了被空出来的那个位子上。 “诶?你之前还不是很恨我的吗?怎么这么好心的给我做早餐?”弗纳奇怪地问道。 “本来是留给贝洛斯的,但他是下人。”魇的言语间就把弗纳的身份定在了下人的这个档次上。 “呵,有趣。”弗纳笑了笑,并没有在意。 “看不出来你还真么会做菜。”妮丝赞誉道。 “饭桌上不要说话。”魇冷冰冰的说道。 气氛顿时沉闷了下来。 弗纳拿起勺子盛起饭菜,魇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当弗纳把饭菜放进自己的嘴里的时候,魇脸上的笑意已经无法被掩盖住了。 “你小子在笑什么?嗯?唔,呸呸呸呸。”弗纳一口把所有的饭全都吐了出来。 “你能把食物做的这种地步,真是够牛的了”弗纳赞誉了一声,然后拿起手边的水就灌了下去。 “唔?这是什么水?怎么颜色怪怪地?”弗纳喝了几口后停了下来,然后又天真的闻了闻,然后又喝了一口,喝完以后,弗纳还是没有觉察到什么。 “琥珀色的液体,你觉得,它会是什么呢?”魇脸上的笑意更胜了。 “你小子该不会啊!”一声惨叫之后,弗纳顿时倒在了地上,痛苦的翻滚着身体,不停的惨叫着。 “少爷?您给他喝的这是什么?”贝洛斯问道。 “哼,”魇端起放在自己手边的杯子,里面同样是满满的那种液体,但颜色上要更深一些,“一种我能喝,但他不能喝的东西。”说完,他仰起头把杯子中的液体从倒进了嘴中,然后慢悠悠的走到了弗纳的身边。 “哼,那种东西吗,居然能做到这种面不改色的地步,也的确配得上那把镰刀,我即使死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弗纳强忍着剧痛,冷笑着说道。 “我不认为单凭这个就可以让你死掉,所以给你喝的那个是稀释过很多次的那种东西,你不会死的,我在那里面放了些自制的药,如果你想活下去,要么,去找光明圣殿的人帮你解毒,要么就得听我的话,每隔五天吃一次解药,你自己选。”魇笑着说道。 “哼,光明圣殿?我可是刚刚背叛了他们的盟友啊,如果再回去的话,会死的,”弗纳的痛苦似乎是减轻了一些,能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了,“你会让我活下去吗?为了我,你可是白白丢掉了五十年的生命啊,你不应该恨我恨到了极点吗?又怎么会给我解药?” “你的实力,我需要。”魇的理由很简单。 “好啊,反正我只是要兑现我的诺言的,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弗纳摊了摊手,淡淡的笑着。 “如果是那种东西的话,即使是稀释过,我也不可能活下来,你应该只滴了一滴在刚刚的水里面?”弗纳问道。 “没错,而且就连那一滴也是我稀释过的。”魇点了点头。 “你在整我啊,你根本没想要我的命,就是想看我痛苦的样子。”弗纳翻了个白眼。 “没错,你今年多大了?”魇忽然这样问道,“不说就不给解药。” “三十二。”弗纳答道。 “很好,我应该只能活个十几年了,你也一样。”魇笑道。 “嘁,你还真是失忆了,别人不知道我却知道,你父亲告诉过我,你的生命是没有尽头的,上次那么说只是想看看你到底失忆了没有而已。”弗纳再次翻白眼。 “什么?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魇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弗纳。 “没事没事”弗纳打着哈哈。 第179章 朋友和敌人(三) “西肖德斯?”阿方索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就不禁眉头一皱。 “好久不见了,大人。”西肖德斯礼貌地向他行礼。 “你干嘛带他来这儿?”阿方索看向夏慕斯,眼神中充满了责怪。 “他自己要求的。”夏慕斯耸了耸肩。 “说,你要做什么?”阿方索无奈的看向了西肖德斯。 “我们可以暂时联合起来啊,反正我们的目的也差不多。”西肖德斯无比认真的说道。 “呵,你还真是有胆量啊,可惜我们并不需要你。”阿方索摇了摇头道。 “你怕了?”西肖德斯眯着眼睛问道。 “在这里,你这种人已经是多余的了,有夏慕斯一个就够了。”阿方索戏谑的笑了笑。 “是吗?如果我告诉你,我知道雪到底得到了什么东西呢?”西肖德斯低声问道,然后在阿方索略微惊讶的眼神下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哼,我凭什么相信你?”阿方索挑了挑眉毛。 “你不得不相信我,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雪以外,就只有我和尼古拉斯才知道这个秘密了。”西肖德斯道。 “听你的意思,是说尼古拉斯还活着了?”阿方索随意的说道。 “没错。”西肖德斯毫无犹豫的点了点头。 很快,阿方索和夏慕斯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转变成了一种惊愕。 “你说什么?”阿方索猛地站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没错。”西肖德斯重复了一遍自己之前所说的话。 “这这是真的?”夏慕斯艰难的问道。 “没错。”西肖德斯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样。”阿方索跌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额头,喃喃道。 “他能够死而复生的秘密就在雪身上,可惜的是,雪会错了意,误以为尼古拉斯要他为他报仇。”西肖德斯说道。 “难道他要把自己变成人造人?”夏慕斯眉头紧皱。 “可惜的是他的尸体目前还没有下落,如果想要复活的话就要先得到他的尸体,而我,恰好知道他的尸体在谁手上。”西肖德斯得意的一笑。 “难道在那个老混蛋手上?”阿方索不确定的问道。 “不不不不,尸体不在国王陛下的手上。”西肖德斯摇了摇头。 “大人,别忘了,当初是谁把这件事隐瞒下来的。”夏慕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提醒道。 “”阿方索沉思了一阵,“莫兰迪。” “那么我们的首要目标就是杀掉莫兰迪,拿到尸体,阻止尼古拉斯复活,不然的话,雪很有可能先我们一步拿到尸体,将尼古拉斯复活。”夏慕斯分析道。 “尼古拉斯的复活早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了。”西肖德斯出声阻止道。 “怎么说?”阿方索已经将面前这个男子的地位抬高了几个层次。 “不管我们怎么做,尼古拉斯都会复活,这个事实已经是无法逆转的了,除非”西肖德斯说道紧要关头竟停下了。 “快说!”夏慕斯带着一种命令的语气说道。 “除非找到雪,然后把他身上的那个东西毁掉。”西肖德斯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很简单啊。”阿方索明白,事情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想要毁掉那个东西,你有两种选择,要么用攻击性的神器毁掉它,要么就利用撒尼尔操纵的能力。”西肖德斯说道。 “神器?这个世界上有神器吗?果然还是第二条比较可靠。”夏慕斯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 “嗯,的确是这样。”阿方索点了点头。 “别忘了,想要撒尼尔不完全的能力恢复完全最少也要等一百年。”西肖德斯提醒道,这无疑是在泼凉水。 “那你说要怎么办?”阿方索彻底失去了耐心。 “复活撒尼尔的父亲——霍尔斯特德·海默·罗兰。”西肖德斯微笑着说道。 “这又有什么用?他的毁灭能力不是早就已经消失了吗?”夏慕斯不解了。 “但他,却可以帮助撒尼尔恢复所有的能力。”西肖德斯神秘的笑了笑。 “他会有什么办法?”阿方索皱着眉头。 “会有的。”西肖德斯似乎并不打算告诉两人全部。 “把他杀掉。”阿方索忽然命令道。 “好的。”夏慕斯会意的一笑。 “为什么?”西肖德斯紧盯着阿方索,似乎是没有料到这一幕。 “直觉告诉我,你不能成为朋友,那么你就是敌人。”阿方索轻松地说道。 “那尼古拉斯呢?”西肖德斯仍不愿放弃。 “比起他来,你更有可能脱离我的掌控。”阿方索笑了一下,因为夏慕斯的匕首已经插在西肖德斯的胸口处了。 “他居然不反抗?”夏慕斯看着面前缓缓倒下的尸体,“真是无聊呢。” “因为他知道,反抗也没有用,我们和他两方的实力差距太大,结果必定是他的死亡。”阿方索毫不在意的看着那具正在被拖出去的尸体。 夏慕斯一边把尸体扔出这个房间,一边满脸遗憾地看着那张被鲜血染红的地毯: “真遗憾,弄脏了你的地毯。” “没关系,反正这红色本身就是由血液染红的。”阿方索淡淡的笑了一下,双眼淡淡的看着那片血污。 路德维希帝国,哈维亚城。 魇有些无语的看着站在教室角落里的那个黑色身影。 今天他要开始正式的课程了,但弗纳却一直跟着他,生怕他出了一个意外,不能得到解药,以至于导师们都对魇有意见了,甚至投诉到了霍桑那里,当然,霍桑是不可能理会他们的。 “嘿,哥们儿,够牛的啊,来上学还敢随身带着护卫。”坐在魇身旁的一个男生笑道。 魇冷冷的横了他一眼,吓得他半节课都没有敢再出声。 “喂喂,你是什么人啊,怎么眼神这么冷冰冰的。”直到快下课了,那男生才再次出声。 “普通人,只是心情不好罢了。”魇僵硬的笑了一下,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比较的和善。 “哦?是吗。”那男生点了点头。 “我叫做格雷姆,交个朋友。”男生伸出手来。 “伊克斯。”魇礼貌性的和他握了握手,恰巧这个时候下课了,于是魇便飞快的出了教室,弗纳紧跟其后。 “喂,你要一直这么跟着我吗?”魇彻底无语了。 “刚才和你握手的那个小子,绝对不是普通人。”弗纳十分正经的提醒道。 “从哪里看出来的?” “他,一定是刺客。” 第180章 朋友和敌人(四) 四天的时间很快过去,魇在霍桑的学院中学到了很多,暗杀拉德斯的行动也有了完整的计划,霍桑也承诺学院方面不会为这次的行动带来任何的影响,再加上贝洛斯的协助,成功率很高,而且如果一击不成的话魇就会放弃这个任务。所以这天夜里,魇一个人放心大胆的来到了拉德斯的宿舍中。 “两个大魔法师,两个高级骑士”魇安静的蹲在拉德斯的窗沿下,等待着贝洛斯的行动。 “什么人。”房间内传来一声低吼,然后是脚步声,听上去有十三个人。 “好的,贝洛斯已经把一部分人引开了,只要再等一会儿”魇不仅露出一丝笑容,然后想到。 “快点去追,这里只留下他们两个就够了。”是拉德斯急切的声音,看上去他不想那个想要袭击自己的人逃走——总是被骚扰是很令人厌烦的一件事。 “这个蠢王子给我省了不少的事,”魇的笑意更胜了,事情发展的对魇越来越有利了,“留下的两个人应该是那四个人当中的,这次绝对能成功。” 但事情真的如此吗? 魇用了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在拉德斯的宿舍中走了一圈,不是因为别的,因为他刚一进去就被剩下的两个护卫追杀了,最终凭借着自己过人的速度,魇把他们甩掉了。 “有魔法阵么?嘁,大不了不做这个任务了。”魇撇了撇嘴,回到了别墅。 “小子,你不让我去果然出了事。”一回到别墅中,魇就听到了弗纳的冷嘲热讽。 “怎么了?”魇随口一问,他并没有出什么事啊。 “你的这位管家可是受了重伤哦,先生。”妮丝指了指沙发上躺着的贝洛斯。 魇看了看贝洛斯苍白的面孔和地上的一滩鲜血,顿时知道贝洛斯肯定是被人追上,没有成功逃脱了。 “做杀手,虽然保命是第一条,但保这命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在任务中死去,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外表上表现的并不是那么的无情,但他的心早已被厚厚的冰层封住,实际上,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默一个人是魇所接受的,其余的所有人,包括莉莲,魇在心底深处都是对他们有着一种厌恶疏远的敌意的。 “你难道不在乎他的生死吗?”妮丝虽然属于杀手,但她起码还有一颗属于人的心。 “别人的生死?那是什么?”魇上楼的脚步连顿都没有顿一下,声音也是淡漠而寒冷的。 “你还真是一个难成大器的人啊。”弗纳冷哼一声,似乎对魇的表现感到不满。 “难成大器?怎么说?”魇一遍缓缓地迈着步子,一边与弗纳交谈着。 “一个连心都没有的人,又怎么可能有什么用呢?亏我还以为你将来能击败光明圣殿和皇家贵族评议院呢。”弗纳摇了摇头。 “”魇忽然瞪大了眼睛,身子就那么生生地僵住。 “哼,连这种打击都承受不住,真是没用。”弗纳又是一声冷哼。 “嘀嗒。”魇的眼睛中忽然出现了一滴泪水,这地晶莹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滚落,重重的砸在了木质楼梯上面。 “小子?”弗纳忽然觉得事情有点不对。 “牧师,先生;父亲”魇缓慢而艰难的念出了这两个称呼。 “啊!”魇痛苦的发出一声嘶吼,身体从楼梯上滚落下来,弗纳和妮丝把他扶起来的时候他已经陷入了昏迷。 几个小时后。 “尼古拉斯!”魇睁开眼睛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疯狂的大喊着这个名字。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梦见自己所有的亲人都死了,他的父亲都死在了他的面前,全是一个人害的——那个拥有恶魔般笑容的人——尼古拉斯·默多。 “先生!”“小子?”弗纳和妮丝马上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来询问。 魇温和的一笑,或者说撒尼尔,温和的一笑。 弗纳和妮丝马上发现了不同——眼睛,原本,魇的眼睛应该是冷得像块冰,什么东西都看不到,将他的内心封闭起来,但现在,撒尼尔的眼睛却盛满了睿智与包容,像一片深不见底的汪洋一般,令人捉摸不透。 撒尼尔轻巧的站起身来,举起自己的双手手背,却并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东西。 “撒,撒尼尔?”弗纳不确定的询问道。 “凯斯门特在哪儿?”撒尼尔对于弗纳的不确定并没有做出任何表态,而是问道。 “如果你是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两个牺牲品之一的话,死了呗。”弗纳摊了摊手。 “但是他们中的一个——驯兽师却并没有死。”撒尼尔审视着弗纳。 “那就不知道喽。”弗纳耸了耸肩,他的确不知道。 “你曾经为谁卖命?”撒尼尔继续问道。 “现在格林尼斯帝国的国王,也就是皇家贵族评议院的议长之一。”弗纳并不打算隐瞒什么。 “他知道当年是我杀了尼古拉斯吗?” “知道。” “他知道我的身份吗?” “知道。” “他知道我在利用他吗?” “知道。” “他知道乔塞的存在吗?” “知道。” “他知道我和德古拉密会有关系吗?” “知道。” “我的外祖父莫兰迪先生知道他的身份吗?” “不知道。” “他知道妮丝的事情吗?” “不知道。” “他知道你来我这儿吗?” “可能猜到了。” “他打算杀了我吗?” “应该不打算。” “他打算杀了你吗?” “暂时没有行动。” “这家伙能活吗?”撒尼尔瞥了一眼另一张沙发上的贝洛斯。其腹部的伤口已经做出了处理,血已经止住了,但整体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谁知到呢?”弗纳漫不经心地答道——他被问的有点烦了。 “妮丝,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撒尼尔吩咐道。 “好的。”妮丝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多问,立刻转身上了楼。 “去哪里?”弗纳问道。 “回去当我的公爵去。”撒尼尔笑了笑,简单明了地答道。 “我们很可能会死。”弗纳明显表示反对。 “我们就是回去送死的。”撒尼尔的回答令弗纳满头黑线。 第181章 朋友和敌人(五) 几天后,格林尼斯帝国,帝都,莫兰迪别墅。 贝洛斯的伤势早已经稳定下来了,再加上撒尼尔配置的一些药剂,他在赶路的第三天就醒过来了。 他一醒过来另外三人立刻放弃了马车,毕竟都是刺客出身,大家的速度都要比马车快,弗纳是个风系魔法师,用尽全力的话也可以追的上撒尼尔,所以由撒尼尔带着贝洛斯,弗纳带着妮丝,四人的速度大大增强了,所以也把赶路的时间缩短了很多。 至于休,这个小家伙在不久前又一次陷入沉睡,现在正呆在撒尼尔的衣服中呢。 “撒,撒尼尔?”乔塞震惊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乔塞。”撒尼尔点了点头。 “你去哪里了?他们是?”乔塞疑惑的问到。 “这个等下再说,我不在的这几个月里面有发生什么事吗?”撒尼尔说着就朝别墅内走去。 “也没有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不过是雷诺兹和艾米丽回来了,还有就是你原来的那个敌人——西肖德斯来到了这边,具体情况还尚不明确。”乔塞跟上撒尼尔的脚步,说道。 “雷诺兹有带什么人回来吗?” “带回来了一个人,叫做巴洛尔,但实际上是西肖德斯派来的,已经逃走了。” “艾米丽的实力怎么样了?” “高级魔法师,要晋级到大魔法师的话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有没有别的什么人来刺杀你们?” “应该没有了,还有那个阿卡,这个人你不得不小心了。” “嗯,我知道了。”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众人聚集在一起讨论事情用的屋子中。 “喂,看看谁回来了。”乔塞推开门,洋洋得意的说道。 “乔塞,这可不像你啊,冷静机智的乔塞去哪里”就在塞维斯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门被完全打开了,走廊上的撒尼尔自然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嗨。”撒尼尔笑嘻嘻的打着招呼。 “撒尼尔!”“撒尼尔哥哥!”“主人!”“牧师先生!”不同的称呼同时响起,艾米丽飞快的扑到了撒尼尔的怀里,眼泪哗哗的往下流着。 “嘁,我还以为你回来是为了什么人呢,原来就是为了这么一帮无名小卒。”弗纳看看屋子中的一圈儿人,不屑的说道。 “这位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塞维斯一边说着,一边掏出自己的匕首朝弗纳扑过来,撒尼尔注意了一下他的速度,以前他的速度是撒尼尔所不及的,但现在,太慢了! 匕首狠狠地撞在了弗纳面前的风魔法盾上面,发出一串激烈的碰撞声。 “哼,连我的防御都破不开,真是没用啊。”弗纳摇了摇头,不屑的说道。 “嘁。”塞维斯飞快的退到墙角,就要弄破自己的手指,撒尼尔不在的这几个月里塞维斯似乎脾气见长啊。 “不要用你的血液。”撒尼尔用最快的速度瞬间到达了塞维斯的身旁,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的速度”众人当时就震惊了。 “没什么,”撒尼尔摇摇头,示意塞维斯收回武器,“你越来越不冷静了。” “哼。”塞维斯看了看弗纳,冷哼一声,百般不愿的收回了自己的两把匕首。 “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乔塞皱着眉头打量着撒尼尔,仿佛不认识撒尼尔一般。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想说的时候我自然会说。”撒尼尔摇了摇头,走到沙发上坐下来,众人也挨个坐下,只有弗纳漫不经心的站在撒尼尔身后。 “大人”妮丝刚把贝洛斯安顿好便来找撒尼尔,进门后发现屋子中的气氛有些不对。 “妮丝,来,你也坐。”撒尼尔指了指空着的位子说道。 “好了,除了伤员以外人都来起了,现在我们来分析一下大家的实力。”撒尼尔笑着说到。 “撒尼尔哥哥,艾米丽已经是高级魔法师了哦!”艾米丽这小丫头兴奋地说道。 “艾米丽很能干呢。”撒尼尔宠溺的捏了捏艾米丽小巧的鼻子。 “唉,我只是个大魔法师级别的空间魔法师会点预言术和幻术。”乔塞显得有些悲伤——他几乎和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是一个级别的。 “亡灵魔法师,大魔法师级别,会预言术。”杜拉蒙德开口——他已经完完全全融入到这个集体中了。 “你很清楚我的实力。”塞维斯恢复了冷淡。 “高级骑士。”凯瑟琳依旧是一座冰山。 “我学了一点精神魔法,级别还比较低。”雷诺兹开口后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嗯,好的,弗纳?我还不知道你的实力呢。”撒尼尔经目光转向了弗纳。 “魔导师。”弗纳的声音很随意,但却令除了撒尼尔以外的人都震惊了一把。 “好的,那边还有一个伤员——贝洛斯,是刺客,比塞维斯要强上那么一些,这位可爱的小姐是妮丝,拥有一个堪比帝国的情报网络,还有一位我的姐姐,叫做莉莲,是一位强大的精神系魔法师,也是刺客,实力比赛维斯弱一点,嗯完全属于我的实力就这么多了。”撒尼尔点了点头,介绍到。 “只有这些吗?对了,下个星期就是玫瑰十字议会的开启时间了,到时候我带你过去。”乔塞说道。 “嗯,”撒尼尔点了点头,并没有把德古拉密会的事情说出来,同样没有透漏圣战的消息,他现在还不想说这些,“还有一件事,格林尼斯帝国国王约翰·马尔巴勒·麦卡锡,是皇家贵族评议院的议长之一,也就是我们的敌人,他知道我们的存在,也知道我的身份。”撒尼尔最后补充到。 “撒尼尔,我想问你一件事。”塞维斯忽然出声说道。 “嗯?什么?”撒尼尔问道,但并没有特别在意。 “你是不是做了刺客?”塞维斯一向很敏锐,这次也是如此。 “”撒尼尔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第182章 朋友和敌人(六) “你身上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杀气和冷漠,与之前刻意的冰冷不同,这种被你收敛起来的深入骨髓的寒意所代表的是,你的心,已经被冻结了。”塞维斯的语其很沉闷,屋子中的气氛也因为他的话而变得更为奇怪了。 “”撒尼尔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微笑着,但这种笑容有种不易察觉的刻意和勉强,再也不像以前那般轻松自然。 “撒尼尔,你和以前不同了,你的笑容和以前不同了,以前那个自然高雅的撒尼尔到哪里去了呢?”乔塞苦笑着发问。 “人,总是会变的。”撒尼尔收回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收回了从重新得到记忆后一直待在脸上的面具,这个时候的他,更像魇。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乔塞的眼睛肆无忌惮的盯着撒尼尔的双目,试图从中得到什么信息,但遗憾的是,他什么都看不到,以前他能从中看到深邃和睿智,现在,他只能看到亘古不化的寒冰。 “我啊,叫做魇,也叫狩猎者,是暗杀公会核心成员的一员,也是德古拉密会的一员,从恢复记忆开始,我一直试图找回我身为撒尼尔时的那种轻松和自信,但我办不到,我再也无法作为一个真正的撒尼尔而存在了,我是撒尼尔,更是魇。”事到如此,撒尼尔也不打算再保留什么,一直以来伴随他的冷漠于孤傲瞬间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所有人都没有开口,他们都沉默着,艾米丽也是一样,她呆呆的看着自己最爱的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计划照旧,塞维斯,我知道你的仇人是谁,是暗杀公会对,你要灭掉他们我没意见,但要在他们失去利用价值之后,明白吗?”撒尼尔说到,他的语气中多了一种完全不容人反驳的霸道和漠不关心。 “嗯。”塞维斯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公爵大人,有一位先生说要找您,您看”这时,一个侍者在门外说道。 “请他进来。”撒尼尔不知道是谁要找他,但他现在不关心这个。 屋子中一直是安静的,直到侍者将那个要见撒尼尔的人引进来,众人才不至于这么一直沉默下去。 “默?”撒尼尔吃惊的看着走进屋子里的人。 “魇,不,应该说是撒尼尔或是罗兰先生。”默微微一笑,有些讽刺的说道。 “你还是叫我魇,这样会更真实一些。”撒尼尔叹了口气。 乔塞和塞维斯这两个敏锐程度绝对不下于撒尼尔的人很快发现,撒尼尔对待这位刚刚到来的默的态度缓和程度明显要超过对待自己这一边的任何一个人的态度。 “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但我没想到会这么快。”默也叹了口气,在一边空着的沙发上坐下。 “这还多亏了弗纳呢,这个曾经想要杀死我的人现在却帮了我。”撒尼尔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一副欠扁模样的弗纳。 “哼。”弗纳冷哼了一声,对此不以为然。 “你确定他这是帮了你吗?”默淡淡的问道。 “”撒尼尔沉默了一下,“没错,这并没有帮到我什么啊,除了又让我重新背上复仇的重担。” “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默忽然转移了话题。 “为什么?” “圣战,提前打响了。”默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环视了一下屋子中的众人,眼睛中不乏讽刺之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塞维斯还没有来得及关心圣战的事情,便被默的眼神激怒了。 “没什么,在座的诸位就是这次圣战的挑起者,虽然直接作用不大,但你们却间接的使某几个人对再次开启圣战产生了兴趣,”说着,默又环视了他们一眼,讽刺之意更甚,塞维斯被彻底惹怒了,要不是乔塞拦着,估计早就站起来和默拼命了,“但是,你们却完全不知道,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你们被人当作玩偶和利用物了呢。” “无所谓了,被怎样利用都无所谓,只要能发起圣战,然后毁掉光明圣殿和皇家贵族评议院,什么都无所谓了。”撒尼尔淡漠的说道。 “撒尼尔!你怎么能肯被人利用呢?你脑子坏掉了吗?你要做王,做这个世界的掌控者!”乔塞对于撒尼尔的态度反应很激烈。 “我不会做王的,我不是那块料。”撒尼尔只是这样说道。 “魇,我要告诉你,圣战很可能在下个月打响,你必须早做准备。”默正色说道,但这却让乔塞和塞维斯很不满。 “你闭嘴!撒尼尔变成这样就是因为你!”乔塞的反应更激烈了。 “我很讨厌你,你最好离开。”塞维斯威胁到。 “魇,你要小心几个人,格林尼斯帝国国王麦卡锡,他也是皇家贵族评议院的议长之一;阿方索,皇家贵族评议院重要议员,重要性堪比议长;雪,尼古拉斯留下的人造人,实力未知,正在找你复仇;变异精灵阿卡洛尔玛奇·切斯特·卡丹尔以及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人,也就是杜拉蒙德的师长;夏慕斯·默多,他并没有死亡,而是在阿方索那边;罗尔夫,同样是阿方索那边的人,实力和不使用诅咒的你差不多;西肖德斯和他的弟弟巴洛尔,这个巴洛尔拥有操控魔兽的能力,因为西肖德斯的缘故他现在也把你当做目标;内森,他现在已经脱离了阿方索,这个人很危险,很有可能来找到你。” “另外,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回那边一趟,有些事情需要探讨。”默说道,他并没有理会和在意乔塞以及塞维斯,这种人,如果不是因为撒尼尔的话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他,更别说有资格和他坐在一起了。 “嗯,我明白了。”撒尼尔点了点头,对默的话深信不疑,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着一种对默的信赖感,他相信他胜过相信除了两位父亲以外的任何人。 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牧师先生、父亲和默是撒尼尔完全放心的,除此之外,就连乔塞、塞维斯、凯瑟琳、艾米丽、雷诺兹甚至是莫兰迪都无法真正赢得撒尼尔的信任,在心底深处撒尼尔还是对他们有戒备感的。 第183章 朋友与敌人(七) “撒尼尔,你最好清醒一些,你最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导致你的大脑不再运转了?这个家伙明显是在利用你!”塞维斯大喊大叫的说。 “撒尼尔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艾米丽也在一旁拉着撒尼尔衣袖。 “牧师先生,我认为您的做法有些欠考虑。”雷诺兹也出声道。 “撒尼尔,你再想一下。”乔塞说。 “撒尼尔,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期待你能带给我一出好戏。”杜拉蒙德则是笑着表态。 “先生,依我看您还是把这些东西解释给大家比较好,这样的话难免造成误会。”妮丝谨慎的提议道。 “喂,小子,不如把他们都杀掉,反正留着也没用。”弗纳不屑的看了看屋子中的几人。 “主人,我一定会听候您的指令。”凯瑟琳一脸冰霜的横在了撒尼尔与塞维斯、乔塞、艾米丽、雷诺兹这些人之间,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 “我有我的安排,乔塞,我曾经说过,我不是应该作王的人,从一开始就是这么说的,后来的确是答应下来了,但能不能做,不是你我能决定的,现在看来,这是不可能的,在未来,我很可能会死,如果你想见识你的梦想,离开。” “塞维斯,你跟着我的原因是想让我帮你除掉你的敌人,可现在我也是你敌人中的一员了,如果你想杀我,我当然不会说什么,但如果你想留下,我也不介意,这个就看你自己了。” “艾米丽,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你还太小了,你把依赖和喜欢搞混淆了,我只是你的哥哥,仅此而已,不可能对你有什么爱情,失去是留就看你自己了。” “雷诺兹,我们要对抗的敌人我清楚得很,我们要怎样去对抗它,这我也清楚得很,如果你不满我的做法,你可以离开,我完全不会怪罪你,但如果你想留下,那么就请听从我的指挥。” “凯瑟琳,你是为了报仇才跟在我身边,但现在我却只能顾着自己,起码在圣战结束前,我不能分心帮你报仇,如果你想走,你想自己去报仇,你同样可以离开。” “杜拉蒙德,我知道,你是想作为一个看戏者留在我身边,但如果你是抱着这种心态,我会杀掉你,因为我不想一个不听我命令的人留在这里——他会为我带来极大的隐患。” “妮丝,我答应了替你报仇,我一定会帮你杀掉他,但如果你心底里还在怨恨着我的话,请你离开,我们以后形同陌路,但仇,我一样会帮你报。” “弗纳,我知道,为了我你背叛了很多人,背上了巨大的包袱,这又是为了什么呢?只是因为一个诺言吗?你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跟着我,给你喝的所谓毒药也根本不存在,你一直吃的‘解药’实际上只是一种普通的,没有副作用的药丸而已,如果你还想杀我,请随意。” “默,我已经决定要做你的部下,这个决定永远不会改变,但是,我现在恢复了记忆,我不能完完全全的为你所用了,我拥有了自主的意识,如果你认为一个有了头脑的木偶不好操纵的话,你可以杀掉我。” “话,我说明了,是去是留你们自己选择,我绝不勉强。” 撒尼尔平静的看着每一个人,平静地说完了这段话。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屋子中的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见众人久久不语,撒尼尔再次开口: “在我的世界里,就只有朋友和敌人这两种人,除了站在我身旁的,其余的全都是可能与我为敌的,要做朋友亦或是敌人随便你们,但选择只有这一次。 “想离开的,就快点走。”撒尼尔站在窗边,正午灼热的阳光几乎要把他融化。他苍白的皮肤显得是那样的脆弱,仿佛一碰就会碎掉,他蓝色的眼睛也几乎成了透明的,却不含一丝情感。 “主人,我早已决定做你的骑士,一生一世。” “魇,你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木偶。” “撒尼尔哥哥,我爱你,不管你爱不爱我,我要永远赖在你身边。” “先生,还记得吗?我雇了你,我是你的雇主,当然要监督你完成任务啦。” “牧师先生,我是您的钥匙。” “小鬼,一个人的承诺可是很重要的,不能轻易背叛的。” “喂,还记得吗?我的敌人可不是暗杀公会,我的敌人是那个混蛋啊,你说过要帮我杀了他的,你可绝对不能食言啊。” “哼,不管怎样,你都得给我做王!” 最后,只剩下了杜拉蒙德,他笑了笑,抬脚出了门: “我是看戏人。” “比预计的好一点,原本我以为只会有两个人留下呢。”撒尼尔嘟囔道,虽然他的声音很小,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是谁?” “是我吗?” “撒尼尔哥哥~~” “主人” “喂,可不能没有我啊。” “我可是第一个站在你身边的。” “牧师先生” “我无所谓的,不管你怎么想的我都留下了。” “呵呵,谁会告诉你们啊。” “哇,怎么这么小气。” “快说快说嘛。” “诶呀!哥哥不能没有妹妹!” “” 等到众人都吵完了,撒尼尔才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人多就是乱,又乱又吵,还不如多走几个呢。” “你说什么?” “信不信我真走?” “没了我你怎么去玫瑰十字议会?” “别忘了那个东西是我提供给你的哦。” “哥哥是不会赶我走的!” “” “还是我们家休听话。”说着,撒尼尔把休从自己的衣服里面抱出来,一脸宠溺的抚摸着。 “那你说我还不如一只猫啦?” “主人” “休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一看就是一只没用的猫咪,有什么好的。” “宠物而已啦,又不能做事。” “” “停!”撒尼尔顿时觉得自己回来的不应该,这帮人真的是太烦人啦! 第184章 朋友和敌人(八) “好了,现在我们来分析一下我们现在的情况和我们的敌人们。”撒尼尔说到。 “我们的情况就不用分析了,但我们的敌人还真的是一大堆啊。”乔塞砸着嘴摇着头,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喂,乔塞,怎么撒尼尔一回来你就变成这种安适闲逸的样子了?”塞维斯不满地嚷嚷着。 “好了,回归正题,我们来一起分析一下。”撒尼尔根本不在意什么所谓的分析,他只是想面前的这些人能够融洽的相处罢了,尤其是刚才这几个人竟然分为了两派,这更是令撒尼尔有些不放心。 “光明圣殿、皇家贵族评议院、格林尼斯帝国、西肖德斯、巴洛尔。”乔塞扳着指头说道。 “阿方索、夏慕斯、先知、杜拉蒙德、卢西尼守卫队。”默补充道。 “等等,卢西尼守卫队是个什么组织?”撒尼尔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不禁发问。 “是和圣殿骑士团差不多的一个组织,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团体的存在,他们也负责守卫光明教廷,同样是光明神的狂热崇拜者,一样是我们的敌人,实力和圣殿骑士团差不多。”默说。 “先知是谁?” “杜拉蒙德的师傅,同样是敌人。” “还有光明长老院。”弗纳开口补充。 “这又是什么?”撒尼尔再次疑惑。 “光明圣殿和皇家贵族评议院联合创立的极为隐秘的组织,我也是通过麦卡锡有一次无意中说漏了嘴才知道的。”弗纳说道。 “没有具体的情况吗?”撒尼尔皱着眉。 “有,我后来调查过那里,甚至跟着麦卡锡进入过,那里是由一群实力极强,在光明圣殿和皇家贵族评议院中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的人组成的,麦卡锡也是其中一员,只有这么多了,关于他们的情报少得可怜。” “还有皇家评审团。”雷诺兹在这个时候补充道。 “这又是个什么?”撒尼尔觉得自己真的是很无知。 “是皇家贵族评议员的主要武力组织,实力强横,专门负责皇家贵族评议院的诛杀行动。” “好,这个也是”撒尼尔无力的点了点头。 “好了好了,现在来说说己方的情况。”乔塞看撒尼尔失落的样子,马上转移话题,他可不想这帮人再说出些什么来打击撒尼尔。 “在坐的各位,以及尤德尔、莫兰迪、阿鲁帝丘斯、莉莲、妮卡、斯罗塞姆、阿卡洛尔玛奇、拜伦、休、伊,可利用的:塞莉娅。”撒尼尔说到。 “休?伊?休有什么用?伊又是谁?”塞维斯发问了。 “这个解释起来就麻烦了,你只要知道他们都不弱就行了。”撒尼尔冲塞维斯道。 “还有科布登帝国的女王——克劳迪娅——我的姐姐,以及我的家族,还有玫瑰十字议会。”乔塞说。 “德古拉密会、暗黑魔法公会、暗杀公会、皇家魔法学院、凯斯门特。”说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默不禁笑了一下。 “凯斯门特?”撒尼尔和塞维斯不禁惊呼出声。 “没错,他现在在我那儿。”默点了点头。 “嗯。”撒尼尔点了点头。 “还有我的魔法学院。”莫兰迪忽然出现在了门口。 “外祖父?”撒尼尔惊讶的站起来——莫兰迪看上去苍老了很多。 “欢迎回来,孩子。”莫兰迪紧紧地拥抱了撒尼尔,眼角流出了热泪。 “一起?”撒尼尔看了看周围。 “嗯,我一定要亲手杀掉约翰那个混蛋。”莫兰迪咬牙切齿的说道。 “您不是阻止我杀掉他的吗?”撒尼尔疑惑了。 “孩子,前几天我调查出了一个事实,你的母亲,是被他害死的!”莫兰迪激动地说道,撒尼尔急忙扶他坐下。 “母亲?”撒尼尔的印象中完全没有这个女人的存在。 “没错,你的母亲当年就是被他亲手杀害。”莫兰迪咬着牙,眼睛中充满了怒火。 “好,我一定会杀了他的。”撒尼尔给了莫兰迪一个安心的笑容。 “对了之前有一个小姑娘来找过你,名字叫沃丽丝,是你的表妹,也是你的未婚妻。”莫兰迪忽然想到了这个。 “沃丽丝?”默惊讶了,弗纳也惊讶了。 “怎么了?”撒尼尔奇怪地看着他们。 “沃丽丝,在这个世界上这个名字只属于一个女子——光明教廷的圣女——沃丽丝。”默说道。 “为什么别人就不能叫沃丽丝了?”撒尼尔反问到。 “这是光明教会的一个传统,但凡是圣女和圣子的名字,必须只能归他们所有,不能再有别人和他们同名,那么那些普通人当然得改名字,那些声名显赫的更得改名字。”弗纳解释道。 “那个女孩的确带着教廷的徽章,穿戴也有一些教廷的风格。”莫兰迪回忆道。 “不会有错了,”撒尼尔兴奋的点了点头,“只要我们能联系到她,光明教廷就好办的多了。” “谁知到她有没有被洗脑呢。”艾米丽一听那个女人是自己撒尼尔哥哥的未婚妻,顿时十分的不乐意。 “唉,这也有可能,不过一切都要到时候再说。”撒尼尔叹了口气,但也不能否认这一点。 “暂时就到这里,有些事情我还得再想想。”撒尼尔看上去正在思考,众人也不打扰他,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 王宫。 “撒尼尔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真是奇怪。”约翰自言自语道。 “这正合我意啊。”他赞叹了一声,眼睛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帝都,某旅馆。 “哥哥怎么还没回来啊,算了,还早着呢,也许路上有事情给耽搁了。”巴洛尔看着窗外自言自语道。 路德维希帝国,哈维亚城。 “贝恩伯爵回归?撒尼尔那混蛋居然又跑了?这次是格林尼斯帝国,真是混蛋!”雪站在哈维亚城的旅馆中,一边看着手头搜集来的情报,一边不断地跺着脚。 不过他好像没有前几次那么的生气,也许已经习惯了扑空。 某地。 “撒尼尔会格林尼斯帝国了?”阿方索有些不悦。 “没错,回去了,这下看不到他和雪的战斗了。”夏慕斯遗憾的摇着头。 “我要去格林尼斯帝国,去帝都。”阿方索果断的站起身来。 “哦。”夏慕斯对于阿方索的突然决定则是没多大的表现。 “哼,越来越有意思了。”阿方索看着天边的云,带着似乎是愉悦的情感笑了。 第185章 与魔鬼合作(一) 格林尼斯帝国,帝都,王宫。 “安布罗斯,你这些时候都跑到哪里去了?你的外祖父还有我的那个丫头都很担心你呢。”约翰亲切地拉着撒尼尔在会客室中坐下。 “我看,您还是有话直说,议长大人。”撒尼尔是被面前的人叫过来的,他明白,这个人叫自己过来绝对不会只是和自己说这些闲话。 “这样的话,我也就直说了,撒尼尔。”约翰并没有对撒尼尔知道自己的身份而感到意外,他的热情也并没有因此退去。 “我知道,你想让格林尼斯帝国灭亡,也想铲除光明圣殿和皇家贵族评议院,我可以帮你。” 他的话让撒尼尔吃惊了,实际上撒尼尔已经做好彻底和他宣战的准备了,但却万万没有想到身为自己敌人的人会帮自己。 “不用吃惊,我帮你自然是因为我也有自己的需要。” “请说。” “等到你把现在的皇家贵族评议院毁掉后,我要做院长,重新把它建立起来。” “请恕我直言,您现在已经是议长了,背负着这么大的野心,好吗?” “你不明白的,成为院长是我的追求” “可等您成为了所谓的院长之后您会有更大的追求的,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 “不,我一定要成为院长,我已经这么选择了,毫无退路,就像你选择了这条复仇的道路一样。” “那您为什么不成为现在这个评议院的院长呢?那样一切的权力不是来得更快一些吗?” “哼,你以为做院长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我用尽了这么多的努力与手段才堪堪爬到议长的位子上,如果只靠我自己的话,穷尽一生我都无法达成自己的目标。” “那您对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因为你能帮我,只有你,才能杀掉现在的院长,只有你,才能帮得到我。” “您为什么能确信这一点?” “因为你是古罗兰家族的后代,因为你拥有操控的能力,因为你拥有那把镰刀。” “就凭这些?” “就凭这些。” “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可以在皇家贵族评议院做你的内应,如果他们有什么动向,我会马上告诉你,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帮你杀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机会只有这一次,你不同意我还可以找别人。” “可以,我同意。” “好,那么我就要先告诉你一句,阿方索和先知这两个人你最好不要轻易惹他们,但也不能和他们统一战线,他们都很不好惹。” “阿方索和先知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们都对他这么忌惮?” “阿方索是皇家贵族评议院的院长,也是默多家族的人,实力不可小觑,当年,摧毁玫瑰十字部分家族的人中就有他。” “先知呢?” “一个能预知未来的男人,说起来,这个人和你还是有关系的。” “什么关系?我认识他吗?” “你认识他,或者说,你很熟悉他,他实际上是你的左膀右臂。” “他是谁?” “可惜没人见过他身为先知时的面孔,就连他唯一的徒弟杜拉蒙德,以及他的部下们也都没有见过他,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你那边几个人中的一个。” “他是男人还是女人?” “男的,当然,也不能排除他改变自己声音的可能性。” “他的体貌特征?” “没人见过他。” “杜拉蒙德也是吗?” “没错,他永远站在阴影当中。” “还有就是,在你那次带着塞莉娅去夜海之前,有人知道他去过那里。” 那本书!一定是那个人留下的,一定是!但他到底是谁呢? 带着深深的疑惑,撒尼尔离开了王宫。 回到别墅后,撒尼尔召集了每一个人,包括贝洛斯。 “先生们,小姐们,我刚刚得到了一个准确的消息。”撒尼尔并不认为约翰是在骗他。 “怎么了?圣战又提前了?”默开玩笑似的说道,可惜这个笑话一点的不好笑。 “我们之中,”撒尼尔顿了顿,密切关注着每个人的反应,“有一个叛徒。” “叛徒?他判向了那一边?还是自己战斗?”弗纳问道。 “实际上我现在还没有弄清楚他到底是我们的朋友还是敌人,不过如果他是敌人的话,他应该是自己战斗的。” “他有什么特征吗?”乔塞问道。 “目前没有,不过他一定就在我们这些人之间。” “有什么主要嫌疑目标吗?” “没有,但我基本可以排除几个人,”撒尼尔说,“弗纳、默、贝洛斯、尤德尔、凯斯门特、阿鲁、阿卡。” “阿卡已经背叛你了。”乔塞首先说到。 “你怎么能确定呢?” “因为我看到了,在未来,他差一点害死你。” “未来是在不断改变的,不过,你这样一说他倒是也有一些嫌疑。” “撒尼尔哥哥,为什么没有艾米丽?难道哥哥不信任艾米丽吗?” “是啊撒尼尔,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啊。”莫兰迪说。 “大家听我说,实际上每个人都是有嫌疑的,但我刚刚说的那几个人却完全没有那个时间以及某些特别的因素。”撒尼尔解释着。 “首先就是时间方面,在我两次去夜海的中间那段时间,那个人就已经在这儿或者认识我了,他对我的行动十分了解,并且知道我的不少秘密,但弗纳、默、贝洛斯是之后才认识我的,尤德尔、凯斯门特、阿鲁、阿卡在那段时间内根本没有去夜海的时间。” “实际上,如果非要说出来几个我特别怀疑的人的话,也不是没有。” “谁?” “乔塞、塞维斯、妮丝、雷诺兹。” “为什么?”四人的反应同样激烈。 “乔塞,你拥有预知的能力,也一直呆在我身边,十分清楚我的动向和身份秘密,也知道我在夜海的房子,而那个人却曾经故意撇清过和你的关系,这让人不能不起疑。” “塞维斯,那段时间你身处于马戏团,没人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去了哪里,况且你是一个刺客,拥有情报搜集的能力,那么清楚的知道我的动向不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你也知道我的身份秘密。” “妮丝,在这四个人之中你的嫌疑是最小的,只是因为你拥有庞大的情报网络,这使我不得不怀疑你,当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雷诺兹,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和秘密,那段时间你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还有就是,你是钥匙,搜集情报对你来说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你也有这个可能。” “当然,这个屋子中的所有人都有可能,包括我自己,在这段时间内,我们必须提高一切的警惕性,如果发现什么疑点,尽快的告诉所有人” 第186章 与魔鬼合作(二) “小子,你不觉得这样做有点不太好吗?”弗纳趁着没人说话的时候忽然开口。 “是啊,魇,你这样走的确太欠考虑了。”默和弗纳是一个意见。 “嗯?”撒尼尔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先生,您平常的睿智冷静都被丢到哪里去了?”妮丝的反应力在这件事上比撒尼尔还快。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撒尼尔依旧没有绕过弯儿来。 “主人,虽然不知道您是从那里得到的这个消息,但应该不是我们中的人,您难道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信任我们吗?”凯瑟琳淡淡的说道。 “”撒尼尔一愣,他竟然完全没有考虑面前的人的感受。 “你和你父亲一样,遭受了太多的背叛,以至于你们连自己也不愿相信,但你父亲却从来没有到因为外人而背叛亲人朋友的地步。”莫兰迪第一次在撒尼尔面前露出了斥责的神情。 “我们既然已经选择了站在你身边,那么我们是不会背叛你的。”乔塞也是眉头紧皱。 “撒尼尔哥哥,你的做法,让艾米丽很难过。”艾米丽红着眼睛说。 “即使你受到过背叛,那又能怎样?难道所有接触你的人都带着另一层目的吗?”塞维斯质问道。 “牧师先生,我还是希望看到那个温柔、谦和的你,现在你的”雷诺兹也是冰冷异常。 “少爷,不管您做什么,我都完全支持您,但是在这件事上,我认为您还是信任您的朋友比较好。”贝洛斯迟疑了一下,最终开口。 “唉,让他自己想想”默叹了口气,首先离开了这里。 “走。”乔塞拍了拍周围的人的肩膀,无奈地看了撒尼尔一眼,转身离开。 屋子中很快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依旧站在那里,依旧是那副神情,依旧盯着眼前的事物。 也许,是我错了啊 不,你才没有错,你凭什么相信他们?就连默也是不可信的! 可是,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朋友?你想想看,他们没一个人呆在你身边不都有着自己的目的吗? 可他们中依旧有人真正爱我! 爱你?艾米丽说爱你,但是她真的爱你吗?她如果真的爱你的话根本不会走,她会留在这儿陪你! 凯瑟琳呢?她对我很忠心! 忠心?那是因为她要利用你为她复仇,她那么弱,如果不表现的听话点儿你又怎么肯帮她? 外祖父,对,外祖父,他是我的亲人,他也爱我! 他?莫兰迪?他只不过是把对女儿的思念转加到了你的身上而已,他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一副怀恋的神色,他就是想利用你为他的女儿报仇! 雷诺兹,还有雷诺兹!他对我就像我对牧师先生一样,毫无保留的信任。 那是因为他是所罗门家的人,他的使命如此,他跟着你只是为了完成他的工作! 塞维斯呢?他是最早站在我身边的人!他是我的朋友! 他也要利用你为他报仇啊,你可是古罗兰家族的后代,潜力无限。 乔塞,他追随着我,支持我! 他?他不过是为了完成他那个无聊的梦想而已,你以为他真的是你的朋友? 默,默是我最信任的人! 你甚至不了解他!他也是在利用你啊! 弗纳呢?他最终选择臣服我。 那是因为他许下过的诺言,如果不是那个诺言,你早就死在他手上了! 贝洛斯,他可是一个忠心耿耿的管家。 那是他的任务,如果不是因为任务的话他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再不济还有妮丝,我们互相都很信任。 真的吗?你们只是雇主与杀手的关系罢了,她帮你也是因为你的实力威胁到了她的生命安全。 不,不,不可能是这样,你骗我! 别再欺骗你自己了,你从始至终都知道他们的本质,人,永远是一种最会背叛的生物。 不可能 你要清楚,在这个世界上,你只能信任休,只有它一个是完完全全可以相信的,其他人,什么阿鲁、尤德尔、阿卡、斯罗塞姆都是不可信的! 不,我还有伊,我还有牧师先生,我还有父亲! 你真的了解他们吗?是那个该死的牧师害死了你的父亲,让你变成今天这幅模样,父亲?你们相处的时间只有三年,你几乎记不得他的摸样!伊?随便冒出来的一个能量体也配得到信任?别再有这么愚蠢的想法了! 撒尼尔呆呆的站在那里,他的内心正在不断的挣扎,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到底是付出全部的真心,还是带上虚伪的面具。 门外。 其他人都走了,只有凯瑟琳、艾米丽、贝洛斯留在这里,他们要等待撒尼尔的蜕变。 凯瑟琳:主人,希望你能明白 艾米丽:撒尼尔哥哥,艾米丽是全心全意的待你,这里所有的人都是这样,你不相信的,只是自己罢了。 贝洛斯:少爷,虽然一开始我把你当成自己的任务,但是,现在我已经把您当成了真正的少爷,但愿你能明白我们的心意。 书房。 默和弗纳静静的呆在这里,他们同样十分担心撒尼尔,但他们并没有守在房门口,只要撒尼尔不明白某些事情,呆在哪儿都一样。 默:好,我承认,最开始我只是想利用你,但慢慢地我已经把你当成朋友了,你也是这么想的,不是吗?所以,你信任我,那就尝试着去信任身边那些真正关心你的人,我之前说过的话错了。 弗纳:小子,那些人是真的关心的你,相信他们。 花园。 莫兰迪站在那些可爱的花朵面前,但却毫无欣赏之意,他的心里痛得要命,他刚刚竟然那么对自己的亲外孙说话,虽然这也是为了他好: 撒尼尔,希望你能明白并体谅我。 客房。 乔塞凝视着天边,眼神有些奇怪,他抿了抿嘴唇: 撒尼尔,你应该学会相信,不要把自己的心灵封闭起来。 大厅。 塞维斯和雷诺兹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坐在那里谁都不理谁,但他们的目光一直盯着楼上的那个房间,一刻也不曾放松。 塞维斯:撒尼尔,你这小子居然敢不相信自己的战友,好歹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啊。 雷诺兹:牧师先生,虽然不知道在您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您一定能明白的! 撒尼尔叹了口气,蓝色的眼睛中闪烁着什么 第187章 与魔鬼合作(三) 缓缓的将手伸向那扇门,撒尼尔意识到,这次自己是真的做错了,错到无药可救,仅仅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就将自己内心深处的一点点不安无限化扩大,然后反过来怀疑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们。 撒尼尔叹了口气,扭转着门把手,就在这时,他身后的窗户忽然打开,一个人影风一般的冲进屋内,把因为心烦意乱而完全没有防备的撒尼尔一下子打晕,然后扛着跳出窗户。 明明就差那么一点点,再稍微转一下那个把手撒尼尔就可以见到守在门外的伙伴们了,但,就是那么一点点却让两边的世界永远隔开 凯瑟琳原本黯淡的眼神忽然一脸,因为她听到了从屋内传出的脚步声,紧随其后,另外两人也是面露喜色,脚步声在门后停下,然后是金属摩擦的声音,撒尼尔转动了门把手。 就在三人急切地看向那扇门的时候,一切的声音戛然而止,很快,风声充斥着他们的耳膜。 三人均是一愣,凯瑟琳最先反应过来,她快步上前,一把把门打开,门内空空如也。 “主人”凯瑟琳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您还是走了吗?恁真的认为我们当中的的确确存在叛徒吗?您还是不愿相信我们 楼下大厅中的两人听到动静后也赶了上来,却也只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凯瑟琳和空空的房间,他们的心也一下变得很凉很凉 当撒尼尔浑浑噩噩的扶着墙壁站起来时,他已经不在身处于自己的房间内了,是另外一个房间——一个空空荡荡以红色为主调的房间。屋子内只有撒尼尔一个人,门窗也都关得好好的。 “唔。”撒尼尔摇晃了一下自己仍然有些晕的脑袋,摸索着向门走去。 当他的手指触碰的门把手的时候,门却一下子从外面被打开了。 “撒尼尔,好久不见!”撒尼尔看到的是,夏慕斯愉悦的笑脸 “风魔法残留的印记!”艾米丽敏锐的察觉到了魔法在使用后留下的一些不可避免的痕迹。 “风魔法?这么说,是有人劫持”塞维斯一愣,但很快反应了过来。 “我去叫乔塞他们。”雷诺兹听到塞维斯的话,顿时明白出了大事,立刻跑了出去。 “劫持?这事会是谁干的?”塞维斯思考着,而艾米丽则是在一边哭泣着,凯瑟琳依旧垂着头,跪在那里流泪,贝洛斯则是在屋子中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时不时的朝窗外望望。 “怎么了?”乔塞赶到后顿时发问。 “风魔法的味道,”默站在他身后,深吸了一口气,“而且不是一个简单的魔法师啊,多半是个刺客。” “嘁,这种低级的魔法,我先追过去。”作为风魔法师的弗纳对风系魔法元素本身就十分熟悉,再加上对方并没有刻意隐藏什么,所以他可以通过风魔法的残留印记慢慢找到那个人。 “好,你快去。” 一遇到大事的时候默的统帅能力立刻被突显出来,作为一个大家族的下任族长,他更是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感和命令别人的自然反应。 但乔塞对他的这种态度却感到有些不满,毕竟人家好歹也是一位公爵兼族长: “这里还没有轮到你说话的地步,现在我们应该都守在这里,以防对方的逐个打破之计。”说着,乔塞一把拦下了弗纳。 “小子,你对我同样没有什么命令权。”弗纳冷冰冰地看了乔塞一眼,一种上位者的威严感顿时将房间中的众人吞没,当然,默除外,实际上,在这里有资格和弗纳对话的也只有默,就连莫兰迪也没这个资格。 “滚。”一股气流顿时把乔塞推得老远,说实话,弗纳一直就对这个“自以为是”的小子没什么好印象,这次没出手杀了他还是看在撒尼尔的面子上呢。 等乔塞从地上爬起来后,弗纳已经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塞维斯哥哥,你给拿个主意,撒尼尔哥哥失踪了,我们怎么办啊?”艾米丽哭着说道。 “不,乔塞先生,这件事还是应该由您来定夺,毕竟牧师先生一走,在这里您才是能说上话的人啊。”雷诺兹的意见却和艾米丽不同。 “这位大人,请您表个态,先生最信任的人就是您了。”妮丝则是向默的方向看去。 “大人,少爷可是把您当朋友的。”贝洛斯也请求道。 “默,是?主人的性命,就看您的了。”凯瑟琳这时早已抹去了眼泪,坚定的站在默这一方。 “这到底是怎么了?”刚刚赶到的莫兰迪疑惑的看着众人,“撒尼尔去哪儿了?” “主人被劫持了,生死未卜,现在我们必须有一个统帅大家的人。”凯瑟琳为他解释道。 “这”莫兰迪看了看隐隐分成三派的人,然后看了看乔塞,“孩子,我相信你,这段时间我也观察了,你大胆而心细,凡事都能做出准确的分析,这个领头人,应该由你来做。” “没错,我根本不适和,艾米丽,我们应该相信乔塞,他才是最有能力的人。”一项看默不顺眼的塞维斯在这个时候也选择了支持乔塞。 “好。”艾米丽点了点头,往乔塞的方向稍微移了移。 “我不知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样有意思吗?现在就撒尼尔才是最紧要的,”默却这样说,“哼,一群只知道拥护别人和被别人拥护的傻瓜。” 默冷哼一声后,飞身跳出窗外。 “坏了,大人生气了,”贝洛斯一惊,“这下完蛋了。” 说完后他也跳了出去。 “一群懦夫。”凯瑟琳环视了众人一眼,然后狠狠的瞪了乔塞一下,也离开了这里。 “乔塞,看来你真的不关心先生啊,你这种人,要了也没用。”妮丝凶巴巴地冲着乔塞说到,说完后也跟着从窗户离开。 “现在怎么办?也追上去吗?”塞维斯看向乔塞。 “先冷静下来,分析一下。”乔塞说到。 “你还真是个懦夫!”艾米丽这下不乐意了,飞快的冲出了屋子,看样子应该是去追前面的人了。 “唉”乔塞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真的中了逐个击破之计呢” 第188章 与魔鬼合作(四) “接下来”乔塞说着,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 “你真的没死啊。”撒尼尔看到夏慕斯之后并没有觉十分惊讶。 “我怎么会死呢?就凭当年那个小鬼可是杀不死我的,现在这个就难说了。”夏慕斯摸了摸下巴,担忧的说道。 “罗兰先生,欢迎你的到来。”另一个声音从房间中传出来,撒尼尔下意识的看向酒柜那边,发现一个金发金某的贵族正站在那里。 “你是谁?”撒尼尔并不为这个人的突然出现而感到惊讶。 “阿方索。” “你就是阿方索啊。”撒尼尔点了点头,然后十分悠闲的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怎么样?要吗?”阿方索晃了晃手中的红酒瓶。 “当然,”撒尼尔说着又看向夏慕斯,“刚刚是你把我弄到这儿来的?” “没错,你怎么知道?”夏慕斯挑着眉毛,走进屋子里。 “随便猜的。”撒尼尔接过了阿方索递过来的酒杯。 “你不怕我想杀你吗?”阿方索看着撒尼尔毫不犹豫地把酒喝了下去。 “大家都是聪明人,不用问这么简单的问题?如果你想杀我的话你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的,不是吗?” “的确,想知道我们请你到这儿来干什么吗?”阿方索摇晃着红酒杯,表情就像是在和自己的好朋友聊天一样。 “这正是我要问的,不过,你确定你是把我‘请’过来的吗?”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阿方索把头伸向了撒尼尔,“你愿不愿意和我们合作。” “如果我不合作的话我应该会被永远留在这里的?那你说,我会选择什么呢。” “你很聪明,也很识时务,不像上次那个没脑子的家伙一样,居然敢威胁我。” “看来您对我的印象还不错喽,不过令我好奇的是,谁居然敢来这儿威胁您呢?” “小丑。”阿方索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嘴唇的起伏度很小,说出话来的声音也很轻。 “呵,那他应该已经被您留下了?” “那是自然。” “所以,如果我不想像他一样被留在这儿的话,就得乖乖的顺着你的意思来。” “没错。” “阿卡?”乔塞冲着窗户外面喊了一句。 “先知。” 一个人影从窗外一跃而入,正是本来应该身处军营的阿卡洛尔玛奇。 “把他们控制住。”乔塞趾高气昂的命令道,正如同那个一直躲在黑暗中的男人。 “乔塞。”莫兰迪面色不善的看着面前这个曾经让他很信任的年轻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塞维斯把匕首架子自己的手腕上,随时能够将自己的皮肤划破 “那么,你想我怎么做?”撒尼尔紧紧地盯着阿方索金黄色的双眼。 “先和我一起干掉麦卡锡,然后成为我的对手。”阿方索靠在沙发上,等待着撒尼尔的回复。 “麦卡锡说过,你很危险,但我答应你,毕竟我本来就是要杀掉他的。”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想你成为我的对手吗?” “想,但如果你想说的话不用我问,你自然会说,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问也是白问。” “以后你会知道的。” “怎么干掉麦卡锡?” “这个我自然有办法,你只要配合就好,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你的身边有叛徒。” “小子,看来我是找不到你了,就看你自己的了。” 弗纳在一片魔法元素混乱的地区停住了脚步,他已经找不到那个劫持撒尼尔的人所留下的痕迹了,一切就只能靠撒尼尔自己了。 “弗纳!”默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怎么不走了?” “找不到了,对方故意选了一条让人找不到任何痕迹的路,即使是最好的魔法师也无法从一团混乱的线里面找到那非常不起眼的一条。”弗纳答道。 “没有别的办法了?” “对方连一个脚印也没有留下,单据情况来看他们并不是想要杀掉撒尼尔,他们应该只是想见见撒尼尔,然后和他谈些什么,如果撒尼尔回答的得当的话,他能完整的回来的。” “”默沉默了,他望向四周却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我们还是回去。” “主人,我一定会守护你的。” 凯瑟琳从一条偏僻的街道上飞奔而过,速度很快。 “凯瑟琳姐姐!”艾米丽的喊声让凯瑟琳的身形停了下来。 “你不是选择留在那里吗?”凯瑟琳皱着眉看着利用魔法追上自己的艾米丽。 “不,我只是相信爷爷而已,但是我更想救撒尼尔哥哥。”艾米丽喘着气,她刚刚为了求速度用魔法有些过度了,况且她并不是风系魔法师。 “你们知道怎么走吗?”妮丝的身影从一棵树上窜下来。 “不知道,但我一定要找到主人。”凯瑟琳咬了咬牙,坚定的说。 “唉,我刚刚顺路去找了一下情报探子,但就连他们也没有任何线索,我们还是去找弗纳和默,也许他们有办法。” “嗯,走。” “乔塞,你最好冷静一点,和我们做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雷诺兹威胁到。 “哼,无聊。”乔塞手指一指,阿卡立刻动身冲向三人。 “看看到底谁无聊。”莫兰迪念了一句发动魔法的咒语,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莫兰迪先生,请别再白费力气了,这间屋子已经被我下了魔法禁制,在这里,任何人都没办法使用魔法的。”乔塞笑嘻嘻的说道。 “哼。”塞维斯冷哼一声,正准备划破自己的血管,却忽然静止不动了。 另外的两人也是如此,所以阿卡很轻易的就把他们打翻,然后绑了起来。 “魔法的确不能使用,但幻境除外。”乔塞的笑意更盛了 “我凭什么选择相信你而不相信我的朋友呢?” “信不信由你,反正提醒的责任我是尽到了。” 阿方索耸了耸肩。 “可以带他回去了?”夏慕斯问道。 “嗯,把他送回去。”阿方索点过头后便离开了这间屋子。 撒尼尔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189章 与魔鬼合作(五) “把他们都带走。”乔塞对阿卡命令道。 “我什么时候可以成为元帅?” “等你再打几场胜仗,放心,等你真正掌管了军队以后我会让你回到撒尼尔这边来的,毕竟我赌他赢,不得不帮他,”说着,乔塞打开了门,“走,先回去再说。” 阿卡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冷哼一声,有些不乐意的抓起被绑在一起的三个人从窗户离开 “弗纳。”妮丝叫住了那个正准备离开的身影。 “是你啊,小丫头,怎么了?”弗纳转过身来。 “默和贝洛斯呢?怎么没见到他们?”妮丝看了看四周。 “默回那边去了,说要带几个人过来,至于贝洛斯,我也没见到他。”弗纳说道。 “哦,那你找到先生的下落了吗?”妮丝点了点头。 “唉,还没有,估计是找不到了,反正我们两个已经放弃了,毕竟撒尼尔那小子又不会出生命危险,还是先回去再做打算。”弗纳叹了口气。 “也只好这样了。”妮丝有些气馁地点了点头,然后去找另外两个分散开寻找弗纳的人。 “想不到这小丫头还挺关心撒尼尔的嘛。”弗纳摸了摸鼻子,晃晃悠悠的朝莫兰迪的别墅走去 “找不到?怎么会这样?”凯瑟琳听了妮丝的话以后反应异常激烈。 “我们现在最好还是回去等着,总比在大街上瞎转悠来得好。”妮丝说。 “那撒尼尔哥哥不会有事?”艾米丽小声地问了一句。 “不会的,我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后才放弃寻找的,那些带走先生的人绝对不会杀掉他的,否则干嘛还要把他带走?” “那好,我们赶快回去。”凯瑟琳点了一下头。 “嗯。”艾米丽也答应下来。 “那就走。”妮丝说完,首先朝原路返回 “少爷到底去哪里了呢?唉。”贝洛斯如同一个无头苍蝇般在各个街区里面乱撞着。 “贝洛斯?”乔塞看到他后多少有些吃惊,帝都那么大两个人都能碰到。 “你先走。”乔塞侧过头对站在一旁的小巷子中的一个人影说道。 “乔塞先生你怎么在这儿?”贝洛斯狐疑的看了看那个小巷子,以及那个离开的人影。 “当然是”乔塞阴狠的笑了笑,“来找你啊。” 贝洛斯一愣,然后身体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倒在地上以后,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惊愕的表情。 “用幻术就是方便啊,”乔塞看着又颤颤巍巍站起来的贝洛斯,“跟着我!” 只见贝洛斯双目无神,完全听从乔塞的安排 “哦,你下手就不能轻点吗?”撒尼尔揉着自己还在疼痛的脑袋,对夏慕斯抱怨道。 “哈,你知道的,我这人下手从来没有轻重啊。”夏慕斯无辜的辩解道。 “我不知道。”撒尼尔从地上爬起来,坐在沙发上。 “我有件事想和你合作。”夏慕斯坐在他对面说。 “什么事?刚才你上司不是已经和我谈过了吗?” “他不是我上司,我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个失败者。” “失败者?” “就是指不够资格做他对手的人,实际上我早就应该死去了,应该死在你的手里,尼古拉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让你来杀我的,但因为一些原因,我很幸运的活了下来,然后投靠了阿方索。” “那你要和我合作什么事呢?” “杀掉阿方索,杀掉雪,杀掉罗尔夫。” “为什么?这么做我有什么好处?” “反正不管怎样你都要杀掉他们,否则你就会死,只不过是和我合作杀掉他们而已。”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合作?” “不为什么,就像麦卡锡和阿方索找到你说要和你合作一样。” “我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价值?”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因为你的天赋能够轻易毁灭世界而已。” “如果我不能把我的天赋完全开发呢?” “那是不可能的,你一定可以做得到。” “你这么相信我?” “我想赌一把。” “那好。” 就这样,撒尼尔和麦卡锡、阿方索、夏慕斯这三方确定了合作关系。 “还有就是,我会时不时的留在这里,这是阿方索的意思,也是我个人的意思。”夏慕斯补充了一句。 “小子?”弗纳很不是时候的跑了进来。 “怎么了?干嘛这么惊讶,对了,大家都去哪里了?”撒尼尔看着他一副十分震惊的样子,不禁发问。 “都去找你了啊,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完好无损的,”弗纳又看了看表现的十分普通的夏慕斯,“这小子是谁?” “一个朋友,是他把我救回来的。”撒尼尔很圆滑的解释道。 “好,默回那边去了,说要弄几个人过来,看他的样子后天就能回来。” 弗纳说完后顿了顿,又看看四周,又皱起了眉头: “那几个留在这儿的呢?都去哪儿了?” “不知道,我一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就没人。” “撒尼尔哥哥!”“主人!”“先生!”继弗纳之后,又有三个人赶了回来,正是艾米丽、凯瑟琳、妮丝三人。 “好了没事了,你们先去休息。”撒尼尔笑了笑,并没有把那几个原本留在这里的人现在不见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好,哥哥要小心些啊,别再被人弄走了。”艾米丽天真的提醒了一下,然后蹦跳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那我们也先走了。”妮丝朝撒尼尔行了个礼,和凯瑟琳一起离开,弗纳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两人,有些不解的摇了摇头也离开了。 “唔,还有五个,都跑哪儿去了?”撒尼尔嘀咕着。 “你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是很担心。”夏慕斯一向善于察言观色,所以很快发现,撒尼尔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并不是那么的担心。 “他们不需要我担心,在帝都,能伤害到他们的人不会超过个位数,尤其是我的外祖父。” “还是小心些好。” “先别说这个了,我们要怎么合作?” “这个以后再说,我先住在这儿了,空的客房都在三楼是?” 夏慕斯伸了个懒腰,看上去对莫兰迪的别墅很了解的样子。 “不知道,看到有空的房子你就住进去就行了。”撒尼尔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他的话上,所以也没有发现这一点。 夏慕斯回头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一笑 第190章 玫瑰十字议会(一) “乔塞,你回来了,其他人呢?” 撒尼尔一晚上没睡,一直守在正门前等待着伙伴们的归来,而到了凌晨时分,乔塞终于推开了大门。 “撒尼尔你怎么在这儿?这才几点?”乔塞疑惑的说道。 “没事,你知道其他人都去哪儿了吗?”撒尼尔着急地问。 “哦,莫兰迪先生好像有急事回学院去了,他临走前还特意嘱咐我要好好找你,然后跟你谈谈,让你明白一些事情;雷诺兹他好像知道你没有出什么事,说是又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所以去见那个人了;塞维斯从雷诺兹那里得知了你已经没事了的消息,放心地走了,应该是回马戏团那边了。”乔塞在沙发上坐下,抱着一杯咖啡一阵猛喝。 “那贝洛斯呢?” “贝洛斯?他没和我在一起啊,不会还在外面找你?” “应该没有,因为刚才我已经叫城卫队的人满帝都的去找你们了,但一个也没捞到,现在就你一个回来了,贝洛斯到底到那里去了呢?” “也许他是跑到别处叫人了,没事的,他一个资深刺客又能出什么事?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倒是你,该抓紧时间了,我们现在就应该上路去玫瑰十字议会那边。” “该开会了吗?” “当然,我很早以前就告诉过你的?” 八天后。 “喂,怎么还没到啊。” “别催嘛,快到了快到了。” 撒尼尔和乔塞在八天前说起这件事后立刻就上路了,两人先后乘马车、航船终于到达了某个小岛屿上面,据乔塞说,这是玫瑰十字的统治领域,玫瑰十字的各位们也都喜欢露天会议,所以就把开会地点定在这里了。 “我跟你说的你都记住没有,千万别给我丢人现眼啊。” “喂,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们都是议员好不好。” “哼,到时候丢人可别怪我。” “嘁,谁愿意理你似的。” 这还没有说上几句话呢,两人就又吵上了。 “走走。”乔塞率先从租来的船上跳下了去,撒尼尔紧随其后,总之这两个人是都没有老老实实地按正确方法下船。 “请等我们几个小时,租金翻倍。”乔塞向船上喊道。 “哦,好的!”一个声音冒了出来。 乔塞冲撒尼尔点了点头,便在前面起到了引路的责任。 “干嘛要设在这种地方,弄一个方便点的不行啊。”撒尼尔看着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顿时抱怨道,这种坏脾气还是从乔塞和塞维斯那里学来的。 “诶呀,安全嘛,你就别抱怨了。”乔塞一边扒开挡住两人去路的树枝,一边说。 “要安全的话何不弄个密室呢,小岛这样巨大的目标才容易暴露嘞。”撒尼尔把两只手抱在胸前,依旧对此很不满,他应该是坐船的时间太长了,心情有些不好,所以脾气也有些暴躁。 “好了,接下来要按照我的脚步走,一点也不能出现偏差,不然你就死在里面了。”乔塞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冲另一边的森林中走去。 “为什么?”撒尼尔虽然这样问,但是还是按照乔塞说的做了。 “因为这里设有魔法阵,和你们家门口的那个差不多。” “也是类似迷宫的东西?遗忘之都吗”撒尼尔先是没多大兴趣的问了一句,然后似乎陷入了回忆。 “跟好我啊。”乔塞姿势怪异的走着,撒尼尔只好照办。 两个人在森林中艰难前进了好一个多小时以后终于到达了乔塞所说的地方。 “这里?”撒尼尔郁闷的看着摆在一片空地上的长桌子以及上面的水果和点心,他在担心昆虫之类的东西会不会掉进自己的茶和蛋糕里。 “就是这里了,我们来到稍微有点早,算了,先坐下再说。” 乔塞看了看怀表,走到一个座位旁一屁股坐了下去。 “随便坐?”撒尼尔看着他随意的样子不禁有对玫瑰十字议会的严谨度有些失望。 “不,不是,你应该坐在尾端的那个位子上那是你们古罗兰家族的位子,已经好多年没人坐过了,不过幸好大家都默认保留了,”乔塞指了指离他挺远的那个位子说,“罗兰家族在玫瑰十字议会上的地位可是不容小觑的。” “一共几个议员?”撒尼尔一边走到那个椅子旁坐下一边询问。 “十二个啊,你自己数数不就知道了。”乔塞大大咧咧的抓起一个果子啃了起来。 “乔塞,你还是这么没有礼貌!”一个女声从森林中传来。 “喂,老姐,你难道指望我一年之间就发生变化吗?这是不可能的?”乔塞先是冲森林里嚷了一句,然后又看向撒尼尔,“这是” “你姐姐,克劳迪娅,科布登帝国的女王。”撒尼尔已经先他一步说出了来人的身份。 “没想到你还记得她,整个就是一母老虎。”乔塞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压低自己的声音,好像并不在意自己的姐姐能不能听到这句话。 “蠢小子,你说谁呢?”克劳迪娅冷冰冰的声音传出来,伴随着这个声音,一位高贵不凡的小姐从森林中走出来。 “迪斯雷利小姐,您好。”撒尼尔站起身来,打断了这对姐弟无聊的对话,并十分绅士的行礼。 “你就是罗兰?”克劳迪娅恢复了平静的表情,上下打量着撒尼尔——这很不礼貌,尤其是对于一位女士来说,不过她好像不是很在意礼节这一方面,所以也没有给撒尼尔还礼,又或者是因为她是帝王根本不需要对撒尼尔这种“平民”注意礼节。 “是的,正是在下。”虽然克劳迪娅不注重礼节,但撒尼尔依旧是这样,他已经习惯了对于那些不是很熟悉的人要恭敬持重。 “不过你说错了,我不是迪斯雷利小姐,我是奥尔格勒小姐。”克劳迪娅提醒道。 “她不是我亲姐姐,是我表姐,是我父亲的姐姐和奥尔格勒家族族长的女儿,就是那个在奥尔加大陆举足轻重的大家族。”乔塞一边吃一边解释道。 “没事,”克劳迪娅摇了摇头,在另一边的一个位子上坐下来,然后不悦的看着坐在自己斜对面的乔塞,“乔塞,注意吃相!” “哼,你凭什么管我?我可是迪斯雷利家族的族长,你连奥尔格勒家族的族长都不是,而且就连你父亲,那个族长,见了我也得让着我,你凭什么管我?”乔塞鼓起腮帮子,看上去平时不少受这个姐姐的气,所以马上端起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 克劳迪娅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乔塞” 第191章 玫瑰十字议会(二) “对了,你刚才说我什么来着,‘母老虎’?怎么?你这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居然敢对我这个身为姐姐的长辈不敬?再有,我管不了你吗?别忘了,我是科布登帝国的国王,迪斯雷利虽然是隐世家族,但好歹也在我的管辖之下,你一个身为臣子的小小公爵竟然敢对我这个君王不敬?我看你是吃错药了?” 克劳迪娅虽然在别人面前都以一副端庄威严的模样,但在自己的弟弟面前她只是个姐姐,所以在语言的措辞上面她从不顾忌那些所谓的礼节,至于撒尼尔这个人的存在早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咳嗯。”撒尼尔出声想稍微提醒一下。 “闭嘴,保持安静,没有看到我们正在讨论吗?”克劳迪娅丝毫不在意撒尼尔的尴尬,摆出了一副君王的架势。 “嗯”撒尼尔撇了撇嘴角。 “哼,怎么?不满意?”克劳迪娅高高在上的冷哼一声。 “他可是有这个权利的,身为古罗兰家族族长,上古精灵血脉”乔塞开口道。 “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克劳迪娅不满的打断了弟弟的话,“我教训人不用你插嘴。” “她妹妹是光明神殿的圣女;他朋友是德古拉议会的默少爷;他的随从是有资格和你平起平坐的弗纳;他外祖父是连你都要谨慎对待的莫兰迪;他利用的对象是格林尼斯帝国国王,皇家贵族评议院的议长,光明长老院的麦卡锡;他的一位亲人和一个仆从分别是德古拉密会以及暗黑魔法公会的重要人物;而他的实力,抛开他逆天的天赋不说,他的速度足以留下一连串的残影,也就是说,他随时可以取你性命,就像在花园里摘下一朵花一样简单。你说,他是不是凌驾于你之上呢?” 乔塞很喜欢看自己的姐姐挫败的模样,所以一连串的把撒尼尔的老底都掀了出来。 “哼,那是他,又不是你,我教训的是你。”克劳迪娅面对这么多的名头多少会有些震惊,但她很快恢复过来,并再次教训起了乔塞。 撒尼尔看着在自己面前乱飞的水果,顿时感到一阵头大,尤其是乔塞刚刚居然掀开他老底,这让他很想教训乔塞一番,但他又不怎么愿意招惹克劳迪娅这只“母老虎”,所以他一时间纠结了起来 “哈哈,你们这对姐弟永远这么活泼,年轻真好。”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撒尼尔旁边的位子上,另外三人对于他的突然出现也丝毫不感到惊讶,那对姐弟估计是习以为常了,但撒尼尔却知道,这个男子应该是刺客出身,用了潜行过来的。 “您好。”撒尼尔礼貌地致以问候。 “老东西闭嘴!”克劳迪娅现在正在气头上,一点也不给这个年轻人面子。 “哈哈,是不是在疑惑他们为什么要叫我‘老东西’而我看上去却这么年轻呢?”年轻人丝毫不在意克劳迪娅的愤怒,对坐在这边的撒尼尔说到。 “没错。”撒尼尔点了点头,但从他的语气中可以明显判断出来,他对此毫无兴趣。 “诶呀,年轻人有点好奇心才好嘛,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戴德,没有姓氏,是玫瑰十字的刺杀者代表。”戴德友好的朝撒尼尔伸出手。 “撒尼尔·罗兰。”撒尼尔简单的把自己的名字说了一下,他不怎么想和面前这个人有过多的交际,因为这个人让他想起了两个人——内森,以及当年死在尼古拉斯手上的莫尔德的哥哥,德斯蒙迪。 “罗兰啊,古罗兰家族的人竟然还存活在这世上?真是不可思议。”戴德感叹了一番。 他的话让撒尼尔很不悦,毕竟他在不知不觉间讽刺了撒尼尔的家族,这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无法忍受的。 “请您注意一下您的言辞。”撒尼尔冷冰冰的看着戴德,周围的空气逐渐冰冷起来,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到他身边的一些淡淡的黑雾——那是那把镰刀现形的征兆。 “哦,抱歉。”戴德刚才的话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故意,总之他现在表现的很无辜。 “罗兰家的小子气性还真大。”一个慈祥的声音传过来,撒尼尔正对面的那个位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老人,他应该就是玫瑰十字议会的两位议长之一了。 “这无关乎个人心性的问题,这关乎到一个家族的荣耀。”撒尼尔虽然知道他的身份,但仍然不愿意给他好脸色——他可不愿意在家族荣耀方面向人低头。 “哈哈,有趣有趣。”议长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戴德就先笑开了。 “撒尼尔,那位是十字议会的议长,喜怒无常,你最好小心应对。”乔塞跑到撒尼尔身边,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那你说如果我提出想要让玫瑰十字与那边开战,他会不会同意?” “谁知到呢,这要看投票的了,我们这十二个人里面有好几个好战分子,那位议长就不一定了,他可是有着两票的投票权,但愿他今天会好说话一点。” “现在稳赢的有几票?” “只有五票。” “好的我知道了。”撒尼尔点了点头。 “表现的好点。”乔塞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也停止了和克劳迪亚的战斗,看得出来,这位议长的面子还挺大的。 “喂,你是议长?就是不知道你这把老骨头下面还有没有男子的血性。”撒尼而张狂的把脚放在桌子上,双手枕在脑后,满脸不屑的说。 “哼,年轻人还是收敛些好。”议长冷哼一声,明显不高兴了。 而戴德和克劳迪娅则是稍微有些惊讶,撒尼尔的气质装换太快了,先是彬彬有礼,然后是居人于千里之外,现在竟表现出了一副狂妄自大的模样。 “收敛?这个对于你来说不需要,因为你不配。” 撒尼尔的表现让乔塞眼角抽了抽,很明显,撒尼尔在激怒议长,这可不妙啊 第192章 玫瑰十字议会(三) “有意思的小家伙,和你父亲当初一模一样。”议长并没有像乔塞所想的那样大发脾气,而是嘿嘿的笑着,仿佛找到了什么了能带给他乐趣的事情一般。 “抱歉,我不是来这儿逗你玩儿当小丑的。”撒尼尔依旧态度强硬。 “年轻人,还是收敛点好。”一道刚劲有力的声音传出。 撒尼尔看到来人的面孔,仔细想了想,自己绝对在某个地方见过他,然后不确定的说:“乔治·佩罗尔?” “”乔治双眼一眯,“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安布罗斯·贝恩,卡茜小姐未婚夫的朋友,”撒尼尔自我介绍到,“当然,本名撒尼尔·罗兰。” “未婚夫?我们卡茜可从来都没有过什么未婚夫。”乔治眼睛一瞪。 “杜拉蒙德·默多。”撒尼尔轻声吐出这个名字,他知道,乔治肯定还记得这个人,至于他选择性遗忘的原因撒尼尔就不得而知了。 “你居然还有脸跟我提这个人!”乔治不知为何突然恼火了。 “当初您是非常喜爱他的,甚至答应了他一个无礼而愚蠢的要求。”撒尼尔笑眯眯的看着乔治,只是那笑容的表情有些奇怪,好像是在嘲讽一样。 “我可不记得和那种人有什么交集。”乔治冷哼一声,也在一个位子上坐下。 “是您,让我拥有了进入王宫的机会,如果不是您,尼古拉斯·默多不会死,而我,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撒尼尔淡淡地说。 “哼,那又怎样?”乔治很不给撒尼尔面子。 “乔治爷爷啊,这样看来您是站在我这一边的,那么如果我提出什么建议的话您也一定会支持的。” “怎么可能,我当然要做出我认为对的选择来啊。” “是啊撒尼尔,你这样说的理由就有些太过牵强了?”克劳迪娅也跟着帮腔。 “呵呵,这样的确有些牵强,但如果我知道那个害了卡茜小姐的混蛋在哪里呢?”撒尼尔这是在赌,赌乔治知不知道杜拉蒙德的下落,赌卡茜到底有没有受到伤害,当然,从种种情况分析来看,他赢的几率非常大。 “你说什么?你知道?快告诉我!”如撒尼尔所料,乔治的反应很激烈。 “很棒,你又拿下了一票,只要再把议长的那一票攥在手里你就稳赢了。”乔塞又挪到了撒尼尔身旁。 “这个不急,只要等会儿爷爷能同意我的看法就好了。”撒尼尔和煦的笑着,乔治看了看他的样子,叹了口气: “好。” “好了议长先生,您对于我的表现感觉怎么样?”撒尼尔又看向对面的老人,他这依然在赌,赌这位性情多变的议长之前不断观察自己是不是在评估自己的表现。 “狂妄、自大、傲气凌人,”议长这么说的时候撒尼尔和乔塞都感觉有点窒息,“睿智、有勇气、较强的观察和分析能力、统帅能力,以及善变的性格,很好。” “呼,”撒尼尔不禁松了口气,然后又低声对乔塞问道,“乔治是什么来头?某个家族的族长?” “佩罗尔家族族长,专门为十字议会的情报服务。”乔塞答道。 “很重要吗?” “他的情报来源遍布全世界,那个令你引以为傲的妮丝在他面前也只是小学徒的级别而已。” “这样?有没有什么利用的可能?” “除非你把杜拉蒙德掌握在手中。”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只能一点一点慢慢来了。” “好了,人也都到齐了,说,你到底想怎么做?”议长看着不断到来的一个个人影,对正在和乔塞低声交谈的撒尼尔说。 “好的,那么我开始了。”撒尼尔向在座的人点了点头。 “玫瑰十字议会一直是与皇家贵族评议院、光明圣殿、德古拉密会齐名的组织,但就目前来看,这四个组织的状态已经完全发生改变,评议院已经和教廷绑在了一起,德古拉密会则独自面对这两大巨头,我们玫瑰十字则按兵不动,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战略性的隐忍还是在座的各位不敢拔出你们的宝剑,我可以准确的告诉你们,如果不进攻,只有灭亡等着你们,我们不得不将敌人彻底剿灭,否则,我们将永无宁日。” “你说得倒轻巧,年轻人,战争是需要实力的,我们现在各个家族都受到了重创,我们根本没有实力去和对方顽抗。” “但我们可以组成联盟,教廷和评议院已经树敌太多,他们不可能在得到什么有特别强大的助手了,而我,我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操作德古拉密会,而德古拉密会手下的暗黑魔法公会、暗杀公会、皇家魔法学院我也可以任意使用;再加上我的妹妹身处教廷,是光明圣女,只要能和她联系上我就有办法掌握她,继而掌握一部分的光明教廷;” “还有,我在评议院那边有两个可以用的人,在长老院那边也有一个可用的人,虽然不能完全信任,但我们目前已经达成合作的态度;再有,‘狱’这个地方大家都是知道的,它的作用也不可小觑,而我的一个亲人恰好是它的掌控者之一,所以我也可以使用‘狱’里面的资源;最后,我们还有自然祭坛的协助,毕竟因为血脉的缘故再加上种种因素,我有把握说服精灵们放下和平,加入战斗。” 撒尼尔很有把握的说出了这个他在心底推敲了千百遍的计划,他已经可以确定现在正在交战的这场观念上的战争的胜利了。 “只有这些?”议长的话让撒尼尔有些手足无措。 看着撒尼尔迷茫的样子议长再次开口: “别忘了教廷和评议院的影响力,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平民和贵族、皇族都是被掌握在他们手里的,你有把握能对付那些帝国吗?” “”撒尼尔斟酌了一下,他,“有把握!” “你有什么把握?你刚才说的那些都已经用在和那两大巨头的争斗上了,你还有别的帮助吗?” “有。”撒尼尔坚定的说。 第193章 玫瑰十字议会(四) “说说看,你的把握。”议长靠在椅子上正视着撒尼尔。 “我会对每个站在那边的国家进行战争,虽然不太可能屠王都,但重要城市我还是有把握的,实在不行的话就一个接一个的杀掉他们帝国的重要人物,指要让他们明白自己惹到了一个多么麻烦而可怕的对手。”撒尼尔轻描淡写的答道。 “你有这个实力吗?” “有。”撒尼尔缓慢地吐出了这个字,声音散漫而不容置疑。 “证据。” “我的天赋就不用多说了,重要的是,”撒尼尔把一只手高高抬起,“我还有这个。” 象征着死神的镰刀骤然出现,众人在微微一愣之后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撒尼尔那只抬起的手,有几个人甚至站了起来。 “那个东西,你喝了多少?”议长最先反应过来,直接问出了这个问题。 “每天都在喝。”撒尼尔答的很含糊。 “只有这些?”议长并非对撒尼尔表现出的实力不满意,而是太过惊讶,以至于他希望看到撒尼尔更多的秘密,所以故意装作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还有”撒尼尔拉长了声音,却迟迟不见下文。 “这个。”撒尼尔的声音突然从议长身后传出,那把镰刀的见抵在在议长的脖子上。 众人又纷纷回过头来,又下意识地看了看坐在那里的“撒尼尔”——他正在缓缓消散。 “残影!”不只是谁先惊呼出声,剩下的人立刻开始了讨论,在场之中唯一镇定的只有四个人——议长、撒尼尔、乔塞和克劳迪娅。 “但是你一个人能抵抗得了万千军队吗?”议长在撒尼而回到自己座位后发出了疑问,随着他的声音落下,议论声也渐渐消失了。 “能,因为我不只有一个人,我还有我的伙伴们。”撒尼尔微笑着说。 “那,大家投票,”议长开口,“同意罗兰族长的计划的人请举手。” 第一个举手的竟然不是乔塞,而是克劳迪娅——这妮子打心底就是个好战分子。 乔塞紧跟着自己的姐姐举手,戴德也跟着举了手,乔治犹豫了一番还是举了手。 坐在议长旁边的一个肌肉发达的年轻人也举了手——这貌似又是一个好斗的人,而且他一直盯着撒尼尔看,似乎想和撒尼尔打一场。 又有人相继举了手,虽然是进攻的十字,但还是有那么两三个保守派的,但毫无疑问,这次,撒尼尔赢了。 格林尼斯帝国,帝都,某旅馆。 巴洛尔正焦急的在屋子中踱着步子: “奇怪,哥哥怎么还没回来?” “不会出什么事?” “算了,我还是出去看看。”巴洛尔打定了主意,便带好帽子准备出门。 在大街上正走着,巴洛尔却忽然看到了一个人: “怎么是他?据情报来看他现在不是应该在边境那边吗?” 巴洛尔又仔细地看了看那个“形迹可疑”的人,最终确定自己绝对没有眼花,那个人也一定有什么阴谋! 眼看着那人就要在自己的视线之内消失,巴洛尔不禁放下了哥哥的事情,跟了上去。不是他不关心自己的哥哥,而是他不觉得哥哥会出什么事,而且哥哥也经常无故失踪,最后不也是平安归来了,所以他才可以这么专注的跟上去。 “他这是要去哪?”