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都市》 第一章 坑爹呀! “坑爹呀!” 唐臻站在新津大学图书馆的门口,仰天呼出了一句刚从书上学来的前卫语。引来刚准备走进图书馆的两位小美眉掩嘴侧目,可是那种笑意也随着目光传送了过来。 唐臻现在知道自己是穿越了,看那些书上写的,人家都是混的不得意的才玩穿越呢,可是自己却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堂堂的蜀中唐门七少,年方十九,可是在江湖中已经闯出了响当当的名号,被人称为‘鬼手唐七’,一手漫天花雨可以同时发出七十二颗霹雳弹,在空中相互碰撞诡异的转换飞行轨道,让敌人防不胜防,仅此一招就已经让江湖之中众多的顶尖存在大为头疼了,据他们所说,唐家的老祖宗唐大先生也不过是可以同时操纵七十二颗霹雳弹,而唐臻如此年龄就可以将七十二颗霹雳弹操纵得如臂挥指,假以时日,唐臻必定能够突破唐大先生的境界,说不定可以同时操纵一百零八颗霹雳弹,重现唐门辉煌之时无敌于天下的灭绝霹雳阵。 在唐臻同辈人中,能够同时操纵十八颗霹雳弹的就已经被列为精英弟子来培养了,对于唐臻的天份,只能用妖孽来形容了。大长老已经把唐臻从历练的外三房中的火器房调入了内三房中来,而且也和一帮长老们亲自指点唐臻的武功,很明显是将唐臻已经当成了重点培养对象,也许,数十年后唐臻成为唐门的家主也说不一定。 更重要的是,他才刚刚跟青梅竹马的唐悦定下亲事,准备在这次历练之后回到唐家堡就完婚的,可是谁想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穿越了,而且一下穿越到了几百年后这个处处让人透着恐慌的城市。 唐臻不想穿越,真的不想穿越。 唐臻好长时间才搞明白不用马拉就可以满街乱跑的铁壳车叫汽车,塞进数不清的人鬼妖怪的小箱子是电视机,还有太多太多他到现在都没有搞明白的奇怪东西,这一切都让唐臻感到莫名其妙的恐慌。 唐臻想回去,回到他自己的那个年代,所以,他就一头扎进了图书馆,寻找自己回家之路,可是,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让他明白了一件事,如果自己想要回去,恐怕还得被天雷劈中一次,不过那种几率几乎是千万分之一,而且回得去回不去还不好说。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唐臻哭的心都有了:“悦儿,哥恐怕是回不去了,那啥,要是十年……不不……二十年哥还没有回去,你就找个人嫁了吧。” 随着唐臻的话声落地,背后传来了扑哧的一声娇笑。 唐臻自幼修习暗器,耳目何等聪慧,瞬间就已经把头转了过来。 两名娇艳靓女正从图书馆中走了出来,笑声正从其中一女的口中传出。 两女一见唐臻回过头来,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不见了,方才娇笑的一女甚至又板起了脸孔,用鼻子轻轻的哼了一声。 “男人都是这个臭德行,自己明明是不想回去,还让自己的女朋友等他二十年,自私。” 此女说话的声音很小,而且隔着唐臻也有数步的距离,可是她说的每个字还是清清楚楚的落进了唐臻的耳朵里。 “晓芮,别让人家听到,我们快走吧。”那个被称为晓芮的女孩的女伴小声地说道,轻轻的扯了一把晓芮。 “哦,静茹姐”,晓芮应了一声,似乎在此女面前很乖的样子。 唐臻的眼睛盯在被称为静茹的女子面上,勉强抵挡着心中的震撼。 这位被称为静茹的女子竟然比自己的唐悦还要美上几分,简直可以用祸国殃民来形容此女了。如果此女生在他的那个年代,艳名必定不下于江湖第一名媛胡媚娘。 静茹似乎对于被男人直视已经习惯了,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回望了唐臻一眼,就把头别到了一旁,直接无视了唐臻,拉着晓芮与唐臻擦身而过。 唐臻轻声的咳嗽了两声负手向一旁退让了两步,目光也飘向了远处。 此女虽秀色可餐,可是唐臻也不是什么登徒子,自然不会没话找话的上前去套近乎。 “哼” 两女与唐臻擦身而过的同时,那位被称为晓芮的女子对着唐臻重重的哼了一声。竟然敢无视静茹姐的存在,还做出一副自命清高的摸样,装什么装,小心被雷劈了。 唐臻淡淡一笑,依旧仰首眺望着远方的青山,脑中已经整理起今天在图书馆中所搜集的那些信息起来。 穿越之时唐臻身上也有一些散碎银两,此时早已经在金银首饰店里兑换成了现今的货币,不过此时已经花得所剩无几了。他知道自己就算是能够回到自己那个年代也不是朝夕可至的事情,他又不愿凭着自己一身的武功做一些作奸犯科的事情,无奈之下只得在新津大学附近的金典台球城找了一份球童的工作,先解决了自己的生计问题再说,至于其他的可以徐徐图之。 这时,从林荫道上拐来了一辆外形嚣张的鬼怪跑车,车子缓缓而行,似乎是在找人的模样。 看到那辆车,静茹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了起来,相反地,晓芮却兴奋的冲着那辆鬼怪挥起了小手。 鬼怪明显的看到了两人,速度一下子加快了,在眨眼之间停在了图书馆长长的台阶之下。 车门开处,一位相貌英俊风流倜傥的年轻男子从车里钻了出来,笑呵呵的迎向了已经站在台阶上的二女。 “静茹、晓芮,这么巧呀,在这里遇到你们,你们去什么地方,我送你们过去吧。” “好呀林少,我和静茹姐正准备到……”晓芮兴奋地叽叽喳喳叫了起来。 “晓芮,你们去吧,我今天哪儿也不想去。”静茹不悦的松开了晓芮的手。 “怎么啦静茹姐,咱们不是说好了去看阿凡达吗?” “呵呵,去看阿凡达,正好那部片子我也没有看过,干脆咱们一起去看吧。”林少笑呵呵的走前了两步,直直的面向静茹做出了邀请。 静茹好看的眉头一皱,看了一眼身旁的晓芮,心里已经猜到了肯定是晓芮向被称为林少的林明阳透露了自己在图书馆的消息。 林明阳在新津大学里可是赫赫有名的存在,被好事者排为了新津大学四大公子之一。有一副好的皮囊,再有一个显赫的身世,自然在大学之中成了呼云唤雨般的存在,也是那些不知自爱的女孩子们追逐的对象,听同学们说,林明阳的女朋友都可以用扑克牌来排号了,而林明阳自己也曾经笑言,要在大学毕业之前从黑桃A到红桃K全凑齐了。可是自从林明阳见到习静茹之后,马上就改变了策略,人也一下子变得收敛了起来。在他的心中,已经把习静茹定为了自己那副扑克牌中小王的存在,如果不是大王已经被父亲内定了,就算是把习静茹放在大王的位置上也未尝不可。 这时,唐臻也从台阶的顶端走了下来,一脸的淡然。心结虽然还没有完全解开,不过返回自己那个年代去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现在他已经可以用较为平常的心态来面对了。 随遇而安,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看着林明阳作出的邀请的手势,习静茹又皱了皱自己的眉头。林明阳的用意再明显不过,而自己不过是他众多猎物中其中的一个罢了,自己家无权无势,自然无法正面面对像林明阳家族这样的庞然大物,唯一的解脱方式就是让他彻底断了这门心思,否则的话在未来几年的大学生活中,这位林少依旧会像一只苍蝇一般围着自己转个不停。习静茹虽不是自命清高,但是也不想自己沦为别人的玩物,绝不。 习静茹一眼看到了从台阶上走下来的唐臻,咬了咬口中的银牙,猛然之间下定了决心。 “这位同学,请你站一下。”习静茹望着唐臻开口说道,一抹红晕飞快的爬上了双颊。 “我?”唐臻诧异的站住了脚步,倒负着双手疑惑的看着望着他的习静茹。 “嗯。”习静茹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臻笑了一笑,无声的站在了三人的面前。 林明阳也皱了一下眉头,依次扫了一眼晓芮和习静茹,目光也疑惑的落在了唐臻的脸上。 普普通通的一个男孩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丑不俊,没有一点出奇的地方。 四个人在瞬间冷场了,谁也猜不出习静茹叫住看上去非常普通的唐臻干什么。 习静茹稍稍犹豫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她毅然地向唐臻伸出了自己的如葱小手:“你好,我叫习静茹,外经贸系大一学生,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吗?” “啊?”晓芮惊呼出声,夸张的用小手捂住了小嘴。这也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吧,这是自己的认识的习静茹吗?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竟然会主动示爱。 林明阳在瞬间已经明白了习静茹的用意,英俊的面孔已经变得阴霾了起来,眼中射出一道厉芒,从习静茹的脸上移到了唐臻的脸上。 唐臻自幼修习暗器,耳目何等聪慧,刚才虽是无意之下却也已经把台阶之下的三人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也大概猜出了其中的微妙之处。 被人当成了挡箭牌可并不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所以,唐臻笑了。 第二章 全是浮云 听到习静茹直接了当的示爱,几个人脸上的颜色都在瞬间变换了几变,而唐臻的笑容却更加的让人耐人寻味了起来,连当事人之一的习静茹一颗小心肝也情不自禁的扑通扑通狂跳了起来,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是希望唐臻答应她还是拒绝她好了。 唐臻笑着从习静茹乞求亦或是希冀的眼神中掠过,淡淡的扫了一眼林明阳,目光又重新返回到习静茹吹弹得破的脸孔之上,伸出自己的大手毫无顾忌的握在了习静茹的小手之上,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 “好” 一个简简单单的好字,就瞬间把百般滋味推上了其余三个人的心头。 林明阳——恨、妒、抓狂 晓芮——不可置信 习静茹——解脱、不安、鄙视、甚至是如坠冰窟,但是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欢喜 唐臻一笑,松开了习静茹柔弱无骨的小手,根本就不理会旁人的眼神,直视着习静茹的双眸开口说道: “做我的女朋友可以,但是你以后不能再和乱七八糟的男人接触,否则我可不答应。” 听闻唐臻的话,几个人几乎要疯掉了。这是什么人这是,白捡了一个极品女朋友,竟然还会提出条件。 林明阳的脸孔彻底的黑了,唐臻已经直言无讳的把他划到了乱七八糟的男人行列之中。 而习静茹在一滞之后,却心有灵犀的笑了起来:“好吧,我答应你,以后我的心里只有你,至于其他的人,我可以全部当做是浮云。” 面对新津大学四大公子之一的林明阳,面前这个男人竟然直接答应了自己的‘无理要求’,1而且还放出这样的厥词,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不是一个怕事的男人,至于可不可靠那就是有待观察的事情了,最少能让她摆脱眼前的囧境、 唐臻笑着点了点头,倒背着双手直接越过林明阳向前走去:“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跟我走吧。” 我靠,这丫的是谁呀,也太能装了吧? 林明阳几乎要吐血了,而一旁的晓芮却已经完全死机了。 “呵呵……这位同学,我是林明阳,请问你怎么称呼,是哪个系的学生?” 林明阳生硬的从脸上挤出了一缕笑容,硬生生的拦在了唐臻身前,向他伸出了手,一副要结交一下的样子,却首先把自己的字号报了出来,想要吓退这个不知进退的家伙。 在新津大学里,不认识林明阳的人也听说过林明阳的名号,他不信在这里有人敢挑衅他的权威。 穿越到这个时代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唐臻自然知道现在流行的礼节,于是他也笑着握住了林明阳伸过来的手: “林同学是吧,呵呵,我不是你们新津大学的学生,喏,我是你们学校附近金典台球俱乐部的球童,唐臻。” ‘噗’,林明阳终于吐血了。这他*妈*的也有点太扯了吧。 球童?! 自己心目中的女神竟然向一个球童示爱,而这个球童竟然当众削了自己的面子。 林明阳感到这是一个绝大的讽刺,一愣之下,他忍不住望着习静茹哈哈的笑了起来。 “静茹,别开玩笑了,那个什么,你如果不想去看电影,我请你和晓芮去维纳斯吃西餐怎么样?” 这一回你可是自己砸了自己的脚了吧,你堂堂的一个天之骄女,怎么会和一个球童拍拖? 听到唐臻自报的身份,习静茹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她以为就算唐臻再不济,总归也应该是哪个系的学生吧,哪怕就算是到最后弄假成真,那么也不算是太委屈了自己,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面前这个男人竟然是一个球童。 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讽刺,肯定会是新津大学里一条爆炸性的新闻。 外经贸系的系花竟然和一个球童拍拖了,而且还是系花自己主动示爱的。假如这条消息一经传出,恐怕在校园里会跌落一地的眼镜片。 此时,林明阳等三个人已经自动的把唐臻给忽略了,在林明阳心中,唐臻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他可以用一根手指轻轻地把他碾死,就如同是碾死一只臭虫。 看到习静茹的眼神躲躲闪闪的飘开了,林明阳得意的一笑,转向了唐臻:“那个……唐……唐什么是吧,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请吧。” 唐臻笑了笑没有开口,眼睛望向了习静茹,假如习静茹现在请他离开或者是躲闪自己,他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此事毕竟不关他的事,他也没有必要硬搀合进去。 林明阳看到唐臻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空气,一股无名火噌的一下从胸中蹿了起来。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竟然敢这样对待自己,完全是一副欠扁的样子。如果不是为了在习静茹面前保持必要的风度,他才没有兴趣跟一个什么球童搭讪呢。 林明阳眼中厉芒一闪,脸上又堆满了笑容,他笑着向唐臻又伸出了手:“那个唐什么,你说你是在金典台球俱乐部打工是吧,呵呵,我和你们老板何胖子挺熟的,等回头有机会我让他关照你一下,给你弄个领班干干还是没有问题的。” 唐臻礼节性的握住了林明阳的手,淡笑着开口说道:“那个林什么是吧,关照我倒是不必了,你要是没有什么事儿就先走吧,我准备和我女朋友去讨论一下人生哲学。” 听到唐臻对林明阳针锋相对的称呼林什么,晓芮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是随即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急忙用轻声的咳嗽进行掩饰。 一股巨力猛地从林明阳的手上传了过来。丫的,你一个小球童竟然敢挑衅我的权威,如果不是习静茹在这里我早就砸扁你的鼻子了。 林明阳仗着自己跆拳道红带的水平,想要悄无声息的给这个欠扁的东西一点苦头吃,让这只碍眼的苍蝇马上从自己的眼前消失,至于回头通知金典台球城的何胖子开除这个小子那就是后话了。 以林明阳的水平,五指用力之下可以捏碎坚硬的板砖,只要他愿意,捏碎这个小子的手骨只是弹指之间的事情。只不过现在当着习静茹的面,他还想保持必要的风度,但是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一点苦头吃却是必须的。 可是在眨眼之间林明阳的脸色就变了,在他的手掌巨力之下,面前这个小子的手掌竟然一下子变得如同泥鳅一般的滑溜,竟让自己浑身的力道无处可使。 眼前唐臻的脸孔上却露出了一脸玩味的笑容:“呵呵,那个林什么,听说你们新津大学是全国有名的学府,师资力量非常的丰厚,你们在这里学习一定收获颇丰吧?” “这个唐什么,新津大学可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大学,不仅教学质量高,而且环境也是全国一流的。不过,这里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进来的,我还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校园来的,看来我们学生会要对学校提出休整意见了,如果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可以混进学校来,让我们这些天子骄子如何能够安心学习,而且谁敢保证混进来的这些人之中就没有一些鸡鸣狗盗之辈。”林明阳不动声色的回答着,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他没有试出唐臻的深浅来,也不想再继续跟唐臻僵持下去。对付这种小角色何须他自己亲自动手?不过林明阳的口头上却并不吃亏,不仅把乱七八糟几个字的评价原封不动的送还给了唐臻,还给他安上了一个鸡鸣狗盗之辈的名头。 唐臻自然感觉出了林明阳的试图,他呵呵一笑,自己的手紧紧的黏在林明阳的手上,表面上纹丝不动,可是手底下却已经在暗暗加劲了。小样的,我两岁开始习武,还想跟我玩小花样,如果我高兴,我可以把你这只咸猪爪捏成一堆碎肉。 唐臻紧紧握着林明阳的手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另一只手却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借阅证,笑着向林明阳晃了晃:“你们新津大学的图书馆可是对外开放的,只要花钱就可以办到借阅证,不会喜欢看书的人都是什么鸡鸣狗盗之辈吧?你说是不是,林什么什么同学。” 林明阳的脸色变了,从手上传来的巨力如同一座巨山一般使人无可抵挡,他拼起了全身的力气运在手上,想要抗拒唐臻带给他的压迫,也想要趁机抽出自己的手。 妈的,看走眼了,这个家伙竟然还有这样一身蛮力。 林明阳的额头上滚下了豆大的汗珠,嘴也紧紧的闭住了,他害怕自己一张嘴就会大声的呼起痛来。 唐臻呵呵笑着伸出另一只手拍着林明阳的肩膀:“那个林什么什么,没想到你这么热心,你好好为我介绍一下你们学校好不好?我对你们这个学校还是挺感兴趣的,咱们两个人多聊一会,哈哈。” 两个人莫名奇妙地突然转换了话题,使得习静茹和晓芮两个人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是在搞什么飞机。 第三章 跟我一起 站在一旁的两女感觉出了唐臻和林明阳之间的不正常,稍一打量之下已经发现了微妙之处,习静茹灵动的大眼睛吃惊的张大了,眨也不眨的紧紧盯着两个人。 新津大学里的人都知道,林明阳可是跆拳道红带的水平,向来在学校里有第一高手之称。而如今,就算是再不明白的人也看出了两个人在暗暗的较劲,而吃亏的一方竟然是有校园第一高手之称的林明阳。 林明阳额头上的汗水滚滚而下,一双眼睛也因为强忍着疼痛而凸了出来,眼球之上已经爬满了血丝,一张英俊的面孔也因为抵制疼痛而变得扭曲了起来,再也不是白皙的模样了。 可是人们没有注意到的是,林明阳小臂上的血管已经因为充血而变得鼓胀了起来,更恐怖的是他的右手已经在唐臻的掌握之中彻底变形了,因为血脉闭塞也隐隐的变成了乌青之色。 林明阳突然伸出手来向前一近身搂住了唐臻的肩膀,状似热情拥抱的模样,可是他却贴在了唐臻的耳边咬牙切齿的小声说道:“小子赶紧松开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唐臻闻言哈哈的笑了起来,另一只手也顺势抱在了林明阳的肩膀之上,亲热的拍打着:“那个林什么什么,你也太客气了,我看咱们哥俩挺有缘分的,要不咱们俩找个地方单独聊聊?” 说着话,唐臻的手上又加了一分的力气。 林明阳终于忍不住闷哼了出来,额头上的青筋也在瞬间冒了出来。 “够了,唐……唐臻,你不是要和我讨论人生哲学吗?我看我们还是走吧。”一旁的习静茹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她可不想看到唐臻真的伤害到林明阳,那样麻烦可就大了。 “是呀是呀,林少,你不是说请我去维纳斯吃西餐吗,我们也赶紧走吧。”习静茹身旁的晓芮也急忙上前开口说道。 唐臻呵呵一笑,手上的力气松了一分,笑眯眯地望着林明阳开口说道:“那就要看这位林什么什么同学的意思了,他刚才还跟我聊得很投机,看来这位林什么什么同学还想要与我长聊下去,是不是呀林什么什么?” 唐臻一口一个林什么什么,根本就没有把这位新津大学的四大公子之一放在眼中的样子。 林明阳狠狠地咬了咬牙,长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着自己的语调说道:“我是和这位唐兄弟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金典台球俱乐部是吧,我一定会去拜访的,到时候咱们哥俩好好的聊聊。” 唐臻笑了:“这么说这位林什么什么同学今天是没有时间了,真是遗憾,好吧,我随时恭候你的大驾。” 说着话,唐臻蔑视的瞥了一眼林明阳,若无其事的松开了自己的右手。 唐门功夫虽然是以暗器和毒药享誉天下,可是外界不知道的是唐门的内功心法和炼体之术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身体的强悍程度早就已经不是现代人从那些胡编乱造的武侠小说里能够了解到的了。 手上的束缚突然消失,林明阳如同被狗咬了尾巴一样嗖的一下把自己早就已经失去知觉的右手抽了回去,只是匆匆的扫了一眼就急忙背到了自己的身后,鼻子之中重重的哼了一声。 唐臻微微一笑,不再理会他,只是用眼睛扫了一眼一旁一脸紧张的习静茹,笑着向晓芮点了点头,就举步向林荫道走去。 习静茹眼角轻轻的抖了一下,稍稍一犹豫,一咬牙向唐臻追了过去。 直到两个人的身影拐进了林荫道,一直一脸微笑的林明阳这才痛苦异常的啊的惨叫了一声,从背后伸出来的右手不仅把晓芮吓了一跳,连他自己都被那只变得紫青的手掌吓了一跳。 “林……林少,你……你没事吧。”晓芮结结巴巴的问候道。 林明阳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晓芮,如果不是因为晓芮也有一些背景,他早就一个‘滚’字出口了。 林明阳重重的哼了一声,丝毫不理会晓芮,抬脚向自己的鬼怪跑车走去。 他虽然知道自己的手骨并没有碎裂,可是依然要到医院去检查一下。至于那个什么球童,他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次一定要扒下他一层皮来。 “林少,我来开车送你到医院去看看吧。”晓芮巴结的搀扶住了林明阳的胳膊。 林明阳看了一眼晓芮,一言不发的坐到了副驾驶位上。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现在他的整个右臂都在微微的颤抖,开车自然是不方便了。 鬼怪一声怒吼,围着花坛转了一圈也飞快的驶进了林荫道。 看到檫身而去的鬼怪驶远了,正在与唐臻并肩而行的习静茹站住了脚步,看着也停住了脚步正注视着她的唐臻忐忑的说道:“对不起,唐先生,给你添麻烦了。” “戏演完了就该散场了,你们现代人不会都这么现实吧?我觉得你怎么也要请我吃顿饭表示一下,而且我还想向你请教一些问题,你不会介意吧?”唐臻一脸浅笑的望着习静茹的双眸说道。 习静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如山花灿烂。从唐臻的话中,她听出面前这个年轻人并没有像狗皮膏药一般的贴上自己的意思,对于请吃一顿饭似乎也是非常合理的要求。 “你说话真有意思,什么你们现代人,难道你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习静茹笑着问道。 唐臻吓了一跳,这个女孩子的逻辑分析能力也太强一点了吧,看来自己以后说话要注意了。 唐臻笑着望着习静茹说道:“你看我像古代人吗?” 习静茹咯咯地笑了起来,这个年轻人挺风趣的,似乎也不太讨厌。最少他帮自己解了围也没有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也许,以后还需要拉他出来做挡箭牌呢。不过她的心里也是有一丝不安,毕竟林明阳不是什么善与之辈,恐怕自己今天如此还真的会给面前这个年轻人带来麻烦。 校门外一家小餐厅里,习静茹与唐臻相对而坐,桌上也只摆着几道简单的小菜。这是唐臻要求的结果。说是让习静茹请客,可是他怎能真的让习静茹掏钱,但是自己的囊中羞涩,无法打肿脸充胖子,只得将就一下了。 习静茹也很奇怪,唐臻说是向她请教问题,可是唐臻向她请教的问题都是她认为浅显之极的问题,无非是风土人情、时代变迁、政治制度这一类的东西,在她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请教,纯属于海阔天空的聊天,而唐臻却是一副极其认真的样子,有时还会问一些极其幼稚的问题,更让她有一种膛目结舌的感觉。 两人吃饭的节奏掌握的很好,唐臻自始至终也没有什么越礼的地方,甚至连习静茹早就认为唐臻必问的关于自己的家庭或者兴趣爱好一类个人**问题他也没有问,这倒让习静茹的心里放得轻松了起来。 唐臻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盯着习静茹缓缓的说道:“我的问题都问完了,喏,谢谢你,今天咱们就算是两清了。” “啊?”习静茹意外的张了张小嘴,没想到唐臻竟然会首先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唐臻叫过服务员来买了单,习静茹方想争执一下,却被唐臻一个淡淡的‘我是男人’给堵了回去,而这一句霸道的我是男人不仅没有让习静茹觉得反感,反而心中有了一丝甜丝丝的被人呵护的感觉。 打发走服务员,唐臻若有所思的望着习静茹迟疑了一下才开口说道:“看来那个林明阳在你们学校也是个很有实力的人,我帮你挡了一次可是我却没办法帮你挡第二次,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通过时间不长的接触,习静茹竟然觉得面前的这位唐臻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第一,他没有趁机向自己揩油或者是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第二,他也已经明言了不可能第二次再帮助自己,那说明他对自己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习静茹脸红了一下,小声地说道:“我有办法能够永远的让那些人不再骚扰我,可是,我想请你……请你……” “哦?”唐臻饶有趣味的盯着唯唯诺诺的习静茹,他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他不信这个女孩能够想出什么好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她不会是想要与自己假戏真做,让自己真的做她的男朋友吧? 习静茹咬了咬银牙,连白皙如莲藕一般的脖颈也变得绯红了起来。 “我想请你跟我同居,然后我再请几个朋友到家里坐一下,你只要露个面打声招呼就好了。” “咳咳……”唐臻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那啥,现代人也太开放了吧?孰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今天刚跟她一起演了一出戏,她竟然就提出了同居的要求。 第四章 金典台球 与习静茹分手之时夜幕已经降临了,唐臻步行走进了相隔不远的金典台球俱乐部。 今天他是轮值小夜班,要从晚上七点工作到凌晨三点,这个时间段也是金典最忙碌的时间段,而且近期金典正在操办第六届新津市奥达斯杯斯诺克大奖赛预选赛的工作,每天晚上七点到十点之间都会有赛事举行。不过像这种比较冷门的竞技项目不会聚集很多的观众,而赞助比赛的奥达斯制药公司为自己做广告的目的也更明显一些,现在连唐臻他们穿的工作服上都已经印上了奥达斯制药的字样。 唐臻在更衣室换过了工作服,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走进了俱乐部的球场。 原本以为现代人如此开放的,却没有想到习静茹向他提出的同居要求竟然是想请他配合着再演一场戏,他在这场戏里面只不过是一个龙套演员罢了。 习静茹打算在校外以与唐臻同居的名义租一栋房子,然后请几个同学到家里聚一下,当然,到时候唐臻要以男朋友的身份出场的,然后借这几位同学的口将她已经于唐臻同居的消息散布出去,这样的话那些骚扰者自然就会止步了。 这样一来对习静茹的名声可能会多少有一些影响,不过现代的大学生对这种事情也已经司空见惯,别说大学生,就连中学生都有在一起同居的,人们怎么还会对这种事情感到意外?再说了,习静茹也不是新津市的人,等到毕业返回自己的家乡谁会知道这件事情? 这对唐臻来说也是无所谓的事情,他本没有心情在这个时代结交什么女朋友,他的脑子里还是在幻想着自己怎么能够重新返回到自己的那个年代,自然也不想在这个年代留下什么割舍不断的东西,于是也就笑笑答应了下来。 江湖中人扶危济困,就当自己这一次是行侠仗义,为一位弱女子赢来数年的清静时光吧。 迎面一个跟唐臻一样同样穿着球童工作服的青年见到唐臻走进来,笑呵呵的冲着唐臻开口说道:“呵呵,唐臻,今天有得你忙的了,听说市委的林秘书长今天晚上也要到咱们俱乐部来视察预选赛,何总和李总两个人早早的就已经来了,现在正忙着准备接待的事情呢。” 唐臻笑着应道:“大领导来了自然有何总和李总跟郭玲领班他们招待,我不过是在外面的散台值班而已,有什么忙的。” “呵呵,说的也是,你才来了这么几天,肯定不会让你去那些场合的。好了,我下班了,拜拜。”那个青年笑着向唐臻摆了摆手,这就准备向更衣室走去。 “哎,冯浩你慢点,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唐臻急忙开口叫住了那个青年。 在这个俱乐部里,唐臻跟冯浩两个人还算是比较说得上来的,主要也是因为两个人住在同一间宿舍里,说话的机会自然会比别人多一点。 “哦?什么事?”冯浩站住了脚步。 “请你有时间帮我留意一下附近有没有出租房子的,一室一厅就可以。”唐臻望着冯浩说道。习静茹因为每天要上课,抽不出太多的时间来找房子,所以把这件事情也顺道托付给了唐臻。 “咦?”一听这话冯浩来了兴趣,走过来大大咧咧的搂住了唐臻的肩膀,神秘兮兮的小声问道:“你小子给我坦白交代,你是不是交了女朋友了?看你小子没事就往大学里跑,你小子不会是泡了一个大学生吧?” 唐臻笑着抖了一下肩膀把冯浩的手臂抖了下去:“别胡说,我是帮朋友找房子,我还住在宿舍里。” “这样呀,没劲。”冯浩大失所望,冲着唐臻说道:“锦园小区有一栋房子,符合你的要求,前两天我和女朋友出去找房子看过,我女朋友嫌楼层太高不想住,你要是中意的话我就带你去看看吧,八楼,装修挺好的,价格也不贵。” 唐臻没想到这么顺利,呵呵一笑跟冯浩约好了时间。 还如同往常一样,领班郭玲给唐臻分配的工作还是负责大厅里散台的四张台面,至于划定的赛区自然还是由那些做了很长时间的熟手来负责。 因为有选拔赛,来的客人大多都去看比赛了,散台的客人基本就没有两桌,而唐臻负责的区域更是一台客人都没有,他自然也乐得清闲,找了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坐了下去。 金典台球俱乐部很大,设备和装修在新津市都是一流的,大厅里就摆着四十多张星牌台球桌,每一张都配套了休息区及一些附属的设备,自成一个小的空间,而且俱乐部中还设置了十几间豪华包厢套房,供那些有身份的人使用。 来俱乐部休闲的人不一定都是为了打球,有些人谈生意或者是约会朋友也会选择的这里来休闲,看中的就是金典的环境。 大厅中间的四张台球桌被用广告牌围了起来,作为预选赛的场地,此时比赛还没有开始,但是人已经围聚了不少,大多数是参赛选手的亲属朋友,只有少数的二三十位真正的观众,而且预选赛也已经进行了两天,到现在还没有什么真正精彩的球局出现,人们的兴致也稍稍的冷淡了下来。 唐臻的工作就是看守边角的四张散台,自然也没有兴趣到赛场那儿去凑热闹,他自顾自的坐在角落里,微微的闭上了双眼,默默的运行着自己的内功心法,一双耳朵却竖了起来,捕捉着外界的动静。 唐门的内功心法与众不同,并不需要独处静室打坐,只要得闲的时候,在任何环境之下都可以修炼,也是先辈们为了配合唐门的暗器使用而独创的心法,环境越吵杂,越需要锻炼出一身敏锐的灵觉来。 在金典打工对于唐臻来说只是权宜之计,这一个多月以来,身上用散碎银两换来的一些现钞已经花得七七八八了,他想尽快的攒够一些路费,好赶回位于大巴山的唐家堡去看一看,看看是否能够找到一些返回自己那个年代的线索。再不济,自己也可以找到唐门的后人,或许,如今的后人已经无法考证他存在,可是以他对唐家堡的熟悉程度,在那里住下来还是有几分可能的,毕竟,那里才是他的家。 一阵喧哗之声传进了耳朵,打断了唐臻的思路。他终止了自己的功法,睁开眼睛向喧哗之处望去。 从俱乐部的门口涌进来一大票人,有男有女,足有几十人之多,众人众星拱月一般簇拥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秃顶男人走向了比赛场地,凭着唐臻的目力,他看到金典台球俱乐部的老板何总和李总两个人也狗腿的陪伴在秃顶男人的一侧,状似引路的样子。 看来,这位秃顶男人就是冯浩刚才所说的那位市委林秘书长了。好大的官气,竟然比唐臻原先见过的成都府知府出巡排场还要大。 唐臻微微一笑,又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再大的官,也不关他的事,在这里,他只是一名小小的球童。 今天选拔赛的程序又比以往复杂了许多,加上了领导讲话和赞助商的讲话,气氛也比前两日热闹了许多。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被唐臻忽略掉了,此时,他除了还在留心自己周围的环境之外,已经又开始运行起了唐门心法。自然,旁人也无人注意到这个远远角落里毫不起眼的球童。 好长时间之后,比赛终于开始了,大厅之中也静了下来,只剩下偶尔传来的清脆的台球撞击之声,间或的还有稀稀拉拉的掌声。 听到台球的撞击之声,唐臻的心中突然一动。 台球的撞击之声听到寻常人的耳朵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可是这撞击声传到被称为唐门妖孽天才的唐臻耳中,却是另有了一番天地。 这声音和自己发出的霹雳弹碰撞发出的声音竟然有异曲同工之妙,霹雳弹碰撞在不同的角度上,声音都会有一些细微的差距,而这个差距则完全改变了碰撞之后的霹雳弹运行的轨迹和力度。 以声定位,掌控好第二次撞击,再次改变攻击角度克敌制胜。 唐臻似乎朦朦胧胧的抓住了些什么,他从自己独处的角落之中一跃而起,几步走到了面前一张早就已经摆设好的台球桌前,大手向前一挥,满桌的台球顿时被打散,如一窝乱蜂一般四处乱撞,有快有慢,有的在原地旋转,有的猛然向前冲出一段距离之后又突然诡异的在侧旋之力之下改变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撞向了另一只缓缓滚动的台球,随着撞击,母球戛然而止,而被撞的台球竟然不进反退,飞快的向相反方向滚去。 此时,人们的注意力都被选拔赛赛场中的情形吸引住了,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这名毫不起眼的小球童。 唐臻的嘴角微微向上勾了起来,他似乎已经找到了自己再次进阶的途径。 同时操纵一百零八颗霹雳弹似乎也并不是那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第五章 打断双手 林明阳面色阴沉的从新津市人民医院之中走了出来,刚才完全是虚惊一场,经X光检查,他的手并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伤害,只是部分软组织有一些挫伤,此时血液流通了,方才皮肤上浮现的青紫之色也慢慢的退去了。 手没有受什么大伤,可是林明阳心里受的伤却无法治愈了。 狗日的,今天不仅让自己追求的习静茹摆了一道,而且还栽在了一个微不足道的球童手里,这个脸可丢大了。 林明阳面色不善的打发走了晓芮,掏出电话来拨打了一个号码。 “林少,有什么吩咐?”电话中传来了一个男人硬朗的声音。 “方子,叫几个高手出来,帮我教训一个人。”林明阳沉声说道。 林明阳口中的方子是他修习跆拳道的那家道馆的大师兄,已经是跆拳道黑带级的水平了,平时传授那些师兄弟们拳法基本上都是由方子代劳的,等同于大学里的助教。 方子武功高,人也义气,在师兄弟们之中颇有威望。别人见到方子都是尊称一声大师兄,整家道馆里,也就唯有林明阳直接称呼他为方子了,这也是林明阳与生俱来的身世使然,方子有求于林明阳,自然对林明阳也是言听计从,几乎成了林明阳的御用打手。 “教训一个人还需要叫几个高手?”方子嘿嘿的笑了起来。在新津市,还没有几个能够让他顾忌的高手。 “不要太大意了,我方才跟他接触了一下,没有试出他的深浅来,可是他一身的蛮力却是不容忽视的。” “哦?”方子止住了笑声,他知道林明阳的脾气,假如林明阳现在已经是这样说了,那就说明不仅仅是没有试出什么深浅来那么简单了,恐怕这位林大少还在人家手上吃了一个小亏,否则的话,以林明阳红带顶级的水平,他也不会这样慎重的还叮嘱自己要叫几个高手来了。 不大的功夫,一辆老款的皇冠停在了医院的门前,一个三十来岁的壮汉和两个颇壮硕的年轻人钻出了汽车,与林明阳汇合了。 几个人商量了一通,黑脸壮汉嘿嘿笑着冲着林明阳说道:“林少,放心吧,你说,你想要一个什么结果?” 林明阳的脸上露出了一缕狞笑:“这小子不是手上有劲么,你们就把他的双手给我打断好了,然后再把那小子轰出新津市去,我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方子嘿嘿一笑,冲着跟他来的两个同伴一摆手,扭头钻进了自己开来的皇冠车里。 方子等人不是黑社会,但是他们也绝对是黑社会不想招惹的人。 有了方子等人跟随,林明阳也安心了下来,扭头钻进了自己的鬼怪,狠轰了两脚油门,似乎在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 鬼怪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轮胎在地面上留下了两道清晰的擦痕,猛地一下窜了出去,空气中留下了橡胶燃烧后刺鼻的味道。皇冠也不甘落后的紧紧跟在鬼怪的后面蹿出了医院,一路烟尘直奔金典台球俱乐部而去。 而此时的唐臻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算计之中,他正沉浸在自己刚刚领悟出来的美妙意境之中。如果此时不是身在俱乐部的大庭广众之下,他真想把自己的霹雳弹掏出来亲手试验一下自己刚刚体会到的那种感觉。他知道,自己现在只是刚刚摸到进阶的门路,真正是否可以运用到自己的手法之中还是一个未知数,而且就算是此法可行,那也需要自己经过千百万次的练习才可能达到那种境界。 一串细微的脚步声走向了唐臻,唐臻马上睁开了自己的双眼,毕竟,现在是在工作时间,唐臻自幼一身傲骨,没有被别人指责的习惯。 “你怎么来了?”唐臻看清了已经快走到他身前的人影,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站了起来。 来的人竟然是刚刚分手不久的习静茹。 “怎么?不欢迎呀,我就是来验证一下你的身份。”习静茹颇有些俏皮的说道。 唐臻苦笑着摇了摇头,指了一下沙发说道:“坐吧,你不用担心林明阳会来找我的麻烦。今天我既然站出来就不怕他来找我,你大可不必内疚。” 唐臻一语中的说出了习静茹的来意,习静茹微微一愣,笑了一下坐了下来。 她返回学校之后思来想去,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林明阳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更何况好像林明阳还在唐臻的手中吃了一个小亏,就算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以林明阳在学校的名声,被人横刀夺爱也是他不能容忍的事情。 以林明阳的能量,对付唐臻这样一个小小的球童自然是弹指之间的事情。如果因为自己今天的孟浪害得唐臻失去了工作,那么她真的会感到非常内疚的。 可是习静茹没想到的是,林明阳不仅要让唐臻失去工作,而且已经下了决心要把唐臻的双手打断。如果习静茹知道林明阳竟然是这样瑕疵必报的人,当时她肯定不会荒唐的把唐臻拉下水的。 此时,两个人相对而坐,双方随便聊了几句之后就没有什么话讲了。 不是唐臻不善言辞,面对一位像习静茹这样的顶级大美女,就算是相对无言那也绝对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虽然说在他的那个年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连明媒正娶的老婆也会善解人意的带过两个暖脚丫头过来,只是此时唐臻还没有从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之中完全适应这个时代,从心理上对这个时代的一切还有一些抵触。 “你回去吧,不用担心我,现在这件事情已经与你无关了。”唐臻微笑着,口中却对习静茹发出了逐客令。 习静茹的脸色变了变,从小到大自己都是在蜜罐里泡大的,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此时听到唐臻如此说,习静茹险些一怒而起转身离去。这都是什么人呀这是,自己担心连累到你,好心过来陪伴你一下,你却一点情面都不给人家留。 今天,就今天一晚,假如林明阳今天不过来找麻烦的话,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再来。 习静茹暗暗地下定了决心。原先一直是其他的男人死皮赖脸的追着自己说话,今天自己主动找上门来竟然还要被人拒绝,习静茹从来就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 “听说你们这的球童还负责陪练是吧,今天晚上我就包了这张台了,我要你做我的陪练,这样总可以了吧。”习静茹眼睛转了转开口说道。如果今天不能亲眼看到唐臻平安无事,她会于心不安的。 唐臻苦笑着摇了摇头,起身站了起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走向球台:“现在你是客人,我当然不能拒绝你的这个要求,不过俱乐部规定带陪练每小时是一百五十元钱,你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吧?” 习静茹脸上露出了微笑,习家虽然不是大贵之家,可是也算是家资殷厚的了,对于这样的消费还是连眼睛也不会眨一下的。 唐臻虽然刚在金典工作没有多长时间,但是每天接触这些东西,做习静茹这样一个连台球的基本规则都不懂的初学者的教练还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当林明阳带着方子等人走进俱乐部球场的时候,正好看到唐臻站在习静茹的背后把着她的双臂纠正她的击球动作,这情形在外人的眼中就已经非常的暧昧了,而落在林明阳的眼中,只是一个瞬间就腾地一下把他的妒火给点燃了。 “妈的,就是那小子,这一回不仅要把他的双手给我打断,还要把他的狗腿给我敲折了。”林明阳咬牙切齿的对身后的方子等人命令道。 方子嘿嘿的笑了起来,他早就在猜测林少今天这么大的火气应该又是因为女人了,而此时自己的猜测已经被印证了。 第六章 赌球(一) 这时,球场中心被划分出来的比赛场地处爆发出了一阵掌声,原来是今晚的选拔赛已经接近了尾声,林秘书长在众人的邀请之下亲自走下了球场,要体会一下奥林匹克的重在参与精神。 看到走进场中的林秘书长,林明阳的脸色变了几变,对着方子三人轻声的耳语了几句,三个人点了点头,随即跟方子来的那两个人年轻人就若无其事的走到紧靠着球场门口的一张闲置球台前拿起了球杆。 林明阳嗯了一声,带着方子绕过比赛场地,直接向角落处的唐臻和习静茹的方向走去。 “呵呵,这么巧呀,静茹你也在这里。”林明阳笑呵呵的走近了习静茹二人的那张球台。 看到走过来的林明阳,习静茹的脸色也微微的变了一下。这个林明阳果然来了,他到这里来自然不会是有什么善意的了。 “林明阳同学,请你跟我称呼习静茹或者是习同学。”习静茹毫不客气的接过了林明阳的话茬,松开下了手中的球杆,一双小手也示威一般的挽在了身侧的唐臻臂上,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身份。 林明阳眼中阴霾一闪而逝,呵呵的笑了起来,向习静茹点了一下头,目光转到了唐臻的脸上。在自己面前装矜持的女孩子他见得多了,大多数不过是为了显示一下自己的与众不同罢了,把追求的难度提高了难道就可以提高你的身份么?我倒是要看看等到你爬到我的床上之后跟其他的那些女孩子有什么不同。 挡箭牌?你找一个挡箭牌我就给你拆一个挡箭牌,看看以后还有谁敢做这个出头鸟。 林明阳现在已经不再理会习静茹,却笑着对着唐臻说道:“唐先生,我今天与你真是一见如故,怎么样,我做东,咱们出去喝一杯?” 林明阳没有再跟唐臻称呼唐什么了,免得这个小子再跟自己称呼林什么什么徒受侮辱,当着方子的面,这个脸他可丢不起。 唐臻笑了笑:“对不起林同学,我现在是在上班时间,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就等我下了班好了,我一定奉陪。” “好,痛快,那我就等你下了班。”林明阳笑了起来。你今天既然想上班那我就让你上个痛快,不过明天你还能不能在上班可就由不得你做主了。 “我也要陪你一起去。”习静茹挽着唐臻的胳膊坚决的说道。 “男人的事情女人少搀和。”唐臻板着脸说道,没有一丝的怜香惜玉。 面对唐臻的霸道,习静茹表现出了出奇的柔顺:“哦,到时候我一句话不说还不行么?” 习静茹此时的表现大多是做戏给林明阳看,即便林明阳明知道习静茹现在是做戏给他看,可是依旧是妒火攻心,几乎把他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装,你就给我装,我发誓一定要让你自己乖乖的爬到我的床上来。 “你说房子已经租好了,那么明天咱们就搬过去吧。”习静茹含情脉脉的望着唐臻,趁机把租房的事情说了出来,无益于是在火上加油。 唐臻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对于面前这个林明阳需要怎么去摆脱那是习静茹的事情,自己只是一个托。 “呵呵,那我就要提前恭喜唐先生了,终于抱得美人归,这一回在新津大学你可就成了名人了。”林明阳脸色变了几遍哈哈的笑了起来。同居?妈的,你小子做美梦吧,今天晚上我就让你知道跟我作对会是什么下场。 几个人扯了几句无味的淡话,林明阳一伸手拿起了台球案上的球杆。 看到林明阳手中多了‘武器’,习静茹紧张兮兮的向唐臻靠了靠,似乎想要挡在唐臻的身前。 看到这一幕,林明阳刚刚展开的笑容又变得不好看了起来。 “唐先生既然在金典做球童,球技一定不凡吧,看来咱们等你下班还有一段时间,不如咱们两个人先切磋几杆如何?”林明阳说道,他自恃自己球技不凡,想要将唐臻从各个方面都一一的踩在脚下,让习静茹看看,拿一个球童做挡箭牌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情。 唐臻一笑,简练的吐出了一个‘好’字,就如同今天答应习静茹做她的男朋友一般。 “痛快。” 林明阳看着正在摆球的唐臻,伸手拿起一块巧粉夹摩擦着杆头,轻轻地一吹,若无其事的开口说道:“咱们就一局一万块钱怎么样?” 打台球挂彩头已经是惯例,唐臻在金典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已经见过了很多,不过像一局一万块钱这么大的彩头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不过听冯浩说过,在金典那些豪华包厢里偶尔的也会有人挂这么大的彩头,为这种‘大款’服务是球童们最向往的事情,那些人甩手扔过来的小费就已经快赶上他们一个月的工资了。 听到林明阳的话,习静茹吓了一跳。一局一万块钱,连习静茹这样家境比较殷厚的人都感到有些不能接受了,更何况是像唐臻这样的小球童。这个林明阳分明是在向唐臻和她显示自己的实力,而借此也落了唐臻的面子。 习静茹不由的紧张了起来,一双俏目望向了唐臻,看他如何作答。他就算是直接拒绝林明阳的这个提议,习静茹也不会感到一丝的意外,毕竟,每局一万块钱的赌注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接受的。 此时唐臻已经摆好了球,他直起身望着林明阳淡淡的一笑,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般的开口说道:“我没钱。” 林明阳哈哈的笑了起来。 习静茹咬了咬银牙,毅然地开口说道:“我有。” 一局一万块钱,如果唐臻输上十局八局的话,习静茹也会感到有莫大压力的。 唐臻看了一眼习静茹,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冷着脸开口说道:“不必。” 花女人的钱,这让唐臻感觉到自己正在受到侮辱。 看到唐臻的眼神,习静茹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冷战,唯唯诺诺的小声说道:“我……我借给你还不行吗?等你有了钱再还给我。” 这时林明阳哈哈的笑了起来:“唐先生,你赢了我我付你现金,如果我赢了你你只要给我打欠条就好了,我知道,你们做球童工资不高,等你有钱了慢慢还我就行,我不缺这点钱用的。” 手中拿着你打的欠条,就等于是把你的自尊踩在了脚下,我什么时候想踩两脚就什么时候踩两脚。 唐臻也笑了,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林明阳,淡淡的又吐出了一个‘好’字。 这边的动静早就已经吸引起了附近值班的几位球童的注意,此时听到唐臻轻轻地吐出一个好字来,那几位球童登时就觉得天旋地转有些晕菜了。一个月工资一千八百元,算上小费也就是两千多块钱,你假如输了一局,那需要几个月的工资才能够还上? 唐臻到这里来上班的时间不长,别人也没有见到他怎么打过球,不知道他的水平到底如何,人们的心也情不自禁的跟着一起提了起来。 猜硬币,林明阳先打,唐臻笑了一下,一伸手拉住了习静茹的小手向一旁的休息沙发走去。我为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牵一下你的小手算是你支付的报酬吧。 这可是唐臻第一次主动的去牵习静茹的小手,在此突然袭击之下,习静茹的俏脸腾地一下变得绯红了起来。 坏男人,原来你也是这般的作恶。 而此时,以习静茹伪女朋友的身份,她自然不能甩开唐臻的咸猪爪。 看到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林明阳几乎失去了理智,‘砰’的一个大力将红球击散,似乎是在发泄自己胸中的怒气。 满桌红球如同一窝惊蜂般的在球桌上四处乱撞,唐臻诧异地看了一眼林明阳,脸上露出了微笑。 斯诺克还有这样开球的?看来自己把这个小子刺激得不轻。 满桌的彩球几乎都被这窝乱蜂撞动了,不规则的四处滚去,其实一个乱字能够形容的。 看着满桌滚动的彩球纷纷落袋,林明阳诧异之后也哈哈的笑了起来:“哈哈,看来老天爷也在帮我,竟然开出这么经典的开局来。” 满桌的红球都已经被打散了,粉球、蓝球和黄球入袋,黑球停在了袋口摇摇欲坠,红球也有两个入袋,一杆开球竟然得了15分。 围观过来的两位球童看到球桌上的形式脸色也变了,看来,唐臻这一局球是输定了。 此时唐臻与人打球,自然就不能再屁颠屁颠的跑上去做球童的工作了,他笑着向一位靓女球童点了点头,说了一声有劳,请她来为他们服务。 靓女球童摆好了落袋的三粒彩球,转身走到了唐臻休息的附近双手交叉站下了。 “唐臻,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行就不要打了吧?”靓女球童小声地说道。她就在附近的四张球台服务,刚才这边几人的对话她也只言片语的听到了一些,此时借机劝阻一下唐臻,毕竟大家都是同事,唐臻如果输得太惨了他们心里也不好受。 唐臻望着靓女球童笑了笑,开口说道:“谢谢你王茜,无妨的。” 第七章 赌球(二) 林明阳虽然开球之时妒火中烧,而此时见到球台上开出来的形式,已经慢慢的沉静了下来。他绕着球台走了半圈,分析了一下开球的形式,脸上露出了笑容。 “啪”,近角的一枚红球应声落袋,干净利落。母球稍稍一个停顿,缓缓地倒拉回来,正好停在袋口的黑球咫尺之外。 王茜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高手,绝对是高手,力度、角度都掌握的如此微妙,看来马上就可以形成一个连续击打黑球的态势。 习静茹虽然不懂台球,甚至是连斯诺克的基本规则都不懂,不过她此时看到林明阳脸上露出的笑容,她也知道现在的形势对唐臻非常的不利了。 紧张之下,习静茹情不自禁的握紧了自己的小手,直到这时,她才猛地一惊,原来自己的小手还在唐臻的掌握之中。 习静茹嗔怒的狠狠扭了一下唐臻的大手,把自己的小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 唐臻呵呵一笑,浑不在意。 我这不是揩油,我这是索要报酬。 “啪”,又一声脆响,黑色球应声入袋。母球在袋口左右撞击了一下折射回来,直接插入了紧紧相连的两只红球之间,一声轻响,两只红球分别向底库和中库慢慢滚去,停留在距离袋口不足一掌的位置之上。 林明阳是台球高手的身份已经确定无疑了,王茜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了。她看了一眼一旁无事人一般的唐臻,心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唐臻,你自求多福吧,这一局球下来,你小半年的工资可就泡汤了。 连续击打黑球的态势已经形成,林明阳的脸上露出了绅士般的淡淡微笑。 23分 31分 39分 …… 分数节节攀升,几套相对简单的组合打完之后,林明阳的分数已经达到了71分,因为在开球之时就已经有两枚红球落袋,在理论上,这一局球他已经赢定了。 林明阳又击进去了一组黑 球,分数达到了79分。此时,台上只剩下了不多的几枚红球,而且角度非常刁钻,林明阳一笑,轻轻地一杆点出。 母球轻轻地触碰了一下红球的边缘,将红球带入了死角,而母球一触之下,回传到了一个更加刁钻的位置之上。 林明阳微微一笑,收杆站起身来,颇为绅士的冲着唐臻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小样的,我看这球你怎么打。 唐臻微微的皱着眉头站了起来,理论上,这局球他已经没有一点儿赢的希望了,就算是他现在一杆清台,他也不可能在分数上超过林明阳。 看到唐臻微微皱起的眉头,习静茹也知道情况已经非常不妙了,她情不自禁的也跟着站了起来拉了一把唐臻,小声地说道:“唐臻,打完这一局咱不跟他打了吧。” 她知道,现在如果拦阻唐臻不要打下去已经有些晚了,她只能尽力劝阻唐臻不要继续打下一局,这样的话最多也就是输一万块钱而已,她会想办法替唐臻将这笔钱还上的。毕竟,唐臻是为了她才受到的这无妄之灾。 “是呀唐臻,还是不要再打下去了,这个人是个高手,恐怕比那些参加奥达斯杯比赛的人水平还要高。”王茜也在一旁紧张兮兮的望着唐臻小声提醒道。按照惯例,这局球打到这种程度,一般的人早就已经认输了,这么悬殊的比分差距,恐怕就算是戴维斯来了也是回天乏术了。 唐臻微微的皱着眉头轻轻地摇了摇头,颇为犹豫地走向了球台。 林明阳坐在另一侧的休息椅上看着走上来的唐臻,心情就如同三伏天喝冰水一样的舒爽。一万块钱,对自己来说只是银行卡轻轻一划,而对面前这个小子来说,可就是小半年的工资。有什么事儿能比虐待自己的情敌更让人舒心的?看那小子愁眉不展的样子,恐怕现在心里在流血吧?我让你小子装,我这是教你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不要一见到美女就忘了自己是谁。 唐臻皱着眉头围着台球桌转了一圈,眼角的余光把所有人的表情都收在了眼里。 唐臻的心里笑开了花,我正愁手头不宽裕呢,马上就有这么一个冤大头把钱给送来了。球台上一共就只有这么二十几个台球,难道比自己的七十二颗霹雳弹还难掌握么? 想要钓鱼就要舍得用鱼饵,而唐臻现在的鱼饵就是自己皱起的眉头。自己越是装的为难,那么这个冤大头就会把鱼饵咬得越紧。我需要你手中的钱自然是越多越好,如果一杆就把你吓跑了那可就没有什么玩头了。 江湖中还没有哪个门派更比唐门能够揣摩人心,唐门擅长的就是暗器和毒药,都是以奇制胜的绝招,唐门内三门中甚至专门设置了一个机构研究各种各样人的心思,只有这样才能让唐门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唐臻作为唐门的天才,自然对此道也研究颇深。 唐臻弯下腰透过母球不时地变换着角度扫视着整张球台每个球的位置,眉头越皱越紧,几乎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随着唐臻不时地轻轻摇头,也把人们的心情摇得七上八下了起来。 林明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郁,和对面习静茹的一脸愁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唐臻叹了一口气,终于直起了腰,抬起手来漫不经心的向母球随意捅了一下,连结果都没看,转身就向自己刚才坐的方向走去,看样子是已经放弃了这一局球,但是为了这一万块钱的彩头不得不打出这一杆,那样也总算自己为这一万块钱尽力了。 林明阳哈哈的笑了起来,伸手招呼王茜:“那啥,这位小姐,你们这里纸笔有吧,给我们……” 话未说完,林明阳的话头嘎登一下止住了。 球桌上母球在随意的触碰了一下红球之后,转变了方向,慢慢的推着黑色球向袋口滚去,以林明阳的眼力自然看出黑色球绝对不可能进入袋里,如果要是进了,唐臻反而要罚上7分,那样他们之间的比分差距就更大了。可是现在,黑色球在袋口轻轻的撞击了一下,竟然和紧随其后的白色母球交换了一下位置,死死的把母球挡在了袋口的死角之上。 这样一来,林明阳接下来的一杆已经别无选择的罚分了。 现在,给林明阳的选择只有两个。母球落袋扣四分,击打面前的黑色球扣七分。 看着还没有走回座位的唐臻的背影,林明阳在心中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妈的,这小子是吃狗屎长大的,真他妈的走了狗屎运了,随便扒拉了这么一下子,没想到竟然给自己造成了一个避无可避的障碍球。 “呵呵,唐先生好运气,回来吧,又该你打了。”林明阳笑着冲着唐臻的背影喊道,抬手将白球击入了袋里,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啊?” 唐臻似乎吃了一惊,转身正看到林明阳自杀的动作。 唐臻呵呵的笑了起来,连呼侥幸又走回了球桌前。 林明阳鄙视的看了一眼吴棣,给你加了4分又如何?79:4,球桌上的球就算是清台最高分也不过是75分,加上自己罚给他的4分也不过是一个和自己平手的水平,他不信林明阳能够打出这样的超高水平来。 唐臻似乎也算出了这个分值,他从王茜的手中接过了母球,随意的摆放在发球区里,几乎连犹豫都没有就大力的向距离最近的一只红球击去。 “砰”的一声脆响,那只红球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快的向底袋滚去,在袋口撞击了两下反弹了回来,直接漫无目标的回射了回来。 红球没有进袋,那么就意味着唐臻将比分追平的希望已经破灭了。 看着急速滚动的红球,王茜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本以为天平已经偏向了弱小一方,却没有想到唐臻的球技如此不济,连这样好打的一个球都没有打进去。这个水平,竟然敢跟人家赌一万块钱一局的球,看来这个唐臻不是傻了就是被身旁的这个女孩子冲昏了头脑了。就算是你要赌气,在女孩子面前装大个,那也要看一下自己的实力呀。 一连串的撞击声,红球和母球几乎把球台上剩余的所有的球都触动了,却没有一只球落入袋里。 球桌上的局面更加混乱了,黄球撞动了蓝球,蓝球撞动了粉球,粉球撞上了红球,直到好半天之后球桌上才恢复了平静。 当大家再次重新审视球桌上如同大洗牌一般再次出现的布局之后,就连不懂得斯诺克规则的习静茹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第八章 赌球(三) 这一次林明阳是真的要吐血了,他有理由相信唐臻这一次绝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就算是世界上绝顶的台球大师,也不可能一次将散落到各个角落中的台球都击打到,而且还将这满桌球的运行轨迹和力度掌握的这么好,简直好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球桌上剩余的六个红球几乎全都到了袋口的附近,而且角度奇好,这样的球就算是一个稍懂台球的人也能把球打进袋中。 原本红球如此的布局对紧接着要打下一杆的林明阳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他有百分之一百二的把握一杆清台,可是……坑爹呀……母球却被黑色球和粉色球夹在了一个死角里面,从任何角度都无法看到袋口的红球,已经形成了斯诺克。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选择只有击打粉色球罚6分和击打黑色球罚7分。 妈的,这小子还真是吃狗屎长大的,运气怎么这么好?林明阳暗骂了一句,思量了一会儿,只得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现实,抬杆牙疼的轻轻击打了一下母球。 罚6分,现在林明阳和唐臻的比分是79:10 理论上唐臻已经有了获胜的几率了 按照斯诺克的比赛规则,如果林明阳不为唐臻让开一条球道的话,这局球就变成了死球,是可以判定重新开局的。而林明阳现在明显的占据着比分上的绝大优势,他可不想让这一局球变成了死球。 不过林明阳为唐臻让出的这一条球道也是刁钻无比,如果唐臻要求他重打的话,他只有四成的把握能够靠反弹击中红球,而如想将红球击入袋的话,他的把握连一成都不到。 打完了球,林明阳吐出了一口浊气,郁闷的向后退了几步。他没有返回座位,是因为刚才唐臻打球所表现出来的水平,这一杆他十有**连红球都碰不到,自己也没有必要再走回座位去了。 唐臻可恶的裂开嘴向他笑了一下,趴到球台前仔细的瞄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球杆举了起来。 “蒙上哪个算哪个。”唐臻大喊一声,将母球使劲的向一侧的球桌边缘发射出去。 林明阳脸上露出了讥笑,这丫的,打球原来靠蒙的。 白色的母球从球桌的左边撞向右边,又从右边撞向左边,数个来回之后,林明阳的脸色变了。 “啪”,一声轻响,看似已经力尽的母球撞到了袋口的一只红球,红球微弱的滚动了一下,应声落袋。 “妈的”,林明阳小声的骂了一句。 唐臻嘿嘿一笑,要想多从你口袋里掏点钱出来,这戏份不做足了哪行? 接下来的球几乎没有悬念,唐臻看似笨拙的动作,竟然也将黑色球打进了底袋,而且还顺脚将粉色球踢到了一个非常有利的位置。 剩余的几只红色球都在袋口的附近,唐臻轻轻松松的连续打了几组黑色球,比分一路扶摇直上,红球打完,由于彩球的位置也非常好,就算是再差劲的球手也能够一杆清台了,所以林明阳也没有了继续再看下去的兴趣。 唐臻依次将彩球收入袋中,比分也一路追赶了上来,球桌上只剩下最后一个决定胜负的黑色球,此时的比分已经是79:77,那也就是意味着唐臻只要将这个黑色球击入袋中,这一局球他就已经获胜了,也就意味着他赢得了一万元的彩金。 林明阳不在乎这一万块钱,可是他的心里却郁闷无比,明明稳赢的一场球,怎么会成为现在这种局面呢? 通过自己的两次罚分,他只能归结为这个小子真的是走了狗屎运了。 “啪” 母球稳稳地击在黑色球之上,看到黑色球的运行轨迹,林明阳的脸上竟露出了笑容。丫的,你小子的狗屎运也有用完的时候呀。 习静茹此时手心之中已经布满了汗水,这局球打得峰回路转,原本都认为根本没有希望的唐臻竟然可以起死回生,将这局球打到了和林明阳争黑球的地步。 当黑色球滚向中袋的时候,习静茹终于忍不住捂着小嘴惊呼了出来。 看黑色球的运行轨迹,这个球很显然离中袋的袋口稍稍偏离了那么一点点。可是就因为这一点点,这一局球的胜负可就变得风雨未卜了。 果然不出众人的预料,黑色球撞击到了中袋袋口的圆角之上,转变了方向斜弹到了对面的圆角之上,又反冲了回去,就这样一直在两角之间左右的撞击,随着密集的撞击声,人们的心脏也跟着砰砰的提起来了。 这他妈的也太折磨人了吧,你到底是要进袋还是不进? 连根本就不关心这一万块钱输赢的林明阳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他关心的是这一局球的输赢,至于钱,对他根本就无所谓。 无数次的撞击之后,黑球终于速度慢了下来,最后几乎慢到了蜗牛般的蠕动速度。 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唯恐自己呼出一口气就改变了黑球的运行轨迹。 挺稳了,终于挺稳了。 黑球恰恰半悬在了袋口之上,一半已经入袋,而偏偏的却没有掉下去。 看到此景,林明阳和方子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 “那个唐先生,你的运气似乎……” “吧嗒”,随着林明阳的话声,黑球应声落袋,与下方的台球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林明阳的笑脸一下子凝固了,这他妈的也太玩儿人了吧? “嘢!!!” 习静茹欢叫着蹦了起来,直接搂住了看起来同样呆若木鸡的唐臻的脖子。 “唐臻,你太棒了。” 感受到一对丰满的隆起紧紧地挤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而且随着习静茹兴奋的跳跃也不停的摩擦着自己的胸口,唐臻终于有了一些男人的觉醒。 自己虽然和唐悦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可是自己与她也没有到这种亲密接触的地步,此时突然有这样一个比唐悦还要胜上几筹的大美女投怀送抱,如果说唐臻再不心动,他也就无法再被称为男人了,似乎就可以跟那个阳*痿的柳下惠划等号了。 唐臻伸出一只手搂在了习静茹的小蛮腰上,感受着她腰上的细肉,嘴里却嘿嘿笑着说道:“侥幸,侥幸而已。” 既然还想钓鱼,那就不能把鱼饵去掉,必要的伪装还是要有的。 谁也没有想到这局球到最后竟然是这样一个结局,这也有点太戏剧化了。除了想要吐血的林明阳和方子之外,连王茜和另一位一直在一旁观战的球童都向唐臻低声的祝贺了起来。 看着搂在一起的唐臻和习静茹,林明阳的眼睛里几乎已经喷出火来了。妈的,这丫的运气也忒好了。不仅仅的打球,连自己追求了一个多月的习静茹竟然也对他投怀送抱。丫的,就让你再多得意一会儿,等到你下了班,老子把你的皮扒下来。至于习静茹,你也要为你今天的举动付出代价,当然是在床上。 “呵呵,唐先生,运气不错,咱们继续吧。” 斯诺克比赛的规则是一三五七局定胜负的,而世界职业锦标赛则需要打三十五局。林明阳和唐臻的比赛没有约定打多少局,可以是一局,也可以是无限局,这就要看两个人的心情了。 听到还要继续打下去,习静茹一惊,挣脱了唐臻的怀抱,也突然之间醒悟到了自己方才与唐臻的暧昧动作,一张俏脸登时变成了火烧云,连脖颈也变成了粉红色,可是她还是轻轻地扯了一下唐臻,以眼色示意他不要再继续打下去了。就算是她不明白斯诺克台球的细则,可是她也看明白了唐臻和林明阳之间技术上的差距。这两个人的水平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唐臻能够赢这局球,完全靠的是运气。如果再继续打下去,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会看好唐臻的。 此时连林明阳都认为唐臻会见好就收的,可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唐臻竟然又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好字来。 这一回连王茜都看不过去了,她狠狠地剜了唐臻一眼,默不作声的上前又摆好了球台。 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偶尔的一次成功他就当成了必然,忘记了自己到底有几斤斤两。 第九章 赌球(四) 听到唐臻答应继续打下去,林明阳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吩咐王茜拿来了刷卡器,在唐臻的要求下将方才那一局的一万块钱刷到了习静茹的银行卡上,做得颇为光明磊落。当然,这样做是做给习静茹看的成分更多一些。 看到唐臻毫不忌讳的拿着自己的银行卡跟林明阳交易,又很随意的将银行卡塞到了自己的手里,习静茹脸一红,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的管家婆了? 唐臻此举将林明阳刺激得不轻,明明眼前这两个人是下午的时候才刚刚认识的,可是现在竟然已经发展到不分彼此的地步,看来他们刚才说的要一起租房子同居也不是一句妄语了。 其实谁也不知道唐臻这真的是无奈之举,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连这个时代人人具备的身份证都没有,根本就无从去办理银行卡,别说是银行卡了,就是其他的一些事情因为没有身份证也是碍手碍脚的,唐臻自己也正在为这件事情头疼呢,连俱乐部的人事部要求他上交身份证复印件的事情他也一直在拖着,心想不行就哪天夜里潜入到公安局制证中心去自己动手做一张。 这一局球是唐臻先开球。 唐臻用巧粉摩擦了一下竿头,中规中矩的瞄准了码成三角形的红球的底角球,一杆挥出。 球杆击中母球的声音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熟悉此道的王茜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反观林明阳竟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呲杆。 唐臻的首发球竟然打飞了。 母球没有按照人们想象中的那样直奔红球三角阵的底角球,而是诡异的向球台的边缘飞去,速度极快。 习静茹吃惊的张大了小嘴,看了这么长时间,她已经基本明白了斯诺克的规则,这个……这个唐臻也有点太那个什么了吧,一上来开球竟然就打出了一个夸张的失误球,就这水平你干嘛还要跟林明阳硬磕呀,你就算是不再继续跟他打下去,我也不会有一点儿看不起你的,因为你们两个人的技术根本就不是在一条水平线上,就算是认输也没有什么丢人的。 哎,冲动的男人呀。 看来,刚刚赢到手的一万块钱彩金马上就要刷回到林明阳的卡里去了。 自己一定要坚决拉住他不要打下一杆,一万块钱对自己并不是一个太大的数字,可是对唐臻来说,那绝对是一个需要奋斗还长时间才能够达到的高度。 白色的母球在球桌边缘急速旋转着诡异的改变了运行轨道,划出了一个大大的弧度,一头扎进了红球的三角阵。 王茜呼出了一口大气,还好,是击中了红球,不然的话唐臻这一杆免不了要被罚分了。 “妈的,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吃狗屎长大的?”林明阳低声的骂了一句,望着方子开口问道。 方子嘿嘿的笑了起来,他对于斯诺克台球也不是外行,自然也看出了唐臻的水品实在是不咋滴,胡蒙竟然都可以蒙进球去,不是狗屎运还是什么?而现在,这一杆呲杆竟然也能打中红球,只能说这个小子今天的运道不是一般的好了。 林明阳低语的声音一字不落的传进了唐臻的耳朵里面,他嘴角微微的向上一勾,SB,我不这样做难道要一杆清台?那样的话你还会继续再孝敬我吗?哥如果不是缺钱,何至于跟你玩这些小花样?这点钱对你来说也许无所谓,可是对现在的我来说却是大有用途的,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做一个球童呀,想我堂堂的‘鬼手唐七’竟然在这里屈身做一个服侍人的小小球童,这件事情如果要是传到江湖中去还不得把人们的大牙给笑掉了。 白色母球如同一只无头的苍蝇一般急速旋转着在红球三角阵中四处乱撞,那些红球如同一窝惊蜂一般一哄而散,快速的滚向了各个角落。 唐臻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紧盯着球桌上滚动的台球,脸上的紧张却有七分并不是装出来的。 刚才这一击,是用他刚刚体会到的那丝灵感结合着自己的手法施展出来的,他想要试验一下是否真的能够掌握住二连击之后霹雳弹的运行轨迹。 现在七十二颗霹雳弹出手之后,在空中第一次撞击后改变的轨迹和力度他已经驾熟就轻了,而方才顿悟的二连击正是他初窥让霹雳弹威力倍增的法门,如果自己能够熟练掌握了,那么操纵一百零八颗霹雳弹完成第一击就已经变成一件大有可能的事情。 球桌上纷乱的形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现在这一局的开球颇有些像是林明阳上一局的开球一样,毫无任何的章法可循。也许,只能用一个乱字来形容了。只是,这个乱的结果究竟是对开球方有利还是对接手击球的一方有利就是一个未知数了,因为此时球桌之上的各色球还在纵横交错的往来穿梭,一切,只有等到所有的球都停下来才能见到分晓。 守在一旁服务的王茜已经彻底的傻眼了,她在金典俱乐部工作也已经有一年多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今天这样的开局。 “哇~” “咝~” 惊呼声和吸冷气的声音同时响起,与此同时,唯一一个还在滚动的红球应声落入了袋里。 球桌上的形式把所有人都震惊住了,就算是用手摆,恐怕都不可能摆出来如此经典的开局吧? 几乎所有的红球都已经被运集到了袋口的附近,错落有致,层次分明,这样的球局如果落在一个普通高手的手中,绝对是一杆清台的好球,就算是打出一个斯诺克台球的清台最高分147分也丝毫不为过。 林明阳目瞪口呆的把目光从球桌上转移到了唐臻的脸上,却看到唐臻却紧锁着眉头轻轻地摇了摇头。林明阳这一次可是真的要吐血了,狗日的,呲杆呲出如此一桌好球来你竟然还在摇头。 唐臻确实是在摇头,按照他的预计,黑色球应该还要向左多移动二十厘米,而母球则应该再偏后三厘米,还有几只红色的的定位也和他原先心目中理想的位置相差了几厘米,特别是那只黄色球,在他原先的计划中根本就应该在原地不动的,可是现在却没有想到被撞到了中袋附近,玄之又玄的没有落入袋中, 一位观看选拔赛去洗手间路过的顾客和另一位围观的球童看到如此的开局,忍不住鼓起了掌来,而且那位顾客还急忙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将球桌上的布局拍了几张照片,看来,这一位也是一位斯诺克的发烧友。 唐臻裂开嘴嘿嘿的笑了两声,下面的球几乎没有什么悬念,这样的开局一出,就算是菜鸟也知道该怎么打了。一组一组的组合球纷纷落入了袋中,唐臻并不是紧盯着分值最高的黑色球打,而是打过红球之后,看到哪个彩球好打就打哪个,这一幕如果要是落在行家的眼中必定会大呼可惜。如此经典的开局,怎么也要冲击一下147分的最高分,如果冲击成功,那么在自己斯诺克的生涯之中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围观的那位过路顾客看到唐臻如此击球,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向卫生间走去了。 可是就算如此,唐臻的比分也是扶摇直上,很快就已经达到了81分,而此时桌上的红球却只剩下两个了,也就是说,所有的分值加在一起最高分也不过是43分,林明阳这一局已经输定了,除非唐臻接连失误连连罚分,只有那样他才有一线的获胜机会。 “呲”,一声异样的轻响。 唐臻又一次让人大跌眼镜的呲杆了。 母球轻轻地触碰了一下红球,拐了个弯停在了黑色球的后面,从任何角度都不可能看到仅余的那两只红球,又一次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斯诺克。 唐臻不好意思的冲着林明阳嘿嘿一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妈的,你丫的是不是故意的呀,这个球让我怎么打? 林明阳有了骂人的冲动。 他阴着脸冲着王茜一伸手:“摆球、刷卡。” 唐臻嘿嘿的笑着冲着林明阳拱了拱手:“承让承让。” 又一万块钱毫无悬念的划到了习静茹的卡上,这一次连习静茹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心中想要阻止唐臻继续再打下去的决心也微微的有些动摇了。 第十章 赌球(五) 这时,奥达斯杯斯诺克大奖赛金典球场选拔赛今天的赛事已经结束了,人们哄笑着四散开了,大多数人比赛一结束也就离开了球场,也有一少部分人散在了周围的球台上自娱自乐。 金典台球俱乐部的老板何瑞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庆祝酒会,就在金典俱乐部最大的一间包厢里面。这个庆祝酒会是专门为了市委林秘书长准备的,主要是借此机会与林秘书长拉进一下关系,当然应景的还有今晚选拔赛入围的那些球手和奥达斯制药的一些负责人,还有一部分就是特约嘉宾了。 一群人簇拥着林秘书长向包厢走去,当路过唐臻和林明阳打球的球台时,林秘书长的脚步顿了一下,若有深意的扫了一眼球场中的几个人,低声的对紧跟在他身旁的一个年轻人吩咐了两句,然后就满面笑容的在人们簇拥下走进了贵宾区。 由于这一行人走过来,唐臻和林明阳并没有急于开球,而是目视着这群人走进了贵宾区方才转过头来。 唐臻笑着摇了摇头,他没有想到现在的官员竟然有这么大的排场,一人出巡,竟然有几十人跟随。市委秘书长是个什么官?充其量不就是知府大人的师爷么,一个师爷就已经这样了,那么要是市长、市委书记出巡将会是何等的排场?唐臻无法想象了。 这时,方才与林秘书长低语的那个年轻人快步的向唐臻等人的球台走了过来,人还没到跟前,热情地招呼声就已经传了过来。 “明阳,这么巧,你也在这里打球呀。” 林明阳呵呵笑着放下了手中的球杆,走了几步握住了那个年轻人早就已经伸过来的右手轻轻的摇了摇:“张哥,我就是和朋友随便在这儿玩儿会,没想到你和老爷子都在这呢。” 说着话,林明阳压低了嗓子轻声地问道:“老爷子没说啥吧?” 那位被称为张哥的年轻人依旧是一脸的微笑,声音也压了下来:“秘书长说了,让你今天晚上滚回家去,呵呵,估计这一回可有你受的了。” 林明阳咧了咧嘴,嗓音压得更低了:“张哥,别再逗我了,透露一下,老爷子到底找我啥事儿?” 那位张哥扫了一眼唐臻和方子、习静茹等人一眼,拉着林明阳的胳膊向一侧走了几步,声音压得更低了:“听说是你在外面的有些事儿传到莹莹耳朵里去了,莹莹可能生气了,张主任今天下午跟秘书长在办公室里呆了一个多小时,我进去给他们换茶水,看到秘书长的脸色不太好看,我听秘书长说了一句今年年底就给你们完婚,别的我都没听见。呵呵……明阳,这可都是我自己瞎猜的呀,你可千万别当真。” 林明阳痛苦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张哥名叫张向东,他已经跟随了自己的老爷子好几年了,跟自己也如同亲兄弟一般的熟络,对于老爷子的心思,林明阳自认不如张向东揣摩的透彻。现在张向东虽然说是瞎猜的,可是距离事实应该也就**不离十了。 可怜呀,自己的一副扑克牌还没有凑齐,哪儿能这么早就结婚呀,而且,而且眼前就摆着一个极品的大美女在这儿,自己一结婚可就完全失去了自由之身。张主任家的那位张莹莹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如果被她知道自己结婚以后还在外面招蜂引蝶,恐怕等待着他的将会是一场暴风骤雨。 不行,一定要加快进度,必须要在结婚之前把这个习静茹收归囊中,不然自己可就亏大了。 张向东哈哈笑着拍了拍林明阳的胳膊,礼貌地向球场中的几人点了点头,快步向贵宾区走了回去。 此时唐臻正坐在习静茹的身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可是他的耳朵早就已经竖了起来,别人听不到张向东和林明阳的对话,可是对他来说却是一字不落的听了个清清楚楚。 唐臻并没有偷窥别人**的恶俗,不过这位林大少今天晚上明显的对他是恶意而来,他也就不得不对这位林大少特别留意了几分。 唐臻虽然对自己的身手有着十足的信心,可是行走江湖养成的习惯,他从来不会忽视任何一个对手,哪怕这个对手是像面前这位林大少一样的纨绔酒囊,他也不会对此掉以轻心,这是生存之道。自己的生命只有一条,不可能会随意处之。 林明阳等到张向东走远之后,似笑非笑的看了唐臻和习静茹一眼,伸手招呼过来方子,眼睛斜瞟着唐臻,对方子低声耳语了几句。 方子点了点头,看也没看唐臻一眼,转身向球场之外走去。 唐臻这时正跟习静茹低声的说着小话,眼睛也没有看向林明阳和方子的方向,可是嘴角却莫名其妙的勾起了一抹笑容。 “唐先生,我们继续吧。”林明阳笑着伸手拿起了球杆,颇为绅士的冲着对面正与习静茹窃窃私语的唐臻说道。 唐臻闻言抬起头来,不置可否的向林明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这一局是林明阳开球。 林明阳中规中矩的轻打了红球三角阵的尾球一下,母球拉回到了发球区临近底线的地方,虽然没有造成斯诺克(障碍),可是留给唐臻的击球角度已经非常小了,在这种角度下,进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是斯诺克比赛中非常惯用的一种开球方式,用强烈的右旋球击打红球三角阵最后一个尾球,然后经过三四库母球返回到发球区,水平再高的选手就可以趁机给对方造成斯诺克,从而自己获得主动。 连输了两杆,林明阳此时已经变得有些小心了,这与钱无关,完全是面子问题。 看到林明阳退回了自己的休息区,唐臻笑了笑站起了身,颇为无赖的冲着习静茹伸出了手:“来,给点鼓励。” 习静茹娇嗔的白了唐臻一眼,此时她已经觉得这个球童似乎有那么一点儿与众不同了。 习静茹的小手在唐臻白皙的手掌上轻轻的拍了一下,小脸又有些泛红了。 唐臻哈哈一笑,转身向球桌走去:“鼓励力度有点小,不过勉强也够了。” “呸”,习静茹娇羞的冲着唐臻的背影啐了一口,这个男人怎么也变得这么无赖了。 唐臻趴在母球后面左瞄右瞄的找了半天位置,眉头又紧紧地皱了起来。 “呵呵,林同学这个球开得好呀,我是左打也不是,右打也不是,算了,还是蒙吧。”唐臻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着,可是偏偏声音却能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面。 林明阳郁闷的瞪着唐臻的后背,这丫的又要开始蒙了。 习静茹和王茜也同时咧起了嘴,这都是什么人呀这是,原来打球还是靠蒙的。 “啪”,清脆的击球声传来,母球飞快的炸进了红球三角阵之中,红球又一窝蜂的四散而开。 林明阳郁闷了,这丫的怎么又炸球,不会又跟上一局一样走狗屎运吧。 好半天之后,球桌上所有的球都停稳了。 林明阳的眼角抖了几抖,这一局球炸开的形势虽然不如上一杆球,可是这个小子又胡蒙进去了一只红球,再一次占据了主动权。 林明阳已经好多年没有遇到过比今天更让人郁闷的事情了,泡马子不顺,暗中较劲吃瘪,现在打台球又给人送钱,是不是今天不适宜自己出行呀? 反观唐臻,这时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再一次的验证自己心中抓到的那丝灵感,虽然成效不大,但是他现在已经可以确认,自己抓住的那丝灵感是切实可行的,如果手法熟练了,自己操纵七十二颗霹雳弹二连击的威力绝不会比同时操纵一百零八颗霹雳弹一连击小上一分,甚至更加让人防不胜防。 他再一次不慌不忙的开始清台,再一次大意的‘失误’反而弄巧成拙的击进去一球,再一次在得分已经遥遥领先的情况下呲杆给林明阳造成斯诺克。 林明阳几乎已经郁闷的要哭了,这他妈的也太折磨人了吧,这一局开局自己只当了一个发球员,发完球以后就坐冷板凳了,等到再轮到他打的时候又是一个斯诺克,这他妈的未免也有点太巧了吧? 林明阳看了一眼球桌上的形式,一张脸黑的几乎拧出水来,他连起身都没有起身,直接向王茜挥了挥手:“刷卡。” “刷”,又一万块钱划到了习静茹的账上,此时唐臻已经净收入三万,这让习静茹和王茜都跌破了眼镜。 唐臻裂开嘴嘿嘿的笑了,他竖起球杆杵在了地上,笑眯眯地望着王明阳开口问道:“王同学,今天还要不要再继续下去?” “打,为什么不打?”林明阳笑着说道,心里恨不得将唐臻那张欠扁的脸砸个稀烂。 “明阳,这位朋友球打得不错,你不介意我和这位朋友打两杆吧?”这时,一个声音从唐臻的背后传来,正是来自于贵宾区的方向。 第十一章 赌球(六) 唐臻早就听出了有人从身后走了过来,此时身处球场之中人来人往自是不可避免,他虽然感觉到来人的目标是他们这个方向,可是也并没有及时的转身过去查看,如果那样的话就显得自己太与众不同了。而现在既然身后那个人已经开口说话了,唐臻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转过身,面带微笑的注视着来人。 看清了来人的面目,王茜忍不住轻轻的一声惊呼,不安地看了唐臻一眼。看来王茜是认识此人了。 那人笑着站在了唐臻的对面,向唐臻礼貌的伸出了手,颇为风度的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袁景岩,冒昧打断你们,你不会在意吧?” 唐臻笑着伸手与袁景岩搭了一下,客气的回了一句:“哪里,我是唐臻,认识你很高兴。” 袁景岩笑着冲唐臻点了点头,直接走向了林明阳。 “岩哥,这小子就是有点狗屎运,我自己就能收拾的。”林明阳小声的对袁景岩说道,声音中充满了不服。 此时,王茜才得到机会小声的提醒唐臻:“唐臻,这局球千万不要打了,这个人是奥达斯杯连续三届的冠军,前面两届他没有参加,如果要是参加的话恐怕冠军也是他的。” 唐臻从王茜的话中听出了很大的担忧,他笑着冲着王茜点了点头。从王茜的话中,他知道来的这位不速之客是位高手。对于唐臻来说,这局球打与不打已经无所谓了,今晚打了三局已经赢了三万块钱,对他来说暂时已经够了,他要赶回蜀中唐门去看一看,看看是否能够找到一些返回自己那个年代的线索,如果没有,也可以找到自己的同门,向他们显示一下自己的武功,借口是流露在外的唐门子弟,如今返回唐门认祖归宗,那样他就能够堂而皇之的重返唐门了。 他才不想留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每天面对这些陌生的人呢,至于这个微不足道的球童的工作,他已经不打算再继续做下去了。而且,他刚才听到了林明阳与方子的私语,也知道今晚事后,自己再留在这里将会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那边商量已定,林明阳郁闷的将手中的球杆交给了袁景岩,他似乎对这个袁景岩颇为敬重,看来袁景岩的身份不仅仅是一个三届冠军那么简单。 袁景岩手持球杆,笑着望着唐臻开口问道:“唐先生,规矩照旧如何?” 听到袁景岩只是霸道的问自己是否还依照原先的规矩,并没有征询自己是否还要继续打下去,唐臻轻轻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规矩照旧,也就是说还是一局一万块钱。 袁景岩也笑着点了点头,举步走向了球桌:“现在已经换人了,我们重新争球吧。” 原本上一局是林明阳开的球,这一局应该轮到唐臻开球,而袁景岩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唐臻的这点儿优势化于无形,但是他的提议又是合情合理,使人说不出什么来。 唐臻笑了笑也走向了球桌。他刚才跟林明阳是以猜硬币的形式决定的谁先开球,而此时袁景岩已经提议了是以争球的形式决定开球权,同样的让人无可厚非。 这种方式更加公平,也更加地体现了个人的技术水平,任何人也做不得假的。而袁景岩如此提议虽然看似公平,却明显的有点自恃技术以大欺小的意思。 方才已经有人告诉他林明阳在外与人赌球已经输了几万块钱了,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以林明阳的球技,再不济也不可能三局一局不赢,他这才走出来强出头的,也想要给这个家伙一点教训,让他记住,不是谁的钱都可以坑的。 王茜冲着唐臻的背影翻了翻白眼,这个人也有点太不知道好歹了吧,自己都已经告诉他袁景岩的身份了,他怎么还是要打呀?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以为你的那点儿运气还会一直陪伴着你? 习静茹不明所以,但是看到王茜的脸色不太好看,也感觉到新来的这个人可能有些来头,不由得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此时,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来自己竟然在关心着唐臻。 争球,就是将母球从发球区空杆击出,母球在触碰到底线球桌沿后自由反弹,谁反弹的球距离发球区的球桌边沿最近,谁就获得了发球权,这是非常公平的选择方式,但是是以技术为依托的。 争球不分先后,袁景岩笑了笑一杆击出,目标球在撞击到球桌底缘后匀速反弹而回,直到距离本侧边缘不足一寸处方才停了下来,这种结果已经是非常令人满意的结果了,看来袁景岩对于力度的掌握已经深得其髓。 他笑着向唐臻点了一下头,向一侧退开了两步。 唐臻一笑,也挥杆将目标球击了出去。此时他的部分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又有人横插进来,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伪装下去了,他也想早早的结束这场无聊的比赛,因为后面林明阳还为他安排了活动,如果他不去参加一下,未免有些太对不起林明阳今晚给他送来的几万块钱了。 目标球直来直去,稳稳地停在了本侧球桌的边缘,用眼睛看去几乎已经与球桌边缘紧紧地挨在了一起,很显然,唐臻对于力度的控制已经到了妙到毫巅的地步。 袁景岩眼睛眯了一下,随即换上了一脸的笑容,向唐臻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返身走到了林明阳的身边坐下,低声的说道:“明阳,你被人坑了,这小子绝对是个高手。” “不会吧?”林明阳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打量着一脸人畜无害的唐臻。这丫的如果真是个高手的话,也他妈的忒能装了。 唐臻发球,一个强烈的右旋球击在了红球三角阵的角球上,将对角的红球踢了出来,一个回力反弹,脆生生的落入了反角的底袋之中,而母球旋转着一触桌沿,划出一条弧度,稳稳地落在了黑色球的一尺开外,在黑色球、母球与底袋之间形成了一个完美的三角线。 此球一出,在场的众人脸色就变的缤纷多彩了起来。 唐臻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没有再理会别人怎么想,就似乎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一般,现在已经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此时唐臻再也不留手,潇洒的一杆将黑色球打入底袋,母球顺势前冲又将一个红色球踢出了三角阵,紧跟在黑色球身后滑向了底袋,而母球此时在球桌边缘一撞,又重新返回到了方才唐臻击球的位置,竟然丝毫不差。 等到红色球稳稳的停在袋口之后,一阵噼噼啪啪的掌声自四周响了起来。 这时这桌球台的附近已经围拢了十几个人,大多是今晚参加比赛的选手,他们是听说袁景岩要与人较技而闻讯而来的,要知道袁景岩在本城台球爱好者的圈子里,名头可不是一般的响亮,能够亲眼看到这位名人挥杆,自己也能学习到一些奇妙之处。 只是人们没有想到跟袁景岩较技的人竟然是一个球童,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袁景岩竟然在争球的时候输给了这个球童。 而此时,这个球童神乎其神的球技更加震撼了围观的人,力度、角度都掌握到了如此的地步,恐怕就是亨得利、马克-威廉姆斯也不过是这种水平吧。 唐臻淡淡一笑,也不再隐藏自己的实力,脚步纹丝不动的又击打了一组黑色球,同样的,母球又踢出了一只红球停在了袋口边缘,而母球则像听话的小孩子一般乖乖地跑回到了刚才出发的位置。 “哇~” 一连串的惊呼声此起彼伏,人们纷纷的掏出了手机、DV对准了球桌、对准了唐臻的脸。 唐臻脸上还是依旧带着那幅笑容,从容不迫的再次挥杆。 黑球落袋,红色球踢到袋口,母球重新返回到原先的位置,如同上一杆球的翻版一般,丝毫不差。 此时,脑袋只要不是秀逗的人,都知道这绝对不是偶然了。 角度、力度、准确性掌握到如此的地步,已经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 看到这三组黑色球落袋,林明阳的脸色已经变得狰狞了起来,直到此时,他才知道自己被人耍了,像是一个SB一样被人耍了。 这丫的,竟然是在扮猪吃老虎。 王茜摆好了落袋的黑色球,一双俏目不可思议的打量着唐臻,没想到,真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而自己方才竟然在为他担心,实在是太可笑了。她现在只是想不明白,唐臻既然有如此的身手,何苦还要在这个俱乐部里做一个小小的球童呀。 唐臻笑着又击出了一组黑色球,同样的又踢出了一只红球。 围观的人们已经紧张得屏住了呼吸,这种感觉,有些像观看那些世界顶级大师的精彩表演一般,看到紧张之处,身上都不由自己的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是那种极度兴奋之下引起的身体自然反应。 第十二章 一杆成名 太不可思议了,任何人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身边竟然有这样一位大师级的斯诺克高手存在,这些人中,就包括前面那位去卫生间看到唐臻打球时摇头走开的先生,而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看走眼了,而且错得一塌糊涂。 方才那一局球,此人不是没有能力创造奇迹,而是不屑于为之,至于是什么目地他揣摩不出来,可是隐隐的也猜到了一些恶作剧的成分。 64 72 80 …… 几乎所有人都在默默地数着分值,而分值也在不失所望的节节向人们理想中的最高圣峰147分攀爬着。 人们的手心中已经捏出了汗水,能够亲眼目睹一次147分的诞生,也将是他们绝对感到荣耀的事情,很多人的一颗心都已经跟着唐臻的每一次挥杆而揪了起来,唯恐在这最后的时刻功亏一篑。 其实,唐臻就算是现在功亏一篑,没有打出完美的147分来,此时的他在人们的眼中也已经站到了让人仰视的高度。 看到球场上的情形,林明阳的脸色已经黑的如同锅底一般了。他觉得自己方才如同一个小丑一般被人家玩弄于股掌之上,这绝对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底线。 “砰”,一声清脆的击球声传来。 “哇~” 热烈的掌声和尖叫声与闪光灯的辉映交织在了一起,登时把现场的气氛烘托了起来。此时围观的人已经达到了几十人,这几十人亲眼目睹了一个神话的诞生。 147分,这个只存在于神话中的分值,竟然在这一刻诞生了。 看到唐臻潇洒的一杆清台,人们在暂时的震惊之后不约而同的鼓起了掌,这掌声宣泄着人们的激情,而这激情已经直接将唐臻淹没了。 本来,人们是过来看新津市奥达斯杯连续三届冠军袁景岩的精彩表演的,却没有想到袁景岩争球失利之后,竟然连一次挥杆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完败了,而战胜他的这位球童竟然打出了147分的传说级分数,这不得不让人们兴奋了起来。 台球运动虽然说是一种绅士运动,可是人的心态却是各异的。 袁景岩是站在一个让人仰视的高度上,很多人知道自己也许永远也追赶不上他的水平,但是很多人也不介意别人将他踩在脚下,哪怕他的脚下还踩着自己,可是毕竟自己也算是看到了一座高峰的倒塌。 而此时,这个其貌不扬的球童不就是即将要推到这座山峰的人吗? 唐臻微笑着向围观的观众们点了点头,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如果他此时的表情出现在前三局‘侥幸获胜’的时候,绝对会被人认为是一种装逼的表现,而现在,人们理所当然的认为这就是高手的风范了。 在掌声之中,不少人幸灾乐祸的将目光投向了袁景岩。唐臻打完了这一杆,接下来就看袁景岩如何应战了。袁景岩的水平大家基本上都清楚,一杆清台对他来说也许还有一两成的可能性,可是如果一杆清台打出147分的最高得分,那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仰视的高度,也可能是他终生奋斗的一个目标。 林明阳脸色此时变得阴晴不定,自己被人耍了,而现在却又把袁景岩也拖下了水,这个脸这一回丢大了。 “哈哈……唐先生好球艺,佩服佩服。”袁景岩反应倒是很快,他鼓着掌站起身向唐臻走了过去,看样子是要当面祝贺一下。 唐臻微笑不语,眼睛却也已经落在了他的脸上。 现在应该轮到你开局了,你不会是不敢应战吧? 袁景岩笑着伸出手跟唐臻握在了一起:“唐先生,以你的球艺在这里做一个球童实在是太屈才了,你有没有兴趣参加我们的梦之队,做职业球员?” “哇”,听到袁景岩说出梦之队的名称,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了几声惊呼。 梦之队在台球界的名声并不太响亮,只是最近两年才冒出来的一只松散的职业球队,就是这只松散的职业球队,近两年却已经囊括了国内东南地区几个大奖赛的冠军,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中国台球的一只黑马。直到现在很多人才知道,原来本市的三届冠军袁景岩竟然也是梦之队的成员,而且看他能够邀请别人加入球队,似乎他在梦之队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这有些超乎了人们的预料。 进入职业球队绝对是大多数人梦想的事情,人们此时望向唐臻的眼神已经是羡慕居多了。以唐臻刚才表现出来的球艺,他到了梦之队也绝对不会是坐冷板凳的角色。 唐臻没有风度的伸出小指挠了挠自己的眉头,一脸的疑惑丝毫没有掩饰:“梦之队?呵呵,我现在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 听闻唐臻的话,人们有了一种冲上去痛扁这个不知好歹的球童一顿的冲动。外界披露梦之队的资料虽然不多,可是隐隐也透露出梦之队的背景非常的不简单,就算是板凳球员每年都有十几万的年薪可拿,如果是种子选手,那么年薪和各项福利将会是一个不可想象的数字,而面前这个小球童竟然是这样一种态度,这不得不让人有了扔板砖的冲动。 袁景岩哈哈一笑,松开了唐臻的手,伸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向了唐臻:“呵呵,唐先生,你如果想要加入梦之队了可以随时跟我联系,在梦之队我说话多少还是有些分量的。” 唐臻呵呵一笑,扫了一眼袁景岩的名片,顺手塞进了自己的衣兜。如果我能回到我的那个年代,你这个什么梦之队对我来说根本就是镜花水月。 “呵呵,小伙子,听说你球技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这时,从人们分出的一条通道中,林秘书长在人们的簇拥之下走向了唐臻。看来刚才也有人向他通报了唐臻刚才一局的成绩了。 唐臻笑着学着现代人的样子伸手握住了林秘书长伸过来的右手,使劲的摇了摇,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嘴里也谦虚几句。 林秘书长眼中不悦一闪而逝,这个小子竟然单手与自己握手,而且连腰也不弯一下,完全是一付与自己平辈论交的样子。如果自己不是恰逢岂会,他才不会主动搭理这种小角色呢。唐臻的球打得再好,在林秘书长的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布衣平头而已。 林秘书长笑着单手拍了拍唐臻的肩膀,一副长者的姿态,也在心里上找到了平衡。唐臻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无意之中给这位林秘书长留下了极恶劣的印象。 “小伙子,你有这么好的球技,怎么不报名参加选拔赛呀。”林秘书长居高临下的问道,一脸的和蔼。 唐臻嘿嘿的笑了起来:“我舍不得那一百块钱的报名费。” “哄”,人们哄笑了起来。 林秘书长也哈哈的笑了起来:“小伙子,你这可就是因小失大了,要知道奥达斯杯斯诺克大奖赛冠军的奖金就是十万元,就算得不了冠军,只要是进入三甲,奖金也不是区区的一百块钱可以比拟的。呵呵,要知道主办方和协办方都有很多的费用支出,这一百块钱的报名费也是为了平衡这个支出才收取的,这可不算是胡乱收费呀,哈哈……” 人们哄笑着随声应和着,在场的人谁也不会将一百块钱当钱看,人们认为唐臻所说的也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孰不知唐臻确实已经窘迫到了如此的地步,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到这里当一个球童。 林秘书长笑着向左右环顾了一下,望见了金典台球俱乐部的老板何瑞,笑着开口说道:“这样吧,何总为这位小伙子报上名,至于报名费嘛,免了不好,坏了规矩让你们组织者也不好办,等回头我让人给你们送过来,算我帮这位小伙子出的好了。” 作为奥达斯杯台球大奖赛的协办方之一,何瑞急忙笑着连声应了下来,他知道林秘书长日理万机,这一百块钱的报名费他肯定不会记在心上,而自己当然更不能记在心上。 林秘书长笑着向唐臻点了点头,鼓励了两句,在人们的簇拥下向球场的门口走去。 热闹了一番,围观的众人看到唐臻和袁景岩也没有了再打下去的意思,也就三三两两的散去了,不过唐臻这个名字却已经深深地留在了人们的脑海之中。 袁景岩笑着又跟唐臻握了握手,说了几句客套话,转身告辞。 林明阳黑着脸瞪了唐臻一眼,丫的,老子就让你再多得意一会儿。他也没有再提等唐臻下班以后坐坐的话题,紧跟在袁景岩的身后向外走去。在这里,他已经没脸再待下去了。 “那个林同学,你似乎还忘了点儿什么事儿。”这时,唐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喊住了林明阳。 林明阳回过头来,看到唐臻正笑眯眯的用眼睛向他示意王茜手里的刷卡器。 妈的,狗日的,你真是要钱不要命了呀。 袁景岩的脸色也变得有几分尴尬了起来。球是他输的,按理说应该他出这个钱,可是他已经向唐臻伸出了这么大的一根橄榄枝,他没有想到唐臻竟然还念念不忘这点儿彩金,这让他有些无语了。 “刷”,又一万块钱划到了习静茹的账户上,林明阳头也没回的蹬蹬蹬向门外走去。 袁景岩脸上的阴霾一闪而过,随即又变成了灿烂的笑容。一万块钱,对于他与林明阳这种人来说根本就不是钱,而对于像唐臻这样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来说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袁景岩笑得很开心,他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抓住了该如何掌握唐臻这个高手的要点。 人只要有弱点,他就有办法让此人为其所用。 第十三章 意外横财 此间事了,唐臻现在手中也有了几万块钱,大可以去实施自己的想法了。 当唐臻向金典台球俱乐部的董事长何瑞提出辞职的时候,可是着实的将这位个头不高的胖子吓了一跳。 自己还没有为刚刚发现这么一位人才而兴奋起来,这位人才竟然就向自己提出了辞职,更何况,林秘书长点名让唐臻参加这一届的奥达斯杯大奖赛,如果此时自己把人放走了那可就是一桩天大的罪过。 在林秘书长跟唐臻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想以后该如何安置唐臻的问题,继续让唐臻再做球童是肯定不可能的了,他心思转得飞快,已经打定主意将唐臻招募为自己俱乐部的球手,或者是提拔他为技术总监或者是教练也未尝不可,反正这些官帽子都在自己的口袋里装着,想拿出哪顶来就拿出哪顶来,只要对应的薪酬提高了,叫什么名目都无所谓。 何瑞甚至考虑着围绕着唐臻组织起一支球队来,有一位高手带动,整个球队的水平自然也会飞速的提高,球队水平提高了,那可就意味着……嘿嘿……意味着滚滚的财源。 何瑞是商人,考虑问题的出发点自然是围绕着效益而言。 此时,唐臻的辞职打乱了他的阵脚,还没有完善的计划马上就要胎死腹中。 何瑞向唐臻许诺了万般的好处,态度甚至有些卑颜屈膝。能够打出147分这样超高水平的球手也值得他这样对待。 看到何瑞的态度,唐臻也有些无语了。自己在这里上了这么几天的班,这位何总恐怕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平时见面的时候也只是用鼻子哼一下,没想到现在竟然想换了一个人一般。唐臻只得托词自己还有事情未了,如果等自己事情全部解决了,他会回到金典的。 何瑞看到唐臻的去意非常坚决,也只得宽松的给唐臻放了半个月的长假,请他在奥达斯杯正式开赛之前务必要赶回来,至于唐臻辞职的事情他自然是连提也不会提上一句的。 唐臻苦笑着摇了摇头告别了何瑞,手中多出了何瑞硬塞给他的一部手机。 如果我的事情真的能够解决了,我怎么还可能回到这里去参加什么比赛,到时候我早就已经回到几百年前去了。比赛?跟谁比?在我那个年代人们连台球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俱乐部门前,习静茹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朵含苞欲放的百合一般圣洁。 是唐臻叮嘱她在门前等候的,就算是唐臻不说,习静茹也不会贸然离去,毕竟现在她的银行卡里多出了四万块钱,而这个钱并不是她的。 唐臻微笑着走向了习静茹,看似平常的举动,竟然让习静茹的心脏不争气的狂跳了起来,心中竟然多了几分忐忑和一分期待。 他会不会来牵自己的小手? 唐臻笑着站到了习静茹的面前:“我们是不是该先去庆祝一下,然后我再把你送回学校去,你看这样好不好?” 看似在征询习静茹的意见,可是唐臻并没有给习静茹太多的选择余地,他是想在自己离开这个城市之前,最后再帮这个女孩做些什么,如此而已。 习静茹腼腆的笑了一下,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两万块钱递给了唐臻:“ATM机每天只能取两万块钱,剩下的两万块钱等到天亮了我到银行里取给你。” 这钱是她刚才在俱乐部门口的ATM机上取来的。 唐臻呵呵一笑也不做作,伸手接过钱塞进了自己的口袋,冲着习静茹轻轻的点了点头抬脚向前走去:“走吧,我知道前面有一家夜店。” 他并没有牵自己的小手,这竟然让习静茹感到微微的有些失望甚至是愤怒。这个可恶的男人,刚才在球场上在众人面前还借机揩自己的油,而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却反而又道貌岸然了起来。 习静茹翻着白眼跟在唐臻的身后,嘴里却说出了另一番让联想翩翩的话:“现在已经太晚了,学校的宿舍早就已经关门了,你一会儿能不能把我送到宾馆去,我想……我想在宾馆里暂时住一夜。” 前面那个可恶的男人竟然笑着回头冲着习静茹说出了一句让她几乎要抓狂的话:“哦,也好,一会我陪你到宾馆开房?” “你要死啦~”习静茹抬起小脚猛地踢了唐臻一脚,蹬蹬蹬的快步向前跑去,一张俏脸已经烫得如同燃烧了一般。 习静茹的攻击在唐臻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攻击力,更像是小女孩发嗔,所以他也没有躲闪,默默的承受了这一脚,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 开房又怎么了?不是很正常么?他刚才就是听林明阳对方子说让他到什么宾馆去开房,然后让方子安排人袭击自己和习静茹,再然后林明阳大侠就该出手扮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当然,那是在自己已经被收拾得体无完肤之后。 现代人们所说的开房不就是原先的住店么?习静茹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唐臻有些不明所以了。 刚刚穿越到这个时代才一个多月的唐臻还不明白现代开房这两个字代表的是什么意思,自然也就免不了挨上一小脚了。 夜店,客人不多,大多是一些难舍难分的情侣,所以唐臻和习静茹两个人也并不显得突兀。只是习静茹的惊艳惹得飘向他们这一桌的目光多了一些,也有一些男同胞因此而受到了女友的蹂躏,甚至取消了夜宵之后的开房计划,让这些男同胞大感委屈,投向唐臻的目光中除了羡慕嫉妒恨以外,还多了若干的板砖菜刀加特林机关枪。 吃晚餐的时候,唐臻囊中羞涩,而此时却意外发了一笔横财,也恢复了自己‘鬼手唐七’风流倜傥一掷千金的本色。 奢侈并不代表浪费,唐臻只是将贵的、自己没吃过的菜点了四道,一是也许自己可能有机会回到自己的年代,也算是犒劳一下胃口,不白来这个时代一次;二是有些在故意拖延时间,想让外面埋伏的那几个SB多吃一些苦头,也想一次性将围绕在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女朋友身边的苍蝇全轰跑了。 习静茹没有注意到,可是唐臻从一走出俱乐部就已经知道有两个人一直在跟着他们,而且马路对面还有一辆皇冠车也若即若离的跟在他们身后,这很显然就是林明阳大侠安排的劫财劫色的歹徒了。 唐臻眼睛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窗外树荫下吸烟的两个男子,嘴角露出了一缕耐人寻味的微笑。 这个时代真是太有趣了,每个人每天都戴着假面具活着,每个人每天也都在扮演着不同的角色。自己今天一天竟然就演了好几场戏,而自己接触的这几个人,哪一个不是也在演戏? “唐臻,没想到你的球技这么好,我们都被你给骗住了。”此时习静茹脸上的红霞已经褪去,再想到今天晚上唐臻扮猪吃老虎恶搞了林明阳的情形,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 唐臻笑了笑,漫不经心的说道:“小儿科而已。” 对唐臻来说,打台球确实如同小儿科一般,自己将七十二颗霹雳弹都能掌握得如臂挥指,这区区的二十几枚台球又何曾被他看在眼中。唐臻可以在百步之内击中蚊蝇,小小的一张球桌不过是丈许而已,如此近的距离,对他来说就如同喝水一般的简单。 习静茹做了一个鬼脸,一脸的不信:“吹牛皮,那可是147分呀,我听说只有那些顶级的台球大师在状态好的时候才能打出这样的成绩来。” 唐臻呵呵的笑了两声,不置可否。147分很难么? “你以后是不是真的要打职业比赛呀?以你的球技,肯定可以出名的。”习静茹八卦的问道。 唐臻笑了笑:“也许吧。不过明天我就要出一趟远门,也许以后就不会再回来了。” “啊?”习静茹吃了一惊。 自己才刚刚对他有些好感,他怎么马上就要离开了? 习静茹紧紧地盯着唐臻的眼睛,好半天也没有等到她想要的解释,微微有些失落的垂下了头,情绪也跟着消沉了下来。 “那你答应我的事情怎么办?”习静茹小声地问道。她问的自然是请唐臻配合着演同居那场戏的事情,隐隐的,话语中也有几分挽留唐臻的意思。 “明天我陪你到租房的地方去,帮你安顿好了,你可以在中午的时候请你的朋友们过去,我下午就会离开。至于那个林什么什么,呵呵,他以后应该不会再骚扰你了。” “你怎么知道的?”习静茹不信的抬起了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眼前的唐臻。这个男人在她的眼中有些神秘莫测,使她根本就看不清他本来的面目。 唐臻哈哈一笑,捉狭的笑道:“因为你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呀,这可是他亲眼目睹的。” “切”,习静茹翻了翻白眼。她才不信这个理由就能让林明阳死了这条心呢,不然的话她何苦还要再演一场同居的戏。 唐臻一笑,也不再多解释,买单之后与习静茹一起走出了夜店。 时间差不多了,外面的几位耐性估计也快磨没了吧,现在该是到了准备英雄救美的林大侠表演的时间了。 第十四章 劫财 时间早已过了午夜,通往大学的林荫大道上除了偶尔传来两声夜蝉的鸣叫声外,静悄悄的,几乎没有一点儿声音。 一阵微风吹来,满树的枝叶翩翩起舞,在路灯之下跳起了优美的华尔兹。 因为新津大学地处偏僻,此时路上几乎已经没有了什么行人。 习静茹的心情又忐忑了起来,不是因为那几盏已经坏掉的路灯,而是她的脑子里竟然又蹦出了唐臻那时所说过的开房这样敏感的字眼,他们现在行走的目的地就是距离学校不远处的一家宾馆,一家几乎是专门为新津大学的学生提供服务的宾馆。 正在习静茹胡思乱想之间,唐臻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 习静茹呀的一声惊呼,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就想要把自己的小手从唐臻的掌握之中抽出来,却发现唐臻白皙纤细得如同女孩子一般的手掌此时却如山岳一般的无法撼动。 习静茹骇急了,险些抬起小脚踢向唐臻。 “不要乱动,一会儿甭管发生什么事你就躲在我的身后,不要到处乱跑。” 听到唐臻没有任何感情的话语,再看到唐臻一脸严肃的样子,习静茹刚刚抬起的小脚又讪讪的放下了。 不就是想揩人家的油么,何必还装得如此一本正经的样子。算了,看在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大忙的份上,就让你占点儿小便宜好了。哼,臭男人。 此时习静茹还没有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而唐臻的眼睛却已经眯了起来。从脚步声中,他听出身后的人是五个人,而不是他想象中的两个人了。 唐臻相信自己就算是在不动用暗器的情况下对付这五个人也不会费吹灰之力,而此时自己的身旁却有习静茹这样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女子,这就不得不让他分心去照顾她了。 唐臻手腕一抖,五枚一元的硬币就已经滑入了手中。 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后,唐臻发现现在流通的一元硬币真是一个好东西,大小趁手,分量也勉强够用,更重要的是不惹人注意,否则自己的霹雳弹一发出,必定会造成诺大的动静,而且杀伤力也过大。再说霹雳弹也是一次性消耗品,在自己的生命没有受到严重威胁的时候,唐臻还不想动用这最后的杀招。 习静茹还在扭着小手发着小脾气,老大的白眼球一直向唐臻的身上飞,嘴里也在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以唐臻的听力,自然听到了习静茹的话:“什么一会儿就躲在你身后,还不是想要趁机占人家的便宜,装得自己还像见义勇为的英雄似的,切,臭男人都是这个臭德行……” 如果不是情况紧急,唐臻几乎要被习静茹给气乐了。小毛丫头,你这个小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嘿嘿,小两口挺亲密呀,尜尜,别亲密了,借兄弟点钱花花。”随着一个尖利的嗓子,身后的五个人突然加快了脚步,瞬间将唐臻和习静茹包围了起来,很显然已经是商量好了的。 习静茹呀的一声惊呼,飞快的抱紧了唐臻的胳膊,人也躲到了唐臻的身后。这只乌鸦嘴,怎么说什么来什么呀,真遇到抢劫的啦。 看到围过来的五个人,唐臻手中的五枚硬币已经紧紧地夹在了指缝之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慎重了起来。 无论敌人的实力如何,在战术上一定不能轻视敌人,这是行走江湖一条铁定的准则,要想平安地活下去,就只能按照这条准则一丝不苟的做下去。 唐臻已经认出围上来的五人之中有两个是一直跟着自己的那两个家伙,其余的三个人都是生面孔,不过一看那彪悍的样子,应该也是练过一定功夫的人。 五个人笑眯眯的围住了唐臻和习静茹,眼前的唐臻一副文弱书生的摸样,根本就引不起他们丝毫的重视,到现在他们都没想明白,对付这样的一个人,方子哥为啥还要叫来这么多的人。 后来的三个人是林明阳与唐臻赌球结束之后,他感觉唐臻恐怕不如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打球的时候他都已经隐藏了绝大的实力,而那些呲杆胡蒙的击球竟然连自己都看不出一点儿作假来,那么今天下午他与自己握手时的那股巨力恐怕也不是用蛮力可以解释的,说不定这个小子也练过什么功夫,为了保险起见,他又打电话吩咐方子多召集了三个人过来。这一回就算是唐臻真的学过什么功夫,林明阳相信在五个高手的围攻之下,唐臻必定也会被自己这方轻易的撂倒的。 唐臻扫了一圈围过来的五个人,嘴角向上一勾,一翻手,一枚硬币出现在了指尖,语带嘲讽地说道:“要钱是吧,这里有,你们哪个想要?” 看到唐臻手中的那枚硬币,其中一个人嘿嘿的笑了起来:“臭小子,死到临头了还敢耍我们,我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唐臻一笑:“你们五个还不够看,我看你们还是把林明阳和方子一起叫出来吧。” “林……靠……扁他。” 听到唐臻说出了林明阳的名字,五个人吃了一惊,一声招呼之下就向唐臻扑了过来。 同样的,习静茹听到林明阳的名字也呆住了,她没有想到唐臻竟然猜测这一切是林明阳安排的。 唐臻一伸手揽在了已经吓呆了的习静茹纤腰之上,脱手两枚硬币飞了出去,随即身子一拧,脚尖一点地搂着习静茹腾空而起,电闪雷鸣之间越过迎面扑过来那条汉子的头顶,在半空中身体一个侧旋,“唰唰唰”,手中剩余的的三枚硬币飞了出去,身体还没落地,手中又多出了五枚硬币。 习静茹在唐臻抱着她飞离地面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吓懵了,两只小手也不由自主的紧紧抱在唐臻的脖子之上,几乎箍得唐臻喘不过气来,就算如此,习静茹刺耳的尖叫声还是划破了夜空,分贝高得连唐臻都叹为观止。 五声闷哼几乎同时响起,唐臻抱着习静茹脱离包围圈之后,一甩手五枚硬币又毫不客气的飞了出去,同时手中又多出来五枚硬币。 这些硬币是他刚才在夜店买单的时候特意让服务员换来的,当时习静茹还奇怪他为什么换这么多的硬币,他只是笑答这钱装在口袋里沉甸甸的踏实,习静茹还以为他有什么怪癖呢,还把他笑话了一通。 前面击中五人的硬币还没有落地,随后而来的五枚硬币又到了,分别打在五人百会穴、哑门穴、风池穴、气海穴和三阴交穴上,随着硬币叮当落地的声音,五个人扑通一声跌倒在了地上,却只发出了一声痛呼之声。 唐臻嘴角向上一勾,眼角露出了笑意。自己以大敌之势对之,却没有想到这五人竟然如此的不济,仅仅一个照面就全倒下了。 唐臻手一翻,手中的五枚硬币诡异的消失无踪了,另一只手也松开了惊魂未定的习静茹,轻轻的在她后背上拍了两掌,暗暗输送了一丝内力过去,安定她的心神。 “你……你把他们怎么啦?!”看清眼前的情况,习静茹又忍不住惊呼了起来,她现在考虑的只是五个人的生死,却完全已经忽略了这五个人是怎么被唐臻打倒的了。 唐臻淡淡的一笑开口说道:“四个昏迷,过一会就好了。” 五个人倒地,四个昏迷,另一个自然不用说了,正坐在地上痛得哀嚎呢。 唐臻出手自有分寸,不是什么生死大敌,唐臻也没有向他们身上致命的穴道下手,否则如果在他们鸠尾或者是巨阙穴上来上这么一记,恐怕他们就算送到医院去也是求生无路了。 唐臻向前走了两步,也趁势摆脱了习静茹柔柔双峰的蹂躏。 唐臻站在那位唯一清醒的‘劫匪’面前似笑非笑的说道:“你们不是准备打断我的双手双脚然后再劫财劫色吗?恐怕现在让你们失望了。我已经为你们五个人想好了一个去处,听说你们这里的公安局对这种事情挺有兴趣,如果你现在还不把那位林大少和方子叫出来保命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就报警把你们抓进去。” 唯一清醒的那名‘劫匪’正是那位挑头的人,此时他听到唐臻的话,脸色变了几遍,进公安局滋味肯定不好受,可是他知道如果将林明阳和方子招了出来,那滋味必定会更不好受。唐臻惊人的武功已经大出他的意料之外,而更让他心惊的是,唐臻竟然知道是谁指使他们来的,甚至连他们的目地也是说的一般无二。也就是说,现在并不是他们在算计人家,而是人家早就已经准备好在等着他们向里跳了。 挑头‘劫匪’咬了咬牙,拿定了主意。进公安局忍几天,林少和方子必定会想办法把他们保出来,如果现在把他们说出来,那么这个城市以后将没有他的容身之地,对于这一点他还是分得清的。 ‘劫匪’强忍着腿上的剧痛,咬着牙开口说道:“这位先生,我不明白你是在说什么,我们五个人刚才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 唐臻笑着摇了摇头:“朋友,我想你没有搞明白一件事情。” 第十五章 古武世家 听到唐臻的话,‘劫匪’脸色一变,阴晴不定地止住了自己的话头,盯在了状似微笑一般的唐臻脸上。 唐臻倒负着双手冲着‘劫匪’笑了笑,开口问道:“你们五个人,他们四个都被我打晕了,只有你一个人还清醒,你不觉得有些奇怪么?” ‘劫匪’没有搞明白唐臻想要说什么,沉吟着不敢接话。 “你按一下自己的心脏就知道了,我想在这个世界上能够破解我独门手法的人不会超过十个人,如果你不配合的话,要么你就等死,要么你就去试试自己的运气,看看是否能够找到那些人帮你解穴。” 独门手法?解穴?妈的,你丫的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你以为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就能骗得了人? ‘劫匪’似信非信的伸手按向了自己的胸口,手刚刚一接触皮肤,一阵如蚁嗜一般的酥麻疼痛马上如同电击一般迅速从胸口扩散开来,那种滋味就如同是万针扎心一般的令人无法忍受。‘劫匪’痛哼了一声,豆大的汗珠瞬间就冒出了额头,脸色也变得死青了起来,一股无法掩饰的惊恐瞬间已经把他拖入了深渊。 唐臻似笑非笑的望着劫匪,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又开口说道:“哦,忘了告诉你了,像你们这种为虎作伥的东西,留在这个世上也只能是一种祸害,我已经帮你们把半边身体放弃了,至于你,说的话最多,所以我对你的优待也就更多了一些。” 半边身体放弃了,什么意思? 劫匪吓得从地上一跃而起,脸色煞白的指着唐臻颤抖着问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唐臻冲着他微微一笑:“你还能站起来?体力不错。” “噗通”一声,劫匪应声而倒,一张脸变成了死灰,嘴唇也情不自禁的哆嗦了起来。 在刚才的瞬间,他已经发现自己的下肢竟然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连一点感觉都没有,空飘飘的。 直到此时,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个人的身手绝对可怕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甚至可以在弹指之间决定他的生死,他终于慌了。 “大侠,饶命呀,我们是被林少和方子哥叫来的,他吩咐我们……” 唐臻笑着听着劫匪的坦白,这些他都已经知道了,这些话无非是要通过他的嘴告诉给身边的习静茹,也是在心理上彻底的摧毁这个劫匪。 “……方子哥说了,把你打残了以后让我们将这位小姐劫掠走,然后他们就出手救下这位小姐,至于他们如何处置这位小姐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听说方子哥已经在心悦宾馆开好了房,恐怕他们会把这位小姐……” “呸”,一口清痰吐在了连揣测都招出来的劫匪脸上,也让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唐臻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并没有阻止习静茹什么,反而侧过身体遥视着马路斜对面的某处地方,一动也不动。 习静茹竟然主动地挽住了唐臻的胳膊以缓解心中的恐慌和愤怒。 此时的唐臻在她心目中是可以依靠和信赖的,就如同家人一般。 “唐臻,这帮坏蛋死有余辜,我看我们还是报警把他们抓起来吧。”习静茹仰着一张俏脸望着唐臻的侧脸开口说道。她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但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询问唐臻为何武功如此高强,还会传说中的点穴,还有,他刚才抱着自己腾空而起的那种功夫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轻功。这一切她都想要搞明白,但是她知道那不应该是现在。 不过,此时唐臻那张看上去很普通很平凡的脸在她眼中已经发生着悄悄的变化,那些高富帅跟眼前的唐臻比起来,简直连个渣都不如。 “大侠,饶命呀,我什么都招了,请你……” “闭嘴。”,一清一仰两声呵斥同时传来,习静茹和唐臻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唐臻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了何胖子刚刚塞给他的那部手机,望着习静茹问道:“那个……报警电话是多少?” ‘咯噔’一下,习静茹一阵眩晕,有种要晕倒的感觉。 这是什么人呀?不会连小孩子都知道的110都不清楚吧? 在习静茹翻着白眼说出110这三个数字之后,唐臻手指在电话之上按动了几下,却没有拨出去,反而举起电话向马路斜对面晃了晃,闪亮的荧光屏在夜色中划出了虚晃的两道弧线。 习静茹刚开始有些不明所以,可是冰雪聪明的她看到唐臻死死盯着马路斜对面的某处地方,似乎他盯着这个地方已经很长时间了,她马上想到那里必定是准备英雄救美的林大侠藏身的地方。 那里距离这里足有二百米的路程,习静茹凝神看过去的时候,隐隐约约的也看出树荫下的阴影中似乎停了一辆车。 而此时,唐臻正笑眯眯地对着那辆车招手。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唐臻又背起了自己的双手,一动不动的望着树荫下的那辆车,只是手臂上在不知不觉之间多出了一条柔软的小胳膊,如同一截莲藕一般的洁白细腻。 双方在僵持着,可是双方的心态却是截然不同的。 此时唐臻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对方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不信林明阳敢不过来。如果现在林明阳落荒而逃的话,那么他也就不会在乎对这个纨绔施以终极手段。 在唐臻的眼中,林明阳这种货色只会是社会的累赘。 等了足足有一根烟的功夫,远处的树荫下终于亮起了两盏车灯,那辆乌黑的皇冠车终于慢悠悠的从树荫下驶了出来,缓缓的越过马路向唐臻站立的方向开来。 唐臻脸上露出了笑容,在心理上击倒对方才是真正的击倒。 车子终于停在了唐臻的面前,林明阳和方子一脸紧张的一左一右从车里钻了出来。 今天的一切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了,自己叫来的几位高手竟然在一个照面之间就全被唐臻撂倒了,他们甚至连唐臻是如何出手的都没有看清,但是他们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唐臻怀抱着习静茹从别人的头顶一跃而过,那种高度他们自认就算是自己空身一人也不可能做到,而这个球童竟然怀里还抱着一个人,这绝对已经是超出他们认知范围之外的功夫了。方才的一幕,对他们来说就像是看武侠片一样的不可理解。 林明阳意识到,自己这一次恐怕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在车里他已经和方子两个人商量了半天,面对这样的人,躲是躲不过去了,直接面对坦承错误,也许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双方相互打量了一番,唐臻终于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林大侠你终于出来了,不过恐怕你英雄救美的好戏不能再演下去了。” 林明阳早就已经看到了歪倒在地上的五个人了,此时听到唐臻的话,他知道唐臻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再掩饰下去也没有了意义。 方子颇为义气的横跨一步挡在了林明阳的身前,眼睛紧紧地盯着唐臻作出了一副防御的姿态,而唐臻面对他的举动却无动于衷,眼睛还是笑咪咪的盯着林明阳,依旧是那副风淡云轻的样子,完全已经把方子给省略掉了。 “古武世家?”方子望着唐臻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唐臻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他压根就没把全神戒备的方子看在眼中,闻听此问只是淡淡的开口说道:“古武世家?算是吧。” 唐门是个家族,也是一个门派,称之为古武世家也是恰如其分。 林明阳脸色一变,以他的层次还接触不到古武世家的人,不过他也听袁景岩等人说过,对于古武世家的人一定要规避三尺,这种世家数百年沉淀的能量不仅仅是武功那么简单,就算是更高层次的那些太子们也是不敢轻易招惹的。 而眼前这位唐臻既然承认自己是古武世家的人,那么可能他是从那些世家出来历练的子弟,按照他们的话来说叫做‘入世’。而自己则是走了狗屎运,无巧不巧的撞到了这么一个人的手里,这个层次的人可不是他能够招惹得起的。 林明阳脸色变了几遍,硬从脸上挤出了一丝惨笑,学着电视上那些古人的作态向唐臻拱起了手。 “唐兄,是我眼拙了,今天多有冒犯,还请唐兄不要见怪。” 唐臻笑眯眯的打量着林明阳,轻轻地摇了摇头。 看到唐臻摇头,林明阳的脸上已经失去了血色。妈的,就算你是古武世家的人又怎么样,这里可是新津市,是我的地盘。 唐臻轻轻开口吐出的话却轻描淡写的把林明阳还没有升起来的戾气一扫而空。 “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再追究,而且,我还有一件事情要托付你。” 林明阳脸色五颜六色的变换了一通,终于变换成了一张笑脸。如果能够借此跟古武世家的人搭上什么关系,那自己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看来古武世家在这个时代的名头很有分量,唐臻也就趁势借用了这个名头,他看了一眼还在挽着自己手臂的习静茹,微微一笑,望着林明阳说道: “看来你在学校里还有一些能量,她是我的女人,以后还要在学校学习几年,而我不在的时候我不想看到有人去骚扰她,这件事情你可以办到吧?” 林明阳连思索都没有急忙开口说道:“唐兄请放心,甭说是在学校,就算是在新津市我保证没人敢打她的主意。” 林明阳虽然有些心疼加肉疼,而此时却不得不这样说了。这样极品的女人看来不是自己能够享用的,如果能够借她跟唐臻交往,这笔交易无论如何算都是他占了大便宜。 听到唐臻如此粗俗的话,习静茹俏脸又涨红了,两根手指使劲的拧在了唐臻的胳膊上。她虽然知道唐臻是为了她以后的生活着想,可是,什么叫她是我的女人呀。坏蛋。 唐臻一笑,忽略了习静茹带给他的微微刺痛,冲着林明阳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这我就放心了,他们几个人死不了,过几个时辰自然就会恢复,不过留下点毛病是必不可少的,就交给你处理吧。” 说完,唐臻没等林明阳做出什么回答,就在他和方子敬畏的目光中与习静茹扬长而去。 第十六章 小魔女(一) 大巴山脚下一座不大的小县城中,从长途客车上走下了风尘仆仆的唐臻。 经过几次转车,他终于来到了这里。如果不是眼前这连绵的大山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根本就不相信这里就是他的目的地,那个叫巴弯的小市集。 “蜀中唐门两日游,每位只收二百八十块钱,旅游大巴接送,空调软座,晚上住宿乡野农家,吃最地道的山珍野味,还有篝火晚会、弓弩射猎……” 刚刚走出车站,唐臻就被这卖力的吆喝声吓了一跳,眼角也不由自主的颤抖了几下。 蜀中唐门,江湖上最神秘、也最让人忌惮的门派竟然成了旅游胜地?这就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唐臻预感到现在的唐门已经不再是自己那个年代的唐门了。 唐臻二话不说的拎着自己不大的小行李箱挥手招来了一辆出租车,连价格都没有问就一屁股坐了进去,开口问道:“蜀中唐门是不是唐家堡?” 开出租车的小伙子听到唐臻一口地道的本地腔,虽微微感到有些不解,可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是唐家堡,距离这里有七十多公里的山路,先生是要去唐家堡吗?” 唐臻轻轻的点了点头。 司机兴奋起来,一踩油门出租车滑了出去。跑一趟唐家堡就有一百多元的收入,而且返程的时候也绝对不会空车而回,这条路线是他们最喜欢跑的路线。 唐臻微微地闭上了眼睛,心中却已经是五味杂陈。 本以为自己马上就会返回到唐家堡,就算是不能找到回到自己那个时代的办法,他也为自己的身份想好了托词。唐门流落在外的子弟认祖归宗,这是一条再合适不过的理由,他也可以就此在唐家堡安顿下来。可是谁想到现在的唐家堡竟然被开发成了旅游胜地,这就不得不让唐臻心情忐忑不已了。 司机从后视镜中扫到唐臻闭上了眼睛,也就识趣的没有开口打扰唐臻,同时也把汽车中的音乐声音拧小了。 这位先生是有些奇怪,一口纯正的本地口音,竟然还要询问鼎鼎大名的蜀中唐门是不是唐家堡。 司机轻轻地摇了摇头,虽有些不解,可是他知道老老实实地开车绝不会有什么差池。有的客人喜欢动,有的客人喜欢静,现在车上的这位客人看来就是喜欢静的那种人。 出租车穿越喧哗的巴弯县城,此时,唐臻的眼睛也睁开了。 自己心里暗自揣测有什么用,一切等到了唐家堡自然就有分晓了。 车窗外,唐门购物中心、唐门大酒店、唐门KTV的招牌一闪而过。 唐臻的眉头微微一皱,在他那个年代,唐门也有很多的产业,大多数是交给唐门的外姓人打理,唐门外三房中的家事房就是专门负责这些产业的所在,可是那时的唐门行为低调,从来不把自己的招牌如此堂而皇之的悬挂出来。而如今这些场所竟然都打着唐门的字号,也不知道这些产业到底还是不是唐门的产业了。 唐臻心里烦闷,干脆又闭上了眼睛。 离开新津市,他已经把习静茹的事情打理得妥帖了。虽然已经有了林明阳的承诺,习静茹还是执意的搬出了宿舍住进了出租房,毕竟有了一个已经与人同居的名目,也可以在林明阳的保护之下再多出了一层保障,而同样的,她看出林明阳颇为忌惮唐臻,如此一来,自己与唐臻虚拟的同居身份也会使林明阳对自己投鼠忌器,至于其他的骚扰者,那就交给林明阳去处理好了,习静茹想要的只是一个安心的学习环境。 唐臻对习静茹并没有什么非分的想法,他的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能重新回到自己的那个年代,至于在这个年代,他不想产生任何的纠结,以免到时又扰乱自己的心绪,使自己难以割舍。 习静茹是个漂亮的女孩,如果说唐臻对她一点儿也不动心那绝对是扯淡,可是动心了又如何?自己还能把她带到自己那个年代去么?而且,让习静茹做自己的侍妾她会甘心么? 自己不适应现代的生活,而同样的,习静茹也不会适应自己那个年代的生活。电脑电话电视互联网已经成了现代人生活中的一部分,而自己的生活只有刀光剑影你死我活,这两种生活态势的人怎么可能会融合到一起? 就在唐臻胡思乱想的时候,出租车的车速慢了下来。 唐臻感觉到车子的减速,不解的睁开了眼睛,正好与司机后视镜中的目光对在了一起。 “先生,前面有个小姑娘拦车,咳咳,这段路车不多,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捎上她一段?”司机望着唐臻小声地问道。 毕竟,唐臻连价格都没有询问他,很显然是要支付全程路费的,而此时再捎上一位客人必定要先征询唐臻的意见。 唐臻目光透过车窗望了出去,只见前方路旁一个打扮时髦的十七八岁少女正在向他们的出租车摆着手,一副颇为焦急的样子。 唐臻看了看,说了一句随便你就又闭上了眼睛。多拉一位客人就意味着司机多一份收入,只要不影响到自己的行程,对于这种事情唐臻是不会太计较的。与人为善,与己为善。 司机脸上绽开了笑容,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少女身旁:“小姐,请问你是要去哪?” 司机的话语还没有落地,少女已经一拉车门钻进了副驾驶座:“快走快走,去唐家堡。” 听到是顺路,司机也就不再多询问,脸上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就要挂档开车。 “咦,你车上怎么还有人?”少女此时看到了坐在司机身后的唐臻,不由的惊咦了起来。 唐臻睁开眼睛看了看小姑娘,没有理会她又把眼睛闭上了,这种事情司机自然会解释的。 司机笑了笑,一边挂档一边开口解释道:“是这位先生打的车,也是去唐家堡,刚才我看到你招手才把车停下来的,小姐,车钱一会儿我给你少算点……” 对于出租车司机来说,这种事情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只要打车的客人没有意见,他们也是愿意多捎上一两个人,这样也多增加一点收入不是么? “少来,本小姐坐得起车就花得起钱,这辆车我包了,本小姐不喜欢和人同乘一辆车,你请这个人下去。”少女的一副黛眉立了起来,刁蛮的一伸手将档位拉到了空档的位置。 唐臻眉头微微的皱了皱,睁开眼睛眯了一下少女,却正好迎上了少女挑衅的目光。 唐臻轻轻地摇了摇头,看来多事就是意味着麻烦。他自然不会直接跟这个少女起什么冲突的,麻烦是司机惹来的,自然要司机自己来解决。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到唐臻又微微闭上的眼睛,一张脸已经变成了苦瓜:“这位小姐,如果不是这位先生同意搭上你我也不会多事的,你如果要坚持自己打一辆车,那你请等下一辆好了。” “你不想再在这里混啦?你知道我是谁吗?”一听司机的话,少女的一双凤目瞪了起来,一副待人而嗜的样子。 司机痛苦的皱起了眉头,本来想要多挣上一点外快的,却没有想到拉上这么一个蛮横不讲理的主,看来似乎还有一些身份的样子。 没有等到司机接口,少女已经哼了一声自报起家门来:“我是唐门公司唐培文的女儿唐烟,如果你不按照我的吩咐去做,那你这辆出租车以后就别开了。” 司机一哆嗦,脸色在瞬间变得煞白。自己今天真是撞了大运了,怎么拉上了这么一位姑奶奶,在巴弯县谁不知道唐门小魔女的名头,人们说了,宁愿把县委书记的奥迪给砸了,也绝对不去招惹这位小魔女。 姑奶奶,你不是自己有一辆保时捷吗?今天怎么想起来打车了,而且偏偏还打上了我这辆车。天呐,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 司机已经别无选择,只得扭过头来望向了唐臻,希望这位好心的先生能够大发慈悲屈就一下,哪怕自己再倒贴给唐臻一点钱他也愿意。 感觉到两个人的目光都投到了自己脸上,唐臻叹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直接忽视了司机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唐烟摇了摇头说道:“小丫头这般年龄就如此刁蛮,我劝你还是收敛一些,不然的话早晚有一天你会吃苦头的。” 其实,对于唐烟这样的刁蛮少女唐臻是不屑于理会的,不过唐烟自报身份是唐门唐培文的女儿,如果这个身份属实,那么面前这个小丫头怎么算起来也是自己的同门,按照辈分肯定已经是自己不知多少辈以后的晚辈了,他也不好做出什么以大欺小的事情来,只得好言相劝一二,如果唐烟再继续胡搅蛮缠下去,他就只得用非常手段先让她安静下来了。 第十七章 小魔女(二) 听到唐臻对自己小丫头的称呼,而且还是操着一副以上至下长辈般教训的口气,唐烟的一对柳眉在瞬间就倒立了起来,一双凤目之中也似乎喷出了熊熊烈火。 唐烟手指着唐臻的鼻子怒斥了起来:“小屁孩,你竟然敢跟本小姐叫小丫头,这一回就算是玉皇大帝来了也救不了你,我要把你……” 唐烟的话没有说完,唐臻的眼中射出了一道冰冷的厉芒,吓得唐烟手一抖,讪讪着把还没有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怎么回事儿,这个人看上去年龄不大,也就是十**岁的样子,可是他的眼神怎么这么吓人,被他瞪了一眼,自己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他不会是杀过人吧? 这个疯狂的念头把唐烟吓了一跳。 唐臻哼了一声,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司机师傅开车吧,如果她再鼓噪我就把她扔下去,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我自会找她家的长辈说个清楚的。” 司机忐忑的飞快瞟了一眼唐烟,见唐烟还在愣怔并没有提出反对,急忙收回了目光伸手去挂档。 “快走,快快快,别让他追上来。”唐烟从唐臻身后的车窗中看到从一条岔路上拐出来一辆银灰色奔驰跑车,也顾不上再与唐臻较劲,一边喊着,一边把手推在了档把上,使劲的向前一塞。 齿轮传出了刺耳的摩擦声,司机心里一颤,急忙一踩离合配合着挂上档,一轰油门,出租车呲呲的冒着青烟就窜了出去。 甭管小魔女又要干什么,只要是还想在巴弯这里混就得听她的摆布。 “快点快点,他追过来啦,快跑呀,跑到唐家堡就没事儿了。”唐烟反跪在座椅上紧盯着车窗外面的奔驰,不停地催促着出租车司机,一只小手也使劲的拍打着座椅的靠背。 唐臻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紧跟在车后的那辆奔驰,眉头一皱,手心中已经多出了两枚硬币。 甭管后面奔驰里的人对唐烟有什么企图,唐烟毕竟是唐门的人,身为同门,而且还是唐臻几百年后的晚辈,唐臻不可能见死不救。 从巴弯到唐家堡的山路不算是很宽,只能双向对开的样子,而且弯道颇多,就算是出租车师傅已经跑惯了这条路也不敢将车速开得过快。 唐烟急得一个劲的催促着出租车师傅,恨不得自己把他揪下来换成自己开车。 在唐烟的催促下,出租车师傅的额头上已经冒出来豆大的汗水,所幸这条山路不宽,出租车师傅几次凭着左右摇晃车子阻止住了奔驰车的超车企图。 唐臻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已经看清开奔驰车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细皮嫩肉的样子,看相貌并不像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而且他也在不停地狂按着喇叭,摆手示意出租车停下来,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讲的样子。 唐臻想了想沉声说道:“司机师傅,这样开车很危险,对方只有一个人,不如我们把车停下来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行。”听到唐臻的话,唐烟连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 “为什么?如果发生意外让我们两个人陪着你么?”唐臻盯着唐烟开口问道,语气颇为不善。 “他……他是个坏蛋……他身上有枪。”唐烟眼珠一转开口说道。 听到紧追在车后的那辆车上的家伙竟然有枪,出租车师傅浑身一哆嗦,脚下油门一下就踩到了底。 出租车喷出一股黑烟,猛然间提速,一下子将奔驰甩出了十几米。 “对对对,就这样开,再快点,等到了唐家堡我们就安全了。”唐烟兴奋得大嚷大叫,一张小脸也涨得通红。 车再这样开下去就已经很危险了,枪这种武器唐臻虽然还没有正式面对过,但是他自信在对方拔出枪来之前自己就可以放倒他。最少,面对一个持枪的人也比这样坐在车里狂奔要安全得多,唐臻可没有信心掉到山崖下还能安然无恙。 此时,身后的奔驰车看到出租车亡命飞奔的样子,反而将自己的车速减了下来。唐臻看到开车的那个年轻人眼望着出租车,一脸焦急的掏出了电话。 “老婆、老婆、快接电话、我是乖乖的小猪。”另类的彩铃声从唐烟的小包里传了出来。 惊而险之的转过了一个弯道,已经看不到身后的奔驰车了。 唐烟扑棱一下一翻身坐了下来,从自己的小包里掏出了电话,哼了一声放在了耳边,语气不善的问道:“干嘛?” “烟儿,你先让司机把车速降下来,这样太危险……”电话中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焦急的声音。 唐臻眉头一皱,不用问也知道这个电话是身后开奔驰车的那个年轻人打过来的了。 “用你管。”唐烟气哼哼的说了一声,伸手挂断了电话。 电话锲而不舍的一次次打进来,唐烟也一次次的挂断,一张小嘴也气鼓鼓的撅了起来,不停地催促出租车师傅加速、再加速。 谁也不是傻子,出租车师傅也听出了身后的那辆奔驰车对他们并没有恶意,看情形应该是小情人在斗气。可是他也不敢违背唐门小魔女的意愿,只得把车速掌握在一个自己勉强能够控制的最高时速上应付唐烟。 唐臻的眉头也舒展开了,手中的两枚硬币又重新消失不见了。 电话铃声一次次的响起,唐烟终于忍不住骚扰,气鼓鼓的又接通了电话。 “烟儿,你听我解释,我和她……” “你和她只是在床上谈人生谈理想是吧?少来这一套,白景笙,我告诉你,咱们两个人完了。” “烟儿,完全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儿,她就是……” “你去死,白景笙,我警告你,以后不许你再给我打电话,否则就算你老爸是县委书记也保不了你。” “烟儿……” “呸” 电话又被唐烟挂断了,也没有再继续打过来。 事情已经很明白了,似乎是这位唐烟捉到了男友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样子,可是奇怪的是,唐烟并没有像其他的女孩子一样,遇到这种事情不是愤怒异常就是情绪失落。眼前的唐烟反而表现得有些兴奋,似乎她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一般。 唐烟将手机关机塞进了自己的小包,扭过头来重新打量刚才带给她很大压力的唐臻,满脸的不服。 刚才自己怎么被他的眼神给吓住了呢?肯定是错觉,就算是自己的老爸唐培文那么大的权威,他瞪自己的时候自己都没有那种心惊胆战的感觉,这个年轻人怎么会带给自己这种感觉,一定是自己刚才只想着快点返回唐家堡,心慌产生的错觉。 “哎,外地人,你是到唐家堡来旅游的还是来观看武术比赛的?”唐烟看到了唐臻身旁放着的小行李箱,理所当然的就把唐臻当成了外地人。 “武术比赛?”唐臻疑惑的问道。 “切,看你也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竟然连唐家堡这一次举办的中南地区武术比赛都不知道。” 唐臻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说道:“你是唐门内三房的人还是外三房的人?” “什么内三房外三房乱七八糟的,唐门就是唐门。外地佬,是我在问你话呢,你是不是来旅游的?”唐烟不爽的开口将唐臻顶了回去。 唐臻一阵郁闷,如今的唐门还是江湖门派吗?怎么唐门弟子连内三房外三房都不知道? 唐臻呼出了一口大气,不悦的回道:“算是吧。” 唐烟眼珠骨碌碌一转,脸上竟然浮出了笑容:“嘿,外地佬,唐家堡可是很大的,不熟悉的人可是摸不清门道,而且马上就要举行武术比赛,现在唐家堡可是高手云集,一个不小心可就闯下大祸了。要不这样吧,到了唐家堡我给你做导游好了,免费的。” 出租车司机暗暗的咧了咧嘴,这位先生,如果你要是答应了这个小魔女的提议,那你今日之行可就变得丰富多彩了,恐怕会给你留下终生难以磨灭的记忆。 “不必。”唐臻毫不犹豫的一口回绝了唐烟,在唐家堡生活了十九年,他就如同熟悉自己手中的霹雳弹一般熟悉唐家堡,还用不着这位看上去就没打什么好主意的小丫头来给自己做导游。 “切,不识好人心,等到你转不出迷仙阵的时候就知道后悔了。”唐烟不爽的说道,却没有一丝被人拒绝后的失落,相反地却有几分兴奋,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唐臻眉头皱了皱,迷仙阵是什么东西?在他那个年代,唐家堡可没有这个设置。 第十八章 意外车祸 唐烟与唐臻对话之间,猛地看到那辆灰色的奔驰又不紧不慢的跟了上来。唐烟脸上颜色一变,冲着司机又大喊了起来:“快开快开,那个坏蛋又追上来了。” 司机痛苦的裂了一下嘴,本来唐烟与唐臻两个人对话,他已经悄悄的把速度降了下来,而此时在唐烟的催促之下,只能又迫不得已的把车速提了起来。 这个小魔女如果不认真的应付一下,以后恐怕真的会找自己的麻烦。 “小心~” “啊~” 唐臻的喊声和唐烟的尖叫声同时响起。 出租车拐过一条并不算险峻的弯道,迎面却出现了并排而行的两辆车,很显然是其中一辆车正在试图超车。 这条山间公路只是双向对开山路,最多也就是勉强并行三辆车,按照路政部门的规定,这条山路全程是严禁超车的。而现在对面那一辆沃尔沃正在超越一辆旅游大巴,旅游大巴占道很宽,而沃尔沃的车速也很快,等到三辆车的司机发现眼前的险情之时就已经到了近在咫尺的距离。 刺耳的刹车声几乎同时响起,旅游大巴猛地拐向内侧,想要为沃尔沃和迎面而来的出租车多留出一点儿空间来,沃尔沃也是同样的想法,他只是不想跟在大巴车后面吃灰尘,依仗着自己车的性能想要强行超车,却没有想到会突发这样的事情。 沃尔沃猛地一脚急撒车,一打车轮想要钻回大巴的后面去,却因为反应过激,车头猛地撞在了大巴车的车尾侧部,在砰地一声巨响之后,沃尔沃车头在惯性之下向反方向一甩,一下失去了控制,不仅仅没有让开道路,反而一下子横在了不宽的公路之上。 而旅游大巴同样在一慌之下躲避过甚,右侧的两排车轮掉进了路旁的护路水沟之中,巨大的惯性带动着车身滑着撞向了山体,碰的一声巨响带着刺耳的摩擦声和一溜火星,在尖叫声中旅游大巴倾斜成三十度角歪倒在山体之上,车厢两侧宽大的玻璃窗因为车体的变形几乎在同一时间纷纷炸碎了,车厢内登时响起了一片惊呼之声和孩子的哭喊之声,场面乱成了一锅粥。 此时的出租车已经避无可避,拖出的刹车痕根本就不能减缓多少车速,猛地一下又撞在了沃尔沃的车头之侧,直接把沃尔沃撞得掉转了一个方向,而最悲催的是,出租车也被沃尔沃的车尾一扫,横着挤出了山道,侧翻着向几近垂直的山崖下扎去,几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轰的一声巨响滚落在上百米深的崖底山涧之中,一团烈火夹带着黑烟在瞬间燃烧了起来。 沃尔沃的司机脸色已经吓白了,因为自己的强行超车造成了如此重大的交通事故,这是他始料不及的。 在出租车滚落到山崖之下的几息之间,那辆紧追在出租车后面的奔驰车也赶到了。驾驶着奔驰的白景笙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眼前发生的情形,一张英俊的面孔上早已失去了血色。 他知道,这一次自己的祸真是闯大了。 唐门集团董事长唐培文的掌上明珠在自己的追逐之下坠崖身亡,这一次就算是自己的老爸也保不了自己了。唐门集团在蜀中地区的势力有多大白景笙不太清楚,可是他知道自己身为县委书记的老爸对唐门集团也是敬畏有加,当老爷子和唐培文为他和唐烟定下亲事之后,兴奋得老爷子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一个劲的叮嘱自己千万不能惹唐烟生气。 可是现在,唐烟竟然坠下了山崖,上百米的山崖,这掉下去还有命活? 白景笙已经想象出老爷子暴跳如雷的样子。 大巴车上几十号男男女女已经从破碎的车窗中爬了出来,有不少人都挂了彩,哭喊呼叫声响成了一片。 出车祸的三辆车中唯有那辆肇事的沃尔沃上的人没有受到伤害,车头虽然已经被撞变了形,可是安全气囊也打开了,车上的三个人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那三个人从车中下来看到场面混乱的样子,先没有理会从大巴车里爬出的人,而是直接跑到了出租车坠落的地方。 大巴车上的人就算是受伤再重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而那辆被撞下山崖的出租车上的人可就性命堪忧了。 交通肇事事故,出了人命和没有出人命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救命呀、救命呀……” 三个人还没有跑到山崖边,就听到从山崖边传来的大声呼救声。 三个人脸色一变,急忙加快了脚步冲向了山崖。 越过被撞断的两根水泥墩子,三个人眼前一亮,看到一颗儿臂粗的酸枣树的树根处紧紧地抓着一双血肉模糊的手,而呼救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快救人。” 一个清瘦的中年人疾声的喝道。 另两个年轻人已经抢在了他的前面扑向了山崖。 “石总,你不要过来,危险。”其中一个年轻人大声地喊道。 “什么危险,那个人比任何人都危险,快救人。”被称为石总的中年人厉声喝道,也紧跟着跑到了山崖边。 这时,白景笙也已经跑了过来,当他听到山崖边呼救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时,心里刚刚腾起的一点儿希望又破碎了。他匍匐着爬到了出租车坠落的地方,没有理会正在救人的那三个人,目光直接向崖底搜寻过去。 这里距离崖底太远,看不清具体的情形,可是那辆熊熊燃烧的出租车却已经把他的心坠入了谷底。 沃尔沃上下来的那三个人半跪着爬到了山崖边,两个年轻人一伸手捞住了呼救之人的胳膊,齐用力之下,一下子将那个人从悬挂着的坠处拉了上来。 被救上来的人正是那辆出租车的司机,他的脸上已经被划出了几道深浅不一的血痕,脖颈上还有一道乌青的手掌印。 当出租车司机被拽离了险境,他两腿一软就趴在了地上,呼呼的喘着大气。这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不是寻常人能够体会的到的。在出租车冲向山崖的那一瞬间,他只知道自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想起了老婆想起了孩子,那都是坐在空调房里的三流作家们胡编乱造出来的,他只知道自己在生死一线的时候,恐慌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大脑,甚至连拉开车门跳出去的念头都没有起过,除了自然反应的紧打方向盘以外,恐怕全身的动作就只剩下猛踩刹车了。 白景笙一见到生还的出租车司机,急忙从山崖边连滚带爬的撞了过来,一把揪住了出租车司机的领子,拼命的摇晃着:“快说……你车上的那个女孩怎么样了?快……” 其实结果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甚至是亲眼看到了,他只是不敢去想,也期待着能够从出租车司机的嘴中听到奇迹的发生,颇有一些自欺欺人。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了白景笙的脸上,一下子把白景笙给打懵了。 出租车司机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抬手甩了白景笙一个耳光,人也坐了起来。 看着出租车司机狰狞的脸孔,白景笙竟然提不起勇气来反击。 “你麻痹的,要不是你个王八蛋一直在后面穷追不舍,我们会出这样的事儿吗?”纵然已经知道白景笙是县委书记白敬饶的儿子,出租车司机还是不管不顾的骂了起来。 这种生死系于一线的刺激,完全可以把一只绵羊变成一只豺狼。 白景笙傻了,出租车司机却清醒了过来,他一翻身在人们的惊呼声中又飞快的爬向了山崖。 在出租车坠落山崖的那一瞬间,他看到坐在后座上的那个年轻人窜了起来,一把抓在他的脖颈上,将他从车窗中直接扔了出来,他慌乱之中双手四处乱舞,结果就抓到了那棵救命的酸枣树。可是出租车司机的心里清楚,救他命的人是那位坐在后座上的年轻人,不然的话他肯定也跟着出租车一起葬身崖底了。 “恩人、大哥、你要是还活着的话你就答应一声吧,求求你啦。” 趴在崖边的出租车司机声嘶力竭的呼喊着,泪水连成了串跟着他的呼喊声一起向崖底飞去。 听到出租车司机的呼喊,石总面颊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 按照挨巴掌的这个年轻人和出租车司机的话语,现在已经肯定出租车上最少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因为自己的一时催促,竟然就白白葬送了两条人命,这份罪孽将会压在他心头一辈子。 这时,白景笙也仿着出租车司机的样子趴到了山崖边大声的呼喊着:“烟儿、唐烟,你听到我的话了吗,你快答应一声呀。” 石总还没有从两条人命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此时听到白景笙喊出唐烟的名字,猛然之间如同遭到了雷击,整个人震了一下,脸色变得煞白,整个人猛地向山崖一扑,脚下一个踉跄,扑通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第十九章 命悬三指 看到石总摔倒,同行的两个年轻人一声惊呼扑上来架起了他。 石总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指着正趴在山崖边呼喊的白景笙吩咐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快……快去问问……他喊的唐烟……咕咚……是哪个唐烟……” 石总的公司就是依托着唐门而生的,这么多年的生意往来,他的公司不仅没有摆脱出唐门,反而依赖日盛,可以说唐门的决策就决定了他公司的生死存亡,所以,石总比任何与唐门实业合作的公司更加留意唐门的事情,也就比其他人更了解一些唐门董事长唐培文的家事。 整个唐家堡只有唐培文的心头肉叫唐烟,而中年丧妻的唐培文对唐烟的庇护几乎已经到了令人咂舌的地步,也因此纵容出了唐烟小魔女的名头。 而现在,自己的车竟然把唐培文的心头肉给撞下了山崖,这一次他恐怕连上吊都找不到歪脖树了。 山崖上的车祸现场乱成了一团,从大巴车里爬出来的三四十号男男女女散在了各处,有疗伤的,有打电话的,还有紧抱着亲人痛哭流涕的。 这时也有一些在大巴车侧翻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的人,见到这边众人惊慌失措的样子也跑了过来凑热闹。有游客还携带了望远镜,此时也掏了出来趴在崖边向燃烧着的出租车观看着。 这时石总吩咐跑去询问的年轻人回来了,告诉给石总一个他最不想听到的消息。出租车里的女孩确实是唐门董事长唐培文的爱女唐烟。 石总如遭雷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好半天之后,他身体抖得如同筛糠一般摸出电话,拨出了那个让他平时想打不敢打,今天不想打却偏偏必须要打的电话号码。 “唐……唐总……我……我是伟业公司的……小石……唐……唐烟在三松岭出……出事儿了……掉……掉到山崖下去了……”平时口齿伶俐的石总突然之间变得结巴了起来。 “什么?!你说什么!” 石总听到电话彼端一声怒吼,还没有等到他再重复一遍,只听到嘭的一声巨响,电话中断了。 石总哭的心都有了,他知道,电话彼端的唐培文必定是把电话给砸了。他也知道,知道真相之后的唐培文必定会把一腔怒气撒到他的身上,他甚至连溜之大吉的念头都不敢提起来。 这时,趴在山崖边的一群人中有一个手持望远镜的人惊呼了起来:“天呐,你们快看呀,下面有两个人吊在山崖上。” 这名游客的惊呼仿佛给所有的人打上了鸡血,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紧握着的望远镜就已经被身旁的白景笙劈手夺了过去,那名游客知道白景笙必定跟掉下山崖的其中一人有莫大的关系,也只得翻了翻白眼伸手为他指点。 而此时石总也从地上一跃而起,不由分说的抢过了另一名游客手中的望远镜扑向了山崖,假如唐烟能够生还的话,那对他来说就算有了一线生机。 高倍望远镜拉近了看似遥远的距离,百米深的山崖变得近在咫尺。 山风凛冽中,崖壁下方六七十米处,正有两条身影在随风摇曳,似乎随时都会被山风吹落下去。 石总的瞳孔在瞬间就放大了,被那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紧紧抱在怀里的人不是唐烟又是那个,只不过唐烟现在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双手软软的向下垂着,生死未卜。而现在维系着两个人生命的,却是那个年轻人勾在一块鸡蛋大的凸起山石上的三根手指。这个年轻人自然就是唐臻。 三根手指关系到两条人命,而崖缝之中呼啸的山风却不甘心的摇晃着这两个人,两个人就向风中的残叶一般摇摆不定,其情形岌岌可危,似乎随时都可能将两个人从那一点点的连接之中摇晃下去,而他们所处的位置距离崖底还有三四十米,从这个高度掉入崖底尖锐的乱石之中也绝对不会有生还的道理。 “小伙子,千万别松手呀,我马上就找人把你们救上来。”石总拼命的大喊着。 白景笙也已经看清了下面险之又险的情形,也疾声的呼喊了起来:“你只要把那个姑娘救下来看,我给你一百万。” 石总吓了一跳,并不是因为白景笙喊出的一百万吓住了他。如果那个年轻人真的能够把唐烟救下来,让他拿出五百万来他也心甘情愿。他是在后怕自己刚才喊出的话,现在下面的情形他看得清清楚楚,下面两个人的生命就悬在年轻人左手的三根手指之上,而自己的话无益于是在给那个年轻人提醒。 千万别松手,是松左手还是松右手?年轻人不是傻子,松左手两个人一起坠下山崖,必定一命呜呼。松右手就等于是放弃了唐烟,而对这个年轻人来说就是减轻了几十斤的负担,而且他自己的右手也空闲了出来,那样他自己生存的机会将会更高了一些。 石总的额头上滚出了汗水,他从崖边一跃而起,对着身后的人们大喊了起来:“绳子,谁有绳子,快拿出来。” 谁出门身上会带着绳子?有病。 “车上有。” 紧紧守护在石总身旁的年轻人跌跌撞撞的奔向已经撞得变形的沃尔沃,车上的绳子是为了防止车辆抛锚而准备的。 大巴车的司机本来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他知道现在还不是追究谁责任的时候,否则的话他早就一拳将沃尔沃的司机轰在地上了,此时他听到山崖之下还有生存的人,也顾不得说什么,一转身向自己的大巴车跑去。他的车上也有一捆绳子,无论心中有多大的怨气,现在也是先救人为主。 大巴车司机从行李箱中翻出了一捆绳子,却看到沃尔沃司机正在使劲的摇晃着已经变形的沃尔沃后备箱,因为车体变形,后尾箱打不开了。 大巴车司机嘴角向上一翘,一伸手从行李箱中又拎出了一把八磅大锤,飞快地跑过去,二话不说,抡起了大锤砰地一声砸在了沃尔沃的后尾箱上。 沃尔沃痛苦的发出了一声呻吟,沃尔沃司机也一惊闪到了一旁。 大巴司机根本就没有理会他,一锤一锤的抡圆了砸向沃尔沃,砰砰的声音听得人肉疼。 你丫的是不是借机过来报复的呀。沃尔沃的司机还没有转完这个念头,砰地一声,随着大巴司机的又一锤,车尾箱的后盖颤颤巍巍的弹起来了。 沃尔沃司机只得痛苦的说了一声谢谢,抱起车厢中的一小捆绳子跑向了崖边。 大巴司机咧嘴一笑,扔下手中的锤子也紧随其后跑了过去。 两条绳子迅速的连接到了一起,人们的脸色也随着绳子放下山崖而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 沃尔沃的那截绳子只有十几米长,大巴车上的绳子也不过是二十几米,这两条绳子连接到一起也只有不到四十米,距离挂在山崖上的那两个人相差还有二三十米的距离。 此时,别说是二三十米,就算是一厘米都可能是性命攸关的事情。 “小伙子,坚持,坚持呀,我们马上就想办法把你们救上来。只要那位姑娘安然无事,我个人赠送给你二百万。”石总趴在崖边对着山崖之下大喊着,此时,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学着白景笙的样子增加悬赏,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激发出那个年轻人的潜力,让他坚持到他们找到足够长的绳子。而且,自己拿出了悬赏,那他在唐培文的面前多少也有一些话说,最少表明了他的态度。 望远镜中,人们看到那个年轻人竟然向他们点了点头,一副非常吃力的样子。很显然,这个年轻人也是正憋着一口气不敢开口说话,但是肯定他已经听到了人们的呼喊声。 一阵更猛烈的山风吹来,山崖下悬挂着的两个人又呼的一下飘荡了起来。唯一几个手持望远镜的人几乎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他们看到那个年轻人勾在那一小块岩石上的手指一滑,三根手指变成了两根手指。 “天呐,哥们,一定要坚持住呀。”人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口头上的鼓励。 在人们的注视中,滑下去的那根手指又慢慢地攀上了那块鸡蛋大的岩石,随着那根手指又勾在了原先的位置上,人们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似乎现在多出一根手指,那两个人的生存几率就会高上一些一般。 此时因为车祸山道堵塞,两个方向都已经有几辆车停了下来,热心的游客和大巴司机、沃尔沃司机已经分头向这些车跑去,寻找绳索或者是可以替代的东西。 此时,人性是至大的,任何事情都不如人的性命重要,所以听到山崖下险处还悬挂着两个人,所有的人几乎都动了起来,甚至连大巴车上一些轻伤的伤员也都跑到了崖边,用自己的言语鼓励山崖下的人坚持。还有人把背包带送了过来,交给正在拉着绳索一端的几个人。 绳索在一点点的延长,每个人都在为了山崖下的那两个人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 三根手指悬挂着两条人命,人们相信这个年轻人不会再坚持很长时间,就算这个年轻人现在松手不再管怀中的女孩,在道义上,他也已经尽责了,依旧还是会得到人们的尊重。 每个人都在焦急之中等待,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第二十章 唐门暗器 此时的唐臻比谁都郁闷,出租车坠崖的瞬间,他将司机扔出了窗外,至于其能否活命只能自求多福了。当他伸手抱住惊慌失措的唐烟窜出出租车的时候,出租车已经从山崖上下坠了二十几米。 这时的唐臻还算冷静,可是怀里的唐烟却已经惊慌得失去了方寸,竟然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去,唐臻无奈之下点了她的昏穴。 在身体急速下坠的过程中,唐臻的嘴里却一阵阵的发苦。 他妈的这片山崖也太干净了吧,在他下坠的路线之上,竟然连一棵像样的小树山藤或者是岩石都没有,而唐臻的身上也没有匕首或者是短剑之类的利器,否则的话他也可以借此在山崖上多少借点力,缓冲一下下坠的速度。 风声呼呼的从耳边呼啸而过,一路下坠了已经有四五十米了,侧下方出现了一棵两指粗细的杂木,却偏离出唐臻下坠的轨道有两三米的样子。唐臻用脚尖在崖壁上轻轻一点,控制着身体向那棵杂木飞去。 时间、方位计算得刚刚好,可是唯一没有计算好的是这棵杂木已经完全腐朽了。 唐臻的脚尖刚刚落到杂木之上,咔嚓一声,杂木应声而落,先于唐臻向崖底飘去。 唐臻一惊之下暗暗叫苦,如果不是看到这棵杂木有两指粗,他刚才坠落的方向上也会出现两棵稍细一些的野藤,可惜,现在再弹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话说起来长,可是在当时却只是一个瞬间的事情,从唐臻脚点崖壁变换方向到杂木断裂只是一两秒钟的时间,等到唐臻一惊之后身体已经又向下坠落了几米。 此时崖底的乱石已经清晰在目了,这个高度坠落下去,连唐臻也没有把握能够平安无事,更何况此时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这时目光所及之处崖壁的情况让唐臻的心沉到了谷底,这一处断层山崖竟然在下方十几米处向里凹了进去,那也就意味着如果这十几米唐臻还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身形的话,他与唐烟将不会再紧贴着崖壁下坠,也就是说,除非他此时背生双翅,否则的话将不可避免的直坠崖底。 遇到紧急情况时是否冷静将会改变事件的发展走向。 唐臻手腕一翻,两颗霹雳弹划出一个弧度,飞快的向脚下数米处的崖壁射去。 轰的一声爆炸声几乎与出租车坠入崖底的爆炸声同时响起,在烟雾中唐臻看到脚下的崖壁被炸飞了足球大的一块石头,而光秃秃的崖壁上也露出了一块鸡蛋大小的凸起岩石。 这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不然的话唐臻只能舍弃唐烟了。 认准方向,唐臻膝盖微微弯曲,脚尖准确的点在了那一点点岩石之上,借势单腿像一张弓一样猛地向上一弹,将两个人下坠的巨大惯性缓解了大部分,两个人的身形一顿之后继续向下坠去,而此时情况已经在唐臻的预料之内,他左手手指如同一只铁钩一般稳稳地抓向了那块岩石。 两个人的体重再加上下坠的加速度仿佛有千斤之重,而此时这全部的重力完全集中在唐臻抓在岩石上的那三根手指之上,饶是唐臻武功惊人,可是在这一瞬间从那三根手指上传来的撕裂般的剧痛还是让他闷哼了一声,他一咬牙紧紧地把唐烟抱在了怀里,唯恐她在惯性之下脱离自己的怀抱,而绝大部分的内力已经疯狂地向那三根手指涌去,如果那三根手指不能将他们的身形定住,那他就只能采取最后一步了,而那却是他最不想做的事情。 如果想要舍弃唐烟,当时坠车的时候他大可不必理会她,自己直接从车窗之中窜出去就好了。 他不能看到同门在自己的眼前烟消玉陨,如果不知道唐烟是唐门的人也许他会心安一些,可是他已经知道了就不能见死不救。 两个人身形一顿,随着唐臻手臂的屈伸,两个人下坠的身子猛地向下一坠,再随着唐臻手臂的拉抻向上一弹,惊心动魄之间终于停了下来,而那块岩石在唐臻的内力之下也被浅浅的抓出了三个指痕。 唐门功夫注重暗器和毒药,其次是身法,内力只是为了配合其武功而独创出来的,以轻灵为主,并不注重于威猛。如果唐臻具备少林派的大力金刚掌或者是大开碑手之类的霸道功夫,完全可以凭借着深厚的内力将自己的五指抓入岩石之中去,而现在唐臻能够在岩石上抓出三道浅浅的指痕,这已经是他全力而为的结果了。 身形稳定了下来,唐臻长长的呼出了一口大气。 现在距离崖底还有三四十米的距离,如果没有怀中的唐烟,唐臻倒是有几分把握能够保证自身平安无事,而现在就只能另谋他策了 唐臻打量了一下四周,心中暗暗叫苦。 光秃秃的山崖处于背阴的一面,除了青苔之外,伸手可及之处根本就找不到一点儿可以把持的物体,而脚下的崖壁已经向里凹了进去,下面的情形根本就看不清,唐臻也不敢冒这个险。看来现在只能暂时挂在这里了,等自己恢复一些内力将唐烟唤醒,让她抱紧自己的脖子,那样还可以腾出一只手来勾住斜上方那条狭窄的岩缝,然后再试着顺着岩缝攀爬一下,看看能不能爬到十几米外平行的那根山藤上去,如果能够爬到那根山藤上去,唐臻就有十足的把握保证自己和唐烟安然无恙了。 现在唯一让唐臻安心的是,他并没有看到出租车司机也一同坠落下来,那么也就意味着他已经平安了。 唐臻刚想到出租车司机,头顶上就传来了出租车司机和另一个男人隐隐约约的呼喊声,而唐臻此时正在默运心法恢复内力无瑕分心理会别人的呼喊,现在挂在这里他基本上就已经安全了,以唐臻的功夫,他就是挂在这里三天三夜也不会出现什么体力不支的现象,而现在重要的是恢复内力才是最好的自保手段。 行走江湖的人永远不会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一盏热茶的功夫,崖顶上终于有人发现了他们,此时的喊话声也变得乱七八糟了起来。鼓励的有之,悬赏的也有之,唐臻看了一眼怀里的唐烟一阵苦笑,这个臭丫头还挺值钱,上面那个男人一开口就给出了一百万的悬赏,想想自己坑了林明阳几杆台球,还花了那么大的心思,也不过才到手四万块钱而已,而把你救下来就有人给一百万,这个钱倒是赚得简单。 这时,唐臻也抬头看到头顶那根慢慢垂下来的绳索,可惜,那根绳索在距离他二三十米开外就停住了,很明显绳索已经到了尽头。 如果有绳索可以攀爬,唐臻决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显露出自己骇人的武功来,他宁愿就这样挂在这里等待救援。 这时,唐臻又听到头顶上另一个男人喊出了只要救出唐烟个人捐赠给他二百万,唐臻恶作剧心起,于是随着一阵更猛烈的山风吹来也随着摇晃了起来,甚至还把自己的一根手指脱离了那块让他们寄身的岩石,结果惹来了一串惊呼之声。 唐臻作恶的想道,还有没有人再继续加价?从古到今谁都知道钱是个好东西,否则的话前一段时间自己也不会为了五斗米折腰,到金典台球俱乐部去做什么劳什子球童了。 没有人再继续加价了,相对的,那根绳索又向下延伸了十几米,距离唐臻只有十来米的距离了。 现在也是该把这个刁蛮丫头唤醒的时候了。 唐臻搂在唐烟纤腰上的手指一动解开了唐烟的昏穴,唐烟睁开眼睛一看到眼前的情形呀得一声尖叫,动作迅猛得连唐臻都自叹不如,等到唐臻反应过来时,唐烟已经如同一只八爪鱼一般紧紧地盘在了唐臻的身上。 唐臻轻轻地摇了摇头,看来自己想要提醒她抱紧自己的话可以免了。 “哎,小丫头,你身上有什么刀具没有?拿出来。” 唐烟紧紧地闭着眼睛,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可是没过一会儿又使劲的点起了头,眼睛小心翼翼的睁开了一条缝,怕怕的说道:“我包里有指甲刀、修眉剪、小镊子、唇线笔……这些你能不能用上?” 唐臻一阵郁闷,这些东西他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只得说道:“拿出来看看。” “我不敢松手,就在我背着的这个小包里了,你自己拿吧。”唐烟使劲的摇着头,抱得唐臻更紧了。 唐臻郁闷的用自己闲出来的那只手摸索着找到了唐烟屁股后面的那个小包,摸索着伸了进去,触到硬物就拿到眼前看一眼。 唐臻又有了吐血的感觉,现在唐门的弟子们随身就携带这种‘暗器’? 第二十一章 绝非有意 此时山崖之上更乱了,车越堵越多,人也越聚集越多。虽然已经有人报了警说明了情况,可是警察赶过来也不是一时半刻的时间,毕竟这是在远离城镇的山道上。 这里距离唐家堡已经很近了,只有十几里的路程。当人们正七嘴八舌的出主意的时候,没有几个注意到一群人簇拥着一个中等身材面色铁青的中年人小跑了过来。 这个中年人正是唐门实业的董事长唐培文,他看到现场乱成了这样早就已经心急如焚,再看到山崖边聚集了如此多的人围观,虽然还没有明白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是也知道必定和他的女儿有关了。 方才,石桂友已经在电话中向他说出了唐烟坠下山崖的消息。 石桂友就是那位伟业公司的石总。 “让开”、“闪开”、“闲人靠后”……跟随唐培文一起来的几个人不由分说的就分开了人群,造成了一阵骚动。 人们站在山崖边本来就胆战心惊,如今又冲过来这样一群人,识趣者急忙就退闪到了一旁。 身后的骚动自然也惊动了正趴在山崖边呼喊的石桂友等人,他分心之下看到了小跑而来的唐培文,急忙从地上一跃而起,一脸焦急的迎向了唐培文。 一旁的白景笙也一惊跳了起来小跑着与石桂友先后迎向唐培文。 “唐总,唐烟小姐现在悬挂在山崖下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石桂友报喜不报忧。 “唐叔叔,烟儿现在很危险,你快想想办法吧。” 听到唐烟还在安然无恙,唐培文的眼睛一亮,伸手接过石桂友递过来的望远镜,在几个人的保护之下也跑到山崖边趴了下来。等到他看清山崖下的情形之时,全身的十万八千个汗毛孔在瞬间就都炸了起来,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自己烟儿的性命现在完全掌握在那个年轻人的三根手指之上,三根手指悬挂二百来斤的分量,任谁也知道不可能坚持多长时间的,更何况还是在这种情况下,虽然说人在极度危险之下也许会激发出超常的潜力,可是那只是瞬间爆发的事情,等到那人的意志被摧残到荡然无存之时,那一丝求生的信念就会变得如同一层薄冰一般脆弱。 “绳子、快。”唐培文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沉声吩咐道,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紧贴在望远镜上。 他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紧紧地抱着那个年轻人的脖子,眼睛闭得死死的,但是很明显现在并没有什么大碍。而那个年轻人正一件件的从女儿的包里向外掏什么,掏一件扔一件,似乎非常不满意的样子。 唐培文不敢大声呼唤女儿,唯恐女儿听到自己的声音大喜过望,做出什么过大的动作来,那样做的结果,只会让那位三根手指勾住山崖的年轻人更加难以掌握。 唐培文的一颗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似乎只要自己一张嘴就会蹦出来的样子。血脉贲张之下,一张脸却失去了血色,只有脖颈上的青筋爆了起来突突的乱跳。 他现在才体会到什么叫命悬一线。 跟随唐培文而来的十几个人中已经有七八个飞快地跑开,大多数人的车中都有带上一捆绳子的习惯,以防不测。 绳子很快就拿来了,已经垂下山崖的那截绳子被迅速的提了起来,去除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背包带甚至是腰带,几根较长的绳子连接到了一起,长度已经足够伸到山崖之下那两人的身边了。 不用吩咐,那条长绳已经被送了下去,山崖上的一端被紧紧地缠在了一个护路的水泥墩子之上,绳索被几名壮汉紧紧地抓在手中,只等着一声吩咐就发力救人了。 山风呼啸,垂下山崖的那截绳子被荡了起来,距离悬挂在山崖上的两个人忽远忽近,也把人们的一颗心摇得忽起忽落。 山崖之下那两个人的生命似乎和山崖之上这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的生命连接到了一起。 “抓住绳子~” 这样的喊声连绵不绝,语气中的焦急绝对不是做作。 妈的,太玩儿人了,都快赶上好莱坞大片了。有人竟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一颗心被揪的忽起忽落,绝对比看那些所谓的大片还要刺激,毕竟眼前发生的是最真实的一幕。 “大哥,你一定要活下来呀。”出租车司机声嘶力竭的喊着,他是现场为数不多的最为关心唐臻的人,毕竟唐臻是他的救命恩人。 山风更大了,冲撞到崖壁上造成了回旋,底端没有绑上重物的绳索根本就无法靠近崖壁,而且唐臻脚下就是崖壁凹进去的地方,气流冲到这里之后反冲回去造成回旋,正好将绳头吹得翘起,就算是山风稍弱的时候,绳子距离唐臻二人也得有三四米的距离。 看着在眼前飘荡的绳索,唐臻气得想骂娘。一群笨蛋,你们就不知道在绳头上绑上点东西? 不知道人们是真的疏忽了还是没有这个常识,救人心切的人们只是拼命的摇晃着绳索,努力想要将绳子荡到两人身旁。 “丫头,我抱住你的双腿,你把身子探出去抓住那根绳子。”唐臻对着紧紧抱着他脖子的唐烟吩咐道。 唐烟飞快的睁开了眼睛扫了一眼身前飘来飘起的绳子,小脸登时又变得煞白了起来,拼命的摇着头拒绝了唐臻的提议。开玩笑,现在想让我脱离你的怀抱门也没有。 “臭丫头,再不伸手我把你扔下去,只有抓住那根绳子咱们两个人才能脱险。”唐臻黑着脸淳淳善诱。 “哼”,唐烟哼了一声,干脆把自己的头也埋在了唐臻的脖颈上。闻着这臭男人的气息,唐烟竟然张开小嘴在唐臻的脖颈上咬了一口。臭男人,竟然敢说把我扔下去,我先咬死你。 唐臻彻底无语了。如果他要是知道唐烟被外界的人称为小魔女,他也就释然了。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有心思咬人的,不是小魔女是什么? “你再不伸手我可就跳啦?”唐臻威胁道。 “你跳我也不松手。”唐烟终于说话了,呼出的热气烧灼着唐臻的脖子,他的心中竟然产生了一种异动。 毕竟,唐臻是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人,此时被年龄相仿的唐烟亲密无间的贴在一起,不仅她胸前两团让人血脉贲张的酥肉紧紧地挤压在自己胸口,更恶劣的是她的两条小腿也紧紧地盘在自己的腰上,甚至在自己身后两只小脚也绞在了一起,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将两个人的私处也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唐臻虽然能够如臂挥指的控制七十二颗霹雳弹,可是他和任何男人一样,对自己身体的某一重要组成部分却不能控制自如。于是,唐臻也不可避免的产生了自然的生理反应。 怀中的女人可是自己的晚辈,虽然不知道是哪一支哪一系的后人,但是必定是自己几百年后的晚辈无疑。 这让唐臻羞愧的产生了一种罪恶感,却也隐隐的有一种另类的刺激。 第二十二章 自然反应 唐培文正随着绳索飘忽不定而心急如焚的时候,却看到唐臻猛地一下飞离了石壁,他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呼了出来。 这是在赌博,离开石壁唯一的生路就是那条绳索,而绳索随着山风的吹拂飘忽不定,不时地改变方向。这一点点改变在山崖上的人眼中看来微乎其微,可是如果放到腾身于空中的人眼中,那就是天与地之间的变化。哪怕只是判断错了一厘米,他也将会与这根救命绳索失之交臂。 此时,山崖上的人理所当然的认为唐臻已经是力尽了,他已经无力再继续勾住石壁,只得在最后关头做困兽之斗。 不过很多人的心中已经对唐臻暗暗的生出了敬佩之心。 如果换成自己处在唐臻刚才的那个位置上,自己还会不会继续将那个女孩抱在怀里? 人在生死一线的时候露出的面目才是他真正的本质。 最了解事发经过的出租车司机此时已经泪流满面,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在生死存亡的一瞬间不仅救出了自己,而且对这位素昧平生,甚至是对他非常不友好的小魔女依旧是不舍不弃,这样的人,只能用英雄两个字来形容。 “啊~”高分贝的尖叫声刺激着唐臻的耳膜,也清晰的传到了山崖上每个人的耳朵里。 “别叫了臭丫头。” 耳边响起了这个讨厌的趁机占人家便宜的外乡佬的声音,唐烟不服气的又叫了一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失重下坠的感觉,她这才胆战心惊的悄悄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却看到讨厌的外乡佬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同时她也看到了外乡佬胳膊上缠了好几圈的那根绳索。 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唐烟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顺着绳索向山崖之上望去。 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还有山崖上探出的一个个的小脑袋。 “哦~”山崖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之声,随之而来的,绳索也在慢慢的向上升起。 唐臻双脚有节奏的在山崖壁上弹跳着,随着双脚一次次的弹跳,两个人的身体摩擦更剧了。唐臻的脸孔也有些微微的涨红,眼睛不敢看向唐烟,嘴里却吭哧着说道:“那个啥,丫头,要不你爬到我后背去,我背着你好不好?咳咳。” 他也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顶在了一片温暖的泥泞之中,那种摩擦的舒爽几乎使他失去控制。而这种非情愿状态下的亲密接触让他感到非常的窘迫,更何况,怀里的这个女孩也许还是自己的晚辈,这就有点太那个啥了。 唐烟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唐臻,只是无力的扭动了一下自己的屁股想要将两个人分开一点,哪怕是偏上那么一点点也是好的。至于唐臻提议的让她趴到后背去的办法却直接被她否决了,甭说现在唐烟不敢做出什么大的动作,就算是她敢做出来,也绝不会将自己转到这个外乡佬的身后去,因为那样的话就脱离了唐臻的怀抱直接面对山崖下的深渊了,她可没有胆量自己面对深渊,而且,这个外乡佬紧紧搂在自己腰上的那只胳膊带给了她从没有过的踏实感。 她可是最清楚唐臻表现的人,从坠下山崖一直到现在为止,这个外乡佬一点儿都没有露出过惊慌失措的样子,甚至是在那种情况下,他还有心思来占自己的便宜,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这个外乡佬出奇的镇静,也可能是艺高人胆大,谁知道呢,反正眼看脱困在即,唐烟是绝对不会再把自己置于危险的位置之中了。 山风呼啸,唐臻努力的把自己的思想集中在登崖的过程中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这一回可糗大了,小丫头,你可千万不要误会,这绝对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如果一定要分清是非的话,你绝对是首恶,谁让你把我抱得这么紧,而且,在那么关键的时刻你竟然还敢咬我,你这不是诱惑是什么?甭说是我,恐怕就算是换成那个阳~痿的柳下惠也得鼻血长流了。 唐臻终于为自己现在的窘况找好了开脱的理由,可是随着唐臻双腿在崖壁上的弹跳,自己那部分陷入那片泥泞之中越来越深,几乎已经深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而唐烟的呼吸声也已经急促了起来,抵制自己进入的力度越来越小,而盘在自己后腰上的小腿却已经紧张的绷紧了,这种愉悦的快感竟然让唐臻产生了希望这段山崖永无止境的荒诞念头。 所有人的心都随着唐臻和唐烟的上升而慢慢的轻松了起来,唯有唐烟面红耳赤之中已经咬牙切齿了起来,而此时,偏偏她的耳中传来了唐培文大声的叮嘱声:“烟儿,千万要抱紧了别松手呀。” 唐烟的面孔娇羞中露出了狰狞,一对小虎牙也冒出了寒光。 当两个人终于被众人七手八脚的拉到公路上安全的地方之后,唐烟早有预谋的张开了樱桃小口狠狠地向唐臻的脖子上咬去。 “啊~”一声惨叫,措不及防的唐臻没想到脱困之后反而受到了意外袭击,而一直和他耳鬓厮磨的唐烟一松手从他的怀里跳了下去,直接扑到了唐培文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正在热烈鼓掌的人们不禁有些目瞪口呆,这个丫头就是这样报答救命恩人的? 唐臻咧着嘴捂着自己的脖子,却没有开口斥责什么。这种事情男女双方无论谁对谁错,做男人的就应该担负首责,这是人们的惯性思维。 正靠上前来的白景笙盯着唐臻脖子上被唐烟咬过的地方,眼角情不自禁的抽搐了几下。他既是被那两排已经冒出血渍的牙印吓了一跳,更被那两排齿痕旁另两排浅浅的齿痕刺激了一下,心里竟然有种酸溜溜的感觉。唐烟竟然咬了他两口,那么第一口为什么要咬他? 唐培文紧紧地抱着唐烟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却也没忘了上下打量了唐臻一番。 “小伙子,多谢你救下了小女,呵呵,你这三根手指可是无价之宝,如果没有你的拯救,现在后果已经不堪设想了。”唐培文拥着唐烟,笑着向唐臻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唐培文,大恩不言谢,请你一定要到唐家堡去做客。” 唐臻窘迫的握住唐培文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唐培文是唐烟的父亲,如果他们是唐门直系的话,那么无论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后辈了。唐臻还没有想好要怎么称呼唐培文,于是干脆含含糊糊的省略了:“你好,我是唐臻。” “哦?小兄弟也姓唐,呵呵,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分。”唐培文开心地笑着,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 “大哥,多谢你救了我一命,我……我……”出租车司机不顾唐培文身旁几个人的拦阻硬挤进了人圈,深深地向唐臻鞠了一躬就不知道给怎么表达自己的谢意了。 唐臻笑了笑双手扶起了他,在他的胳膊上轻轻的拍了两下:“司机师傅,是你自己命大而已,我也是误打误撞没有几分把握的。” 虽然方才临坠崖之前将司机扔出窗是有几分侥幸在里面,不过在当时慌乱之中唐臻也是多少做了一些选择,否则的话这个司机也不会这么凑巧就落在那几棵酸枣树附近。 这时,交警和救护车才终于姗姗来迟的到来了,场面又变得有序的混乱了起来。 问询过笔录之后,交警听说唐臻凭着三指之力竟然救下了唐培文的女儿几乎惊为谣传,于是对唐臻的询问也就更详细了一些,当问完了事发情况之后,交警问到了唐臻的个人情况和联系方式。 这么大的事故自然要向上汇报,因为唐臻救下的是唐培文的女儿,交警知道必定会有更高层的领导要接见唐臻,甚至还会拿这件事情做出一篇文章来,所以他们当然要把唐臻的基本情况先摸清楚了。 听到交警询问他的籍贯工作单位和联系方式之时,唐臻为难的挠了挠头。 自己是唐家堡的人,可是如果自己现在说出来就无法自圆其说了,因为唐家堡的人根本就不认识他,再说,唐臻也没有现在人人具备的身份证,这可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难道,自己要告诉这帮人我是从几百年前穿越来的? 甭说是警察,这话如果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呵呵,警察同志,遇到这种情况每个公民都会伸出援助之手的,我只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至于我的个人情况还是不要说了吧。”唐臻呵呵笑着也学着现代人的模样说起了官话套话。 唐臻的这番话听得唐烟暗暗撇嘴。臭男人,占了人家的便宜连是哪儿的人都不敢说下来。唐烟眼珠咕噜噜一转,摇晃起唐培文的胳膊来。 “爸爸,这个唐臻救了我的命,你一定要把他请到唐家堡好好谢谢他。” “呵呵,那是自然。”唐培文笑着说道,眼睛从唐臻的脸上转到了正在问话的警察脸上,笑着开口说道:“这位同志,如果你已经问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请唐臻小兄弟到唐家堡去做客了?” “当然、当然。”警察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您可是大名鼎鼎的唐培文呀,就算是我没有问完,您只要开口了,谁又敢弗了您的意思? 第二十三章 物非人非 车到唐家堡,唐臻已经彻底傻眼了。 眼前的唐家堡高楼林立,别墅成群,其繁华的程度竟然丝毫不亚于巴弯县城。如果不是环抱着唐家堡的那三座大山依旧让唐臻记忆犹新,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个山坳中的小城镇就是自己曾经居住过十九年的唐家堡。 看到唐臻吃惊的样子,坐在一旁的唐培文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将一个小村落发展至如今的地步,作为唐门现今掌舵人的唐培文居功至伟。唐门的辉煌,就是在他的一手运作之下而诞生的,这也是唐培文引以为豪的地方。 坐在前座的唐烟也看到了唐臻目瞪口呆的样子,心中一阵得意。土包子,吓住了吧,等一会儿我会让你感受到更大的震惊。 “呵呵,唐兄弟,这里就是我们唐家堡了,这边是唐门的商业区,再向前走就是唐门的游览区和娱乐区,左右两旁的别墅区是我们唐家堡居民的居住区,我们这里……” “唐总,我想见一下现今的姥姥,不置可否方便?”唐臻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唐培文的话,此时,他没有心情再欣赏这些。 唐培文眼角一跳,投向唐臻的目光变得狐疑了起来,他紧紧地盯着唐臻的眼睛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唐门,姥姥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这是历代传下来的规矩。而唐培文在族里的身份不过是个总管。不过在现今世俗的眼中,唐培文绝对是唐门的代表人,甚至现今唐门的人也将唐培文当成了至高无上的存在,只有为数不多的唐门长老才知道,姥姥才是唐门真正的家主。 唐臻看着唐培文,微一沉吟稍有些含糊的开口说道:“唐门内三房暗器房后人。” “暗器房后人?”唐培文吃了一惊,急忙开口追问道:“不知道阁下是哪一代哪位先祖的后人?” 唐臻微微的皱了皱眉。 唐培文看了一眼前座上一脸惊疑的唐烟,见到唐臻不语,只得压低了声音表明了身份:“我在族内的身份是家业房总管。” 唐臻抱了抱拳,不亢不卑的开口说道:“唐总,至于我的身份还是见到姥姥在说吧。” 唐培文眼角一抖,深沉的点了点头:“如此也好。” 从山崖上当时唐臻拯救唐烟时的表现来说,唐培文已经确定唐臻身具武功,而且还是身手不弱的样子,此时唐臻已经表明了一些身份,而且执意要见到姥姥,这让唐培文狐疑之中多出了一股希冀。 莫非此人真的是唐门某位直系的后人? 此时的唐烟已经有些傻眼,自己的老爸不就是唐门至高无上的存在了吗?怎么听他们的对话,自己的老爸竟然在唐门之中只是家事房的总管,那么这个外地佬当时在车上询问自己是内三房还是外三房的话也是事出有因的了?怎么这些事连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外地佬到底是什么人? 唐培文拍了一下司机的肩膀,开口说出了一个去处。随即,车里的气氛也变的沉闷了起来,唐培文试着用言语试探唐臻的身份,却也是无功而返。 汽车驶入了唐门的别墅区,唐培文掏出电话打了几个电话,紧随在其后的几辆奔驰宝马也就不约而同的纷纷散了。 听着唐培文的电话,唐臻似乎老僧入定一般无动于衷,而唐烟却已经惊得张开了小嘴。 老爸竟然把族里那些不问世事的老怪物们都惊动了,这个外地佬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汽车在别墅区里七拐八拐,终于在一座紧靠在边缘处山崖之下的一栋普通别墅前停了下来,而此时,那栋别墅前已经停了四五辆车。 唐烟认识这栋别墅,知道这里住的是族里辈分最高的唐拂衣姑奶奶,她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跟随着唐培文到这里来拜候一下,平时的时候她是很少到这里来的,她没有想到今天唐培文竟然把他们带到了这里,难道这位唐拂衣姑奶奶就是所谓的姥姥? 唐烟还没有想明白这件事情,唐培文竟然说出了更让她吃惊的话:“烟儿,你就在车里等候吧,不要随我们进去了。” “啊?”正在蠢蠢欲动的唐烟张大了小嘴,老爸这是怎么了?竟然连自己都不让跟进去。 唐烟撅起了小嘴,正想要发出自己的不满,却看到唐培文瞪了她一眼,那目光说不出的严厉,吓了唐烟一跳,只得委委屈屈的哦了一声,心中充满了不服。 