巴洛尔跟在那人身后绕着圈子,好像那人只是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散步,但巴洛尔可不会轻易放弃的,虽然已经大了,但他的心智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对古怪的事物难免有极强的好奇心。 “这里是?”巴洛尔远远的看着一座小屋子,决定在这儿守着等那个人出来。 莫兰迪别墅。 “默?”凯瑟琳打开了别墅的大门——这几天他们一直关着这扇一直开着的门。 “进去再说。”莫对这个冷若冰霜的姑娘并不讨厌,倒是觉得她有些可怜——这可是默第一次可怜别人! “哇。”妮卡跟着默进了大门之后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叹,她只是个普通的小姑娘,哪见过这么华丽的大房子。 “你最好管好你的感情,即使魇已经恢复记忆我也决不允许他在儿女情长这方面用太多的心思,”默冷冰冰的开口,“记住,你只是一个没有太大用处的盾牌和随时可以牺牲的毫无价值的物品,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不然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妮卡听了他的话默默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凯瑟琳走在前面听了默的话,身子毫无征兆的一僵,她明白,默前面的那句话不只是说给那个小姑娘,也是说给自己听的,默可不像撒尼尔那样,在爱情这方面这么的迟钝,他早就看出了凯瑟琳对于撒尼尔的心,虽然对凯瑟琳的把持和隐藏十分满意,但默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但他想错了,实际上凯瑟琳并不是爱撒尼尔,而是珍惜,珍惜这个可靠的伙伴,这个伟大的主人。 “默少爷干嘛要和一个小姑娘过不去啊,这孩子我也已经开导过了,她不敢的。”一个充满了千娇百媚的声音从后方传出,莉莲正从门外走进来,凯瑟琳下意识地回头一看,便看见了莉莲妖娆美艳的脸。 “我倒是觉得走在前面那个小姑娘不错,适合做魇的妻子,毕竟他们两个的性格还真是像。”莉莲看到凯瑟琳正在看自己,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 凯瑟琳一愣,也没有过多的表示,连眼神都没有变一下,让人根本看不出她的表情。 “魇现在可不能被儿女情长所困。”默对于莉莲的态度则只是尊重罢了,谁让这是撒尼尔的姐姐,撒尼尔所看重的人呢? “我明白。”莉莲也不会得寸进尺,淡淡的点了点头。 “我去叫大家。”凯瑟琳因他们在沙发上坐下并吩咐佣人把茶端上来,然后就走上了二楼。这帮人一天到晚的就喜欢呆在屋子里面,也不见谁愿意出去逛。 很快,全员到齐了,但他们坐下后,默就发问了: “撒尼尔呢?贝洛斯、乔塞、塞维斯、莫兰迪、雷诺兹都去哪儿了?这个家伙又是谁?”至于后面那一句,自然是问夏慕斯的了。 第194章 战争(一) “主人和乔塞去别处了,过几天就能回来了。其他的人好像都有事必须先离开一阵,就贝洛斯还下落不明,不过听主人说好像他也没事。而他,他叫约翰,是主人的朋友,是可以信任的人,没有危险。”凯瑟琳遵照撒尼尔的意思这么说,而最后的那四个字则是撒尼尔身边的人都明白的意思,那就是,要提防这个人。 “嗯,我知道了,”默点点头,然后又问道,“知道那天是谁把魇带走的吗?” “主人不愿意多说,我们也就没多问。”凯瑟琳如实回答。 “那就先算了,这个是魇的姐姐,叫莉莲,原本是一个精神魔法师,但因为某些家伙的缘故,使用魔法遭到反噬,现在无法再使用魔法。”说着,默还略带深意的看了看弗纳。 “是你!”顺着默的目光看去,莉莲这才注意到了那个伤害自己和撒尼尔的凶手,顿时暴跳如雷。 “我当时不是不知道撒尼尔拥有那个东西嘛,要是知道的话又怎么可能去杀他?”弗纳无力的辩解着,但在语气上还是很强硬的。 “这件事就先放下。”默冲莉莲点了点头,莉莲见到默这样,也不好多做纠缠,只好狠狠地瞪了弗纳一眼然后不做声了。 “这是个可有可无的家伙,随时可以作为弃子牺牲掉的东西。”默又指了指妮卡,他带她来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在必要的情况下牺牲他人后换取这里任何一个人的安危。 “不如先让她帮我搜集情报。”妮丝开口道。 “只要你觉得信得过她就行。”默的言外之意分明就是不信任妮卡。 “嗯,不会让她接触什么机密,只是一些普通的,浮在表面上的情报。”妮丝嗯了一声。 “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战争就要开始了,首当其冲的就是我们卡德维尔大陆以及北边的戴沃尼罗大陆,还有就是西南边的兰贝斯卡大陆,我们不得不趁早做好准备。”默说。 “那我们应该先把走掉的那些家伙们找回来才对。”弗纳提议。 “嗯,没错,而且我把凯瑟门特放到贝斯卡大陆去了,我们在那边还是有不少人脉的,所以让他在军队中当了个小官,我还是觉得应该再找个有能力的人过去,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塞维斯合适,毕竟乔塞要负责奥尔加大陆方面,其他人又不怎么合适去军队里面。”默也点了点头。 “嗯,我也觉得我们的情报只遍布这一个大陆有些不够了,应该往其他六个大陆发展发展。”妮丝经过思考后这才开口。 “没错,我最近组织了一个骑士团,虽然人数很少,只有十几个,但清一色全部是骑士,这些都是借助妮丝的情报网络找回的莱茵家族旁支,可以把他们派到各个大陆上去进行摸索。” 凯瑟琳把自己抽时间弄得一个小团体讲了出来,这件事只有妮丝和她两个人知道,就连撒尼尔还不清楚这件事呢,而这件事最开始是在撒尼尔失踪的那段时间办起的,但进度极为缓慢,有了妮丝以后这才很快的找到了好几个人。 “暂时先留在这里,等再多弄几个人来以后再分散开。”默说。 “好。” 某小岛。 “好了,你们先回去,玫瑰一会那边我亲自说明,他们不会不同意的。”议长开口到。 “还有一件事。”撒尼尔这时却说道。 “你说。” “我想知道玫瑰十字议会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议长抿起嘴笑了一下: “不要小看我们,六片大陆三十多个帝国中我们至少控制着十个,还有几个是目前保持中立的,公国的问题就不用多说了,他们只是一堆墙头草,他们看的是帝国的动向。” “那就好。”撒尼尔点头离开。 几天后。 撒尼尔和乔塞这才回到帝都,而这时夏慕斯也已经离开别墅,他去抓某个人了。 “小魇?”一进门,撒尼尔就看到了莉莲笑眯眯的神情。 “姐?”撒尼尔愣了愣神,反应过来后跑过去一把抱住了莉莲,“你怎么在这里?” 乔塞虽然不知道莉莲的存在,但也知道她和撒尼尔的感情不一般,十分识趣的避开了。 “默少爷带我来的,他是想让你安心。”莉莲抚摸着弟弟的脸庞,温柔地说道。 “嗯,我知道了,那个小丫头不会也跟来了?”撒尼尔温和的一笑,顿时想起了某个倔强个姑娘,说也奇怪,他现在并不怎么讨厌那个丫头了。 “嗯,他跟来了,”莉莲看着撒尼尔深邃迷人的眼睛,“小魇,你变了。” “唔?怎么了?”撒尼尔一边微笑着一边和莉莲在沙发上坐下。 “你不再那么冷冰冰的了,你有朋友了,你不再是孤单一人了。”莉莲看到弟弟现在安适的模样心里也高兴。 “其实我那个时候是失忆了,再加上我本身就是那副臭臭的样子,当然会冷冰冰的啦。”撒尼尔嬉笑着说。 “呵,你这小子。”莉莲轻笑一声。 “撒尼尔。”一声很轻很轻的呼唤把撒尼尔的心从幸福里拉了回来。 “塞维斯?”撒尼尔惊讶的看着倒在门前虚弱的人,赶快跑了过去。 “乔塞是叛徒,是他,把我们几个带走的”塞维斯紧紧拉住撒尼尔的衣袖,咬牙切齿地说。撒尼尔一愣,于是把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一想,顿时相信了塞维斯的话,心里是火冒三丈。 正巧乔塞刚刚从屋子里走出来,正看到这一幕,自然也听到了塞维斯的话。 正当他愣神的时候,撒尼尔便已经冲上了二楼,站在他面前: “请你解释一下,这一切。” “我”乔塞很纳闷,觉得十分奇怪。 “说。”撒尼尔冰冷的说。 “我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是叛徒?”乔塞支支吾吾的,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哼,要不使塞维斯今天回来了,我也不会把这一切联想起来,预言师、夜海、能够掌控我一切行迹的人,有很大机会让他们失踪的人,找来借口的人,说,你到底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撒尼尔揪住乔塞的衣领,质问道。 “撒尼尔哥哥?”一个带着稚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那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他的身后则站着几个虚弱无比的人 第195章 战争(二) “弗纳,过来看住乔塞。”撒尼尔招呼了一声然后就跑下楼去。 “你是?”撒尼尔先是把莫兰迪、雷诺兹和贝洛斯搀扶着坐下,然后打量起那个送他们回来的大男孩儿。 “我叫巴洛尔。”男孩儿笑着回答。 “你,还敢来这里?”凯瑟琳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剑架在了巴洛尔的脖子上。 “我是来寻求帮助,并且想要和你们合作的!”巴洛尔见大家对自己都有敌意,连忙举起双手说道。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可是西肖德斯那边的人啊,还有,你居然敢袭击我!”艾米丽的确是的记仇的小姑娘,上次巴洛尔把她弄晕,害她出丑的事情她一直铭记于心,小小的脑瓜里净想着怎么报复巴洛尔呢。 “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撒尼尔对现在的状况一头雾水。 “这个家伙,是卧底!”艾米丽撅起小嘴,大声地喊道。 “我哥哥已经死了!”巴洛尔在沉默了一阵后带着哭腔说,“五天前,我查利用任务悬赏出了这件事,我哥哥已经死在了坦尼森,他进入那个房子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是夏慕斯!是他杀了我哥哥!我要你为我报仇,我可以帮你完成你的复仇!”巴洛尔拽着撒尼尔的衣袖,嗓音有些嘶哑。 “你那么会演戏,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人?”凯瑟琳不依不饶的质问。 “的确是他救了我们,应该可以相信的。”莫兰迪喘着粗气说。 “小魇,暂且相信他,凭直觉我可以感受到他没有恶意和他的报仇心切。”莉莲这时开口,她毕竟做了那么多年的精神魔法师,对察言观色体察对方内心很有一手。 “好,妮卡,他就交给你了,注意他的一举一动。”撒尼尔找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来做这项任务。 原因在于:妮卡死了或是受了伤也不要紧,但那可以证明巴洛尔不是诚心诚意来和自己合作的;而如果巴洛尔是坦诚的话,他不会对妮卡做任何手脚,这里也有魔法师,可以看得出来妮卡到底有没有被巴洛尔施展精神魔法。 “是,先生!”妮卡觉得自己可以帮到撒尼尔顿时十分开心。 “你就不用再帮我做情报工作了,专心完成你的任务。”妮丝说,当初让妮卡帮着搞情报工作只是想给她找点事做,现在妮卡有了正事可做,她当然不会拽着人不放了。 “嗯。”小姑娘兴奋地点了点头——她很讨厌枯燥无聊的情报工作。 “你信任她?”一直没有开口的默皱着眉头问撒尼尔。 “为什么不信任呢?”撒尼尔反问道。 默摇了摇头,不再多说。 “喂喂,你们好了没有啊,这小子怎么办?”弗纳站在二楼,反扣着乔塞的手腕。 “把他带下来。”撒尼尔冷冷的看着乔塞垂下去的脸,他居然也没有反抗,就那么如同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撒尼尔质问道,但乔塞毫无反应。 “撒尼尔哥哥,我可以帮到你哦!”巴洛尔站起身,骄傲的拍了拍胸脯。 “哦,对了,精神魔法师也能做到和心灵魔法是相同的事情嘛。”艾米丽已经暂时放下了对巴洛尔的成见,她觉得他也挺可怜的,被自己的亲哥哥利用,可她并不知情,实际上巴洛尔并不是西肖德斯的亲生弟弟,他的亲生弟弟另有其人。 “那你来。”撒尼尔无所谓的说。 “嗯。”巴洛尔闭上双眼双手放在乔塞头部的两侧,嘴里轻声念叨着一长串的咒语。 过了一会儿,巴洛尔猛然睁开眼睛,吃惊的看着乔塞。 “怎么了?” “他居然具有双重人格!这下精神魔法是不起作用了,只能找心灵魔法师了。”巴洛尔惊呼道。 “双重人格?那也就是说他即是撒尼尔的朋友——乔塞,也是撒尼尔的敌人——先知。”默用手指摩擦着自己的下巴,好像在进行思考。 “先把他关起来。”撒尼尔这样决定。 “罗兰。”乔塞忽然抬起头来,脸上是诡异的笑容,“我,作为先知也是在帮你哦。” “那你又为什么要抓我的伙伴们。” “那是因为,他们都是废物,在你身边的人有用的只有我、奥古斯丁、弗纳。” “你没有说别人是权利,任何人都没有这个权利。” “那是你不明白,这些人只会拖你的后腿!他们只会让你失败!只有抛弃他们你才会获得最终的成功!” “哼,我的成功不需要有别人来判断,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还不明白,你的思想还太幼稚,你根本不清楚留下他们是一个多大的错误,他们又能带给你什么?” “他们能带给我来自朋友的支持,能带给我力量!” “不,不,不,他们全部是累赘,只有我们才是真正能帮你获得胜利的人!” “把他带走,我不想听他胡言乱语。” “哈哈,你动摇了,你不敢在和我争辩下去,你怕你自己会听我的话,哈哈哈哈,总有一天你会抛弃他们的!会的!”乔塞疯狂的大喊着,弗纳拖着他把他带出了门,他准备把他关进那个用来做魔法试验的地方——那里十分之坚固,弗纳确信乔塞逃不出去。 “撒尼尔哥哥。”“主人。”艾米丽和凯瑟琳分别站在撒尼尔的身旁,想安慰他。 “小魇,如果不能克服这一关,你就无法成功。”莉莲神色复杂的说,她的声音坚定严肃,一点也没有平常的那种妩媚妖娆。 “我明白,我想自己静一静。”撒尼尔抽出了自己被艾米丽握在手里的手,缓慢地朝楼上走去。 “魇。”默皱着眉,目光跟随着那个有些不坚定的身影。 “不用担心,我相信我的弟弟。”莉莲握紧了拳头,在安慰其他人的同时也是给自己一个安心。 “放心,我了解我的外孙,他永远会做出明智而正确的选择。”莫兰迪慈祥的笑容让众人安了不少的心。 “可是”泪珠在艾米丽的眼眶里打着转,她还想说什么,却被巴洛尔的话打断了: “艾米丽妹妹,你应该坚定地相信你所爱的人啊。” 第196章 战争(三) 撒尼尔一个人安静地呆在屋子里,神情平静。休已经一连睡了很长时间了,但之前也有过这样的状况发生,所以撒尼尔并不着急,上次休的蜕变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帮助,不知这次这个小家伙又能带来怎样的惊喜呢。 他一边抚摸着沉睡中的休一边自言自语道: “如果真的有一天,他们会成为我的累赘,那我究竟会不会抛弃他们呢?” “应该不会的,他们一直在帮我的,况且凭他们们的能力又怎么会成为我的累赘呢?” 他又仔细想了一下,然后自嘲的笑笑: “真是的,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我不是一直以利益为重吗?我不应该封闭自己的感情吗?我不会把他们当成自己人的,包括凯瑟琳、艾米丽、莫兰迪和默。” “该抛弃的时候,可永远不要手软啊,撒尼尔。”他把休放下站起身来,对着镜子中的自己一笑,之后走出门去。 “想的怎么样了?”大家都还聚集在一楼中等待着撒尼尔的答案,所以撒尼尔一出来弗纳就发现了他,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你们可是我的朋友啊,我怎么会舍弃你们呢?”撒尼尔略带孩子气的一笑,心中却想着: 呵呵,朋友?那种东西是什么?又算得了什么?别说是你们了,如果当了我的路的话,我是连休都可以舍弃的,但,有一个人除外,即使她曾经差点害了我。 “太好了!艾米丽就知道撒尼尔哥哥一定不会不要艾米丽的。”艾米丽高兴地蹦蹦跳跳,虽然她脸上还带着没有来得及抹去的泪痕。 “我怎么会不要艾米丽呢?”撒尼尔摸摸艾米丽的头发,然后把她抱起来转了一圈。 “魇,能过来一下吗?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默的脸上却并没有众人脸上的欣喜之意,而是十分凝重。 “好的。”撒尼尔放下艾米丽,跟随默向屋外的花园中走去。 “魇。”良久,默才打破平静。 “怎么了?”撒尼尔脸上满是温和的笑意,眼睛也是一如既往的深邃,任凭谁也无法看出他真实的想法。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默走在前面,问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回头,所以撒尼尔并不能看到他的表情,但他已经知道,自己还是没能瞒过面前的人。 “被你看出来了啊。”撒尼尔的声音中不再有那种暖融融的味道,而是如同深井中的泉水一般的平静。 “你瞒不过我的,你这个人,一直是以利益为重,从来不计较感情。”默侧过脸,他黑色的眸子就像是墨汁一般深不可测,而在这墨汁之中却又蕴藏着一把锋利的剑,能够刺破人的伪装,看透人的真实想法。 “呵”撒尼尔发出了笑声,的脸上的肌肉十分僵硬,没有任何笑意。 他伸出手指接过一瓣花瓣,仔细的翻看了一下,然后在不经意间把那个花瓣揉成粉碎。 “我,一直是这样啊” “你还是在考虑一下,千万不要成为没有思想的机器。”默转过身,拍了拍撒尼尔的肩膀然后离开。 撒尼尔转身看着他的背影,嘲讽的笑了一下:“嘻,无聊。” “今天,应该要议政的?从来没有去过呢,不妨去看看。” 王宫。 “国王陛下,我们应该开展和其他国家组成联盟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帝国和公国万一联合起来”一个老臣子忧虑地说。 “哼,我们帝国的强大整个世界有目共睹,别说是这片卡德维尔大陆了,就算是把我们放到其他的几个大陆上去我们一样是具有领先优势的,那么我们为什么不等其他国家两败俱伤了以后做享渔翁之利呢?”一个趾高气昂的中年人显然对老臣子的提议十分不屑。 “我看,还是主动进攻的好,凭我们的实力,足以踏平卡德维尔大陆上的所有国家!”一个年轻人嚣张的说。 “哼,眼高于顶是没有好处的,一人难敌四手,我们还是谨慎为妙。”另一个老臣子开口道,他明显是站在最先说话的老臣子那边的。 “眼高于顶?明明我们就是很强大,我们的军队之强大不输于其他任何国家!只要坐享其成变好”以第二个开口的中年人为首的派系立刻争辩。 “坐享其成有什么好的?只能让人说我们格林尼斯帝国一点英勇的气魄都没有,我们应该积极战斗,而并不是像个狡猾的商人一样。”以第三个开口的年轻人为首的另一个派系也不干了。 “你” “我们应该” “” “好了!”王位上的麦卡锡彻底被自己乱哄哄的臣子们惹恼了。 “国王陛下!您可不能失了做人的傲气啊!”那个开口的年青人明显没什么眼色,在这种情况下明明应该保持沉默不做出头鸟才对,但他却仗着自己有一腔热血,认为国王一定会听他的,可那是不可能的,国王永远不会让自己受臣子的摆布,尤其是麦卡锡这样的独裁者。 “你给我闭嘴!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麦卡锡朝那个只是一个小小子爵的年轻人怒喝道,子爵立刻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国王陛下。”一个优雅自持中带着些许高傲的声音从殿外传进来,随着这道声音的缓缓落下,一个穿着整齐的年轻人以正常的速度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和煦而骄傲的笑容,丝毫不管那一道道投向他的目光——就好像那是对他的崇敬一样。 “你是谁?怎么敢擅闯皇宫?”之前受了气的子爵一直忍着愤怒,现在来了个看上去没有什么背景的毛头小子,他当然要撒撒气了。 “陛下啊,您养了这么多条狗,其中有一条有些不乖哦。”撒尼尔连看都没看那个子爵一眼,径直走到了国王身前。 “赐座,把那条疯狗弄出去。”麦卡锡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怒,所以那些被骂做狗的臣子们也不敢轻易开口。 撒尼尔坐在麦卡锡的左手边,轻蔑的扫视着站着的各位臣子和贵族。 因为他这种目光,有人终于忍不住了 第197章 战争(四) “国王陛下,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一个乳臭未干小孩子,但我知道的是,您不该如此放任他轻视我们这些帝国臣子。”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人站出来郑重的说道。 “哼,交给你了。”麦卡锡侧侧身,对撒尼尔说了一句然后就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撒尼尔想了一下,最后站起身来。 “我叫做安布罗斯·贝恩。” “嘁,公爵而已,作风却比亲王还张狂。” “这个年轻人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张狂吗?” “真是不懂的礼仪,没有教养的家伙。” “不过是为国王挡了一剑,他以为他是谁啊?” “” 一听他的话,那些臣子们立刻炸开了锅,议论声不绝于耳,但大多都是说撒尼尔不好的。 “同时,我也是德古拉密会和玫瑰十字议会的重要成员。”撒尼尔嘴角一撇,用不大的声音说出了这句话,但听到这句话后,大殿中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注视着那个站在国王宝座旁的年轻人,目光中有震惊、有质疑、也有讽刺。 撒尼尔之所以敢这么说,主要是因为格林尼斯帝国并不是信仰光明神的国家,同样,他们也不怎么喜欢皇家贵族评议院的人,那些针对古罗兰家族、莱茵家族、郁金香家族、所罗门家族、豪威尔家族和法克斯家族的攻击也是因为被逼无奈,当时评议院所属的其他国家对格林尼斯帝国施展了很大压力,麦卡锡虽然不赞成出兵但他毕竟是评议院那边的人,他不得不听从命令行事。 至于麦卡锡为什么没有让格林尼斯帝国成为评议院的众多属国中的一员,却让默多家族加入了评议院,这就不得而知了。当然,这些信息都是撒尼尔从弗纳那里得到的。 “你怎么证明你身份的真假?”一个老人说。 “你们信不信无所谓,总之默那家伙让我跟你们说句话,如果想站在中立面是不可能的,你们必须投靠一方。”撒尼尔打着默的旗号在这里招摇撞骗开了。 “默?难道是奥古斯汀家族的默少爷?” “怎么可能?听那小子的语气似乎和默少爷很熟的样子,默少爷怎么会认识他呢?” “他是德古拉密会的核心成员啊,认识默少爷也没什么。” “我还是觉得这事有蹊跷。” “” 议论声再次响起,大多数人都在质疑撒尼尔的话的真实性。 “那个东西,已经找到合适的服用者了。”撒尼尔又说了一句话,这下大殿中再也没有人开口了,疑惑、惊讶、不相信等表情出现在人们的脸上,当然,也有不少的人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他们的地位太过卑微,并不知道那个东西的存在。 “你们信不信我的话无所谓,总之,如果有一天路德维希帝国、诺埃尔帝国等国出兵征讨你们,你们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撒尼尔又从大殿中央穿过,一边说着一边走出大殿。 路德维希帝国是被掌控在德古拉密会手中的,而诺埃尔帝国斯罗塞姆掌控在撒尼尔手中啊。 麦卡锡看着撒尼尔离开,心道: “撒尼尔啊,做的不错嘛,几句话就基本上把格林尼斯帝国放到你那边去了,但真正的战斗可不关这些没用的国家什么事。说起来,雪应该很快就会找上你了?只希望他不要在那之前被阿方索他们抓走,他手上可是拿着那个我要他找到的东西啊,那可是” 撒尼尔离开大殿后脸上露出一丝舒心的微笑,却正巧撞见了一个人——塞莉娅。 在撒尼尔看到她的同时塞莉娅也看到了撒尼尔。 “安布罗斯?”塞莉娅脸上满是惊喜。 “我亲爱的塞莉娅,对不起。”撒尼尔把塞莉娅抱在怀里,在她的耳边低语道,虽然这的女人目前在撒尼尔的地位方面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但最起码她是真心爱着自己的,如果自己叫她去送死的话她也一定会去的,那么这就是她的一个利用价值了,比如把她送到格林尼斯帝国的某个敌对国家去,并以此换来那个国家的信任 “你,记得我了?”塞莉娅不可置信的问。 “对不起。”撒尼尔捧起塞莉娅的脸,送给她了深深的一吻。 “太好了!”塞莉娅一边哭着一边抱着撒尼尔的脖子,她把自己的下巴放在撒尼尔的肩上,贪婪的呼吸着撒尼尔身上好闻的植物的芳香味。 “走,我带你出去转转。”撒尼尔拉起塞莉娅的手,温柔地注视着她。 “嗯。”塞莉娅顺从地点点头,把那些侍候的侍女支开,抱着撒尼尔的胳膊和他亲密地走出王宫。 “阿纳斯呢?”撒尼尔忽然想起了这个可悲可恨的女人。 “我放她出宫了,留着也没用,净叫人心烦。”塞莉娅似乎对阿纳斯的印象很不好,语气也有些恶毒。 “这样对她,还真是仁慈了些。”话虽如此,撒尼尔却并不像当初那么一般这么恨阿纳斯了。 “对了,我听几个朋友说王宫附近有一家小餐馆,饭菜口味独特,味道很不错呢,我们要不去吃一点?”塞莉娅提议道,这个是从一些贵族小姐那里听来的,准不会错的。 “嗯,好啊。”撒尼尔本就是想和塞莉娅增进一下感情,去哪里都无所谓的。 “嗯,就是这里了。”塞莉娅带着撒尼尔来到了一个不大的小餐馆里,这里虽然面积小,但环境却打理得很好。 “你好,请问需要点什么?”女服务员的声音响起,因为撒尼尔两人是坐在靠窗的位子,而撒尼尔恰好坐在正面对窗户的地方,所以是背对着服务员的,但这个声音 “阿纳斯?”撒尼尔下意识的叫出了这个名字,然后回头一看,正是阿纳斯温柔的脸。 “公爵大人”阿纳斯也愣住了,她又看了看塞莉娅,“公主大人” “又是你,你怎么老是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塞莉娅一看见这个女人就没什么好脸色。 “对,对不起。”阿纳斯小声地道了句歉,然后就离开了这个位子,向后厨跑去。 “我们走。”塞莉娅不悦的看着阿纳斯,对撒尼尔说到。 “嗯。”撒尼尔点点头,站起身来,这时,一个手持做饭时用的刀具的年轻男子怒气冲冲的从后厨里跑出来。 第198章 战争(五) 这就是仰慕阿纳斯的餐馆小厨子曼宁了,他平时最讨厌一些年轻的贵族纨绔看上了阿纳斯的美貌,欺负阿纳斯了,刚刚看阿纳斯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他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又想打阿纳斯的主意了,这才跑了出来,想找那人算账。 “曼宁,不要啊。”阿纳斯打心底里还是喜欢撒尼尔,这个她几天前才意识过来。 但奈何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可能在一起,这终究是一份无望的爱情,所以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爱恋,想试着接受曼宁的感情一次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撒尼尔的突然出现让她惊慌,她这才跑进了后厨想平复一下心情,没想到却被曼宁误解了。她可不想自己心爱的人受到伤害。 “你这个混蛋!”曼宁早已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在他心中阿纳斯早已是自己的妻子,怎能容忍他人染指,于是不管不顾的挥刀砍向了撒尼尔,撒尼尔眼神一寒,速度快到了极致,一把夺过曼宁手上的刀,同时抬起腿就是一脚,把曼宁踢飞了出去。 “神经病。”撒尼尔冷冰冰的把刀具放在桌子上横了曼宁一眼,准备离开。 “站住!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阿纳斯,我要和你决斗!”撒尼尔虽然把曼宁踢飞了出去,但力道并不是很大,所以曼宁还能站得起来。 “哦?你的阿纳斯?”撒尼尔微笑着瞥了一眼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阿纳斯,“说你水性杨花还真没错,这才几个月就又找了一个。” 本来撒尼尔对阿纳斯现在的模样还感到同情,但现在 “撒尼尔!”阿纳斯一听这话再也忍不住了,她不想被自己心爱的人误解,所以下意识地喊出了撒尼尔的名字,但这三个字一出口她就疑惑了,撒尼尔是谁?为什么有如此熟悉的感觉?我要喊的明明是安布罗斯才对啊。 “你还有脸叫我的名字?”撒尼尔嘲讽的说。 “嘶。”阿纳斯一时觉得头痛欲裂,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她与撒尼尔的一切瞬间出现在了脑中,同时,她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魔法阵,一个在不断变淡的魔法阵。 “心灵魔法?记忆封印?”塞莉娅虽然是个骑士,但也学习魔法,她在皇家魔法学院的一个闺蜜正好是心灵魔法师,所以她也认得几个主要的心灵魔法阵的模样,所以能将这个名字脱口而出。 听她这么说,撒尼尔立刻反应了过来,原来,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错怪了阿纳斯。原来她的祖父还是想以防万一而把自己和她的点点滴滴都封印了起来,并故意设计了那一幕想让自己死了这条心。原来,她是一直都没有背叛自己,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是谁 “阿纳斯”撒尼尔呼唤着爱人的名字。 “撒尼尔”阿纳斯的头痛过去,她也回应着爱人的呼唤。 初恋永远是美好的,撒尼尔心底仍保留着对阿纳斯的爱,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但已经无所谓了,重要的是他爱的人就在眼前。 阿纳斯扑入撒尼尔的怀中,泪水温暖了撒尼尔的冰凉的心。 “这”塞莉娅愣愣的站着眼前的这一幕:原本趴在那个位置的应该是我才对啊! “塞莉娅公主,抱歉,我真正爱的人不是您,请您原谅,”撒尼尔冲塞莉娅施了施礼,又看看曼宁,“小子,阿纳斯是我的女人哦。” 阿纳斯脸一红,但听到撒尼尔说自己是他的女人她的确很开心,就连祖父的死也被他放到一边去了。 “安布罗斯,我说过的,我一定要做你的妻子,即使你再娶多少个女人也是一样的,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那就当我是个摆设,一个摆设而已不会妨碍你的生活的,只要能呆在你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塞莉娅拉着撒尼尔的手,眼睛中充满了浓浓的爱意。 “可是我不能对你负责,所以我不能辜负你。”撒尼尔摇摇头,抽出了自己的手。 “我说了,我一定要让你爱上我,我也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塞莉娅倔强的说道,可以看得出来她绝对不会放弃这份爱情的, “随你。”撒尼尔毫不在意的说了一句,然后带着阿纳斯离开了。 塞莉娅和曼宁一同注视着两人的背影,心中发誓要将自己心爱的人夺回来。 撒尼尔:塞莉娅,你真是蠢到无可救药,爱情果然是一剂甜蜜的毒药,幸好我真正爱的人不在这里不然爱情就太可悲了。阿纳斯这个女人我是不会再次爱上她的,但在我眼里,她的作用远大于你。 阿纳斯:撒尼尔啊,你为什么不接受呢?那个女孩好可怜啊,你是在顾及我的感情吗?被爱的感觉真的十分甜蜜,我一定会永远陪伴你的。 某小岛。 “那么,初步的作战计划就这么先定下来。”玫瑰议会的议长整理了一下桌子上摊得到处都是的纸张。 “嗯,就先这样,”十字议长点点头,看着自己老友的脸色问道,“你觉得罗兰家的那个小子怎么样?” “我又没见过他。”玫瑰议长把和在一起的纸张磕整齐,小心地放在了一旁的一个大信封里面。 “通过我的介绍呢?”十字议长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老友的情绪,不是他太过小心,而是他的这位老友虽然看上去十分平和,但实际上比自己还要善变,和他说话不的不小心翼翼,没准儿下句话他就翻脸了,想想他恐怖的实力,那一发怒可是要天崩地裂的。 “是个人物,能很好地掩饰自己的情绪并针对一些情况作出伪装,天生的演员。永远不会透漏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但就这一点他就确不会屈居人下,更别提他出色的战略修养了。”玫瑰议长脸上依旧平静,他正在为刚刚封好的信封盖上火漆印。 “那你看我们谁应该去见他一下?” “我,你还要留下来处理战争方面的事物。” “哦,好的。” 第199章 战争(六) “喂,阿方索,撒尼尔那边一切正常,倒是先知怎么一不小心给识破了身份?”夏慕斯站在阿方索的办公桌旁,一直没个正形。 “哼,那种蠢货,居然让阿卡洛尔玛奇那种废物在自己不在的时间里来看着弄来的废物们,一不小心暴露在了一个小孩子眼里就不用多说了,阿卡洛尔玛奇那废物居然连那个小孩子还打不过,甚至被打成重伤!真是愚蠢之极。”阿方索明显在为某些事情生气,看他的样子恨不得把造成他气愤情绪的那些人杀掉。 “双重人格的人都不怎么好活,这是历史上的共识,一旦有了双重人格就面临着被自己出卖的风险,乔塞居然没有把先知挖出来使我们的计划落空,但这样也算是不错了。”夏慕斯一直都不怎么在意这件事情。 “哼,废物!”阿方索依旧没消气。 “废物吗?作为不够格当你对手的人,他的确是个废物,但他是站在撒尼尔那一边的,他在向你宣战呢,倒是你,要不要接受来自于一个废物的挑战。”夏慕斯的话中带着陷阱,他没指望阿方索会上当。 “哼,那种废物怎么配向我挑战,又怎么配让我接受挑战,我的对手是撒尼尔,他只是撒尼尔的帮手而已,我永远只接受撒尼尔的挑战。”阿方索的情绪似乎是平复了一些,语气不再那么带着明显的怒意。 “没错。”夏慕斯虽然脸上露出赞许的表情,心中却是这样想的:原来这个人还是一直在提防着我,我还没有获得他完全的信任。竟然假装生气?但这演技未免太拙略了些,远不及撒尼尔的伪装之精妙。 撒尼尔永远能把最真实的情绪埋藏在心底,换而言之,他,没有情感 “父亲,不管你和安布罗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都不会放弃我对安布罗斯的感情的。”塞莉娅奔回王宫,不顾仪态的对着自己的父亲大喊大叫。 “塞莉娅?怎么了?”麦卡锡一头雾水,他虽然无情,但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儿还是十分喜欢的。平他对自己女儿的印象,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能让这个优雅的公主变成这幅模样。 “安布罗斯,不,应该叫他撒尼尔,他居然一点都不喜欢我,他居然在我的面前亲口对我说他爱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呜呜”塞莉娅越说越伤心,到最后简直泣不成声。 “到底出什么事了?”麦卡锡忽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撒尼尔的身份好像被识破了,于是迫不及待的询问着女儿。 “那个古尔德加的小姐阿纳斯塔西莉亚,那个贱人,她抢走了我最爱的人!我恨她,我一定要杀了她!即使我能容忍安布罗斯拥有多个妻子,我也不能容忍他娶那种水性杨花毫无廉耻的卑贱之躯!我一定要把安布罗斯原本对于我的爱夺回来!”塞莉娅狠狠的握着拳头,似乎再幻想着用双手将阿纳斯的脖子捏碎,看那个她倒在自己的脚下。 “塞莉娅,这种事情不是说干就能干的,万一你一不小心激起了安布罗斯对你的恨意”麦卡锡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自己女儿的手臂,想对其进行安慰,作为知情者,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女儿和那个背负着重担的撒尼尔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也知道撒尼尔一开始接触塞莉娅实际上是想利用自己的女儿取得自己的信任,但后来,在取得自己信任之后撒尼尔并没有把塞莉娅一脚踢开,两人反而越发亲密,这让他觉得可以考虑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那个年轻人,这无关乎他的政治立场,纯属是为自己的女儿着想,能找到一个真正和身为公主的女儿相爱的人是不容易的。 可今天 还没等麦卡锡说完之后的话,塞莉娅就一把甩开了那只温柔的手: “我不是来求你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我做任何事都请不要插手!” 说完,塞莉娅怒气冲冲的离开了这里,只有麦卡锡留在这儿,孤独的坐在王座上,抚摸着那些镶嵌的十分到位的宝石,微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数天后。 一个老人敲开了莫兰迪别墅的大门,开门的人正好是撒尼尔,现在大家正聚在大厅中讨论对于乔塞的处置问题。 “你好罗兰先生,我是那个小岛上的另一位”玫瑰议长的话并没有说完,并非被别人打断的,而是他自己止住了之后的话。 因为他看到屋子中的人太多了,有好几个是他自己也不清楚其资料的。要知道,在来之前他可是在情报方面做足了功课,自认为摸清了撒尼尔的底细,没想到现在却冒出来这么几个不认识的人,尤其是其中有两个人,他们居然也在这里,这是玫瑰议长全然不知的。 “我知道了。”撒尼尔点点头,他当然知道玫瑰议长的用意,于是对这屋子中的众人介绍到: “这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我和他算是忘年之交,他是完全可以信任的,我们的计划有一部分还要靠他来实现呢。” 听到撒尼尔对自己的介绍,玫瑰议长更庆幸自己没有那么直接的说出自己的身份了。 “先别管了,快点把乔塞那家伙的事情解决掉。”弗纳一向是个急性子,做事又从来都很果断从不拖拉,而这次乔塞的事件却被拖了整整一个星期,他能不着急吗? “嗯,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认为应该把他杀掉。”默说。 “可是我觉得他似乎是想帮我的,我们为什么不多一个帮手呢?” “这不一样,他的忠心使无法确定的,少爷您还是再多考虑考虑。” “是的先生,我也是这个意思。” “主人,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这位先生,我怎么举得你有点眼熟呢。”默看着一直保持沉默的玫瑰议长,越看越觉得这个人眼熟 第200章 战争(七) “哦?不知先生在哪里见过我?”玫瑰议长并没有因此而慌张,只是十分和蔼的笑着,样子像极了一位慈祥的老学究。 “不知道。”默仔细想了一下,因为最终没能得出答案所以暂时将这件事放下不管了。 “最好还是能把他掌握在手中。”雷诺兹把话题移到了正轨上。 “但这样很难的,乔塞我们都信得过,但先知可不是个轻易就能被别人控制的家伙。”塞维斯说。 “那就找出一个办法来啊,我相信你的哦,撒尼尔哥哥。”艾米丽这么说,最后还给撒尼尔送上了一个笑脸。 “好了大家,吃水果了哦。”阿纳斯端着一个大大的盘子从别墅内部走出来。 “来,坐。”撒尼尔微笑着冲她招了招手,并因此遭到了艾米丽的极度不满。 “嗯。”阿纳斯笑盈盈的坐在撒尼尔身边,把精心制作而成的水果拼盘在桌子上放好。 “哼,我们再商量正事呢,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艾米丽撅起小嘴巴,样子十分不满。 “这”通过几天的相处阿纳斯自然知道艾米丽对撒尼尔的感情,几天来也没少受到这个小丫头的刁难,但今天她居然说自己是外人 “艾米丽,不许胡闹,回房间去。”凯瑟琳脸一冷,训斥道,当然,这也是她十分细心的捕捉到了撒尼尔的表情变化才敢说的。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我撒尼尔哥哥的一个小小侍女而已,居然敢对我大吼大叫!该走的是你才对?”艾米丽也被说得恼了,用小小的手指指着凯瑟琳大声吼着。 撒尼尔轻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这次是默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小丫头,论关系的话,莱茵家族是古罗兰家族最为忠诚的骑士,法克斯家族也只是仆人级别而已,骑士和仆人有可比性么?”默虽然不是特别讨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但也丝毫不喜欢她,况且,默从来都是最讨厌别人多嘴多舌没有眼色了,艾米丽恰好就是这样,所以立刻遭到了讨厌。 “哼,你这家伙又是哪里蹦出来的?身份再高贵也得在我哥哥之下,你以为你就能教训我了吗?” 来的嫉妒和仇恨在这一刻终于爆发,艾米丽不想任何人接触自己的撒尼尔哥哥,他是只属于自己的,所以这时一项可爱乖巧的艾米丽忽然变得蛮横无理起来,这一切也只是因为她对于撒尼尔的爱太过深厚也太过不成熟。 “艾米丽妹妹,你还是好说几句,等会儿撒尼尔哥哥就该不高兴了。”巴洛尔劝慰道,实际上撒尼尔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看不出任何发怒的征兆。 “撒尼尔哥哥也是你配叫的?他是属于我的撒尼尔哥哥!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艾米丽一直不怎么喜欢这个“可恶的”大男孩儿,所以愤怒的时候也不会计较太多。 “够了,艾米丽,我们一直宠着你是不是把你宠坏了?赶快给我回房间好好反省!”塞维斯的连阴沉得很,他朝艾米丽厉声呵斥道。 “要你管!我就是要呆在这里,怎样?不想见到我你们可以走啊,我告诉你们,你们统统都是累赘,撒尼尔哥哥只属于我一个人!滚!”艾米丽小脸涨得通红,看样子是真的气得不轻呢。 听到她的话以后众人都是一愣,撒尼尔看向她,默默的站起身 “啪!”撒尼尔甩起手对着艾米丽就是一巴掌。 累赘?这种词语可不能让这些人听到的,如果我不做出点表率的话就太对不起他们了。艾米丽,你以为你是谁?现在,这个世界能让我关心的只有那个人一个而已,你口口声声叫着我哥哥,我有让你这么叫吗?你的利用价值并不是很高,抛弃了也无所谓呢 “撒尼尔哥哥”艾米丽捂着自己阵阵发痛的左脸,感到这很不可思议,自己那么爱撒尼尔哥哥 “撒尼尔!”莫兰迪站起来看了看艾米丽通红的右脸,有些心疼了。 “莫兰迪先生,我永远也不想听到‘累赘’这两个字我没有杀了她已经算是轻的了;法克斯小姐,如果您不满于我的决定您随时都可以离开,我绝不妨碍。”撒尼尔的声音冰冷生硬,看着艾米丽的眼神也是那样的毫无情感。 艾米丽流着泪,心中满是委屈。 “撒尼尔”其他人也都是又一愣。 “没错,法克斯小姐,你并不是不可缺少的存在,你这种级别的魔法师皇家魔法学院中多的是,你虽然是少见的三系魔法师,但也并不是绝无仅有,而你的系别也并不是罕见的特殊系别,你对于我们来说,可有可无。”默最先反应过来,他认为,撒尼尔已经想清楚了,他已经完全不再思考应不应该听先知的话了。而艾米丽,那的确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 “撒尼尔哥哥,你告诉我他是在说谎对吗?艾米丽是很有用的!艾米丽能帮到撒尼尔哥哥,艾米丽能帮撒尼尔哥哥做大事,对不对!”艾米丽抓着撒尼尔的衣服,急切地问。 “是你,在欺骗你自己。”撒尼尔已经狠下心抛弃艾米丽,以换得更多的信任了,所以对她表现的十分冷血无情。 “不,撒尼尔哥哥,我可以为你死的,我可以做你的盾牌” “我的盾牌?那是妮卡的角色,她可是比你听话懂事得多。”听了撒尼尔的话妮卡不禁十分高兴。 “什么”艾米丽的嘴唇哆嗦着,她愣了一阵后夺门而出,再也没有回头。 “小子,你这么做是不是心狠了些?那只是个小丫头而已。”弗纳说。 “不,我不会允许挑拨我们关系的人存在。”撒尼尔看也不看艾米丽远去的身影一眼。 “唉,本来我还想着让她嫁给你呢。”莫兰迪叹了口气。 “娶那种女人,太累。” 第201章 卷土重来(一) “魇,我不得不和你说一些事情,过来。”默眉头紧蹙。 “默?”撒尼尔随着默走入书房并将门关好,看默的样子一定是想和自己说什么而不想被别人也听见。 “魇,上次我和你说的事情你真的想清楚了吗?”默的神色很郑重,这表明了这个问题的重要性。 “那个啊,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那样的人。”撒尼尔表现出一副淡然的神色。 “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些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吗!”默已经有些生气了,说话的声音也不禁大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撒尼尔继续装着糊涂。 “不要再给我装糊涂了,今天就是这样,为了赢得信任所以舍去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艾米丽,是吗?!”默的表现有些激动。 “对不起,是你想多了,我并没有这样深思熟虑,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而已。”撒尼尔的神色依旧十分正常,让人看不出什么破绽。 “撒尼尔·罗兰!你究竟想要什么?你真的只是想要复仇吗?”默不禁质问道。 “没错。”撒尼尔略微思考了一下,这样回答,如果立刻回答的话未免会显得有些应付。 “我不明白你这样欺骗大家,欺骗自己有什么意思,又能达到什么样的目的,我只是想让你睁大眼睛看看,在外面坐着的那每一个人那个不是真心对待你,真心为你着想,真心为你好的?你就这么忍心欺骗他们吗?”默指着门外,已经是满脸的怒气。 “我没有欺骗他们,是你想多了。”撒尼尔摇着头,根本看不出他和默说的那个人有什么关系。 “我想多了?魇,你居然说我想多了?真的是我想多了吗?你最好自己想清楚!不然只能失败!”默怒气冲冲的走出去,谁也不理的离开了别墅,没有人知道这位默少也要去干什么,但从他的表情和眼神上来看他已经决定要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撒尼尔?”莫兰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主人。”凯瑟琳正在等待撒尼尔的抉择。 “先生。”妮丝则是一头雾水。 “大人。”妮卡怯怯的说,生怕招惹到了撒尼尔。 “撒尼尔哥哥,我不想再失去同伴了。”巴洛尔天真的说。 “少爷?”贝洛斯结合默刚才的愤怒,认为撒尼尔正处于发怒的状态之中,但从表面来看撒尼尔却没什么事的样子,于是出言询问。 “小子,默刚才为什么那么生气的离开这里了?”弗纳对此事表示关心。 “没什么,一言不合而已,没多大的事情,我们继续商量乔塞的事情。”撒尼尔面带微笑,使人如沐春风。 “牧师先生,千万不要尽失人心了。”雷诺兹善意地提醒道。 “”撒尼尔站起身,脸上的表情圣洁而肃穆,语调高昂坚定“只要有你们,我就有帮助,如果彼此信任,我就用永远不会尽失人心。” 玫瑰议长神色怪异的看着撒尼尔,他当然知道撒尼尔这是在表示出自己的决心与信任,但这种表现真的是很奇怪 “你是?”内森站在一个僻静的街道中,望着将自己前方的道路挡住的人。 “这个你暂时不需要知道,但我可以十分明确地告诉你,我是一个极其想要杀掉阿方索的人。”隐藏在黑袍中的人可以刻意了自己的声音,并没有加以掩饰,所以很容易就能听出来这并不是他原本的声音。 “阿方索?你为什么想要杀掉他?又为什么要告诉我?”内森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倒也愿意和这个古古怪怪的人消磨一点时间。 “因为你同样想杀掉他,这一点我应该没说错,格兰姆·帕格。”神秘人准确的说出了内森的真正姓名——知道这个名字的人不超过个位数。 “你知道我的真名?这倒是有点意思了,但你别想太多了,大人永远是大人,我不会背叛他的。”内森准备离开了,他不怎么想和这个奇怪的家伙在这么耗下去了。 “呵呵,你说得倒轻巧,说什么永远不会背叛,你根本没有忠诚于他过,明明他是你的弑亲仇人,你留在这里不就是想找他报仇吗?”神秘人的话让原本已经转身的内森停住了身子,迈出去的脚步也僵在半空中。 “你这是,在说笑。”内森轻巧的笑了笑,然后将那只抬起的脚缓缓落下。 “说笑?内森,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死了,现在却活着的话,你还会认为我是在说笑吗?”神秘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用的是自己原本的声音,而内森也因此停住了那只快要贴到地面上的脚,转过身来: “你是” “夏慕斯·默多,”夏慕斯拉下了戴在头上的帽子,“几年前,阿方索让尼古拉斯派人杀我,我却在他的手上逃过一劫,现在我活的好好的,但我仍想着复仇,我们一定要杀掉阿方索,否则,你我都要死。”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 “你并没有离开,你已经相信了。” “我只是好奇你的身份而已,现在我随时可以再走。” “我可不相信你会认为罗尔夫是自己要去杀你的。” “我为什么不相信。” “他可是阿方索借用尼古拉斯的人偶技术制造出来的一个仅次于雪的傀儡啊,如果没有得到阿方索的命令,他又怎么可能擅自行动呢?” “既然是仅次于雪,那他应该也和雪一样拥有自主意识?” “这就是他们唯一的区别,罗尔夫虽然拥有自主意识,但他却被牢牢掌握在疑心极重的阿方索手中,永远无法像雪一样做一个和人类相同的人偶。” “你又怎么会知道这些?” “因为我现在正跟在阿方索的身边,对他愿意让我知道的一举一动都十分了解。” “那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呢?你可是想杀我的人的手下啊” 第202章 卷土重来(二)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他虽然不完全信任我,但他绝对不会相信我根本没有信任过他,所以背叛是迟早的事。” “即使你要一个人躲避来自阿方索的追杀其结局终究会是个死字,他的能量到底有多大你也是知道的。” “但如果和我合作的话,虽然同样有可能死去,但并不是一定会死,那么你就要选择了,到底是拿着自己的这条命赌赌看,还是直接放弃它。” 夏慕斯十分自信的看着内森。 “真是俗套的威胁方式,和俗套的橄榄枝,不过你捏准了我是个怕死的人,所以确定我一定会选则和你合作,真的是十分遗憾,”说到这里,内森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听到这里,夏慕斯脸上的笑意也更盛了,“我选择和你合作。” “但你又有什么样的力量可以和阿方索对抗呢?”表明了立场之后,内森对阿方索的称呼也改变了,提到他时的语气同样改变了,变得十分平淡,再也没有了之前那样的尊敬。 “呵呵,不瞒你说,我个人的确是没什么能量,但在我的身边,却站着两个人。”夏慕斯伸出了两根手指,这勾起了内森的兴趣: “是怎样的两个人?” “他们中的一个是阿方索认定的自己的敌人,另一个则是阿方索极为想要除掉的人。”夏慕斯漫不经心的兜着圈子。 “他们真的有这个能量?”内森也不急于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谁。 “是的,但现在他们还没有完全成熟,再过一段时间,当他们变得完整的时候,他们就有和阿方索站在对立面的能力了。”夏慕斯说。 “他们是谁?”内森问,他对这两个听上去十分神秘的人的兴趣越发的大了。 “撒尼尔,和导师以及乔塞。”夏慕斯说。 在听到第一个名字的时候内森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而在夏慕斯说出第二个名字的时候内森则觉得有些疑惑了: “导师?乔塞?再加上撒尼尔,他们一共是三个人啊,还有,你最后说的这两个人是谁?为什么我没有从阿方索那里听说过?” “导师和乔塞是一个人,只不过这个人是个人格分裂,双重人格的人罢了,他们,或者说他,是两个反差,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分别与阿方索打成过平手,唯一的区别只在于,导师是知道阿方索的存在的,但在几年前,乔塞却不知道这一点,只是在无意识中和他打成了平手而已。” “平手吗这倒是有意思了。”内森若有所思的说。 “你也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曾和阿方索打成平手的除了这两个人之外就只有那个人了,而我也只是在阿方索手下险险逃过一劫,这才得以生还罢了,那么,他们的能量可想而知。”夏慕斯介绍着。 “到是撒尼尔,这小家伙又有着怎样的能力呢?居然真的被阿方索认作了是对手,以前不是说他只是一个利用工具而已吗?”内森不以为意的笑笑。 “撒尼尔,”夏慕斯笑了笑,“刚才我说过的那两个人都属于他的手下。” 内森的神色有些凝重了: “能告诉我更详细点的吗?” “秘密议会中的那四个巨头之中,都有他和他的人在,而且分量都还不轻,剩下一个自然祭坛,那小子竟然说自己有能力把它说服,让其加入精灵们从不涉及的战争。” “”内森稍微思索了一下,“那他们都信任你吗?” “导师和撒尼尔都跟你一样,是我的合作伙伴,乔塞还没有见过我,不过应该已经听说过我的存在了。” 夏慕斯没有直接回答内森的问题,很明显,不管是内森还是撒尼尔或者是导师他们都不能完全的信任夏慕斯,只是合作关系,仅此而已。 “这样啊,那你现在有办法帮我摆脱阿方索的追杀吗?”内森若有所指的问道。 “当然有办法了,不然的话我又怎么能容忍那只小老鼠听了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对话呢?”夏慕斯笑了一下,眼睛慢悠悠的看向某个房屋的阴影 “塞莉娅?”撒尼尔疑惑的看着这个突然造访的人。 “没错亲爱的,就是我,”塞莉娅温柔地笑着,那笑容中又夹杂这一种无法名状的妩媚,摄人心弦,仿佛是能把人的魂都勾走一般,“我这次来找你呢,主要是想澄清一些事实,并且呢,也想跟古尔德姐姐道个歉,之前是我太过蛮横了。” 阿纳斯被她这一出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撒尼尔则是玩味的看着塞莉娅的表现,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些什么,但她绝对不是来道歉和认错的。 “好啊好啊,来,坐。”阿纳斯在那次的事情之后,心中对这个为了爱情而十分执着的公主一直都十分内疚和怜悯,所以能和她搞好关系还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爷爷一死,除了撒尼尔之外她连一个能说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不如我们出去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塞莉娅看着屋子中这么多的人不禁低头害羞的一笑,顿时百媚横生。 这令撒尼尔也不禁为之一愣,要知道,撒尼尔可是一个不怎么会为女色动情的人,再加上对莉莲这个祸国殃民的大美女已经习惯,撒尼尔已经不会再因为女人的妩媚而心中一动了,但就在刚才,撒尼尔却突然产生了把塞莉娅据为己有的念头。 “好啊。”撒尼尔走到塞莉娅身前,轻浮的用手指抬了抬她的下巴,塞莉娅满脸红晕,一边不敢和撒尼尔对视,一边又情不自禁的看着撒尼尔的脸,这种姿态可是会令男人十分心动的。 看到塞莉娅的样子,阿纳斯不禁看了看自己——一身围裙和普通的布裙,没有经过精心装束的头发和脸,没有什么过多美丽的脸 不是阿纳斯贬低自己,而是但从外貌上来看她的确不如塞莉娅,塞莉娅高贵美丽,面容娇美而可爱,气质上也能展示出各种各样的魅力。 而阿纳斯却总是一种小家碧玉的样子,外貌只是小巧可爱,除此之外只能是清秀,笑容也一直是那副怯生生的样子,虽然短时间内会让人产生怜爱感,但时间长了,也就没什么吸引力了。 第203章 卷土重来(三) 阴影中隐藏着的人一听夏慕斯的话,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已经暴露了,既然暴露了,他的选择只有两个——杀掉那两个人,或者逃走。 想要在夏慕斯和内森手心里逃走要比杀掉他们难上几千倍,所以后者是目前来看最好的选择了。 那人没有犹豫,拔出匕首就攻向了攻击力比较弱,并且身为魔法师的夏慕斯——他有把握一击毙命——魔法师的身体孱弱,自身防御力差、速度慢,这都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识,那么在以一敌二的战斗中,最先解决对方的魔法师是最明智的,因为等那个近战系的人缠住你了后,魔法师就能用各种招数把你置于死地。 夏慕斯听着从身后传来的破空之声,只是妖异的笑着,没有任何举动,即使他有准备魔法盾的时间他也没有这样做。 就在那把匕首快要刺中夏慕斯后心的千钧一发的时刻,“叮”地一声轻响,匕首狠狠地撞在了另一把匕首上。 “喂,你想死啊?”内森笑着问。 “死?我现在不仍然好好的和你说着话呢吗?”夏慕斯笑着答。 在自己的攻击被内森拦下后,那人立刻换了个方向,继续向夏慕斯施展着攻击,但仍旧被拦下,同时,内森一脚踹出,那人身子微微一侧,内森又将腿横扫过来,那人立刻后退,但仍旧挨上了一脚。 实际上如果他选择跳起来躲避这一击的话,一定不会有事的,但如果是在空中对于其他的攻击就会很难躲避。实际上这人也是有些低估了内森的实力,所以动作才会显得有些慌乱。 他以为罗尔夫能击退的人自己也能打败,但他想错了,内森当初之所以会败给罗尔夫,那可不是因为罗尔夫实力太强的缘故,而是因为,内森是故意的。 以内森的心机又怎么会没有发现罗尔夫根本就是阿方索派过来的人,他只是不想过早的惊动了阿方索,为自己惹上麻烦,而在和罗尔夫战斗时,内森故意把自己的实力表现的很弱,这也是为了让阿方索轻视自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内森又是一脚踢出,被那人用手臂架住,勉强挡下,但他的手臂也被内森凌厉的一击震得发麻。 “交给你了。”夏慕斯看着这一切,处惊不变的淡淡一笑,几个跃身便到达了附近一座房子的屋顶,饶有兴致的观看着这场战斗,并随手解决了一个恰好从这片僻静的地区路过,看到这一幕的人。 “哼,真是悠闲啊。”内森看着夏慕斯怡然自乐的样子,撇了撇嘴——自己就是帮人家干活,给人家杀人的命,之前阿方索是这样,现在夏慕斯又是这样。 这样想着,手上的攻击毕竟有凌厉了些,看他的样子恨不得把对手千刀万剐了一样。 这让那人苦不堪言,他本来就是擅长跟踪才被阿方索派来监视内森的,在攻击方面并没有多厉害,和杀机已动的内森打起来自然不敌,很快落入了下风。 内森奇怪的一笑,右手臂不知怎么回事竟突然出现在了那人的身后,手中的匕首猛地刺入那人的后心,狠狠地扎了一下后又用左手的匕首朝那人的脖颈狠狠一划,那人便死的不能再死了。 整个战斗之中内森竟然没有受到一次攻击!若不是因为他刻意避免着这一点,战斗就能更快速的结束了 “公主大人,不知道您有什么想说的?”因为撒尼尔之前的举动,阿纳斯心中早已是酸涩不已,可怜归可怜,任何女人都不希望有别人来平分自己的恋人的。 “古尔德,你不要再装了,你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在杰克·埃尔默因之前你已经失身于另一个人了?”塞莉娅的话让阿纳斯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公主,我的确是爱着阿纳斯的,不管她有没有失去少女的贞洁,况且,我相信阿纳斯一定不会瞒着我这种事情的。”撒尼尔搂住了阿纳斯的腰,给了阿纳斯一定的安慰。 撒尼尔不会放弃阿纳斯的,因为她的利用价值比塞莉娅高出很多,原因在于她的善良以及容易被人掌控的特点,在他的心中,早已为阿纳斯铺好了未来的路。 “安布罗斯,这个女人在与杰克·埃尔默因订婚的同时却和其兄长——约翰·埃尔默因有着一些不清不明的关系,这件事只有很少的几个人知道,你以为她跟着你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图谋你的权利和财富!就算是现在,她依然和那个约翰有瓜葛。” 约翰·埃尔默因这个人撒尼尔听说过,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整天游手好闲,无事生非,他从来没有想到过阿纳斯会和这个人有交集。 “不出我所料的话,这个女人现在应该已经有了约翰的孩子了!”塞莉娅无情的说出了一切。 阿纳斯的身躯抖动着,她留下了眼泪。 “阿纳斯,告诉我,这是真的吗?”撒尼尔双手扶着阿纳斯的肩膀。其实他并不在意这件事,他只是想利用阿纳斯一下而已,但现在在塞莉娅面前总得装装样子。 “撒尼尔,对不起,对不起,我是被逼的”阿纳斯哭着说。 “为什么呢?有什么事情在其中掺杂着吗?”撒尼尔的眼睛瞥向了阿纳斯宽松的衣裙,和那微微隆起的小腹,这并不是十分明显,撒尼尔平时也没有留心注意过这些,不过这样更好,这样就更能体现撒尼尔对于阿纳斯的爱了,那么 “他威胁我,他说如果我不答应他的要求的话他就杀了杰克,你知道的,当时我不记得那么多,那个时候我是真心爱着杰克的就像我深爱着你一样。”阿纳斯哽咽着。 “没事,没事,”撒尼尔把阿纳斯拥入怀中,抚摸着她的后背,“我不介意的,只要是你的孩子,父亲是不是我都无所谓,我会把他当成亲生孩子一样对待的。” “安布罗斯!你怎么能这样?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塞莉娅见到这样的情景,先是愣了愣,然后满脸不可思议的大吼着。 “塞莉娅,对不起,我爱你。”撒尼尔松开阿纳斯,又拥抱着塞莉娅。如果可以把她们都掌控在自己的手心里就更好了呢,那样“那两方”的合作关系都可以保证了。 “你爱我?”塞莉娅停止了喊叫,喃喃的问道。 撒尼尔并没有在意那些经过的仆人的议论,如果他们能把消息散播出去更好——贝恩伯爵同时痴情于两个女子,即是其中一人已怀上他人的孩子他也完全不在意。 最好弄得人尽皆知,那样撒尼尔想要的结果就能达到了。 第204章 卷土重来(四) “你,爱我?”塞莉娅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没错,我的宝贝。”撒尼尔捏了捏塞莉娅的脸蛋,宠溺的说道。 “”到是阿纳斯看到这一幕有些手足无措了。 “阿纳斯,你能和塞莉娅好好相处吗?”撒尼尔回过头问。 “当然。”阿纳斯笑了笑,那笑容有些勉强——没有女人愿意和别人共享爱情,尤其是在自己处于下风的时候。 “安布罗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如果你真的要娶她,她肚子里的孽种会为你带来极不好听的名声,你可要做好准备。”塞莉娅对阿纳斯还是冷眼相待。 “我知道的,但是在爱情面前世人的眼光又能怎样呢?”撒尼尔拉住了阿纳斯的手,安慰的说着。 “我告诉你,如果你再为安布罗斯惹出什么乱子来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塞莉娅瞪着阿纳斯,阿纳斯也知道自己肯定不能和堂堂公主对着干,再加上她生性柔弱,只能低着头。 “好了塞莉娅,不要再说了,阿纳斯也是被逼无奈的。”撒尼尔劝解道。 “哼,”塞莉娅冷哼一声扭过头去,算是暂时接受了阿纳斯,然后又换上一副笑脸看着撒尼尔,“亲爱的,我还想去看夜海的海景,你能再带我去一次吗?” “呵呵,”撒尼尔刮了刮塞莉娅的鼻子,“现在不行。” “主人!”凯瑟琳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惹得塞莉娅一阵不悦。 “出什么事了?”看着一向冷静的凯瑟琳这副慌张的模样,撒尼尔也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情。 “先知逃走了。” “哦?”撒尼尔奇怪的笑了一下,“让他走,他迟早还回来找我的。” “您就这样让他走了吗?”凯瑟琳对此感到十分奇怪。 “是的,”撒尼尔点点头,“我有我的想法,好了,我们先回去。” 说着撒尼尔又对身后的两女说: “在这里等我。” 之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我先走了年轻人,看上去你今天很忙的样子,我改天再来拜访。”玫瑰议长见撒尼尔回来,起身告辞。 “再见。”撒尼尔并没有对其进行挽留,他知道玫瑰议长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那个老人,有点不简单。”塞维斯见玫瑰议长离开,如此提醒。 “我知道,而且,先知应该就是他放走的?”撒尼尔回头看了看,这就是玫瑰议长来此的目的了。 “不能确定这一点,但的确是在他提出想见见乔塞后乔塞才逃跑的,估计是他做了什么手脚,当然,我们之间有叛徒也是可能的。”雷诺兹说。 “先知逃跑时有人看见他吗?” “恰好是我们都回来以后没有人留下看守的时候乔塞才偷偷逃走的,我们发现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凯瑟琳回答。 “刚才的老人用的是什么方法帮先知逃走的?” “我没有看清楚这个人到底做了什么,不过他的手指的确触碰了关着乔塞的那个魔法阵。”弗纳说。 “要我去查一些关于他的资料吗?”妮丝问。 “去,”撒尼尔点点头,“雷诺兹你跟着一起去。” “好的。”妮丝和雷诺兹立刻离开。 “弗纳你去关押先知的地方找找看,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外祖父您也一起去看看。”撒尼尔说。 “嗯。”弗纳点点头。 “孩子,别辜负了那两个女孩。”莫兰迪语重心长的祝福了一番这才离开。 “塞维斯,姐姐,你们帮我查查看先知大致逃到了哪里,巴洛尔,你和妮卡去一下上次把大家救出来的那个房子,如果里面有人,不要惊动了他们,回来以后我们从长计议。” “是。” “贝洛斯,你去把默给我找出来。” “好的少爷。” “凯瑟琳,你去询问一下别墅中的侍卫们,看看他们有没有见到乔塞。” “我明白了。” 把所有人都弄走了以后撒尼尔独自一人坐着,神色平静稍稍有些阴郁 撒尼尔离开后站在花园中的两个女孩儿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一个是不屑于开口,另一个则是不敢于开口,所以气氛显得十分尴尬。 结果还是阿纳斯先开了口,打破了这种怪异的气氛。 “那个,我先去准备下午茶了。”说着,阿纳斯就转身想要离开——在塞莉娅面前她总是显得很自卑。 “等等。”塞莉娅快步上前,拉住了阿纳斯的手臂。 “塞莉娅妹妹,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阿纳斯小声的问道。 “我告诉你,你最好把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弄掉,不然有辱贝恩公爵的荣誉,你也知道我父亲对安布罗斯一向重视,贵族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他铁定不会放过你的,那么,你选选看,是你和你已经出生的孩子一起死还是让你的孩子没出生的时候就离开人世。”塞莉娅贴近阿纳斯的耳朵说道。 “可是撒尼尔他不在乎这件事的,他说了,只要爱在,外人怎么说都无所谓的。”每个母亲都是爱着自己的孩子的,她们当然不愿放弃自己的孩子,本就生性善良的阿纳斯更是如此。 “你真以为是这样么?安布罗斯他只是在安慰你而已,如果将来他出去以后被人议论,他肯定会把气撒到你身上的,那时可就不是失去孩子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他还会带走对你的爱。”塞莉娅轻声说。 “可是”阿纳斯还想争辩些什么,却被塞莉娅打断了: “一个月内你最好快点找个机会让自己流产,对安布罗斯只用说成是个意外,对外,这个孩子根本不存在。如果一个月以后这个孩子仍然存在的话,那就是一尸两命了,我们皇家的手段你也应该有所耳闻,把你的死制造成自杀身亡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塞莉娅说完也不顾阿纳斯的感受,就这么离开。 阿纳斯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神色复杂: 但如果,这个孩子是撒尼尔的呢?撒尼尔那么爱我,他一定会帮我的。 阿纳斯不知道,她这样想更是顺了撒尼尔的意,在不久后,这个孩子诞生没多长时间,她就会和这个孩子一起死去,死在她最爱的人手里 第205章 卷土重来(五) 几天后。 “乔塞,”说话的人顿了顿,“还是先知。” “和你合作的人。”“乔塞”笑着。 “呵呵,没想到你还真的会见我,本以为你的身份被发现了以后你会断绝和我的来往呢。”夏慕斯也是一脸笑意。 “怎么会呢?你的作用对于我来说可是相当之重要的。”“乔塞”一脸惬意的靠在椅子上。 “那,你决定好了吗?到底让谁留下?”夏慕斯挑了一下眉头。 “在撒尼尔身边只能有我,你,奥古斯汀,弗纳,其他的人利用一下就算了,至于麦卡锡,这家伙我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他的意图,一边帮着撒尼尔,一边又漫不经心的设局害着撒尼尔,真是个无聊的家伙。” “乔塞”撇着嘴,实际上他并不是在说麦卡锡怎么怎么了,而是在埋怨自己竟然看不透麦卡锡的想法——他一直以自己很会揣摩人心为傲。 “反正,他是不会和阿方索或是我们站在一起的,同时他也不会太过支持撒尼尔。”夏慕斯说话时的语气十分肯定。 “他和阿方索之间的那点事情大家都知道,但另外两方,你又如何能这样肯定?”“乔塞”好奇地问到。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想做掌控一切高高在上的王,既然是王,就不能总和‘普通人’混在一起啊。”夏慕斯道出了缘由。 “哼,想做人上人可不是件普通的事情,看看阿方索图谋这个位子之后的凄凉下场就知道了,虽然阿方索现在的实力依然不错,但和最初的时侯,早已经差了千倍万倍。”“乔塞”略带讽刺意味的说道,当然,这其中也蕴涵着一点点的小嫉妒——“乔塞”的能量远不如这两个人。 “先不说别的了,先说说怎么把撒尼尔身边那些‘闲人’掌控在我们手中或是杀掉。”夏慕斯说。 “嗯,我是这样想的,凯瑟琳是不用管了,让她跟在撒尼尔身边就行,贝洛斯、莉莲和妮丝是肯定要除掉的,他们或者还不能完全确认来意,或者对撒尼尔具有报复心理,很有可能对计划造成一定的影响,你也知道,我喜欢完美的东西。”“乔塞”端过一杯十分昂贵的红茶喝起来——他所有的饮品都是这个。 “你最好把这个习惯改掉,如果不想被别人发现身份的话,这种茶的味道隔着老远都能闻得见。”夏慕斯也端过一杯,先是闻了一下,确定了茶叶的品种,然后提醒道。 “放心,我在房子周围设了隔绝魔法阵,声音、光线、气味都传不出去的。”“乔塞”对自己最喜欢喝的东西十分的上心,他也从不会做那种没有把握的事情。 “你还真是‘小心翼翼’的啊。”夏慕斯翻着眼睛说道——他从不会为这种“没有任何用处的东西”劳废任何一点心神,但眼前这件事明明就是“乔塞”做得有些过了,为了喝的,居然下这么大的手笔。 “嗯,没错,做人不能亏待了自己,在享受前吃些苦是没什么的。”“乔塞”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嗯,好,你做得对,”夏慕斯翻了翻白眼,不在这件事上计较那么多,“那其他人呢?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收入囊中呗,暂时储存起来,在将来很有可能会用来作为一些对付那些人的弃子,反正也是些没用的东西,不如将就着利用一下。”“乔塞”轻松的说。 “他们哪能是这么好对付的?“他们哪能是这么好对付的?像上次那样的好机会可不会总是有的。”夏慕斯看着“乔塞”轻松的样子,不禁有些想打击他一下——想法是很好,可却难以付诸于行动。 “呵,这个简单,我已经把艾米丽那小丫头找回来了,并且说服了她,她已经认同和接受了我的存在,并且想法和我是一致的,也同样认为任何人都不能和她分享她的撒尼尔哥哥,她的哥哥只属于她自己。所以她现在很听我的话,所以说,爱情是盲目的,所以它总是会让人做出一些很傻的事情。” “乔塞”嘴角一钩,这样说。 “你是想把她送回去,让她主动认错,然后让她做你的卧底,从内部慢慢分散他们。”夏慕斯明白了“乔塞”的意思,但之后他就知道他猜错了一点点。 “内森和雪怎么样了?”“乔塞”转移了话题。 “内森和我已经建立了合作关系,他现在也呆在帝都,至于雪,放心,他被我关在很隐蔽的地方,就连阿方索也一直以为他只是不知去向了而已。”夏慕斯说。 “要小心点,雪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对付得了的,尤其是那个叫罗尔夫的,别再让他活着了。”“乔塞”叮嘱道。 “这个我知道,不过罗尔夫现在我们不能动他,因为如果没了他的话我们很可能无法破解出‘尼古拉斯人偶’的真正秘密,他的身上,很可能有着一个连雪都不曾拥有的东西,那就是人偶的核心秘密,这也是阿方索并不是那么着急找到雪的原因。”夏慕斯说。 “说起来,那只叫做莫尔德的小虫子是不是在搞什么想动作啊?最好把他除掉了,妨碍到我们的正事儿就不好了。”“乔塞”总是想着排除一切可能造成威胁的东西,想要让一切都按照我的剧本走。 “哼,那种蹦跶不了几天的东西也值得我们出手吗?任他自生自灭。”夏慕斯的理念就是那样,怎样都改变不了,在他眼中那个什么莫尔德,就像是一只小蚂蚁一样,只要动动手指就能碾死,用不着自己亲自动手的。 “那就算了。”明显,“乔塞”对这个小蚂蚁也不是十分重视。 可在未来,莫尔德会很明确的证明出,他们的做法是绝对错误的,他们没有在可以轻易杀死未来的一个巨大敌人时做出正确的选择,这为他们的敌人提供了很大的成长空间,当他们终于反应过来应该对发他们的这个敌人时,他们会发现,这个人,已经爬到了和他们同样的位置,他的实力,比他们要更加可怕。 莫尔德的出现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意外,但正是这个意外,却彻底摧毁了一个其他人都难以扳倒的庞然大物 第206章 传言 “喂,你知道吗?咱们那位神秘的贝恩公爵竟然爱上了那个传说中水性杨花的古尔德小姐。” “当然知道了,听说啊,那个小姐竟然怀上了孩子呢,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贝恩公爵的,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这贝恩公爵大人也算是痴情了,那个小姐据说是公爵大人的初恋呢,虽然之前两人之间发生了一些小矛盾,但又很快和好如初了。” “是嘛?唉,公爵大人还真是可怜啊,怎么能对那种女人动情呢?” “不过倒是可怜了塞莉娅公主,堂堂公主竟然还要和那种女人共享自己的丈夫。” “你们说是不是公爵大人被那个女人骗了啊?那女人是奔着公爵大人的财富和地位去的?” “嗯,你说得对,的确有这个可能。” “就是,我就知道那女人和公爵大人在一起绝对不会安着什么好心。” “没错没错” “真是的,我的大人竟然被那种贱人抢过去了呜呜。” “什么你的大人?我才是要做公爵夫人的人!” “你就别做白日梦了,这公爵夫人的位子肯定是我的,上次舞会的时候大人还对我笑了呢!” “哼,他也对我笑了,还对我投来了温柔的注视” “就凭你们这长相也想博得公爵大人的欢心?一群丑八怪,公爵大人绝对注意到我的美貌的,他一定不会忘记我的。” “得了,你那也叫美?明明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公爵大人心仪的对象肯定是我。” “撒尼尔。”阿纳斯听着下人们的回禀,不自觉的握住了撒尼尔的手,身体有些发颤。 “没事的。”撒尼尔笑笑。 “安布罗斯,我说过的,你要娶她的话绝对会被议论的,现在可好,你都说成是了一个没眼睛的人了。”塞莉娅看到撒尼尔和阿纳斯亲亲密密的样子不觉一阵火大。 “放心,我会处理好的,”撒尼尔冲她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站在门口守护着的那个坚毅的女子,“凯瑟琳,跟我来一下。” “是,主人。”凯瑟琳脸色苍白的有些不大对劲,但因为她冰冷的气质把她的内心情感完美的掩饰了起来,所以别的人也并不能看出些什么。 “凯瑟琳,你这是在为我担心?”撒尼尔站在阳台上,直视着凯瑟琳。 “是的主人。”凯瑟琳很快回答道。 “放心傻丫头,我根本不喜欢她们,之所以让那些流言蜚语传出去完全是因为我想利用她们。”撒尼尔刮了刮凯瑟琳的鼻尖,安慰着。 “请您做您想做的事情,但,凯瑟琳求您了,求您为莱茵家族为古罗兰家族复仇,请您千万不要忘记这件事。”凯瑟琳单膝跪下,眼中含着泪水。 “放心,我一定要亲手杀掉那些混蛋,我一定要让他们神形俱灭,我说到做到。”撒尼尔伸出手摸着凯瑟琳稍微有些干枯的头发——凯瑟琳一直在为实力而忙碌着,根本没有刻意注过自己的形象。 “万分感谢,也请您不要忘记罗伯特和埃莫森,他们真的很爱您,他们真的把您当成了父亲。”凯瑟琳认真的说。 “我明白的,我也愿意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对待。”撒尼尔安慰着。 “我知道,您并不信任我,但是,求您给我一些宽恕,我真的需要更多的帮到您。”凯瑟琳仰起脸。 “”撒尼尔考虑了一下,“好的,我给你一个机会,我要你安安生生的呆着,不久后,我就会让你进入战场。” “”凯瑟琳的眼神有些复杂,但她还是很快的点了下头,离开阳台。 “嘿,小子,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弗纳忽然从外面闪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黑色布袋子。 “什么?”撒尼尔虽然对此不是很感兴趣,但还是问了一声。 “看看。”弗纳打开袋子,把袋子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你是?”撒尼尔看着那个被五花大绑起来,动弹不得的人。 “路德维希帝国,皇家魔法学院,格雷姆。”弗纳解释着。 “呜呜。”嘴里被塞着东西无法说话的格雷姆只能拼命的点着头。 “哦,就是那个小子啊,”撒尼尔摸着下巴说: “你把他弄来干什么?” “嘿,你可不知道,这小子是暗杀公会核心成员的第九呢。”弗纳笑嘻嘻的。“第九?”撒尼尔皱了皱眉头,第九不就是当初自己在哈维亚城接下的猎杀任务吗?说起来在帝都呆了这么长时间了,撒尼尔一直没有接到任务啊。 “这个人在别墅外面探头探脑的,我就把他抓进来了,怎么样,我很负责任?”弗纳貌似在邀功 “把他的嘴松开。”撒尼尔看那个人似乎有话想说,于是道。 “好。”弗纳按他说的做了。 “呼,呼,呼,”格雷姆大口的喘了几口气,然后说,“喂,一百,是我啊,我是八十九。” “八十九?”撒尼尔眯着眼睛,那红色的眼睛和头发的确有点眼熟。 “没错没错,我经过多方打探才得到了你的情报,这才跑过来找你的。”格雷姆一股脑的从地上爬起来,兴奋地说着。 “说,你到底是谁?”撒尼尔掐住了他的脖子,这个人绝不简单,光是能得到他的真实身份这一点就不简单。 “好了好了,哎呀,我是听我们家老头子说起过你的,”格雷姆解释着,但撒尼尔眼中的杀机仍未消失,“好好,我们家老头子你一定知道,也见过,就是德古拉密会的科格索尔老头子。” 撒尼尔松开了手。 “那为什么会有联络人让我杀你?而且是以猎杀任务发布的。” “哈,这个啊,是老头子弄得,他看我在皇家魔法学院里闲得太无聊就让暗杀公会的人随便找一个有点能耐的来刺杀我一下,让我能找点事情做,没想到那帮蠢货竟然找上了你,难道他们不知道碰上了你的话我就死定了吗?”格雷姆大发牢骚。 “你来找我做什么?”撒尼尔一边的摇椅上坐下来,悠哉悠哉的晃着。 “是我们老头子让我来的,他说让我跟着你混,也能长点出息。”格雷姆一脸献媚。 “你不怕我杀了你?”撒尼尔问。 “怎么会呢?就咱们俩这交情。”格雷姆大大咧咧的说。 撒尼尔一愣,格雷姆,这不就是当初的阿鲁吗?那个爱开玩笑,干什么都有一种不着边际的感觉的小子。 “嘿,你的护卫还真是不错,竟然打得过我,看来不是吃白饭的。”格雷姆没有注意撒尼尔眼底的悲凉,转过去拍了拍弗纳的肩膀。 “你说谁是护卫呢?”弗纳龇着牙,恶狠狠地说,手里的风魔法元素开始凝结。 “哼,你吓唬谁呢?撒尼尔是绝对不会让你杀了我的,对。”格雷姆笑嘻嘻的转过头。 “弗纳”撒尼尔站起身来,忽然想整整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杀了他。”说着嘴角带上了一种顽皮的笑容。 第207章 正确的选择 “好的。”撒尼尔已经把意思表达的这么明了,弗纳又怎么会不明白呢?于是他恶狠狠地笑着,将手伸向了格雷姆。 “喂喂喂!你怎么能这么不给面子呢!喂!”格雷姆一下子慌了神,立刻大喊着。 “好了,”撒尼尔不禁笑出了声,“你要记住,如果要留下,无论做任何事都要听我的,我做出任何不合理的安排你也要服从,并且不能有任何的疑问,明白么?” “行行行,你是老大,都听你的。”格雷姆不情愿的说。 “那,你去帮我做一件事,”撒尼尔说着拿出了一张纸,上面似乎写了些什么,他把纸叠好了交给格雷姆,“离开别墅后按照这个上面写的做。” “哦,知道了。”格雷姆扫了一眼那张纸,有些怪怪地笑了笑。 “你让他干什么去了?”等格雷姆离开,弗纳立刻奇怪的问。 “先是让他火上浇油,然后,让他去安排一出好戏。”撒尼尔说。 “难道你早就料到他会来,所以提前准备好了这个?”弗纳可不相信撒尼尔有料事如神的本事。 “不,这个任务本来打算交给塞维斯,但现在却有了更好的人选。”撒尼尔说着向屋内走去。 “嘁,神神叨叨的。”弗纳撅着嘴,因为撒尼尔没有把具体的事情告诉他而生着闷气 阿卡站在别墅的铁门外,犹豫着,他不知道自己应该选择谁,导师还是撒尼尔。导师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再帮助他了,但知道了真相的撒尼尔还能收容他么? 如果回去,说不定到时还会允许自己留下,可如果进去见族长的话,那就是生与死的问题了。 阿卡叹了口气,最终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离开,而当他转头的时候,很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弗纳发现了这个向格雷姆一样有重大嫌疑的小子。 事情就如刚才一样,阿卡同样被装进袋子里带到了撒尼尔面前。 “阿卡洛尔玛奇·切斯特·卡丹尔。”撒尼尔准确无误地说出了阿卡的名字——实际上他应该把这个忘记的——毕竟那太难记了况且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名字。 “族长大人。”阿卡低着头,心中长长地舒了口气,不知为何,他现在十分的感谢弗纳把他带了进来,如果是他自己的话他绝对不会有这个勇气。 “你知道你都做错了些什么吗?”从说这句话的语气中,阿卡并不能判断出撒尼尔的喜怒。 “我有些事情不应该瞒着您的。”阿卡想了一下,最终还是用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辞,其实实际的意思就是“我不应该背叛您的。” “不,不是的,”撒尼尔的话听上去有些奇怪,“是你看错了人。” “族长大人,对不起,我真的不应该背叛您的。”阿卡显然是没有听明白撒尼尔的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那个先知,就是我身边的乔塞,我可以十分准确的确定一点,那就是,你,是他的弃子,一旦你的利用价值失去了,那么他就不会再帮助你,现在就是这样,你已经不能为他所用了,原因应该是你已经出现了动摇,凭我的了解,不管是乔塞还是先知,他们都不怎么喜欢那些有求于自己明面上是自己的部下,却又不能被自己完完全全掌控在手中的人。” “”阿卡沉默了,这个结局他已经猜到了,但他不怎么想相信这是真的,因为他把全部的赌注都压在了先知身上,在他看来,先知是他复仇的唯一希望。“你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的能力呢?虽然我不敢说什么自己能够站在世界巅峰这样的大话,但帮你重新夺回你在精灵之中应有的地位还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的。”撒尼尔的话音落下,却看见了阿卡一脸不解的神情,不禁感叹其他的反应迟钝。 “别忘了,即使是精灵王也是在自然祭坛的管辖之下的,在精灵中,王者是要比长老低一级的,一个长老,要逼着你父王重新扶你上位还是很容易的。而我,恰巧可以成为长老,”撒尼尔笑着说。 “长老?”阿卡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撒尼尔这才明白过来,感情父亲除了教会阿卡那些打打杀杀的东西以外并没有把古罗兰家族的事情告诉他太多,应该是不想他有什么太大的负担。 “没错,相信我,我的能力并不比先知差多少,就连他也得和我合作呢。”撒尼尔的话语中稍微带着一种高傲的情绪——这是他故意展示出来给阿卡看的,为的就是让他彻底相信自己有帮助他复仇的实力。 “”阿卡立刻愣神了,然后才反应过来,“您,不杀我?” “我为什么要杀你?单凭你和我的盟友私自交易?这个就值得我动手了吗?”撒尼尔不以为然道。 “可”阿卡还想说什么,他不相信撒尼尔可以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不用再多说了,你是父亲交给我的,也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我不相信你是在背叛我,那只是在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撒尼尔摆了摆手,制止了他的开口。 “”阿卡的眼中略微挣扎了一下,然后很快做出了一个十分正确也是迫不得已的选择,“是,族长大人。” “你很聪明,也很识时务,”撒尼尔随意的赞叹了一下,“好了,你看你是先回去呢,还是就在这里住下?” “我后天还要赶回军营里去现在和另一位准将一起住在酒店中,这次来帝都只是有事在身,不能停留太久。”阿卡说。 “另一位准将?是不是你们都要晋升为少将了?”撒尼尔随口问道,他并不怎么关心国家上的一些事情,妮丝也没有主动提起这些“小事”,所以他这方面消息还是不怎么灵通的。 “是的。” “你的职位方面先知没少帮你的忙?”撒尼尔又是随口一问。 “这”阿卡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不怎么想提起这件事的。 “算了算了,不说这件事了。对了我听说格林尼斯帝国有意与诺埃尔帝国交好是?”撒尼尔又问道,他听妮丝提起过这件事。 “没错,所以边境那边的驻守也稍稍有些松懈了,我们这才有时间过来这边参加加冕仪式。”阿卡如实回答。 “哦,”撒尼尔点了点头,“我回头会向国王申请让他派我们两个去和诺埃尔帝国的国王斯罗塞姆为此事进行协商,说不定以后你们两个还要并肩作战呢。”撒尼尔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阿卡抬头,眼中精光一闪,然后心情不错的离开了。 第208章 利用(一) “小子,你不爱那两个女孩子。”弗纳和撒尼尔并肩站在窗前。 “没错。”撒尼尔眯了眯眼睛。 “你想怎么利用她们?”弗纳说。 “弗纳真不愧是弗纳啊,你真的很了解我的心思。”撒尼尔似乎是在赞扬。 “哼,小子,当初的我,”弗纳顿了一下,“和你没有什么两样,不相信任何人,也不愿意屈服于任何人,任何人都可以成为自己利用的砝码,任何人都是可以被舍弃的,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任何事物是值得留恋的,我说的没错。” “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撒尼尔毫不介意的承认了,并没有像当初对待默时那样激烈的辩解。 “所以,我想你应该是想把她们当做抵押的物品,在一个正确的时间,把她们放在那些并不十分信任你的身边,以作抵押,好换取信任。”弗纳说的和撒尼尔想的一模一样。 “是的,我从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况且,阿纳斯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虽然那并不是我的孩子,但我就是要把他说成是我的孩子,相信我,孩子永远比妻子重要,这是毋庸置疑的。”撒尼尔也不否认,他并不想隐瞒什么,因为他相信弗纳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别人,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并不是说撒尼尔信任弗纳。 “所以,你叫我过来就是想把知道这个孩子并不是你的的人全部抹杀,并且在那些你想要通过这种手段获得信任的人之前拦截这类情报的流通。”弗纳说。 “前面那件事的确是你要做的,不过后面那件是交给妮丝和雷诺兹来做的。”撒尼尔说。 “即使是这样,我的差事仍然很麻烦。”弗纳撇撇嘴。 “所以我才会对你说这些。”撒尼尔说完就走开了,他该去王宫一趟了,阿卡来过的事情是昨天发生的,那么今天就是加冕仪式了,同时,也是撒尼尔要求去和斯罗塞姆接触的时间 “你来了。”麦卡锡在一间小小的会客室中单独接见了撒尼尔。 “我还以为你不会单独见我的,这可是会令一些有心人人不满意的啊。”撒尼尔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 “有事?”麦卡锡并没有接上撒尼尔的话。 “没事的话我不会来。”撒尼尔说。 “什么事?”麦卡锡问。 “去和斯罗塞姆接触的事。” “你想发展一下那边的势力?” “只是很久没有和斯罗塞姆联系过了。” “看来为了扳倒格林尼斯帝国你还真是做足了准备,里应外合,军队和政治上的双重优势你的胜算的确很大。” “多谢,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说起来,阿卡·索罗玛奇的职务提升的这么快似乎和先知有着不小的关系?” “应该是,总之这件事之前我是不知道的。” “也多亏了阿卡是你那边的人,不然他们这些小动作早就被扼杀在摇篮中了。”麦卡锡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阿卡之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爬到今天的位置上来更多的是麦卡锡看在撒尼尔的面子上,没有理会先知的那点小动作,不然阿卡又怎么会成为准将?能混个上尉就不错了。 “那还真是要感谢你了。”但撒尼尔的语气中却并没有感谢的意思,麦卡锡这么说又何尝不是在提醒撒尼尔,不要和先知走得太近了。 “那倒是不用。好了,那边的加冕仪式应该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去做个结尾了,走,”麦卡锡从软塌塌的椅子中站起来,“先提醒你一句,那帮人已经决定要和你对着干了,德古拉密会对他们的影响可并不是多大,你要小心些应对,还有另一个准将,估计也会不经意的刁难阿卡。” “嗯,我做好准备了。”撒尼尔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和麦卡锡先后走了出去 宫殿中,在场的贵族和臣子们看到国王和贝恩公爵居然一起从外面走入,心中的想法各有各的,但更多的是对撒尼尔的是不屑。那个和阿卡站在一起的准将看到国王陛下亲自到来,不禁觉得自己真的是非常重要,但实际上麦卡锡是为了撒尼尔才过来的,不然这种加冕仪式能在王宫中举行就已经很不错了,身为一国之主的他又怎么可能屈尊过来? “”麦卡锡站在那里气定神闲的开始长篇大论,撒尼尔立刻开始神游,七年前他在王宫中听过的那次演讲可是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印象,从此之后他发誓永远也不要再听任何国王发表的任何演讲了。 好在麦卡锡这次的话并不多,应该说是很短,毕竟这又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加冕仪式。就在撒尼尔坐在那里晕晕乎乎的时候麦卡锡终于停止了宣读,终于让这个世界清静了下来。 而站在下面的各个臣子、贵族们看着撒尼尔这幅毫不在意的样子顿时对他的不满更深了。 “好了,下面我们应该来谈一谈关于我国外交方面的事情了。”麦卡锡清清嗓子,用上了一副轻松的语调。 还没等专门负责这一方面的大臣开口,撒尼尔就坐在原位开口了——这实际上是很不符合礼仪要求的。 “陛下,我认为我们应该向路德维希帝国和诺埃尔帝国派出谈判使者,使三国达成联盟。”至于为什么要带上路德维希帝国,这完全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被别人看清撒尼尔的目的。 “哦?一向不问政事的贝恩公爵大人今天居然有这个功夫来商量一下国家大事,真是令人受宠若惊啊。”一个贵族怪声怪气的说,讽刺之意溢于言表。 “的确,这件事是我的疏忽,但是我尚且年少,懂得不多,还要向各位请教呢。”撒尼尔笑眯眯地说,把自己的位置放得比较低。 “那这件事上公爵大人的主张倒的确合适,不过这是大事,不是小打小闹。”一个老臣子说,依旧是讽刺。 “所以我只说了那么多,接下来的当然是要请各位补充了。”撒尼尔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跟上次那样的趾高气昂完全不同。 第209章 利用(二) “既然是请教来着,那就不要乱说话。”一个老臣子不屑得看了撒尼尔一眼,把头扬得高高的。 “”阿卡神色一正,正想站出来替撒尼尔说几句话,反驳一下这些臣子们,却被撒尼尔看穿了意图,一个眼神过去,阿卡也只能乖乖的站在那里了。 “那是自然,但我并没有乱说话,我说的是正确的,我们现在的确应该在这个时候去和其他国家达成和解。”撒尼尔又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哼,你这次倒是学的很乖嘛,居然没有失了礼仪。”这句话的讽刺效果任谁都是听得出来的。 “咳咳,”麦卡锡这时咳嗽了一声,也打断了撒尼尔接下来的话,“我看,无礼的人不是安布罗斯,而是你。”麦卡锡看着那个说话的人。 那个臣子立刻一愣,然后装出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眼角甚至挤出了几滴眼泪,跪在地上无比真诚地说: “国王陛下,我这也是为了国家啊,如果这种危害国家利益的蛀虫多了的话,那,那格林尼斯帝国的未来堪忧啊!”那臣子“忧心忡忡”地说道。 “哼,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贝恩公爵也是你可以妄加议论的吗?”麦卡锡猛的站起身来,脸上阴沉的能滴出墨汁来。 “”那臣子立刻吓得哆嗦了一下,支支吾吾地没能说出什么话来,至于刚才那些跟他一起怒视撒尼尔地臣子们则是把头转向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陛下,臣不得不说一句,即使是有人救了您的性命,那人也不能担当皇家贵族如此之大任,又怎么能得到您如此的偏护呢?如果您一意孤行的话,只会尽失人心的!”一个连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的老人走出来说。 “呵,如果我只因为安布罗斯救了我就重用他,那我还要不要当国王了?安布罗斯的才华你们并不清楚,也不必清楚,你们只要知道,最多三年,三年后这个孩子一定能拥有治国之才。”麦卡锡随便编撰着,反正撒尼尔也不计较这些,到时候相信也没人会在意这话了。 “只希望国王陛下能看透人的本质,从而没有看错贝恩公爵。”那老臣子颤巍巍地叹息了一声,步履蹒跚的挪回了自己的位置。 “谁还对贝恩公爵有所疑问?现在不妨提出来。”麦卡锡高声说道。 那声音在宫殿中回响着,直至回声落下,没有一人答话。 “那就这样,由贝恩公爵和索罗马奇少将出面与埃诺尔帝国进行交通,出发时间定在十天后。”麦卡锡说着。 撒尼尔盯着麦卡锡,心中起伏不定: 这个人究竟是想要干什么?他为什么要帮助我毁掉属于他的国家?他究竟在图谋着什么事?他只是想让我帮他上位而已吗?他到底有没有什么别的计划? 从王宫中走出来,撒尼尔还在思考着刚才的事情。 “贝恩公爵。”阿卡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阿卡?怎么了?”撒尼尔没什么功夫来搭理他,所以口气也是毫不在意的。 “麦卡锡国王陛下难道也是您的部下?”阿卡显然对麦卡锡反常的举动产生了误解。 “不,不是。”撒尼尔仅仅否认了一下,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阿卡十分明智的保持了沉默,因为他看得出撒尼尔现在在思考问题,没工夫搭理他。 “贝恩公爵!索罗马奇少将!”又一个人影飞奔而来。 “是您?摩格少将?怎么,您找我们有是吗?”阿卡见自己的族长没工夫搭理别人,于是回过头去想应付一下,回头一看,来人正是和他一起受封的摩格少将。 “早就听闻帝国中有两位少年英才,索罗马奇少将您我可是结交上了,另一位神秘人物——贝恩公爵今日我才有幸见到,真是一表人才啊。”那个看上去已经有四十多岁的男子脸上堆满了笑意,可奇怪的是他身上并没有军人血战沙场的那种英勇气魄。 “”撒尼尔只顾着想自己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摩格少将的到来,只顾着自己低头走路。 “呃嗯”摩格少将顿时觉得脸上的面子挂不住了。 “实在抱歉,安布罗斯他正在想一些事情,所以有些心不在焉。”阿卡在一旁帮忙解释着,作为一个曾经的下人,这点觉悟他还是有的。 “阿卡?走了。”撒尼尔这才注意到阿卡并没有跟上来,于是回头提醒了一句,依然没有理被晾在一旁的摩格少校。 “哦,好的,不过等一下,安布罗斯,这位”阿卡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撒尼尔不耐烦地打断了。 “快点回去!我没有兴趣搭理这个人,所以也不需要知道他的身份。”撒尼尔有点生气——他不喜欢在王宫里呆着,因为他讨厌阿谀奉承。 “哦,好的。”阿卡见到族长大人有些生气了,只得歉意地看了摩格少校一眼,然后跟上前去。 摩格少校双眼阴郁的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心中不禁想到: 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自以为立了点功就了不得了吗?明明还是些乳臭未干的小家伙,哼,你们等着瞧,总有一天我会成为格林尼斯帝国以至于整个世界历史上最伟大的军神,我一定会把你们所有的这些人统统踩在脚底下 撒尼尔和阿卡回到莫兰迪别墅后阿卡就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打扰到撒尼尔一直持续的思考,自己找了间空屋子先住了进去。 “咚咚咚。”几声清脆短小的敲门声响起,撒尼尔并没有做出什么回应,也没有去开门。 门外的人等了一下推门走了进来。 是凯瑟琳,依旧是穿着轻甲,不过手上却端着一些散发着水果、奶油还有稻谷的香味的面包。 “主人,这个是贝洛斯管家先生让我送来的,是他和阿纳斯小姐亲手做的,水果也是现摘的,请您吃一点。”凯瑟琳说。 “不用了,拿去给艾米丽,”撒尼尔习惯地说道,但他又猛然意识到那个小丫头已经不再这儿了,于是改口道,“还是去那给巴洛尔,那个孩子也挺喜欢吃这种点心的。” “那边已经送过去了,请主人放心。”凯瑟琳自然看得出撒尼尔心情不好,于是放下盘子走了出去,并小心翼翼的关好了门,尽量不发出什么声音打扰到撒尼尔,关好门后她就在门外守着以防有不知情的人来搅扰了撒尼尔的心情 屋子内,撒尼尔眉头紧皱: 他,到底是想干些什么呢? 第210章 利用(三) 没过多长时间,撒尼尔就接到了默的来信,信中只有一句话: 你的心脏依然在跳动吗? 撒尼尔沉默了,这是他自从失去记忆以后的第一次动摇,他的心头猛地一颤。 “为什么,每当我想起自己将亲手将自己最甜蜜的初恋和一个最爱自己的女人推向火坑时,我的心中会如此的悲凉?” 撒尼尔询问着自己。 “难道我就应该过上这种众叛亲离,充满利用和不信任的生活吗?” “到底是命运把你推上这条路的,还是你自己选择的这种你不喜欢的生活?” 撒尼尔不禁流下了痛苦的泪水,水花溅在那张有些粗糙的信纸上。 “明明不愿意的,明明一直都想置身事外。可你还是这样做了,你还是想要杀戮,你还是想要利用。” “你根本不明白你的心脏到底是谁的,你不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原来,那个渴望平静生活的所谓梦想只是一个荒诞无谓的玩笑,你想要的,果然还是掌控一切,把一切碍眼的东西拿开,所以你才会变得如此冷血无情。” “你知道吗撒尼尔?那些曾经深爱着你的人早已被你伤透了心,尤其是阿鲁,他因为你的一个错误决定,因为你过于追求利益和力量而失去了自己的心,虽然现在他对你十分忠诚,但这样真的有意思吗?你再也听不到他的啰嗦和调侃了。” “撒尼尔啊撒尼尔啊,你以为父亲想让你做的是这个吗?伊为什么要剥夺你的记忆和能力,你难道不知道吗?她就是不想你活得这么痛苦,可你依旧这样活着了,并且因此而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值得吗,撒尼尔?” “对啊,你的心脏还再跳动吗?它真的没有被你扔进深渊里去吗?” “你说过,你要代替牧师先生,做一位善良的人,可现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了神的旨意,还给自己找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并以此认为自己是无罪的,可你还记得那些天天缠着你讲故事的孩子们吗?” “你已经不记得了吗?那些天真的笑脸?” 撒尼尔的泪越流越多,他再也承受不住身体上的千斤重担了,他狠狠地跌落在地上。 窗外开始有雨点飘落,一声一声的敲打在窗台上,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个阴暗的小点。 窗外的玫瑰树撒尼尔已经很久没有亲自打理了,一直是仆人代劳的,那些娇艳欲滴的花朵在风雨的摧残中已不成模样。花园中还有几朵早早开放的彼岸花,那些凌乱无力的花枝正如同撒尼尔的心一样。 “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你自己都无法得出一个准确地答案,那你又是为什么而做的呢?” “你真的可以冰冷到牺牲一切吗?如果不能的话,就请放手,不要再想着充分地利用,凭着自己真正所想的去做,那样你就永远不会偏离正轨。” “可是。” 撒尼尔将手指收拢,把那张纸捏成一个纸团握在手心中,手掌因为用力过度而发抖,指甲也嵌进了肉里,虽然没有流血,但却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你真的能做得到吗?这能被变成现实吗?还是说这只是些空想?” “是的,你做不到,因为那太难了,对于每一个并非没有心机的人来说那都太难了,因为那会使你多年来的深思熟虑全部化为乌有,事情很可能超脱你的掌控,除非你不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但撒尼尔,你却实是这样,你做不到,你也不敢尝试。” “就这样,不过我应该向几个人坦白” 撒尼尔打开窗户,丝毫不顾因为风向的缘故洒落进屋内的雨点,就那样淡漠的看着阴沉沉的天空,眼神平静到空洞。 “凯瑟琳。”撒尼尔开口以较高的声音呼唤着。 “主人。”一直守在门口等候吩咐的凯瑟琳听到呼唤声立刻打开门走了进来。 “把贝洛斯叫过来。”撒尼尔说,他决定要找到默,向他说明一切,什么背叛与信任已经是无足轻重的事情了。 “是。”虽然因为对撒尼尔的意图不明白,所以对这个命令十分疑惑,但凯瑟琳还是很忠实的执行了任务。 不一会儿贝洛斯便站在了门口。 “去把默找出来,告诉他,我想好了。”撒尼尔头也不回,声音和眼神一样平静地空洞。 “是,少爷。”贝洛斯领到任务,恭敬地行礼,然后利用默曾为他留下的一种特殊联系方式开始联络默。 “默我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和弗纳,因为我们站在平等的立场上,你和弗纳也可以得到我的一定信任” “艾米丽,我跟你说过的话都记得了吗?”“乔塞”语重心长地嘱咐着。 “嗯,放心先知,艾米丽一定会按照计划行事的。”艾米丽笑嘻嘻的。 “那就去。”说完,“乔塞”摸了摸艾米丽的头发退到了一旁的小巷子中。 艾米丽点点头,脸上带着甜美的微笑 “艾米利亚·法克斯?你这个小丫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来这里真的是需要一些守卫了。”夏慕斯和阿方索正在他们居住的地方商量事情,艾米丽却出人意料的有礼貌地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夏慕斯的惊讶令人看不出任何一丝破绽,实际上艾米丽要造访这里的事情先知“乔赛”已经通知过他了。 “阿方索先生,我要来告诉您一件事情。”艾米丽面色平静,看都不看夏慕斯一眼,仿佛这个小姑娘已经不想再是之前那个喜欢和和夏慕斯打闹的小丫头了。 “哼,你应该知道就凭你是不可能再离开这里的了,那么我倒是想知道了,究竟是什么事情能重要到让你不惜为此丢掉性命。”阿方索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艾米丽,不过艾米丽从外表上看去依旧是一脸的平静,内心却紧张地要死。 “放心阿方索先生,等我说完了这件事情后您是不会考虑杀掉我的。”艾米丽安先前排练好的话说着,但在那条长长的裙子下面,艾米丽的两条小腿正在打着颤,因为幅度很小再加上有裙子遮挡的缘故,阿方索倒是没看出什么。 夏慕斯则在心里暗暗地捏了把汗,他生怕艾米丽会慌张,从而使这次见面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不过现在看来艾米丽还是应该可以应付的过去的。 第211章 利用(四) “你要说些什么?”阿方索问。 “先生,请您耐心地听我把话说完,中间请不要打断。”艾米丽盈盈一笑,耐心地说: “有一个男人,他抛弃了最爱他的女人,因为这个女人是可以被牺牲的一枚无关紧要的棋子,所以这个男人抛弃了这个随时愿意为他而死的人。”艾米丽神色悲戚。 “女人很伤心很伤心,她不停的哭着,她哭到心都要碎了,最终,她含着满眼的泪水,抱着自己冰凉的身躯远离了那个男人。”艾米丽讽刺地一笑。 “可她并没有离开多长时间,很快,她回到了离那个男人不远的地方,她把自己藏得很好,男人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艾米丽又撇了撇嘴。 “从女人回来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拥有其他的情感了,她全部的心都装着对男人满满的爱,所以,女人想要男人成为她的私有物,不允许任何人染指。要拥有那个男人,女人就必须拥有极其强大的实力,于是,她便通过某种方式得到了强大的力量。”艾米丽坚定地说。 “为此,女人付出了一个代价,”艾米丽略微自嘲地一笑,“女人为了让自己的身体能够和某个魔法阵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她放弃了自己做为人类,除了视觉以外的其他感觉,她放弃了自己一半生命的掌控权,她放弃了将来可能登上天堂的荣耀,彻底沦为了魔鬼。” “”阿方索张了张嘴,但没说什么,因为他还记得艾米丽之前说过的话。 “她要回到男人的身边,装作原来那副天真无害的模样,然后从男人的身边,一点一点地让那些阻挠她完全占有男人的人消失,这很简单,尤其是在男人的心灵产生忏悔的时候。” 艾米丽的面容在她说出“消失”这个词语的一瞬间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但阿方索并没有看出那变化是什么,他也不用猜了,因为他知道那是什么。 “达古斯寄生魔法阵,那个让极其强大的恶魔寄生在宿主体内,暂时为宿主所用,在宿主意志不坚定或是生命过半的时候讲宿主的灵魂推出体外,取而代之,使宿主完完全全沦为恶魔,”阿方索一边在手指上转动着一枚圆形幸运币一边说,“我猜的没错?” “是的先生。”艾米丽神色淡然。 “失去除视觉听觉以外的三感只是开始,之后应该还会不定时的出现恶魔反噬的情况,于是最后的视觉也有可能被剥夺,好像是这样?”阿方索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对此记得不够清楚。 “是的先生。”艾米丽脸上没有任何不舍或是留恋的情绪,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动摇了独自拥有撒尼尔哥哥的决心而去惋惜自己所失去的东西,她的死亡就会提前来临。 “那么你说这些事情是想干什么?想讨得怜悯?还是想博得信任?”阿方索有些不屑。 “”艾米丽愣了神,这是他们之前没有想到过的情况,据夏慕斯推断,阿方索在这个时候应该会说的是“好的我知道了,你可以离开了。”或者是,“就这些吗?你就是想用这些来向我宣战?” 可现在,阿方索对于这世上几百年来唯一成功融合了那个达古斯寄生魔法阵而不死的人竟然持了一种漠不关心的态度,这地却有些反常——凭着夏慕斯对阿方索的了解来看。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阿方索口气不善。 “啊?啊,哦,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希望你能够利用我。”艾米丽想了一下,反正最终要的结果也就是让艾米丽和阿方索暂时站在一起,借助阿方索的能力让艾米丽的行动变得更顺利。 “利用你?”阿方索轻蔑地笑着,“你配吗?” 气氛,一时间紧张了起来 帝都,莫兰迪别墅。 “说,找我干什么?”默冷着脸,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撒尼尔。 “小子快点说,我这儿还有事儿呢。”弗纳对于自己别墅守卫的职责很是上心。 “我打算向你们坦白一切。”撒尼尔平静地说,并且端起了放在桌子上的茶杯,做好了解释和被不断询问的打算。 “你决定好了?”默挑着眉毛,撒尼尔之前的举动已经让默对他失去了信任。 “这就对了嘛小子。”弗纳怪异地一笑,应该是对撒尼尔利用自己等人,并且变得毫无人性的事情已经了解了。也对,对于弗纳这种快要成精的天才,发觉撒尼尔的心理变化会是一件难事吗? “是的,我要说,没错,我已经误入了歧途,”撒尼尔深吸一口气,“从我还在小镇上的时候,从我第一次见到弗纳之前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或者说,是因为那个梦,从做过那个梦以后,无情地杀戮就已经在我的心中深深埋下种子。”撒尼尔的神情仿佛陷入了回忆。 “从那时起,我就忘记了我的初衷,我的初衷是”撒尼尔顿了一下。 “远离一切的纷争困扰,做第三种人。” 撒尼尔平静地说出了一切,就像他的旅程刚刚开始的时候一样平静。 “第三种人?那是什么我不知道,但应该是指那种一直游离在世界边缘的人?”默询问着,弗纳选择了保持沉默。 “嗯。”撒尼尔淡淡的应了一声。 “至于那个梦,我们不想知道这个,准确来说我们不想知道你过去的一切,我们只想知道你将来的打算。”默继续说,弗纳对此也表示赞同。 “在保持原样的基础上,我会”撒尼尔话还没说完,默就出言打断了: “保持原样?如果是这样的话,”默十分利索的站起身来,“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弗纳则是抽着眉毛看着撒尼尔,眼神很奇怪。 “”撒尼尔坐着不动,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可我的心,却已经开始跳动了。” 第212章 利用(五) “证据。”默听了这话后并没有立刻离开。 “”撒尼尔转过脑袋,“没有。” “那你还再说什么自己的心仍是一颗人类的心这种毫无根据的话。”默撇撇嘴角,看样子是铁定不再相信撒尼尔。 “我叫你过来并不仅仅要和你说这些,我还要和你说一件事,”撒尼尔站起身,“弗纳你先去外面等着,接下来的话对默少爷可是会有不小的影响。” “神神秘秘。”弗纳嘴上这样说着,但还是走了出去,并关好门。 “玫瑰议长先生,您可以出来了。”撒尼尔朝里面的一间屋子说了一声。 一位老者便打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默赫然发现,这正是那天突然造访的,自己看上去有些眼熟的老人。 “接下来的事情就叫给您了。”撒尼尔朝玫瑰议长点点头,便走到了一旁的窗户边,看来接下来的主角将会是这位像一位老学究一样的老人。 “如你所见,我是玫瑰十字议会的玫瑰议长,澳古斯汀先生。”玫瑰议长平平常常的坐下来,仿佛与人做着普通的谈话。 “怪不得初次见面的时候会觉得眼熟,原来是早就在老头子那里听过关于您的形容了。”默也不着急走了,就这么以闲聊的口吻和玫瑰议长对话着。 “那么我就直话直说了澳古斯汀先生,希望您听了我的话后不要觉得生气。”玫瑰议长和蔼地笑着。 “当然不会。”默说。 “请恕我多嘴,您应该是阿方索的手下败将。”玫瑰议长别有深意地笑着。 “”默嘴张了又张,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是的。”这是他一生的耻辱,这令他永世难忘。 “虽然当初他是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并且是落得了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局,可他依旧是赢了您,我没说错?”玫瑰议长仿佛没有注意到默的脸色,依然在这个问题上抓着不放。 “是的。”默这次并没有纠结那么久,马上就给出了答复,他的呼吸越发不平稳了——这是他失去忍耐力的前奏。 “而您也因此到达了人生的低谷,并做下了很多的错事,比如,”默的神情有些疑惑,因为他做下的错事是有,但是并没有什么是值得摆在桌面上说的,“一个孩子。” 默愣神。 “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默继续愣神。 “一个已经十多岁了的女孩子。” 默依旧不明白玫瑰议长在说什么。 “一个,身为法克斯家族唯一遗留后代的女孩子。” 默惊愕地张大了嘴巴,如果法克斯家族真的只剩下那么一个继承人了,那么那个女孩子只能是艾米丽,是艾米利亚·法克斯。 艾米丽还是十二年前左右的样子,那个时候默十六岁。十六岁的男孩子应该正是成家立业的时候,而默则正是在那时败给了阿方索。 当时,十七岁的阿方索的势力已经初具规模,十六岁的默的势力也不弱于他,两个同样不服输的男孩的势力很快因为利益的纷争打得不可开交,因为当时处于相对和平的年代,两方又不愿意明目张胆的挑起战争,所以他们的争斗仅仅是处于暗中的。 但是默,他明明在黑暗势力中具有极高的地位,可是他仍旧输了,虽然近乎于两败俱伤的结局,阿方索的优势还是极为明显的——他的势力大多数并不是处于暗中,所以他的力量比起默来要弱的很多,也就是说,在同等的条件下默会输的更惨,这也正是为什么当时默会因为一次失败就一蹶不振的原因。 “艾米丽?”默试探的问着。 “没错,艾米利亚·法克斯小姐,或者说应该是艾米利亚·澳古斯汀小姐。”玫瑰议长点了点头。 “即使你告诉我了这个又能怎样?”默看向撒尼尔。 “如果这个孩子的存在被公布出去,你会怎样?”撒尼尔反问道。 “那又能怎样?”默好不在意这件事,有一个两个私生子虽然会对贵族们带来不好的名声,可是实质上也不会发生什么。 “我记得这个孩子不是她母亲心甘情愿得来的,别忘了,虽然在澳古斯汀家族中你一直都是族长继承人,但经历过阿方索为你带来的打击后,你的地位已经变得岌岌可危了。” “再加上澳古斯汀家族的家规一向严厉,私生子以及血统不纯净的这种后代可是会为他们的父亲或母亲在家族地位方面带来很大的影响,流放是很有可能的,可你的地位摆在这里,也许你仅仅会失去继承人的位子然后孤老终生也说不定。”撒尼尔说。 “你威胁我?你以为你编撰出来的东西会有人相信吗?”默虽然不愿承认,可脑海中却闪过了那个粉发金眼,美丽无比的女子的身影。 “没有确凿的证据的话我会说这话么?况且,威胁?如果不是被逼到今天的地步,说不定我还在那个地方游荡着呢,谁愿意蹚这淌浑水啊。”撒尼尔讽刺地说。 “哼,我可是不是个会轻易妥协的人。”默冷哼一声,心中对撒尼尔那唯一一点的希望也不复存在了。 “妥协与否不在于你,而在于我,如果我告诉你我有能力让阿方索再也翻不起身,永远趴在你的脚下,你愿意和我合作吗?”撒尼尔一边摆弄着放在桌子上的一瓶鲜花,一边说。 “条件。”默有些动心了,将此生唯一把自己打倒在地的人狠狠地踩在脚下的确是一件很令人向往的事情。 “很简单,我帮你,你帮我,互相利用,况且艾米丽是你的孩子这件事请知道的人只有三个,我可以保证这个消息不会泄露。”撒尼尔放下了修剪花朵时所用的工具,这样说。 “如果是以前的你的话,也许我会说:‘不要把利用这个词语挂在嘴边上。’但现在,我只会说也只能说,”默注视着撒尼尔,“‘成交’。” “合作愉快。”撒尼尔伸出手去。 “合作愉快,罗兰先生。”默也伸出了手,但对于撒尼尔的称呼已然改变。 第213章 利用(六) “阿方索先生,我的利用价值绝对要比你想象中的高。”艾米丽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平静下来。 “说说看。”阿方索说,可他对此不抱太大的希望。 “我知道雪在哪里。”艾米丽说。夏慕斯轻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被逼的亮出了底牌。 “哦?你以为我会轻易相信你?”阿方索听完后并没有觉得惊讶或是怎样,而是深深的不信任。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圣战即将全面爆发,你需要尼古拉斯人造人的技术来帮住自己组建一支顽强而恐怖的军队,那么你就必须破解雪和罗尔夫身上的秘密,但现在,你连雪的一点消息都没有,你只能和我成为合作伙伴。”艾米丽冷静地说。 自从继承了达古斯魔法阵后,艾米丽像是忽然长大了一样,变得冷静下来,除了对爱情的疯狂追求这一点以外,从她的身上竟能隐隐约约的看出她父亲的影子。 “”阿方索沉默了一阵,“条件。” “你只要为我提供一些我需要的情报,并在危机关头可以帮我一把,我就可以在圣战全面爆发前把雪的下落告诉你,并且可以帮助你完成对于人造人的分析。”艾米丽说。 “这对我并不是很有利。”阿方索仍没有答应下来。 “有什么是比通过圣战掌控全世界更有利的呢?如果你可以拥有那样一支拥有特殊能力的强大军团,那么你把这个世界收入囊中仅仅是时间问题罢了。”艾米丽沉着的应对着。 “可如果你不能兑现你的承诺呢?” “我说过的,你没有其他选择,要么,赌一把,要么,可能永远失去坐在世界巅峰王座上的权力。” 阿方索笑了: “还真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 艾米丽没有说话,虽然她讨厌别人这样形容她。 “好,我暂且答应你,可是,先提醒一下,一旦我认为你对我来说没有用了,我就会毁约的。”阿方索用胳膊肘支在桌子上,双手撑着下巴,玩味的打量着艾米丽。 “成交。”艾米丽点点头,转身离开。 “夏慕斯,去撒尼尔那边,看看动静,先不要把艾米利亚的事情说出来。”阿方索说。 “好的。”夏慕斯点头 “那么,也就是说艾米丽会不期而至了?”撒尼尔皱着眉听完了夏慕斯的叙述。 “是这样的,先知打算明天就把她送来,你最好好好对待她,要是她体内的恶魔暴走了,那可是个烦。”夏慕斯说。 “先知到底想做什么?他为什么要让艾米丽去和阿方索达成协议?”撒尼尔问。 “不清楚,他没跟我说过这个我也不想去问,毕竟,在一部剧目中,多点玄机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夏慕斯笑着。 “那阿方索有没有猜到有人暗中帮助艾米丽。”撒尼尔问了也是白问,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显,凭阿方索那样狡猾的人,他会猜不到艾米丽一个人不可能拥有这么大的能力吗? “猜到了。不过还好,阿方索虽然知道艾米丽身后一定站的有人,可却一直没有想到先知身上。”夏慕斯说出了撒尼尔真正关心的问题的答案。 “保不齐他就会想到呢。”撒尼尔说,虽然即使阿方索知道了也不会出什么事。 “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的话,他永远不会这样想。”夏慕斯肯定的说。 “为什么?”撒尼尔皱着眉,不明白夏慕斯的意思。 “原因很简单,因为不管是先知还是乔塞,他们都不会黑暗魔法或是亡灵魔法。”夏慕斯说出了原因。 “如果这是真的的话。那也就是说乔塞身边还有一个强大的人,正是这个人在艾米丽身上施展了那个魔法。”撒尼尔猜对了,只是不知道这是个好消息还是个坏消息。 “没错,的确是这样,至于那个人是谁,这个我们都无从得知,别忘了,先知一向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不能行的人。”夏慕斯一直觉得这件事情挺有乐趣的。 “那么雪呢?到底在谁手上,居然失踪了这么久。”撒尼尔当然知道雪要追杀自己的事情,所以一早就让妮丝着手调查雪的动向了,可是雪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找不到人影。 “在先知手上。‘放心,绝对不会让他逃出来的。’这是先知的原话。”夏慕斯如实回答。 “先知的力量真的有这么强大?”撒尼尔从妮丝的情报网络方面也知道了阿方索正在寻找雪的消息——这并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各个情报网络总会有一定的交际。 不过撒尼尔知道了是先知先找到了雪并把这件事请隐瞒的密不透风时,实在是很不敢相信,阿方索有多大实力他是清楚地,先知真的能斗得过他? “听先知自己说是耍了一点小手段,他不可能从正面斗得过阿方索的。”夏慕斯的话让撒尼尔安心了些,撒尼尔还是担心先知会像一根墙头草,等时局动荡起来后摇摆不定,不过如果他没有那么强大的话,成为敌人后也只会是个小麻烦。 “好的,阿方索让你来这儿干什么?”撒尼尔问道。 “听听动静,看你知不知道艾米丽的事情。”夏慕斯说。 “那你准备怎么答复他?” “说你已经知道艾米丽回来了,但还不知道关于达古斯寄生魔法阵的事情。”夏慕斯把双手叠放在脑后,悠闲地说着。 “嗯,”撒尼尔停了一会儿,又开口道,“那他知道我这儿最近来了些不寻常的客人吗?”指的就是玫瑰议长。 “默?当然知道,那家伙也没故意掩饰自己的行踪,一个让阿方索差点失败的人怎么会犯这种小毛病?看来他是故意在宣告自己回来了。”夏慕斯说。 撒尼尔有些无奈,看来默本身就是要重新和他结盟的,那么那些作为就是再逼自己说出一切了,那么他手中握着他的一点小把柄这件事请默也是知道的了,只是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所以才会逼着自己说出了艾米丽的事情。 第214章 利用(七) “你认为我们接下来应该怎样行动?”夏慕斯询问道。 “哦?”撒尼尔笑了,“你们这两只能和阿方索对抗的狡猾狐狸什么时候需要询问别人的意见了?” “这是我和先知的想法,我们认为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对于我们的计划会更有利。”夏慕斯说。 “那么也就是说你们已经有了一个详细的计划了?”撒尼尔问。 “纠正一下,是一个粗略的计划。”夏慕斯说,他的意思已经呈现的很明白了。 “说来听听。”撒尼尔说。 “首先,我们要等到艾米丽来找你的时候再开始下一步行动,这个小姑娘对于我们的计划有着很大的作用。等她过来以后请不要在意她和阿方索的私下联系以及背着你进行一些活动,因为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在慢慢获得阿方索的部分信任和松懈后,艾米丽就会借助阿方索的力量,在暗中将她的手伸向其他大陆。她会把这件事告诉你,并为此编造一个理由,至于理由是什么,她的计划的详细内容你也不用在意,总之会是对你有很大帮助的事情。” “再接下来,圣战将会全面爆发,那个时候雪的事情会不得不被暴露,然后雪就会被阿方索带走,我们不会有任何抵抗,再过很少的一段时间,阿方索就将破解出尼古拉斯人造人的秘密,从而组成一支取之不竭的人造人大军。” “都是像罗尔夫那样有着独立的灵魂却被时时刻刻掌握在阿方索和他心腹手中那样的人造人,实力也不会比罗尔夫弱到哪里去。” “这个时候,我和艾米丽也有一定的可能能分到很少的一些人造人的掌控权,先知的工作就此开始。他将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破解这些人造人的秘密,最少也要找到他们的弱点,这样一来,人造人大军的威胁也就不能构成了。” “等解决了人造人的问题,我们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对付阿方索,千万不要小看了他,因为那会令你追悔莫及的,至于那个时候的方案仍然在制定中,如果你有好的想法一定得告诉我们。” 夏慕斯停下来,喘了几口粗气,一副好像是很累的样子,之后又喝了口水,这才消停下来。 “现在呢?只能等着?”撒尼尔觉得自己有点闲不住,更何况格雷姆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交代给他的事情也不知道办的怎么样了,撒尼尔总是觉得自己应该去做些什么。 “那你想干什么?或者说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呗。”夏慕斯说。 “嗯,我知道了。”撒尼尔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急躁了。 “小心点,别让阿方索提早找上你,”夏慕斯一边拿起自己的外套,一边似乎是心有余悸地说,“呼,那个疯子。” “我知道分寸。”撒尼尔看着夏慕斯拉开门。 “就怕你玩儿过了。”夏慕斯扭过头来。 “”撒尼尔眉头一挑。 “”夏慕斯看到他这幅表情,撇撇嘴,“好,你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不需要他人多余的担心。” “”撒尼尔没有什么表示,在窗口目送着夏慕斯离开。 “先生,那位前辈终于派人来催您了。”妮丝恭敬地站在撒尼尔身后,鞠躬后说道。 “哦,我知道了,你去和他接触,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撒尼尔没有转身。 “是。”妮丝再次鞠躬,然后离开。 “小子你到底想做什么?”弗纳理所应当的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撒尼尔也没有想要瞒他,或者应该说是撒尼尔根本没有想过目前的自己能瞒过这家伙。 “一幕好戏,”撒尼尔说,“即将上演。” “那么,罗兰有没有让你带来我想要知道的消息?”乔治问道。 “没有,佩罗尔先生。”妮丝回答道。 “那你来这儿干嘛?”乔治脸上闪过不悦。 “我们需要有关于历来数次圣战的详细资料,这当然得拜托您了。”妮丝回答。 “哼,你们还想利用我,圣战的资料德古拉密会那里也有,你们为什么不去找他们?”乔治厉声厉色。 “但德古拉密会对于光明教廷方面的情况知之甚少,毕竟,那是光明教廷的最大死敌,想要找出想要的资料,只能拜托您这位拥有整个世界上最大的情报帝国的老前辈了。”妮丝面不改色地说着。 “我凭什么继续相信你们?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回避着当初的承诺!”乔治有些气急败坏。 “您只能选择相信我们,因为有关于杜拉蒙德·默多的情况只有我们掌握的有,那是就连您这位情报界的巨头也不得而知的事情,其利用价值当然会很高。”不得不提气的是,妮丝在这种比较重要的关头一直都是能够比较冷静地面对的。(掺杂个人复杂情感的除外)。 “”乔治深呼吸了几次,努力说服自己平静下来,毕竟这很可能是自己为自己最为疼爱的孙女报仇雪恨的唯一机会了。 “那么您的最终抉择是什么?”从始至终,妮丝的表情都十分平静。 “呼,”乔治又呼出了一口气,“我同意你们的要求,不过不要太过分了,如果圣战全面爆发前我还没能够得到有关于杜拉蒙德的准确消息,我就不会再忍耐下去了。” “很明智的选择。”妮丝脸上露出了一个木偶般的笑容,机械而麻木,就像所有其他对待很可能和自己一方成为敌人或是对自己一方产生较大威胁的势力的人一样,只在乎利益。 “不送了。”乔治面色阴沉,看上去他还是没能很好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正处于爆发的边缘。 “”妮丝再次微笑一下,有礼貌的行礼后离开这间当年撒尼尔和乔治初次见面时的书房。 “哼!”妮丝走后,乔治双手一挥,把放在面前桌子上的所有情报文件全部扫到了地上,白色的上面用花体字写着价值千金的纸张漫天飞舞着,那些略微带有一点点淡黄的纸后,映衬出一位孤独悲伤老人的身影。 “爷爷”门被打开了 第215章 如果可以弥补的过往 “卡茜”看着自己孙女这张两面截然不同的脸,乔治止不住地哭了,他把这个可怜的女孩子拥入自己的怀里,像个孩子般的啜泣着,复仇的欲望在他的内心无限膨胀着。 可怜的卡茜看着自己祖父这样痛苦地样子,不禁回想起了之前的一些往事 那是在那个长相精致无比的小男孩无故失踪后的事情了 阳光明媚依然,杜拉蒙德告诉我可怜的安布罗斯他失踪了,没人发现过他的踪迹。 我不禁觉得有几分感伤,那个小男孩儿虽然外表冰冷至极,但他的内心却是那样的脆弱,就像我的妹妹一样,不愿意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是一个腼腆多虑的孩子。 我并不像看上去的那样天真无害,实际上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跟着祖父开始接触情报方面的事情——这件事是杜拉蒙德所不知道的——我想等到我们婚礼前再告诉他。所以当时的我已经是一个七窍玲珑的人了。 而我的妹妹,那个被祖父忽视的孩子却总是黏着我,直到她消失的那一天。我不知道为什么祖父总是会故意的去忽视那个可怜的孩子,或许是因为她是父亲大人的私生女,并且父亲大人也是因为这个孩子而丢掉性命的,因为这个孩子的母亲——父亲大人的情人,是古罗兰家族的一个偏远旁支,从情报方面看,因为血脉淡薄,所以就连她的头发和眼睛也并非蓝色,而是淡金色。 可即使如此,皇家贵族评议院的人还是找出了她,和跟她有着亲密联系的父亲大人。 实际上父亲大人并不喜欢我,祖父和他惟一的儿子——父亲大人的关系也总是那么疏远,原因不在于别的,只因为祖父逼着身为贵族的父亲大人娶了一个平民女子,这个女人也就是我的母亲。这让父亲大人在其他贵族面前抬不起头来,所以他厌恶我的母亲,也厌恶我的母亲难产以至死亡而生下的我。 父亲大人因为这件事请和祖父闹过很多次,不管是在他和母亲婚前还是婚后。可祖父就是要父亲大人娶母亲,也不许他再娶其他的女人,只因为这个女人是祖父曾经辜负过的女人的孩子,祖父不想亏欠那个可怜的女人一辈子。 所以父亲大人在母亲还健在的时候就有了情人,就是我妹妹的母亲——一个温柔的父亲大人真心爱着的女人。其实从我自己搜集到的情报来看,我的母亲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而心烦焦虑,以至于生下我就离开了人世。 我两岁的时候,妹妹诞生了,父亲大人在那个时候被祖父赶出了家门,不是因为祖父不喜欢那个女人,而是因为祖父觉得自己对不起自己深爱着的人,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女人的愧疚往往会造成很可怕的后果。也正是在那过去了几年之后,父亲大人死了,祖父本想去救他,可没有来得及,我三岁的小妹妹当时就躺在她父母为她准备好的安全地方嚎啕大哭,我把她抱了回来,祖父本想阻止我,但却被我坚持了下来。 之后,我就想疼爱我的洋娃娃一样疼爱着这个小妹妹,精心的照顾着她,一点都没觉得厌烦,可不管怎样,爷爷就是不喜欢她。没过多久,我八岁的时候,这个金黄头发的小姑娘忽然之间就那么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用了一切的情报网络去寻找她,可是没有丝毫的踪影,就连之前有关于她的一些情况也完全消失掉了,仿佛她从未存在过。 过了些时间,我不再那么着急了,也许时间真的可以淡化一切,只有在偶尔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我才会想起她,然后露出遗憾的一笑,并不像当初我想的那样,我会像她的母亲一样。 又过了几年。因为爷爷的宠爱,所以本来应该嫁人的我被一直拖到了现在还没有心上人。 我知道是什么原因,因为我是个血统不纯净的贵族,没有什么人是真心愿意娶我的,他们图谋的往往是爷爷的家产。 直到杜拉蒙德 在爷爷的支持下我们很顺利的走到了一起,我并不反感他,但我似乎也并不爱他,当他的未婚妻也许仅仅是为了让爷爷安心。 然后,在那个可爱的孩子消失后,杜拉蒙德将我推开了。 那一天,我们去了距离帝都不远的另一座城池,那里有好看的火焰舞蹈,他把我退向了那燃烧着的熊熊烈火,之后就再无踪迹,像妹妹和那个小男孩儿一样,无影无踪。 后来,我的左半边脸被彻底毁容,就连光明魔法也没能给这张受到了永远的创伤的脸带来什么弥补。讽刺的是,我的右半边脸却越发明媚动人了 “卡茜。”重新回到现实,看着自己最为敬爱的祖父这幅痛不欲生的模样,卡茜总是觉得非常愧疚。 “爷爷,不要再这样下去了,那不是你的错,那不是任何人的错。”卡茜轻声安慰着自己的祖父。 “可是,我的孩子”乔治还是觉得不能原谅自己,是自己亲手将自己的宝贝孙女推向了那个魔鬼啊。 “没事了爷爷,一切都过去了,好吗?”卡茜笑起来的样子漂亮极了,但也仅限于右半边脸,至于另一半,那只能说是魔鬼的笑容。 “放心孩子,就算是拼上我这条老命,我也一定要把杜拉蒙德给揪出来。”乔治擦了擦眼泪,神情像是一只年迈而不屈的老虎。 “”卡茜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好了,刚才的事情你也全部听见了,我打算把你放在撒尼尔身边,爷爷没有保护你到永远的那个能力,你要从那些人身上学到保护自己的方式,明白了吗?” 乔治做出了这个艰难的决定,虽然说他并不情愿把自己的孙女卷入那场风波中,可事情已经这样了,自己已经卷进去了,如果失败,孙女必定会受到牵连,不如直接把孙女放进漩涡中央,说不定能安然度过一劫。 “我明白了,爷爷,卡茜走了以后,爷爷要学会照顾自己啊,可不要太过操劳了。”卡茜知道,祖父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自然会遵从祖父的意见,于是她眼中含着热泪说道。 “嗯,我会的,孩子。”乔治不舍的摸了摸自己孙女的头发,狠了狠心,转过身去。 卡茜明白自己祖父的意思,顺从的离开了。 第216章 仇恨与目盲(一) “卡茜·佩罗尔。”卡茜头上戴着一顶宽大的点缀繁复的帽子,脸上带着乳白色金边面纱,身着一条雍容华贵尽显大度的裙子,她正在向莫兰迪别墅的守卫介绍着自己。 守卫们看着卡茜的穿戴,虽然身边没有侍女,来的时候也没有乘马车,佩罗尔这个姓也并非什么名门大户的姓氏,可是却也不敢怠慢,立刻跑进去将这件事告诉管家,然后让其询问主人的意见。 “佩罗尔小姐?”得到莫兰迪的消息的撒尼尔一听到来者的名字,顿时觉得果然不出其所料,正好也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于是撒尼尔就没大没小的亲自跑出来迎接卡茜了。 卡茜的祖父虽然是国王陛下的礼仪官,听上去很重要的样子,可是他的爵位却只是一个小小的男爵,其实这还算是好的,因为格林尼斯历史上的其他礼仪官基本上都是没有爵位的,只有少数的几个穷其一生勉强混了个勋爵。 男爵的话,佩罗尔先生应该是头一个,可见这其中到底有着多少的手腕与黑幕。 而安布罗斯·贝恩这个人是公爵啊,堂堂一个公爵怎么能怎么会去屈尊迎接一个男爵之女?不过这个人是撒尼尔,那么一切就都有可能了。 “贝恩公爵。”卡茜有礼貌的行礼,撒尼尔可以不在意礼节,可她不行,这就是上位者与下位者的差距。 “快请进。”撒尼尔亲自拉开铁门,把卡茜让了进来,然后转过身,背对卡茜,并将左手放在大约是胃部的前方,胳膊肘伸出来,扭脸看着卡茜。 卡茜微微一笑,将自己的右手挎在了撒尼尔的胳膊上。撒尼尔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起码是现在,卡茜和自己的地位是同等的。 在撒尼尔的特意带领下,两个人并没有走一般主人和客人用来行走的那条相对较为宽阔而且直的路,而是走了一条有规律弯曲的小路。在一中特殊的魔法药剂的作用下,这条小路两旁开满了大片大片的薰衣草。 那种淡淡的却又令人深陷其中的香味随着风扑入人的鼻孔,一种清新淡雅的感觉顿时充斥了整个胸膛。 也许是为了配合花香味,风也是轻轻柔柔的,像是柔软的羽毛拂过面颊,不会觉得痒,只是很柔软,很舒服。 不知道为什么,撒尼尔每次有这样的感觉时心中总是出现伊的身影,那个同样是轻柔淡雅的奇妙女子也总能给予人这样的感受,当然,如果只是短时间接触的话,那么伊的气质永远是那样的纯洁神圣,不可侵犯。 “罗兰先生?”卡茜先是沉醉在了花香中,但又很快回过神来,注意到了撒尼尔稍微有些走神,于是出声提醒道。 “是的,佩罗尔小姐。”撒尼尔是也刺客啊,他又怎么会在身边有其他人的时候把自己的思绪和感觉都扔到九霄云外去?时时刻刻的防备自然是必要的。 “既然大家知道彼此的身份,那么客套废话就不用再多说了,祖父让我来的目的您应该已经猜到了,”卡茜笑盈盈的,“没错,一来是想能和您更好更方便的交流协作,另一方面自然是想让我来监视您一下了,当然,少不了的就是最后一个方面了,那就是通过您和您身边的某些人来拥有更为广阔的人脉,也学些东西以多些自保的手段。” “没错,我的确是这样想的。”撒尼尔不禁感叹起了这个女人的聪明,佩罗尔不可能这么明着的把这些东西告诉自己最为疼爱的孙女,所以这只能是卡茜自己半推半猜出来的了。 “可是我并不打算做第二件事和第三件事。”卡茜笑着说道。 “短时间内,您的这样做的话无疑是明智至极的,可如果从长远计,您这样做虽然也能得到不小的收获,可终归是没有不这样做而换另一种方法行事所得的利益大。”撒尼尔点点头。 “所以,我打算瞒着祖父,和您成为合作伙伴,我可以利用属于我自己的情报网络来帮您做事,算是在您这儿投资了。”卡茜停下了脚步,认真的说道。 “您真的打算这样做吗?不太好?”撒尼尔试探性的说。 “祖父已经老了,思想开始变得迟钝且近观了,他无法再像当初一样拥有长远的计算和明智的头脑,也许是因为即将离开,他注意的只是眼前的蝇头小利,而为此放弃了一个空前强大的帝国。” 卡茜神情有些忧郁,她迈着轻巧的脚步走入薰衣草丛,因为不想伤到那些美不胜收的花儿,所以她踮起脚尖,拎起裙角,小心翼翼的在花丛中移动,像一个有些笨拙的初学舞着。 卡茜说这番话并不能证明她就是不喜欢自己的祖父,而是因为这是事实,这也是卡茜对于自己亲人的一种关爱。 “您到是一位有很远见的小姐。”撒尼尔自信的微笑起来,卡茜的意思已经完全表达清楚,那就是,她相信他能赢,所以下了注。 “多谢夸奖。”卡茜似乎是开心的一笑,一个熟练优雅的屈膝礼此刻显得又有了几分俏皮,周围便是紫色幽雅的花朵,那一瞬,仿佛时间都为此停止了一般。 “很美。”撒尼尔鼓起了掌,完全是赞誉的意思。 “可如果这样呢?”卡茜第一次在祖父以外的人面前拿掉了自己的面纱。 饶是撒尼尔这样的人也不禁愣了一愣,那张脸就是天使与魔鬼的结合,美善与丑恶的并存。 “是杜拉蒙德干的。”从乔治的种种表现,要猜出这个并不难。 “您很聪明。”卡茜从来没有为自己的容貌觉得难过过,这样又能怎样呢? “可您依然很美。”撒尼尔赞扬道。 “您大可不必这样的虚伪,我并非目盲,我也并非不知道自己的模样。”卡茜脸上依旧是明媚的笑容,可却有着满满的讽刺。 “不是虚伪,您真的很美,一种仿佛能包容一切的美。”撒尼尔走入花丛,这下,连他吐出的气息也是香的了。 “”卡茜转过身,继续向花丛深处走去,“每当看到那个镜子中的倒影,我并不会觉得悲伤或是自卑,我只是觉得“遗憾”,如果我的那半边脸没有被毁掉的话,也许我也会“荣幸的”被迫成为那些权贵家中没有生机与自由的艺术品。” “那么您必定是艺术品中最美的一个。”撒尼尔走过去,和卡茜并排走着,欣赏着她完好无损的半边脸。 “”卡茜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撒尼尔,“您是说真的吗?您真的不在意自由与生命吗?” “自我们出生的那一刻,我们就失去了自由,余下的整个人生,我们便都处于命运的完全掌控之中了。”撒尼尔没有继续盯着那张仿佛能映衬出事件一切美好与邪恶的脸,而是看向了天边。 第217章 仇恨与目盲(二) 卡茜盯着那张仿佛能倾国倾城的脸,觉得面前的人完全不再是当年那个虽然冰冷,但却透漏着少年的懵懂无知令人讨厌不起来的小男孩儿了,面前的这个人,更像是一个主宰,一个理所应当的凌驾于所有生命之上的主宰。 “可是,我们完全可以脱离命运的掌控啊。”卡茜说,她是一个热爱自由,追求自由的女孩儿。 “你觉得可能吗?一切的一切都被掌握在命运的计算之中,我们早已无路可逃。”撒尼尔嘴角的一抹温柔笑容,此时显得是那样的刺眼,那样的悲凉。 “为什么不可能呢?为什么我们不能奴役命运,而要为命运所驱使?”卡茜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意见,或者说,固执的是撒尼尔。 “因为我们太过渺小,渺小到没有被这个世界记住的资格。”撒尼尔的神情无比认真,他也不知自己今天是怎么了,竟然会和别人谈起这些自己只是在心底对自己说过的话。 “那就努力让它记住啊。”卡茜神色平静而认真。 “记不住的,因为它会遗忘所有人。”撒尼尔说。 “不可能的,它会记住我们的,一定会,你只要做一件事,就可以让它永永远远的记住你,永不遗忘。”卡茜按住了撒尼尔的双肩,如同母亲在谆谆教导着自己的孩子。 “什么事?” “圣罗兰。” 卡茜的回答简单之极,但其中蕴含的意思却足以改变整个世界。 “具体些。”撒尼尔仿佛看到了自己为之奋斗的目标。 “利用圣战和你那永恒的生命,缔造一个不属于任何势力却又凌驾于任何势力的圣罗兰帝国。”卡茜的话在撒尼尔耳中无异于白日说梦话,所以他略带嘲讽地笑了一下,没有答话,在他看来,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疯了,疯的无药可医。 “这是可能的。”卡茜自然是看出了撒尼尔眼中不加掩饰的讥讽。 “说说看。”撒尼尔抱着戏弄的态度说。 “说就说,”正是这种戏弄的态度让卡茜心里有点不大舒服,“首先,你自身就拥有强大的实力,再加上德古拉密会和玫瑰十字议会甚至是自然祭坛的帮助,你完全可以做到和你的敌人们对着干,如果你获得了完全性的胜利,那么你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夺得世界之王的宝座,这个时候,你就将拥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势力,并且,你要借助这个势力彻底将那些不管是对你有没有敌意的,总之是有实力能够威胁到你的势力,那时,你就是真正的王,一个能够亲手将自己的王朝经营到永远的王,这个世界想不记住你也难啊。” “你以为这些事情实施起来很容易吗?不说别的,单说我的胜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左右,知道吗?你也许赌错了。”撒尼尔反驳着。 “你太高估你的敌人了,你认为单单凭那个比你大了不到十岁的家伙就可以拥有能在反手间决定世界命运的实力吗?他没有,光明圣殿和皇家贵族评议院也没有,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或是一个团体能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卡茜顿了顿。 “你真的天真到德古拉密会和光明圣殿那边斗了这么多年总是输就能证明德古拉密会很弱吗?恰恰相反,要知道,德古拉密会的存在时间比光明圣殿和皇家贵族评议院早了不知道有多少年,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就像是一个强壮的阅历广的壮年人和一个一只脚步入壮年也有不错的力量但不论是阅历还是底蕴都比不了那个实打实的壮年人一样。” “德古拉密会这几千年不断积攒下来的力量到底有多么庞大你是无法想象的,而且,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你眼中那个能与阿方索一战的所谓默少爷,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只具有一点天赋并且运气极好的家伙罢了。” “真正的德古拉密会核心根本不是你见过的那些人,真真正正的核心在更为深层次的地方,他们都在‘那个地方’。这个明面上的德古拉密会你也看清楚了,实力不弱,可是真正的德古拉密会却有着更为强大的实力,这些都是你所不知道的,那么你又怎么能去判断你不如你的敌人呢?” “在决斗前,如果一方失去了获胜的信心,那么他就已经输了,输的一败涂地。”卡茜的言辞慷慨激昂如同一次重要的演说。 撒尼尔没有先去管别的,而是抓住了卡茜话中的一个词汇。 “‘那个地方?’你是指‘狱’?”在撒尼尔的认知中,似乎也只有当初多去阿鲁的生命,又使自己等人第一次与尤德尔相遇的“狱”能被人这样称呼了。 “不,我是说,”卡茜停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严肃谨慎,“我要告诉你的这个地方,是我无意中得到的消息,这个件事情在这个世界上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就连那个所谓的天才默少爷和似乎是很强大的阿方索与麦卡锡甚至是我的祖父都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那个地方叫做‘狱岛’,是一个神秘而危险的地方,它的位置就处于人类禁地之一的‘死亡海’上。” “死亡海为什么要叫死亡海而不是像其他的禁地一样,都拥有一个自己本来的名字,例如拉特山脉——魔兽山脉一样,其中有很大的原因都是因为‘狱岛’的存在,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卡茜说,她是真的不知道更多的东西了,能知到这些她还是靠运气呢。 “那么那些德古拉密会的真正核心为什么要到那个岛上?他们能出来吗?”撒尼尔迫不及待的追问着。 “我说了,我不知道了,真的很抱歉,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了。”卡茜说。 撒尼尔也并非死皮赖脸的人,也懂的见好就收,顿时把各种各样的疑问埋藏在了心中。 “那么,我之前说的话你想的怎么样了?”卡茜终于把话题绕了回来。 “以前,我都是在为了复仇而战斗,现在,我要为了我自己能够被这个世界所铭记而战斗。”撒尼尔的语气很平淡,也有些飘渺。 “那就好了,我先走了,虽然祖父想让我住在这里,可是我终究是个未婚的女性,不好在这里多留,回头我会联络你的,有事情就去找格雷姆,那是我的部下。” 卡茜说的话让撒尼尔吃了不小的惊,格雷姆的地位说起来也比默低不了多少,实力也不比他弱到哪儿去,只是这孩子没有耐性,不愿意经营和发展自己的势力罢了,可是卡茜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这何尝不让撒尼尔吃惊? 第218章 仇恨与目盲(三)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卡茜微微行礼,转身向花丛外走去。 “你想要复仇吗?”撒尼尔站在原地问。 “容颜对于我来说算不得什么。”卡茜的脚步连顿都没有顿一下,可见她对此真的毫不在意。 “那尊严与自由呢?”撒尼尔又问道。 “尊严与自由?”卡茜不明白撒尼尔在说些什么。 “他毁了你的一生,也许也会毁了你的爱情,你真得不在意失去生命的尊严与爱情的自由吗?”撒尼尔继续问着,卡茜终于停下了脚步,她站在花丛外面,一动不动。 “不想复仇吗?”撒尼尔站在花丛中看着她的背影。 “”卡茜抓了一下自己的裙子,双肩微微抖动了一下。 “不想让夺走你东西的人付出代价吗?”撒尼尔轻声说,就像是一个正在引诱人类跌入深渊的恶魔。 “生命的尊严不是别人能够轻易地能毁的掉的,爱情的自由也不是凭容貌就能得到的。”卡茜铿锵有力的说完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可是你已经动摇了,不是吗?”撒尼尔站在花丛中,美的不似人类,像是一只妖精一样。 “如果不把你也拉进来,我又怎么会放心呢?”撒尼尔妖治地一笑,眼神中闪烁着冰冷无情的寒光 “撒尼尔哥哥啊,艾米丽回来了呢,不知道你有没有为艾米丽准备好最爱吃的糕点呢,”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这条较为偏僻的街道尽头,街道的另一端正是莫兰迪的别墅。 卡茜神色慌张的从艾米丽身边走过,因为有些心慌意乱,所以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的这个小女孩正是自己这几天一直注意着的人。 艾米丽同样没有在意这个行色匆匆,带着面纱的女人,她将自己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了路的尽头 奥塞乔德大陆,光明圣殿总部——圣城。 “圣女大人,很抱歉,您真的不能离开圣城。”身为圣殿骑士团一员的光明城守位又一次拦下了经过乔装打扮想要出城的沃丽斯。 “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放我出去!”沃丽斯有些急了。 “实在抱歉,这是教皇阁下的命令,我们必须遵从!”守卫义正词严的说。 “哼!”沃丽斯怒气冲冲的一甩袖子,沿着街道回了自己的城堡 “格雷姆?”撒尼尔有些意外地看着在卡茜之后突然到来的家伙,他没想到自己交给这家伙去办的事情这么快就完成了。 “没错啦,正是本少爷,你交代给我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很可能会超出你所预想中的哦。”格雷姆依旧是那副欠扁的样子。 “不愧是和默拥有差不多的能力的人啊,”撒尼尔像模像样的鼓起了掌,“只是不知道,堂堂的格雷姆少爷,竟然会听从一个女人的号令。” “那有什么,佩罗尔那家伙的能力你可是一点都不知道呢,那绝对是一个顶级天才的手笔。”格雷姆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之是说漏了嘴。 “嗯,真是个强大的人呢。”撒尼尔这是极为明显的讽刺了。 “你可别这么说,既然这件事请你已经知道了,那么就一定是卡茜告诉你的了,那我跟你说说她的事情倒也没什么。” “卡茜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经营起属于自己的情报网络,如果说她的祖父拥有一个情报帝国,那么她就拥有了一个情报世界,虽然这其中少不了她祖父对她的一些帮助,可是她的实力还是可以被证明的。” “总之,有很多你连听说都没听说过的事情,她却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才是真正的天才,默和她比起来不过是生在了一个大家族中,拥有与生俱来的地位,并且运气好了些罢了。”格雷姆粗略的介绍着。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接触我是不是也是因为听了卡茜·佩罗尔的指令?”撒尼尔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我小的时候被她救过,所以就成了她的帮手,这件事在你之前除了我们两个任何人都不知道,你是第三个。至于命令?这些年来她没有给我传达过任何命令,我来找你完全是因为我家老头子的缘故。”格雷姆笑着解释道。 “是吗。”撒尼尔轻轻地一挑眉毛。 “对了,告诉你一件事,”格雷姆很明智的选则了转移话题,“我在着手准备你让我办的事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刚刚兴起的小团体,那个团体的头领你也认识,是莫尔德。” 撒尼尔立刻想起了那个自来熟的男孩,可惜,自从他的哥哥死后,这个还算可爱的男孩变得性格扭曲了,不然还真的是想极了忘却仇恨时的阿鲁,但他现在的样子应该就和满怀恨意的阿鲁一模一样? “他到底还想不想杀你了?当年王宫的那件事虽然被麦卡锡那老混蛋压了下来,可是卡茜还是把事情查清楚了,再加上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他应该是恨极了你的?要不要在他还很弱小的时候抹杀他,以免给自己留下什么后患。”格雷姆提议道。 “不错的想法,可是我不想杀他,为了那种蝼蚁般的存在,犯不着耗费脑细胞。”因为我欠他的,也欠阿鲁的,我欠他们每人一条命。撒尼尔默不作声的在心中补充道。 “那倒也是,他在你面前也的确是不值得一提。”格雷姆本来就不在意这件事情,只是想着和撒尼尔有关,还是告诉他一声的好,看撒尼尔现在的样子明显是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那他还去为他担心什么? “嗯,还有别的事吗?”撒尼尔点点头,变相的下了逐客令。 “没了,我先走了,那边的事情我会全心全意的去办的。”格雷姆自然是看出了这一点,也不会死皮赖脸的留下,自己离开了。 撒尼尔现在不知道,他这个选择是多么的明智,如果他在这个时候将莫尔德抹杀的话,那么在未来,他的死亡就是注定的了。以至于很多年以后,每当回想起今天,撒尼尔总是会庆幸当时的自己没有那么狠心,一心钻到利益计较中去。 走出了书房,撒尼尔的怀中立刻多了一个身上沾染着可爱的水果与奶油香气的小家伙。 “撒尼尔哥哥!艾米丽回来了。”小丫头的脸上仍留着吃过糕点后的印记,撒尼尔一笑,用手指把那团小小的奶油刮下来,点在了艾米丽的小鼻子上。 “多大的丫头了,还这么不知道礼节。”撒尼尔一边轻笑着,一边训斥。 “艾米丽还是个小孩子嘛。”艾米丽松开了撒尼尔的脖子,从他怀中滑下来,跑到了一边的镜子中照了起来,先是把鼻子上的奶油刮下来,然后放进了嘴里,还一个劲儿的笑。 “真是个疯疯癫癫的脏丫头。”撒尼尔脸上对艾米丽宠溺到了极点,仿佛之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但心中却对这个小丫头产生了难以修复的疏远感。 “艾米丽才不脏呢!”艾米丽嗔怒道,那模样可爱极了,任谁都想不到这天使般的外表下居然藏着凶恶阴狠的深渊恶魔。 第219章 仇恨与目盲(四) 夜里,撒尼尔一个人站在书房中,看着那些明明十分喜爱的文字确如同嚼蜡。 在昏暗的烛光下进行阅读是很伤眼睛的,可是偏偏撒尼尔就喜欢这样看书,今天他却总觉得疲惫,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非常重要却又没有多大影响的事情。 撒尼尔狠狠地揉着眉心,可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事。 那就不要再去想了。他这样对自己说。 再低头看了看那些令人眼晕的文字,撒尼尔最终放弃了坚持,慢慢的离开书房,手指贴着墙壁,缓缓地朝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墙壁上的壁纸带着些细小的纹路,让人摸上去很舒服,总觉得这面墙很有内涵似的,撒尼尔撇嘴笑了一下,收回了手指。 走到大露天阳台边上,双手按着那冰冷的石质栏杆,对着迎面吹来的冰凉的晚风,撒尼尔轻眯着眼睛,有种似乎是悲凉的感觉,可要真的说那中感觉是什么,撒尼尔自己也说不清楚。 秋天的夜空星星原已经不多了,可奇怪的是今天晚上的星星却特别的多,又多又亮,将夜空点缀的如同繁华的街道,但却一点也不凡俗,那是一种空灵、远离尘世的感觉。 “小魇。”莉莲亲切而妖娆的呼唤将撒尼尔的思绪拉回了现实,转过身去。 莉莲今天打扮得格外明媚动人,可是少了几分妖娆气,那件深紫色的露背晚礼服把莉莲的面容和身材完美的衬托出来,她身上只带着一串黑珍珠项链,此外再无装饰,动人的长发挽成了一个发髻,简单的盘在脑后。 “姐姐?这么晚了,天又凉,穿这么少在这里干嘛?小心冻住了。”撒尼尔温暖地一笑,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了莉莲。 “为了等我们家小魇啊。”莉莲接过仍保留着撒尼尔体温的外衣,并没有套在自己身上,而是以一种俏皮的口吻说道。 “等我?”撒尼尔诧异了。 “可不就是为了等你小子吗?”莫兰迪也从一旁走出来,拍了拍撒尼尔的肩膀。 莫兰迪是个老人了,没有打扮得那么多人眼球,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简单礼服,可是也显得精神抖擞。 “走,大家都等着你呢。”莉莲把撒尼尔的衣服放在靠椅上,挽起撒尼尔的胳膊就朝屋内走去,莫兰迪也在一旁拦着撒尼尔的肩膀,两个人连推带拉的把依旧不明所以的撒尼尔带入了正厅。 “主人,快点,大家都等着您呢。”半路上又遇见了凯瑟琳,她今天一反常态的没有穿着盔甲,而是换上了一条冰蓝色的长裙。上面点缀有一些夺目的钻石,就像刚才天上的星星一样。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撒尼尔更奇怪了,他不觉得这些人个个穿的这么正式会是为了一些无聊没用的事情。 “到了就知道了。”莉莲神秘妩媚地一笑。 “好了,准备好了吗?”站在通向正厅的门前,莉莲问。 撒尼尔仔细听了听门后的动静,但却没有发现什么。 “别听了。”莉莲轻笑着说。 “在搞什么鬼啊。”撒尼尔说着伸出手推开了那扇明显被仔细擦拭过的双开门。 “生日快乐!”男男女女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撒尼尔看到这幅情景不禁愣了。 “罗兰先生,不介意我去查了查您的生日?”妮丝穿着一条淡红色的抹胸小礼服群,脖子上戴着一条边上镶着白金的红宝石项链,手中还拿着一份包装精致的礼物。 “来来来,小子,这是我的礼物。”弗纳一边说着一边从人群后面往前挤。 他依旧穿着一件黑色的魔法袍,却是新的,上面还有金线作为装饰,、而且附加了好几个魔法阵,在腰带上还缀着些贵重的魔法晶体——也算是相当隆重的了。 走到撒尼尔身前,立刻塞给他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瓶子,里面装着些浑浊的东西,并非液体,更像是气体。 “这可是我收藏了很久的‘悼亡者的哀怨’很贵重的!”弗纳小心翼翼的把瓶子放在撒尼尔的手心中,说道。 “不会是那个被称为‘第二死亡祭品’的‘悼亡者的哀怨’?!”撒尼尔一听这个名字,顿时惊呼道。 这东西他从德古拉密会的各位那里听说过,“那个东西”虽然稀有,但在德古拉密会倒也不缺什么,但是这个“悼亡者的哀怨”却是实打实的稀缺品,这东西对服用者的适应要求比“那个东西”还要高,只是因为太过稀少,并且详细作用尚未明确,所以才被称为“第二死亡祭品”。 “小声点小声点。”弗纳说,撒尼尔刚才的确有些失态了。 “好的。”撒尼尔把那瓶子放进根本没怎么用过的空间戒指中,就先不再想它了。 “好了好了,来小魇,这是姐姐精心为你准备的哦。”说着,莉莲也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分量不轻的样子。 “谢谢姐姐。”撒尼尔接过盒子,从入手的重量上来看也不是很沉,似乎像是小提琴的重量。 “听塞维斯说你没事的时候喜欢拉小提琴,所以姐姐特意给你弄了一把特别好的过来,回头一定得听你拉这个呢。”莉莲笑嘻嘻的说。 “嗯,一定。”撒尼尔笑着点头。 “孩子,这是我的礼物。”莫兰迪又递了一个扁扁的盒子过来,入手的分量很轻。 “是一件魔法袍,我从国王陛下那里为你要过来的,这可是国王的宝库中的宝物啊。”听听来头就知道,这件魔法袍绝对是大师的手笔,不会比弗纳身上的那件差到哪儿去。 “撒尼尔哥哥!撒尼尔哥哥!这是艾米丽的礼物。”小艾米丽叫跳着跑过来,手里捧着一个精心包好的饼状物。 “当初撒尼尔哥哥没有要艾米丽的东西,今天总归是得要了,这可是艾米丽亲手做的呢。”穿着雪白的公主裙的艾米丽调皮的冲撒尼尔眨眨眼睛,撒尼尔顿时明白了,她送的一定是当初的那种荞麦饼,为了给当初的他送食物,幼小的艾米丽还挨了尼古拉斯的手下一拳呢。 “嗯,我们的小艾米丽还真是有心啊。”撒尼尔接过那个带着温热的饼状物,拍了拍艾米丽的头,小丫头顿时高兴地又蹦又跳。 第220章 仇恨与目盲(五) “先生,这是我和妮卡为您准备的礼物。”妮丝一手牵着穿着普通舞裙的妮卡,一手递过了撒尼尔之前看到的那个盒子,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不错。 “嗯。”撒尼尔笑着接过。 之后又是每个人的祝福和礼品,完全把撒尼尔当成了个对于包装的整整齐齐的神秘礼物有着极大兴趣的小孩子。 撒尼尔再看到贝洛斯和阿纳斯一同推着那个三层的水果奶油蛋糕走过来时,心中激起了一种一发不可收拾的感动,也许是真的活累了,撒尼尔在这一刻感受到了灵魂和肉体上的轻松,仿佛身上再也没有了那些沉重的担子。 撒尼尔环视着周围的人,忽然觉得,自己有了他们,就足够了! 这些许许多多深爱着撒尼尔的人,这些真正把撒尼尔当做自己的亲人或是朋友的人,这些愿意追随着撒尼尔的人,不就是撒尼尔一直苦苦寻找的,心灵上的庇护者吗? 撒尼尔眼中满是欣喜,如同一个忽然间得到了一直渴望得到的玩具的孩子。 “来,切蛋糕了!”大家围在那个散发着香甜味儿的蛋糕周围,每个人都拿着描着银的白瓷盘子和一只银质的叉子。 “让我来。”撒尼尔从贝洛斯手中拿过了刀子,切下了一块点缀着巧克力的蛋糕给艾米丽,还在小丫头的鼻子上用奶油点了个小点。 艾米丽也不在意,笑的更甜了,可无论怎样,撒尼尔总是对她有种忌惮感,这也是为什么撒尼尔要讨好般的先把蛋糕分给她的原因,可以说,现在艾米丽是在场的人中,撒尼尔唯一没有放进自己这一边的了。 “接下来是祖父的。”撒尼尔说着又把一块蛋糕放进了莫兰迪的盘子中,把“外”字省掉,无疑是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姐姐的。”“弗纳的。”“凯瑟琳的。”“塞维斯的。”“雷诺兹的。”“妮丝和妮卡的。”“巴洛尔的。”“贝洛斯的。”“还有我的阿纳斯的。”撒尼尔忙碌着亲手给每一个人分蛋糕,直到在场的所有人手中都拿着来自于撒尼尔的关心时,他才稍微停了一停。 “还有尤德尔先生、阿鲁、阿卡、凯斯门特、塞莉娅、乔塞、克劳迪娅小姐、默、夏慕斯、卡茜小姐、乔治先生以及格雷姆的。”撒尼尔又微笑着摆好了十个盘子。 “哦,对了,给他也弄一份,”撒尼尔自言自语道,“尼古拉斯啊,可是你亲手将我推进这个漩涡中来的,我可不能不感激你一番啊。” “孩子?”莫兰迪看到撒尼尔有些呆呆的眼神,不禁担心的走过来。 “我没事的祖父,”撒尼尔僵硬的挤出一个笑容,“只是觉得累了。” “那你先去休息,时间也都这么晚了。”莉莲说。 “我没事,我怎么能走呢?我永远也离不开了,因为我已经不再是我了,从一开始我就背负了太多得罪孽,这是惩罚,是惩罚”撒尼尔口齿不清的嘟囔着,眼角溢出浑浊的泪水来。 “撒尼尔!”塞维斯走过来用力地晃动撒尼尔的身体,可撒尼尔依旧是那副模样,只是泪水越流越多。 “我就知道,迟早有一天我会后悔的,我会后悔为父亲和牧师先生复仇,我就知道我根本不适合去杀人,不适合做哪些虚无缥缈的事情,我就知道”撒尼尔哭着说,像个受了伤却无人安慰的孩子: “每当想起自己的双手沾满了罪恶,我就觉得自己好像掉入了一个充满污秽的泥潭,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不是不想,而是无能,我太懦弱了,我总是用复仇去麻痹自己,以至于是自己的双眼被完全蒙蔽,我真的不想这样,真的不想” “撒尼尔哥哥?”艾米丽的小脸上满是担忧,其他人也都围拢过来。 “撒尼尔·罗兰!”塞维斯愤怒地拎起撒尼尔的衣领,然后把他狠狠地摔在墙角里。 “看!我就像个小丑一样!可笑而又可悲!所有的人都嘲笑我,没有人看得起我!”撒尼尔站起来,愤怒地嘶吼着,脸上的表情狰狞至极。 “小魇没有人看不起你,你是最棒的!”莉莲伸出手,柔声说。 “滚开!我知道,你们只是不想让我难看罢了,你们都在看着我这幅模样,这幅丑陋的样子。”撒尼尔一把把莉莲推开,指着所有人。 “撒尼尔”阿纳斯一脸担忧,伸出手想拉住撒尼尔,可撒尼尔一把把她纤细的手腕打开,然后止不住倒退了几步,又靠在了墙角处。 “唉”弗纳叹了口气,默不作声的往前挪了挪,一个风系魔法中的辅助魔法就朝撒尼尔扔了过去。 这个魔法没有后遗症,只能在对方没有什么防备时使用,效果为一定几率的眩晕,属于较为鸡肋的魔法。但撒尼尔没有任何魔法天赋,所以不是魔法师,魔力值根本就是零,精神力也不会高到哪去,而弗纳可是天才级的魔法师,那么这个魔法的成功率便是百分之百了。 所以撒尼尔很顺理成章的晕倒了,白皙的脸上仍留着泪痕。 “我送少爷去休息,诸位请放心。”贝洛斯在这个时候立刻凸显除了管家的风范,很有礼貌的说。 “我也去,大家都去休息把,主人他一定会没事的。”说着,凯瑟琳走过去扶起了撒尼尔,贝洛斯把他背在身上,凯瑟琳在后面扶着。 “好了,大家都去睡个安稳觉把,这小子明天早上才会醒的,我们现在担心这担心那也没用。”作为施术者的弗纳非常了解自己的魔法,也不担心撒尼尔会半夜醒过来,再闹一场。 一次好好地生日宴会就这么不欢而散,每个人心中都是沉甸甸的。 凯瑟琳换好了盔甲之后就彻夜守在撒尼尔身边,根本没有休息,生怕自己的主人出什么岔子。 撒尼尔的心中同样很乱,即使他处于深度睡眠之中 第221章 仇恨与目盲(六) “你都干了些什么?”撒尼尔大声地质问着面前的人。 “只是让他们稍稍远离你一些罢了。”那个人用冷漠无情的声音说道。 “你的任务应该早就完成了不是吗?你为什么不永远的离开?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找我?”撒尼尔大声吼着。 很明显,所谓的“你”正是当初赋予了撒尼尔冷酷的另一个他。 其实,在撒尼尔刚才说出那句有关于尼古拉斯的话以后,他的身体就已经不再属于他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在精神上深深地去伤害他所看重的人们。 “事实证明,我的使命根本没有结束,因为你还不懂得怎样管好自己的情绪。”那个人的声音冰冷异常。 “我知道该如何管理自己的情感,不用你来插手!”撒尼尔愤怒地看着那个人。 “起码你竟然还不懂得自己不应该对那些你生命中的短暂过客收敛情绪,或者说,你不应该如此的将他们放在心上。”那个人冷静的说。 “那是我唯一拥有的东西了,请你不要再管我。”撒尼尔深深地喘着气,好像是在克制自己的愤怒。 “不,你应该习惯于对于这些的麻木,他们很快就会死,但你会活到永远,你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热爱的人老死在自己面前吗?”那个人的话将撒尼尔心中一直无法释怀的东西激发了出来。 “你以为自己可以冷静地面对死亡,不管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可等真的到了死神降临之时,你又能保持一份淡然的心态吗?”那个人看撒尼尔沉默下来,继续说。 “我”撒尼尔张张嘴,本想说自己可以,但他就是说不出来,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没有那个能力。 “你做不到,所以你应该舍弃情感。”那个人说。 “不,为什么要舍弃呢?相比于毫无情感的你,拥有感情的我要好上无数倍!”撒尼尔说。 “你以为我是‘我’吗?我是你啊。”那个人只是这么说。 “可即使是悲痛,那也要比麻木无情好上许多。”撒尼尔似乎找到了让自己站稳脚跟的理由,说话也变的理直气壮起来。 “你没有经历过,所以不明白。”那个人似乎在说一些其他的东西。 “我经历过!作为‘魇’的时候,我和你一样,我清楚地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 “那时你仍没有完全舍去自己的情绪,可即使是那样,你也要比现在活得轻松地多。”那个人淡淡的说。 “你怎么知道?人与人的价值观是不一样的。没错,如果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我的话,我会认为你的想法非常正确,可现在,我懂得了珍惜。”撒尼尔说。 “即使要背负更多的东西?”毫无感情的质问。 “没错,我愿意,因为我不想再孤身一人了,我不想自己的世界充满了黑色。”撒尼尔认真的说,可以说,撒尼尔的主要变化有两次,第一次就是杀死尼古拉斯后的那一次的性格转变。而第二次,则是撒尼尔人生价值观的完全性扭转,这次转变的原因有两个——起主导作用的卡茜的话,和刚才起引发作用的生日宴会。 “即使会更加的跌入地狱深处?”似乎是疑问。 “没错,再怎么样,我都要追随我的信仰与荣誉。” “信仰?你的双手早已沾满血液。” “但我仍旧有着自己的信仰,算是一个杀人犯妄图得到怜悯与宽恕的祈求方式。” “你今后还会杀人。” “是的,我还会杀,而且要尽可能地多杀。因为如果我把我身边的这些人的敌人全部杀光的话,承受惩罚的就只有我一人了。” “想不到‘我’竟然会这么伟大。” “不是伟大,这也是一种自私,为了得到原谅的自私。” “但请相信我,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因为我从来没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对的。” “从来没有过吗?牧师先生呢?”那个人的问题又一次戳中了撒尼尔的心: 是啊,牧师先生呢?我到底应该是继续尊敬着他,还是对他充满恨意?我倒底应不应该因为他而卷入这场漩涡? 他是杀死父亲的仇人啊,而我却一度把他当成父亲,把他放在了与父亲相同高度的位置上。 “算了,我不问你这个问题了,因为即使是我也无法得出一个理性地答案。”那个人总算是说了句像样的话。 “那我可以离开了吗?”撒尼尔试探的问着。 “等一下,我还有些事请想告诉你。”那个人拉住了撒尼尔的胳膊,拽着他向这片淡蓝色空间的深处走去。 “什么事?”从感觉上判断,撒尼尔认为这个人并不是想做什么对自己有害的事情。 “到了你就知道了。”那个人别有深意的看了撒尼尔一眼。 “这个是”撒尼尔看到了漫天飞舞的白色花瓣。 “我们最喜欢的白色玫瑰。”那个人松开了撒尼尔的手臂。 “带我来看这个干嘛?”撒尼尔奇怪的问,他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柔软的花瓣。 “因为,”那个人顿了一下,“这里是伊的坟墓。” 撒尼尔惊愕的睁大了眼,不由自主的望向玫瑰丛的深处。 “我这一生只有三次是用白玫瑰为人举办葬礼的,这是最后一次。”那个人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你是说,伊会死?” “不,会死的是我的伊,而你的,那就要看你自己了。” “这是什么意思。” “你认为我是什么?” “幻象或是梦境。” “错,是另一个并不存在的你,你以前见到过的那些你和我一样,是上古精灵制造出来的能量体,他们的预言师能看到各种各样的未来,那些未来的改变,完全是因着每个人的选择不同,而我们,就是你的某种未来,因为你是被精灵们选中的人,所以才有了我们为你指路。” “这到底是些什么” “不要问什么,因为你以后就会知道的。” “那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 “让你知道,在不久的未来,伊会因为你的某个决定而死亡。” “是什么决定让你失去了她?” “”蓝色的眼睛注视着蓝色的眼睛,“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不然,你就必定会失去她。” “为什么?” “答案你自己知道,我只想告诉你,不要失去她,代替我,好好珍惜她”这不像是一个被人设定好的能量体说出来的话,这像是一个人类。 第222章 仇恨与目盲(七) “好了,你可以走了。”那个人说。 “能让我见见伊吗?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她了。”撒尼尔突然提出了这个要求。 那个人看了他一阵,最终点了点头,伸出右手在两人面前轻轻一挥,那姿态像是在擦掉画板上画好的图画。 在他挥手之后,周围的景物立刻变了样,是一片邻近草原的森林边缘。 周围的叶子绿的很,或许因为是森林边缘的缘故,阳光很轻易的就穿越了树缝。 穿着白色长裙的少女和穿着黑色长袍的少年一前一后的站在那里,或许是因为阳光有些太过刺眼的缘故,有一瞬撒尼尔竟觉得那两个人随时都有可能融化在光里。 “那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是在亚特兰蒂斯,她跟我告别后迟迟没有离开,我们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直到”那个人忽然不继续说了。 撒尼尔也没有追问,只是静静的看着。少女一只没有回过头来,但撒尼尔清楚地直到那就是自己所爱的人的模样。 光线开始慢慢变淡,并不断的西斜,直到衬托着绿叶的变成晚霞,少女才转过了身。那张精致的脸上满是泪痕。 少女无声地流着泪,身体的颜色一点点变淡,她不舍的看着少年,但却没有任何的其它选择。 少年背对着撒尼尔,所以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看着他努力地想把少女留在自己的怀里,但少女还是渐渐消失了,化作了那艳丽炫目的夕阳的一部分,很快消失在天边。周围也马上变成了黑夜。 “这一切只是因为我的一个自私的选择。”那个人再一挥手他们便又身处在了最初的那个淡蓝色空间之中。 “还是不能说吗” “不能你可以走了,但是,请相信,未来是可以改变的,你不会重蹈我的覆辙,绝对不会。”那个人的语气很坚定,像是请求,也像是命令。 “怎么会呢?我绝对不会让伊死去的。”撒尼尔点点头,语气很平淡。 “嗯。”那个人没再说什么,撒尼尔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的房间中了。 “凯瑟琳”撒尼尔醒来后依然是夜里,凯瑟琳正伏在他的床头。这已经是第二个夜晚了,她因为太过担心稍稍有些体力不支,刚刚才趴下休息着。 撒尼尔伸出手,摸了摸那些散乱在自己身旁的淡青色秀发,变得柔顺光泽了。 撒尼尔盯着那张英气十足的脸,心里泛起阵阵疼惜,他总是妄想着可以将每个人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但却从未在意过他们自己的选择,和他们自己的命运,总是自大的以为他们的命运就是依附于他,可如果他们当初没有选择他,如果他失去了他们,他必定会一败涂地,没有了他们的支持,他又算得上什么呢? 撒尼尔轻轻地把凯瑟琳的脸捧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仔细地端详着,一边又用手缓缓滑过她柔顺的头发,神情安详平和。 凯瑟琳没有被这番动作弄醒,似乎是睡得更香了,以至于到了天亮的时候才醒过来。 睁开眼睛,那张俊美的不似人类面容的脸就在眼前,脸上是温柔莹润的笑容,清晨的阳光笼罩在他身上,有一刻,凯瑟琳以为坐在自己面前的是神明。 “主主人?”愣了一阵儿,凯瑟琳才回过神来,看着她惊措的样子,撒尼尔的笑容中顿时多了份宠溺。 “您,没事了?”凯瑟琳盯着撒尼尔,眼睛里仿佛有泪花在闪烁。 “我能有什么事呢?”撒尼尔怜爱的捧着凯瑟琳的脸。 “”凯瑟琳又愣了一下,之后没有顾忌别的猛地抱住了撒尼尔,伏在他的胸前静静的哭着。 撒尼尔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也许是为了赎罪,总之,他以后一定要好好对他们 “呼,呼,呼”房间之中,卡茜大口大口不住的喘着粗气。 “怎么会又梦见那时的事情呢?难道我真的怕了吗?”卡茜心有余悸的摸着胸口,感受着心脏地剧烈跳动,自言自语道。 “我到低该怎么做?是像以前一样放平心态顺其自然,还是应该像罗兰先生说的那样,去复仇,去报复。”卡茜轻声问着自己。 “如果不去复仇,我也许会被这个噩梦缠一辈子,可如果去复仇,我岂不是要屈服在命运的脚下,一辈子都活在黑暗与痛苦中?”卡茜摸着额头,思考着。 “以前的我,不过是因为怕麻烦才不愿意卷入纠纷,可到了后来,这就成了一种与命运斗争的挣扎,现在呢?我已经被拖下水了,却还是想要游会岸边,把身上的水渍摔个干干净净”卡茜站起身来,走到床边,看着在薄雾中渐渐明晰了身影的朝阳。 “可是我真的怕啊,怕在这浑浊不清的水中被人拉入隐藏在水中的漩涡,我真得不愿意活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卡茜摇着头,痛苦地说。 “”卡茜又思考了一阵,忽然神情一变,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已经没得选了,只能自己进去了。”卡茜想起了那个人,那个对于她来说几乎是心魔的人,她无时不刻的怨恨着那个人,即使她极不情愿承认这一点。 “阿方索我不会自己打败你,我会借助罗兰先生的手,把你推入无底的深渊,只有罗兰先生才会有那个能力,我深深地相信着这一点,因为那可是被上古精灵们选中的人啊,比起你来,不知道强了多少倍,所以,之前的那些人格的侮辱与精神的伤害,我会通通奉还给你!” 卡茜握紧了双手,那半张美丽的脸神情坚定,可那丑陋的半张脸显得是那样狰狞可怕 第223章 真正的王 撒尼尔从王宫回来后立刻找到了莫兰迪。 他刚刚和麦卡锡一起送走了只身前往诺埃尔帝国的阿卡,撒尼尔没有和他一起去,原因很简单,撒尼尔觉得,如果要相信一个人,那就相信他做的每一件事,而不是去不断地提醒监督着他,所以撒尼尔没有给阿卡任何信物或是让他代为捎话,仅仅是在国家方面让他代表格林尼斯帝国去交涉。 “祖父,我想见见两位导师,他们依然留在这里吗?”撒尼尔询问道,三天前的夜晚改了口后他就一直称呼莫兰迪为祖父了。 “他们不是那么好相处,所以在学院一直也没什么事情可做,既然来了这里,我也就没有让他们回去,他们现在应该在别墅后面的魔法实验室里研究些什么。”莫兰迪说头。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他们。”撒尼尔点点头。 “你生日那天多的事情真的没有什么影响吗?”虽然昨天撒尼尔醒过来以后已经给出了众人一个圆满的答复,可莫兰迪仍然很担心他。 “没事的祖父。”撒尼尔微笑了一下,离开了莫兰迪的私人小书房,直奔别墅后面的那栋独立的两层小房子走去。 “两位导师?”大门没关,撒尼尔就直接走了进去,他进去时两位导师正呆在大厅中的沙发上,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安布罗斯?”导师看到他的到来很诧异,鲍尔导师也是一样的,在他们看来,他们的这位学生真的是有些“不务正业”了。 “来学魔法吗?”鲍尔导师问道。 “不是的,是想请教两位导师一些事情。”撒尼尔恭敬地说道。 “坐,反正我们这会儿也没什么事情。”导师指了指空着的沙发。 “多谢。”撒尼尔走过去坐下,没有丝毫松懈,像是一个认真学习的好学生。 “那,你想问什么?”导师依然是那样的淡漠清高。 “我想问,怎样才能成为一位好的王。”撒尼尔直接问,没有拐弯抹角。 “要做一个国王”导师刚开口便被撒尼尔打断了。 “是世界的王。”撒尼尔说。 “”两位导师愣了一下,鲍尔先笑了,“你小子想做这个世界的统领者?志向不小嘛,不过很难哦,几乎不可能实现的。” “如果那些凌驾在各个帝国之上的所谓秘密议会全部被扳倒了呢?”撒尼尔平静地反问。 “哦?没看出来嘛,你还挺有能耐的。”导师说,明显是不相信撒尼尔。 “请不要过多的纠结于这个问题,我只想知道,要成为真正的王要怎样做。”撒尼尔把话题引导了原来的点上。 “要成为一位真正的王就首先要拥有属于自己的领土和人民,如果不能拥有这些,你就只能是自己一个人的王。”导师直视着撒尼尔。 “会有的。”撒尼尔满脸平静。 “哼,不管是哪一个王朝终究都会覆灭,即使统治者是一位贤明仁政的好王,终有一天,他也一定会失去自己的国家。”鲍尔导师意有所指。 “那是因为那些王的生命都有着尽头,如果一位贤明的王能活到永远,他的王朝也许就不会覆灭。”撒尼尔说。 “就算是拥有永生,如果没有自己的国土与国民,王就不算是王。”导师仍然在提醒着撒尼尔这一点。 “我说过,会有的。”撒尼尔平静地回应着。 “那就等你用有了再来找我们,那个时候我们会给你你想要的答案。”导师说,那意思表达的很明白。 “打扰了。”既然人家已经这样说了,那么今天撒尼尔注定是得不到答案了,又何必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里自讨没趣? 单从表面上看来,撒尼尔今天似乎没有任何收获,这次见面和谈话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任何价值与意义,可他还是学到了点东西,例如当他离开并关上大厅的的门时,导师的一句话: “王,不可能一个人得天下,更不可能一个人治天下。” 这句话撒尼尔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对于一个王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信任,他必须尝试信任别人,如果一个王不愿意去相信任何人,那么他就会极大可能的成为一个暴君。 因为不信任,所以他不会轻易采纳别人的意见,所以他只能听他自己的,这样一来,他就会渐渐变得独断专行,刚愎自用,出现暴政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了。 一个王如果满脑子全是自己的利益,他就永远不会信任,也得不到信任,他也不会成为真正的王,他很快就会失去他的王国,这是必定的。 撒尼尔以前不愿信任别人,即使是现在,依然如此。 如果在真正意义上相信一个人,那么你就可以把关乎到自己的性命的东西交托在对方手上,但却没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这一点。 对于王来说的最低要求,就是能把至关重要的事情交给别人打理,因为王不可能一个人顾全全局,他需要能够信任的左膀右臂,这正是撒尼尔所需要的东西。 他被卷进来了,正如当初尼古拉斯所说的那样,他出不去的。 他如果赢了,那么他就可以成为王,可以活,如果他输了,他不仅会失去拥有的一切,也会死。 他要成为成功者,也就是击败这个世界上所有凌驾于他之上的人和势力,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是王了,他就能安安生生的活,能永远守护自己所珍视的一切,说不定伊也就不会死了。 可如果他是失败者,和他有关联的人都会死,他将失去他的一切,性命也是其中之一。 他想知道的就是怎样在那些野心家手上逃生,并杀死他们,怎样反击那些虎视眈眈的野兽以避免它们把他分食掉,完成了这些,他就将君临天下,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凌驾于他之上的。 这也就是所谓的“怎样成为王。” 可是一开始两位导师就完全曲解了他的意思,以为他要得到的是权利和利益,可他要的只不过是活。 什么国土人民,那只不过是活的附带品。 要活,就要去信任! 第224章 残酷的事实(一) 国历1146年10月20日。 卡德维尔大陆,格林尼斯帝国与胡德公国边境。 撒尼尔独自一人站在离战场很远的一个山坡上,五天前,在结束了与两位导师的对话后他就独自来到了帝国的边境处,这里正持续着一场战争,虽然现在两军正在休整中,可血腥味依然清晰可见。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去了那里,只是说自己有事要出去,他想一个人呆着,就连休他也没有带。值得一提的是,他走之前休便从沉睡中醒来,和以前的样子没有什么区别,不管是变身前还是变身后,似乎它这一睡只是为了躲个清闲。 撒尼尔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儿,拉了拉头上的帽子,从山坡上跳下来,朝距离战场很近的韦德镇走去,那是隶属于格林尼斯帝国的一个边境小镇,和坦尼森不一样,这座边境小镇是确确实实的边境小镇,因为从这个小阵出发,骑马只用半天的时间便可以到达胡德公国的边境线,从坦尼森的话,即使是相邻最近的邻国也要昼夜兼程赶路两天左右。 