下车,唐培文向唐臻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两个人抬脚走向了别墅。 唐培文伸手按响了门铃,不大的功夫,别墅的门打开了,迎门而立一位老者和两名年轻人,看上去很彪悍的样子。 唐培文向着老者躬身一礼,神态甚为恭敬:“二叔,这位就是自称暗器房后人的唐臻了。” 老者轻轻地嗯了一声,目光早就盯在了唐臻的脸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问道:“小子,你说你是暗器房的后人,可有什么证据?” 唐臻微微一笑,手中一翻向老者伸去,手掌之中赫然托着一只蓝荧荧的霹雳弹。 老者眉头一皱,伸出两指从唐臻的手心之中捏起了那枚霹雳弹,仔细的研究了好半天之后才猛地抬头望向唐臻,不可思议的说道:“竟然真的是霹雳弹?” “霹雳弹?难道是失传已久的霹雳弹?”唐培文听到老者的话吓了一跳,不可置信的追问了一句。 “错不了,我在图谱上见到过。”老者沉声说道,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唐臻说道:“这位……咳咳……你是否还有其他的东西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此时,老者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唐臻了,只能用一个你字来代称了。 唐臻手一挥,在他和老者之间尺许的空间之内突然之间出现了十几枚翻滚的硬币,这十几枚硬币急速的旋转着,带出了尖锐的呼啸之声,仅听闻声音即知道其速度惊人,可是偏偏的这些硬币就如同定在空中一般,既不前飞也不下坠,就这样诡异的在空中飞速旋转着,如同静止了一般。 此等手法一出,老者和唐培文都已经傻眼了,还没有等到他们真的看清唐臻的手法之时,唐臻却突然单手向前一抖。 老者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了一步。他身后那两个颇为壮硕的年轻人也向前一挪动身子,想要挡在老者身前。 唐臻单手一闪之间,那十几枚硬币已经凭空消失不见,而唐臻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他眼睛紧盯着老者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本来,唐臻见到家事房的总管唐培文对老者都恭敬有加,本以为老者必定是现今唐门中大有身份之人,可是,刚才老者的表现却让他大失所望。 自己刚才施展的只是唐门暗器基础手法拂花手,没想到自己收取暗器的动作竟然骇得老者倒退了一步,这就让他大感意外了。 老者老脸一红,向唐臻拱了拱手:“在下唐门长老唐贵,咳咳,这位朋友请进内一叙吧。” 唐臻眼睛眯了一下,轻轻的点了点头,在唐贵的引导之下走进了别墅,而那两个年轻人和唐培文也紧随其后走了进去,很显然对唐臻的防范之心颇重。 唐臻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对他们的举动视若无睹一般的样子,倒背着双手跟在了唐贵的身后。 此时的唐家堡中的众人,就算是八十老朽,按辈分算起来也不过是唐臻不知多少辈以后的晚辈了,唐臻自然不会有什么过为恭敬之举表现出来。 别墅的大门轻轻地关上了,大约等了有一顿饭的工夫,别墅之中还没有任何的动静传出来。唐烟眨了眨大眼睛,哧溜一下从车里钻了出来。唐培文的司机见状嘴巴张了几张,最终没有敢开口阻止她。 小魔女的名头可不是凭空而来的,就算是一会儿被唐培文呵斥一顿,也比现在阻止这个小魔女要强得多。 唐烟轻车熟路的绕过别墅,从后面一个不大的小菜园的角门中钻进了别墅。 第二十四章 灭门之祸 等到唐烟小心翼翼的双手掂着自己的高跟鞋轻手轻脚的摸进客厅侧门的时候,客厅里的情形登时将唐烟吓了一跳。 只见客厅之中聚集了族中所有的那些深入简出的老怪物,包括被称为姑奶奶的唐拂衣在内一共是七个人,而此时,他们竟然都恭恭敬敬的站在客厅中央,更让唐烟吃惊万分的是,那个外地佬竟然大大咧咧的坐在正中的椅子之上,面对着这帮老怪物们竟然是一种绝对的以上临下的姿态。 “偷偷摸摸的,你进来吧。”背对着自己的那个外地佬竟然头也不回的开口说了一句,随即也把人们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数道目光盯在了唐烟的脸上,有慈爱的,有责怪的,也有不满的,可是奇怪的是谁也没有说什么。 唐烟吐了吐小舌头,嘻嘻笑着把自己的高跟鞋扔到了地上,伸脚踩了进去,满不在乎的咯噔咯噔走进了客厅。 “姑奶奶、三爷爷……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你们在陪着这个外地佬演戏呀。” “大胆!” “放肆!” 唐烟的话还没有落地,耳边就已经传来了几声怒吼,其中就包括一向对她宠溺有加的三爷爷的怒吼声,而唐培文则险些要冲上来给她一巴掌的样子。 唐臻却笑着摆了摆手阻止了人们:“我的身份现在你们已经都清楚了,现在你们也坐下来吧,跟我讲一讲这几百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唐门为何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讲讲这几百年发生的事情?唐烟一下子愣住了。这个外地佬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连这几百年发生的事情都不清楚? 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唐臻向他们出示了只有门主直系血亲才会拥有的唐门血玉,还展示了唐门数种绝不外传的独门手法,只是没有向他们说明自己就是族谱上记载的那位数百年前莫名其妙失踪的妖孽天才唐臻,如果照实说自己是穿越了数百年来到这里的那也就有点太骇世惊俗了。这件事情连自己都不相信,更何况是他们了。 唐臻展示出来的血玉和这数种手法对他们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像漫天花雨、天女散花、九子连环这等早已失传的手法他们也只是在族谱中只言片语的看到过一些,而唐臻所讲述的一些数百年前的秘史有无一不在族谱中有过记载,这就已经证明了唐臻内门弟子的身份,而且还是门主的嫡系血亲,这对他们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而唐臻也为自己杜撰了一个隐居深山数百年唐门直系弟子后代的身份,勉强也能说得过去了。 听到唐臻吩咐大家坐下,一群人谁也没有坐下,包括刚才已经被人们吓住的唐烟在内见大家都没有挪动脚步,于是也只得站在了唐培文的身旁,用眼神询问唐臻的来历。 唐臻的来历对他们来说太意外了,现在的唐门连一位内三门弟子的后人都没有,更甭说是门主的直系血亲了。 一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目光投在了辈分最长的唐拂衣身上。 唐拂衣也知道此时应该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她向前跨出了一小步,微微弯了一下腰开口说道:“大长老,不知道您想问什么?” 大长老是这些人刚才商量着为唐臻安排的身份,整个唐门应该都是人家的,当几位长老交换了一下意见之后,想要推举唐臻为现任的门主,却没有想到却被唐臻摇头拒绝了,只领了一个大长老的虚衔,而且也声明了不过问唐门之事。唐臻此举也让不少人浮躁的心安定了下来,毕竟唐臻现在只是突然冒出来的一位门主后人,血玉是真的,可是身份却已经无从考证了,如果就这样贸然地接过了门主的位置,恐怕会有很多人的心里不服气。 听到唐拂衣的询问,唐臻眼睛眯了一下,开口说道:“就先说说唐门为何现在是你们这些外门弟子当家吧。” 唐门分为内三门和外三门,内三门是唐门绝对的中坚力量,也是非直系不可入的,而外三门就要混杂的多,既有唐氏的直系弟子,也有唐门的旁系弟子,也有一些非唐姓的弟子在内,不过像那些非唐姓的弟子在外三门也是凤毛麟爪的存在。外三门弟子中只有表现突出的唐姓直系弟子方可进入内三门,偶尔也有唐姓旁系弟子表现杰出被召入内三门,至于非唐姓的弟子是绝对不会被召纳入内三门的,做得再杰出,最多也就是外放一个总管的职位,不过也有外姓弟子数代人兢兢业业为唐门服务,姥姥和长老们也会赐给外姓弟子以唐姓,唐培文的祖上就是外姓弟子因为屡立大功而被赐予的唐姓,因此上经过数代通婚,勉强也可以算上是唐门的旁支了。 唐门的这种方式虽然将等阶划分的非常清晰,也引起很多外三门弟子的不满,可是毋庸置疑,唐门中坚力量的凝聚力和忠诚度是非常高的,这也是唐门屹立于江湖数百年而不倒的重要原因之一。 唐拂衣已经是满头银发,唐臻心中有些不忍,再次示意她坐下讲。唐拂衣却欠了欠身子,执意站立在那里,眍䁖的腰板却挺起了许多。 唐门规矩大,内三门外三门等阶有别,更何况唐臻还出示了血玉证明是门主的直系后代,而且他也自圆其说的将自己的辈分讲述的极高,这就使得唐拂衣等人虽然还有些将信将疑却也不能不姑且信之了,最少唐臻这个唐门门主传人的身份是已经肯定了,对于他们这些外门弟子来说就已经是高不可攀了。 “大长老,事情是这样的……”唐拂衣手拄着拐杖仰头说道,一张苍老的面孔因为情绪激动而变得绯红了起来。 唐门历经数朝数代的战火洗礼,因为深居大巴山脉,虽然逐渐势微,却依然是屹立不倒。在解放前抗日战争时期,面对纷乱的战火,唐门长老门保守的避足封山,守在这大巴山中自成一势,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族中的长老们甚至不允许门下弟子再踏出大巴山一步。 可是唐门在长老们闭关紧锁的情形下也没有躲过灭门之祸。当日军与当时的中央军处于僵持阶段时,日军曾试探着派出过两个联队妄图突破大巴山直接进入四川,而他们选择的路线正是唐家堡所在的这片山脉。这样,只求保家的唐门与来犯的日军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冲突。大刀梭镖暗器等冷兵器对现代的大炮机枪掷弹筒等热武器,唐门门众并没有让日军踏过唐家堡一步,可是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同样的日军整整一个联队也被唐门弟子以投毒暗杀设伏偷袭的方式消耗了大半。 拉锯般的战斗整整持续了五日六夜,也因此将日军偷袭四川的整体计划粉碎了。恼羞成怒下的日军竟然在撤退之前在唐家堡方圆数里内投下了大量的A弹(生化炸弹),而避过这场灾难的唯有在战斗爆发之时没有来得及赶回唐家堡中的少数外门弟子。 当这些外门弟子赶回到唐家堡时,他们被眼前的惨状震惊了。 唐家堡方圆十数里范围之内鸡犬不留蝼蚁不生,唐门上上下下一千七百五十一口包括妇孺老弱在内无一幸免,其惨状不可言述。这一千七百五十一人中绝大多数是内门直系弟子,部分的外门旁系弟子,只有少量的外姓弟子。这也是因为族中长老们为求避祸将所有直系弟子都召回唐家堡而酿成的惨祸,竟然连一丝血脉都没有留下。 “被灭门啦!”唐臻一双虎目猛的瞪圆,眼角竟然被硬生生的挣开,两行鲜血顺着面颊淌下,如同两行血泪。 唐烟呀的一声惊呼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这段历史在唐门尽人皆知,甚至已经被载入了史册成为了一段不可磨灭的历史,她没有想到唐臻竟然对这段历史的反应这么大。 “咔嚓”一声,唐臻所坐的红木沙发的扶手被他硬生生的抓下了两块,从手中散落下来时已经变成了散落的木屑。 看着唐臻恐怖的样子,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唐氏一族何等的庞大,竟然在此战乱之中惨遭灭门,这是任何唐门之人都不能接受的事实。 “日寇灭我唐门,好,很好。” 唐臻突然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两行血泪默默的顺着眼角滑下。 在此刻,唐臻唐门门主直系传人的身份再一次得到了印证。唐臻此时的反应已经深深地烙进了所有人的脑海之中,这些长老们哪一位也不是俗人,岂会分辩不出唐臻此时流露出的感情是真是假,于是在面对唐臻之时,心内又多出了一分敬畏。 第二十五章 滚 山风凄啸,冷雨飘零。 省政府为唐家堡所立的抗日英雄纪念碑前,两个年轻人面色肃穆的面对着纪念碑献上了花篮,然后退回到了人群之后,跟随着十余个人向纪念碑默默地鞠躬致礼。 打头之人赫然是这一行人中最年轻的唐臻,随行的皆是唐门之中有分量的人物。 此时的唐臻已经不再流泪了,流泪有什么用?流泪就能报的了灭门之仇吗? 他默默地转到了纪念碑的后面,伸出手去抚摸着那一个个陌生的名字,似乎在感受着他们心中的不甘。 唐守道—76岁、唐守业—68岁、唐婉—41岁、唐建功—58岁、唐建成—37岁、唐玉洁—22岁、唐娣—3岁…… 一个个名字如同一把把刀子剜进了唐臻的心里,一阵阵锥心的疼痛使他几乎不能自制。 没有人打断此时的唐臻,人们只是默默的跟在唐臻的身后,连一向刁蛮的唐烟在如此肃穆的地方也变得安静了许多。 终于,唐臻将这一千七百五十一个名字从头到尾的抚摸了一遍,似乎将这些名字已经烙进了自己的心里。 唐臻站住了脚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仰起头来仰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 “大长老,您要不要到我们唐门的习武堂去看一看?”这时,唐培文才凑上来小声地问道。 唐臻轻轻的点了点头,却答非所问的说道:“你们选出资质较好的五名弟子给我,我传授给他们本门的武功。” 身后的唐门众人一阵大喜,现在的唐门对武技而言只是一个空架子在支撑,如今闯出诺大的名头,只是商业运作的成功而已,却已经与唐门武技变得名不符实了,应该说,现在的唐门只是一个商业集团,已经算不上是什么江湖门派了,这也是一直让这些唐门长老们耿耿于怀的地方。唐臻展现出的武功他们都已经看到了,如今唐臻主动提出传授给弟子唐门武技,正是中了这些长老们的下怀,岂有不兴奋的道理。 “我要跟着唐……大长老习武。”唐烟在人群中叫了起来,另几个随侍在一侧的年轻人虽然眼中火热,却也没有如此冒失的当面提出来。 唐臻看了一眼唐烟,望着唐拂衣和唐培文等人说道:“此五人年龄不可过大,年龄最好在十二岁到十五岁之间,品行必须端正。我们唐门武功本来走的就是奇巧的路子,习练之人若品行不端,很容易被他人误会,致使本门名声受损。” 唐臻此言说得是正理,唐拂衣等人急忙点头称是,在心中已经直接将唐烟的名字划去了。甭说唐烟的年龄已经超出了唐臻划定的年龄界限,但说品行这个要求,唐烟自然已经与此事无缘了。 谁不知道这个小魔女向来就以刁蛮而闻名,如果再让她习得了本门的高深武功,还不知道她会闯出什么滔天大祸来呢。 唐臻倒背着双手举步绕过纪念碑向前走去,虽然此时的唐家堡已经不再是他记忆中的唐家堡,可是毕竟这里曾经是他的家,到了这里,自然要到处转上一转了。 唐烟撅着小嘴跟在了一行人的身后,她也听出来唐臻并没有传授她武功的意思,心里狠狠的诅咒这个该死的臭男人。占了我这么大的便宜,现在翻脸就不认人了,哼,才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呢。 唐烟的祖上虽然是外姓被赐的唐姓,可是这么多代下来,唐烟早就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正宗的唐门子弟,在她心中反而把唐臻这样的嫡系正统当成了外门旁支,此时听到唐臻隐隐的把她归到了品行不端的人行列之中,心中自然是大大的不服。 此时,纪念碑的前方又多出了四个年轻人,四个人很显然是以当中那个身着唐装的彪悍青年为主。 唐臻等一行人只是抬眼看了一下四人,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唐家堡现在已经被开发成了旅游胜地,往来的游人自是不少,而且唐家堡现在正在举办着中南地区的武术比赛,吸引的人气自然比以往更多了一些,有人来纪念碑前膜拜自然也是平常的事情。 突然之间,唐臻的脚步咯噔一下定住了,眼中射出一道利芒,紧紧地盯在了四人中为首的那名身穿唐装的彪悍青年脸上,冷冷的开口说道: “唐门是邪派?邪你妈的毛呀?不是听你对唐门先烈还有几分尊敬之言,现在就打落你满嘴的狗牙,滚,唐家堡不欢迎你这样的客人。” 唐臻的话登时让两帮人的脸上都变了颜色。身随唐臻身后的唐门中人并没有听到那四个年轻人在说什么,可是此时听到唐臻的话,也知道那四个人必定是对唐门说出了不敬之语。在唐门引以为傲的英雄纪念碑之前说出对唐门不敬之语,这是所有唐门中人所不能容忍的事情,于是众人的眼睛在刹那之间就都已经立了起来。唐烟更是一扫刚才在唐臻面前吃瘪的怨气,一张小脸也兴奋得涨红了起来。打,打他们个满地找牙。 那四个人也是大感意外,方才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而唐装青年只是叹息了一声,如此邪派竟然也能做出这般的壮举,却没有想到这句话就被人听到了耳朵之中,而且还起了这么大的反应。 唐装青年脸色变了几变,拱手遥遥向唐臻一抱拳:“几位可是唐门中人?在下是如意门的黄国俊,是应邀来参加武术大赛的。” 唐臻脸色不变,只是冷冷的看着黄国俊吐出了一个字:“滚。” 听到唐臻的话,黄国俊的脸色变得难堪了起来。 同样的,听到唐臻的话,唐烟却变得一脸的兴奋。这个外地佬够味,对姑奶奶的脾气,赶紧动手打呀,跟他费什么话,打完了再说。 黄国俊与唐臻四目相对,片刻之后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妈的,好多年没有听到有人对我说出这个字了,看来你们唐门之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腰板就是硬气,好,今天就让黄某领教一下你们唐门的绝学,只要你们能够胜得了我一招半式,我马上就收回刚才之言,向你们磕头认错,就如你所言,滚出唐家堡去。” 唐臻望着黄国俊,嘴角轻蔑地向上一勾:“如意门?凭一个女道姑所创的拳法竟然也敢如此嚣张,你今天如果能够接下我一招,唐家堡以后就任你横行。” 听到唐臻的话,所有人的脸上都变了颜色,包括那些唐门长老在内,都认为唐臻此言过于托大了。 而黄国俊更是怒极反笑,一伸手拉开了架势:“好,够狂,够味,希望你的身手也跟你的嘴一般锐利。” 唐臻轻蔑的一笑跨前一步,身手屏退要跟上来的众人,一抬手,手中多出来三枚硬币,举起来向黄国俊晃了一下:“看你是否比你的祖先略有长进。” 听到这个话,众人皆是一愣,不明白唐臻话中是何意义。而唐臻也自知失言,就此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唐臻当年以唐门的妖孽天才著称,就算是当时江湖上那些顶尖的存在也是对他大为忌惮的。而如意门在唐臻的年代只不过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门派,唐臻曾经与如意门的掌门交过手,当时如意门的掌门也不过是唐臻手下一合之将而已,所以此时唐臻才敢出此妄言。 黄国俊面孔抽搐了几下,怒骂了一声:“牙尖嘴利的东西,今天就算是在你们唐家堡,我也要狠狠地教训你一顿,让你知道我们如意门不是好惹的。” 说着话,黄国俊呼呼两拳当空击出,先把声势造了起来,正在人们眼花缭乱之时,他猛地一个箭步窜了起来,左拳一勾直奔唐臻的太阳穴而来,右手变拳为掌护在自己的胸口,而脚下膝盖微微弯曲,随时都可以弹出攻敌。这正是黄国俊最拿手的一招猛虎擒羊,如若对方遮挡他的左拳,那么他的右掌和右腿就可以趁势攻入敌人空当,此招一出,敌人唯有后退一途,而那样就会引来黄国俊水银泻地般的连绵攻击。而黄国俊自己更是清楚,唐门功夫是以暗器为主,自己唯有与对方近身搏击才能发挥所长。虽然现在唐门的功夫已经算是不入流的武功,但是这个年轻人既然敢口出狂言,相比他的手底下也有两把刷子,自己绝对不能大意之下遭了暗算。 熟悉黄国俊的人都知道,他一出手就已经拿出了自己的绝招,很显然是已经动了真怒。 人们惊呼声中,唐臻却如同挺拔青松一般纹丝不动,直到黄国俊已经攻到了近前,而黄国俊的脸上也露出了一击必胜的笑容之时,唐臻方才嘴角向上一勾,身形一个飘忽,如女人一般纤细的手掌突然伸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挥了出去。 “啪、啪、啪、啪、啪、啪。” 连续六声清脆的响声响起,几乎连成了一道声音。 等到人们看清场中形势之时,忍不住一下子都愣住了。 之间黄国俊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颊,满脸的涨红。 刚才,他竟然被唐臻连续打了六记耳光,等到他反应过来之时,唐臻却已经又退开了数步,依旧是那副负手而立淡然自若的样子,竟然让他产生了刚才打他之人不是唐臻的错觉。 “你为什么没有动用暗器?”黄国俊傻傻的问道。 唐臻一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用暗器打你了?” 黄国俊险些没有吐血,刚才唐臻拿出三枚硬币向他晃了一下,使在场的任何人都认为唐臻要以那三枚硬币攻打自己了,却没有想到,人家一开始就根本没有打算动用暗器,而方才,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已经盯在了他拿硬币的那只手掌之上了,却没有想到,这个小子竟然只是故布疑阵,用另一只手抽了自己的耳光。 妈的,今天这个脸丢大了。被人当众甩了耳光竟然还无话可说。 第二十六章 一合之将 黄国俊脸红脖子粗的怒视着唐臻,唐臻打得他并不是很重,嘴角也只是流下了一丝血迹。黄国俊知道,这并不是唐臻没有能力将自己打伤,他方才此举只是对自己出言不逊薄施惩戒,这一点,他从唐臻看向自己蔑视的眼神中就已经知道了。 “我不服~”黄国俊怒视着唐臻吼道。 方才黄国俊确实是没有接下唐臻一招,可是他认为那是唐臻使诈所然。 唐臻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个如意门的弟子果然跟他的祖先一般没有任何长进。 “呸,不要脸,一招都接不下来还敢说不服,赶紧跪下来向我们唐们的列祖列宗赔罪认错,然后马上滚出唐家堡去。” 唐臻尚未开口,他身后人群中已经兴奋得小脸涨红的唐烟就已经抢先叫了起来。 唐臻微微皱了皱眉,一抬手又伸了出来,手中又多出了几枚硬币。 他随意的将几枚硬币抛弄了一下,冷冷的开口说道:“你如果能够躲过这几枚硬币,刚才的那一招不算也罢。” 黄国俊正被唐烟的几句话挤弄得无处容身,此时听闻唐臻的话,连犹豫都没犹豫,应声一个好字,人也颇为大度的向后面退出了几步。 施展暗器必定需要一定的距离,自己方才已经输了一招,此时退开几步,也显得自己没有存心讨对方便宜的意思,最少在心理上平衡了一些。 唐臻又把手中的几枚硬币抛了一下,望着黄国俊开口问道:“准备好了没有?” 黄国俊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暗器就是以暗箭伤人的,而对方却在询问自己准备好没有,这根本就是最彻底的蔑视,自己刚刚退开几步取得的一点心理优势马上就荡然无存了。 唐臻嘴角向上一勾,一扬手,手中硬币呼啸一声向黄国俊飞去。 黄国俊一双大眼瞪得溜圆,在方才他就已经看清楚了,唐臻的手中是五枚硬币,此时这五枚硬币的走向他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他相信这一次攻击自己的只会是这五枚硬币,如果唐臻再紧随其后攻过来或者是出现了第六枚硬币,那么唐臻自己就已经先输了,自己大可在言语上羞辱他。 拉开一定的距离,对黄国俊自己也是大有好处的,如此一来,他的反应时间也就更多了一些。 看清了五枚硬币的走向,黄国俊身子一拧向一旁闪去。从硬币呼啸的风声中,他知道对方关注的力道不小,并不是黄国俊没想过要徒手接下这五枚硬币,只是唐门的毒药功夫跟暗器功夫一样的出名,黄国俊害怕自己在意外之下着了唐臻的暗算。 躲过去,依旧是自己获胜。 随着黄国俊身体的拧动,他两上刚刚浮现的笑容突然之间凝固了。 那已经飞到身前数米远的硬币竟然有两枚划出了一道大大的弧度,分从左右向自己包抄了过来,另外三枚竟然在空中叮叮的连续发出两声清脆的撞击声,诡异的改变了运行轨道,以黄国俊的眼力,有两枚竟然已经失去了踪迹,而唯一可见的第三枚已经猛然加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快的向其咽喉要害射来。 黄国俊大骇,额头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冒了出来,他连想都没想,咯噔一下硬生生的扎住了马步,将自己的身形强行扳了下来,向前猛冲一步,运足全身的力气,一伸手向那枚对自己威胁最大的硬币抓去。 “嗯~” 一声闷哼,黄国俊手中传来一阵剧痛。 ‘噗噗噗噗’,连续四声闷响,另外四枚硬币无一落空的完全击在了黄国俊的身上,黄国俊双膝一酸,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就如同自己主动下跪认输一般。 唐门擅长研究各色人等的心态,也知道每个人面对危险之时该做出如何反应。唐臻沉浸此道,早已经将黄国俊要作出的反应计算在其内了。 这一个回合说时长,在当时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从唐臻扬手发出硬币,到黄国俊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只是一个瞬间的事情,眼力稍差的人根本就没有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到黄国俊突兀的跪倒在地,唐烟愣了一下,‘嘢’的一声发出了欢叫。而那些唐门重量级人物中也没有几个人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黄国俊跪倒在地却是不争的事实,就算是用后脚跟想,他们也知道必定是唐臻获胜了,一张张老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唐门,终于迎来了扬眉吐气的时刻。 “这一次服不服?”唐臻倒背着双手,眼望着黄国俊开口问道。 “服。”黄国俊倒是干净利落,毫不犹豫的就说出了一个服字,双膝转了一个方向,面对唐门抗日英雄纪念碑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向唐臻拱了拱手,面色微红的开口问道: “不知这位高手如何称呼?” “唐臻。”唐臻淡淡的开口应道。 此时唐烟又向前走了几步,仅比唐臻落后半步,一脸的骄傲的冲着黄国俊补充道:“她是我们唐门的大长老。” 此时,唐臻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已经悄然的发生着改变。只有这样的男人才够味,哪像那个白景笙一样,穿上裙子就是女人,不然的话何苦自己还要花钱找个小姐去勾引他,为自己退婚寻找理由。 唐臻微微的皱了皱眉,唐培文也皱起了眉,上前一把拉住了唐烟,将她使劲的拖了回去。这里这么多的长辈在此,哪儿有你说话的地方。 黄国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唐臻,将他的样子烙进了自己的脑子里面。 “唐长老,晚辈决不食言,马上就滚出唐家堡。” 唐臻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个黄国俊除了武功差点以外,做人倒是干脆。 这时,唐培文在唐臻身后开口了。 “稍等一下,我是唐培文,我有两句话请你带给如意公司的黄韬,告诉他唐门实业将不会同任何不尊重唐门先烈的公司有任何生意上的往来。” 听到唐培文的话,黄国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难堪了。如意门的如意公司与唐门实业有颇多的生意往来,如今却因为自己的一句无意之语,将如意公司如此大的一个客户给得罪了,这一回自己这个祸算是闯大了。 黄国俊嘴巴张了几张,终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他向唐臻等人拱了拱手,一转身向纪念碑的台阶走去。 “哎,不是让你滚吗,谁让你走着走啦?~”唐烟忍不住在身后又叫了起来,却换来了唐门一众长老的怒目而视。 做人要识得分寸,岂能把事情做绝?唐培文刚才中断了唐门实业与如意公司的业务已经是雪上加霜了,如今唐烟再真的让黄国俊滚出唐家堡,那么两家这个仇可就做大了。 黄国俊和随行的三个人也止住了脚步,目光都投到了唐臻的脸上,他们已经看出,唐臻在唐门说话还是非常有分量的。 唐臻依旧风淡云轻的站在那里,似乎没有听到唐烟的叫嚣,只是伸出手对黄国俊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黄国俊向唐臻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唐烟,面色阴沉的走下了台阶。 “黄少,这件事儿就这么算啦?”跟随在黄国俊身旁的一个年轻人小声地问道。 “技不如人,不算了还想怎么着?”黄国俊瞪了一眼说话的同伴,大步的向前走去。 “可是如果唐门中断了与咱们如意公司的业务,恐怕老爷子那儿不好交代吧。” 黄国俊眉头拧在了一起,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我自己跟老爸说吧。此事错在我,唐门也并不会执意的与我们中断业务,算了,回去再说吧。” 黄国俊的三个同伴都轻轻地摇了摇头,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这才是祸从口出,如果唐门抓住这件事情不放,那么对如意公司将会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抗日英雄纪念碑前,唐臻面对着纪念碑肃然而立,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唐门长老们彼此互视了几眼,对于刚才的一幕,他们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至于唐培文临时决定的与如意公司断绝生意上的往来反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这就是唐门真正的武功; 这才是唐门真正的武功! 长老们的脑子里都在飞快的运转着,唐臻方才提出的让他们选拔五名弟子追随唐臻习武的提议已经变成了一块诱人的大蛋糕。 谁都有自己的直系子弟,而唐臻提出的五人名额很显然是不够分。 谁都知道,这五人艺成之后将会在唐门站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 第二十七章 找我有事? 一行人引导着唐臻在唐家堡巡视了一圈之后,用过晚饭之后将唐臻安置到了唐门大酒店顶级的总统套房之中休息,看到唐臻没有什么其他的吩咐,在叮嘱了客房部经理一通之后,纷纷告辞而去。 他们要去商量一下那五名弟子的人选。 唐烟也撅着小嘴被唐培文拉走了。 方才她又一次向唐臻提出想要跟他习武,被唐臻已精力有限,只能教导五名弟子为由,将事情推到了唐拂衣等人的身上,至于你能不能进入到那五人的行列之中就要看你自己的能力了。 不过,唐臻的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想法。 习武,先习武德。武德不修,功夫越高危害越大。而很显然,唐烟并不在他的心目理想弟子之列,如果唐门的长老们硬是把唐烟推到这五人之中,那么唐臻对现今唐门的观感也会大有转变。而且传授武艺在自己,传授多少也是在自己,为了避免唐门武功流失,他大可以自行去寻找传人。 臭唐臻、坏唐臻,占了我这么大的便宜连这么点补偿都不给我。唐烟在心里诅咒着唐臻,却无奈的将自己的目标转到了唐培文的身上。无论如何也要挤进这五个名额之内,如果自己再有了一身高深的武功,那可就真的是爽歪歪了,姑奶奶看着谁不爽,就嗖的一下给你一暗器,或者就像那个外地佬一样,噼里啪啦的抽你一顿大耳光。 唐臻自然不知道唐门的这帮长老们已经为了这五个名额争的面红耳赤,更不知道唐烟是如何绞尽脑汁的缠着唐培文想要挤进这五人之中,他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鸟瞰着面目全非却欣欣向荣的唐家堡的夜景,心中已是巨浪翻腾。 看来,想要在这里寻找到返回自己那个年代的途径是不可能的了,而自己如果想要在这里定居下来倒是成了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唐家堡已非往昔之唐家堡,唐门亦已非往日之唐门,而我该何去何从? 唐臻正在思虑之间,口袋里何瑞强塞给他的那个电话响了起来。 唐臻微微的皱着眉掏出了电话,现在返回自己那个年代已经是无望,而自己当初为了尽早离开新津市,曾经答应何瑞要参加什么奥达斯杯斯诺克大奖赛,这已经变成了一件让他为难的事情。如果自己回去了倒也是无话可说,而今自己短时间内肯定不会重回自己的年代,唐臻不想失信。 看到来电显示上的人名,唐臻微微愣了一下。 是她? 习静茹的电话号码是习静茹自己强行输入唐臻手机的,唐臻当时笑笑也没有吭声。我如果回到了我的那个年代,这个东西还能用不能用还是两说的事情,如果要是能用,那可就真成了惊世骇俗的东西。和几百年后的人说话?恐怕就是皇帝知道了此事也会把自己当成神明供起来,请唐臻问问几百年后的朋友,自己的寿命还有多长,国运将会如何,是否还可以再纳一位爱妃…… 唐臻接通了电话,轻轻地嗯了一声。 电话彼端沉默了一会儿才传来了习静茹的声音:“就这么不愿意跟我说话呀,你都走了三天了,连个电话也不给我打,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呀……” 唐臻嘴角露出了笑容,小丫头,你可不讨厌,人不仅长得漂亮,还有一颗善良的心,还有你的冰雪聪明,你可是在我见过的女孩子中最优秀的一个,甚至比我的悦儿都要强上几分。 唐臻的脑子里浮出了习静茹的靓影,回忆起和她在一起短暂而又甜蜜的接触,嘴里却极其清淡的问了一句: “你找我有事儿?” 什么人呀这都是,没事我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对自己的品貌颇为自信的习静茹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产生了挫败感。 习静茹撅着小嘴自己生了一会儿闷气,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论相貌,他不如林明阳;论权势,他不如林明阳;论财富,他不如林明阳;论……,可是,自己的脑子里却偏偏挤进了一个他,而且搞得自己心绪不宁。 习静茹猛然一惊,自己什么时候对他的称呼只用一个亲昵的‘他’来代替了? “我就是想问问你的事情办完了没有,你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回来了?”习静茹小声地问道,一抹绯红又悄悄地爬上了脸颊。 到现在,她才知道思念的滋味是什么。 这,难道就是人们所向往的爱情? 我想念你牵着我的小手,我想念你抱我拥在怀里的时刻,我想念被你呵护时的那种感觉,我想你你对我霸道的说‘我是男人’,我想念…… 唐臻想了想说道:“我的事情还没有办完,但是我肯定会回去一趟,我答应了要参加那个台球比赛。” 习静茹紧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甭管唐臻回来的理由是什么,毕竟他要回来了。 “那好呀,我等着你回来,我要去观看你的比赛给你站脚助威。”习静茹的声音变得欢欣了起来。 唐臻微微一笑:“好了,就这样了,过几天我就会回去。” “哦”,习静茹低沉着应了一声。霸道的男人,难道就不能跟人家多聊一会儿吗? 唐臻挂断电话,笑容迅速的从脸上敛去,头也不回的开口说道:“你这么喜欢偷偷摸摸的进入别人的房间吗?” 随着唐臻的话声,他也慢慢的转过了身子,直视着瞪着大眼睛站在房间门口的唐烟。 “你要走了呀?你要去哪儿?”唐烟忽闪着大眼睛答非所问的问道。 面对这个女孩,唐臻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处之。 他对唐烟的第一印象非常恶劣,刁蛮、任性、无理取闹,还有一点唯恐天下不乱。可是偏偏的自己在救她的时候却起了生理反应,而且唐臻也知道自己当时的反应已经造成了什么样的结果,虽然还隔着两层布,可是唐臻却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已经侵入进她的身体了,最少已经部分侵入了。换句话说,面前的这个刁蛮女孩已经是他实际意义上的女人了,虽然他和她都不想承认,可是这却是无争的事实。 唐臻没有理会唐烟的询问,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也没有示意唐烟坐下,只是盯着她开口问道:“你找我有事儿?” 同样的一句话,询问习静茹的态度却和询问唐烟时截然不同。 唐烟赌气的一屁股坐到了唐臻的对面,没有那帮老怪物们在身边,她可不怕这位名义上的大长老,不过原先打算到唐家堡之后修理唐臻一番的念头也早就已经冰消雪融了。 “那帮老怪物们不让我跟你学习武功,他们投票选人的时候,我连一票都没得到。”唐烟撅着小嘴气呼呼的说道。最让她生气的是,竟然连唐培文都没投她一票,气得她狠狠地咬了唐培文一口,没有办法,只能再过来继续磨这个占了自己大便宜的外地佬了。 唐臻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不是挺好么,女孩子学一些琴棋书画,舞刀弄枪那是男人的事情。” “我才不要呢,一点儿武功都没有,被人欺负了都没有还手之力。”唐烟毫不客气地把唐臻顶了回去。 唐臻苦笑着摇了摇头,以你的性格,你不去欺负别人就已经是天降祥瑞了。 看到唐臻此时好像是心情颇好的样子,唐烟嘻嘻笑着蹦了过来,紧紧地挨着唐臻坐了下来,也毫不客气的把唐臻的一根胳膊抱在了怀里,使劲的摇晃着,用对付唐培文的招式对付起唐臻来。 “唐臻,你就做做好事儿呗,随便教给我几手,只要别人欺负不了我就行了。” 唐臻脸孔拉了下来,胳膊上传来那两团酥肉摩擦带来的异样快感,使他又有些蠢蠢欲动了。 “不行,不教你武功是为了你好,如果你身具武功了,对你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 唐烟闻言之下牙又开始痒痒了,一双眼睛在唐臻身上寻找合适的下口位置。 “臭唐臻,在悬崖上你占了人家那么大的便宜我还没跟你算账呢,现在让你教我一点儿武功你都不教……” 唐烟一翻身骑到了唐臻的腿上,两颗小虎牙又猛地向唐臻的脖子上咬去。 “咳咳……”唐臻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自己最怕这个疯丫头提起这件事儿来,而这个疯丫头却偏偏把这件事儿当成了依仗,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而偏偏这个疯丫头在这时提了出来。 此时已经有了防备,唐臻岂会被唐烟真的咬到。 他伸出双手板住了唐烟的双肩,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你不要无理取闹,悬崖上的事情我会负责的,但是武功……咳咳……我只能教你本门的内功心法和一些基本防身之术,这样也可助你强身健体益寿延年。” “内功呀~”唐烟欣喜若狂,这可是传说中的东西,武侠小说上不是写了么,那些武林高手哪一个不是内力深厚,随便弹出一指就可以取人的性命。 看到唐烟的样子,唐臻微微皱了皱眉,又觉得有些不妥,这丫头学会一点武功还能安分? 第二十八章 大坏蛋 无法面对的事实却不得不正面去面对,唐烟坐在了腿上,唐臻感觉到自己的热血又有了加速流动的**。 他是男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任何一个男人也不可能对一位美女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无动于衷。 “臭丫头,先从我的腿上下来,这让人看到了成何体统?”唐臻板着脸呵斥一直想努力咬他的唐烟,使劲扳着她的肩膀不让她的身体靠近自己。 “切,假斯文,在悬崖上的时候你怎么不把我推开?”唐烟翻起了白眼。 在悬崖上我把你推开,那你现在还能够这样活蹦乱跳的坐在这里?唐臻无语了,有人说过,千万不要和女人讲理,因为如果那样做,你就是自己在虐待自己。 “先下来,不然传授你内功的事情就作罢了。”唐臻努力让自己黑起了脸,身体某一部分的反应恐怕现在唐烟也觉察出来了。 唐烟小脸一红,她虽然刁蛮,可是毕竟还是未嫁之身,第一次和唐臻亲密接触可以解释为迫不得已,而这一次,就有些像自己投怀送抱了。 “呸,臭男人。”唐烟红着小脸轻啐了一口,趁着唐臻囧得轻声咳嗽的空当,措不及防的在唐臻的胳膊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嗖的一下从唐臻的腿上蹦了下去,人也坐回了唐臻对面的位置上去了。 唐烟咬的这一小口唐臻坦然受之了,他已经看出唐烟此一口跟上一口是完全不同的,这一口更像是撒娇,于是他也没有做出什么闪避,否则以大名鼎鼎的鬼手唐七的身手,又岂会让唐烟得逞。 对于男女之事,唐烟还是非常在意的,从悬崖上获救之后,唐烟的小脑袋瓜里也转过了上千个问题,她甚至想跑到医院去检查一下,看看自己那层最宝贵的膜是否还在。把自己如此稀里糊涂的交给了一个男人,她的心里有太多的不甘。还有这个臭男人,唐烟甚至想把他活活的咬死,直至唐臻成为了唐门突然冒出来的大长老,又在纪念碑前上演了如此热血的一幕之后,她的心里才微微的对唐臻有了一些改观。 这个男人虽然称不上英俊,但是怎么看也说不上丑,而且细细端详之下,眉宇之间似乎还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英气,特别是他在纪念碑前展现出来的性格颇对唐烟的胃口,这样的男人,够味。更何况他还有这么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那么如果能够跟他在一起,恐怕也不是一件太糟糕的事情。 唐臻直视着唐烟微微考虑了一下,此事是不可逃避的,自己早晚要面对,不如现在就面对面的两个人把话说开了,至于结果如何,那就要看双方是否能够达成共识了。 唐臻紧紧盯着唐烟的眼睛,沉吟着说道:“在悬崖上的事情虽然是个意外,你我之间毕竟已经发生了如此事情,我可以收留你在身边,但是,我只能给你一个如妻的身份。” 本来听到唐臻提起这件事情,唐烟已经涨红了小脸低下了头,可是当她听到唐臻竟然要像收留一条小狗一般的把她收留在身边,而且还给自己按了一个什么莫名其妙的如妻的身份,唐烟诧异的抬起了头,瞪着大眼睛望着唐臻,不服气的问道: “如妻是什么?” 唐臻皱了皱眉,解释了一句:“就是侍妾。” “什么?让本小姐给你做妾?”唐烟噌的一下去蹦了起来,一根如葱玉指几乎戳到了唐臻的鼻子上。 唐臻连眼皮都没有抖一下,轻轻的点了点头。 以唐臻唐门七少的身份,纳一个被赐唐姓的外门弟子后代之女为妾,对唐烟来说应该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看到唐臻不像说笑的样子,唐烟几乎已经快要抓狂了。自己堂堂的唐门实业董事长唐培文之女,随便走到哪儿都会看到巴结笑脸的天之骄女,竟然要给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外地佬做妾,而且还是一副被人施舍的样子,这让唐烟在心理上出现了巨大的反差。 是自己疯了还是对面这个外地佬疯了? “本小姐不干~” 唐烟怒吼了一声,蹬蹬蹬的向门口撞去。 “随便你。”唐臻淡淡的说道:“如此就算是你我姻缘已断,作为补偿,我可以答应你三个要求,但是不能过分。” “哼” “砰”,唐烟重重的摔上了门,似乎整个房间都跟着震动了一下。 唐臻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唐烟有没有听清自己后面说的话,这也是他现在力所能及能够做到的补偿了。 “砰”,还没等唐臻回过神来,刚刚摔上的房门又被重重的撞开了,房门处站着黛眉竖立的唐烟。 “你说答应我三个要求,是不是什么条件都可以?”唐烟咬牙切齿的问道。 “力所能及,但是不能过分。”唐臻淡淡的开口说道。 “好,我让你从窗口跳下去,这应该是你力所能及的事情吧?”唐烟气哼哼的指着那扇宽大的落地窗说道。 这里可是二十八楼,就算你是武林高手,从这里跳下去也必定会粉身碎骨。唐烟想要一个条件就为难住这个可恶的外地佬,让我做妾,美得你,我非得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唐臻站起身,似笑非笑的望着唐烟问道:“这就是你的第一个要求?你决定了?” 看着这个可恶的男人不慌不忙的样子,唐烟咬了咬牙狠心说道:“我决定了。” 外地佬,我不信你不向我讨饶。 唐臻嘴角勾起了笑容,淡淡地说了一个字:“好。” “什么?”唐烟一双凤目登时就瞪圆了。 唐臻一笑,转身走到窗前,一伸手推开窗户,在唐烟惊呼声中嗖的一声窜了出去。 唐烟险些没有一屁股坐到地上。 疯子,他是个疯子。 二十八楼,他竟然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跳下去了。 唐烟猛地扑到了窗前把半截身体探出了窗口,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唐臻,你这个大笨蛋,你这个大疯子,我就是吓唬吓唬你的,我没想让你真的跳下去呀,呜呜……” 呼啸的夜风袭来,夹杂着几滴纷纷落下的细雨,打在脸上凉丝丝的。 唐烟无力地瘫坐在窗前的地板之上,双手捂着小脸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一串串的泪水不停歇的从指缝之中狂涌而出。这个臭男人,他竟然真的跳楼了,难道他听不出自己那是赌气的话吗?你难道就不能低头向我认个错?活该,臭男人,谁让你让我做你侍妾的,呸,还说什么如妻,不就是二奶吗?哼!……可是,可是这个大笨蛋怎么就真的跳下去了呀,这可是二十八楼呀,人家刚觉得你有点儿男人味,你就……呜呜呜呜……大坏蛋、大笨蛋、大傻瓜、大…… “咳咳,还有大什么呀?” 一个可恶的声音在唐烟的耳边响起,唐烟猛地一惊抬起头来,泪眼朦胧中,眼前站着的这个男人不是那个臭男人还有哪个? “你……呀……你吓死我啦……呜呜……” 唐烟一跃而起扑入了唐臻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了唐臻的脖子,一双小腿也习惯性的向上一盘紧紧地缠在了唐臻的腰上,两对小虎牙也带着呜咽的哭声和雨点落在了唐臻的肩膀之上,换来了唐臻的一声闷哼。 “你属狗的呀,怎么动不动就咬人。”唐臻咧着嘴呵斥着唐烟,却也没有生硬的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摘下来。 刚才,他可是亲眼看到唐烟哭得伤心欲绝的样子,那可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不然唐臻岂会荣唐烟再次扑到自己怀里,又岂会荣她再次咬上自己。 “你个大坏蛋,我上当啦~” 唐烟突然尖叫了起来。 二十八层楼,每层三米也不过是**十米的高度,比起今天他们落下去的那个山崖还稍有不足,在那种意外情况下这个大坏蛋都可以救出自己和出租车司机两个人来,更何况,这一次他是有备而发,这个高度自然是难不倒他了。 暖玉在怀,温香盈抱,闻着鼻端隐隐传来的处子芬芳,唐臻不知不觉之间又有些骚动了。 泪眼迷离中,四片火热的唇终于触碰到了一起。 从试探到狂野,只需要一个很短暂的过程,也许,这个过程很长,可惜,经历这个过程的两个人都已经不知道了。 也许,在他们心中这个过程只是一个瞬间。 也许,在他们心中这个过程会是漫长的一生。 这个答案,只有他们自己能够解答了。 第二十九章 做我面首 两个人虽然没有继续今天在悬崖上那件未了之事,可是激情的热吻已经让两个初尝个中滋味的人迷失了自己,两双同样纤细的手都在摩挲着探索对方身上的秘密,粗重的喘息声使两个人几乎不能自拔。 当唐臻的一只手终于探进了唐烟的衣内,握住那盈盈一握之时,异样的电流同时把两个人电醒了,也终于更加沉迷了。 直到此时,唐烟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人又坐回到了沙发之上,而自己也被唐臻横抱在了腿上。 “哼~”,唐烟似乎想起了什么,娇喘吁吁的怒哼了一声,伸手隔衣抓住了唐臻正在自己胸前丰满上作怪的那只手,却也没有去挣脱开来。 “你说让我做你的侍妾,你是不是已经结婚了?”唐烟气哼哼的问道。 唐臻也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头脑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不觉又有些尴尬,原来在男女情事之上,自己的自制力是如此的脆不可击。 “虽未完婚,但已有婚约。”唐臻开口答道,一只手却也舍不得从那只温暖的丰满之上拿开。 唐烟眼珠咕噜噜一转,撅着小嘴换成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她已经看出来了,唐臻此人吃软不吃硬,自己越是强硬越是会遭到他的反击,反之则会是另一个结果。 “唐臻,你既然没有和她完婚,那就把婚约退了不行吗?”说着话,唐烟隔衣轻轻按了按唐臻的手,示意他,你都摸了我这儿了,你还不…… 唐臻皱了皱眉,出人意料的将自己的手从唐烟的胸前抽了出来,不过也落在了她的腰上,轻轻地抚摸着叹息了一声。 “烟儿,有些事情你还不了解,而且你也不会明白,如今,你成了我的女人,也许,有一天我会带你到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遥远到你不可想象。那里跟这里比起来很落后,没有电视,也没有电话,更没有汽车飞机,那里是和这里完全不同的一种生活,很宁静,也很安逸,可是也很血腥,同样的弱肉强食,经常会看到自己的同门倒在自己的身旁,在那里,是以强者为尊的,你可以快意恩仇,你可以斩凶除恶。也许,你不会适应那种刀刀见血的生活,所以,现在你还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做我的女人也许有一天你就要跟我去过那样的生活。” 唐臻听到过唐培文对唐烟的爱称,此时在如此暧昧的情形之下,也很自然地对唐烟称呼起了烟儿。他自然不能告诉唐烟自己是从古代穿越而来的,这也有点太匪夷所思了,只能含含糊糊的说是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不过也把自己那个时代的生活笼统的告诉给了唐烟,让她自己做出选择。 唐烟大眼睛眨呀眨呀的,努力在消化唐臻这一番让她震惊无比的话。没有汽车,没有电话?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地方?难道你是外星人?不过唐臻所说的刀刀见血快意恩仇却将唐烟的一腔热血刺激的沸腾了起来,向来不安份的她早就已经对唐臻所说的这个神秘所在心驰神往了。 “哦~”唐烟突然做出了恍然大悟状,咯咯笑着搂住了唐臻的脖子:“我知道你是从哪儿来的了。” 说着话,还没有等吃了一惊的唐臻询问,她已经自作聪明的开口说了出来:“你一定是从非洲来的,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你们那里几乎每天都在打仗,你一定是我们唐门流落到非洲的族人后代,怪不得你说让我做你的二奶呢,我知道你们非洲的男人一个人可以娶好多个老婆,有些人甚至娶了几十个老婆,对不对,我猜得没错吧?” 看着唐烟得意洋洋的样子,唐臻额头上浮出了黑线,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怎么一眨眼成了非洲人了。 “不要乱猜,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如果真有能够回去的那一天,我会提前跟你说清楚的。还有,不要二奶二奶的说得那么难听,在我们那个年……咳咳……在我们那里,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按照你们的说法就是合法的,再说,我也没说你就是我的侍妾,那是因为你对如妻不明白,我才浅显的给你做出的解释,如妻,就是如同妻子一般,并没有什么太大分别的,地位自然要比侍妾高上一头,侍妾均是下人为主人诞下子嗣,才会破格被主人提为侍妾的。” “下人?”听到如此古老的称谓,唐烟又有些愣怔,这只有绝对处于高位的人对常侍身边的服务人员才会有称呼。 “你们家是不是有很多下人?你是不是和他们都做过那种事?”唐烟呲着小虎牙,一双小手抓在了唐臻的耳朵之上。 “胡说八道。” 唐臻怒目而视,一伸手打开了唐烟的小手。我堂堂的唐门七少,尚未完婚,岂会和下人们做那种苟且之事。 唐臻将唐烟从自己的腿上抱了下来放到了身旁的沙发上,稍稍有些不舍的整理了一下她凌乱的乱发。 “你该回去休息了,其他的事情等到有机会了我再慢慢的告诉你。至于纳你为如妻之事,我会找时间当面向岳父大人求恳的。” 听到唐臻的话,唐烟又感到了些许的意外。把自己收为二奶,他竟然还敢向自己的老爸当面求婚。而且,在两个人如此亲密的状态之下,他竟然还不趁势将自己抱到床上去,要知道在现代谁还会在乎这种事情,人们早就已经把这种事当成了水到渠成的事情。就连那个像女人一样的白景笙都数次想要把自己按在床上,如果自己不是实在看不上他,恐怕自己早就不能保持完璧之身了。 这还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处处透着神秘。 唐烟对唐臻的身份越来越感觉到捉摸不透了,也在无形之中将自己吸引了进去,越陷越深了。 “今天晚上你就不想把我留下来?”唐烟小脸一红,颇为大胆的试探着问道。当然,唐臻要是真的想把她留下来,她答应不答应还说不一定呢。 唐臻心中一动,却已经瞪起了眼睛:“未得岳父大人首肯,岂可行此苟且之事。” 穿越到这个时代已经这么长时间,他也知道现代人对男女之防并不是太在意,他只是自己还不能适应这种生活。 唐烟俯过身,啵的一声在唐臻的脸上香了一个,笑盈盈的站起了身,扭着小腰一身的轻盈。 “臭唐臻,你想要本小姐今晚留下来陪你本小姐还不干呢,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如妻的身份,本小姐还要仔细的考虑考虑,等到本小姐考虑好了再答复你。” 唐臻微笑着看着倒退着走向房门的唐烟,小丫头的心思哪儿瞒得过擅长解读人心的唐臻。 “回去吧,睡个好觉。”唐臻笑着说道。 “切,臭唐臻,也不知道送送人家,一副大男人的样子,呕~”唐烟做了一个鬼脸,向唐臻吐出了小舌头做出了呕吐状。 唐臻呵呵的笑了起来,这个刁蛮的小丫头原来也有自己可爱的一面。 唐烟蹦蹦跳跳的出门了,这一次房门是被轻轻的带上的。 唐臻脸上带着微笑,依旧紧盯着房门。 一秒、两秒、三秒 房门悄悄的打开了一条缝,唐烟的小脑袋又偷偷的伸了进来,当她看到唐臻正直视着她时,吓了一小跳,于是又笑靥如花的开口说道:“我可真走了呀。” 唐臻哈哈笑着站了起来向唐烟走去:“再不走就不要走了,今晚就留下来给本长老侍寝吧。” 嗖,唐烟的小脑袋飞快的缩出了房间,咯咯的笑声和欢快的脚步声同时响起。 “臭唐臻,我已经想好第二个要求了,我要你做我的面首,一辈子听我的话。” ‘噗通’,唐臻应声倒地,吐血三升。 第三十章 去意已决 年方十九岁的唐臻第一次做了如此旖旎、如此真实的春梦,梦醒时分依旧是面红耳赤,脑子中唐悦、唐烟、习静茹的音容笑貌仍然还在纠缠不清。 唐臻一跃而起,顶着高高的帐篷飞快的冲进了洗手间,等到哗啦哗啦的一阵水声停歇之后,唐臻已经如常般的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进入套房内设的健身房去宣泄过盛的精力了。 早餐过后,唐拂衣等人如约好了一般同时进入了客厅,身后还跟随着五名半大孩子,这五名半大孩子当然就是经过他们一夜扯皮诞生出的五名将追随唐臻习武的弟子了。 唐臻与紧紧依偎在唐培文身旁的唐烟对视了一眼,嘴角向上一勾露出了笑容。小丫头,连瞪眼睛都露出柔情蜜意来,你瞪眼睛还能吓到谁? 与唐拂衣、唐培文等人说了几句闲话,唐臻转向了那五名乖乖站立在一旁的弟子,考较了一番他们的基本功,唐臻皱起了眉头。他们五人的基本功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这就是本门现在资质最好的几名弟子?”唐臻皱着眉望着唐拂衣开口问道。 唐拂衣老脸一红,轻声的咳嗽了两声,微微垂首回道:“是。” 唐臻不悦的哼了一声,岂会想不明白其中的微妙。 “我再给你们两个名额,如果此二人还是如此的话,这五个人你们也一同带回去吧,我自会在唐门后裔中寻找合适的可传衣钵之人。” 唐拂衣老脸更红了,唐臻的话无异于已经告诉她,他已经看穿了他们的私心,而再要两名弟子,也是给他们留了面子,至于这两个人该如何选拔,这根本就是不用商量的事情了。 “多谢大长老。”一群顶着花白头发的长老们向唐臻鞠躬致谢。 唐培文见机的快,急忙招呼那五名后辈上前施拜师之礼。 唐臻也没有客气,坦然接受了五名后辈的跪拜,按照祖训训斥了一番,无非是唐门列代的门规,十为十不为以及不得恃仗武功欺凌弱小之类的言语,就算如此,也将五个小家伙训出了一身冷汗。 唐臻训斥完毕,从桌上拿起一个小本子递给了个头最高的一个弟子:“这是我默录下来的本门内功心法,你们五人先到健身房去参悟一下,能领悟多少就是多少,等到中午我会考较你们。” “是,师父。”那名弟子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了那个小本子,五人规规矩矩的向唐臻鞠了一个躬走进了健身房。 唐臻摆手招呼几位长老和现在内三房外三房的总管们坐下,却对唐培文甚为恭敬的说道:“唐总,我想请你到书房一叙。” 紧挽着唐培文胳膊的唐烟小脸一红,她当然知道唐臻要与自己的老爸说什么。 这个臭唐臻,明明自己还要矜持一下,想要把事情拖上几天的,没想到他现在就要与自己的老爸摊牌。坏男人,总是这么霸道。 唐烟心里甜丝丝的诅咒了唐臻一通,却也是红着脸退到了一旁,看着莫名其妙的老爸跟在唐臻的身后走进了书房。 一帮长老们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不知道唐臻要与唐培文单独说什么。不过当着唐烟的面,谁也没有胡乱猜测,只是在心中暗暗揣测,嘴里却在讨论额外多出来的那两名弟子的人选。 大约一顿饭的时间,唐培文春风满面的从书房之中走了出来,而此时的唐臻却已经跟在了他的身后,仿佛两个人的位置已经颠倒了。 迎着众人的目光,唐培文轻声的咳嗽了两声,脸上带出了一股怒气:“姥姥、各位叔伯兄弟,昨天晚上烟儿跟我说她亲眼看到她的未婚夫白景笙跟别的女人在床上鬼混,而且烟儿也用手机把那龌龊的画面拍了下来。所以我决定把烟儿与白家的订婚取消了,这件事情我会亲自向白敬饶问责的,我想,白敬饶对此事应该也是无话可说。”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你们家的私事,何必拿到这里来说。不过,退掉唐烟和白景笙的订婚,那么唐门就有可能会失去县委书记白敬饶的支持,这对现在的唐门来说多少也会有些影响。不过话说回来,唐门的生意向来是由唐培文打理的,以他的精明,他如此做必定已经有了什么万全之策,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因小失大的。 唐培文看了看大家,见大家都没有说话,轻轻的点了点头,顿了一下望着唐烟说道:“烟儿的个人事情以后我也不再管了,女儿大了不由爹,老爸以后不会再勉强你去做什么不愿意做的事情了。” 自从唐臻跟他提出要娶唐烟为妻的话后,唐培文好半天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虽然托词要询问一下唐烟的意思,不过也说出了唐烟如果同意他不反对的话。唐培文思前想后的掂量了半天,也觉得唐烟如果退了白景笙的婚嫁给唐臻应该会是一件好事,最少自己以后在唐门的地位更加稳固了。表面上看,他是唐门实业的董事长,可是实际上他只是唐门家事房的总管而已,上面还有数位长老以及身份更高的姥姥,如果自己攀上了唐臻,仅从血统方面来说自己就已经占据了得天独厚的优势,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自己这个董事长的身份将会是无法撼动的了。 唐培文甚至作恶的想过,烟儿拿给自己看的手机上的那几张白景笙和女人鬼混的照片,是不是唐臻和烟儿一起给白景笙做的局。 其实唐培文凭着久经商场的敏锐,对这件事情已经猜到了大部分,只不过他不知道做局的人只有唐烟而已,并没有无辜的唐臻什么事,他只是被一连串的误会和意外推到了这一步,只不过和唐烟布局陷害白景笙的时间巧合了而已。 长老们相互对视了几眼,唐臻将唐培文请进了书房,两个人出来之后,唐培文却向大家说起了自己女儿的儿女私情。 有脑筋转得快的已经将目光从唐烟的脸上移到了唐臻的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羡慕和嫉妒。 如果真的能和唐门门主的后人联姻,那么自家也就真的可以算是唐门的旁支了,那样以后在唐门说话腰板也硬气了许多。 唐臻笑了笑招呼大家重新落座,眼睛扫了一圈之后开口说道:“我这个大长老就是个虚衔,你们不必事事都来询问我。我准备过几天就出去游历一番,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几年,唐门如果真的受到什么危机之时,你们尽可以打电话找我,这个时代信息的传递和交通还是非常方便的,我会在第一时间赶回来的。” “什么?大长老你要离开唐家堡?”众人吃了一惊,年过花甲的三爷爷是个急脾气,已经忍不住开口询问了起来。 唐臻笑着点了点头,也知道人们在担心什么,他一伸手将手中拿着的一个笔记本放到了茶几上,开口说道:“至于你们选出来的这几名弟子我会时常回来亲手调教的,如果我在什么地方要暂居一段时间,也可以打电话让你们差人将他们送过去。这个本子是我昨天晚上慕录下的本门内功心法和数种武功的习练方法以及我个人的一些心得,你们可以将其传授给本门弟子,至于其他的武功我会择机录给你们的。” 唐臻在人们的脸上扫了一圈,看到人们虽然掩饰的挺好,可是他们对于自己的即将离去却是心态各异,有喜有忧。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自己出现的太突兀了,恐怕他们中一部分人对自己的身份还有一些猜疑,不过自己如此凭空而来空手而去,相比那些心有疑虑的人心中也会安定不少。毕竟自己并没有从唐家堡拿走什么,反而还为唐家堡留下了早已经失传的数种武功,他们也大可以安心了。 众人众口不一的挽留了一通,唐臻笑笑开口婉拒了。大家看到唐臻去意已决,也就不再开口说什么虚话套话了。 这时唐培文开口说道:“那个……大长老,昨晚有几位武林名宿找到了我,想要拜访一下你,不知大长老意下如何?” 这件事情几位长老已经都知道了,他们不用猜也知道这条消息必定是从如意门的那个黄国俊的口中传出去的,不然的话唐臻刚到唐家堡不过半天多的时间,哪儿会有什么武林名宿指名道姓的要拜会他? 自从唐臻当面向唐培文提亲之后,唐培文反而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唐臻了。按照唐臻讲述的辈份,他不知道自己比唐臻矮了多少辈,而现在这位祖宗级别的人竟然要成为自己的女婿了。这使他的脑子有点乱,只得依旧用那个模糊的大长老的称谓来称呼唐臻了。 “武林名宿拜访我?呵呵,见见也好,我也想看看现在的武林变成什么样子了。”听到唐培文的话,唐臻笑了笑一口应了下来。 第三十一章 八门金锁刀(一) 一枚一元的硬币在茶几上飞快的旋转着,与茶几摩擦发出一连串嘎啦嘎啦的脆响。 四个人围着茶几而坐,四个人中,年龄最小的也已经有四十几岁了。 硬币终于在茶几上停了下来,几个人也嘘出了一口气,其中那个相对年轻点的人眼睛从硬币上转到了几位老者脸上,开口问道: “皮老,您说如意门的黄国俊就是被这枚硬币打败的?” 很显然,其余的三位老者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此时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而那位被称为皮老的老者则开口说道:“确切的说,黄国俊应该是被五枚硬币打败的,他只接下了这一枚。袁钺老弟,按照黄国俊所说,唐门这位大长老在出手之前还向他展示过这五枚硬币,而且双方的距离也有六七米远。” 袁钺咝了一口冷气,他明白皮老此话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暗器,顾名思义自然是要以暗箭伤人,攻敌所不防。如果在放出暗器之前还要提前展示给对方,那么这暗器也就不能被称为暗器了,跟他们习武之人手持的刀枪棍棒并没有任何的区别。而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唐门这位新冒出来的大长老唐臻必定是身怀绝技之人。看来,唐门以前所展现出来的武技还是有所保留的。 袁钺已经知道了唐门这位大长老对黄国俊出手的原因,这件事情自然是错在黄国俊,看来他的冒失之言确实是激怒了这位大长老。不过袁钺考虑的不是这个,黄国俊作为如意门的大弟子,实力自然是非同小可,在这次中南地区的武术比赛中,绝对有问鼎三甲的能力,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对方的手中竟然连一招都接不下来。 袁钺已经在暗暗猜测唐门像这样的高手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了。 这时,另一位老者看到袁钺沉思的样子,开口在一旁补充了一句:“而且,据黄国俊所说,这位大长老的年龄不过也就是二十岁上下的样子。” “什么?”袁钺的眼珠子差点没有瞪出来。 方才在他的脑子里,已经把唐门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大长老归到了老怪物的行列之中,此时听到这句话,如此巨大的反差使他感觉如坠梦中。 开口的老者已经呵呵的笑了起来:“刚开始听到的时候我也不相信,如此年轻怎么会有这样的功力,现在我信了,心中反倒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一见这位大长老了,希望他真的能有如意门那小子说的那么厉害。如果我们中南地区的武林中出现了这样一位奇才,那么我们在明年的全国武术比赛中再也不会被其他的地区压着打了,我倒要看看那些趾高气扬的家伙们目瞪口呆的样子,哈哈……” 皮老也呵呵的笑了起来:“老杨说得对,特别是少林派的那些家伙们,一个个牛的鼻孔都朝了天了,他们还真的以为天下武功皆出少林,这一回倒要看看他们灰头土脸的样子,让他们知道我们中南地区的武林也是不容人小觑的。”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之声。 袁钺起身打开房门,见到迎门而立着一位二十岁左右面带笑容的年轻人,在他身后站着唐培文等三四个人,除了这位年轻人之外,其他的人他也都是认识的。此时他见到几个人所站立的位置,不用猜也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必定是他们刚刚提到的唐门大长老唐臻了。 来的人自然是唐臻等人,唐臻虽然是从几百年前穿越来的,但是他还没有自大到面对所有人都是以一副老前辈的姿态视之。既然唐培文对他说有几名武林名宿想要拜访他,而且也对他说明了这几个人的身份,在唐家堡,唐臻怎么也算是地主,又岂能真的让别人来拜访他,那就有些太托大了,所以他也就在唐培文的引领之下亲自前来登门拜访了。 唐培文跨前一步,为双方做了引介。 唐臻一笑,主动伸出手与袁钺互握了一下:“八门金锁刀声势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没想到袁兄竟然是八门金锁刀的嫡系传人,真是幸会。” 听到唐臻称赞其门派的武功,袁钺哈哈的大笑了起来,神情甚为愉悦:“唐长老可是高抬我了,八门金锁刀哪儿能跟唐门武功相比,数百年的源远流长,唐门仅这一份沉淀就是我们这些小门小户拍马都不能及的了。” “哈哈……”,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同是中南地区的武林人士,大家对彼此的家底都是熟悉万分,扬长避短的说上几句顺情好话还是能快速拉近彼此关系的。 听到门口的动静,屋里坐着的另外三个人也迎了出来,相互介绍过后,几个人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被唐臻的年轻震惊了一下。 大家相互谦让着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唐臻扫了一眼茶几上的那枚硬币,笑笑将目光从硬币上移开,与几位武林名宿畅谈起来,无非是谈论一下各门各派之间的渊源,这个话题对唐臻来说并不陌生,眼前这几位既然都被称为武林名宿,自然也是从那些较有名气的大流派中走出来的人,在唐臻那个年头就已经闯出了一些名头,因此上唐臻对各家之长也如数家珍一般,谈起来毫不滞涩。 对于这个话题,唐培文却没有了多少的发言权,他虽然将唐门实业经营得风生水起,可是他的武功实在是不咋地,对这些武技长短之势知道的并不多,而且他的精力也没有放在这上面。因此上,唐培文只是陪着笑容侧坐在了一旁,反而是唐烟时不时一知半解的胡乱插上两句,也引得人们哈哈大笑一回,把会面的气氛倒是给烘托了起来。 皮老等人本来看到唐臻如此年轻,心中多少已经有了几分轻视之心,此时双方谈论了几盏热茶的时间之后,这份轻视之心却已经荡然无存了。 这时,唐臻正在说袁钺的一位前辈凭借着二十四式八门金锁刀刀法协助官军抵御外敌,闯出诺大名头的典故,这也是袁钺满门上下引以为傲的一件事情,而此时正听到得意之处的的袁钺突然截住了唐臻的话头:“唐长老,你说我们八门金锁刀是二十四式?” 唐臻微微一愣,轻轻的点了点头:“是呀。” 唐臻曾经与刚才所说的那位八门金锁刀前辈的儿子交好,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切磋武技,对八门金锁刀自然也不陌生。 袁钺眉头一皱,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唐长老,我冒昧的问一下,您对我们八门金锁刀的刀法是否熟悉?” 不知不觉之间,袁钺对唐臻用上了敬语。 唐臻笑了笑:“略知一二。” “哦?这么说唐长老对二十四式刀法都曾经见识过了?”袁钺来了精神,一双眼睛因为意外也变得炯炯有光了起来。 八门金锁刀祖辈世代相传曾有二十四式,可是传到袁钺手中之时却只有二十二式了,其余的两式早就已经不知道在若干年前就已经流失了,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有八门金锁刀一脉单传的嫡系子孙才会知晓,而如今唐臻无意之中说出了这个秘密,这就由不得袁钺不上心了。 八门金锁刀虽然不是什么不传之秘,可是外界武林中人对于这套刀法真正的套路所知的并不是太多。 现在的国情,人们对于传统的武技已经不太重视了,更多的也就是当成一种文化遗产传承下来,连政府也是抱着不反对不支持的态度,甚至是对有些门派还会稍稍的加以一些限制,比如说唐门的用毒功夫,这就是现在政府明令禁止的。否则的话一帮年轻人整天舞刀弄棒,毒药暗器满天飞,这对于社会治安未必会是一件好事。 唐臻看到袁钺暗压下去的激动,轻轻的点了点头。难道这八门金锁刀出了什么变化不成? 看到唐臻点头,袁钺再也把持不住自己,他猛地站起身遥遥抱拳向唐臻一礼:“唐长老,您如果方便,我想请您看我演示一遍本门刀法,如有不足之处还请多加指点。” 听着两人的对话,皮老等人的眼睛早就已经眯了起来。二十二式八门金锁刀刀法,这在中南地区的武林中是尽人皆知的事情,怎么到了这位年轻的唐长老口中却变成了二十四式刀法。而他们再看到袁钺激动的样子,就已经知道这里面必定是大有隐情,恐怕这位唐长老所说的二十四式刀法并非是信口雌黄。 唐震笑了笑,已经大概猜出了缘由,恐怕这一路刀法流传至今已经有些失传了。既然这位袁钺是故人之后,而且这八门金锁刀也不是什么高深的武功,自己大可以指点其一二,也算是替故人弥补一下缺憾吧。 看到唐臻点头答应了下来,袁钺也恭谨的冲着唐臻抱了抱拳:“唐长老,各位,我们就到这迎宾馆的健身馆去如何?” 众人也不置可否的笑笑站起身,跟随在袁钺和唐臻身后走出了客厅。 第三十二章 八门金锁刀(二) 皮老等人沉浸武技数十年,眼力自是不俗,否则的话也不会被这次中南地区武术大赛的组委会邀请来当评委,此时看到袁钺虎虎生威的展现出了一整套八门金锁刀,也情不自禁的捻须颌首。 这个袁钺能被组委会邀请来作为这次大赛器械类比赛的评委,自然也是有一番道理。仅凭这套刀法的声势,恐怕就非是寻常武器可敌的了。 “好~”,随着袁钺的收势,叫好之声轰天而起。 健身馆内并非只有唐臻他们这一行人,还有不少参加本届武术比赛的后生,他们大多也是住在迎宾馆里,此时正是上午,也是这里最热闹的时候,很多人都在这里热身,此时看到本次大赛的一众评委们走进来,自然也都停下了自己的活动围了过来,即是要见识一下袁钺的刀法,也是想要从中悟出一些什么来。 袁钺倒握刀柄,眼睛却没有看向他人,直直的盯着唐臻一抱拳:“唐长老,请赐教。” 方才收势之后,他已经在注意唐臻了。唐臻还是如自己初见时一样,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显示出了与他的年龄完全不符的沉静,这让他的心里摸不到底了。 这位唐长老,不会是道听途说我们八门金锁刀这一脉秘密的吧?本门二十四式刀法,流传至今仅余二十二式,那两式刀法恐怕已经失传上百年了,面前这位看上去最多只有二十岁的年轻人怎么会知道这两式刀法? 也罢,你既然存心卖弄,那就让你小小的丢一把脸好了。 别人怎么想的唐培文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为自己这位未来女婿兼本门大长老担上心了。这么一套刀法,在他这几乎算是外行人的眼中看来几乎已近完美无瑕了,唐臻为什么要说这套刀法是二十四式,而且在别人求教的时候还一口答应了下来,难道人家本门的武功还不如你熟悉? 唐培文已经在想办法怎么帮唐臻圆这个场了。 这时,唐臻却一笑走了上去,一抬手冲着围观人群中的一位青年说道:“这位朋友,借你手中刀一用。” 那个年轻人二话没说小跑上前双手把刀递到了唐臻面前,能看到高手过招,甭说是借刀一用了,就算你你们要卖票我也会来看的。 唐臻说了一声谢谢,伸手接过刀随便挥舞了两下,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把刀不如袁钺手中的那把刀沉重威猛,但是对于擅长小巧功夫的唐臻来说却是恰恰合手。 唐臻面向袁钺开口说道:“袁兄,你我对拆几招吧,你看清了。” 一帮老江湖门听到唐臻的话脸色都是微微一变,唐臻虽然对袁钺口称袁兄,可是话语之中的调教之意却太明显了。 “好,请唐长老赐教。”袁钺心中也是不喜,也没有过多的废话,倒退半步摆出了守势,摆明了我让你先出招的意思。 唐臻一笑,面对袁钺轻轻的点了点头:“袁兄,小心了。” 言罢,唐臻手中的钢刀忽的一声自下而上斜奔袁钺腋下寸许方位砍去,从刀尖上传来呼啸的厉啸之声,其声势竟然比方才袁钺使出来还要强上几分。 袁钺眼角一跳,这一招分明就是八门金锁刀中的一招斜阳倒挂,可是这一招一般是在双方缠斗之中趁其不备才使出来的,而且出刀的方位也不尽相同,唐臻此刀的方位更加的刁钻,也就更让人防不胜防。 一般对敌之时,使刀之人大多数第一招出招都是以威猛之势劈向敌人的面门,先在声势之上压制住敌人,而唐臻一出手就是用反手刀,这的确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当”,两刀相接,措不及防之下的袁钺被震退一步,唐臻刀芒暴涨,紧贴一步,刀势如狂风暴雨一般压了下来,其来势如同山崩海啸一般根本让人无从抵挡。 袁钺骇得三魂尽失,慌乱之中只得凭着感觉左支右挡,完全失去了章法。 唐臻苦笑着摇了摇头,刷的一下停住了手,刀锋距离袁钺的面门不足三寸,一股刀风直直的劈在了袁钺的额头之上,寸长的头发随风向两侧倒去,额头上登时出现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方才,唐臻见到袁钺使出这套刀法,虽然是漏洞百出,可是终归也是得到了这套刀法神髓的十之一二,应该可以勉强应付下自己使完这套刀法,当然,这是在唐臻不贯注内力的情况下,否则的话刚才第一招斜阳倒挂就已经让袁钺身首异处了。可是唐臻万万没有想到,袁钺虽然把这路八门金锁刀使得虎虎生威,可是他的临敌经验实在是惨不忍睹,在自己三招之下竟然就乱了阵脚,如此下去,甭说是接下自己这套刀法,恐怕一会儿他连自己是如何出招的都看不清了。 “吧嗒”,一滴冷汗落在了地上,袁钺的脸色已经由白转红、由红转白变换了几次,看着眼前明晃晃的刀锋,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退到一旁,看我使完这套刀法,用心领悟。”唐臻面对袁钺收刀而立,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平淡如水。 “是”,袁钺抱拳施礼,执的却是晚辈之礼。 唐臻方才刀法一出,整个健身房已经变得如同无人一般的寂静。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八门金锁刀的威势?这……这也有点太耸人听闻了吧?此刀一出,谁敢争锋? 皮老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在此刀法之下绝不会支撑过三招。 震惊的又何止是皮老一人?连唐培文同样也是感到在这一瞬间自己的呼吸已经变得不顺畅了起来,就连一直小嘴都没闲过的唐烟也张大了小嘴发不出声音来了。这套刀法绝对比现在唐门弟子习练的任何武功都要厉害,可是唐臻他为什么不把这套刀法传授给唐门弟子,反而要演示给别人看呀。 看到袁钺退出了场地,唐臻剑眉一敛,凝神静气,呼的一刀劈了出去,正是八门金锁刀的第一式开门据虎。 这一次无人对敌拆招,唐臻使起这套刀法来也就没有了顾忌,一整套刀法如万马奔腾一般使了出来,呼啸的劲风不时从刀团之中迸射而出,那压迫感凝成了实质砸向了围观的众人,人们情不自禁的一步步后退,唐烟的小脸已经变得煞白,如果不是她紧紧的挽着唐培文的胳膊,她毫不怀疑自己会跌坐在地上。 “呀~”,随着唐臻的一声大吼,滚滚的刀浪如同惊涛骇浪一般迎面而来,二十四式八门金锁刀的最后一式鬼哭神号被唐臻贯注了少许内力施展了出来,如同世界末日般强大的声势喷薄而出,正迎立在这一刀之前的几名围观者终于抵挡不住这种压迫,‘噗通’一声跌倒在地,脸色如死灰一般的难看。 唐臻收势而立,环顾了一下四周,嘴角轻轻向上一勾,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自己马上就要离开唐家堡了,自然要为唐家堡的这些后辈们留下一些威势,也为后辈们多增添一些信心。我唐门虽被灭门,可依旧能够立于强者之林。今日自己在这里展示武功,也可以借着这些人的口传出去,让外界知道,唐门不可辱。 静,死一般的静,没有叫好声,甚至没有呼吸声。 “咳咳……袁兄,这套八门金锁刀的刀法你可看清?”唐臻面向袁钺打破了这个沉静。 袁钺痴呆呆的点了点头,又急忙使劲的摇起了头。您方才使出的刀法难道真的是我们的八门金锁刀刀法? “这位前辈,不知您是何门何派,是否还要收徒?” “师父,收下我为弟子吧。” “老大……” …… 被唐臻打破的沉静终于变的嘈杂起来,人们纷纷涌向场地中心的唐臻,却没有人注意到自从唐臻使出刀法开始,场地已经比方才两人拆招之时扩大了两三倍。 唐臻寻到借给他刀的那名青年人,倒转刀柄将刀递了过去,说了一声谢谢。 “师父,您收我为徒吧。” 那名青年人根本就没有去接刀,反而双膝一曲,作势就要下跪拜师。 唐臻一阵头疼,这师父还有这样往上赖的? 这时,随同唐臻一起过来的那几名唐门之人在唐培文的招呼之下急忙把唐臻围在了中央,簇拥着向健身馆门口走去。 唐臻嘴角一勾,轻轻地捏住了偷偷伸到手心里的那只小手。小丫头,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乖了? 第三十三章 八门金锁刀(三) 再继续在迎宾馆待下去很显然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唐培文在有意的放出了唐臻的身份之后,一行人簇拥着唐臻返回了唐门大酒店,皮老等人自然是二话不说的也跟到了酒店。 皮老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刚才是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武技。如果自己与唐臻对敌,他一上手就使出最后那招鬼哭神泣来,自己绝对没有幸理,将不可不免的被湮灭在那片刀浪之中,成为齑粉。那一招的威势,到现在他想起来还觉得心惊胆战,而对使出那一招的唐臻,在他的心中已经变得敬畏有加了。 唐门有这般本事的大长老,以前为什么一直雪藏起来?此时在武术比赛期间将这位大长老推了出来,唐门到底有些什么目的? 皮老与交好的杨家短打的杨德义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约而同的摇头苦笑了起来。无论唐门是出于何目的,像皮家拳和杨家短打这样的小门小户根本就没有什么抗力。武林是以武为尊,原先唐门虽然势大,但是武技低微,自己这些小门小派多少还有一些发言之地,而如今……这个话可就不好说了。 唐培文是何等样人?他早就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微妙之处,所以在一进入唐臻所住的那间总统套房之后,只是招呼着那些武林名宿们落座,请与自己一同拜访的两位长老作陪,自己已经恭请‘未来女婿’到书房私话去了,甚至连唐烟跟进书房他都没说什么。 方才所有的人都已经看到了,这位大长老一直拉着唐烟的小手,而唐烟也是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哪儿还像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唐门小魔女,完全就是一个听话的小女孩嘛。 “大长老,你方才演练那套刀法是何用意?”三人坐下之后,唐培文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心中微微的有些醋意。每天都腻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今天竟然坐在了唐臻的身旁。 唐臻笑了笑:“您还是跟我称呼唐臻吧,方才也没有什么用意,顺水推舟的事情,不过能顺手帮我们唐门立一下威也是好事。” 同样的,唐臻就如同唐培文一样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无论怎么称呼都觉得别扭,干脆就用一个您字来代替了,这种称呼不远不近,反倒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最合适的。 唐培文点了点头:“其实要立威,参加本届武术比赛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唐臻一笑:“我把评委都打败了,还需要跟那些后辈们去争些什么吗?” 唐培文一愣,哈哈的笑了起来。自己是从商业角度考虑的,如果唐臻能够参加武术比赛,那样影响力将会更大,可是他却忽略了唐臻的身份。唐门的大长老,确实是没有必要去和那些后辈们争夺什么名次,而他三招击败评委的事情肯定会在一天之内传得尽人皆知,自己也可以安排一些人将这件事情不经意间扩散出去,这样做的效果还是一样的。 “唐臻,你不会是真的想把刚才那套刀法传给那个什么袁钺吧?”在这里敢对唐臻直呼其名的也就只有唐烟了。 唐臻笑了笑,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又不是什么高深武功,传授给他又有何妨?” “吧嗒”,唐培文父女的下巴同时掉在了地上。方才那套刀法仅凭威势就吓倒了好几个人,而在唐臻的口中却是根本看不上眼的样子,那么不就是说,唐臻的身手将会更为恐怖? 唐烟的小手毫不避讳的挽在了唐臻的胳膊上,身子也腻了过来:“唐臻,你回头要传授给我的内功是不是比这套刀法更厉害?还有还有,你身上有没有暴雨梨花针?你给我一套防身呗。” “什么暴雨梨花针?”唐臻诧异的望着唐烟问道。 “你不知道暴雨梨花针?”唐烟也大感意外,忽闪着大眼睛望着唐臻说道:“暴雨梨花针可是咱们唐门传说中最厉害的暗器了,此针一出,就算是武林盟主大小魔头都得退避三舍……” “谁说的?” “金庸、古龙都说过。” “金庸、古龙是谁?” “你连金庸、古龙都不知道呀?” “不知道。” “服了你了,他们可是最著名的武侠小说作家。” “吧嗒”,这一回轮到唐臻的下巴掉到地上了,他无语的白了一眼唐烟,这个傻丫头,竟然跟自己索要那些作家们凭空杜撰出来的东西,自己到哪儿给她弄去。 唐臻抬手使劲的把唐烟的头发揉成了鸡窝:“傻丫头,那都是作家们编出来了,咱们唐门哪儿有那些东西。” 看着女儿和唐臻旁若无人的亲昵样子,唐培文忍不住轻声的咳嗽了起来。小子、丫头,你们也太不把我这个老爸放在眼里了吧? 听到唐培文的咳嗽声,唐臻微微有些尴尬,收回了自己的手,也用胳膊顶了顶唐烟,示意她坐正一些。唐烟却依旧不管不顾的紧紧挽住唐臻的胳膊,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怕什么,你都敢直接跟我老爸提亲了,现在又怎么变得胆小了。 唐臻也咳嗽了两声,不再理会唐烟,直视着唐培文开口说道:“现在距离武术比赛没有几天的时间了,今天既然发生了这件事情,我们唐门参赛的弟子就绝不能在比赛中有什么闪失,如果在此次比赛中我门弟子拿不到什么好成绩,那么也就是说我唐门最多只是一枝独秀而已,并没有什么可怕之处。我想请您将所有的参赛弟子集中起来,我传授给他们武技显然是已经来不及了,不过我可以根据他们个人的长短,传授给他们一些临战技巧,这样他们在比赛之中只要临场发挥不出什么大问题,应该也不至于毫无所获。” 闻言,唐培文慎重的点了点头,方才他也是想到了这个问题,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应对,没想到唐臻却已经提出了解决办法。 外面的客厅中还有几位颇有分量的客人,唐臻与唐培文自然不便在书房中久坐,又简单的商量了几句之后走出了书房。 看到唐臻三人从书房中走了出来,袁钺早就已经站起快步迎了过去,稍稍犹豫了一下之后,依旧是对唐臻执晚辈之礼,神态甚为恭敬: “唐长老,您方才演示的那套刀法真的是我们的八门金锁刀?” 闻言,唐臻哈哈的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袁钺的胳膊:“袁兄,这套刀法确实是你们的八门金锁刀,不过我也只是机缘巧合略识皮毛,这套刀法真正的威力比我施展出来应该还要大上几分。” “啊?~”,语不惊人死不休,唐臻此言已经彻底将客厅中的众人石化了。 这套刀法在他们的眼中简直已经有了开天辟地只能,而在唐臻说来,竟然还只是略识皮毛,那么这套刀法大成之后将会是什么样子的? “那个……咳咳……唐长老……咳咳……”一向豪爽大气的袁钺此时变得结巴了起来,唯唯诺诺的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一张老脸也憋得通红。 唐臻哈哈一笑,拉着他坐到了沙发上:“这套刀法本来就是你门之技,我只是无意之中略窥一二,这样吧,等回头我把这套刀法加上我自己的一些心得体会撰录出来交给袁兄,不过唐某也有一些俗事缠身,恐怕是没有什么时间跟袁兄一起切磋了。” 袁钺大喜过望,屁股从还没有坐稳的沙发上弹了起来,面对唐臻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多谢唐长老恩赐,这份恩德袁某记在心里了,只要唐长老有任何差遣,袁某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袁钺的心中根本也没有指望能够得到唐臻手把手的传授,如今能够这么轻易就得到唐臻编撰的刀法就已经让他心满意足了,更何况唐臻还要将自己的心得体会一起抄录给他,这绝对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唐臻笑着摆了摆手,客套了两句。 而此时,一直陪坐在一旁一脸笑意的唐培文却开口了:“袁兄弟,正好我们唐门实业最近想要到吴州开设一家分公司,到时候还要请袁兄弟多多关照一二了。” 听到唐培文的话,袁钺眼角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吴州可是八门金锁刀的根基所在,门派的主要生意都是在吴州辖境之内,而唐培文此言却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他,唐门准备要在吴州分一杯羹了。 袁钺看了一眼唐臻,见唐臻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很自然的就把这件事情想成是他与唐培文商量的结果了。 袁钺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他转向唐培文呵呵笑着说道:“唐总如果有心思要到吴州发展,小弟自然是欢迎之至,也许到时候我们袁氏企业还能和唐门实业有合作的机会呢。” 唐培文闻言也哈哈的笑了起来,站起身与袁钺的双手握在了一起。 唐臻对于唐培文此举没有说什么,甚至从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来。可是心里却对自己这位未来的岳父老子稍稍的有些不悦。狭恩图报,这可不是江湖所为,自己这位岳父老子也有点那个太现实了,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而且也不是什么武林秘技,看袁钺肉疼的样子,岳父老子这一次肯定是从袁钺的身上剜下来老大一块肉。 第三十四章 卡布奇诺 接下来的几天,唐臻突然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连前来拜访的皮老、杨德义和袁钺等人还有一同前来的本届武术比赛组委会高管也是见不到他的踪影,只是被人告知大长老此时正有事情,需要闭关几天。 跟唐臻一起消失的,还有他那七名亲传弟子和十几名参加本届武术比赛的唐门子弟,嗅觉敏感的人已经察觉出了点什么。 当然,同时消失的还有一个不被人们关注的,或者是人们不想关注的人——唐烟。 武术比赛如期召开了,少年组、青年组、女子组、器械组、自由搏击组等等,每一场比赛都扣动着人们的心弦,有心人已经注意到了,唐门参赛的弟子似乎在一夜之间实力突飞猛涨,可是细细的观摩之下,这些唐门弟子使出来的还是那些他们所熟悉的招式,可是就是这些熟悉的招式如今竟然跟具有了灵气一般,打破了人们惯见的那些组合,而且出手也变得刁钻了许多,往往对手在一个大意之下就会饮恨失手。 那些已经知悉了唐门部分内情的人,看到如今唐门弟子的表现,脑子里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唐门那位神秘的大长老——唐臻,可是环顾比赛场地,却搜寻不到唐臻的身影,唐门到场观摩比赛的,只有那几个深入简出的老怪物。 宽敞的波音777上,唐臻微闭着双目忐忑不安的坐在座椅上,这种凌空飞翔的感觉使他第一次产生了对自己命运无法掌握的无力感,从飞机冲天而起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决定下次坚决不会乘坐飞机了。 “怎么啦?你这么紧张?你不会连飞机都没有坐过吧?”正被唐臻抓着小手的唐烟侧目望着唐臻,方才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从唐臻手心中传递过来的紧张。 “没坐过飞机很奇怪吗?”唐臻笑了笑,松开了唐烟的小手掩饰着自己,这时他也发现自己的手心竟然已经被汗水懦湿了。 唐烟咯咯笑着抽出两张纸巾递给了唐臻:“原来我们无所不能的大长老也有害怕的事情呀。” 唐臻嘿嘿一笑,伸手接过纸巾擦拭了双手,将用过的纸巾递给了唐烟。 唐烟翻了翻白眼,嘟囔了一句:“真是个大少爷。” 说着话,唐烟气囊囊的把纸巾塞进了废物袋。 唐臻看了一眼身体另一侧正在东张西望处处透着新奇的两个少年,眼睛一瞪,沉声呵斥道:“还不练功?” 两个少年吓了一跳,急忙恭谨的应了一声:“是师父。”就垂下了眼帘,在心中默运起唐臻教授的唐门内功心法来。 唐烟撅了撅小嘴,小声的嘟囔着:“偏心眼的师父,明明收了七个徒弟,却偏偏只随身带着这两个……” 唐臻瞪了她一眼,止住了她的话头:“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那五个人我能够把他们收入门墙就已经是他们的造化了,你也看到了,我传授给他们的东西是一样的,可是结果如何?” 唐烟吐了吐小舌头不再说话了,唐臻说的是实情,这是她亲眼目睹的,那五个人确实要比这两名弟子相去甚远。只不过唐臻那五名弟子中,有一名是她二叔的儿子,老爸对那名侄子的疼爱程度绝不下于对她,她方才只是想再为自己的堂弟再多争取一下。现在唐臻所展现出来的武功已经是传说级别的存在了,唐门弟子那一个不想追随在唐臻身旁,就算是被唐臻留在唐家堡的那五名弟子,也已经成了人们追捧的对象,想要从他们身上学得一鳞半爪大长老的绝学。 唐臻拍了拍唐烟的小手,低声说道:“我不会遗弃他们的,我为他们留下的那几样武功,只要他们勤加修炼,自然也可以成为小辈之中的翘楚,而且我也会抽时间回去亲自指点他们,至于他们能够领悟多少,那就要看他们个人的资质了。” 听到唐臻的话,唐烟这才转嗔为喜,嘻嘻的笑了起来:“唐臻,你看我的资质怎么样?” 唐臻一笑,捏了捏唐烟的小手:“冰雪聪明。” 唐烟脸上的笑靥方才绽开,可是唐臻接着又说出了一句:“就是没有用在正道上。” “你要死啦。”唐烟又呲出了一对小虎牙扑向了唐臻。 这边的动静自然惊动了身侧的旁人,唐臻用目一扫,自己的两个徒弟急忙惶恐的收回了目光,又垂下眼帘默运起内功来,而旁人却是一接触到唐臻的目光,均是善意的向他点了点头。 不用猜也看得出来,这一对小情人在这儿打情骂俏呢。 唐臻的目光在过道对面一位青年男子的脸上凝了一会儿,苦笑着摇了摇头。原本以为自己第一次坐飞机就够紧张的了,没想到那位仁兄比自己还要紧张,额头上的汗水就一直没有停歇过,连鬓角的头发都已经浸湿了。 唐臻收回目光,唐烟也适时地止住了笑闹,轻轻地依偎在唐臻的怀里,小声地说道:“大长老,你这么厉害,以后你要是欺负奴婢,奴婢可就是欲哭无泪了。” 唐臻一阵头疼。臭丫头,一会儿一变脸,现在怎么又开始用奴婢自称了。 唐烟嘻嘻一笑,仰起了俏脸:“大长老,你还没告诉我咱们为什么要到新津市去呢,是不是你的原配老婆住在那里,你带我去见她呀?” “别胡说,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尚未婚娶,只是已经有婚约在身,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够再见到她。”说着话,被拉入思念之中的唐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也许,这一生我们都无缘再见了。” “啊?”唐烟张了张小嘴,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你跟我说说她,说说你的家好吗?” “不好。”唐臻烦躁的打断了唐烟的话,心乱如麻。 “哼”,唐烟气哼哼的哼了一声,这个臭男人,自己都已经跟他走出了唐家堡,他到现在为止连一点儿个人的信息都没有透露给她,到现在为止,唐烟连唐臻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人都不清楚,这个人任何身份证明都没有,连身份证都是老爸亲自跑到巴弯县公安局给他办来的,全身上下就一个手机,电话号码还是千里之遥的新津市的,而且电话薄里就只存着两个电话,一个是什么何总,一个是静茹,一看就是女孩子的名字。 他到底是从哪儿来的?难道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神秘兮兮的。 “那你跟我说说那个叫静茹的女孩行不行?”唐烟撅起了小嘴,退而求其次。 “她没有什么好说的,萍水相逢而已。”唐臻实话实说。 ‘哼’,唐烟赌气离开了唐臻的怀抱。唐臻心情也正不好,干脆也没有理会她,反而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悦儿,今生我还能再见到你吗?唐家堡,我还能回到我熟悉的那个唐家堡吗?我还能做那个叱诧风云笑傲江湖的唐家七少‘鬼手唐七’吗? 用眼角看到唐臻闭上了眼睛,唐烟更加生气了,故意撞了一下唐臻,气哼哼的把头扭向了窗外。臭男人、坏男人,一点都不知道体贴女孩子,你难道就不知道哄哄我吗?我什么时候这样吃过瘪,怎么在这个臭男人面前自己处处都是扼手扼脚的。 空中小姐推着饮料车正在笑容满面的询问乘客需要什么,当她询问到唐臻身旁时,唐烟气哼哼的从舷窗处扭过了头,冲着空中小姐说道:“给我一杯橙汁,给我身边这个臭男人一杯卡布奇诺。” “对不起小姐,我们飞机上没有卡布奇诺,只有速溶咖啡。”空中小姐微笑着赔礼解释。 “那就给他来一杯鸟窝。” 空中小姐扑哧轻笑了一声,柔声说道:“好的小姐,这是您的橙汁,这位先生,这是您的雀巢咖啡。” 唐臻笑着冲着空中小姐说了一声谢谢,伸手接过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小小的抿了一口,称赞了一句:“味道不错。” 唐烟翻起了白眼,这个臭男人不是说咖啡的味道跟鸡屎差不多嘛?怎么现在反倒称赞起来了? 唐臻一笑,将咖啡放到了打开的椅背桌上,伸手不容抗拒的捏住了唐烟的小手,柔情说道:“虽然我还不太适应你们喜欢的这些东西,可是我也会努力的去接受这些东西,将自己融合到你们中来,我唐七到了这个社会,依旧还会是一个强者。” 听着唐臻奇奇怪怪的话,唐烟眨了眨大眼睛:“你是唐七?是不是还有唐六唐五?” 唐臻笑着点了点头,心扉是需要一点点敞开的,像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稍稍透露一点也无所谓,更何况透露的对象将会是自己的女人。 