胡德公国是一个实力接近于帝国的公国,如果不是因为其土地面积达不到帝国的标准的话,它早就该成为卡德维尔大陆上的第五个帝国了。 撒尼尔很快到达了那个荒凉的小镇,镇上仍停留着一部分居民,不是不想走,而是格林尼斯帝国封锁了小镇后方的出口,人们只能停留在这个充满战争威胁的小镇。 他们无法进入格林尼斯帝国,那剩下的路只有三条——留在小镇;进入胡德帝国;在两国之间的荒野上游荡。 第二条因为战争的缘故根本不可能实现,至于第三条?荒野上的魔兽可是一点都不少,小镇上的居民大多手无寸铁,他们自然不敢进入荒野,即使是有武器,他们进入荒野的话也只是去送死。 小镇上的一切都有着自己独有的颜色。 天空是沾满灰尘的混种颜色,人们的眼神是毫无生机的灰色,风尘女子的衣服和妆容是妖艳炫丽的彩色,军人们的武器是闪着寒光的冰冷颜色。 撒尼尔在这里无疑是比较特别的一个,他穿的衣服对于贵族们也许是普通的,可对于平民来说,那虽然比不上贵族老爷的,可也是非常不错的衣服了。而且虽然撒尼尔带着宽大的帽子,可他完美的脸总还是会在不经意间被人看到。 看到他的人的眼神,有麻木,有平淡,有震惊,有怨恨,也有妄图玩弄的眼神。 撒尼尔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丑陋他只看到了很少的一部分,他跟本不能看到有些人的内心有多么的肮脏,因为他太过远离人群,以前是,现在也是。 战争中获利最多的不会是战胜国,是那些风尘女子,士兵们顶着死亡的压力走上战场,放纵与发泄是他们最大的需求,这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有些士兵没有那么多的钱,他们也不能去逼迫那些女人——这是违反军纪的。每当他们没有钱的时候,他们的发泄对象就会变成那些年轻的男子或是男孩,如果能有一张俊美的脸,那更加会被这些人盯上。 撒尼尔很不幸的符合他们的所有要求: 年轻俊秀,家室普通,纤弱无力,没有武器。 当撒尼尔走向一条街道的拐角处时,四个穿着军人服装的人立刻把他围住了。 周围的人有的留下兴致勃勃的围观,更多的是加快脚步离开,以免伤及自身。 一阵带着土粒的风吹过,撒尼尔头上的帽子立刻被吹掉了下来。 “小子,长得很不错嘛,来来来,让我好好看看。”为首的那个人眼睛立刻一亮,伸出手就想去碰撒尼尔。 “你要干嘛?”本来是一句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出的话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撒尼尔怕了。 “嘿嘿,不干嘛,玩玩儿而已。”那人搓着手指,脸上满是一些肮脏的东西。 “哦?玩玩?”撒尼尔抿着嘴一笑,眼神变得如同九幽地狱一般寒冷,可惜没人注意到这一点。 “对啊。”四个人又靠近了。 “那就来。”撒尼尔似乎误解了他们,以为他们是要打架来着,可那些人也误解了撒尼尔的意思,以为他自己同意了。 先去碰撒尼尔的那个人一定会很倒霉,事实会证明这一点。 为首的那个人向前走了几步,他的同伴们则站在原地。 “嘿嘿。”那个人笑着,搓着手,撒尼尔也笑着,笑得越来越危险了,那些人同样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那个人猛地一伸手,撒尼尔也在同时伸出手——伸向空间戒指。 “太慢了。”撒尼尔嘲讽地一笑。 整个场面顿时冷了下来,因为没有人看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看到了一柄仍在滴血的剑。 “啊!”士兵痛苦地哀嚎惊醒了灰暗的天空。 “杀了他!杀了他!”也许是太过痛苦,士兵的眼睛中充满了血丝。 “嘁。”那士兵被仇恨填满了双目,其他人却都没瞎,这样恐怖的人,他们敢招惹吗?一时间,聚集的人群作鸟兽散。 再一剑。 “其实,我只是想来散散心的。”撒尼尔极其无耻的看着那具尸体。 “杀了人的话就不能散心了呢,还是逃走。”撒尼尔明智的选择了离开,虽然如果人家想追究的话很快就能查到他身上——那张脸可是明晃晃的在那儿摆着呢。 再次回到之前的山坡上,撒尼尔就地坐下,眼睛盯着相隔不近的两军交战地战场,还有零星的几具尸体摆放在那里,无人拉回,应该是在军营中没什么朋友的或是没顾得上好好安葬的,毕竟一场战争中总要死很多人,虽然这场仗才刚刚开始,可也一定死了不少的人了,没有堆积如山的尸体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不过,再过几天或是几个月,等这里的战争将近结束的时候,想来这里也会是尸鸿遍野的。 这就是战争,带来的只有死亡。 第225章 残酷的事实(二) 国历1146年10月22日,格林尼斯帝国与胡德公国的战争全面爆发,圣战的全盘爆发也指日可待。 照这种情形来看,若不是两国持续这场战争数年直至圣战的结束,就一定会以胡德公国的惨败,格林尼斯帝国产生巨大损失而于几月内迅速结束。 不过,站在胡德公国一方的格林尼斯敌国霍尔曼帝国也可能因为胡德公国的胜利或是失败而受到影响,如果胡德公国失败,那么霍尔曼帝国就将是格林尼斯帝国的下一个目标,而如果胡德公国胜利,那么霍尔曼帝国也会举兵入侵因身为战败国而变得脆弱的格林尼斯帝国。 战争无疑是纷乱的,负伤和死亡的呼喊、惨叫声;兵器间相互撞击的声音;铁蹄不断击打地面的声音;各种各样的群体、单体魔法在地方阵营中爆炸或是撞在对方的魔法防护盾上的声音,以及城中的人们在教徒的带领下向光明神祈祷的声音 这些就是充斥在战场上方的旋律,很嘈杂,但却没有一个人会为此而抱怨,因为一旦他们停下,迎接他们的将会是死亡。 即使是相隔的很远,远到人的肉眼无法分辨战场的方位,那声音依然坚定地传来,不曾有一丝的断绝。 撒尼尔想起了十几年前古罗兰城门口的声音和画面,他当时被父亲让人捂着眼睛,即使是所有人都死光了的时候,他看到的也只是满地的尸体。 但那声音,足以让年幼的他害怕的瑟瑟发抖,今日,再次听到这种声音,撒尼尔只觉得同情和回忆,并没有感到畏惧。这就是人,一种如果习惯了某件事情就不会再重视它的生物。 两位年轻的士兵捂着自己受伤的部位小心翼翼地朝战场的边缘移动,他们中的一个伤到了左臂,伤口不深,且有着简易的包扎,另一个则伤到了右腿大腿中部,伤口深且长,不断地流着血。 受伤较轻的那个用自己的右肩架住了同伴的右臂,将同伴的重量转移了一部分到自己身上,两个人这才得以以平常中速跑步的速度渐渐远离战场。 无论是哪一场战役,逃兵总是很常见,但无论是在他们逃跑过程中被发现还是一场战斗平息,清点人数时被发现,等待他们的结果就是,家人被处以绞刑,如果在本国国境上发现他们,一并处死。 所以一般来说有尚有家人在世的军人是不会逃跑的,军人的尊严也不容许他们这样做。 这两个年轻人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对于死亡的恐惧,反正他们是逃跑了的。 就在他们暗自庆幸快要脱离战场的时候,一支乱箭忽的射了过来,受伤严重的那个人很不幸的被射中了,但他还没有死,可行动能力已然丧失。 另一个年轻人反应还算快的,没有傻傻的愣在原地或是查看同伴的伤势并为此悲伤哭泣,他一把背起了同伴,用尽全身的力冲着撒尼尔所在的山坡的方向跑过去。 很快,他们的身影便映入了撒尼尔的眼中,他没有为此感到鄙弃,反而觉得他们的做法是对的,如果一个人连求生的意志都没有了,那他还活着干嘛? 撒尼尔静静的坐在原地,保留着一副贵族的派头,静静的看着不断向自己接近的身影。 或许是因为角度或是过于慌乱的缘故,奔跑中的年轻人没有发现稍稍抬起头就可以看到的撒尼尔,仍扎着头往山坡上跑。 过了这个山坡再跑一段就能进入荒野,他和他的同伴是逃兵,任何城市集镇都不能进入,荒野虽然危险,但不一定会马上就死,况且荒野上也有一些廉价的草要生长,他小时候跟母亲了解过一点药理知识,勉强处理下同伴的伤还是有可能做到的。 他心里这样想着,不一会儿就离撒尼尔很近了,撒尼尔依旧坐在树下相对柔软的枯叶上面,瞧着他们。 年轻人也在这个时候看到了撒尼尔,而他的同伴早已因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年轻人没有轻举妄动,依旧保持原速想从撒尼尔身边通过,因为他不知道如果自己向撒尼尔寻求帮助的话,这个人会不会把他们送到军队那边以得到赏赐。 “你再跑一会儿的话他就会死的。”眼看着年轻人从自己的身边经过,撒尼尔这才开口说话。 年轻人不由得放下同伴的身体——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背着同伴乱跑一同,但这也没办法啊,如果就地处理伤口的话,万一被附近的人发现了那可就没有一条生路了。 他抽出自己劣质的长剑,戒备的盯着撒尼尔。 一阵风吹过来,周围的树上簌簌落落的飘下漫天的枯叶,年轻人的视线一时受到了扰乱。 “如果我想你死或是活捉你们的话,早就动手了,不会等你防备的。”不知何时,撒尼尔已经来到他的身后,检查起他同伴的伤势。 年轻人身子一颤,猛地转过身,仍旧举着剑戒备的盯着撒尼尔。 撒尼尔抬起头,看了他一阵,从空间戒指里面把装金币的袋子掏出来一个,仍在年轻人的脚前,那些贵重的圆形物体立刻洒出来了一些,掉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响。 “放心,我不会把你们交出去的,你以为你们的命值得了多少钱?几个金币?”撒尼尔低下头继续查看昏过去的年轻人的伤口,神色有些凝重。 那个年轻人收回长剑,捡起躺在自己脚下的钱袋,又把散落出来的捡起来小心地装好,双手捧着走到撒尼尔面前,跪了下来。 “请你救救他,我可以做你的奴隶。”奴隶——终生得不到自由,连最基本的人格也会被夺走,即使是死了也不会得到任何的怜悯。 年轻人的声音很有磁性,很好听,很具有煽动力。 “你为什么要我救他?还愿意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撒尼尔站起身,看着年轻人低的深深的头。 “因为他救了我,他身上的伤也是为了救我而受的,他比我小,当兵前,他临终的母亲特意嘱咐过我,要好好的照顾他,所以我不能让他死。”年轻人把头低的更深了——他在自责。 “没救了,伤的太深,失血过多,除非立刻用光明魔法——光明再生术,但你不会,我也不会。”撒尼尔淡淡地说,用随身带着的白色手帕擦了擦自己被血污沾染的手指。 “怎么可能?一定还有办法的!”年轻人顾不得手上捧着的金币了,一把抓住撒尼尔的衣服,着急的喊着,眼角也有泪珠滚落——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这么喊只是因为愧疚和懊恼。 清脆的金币响声是伴奏,却是那样的冰凉无情。 “没有办法了。”撒尼尔依然是淡淡的。 年轻人的眼中没了神采,垂着头久久的跌坐在地上,任凭风卷着落叶划过他尚留有稚气的脸。 第226章 残酷的事实(三) “好了,这里离战场太近了,我们快点离开。”撒尼尔拉了拉头上的帽子,再次确认他的脸没有露出来——从和这个年轻人相遇后他就一直在持续这个动作。 “嗯。”年轻人点了点头,看了看那个稍稍隆起的小土堆,转身随撒尼尔一起离开。 那个微微隆起的小土堆正是年轻人伙伴的坟墓,刚才,撒尼尔提出把他葬在这里,因为一位战士若是在战争中死去那必定要将他葬在沙场中,这是贵族礼仪中的一条,用于埋葬自己的骑士。 那块土地其实是很平的,平到根本无法看出这里有着什么,只有那些新番的泥土才能证明这里似乎埋葬过什么。 “那么,你的名字?”撒尼尔边走边问。 “阿尔法,阿尔法·艾特。”年轻人的声音闷闷的。 “以后你可以选择跟着我,做我的奴仆,我可以保证你即使进入城镇也不会被杀掉。”撒尼尔说这话仅仅是因为仁爱罢了。 “真的吗?”阿尔法激动地问——生存的诱惑就是这样。如果不是因为他的伙伴受伤过重,再加上两人家中都没有什么亲人,他们也不会选择当逃兵,他们或许会呆在战场的边缘——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你愿意相信吗?”撒尼尔反问。 “当然愿意!”阿尔法激动地点头。 “单纯!”撒尼尔一边严厉地说着一边在阿尔法头上狠狠地来了一下。 “唔!”毫无防备的阿尔法当然是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 “你现在还相信吗?”撒尼尔继续问。 这下阿尔法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应当怎样回答,他可不想再白白挨上一下。 “犹豫!”撒尼尔又敲了他一下,阿尔法依然没有躲得开,想想撒尼尔的速度就知道为什么了。 “可是”阿尔法想要争辩什么 “人云亦云!”撒尼尔又是一敲。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阿尔法不高兴了,任谁被别人不明不白的打上三下都会不高兴的。 “首先,你太过容易相信别人,这很危险;其次,你在本应该立即作出回答的问题面前产生了犹豫,这是懦弱的表现;最后,你从潜意识上完全听了我的话,被我带着走,这是容易让你走向死亡的恶习,”撒尼尔接着说,“其实还有一点的。” 说着他又敲了阿尔法一下。 “这是为什么?”阿尔法捂着自己的额头无奈的抱怨着。 “因为你笨。”撒尼尔毫不吝啬的批评着阿尔法。 “我哪里笨了?”阿尔法不满的争辩着。 “不虚心!”又是一击。 “哼!”阿尔法心高气傲,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侮辱”呢? “我一定会让你成为一位出色的骑士,所以你要习惯于严格的对待。”撒尼尔说。 “骑骑士!”阿尔法瞪大了双眼,身为一个平民他自然深深地知道身为“上位者”的骑士有着多大的荣耀,虽然不像魔法师那样的珍贵,但骑士是属于贵族范畴的也就是高于平民的,虽然不想真正的贵族那样有着实权,但也是多少乡村孩子梦想中的职业。 军人如果不拥有少校以上的军职或是显赫的攻击的话,只能是卑微的战士,和普通平民的权利没什么两样。 阿尔住了,他无法想象自己真的可以成为一名骑士。 “怎么了?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撒尼尔回过头,盯着阿尔法的双眼,阿尔法只觉得那双美丽的蓝色眼眸如同两把利剑深深地插在了自己身上。 “我我真的可以吗?”阿尔法显得有些自卑。 “不自信!”撒尼尔又敲了他一下。 这次阿尔法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连揉一揉几乎被敲麻了的额头的动作都没有了。 “作为一名骑士,你一定要记住三点:忠心、自信、正直。”撒尼尔说。 “嗯。”阿尔法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嗯,走。”撒尼尔摆摆手,继续向前走。 “你是贵族?”阿尔法忽然这样问。 “算是。”撒尼尔淡淡的回应着,他忽然觉得这个人太注重名利了。 “”阿尔法沉默了。 “怎么了?”撒尼尔问。 “我的父母,都是被贵族杀死的。”阿尔法闷闷的声音。 “所以你恨我?”撒尼尔又问,如果这个年轻人连是非都分不清的话又要他何用? “不,我只是想拥有一次报仇的机会。”年轻的骑士回答。 “作为骑士,一定要拥有想要守护的东西,如果一味的想着复仇,他永远不能成为骑士。”撒尼尔想起了凯瑟琳,这个小丫头心中的不是仇恨,而是守护自己和家族的尊严的信念。 “我明白了。”阿尔法点点头。 “复仇的事情我会帮你的,不要把它放在心上。”撒尼尔嘱咐了一句就不再开口了。 阿尔法回头看了一眼他伙伴坟墓的方向,握紧了双拳 国历1146年10月28日。 格林尼斯帝国与胡德公国的战争进一步升级,双方再次投入大量兵力。 格林尼斯帝国的外交非常成功,诺埃尔帝国和路德维希帝国已和其达成联盟,双方在圣战结束前互不侵犯,如果一个帝国受难,另外两个帝国会在第一时间进行适当的支援。 帝都。 “好了,到了。”撒尼尔远远地看着城墙,付了钱后走下了租来的马车。 “”阿尔法跟在他身后久久不语。 “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们没有直接进城吗?”撒尼尔问。 “如果您想说的话自己就会告诉我的。”阿尔法平静地回答。 他现在穿着一身在平民中算是非常好的衣服,一头橘黄色的头发和仿佛有闪电在闪烁般的橘色双目把他衬托的如同一把凌厉的剑,他的脸算不上英俊,但放在人群中并不会默默无闻,而是能在普通人群中第一眼内发现他,他的骨子里就有着一种不屈的精神,这种精神让他显得英气十足,如同一位年轻有为的将军。 “聪明了不少。”撒尼尔感叹了一下,看到马车渐渐远去,把自己身上一直穿着的那件宽松的袍子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那件华丽而优雅的贵族服装。 “说说看,我为什么要褪去伪装?”撒尼尔问。 阿尔了一下,不是因为撒尼尔的问题,而是因为他的脸——太完美了——不像是人类,一路上撒尼尔一只把自己的脸遮的严严实实的,生怕别人能看出他的身份来,那样散心的目的就达不到了。 “嗯,咳,”阿尔法反应不慢,清了清嗓子,说道,“因为如果您身为一位贵族却穿着平民的衣服,这让人看见了的话会觉得您有失尊严。” “没错,”撒尼尔点点头,“走。” 从此,一位少年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久后,他将从一个普通的平民变成受人仰视的人,即使是贵族权贵也不能对他不恭敬,而这一切,只因为某个人的突然善心大发。 第227章 残酷的事实(四) 撒尼尔就这么顺理成章让阿尔法加入了自己的阵营。 阿尔法·艾特,从此改名为阿尔法·梅根,见习骑士。 阿尔法刚刚见到莫兰迪别墅中的众人时也吓了一跳。 他们个个都是那样的英俊美丽,虽然不像撒尼尔那样惊为天人,但他们身上的光华还是难以被掩饰住的。 “好了,贝洛斯给他分配一下房间,凯瑟琳负责教导他成为一名优秀的骑士,先就这样。”撒尼尔粗略的安排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中休息去了。 他感到无比的疲惫,这可以说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直观感受到战争的残酷,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再加上那也不是撒尼尔的自主记忆,所以其震撼远比不上这次的。 战争会带来什么?这个问题应该没有答案的,但我们不得不回答:死亡。 如果只有死亡才可以化解纠纷,那为什么我们还活着? 即使是国家之间的纠纷,其性质也完全等于两个人之间的纠纷。 但是,为什么要用无数人的性命来使矛盾平息? ——这就是撒尼尔现在正在想的事情: 圣战真的要无可避免的爆发吗?一定要死很多人才能暂时停止战乱?如果这个世界有了一个能够永远站在巅峰的王呢?那样的话会不会避免死亡的产生? 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当上那个王,以前是为了活着,现在,是为了不让像我一样的孩子再出现,其实也不一定是我,毕竟,比我适合当王的人太多了。 比如除去先知的乔塞,追逐梦想的他就适合做王,再比如卡茜,向往自由与和平的她也很适合做王。 即使王不是我,但我也一定要帮未来的那个王除去那些可能影响到他王权的人和势力。所有杀戮的罪孽都由我来承担,以换取悲剧的止息。 也许我正是为了这个而生的,为了光明,走向黑暗。 或许是我的罪孽太过深重以至于神都不能宽恕我,而让我以这种方式来赎罪的?但愿如此,因为我不想没有价值的活着。 我只想让自己有资格作为一个普通人而活,而不是一个罪人,所以,我愿意用我的一生来赎罪!接受这份惩罚直到永远。 撒尼尔抬起头,看向窗外苍凉的天空,窗户是开着的,秋天的冷风吹进来,使人如同陷入冰冷的潭水中一般 国历1146年10月30日。 “撒尼尔,听贝洛斯说,你变了?”默坐在撒尼尔面前悠闲地喝着茶。 “只是明白了些东西,贝洛斯你带走,他是你的部下,不是我的。”撒尼尔平静地看着默,整个人就像是秋天的潭水。 “哼,连我都不再相信了吗?果然没变,反而变本加厉了。”默嘲讽地一笑。 “相信你?我们只是合作,我要做的,是选择一个称职的王,让他在圣战结束后永远的统治世界,而你,你要的和我完全不同。”撒尼尔同样嘲讽地一笑,不像是默那样的令人觉得讨厌,更像是寒冷的风在你脸颊划过。 “哦?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大公无私了?”默继续嘲笑着撒尼尔。 “这是自私的体现,”撒尼尔转过身,直视着默,两只眼睛像寒冰一样,“自私这个东西,是你教给我的。” “我教给你的?我教给你的只是让你学会忠心和自卫,不是这样的自私。”默站起身。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从没那我当过朋友,所谓的友谊也只不过是因为要利用而付出的代价。”撒尼尔继续盯着窗外看。 “那又能怎样?你以为你配和我做朋友吗?”默说。 “你以为你是谁?天才?不一样被阿方索打败了?而且,你也不过是借着家族的势力才能爬到今天的地位。”撒尼尔面无表情,但他的话却像刀子一样扎在了默的心上。 “哼?就算我不是天才,我还是一个幸运的人,可你呢?你一无所有,你没有家族,也没有权势!”默显然是被刺激到了,他激动地大吼着,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不,我和你不同,你拥有的是别人的东西,而我,我拥有的是只属于自己的永生,独一无二的控制能力,以及有能力来够承受‘那个东西’的身躯。”撒尼尔继续刺激着默,他似乎是故意这么做的。 “不!”默大声地吼叫着,夺门而出。 “如果不打击你一下,你也许永远都不会明白什么叫做命运的。”撒尼尔背对着默离开的背影,这样感叹着。 “少少爷”贝洛斯从门外走入,声音有些结结巴巴,显然,他已经听到了一切。 “就像我说的那样,你应该称呼澳古斯汀先生为‘少爷’而不是我。”撒尼尔的声音依旧平静。 “少爷!”贝洛斯有些急了。 “请您离开,贝洛斯先生。”撒尼尔的声音在稍显空旷的房间中显得那样冷漠无情。 “可是”贝洛斯仍然是想要留下的。 “我不需要忠于其他人的人,很不凑巧,您就是这样。”撒尼尔说。 “我” “一个称职的管家应该听从主人的命令的对?” 贝洛斯最终还是心里满是懊悔的离开了,他没有去找默,他在帝都暂时停留了下来,他决定要付出全部的代价去帮住他惟一的少爷——撒尼尔,已年过半百的他自然有着很广的人脉,所以,他会做到他想做的事情的 “看到了吗?怎样处理社交关系?”撒尼尔对着窗户说。 “嗯。”阿尔法从书柜后面走出。 “有些人,虽然很有利用价值,但你不需要和他结盟,因为他必定是你的敌人,不会是朋友。”撒尼尔说。 “是啊,您的愿望是消除一切的秘密议会,如果有必要的话,自然祭坛也会由您连根拔起,更别说是威胁更大的德古拉密会了。”经过几天的锻炼,阿尔法早已不再是那个刚刚走出乡村的逃兵了,在精神上,他已经成为了一名合格的骑士。 “嗯,你现在是唯一一个被我选中的人,将来,如果你能成为这个世界的王,就舍弃忠心这个东西。”撒尼尔淡淡地说。 “我要成为的是骑士,不是什么王,忠心,是一个骑士必须拥有的,我会把它带入坟墓。”阿尔法坚定不移的说。 “”撒尼尔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过头来看看阿尔法,只是那样站着,如同一尊有着灵性的雕像。 第228章 残酷的事实(五) 国历1146年10月31日。 “走,和我出去一趟。”撒尼尔对阿尔法说道。 于是两个人一大早的就行色匆匆的赶了出去。 国历1146年11月3日,格林尼斯帝国,韦德镇。 日落时分,两个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韦德镇,也就是那个位于格林尼斯帝国与胡德公国交界的荒凉小镇。 阿尔法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但他并没有开口询问撒尼尔,这已经是他的习惯了,不该问的问题不要问,如果对方想告诉你的话他自己会说的。 “你了解当前的战局吗?”因为离战场极近,所以各种各样属于战场的声音撒尼尔和阿尔法都听得一清二楚,而两人走在空旷的街道上也显得格外突兀。 “我只是被用来当做炮灰的。”阿尔法叹息了一声。 “最起码也有着自己的价值”撒尼尔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但最简单的一些东西还是知道的,例如这场战争可能会持续很多年,直至一方的完全失败,或者现在只是战争的最开端,这座小镇很快就会被夷为平地,又或者格林尼斯帝国军内部的漏洞”阿尔法说了些简单的话语,前面的撒尼尔已经通过妮丝的情报了解到了,而最后的那一点却是他不知道的。 “格林尼斯帝国军内部的漏洞?”撒尼尔问。 “嗯,格林尼斯帝国的军队绝对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平静、齐整,实际上这场仗,会败的不一定是胡德公国,格林尼斯的失败也是有迹可循的。”阿尔法说。 “知道更详细点的吗?”撒尼尔对此产生了重视,也许,让格林尼斯亡国,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还知道一点,新上任的摩格少将、索罗马奇少将,还有在位已久的达拉斯元帅、甚至是被誉为格林尼斯三大军神之一的安格林治,他们不过是些徒有虚表的家伙,根本没什么真才实干,所谓的功绩也是从别人身上剥夺下来的,那么格林尼斯帝国政治和军事方面就一定有人暗箱操作了。” “虽然通过自己的势力提拔一两个能用的人上来的情况每个国家都会有,但格林尼斯帝国绝对是最为严重的,这四个比较突出的人就不说了,剩下的弄虚作假的上校、中校、少校也不少,甚至还有几个准将根本就是不学无数的饭桶。” “军队方面已经是这样了,政治方面还能好到哪里去?贵族们只记得自己的利益,甚至连国王也是这样,唉”阿尔法无力的叹了口气,他是一个爱国的人,他们敬爱的国王可不是这样的。 “我听人说,二十年前的格林尼斯帝国强盛到了极点,称得上是世界上最为强盛的国家,不会有这种现象发生的。”一个腐败的国家,怎么能坚持二十年的时间不倒呢? “您不知道的吗?从十几年前开始,原本仁政爱民的国王忽然变得凶暴易怒了,格林尼斯现在所呈现的富饶不过是用二十年前留下的余力制造出的表象罢了。”阿尔法对于撒尼尔的问话感到惊讶,实际上这件事只要是年龄在十四岁以上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 “这样吗?”撒尼尔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惊讶。 “是的,再加上国王陛下这次将韦德镇封锁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格林尼斯帝国的举动,更是弄得人心惶惶。”阿尔法看着这座破败的小镇子,心中感到一阵阵的愤慨。 “麦卡锡,我终于知道你的目的了。”撒尼尔在这个时候忽然一笑。 “公爵大人?”阿尔法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也知道了撒尼尔的身份。 “知道吗阿尔法,你敬爱的国王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约翰·马尔巴勒·麦卡锡了,他是另外一个人了。”撒尼尔笑着说。 “什么?您在说什么?”阿尔法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即使他也这么觉得。 “没错,他不是麦卡锡,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他应该姓默多,他应该就是默多家族的上任族长——布兰奇·默多,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解释地通了。”撒尼尔微笑着。 “大人?”阿尔法不确定的看着撒尼尔,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大人聪明绝顶,但他还是无法相信如此“荒谬”的推测。 “听我说,阿尔法,为什么布兰奇神秘消失后国王就会突然变了个人一般?为什么二十年前格林尼斯帝国还和皇家贵族评议院呈对立状态,而布兰奇消失后区区默多家族就能代表整个庞大的格林尼斯帝国加入评议院,占有重要的一席?为什么国王会杀掉他从小一起长大的老友的独女?为什么国王会突然开始对卡德维尔大陆上玫瑰十字议会的所属家族展开疯狂进攻?为什么国王独宠十八岁的公主塞莉娅以及两个较小的王子而不喜欢其他的年龄超过二十岁的王子公主?” “原因很简单,因为国王不再是那个国王,他是皇家贵族评议院的议长之一,是默多家族的上任族长——布兰奇·默多,而众多王子公主中,只有年龄最小的塞莉娅公主、埃尔哈特王子和狄克逊王子是他的亲生孩子。”撒尼尔说。 “”阿尔法沉默了,撒尼尔的话每一句都说在了重点上。 “怪不得他会这么支持我毁掉他的国家,原来是因为他本来就不在意这个国家,这个国家他只利用那一段时间就已经够了,现在他只是什么都不做,想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国家走向灭亡。”撒尼尔继续说。 “您想毁掉这个国家?”阿尔法一下子抓住了重中之重——他是个爱国青年。 “当然,所有会在曾经和将来阻挠到我脚步的,我都会把他们铲除。”撒尼尔轻蔑地一笑。 “您为什么一定要毁掉?转化为己用不是更好?”阿尔法想要劝说撒尼尔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 “别人的就是别人的。”撒尼尔说了这么简短的一句话。 第229章 残酷的事实(六) “那您会残杀百姓吗?”阿尔法着急的追问着。 “嗯,骑士的仁爱。”撒尼尔点点头,没有回答阿尔法的问题。 “您会吗?”阿尔法心情十分焦急。 “或许。”撒尼尔淡淡地回答。 “为什么?他们只是些手无寸铁的百姓。”阿尔法语速很快,足以体现他此刻的心情。 “一个君王,如果连这点狠心都没有,又怎么会成为君王?”撒尼尔看着阿尔法,心中有些失望,“如果我不对格林尼斯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又如何能让其他国家的国王折服?有何谈使这个世界拥有独一的王?” “可是”阿尔法紧皱着眉头。 “不要再说了,在你还是一个骑士的时候要懂得服从命令。”撒尼尔冷冷地说。 “”阿尔法的喉结滚动着,脸上满是挣扎。 “永远不要让别人通过你的情绪判断你的想法。”撒尼尔又敲了他一下。 “是”阿尔法咬着嘴唇。 “走。”撒尼尔向不远处的军营走去。 “”阿尔法一言不发的跟在他身后。 “你们是什么人?”两个守着营地大门的士兵一下子拦住了撒尼尔和阿尔法,兵器相交的声音回响在阿尔法耳边,在这个时候,他的身体稍微一颤。 “帝国公爵安布罗斯·贝恩及下属骑士阿尔法·梅根。”撒尼尔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阿尔法壮着胆子照撒尼尔嘱咐过的说。 “证明!” 撒尼尔把麦卡锡当初交给他,说是能证明他身份的一个刻着所谓贝恩族族徽的金质牌子扔了过去。 两个士兵中的一个接了过来,仔细地看了看,又看了看撒尼尔两人,并没有要放他们进去的意思,一个留了下来,另一个应该是去通报长官了。 不一会儿,那个离开的士兵跟在一个中士的身后走了过来。 “贝恩公爵大人?”那个中士非常疑惑——贵族们一向喜欢窝在帝都里,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我要见索罗马奇少将。”撒尼尔说。 “哦,请您进营去稍等片刻,在下去问问索罗马奇少将的意思。”中士说着就要把撒尼尔和阿尔法引入营内。 “我说的是要见,不是想见。”撒尼尔站在原地,没有要动的意思。 中士摸了摸头上的汗,心中暗想:早就听说这位公爵脾气古怪得很,看来真是这样。 “是是,我马上去请索罗马奇少将。” 中士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军营,剩下两个二等兵的守卫有些不知所措。 撒尼尔平静地站着,就那么挡在军营的门口。 “喂!前面的人,快滚开!”一阵马蹄声遥遥传来,伴随着的还有一声粗暴地呼喝。 阿尔法下意识的回头,看到的是被十几名护卫围在中间骑着高头大马,一副贵族打扮的少爷,而在他们的马后面,则连着一根根的绳子,绳子的那一端绑着一些被拖着跑的人,有些人还好,勉强跟得上马的速度,可另一些人就不这么幸运了,他们已经被拖得满身尘土血肉模糊。 “大人。”阿尔法看了看无动于衷的撒尼尔。 “是哪个纨绔子弟。”撒尼尔看着两个守卫。 “公爵大人,那是比利伯爵的独子迪普少爷,他也是格林尼斯帝国军第三军的少校。”一个守卫战战兢兢的回答。 “哼。”撒尼尔冷哼一声,没有任何举动。 “快点滚开!”这并不是提醒,反而是嘲讽,看来那些人是想要把撒尼尔这个“白痴”践踏于铁蹄之下了。 “如果想躲开的话,就快点。”撒尼尔对阿尔法说。 “我相信您。”阿尔法坚定不移的声音,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虽然看上去文文弱弱但绝不会做什么莽撞的事情,他这样做一定有着他自己的理由,自己只要相信他,站在他的身边就可以了。 “哈哈哈哈!”那些人中间爆发出了一阵戏谑的笑声,这让撒尼尔想起了尼古拉斯。 也许是为了欣赏那残酷的死亡,他们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眼看着就要到达撒尼尔和阿尔法身前了。 撒尼尔嘴角一撇,以极快的速度抽出了其中一名守卫的佩剑,迅速转身,只用了短短的一瞬就到达了那十几个人的后方。 当一切都平息下来,那些人发现自己的马竟没有再向前奔跑,而自己则和马儿一起摔了出去。 满地都是血液,不是人的,是马的,所有的十二只马无一例外,全部被砍掉了四蹄,只剩四条断腿,撒尼尔手中的剑还在不停的滴着血。 阿尔法先是震惊了一番,然后脸上露出笑意,明白自己没有跟错人。 而那位迪普少爷则满身是尘土的在护卫们的簇拥下满脸愤怒的走到了撒尼尔面前,上去就想给撒尼尔来一脚,而那些侍卫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没有阻止自己主子那荒唐的一脚。 腿,只剩下了一半,鲜血不断地喷涌着,溅在迪普自己的脸上,惨叫声充斥在天地间,那些侍卫反应过来后一个连忙互助了自己的主子,另外的则把撒尼尔团团围住。 被拖在马后的人们一脸茫然,有些则已经死去,两个守卫很明智的没有动——贵族的纠纷不是他们能搀和得了的。 “杀了他!杀了他!”迪普尖利的喊叫着,声音中充满了狰狞。 “哼。”撒尼尔嘲讽的哼了一声,因为这个时候主子的命令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这些侍卫们怕了。 “杀了他啊!快上啊!”迪普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侍卫,想自己冲到撒尼尔面前,可他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大人。”这声音不是来自阿尔法的,是阿卡的,他刚刚赶到。 “索罗马奇将军!快,快帮我杀了这个混蛋!”迪普似乎一下子找到了救命草。 “哼。”撒尼尔又是轻轻地一哼。 “大人,您没事?”阿卡走到撒尼尔身前,恭敬地问道,看也不看迪普一眼。 “没事,只是被一只狗挡了道。”撒尼尔冷冷的说。 “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说我是狗!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卑贱的平民!”迪普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意识到能让一个少将开口叫大人的人会是什么身份。 “公爵大人,我们进去说话。”阿卡听了这话后,立刻对撒尼尔说。 “公公爵”迪普满脸呆滞,连腿上的疼痛都顾不得了。 第230章 残酷的事实(七) “唉,废物越来越多了。”撒尼尔看看倒在地上的迪普,叹了口气,朝军营旁的小树林走去,阿卡和阿尔法紧随其后。 迪普倒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阿卡,时机到了,改开始行动了,格林尼斯帝国军里的废物应该很多?你应该明白自己该怎么做。”撒尼尔背对着阿卡说道。 “我明白,我这边也掌握了不少的人脉,起码有两个上校,几个上尉、中尉,还有一些上士、中士完全是我这边的,还有几个中校、少校正处于徘徊阶段,达拉斯元帅似乎也有所动摇。”阿卡回答。 “嗯。”撒尼尔点点头,示意阿卡继续说下去。 “大概在几天后,格林尼斯帝国军方决定发起一次大规模的攻击,几乎所有的士兵都要参与进去,那时我们会首先反叛,胡德公国那边我也让人通知过了,虽然他们不是完全的相信我,但起码在我们作出表率后他们也会有所举动,剩下的就是诺埃尔帝国了,听说他们很多天前就已经派兵来这边了,虽然说是协助格林尼斯帝国军,不过是国王心腹亲自带兵,想来也是来帮我们的,不过这就要由您来联系了。”阿卡说。 “好的,我知道了,他们大概什么时候到?”撒尼尔问。 “大约在后天或是大后天。”阿卡答。 “好了,你回去,后天我再来一趟。”撒尼尔挥挥手说。 “我和您这样见面不会被有心人想到什么吗?”阿卡皱着眉头问。 “即使反映到国王哪儿也没什么,他本来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你不用多问,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详细的事情我以后会告诉你。”撒尼尔看出了阿卡的疑虑,却没有要告诉他一切的打算。 “”阿卡皱着眉离开。 “大人,这个人您认为可信吗?”待阿卡离开后,阿尔法站到了撒尼尔身旁。 “不怎么可信,但是起码在圣战正式开始前他不会背叛我的。”撒尼尔自信的说。 “您如此肯定吗?”阿尔法问。 “没错,因为这个时候,我比任何人都要有利用价值,同时,也比任何人都更加‘仁慈’。”撒尼尔笑着说。 “‘仁慈’,吗”阿尔法低声嘀咕着。 “没错,就是仁慈,因为对于放在自己身旁而又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在这段时间内我一般不会破坏,我会留着他们,至于是继续留在自己身边还是仍到别人的身边那就不一定了。”撒尼尔显然听到了阿尔法的低语。 “”阿尔法耸了耸肩。 四天后 “这么说,您就是陛下口中的那位大人了。”那名带领着军队的使者刚到不久,就被阿卡带着来到了小树林中。(虽然这极其不符合外交礼节和常识。) “是的。”撒尼尔没有在意站在一旁并不打算离开的阿卡,首先,这些事情他听了也没什么,其次,如果他先行离开,那回去后人家其他的元帅、将军之类不得问问他把外交使节弄哪里去了? “嗯,陛下的想法是这样的:首先,我们会先在格林尼斯帝国一方的军营中安顿一段时间,等熟悉了情况以后我们会和您进行联络,待时机一到,我们就会和事先已经联系好的胡德公国里应外合。” “但这还远远不够,人数方面即使我们两方加起来也比不上格林尼斯帝国的军队,我们这边调太多的军队过来也会让人生疑,所以这个时候就要靠您了。”那使者说道。撒尼尔盯着他的脸,总觉得这张平凡普通的脸自己在哪里见过,还有那手腕和脖子上的淡淡疤痕 “利威尔!”撒尼尔不禁惊呼出声,这个人可不就是当初自己身为魇执行猎杀任务时,在莫莱克斯森林中见过的第六吗? “你竟然能够认出我,看来我的伪装功课还是不过关啊,魇。”利威尔被识破身份以后也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动,只是淡淡地说。 阿卡和阿尔法虽然一头雾水,但也没有出声询问。 “想不到那边竟然连诺埃尔帝国也能搭上线。”撒尼尔挑挑眉毛。 “这不是我组织上的身份,我就是陛下的心腹,因为我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利威尔仍然是淡淡的语气。 “唔,挺有趣的,不过也有些悲凉了。”撒尼尔感叹说。 “这不是悲凉,是命运,这次我来并不希望和你在组织上有什么瓜葛,在我眼里,你只是和陛下合作的人。”利威尔说。 “我知道了。”撒尼尔点点头——他在认出利威尔后原本也是这么想的。 “还有,我有这样的身份很奇怪吗?您不也是格林尼斯帝国的堂堂公爵?”利威尔用上了敬语,看样子他此时是真的不想提德古拉密会方面的事情。 “说的也是,以后这位阿尔法·梅根就是我们联络的枢纽了,”说着,撒尼尔退后了一步,让出了一脸惊讶的阿尔法,“请把它安排在您的军队中,给他一个普通的身份,好好地历练历练他,不用给他什么过多的关照,我希望能在看到格林尼斯帝国覆灭的同时,看到一位合格的骑士站在我的面前。” “去。”撒尼尔拍拍阿尔法的肩膀,把他推向了利威尔那边。 “是。”阿尔法虽然还是有些惊讶,但他已经不在疑惑了,他明白这样对自己是有好处的,他不能再做“逃兵”了。 “交给我。”利威尔平和的点了点头,他来时已经被斯罗赛姆嘱咐过无论是多大的事情都要听从撒尼尔的安排,况且撒尼尔现在交付给他的只是一件小事罢了。 “再见。”撒尼尔微笑着目送三人离开,转身踏上了自己的旅途 如果说战争可以创造将军,那么死亡无疑可以创造一个强者。当一个人几乎每天都会与死神擦肩而过而他又不能选则逃避,如果他可以成功的存活下来的话,他无疑是一个强大的人,无关乎实力,只在于精神和毅力——这也是拥有实力的重中之重。 事实证明,撒尼尔今天的举措十分明智。 第231章 不被重视的成功者(一) 戴沃尼罗大陆,格兰博帝国,边陲城市德昆西城 位于世界最北边的戴沃尼罗大陆当然是一个极寒之地,共分布着五个帝国,其中又以格兰特帝国的位置在最北边,而它的边陲城市德昆西城更是位于整个世界的最北端,是一个常年冰封的地方,那里的严寒最严重时甚至可以比得上一位冰系魔法师的冰冻魔法,这也就为那里的居民们带来了强健的体魄。 当然,那里的居民们很少,虽然说那里是一个城,但其人数竟然才堪堪达到一个普通地方的镇子的数量。 而再北边,就是人类禁地之一的阿切尔雪山山脉,也就是令人闻声色变的“冰雪女神沉睡之地”一般人们更愿意用“沉睡地”这个听上去很恬静的名字去称呼它,而“阿切尔”这个它原本的名字则一般被用作非常正式的政治方面的称呼。 关于这片山脉的传说经常被世界上的老人们用来作为恐吓不听话的小孩时所讲述的恐怖故事。 虽然这些传说有着各种各样的版本,但其一般都是在说这片山脉中沉睡着一位女神,而这位女神则被着片山脉所保护,一旦有靠近的人,必将会化为满天飞雪中的一部分,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且传说,在这片山脉的夜晚,人们总能听到一些低微断续的哭声——这是化雪者痛苦的哭声,你能想象自己的身体变成一片一片的,但自己仍然活着,而且感受着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的感觉吗?这哭声就是那些化雪者的挣扎——永远不会死亡。 前一个传说已经被无数真实的死亡证实了,但后一个传说第一个传说是真实的,那么听到哭声的人就都应该已经死了,这个是如何流传出来的就令人不得而知了 “曼宁,你做得很好,你已经是一位合格的嗜血者了。”冰天雪地中,莫尔德拍了拍躲在麋鹿皮手套里的双手,给予面前年轻的男孩儿以鼓励。 莫尔德穿着厚实的衣服,全身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个眼睛来,如果不是要看东西,他甚至想把眼睛也蒙起来——这该死的地方。 “嗯。”当初格林尼斯帝国帝都中一家小餐馆的小厨子曼宁今天却成长为了一位嗜血者! 嗜血者是世界上一个古老的职业,通过这个职业,人们可以获得强大的力量,但他们要付出两个代价:第一,永远不会再拥有快乐,一生都将活在痛苦地情绪中——很多成功成为嗜血者的人就是因为忍受不了这个而选择的自杀;第二,每两个月,他们都要经受一次全身刀割般的痛苦,完全是精神上的,而产生这个的原因就和他们成为嗜血者时一个必要地过程有关了。 这个过程就是“嗜血者”这个名字的由来了:首先,必须在一天之内喝下很多很多的魔兽血液,魔兽级别越高越好,喝的越多越好,但如果控制不好量那么你会被撑死,或者被魔兽血液中蕴含的巨大能量撑爆。 然后,在喝下这些血液后的一个小时以内,必须找到一位懂得“血契代价”的黑暗系魔法师为你施展这个魔法,然后静躺一天,这个过程中你的身体就会因为魔法的作用把这些魔兽的血液转化为自身能量。这个时候,你也可能会死亡,几率很大,因为“血契代价”的某种缘故,对于这个魔法来说,机会和死亡是均等的。 最后,如果你能够活下来,那么恭喜你,更痛苦的事情还在后面,你将在完成了以上步骤后的五小时内,承受凌迟般的痛苦。(凌迟:将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去,而又不伤嘁要害,使人痛苦地慢慢死去。) 如果你能在这五个小时之内不选则自杀的话,那么你就成功了。 之后,每隔两个月,这种凌迟般的痛苦都会发生一次。 而曼宁,无疑就是在五个小时内没有选择自杀的成功者了。 “好了好了,快点先进屋再说。”莫尔德已经在这里站了五个小时了,因为不能被痛苦麻痹神经,所以曼宁是在充满冰雪的室外熬过这五个小时的,莫尔德非常想看到自己的第一个成为嗜血者的部下,所以也就一直在这里站着。 “哦。”曼宁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汗水,又看了看这冰天雪地,最终觉得后背一凉,毅然选择了进屋取暖。 “接下来,你可以选择去其他的帝国或是大陆,反正我是要离开了,这边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我就得回格林尼斯那边办些事了。”莫尔德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椅子里,把手伸向温暖的壁炉,说道。 “我跟你一起回去,我在那里也有些事情要处理。”曼宁坐在另一张椅子上。 “是什么事啊?”莫尔德好奇地问,他对于这个偶然相遇的人还是比较好奇的,虽然查清楚了他的身份背景,但他一直觉得这个人选择成为他的部下,成为一个嗜血者一定是因为什么特殊的缘故。 “夺回我心爱的女人。”曼宁瓮声瓮气的说。 “心爱的女人?你现在还会爱吗?”莫尔德看着壁炉中燃烧的木头淡淡地说。 “噼啪,啪,劈啪”屋子中一时间充满了火焰烧灼木头时发出的爆裂声。 “曾经爱过。”曼宁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 “哈哈,真是端俗套的对话,就像那些吟游诗人的歌曲中唱的那样。”莫尔德干笑了两声。 “因为这种悲剧存在的太多,所以才会俗套的吗?”曼宁双目无神的盯着跳动的火焰。 “谁说不是呢?这种故事”莫尔德想起了自己敬爱的哥哥,因为那个无知的混蛋而死的哥哥。 “所以,要终结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曼宁想起了那张高傲的脸。 “罪魁祸首吗”莫尔德眼前浮现了那个冰冷的表情。 很显然,他们都在想同一个人——安布罗斯·贝恩——撒尼尔·罗兰。 第232章 不被重视的成功者(二) 卡德维尔大陆,格林尼斯帝国,帝都。 凯瑟琳在秘密训练场中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些骑士,他们曾经都是莱茵家族最为忠实的守护者,但那是曾经。 “从今天开始,你们需要证明自己的实力,有四个人,将成为骑士团的骨干,机会只有四个,我也是一样的,要和你们共同竞争。” 她的面前只有十个人,正是在这场角逐中胜出的四个人,在圣战中一战成名,被称为玫瑰十字之浴血骑士。 骑士之间的较量优雅而血腥,如果不能分出胜负,战斗就将一直持续,直到一方的死亡或是认输,尊严是一个骑士的生命,在他们眼中认输等同于失去尊严,所以,即使是去了生命,他们也绝不认输。 凯瑟琳的意思所有人都明白——自相残杀,骑士,是由尸骨与血液堆积出来的人,所有人也都明白,如果不这样做,他们的忠诚无法得到证明——这就是骑士的骄傲,在其他人眼中,这叫做迂腐,愚蠢,但骄傲,在骑士这里,比尊严更为重要,而比骄傲更为重要的是荣誉。 如果不在这里角逐,让所有人都能轻轻松松的活下来,那么他们不会懂得死亡的真谛,骑士——孤独行走的人。 ——这就是他们的想法,他们就是如此的“固执”。 但正是这种不被人理解的执拗,使得骑士成为能与魔法师并肩的伟大职业。 “开始。”凯瑟琳依然冷着脸,但她并非如此的不近人情,她不能表现得脆弱——这不是一个骑士该有的表现。 “克洛菲勒·莱茵,希望可以挑战你,里奇。”一位灰色头发、翠绿色眼睛的年轻骑士首先站了出来,他的年龄大概是十九岁,正是青年大好时光,他知道,如果一直这么等下去是没有意义的,不如首先出来,以早些决定自己的生死。 而他挑战的那个里奇则是一位二三十岁的骑士,两个人平时的关系很不错,实力也相近。 “我里奇·莱茵,接受你的挑战。”里奇坚定不移的说,但他的眼睛中满是挣扎。 “一个骑士,如果失去了坚定,他必将失败。”——《骑士守则》 两个人走到这间不大的训练场的正中央,其他人站在一旁,静静的观看着这场对决,他们就会是下一个。 “对不起。”洛克菲勒虽然向着里奇鞠躬道歉,但他眼睛中一直都只有坚定的信念,没有丝毫的犹豫。 里奇的挣扎却更加强烈了。 两位骑士不约而同的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噌。”锋利的剑在魔法灯的照耀下闪着寒冷的白光。 “抱歉了。” 嘴上一边说着,克洛菲勒举剑冲向了里奇,里奇稍稍犹豫,但还是勉强裆下了这正面的一击,但克洛菲勒的攻击还没有结束,一击被挡下,立刻转身,飞速旋转一周至里奇的身后,举剑又是一刺,剑尖直冲向里奇的后心。 “当~”两剑相交,里奇和克洛菲勒常在一起训练,对于彼此所擅长与不擅长都非常清楚,里奇当然是非常清楚克洛菲勒的灵活性的了,虽然心中有着犹豫,但他还是知道这是在战斗的,自然不会对克洛菲勒掉以轻心。 克洛菲勒见自己的剑被挡下,也不和擅长力量的里奇硬拼,再次移动,又在一个转身后到达了里奇的侧面,又是一剑刺出,里奇自然再次挡下,但还没完,剑锋滑落,克洛菲勒腰向后一弯,腿部用力,从里奇横着的剑下滑了过去,同时举起手中的剑,从里奇的身侧展开攻击。 里奇也没有想到克洛菲勒会突然来这招,只得堪堪一躲,但其右腿还是被划了一道血痕。因为骑士的荣誉,他们没有穿上盔甲,这一伤虽然不是什么重伤,但如果不及时处理还是容易造成失血过多的。 克洛菲勒已经基本掌握战斗的节奏——这对于里奇来说是非常不乐观的。 在里奇慌忙躲避自己攻击的同时,克洛菲勒已经直起身体,朝里奇冲去,里奇本来就没有反应过来呢,再加上上一次攻击克洛菲勒给他带来了实质性的伤害,所以对于克洛菲勒的再次攻击他防御的同样很勉强。 竖剑,格挡。 “叮” 剑落,里奇的剑脱手了,因为没有及时使力的缘故。克洛菲勒的剑继续向前移动。 “扑哧。”直刺心脏。 克洛菲勒愣了一会儿,然后没有带什么表情的抽出了自己的剑,留下了一滴滚烫的眼泪,他走过去,默默的捡起里奇的剑,把他们放在倒在地上的里奇胸前,又将里奇的两只手放在剑柄上,合十握好。 之后在里奇身前单膝跪地,额头紧贴着自己的剑柄,双臂微微垂下,双手死死地握住剑柄,剑锋陷在大理石地板中。 这样的动作持续了一分钟,然后就有两名骑士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抬起了里奇的尸体,轻轻地放在了墙角处。 克洛菲勒这时也站起身,他的脸上满是平静,连一丝悲伤也看不到,只有眼角的泪痕可以证明他为自己的朋友,位自己的对手,哭过。 “接下来,继续。”凯瑟琳淡淡的说。 “我奥利弗·莱茵,向潘克赫斯特·莱茵提出决斗。”一句十分正式,语气严肃的话,说话的是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骑士。 “潘克赫斯特·莱茵,接受你的决斗邀请。”一个和奥利弗年龄差不多的有着暗红色头发,琥珀色眼睛的男骑士站了出来,他的语气同样是那样的坚定而严肃。 两个人走到刚刚克洛菲勒和里奇曾站过的地方,地上的血迹未干,抒写着刚才的一场伟大的战斗。 两个人都没有立刻动手,他们相对而立,手握在剑柄上,神色平静——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和其他人一样只是莱茵家族收留的孤儿,但情同兄弟。 两个人都沉默着,周围的气氛顿时显得有些奇怪。 第233章 不被重视的成功者(三) 奥利弗先动了,他以极快的速度拔剑,冲向潘克赫斯特。 奥利弗的身形转瞬即至,潘克赫斯特却依然不为所动。 眼看着那柄利剑已到达胸前,潘克赫斯特只是微微地侧了下身,使剑没有刺中自己的要害。 剑带着强大的冲击力刺穿了潘克赫斯特的左肩。 “这一剑,是为了我们的友情而受。”潘克赫斯特表情普通的开口。 “而这一剑,”他用比奥利弗更为快的速度拔剑,“是为了我的骄傲。” 血花,在奥利弗的脖颈间妖艳的绽开,他睁大了双目,没有恨意和不甘,只有生命的安详。 没有谁能试想到这场决斗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潘克赫斯特默默地拔出插在自己肩上的剑,那神情简直不像是在做这样的事,倒像是从松软的泥土中拔出一支枯树枝。 然后他做了和刚才克洛菲勒相同的事情,但是他没有哭,血液已经代替了泪水,有骑士走过来为他的左肩进行了简单的止血处理和包扎。 他静静的站起来,抱着自己伙伴的尸体走到了墙边,把奥利弗和里奇并排放着,自己则走到另一个墙角,和克洛菲勒并排靠墙站着。 “继续。”凯瑟琳的声音是那样的冰凉,即使她紧握的双拳正在微微地颤动。 “哈尔·莱茵,希望得到邀请。”一个有着嫩黄色头发,橘色双眼的年轻男子站了出来。 “汉德·莱茵,与你决斗。”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另一位骑士就站了出来,这位骑士是一个中年人,眉目与哈尔有几分相似。 他们是父子。 “接受。”哈尔对于自己对手的身份没有任何迟疑,对于这位从小将他养大,一直教他怎样做一名好的骑士的父亲,他敬爱有加,但这无关乎个人的骄傲与尊严。 两个人的战斗仿佛很久之前就已经注定,所以他们的表情是那样的平淡,好像在接受一个早已明了的结局。 “砰。”两剑狠狠地撞在一起,摩擦出细小的火花。 哈尔微微咬着牙,眼神坚毅,汉德则眉头紧锁,表情严肃。 两个人经过第一次对碰后纷纷后退。 平分秋色,再来。 第二次,哈尔把剑拖在身体右侧,剑尖略微摩擦着地面,汉德则将剑举在自己右肩的斜上方。 两个人的身影很快靠近,哈尔的剑从自己的右下方向左上方斜划过去,汉德的剑则是从自己的右上方向左下方斜砍过去,两剑再次相交,对方的力量使两人的手臂被震得发麻。 哈尔坚持着,眼神变得越发凌厉;汉德也在不断用力,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感觉到手上的压力越来越大,哈尔微微一撇嘴角,身形飞速后退,汉德立刻贴了上去,但他终究还是比哈尔慢上了几步,正是这几步的差距,使汉德无法近身攻击哈尔,只能穷追不舍,哈尔继续向前移动,嘴中轻轻地念叨着什么,右手上在不经意间竟燃起了一个脸盆大的火球。 停止脚步,右手向后伸出。 “轰隆。”没有任何人知道,哈尔在身为骑士的同时,竟然还是一个出色的魔法师! 当一位骑士碰上一个和自己实力差不多的魔武士时,结果显而易见,骑士的失败是注定的,除非他被神明眷顾。这句话是任何骑士都熟记于心的,虽然魔武士非常少见,但他们确确实实存在着,既然是存在着,那么就有可能成为敌人,骑士们深知这个。 “噗嗤。”汉德喷出一口鲜血,毫无防备的他被爆炸开来的火系魔法轰飞了出去。 这个火球魔法属于中级魔法范畴,是哈尔最为拿手的一个魔法了,所以无论是从释放时间还是从魔法威力上来看,这个魔法都要超过其他和哈尔同级魔法师释放的同一魔法。 原本只会对汉德造成严重一点的轻伤的魔法,因为威力大增,距离短,没有防御的缘故竟对他造成了重伤,一时间,汉德的剑竟脱手飞了出去。 即将消散的火焰中,哈尔的身影窜了出来,剑锋直指汉德的脖颈。 血花再次飞溅,哈尔杀死了自己的对手,自己的父亲。 他重复了之前两人的动作——这是一个骑士表示对于死去的伙伴或是对手的敬意时最为崇高的礼节。 他没有流泪,神情与之前一模一样。 战斗继续进行,两名年轻的骑士站在了训练场中央。 “哈尔,你不觉得心痛吗?”看到哈尔这幅淡然的模样,克洛菲勒不禁皱眉,虽然他和潘克赫斯特一样表面上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但起码他们的眼睛中不止是淡然,仍有悲伤驻足,而哈尔,他完全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那可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啊。 “难道我应该痛哭一场吗?那不是一个骑士,一个成功者该做的事情,死亡值得悲伤吗?不过是不能再交谈罢了,如果真的在意,那就祝福他,祝福他可以在天堂拥有安宁的生活。”哈尔仰望着房顶,背倚着墙壁,脸上露出淡然的微笑。 “是这样吗”潘克赫斯特垂着头,他肩头的伤在魔法药剂的作用下已经不再流血了。 “起码我们不应该痛苦,让死去的人为我们悲伤,这是老头子跟我说过的。”哈尔仍然笑着。 “是啊。”克洛菲勒抿抿嘴角,也露出了微笑。 “嗯。”潘克赫斯特抬起头,脸上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 “我们一共有十个人,过一会儿就会剩下五个?不知道要怎样角逐出四个人来。”哈尔看着站在另一边冰雪一般的凯瑟琳。 “她会有安排的,目前为止,她做的是对的,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活下来。”克洛菲勒也看着凯瑟琳,凯瑟琳虽然注意到了两人的目光,但她没有回过头去正视着他们,她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决斗。 “她会是一为好的统领,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让她成为部下。”哈尔感叹着。 他们都从凯瑟琳那儿知道了,有一个人,是他们要为之效力的,因为整个莱茵家族都是那个人的骑士,那个人绝对有这个能力,而他们知道的也仅此而已,不知道更多的了。 第234章 不被重视的成功者(四) 第四场决斗是两位比较守旧的骑士间的斗争,所以持续时间较长,过程也比较正统,虽然最后分出了胜负,但基本上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这样一来,如果在最后一场战斗中胜出的人基本可以保存体力,那么最终留下的人就可以确定了。 “最后了,马莲,该我们了。”凯瑟琳看着那位女骑士。 “凯瑟琳,我一定会击败你的!”马莲斗志昂扬地说。 “我等着你。”凯瑟琳略微点点头,她深知两人之间实力差距之大,但她依然觉得应该正视自己的对手,这是一种尊重。 拔剑,双手持剑,剑立于身体前方最中间。 两位女骑士看着对方,一个眼睛中仿佛有冰雪飞舞,另一个则仿佛有火在燃烧。 “开始。” 凯瑟琳冰冷的声音响起,她整个人便如同一朵在冰雪世界中飞舞的雪花,急速向前射去,轻盈而不失速度,冷静而不失力量。 马莲在凯瑟琳声音还未落下之时便也已经迎面冲去,如同一团燃烧着的烈火,绚丽夺目,带着那令人窒息的温度。 冰与火的对碰立刻呈现出一种美丽而危险的场面,两个人在撞击的最中央,如同两位正在交战的女神。 两个人不断把力气灌注在自己的双手上,两柄利剑不断发出微鸣。完全是正面的撞击,即使是想要抽身也做不到了,因为一旦退后,对方的剑立刻就会划破自己的脖子。 马莲渐渐觉得有些吃力了,她的天赋和实力毕竟不如身为莱茵家族守护者一族的凯瑟琳,但她绝对不会轻易认输的,她必须拼尽全力,以证明自己的价值 “看样子,会赢的应该是‘守护者’。”克洛菲勒与哈尔交谈着。 “凯瑟琳无疑是天才,毕竟她算得上是莱茵家族的嫡系,不过,现在一切仍然无法决定。”哈尔关注着战局。 “说的也是。”克洛菲勒点点头,看看自己身边躺在地上直喘粗气的另一名骑士——看他的身体状况估计已经不能再战斗了,但他还有精神的毅力 凯瑟琳和马莲仍然胶着着,她们都不愿意退后——一个是因为对于对手的尊重,另一个则是因为维护自己的尊严。 “你应该还没有进全力?”马莲看着凯瑟琳。 “嗯。”凯瑟琳看上去的确很轻松。 “不要怜悯!骑士的仁爱不是用来发挥在战斗中的!”马莲大声吼着。 “我知道了。”凯瑟琳看着她的样子,顿时明白了一切——她要的不是赢,只是正名自己。一个骑士如果可以死在战场上,那将会是一种莫大的光荣。 凯瑟琳手上的力在一瞬间放松,然后飞快的撤剑,腰身向后一弯,躲过马莲的剑,然后,死亡降临。 在躲避的同时,凯瑟琳斜斜的举起自己的剑,剑锋划破因惯性而身子向前倾斜的马莲的脖子。 马莲的身体渐渐软到在地,她睁着眼睛望着凯瑟琳一头飞舞的美丽长发,露出了一丝如愿以偿的微笑。 “抱歉了,但起码也是圆了你的一个愿望。”凯瑟琳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冰冷尸体,淡淡地说。 “咳咳。”那个受伤极为严重的骑士看到五场战争都已经结束,立刻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但他也只能是无力地咳出几口鲜血来。 “自知之明也是骑士的法则之一,放弃,这不是放弃尊严骄傲与荣耀,是接受事实的淡然。”原本克洛菲勒就想劝劝这位骑士,却没有想到凯瑟琳先他一步开口了。 “咳,希望我可以和我的对手葬在一起。”那名骑士一笑,看了眼刚才被自己杀死的那位骑士——虽然两人几乎没说过话。 “一定。”凯瑟琳点了点头,举起了手中的剑——骑士是不可以自杀的,那是一种侮辱。 最终,十个人只活下来了四个,这也是先前早已预料到的。 凯瑟琳扫视了一眼克洛菲勒、潘克赫斯特和哈尔,说: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玫瑰十字骑士团的团长和副团长,其余的团员只剩下了五个,他们和你们一样,身上并不留着莱茵家族的血,但和你们不同的是,他们只是普通的骑士,而你们,是莱茵家族的希望,他们心中没有莱茵家族的信念,所以无法参加这场战争,因此你们要牢牢记住,无论何时,都要为莱茵家族而战,为我们的王而战!”凯瑟琳的语气坚定、不可否定,激起了三个年轻人血液的奔腾。 “团长!”三个人挺直了身子,大声喊道。 凯瑟琳一愣,但她很快接受了 “喂,撒尼尔,我还活着哦,想不到。”先知的住所的一个房间中,一位高高瘦瘦的年轻人额头贴在窗户上,望着天边密布的阴云。 “古尼拉先生。”先知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 “请进。”被称作古尼拉的年轻人坐正了身子,看向门口。 先知听到他的话后立刻走了进来。 “先知先生是有事找我吗?”先知进来以后并没有立刻坐下,而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想邀请先生您去见一见夏慕斯·默多先生,他对于您这位有能力施展达古斯寄生魔法阵的黑暗系天才魔法师非常尊敬,同时也非常希望可以见见您。”先知恭敬的说。 “我知道了,现在吗?”古尼拉笑着点了点头。 “是的,我已经备好了下午茶,他现在正在楼下等着您呢。”先知弓了弓腰,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古尼拉便不骄不躁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向楼下走去。 “夏慕斯,古尼拉先生过来了。”先知看到夏慕斯正背对着自己和古尼拉,看着窗外的景色,立刻微微出声提醒道。 “哦?原来您就是古尼拉先生,真是久仰大名了。”夏慕斯转过身,同样的不急不躁。 “幸会,对于默多先生您的大名我也早有耳闻。”两个人的见面问候非常正式。 古尼拉和夏慕斯同时打量着对方,夏慕斯倒是没有看出什么,所以神色如常,而古尼拉脸上戏谑的笑容却更盛了。 第235章 不被重视的成功者(五) 格雷姆站在清冷的月光下,注视着大大的落地窗外面那漆黑的夜色——即使有着没有被云遮挡的月亮,那夜依然显得那样黑暗。 “先生,都已经办妥了,卡茜小姐那边也已经通知过了,她的意思是让您按照贝恩先生的意思来办。”一位老人站在他身后月光照不到的地方。 “孤儿们被大量的调集没有被什么有心人察觉到什么?”格雷姆问道。 “我们做得很隐秘,而且并不是集中收集孤儿,被收集过来的孤儿也已经以各种各样的死因掩盖过去了,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不能排除被人发现的可能。” “哦,那就算了,被注意到了也没什么。”格雷姆点了点头。 “基本训练要多长时间?”格雷姆又问。 “普通训练,一个月时间可以在技巧方面超过普通的士兵,精神方面未知;非普通训练,一个半月时间可以在力量和技巧方面基本超过普通士兵,精神方面,在精神魔法师的配合下,大部分可以被培养为死士。”老人答道。 “最好能够快一点,我非常需要一只充当炮灰的军团。”格雷姆看着撒尼尔当初交给自己的纸,只有一件事:扩充更大的势力,组建送死的军队 撒尼尔像往常一样,站在书房的窗边,手里捧着书。 他不是喜欢学习,也不是喜欢感受这种宁静,只是喜欢以这样作为自己消遣的方式,当然,他还是非常喜欢在夜晚站在窗户旁融入这种令人感到无比舒适的氛围的。 “先生,您要的东西前辈那边已经派人送过来了。”妮丝报着一大摞叠放整齐的纸张走了过来。 “拣重要的读一下。”撒尼尔在椅子上坐下。 “是。” “圣战的第一次爆发是在旧历的165年,也就是距今的3363年前,其起因原本是因为两片大陆之间的纷争,也就是被誉为光明圣陆的奥赛乔德大陆与身为历史最为悠久的古老之陆——兰贝斯卡大陆之间的矛盾。” “原本德古拉密会和光明圣殿看对方就不怎么顺眼,但之前两方并没有明目张胆的开战,直到这次的大陆之间的对碰。” “原本这里面是没有德古拉密会等黑暗势力的事情的,但是因为奥塞乔德大陆上几乎所有人都是光明教廷的信徒,光明神殿本身也是在这片大陆上生根发芽的,所以德古拉密会等黑暗势力不愿意白白错失这次打压光明圣殿的机会,所以以支援兰贝斯卡大陆为缘由,与光明圣殿所带领的奥塞乔德大陆展开战斗。” “由于这两方都是所谓神明的信徒,所以这次战争被人们成为信徒的神圣战争,简称为‘圣战’,圣战这个名字也就由此得来。” “在第一次圣战中,被完全牵扯进来的大陆有四个,除了奥赛乔得大陆和兰贝斯卡大陆以外,还有我们与他们距离最近的卡德维尔大陆,以及德古拉密会经常活动的戴沃尼罗大陆。” “不过现在德古拉密会的盘踞地卡德维尔大陆的路德维希帝国在那个时候还是不存在的,直至第一次圣战结束,德古拉密会才想到要在所谓四通八达的中域之陆卡德维尔建立势力,当然,路德维希帝国就是他们尝试的产物,这也是因为第一次圣战时以德古拉密会为首的黑暗势力获得胜利的缘故,之后德古拉密会渐渐把重心转移到了卡德维尔大陆,所以才有了现在的‘黑暗的帝国’——路德维希。” “至于德古拉密会在第一次圣战中的胜因,很奇怪的是,有迹象表明,其胜利的根本原因只在于某一个人,而其他的情况则被德古拉密会和光明圣殿两大巨头不约而同的遮掩的严严实实。” “在之后每隔三四百年就会爆发一次的圣战中,德古拉密会再也没有赢过,直至今日——一场早到的圣战爆发前夜。” “此次圣战的爆发时间离上次竟然只间隔了219年,似乎是德古拉密会首先挑起的战争,具体原因尚不明确。” “对于圣战,或许第一次和第二次可以说得上是大陆之间的利益纷争,但之后的圣战似乎完全就是光明和黑暗相争、想要一决高下,吞并对方的一种仪式,以至于世界上的民众已经对圣战见怪不怪了。” “而在每一次圣战之中,很少与外界来往的封密之陆——莫兰多奇大陆只会被很少的牵连到,只有在较为激烈的第二次圣战时才被牵连的比较多。” “至于有最古老、历史最为悠久的秘密议会——自然祭坛扎根的米尔慕兹大陆则一次也没有被牵扯进来,或许是因为距离另外五个大陆比较远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居住在那里的人们比较热爱和平,总之,那片‘宁寂圣域’从来没有牵扯到战争上,那里的帝国也是从古到今一直是那五个,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关于圣战,重要的就这么多了,其他的都是一些评估之类。”妮丝停止了叙述。 “好的我知道了,把东西放下,你去休息。”撒尼尔点点头。 “那前辈那边怎么应付?”妮丝问道——来送东西的人还在外面客厅里等着呢,看样子若是不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人是不会离开的了。 “告诉他,明天我会亲自登门拜访乔治·佩罗尔先生的。”撒尼尔心不在焉的回答。 “先生,容我多一句嘴,前辈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您千万不要轻易激怒他。”妮丝小心翼翼的提醒,她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位可是喜怒无常的,她说这话很可能会激怒他。 “多谢关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撒尼尔露出了一个令人心安的笑容。 “是。”妮丝舒心的点头,看到撒尼尔的这幅表现,她已经完全肯定他有一个完美的计划了。 第236章 不被重视的成功者(六) 第二天。“那么罗兰先生,请问我们的交易可以完成了吗?”乔治双手撑着下巴,面色不善的看着若无其事的喝着茶的撒尼尔。 “当然,随时都可以。”撒尼尔点点头,看向了身后的卡茜。 卡茜叹了口气,走了过来: “爷爷,杜拉蒙德·默多的消息,在我这里。” 撒尼尔脸上带着平静微笑。 “卡茜?是罗兰先生告诉你的吗?”乔治皱着眉头问道。 “算是。”卡茜没有做过多的表达。 “那”乔治犹豫了,他不知道怎么去询问自己的孙女,他知道她并不像自己一样热衷于复仇。 “可是我是不会告诉您的。”卡茜摇了摇头。 “”乔治久久的愣住了。 “罗兰先生,请稍微等我一下。”卡茜想撒尼尔示意了一下,待撒尼尔微微点头,然后行礼离开。 乔治一直在沉默,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他的复仇他是永远不会放弃的,即使他死了,他也要安排好这件事情。 “罗兰先生,我们可以走了,祖父先生,请您注意身体,卡茜要离开了。”卡茜褪去了华贵的衣裙,穿着一身男装,还戴着一个大大的斗篷,把脸遮挡地严严实实。她先是对撒尼尔说了一声,然后冲乔治深深的鞠躬。 “卡茜!”乔治有些生气了。 “对不起,祖父先生,这是我的决定,请您不要生气。”卡茜叹了口气。 “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快点给我回房间去!”乔治这下子更生气了。 “祖父,您难道认为呆在您羽翼下的我是最好的吗?我已经做出了决定。”卡茜微笑着说,她双眼直视着乔治——她拥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她的双眼。 当她内心充满坚定的看着某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就会不由自主的对她产生信任,切对于她的话语,会毫不犹豫的坚定相信着。 “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我会参加圣战,我会让我的生命在圣战中结束,我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妹妹才是父亲的女儿,但是,我的到来却改变了她的生命,所以,我会用最合理的方式接受惩罚。” 乔治又一次愣住了。 卡茜是天生的心灵魔法师,即使她根本没有任何的魔法天赋,但她依然有着一种控制人心灵的魔力。 撒尼尔缓缓地站起身,走了出去。 卡茜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离开了这里,乔治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屋子中,眼睛中满是泪水 莫兰迪别墅。 “公爵大人,有几位骑士过来说想要见见您,凯瑟琳大人也在其中。”撒尼尔刚刚把卡茜安顿好,就听到负责通传的门卫这样说。 “让他们去大厅。”撒尼尔点点头 “主人。”凯瑟琳走上前,金属的鞋底有节奏的打击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嗡鸣。 “他们”撒尼尔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另外三个人。 “克洛菲勒·莱茵。”灰色头发翠绿色眼睛的年轻骑士站了出来,他神情坚定,如同一位久战沙场的将军。 “潘克赫斯特·莱茵。”这声音没有克洛菲勒的大,也没有他的坚定,而是多了份镇定与从容。暗红色的头发琥珀色的双目和他清傲孤高的气质截然不同。 “哈尔·莱茵。”也不同于前两人,有着嫩黄色头发橘色双眼的年轻男子脸上总是洋溢着充满活力的笑容,他属于骑士的那份坚定和一种说不上来的神秘感。 “克洛菲勒,拥有远远超过常人灵活迅敏;潘克赫斯特,永远不会惊慌,能够一直保持一颗镇定的心;哈尔,身为魔武士的杰出天才,剑术比较古典,是火系魔法师。”凯瑟琳在一旁为撒尼尔介绍着。 “罗兰大人,”哈尔突然开口——这有失礼节,“我们非常想知道,您有没有让我们臣服的资格。” “噌。”撒尼尔还没有什么举措,凯瑟琳就已经拔出了剑,指向哈尔。 “凯瑟琳团长,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如果没有强大的实力,又怎配让我等臣服?”克洛菲勒也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大胆!”凯瑟琳冷喝一声,眼中杀机四溢。 “小子,你这里有什么问题吗?”弗纳这个时候非常突然的出现了,与之伴随的还有独属于上位魔法师的威压。 “没事的,你继续去负责你的职责。”撒尼尔摆摆手。 弗纳看看被压的动弹不得直冒冷汗的三个年轻的骑士,孩子气地笑了笑。 “好了,要动手的话请尽快。”撒尼尔随意地取过用作摆设的钝银匕首,在手上略微掂量了一下,不在乎地说。 “以克洛菲勒·莱茵的名义”克洛菲勒的声音还没有落下,只听“当”地一声,他手中刚刚拔出的剑便和被撒尼尔掷出的匕首一起掉在了地上,发出叮当的轻响。 “”克洛菲勒、哈尔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而潘克赫斯特只是很不明显的挑了下眉毛。 “在战斗中,没有人会听你自报家门然后很有礼貌的和你问好,如果是这样的你,在战斗开始的那一刹那,生死就已经决定了。而且作为一名骑士,你经不能做到时刻紧握自己手中的剑,你认为,自己配作为一名骑士吗?”克洛菲勒被撒尼尔的一番话说得连连后退,脸上的表情只有惊愕。 “我看,不是我配不配作为你们的统领者的问题,而是你们配不配臣服于我的问题?”撒尼尔冷冰冰的反问着。 “哼,战斗还没有结束!”潘克赫斯特举着自己的利剑,朝撒尼尔冲来。 “太,慢了。”只听见撒尼尔轻轻地声音在潘克赫斯特身后响起,而他的剑刺中的“撒尼尔”却化为了一缕空气。 “啊!”撒尼尔用右膝在他背部狠狠地一撞,潘克赫斯特的身形立刻向前飞了出去——即使撒尼尔主修的不是力量,但如果他在一瞬间对敌人的同一部位进行多次打击呢?如果他攻击十次的力量才抵得上人家攻击一次的力量,那就在一瞬间攻击一百次,其效果显而易见。 第237章 不被重视的成功者(七) “凯瑟琳,这样的人也配做我的骑士,为我而征战吗?”撒尼尔表情冰冷,但眼睛中有着不加以掩饰的笑意,其实在他看来这三位骑士已经做得很好了,他只是在试探一下,并且刺激他们罢了。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当然是不配的。”凯瑟琳了解撒尼尔的意思,配合着说道。 “罗兰大人。”哈尔忽然开口。 “怎么?你也要来试试?”撒尼尔撇着嘴角,一副上位者的高傲姿态。 “不,我只是想问问大人,您这样来刺激我们,是什么意思?”哈尔笑意很旺。 “不愧是魔武士中的天才,果然心思缜密。”撒尼尔拍了拍手,算是褒奖了。 “大人是怕我们太过迂腐,不懂得灵慧变通,以至于一直死守骑士的守则吗?”哈尔一句话就把撒尼尔的想法说了个七七八八。 “是这样,还有就是,我希望你们懂得逃跑和隐忍。”撒尼尔微笑着说。 “大人,虽然我们知道您这样说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但是,这的的确确对于我们来说是一种侮辱。”克洛菲勒开口道。 “不,这不是侮辱。”撒尼尔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坐下,不过没有一个人动身——对于统领者的极度尊重也是骑士法则之一。这样撒尼尔也就没有勉强他们。 “这叫做完全发挥自我潜力及价值。死亡并不可怕,这一点你们比清楚地多,但死亡还有另一个名字,那就叫做逃避。” “在骄傲面前,尊严不值一提,而在荣誉面前,骄傲根本没有站立的资格,这是你们心中的信念对?” “死亡并不可怕,只要是为了自己愿意守护的东西,死了也算不了什么,这一点你们比我更清楚。如果你们选择了所谓的逃避,那只是令你们的尊严受到了小小的一点伤害罢了。可如果你们选择的是死亡,那么你们就会被别人看作是不敢面对现实不敢于挑战现实,永远活在自己的骑士梦中的弱小者,这样的话你们是去的便是比那尊严重要百倍的骄傲与荣誉。” “就现在这样看,问题便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们到底是想要活在梦想中还是活在现实中。”撒尼尔看着他们三个人,等待着他们说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在我们这些平常人的眼中,这个答案非常清晰明了,甚至可以不加以思索的脱口而出,可对于这些骑士们来说,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这是关乎到他们心里一直坚持这的某种非常重要的东西的难题。 他们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选择,可如果不做出选择,他们将会永远陷入矛盾之中。 克洛菲勒:如果真的在战斗中逃走,我还是一个完整的骑士吗?我应该背弃我最初的誓言吗?如果打破了誓言,我还配作为骑士吗? 潘克赫斯特:我应该如何抉择?虽然我本来就不是骑士,但是,这寄生在我右手中的家伙,我曾经答应过它,永远也不会退却,所以它才会选择我的啊。 “放心,在做为骑士的同时,我也是魔法师,报名,还是很重要的。”只有哈尔最快做出了决定。 “我。如果选择逃离,还配作为骑士吗?”克洛菲勒把萦绕在自己心头的问题说了出来。 “那不叫做逃离,只不过是明智的撤退。”撒尼尔这样说。 “真的吗”克洛菲勒从小受到的一直是最为苛刻的传统骑士教育,他不能轻易舍弃自己坚守了十多年的信念。 “请相信我,守护自己的性命从来不是一件令人感到可耻的事情。”撒尼尔微笑着。 “守护生命。”克洛菲勒从来没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这个时候,他似乎找到了那个东西。 “你呢?潘克赫斯特?”撒尼尔本以为他会最快的做出抉择。 “对不起,我答应过一个人,永远也不会退缩。”潘克赫斯特紧锁眉头。 “不,没关系的。”他的右手手臂处忽然传出了这样一道声音。 “拜伦!”是的,这个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当初阿卡洛尔玛奇从拉特山脉中带出来的强大魔兽——拜伦。 “罗兰,好久不见了,我在那里带的久了,于是便出来了。”一道光线从潘克赫斯特的右手手臂处射出,渐渐凝结成拜伦的身影。 “你不是追随阿卡洛尔玛奇的吗?”撒尼尔疑惑了,魔兽应该不会轻易放弃自己所看重的人类的,尤其是像拜伦这样的居于上位的魔兽。 “我仔细想了想,那个精灵,不是我应该追随的,他的复仇欲望太过强烈,以至于其心灵渐渐扭曲,我认为,配做魔兽追随者的家伙,起码要拥有一颗坚定冷静,骑士般的心,潘克赫斯特恰好符合这两点,于是,我选择了他。” 一边的另外四人虽然感到奇怪,但却并未开口。 “休又进入休眠期了?”拜伦感受到了休的气息,于是扬起头,看着二楼的某处,他很明显的在转移话题。 “嗯,它经常这样。”撒尼尔点点头。 “你知道那小家伙的身份吗?它应该是从那片森林中走出来的?”拜伦问道。 “是的,我是在莫莱克斯森林中遇见它的。”撒尼尔并不否认这个事实。 “那就没错了,你遇见它的时候它应该正处于蜕变前期,这次,是它最后一次蜕变了,而它的身份,”拜伦顿了顿,叹了口气,“莫莱克斯森林的王者一族——彼岸。”这名字,撒尼尔咧咧嘴角。 “听上去是个很俗气的名字?”拜伦自然是看到了撒尼尔的小动作。 “但这只是我们魔兽对它们的称呼完全是因为彼岸花这种花一般用来象征死亡的缘故。你们人类听上去当然俗气了,按照人类的叫法,它应该被称为来自死亡海的十三尾灾星——死亡圣兽‘希赛尔’。” 拜伦说完以后,撒尼尔顿时愣住了,不是因为震撼或是惊疑之类的情感,而完全是因为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第238章 不被重视的成功者(八) “你没有听说过也是正常,关于死亡海的事情大多都在旧历开始后的前一段时间被某些不为人知的组织或是个人封锁起来了,所以,现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什么人类知道这些事情,即使是有知情者,也一定少得可怜。”拜伦看看周围站在原地的人,停止了讲述。 “我们先离开了。”凯瑟琳是一个懂事理的好女孩儿,带着其他三位的骑士走出了客厅。 “而关于死亡海,按我们魔兽的说法就是:‘一岛四兽,秘藏之地。” “所谓‘一岛’指的就是位于死亡海深处的‘狱岛’,这个神秘地岛屿的诞生时间相当久远,已经无法追溯了,据说登上那里的人没有一个能走出来,不知道是怎么了,也许是死了,再多的事情我们就无从得知了。” “而‘四兽’则指的是从死亡海诞生的四种魔兽,休就是其中的一种——‘十三尾灾星希赛尔’,它的种族也是最早诞生,最早来到人类世界的,不过确实是四种魔兽中最弱的一种,只因为它想要强大就不得不经历三次蜕变,在第三次蜕变之前它们的死亡率是极高的——因为太弱小的缘故。” “如果它们完成了所有的蜕变,那么这个时候应该称呼它们为‘毁灭的风之精灵’才对,因为那个时候它们的速度就如风一般,快它们的毁灭能力也如狂风一般强大。” “至于另外的三种魔兽我也不大清楚他们的情况,总之都非常厉害就是了。”拜伦说。 “那‘迷藏之地’呢?”撒尼尔问。 “指的就是死亡海本身,据说,其中藏着一个可以颠覆整个世界的秘密,但只是传说,没有任何确实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拜伦答道。 “没有更多的了吗?”撒尼尔问。 “听说在狱岛上面可以得到更多的信息。”卡茜的声音忽然从硕大的大理石柱后面传出。 “卡茜,你一直在听着吗?”撒尼尔笑了一下,拜伦看到他的表现也就没有追究这个不懂得礼节的戴着面纱的奇怪人类女人的罪过。 “是的,我只知道另外的三种魔兽,更多的,只能在狱岛上面找到答案。”卡茜向前走了几步说。 “说说看。”撒尼尔说,他一点也不担心卡茜的话有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情报机构被统治在这个女人的手中。 “首先是最为强大的‘王座的执掌者菲茨罗伊’,这种魔兽根本没有人见过,也没有关于它的相关记载,我只是在无意间从一些精灵哪儿得到了关于它的信息,毕竟,人没有见过不代表所有的其他物种都没见过。” “然后便是‘圣战的独裁者加拉赫’。相传这种魔兽曾在第二次圣战中出现过,也正是因为它才为光明圣殿带来了胜利,它的名字也就由此得来。” “身为第三的则是‘远古的遗留者盖伊’,以绝对的防御力站在没有经过蜕变的‘希赛尔’之上,这种魔兽也没有什么人见过,这个消息也是从死亡海上传出的。”卡茜说着。 “不过,罗兰,你的那只‘希赛尔’显得非常奇怪,因为从你们的交谈来看,它的前两次蜕变间隔的时间非常短,并且蜕变所用时间也非常短,这是极为不正常的,因为‘希赛尔’的三次蜕变一般间隔一百年一次,时间也在五十年至八十年之间。现在这种时间过短的现象是从未出现过的。”卡茜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是因为,”拜伦说着叹了口气,“或许它并不是纯种的‘希赛尔’。” “什么意思?”卡茜抬起头。 “‘希赛尔’的毛发颜色为纯黑色才对,但这个小家伙的毛发颜色却是雪白,尾巴尖上多了抹湛蓝色,况且,‘希赛尔’的外貌形态贴近于狼,但这个小家伙却又像狼,又像狐,又像猫。综上所述,这不是一只纯种‘希赛尔’,蜕变间隔时间短也是正常。”拜伦说。 “同样也有变异的可能。”卡茜用手指刮着自己的下巴。 “没错。”拜伦点点头。 “不过变异的可能性很小,因为再怎么变异也不可能把时间缩短到这么短。”卡茜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是这样,如果是混种的话,凭‘希赛尔’们的高傲,这也是不大可能的。”拜伦说。 “除非”卡茜睁大了眼睛。 “是另外那三种魔兽的混种后代。”拜伦和卡茜同时说出了这种结果。 “那个小家伙不会说话,这四种魔兽中不会说话的是‘菲茨罗伊’和‘盖伊’。”拜伦说着。 “但这两种魔兽的毛发颜色都不为人知。”卡茜说。 “那个,休是可以改变自己身体的大小的,还能够把自己的十三条尾巴收成一条,鼻子也很灵敏,不知道这些有没有什么用。”撒尼尔插了句嘴。 卡茜和拜伦同时一愣: “变形!菲茨罗伊!” “不会,我这么有运气?”撒尼尔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这下子,即使在这次圣战中光明圣殿再放出加拉赫也不会有事了,休可是‘王座的执掌者’与‘十三尾灾星’的后代啊。”卡茜肯定的说。 “唉,我竟然没有想到这些,真是的。”拜伦觉得自己有些挫败,竟然没有认出那么强大的魔兽,不过他还是非常高兴的,能见到这么强大的魔兽的机会可是少得可怜。 “不过这一点现在还无法肯定?变异也还是可能的。”撒尼尔当即给一人一兽泼了盆冷水。 “喂喂,撒尼尔,不带这么打击人的。”拜伦翻着白眼。 “嗯,你说的没错,我们果然还是需要第二种方案。”而卡茜,不愧是天才级别的,当下就回了房间,开始进行“对加拉赫详细计划说明”。 “但愿你能带给我们更多的好运。”撒尼尔看着自己的房间。 如果一只排名第二的魔兽都可以倾覆圣战,那么排名第一的和排名不止第四的魔兽的后代呢? 拜伦和撒尼尔一起看向那个房间,两个人只觉得那里仿佛在酝酿着某种巨大的力量。 第239章 死亡降临(一) “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拜伦和撒尼尔同时转头,看向大厅的正门处。 “是大魔导师的感觉,”拜伦神色有些紧张,“因为和刚才那个只有中级骑士实力的人类签订契约的缘故,我现在只有你们人类大地骑士左右的实力,你呢?” “应该和你差不多。”撒尼尔现在也有些紧张了,莫兰迪和那两位导师昨天就离开帝都会莱因哈特城去了,说是学院里有些事情要处理,现在这里级别最高的就是弗纳了,可是这家伙也只是魔导师啊,实力上的差距对于魔法师们来说,是就像一道鸿沟一样无法跨越的。 不过,应该可以拼一拼了。撒尼尔紧紧握着那柄巨大的镰刀,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双眼紧盯着爆炸过后烟雾弥漫之地。 “小子,小心些。”弗纳一边吐出一口鲜血,一边从烟雾之中走出。 “咚。”他的身体摔倒在地上时,撒尼尔心中如同有巨垂再敲打,他的心顿时凉了一截。 “主人!”凯瑟琳在这个时候和哈尔等三位骑士急匆匆的下了楼,站在撒尼尔身旁。 “撒尼尔。”塞维斯他们一过来就看到了弗纳摔倒在地的情景,心中也是大骇,艾米丽皱紧了小眉毛,暗暗捂住了刻在自己耳垂部位的魔法阵,在那里,一只恶魔正蠢蠢欲动。 “撒尼尔哥哥。”巴洛尔召唤出了一只魔兽,但这确实没什么帮助,雷诺兹闭着眼睛,好像在想着什么。 “你们先不要动手。”撒尼尔缓慢地说着。 “咯咯格格咯咯。”一串令人牙齿发酸的古怪笑声从浓雾中传来。 “喷火人,罗尔夫。”塞维斯在第一时间判断出了来人的身份。 “他怎么会成为大魔导师的?”撒尼尔联想到了一些可怕的东西。 “这证明,阿方索的人造人实验几乎要完成了。”塞维斯紧咬牙齿,匕首抵在自己的手腕上。 浓雾缓缓消散,罗尔夫的身形出现在众人眼中。 “咯咯格格咯咯。”罗尔夫笑着,一脚踢在倒在地上的弗纳身上,把他踢出去老远,狠狠撞在墙壁上,又咳出一大口血液。 “魔武士。”哈尔眼神一凝。 “什么级别的骑士或是战士?”撒尼尔问。 “大概是大战士级别。”哈尔只觉得一阵无力,恐惧是正常的心理现象,即使是再好的骑士也不能克服这样的心理,但他们可以做到正视恐惧,以信念击败敌人,很显然,如果实力差距太大,即使是再强的信念也毫无作用。 克洛菲勒咬着牙拔出剑朝罗尔夫冲去,撒尼尔一愣,正是因为这一愣使得他没能救下克洛菲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罗尔夫一击击飞出去。 “嘁,”撒尼尔咬了下牙齿,“不许轻举妄动!”说着,他以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朝前方冲了过去,凯瑟琳则是和哈尔、潘克赫斯特一起去将弗纳和克洛菲勒一起背回来,对他们的伤势进行简单的处理。 阿纳斯、卡茜和妮丝、妮卡站在二楼的柱子后,观察着战局,阿纳斯双眼中流着泪,妮卡的神色要比另外两人的紧张地多。莉莲站在三楼的过道上,银牙紧咬。 “唰唰唰唰。”巨大的镰刀不断挥舞着,在空气中留下一道又一道可怕的撕裂声。 撒尼尔不断变换着自己的位置,身体宛若流光,可是,无论他多么的用力,他的攻击只能在那淡红色的火系魔法盾上留下一道淡淡的波纹,然后任何痕迹也无法留下。 “嘁。”撒尼尔向后退去,双脚等在墙壁上,腿部发力,身体如同一支利箭一般向前冲去。 “咯咯格格咯咯。”罗尔夫的嘴角往上扯的更厉害了,整个人显得无比怪异。 “拜伦,用那个。”潘克赫斯特悄悄的移到了拜伦身边,低声说道。 “那个?”拜伦扭过头来,“你想好了?那个可是会对你的身体产生巨大的影响,使你的身体受到很大程度的破坏。” “没错,我已经想好了。”潘克赫斯特坚定不移的点头。 “好。”拜伦略微犹豫一下,最终同意了,然后其身体化为一道光线,回到了潘克赫斯特的手臂中。 “附身技”潘克赫斯特双手握剑合十,将剑举在自己的正前方,双目微闭,身体表面浮现出一层光粒,但因为他站在大家的后方,再加上众人都全神贯注的关注着战势,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咯咯,我要动手了哦,撒尼尔,”罗尔夫笑的越来越诡异,“魔武——烈焰的莫洛戈特之剑!”火焰在周围浮现,渐渐在罗尔夫手中凝结成一柄巨剑。 “咯咯,去死,杂碎。”罗尔夫狞笑着举起手中的剑,挥向撒尼尔。 这种带着毁灭气息的力量自然是撒尼尔绝对不可以正面相对的,但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因为在他的身后是他想要守护的人们,如果他躲开了,那么受伤的就将会是他们,这是他不愿看到的场景。 “呲。”镰刀与巨剑狠狠地相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并迸出星星点点的火花。 罗尔夫不断向上勾着嘴角,而撒尼尔则是紧紧咬着牙,手指在镰刀柄上不断地滑动着,他正在书写的正是当初那个破坏力极强的诅咒——“永恒地狱之火的诅咒”。虽然这个诅咒在当时没有为弗纳带来什么影响,但那只是因为弗纳刚好知道关于这个诅咒的躲避方式,所以才没有被其伤到。 周围的气流开始紊乱,两个人的气场甚至震裂了坚硬的地面。 “嘁。”随着手上的重量不断增加,撒尼尔的额头上开始出现一层细小的水珠,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手臂也开使不住的颤抖。他的脚紧紧贴着地面却也不断向后滑去。他已经多次书写同一个诅咒,但是每每诅咒书写快要成功之时,撒尼尔的脑袋就会像被针扎过一下一样,虽然疼痛只有短暂的一瞬,但还是影响到了他的书写,所以一直没能成功。 “呃。”终于,精神有些分散的撒尼尔还是没能挡住这一击,被罗尔夫而给击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板上,并向后滑出去老远。 “兽王的觉醒!”潘克赫斯特大喝一声,在撒尼尔倒飞过来的同时向前冲去,全身闪烁着炫目的光芒。 “哼,蝼蚁。”罗尔夫一撇嘴角,不屑的挥动手中的巨剑,只一击,潘克赫斯特便被挡下,右肩出多了道伤痕,第二击,他整个人便也向后倒飞出去。 他想不到,自己这个能一举击杀高级骑士的攻击在这个敌人的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他第一次深刻认识到了势力等级差距所带来的后果。 “爱尔罗!”艾米丽忽然大声的喊了一句,她耳垂后的魔法阵绽放出了夺目的光。 第240章 死亡降临(二) “恶魔,吗。”撒尼尔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艾米丽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 “要我杀了谁?小丫头?”一道深粉色的光从艾米丽的耳垂后钻出,名字叫尔罗的女恶魔看上去美艳无比,她的肌肤光滑细腻,是小麦的颜色,她的眼睛和头发都是勾人魂魄的深粉色,英气和妩媚混杂在一起的脸是那样的诱惑。 “那个人,杀掉他!”艾米丽一指罗尔夫便转过身去查看起撒尼尔的伤势。 “好的。”爱尔罗看了眼撒尼尔,便转身向前走去。 “人类,看上去实力不错嘛,只是不知道好不好吃。”说着,爱尔罗用那条猩红的舌头舔了舔那丰满的嘴唇,那模样简直叫人浮想联翩。 “咯咯咯咯,恶魔而已,终究还是要被人类奴役的。”罗尔夫继续咯咯的笑着,那笑声真的是令人感到恶心。 “”爱尔罗收回了妩媚的笑容,脸蛋冷冰冰的,周围的温度仿佛也降低了。 “去死。”爱尔罗拔出插在腰间的两把细剑,以灵动的身姿冲向了罗尔夫。 “你的恶魔是灵活性的?”撒尼尔看到这个架势不禁有些担心了。 “是的啊,撒尼尔哥哥,你放心,她很厉害的。”艾米丽笑着说。 “她不擅长力量吗?”撒尼尔问。 “嗯,她是专修灵活性的战士,不过也会雷系魔法的啦。”艾米丽把撒尼尔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撒尼尔”塞维斯站到了撒尼尔身边。 “嗯。”撒尼尔明白,他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如果没有绝对的力量或是超高的实力,爱尔罗是不可能打败罗尔夫的,虽说恶魔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自愈,但有些人造人同样可以做到这一点啊。 “怎么办?用我的血?”塞维斯说着就准备割破自己的血管了。 “如果不能在破开他的魔法盾的同时攻击到他那就没用,毕竟那个魔法盾能一直持续着,估计是因为罗尔夫带着某种魔法装备的缘故,破坏后的下一秒就会复原,而且看样子它的魔法能量还是十分充足的呢。”撒尼尔隐隐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凯瑟琳,你把弗纳、潘克赫斯特、克洛菲勒、雷诺兹、巴洛尔、卡茜、妮丝、妮卡、姐姐和阿纳斯都带走,去找祖父,让他把他们安顿好再找人来救我们,明白了吗?”撒尼尔吩咐道。 “这怎么可以?”凯瑟琳神色一变,明白了这场战斗的残酷性,撒尼尔这么说也就是告诉她,留下的人都没有什么生还的可能了。 “这是命令。”撒尼尔淡然的说。 “可是,要留下也应该是我们留下,您应该离开才对啊。”凯瑟琳坚定地说。 “走,你们留下只会令我分心。”撒尼尔冷酷的言语并没有让人觉得心寒。 “可”凯瑟琳还是想让撒尼尔改变主意,但她是在没有什么有说服力的语言了。 “撒尼尔哥哥,让大家都走,艾米丽留下就可以了。”小艾米丽明显对爱尔罗太有信心了。 “听我的。”撒尼尔没有理会她的建议。 现在,撒尼尔要做的就只有等待,等待莫尔德的到来,或者,等待休会幸运地再一次在危机关头苏醒。 伊啊,你可是把我害惨了啊。撒尼尔在心中叹了口气 亚特兰蒂斯。 伊坐在窗边,看着投影出来的魔法影像——那是撒尼尔在外面世界的投影,她看着撒尼尔这副艰难地活着的样子不禁流下了泪水,她后悔了,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消除撒尼尔的能力,以至于今天让撒尼尔遭遇了这样的危机。 可是她也没有办法,自己消除了的东西她不知道该如何让其复原,上次撒尼尔的记忆复苏只是个很巧合的意外,而巧合与意外也不是常常发生的。 她无比愧疚却又无计可施 “咳。”爱尔罗退后几步咳出一口血来,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艾米丽只是个高级魔法师的话她是不会被打得这么惨的,但被寄生者的实力往往决定着寄生物的实力,潘克赫斯特和拜伦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再加上灵巧性的战士如果正面对上力量型的战士还不如速度型的呢。 而爱尔罗也是靠着自己顽强的愈合能力才坚持到了现在。 “嘁。”撒尼尔摸了一下腹部受创的地方,感觉比刚才好了些,于是站起身来,黑雾涌现,凝结成了那闪着寒光的镰刀。 “撒尼尔哥哥。”艾米丽满眼都是泪水,她也看出爱尔罗不是罗尔夫的对手了。 凯瑟琳已经带着人们离开,大家都不想走,但他们明白,自己留下也只会帮倒忙。只有妮卡留了下来,因为她的命本就是用来消耗的——一种毫无价值的消耗品。 “没事,等下我过去缠住他,你赶紧带着爱尔罗和妮卡离开,明白吗?”撒尼尔用手指碰了碰艾米丽的小脸。 “还有,塞维斯,等会儿你看准时机趁罗尔夫不注意再用你的血液,然后无论成功与否,你立刻逃走。”撒尼尔又看看塞维斯。 “我们不会逃走的,这是尊严问题,我们不是骑士,但也有战死的决心。”艾米丽忽然表现出了一种超乎寻常的冷静。 撒尼尔一愣神,旋即笑道: “你比你父亲强多了,起码有面对磨难与死亡的勇气。” “父亲?”艾米丽诧异了,但没等她详细的询问,撒尼尔就已经冲了过去。 “人类,我不需要你的帮忙!”爱尔罗看到撒尼尔,顿时发火了——这是恶魔族天性的高傲。 “现在可不是闲聊的时候,你快退下保护艾米丽他们走。”撒尼尔一边闪开罗尔夫的攻击一边说。 “咯咯咯咯,是啊,你们赶快偷偷逃走,我想要的不过是这个杂碎一个人的命罢了。”罗尔夫游刃有余的化解着两人不间断地攻击。 “哼,你当我是什么?被你指使的奴隶?别妄想着我会向这个混蛋低头。”在爱尔罗眼中,逃离战场就是对于强大对手的屈服。 第241章 死亡降临(三) “撤退并不代表屈服!”撒尼尔也着急了。 “咯咯,再不走的话就没有机会了啊,也许我会当着这个杂碎的面把你们一个接一个的杀掉也说不定呢。”罗尔夫笑着挥刀砍向了艾米丽等人。 “哼,想得美。”撒尼尔镰刀一横,牢牢地挡在了艾米丽身前。 “我们也不是吃干饭的!”小丫头艾米丽的倔脾气顿时上来了。 “藤蔓的死亡之舞。”艾米丽双手伸向身体前方,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出现在罗尔夫周围的地板上,随着一串长冗长的咒语结束,无数粗壮的碧绿色藤蔓从地板中冲出,直向罗尔夫冲去,那狰狞的架势看样子是想把罗尔夫撕成无数碎片。 “咯咯,一个小小的高级魔法师也想用这种魔法对我造成困扰?”罗尔夫轻蔑地一笑,根本没有管那些狰狞的藤蔓,继续与撒尼尔、爱尔罗缠斗着。 只见那些外表极具杀伤力的藤蔓在接触到罗尔夫的魔法盾的同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地板上留下的那些恐怖的裂纹才可以证明曾有过什么东西从地下钻上来。 “哼,还没完呢。”艾米丽倔强的一嘟小嘴,伴随着一阵咒语声,她的双手再次抬起: “水傀儡、土傀儡。”这种魔法一般要消耗施术者的大量体力,只有魔导师以上的魔法师才可以做到使用这种魔法而面不改色,但很遗憾,艾米丽并不是这样,所以当两个外表酷似精灵的傀儡出现后艾米丽的小脸便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了,她绵软的身子一时跌坐在了地上。 “咯咯咯咯咯,就凭这些?”罗尔夫趁着将撒尼尔和爱尔罗击退的瞬间手中的刀一横,两只元素傀儡甚至连出手都还没来得及便被杀死。 艾米丽的脸更加苍白了,不仅是因为魔力消耗过多,更是因为恐惧。 “艾米丽,快!”撒尼尔催促道,他这是在提醒艾米丽带着爱尔罗和妮卡离开。 “撒尼尔哥哥”艾米丽垂着头从地上站起来,“逃走?”只一瞬间,那摇摇晃晃的身子只直立了一瞬便再次跌倒。 “她昏过去了。”塞维斯看了看艾米丽。 “那就你!快带她们走!”撒尼尔身上又被那柄巨剑擦了一下,罗尔夫似乎并不急着要了撒尼尔和爱尔罗两个人的命,只是时不时的在他们身上添些小伤罢了,那样子明明是在戏弄两人,但两人又不得不被他一直这样戏弄着。 “哼,你以为这是可能的吗?”塞维斯一笑,用匕首割破了自己左手的手腕,近乎于黑色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腕留下,有一些滴在地上,有一些滴在了他的衣袖上,腐蚀出了一片大洞。 “嘿,你都不能抛弃伙伴,我更不能了。”塞维斯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伤口,把血染在了自己的整只左手上。 “即使是死,也得死在自己的伙伴身边。”塞维斯狞笑着用完好的右手拿起了匕首。 撒尼尔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于是他的腹部左侧便有多了道小小的伤口。 “真抱歉啊,让你分心了。”塞维斯歉意地一笑,便毫无停顿的冲向了罗尔夫。 “唉,跟着你,真是不学好啊,没想到我这个冷血到了极点的家伙也能有今天。”从撒尼尔倒退的身旁经过时,塞维斯这么叹了口气。 撒尼尔和爱尔罗都成功躲开了罗尔夫规模很大的一记横劈,但是撒尼尔的心里并不舒服,也许是因为预感的缘故,他总隐隐觉得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再见了。”塞维斯邪气地一笑,背对着撒尼尔,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嘿,白痴。”罗尔夫看着塞维斯打向自己的带血的拳头,蔑视的没有做出任何举动,虽然他也看到了赛维斯的血液的腐蚀性,但他还是对自己的这个魔法盾很有信心的。 “呵,白痴啊。”塞维斯的手狠狠撞在那个魔法盾上,血液下那不算太白的手一点一点的穿透了那魔法盾。 “还是有两下子的嘛。”罗尔夫也不再停顿,挥舞手中的巨剑。 “噗嗤。” 血液落在地板上,带着毁灭的力量,变得斑斑驳驳的魔法剑也不在那样的闪耀。 “嘻。”塞维斯几乎是从牙缝里发出的这个声音,他笑的更邪气了,嘴巴咧得像个小丑,但他不是个小丑,他是驯兽师啊。 血液挥洒而出,把生命献祭给死神的英雄的身体断成了两截,但他的血,依然在不住的喷涌着。 那黑红色的液体落在看似坚硬无比的魔法盾上便在瞬间将其毁灭殆尽。 那断裂的上半节身体因为惯性继续向前冲着,带着无与伦比的血腥穿过了敌人的防御。 “怎怎么会”罗尔夫不仅后退了一步,下一刻,他整个人边都被隐藏在了漫天挥洒的血液中。 “塞维斯”撒尼尔瞪大了眼睛,心中的痛苦将他包围。 “塞维斯!!!”撒尼尔不顾一切的扯着嗓子仰头大声喊道,妄图以此换回伙伴的性命,但一切早已无济于事。 他的声音是那样的艰涩,仿佛能够刺破人的耳膜。 “喂,人类。”爱尔罗担心的看着撒尼尔,妮卡愣在一旁,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眼睛中满满的惊愕。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狂傲的笑声划破了回绕的对于伙伴的呼唤。 血幕落下,露出了罗尔夫被腐蚀的面目全非的身影。 他如同复仇的恶鬼,消失的嘴唇再也无法遮掩那尖利、略有破损的牙,它们每一颗都闪着寒光,好像在渴望着咬碎人类的脖颈,撕破那跳动的血管,品尝那新鲜的血液,欣赏那灵魂苦苦挣扎的丑陋模样。 第242章 死亡降临(四) 令人感到恶心的森然笑声不断从罗尔夫残破的口中发出,小姑娘妮卡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只觉得他像是个恶魔一般,是远远超过人类想象的东西,因为在她的脑海中,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挡赛维斯的血液。 其实还是那个能不间断释放魔法盾的魔法武器的作用。在塞维斯冲破魔法盾的阻隔的瞬间,那个被破坏的魔法盾便再生了,由于它的释放过程是由被保护者的皮肤表层向外扩张到一定范围的,所以塞维斯血液中的力量便被瞬间释放的魔法盾阻隔了一部分,这才使得罗尔夫没有直接致死。 不过即使是被阻挡过的腐蚀力量,仍旧给了罗尔夫很大的创伤,但这也激发了罗尔夫的愤怒与好生之心,也就是说,短时间内罗尔夫的势力并不会过多受到伤势的影响,甚至会增加一部分——愤怒总是可以激发人们的潜力,从而给人们带来更为强大的力量——兽人和矮人的狂暴也是因为这种缘故。不过这样的后果就是因为过强激发潜能,会为身体带来无法弥补的损伤。 “撒尼尔,你这个杂碎,毁了我的皮,那我就把你的皮剥下来好了,咯咯咯咯。”罗尔夫完好的眼睛充了血一般的红,那感觉更令人恶心了。 “大人,放心,妮卡会拦住他一段时间的,请您快点逃走。”妮卡看着撒尼尔半跪在地上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以为他是受了什么伤,于是用自己瘦小的身躯把撒尼尔的身子挡了个严严实实。 撒尼尔闷着头没有理她。 “如果只是因为伙伴的死亡就灰心丧气,那你又怎么配做为你战死的人的伙伴?”爱尔罗眼神冰冷,两柄细剑闪着寒光。 “请您带大人走。”撒尼尔依旧没有说话,开口的是妮卡。 “哼,这样的一个人值得你们为他付出生命吗?”爱尔罗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讽刺。 “嗯,”妮卡郑重坚定的点头,“值得。” “白痴。”爱尔罗暗暗的骂了一句便冲上去与罗尔夫交战, 因为罗尔夫一心扑在如何杀死撒尼尔身上,所以两个人的战斗还算是势均力敌。 “大人,如果那位小姐挡不住的话,请您立刻逃走!妮卡会用生命为您争取时间的。”妮卡握着那把明显与她的体型不符合的剑,手腕微微有些摇晃。 撒尼尔依旧闷不做声,其实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他的双眼是闭起来的,手中握着的镰刀周围也有一些黑色的雾气在环绕。 “滚开,烦人的苍蝇!”罗尔夫怒吼一声,刀一横,正砍在了一次攻击完毕没有来得及做出防御的爱尔罗身上,将她击飞到一旁雪白的墙壁上,她的血很快染红了那一小片墙。 “大人,请快点逃走。”看着罗尔夫不断地向着这边移动,妮卡的脚稍微往后退了一点,但她又很快地站住了身子,她在心中告诉自己:不怕不怕,死了又有什么?能保护大人才是最重要的。 罗尔夫朝着这边走来的沉重脚步声,如同沉闷的鼓点敲击在妮卡的心头,他的刀拖在地上与地面摩擦的“呲呲”声更是令妮卡恐惧的想要晕倒,但是她不能退却,也不会退却,她可是要守护自己最重要的人的啊。 “咯咯咯咯,杂碎,你的死期到了!”罗尔夫狞笑着举起刀,挥向妮卡。 可怜的妮卡因为过于恐惧竟只来得及竖起了自己的剑,连站都没有站稳便被罗尔夫无情地击飞了出去,一头撞在柱子上,鲜血如泉涌般流出,她的左臂上多了道长长的剑痕,是她自己的剑留下的印记,罗尔夫的力气太大了,以至于她本想作为防御的剑都被他的刀带动,砍在了自己的左臂上。 或许是因为疼痛的刺激,妮卡仍然保持着自己的意识,没有因为脑部遭到猛地撞击而昏厥过去,她撑着自己那摇摇晃晃的身子,一点一点的向撒尼尔这边移动过来,想着多为撒尼尔挡下几刀。 “咯咯,杂碎,去死!”罗尔夫站定,看着仍然半跪着的撒尼尔,举起了自己燃着烈焰的刀。 “不!”妮卡凄厉的叫喊出来,飞速奔向了撒尼尔。 “噗嗤。”妮卡柔软的身子在地上重重的敲击着。 “死神,”那是如同从九幽地狱传出的声音,“降临。” 那只握在镰刀上的手微微一颤,没见到有什么动作罗尔夫的身体便奇怪的倒飞了出去。 那雕刻着的华丽而古朴的花纹令人迷醉其中,不能自拔;其闪烁的光辉不再是冰冷的寒光,而是带着死亡气息的血光;体积再次增大,那种纯粹的黑甚至可以让意志不坚定的人迷失。没有锈迹斑斑,没有残破不缺,这才是死神的镰刀。 “亡者的哀嚎。” 随着镰刀的挥出,整个大厅中忽然刮起了一阵没有由来的风,无数令人胆寒的嚎叫与悲鸣充斥了爱尔罗的耳膜,她从心底里感到了一中扭曲感和恐惧感,那种让人想死的感觉她这辈子也不想再体会了。 “啊!!!”罗尔夫沉寂了一阵后,忽然发出了一阵惨绝人寰的惨叫声,鲜血自他的双目、双耳、口鼻中流出,他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头,两膝跪在地上,痛苦地用额头敲打着地板,一副生不如死的惨痛模样。 那些叫声是冲着罗尔夫去的,所以在一旁的爱尔罗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影响,只是对这种声音本身产生了抵触和恐惧。但罗尔夫不同,声音原本就可以被用作为一种攻击手段,一些罕见的魔法变异的精神魔法师就可以用声波来攻击敌人,轻则迷惑敌人的心智,使其精神受到影响,重则甚至可以将敌人置于死地,而传说中居住在海底深处的海妖似乎也有这样的本领。 撒尼尔现在在做的并不是利用精神魔法来进行攻击,而是将被封印在镰刀中的亡魂的哀鸣释放出来,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其实这些亡魂本来是存在于“那个东西”中的,正是“那个东西”达到一定剂量后才产生的镰刀,由此可见,“那个东西”的作用还有很多。 第243章 死亡降临(五) “接下来,”撒尼尔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到了罗尔夫身边,尖锐的刀剑正对着罗尔夫的后脖颈,“死者的祭奠!” “轰!轰!”一个巨大的十字在地面上形成,十字的中心正是罗尔夫,鲜血一点也没有被留在镰刀上。 “哦呀,这下坏了”撒尼尔收起了镰刀,环顾着被破坏的完全不成样子的大厅。 “大人”一个微弱断续的呼喊传来,妮卡正在不断地朝撒尼尔之前的位置挪动过去。 因为太过虚弱的缘故,原本不会对她造成过大伤害的“亡者哀嚎”竟一下子使她完全失聪,可她依旧奋力的向前爬着。 “大人”妮卡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发出了这最后的一声呼喊,然后,她的头颅便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她已经太累了,她再也没有了支撑自己头颅的力量,但她的手指仍在完成着她生前的最后一个愿望——再向前爬一点,再爬一点。所以,那根纤细的手指不断地抽动着,希望可以使与自己相连的身躯再向前挪动一些。 “死了,吗,”撒尼尔蹲下身子,握住了那只手,在感受到他掌心温度的一刹那,那手指停止了抽动,“倒也算是物尽其用。” “哼,人类,可真是一种狠心的生物啊,那个小姑娘可是为了你而付出了生命啊。”爱尔罗捂着自己因为体力流失而愈合缓慢的伤口,朝这边走来。 “狠心?即使她今天不是为我而死在这里,那么在几个月前她就会死在角斗场中,死亡便是她存在的意义与价值。”撒尼尔站起身,略微弹了弹自己身上的灰尘。 “呵呵,说得对。不过,这个丫头也太傻了点,人类本就是一种自私的生物嘛。”爱尔罗略显凄凉地说着。 “自私,是啊,自私”撒尼尔透过被破坏掉的大门看向外面那些横竖不一的守卫或是侍者的尸体,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们也一定会选择逃走的,又有哪个仆人会真的甘愿为主人赴死呢?那些华丽的誓言不过是些客套,只是对谁都可以说的,毫无价值的一种形式罢了。 “接下来怎么办?”爱尔罗问。 “先把这里清理一下,然后离开喽,对了,还得麻烦你在这里弄个禁锢类的魔法阵。”撒尼尔抱起仍陷于昏迷中的艾米丽,放到了一个完好的沙发上。 “这个简单。”爱尔罗打了个响指,身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 几小时后,帝都,贝恩公爵别墅。 每一位贵族在帝都都会拥有自己的别墅,其占地面积并不会很大,因为更多的贵族们是呆在自己的领地中的,那里会有着华丽的城堡,甚至在历史上,有些贵族的住所竟然可以与王宫一争高下。 而撒尼尔,虽然他被封为公爵,但他并没有接受领地,准确的说是国王并没有赐给他任何领地。这样的贵族一般分为两种:不被国王所信任,国王不愿给予其实权贵族。或者是,这个贵族将成为下一任国王的心腹。 自然,撒尼尔不属于这两种的任何一种,他跟本不需要什么领地,这一点他自己和麦卡锡都是非常明白的,但在其他人眼中,撒尼尔一定就是塞莉娅的丈夫,下任女王的丈夫,未来的国王。 “看上去,不怎么样呢”撒尼尔拉着已经苏醒的艾米丽,站在麦卡锡送给自己的住所前评估着。 “哼,真是太贪心了!”乔装打扮的爱尔罗站在一旁低低的哼了一声,撒尼尔可不希望别人看着自己带着这么一个迷人的女人走入这里。 “贪心?你真该看看我最初的住所。”撒尼尔想起了遗望之都——那个曾经繁华现在依旧迷人的地方。 “哼。”爱尔罗又是一声冷哼,不再说话。 “我们走。”撒尼尔推开那扇落着灰的铁门,经过一个短短的通道站在了正门前。 推开门,是一片灰尘弥漫,毕竟,撒尼尔一直住在莫兰迪家,所以麦卡锡也就没有派什么侍者来,也就是说,这座小小的别墅只是个形式。 “真够脏的。”爱尔罗不满的用美丽的手扇了扇面前污浊的空气。 “放心,很快就会不脏了。”魔力恢复了一点的艾米丽笑盈盈的说,她可是水系魔法师,清理房间还不是手到擒来的? “不用了,还是自己动手整理比较好。”撒尼尔这样说一是因为不想让才刚刚恢复了一丁点魔力的艾米丽再消耗体力与魔力,二是因为,他也想看看麦卡锡有没有在这里布置什么,例如用于监视和监听的小型魔法阵之类。 “你们要打扫卫生?我可不会奉陪。”爱尔罗说着化作流光会到了艾米丽耳垂后的魔法阵中。 “好了,来,艾米丽你负责在空气中喷点水就行了,剩下的我来做就好了。”撒尼尔卷起袖子说道。 “撒尼尔哥哥,我也可以帮忙的啊。”艾米丽不示弱的说着。 “好了,这里可没有什么花洒,只能让你用魔法来制造水雾了,这可是比体力劳动要费精力的多啊。”撒尼尔刮刮她的小鼻尖说。 “唔,那好。”艾米丽最终妥协了。 “开始。”撒尼尔拍拍她蓬松的头笑着说 经过一番整理后,房子终于恢复了正常,总之不再那么脏乱就是了,而时间也已经到了傍晚,艾米丽因为太累所以像只小猫似的蜷缩在沙发中睡着了。 “呼。”撒尼尔呼出一口浊气,整个人也瘫倒在了沙发上,眼睛正对着房顶。 “那是”撒尼尔忽然眼神一凝,“那是” “是他!”撒尼尔想到了当初在夜海时那个无故失踪的杂货间以及那副多出来的画。画面上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和一艘显得十分微不足道的客船,而那幅话,恰好被人用小刀刻在了房顶上,如果不仔细去看的话是根本不会发现那样细小的刻痕的 第244章 尘封多年的怨恨(一) “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发现这个,那个人究竟是谁?是先知,还是另有其人?”撒尼尔皱着眉头,他站起身,准备开始寻找那个消失的杂货间了。 他可不认为光凭一个刻纹就可以轻易找到那个人留下的所谓对自己有好处的东西。 “惊涛澎湃的海,摇曳的客船”撒尼尔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喂,你在想什么?”爱尔罗的声音忽然传来,不知何时她已经坐在了撒尼尔对面的沙发上。 “惊涛澎湃的海,摇曳的客船”撒尼尔继续嘀咕着这两个词语。 “消失的地板?草地上的树木?”爱尔罗却说出了另外两个词语。 “是我的表达方式有问题还是你的理解能力出现了大问题?”撒尼尔没好气的说,这明显就是驴唇不对马嘴嘛。 “我说的没错,这个发音正是你们人类在远古历时期所使用的语言中的‘消失的地板’和‘草地上的树木’。”爱尔罗无辜的摊了摊手,她其实是在逗撒尼尔,不过她说的也一点没错。 (人们将从人类出现后的1268年记为远古历,远古历的第1268年算为旧历的第一年,一直到旧历2217年为旧历的结束,旧历结束的第一年为国历的第一年,一只到今日,而人类出现之前的时间记为神历。) (实际上生活在所谓远古历和旧历时的人们将自己所用的历法称为大陆历,并没有什么远古历、旧历之分,而到了所谓的国历时期,世界进一步分化,原本团结的同一大陆的帝国之间也出现了较大的分争,所以人们将大陆历改为国立,且将国立一年前的时间分为三段,依次是:神历、远古历、旧历。) (因为人类的出现所以远古历有了开始,而因为曾经存在于死亡海边缘,面积较小只有其他大陆的一半大小的波勒戈林大陆的没有任何原因,忽然消失于远古历1268年,所以以此为界。) (而旧历结束的2217年则是除第二次圣战外规模最大,历史上死亡人数最多的第六次圣战的结束时间,并且从这一年开始,各个大陆上的帝国间也开始了水火不容的斗争,所以以此为界。) “哼,还真是个语言学家啊。”撒尼尔嘲讽地笑着。 “你说什么?”爱尔罗并没有听清撒尼尔的低声讽刺。 “不,没有什么,谢谢你的帮助,真是帮了各大忙啊。”撒尼尔感激的一笑,就开始思考所谓的消失的地板到底是什么了,他之前打扫卫生的时候可是没有看到那一块地板消失掉了。 “消失的地板,会是指什么呢?”撒尼尔咬着下嘴唇。 “人走在天上呗。”爱尔罗这会儿真是无聊极了,所以随意地回答了一句。 “砰!”撒尼尔猛地一拍桌子,“爱尔罗啊爱尔罗,不愧是恶魔。”然后飞快地跑上了二楼,直冲向某个房间,爱尔罗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挑着眉毛。 之前在清理一件客房的时候撒尼尔就注意到了一幅挂在墙上的装饰画:一个人行走在铺在天空中地板上。这幅画与那个房间的装修风格完全不符合,他当时就在想着一定要把这幅画换掉,却并没有联想到“消失的地板”上,再加上他本人对于除精灵语和现在的世界人类通用语言外并不懂得其他的语言,所以才没有反应过来。 “会有什么呢?”撒尼尔摘下了那副画,但那后面只是一片雪白的墙壁。 “果然不会这么的轻易。”撒尼尔笑了笑,开始检查起这幅画本身,从边框到画面,从后面的木质底板到中间的夹层,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 “这就奇怪了呢,难道是我猜错了?”撒尼尔自言自语道 格林尼斯帝国与胡德公国边界战场。 阿尔法喘着粗气,擦拭着剑身上遗留的血液。他刚刚经历过一次小范围的两国战争,参战人数不多,算是一次小摩擦,甚至连群体魔法都没有用上一个。 “怎么样了?”这时利威尔走过来问着,虽然话是关心的话,但对与利威尔来说也不过是一个形式罢了。 “没什么长进,依然是初级骑士的实力。”阿尔法撇撇嘴角,其实不是他没长进,而是他的起步太晚,刚刚进入军队时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在军队中摸爬滚打了一段时间后终于成为了一名见习骑士(这件事在当时并没有任何人知道),而他到达初级骑士竟然只用了短短的十几天,这绝对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但是他的起步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否则,不出意外的话或许今天的他已经是一位出色的大地骑士了。 “没关系,战斗永远是磨炼一个人的最好方式,但只有你到达了高级骑士时我才会然魇带你走的。”利威尔简单的说了一句就转身走了。 “如果不能以高级骑士的身份走出军营,我也会觉得很没面子的。”不知为何,阿尔法总是对这个冷冰冰的利威尔没有什么好感 “到底是什么呢?难道真的是我想错了?”撒尼尔坐在书柜旁的椅子上喃喃自语。 “消失的地板,行走在天空中的人;消失的地板,行走在天空中的人”他不断重复着这两个词语。 “地板,地面,消失后会怎样呢?人行走在天空之中又代表着什么呢?”他随手翻动着放在书架上的零星的几本书 奥赛乔得大陆,圣城。 “您好,我是神职者多德。”凯斯门特面带温暖的笑容,向圣城的守卫打了个招呼。 “很高兴见到您,多德牧师。”那守卫同样对凯斯门特报以亲切的笑容。 “这是我的调令,请过目。”凯斯门特拿出了自己的调令。 那守卫在认真地检查了一番并确认无误之后笑着说: “像您这样从地方调入中央的牧师还真是少见呢,大多牧师都是从这里被调到别处呢。” “呵呵,这也是教会的决定啊,赞美光明神。”凯斯门特做足了一副神棍的派头。 “是啊,赞美光明神。”那侍卫无比虔诚的说。 那证件以及凯斯门特的身份都是真的,在几个月前默就把他扔在了奥赛乔得大陆上,给了他一个普通平民的身份,让他自己想办法进入光明圣城。凭借着充足的宗教知识以及出色的伪装,凯斯门特先是在一个小城镇中小有名气,然后就被派到了奥赛乔得大陆的穆林科勒帝国中,成为一名出色的牧师,再然后,随着他为教廷做出的贡献不断增多,他终于得以进入无数神职者都梦想在其中工作的圣城。 第245章 尘封多年的怨恨(二) 古尼拉坐在先知为他准备的卧室中戏谑地笑着,那模样简直像极了天上的国王。 “撒尼尔啊,当我明天出现在你面前时,你会不会非常惊讶呢?”尼古拉说着抬起手摸了摸那头银灰色的卷曲短发,如果扒着他的头发仔细一看,在发根处是明显的金黄色。 “不知道,你会不会认出我来呢,这张脸,可是连夏慕斯那家伙都骗过了呢。”说着,古尼拉又摸了摸自己平凡的面颊,而那金黄色的眼睛在夕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如同两枚金币般耀眼 “塞维斯,很抱歉我不能以过多的悲伤来祭奠你,因为,过多的情感是多余的,我只能不断地平复心情以此来保持冷静。” 撒尼尔用一只手“哗哗”的不断翻动着一本书的书页,眼睛盯着瑰丽的夕阳,眼神渐渐迷离了。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打断了撒尼尔对于朋友的回忆,他回过神来,看向发出声响的某一页书。 “这是什么?一把作为装饰的钥匙?”撒尼尔拿起那把大概有成人整只手的长度的铜质钥匙。 “看上去有点眼熟啊。”撒尼尔打量着钥匙喃喃自语道 “哦,赞美光明神,您就是那位为光明神做出大贡献的多德牧师吗?”光明神在人类世界中最大的教堂——圣特比赞大教堂中的神职者热情的接待了凯斯门特。 “一切为了神,赞美光明神。”凯斯门特面带和煦的微笑和那名神职者握手。 “是啊,那么请跟我来,索尔主教已经在等您了。”神职者走在前面引路 “听说,圣城中又来了位即将成为主教助理的牧师?”沃丽斯站在自己的小花园中百无聊赖的散着步,忽然想起了刚才修女们议论的事情。 “是的圣女大人,听说是为非常年轻的牧师,仅以三十多岁的年龄就可以当上主教助理,一定是被光明神所眷顾的人。”一名侍女答道。 “哦,赞美光明神,圣城中已经好几年没有来过新的牧师了。”沃丽斯略微感慨了一下,也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这把钥匙,好像是”撒尼尔仔细地思索着。 “我知道了。”撒尼尔忽然握紧了钥匙,走到了这间屋子的房门处,在那扇实木质的门上赫然有一道作为装饰的雕刻花纹,而那道花纹的形状与这把钥匙的形状几乎一致。 撒尼尔又回头看了看刚才自己翻动的书,那本书的书名就是——《陆地消失后,人类将怎样生存》。 “试试看。”撒尼尔嘀咕着把手中的钥匙按照花纹的纹路上,微微用力,只听“咔”一声,一个魔法阵升腾而起,整个花纹下陷,使钥匙整个的嵌在了门中。 撒尼尔松开手,静立了一会儿,观察周围的动静,可除了那个不断旋转的小魔法阵,其他就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了。 “怎么回事?”撒尼尔回顾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 “对了!摇曳的客船——草地上的树木!”撒尼尔想起了第二个词语,然后走到窗边,向别墅前的一片小小的草地看去。 “树。”撒尼尔环顾着那片很小的草地,但那里没有树木,没有一棵树,只是有着枯黄的草坪。 “又有隐含的意思吗?”撒尼尔笑着说 “多德牧师,您好。”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微笑着向凯斯门特问好。 “索尔主教大人。”凯斯门特朝他微微躬身,以示尊敬。虽然在光明教义里,人人都是平等的,但地位上的差距还是无法改变,就像教皇和一个小小的神职者的差距,即使宣扬平等,但地位的差距永远会存在。 “听说,您在穆林科勒帝国中为光明神做出了伟大的贡献。”索尔主教笑着说。 “一切为了神,赞美光明神。”当别人这样问的时候,这样的回答是最好的。 “而且啊,您成为牧师竟然只是几个月以前的事情,这真是令人惊讶。”索尔主教故作惊讶。 “这都是神做的工,如果没有神,或许我现在已经饿死在街头了也说不定呢。”凯斯门特摆出一副心有余悸但又无比虔诚的样子。 “难道说在这片光明之陆上还有人会被活活饿死?”索尔主教显得非常惊讶,不知他是真的不知道这样的罪恶的存在还是装出来的。 “唉,光明神的慈悲将人们拯救,但邪恶的黑暗神却也在不断地蛊惑着人们的心灵,使他们坠入深渊。”凯斯门特感叹道,脸上满是同情。 “是啊,纵使神有着大能,却也无法控制人们的心,要真的得到真理,也只能靠人们自己的觉悟了。”索尔主教一同感叹。 “赞美光明神,原谅我们的无知。”凯斯门特说 “树,生长于泥土之中。”撒尼尔抚摸着那些枯死的草。 “草,生长在泥土之中。” “那么,草为什么不能是树呢?”撒尼尔微微一笑,手指一动,巨大的镰刀凭空出现。 风,徐徐吹过,漫天的草不一会儿便被吹的没了踪影。 “找到了。”撒尼尔看着原本被草遮挡住的一个小小的正在旋转的魔法阵,那个魔法阵恰好与之前楼上被激活的那个一样。 “接下来。”撒尼尔将手伸向了那个魔法阵,“叮!”当他的手指接触到魔法阵的一刹那它忽然消失了,只在地上留下了一个铜环,连接着地下的某些东西。 撒尼尔抓住那个铜环,用力一拉。 “噌。” 一块木板应声弹起,露出了黑黝黝的地下通道和深不可测的台阶。 “这算什么?新的路途?”撒尼尔笑笑,走了下去 阿尔法站在离军营不远处的土丘上,看着远远埋入山峰之间的血红的太阳。 “我,真的是被选中坐王的人吗?为什么我不这样认为?”他握紧了双拳。 “我应该是一名骑士,一名守护王的骑士,大人啊,您才是应该做王,配做王的人。” 第246章 尘封多年的怨恨(三) 沿着古老的石阶一路走下,下面的空气并不像想象中的极其湿润或是干燥,而是很正常普通的气息,两边燃烧的火焰是浅蓝色的火,散发着幽寒的温度,撒尼尔的鞋底有节奏的拍打着地面,在空旷的空间中发出一声有一声的声响,空旷而苍白。 “嘁,到头了吗?”撒尼尔望着面前的石壁。 “好像,是中断了。”撒尼尔用手指抚摸着冰凉的石缝。 “破开看看好了。”巨大的镰刀一横,直接在石壁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记,但似乎并未打破石壁,一息过后,原本看上去安然无恙的石壁轰然倒塌,激起了地上浅薄的灰尘,一时间,通道内烟雾弥漫。 “这是”当看到石壁后的情景时,撒尼尔呆住了。 那石壁其实就是在夜海消失的杂物间的门,不过是变了个样子罢了,而杂物间本身则扩大了无数倍,变成了一个小型广场的模样,而在那个广场的正中央,则是由六根石柱围成的一个圆形石台,在石台的正中央,一些莹蓝色的光芒正不断地闪烁着,光芒中,有一个黑色的人影。 “父亲!”撒尼尔接近几步后,看清了那个人影的模样,顿时不能再保持平静的心态。 “撒尼尔。”霍尔斯特德·海默·罗兰在听到撒尼尔的惊呼后,动了动眼皮,可是却无力睁开眼睛。 他的双臂双腿以及脖颈全部被巨大的刻有繁密花纹的铁链牢牢拴住,动弹不得,看得出,他现在没有一丁点的力气。 “父亲应该死了的啊,怎么会,在这里?”撒尼尔惊讶地走近。 “”霍尔斯特德没有说话,他没有力气了。 “嘁。”撒尼尔一咬牙,手中未曾收起的镰刀猛然挥动,瞬间,铁链发出巨大的嗡鸣声,随后,那些刻纹绽放出夺目的光芒,铁链应声而断。 “父亲。”撒尼尔上去扶住了霍尔斯特德,其实他没觉得自己能扶住很可能是灵魂体或是能量体的霍尔斯特德,但是 “是实体?”撒尼尔再次惊讶了,因为他不仅成功扶住了霍尔斯特德,没有使自己的双手从他看上去十分飘渺的身体中传过去,并且感受到了霍尔斯特德隔着衣袖传来的温暖的体温。 “体温正常,也不是人造人吗”撒尼尔自言自语道,把霍尔斯特德的手臂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带着他离开了这里,回到别墅中。 “呼,小丫头还没有醒吗?还是回房间里去睡。”撒尼尔把因为脱力而陷入昏睡中的霍尔斯特德放在沙发上,又抱起了仍然处于睡眠中的艾米丽。 “喂,你去哪里了?”爱尔罗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上端着一杯咖啡,这女人似乎很早就备好了咖啡豆。 “去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不过没发生什么。”撒尼尔温和的笑着。 “哦,然后就无缘无故多出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来。”爱尔罗看向躺在沙发上的霍尔斯特德。的确,撒尼尔和霍尔斯特德长得实在是很像,如果忽略霍尔斯特德的年龄以及他与撒尼尔不同的气质,那么两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当然了,撒尼尔头发和眼睛的颜色更像宝石的颜色,而霍尔斯特德的则更像是寒冷的冰。 “是。”撒尼尔无耻的点头微笑。 “哼,把小丫头交给我,我会照顾好她的,你处理你自己的事情去。”爱尔罗放下刚刚沏好的咖啡,恋恋不舍的抱着艾米丽上了二楼——那可是她在人类世界第一次沏咖啡的结果。 “父亲,真的是吗?”撒尼尔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样大的情绪波动了,这种复杂的感受简直要把他吞噬掉。 “撒尼尔。”就在撒尼尔紧闭双眼调节情绪时,霍尔斯特德清冷的声音忽然传来。 “父亲。”撒尼尔猛地睁开眼睛,心脏跳个不停。 “”霍尔斯特德看了他一阵,那双凌厉的眼睛简直要刺破撒尼尔的身体,“你在思考我的真实性?” “嗯”撒尼尔总觉得自己在父亲面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即使撒了谎,在下一刻也会被揭穿。 “没关系的,”霍尔斯特德叹了口气,“没想到,你已经长的这么大了。” “啊,嗯。”撒尼尔有些支支吾吾的,他总觉得自己在父亲面前像个小孩子一样,没有什么说话权。 “所以,也开始怕我了,还是因为我这个能力的副作用的缘故啊。”霍尔斯特德看着自己手背上的花纹,自嘲的笑着。 “怕?这不是怕啊。”撒尼尔的气息不像之前那样急促了,变得绵远悠长,语气也变的平静起来。 “不愧是我的儿子啊。”霍尔斯特德赞许地笑了,撒尼尔觉得面前的这个人那样的不真实,到来的那样的突然,令人措不及防。 “毁灭的能力,也不过是第二上古能力。”霍尔斯特德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 “上古能力?”撒尼尔皱着眉头。 “我们古罗兰家族是上古精灵的后代,每个人都拥有一种来源于上古精灵魔法的特殊能力,无攻击性的能力被称为自然能力,而带有攻击性的能力则被称为强制能力,还有另一种分类,那就是古罗兰家族嫡系一脉才可能拥有的上古能力,也就是那些极其强大的能力,这种能力在古罗兰的历史上只出现过寥寥数次,我的能力是‘毁灭’却也只是排名第二的能力罢了,你猜猜排名第一的,最恐怖的能力是什么?”霍尔斯特德侧着头问撒尼尔。 “是‘操控’。”撒尼尔不假思索就回答了出来。 “猜得很对,所以,你被称为毁灭之子,一是因为你是我这个有毁灭能力的人的儿子,二,你,是拥有能够毁灭整个世界能力的人。”霍尔斯特德笑着说。 “父亲,我想知道您为什么活着,”撒尼尔忽然问道,“我一直以为您死了,而且我也在遗望之都见到了您的灵魂体。” “我没有死,那个只是个拥有我的记忆的能量体,实际上,古罗兰家族的人也都没有死,我们全部被你的母亲救了。”说到这里,霍尔斯特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惜。 第247章 尘封多年的怨恨(四) “那么家族的人现在都在哪里?”撒尼尔问道,他的提问似乎很出乎霍尔斯特德的意料。 “你就一点也不关心自己母亲的事情吗?”霍尔斯特德疑惑的打量着自己的儿子。 “比起自己的母亲来,我更在意的是整个世界的未来。”撒尼尔平常的答道。 “呵,你果然还是不像你的母亲,你和我年轻的时候,真是像极了啊,”霍尔斯特德自嘲的笑着,“家族中的人都在生命岛的深处,也就是那个所谓的狱岛上。” “又是狱岛。”撒尼尔按了按太阳穴,稍微有些头疼。 “是啊,又是狱岛。”霍尔斯特德似乎在缅怀着什么。 “还有一件事,”霍尔斯特德忽然说道,“你知道吗?如果是以现在的你,在即将到来的圣战中你是不会赢的。” “为什么?”撒尼尔淡淡的问。 “因为你太小看你的敌人了。”霍尔斯特德说。 “小看?我可没有过这样的心思。”撒尼尔摇摇头,他忽然觉得自己对于父亲的突然出现的反应有些太过平常了,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也说不上来,好像这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一样,而且,他对于父亲的情感似乎变淡了很多。 “不,你真的是小看他们了。”霍尔斯特德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理由?我甚至做好了迎战法圣甚至龙骑士的准备。”撒尼尔反驳道。 “法圣?龙骑士?你以为你的敌人只有他们吗?不要小看了你的敌人,凌驾于法圣和龙骑士之上的人,还是存在的。”霍尔斯特德笑着说。 “这个世界上不可思议的事情还真是多啊。”撒尼尔感叹道。 “当然了,有很多事情是你从未想到过的。”霍尔斯特德伸出手去,似乎是想拍拍撒尼尔的头——这是撒尼尔小的时候做了什么对于孩子们来说天大的事情后向他邀功时他常有的动作,但是他的手却在半空中僵住了,孩子,已经长大了啊。 “父亲,您”撒尼尔咬了咬嘴唇,童年的遭遇让他不善于表达这些东西,所以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其实,你已经长大了啊”霍尔斯特德叹息道。 “但是,我还是您的孩子,不是吗?”撒尼尔忽然流了泪,他在一瞬间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种种遭遇,他忽然觉得自己那么的悲伤,那么的不幸,忽然很想像其他的孩子一样扑到自己父母的怀中以寻求安慰,但是,这个时候的他无法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他已经变了——他不同于其他的孩子,他甚至连撒娇的权利都没有。 “当然了。”霍尔斯特德将手重重地按在撒尼尔的肩膀上。 “但是,恐怕您已经不再这么想了?”撒尼尔低着头,握紧了双拳。 “”霍尔斯特德的手臂僵硬了一下。 “我承认,我不配,不配被别人喜欢,不配被这个世界所记住,甚至不配活着,我的诞生,给家族带来了几乎于毁灭的打击,我活该这么活着,我活该看着这个灰色的世界,我知道,我深深的知道这一切,即使是我的心灵甚至头脑忘记了它们,但是我的身体却忠实的记录着它们,以提醒我不要陷得太深,可是一切都是无用的,我只能随波逐流,任凭命运揉捏。”撒尼尔声音低沉地说,这个时候的他,分明和五年前那个冰冷无心的孩子没有两样。 霍尔斯特德收回了放在撒尼尔肩上的手臂,他感受到了手掌传递来的冰凉的温度,他认识到自己的孩子究竟错的有多深。 “啪!”霍尔斯特德的巴掌重重的落在了撒尼尔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上,他完全可以躲开,但是他没有。 有着大海颜色的蓝色短发飞扬起来,然后又轻飘飘的跌落,撒尼尔保持着歪着头的姿势,不管面颊有多么的疼,不管遮住双眼的刘海,冰蓝色的泪水一滴一滴的留下。 “我不管你遭受了什么,我都不会让你重蹈我的覆辙。”霍尔斯特德的声音冷酷至极,是威严的冷酷。 “你一点也不懂得我的想法。”撒尼尔的声音如同冰雪飞舞,带着能冰冻一切的低温,那是一种绝望者的咬牙切齿。 “我早已经对所有的情感都绝望了,不管是亲情、友情活着爱情,我不再相信任何情感,那是无用的,从一开始我就是这样,但我却在勉强自己,勉强自己接受来自于他人的情感,并且尝试着回报,可是我发现我错了,我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情,什么叫做心,默问过我,‘你的心脏依然在跳动吗?’我被自己蒙蔽我给了他一个错误的答案,心脏?这种东西我拥有吗!我怨恨这个世界!”最后两句话撒尼尔是嘶吼出来的,他甚至喊破了喉咙,以至于他的声音变得嘶哑尖锐 楼上,艾米丽背倚着房门,静静的听着这一切,她没有推开门,走出去,她的表情平静的没有一丝波动,这个时候,她简直像极了她的父亲,她眼睛中所表现出来的东西是那样的冷静睿智,令人深深折服,毫无疑问,她在某种程度上远远超过了她的父亲。 “看来,我不能再伪装下去了呢,因为哥哥需要个合适的领路人呢。”房间中回荡着这样一句叹息,声音稚嫩,但语调和语气却是那样的老成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是一个不幸到极点,比任何人都值得怜悯的人吗?我相信你绝不是这样想的,但是你的表现却让我觉得你就是一个幼稚的妄图博得别人全部注意的孩子。” “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我知道,如果你只是现在这幅样子的话,你绝对不会做到你想做的事情。”霍尔斯特德说。 “我只不过是想将一切的罪孽都背负起来,以让这个世界上的悲剧减少。”撒尼尔淡淡的说,完全看不到刚才他的疯狂,只有那略带沙哑的声音才能证明他刚才有过的举动。 “‘悲剧’?人生来就是个悲剧,别忘了那句话——‘初生的婴儿为什么啼哭?因为惧怕。’你既无法阻止在自己身上上演的一幕幕悲剧,同样无法阻止别人的悲剧。”霍尔斯特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说。 第248章 尘封多年的怨恨(五) 撒尼尔沉默了,他在这个问题面前已经数次无言以对。他不是不想卸掉自己身上情绪的包袱,可是在他每次以为自己成功摆脱了过去后,他对于世界的怨恨,对于过去的怨恨,对于自己的怨恨又总是爆发出来。 他也想活的轻松,但说到底,他不过是个懦弱的,胆小的,对一切都会产生恐惧感和疏离感的小孩子罢了。不是因为他悲剧的过去,而是因为他这些年,他总是在不停的游荡、飘离,他的人生价值观在这个年龄段已经被确定,很难再改变,因为已经习惯了那样的情绪,那样的思想。 他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一切,先是选择了逃避,然后被拉进来后他又开始了模仿,牧师先生、父亲的能量体、身为能量体的自己、默,都是他曾经模仿的对象。他需要模仿他们,以让自己能够面对这个世界,但这却是无意识的,就像人求生的本能。 每当他渐渐觉得这不是自己的时候,他的情绪就会爆发,而这一次,同样是这样。 撒尼尔觉得自己跌入了深不见底的峡谷,只能一直跌落,跌落,既得不到结局,也无法回到开始,只能这样徘徊着。 这究竟是为什么?他从来得不到答案,也没有人告诉他答案,没有引路的人,他只能在黑暗的迷宫中独索,就像以前那样。 他不知道自己存在的真正价值和意义,以前的那些并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那只是他在强迫自己去证明自己,所以,他才会如此的迷离。 霍尔斯特德叹了口气,抬起手在毫无防备的撒尼尔后脖颈上重重的就是一记手刀。 “我的孩子啊,他们会教你如何去面对这一切的,但如果一个不慎,你也许就会死在那些幻象手中,对不起,我不能进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样简单,比如,你的未来与宿命” 撒尼尔忽然出现在了一个以金黄色为主调的房间中,洁白无瑕的墙壁,铺在地上的乳白色光滑瓷砖,一把白色的,镶有金色纹饰的椅子,靠着墙角摆放的纯金桌子,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金质饰物,天花板是淡雅的象牙色,但正中央却悬挂着一个俗气无比的金质灯具,两边的墙壁中各镶嵌着一个与另一个完全一样的白色门板,但原本干净整洁的它却被一圈多余的金边包围着。 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庸俗无比却想着变得优雅的暴发户的屋子。 “撒尼尔。”撒尼尔正坐在那惟一的一把椅子上,却忽然听到有人从后面叫自己的名字。 “尼古拉斯·默多。”撒尼尔回过头后,看到的是那时的尼古拉斯,没有任何的改变,金黄色的发与眸,精致的脸,嘴角永远不会消失的戏谑的笑容,一种无比扭曲的感受涌上了撒尼尔的心头,但他仍然保持着表面的平静。 “好久不见。”那个恶魔般的人笑着这样说,像极了一个久立于权利顶峰的英明国王。 “好久不见。”撒尼尔微笑着回应,像极了一位温文尔雅、睿智冷静的贵族。 “走。”尼古拉斯笑着打开了那扇门,露出了门外那条白色的路,只有一条望不到尽头的狭窄的路,周围全然是一片苍凉的白色。 撒尼尔看了他一眼,只想逃离这个恶心的房间,直到脚下变成了冰冷坚硬的石质地板时,他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瞧,是你自己选择的,没有谁逼着你这样做。”尼古拉斯站在另一扇门前,笑眯眯的对着撒尼尔说,然后他伸手打开了那扇门,露出了亚特兰蒂斯中景物的模样。 撒尼尔皱了一下眉,本能告诉他他应该去的地方是对面,于是他抬起腿,迈向了近在咫尺的门框。 “很抱歉,”门忽然被重重的关上了,尼古拉斯的声音从门后传来,“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就无法做出任何改变。” “嘁。”撒尼尔值得收回了脚,重新转过身去,看向自己脚下的路。 “真是令人不寒而栗的白色啊。”撒尼尔淡淡的叹息了一声,然后便看似从容的向前走去,可实际上,从一开始,他的内心就没有一刻是平静地,很显然,之前的情绪仍然萦绕在他的心头。 “嘁。”撒尼尔咬着牙不忿的嘁了一声,脚下的步子一顿,然后便不再显得那么从容了,他脚步的节奏开始变得乱糟糟的,毫无章法,走路也无法像平时那样顺其自然的走成一条直线,而是变得东拐西拐的了。 “呼,呼。”撒尼尔开始深呼吸起来,他希望可以以此使自己平静下来,但这确实没什么用。 忽然,撒尼尔的脚下一空,整个人眼看着就要跌入那白茫茫的空间中了,他连忙用手抓住那薄薄的白色地板,挣扎着爬了上去。 “如果无法平静下来就无法前行了吗?”撒尼尔坐在地板上,看着那只有五十厘米的宽度——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去的宽度。 “这种颜色和环境,真的是令人感到焦躁啊。”撒尼尔往后一躺,希望这冰冷的温度可以散去自己心中的燥热 霍尔斯特德看着对面沙发上自己儿子眉头紧皱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就知道你不会选择另一扇门的,这一切只能靠你自己,那白色的空间如果跌下去了就不可能再醒过来,你的灵魂就只能永远在那里不断地下落了。”他的声音很小很小,小的像是花草的低语——因为无奈与担忧。 “当初,那个地方我也走过,可是我没能找到出路,我作了弊,是在中途离开的,其实除了最初的房间以及那个白色的世界以外,我们的路应该是不同的,因为如果你能到达路的尽头,你就将面临选择,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选择,也就会走上不同的路。”希望你能走到最后,不要在中途离开或是死亡。 第249章 尘封多年的怨恨(六) “为什么要停下?”撒尼尔听到了尼古拉斯的声音。 “因为不知道如何前行。”撒尼尔强忍着烦躁感回答道。 “那你又和当初的自己有什么两样?不一样是迷茫的吗?”尼古拉斯戏弄般的笑声传来。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撒尼尔有些恼怒了,他从地上站起来,向之前那扇门的方向看去,却没有看到任何人,他又环顾了四周,同样没有看到尼古拉斯的身影。 “嘻嘻。”顽皮的笑声从撒尼尔脚下传上来。 “为什么要躲在下面?”撒尼尔哼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是我在下面还是你在下面?”尼古拉斯继续笑着。 “因为我是从那扇门中走出来的。”撒尼尔不在意的回答道。 “那你就回去看看啊。”尼古拉斯说着似乎是站起了身子,因为撒尼尔听到了脚下传来的脚步声,以及脚底的轻微震动。 “哼,那我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撒尼尔已经在浑然不觉间被尼古拉斯掌握了节奏,并且情绪愈加暴躁起来,像极了一个急于求成的好胜的孩子。 但当他向回走了一段路后,他却并没有在路的尽头处看到那扇门,只看到了一截断掉的路。 “怎么会?!”撒尼尔加快脚步跑过去,将头伸向下面,看到了那扇打开着的门,门的里面正是之前的房间。 “怎么会这样?”不仅是上下的问题,就连门的开启方向也发生了变化,他刚才明明是从那扇门中走出,到达了这条路上。 “看,你甚至没有分清楚事情的对与错。”尼古拉斯那讨厌的声音再次在撒尼尔身后响起。 “我已经受够了!”撒尼尔飞快的回过头去,但却只看到了一片空无。 “瞧,我都说了你还不信。”尼古拉斯的声音再次传来,当撒尼尔忍着被人戏弄的愤怒扭过头来时,那扇门,那个门内的房间和尼古拉斯坐在房间椅子上正对着他的身影都呈现的清清楚楚。 “你。”撒尼尔眼神一冷。 “这说明,”尼古拉斯忽然出现在了撒尼尔的面前,“你从来没有认清楚真相。” “哼,我没有认清楚情况?明明是你自大的在主宰着一切!”撒尼尔认为,之前那些小把戏全是尼古拉斯一手造成的。 “”尼古拉斯盯着他看了一阵,最终摇了摇头,“唉” “怎么?是无法反驳了吗?”撒尼尔紧紧的盯着他。 “也许,但是,主宰一切的只有你自己,这片空间的主宰也只有你,再无他人,而我,也是因为你才存在的啊。”尼古拉斯开心的笑着,显得是那样的天真。 “哼,有命运压在头上,谁又能做的了主宰?”撒尼尔嘲讽的笑着,或许是在嘲笑尼古拉斯的自大,又或许是在讽刺自己的无知。 “命运?没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命运就是一切的主宰,但对与另一些人来说,命运不过是他们的奴仆,而你,撒尼尔,你就是这些人当中的一个,命运,在你这里不过是个卑微得不能再卑微,甚至可以不需要的仆人,只是你从未认清楚这一点,所以你才会如此迷茫。” 尼古拉斯的话令撒尼尔打了个寒战,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然后转过身拼命的跑,尼古拉斯的大笑声在他身后不断响起。 不知道跑了多久,撒尼尔累的停下了脚步,他忽然发现自己在这片空间之中似乎只是一个普通人,因为在刚才,他用进了所有的力气与速度,但他跑的和一个普通人一样快,但他没有注意到,他的身体一直保持着平衡,没有像之前那样摇摇欲坠。 他停下脚步,累的喘着粗气,他用双手支撑着自己的膝盖,然后抬起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一个岔道,两条路,不知通往何方,除了蔓延的方向,它们简直一模一样。 “那么,你要选择走哪一边?”尼古拉斯站在他的身后,但他已经没空去理会这个烦人的小鬼了。 他朝着自己左手边的这条路一头冲了过去。 “是‘过去’吗?真是个念旧的人。”尼古拉斯在一声轻笑后,身影诡异的消失了。 “呼,呼,呼”我不停地跑着,我觉得自己的肺仿佛要爆炸,但是我仍没有停止前进,我非常想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忽然间,周围的景物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变成了一个战场的模样,但是没有死亡的呐喊,也没有兵器碰撞与魔法爆炸的声音,只有一个人,站在城墙下,顽强的举起了利剑。 “父亲!”我一眼辨认出了那个人的模样,之后,另一柄剑便划破了那个人的脖子。 “牧师先生?”我忽然发现,这不正是当初古罗兰家族覆灭时的情景吗?看着不远处吓得跌倒在地的那时的自己,我不禁叹了口气。虽然知道这些是虚幻的,但是自己还是觉得一阵悲痛,尤其是当自己的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望向自己时,我感到一阵一阵的酸涩与莫名的怨恨。 场景再次发生变换,变成了一个小村落的样子,“砰!”我看着小小的自己被那个粗壮的男人一把扔出了那个小小的院落,又看了看院落中站着的一个肥胖的妇女和她年轻的儿子以及他们厌恶鄙弃的眼神——这是我离开迷宫后被那户人家收养然后又被抛弃的场景。 “怪物!”那个粗鲁的男人口中的飞沫毫不留情的喷溅在幼时的我的脸上,然后那个男人觉得这样还是不满意,又在那时的我瘦弱的身躯上狠狠地踹上了几脚,吐了几口夹杂着厌烦的吐沫,这才回到院落中。 那个小小的自己扭过脸,表情冰冷的看着我,眼神中是仿佛能冰冻人灵魂的严寒。我觉得他在恨我,恨所有的一切,最恨的就是这个世界以及那所谓的命运。 到这里,场景继续变化,一片白玫瑰丛映在我的双眼中 第250章 尘封多年的怨恨(七) 苍凉悲伤和空洞是那时我心中唯一的旋律,舒尔茨,也就是那个被我看做父亲的牧师先生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尼古拉斯得意地笑着,从我的身旁经过,那时的我呆立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我心中没有了一点悲伤,因为我看到他的眼中充斥着仇恨,我比他更加的不知所措。 过了不久后,那个我离开了,我看到尼古拉斯和带着面具的那个贵族站在一起,现在我终于知道那就是夏慕斯了。 “维多玛先生,你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回去见大人。”带着面具的贵族身后,“尼古拉斯”说道。 “是啊,你装尼古拉斯装的的确不错,但你的任务是完成了,可我的还没有完成啊。”夏慕斯笑道。 “哦?您还有什么任务吗?需要我的帮助吗?”“尼古拉斯”恭敬地说。 “当然了,这个任务可不能没有你啊。”夏慕斯的笑意更盛了。 “那么是什么任务啊?我们赶快开始进行。”“尼古拉斯”看上去有些兴奋,并且他的面容与身形不断发生着改变,最后变成了一个高瘦的中年人。 “这个任务就是,”夏慕斯忽然对着“尼古拉斯”施了一个重力术,然后拔出了佩剑,“杀死你啊。” “会变形魔法的人?维多玛?假名?呵,利用后就杀掉,不愧是夏慕斯。利用前没有丝毫的信任,利用后同样没有任何信任,为了保守所谓的秘密,便把知情者变成死人,真是明智的做法。” 我不禁笑了,我终于知道,原来我真的是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舒尔茨不是被尼古拉斯所杀掉的,我根本就是一直在追寻一个本不存在的命运,更可笑的是我竟然把原本和我没多大关系的人残忍的杀掉了。 而最最可笑的就是,我一直以为自己在和命运抗争,没想到却一直在它的鼓掌之中被嘲笑、玩弄着。 不过我一点也不生气,如果没有这场作为开始的骗局,那么我就不会拥有今天的明悟,我将会一直选择逃避命运,所以,我不会记恨是谁杀死了牧师先生,因为正是舒尔茨的死才让我脱离了迷宫。 或许这样的想法实在是有些无情,但我就是这样的人。 画面继续改变。 变成了格林尼斯帝国王宫花园的模样,尼古拉斯的尸体软倒在地,那时的我的手指沾满血液,眼神像是一个杀手,但在冰冷的同时却充满仇恨。 “撒尼尔,恭喜你杀了我,但是,这又能怎样呢?你不过是摆脱了我的纠缠罢了,呵呵。” “是啊,这又能怎样?不过是杀掉了一个没太大关系的人罢了,我能得到什么?杀戮又能得到什么?”我自言自语着。 “你终于明白了这一点,那么你现在应该不会再逃跑了。”另一个尼古拉斯轻笑着从我身后走过来。 “也许。”我依然游离不定。 “哼,那就是没有明白了!”尼古拉斯的语气忽然变得尖利起来,他猛地用力一推撒尼尔,撒尼尔便跌在了地上,不过他并没有跌倒在花园中松软的泥土上,而是跌倒在了一条弥漫着雾气的阴暗街道上。 “现在,你的面前又有了两条路,要选哪一条?”尼古拉斯站在撒尼尔的身边。 撒尼尔站起身来,略微弹了弹身上的泥土,看着眼前的景物,有两条路,中间被房屋隔开,一条和我所在的街道一样的充满雾气,路上的一切都令我无法看清,而另一条则非常清晰却显得那样黑暗,令人不寒而栗。 “哼。”撒尼尔撇着嘴角,走向了那条看上去非常阴森的路。 “终于知道自己选择了,并且拥有了面对的勇气,不像以前那样,总是想着把自己埋进迷雾中,也算是有点长进了。”尼古拉斯笑了笑,轻声嘀咕了几句,然后消失掉了。 “只是简单地走路?怎么会呢?”撒尼尔疑惑不解的站在路的尽头,他的面前是一堵坚固的石墙。 “你以为呢?难道再来一次‘过去重现’?”尼古拉斯戏谑的声音。 “我以为会更复杂些的。”撒尼尔对于尼古拉斯已经提不起一点恨意来了,他现在只是把他当做普通小孩来看待。 “当然会更复杂些的,既然你已经学会了选择,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学会忍受了。”尼古拉斯摊摊手。 “忍受?我这个人别的不擅长却是最能忍的。”撒尼尔小小的开了个玩笑。 “相信我,到时候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尼古拉斯又是一推,撒尼尔便来到了一个狭窄的房间之中。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撒尼尔看着身旁并没有消失的尼古拉斯。 “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呆在这里,每天定时会有人给你送饭,你只要老实的呆着就好了。”尼古拉斯说完便消失掉了。 撒尼尔看着这个大约只有二十平方米,并且没有窗户,只有一扇紧关着的铁门的小屋子,一时竟没有想到时间的问题,不知为何只觉得自己应该呆在这里。 他走到这间屋子中唯一的一件家具——一张床前坐了下来,百无聊赖的数着地上的石砖,以此打发着时间。 过去了大约几个小时,那扇铁门下面打开了个小口,一些还算精美的饭菜被人递了进来,这让撒尼尔觉得自己在坐牢。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他都很平常的度过了,毕竟他曾经一个人旅行了那么长时间,虽说隔离的狭小环境令他有些不自在,但他还是能接受的。 第四天和第五天时,他开始有些烦躁了,虽然说他很能适应孤独,但是他也没有过一个人呆在这么小的地方一连好几天的经历,他一向是一个追求自由的人。 从第六天开始,他一直在房间中焦躁不安的踱着步子,他只觉得自己心烦意乱的,连睡觉也睡不安生。 第十天时,他开始尝试和自己说话,这让他一度觉得自己有人格分裂的倾向,且与此同时,他不断地敲击着铁门,即使他明白这没什么用处。 十五天过去了,撒尼尔坐在墙角里,手指摩擦着粗糙的壁纸——实际上它们已经被他撕成一条一条的了。 二十天时,撒尼尔已经有些麻木了,他已经不再和自己交流,也不再去撕墙纸,没有人来送饭时他就呆坐在床上,当然,有些时候他也会暴躁的摔摔打打——虽然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发泄的,并且,他偶尔会非常愤怒地敲打着铁门,但在大多数时候他只是一个人那么坐着。 第251章 自私,只是你的能力 日复一日,撒尼尔清楚地感知着时间的流逝; 年复一年,牢笼中的人早已学会了接受与麻木。 整整一百年,撒尼尔知道自己在这个房间中呆了一百年,最初,他想过如果这么一直待下去外面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但后来,他已经接受了这一切,他终于学会了如何面对这个世界。 “恭喜你,你的‘囚徒’生活终于结束了。”尼古拉斯微笑着站在撒尼尔面前时,他只是平静的笑了笑。 “知道吗?这个房间的时间流速和外面是完全不同的,这里你呆了一百年,外面仅仅过去了十分钟,那些每日的三餐不过是些毫无意义的幻象。”尼古拉斯在床边坐下,那原本密封的墙壁忽然打开了一扇窗,耀目的阳光立刻照了进来。 “一开始的时候,我怀疑你能不能坚持下去,会不会用头撞墙,傻兮兮的去自杀,但你的表现很令人满意,很令人惊讶。”他那金黄色的双眼立刻被阳光照成了一种晶莹剔透的淡黄色,那不像是眼睛,倒像是清晨被第一缕阳光刺穿的花瓣上的露珠。 “如果不能学会忍受和接受,那么我是无法生存下去的,在这个世界吞噬我之前我会先被自己杀死。”撒尼尔并没有因为尼古拉斯的一番话而产生任何一点点的情绪波动。(如果是以前的他早就会揪着尼古拉斯的衣领或是咄咄逼人的质问。) “你很聪明,”尼古拉斯点点头,“好了,我们可以走了。”伴随着他的声音,那厚重的铁门缓缓打开。 外面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原野,毫无人烟,在撒尼尔离开那件屋子后,它便消失掉了。 “撒尼尔,你不得不去面对现实了,”尼古拉斯说着,“你想要的是将一切得罪孽全部背负,你想要这个罪恶的世界变成一片没有战乱硝烟与悲剧的净土,但,你想过吗?其实你在实现这个愿望的同时,也是一切罪恶与悲痛的源头。”撒尼尔有些摸不懂他的意思,但他并没有出言询问,也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 “诚然,你承担了一部分人的罪,但这只是一部分人,总会有新的恶出现,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人心中那些龌龊的念头。” “而在你进行对于‘罪人’的屠杀的同时,那些‘罪人’同样也是被伤害者,变成了你正在守护的东西。” “即使他们有罪,但如果杀死了他们,他们就是可悲的人,是被你伤害的可怜人。” “如果你一直以这样的信念去面对你的敌人,你不会成为王,也不会成为王的扶持者,你只是一个罪无可恕的人。” “所以,你要学会两种东西——放手和自私,因为你不能承担所有。” 尼古拉斯的声音刚刚落下,撒尼尔的面前便出现了一个个人的身影:凯瑟琳、凯斯门特、莉莲、卡茜、妮丝、艾米丽、阿纳斯、雷诺兹、巴洛尔、莫兰迪他们微笑着站在撒尼尔的面前。 忽然,一柄无形的利刃一个接一个的划过了他们的脖颈,他们的头颅掉在地上,身体歪倒下去,那血便溅在了撒尼尔的脸上,还是温热的。 “束手无策的滋味很难忍受,但你已经学会了怎样忍耐不是吗?”尼古拉斯看着跪在地上。表情呆滞的撒尼尔。 “这些只是幻象的?”撒尼尔问。 “他们很可能会变成未来,”尼古拉斯语气很郑重,“现在,你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悲剧发生,不在于死亡,而在于情绪。” “我怎么能抛弃我的情感?”撒尼尔反问。 “我并没有要你这样做,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事情是你阻止不了的,比如注定了的死亡。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既然你要成为王或者王的扶持者,那么你就要坦然地面对部下进行的杀戮。”尼古拉斯老气横秋。 “可我可以帮他们承担罪孽的不是吗?”撒尼尔并没有放弃自己那显得有些摇摇欲坠的想法。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战斗,你会有军队。”尼古拉斯叹了口气——撒尼尔实在太倔强了。 “我可以独自面对千军万马。”撒尼尔嘴硬的说。 “可是你的能力已经不复存在了,被你最心爱的女人夺走了。”尼古拉斯的声音很生冷。 “但我仍然可以做到!我还拥有极限的速度和死神的镰刀。”撒尼尔并不甘心。 “你以为你的那点实力算得了什么?第三形态的所谓死神形态?别痴心妄想了,仅凭死亡祭品你不可能赢。”尼古拉斯轻蔑的笑着。 “所以,你才需要伙伴,需要军队,你要成为王,你要有臣民。” “身为王,不更是应该保护自己的臣民们吗?”撒尼尔直视着他。 “正因为你身为王,所以你的臣民才应该为你战死沙场!”尼古拉斯不容置疑的声音使撒尼尔动摇了。 他并非圣人或是大公无私,他像其他人一样自私、贪婪、唯利是图,但这些并不会完全展露出来,可是,他凭什么为别人背负罪恶?他凭什么为别人牺牲生命?他又凭什么让别人坐王? “要学的自私些,因为它只是你的能力,并不是罪恶。”尼古拉斯说。 “可我已经是罪孽满身,神还会允许我的存在?”撒尼尔低语道。 “你真的相信神么?”尼古拉斯问。 “我深信不疑。”撒尼尔点点头。 “神都为你做了什么事?”尼古拉斯戏谑的笑着。 “例如当初在夜海,我第一次见到乔塞的时候,本来,他已经放弃了追随我的打算,但当我说出自己的信仰后,他选择了追随。”撒尼尔说。 “是吗?你不会不知道乔塞就是先知的?在那一瞬间,灵魂更加强大的先知便修改了乔塞的想法,所以他才会跟着你,你竟以为那是神做的工?”尼古拉斯嘲讽的说着。 “可我就是相信神的存在,我需要心灵的依靠!”撒尼尔大声说,他在增强自己的底气。 “是吗?你确定这不是你逃避的借口之一?” 第252章 与世界以及命运的抗争 “为什么要去相信去信靠一个也许并不存在的家伙,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呢?”尼古拉斯脸上满是和煦的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这样。”撒尼尔喃喃自语着,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成为神的信徒,也许是因为牧师先生的缘故,也许是认为只有这样自己才可以活下去。 “人不能被命运束缚,我们应该主宰命运,你终究是不凡的,对于你来说没有神,只有王,现在,你不再需要任何借口去逃避了,因为你已经明白该如何迎战命运,不是吗?”尼古拉斯用鼓励的话语试图将撒尼尔拉出他给自己挖的深坑。 很明显,他成功了。 “是啊,也许我真的应该开始做回自己了,我不是别人,也不需要依靠别人生存,我是撒尼尔·罗兰。”男孩儿平生第一次露出如此明澈的表情,直到这个时候,他的眼睛,才是纯粹的蓝色,蓝的透明,蓝的令人不敢直视。 他一直需要的不是开导,而是一个明确的答案,如果没有这个答案,他将永远活在别人的阴影中。或许在其他人的眼中,尼古拉斯给予他的答案简单到不需要思考就可以得出,但撒尼尔是一个比其他人都要聪明,也更容易迷路的孩子,他需要的就是一个人简单的给他指引一下路途。 “最后,”尼古拉斯和撒尼尔忽然到达了一的巨大的火坑旁,那燃烧着巨大火焰的深洞仿佛连接着地底,“杀了我。” “为什么?”撒尼尔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杀了我你就可以走了。”尼古拉斯轻巧的说着。 “这就是你的使命吗?上古精灵创造的能量体。”撒尼尔站在火坑便,火苗在他的眼中跳跃。 “是的。”尼古拉斯点点头。 “如果我推你下去,你就会消失掉了。”撒尼尔陈述着事实。 “这是我的结局,我早已准备好了迎接这一天。”尼古拉斯站在火坑边,闭上了眼睛。 “呵。”撒尼尔轻笑了一声,抬起脚,跳了下去,夜幕上的群星倒影在他的眼中。 “你”尼古拉斯正大了眼,看着撒尼尔不断跌落的身影,他的眼睛中除了惊讶还有赞赏。 “这是我欠你的。”撒尼尔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但他知道,如果自己杀了这个所谓的尼古拉斯,他将再次步入阴影。 “唉,”尼古拉斯无奈地笑了笑,“你赢了。” “现在,你可以走了。”尼古拉斯说完,撒尼尔“噌”的从沙发上坐起来,外面的天空露出一抹鱼肚白。 “是你杀了他还是他杀了你?”霍尔斯特德开口问。 “我自己跳了下去。”撒尼尔看向窗外,淡淡的笑着。 “很明智的做法,当初,我就是因为那没有被磨灭的意思仇恨而杀死了他,结果,我至今仍然无法走出那份仇恨,”霍尔斯特德看着自己的儿子,“我总是想起我把他推下去时他看着我的眼神。”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父亲,我想我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撒尼尔与霍尔斯特德对视着。 “那就好,这次的圣战应该已经提前了。”霍尔斯特德被关在那里没过多久,但之前他也是被人封印起来,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的,所以他只能凭猜测这样问。 “是的,圣战的全面爆发指日可待,估计明年初春,整个世界将陷入一片混战。”撒尼尔点点头。 “嗯,你有把握在这次圣战中做出些什么了吗?”霍尔斯特德问。 撒尼尔便把自己的想法大致和霍尔斯特德说了一遍:“首先我们需要等待更多的国家陷入斗争,然后我会和德古拉密会以及玫瑰十字议会方面联手拉拢过来更多的帝国,并展示出一定的实力,以吸引那些小公国,同时,我还要将几乎没有与外界来往过的秘密的精灵之陆——米尔慕兹大陆和少于外来往的封密之陆——莫兰多奇大陆,一起拽入这场圣战。” “当然,自然祭坛方面我也要进最大的努力把他们扯进来;接下来,我们的计划就到了第二个阶段,在这个阶段中,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逼迫光明圣殿放出被誉为光明神赐之兽的‘圣战的独裁者加拉赫’然后利用可能是‘王座的执掌者菲茨罗伊’与‘十三尾灾星希赛尔’的后代的强大魔兽的实力杀死这只魔兽,以动摇光明信徒,甚至光明圣殿的教徒们。” “这样做是有一定危险性的,毕竟,我们不知道这两只魔兽到底是谁厉害,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如果杀死了加拉赫,能不能动摇光明圣殿的内部,这就是在赌了,但只能去赌,不然我们将没有胜算。” “如果这场赌注是我们赢了的话,那么我们接下来就将与光明圣殿、皇家贵族评议院、光明长老院、卢西尼守卫队等,可能比我们强大的多的庞然大物们展开正面斗争。” “我并不觉得我们一定会赢,所以我们必须使些手段动摇他们的内部,而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处他们内部,权利较大的人物便至关重要了,但我并不能确定他的忠心,我只能再去赌一场,赌这个人的贪欲到底有多大。” “当然,我不能将全部的砝码都压在这一个人的身上,所以,我们要在第二个阶段取得胜利的基础上,尽可能的整合世界上的每一股势力,即使是那些比起帝国来微不足道的公国,我们也要将他们抓在手中,而这股似乎很单薄的势力则是为了能给予敌方一定压迫性而存在的。” “如果以上三个阶段能够顺利成功的话,胜利就将在望,可秘密议会积蓄的千年的底蕴还是令我感到遥不可及的。所以,我将会悄悄的抽身出来,看着那些秘密议会相互厮杀,但又假装依然在奋战中,最后,就要看我们之间谁留存下的实力强大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我失败的可能性比另外两方的都要大,但我有永恒的生命作为依仗,如果我败了,我就去死亡海上的狱岛,在那里积攒力量,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后等我淡出了他们的视线,仍可以重来。” 撒尼尔说完后,霍尔斯特德笑了: “看来你是做好了与命运抗争的准备了啊。” “没错。” 第253章 被遗失的爱情 几个小时后,莫兰迪带着凯瑟琳等人以及两位导师回到了自己位于帝都的别墅中,却只看到了悠闲地喝着茶的撒尼尔以及冲着自己呵呵的笑着的艾米丽,以及布满恐怖裂纹的大厅。 “撒尼尔,那个敌人呢?”莫兰迪焦急地问。 “死了。”撒尼尔摊摊手。 “死了?”莫兰迪不可置信的问,其他看到过罗尔夫强大实力的人也都是如此的表情。 “死了。”撒尼尔表示非常确定。 “发生了什么事?”莫兰迪坐下来询问道。 “没什么,不过是这里的仆人都死光了而已。”撒尼尔耸耸肩。 “塞维斯和妮卡呢?”卡茜问道。 撒尼尔没有回答,眼睛注视着手中的茶杯。 “抱歉。”卡茜顿时知道了两人的去处。 “祖父,有个人想见见您,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撒尼尔移开了话题。 “好,现在吗?”莫兰迪看看站在门口的两位导师,两人知趣的离开。 “岳父先生。”还没等撒尼尔答话,一个充满磁性而冷峻的声音便从楼梯上传了下来,随之一同出现的还有那张酷似撒尼尔的脸。 “霍霍尔斯特德?”莫兰迪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巴。 “好久不见。”霍尔斯特德从楼梯上走下来站定,略微施礼。 “我的孩子,你竟然没死!”莫兰迪走过去大力地拥抱了霍尔斯特德。 “是啊。”霍尔斯特德淡淡的笑了一下。 弗纳撇着嘴角,用眼神示意撒尼尔,走向了外面的花园。 “大家回去休息,已经没事了。”撒尼尔交代了一句便跟着弗纳走了出去。 众人虽然神态不同,但都走向了自己的房间,莉莲和阿纳斯则是去了厨房,两个女孩子准备弄些水果,做些糕点给大家,于是妮丝和卡茜也去给她们帮忙。 “撒尼尔,我不会问你你父亲的事,我只想知道你具体想怎样安排阿纳斯和她的孩子,她的肚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弗纳背对着撒尼尔,这样问道,他其实是有了一丝不忍,毕竟阿纳斯一向乖巧温顺,从不忤逆,大家都很喜欢她。 “把她们以某种方式送到我的敌人那里去,让他们以为抓住了我的把柄,等他们渐渐松懈下来时再反扑,或者送到那些我需要的人那里去以此达成联盟。”撒尼尔的话很简单。 “就这样?”弗纳挑挑眉毛,转过身来。 厨房中,阿纳斯端着自己精心准备的果盘,快速地走出来到花园中,想让撒尼尔好好品尝、放松一下。 “你以为那女人和她的孩子还有什么别的用处吗?”撒尼尔笑着问。 “那他们的生死你还管不管了?”弗纳随便提了一句。 “无所谓的啊,正因为她的生死对于我来说没什么重要性,所以我才会把她们送过去,那样即使事情败露,我的敌人把她们杀死也无所谓了。”撒尼尔耸耸肩。 “”弗纳忽然不说话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忽然看到了站在撒尼尔身后的阿纳斯,撒尼尔顺着他的目光扭过头去,看到阿纳斯后他也并没有觉得尴尬愧疚或是怎样。 阿纳斯手中的盘子掉落下来,各色果子滚得到处都是: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阿纳斯含着泪,哽咽着,弗纳则是识趣的退开。 “嗯。”撒尼尔看着这个自己最初爱的女人,她的追问只换来了他低低的一声嗯。 “回答我!求求你回答我,我不要这样微不足道的语气词!”阿纳斯几乎是咆哮着。 “我爱过你,只是爱过,最初,你是我最爱的人,是我心中的所有,现在,一切早已物是人非,我也早已心有所属,那个人却并不是你。”撒尼尔走过去,用手指缓缓滑过阿纳斯的发鬓。 “你真的对我用过真心?那现在呢?即使你最爱的那个人不是我,那你心中还有我吗?即使只有一点点也无所谓。”阿纳斯的声音温柔了许多,她却在不住地颤抖着,她恐惧听到答案,又无比期待着。 “”撒尼尔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那么淡漠地看着她,“也许是因为我太过懦弱,也许是我爱你爱的不够深,但当我在你祖父的书房中看到你和你的那个未婚夫杰克·埃尔默因站在一起时,我对于你的一切情感便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阿纳斯不住地后退,她的衣裙带散了旁边早已枯萎的花朵的花瓣,那些褶皱干枯的花瓣在风中飘散着,如同阿纳斯散乱的心。 “怎么会,怎么会” “事实如此,我不能去欺骗你。”撒尼尔说。 “”阿纳斯垂着首,流着泪,久久不语,当她抬起头来时,脸上带着无法被忽略的泪痕和明媚多人眼球的笑容: “如果这对你有帮助的话,我回去的,这条命,约翰·埃尔默因的这个孩子,都任你使用。” 撒尼尔望着她,依旧是面色平淡,他的手微微抬起又放下,他想把她拥入怀中,可他怕自己一旦这么做,就会不忍再利用她,不忍再把她推入火坑 帝都,威尼斯商团格林尼斯帝国主分部。 安娜·赖斯坐在桌边静静的批阅着各种各样的文件。现在的安娜早已成长为一位坚强睿智的经商妇人。 丈夫数周前辞世,她便挑起了商团的重担,使得这个位列卡德维尔大陆第二大商团的威尼斯商团没有因为失去掌舵人而变得四分五裂。 自然,安娜的上位,历程艰难,但她仍然顽强地挺了过来,顺利地客服了一切困难与阻挠,成为受商团中上上下下所有人尊敬的“威尼斯夫人”,而安娜也改名为安娜·威尼斯。 安娜忽然停住了手中不断滑动的笔,因为她看到了这样一条提议:与位高权重却并没有经营任何项目的贝恩公爵联手合作,扩大商团在格林尼斯帝国的影响力,进而扩大商团的势力。 看到这个名字——贝恩公爵,安娜不禁想起了,那个令自己迷恋的神一般的男子 第254章 已故之人的重临 撒尼尔和阿纳斯先后离开了花园,阿纳斯去了厨房,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尽心的烤制着糕点,撒尼尔则也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在沙发上悠闲地沏着茶。 “这样好吗?”弗纳在撒尼尔身边坐下。 “有什么不好的?她已经选择了这样,不是我逼她的。”撒尼尔淡淡的回答。 “哼,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弗纳自嘲地笑着,他发现自己似乎对于阿纳斯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你喜欢她的。”撒尼尔随口说道。 “大家都很喜欢她。”弗纳回答。 “别人我不知道,只是你,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从来不会关心别人的,别人的一切仿佛和你都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在事情完成之前千万不要太放纵自己的心了。我答应你,如果一切结束了阿纳斯没有死的话,你就可以带她走,过你想要的生活。”撒尼尔递给弗纳了一杯茶,这个三十岁出头的家伙从没有过这样的重视某一个人。 “怎么会呢?我这个人啊,注定了就是要孤老一生的。”弗纳自嘲的笑笑,把那茶水如同白开水一样喝了下去。 “没有什么是注定的,命运觉不能左右我们。”撒尼尔说完,弗纳就走开了,没错,他是挺喜欢阿纳斯的,但是他不适合这个。 “撒尼尔。”莫兰迪和霍尔斯特德从书房中走出来——两个人似乎谈了些很重要的事情。 “祖父,父亲。”撒尼尔抬起头。 “有些事情我们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只有等到局面稳定下来后我们才可以告诉你这些事,明白吗?”莫兰迪的一番话让撒尼尔听得是云里雾里的。 “是。”撒尼尔点点头,表示明白。 “贝恩公爵,”这个时候,一个年轻人站在大厅门口——这是很没有礼貌地行为,一边说着他敲了敲门,“请原谅我的无礼,刚才我在门外等了很久,也没有看到通传的侍者或是守卫,于是便自己进来了。”那年轻人娴熟的行礼,语气恭敬,充分表达出歉意。 “您好,很抱歉,仆人们回家乡去准备新年了,所以没有注意到您的到来。”撒尼尔朝那看上去很眼生但给人的感觉却很熟悉的年轻人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问好了。 莫兰迪和霍尔斯特德这时早已离开这里,所以大厅中只剩下了撒尼尔和那年轻人。 “恕我冒昧,请问您是?”撒尼尔试探着问。 “啊,我都把这事给忘了,实在抱歉,在下是古尼拉·琼恩,只是一个小小的魔法师,希望贝恩公爵不要把我赶出去才好啊。”古尼拉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脸上是得体的微笑,但那玩世不恭的感觉确实无法隐藏的。 “请坐,”撒尼尔指了指沙发,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个模糊地影子,“不知您这次过来是有什么需要?” “只是想和您交个朋友。”古尼拉大大方方的坐下。 “交朋友?”撒尼尔看着古尼拉。 “您不想死,我也一样呢。”古尼拉脸上的笑意更加浓烈了,撒尼尔脸色一变,这是当初在角斗场中时,尼古拉斯对自己说过的话,看来他的猜测没错,可是他不已经死了吗? “身为高贵的魔法师,您的朋友一定不少。”撒尼尔用着曾和尼古拉斯说过的话与古尼拉交谈着。 “你知道的,他们只是些狐朋狗友,奔着利益来的罢了。”古尼拉说——这也是尼古拉斯曾说过的话,或者说,这是他自己曾说过的话。 “尼古拉斯,你玩的很有意思啊。”撒尼尔随意地说。 “请叫我古尼拉。”尼古拉斯强调着。 “不管怎样,你到底想做什么?”撒尼尔语气平淡的问。 “真是变了啊,和当初的那个小男孩儿一点也不一样了。”尼古拉斯没有回答。 “你却一点也没变,不,也许你并不是尼古拉斯也说不定,毕竟还有变形魔法、复制魔法和人造人的存在嘛。”撒尼尔淡淡的说。 “哈哈,我就是尼古拉斯本人,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塞维斯和罗尔夫那两个笨蛋,也不知道检查一下死的到底是谁就轻率地走了。”尼古拉斯像个小孩子一样。 “你有什么想法?”撒尼尔问。 “当然是和你来交朋友的。”尼古拉斯说。 “那也就是说你的目标也是光明圣殿和皇家贵族评议院他们了。”撒尼尔平静的提问着。 “嗯嗯。”尼古拉斯点头。 “唉,我还真是欠你的啊,昨天刚打发走一个,今天又找上门来一个。”撒尼尔揉着太阳穴,小声的叹了口气,并没有让尼古拉斯听到这句话。 “给个答复。”尼古拉斯目不转睛的看着撒尼尔。 “看在你的人造人技术、魔法师的天赋以及广博的人脉上,我暂且答应和你结盟。”撒尼尔同意了,毕竟他非常需要军队,人造人大军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就知道你会答应的。”尼古拉斯舒心地笑了。 “你是什么系的魔法师?还有谁见过你?知道你的身份?”撒尼尔问。 “黑暗系,先知、夏慕斯和一个小女孩见过我,但是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尼古拉斯如实回答。 “”撒尼尔狐疑的盯着他看了一阵,“别告诉我给艾米丽施展达古斯寄生魔法阵的那家伙就是你。” “哦,那个小丫头叫做艾米丽啊。”尼古拉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呼,看来这个问题也不用愁了。”撒尼尔本来还在担心先知他们那边会达古斯寄生魔法阵的黑暗魔法师的问题,现在也不用再想了。 “赶紧给我把你的面具卸了,别让别人知道你的存在,以后我会叫你拉尼斯,你既不是尼古拉斯·默多也不是古尼拉·琼恩,就是一个从其他大陆来的小侍者拉尼斯,知道了吗?对了,先知他们知道你来这里了吗?还有其他人见到你进来了吗?”撒尼尔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至于面具的问题,撒尼尔是研究过魔药的,这种涂在脸上可以使面容变化的魔法药剂他也是了解过的。 “放心,我是瞒着他们的,这里是郊区,本来人就不多,再加上国王吩咐过莫兰迪先生的住所周围来往的人要少些,所以没人看到我进来。”尼古拉斯伸出了大拇指,得意地说。 第255章 戏中人的秘密 奥赛乔得大陆,圣城,圣特比赞大教堂。 凯斯门特站在教堂中,以一副非常谦卑的模样静静的做着“祈祷”。 “多德牧师,索尔主教大人请您过去一趟。”一位神职者打断了凯斯门特的胡思乱想。 “哦,好的。”凯斯门特肯定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强调自己正在祈祷——这是只有神的狂热教徒才会做的事情,但凡识点趣的人都知道,有位高权重的人找自己时,再着急的事情也得缓缓。 “多德牧师,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您。”凯斯门特来到索尔主教的办公室中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哪里,您是光明神最信赖的仆人之一啊,您的话不就是光明神的话吗。”凯斯门特奉承着。 “赞美光明神,”索尔主教笑了笑,“这次找您过来是想把你派往其他的大陆,更好的弘扬光明神的教义,不知道您对于这个安排有没有什么意见。” “自然是没有的,在哪里为光明神工作都是一样的。”凯斯门特在心里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混进来的。 “这样的话我们想把您派往卡德维尔大陆的格林尼斯帝国,那里离路德维希帝国很近,所以光明神的话语一直没能很好的传达,我希望您能帮助光明神在那里的子民回归神的怀抱,”索尔主教说着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个镶有宝石的金杯,里面盛着些晶莹透明的液体,“这是一杯圣水,祝愿你,光明神的孩子能顺利归来。” “赞美光明神。”凯斯门特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那么再见了,多德牧师。” “谢谢您,再见。” 索尔主教看着凯斯门特离开的身影,冷冷的笑着: “凯斯门特·豪威尔,你以为自己真的瞒天过海了吗?那杯圣水中其实被注入了一种精神傀儡魔法,你快点回到那个古罗兰族后裔的身边去,等到时机一到,你就会被我们控制,杀掉那个身为一只小虫却想掀翻整个世界的无知的家伙还不是易如反掌?呵呵呵呵” 格林尼斯帝国,帝都,一件阴暗的地下室中。 “重获新生的感觉如何?”雷诺兹看着西肖德斯问道,浓密的光明魔法元素在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 “不愧是法圣级别的光明教皇,连‘光明再生之术’也可以轻易使用。”从法阵中央走出的西肖德斯赞叹着。 “现在你去找撒尼尔,他应该会和你达成协议的,千万要装作从未见过我的样子,就算是对于我的眼神也不能包含任何其他的情绪。撒尼尔的直觉是非常敏锐的。”雷诺兹说。 “那是当然的。不过,这个小孩子的躯体看来你用得很习惯啊,撒尼尔做梦也不会想到,真正的雷诺兹早在几个月前,被他派去找人手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而现在的这个雷诺兹去壳仍是原来的那个,但灵魂却成了他的敌人——光明教皇。”西肖德斯嘿嘿的笑着 格林尼斯帝国,帝都城外树林,地下洞穴。 “哈哈,你们终于还是要放了我的!人造人的秘密你们永远也别想破解!”雪疯狂的笑着,看夏慕斯解下自己身上刻着禁锢魔法咒文的铁链。 “放?别忘了我对你施展过的‘精神操控’这个魔法,我现在要你去接近撒尼尔,探清他的情况,毕竟他现在那里没有我们这边的人了,就连一个艾米丽也是忠于他的,所以这不是放了你,只是把你的牢笼扩大了些罢了,你的命,还是掌控在我的手中的。”先知笑着说。 “哼,你以为我不会杀了他吗?那样不就破坏了你的计划了。”雪冷哼一声,嘲讽着。 “杀了他?你以为你做得到这一点?先不说我能不能让你这么做,单单说撒尼尔那强大的实力,你赢得了他吗?”先知居高临下的笑着。 “那你就认为我不会自杀了?”雪继续用讽刺的语气说着。 “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起码我利用‘精神操控’对你的思维下过这条‘禁令’。”雪沉默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先知的灵魂强大到了这个地步。 一般来说,魔法师是不会用精神操控这个魔法的,因为如果你没有足够强大的精神力,那么你的灵魂一定会被被施术者反噬,变成植物人算是好的,更多的时候会直接导致死亡,而且这种死亡的过程非常痛苦,除非是对于灵魂强度低于自己两倍以下的人使用才是安全的,但人与人的修为和精神力可以相差很多,灵魂却很难分出个高低。 “精神操控”这个魔法可以让施术者时刻感知到被施术者的位置,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干预被施术者的思维,使他的原有想法被身体弃之不顾,这样就会造成他的身体与思想不能同步,持续这样的状态一段时间后,施术者的思维会慢慢渗透到被施术者的思维中,使人出现多重人格思维。 (这个与先知和乔塞之间的状况不同,他们是两个独立的灵魂承载在一个躯体中,而这个则是一个灵魂拥有着不同的精神与思维。) 当这样的状况发生后,不出几月,被施术者就会完全按照施术者的思维模式进行思考,如果施术者足够强大的话,便可以是自己的灵魂进入被施术者的躯体并吞噬其灵魂 格林尼斯帝国,帝都,城郊。 “内森,没想到真的是你。”贝洛斯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 “当然是我了,我的哥哥。”内森笑了一下。 “既然你能找到我,那么你就也知道我现在是为罗兰工作的了?”贝洛斯看着这个令人不省心的弟弟,叹了口气,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他交际过了,现在自己正在急切的建立自己的组织,更不想和这个令人感到恐惧的家伙有任何交涉。 “我正是因为这个才找到你的,你为什么要为他工作?他给你了什么利益?”内森觉得自己这个自私的哥哥有些变了。 “我已经快五十岁了,我已经老了,我需要为自己找一个安适的坟墓,我需要为我们帕格家族的延续寻找一个足够强大的靠山。”贝洛斯皱着眉头说。 “哼,就凭我们这个身为千年祸患的家族?”内森低声自嘲着,然后又提高了音量,“所以你选择了他,想赌上一把?” “没错,就是为了我们这个罪人的家族。”贝洛斯听到了内森的低语,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第256章 灾祸一族与魔鬼世家 帕格家族,国历纪年开始时非常活跃的家族,这个家族的人都继承着恶鬼的血统,每一个人虽然外表是普通的人类,但他们的灵魂,有一半是非常扭曲,充满邪念的。 也就是说,他们可以拥有两种完全不同的灵魂,一种属于人类,一种属于恶鬼,这也就为他们带来了一种强大的天赋——同时在两个方面进行发展。 一般来说人类只能在一个方面专精,但他们却可以利用两个不同的灵魂,进行两种修炼。 而且,恶鬼是非常强大的,即使是幼年时的帕格家族的人,在恶鬼的灵魂统治身体时也可以拥有大地骑士的实力,而最可怕的就在于,这两种灵魂是被一个思维所控制的,在他们身为恶鬼时也不会迷失心灵。 当然,凡事都是有一定限制的。从帕格家族人中年时期开始,恶鬼的灵魂就会慢慢将他们的思维所占据,让他们成为完全意义上的恶鬼,并且这一过程是不可逆的。 但好在帕格家族后代较少,而且每个人都有为了不变成恶鬼而自杀的觉悟,所以才没有让恶鬼遍布世界的现象发生。 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遭到了各个国家的厌恶恐惧或是以死亡为结束的利用。 于是,在远古历的前期,帕格家族便隐姓埋名,过起了隐居生活。 平静的时光就这样过去了很久,一只到旧历的末期,帕格家族被人重新找到,并被迫加入了旧历与国立的交替之战——所谓的“希望与曙光的战争”中。 在那场并非圣战,但除没有秘密议会的加入外,规模堪比圣战的战斗中,帕格家族人大放异彩,他们的恶鬼形态仿佛能终结一切一般,两军对战之时,如果一方拥有了一位帕格家族人,那么这一方的胜利便在开始战斗时就注定了。 于是帕格家族便被称为灾祸的一族,战争结束后,帕格家族想要继续隐姓埋名的平静生活,但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所有的国家在一切都平息下来后,开始了对于帕格家族的屠杀,光明圣殿也参与其中,于是帕格家族人被追得满世界乱窜。 但逃跑是没有用的,起码对于光明圣殿来说是这样。 光明教廷、圣殿骑士团、皇家贵族评议院、卢西尼守卫队、光明长老院,这五个势力同时出动,帕格家族几乎被赶尽杀绝。 原本规模中等的世家在短短数月内竟只剩下了两脉,一脉人缘比较好,结识过一位帝国的国王,所以以流放的名义到达了荒野中,另一脉不知下落。 有人说,那不知下落的一脉实际上是逃到了这五大势力无法触及的米尔慕兹大陆,但这不是事实。 这一脉实际上是被皇家贵族评议院中的某个人以一种巧妙地方式瞒过所有人的眼睛秘密藏匿了起来,这某个人,格林尼斯帝国就是默多家族当时的族长,接下来,这位族长将这个秘密告诉了下任族长,以此类推,每一位族长都忠实的守护着秘密,到了现在,这个秘密实际上是被麦卡锡所掌控着的。 他就是这任的默多家族族长,多年前,他杀死了真正的麦卡锡,利用一个变形魔法师将自己变成了国王,一直到今天,除了部分知情人士,没有人识破他的伪面。 至于内森,他便是帕格家族被掌握在默多家族手中的那一脉现存的两个人之一了,而阿方索,他姓默多,是麦卡锡的亲生儿子,但从麦卡锡变成国王时两人的关系就越来越差,以至于时至今日,两人早已兵刃相见,内森也是多年前被阿方索从麦卡锡手中套走的。 而贝洛斯自然就是内森的亲生哥哥,那一脉的另一个人,他在多年前逃离默多家族的掌控,投靠德古拉密会。他被施展过封印,如果一直不使用恶鬼状态的话,他大概可以保持人类的姿态到五十四岁,所以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未见过另一个自己。 至于那被流放到荒野中的一脉,至今很好的存活着,现存人数竟有十几个,不过他们没有要兴风作浪的意思,他们继承了他们祖先对于平静生活的向往,在茫茫荒野中拥有了一片僻静的生活居所。 (荒野,指各帝国境外的无势力范围,即各个帝国之间的间隔之地,虽然每个帝国都会出兵镇压帝国界限外的魔兽与荒野流放者(在帝国中犯下滔天大罪却又逃跑或是因为某些原因而没有死亡的人),但这些家伙却总是层出不穷,所以各帝国各大陆(米尔慕兹大陆和奥赛乔得大陆除外)都有着这样的荒野存在,大家默认它们为“荒野”。) (但为了确保帝国间的联系,每个帝国之间即使有深仇大恨也会永久性的派兵守卫某条道路,这些流放者与魔兽也从不靠近这些道路,他们只猎杀出现在荒野中其他地方的人类,也因此,帝国们都很默契的与他们保持互不侵犯的状态。) 魔鬼家族,魔鬼世家,这是用来形容黑发黑眸的澳古斯汀家族的词语。这个家族是德古拉密会的核心家族之一,势力博大,可以与普通秘密议会相并肩,有人说,澳古斯汀家族就是德古拉密会的六分之一,如果缺了他们,德古拉密会就将少了一只健壮的臂膀。 澳古斯汀家族的名头早在德古拉密会诞生之初就已经打响,传说,死亡圣器——晦暗圣杯,就藏在澳古斯汀家族之中,这也确实是事实。这便造就了澳古斯汀家族不朽的伫立。 再加上澳古斯汀家族本就是个盛产强者的家族,历史上着名的黑暗魔法师,亡灵魔法师,召唤魔法师,黑暗炼金术师有一多半都是出身于澳古斯汀家族,而海洋骑士天空骑士更是多了去了,甚至有好几个名誉世界的的圣域骑士也是出自澳古斯汀家族。 魔鬼,是人们唯一能想得到,用来形容澳古斯汀家族人的词汇了,这个庞大的,底蕴无比深厚的,实力极其恐怖的家族便是实实在在的魔鬼家族。 (晦暗圣杯:五大死亡圣器之一,是神话中黑暗神用来喝水的器皿,具有强大的魔力,喝下被它装过的液体后的魔法师将瞬间将修为提高两个级别并且不会有任何副作用(持续时间为五个小时,这五个小时后十三个小时内不能重复饮用,否则无效。如果不能在那五个小时内杀死自己强大的敌人,那么五个小时一过,那敌人便会想方设法的置你于死地,所以这十三个小时也被成为死亡时间)。) (因此这水是一件炙手可热的宝贝,但那水并不能多喝,喝过十三次以后的魔法师会变成一个没有灵智,级别低下的巫妖,但它仍然非常受人追捧。) 第257章 悼亡者 撒尼尔把弄着不久前弗纳送给自己作为生日礼物的那个被称为“第二死神祭品”的悼亡者的哀怨。 那个小小的玻璃瓶中的浑浊液体已经消失了四分之一了,那日,与罗尔夫一战之时,撒尼尔就是因为曾死马当成活马医地偷偷喝下这个东西,所以才能激发出那把镰刀的第三形态——实际上这已经不是第三形态了,这是一种另外的进化方向,但由于从未有过同一个人服用死神祭品和悼亡者的哀怨的先例,所以没人知道这样的镰刀会变成什么模样。 而那把镰刀的真正第三形态应该会更难进化一些才对,那亡者的哀嚎也正是源于这个悼亡者的哀怨。 “继续喝下去的话会发生什么呢?”撒尼尔皱着眉头,内心有些纠结,虽然之前已经服用过一次,而且没有什么明显的副作用,但他可不知道这东西的确切用途,不敢贸然饮用。 “主人。”凯瑟琳轻轻地走过来。 “怎么了?”撒尼尔回过头问道。 “大家正在花园中给塞维斯准备葬礼。”凯瑟琳轻声答道,对于塞维斯,她以前并不十分在意,只当他是一个不咸不淡的朋友罢了,但现在,她的内心中充满了一个骑士对于英雄的敬佩。 “现在吗”撒尼尔看看窗外,淡红色的夕阳如同火一样在天边燃烧着。他早已经安排了这件事,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去面对,至于妮卡,撒尼尔没有为她树碑,他只把她葬在了那片靠魔法药剂撑着,即将枯萎的薰衣草丛中,没有让任何人去给她哀悼——她不需要这些,她只需要一个安宁的,不被打扰的安息之地。 “好,我马上就去。”撒尼尔点点头,心理表现的虽然很平静,但这只是一个人呆着渡过“一百年”的后遗症,人类正常的情感还是使他的鼻子酸酸的。 撒尼尔轻轻地叹了口气,穿上一件用很普通的布料做成的黑色长袍,继凯瑟琳之后到达了花园中,所有的人都到齐了。 撒尼尔伸出手,手指在墓碑上轻轻地摩擦着。 “撒尼尔,说些什么。”莫兰迪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 “如果没有赛维斯的话,我就已经死在罗尔夫的刀下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是他死。我只知道,塞维斯并不是一个刺客,他是一位英雄,一位勇士,当死神与我们站在我们的面前,举起那镰刀时,他选择了死亡,才使得,我们可以存活下来,他用自己的命与死神做了交易,以他的生命,来换取我们的存留。”撒尼尔注视着那雕刻的算不上精美的石碑。 “很久以前,西肖德斯对我说过,塞维斯存在的价值与意义就是复仇与杀戮,没错,事实是这样,但这只是一半,塞维斯还是一位英勇的救赎者,但现在他与我们永别了,所以,我们要继承他的灵魂,为了死去的人们,为了我们自己,我们一定要赢得战争,即使战争把我们每个人都变成侩子手。”撒尼尔转过身面对着众人说出了这段话。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您的剑,我们将继承勇士之魂,我们愿将身躯沾满敌人的鲜血。”凯瑟琳与哈尔、潘克赫斯特、克洛菲勒抽出自己的佩剑,狠狠地插在泥土间,双手握剑合十单膝跪地,额头抵着剑柄,这样说。 “我接受。”撒尼尔说这话的时候手指颤动了一下——原本,他是想一个人承担所有的。 “撒尼尔,虽然我不大喜欢这个小子,但是,如果我也战死了,请给我一个和他一样的葬礼。”弗纳刹那间不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了,他仿佛老了几十岁。 “牧师先生,我们一定可以永远终结圣战的。”雷诺兹开口道,他又在心中补充了一句——以光明圣殿的胜利,其他所有秘密议会的覆灭为完美结局的终结。 “一定会的。”撒尼尔点头。 “撒尼尔,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只能全力支持你。”莫兰迪说道。 “谢谢。”撒尼尔郑重地说。 “撒尼尔哥哥,等一切都结束了,艾米丽一定要永远呆在你的身边,而在一切都结束之前,”艾米丽顿了一下,和站在自己身后的爱尔罗同时说,“我们会接替塞维斯的位子。” “嗯。”撒尼尔笑了一下。 “罗兰,我相信我不会赌错的。”卡茜冲撒尼尔点点头。 “不会的。”撒尼尔也冲她点点头。 “小魇,姐姐会永远站在你这边的哦。”莉莲有力的挥了挥拳头。 “嗯,我也一定会永远守护姐姐的。”撒尼尔知道面前这位妖娆的女子为自己付出了多少。 “希望我可以活到那家伙死了之后。”妮丝半开玩笑的说着——她在强颜欢笑——妮卡死了。 “我不会杀你的,也不会让别人杀掉你,我一定会让你看到他死。”撒尼尔当然记得当初两人的约定,至于麦卡锡的问题,等失去利用价值后,他会想办法杀掉他的。 “撒尼尔,我一定会帮你的,就像塞维斯帮你那样。”听到阿纳斯说这话的时候,弗纳的表情变化了一下,他不难从她的话中听出,她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撒尼尔只是平淡的“嗯”了一声,所以没有其他人从他与她的表现中看出什么,只当这是一句爱的宣言。 夕阳带走了她最后的一抹瑰丽,那样坚定的走向死亡,她的生命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但她仍然做最好的自己,将自己美丽的一面展示在所有人眼中,每天的夕阳都是如此,即使只有那么短的时间,她们也都完全诠释了自己的价值与意义,就像那些沉眠于土壤中的英雄,义无反顾。 霍尔斯特德站在二楼的窗户边,尼古拉斯则靠在不远处有花草遮掩的树下,他们看着这一幕,一个目无表情,另一个脸上充满了戏谑之意 让时间稍稍倒退一下,因为在今天的日落之前,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第258章 十三神王圣座 在这个世界上有着很多的秘密议会,虽然说是以光明圣殿、德古拉密会、皇家贵族评议院、玫瑰十字议会以及自然祭坛为首,但实力势力不俗的秘密议会还有很多,例如一个历史悠久但极少露面,也鲜为人知的强大秘密议会——十三神王圣座。 这个秘密议会一直驻扎在封密之陆——莫兰多奇大陆之中,势力却分布于世界各地,传言就连神秘的米尔慕兹大陆上也有他们的势力,其核心人员共有十二人:一位贤者级别的冰系天才魔法师,两位强大的圣域骑士,火系风系两位大魔导师,两位天空骑士,一位魔导师级别的无系(吞噬系)亡灵系的罕见魔法师,两名顶级刺客,两位魔武士。 但实际上这个秘密议会最初是有十三个人的,可到了现在,再也没能找到一个有资格成为第十三位核心成员的人了。 几个小时前,莫兰多奇大陆中心,利德卡斯卡山脉中央。 一个古代城堡耸立于山尖上,玫瑰议长这段时间一直再从卡德维尔大陆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赶。 “有事?”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下,为玫瑰议长打开了门,这个女子就是十三神王圣座中的两名顶尖刺客之一,名叫米兰,至于姓氏,每一位十三神王圣座的成员都是没有姓氏的,这也就代表着,如果加入了十三神王圣座那么你个人之前的一切都要被舍去,本来是要连名字也要更换的,但由于发现改了名字会让很多人不能很快意识到别人是在叫自己,所以便保留了原本的名字,这是十三神王圣座的四大规则之一。 “你们都到齐了?”玫瑰议长径直走了进去,轻车熟驾的在偌大的城堡中行走着。 “嗯。”米兰跟在他身后。 “有事?”米兰依旧是这个问题,而且依旧惜墨如金。 “当然有事了,没事谁会来这里?”玫瑰议长说道,米兰便不再问。 走到一扇拱门前,玫瑰议长与米兰终于停下了脚步。 “呦,这不是玫瑰十字议会的玫瑰议长吗?”一个中年人在这时打开了门,这是两名魔武士中的德兰波德,既是雷系魔导士,又是海洋骑士——一个魔武士能达到这种级别是非常不容易的。 “啊,有点事,所以过来了。”玫瑰议长点点头走了进去,房间中赫然站着另外十个人。 “难道是想通了,愿意成为我们的第十三个了?”一个非常精神的老年人开口,用一种打趣的声音说道,这是那两位圣域骑士之一的贝尔龙德。 “当然不是了,你也知道玫瑰议长的性子,他可是永远都不会放弃玫瑰十字议会的。”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奶奶开口道,这便是两位圣域骑士中的另一位——梅利。 “那他来这儿就一定不会带来什么好事了。”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开口道,这是另一位刺客——卡斯柯。 “那可不一定,上次他来的时候不就告诉了我们光明圣殿那帮混蛋的计划使我们十三神王圣座逃过了一劫吗?”一个带着眼镜的老人缓缓说道——看得出来,这是位极其温和的老人,这是那位贤者级别的冰系魔法师——福尔杰。 “但愿他不会是捅了什么篓子来让我们给他擦屁股的。”一个显得文质彬彬,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说道,这是理查德,是另一位魔武士,是魔导师级别的土系魔法师,也是一位大地骑士,明显的,他主修的是魔法。实际上他也是福尔杰的独子,但现在已经不是了——每一个十三神王圣座成员都要舍去自己过去的一切,包括身份。 “说说来意。”身为妖孽级魔导师的费希尔说。 至于剩下的两位大魔导师和两位天空骑士则在这些人面前没有什么开口的权利,虽然他们的实力在外面是非常强大的,值得让一个帝国恭敬的对待,但在这里,除了两位魔武士和那位魔导师以外,他们是级别最低的,更何况,他们的实力和那两个天才一个妖孽是持平的,他们也要比人家大上很多,自然只能算是普通人士,所以在这种会议中他们基本上是不发言的,他们的职责就是拼了命的去保护其他几位核心成员。 “我只是想知道两件事,第一件:关于罗兰的事情你们想好没有,第二,你们参不参加这次圣战。”玫瑰议长说道。 “这次圣战我们是一定要参加的毕竟我们需要保持世界的稳定性,关于罗兰的事情,我们觉得他有成为第十三人的潜力,关键要看他的表现和实力了,再加上他能不能舍弃自己以前的一切这也是没有什么把握的。”隐隐为众人之首的福尔杰说道。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这事儿是没什么希望了,因为这小子想把这个世界掀翻。”玫瑰议长耸耸肩。 “那就没办法了,这可是和我们的规则相冲突的。”贝尔龙德遗憾地说。 “是啊。”玫瑰议长点点头。 “你大老远来一趟就是为了这事儿?”梅利问。 “当然不止如此,我和十字议长一致认为,玫瑰十字议会和十三神王圣座应该重启那个计划。”玫瑰议长说道 格林尼斯帝国,某城。 “罗尔夫,死了?”话虽然是这样问的,但阿方索对于这样的结果感到非常满意,这代表着撒尼尔很可能成为他的对手了。 “是的大人。”那名阿方索的心腹回答道。 “很好,接下来就等着好戏开始。”阿方索满意地笑了。 “还有一件事大人,我们发现夏慕斯与先知有一定的来往。”那心腹说道。 “嗯,果然是这样,不过这两个家伙根本不配掺和进来。”阿方索的好心情并没有因此而被打扰到。 “要处理掉他们吗?”那人问。 “不用,越乱才越有趣嘛。”阿方索嘴角一撇,邪气十足的笑着 与此同时。 “那好,我支持你的决定。”两个人僵持良久后,内森终于叹了口气说道。 “我不需要你的支持,只要你能别添乱就行了。”贝洛斯对于自己的这个弟弟还真的是不怎么放心。 “当然不会。”内森斩钉截铁的说,虽然他这样表态了,但贝洛斯还是不怎么省心 路德维希帝国。 默站在房间中,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这段时间一直呆在这里,他开始迷惘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走下去了——这样的现象是从他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发生。 第259章 反叛者 “就是那个‘反叛者’计划?”福尔杰有些激动——他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的表现了。 “那是什么计划?”很明显,在场的人之中,除了玫瑰议长与福尔杰以外没有人知道那是个怎样的计划。 “是根据远古历的时候,玫瑰十字议会与我十三神王圣座定下一个计划改编而成的。针对的就是取得了第三次圣战胜利的光明圣殿与皇家贵族评议院。一是处于要保证世界的稳定,二是为了将那些被光明圣殿他们洗脑的信徒们解救出来。”福尔杰说道。 光明圣殿之所以能拥有那么多的信徒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们的圣水中含有一种可以使人潜意识的相信光明神存在的精神魔法药剂,再加上皇家贵族评议院的手段,这数千年来愣是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个丑恶的事实。 “但是这项计划虽然设定出来却没有成功,因为在远古历的最后一年,1268年,位于死亡海边缘的波勒戈林大陆的消失,最后一次会议就是在那时举办的,所有知情人员全部丧生,这项计划也随之沉入海底。” “实际上,这项计划并不是最初的反叛者计划而是改编而成的,真正的反叛者计划就被藏于死亡海中,远古历刚刚开始的几年,一位玫瑰议会的成员偶然发现了这个计划,这个成员也因此丧生,但计划却流传了出来,死亡海在这个计划被发现之前并没有什么名字,而这个计划的被发现激发了死亡海中某个强大至极的属于神历时代的魔法阵,这才造成了所有前往死亡海的人都会无故消失的事实。” “最初的反叛者计划流传出来后已经是残缺的了,被人发现时已经是第二次圣战的结束,而发现它的人便是玫瑰十字议会与我们十三神王圣座。” “当时,经我们两方协商,决定将这个无比恐怖的东西销毁掉,可还是有人觉得这个计划非常合适稳定世界,所以经过改编,第二代的反叛者计划诞生了,而原版残缺的那个被送回了死亡海,没有想到的是,第二代反叛者计划也遗留在了死亡海之中。” “至于真正的反叛者计划,没有任何人知晓其具体内容,只是知道是上古精灵的产物。” “而现在的这个反叛者计划则是第三代的了,是一百多年前我们两个组织根据一些留存下来的残缺记录,针对那时的光明圣殿等组织制定的,没想到在一百多年后的今天却更加适用,实际上我以为这个计划永远也不会实施的。”福尔杰讲述道。 “有那么恐怖吗?”费希尔不以为然道,他指的是最初的那个让这两方都敢到非常恐怖的反叛者计划残卷。 “当然,这个计划是关乎到整个世界和全部人类命运的一个预言,这是我们这边惟一的记录。”玫瑰议长说道。 “预言?嗯,有道理,毕竟上古精灵中的很多都精通预言术。”贝尔龙德表示相信。 “不要纠结于这种问题,说正事。”米兰一向言简意骇。 “好的,那么我就来说说关于我们这一方认为可以实施的反叛者计划。”玫瑰议长说道 由戴沃尼德大陆通往卡德维尔大陆的海上。 莫尔德和曼宁已经在这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海上漂流了很长时间了,他们的目的地当然是格林尼斯帝国。 不过除了找到撒尼尔报仇以外,他们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最近世界上刚刚兴起了一个秘密议会,一开始就劲头不小,在戴沃尼德大陆深深扎根,这个秘密议会就是“反叛者”。 是以莫尔德·迪拉特为首的一个组织,创立的目的很简单,复仇,所以其中的每一个成员都背负着深仇大恨乃至血海之仇,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类: 被帝国灭门的贵族后裔;家族或个人惹上了某个强大的秘密议会而不得不逃亡的;一心想要杀死某个人却因实力弱小而不能复仇的;以及被家族排挤以至于想要报复整个家族的。 当然,“反叛者”也不会照单全收,那些恶贯满盈的,或是怀有不良动机的一律不予接受,也就是说,“反叛者”就是为被压制的弱者提供一个聚集地以反抗自己仇人的组织。 而莫尔德身为反叛者们的头领,这次到达卡德维尔大陆自然是想在这片大陆上与各种各样的秘密议会分一杯羹汤,以扩充自己的势力范围。毕竟这个世界上势力分布最不均匀明显的就是卡德维尔大陆和兰贝斯卡大陆了。 “莫尔德,你说,我有那个实力吗?对方是个大贵族啊。”曼宁看着自己收紧的拳头,虽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强大的嗜血者,但他还是不免有些担心,毕竟多年的平民生活使他潜意识的认为贵族们是不可能被撼动的。 “放心,你一定有这个实力的,你可是嗜血者啊,令人闻风丧胆的嗜血者。”莫尔德对于自己的成功的一号试验品非常有信心。 “嗯。”曼宁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没什么底 卡德维尔大陆边缘。 “唉,要躲开默多家族的追杀还真是不容易啊,不过我喜欢,能让他们忙得焦头烂额也是一种愉悦的享受嘛。”杜拉蒙德坐在山坡上,望着面前的海,笑着说。 “格林尼斯帝国啊,格林尼斯帝国,你如果有一天要覆灭了的话,不要怪我,也不要怪撒尼尔,怪只怪你那儿出了个默多家族,出了个那样不负责任的族长。”杜拉蒙德淡淡地说着,他看着山谷中那成群结队的骷髅,忽然孩子般的笑了。 “从很久以前开始,从我背弃我的老师——先知,开始,我就一直在准备这件事请,虽然骷髅的数量不多,只有一千多一点,但好歹也是我费尽心思不知道搭进去多少条人命才从狱里面弄出来的,他们可是一只不死的军队啊,相信会让你后悔对我所做的一切的,默多家族。”杜拉蒙德狰狞地笑着,亦如一年多前,那个孤岛上少年的笑脸,那样的充满恶念 格林尼斯帝国,帝都,莫兰迪别墅。 休略微动了动自己的小耳朵,他的灵魂已经被困在他的脑海中很久了,小家伙一直在努力的冲破牢笼,但无论他怎样挣扎,却没有一点用处,小家伙知道,如果自己能出去,那就能帮上主人的忙了,就像上次在路德维希帝国的时候,自己的突然进化可是帮主人杀了不少敌人呢,所以小家伙一直不愿意放弃,他非常希望可以帮到这个被那些人选中的主人,因为他就是为他而生的,是那些人专门为主人所准备的。 第260章 天启 “方案一:开启被藏匿在被称为神之海域的艾恩赛德海域中的‘古代贤者之书’,通过这本只在传说中出现过的魔法书找到散落于各处,一共有十三件的‘天启’零件,凭借‘天启’的巨大魔力并借助全系魔导师级别以上的魔法师的魔力,一举消灭光明圣殿等组织。”玫瑰议长说的话实在是像神话一般。 “据我所知,这所谓的‘古代贤者之书’与那‘天启’零件应该是神话的产物?”梅利皱着眉开口道。 “它们是存在的,这一点被证实过,但那是神历时期上古精灵们的证实,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完好。”福尔杰说。 “即使它们是存在的,你们认为谁可以活着通过叹息冰原?退一步说,就算是我们集齐了那‘天启’零件,我们又上哪儿去找到全系的魔法师?还要魔导师级别以上的。”理查德推推自己的眼睛,质疑道。 “所以我们还有第二套方案:因为第一个方案的过程太过艰难,所以如果失败则启动第二方案。以五位大魔导师的生命为代价,发动‘尘埃的遗留’魔法阵,但这个魔法阵的效果诸位也都知道,它可是被称为‘死神’的魔法阵,它就是一个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一旦发动,则世界上五分之一的人将会死亡,而且毫无分别,被它选中的无论多么强大也会失去生命,所以这是不能轻易使用的。”玫瑰议长说。 “但这却可以有效地动摇光明信徒们对于光明圣殿的信心,再加以运作便可以让信徒们不再认为光明圣殿就是光明神的代言者,会渐渐脱离光明圣殿的控制,即使是那精神药剂也没什么用了,这样一来他们即使仍然信奉光明神也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了。”福尔杰补充道。 “还是第一个方案好一些。”贝尔龙德啧啧的说着。 “‘天启’零件都有什么?”卡斯柯问,米兰也关注着这个问题。 “不是非常清楚,只知道是十三件,并且在‘古代贤者之书’中有明确的相关记载。”玫瑰议长说。 “那就动身好了。”德兰波德淡淡地说。 “两个计划应该一起准备。”费希尔看样子是有了什么想法。 “说说看你的建议。”福尔杰开口道。 “一方面,我们应该组织一些非常可靠地人马去寻找‘古代贤者之书’与‘天启’零件,另一方面,由另一批人着手寻找各系的魔法师并将他们集中保护起来,剩下的人则是要准备关于‘尘埃的遗留’魔法阵的相关事宜,并保证前两批人的动作不被任何一方势力发现。”费希尔说。 “嗯,很粗糙的计划但是非常实用。”玫瑰议长点头赞同,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异议。 “谁去神之海域?”这是米兰最关心的问题——她很想去。 “看样子你是非去不可了。”福尔杰笑着说,米兰表示默认。 “按理说应该是实力最强的人去,但这一去死大于生,我们必须保存最强的力量来面对接下来的计划,所以应该由我们这些不上不下有些实力的人去。”费希尔不愧是妖孽级的魔法师,时刻都能客观地分析事情。 “不不不,老头子我一定要去的,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死就死了。”贝尔龙德说。 “我同意费希尔的看法,他说的没错,这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贝尔龙德。”梅利劝解道。 “就照费希尔说得做,让我们这些老东西留下来。”福尔杰无不遗憾的说。 “嗯,我们这边刺杀者戴德和撒尼尔·罗兰等人会去的。”玫瑰议长说。 “那我们这边就得多出些人马了,”大家也都理解玫瑰议长,他不可能让衰败的玫瑰十字议会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费希尔、理查德、米兰、德兰波德,就由你们去。”不是福尔杰小气,而是这几个人可都是宝贝,是十三神王圣座的核心人员,实力自然不差,如果再多的话,十三神王圣座也会周转不开的。 “嗯,”玫瑰议长点点头,“那我现在就回去,把撒尼尔他们带过来,即刻出发。”说完,玫瑰议长转身就想走。 “等等,真要等你回去再过来还真是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直接用传送魔法阵。”福尔杰说。 “你可想好了,这魔法阵可是要消耗大量财力的,我们可是比不了德古拉密会、光明圣殿那样的巨头,这样的消耗不会让你心疼?”玫瑰议长挑着眉毛。 “说不心疼那绝对是假的,但时间要紧,这件事越快办越好,否则走漏了消息我们就没机会了。”福尔杰说。 “好。”玫瑰议长叹了口气——已经衰落到了这种地步。 “我们先去准备一下魔法阵,傍晚时分就可以出发。”福尔杰说着站起身来 现在。 撒尼尔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却听到仆人说有一位老先生自称是自己的朋友前来拜访。 于是撒尼尔便见到了玫瑰议长。 撒尼尔了解了事情的过程,略微犹豫了一下便同意了玫瑰议长的提议,他知道,虽然这样很可能会死,但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了。 “还记得戴德吗?就是那个刺杀者,他也参与进来了,正在利德卡斯卡山脉中等着你呢。”玫瑰议长说。 “嗯,我要带多少人过去?”撒尼尔问道。 玫瑰议长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哦。”撒尼尔心里已有了打算,他不希望让自己这边的任何人和自己一起,他要一个人去。 玫瑰议长从他的表情和语气中已经猜到了结果:“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选择的。” “走。”撒尼尔安排好一切后,语气轻巧的说,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栋别墅,觉得自己马上就要面对生离死别。 玫瑰议长缓缓地点头,他的脚步也有些沉重。 (神之海域(艾恩塞德海域),得名于与其相邻的叹息冰原(艾恩赛德冰原),记载中神之海域的原名便是如此。根据记录,只有从叹息冰原穿过,前往这里时才能看到这片海,如果从其他的地方前往则只能看到一望无际的冰川,根本无路可走。) (叹息冰原(艾恩赛德冰原),位于莫兰多奇大陆的最北边,是终年冰封之地,其最危险的就是不输于阿切尔雪山的严寒以及不时出没的冰原魔狼群,如果是大型狼群出现的话,魔导师想要存活也是非常困难的,为禁地的排行第八位。在叹息冰原以北就是神之海域,可数千年来,没有人能到达叹息冰原的尽头。) 第261章 厄运之神的眷顾 莫兰多奇大陆,利德卡斯卡山脉。 “去。”玫瑰议长把撒尼尔带到一扇巨大的门前便离开了。 撒尼尔叹了口气,走过去推开了门。 那是一座巨大的亭阁,夕阳的余晖从白色石柱间透过来,圆顶是用玻璃制成的,所以可以看到那呈现出淡紫色的天空,虽然在卡德维尔大陆,冬天没有那么冷,但在这更靠近北方的莫兰多奇大陆,冬季十分还是会让人觉得冷风瑟瑟。 “罗兰,好久不见。”那文质彬彬的男子虽然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出头,但实际上却是这里所有人当中最大的。 “好久不见,戴德。”撒尼尔礼貌地冲他点点头,脸上挂着沉稳的笑容,实际上这更像是冷静的笑容。 “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出发。”左太阳穴附近有着一条看上去不浅的疤痕的米兰说道——这道疤是因为她把头发扎起来了才露出来的。 “你知道详细的事情吗?”费希尔问,他可不想带上一个拖油瓶的,即使这个人曾差点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撒尼尔点点头:“知道。” “那就好。”米兰虽然是一个没有多少情绪的刺客,但是她还是不免对撒尼尔产生一种轻视甚至蔑视的感情——没有由来。 理查德这时递过来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些衣服:“给,这是你的,毕竟我们要去的地方很冷,当然要穿的保暖一些。”实际上理查德是非常平易近人的。 “我叫理查德,这位小姐是米兰,那家伙是费希尔,这个是德兰波德,我们没有姓氏的,十三神王圣座的规矩你也应该知道。”理查德介绍道。 “谢谢。”撒尼尔接过托盘,放进了自己的空间戒指里,充满谢意的看了理查德一眼,又礼貌地冲每个人点点头,即使除了理查德和戴德以外的人看他的眼神都不怎么友善。 “那就快点走。”德兰波德催促道,率先走向早已准备好的空间魔法阵,其余的人紧随其后 莫兰多奇大陆,艾恩赛德冰原外。 当撒尼尔的脚掌接触到这片土地时,他就从脚底凉到了头顶——实在是太冷了,这让他难以想象比这冷得多的阿切尔雪山山脉会是怎样的严寒。 立刻换上衣服,撒尼尔这才适应过来。 “我们带了一个月的食物,如果十五天内我们不能到达神之海域那么就必须返回。”费希尔说。 几个人纷纷点头。 数分钟后,几个人才终于进入了艾恩赛德冰原外围。 在这片白色的天地中,远远望去几个人变成了几个黑色的小点,仿佛随时都可能被着皑皑的白雪压倒一样。 统一由黑色冰熊毛皮制成的长袍;黑天鹅绒的斗篷和厚重的兜帽;轻薄,防风效果却非常好的面罩;麋鹿皮的纯黑手套;以及毛绒的长皮靴。 几个人绝对是全服武装,至于为什么穿戴全部是黑色的,据福尔杰他们说是不容易在这白茫茫的世界中走丢,凭借黑白的极大反差可以使几个人很好的发现对方。 但实际上因为碍眼的满天飞雪,虽然全身黑色,但如果走远些的话是不能被看到的。 几个人就这么在冰雪中走了几个小时,到了大概十二点左右的时候才停下来,在一个小小的山坡下找到了一个小洞穴——这就是除了温度以外为什么对于冒险者来说叹息冰原比阿切尔雪山更好存活的原因之一,因为在阿切尔雪山,山洞基本上就是坟墓,每一个山洞总是在不大不小的山下面,如果你敢在里面老老实实的睡一觉,那么第二天早上厚厚的冰与雪就会把山洞封起来,那些实力平平的冒险者根本出不去,就算是用火烧也不行,所以休息时只能在露天场所——就算是这样也有可能被埋入雪下。 但在叹息冰原,这样的小山丘与小洞穴有很多,且没有什么危险性,例如撒尼尔他们找到的这个。 “在这里休息一下,时间为三个小时。”费希尔这话其实是对撒尼尔说的,这里只有撒尼尔看上去最弱不禁风,可实际上,如果单论体质,这里可没有一个是纯骑士或战士的,那么长期饮用“那个东西”的撒尼尔的体质便是所有人当中最好的,反倒是费希尔这位魔法师的体质最差,米兰这个刺客和戴德这个半杀手体质也不见得能好到哪儿去。 小小的休息了一阵,几人便再次踏上征程,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人说话——这是浪费体力的行为。 “坏了!”正走着,费希尔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虽然这么问,但理查德已经隐隐猜到发生了什么。 “有狼群。”德兰波德也察觉到了一种特殊的视线——属于狼的带有攻击性的目光。 “嗷呜!”果然,随着德兰波德的话音落下,一声属于病院魔狼的嚎叫从飞雪中传出,几个人紧绷着身子背靠背站成一圈,做好战斗准备。 戴德咬咬牙:“该死的,怎么这么多。”眼看着不断出现的几乎要与冰雪融为一体的白狼越来越多,撒尼尔手上正掐着一个名为“侵蚀”的诅咒,这是一个群体型攻击性诅咒,可以同时攻击一定范围内敌人,虽然不会直接带来死亡,但让对方因伤暂时失去抵抗能力还是做得到的。 “居然是大型魔狼群,这种在冰原深处的群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还真是‘走运’。”费希尔也紧咬着牙,呼吸有些急促,这可不是他们能轻易制服得了的家伙,他们几人很可能就要殒命于此,不过还好,目前还没有狼王的身影。 “认真对待,喂,那个罗兰,如果没实力的话就不要逞强,躲在后面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德兰波德紧握利剑,撒尼尔没有任何表示。 费希尔一挥手,一个“亡灵锁链”瞬间打出:“开始!” 森然的白色骨链破雪而出,十数只魔狼被瞬间击飞,而这攻击仍没有停下,那些链子在费希尔的控制下不断地向狼群中抽打过去。 同时,米兰和戴德很有默契的向狼群潜行过去——刺客永远是黑暗中的生物,但那身黑色的衣服确实让他们的潜行作用变小了些,不过他们也没寄希望于偷袭,凭借极快的移动速度,两个人手起刀落,不一会儿便有数只魔狼倒地。 理查德和德兰波德挥剑展出,以传统骑士的方式对敌,效率也不差,几个呼吸过后,魔狼的尸体就撒了一地,可是看样子魔狼群的数量一点也没减少。 第262章 令人绝望的命运 这还远远不够,小型魔狼群中便会有将近千只魔狼,更别说是这大型魔狼群,没有几万头是说不过去的,这也是为什么大魔导师或天空骑士级别的人也可能丧命其中的原因——他们是被活活耗死的。几头狼秒杀就行,几百头也不在话下,几千头费些时间也能杀干净,但是数万头呢? 滚烫的狼血溅在雪地上,那暗红发紫的液体立刻散出热气,似乎是能让这极冰世界增添几分温度。 撒尼尔的手指向前一指,“侵蚀”立刻释放,将近百头魔狼便受到影响,手中的普通钢件迅速挥出,又是鲜血洒落。 费希尔注意到这一点,却是嘴角一撇——真正的困难还在后头。 “哼。”撒尼尔冷哼一声,总觉得手中的剑握不牢——他已经用镰刀用习惯了,突然用上剑感觉很生疏,所以他的动作也先得很不流畅,好几次都差点被魔狼那尖利的爪子划中,不过靠着速度,撒尼尔还是没有受伤。 除了戴德以外的另外几个人不是苦笑就是叹了口气——怎么背上了这么一个包袱。至于戴德,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撒尼尔的实力,当初乔塞和他姐姐克劳迪娅打嘴仗的时候可是把撒尼尔的老底都掀了一遍。 除了撒尼尔外的五个人都显得游刃有余,杀狼跟玩儿似的,可惜就是没有明显的效果,敌人的数目没有丝毫减少。 “嘁。”撒尼尔又险险躲过一击,嘴角撇了撇,他不想在这些人面前暴露过多实力——他不信任他们,也不信任玫瑰议长。 这无疑是一场消耗战,谁先没了力气或耐性谁就先死,狼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猎物,就看人能不能坚持下去以及狼王何时到来,实力如何了。 费希尔发现战线被慢慢拉长,隐隐有形成小包围圈,把几人逐个击破的趋势,于是高声喊道:“大家集中一点。” 几个人听从指挥,向中间靠拢。 “理查德,你退过来,大家把我们包在中间,魔法师的大型攻击可不是吃素的。”费希尔说道——这是很常见但实用的作战方式。 几个人迅速靠拢,努力为理查德与费希尔争取准备魔法的时间。 “用辅助魔法延迟狼群的动作。”费希尔吩咐了一声就开始集中精神,释放自己的魔法。理查德似乎知道费希尔想干什么,于是面色沉重的伸出手,口中吟颂着让人听不懂的咒语。 “地荆棘。”没过多久,一个很轻很轻的词语从理查德口中飘出,他从来不会再施展魔法前高喊出自己魔法的名称——那样太傻了,好像想着炫耀一样。 从雪地中慢慢的钻出了无数土黄色带着尖刺的藤蔓,缠上了不少狼的腿。同时,费希尔上方的天空开始有阴云聚集。一个无光的黑洞缓缓形成。理查德知道这是什么魔法,这是一个如果释放次数过多就会导致实施者死亡的亡灵魔法。 “亡灵天灾。” 仿佛在印证理查德心中所想的,费希尔吐出了这个魔法的名字。 霎时间,从那黑洞中刮出一阵刮风,呼的吹向狼群,那风并不像风,因为在那其中能明显的看到一个个狰狞的面孔,如同讨债的亡魂,风过之处,狼群如刀割麦子一般倒下,毛皮血肉被啃食殆尽,只剩累累白骨。其实如果费希尔的精神力能在高一个级别的话他就可以支配这些白骨战斗,可见这是一个怎样的魔法,因为强大,所以要付出巨大的代价,释放一定次数后被从黑洞中出来的亡魂抓走,带入黑洞,成为他们的一员。 释放完魔法的瞬间,费希尔的脸就变得苍白无比,现在的他只能勉强释放几个小魔法,毕竟亡灵天灾所需的魔法力太多了,几乎要把他抽空。 这也就导致了狼群的数量减少了一大半。 “嗷呜!”一声无比嘹亮夹杂着威严的狼嚎传来,听到声音的狼群立马停止了进攻,并退后了一些距离,但仍虎视眈眈的盯着撒尼尔几人。 忽然,一个巨大的身影落在了狼群前,离几人不远的地方。几个人的心顿时一凉,艾恩赛德魔狼王。 那比普通魔狼大出两三倍的身体足以显示出它的身份,实力甚至可以与圣域骑士并肩的狼王,高级魔兽。 撒尼尔眯了下眼睛,正在考虑要不要逃走,凭他的速度逃跑是没什么问题的,但这就意味着这几个人今天必定会殒命于此,除非有神迹出现。 “不要想着逃走,虽然你的速度很快,但是狼王看重的猎物是永远不会放弃的,你逃到哪他就能追到哪,别小看了他的鼻子。”戴德仿佛看穿了撒尼尔的心思,在他耳边悄悄地说。 这下就打消了撒尼尔逃跑的念头,他可不想一直过逃亡生活,他也不认为有那个圣域骑士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在他逃亡的过程中击杀这狼王。 “我现在只能帮你们释放些小型辅助魔法了,但作用不会太大。”费希尔说。 米兰回头看了他一眼:“那就不要用了,保存体力。” “理查德,德兰波德,你们负责正面攻击,戴德和我进行偷袭,至于你,你去守护费希尔不被攻击。”米兰安排着,撒尼尔微微一笑,站到了费希尔身边,不出力的事情谁不想做? 戴德看着他叹了口气,这下胜率更小了。 “进攻。” 德兰波德将一个附加型雷系魔法释放在自己的剑上,瞬时间,那剑就变得雷光闪烁,蕴含着无穷的破坏力,他和理查德首先冲了上去,对着狼王就是两剑,可却被狼王轻巧的闪开。 米兰和戴德开始潜行,不时地向狼王攻击过去。可狼王身上却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伤口。 理查德深吸一口气,用了骑士的一种很少见的战斗方式——暴走,首先,这个能力没多少人知道,然后,它对于身体的伤害是巨大的,暴走时间结束后甚至可能生生拉下一个级别来,但在暴走过程中级别却会上升一定档次。 再吸一口气,理查德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向狼王,然后高高跃起,双手将剑握在自己头顶上方,用尽全力向下一劈。 狼王再次闪躲,却没有完全躲开,右前腿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痕,伤口不深但是很长。 “嗷呜!”这一下似乎是激怒了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狼王,他举起左前爪朝正在落地的理查德拍了过去,理查德躲闪不及,被拍推了好几步,到了撒尼尔身前。 德兰波德则是利用这个间隙在狼王的后背上留下一道血痕,米兰和戴德则分别在狼王身上留下了几道小小的伤口。 好在狼王的防御力弱,不然几个人可能连它的防御都破不开。 第263章 冰原深处的暴动 远远不够,还远远不够,这样的攻击除了激怒狼王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作用,撒尼尔皱着眉头。 “理查德,没事?”费希尔问。 “没事。”理查德简短的答了一句,再次冲了过去。 “你是诅咒术师?”费希尔看着撒尼尔问。 撒尼尔没扭脸看他,只是一直盯着战场:“嗯,算是。” “有没有什么特别强大的诅咒术,请你释放出来,折寿总比立刻就死好?”费希尔认真的说,撒尼尔立刻想到了永恒地狱之火的诅咒,当初弗纳之所以没有事情,是因为他闪开了的缘故,并不是因为这个诅咒攻击力太差,也许,可以用用呢。 撒尼尔转念又想了一下,既然费希尔等人并不知道自己永生的事实,那又何毕把这个暴露给他们看呢?还不如直接战斗呢。 当然,这两个秘密随便暴露哪一个都显得有些惊世骇俗,撒尼尔想用那个就由他自己来决定。 米兰和戴德这两个刺客凭借超高的技巧倒是没有受伤,但理查德和德兰波德这两个正面攻击的却一个被拍中了两次,另一个被狼王的爪子划了一下,所以德兰波德的左肩上正流血不止。 “即使我战斗了,估计也没什么作用。”撒尼尔身边已经有淡淡的黑雾在环绕了,费希尔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总比什么都不干,坐着等死的好。”费希尔开始准备拼着命,再释放一个攻击型魔法。 撒尼尔看了看他的架势:“你不要再用魔法了。”因为这让撒尼尔想到了莉莲,因为强撑着释放魔法,莉莲永远都不能再做一个魔法师了,而且她的头痛病到现在还没好。 费希尔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准备魔法。 “圣域骑士吗。”撒尼尔轻叹一声,以鬼魅般的速度冲了过去,这让费希尔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但愿不会死。”撒尼尔淡淡的说了一句,巨大的黑色镰刀挥了出去,却被狼王一抓拍开。 德兰波德又一次瞅准空隙,朝狼王攻了过去,但这次他没有得逞,被狼王意识到,尾巴一卷,把他击飞,差点落进狼群中,不过还好,这些狼没有在狼王战斗的同时攻击,否则几个人就要更吃不消了。 撒尼尔微微退后:“亡者的哀嚎。”亡灵的尖啸声立刻从那镰刀中传出,震得人耳膜欲裂,痛不欲生,胃都在抽搐。 狼王顿时受到了影响,“死者的祭奠。”紧接着,巨大的十字出现在雪地上,狼王的背部皮开肉绽。 戴德露出不经心的一笑,加快了攻击速度,米兰虽然非常震惊,但仍持续着攻击,理查德则是又苦笑一下,挥剑斩出,德兰波德挑了挑眉毛,继续冲来。而费希尔则是眯着眼睛:“是‘那个东西’的产物吗?原来如此强大。” 如果事情真的可以这么简单就好了,撒尼尔以最快的速度高速运动着,以此躲避狼王的攻击,狼王的速度是相当之快的,力量也很强大,在攻击和防御其他人的同时,给予了撒尼尔不少的“特殊照顾”。 “刺啦。”巨大的爪子与镰刀摩擦着,发出金属的微鸣,撒尼尔的身体不禁向后滑去——那力量太过强大而撒尼尔却没有什么强大的力量来抵抗它。 “哼,”米兰冷哼一声,从狼王的身后攻击过去,“死亡盛宴。” 两把匕首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线,在狼王的身上留下了无数细密的伤痕,使它的背部变得血肉模糊。 “把后背留给刺客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则。”戴德狡黠地一笑,收起了自己的两把短剑,一把巨大的带有铁链的斧头出现在他的手中。 “怎么说我也是玫瑰十字议会的刺杀者。”闪着血光的斧头狠狠劈下,不知道这利器曾终结过多少人的生命。 这一攻击原本是冲着狼王的脑袋去的,但感受到危险的狼王本能的一闪,于是狼王的后左腿几乎被斩断。 “哼。”戴德冷哼一声,举起斧头来就是又一击,虽然同样没有打在他想要的位置上,但却划在了狼王的腹部。 “嗷呜!”狼王痛鸣一声,本就跃跃欲试的狼群顿时涌了上来。 “嘁,”撒尼尔不屑地看看这些狼,“把狼王解决掉,剩下的我负责。” 手指飞快的滑动,撒尼尔朝狼群冲了过去。 “永恒,”撒尼尔的身影已经被狼群完全遮盖,“地狱之火的诅咒。” 青蓝色的地狱之火瞬间腾升炙热的高温中蕴含着绝对的冰寒,无数的魔狼瞬间灰飞烟灭,费希尔震惊的看着这一切,甚至忘记了正在朝自己涌来的魔狼。 “喂,好歹躲闪一下啊。”撒尼尔鬼魅般的站在了费希尔身后,解决了扑向他的几头魔狼。 大火仍在蔓延,仿佛这冰天雪地也难以扑灭这可怕的火。 撒尼尔快速地挥舞着镰刀,魔狼的尸体在他脚下几乎堆成了山。 另一边,戴德成了正面攻击者,另外三人不住地偷袭。 狼王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费希尔总觉得这只狼王不像是有着圣域骑士实力的魔兽,好像只有天空骑士的级别。 “嗷呜!”狼王又是一声痛鸣,戴德成功地将它的右前腿斩断。 狼王的死亡已经注定了。 “死神降临。”象征死亡的镰刀划过一道道诡异的弧线,如同一张编制稠密的网,将无数魔狼笼罩。 经过一番疯狂的杀戮,魔狼们逃的逃死的死,总之是没剩下几只了。 “呜。”魔狼王发出一声无力地哀嚎,轰然倒地,死前,那闪着血光的眼睛愤恨的盯着灰色的天空,却没有反抗的能力——他成功地败给了命运。 待几人解决了剩下的魔狼后,费希尔神色凝重地说话了: “你们不觉得这战斗结束得太快了吗?魔狼王怎么可能这么弱?我们居然没有死亡就得到了胜利,而且那些魔狼为什么不像其他时候那样的凶猛、义无反顾?一向忠心的它们有的居然逃跑了,这难道不很奇怪吗?” “确实很奇怪。”理查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就像拉特山脉每年的冬季魔兽暴动一样。”撒尼尔随意地猜测着。 费希尔一愣,然后睁大了眼睛:“没错,魔兽暴动!” “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型魔狼群出现在叹息冰原外围的原因。”德兰波德道。 米兰听了这话后看向叹息冰原深处,眼睛忽然变得全白:“不详的云正在集结,精灵的到来引发了古书的共鸣。”然后她才恢复过来,揉了揉眼睛,又甩甩脑袋:“刚才我说了什么?” “‘不详的云正在集结,精灵的到来引发了古书的共鸣。’”理查德重复着她的话。 “她刚才这是怎么了?”戴德好奇地问。 “米兰是巫女的后代,有预言和洞知真相的能力,不过这能力并不受她控制。”费希尔解释道。 撒尼尔则是在听到“精灵”这个词语的时候愣住了,疑似魔兽暴动这事儿难道和他有关? 第264章 亡灵的挣扎 几个小时后,卡德维尔大陆附近,特罗伊岛。 阿鲁站在特罗伊岛西边的一片花丛中,全身沐浴在阳光下,那乌黑的盔甲也散发出阳光的味道。 死灵生物是不喜欢阳光的,那是个可怕的东西,虽然只有低级别的亡灵才会收到阳光的影响,但本性告诉他们,阳光很危险,不是他们应该拥有的东西。 但阿鲁不同,阳光甚至不会为他带来任何不好的感觉,因为他注定是光明中的生物而并非黑暗中的亡灵,这一点无论何时都无法改变。渐渐倾斜的太阳把他的影子逐渐拉长,为他身后的一片花丛笼上了一片阴霾,阿鲁喜欢盯着阳光看,不属于人类的眼睛不会被炙热的太阳所烧灼,他发誓将永远面向光明而将黑暗挡在身后,他绝不会在黑暗中自甘堕落。 他不记得自己的过去,只知道自己是黑武士血月,他的陛下称他为阿鲁——“阿鲁帝丘斯·温泽·郁金香”,一个很熟悉但陌生无比的名字。 正因如此,他才可以责无旁贷的走入阳光下——如此的轻易。 转生成为亡灵的阿鲁无疑沉静了许多,之前易怒的性格一扫而空,那永恒不变的沉稳的心使他可以更好地发挥自己的力量。 他是郁金香家族的后代,郁金香家族,以花的名字作为姓氏的家族——这很少见,原因在于郁金香家族人血液中蕴含的精灵力量。 自从阿鲁跟随尤德尔来到暗黑魔法公会后,公会中闲着没事的巫妖与魔法师们就开始拉着他做实验,饶有兴致的研究着他的精灵力量。这与血脉无关,郁金香家族中的人没有任何来源于精灵的血脉,但却拥有着他们的力量,这是一种独一无二的天赋,但如何激发这种力量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从郁金香家族的历史上来看,少数的那些成功激发了精灵力量的人都拥有了无比强大的力量,他们甚至可以比现有的精灵更好的与自然沟通,但随之而来的是,他们的生命以超乎寻常人的速度流失着,以至于他们的生命缩短了将近三分之二。 而阿鲁,他是亡灵生物,生命力这种东西是他所不拥有的,因为他已经死了,从没有过这样的先例,所以没有人知道阿鲁将为这样的力量付出怎样的代价,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副作用在阿鲁身上体现。 没错,在几个月前阿鲁就借助那帮天赋比妖孽还妖孽的魔法师和巫妖的研究帮助,成功引动了自己身体中潜藏已久的力量,力量的突然爆发让他一直沉睡了很长时间,今天是他苏醒过来的第三天。 魔法师与巫妖们没日没夜的研究终于有了成功,这令岛上的所有人都非常兴奋,但研究者们说,阿鲁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激发,如果不能找到真正的纯正精灵血脉,那么阿鲁就只能一直处于这样的半激发状态。 暗黑魔法公会的人不是没有接近过米尔慕兹大陆去寻求精灵们的帮助,但是没有用,在一位慷慨大方的精灵贡献出了自己的一点血液后,研究者们发现,根本不起作用,亡灵的体质对于精灵的鲜血这种完全属于自然的东西太过排斥,于是研究告一段落。 起码阿鲁已经可以与自然做一些简单的沟通,这可以成为他的一大助力。于是,他就整天整天的呆在特罗伊岛上最具自然气息的地方,调整着自己的灵魂姿态,他甚至在配合着自然的风呼吸——即使对于亡灵们来说这是个多余的举动 卡德维尔大陆,路德维希帝国,古堡。 尤德尔不久前去看过撒尼尔一次,看到自己的后人已经恢复了记忆这只巫妖感到了无比的欣慰,从那后他便一直安安生生的呆在路德维希帝国,与德古拉密会一起为即将爆发的第十次圣战做着准备。 说实话他真的不在意这场战斗,只是他活的时间太长了,在“狱”中的日子磨去了他以往的棱角,让他拥有了充足的耐性,让他觉得所谓的活着和死了已经没有多少区别,他只想让他在以后的生命中能有些事情可做,而不是闲着。 他已经决定好了,如果这场战争胜利了,他就帮撒尼尔做完想做的事情,然后安静地死去,如果失败了,他就帮撒尼尔重整旗鼓,找个地方再次布置,反正这两个家伙的生命都是无限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没多大意义。 “罗兰。”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吓了沉思中的尤德尔一跳,他回头一看,身为德古拉密会重要人物的亚力克西斯、科格索尔和布莱克也在。 尤德尔马上回过神来:“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什么大问题,我们只是在考虑要不要趁着圣战没有全面爆发去一趟狱岛,你也知道,那些个大人都被困在上面了,如果有了他们的帮助我们的胜率无疑会大很多。”阿尔弗雷德开口道。看着老友的表情,尤德尔就知道自己的这个朋友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件事是必需办的。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觉得应该先去找一找那个清闲的老家伙,毕竟他和那些大人们交情不浅,实力也很强,应该会乐意帮我们去死亡海的。”布莱克说。 “嗯,确实。”尤德尔赞同地点点头。 他们口中的那个“清闲的老家伙”就是曾派阿鲁去撒尼尔身边的人,他是上任十三神王圣座的核心十三人之一,现在凭借着强大的魔力已经活了将近两百年了,若不是因为他生性不喜欢和人类待在一起太长时间而退出了十三神王圣座,这个曾经强大至极秘密议会也不至于连核心人员都找不齐。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应该现在就出发。”科格索尔一向是个性急的人。 “这件事请不应该由我们来做,我们现在是德古拉密会的支柱,这一去死亡海死大于生,我们不能如此轻率地为整个德古拉密会做出决定。”阿尔弗雷德皱着眉头,他并不惧怕死亡,但如果他们这些老家伙死了,剩下一个德古拉密会的烂摊子谁去照料? “让默去。”亚力克西斯缓缓开口,他当然不希望失去自己的这个儿子,但是他无疑是很好的人选。 “还有格雷姆。”科格索尔迟疑着开口。 “我也去,光凭那些小家伙们估计请不动那老东西。而且我也没有什么家族子女,完全光棍一根,死了也不会影响什么。”布莱克笑着说。 “这怎么可以?”尤德尔惊讶地出声,他们几个人的关系都很不错。 “尤德尔,”阿尔弗雷德摆摆手,“这是一个德古拉密会人的决心,阻止就相当于侮辱,随他。” 第265章 征程 莫兰多奇大陆,艾恩赛德冰原。 “难道有精灵来到这里吗?莫非对方的目标也是贤者之书?”费希尔揣测着,戴德虽然知道关于撒尼尔是上古精灵血脉的事实,但看撒尼尔没有开口的意愿他也就没有多嘴,撒尼尔对此感到比较赞赏。 理查德推了推自己因为有魔法保护而没有出现水汽的眼镜说:“看来这次的任务很不简单啊。”因为刚才使用了暴走技能,所以他的身体非常虚弱,但还好他的实力没有下滑。 “再怎么艰难也要走下去,启程。”米兰说道。 “不用再休息一下吗?”德兰波德有些担心魔力透支的费希尔和体力透支的理查德。 费希尔摆摆手站起身来,表示自己没问题。理查德苦笑了一下,动了动身子还是坐在雪地上,双腿完全没有制成身体的力量。 米兰见此,走过去将理查德的胳膊绕过自己的脖子,将他身体的重量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虽然说让一个女人去做这样的事多少显得有些尴尬,但是几个人都没有主动上前帮忙——米兰的体力非常充沛,她也是十三神王圣座那一边唯一完好无损的。 于是几个人略微放慢了速度继续在冰天雪地中穿行 卡德维尔大陆,路德维希帝国,古堡。 格雷姆虽然受到了来自科格索尔的通知,但在他与卡茜商量后决定不参加这次行动,所以他并没有到场。 在空荡荡的大厅中并随意地站着两个人:默、布莱克。 除去格雷姆外剩下马上就到的还有五个人,默的哥哥——莱恩德·澳古斯汀,阿尔弗雷德的长孙女和二孙女——莉莉丝·冯德与德娅·冯德,暗杀公会核心杀手排行榜第二位——汤姆(化名),德古拉密会守卫队副队长——吉克·利。 “默小子,听你父亲说你最近情绪不是太好?”布莱克试探着开口,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默平静神色下的阴郁。 一直低着头的默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孩子,这次的行动非常艰巨,如果你不打起精神全然面对挑战,那就代表死亡已经降临在你身上,我知道你父亲不久前曾有让你哥哥莱恩德做德古拉密会继承人的意思,这次他安排你们两个一起参加这次行动也正是为了看看你们谁更有能力,那么你就必须做好这件事请,稳固你的根基。”布莱克一向挺喜欢默这个小子的,因为他与默的父亲关系很好,曾是出生入死的伙伴,所以亚力克西斯也让他做了默的教父,他自然对于默十分看重。 默依旧没有回答,他几乎丧失了所有的信心。 布莱克见此顿了顿再次开口:“默,别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在其他人眼中你的天才之名更多的来自于你家族的强大你出身的高贵,但实际上,你却是当之无愧的天才,德古拉密会第一天才,就连莉莉丝那丫头也无法与你并肩。” “自从那次的事情发生后你就变得这样一蹶不振,不肯表现出你的超凡之处,阿方索用了阴谋诡计,你并没有输,你不会输给任何人,应该是魇那小子跟你说了什么,你才会如此灰心丧气?但是你不能被别人的话语所蒙蔽啊,知道吗,你父亲跟我说过”布莱克的话音没有落下时门被打开了,布莱克也就停止了劝说。 “默哥哥!”一个橘黄色的身影飞快的扑到了默的怀里。 “德娅。”默抚摸着少女散发着阳光味道的金黄色头发,脸上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这是他的未婚妻——德娅·冯德。 “唔唔,”少女美艳娇嫩的脸蛋在默胸前的衣服上摩擦着,“最喜欢默哥哥了呢。” “好了德娅,这样没规矩像什么样子。”一声冷喝从一位比德娅大不了多少的另一位少女口中发出,同样是金黄色的头发,却显得冰冷异常,她的脸算不上多漂亮,比起德娅来要逊色得多,但她身上却有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气质,并非凯瑟琳那样的冰冷,而是不可亵渎的神圣英媚,她就是德娅的姐姐,绝对的天才——莉莉丝·冯德。 莉莉丝今年刚好二十岁,与她的妹妹相差一岁,却已经是一位实打实的海洋骑士,这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以这样的年龄拥有这样的实力绝对罕见。而德娅也并不差,她只差一步就可以成为一位双系魔导士了,也算是天才,不过比起姐姐就要差一些了。 “看来汤姆是最晚到的了。”一个打趣的声音传来,黑色的头发与眼睛,与默有些相似的面容,毫无疑问这是莱恩德。他不仅是默的哥哥同时也是莉莉丝的未婚夫。 “哼。”莉莉丝冷哼一声,看来是对于这个比自己大了八九岁的未婚夫十分不感冒。莱恩德对此也只是笑了笑,他同样不怎么喜欢自己的这个未婚妻,实际上他喜欢的是活泼开朗的德娅,可是德娅是冯德家族的继承人(这并不代表她将接替她祖父德古拉密会会长的位子),继承人的配偶当然必须是另一位继承人。 至于继承人为什么不是莉莉丝,原因很简单,莉莉丝很讨厌做什么继承人,她决定要做下任族长的扶持者。 她们的父亲死得早,又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她们的祖父也只有她们父亲这一个儿子,这次阿尔弗雷德能让她们参加这次任务也是做了一个无比重要的决定。 默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兄长,莱恩德也没有回避,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交错了一下有很快分开。默不讨厌莱恩德,莱恩德同样如此,即使默拿走了他的继承人身份和他深爱的女人,他也不讨厌他,首先,莱恩德不倾心于权利,其次,莱恩德尊重德娅的选择,德娅爱的是默,不是他,那么莱恩德便选择了给德娅她想要的,自己慢慢的退出她的视线。 “莱恩德哥哥。”像个小丫头似的德娅也知道莱恩德对于自己的感情,但她仍然当他是自己儿时那个最好的玩伴。 “吭吭。”见到几个年轻人这种状态,布莱克清了清嗓子,有意提醒他们一下,几个年轻人也就收敛了许多。 第266章 迟疑 卡德维尔大陆,格林尼斯帝国,帝都。 “你好,我找”雪睁大了眼睛紧紧盯着为自己开门的人,“贝恩公爵。” “好久不见了,我的朋友。”尼古拉斯笑着,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尼尼古拉斯?”雪支支吾吾的连尼古拉斯的名字都说不清楚了。 尼古拉斯笑着点点头,并为这个雪一样的男子让开了身子,示意他进来。 “是什么人?”凯瑟琳站在二楼的柱子边目无表情的看着雪。 “一个朋友,是我的也是撒尼尔的。”尼古拉斯对着这位女骑士投去了一个表示“可靠”的眼神,凯瑟琳也就没再说什么,她知道尼古拉斯和撒尼尔的关系,曾经是敌人,现在确实完完全全的朋友。 凯瑟琳自己到是没什么,但她觉得有一个人对于尼古拉斯的态度有些奇怪——雷诺兹。 经过前一段时间的相处,凯瑟琳自然知道雷诺兹的家族也就是所罗门家族的灭族同样是默多家族一手造成的后果,雷诺兹在说起默多家族时也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愤怒怨恨情绪。 对于杜拉蒙德,雷诺兹仅仅是表面上的疏远,这或许是因为杜拉蒙德只是默多家族旁系,并且与默多家族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缘故。 可是对于身为上任默多家族族长的尼古拉斯,雷诺兹却非常平淡——一向拥有敏锐直觉的凯瑟琳透过雷诺兹那伪装出来的愤恨看透了这一点。包括,对于杜拉蒙德的所谓疏远,那同样不像是真的。 凯瑟琳对此感到十分疑惑,一个人再如何善变,刻骨铭心的仇恨怎么那么轻易就会改变,算算时间,雷诺兹改变的时间恰好是他出去寻找巴洛尔的时候,难道巴洛尔在他身上做了什么手脚?但是无论凯瑟琳怎么看,都没有发现巴洛尔身上的诡异之处,难道是他伪装的太好了? 凯瑟琳更多的觉得,雷诺兹似乎不是以前的那个雷诺兹了,虽然同样是冷冰冰的,但是以前的那个雷诺兹看向撒尼尔的眼神是尊敬的,而现在的这个,除了应有的尊敬外竟然还有着不屑一顾。 所以凯瑟琳最近越发注意起雷诺兹来了。 “那么我可以先安排他住下吗?”尼古拉斯问道,虽然是询问,但是凯瑟琳不可能给出一个否定的答复,于是她点点头,沉默着走开了。 “尼古拉斯。”雪忽然给了尼古拉斯一个眼神,尼古拉斯顿时明白他想要和自己说什么,于是带他去了自己的房间。 “我之前一段时间是被先知和夏慕斯控制住了,如今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们想让我做他们的卧底,并且我也被先知施展了精神控制之术,一举一动都时刻处于他们的控制之下。”雪皱着眉头说道,他并没有先问关于尼古拉斯死而复生的事情,而是先道明了自己来这儿的原因,这足以看出他对于尼古拉斯的信任。 “那有怎样?反正精神控制术又不能读心。”尼古拉斯耸耸肩,看上去毫不在意。 “可是如果慢慢的我的灵魂被先知所渗透,那我不就成了他们的傀儡,会伤害到你们的。”雪非常焦急。 “放心雪,没事的,别忘了,你是人造人并且当初你成为人造人时灵魂已经被魔法打散,所以你现在这个植入灵魂与你的肉体并不是紧密相连的。” “而精神控制术是通过渗透被施术者的灵魂来达到操控其肉体的目的的,这样一来他们就无法让你成为他们的傀儡了。” “并且雪,你知道的,你现在的这个灵魂并不是那么的弱小,不过我没有告诉你,你的这个灵魂其实是一位去世了很久却被保留灵魂的贤者的灵魂,我只是用了几个古代魔法阵把你的全部记忆、兴趣、习惯融合到这个灵魂中,使它成为你的东西,你认为先知的灵魂能比一位古代贤者的灵魂强大吗?” “当然不可能,他之所以能成功对你施展精神控制术也是因为你不懂得如何利用自己强大的灵魂力量去抵抗,否则他怎么可能成功?” 尼古拉斯就是这样,他做事前总要想想后果以及影响结果的东西。雪是他研究人造人技术的核心体现,是他最成功的作品,也蕴藏着他的全部技术,他当然要杜绝雪的灵魂被人夺走或是渗透、吞噬的事情发生,所以他不仅为雪准备了一个非常强大的灵魂,并且在雪的灵魂上雕刻了好几个古代魔法阵,使得雪即使肉体被毁灭,灵魂也依然会安然无恙。 即使如此,雪仍然觉得不放心,他认为如果要保全自己的朋友,那自己就应该离他远远地 莫兰多奇大陆,艾恩赛德冰原中部。 风越来越大,几个人都是在顶着风走,这样非常消耗体力,还有那深入骨髓的寒冷,即使身上的衣服里刻有御寒的魔纹也没什么显着地效果。 “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不然我们是无法坚持下去的。”费希尔大声地说着,如果他以平常的声音说话的话,那么风就会轻松地压过他的声音。 “去那边!”理查德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一部分,所以他现在是在米兰的扶持下行走。 理查德手指指向的地方是一个依附在一座小山上的小洞穴,虽然这样有可能出现雪把洞口填埋的状况,但是几个人只休息一下,如果出了什么状况也能快速应对。 于是几个人蹒跚着移到了洞穴中,风顿时消失的无影无形了,还好这个洞穴是顺着风开口的,不然可就麻烦了,不过这时,撒尼尔开始觉得是不是应该离开了 卡德维尔大陆,格林尼斯帝国,帝都。 安妮在屋子中踱着步,迟疑着要不要现在去与贝恩公爵见上一面,实际上之前她已经决定好要去的了,虽然她知道这样的贸然来访非常无礼。 可是到了临出门的时候她又迟疑了,毕竟要见的人是自己曾经深爱过,并且现在仍对其存在幻想的男人,而且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位女士了,是一个已经结过婚的女人,虽然她是以商人的身份前去,但还是很难为情,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他说过最讨厌那种为了金钱而决定自己婚姻的女人了,那么,他会讨厌她吗? 安妮不停地扭着自己的裙角,眉头紧紧的皱着。 第267章 为了生存而战斗 熟睡中的撒尼尔只觉得周身忽然一冷,猛地睁开眼睛。 “嘘!”另外几人相继醒来,原来是戴德熄灭了篝火,正向几人示意保持安静。 “发生了什么?”米兰用唇语和戴德交流着——这是职业刺客的必修课之一,虽然他们现在并非职业杀手,但起码原来他们是。 “好像有人类,刚才我听到了说话声。”戴德看了看透着昏暗的光洞口,用唇语说着。 没错,在这片冰原上,危险并不单单来源于自然界,还来自于人类,狡猾的猎人往往可以为了利益屠杀所有人。现在还不清楚对方的实力,所以米兰和戴德处于高度戒备状态。另外几个不懂得唇语的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从这紧张地气氛中察觉到了什么。 “先生,这里有一个山洞,我们进去避一避。”这样的状态没有持续多久,几个人就无比清晰地听到了这个声音。 米兰和戴德快速潜行起来,撒尼尔眯了眯眼睛,不顾另外几个人惊讶地眼神,也进入了潜行状态——当初霍桑教给他的东西他可是牢牢地记着呢。 “好。”一个成熟稳重而又显得有几分沧桑的声音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大概有五六个人,人数倒是和撒尼尔这边的差不多。 “看来这里已经有朋友了。”那个所谓的“先生”,竟然是霍桑,他看到费希尔几人后皱了下眉头。 对方的几个人相继划开了火把,火光顿时把洞穴照亮。撒尼尔看着霍桑熟悉的脸,犹豫了一下选择了现身,他想知道德古拉密会是不是也关注上这件事请了。 “喂,霍桑,你在这里干嘛?”撒尼尔的突然出声吓了对方几个人一跳,但霍桑却表现得很极为平静: “你果然在这里,我说怎么会有一道这么熟悉的气息。”他略微叹了口气说。 “你来这儿干什么?”撒尼尔重述着自己之前的问题。 “”霍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回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那些年轻男女们,他们身上无一例外,全部带着路德维希帝国皇家魔法学院的校徽。 “学员历练也要跑到这种地方来吗?”理查德推推自己的眼睛,语气有些不善。 “先生,我们走。”一个年轻人走上来,充满敌意的看着洞穴中撒尼尔这边的人。 “霍桑,带他们回去,这里出了些状况,绝对不是他们能应付得了的,如果你们继续执意走下去的话,很可能死无葬身之地。”撒尼尔劝解道——其实他是想和他们一起离开的,这里太过危险了。 他这话顿时让那几个年轻的学员非常不满,毕竟他们都是些惊才艳艳之辈,这样子明显轻视的语言当然会令他们不高兴了,不过碍于霍桑的缘故,他们并没有立刻出言反驳。 “魇,那你呢?虽然你很强大,不过这里发生的事情你能应付的过来么?”霍桑明显是意识到了什么,看样子他们之前也遇上了强敌。 “别忘了我是谁,我最重视的是什么,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做的。”撒尼尔极为隐晦的表示出了自己的意思——离开,也表达出自己对于这里的另外几个人并不信任。 “那好。”霍桑点点头,实际上他本就不会深入艾恩赛德冰原,再走一段也该回去了,既然这里真的这么危险那何不赶快离开呢? “喂,撒尼尔,你不会真的要离开?那你之前又同意要过来干什么。”费希尔一眼看透了撒尼尔话中的含义,撒尼尔顿时进入了准备战斗的状态,他可不想自己死在这个恐怖的冰原上,什么上古贤者之书,天启,反叛者计划,这些都不如他的生命重要 格林尼斯帝国,帝都,王宫。 塞莉娅已经从皇家魔法学院退学了,她要开始接触帝国的政治了,这意味着新的女王即将诞生,但对于塞莉娅自己来说,她这么做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为了撒尼尔,为了自己的爱人不被阿纳斯夺走。 但塞莉娅最近一直没怎么见过撒尼尔,她知道自己不能经常去见他,否则会令人感到厌烦,也会令撒尼尔不在珍惜自己,所以她故意保持着自己与撒尼尔这种若有若无的距离。 实际上塞莉娅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为了爱情而发疯,她是一个非常精明的女人,她早就知道撒尼尔实际上并不喜欢自己,也不喜欢阿纳斯,他只是想利用她们。 正因为知道这一点塞莉娅才会如此“疯狂”的想要嫁给撒尼尔——他将是一位英明的国王,如果将来由撒尼尔统治格林尼斯帝国,那么格林尼斯帝国在很短的时间内很可能成为卡德维尔大陆甚至整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帝国。 为了自己的国家,塞莉娅一直都有放弃自己一切的觉悟,再加上她对于撒尼尔本来就有一定好感,所以她不断地接近撒尼尔,希望他能真正的爱上自己。 甚至就算塞莉娅不能让他爱上她,她也时刻注意着自己对于撒尼尔来说的利用价值,只要她还没有失去应有的价值,撒尼尔就不会轻易放弃她。 塞莉娅金黄色的蓬松卷发在阳光下想黄金一样闪着光,那原本充满魅力的金色眼睛此刻变得非常冷峻。她正在考虑自己上位以后如何快速有效的镇压其他皇室继承人——这是迟早的事情,麦卡锡也已经隐晦的提醒过她这一点。 如果想拥有权利,那么流血是必然的,所以,国王的宝座也被称为鲜血的杀戮王座。没有哪一个国王是轻轻松松,不动一兵一卒上位的。塞莉娅想当王,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是为了自己的子民们。 她的兄弟姐妹们是怎么样的她清楚得很,她的父皇太过放宽对于他们的要求,而塞莉娅,她就是麦卡锡为国王这个称号准备的最合适人选,也就是说,她的出生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登上王座。 在麦卡锡的计划中,当他成为皇家贵族评议院的院长时,塞莉娅会成为整个卡德维尔大陆的女王,路德维希帝国一定会覆灭,诺埃尔帝国一定会被有他撑腰的格林尼斯帝国吞并,霍尔曼帝国则一定会被格林尼斯帝国击败,这样,格林尼斯帝国就名正言顺的易主了,他身份的暴露也不会为他的女儿带来什么负面影响。 那个时候,他的最宠爱的后代,他的女儿塞莉娅将会获得巨大的权力,并舒适的渡过余生。这就是麦卡锡图谋中的一小部分。 他想要的绝不只如此,在圣战当中,他就可以得到他妄图得到的一切。 第268章 人类本性中丑恶肮脏的东西 莫兰多奇大陆,艾恩赛德冰原中部。 “我只是不想死,为了那渺茫的希望我不愿意付出我的生命。”撒尼尔并不是怕死,而是不想死的没有意义与价值,为了圣战的胜利,为了家族的复兴,为了这个世界上可以不再出现战争那样的悲剧,他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但不是为了传说中的东西。 “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并不渺茫,如果可以成功你知道会引发怎样的后果,但如果失败,你还有底牌吗?我们还有底牌吗?不要寄希望于那个计划,那会令多少人白白失去性命?”理查德紧蹙着眉说道。 霍桑和他的学员们听着这样的对话顿时是一头雾水,不过霍桑知道,这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既然他们这些人已经听到了某些消息,那么只要那些人有这个实力,他与他的学员们恐怕难以走出这片冰原了,除非 “魇,我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霍桑趁着撒尼尔还没有对于理查德的话给出下文,这样问道。 “当然。”不等撒尼尔给出答复,戴德和米兰已经从潜行状态中显出身来,两个人站在洞口,眼神冰凉的看着霍桑几人。 撒尼尔叹了口气,他没有那个实力能从这群人手上逃脱出去,为了不让计划暴露,如果他执意要走,他们一定会杀死他的。 “你这是妥协了吗?”费希尔察觉到了撒尼尔叹气的小动作。 “先说好,如果遇到什么生命危险,我不会管你们,会自己逃走的。”撒尼尔只能这样憋屈着,向他们妥协。 “那就好办了。”费希尔冲米兰和戴德点点头。 “不用杀霍桑,他是我这边的人。”撒尼尔明白霍桑刚才和自己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他要牺牲他的学生以保全自己。 “我们可不能让他走出去,起码在我们完成计划之前他是不可能离开的。”费希尔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已经猜到霍桑并不是撒尼尔的手下,估计只是个朋友,再说,即使他是撒尼尔的心腹,那也是不可信任的。 “那就让他跟着。”撒尼尔做出了决定,他能出言让费希尔留下霍桑的命就已经很不错了,又怎么会再为霍桑争取什么呢?虽然他不知道如果霍桑决心要走的话他们能不能留下他,这就要看霍桑了。 “臭小子果然变了不少。”霍桑在撒尼尔身旁不远处靠着洞壁坐下来,自从撒尼尔回复记忆以后,这是他第一次见他。 “院长!”之前那个年轻人不可置信的看着霍桑淡然的表情。 “没想到你这么的冷血。”撒尼尔略微摇了摇头,霍桑也只是做了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罢了。 “我本来就是杀手,还背叛过自己最初的上司。”霍桑一直是这样的人。 “可恶。”几个年轻的学员看到自己的院长没有任何指望了,便想着要反击,可惜已经晚了,他们几个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斗,从最初他们就已经输了,因为他们寄希望于霍桑这个家伙。 米兰轻松的将他们的头颅斩断,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滞懈,毕竟她是刺客,怎么会怜悯敌人呢? 撒尼尔总觉得这一幕很多余,这样的事情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所以他的眉头一只是紧紧的皱着的。 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卡德维尔大陆,格林尼斯帝国与胡德公国交界战场处。 战斗仍在持续,阿卡作为新任的少将并且如此年轻自然少不了被排挤,不过从本质上来看格林尼斯帝国已经是一个非常破败的国家了,这样子明显是靠关系上来的人也不少,所以在使了些小手段后,阿卡渐渐被那些唯利是图的将军元帅们接纳了。 现在,阿卡正抱着一个昏迷中的非常美丽的女子走进一个非常偏僻的帐篷中——这是为某位上将准备的礼物,这也是军队中非常常见的讨好上司的手段。 这个女人是阿卡花了大价钱从胡德公国那边秘密买过来的,现在如果能凭借她与这位上将交好,那阿卡在军队中还真没什么阻力了——起码表面上会是这样。 “上将先生,我这里有一份礼物想送给您。”阿卡站在帐篷边低声下气的说,并且将那女子塞进了帐篷中。 “是索罗马奇少将?你的功劳我记住了。”一个懒洋洋的男子的生音传出。 “多谢大人。”阿卡说完后便离开了,接下来的事情他是管不着了,他只要在几个小时以后负责把那个女子再接出来就行了。 “这样做好么?”没等他走出多远,阿尔法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这不是你应该插手的事情,诺埃尔帝国的下士,况且这里是格林尼斯帝国的军营以你的身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除非你是有什么图谋。”阿卡一句话就在阿尔法头上扣了好几顶大帽子。 “可是身为一个军人,你却没有了怜悯之心。”阿尔法冷哼一声。 “那女人是胡德公国的女人,是敌人的女人,值得怜悯吗?还是说你与胡德公国方有什么联系?”阿卡连头都没有回,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找敌方女子的缘故,即使日后被追查起来,他也不会受到什么牵连。 “但那是人,不是你利用的工具。”阿尔法确实是一位非常正直的骑士。 “我告诉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她的价值就是被我利用,成为我讨好上司的工具,”阿卡转过身来,气势汹汹的走向阿尔法,“还有,不要以为大人他如何如何信任你,你就可以恣意的踩在我的头上,我是大人幼时的玩伴,是大人父亲的学生,大人永远不可能让你的地位超越我,因为我才是大人最初的心腹。”那个大人,自然就是指撒尼尔。 “呵呵,你以为凭你这样无情地举动大人会看的上你吗?再说,大人怎么想我不管,我只是在做一个骑士应该做的事情。”阿尔法坚定不移的说道,作为骑士,他真的非常合格。 “骑士?不要忘记,这里是军营,不是什么骑士学院,你是军人,对于敌国的人,杀了还算是轻的。”阿卡用无比阴毒的眼神盯着阿尔法,这些日子的军营生活让他在不知不觉间由一位正直忠心的变异精灵,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野心家,现在,他不只想要手刃敌人,他还想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第269章 在早已决定好的事前挣扎 “你只有这个机会了,不是吗?”戴德站在独自坐在山洞入口处的撒尼尔身后,轻声说。 “可是我真的不想死在这里啊”撒尼尔仿佛在喃喃自语。 “如果不尝试一下的话又怎么知道一定会死呢?”戴德叹了口气,“不要放弃机会,因为没了它,失败会来的更理所当然。” “如果死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撒尼尔用手指刮着脚下混杂着雪粒的坚硬泥土,如同在抚摸冰块。 “但如果机会只有一次呢?”戴德叹了口气。 撒尼尔抬起头,看着他的侧脸。 “实际上,我本来不是玫瑰十字议会的刺杀者,但是,因为我错失了一个很好的机会,所以我成为了黑暗中的杀手,从我的武器与战斗方式上你应该看得出,我不是刺客。”戴德又叹了口气。 “这件事请我很少愿意和别人提起。” “我现在已经一百多岁了,但是我的外表却只有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到我一百三十岁整,那个时候就是我死亡的日期,无论如何,那个时候我都不能复活,即使是光明魔法甚至是光明神来了也没有用。” “因为我错过了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我成为一个帝国的国王的机会。” “在我十八岁的成人礼上,我的父皇——一个帝国的王要求我带兵去平息战乱,我那个时候已经被人当做皇储了,即使父皇还没有公开宣布这个,我却也是他最宠爱的儿子。” “那个战乱是因为荒野上的流放者的缘故,因为那个冬天粮食短缺,荒野上的他们没有充足的口粮了,所以便来袭击我们的国家边境,这件事请说起来也不难,可我退却了,因为在小的时候,母后经常给我讲荒野的故事,这种恐惧在我心中深深地扎下了根,再加上我长大后并没有人告诉我荒野究竟是什么样子,所以我很恐惧,所以在到达帝国边境时逃离了。” “当时军队正与流浪者们交战,身为主将的我却做了逃兵,一时间军心涣散,那一场仗,我们输的很惨,实际上如果我能留在那里指挥的话,是很容易就可以完胜的,因为父皇给了我大批的军马,可是我逃了,如果我不逃,我胜利回归之时就是接承王位之日。” “因为我的逃跑父王非常生气,他又拍了我的弟弟轻松地平息了战乱并继承王位,而我,我只能灰溜溜的逃跑,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子民们面前,并且,和一个在人类中游荡的‘恶魔’做了交易。” “他让我保持当时的模样直到我一百三十岁,并增强我的力量,而我,我必须付出的代价就是——成为玫瑰十字议会的刺杀者,成为一个黑暗中的杀手,并且在死后成为一个供他驱使的黑武士。” “实际上他提出的交换条件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有多大的用处,但当时我以为这只是一个玩笑,我以为他只是个闲着无聊想找点乐子的人类。但是我错了,他不是人类,也不是恶魔,他是一位巫妖,是一个生前身为贤者的巫妖,生前,他是玫瑰十字议会的重要成员之一,虽然现在他死了可他还是想着为玫瑰十字议会做些事情,所以他利用一个在这个世界上只能使用一次的古代魔法,把我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付出了代价,再过二十几年,我就要去亡灵乐园(狱)见他了,你知道的,随着人类修为的提升人类的生命也可以维持更长的时间,凭我现在的实力,大概能活到将近二百岁,可我就要这么死了。”戴德讲述着,这是他从不愿提起的过去,他之所以现在提出来,是因为,如果撒尼尔选错了,失去的就不仅仅是一个国家,而是会使光明圣殿和皇家贵族评议院占有整个世界。 “死了,死了多好呢。”撒尼尔随意地感叹着,人活着真的是非常纠结,一方面希望得到永远的安宁,另一方面却又想继续活下去。 “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我们不能因为心中的恐惧而失去机会。”戴德皱着眉头,满眼真挚的看着撒尼尔。 撒尼尔没有回答他,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只是那么淡淡的望着远方的天空:“或许,是我错了。” (亡灵乐园:本名狱,因为所有的亡灵生物都来源于这里所以被称为亡灵乐园,通往人类世界的入口有两个,一个在炼狱深谷,另一个在死亡海,面积未知,因没有人曾触摸到它的尽头。 其中有着数之不尽的亡灵生物(丧尸、骷髅、幽灵、巫妖、黑武士、亡灵龙),并且蕴藏着大量的“死者宝藏”,甚至可能在那里得到圣器或神器。 入口每一百年开启一次,但人类进去后如果再想出来,就必须找到身为狱之门掌管者的死灵,并为他献上一个活人或两个死人的尸体,这样才可以允许一个人出去,否则就将永远呆在那里,死后化为亡灵。) (炼狱深谷:原名奥尼加尔峡谷,谷中常年弥漫着一种可以使人陷入幻觉迷失心智最终死亡的黑雾,据说就算是法圣与龙骑士到了那里也难以幸免。 只有在每隔一百年之时,那不明由来的黑雾才会散去,峡谷最深处便是连接狱的通道。那天夜晚,月亮会显得非常圆,如果站在谷中时看到月亮变成红色,那么就代表着狱之门已经打开,门开启的时间只有一分钟,一分钟后黑雾重现,从深谷中看月亮也恢复正常颜色。当人类从中出来时会来到山谷的入口,也可能出现在深谷的尽头,这个位置一直无法被确定。 是人类十大禁地之一,位列第三位,于卡德维尔大陆格林尼斯帝国南) 阿尔法最终还是放阿卡离开了,他没有权利将他留下,他心里还是非常不满,他不喜欢看到人类这样的举动,每个人都应该是平等的,这样把人当做工具的举动令他无法忍受。 可他又能做些什么呢?这样的情况在世界的每个角落都存在,包括光明圣陆(米尔慕兹大陆除外),他现在还太过弱小,所以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但是,他坚信着他的大人——撒尼尔,一定可以做到这一点。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忍耐。 阿尔法看了那个外表平静的帐篷一眼,再次握紧拳头,咬咬牙,转头离开。 第270章 预见未来的梦 “出发。”撒尼尔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笑着说。 “终于想通了啊。”米兰依旧板着脸。 “那就快点动身。”费希尔点点头。 “唉。”理查德苦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用意。 撒尼尔很清楚自己做了怎样的选择,那是一条通向死亡的路,但在死亡中,他们可能获得永生。雪渐渐息止,但仍是漫天阴云,看不见阳光的一丝影子,在这黑与白之间夹杂着几个模糊地身影,迈步向未知的危险 卡德维尔大陆,格林尼斯帝国,帝都外。 西肖德斯看着那高耸的城墙,拉拉自己头上的帽子,邪魅地一笑,转身离开。他怎么会屈于杜拉蒙德的摆布呢?即使这个孩子已经是光明圣殿的上任教皇,是法圣级别的光明魔法师,他也绝不会屈服。 因为他是小丑,变化多端的小丑,他常常做出一些博人一笑的举动,可在那滑稽的面具下,却是一张狡黠的脸,尖利的牙齿咔咔作响,毒蛇般的目光闪烁着恐怖的光。 西肖德斯根本不会去找撒尼尔,他与雷诺兹联手只是想在死一次之后顺利复活,好让阿方索放开对自己的监视,隐瞒自己真正的阴谋。 而巴洛尔,那个孩子真的会像表面上那样的天真无害吗?不可能的,等到时机一到,他灵魂深处沉睡的记忆复苏,那才叫好玩儿呢。 不过现在,西肖德斯不能亲自参加在帝都上演的这出好戏,因为他需要去卡德维尔大陆的边缘,去找杜拉蒙德,这两个家伙很久以前就纠缠到一块儿了。如今杜拉蒙德已经召唤出大量的死灵生物,他们的计划也该尽快实施起来了 城郊别墅。 “果然,你去找杜拉蒙德那家伙了,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我的掌控了?你太小看我了西肖德斯,一切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只要杜拉蒙德的亡灵军团开如格林尼斯帝国,那所有的隐藏条件就将会被触发,到时候,格林尼斯帝国的覆灭就是轻而易举的,这样撒尼尔就会投入所有的精力到圣战中去,我想要做的事也就能顺利完成了。” 雷诺兹在心中低语着,表情却相当平静。 “不过,撒尼尔这次离开是为了什么呢?” 卡德维尔大陆,多米亚港附近的海上。 此时,莫尔德和曼宁已经可以远远地看到卡德维尔大陆上最大的海港——多米亚港的一个小点了,再过一天,他们就可以登录这个位于霍尔曼帝国的港湾,再前往格林尼斯帝国。 不过现在格林尼斯帝国与胡德公国正在开战,而胡德公国正夹在霍尔曼帝国与格林尼斯帝国两国中间,想要顺利通过这里还真的是不容易,最快的方法就是绕路了。 先由北边的霍尔曼帝国到达位于南面的路德维希帝国,再去东边的格林尼斯帝国,这样一来就需要十几天的时间,如果不顺利地话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但这已经是最短的了,他们别无选择 十三天后。 莫兰多奇大陆,艾恩赛德冰原深处。 “这么简单就走过来了?”费希尔脑海中漂浮着深深的疑虑,每个人心中也有着同样的想法。 “这里可是叹息冰原啊,是数千年来没人能走到尽头的叹息冰原啊,是位列十大禁地之八的叹息冰原啊。”霍桑不断地重复着叹息冰原这个名字,满脸不可置信。 但他们确实走到了叹息冰原的尽头,因为在他们的面前,是一片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海,安详的就像是死了一样。 十几天来,几个人碰到了好几个大型冰原魔狼群,还有一些非常少见的生活在冰原上的魔兽,但是这些攻击性很强的魔兽仅仅是路过他们,看到几个人了也绝不攻击,而是急匆匆的逃跑,好像后面有什么穷凶极恶的东西再追着它们一样。 “现在要怎么走?”理查德正在考虑船的问题,轻松度过冰原的问题已经被他自动删除了。 “太简单了,这里可是贤者也要谨慎对待的地方啊。”德兰波德满脸的不可思议。 “或许是因唔。”米兰话说到一半,忽然皱着眉头,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眼睛猛然睁大,然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这是怎么了?”霍桑问道。 “大概是去做预言梦了。”显然,这种情况十三神王圣座的几个人非常熟悉了,所以德兰波德才可以这么放心的说。 “但愿能梦见点好的事情。”戴德大大咧咧的坐下来,眼睛盯着米兰不放。 “那就等等好了。”费希尔看看那片过于平静的异样的海,无奈地说道。 十几分钟后。 “啊。”米兰忽然满面惊恐的从梦中醒来。 “发生了什么事?”撒尼尔问。 “我,我看到了一些东西。”米兰看上去被吓得不轻,额头上还在冒着冷汗,不断地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看到了什么?慢慢说。”理查德从空间戒指中拿出水,递给米兰,米兰喝了几口后似乎平静了不少。 “我看到在神之海域中,有一片小岛,岛上有很多裸露的尸骨,棺木,荆棘。没有阳光,天很阴沉,云层压的很低,我们在那里走着,忽然又什么东西抓住了德兰波德的脚,怎么也挣脱不开,他就叫我们先走,自己留下来应对那些东西,然后我们跑起来,跑的很快。” “到了岛的中央,有一座很大的神殿,看上去很阴森,”米兰眯着眼睛,思索着什么,然后又说,“我们走进去,之后有一段我记不清楚了,只是记得走了一段以后有一片方形的平地和一扇门,只有撒尼尔进了那扇门,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我也记不清楚了,只记得”米兰忽然顿了顿,脸变得苍白。 “后来怎么了?”费希尔有些焦急,毕竟这关乎着几个人之后的命运。 “后来,我们全部死了,我,费希尔、理查德、戴德、霍桑掉进了一个很深很深的洞里,那种死亡的感觉,被撕裂的感觉真的非常清晰。”米兰皱着眉头,心有余悸地说。 “至于你,”米兰有看着撒尼尔,喘息了一下,“我看到你走进了那扇门,中间有一段我没有看到,不是记不清,而是被某种东西过滤掉了,我只看到了” “我怎么死的?”撒尼尔神色如常的问。 “你不断的跌落跌落再跌落,一直跌到了一个很深很黑的地方,那片地上有着无数的尖刺,你正好跌上去,一根刺直接贯穿你的脑袋,从你的右眼中刺出,你的眼珠混合着血液滚落,你的双臂双手被刺成一个扭曲的形状,就那么挂在那里,腹部被三根尖刺刺中,双腿的膝盖分别被刺中,脚踝弯曲着,血流了满地,总之是很多很多,我的梦有一半就是这个情景,那样子的你看上去像一个摔坏了的人偶,但是你似乎并没有死,只是手指在不断地抽动着,完好的左眼在转动着,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第271章 海水中的陆地 听完这段描述,撒尼尔沉默了,其他人也都沉默了,米兰是女巫的后代,预言的能力不会出问题,这样的话他们都会死,那还要去吗?