唐烟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主要是这位占尽了自己便宜的臭男人太神秘了,神秘到自己对他一无所知,只知道他的武功惊人般的强大,竟然连八门金锁刀那种惊世骇俗的武功在他眼中也不屑一顾,说送人就送人了,她现在太想了解这个将要成为自己男人的男人了。 唐臻笑着捏着唐烟的小手,捡着不重要的也不会透露出自己来历的事情向唐烟娓娓道来,就这样也已经把唐烟听得一惊一乍的了。 “原来你是要到新津市参加斯诺克比赛?你说你竟然打出了147分?你……” 唐烟刚想说唐臻吹牛皮,可是她突然想到了唐臻深不可测的武功,想起了唐臻仅凭三根手指就救下了她,想起唐臻三刀迫得一位武林名宿拱手退让,她突然觉得,在这个男人身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第三十五章 劫机事件(一) 郭锐的心里不平静,谁遇到这种事也平静不下来,因为女儿的事情已经跟航空公司和机场扯了一个多月的皮了,到现在航空公司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复,可是,他却不能再等下去了。 医院在催着他交住院费,几年的积蓄已经全部都花光了,该借的也全借到了,不该借的也都已经借到了,队里的战友们都给自己凑了十来万块钱,可是这些钱对女儿的病来说却是杯水车薪。 女儿还有活下来的希望,可是这希望却是要用几十万的医疗费才能换得。 我不能等,等下去,女儿只有死路一条。 妻子在抱着女儿下飞机的时候意外跌下了舷梯,女儿命在旦夕,这个责任该由谁来承担? 医院已经为女儿下达了几次病危通知单,每一张通知单都换走了郭锐手中求爷爷告奶奶借来的有限的那些钱,可是航空公司呢,在垫付了第一次的医药费之后就无人露面了,难道他们就没有责任吗?我女儿还没有离开你们的飞机踩到地面,你们为什么要把责任推给机场?推给其它乘客? 我不管你们谁来承担这个责任,我只要我的女儿能够活下来,她才只有三岁呀。 不行,你们必须先拿出这笔医药费来,哪怕算是我先跟你们借的,我就算是卖肝卖肾卖心脏也还给你们还不行吗?你们为什么这样毫无人情味的让保安把我轰出航空公司?你们难道不知道我女儿才只有三岁吗?你们难道就忍心看着一个三岁的孩子活生生的在你们眼前死去吗? 你们都是狗娘养的,钱,钱对你们就这么重要吗?老子拼死拼活保护的就是你们这帮王八蛋吗?老子自从加入了A大队,都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命悬一线了,老子拼死拼活为的是什么?老子不就是为了老婆孩子能过上一个幸福的生活吗?到现在老婆和女儿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部队上干的是什么工作。喂猪?喂了十一年猪的义务兵,我说出来你信吗?连老婆都猜出来不正常了,她每次在自己探亲离去的时候,都会叮嘱自己要活着回来。你们知道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吗?它就像一把剪刀一样,把我的心剪成了碎片,可是我忍下来了,我为了什么?难道我只是为了让老婆孩子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吗?你们错了,杂碎们,你们错了,我还为了你们,为了你们更多的人能够过上幸福的生活。面对恐怖分子射出的子弹我不害怕吗?我害怕,可是我不能躲开,我知道,我的身后有你们。可是,可是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女儿只有三岁呀,为了那么一点点责任,为了那么一点点金钱,你们竟然相互推诿,老子为你们流的是血,你们为老子做出了什么?妈的,你们都该死,全都该死。 “先生,请问你需要些什么?” 漂亮的空中小姐把饮料车停在了郭锐的面前,郭锐一个激棱,抬起头看着空中小姐,笑了。 空中小姐看着郭锐满头的冷汗,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关切的问道:“先生,你是不是不舒服,需要不需要请医生为你检查一下?” 郭锐轻轻摇了摇头,也似乎下定了决心:“不用,不过我需要你们给我一些钱。” 空中小姐笑了:“先生您真有意思,我看您似乎有些不适,您看这样好不好,让我们机上的医护人员先帮您检查一下,等到了机场……” 郭锐打断了空中小姐的话,一伸手从一直紧紧抱着的提包里掏出了一瓶茅台酒,只是这瓶茅台酒的瓶盖已经打开,从瓶口中却多出了一根细细的钓鱼丝,钓鱼丝的一端紧紧地缠绕在郭锐的中指之上。 空中小姐还没有反应过来:“先生,在飞机上是禁止饮酒的……” “这不是酒,这是燃烧弹,它的威力足可以将这架飞机炸成碎片,而且,这样的炸弹我的包里还有三枚。”说着话,郭锐一伸手把提包打开,露出了里面同样的三瓶茅台酒,无一例外的,那三瓶茅台酒同样瓶盖已经打开,都有一根细细的钓鱼丝伸了出来。 航空公司的规定,飞机上不能携带任何饮料,但是允许挟带白酒两公斤,在A大队服役十一年,一年四季跟恐怖分子打交道的郭锐做起恐怖分子来自然是轻车熟路。 “啊~”空中小姐一声惊呼,做了两年多的空中小姐,终于还是遇到了劫机事件。 “不要叫,我不想引起其他乘客的恐慌。”郭锐一双怒目紧紧地盯住了空中小姐。 可是空中小姐失声而出的尖叫还是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一双双眼睛纷纷投了过来。 郭锐嘿嘿一笑,伸手在空中小姐的屁股上摸了一下,一脸挑衅的看着那些望过来的乘客。 有的乘客对郭锐投以鄙夷的目光,有的乘客却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哥们,算你狠,你把哥们想干不敢干的事全做了,那个精致的小屁股哥们刚才就想摸了,没想到你老兄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手,还是你牛逼。 其中一位年轻的乘客冲着郭锐挑了挑大拇指,哈哈笑着回过头继续看无聊之极的电影了。 坐在郭锐身边的乘客是一位四十几岁的白胖子,他可是一字不落的听清了郭锐和空中小姐的对话,此时一身肥肉已经情不自禁的跟触电一般颤抖了起来,脸色也在刹那之间变得煞白。 郭锐狠狠地一眼盯住了他,吓得他浑身一抖急忙扭过了头,他现在完全可以肯定,身旁坐着的这个家伙肯定杀过人,而且杀的还不是一个人,他只是被盯了一眼,就觉得从心底冒出了一股寒气,是那种死一般的寒冷。 “刷”,一股热流情不自禁的从胯下涌了出来,把他的屁股都泡在了一汪温热之中,一股难闻的臊气也蔓延了开来。 郭锐诡异的一笑,把目光从胖子的脸上又重新移回到了空中小姐的脸上,示意了一下手中的那瓶茅台:“要不要我演示一下?” “不要~”空中小姐几乎又尖叫出声,演示一下,那么就是拿着飞机上将近二百多名乘客的生命在冒险,从郭锐的眼神中,她相信郭锐说的都是真的。 郭锐盯着空中小姐半晌,冷冷的开口说道:“你很聪明,我要和你们航空公司的最高领导当面通话,这件事你可以办到吧?” “可以。”空中小姐毫不犹豫地答道。此时,全机乘客的生命安全是最重要的,这在他们的反劫机培训材料上写得明明白白,第一步就是要先稳定住劫机份子,无论他们提出什么要求先都答应下来,然后再寻找机会解除危机。 “好”,郭锐点了点头,突然冲着正擦着空中小姐身后走过的一名三十许的年轻男人开口说道:“安保员,请你站住,把你怀里的枪给我。” 那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咯噔一下站住了,一脸的紧张。 妈的,他怎么知道自己是本次航班安保员的? 刚才,坐在机舱最后的这名安保员听到空中小姐的惊呼,感觉的情况有些不对劲这才例行公事的过来查看一下的。 安保员面孔扭曲了起来,诺诺了半天才开口说道:“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郭锐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跟恐怖分子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岂能不知道每架航班上都会有一个便衣的安保员存在? 郭锐把手中的茅台酒瓶向安保员比划了一下,开口说道:“这里面装的是80%酒精,12%的橡胶颗粒,4%的*&#%,4%的化肥,仿F62型触拉式点火装置,这种燃烧弹我一共带了四枚,如果你有把握在0.4秒内击中我的眉心,而且还能将我手中的燃烧弹接住,你大可以试试制服我。” “刷”,安保员头上的冷汗在瞬间就淌了下来,如此专业,这个劫匪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劫匪。 “你……你想干什么?”安保员的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冒出了911的字眼。 “胖子先生,请向里面挪一挪,让安保员先生坐在这里。”郭锐头也不回地对着身侧的胖子说道。 胖子如触电一般腾地一下弹到了靠舷窗的位置上,留下了座椅上水汪汪的一片。 安保员硬着头皮坐到了那一汪黄水里面,怀里的枪也落到了郭锐的手中。 郭锐毫不在意的把手枪塞进了怀里,仰头望着空中小姐说道:“你现在可以联系你们航空公司的领导了,至于你们要不要报警就随便了,反正我没想过要活着从飞机上走下去。还有,顺道告诉一下机长,让他保持航向,不要妄图做出任何愚蠢的事情来,否则的话我立刻就引爆手中的燃烧弹。” 郭锐的话像一把尖刀插进了听到此话的几个人的心中,这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劫匪,他没有想过要活着走下飞机,那么恐怕这飞机上的所有乘客都会成为他的殉葬品。 安保员的头皮已经发麻了,面对这样的劫匪,就算他让自己把枪顶在他的额头上,安保员都不敢肯定自己是否有把握在0.4秒内击毙他。 空中小姐双腿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嘴里应了一声,飞步跑进了驾驶舱。 第三十六章 劫机事件(二) 由川中飞往新津市的CJ1022次航班被劫持的消息迅速在机场和航空公司高层中扩散开了,CJ1022次航班上214名乘客和机组人员的情况也被调集了出来,摆在了各相关部门的案头之上,甚至连劫匪的个人情况也都被查了出来。 劫匪并没有隐瞒身份,他是用自己的士官证登记购买的机票。 当新津市特警大队大队长胡跃斌看到照片上那张熟悉的面孔之时,他的眼角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郭锐,你怎么这么糊涂呀,这种事是你应该做的吗?有什么事情大家都可以帮着你想办法解决,国家不是还有法院,还有仲裁机构吗。 “胡队,你认识这名劫匪?”感觉到胡跃斌的异样,临时担任现场总指挥的新津市公安局局长荀耀紧紧地盯着胡跃斌开口问道。 荀耀的问话也将市委领导和航空公司领导以及机场领导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胡跃斌一激棱,抬手向周围的一圈领导们敬了一个礼:“报告领导,我认识这名劫匪,他是和我一年入伍的战友,家就是我们新津市的。他就是前一段时间那位怀抱小女孩从飞机舷梯上坠落的当事人的丈夫。” 领导们一下子愣住了,前一段时间乘客被挤落舷梯,小女孩受伤严重的事情被闹得沸沸扬扬,新闻媒体还对此事进行了跟踪报道,人们对这件事情到底谁该负责的争论颇大。 听到胡跃斌的话,已经赶到现场的航空公司领导和机场领导相互对视了一眼,知道这一次的事情真的搞大了。 胡跃斌看了一下航空公司领导和机场领导,继续汇报说:“据我所知,郭锐的女儿现在已经命在旦夕,他需要一笔天价的医药费,而航空公司方面和机场方面却在相互推诿,否则的话郭锐绝对不会铤而走险做出这种糊涂事来。” 荀耀不悦的打断了胡跃斌的话:“胡队,现在不是争论孰是孰非的时候,你的这名战友既然现在做出了这种事情,他就已经站在了人民的对立面。你们特警大队要想办法将这名匪徒绳之以法,我现在可以授权给你,关键时刻你们可以当场击毙这名匪徒。” “击毙他?”胡跃斌嘴角挂起了一缕嘲笑,他对荀耀方才的说辞颇有一些不满。什么叫不论孰是孰非,没有因哪儿来的果?你以为郭锐真是那种丧心病狂的歹徒?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看到胡跃斌的表情,荀耀感觉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下属的挑衅,口气也变得冰冷了起来。 胡跃斌向荀耀敬了一个礼:“报告局长,我们特警大队与郭锐或者是他所属部队的任何一名战士对敌,即使我们特警大队三十四名警员在全员戒备的情况下,能够生存下来的机率不会高于一成,至于当场击毙他,我相信这种机会几乎没有,除非击毁1022次航班,也许我们才有可能击毙他。所以,我提请领导向郭锐所在的部队请求支援,还有,在飞机到达新津机场之后,我们要尽量满足郭锐的一切要求,千万不能激怒他,直至郭锐所在的部队派人赶到为止。” “咝~”几声吸冷气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荀耀知道,面前这位特警大队的胡大队长在局里可是牛得很,几乎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而今天这名劫匪竟然让他如此推崇,全队三十四名警员与对方对抗,他竟然连一成的生存机会都不敢保证,这个劫匪到底是什么人? 第一个代表市委领导赶到现场的市委秘书长林国强眯着眼睛盯着胡跃斌开口问道:“你这位战友隶属于什么部队?” “不知道。”胡跃斌干净利落的回道:“我和他一同入伍,他是我们那一批新兵中最优秀的一个,从新兵连出来之后他就被其他部队挑走了。你们请看他士官证复印件上的资料,他如今服役十一年,只做到二级士官,这正常吗?我敢肯定,这上面的部队番号全是代表特别意义的,我建议市委领导请求军分区领导协助联系郭锐所在的部队。” 现场的领导们眼睛几乎在同一时间眯起来了,胡跃斌的回答已经很明白了,他在猜测郭锐是属于那种不在番号的秘密部队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胡跃斌估计的郭锐的战斗力可能并不是空穴来风。 同样是部队出身的荀耀自然知道那种不在番号的部队有多么可怕,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真正的英雄,可是当他们真的被逼到了暴起的地步,他们就是一枚最危险的炸弹,他们也就会变成一只狼,一只待人而嗜不死不休的狼。 林国强稍一犹豫,就伸手掏出了自己的电话向一旁走了几步,低声的向市委领导汇报起现在得到的情况了。 看到林秘书长去打电话了,荀耀望了一眼胡跃斌,转向机场领导开口询问道:“老李,1022次航班到达新津市还需要多长时间?” “一小时零十一分钟。”机场李书记毫不犹豫地开口回道,这半天,他一直在一秒一秒的计算着时间。 荀耀长长的呼出一口大气,转向胡跃斌命令道:“甭管事情如何,你们大队先做出反劫机部署,记住,千万不能造成恐慌。” “是”,胡跃斌干净利落的回答道,飞快地跑出航站楼去部署了。尽人事听天命吧,郭锐呀郭锐,你怎么这么糊涂呀,我们这帮战友们一直都拿你作为心中的偶像,可是你现在怎么做出这种事儿来呀。 “命令各相关航班改变航道,降落到其他相邻的城市或者是原道返回,未出港航班迅速离港。” “命令机场以反恐演习的名义迅速遣散机场滞留乘客和所有无关人员。” “命令消防支队立刻派出消防车赶到机场进行支援。” “命令市医院派出足够的救护车和医疗人员赶到机场准备营救。” …… 作为现场临时总指挥,荀耀发出了一连串的命令,航站楼里马上就变得纷乱了起来,脚步声和纷杂的电话声混杂在了一起,毕竟这种事情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的,现在这种情况出现在了眼前,那些过惯了安定生活的人们不乱了阵脚才怪。 而此时的1022次航班上却宁静的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飞行平稳,航向也没有改变,就如同晚饭后出门散步一般寻常。 只是谁也没有发觉到,此时唐臻的手中又在不知不觉间多出了两枚硬币。方才空中小姐的那一声惊呼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于是郭锐和空中小姐的对话也就一字不落的传进了他的耳朵。 本来坐在飞机中唐臻就觉得没有多少安全感,而此时却又偏偏遇到了劫机的事件,这对他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唐烟还在喋喋不休的腻着唐臻询问着什么,唐臻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目光并没有直接的瞄向郭锐和空中小姐,可是他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两个人,他在寻找机会出手。 这时,空中小姐浑身一个颤抖,脚步也稍稍的向一侧移开了一点,也把郭锐的身体稍稍露出了一点,唐臻正考虑要不要借此机会出手之时,郭锐却突然喊住了那名装作若无其事与他们擦身而过的安全员,而随之传来的低语声惊出了唐臻一身冷汗。 什么12%的橡胶颗粒,4%的*&#%,4%的化肥,仿F62型触拉式点火装置,这些唐臻听不懂,可是唐臻却听清了郭锐说出的另一句话:“……如果你有把握在0.4秒内击中我的眉心,而且还能将我手中的燃烧弹接住,你大可以试试制服我。” 唐臻的暗器功夫已经出神入化,对暗器击中人体各个部位的反应自然也是了如指掌,方才他准备是偷袭郭锐的耳门穴和太阳穴,只要击中这两个穴道,纵然这个郭锐练过金钟罩铁布衫,唐臻相信他一定也会一声不吭的倒地昏迷。可是,0.4秒是什么概念?0.4秒自己不可能越过机舱中间的四排座椅接住郭锐一直握在手中的那个酒瓶。也就是说,自己打昏了郭锐,郭锐手中的酒瓶必定滑落,而绑在郭锐中指上的那根钓鱼丝一定会在酒瓶掉落的过程中拉响那个所谓的什么仿F62型触拉式点火装置,那就是说他手中的这枚自制燃烧弹必定会发生爆炸。 这枚燃烧弹的威力有多大唐臻无法想象,可是唐臻知道如今在上万米的高空之上,飞机如果起火了必定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唐臻眉头一皱,两枚硬币又悄无声息的隐入了手掌之中,额头上也跟着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都飞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你还这么紧张呀?”唐烟娇嗔的白了唐臻一眼,抽出纸巾细心的帮唐臻擦去了头的汗水。 原来无所不能的唐大长老也有害怕的时候呀,嘻嘻,这件事儿回头一定要告诉老爸。 第三十七章 劫机事件(三) 这时,那位空中小姐已经从驾驶舱返回到了机舱,她已经把飞机被挟持的消息传递给了机长。郭锐提出的要与航空公司领导直接对话的劫机要求微微的让机长感到了一点意外,可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这是基本常识,飞机被劫持了,首先考虑的是制服劫机歹徒,如果不能制服的话,那么就要满足劫匪现在提出的一切要求,只有等飞机降落到了地面,他们才有可能保留一线生机。 空中小姐手中握着一步电话靠近了郭锐,俯下身小声地说道:“这位……先生,机长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马上我们航空公司领导的电话就会打到这部电话上。” 话说到此,空中小姐已经履行完了自己的职责,可是她犹豫了一下又轻声的说道:“先生,能不能请您到驾驶舱或者是任何您认为安全的地方接听电话?因为您一会儿与我们公司领导通电话的时候如果声音过大,恐怕会引起其他乘客的恐慌。您看这样好不好,您可以挟持我作为人质。我知道您既然做出这件事情来,必定有您自己的苦衷,所以我希望您也为其他的乘客考虑一下,你看那边,那位母亲怀里抱着的孩子,您应该也不想吓到她吧?” 这是空中小姐看到郭锐并不像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她试图与郭锐沟通一下,希望能够用言语化解开这场危机,最少也能使郭锐的情绪稳定一些,不至于一意的走向极端。 现在的情况明显地摆在那里,整架飞机都在面前这个劫匪的掌握之中,他手中那个看上去并不起眼的酒瓶就可以使这架飞机机毁人亡。如果这名劫匪手中的燃烧弹真有他说的那么恐怖的话,那么这名劫匪无论是处在飞机的任何部位,都可以掌握这架飞机的命运。 郭锐盯着空中小姐看了半天,空中小姐也毫不退缩的直视着郭锐的眼睛,脸上依旧带着久经训练的职业化的笑容。 “你很勇敢,放心,我不会挟持你,也不会挟持任何人。我答应你的要求,我可以到乘务员服务间接电话,但是我要警告你们,千万不要做什么小动作,否则带来的结果只会是玉石俱焚,这也是我不想看到的结果。” “先生,您很理性,谢谢您,我相信您今天的所作所为必定是事出有因的。”空中小姐冲着郭锐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直起身对着郭锐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乘务员服务间处于驾驶舱与乘客舱的中间,是一个半敞开的空间,坐在服务间里可以看到整个机舱里的情形。 唐臻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郭锐和空中小姐一起走进了服务间,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现在这名劫机匪徒与自己的距离更远了,而自己的一切举动也都将落入这个劫机匪徒的视野之内,这个情况对自己太不利了。 唐烟似乎感觉到了唐臻的异常,她不解的捏了捏唐臻的手,小声的问道:“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啦?紧张兮兮的样子,坐飞机真的带给你这么大的压力吗?” 唐烟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在意起身旁的这个男人来,虽然他们至今还没有越出雷池一步,或者说还没有实际意义上的越出雷池,可是她知道,自己与这个男人之间早晚会发生一些什么。 唐臻微微皱着的眉头轻轻的舒展开来,他一伸手揽住了唐烟的肩膀,将她使劲的拉近了自己。 “臭唐臻,你又想干什么?”唐烟又呲出了小虎牙,虽然这几天来没少和唐臻搂搂抱抱,可是毕竟这里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唐烟虽然刁蛮,可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一个少女的矜持还是有的。 “不许叫、不许东张西望。”唐臻咬着唐烟的耳朵小声说道,大拇指也按在了唐烟的哑穴上:“这架飞机已经被人劫持了,我要你……” 唐烟的小嘴猛的张大了,唐臻也毫不犹豫的一指按了下去,唐烟口中只发出了细不可闻的一声闷哼。 “臭丫头,告诉你不许叫了你还想叫,你想害死这飞机上所有的人吗?”唐臻低声怒斥了起来。 唐烟闪动着大眼睛,啊啊了半天也发不出声音来,脑袋使劲的扭着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劫持了飞机,可是她的脑袋也被唐臻用胳膊夹紧了,连转动一下也是妄想。 此时,两人的情形看在外人的眼中自然是暧昧异常了,无论是谁都会认为这一对小情人又在偷偷的亲热了。 唐烟兴奋得小脸都涨红了,劫飞机呀,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奇遇呀,我要看看劫匪长得是什么样的,是不是跟电视上演的那样,一个彪形大汉端着一把AK47突然跳出来大喊一声:“都不许动,这架飞机已经被我们劫持了。” 不不不,应该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帅哥,最好再戴着一副无框眼镜,他站起来潇洒的挥动了一下手中银光闪闪的小手枪,颇为绅士的对着乘客微微的一鞠躬:“各位尊敬的先生小姐们,我现在很遗憾的告诉你们一个不好的消息,这架飞机已经被我们劫持了。” 唐臻如果知道唐烟现在小脑袋瓜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恐怕会直接一指按在唐烟的昏穴上,疯丫头,你还是乖乖的睡一觉吧,找你帮忙我还不如自己另想办法呢。 “我再说一遍,不许叫,不许东张西望,否则我永远也不解开你的哑穴,让你变成一个小哑巴,一辈子。”唐臻咬着唐烟的耳朵低声恐吓着。 “嗯嗯”,唐烟使劲的点了点头。 唐臻还是不放心,又盯了眼珠咕噜噜乱转的唐烟半晌,这才伸手解开了她的哑穴。 唐烟呼出了一口大气,人也变得神秘兮兮起来,偷偷摸摸的像是做贼:“唐臻,劫匪长得什么样子呀?手里是不是有AK47?他们一共有几个人?他们是想跑到国外去还是想用咱们这架飞机去撞楼呀……” “再不闭嘴我又要点你哑穴了。” “啪”,唐烟的小手迅雷不及掩耳的捂在了自己的樱桃小口之上,眼珠咕噜噜乱转,想要绕过唐臻自己发现些什么。 “一会儿,等到飞机一落地你就突然装作晕倒……”唐臻低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一直到唐烟点了无数次头之后,才确认她确实是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只有等到飞机落地了唐臻才会有安全感,就算是有万一,他也不相信飞机的舱门能够经受得住自己的全力一击,到时候挟带唐烟等人安然脱身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那个劫匪身上有没有枪?”唐烟终于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在唐臻的示意下匆匆瞥了一眼坐在乘务员服务间里的郭锐。 “刚开始没有,不过他从飞机的安保员身上缴获了一把手枪。”唐臻把自己听到的信息告诉给了唐烟,如果不满足这个疯丫头的好奇心,这个疯丫头恐怕连一分钟都坐不住。 “真笨。”,唐烟小声的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骂劫匪还是在骂安保员。 唐烟刚想接着开口说话,唐臻却轻轻了嘘了一声,耳朵立了起来。 乘务员服务间距离唐臻所坐的位置颇远,以唐臻的耳力,也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郭锐与人通电话的声音。 “……你们不要妄图在飞机降落之后由行李舱进入飞机,我已经在行李舱的舱门内安装了……我女儿是在你们航空公司的舷梯上被挤下去的……我不管责任在谁……她们毕竟是在机场内出的事故……只要我确认我女儿已经被送进手术室接受治疗……可以……我并不想伤害任何人……你们不要逼我……” 唐臻用眼角扫过,发现郭锐的情绪并不激动,完全不像是某些人铤而走险歇斯底里的样子。 看着郭锐挂断了电话,一直站在他身旁的那位空中小姐面色凄楚的开口说道:“先生,原来您就是上次跌落到舷梯下那对母女的丈夫,那个……那个小姑娘现在怎么样了?我们机组的姐妹们都很关心那位可爱的小姑娘。” 郭锐的眼睛潮湿了,他耸了耸微酸的鼻子,眼睛越过空中小姐投向了机舱:“我女儿如果安然无恙,我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大哥,我们都很同情你们,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航空公司做得有些不近人情。”空中小姐的声音压低了,对郭锐的称呼也变成了亲近的大哥。 郭锐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要我女儿能够被救活,我死而无憾。” 空中小姐的眼眶也湿润了。 而远处,眼望舷窗的唐臻眉头却微微的皱了起来。 事情他已经听明白了,也变得让他为难了。 第三十八章 劫机事件(四) 新津机场上空,一架歼十战斗机呼啸而来,在环绕机场上空盘旋了一圈之后,一个俯冲滑向了跑道。 “他们派人来了。”已经赶到现场的军分区司令员徐泽栋大校紧紧盯着在跑道上滑翔的歼十战斗机沉声说道。 他们代表的是谁,在场的这几位领导们都很清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把他们的身份点明。 “已经确定劫机的人是他们的人了吗?”新津市市委书记王建成望着身边的徐泽栋问道。 “他们没说,但是我把劫匪的资料传过去之后他们马上就派人过来了,我想应该错不了吧。”徐泽栋回道。 王建成嗯了一声,这件事情已经不需要再去细细考究了。 歼十战机一直滑翔到航站楼附近才停了下来,机舱盖一开,从机舱里跃出来一名二十来岁的黑瘦青年,大步流星的向航站楼前站立的徐泽栋等人走来。 徐泽栋王建成等人看清了黑瘦青年三级士官的军衔,微微皱了皱眉,还是迎了上去。 “啪”,那名黑瘦青年面对徐泽栋和王建成敬了一个礼,脸上神色不动开口说道:“我姓程,奉命前来,请问1022次航班还有多长时间到达这里?” 王建成和徐泽栋相视了一眼,微微有些不喜,不过目光还转到了紧随身后的荀耀脸上。 虽然现场的总指挥已经被级别最高的王建成接替了,可是具体的工作还是由荀耀安排的。 荀耀看出这名姓程的三级士官是一名不喜欢废话的人,于是回答的也干净利落:“大约还有七分钟左右,机长方才已经与塔台进行了联系,一切正常。” 程士官嗯了一声,冲着荀耀开口命令道:“把你的人都撤走吧。” “都撤走?” 程士官眼睛扫了一圈四周,伸手分别指了一下航站楼的楼顶某个位置还有另一侧一个花坛的位置一下,开口说道:“你们埋伏的狙击手只会激怒他。” 荀耀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歼十战机方才只是在机场上空盘旋了一圈,这位程士官就已经指出了隐蔽得几近完美的狙击手的位置,这让他一下子感觉到自己的特警大队与这位程士官之间横泹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荀耀毫不犹豫的拿起了对讲机:“胡跃斌,带着你的人撤出战斗。” 接到命令的胡跃斌如释重负的呼出了一口大气,一声令下,埋伏在各个角落的特警队员和身披伪装网的狙击手观察员快速的撤离了战场。 程士官微微点了点头,转向徐泽栋又敬了一个礼:“大校同志,各位领导,请你们也撤到安全的地方吧。” 王建成和徐泽栋心中微微的有些不满,这名三级士官一下飞机就这么**,喧宾夺主的发号起施令来,现在连他们都开始命令了。 “王书记,我们到航站楼去吧。”徐泽栋黑着脸对王建成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没有理会程士官。 程士官面无表情的在一群领导们脸上扫了一圈,沉声说道:“你们中哪位是航空公司的领导和机场的领导?” 航空公司新津市的负责人和机场的李书记闻言站住了脚步,不解的望着程士官:“我是……” 程士官一挥手打断了他们:“如果郭锐的女儿还得不到救治,我不敢保证他是否会情绪失控做出什么事情来,至于这里面的利弊得失你们自己考虑,你们可以走了。” 我靠,你以为你是谁? 王建成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程士官,转向机场李书记和航空公司领导开口说道:“这件事情无论孰是孰非,孩子的性命是最重要的,你们两家先把孩子的医药费垫付上,无论花多少钱,先救人,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是,王书记,我马上安排人去处理这件事情。”机场李书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急忙开口应了下来。 航空公司领导也急忙表态先救人为主,他也会马上安排人赶到医院。 王建成哼了一声,率先向航站楼走去。 本来不大的一件事,非要搞得满城风雨。难道这样一来面子上就好看了?愚蠢。 航站楼前变得空旷了,程士官面无表情的走向了跑道,直直的站立在那里,像是一块石碑,纹丝不动。 飞机临近机场,乘客们也变得骚动了起来。 “请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本次航班马上就要降落了……”空乘人员一如往昔的提醒着乘客,几位空中小姐也走了出来帮助乘客检查安全带,仿佛劫机事件根本就没有发生一般。 而此时,知道内情的几个人心情已经忐忑了起来,飞机降落,那就意味着最后摊牌的时刻到了,生与死完全就在劫匪的一念之间。 安保员脸色煞白的盯着郭锐一直拿在手中的那个茅台酒瓶,心中在默默地祈祷着。坐在他身旁的白胖子乘客身体又筛糠般的抖了起来,他知道,飞机只要一降落,那么恐怕就意味着更惊心动魄的时刻到来了,他的脑子里已经想象出了整架飞机被熊熊烈火包围住的场面,而二百多名乘客在烈火中手舞足蹈,发出刺耳的惨叫声,而自己,也将不可避免的置身其中,自己的别墅、汽车、刚刚新换的小秘书也都将离自己而去。 一直待在郭锐身旁的那位空中小姐脸色也变了,她最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知道方才这名劫匪与航空公司领导的通话内容,从他们的通话中,她听出劫匪所要求的条件似乎并没有完全解决,航空公司领导似乎已经放松了一些口气,但是这个结果很显然并没有达到这名劫匪的满意。 “大哥,你真的想要把我们都炸死吗?”空中小姐蹲在了郭锐的面前,伸手去拉扯安全带,似乎想帮郭锐将安全带扎上,就如同平常之时对待一位普通的乘客一般。 郭锐伸手挡住了空中小姐的动作,目色深沉,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他是想说我不想这样做还是我不能放弃。 “大哥,你是一个好人,你爱你的老婆、爱你的女儿,可是这些乘客是无辜的,她们也有自己的亲人,有自己的儿女。大哥,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留下来,我留下来做你的人质,你把他们都放了吧。”空中小姐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希望能用言语打动面前这位看上去颇通情理的劫匪。 此时飞机猛的颠簸了一下,橡胶轮胎与机场跑道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再一次的颠簸之后,飞机已经进入了减速滑行状态。 郭锐微微的闭上了双眼,长长的呼出了一口大气。 该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他知道,无论结果如何,等待着他的必定是一个早就已经预料到的结局。 郭锐睁开了眼睛:“你们都走……你是谁?” 郭锐扑棱一下挺直了身子,他的突然反应吓了空中小姐一跳,她急忙回过头,却发现她的身后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站立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年轻人的目光已经越过她直接投视在了郭锐的脸上。 “这位先生,飞机还没有停稳,请你马上返回到座位上去。”空中小姐焦急的喊道,就要站起身去拉扯这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自然就是唐臻,他一直在盯着郭锐,直到方才,郭锐闭上眼睛沉思的时候,他才抓住这个一瞬即逝的机会鬼魅一般迫近了服务间,也放弃了原先计划好的让唐烟装昏迷自己抱着她靠近服务间的计划,毕竟唐烟这个丫头太不让他放心了。 唐臻望着郭锐纹丝不动,淡淡的开口说道:“我可以在0.4秒之内制住你,而且也可以接住你手中的那个瓶子,不过我希望你还是不要冲动。” 唐臻的话将郭锐和空中小姐都吓了一跳,两个人都模模糊糊的可以记起唐臻就是坐在某张椅子上的一名乘客,可是,他怎么会听到他们声音并不大的谈话?而且似乎也早就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的情况我已经清楚了,在心理上我同情你的遭遇,但是你的做法我不敢苟同。我只要求让飞机上的乘客能够安然的脚踏地面,至于你能否脱身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如果你能够脱身的话,你可以打这个电话,你女儿的医药费这个公司会全部为你支付的。” 说着话,唐臻将一张名片递了过去,是唐培文的名片。 “你可以在0.4秒内制服我?”郭锐嘴角露出了讥笑,并没有伸手去接那张名片。他虽然诧异这个年轻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自己身旁,可是他绝对不会相信在这架飞机上有人可以赤手空拳的制服他,更甭说是0.4秒了。 唐臻微微一笑:“你可以试试,不过那样做的话结局将会完全不同,我想这一点你比我清楚。” 郭锐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面前这个男人让他产生了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而就是这种莫测高深的感觉让他感到了些许的无力。 “你想干什么?”郭锐问道,他依旧坐在那儿没有站起来,他知道,此时一个过大的动作都有可能会引爆双方之间的空气。 唐臻望着郭锐开口说道:“我已经说过了,我只想平平安安的走下飞机,至于你和航空公司的事情与我无关。” “你是谁?” “这很重要吗?” “对我来说很重要。” 唐臻苦笑着摇了摇头:“好吧,你如果一定要知道的话,还是打这上面那个电话,你会知道我是谁的。” “好,如果我能够侥幸活下来的话,我会去拜访你的。” 说着话,郭锐伸出手接过了唐臻手中的名片,看也不看的塞进了口袋里。 面对着唐臻,他不敢将自己的眼神移开片刻,他从唐臻的身上感到了莫名的压力,这股压力强大到是他不敢肆意妄为。 第三十九章 劫机事件(五) 1022次航班稳稳地停在了停机坪上,一切都和正常的航班进港一样,唯一不正常的是,这一次并没有牵引车、舷梯车和地面工作人员迎上去,整个机场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人影。 不,目力所及的地方,只有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停机坪前,直视着这架已经挺稳的飞机。 飞机上的乘客们已经骚动了起来,人们纷纷站起身从头顶的行李舱中取出自己的随身行李,静等着打开机门。 “这位大哥,我可不可以先将乘客送出去?”一直侍立在唐臻和郭锐身旁的空中小姐小心翼翼的问道。 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貌似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青年人好像可以压制住这名劫匪,而她知道这名劫匪身上不仅有四枚自制的燃烧弹,还有一把从安保员身上缴获的手枪,而且看上去,这名劫匪大哥已经不像刚开始时那般和蔼了。 “可以,你们一切照常就好。”说话的人是唐臻,他也同样紧紧地盯着郭锐,两个人就如同两只斗鸡一般,连空气中几乎都是电弧狂拽。 郭锐眼睛微微了眯了一点,没有说话,人却从座椅上慢慢地站了起来,右手依旧拎着那只茅台酒瓶,缠绕在中指上的钓鱼丝从瓶口垂进了酒瓶,绷得紧紧的,似乎随时都可以引爆的样子。 唐臻并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同样的,眼睛也微微地眯了起来,手中的两枚硬币早就已经夹在了指缝之间,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他随时可以将这两枚硬币发出去。如此近的距离,他不相信郭锐能够躲过自己的闪电一击。 “唐臻……”唐烟蹬蹬蹬的跑过来,一双大眼睛却忽闪忽闪的盯在郭锐的脸上,一脸的兴奋。 “不要过来,带他们先下飞机。”唐臻头也不回的命令道。 空中小姐犹豫了一下,见到郭锐并没有提出什么反对,她慌忙冲着自己的耳麦传递着消息:“赶快打开舱门放出滑梯,护送乘客下飞机。” 飞机舱门悄无声息的滑开了,砰地一声,应急充气滑梯在几秒钟之内就已经被打开了。 飞机上突然传来的惊变超出了航站楼里远观的人们认知范围,他们认为飞机停稳之后,必定会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拉锯式谈判,最少双方也会僵持上一段时间,可是当他们看到一个个或兴奋或紧张或不满的乘客从滑梯上滑下来的时候都傻眼了,劫匪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把这些乘客放了下来?没有了人质,你还拿什么跟我们谈判? “赶快掩护乘客退出机场。”荀耀大声地对身边的胡跃斌命令道。 胡跃斌招呼了一声,身后的特警队员们全副武装的冲了出来,直奔停机坪上的波音777而去。 此时,那位程士官早就已经站在了滑梯的下方,既不出手协助那些滑下来的乘客,也没有冲进机舱,只是那样定定的盯着机舱门口。因为他此时已经看到这些滑下来的乘客并没有一丝惊慌失措的样子,甚至还有几位乘客一边向下滑一边骂骂咧咧的,还有孩子咯咯咯的笑声,这足以说明飞机里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至少,这些乘客还不知道自己刚才已经险而又险的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 这时,身后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程士官扭过头来看到跑过来的全副武装的特警队员们,眉头忍不住蹙在了一起。 本来可以等到所有乘客安然下机,你们何必前来多事? 程士官强忍住自己没有一脚把当先跑来的这位三级警督一脚踢飞,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目光又转回到了机舱门口。 来都来了,现在再把他们轰回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看到荷枪实弹跑过来的特警,乘客们微微的有些吃惊,人群也变得有些骚乱了起来。 “大家不要紧张,这是机场搞的紧急下机演习,大家请配合一下。等一会到了候机大厅机场会有小礼品赠送给大家。”程士官高声的喊了起来,将自己的声音传递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面。至于那些什么小礼物,想必机场方面随手拿出一两百份来也不是什么难事,这所谓的小礼物在此时却能够起到稳定人心的作用,所以程士官也就越俎代庖的喊了出来。 这时,稳定是最重要的,任何的骚动都有可能打乱这种微妙的平衡。 听到程士官的话,又有乘客笑了起来,甚至有几个军事迷拿出手机或者照相机拍摄那些全副武装的特警们。真酷,防暴盾牌、防弹头盔、避弹衣、野战迷彩、MP5微冲、92式半自动手枪…… 乘客被特警队员护送走了,唐烟和唐臻的两个徒弟最后下机,他们本想留在现场等着唐臻,可是也被特警们不由分说的拉走了。 “唐臻、唐臻还在飞机上……” 终于没有乘客再滑下来了,程士官伸手拦住了最后滑下来的空乘人员询问机上情况。 “有一位年轻乘客正和那位劫机的……劫机的人对峙,我刚才下来的时候他们还在僵持。”一直全程参与了整件事件的那位空中小姐抢先说了出来,险些又喊出劫机大哥来。 程士官眉头皱了一下,一个年轻乘客竟然可以和跟自己出生入死十来年的搭档对峙,而自己这位搭档的身手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寻常的壮汉十个八个根本就不会被他放在眼里,而此刻竟然会有人可以与他对峙,而且看情形自己这位搭档好像是被对方钳制住了。 这个年轻人是谁?程士官的脑子里闪过了疑问,也同时冒出了刚刚被拉走的唐烟喊出的那个名字——唐臻。 ‘蹭蹭蹭蹭’,程士官的身形突然动了,如猿猴一般顺着滑不溜手的滑梯眨眼之间进入了机舱,直把身旁的胡跃斌看得目瞪口呆,情不自禁伸出手来摸了摸滑梯,忍不住轻声的咳嗽了起来。 机舱内已经安静了下来,唐臻的嘴角也露出了笑容:“现在我也该走了,希望你女儿能够平安无事,也希望你从此不要再做这种事,这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 郭锐眼睛眯了起来,现在他已经失去了和航空公司谈判的最佳筹码,而且,他也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只要死有所值,死并不可怕,这十来年,他已经不知道跟死神打过了多少次交道,可是这一次自己做了什么?值吗? “如果我能活着,我必定会去找你切磋一下。”郭锐冷冷的说道,突然他的心中一惊,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冷汗浸透了,那也就是说,在方才的对峙之中,自己在心理上已经输给对方了。 唐臻一笑,倒退着开口说道:“随时恭候。” 如果郭锐只有那四枚自制的燃烧弹唐臻自然不会害怕,他完全可以在对方引爆燃烧弹的瞬间逃之夭夭。可是唐臻知道他身上还有一只缴获安保员的手枪,对于手枪这种现代广泛应用的武器,唐臻至今没有接触过,不过从电视上他也看到了一些,知道子弹射出的速度非常快,他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能够躲过子弹,所以他在面对郭锐之时也不敢大意。 可以在战略上藐视敌人,但是绝对不能在战术上藐视敌人,那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任。 虽然唐臻自信可以在郭锐拔枪之前先制服他,可是从心理上唐臻同情郭锐的遭遇,他并不想让郭锐受到什么伤害。而且,他也看出面前的郭锐绝非寻常人,心中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件事情,他没有必要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自然会有相关的人或者部门来处理这件事情。 这时,唐臻听到从机舱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不由得站住了后退的脚步,头也没回,另一只手中也多出了两枚硬币。 理论上,此时登上飞机的人应该不是郭锐的同伙,可是唐臻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也深知自己的后背绝不能交给任何一个陌生人。 “干得不赖呀,连飞机都敢劫了,长出息了呀。” 唐臻背后传来了一个男人阴阳怪气的声音,不无嘲讽。 “班长。”郭锐明显看到了唐臻身后的那个人,眼圈红了。 唐臻眉头一动,脚步悄悄地向一侧移去,他可不想处在相熟的两个人之间。 “这位乘客,你可以下飞机了,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谢谢你。”唐臻背后的那个男人又开口说道,此时已经侧过身的唐臻已经可以看清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了,这个男人自然是刚才窜上客机的程士官。 看到程士官身上的军装,唐臻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可是他依旧防范着侧退向机舱口,只是脸上多出了几分笑容。 “你很谨慎,军人?”在唐臻擦肩而过的时候,程士官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唐臻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 这时,依旧站在服务间未动的郭锐突然冒出了一句:“他说能在0.4秒之内制服我,但是,他愿意帮助我的女儿。” 郭锐说出的这一句完全不搭界的话也许只有他们能听得明白。 程士官轻轻地哦了一声,颇有些耐人寻味,又仔细地打量起唐臻来。 0.4秒内可以制服自己这位出生入死经过无数次血与火考验的搭档,这绝对是他与他部队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相信的事情,甚至可以说,这是在对他与他的战友们的一种挑衅,一种完全蔑视的挑衅。 唐臻冲程士官一笑点了点头,就势闪到了他的身后,轻轻地向下一跃,脚尖在滑梯上轻点了几下就平稳的落在了地面之上。 唐臻呼出了一口大气,大步的向远处的人流追去。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真是舒爽。 妈的,狗日的飞机。 第四十章 最好的结局 由于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劫机事件的发生,从1022次航班上下来的乘客们被机场安排的大巴分批送到了市内,大家也就都如同无事人一般的散了。 而唐臻、唐烟和唐臻的两个徒弟却被机场方面留了下来,市里的领导要接见这位不动声色就化解了这次危机的‘英雄’。 唐臻也就无可无不可的留了下来,他也想看看郭锐的结局是什么。 唐臻等人被安置到了航站楼一间宽敞的会客室里,会客室里还有1022次航班所有的机组人员,不过此时除了挽着唐臻胳膊小声嘀嘀咕咕的唐烟之外,大家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玻璃窗前,遥视着停机坪上的那架波音777。 从唐臻跳下飞机到现在已经十几分钟过去了,那架飞机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谁也猜不到那里面的劫匪和那位**得上天的程士官在做什么,可是也没有其他的人进入到那架飞机。 差不多又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只见特警们簇拥着市委领导和军区首长们快步走向了飞机,而此时程士官和郭锐也从滑梯上落到了地面,迎面走向了走过来的领导们。 呼啦啦,特警们形成包围圈的架势将双手空空的郭锐围在了中心,黑洞洞的枪口也指向了他的脑袋。 人们看到程士官把拎在手里的一支手枪递给了胡跃斌,又和市里的领导们争论了一些什么,随即头也不回的向停在一侧的那架歼十战斗机走去。 而人们不可思议的是,劫机的那名匪徒竟然也走出了特警们的包围圈,紧跟在程士官的身后走向了歼十。 歼十在人们的注视中启动,慢慢的滑向了跑道,随即渐渐加速,终于在人们各种眼神之中腾空而起,在几息之间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之外。 这是怎么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机组成员们也忍不住小声地议论了起来,他们不明白怎么就这样将劫匪放走了? 唐臻偷偷的松了一口气,郭锐被他的战友带走了,惩罚是必不可免的,但是这条命也许能留下来,这个结局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 在心理上,他还是同情这名劫机匪徒的,不仅仅是为了那名坠下舷梯等待治疗的孩子,个人力量与航空公司比较起来,实在是太渺小了,人们总是习惯于站在弱小的一方。唐臻曾经偷偷地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他会怎么办? 唐臻只知道自己处理这件事情的结果恐怕会比这名劫匪还要极端,但是唐臻能确定一点,他不会将无关的人拉进这个漩涡里来的。 领导们站在停机坪上交头接耳的商量了好长时间,似乎也达成了一致,这才转身向航站楼走来。 1022次航班的机组人员们见状三三两两迎到了门口附近,他们知道,马上就要受到市委领导们的亲切接见了。 唐臻等人也被邀请着站到了队列之中,毕竟,在这次事件中,唐臻也是主角之一,市委领导肯定会亲切接见他的。 不大的功夫,会客室的房门打开,市委书记王建成、军分区司令员徐泽栋等人鼓着掌鱼贯而入,看他们满面的笑容,仿佛刚才的事件没有发生过一般。 “同志们辛苦啦。”王建成笑着向人们伸出了手。 “领导辛苦。”机长虽然觉得王建成的这句问候有些奇怪,可是还是习惯性地回应了一句,握住了王建成的手使劲的摇晃了起来。 市委书记、军分区司令员、常务副市长、市委秘书长、公安局长、机场负责人、航空公司领导……这长长的一串手握下来也花费了不少时间,初识此阵仗的唐臻忍不住一阵阵的头疼,不过在他与唯一的一位熟人,市委秘书长林国强握手的时候,发觉这位秘书长大人已经很显然的忘掉了他这名小小的球童,也同样是像其他领导一般含糊不清的勉励了两句一带而过而已。 唐臻望着这位擦身而过的林秘书长,心想这样也好,如果你们都把我忘记了,我也就没必要去参加什么劳什子的奥达斯杯斯诺克大奖赛了,趁着这个时间多游历一些地方,也许能够找到返回自己那个年代的方法。 大家在王建成的招呼下分头坐下,自然有人为每个人都送上了热茶,等到场面安静了下来,王建成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 “同志们,这一次我们市局特警大队、部队方面和航空公司、机场方面四方联合举行的这次突击反劫机演习是成功的,同时也是失败的。” 王建成的开场白一下子就把1022次航班的机组成员和唐臻给说愣了,这怎么成了演习啦? 王建成哈哈一笑,接着开口说道:“为什么说这次演习是成功的呢?因为在这次演习中涌现出了临危不乱的机组成员和见义勇为的乘客,虽然他们完全打乱了我们的演习计划,不过,对于他们的这种精神,我们还是要给予表彰和奖励的。” 说着话,王建成带头鼓起掌来,莫名其妙的机组成员和唐臻等人也跟着鼓起了掌,颇有一些摸不着头脑。 “特别是你们机组的一名空乘服务员,我听参加演习的部队同志说,她曾经主动要求留下来做人质,以换取其他乘客的安全,她的这种精神是大无畏的革命主义精神,她这种舍己为人的行为是值得我们每个人学习的。” 说着话,掌声又起。那名被点名的空中小姐站起身答谢,大眼睛里充满了迷茫,难道真的是一场演习?可是明明前一段时间是发生了母女自舷梯上坠落的事件,而且劫匪大哥跟公司领导通电话的时候自己就在身边呀。 空中小姐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聪明的她也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了。 听着领导的发言,唐臻头疼了。 “还有这位乘客同志,能够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虽然他打乱了我们整体的演习部署,但是,他这种见义勇为的精神是值得我们大书特书的,如果我们的社会上多一些像这位乘客这样的公民,那么我们的社会将会更加的干净,而我们前进的步子也会迈得更大……” 唐烟瞪着大眼睛不明所以的望着侃侃而言的市委书记,一只小手悄悄地捏着唐臻,大笨蛋,原来人家是在进行演习,这一回全被你搞砸了吧?不过倒是挺好玩的,看他们又是出动特警,又是出动战斗机的,搞得跟真的一样。 唐臻突然有了站起来推开房门转身离去的冲动。是真的是假的难道我还分辨不出来?难道你们现代人每天都是在演戏中生活吗?你们这样活着累不累? 热烈的掌声响起,领导慷慨激昂的讲话终于结束了,随即几位领导又做出了简短的讲话,看得出来,大家都没有在这里多盘桓的心思,只是例行公事的讲上几句而已。 最后是航空公司领导当场宣布,由于在这次演习中的出色表现,公司决定给与机组成员每人一万元的奖励,那位临危不乱舍己救人的空中小姐奖励五万元,并被评为本年度的什么什么标兵。至于唐臻,由于他挺身而出的英勇行为,航空公司决定奖励唐臻十万元的见义勇为奖,并给与终身乘坐本航空公司航班机票打五折优惠的奖励。 唐臻不由得苦笑了起来。这样也行?是不是我也要配合着你们表演上一段,慷慨激扬的说上几句什么? 一场戏剧终于落幕了,市委领导们也许是公务繁忙吧,在表彰和总结结束之后他们就匆匆的离去了。 既然是演习,那么这个话题也就该结束了,而且是结束的越干净利落越好。 唐臻抖了抖手中多出来的十万元支票,嘿嘿一笑,抬手招来了一辆出租车与唐烟等人钻了进去。 这个世界还真是奇妙呀,奇妙到了无法想象。 唐臻感觉到,自己在这个时代就如同一个孩子一般的纯洁。 一钻进汽车,唐烟的小嘴可就叽叽嘎嘎的闲不住了,一个劲的抱怨唐臻,本来商量好的反劫机计划,可是唐臻突然自己冲了上去,风头全被他一个人抢走了,不然的话自己刚才是不是也可以露一把小脸?而刚才,自己只是作为唐臻的随行人员被一带而过而已,这让唐烟感觉到自己受了委屈。 新津大学门口附近的心悦宾馆,唐烟嘟着小嘴不愿意住进去:“干嘛要住到这儿来呀,连颗星星都没有,我们唐门大酒店还是四星级的呢,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小旅馆。” 唐臻笑了笑开口说道:“我要在这附近办点事,住在这里方便一些。唐河、唐鸣,把行李搬进去。” 说罢,唐臻倒背着双手走进了宾馆,留下气呼呼的唐烟站在那里,根本就没有一点准备要采纳她意见的意思。 两个徒弟急忙应了一声紧随在唐臻的身后,其中那名叫唐鸣的徒弟冲着唐烟做了个鬼脸,小声地说道:“小师娘,快走吧,不然一会儿师父又该生气了。” “小鬼头。”唐烟正没处撒气,抬起小脚来就向唐培的屁股上踢去。师娘就师娘呗,干嘛还要加上一个小字?不是找打还是咋滴? 唐鸣嘻嘻一笑,猴子一般避过了唐烟的小脚,率先跑进了宾馆。 唐烟气呼呼的追打唐鸣,也跟进了宾馆。 唐臻苦笑着摇了摇头走了进去,孩子还是孩子,疯丫头也还是疯丫头。 其实这家宾馆的设施还是不错的,只不过唐烟看惯了那些上星级的宾馆,自然就对这里看不上眼了。 四个人包了一套居家套房,三室一厅的格局,价格也不过是三四百元一晚。唐臻之所以要这样的套房,还是担心唐烟这个疯丫头又无意之中闯出什么祸来,留在身边看着她点总是要放心不少。至于那两个徒弟,虽然年龄尚小,不过比起唐烟来却要稳重得多,唐臻对他们还是放心的。 “唐臻,咱们是不是要在新津市久住呀?如果是那样的话咱们干脆买个别墅好了,何必还要住宾馆呢,多不方便。”唐烟腻乎着唐臻开口说道,这一次跟着唐臻出来,老爸可是塞给了她好几张信用卡,唯恐她受了什么委屈。 唐臻打断了唐烟的话,开口说道:“有钱也不是那么花的,再说,是不是在这里久住我还没决定,看看情形再说。” 唐臻现在手里面虽然没有钱,可是堂堂的唐门七少‘鬼手唐七’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要落到吃软饭的地步。 “哦”,唐烟低声的应了一句,自从跟唐臻在一起之后,她已经变得乖了许多。 第四十一章 养不起我 夜色降临,身材矮胖的何瑞终于见到了最近这一段时间他最想见到的人——唐臻。 名义上,唐臻的辞职并没有得到何瑞的批准,现在唐臻应该还是金典台球俱乐部球童的身份,可是何瑞又岂敢将一位打出147分的球手当做一名球童来对待。 自己的俱乐部里如果有这样一个人存在,那么对俱乐部来说无疑就是多了一棵摇钱树,就算是这位唐臻不去参加任何比赛,也会有众多的球迷前来一览风采的,这一点这十来天何瑞就已经深有体会了。 这十来天俱乐部的生意比以前好了几乎一倍,大多数的人都是慕唐臻之名而来,甚至还有人来找何瑞商量合伙成立一支球队的事情,这就是名人效应,毕竟,不是任何人都能够一杆清台打出147分来的。 “呵呵呵,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天我对唐兄弟可是日也思夜也想呀,你看,我头上的白头发都多出来好几根。” 何瑞哈哈笑着迎上了唐臻,给了一个热情的拥抱,透着亲热。 唐臻笑着与何瑞见过礼,将身后的唐烟介绍给他,至于那两个徒弟干脆就省略了。 “何总,这是我的女友唐烟。” 唐臻也给唐烟安排了一个时髦的身份,女友。他总不能向何瑞介绍说这位是我的如夫人吧。 “女友?呵呵……唐小姐长得真漂亮。”何瑞呵呵笑着跟唐烟握了手,心中却把唐烟与上次唐臻身边的那个女孩做了一个对比,结论是,如果和上次那个女孩相比,‘唐小姐长得真漂亮’这句话说得有些违心。 说了几句闲话,何瑞邀请唐臻到办公室,唐臻则把两名徒弟安排到一张球桌上,让他们自己打台球,用心去体会台球与暗器之间的共通之处,锻炼自己的眼力、手法、力度。 玩儿也能练功? 唐河、唐鸣的兴致一下子被调动了起来。 唐臻又叮嘱了两名弟子几句,与唐烟一起在何瑞的邀请下走进了办公室。 何瑞邀请二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又扯起了林秘书长的大旗:“呵呵,唐兄弟,林秘书长前两天还给我打电话,关心你回来没有呢。” 唐臻笑了,林秘书长是否真的关心自己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今天与林秘书长面对面握手,林秘书长也不曾认出他来。 “谢谢林秘书长和何总的关心,我既然答应了要回来,那就是一定要回来的。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参加这次市里的这次斯诺克大奖赛,当然,如果赛事有什么变动的话,不需要我参加比赛了也无不可。” “那哪儿能。”何瑞笑着打断了唐臻的话,伸手递给唐臻一根烟。 唐臻笑着摆了摆手,说了声不会。 何瑞也不勉强,把烟放回了烟盒接着说道:“我和秘书长都在盼望着你回来参赛,你现在可是这届比赛夺冠的大热门人选,如果你这次比赛能够夺冠,我还准备成立一支球队,专门交给你来训练呢,哈哈……” 唐臻一笑,开口说道:“第二件事我说的就与这件事有一些关联,我打算代表我们俱乐部参加这次比赛,不过在参赛之后我就会离开俱乐部。” “什么?你还是要辞职?”何瑞吃了一惊,眼珠都瞪圆了。 唐烟也有些吃惊,她望着唐臻小声地问道:“原来你是在这里上班呀?” 唐臻笑笑没有回答他,眼睛紧紧地盯着何瑞,等待他的回答。 何瑞油光发亮的秃脑门上已经开始冒汗了,关于这个唐臻,自己可是盘算得蛮好,这棵摇钱树他是坚决不肯撒手的,如果唐臻一直是保持上次与袁景岩对局时的那个状态,哪怕就算是让他将俱乐部的股份分给唐臻一部分他也愿意。这个帐谁都算得过来,有一个顶尖级别的球手坐镇,他这个俱乐部想不出名都难,也许将来还可以随着唐臻名气的扩大,他这个俱乐部能够开成东南地区的连锁店也说不一定。 何瑞经商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面前的唐臻不过是一个毛头小伙子罢了,他不信自己还摆不平这样一个小伙子。在他的心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格,没有谈拢,那就是说明你所给出的价格没有达到对方的要求。 何瑞计意已定,伸手抚着自己的秃脑门呵呵的笑了起来:“唐兄弟,呵呵,我真的是诚心邀请你加盟我们金典俱乐部,我打算任命你为我们俱乐部的技术总监,年薪二……嗯……三十万,分红和奖金另算。” “噗嗤”一声,唐臻身旁坐着的唐烟忍不住捂着小嘴笑了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两团酥肉也在肆无忌惮的蹂躏着唐臻的胳膊。 唐臻皱了皱眉,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何瑞同样不解的望着唐臻的这位女友,我给你男朋友开出三十万的年薪,你也不必高兴成这样吧。 听到唐臻的咳嗽,小魔女嘻嘻哈哈的忍住了笑意,眼望着唐臻捉狭的说道:“大长老,原来你一年有三十万的年薪呀,嘻嘻,不过你挣的这点钱可养不起我呀,爸爸现在每个月给我的零花钱都有十万呢。” “噗”,何瑞直接吐血三升,姑奶奶,您是什么人呀,每个月的零花钱就要十万块钱? “算了,你要是喜欢打台球咱们就把这家俱乐部买下来好了,我看这家俱乐部的档次还算凑合,等回头我给老爸打个电话,让他派人过来……” “闭嘴,如果男人说话你再胡乱插嘴,你明天就回唐家堡去吧。”唐臻冷着脸打断了唐烟的话。 “你……”唐烟被唐臻一句话堵回去,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小脸憋得通红,却又偏偏的不敢乱发什么脾气。 唐臻收回目光,转向了何瑞:“何总,你不要听她胡说,不过辞职我是一定要辞职的,暂时我还没有考虑好自己要做什么,但是我也没有打算以打台球为生,这一点请你谅解。” 何瑞早就已经傻眼了,自己这个俱乐部有几百万的投资,而这个丫头一张嘴就说要买下来,就像喝凉水一样的顺畅,而且,这个丫头还跟唐臻称呼什么大长老,还有唐臻说的那个唐家堡,在他的印象中似乎也朦朦胧胧的听说过这个地方。 何瑞的脑袋已经有点儿不够用了,吭哧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再把话题继续下去。三十万的年薪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高薪酬了,就算是在一般的球会里那些顶级球员也不过是这个身价而已,而听了唐臻女朋友的话,很明显人家根本就没有将这三十万瞧进眼里,那还让他怎么谈? 既然有如此深厚的背景,你何必到我这个小俱乐部里做一个小小的球童呀,你这不是玩人么? 可是,这句话此时何瑞却不敢说出来了。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乱,乱得一塌糊涂。 “何总、何总……” “哦哦,唐……唐先生你有什么话吩咐?”何瑞被唐臻从愣怔中唤醒回来,对唐臻的称呼也变成了恭维的唐先生。 唐臻微微一笑,沉声说道:“我答应过你参加比赛,虽然只有这么一次比赛,你应该也会做出一些文章来,这也算是我对俱乐部关照我这么长时间的一点回报吧,你看这样好不好?” “好、好”,何瑞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甭说这位唐臻有没有背景,就算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坚决要辞职的话自己也是不可能将他强留下来的,现在唐臻说出了此番话,无疑是言明了他参加比赛是代表金典俱乐部参加比赛,这是唐臻给他的回报,他自然也知道该如何运作了。 唐臻笑着冲着何瑞点了点头,起身告辞。 此时唐臻的身份已经变得神秘莫测,何瑞自然也不敢强留了,唯有一脸巴结的将唐臻送了出来。 球场中,唐河与唐鸣两个人还在兴致勃勃的打球,唐臻还没有走近球台眉头就已经紧紧地皱了起来。 “好玩吗?”唐臻沉声问道。 两名徒弟听出来唐臻说的不是什么好话,急忙垂下头侍立在了唐臻的面前。 唐臻哼了一声,伸手从唐河手中拿过球杆,一抬手将球桌上的台球大部分都拨到了球袋之中,只余下一直白色的母球和一只黑色球。 唐臻用球杆将黑色球推到了固定点位上,伸手拿起白色球放在了发球区正中的位置上,沉声说道:“你们看好了。” 说罢,唐臻瞪了一眼两个徒弟,啪的一杆击在母球上,母球准确无误的撞击在了黑色球之上,‘刷’,黑色球干净利落的掉进了底袋,而母球在对角的袋口一个对折撞击,稳稳地返回到发球点。 一直送唐臻和唐烟出来的何瑞不明所以的看着唐臻,这个球虽然打得漂亮,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同样的,唐烟也不明所以的望着唐臻,不知道他到底要让两个徒弟看什么。 第四十二章 艳福不浅 唐臻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唐河跟唐鸣,沉声问道:“你们看出什么来没有?” 唐河嘴唇动了动,却没有敢开口。 “但说无妨。” “是,师父。” 唐河应了一声,开口说道:“师傅这一杆球打得准确性非常好,方才黑色球入袋与袋口两边根本就没有接触,而是在正中间的位置上直接入袋的。” 唐臻嗯了一声,见到唐河已经没有继续再说下去的意思,他的目光投向了唐鸣:“你说说,你看出了什么没有?” 唐鸣挠了挠头,小声地说道:“师父这一杆球不仅体现的是准确性,还有力度和角度。打进这个球去难度并不是很高,只要角度掌握好了,力度差不多都可以将这个球打进袋中去。师父方才打这个球的时候稍稍加了一点右旋,致使母球在袋口刷库的时候微微改变了一些方向,从而使母球返回到了发球位置,而且与您击出母球时的位置丝毫不差,这才是最难掌握的,需要力度、角度、旋转度都计算的非常准确才行。” 闻听唐鸣的话,唐烟和何瑞才发现母球现在停留的位置竟然还是方才唐臻打出这一球时的位置,这也才发现了这一球的微妙之处。 唐臻轻轻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唐鸣的观察力要比唐河细致得多,唐河,如果你再没有什么长进,就回唐家堡陪你那五名师弟去吧。” 唐河吓了一跳,急忙垂下了头:“师父,我错了。” 唐臻哼了一声,把球杆扔给了唐鸣:“你们两个人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练球吧,一会儿我会给你们两个人开一个小包厢。我不要求你们今晚能够打出方才我那一杆的水平来,但是你们今晚必须要练到打进黑球之后母球返回发球区,谁练好了谁回宾馆睡觉,不然的话就一直练下去,练到达到要求为止。” “是,师父。” 何瑞看了看两个半大孩子,又看了看唐臻,这师父也有点太严厉了吧,不就是打个球么,何必要求这么高? 唐臻笑着转向了何瑞:“何总,麻烦你安排人给我这两个不成器的徒弟安排一个小包厢,告诉服务员们不要打扰他们。烟儿,你跟着何总去一趟,帮他们两个人安排一些茶点宵夜。” “不必不必,两个孩子而已,我来安排就好了。”何瑞急忙开口说道,一个小包厢,就算是唐臻想要包一夜也花不了几个钱,何不做个顺水人情,也可以跟这个越来越神秘的唐臻拉近一些关系不是么? 唐臻其实也是为了支开何瑞,在何瑞和唐烟走后,唐臻又为他们演示了一遍,给他们讲解了基本的手法和杆法,还要配合着脚下和身体上的动作。 “记住,这不是在打球,你们是在发射暗器,力度、角度丝毫马虎不得,否则的话敌人就有了可乘之机。” 唐河和唐鸣连连点头,一字不落的将唐臻的话记在了心里。他们知道,能够追随在唐臻身边学艺就已经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了,跟了唐臻这么长时间,他们对唐臻的脾性也多少了解了一些。在唐臻的眼中,能力要远比人情关系重要得多,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将那五名族中长老们推举出来的弟子留在堡中不带出来,而且,他们也隐隐知道了,师父是想要他们传承唐门的绝技,至于自己能在师父手中学去多少,那就完全看自己的能力和努力了。 而唐河方才被唐臻呵斥了一顿,自然是更加惶恐,额头上都已经出现了汗珠。 “丫的,你小子一跑这么多天,怎么刚一回来就欺负孩子呀。” 一声惊呼从员工区的入口传来,唐臻嘴角露出了笑容,冲着唐河、唐鸣挥了挥手,让他们去找唐烟到小包厢去练球了。 来的人正是唐臻在这里做球童时结实的那位同宿舍的同事冯浩,现在已经到了他接班的时间,一进球场见到唐臻自然就大呼小叫了起来。 “小子,听说你打出了147分,原来你小子还是深藏不露呀。”冯浩没有理会唐臻伸出来的右手,直接伸拳在唐臻的胸口擂了一拳,透着亲近。 对于这样毫无攻击力的一拳唐臻自然不会躲避,他笑着承受了这一击,开口说道:“胡蒙的而已。” “切,少来这一套,胡蒙都可以蒙出147分来,骗鬼吧。”说着话,冯浩又习惯的把胳膊搭在了唐臻的肩膀上,神秘兮兮的接着说道:“嘿嘿,不过你小子也够阴的,我听说那一晚上你黑了新津大学四大公子之一的林大少四万块钱,你丫的胆儿还真大,谁的钱都敢黑,你就不怕林大少回头找你的麻烦?” 唐臻呵呵的笑了起来,他发现自己现在也有点喜欢这种下里巴人的交往方式了。 “怕就不黑他了。”唐臻笑着说道,顺手在冯浩的腰肋上捅了一指头,不轻不重的,不过也把呵呵笑着的冯浩捅开了。 “小子,你一晚上挣了我两年的工资,这一顿饭你是跑不了了,说吧,啥时候请客?提前声明,我可要带家属。” “呵呵,你小子脸也够大的,还没有结婚就对人家以家属自称了。”唐臻嘲笑道。 冯浩哈哈的笑了起来:“你小子还不是一样,我都听他们说了,你那天晚上跟林大少赌球也是为了一个女孩子,我听说那个女孩子还是红颜祸水级别的,叫……对了,叫习静茹,新津大学外经贸系的系花,嘎嘎,你丫的艳福不浅呀,坦白交代,你租的那个房子是不是和系花同居用的?” 唐臻笑了笑,看来消息传得真快,人们也是八卦,竟然连习静茹的身份都给挖出来了。不过冯浩的这个话唐臻就不太好回答了,那个房子确实是租给习静茹同居用的,可惜,那一切都是演戏给别人看,完全没有冯浩想得那么龌龊。 “唐臻和谁同居呀?”一连串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声音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唐烟颇为怨气的询问。 唐臻皱了皱眉,没有开口说话。 唐烟伸手挽住了唐臻的胳膊,眼睛直视着冯浩,似乎还在等着他的回答。 冯浩有些眼晕,唐烟虽然同样美艳,可是跟同事们与他提起的习静茹的样子大相庭径,而且也不是一头飘逸的长发,面前的唐烟更显得野性了一些。 “哥们,行呀,又换了,还是大学生?”冯浩快速的扫了一眼唐烟,偷偷的向唐臻挑起了大拇指。 “别胡说八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友唐烟,这一位是我在这里上班时认识的朋友冯浩。” 唐烟似乎对唐臻这样介绍她非常满意,脸上也多少露出了一点笑容,不过对冯浩方才提过的同居的事还有些芥蒂,想要水落石出的问个明白。 在她心中,她已经把唐臻当成了自己唯一的男人,同样的,她也希望自己是唐臻唯一的女人。虽然唐臻跟她说了,他早有婚配,可是唐臻也对她说了,有可能这一生他都不可能见到自己的婚约妻子了。 唐烟不知道在唐臻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希望自己永远是他唯一的女人,就像她是自己唯一的男人一样。 冯浩听到唐臻的介绍却是一愣,他只是礼貌地向唐烟点了点头,眼神却盯着唐臻问道:“你说我是你在这里上班时认识的朋友,你不会是想要告诉我你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上班了吧?” 唐臻笑着点了点头:“是吧,我已经和何总说好了,代表咱们俱乐部参加这一次的斯诺克比赛,比赛结束之后我就离开俱乐部了。” “我勒你个去,你丫的怎么说走就走呀,我刚说认识了一个高手,还想要请你指点指点我呢,你怎么……” 唐臻笑着拍了拍冯浩的胳膊:“机会以后有的是,暂时我也不会离开新津市,抓时间咱们好好聚聚,呵呵,带上你的家属。” 冯浩微微的有些失落,他以为唐臻是因为惹了林明阳而不敢再继续在这里做下去了,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他们只是一名小小的球童,惹上那种人还能讨得了好去? 冯浩刚想在开解唐臻几句,这时何瑞乐呵呵的走了过来,冯浩急忙冲着唐臻说了一句‘再联系’就急忙忙的奔向自己的工作岗位去了。 唐臻又和何瑞寒暄了几句,被殷勤的何瑞送出了俱乐部。 第四十三章 满树桃花 租住的宾馆套房里,唐烟正在拐弯抹角的询问唐臻关于他与人同居的事情,这时唐臻的电话响了起来。 唐臻看了一眼唐烟,什么话也没说就掏出了电话。现在知道他电话号码的人只有有限的几个人,除了唐家堡的几个人以外,整个新津市知道他电话的人只有何瑞和习静茹两个人,他刚从何瑞那里出来,来电话的人自然不应该是何瑞了。 电话果然是习静茹打来的,她也知道唐臻近期将返回新津市的消息,只是不知道唐臻返回的具体日期。 听到电话中传来女孩子轻声的‘喂’了一声,唐烟的耳朵马上就竖了起来,身子也向唐臻贴了过来。 唐臻瞪了她一眼,站起身走向了阳台。 这个时代的女人怎么这么不懂的规矩?不知道对男人要恭谨敬畏吗? 唐烟气哼哼的翻了翻白眼,却也是没敢跟到阳台上去。现在的唐臻在她眼中就是一个无比强大的存在,就算是她胆子再大,她也不敢真的惹恼了他。 如妻、侍妾,哼,说得好听,还不是把人家当成了二奶,弄不好还是小三,呸,臭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还说在他们那里男人娶多少个老婆都是合法的,还不是为自己的好色找一个理由,楞还把自己装扮成非洲人阿拉伯人一样。 唐烟有些委屈,自己堂堂的唐家堡唐门实业董事长的女儿,竟然要给人家做小三,如果不是这个臭男人在山崖上占尽了自己的便宜,而且还侵入了自己那儿,自己才不会甘心就这样跟了他呢。嗯~,似乎这个臭男人还有那么一点点吸引自己的地方,不管啦,反正是他先占了自己的便宜自己才跟他的,要不然本小姐才不会跟他到这儿来呢。还有自己那个臭老爸,竟然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这个臭坏蛋的求婚,哼,就这么着急把本姑娘推出去吗? 唐臻自然不知道唐烟自己在客厅里气哼哼的生开了闷气,他手拿电话走到了阳台上,凝视着星星点点的夜空下的大学校园,开口问道:“我是唐臻,有什么事儿?” 电话彼端的习静茹也生开了闷气,这个唐臻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难道他就这样不解风情,自己给他打电话,他就这样生硬的问自己有什么事,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唐臻,你现在回到新津了吗?”习静茹小声地问道。 唐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回来了。对这个女孩子,他努力在控制着自己与她保持距离。与唐烟在一起完全是一个意外,不过唐烟这丫头要洒脱的多,自己如果能够寻找到返回自己那个年代的途径,这个疯丫头肯定会和自己一起返回几百年前的,而对于习静茹来说可就是完全说不准的事情了,所以唐臻也不想跟她产生过多的情愫,以免到时候割舍不断。 唐臻知道,自己能够返回自己那个年代的希望非常渺茫,不过唐臻坚信,自己现在既然能够从那个年代穿越到这个年代,那么必定会有办法从这个年代穿越回自己的那个年代。 听到在已经返回到新津市了,习静茹也变得兴奋了起来:“你回来了呀,你怎么连个电话都没给我打。” 习静茹的责问像是小女孩撒娇,唐臻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事情挺多的。” 听着唐臻的托词,习静茹咯咯地笑了,笨男人,事情再多打个电话的时间总有吧,连借口都找得这么蹩脚。 “那你现在住在哪儿呀?还在金典台球俱乐部的宿舍里?” “没有,我就住在你们学校对面的宾馆里。”唐臻回答着,心中却是一动,自己刻意住到这里来,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方便到金典俱乐部跟何瑞说那一番话吗? 习静茹的小脸又有些发烧了,他距离自己如此的近,仿佛就在自己的身边一样,再也不是像前几天跟他通电话一般,感觉到两个人的距离如此的遥远,就像一只已经放飞到了高空之中的风筝一般,虽然这根线还联系着自己和他,可是那根线是那样的脆弱,仿佛一阵微风就可以将那一线的联系吹断一般。 “那我……那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习静茹的声音更小了。 “嗯”,唐臻用鼻子嗯了一声,似乎是已经答应了,似乎也没有答应,只是在询问时什么事情。 “我可不可以请你到我租的房子来一趟,这几天晓芮她们总是过来,每天都是玩到很晚才走,他们好像是在验证我是不是……我是不是和你真的同居了。”习静茹的声音几乎已经细不可闻,毕竟晚上邀请一个名以上和自己同居的男人到家里是一件让人浮想翩翩的事情。 唐臻犹豫了一下,又开口简简单单的吐出了一个‘好’字。 听到唐臻的这个‘好’字,习静茹仿佛听到了最开心的乐曲,声音也变得兴奋了起来:“好吧,你快过来吧,晓芮她们恐怕一会就又要来了,我现在给你煮宵夜吃,吃汤圆好不好……” “好” “那我挂了呀。” “嗯” 挂断电话,唐臻踱回了客厅,看到了还在气哼哼的唐烟。唐臻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对没有理会他的唐烟说道:“我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先休息吧。” 唐烟哼了一声发起了小脾气,把头扭向了一侧。刚刚接完一个女人的电话马上就要出去,而且还言明了不带自己去,肯定是去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恐怕是去会他那个同居情人吧。 唐臻看到唐烟的样子,知道自己不解释点什么这个丫头恐怕会坐立不安,甚至偷偷跟在自己后面也不一定。 唐臻坐到了唐烟身侧,在唐烟的惊呼声中把她抱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腿上,伸手揪住了她两边的脸颊:“臭丫头,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是在胡思乱想了,这件事情等我回来了再跟你解释,你现在就乖乖地呆在宾馆里等我回来,听到没有?” 唐烟心如撞鹿,虽然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坐到他的腿上了,可是毕竟这一次是他主动的,而且,他还说回来要向自己解释。自从认识这个臭男人以来,他何时不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合适如此放低过姿态要向别人解释什么?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现在已经在乎自己的感受了。 唐烟使劲的点了点头,从来没有这么乖过:“嗯,我就在宾馆里等你回来。” 说着话,唐烟的脸红了,今天可是自己跟他出来以后的第一个夜晚,自己跟他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一定会发生一些什么,悬崖上那似是而非的侵入也许会变成真正的缠绵,而这份缠绵正是她期待而又忐忑的。这层窗纱早晚会被捅破,唐烟又希望这层窗纱不要被捅破的太早。人家才刚刚抓住那么一点恋爱的感觉,还不想让这种微妙的感觉这么快就消失呢。 看着怀里唐烟娇羞的样子,唐臻食指大动,灼热的唇吻上了火红的唇,自己的舌头也粗暴的缠绵上了那条小丁香,纤细的手掌也轻车熟路的顺着衣服下摆钻了进去把持住了那盈盈一握,轻轻的揉搓着,肆意的变幻着掌握之中的形状。 这一段时间以来,两个人虽然还没有突破最后的那道屏障,可是距离那一步也已经不远了。毕竟唐臻还只是一个十九岁的青年,而唐烟也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两个人同样的都是初尝个中滋味,自然对此也是乐此不疲了。 “嗯”,唐烟不安的扭动着身体,她感觉到唐臻那根让人又爱又恨的讨厌东西又开始硌着她了。 唐臻适时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在唐烟的小屁股上啪的拍了一巴掌,再缠绵下去,恐怕自己就会有负习静茹之约了。 “臭丫头,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唐臻把唐烟从腿上抱下来,自己也站起了身,裤子前顶起的帐篷让他感到有些尴尬。 “怕你呀。”唐烟脸上红晕未褪,依旧嘴硬,可是身体却软软的没有丝毫的力气,就这样慵懒的依靠在沙发上,如一树桃花盛开。 唐臻又有了扑上去狠狠咬这个小妖精两口的冲动,疯丫头,如此媚态,如果在我那个年代,我肯定要怀疑你修炼过邪教异派的媚功邪术。 如果再不走,恐怕自己就走不了了。 唐臻哼了一声,迈着怪异的步法走出了房门,惹来唐烟一连串咯咯的娇笑声,唐臻险些落荒而逃或者是杀回屋里去。 小妖精,你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第四十四章 不速之客 唐臻的手指还没有触碰到房门,房门就已经悄无声息的打开了,房门后面正是一脸娇羞的习静茹。 方才她一直在透过窗口注视着小区的门口,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有过这种等待一个男人的心情,是那种期待的,隐隐的有些兴奋的等待。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 一个女大学生和一个球童之间的爱情? 不,他绝不会是一个简单的球童。 她与唐臻在一起接触的时间不长,如果细算起来连二十四个小时都没有,可是就是这短短的二十四个小时,他真却给她留下了太多的印象,让她至今依旧在回味无穷。 沉稳、狡诈、侠义、冷酷……,她已经为唐臻找到了若干的形容词,似乎每个形容词都不足以表达她对唐臻的印象,也许,这个男人只能用神秘来形容。 习静茹对自己的容貌颇为自信,可是自己的这份自信在这个男人面前却变得如此脆弱。他竟然会在帮了自己之后就这样洒脱离去,甚至他连一个电话都没给自己打过。如果今天不是我邀请他,恐怕他也不会来自己这间小小的蜗居吧? 看到面前的习静茹,唐臻的脸上绽开了笑容,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来啦。”习静茹侧身让开了房门,把唐臻让进了屋子,很自然的蹲下身子,将一双早就准备好的拖鞋放在了唐臻脚下。 唐臻嗯了一声,将自己的皮鞋脱下来换上了拖鞋,举步走进了客厅。 “大男人。”,习静茹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脸上带着柔情的蜜意用一块软布擦去唐臻皮鞋上的浮土,方方正正的摆在了鞋架上,跟自己那双小巧的水晶高跟鞋并排摆在了一起,如同天生一对一般。 听到习静茹对自己的褒贬,唐臻微微一笑,随口问道:“你的同学们还没来?” “还没呢,不过晓芮每天都会过来转一圈,我说……我说你有事儿出门了。” 唐臻一笑:“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端宵夜。”习静茹欢快的说道,没有等唐臻回答就已经快步的走进了厨房。 两碟精致的小菜,两碗汤圆摆到了茶几上,还有两双筷子两把汤勺,似乎所有的安排都是配着对来的。 “你要不要喝点酒?”习静茹把筷子递到了唐臻的手里,两个人的肌肤有了微许的接触,一阵嘶嘶的电流在彼此之间传递着。 “也好。”,唐臻笑着回道,对于酒他向来是不抗拒的,只是寻常的时候自己不会主动去饮酒罢了。 习静茹笑着站起身,很快从卧室里拿出了一瓶干红,这是她特意为唐臻准备的。 习静茹的家境虽非大富大贵,但是小资还是可以达到的,干红这种档次格调的酒正适合她。 两只高脚杯刚刚倒上酒,门铃声准时的又响了起来。 习静茹冲着唐臻莞尔一笑:“她们又来查岗了。” 唐臻哈哈的笑了起来,他对现在的名词应用已经了解了一些,习静茹此时说出的这个查岗倒也是颇为风趣。 习静茹轻巧的像一只蝴蝶一般飞到了房门处,嘴里问着‘谁呀’,手却已经把房门打开了。 打开房门之后的习静茹愣住了,很显然门外之人让她感到了意外。 “怎么是你?你们怎么来了?”习静茹有些紧张,目光情不自禁的向客厅中偷偷地瞄了一眼。如果唐臻要是知道晚上登门的这个人是谁,他会不会不高兴? “呵呵,那个……咳咳……嫂子,我们听说唐哥回来了,这不冒昧过来拜访,不知道唐哥在不在家?” 听到门外那个男人的声音,唐臻的脸上露出了笑意:“静茹,明阳既然来了怎么还不请进来。” 他听出门外这个男人的声音正是林明阳的声音,而林明阳听到屋里传出唐臻对他亲切地称呼,也是心中一喜,看来这一声嫂子没有白喊。 习静茹娇怯的闪开了门,唐臻也迎到了门口。 从门外进来的人是林明阳和袁景岩两个人,既在唐臻的意料之中,也在唐臻的意料之外,他没有想到袁景岩竟然也跟林明阳一起来了。 “呵呵呵,唐先生你好,我听明阳说你回来了,我这不就急匆匆的登门拜访来了,没有打扰你吧?” 唐臻笑着跟袁景岩和林明阳握了握手,嘴里说着客气话将两个人让进了客厅。 自从林明阳自导自演的那出英雄救美的戏流产之后,他就将自己当天跟唐臻所有交际的情况跟袁景岩说了,唐臻古武世家的名头也把袁景岩吓了一跳,看来这一次是真的看走眼了。于是他关照林明阳叮嘱金典俱乐部的何瑞,只要唐臻一返回新津市,必须要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秉夜登门拜访无非是为了拉近彼此之间的感情,显得自己尊重对方。袁景岩虽然还不知道唐臻是哪个世家走出来的子弟,但是像这种传说中的世家,无论是哪一家都是潜藏了惊天的能量,如果能够与其交好,那么对自己的事业必定也会是一大助力。 袁景岩不想与唐臻失之交臂,所以他在接到唐臻已经返回新津市的消息之后,马上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 中国人快速拉近彼此之间感情的方法有很多,而最简单也最通用的无非就是喝酒。在来之前,袁景岩已经吩咐人预先定好了酒店,此来就是邀请唐臻和习静茹前去赴宴的。 几个人落座之后客套了一番,袁景岩扫了一眼茶几上摆着的两碟还没动筷的小菜和两杯红酒,呵呵笑着开口说道:“看来我和明阳来得还真不是时候,要不这样好了,我来做东,请唐先生和习小姐到香格里拉坐一坐,算是我赔罪了。” 林明阳也急忙随声附和着,心中暗暗佩服袁景岩,不愧是袁副省长家的公子,这样合情合理的就把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唐臻呵呵的笑了两声,伸手一指茶几上的小菜开口说道:“如果两位还没有宵夜,干脆就在这里随便用一点好了,省得跑来跑去的麻烦。” 袁景岩心中一喜,家宴吃得再随便,也比到那些五星级的酒店气氛要融洽得多,而且,能够被人邀请家宴,那说明对方也有与你亲近的意思。 “那怎么好意思。”袁景岩抬眼瞪回了刚要开口说话的林明阳,冲着唐臻客套了起来。 唐臻哈哈一笑,冲着习静茹开口吩咐道:“静茹,你再拿两个杯子搞两个小菜过来。”那口气就如同老夫老妻一般的随便。 这是唐臻第一次跟习静茹亲昵的称呼静茹,虽然这里面做戏的成份为主,可是依旧听得习静茹喜滋滋的,心中刚刚为林明阳二人突然过来搅局升起的一点不满也一扫而空了。 看着习静茹轻盈的走进了厨房,袁景岩微微一笑,冲着唐臻说道:“唐先生真是好福气,习小姐不仅有着倾国倾城的品貌,而且还这样的温顺贤德,连我都开始嫉妒唐先生了。” 称赞别人的妻子就如同夸赞别人的宝贝一样,最容易在双方之间引起共鸣,不过要掌握好这个度,过之犹不及。而袁景岩却把这个度掌握得刚刚好,只是盯着习静茹的背影一两秒钟的时间,就把目光又投回了唐镇的脸上,而脸上浮现的笑容也是恰如其分。 唐臻呵呵笑着摆了摆手终止了这个话题:“袁先生,上次匆匆一见,还没有请教袁先生在何处高就。” 袁景岩一顿,林明阳很识趣的抢先代为介绍道:“岩哥是咱们南浙省袁副省长家的公子,他自己成立了一家文体娱乐有限公司,对于文化和体育方面都有涉猎,在咱们省……” 袁景岩笑着挥手打断了林明阳的话:“唐先生见笑了,家父一心让我走上仕途,可是我玩心大,总是过不惯那种朝九晚五的生活,只是在省团委挂了一个虚职,就自己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做起了小生意,根本就不值一提。” 林明阳嘿嘿笑着收住了口,你那还算是小生意?几乎已经快要垄断咱们省的文化出版行业了,下辖的子公司就有好几家,如果这也算是小生意,估计会让很多大老板们吐血不止的。 袁景岩望着唐臻,不知道话该怎么说了。方才从林明阳的转述中,他知道唐臻有一个什么大长老的身份,这个大长老的称呼江湖味道就太浓了,也从侧面上印证了唐臻这个古武世家的身份。可是面前这位唐臻如此年轻就成为了大长老,如果不是武技惊人的话,那就只能用这个古武世家人才凋零来解释了。 正在袁景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时候,习静茹从厨房中拿了两套餐具出来摆在了袁景岩和林明阳的面前,望着唐臻轻声地说道:“你们先喝着,菜马上就好。” 唐臻点了点头,拿起了茶几上的干红,在两个人的客套中替他们满上了酒。 “二位,酒薄菜浅,请随意。” 唐臻笑着端起了自己的酒杯与袁景岩和林明阳碰了一下,三个人浅浅的喝了一口。 第四十五章 第三者? 习静茹像一个小妻子一般静静的坐在唐臻的身旁,如果没有人招呼她,她就如同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只是默默的为一个人夹着菜——唐臻。 这里面,多少有一些演戏的成分,可是习静茹自己的心里却清楚,这里面,做给别人看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没有做戏给别人看的必要了。在学校里同学们已经知道她跟别人同居了,伤心者有之,惊诧者有之,但是没有人再来骚扰她了,更有林明阳挑明了与她的男友是好朋友,那些本来以为习静茹是个随便的女人,想要找机会揩油的登徒子也只得退避三舍。而这一切,都是坐在自己身边这个神秘的男人赐予的。 没有人会忽视她的存在,而此时却没有一个人去关注她的存在。 习静茹在奇怪,为什么今晚晓芮等人没有过来查岗,也许,关于这个问题只有林明阳一个人能够回答。 “唐先生,咱们怎么也算是交往了两次了,呵呵,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唐先生是什么地方的人,听唐先生的口音,蜀地的味道挺浓的,唐先生应该是蜀地人氏吧?”借着酒盖脸,袁景岩终于问出了早就想问的话。 唐臻呵呵一笑,毫不掩饰的说道:“袁总敏锐,我是蜀中唐家堡的人。” 自从林明阳介绍了袁景岩的身份之后,唐臻就已经改口跟袁景岩称呼袁总了。 林明阳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唐臻竟然不是本地人,方才他还一口一个咱省的跟唐臻拉近关系呢。 袁景岩也是一愣,开口问道:“唐家堡?蜀中唐门?” 唐臻笑着冲着袁景岩举了举酒杯:“袁总也知道我们唐门?” 唐臻的回问无疑是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袁景岩呼出了一口气,是那种如释重负般的压力。蜀中唐门、唐门实业,已经没落的江湖世家,虽然近些年来在商业上有了令人瞩目的成绩,但是毕竟不如那些神秘的古武世家一般深不可测。不过就算如此,袁景岩对唐臻也没有一点小觑之心。唐门实业虽然现在只是盘踞于蜀中一地,可是经济实力也是令人不容忽视的,更何况,他知道唐臻在唐门领着一个大长老的名号,大长老代表着什么意思?读过武侠小说的人都知道,那是仅次于门主的存在。且不论唐臻这个大长老是否属实,就算只是唐门实业袁景岩也是不愿意轻易得罪的,不过袁景岩在知道唐臻是蜀中唐门的人之后,心中已经轻松了许多。 “呵呵,没想到唐先生是蜀中唐门的人,我和贵门的唐培文董事长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唐先生跟唐总怎么称呼?”袁景岩笑着问道,却已经隐隐的有了一些盛气凌人的味道。 唐臻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展开,他是何等人,修习的功法虽然没有读心术那么夸张,可是他也从袁景岩的语气中听出了袁景岩态度的改变。想当年,唐门这个名号报出来,闻者无不色变,而如今,明显的唐门已经被人归入了三教九流之界。 唐臻微微一笑,唐门,绝不会在这世间陨落,它必定要站在一个令人仰视的高度之上,你们,走着瞧。 “呵呵,原来袁总认识家岳,这倒是在下失礼了。”唐臻淡淡的回道。 唐臻向唐培文提亲,也得到了唐培文的首肯,这个家岳的称呼倒也是可以称得。 闻听此言,屋子里另外三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袁景岩是有些惊诧,他没有想到唐臻除了有一个大长老的职位之外,而且还是唐培文的女婿,那么也就是说唐臻在唐门的分量极重,这倒是一个意外。 林明阳则若有深意的望向了习静茹,他不知道唐家堡或者是唐门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可是他听到唐臻原来已经有了婚配,现在颇有一些幸灾乐祸,也有一些印证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而产生的理所当然。像这种古武世家出来历练的,对于像习静茹这样的女孩子可能就跟自己对习静茹的心态一样,爱之极深,可是迫于家族的压力,却也只能至于外室。 而此时习静茹的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了起来,她万万没有想到唐臻竟然已经有了婚配,而如此一来自己现在这个虚拟的同居身份就变得更尴尬的起来。二奶?小三?该死的秦臻,明明你才那么大一点年纪,你怎么就已经……,可是……可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人家本来就与自己无关,只是为了帮助自己才答应了自己的无理要求的,而且自己也从来没问过他是不是有女朋友或者结婚,只是想当然的认为他是独身一人。 可是他为什么不主动告诉自己呀? 女人如果不讲理的时候,千万不要和她理论。 习静茹现在已经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唐臻的身上。 看到习静茹的脸色变了,唐臻的心中竟然有些刀割般的疼痛。 方才这句话是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说出来的,就是想要斩断他与习静茹之间还没有连接到一起的情愫。可是如今他看到习静茹现在的样子,他又开始后悔自己刚才说出的话了。 既然想要离开她,为什么还要伤害她? 习静茹脸上又恢复到了刚开始时那种娴静的表情,她悄无声息的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唐臻的食碟里,就如同方才唐臻说的话没有听见一般,或者在旁人的眼中也可以理解为她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此刻听到,根本就没有感到一点的意外的样子。 听到唐臻的回答,袁景岩呵呵的笑了起来:“原来唐先生是唐总的女婿,今天还真是幸会了。唐先生,也许咱们两家以后还会有什么合作的机会,我听说唐门实业这一次主办的中南地区武术比赛,这倒是和我们文体娱乐公司的项目有些挂钩了,我看咱们两家有机会联手策划一次整个南方地区的武术大赛,呵呵,那种盛况肯定不亚于全国武术锦标赛。” 