明知是死 “我们必须去。”米兰忽然说道。 “但我们已经知道了此行的结果,死路一条。”费希尔满面阴云,正在思考着一个合理的安排。 “我们不得不去,因为未来已经在我眼中呈现,那么死亡就是注定了的,未来不会再改变,与其离开去面对未知的死亡,为什么不去面对已知的死亡呢?”米兰说道。 “这就是定律吗?”撒尼尔叹了口气。 “预言的定律,未来有无数种,因为人是一种复杂的生物——我们的思维非常多变,选择也会有很多。但当一个未来已经被预见出来,那其他的未来会消失,或者说,所有的未来都会达成一致,即使过程有稍许不同,结果也是一模一样的。”米兰皱着眉头说,那种死亡的感觉几乎将她吞噬。 “那就走。”撒尼尔站起身,拍掉身上的雪粒,他已经接受了死亡。 “我们怎么过去?”理查德望着面前一望无际的海,于是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个问题上,他们正在选择性遗忘未来的死亡。 “既然在预言中我们顺利的到达了那个小岛,那么证明总是有方法的,而且我们到达小岛时人数是完整的,那么这一路也应该是安全的。”撒尼尔淡淡的说。 “或许。”实际上米兰并没有记住当时几个人的状态,所以她并不能肯定撒尼尔的话,也不想无端端的增添几人心中的恐惧感,只能在心中这样加了一句。 当撒尼尔等人站在海岸边的时候,原本异常平静的海水忽然翻滚起来,但仍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慢慢的,海水从中间分开,海底的土地向上移。那场景和当初撒尼尔在夜海第一次前往亚特兰蒂斯异常相似。 他走过去,脚掌踏在裸露出来的土地是上,很坚实,另外几个人似乎是被这一幕惊到了,但几个人也不是普通人了,适应了一下后便跟了上来。 两边卷起的海水就像两堵墙壁,看不见有什么水中生物,几个人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这水会淹下来把他们卷走,撒尼尔却不是这样想的。 他脑海中满是那个句子:“摩西向海伸杖,耶和华便用大东风,使海水一夜退去,水便分开,海就成了干地。以色列人下海中走甘地,水在他们的左右做了墙垣。——《圣经》出埃及记14:21。” 当初呆在小阵学着牧师先生做一个牧师的时候,撒尼尔每天必须干的事就是,侍弄花草,翻阅圣经,向神祷告。 基督教并不是一个常见的宗教,在这个世界上光明圣殿才是主流,基督教是一个从很早以前流传下来的教派,知道这个教派的人就很少跟别提信徒了,或许那个小镇上的居民们就是神的最后信仰者了——他们甚至不知道光明教廷的存在。 撒尼尔清楚的知道摩西,这个人是被神所选中的人,为耶和华所喜爱,他活了一百二十岁,眼目没有昏花,精神没有衰竭,耶和华把他葬在了摩押地、伯毗珥对面的谷中,只是到今日没有人知道他的坟墓。 以色列人为他爱哭了三十日。 撒尼尔非常羡慕摩西,他想知道如果自己死了,会不会有人为自己哭泣?答案应该是没有?也许只有魔鬼会为他的死而欢呼——又一个堕落的灵魂将要进入地狱。 撒尼尔这样想着,原本朝前笔直的走着的身体忽然歪了一下,径直的朝那光滑的水壁走去。 “喂!”走在他身后的戴德连忙拉了他一下,却没有拉住。 “臭小子!”霍桑也走过来用力地拉着。 “呼,呼,呼。”撒尼尔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用手臂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刚才他的一半身子进入海水中时几乎抽走了他全部的力气,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在那个地方呆了一百年之后他的心就变的无比沉静了,为什么会有这样子的起伏? “喂,你怎么了?”米兰皱着眉头问。 “不知道。”撒尼尔费力的摇着脑袋,他觉得自己几乎要虚脱了,再抬眼看看周围的清澈的蓝色,他只觉得一阵迷茫,急切地想要融入其中。 “看来这里确实有危险,看不见的危险,应该是某种精神魔法或者心灵魔法的效果。”理查德的眼镜片闪着光。 “小心些。”费希尔谨慎地打量着周围。 “喂”忽然一声轻柔地呼唤把几个人吓了一跳,原本就绷得紧紧的心更加紧张了。 “我在这里呵呵呵。”一阵银铃般的娇笑仿佛带有某种魔力。 “大家靠近些。”费希尔立刻做出对策,几个人立刻靠拢,有些脱力的撒尼尔被围在中央。 “快来啊。”一个模糊地身影出现在水壁中,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是人鱼。 “海妖?”费希尔眯眯眼睛。 “精灵怎么会做出这样迷惑人的举动?”理查德百思不得其解。 “是黑暗面的海妖,虽然也是精灵的一种,但长期远离精灵聚集地,是开始慢慢堕落的海妖。”撒尼尔强打起精神,凭借着学识(幼时游历中积累下来的)解释道。 “不要放松心智,在这里我们也可能死,因为被预言所注定的是结局不是过程。”米兰大吼道,令几个人再次加重了心里防备 卡德维尔大陆,格林尼斯帝国,帝都。 “先知,你还想做些什么。”乔塞站在镜子前,或者说应该是先知站在镜子前,乔塞是站在镜子中的,发问的正是镜子中的人。 “乔塞,安生的呆在我的灵魂深处,不要随便跑出来了。”先知说着手指在镜前一挥,镜子中的影像立刻恢复了正常。 乔塞的存在实际上是因为先知。 先知原本是叫做乔塞的,他才是真真正正的乔塞·多伊万·迪斯雷利,而现在这个乔塞的存在实际上是他为了获得预见未来的能力而付出的代价。 本质上先知是比乔塞强大的,因为他才是本体最初的掌控者,但乔塞是一个独立的灵魂,先知并不能掌控他,也就是说乔塞有可能从先知这里永远的夺走这具肉体的掌控权,而先知却不能把乔塞怎么样,因为对于先知来说乔塞是交换的代价,如果杀死了乔塞他的灵魂也会消失,更何况他跟本就没有方法除掉乔塞,而对于乔塞来说,先知不过是个多余的家伙如果他有方法的话,杀掉先知根本不会为他带来影响。 而为了压制乔塞,从得到预知能力时先知自动选择了沉睡,以滋养自己的灵魂,让乔塞一直呆在外界,先知只是在偶尔出来一次,这样,得到滋养的先知的灵魂就要比一直在消耗的乔塞的灵魂强大一些。 不过之前两个灵魂都不能知道自己沉睡时对方在干什么,从最近开始,先知却能在镜子中偶尔看到乔塞的身影,这证明,乔塞正在日益壮大,或许不久后就能顶替先知了。 第272章 海妖的魅惑之音 “德兰波德德兰波德”一个美丽异常的海妖呼唤着德兰波德的名字,另外几个人也出现了相同的状况,包括身为女性的米兰。 那声音真的非常动听,非常具有迷惑性,能将人引入深渊一般。还有那美丽的脸庞,如同女神般完美的脸也令人痴迷。 “砰。”德兰波德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因为那泥土比较松软所以只发出了一个很小的声音。 “德兰波德。”他身边的戴德拉了拉德兰波德,毫无反应。 “喂,快醒醒!”戴德用力地拽着正在缓慢地向水中的海妖移动的德兰波德。 “嘁。”撒尼尔神色凝重的一挥手,巨大的镰刀瞬间出现。 “唔。”撒尼尔忽然单膝跪地,手中的镰刀也变的若隐若现了。 “没用的,”费希尔说道,“攻击是没用的,记得那个远古传说吗?遇见了堕落的海妖后如果攻击便正中了她们的下怀,她们的头发会变得很长很坚固,很柔韧,然后紧紧的缠住你把你带向海中的深渊。” “哼。”撒尼尔冷哼一声,镰刀消失,他的脸色也变的更加苍白。 “意志不坚定的人必将死去,我们顾不得他人了,只能自己努力。”理查德推了推眼镜。 “你”德兰波德继续朝前走着,戴德也无法拉住他。 “是我啊德兰波德”海妖朝德兰波德伸出了那纤长的手指,德兰波德也伸出了自己的手,眼看着就要触及海水了。 “不对!你已经死了,”在最后一刻,德兰波德似乎突然明悟了什么,“你已经死了。”德兰波德念叨着后退回来。 “会变成人类心中最想见的人吗?”费希尔忽然想起了有关的记载。 再看向那只迷惑德兰波德的海妖,费希尔依稀记得这张脸,正是因为这张脸真正的主人死去,德兰波德才加入了十三神王圣座。 “我的妻子已经死了。”德兰波德喘息着。 “果然。”这句话证实了费希尔的猜想。 “撒尼尔”这边,对于撒尼尔的诱惑也开始了。 “你是谁?”撒尼尔看着面前这张陌生的脸,金黄色的头发,碧绿的眼睛,倒是和莫兰迪一样,那张脸不能说是美丽至极,但却如同一朵兰花一样清幽,让人凝视,无法忘记。 “我是你的母亲啊我的孩子”那海妖用一种非常慈祥的声音呼唤道,“快来,到我的怀抱中来” “母亲?抱歉啊,我可不记得那个女人长什么模样。”撒尼尔对于自己的母亲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对于他来说,母亲不过是个陌生的女人,没有什么意义,不过令撒尼尔好奇的是,这个海妖怎么知道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子?自己可是从未见过她的,海妖不是只能通过读取人类的部分记忆来变形的吗? 戴德看着那只海妖,皱了皱眉头,神色复杂,虽然理查德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但确没有说什么,这不是搞内部纠纷的时候。 “你是”米兰双目呆滞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海妖。 “黑你不记得我了吗?”那海妖声音平静,面容冷峻而美丽。 “白。”米兰的声音颤抖着,身体也微微振动着。 “黑我不恨你杀了我跟我来”说着,那海妖伸出了手。 “白”米兰的双眼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神色,脚步迈开。 “米兰。”撒尼尔喊道,但是没有什么用处。 “只能靠她自己了,但愿她能有德兰波德一样好的运气。”理查德神色平静,他能做到看着自己的伙伴去死,撒尼尔却做不到,他紧紧的抓着米兰,但那失去了力气的身躯却被米兰拖动着。 “不要去。”撒尼尔的心虽然像冰一样冷静,但是却也不是没有温度的,米兰是对他抱有偏见,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多死一个人全军覆没的速度也就越快,撒尼尔不想死在这里,不想死成那副模样。 “白”已经太晚了,米兰的手指已经触及了水壁,海妖伸出手紧紧的抓住了那根手指,用力地一拽,撒尼尔想要松手也已经晚了,在他被迫放手的一刹那他整个人因为失去重心狠狠地摔在了水壁上,被一直等在一旁的一只海妖一把抓住,和米兰一起被带入了黑色的海底。 进入海中的一瞬间,撒尼尔就失去了意识,或许他永远也无法醒来了 卡德维尔大陆,圣港。 在除了米尔慕兹大陆外的每个大陆上都会有一个名叫圣港的港口,这个港口从不对外人开放,是光明圣殿专门接送神职人员用的港口,必须得是神职人员,其他的就算是最为忠实的光明教徒也无权使用这个港口。 凯斯门特坐在光明教廷为他准备的船上舒适的喝着果汁,看着这艘造价不菲的轮船接近卡德维尔大陆。 这艘船上带有多个风系加速魔法,所以速度是普通轮船的三四倍,而且带有减震魔法,所以如果不是遇见特别大的风浪的话坐在船上完全感觉不到颠簸。 所以凯斯门特才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舒适的到达卡德维尔大陆。 卡德维尔大陆上圣港的位置在格林尼斯帝国,实际上如果是以最短路线的话圣港应该建在路德维希帝国才对,可是那可是德古拉密会的聚集地啊,身为他们死对头的光明圣殿怎么可能在那片“肮脏黑暗”的国土上修建神圣的圣港? 那不建在路德维希帝国,建在某个相邻的公国上总可以?这样也不至于绕路去东边的路德维希帝国啊,因为奥塞乔德大陆在卡德维尔大陆南边偏东一点点的地方,而路德维希帝国则是一个大大的弧形,几乎将卡德维尔大陆的南部全部包围。 很遗憾,光明圣殿的诸位们是要面子的,对于这些家伙来说如果神圣的圣港不建在帝国而是公国是非常掉面子的一件事,所以圣港的选址才会在格林尼斯帝国。 第273章 深渊歌谣 卡德维尔大陆,格林尼斯帝国,帝都。 “就这样吗?” “就这样。” 贝洛斯与内森对话着,而在他们的面前则是一份详细的作战计划,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的战斗,而是看不见的斗争,情报斗争。 在接下来的日子中贝洛斯将用尽全不的能力去帮助撒尼尔以换取自己这一族的延续——他还有个儿子,被他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了,因为他不想他受到任何伤害。 “你不怕那些家伙们反应过来开始一致对付你?”内森问道,因为贝洛斯的情报作战计划是针对皇家贵族评议院、光明圣殿、卢西尼守卫队以及光明长老院这四个令人感到无限恐怖的巨大议会的。 着看上去像是疯子的做法,但是贝洛斯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对此有一定把握的,因为如果他开展了这个计划,那么德古拉密会、尤菲图拉联盟、黑暗神殿就会给予他大力的支持,更何况,他还有一张可以令那四个方面都感到心慌的王牌。 (尤菲图拉联盟,被戏称为平盟,其大部分成员是资质平平的普通民众,但这股力量却是不容小觑的,它不仅在信众方面已经隐隐能与光明圣殿抗衡,而且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拥有大量精灵作为力量一部分的秘密议会,而且也拥有不少生活在米尔慕兹大陆上的人类成员。 同时,这个组织中的一部分人是荒野上,拥有极强实力的游荡者。这个组织并不像光明圣殿一样以一种信仰来汇聚人心,它是人们自发联合起来,反对欺压、暴力的一个代表,它的目标就是“和平”——一个近乎于幻想的目标。 而因为从古至今连绵不断的圣战,以及一些贵族们越来越明目张胆的对平民进行欺压,这个联盟将矛头指向了光明圣殿和皇家贵族评议院。贝洛斯正是这个联盟的一员,他的身份也在这个联盟中公开过,再加上他的能力,他早已成为高级成员,这个计划也是在尤菲图拉联盟的支持下构制的。) (黑暗神殿,顾名思义就是信仰黑暗之神——涅斯比克拉,的一批人组成的小据点,没有加入暗黑魔法公会的黑暗系、亡灵系、吞噬系魔法师基本上全在这里,亡灵乐园中也有大量的巫妖加入到了这个组织中。 这个议会的历史同样非常悠久,基本上是和光明圣殿同时出现的,光明圣殿信仰的是光明之神——博拉赫克托,无论在哪个版本的神话中,光明与黑暗始终是敌人,这也就是说黑暗神殿和光明圣殿就是天生的一对敌人。 但黑暗神殿向来不怎么在世人面前露脸,信徒和成员非常少,但是一个比一个强大,据说这里有着一位法圣坐镇,实力与光明圣殿绝对不相上下。 贝洛斯使用了大量的人脉才联络到他们,正好这个沉寂已久的庞然大物正对德古拉密会的实力感到弱小,有意参加这次圣战,所以贝洛斯才有缘能和他们联手,这将是尤菲图拉联盟和黑暗神殿首次参与圣战。) 奥赛乔得大陆,圣城。 现任教皇——艾尔眯着眼睛看着放在自己面前桌子上的几份文件。 撒尼尔、先知、阿方索、雷诺兹、贝洛斯、德古拉密会、玫瑰十字议会、暗黑魔法公会、黑暗神殿、尤菲图拉联盟、皇家贵族评议院的近期动态全部被写得清清楚楚,只是在撒尼尔那里,关于他与十三神王圣座的事情只字未提。 “我伟大的前任教皇拉啊,这就是你让我给你盯着的东西?你对我也太放心了,只要有你在我就一天都别想安生,关于那个叫做撒尼尔的孩子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帮你,最好,”艾尔笑了笑,那张布满皱纹的慈祥面容显得非常和善,“你能死在他手里。” “教皇大人。”一个身影突兀的出现在艾尔身边,那人穿着一身白袍,头和脸被蒙的严严实实的,他几乎要融化在光线中。 “这些家伙们太小看我们了,是时候给他们一些小小的教训了,记住,不要杀人,只给他们使些绊子,让他们有些紧迫意识,好快点全面激发圣战。”艾尔说道。 “是,那么拉大人那边” “他现在叫做雷诺兹,一致对待。” “是。”那人忽然消失掉了 这个家伙实际上是卢西尼守卫队的一员,卢西尼守卫队守护的并不是光明圣殿,而是光明教皇,他们基本上就是光明教皇的人偶,命令下来了他们就执行,完全是杀戮机器 当撒尼尔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正躺在一片土地上,身边的海妖正唱着一首异常动听的歌,那歌仿佛能带走人的灵魂。 撒尼尔的头枕在那只海妖的鱼尾上,她金黄色头发上粘着的水珠正一滴一滴的滴到撒尼尔的衣服上,不过也看不出什么,因为撒尼尔的衣服早已经湿透了。那只海妖的面容如同她唱的歌一样迷人,她细腻的手抚摸着撒尼尔的脸庞,如同母亲抚摸着与自己久别的孩子。 他们正在一个很小很小的岛上,那个小小的岛只够两个人坐着,海妖鱼尾的末端还在水中,撒尼尔猛然坐起,打断了海妖的歌声。 “撒尼尔。”海妖笑吟吟的看着撒尼尔。 “米兰呢,她在哪儿?我又在哪里?”撒尼尔对这只海妖充满了敌意。 “我们在离你的朋友们不远的地方,我在等你醒来,现在我带你去见他们。”那海妖说着牵起了撒尼尔的手。 撒尼尔毫不留情地抽回自己的手:“米兰呢?” “那个跟你一起来的女孩儿与我们做了交易,她回不去了,但是根据交易内容,你还可以回去。”海妖轻柔地笑着说,她毫不介意撒尼尔的敌意。 “交易?什么交易?你们到底把她弄到哪儿去了?”撒尼尔问,但实际上他并不怎么也不关心米兰的生死,他只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死,不是说被海妖带走的人都会被她们作为食物享用的吗? “她是女巫的后代,”海妖开口,脸上仍是迷人的微笑,“在这个世界上有两种生命我们不会杀掉她们,并且还会与她们交易,一种是女巫,一种是女性精灵。” “当我们抓到她们,会想尽办法让她们自愿与我们交易,这样我们就可以得到她们可以离开海水生活的身体走到陆地上去,而她们则会变成我们的同类,并且永远不能进行交易,永远呆在阴暗的海底。”海妖的话让撒尼尔沉默了,他不明白米兰为什么要这样做,永远生活在海水中,不能再陆地上生活,这样的事情她居然可以接受。 “罗兰。”一个声音从水中传来。 “米兰?”撒尼尔当然听得出这是谁的声音。 “她们告诉我了,你是精灵。”米兰忽然说,撒尼尔看不到她只能听到她的声音,海妖们说话时就像是在歌唱,米兰的声音已经是这样了。 撒尼尔看看自己旁边的海妖,那只海妖笑着点点头,她们有方法进行分辨,但是她们似乎没看出自己是上古精灵的后代。 “没错。”撒尼尔答道。 “那么你就是那个引起贤者之书共鸣的人,”米兰说着她之前的预言,“答应我,一定要找到贤者之书,一定要挽回这个世界,我不想看到这个世界真的会变成预言中的那个样子。”说完,便是一阵海水流动的声音——米兰已经离开了。 “那,我们也走。”海妖轻笑了几声,拉起撒尼尔的手跃入海中。 不久后,米兰从海水中冒出头来,她原本普通的面容此刻变得倾国倾城,只能隐隐看出原来的米兰的影子,她漠然的着陆地的方向,然后一个翻身,那条布满鳞片的美丽鱼尾只出现了一瞬,然后,海面变得无比平静,只留下一阵慑人心弦的歌声。 第274章 注定的死亡 当那海妖带着撒尼尔到达之前的地方时,剩下的几个人早已出发,多等一秒就多一分危险,不说海妖的事情,单说他们走的路,万一两边的海水翻滚下来可就麻烦了。 “撒尼尔?”当几个人看到浑身湿漉漉的撒尼尔正向这边赶来时不禁大惊——他们以为撒尼尔与米兰已经死在了海妖的手上了。 “米兰她”撒尼尔欲言又止,几个人似乎都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费希尔接话道: “离开了是吗?” “算是。”撒尼尔这样说着,他不想说得太详细了,如果他让他们知道了实情,那么这些人中的某几个一定会不顾阻挠回去就米兰。 “嗯,那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理查德问,他们都早已经接受了米兰已经死去的事实,所以也没有露出过分悲痛的事实,根据语言,他们都会死,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这个嘛,自然是我自己的方法,总之,我们现在快点走。”撒尼尔瞥见了海中的一个身影——那是海妖的身影,他不知道这些迷惑人的生物们会不会破坏与米兰的交易内容。 “那就走。”别人不想说的事情不该问太多,霍桑深明这一点。 “嗯,能回来就好。”戴德笑了笑,他看上去很轻松 海水中。 “米兰是吗?”一只海妖游过来。 “嗯。”米兰点点头。 “我们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不太好的事情。”海妖微笑着,这过分明艳的笑,使米兰心中隐隐有了种不好的感觉,她仿佛闻见了死亡的气味——那种致命的感受 卡德维尔大陆,路德维希帝国。 默、布莱克、莱恩德、莉莉丝、德娅、汤姆与吉克坐在杂乱的货物堆上,注视着来往的人群。 几天前几个人在德古拉密会的安排下来到了路德维希帝国的南部,并与早已等候在这里的守卫队副队长吉克相聚。 汤姆那天是最晚到达的,他到达后几个人便立刻出发,准备前往某个小岛屿,而吉克就在登船的地方等待他们,并且在他们到达前做好安全工作,且为他们准备好身份。 布莱克是几个人之中最年长的,所以被安排为了默、布莱克以及莉莉丝的父亲,身为将近四十岁的中年人的杀手汤姆则成为了几个人的表叔,布莱克的堂弟,而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的吉克则被安排为汤姆的儿子,德娅自然是默的妻子。 几个人身上穿着破破烂烂但还算整齐的衣服,身上带着一些贫困户的家当,各个把远离故乡的神情演绎的非常到位。这些是必须的,因为这里是路德维希帝国的南部港口,卡德维尔大陆的南部——一个离光明圣陆,离光明圣殿极近的地方,光明圣殿方面当然会在这里安插很多眼线。 “嘿,几位,你们也是去奥赛乔得大陆的吗?”一个同样衣衫褴褛的中年人带着一个面容憔悴,怀中抱着脸色蜡黄的婴儿的妇人在他们身边的杂货堆上坐下,并和煦的搭着讪,如果他不是卧底活着调查人员的话,那就一定是一个乐观向上积极的人。 “是的,圣战快要开始了,卡德维尔大陆和兰贝斯卡大陆一向是是非之地,我们这一家子只好放弃农田,带着仅有的家当去奥赛乔得大陆避一避风头,也想过几天安稳的日子,毕竟那里是被伟大的光明神眷顾的地方。”布莱克答话道,但实际上他们会在中途下船,先到另一个小岛上,然后再秘密前往他们要去的地方,布莱克这么说完全是再按剧本行事。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啊,很多人都和我们有着同样的想法呢。”中年人环视四周——挤满了穷苦人的小小港口,这么多人的不断涌入几乎要把这个小小的地方撑爆。 “是啊,大家都想过上安稳的日子嘛。”布莱克“强打起精神”笑了笑,脸上充满了无奈和悲痛——他的情绪很到位。 “嗯,我叫米库,这是我的妻子卡澳兰和小女儿碧丝丽德娅,您呢?”名叫米库的中年人笑着说——真的很乐观,对于未来充满了憧憬。 “碧丝丽德娅?真是个美妙的名字,好像是美神的名字,”听了中年人的话布莱克笑了一下,“我叫约翰,这是我的弟弟汤姆和他的儿子瑞德,这是我的长子汤米,女儿米雅,小儿子林德和他的未婚妻莉娅。”布莱克依次介绍道,几个人当然要使用假名字,至于汤姆,这本来就是他的化名。 “希望我们都能在光明神的怀抱中过上幸福的日子。”米库感叹道,德娅则在同时跑到了卡澳兰身边,好奇地逗弄起小小的碧丝丽德娅来,卡澳兰这位淳朴的中年妇女在三言两语之间就和可爱的德娅交上了朋友 格林尼斯帝国,帝都。 阿方索安静地坐在窗边,整间屋子中所有的人都是他的心腹,也都是在皇家贵族评议院中有职位的人。 “今天叫你们来,只是为了一件事,”看着这些人已经等了半天,阿方索终于缓缓开口,“皇家贵族评议院,有一项新的决定,这个决定将由每一位议长和重要议员亲自传达。”一般再有非常重要的决议时,评议院总是会召集议长和重要议员们开一次小型议会,然后再由这些接到决议的人亲口传达给其他议员——皇家贵族评议院中有着一个个的小团体,这已经是明面上的事情了。 “我们,将结束与光明圣殿之间的联盟,当然,这只是我们内部的事情,在外面,我们仍然是坚不可摧的盟友,等圣战结束,就是光明圣殿覆灭之日,卢西尼守卫队中已经有一半以上的人被我们这边收服,光明长老院则不足为惧,我们,已经受够了被光明神棍们强压一头的日子。就是这些,你们可以滚蛋了。”阿方索极为平和地说,无比英俊的脸上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上去心情不错。 至于滚蛋这个词语,在阿方索看来是上位人对于下位人的命令,这非常正常,并不能表现一个人是否发怒,于是一屋子人安静地退下,没有一丝怨言——即使他们日夜兼程的赶过来只为听阿方索的这几句话,然后再日夜兼程的赶回去,这样的劳苦于他们也是一种荣幸。 皇家贵族评议院的新决定代表着,不管最后德古拉密会或是撒尼尔一方有没有击败光明圣殿,这群家伙们,都要死,注定的死。 第275章 葬尸之地 “这里就是预言中的那个地方了吗。” 当几个人到达路的尽头,只看到了这样一幅景象: 狰狞的黑色云层,毫无生机的干涸灰色土地,枯死的一棵棵零散分布的树木,黑色的仿佛闪着血光的荆棘,四处散落的木质或石质棺木,竖起或者倒下的残缺的十字架,还有遍地的裸露在泥土外的阴森尸骨,有怪风不时吹过,吹得枯树枝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异响声,周围弥漫着一种显而易见的血的味道,如果仔细一闻,还有一种淡淡的腐臭味。 德兰波德不禁微微打了个哆嗦,不是他在畏惧着什么,而是他想到自己将死在这种地方有些感叹。撒尼尔眯起眼睛,总觉得这地方有点像狱,那个亡灵的乐园。 “走。”戴德走在最前方,手中紧握着他的武器,额头上不时滚落下一滴浑浊的汗液——这里竟然不再那么冷了!按道理来说,越是靠近北方温度就应该越低,艾恩赛德冰原已经那么冷了,在它北边的神之海域不应该更冷才对嘛?可是目前或许因为紧张,几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几个人走在枯骨之间,鞋底不免要踩到这些脆硬的白骨,也就会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咯吱”声,这样的声音环绕在这个多年无人打扰的寂静空间中显得诡异异常,德兰波德更是在注意着周围,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牢牢抓住自己的脚踝。 “咯。”一个细微的声音突兀的传出,几个人迅速靠拢,一副大战在即的样子。 “咯,咯。”又是两个声音,配合着几个人粗重的呼吸声,更带有着未知的危险,可是不管几个人怎样竖起耳朵去听,也无法辨明声音传出的方向。 “咯,咯,咯,咯,咯”紧接着,又是无数这样的声音发出,但几个人仍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 响声接连不断的发出,而且毫无章法,令人万分摸不着头脑,也在同一时间又一次增添了恐惧这种东西的体积 奥赛乔得大陆,圣城禁地。 “这里是什么地方?”沃丽斯走在石砌的残损道路上,皱着眉头问道。 “大人,这里是埋葬已故的骑士们的陵园,”一边的侍女回答道,“大人,我们还是快点离开比较好,毕竟这里是禁地啊。” 沃丽斯来这里完全是偷偷摸摸跑出来的,所以侍女也只带了一个,这是旧历时期的一位教皇下令修建的,也在同时把这里列为禁地,所以平时根本没有一个人会来这,敢来这,负责守卫圣城的圣殿骑士团和卢西尼守卫队可不是吃素的。 沃丽斯能顺顺利利的来到这里,完全是因为在她与教皇、圣子等光明圣殿顶级人物居住的圣城堡中有一条被荒废的路通向这里,并且因为是从圣城堡内部通过来的,且荒弃已久所以没有守卫也就没有遭到阻拦。 沃丽斯一直喜欢在圣城堡中逛来逛去,也是刚刚在无意中发现了这里,好奇之下才来到了这里。 “没关系的。”沃丽斯摆摆手,继续向前走着。 “这里真的是埋葬骑士的陵园吗?”沃丽斯感受到越来越浓郁的黑暗气息,不禁出声确定。 “是的大人,这座陵园的名字就叫做圣殿骑士之墓,埋葬的无一例外全部是死去的为光明神做出贡献或者实力极为强大的圣殿骑士们。直到现在,圣殿骑士们仍以能够在死后埋葬在这里为荣呢。”侍女非常怀崇敬的说着,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魔法师,所以无法感受到魔法元素,也就没有觉察到什么黑暗气息。 沃丽斯缓缓停止了脚步,她审视着这里。这里看上去非常宁静祥和,是一个很好的埋葬所: 洁净广阔的天空,周围种植位置很有讲究的长青树木,黝黑的肥沃土地,雕刻着花纹的古朴道路和遍地的矮小草丛,深吸一口气,空气仿佛是甜的,那样的富有生机。 只是这里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修葺了,石板路已经大面积碎裂,只能依稀看见那精妙的花纹和着色,树丛原本是错落有致的,但因久未修建所以枝桠伸的到处都是,周围分部着的墓碑上也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裂痕,有些雕刻的字迹已经模糊了,甚至无法分辨墓主人的身份。 不过还好,这里的草丛没有疯长,这种草好像是尼西西亚草——一种生来就很矮小,永远也长不高的草,但生命力强盛异常,甚至可以在寒冷的戴沃尼德大陆悠然存活。 “这里不派人修缮的吗?”沃丽斯问,她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小小的颤音——那种令人几乎窒息的黑暗气息令她很不舒服。 “为了不打扰这些骑士们的安息,这里要很长时间才会小小的修缮一次,不会大兴土木。”侍女答道,她并没有听出沃丽斯的不安。 “那这里从不埋葬黑暗骑士吗?”沃丽斯随口一问,这令那个侍女大吃一惊: “大人,为光明神做出卓越贡献的怎么会是黑暗骑士?!那可是异端啊,赞美光明神。” “哦,”沃丽斯注意到了自己的失言,“赞美光明神,我只是想着,历史上不是有几位皈依光明神的黑暗骑士嘛,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被葬在这里。” “这怎么可能?再怎么信靠我们伟大的神他们也是异端怪只怪他们生来就是黑暗的选民,他们永远不可能有资格葬在这个圣洁的地方的。”侍女听了沃丽斯的解释后安了些心。 “嗯,是我想多了。”沃丽斯笑了笑,准备回去了,这里有黑暗气息的事只能以后慢慢调查了,这个侍女知道的东西太少了。 “你们是什么人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一个墓碑后传来,吓了那侍女一跳,连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只是随便走走,马上就离开。” “请问您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沃丽斯看着那个颤巍巍的老人,温和的问道。 “我是这里的守墓人,你们快点走。”那个老头子勉强的冲沃丽斯笑了笑,他的背很驼,身子也很瘦,即使拄着拐杖也无法站稳,仿佛一点风就能把他吹倒似的,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如同刀刻的一样深,还有一条狰狞的疤痕划过他的左脸,令他更令人担忧了。 他只穿着普通的衣服,但沃丽斯不认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人会被派来看守这个作为禁地的墓地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光明圣殿也太不仁慈了!居然让这么一个瘦弱的老人家呆在这种地方。 第276章 歌唱的白骨 神之海域,海中岛。 忽然间,那“咯咯”的声音戛然而止,但几人不可能放松警惕,无声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唔?”德兰波德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忽然觉得脚踝处一凉,低头一看,一只阴森的白骨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脚。 费希尔看到这样的状况马上念动咒语,但是毫无作用,更加恐怖的事实浮出了水面——这座岛,禁魔! (禁魔:一种特殊魔法阵的效果,在这个魔法阵的领域范围内任何魔法元素都将被驱逐或是控制,使得魔法师的魔法无法得到释放。当然还有另一种禁魔方式,同样是以魔法阵的领域为基础,但魔法元素存在,魔法师同样可以释放魔法,可当魔法释放出来的一瞬,禁魔魔法阵产生作用,魔法被法阵吸收,同样达到禁魔效果。不过无论是那种禁魔魔法阵都非常罕见,而且人工无法创造,只能自然形成,但传说精灵们知道如何创造禁魔魔法阵。) 这样一来,费希尔、理查德、德兰波德的能力瞬间得到限制。 “你们快走!”德兰波德大喊道,目前只有他一个人被抓住了,所以应该让另外几个人快点离开才是。 “这怎么可以?!”费希尔不想再放弃自己的伙伴了,米兰已经离开了,他不想再失去一个。 “快点给我滚蛋!全都给我滚蛋!”德兰波德使劲的挥舞着自己的剑砍在那只白骨手上,但是毫无作用,白骨上一丝裂纹都没有,只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走。”撒尼尔眯了眯眼睛,转过了身。 “你怎么可以如此无情?!”费希尔怒吼道,说着就想跑过去帮助德兰波德脱身。 “快点给我走!”撒尼尔大吼一声,抓起费希尔的衣领就飞奔起来,霍桑连忙抓起身边踌躇的理查德,和戴德一起追了上去。 撒尼尔如果将速度发挥到极致霍桑和戴德是定然追不上的,不过现在的他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手上还提着一个大男人,所以和霍桑戴德的速度基本一致。 前方忽然又出现了无数的白骨手从泥土中冒出来,想要挡住几个人的脚步,几个人拼尽全力从白骨上飞奔过去,还好这些白骨的速度不快,所以几个人没有被缠上。 德兰波德留在原地,没有再与抓住自己的白骨手纠缠,他就那么躺倒,希望可以以自己的身躯为同伴们拖延时间,如果这些白骨有点脑子的话就会明白,一个放弃逃生希望的猎物远远要比一群狂奔中的猎物好捕捉的多,就看它们是否那么贪心了。 正如德兰波德所想,更多的白骨手放弃了追捕,聚拢在了他的身边,一个又一个的抓住了他的身躯。 他的粗糙的皮肤被这些白骨抓破,森然的骨头嵌进他的肉里,血从皮肉与白骨间汩汩冒出,滋润着这干涸的土地。他的全身几乎没有什么好肉了,全部被那些白骨抓破,但是德兰波德咬着牙,愣是没发出一声痛吟。 一只白骨手抓住他皮肤破裂的地方,用力往外一扯,一大块连着肉的皮肤就这么被撕下来,德兰波德倒吸一口凉气,但仍然强忍着痛楚没有发出声音来。 这就是他的骄傲,作为一个骑士的骄傲,永远不会向敌人低头,死亡又能怎样?那是一种廉价的东西,每个人都拥有,但是死亡前的骄傲,那是属于骑士的宝物,作为一个骑士,被敌人杀死了不算什么,那敌人却永远无法践踏他的尊严、荣誉和骄傲。 “咯咯咯咯”的声音在德兰波德耳边缭绕,这绝对是这世上最难听的曲调,他真的不想伴随着这样的噪音死去,但是事情已经是这样了。 周围的白骨手簇拥着他,拉扯着他,把他身上的皮肉一块又一块的撕掉,然后把他拉入漆黑的泥土中,干燥的土地淹没了德兰波德的双眼,他再也无法看到那湛蓝的天空,再也无法看到这世上的一切,他有些不安的扯动了一下嘴角:我来找你了,你还在等我吗? 最后,德兰波德与那些白骨一起消失在泥土中了,只剩下一只残缺的手臂裸露在泥土外,暴露在空气中,手指纠缠在一起,无力地伸向那阴暗的天空,他在最后一刻也没有看到一丝光明,但他永远活在阳光之下,因为他是一位骄傲的骑士 终于,白骨的围追堵截消失了,几个人停下脚步,望向英雄被埋葬的地方,眼帘微垂,做出诀别的祷告,然后毅然转身,向着死亡的方向前行 奥赛乔得大陆,圣城禁地。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着那种气息?”眼看着那位守墓人就要离开,沃丽斯忽然发问,那位老先生的脚步猛地一顿。 “这里是墓地嘛,当然会有那种气息了。”守墓人解释着。 “你先回去。”沃丽斯对着自己的侍女说道。 “可是大人”侍女不太放心沃丽斯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是命令。”沃丽斯的态度强硬起来。 “是。”侍女犹豫了一下,想着这里是禁地,圣女大人在这里虽然不太符合规定但也不会出什么以外,所以就离开了,不过看她那样子还是很不放心。 “请您如实告诉我。”沃丽斯朝守墓人行了一礼。 守墓人颤颤巍巍的转过身来,眼睛中露出寒光:“你真的想知道?” “是的,”沃丽斯点点头,“在这种本应是圣洁的地方,为什么会有那么浓郁的黑暗气息。” “好,”守墓人点点头,“跟我来,圣女。” 对于老人一下子说出自己的身份沃丽斯有些惊讶,但没有发出什么不该有的疑问,老老实实地跟了上去。 见到老人走路有些摇晃,沃丽斯连忙走过去扶住了老人。 “不用。”守墓人摆摆手,将手臂从沃丽斯的手中抽离出来。 沃丽斯没有强求什么,这可不是表示慈爱和敬意的时候。 “这里是墓地没错,但这里,也是一个试验场啊。”守墓人忽然出声 第277章 事实 卡德维尔大陆,格林尼斯帝国,帝都,莫兰迪别墅。 “他们都被困在狱岛上了!”弗纳震惊的重复着霍尔斯特德的话。 “没错。”霍尔斯特德点点头。 “我去救他们。”弗纳握紧了拳头。 “用什么去救?难道你要重新变回那种怪物吗?”霍尔斯特德淡淡地移动着棋子。 “那又怎样?古罗兰家族对我有大恩。”弗纳漫不经心的下着棋。 “你输了,”弗纳的“国王”倒地,霍尔斯特德说,“你根本不在意这盘棋。” “听到了这个消息,我怎么可能安安生生地下棋?”弗纳看着自己手边的棋子。 “你还是太急躁了,别忘了,我们把你的血统封印起来并不是为了让你欠我们人情,然后在危急关头解开封印去救我们,我们只是想救你罢了,弗纳。”霍尔斯特德转动着自己刚才干掉弗纳“国王”的“王后”。 “这就是我的事情了。”弗纳盯着自己的“教皇”,实际上如果他能细心一点的话,就可以用这枚棋子干掉霍尔斯特德的“王后”,霍尔斯特德根本不精通于棋艺,论起这个来实际上弗纳是要胜过他的。 “弗纳啊,你真的能淡然地接受自己的命运吗?如果真是这样二十多年前我们又怎么会帮你?”霍尔斯特德叹了口气。 “人类,你根本不了解我,我‘活着’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还不如‘死了’。”弗纳的语气平平。 “为什么要这样称呼我呢?你现在仍然是人类啊。”霍尔斯特德注视着弗纳,神情冷峻,令人不禁仰视。 “我知道,为了能够封印我,那位罗兰家族人付出了生命”弗纳话还没说完霍尔斯特德就出声了: “那是她的选择,她爱你,所以帮你做了你想做的事情,你难道就要让她白白死去吗?” “我不配她爱,我是个怪物啊。”弗纳也叹了口气。 “可是,当时你明知道她是个能力不稳定的旁系,‘封印’的能力只能使用一次,并且使用过后会迅速衰老,在一天之内死去,还是让她封印了真正的你,那个时候你难道没有想过自己会反悔的吗?”霍尔斯特德追问着。 “我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实际上我没有,我还是需要真正的自己。”弗纳坚定地说,像一位英勇的战士,甘愿赴死。 “你太自私了,弗纳。”霍尔斯特德微微皱着眉头。 “正因为我自私,我才要救他们。”弗纳说着。 霍尔斯特德看着他,眼神冰凉,没有做出任何表态。弗纳见到这样的霍尔斯特德顿时又叹了口气,他熟悉这个男人的这种表情——他仍然不赞成自己的决定。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是要去的。”弗纳站起身来。 “你难道自大到认为仅凭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救出他们吗?”霍尔斯特德忽然用清冷的声音这样说。 “就算是拼死,我也要一试。”弗纳这么说着。 “在这个世界上,能救到他们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撒尼尔,因为只有他才是被选中的人,这是你必须接受的事实。”霍尔斯特德冷静的说。 “那个小子吗”弗纳沉默了一阵,“可是我仍然要去,那个小子有他要做的事情。” “他要做的事有很多,圣战只是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上古精灵们赋予他的任务还在后面。”霍尔斯特德望向窗外。 “可是”弗纳仍然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没有什么可是,事情就是这样,你去了也没有任何用处,只能白白死在死亡海上。”霍尔斯特德打断了弗纳的话。 “霍尔斯特德,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那小子吗?”看样子弗纳已经打消了那个有些荒谬的念头,弗纳一开始是想杀掉撒尼尔,虽然他知道撒尼尔的身份,但他还是想杀了他,因为觉得他没出息,觉得他是个抛弃家族的懦夫,不过从最近一段时间开始,弗纳觉得这个小子还是很有出息的。 “如果他出事了,我就用整个世界为他陪葬。” “不愧是具有毁灭能力的男人啊,幸好我当初没真的杀了他” 神之海域,海中岛。 “米兰说的神殿就是这里吗。”撒尼尔喃喃自语着。 高大的石质柱子整齐的排列在神殿外围,柱子后是砖垒的墙壁,很传统风格的神殿,整个圣殿外部的颜色呈现出压抑的灰黑色,尖尖的顶部上镶嵌着格式的宝石,保存完整的墙壁上绘有精美的浮雕,但都是一些关于恶魔、黑暗的雕刻。正对着几个人的是一扇巨大的双开门,上面雕有一些模糊的图腾。 “进去。”戴德走在最前面,他站在那扇门前,伸出手臂,双手按在落了一层灰的门上,用力一推,门纹丝不动。 “这么沉。”戴德皱着眉头,再次发力,几个人也走上前去帮忙,但无论他们怎么用力,门都是不为所动的 奥赛乔得大陆,圣城禁地。 “试验场?”沃丽斯不解的看向守墓人。 “没错,这里是试验场,同时,也是一个监狱。”守墓人悲凉的说着。 “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沃丽斯皱着秀气的眉。 “我是这里最后的一个囚徒了,如果我死了,那件事情就永远不会公开在世人眼前了。”守墓人感叹着。 沃丽斯保持着沉默,等待守墓人继续说下去。 “在上任教皇之前,这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墓地,用来埋葬逝去的先烈,但从拉大人上任开始,那个无比恶毒的计划就缓缓展开了,这里作为人们心中的圣地,自然而然的成为了那个计划的展开地。” “拉大人把我们这些人找过来,我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就呆在这里了,大人他让我们做一件事:将埋葬在这里的英雄们转生成为死灵生物,没错,我们无一例外,全部是死灵魔法师,他说,只要我们完成了这个任务就可以让我们成为光明神的仆人,救我们脱离那种人人喊打的生活。” “于是我们照做了,虽然不明白大人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我们没有任何犹豫的照做了,因为我们希望迎来一个平静安详的生活。” “在这片土地之下埋葬着无数的强大骑士,并且拉大人还常常带进来一些非常强大的人的尸骨,让我们一起转化掉,我们依旧照做,每当我们中有人死去,拉大人就会增添新的人手过来,直到几十年前,暗黑魔法公会正式出现在人们眼前,世界上大部分亡灵魔法师便投靠了他们,所以拉大人没能够再找到合适的人选,直到现在,人们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只有我还活着。” 第278章 黑暗中闪烁着希冀的光 “实际上拉大人本来是想杀了我的,但是还有最后一位骑士没有被转化,所以他留下了我,想等我把这最后的工作做完在杀掉我灭口,但现在看来他是不用亲自动手杀我的了,因为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你看得出我现在只有五十多岁吗?” 沃丽斯看着面前这位看上去已经九十多岁的老人,这就是过度使用亡灵魔法的代价了。她听到老人的话后并没有那么震惊,也许是因为她原本就对上任教皇拉没有什么好感的缘故。 “拉大人的计划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我就是在这里出生的,他以为可以完完全全的控制我们,使我们可以心甘情愿的把对于这些亡灵的操控权交给他——因为他不仅给了我们优厚的条件,也给了我们每人一个精神魔法。这样他就可以通过控制我们来达到目的了。” 老人停住了脚步,站在一座新墓前。 “但他没有想到,他没能控制住我,因为我不仅是一个亡灵魔法师,也是一个精神魔法师,虽然我的祖上没有出现过精神魔法师,但我确确实实拥有这种魔力,所以,在我二十多岁发现我的精神魔法时,我也就知道了他对于我们的精神操控。” “从那以后我转生的每一个亡灵都不会听命于他,不过还好,他只是隔几年不定时的随便抽查几个,看看自己能否操控,而我的亡灵们幸运的躲过了这些抽查,而这几年,他再也没来过这里。” “这是我为自己准备的坟墓,我就快要安息于此了。”守墓人说着流下了泪。 “圣女,我知道关于你的事情,我从亡灵们的窃窃私语中听来了,你对拉和光明神存在疑虑?”老人忽然问道,圣城中传说是有灵魂游荡,因为这里是圣城,那些游离的灵魂希望可以在此得到安眠,所以同时身为亡灵魔法师与精神魔法师的天才老人,从四处游荡的灵魂那里知道了沃丽斯在独处时的一些小心思也不足为奇。 “没错,我总是在想,所谓的光明神到底是不是存在的,光明圣殿真的就是那个也许并不存在的光明神在地上的信使吗?还有,我对圣人教皇拉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沃丽斯没有什么隐瞒,既然老人都知道了这些事情,那告诉他又能怎样? “这样就好了,我会把四个亡灵的掌控权交给你,并且转化最后一位骑士,把他的控制权也给你,之后的事情我不会强求你,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摧毁拉这个虚伪的家伙。”守墓人没有在拉的名字后面加上“大人”这个敬语。 “可是我是圣女啊,您就这么放心我吗?”沃丽斯笑着问。 “我虽然老了,但我还有眼睛,它们能看清你的本质。”老人的眼睛已经昏花了,但是他还是可以肯定,面前这个纯真可爱的女孩子绝不是光明圣殿的走狗,他被困在这种地方,这个设有禁制的地方根本不可能走出去,他也只能将希望交付给面前这位少女了。 “多谢您的信任,但是,我无法这么做。”沃丽斯摇了摇头。 “你担心自己是光明魔法体质,不能操控亡灵,并且也不愿与这带有死亡气息的生物有任何关联吗?”守墓人一语道破了沃丽斯的想法。 “前者你自然不用担心,拉那家伙能做到的事情你也可以做到的,而后者,你难道要我这个快死的老头子指挥那些亡灵吗?而且,除了你这里又有谁?我只能拜托你了,这是我用生命换来的东西。”说着,老人颤颤巍巍的跪倒在了沃丽斯面前,花白的头发垂在了泥土上。 “您干吗要这样。”一向善良的沃丽斯当然不会任由这位老人家这么跪着,赶快上前去扶起。 守墓人站起身,恳求而恭敬地说:“请您答应我。” “可”沃丽斯仍然在犹豫,她对于那种黑暗的气息天生就有一种反感厌恶的感受,她一时间实在是不能接受这个 卡德维尔大陆,路德维希帝国。 登船的时间将至,码头上的人疯了一样向那边挤去,生怕自己赶不上这最后一班救命的船。战争将至,如果各国开始战乱,那么别说是海上交通了,陆上交通也会中断,那个时候他们就要留在这里渡过这第十次圣战了,那可是几年甚至十几年的连绵烟火啊,每个人的生死都会受到威胁。 布莱克站起身,装作不安地看着港口那边。 “这样我们也过去。”汤姆配合着说道。 “不用的,我们这两家都是一家老小的,这么挤过去肯定会出问题的,这次来的船有三艘呢,我们肯定能做上的,不用着急,光明神会收容所有投靠他的子民的。”米库说,卡奥兰也笑着点点头,示意几人安心。 “这样就好了,真是太感谢你们啦,我们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呢。”布莱克装作抹了一把虚汗,重新坐了下来,汤姆则继续装着担忧的样子。 “这也是拖了我们在光明圣陆的一个亲戚啊,他听说我们要过去,就趁早打听了一下,给我们传过话来,”米库笑了笑,“实际上当初通知的时候伟大的光明神徒们也说过这个消息,只是大家都太着急了,所以才会疯挤过去。” “这也怨不得他们,这年头,谁不是这样担惊受怕的,随时可能爆发的战乱就像头魔鬼一样追着我们,让我们心神不宁的。”布莱克叹了口气,眼睛盯着码头那边,其中燃烧着希望的光芒,没错,就是希望,他并不是装出这种眼神来的,登上船,悄无声息的去找到那个老家伙,这是他们目前解救被困在狱岛上的前辈们的唯一希望了。 “你看,船来了!”米库兴奋地指着远方的海。 顺着他手指指向的方向,布莱克看到了一个拇指甲盖大小的黑影,以及从那个黑影中喷涌出的淡淡黑雾。 这下人群拥挤的更疯了,人们不住的向前挪动着身子,希望可以早一点登船,早一点安心,只不过这样的后果就是有几个人已经被挤到水中去了,不过还好,水不算深,在亲人朋友的帮助下落水的人很快又爬了上来,并且更加牢固的扞卫着自己的“领地”,不容任何人占领自己的位置。 这是人们唯一的希望,黑暗的战争马上就要降临,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可他们本就活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上,逃到哪里都是一样的,一样黑漆漆的世界。 第279章 精灵的敲门血 神之海域,海中岛。 “接下来要怎么办?”戴德问。几个人屡次尝试全部做了无用功,干脆就坐在那褶皱的土地上,商量着对策。 “不知道。”费希尔摊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如果这座岛并不禁魔的话他可能还有些方法,但奈何事实如此,他这个依靠魔法元素,身体孱弱的纯魔法师,除了头脑以外实在是没什么用处了。 理查德耸耸肩,表示自己同样没什么办法,霍桑叹了口气,当然也是一脸郁闷,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撒尼尔盯着那扇门,全神贯注,看来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的了。 “唉。”霍桑又叹了口气。 “要不你用诅咒术试试?”费希尔忽然想起了撒尼尔是诅咒术士的事情,诅咒术虽然被分为黑暗魔法的分支,但严格意义上是不属于魔法的,所以不需要借助魔法元素施法,又因为不属于魔法,所以应该也不会被禁魔魔法阵吸收掉。 撒尼尔摇了摇头,眼睛没有从那扇门上挪开,却没有解释什么。 “为什么!”费希尔见他不愿出手顿时着急了,另外几个人也是同样的表情,“难道就为了你不想消耗自己的生命力吗?!” “你还真是急昏了头啊,费希尔,”撒尼尔收回自己的目光,“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下我们能肆意破坏吗?如果用诅咒术的话我也只能用破坏型的,到时候门一定会被完全损坏,你敢保证以这种方法不会触发什么禁忌吗?再说,还不一定诅咒术会不会被这个不知类型的禁魔魔法阵吸收掉呢。” “可是总要一试的啊,即使门被破坏,我们全都要因此而丧命那有怎样?反正我们迟早都要死的。”费希尔皱着眉头,眼睛中完全无了生命的光彩。 “我们不能轻易死去,”撒尼尔只说了这一句话,然后站起身来,走向那扇门,“那我来试试看,你们离远一点,做好安全措施,这样即使发生了意外也不会让我们全军覆没。” 撒尼尔并没有做好死的准备,但既然注定要死,那死在这儿有怎么样呢?反正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他死了总有人能接替他继续他的计划,而且他的父亲也在,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这怎么能行!”不同意,是当然的,因为不愿意再失去伙伴了,他们都不想看到和自己一路走来的人比自己先死。 “听我的,都给我走。”撒尼尔眼神一寒。对于霍桑来说,这样的撒尼尔是魇;对于戴德来说,这让他看到了那个在会议上高傲不羁,仿佛踩在所有人头上的家伙;对于费希尔和理查德来说,这样的撒尼尔是那样的冰凉刺骨,比最寒的冰还要冷,却又是那样的令人无法抗拒。 “走。”费希尔说出了之前撒尼尔对德兰波德说过的话,仅仅一个字。 他转过身,双目紧闭,眼泪从睫毛间溢出,这泪,是为了米兰而流,是为了德兰波德而流,也是为了撒尼尔而流,更是为了他自己而流。 “”另外几个人默默的转过身去,缓慢而坚定地迈出步子,没有人回头再看一眼。 撒尼尔微微喘着气,手指抬起,熟练的勾画着“粉碎”的咒文。 “嘁。”撒尼尔轻蔑的一笑,带着遗憾和希冀,激发了诅咒的咒文 什么都没有发生,大门纹丝不动,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怎么会这样”撒尼尔惊了一下,诅咒已经勾画成功,并成功激发,撒尼尔清楚地感受到这个诅咒的存在,它并不是被吸收掉的,而是,面前的这扇门的坚固程度已经超过了这个诅咒的破坏范围,或者说,这扇门也许根本无法被破坏掉。 “怎么会这样!”撒尼尔捶打着那扇门,明明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生。 “看来不行吗”远远观察情况的费希尔几个人叹了口气,朝撒尼尔那边走去,然而就在他们走到离撒尼尔只有五米左右的距离时,意外发生了。 撒尼尔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强忍着才没有痛呼出声。 就在刚才,他站立的地面上忽然刺出一根尖利的土刺来,凭着超常的直觉他险险的躲了一下,才没有使这根土刺直接将他的身体贯穿,而是擦着他的右侧身体,贯穿了他的右臂上半部分。 右臂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让撒尼尔安心的知道自己的这条胳膊还好没有就此被废了。 “怎么了!”几个人连忙围上来,也顾不得周围潜藏的危险了,以至于他们连撒尼尔溅在门上的鲜血也没有注意。 “没事。”撒尼尔摆摆手,刺穿他的胳膊后那根作为罪魁祸首的土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伴随着“咣当”一声,那扇久久关闭的门终于打开了,撒尼尔留在上面的鲜血正在隐隐发亮。 “这是怎么回事?”理查德用手指刮着凹凸不平的门的表面上温热的鲜血,这下终于有人注意到了那敲门的血。 “只有精灵的血才能开启这扇门吗?看来贤者之书就在里面。”戴德想起了米兰的预言——“精灵的到来引发了古书的共鸣”,毫无疑问,古书指的就是贤者之书,而现在,真相大明,精灵就是指撒尼尔,只是当时几个人都不知道罢了,除了当事人外唯一知情的戴德也不能完全确定撒尼尔就是预言中的那个精灵。 “原来就是你啊。”几个人这才恍然大悟。 “很抱歉瞒着你们,但是起码现为我处理一下伤口啊。”撒尼尔已经痛得龇牙咧嘴了,虽然这不像当初喝下那个东西时那么的痛苦,但是那个人是魇啊,那个魇可是没有多余情绪的,况且为了生存下去他能忍受那个,现在这个人是撒尼尔,他可做不到胳膊被整个刺穿还能面不改色。 “哦,哦,马上马上,啧啧,伤得这么重”打趣的语言顿时将这个被孤立世界的阴霾驱散了不少,也让人们长期压抑的心情缓和了很多,死亡仍然在那儿等着他们,但是现在,他们觉得,死又能怎样?能死在朋友的身边还是能令人会心一笑的嘛 第280章 苍茫的海酝酿着复杂的思绪 卡德维尔大陆,路德维希帝国。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三艘船并没有想象中的满载而归,很多预计中会逃过来的难民并没有出现,也许是因为这次圣战的过于提前打响使得他们觉得现在开始的这些战争很快就会止息,不会是圣战的缘故。 总之,在听了米库的消息并没有急着登船的默与布莱克一行人登上了人数很少的第三艘船。 “愿光明神祝福你,我的朋友。”站在船头的神职者对着每一个登船的人都说了这么一句话,默倒是因为思绪混乱的缘故没有什么反应,另外几个人却是很默契的暗自翻着白眼——当然,他们是不会让人看到这一小动作的。 “请大家都过来,这是光明神为你们准备的一些点心,请慢慢享用,”当所有的人都在船上找到自己的席位,之前那名神职者提着两个篮子走了过来,“以后每天我们都会按时为你们准备三餐,请不用担心会饿肚子这个问题,水也会定时送来,如果想提前用餐或是突然口渴也可以去找船上的神职者们,我们会为你们解决这些问题的。” 这一上船可就是一个多星期,如果天气不好的话两个星期也不是没有可能,为了更好地收买人心并显示出自己的高尚,光明教廷肯定会细致到位的对这些难民们进行“服务”的。 说完,神职者把篮子放在简易的木桌上,篮子中散发出的馨香的气味顿时虏获了难民们的心,于是,大家也顾不得收拾行李,争抢着篮子中新鲜松软,制作精致的水果面包。 即使现在没到饭点,大家也都争着抢着,拼命地往嘴里塞着食物。布莱克几个人为了显得合群一点也就装作饿了很长时间的样子,冲过去哄抢着,只有默还呆呆的坐在那里,眼睛盯着自己不断转动的手指。 卡澳兰因为要照顾小小的碧斯丽德娅所以没有挤过去抢夺面包,两只眼睛只能牢牢盯住人群中自己丈夫的身影,盼望他能多抢到些吃的,改善改善自家的生活。 神职者准备的食物当然是充足的,所以基本上人人都是满载而归的。 “那个孩子怎么了?”把拿来的两块面包中的一块递给自己的妻子,米库用力地咬着另一块面包,口齿稍微有些含糊地与同样咬着面包的布莱克交谈着。 “林德那孩子从他母亲死后就少言寡语的,再加上他小时候经常被同村的孩子欺负,性格本来就沉闷,这样一个人发呆的情况是经常发生的。”布莱克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去才开口说道,吃东西的时候不说话这是贵族们最基本的教养,即使是最放荡不羁的纨绔子弟也不会像米库那样做出无礼的举动。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孩子看上去那么阴郁,还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愿光明神祝福他。”米库还是个虔诚的信徒。 “是啊是啊,愿神祝福。”布莱克这话说得并不违心,他又没有说是由哪位神来祝福默,虽然德古拉密会并不是信仰黑暗神的组织,但总比说那种令人难以启齿的话来得好的多,至于那块他只咬了一半就“小心翼翼”收起来的面包,他实在是吃不下去了,那又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他原本也不饿。 “放心我的朋友,像这样的好东西以后吃的机会还多的是呢,不用收起来的,放心大胆的吃。”米库把剩下的面包吞进肚里,见到他“小心”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在为将来的或是做打算呢。 “总要节约一些的,我们受穷受怕了,万一哪天再遭不幸,说不定还要指着这半块面包过日子呢。”布莱克苦笑着说。 米库听他这么说也就没有再劝,回到自己的床位去照顾妻子了,而布莱克这边的一行人也都谨遵家主的“教诲”,“小心”的将剩余的面包保存起来。 实际上他们只是在为不想吃掉这东西而找借口,这换来了人们的善意一笑,有几个人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做了。 布莱克不禁暗暗苦笑,这些人呐 “林德哥哥。”德娅走到默的身边,把自己一口都没咬过的一整块面包递了过去。 在别人眼里这叫夫妻情深,但实际上只是德娅撒娇的一种方式罢了,她看默不怎么开心的样子,便想着拿这东西逗逗他,并且谨慎地叫了默的化名。 默抬起头来,久不见阳光的脸上终于挤出了一丝并不十分自然的微笑,不过好歹也是乌云褪去了,他笑着摇摇头,并指了指卡澳兰那边,是要德娅把这个对于他们来说很多余的东西送给那个可怜的女人。 “那好,”德娅笑着跑了过去,嘴中甜甜的喊着,“德瑞特夫人。”米库一家的姓氏德娅是在与卡澳兰的攀谈中得知的。 至于卡澳兰自己的姓氏,毕竟她是嫁给了人家做妻子的,随丈夫的姓是一种对于她丈夫和家庭的尊敬,当然,喊她的本姓也不为过。 德娅跑开后默就直接躺在了自己的床铺上,光明教廷的安排还算不错,对于那些贫民来说简直就是奢华,枕头和被子都是软软的,带着阳光的味道,窗户很亮,可以很清楚地观赏到海上风景,桌椅虽然都是用普通木材做的但做工还是非常精致的,上面还雕刻着光明圣殿的图腾,在椅子上甚至还垫着一些软软的垫子。 默这样陷在床上,忽然想到了撒尼尔,之前他还不理解那个家伙那样的做法,现在,他总算是知道了那家伙当时的心情,在这样的心情下那家伙竟然还能正常有序的思考并且明晰的计算出利益得失,虽然做法稍微有些过激,但还是不能掩饰那家伙是个怪物的事实。 起码在这样的心情下,默连稍微深刻一些的思考都无法进行,脑袋简直乱成了一锅浆糊。 “林德。”布莱克拉过椅子在默的身边坐下,苍老的眼睛中满是无奈。 “你还是没想通吗?”那边传来的静悄悄的回应布莱克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天来默谁也没搭理,就连德娅跟他说话他也只会笑笑,根本就不开口,布莱克害怕在这样下去默会真的就此消沉,一蹶不振。 第281章 沉睡的神殿 在这个偌大的建筑物中到处弥漫着古老沧桑的气息以及混合着尘土味道的浑浊空气。进入那扇门后就是一个空旷的宫殿。 几个人举着提前准备好的火把,火焰燃烧时发出滋滋的响声。 “这是什么?”撒尼尔看到理查德手中的火把一闪,在某一瞬照亮了一面墙壁,他在那里看到了一些东西。 戴德连忙把火把伸过去,昏黄的颜色映照在年代久远的石壁上,让撒尼尔看清了上面的东西,是文字,是精灵文——上古精灵文。 撒尼尔照着上面有些模糊的字发出一个个优雅的音节,但是对于另外几个人来说这些发音很怪异。 “是什么意思?”戴德皱着眉头问。 “新世界的继承者,欢迎你的到来,你将会安息于此,也将释放于此。”撒尼尔照实翻译着。 “‘新世界’?那是什么?”费希尔摩擦着自己的下巴,理查德则一手举着火把一手习惯性的推推眼镜。 “不知道,直译过来就是这个意思。”撒尼尔想到了米兰最后和自己说的话——“一定要找到贤者之书,一定要挽回这个世界,我不想看到这个世界真的变成预言中的那个样子。”“世界”——一个特殊的词语,在任何一种语言中它都是独一无二无可代替的,撒尼尔不敢想象失去了这个世界后各种各样的生物会变成什么样子。 “还有别的翻译吗?”理查德问,撒尼尔摇摇头。 “算了,也许只是些没什么重要含义的魔纹罢了。”霍桑说。他说的没错,这也许真的是魔纹,因为身为魔法文字的魔纹就是用常用文字编织而成的,它没什么具体含义,只是个形式,重要的是它发挥的魔法作用。 比如,有一条魔纹如果念出来就是:使用我就等于征服这个世界。但实际上这个魔纹的作用仅仅是可在器皿上可以使倒进去的水变成酒而已。 “这里的一切都很可疑,不能放弃任何一个细节,破译的任务先放一放,看看别的。”费希尔说到,于是戴德、理查德和霍桑就有意的把火把伸向了墙壁。 撒尼尔没有跟着那黑暗中的光亮走,他手指摩擦着粗糙的墙壁,蓝宝石般的眼睛在这淡淡的的黑暗中显得更为璀璨。 “咚。”毫无征兆的,原本敞开的两扇门猛然关闭,这下子,连那仅有的生气也被隔绝了,几个人就像被关在了坟墓中。 “发生什么了?撒尼尔呢?”费希尔问道,虽然他的脸在火光下显得非常平静,但他的声音中却带着一丝丝的惊恐,仿佛在这浓重的黑暗中蛰伏着什么恐怖的野兽,而且他没有在火把周围看到那个瘦高的身影看到。 “在这里发生什么都很正常。”撒尼尔平淡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他的眼睛很亮很亮像鬼火一样,却可以让人安心——总算是知道他的位置了,并且他没出什么事。 “跟紧些。”费希尔的语气中不免有了不满之意。 “哦。”撒尼尔淡淡的回应了一句,然后他的身影就一点点出现在了火把的照耀范围中,但只是边缘,他就像一个幽灵一样徘徊在这光与暗的交界中。 这里像那个迷宫,所以他的心也像迷宫了。 “快看这个!”戴德忽然指着一堆靠墙摆放的白骨大声说道,他的声音在宫殿中回响着,到最后就细不可闻了。 “尸骨而已,有什么可惊讶的?”霍桑心底里有些嘲笑这个小子的一惊一乍,所以语言上也有些嘲讽。 “这些白骨”费希尔伸出手抚摸着那些落了一层灰,却没有结上蜘蛛网的骨头,“大概是在三百多年前留下的。”费希尔说着轻轻捏了捏,他感受到如果自己稍微一用力的话这些骨头就会化成一堆粉末。他的话令人相信,因为他无疑是在场所有人中知识最渊博的,也是对骨头之类的东西研究最深的。 “奇怪。”费希尔自言自语道。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或许我们过一会儿也会成为它们中的一员。”理查德打趣道,他也觉得这并不奇怪。 “根据记载,这里明明在近几千年内都没有人来过,怎么会出现百年的尸骨呢?”费希尔开始偏执了,他在一些时候会觉得没有在记载中出现过的事情是不存在的。 “他们都死在这里了,怎么记载?”霍桑笑着说,这帮小子还真是疑神疑鬼。 “这里有危险。”撒尼尔忽然出声,把几个人吓得不轻,因为他从刚才开始一直没有说话,猛地一开口有些令人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这些人死在这里?那门被关上了,也许再也无法打开了,他们被活活饿死在这里有什么稀奇的?”戴德问道。 “如果他们真的是因为缺少食物而死的话他们要么死在门边,要么死在这座神殿更深的地方——死在寻找出路的旅途中。”撒尼尔对于人心理的掌握能力还是很强的,迷宫中的那些人就是这么死的。 “那为什么不能是他们因为没有食物而失去了希望,所以坐在这里等死的。”霍桑问,说是这么说,但连魇都开始这样说了他也重视起了这件事来。 “你见过有一大堆人叠在一起等死的吗?就算是他们是坐在这里等死的,那么尸骨也应该是分开的而不是叠放的,那么就是有某个人,不,应该说是某个生物在他们死后把他们的尸体放在了一起。”撒尼尔指着那一堆堆起来的骨头说,看那骨头的数量绝对不止两三个人。 “那如果是有一些人先死,最后剩下了一个人,把先死的人的尸体摞在一起,然后自己爬到尸体堆上慢慢死去的呢?”理查德提出质疑。 “能一起走到这里的伙伴们绝对不会是普通的同路人,就比如说我们,最开始我们甚至对对方抱有敌意,但现在,如果我们死在这里,理查德你活到了最后,你会拿我们的尸体怎么办?”撒尼尔问。 “好,”理查德耸耸肩,表示自己输了,“我不会这样做的,这是不尊重你们,我会把尸体一个个的安放好,平铺在地上,如果有条件的话还会撒上点鲜花。” “那么也就是说是有什么怪物把这些人杀死,吃掉,然后把骨头堆成一堆的?”戴德说这话的时候不免环视了一下四周。 “咚。”是某扇沉重的门开启的声音,几个人下意识的看向之前进来的那扇门——依然紧闭,几个人自觉靠拢了起来,拿出武器对着四周,手中牢牢抓着火把,如果是去了这一点光明他们可真的成了睁眼瞎了。 “把火灭掉。”忽然费希尔像是反应了过来,紧张的低声说。 “没用的,我们的位置已经暴露了,就这样。”撒尼尔摇摇头,费希尔已经失去了应有的镇定。 寂静,异样的寂静,从那声“咚”过后周围再也没有传来什么声音,只能听见几个人粗重的呼吸声,和急速的心跳声,撒尼尔和戴德却显得那样平静,他们此刻仿佛生来就是为了死一样,没有一点恐惧之心。 “戴德,跟我来。”撒尼尔忽然说,他的声音打破了这样的寂静。 “干什么?现在我们应该集中在一起。”费希尔说道。 “不,我们应该以均等的实力分散开,因为我觉得那怪物应该不止一个,现在,我要去寻找答案,”撒尼尔周身黑雾笼罩,他手中的镰刀被黑雾缠绕,“相信我的直觉。”他顿了一下后又补充了一句,然后毅然投身于黑暗中,戴德跟上去,剩下的三个人只能看着两个人慢慢走远,到最后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亮点。 久久沉睡的神殿因为外来人的打扰正在复苏,等它醒来后,一切的噩梦才会开始。 第282章 神殿的守卫者 “你猜到底是什么东西?”戴德和撒尼尔一边走着一边聊天。 “杀人的东西。”撒尼尔简短地回答。 “喂喂,好好聊天行不行!”戴德撇着嘴,埋怨着,撒尼尔明显不想和他在这儿闲聊。 “呯。”这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 “马上就要知道了。”撒尼尔回头看了戴德一眼。 “嗯哼。”戴德点点头,熄灭了火把。 “你不用借助光亮看的吗?”撒尼尔有些诧异的问,他倒是没什么,“那个东西”已经改变了他的身体,在黑暗中视物是可以做到的,虽然没有那么的清晰。 “一个好的刺客,是不需要借助外力的,而且,”戴德笑了笑,“在同样的战场中战斗才公平嘛。” “该死的,发生什么了!”这边,费希尔看到那原本闪烁着的一个亮点忽然消失,不禁更加急躁了。 “放轻松,小伙子们。”霍桑把火把递给费希尔,匕首早已紧握在手中。 “呯。”同样的声音也在这边响起。 “要来了。”霍桑调整着呼吸状态。 费希尔把理查德的火把也接了过来,在这里他这个魔法师可是一点作用也没有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为战士们照亮黑暗,让他们放心战斗 “咚,咚,咚,咚。”这声音有节奏的传来,如同远古巨兽的脚步声,一声又一声的敲击在撒尼尔和戴德的心上。 “要来了哦。”戴德的掌心中满是汗,他兴奋地几乎握不住自己的斧子。 “嗯。”撒尼尔回应了一声,然后就安心等待着敌人的到来,或者说死神的降临。 “来了!”一个人形的身影没入戴德的眼帘,是一个石像,一个会移动的石像。 沉重的盔甲,坚硬的钢剑,巨大的身姿,石雕的皮肤,呆板的五官,以及那随之而来的凝重杀意。 “这算什么”戴德嘴角抽搐着,这尊石像看上去似乎打打就会碎,但是戴德却明显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这些石像应该就是那堆白骨的创造者,把入侵者杀掉然后扔到墙角等待下一个入侵者的到来。 “小心点。”撒尼尔说着就朝那个在他眼中有些模糊的身影冲了过去,他现在只希望这个家伙的防御力可以弱一些,但很遗憾,他的希望破灭了。 当镰刀重重的砸在石像身上的时候只发出了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石像上连一点破损的痕迹都没有。撒尼尔皱着眉头,身躯一扭,躲过了石像挥过来的剑,整个人连退了几步。 “哼。”戴德举起斧子,砍在石像上的巨大的力量把他的手腕震得生疼,这下子石像身上终于出现了一道几厘米长,并且很深的裂缝,而就在戴德和撒尼尔开始觉得有胜利的希望时,怪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被戴德砍得掉落在地上的石料忽然浮了起来,重新回到石像身上,石像就像没有受过伤一样。 “咚!”石像挥剑砍去,戴德用斧子将剑架住,艰难的抵挡着,他的手臂微微的发颤,双腿也开始向后移。 “当!”石像竟然还有一把剑,它抽出挂在自己腰间的另一柄刚剑,一并砸在了戴德的斧子上戴德脚下的地板瞬间龟裂,他自己也不免喷出一口鲜血来,这样的力量真的不是正常人类所能抵挡的,可是戴德是谁?他可是怪胎啊。他与巫妖做了交易,他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 “嘁。”戴德用尽全身的力量抵挡着来自手部的压力。 撒尼尔拿起镰刀,以鬼魅般的速度移动到石像身后,然后高高跃起:“死者的祭奠。”恐怖的十字出现在地面上,石像的身躯是十字的中心。 “轰隆。”石像轰然倒地,身体碎裂为无数石块。 “快看!”戴德指着掉落在地上的一个发亮的红色晶体,在那晶体周围石块正在不断汇集。 “还想复活?没门儿!”戴德冷哼一声,一把把晶体抓过来,手上用力,红色的晶体瞬间化为无数粉末。 “现在知道弱点了,快回去。”撒尼尔抓起戴德匆匆的往回赶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霍桑显得有些暴躁,不管他在石像上留下多少痕迹,事项总是会复原。 “难道它就没有弱点吗?不可能。”费希尔皱着眉头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对敌方案。 “哼,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我都要把你切开看看。”霍桑彻底怒了,手臂快速挥动,一道道裂纹出现而后又消失。 “恢复,自动回复,这是魔法的结果,但这座岛是禁魔的所以不是魔法阵或者魔纹的效果,那就是说在这个石像内会有一个蕴含某种力量的特殊装置,如果这个装置被损坏,石像将失去自愈效果,而且会不能再移动,但是那个装置在那里?正常来说应该在头部、胸部或者腹部,但是也不能完全确定。但根据摩尔费勒大师的结论,在将死物变成活物时可以借助林德贝尔理论,并且在理论成立的情况下被改造物体有几率拥有自愈能力,而且如果是用这个理论创造石像的话这个事项是没有弱点的。”费希尔蹲坐在地上,口中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用手指在沾着灰尘的地面上写写画画,一条条复杂费解的公式出现在地面上。 “有结果了吗。”理查德并没有加入战斗,他可不是力量型的,刚才刚冲过去就被石像的肘部击中了,他在那里只能让霍桑分心,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快点说,小子!”霍桑大声吆喝着。 “现在有两个结果,要么,在石像体内的某处有某个装置,毁掉这个装置石像将不能移动,也会失去自愈效果,要么,这个石像就是一个理论上存在的无敌怪物,只是有人把这个理论化为了现实。”费希尔说道。 “混蛋,这是在耍人吗!”霍桑也不知道是在骂费希尔,还是骂那个创造这个石像的人,或者是这个难缠的石像本身,不过他现在真的很生气很生气。 “石像体内有一个晶体!”撒尼尔和戴德刚刚赶到,“毁掉晶体就可以了。” “那个晶体在哪儿?!”霍桑大声着急的问。 “不知道”戴德愣住了,毕竟刚才是撒尼尔把石像完全毁了才看到晶体掉在地上。 “滚蛋!”霍桑暴怒的大喊着。 “再用一次?刚才那招?”戴德问。 “用那个也是有限制的,我还没有恢复过来呢。”撒尼尔的手臂微微颤抖着,他自己用了那个并不好受。 “唉。”戴德叹了口气,提起斧子过去帮霍桑的忙了。 “既然是晶体的话那就是某种装置喽,这样的话根据这个事项的体型这个晶体应该没有被装在头部,根据定律,这个晶体的安装位置必须可以使整个石像的全身都能自由活动,装在头部的话因为石像没有神经,所以无法自如的操控全身”费希尔继续低着头演算着。 “咚,咚,咚,咚”那声音再次传来。 “啊哦,这可不妙。”理查德的眼睛中倒映着一大群的石像。 第283章 教皇的阴谋 奥赛乔得大陆,圣城禁地。 “圣女呦,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圣女吗?”守墓人看出了沃丽斯的迟疑,转移了话题。 “教皇爷爷说,是因为拉从光明神那里得到了指令。”沃丽斯内心深处当然是不相信这个荒谬的理由的。 “孩子啊,你是肯定不会相信这个理由的。”守墓人叹了口气。 “难道您知道为什么我会被选中吗?”沃丽斯问道,这件事一直困扰着她,她是古罗兰家族的人啊,光明圣殿怎么会找玫瑰十字议会中家族的后代作为圣女呢? “我知道,为的就是把你变成他们的武器。”守墓人说。 “武器?怎么可能呢?我虽然是魔法师但是并不是天才级别的,现在只是个光明系大魔法师,根本不是什么惊才艳艳之辈怎么会被作为武器来使用呢?”沃丽斯皱着眉头问道。 “是,你的魔法天赋并不高,可你是知道吗?你是古罗兰家族的人,虽然不是嫡系后代,但是你仍然是那个家族的人,你依然拥有那个家族的血脉。”老人看着沃丽斯,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您是说” “没错。”老人点点头,移开了目光。 “可是为什么我没有发现这一点?”沃丽斯疑惑而惊奇地问。 “因为时候还没有到,圣战一旦开始,拉和现任教皇就会想尽办法把你的潜力激发出来。”守墓人盯着自己的坟墓。 “我的能力到底是什么?”沃丽斯直接问,她想不出有什么能力能让拉和艾尔一起产生极大的兴趣。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个能力一旦使用后果将不堪设想,这是我听来的所有的东西了。”老人说着,继续用粗糙的手指摩擦着自己的墓碑。 “他们想利用我的能力去赢得这次圣战吗?”沃丽斯问。 “不止如此,除了赢得即将到来的圣战的胜利外,他们还想利用你统治这个世界,他们很早就在图谋这个了,实际上他们并不担心这次圣战他们会输,因为他们已经赢了太多次,胜利与骄傲已经蒙蔽了他们的双眼。”守墓人的话让沃丽斯有些吃惊。 “统治这个世界?难道他们根本不把米尔慕兹大陆放在眼里吗?”沃丽斯对于拉和艾尔的印象已经越来越不好了。 “所以他们不仅想得到你,还想得到你的哥哥撒尼尔。”守墓人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撒尼尔哥哥?”沃丽斯皱着眉头,她不知道这件事还和撒尼尔有什么关系。 “没错,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捉住撒尼尔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空了很久的圣子之位就是为撒尼尔预留的,他的能力更加令他们眼馋。”守墓人说。 “可是,即使是要把我们作为武器,也不需要让我们成为圣子圣女?” “他们应该是想让你们出现的正统一点,好不让别人觉得他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样他们以武力统治这个世界后更会令人觉得这是光明神的旨意,并且,在达成目标后他们会杀掉你们,并且说你们是光明神派来的天使,来这儿就是为了帮助光明圣殿。”这是守墓人的推测,虽然不一定完全正确,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原来是这样。”沃丽斯叹了口气。 “所以,孩子,你要接受我的礼物吗?”老人回到了之前的话题。 “”沃丽斯明亮的双眸盯着老人,沉默了一阵,“要。” “好,”老人欣慰的点点头,“我们现在去转化最后一位骑士,然后一并把掌控权交给你。” “嗯。”沃丽斯跟在老人身后,走到了一个破旧的有些损坏的墓碑前。 “这位骑士,是整个陵园中最强大的,但是拉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最先要求我们完成这位骑士的转化。”老人在自言自语,沃丽斯在一旁静静听着。 一段段冗长繁琐的咒文从老人的口中发出,老人搭在墓碑上的手掌下闪烁着暗紫色的光,复杂的魔法阵中蕴含着那样浓烈的死亡气息。 老人睁开轻轻闭起的双目,暗紫色的光更加耀眼,如同能吞噬这个世界,毫无由来的风从墓碑出挂起,将老人破旧的衣服和花白的头发吹乱,沃丽斯富有光泽的金黄色卷发也微微飘荡着,发丝滑过她圣洁美丽的脸庞,像花瓣一样在空中打着卷。 “咳,咳。”老人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苍老蜡黄的面容此刻变得那样苍白。 “来,孩子,把手给我。”老人一只手仍然搭在墓碑上,另一只手则伸向了沃丽斯。 沃丽斯伸出自己嫩白纤细的手,放在老人结满厚茧的沧桑的手上。一个同样散发着暗紫色光晕的魔法阵在沃丽斯手上亮起,浓郁的黑暗气息没有让沃丽斯感到任何不适,她只看到一片黑暗,一片让她感到很舒适的黑暗,在那黑暗中她感受到了生命的存在。 当沃丽斯从昏迷中醒来时老人正靠在那个他给自己准备的墓碑上,神色安详,充满了安稳,他在临终前终于把重要的东西交给了一个合适的人。 沃丽斯朝那位老人鞠了一躬,没有再打搅老人的安宁,顺着来时的小路离开了这里。 沃丽斯离开后,从一棵粗壮的树后走出来了一个人,是艾尔,他满脸笑意的看着沃丽斯的身影: “圣女啊,你还真是迟钝呢,如果不是我的安排你怎么可能找到那条小路,又怎么可能那么顺利的通过陵墓周围设的禁制?这下子,该做的终于都做好了。” 神之海域。 米兰不可置信的看着从自己腹中穿过的匕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只美丽的海妖和她那明艳娇魅的笑容。 她不会问为什么,即使她很想知道她也没有问,她在等那只海妖开口。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果然,那只海妖说了米兰预计中的话,“因为我们不欢迎外来者,呵呵呵呵。”海妖伴随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离开,米兰微微一笑,瞳孔开始扩散,那匕首没有插在致命部位,但是那上面有毒,海妖们可都是用毒的高手啊。 米兰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正在流失,她没有想过要一直活下去,却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得这么快,没有钻心的刺痛,她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她只能听到耳朵边水流流动的声音,只觉得越来越冷,然后就伴着送葬的浪花沉入了越来越深的地方。 最后一刻,她努力的睁开眼睛看着上方的光亮,致命的毒毁坏了她的瞳孔,她只能看到一片灰色,她痴痴的笑着,已经再也看不到了 第284章 独裁者 奥赛乔得大陆,圣城,圣城堡。 离开圣殿骑士之墓后,沃丽斯并没有直接返回自己的住所而是避开来往的仆人和在圣城堡内巡逻的骑士们,穿过一个个花园一所所庭院走向了一个修建在圣城堡边缘,一堵墙壁后的一个小小的偏门,这并不是通向圣城堡外的门,虽然走过这扇门所在的低矮围墙就是圣城堡外围两道城墙。 那里杂草丛生,看上去荒废已久。沃丽斯警惕的查看了一下四周,用一把她贴身藏着的铜钥匙打开门走入通道,并熟练地拿起放在楼梯旁边架子上的油灯,用就放在一旁的打火石点燃然后举着灯顺着这通向地下的石阶越走越深。 等到向下延伸的趋势平息后,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走廊出现,每两到走廊之间都以厚厚的石壁相隔,如同一个迷宫的构成,事实上这里就是一个迷宫,如果不知道路线没有人能走出去——当然,除非他是被命运之神眷顾的幸运儿。 沃丽斯在里面七拐八绕的行走着,那熟悉的感觉宛如在自己的花园中悠闲地散步。她的速度不快不慢,如同优雅的舞步。但她的表情是凝重的,为的就是刚才在陵墓里发生的事情。 实际上她经常来这里,闲闷的时候,发生令她高兴的事的时候,她悲伤的时候,她需要倾诉的时候,她有问题需要解决的时候,以及心情非常悠闲的时候她都会来这里。 在这些通道的出口处是一段上升的楼梯,沃丽斯就继续向前走,当她走到一扇铁门前的时候,把油灯吹灭了放在楼梯旁的架子上,然后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这就是她要来的地方了。 头顶上是巨大的半透明玻璃圆拱顶,墙壁也全由玻璃砖砌成,地板是棕色的实木,上面镀着金黄色的花纹。照射进来的阳光使得这里如此的璀璨,而恰到好处的设计却让它夺目而不刺眼。 紧贴着墙壁的地方围放了一圈散发着清香味道的花草,而书柜也由玻璃砖构成,直接挂在墙上,与墙壁浑然一体。整齐摆放的书籍与精心修剪的花草为这华丽的地方增添了不少书香韵味,优雅淡然之感油然而生。 这个殿堂的正中央种着一棵仿佛散发着阳光味道的古木,郁郁葱葱的枝叶舒展开来,清新自然。在那树荫下摆放着一张巨大而舒适的躺椅,一边的水晶桌子上摆着一个竹编的精致果盘,盘中放着饱满水亮馨香扑鼻的果实。 在椅子的另一边还放着一个大大的盛满各色千纸鹤的藤编篮子,篮子下面压着一摞厚厚的带有精致纸纹的彩纸,那些千纸鹤每一个都折得很用心,绝对属于工艺品范畴。 椅子上斜靠着一个人,一个仿佛浑身沾满光晕的人,气质温和优雅,紫色的双眼那样的睿智而深不可测又满是生命气息,仿佛被那双眼睛看上一下,死人也能从坟墓中活过来一样。 他的皮肤白的透明好像他皮肤下的血液都是和那卷曲的长发一样的金黄色,整个人是那样的高不可攀。而在他的右眉角则有一个好像是天生就有的一小朵金黄玫瑰,没有普通金色的俗不可耐,那朵玫瑰花很高贵,很妖异。 他的脸并不是那样的美,五官只是平和清秀而已,但在种种衬托下他却显得那样英俊逼人。 “贝洛德维纳叔叔。”沃丽斯走向那个男子,在那个椅子边坐下,地板既不凉,也不热,很温暖。至于“叔叔”的称呼,虽然这个男子看上去只比她大上几岁,但是在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这个男子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到今天这么多年过去了时间竟没有在这个男子身上留下一丝痕迹。 “怎么了?你看上去可不怎么好的样子,小芭比。”“小芭比”是这个男子对于沃丽斯的昵称。 “我遇上了一些事情,”沃丽斯声音有些沉闷,神情也有些沮丧,“我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 “看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说说看,是什么事情?”贝洛德维纳笑着问。 “”于是沃丽斯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部倾诉给了这个男子,她对他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这么说,你开始想脱离这里?”沃丽斯的所有事情贝洛德维纳全都清楚的知道,也知道她心里那点小想法。 “嗯,我想去找撒尼尔哥哥了,我不想再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呆着了。”沃丽斯点点头,但实际上她还是在犹豫,她在犹豫着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这样做。 “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贝洛德维纳宠溺的捏了捏沃沃丽斯的脸蛋。 “那贝洛德维纳叔叔会和我一起走吗?你应该也不想一直呆在这里?”沃丽斯拉着贝洛德维纳洁白的绣着金边衣袖问。 “我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了,况且我也已经立下了誓约,我不会反悔的。”贝洛德维纳摇了摇头。 “可是”沃丽斯还想争取一下,她真的不想离开自己最信赖的人。 “沃丽斯,你应该知道的,我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改变,去找撒尼尔,不要再犹豫,你应该这样做,”贝洛德维纳凝重的看着沃丽斯,“但是你还有个更好的选择,离开,离开这场纷争,远离我们,去过平静的生活。” “请让我再想想,也请您再想想,而且我是不会抽身离开的既然我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事情,拉和艾尔是不会放过我的,我想走也是走不掉的,那我先回去了,再见,贝洛德维纳叔叔。”沃丽斯抿着鲜红的小嘴,低着头站起身来。 “听我的,要走就快些走,再晚就来不及了,明白吗小芭比。”贝洛德维纳温和的说,轻柔地神情如同长辈给晚辈讲道理。 沃丽斯一言不发的离开,这样非常失礼,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在别人说话的时候背对着对方,不应该在别人告诉自己事情的时侯一句话也不说,但她还是这样做了,她开始不知道自己如何去面对这个自己最信赖的人。 贝洛德维纳不是别人,正是圣战的独裁者——加拉赫,贝洛德维纳·加拉赫。他从第二次圣战以来的几千年间一直呆在圣城中,除了参与圣战没有出过这个房间,进来的那条小路是他告诉沃利斯的,小姑娘有一次误打误撞的进入了迷宫,是他察觉到,救下了她,从那后两个人经常背着别人见面,直到今天有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进来的路还有另外一条,知道那条小路的人也已经全都死掉了。 贝洛德维纳一开始是本来的模样的,直到在地六次圣战结束后,他才弄到办法把自己变成人形,不过却会在眉角处出现一朵金黄色的玫瑰花,算是印记之类的东西。 他和沃丽斯这个小姑娘很投缘,他也很愿意保护这个小姑娘,所以告诉她了最正确的选择,但是如果她成为了他前进的阻碍,他一样会杀掉她的,即使他把沃丽斯当做亲人对待,他就是这样的家伙。因为他是独裁者啊,冷血的独裁者。 第285章 复仇者之左手 温度高的惊人的血喷洒在撒尼尔的衣服上,他的衣服被浸湿,又一次,一个人为了自己而死,自己只能无助地面对死神 一段时间前。 几个人把毫无攻击力的费希尔围在中间,紧张的盯着渐渐围上来的敌人们,一个个都像是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都可能扑上去将猎物的脖颈咬断。一共十二个石像,加上刚才被撒尼尔杀死的那个刚好十三个。 十三,真是个不幸的数字啊,再次被死亡笼罩的感觉可并不怎么样。 这样的数字虽然不算太多,比起几个人杀过的人来说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但他们却是那样的难缠,任何人都不会想对上现在还不知道弱点,并且可以再生的敌人。 虽然撒尼尔是成功杀死过对方的人,但因为体力消耗惊人,他已经没办法再施展那样高强度的攻击了。而目前攻击的主力人员自然落到了戴德和霍桑的身上。 可是两个人都刚刚经历过战斗,虽然还有充足的体力,但这样耗下去死的迟早是自己这边。而身为灵巧型骑士的理查德只能与撒尼尔一起进行辅助攻击。 几个人根本不能大展身手放心攻击拼死战斗,因为他们还得保护着已经相当与普通人的费希尔。 一时间,情况陷入危机之中。不过还是有希望的,他们还有费希尔那超级的大脑,如果他能准确的计算出这些石像的弱点,那胜利的天平就会重重的倾斜于撒尼尔这一方。 可是看费希尔那眉头紧皱的样子以及地上那些几个人一看就像是天书一样不知所云的公式,这唯一的希望又出现了落空的危机。 “当。”戴德一个人就与五个石像对峙着,理查德在一边进行辅助攻击,霍桑那边更是要和撒尼尔一起面对剩下的七个石像。 “当!”又是当的一声,那些石像竟然学会了配合,也不知道他们是石质外表下是不是隐藏着人类的头脑。五尊石像,十柄利剑同时砍向戴德,戴德横起斧子异常勉强的抵抗着。 一尊石像的力量已经让他够呛的了,一下子五个绝对让他吃不消。 “嘁。”撒尼尔一边灵活的抵挡着攻击,一边留意着两边的战斗动向,在这样下去,他们迟早都要死。 理查德连忙吸引着石像的注意力,用尽全力挥出的利剑只能在石像皮肤表面留下一道细细的裂痕。 他希望可以以自己这微不足道的攻击,为戴德分担一下压力,可是石像根本不为所动,继续压制着戴德。 戴德此时已经单膝跪地勉强支撑,他脚下的地面已经开裂,他的双手鲜血淋漓,但他仍然憋足了劲抵挡着。 现在,死的人越少越好,因为每死去一个人都会为活下来的伙伴增添一份压力。所以他在苦苦生存着。 “现在只能靠你了。” 撒尼尔一边挥动镰刀一边抽出一只手来拿出“悼亡者的哀怨”,什么副作用早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现在都快死了,还管什么副作用,最严重的也就是死路一条,那好歹拼一拼再死不是。 撒尼尔闭上眼睛,把瓶中所有的物体仰头灌下,然后再度投入到紧张的战斗之中。 “魇小子,快点用诅咒啊!”霍桑忽然大吼道,这让撒尼尔一个机灵,他都忘了自己会诅咒这事儿了。 一个粉碎诅咒悄然而生,但是毫无作用,这个针对于死物的诅咒对于这些石像毫无作用,也就是说它们是活物!这样一来好多个诅咒都不能生效了。 而除了这些不能生效的的诅咒外,其他的单体诅咒对于现在的状况根本没有一点用处,难就难在对方是石像,而且是拥有再生能力的石像。 单体诅咒不能用,群体诅咒又是以领域为界的,一旦使用一个特定范围内的所有物体都会受到攻击。 现在几个人根本不能抽身,更别说正在进行辛苦计算的费希尔了,他地上那些东西可带不走,一旦撒尼尔施放诅咒后石像没有被完全消灭,那些演算也会因为诅咒而被毁掉,那可就真的没救了。 所以让他们转移是不可能的了,那么诅咒就无法使用,除非撒尼尔选择拼个你死我活。 而就在撒尼尔走神的这一点点时间内,两尊石像已经挥刀向他斩来。 “小心!”石像们仿佛有了战术,霍桑被另外五个牢牢缠住根本无法抽身,只能这样大喊以作提醒,撒尼尔这才反应过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剑,已经在眼前。 “噗嗤。” 撒尼尔的双眼被鲜血浸透,不是他的血,是理查德的,正在进行辅助攻击的理查德用尽全部的力量和最快的速度挡在了撒尼尔面前。 但他没能来得及架起剑防守,或许他本来也就没想着要防御,分别被两尊石像握着的四柄剑全部砍在了他的身上。 他没有遗言,因为他已没了生机。 