唐臻闻听袁景岩的话微微一笑:“关于唐门对外业务上的事情我向来是不管的,这些事情有他们这些后辈处理就好了,不过我倒是可以将这件事情跟家岳提一下。” “噗”,林明阳一口干红喷了出来。你丫的也忒能装了吧,你装了一回逼,坑了我四万块钱也就算了,现在你这句话不是把你自己的岳父老子也套进去了,难道你比你岳父老子的辈分还高? 袁景岩闻言也愣了一下,有些摸不清头脑了。面前的唐臻如果不是装,那么就是他在唐门的身份极高。袁景岩突然想起了林明阳对他说过的唐臻武功极高之事,而且出手也是毫不留情,甚至可以说是心狠手辣,上次被唐臻惩戒的那五名‘劫匪’,无一例外的全都下肢瘫痪了,现在还都在医院里住着,连医院的那些专家们动用了各种仪器都找不出病因所在。这也是让林明阳和袁景岩心惊的地方。 难道唐门修习武功与经营生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分支? 袁景岩突然醒悟到自己方才提到唐门时直接提到了唐门实业的董事长唐培文,而且好像还隐含一点与唐培文平辈论交的意思,这口气有些托大了,也许已经引起了对面这位唐臻的不爽。 袁景岩哈哈一笑,举起酒杯与唐臻轻轻的碰了一下,也趁势岔开了这个再谈下去只能引起不快的话题:“唐兄弟,不知道你这次返回新津市,是不是要参加斯诺克大赛?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能有幸再次瞻仰唐兄弟的精彩球技了。” 袁景岩一句话带出了两个意思,对唐臻称呼唐兄弟,表明自己并没有借认识唐培文而讨大的意思,也借着球技隐隐的向唐臻示了一下弱,至于邀请唐臻加入梦之队做职业球员的话题他此时干脆连提都不提了。自己的公司虽然在南浙省做得风生水起,可是如果从综合实力上跟唐门实业比起来还是有些小巫见大巫,袁景岩可不想因为口角上与唐门这位看上去分量颇重的人物交恶。 唐臻也笑了,用酒杯向袁景岩和林明阳示意了一下开口说道:“我已经答应了这一次比赛会代表金典俱乐部参赛,自然不能失信于人,至于球技我倒是不敢妄自菲薄,强中自有强中手,袁总连续三届的赛事冠军,这名头自然不会是虚来的……” 两个人就着这个话题畅谈了起来,倒也是越聊越投机,或者是袁景岩感觉到双方找到了共同语言,自己比较投入罢了。 秉夜来访,目的是拉近关系,摸一下对方的来路,现在这两个目的都已经达到了,再坐下去就有些讨人嫌了。 殊不知小别胜新婚?袁景岩想当然的认为唐臻今天才刚刚返回新津市,他当然要对这位刚刚得到手的美人宠爱有加了。 一瓶干红喝罢,袁景岩和林明阳适时地起身告辞,临别之时林明阳才唯唯诺诺的提出了自己那五名手下的病情,唐臻笑笑浑不在意的答应有时间的话帮他们看看,这才解了林明阳的一块心病。 唐臻如主人般将他们送到了门口,折回来时习静茹已经在低着头收拾茶几上的残羹剩饭了。 “习小姐,你先停一下,我跟你说几句话。”唐臻坐到了刚才坐过的位置上,眼望着习静茹说道,称呼也由方才亲昵的静茹变成了呆板的习小姐。 “哦”,习静茹轻轻地应了一声,低着头坐在了沙发上,很明显的情绪不高。 第四十六章 人生何处不战场? 唐臻返回宾馆的时候,唐烟正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沙发上,电视机里还播放着又臭又长的眼泪剧,可是唐烟却已经睡着了,甚至还发出了细微的鼾声。 唐臻看了一眼纸篓里满满的纸巾、果皮和饮料罐,苦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关掉了电视。 “丫头,起来上床睡。”唐臻摇了摇唐烟。 唐烟哦了一声,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接着呼呼大睡。 “臭丫头。”唐臻骂了一句,起身走进了卧室。 租的这间套房是三室一厅的格局,两个徒弟住一间,剩下的两间自然就是唐烟和唐臻的了。 唐臻推开徒弟们的卧室看了看,他们还没有回来,这也在唐臻的预料之中,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自己当初习武的时候比他们吃得苦要多得多。现在这两个徒弟年龄也已经偏大,不过悟性尚可,只是基础根本就没有打好,唐臻只得从最根本上一点一点的教导他们,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更要多付出一份努力。 整理好唐烟的床铺,唐臻返回客厅伸手抱起了轻盈的唐烟,骂了一句臭丫头,起身向卧室走去。 轻轻地把唐烟放在了床上,伸手拉过薄被盖在了她的身上,唐臻稍稍犹豫了一下,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间,轻轻地把房门带上了。 “臭唐臻。” 床上的唐烟突然睁开了眼睛,小声了骂了一句,一脸的愤愤,可是没过多长时间,小脸又绽开了笑容,笑得很甜,很开心。 如果今晚唐臻把她抱到了他的床上,也许唐烟也不会抗拒,但是在她的心中却有一些不甘,甚至会有一些鄙视他。 感情是需要慢慢培养的,她还不希望自己与唐臻这么快就走到了这一步。虽然在悬崖上两个人无意之中已经突破了那层界限,可是毕竟那是在无意之中,而且中间还隔着那么多的东西,唐烟并不认为那是真正的夫妻之实。虽然他们现在再做那种事情似乎是顺水推舟的事情,可是唐烟依旧不想把这只轻飘飘的小舟推动,最少是现在她还不想。 如今,唐臻走出了房间,唐烟虽然刚开始有一些微微的失落,可是这点失落刚一腾起来就被心中涌出的欣喜所淹没了。 他如此对待自己,那说明他并没有将自己只是当成了一个玩物,最少,在他的心里是尊重自己的意见的。 唐烟睡了,甜甜的小脸上依旧带着一丝笑靥,只是时而两只小虎牙总是咬牙切齿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唐河和唐鸣一夜未归,唐臻并没有感到意外,他洗漱过后叫来了早餐,这才敲开了唐烟的房门唤醒了还赖在床上的这只小懒猪。 懵懵懂懂的唐烟撅着小嘴不情不愿的被唐臻推进了卫生间,好半天卫生间中才传出了洗漱的声音。 唐臻也没有理会她,自顾自的坐在餐桌旁吃起了早餐,脑子中在整理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唐臻对自己现在的生活还没有计划,当然,他心中现在所想的最重要的一件事还是如何返回自己的那个年代,如果只能迫不得已的留在这个时代,唐臻还没有想好自己要干什么,难道要回到唐家堡去浑浑噩噩的度过余生? 唐臻一想到唐家堡,一想到那死去的一千七百五十一名同门,胸中的热血就翻腾不已。这一段时间,他已经将日本以及日本人当成了自己的假想敌,虽然他知道灭自己满门的那些狗杂碎们恐怕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可是这笔血债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血债,必须要用血来偿。 门外有节奏的敲门声打断了唐臻的遐思,他放下手中的早餐,起身向房门走去。 唐河与唐鸣一夜未归,想来应该是他们回来了。 房门开处,唐臻愣住了。 房门外站着面无表情的程士官和郭锐,唐臻眼睛眯了一下,不用猜也知道这两个人来意不善了。 劫机演习的借口可以骗得了旁人,可是却骗不过已经听闻了整件事件发展经过的唐臻。 “你们两位有何贵干?”唐臻不动声色的问道,几枚硬币已经悄无声息的滑到了手心里。 “难道唐先生不想请我们进去谈?”程士官开口问道。 0.4秒击倒我们这支部队的人,你是在**裸的挑衅我们的尊严。 “不想。”唐臻毫不犹豫的吐出了这两个字,依旧挡在门口没有挪动身体。 这一次,程士官笑了。 “我没有直接把他带回部队,是因为他有最后的一个心愿,想在返回部队之前与你切磋一下。如果他返回部队之后,恐怕……咳咳,算了,我今天带他来就是想向你挑战的,一对一,可以使用任何手段,我保证他不会伤害到你的性命,希望你能满足他这最后一个愿望。” 听着程士官的话,唐臻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望向了他身后的郭锐,依旧是没有带什么感情的开口问道:“你女儿怎么样了?” “已经进行治疗了,谢谢你关心。”郭锐回答道,眼睛中却迸发着火花。 唐臻太熟悉这种眼神了,因为他自己就曾经带着这种眼神千里迢迢去挑战过一位武林高手。 从程士官的话中,唐臻听出眼前这位郭锐返回部队之后恐怕情况会很不妙,不然的话,也就不会有最后一个愿望之说了。 唐臻想问问他们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可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一个简单的‘好’字。他们是如何找到自己的已经不重要了,答应一个武士最后一战的请求,那是对这位武士的尊重,而最高的尊重就是自己的全力一击。 听到唐臻的回答,郭锐笑了。 “谢谢,我们是不是到外面找一个地方?”郭锐说道,他知道这间套房里还住着一个女人和两个半大孩子,他不希望惊扰到他们。 唐臻笑了笑开口说道:“不必,人生何处不战场?你在见到敌人的时候还会跟敌人商量着选择战场吗?” 郭锐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如果我能活着,我一定要交你这位朋友。” 唐臻微微的点了点头:“我也同样。” 说着话,唐臻侧身闪开了房门。 “是谁呀?”唐烟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一看清进门来的郭锐就已经大呼小叫了起来:“哇,劫飞机的老大来啦,你们不是已经演习结束了吗,昨天你真帅,要不是唐臻告诉我,我都一点儿没看出来原来你就是劫飞机的人。都是唐臻个大笨蛋,把你们的演习计划都给破坏了,嘻嘻,不过因为把你们的演习计划破坏了,新津市的市委书记还表扬他了呢,航空公司还给他发了见义勇为奖,嘻嘻……” 唐臻痛苦的皱起了眉头,这个疯丫头,你还真以为昨天那事儿是演习呀。 看到程士官和郭锐也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唐臻知道他们是考虑唐烟在此一会儿动手切磋起来会有所顾忌,唐臻沉声打断了唐烟的胡言乱语:“烟儿,你去卧室把我的包拿出来。” “拿包干什么呀?”唐烟不解的问道。 唐臻瞪了一眼唐烟,眼神盯住了郭锐,向他示意唐烟去卧室的时间就是他动手的时间。 郭锐一愣,随即醒悟的点了点头。你真的能确信在0.4秒之内制住我?如果在这个女孩子进卧室拿包一进一出的这么点时间你就能制住我,那可就真成了天方夜谭了。 唐烟嘟着小嘴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唐臻,一直都是这种大男人的霸道作风,难道你就不知道人家是女孩子? 程士官在唐烟转身的瞬间也向一侧退开了两步,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紧盯着唐臻。面前这个男人既然敢这样自大,那么就说明他必定有什么过人之处。程士官虽然不相信唐臻真的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制住郭锐,不过他也想一睹唐臻的真实本领。 第四十七章 心驰神往 空气随着唐烟的脚步声已经凝固,在唐烟推开卧室的门走进卧室的那一瞬间唐臻动了,他手一扬九枚硬币呼啸而出,人也诡异的晃动了一下,随即唐臻把手一招,似乎施展了什么手法,那九枚硬币又重新返回了他的手中,转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而此时,郭锐正拉开了一副防御的架势,虎视眈眈的直视着唐臻。 唐臻伸手一拍郭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二位,请坐下来说吧。” 随着唐臻拍落郭锐肩膀的动作,郭锐的双拳呼的一下放了下来,眼神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惊诧:“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在方才,他根本就没有看清唐臻的动作,只觉得唐臻手晃了一下,而在瞬间自己就已经全身麻木了。 直到此时,本以为还没有开始的程士官才大梦初醒,原来交手已经结束了。 “我勒你个去,魔法?”一直酷酷的程士官突然爆出了这么一句粗口。 唐臻微微一笑,又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自己先率先走向了沙发。 郭锐和程士官交换了一个眼神,也紧随其后坐了下来。 “唐臻,你说的是不是这个小包呀?”唐烟手里举着一个挎包走出了卧室。 唐臻看了一眼唐烟随口说道:“嗯,就是这个包,你给我吧,我和这两位朋友说点事情。” “哦”,唐烟奇怪地看了两眼程士官和郭锐脸上的表情,乖巧的转身走进餐厅去了。 “这个……唐先生,你能给我们说一下你刚才是怎么出手的吗?”程士官抢在郭锐的前面迫切地开口问道。方才的一幕,已经完全颠覆了他的对战概念,他的脑子在瞬间迸出了一个念头,如果自己的战友们有这一手神通,那么在与敌人近身博战的时候无异于是开了无敌攻击模式。 面对两人迫切的目光,唐臻微微一笑:“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这只是我们门派的一种武功,名称叫做九子连环,方才一击我打中了郭锐同志的几处穴位,所以刚才他才被我制住的。” 门派?武功?穴道? 两个人有些傻眼了。 唐臻一笑,拉开唐烟递给他的那个包,伸手从包里拿出了一张支票推到了郭锐的面前:“这笔钱是航空公司奖给我的,这笔钱是因你而来,现在应该还给你。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这笔钱就当是航空公司补偿给你女儿的医药费,如果还有欠缺的话,我会安排人给你女儿送过去的。” 听到唐臻的话,郭锐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唐先生,我还没有感谢你呢,如果没有你昨天阻止我,也许昨天我真的会做出什么糊涂事来,那样不仅会给我的部队带来耻辱,也会让我女儿蒙羞的……” “唐先生”,程士官开口截断了郭锐的话,眼望着唐臻开口说道:“关于郭锐女儿医药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是航空公司和机场方面双方承担的,所以这笔钱你也不必推辞了。刚才郭锐说得对,如果昨天没有你出手,恐怕他真会做出什么糊涂事来,那样可就百死不得其疚了。倒是唐先生你看上去年龄并不大,不知为何身手如此高强,你能不能为我们详细的解说一下是如何练成的?还有你刚才所说的门派武功和穴位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有在中医中才有经络和穴位的存在,西方医学一直不承认人体有这些任何仪器也无法证实的神秘所在,但是也不否认中国的针灸确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病人病情。这就如同是在立春的那一刻生鸡蛋可以立起来一般,是现代科技所无法解释的奥秘。国人对于穴位一说也是抱着神秘的态度,什么穴位按摩、穴位减肥等等,各种花样层出不穷,至于武侠小说上所说的点穴神功更是让人心驰神往。 而此时唐臻真的在他们面前施展出打穴的功夫来,反倒使他们有些不可置信了。难道,传说中的点穴是真的? 听到程士官的问询唐臻笑了笑,也不再去理会茶几上那张支票,望着程士官开口说道:“蜀中唐门你们知道吧?我是蜀中唐门的人,刚才我施展的就是蜀中唐门的暗器手法九子连环,打中了郭锐同志的两条经脉和一处穴道,使他暂时处于了麻痹状态。至于身手嘛,呵呵,强中自有强中手,我可不敢自称什么身手高强,我只是自幼开始习武,根基打得比较好而已。” “蜀中唐门?就是武侠小说里写的蜀中唐门?” 唐臻笑着点了点头:“应该就是吧,我没看过武侠小说,我不知道那里面写的是什么,不过既然称呼蜀中唐门了,那么应该说的就是我们。呵呵,不过小说里写的那些东西就有些夸大其词,我就曾经听到有人跟我说过什么唐门的传说级暗器暴雨梨花针,不过那种东西在我们唐门是没有的。” 说罢,唐臻呵呵的笑了起来,程士官和郭锐也随和着跟着笑了起来。 这时背后传来哼的一声,唐烟抹着小嘴迫不及待的从餐厅跑出来坐到了唐臻身边。家里来了劫飞机的人,她哪儿还有心思吃早餐,三口两口糊弄了一下自己就跑出来凑热闹了,却也刚巧听到了唐臻说起暴雨梨花针,这暴雨梨花针不正是她跟唐臻提起来的么。 唐臻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又转头和程士官聊了起来。 “呵呵,不好意思唐先生,我还没有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程炳强,跟郭锐是一支部队的,我是他的班长。” 两个人握了一下手,程炳强接着开口说道:“唐先生,我对您刚才施展的武功非常感兴趣,我想问一下这种武功是否非常难练,有没有在普通战士们之间普及的可能性?” 听到程炳强这个问题,已经对现代军队有所了解的唐臻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从两岁开始习武,基本功学习了五年,刚才这一招九子连环我学有小成用了七年多的时间,据我所知,现在的兵役似乎只有两年的时间。” 余下的话已经不需要唐臻再说下去了,仅从时间上来说普通战士就已经无法满足修炼这一招武功的基本要求,更何况这其中还干系到若干的功法技巧。 程炳强与郭锐失望的对视了一眼,他们知道唐臻方才施展出来的这种暗器手法对他们有多么的重要,只是可惜,就算是以他们部队超长的服役年限,也不可能具备修炼这种武功的可能性。 程炳强不甘心的望着唐臻问道:“唐先生,难道就没有什么简便易学的武功可以适合战士们习练的吗?” “有”,唐臻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 “什么武功?”程炳强和郭锐两个人又有些兴奋了起来。 “我们唐门的唐门短打就是一种小巧的近身肉搏功夫,威力虽然稍显不足,但是在意外对敌之时也有它的几分可取之处……” 程炳强已经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他先向唐臻敬了一个礼,然后又不伦不类的一拱手:“唐先生,我们两个人切磋一下如何。” 唐臻一笑,长身而起,淡淡的吐出来一个字:“好” 听到又有热闹可看,唐烟又兴奋得小脸涨红了起来。自从跟唐臻在一起之后,只见到他施展过那神秘莫测的暗器功夫,传授给弟子的也只是枯燥无味的内功心法和几种丢石子的手法,至于近身肉搏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唐臻施展,此时竟然兴奋得拍起了小巴掌。 唐臻所说,人生何处不战场,程炳强也就洒脱的快步走到了客厅中央,唐臻说得对,与敌意外相逢之时,敌人难道还会与你选择战场吗? 看到程炳强拉开了架势,唐臻一笑也走到了客厅中央,风淡云轻的往那里一站,随意之极,看到唐烟的眼中就变成了飘逸洒脱。 郭锐也站起身退到了一旁,准备用心观摩两个人的交手。程炳强的近身肉搏功夫他是了如指掌的,有一次程炳强带领他们几个人与一伙**份子交手,程炳强曾徒手对敌过六名手持藏刀的凶悍藏民,久战之下,拼着后背挨了两刀也将那六名**一一击倒制服。他们的近身肉搏功夫都是经过血与火的考验千锤百炼而成的,没有一定的套路和招法,凭借的就是快速的反应和直觉。像那些转身侧旋踢这样的豪华大招在他们的搏击之中根本就是自寻死路的存在,他们崇尚的是简单、直接、一招毙敌,如果直接攻击敌人的下体可以成功的话,他们才不会在乎什么卑鄙不卑鄙,那两个字对他们来说一分钱都不值。 胜利才是他们唯一追求的目标。 只有在战斗中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评论敌人是否卑鄙。 第四十八章 心服口服 见到唐臻走到客厅中央站了下来,程炳强微微的向唐臻一颌首:“唐先生小心了。” 唐臻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程炳强也不废话,整个人猛地向前一窜,呼的一拳直奔唐臻的面门而去,下面的膝盖也狠狠地向唐臻的要害顶去。这一招看似厉害,其实在实战中更多的是造成威势,真正能够凭此一招克敌制胜的情况少之又少,一般的情况下,敌人都会在对方使出这一招之时进行躲闪,大多数会向后退一步,也有一部分会向一旁闪开,趁机进行反击。可是无论敌人将采取何等样的应对方式,都毕竟会在气势上先输了一筹,一个应对失措,马上就会迎来连绵不绝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此时唐臻也动了,近身短打并非唐臻所长,唐门武功讲究轻灵机巧,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以暗器克敌制胜,一般情况下是绝对不会让敌人近身格斗的。 唐门这套短打功夫就是唐门先祖为了以防被敌偷袭,而博采各家之长糅合而成的。整套功夫一共只有五式,一避二防三挡四攻五退,特别是攻击那一式,是唐门历代祖先经过无数次的实战修改在最终定型的,此招一出,攻势凌厉无比,面对这一招的敌人无不退避三尺,而施展此招的唐门之人如果还没有建功,则可以趁势施展退字诀,与对方拉开距离,这样的话就可以有时间施展唐门的暗器绝学了。 曾经有一位唐门先祖就凭着这套功夫和唐门的暗器毒功,生生磨死了江湖之中一位声明显赫的大魔头,也造就了一段传奇神话。 此时不再赘言这些往事,唐臻眼见程炳强攻势凌厉,脚尖毫不犹豫的一点地,身体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向一侧闪去,在同时身形也是一矮,右手化掌为刁手向程炳强的后背志室穴戳去,这主要是因为双方之间是在切磋,而且唐臻对这位程炳强的印象不恶,不然的话他出手就不会是点向程炳强的志室穴了。旁移三寸就是命门穴,戳中之后,冲击脊椎破督脉气机,稍有不慎既有性命之忧。 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瞬间就笼罩住了程炳强,他根本连犹豫都没有犹豫,脚掌使劲往地下一蹬,整个人借势向前窜去,一招反脚撩阴腿也踢了出来,身体微扭,随着身体的惯性,一只铁拳也直接向唐臻的太阳穴上轰去。 程炳强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可是唐臻的反应却比他要快上了一筹。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唐门功法讲究的就是轻灵速度。 唐臻在瞬间变刁手为爪,在中途突然下落,直接一把抓在了程炳强的脚腕之上,身形一转由左至右,啪啪啪连续三拳分别击打在程炳强的腋下、后背和腿弯之内,直接把程炳强的攻击化于无形。 唐臻身形一退,站立到了一旁,双手也很自然地负到了背后。 程炳强一声闷哼,挥向唐臻太阳穴的那只胳膊已经如触电一般软软的垂了下去,脚刚一落地,只觉得从下肢传来了一股难以抵挡的麻木,“噗通”一声直接趴到了地上。 “吧嗒”,郭锐的下巴也掉到了地板之上。这就完了?六七名悍匪都不能近身的程班长仅仅一个照面就已经落败了? 程炳强单臂一用力,噌的一下从地上挺了起来,身体一歪,险些又要摔倒。 唐臻一伸手扶住了程炳强,伸手在他的肩膀和大腿上揉捏了几下,那种酸麻肿胀的感觉这才慢慢地消失了。 程炳强突然拉着唐臻的手哈哈大笑了起来:“唐先生,佩服,这一次我可是心服口服。唐先生,不知道你这套功夫难练不难练,能不能传授给我们部队?” 唐臻笑了笑,伸手邀请程炳强和郭锐再次坐下。 “我知道你们两个人都是军人,我也很尊敬军人,虽然这套功夫并不是我们唐门的不传之秘,可是祖辈上传下来的规矩,这套唐门短打非唐门子弟不可传。” 听到唐臻微带歉意的解述,程炳强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了。给唐臻讲大道理?还是给他灌输爱国主义思想? 不过这套唐门短打,程炳强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拿到手中,如果自己的战友们练习了这套功法,那么无疑是又多出了一条命。 程炳强还没有想好怎么说,唐臻却已经望着他又开口了:“程班长,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什么变通的地方,我方才既然已经对你说出这套功夫来,自然也就不会在这些陈规陋俗上为难你们,不过我们需要换一种方式,既可以让我们唐门接受,也可以让你们部队的战士习练到这套短打。” 听到唐臻如此说,程炳强和郭锐两个人大喜过望:“唐先生,不知道您有什么条件,您尽可以提出来,如果我们能够做的到,一定会让唐门满意。” 能够学会一套保命的功夫,对程炳强他们这支部队来说,就等于得到了一件无价之宝。 唐臻微微一笑,眼睛扫了郭锐一眼,又转向程炳强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见这位郭锐同志体质不错,我想收他为徒,这样他也就算是我们唐门的弟子了,我也会顺理成章的将这套短打功夫传授给他,也可以允许他再将这套功夫传授给你们部队的战友们,你看这样如何?” “啊?”郭锐吃了一惊,怎么这件事儿又扯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程炳强为难的皱起了眉头:“咳咳……唐先生,这个,您知道的,郭锐他劫持飞机,已经触犯了国法和军法,这一次他返回部队之后,恐怕……咳咳,唐先生,您看这样好不好,我拜您为师,如果您觉得我不够资格成为您的徒弟,我可以请示我们首长,选拔我们最优秀的战士来拜您为师,您觉得这样行不行?” 唐烟在程炳强说话之时就已经吃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小嘴,一双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紧盯着郭锐。原来昨天发生的劫机事件不是演习呀? 听到程炳强的话,唐臻干净利落的回道:“不行。只有这位郭锐同志我看上了,至于其他人,免谈。” 郭锐愣了一下,想明白了其中的奥妙所在,鼻子一酸,一股热流向眼眶之中涌去。这位素昧平生的唐先生竟然想要用这种方法救自己一命。 郭锐站起身深深地向唐臻鞠了一躬:“谢谢你唐先生,我自己一时糊涂犯下如此罪行死不足惜,我恳请唐先生将这套功夫传授给班长,这样的话我的战友们就会有更多的人生存下来,谢谢您了。” 看着郭锐深深弯下去的腰,唐臻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没有商量,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们一点,你们不用妄图使用其他的手段从我唐门得到这套功夫,这套短打功夫迄今为止整个唐门只有我一个人掌握。我知道你们的能量很大,你们尽可以到唐家堡问询。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至于学还是不学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唐先生,请你再考虑一下。”程炳强恳切的说道。他们既然能够找到这里,自然已经通过唐臻留给郭锐的那张唐培文的名片联系过唐培文了,也已经隐隐地猜出了这个看上去年轻异常的唐臻在唐家堡说话的份量。 唐臻笑着站起了身:“程班长,这件事情还是你们再考虑一下吧,我还有事儿要出去,就不久陪二位了。烟儿,替我送客。” “哦”,唐烟乖乖的站了起来,经过今天唐臻与程炳强一战之后,她心中对唐臻的敬畏又多出了几分。 哪个小女孩没有一个英雄梦?被庇护在一个强大的男人羽翼之下,恐怕是每一个小女孩心中的梦想,唐烟自然也不例外。 看到唐臻的态度,程炳强知道唐臻的心意已决,他不知道唐臻为何要在此关头挽救郭锐,怎么算起来他们也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而且还是处于一个相对微妙的对立面上,而现在唐臻却以一个他们不能拒绝的条件换取郭锐的生命,这就让程炳强有些想不通了。 程炳强也站起了身向唐臻伸出了自己的手,两只手掌握在了一起,程炳强使劲的摇了摇,有些动情地开口说道:“唐先生,谢谢你。不过这件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我还是要将郭锐带回部队,请首长们来决定这件事情,无论结果如何,我和郭锐都感谢你。” 唐臻笑着拍了拍程炳强的手背,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四十九章 好人卡 唐臻是真的有事,并不是虚言以对程炳强和郭锐,他答应了林明阳帮那五个人解开穴道,自那晚英雄救美未遂的事件发生之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几天的时间了,他如果再不解开那五个人被蔽塞住的穴道,那五个人恐怕真的要终生与轮椅为伴了。 唐臻想想那五个人也并没有什么大恶,最多也就是为虎作伥的爪牙而已,这么长时间的病床生活,估计他们也会引以为戒了,所以才决定送给林明阳一个顺水人情。不然以唐臻快意恩仇的洒脱,他才不会去关心那五个人的死活呢。 林明阳是和袁景岩一起来接唐臻的,在医院,唐臻以江湖郎中的身份为五个一见到他就浑身战栗的‘劫匪’推血过宫,然后在医院主治医生目瞪口呆中转身离去。 当晚,唐臻应酬的参加了袁景岩和林明阳为他举行的宴会,陪同他同去的是习静茹。 在收获了一堆恭维之后,唐臻和习静茹从宴会出来,两个人静静的走在树影婆娑的街道之上,任凭路灯将他们的身影一次次的拉长缩短,而两个人之间却始终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宁静,似乎谁也不想打破这种宁静,就这样默默地走下去,如一对似是而非的情侣一般将这个城市走穿。 终于走到了新津大学门口附近,习静茹在月光铺洒下的满地碎玉之中站住了脚步,望了一眼马路对面的宾馆,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回去吧。” “不急,先送你回家。” “哦。” 两个人的脚步又开始向前移动,这里距离习静茹的租住处还有一段不算长的距离。 “明天你就要参加比赛了,我会去看你打球的。”习静茹微微的垂着头说道,两只小手在身前绞在了一起。 没有被人牵着手的女孩子,似乎都喜欢这样将自己的双手绞在一起。 “如果有课就不要去了,没有什么好看的。”唐臻说。 “翘课呗,我看过时间了,你比赛的时候我那两节课都是无关紧要的课,而且体育馆也不远,我去给你站脚助威。” 唐臻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习静茹见到唐臻如此,也再次沉默了下来。 习静茹的心中有一个心结,这个心结已经缠绕了她好几天。 唐臻那天晚上和她说了很多话,那些话听在耳朵里怪怪的,可是习静茹知道,自己被人派了好人卡。 习静茹第一次产生了挫败感,她曾经无数次的给别人派发好人卡,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张卡也会被别人派到自己的头上。 ‘你很漂亮,也很聪明,如果我能成为你真正的男朋友那将是我的幸运,可是,你不明白,我和你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早晚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回到我的世界,所以……不过,我可以向你许诺,只要我在这个世界停留一天,我都会不余余力的帮助你……’ 唐臻的这一段话始终在她耳边萦绕,在唐臻走出她的出租房的那晚,她哭了。 已经走到了习静茹出租房的楼下,两个人再次站住了脚步。 “我到了。”习静茹垂着头说道,像一个受伤的小女孩。 唐臻轻轻地嗯了一声,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习静茹知道,他在等着自己上楼。 习静茹抬起了头,在月光下,姣好的面容如天上的明月一般光洁。 “你说你和我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能告诉我你的世界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吗?” 唐臻呼出了一口大气,望着习静茹说道:“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一个你所不能想象的世界。我不想骗你,也请你不要再追问这个问题了好不好?” 习静茹眨了眨大眼睛,冰雪聪明的她怎么会看不出此时唐臻的为难。 “陪我到小亭子里坐一坐好不好?我暂时还不想回家。”习静茹伸手指了一下小区花园中人工湖的水榭开口询问道。 她的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如果不搞明白了,她会寝食难安的。 臭男人,竟然敢给我派好人卡。 水榭之中,两个人静静的相对而坐。 “唐臻,你的功夫怎么这么高,你那天抱着我腾空而起的功夫是轻功吗?还有你制服那五个人用的是什么功夫?点穴吗?” 聪明的习静茹采用了迂回战略,想要旁敲侧击的搞清唐臻到底是什么来历。 唐臻笑了笑,轻轻的点了点头。他自然已经明白了习静茹的用意,同样的,在他的心中也对习静茹有着太多的难以割舍,他又何尝想拒绝这样一个女人的柔情蜜意,不然的话,习静茹又怎会一次次的突然闯进他的梦中。 这几天,习静茹已经翻查了许多关于蜀中唐门的资料,甚至连一些野史都没有放过。 “我知道,在抗日战争中你们蜀中唐门受到了巨大的伤害,有一千多名族人被日军杀害了,你是他们幸存下来的后人吗?” 唐臻轻轻地摇了摇头,面容在瞬间已经凝固了,一股怒火冲胸而起,目光也眺向了遥远的天际,嗓音低沉无比:“是一千七百五十一人,他们都是我的亲人,这笔血债,一定要用血来偿还,我要让他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让他们知道我唐门不可辱,让他们知道我唐门不会灭。” 一股强大的威压从唐臻身上迸发出来,一种最原始的也最野蛮的仇恨随之扩散开来,压迫得习静茹呼吸也变得不顺畅了起来。 看到习静茹稍稍慌乱的样子,唐臻气息一敛,收起了自己不经意间释放出的威压,眼睛望着习静茹歉意的笑了笑:“不说这个话题了,太沉重。” “哦”,习静茹小声的应了一声,刚才的一瞬间,她眼中的唐臻似乎已经变成了一只狰狞的洪荒巨兽,那一刻,让她感到了无助的恐慌,眼前的男人就是一座蓄势已久的火山,如果他迸发开来,就将会发出毁天灭地的威势。 战争距离习静茹他们这一代已经太遥远了,纵然有血海深仇,在他们这一代人的心中也已经渐渐的淡化了,所以此时习静茹并不能体会到唐臻心中的感受,也不能理解灭族之恨是何等不可磨灭的仇恨。 唐臻伸手握住了习静茹的小手,暗暗地渡过了一丝内力,压制住她已经翻腾起来的气血。 被人突然抓住了小手,习静茹心里一惊,条件反射的做出了规避动作,可是随即醒悟抓住自己小手的人是谁,小脸一红,规避的动作也变得迟疑了起来。 一股热乎乎的暖流从唐臻的手心中涌出,习静茹只觉得这股暖流在瞬间就已经包裹住了她的全身,一股异样的舒爽使她沉浸其中不能自拨,她自然不知道这是唐臻用内力压制她血脉的结果,而她只认为这种力量来自于另一种更神秘的力量——爱情。 习静茹软软的靠在了唐臻的肩膀之上,微微的合上了双眼:“我不问你来自哪里,也不问你你的世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我只知道我已经爱上你了。你爱不爱我是你的自由,我爱不爱你是我的自由,我们之间并没有冲突,如果你也爱我,我只希望哪怕你只能再在这个世界待一天就爱我一天,这就够了。如果你不爱我,我希望你能允许我默默的爱你,你能答应我这个请求吗?” 习静茹的哝哝细语却如同是一把巨锤一下下的砸击着唐臻的心灵,他知道习静茹是一个颇有主见的女孩,他却没有想到习静茹对爱情的表白也是那样的剔透。 唐臻的胳膊终于搂在了习静茹盈盈一握的小腰之上,他低下头在习静茹的秀发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喃喃道:“傻丫头,我怎么会不爱你呢,可是我怕……我怕如果有一天我返回我的世界的时候会失去你……” 皎洁的月光泼洒下来,将水榭中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融化在了一地碎银之中,月光倒映在人工湖的水面之上,宁静安详。一尾红鲤轻轻地跃出水面,待到落下之时,这如诗如画的静寂被打破了,一层层荡起的涟漪撕碎了那一轮明月,变成了万点星光,在水面上闪呀闪呀,又进入了另一个梦境。 习静茹扬起了小脸,痴痴地望着唐臻挺拔的侧脸,心醉了。 “哪怕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只剩下一分钟,这一分钟也将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一分钟,无论将来你是否会回到你的世界,我都将会和你在一起……” 浓浓的情话说出了两个人的心声,四片灼热的唇终于触碰到了一起,让这些情话无声地在两个人之间传递吧,有些话,是不需要说出口的。 楼上,不知道哪位扰民的音乐发烧友又开始抽疯了,而那歌声却一直飘进了唐臻和习静茹的心里。 ‘……这世界,我来了,任凭风暴漩涡,真心的爱的承诺,让我看到了阳光闪烁,爱拥抱着我,我们感觉到她的抚摸,就算生活给我无尽的苦痛折磨,我还是觉得幸福更多…… 第五十章 奥达斯杯(一) 奥达斯杯斯诺克大奖赛的赛事一共只有几天的时间,像这种一个城市主办的由企业赞助的赛事基本上不会引起外界的关注,再加上斯诺克本身就是一个冷门竞技项目,所以这项所谓的‘绅士运动’在新津市开展的并不顺利,关注者寥寥无几。 此时,新津市体育馆的篮球馆里,聚集了大约有数百名观看比赛的观众,大多是赞助方奥达斯制药集团拉来的员工,还有一部分是政府各相关部门派过来参加开幕典礼站脚助威的,其余的一部分是参赛选手的亲友助威团,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才是真正的球迷。 不过这对参加开幕式的领导们来说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已经举办到第六届了,哪一届不是如此?重要的是体现城市的高品位形象嘛。 参赛球手只有三四十名,像唐臻这样没有经过选拔赛就直接进入大赛的选手也有好几名,至于水平么,自然也是参差不齐。毕竟大家大多数都是没有经过什么特殊训练的球手,跟那些专业的球手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抽签结果,齐连平被分到了B组,齐连平浏览了一圈B组的参赛球手名单,嘴角露出了笑意。今年运气不错,分到的小组里全是一些无名之辈,恐怕这里面还有赞助方拉来凑人数重在参与的球手,看来今年进入三甲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齐连平是为数不多的专门为了大奖赛的奖金而来的球手,连续六届比赛他都参加了,也曾经是两届的冠军,自从袁景岩参加了这个赛事之后,他只能屈居亚军,不过就算这样也可以获得五万元的奖金,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笔意外横财。 去年决胜局以一球之差惜败于袁景岩,让他郁郁了一年的时间,如今苦练了这么长时间,又仔细的研究了袁景岩的球路,他有信心在今年的大奖赛上将袁景岩斩落马下。 齐连平的目光在参赛选手中搜寻着,寻找袁景岩的身影。 在参赛球手名单上他已经看到了袁景岩的名字,他被抽到了C组,这让齐连平感到一丝庆幸。没有跟袁景岩抽到同一个小组,避免了提前撞车,而且C组几乎可以被称为本届比赛的死亡之组,高手云集,袁景岩如果想要取得小组前二的成绩必定也要经过一轮血战,齐连平盯着C组几个陌生的名字,企盼着最好冒出来一匹黑马将袁景岩斩落马下,使他不能进入第二轮的比赛。 毕竟,齐连平参赛的目的只是奔着奖金来的,如果少了袁景岩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那么他夺冠的希望又会增加了几分。 冠军的奖金可是十万元,这对他很重要,如果今年能够拿到这个冠军,那么他就也将跨入到有车族了,他甚至连自己要买的车型都已经选好了,不过,这一切都只能等到几天之后自己登上冠军的宝座之后才能实现。 齐连平微微的有些失望,在参赛选手中他没有发现袁景岩的身影。齐连平不知道袁景岩的身份,他甚至作恶的想,这丫的不会是出车祸赶不过来的吧?如果那样可就是天助我也。 亢长的开幕典礼终于结束了,比赛开始,第一场四张球台四个小组同时举行淘汰赛,齐连平抽到的第一轮比赛,对手是一个默默无名的选手。 齐连平笑着背着自己的球袋走进了赛场,有认识他的球迷已经送上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齐连平笑着向观众席上挥了挥手,微微的欠了欠身,绅士味道十足。 “老公,加油呀,索纳塔。”身后传来了老婆的喊声。 齐连平嘿嘿笑着向老婆做了一个必胜的手势,随即双手做了一个手握方向盘的动作,潇洒的走进了B组比赛场地。 这时,齐连平意外的看到了袁景岩,只见袁景岩和一个年轻人满面春风的从球员休息室里走了出来,袁景岩与那个青年握了握手,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在目送青年走进比赛场地之后转身走向了贵宾席,看来第一轮比赛没有他的赛事。 那个青年人在身穿传统西装马甲的美女球童引导下走进了B组比赛场地,齐连平没想到他竟然是自己第一轮的对手。这小子竟然和袁景岩认识,方才恐怕是看到抽签结果之后,袁景岩向他面授机宜去了吧?嘿嘿,小子,你真的还以为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么? 齐连平冲着这名名叫唐臻的青年人微笑着点了点头,在裁判员的示意下与唐臻进行争球。 为了增加比赛的可看性,组委会决定小组淘汰赛采用积分制进行比赛,也就是说每个人都要与同小组的另外几个人进行交手,采用三局两胜制,每胜一局积一分,最后以小组个人积分排名来决定谁将进入第二轮比赛,每个小组只选拔前两名进入下一轮,也就是所谓的八强。如果两名球手积分相同,那么就会根据这两名球手在小组赛中的净分值总和来决定名次,这种评判方法还算是比较合理的,只是球手要参加比赛的场次就比惯例要增加了许多,这也是组委会为了使那些重在参与的选手能够多打上几局球,否则如果按照惯例进行单败淘汰制的话,那些重在参与的球手恐怕最多也就是摸两下球杆就被淘汰出局了。 要知道,重在参与球手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关系和背景,他们可比那些真正参加比赛的球手重要多了。 齐连平已经断定自己首轮的这名球手就是属于重在参与球手范畴之内的,所以他对自己小组赛夺冠信心更足了。小组赛夺冠,就意味着可以进入八强,也就意味着已经有一万块钱的奖金入袋了。 一万块钱并不是一个大数,很多人根本就不在乎这笔奖金的多少,像齐连平这样专为奖金来打球的人几乎可以说是凤毛麟爪。 争球的规矩人们并不陌生,只是把母球击向球桌底缘,然后反弹回来,谁的母球距离发球侧的桌沿最近,谁就获得了发球权。 这种决定发球权的办法要比猜硬币的方法公正许多,看的就是球员的个人技术。 争球结果,唐臻毫无疑义的取得了发球权。 齐连平毫不在意的笑笑走回了自己的休息处,他相信这个叫唐臻的年轻人绝对是靠运气才打获得发球权的。 齐连平怎么也算得上一个半职业的选手,球技自然不用说,行事也缜密异常,毕竟,他很在意这一笔奖金,不像在阴沟里翻了船。在抽签分小组之后,他曾经找过本次大赛组委会相熟的朋友,详细询问了他们这个小组球员的个人情况,主要是他们在选拔赛中的成绩。而此时这名对手,他的朋友只是含含糊糊的告诉他是市委林秘书长特批参加比赛的,至于选拔赛,好像是一场也没有参加过。 对于这样的对手,齐连平直接就将唐臻从自己的对手名单上划下去了。后门选手,恐怕来参加比赛就是来找乐子的,自己倒时别让他输得太难看了就行了,毕竟他是林秘书长介绍来的人,如果输得太难看了脸上也不好看。 在争球的时候唐臻颇出齐连平意外的获得了发球权,不过齐连平还是不太在意的。获得发球权又怎么了?获得发球权并不一定代表你就可以占据主动,开球就能进球的几率实在是太低了,绝大多数人获得发球权不过是为对方做嫁衣罢了。 如果此时齐连平知道唐臻心中的想法,恐怕他会发狂到连裸奔的心思都有了。 一个小组有将近十个人,每个人要打三局,那么就意味着自己要打二三十局。如果不是自己答应了何瑞要参加比赛,我才不会来参加这个什么劳什子的大奖赛呢。 唐臻现在心中想的就是如何尽快结束这场无聊的比赛,至于现在人们常挂在嘴上的低调两个字,他才不在乎呢。人不轻狂枉少年,如果自己行事低调的话,也不会千里迢迢的去挑战那些成名的武林名宿了,如果自己行事低调的话,也不会在唐家堡众人面前展示那套八门金锁刀法了,如果自己行事低调的话,在飞机上自己也许不会去面对郭锐,那是飞机已经着陆,他自然能够保全自己和身边的人。高调又怎么了?只要你有足够的资本,你就可以狂,无论是在我那个年代也好,还是在这个年代也好,有一点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那就是这个世界只会承认强者,也只有强者才会有更多的机会去发展自己。 这个世界是强者的世界,永远是。 “唐臻…再打一个147分,证明你不是跟我吹牛…” “唐臻加油。” 两声不同味道不同韵味的助威声分别从赛场的左右传了过来,唐臻不用看也听出来是唐烟和习静茹的声音了,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两声助威声也把两个女人的目光吸引到了一起,在瞬间就发生了碰撞。 “这一定是唐臻说的跟他扮演同居的那个女孩子。”唐烟恶狠狠的盯着斜对面的习静茹,在看清了习静茹的相貌之后已经是醋海翻腾,微微的还有那么一点点自卑。人怎么能够长成这样?连我都想抱住她咬上一口了,不过是脖子。 同样的,对面的习静茹也看到了唐烟,她看到唐烟凶巴巴的样子,突然莞尔一笑。你凶什么?唐臻跟我说了,他跟你在一起纯属意外,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个意外是什么意外,但是意外就是意外,那说明你只是硬挤进他的生活的,在他的心中,你的分量一定是微不足道。 此时唐臻自然不知道两个女人已经擦出了火花,他向裁判员示意了一下,把母球摆在了发球区,稍稍瞄了一下,‘啪’的一声脆响将母球击了出去。 第五十一章 奥达斯杯(二) 自从一开始唐臻就没有打算隐瞒自己的实力,因为那样对他来说一点儿意义都没有。他参加这场比赛,只是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 白色母球在球桌上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啪的一声脆响击打在红球三角阵的尾球上,对角的红球就跟听到召唤一般,直接飞出了三角阵,在球桌沿上一个折射向反角滚去,顺手将黑色球带离了原先的位置,而自己也因为跟黑色球发生了擦边碰撞而转变了方向,吧嗒一声掉进了底袋。 齐连平的下巴吧嗒一声掉到了地板上。 球还有这样打的?白色母球竟然是以一个弧线球的方式进行开球,这样超远距离的侧旋而且还能准确地击中目标,并将对角的红色球踢出来并落袋,更夸张的是还把黑色球运到了一个傻瓜都能打进去的位置上,蒙的吧? 唐臻面无表情的收获了一组黑色球,母球一个侧旋回拉又从红球三角阵中踢出了一只红色球,等到黑色球摆好之后,任何稍懂一些台球的人都知道,连续击打黑色球的格局已经形成了。 “我靠,是个高手。”齐连平低声的骂了起来。 啪、啪、啪、啪、啪、啪、啪…… 连续不断的击球声几乎毫不中断的响了起来,盖过了其他三张球桌的击球声,齐连平和美女裁判员的额头上都冒出了汗水。 齐连平是紧张造成的,而美女裁判员却是累的,一次次的捡球擦球摆球,几乎没有中断过。 老大,斯诺克不是这么打的,这可是绅士运动,讲究的是儒雅沉稳,您这根本就成了射击比赛了。 几乎全场的目光都已经集中到了这张球台上,连其他三张球台上正在参加小组赛的选手都忙中偷闲的向这边望上几眼。 妈的,从哪儿冒出来这么一个变态?这到底是小组淘汰赛还是个人表演赛? 4分28秒,球桌上最后一个黑色球应声落袋,而白色球又重新返回了发球区他刚开始出发的位置,似乎根本就没有动过。 4分28秒、一杆清台、147分; 人们一愣之下,掌声雷鸣般的响起,其他三个比赛场地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停了下来,连其它参赛的球手都忍不住张望这边的比赛,不,是表演。 反正这种比赛也不是什么太正规的比赛,连裁判员都是从几个台球俱乐部抽过来的教练员临时客串的,而且像这种地方性的小比赛,娱乐和为企业做广告的成分更多一些,当然规矩也就少了许多。 唐臻手杵着球杆微微向四周点了点头,目光依次在习静茹和唐烟的脸上掠过,紧紧地盯在了唐河和唐鸣的脸上。 这一杆球我就是为你们打的,你们看明白了吗? 两个小家伙使劲的点了点头,他们似乎已经从唐臻的球技之中领悟到了一些什么。 唐烟的小脸涨得通红,远远的挑起两个大拇指向唐臻摇晃着,大声地喊着:“唐臻我爱你。” 在才是我的男人,强悍、嚣张、不可一世。 唐烟没有忘记百忙之中挑衅的望向了斜对面的习静茹,看到习静茹一脸淡笑的轻轻鼓着手掌,远没有她的这份张扬,可是她的那一份恬静却使她在众多的观众之中如一朵盛开的百合一般出尘,唐烟不由得一阵气苦,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面对这个疑似情敌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没有底气。 现在球场上最兴奋的人还不是唐烟,而是金典俱乐部的何瑞。唐臻穿着的比赛服装上可是清清楚楚的印着金典斯诺克俱乐部的字样,唐臻打的球越精彩,那么相应的金典俱乐部的名头也就越大。可是,何瑞的心中失落与欣喜是相伴而生的。如此人才,竟然不能为我所用,哎,不管了,还是抓紧时间布置如何好好的利用这一次的比赛吧。现在借着唐臻如此出色的球技,哪怕是多为俱乐部拉几位会员也是好的,更何况何瑞还安排了一系列的动作,要好好的利用唐臻这对他来说是昙花一现的名人效应。 第二局是齐连平开球,而此时齐连平连一点争胜之心都生不起来。147分?!自己拿什么跟人家争?妈的,这小子不会是袁景岩请来专门对付自己的高手吧? 齐连平现在开始暗暗庆幸组委会在小组赛中采用积分制了,如果要是按照惯例的单败淘汰制,自己现在恐怕就的打算着收拾行李回家了。 中规中矩的右旋挂角开球,母球拉回了发球区,没有造成斯诺克,还可以看到被踢出来的一直孤零零的红球,虽然进球的角度有些刁钻,可是齐连平知道,这样的角度对于能够打出147分分值的对手来说,应该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齐连平瘪了瘪嘴走回了自己的休息位,丫的,又到了这个小子的表演时间了。 这一杆球唐臻并没有去追求什么147分,打得很随意,在人们目瞪口呆中再一次一杆清台。他现在要的是时间,如何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比赛,他就会如何去打。 2:0 齐连平与唐臻之间的比赛结束,两局比赛总比分分值245:0,齐连平自从半职业斯诺克生涯以来从来没有输得这么窝囊过。 他知道,这届比赛自己的目标只能是争取小组第二以确保出现,四强赛力争亚军了,但是他不知道后面是否还会有黑马冒出来,他只知道自己的轿车梦恐怕又要破碎了。 唐臻收起球杆在万众瞩目和掌声之中走出了赛场,根据赛事安排,过两场之后还有他的比赛。唐臻正头疼自己是应该坐到唐烟身旁还是坐到习静茹身旁之时,这时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林秘书长的随从张向东乐呵呵的喊住了他,看他站的位置,很显然他就是专门在这里等待唐臻的。 “唐先生请留步,聂副市长和林秘书长请你到贵宾席来一下,请。” 唐臻一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跟在张向东的身后走向了贵宾席。 张向东一边引着路,一边乐呵呵的夸赞唐臻出神入化的球技。 唐臻笑着回应着,猜不出来聂副市长和林秘书长为何要召见自己。主持本届奥达斯杯斯诺克大奖赛开幕式的就是这位常务副市长聂一平,唐臻曾经在机场见过一次这位身居高位的聂副市长,也曾经与他例行公事的握过手,不过在他想来,恐怕这位聂副市长也如林秘书长一般早就把他忘掉了。 贵宾席里人并不多,只有稀稀落落的七八个人,一看就是官场中人,而唐臻只对这一行人中的袁景岩还算熟悉,另外就是跟聂副市长和林秘书长有过短暂的接触,至于其他的人,唐臻却是都没有见过的。 “呵呵…,没想到我们勇斗劫机匪徒的唐先生球技还是如此的高超,这倒是要让我们刮目相看了。” 看到唐臻走进来,被人们簇拥着的聂一平呵呵笑着向唐臻伸出了手。 看来人家并没有忘记自己,恐怕这次召见也是在认出自己之后才临时起意的吧。 到了这个时代已经这么长时间的唐臻对一些必要的规矩礼节已经知悉了不少,此时他急忙加快了脚步走向聂一平,握住聂一平的那只手摇晃了起来。 单手。 林秘书长的心里突然一下子平衡了许多,他也已经记起了唐臻,更记起这个小子曾经与他单手互握,他今天就是陪同聂一平来列席这个开幕式的,而如今看到这个小子与聂副市长握手竟然也是单手,心里竟然觉得舒服了很多,毕竟,在市常委会之中,聂一平的排名要远远的在他之上。 聂一平却好像浑不在意的样子,他握着唐臻的手小声的说道:“臭小子,刚才景岩如果不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竟然是唐培文那个家伙的女婿,等回头我再跟你算账。” 唐臻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聂一平竟然和唐培文认识,而且似乎还很熟悉的样子。 聂一平哈哈笑了两声,松开了唐臻。 这时林秘书长也向唐臻伸出了手,不无风趣的笑着说道:“唐先生可是把我骗得好苦,你有唐门实业那么强大的经济后盾,竟然还坑了我一百块钱的报名费,不行,这笔账我可要好好的算算,这一次怎么也得让唐门实业在我们新津市投资几百万我这心里才能够平衡。” 看来这一次林秘书长是什么都想起来,连自己当初答应的这一百块钱报名费的微薄小事也记了起来。 唐臻也呵呵的笑着看了林国强身后的袁景岩一眼,看来袁景岩已经把他的信息都披露出来了。 “呵呵,林秘书长的胃口太小了,唐培文这些年把唐门实业搞得风生水起,咱们岂能让他用几百万的投资就糊弄过去。”聂一平在一旁接口哈哈的笑了起来。 袁景岩担任了介绍人的身份,为唐臻介绍了剩下的几个人,果然不出唐臻所料,其余的几个人不是这个主任就是那个局长,甚至还有一位省体育局的副局长也在其列。 场上的比赛还在继续,贵宾席里却已是笑语欢声,只不过话题完全与这场比赛无关,已经完全围绕着这几年做得颇有声势的唐门实业展开了。 从谈话中,唐臻也知道了聂一平和唐培文之间的关系,他与唐培文竟然是大学同学,而且还是同宿舍上下铺的兄弟,只不过毕业之后两个人走上了两条完全不同的道路。聂一平走上了仕途,唐培文则返回唐家堡接起了家族事业,不过殊途同归,在他们这个年龄做出如此大的成绩,也是颇为让人瞩目的。 不过唐臻也看出来了,聂一平完全拿他当成了小字辈来对待。想想也是,自己老同学的女婿不是小字辈还是什么?谁能想象的到眼前这个妖孽竟然是从几百年前穿越而来的? 第五十二章 奥达斯杯(三) 大家在一起畅谈了一会儿,接下来又有了唐臻和袁景岩的比赛,两个人先后告辞出了贵宾席。省体育局的陈副局长指着唐臻的背影开口对聂一平说道:“这个小伙子球打的不错,我看完全可以加入省队,代表咱们省去参加这一届的全国斯诺克公开赛。” 聂一平笑笑没有说话,这个唐臻既然是唐培文的女婿,那么他参赛更多的可能就是出于兴趣爱好,至于他要不要参加省队,那还要征询一下他个人的意见,他绝对不会像那些寻常的球手一般,听到能够加入省队就可以兴奋得蹦起来。 唐臻从贵宾席出来,笑笑将几张名片随手塞进了自己的马甲口袋。 唐臻在观众们的掌声中走进小组淘汰赛比赛场地,这一次跟唐臻对局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这名年轻人看到唐臻走进场地,竟然也跟着观众一起鼓起了掌,搞得唐臻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唐臻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对着那名年轻人笑了笑,伸手把背上的球袋拿了下来取出了球杆,走到美女裁判员跟前与年轻人并列而立,等待裁判员宣布争球。 而此时,那名年轻人却诡异的一笑,抢在裁判员之前开口说道:“这一局比赛我认输。” “什么?”美女裁判员愣了一下,条件反射的追问了一句,这种情况在她短暂的斯诺克裁判生涯中根本就没有遇到过。 年轻人毫不在意唐臻和裁判员投过来的询问眼神,耸了耸肩膀,对着唐臻笑了笑,又望着裁判员重复了一句:“跟这位唐先生的比赛我认输,唐先生的球技出神入化,我不想浪费时间。” 这一次,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唐臻苦笑着冲着年轻人点了点头。其实我也不想再浪费时间,那啥,不过朋友你这样也有点太那个啥一点儿了吧。 随着美女裁判员的宣布,观众席上嘘声四起。本来还想继续观看唐臻的精彩表演,没想到他的对手竟然主动认输了,按照现代的话来说,你丫的这不是坑爹吗? 看到这名年轻人出人意外的举动,球员休息席上只是稍稍沉寂了一会儿,突然又有几名球员站了出来走向了场地。 “裁判,跟唐先生的比赛我也认输。” “我也一样,跟唐先生的比赛认输。” …… 意外,绝对的意外事件,美女裁判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突发事件,一时愣住了。 而此时的齐连平在一愣之下已经有了跳起来骂娘的冲动,狗日的们,你们是不是商量好了?如果你们都认输了,那么你们只是失去了三分的积分而已,整轮比赛下来,如果有人跟我的积分相同,那么就要看每个人的全部比赛净分值来决定谁将获得小组第二名,进入第二轮比赛,而如此一来自己可就是吃了一个暗亏,毕竟他跟唐臻的比赛进行了两局,一局147:0,一局98:0,如果在积分相同的情况下,自己就已经比别的参赛选手多出了-245分的净分值,这对他来说是绝对不公平的。 “我反对。”齐连平终于还是跳了出来走进了比赛场地。 看到齐连平跳出来喊反对,有几名后知后觉的选手幡然醒悟,明白了个中的关键。 如果没有唐臻这匹黑马的出现,B组无疑将会是两届冠军齐连平的天下,而现在如此一来,他们就有了悄无声息将这位夺冠热门人物挤出小组赛的可能性,这才是本届杯赛的最大冷门。 “跟唐先生的比赛我也认输。”后知后觉的球手们终于也加入了起哄的行列,将国人的劣根性表现得畅快淋漓。 没有看成唐臻的表演,反而观看了这么一出闹剧,观众们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 在这里,不得不夸奖一下国人观看斯诺克比赛的素质之高远胜外国那些所谓的绅士和淑女们,此时掌声、尖叫声、起哄声纷迭而来,其场面热闹程度绝不亚于观看拳击比赛,如果有路过的人绝对不会相信这里正在举行斯诺克比赛。 认输事件被提交到了本届大奖赛组委会,而且很快就得到了答复。答复的结果自然是毫无争议的,同意球手们提出的认输提议。打不过俺认输还不行么?哪儿也没规定不可以认输的。 唐臻无语了,迎着齐连平愤怒的目光,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个谁,这可不关我的事。 唐臻退场了,而体育馆里的气氛却被点燃了。大多数的人是被强拉来凑数的,没想到竟然看到了这么戏剧性的一幕,颇有一些恶搞的成分,这一回又多了几分谈资。 齐连平恨上了唐臻,更恨上了挑头认输的那名年轻人,连带的,将袁景岩也恨上了,他认为唐臻是袁景岩找来的,有可能认输事件背后也会有袁景岩的影子。 齐连平本打算在比赛中狠狠教训这帮趁火打劫的家伙们,却没有想到这帮家伙们经过认输事件之后似乎已经取得了默契,几名已经无缘与第二轮比赛的球手竟然故意放水,连摆在袋口的球都可以打飞,使得齐连平在淘汰赛还没有结束就已经知道本届大奖赛与自己无缘了。 唐臻此时自然不知道球场内发生的事情,他现在也正在头疼着呢。 距离新津大学不远的一间咖啡屋里,唐臻与唐烟、习静茹相对而坐。 “那个,我为你们介绍一下,咳咳…这位是唐烟…这位是习静茹…那个…你们…” 唐烟伸手挽住了唐臻的胳膊,挑衅的望着习静茹,嘴里说出的话却是对唐臻说的:“你为什么不告诉她我是你的未婚妻?这可是你自己向我老爸求的婚。” “唐臻,你球打得真好,如果你不去打职业比赛太可惜了。”习静茹静静的望着唐臻说道,并没有理会唐烟的挑衅。此时,她并不想跟唐烟争什么,是因为她不想让唐臻感到为难。 唐臻笑了笑:“也许将来你会觉得我去打职业比赛就太可惜了。” 这句话说的就有些狂妄了,可是习静茹却觉得唐臻说出此言却是恰如其分的,最少,她已经见识过唐臻惊人的武功,虽然只是惊鸿一现,可是就是这一现就已经将五名壮汉打翻在地了。 唐烟使劲的在唐臻的胳膊上拧了一下,这句话听在她的耳朵里说不出来的别扭,这句话里似乎隐含着这个习静茹似乎也要和唐臻在一起的意思。 习静茹却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相信你,可是人的一生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也会有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唐臻自然明白习静茹想要说什么,也跟着轻轻的点了点头:“是呀,如果不是如此,我现在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结识你和烟儿。” 随着唐臻的话,气氛又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唐烟眼睛眨呀眨呀的望着唐臻的侧脸,她预感到唐臻似乎想要借着今天的机会说些什么,而他现在说出来的话肯定是她最不爱听的话。 习静茹也没有想到唐臻竟然会把她和唐烟摆在一起,而且表白的如此直来直去。 习静茹面色微红,起身站了起来:“我先回学校了,一会儿还有课。” 看到习静茹选择了逃避,唐臻微微沉吟了一下,轻轻的点了点头:“也好,你先回去吧,我和烟儿在这里再坐一会儿,我和她说点事情。” “哦”,习静茹低声的应了一声,脚步匆匆的向门外走去。 习静茹面前的那杯卡布奇诺一口未动,她虽然已经决定要喝这杯咖啡了,可是她还在犹豫,从小到大习静茹就是天之骄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去与别人抢喝一杯咖啡甚至是分享一杯咖啡。可是,这杯咖啡似乎具有无可抗拒的诱惑一般,已经深深地吸引了她,她既不想放弃面前的这杯咖啡,可是她又不敢去喝这杯咖啡。在她的心中,自然也希望摆在自己面前的这杯咖啡是一杯独一无二的咖啡,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只属于自己咖啡。 看着习静茹推门走出了咖啡屋,唐烟轻轻地“哼”了一声,也赌气的甩开了唐臻的胳膊。花心的男人,你不会是想要告诉我这个女孩也是你的‘如夫人’吧? 唐臻端起了自己面前的咖啡浅浅的喝了一口,心里也在措辞该如何跟唐烟述说这件事情。这个年代真是让人头疼,为什么要实行一夫一妻制?两个人两情相悦结合到一起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为什么还要搞得这么复杂? 临近中午的咖啡屋里静悄悄的,除了唐臻和唐烟两个人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客人,音响里播放着轻柔的舒伯特的小夜曲。这里,本来就是提供给大学的学生们谈情说爱的所在,只是现在的这两位客人都没有心情去谈什么风花雪月。 “咳咳,静茹是个好女孩,我希望你们两个人能够成为好姐妹。”唐臻终于开口说话了。 唐烟刷的扭过头紧紧地盯着唐臻的眼睛:“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唐臻很坦然,这件事情放在他的那个年代本来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他没有什么好顾虑的,如果有那么一天他能够带着唐烟和习静茹返回他的那个年代,那么她们就会明白这是多么普通的一件事情。 “我的意思是她的身份和你一样,如果有机会,我会同时把你们两个人都带回到我的世界。” “我不干。” 唐烟腾地站了起来,蹬蹬蹬的向咖啡屋门口走去,没走两步又突然折身返了回来,抬起小脚狠狠地在唐臻的小腿上踢了一脚:“臭男人,如果你想跟她也…也那个,我就出去给你找一万个如丈夫,让你戴上数不清的绿帽子…” 唐臻啪的一拍桌子,怒吼了一声‘放肆’。 看着唐臻须眉皆张的样子,唐烟吓了一跳,她气哼哼的一跺脚,一转身跑了。 唐臻额头上冒出了黑线,这个疯丫头胆子也太大了吧,连什么‘如丈夫’都冒出来了,此女如不调教那还得了。 第五十三章 唐烟出走 唐臻返回宾馆的时候,只有唐河和唐鸣两个人坐在客厅之中。两个人一见到唐臻进门,急忙起身站了起来。 唐臻黑着脸坐到了沙发上,扫了一下唐烟的卧室,沉声问道:“她呢?” “师父…唐烟姐姐拎着小包出去了…她…她说…”唐鸣垂着头吞吞吐吐的说着,不知道后面的话该不该说。 “她说什么?”唐臻沉声问道。 “她说她回唐家堡了,还说…还说让你去死。”说完这话,唐河和唐鸣两个人都紧张兮兮的望着唐臻,生怕唐臻迁怒与他们。 唐臻眉头紧锁,冲着他们两个人挥了挥手:“你们去练功吧。” “是,师父。”两个人急忙应了一声,如释重负的逃进了自己的房间。 “臭丫头。”唐臻小声的骂了一句,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电话。 拨通了唐烟的电话,好半天之后,电话才被接通,唐臻听出来唐烟所处的空间应该是在汽车里。 “干嘛?”电话里传来了唐烟气哼哼的声音。 “你要回唐家堡?” “用你管。” “在机场等我,我送你上飞机。” “你…死唐臻、臭唐臻…” 电话在唐烟的一连串诅咒声中被挂断了。 唐臻苦笑着摇了摇头,收起电话起身又走出了宾馆。 新津机场,唐臻左看右看找不到唐烟的影子,眉头忍不住又皱了起来。这个疯丫头到底跑哪儿去了? 唐烟要走,唐臻的心里微微的有些不舍,可是莫名其妙的又有一些轻松,连他自己到现在都已经矛盾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要唐烟返回唐家堡还是想要唐烟留下来。 如果唐烟执意要走,那么他也要亲眼看着她坐上飞机才能放心,而且他还要给唐培文打个电话,让他安排人去接一下飞机。如果唐烟要留下来唐臻也不会刻意的去逢迎她而去改变一些什么,他承认自己对于感情上的自制力偏于薄弱,可是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在他的观念之中,这种事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和我在一起,是你需要融入我的世界,接受我的一切,而不是我去改变从而融入你的世界,我可以学着去理解你、去包容你,但是,绝不会是去放纵你。 这是唐臻根深蒂固的思想。 “唐…唐先生?” 哗啦哗啦的拖拽行李箱的声音在唐臻的身前停住了,一位穿着空中小姐服装的年轻姑娘站在了唐臻的面前。 唐臻冲着那位姑娘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你好。” 这位空中小姐正是前几天劫机事件中唐臻见到过的那位空中小姐,现在看她应该是刚下班的样子。 “真的是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惠。”空中小姐笑着向唐臻伸出了手。 唐臻握了一下那只小手,马上就放开了:“李小姐这是刚下班?” “嗯”,李慧点头应着,偷偷摸摸的向四周打量了一圈,小声地说道:“谢谢你唐先生,那天如果不是你,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唐臻笑了笑,并没有去接这个话题。 此事这么多的领导已经给出了结论,就已经没有必要再纠结了,为数不多的几个知情人做到自己心中有数就好了。 李慧显然也是冰雪聪明的人,方才答谢只是真心真意从内心里说出来的,而现在自然也就岔开了话题。 “唐先生您是在这里等人?” 唐臻听到李慧的询问,想起了李慧的身份,他望着李慧问道:“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帮我查一下飞往川中的航班有没有一位叫做唐烟的订了机票。” “今天没有飞往川中的航班呀,不过明天有一班,唐先生你稍等一下,我去帮你问问。” “谢谢你李小姐。” 李慧笑了笑,将自己的小行李箱放在了原地,轻盈的向服务中心跑去。 一根烟的功夫,李慧跑了回来,对着唐臻歉意的笑了笑:“唐先生,最近一周之内飞往川中的飞机都没有那位叫唐烟的小姐订票,而且,从新津飞往各地的飞机也没有唐烟小姐的订票。” 唐臻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臭丫头’,向着李慧展开了笑容:“谢谢你了李小姐。” “不谢。”李慧笑了笑,跟救命之恩比起来,跑跑腿算什么。 离开机场,唐臻再打唐烟的电话,电话已经关机了。 唐臻一阵气苦,这个臭丫头,还真是没有一会儿让人省心的时候。他知道唐烟在新津市可没有什么熟人,这个疯丫头能跑到哪儿去? 一次次拨打唐烟的电话,看来唐烟是铁了心不开机了。此时唐臻反而不敢给唐培文打电话了,唐烟没有下落,没有必要让唐培文也跟着操心。 无奈之下,唐臻坐着出租车在新津市几条主要街道胡乱转了几圈,他也知道这样找人的希望太渺茫了,可是毕竟还是有一线希望不是么? 这时唐臻的电话响了起来,是袁景岩打过来了,邀请唐臻晚上一起聚一聚庆祝一下,唐臻此时哪儿还有庆祝的心思,只得托词推辞了。 挂断袁景岩的电话,唐臻犹豫了一下将电话给习静茹打了过去,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给习静茹打电话,可是电话里谈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咳咳…静茹,你见到了烟儿了吗?” “啊?”习静茹本来还是满心甜蜜,却没有想到唐臻一开口就跟她提起了唐烟。 “那个…烟儿在新津市没有熟人,现在也不知道她跑到哪儿去了,如果她要是去找你你给我来个电话。” 习静茹惊讶的啊了一声:“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出去找找她,她如果…” 随着匆匆的脚步声,电话被挂断了。 唐臻返回宾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折腾得如此狼狈。 随着房门的打开,唐臻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 跟两个徒弟一起挤在沙发上正在大呼小叫的对着电视打拳皇街机游戏的人不是唐烟又是哪个?满地的果皮饮料罐花生壳包装袋,还有数不清的零食摆满了茶几,看架势开个PARTY都够了。另一个沙发上大包小包的也塞了满满的一大堆,看包装袋衣服鞋子皮包帽子等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唐臻的脸一下子变成了黑锅底。 唐鸣和唐河一看到唐臻走进来,噌的一下扔下手中的游戏手柄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喊了一声师父之后就不敢再说话了。 唐烟飞快的扫了一眼唐臻,嘴里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你回来啦。”,说完,唐烟又大呼小叫的招呼刚才一直跟她对打的唐鸣快点快点,趁机将由唐鸣操纵的小人打倒在地,一个劲儿的发大招,嘴里笑得叽叽嘎嘎。 唐臻哼了一声,冲着两个徒弟一挥手:“等一会儿检查你们的内力,如果还是毫无进展,哼。” “嗖”,两个人施展瞬间移动奇功,一眨眼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唐臻黑着脸坐到了一侧的沙发上,眼睛瞅着正玩得不亦乐乎的唐烟,蹙着眉头还没有想到该如何开口。 是呵斥她一顿还是该安慰她? 唐烟用眼角偷偷地撇着唐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向他道歉还是应该继续装成若无其事。臭男人,我凭什么向你道歉?你以为你找了我一个下午就行啦?哼,这是原则问题。 ‘叮咚’,门铃声响起。 唐烟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嘴里大呼小叫着:“我来、我来。”就飞快地跑向了门口。 唐臻无语的看着唐烟的背影,这个疯丫头,你还真的当成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吗? “你怎么来啦?”打开房门的唐烟吃惊地问道,口气颇为不善。 “你回来了呀?”同样的,房门外的习静茹也吃了一惊,脸上露出了惊喜。 “切,知道我不在想要乘虚而入呀,门都没有。”唐烟刁蛮的挡在门口,根本就没有移开脚步的意思。 习静茹笑了:“你回来了就好,那我回去了。” “哼” “静茹,你等一下。”随着声音,唐臻走到了门前,他看了一眼相对而立的两个女人,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不带一丝笑容的沉声说道:“你们两个跟我进来。” “哦”,习静茹小声的应了一声,脚下却没有移动,因为唐烟还依旧把持着门口没有一丝要让开得意思。 唐臻瞪了一眼唐烟,转身走回了客厅。 唐烟冲着唐臻的背影狠狠的弩了努嘴,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逗得习静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唐烟冲着习静茹哼了一声,转身走回了客厅,气鼓鼓的坐在了沙发上,既不搭理唐臻,也不搭理轻轻掩门进来的习静茹,眼睛盯着电视上已经静止的拳皇游戏画面,心里已经诅咒了唐臻和习静茹一万遍。 她不是没有想过真的离开这个该死的臭男人,可是在她离开之后,她的心中竟然对这个霸道花心的臭男人有了那么一点点难以割舍,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她只知道和白景笙拍拖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她从来就没有对他有过这样的眷恋。所以,她在接到唐臻说要送她上飞机的电话之后,把一腔的怒火转移到了疯狂购物上。 想送我走,没门,为什么要让我走而不是让她走。 习静茹静静的坐在了唐臻的对面,既没有回避唐臻的目光,也没有刻意的去接近他,就这样保持着一个她认为还算是恰当的距离。 唐臻轻轻地咳嗽了两声,眼睛依次在两个女人的脸上扫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本来这件事情是我的一个秘密,你们也许会觉得我说的是天方夜谭,也许你们也不能理解,可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件事情本来在我能够回到我的年代之前我是不想告诉任何人的,不过你们既然对我…咳咳…按照你们的说法就是滥情不能理解,我今天只能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们,因为,你们两个人是我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最亲近的人。” 唐烟和习静茹的眼睛几乎同时瞪大了,紧紧的盯着唐臻的眼睛,努力在消化他这一番似懂非懂的话。‘来到这个时代?’,难道,难道他是像那些狗血剧里写得那样,是从古代或者是未来穿越来的? “烟儿,我就是咱们族谱上写的那位在几百年前莫名其妙失踪的唐臻,唐家的七少,江湖中的鬼手唐七。” ‘吧嗒’,唐烟的眼珠子瞪了出来。 第五十四章 奥达斯杯(四) 奥达斯杯已经进入了八强赛,比赛场地也转移到了体育馆的乒乓球厅,人气明显的也比以往旺盛了许多。这一次来观看比赛的是真正的球迷居多了,至于开幕式上那些滥竽充数的人也有不少留了下来。第一轮比赛时的认输闹剧引起了他们的兴趣,也是为了一睹那位堪称传奇的球手的精彩球技。 场地被布置成了标准的斯诺克比赛场地,只有在场地中心灯光聚焦之下摆了一张球桌,而阶梯式的观众席上则只是点亮了微弱的照明灯,与那张球桌形成了鲜明的视觉对比。 前两场暂时没有唐臻的比赛,此时他正坐在观众席上,左右分别坐着习静茹和唐烟,同样的,两只小手都被他抓在了手中,一只柔若无骨,一只滑若凝脂,只羡慕煞了旁人无数,最少,何瑞在暗暗的吞了几口口水之后,在心中已经对着唐臻挑起了大拇指。 春兰秋菊风姿各不相同,可惜的是不可能在同一季节拥有这不同的风情,可是,眼前这位唐臻却做到了,他不仅将春兰秋菊摆在了一起,而且看她们似乎还相交甚欢的样子,怎么会不让人狂吞口水? 何瑞忍不住偷偷的问自己:假如有一天,我把李娜带到我老婆面前,不知道我老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何瑞的想法自然没人知道,现在人们的目光都已经被场上的比赛吸引住了。 现在场上正在比赛的是袁景岩和一名二十一二岁的小伙子,唐臻从观众的议论中得知,这名小伙子似乎也是名头极大的样子,他已经连续参加了两届奥达斯杯,每次都可以进入四强,实力自是不俗。 八强赛比赛规则变了,采用单败淘汰制。 八强赛是七局四胜制,四强赛是九局五胜制,决赛是十一局六胜制,比赛局数增加了,可是也更加残酷了,要知道单败淘汰制只要没有发挥出自己的状态来,就很有可能让一名很有潜力的选手饮恨收场。 现在跟袁景岩对局的这一名叫杨海军的小伙子也正在头疼,他没有想到齐连平虽然意外的没有进入八强赛,更没有想到自己刚一进入八强赛就遇到了袁景岩这个更加难缠的选手,看来这一届的比赛有可能就止步于此了。 此时场上已经打了四局,袁景岩以3:1领先两局,第五局袁景岩打起来就要比杨海军轻松得多,毕竟剩下的三局他只要取得一局的胜利就可以进入半决赛了。 “唐臻,你用咱们唐门的暗器手法来打台球,这应该也算是独出心裁了吧,要不要把这个方法告诉老爸他们,让他们在咱们唐门弟子中也传播出去?”唐烟捏了捏唐臻的手轻声地问道。 唐臻一笑回道:“这不是正途,没有人在场指导,恐怕会将他们引入歧途,还是算了吧。” “哦”,唐烟乖巧的应了一声,忽闪着大眼睛神秘兮兮的凑到了唐臻的耳边小声地说道:“你说要不要把你就是鬼手唐七的消息告诉老爸?” 唐臻从习静茹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抬起来给了唐烟一个爆栗,反问道:“你说呢?” 习静茹轻笑着挽住了唐臻的胳膊,冲着唐烟说道:“要是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咱们的唐臻还不得被中科院拉去切片研究呀。” 唐烟吐了吐小舌头,样子更加神秘了,声音也压得更低了:“我知道了,这是咱们三个人的秘密。唐臻,我好希望你快点找到返回几百年前的方法呀,那样我也可以跟着你行走江湖,见到那些大坏蛋,冲上去就咔嚓一刀,好刺激呀。” 唐臻呵呵的笑了:“你不被别人给咔嚓了就是好事了,还想咔嚓别人,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连本门一个外门弟子都不如,还想行走江湖。” “那你就教我呗。”唐烟嘻嘻的笑了。 “呵呵,我可不想再教出一个小魔女出来。” “呀~你怎么知道他们跟我叫小魔女的?”唐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唐臻张大了嘴,额头上也浮现了黑线。原来你真的被人叫成小魔女了呀? 三个人嘻嘻哈哈的笑成了一团,引得旁人眼花缭乱的一阵侧目,不明白这三个人怎么这么高兴。 “啪”,随着一声脆响,场上响起了掌声。 杨海军一个反库解开了袁景岩布下的斯诺克,而且还准确的将一个红球击入了底袋。 杨海军暗呼侥幸,用巧粉蹭了蹭杆头,潇洒的一个拉杆将粉色球打进中袋。 此时场上的比分是45:33,袁景岩暂时领先,不过控球权却在杨海军的手中,这局球也就变得扑朔迷离了。 母球的走位又引起了一阵掌声,杨海军的心里也变得轻松了起来。球桌上剩余的球已经不多了,而且位置也不算是太难打,如果不出意外,扳回这一局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唐臻,这局球如果是你打应该会赢吧?”唐烟俏皮的挠了挠唐臻的手心开口问道。 习静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突然轻声的笑了起来。 “静茹姐,你笑什么呀?”唐烟探着头问道。 “你不知道,咱们的唐臻可能装了,我认识他的第一天他就坑了人家四万块钱,那一局球他都落后好几十分了,他生生靠人家罚分把比分追上来还反败为胜。” “是吗?咱们大长老还有这么坏的时候,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唐烟兴奋的探着小脑袋凑向习静茹,一对饱满也毫无顾忌的压在了唐臻的胳膊上。 唐臻呵呵的笑了,两个女人能够这样相处,还有什么比这更赏心悦目的事情? 两个女人隔着唐臻叽叽嘎嘎的把头凑在了一起,唐臻把玩着两只风味各不相同的小手,漫不经心的观看着场上的比赛。 谁输谁赢他并不太关心,但是他跟袁景岩有过交往,而且印象也不错,心中自然有些偏向袁景岩能够获胜。 这局球没有出乎人们意料的被杨海军拿下了,场上的比分变成了3:2,虽然胜利的天平还是偏向于袁景岩,可是也稍稍的向杨海军倾斜了一些,七局四胜制,他还有机会冲入四强赛。 其实这种比赛在唐臻的眼中看来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他来此参赛,只是为了兑现自己对何瑞或者是林秘书长的承诺。这项运动归根结底这不过是一种娱乐活动而已,如果将此事当成了正途,颇有一些被娱于人的味道,堂堂的唐门七少怎么会去做这种事情。 第六局开始了,是杨海军开的球,中规中矩的薄削底角红球,母球经过两库之后返回到了高岸区。 这种开球方式貌似给对手留下了机会,可是这种超远距离球就要看对手的控球能力了,而且一般情况下能够直接进球的机会微乎其微,稍有不慎就会为对手留下进攻机会。 袁景岩对杨海军的球路也非常熟悉了,袁景岩参赛完全是因为兴趣,也可以说是对斯诺克的痴迷,所以他对各路高手的习性特点都有一些研究,对于面前这位杨海军,虽然与他有一战之力,但是袁景岩还是不太把他放在眼里的。 袁景岩围着球桌转了半圈,校队了一下角度,嘴角露出了一缕微笑。 “啪”,唯一能够看到的那只红色球应声落袋,侧旋的母球经过两库之后稳稳地停在了黑色球的后面,与底袋形成了三点一线。 掌声响起,这一次连唐臻也忍不住鼓起了掌,这个球力度、角度、旋转掌握得天衣无缝,就算是唐臻也不过是做出这种水平而已。 “啪”,黑色球被准确的打进了底袋,母球被做了一个拉杆,反库之后撞到了红球三角阵,踢出了三四枚红球。 掌声又起,唯有唐臻只是应付性的鼓了两下。这个球在他的眼中力度掌握的就不是很准确了,而且在打拉杆的时候如果再加上那么一点点右旋,那么现在球桌上的形式岂不是会更好?不过唐臻也知道那是以自己的角度来看,如果放在寻常人的眼中,袁景岩的这杆球就已经可以被列入经典进球了。 场上的袁景岩此时似乎也进入了状态,手起竿落,又收获了一组黑色球。 杨海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身为球手的他自然知道,如果一个球手兴奋了起来,往往就可以超常发挥,一些在平时看起来难度颇大的球打起来也是如臂挥指,而此时,明显的这位袁景岩已经进入了兴奋状态。 袁景岩此时的心境反而平静了下来,最少在外人的眼中看来已经平静了下来。 147分,我来啦。 此时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挑战我台球生涯中最高的高度,也是那个唐臻已经跨过去的那个高度。 他亲眼目睹了唐臻两次创造了147分的奇迹,而且唐臻给他的感觉似乎还是未尽全力的样子,这让他感到很无力。 “啪”,又一组黑色球入袋,比分节节攀升。 所有人都知道,这局球袁景岩已经赢定了,他现在正在做的,是创造本届比赛的另一个奇迹。 杨海军已经苦笑着拧开了自己的球杆,用软布细细的擦拭着。 96:0 赛场上鸦雀无声,人们都在等待着另一个奇迹的诞生。 “啪” “咝~”,一阵惋惜的吸气声此起彼伏,不过人们惋惜之余还是为袁景岩的精彩表演送上了掌声。 袁景岩惋惜的看着母球与黑色球之间被意外撞出来的那只红色球,只得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目标转向了粉色球。 第五十五章 奥达斯杯(五) 袁景岩以4:2淘汰了杨海军,获得了进入四强赛的名额,他笑着向观众席上挥了挥手,背着自己的球袋走回了贵宾席。 又进行了一对球手的比赛之后,轮到了唐臻上场参加比赛了。 唐臻笑笑,学着现代人的样子分别与习静茹和唐烟击打了一下手掌,对着何瑞挑起的大拇指微笑着点了点头,在人们的掌声中走进了赛场。 “下面这场比赛是由金典台球俱乐部的球手唐臻VS皇冠台球的球手江云琦,金典台球俱乐部的球手唐臻是本届赛事杀出的最大一匹黑马,他曾在首轮比赛中打出了147分的惊人战绩,而且……” 现场评判解说员的播音将观众们的情绪都煽动了起来,掌声愈加热烈,人们都在企盼着再一次看到唐臻的精彩表演。 唐臻笑着向观众席上挥了挥手,与美女裁判员握手之后,静静的坐在了自己的休息位置上,取出球杆细心的组合起来。 虽然这种比赛在唐臻的眼中是一种极度无聊的比赛,但是真正走进赛场之后,唐臻的本能就已经使他将这场比赛重视了起来。打球也好,打打杀杀也好,既然是竞争那么就要认真对待。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个世界只能是强者的世界,无论是在球场上还是在战场上,唐臻要做的,就是那个能够生存下来笑到最后的强者。 唐臻已经准备好了,可是对手依旧迟迟没有出现。 “请皇冠台球的球手江云琦入场。”广播中传来了再次的催促声。 观众席上已经嘘声四起,唐臻的对手不会又是像小组赛一般的自动认输了吧? 不战而屈人兵,这位唐臻也有点太牛叉了吧?那些没有亲眼目睹唐臻首轮比赛的观众已经忍不住暗暗揣测起唐臻来。 又等了足足有三分钟的时间,广播声再次响起:“本届大赛组委会刚刚接到的消息,参加本场比赛的江云琦先生因为意外事故正在医院接受治疗,按照比赛规则,江云琦先生将以缺场比赛论处,金典台球俱乐部的唐臻先生直接晋级四强赛。” 赛场之中掌声与嘘声同时响起,唐臻面无表情的起身向四周拱了拱手,将刚刚组装上的球杆又分拆了下来装进了球袋,步出赛场。 “唐臻,你真厉害呀,把对手都吓得住进医院去了。”唐烟嘻嘻哈哈的缠上了唐臻。 唐臻眉头微微皱起,抛开了没心没肺的唐烟,眼望着习静茹开口问道:“你还记得这个江云琦是谁吗?” “江云琦?好像你首轮比赛的时候,带头向你认输的那个球手就是叫这个名字。”习静茹想了想开口说道。 唐烟咯咯的笑了起来:“这说明他不敢跟咱们大长老对战,这一回竟然找了这么一个意外事故的借口,嘻嘻,真是个懦夫。” 唐臻轻轻地摇了摇头,缓缓的说道:“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从现在起,你们两个人不要离开我身边半步。” “不会吧,你是说…他是被人恶意伤害的?”习静茹吃惊的张大了小嘴。 唐臻一笑,拍了拍习静茹的后背:“一切皆有可能,也许是我多心,不过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小心一些没有大错。” 唐烟的大眼睛兴奋得又亮了起来,两只小虎牙也发出了闪闪寒光。最好再有一帮不长眼的家伙们突然冲出来让唐臻打个屁滚尿流,自己也可以趁机试试唐臻教自己的那两招防身术好不好使。唐烟对于唐臻的硬币功夫可是膜拜之极,现在连她的牛仔裤屁兜里都塞满了叮叮当当的硬币,早就想着找人扔出一把去了。 拿钱砸人,想想都是过瘾的事,可惜了,只是一块钱的硬币,银行干嘛不发行一万块钱的金币呀。 习静茹挽住了唐臻的胳膊小声地说道:“反正今天也没有你的比赛了,不如咱们回家,我给你们包饺子吃吧?” 习静茹口中的家,自然是指她那间小出租屋了,不过家这个字总会让人心中产生一种暖暖的感觉。 还没有等到唐臻回话,唐烟已经大呼小叫的应了下来:“好呀好呀,不过我只会吃饺子,我还没包过呢。” 唐臻笑着在唐烟的小琼鼻上刮了一下:“幸亏你还会吃。” 唐烟嘻嘻的笑了起来,与习静茹一起眼巴巴的望着唐臻。 唐臻一笑点了点头:“走吧,去包饺子。” 体育馆门口,唐臻三人‘巧遇’到了袁景岩和林明阳两个人。林明阳看到习静茹和唐烟一左一右的挽着唐臻,嘴巴张了几张,只得在心中给唐臻下了一个强悍的定义。 袁景岩哈哈笑着向唐臻伸出了手:“呵呵,我刚才和明阳有点儿事儿先出来了,唐兄的比赛没有摸着看,不过不用看也猜出结果来了,这么快比赛就结束了,恐怕唐兄又是连续四杆一杆清台吧。” “才不是呢,是唐臻的对手根本就没敢露面。”唐烟得意洋洋的抢先回答道。 袁景岩和林明阳都哈哈的笑了起来,袁景岩冲着唐臻挑起了大拇指:“不战而屈人之兵,还是唐兄更胜一筹。看来我和唐兄的这一战是不可避免了,到时候还请唐兄手下留情呀。” 现在他们对唐臻球技如此之高已经可以理解了,武林中人,身手自是不凡,而唐门更是以暗器而著名,这位唐臻身具唐门大长老的名头,武功自然是非同小可,打台球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袁景岩已经肯定唐臻参加此次比赛不过是兴之所至罢了,等到兴趣淡了,这种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所以袁景岩在知道了唐臻的身份之后,对先前跟他提过的加入梦之队的事情连提也不提了。 习静茹袁景岩已经见过了,唐烟却是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还眼生得很。唐臻看到袁景岩瞟了一眼唐烟,也识趣的为他们介绍道:“烟儿,这位是袁总,那位是林明阳,还在上大学,是静茹的同学。袁总、明阳,这是我女朋友唐烟。” 唐烟笑着向袁景岩和林明阳点了点头说了声你好,算是见过礼了。可是袁景岩和林明阳的心里却已经翻腾开了,他们已经从其他渠道知道唐烟就是唐培文的女儿了,可是他们却不敢想象唐臻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将唐烟和习静茹两个人都带在身边,这,这他妈的也有点太雷人了,到底谁才是正宫娘娘? 袁景岩嘿嘿的笑了笑望着唐臻说道:“唐兄,想请不如偶遇,今天咱们在一起坐坐?我听明阳说又新开了一家海鲜城,咱们过去一起尝尝鲜吧。” 这已经是袁景岩第二次邀请他了,昨天是因为唐烟出走,唐臻根本就没有心情跟他去应酬,而今天…。 唐臻不好意思的冲着袁景岩笑了笑:“袁兄,实在是不好意思,一会儿我和静茹烟儿有些事情,这样吧,等到所有的比赛都结束了,我请袁兄和明阳就到这家海鲜城去好不好。” 袁景岩何等样人,自然不会因为唐臻的托词拒绝而产生不快,更何况唐臻还向他约好了时间,这只能说明自己今天的邀请可能真的不合时宜。 袁景岩呵呵笑着又向唐臻伸出了手,打趣道:“到时候这场酒宴恐怕就成了唐兄的庆功宴了,好,咱们就这么说好了,到时候咱们喝他个一醉方休。” 唐臻也同样哈哈笑着跟袁景岩和林明阳握手,谦虚了几句告辞离去。 看着唐臻三人钻进了出租车,林明阳眼望着袁景岩开口问道:“岩哥,这个唐家堡实力很大吗?” 袁景岩看了一眼林明阳笑着说道:“唐家堡的实力倒还是在其次,他们的影响力只不过是在蜀中地区而已,就算是再强大也与我们搭不上界。不过我现在觉得这个唐臻倒是深不可测,像这样的人,跟他搞好关系总是没有坏处的。” 林明阳虽然有些纨绔,但是也是聪明人,习静茹现在已经跟了唐臻,对他来说虽然像是被割去了一块肉,可是他已经没有必要为了一件已成事实的事跟一个看不透的对手去做对了。更何况,他可是亲眼见过唐臻施展惊人的武功,这可是真正让他心悸的地方。 第五十六章 见义勇为 唐臻带着二女先返回宾馆带上被他留在宾馆里练功的唐河和唐鸣,就步行从宾馆出来去习静茹的出租房,路上顺便在超市采购好了晚餐所需要的东西。 跟着唐臻修习了这么长的时间,唐鸣和唐河之间的资质优劣也渐渐的区分了开来。唐鸣悟性颇高,现在已经可以按照唐门心法自行修习内功了,而唐河资质稍逊一筹,还需要唐臻经常以自身内力引导他熟悉经络和运行法门,不过唐臻也并没有因此而冷落唐河。唐鸣是聪明,可是却有些顽劣,跟唐烟两个人颇有一些共通之处。而唐河则要刻苦的多,他自知自己比唐鸣稍逊一筹,于是在用功上也就更加的努力了,按照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学习进度,总体上来说还是不相伯仲的。 一路行来,并没有遇到唐臻所担心的意外事故,唐烟微微的有些失望。小手掌中的几枚硬币已经被她捏出汗水来了,那些该死的匪徒怎么还不出现呀。 唐臻随口考校着两个徒弟,指点着他们习练中的利弊得失。对于指点徒弟练武之事,他已经不再避讳习静茹和唐烟二人了。 “静茹,等回头我传你几招防身术,如果遇到什么意外的时候,自保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我也要学。”习静茹还没有回答,唐烟就已经抢先叫了起来。 唐河和唐鸣双眼闪亮,似乎也是颇为心动的样子。自从跟唐臻习武以来,除了修炼内功身法之外,唐臻就是让他们丢石子,在他们心中,只有那种跟人家面对面吼吼哈嘿拳打脚踢的武功才是最过瘾的武功,而师父现在想要传授给这个…这个小师娘的武功应该就是这种武功,要不怎么能叫防身术呢。 习静茹轻轻的点了点头:“你如果想让我学我就学,不过我不喜欢打打杀杀的。” 唐臻一笑,捏了捏习静茹的小手柔声说道:“并不是什么打打杀杀的武功,只是根据人在遇到突发情况时的自然反应而做的一些变化,往往会起到出人意料的结果,并不需要去刻苦的练习什么。就比如是有人在你后面拍你的左肩膀,你的头自然就会向左边转过去一样。如果别人拍你的左肩膀,你的头从右边转过去,这就是出人意料。” “那别人还不说我是妖怪呀。”习静茹咯咯地笑了。 唐臻也笑了:“这种习惯养成之后,基本上是没有几个人会留心到的,而在遇到突发危险的时候,往往会救你的一命。” “这么神奇呀。”习静茹应和着说道。生长于和平年代,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会遇到什么意外的风险。 听到唐臻说的防身术只是一些小技巧,唐烟和唐河、唐鸣微微的有些失望。 唐臻看了一眼唐烟,望着唐河和唐鸣说道:“你们两个也要特别注意这一点,但是,对你们来说却不能养成任何习惯,因为那些习惯如果被敌人熟知,在对敌之时,这些习惯有可能就是你们致命的弱点。” “是,师父。”两个人急忙垂首答应。跟了唐臻这么长时间,唐臻已经在潜移默化之中默默地教授了他们很多东西,有些东西看上去根本就不起眼,可是细细的琢磨起来,也可以慢慢地品出味道来了。 已经走到了习静茹租房子的小区门口,这时突然从小区门口的小超市里狂奔出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来:“妈…妈…救命呀…要杀人啦…” 男孩身后紧追出来一个四十来岁一脸横肉的男人,手中拎着一截二尺来长油光水滑的木棍不停地向狂奔的男孩抽打着。 几乎在一瞬间,唐烟浑身的热血就被点燃了,她二话没说一扬手,手中几枚汗渍渍的硬币就飞了出去,随后从电影上学来的台词也跟着蹦了出来:“大胆狂徒休得猖狂,本小姐在此。” 噼里啪啦,几枚硬币倒是有两枚砸到了横肉男的身上,无巧不巧的,一枚硬币正中横肉男的鼻梁,横肉男痛苦的哼了一声,手中木棍一丢伸手捂住了鼻子。 看到‘暗器’奏效,唐烟兴致大发,大吼了一声:“唐河唐鸣跟本小姐上,拿下歹徒。” 唐臻急忙一把拖住了唐烟,痛苦的咧起了嘴。习静茹也急忙拉住了跃跃欲试的唐河唐鸣,疾声地说着‘误会误会’。 男孩子喊救命的声音已经引起了附近人们的注意,路过的行人也都站住了脚步,从附近的几家店铺里也出来了不少人,其中一个中年妇女更是健步如飞,一把就把那个泣泪纵横的男孩子搂在了怀里,只是还没有等到她说话,唐烟大侠已经出手了。 习静茹撇开唐河唐鸣,不好意思的凑到横肉男的面前,一脸的歉意:“冯大哥,真不好意思呀,我妹妹不知道你是在管孩子,你…你没伤着吧?” 毕竟唐烟也是唐门中人,在习静茹想来,唐烟必定也具备一些武功,身具武功的人出手对付一个普通人那结果就可想而知了,所以习静茹在担心这位横肉男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横肉男揉着自己酸胀的鼻子咧起了嘴:“咳咳…那个,是习小姐呀,咳咳,你妹妹可真够阔气的,用钱砸人。” 人们看着落在地上的几枚硬币,再看看横肉男鼻梁上青紫的一个小包,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 唐烟吐了吐小舌头,嗖的一下躲到了唐臻的背后,探着小脑袋对横肉男说道:“这位大哥对不起呀,不过你拿着棍子追孩子,你孩子又大喊救命…这件事情可不怪我呀。” 搂着孩子的中年妇女看到横肉男无恙,冲着他呸了一声:“活该,一天到晚就知道打孩子,有本事你……” “你放屁,这个兔崽子今天又跟人打架了,人家爸爸刚带着孩子找上门来了,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打麻将,我再不管孩子……” “我打麻将又怎么啦?我打麻将又怎么啦?就你这样管孩子,除了打就是打,孩子不学会打架才是怪事呢,你一天到晚除了喝酒还会干点什么,你看人家谁谁谁……” 烽烟又起,不过这一回的战火已经从孩子问题上升到了家庭政治问题。 看到两夫妻已经无暇再理会他们,唐臻咳嗽了一声,伸手一拉唐烟,冲着根本就没搭理他们的横肉男和中年妇女点了点头,直接向小区里走去。 “哎哎…我的暗器…我的暗器…” 唐烟对着地上那几枚硬币大呼小叫起来。 “暗器你个头。”唐臻曲起中指,‘嘭嘭’在唐烟的小脑袋上弹了两个爆栗。 习静茹的小蜗居里,笑声就从来没有断过。唐烟一边跟正在包饺子的习静茹和唐河唐鸣捣乱,一边指手画脚的比划着自己刚才见义勇为发暗器时的英姿。 “唐烟姐姐,你刚才发暗器的手法怎么这么怪异,师父从来没有教给过我们这种手法,你刚才那一招叫什么?”正在擀饺子皮的唐鸣煞有介事的望着唐烟问道。 “我这一招…嘻嘻…我这一招可是独门绝技,叫做惊天地泣鬼神排山倒海颠倒乾坤至尊无敌手,怎么样,厉害吧。” “哈哈…,光听名字就够厉害的啦。”厨房里的四个人笑了起来。 习静茹探头看了客厅中正在饮茶看电视的唐臻一眼,小声地说道:“你们师父可真是个大少爷,四平八稳的往那一坐,就等着咱们伺候呢。” 唐烟深有同感的大点其头:“就是就是,在宾馆里他想要拿什么东西都是用嘴拿的。” “噗嗤”,习静茹笑了起来,却没有把自己联想到的那个说出来。用嘴拿东西,那不成了狗了吗? “真的。”看到习静茹失笑,唐烟以为她不信,扎扎着两手白面托着自己捏出来的一个奇形怪状的饺子,惟妙惟肖的学着唐臻的嗓子沉声说道:“烟儿,你把那个什么什么给我拿来。唐鸣,去给我倒杯茶……” “哈哈…”四个人又大笑了起来,唐烟学起唐臻的样子倒是颇有几分神似。 唐臻哼了一声没有理会他们,眼睛依旧盯着电视机。 电视里正在重播电视剧《寻秦记》,现在刚刚开始,唐臻并不是被电视剧杜撰出来的情节所吸引。现在正好演到项少龙刚刚穿越那一段,唐臻的眉头紧锁着,根据他搜集来的信息,穿越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最少那些寻常的老百姓们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唐臻认为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最少,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是不是在某些国家真的会有这个一个机构在研究时空穿越的课题?唐臻心中动了这个念头,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机构,自己倒是要设法混进去看看,最少这种返回自己时代的办法还有一定的可行性。 “唐臻,看我包的饺子怎么样?”唐烟托着一个奇形怪状的饺子从厨房里蹦了出来。 看到那个饺子,唐臻呵呵的笑了:“嗯,不错,不过吃这个饺子的人恐怕得有一定的胆量。” 唐烟嘻嘻的笑了起来:“我要你吃掉,这可是我亲手包的第一个饺子。” 唐臻假装为难地瘪起了嘴:“不吃行不行。” “哼,你敢。” 唐臻哈哈的笑了,这一次是真正从内心里发出的笑声,他觉得,自己已经有些喜欢这个时代、喜欢这个时代的人了。 第五十七章 奥达斯杯(六) 半决赛唐臻意外的与袁景岩提前撞车了,对于这个结果袁景岩也只得报以苦笑。 跟唐臻一战是必不可免的,早一点晚一点对他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在观看了唐臻的几场比赛之后,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与唐臻之间实力上的差距,与精通唐门暗器功夫的武林高手比拼准确性和力度,这不是开玩笑么? 这场比赛被大赛组委会和观众一致认定是本届比赛的准决赛,谁获胜谁就将是本届大奖赛的冠军得主。 此时唐臻的铁粉阵营已经在何瑞的运作之下扩大了无数倍,连习静茹也拉来了自己的不少同学为唐臻站脚助威,她的那位好友晓芮自然也在其中,只不过她对唐臻横刀夺爱诓走了习静茹还有一些耿耿于怀,也因此而失去了跟林明阳拉近关系的机会。 晓芮盯着正在球场上擦拭球杆的唐臻小声的嘟囔着,可是声音却偏偏的可以传到身旁的习静茹耳朵里。 “切,这个小球童有什么好的,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其貌不扬的哪儿比得上林少,林少可是林秘书长的独生子,将来一定也会走上仕途,凭着林少的背景和聪明,将来就算是升到正部级的高官也不是没有可能,到时候他的老婆可就是一品诰命夫人了。” 习静茹笑笑没有说话,她没有晓芮那么浅薄,自然不会反唇相讥,更不会把林明阳在唐臻手里吃瘪的事情泄露出去,那完全没有意义。反正在别人的眼中自己已经同唐臻同居了,晓芮现在说这种话也就是发泄心中的不满罢了,如果她要是知道唐臻的身份背景,恐怕会吃惊得把自己的舌头吞下去,更别说唐臻另一个更加神秘的身份了。 比赛时间到,袁景岩起身与唐臻亲热的握了握手:“唐兄,接下来就看你的表演了,不过你可记住了,等到决赛之后这场庆功宴你可得补偿我的精神损失,咱们一定要喝一个不醉不罢休。” 唐臻呵呵笑着拍了一下袁景岩的手臂:“袁兄太谦虚了,鹿死谁手还是未定之数。” 袁景岩哈哈的笑了:“好,那咱们就在球桌上一较高低。” 争球,唐臻并没有谦让,以一指之差获得了发球权。 半决赛是九局五胜制,那就意味着唐臻五局首发球的机会。也许首发球在一般的球手眼中就如同鸡肋一般,进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造成斯诺克的机会也并不大,反而稍有不慎就会为对手留下攻击的机会。可是首发球在唐臻和袁景岩这种高手的眼中是完全不同的,袁景岩对斯诺克几乎已经达到了痴迷的程度,这两天他把唐臻两局比赛录像反复看了无数遍,越看越是心惊,这位唐臻的控球能力几乎已经达到了耸人听闻的程度,每一次的进球,每一次母球的落点都有一种让人叹为观止的激动。袁景岩相信,如果唐臻这两局球的视频流传出去,必定会引起中国斯诺克联合会的关注。 “啪”,母球被击打了出去,又是经典的‘唐氏弧线球开球法’。红球三角阵右侧底角对面的红色球应声飞出三角阵,一个反库之后带了一下黑色球变换了行走路线,乖乖的落入了底袋。 “哗”,掌声四起,只是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一杆球竟然如同唐臻与齐连平对局时开球的翻版一般。 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并不代表没人注意到,最少此时的袁景岩就已经暗暗的点了点头。唐臻与齐连平对局的视频早就已经印在了他的脑子里,而此时,跟眼前的这一局球已经重合在了一起,甚至没有一丝差距。 “147分~” 观众席上也有眼尖的球迷看出了这一杆球的奥妙,这不正是唐臻与齐连平对局时打出147分的那局球的开局方式么? 而此时的唐臻却完全没有想要再打出147分来,那对他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现在的他已经进入了自己的状态,把这场比赛当成了自己摸索霹雳弹二连击的训练场。 在收获了一组黑色球之后,唐臻突然出人意料之外的用一个强力拉杆打进了一枚红球,母球飞快的倒旋着扎进了红球三角阵,在人们的目瞪口呆中炸开了三角阵,满桌的球如同一窝乱蜂一般四处乱窜,而此时唐臻则面色凝重的静静站立在球桌旁,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球桌上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滚的台球,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 这一杆球太出乎意外了,球还没有停稳,观众席上就已经纷纷的议论开了。 “这…这算不算是消极比赛?” “应该不是吧,你没看到唐臻是先打进去一个红球的吗,他应该是想拉杆将红球拉回到黑色球的侧后方,可是却没有控制好力度。” “不是吧,想把母球拉回来根本就用不上这么大的力度,就算是以我的水平也不可能用这么大的力度去打拉杆。” “怎么不是,你没看唐臻也皱起了眉了吗?很显然这杆球也出乎了他的意料。再说了,他已经打进去一只红球了,干嘛要消极比赛?他现在控制着球场主动,而且这才只是第一杆球,消极比赛对他有什么好处?”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看这应该是他的技术不稳定才造成的结果。” “你技术稳定打一个147分出来给我看看。” “滚犊子。” “哈哈~” 球桌上的球终于都停了下来,没有进球,但是也完全乱成了一团麻,让人看不出一点眉目来。 美女裁判员也拿不定主意了,这杆球到底应该不应该算是消极比赛?她只得暂停了比赛,跑去和其他的几位裁判员商量了。 袁景岩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疑惑的望着依旧伫立在台球桌前紧锁眉头的唐臻,不解其意。 以唐臻所表现出来的球技,他不应该出现这么明显的失误呀? 唐臻微微的摇了摇头,很显然,他对自己刚才这一杆球非常的不满意。事实出现的结果跟他预料中的情形相差甚远,甚至不如他跟林明阳当初打球时打出来的那一杆。 旋转,是旋转,旋转的角度和力度完全改变了所有球的角度和走向。自己跟林明阳对局时打出的那一杆是以平杆打出去的,而现在这杆球加上了回旋和侧旋。对,就是旋转,要给每颗球(霹雳弹)都加上旋转,只有这样攻击的角度才能让敌人更加不可预料,而且可以利用一连击和二连击让高速旋转中的霹雳弹突然改变角度,只有这样才能让敌人防不胜防。可是这旋转的力度和角度该如何掌握?该何时一连击何时二连击?要知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迟一秒钟的撞击都将会跟自己原先预料的走向出现巨大的差距…… 唐臻的心绪已经不能平静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可是他更知道,成功的那一刻必定会是在千百万次的苦练之后才会到来。 美女裁判员匆匆的跑了回来,示意唐臻继续打球。刚才他们评判的结果,这一杆球绝对是意外球,并不会影响比赛的继续进行。 唐臻轻轻的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一杆击出,‘啪’,绿色球应声入袋,+3分,紧接下来就已经又进入了表演时间,唐臻急于结束这场比赛,去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融合自己刚刚抓住的灵感。 88:0 唐臻获得了第一局的胜利,与袁景岩的比分成为了1:0 第二局是袁景岩开球,袁景岩似乎受到了唐臻的刺激,人也兴奋了起来,超常发挥的竟然也开球将红球打进了袋,而且被炸出来的三只红球走位也非常好,接下来袁景岩就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不断的收割着彩球。 79:0 袁景岩终于出现了失误,因为过于在意白球的走位,反而将必进的一个球打飞了,他惋惜的摇了摇头,这么好的状态竟然没有一杆清台。 唐臻向望过来的美女裁判员做了一个认输的手势,如果想反败为胜,对唐臻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多给袁景岩做几个斯诺克就罢了,可是唐臻并不想这样做,就算是为袁景岩留点面子吧。 观众席上响起不算热烈的掌声,既是送给获胜的袁景岩的,也是送给同样给出了精彩表演的唐臻的。 第三局,唐臻变换了开球方式,他在验证自己刚刚获得的灵感。母球高速旋转着以并不快的速度紧紧地贴在了红球三角阵的第三颗红球之上,而对应一方的第四颗红球却飞出了三角阵,细细看上去,飞出来的这颗红球竟然诡异的带着微微的一些侧旋,一直到距离袋口还有一巴掌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在观众们轻声的叹息和稀稀落落的掌声中,唐臻的嘴角竟然微微的露出了一丝笑意,他似乎已经抓住了这种感觉,如何给被动撞击的球加上旋转。 袁景岩此时却头疼了,母球紧紧地贴在红球三角阵的第三颗红球上,这杆球让他怎么打?炸球?唯一一颗好球却被红球三角阵挡的死死的,根本就看不到,而自己就算是想接力都很难接触到那颗球。这杆球虽然不会被罚分,可是很明显的,自己只要打出去,就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会为唐臻创造进攻的机会。 袁景岩锁着眉头围着球桌转了半圈,反复查看了几个红球的位置之后,这才转回到母球一侧,‘啪’的一杆击出。 侧旋拉杆。 母球在点开几个红色球之后飞快的向回旋转而来,一个反库之后折向了高岸区,轻轻地推了一下棕色球之后藏到了棕色球的后面。 “哗~”掌声四起,这是在本届大赛中人们看到的最完美的一个斯诺克。 唐臻也笑着向走回休息位的袁景岩鼓起了掌,作为一个不懂得武功的普通人,能把球控制到这种程度已经是非常难的得了。 可惜,我没有功夫在这浪费时间,而且,我也需要这场大奖赛十万元的冠军奖金。我总不能没钱花了就向唐家堡伸手吧,那也有点太那个啥了,我唐七何时做出过手背向下的动作? “啪”,一个炫目至极的扎杆,母球如同有了灵气一般,诡异的在球桌上划出了一条完美的曲线,又随着啪的一声轻响,袋口那只超远距离的红球应声落袋。 人们一愣之下,爆发出了远远盖过袁景岩那杆斯诺克的掌声,甚至还有小女生发出了悦耳的尖叫声。 太他妈的完美了,恐怕就算是奥沙利文也打不出如此精彩的一杆来。 打进这个球的唐臻再不手软,又恢复了哪个球最好打就打哪个球的风格,四分二十七秒,在人们的惊叹声中再一次一杆清台。 第四局,袁景岩巅峰状态不复存在,场上比分变成了3:1; 第五局,唐臻三分五十二秒清台,4:1; 第六局,咳咳,5:1,袁景岩与唐臻的半决赛比赛结束。 袁景岩将会与另一组同样被淘汰下来的球手争夺第三名的名额,这是袁景岩自参加奥达斯杯以来最糟糕的一次成绩。 不过观众们都发现失败者袁景岩的脸上并没有一分失落,反而主动地拉住了获胜者唐臻的手庆祝了一番,至于他们具体说的什么,听到的人就没有几个了。 第五十八章 奥达斯杯(七) 奥达斯杯的决赛跟人们之前预料的结果几乎一样,球技远逊于袁景岩,只是凭着运气走进决赛的那名球手在唐臻的手中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很快就以6:0被唐臻斩落马下,至此,奥达斯杯已经圆满的结束了。 唐臻没有学会什么叫低调。 低调,那只是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信心的表现,在唐臻的眼中,他没有杆杆打出147分来就已经是低调了,还想让他怎么低调? 比赛结束,唐臻的头上也被挂上了一个‘清台王’的称号,清台王就清台王了,唐臻笑笑领下了这个称呼。 在颁奖仪式之后,大奖赛组委会和赞助方在新津市市委招待所新津宾馆举行了盛大的庆祝酒会,除了参加本次比赛的球手之外,组委会还邀请了政府各相关部门的官员参加了酒会,常务副市长聂一平自然又成了出席酒会行政级别最高的官员,成为众星拱月的一个中心所在,另一个中心自然就是获得本届比赛冠军的唐臻了,但是很明显的,他的这个粉丝群体可就比聂副市长的那个群体分量差远去了。 斯诺克运动本来就是绅士运动,组委会自然不会把庆祝酒会办成推杯换盏的宴席,而是仿效自助酒会的样子安排的,唐臻看着那些端着酒杯走来走去的绅士淑女们就觉得头疼,原来酒席还可以这样办的,自己还以为酒会就是摆上几十桌宴席大家聚在一起热闹热闹呢,就跟每年过年的时候唐家堡在堡内举行的大聚餐一般,数千族人聚集在习武场上,席开数百,那场景是何等的热闹辉煌。 看到唐臻又有些怅然,以唐臻朋友身份出席酒会的习静茹偷偷地扯了一下他,轻声问道:“你怎么啦?” 唐臻笑了笑捏了捏她的小手,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想起了一些往事。” 习静茹小脸绯红的飞快从唐臻魔掌之中抽出了自己的小手,毕竟这里是在公开场合,而且还有这么多的政府官员在场,她的身份本来就尴尬,如果不是唐臻硬拖她来,她才不会出现在这里呢,现在唐臻又跟她做出亲昵动作,她可不想这一幕落在旁人的眼中。 “哦,那我去找同学了。”习静茹飞快的逃走了。她所谓的同学只有晓芮一个人,晓芮的爸爸是市总工会的主席,从小耳染目濡之下,晓芮也就非常喜欢这种‘上流社会’的社交场合,对于习静茹拉她来参加酒会自然是欣然应允,此时正站在一群小官员之中聊得热火朝天呢。 望着习静茹的背影,袁景岩呵呵的笑了起来:“唐兄,如今我对你只能用羡慕嫉妒恨来形容了。” 唐臻也哈哈的笑了起来,举起手中的酒杯与袁景岩轻轻碰了一下,与他说着不相干的话。 这时,唐烟如穿花的蝴蝶一般飞了过来,嘻嘻哈哈的挽住了唐臻的胳膊:“聂叔叔说了,过两天让咱俩到他家里去做客,他还说要给咱们准备好吃的呢。” 唐臻笑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唐烟口中的聂叔叔就是常务副市长聂一平,酒会刚开始的时候他已经和聂一平在一起聊了一会了,当时旁边围着的政府官员过多,他们也就没有讲什么私人的话题,现在酒会已经进行了一大半,聂一平也就抬手把唐烟这个老同学的女儿招呼了过去说了一会话。 唐臻用手捏了一下唐烟,轻声的说道:“你去陪陪静茹吧,我看她好像不太喜欢这种场合。” “偏心眼。”唐烟俏皮的冲着唐臻呲了呲小虎牙,蹦着去找习静茹了。 袁景岩轻轻地摇了摇头,故作姿态的长长叹了一口气。 唐臻呵呵笑着将手中的酒杯与袁景岩一碰,凑到嘴边喝了一口。 袁景岩一笑,豪气干云的将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本来我还打算咱们一会儿的庆功宴为你节省一点的,现在看来我还要把刀磨得更快一点,这一次不斩得你肉疼我誓不罢休。” 唐臻哈哈的笑了,他和袁景岩已经约好了,酒会过后就去海鲜城进行自己几个人的小聚会。 这时,何瑞一脸堆笑的凑了过来。本届大奖赛他应该也是赢家之一,唐臻是代表金典俱乐部参赛的,如今比赛结束,俱乐部趁着唐臻的声势正浓也招募了将近上百名会员,仅入会费就已经不是一个小数字了,而且新招募的这上百名会员以后还会为俱乐部带来源源不断的消费收入,更何况何瑞还收获了许多的隐性收入。何瑞已经初尝到了名人效应的甜头,这一晚上除了应酬一些早就想拉上关系的政府官员之外,他围绕的中心人物就是唐臻,他在绞尽脑汁想要把唐臻留在金典俱乐部,哪怕只是名义上的也好。 何瑞还没有开口,唐臻的目光却已经越过他的肩膀望向他身后,脸上也多出了几分笑意。 两个笔挺的男人一前一后走到了面前。笔挺的男人,是笔挺的男人,也许,这样的男人只能用笔挺来形容。 “你好,我是郭锐的队长胡子恒,他们都叫我胡子,你叫我胡队或者是胡子都可以。我是来验证一下强子和郭锐对我说的事情的。” 胡子恒身后的郭锐向唐臻轻轻的点了点头,证实了胡子恒说的话。 唐臻笑着握上了胡子恒伸过来的那只粗糙的大手:“你好,不知道你想怎么验证?” “明天我去宾馆找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随时恭候。”唐臻笑着答道。 “那好,明天见。哦,还有,你球打得不错。”胡子恒说道,握着唐臻的手轻轻摇了摇,转身离去。 郭锐向唐臻点了点头,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你。”,就急忙追在胡子恒的身后离去了。 我靠,什么人,来去如风。 简短的几句话已经把袁景岩等人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他们见唐臻并没有解释一下的意图,自然也就不会多事去询问了。 见到唐臻收回目光,何瑞急忙巴结的冲着唐臻一笑:“唐…唐先生,不知道您对我提议的事情怎么考虑的,嘿嘿,我可是对您的答复心急如焚呀。” 唐臻微微一笑冲着何瑞说道:“何总,关于技术入股的事情我看我们还是回头再说吧,呵呵,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不过我这个人闲云野鹤惯了,恐怕不会在新津市久居。” “没关系没关系,唐先生什么时候想回来都可以,我们金典一直会保留着您的位置。”何瑞急忙开口表态,这才是他主要的目的,只要唐臻的名头一直和金典俱乐部拴在一起,偶尔的再露个小面,那么对他来说就已经够了。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他不信还感动不了这位‘清台王’。 唐臻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岔开了话题,现在还是在酒会之上,不适合深谈这个话题,而且身旁还有袁景岩在场,要知道袁景岩也曾经对唐臻提出过加入梦之队的邀请,现在跟你纠缠这个入股的事情很显然是不合适的。 这时,袁景岩诡异的笑着向唐臻凑了凑,小声地说道:“唐兄,那些大佬们已经退场了,我看我们也该走了,再不走,你那两朵花可就成了酒会的中心了。” 其实唐臻也早就已经看到了,自从聂一平等人一离场,习静茹就已经被一些自认为有成就或者是风流倜傥的年轻人包围住了,连唐烟的身旁也聚集了不少的人。像这种松散的酒会是从来不会拒绝女士参加的,特别的漂亮的女士,而有一些人也将这样的酒会当成了猎艳场,如习静茹这般的大美女一入场就已经引来了无数**裸的目光,人们只是碍于现场有那些大佬们在场,还保持着必要的风度,而如今大佬们已经退场了,自然也就到了他们该上场的时候了。 “这位小姐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市团委大学科的刘阳,看小姐的样子,你应该还是在校学生吧?是不是就在新津大学上学?” 习静茹轻轻的点了点头,不知道要如何应付这位凑上来搭话的斯文男。 “静茹,我们该走了。”这时,唐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习静茹觉得身上一阵轻松,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习静茹乖巧的应了一声,将手中一直举着装样子却一口未动的红酒杯放到了一旁,转向了唐臻。 “你是…哦…你是打球的唐先生,呵呵,我是团市委的刘阳,不知道唐先生跟这位小姐怎么称呼?”刘阳呵呵笑着向唐臻伸出了手,一个打球的,就算是冠军又怎么了? 唐臻一笑,直视着刘阳说道:“她是我的女人,你有什么问题?” “你的女人?”刘阳头有些大。这丫的脸真大,在这种场合竟然说出如此粗俗的话来,泡马子要讲究风度知道吗?更何况是泡这种极品马子。 刘阳看到习静茹脸一红垂下了头,心知这个唐臻并没有真正的将习静茹抱上床,那么也就是说他还有机会。 刘阳颇为仗义的向前跨了一步,平视着唐臻一副正气凌然的样子:“唐先生,请你尊重这位小姐,如果……” “刘阳,你赶紧给我滚一边去。”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刘阳的背后传来。 “我日。”刘阳的斯文马上消失无踪,噌的一下转回了身,待到看清背后的人,额头上的白毛汗噌的一下就冒了出来,腰也在瞬间弯曲了下来。 “咳咳,岩哥,那个……” “滚,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唐兄女朋友身边,我阉了你。”袁景岩低声说道,声音却恰恰能传到唐臻和习静茹的耳朵里。 刘阳二话没说,甚至没敢再扫唐臻和习静茹一眼,直接一扭身就钻进人群逃之夭夭了。 “二世子,除了会残害良家妇女之外一无是处。”袁景岩淡淡的对逃走的刘阳做出了评价。 唐臻一笑,既没有接袁景岩的话,也没有对袁景岩解围表示感谢,这本来就是举手投足之间的事,根本就不值一谢。 招呼上玩性正浓的唐烟,几个人走出了这‘上层人物’聚集之地。 “嘻嘻,唐臻,刚才有个文化局的小科长要泡我呢,他一直追着我跑来跑去的,你说我把他纳为如丈夫怎么样?”唐烟坠在唐臻的胳膊上,笑得几乎喘不过去来。 唐臻的额头上登时冒出了黑线,手指一动,有了点上唐烟哑穴的冲动。 第五十九章 听涛园 吃吃喝喝是中国人拉近彼此之间关系的首选方式,几杯酒下肚就称兄道弟的也大有人在,不过这样的朋友根基是何等的浅薄,根本就经受不住风吹雨打。 真正的朋友只有两种,一种是推心置腹情意相投的朋友,与这种朋友在一起相处你会觉得非常轻松,也会非常愉悦,你可以尽情的敞开自己的心扉,将那些平常隐藏在心底不能跟人分享的情感拿出来晒一晒,或笑或骂或褒或贬都无所谓,说出来了,自己的心里也痛快了。另一种是利益纠葛牵扯不断的朋友,这种朋友虽然不能共享心里的秘密,但是却是对你帮助最大的朋友。至于那些酒肉朋友根本就没有资格列入到朋友之列,可是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这两类朋友中的绝大多数都是从酒肉朋友中过渡而来的。 而此时,袁景岩要和唐臻做的,就是酒肉朋友。 听涛园海鲜广场是新津市新开业的一家海鲜餐饮娱乐城,也是迄今为止新津市最高档的海鲜类餐饮企业。 “呵呵,这里真不愧被称为海鲜广场。”漫步在由一片蔚蓝的海鲜池构成的选购区,唐臻由衷地称赞了起来。 数千平米的选购区,一排排硕大的立体鱼池将这里分割成一片片独立的海洋世界,行走在通道之中就宛如置身海底世界一般,看着脚下和两面穿梭巡回的各色鱼类,竟然让人产生了舍不得将这些生灵端上餐桌的冲动。 自小生长在蜀中的唐烟从未见识过海洋世界,而习静茹的家乡也属于内陆城市,自然也同样没有看到过这般奇景了,忍不住惊奇的四处张望着,唐烟更是不时地发出惊呼之声。 “哇~,好大的螃蟹呀。”唐烟大呼小叫的超越了几个人,她又发现了新大陆。 唐臻笑了起来,他喜欢唐烟的率真,没见识过就是没见识过,表现出来总比那些装得见多识广心内震惊的伪绅士淑女们要真实得多,最少唐臻是这样认为的。 跟在他们几人身后推着购物车的导购小姐面带微笑的为他们介绍道:“这是皇帝蟹,是我们广场从阿拉斯加空运过来的,这位小姐看到的这一只是我们店最大的一只,有十三点五公斤重,只作为观赏用。如果您几位要选购皇帝蟹的话,可以选择池中那些三到五公斤的皇帝蟹,皇帝蟹的营养价值是非常高的,每一百克蟹肉中就含有……” 听涛园的服务人员早就已经对到这里就餐客人的举动见惯不怪了,来这里就餐的客人几乎没有不围绕着海鲜区游览一圈的,也很少有不在这只皇帝蟹前驻足的,这只皇帝蟹几乎已经成了他们店里的镇店之宝,也为他们引来了不少猎奇的客人,毕竟,十三点五公斤的皇帝蟹在国内是并不多见的,不过他们听说过阿拉斯加曾经捕获过一只重达三十三磅的皇帝蟹,可以被称为蟹中之王了。 袁景岩和林明阳二人很显然已经来过这里了,不过他们到没有显出任何不耐烦的样子,反而不时的为唐臻等人介绍一些比较少见的海鲜品种。 终于结束了漫长的选购游览过程,导购小姐的脸上也露出了满意之极的笑容。她从这五位客人一进店就感觉到这五人必定是大客户,特别是居中行走的那名年轻人,穿着打扮虽然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可是他身旁一左一右依偎着的两大美女却让她眼前一亮。是何等样人才能倚柳摘花?自然是非富即贵的人。 导购小姐将满满一购物车的海鲜交给服务生,引领着唐臻等人来到临湖而建的就餐区。 就餐区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是面向普通客人的散座,是一片宽敞明亮的大厅,足有数千平米,装修得金碧辉煌豪华至极,另一片区域则是贵宾区,全是由一间间精致的雅间构制而成,每间雅间的装修风格都不相同,设施也非常齐备,而消费的价格自然不是那些散座能够比拟的了。 导购小姐根本就没有询问唐臻等五人的意见,直接就把他们引领到了贵宾区。点得起这样一桌海鲜的人,岂会坐那些散座? 导购小姐推开一间雅间的门,这才转身询问她已经认定是中心人物的唐臻:“先生,您看这间雅间还满意吗?” 唐臻无可无不可的轻轻点了点头,说了一声谢谢,转身对着袁景岩和林明阳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一顿饭就要几千元钱,现代人还是真能花钱呀。唐臻提前已经言明了他来做东请这一顿饭,而且他刚刚获得十万元大奖赛的奖金,这笔钱花起来倒是没有那么肉疼。 不过唐臻也知道现在自己手底下这点钱真正的价值有多大了,大奖赛给了十万,航空公司奖了十万,坑了林明阳几万,唐臻现在所有的资产都在这里了,可经不住这样折腾。唐臻知道,要想在这个时代舒舒服服的生存下去,就必须要找到自己的立足点,而这个立足点绝不会是靠自己打两杆台球就能获得的。 “哎呦,这不是袁景岩袁大公子吗?怎么今天袁大公子这么休闲,也到这里来消费了。欢迎欢迎。” 听到这微带调侃的声音,几个人的脚步都站住了,而袁景岩的脸色更是变得难看了起来。 从隔壁雅间里走出来的是三个年轻人,而对着袁景岩说话的正是其中一个身穿体恤衫的人,身体微胖,人长得倒也是精神,只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听到耳朵里味道怪怪的。 看到走出来的这三个人,袁景岩的脸色又变了变,强自镇定着向他们点了点头,却没有理会调侃他的那个胖子,直接向胖子身后一个有些消瘦的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开口说道:“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到高总,真是幸会。” 唐臻注意到,袁景岩并没有伸手与对方握手的意图,而对方很显然也没有这个意思。 被称为高总的年轻人对着袁景岩笑了笑,随口解释了一句:“王宁开了这么一家店,请我过来看看。景岩又是来新津参加比赛的吧?成绩一定不错啦。” 袁景岩笑了笑应了一句:“马马虎虎,我这只是玩玩儿而已,哪儿入得了高总的法眼。没想到这家店竟然是宁少开的,呵呵,我今天只是和几位朋友聚聚,没想到竟然走到宁少的店里来了,还真是有缘。几位要不要一起坐坐?” 唐臻的眼睛眯了一下,从双方说话的口气中他已经听出这两伙人不对路来了,而刚才袁景岩这句话看似邀请,实际上却是在送客,这种口气只要不是太傻的人都能听得出来。 看来那个方才调侃袁景岩的人就是王宁,也就是袁景岩口中所谓的宁少,此时他听到袁景岩的邀请竟然抢在高总的前面开口说道:“呵呵,我这只是一家小饭店,跟袁大公子的公司比起来只不过是一只小虾米罢了,今天袁大公子能赏光光临小店,真是凌霄殿蓬荜生辉。” 说着话,王宁似乎像突然想起什么事一样,眼睛盯着袁景岩开口问道:“听说袁大公子想要在我们新津市也成立一家分公司,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如果袁公子也来新津市发展,呵呵,那我以后可就不会感到寂寞了。” 这句话挑衅的味道就太浓了,唐臻不动声色的将几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他根本就是一个事外人,也没有插言的道理。只不过他看到那位所谓的高总眼睛在扫过自己这方众人之后,就毫不掩饰的把目光停留在了习静茹的脸上,是那种看到猎物一般的眼神,这让他感到了非常的不爽。 袁景岩一笑,开口说道:“新津市是个好地方,很有发展潜力。” 他的这个回答既没有说自己将要来新津市开分公司,也没有掩饰自己对新津市非常有兴趣。 “哈哈~,那就好,看来又要为新津市这场盛宴多准备一套餐具了,不过这块蛋糕可是太大了,胃口不好的人可是吃不下去。”王宁哈哈笑着说道。 此时,高总才从习静茹的脸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望着袁景岩哈哈一笑:“景岩别听小宁胡说八道,不过新津市要升级为副省级城市的这件事情倒是听说已经确定下来了,此时进入新津市投资确实是一个好机会,倒是不容错过。” 袁景岩笑着点了点头:“看来高总是已经打算进军新津市了。” 高总哈哈一笑,冲着袁景岩点了点头说道:“就不打扰你们用餐了,等到有时间了咱们一起喝茶。” 袁景岩笑着向一旁闪了闪,轻轻的点了点头。 高总和王宁等人与袁景岩等人擦身而过,此时王宁却望着满头大汗的林明阳嘿嘿一笑,尾随着高总扬长而去。 第六十章 大鱼小鱼 “妈的,王宁是个什么东西,他不过是高树旺的一条狗罢了,竟然敢这样趾高气扬的跟我说话。”方方坐下的林明阳终于忍不住开口骂了起来,再也保持不了一向彬彬有礼的形象了。 林明阳唯唯诺诺的在一旁点着头,却不敢应声接腔,这跟唐臻初见林明阳时他那副飞扬跋扈的形象完全大相庭径。 唐臻伸手屏退了服务员,亲手为袁景岩倒上了一杯茶,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骂了一句之后的袁景岩似乎已经平息了许多,他向习静茹和唐烟点了点头,说了声对不起之后,转向唐臻开口说道:“方才那个高总就是高树旺,他是省委书记高德勋的儿子,挂名成立了一家华光房地产公司,生意做得如何自是不用说了,他的华光地产在国内都是可以排得上名次的。至于那个王宁,他是新津市市委书记王建成的儿子,没什么好说的,上不得台面。” 唐臻笑了笑,知道袁景岩此话有些言不由衷,人家既然敢不把你放在眼里,岂是一句上不得台面就能解释的?但是唐臻也没有想要深究的意思,只要知道对方的身份就好了,跟这种人他暂时还打不上什么交道,只要他们不来招惹自己,自己自然也不会去无故招惹他们的。 唐臻想到这几个人的身份,不由得暗暗感到有些好笑。省委书记的儿子、市委书记的儿子、副省长的儿子、市委秘书长的儿子,一个个的全是衙内,也就是现在人们所称的官二代,而且无一例外的,这些官二代都在或明或暗的经营着自己的公司,而且看样子还都做得不错的样子,看来从古至今有一点是丝毫没有改变的,权和钱就是一对骨肉相连的亲兄弟,到了任何时候也是割舍不开的。 这一顿饭吃得就非常沉闷了,虽然袁景岩似乎已经放下了心事,不时地用各种笑料调动酒宴上的气氛,可是林明阳却像是突然多出来许多心事一般,一直在那里坐立不安的样子,雅间里虽然开着空调,可是林明阳额头上的汗水却一直没有断过。 唐臻看到了假装没看到,此事与他无关,他不想多事。 袁景岩也看到了林明阳的异样,也是假装没看到,有些话不是在这儿说的。 “哎,林明阳,你的脑袋上怎么出了这么多水呀,都快赶上洗桑拿了。”唐烟却毫无顾忌的嚷了出来。 唐烟是自来熟,虽然跟林明阳接触的时间不长,可是已经直呼其名了。 “哦,啊?”林明阳慌乱的用纸巾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惊慌的扫了一眼袁景岩,急忙垂下头小声地说道:“我,咳咳,我突然感到有些不舒服。” “这样呀,要不要我把空调再开大一点?”唐烟自作聪明的问道。 “不用不用。”林明阳急忙答道。姑奶奶,你就是有办法把空调开到零度,这把椅子我坐着还是跟烧红的铁板一般烫屁股。 方才王宁临走时的那嘿嘿一笑始终在他耳边环绕,想挥也挥不去。自己的老爸是市委秘书长,王宁的老爸是市委书记,自己的老爸就是仰人家老爸的鼻息而生存的,这里面的差别何止是天地之别。本来因为机缘巧合认识了袁景岩,以为自己这一次抱上了一条大腿,却没有想到王宁和袁景岩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友好,更没有想到王宁竟然和省委书记高德勋的儿子高树旺称兄道弟。 林明阳知道自己这一次惹了大麻烦了,也许还会牵连到自己的老爸,可是他又不敢明着得罪袁景岩,于是也就有了现在如坐针毡般的情形。 “明阳,身体如果不舒服你就先回去休息吧。”袁景岩笑着拍了拍林明阳的肩膀。 “哦,好,好。”林明阳急忙开口应道,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又补充了一句:“那个,岩哥,其实我还可以坚持。” 袁景岩哈哈的笑了起来:“喝酒又不是打仗,这是消遣,为了让大家和自己愉悦,坚持什么?” 林明阳脸色似红似白的变幻了一圈,最终还是起身告了一个罪匆匆离去了。 袁景岩望着紧紧关上的房门,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地消失了,他伸手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一股火辣辣的热流顺着嗓子一直烧到了心里。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唐臻微笑着又为袁景岩满上了一杯酒,端起自己的酒杯与他轻轻一碰,说出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景岩,路在自己的脚下,谁想怎么走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你很大度,我敬你。” 袁景岩眼神一亮,紧紧地盯着唐臻半晌,突然哈哈的笑了起来:“唐兄,说得好,我敬你,最少你还坐在这里陪我喝一杯。” 两个人相对哈哈一笑,一饮而尽。 这一杯酒喝出了别样的味道,也喝深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袁景岩注意到,唐臻对他的称呼已经变成了亲昵的景岩。自从自己的老爸升任南浙省的副省长之后,景岩这个称呼袁景岩已经好多年没有从同辈中人的口中听到过了,而取代这个称呼的除了岩哥、岩少、袁总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了。此时,袁景岩从比自己小了好多岁的唐臻口中听到景岩这个称呼,不仅没有那种被人居高临下俯视的渺小感,反而感到了非常的亲切,似乎唐臻就应该这样称呼他一般。 “烟儿,倒酒。”此时的唐臻又摆起了大少爷的谱。 “哎”,唐烟欢快的蹦了起来给两个人满上了酒。 酒过三旬,话题也开放了起来,包厢里因为少了一个人气氛反而变得更加融洽了,至此,唐臻才慢慢的听出了一些味道来。 新津市作为南浙省第二大城市,无论是在人口数量、基础设施、经济指数等方面,还是在近几年地区GDP指数上都已经超越了南浙省的省会城市临安,经过省人代会的通过,已经向国务院递交了升级新津市为副省级城市的申请,而且国务院也已经派出了工作组考核过了新津市,根据内幕消息,新津市升级为副省级城市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更有传言,因为新津市所处的特殊地理位置和近几年来蓬勃的经济发展,国务院有可能会把新津市列为计划单列市,甚是还有人揣测新津市有可能会成为中国的第五个直辖市。 于是,围绕着新津市的升级各个派系又进行了一轮轮的角逐,其中牵扯到的派系之多、人物之多简直已经到了令人膛目惊舌的地步,毕竟能够掌控一个副省级城市是任何派系都不能割舍的事情,那也就是在无形中为本派系增加了话语权的筹码。按照惯例,未来这个副省级城市的党委书记要由省委副书记兼任,也就是说未来新津市的市委书记必将会是省委副书记、省委常委,这个分量就已经非常重了。 现在竞争这个第一任新津市市委书记的大热门人选有四五个人,其中王宁的父亲,现任新津市市委书记王建成看似是最合理最热门的人选,毕竟新津市升级为副省级城市需要一个平稳过渡的时期,而王建成顺势升级就显得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还有一个热门人选就是袁景岩的父亲,主管文教体育卫生的副省长袁崇发。实际上按照理论分析来说,袁崇发已经处在副省长的位置上了,调到新津市任市委副书记貌似是一个平调的关系,可是这里面的微妙只有身在官场的人才能够体会的到。 一个分管文教体育卫生的副省长算什么?连省委常委会都进不了,充其量也就是个边缘人物而已,除了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拍拍桌子以外,到了外面还不是得看别人的脸色?而新津市的市委书记则完全不同了,一方大员、封疆大吏,这些名头都可以摆在脑袋上,更何况还能在省常委会中有一席之地。 所以,袁崇发对这个新津市市委书记的位置也是志在必得,他所处的派系也正在围绕着他进行着大量的工作。 另一个说法是因为王建成的年龄问题,王建成调任省委副书记或者省人大副主任,市委书记的宝座由现任市长陈国华接任,支持这个说法的人也不在少数,毕竟这些年新津市的蓬勃发展和这位年富力强的陈国华是密不可分的,由陈国华继任市委书记,也可以延续新津市的高速发展,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而如果由陈国华继任市委书记,那么他空缺出来的位置也成了人们眼中灼手可热的一个宝座,也会变成各派系角逐的目标。 还有一个说法是中央将会空降一位市委书记下来,至于人选人们已经模模糊糊的猜测出几个来了,最有可能的是现任团中央书记处第四书记的钱跃东,他是共和国硕果仅存的元勋钱老的嫡系子孙,也是钱系第三代的扛旗人物,是钱系力挺上位的不二人选。更重要的一点,南浙省自建国以来就是钱系的大本营,是钱系培养后备干部的摇篮,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机会,钱系没有道理不把钱跃东放到自己的后花园里来磨阅历。 唐臻听得头有些大了,原来这个年代的官场竟是如此复杂。唐臻自幼习武,成名之后仗剑江湖,从来没有与官场中人打过什么交道,也不屑于与官场中人打什么交道。在他的认识里,他那个年代的官僚甚至连一些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魔头都不如,最少那些魔头吃人的时候还会吐出几块骨头来,而那些官僚,在谈笑之间就已经把你置于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种动物,远比那些魔头更为可怕。 这个世界,就是大鱼小鱼的世界,作为小鱼,要么你就在胆战心惊中战战兢兢的生活着,期待着自己不会成为那些大鱼的腹中之餐;要么你就要强大自己,联合起众多的小鱼来,一起对抗那些来势汹汹的大鱼。 想要生存下去,就要不断的壮大自己的实力,这是唯一的生存法则。 第六十一章 踏月游湖 从听涛园出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午夜,袁景岩的控制能力不错,虽然心里不太痛快,但是还是没有喝醉。 袁景岩请了一名代驾,坚持要将唐臻等人先送回宾馆,唐臻笑笑把他推进了车里,你都喝成这样了,还要送我? 袁景岩从车窗中伸出了手握住了唐臻的手,含糊不清的问道:“唐臻…今天咱们是朋友了吧?” 唐臻笑了,捏了捏他的手:“难道我们以后就不是朋友了吗?” 袁景岩哈哈的笑了起来,伸手一拍司机的肩膀:“新津宾馆。” 袁景岩的奔驰车开走了,唐臻望着车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在官场何尝不是如此?袁景岩虽然不能算是真正的官场中人,他只是在省团委挂了一个虚名,可是他的一举一动又何尝不是跟官场丝丝相连。 “唐臻,我们去游湖吧?”唐烟摇晃着唐臻的胳膊撒着娇。自从到了新津市唐臻还没有带她出去玩过,而今天奥达斯杯已经结束了,又参加了酒会,酒会之后又到这里吃海鲜,此时她的玩性正浓呢。 听涛园紧邻新津市最大的湖泊半月湖而建,此时站在这里就能听到湖涛拍岸的声音。 唐臻笑了笑望向了身畔另一侧的习静茹,征询她的意见。 习静茹冲着唐臻莞尔一笑,轻声的说道:“明天是星期六。” 唐臻笑了,这个小丫头说话总喜欢拐弯抹角的,你告诉我明天是星期六不就是说明天你不上学,不反对去踏月游湖么? 唐臻笑着牵住了两只同样精致的小手,意气风发的说道:“好吧,今天就带着大丫头小丫头一起去踏月。” “呕~,真难听。”唐烟夸张的吐出了小舌头做出了呕吐状,心里却是甜丝丝的。这可是难得的一次,这个霸道的大男人听取了自己的意见。 垂杨柳,皓月天,东风摇曳千丝带,不眠秋。 湖畔柳荫之下,习静茹坐在柔软的草坪上依偎在唐臻的怀里,任由唐臻摆弄着自己飘逸的长发。 “唐臻,你是不是真的要返回到你那个时代去呀?”习静茹轻声地问道。 唐臻看了正在咯咯笑着在湖畔戏水的唐烟一眼,轻声问道:“是不是舍不得这个年代?” 习静茹轻轻地摇了摇头,又微微的点了点头:“我也说不好,不过我总觉得能够返回到几百年前的希望太渺茫了,如果咱们要是走不了那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唐臻很长时间,返回自己那个年代岂是一件简单的事,现在他必须要认真地考虑万一走不了该怎么办了。 “走不了,走不了我们就在这里好好的生活下去,我会让自己适应现代的生活,我一定也能做这个时代的强者。” “嗯”,习静茹使劲的点了点头:“我也要好好的学习,等到我大学毕业了也能帮上你。” 唐臻一笑,揉了揉习静茹的秀发:“傻丫头,在我的世界里,女人只要知道怎样去相夫教子就够了。” “才不呢。”习静茹仰起了小脑袋,姣好的面容在月光下又多了一层圣洁:“你刚才都说过了,你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就要适应这个时代的生活,在这个时代男女是平等的,女孩子都是自食其力,才不要做你们男人的附庸品呢。” 唐臻哈哈一笑,低下头在习静茹的粉颊上啄了一口:“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我们的静茹就是当代的花木兰,自然不逊于任何男人的。” 习静茹也笑了,从这个大男人的嘴里听到隐含认错意思的话太不容易了,这说明他也已经慢慢地接受现在的这个生存环境了。 “唐臻,你刚才吃饭的时候对官场上的事情那么关注,你是不是也准备要走上仕途呀?”聪明的习静茹开口问道,方才唐臻向袁景岩询问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已经注意到唐臻听得非常仔细了。 唐臻笑了笑轻轻地摇了摇头:“我的心性不适合在那种尔虞我诈的虚伪中生活,刚才我询问这些事情只是为了做到自己心中有数而已,我可不想被卷入那种漩涡中去。” 习静茹坐起了一些,把自己紧紧地偎在了唐臻的怀里:“我也不想你进入官场呢,如果你进入官场还不如就一直打球打下去呢,也许哪一天你还能成为世界上顶级的斯诺克大师呢。最少体坛在人们的眼中比官场还要干净得多。” 唐臻呵呵一笑,以他的控球能力,想要成为这个世界上顶级的斯诺克大师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吗?不过他暂时还没有决定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最少在他断绝了返回自己那个年代的希望之前,他还没有决定。 唐烟蹦蹦跳跳的回来了,把自己因为玩水而冰凉的小手硬插进习静茹和唐臻之间:“臭唐臻,总是背着我和静茹姐说悄悄话。” 唐臻曲起手指嘭的弹了唐烟一个爆栗,此时湖畔也没有外人,唐臻两手一搓握住了唐烟的小手,用自己的内力帮她驱除寒冷,嘴里面却呵斥了起来:“整天疯疯癫癫的,什么时候才能长成一个大姑娘,你看看静茹,不过比你大一点而已…” “切,我就知道你偏心静茹姐。”唐烟享受着唐臻手上传来的暖意,嘴里却不服气的顶起了嘴。 唐臻无语的瞪了一眼唐烟,真想把她的哑穴给封了。 习静茹摇了摇唐臻的胳膊小声地说道:“唐臻,我觉得烟儿妹妹这样就挺好的,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很少有像烟儿妹妹这样率真,这样感性的女孩子了。” 唐烟嘻嘻的笑了起来,毫无顾忌的一屁股坐到了唐臻的腿上,胆大妄为的抽出一只小手扭住了唐臻的面颊:“听到没有大长老,人家静茹姐才是慧眼识人呢。” 唐臻无语了,不动声色的拂开了唐烟的魔爪,一挺身抱着唐烟从草坪上站了起来,又伸手把习静茹拉了起来:“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明天还有客人要到宾馆来。” “是谁要来呀?”唐烟赖着挂在了唐臻的脖子上不肯下地。 “臭丫头,先下来再说。”唐臻沉声呵斥道。 “我才不呢,当初在悬崖上的时候你怎么不让我下来呀。”唐烟反驳着,两条小腿熟练异常的又盘到了唐臻的腰上,跟两个人当初在悬崖上时的动作一般无二。 听到唐烟又提到了令人尴尬的悬崖,唐臻忍不住轻声的咳嗽了起来。臭丫头,这件事情你还要挂在嘴上一辈子呀? 习静茹掩嘴轻笑了起来,看来她也已经知道了唐臻和唐烟在悬崖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疯丫头。”唐臻说着话腾出一只手来一点唐烟的腰侧,唐烟扑棱一下从唐臻的身上蹦了下来。 “静茹姐,他欺负人。”唐烟撅着小嘴向习静茹告起状来。 习静茹咯咯一笑,伸手拉住了唐烟的小手:“好了不闹了,他不是说明天还有客人来么。” 唐烟挽住了习静茹的胳膊,探着小脑袋嘻嘻笑着望着唐臻问道:“你还没说明天谁要到宾馆来呢。” “郭锐和他的队长。” “呀,劫机犯又要来啦,是不是明天你们还要打架呀。”唐烟又兴奋了起来,就像是一个精力永远也发泄不完的妖精。 “劫机犯?劫机犯是怎么回事?”习静茹迷惑不解的看了唐烟一眼,仰着小脑袋望着唐臻的侧脸。 “静茹姐我跟你说,我和唐臻到这里来的时候,在飞机上……”唐烟已经未经获准的叽叽嘎嘎述说了起来。 唐臻笑笑也没有阻止她,这个丫头如果想要不让她张嘴说话,除非是点了她的哑穴。唐臻只是在旁边轻声地提醒了一句:“这件事情市委领导已经做出了定论,你知道了就好,就不要再向外扩散了。” 习静茹知道唐臻这句话是对她说的,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已经被唐烟声情并茂夸大其词的讲述给吸引住了,小手也随着唐烟的讲述而紧张得绷得紧紧的。 “……那个劫匪就是眨了一下眼睛,唐臻嗖的一下子就已经蹿到了他的面前,高喊一声‘不许动举起手来’……” 唐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探出手隔着习静茹又弹了唐烟一个爆栗:“臭丫头,我什么时候喊过举起手来了?” 唐烟嘻嘻一笑吐了吐小舌头:“嘻嘻,看电影上演的呀,人家那些英雄抓坏蛋的时候不是都这么喊吗,谁让你当时改变了计划不带着人家过去的,离着那么远我哪听得到你们在说什么呀。” 习静茹咯咯的笑了起来,抽出了自己的手扭住了唐烟的小脸蛋:“烟儿你真是太可爱了,咯咯。” “别打岔…别打岔…我接着跟你说,这时候战斗机还没来呢……” 一路欢笑声伴随着三个人的脚步轻快地沿着林荫道延伸着,在月光透过枝叶洒下的满地珠玉中扩散开来。 第六十二章 讲不讲理? 吃过早餐之后,唐臻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胡子恒与郭锐登门。 昨晚,在送习静茹返回到租住房时,唐臻第一次堂而皇之的当着唐烟的面吻了习静茹,是那种热吻,这样做的代价是从习静茹租住的小区一直把唐烟背回了宾馆,也腻腻乎乎的热吻了良久,唐臻险些没能控制住自己就这样把唐烟抱到自己的床上,而且很显然的,唐烟的自制能力也越来越差了。 于是,唐臻终于有了在这里租一套大房子的想法,这个任务自然也就交给了每天无所事事的唐烟。 唐烟在得知这个决定之后,马上就拉着唐河唐鸣蹦蹦跳跳的去找习静茹了。 今天是周六,习静茹没有课。 至于唐臻要和劫机犯的队长打架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看的,唐臻出手唐烟已经看过数次了,哪一次不是在眨眼之间就把对手放倒了,实在是没有意思。 把租房子和看打架放在一起,唐烟更倾向于去租房子,毕竟这是唐臻安排她做的第一件大事,她已经隐隐的感到了唐臻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要租房子了,所以在拉着唐河唐鸣跑出宾馆的时候心头还如同撞鹿一般的悸动,既有几分的期待也有几分的不安。 唐臻坐在沙发上等了大约有两盏热茶的工夫,房门被轻轻地叩响了,很有节奏。 唐臻听出来门外站着的是两个人,不用想他也知道一定是胡子恒与郭锐来了。 唐臻起身走到了门前,伸手拧开了房门。 “呼”,一只硕大的拳头迅速在眼前放大,凌厉的劲风已经提前一步扑到了唐臻的面颊之上,两颊的鬓发都已经被这股劲风吹得倒伏了过去。 唐臻的瞳孔在瞬间就缩小成了极度危险的针孔状,他根本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身体自然而然的做出了反应,抓着门柄的右手在一息之间就已经缠上了突然袭来的那只拳头,左手则顺着那条胳膊直奔对方腋下击去,在解除危险之前,唐臻自然不会放任那只拳头继续向自己奔袭而来,右手顺着对方拳头的走势一卸力,将拳头引得偏向了一侧,随即一绕紧紧地扣住了对方的脉门,顺手向前一带,脚下一个小踢。 “嗖”,对方被唐臻抛了起来,不过对方很显然也是久经战阵的搏击好手,在此间不容发之际,左手与唐臻攻向他腋下的拳头击在了一起,而小腿上却避无可避被唐臻踢了一脚,在胳膊上的牵引力和腿上的反向力之下,人也不可避免的变成了横飞的姿势,‘啪’的一声摔在了客厅的地板之上。 偷袭之人的反应非常迅速,身体一落地就势一个侧翻滚开了二三米噌的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刚刚摆开防守反击的架势就哈哈的笑了起来,原来此时的唐臻并没有趁势攻过来,反而是倒负着双手一脸笑容的望着他。 “胡队长好功夫。” 胡子恒哈哈笑着收起了架势,冲着唐臻拱了拱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唐先生果然是好功夫。那啥,唐先生不要叫我胡队长,只有那帮小子们对我没安好心的时候他们才叫我胡队,你就叫我胡子好了,这样我听着也顺耳。” 唐臻呵呵的笑了,他看出这位胡子恒也是一位豁达的人。 这时,方才一直站在后面的郭锐这才走进门来,他先颇为正规的向唐臻敬了一个军礼,非常庄重的向唐臻说了一声谢谢。 唐臻笑着点了点头,收下了这声谢谢。 唐臻知道郭锐劫机事件必定会受到惩罚,可是他不知道郭锐返回部队之后等待他的将是死刑,给整支部队带来耻辱的死刑。 郭锐又转向了胡子恒,啪的一个立正,同样一个标准的军礼,同样一句庄重的谢谢。 这一次,如果不是队友们联名力保,如果不是胡子恒用几乎自残式的方式与部队执法机构对峙,如果不是部队首长考虑到郭锐此举事出有因,他依旧逃脱不了被执行枪决的命运。 “少来这一套。”胡子恒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冲着郭锐一挥手,身上的血腥味也随着他板起的面孔散发了出来。 “你犯的罪不是一个谢谢就能够赎清的,而且上面对你的这件事情还没有做出最后定论,是福是祸还是一个未知数。不过甭管怎么样,你小子利用这几个月的时间把唐先生的近身搏击功夫给我带回部队去,至于能不能将功赎罪,我说了不算。” “是,保证完成任务。”郭锐啪的一个立正,大声的回应道。 胡子恒看了一眼郭锐,不再去理他,转向了唐臻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唐臻,唐家堡突然冒出来的大长老,来历不明,身份不明,不过这都不重要,我只知道你的功夫是真的,我希望唐先生能如你所说的那般,将唐门的短打功夫传授给我们。” 唐臻一笑:“我一向是言出必行。” 胡子恒哈哈的笑了起来:“痛快,从现在起郭锐就是你的徒弟了。” 唐臻望了郭锐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郭锐轻声的咳嗽了一声,稍稍有些为难的向这位自己心内敬服,可是年纪却比自己小了足有十岁的师父鞠了一个躬,喊了一声师父,老脸也跟着涨红了起来。 唐臻呵呵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师父就是师父,规矩不能乱了,至于出手救下郭锐虽然是有些出于江湖仗义,但是毕竟现在这个师徒的名分也已经定下了。 唐臻向胡子恒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胡子队长,我准备了一桌便宴,一起喝两杯吧。” 胡子恒哈哈笑着上前把住了唐臻的胳膊:“你不说我也正要问你有没有酒喝呢,嘿~” 胡子恒突然一发力,嗖的一下把措不及防的唐臻举了起来,作势就要丢到沙发上去。 唐臻一笑双手反刁住胡子恒的双腕,身体一拧向胡子恒的背后落去。 胡子恒一见不妙,急忙一个蹬天踢向唐臻的腰上直接踹去,双手一拧旋转着唐臻的身体想要保持身体的平衡。 唐臻的脚后发先至,啪的一下踢在了胡子恒的腿侧,借力之下紧紧地扣住胡子恒的双腕翻到了他的背后。 “啪”,胡子恒结结实实的坐到了地上,两只手腕依旧还在唐臻的掌握之中,而此时他是背对唐臻,也就是说唐臻的膝肘脚都可以自由的攻打他身后的要害之处。 胡子恒一愣又笑了起来:“这样都没有制住你,佩服。” 见到两个人再次交手,郭锐的心中早就已经翻腾开了。别人不知道,他的心里可是清楚得很。程炳强够厉害吧?自己和程炳强两个人联手都在胡子恒的手中讨不了好去,而此时胡子恒两次突然袭击竟然都在唐臻的手中被轻易破解,而且都是被一招反制。要知道突然袭击可是比正面攻击更加的让人难以防御,威力自然是倍增,被袭击之人的反应需要何等之快,身手需要何等之高才能够在这瞬间做出规避并将对手反制。 郭锐已经对拜唐臻为师学习唐臻的武技变得期待了起来。 唐臻伸手把胡子恒从地上拉了起来,呵呵笑着说道:“胡子,你这可就不厚道了。” “嗬,把我打倒在地上了还说我不厚道,你小子还讲不讲理?”胡子恒瞪起了眼睛。 两个人说笑着走进了餐厅,郭锐自然跟了进去,只不过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侍立在一旁还是应该陪着队长和唐臻喝酒。 唐臻并没有让郭锐为难,招呼他一起坐了下来,在他的眼中,郭锐只是在名义上挂了一个自己徒弟的名头,大多还是为了挽救他的生命而为的。在他心中,为了自己的亲人可以铤而走险的人,品性应该坏不到哪儿去,而且,郭锐也并没有真的做出什么危害到别人的事情,在自己已经可以制住他之前,郭锐就已经对那位空中小姐李慧说过,要放飞机上的乘客下机,也就是说,当初如果自己不出面的话,这场劫机事件也已经结束了。 此时时间尚早,并不是喝酒的时候,不过唐臻心中早已经将胡子恒和郭锐当成了江湖中的朋友一般对待了,如此时刻如果没有美酒佳肴,岂不是失色不少? 酒席之上,胡子恒三句话不离搏击的技巧,谈话的中心自然是如何能最简单最直接的制服对手,不过胡子恒也旁敲侧击的想要询问唐臻的来历,却都被唐臻滴水不漏的搪塞了过去。胡子恒见询问不出什么来,干脆也就抛开了这个话题,改为一心求教了。至于这位唐长老到底是何出身来历,那已经不是他来操心的问题了,现在摆在他面前首要的任务,就是如何能从这位身手高不可测的高手口中多掏出点东西来,也许,这对他和他的战友们来说,就是多出了一条生命。 唐臻也识趣,并没有询问胡子恒他们属于什么部队和关于部队上的一切事情,他已经隐隐的猜出来一些,胡子恒他们这支部队就类似于他那个时代的锦衣卫一般,是隶属于最高权力机构执行绝密任务的部队,否则上次程炳强也不可能就那样堂而皇之的将劫机重犯郭锐带离了机场。 三个人两瓶白酒下肚,胡子恒又开始蠢蠢欲动,向唐臻提出了一个假设。 “唐先生,如果你的右臂负伤了,而且伤得很重,根本就不能活动,这时候突然又出现了一个匪徒向你扑了过来,你将施展什么样的功夫制服这名歹徒?” 唐臻哈哈一笑:“胡子,看来我今天不把你打疼了你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胡子恒嗷的一声,一脸兴奋的蹿了起来双拳虎虎生风的向唐臻的面门捣去。 “砰” “啪” “哎呀” 郭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哎呦…哎呦…”胡子恒咧着嘴从地上爬了起来,使劲的揉着肚子说道:“我忘了说了,你的腿也受伤了。” “我去,干脆我站在这里让你打好了。” “也行。” “啪” “哎呀~” 郭锐忍不住裂开嘴哈哈的笑了起来,那啥,师父,这一手你一定要传给我,原来用屁股也可以把人打飞呀。 第六十三章 错误的决定 习静茹和唐烟等人在打开宾馆的房门之后登时就惊呆了。 世界末日? 通天浩劫? 宾馆的房间内像是被最贪婪地劫匪洗劫过一般,就差用废墟来形容了。 电视掉到地上摔得稀巴烂了,饮水机倒了,茶几碎了,一圈的红木沙发变成劈柴了。 她们自然不知道在她们回来之前辖区派出所的民警刚刚离去,宾馆的服务人员听到从客房里传来的打斗声之后报警了,可是警察却被郭锐从门缝中伸出来的一本士官证和一句执行任务打发走了。 士官证并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可是军人的身份却是警察不敢忽视的。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军队的人自然有军队方面的人来管,警察是不会轻易插手军队的事情的,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们甚至连通知部队纠察队过来看一下的念头都没有起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家不是说了么,一切损失他们都会照价赔偿的。 看到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习静茹和唐烟等人,正坐在客厅中唯一一块还算是干净的地板上抱着两箱啤酒狂饮的三个男人忍不住嘿嘿的笑了起来。 胡子恒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个啥,不好意思呀,把你们家搞成了这样,那个…嘿嘿…不过这可都是你们家唐臻干的,我也是受害者。” 唐臻看着鼻青脸肿的胡子恒一阵郁闷,这怎么就全成了我干的了,损坏的哪一样东西不是在跟你的身体有了亲密接触之后才损坏的,我只不过是起到了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而已。 郭锐已经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同样的鼻青脸肿,同样的破衣烂衫,方才他也被卷入了这场战争,多少有些祸及池鱼的味道。 郭锐望着门口的习静茹和唐烟,挠着脑袋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唐臻多少也有了点酒,他笑着向门口的唐河唐鸣摆了摆手:“进来,见过你们的大师兄。” 啊,劫机犯成了大师兄了呀,那不就也要跟我喊师娘了吗。唐烟嘻嘻一笑蹦了进来,咋咋呼呼的嚷了起来:“早知道你们玩得这么开心,我才不出去找房子呢,哎呀…我的游戏机也给砸坏了呀。” 郭锐嘿嘿的笑了起来,那个游戏机是他顺手拿了当了武器用的,没想到被师父一脚把他连游戏机一起都给踢飞了,游戏机就变成这样了,自己也变成了现在这样了。 唐河唐鸣已经在唐臻的示意下向郭锐鞠了一个躬,恭恭敬敬的称呼了一声大师兄,只是心里也在纳闷,这个大师兄怎么看上去比师父还要大好多呀。 习静茹拘谨的向人们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的弯下腰收拾起地上的破烂来。郭锐、唐河、唐鸣见状急忙也抢上去帮忙,这种粗活哪能让‘小师娘’伸手呀。 “那个,郭锐,你别收拾了,去服务台去看一下,把损失都给算一下,再给唐臻他们换个套房得了。”胡子恒咳嗽着吩咐现在已经有了两重身份的郭锐。 郭锐应了一身,挺起身就要跑出房间。 “哎哎,那个…那个劫飞机的,你别给我们换房间了,我们已经找好房子了,现在这里搞成了这样,干脆我们今天就搬过去好了。”唐烟急忙拦住了郭锐,她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郭锐,让她也跟着叫大师兄她可不甘心,虽然唐臻也传了她一些基本武功,可是她的身份可是…那个,可是要比弟子的身份高多了。 唐臻瞪了一眼唐烟呵斥道:“什么劫飞机的,你以后直接跟他称呼郭锐就好了,不许再胡乱叫。” 唐烟飞快的吐了一下小舌头,嘻嘻一笑也坐在了唐臻身旁的地板上:“怎么样,我的办事效率够高吧,出去就把房子买好了,二百八十平米临湖别墅,还有一个健身房呢。” “买?”唐臻眉头皱了起来。 唐烟呀了一声,嗖的一下跑回自己屋里去了:“我去收拾衣服啦。” 唐臻把问询的目光投向了习静茹。 习静茹笑了笑,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我拦不住她,那栋别墅花了一百六十多万,她还买了一辆路虎,说是给你用的,她还说,买了房子就可以让家里人把她的东西都送过来了,还有她的那辆保时捷。不过她在做这些的时候我也没有反对。” 唐臻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正探出头来张望的唐烟,他知道习静茹不是没有反对,只是她不能改变固执的唐烟,此时如此说,就是为了和唐烟一起承担责任而已。 唐臻哼了一声望着习静茹不容置疑的说道:“你别在这里收拾了,带着唐河唐鸣回你那里收拾一下吧,等一会儿我去接你们。” “啊?”习静茹小脸一红,飞快的瞪了一眼唐臻,霸道的臭男人,你难道连装模做样的征询一下人家的意见都不会吗?哄哄人会死呀? 习静茹带着唐河唐鸣脸儿红红的走了,宾馆的经理也愁眉苦脸的带着几个服务员来了,还没有见过这样住店的客人,虽然说好了要赔钱,可是你就算是赔再多的钱咱也不愿意受这样的惊吓呀。可是宾馆经理也知道,连警察都不敢管的人又岂是他能惹得起的。 酒店的损失一共八千块钱,胡子恒抢着掏钱付了帐,不过却要了一张发票。 唐臻和唐烟等人的行李本来就不多,三把两把就收拾好了,宾馆经理陪着一张苦瓜笑脸像送瘟神一般送走了这位在店里住了几天的‘贵客’。 红色的路虎揽胜运动版嚣张个性,唐臻虽然喜欢,心里却有那么一点疙疙瘩瘩的。 胡子恒是开了一辆军牌的勇士SUV过来的,郭锐正犹豫着上哪辆车的时候,唐臻开口吩咐他开路虎。 自己不会开车,如果让唐烟开着这么霸道的车唐臻还真的有点不放心。 唐烟撅着小嘴跟唐臻一起坐到了后座上,这辆车她还没开过瘾呢,她开着来的时候一路上听着习静茹和唐河唐鸣不时发出的尖叫声,多刺激。 在习静茹租住的小区门口接上了习静茹和唐河唐鸣,两辆车按照唐烟的指引一前一后的驶到了半月湖畔一片幽静的别墅区。 这片别墅区是新津市首屈一指的富人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没有一个是寻常人。 站在宽敞漂亮的别墅前,唐臻一阵阵的气苦。 看来让唐烟出来租房子是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以来做出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这一回自己这个吃软饭的帽子是怎么样也摘不掉了。 别墅三层,十几间房子,唐烟早就根据自己的意愿做好了安排,三楼最大最宽敞最明亮视野最好的那间房子自然是男主人唐臻的房子了,当然,自己和习静茹的房间也在三楼,至于三楼空闲出来的几间房子闲着就永远让它闲着吧,唐烟可不希望再有别的女人住进这栋别墅来。 二楼安置了唐河唐鸣,现在郭锐也加入这个家庭了,自然也就有了他的一个房间。 习静茹心如撞鹿,进入自己的房间之后许久都没有走出来。 这一回可是真的同居了呀。 唐臻和胡子恒坐在一楼的客厅里谈笑风生,胡子恒是军人不是警察,自然对唐臻这不清不楚的群居关系没有太大的兴趣。唐臻就算是有点小毛病,可是这点小毛病在胡子恒的眼中看来根本就不值一提,自从跟唐臻交手之后,他甚至都动了把唐臻软磨硬泡骗进部队的打算,可是当他看到唐臻的两个女人之后,这个念头就如同阳春白雪一般冰消雪融了。 有这样两个大美女陪伴在身侧,你会去当兵吗?民族大义?政治觉悟?我看还是算了吧。不过听说这小子对于唐门被日本鬼子灭族的事情一直是耿耿于怀,嘿嘿,等到时机得宜的时候,倒是可以在这上面做做文章。 “叮咚”,门铃声响。 唐臻还没有起身,唐烟已经大呼小叫的从楼上跑了下来。房门开处别墅门前站了一大票人,还停了两辆厢式货车。 “小姐,请问这里是半月湾35号吧,是不是您这里订购的这些商品。”一个文质彬彬的送货员手持一份送货单递向了唐烟。 “是呀,这么快就送来了呀,快搬进来吧。”唐烟嘻嘻笑着接过了送货单。 送货员得到了确认,向身后的搬运工们一挥手,那一大票人忙碌了起来。 整栋别墅一下子变得纷乱了起来,跑步机、健骑机、跳舞机、多功能健身器等等一样样的搬了进来。 唐臻微微皱了一下眉,一声不吭的注视着忙碌的人们,房子车子都买了,他也懒得再去询问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反正吃软饭的帽子也带上了,帽子再大一点又能怎么着? “咳咳”,唐臻终于忍不住轻声的咳嗽了起来。 四五个工人费力的抬着一张标准的比赛用星牌斯诺克球桌慢慢的移了进来,在唐烟的指挥下将球桌抬入了半地下室中分设的休闲房中。 “哎哎…不对不对,钢琴抬到三楼去,静茹姐,你告诉他们把钢琴放到哪儿。”唐烟咋咋呼呼地叫了起来。 “那套布的小沙发放到三楼小客厅,不是不是,红木的这套放在一楼,你们把这套真皮的抬走扔掉吧,这茶几也不要了,不配套。” 唐臻和胡子恒咳嗽着被工人们礼貌的从沙发上请了起来,唐臻痛苦的咧了咧嘴,冲着胡子恒说道:“那个,胡子,我刚才看见后花园湖畔好像还有几张休闲椅,要不我们到哪儿去坐会儿吧。” 胡子恒哈哈的笑着拍了拍唐臻的后背,压低了声音小声地说道:“唐臻,现在你让我嫉妒得想要咬你两口。” 痛快淋漓的打过一架之后(咳咳,是挨了一顿打),胡子恒感觉跟唐臻的感情就如同亲兄弟一般亲近。 唐臻苦笑着咧了咧嘴,对着胡子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个人的屁股刚刚在后花园的休闲椅上坐下来,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继续刚才的话题,唐烟大呼小叫的声音就紧跟着来到了后花园。 “你们几个把那架秋千放到那个树荫下面,还有把这些休闲椅也都搬出去丢掉吧,对对,把那三张摇椅搬过来,还有那个……” 胡子恒嘿嘿的笑了起来:“我看咱们两个还是到湖边走走吧。” 唐臻无语的跟着胡子恒站了起来,冲着涌进后花园的工人们摇了摇头,跟在胡子恒的身后向湖畔走去。 第六十四章 不眠之夜 胡子恒晚上就住在了唐臻的别墅里,与唐臻秉烛夜话,聊到很晚。 郭锐晚上却没有住在别墅里,唐臻和胡子恒均允许他自由活动,郭锐开着唐臻的路虎去了医院探望他的女儿和老婆。咳咳,姑且算是唐臻的路虎吧,最少在名义上,这辆车是唐烟为唐臻买的,只是事前并没有征得唐臻的同意而已。 从胡子恒的房间出来,唐臻上到三楼走到了唐烟为他安排好的那间卧室前站住了脚步,他听到从房间里传来一道非常不平稳的呼吸声,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却瞒不过唐臻的耳朵。 唐臻站在门前掐了掐自己的额头,伸手打开了房门,却并没有走进去。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暖暖的睡灯,浑黄的灯光将整个房间都烘托得朦朦胧胧的,带着一股馨香的暧昧。 感觉到房门打开了,正坐在休闲沙发上昏昏欲睡的唐烟一激灵站了起来,微微的有些慌乱:“你…你回来啦…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你等一下。”唐臻喊住了脚步稍显慌乱的唐烟。这个臭丫头突然之间变得这么乖了,那说明…咳咳。 “烟儿,你去看看静茹,如果她还没有睡的话,把她也喊过来。” “哦”,唐烟脚步慌慌的与唐臻擦身而过走出了房门。 唐臻坐到了唐烟刚才坐过的位置上,第一次为自己点燃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中,身穿睡衣的习静茹迈着迟疑的脚步与唐烟一起走进了房间。 习静茹也没有睡已经在唐臻的预料之中。今夜,必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都坐吧。”唐臻指了一下身旁的沙发轻声的说道。 习静茹和唐烟坐到了唐臻的身旁,谁也没有像白天一样去挽唐臻的胳膊。 唐臻吸了一口烟,将大半截香烟捻灭在烟灰缸里,微微停顿了一下,直视着两人说道:“你们两个人现在既然已经坐在了这里,我想你们也已经认可了咱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 两个人低着头,都没有开口接话。不过此时无声胜有声,不反对即是表明已经认可了唐臻说出的话。 唐臻清了一下嗓子,接着说道:“我不能保证能让你们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我能保证能让你们过上幸福的生活,最少是那种你们想象中的幸福。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在这个世上真正的亲人,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只要我还有一息尚存,就绝不会让你们受到一点委屈,绝不。” 习静茹惊慌的抬头看了唐臻一眼,又飞快地低下了头。从今天起,我就是他真正的女人了呀,那也就意味着,自已一直在企盼亦或者是担心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呀。 习静茹的小脸红了起来。 唐臻咳嗽了两声,起身站了起来:“我去洗澡,烟儿,把我的浴衣送到浴室。” 唐烟哦了一声急忙站了起来,抱起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浴衣走进了浴室,丝毫没有感到唐臻支使自己有什么不妥之处。 浴室中传来了哗啦啦的流水声,重新返回到沙发上的唐烟小脸竟然红了起来,偷偷的看了一眼身旁垂着头的习静茹,却发现她的小脸竟然比自己的还要红。 这个霸道的臭男人,难道今晚竟然想要与自己和唐烟一起同眠吗? 习静茹的小脸已经变成了火烧云,她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的初夜竟然要与别人一起分享。 可恶的男人。习静茹在心里偷偷的骂着,小心肝几乎已经要蹦出了体外。她已经不再抗拒把自己完全的交给这个被自己硬赖过来的男人,可是她绝对抗拒大被同眠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静茹姐,那个坏蛋是不是要咱们两个人今晚一起陪他睡呀?”唐烟凑过来小声地问道,一句话使得习静茹的脸蛋更红了,她拼命地摇着自己的头,牙齿也紧紧的咬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坏蛋坏蛋坏蛋坏蛋…这么羞人的事情你怎么能想得出来。 不用习静茹回答了,唐臻已经裹着浴巾从浴室中走了出来,他还是第一次以这种半裸的形象出现在两个女人的面前,这一回连一向大大咧咧的唐烟都情不自禁的脸红了起来。 虽然自己在悬崖上已经与他有过了亲密接触,但是毕竟那是不算数的。 唐臻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甭管他在唐家的地位有多高,毕竟他也只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年轻人。 “咳咳,我们休息吧。” 唐臻走到了习静茹和唐烟面前轻声的说道,同时向两个人伸出了自己的手。 “噗嗤”一声,唐烟竟然笑了出来。 唐臻一阵头疼,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窘境,在他心中只是认为不能厚此薄彼,要把习静茹和唐烟同样对待,所以才让唐烟把习静茹也叫了过来,谁知道这个疯丫头竟然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失笑。 顺着唐烟的目光,习静茹也情不自禁的抿起了嘴,小脸也羞得更红了。 唐臻浴巾前早就已经顶起了一个夸张的大帐篷,这不禁让习静茹和唐烟面红耳赤,也让她们忍不住哑然失笑。 “臭丫头。”,唐臻怒骂一句,一把抓起唐烟,嗖的一声扔到了宽大的水床之上,水床如同波涛一般激烈的荡漾了起来。 唐臻向习静茹伸出了自己的手掌,白皙、修长,如同女人的手掌一般纤细。 习静茹犹豫了一下,羞红着脸把自己的小手伸了过去,双手交叠,一股无法言语的暖流慢慢的蔓延开来。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就是我一生所爱的人啊! “静茹,谢谢你。” 习静茹不知道唐臻要谢她什么,但是却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竟然轻轻的点头嗯了一声。我何尝不是也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也许我早就已经落魄到不知道在什么夜总会游走。 唐臻温柔的抱着静茹,宛如抱着一件珍宝一般。 静茹的小脸通红,在唐臻深情款款的目光下,羞红的闭上了眼睛,头微微的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和她一样狂跳的心脏,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油然而生。 是的,就是这种踏实感,让静茹不顾一切的也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因为她知道,只有唐臻才能让她依靠,才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也是她这辈子唯一可以托付的男人,所以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一番**之后,习静茹忍受着微微的不适,用一条湿毛巾轻轻的擦拭着唐臻额头上的汗水,那神态如同是在做一件最庄严的事情一般。 从今天起,我已经真的成了他的女人了。 这个霸道的臭男人,在认识自己的第一天就说自己是他的女人,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而又这样漫长。 唐臻轻轻地揽着习静茹如,一股静静的柔情在两个人之间默默的传递着。 唐臻看了一眼臂弯中两颊酡红已经昏昏入睡的唐烟,轻轻的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用手又紧了一下习静茹,柔声说道:“静茹,你真好。” 习静茹微微一笑,拭去了唐臻头上的最后一滴汗珠,软软的枕在了唐臻的臂弯之内。她不知道唐臻是在夸奖自己哪里好,人好?心好?还是...可是,她知道唐臻这句话是从心里说出来的。 东方已经透出了鱼肚白,唐烟梦呓了两声,小脑袋在唐臻的胸口使劲拱了拱,如同一只小懒猫一般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了一些。 自从两个人羞答答的突破了那层界限,习静茹一直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体贴这个将是自己一生中唯一的男人,可是他却像一只永远也吃不饱的饕餮一般永远也得不到满足,一次次的潮起潮落已经使习静茹透支了自己所有的体力,她现在甚至有些庆幸她和他的世界中还有一个唐烟的存在,不然的话她真不敢想象自己一个人该如何应付这个永不知疲倦的男人,可是她又有些羡慕心思单纯的唐烟,在宣泄完自己的爱欲之后,竟然就这样不管不顾的睡过去了。 习静茹乖乖的闭上了眼睛,电视上演的输送内力不都是手掌对着手掌吗。 习静茹的念头刚刚兴起,一股暖暖的暖流就从胸口荡漾了开来,一股奇妙的感觉随着这股暖流的行走渐渐的游走于全身,像是有一只暖暖的大手轻轻的按摩着周身的肌肤,身上所有不适的感觉随着这只大手的按摩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从身体深处冒出来的一种舒适。 习静茹舒坦得轻轻哼了一声,如同坠入了一副如诗如画般的梦境,而她就是这梦境中一只随风飞翔于溪流花丛中的蝴蝶,轻轻地忽闪着自己的小翅膀,就这样轻盈的随风飘呀飘呀…飘呀飘呀…飘呀飘呀… 第六十五章 人靶大师兄 天刚麻麻亮,唐臻已经换上了一身洁白的唐装出现在了别墅的后花园中。 虽然一夜未眠,可是唐臻却依旧是精神抖擞,甚至比往日更加精神了几分。 这个后花园是临湖而建,**性极强,看得出来唐烟在选购这栋别墅的时候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毕竟,在她的心里,她这是为自己打造的爱巢,这一点从她将后花园中的休闲椅换成三把摇椅上也可以看出一点端倪来。 只不过唐臻的心里还是微微的有些疙瘩,毕竟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花女人的钱,虽然这个女人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女人,可是这依旧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看来,自己要想办法多挣些钱了。也许,答应何瑞邀请自己技术入股的请求也不是不能实施,大不了自己就真的多为金典俱乐部做上一些事情,这样总不会给人留下吃白食的印象吧? 不想这些了,唐臻一抖手,七十二颗玻璃球脱手飞了出去,此次唐臻在这些玻璃球中加上了一些旋转,他要摸索自己在大赛中捕捉到的那一丝灵感。 这些玻璃球是他吩咐唐烟采购来的,就是路边小店里卖的小孩子的玩具,在这里被他当成了霹雳弹的替代品。 啪啪啪啪啪啪啪……,碰撞的脆响声不绝于耳,一连击完成了,由于大部分玻璃球被唐臻增加了旋转,一连击之后的玻璃球改变了原先的运行轨迹,显得纷乱而无迹可寻。 唐臻目不转睛的紧紧盯着这些玻璃球的走向,用心体会着那些细微的变化,双手连续不断的收发着,将那些玻璃球抓回来又发出去,可是就算是这样依旧有绝大多数的玻璃球落在了地上。如果这一幕要是被唐门那些指导唐臻习武的老祖宗们看到,恐怕会跳起脚来怒斥唐臻一通,别人习武都是步步登高,你这个臭小子怎么越练越回去? 听到湖畔传来了1234跑步的声音,唐臻手一挥,漫天飞舞的玻璃球在瞬间已经被他招了回去,噼里啪啦的扔在了一旁的一个塑料桶里。 “早呀师父” “师父早” “师父” “早” 唐臻轻轻地向跑过来的四个人点了点头,唯一没有称呼他师父的人自然是昨晚留宿在这里的胡子恒了。 唐臻笑着看了看郭锐,郭锐现在跟他称呼师父已经比昨天自然多了。当然,在自己昨天痛扁了他和胡子恒一顿之后,他就已经很自觉地开口跟自己称呼师父了,只不过还是没有那么自然罢了。 “郭锐,从今天起教你武功。”唐臻倒背着双手望着郭锐说道。 “是,师父。”郭锐急忙躬腰施礼,心中多出了几分期待。 胡子恒乐呵呵的站到了一旁,唐臻虽然没有说教他武功,可是也没有说让他回避,能够偷学两招他也是乐得如此的。 唐臻一指十步开外一棵移植的樱桃树对郭锐说道:“你站到那里去。” 郭锐虽然有些不解其意,不过还是急忙应了一声,小跑过去立正站好。 唐臻冲着唐河唐鸣说道:“你们两个过来。” “是”,两个人急忙跑到了唐臻身旁。 胡子恒见到唐臻没有赶他离开的意思,于是笑呵呵的坐到了一张摇椅之上,伸手扯过一条毛巾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也就势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唐臻一哈腰从脚底的塑料桶里抓起了一把玻璃球,望着唐河唐鸣说道:“我现在教你们九子连环的手法,看仔细了。” 唐河唐鸣急忙应了一声,目不转睛的紧紧盯住了唐臻握着玻璃球的右手。 唐臻抬起头看了一眼樱桃树下的郭锐,开口说道:“你练习躲避。” 胡子恒噗的一口把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他是听明白了,原来唐臻是要郭锐给这两个小家伙当靶子呀。 唐臻没有理会胡子恒,一扬手,九只玻璃球化成了一条直线直向十步外的郭锐扑去。 郭锐自从知道自己成了靶子之后就已经在高度戒备了,此时一见玻璃球飞来急忙就做好了防御措施。 一条直线飞行的九枚玻璃球,就算是傻瓜都能够躲过去。不过这九枚玻璃球是从唐臻的手中发出去的,郭锐知道这九枚玻璃球绝不会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九枚玻璃球飞行到半途就已经发生了变化,一条直线的玻璃球先后速度发生了变化,啪啪啪啪,随着几声撞击,九球风云突变,一枚直奔哽嗓咽喉,另外几枚分别向四肢胸腹而去,速度也在瞬间加快了。 郭锐额头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来,九球已经把他所有的退路都封锁住了,根本就没有躲避的可能性,而且在时间上也来不及。 郭锐急忙一缩脖子,刷的一下想要向后拧过身子,企图凭着皮糙肉厚硬接下这九球。再怎么说这九只玻璃球也不过只有樱桃大小而已,打在身上应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啪啪啪啪……”九球无一落空。 郭锐一声闷哼,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疼,真他妈的疼,被敌人捅上一刀子也没有这么疼。 胡子恒轻声的咳嗽了起来,方才这一击他看得明白,推己及人,如果刚才自己处在郭锐的位置上,结果并不会比郭锐强到哪儿去。 看来自己以前犯了一个大错误,中国的传统武术绝不是外界所说的花拳绣腿,更不是某些国外媒体说的中国武术只不过是一种舞蹈而已。妈的,竟然敢说我们的武术是舞蹈,丫的,你过来试试,打断你的腿。 郭锐咧着嘴站了起来,不停地揉着自己身上刚才被打过的地方。 唐臻望着他说道:“你的年龄已大,如果按照常规的习练方法,你就算是熟练了那套唐门短打也只能做到形似神非,真正临敌之时恐怕连唐门短打真正威力的十之一二也发挥不出来,所以对你的传授是我单独为你和跟你类似经历的人量身定做的,先从你们的反应能力练起,其次才是招式功法,还有,我还要锤炼你的体质,如何视疼痛如无物,这在生死相搏之时至关重要。不过,这种训练方法就要忍受比常人多出数倍的痛苦,你可以选择不接受这种训练方法,我也会按照传统方式循规蹈矩的教授你唐门短打,只是效果恐怕要差上一些,不过如果你能勤加修炼的话,勤能补拙,早晚也会达到同样的效果。你自己选择吧。” 胡子恒在一旁听着大点其头,从唐臻的话中,他听出唐臻这是专门为他们设计的一种全新的速成训练方法,而且还为他们增加了痛苦训练,虽然部队上也有痛苦训练课程,可是他现在却迫切的想要见到唐臻的痛苦训练将会是如何进行了。 不出唐臻的预料之外,郭锐几乎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直接就选择了虽然痛苦却是效果最好的训练方法。 跟生命比起来,痛苦算什么? 唐臻轻轻的点了点头,转向唐河唐鸣问道:“九子连环的运功法诀我早就已经传授给你们了,刚才我施展的手法你们看清楚了没有?” 唐鸣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睛中却微微的有些迷茫。而唐河则是紧闭着嘴巴不敢吭声,很显然,他还没有把唐臻刚才施展的手法与自己心中的心法融合在一起。 唐臻看了他两个人一眼,面无表情的沉声说道:“我刚才施展手法时速度并不快,只有这套手法真正速度的十之一二,而且我也把打击的位置做了一些调整。你们再看一遍,等一会儿你们练习之时不必顾忌太多,按照我传授你们的心法练习即可。” “师父,您是让我们练习时也拿大师兄做靶子呀?”唐鸣小声地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唐臻微微皱了一下眉开口问道。 唐鸣一下子变得谨慎了许多,他小声地说道:“按照您传授给我们的心法,九子连环有三枚暗器是攻击身体要害的,我怕万一失手伤了大师兄的性命。” 唐臻哈哈一笑,看了一眼郭锐开口说道:“一会儿你们练习之时全力攻击就好了,如果你们的大师兄如此不堪一击,那么他倒在这里总比他将来倒在战场上要好得多。” 说罢,唐臻一抖手九枚玻璃球又向郭锐飞了出去,这一次的速度比方才那一击更要慢了几分。 这时,早就已经有了准备的郭锐身子一晃,啪啪啪啪几枚玻璃球竟然被他躲过去一枚,不过他还是没有出人意外的一声痛哼栽倒在了地上。 唐臻笑着点了点头,称赞了一句不错,向后退了一步坐到了胡子恒一侧的另一张摇椅上,沉声对唐河唐鸣吩咐道:“你们可以练习了。” 郭锐咧着嘴爬了起来,他可是听明白了,原来师父刚才攻击自己根本才发挥了这套手法的十之一二,那么也就是说,师傅如果全力攻击自己时,自己恐怕连师父如何出手都没看明白就已经趴下了。 唐鸣一伸手从塑料桶里抓起了一把玻璃球,偷偷的看了一眼唐臻,望着郭锐小声的提醒道:“大师兄,我可要打了呀。” “来吧。”郭锐矮下了半截身子虎视眈眈的盯着唐鸣的右手。虽然唐鸣跟自己一样只是唐臻的徒弟,可是他从刚才唐臻的话中听出,这两个小师弟向自己攻击时将会是全力攻击,而且其中三枚玻璃球还是直接攻击自己的要害,这就由不得他不小心翼翼了,毕竟他没有见到唐河唐鸣两个人出手过,不知道他们武功的深浅,他可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打就打,费什么话,难道你遇到敌人之时也是这么啰里啰嗦的。”唐臻一抬手,一颗玻璃球脱手而出,砰的一下弹在了唐鸣的脑壳上。 唐鸣疼得一咧嘴,再也不敢犹豫,一抬手九颗玻璃球歪歪斜斜的向郭锐飞了过去。 唐臻不动声色的看着唐河唐鸣两个人‘打靶’,口中纠正着他们的手法要领,不过这些纠正基本上都是伴随着一枚玻璃球落在头上一起而来的,结果唐河唐鸣两个人呲牙咧嘴的程度并不亚于人靶大师兄。 第六十六章 趁火打劫 胡子恒看着这奇特的训练方式也觉得有趣,两个人练手法,一个人练躲避,倒是也配合的相得益彰。细想一下,唐臻确实说得有道理。自己的战士入伍之时就已经是成年人了,想要跟这些习武之人一般自小扎好根基自是不能,也唯有用后天的强制办法提升他们的能力。 自己服役的A大队里那些生存训练无非也是从这一点考虑才制定的,抗饥饿、抗寒冷、脱水、闭气、超负重等等,无非就是把人的潜能激发出来,对于这些训练,格斗、射击等反而要轻松了许多,最少不用受那么多的皮肉之苦。 郭锐现在已经轻松了许多,面对唐河唐鸣两个人,他躲避起来虽不说是游刃有余,但是已经很少再被打中了,甚至有时还可以腾出手来接上一两颗玻璃球。 看到唐河唐鸣两个人额头上冒出了汗水,手法也变得混乱了起来,唐臻怒哼了一声,一人头上给赏了一枚玻璃球。 “静心、定气,不要一心只想着打中目标,先熟悉手法。”唐臻沉声说道。 唐河唐鸣心中一凛,急忙收摄心神。 又纠正了唐河唐鸣动作力度上的一些错误之后,唐臻叫他们暂停了一下,抽空把郭锐叫了过来,没有理会郭锐头上的两个紫包,传授给他一套唐门入门的基本步法,等到郭锐已经能够歪歪斜斜的可以走完这套步法之后才又吩咐他们继续。 但是这一次唐臻给郭锐强加了一项规定,只能使用这套步法进行闪避。 这一次郭锐可就吃尽了口头,步法本来就不熟练,还要躲避那些乱七八糟飞过来的玻璃球,不大的功夫额头上又被击中了两下,又多出了两个小紫包。 师父老大,你是不是故意在整我呀? “注意力度,发出去的暗器软绵绵的怎么能够伤人?还有你,注意脚下的步法。”唐臻对着三人呵斥了几句,吩咐他们把玻璃球全捡了回来,把这一桶玻璃球全部扔完之后才可以休息,自己就在胡子恒身旁的躺椅上坐了下来,像是一个无良的包工头监督着手底下的工人干活一般,就差手中拿上一条皮鞭了。 “嘿嘿”,胡子恒殷勤的给唐臻倒了一杯茶,还把毛巾也递了过去。 唐臻笑笑推开了毛巾,一滴汗没出,用什么毛巾。 “唐臻,我听你刚才说这招九子连环刚才你只发挥了十之一二的威力,不知道你这一招要是全力一发的话效果是怎么样的?” 正在捡球的唐河唐鸣包括郭锐在内耳朵全都竖了起来,是呀,要是全力一发威力是什么样的?刚才只是十之一二的威力就已经把久经训练的郭锐给打倒了,如果要是全力一发,那还不得要人的命呀? 唐臻喝了口茶,冲着胡子恒笑着说道:“胡子,要不你站过去当靶子,我给你演示一下。” “去死”,胡子恒翻起了白眼,自己的身手就算是比郭锐高上一些,方才看过唐臻那一击,他也决不会相信自己能够躲得过唐臻一击,更何况是全力一击。 “嗖”,一声刺耳的撕裂空气的声音传来,唐臻毫无征兆的一抬手甩出去一颗玻璃球。 伴随着嘭的一声炸裂,五十米开外湖畔一棵垂杨柳剧烈的摇晃了一下,一阵扑棱惊鸣之声随即响起,惊飞起栖在树上的一群早起的麻雀。 唐臻再一抖手,诡异出现手掌之中的九枚玻璃球悄无声息的飞了出去,几乎在眨眼之间,人们看到从那群惊飞的麻雀群中斜斜坠下几只麻雀。 “1、2、3、4、5……9,我靠,比点三八还牛叉呀。”胡子恒惊呼了起来。五十米的距离击中乱飞中的麻雀,他相信自己就算是拿上一把格洛克冲锋手枪也打不出这么高的命中率来。 唐臻淡淡一笑,望着张着小嘴的唐河唐鸣呵斥道:“还不练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 “是”,两个小家伙兴奋了起来,飞快的将地上的玻璃球都收到了桶里,望向郭锐的眼神也变得火热了起来。 别说学会师父全身的本事,哪怕就只把这一手九子连环练熟了,还有几个人能是自己的对手? 郭锐的闷哼声又起,很明显的,这一次痛苦的程度要远胜方才。 唐臻喝完手中的茶,叮嘱了三人几句训练要领,在胡子恒捉狭的笑声中转身走回了别墅。 胡子恒早就已经忍了半天了,只是方才唐臻在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唐臻走了,他早就想试试唐臻方才传授给唐河唐鸣的这套九子连环手法了。 方才唐臻传授给唐河唐鸣的时候并没有避讳他,他可是一字不落的都听到耳朵里去了,现在又看到这一招手法的威力,忍不住有些跃跃欲试了,目标当然也是他的好兄弟、好战友郭锐了。 “我靠,胡子你丫的趁火打劫,师父,胡子偷学咱们唐门的武功。”郭锐叫了起来,义无返顾的把自己列入了唐门弟子的行列。 唐河唐鸣却咯咯的笑了起来,没有心法配合,偷学自多也就是学一个神似罢了,根本就不可能发挥出什么威力来,也不可能会领悟到九子连环中的诸般变化。 唐臻返回自己的卧室冲了一个凉,看着依旧在床上酣睡的二女莞尔一笑,转身走下了楼。 现在有了家了,早餐反而没有着落了。 这个这个,早餐吃什么?唐臻看着满厨房的装备有些傻眼。米在哪?面在哪儿?蔬菜水果猪肉鸡蛋都在哪儿?唐臻愣在那儿手足无措了起来,甭说这些材料找不到,就是厨房里这些稀奇古怪的装备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操作。微波炉、烤箱、果汁机……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习静茹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唐臻转身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习静茹,似乎在一夜之间,习静茹比以往更加明艳了几分,又多出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唐臻嘿嘿笑着怜爱的拥住了习静茹:“你怎么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因为自己初尝个中滋味,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放习静茹睡去,此时见到习静茹竟然这么早就起床了,心里竟然隐隐一痛。 习静茹白了唐臻一眼,娇羞的小声说道:“你回头也教我学习内功好不好,真的挺管用呢。” 习静茹说得含糊,可是唐臻依旧明白她说的是对解除疲劳有效。自己昨晚几乎折腾了她一夜,如果不是临睡前用内力帮她运行了一个小周天,恐怕她今天一天也起不来床。 唐臻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又是简短的吐出一个‘好’字来,我不仅仅要传授你内功,我还要传授给你驻颜养生之术,让你永远这么漂亮,永远这么年轻。 他双手板住了习静茹的秀肩:“静茹,你再去休息一会儿吧,今天由我来给你们做早餐。” 习静茹嘻嘻一笑,使劲的把唐臻推出了厨房:“七少爷,厨房哪儿是你来的地方呀,你恐怕连怎么打开天然气都不会吧,快出去吧。” 唐臻嘿嘿笑着挠了挠头,我刚才正研究着怎么打开那鬼东西呢。 自从跨越了那最后一道障碍之后,习静茹、唐烟和唐臻之间的关系在一夜之间转变了,习静茹对唐臻的称呼也变成了小臻或者是私密下的七少爷、大坏蛋,唐烟更是夸张,在无人的时候竟然称呼唐臻为小七,这让唐臻感到了一阵阵的无力。这个疯丫头,也太有点那个没大没小了吧,如果你跟我返回了那个年代,这个小七的称呼恐怕会让那帮听到的老太爷们吐血而亡,搞不好还会对你实行家法管教。 不过唐臻也没有去在意她们怎么跟自己称呼,毕竟她们现在所处的空间并不是自己的那个年代,也许这就是现代人的随性吧,自己就从身边的女人开始,学着慢慢的适应现代人的生活。 第一件事,学开车。 到了这个时代之后,唐臻早就已经认识到了汽车的方便性。奔行百里总不能一路施展轻功吧?惊世骇俗不说,自己的体力消耗也大呀。还是汽车方便,脚下油门一踩,呼的一下子就到了。 于是,吃过早餐之后的唐臻拉着唐烟当了他的师父,让自己的女人教自己开车没有什么丢人的。 “嘻嘻,小七原来也有不会的东西呀。”唐烟嘻嘻笑着把路虎停在了一条宽敞清净的马路上,明知故问的调笑唐臻。从几百年前穿越来的唐门老祖宗,要是一来就会开车那才是怪事呢。 唐臻黑着脸抓起唐烟,啪啪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两巴掌,跟她换了位置。 这个疯丫头似乎有受虐癖,自己越是打她她就越是兴奋,这一点唐臻从昨晚就已经发现了,不过,嘿嘿,唐臻倒是从心里喜欢唐烟的这个怪癖。 唐烟嘻嘻笑着指点着唐臻什么是油门刹车,离合器起什么作用,该怎么挂档,起步的时候要注意什么,转弯的时候要注意什么。 唐烟的话还没有说完,路虎呼的一声就窜了出去,吓得唐烟呀得一声尖叫了起来,急忙三把两把用安全带把自己拴在了椅子上。 唐臻自从打算学开车,自然从唐烟开车带着他出来就已经留意唐烟是如何操作的了,此时再听她讲解,一些不明白的地方马上就融会贯通了。 这条路是新修的一条路,还没有完全贯通,路上自然是没有两个行人,过往的车辆更是一辆没有。 路虎的车速很快就飙到了时速一百六十公里,不大的工夫就飙到了公路的尽头。 在唐烟刺耳的尖叫声中,路虎一个完美的漂移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旋转,橡胶轮胎摩擦着水泥路面发出吱吱的尖啸声,在橡胶燃烧的刺鼻气味中噌的向来路蹿了回去。 直到路虎在别墅的门前挺稳了,唐烟才惊魂甫定的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唐臻问道:“小七,你以前真的没有开过车?” 唐臻呵呵一笑,伸手把唐烟的头发揉成了烂鸡窝:“臭丫头,开车很难吗?” “你都可以去参加F1大奖赛了。”唐烟咋咋呼呼的叫了起来:“飙车飙车,我要飙车,等到我的保时捷送过来了你一定要带我去飙车,我要做飙车皇后,嘢嘢嘢嘢。” 看着疯丫头挥舞的小拳头,唐臻不明白她说的飙车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飙车皇后是什么意思,不过只要自己的女人高兴,哄哄她开心也没什么。 “疯丫头,飙车就飙车,你叫什么,老实点,家里还有客人呢。”唐臻把手中的汽车钥匙扔给了唐烟:“那什么,我听说开车还要办什么驾驶证,那东西怎么办?” “嘻嘻,简单,给老爸打个电话就办了。你告诉我你开车怎么这么厉害的,有什么诀窍没有?”唐烟嘻嘻笑着吊住了唐臻的胳膊,缠着他询问秘诀。 唐臻笑了笑,开车有什么秘诀。自己把七十二颗霹雳弹都操纵得如臂挥指,开车无非也是眼力、时机、肢体动作的配合而已,跟操纵霹雳弹比起来简直太小儿科了,这还需要什么秘诀吗? 