撒尼尔脸色变得煞白,手指颤抖,像个被吓坏了的孩子,他慌乱了,虽然已经淡然的面对过死亡,但此刻他依然是那样的害怕,因为他好像感受到了自己的死期,他是那样的怕。 “混蛋!小子,快点给我认真战斗!”霍桑气急败坏的大喊,因为这一声喊,他的身上便多了道剑痕。 撒尼尔顿时一个机灵,顾不得想其他的东西,挥动镰刀拼命抵抗着。 这边,戴德再也无法坚持住了他被击的倒飞了出去,半个身子隐藏在黑暗中。 他再也顾不得别的了,他一声不吭的挥刀斩断自己的左手,把一直放在戒指中的“复仇者之左手”接在了断肢处,那通体由奥奎隆尔结晶制成的手显得那样森然。 (复仇者之左手:全部由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矿石——奥奎隆尔结晶构成,坚硬无比,能赋予使用者超强的攻击力与绝对的力量,但必须在使用者的左手被切掉后,伤口愈合前接上。不过在使用后的两年内,使用者将从左手出开始变成石像,三年后完全石化,动弹不得,灵魂将被永远禁锢于石像中,复仇者之左手也将在这时自然脱落。) 第286章 纠缠的爱恋 卡德维尔大陆,格林尼斯帝国,帝都,威尼斯商团主分部。 安妮最终放弃了去与贝恩公爵见面的计划,她觉得自己无颜以对。毕竟自己曾那么坚定的宣告过爱情誓言,现在却成为了别人的妻子,自己并没有忠贞于他,自己背叛了他。 如果去见他只会让他觉得自己下贱。她不想被他这么想,就算是她被所有人唾弃她也不想让他瞧不起自己。因为是他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那天晚上,在夜海,她原本是想去海滩结束自己的生命的,父亲的病给了她太大的打击,而且他们的生活变得越来越艰难,她不想再活下去了,她承受不住了,她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她不再像以往那么坚强阳光。 知道她看见他,看到他的落寞,一种想要让他开心的欲望驱使着她去帮助他——她见不得别人伤心——她太过善良了。她一直都是这样,不管自己过得有多不好她都想让别人过得好。 于是她拾起平时的坚强乐观,去与他交谈,去尝试着开导他。她看着他,觉得是这个美丽的人儿给了她动力,从那时她决定,为了他,她要活下去,她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她这么坚信着。 她真的很后悔在那晚离别时对他说过的话和对他的强硬态度,是他害他生气,让他心情不好,于是从那以后的日日夜夜她都在心底向神明祈求着他的原谅与宽恕。可是似乎从他带着那位跟他关系不一般,并且魅力非凡的贵族小姐去那儿时,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她一直信靠的神没有拯救她。 他的心中根本没有她,或许他只当她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也许不是或许,事实本就该是如此。 在他第一次从夜海离开不久后,她重病的父亲就得到了她已故的丈夫的慷慨救治,但已经无力回天,她的父亲病得太重了。父亲去世时她只是默默的流泪,没有该有的失声痛哭,她顺利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只因为有他,是他让她变得如此坚强。 她那非常富有的丈夫钟情于他,而为了报答他的恩情,她接受了丈夫的求婚。在安葬了父亲后,她与她的丈夫去了诺埃尔帝国——那里才是威尼斯商团的总部所在,他们在一座很大的城市中安顿下来,她的丈夫给了她一场完美而甜蜜的婚礼。 这在所有平民女孩的眼中是那样的值得羡慕,但她心里一点儿也不高兴,因为她嫁的人不是他。然后,在不久后,深爱她的丈夫也离他而去,从丈夫死那一刻起,她就开始挑起威尼斯商团的重担,一段时间的耳濡目染让她基本明晰了商团中的生存法则,然后支撑着,顺利的走了过来。她活了下来,因为她心中有他,有他这个依靠。 想到这里,安妮不禁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那里是她与她丈夫的孩子。 虽然知道自己已经是夫人,再过些时候就会成为母亲,应该尽到某些义务,但她的心还是他的,虽然不止一次的想着要忘记,忘记深爱的他,忘记那种感觉,但她无法做到这些。 她又一次懦弱了起来,她真的不能失去他,她的心中满是他,她必须依靠他的存在才能坚持活下去,如果他出事的话,她一定会随他而去的 想到这里,安妮立刻甩甩脑袋,想把这个不吉利的念头从自己的脑海中扔出去。 “唉。”幽幽的叹息一声,安妮只能这么自己一个人守望着他,因为从一开始他就不属于她,来到格林尼斯帝国,她已经在一次舞会上见到过塞莉娅公主,她一眼就认出那为美丽绝伦并且出身高贵之极的女性是安布罗斯带去夜海的那位小姐。 她深深地铭记着她的相貌,是她打破了她对自己心上人仅存的一点爱情幻想。她不恨她,也不恨他,因为她深爱他,所以她会支持他的所有决定,并且她本就配不上他。 让这件事就这样,只要深深地埋在她的心底就好。 “咚咚咚,”一阵轻缓的敲门声传来,老管家的声音传进来,“夫人,马车和航船已经准备好了,您一到达港口就会开船。” “嗯,我知道了。”安妮揉了揉眉角,有些困倦的站起身来。 她和商团的一些负责人就要去奥赛乔得大陆了,圣战即将开始,很快,卡德维尔大陆又会烽烟四起。威尼斯商团与奥赛乔得大陆有一定的生意往来,所以她可以安心的在那边避过这场战争,同时也不会断了和卡德维尔大陆商团总部这边的联络。 战争也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当她重新回到这里时她的孩子应该已经很大了,那么他也应该已经和公主完婚了 安妮本来是想躲过这次的圣战,可是她不知道,用不了多久她就得回到这里,卷入这场战争中,为了她深爱的那个人 帝都,莫兰迪别墅。 卡茜、妮丝、阿纳斯与莉莲一起坐在窗边,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每个人都抱着一杯暖和的热茶。 “也不知道小魇去干了什么,现在在哪儿。”莉莲有些担忧的低语着。 “他总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莉莲你不用担心的。”妮丝安慰着,她与莉莲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两个人很合得来。 “可是这样的杳无音讯实在是让人难以安心啊。”阿纳斯叹了口气。 “塔西莉亚,你不用这么惆怅的,罗兰一直都是个被幸运之神偏袒的人。”卡茜笑了笑,她同样没什么底儿,现在就算是她的情报网络也没办法找到撒尼尔了,这家伙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放心阿纳斯,不用难着着急的,先生他可是很有能力的人哦。”妮丝与阿纳斯的关系明显要比卡茜与阿纳斯的关系好上一些,所以她的语气也更加轻松柔软一些,而且从两个人对于阿纳斯的称呼上也不难看出这一点,不过,算上妮丝这里也没什么人是喜欢阿纳斯的,喜欢她的只有弗纳。 “阿纳斯塔西莉亚,别忘了,你不是小魇的妻子,你是他的棋子。”莉莲提醒道,这样的冷言冷语阿纳斯已经习惯了,莉莲对她从来都是这样,她也无法反驳,另外两位女性同样没有出言。 艾米丽蜷缩在一边软塌塌的沙发里,垂下来的粉红色刘海遮住了她异常清明的双眼,她已经开始布置自己的局了,为了她最最亲爱的撒尼尔哥哥。 第287章 突如其来的异况 他最终选择了这条路,这个复仇者之左手是那位巫妖送给他的,这是他的禁忌,他从不愿想起这件事情,因为他不想让自己觉得自己还有其他的路可走,身体上的痛又算得了什么?那种无法言语的灵魂上的痛楚才令他战栗。 全身是那样的滚烫,单薄的皮肤下好像隐藏着沙粒,那不间断的痛楚并没有让他感到难以忍受。戴德就是这样的人,做过的事情就做过了,即使会有后悔也不会因此而觉得无法生存。 三年,他只有三年可过了,三年之后他就会陷入永恒的沉寂,这远远要比变成死灵更令人难以接受。这就是代价,用来换取力量的代价。 “啊!!!”撕心裂肺的痛楚喊叫让整个殿宇都为之颤抖,为之战栗。 “噗呲。”撒尼尔喷出一口鲜血,机械式的他被石像打倒在地,镰刀叮铃咣啷的掉在地上,然后化为黑雾。这一瞬,他仿佛会到了那片空间,一个人呆在那个狭小的空间中,那么久那么久,心也变得那样的沉寂。 他深蓝色的瞳孔中倒映着不断放大的利剑。 会死的 原本冷静的脸上多了几分稚气,滚烫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滚落,并不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死亡,而是为了未来,如果现在死了,他必定会失去他所珍爱的一切,失去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世界。 又能怎样呢?刚满十八岁的他还算是个孩子呢,一个孩子又能做多少呢 “当。”一个充满爆发力的拳头挡在了撒尼尔的面前,手指刚好停在他的鼻子尖前,那原本带着无尽的破坏力的剑竟然是那样的不堪,仅仅这一次的碰撞就让它节节断裂。 撒尼尔的双眼中没了神采,因为他已经接受了死亡,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混蛋!”霍桑的身上多了好几道伤痕,他的动作开始变得有些生涩,不再那么流畅自然,所以他的战斗越来越困难了。 “轰!轰!轰!”连续的拳头不断的砸在石像上,那只银灰色的左手是那样的令人恐惧,那绝对的力量,简直是来自于神的能力。 石像轰然倒地,化为粉末,这就是复仇者之左手的威力,真正的圣器的威力。 戴德略微喘着气,并不因为体力消耗过度,而是因为兴奋,他需要凭借着深呼吸是自己冷静下来,他总觉得自己看到什么就想要毁灭什么似的。 “这是个什么东西?”霍桑丝毫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痕,在戴德连续干掉所有的石像后凑过来好奇地问。 “是个圣器,叫‘复仇者之左手’是当初那个巫妖送给我的,说是能保命的东西,现在看来还真是有些用处啊。”戴德一边喘着气一边看着自己的左手。 “十三死亡圣器之一的‘复仇者之左手’没想到真的能看见,我还以为只是神话中的产物呢,”费希尔抚了抚额前的碎发,说道,“计算结果刚刚出来,控制中心应该是在石像的腹部偏上。” “晚了!”戴德白了费希尔一眼。 “等等,你是说‘十三死亡圣器’?不是五大死亡圣器吗?怎么又多出来八个?”霍桑皱着眉头问道。 “是我在一个并不出名的古代亡灵魔法师魔法手札上无意中看到的,除了现有的五大死亡圣器,他说还有另外八样死亡圣器,但是他只弄清楚了其中的两样的名字——‘复仇者之左手’,以及作为一枚戒指的‘菲琳尼亚斯之吻’。” 费希尔博览群书,记忆力超群,所以还能记得这偶尔间看到的东西。 “哦。”戴德毫无兴致的应了一声,倒是霍桑正用手指摩擦着下巴思索着什么,看上去对此很有兴趣。 “喂,撒尼尔。”戴德注意到了环着膝盖坐在一边的撒尼尔,他正处于火把所能照亮的范围的最外面,低着头,神情平淡。 “死亡再次来临了。”撒尼尔的声音很麻木,机械。 “呵,”费希尔撇着嘴笑了一下,“不都早就做好准备了吗?米兰、德兰波德、理查德,他们都有赴死的觉悟,你所能做的,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把我们的死亡时间尽量推迟,尽量做完我们应做的事。” “唔。”撒尼尔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心脏,那里正在猛然的抽搐,并不痛,只是那里传来的温度是如此的冰凉。 “怎么了!”这一下把几个人的紧张神经再次挑了起来。 “没什么,只是副作用而已。”撒尼尔有些困难的发音,是“悼亡者的哀怨”在作祟。 “没什么大问题?”霍桑有些担心。 “可能会死,我也不知道。”撒尼尔勉强的笑着,这是他平生第一次露出如此洒脱的笑容。 “来,先让我看看,我还是看过一点关于医疗的书籍的。”费希尔说着举着火把递给戴德,自己走到撒尼尔身边,并示意戴德把这里照得亮一点。 “睁大眼睛,让我看看有没有瞳孔涣散的迹象。”说着费希尔把手放在了撒尼尔的眼睛旁边,两根手指把撒尼尔的眼皮撑起来。 忽然,费希尔浑身一个激灵,手指也缩了回来。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戴德问,他倒是没有看出什么不正常来,不过就算是有什么不正常他也看不出来的。 “你你怎么”费希尔说话变得结结巴巴的,也说不清楚什么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霍桑也凑过来,撒尼尔也是皱着眉头,实际上这会儿他已经感觉好多了,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好凉。”费希尔终于完整的说出了一个词语。 “好凉?”戴德一边狐疑的皱着眉头,一边用还属于人类的右手碰了碰撒尼尔的额头,顿时也是一个激灵。 “真的好凉!”戴德惊呼道,火把一晃,让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真有这么邪门儿?”霍桑说着也伸出手碰了碰撒尼尔的额头。 “嚯!魇小子,你这是干了什么?怎么感觉比艾恩赛德冰原还冷!”霍桑同样是一声惊呼。 “怎么会?”撒尼尔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感觉到什么,而且原本身体上的不舒服也完全消失了。 “你的眼睛!”费希尔突然指着撒尼尔被垂下来的刘海儿遮住一半的左眼,高声惊呼着。 第288章 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看上去像是一个魔法阵。”戴德眯着眼睛说。 “嗯,”费希尔点点头,全神贯注的盯着撒尼尔左眼,“应该是一个以黑暗系与亡灵系的双重附加基础魔法阵作为原型,在进行一些变动得到的一个未知魔法阵。” “在整个魔法阵的细节上改变了很多地方,魔纹也是用某种不常用做魔纹的古代文字书写的,并且在魔法阵本身的含义上也和原来的完全不同了。”费希尔接着说,纵然满腹经纶,他现在能得到的信息也只有这么多了。 “算了,先不管这些了,走。”撒尼尔用手指把贴在额头上有些遮挡视线的刘海整了整,站起身,举着另一个火把向黑暗中迈进,另外三个人跟在他身后。 他们不知道将会遭遇什么,他们只知道会遇见死神 玫瑰十字议会会场所在小岛。 “嘿,老家伙。”十字议长对玫瑰议长打着招呼。 “怎么这么有闲情逸致,在不开会的时候就跑过来了。”玫瑰议长本身就住在岛上,而十字议长则住在各种地方——就是到处游荡,他甚至曾在荒野上悠闲地安家,并且说这是陶冶性情。 “还不是因为快开战了,弄得到处都是乌烟瘴气的,只能跑回来了。”十字议长捏起放在一粒桌子上盘中看上去很饱满的葡萄,大摇大摆的吃了起来。 “这个可是上次开会的时候留下的,你居然敢吃。”玫瑰议长又是在整理各种各样的文件。 “没事没事,我知道在这个小岛上这些东西是能保存很长时间的。”十字议长说。 “那天乔塞和克劳迪娅打嘴仗的时候那盘葡萄就放在他们面前。”玫瑰议长表情自然。 实际上对于别人来说这或许算不得什么,吃了就吃了呗,但是对于十字议长来说这可是不一样的,在这方面他是有洁癖的,放坏了的东西他也敢吃,可是只要是别人碰过的食物他一点也不会沾的。 “噗。呸呸呸,”十字议长一边很没形象的吐着唾沫,一边大声嚷嚷着,“亏你还是我朋友呢,哪有这么害人的!” “这可不关我的事。”两个老家伙一向以此为乐,这么多年来一向如此。 “罗兰被我扔去找‘天启’了。”冷不丁的,玫瑰议长又这么来了一句。 “你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没了他我们不可能赢的!”十字议长着急了。 “你就这么没把握能赢吗?”玫瑰议长麻利的封好一份又一份文件,语气有些漠不关心。 “可是我们目前的计划完全是针对他的啊。” “你难道认为我不会准备其他的计划吗?”玫瑰议长从旁边拿过来一大摞文件,“这些是第二手、第三手甚至第四、五手准备,要看吗?” “不用了。”十字议长立刻拒绝。 面对文字,十字议长一定会晕头转向的,不过就算是这样,年轻的时候他甚至是一个理论魔法师——一群常年与书本打交道的魔法师,这样的状况会发生当然是有一些其他的缘故了。 “还有这个,这个你必须知道,我来给你念念。”玫瑰议长说这又抽出一份不算厚的文件,上面封着血红色的火漆印,印章的图案是属于十三神王圣座的,这正是玫瑰议长从那边带回来的。 “洗耳恭听。”十字议长很合作的拉开椅子坐下。 “‘反叛者’计划第一阶段,第二部分‘死神’魔法阵准备事宜:魔兽亚梅兰根的第九条尾巴, (亚梅兰根是一种防御型高级魔兽,寿命极长,每活够一百年,原有的尾巴就会自然脱落,一根新的尾巴会取而代之,相对应的,它的实力也会增强,第九条尾巴是它最后能换的尾巴如果能撑到第九条尾巴脱落,它将成为顶级魔兽,不过正常来说,亚梅兰根这种魔兽很难活过六百年) 格尔姆斯火山岛火山中的格尔姆斯结晶, (一种特殊的晶体,只在格尔姆斯火山岛上的火山中产出,数量极为稀少,拥有尽量控制较为强大的魔法阵的效果) 亡灵乐园中出产的亡灵之泉泉水, (是亡灵乐园,也就是‘狱’中唯一的水源,带有极为强大的死亡气息,如果那水洒在肥沃的土地上,那沃土将瞬间变成永远不能耕种的荒地,虽然这东西不是那么难弄到,但是把它装在容器中带回却是一件困难至极,麻烦至极的事情)”然后,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被罗列在纸上,玫瑰议长一一念出,他之前并没有来得及看这份文件,所以不知道需要这些东西,念到最后他也倍感头疼,这些东西是人能弄到的吗?玫瑰议长只觉得天启成功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莫兰多奇大陆中心,利德卡斯卡山脉中央。 “呼,这些东西”贝尔龙德和梅利看着手里的文件,一阵的头大。 “只有这些。”福尔杰很无耻的笑着——因为他不需要去找到这些东西,只用留在这里进行情报工作。 “唉”梅利无奈的摇了摇头,贝尔龙德几乎要喷血了,去做这种事请,福尔杰当他们是神吗! “情报工作也是很难的,”福尔杰指着满屋子的纸张和文件,“想不想交换?” “我说想的话你会杀了我吗。”贝尔龙德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 “很不幸,会的。”福尔杰一脸笑容。 “走走,还是快点动身的好。”梅利拉了拉自己的老朋友。 “是啊,快去,就当是去旅游了。”福尔杰仍然是一脸和蔼的笑容。 “有人去亡灵乐园旅游的吗!!!”贝尔龙德夹杂着丝丝兴奋与渴望的怒吼似乎令这座城堡都在颤动。 很显然,他也只能是这么说说,他能不去吗?打骨子里来说,他可是个热衷于冒险的老冒险家啊。只是他喜欢和福尔杰吵吵架罢了——他永远也说不过福尔杰,所以为了说过他就和他经常拌拌嘴。 第289章 执着的尊严 卡德维尔大陆,格林尼斯帝国与胡德公国交界处,战场。 “你就是那个刚刚上任的梅根少尉?”诺埃尔帝国第一军团的军营中,克尔上校正在审视着阿尔法。 “是的。”阿尔法一丝不苟的答道,他的背挺得很直,胸脯抬得高高的,目光严谨坚定——这倒更像是个威严的军官,不像是位骄傲的骑士。 “高级骑士级别,杀敌总共十五人,七个新兵、五个二等兵、两个一等兵、一个下士,”克尔上校低头看看阿尔法的资料,随意的翻动着那薄薄的纸,然后又抬起头挑着眉毛看着阿尔法,用轻蔑的语气说,“什么时候我们诺埃尔帝国第一军团也变得像格林尼斯帝国军一样这么容易升职了?” 实际上他这是在挑刺,虽然在诺埃尔帝国要靠杀敌成为少尉,怎么说也得杀死对方几十个士兵,至少两名上士,并且在军营中待够一定时间,但如果是一个高级骑士级别的骑士的话,只要随便上上战场,杀几个人就能成为少尉了——实力才是不依靠关系升值的根本问题。 “这是利威尔·凯依尔将军的命令。”(利威尔和斯罗塞姆之间的兄弟关系并没有被公开,而且利威尔也想保留这个秘密,所以利威尔的姓氏是假的,与斯罗塞姆的不同。) (斯罗赛姆·诺埃尔,诺埃尔帝国直系皇室,诺埃尔帝国实际上就是诺埃尔家族的一位先辈从原来这座帝国的皇室那里打下来的,这个帝国也因此由原来的名字变为了现在的诺埃尔帝国。) 阿尔法一直对于自己的这位上司看不惯,之前他只是个准尉,所以直接接触这位上校大人的机会并不太多,只是从一些传言中了解到这是个贪图钱财和虚荣的人,并且也是靠着关系上位的,虽然他的指挥能力和实力都很不错,但是阿尔法并不喜欢这个家伙,见到后就更不喜欢了,所以语气也显得僵硬起来。 “哼,有意思,这么说你应该是依靠利威尔将军的关系才爬到现在的位置喽。”这位上校并不畏惧于身为上将的利威尔,因为他的哥哥也是诺埃尔帝国的一位上将,并且和利威尔势均力敌,处于竞争状态。当然,他的晋升和他哥哥也有一定关系。 “您也一样。”阿尔法的态度有些强硬了,这可不是一个下属对于上司该有的态度,不过,想让阿尔法·梅根屈服,这位上校完全不配。 “哼,还挺有骨气的。”说着,克尔上校从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站起,大步走到了阿尔法面前,直视着阿尔法,头扬得高高的,如同一只骄傲的公鸡。 阿尔法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着。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了阿尔法脸上。 阿尔法倔强的昂起头,眼中带着高傲的神态,如同主人俯视奴隶一样看着克尔。 “啪。”又是一个巴掌打在了阿尔法另一半脸上,阿尔法被打得脑袋一甩,橘黄色的短发在空中飞扬着。 阿尔法坚持没有还手,因为为这里,在军营中,上司打下属是常有的事,只要不打死就不会发生任何事,下属还手的话是会被军队开除的,这也是为什么新兵们挤破了脑袋想立战功升职的原因之一——他们也想尝尝肆无忌惮的揍人的滋味,这是军队中鼓励士兵进步的惯用方法之一。 阿尔法不想被开除,他不想让撒尼尔失望。 “你,求我。”克尔用森然的语气,趾高气昂的对阿尔法说道。 “”阿尔法瞪着他,沉默是他的回答。 “求我!”说着,克尔抬起脚,狠狠地踹在阿尔法的腹部。 阿尔法的背部顿时像龙虾一样弓起来,唾液从嘴巴里喷出来,他狠狠地撞在地上。 阿尔法捂着疼痛的腹部,还算麻利的站起来,继续瞪着克尔。 “我说了,求我。”克尔等待着阿尔法的回答。 没有回答。 “哼,倒还挺有自尊的。”克尔狰狞的笑着,有他哥哥在,即使是他杀了这个令人厌恶的小虫子,他也不会遭受什么,顶多是几句口头上的批评。 “为了不失去我的尊严,我绝对不会像命运与魔鬼低头,永远不匍匐于他人的脚下,即使为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阿尔法冷声宣誓着。但是大人除外。他在心中又说了一句,唯一能让他低头的人只有撒尼尔。 军营的生活让他快速从一个倔强的孩子变成了一个骄傲的骑士。在每一位骑士眼中,尊严理所当然的大于生命。 “哼,还真是不知好歹,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装作清高不屈的家伙了,以为有了骑士精神就了不起了,实际上不还是得趴在别人脚底下为人舔走鞋子上的图土,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骑士。” 克尔自身是一位大地骑士,他的哥哥则是一位天空骑士,他们两兄弟虽然不明说,但实际上从不把骑士准则放在眼里,认为那只是些没用的东西。 “到底是谁不知好歹啊。”阿尔法冷哼一声,冷冷的看着克尔。 “嘴硬的东西,我今天非要你为我舔鞋不可!”克尔被激怒了,身为上将弟弟的他从没有收到过这样的蔑视,抬起脚,又是狠狠的几脚揣在阿尔法身上。 因为个两个人实力相差不多,所以克尔也就多用了些力气,总之是不会把阿尔法踹死的。除了气愤,实际上还有嫉妒,克尔嫉妒阿尔法的天赋。 克尔自己已经三十多岁了,却只是个大地骑士,而阿尔法才不到二十岁就已经是一个高级骑士了,也就是说,阿尔法只要在迈出一步就能成为大地骑士,和他实力相等了,他真的不甘心被这样一个小毛孩儿比下去。 “哼。”一声冷哼从帐篷外面传进来。 正要动手的克尔便停了下来,怒气冲冲的喊道: “是谁!” “我,阿卡·索罗马奇。”一个健壮英俊的年轻人迈入帐篷,上位者固有的威严弥漫开来。 “原来是格林尼斯帝国的索罗马奇将军,”克尔撇撇嘴,不得不恭敬了些,“我正在教训自己的下属,应该不关格林尼斯帝国什么事?” “虽然我很不想管这件事,但好歹这家伙也是我的朋友,我必须要救他。”阿卡说,什么朋友完全是瞎扯,他帮阿尔法完全是因为撒尼尔的缘故。 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诺埃尔帝国的军营中,因为他刚刚才和格林尼斯帝国、诺埃尔帝国的将军们在这边开了次会,路过这里的时候听到了阿尔法坚定不移的誓言,就想着进来看看。 好歹这也是撒尼尔的下属,虽然和他有些合不来,他可得管管,不然以后他这位族长大人为这事儿生气了可就不好了。 第290章 难以通过的路 神之海域,海中岛。 撒尼尔和另外三个人摸索着,走到了一个与这座宫殿相连的一个长长的通道,他们已经在这个通道中行走了很长时间了但这条路仍然没有要到达尽头的倾向。 把火把往前举,看到的只能是更深的地方和那如同野兽的喉咙一样幽深的黑暗。 虽然在这座小岛上温度非常正常,和卡德维尔大陆基本没什么差异,但除了撒尼尔以外的三个人不由得先后穿上了在渡过艾恩赛德冰原的时候才穿的厚重外套。并且他们也与撒尼尔保持了距离。 原因无他,只因为离撒尼尔越近越觉得冷。 “罗兰,你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在这样下去我们就会被你冻死的。”费希尔忍不住了,虽然知道这和刚才撒尼尔所提到的副作用有关,但他还是想问问。 “我也不知道啊。”撒尼尔也是一头雾水的,看着三个人冷成这个样子,明明自己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魇小子,你喝的那个是‘悼亡者的哀怨’对。”虽然撒尼尔没有明说,并且在喝的时候速度也很快,但眼尖的霍桑还是看了出来。 “没错。”撒尼尔点点头。 “这样就对上了,”霍桑笑了一下,“小子你难道不知道‘悼亡者的哀怨’一次喝多了的话服用者自己会慢慢变成冰雕的。” “唔?”撒尼尔明显不知道这件事。 “确实是这样,如果隔几天少喝一点的话不会发生什么的,一次都喝掉可是会慢慢变成冰雕的,并且连带着,周围的东西也会被冻上,不过要等到过去三天左右你的身体才会慢慢变成冰,等再过一天,你自己和你附近的东西会完全化为冰。”费希尔解释道,他对什么都有一定研究,永远不要小瞧了他的脑子。 “实际上‘悼亡者的哀怨’就是由在墓地中凝结成的永冻之冰形成的,不过永冻之冰的形成需要阿切尔雪山山脉那样极低的温度,又有谁会把目的修建在那种地方呢,所以只能靠阿切尔雪山山脉中的魔兽大量死亡,尸体位于一处,才有可能形成这种东西。” 费希尔进一步解释着,他的作用基本等于一本百科全书。 “那总可以坚持到我们找到贤者之。”撒尼尔说,他更在意这个。 “不知道,毕竟那可不是什么容易得到的东西,不过既然你是精灵血脉的话就应该不会那么难了。”费希尔说。 撒尼尔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胳膊,虽然伤口已经被很好的处理过了,但刚才的战斗还是使原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却没有那么疼,也许是有着‘悼亡者的哀怨’的缘故。 “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继续走。”戴德说,几个人的脚步便又加快了几分。 “咦?”走在前面的戴德忽然发出了一声疑问。 “怎么了?”费希尔问,因为从带的的语气判断应该不是又将有战斗来临了,所以他的语气也没有那么的急迫。 “你们看。”戴德指着脚下的地面。 “这些砖……”没错,原本的灰色石砖地板忽然很不协调的变成了棕色带有纹路的瓷砖地板。 “会不会是快到尽头了。”霍桑说着就向前走去,想一探究竟。 “等一下,”费希尔拦住了他,“在这里,一切的一切都要小心,尤其是这种不正常的现象,撒尼尔,你的速度最快,你去看看,不要走深了,过去走几步站一两下,不管会不会发生什么都快点回来。” 撒尼尔点点头,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全神贯注的走了过去,他如同一个正在被追捕的敏感的罪犯,任何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迅速做出反应。 另外三个人尽量保持安静,连大气也不敢出,眼睛死死的盯着撒尼尔周围,注意着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哒。”撒尼尔的一只脚已经接触了那棕黄色的地面,死一样的寂静随之而来,撒尼尔等了一会儿,把另一只脚也迈了进去。 毫无变化,撒尼尔仍然保持谨慎,小心翼翼的又迈出了一步,就在他抬起脚想再迈出一步时,费希尔忽然高声喊道: “快回来!” 撒尼尔如同受了惊吓的兔子,速度提升到了极致,快速回到了三个人身边。 “发生什么事了?”撒尼尔低声问道,霍桑和戴德同样不解,在他们眼里,那边很正常啊,任何异常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费希尔没有出声,而是伸出手指,指了指上面。 “嘶。”戴德倒吸一口凉气,在哪高高的房顶上正倒挂着无数密密麻麻的小蜘蛛,虽然他们没有动,但戴德仍然觉得它们随时都会把自己吞没,咬的连骨头渣儿的不剩下。 霍桑和撒尼尔同样被吓了一跳,这样多的蜘蛛,如果他们贸然前行的话肯定会死的很惨的。而且他们看到的只是火把照耀到的地方,那在更深处呢?恐怕这些蜘蛛只会多的数不胜数。 样一来,仅仅是想想就让几个人头皮发麻了。 这个通道的顶部全是圆弧形的,而且很高,再加上神经过度紧绷,所以几个人根本就没怎么注意自己的头顶上,如果不是费希尔刚才随意的一抬头,恐怕他们怎么也不会注意到房顶的。 “现在怎么办?”戴德轻声问,他生怕吵醒了这些似乎陷入沉睡中的蜘蛛。 “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喽。”费希尔说着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小块面包,朝前方扔去,这轻轻地一扔大概是正常人的五六步远。 一瞬间,房顶上的蜘蛛顺着墙壁爬下,聚拢在面包周围,不到一秒的时间原本面包存在的地方已经成了一片空地,蜘蛛们又重新回到房顶,一动不动的挂在那里,像睡着了一样。 撒尼尔皱着眉头,刚才如果不是费希尔的及时提醒,如果他再往前走上那么一点的话,恐怕下场不比那块面包好到哪里去。 “看来这一关是难过喽。”霍桑老神在在的哼哼着,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什么危险的蜘蛛,而尽是一些温顺的小宠物。 第291章 背叛与逃离 卡德维尔大陆附近,特罗伊岛。 此时的特罗伊岛早已笼罩在夜幕之下,如果看向西方倒还是能看到一丝丝血红色。 阿鲁端着一个盘子,熟练地在这座设计毫无章法可言的城堡中转着。盘子里是他向几个女佣学着做来的一种糕点。 那盘点心的颜色是翠绿色的,没有其他点心的甜腻味,很清凉——这是因为加了薄荷的缘故,但是如果尝一下的话就会知道,这种点心可不只有外表的清雅,它的味道重蕴含着花朵和阳光的味道。 这样一来就很明显了,这是阿鲁运用自己的精灵力量做成的东西。 他现在正要把这东西端给那些帮助过他的黑暗魔法师,至于那些个巫妖嘛,如果不去打扰他们就已经是对他们的最大诚意了。 阿鲁停在了一扇普通的木门前,那扇门甚至有些破损,似乎用了不少年头了,再加上这上面沾的一层油灰,那看上去简直是贫民窟的人家的门。 但这是一位天资秉异的贤者级别的黑暗魔法师的门。 在这座岛上这位魔法师可是有着不低的地位呢,就连那些眼高于顶桀骜不驯的巫妖们对他也是钦佩有加,除了黑暗魔法师这层身份,他可以说是目前存活的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真理魔法师,他自己研发创造出来的黑暗魔法就有好几种! 而对于阿鲁帮助最大的也正是他,如果没有他,阿鲁又怎么能轻易地激发自己沉睡已久的力量呢?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盘子,确定摆好的形状没有被破坏后,阿鲁抬起手准备敲门,但他却听到了一阵谈话的声音。 这扇木门的隔音效果很差,实际上在这座岛上没有几扇门的隔音效果是很好的,因为彼此之间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所以根本没什么可放的,再加上这岛上的家伙们一个个都醉心于研究,也没那个闲工夫来偷听人家说话。因此大家也就更没有防备心了。 至于负责他们生活起居的几个女佣,首先,她们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服侍的是什么人,根本不会去偷听,其次,即使她们偷听了她们也不可能把有价值的消息传出去,因为岛上的怪物们随便哪一个都能随便的把她们想捻蚂蚁一样捻死。 偷听是一种不好的行为,这个时候应该迅速离开或者敲门而入,阿鲁知道自己应该这样做,但是鬼使神差的,他选择了什么都不做,站在门口,板着那张脸,静静地听着。因为身为亡灵,他的听觉被放大了很多,所以里面人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个精灵黑武士现在已经半成熟了,很快就可以完成我们的计划了?”这是这个房间的主人的声音,精灵黑武士则是岛上的人对于阿鲁的称呼 “嗯,我也这么想。”这是一位在这岛上德高望重的巫妖的声音,他跟阿鲁的关系还算不错 “但是这么做会不会伤了那孩子的心?”这是一个老奶奶的声音,她是一位诅咒术士,虽然现在她的实际年龄只有四十多岁,但是诅咒术把她的年龄硬生生的拉到了九十多岁。而她也是这个岛上对阿鲁最友善的人。 “哼,他可是个亡灵啊,怎么会有心呢?能为我们所用也是他的幸运了。”这个声音来自于一个非常强大的巫妖,这个巫妖一向是孤傲的,阿鲁根本没和他说过几句话。 “是啊,死灵生物就是死灵生物,就算他不是天生的亡灵,是从人类转生过来的,他也已经不再是人类了,人类的情感早已与他无关了。”一位死灵魔法师说话了。 “那就这样,从明天开始,要全力对他进行培养,直到他成为我们最出色的武器,圣战一结束就彻底抹杀他,像以往的圣战一样。”最后说话的是这座房间的主人。 实际上接下来应该还有一部分谈话,但是阿鲁没有再听下去,他的心里既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他只是觉得自己被欺骗,被背叛了而已。 他轻轻地把手里的盘子放在地上,板着脸,轻巧的离开。他要离开这座岛了,他要去找他的陛下,他的主人了。 即使要成为武器,他也只能做他的陛下的武器。 …… 奥赛乔得大陆,圣城。 “玛丽。”沃丽斯呼唤着自己贴身侍女的名字。 “大人,怎么了?睡不着吗?”因为沃丽斯一向有早睡的习惯,所以总是天色一黑就去睡觉,很少再叫侍女过来了,所以玛丽以为是沃丽斯不舒服,睡不着觉。 “嗯,有点儿,”沃丽斯点点头,笑了一下,从床上下来,坐在了一边舒适柔软的椅子上,“你过来。”她冲玛丽招了招手,又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是。”玛丽顺从的走了过来,她的这位主人一向待她很好,所以她跟沃丽斯也就少了几分主仆的高低之分,多了几分姐妹之情,也就安然的坐在了沃丽斯的身边。当然,也只有在没有旁人的情况下她才敢这样做。 “来,我跟你说个秘密。”沃丽斯轻轻地笑着,把头凑过去,就像一个女孩在与闺蜜交谈似的,沃丽斯有时也会这样,所以玛丽没有觉得什么。 沃丽斯已经决定,她要立刻离开这里,离开这片大陆,去找撒尼尔。 毫无防备的玛丽被沃丽斯的魔法弄晕了,沃丽斯把她拉起来,费力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在天亮之前她是不会醒来的,这样也就给沃丽斯打了一个掩护。 如果在夜里有侍女进来查看也只会远远的看一眼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不会近看,也就不会发现躺在床上的人不是沃丽斯,这样只要沃丽斯能掩人耳目逃出圣城,在天亮之前她的逃跑就不会被人发现了。沃丽斯换上一件白天准备好的修女的衣服,开始了自己的潜逃。 既然你们是想利用我,那我就不得不走了,我沃丽斯绝对不会成为你们在战争中的武器的,什么统一大陆,根本就是荒谬的理论!我不会让它成为现实的。 沃丽斯在心里说着,这就是她决定迅速离开的根本原因。在这里多呆一秒,她想要逃跑的事情就越容易暴露,她得走!她不想也不能再被这些人玩弄与股掌之中了。 第292章 蜘蛛与埃米利奥曲线 神之海域,海中岛。 “怎么过去呢?”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撒尼尔四个人的脑海中,如果无法解决这个问题,那他们就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原路返回,无功而返;要么,直接硬闯,尸骨无存。 “这些该死的蜘蛛。”霍桑愤愤的低语着,不断抬头看着房顶上黑压压的蜘蛛群。 “唉。”被他这么一打搅,费希尔也完全没了思考的兴致,只能无奈的看着这些令人头皮发麻的蜘蛛。 撒尼尔也在盯着这些蜘蛛看,看着它们他就总是想起当初在“狱”里面弄丢的那只名叫安妮的蜘蛛,那可是他费尽心思找来的剧毒蜘蛛,然后好不容易用操控能力把它完全掌控的,丢了还真是可惜了…… 戴德则是盯着地板发呆,那些三角形的棕色瓷砖仿佛带着魔力,把他的魂儿都勾走了一样,当然,实际上他只是在发呆。 “该死的,该死的。”这样一来,费希尔的思路完全被转移到了蜘蛛和地板上去了,这下子,连思考这两个字怎么写他都全然忘记了——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情况下他果然还是容易受外界影响——这已经是他多年来的老毛病了。 “蜘蛛蜘蛛……”费希尔唠叨着,希望以此可以平复一点,但是一向睿智冷静的他似乎完全找错了方法,这样做只能让他的注意力更为集中地转移到地板和蜘蛛上,“地板地板……” “等等!”费希尔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看到了地板上的几滴血液,那是刚才撒尼尔走过去时顺着他伤口有些崩裂的手臂滴下来的。 这个顺序…再加上蜘蛛…… “没错!”费希尔灵机一动,终于想到了其中的关联,“是埃米利奥曲线!”另外三个人则是被他这一惊一乍弄得更加糊涂了。 “埃米利奥曲线?那是什么?和这又有什么关系?”这话是戴德问的。在真理魔法师的世界中,但凡是研究过魔纹的真理魔法师就都会知道这个“埃米利奥曲线”,但在其他人的世界中这可是个极其陌生的词语。 “听我给你们解释。”费希尔脸上带着疯狂的真理魔法师门特有的狂热表情。 “在远古历时期150多年时,莫兰多奇大陆出现了一位非常伟大的真理魔法师——埃米利奥·路德。他本身就才华横溢,研究出多种附加魔法阵,可以大大提高魔法师的攻击力。” “而在老年时期,他发现,以绘制魔纹的手法画出的一种特殊曲线可以发挥比任何魔纹都要强大的力量。虽然这只能在理论中实现,现实中是不可能完成的工作,但这仍然是一个伟大的发现,人们为了纪念他,就将这种曲线称为‘埃米利奥曲线’。” “而蜘蛛这个词语在远古历时期的莫兰多奇大陆的一种古语中就读作‘埃米利奥’,所以这种曲线也被成为‘蜘蛛曲线’。”费希尔激动地说着——只是不知道他是在为自己刚才的发现兴奋,还是在为这个知识本身兴奋。 “然后呢?这对我们又有什么帮助?”急性子的霍桑打断了费希尔的话语,不过此刻费希尔应该正沉浸于学术之中根本没在意他的插话。 “这样一来,刚才撒尼尔向前走了几步却并没有受到蜘蛛们的攻击就有了合理的解释,我刚才还以为是距离的问题,知道我看到他滴在地板上的血液才想起了‘蜘蛛曲线’这件事,也发现,撒尼尔走的那几步恰好与埃米利奥曲线相重合。”费希尔解释说。 “而且,虽然上古精灵们生活在神历时期,但在远古历前期同样有他们活动过的迹象,而这座神殿也似乎和上古精灵们有着一定的关系,那么这样的推论也算合理了。”费希尔补充道。 “嗯,很精彩的讲座。”撒尼尔挑挑眉毛,面无表情的鼓着掌,清脆的掌声在极长的通道内回荡着,没有一丝灵动的感觉,完全是沉闷与压抑。 “而恰好呢,我就研究过这个曲线,现在依然清晰的把这个曲线的画法记在这里。”费希尔用手指点着自己的头,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表情。 “那就走。”霍桑耸耸肩。 “可是,如果我的记忆出现了一点点偏差,或者我们行走过程中出现任何一点小小的状况,再或者我的推断根本就是错误的,那么我们会死的很惨的。”费希尔提醒道。 “喂,好歹你也是真理魔法师欸,怎么这么没有自信啊?这可不像你们。据我所知,真理魔法师不是无论何时都会充分肯定自己的学术理论,并且保持着上位者的骄傲的吗?”戴德一脸邪笑。 “快点走,这样死去的话应该没有多大痛苦,这么多蜘蛛一拥而上的话,相信我们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啃食的脸骨头渣儿都不剩下,同时,我们也没有了,恐惧死亡的时间。挺好的。”有些人在某些重要时刻说的话永远是这样,可以让周围瞬间冷场,比如现在的撒尼尔。 “……”霍桑再次耸肩。 “那就跟紧我了。”费希尔看着那三角形的地板砖,脸上露出自信的表情。 那一块三角形的瓷砖刚好能容纳的下一个正常成年人的一只脚掌,而且埃米利奥曲线规范画法也正是在这种三角形拼接的格子纸上才能画好的,所以费希尔走起来也就格外轻松。几个人跟得紧紧的,全神贯注的留意着脚下的地板,他们甚至不去抬头看真正的那些威胁,只在意自己是不是和费希尔走一样的路线。 十几步早就已经走出,头顶上的蜘蛛一点反应也没有,费希尔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这样下去,坚持到最后就好了。于是他的脚步也变得愈发得心应手起来。 虽然按照费希尔的脚步去走并不难,应该说是非常简单才对,但三个人走的还是很不轻松——这个埃米利奥曲线拐的也太厉害了,稍微留意一下之前走过的路线,这绝对毫无规律可循,就是一跟乱七八糟的线。 也不知道费希尔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居然能分毫不差的记下来,而且看样子这曲线可是并不短呢。 眼看着这样顺利,但是,意外往往会在人们觉得快要成功时突然降临…… 第293章 灯火阑珊,黑暗与光明的交织 卡德维尔大陆,格林尼斯帝国,帝都,某咖啡厅。 在这个咖啡厅的角落中安静地坐着一个男子,他的头发是璀璨的金黄色,但眼睛却是妖异的血红色,那张脸,应该是是莫尔德所熟知的,因为那是他的哥哥,德斯蒙迪·迪拉特的脸。而撒尼尔也正是因为这个人而受到莫尔德的无比敌视。 他没有死,那天莫尔德在发现他的尸体后想尽办法偷偷的将他带出王宫,埋葬在帝都城外的一个小山坡上。可是他却从泥土中重生——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一个吸血鬼袭击过,然后成为了一个血族,血族的不死之躯可不是能被轻易消灭掉的。 当然,这件事请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 而他的眼睛以前则是金黄色的,那是因为他之前一直持续使用一种特殊魔法药剂的缘故,而现在人们都认为他死了,所以也不需要过多的掩饰,只要注意着不被认识他的人看到就行了。 德斯蒙迪和莫尔德都是金发金眸,这是他们贵族的象征,至于他们为什么会以贵族的身份去当使者,这是因为他们的家族没落了的缘故。 他们原本出身于一个世袭子爵的贵族世家,虽然爵位不高,但他们和普通人比起来还是过着天差地别的生活,但不幸的是,那位子爵,也就是他们的父亲,被国王麦卡锡所厌恶,所以他们一家人,被从原本还算富饶的领地中发配到一个荒凉的小领地上。 他们的父亲在前往领地的路途中不幸染病,再加上那个小领地中根本没有什么好的治疗条件,国王又不允许他们带着任何下属过去,所以父亲的病也就这么一直拖着,到了他们到达领地的第二个月最终痛苦的去世,而他们的妈妈则在不久后被一伙袭击领地的盗贼掳走,至今下落不明。 那个领地贫苦至极,人民生活在饥寒交迫的环境中,年幼的他们根本没有什么方法去治理这片荒凉的土地,所以德斯蒙迪这个新任的世袭子爵根本不受人民待见,他们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并且过着贫民窟一样的生活。德斯蒙迪成为吸血鬼也是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那时,德斯蒙迪十岁,莫尔德九岁。而在不久后,德斯蒙迪接到了一份剥夺他爵位的命令。麦卡锡削去了他们的爵位和贵族的身份,命令几个士兵把他们带回帝都,成为了仆人中的一员。 当然,表面上的说法是麦卡锡不人心这两个小孩子无人依靠,暂时接回帝都中抚养,等他们长大了再让他们返回领地——这是麦卡锡为了自己的好名声所做的。 现在,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德斯蒙迪早已长大,已经是个二十岁整的成年人了,莫尔德比他小一岁,现在是十九岁。 德斯蒙迪之前一直没有呆在卡德维尔大陆,而是在兰贝斯卡大陆和戴沃尼德大陆游历,直到几个月前才回到这里。他回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去寻找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再去打扰他弟弟的生活,他将以新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他找到了艾米丽,难道艾米丽的心性能在无人指引的情况下短短数天之间发生那么大的变化吗?答案是否定的。是他在教导艾米丽,让这个小丫头变得成熟起来。 他虽然不怎么想掺合进来,但是他必须得帮撒尼尔一把,因为他觉得这个人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能改变这个世界的人。如果没了撒尼尔,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再有这个能力了。所以他选择了一个撒尼尔身边的人,有她来代替自己帮助撒尼尔。 他端坐在那里,整个咖啡厅里只有他这么一位顾客——圣战在即,谁又有闲情逸致跑出来喝咖啡呢?尤其是在这种位置比较偏的小咖啡厅。但是没有人知道的是,这个咖啡厅竟然是黑暗神殿的一个秘密据点,这里所有的服务员们也当然不可能是表面上普通人的样子。 黑暗神殿的成员们平时都是像一盘散沙一样分布在这个世界的任何角落中,就连光明圣陆,甚至是圣城中都有他们的成员潜藏其中,至于德斯蒙迪,他当然是其中的一员。 实际上实际上黑暗神殿中的成员,并不都是信仰黑暗之神的,他们中有一半的人都是虔诚的光明信徒,黑暗神殿这个名字只是个掩护,这个组织的本名是神之代言者。 可笑的光明圣殿根本就是一群道听途说的人组织起来的。先不管这些神的存在与否,原本的故事中光明之神博拉赫克托与黑暗之神涅斯比克拉根本就是携手共进的伙伴,只有“神之代言者”们才知道并且深深相信着这件事情。 而在其他所有人眼中,光明与黑暗这两个听得都让人觉得有些俗套的词语根本就是势同水火,不可能相容的,但事实证明,“神之代言者”中,光明与黑暗生活在一起,无比融洽。 不久后,艾米丽走进了这家咖啡厅,小丫头把自己全身上下遮盖的严严实实的——这么个晚上,小姑娘一个人出来还是不免会担心自己的安全的。 外面的雨依然在下,现在已经是深夜了,炽白的魔法灯隔着被雨水模糊的落地玻璃窗闪着朦胧的光,艾米丽走过来,安静的在德斯蒙迪对面。 “艾米莉亚·法克斯小姐,很高兴能看到您能拥有如此坚定的信念和沉着的心,您终于长成一个大孩子了。”德斯蒙迪淡雅的笑着,他英俊宁静的脸很容易就能让人的心平静下来,他全身的线条流畅而自然,全身散发着一种贵族的味道。 事实也正是如此,贵族们一向如此优雅。不要以为高高在上的贵族们就是那么的蛮横无理,除了很少见的某些被惯坏了的纨绔们以外,其他的贵族们可都是谦和待人、彬彬有礼的,不过激进的贵族政治家们除外——他们无论何时都可能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和人争吵的面红耳赤。 贵族在大多数人心中似乎和魔鬼这个词语相等,但这样的看法明显是错误的,我们可以把这个理解为嫉妒。 “以前,我确实有些太不懂事了。”艾米丽轻抿着侍者刚刚端上来的咖啡。那浅褐色的液体散发着浓郁的香甜——这杯咖啡与牛奶和糖块充分的融合,所以,融化在艾米丽嘴巴里的只有甜味儿,没有一丝苦涩。 “您可真是像您的父亲啊。”德斯蒙迪感叹着,言语中露出丝丝欣慰之意。通过细致入微的全面调查,德斯蒙迪对于艾米丽和默之间的小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相信我,黑暗神殿的情报网络可是一点也不比卡茜和她祖父的差。 “不用再提那个家伙了,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根他之间是没有一丝半毫的关系的。”艾米丽冷声说着,对于自己素未谋面的父亲,她的认识可是差到了极点。 “好。”德斯蒙迪脸上依然是淡雅的微笑。 第294章 白昼的夜之王 卡德维尔大陆,格林尼斯帝国。 阿方索一个人站在山峰最高处的边缘,月光下只有他一个人。 他面前放着各种各样的茶具,娴熟的烹茶手法远远超过撒尼尔。 他经常这样一个人坐着。银白色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了解他,他与生俱来就是孤独的,因为他不需要依靠其他人,他可以自己活下来,轻轻松松的。 虚伪的笑容是他的衣服,在这层仿佛散发着太阳的味道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一颗扭曲黑暗的心。他的眼睛是空洞的,倒映着一个苍凉单调灰暗阴沉的世界。 他看不到希望,因为他的生命中只有绝望。他是一个彻彻底底冷血无情,麻木不仁的家伙。也许下一刻,他就会将冰凉的利刃抵在你的脖颈上,然后划破那脆弱的血管,肆意品尝其中喷涌而出的暗红色液体,倾听你骨头断裂的美妙响声。 当然,前提是这样做会使他得到利益或者快感,否则他又怎么会费事呢? 如果你仅仅把他当成一个需要提防的人,那么,请随时做好死亡的准备。啧啧,他已经迫不及待去将你体内奔腾的血液吞入腹中。 阿方索永远是这样,表面上玩世不恭,极其易怒,但实际上,他却有着超过撒尼尔的冷静和睿智,他的心是凉的,是被冰封的,他的伪装就是他最好的武器,没有人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是个怎样危险可怕的人,也就会有人自以为是逃过了他鹰一样的双眼,实际上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阿方索的眼睛中充满了无奈,他叹息着,倒掉刚刚煮好的上好茶水,伸出纤长有力的手指,在自己金黄色的头发上轻轻一扯——那是个发套,月光下,那纯白色的卷曲短发是那样的美。 阿方索不是一个纯血统的贵族,这件事请只有麦卡锡知道,而且这个狡猾的老家伙也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因为阿方索是他最喜欢的儿子。为什么阿方索要不断地去寻找对手,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因为一个曾让撒尼尔迷失了很久的问题,他想证明自己的存在。 他知道,他天生就不如人家,他没有纯粹的贵族血统,没有超高的魔法或是骑士天赋,他也不想人家一样可以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他永远都只能靠他自己。所以他恨他的父亲,麦卡锡,他没有给他一个安稳的环境。 也正是这样的麦卡锡,造就了今天的阿方索,如果可以回头的话,麦卡锡一定会选择在阿方索出生前就杀掉他,但是即使是有法圣级别的时间魔法师则不可能改变过去。所以,没机会了,麦卡锡此生最遗憾的事情就是,他亲手创造了一个恶魔,却没有能力毁灭他。 阿方索就是那个恶魔,在魔法和骑士方面他并不天资聪颖,只能说是平常的资质,但是却拥有一种特殊的魔力——死亡的诅咒。 这并不是一种诅咒术,而是一种属于恶魔的力量,而且就算是这种力量出现于神历时期的恶魔那边,在这几千年间却没有任何一个恶魔能拥有这种能力,更别提是人类了,阿方索,就是那特殊的一个。 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让任何人死去。 很恐怖的能力对,这就是说,如果阿方索想,他可以轻易占有整个人类世界。不过阿方索从出生到现在却从没有使用过这个能力,因为他一直觉得,如果用了这个,他就不再是他自己了。 他要依靠他自己的全部能力爬上人类的巅峰王座,以此证明他是谁,他不需要依靠任何东西。 这样的信念驱使着阿方索,很小的时候他就不再接受来自麦卡锡的照顾,他独立的生活着,一个人打造着属于自己的王国,培养着忠于自己的死士。 阿方索怨恨着一切,却又想要占有一切,这样矛盾的心理并没有搞得他精神错乱或者思维紊乱,他把这样的想法化作自己的伪装,保持着自己内心的沉静。 撒尼尔和阿方索是那样的像,开始的他们简直一模一样。只是,撒尼尔运气好一点,遇到了一群爱管闲事儿的人,硬生生的把自己拽上了另一条路,阿方索就没有这幸运了,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他的偏执程度远远超过撒尼尔。 阿方索站在光明中,疯狂的抓紧了黑暗; 撒尼尔匍匐在黑暗之中,无比渴求着光明。 所以他们就是敌人。 “唉。”阿方索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离开这片幽静之地,沿着路走下山去,夜是那样的黑,但阿方索头顶有银月在照耀着,他顺利的走着。 以前他同样是个可怜的孩子,不过现在,这个世界已经把他变成了一个站在阳光下的黑暗生物,他又能做出怎样的改变呢?世界就是这样,非要把寻求生命的人逼成疯子。 “大人,事情已经办好了。”一个黑影跟在阿方索身边的树丛中,用低哑的声音说道。 “嗯,我知道了。”阿方索点点头。 “那位先生正在考虑要不要提前实施一下‘第三计划’。”那个黑影继续说道。 “告诉他,有点耐心,好戏还在后头,如果不想死的话就照我说的做。”此刻的阿方索冷酷无比,他可不希望别人忤逆他,很明显,他已经入戏了,伪装早已覆盖他的全身,现在他就是一个狠毒阴辣的野心家。 “是。”黑影快速消失在树丛中,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多余的动静。 “唉。”最近阿方索总是在叹气,他有些疲倦的揉揉眉角,“看来不久后就要有一场硬仗要打了,也该用用那边的人了。”说着,他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帝都,某咖啡厅。 “说,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艾米丽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桩小事,那个叫巴洛尔的,你该注意点了,如果有必要的话就杀掉他,现在已经可以明确他就是‘教皇’身边的一个骑士了。”德斯蒙迪说道。 “哦,那么再见。”艾米丽站起身来。 “呵呵,再见,”德斯蒙迪很有礼貌的站起身,拉着艾米丽的手轻吻了一下,这是礼仪要求,然后看着艾米丽离开,轻笑着,“也不知道撒尼尔那小子怎么这么有魅力,连默的女儿都被他迷得晕头转向的。” 第295章 不存在的灵魂 神之海域,海中岛。“怎么会这样!”费希尔诧异的声音回荡在这片空间之中。 这让几个人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头顶,再确认蜘蛛群没有特殊动向才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会?怎么会呢?难道是我记错了?”费希尔的声音中充满了慌张,他用手捂着自己的脑袋,他的额头上甚至出现了汗液。 “到底怎么了?”紧跟在他身后的戴德按住了他的肩膀,才使得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没有晃动甚至倒下。 “到头了。”费希尔小声的说,他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思考着某些问题。 “这还远着呢啊。”戴德皱着眉头,看着继续向前延伸的通道——这哪里有到头的迹象? “他是说埃米利奥曲线到达尽头了。”不得不说,撒尼尔的反应一向很敏捷,现在他正吊在队伍的最后,和另外三个人保持着距离,他周身的温度实在是太低了,就连火把也正一闪一闪的,仿佛会随时灭掉似的呢。 “没错,这条曲线已经结束了,没有了。”费希尔在自己心中反复确认了一下才开口说。 “怎么会这样?”霍桑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其他人也是一样。 但是,“能退回去吗?”这个问题没有一个人问出来,因为到达这里,他们就没有退路了。 “看来我们得想些新的出路了,大家保持好现在这个姿势不要动,让我好好想想。”汗液顺着费希尔的脸颊滚落——他现在很焦急,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做,原本顺着埃米利奥曲线走下去应该就会到达尽头的,但是突然出现的意外状况令他有些措不及手。 “会不会是你记错了?”戴德试探着问。 “我告诉你我正在想办法!”费希尔怒吼着,他的心情很焦躁,在吼完这一句后,他吞了口唾沫,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真该死。” “抱歉,我失态了。”费希尔脸色苍白的对戴德说。 “没事没事。”戴德连连摆手,三十岁左右的费希尔在他面前还是个晚辈,长辈怎么会和晚辈计较这种无聊的事情呢?再加上戴德原本就不太喜欢和别人争吵,还有现在他们所处的环境,所以戴德一点也不为这个生气。 “让他安静的想一会儿。”霍桑瘪瘪嘴,现在他们的希望完全寄托在费希尔身上了,要是这位天才想不出好的办法来他们可就真的要命丧于此了。 撒尼尔全神贯注的盯着头顶上的蜘蛛,他依然站在火把能照亮范围的最边缘,闪烁的火光在他脸上映照出一团又一团的黑影,在他原本就有些苍白的面容上又增添了几道灰暗的颜色。这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扑朔迷离起来了。 “会不会被冻死啊,不,它们好像就是死的呢……”撒尼尔喃喃道。 “你说什么,魇小子。”霍桑问,不过他的声音很低,生怕惊扰到“救命稻草”费希尔 “你说,那些蜘蛛会被我冻死吗?”撒尼尔提高了一点声音问,他却把后面的一句话省掉了,虽然他很觉得那是事实。 “唔,这倒是有可能。”霍桑点点头,不过脸上却带着顽皮的笑容——他拿这话当个玩笑,如果那些蜘蛛真的被冻死了,那他们这几个人距离被冻死的时间也不远了。 与此同时,费希尔露出了极其痛苦的神色——他根本毫无办法。 “现在…”戴德欲言又止。 “你们退回去,我留在这里,你们回去找十三神王圣座的人,告诉他们这里发生了什么。”费希尔叹了口气,悠悠的说着,他的神色轻松了不少。 “你觉得可能吗?最起码我是不可能活着走出去的了,况且,这样无理的要求我们怎么会接受呢?”撒尼尔淡淡的笑着。 “那就你们两个回去。”费希尔坚持的说着。 “嘿,小子,我们俩都年龄大了,记性可是不怎么样,说不定半路上会被蜘蛛咬死呢。”戴德笑着说,他可是这里年龄最大的人了。 “唉,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听我的的。”费希尔又叹了口气,语气是那样的无奈而又带着滑稽。 “知道的话就别问啊。”霍桑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行了行了,想想看我们该怎么做。”戴德笑着说。 还没等另外两个人答话,撒尼尔就从他们身边挤过来,因为三个人要保持原本的姿势不动,所以为了保持站立显得非常辛苦。 “你干什么啊魇小子。”霍桑不满的嚷嚷着。 “别再往前走了!”费希尔没有顾及其他,只看到了撒尼尔正在向深处走去,接下来可是没有安全的路可走了啊! 然而,还没等他做出什么阻拦的举动,撒尼尔已经站在埃米利奥曲线之外了,三个人下意识的看向头顶,但,什么也没有发生。 “看,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撒尼尔指了指头顶的蜘蛛,耸着肩摊了摊手。 “怎么会这样!”三个人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这边的蜘蛛是假的吗?”撒尼尔说,不过很明显,三个人对他的话不知所云。 “你们看。”撒尼尔指了指墙上的一道笔直的裂纹。 “之前我们走过来的时候墙上虽然有一些细小的裂缝,但是基本来说是非常完好的对?这条缝却这么直而且长,明显是在把这条通道分为两个部分。”撒尼尔说。 “而且,仔细观察,那边的蜘蛛和这边的蜘蛛有一个很大的差别,这边的蜘蛛没有灵魂。”撒尼尔说出了一个很玄妙的答案——真根本不能称之为答案。 “所以,这条通道被分为了三个部分,第一个部分就是最开始的地方,第二个部分就是需要按照埃米利奥曲线的路线才能通过的部分,而第三个部分,就是勇敢者才能发现的部分。”撒尼尔说。 “你怎么知道那些蜘蛛是没有灵魂的?”费希尔虽然被这一番言论惊到了,但他很快抓住了重点。 “因为‘悼亡者的哀怨’,它让我变得对这些东西很敏感。”撒尼尔轻巧的说,确实是这样,直觉告诉他,这边的蜘蛛是死物——它们没有灵魂。 “唔,真是个好东西。”费希尔挑着眉毛,他现在对于这个拥有第二死亡祭品之称的‘悼亡者的哀怨’充满了好奇。 第296章 时间、沙漏以及那伴随的死亡 保持着这样没有死亡威胁的状态,这条长长的通道在几个小时后终于是被撒尼尔等四个人通过了。 现在已经是清晨了,按理说,他们一夜没有休息,几个人应该感到非常困倦才对,但他们却没有一个感觉到疲怠,某种感觉或者说是信心正在驱使着他们的头脑。 他们保持着异常振奋的精神,因为他们知道,在这里,稍微迷糊一下所带来的后果就会是死。 站在通道的尽头,他们正在迟疑着要不要直接进入面前的房间。那是个不算很大的房间,大约五十平方米,房间中分布着魔法灯,所以他们把整个房间看的清清楚楚。 边缘镶着一圈钻石的象牙色瓷砖地板看上去并没有象牙色的那种温和感,钻石让它变得生硬起来,让人不由得无法感到舒适。墙壁上是淡金色的花纹壁纸,奇怪的是它们并没有年代久远而脱落或者发黄。 分布在墙壁上古典式的魔法灯散发着亲切的湖绿色光晕,灯座是乳白色的,上面有着一些细密的雕刻,并且正好与墙壁上的花纹照应。 正对着几个人的是一座壁炉——这是一个很明显带有精灵色彩的物件——因为它太过精美了,完全就是一件举世无双的艺术品,不过放在整个房间中却毫无违和感,仿佛它与生俱来就应该呆在那里似的。 而在房间的正中央地面上则铺着一个圆形的手工编织平纹地毯,咖啡的颜色,高贵华丽美观的花纹,柔软舒适的质地,不菲的材质,相信我,这个地毯绝对是贵族们所非常钟爱的。 整个房间有些空旷的过分,除了上面提到的,这里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也正因如此,站在门口的四个人才迟疑着不敢贸然进入。 “直接进去,看样子这边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路了。”撒尼尔耸耸肩,第一个迈步走了进去,然后…然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先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要轻举妄动。”费希尔嘱咐道,与戴德、霍桑先后走了进去。 “这是什么?”撒尼尔指着墙角处,那里有一团诡异的黑雾缭绕着,经久不散。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因为视角问题他们并没有发现这团隐藏在墙角中的“不对劲的地方”。 “看上去不是个省事儿的。”霍桑撇着嘴评论道。 “不要贸然行动,先观察一下。”这座一惊一乍的神殿已经把费希尔搞的疑心重重了,他现在已经在怀疑几个人是不是跌入了某个环境之中。 “不行动怎么能获得结果呢?”撒尼尔淡淡的笑着伸出冰凉的手指,苍白的指尖被笼罩在黑雾之中,若隐若现。别看他表面上这么轻松,实际上他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全神戒备。 “小心!”费希尔的话音响起的同时。一股巨大的吸力瞬间袭来,撒尼尔即使有所防备却还是毫无反抗能力的被拉了过去。 费希尔在说“小心”的同时便伸出手去抓向撒尼尔,希望可以阻止他这“莽撞”的举动,但也为时已晚,费希尔扑了个空,身体顿时失去重心,整个人向前倒去,跌在地上。 而那黑雾则与撒尼尔同时消失,只留下一面普通的墙,根本没有什么黑雾,也同样没有一丝一毫撒尼尔存在过的痕迹。 “罗兰!”戴德一慌神,立刻开始探查起原本黑雾所在处的墙壁,但一无所获。 “这是怎么回事。”霍桑眉头紧皱。 “估计是某种空间转移魔法的效果,但是这里仍然是禁魔的啊,难道这个魔法本身就是处于另外一个空间的?”费希尔也是紧皱眉头。一边低语着,一边从地上站起来。 “那他不会有事的。”戴德问。 “应该不会,他可是精灵啊,他才是我们这些人当中的重点,而且在米兰的预言中他是最后一个死的,虽然那预言已经和现实不符了,但好歹还是有个借鉴的作用的,我们还是先找找出路,如果实在没有其他方法的话我们只能回到那个大殿中看看有没有其他通道了。”费希尔说。 “你刚才说‘另一个空间’?”霍桑一直在纠结于刚才费希尔话中的这个词语。 “哦,是这样的,有一种尚且未知的方法可以将某个物或者某个人甚至某片区域隔离开来,虽然我们站在这里能够清楚地看到那个被隔离的东西,也可以摸到它,就像往常一样,但实际上它却处于另外一个空间之中,与我们所在的空间是不一样的,可以理解为这两个空间重叠在一起却没有重合。” “这样一来,我们所出的空间中的限制就无法对这个被隔离的东西起到作用。这座岛是禁魔的,所以没有任何魔法可以出现,除了这种情况。” 费希尔说了一大通的话,总算是让霍桑把这个理论弄清楚了。虽然霍桑是路德维希帝国皇家魔法学院的院长,但他本人可是对魔法没什么研究的,他也并非魔法师,所以对于这类东西是完全不了解的。 “那那些魔法灯呢?”霍桑又问,他这个时候可算是把质疑精神发挥到了极致,“魔法灯不需要用魔法来维持吗?” “先生,请您弄清楚一个状况,那就是,魔法灯分为两种,一种是带有魔法阵,通过汇聚周围的魔法元素,再利用这个魔法阵达到照明效果的灯具;而另一种则不需要魔法元素的支持,它的内部带有特殊魔法晶核,这种晶核的能量理论上是无限的,而利用一种微小的装置就可以使这种晶核发光。这里的这些魔法灯就是后者。明白吗?” 费希尔有些不耐烦的说——这些东西是连魔法学徒都知道的,它可是各个魔法学院中初级考试必考的题目。 另一边。 撒尼尔被拉过来以后同样没有找好中心,一下子跌在了地上。他下意识地从地上弹起,朝后看去,身后是一堵冰冷坚硬的石墙。 撒尼尔在那上面紧张的摸索着,想要找到一个可以离开这里的缝隙,但几经搜寻却毫无结果。 撒尼尔放弃了回去,转身看向自己所在的地方。 面前是一张普通的木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简简单单的沙漏。沙漏已经开始计时,原本细微的沙子刮蹭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地方却是那样的明显。 时间,指引着死神,正在逼近。 第297章 嗜血者 霍尔曼帝国与路德维希帝国交界间的荒野中。 为了节约时间,莫尔德和曼宁两个人选择直接穿越荒野——这是最快的路,可以在十五天之内到达格林尼斯帝国,当然,前提是他们还能活着走出去。 现在,他们就偶然遭遇到了一只很强大的魔兽。 庞大的身躯,雪白的毛发,身上松散分布着的猩红色花纹,以及具有强烈爆发力的肌肉,健美的流线型身躯和那锋利的,仿佛能撕碎一切的指爪。 暗红色的眼睛中闪烁着冷峻的光芒,沾染着唾液与浓烈血腥味的利齿令人不寒而栗,高高扬起的尾巴仿佛在诉说着只属于它的骄傲,威严的咆哮令胆小者未战先退。 “是格尔隆吉,看上去已经是高级魔兽的级别了,小心应对。”莫尔德低语道,他并不担心曼宁会因为这场战斗死掉,因为他的嗜血者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打败的了得,况且,即使曼宁死了,也不要紧,虽然战斗力很弱,但是他可是很擅长逃命的。 这么说着,莫尔德向后退了几步,大半个身子都被隐藏在了荒野那高高的野草之中。 曼宁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鼓动着,双眼紧盯着面前这只外形酷似狮子的魔兽,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战胜眼前的敌人,只想尽全力一试。 放开自己的意识,曼宁闭上了眼睛,神态自然而祥和——这是他展开疯狂攻击的前奏。他需要让体内的魔兽之血来控制他的身体,以此展开战斗。 猛地睁开眼睛,双目中已经是血红一片,就连眼白也是同样的颜色,这就是嗜血者们战斗的状态。 在这个过程中,嗜血者们并不能完美的操控自己的身体,但这个时候的他们绝对是异常强大的,现在,他们的脑袋中只有自己敌人的身影,不将敌人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他们就绝对不会倒下。 莫尔德有些反感的看着这一幕——他是一个崇尚唯美事物的人,这样暴力的情况令他很难受,所以他便转过身去不再观看这场血腥的斗争,充当起放风的角色,时刻注意着荒野中的动向。 曼宁低吼一声,如同野兽一样直直的冲向格尔隆吉,毫无技巧可言的拳打脚踢就是嗜血者们最有利的武器。太过规范化的动作反而会限制他们力量的施展。 “咚。”巨大的拳头砸在了格尔隆吉抬起的两只前爪上,高级魔兽已经初步拥有了幼儿人类的思维,所以多少懂得应该以怎样的状态去面对不同的敌人。 虽然这样的状态下格尔隆吉很容易被曼宁掀翻过去,但它对于自己的力量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呀!”曼宁嘶吼着,动作粗犷,那模样就是一头完完全全的野兽。 他奋力的抬起自己的手臂,硬生生的把格尔隆吉掀翻了过去。格尔隆吉是一种非常擅长力量和敏捷的魔兽,他们竟然会在与一个人类的斗争中在力量上占下风,这实在是很难令人想象的一件事。 “嘿。”曼宁挑衅的喊着,抡起双拳向前砸去。 格尔隆吉虽然被他掀翻,但并没有因此受到伤害,翻了个身,立刻站了起来,眼睛危险的微眯着,开始正视起自己的这个敌人。虽然不知道这个人类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闯入荒野中魔兽的领地,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力量竟然输给了他,但是这只格尔隆吉准确的判断出了自己的战斗方式。 不过,它还是存在轻敌的心理,因为生长在荒野之中,所以它根本没见过多少人类,也丝毫不了解人类是怎样的可怕。 面对即将砸向自己的拳头,格尔隆吉当然不会再去硬抗,它不算小的身体灵活的转动了一下,使得那个拳头擦着它的躯体落下,然后后爪一拍,正打在了曼宁的腹部。 曼宁身上的衣服被划烂,腹部的皮肉也被抓破。 “嘿嘿。”曼宁诡异的笑着,趁着格尔隆吉攻击自己的这个机会,双手狠狠地抓在了格尔隆吉的脖子上,而格尔隆吉也趁着这个时机,在曼宁得胸口上又是狠狠的挠了几下,使得那里血肉模糊。 任何一个正常人遇上了这样的敌人后肯定不会这样做?抓着对方的脖子,但是却把自己的整个身躯都暴露在了敌人的攻击之下——这样最后死的肯定是自己。 但是曼宁是个身为人类中彻彻底底的怪胎的嗜血者,他的战斗方式就是这样——死拼,没有任何技巧,用自己的受伤、重伤甚至是死亡,来换取敌人的死亡。 也许这样的方法很傻,但是这就是嗜血者,这就是曼宁。 “啊!”曼宁大吼一声,手上用尽了全力,抓着格尔隆吉美丽的毛皮向两边奋力撕去—— “啊!啊!啊!”曼宁感觉自己胸前一片火辣辣的,魔兽的血已经溅满了他的全身。 格尔隆吉的尸体掉落在地上,它比他的实力高出的可不只是一点点,更何况曼宁根本就是一个没经历过多少战斗的小毛孩子。 “唉,可惜了,这么漂亮的毛皮就这么被你这个蠢货给毁掉了。”莫尔德叹息着说,他这是在讲笑话,可是他在这样说话的时候总会让人觉得他是在说一件无比悲哀的事情。 格尔隆吉的毛确实是很值钱的东西,很受追捧的。只是格尔隆吉实力强大,而且并不是非常常见的魔兽,所以流通在世上的格尔隆吉的毛并不多。 “如果你想要的话,大不了我再去杀几只就是了。”曼宁口气轻巧地说。 嗜血者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当他们从战斗状态中脱离出来后,他们在战斗中所受的伤就会瞬间复原,不过如果他们立马再进入战斗状态的话,之前受过的伤也会再次出现。 想让伤势完全复原,只能在战斗状态时进行治疗,或者计算着时间,估计过多长时间之前受过的伤会自己长好,等觉得伤势已经痊愈后再进入战斗状态,这样伤口就会完全愈合了。 “你说的倒是容易,这次如果不是那家伙轻敌的话,你早就会死在它的爪下了。”莫尔德说得很对。 “战斗经验是需要不断积累的嘛,有了这次的教训,下次我一定能做得更好的。”曼宁一边心有余悸的揉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嘴硬的说着。 第298章 被令人忧愁的事困扰着 格林尼斯帝国,帝都。 “你应该知道现在怎么做。”阿方索站在窗前,背对着一个中年男人,这个人居然是应该已经死掉的,当初被撒尼尔和塞维斯从角斗场中与艾米丽一起买回来的人。 “是的,我的大人。”那人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将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朝阿方索躬身道。 “之前那五十多个人的事情你办的就很不错,这件事请我希望你能做的更好。”阿方索说。没错,当初凯斯门特和塞维斯辛苦找过来的那些刺客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全部失去联系?就是因为他们被这个男人杀掉了。 并不是因为他的实力有多么强大,而是因为,他拥有着出色的潜行能力,如同灵猫一般,在夜幕的掩盖之下,他就如同一团空气,悄无声息地呆在目标的身边,然后给予他致命的攻击。 在这个世界上,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一个人,也就是曾经在刺杀方面最强大的杀手——刺。 他早就是阿方索一方的人了,那次出现在角斗场上又被塞维斯买走,完全是阿方索一手策划的阴谋。为的就是让撒尼尔重新变成孤军奋战。这次,他的任务又会是怎样的呢? …… 格林尼斯帝国,边境。 凯斯门特终于抵达了格林尼斯帝国,现在他正处于边境位置,如果要前往帝都,坐马车也至少需要五六天的时间。 但是他不能坐马车,甚至不能经常出现在人类面前。 因为这样会使他的计划暴露,原本他应该去格林尼斯帝国的莱因哈特城报道,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他必须尽快到达帝都见到撒尼尔。 所以他借口说自己想先回到家乡去看看,甩掉了身边跟着的圣职者们,那么接下来,他必须步行去往帝都。这最少也要十几天的时间。 凯斯门特耸耸肩,带着几分无奈的踏上了旅程。 …… 神之海域,海中岛。 “这里应该就是米兰预言中的那片所谓的平地了,只不过这是个空旷的房间,而撒尼尔也并没有进入门,而是被拉入了黑雾之中。”戴德说。 “嗯,那也就是说离我们死亡的时间不远了,不过现在死亡的顺序和因素已经被打乱了,预言和现实已经出现了差别,但愿我们能再往前走一点。我真的想看到那个让我们付出生命的‘古代贤者之书’啊。”费希尔感叹着。 另一边。 撒尼尔走向那个沙漏,旁边的桌子上刻着一行用上古精灵文撰写的文字:“如果不想你的同伴死去,那么请尽快向前走,沙漏计时结束时,一切就将重新开始。” “呵,有意思的游戏。”撒尼尔微笑着。他并不担心那边的情况,因为现在看来至少他们还是安全的,他和他们又怎么会怕死呢? 这个通道看上去也不短,有了之前的经历,撒尼尔走起来也就格外小心,不过还好,撒尼尔没有火把,但是通道两边竟然燃着油灯,虽然这有些违背常理,但起码也能很好的照明了。 “这是……”撒尼尔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门,原来这通道并不长。 “‘莫洛特’。”撒尼尔读出了门上的上古精灵文,这是“迷宫”的意思。 “哦,我讨厌迷宫。”撒尼尔无奈的摇摇头,走了进去。 “两扇门,选哪一个好呢?”在那扇门后面,又出现了两扇一模一样的门,一扇上面写着‘命运’,另一扇上写着‘死亡’。 “这算什么?猜谜?”撒尼尔算是对于上古精灵们的创造感到无奈了。 “那就选这个。”一边自言自语着,撒尼尔选择了那扇“死亡”,现在也只能碰碰运气了。 “呼,还来。”又是两扇门“天堂”和“地狱”。 撒尼尔挑着眉毛,如果一直这样持续下去,那么路只会越来越多,如果他走错了,那只能重来,那得要消耗多长时间?那个沙漏可是一直在计时呢,他并不想因为自己而害死自己的同伴。 “先生们啊,你们可真是害死我了。”撒尼尔一边埋怨着上古精灵们,一边无奈的继续走下去,他选的当然是“地狱”。 …… 格林尼斯帝国,帝都,王宫。 麦卡锡静静的坐在那里,整座宫殿中只有他一个人。他开始隐隐觉得不安,但现在看来每一件事都是安全平稳的,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啊,他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感受从何而来,本想放下,却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睡,这种不安甚至是恐惧的感觉萦绕在他周围,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陛下。”一个穿着魔法师装束的白胡子老头儿走进来。 “梅林德,你看到了什么?”麦卡锡问道。 “灾难,和一个恶魔。”魔导师级别的预言魔法师梅林德回答道。 “恶魔?是谁?是人还是真正的恶魔?所谓的灾难具体指什么,和这个恶魔有没有什么联系?”麦卡锡接连问出一串问题。 “陛下,我以我的右眼为代价,只看到了一座燃烧的城市和一个恶魔般的男人,再也没能看到其他的东西。”梅林德抬起头来,他的右眼处是一片空洞,原本应该存在的眼球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就是预言所要付出的代价,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女巫的后代,没有人能不付出任何代价的预测未来。所以,几乎每一个预言魔法师的身体都是不完整的,这缺失的部分就连最顶级的光明治愈魔法都无法补救回来。 甚至有的魔法师会为了自己的一个预言而付出生命的代价。当然,并不是所有的预言都会夺取魔法师们的重要器官,有的预言只会夺走头发或者汗毛这些并不重要的东西。 但还是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每一个预言都是沾满了鲜血的献祭之物。” “怎么会!”麦卡锡惊讶地站起身来。 预言魔法师的级别越高,语言付出的代价就越少,但很少有预言魔法师能到达大魔法师以上的级别,梅林德就是珍稀程度高过时间空间类魔法师的预言天才。到了他这个级别,基本上没有什么预言会让他损失身体的重要器官,而这个预言却做到了这一点。 麦卡锡让他预言的是格林尼斯帝国的未来,至于为什么没有直接让他预言自己的未来,那是因为麦卡锡认为,预言出的未来会变得和过去一样平淡。但是,这样的一个预言竟然要了梅林德的一个眼球!这让麦卡锡不得不为自己的未来产生了担心,因为根据另一条预言,他知道,他的未来和格林尼斯帝国的未来是有一定交错的。 第299章 恶魔篇章 格林尼斯帝国,帝都,莫兰迪别墅。 “尼古拉斯,请告诉我你为什么还活着。”这个问题一直憋在雪的心里,只不过一直没有出言问尼古拉斯而已,但这天一大早,他强烈的求知欲望驱使着他来找到尼古拉斯。 “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问我这个问题了呢。”尼古拉斯已经吃过早饭,正在房间中看书,于是直接把雪拉了进来。 “快告诉我,我被这个问题折磨的快疯掉了。”雪一向是一个如果不知道答案就要一直纠结下去的孩子。 “怎么,难道你很想看到我死吗?”尼古拉斯笑起来,习惯性的眯着眼睛反问道。 “当然不是,”雪摇摇头,他知道这是尼古拉斯在和自己开玩笑,“可是如果你没有死的话又怎么会把那东西交给我?你不是说只有你死了才会让我找到那东西,然后帮你完成你想做的事情的吗?” “你一向知道我是个善变的人啊,我说过的话可不一定会兑现的呢。”尼古拉斯仍旧是笑眯眯的。 “你还是告诉我你为什么没有死,还有就是,你到底想做些什么。”雪果断的放弃了之前的话题。 “我说我是被人用光明魔法救活的,你信吗?”尼古拉斯金黄色的眼睛是那样的可恶,充满了令人觉得他很欠揍的猫一样的笑意。 “我当然不相信了!尼古拉斯,我发誓,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的拳头一定会重重的落在你的脸上的!”雪咬着牙说,尼古拉斯的性格确实令人难以忍受到抓狂。 “好好,那我就告诉你。”尼古拉斯笑得格外开心,不过看样子应该是玩够了。 “死的那家伙其实不过是个作为替身的人造人,当初我早就计划好要来一次假死,以更换身份,脱离父亲的掌控,并且让阿方索不再那么注意我,还有就是让撒尼尔开始被阿方索视作对手而不是武器和工具。” “我想要做的其实就是一步步把撒尼尔那小子引上我们给他铺好的路,所以其实我也是上古精灵们的一个工具罢了。” “不要问我关于上古精灵们的事情,我是一定不会告诉你的,况且对于他们的事我也不怎么知道,我只是在按照那个能量体所说的做,同样的,也不要问我关于这个能量体的事情,我也不会告诉你。总之,被那些家伙们选中的人不只是撒尼尔一个,还有其他辅佐撒尼尔的,我就是其中之一。” “撒尼尔一定要成为王,因为只有那样他才有权利,有实力做好上古精灵们要求他做的工作。就是这样。”尼古拉斯停下喝了口水。 “那,那个你让我保管的东西又是怎么一回事?”事实上,雪并不知道尼古拉斯让自己找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哦,那个啊,那个也是给撒尼尔准备的,那个可以帮他弄来一支大军,应该很有用处的,”说到这儿,尼古拉斯朝雪伸出了手,“现在,你可以把它交给我了,你的任务完成的非常出色。” “嗯,好的,”雪拿出了那个自己一直随身带着的东西,放在了尼古拉斯的手心当中,“你为什么要让我去找到它啊,害得我费了这么大的周折,消耗了将近三年的时光,你自己随身带着不是更好?或者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它在哪儿,让我去拿来不就行了。” “这个嘛。因为我要做很多事情,甚至有死亡的可能,为了保证它的安全,我就把它交给你喽,况且,让你找找它也是一种对你的磨练嘛,”尼古拉斯轻巧的说,在回答完雪的问题后,他又接着道,“这东西叫‘艾露恩’,是我这些年研究人造人的最终成果,阿方索一直想得到的就是这东西,而且这东西里也保存着人造人身上最大的秘密,他的研究一直没有成功的原因也就是因为这个。” “似乎先知和夏慕斯他们也想得到这个‘艾露恩’。”雪推测道。 “或许,想要它的人可是多了去了。”尼古拉斯脸上的笑容全没了,他神色凝重地把“艾露恩”收好,仿佛这是他最宝贵的东西——当然,事实也正是如此。 “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雪指的是先知对他施展的精神魔法,虽然说他的灵魂不会被限制吞噬,但是在他还不懂的如何控制自己的灵魂去反抗之前,他还是有被控制的可能的。 “放心,不会有事的,要记得我对你说过的那些话,你的灵魂没脆弱到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操纵的,即使是先知也不行,除非他想耗空自己的精神力,让他体内的另一个灵魂苏醒过来。”显然,尼古拉斯对于先知和乔塞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哦,”听到尼古拉斯这样说了,雪也就对此完全放下心来,“还有就是,你是一定要帮撒尼尔的吗?” “没错。”尼古拉斯点点头,“这是我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即使这会让你身处险境?如果你现在想退出,想离开,去过平静的生活还是来得及的,我可以代替你留下去帮助撒尼尔。”雪郑重地说。 “呵,我甚至愿为此付生命呢。况且我尼古拉斯一向是一个乐于寻求刺激的人,平淡的生活太过乏味,这会让我无聊的发疯的,如果我生活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还不如去死呢。再有就是,”尼古拉斯原本轻松地语气一转,充满了一种难言的高傲,“没有人能代替我,没有人,你也不行。” “嘿嘿,真不愧是恶魔尼古拉斯啊,和你那一家子一样,都是恶魔。” “每一个人,生来就是恶魔,谁都一样。这个世界,就是地狱。我们的生命,就是恶魔的篇章。” 尼古拉斯笑得很妖异,就像一只凶恶而优雅的魔兽,危险的气息游离在他的周身,他的外表却是那样的温和,像一只猫儿。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何时会伸出隐藏在绒毛下的利爪。 第300章 清晨的薄雾 格林尼斯帝国,帝都,德兰公爵别墅。 身为国之重臣的德兰公爵是格林尼斯帝国中很少见的没有长期居住在自己领地中的贵族之一,当然,其他在王宫中与国王一起某事,或者军队中的干将们都是可以居住在帝都中的,虽然他们中大部分人都是贵族。 因为他从很年轻的时候就陪伴在国王的身边,是国王的心腹。 不过麦卡锡倒是一直都想除掉这个家伙,因为这个家伙和那个被自己杀掉的真正的国王是在是太熟悉了,虽然现在表面上还没有什么,但时间久了他总能看出自己与原国王的不同之处,现在麦卡锡已经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被这个家伙看透了。 不过迫于如果杀掉这家伙的话会在帝都贵族圈中掀起轩然大波,所以麦卡锡迟迟没有下手。 “您考虑的怎么样了?我亲爱的公爵大人?”德斯蒙迪大大方方的坐在迪格内·德兰的对面。 “迪拉特先生,几年前您要我收养莫尔德作为养子我已经答应了,我们之间应该已经两清了。”在这清爽的早晨,德兰公爵的额头上甚至出现了汗液,看样子他现在非常紧张,所以他的坐姿也有些拘谨。 德斯蒙迪漫不经心的用银质的小勺子搅动着面前的咖啡,仿佛在这里他才是主人,而德兰公爵则是一个客人。 “而且,您现在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令我有些难以接受。”德兰公爵这话说的有些低声下气的。 “您确定,您不在乎自己和家人的性命了吗?”德斯蒙迪的语气依旧那么淡淡的。 “可是迪拉特先生!”德兰公爵激动的站起身来,脸颊因为急躁而变得红润,他站起来时身体碰到了桌子,所以使得桌子上放着的两杯已经凉掉的咖啡不停的在杯子中晃动着。 “稍安勿躁,德兰先生。”德斯蒙迪血红色的双眼处变不惊的盯着德兰公爵金黄色的双目。 “您可叫我怎么安静!”德兰公爵说着坐下了,他的情绪已经平复了很多,他知道自己不能跟面前的这个家伙发火,除非他想去死。 “事情总有办法去解决的不是吗?”德斯蒙迪依然晃动着咖啡勺。 “话是这么说,但这件事……”德兰公爵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触怒对面的这只怪物——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人类,但德兰公爵总觉得人类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既然您也这样认为,事情就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很显然,德斯蒙迪的耳朵自动把德兰公爵的后半句话过滤掉了。 “迪拉特先生,我们的交易到底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德兰公爵皱着眉头。 “我说过的,只要有需要,我就会来找您。”德斯蒙迪的双眼紧紧的盯着面前杯子中的液体。 “可……”德兰公爵的表情很惆怅,他愈发认识到,这场交易就是个无底洞,但自己却没有能力去反抗。 早在四年前,这个男人就第一次找上了自己,他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让他收养莫尔德,他答应了,之后他曾来找过他一次,不过也只是来喝了杯咖啡就走了,这一次是他们见面的第三次,而德斯蒙迪的脸,在这四年中毫无变化。 “德兰公爵,这可真是个令人愉悦的早晨啊。”德斯蒙迪的眼神开始飘忽不定,德兰公爵并不能找到他在看什么。 “哦,这的确是个令人愉悦的早晨。”为了不激怒他,德兰公爵只能这样应付着,说了句违心的话。 德兰公爵注意到那个年轻人忽然停下了游离的目光,他说:“也许这对您来说只是个平凡的早晨呢。” 他看向窗外,年轻的眼睛漫不经心的在清晨的薄雾中穿梭着。 “哦,是啊是啊。”可怜的德兰公爵现在只能顺着德斯蒙迪的意思来。 “这样的话,我先告辞了,我托付给您的事情相信您一定会办好的。”德斯蒙德冲着德兰公爵笑了一下——一个苍白而忧郁的笑容。 “您要离开了吗?”德兰公爵在心中松了口气,不过他可不敢把这种心情表现在脸上。但又一想到这个恐怖的年轻人交代给自己的事情,德兰公爵心中就充满了数不尽的无奈和苦涩。 “是的,打扰了。”德斯蒙迪有礼貌的向德兰公爵行礼,德兰公爵战战兢兢的还礼,年轻人这才拿起自己挂在旁边衣架子上的外套,朝门口走去。 “哦,对了,”这么说着,德斯蒙迪转过身来看着德兰公爵,这使这个可怜的家伙的心又悬了起来,“我会不定时的来验收成果的,希望您随时都能给我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说完,德斯蒙迪还邪气地一笑,这令德兰公爵更加紧张了——这家伙居然还要检查! “是,我的工作成果一定会令您满意的。”德兰公爵说话时的语调都有些颤抖,他的汗液湿透了他的衣领。 “那就好。”德斯蒙迪满意的一笑,终于离开了这里。 看着他离开,并且在仆人的引领下在走廊上越走越远,德兰公爵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软塌塌的陷在了软软的椅子里。 “公爵大人,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一直守在门外的老管家这时走了进来,看到自己的主人这幅模样,不禁担忧的问道。德兰公爵在见德斯蒙迪时驱逐了这个房间中的所有仆人,就连跟随他多年一直深得他信任的老管家也被他安排在门外,防止有人偷听谈话。 这样的状况是很少见的,就算是见一些很重要的人,德兰公爵一般也不会把老管家支开。 “不该问的不要多问。”德兰波德整理了一下衣服,重新坐好。这也就是对这位管家,如果是其他人这么多嘴,可能已经给弄出去杀掉了 “是。”老管家也知道分寸,意识到自己有些越位了,连忙闭嘴。 “哦,对了,莫尔德那臭小子最近又跑到哪儿去了。”德兰公爵以一种宠溺的语气问。 虽然莫尔德是德斯蒙迪塞给他的,但这几年下来,德兰公爵发现这个小家伙还和自己挺投缘的,慢慢的也就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了。 德兰公爵一直都没有儿子,现在只有唯一的一个女儿,还远嫁给了一个领地距离帝都很远的贵族,并且娶过的唯一一位妻子也早早病逝,所以这几年可以说是一直与莫尔德相依为命。 “少公爵的性格公爵大人也知道,少爷他又跑到其他大陆去游历了。”老管家的语气也很和蔼,莫尔德一直称呼他为爷爷来着,而在大约一年前,德兰公爵也宣布了莫尔德将会继承他的爵位。 “唉,先不管那小子了,再由着他野一段儿。”德兰公爵叹了口气,但是又想起了德斯蒙迪交代给自己的事情,心中顿时又是苦叫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