第六十七章 胡子走了 胡子恒在吴棣的别墅里住了五天,终于在接到一个电话之后走了,不过看他走的时候的那个样子,好像还颇有一些不舍的意思。 其实,唐臻也不太舍得让他走。胡子恒的功夫在他的眼里虽然是不咋地,可是他跟胡子恒倒是很投脾气,按照唐烟的说法就是臭味相投。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喝多了就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其实,对胡子恒来说,就是喝多了痛痛快快的挨上一顿打。不过胡子恒在这种挨打的过程中还真的抓住了一些什么,这种感觉他说不出来,挺玄妙的,主要也是因为他在唐臻的手下从来没有能够坚持过一招的时候,这颇让他郁闷,每次刚觉得自己抓住了一些灵感就倒下了,而跟郭锐过招的时候这种灵感却又都消失不见了,这让他有一种大便到中途突然被人打断的感觉,难受无比。 不过总的来说,胡子恒此行收获还是颇丰的,特别是唐臻特别针对郭锐指定的那个痛苦训练法让胡子恒有了茅塞顿开的的感觉,他已经有了迫不及待将这种训练方式带回部队,拿自己手底下那些兵做实验的冲动。 原来痛苦训练并不一定是变相的体罚呀。 以胡子恒的抗击力,竟然在唐臻的痛苦训练法下坚持不了半个小时,胡子恒相信,只要自己能够挺过这一关,到时在战场上真正临敌的时候,哪怕就是被M134扫去一条胳膊,恐怕自己的眉头也不会真正的皱一下。 可是,当胡子恒知道唐臻自小就不间断地使用这种方法炼体之后,他只能用妖怪两个字来形容唐臻了。 “唐臻,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去给我们做搏击教练,我保证不耽搁你太多的时间,抓你的时间,你什么时候方便了什么时候过去就行,什么时候想走了我开飞机送你。”这数日来,胡子恒已经不止一次向唐臻提出了邀请,想要先把唐臻坑进部队再说。 唐臻呵呵的笑了:“我再考虑一下吧,我尊重你们,也想为你们出一份力,可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等到我的事情有了结果了,我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胡子恒郁闷的钻进自己开来的勇士吉普里:“那可说好了,等你的事情一有了结果马上跟我联系,还有,如果你的事情需要我帮忙尽管跟我说,只要不违犯党纪军法,我在能力范围之内都会帮你。” 唐臻笑着拍了胡子恒一巴掌,我想穿越回几百年前去,这应该不违法吧? 胡子恒打着了火,却总觉得还有些话没有说完,迟迟的没有开车。 唐臻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有种感觉总在你眼前晃,却一直抓不住,挺郁闷的呀。” 胡子恒的眼睛一下子就被点亮了,目光也也露出了希冀。 “你现在的境界就跟我七八岁的时候一样,刚刚窥到了门径,可是自身的能力却不能支撑你跨过这道门槛。” 胡子恒有了蹿下车把唐臻痛扁一顿的冲动,我堂堂的A大队的中队长,能力竟然跟你七八岁的时候一样,你这家伙到底还是不是人? 当然,痛扁这个家伙必须有一个前提条件,乖乖的站在那儿让他打。 唐臻一笑没有理会胡子恒暴起的眼神,接着开口说道:“告诉你一个窍门,不要完全相信自己的眼睛,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东西等到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太迟了。” “那怎么办?” 胡子恒神情一凛,感觉似乎抓住了一些什么。 唐臻透过车窗拍了拍胡子恒:“走吧,等到你闭着眼睛能在闹市中走出一百米以后你再回来问我这个问题。” 胡子恒似有所悟的走了,只是唐臻等人不知道他在驶出小区门口不远处就险些出了车祸,原因是他在闭着眼睛开车。 其实这几天唐臻也没闲着,首先他跟金典俱乐部的何瑞达成了一个协议,以技术入股的形式获得了金典俱乐部20%的股权,当然,这个股权只是利润股,跟固定资产没有关系。不过怎么说这也是唐臻自到达这个年代之后有的第一份稳定的收入。 在这期间,唐臻还和唐烟一起到常务副市长聂一平家里去登门拜访了一次,身份自然是聂一平老同学的女婿,执晚辈礼。 拜访聂一平对唐臻来说还是收获颇丰的,最少,他对新津市的政局了解得更透彻了一些。当然,聂一平也不会跟两个小字辈聊一些过深的话题,不过唐臻还是从只言片语中了解了不少信息,也知道聂一平是力挺陈国华上位的主力之一。至于原因,稍微用大脑想一下也就明白了。市长和常务副市长之间必定是一对坚实的搭档,虽然他们也许不会属于同一个派系,但是在大的方针政策上必定会是保持一致的,不过,这只是其一。陈国华上位了,他空出来的这张市长的宝座就有很大的可能会落到聂一平的屁股底下,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聂一平的年龄并不大,只有四十四五岁,这个年龄在他同级的干部之中已经算是年富力强的干部了。 聂一平现在是副厅级干部,已经算是跨过了一道坎,有很多干部都是在处级干部上蹉跎了一生,而能够进阶为副厅级干部,那就已经跻身于高级干部的行列。 这次聂一平如果能够顺利接任市长的职务,等到新津市升级为副省级城市,聂一平就等于是完成了一次完美的三级跳,一跃成为副部级高干,按照部级干部的退休年龄界限来说,等待着聂一平的将会是一个非常广阔的天地。 唐臻和唐烟两个人虽然在聂一平家逗留的时间不长,可是唐臻留意到了,聂一平不止一次的跟他们提起了唐培文和唐门实业,对于唐门实业的近况询问的也比较详细,唐臻隐隐地感觉到,恐怕聂一平是对唐门实业动了心思。他不知道聂一平对唐门实业动的这个心思是好是坏,但是他隐隐地感觉到这件事情有些不妥。聂一平对唐门实业动心思,无外乎是将唐门实业引入新津市来发展,而现在的新津市就像是一个大漩涡一般,各方势力都在盯着这里。聂一平想要从唐门实业的身上借一些力,为自己的上位增加一些筹码,可是这件事情对与唐门实业来说却是风险与机遇并存的。 具唐臻现在了解到的情况,就已经有数家颇有背景的公司准备或者是已经涉足到了新津市的开发建设之中,唐门实业如果在这个敏感时期进入新津市,并不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当然,这里面的机遇是与风险成正比的,如果聂一平上位成功,那么唐门实业必定会获得丰厚的回报。 唐臻对于唐门实业生意上的事情并不是非常的关心,对于真正的唐门来说,生意只不过是外三房家事房的事情。不过现在时代不同了,经济实力决定整个门派的兴衰,外三房的家事房在外人的眼中俨然已经是唐门的代表,至于作为唐门根基的内三房现在反而是没有人听说过,当然,这也和唐门直系弟子被日寇灭门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此时的唐臻正和唐烟、习静茹站在新津市高速公路的出口处静静地等待着,昨天唐培文打来了电话,今天他将到新津市来。他没有乘坐飞机而是一路驾车过来,也有顺便将唐烟交代的那些东西送过来的意思。 习静茹本来是不想来的,迎接唐烟的老爸,这让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份非常尴尬。可是唐臻坚持让她一起来,甚至还是堂而皇之的把她从学校的教室里召唤出来的。 唐臻不知道,在他把习静茹从教室里召唤出来的那一刻,将近有十余名热血青年想要扑上来狠狠地教训一顿这个摘去了他们心目中女神的球童。 习静茹的鼻翼也紧张得冒出了细汗,等到有一天自己的父母来看望自己的时候,他会不会让唐烟也一起来迎接自己的父母呀?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到时能不能接受这种有驳伦常的事情。其实,习静茹更担心的是,等一会唐烟的老爸看到自己的时候,能不能接受自己。 “来了呀。” 当一辆火红的保时捷进入高速弯道的时候,唐烟兴奋得叫了起来,小手也挣脱开唐臻的把持远远地向那辆保时捷摇摆了起来。 唐臻脸上露出了微笑,他轻轻的一拉脚步已经变得僵硬的习静茹的小手,跟在唐烟的身后迎向了高速公路出口。 三辆奔驰600夹着火红的保时捷鱼贯驶出了收费站,停靠在了一侧临时休息的地方。 唐培文呵呵笑着从自己乘坐的奔驰车里钻了出来,人还没有站稳,唐烟已经如同一团火一般窜到了他的怀里。 “老爸,我可想死你啦。”唐烟嘎嘎笑着双手没大没小的捏住了唐培文的脸颊,左扭右扭的端详了起来。 “撒谎。”唐培文不轻不重的打了唐烟一巴掌。以他阅人无数的阅历,他已经看出此时的宝贝女儿已经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宝贝了。自从唐烟跟随着唐臻走出了唐家堡,他就已经有了这个心理准备,可是现在,他看到唐臻竟然牵着另一个女孩的手向他走过来,这让他的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唐臻拉着习静茹站到了唐培文的面前,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该如何称呼唐培文了,此时称呼起来也没有丝毫的滞涩。 “爸,这是静茹。静茹,叫人。” “唐伯伯好。”习静茹急忙脸儿红红的向唐培文鞠了一个躬。 唐培文嗯了一声,并没有削唐臻的面子,但是也没有给他面子。带着自己的女儿和另外一个女人一起来迎接自己,你是什么意思? 迎着唐培文询问的目光,唐臻笑了笑开口说道:“您赶了这么远的路一定辛苦了,咱们回家再说吧。” 这也是正理,毕竟唐培文不是一个人过来的,有些话当着外人的面是不好说的。 唐培文对着随后跟下车的几个人摆了摆手:“你们先到宾馆去休息一下吧。” 几个人恭敬地向唐臻施过礼,转身走回了车里。 唐烟强拉硬拽的将唐培文拖进了保时捷里,把保时捷开来的年轻人不待吩咐就已经让出了自己的位置,钻进了后面的奔驰里。 在一声清脆的喇叭声后,保时捷和路虎一前一后的脱离了由豪华奔驰车组成的车队驶向了市区。 第六十八章 金皇城 半月湾35号,唐臻别墅三楼的小客厅中,唐培文坐在布艺沙发上,神思不属的旋转着手中的玻璃茶杯。 根根竖起的绿茶随着茶杯中的漩涡也身不由己的跟着旋转了起来,而同样的,唐培文的心思也在旋转着,这种身不由己的旋转让他感到了一阵阵的眩晕。 这也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吧? 如果这一切真跟烟儿跟自己说的那般,以前在他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才变得合理了起来,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 可是,可是这怎么可能?自己的准女婿竟然是几百年前的古人。 不是这个世界疯了就是我疯了,还是现在的年轻人狗血小说看多了,编出这么一段诡说辞来掩饰他们荒淫无耻的生活方式? 不对不对,如果这样他身上那些久已失传的功夫是从哪儿来的?他不仅熟悉本门的武功,而且连八门金锁刀失传的武功都能够补齐,这绝不会是巧合。而且,他在听闻唐门先辈被灭族的惨讯之后,那反应绝不是伪装出来的。 唐培文的脑子已经乱了,自从唐烟在车上跟他说了唐臻的真实身份之后,他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扯淡。 可是他干嘛要扯这个淡?他能得到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和自己的女儿跟另外一个女孩一同生活在一起? 对于这种事情他完全没有必要撒这样一个不能自圆其说的弥天大谎,对于现今社会来说,一个成功的男人在外面有上三五个女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堂而皇之在一起同居的人也不是没有,何必再找这么一个根本就没有人会相信的说辞? 唐培文已经盯着坐在他对面的唐臻好长时间了,他没有在唐臻的眼中看出一丝的慌乱和躲闪,这使得阅人无数的唐培文感到一阵阵的挫败。 “烟儿跟我说的那些话是事实吗?”唐培文盯着唐臻问道。 唐臻轻轻的点了点头:“爸,我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隐瞒你。也许有一天,烟儿会跟着我重返过去,所以我希望您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唐培文嗯了一声,在他的心中根本就不相信有这种可能性,不过现在他对唐臻来自于古代却有了几分似信非信了。 唐培文咳嗽着站了起来:“那就先这样吧,我还要去拜访聂一平,如果…如果你们能有返回去的那一天,我会去给你们送行。” 唐臻也跟着站了起来,轻轻的点了点头。在有一件事情还没有办完之前,就算是返回过去的机会摆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回去的,但是这件事情唐臻是不会对任何人提起的,因为这件事情在别人的眼中有点太不可思议,或者也可以说是太怂人听闻了。 “善待烟儿。” 唐培文望着唐臻叮嘱了一句,转身下楼去了。 自己的女婿竟然是自己十几代之前的祖先,这个事实是任何人都不能理解的。 送走了唐培文,唐臻返回别墅的时候,唐烟已经探头探脑的从卧室里闪了出来。 “小七,老爸走了呀?”唐烟小心翼翼的张望了一圈小声问道。 唐臻点了点头,抱了一下唐烟:“烟儿,时间差不多了,你去接一下静茹放学吧。” “哦”,唐烟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自从在车上跟老爸说了习静茹在这个家里的身份之后,她就看到老爸的脸色黑成了锅底,迫不得已之下,她只得将唐臻的真实身份说了出来。这惊世之语直接就把唐培文给打懵了,可是唐烟在事后也害怕了起来。唐臻的身份只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秘密,她不知道现在把唐臻的身份透露给了老爸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也猜不出唐臻在知道此事之后会不会大发雷霆,所以在返回别墅之后她就把自己锁进了卧室里,只不过耳朵一直贴在门板上,等待着门外的雷霆爆发。 可是,事实并没有她像预料中的那般爆发。 老爸竟然悄无声息的走了,不知道他是相信了唐臻的身份,还是默认了自己三个人同居的事实。 唐烟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唐臻:“你没事吧?” 唐臻一笑,爱怜的揉了揉唐烟的脑袋:“快去吧。” 你说都已经说了,我现在再责怪你有什么用?甭管唐培文信与不信,最少他已经暂时默认了这个事实,再说,唐培文也不是外人,以唐培文的城府,他也不会将这件听起来像天方夜谭一般的事情宣之于口的。 只不过,唐臻现在真的需要静下来好好考虑一下眼前的路要怎么走了。现在自己是古人的事情知道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虽然现在知道的人都是唐臻可以信任的人,可是唐臻依旧感到了一种紧迫的危机向自己涌来。 谁敢保证这件事情不传到第四个人、第五个人的耳朵里?如果这件事情搞得尽人皆知,自己绝对会变成别人眼中的怪兽,也许还会有一些国家部门盯上自己,到那时,恐怕自己就不可能像现在这般轻松自由了。 难道真的要让自己找一个荒无人烟的穷乡僻壤隐居起来度此残生? 在自己的身份完全大白于天下之前,自己一定要把那件事情做完。 神思不属的唐臻想要找个清净的地方好好的想一想,他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竟然已经走进了后花园,而此时郭锐正和唐河唐鸣正在乐此不疲的进行打人靶训练。 “师父”,看到唐臻走出来,三个人急忙停止了动作。 唐臻愣了一下,脸上一笑:“你们继续。” 说完,唐臻竟然没有像平常那般指点他们几句,转身又走回了别墅。 三个人面面相觑,师父这是怎么了? 郭锐看了一眼唐河唐鸣,大师兄的架子摆的十足:“你们两个人先练着,我去看看。” 唐河唐鸣哦了一声,目送着郭锐走进了别墅。 郭锐虽然也是唐臻名义上的徒弟,可是唐臻对他一直像对待朋友一般的对待,在一起说话也随便得多,这也是郭锐的身份和年龄使然。 郭锐刚刚追上唐臻,唐臻口袋中的电话却在此时响了起来,郭锐只得站在了唐臻的身后,把还没有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烟儿,什么事?”唐臻接通了电话开口问道。 这时,他才发觉刚才在不知不觉之中唐烟竟然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了,而现在的天色也黑了下来,按照常理,唐烟应该早就已经接上习静茹返回来了。 “小七,静茹姐去参加什么同学聚会了,我听静茹姐的同学说是林明阳邀请静茹姐去的。静茹姐也真是的,手机也关了,电话也打不进去,我打听到他们在哪儿聚会了,正准备进去把静茹姐接出来。” “他们在哪儿聚会?”唐臻的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脑子里马上冒出了那日林明阳失常的举动。 “金皇城KTV,我现在已经到了门口了。”唐烟回答道。 “你在门口等我,不要进去。”唐臻厉声说道。 “干嘛呀,不就是同学聚会吗,你还要过来呀。” “等我,按照我的吩咐做。”唐臻说道,疾步向门口走去。 唐臻钻进了路虎,旁边车门一开,郭锐也紧跟着钻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副驾驶座上,一句话没说。 唐臻看了他一眼,也同样的没有说话,伸手打着了车,路虎发出一声怒吼,噌的一下窜了出去。 金皇城KTV是新津市数得上的娱乐场所,老板是一位妙龄少女,可是在新津市的上层圈子里,大多数的人都知道这位被誉为女强人的妙龄少女不过是别人床上的一个玩物罢了,而金皇城真正的幕后老板却是市委书记王建成的儿子,被誉为新津市第一衙内的王宁王大公子。 路虎风驰电掣一般驶进了金皇城的停车场,还没有等停车场的保安过来招呼,唐臻和郭锐已经从车上跳了下来。 唐臻看了一眼路虎旁边停着的唐烟的那辆保时捷,唐烟并没有在车上坐着,环顾四周也没有发现唐烟的身影。 唐臻的眉头皱了起来,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电话。 拨打唐烟的电话,关机。 拨打习静茹的电话,关机。 不详的预感已经紧紧的笼罩住了唐臻,他二话没说大步向金皇城金碧辉煌的大门口走去。 “先生,请问您几位?有没有预定包厢?”身穿火红旗袍的迎宾小姐快步迎了上来,脸上带着一丝疑惑,还没有见过到这里来K歌的客人有这样脚步匆匆的呢。 唐臻突然出人意外的一伸手抓住了迎宾小姐的皓腕,在迎宾小姐惊呼声还没有出口之前就已经制住了她。 “林明阳在哪?带我去。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那样对你没有好处。”唐臻沉声说道,在刚才那一个瞬间他已经封住了迎宾小姐的哑穴。 迎宾小姐小嘴大张了半天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就在她惊慌地想要用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突然胸口如同被万针锥心一般刺痛了起来,迎宾小姐无声的张开小嘴想要痛呼出声,却只是从鼻子里传来了两声闷哼。 “1” “2” 从唐臻的口中蹦出了计数声。像林明阳这样的花花公子,唐臻不相信像这些娱乐场所的迎宾小姐会不认识他。 谁也不知道唐臻在数出3之后会发生什么,但是谁都明白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迎宾小姐的脸色在瞬间变得煞白,她慌乱的点起了头。 唐臻哼了一声,随着这一声,迎宾小姐感觉到自己胸口的刺痛突然之间消失了,可是那种刺痛之后留下的余悸却是让她刻骨铭心不能忘却的。 直到此时,迎宾小姐的冷汗才得隙冒了出来。迎宾小姐也在瞬间做出了一个决定,无论这份工作将会带给她多么丰厚的回报,她也绝不会再做下去了。 第六十九章 学生才够味 金皇城KTV顶楼的豪华套房是王宁专用的套房,金皇城的工作人员都知道,这间套房是王宁专门为了招待上档次的朋友而准备的,寻常是禁止别人进入的,恐怕就算是总经理白莹莹想要进入这间套房,也只有在王宁需要宠幸她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机会。 此时,套房之内只有三个男人和三个女人。 主人王宁自然是身在其中,只不过他现在也只是一个陪客的身份,高居首位的人自然是他今晚要招待的贵宾,省委书记高德勋的儿子高树旺了。 另一个男人根本就不值一提,他就是那个只配给自己提鞋的林明阳。如果不是林明阳眼巴巴的摇晃着尾巴跑到自己面前乞怜,如果不是林明阳多多少少还有一点儿利用价值,王宁根本就不会扔给林明阳一根骨头。 丫的,竟然敢跟我的对头袁景岩走到一起去,我看你丫的是不想再在新津市混了。 当日,王宁也看出了高树旺似乎对袁景岩一行中的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孩子颇有兴趣,所以当林明阳点头哈腰的找上门来的时候,王宁就不经意的向他询问起了那个女孩子的情况,却没有想到那个女孩子竟然还是一名在校学生。 嘿嘿,学生好呀,学生才够味。 于是,王宁就为林明阳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提供了一个机会,把那名女孩子约到金皇城来。当然,把这个女孩子约到金皇城来不是为了服侍自己,是他要上贡给自己的酒肉朋友兼老大高树旺。 听到王宁的这个提议,林明阳额头上的汗水登时就冒了出来。习静茹的背后站着谁他最清楚不过了,当他想起唐臻那恐怖的身手之时就不寒而栗,如果得罪了唐臻,他不敢想象唐臻将会怎么对付他。 人间蒸发? 王宁看出了当时林明阳的犹豫,他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有什么问题?”,只是这一句话就已经把林明阳吓出了一身冷汗。 林明阳知道,现在王宁已经知道了习静茹是在新津大学上学了,就算是不用他出头,王宁自然也有办法将习静茹诳到金皇城来。而现在王宁吩咐他做这件事情,只不过是让他表明立场,是继续跟着袁景岩混,还是站到王宁一方来。 如果没有唐臻存在,这个选择对于林明阳来说并不是很难,有王宁和高树旺撑腰,他并不忌惮袁景岩。可是,从心里他却不敢招惹那个看不出深浅来的唐臻,毕竟唐臻曾经在他眼前轻松的就放倒了他的五名手下,而且还险些令他的五名手下终生与轮椅为伴。 “那个习静茹是唐臻的女人,唐臻是蜀中唐门的人。”林明阳硬着头皮将唐臻的身份说了出来。 “放屁,那个女人跟人上没上过床我还看不出来?蜀中唐门又怎么了?少拿蜀中唐门来搪塞我,他们唐家堡在川中再厉害,也管不了我们新津市的事。这件事你办不了你就走吧。”王宁不由分说的就打断了林明阳的话。阅女无数的王宁自然看出当晚遇到的习静茹还是一朵未被人采摘的娇花,所以他很自然的就把方才林明阳说的话当成是搪塞他的话了。 林明阳额头上的冷汗在瞬间就冒了出来,王宁此话无异于是在告诉他,新津市是我的地盘,在这里我说了算。而且,林明阳也知道这件事情如果自己不办,那他就将会成为一只弃卒,一只两边都不讨好的弃卒。 林明阳做出了决定,于是,对他已经戒心大减的习静茹被他骗到了金皇城的这间套房,同行的自然还有林明阳为了取信与她而一同邀请的晓芮。 现在套房中的另一个女人自然就是不请自来的唐烟,只不过此时的唐烟却已经如同另两个女人一般靠在一侧的沙发上昏睡了过去了。 王宁对于今天的安排还是非常满意的,他看出本来心不在焉的高树旺在看到林明阳将习静茹和晓芮两个人带进套房时那眼神一亮,也看到了高树旺脸上露出的那会心的笑容,这说明自己的揣测是完全正确的。 习静茹在进入套房看到高树旺和王宁之时就已经愣住了,林明阳不说是晓芮过生日同学们一起聚一下吗,怎么他们两个人在这里? 习静茹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从那晚在听涛园遇到高树旺和王宁之时,她已经知道这两个人跟袁景岩之间的关系并不友好,不过袁景岩跟她或者是唐臻也并没有太深的关系,所以她当时也就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而此时这两个人竟然出现在晓芮的生日PARTY上,这就让人感到有些意外了。 面对习静茹询问的目光,晓芮笑了笑:“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一起来参加我的生日PARTY。” 晓芮既然这样说了,习静茹的戒心自然去了一半。毕竟,在学校里晓芮是她最好的闺蜜。 唱歌、喝酒,习静茹都是浅尝而止,没有生日蛋糕的生日PARTY她还是第一次参加,总有一点怪怪的味道,特别是那位高总总是有意无意的跟自己发生一些身体上的接触,而且那位高总对自己的殷勤也让她感到了不适。 正在习静茹准备托词告辞的时候,唐烟却在这时撞了进来。 “静茹姐你怎么回事呀,电话也不开躲在这里喝酒,小七都要急了。”唐烟一进门就大呼小叫了起来。 唐烟能够找到这里来多少有些运气的成分,她也是通过询问服务员林明阳的所在而得知的,偏偏她询问的那名服务员是名新人,而且还认识林明阳,再见到唐烟衣着不俗,想当然的就把唐烟想成了林明阳的女人了,也就指给了她这间套房。 习静茹听到唐烟的责问不由得诧异的从小包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一看果然关机了。她疑惑的望了一眼晓芮,只有她才有机会接触到自己的小包。 晓芮躲闪开了她的目光,她也没明白林明阳为什么要用自己过生日的借口把习静茹骗到这里来,还让她寻机把习静茹的手机关了。晓芮已经隐隐的猜出了也许林明阳要对习静茹不利。可是这又有什么了,在她的眼中,林明阳永远也不会是那个只会打球的球童能够比得上的,习静茹如果跟了林明阳,得到的必定要比失去的要多。只可惜林明阳的眼睛只盯着习静茹,不然的话自己岂会让别的女人靠近林明阳的身边。 现在晓芮也感觉出多少有些不对劲来了,她认识王宁,也知道王宁的身份,可是她没有想到在这间套房里王宁竟然还要巴结那位旺哥,而林明阳更是不值一提了,自从进入这间套房之后,就只有端茶倒水的份,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位来历不明的旺哥想要追求习静茹?而林明阳竟然会把一直在追求的人当成一件礼物送出去? 习静茹看到晓芮躲闪开她的目光,心中的那份不安就变得更强烈了起来。如今唐烟来了,正好也为她告辞提供了借口。 于是习静茹站起身面向晓芮,脸上只是带着礼节性的笑容开口说道:“晓芮,我妹妹来找我了,我要先回去了。祝你生日快乐。” “啊?”晓芮站起了身,目光却望向了林明阳。虽然她已经看出在这间屋子里林明阳说话并没有分量,可是毕竟是林明阳把她和习静茹约到这里来的。 “呀,晓芮姐,原来今天是你的生日呀,嘻嘻,生日快乐,礼物后补。”唐烟嘻嘻笑着蹦了进来,晓芮她也是认识的,静茹姐的好朋友么。 “谢谢。”晓芮应付性的说了一句,她在等着林明阳说话,她也想尽早结束这场莫名其妙的聚会。 这时,王宁却抢在林明阳之前哈哈笑着站了起来:“正好我和岩哥一会也有事情要办,这样吧,我提议咱们再最后敬晓芮小姐一杯,祝她越来越漂亮怎么样?” 对于王宁的这个提议自然没有人说出一个不字来,王宁也说了,他一会儿也有事情要办,这自然就是最后一杯酒了,而且在别人的生日PARTY上,谁也不想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来。 王宁呵呵笑着殷勤的从酒柜上拿来了一瓶红酒,打开之后给每个人倒了一小杯,至于不速之客唐烟自然也不会例外。 “干杯” “生日快乐” “Cheers” 六只酒杯碰到了一起,发出悦耳的玻璃碰撞声。 大大咧咧的唐烟举着酒杯一饮而尽,嘻嘻哈哈的拉住了晓芮的手:“晓芮姐,等回头我和静茹姐请你到家里去,我还要为你准备一份大大的生日礼物,到时候咱们……” 话没有说完,唐烟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烟儿”,习静茹一慌伸手去扶唐烟,手中只喝了一小口的酒杯咣啷一下掉到了地上,鲜红的酒液四溅而出。 可是习静茹的手臂刚刚触碰到唐烟,就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浑身的力气似乎在一瞬间就全都跑光了,身体一软也斜斜的倒了下去。 只不过,习静茹却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并没有倒在地毯上,而是被一只胳膊拦腰抱在了怀里,眼前,也晃出了那位岩少此刻在她眼中看来丑恶无比的笑脸。 “呵呵,本来打算让岩哥慢慢用魅力征服她的,没想到突然闯出来这么一个搅局的小丫头,没有办法,只能先上车后买票了。岩哥,那个极品的就归你了,剩下的这两个小弟就勉为其难代劳了,嘎嘎……”套房里响起了王宁淫邪的笑声。 高树旺也笑了起来:“小宁,霸王硬上弓非我所愿耳,不过,呵呵,面对如此极品,勉为其难一次似乎也不错。” “哈哈,林明阳这小子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吧,到时候把三个女人都塞到他被窝里,让这个小子自己背黑锅吧,不过岩哥,你那个极品玩完之后可要赏给我尝尝鲜,我可是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如此人间尤物了,可惜…嘿嘿,岩哥,咱们要不要给这个尤物来点猛药,到时候保证岩哥你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呵呵,臭小子,连这种损招都想得出来。不过,嘿嘿,听起来貌似不错的样子。” “嘿嘿,岩哥你等着,我这就……” 朦朦胧胧中,习静茹感觉自己的小嘴被捏开了,两滴芬芳的液体被滴入了口中。 第七十章 解决了他们 唐臻挟持着迎宾小姐乘坐电梯一路上到了顶楼,郭锐默不作声的跟在唐臻的身后,他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心里却认为唐臻的行动有些过激了。 小师娘不过是跟同学们聚会而已,何必搞得如此紧张兮兮的,看来师父也不是完人,一听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别人在一起就醋性大发了。 嘿嘿,等到一会儿当你看到满屋子的女人时,恐怕师父你也不好下台了吧。郭锐作恶的想道。 迎宾小姐在王宁的豪华套房门前站住了,她用手指了指房门,眼中的恐慌却无法掩饰。 她知道,自己完了。就算是自己不辞职,白莹莹也会把自己开除的,上次王宁借机摸自己的小手,白莹莹就已经醋性大发,险些让自己去做那些陪酒的公主,这一次自己竟然敢把外人领到这里来,而且还好像来意不善的样子,虽然他们好像是来找林明阳麻烦的,可是毕竟自己犯了忌讳,等一会还是赶紧跑出去躲一躲吧。 唐臻知道已经来到了地方,他松开了迎宾小姐的手腕,伸手为她解开了哑穴,眼睛看也没看她开口说道:“对不起,你可以走了。” “哦”,迎宾小姐应了一声,来不及奇怪自己怎么突然就能开口说话了,急忙转身匆匆离去。 唐臻屏息听了听房间内的声音,眉头微微皱了皱,伸出手指在房门上轻轻地敲了敲。 “滚蛋~,他妈的甭管你是谁,你被开除了。”房间里传来了王宁咆哮的声音。 唐臻眉头一皱,抬起脚来嘭的一下向房门上踢去。 嘭,随着一声巨响,包着皮革的工艺门猛的撞开了,门锁和散落的木屑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屋子里也传来了两个男人惊恐的叫声。 郭锐痛苦的咧起了嘴,师父老大,这一回你可玩儿的太过份了,等一会儿收场都不好收场了。 在木屑和皮革填充物扬起的尘屑中,唐臻抬脚走进了套房。 “你妈”,紧跟其后的郭锐看清屋子里的情形之后登时就骂了起来,两个小师娘此时正被两个惊恐的男人抱在怀里,看两个小师娘鬓发纷乱罗衫半解的样子,不用猜也知道这两个男人想要对小师娘做什么了。 “你们是谁?滚出去。”王宁声嘶力竭的吼了起来。妈的,怎么刚到关键时刻冲进来这么两个不长眼的东西。 王宁短路的脑子还没有将这两个人是破门而入的关注起来,下意识的只知道这里是自己的地盘,也就理所当然的将这两个人当成自己手底下的员工了。 “我是你爹。”郭锐已经越过唐臻扑了上去,烈火的性格岂能容忍小师娘在自己的面前受辱。 “啪啪啪啪……”十几枚硬币已经抢在郭锐的前面分别打在王宁和高树旺的身上,两个人只是闷哼一声直接就昏死了过去。 两眼赤红呼吸急促的习静茹和唐烟浑然不觉已经又有人闯进了房间,习静茹只觉得自己身上像着了火一般酷热难耐,一股无法忍受的酥痒从自己最隐秘的私处扩散开来,她伸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嘴里含糊不清的呼唤着小臻小臻,伸手摸向那个模糊不清把自己抱在怀里的男人。 唐臻的眼睛几乎喷出火来,他跨步上前,伸出手指点在了习静茹和唐烟的昏穴之上,顺手也将同样欲火中烧的晓芮点昏了过去。 唐臻刚把习静茹和唐烟抱离了高树旺和王宁的怀抱,郭锐已经骑到了高树旺的身上,蒲扇般的大巴掌已经抡圆了噼噼啪啪的抽在了他那张堪称英俊斯文的脸上。 郭锐是何等大的力气,一个嘴巴下去半口的牙齿全活动了,两个嘴巴下去牙齿就被打飞了一半。 唐臻并没有理会郭锐如何的肆虐,他伸手将习静茹和唐烟平放在地毯上,伸手把住了她们的脉门,心分二用,两股内力毫无阻塞的钻入了她们体内。 片刻之后,唐臻的内力从她们二人的体内收了回来,起身望着正在被郭锐抽打着嘴巴的王宁,冷冷的开口说道:“狗日的,竟然敢使用淫药,此二人必定是采花淫贼,阉了他们。” “啊?”,正在掌嘴泄愤的郭锐听到唐臻的话后忍不住愣住了。 郭锐自认自己杀人无数,但是他所杀之人全是国家的敌人或者是罪大恶极之辈,怎么说也是有出手的正当理由的,而且最主要的一点,他是在执行国家下发的任务。现在面前这两个人虽然行为下作,欺负到了自己小师娘的头上,可是,看小师娘的情形他们并没有得手,如果就如唐臻所说的阉了他们似乎有些不妥吧,再说了,唐臻也没有滥用私刑的权利呀。 “师父,我看我们还是报案吧,滥用私刑是违法的行为,我看我们还是把他们交给公安机关来处理这件事吧。”郭锐小心翼翼的建议道,他已经打飞了两个人满嘴的牙齿,如果对于这种**未遂的罪犯来说,自己私自动用的惩罚已经足够了,现在把他们交给公安机关,按照常理来说,公安机关对这种类型的罪犯被痛殴也是会当做视而不见的,而且公安机关对于这种罪犯的惩罚向来也是从不手软的。 唐臻哼了一声,一巴掌把郭锐从王宁的身上掴了出去。 滥用私刑?什么叫滥用私刑?江湖上的规矩,对于采花淫贼,抓到之后必定是一阉了之,对于罪大恶极之辈,杀无赦。更何况,这两个淫贼想要凌辱的对象竟然是自己的两位爱妻,士可忍孰不可忍,阉了他们就已经是便宜他们了。 郭锐在地上翻滚了一圈,一翻身毫不犹豫的抱住了已经抬起腿来的唐臻:“师父,你听我说,你这样做是违法的,我们报警,我相信公安机关一定会从严惩处他们的。” 郭锐怎么说也是从纪律部队出来的人,虽然他一时糊涂做过犯法的事,但是总的说起来他的头脑还算是清晰地,他知道,唐臻这一脚如果真的踩下去,那么也就意味着麻烦将会不可避免的缠上了唐臻。 看到郭锐的样子,唐臻一摇头把脚放了下来,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平静的望着郭锐开口说道:“郭锐,你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什么人吗?你敢保证公安机关会禀公执法吗?” 郭锐看了一下已经被他打得面孔走形的两个人,迷茫的摇了摇头。师父老大,我怎么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什么人。刚才小师娘不是已经在电话里说了吗,就是静茹小师娘的同学聚会,那么这两个人应该也就是静茹小师娘的同学罢了。不对,那个自己第一个揍的家伙年纪肯定已经不小了,必定不会是学生。难道是助教? 唐臻没有理会郭锐怎么想,他伸手一指高树旺和王宁,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他们两个一个是省委书记的儿子,一个是市委书记的儿子,你认为公安机关会秉公执法吗?” 咯噔,郭锐吓了一跳,也一下子愣住了,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已经被自己打变了形的高树旺和王宁,抱着唐臻的胳膊也在不知不觉间松开了。 如此身份的人,如果报警的话,肯定会是不了了之,甚至会是被反咬一口,到那时唐臻和他都脱不了干系。 可是就因为这两个人有如此身份,郭锐心中一股不平的戾气也被激发了出来。妈的,有如此身份、如此地位的人竟然还使用这种下作的手法找女孩子,更何况,这两个女孩子还是跟自己有着万千关系的女孩子。在郭锐的心中,已经自动把那名同样也被灌了春药,被唐臻点了昏穴的晓芮自动屏弃了。 郭锐在心中暗暗给唐臻挑起了大拇指,知道这两个人是如此身份下手还不拖泥带水,痛快。 春药的毒无解,就算是唐门擅长驱使各种毒药,也对这种淫药束手无策。凡中此毒之人,如不尽快将药力消解,必定会后患无穷。 习静茹和唐烟两个人很显然现在已经难以自制,尤其是习静茹,明显的服食的药量要比唐烟和晓芮要多上一些,虽然已经被唐臻制住了穴道,可是看她脸上的酡红,很显然她现在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地步。 中毒之人如果挺过去,以后身体本身会对这种春药产生一定的抗性,可是身体也会受到一定的损害,而且这个过程是非常危险的,假如意志力薄弱没有经受住药力的煎熬,中毒之人有可能会精神崩溃,有可能会永久的陷入癫狂的状态,也就是人们口中的花痴。 当然,这种毒还有另外的一个解法,这种解法是每个男人都乐于施以援手的,也是下毒之人的根本目的。 所以,唐臻不想浪费时间,也没有时间给他浪费。刚才晚来一步,自己的两位爱妻可能就遭了这两头人皮畜生的毒手了,而现在春药之毒正在煎熬着两位爱妻的神经,他不能再等下去。 “这种人渣只配做太监。”唐臻冷冷的开口吐出了一句,一抬手,两枚硬币飞快的击向了高树旺和王宁。 昏迷中的二人闷哼了一声,身体一阵痉挛,这一回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唐臻方才本来想用最粗暴的手段阉了这两头畜生,直接抬脚把他们的下体踩成肉泥,而此时看到爱妻痛苦煎熬的样子,他只得用最简单最快速的方式先解决掉两个人。在他的眼中,这两头畜生连爱妻的一根头发都不值。 “阉啦?”郭锐小声地问道。对于唐臻神秘莫测的手段他可是深有体会,原本以为阉人必定是血淋淋的一幕,没想到师父却只是扔出去两枚硬币。 唐臻哼了一声,不仅是阉了,而且是彻底的阉干净了,以后这两个人只能是男人中的废物,就算是华佗在世也不可能再让他们祸害良家妇女了。 “守住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唐臻闷哼一声,伸手抓住了唐烟散乱的头发。 满室旖旎,春风百度,落英缤纷,饶是唐臻功力深厚也被二女消磨得筋疲力尽,浑然已经忘却了自己身在何处。 第七十一章 有仇必报 两位爱妻面上红霞尽褪之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唐臻盘膝坐在床上,依次为昏睡中的习静茹和唐烟把过脉,这才面色阴沉的一抬腿从床上跨了下来。 王宁为习静茹和唐烟喂食的春药竟然比唐臻以前所见过的那些采花淫贼所用的淫药还要厉害上三分,饶是唐臻天赋异禀,为了解除二女身中之毒也是煞费了精力,那**的滋味自不必说,可是经过如此一番之后,两位爱妻能够从床上爬起来恐怕也得是三五日之后的事情了。 毒性尽解,唐臻心中恨意又生。 采花采到我的头上来了,唐臻自出道江湖以来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 看到唐臻脸色阴沉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郭锐急忙从门侧站起了身。 就算这套套房经过了王宁精心布置过隔音效果,可是方才从那间房间里传来的靡靡之音还是让郭锐面红耳赤了良久,险些把持不住自己,舍己为人的把晓芮给救了。 师父老大,您老人家也太强悍了吧,整整两个小时都没有停歇过,咳咳,您到底还是不是人? 顶楼是个独立的空间,应该也是王宁特别叮嘱过下面的人,所以一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到顶楼这间套房来查看,就算唐臻他们那时破门而入搞出来那么大的动静都没人过来,现在自然是更没有人过来了。也许听到的人以为王大公子这位新津市第一衙内又在对女人用强了吧,这种事在这里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人们几乎已经快麻木了。 用强了又怎么了?你是哭是闹还是去告?最多多扔给你点钱罢了,这点区区小事王大公子还有摆不平的?再说了,王大公子有的是不在现场的证据,你能奈我何?聪明点还是赶快认了吧,多拿点好处不比什么都强。 唐臻望了一眼郭锐,一声不吭的走到还在昏迷中的高树旺和王宁面前,抬起脚来啪啪两脚踢开了他们身上的穴道,又翻开了同样在一旁昏睡的林明阳的眼皮看了看,哼了一声,抬起手掌来噼噼啪啪的反正面抽了他四个耳光。 其实,林明阳只是中了迷药,用点凉水喷一下就醒过来了。不过唐臻还是采用了抽耳光的方式唤醒他,在情况不明之前,这已经是他应得的了,因为就是他把习静茹带到这里来的,方才如果不是看他也被迷晕了过去,唐臻才不会跟他费什么话,刚才就已经直接把他阉了。 昏迷了两个多小时,对昏迷中的人来说只不过是一睁眼一闭眼之间的事情,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时间已经流逝过去那么久了。 王宁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唐臻,也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了,他只是不知道为何自己的眼皮这么重,不光是眼皮重,似乎脑袋也比平时大了一圈。 王宁一扫屋子里的人,登时被自己身边坐着的这个血面模糊的猪头吓了一跳,急忙口齿不清的询问道:“岩…岩哥?”,他从这个猪头的衣服上不确定的认出了高树旺。 一口污血裹着两枚断齿随着王宁开口一起冒了出来。 “啊~”,王宁一声惨叫,意识到自己脸上的不适应该是自己也变成了和高树旺一样的猪头。 王宁的惨叫唤醒了另两个正在头脑眩晕的人,高树旺和林明阳。 高树旺倒还好些,毕竟他久经风雨,再加上自己的身份,此刻虽然预感到了不妙,可是依他的心性,只要自己今天能够平安脱险,明日等待着这两个人的必定是狂风暴雨般的报复,他不信这两个人敢杀人灭口。所以,高树旺只是哼了一声就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可是林明阳却完全不同了,林明阳是同习静茹等人一起被迷晕的,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不能说是完全不知道,最少在他晕过去的那一刻他听到了很多东西。毕竟林明阳是个男人,又习练过跆拳道,身体素质要比三个女人强上太多了,所以在他昏迷之前,该听的也听到了,不该听的也听到了。最少他在听到王宁说等一会儿将三个玩过的女人塞到他的被窝里,让他背黑锅的时候,林明阳想死的心都有了。 自己‘玩了’唐臻的女人,而且其中之一还是唐臻的未婚妻,等待他的后果将是什么不用想都能猜出一个大概来了,就算是那个晓芮也是不好打发呀,市总工会主席的女儿,哪儿能说玩就玩了,不给出一个交代来人家老子不打上门去才是怪事。 在晕倒的一瞬间,林明阳已经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了。在他醒来的一瞬间,林明阳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字就是‘死’。 因为他已经看到一脸阴沉的唐臻正站在身前触手可及的地方,也看到了高树旺和王宁的惨样。 “呲”,一股暖流不受控制的冲出了闸门,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林明阳,新津大学四大公子之一的林大少尿裤子了。 “臻哥饶命呀,我是被逼的,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对嫂子怎么样呀,这全是…这全是王宁的主意,是他给我们下的药。”林明阳口不择言,向前一扑就想抓住唐臻讨饶,也非常仗义的把王宁交代了出来。 在生命面前,其他的全是狗屎,能活下去才是最大的。 唐臻皱着眉扫了一眼林明阳溺湿的裤裆,抬起脚来把他踢回了沙发上那一汪黄水之中:“坐在那,给我老老实实地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臻是一个杀伐决断之人,跟林明阳往日的那一点情谊已经在他踢开这间房门之前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王宁此时听着林明阳慌乱的出卖他,把自己洗得像一只小白一样的干净,不怒反笑了起来。 行,你小子行,你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我要让你爹你妈你们全家都跪在我面前向我讨饶。 唐臻并不是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林明阳把自己洗得再干净,可是有一个事实是永远也洗不清的。 林明阳说完了,他在眼巴巴地等着唐臻的审判。 他没有从唐臻的脸上看到宽恕,却看到了令他心惊的冷笑。 “表演完了?这就是你把我的女人骗到这里来的理由?” 林明阳的心跌到了谷底,这是一个他永远也解释不清的事实,而且,他也听到了唐臻用的那个‘骗’字。 听到唐臻的话,王宁竟然咧着猪嘴哈哈笑着向唐臻挑起了大拇指:“看来你就是蜀中唐门的唐臻了,痛快,是条汉子,我是市委书记王建成的儿子王宁,咱们是不打不相识,我王宁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唐臻哼了一声,瞥了一眼王宁不屑的说道:“闭嘴,你的事儿我一会儿再跟你慢慢算。” 听到王宁、林明阳和唐臻的对白,一直没有开口的高树旺心里咯噔一下子,他是唯一一个不知道唐臻是蜀中唐门的人的人,他突然发觉自己这一次被顶到墙角上了。高树旺知道唐门,并不是说他惹不起唐门,而是他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一个女人跟唐门这样的势力结上仇,而且看这样子,这个仇还结大了。 高树旺心里已经暗骂起了王宁来,你这个猪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了这么多年的,如果没有你老子护着你,恐怕你连一天都活不下去。明知道这个女人是跟唐门的人有关系的人你还敢介绍给我,而且,你以为你刚才抬出你老爸来管用吗?你以为人家在闯进来之前就不知道你是谁吗?如果你刚才装作不知道对方是唐门的人,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那个墙头草,那样多少还能在人家面前有话可说,现在,妈的,猪头,一切都让你搞砸了,恐怕现在就连我都被你连累了。你都知道对方是唐门的人了,我能不知道吗? 唐臻冷冷的扫了一眼高树旺和王宁,向前跨了一步,一伸手揪住了林明阳原本飘逸的长发,冷冷的说道:“留下你的狗命,就让你用一生的时间为你今天所犯的过错赎罪吧。” “啊?”闻听此言的几个人都愣住了。郭锐向前迈了一步又收住了自己的脚,已经阉了两个了,再多一个又如何?左右今天的事情已经搞大了,爱咋咋滴吧,反正自己这条命都是师父给抢回来的,大不了再送回去好了。 唐臻啪的一下把已经吓傻了的林明阳丢在了地上,抬脚封住了他的哑穴,随即迅猛无比的顺着他的三阴交穴一路踩了上去。 “嗯~”脸色已经涨成了青紫色的林明阳身体触电般的弓了起来,充血的眼睛几乎已经瞪出了眼眶,额头上的青筋在瞬间爆了起来,如同一条条青色的蚯蚓一般恐怖的爬满了他的额头两颊,豆大的汗珠吧嗒吧嗒的滚了下来,落地有声。 唐臻丝毫不理会林明阳痛苦的样子,脚尖狠狠的踢在了他的志室穴上。 林明阳一声闷哼,弓起的身体在瞬间又弹直了,甚至夸张的成了一张反弓,可想而知林明阳受得痛苦有多大了。 唐臻哼了一声,一脚踢在林明阳的肾俞穴上,直接把人踢飞了出去,砰地一声撞在了墙上,震得墙壁都跟着晃了一晃。 看着软软的顺着墙壁溜下来的林明阳,唐臻冷冷的开口说道:“这一辈子你就在床上度过吧,至于女人,你这一辈子也不要想了。” 林明阳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第七十二章 把她给你 看到唐臻粗暴的手段,王宁吓傻了。 在这件事情中,林明阳充其量不过是个从犯罢了,他连唐臻女人的手都没有摸过,就已经被他施以了极刑,而自己方才可是把唐臻的女人抱在怀里了呀,这丫的不会也让我终身躺在床上吧? 王宁额头上的冷汗也滚了下来。他知道自己今天如果能躲过这一劫,日后必定会讨回一个说法,可是问题是,看这个小子出手的狠辣,恐怕自己今天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 抢在王宁说话之前,高树旺已经坐直了身子,腆着自己已经被打成猪头的脸故作风度的开口说道:“唐先生是吧,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两位小姐和你的关系,所以才在无意之中做出了冒犯你的事情,这件事情我知道是我错了,我愿意为此事作出补偿,任何条件。” 高树旺的话把王宁说愣了,他突然意识到,现在应该是自己应该低头的时候了。 “是,唐先生,我不知道那两位小姐跟你的关系,这件事情是我做错了,甭管你提出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答应你的。” 唐臻突然笑了,你现在再跟我说你不知道她们和我的关系你不觉得有些太晚点了吗?到底是你傻逼还是我傻逼? 唐臻一伸手拉过了一把椅子坐到了两个人的面前,那神态就如猫和老鼠之间的谈判。 “补偿?你们觉得要给我什么样的补偿才合适?” 王宁的眼睛一亮,他似乎从唐臻的话中听出了几分希望,可是隐隐的却又感到了几分不妥,那种感觉怪怪的,说不出来,总有一些面前这个男人是在调戏他的感觉。 “任何补偿,只要唐先生你提出来,我都会尽力去满足你的要求。”王宁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道。 唐臻一笑,伸手从茶几上拿起一支烟叼在嘴上,他印象中,那些电视中装逼的家伙在这种时候都是这么做的。 就着郭锐递过来的火唐臻点燃了烟,吸了一口,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望着王宁淡淡的开口说道:“如果你的老婆被人凌辱了,你会向对方提出什么样的补偿?” 我靠,我杀了他。当然,这是王宁心里的话,可是他从唐臻的这一句话里也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将会十分难缠了。 高树旺皱起了眉头,这件事情谁对谁错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只知道现在自己落在了别人的手里,尽快走出这个困局才是最主要的。如果这件事闹开了,他的脸上并不好看。 “唐先生,你说吧,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情?”高树旺沉声说道,此时他已经恢复了冷静。 唐臻一笑,嚣张的把手中刚刚点燃的香烟弹到了高树旺的脸上,火星四溅。 “我操。”,一向温文尔雅的高树旺终于要爆发了。 唐臻从椅子上站起了身,蔑视的望着高树旺和王宁说道:“我不会厚此薄彼。你们两个人以后就像狗一样的活着吧。” “我操,你什么意思?”王宁叫了起来。 唐臻哼了一声,抬起脚来迅疾无比的在高树旺和王宁的身上各踢了一脚。 “啊~”,惨叫声几乎同时从高树旺和王宁的口中传出。 唐臻的一脚已经踢散了他们全身的经脉,直接把他们从天上人间打到了十八层地狱,那种从骨髓里发出来的痛楚是他们从来也不敢想象的,其痛楚就比一把钝锯在一点点的锯割他们的骨头更胜十倍。 “啊~”王宁惨叫着身体蜷缩在了一起,脑袋使劲的向沙发上撞去。 高树旺浑身战栗着,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望向唐臻的眼光从愤恨迅速的变成了乞求:“钱…我…给你…我所有…的钱。” 钱没有还可以再挣,只要自己的老爷子还在位一天,钱自然会主动地向自己的口袋里蹦,可是命却只有一条,就算是面前这头牲口不要自己的命,这种让人无法抵御的痛苦也使得高树旺有了放弃一切的想法,只要这头牲口不再折磨自己了,高树旺甚至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 这种折磨,绝对比死更难让人忍受一万倍。 看着高树旺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唐臻冷冷的一笑,险些把自己的一口唾沫吐到了他的脸上。王八蛋,你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王宁一声闷哼,两眼向上一翻晕了过去。他从来没有经受过这种痛苦,也不能想象人间竟然还有如此痛楚。 随着王宁的昏迷,高树旺毫无意外的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脸上的表情却舒展开了一点,似乎是得到了解脱。 唐臻面无表情的望着晕过去的二人,头也没回的吩咐道:“打醒他们。” 郭锐嘿嘿一笑,一个箭步窜了上来,右手握成了拳头,中指关节高高的凸起,二话没说直接照着两人中穴啪啪就是两拳。 师父说的是打醒他们,可没有说唤醒他们,我只得按照师父的吩咐做了。丫的,师父此招我还可以坚持二十分钟呢,你们俩丫的竟然这么极品,连一分钟都坚持不下来,还真是垃圾中的极品,极品中的垃圾。 王宁刚刚醒来,那一种无可抵挡的痛楚马上就席卷了全身,在他还没有来得及晕过去之前,就看到高树旺喷出了一口鲜血又晕了过去。 郭锐忙了,忙得不亦乐乎。 高树旺和王宁一次次的疼晕过去,一次次的又被郭锐强行从昏迷中打醒。 谁说痛苦是不能叠加的?纯属他妈的扯淡。 高树旺只知道现在假如对面的这两只牲口结果了他的生命,他会从内心里感谢这两只牲口的,真心的。 “杀了我吧~啊~”王宁在又一次清醒之后终于喊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叠加的痛苦已经麻木了他们的神经,竟然奇迹般的延长了清醒的时间,而这却正是他们最不愿意清醒的时刻。 高树旺浑身痉挛着,目光中除了恐惧之外只剩下祈求了,可是他不敢张开自己的嘴巴,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张嘴马上就又会在那种无可抵御的痛楚中昏迷过去,而在昏迷前的那一刹那,他将要忍受十倍、百倍的痛苦。 自小到大,高树旺和王宁两个人何曾受到过如此非人的折磨。 唐臻脸上挂着冷笑,抬起脚来分别在高树旺和王宁的身上踢了一脚,解开了他们炼狱般的痛苦。 唐臻不屑于用手去触摸这两只肮脏的畜生。 确实是肮脏的畜生,此时两个人不仅被郭锐打变了形的猪头上已经泣泪纵横,大小便也早就不知道在哪一次昏迷之前失禁了,现在整间套房里都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恶臭味,就像是北方农村那种旱厕在夏天发出的那股气味一般,让人无法忍受。 唐臻和郭锐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在他们的生命中,经历过的环境岂是这一点点恶臭能够比拟的。 “求求你…杀了我吧。”王宁浑身战栗着说道,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再次被折磨了,他的精神几乎已经崩溃,他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够挺过下一轮的折磨。 “唐…唐先生…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事前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身份…我愿意补偿你所有的损失…我愿意向您两位夫人磕头认错。”高树旺艰难地说道,此刻,他的眼中只剩下了乞怜,就像是一只不停摇晃着尾巴乞求主人施舍一根骨头的狗一般。自尊,在他的眼中现在一分钱都不值,只要面前这头牲口愿意原谅他,他愿意趴在他的脚下去舔他的脚指头。他知道现在唯有坦诚错误也许才会得到面前这个魔鬼的谅解,或许会大发慈悲饶过自己。 “补偿?你的这双狗爪子已经抱过了我的女人,你觉得应该怎么补偿我才好?”唐臻冷冷的说道。 “一亿,我愿意拿出一亿来,只求唐先生能够原谅我。”高树旺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直接开口说道,一亿也基本上是他公司所有的流动资金。 “啪”,唐臻抬起脚来踢在了高树旺的脸上,力度并不大,是那种纯侮辱性的攻击。 “一亿是很让人心动,可是我绝不会用我女人的蒙羞来换取金钱,多少都不行。” 唐臻的一脚力度虽然不大,可是施加在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高树旺身上就无异于是雷霆一击,更何况他现在早就已经被方才唐臻施展在他身上的痛苦抽走了浑身的力气,因此在唐臻这一脚之下不可避免的向一侧翻了过去,砰地一声撞在了地板上,额头上登时又见血光迸现。 “唐先生,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请尽管提出来,我一定会想办法办到的。” “怂货”,郭锐小声的骂了一句。妈的,这种人渣平时在人前不可一世的样子,真正到了比他强大的人面前,竟然连个渣都不如。 唐臻的目光从高树旺的脸上移到了王宁脸上,王宁浑身一抖,身体战栗着向沙发里面蜷去。爷爷,千万不要再来折腾我了。 “我愿意给你我所有的东西,要不,我把我老婆叫来让你干还不行吗?”王宁的声音里已经拖出了哭腔。只要你饶了我,我把我老婆送给你都行。 “呸”,郭锐终于忍不住了,一口浓痰吐到了王宁的脸上。 妈的,人渣,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第七十三章 你想怎样? 唐臻没有理会王宁提出来的这个无耻的建议,而且,他也不会如他们所说的那般拿走他们的钱。 这笔钱虽然对他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可是这笔钱只会让他感到耻辱。用自己的女人遭受到凌辱换来的金钱,他会去触碰吗? 答案是肯定的,唐门七少的一身傲骨决不允许他去做如此耻辱的事情。 唐臻知道,自己在这两个人身上施展的手段已经终身在他们的心理上烙上了阴影,当他们想到自己或者是自己的女人时都会不寒而栗,甚至是自我封闭住这段记忆,永生都不愿去想起他。 而且,唐臻已经施展手段让他们变成了不是男人的男人,可是唐臻却觉得这还远远不够,这两个人渣虽然罪不当诛,可是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唐臻紧紧地盯住了王宁惊慌的双眼,慢慢的向前跨了一步:“记住我,今生都不要忘了。” “不不不不,我现在就已经把你忘了,我保证绝不会去找你的麻烦。”王宁惊慌的向沙发里蜷缩着自己的身体,似乎这样才会安全一点一般。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王宁身子一挺,两眼向上一翻晕了过去。 唐臻冷笑着从王宁的身上收回了自己的脚尖,目光投向了正坐在地板上惊慌向后退去的高树旺,脚步也向他走了过去。 “你…你把他怎么样了…救命呀…杀人啦…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此时的高树旺再也没有了一丝镇定,他认为唐臻已经折磨够了他们,开始痛下杀手了。 “再喊我就真的杀了你。”唐臻冷冷的说道。 咯噔,高树旺还没有喊出口的话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我…我是省委书记高德勋的儿子…只要你放过我…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高树旺已经退到了墙角,再也没有了退路。他迫不得已得把自己的身份亮了出来,希望一直在神佑着他的老爸这一次还能救他于生天。 “我知道你是谁的儿子,那又怎么了?你就是当今太子,惹上我依旧是难辞其咎。”唐臻冷冷的说着,已经走到了高树旺的身前。 用钱买不动,用权压不住,高树旺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任何手段能够打动面前这个魔鬼。妈的,狗日的王宁,明知道这小子是唐门的人,你还敢把他的女人送到我面前,杂种,这一次假如我死不了那就是你去死。 “你想把我怎么样?”随着唐臻的迫近,高树旺已经频临绝望,可是出人意外的,口齿却变得清晰了起来。 “怎样?”唐臻站到了他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眼神之中的蔑视和讥笑就算是傻瓜都能看得出来。 “你和那个杂种敢碰我的女人,你还想让我怎样?我会公平对待你们的,打散你们的任脉,让你们以后只能像狗一样的活着。”唐臻冷冷的说着,毫不犹豫的抬起脚尖向高树旺的石门穴踢去。 石门穴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丹田,是人体任脉的调节中枢,被称为生命之源。如果石门穴被人强行打散,人体身上的部分内脏器官也将受到伤害,轻则咯血大小便失禁,重则一命呜呼。 高树旺不知唐臻所说的任脉是什么东东,可是他知道像狗一样的活着那滋味必定会不好受。 “不要…饶命呀…” 高树旺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只感觉到被唐臻脚尖踢中的地方一股巨力狂涌而入,如同一串爆炸中的鞭炮被强行塞进了他的体内,一般撕心裂肺的剧痛顺着他的小腹向四周延伸开来,在只有他自己能够听闻的炸响中肆虐的扫过了他的五脏六腑。 高树旺闷哼一声,如同王宁一般身体猛地一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他知道,自己的一生至此应该已经算是结束了,就算能活下去,自己也已经不再是原先的自己了。 唐臻收回了自己的脚尖,如果他们不是忤逆到自己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他才不会用武技去惩戒这些在他眼中根本就不堪一击的普通人,可惜,他们做了今生中他们最不该做的事情,错了,就应该接受惩罚,是谁都不可能饶恕。 “师父,现在该怎么办?”郭锐紧跟在唐臻身后三步之遥的地方。自始至终唐臻对这些人所施展的手段都落在了他的眼里,他知道按照世俗的眼光,师父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过了人们认知的道德底线,也许,在心理上人们会觉得痛快淋漓,可是在法律上,师父现在的所作所为肯定是已经超出了法律的界限。 一路畅行无阻的走出了金皇城,唐臻根本就没有去看把他们领上去的那位迎宾小姐还在不在,她的存在与否现在跟唐臻没有一丝关系。 唐臻把习静茹和唐烟轻轻的放在了路虎的后座上,抬头看了一眼金碧辉煌的金皇城,冷哼了一声,低头钻进了汽车。 按照他的脾性,他早就一把火把这里烧成了一片瓦砾了。可是他知道,这不是在他自己的那个年代,为所欲为只会连累到很多无辜的人。 仗剑江湖快意恩仇在这个时代行不通。 路虎和唐烟的保时捷一前一后驶离了这里。 第七十四章 留给上帝 晚上十点多是各个娱乐场所生意最**的时候,可是新津市首屈一指的金皇城KTV夜总会却炸了窝了,数不清的警车蜂鸣着刺耳的警笛声包围了这里,引来无数路人的围观。 “我靠,这是怎么啦?不是听说金皇城的背景深厚吗,怎么还有警察敢来这里检查?” “不知道了吧,金皇城的幕后老板是新津市的第一衙内王宁。嘿嘿,估计这一回是市里的政局出了什么变动,要改朝换代了?” …… “无关人员向后退。”荷枪实弹的特警队员板着面孔呵斥着那些忍不住靠前的闲人。 先到一步的特警大队大队长胡跃斌已经后悔自己跑得这么快了。已经是案发之后的事情了,自己何必这么积极跑到前面来,这种事应该是由刑警大队来处理的。 “老胡,什么情况?”刑警大队的大队长黄剑带着一票人脚步匆匆的跑了上来,远远地就看到了刚从房间里出来的胡跃斌。 “救护车怎么还没来?赶紧催促救护车。”胡跃斌似乎没有时间理会黄剑一般疾声的命令着身旁的特警队员。 吩咐完特警队员,胡跃斌这才一伸手拉住从他身边匆匆而过准备进入房间的黄剑,不动声色的向他使了一个眼色。 “你们先进去勘察现场。”黄剑向身后一挥手命令道。跟胡跃斌交好多年,还从来没见他这么鬼鬼祟祟过。 等到身后的人都散开了,胡跃斌拉着黄剑向一旁走了几步这才小声地说道:“屋里四名伤者都没有生命危险,王宁、林明阳和市工会主席的女儿晓芮,另外一名是高树旺。” “高树旺?哪个高树旺?”黄剑吓了一跳。 “你说哪个高树旺?”胡跃斌反问了黄剑一句,没有等到黄剑回答就已经紧接着开口说道:“我去安排队员封锁这里所有的出入口,特警大队会全力配合你们刑警队工作的。” 胡跃斌不动声色的把现场主导权交到了黄剑的手中,脚步匆匆的向楼下走去。 “我日。”黄剑小声的骂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在骂胡跃斌没义气还是在骂今天案件的当事人。 胡跃斌脚步匆匆的走到了金皇城的迎门大厅里,看到自己的副队长还在询问报案人,金皇城的总经理白莹莹,胡跃斌皱了皱眉,抬手把副队长叫了过来。 “刑警大队的人已经来了,把报案人交给他们,我们只要配合刑警队的工作就好了。” “老大,这个案子并不复杂,何必让刑警队那帮家伙……”副队长凑到胡跃斌的耳边小声地说道。 “执行命令。”胡跃斌板起了脸,抬脚向金皇城的门口走去,似乎是离这个地方越远越好。 “是”,副队长看到胡跃斌的脸色,隐隐的感到了一丝不妙,恐怕这个案子还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他急忙命令手下人将白莹莹带上楼交给黄剑,原打算突检各个房间的计划也取消了。 突检夜总会的包厢是多么过瘾的行动,可惜了。 金皇城被整个的封锁了,围观的闲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市里几辆排得上号的小牌号车通过了特警们的封锁线进入了金皇城,人们知道事态应该是非常严重了。 两辆救护车拉着警笛挤进了封锁线,整个事态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起来。 “我靠,不会是哪位大人物在这里中了马上疯了吧?”有自命聪明的二百五叫了起来。 马上疯就是在女人的肚皮上突然中风,这只是乡间的俚语,不过在草根之中还是尽人皆知的。 人们哈哈的笑了起来,反正金皇城这种顶级的消费场所他们也是无缘消受的,如果真的有大人物在这里中了马上疯倒也算是一桩奇闻了,够人们津津乐道好长时间的了。 胡跃斌现在退得更远了,他看到林秘书长来了,市长陈国华来了,常务副市长聂一平来了,甚至连市委书记王建成的夫人也来了,看来,现在这一件事情已经惊动了上面。胡跃斌暗暗庆幸,幸亏自己退出来的及时,现在,自己只是协助市刑警大队处理这件事情,无论现在这里牵扯到谁,也与自己无关了。 “老大,我刚才去了一趟监控室,从金皇城门口的监控录像中,我看到了两个意外的人,他们恐怕和这个案子有关系。”副队长悄悄地拉了一下胡跃斌,小声地说道。 “多事。”胡跃斌骂了一句,可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又小声地问道:“是谁?” 副队长环顾了一下左右,趴在胡跃斌耳边小声地说道:“是上次劫飞机的那个家伙和把他制服的那个人。把他制服的那个人还抱了两个女人出来,昏迷不醒的样子,看样子他们是一伙的,他们的行为很奇怪。” 胡跃斌眉头一皱,怎么又和郭锐扯上了关系?唐臻又怎么和郭锐扯到了一起? 胡跃斌的脑袋大了,同时他也知道自己及时的退出这件事是何等明智的举动了。跟那支部队扯上关系,这绝对已经超出了他能掌控的范围。 胡跃斌看了一眼自己的副队长,小声地说道:“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什么也没看见,只要把现场秩序维持好就可以了。” “明白。”副队长也不是糊涂人,上次的劫机事件他也是全程参与的人之一,岂会不明白此中的微妙,现在他把自己知道的消息汇报给胡跃斌,那只是做了一个下属和朋友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受伤的几个人伤情还没有鉴定出来,也没有发生人命血案,现在这件案子如果按照惯例来说连重特大案件都算不上,可是就因为案发的地点和受伤的这几个人的身份太敏感了,所以荀耀在直接接到白莹莹的报警电话之后,几乎连犹豫都没有就直接把最强的特警大队派过来了。 当荀耀赶到的时候,看到胡跃斌正在金皇城的外面指挥着特警们维持秩序,脸色一下子就黑了起来。 用你们过来维持秩序,我还不如直接派几个协警过来好了,他们比你们更专业。 看到荀耀从奥迪警车里走出来,胡跃斌急忙小跑上前立正敬礼。 “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谁在处理?”荀耀黑着脸问道。 “报告局长,里面现场正由刑警大队的黄队长带人处理,我们特警队已经把现场封锁了。”胡跃斌答道,只字不提里面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特警队就是冲锋陷阵的,破案子本来就应该是刑警队的事情,局长大人,您问错人了。 荀耀哼了一声,简短的命令道:“继续维持秩序。” 荀耀已经看到门口停着的那几辆车了,他没有时间跟胡跃斌在这里磨牙,急忙脚步匆匆的走进了金皇城。 望着荀耀的背影,胡跃斌咧嘴偷偷一笑,板着脸又退回到了一旁。 不大的功夫,从金皇城里传来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四名还在昏迷之中的伤者被医护人员七手八脚的抬了出来,随即救护车呼啸而去,领导们的几辆车也紧跟着相继离去。 胡跃斌装模作势的又维持了一会儿现场秩序之后,把工作也交接给了刑警大队,带上自己的人悄无声息的离去了。 金皇城平静了,新津市第一人民医院却乱了起来。 送来的四名伤者哪一位是普通人?看上去受伤最严重的高树旺和王宁更是让医院领导和主任医生们胆战心惊的角色,面对昏迷不醒的四名病人,竟然没有医生敢主动请缨为他们诊治,医院领导只得点名安排了。 最先醒过来的人是林明阳,经过医生仔细的检查,他身体各项机能一切正常,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林明阳睁开了双眼,眼神中的恐惧怨毒丝毫没有掩饰。 “你醒了?感觉哪儿不舒服吗?”内科的一名主任医生被林明阳的眼神吓了一跳,不过他还是尽职的翻看了一下林明阳的眼皮,轻声的问了一句。 如果林明阳不是林秘书长的儿子,如果林秘书长不正站在观察室里紧盯着这边的情况,主任医生早就已经告诉躺在床上的这位病人:“起来回家吧,你可以出院了。” 看清自己是在医院的手术室里,林明阳眼神一松,张开嘴想要说一句‘谢天谢地’,可是出人意外的从他的嗓子深处只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啊啊’两声,恍若无语。林明阳一惊,猛然想起唐臻在出手惩戒他的时候说过的话:“留下你的狗命,就让你用一生的时间为你今天所犯的过错赎罪吧…这一辈子你就在床上度过吧…” 林明阳恐惧的想要双臂一撑病床坐起来,可是在这一刹那,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臂竟然诡异的消失了,反正是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双臂的存在了。 林明阳‘啊~’的一声惨叫,双眼一翻又昏了过去。 主任医生轻轻的咳嗽着,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明明没病却好像百病缠身的样子,眼神还这么恐惧,遇到鬼了?撞邪了? 林明阳方才的那一声惨叫细微到了只有他自己能够听闻的到,连近在咫尺的主治医生也只是看到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就这样两眼一翻又昏过去了。 另一间急救室门口,主治医生伸手摘下自己的口罩,望着眼巴巴望着自己不停询问的市总工会主席夫妇,稍稍有些为难的说道:“苏主席,您女儿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咳咳,因为她服食了过度的兴奋剂,她的精神已经崩溃了,我刚才为她打了一针安定,她现在已经睡下了。我建议您把她转到安定医院接受后续的治疗,毕竟他们对治疗精神类疾病比较专业。” “什么?你说我的女儿得了精神病了?”主席夫人尖叫了起来。 苏主席一伸手推开了马上也要成为精神病的老婆,紧紧地盯着医生问道:“你说我女儿服食了过度的兴奋剂,你的意思是她吸毒了?” 医生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尴尬的说道:“不是毒品,咳咳,是…春药。” “妈的。”堂堂的市总工会主席也忍不住骂了起来,咒骂的对象是谁就不知道了。 相比林明阳和晓芮的病情,比他们受伤更严重的王宁则聪明的选择了另一种方式进行摆脱。 新津市第一夫人,市委书记王建成的老婆在亲自为儿子进行治疗的新津市人民医院副院长面前再也保持不了自己雍容华贵的风度了。 “你说什么?你说小宁如果在二十四个小时之内还不能清醒的话就有可能变成植物人?这怎么可能,小宁才只有二十八岁,他怎么可能变成植物人。” 副院长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我现在已经跟你说的是最乐观的情况了,按照现在仪器检测的结果,你儿子已经把自己封闭在了一个自我空间之中,脑电波比死人也强不了多少,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儿子百分之九十九会变成一个植物人,至于剩下的那百分之一,就算是留给上帝的吧,也许,现在只有他才能让你儿子睁开眼睛。 第七十五章 你怎么不救她? 半月湾35号,唐臻有生以来第一次下到了厨房,可是他做的不是饭。 “师父,原来你还懂得配药呀?这药是治什么病的呀?”唐河唐鸣站在厨房里跟着唐臻忙和着,不时地问东问西。 唐门的毒药功夫跟暗器功夫一样出名,身为唐门的妖孽天才,岂有不懂得药剂的道理。 唐臻把熬好的两小碗中药放到了托盘上,自己亲手端了起来:“等到闲暇的时候我再教你们药理,你们去休息吧。” 如果没有唐河唐鸣两个人,唐臻连怎么打开天然气都不会,此时药熬好了,自然也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郭锐去探听消息了,做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现在让他安心的在别墅里呆着他可呆不住。唐臻自己心里有数,笑笑也没有拦着他,多知道一些消息总不是什么坏事,毕竟这个时代对他来说还是陌生的。 三楼,唐臻宽大的卧房里,习静茹和唐烟两个人并排着躺在舒适的水床上,依旧还在昏睡之中。 王宁给她们下的淫药虽然大部分药性都已经被唐臻解除了,可是残余的那些药性留在身体里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唐臻在把她们安置好之后,就出去敲开了一家中药店配了几副药,既有拔除余毒的,也有调养身体的。 给习静茹和唐烟喂下药,唐臻把她们轻柔的放回了水床之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阳台上,在一张软椅之上坐了下来。 繁星点点之下,唐臻却没有一点睡意。 他并没有过多的去考虑今晚发生的事情,在他的心中这本来就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惩凶除恶本是江湖中人份内之事,虽然这几个人都有着不凡的身份背景,可是那又怎么了,难道这种事情他们还敢宣之于口?自己今天没有对他们痛下杀手已经是对他们法外开恩了,如果他们还敢伺机报复的话,唐臻并不在意顺手除去他们。像这种人渣,世界上少了一个,空气也就会干净上几分。 唐臻是在忧虑自己心中一直不能放下的一件大事。 最近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越来越多了,而且习静茹和唐烟两个人也成了他真正的女人,这也就让唐臻的心中又多出了几分羁绊,唐臻不敢确定如此消磨下去,自己是否还会有快意江湖的雄心壮志。 “不行,我一定要在近期之内把该做的那件事情做完。”唐臻拧紧的眉头舒展开来,心中也拿定了主意。 唐臻耳朵突然竖了起来,他静静地听了一会儿,起身从软椅上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天色,此时已经是寅时时分了。 唐臻推开房门走出了卧室,静静地站在了三楼的楼梯口。 正低头上楼的郭锐看到唐臻吓了一跳,急忙慌乱的站住了脚步,低声召唤了一声:“师父。” 唐臻嗯了一声:“上来坐吧。” “是”。 楼梯一侧的待客沙发上,唐臻和郭锐分别坐下。 唐臻静静地看着郭锐,他知道郭锐出去扫听消息了,现在这个时间才返回来,而且又这样迫切的想要见到自己,看来他是有些话要说。 果然,不用等唐臻询问,郭锐已经开口说道:“师父,金皇城已经暂时停止营业了,公安局的人已经介入了调查,具体情形还不知道发展到什么地步,不过我想他们应该会很快找到我们的。” 唐臻嗯了一声并没有接口,找来又怎么了?难道有罪的人还是我不成? 看到唐臻并不担心的样子,郭锐轻轻的清了清嗓子,接着开口说道:“从医院探听到的消息,林明阳醒过来又昏迷了,医生检查他身体并没有什么异状,至于那两头畜生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有个护士说那两个人除了脸上明显的外伤之外也没有检查出其他的伤势来,她还说那个叫王宁的家伙恐怕会变成植物人。” “植物人是什么东西?”唐臻诧异的截断了郭锐的话。 郭锐奇怪的看了一眼唐臻,急忙开口解释道:“就是人永久的处在深度昏迷之中,但是还能维持基本的呼吸和心跳,死不了但是也活不过来的人。” 唐臻轻轻的点了点头,就是活死人呀。他对自己施展在他们两个人身上的手法自然知道威效如何,还没有达到把人伤成活死人的地步,看来这个叫王宁的家伙也只不过是一只纸老虎罢了,竟然被自己的手段吓得精神崩溃了,还真是一只外强中干的极品垃圾。 郭锐看到唐臻脸上浮出的一点点笑意,踌躇了一下小声地说道:“还有那个女孩,听说她已经精神分裂了,被转到了安定医院接受治疗。” 唐臻看到郭锐眼神中微微流露出的那么一丝不满,淡淡的一笑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对我没有出手救她感到有些不满?” “不敢。”郭锐急忙挺直了身体答道。其实郭锐的心中对唐臻确实还是有那么一点不满的,如此一个花季少女竟然在自己面前变成了精神病,这确实是令人非常惋惜的事情。师父老大你那么大的本事,就算是当时你不能舍己救人,你总会有其他的办法缓解一下那名少女身中的淫毒吧? 唐臻轻轻地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她们身中的淫药比我以前所见到的最厉害的淫毒药性还要厉害上几分,也许是现代的科技技术今非昔比了吧,竟然有人把此淫毒研制到如此的地步。所以对于晓芮所中之毒,我除了采用对静茹和烟儿同样的救治办法之外别无良策。你不会是想让我当时也把晓芮抱上床吧?” 郭锐看唐臻脸上并没有怒容,才放心的小声嘟囔道:“那又有何不可,反正师父你已经有两个老婆了,再多一个…” “啪”,郭锐的脑袋上被唐臻结结实实的拍了一巴掌。 “别以为我听不见,你当时怎么不去救她?” 郭锐嘿嘿的笑了起来,我已经好几次想要舍己救人了,不是不好意思么。 笑声冲淡了小客厅中的气氛,郭锐伸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水晶的小瓶放到了唐臻面前的茶几上:“师父,这是你在救治两位师娘的时候我在茶几上发现的,师娘她们应该就是中的这种春药。” 唐臻哦了一声,伸手拿过了那个药瓶,凝视了一会儿,打开瓶塞闻了闻瓶中的液体气味,轻轻的点了点头:“就是此毒。这上面尽是倭文,看来应该是小日本生产的了。” 郭锐一笑答道:“除了那个垃圾民族,还有哪个国家会把这么大的精力放在研制这种东西上。” 唐臻伸手把那个药瓶扔给了郭锐:“找个地方销毁掉吧,省得再流传出去害人。” 郭锐哎了一声把药瓶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销毁掉不是太可惜了?这一小瓶恐怕要顶得上自己几个月的津贴,等回头交给老婆好好的收藏起来,嘿嘿。 唐臻见郭锐似乎没有什么话要说了,他起身站了起来:“等到静茹她们身体康复了,我要出去一趟,也许十天半月,也许一两个月,家里你代我照看一下。” “啊?师傅你要远行呀?”郭锐吓了一跳急忙跟着站了起来,师父老大,你不会是闯了大祸想要跑路吧? 唐臻轻轻的点了点头:“时间不会很长,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应该有半个月就能返回了。” 郭锐哦了一声,踌躇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还有什么事吗?”唐臻奇怪的开口问道。 郭锐咳嗽了两声,扫了一眼唐臻,小声地说道:“师父,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汇报给中队长了,他说他明天会赶到这里,他还让我告诉你不要担心,万一有人要追究的话,他会想办法把你带回部队的。” “胡子恒?” 郭锐轻轻的点了点头,虽然他的出发点是为了唐臻的安全着想,但是毕竟自己在做这件事之前没有提前征得唐臻的同意,他不敢确定唐臻在闻知之后会不会雷霆震怒。 唐臻眉头微微皱了皱,稍稍考虑了一下,望着郭锐说道:“来就来吧,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他。” 郭锐松了一口大气,师父暴怒之下的手段他可是见识过了,自己如此擅自做主把师父的事情报告给了胡子恒,如果师父突然暴起,自己是不是也要在躺在床上忏悔一生呀。 第七十六章 拒捕 胡子恒赶到半月湾35号的时候,唐臻正和唐培文坐在三楼的小客厅里说话。 唐培文是从聂一平那里直接赶到这里来的,在来之前唐培文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聂一平只是很隐晦的跟他说昨天晚上金皇城夜总会发生了一起恶性案件,根据监控录像显示,唐烟和唐臻两个人昨晚也曾出现在金皇城。 聂一平能跟他说这么多就已经是超越极限了,在案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自己就擅自把有关本案的一些信息透露出去,而且透露的人还是颇有嫌疑人员的家属,这就已经要承担很大的风险了。 唐臻并没有隐瞒唐培文,在带着唐培文看过已经苏醒过来的唐烟之后,就一五一十的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唐培文,饶是以唐培文久经风雨的阅历,也是被唐臻的讲述惊得脸色数变。 他既为唐臻的杀伐决断感到畅快淋漓,也为被唐臻收拾的那几个人的身份背景感到了心惊。省委书记的儿子、市委书记的儿子,这绝对不是自己唐门实业在这遥远的南浙省可以轻易招惹的人。 “要不你们先跟我回唐家堡吧?”唐培文望着唐臻问道。毕竟回到唐家堡那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就算是南浙省这边的实力再大,到了川中也是异地办案,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唐培文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还是有些手段的。 唐臻微微的皱着眉头,他虽然相信情况应该没有唐培文想象的那么严重,不过唐培文的提议倒是一个比较稳妥的办法,暂避锋芒也不是什么坏主意。 就在这时,胡子恒呼喊着唐臻的名字蹬蹬蹬的跑上楼来了,一见唐臻首先是当胸一拳,然后就哈哈的笑了起来:“唐臻,我发现你小子比我还像胡子,这才一眨眼的功夫你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怎么样,这一回该认真的考虑我的建议了吧?哈哈~” 唐臻笑着给胡子恒和唐培文之间做了引介,胡子恒听闻了唐培文的长辈身份这才收敛了起来,毕恭毕敬的给唐培文敬了一个军礼,喊了一声伯父。 三个人坐了下来,面对唐培文问询的目光,唐臻含糊着说道:“胡子是部队上的人,他邀请我到他们部队上去做教官,我还没有决定。” “有什么没有决定的,到了我们部队,除了军委亲自来人能够把你们带走,其它的所有部门都不好使,我这次可是开着武装直升机来的,你不会是想让我还一个人开着直升机回去吧?” 唐臻郁闷了,这小子这一次是断定吃定自己了。 唐培文眯缝起了眼睛,他从胡子恒的话中听出他所说的那支部队必定不是一个简单的部队,如果唐臻他们躲到部队里去必定是最稳妥的办法,然后自己在外面再多运动运动,如果实在不行就隐晦的把事实真相公布出去一部分,不信那帮在官场上厮混的人不会投鼠忌器。扯破了脸,谁的脸上都不好看,也许因为这件事还会牵扯出更多的事来?谁的屁股底下干净?真的闹起来还不定要怎么收场呢。 唐培文看到唐臻还在犹豫,他忍不住轻轻地向唐臻点了点头,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唐臻还没有开口,郭锐突然蹬蹬蹬的跑了上来。 “师父,有几个不明身份的人正在接近咱们这里,他们身上都携带有短武器,我想他们应该是警察。” 唐臻一楞,这些警察的行动还真是迅速,一夜的时间竟然就能找到自己的门上来了。 唐培文的脸色变了,如果在新津市落在这帮警察的手里,自己就算是能力再大也是鞭长莫及,恐怕唐臻这一顿苦头是避免不了了。 唐培文顾不得许多,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观点:“那个,我觉得这位胡子同志提出的办法不错,你们先到部队暂避一下,我会想办法把这件事情摆平的。” 胡子恒嘿嘿的笑了起来,像是根本就没有把外面那些警察放在眼里的样子:“成了,唐大侠,这件事情就别犹豫了,我现在就下去把那帮警察打发走,咱们马上就出发,有什么事儿就让他们跟部队扯皮去吧。” 唐臻呼出了一口大气,他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难道这些执法机构都是为了某些特权人物服务的?难道人间正道已经变成了沧桑? 看到唐臻的表情,胡子恒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小子,你还是太年轻,不明白权力的作用,也不明白什么才叫特权。 别墅门口,胡子恒大大咧咧的往那一站:“你们出来吧,让你们说话能算话的人过来说话。” 正隐藏在一辆车里手举望远镜观察这栋别墅的黄剑看到嚣张的胡子恒,眼角情不自禁的跳了几跳,自己的队员还没有完全到位怎么就被对方发觉了? 这时,对讲机里传来了最靠近别墅的队员的声音:“黄大,目标人似乎已经发现了我们,出来的这个人让你过来说话。” 这么嚣张? 黄剑已经反复研究了昨晚金皇城门口的录像,由于王宁为了**性,并没有在金皇城内部安装摄像装备,只在大门口和停车场按装了几个监控器,不过黄剑还是从这些录像中锁定了唐臻和郭锐两个人,一进一出三个多小时,时间吻合,而且临走的时候还带走了两个女人,行为颇为怪异。刑警大队出动人手,不费吹灰之力的找到了托病回家的那名迎宾小姐,确认了唐臻和郭锐就是进入顶楼套房的两个人,那么犯罪嫌疑也就锁定在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黄剑知道,一个天大的立功机会摆在了自己的面前,如果自己把这两个敢对高树旺等人出手的人擒获了,就算是局里不表彰自己,自己这一次也算是抱上了一条大腿,也许在下一次换届的时候,自己这个肩膀上就又要多一颗警花了,也许就是提拔为副局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黄剑眉头一皱,对着对讲机命令道:“包围别墅,不要轻举妄动。” 听到命令,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便衣刑警们纷纷走了出来围拢过去,手中的手枪也都掏了出来,目标自然是大大咧咧站在别墅门口的胡子恒。 胡子恒不屑的撇了撇嘴,直接无视了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和‘举起手来’的命令:“叫你们头出来,我没有时间在这里哄你们玩。” 我靠,你是什么东西这么牛逼? 一个向来跋扈惯了的刑警呼的一个箭步窜了上来,举起手中的五四式,就想用枪柄砸晕这个牛逼哄哄的家伙。 “啪”,一个耳光打得那名刑警眼前金星乱转,他还没有醒悟过来,直觉的手中一紧一松,手枪已经落入了对方的手中。 “别动” “不许动” “举起手来” 另外三名刑警一阵大乱,枪口直指胡子恒的额头,手心里也冒出了冷汗。‘袭警’、‘抢枪’,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开枪击毙对方了? “靠,你们也会玩枪?”胡子恒不屑的一声冷笑,五四在他的手心中旋转着,叮叮当当的零件从旋转中飞了出来,在几人目瞪口呆中变成了一堆零件散落了一地。 我勒个去,来了个变戏法的。刑警A忍不住骂了出来。 甭管变戏法的是怎么变的,毕竟他的手中现在已经没有了武器,刑警A向前一扑就想制服这名袭警歹徒。 “唰”,一本大红的军官证直直的捅到了刑警A的眼前:“执行军务,你们不要找麻烦。” 咯噔,几个人的脚步站住了。 此时黄剑和他的副手已经拎着手枪跑到了跟前,他狐疑的看了一眼胡子恒高高举起的军官证,沉声说道:“我是市刑警大队队长黄剑,请把你的证件交给我验看。” “可以”,胡子恒一笑,把手中的证件递向了黄剑。 黄剑伸手去接那本军官证,可是手指还没有碰到那本火红的证件,胡子恒却突然嗖的一下把证件又收了回去。 突然的异变让刑警们又紧张了起来,手中刚刚微微有些下垂的枪口又抬了起来。 胡子恒笑眯眯的望着黄剑说道:“你怎么证明你就是市刑警大队的?” 黄剑一阵气苦,这小子是要和自己互验证件呀。 黄剑一伸手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警官证递向了胡子恒,脸色阴沉的说道:“这是我的证件。” 胡子恒一笑和黄剑互换了证件,装模作势的查看起来。 黄剑交还了胡子恒的军官证,把自己的警官证放进了口袋,抬手向胡子恒敬了一个礼,面容严肃地说道:“胡少校,我们在执行公务,有一起恶性案件的犯罪嫌疑人居住在这栋别墅里,我们请他跟我们回局里协助调查,请你不要干扰我们的工作。” 胡子恒轻轻地摇了摇头:“那恐怕不行,住在这里的人是我们部队的高级教官,没有军部的命令,你们无权进入此地。” “高级教官?唐臻?”黄剑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们已经辨认出住在这里的人是前一段时间在奥达斯杯斯诺克大奖赛上夺冠的唐臻了,他怎么一转眼又成了部队的高级教官?教给战士们怎么打台球? 黄剑的脑子有点乱了。 第七十七章 逃之夭夭 姑且不论唐臻这个部队‘台球’教官身份的真伪,问题是现在事情已经涉及到了部队,这件事情已经不是黄剑能够擅自做主的了,要知道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引发了军地冲突,那这件事情可就变成了一桩大事了。而且,整件事情不调查一个水落石出也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也许,领导们的本心之中也并不想把这件事情搞大,不过这里面的事情谁说得清呢。 矛盾上交,经过层层上报,电话很快打到了军分区第一政委、新津市市委书记王建成的案头。 王建成拧着眉头听完了荀耀汇报的情况,嗯了一声,口气平稳的开口说道:“这件事情涉及到了我的儿子,我不便发表什么意见,这样吧,你请示一下陈市长,由陈市长全权处理吧。不过,我个人的意见是,甭管案子涉及到什么人,都应该按照党纪国法秉公处理。” 荀耀咧着嘴应着:“是是,我们一定按照王书记的指示秉公执法。” 您说的秉公处理就是严肃处理呗,如果被打的人不是您的儿子您是否还会下达这样的指示? 电话在陈国华和军分区司令员徐泽栋、政法委书记刘毅仁之间相互推诿着,胡子恒军官证上的部队番号已经通过徐泽栋查明了,又是那个让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神秘部队。 劫机犯这么大的事都让人家把人带走了,现在眼前这件案子从表象上来看就是普通的打架斗殴,几名伤者并没有检查出身负重伤来,而且现在也没有一个人指认这件事情就是他们做的,凭什么去抓捕人家?最多也就使用协助调查的名义把人家请到公安局来。不过,那是对普通人,对他们能用吗?而且人们也从其他的渠道隐隐猜出了事情的真相,再结合挨打的那几位日常的所作所为,不用想现在也知道孰是孰非了。 继续闹下去恐怕到时候就会有人收不住场了。这么敏感的案子谁愿意过深的搀合进去? 正在几位大佬相互推诿互相扯皮的时候,黄剑的一个电话把人们全都从头疼中解脱了出来。 “那个…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发生了什么情况?”荀耀对着电话呵斥道。 “咕咚”,电话彼端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那个胡少校招呼来一架武装直升机,别墅里除了一位唐门实业的唐培文董事长以外,其余的人都上了飞机,我们…我们是不是要拦阻他们起飞?” 老大,你可千万别让我拦呀,这可是武装直升机,你可看不到12.7口径的机枪正对着我们呢? “咕咚”,荀耀也咽了一口口水,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那他们现在……” “局长,他们已经开始起飞了。”黄剑咧着嘴汇报道,为自己这个电话掌握的时机暗暗庆幸。 “咳咳…把那位唐总请到公安局去了解一下情况,注意,要客气一些。”荀耀迅速下达了补救命令。 “是”,黄剑干脆利落的回答道,声音也高了八度。 荀耀抹了一把汗,走了好,走了好呀。 荀耀急忙把电话给各方大佬依次打过去,汇报最新的进展情况。 且不说新津市里现在乱成什么样子了,现在的唐臻再一次腾空而起,而且这一次坐的还是摇摇晃晃的直升机,那种生命失控的感觉又不可遏止的爬上了心头。 这架武装直升机并不是那种大型的武装直升机,现在挤进来这么多人已经显得拥挤不堪。 唐臻紧紧地把习静茹和唐烟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冷汗热汗一起都流了出来。不过这种痛苦的煎熬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在飞行了三个多小时之后,飞机降落在一个群山环抱的军营之内。 唐臻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看上去像是军备物资仓库的军营,难道这里就是胡子恒他们所在的部队? “呵呵,唐臻,你们暂时先在这里安顿下来吧,郭锐对这里很熟悉,由他来安排就好了。我要先返回部队汇报一下,至于如何安置你们还需要队委作出决定,不过你放心,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来骚扰你们。” 唐臻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胡子恒乘坐着那架飞机消失在天际。 “师父,这里有个小招待所,是专门接待部队家属的,我们先住到那去吧。”郭锐建议道。 唐臻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没得选择,到了现在这一步,他觉得自己像是逃难的人一般,有个落脚的地方就满足了。如果他的身边没有静茹和烟儿等人的牵挂,他才不会选择落荒而逃呢,想原先一身轻松是何等的自在,杀伐决断快意恩仇,打不了了就是一跺地面一飞冲天,可是现在不行了,现在他怎么也算是拖家带口的人了,再也不能随性而为了。 “我自己能走呢。”习静茹轻轻地挣了一下,闪开了又要把她抱起来的唐臻。 虽然她很想也像唐烟一样赖在唐臻的怀里,可是唐臻额头上的汗水让她感到了心疼。 唐臻一笑,左臂抱紧了唐烟,右臂紧紧地挽住了习静茹的胳膊,就这样如同散步一般慢慢的跟在了郭锐的身后。 “小七,你把那三个坏蛋怎么样了?”唐烟慵懒的搂着唐臻的脖子,咬着唐臻的耳朵小声地问道。 她和习静茹已经知道自己被人下药了,可是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们两个并不知道,唐培文来看望她的时候也是语焉不详的没有提及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还是从唐培文焦急的脸上看出了一点什么。 看到习静茹也望向了自己,唐臻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他们以后再也做不成坏蛋了。” “你不会是杀了他们了吧?”唐烟吓了一跳,搂着唐臻脖子的小手也绷紧了。 唐臻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必要。” 习静茹小脸一红,似乎想到了什么。 唐臻等人在小招待所里休息的时间并不长,大约也就是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一架武装直升机带着胡子恒和两名中校就再次返回了这里。 小招待所的宴会厅里,大家一起吃了一顿家常便饭,算是彼此之间熟悉了,唐臻也知道了那两名中校就是胡子恒所在部队的大队长和政委。 饭后,在小招待所的会客厅里,唐臻与A大队的队长政委进行了一轮深入的交谈,陪同的人只有胡子恒一个人。 会面之后,队长政委两个人走了,别人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的信息,也不知道他们对这次会谈的结果是否满意。 队长政委走了,可是胡子恒却没有走,不仅没有走,胡子恒又让招待所准备了一桌酒席,很简单的一桌酒席,只有四个菜,无非就是花生米之类的东西,没有什么特殊的,但是,胡子恒却让招待所的工作人员搬进了雅间四箱啤酒。 这桌酒席只有唐臻、胡子恒和郭锐三个人。 “你真的决定要到那儿去了?你考虑过没有,也许你这一去就没有回来的机会了。”胡子恒抓住了唐臻想要举起酒杯的手腕。 唐臻笑了笑,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不无深意的说道:“我必须去。” “哈哈~”,胡子恒笑了起来:“妈的,我早就想去了,痛快,唐臻,别的话我不敢说,你丫的要是回不来了,你的老婆们我会拿她们当我妈一样供起来,谁敢多看她们一眼,我把他们的眼珠子抠出来。” 唐臻呵呵一笑:“扯淡,我可不想要个比我还大的儿子。” “丫的,占我便宜。” “哈哈~” 唐臻手中的酒杯和胡子恒手中的酒瓶碰到了一起,两个人一饮而尽,同样的豪爽。 郭锐却一直没有举起手中的酒杯,他默默地为唐臻满上了酒,一声不吭。 唐臻喝多了,可是他的脑子比没有喝酒时还要清醒。 当唐臻被郭锐扶回房的时候,他还在笑,在他走进房门的那一刻,郭锐竟然有一种古人的伤感。 大风起兮云飞扬,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人之豪迈不过如此。 唐臻自然不知道门外的郭锐如何想,也不知道郭锐悄悄拭去的眼角的泪花。在一起短短的的时日,郭锐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跟师父贴在了一起,他似乎能感觉到师父心里热血的奔涌。 “你回来了,怎么喝这么多酒。”习静茹不无嗔怪的迎上了脚步摇晃的唐臻,那神情就像是等待丈夫夜归的小妇人。 唐臻一笑,轻轻地抱住了习静茹,在她头顶的发际上吻了一下:“静茹,对不起,让你跟我奔波了。” 习静茹莞尔一笑,把自己的小脸贴在了唐臻的胸口:“我不知道你的世界,可是我知道你做的都是对的。不管别人理解不理解你,按照你自己的路走下去,我…和烟儿永远站在你身旁。” 唐臻紧紧地把习静茹拥在了怀里:“傻丫头,只要你们理解我,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臭小七,又偷偷摸摸的和静茹姐亲热。”床上传来唐烟不满的嘀咕。 唐臻哈哈一笑,拦腰抱起了习静茹,不由分说的就挤到了唐烟并不大的床上。 “臭小七不要呀,人家浑身酸疼死了,啊~静茹姐。” 第七十八章 狗屁神社 东京都千代田区九段坂,苍松翠柏中环绕着一片古朴的建筑,小桥流水鸟语花香,不知名的小鸟在树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的鸣叫声使人感觉到自己已经融进了这片大自然之中,甚至也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 这里虽然在城市的环抱之中,可是却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宁静安详,最少,有一些人是这样认为的。 “还我祖灵、还我祖灵”一阵阵的口号声在正殿广场上冲天响起,打破了这安静的画面,似乎是在平静的水面上投下了一粒石子,掀起了千层涟漪。 正在树荫下歇息的人们一诧异之下目光都向喧嚣处投了过来,更有人兴奋的蹦了起来,手机相机DV机也都拿了出来涌向了正殿广场。 八月十五日,早知道今天就不会是一个平静的日子,最少在这里不会太平。果不其然,热闹来了。 大大小小的记者就像是突然从地面下冒出来的一样,在瞬间就在示威者的身旁围成了一圈,闪光灯和快门声连成了一片。 “…你们没有权利把我们的祖先擅自祭奠在你们的这个所谓的神社里,他们是被你们军国主义分子胁迫才走上战场的,他们的亡魂应该回归到我们的家乡…在他们活着的时候你们剥夺了他们的自由,让他们为了你们罪恶的侵略战争去卖命,难道他们死了你们还不能放过他们吗?”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人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慷慨激昂的挥动着手臂,面向着那座古朴的大殿厉声的控诉着。 被围在人群中的是五十几名身穿白色T恤衫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白色的T恤衫上清清楚楚的印着几个血红的大字“台湾迎祖团”,这些人簇拥在那名正在演讲的女人身旁高呼着口号。 “…我们这已经是第七次来到这里了,我们要求你们无条件的把我们的祖先还给我们,我们要求你们承认你们在战争中对我们犯下的罪行…” 日本东京的治安情况是非常好的,在寻常的地方根本就看不到有几个警察在巡逻,可是在这里,每天都会是十几辆警车常驻在这里,因为这里是——靖国神社。 此时已经有十几名警察闻讯快速跑了过来,还有十几名靖国神社的警卫人员也快速的跑了过来。 知道今天是一个敏感的日子,也知道今天也许会有人来捣乱,可是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这些人是怎么混进来的呢,怎么连条幅都打出来。 八月十五日,日本战败日,虽然没有接到上面的通知,可是靖国神社的工作人员也知道今天必定会有一些政要人员过来进行参拜,甚至连首相都会低调亲自前来,这个日子可是千万不能出差池的日子呀。 台湾迎祖团的人显然已经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年轻人和男人迅速的相互挽起了手臂紧紧地围成了一个保护圈,把老人和女人们保护在了圈子中央,抵挡着那些冲过来的警察和保安。 “…罪犯们,低下你们的头吧,看看你们的良心还在不在?扭曲了历史就可以愚弄你们的人民吗?扭曲了历史就可以掩盖你们曾经犯下的罪行吗?无知、可笑,我们的祖先在这里接受你们的参拜那是对我们所有台湾人民的侮辱,难道你们在向别人磕头的时候难道就不需要获得别人的同意吗?我们不需要你们拜祭我们的祖先,把他们还给我们,让他们的灵魂再少受到一些谴责吧,让他们能够干干净净的安息吧…” 那个女人的演讲颇具有煽动性,连很多正在抓拍新闻的日本记者都脸红了。 谁都知道,靖国神社里供奉有台湾高砂义勇军死难者的灵位,他们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在台湾被征召入伍的,主要被派往南洋诸地协助日军作战,死亡率高达70%,比日军南洋士兵的死亡率还要高。 战争结束后,出于政治目的,高砂义勇军的阵亡者名册被列入了靖国神社作为神来供奉的人名簿灵玺簿,与众多的日本战犯名字共存在一起,一同接受别人的祭拜。 把别人列为神,似乎也应该接受别人的意见吧? 那个女人还在慷慨陈词的演讲着,人圈的外围,靖国神社的警卫已经与组成人墙的年轻人们发生了较为激烈的人体接触。 “滚出去,中国人,这里不欢迎你们。” 一根香蕉飞进了人群,正打在明显比别人站得高了很多的那个女人身上。 那个女人蔑视的看着人群外那个带着二战时期日本陆军军帽的年轻人,高声的说道:“你以为我们中国人愿意到你们这个肮脏的地方来吗?如果你们不欢迎我们,为什么还要把我们的祖先当神一样供奉在你们这里?把我们的祖先还给我们,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 女人轻松的一顿抢白就把那名明显就是右翼极端分子的年轻人问得哑口无言了,不过年轻人自然有他自己的行事准则,于是,他又举起了一枚香蕉。 “砰”,重重的一拳打在了年轻人的腮帮子上,年轻人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身旁的警察急忙伸手控制住了那名正在行凶的三十许岁的年轻人,大声的呵斥着,无非是告诫大家要冷静,打人是违法的这一类的话。 这种事情经常会在靖国神社上演,警察几乎已经快要麻木了。右翼分子和其它怀有不同目的而来的亚洲各国人民之间经常会发生肢体接触,大打出手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 出手打人的三十许年轻人挣脱着警察的拉扯,冲着刚刚因为混乱停止了演讲的女人大声地喊道:“姐们,大陆人支持你,就为了你那一句‘我们中国人’,我们就永远支持你。” “妈的,又是中国人,扁他。”两个挤在外围的日本青年小声的嘟囔着,看样子他们和那个扔香蕉的右翼青年是一伙的。 很显然,在这里执勤的警察对处理这一类的事情已经轻车熟路了,而且和靖国神社的警卫人员配合的也相密无间,甚至和那些右翼极端分子都有了一定的默契。他们现在只是在劝阻着示威的台湾迎祖团的人离开,请他们按照正当的途径向靖国神社递交抗议申辩,却对神社警卫与台湾迎祖团外围的人进行的肢体接触视而不见,或者是他们认为还没有到火候,一般情况下,他们只有在对方已经吃了一些苦头的时候才会出手将双方遣散的。 此时,那名被打倒的右翼青年已经从地上蹦了起来,呼的一下就扑向了打他的那名大陆青年,离着老远拳头就已经伸了出来,直奔那名青年的的鼻梁。 丫的,单打独斗我还怕你小日本? 大陆青年同样毫不示弱的一拳击了出去,准备与那名右翼青年来个硬碰硬。 “住手,这里是公众场所……” 两名警察不由分说的就死死扭住了大陆青年的胳膊,使劲的把他的胳膊向身后扭去。 “砰”,大陆青年急侧脸之下,还是避无可避的重重挨了一拳,血水直接从嘴里喷了出来。 “狗日的,警察跟我玩阴的。”大陆青年似乎也练过一些功夫,虽然脸上挨了一拳,可是他还是抬起脚来使劲的把那名右翼青年踢了出去。 “保护我们的同胞,抗议野蛮日本人的暴力行为。”人群中的演讲女人大声地喊了起来。 人潮涌动中,五十多名迎祖团成员依仗着人数优势迅速挤破了靖国神社警卫和警察的阻挠,把那名大陆青年连同两名警察一起裹进了自己人围成的圈子,然后像吃葡萄吐葡萄皮一样,那两名警察被吐了出来。 在这种时刻,警察自然不会过于去计较打架的人,以免把矛盾激化,引发更大的骚乱。 警卫和迎祖团的外圈人员肢体接触还在继续,推搡之中也夹杂了过多的小动作,不少人在推搡中吃了暗亏。 抗议还在继续,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有冷眼旁观的,有同情抗议者的,也有想要加入战圈的。 演讲女人一边大声地提出自己等人的抗议要求,一边大声地要求着迎祖团的同胞们要克制,可是人越聚越多,右翼分子也加入了靖国神社警卫一方向迎祖团的人下着黑手。 迎祖团的人圈被迫着向靖国神社的南门方向移动着,迎祖团的成员脸上露出了无奈的愤怒,几乎每一次的抗议都是如此结束,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官方人员出面来接受他们的抗议书,到现在为止,他们见到过的最大的官方代表不过是靖国神社公共关系部的一名负责人而已,而现在连这名负责人也不露面了,迎接他们的只有警卫和警察。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每个人都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 雄壮的国歌声从迎祖团的人群中响了起来。 起初,只有那名嘴角还在流着血的大陆青年在唱,当雄壮的国歌演唱到中途的时候,有了犹犹豫豫的人在跟着合唱,随后,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人…… 国歌声终于变得激昂了起来,凝成了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 人们迈动的步子也变得更加稳健了,今天,你们阻止了我们,但是,我们还会再来,我们会唤醒越来越多的人,我们的支持者也会越来越多。 国歌声、口号声、叫骂声、嘘声混杂在了一起,在这混乱的场面中,没有人注意到一名相貌普通的青年人静静地站在一棵樱花树下,更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手心中早就已经捏着的几枚硬币。 第七十九章 战争感悟 站立在樱花树下的青年自然就是唐臻,他是在胡子恒的帮助下以出国旅游的身份来到这里的,而来到这里的目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善意。 灭族之恨仇深似海,而如果让他去杀戮那些手无寸铁的普通日本人来报仇雪恨,他肯定自己不会那样去做,也做不出来。 在他所知不多的现代历史知识里,他知道靖国神社在日本人和所有曾被日本人蹂躏过的亚洲人民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这个沾满了鲜血的狗屁神社根本就没有任何存在于这个世上的理由,最少,唐臻和数不清的中国人是这样认为的。 温柔乡是英雄冢,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唐臻知道,自己必须要在彻底的蜕变成一个凡人之前做出点什么来,虽死无憾。 于是,他来了,目标直指靖国神社。 这里并没有外界人们传说中的那样神秘,进出也非常自由,甚至在南门前的甬道两侧还有众多的摊贩摆设了地摊,销售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有一点像中国的自由市场。只不过这里销售的东西大多是一些有关二战时期的商品,最畅销的自然是日本的膏药旗红太阳军旗和二战军装军帽的仿制品。 不可否认,日本人的民族意识是非常强烈的,排外情绪也是非常高的,这里,几乎成为了右翼极端分子的圣地,每天都会吸引来数不清的朝圣者,也经常会与左倾或者是一些怀有其他目的来的其他国家的人发生冲突。 而今天,对于所有人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8月15日,日本战败日,当然,在日本右翼分子的口中说出来就是停战日,他们是不会允许战败这两个字出现在他们的字典上的。就如同游就馆中展示出来的那些二战历史一样,都已经被他们蒙上了一层似是而非的面纱,也完全扭曲了历史的真相。 今天,众多的右翼分子聚集在这里,分散在各个场所,宣扬着他们的武士道精神,宣扬着他们永不磨灭的野心。 随着人流信步由缰的唐臻脸上看不出一丝的表情,他听不懂那些戴着二战日本陆军军帽的年轻人们在叽叽嘎嘎的讲什么,可是从他们那一张张因为兴奋而扭曲变形的脸上,他能猜出来他们在讲什么,甚至也能猜出来他们在想什么。 正殿广场上的风波已经平息了,南门门前的示威和演讲还在继续,有中国人、有韩国人,也有反战争的日本人,与这些演讲者对峙的,是更多的日本右翼极端分子,不过,在门前并没有发生任何肢体上的冲突,人们显得都颇为理智,似乎只是在打口水仗。毕竟,在这么多的境外媒体和警察的关注之下,发生冲突是不明智的选择。 游就馆门前,一群人簇拥着一名身穿黄布军装的退伍老兵从游就馆中走了出来,看他的年龄,很显然就是曾经参加过二战的老兵了。 唐臻眼睛眯了一下,在路旁站住了脚,对于手上沾满了鲜血的退伍老兵,他的内心中是一点好感都欠奉的。只不过他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年龄,如果要报仇,也不应该是选择他来下手的,一只脚都已经踏进棺材了,你还值得我出手收拾你吗? “老先生,我可以采访一下您吗?”一个手举读卖新闻话筒的年轻女人迎上了退伍老兵,她身后的摄像机也紧跟着凑了过去。 退伍老兵不苟言笑的点了一下花白的脑袋,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 “嗨,多谢老先生,请问您参加过二战吗?” 老兵点了点头:“支那战场。” 读卖新闻女记者向退伍老兵鞠了一个躬,竟然开口用中文问道:“原来您是在中国参加的战争,战后数十年,请问您对这场战争有什么感悟没有?” “中国人?”老兵身旁的一个年轻人伸手推开了女记者。 女记者被推开了两步,她急忙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记者证递了过去:“我是长谷川京子,我是听说老先生以前曾在中国服役,想要用中文勾起老先生的一些回忆。” 年轻人面色不善的接过了长谷川京子的记者证,反反复复打量了半天之后才哼了一声将记者证扔还给了她,又变成了一副极**的表情站在了老人的身边,不再阻止长谷川京子的采访。 继续刚才的询问,老兵沉思了一下,用生硬的中文开口说道:“对于圣战,我觉得我们犯下了以下的几个错误。” 长谷川京子打断了老兵的话:“对不起,您刚才说的是圣战,那么就是说您认为我们发动的这场战争是正确的了?” “当然,有什么问题没有?”老兵的眼睛瞪了起来。 长谷川京子脸上露出了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她凑前一步,把手中的话筒递到了老兵的嘴边开口问道:“请问到战争结束时您的年龄有多大?担任什么职务?您在中国参加过什么战役或者是给您留下深刻印象的战斗?” 老兵傲然的挺起了胸口,昏花的老眼似乎也变得明亮了起来:“参加战争时我只有十七岁,到战争结束时我二十二岁,担任渡边联队的少佐大队长。” 说着话,老兵特意把自己的领章晾到了前面,展示给面前的长谷川京子等人看:“在支那我参加了五年战争,确切的说是五年零三个月,我跟随渡边联队征战无数,在渡边大佐的领导下,我们的足迹几乎踏遍了整个支那??????” 长谷川京子一笑接口说道:“您这说的有点夸大其辞了吧,据我所知,在中日战争中,中国中西部和南部的很多省份我军就没有涉足过,甚至是连当时中国国民政府暂避的四川省,我军也从来没有踏进过一步。” 老兵脸色一变,一双怒目盯向了浅笑的长谷川京子。 这时,他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趴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道:“爷爷,读卖新闻是反战的,他们提出了首相不应参拜靖国神社的主张,他们还成立了一个战争责任检证委员会,发表了很多不利于我们的观点。” 老兵看了一眼长谷川京子,哼了一声:“无知的蠢货,如果不是战略上的指挥失误,我们大和民族现在已经拥有了整个支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大日本皇军就没有进入过四川?如果没有当时那些大巴山山野刁民的阻挠,我们渡边联队和松田联队可能就已经奇袭重庆成功,在一夜之间就让支那的国民政府土崩瓦解了。” 人群外的唐臻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咚的一跳,大巴山山野刁民?难道他说的是唐家堡的灭门一战? 唐臻的耳朵紧张得竖了起来,一双眼睛也紧紧地盯在了老兵的脸上,心里也拿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他是要从这个老兵的嘴里还原出历史的真貌。 长谷川京子轻轻的一笑:“老先生,一群山野刁民怎么可能阻挡住两个联队的脚步,你说的是不是有些太夸大了?” 这一次,老兵真的怒了,这个女记者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他的话,很显然是想给人们造成一个自己在捏造事实的印象,也许还会在报纸上刻意歪曲自己的言论。 “八嘎,我们大日本皇军自然是战无不胜的劲旅,我们渡边联队和松田联队更是劲旅中的先锋部队,不然的话师团长也不会派我们两个联队执行如此重要的任务。可是,狡猾的支那刁民竟然用卑鄙无耻的手段阻挠我们的前进,投毒、暗杀、设陷阱、放冷箭。” 说着话,老兵伸手撕开了自己胸前的衣服,露出他干瘪瘪的胸口。 看到他的胸口,长谷川京子忍不住掩住了自己的小嘴惊呼出声,围观的众人也是忍不住发出了一连串的惊呼声。 在他的胸口和肩胛之间,有一个乌黑的大洞,大洞竟然已经贯穿了他的肩胛,可以看到大洞内老兵肩上灰黑色的骨头。 在一个活人的身上,用肉眼直视看到骨头,而且还是灰黑色的骨头,这也有点太骇人了? 摄像机的镜头迅速放大拉近了老兵的胸口,如实的报道事实是新闻工作者的职责,这和政治观点并不冲突。 “看到了吧?”老兵旋转着自己的身子,把伤口展示给围观的每一个人:“这就是那些山野刁民给我留下的不可磨灭的罪证。他们竟然在弓箭上粹以了剧毒,还在我们的饮水之中也下了毒,当时,我们联队上千名勇士几乎都是丧生在了这些刁民卑鄙手段之下,战争,是勇士之间的对决,是男人之间光明正大的决斗。你们能想象卑鄙的支那人都对我们做了什么吗?在我们武士道的精神中,他们是??????” “呸~”,一口颇有力度的口水吐到了老兵的脸上。 老兵愣了一下,伸出巴掌就向长谷川京子细嫩的脖子抓去:“八嘎,你竟然敢侮辱圣战中生存下来的勇士。” 老兵毕竟是老了,脾气再暴戾,可是毕竟他已经有八十几岁了,体力自然已经跟不上身体的动作。 长谷川京子向后一退躲开了老兵的魔爪,不屑的说道:“你只看到了别人对付你们的手段,可是你却忘了最根本的一点,你怎么会在那里跟那些你口中的山野刁民发生战争,难道是他们请你和你的联队去的吗?几十年过去了,还不知道反思自己的罪过,你这一把年纪算是白活了??????” 长谷川京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娇小的身子已经被几个年轻人抓了起来,一只大手也紧紧的捏在了她的樱桃小口上:“八嘎,小婊子,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 长谷川京子痛苦的挣扎着,身体却已经被那个凶戾的年轻人提离了地面,一张小脸因为憋气也涨红了。 第八十章 一千七百五十一 退伍老兵一行有十几个人,此时已经剑拔弩张,不仅将长谷川京子挟持了起来,也将紧跟随着她采访的那名摄像记者紧紧地包围了起来,有两个人就去伸手抢夺摄影记者肩膀上扛着的摄影机,似乎是想要把录影带扯出来的样子。因为刚才老兵的有些言语和举动已经不适宜传播出去了。 摄影记者大声的抗议着,紧紧地把摄像机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长谷川京子拼命的挣扎着,却无法摆脱面前那个男人卡在她脖子上的手掌,长谷川京子的双脚拼命踢打着,可是她的双脚踢在那个男人身上却丝毫反应都没有。 那个男人的一只臭嘴拱到了长谷川京子的面前,淫笑着说道:“小婊子,看来你是一个亲华份子,我满足你,正好我的下一部片子里缺少一个女主角,我就让你担任女一号,做一个人尽可夫的支那慰安妇,让所有的男人都爬到你的肚皮上去。” “呸”,长谷川京子艰难地向那个男人脸上吐出了一口唾沫。 那个男人哈哈的笑了起来,一伸手把长谷川京子扔给了身旁的另两个男人:“把他们都带回会社去。” “放开她。” 还没有等到那个男人的两个手下回应,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冷冷的传了过来,中国话。 因为这一会儿长谷川京子和老兵的采访都是用中文夹杂着日文进行的,所以现在突然冒出来一句中国话并没有引起人们太多的意外。 “你是谁?”方才掐着长谷川京子脖子的那个男人望着这个突然杀出来的男人冷冷的问道。 “中国人。”走上前来的男人自然就是唐臻。 “靠,中国猪也敢到这来,打他。”为首男子一声怒吼,率先一拳直奔唐臻的面门而去。 近身搏击虽非唐门所长,可是对付这样一个人唐臻还是连眼睛也不眨的。 “啪啪啪啪”,四个嘴巴加一个小踢,为首男子啪的一声趴在了地上。此地正处在台阶之处,为首男子不可避免的磕在台阶之上,登时两个门牙就掉了出来。 唐臻根本就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抬起脚开咔嚓一脚踩在了他的脖子上,为首男子两腿一阵痉挛不动了。 “副社长” “老大” “妈的,连我们中兴社都敢惹,打死他。” 一阵惊呼声响起,根本就不用人再招呼,剩下的十几个人一起向唐臻扑了过来。 中兴社,在东京并不是一个非常大的社团,它只是依附在日本右翼鼻祖玄洋社之下的一个小社团,是一个集黑社会和政治团体为一身的社团,既经营色情业务,也参与政治集结,是一个纯粹的右翼极端主义社团。 而方才接受采访的老兵中谷正就是中兴社的创始人之一,当初中兴社成立之时招募的全是战后流离失所的老兵以及老兵的遗孤,如今,中谷正已经是中兴社唯一还能苟延残喘的几名老兵之一了,在社团里挂着一个顾问的名头,享受着终身供奉。 “啪”,唐臻一掌又斩在一名扑上来的家伙颈部大动脉之上,身体一借力荡了起来,右拳抡圆了直接轰在了一个黑胖的家伙太阳穴上,一拳毙命。 我今天就是大开杀戒来的,找的就是你们这些家伙。 黑胖的家伙尸体还没有落地,唐臻已经紧随着他向前一扑,啪啪啪啪连续四拳,一个家伙喉结被打碎了,呃呃的狂喷着鲜血向后翻去,还有一个家伙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唐臻直接一拳就打踏了他的胸腔,哼都没哼一声就死过去了。 剩余的家伙们还不知道唐臻此时已经动了杀机,还在一个劲的向前涌,唐臻此时也不跟他们废话,一抬手一把硬币飞了出去,直接把剩下的这几个人都放倒在地,不死也只剩下了半条命。 “一千七百五十一,减去十二,还剩一千七百三十九。”唐臻冷冷的看了一眼脚下躺倒了一片的中兴社的成员们,望着老兵中谷正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中谷正毕竟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人,虽然他此时已经看出面前的这个中国年轻人真的已经下了杀手,可是他脸上的表情依旧还是那样镇定,甚至没有向后退一步,依旧坚挺的站在台阶之上纹丝不动。 唐臻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一拳轰在了中谷正的腹部,丝毫没有对**十岁的老人手下留情。 “噗通”一声,中谷正痛苦的跪在了地上,身体也抠搂成了一只大虾米,嘴角也溢出了鲜血。 唐臻一伸手揪住中谷正花白的头发,使劲的把他那张沧桑的老脸揪了起来。 “年轻人,你不能这样,他比你爷爷的年龄还要大呀。”围观的人中,已经有女人哭了起来。 “小伙子,尊老爱幼不是你们中国人的美德嘛,你不能这样对待一个老人。” 围观的人不在少数,唐臻刚才打杀那些中兴社成员的手段不算残忍,而且动作也极快,人们还没有看出地下那些人生命已经岌岌可危了。 此时,长谷川京子也已经吓傻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感谢这个突然冲出来救了自己的中国男人,还是应该唾弃他殴打老人。 不用她考虑了,唐臻已经手指着她和同样吓傻了的摄影师下达了命令。 “你们俩过来,继续采访,采访这位大日本皇军,听听他们到最后把那些大巴山的山野刁民怎么样了?” 看着唐臻充血的眼睛,长谷川京子毫不怀疑唐臻会杀了她,她急忙从地上那些晕倒的人中翻出了麦克风(最少,到现在为止,她和那些围观的人还认为地上躺着的这些人只是晕倒了而已) 看着伸到嘴边的麦克风,中谷正吐出了一口血水,想要从地上站起来。 数十年的作风,他不习惯跪在地上跟人说话,特别还是被人强制跪在地上。 唐臻抬起脚来咔嚓一声踩在了中谷正的腿弯之中,骨骼的碎裂之声清晰可闻,围观的人也随着痛苦的一咧嘴,身不由己的向后退了两步,胆小的人更是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长谷川京子也是向后退了一步,可是随即她又一步跨了上来,义正言辞的正视着唐臻的眼睛吼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老人,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良心吗?” 长谷川京子已经忘记了刚才中谷正是怎么对待她的了,或者是面对一个正在被人欺凌的老人,她不想再向这位老人的身上增加什么罪责。 相反地,遭受了断骨之痛的中谷正只是闷哼了一声,嘴唇被咬出了血,可是他并没有失声惨叫或者是痛哭求饶,也许,在他的一生中,这种程度的痛苦已经不再当成一回事了。 听到长谷川京子的问责,唐臻突然仰天哈哈的笑了起来,两行吓人的血泪竟然从他的眼中滚滚落下。 “良心,去他妈的良心,我们唐家堡满门一千七百五十一口就是被这个畜生和这个畜生的部队用生化武器全部杀死的,他们中年龄自大的人已经有九十七岁,年龄最小的只有一个多月,你们问我良心,我倒要问问这只老狗,当初屠杀我唐家堡一千七百五十一口的时候,你们的良心都跑到哪儿去了?” 刷,整个游就馆门前在一瞬间变得死一般的沉静,人们不可置信的目光从唐臻的脸上移到了中谷正的脸上。 教科书和所有介绍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历史书上不是都在说,日本皇军在大东亚战争中从来没有动用不人道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吗? 沉静 落叶的声音似乎都可以听到 死一般的沉静 “老兵,你说,这个中国人在撒谎,他在歪曲我们的大东亚共荣历史。”一个头戴二战陆军军帽的年轻人对着跪在地上强忍剧痛的中谷正嘶喊了起来。 从小就接受的教育,他不相信国家会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蒙蔽他们。 “说~”唐臻踩在中谷正断裂腿骨上的脚掌使劲的碾了下去。 你是一个硬骨头,我就把你一身的硬骨头全部碾碎。 中谷正的额头上滴下了豆大的汗水,他咬着牙抬起了头,双眼如同野狼一般的赤红残忍:“他们???罪有应得???我们上千名战士也是死在了他们的手中???他们是一群???贱民???就应该去死。” 中谷正的话无异于是承认了他们在大巴山的这次战斗中动用了化学武器,摄影师的双手忍不住颤抖了起来,这可是一条惊天动地的新闻,参战老兵的自述,无异于是狠狠扇了那帮一直在粉饰战争的政客们一个响亮的耳光。 长谷川京子已经呆住了,她虽然在思想上倾向于读卖新闻的一些观点,也相信这场战争是一场侵略战争,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依旧为自己的祖国做着辩护,希望自己看到的听到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今天,她才知道自己还是太宽容自己的祖先了。 “狗屎、骗子。”右倾青年一把扯下了自己头上一直引以为豪的军帽,狠狠的甩在了脚下,踏上去一只脚使劲的践踏着、咒骂着。 “我们使用了生化武器又怎么啦?在那次战争中使用了生化武器的又不是我们一个国家,德国人也对犹太人使用了生化武器,美国人也对我们??????”中谷正疯狂的叫嚣了起来。 长谷川京子长长的喘了一口气,眼望着中谷正鄙夷的说道:“可是德国总理勃兰特和科尔都跪倒在犹太人的面前,乞求他们的原谅。而我们的首相,却在一次次的参拜这座供奉了14名甲级战犯的神庙,やすくにじんじゃ。” 第八十一章 一千七百三十七 长谷川京子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是呀,为什么德国先后两任总理可以在犹太人的面前跪下,忏悔他们犯下的战争罪行,而日本历任政府首脑就不能坦诚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呢? 同样是战败国,德国人跪下了,德国人获得了人们的尊重,而日本呢?日本得到了什么?就为了和那些曾经被他们蹂躏过的国家继续敌对吗? “不知悔改的老狗,为了你曾经犯下的罪行,你去死吧。”唐臻飞起一脚踢在中谷正的脖颈之上。 在人们的惊呼声中,中谷正飞起的身体撞碎了游就馆宽厚的玻璃门,在玻璃的脆响声中砰地一声跌到了游就馆门厅的地面上,面颊和脖颈上赫然插着三四块锋锐的碎玻璃,特别是脖颈上那一块,足有一尺多长,锋利的像一把剑。 中谷正在地板上抽搐着,一股股黑血顺着脖子上的伤口咕咚咕咚冒了出来,眼见是活不成了。 “呀~”恐惧和惊慌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在人群中扩散开来,人们惊慌得四散奔逃,这一回连游就馆中为数不多的参观者也被惊动了,门前的恐怖情形已经让他们来不及分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自己现在需要尽快的逃离这里。 唐臻站在游就馆的台阶之上,冷冷的向四周扫了一圈,那些胆大的围观者也情不自禁的向后面又退出了一段距离。 长谷川京子和摄影师的脸色也已经被吓白了,到现在为止,他们两个人是距离这名肆意逞凶的中国男人最近的两个人,可是记者的天职告诉他们,这对他们来说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也许他们可以就着这个新闻一举成名,恐怕就是能够拿到普利策新闻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长谷川京子和摄影师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轻轻点了点头,长谷川京子向前跨了一步,把手中的话筒举了起来,遥遥的伸向了在别人眼中已经成了凶神恶煞的唐臻: “这位先生,我是读卖新闻的记者长谷川京子,请问您是在那场生化战争中存活下来的遗孤吗?您今天到靖国神社来的目的是什么?” 唐臻冷冷的看了一眼长谷川京子,哼了一声,一转身走进了游就馆。 因为唐臻就堵在游就馆门前,所以在他的身后还有几名战战兢兢的游人躲闪着想要绕出门口,此时看到唐臻转身走来,那几名游人发出一连串的惊呼四散奔逃了。 长谷川京子和摄影师互望了一眼,心一横紧紧地跟在了唐臻的身后。 唐臻并没有走远,他只是走进门厅,一哈腰从已经奄奄一息的中谷正头上扯下了那顶黄军帽,蘸着地上的污血一转身在游就馆的的玻璃门上写出了一行血粼粼的数字,竟然是一道简单之极的数学题。 长谷川京子看到那行幼稚园小孩子都能解答的数学题,忍不住心中一阵抽搐,一个恐怖到她想要拔腿就跑的疯狂念头不可抑制的占领了她的大脑。 长谷川京子的嘴唇颤抖了起来,伸向唐臻的麦克风也情不自禁的跟着颤抖了起来:“先生???请问你写的1751-13是什么意思?” 唐臻看了长谷川京子一眼,把手中的血帽扔在了地上,嘴角浮出了一股嗜血的冷笑:“那场战争,你们那些侵略者屠杀了我唐家堡1751名兄弟姐妹,血债要用血来偿,现在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长谷川京子浑身一哆嗦,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你是说???你是说???你还要杀死我们1738名日本人?” 唐臻狰狞的一笑,猛的一抬手,一枚血乎乎的硬币从手中呼啸而出,随即,一声惨叫声从长谷川京子身后不远出响起,一名身穿警卫服装的人手捂着自己咽喉上咕咚咕咚冒血的伤口歪倒在地板上,一只点三八手枪几乎和他同时掉到了地板上,发出了咚的一声。 长谷川京子一个战栗,脑子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逃离这里,面前的这个人是个疯子。 她的脚步还没有移动,唐臻冷冷的话语已经在她的耳边响起:“你的算术不错,不过现在已经是1737了,你们不用跑,不然那个数字就会变成1735,我要你们留下来记录下今天发生的事情。” 咯噔,长谷川京子和摄影师刚刚升起来逃跑的念头马上就被打消了,面前这个人举手投足之间就杀人于无形,他们可不敢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跑出这个人的攻击范围。 唐臻扫了他们两人一眼,抬脚向游就馆内走去,并没有像摄影师想象的那般去捡拾那把已经泡在血泊之中的点三八左轮手枪。摄影师虽然很想把那把手枪捡起来防身,可是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念头。他是摄影师,不是警察,也不是战士,他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前人犯下的罪行买单。 唐臻回头看到摄影师的目光从点三八上移了回来,淡淡的一笑:“你很聪明,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刷,摄影师的冷汗瞬间就浸透了后背的衣服。 哗啦哗啦,供奉在一拉溜战犯面前供桌上的三把武士刀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供桌上的武士刀是死物,怎么会无故抖动? 唐臻看了一眼供桌下一位年轻妈妈紧紧地捂着七八岁的儿子嘴巴浑身颤抖的样子,盯着那个那孩子脑袋上顶着的陆军帽轻轻地摇了摇头,冲着恐惧的望着他已经频临绝望的年轻妈妈轻声说道:“带着孩子走吧,这里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 年轻妈妈看到唐臻已经注意到了她们,情不自禁的紧紧搂着儿子向供桌的最角落缩了进去:“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儿子。” 唐臻叹了一口气,冲着身后的长谷川京子说道:“翻译给她听,让她赶紧带着孩子离开,以后永远也不要再来这里了。” 唐臻的话音刚刚落地,长谷川京子已经焦急地大声用日语向年轻妈妈喊了起来:“赶快带着你的孩子离开。” “嗨”,年轻妈妈急忙从供桌之下连滚带爬的钻了出来,紧紧的拖着孩子向门口跑去。 唐臻转过身子,看着仓皇而逃的母亲和孩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战争本来就与无辜的女人和孩子无关,为什么当初你们的军队却连我们唐家堡的妇孺都不放过呢?” 长谷川京子愣了一下,她突然弯下了自己的腰,向唐臻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轻声的说道:“对不起。” 她觉得,自己应该向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说这一声对不起,是代表所有在二战中犯下罪行的日本军人说这一声对不起,也是代表所有的日本人向饱受二战蹂躏的亚洲人民说这一声对不起。 唐臻轻轻地摇了摇头,向游就馆的玻璃门轻轻地摆了摆手。 游就馆外,那名刚刚逃生的年轻妈妈正强按着尚还年幼的儿子隔着玻璃门向唐臻鞠躬行礼,应该是在感谢唐臻放过了他们,或许,是习惯的礼节使然,使她们在脱离危险之后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感谢,却已经忘了她们感谢的这个人却正是给她们带来无限恐慌的人。 摄影师忠实的用镜头记录下了这一幕,也记录下了小男孩头顶上那顶给人们带来耻辱的军帽掉落在了地上的那一瞬间。 唐臻看着长谷川京子深深弯下去的脊背,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一千七百五十一条生命,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够抹平的。” 长谷川京子还在重复着那一句对不起,她似乎感觉自己现在已经有些理解面前这位年轻人了。 唐臻抬脚又向游就馆内部走去,他想要看看日本人是怎样描述这段历史的。 “先生,我可不可以把这里正在发生的事情报道出去?”长谷川京子跟在唐臻的身后小声地问道。 “随便你。”唐臻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嗨”,长谷川京子鞠躬应了一声,急忙掏出了自己的电话联系读卖新闻的总编,让他马上安排现场直播车到靖国神社来。 靖国神社游就馆出现了一个杀人狂魔的消息迅速扩散开来,有从游就馆向外面跑的,也有从外面向游就馆跑的,整个靖国神社乱成了一团。 警卫和警察迅速在游就馆外围布起了一条警戒线,整个靖国神社也被封闭了起来。 八月十五日,日本战败日,本应热闹非凡的靖国神社却成了最冷清的地方,那些远道而来准备参拜的人都被警察阻止在了靖国神社的外面,当然,那些政府要员也不得不取消了原定于今天举行的参拜活动。 各方的视线都投注到了这里,一些原本并不太关注这些事情的国外媒体也赶过来凑热闹,在靖国神社外围架起了长枪短炮,随时报道着事态的发展。 此时,靖国神社的南大门外已经成了各国记者云集之地,从他们开来的车辆和摄影机等明显的标示上,可以看出这里已经聚集了路透社、法新社、美联社、合众社、泰晤士报、朝日新闻、每日邮报??????其盛况已经不亚于开亚盟会议了。 而现在人们得到的唯一一条消息就是,这个杀人狂魔用鲜血在游就馆的玻璃门上写出了一道算术题,一道简单到几乎不用算就已经知道答案的算术题:1751-13 不,那道题已经变成了1751-14,答案是一千七百三十七。 读卖电视台成为了收视率最高的电视台,他们是现在全日本境内唯一一家正在现场直播那个杀人狂魔一举一动的电视台。 八十二章 一千七百零四 紧急赶来支援的几十名武装警察已经取代了靖国神社警卫的位置,在游就馆附近布下了一条严密的警戒线。 游就馆门前的十二具尸体已经被警卫人员抬了出来,身上蒙着白布单陈列在一侧,触目惊心。 游就馆里还有两具尸体没有人去触动,一具是躺在门口的中兴社供奉中谷正,此时血已经流干,完全没有了生命迹象,另一具是游就馆的一名警卫人员,也躺在中谷正不远的地方,看样子也已经死亡多时了。 日本警察厅千代田区警署的署长是第一批赶到现场的人,一次杀害了十四个人,而且还是在靖国神社这么敏感的地方,他就算是正在跟歌舞伎町的侍酒女郎在一起厮混也不得不马上赶过来。 “署长,我们冲进去吧,他只有一个人,一阵乱枪就打死了。”副署长向身材矮胖的署长建议道。 署长把目光从摊在面前的靖国神社详图上收了回来,扫了一眼副署长,稍稍带着一点鄙夷的说道:“冲进去?他如果能这么容易就被解决掉,那他还可以这么轻松的杀死十四个人吗?继续喊话让他走出来投降,所有行动等到机动警察队赶过来以后再说。” 副署长稍稍有些不服气,可是依旧执行了署长的命令。 只对付一名‘恐怖分子’还用得着这么谨小慎微,连最精锐的机动警察部队都调过来了,你也太怕死了吧?你老啦,该让位置了。 “里面的人听着,给你五分钟的时间,马上举手投降从里面走出来,不然的话我们将采取强制手段??????” 指挥车里,署长抬头看了一眼车厢上悬挂着的液晶显示器,眉头紧紧的皱着。 这名凶手不是疯子就是一个超级恐怖的存在,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背着双手游览游就馆,似乎对外面的喊话声听而未闻。 显示器上正在播放着读卖电视台的现场直播,可以清楚的看到唐臻正背着双手在游就馆内漫步。 太嚣张了,罪犯在犯罪进行时竟然还敢让电视直播,难道你就不怕警察摸清了你的位置一击而毙之吗? ‘哗啦’,指挥车的侧门被拉开了,一名身穿短袖衬衫的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低头钻了进来,面无表情地向署长敬了个礼,一句废话都没有:“现在什么情况?” 署长站起身,伸手一指电视画面:“松本中队长,你自己看。” 来人是机动警察部队的中队长松本加二毕,与千代田区的警署署长也是熟悉的。 松本加二毕盯了电视上悠哉悠哉的唐臻足足有三十秒,终于失控的张嘴骂了起来:“妈的。” 这可是电视直播,且不管这个小子正在跟那个女记者在说什么,现在这个小子无异于在打所有日本警察的脸。杀了人还敢如此大摇大摆的在游就馆里闲逛,这不是打脸是什么? “一组二组,案犯现在游就馆B12区域,马上冲进去逮捕他,如果反抗杀无赦。” “中队长,我们的狙击手和外围警戒都还没布置好,现在冲进去是不是太冒险了。” “这是命令,马上执行。”松本加二毕叫了起来。 现在让这个小子在电视上多出现一分钟,那就是对日本警察多侮辱一分钟,只有用雷霆手段快速结果了这个家伙的表演才能多少挽回一点形象。 “铃木署长,你太懦弱了,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警察。”松本加二毕瞪了一眼千代田区的警署署长,眼睛又投向了电视上那个可恨的家伙。 怎么可以让这个家伙在电视上进行了长达十几分钟的表演,而且还发表了那么多充满了敌对观点的演讲,如果自己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指挥官,早就已经不顾一切的下令冲进去了。 还有那个女记者,竟然敢在这种情况下推波助澜,很多提问的话题都是在诱使那个家伙在谈论战争的真相,难道你忘了你自己身体里流的是大和民族的血液了吗? 游就馆内,唐臻正站在翱翔号航空母舰的模型前,长谷川京子正举着麦克风在采访唐臻,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她对这个手上还沾着血迹的年轻人已经不那么害怕了,而且她也已经进入到了自己的角色。 “唐先生,请问你??????” “你们靠墙站好不要动。”唐臻脸色一阴,沉声说道。 “什么?”长谷川京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眼望着唐臻诧异地问道。 唐臻却已经不再理会她,抬脚已经走到了翱翔号的玻璃护罩近前,眼睛微微眯起,并没有看向左右两侧的大厅入口。 长谷川京子猛然间惊醒了,她呀的一声惊呼急忙和摄影师一起退闪到了墙边,把自己紧紧地贴在了墙上。 一切都要结束了吗?是被冲进来的警察团团包围还是被击毙? 唐臻却根本没有给他考虑的时间,他猛地向上方一甩手,随即整个人一跃而起,脚尖在翱翔号的玻璃护罩上一点,人已腾空而起越到了另一边,并且迅速的贴到了墙上。 哗啦,随着两声玻璃的脆响声响起,两条人影从天窗上跌了下来,直接砸在了翱翔号的玻璃护罩之上。砰地一声巨响,厚重的玻璃护罩如同薄冰做成的一般哗的一声碎裂了,那些制作逼真的飞机模型这一回真的飞了起来。 摄影记者此时已经豁出去了,他扛着摄像机窜向了从天窗中掉下来的那两个已经血流满面的人,妈的,做一辈子记者也遇不到这样一战成名的机会,拼了。 几乎一眨眼的时间,大厅两侧各窜出了十几名身穿防弹衣手持枪械的特警,几乎在他们一露面的同时,六七枚催泪瓦斯已经被投了进来,手中的手枪、突击步枪和微型冲锋枪等各种枪械也对准了方才唐臻站立的位置。 “不许??????动。”特警们突然发现他们想要抓捕的目标已经不在原先预定的位置上了。 “轰???轰???轰???轰???”接连四声爆响在大厅两侧同时响起,惨叫声和漫腾而起的烟雾几乎同时充斥在这个空间里。 正在指挥车里盯着电视屏幕的松本加二毕一下子愣住了,刚才他已经仔细的观察过,这名歹徒身上并没有爆炸物,也没有什么有威胁性的武器,事情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此时步话机里传来了纷乱的吵杂声,电视屏幕上催泪瓦斯弥漫,镜头摇晃不已,已经不可能再从这里发现那名杀人狂魔的身影了。 松本加二毕一伸手把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斯太尔战术冲锋手枪抓了起来,哗啦一声拉开了指挥车的车门直奔游就馆冲了出去。 游就馆内,咳嗽声和特警队员的惨叫声呼喊声混成了一片。在电视机前正在观看现场直播的观众已经傻眼了,这是现场直播还是警匪片? 唐臻在方才的一个瞬间已经把自己放在了一个最有利的位置上,只面对一个方向的袭击者总比同时面对两个方向的袭击者要好得多,最少,在概率上他已经占到了百分之五十。 这时唐臻自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后第一次动用霹雳弹,而且,一次就发出去四枚。 这是他到了这个时代之后作为生命最后一道保障的终极手段,现在施展出来,很明显,他已经把此战当成自己生命中的最后一搏。 长谷川京子和摄影师剧烈咳嗽着退到了门前通风的地方,摄像机依旧在摇曳着捕捉着大厅内的情形,可是此时在催泪瓦斯和霹雳弹的烟雾下,视距只有一两米,根本就拍摄不到什么,呈献给人们的画面只有一片混乱。 唐臻的四枚霹雳弹并没有结果所有的人,特警身上穿着防弹衣,戴着护膝护腕护腿,而霹雳弹的威力在古时也许可以算得上是惊天动地,在现代,只不过是一枚灌注了铁砂的炮仗而已,或许,比一枚炮仗的威力要大上一些,可是毕竟不如手雷的威力,要知道机动警察身上的护具完全可以阻挡一枚常规手雷的攻击,只要不伤中要害,对于他们的战斗力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稍事的混乱之后,已经有十几名特警站了起来,手中的各式武器也指向了他们认为有危险的各个所在。 “剿灭。”一组的组长毫不犹豫的在耳麦里发出了如下的命令。 “嗖”,一枚亮闪闪的圆形物体毫无征兆的从薄雾中飞射出来,等到一组组长反应过来时,他只觉得自己的咽喉上似乎是又开了一个通气口,一切都通畅了起来,只是,再也不需要经过他的嘴巴了。 噗通,一组组长栽倒在地上,眼睛翻得像一条死鱼。 “八嘎”,失控的队员向着未知的迷雾之中扫射起来。 嗖嗖嗖嗖,一枚枚亮闪闪的硬币从催泪瓦斯腾起的迷雾中飞射出来,从那不是变幻的位置中,人们根本就无法锁定那些硬币到底是从哪儿发射出来的。可是,等到人们可以锁定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大厅门口两侧又多出了三十几具尸体。 浓雾散尽,唐臻竟然没有如人们预料的一般从浓雾中浮现出身影,而是诡异的从大厅顶部的天窗上一跃而下,直接站在已经破碎的翱翔号模型的废墟上,目光冷漠的扫视了一圈四周,轻轻地一抬腿,从翱翔号的废墟上跳了下来,踩碎了一只轰炸机的模型。 “你,到门前把那个数字后面写上减33.”唐臻一指刚刚把镜头指向他的摄影师开口命令道。 摄影师浑身一哆嗦,急忙放下摄像机向门口跑去。 游就馆玻璃门上的数字变成了:1751-13-1-33 不过,摄影师在这道并不复杂的算术题后面给出了答案。 =1704 第八十三章 一千六百六十九 惊人的消息迅速在民众中扩散开来。 直播杀人现场。 等到人们确信这并不是一场演出活动之时,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几乎所有闻听此事的人都放下了手中正在进行的工作,聚集在了电视机前,紧紧地盯着摇摆不定的电视画面。 一千七百零四,难道这个狂魔真的要把这个数字归零?真的要血债血偿吗? 千代田区几乎在一个瞬间万巷皆空,就连平常向来以人满为患的银座商业区也是如此,纵横的街道上根本就看不到有多少行人,而以靖国神社近在咫尺的白百合学园、三翰田学园、法政大学、齿科大学、二松学舍等学校更是直接接到了紧急疏散通知,谁知道这个变态的杀人狂魔是否会突然冲进校园大开杀戒。 而此时的靖国神社周围不仅没有因为这个杀人狂魔的突然出现而变得冷清,反而相反地更加热闹了起来,从周边的学校中闻讯赶来的右翼青年已经聚集了足有上千人,而且也一如他们的祖先一般,用白布条扎在自己的脑袋上显示自己勇不畏死的斗志。 更多的警察赶到了这里,将靖国神社包围的水泄不通。 国民自卫队负责东京防卫的陆上自卫队也接到了防卫省的命令,抽调了两个联队的兵力赶到千代田区,一个联队直接划归皇宫警察本部指挥,充实到与靖国神社只有一街之隔的皇舍保卫之中,以防这个杀人狂魔趁乱杀进日本皇宫中来。不过就算如此,天皇皇舍门前的草坪上还是停放了一架蓄势待发的直升飞机,严防有变。 另一个联队直接被分散到了靖国神社周围进行戒严。 日本防卫省和警察本部看上去似乎有些小题大做,可是他们自己的心里比谁都清楚。机动警察部队可是他们手底下精锐的警察部队,成功的进行过无数次的反恐行动,而且也在历次外国元首访日的行程中担负着极其重要的贴身防护工作,从来没有发生过闪失。可是刚才的那一轮进攻动用了两个突击小组,竟然在眨眼之间被那名杀人狂徒全歼了。虽然刚才的那一次进攻显得有些仓促,明显的也准备不足,可是那可是两个小组,三十三名经过特殊训练的机动警察呀。要知道他们可是在日本十几万警察中精选出来的精英,可是这些精英在短短的几十秒之内竟然被一个人全给灭了,这对日本警察来说绝对是一个最大的讽刺。 在位于皇舍樱田门前的日本警察本部十八楼警视总监的办公室里,正在进行着紧急会议,说是在开会,其实就是那些警视监、警视长们在听警视总监小犬春杂冢在发号施令。 “命令SAP部队马上派员至现场紧急处理。”小犬春杂冢望着站在面前的一个警视长开口命令道。 那名警视长干脆利落的应了一个是,转身跑了出去。 一名警视监犹豫了一下,望着小犬春杂冢小声的建议道:“小犬总监,现在防卫省的部队已经赶到了现场,是不是请他们出手剿灭这名歹徒?SAP从大阪赶过来还需要一点时间,如果天黑了情况可能就更复杂了。” 小犬春杂冢瞪了一眼警视监开口说道:“你还嫌丢人丢得不够?还要让防务省的那帮家伙们嘲笑我们?” 警视监急忙低头鞠了一个躬,警视厅和防务省不和是总所周知的事情,防务省的那帮家伙们现在调来两个联队把皇宫和靖国神社附近戒严了起来,也许本身就存了等着看笑话的心思。 小犬春杂冢哼了一声开口说道:“你不如现在去和读卖电视台的佐川好好谈谈,让他们把这个现场直播停下来。” 警视监嗨了一声,咧着嘴走出了小犬春杂冢的办公室。跟读卖电视台的佐川谈?不用谈他都已经可以猜的出结果来了。 靖国神社。 松本加二毕面色阴沉的站在游就馆外不远的地方,现在的形势比方才进攻之前更加严重了。 在第一轮进攻之前,松本加二毕可以断定唐臻的身上并没有任何有威胁的武器,可是现在不同了,自己的两个小组冲了进去,不仅全军覆灭了,而且还把手中的武器装备给人家送了进去,还真是重蹈了几十年前那场战争的覆辙。‘没有枪没有炮,自有那敌人给我们造’,松本加二毕恨得自己的牙都痒痒,一次指挥失误,竟然把自己置到了如此被动的位置上,如果还不能将功补过的情况下,那么等待着他的必定是严厉的惩罚。 三十三名精英,在自己的一念之差之下竟然全军覆灭,这个失误之责恐怕是一死都不能辞其咎,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迅速结果眼前这个敌人,只有那样自己才多少有一点回寰之地。 “第三组第四组到位没有?” “到位。” “狙击手到位没有?” “到位。” 松本加二毕对着耳麦依次询问着,简短的回答声从耳麦中反馈回来。 松本加二毕直到确认所有的部署已经完全到位了,这才冷哼了一声:“大家听我的命令,等到我把敌人引诱到玻璃窗前,你们择机击毙敌人。” “是” 这时,耳麦中突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之中的调侃和讥笑丝毫没有掩饰:“那个谁,你部署完了没有?部署完了就赶快行动吧,磨磨唧唧的,跟你们日本娘们一样。” “我靠”,松本加二毕骂了起来。 耳麦在一愣之后已经是骂声一片,是三组四组的队员们开始用语言对敌人进行了新一轮的攻击。 松本加二毕老脸一红,伸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我还真他妈的是个**,自己刚才已经有两个小组的队员冲进去,而且已经被敌人全歼了,那么这两组队员身上的耳麦自然也就落在了敌人的手里,而自己竟然在耳麦中部署剩余的两组队员,自己不是**是什么? “骂够了没有?骂够了赶紧滚进来。”耳麦中那个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随后,人们从耳麦中听到了哒哒哒的突击步枪扫射声,是丰和89式突击步枪的声音。 松本加二毕痛苦的咧了咧嘴,突击步枪是自己命令一组二组的队员们给敌人送过去的,十二支丰和89突击步枪,十六支MP5,三十三支斯太尔战术冲锋手枪,还有?????? 松本加二毕和他的特警队员们不知道唐臻现在正在用突击步枪扫射什么,可是外面正在看电视的那些寻常人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人们的表情也变得各色不同了起来,有肉疼的,有幸灾乐祸的,有拍手叫好的,也有无动于衷的。 电视画面上,唐臻双手各端着一只丰和89式,疯狂的扫射着游就馆那些挂在墙壁上和摆在展台中的展品,照片、模型、军装、武士刀等等,这所有的东西在弹雨之中全都活了过来,翻腾着跳跃着变成了齑粉。 唐臻哈哈笑着把手中子弹已经打空的两把突击步枪砸在了一架飞机模型上,一伸手又抓起了两把突击步枪继续哒哒哒的扫射着。这也幸亏那些被他击毙的特警们冲进来的时候枪械保险全开,否则的话唐臻把这些枪械摆弄熟练了恐怕还得费上一些周章。 “你再不进来我就把这里夷成平地。”耳麦中又传来了唐臻可恶的声音。 “你???懂日语?”松本加二毕操着蹩脚的中文对着耳麦问道。 “不懂,我有翻译。”唐臻回答得很干脆。 松本加二毕脸孔变得狰狞了起来,他对着耳麦狠狠的说道:“我,要和你决斗。” “你也配。”唐臻不屑的说道,手中枪声又起,那些陈列的照片、书信等物再一次被打得纷飞了起来,代表着日本皇室的金色菊花徽章在弹雨中碎裂成了一对齑粉,再也看不出原先的面目来了。 “唐先生???您这样做是在毁灭历史,请您住手吧。”站在唐臻身后的长谷川京子小声的恳求道。 “历史?被篡改的历史还是被美化的历史?”唐臻不屑的反问道。 长谷川京子无语了,她虽然知道游就馆里陈列的这些东西都是被歪曲美化过的东西,可是她还是觉得这些东西应该留下来,也许,有一天国人清醒过来的时候,这里会变成一座耻辱纪念馆。 唐臻哼了一声,一伸手从面前摆满了各式武器的桌子上模起了两枚手雷,稍稍研究了一下,叮叮两声把拉环拉开了。 长谷川京子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半步。到现在为止,她已经确定了唐臻不会对她不利,可是在如此有限的空间之内,手雷爆炸的威力是会波及到很大的范围之内的。 嗖嗖两声,手雷准确无误的扔进了几十米外一架日军二战时期零式战斗机的机舱之内,轰轰两声爆炸之声,碎片纷飞之中,零式战斗机机翼一偏,栽倒在展厅之中,咔嚓一声一侧的机翼折断了。 游就馆内响起的枪声和爆炸声已经通过摄相机镜头扩散了出去,也把一种毁灭的恐慌扩散了出去。 “松本,怎么办?”埋伏在游就馆附近的机动警察部队三组四组的组员焦急的询问着。 “三人一个战斗小组,冲进去,杀了他。”松本加二毕瞪着赤红的双眼大声的命令着,现在已经不需要什么战术了,我就是要靠人多结果你,我不信现在两个小组三十几个人还解决不了你一个人。 说罢,松本加二毕率先一举手中的冲锋手枪,带着身后的数名特警队员沿着Z字型突击路线向游就馆扑去。 他现在别无选择。 要么击毙对方,要么被对方击毙。 游就馆的战斗在瞬间被点燃了,枪声在馆内各个角落中此起彼伏的响起,在摇曳的镜头画面中,电视机前的人们根本就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枪声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间获的可以听到一两声手雷的爆炸声。 人们看到摄相机镜头被一只大手盖住了,随即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和大声的抗议声,人们听出来这个女人的声音正是一直在主持现场直播的长谷川京子的声音。 长谷川京子被特警架出了游就馆,那么,是不是代表那个杀人狂魔已经被击毙了? 答案很快就被揭晓了。 长谷川京子和摄影师只是被驱逐出了游就馆,但是并没有人限制他们的继续播出。 镜头画面在游就馆外围那些荷枪实弹的警察身上巡回了一段时间之后,又重新躲躲闪闪的对准了游就馆。 随着镜头的拉近,视线透过已经被打碎的玻璃来回在游就馆内巡梭着,寻找那些冲进去的特警和那个杀人狂魔的身影。 “署长,快看那里。”一名警员把手中的望远镜递到了千代田区警署铃木署长的手中。 顺着警员的指点,铃木署长终于把望远镜的焦距对准了一个并不起眼的地方。 那里,原先挂满了那些在二战中死亡将士的照片,此时,墙上的照片只剩下零落的几幅,触目惊心的,那里现在出现了一道鲜血淋漓的算术题。 1751-82 “1669”铃木署长脱口冒出了那道算术题的答案,后背上一阵发紧,难道说,刚才冲进去的两队特警又全军覆灭了? 我不会也成为这个数字中的一员吧? 铃木署长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却没有注意到身边的警员同样也是满头冷汗。 第八十四章 一千六百五十三 中国驻日本大使馆紧急上报的信息已经摆在了国家安全局局长的案头上上,根据传过来的视频信息,数十台电脑都在高速运转着,在庞大的数据库中搜索着与视频中那个中国男人匹配的信息。 “有了”,一个操作员迅速把搜索到的信息打印出来,小跑着敲开了国内信息调查二处处长的办公室房门。 “唐臻?19岁,川中地区巴弯县唐家堡人。”二处处长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看到唐臻的身份证登记是最近两个月才办的,而且身份证登记资料中对他的其他信息介绍也是语焉不详,甚至连直系亲属一栏也是空白的。 又有操作员敲门走了进来,将一份打印好的资料摆在了他的面前。 “新津市奥达斯杯斯诺克大奖赛冠军?打台球的?” 源源不断的信息不断的汇总过来,信息量越大越是触目惊心。 二处处长终于看完了手中的最后一份资料,毫不犹豫的伸手抓向了电话:“局长,这个人叫唐臻,跟A大队有过接触,现在他的部分亲属还在A大队的营区之内,这是不是A大队部署的一次境外行动?” 连二处处长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这个揣测,A大队怎么会做出如此受人以把柄的事情来呢? “嗯,我知道了。”电话中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随即,电话被挂断了。 此时,唐臻自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搞出来的动静已经通天了。 唐臻心有余悸的闪到了游就馆一个不显眼的房间之中,方才的一轮枪战才是他第一次面对枪械这种可怕的东西。 枪响子弹到,这种武器果然是令人防不胜防。如果他不是凭借着敏锐的反应能力和不断的闪展腾挪变换位置,估计现在就已经不能用狼狈不堪这两个字来形容了。 而且他对刚才对方那一轮攻击中三人配合的战斗小组也是刮目相看,刚才他已经被两个战斗小组给赶到了一个狭小的空间之内,面对着对方连续不断的交叉火力,如果不是他果断的放弃了手中端着的MP5而使用自己擅长的霹雳弹,恐怕他现在已经像那些人一般横尸在地了。 唐臻抹了一把冷汗,他知道,这个地方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如此明显的目标,自己已经被敌人锁定在了这里,等着他的必定是持续不断的连绵进攻,那么等着他的结局就只有一个。 看看天色,天已经快黑了。 唐臻已经拿定了主意,绝不会在这里束手待毙,不过如果就这样一走了之也太便宜了这帮狗日的们了。 唐门毒药暗器功夫是天下无双的,作为唐门数百年才出一个的妖孽天才,唐臻设陷阱阴人的功夫也是一流的。 趁着游就馆内已经比外面昏暗了许多,唐臻闪闪躲躲的将那些被他击毙的特警们身上的武器装备收集了一堆,嘴角带着狞笑开始偷偷的布置了起来。 天色越来越昏暗,游就馆的水电燃气都早已经被切断了,此时十几盏车载探照灯分别从不同的角度上打在了游就馆看起来依旧华丽的外墙之上,空中的两架警用直升机也在不停地巡梭着。此时的游就馆就算是飞出一只苍蝇来也会引起无数道目光。 这个杀人狂魔到现在为止已经屠杀了82人,其中包括13名无辜的市民,最少现在日本的新闻媒体是这样报道的。 读卖新闻的记者长谷川京子和摄影师已经被强行劝说出了靖国神社,现在他们依旧在靖国神社的外围,不过他们两个人现在已经成了新闻的中心人物,正在接受别人的采访。 两架武装直升机呼啸而来,在靖国神社上空盘旋了一圈之后停在了距离游就馆不远的一个小广场上,十几名一看就不同于其它警察的武装警察从飞机上跳了下来,很快在小广场上站成了一列,面容严肃,目光中露出令人望而生畏的煞气。 两架武装直升机轰天而起,直接向游就馆的上空飞去,直接取代了方才一直在游就馆上空巡逻的两架警用直升机,两道更加明亮刺眼的探照灯灯光直接投注到了游就馆上,舱门两侧四挺M60D机枪也锁定了游就馆所有的出入口,此时,游就馆中就算是真有一只魔鬼,如果想要平安无事的从里面冲出来恐怕也是痴心妄想了。 SAP特殊急袭部队,隶属于日本警视厅的特种作战部队,是日本武装警察中最最精锐的一只部队。如果方才被唐臻全歼了四个小组的机动警察部队算是日本警察部队中的精英部队,那么每一百名机动警察部队的警察才会有一名被选拔入SAP特殊急袭部队,由此即可知道SAP部队成员的选拔将会是如何的严格了,说他们是超人也一点都不为过。 一个年约三十岁的黑脸青年站到了那一队SAP特警队员面前,依次巡视着每一名队员:“对于此行的作战目的大家都清楚了没有?” “清楚”,队员们整齐的高声答道。 “对待敌人怎么办?” “杀、杀、杀” “对方虽然只有一个人,可是他已经杀害了我们82名同胞,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杀、杀、杀” 黑脸青年使劲在最后一名队员的胸口捶了一拳,眼睛扫向所有的队员:“好,面对敌人,我们SAP就有这种必胜的杀气,按照部署,出发。” “杀、杀、杀” 十几只拳头击在了一起,然后队列一哄而散,一点秩序都没有的向外跑去,目标—游就馆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整个靖国神社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远远的那些高楼大厦变得灯火通明了起来,可是却没有人注意到,在目力能及的那些高楼大厦上,几乎每一个窗口都挤满了遥相向这里眺望的人。 人们知道,战斗还没有结束,也许,屠杀也还没有结束。 早就有人说过,这个靖国神社早晚有一天会血流成河,可是却没有人真的想过这一天真的会发生,而且,还是在最敏感的8月15日。 “咔”,游就馆外所有的探照灯在同一个瞬间熄灭了,突然之间的光差使人们在这一个瞬间变成了盲人。 ‘嗖嗖嗖嗖’,十几条黑影迅捷无比的从各个方位奔向了游就馆,在人的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的时候就已经欺进到游就馆外每一个有利的攻击位置。 “我靠,专业。”远处某高楼上一名趴在高倍望远镜后眺望的年轻人惊呼了起来。他是为数不多的自始至终就用高倍望远镜观察着现场的人。 “3” “2” “1” 啪啪啪啪,随着玻璃的破碎声,十几枚强光手雷被甩进了游就馆,几乎与此同时,隐藏在各个角落的SAP队员们紧跟了进去,加装了红外线瞄准器的丰和89式快速的巡梭着游就馆内的每一个角落,一道道暗红的红外线交叉成了一个密集的网络。 “咔”,游就馆外的所有探照灯又同时亮了起来,整个过程连30秒都没有,可是人们诧异的是并没有听到枪声。 “没发现敌人” “没发现敌人” ?????? 从各个位置上相继传来了汇报声,无一例外,全是没有发现敌人。 黑脸青年脸孔更黑了,他绝不相信这名嚣张的敌人竟然可以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不翼而飞。 “搜查每一个??????” 黑脸青年的话音还没有落地,轰的一声爆炸声从游就馆唯一的二楼上传了出来,伴随着爆炸声响起的是耳麦中传来的三两声闷哼。 “快,包围二楼。”黑脸青年大声的命令着,跨过脚下纵横交错的尸体急忙向二楼刚才爆炸发生的地方跑去。 脚下突然若有若无的被绊了一下,黑脸青年耳边微微的听到‘叮’的一声轻响。 “不好”,一个极度危险的信号迅速传递到了黑脸青年的大脑里,他的身体如同一只猎豹一般横空窜起直接向墙角滚去。 “轰~” 一声手雷的爆炸声和MP5连发扫射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已经靠在墙角的黑脸青年脸上露出了笑容。 诡雷,连环陷阱。 诡雷恐怕才是对方布下的最大的诡雷吧?真正的杀招应该是那把握在死人手中,看上去没有一点威胁的MP5吧?可是,他怎么知道我将会向这里躲藏? “咳咳” 黑脸青年轻声的咳嗽了起来,一股污血顺着他的嘴巴被喷了出来,三两块被打碎的内脏滚落在他的胸前,他想过自己会死,可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是这种窝囊死法,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死在了诡雷之下,他不甘心。 黑脸青年慢慢的歪倒在了地上,在他的头刚刚碰到地板的那一瞬间,他看到那个趴在地上的死人竟然对他裂开嘴笑了一下。 黑脸青年身体一个抽搐,想要对着耳麦说些什么,可是他刚一张嘴,一块更大的内脏从他嘴里滚了出来。 “队长~队长~”惊呼声和两道沉重的脚步声向黑脸青年奔跑了过来。 “不???要???过???来???”黑脸青年用只有自己能听得到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哽咽着。 一跃而起的死尸和两声惨叫声代替了所有的回答,黑脸青年的眼睛终于闭上了,在闭上的瞬间,眼角间竟然挤下了一滴泪水。 除了最初的枪声和爆炸声之后,留守在游就馆外面的千代田区警察们就没有听到过一声枪响。 大约有十几分钟之后,游就馆的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确切的说,应该是两个身影,是一个警察背负着一名特警步履蹒跚的从游就馆中走了出来。 等到那名警察背负着那名特警走到了看上去似乎已经比较安全的距离,从暗影中闪出的几名警察已经抢上去把那名警察背上的特警卸了下来,背负着急速的跑向了后方,那名步履蹒跚的警察也被两个同事架了起来快速的跑向后方。 “医生???医生???” 早就已经蓄势待发的医生快速迎上了被两名警察背负着的那名特警,因为他的伤势看起来要比那名自己还能走的警察重得多。 “他已经死了。”医生的手从特警的颈部大动脉上收了回来,站起身准备去救治那名冒死将特警背出来的警察。 可是,他突然发现,那名从游就馆中救出同事的警察已经诡异的消失了,而在他刚刚躺倒的地方却又倒下了两名警察。 那两名警察背后的警车车窗上赫然出现了一道用鲜血写成的,今生永远会出现在他噩梦中的算术题: 1751-98 答案没有写出来,可是这名医生却在自己的心里默算出了答案:1653 医生的尖叫声还没有从嗓子里窜出来,轰的一声爆炸声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游就馆数面玻璃窗在同一时间喷出了火光,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游就馆已经被火光包围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游就馆的正门轰的一声坍塌了下来,一片尘土在火光中喧嚣了起来。 人们惊呼着扑向了游就馆,心目中的圣地岂可就这样毁于烈火之中。 “他跑啦~”医生的尖叫声已经被淹没在嘈杂的鼎沸声中,根本就没有人听到他在喊什么,就算有人听到了,也不会知道这个张牙舞爪大喊大叫的医生在说什么。 现场的人们都已经疯了,谁会去在乎另一个疯子? 第八十五章 没有不可能 恐怖的单减法算术题就如同瘟疫一般在东京市扩散了,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这道算术题中的下一位数字。 有心理学家站出来做了分析,这名杀人狂魔虽然暴戾,但是似乎人性未泯,他放走了年轻的妈妈和孩子,而且,他也并没有杀害那两名记者。现在被他杀害的人中基本上都是以警察为主,另外的十四个人,其中一个是靖国神社的警卫,其余十三人皆是右翼团体中兴社的成员,似乎这位杀人狂魔的屠杀对象是有针对性的。 只不过,人们也许在言语上接受了心理学家的分析,可是在心理上却永远也不能接受这个推论。 这个推论要如何来证实?难道要用一个普通人的生命来证实吗?如果你是这个普通人,你会去证实这个推论吗? 答案是否定的,谁也不会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没有了现场直播,现在谁也不知道这个杀人狂魔在哪儿。 不,也许,现在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知道这个杀人狂魔在哪儿,这个人就是靖国神社的社长宫本健二。 靖国神社是非政府性质的宗教机构,宫司(职位名称,即靖国神社的最高负责人)宫本健二就是名义上靖国神社的最高领导人,其实,实质上他只是某些政党摆在台前的傀儡而已。 此时,宫本健二正战战兢兢地跪在唐臻的面前,看着唐臻大口大口的吃着雪梨糕,喝着他刚刚泡上的樱花茶。 唐臻咽下盘子中的最后一块雪梨糕,端起茶水一饮而尽,这才心满意足的站了起来走到了宫本健二的面前。 通过刚才的交谈,他已经知道面前这位宫司不仅听得懂中国话,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精通。 唐臻伸手解开了宫本健二的穴道,不冷不淡的开口说道:“起来吧,我有话问你。” 宫本健二慌乱地站了起来,强自镇定的开口说道:“这里是靖国神社,你已经被包围了,跑不掉的。” 唐臻一笑:“靖国神社很了不起吗?我能从游就馆到这里,也自然可以从这里到别的地方去,你还是先考虑一下你自己吧。” “你想干什么?”宫本健二一脸戒备的望着面前这个看上去大咧咧的年轻人。自从这个年轻人诡异的出现在了他的房间,而且又在举手投足之间制住了他,他就知道自己根本在这个年轻人的手中没有还手之力。 与其徒劳反抗,倒不如听听这个杀人狂魔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把灵玺薄给我拿来。”唐臻嘴角一勾,毋庸置疑的开口命令道。 “不可能。”宫本健二毫不犹豫的开口拒绝道。 现在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个杀人狂魔要灵玺簿必定没有什么好事了。 灵玺簿是靖国神社存在的根本,那上面记录了自明治维新后和自中日甲午战争之后日本历次对外战争中阵亡的246万6千多军人的姓名和资料,对于这些出身不同、功勋不同的人,靖国神社一视同仁的称他们为靖国大神,接受一律平等的祭祀,这其中包括14名在二战中被判有罪的甲级战犯和约2000名乙级战犯,这也是亚洲各国对于日本官方首脑人员参拜靖国神社大有抵触的根本原因。 听到宫本健二的回答,唐臻裂开嘴笑了。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只看你有没有能力办到罢了。 唐臻再次一伸手控制住了宫本健二的穴道,轻蔑的说道:“就算是没有你,我想进你们那个狗屁的灵玺簿奉安殿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让你配合就是让你多活几分钟,如此不识抬举,你可以去找你的那些祖先了。” 说完,唐臻根本就没有一丝犹豫,一抬手切在了宫本健二的颈部大动脉上。 ‘咳’,宫本健二喷出一大口污血,身体软软的向地上倒了下去。 唐臻再也没有看他一眼,一抬脚踩着数名靖国神社高层管理人员和警卫人员的尸体走出了这间位于正殿一侧的办公室。 游就馆此时乱成了一团,还没有注意到唐臻已经从这里逃脱了,那些包围在外围的警察在铃木署长的指挥下胆战心惊的靠近了游就馆,用手中的灭火器扑救着燃起的火势。 怎么已经起了这么大的火,SAP的那些队员们竟然一个都没有出来? 正在救火的那些警员们已经越想越心惊了。 游就馆上空,两架武装直升机还在低空盘旋着,探照灯巡视着任何可疑的角落,四挺M60D锁定了每一个稍稍有些可疑的人,飞机驾驶员不停地用自己的耳麦联系着已经冲进游就馆的那些队友:“队长~队长~我是T01,听到请回答。” 耳麦中已经静默了大约有十分钟,这是绝对不正常的静默。每架飞机上还有3名SAP队员,此时他们的眉头已经紧紧地锁了起来,他们绝对不愿相信他们心中猜测的结果。 冲进去的十几名SAP队员可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而且,他们还是在队长的亲自带领下,他们绝不可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发生意外,更何况对方还只是一个人,这怎么可能? “快看那边。”一名把持着M60D机枪的SAP队员突然手指着一侧呼喊了起来。 一团熊熊烈火冲天而起,在这暗夜里显得格外耀目。 “那是什么地方?”飞机驾驶员下意识地开口问道,其实在他的心里早就已经知道那是哪儿了。 “灵玺簿奉安殿。” “妈的。T02、T02,继续留守这里警戒,我去起火处去看看。”直升机驾驶员开口命令道。按照日常行动准则,如果带队人员发生意外,T01自动升级为带队人员。此时久久没有队长的消息,T01已经隐隐地感觉到队长恐怕已经身遭不测了。 “明白”,耳麦中传来了T02的回答。 T01的武装直升机一个倾斜,带着轰鸣声向起火的灵玺簿奉安殿飞去。 下面已经形成了一片火海,靖国神社的警卫们提着灭火器推着应急手推救火车正在围着奉安殿拼命地扑救着。 这里可是靖国神社的根本,其重要性要远比正殿和游就馆更甚。 直升机的探照灯肆无忌惮的扫射着下面慌乱的人群,虽然起火原因不明,在这么敏感的时刻起火,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一切和那名杀人狂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了。 乱,太乱了,根本就分辨不出下面那些救火人员的面目,也看不到是否有可疑的人员正在逃匿。 武装直升机已经贴近了树梢,探照灯寻找着那些看上去有些可疑的阴暗角落。 “轰~”,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近在咫尺的靖国神社正殿猛的颤了一下,标志性的双檐正殿在一片瓦说飞扬中轰然坍塌了下去。 在惊呼声中,直升机猛的侧旋拔高,劈劈啪啪的瓦砾砸在飞机机腹上的声音不绝于耳。 “在那里???看到他了。”一名操纵着M60机枪的队员突然惊呼了起来,身体强拧着飞机的惯性向一侧靠去,紧紧把持着的M60机枪也把枪口调转到刚才人影一闪即没的地方。 “哪里?”飞机驾驶员仓皇的问道,刚才的一瞬间他并没有发现什么。 “哒哒哒嗒”,那名队员并没有回答驾驶员的询问,直接用子弹的弹道为他做出了指示。 直升机迅速调整了方向,紧擦着树梢轰鸣着向弹道方向追去,探照灯的灯光也紧跟着扫了过去。 “T02,发现敌人,向我这里包抄。”飞机驾驶员对着耳麦疾声呼喊着。 正盘旋在游就馆上空的那家武装直升机一个技术转弯,斜飞着向这边冲了过来。 “发现了,锁定。” 随着一名SAP队员的叫喊,下方一个正在树木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窜的身影完全暴露在探照灯下。 “哒哒哒哒??????”两条火龙迅疾的向那条黑影追去,直升机两侧的M60同时开火了,飞机驾驶员大拇指一挑,空对地战术导弹已经蓄势待发。 妈的,杀了我们这么多战友,我要让你死无全尸。 7.62毫米子弹化作的火龙撕裂了前进道路上一切阻挡着它的物体,纤细的樱花树干在火龙的肆虐下根本就不堪一击,咔咔的枝条断裂声不绝于耳。 唐臻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是人,不是神,枪械的威力他早就已经领教过了,他知道自己如果真的被这种恐怖的东西咬住,饶是自己武功再高,也绝对没有幸存的道理。 唐臻变幻着路线快速奔跑着,可是身后那架直升机的速度不是他能够甩脱的,而自己脱离探照灯的笼罩也只不过是偶尔的一两次的时间而已,可是马上就又会被探照灯追上,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片枪林弹雨,甚至方才已经有几发子弹擦着他的肩膀打了过去,烧灼得他的肩膀也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不过唐臻现在没有时间看自己有没有受伤,前方传来的轰鸣声已经把他逼入了绝境。 又是一架同样的直升机包抄了过来,唐臻似乎都已经能够看到那架飞机上黑洞洞的枪口了。 “拼了” 唐臻猛的抬起脚来一蹬迎面的一棵樱花树,利用强大的反弹力向后翻去。 探照灯的灯光和哒哒哒的子弹从唐臻身旁一擦而过,使他在瞬间脱离了探照灯的锁定。 T01的驾驶技术绝对是经过千锤百炼的,他一个急旋直升机马上掉转了方向,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探照灯已经向刚才唐臻所在的位置扫去。 没人? 从刚才的追逐中,他已经知道地面上这个家伙的奔跑速度远超常人,对于一下没有找到唐臻他并没有感到多少的意外,他急忙把直升机从树梢的高度拉了起来,扩大了搜索范围。 两名机枪手也紧张兮兮的扫视着下面,这么长时间的追逐,两挺M60竟然没有干掉一个人,这让他们感觉到恐怖的汗颜。 妈的,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人,怎么可以跑出那样的速度来,连自己的子弹都跟不上他的反应。 其实,如果是胡子恒在操纵机枪的话,他就会感悟到唐臻曾经跟他说过的一句话:“不要完全相信自己的眼睛。” 还是没人,T01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果自己驾驶着直升机都可以把人跟丢了,那可就真成了笑话了。 T01刚要把飞机再拉高一点扩大搜索范围,可是就在此时‘啊’的一声惨叫声从他的身后传来,T01迅速转回了头,一只手也同时摸向了腰间的配枪。 T01正好看到一个带着狞笑的男人将另一名机枪手的脖子拧断,并顺脚踢出了机舱,T01的手枪还没有拔出来,就感觉到咽喉上一痛,似乎有一个小圆球强行钻进了他的脖颈,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那个钻进他咽喉中的小圆球轰的一声炸裂了开来。 旋转之中,他看到那个男人如大鹏一般从机舱中跃了出去,随后,他又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飞机的驾驶位置上,手中还拿着一把沙漠之鹰,是他最喜欢的沙漠之鹰,然后,他这才发觉那个熟悉的身影脖子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突突窜起来的一股鲜血。突然,他想明白了,那个没有头的人应该就是自己,而现在自己应该已经?????? 砰,T01的人头滚落到了机舱之内,武装直升机突然划出一条诡异的飞行路线,突然向下方的帕尔博士显彰碑撞去,在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中,一团熊熊烈火将直升机和显彰碑的残骸包裹了起来。 第八十六章 各界反应 距离靖国神社一个街区远,有一片由碧波环绕的庞大园林,这里就是日本的精神中心皇舍的所在地,也就四日本天皇的皇宫。 此时,在新皇殿的一间书房里,日本天皇隆仁正在于两个同样是白发苍苍的老年人相对而坐,一套精致的茶具正摆在三个人之间的矮桌上,红泥小炉里的炭火烧得正旺。 隆仁伸手拿起炭火上那把精致的茶壶,将热水注入了两人面前早已准备好的泡茶杯之内。随着热水的注入,一股淡淡的茶香也随之溢了出来。 “好茶”,一名老者忍不住开口赞道,随手用手中的饮茶杯倒扣在了泡茶杯上。。 隆仁微笑着将茶壶放回到炭炉上,也把自己的饮茶杯扣在了泡茶杯上,似笑非笑的望着称赞的那名老者说道:“藤原君,你今天和平引盛两位前来不仅仅是为了喝茶的吧?” 被称为藤原的老人哈哈的笑了起来:“陛下明鉴,想必有人在大闹靖国神社的事情您应该已经听说了吧?不知道您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隆仁笑了:“警卫都增加了这么多,我怎么会不知道。” 平引盛呵呵的笑了起来,一伸手将面前的茶杯翻转了过来,拿起泡茶杯放到鼻端嗅了嗅,伸手放到了一旁:“我看闹一闹好呀,最好把这个神庙给拆了,看看他们还去拜什么。” 隆仁笑着如平引盛一般将茶杯翻转过来,同样嗅了嗅放到了一旁,却没有去接平引盛的话头,双手捧起茶杯小小的嘬了一口,似乎是在品味那股茶香。 藤原笑着也同等样模样喝了一口茶:“还是陛下沉得住气。我看这一回咱们皇族可以拿这件事情做做文章。右翼的那帮家伙虽然顽固,可是他们也是极力拥护皇室重新掌权的。不像是去参拜的那帮家伙们一样,只是靠这种事情在作秀。” 隆仁淡淡的笑了笑,轻轻地摇了摇头:“甭管他们是作秀也好还是真心实意的也罢,现在我们发动的时机还不成熟,不过藤原君可以利用这件事情炒作一下,看看民众的反应。看看支持把神社重建起来的人到底有多少。” 藤原笑着点了点头:“还是陛下英明,自从那十四名甲级战犯进入靖国神社合祭之后,我们皇族就不再参拜靖国神社,这不仅亮明了我们的观点,也为我们争取到了一部分支持者。如果这次的事件炒作成功,也许我们皇族真的能够重新掌权。” 平引盛哈哈的笑了起来:“我现在就是害怕那个杀人狂魔顶不住压力,三招两招就败下阵来。我现在都想给他送一挺机关枪进去了。” 隆仁骂了一句‘混账’,可是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三大皇族此时也在密议这件事情,人们的目光还都在关注着靖国神社的事态发展。 虽然已经没有了清晰的现场直播,可是源源不断传来的消息还是挤满了电视机的屏幕。 游就馆起火坍塌了一半、灵玺簿奉安殿被大火焚毁了、正殿正门坍塌了、帕尔博士显彰碑被直升机撞毁了,这一条条的消息一次次的把人们震惊了,一个人怎么可以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难道他真的是魔鬼的化身吗? 胆小的人已经不敢再在外面逗留,急急慌慌的跑回家,关上门裹着被子继续关注了。 而现在那个杀人狂魔已经诡异的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得到他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在九段北。 负责巡逻的陆上自卫队士兵在九段北一个偏僻的路口发现了9具戒严战士的尸体,在他们身后的白墙上赫然出现了一道用鲜血书就的算术题: 1751-164 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这个杀人狂魔竟然已经屠杀了164名日本人,这个消息迅速通过网络和无线电波传递到了世界的各个角落,举世皆惊。 日本官方并没有人站出来证实这个数字的真实性,也许,连他们自己现在也搞不清楚到底死了多少人。 在被焚烧的灵玺簿奉安殿里和坍塌的正殿中到底有多少人遇难,这个数字现在还无法统计。 现在唯一站出来的日本官方人员就是东京市市政厅的一位新闻发言人,他只说在靖国神社中行凶的不明国籍嫌犯已经暂时逃脱了警方的控制范围,提醒东京市民如无特殊情况暂时不要外出,如发现犯罪嫌疑人的行踪马上拨打报警电话。 有人听到这条通告马上就骂了起来:妈的,那么多的警察和士兵都是瞎子吗?上千人竟然堵不住一个人,我们纳税养你们这帮饭桶是干什么吃的? 关于靖国神社杀人狂魔的帖子被各大网站置顶加红,在一个小时内点击量就超过了百万,而且这个点击量还在以核爆炸的方式疯狂增长着。 某愤青网友写了洋洋洒洒数千字的跟帖回复之后,历经千辛万苦才把自己的回复刷新上去,可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这一篇回复就被淹没在数不清的回复之中,再也找不到了,该愤青只得双手抓住电脑屏幕感叹了一声:“人民战争的力量是无穷的呀。” 各国网站对这一条新闻的评价褒贬不一,大多数都是在谴责这名杀人狂魔的丧心病狂,只有少数的帖子对此表示理解,但是不支持。 反映最强烈的自然是中韩新加坡等亚洲国家,支持率高达95%,极少数不和谐的声音一冒出来就被人民的怒吼压了下去。 “尼玛狗汉奸。” “丫的你日本爹给了你啥好处了。” “靠连这你都不知道他日本爹说回头那些AV女随便他挑。” “放屁他日本爹说让他妹子就去做AV女。” ?????? 另一条另类的帖子也引起了人们的追捧,帖子很简单:“炸了靖国神社那哥们,我是塔里半的2,自从老本挂了以后老大的位置一直空闲,有意加我的Q1414¥&#@,你来了哥几个跟着你混。” “日” “哈哈” “够2的” ?????? 通过人肉搜索,唐臻的身份很快就大白于天下,有关唐臻的一切信息都在最短的时间内被披露了出来。 “我靠,唐家堡的,蜀中唐门,丫的,谁也别拦着我,我要去唐门学习武功。” “三根手指救下了一名美女????” “不知道了吧,看后面,英雄救美,美女已经成了他的未婚妻了。” “我勒个去,还有一朵校花,偶像呀。” ?????? 屏弃这些胡言乱语,人们关注最多的这道算术题的谜底也被揭露了出来。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唐家堡族人在抵御了日军两个联队的疯狂进攻后,丧心病狂的日军在唐家堡方圆十里的范围内投放了大量的A弹,唐家堡1751名族人在这场灭绝人性的生化战斗中惨遭横死??????” “我日,让狗日的们用十倍百倍的代价来偿还。” “血债血偿,唐哥,真爷们。顶。” “流着泪看完的,啥也不说了,唐哥,平安回来。” ?????? 此时的唐臻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世界名人,而且还是争论最大的世界名人。 唐臻正摸进一家早就已经打烊避难的服装店里,他需要找个地方调整一下自己,也需要换一身衣服。 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血迹斑斑,那些凝固的鲜血已经成了硬痂,而且唐臻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受伤,他只感觉到自己浑身好几个地方都在疼,也许在混战中被流弹擦伤了也说不一定。 巡视了一下服装店,确定了这里并没有人以后,唐臻在角落里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血衣,就着店外透进来的昏暗路灯灯光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势。 还好,只是胳膊上被子弹擦出了一道血槽,腰上插了一小截崩碎的木片,都是小伤,其余的小伤口就更多了,对于唐臻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匆匆的处理好自己的伤口,把自己的血衣胡乱的踢到了墙角,找了一套合身的衣服穿了上去。 “呜呜~”呼啸的警车拉着警笛从店门外的马路上飞驰而过。 唐臻手扒着百叶窗观察了一会儿,苦笑着找了一把椅子让自己舒舒服服的坐了下来。 现在马路上几乎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自己这样走出去也太明显了。 暂时休息一下,唐臻在来之前就已经对这里的地形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可惜刚才经过一轮追逐,他现在已经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自己:我迷路了。 第八十七章 一千二百六十七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都没有想到消失了几个小时之后的唐臻竟然会重新潜回靖国神社,而且又大摇大摆的杀了几个意外发现他的警察之后逃之夭夭了。 没有办法,唐臻不认路,又不能随便抓住一个人询问,只能按照自己熟悉的路再重新走一遍了,最少,从靖国神社出发他能辨得清方向。 上百名警察和自卫队员追出了唐臻几个街区,又留下了一路数十具尸体,结果唐臻又诡异的消失了。 这一次,防卫省和警视厅一样同样的暴跳如雷了。 到现在为止已经动用了两千人的兵力警力,竟然连人家的一根毛都没有揪下来,这个脸可丢大了。 SAP特殊急袭部队全部队员不过是二百人,第一次派来了一个小队20名队员,阵亡十七名,这一次SAP部队也急眼了,直接派过来五个小队一百名队员,而且也是按照防恐最高级别为队员们配置的装备,连一些轻易不会动用的高精尖装备都带来了。 警视厅急眼了,防卫省何不是如此,两个联队,虽然有一个联队被分配去保卫皇舍和一些重要的政府机构,可是毕竟还是有一个联队一千人参与了围捕唐臻的行动,人没抓到反而还损失了如此多的人,也难怪防卫省的老大拍桌子骂娘了。 于是,防卫省驻扎在京都附近的最精锐的海上自卫突击队也抽掉了一个中队过来参与围捕。 这么多正规部队对付一个人,防卫省的老大认为就算是胜了也是胜之不武,可惜的是,他没有想过一个最关键的问题,要是抓不到人怎么办?自己打脸? 防卫省和警视厅刚刚部署完毕,下属又报过来一个几乎让两位巨头跳楼自杀的消息。 本来消失在银座附近的唐臻竟然又回到了靖国神社,再一次杀了两名SAP队员,顺手又炸掉了一架武装直升机,然后又跑了。 其实唐臻真的很无奈,东京的道路太复杂了,刚才被人追出去几个街区,他又迷路了,无奈之下他只得又摸回了相对熟悉一点的靖国神社,想要在这辨认一下方向。当然,他这也是自恃轻功卓绝,寻常的人也追不上他才这样做的,顺手解决那两名SAP队员是因为听到他们正在咒骂‘下贱的中国猪’,所以唐臻才出手收割了他们的生命,当然,就算是他们没有骂,唐臻也不会放过他们的,因为他们正挡在唐臻想要去的方向上。 这一次日本军警两界可真怒了,就连那些原本有些同情唐臻的人都怒了。 按照中国人的说法,你丫的这不是打人的脸么?跑都跑了,跑了算你丫的有本事,你丫的跑了又跑回来干什么?而且跑回来一次还不够,还要来第二次? 士可杀不可辱,与靖国神社近在咫尺的日本武道馆自发组织了二十多名武道高手参与到了追杀唐臻的行列,当然,名义上是守护武道馆,不过他们的守护范围稍稍大了点。 到现在为止,东京官方就没有公开过死亡人数,可是在网络上却已经传开了一组照片。 照片是一名住在某街口附近的居民拍摄上传的,根据他的自述,他当时正站在阳台上张望街口正在戒严的几名战士,可是突然之间就从某个房顶上窜下来一个黑影,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几名战士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反应最快的一名战士才不过是刚把枪端起来而已。 当时这名居民吓得趴在了阳台上,等过了好长时间他才探出头来张望,可是看到街口只剩下了那几具尸体,对面寿司店的墙壁上又出现了那道令人不寒而栗的算术题,于是,他将街头的场景拍下来上传到了MSN里面。 在MSN里,人们都清晰地看到了那道血淋漓的算术题: 1751-412 天呐,这个魔鬼竟然已经杀了四百一十二个人了,难道,难道他真的要杀死一千七百五十一个人吗? 可是后来MSN里的又一个帖子引起了人们的关注。 帖子的名字很吸引人的眼球【我与死神擦肩而过】 帖子是一个正在早稻田大学上学的学生写的,内容很简单: 【今晚,我和女友没有去学校,是因为靖国神社那个杀人狂魔的事情,从我住的地方到学校需要经过靖国神社,本来我想去的,不是去学校,我是想去靖国神社,我的几个同学都已经去了,他们组织了几十名学生正在靖国神社外围,其实,平常这种活动我都是会参加的。可是今天我女友拉着我恳求我不要去,她说她害怕。 所以???,我承认,我是个懦夫,为了女人我放弃了自己的追求。 等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事情愈演愈烈,可是这时从电视上已经看不到什么新闻了。我和女友正准备休息的时候,突然我女友的急性阑尾炎发作了,我是学医的,我知道女友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于是我抱着女友准备到最近的四番町病院。 由于这时街上已经没有行人和车辆,我只得抱着女友奔跑。可是,在我跑进一条小马路的时候,我看到了小马路的阴影里站着那个已经被所有人熟知的杀人狂魔,我惊慌之下想要抱着女友转身逃跑,我怕他杀了我和女友。可是这时我的脚下绊了一下,我和女友就向地上跌倒了下去,我心想,这一次算是完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杀人狂魔竟然突然窜了过来,他一伸手接住了我的女友,又把我拉住了,使我没有跌倒在路上。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当时我已经吓傻了,只是一个劲的说别杀我别杀我,那个杀人狂魔只是看了我一眼,吓得我就不敢说话了,其实,事后想起来,当时他的眼神并不可怕,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当时我就觉得他像是想要杀我一样,眼神说不出来的吓人。 后来,他竟然奇怪的为我女友把了一下脉,伸手在我女友身上按了两下就把我女友交给了我,甚至还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不记得了,想不起来他到底拍没拍我的肩膀,总之他就在转眼之间不见了。 好半天之后我才醒过神来,迷迷糊糊的就来到了四番町病院,结果医生为我女友检查之后只是开了几片药就说我女友没事了。我不相信,毕竟我也是学医的,虽然我还没有毕业,但是像急性阑尾炎这样简单的病症还是不会误诊的,我又要求医生再为女友检查一下,结果检查的结果还是依旧,女友的病好了。 这就是今天发生在我和女友身上的事,我知道这个帖子发上去也许我会挨骂,但是我只想说,我说的是事实,我可以向日照大神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这个帖子发出去之后果然引发了海啸,各种声音都发了出来,更多的是在质疑这篇帖子的真实性。 杀人狂魔怎么会去救人? 谩骂的声音在回帖中占到了绝对的上风,有说发帖的人是中国人的,有说发帖的人是日奸的。 十八楼一名叫影子的回帖只列出了一组数据,发人深省: 1751-412=1339 13=中兴社成员 32~50=神社警卫 76~150=警察 112~200=自卫队战士 ???????=平民 由于没有官方给出的数据,上面的这一列数据都是从零散的新闻报道中总结出来的,只是估计,可是就算是只是估计,最后面显示平民伤亡的那一串问号还是让很多人陷入了沉思。 是呀,官方为什么没有公布出平民的伤亡数据?无论哪个国家在遇到这种突发的恐怖袭击之时,都会第一个先公布平民的伤亡数据以引起人们的共鸣和激愤,从而在民众支持上先立于不败之地。 难道,这个杀人狂魔屠杀的对象是有选择性的? 人们很自然地就想到了首先被那名杀人狂魔释放出游就馆的那对母子,很多人都清楚的看到了那一幕,也看到了那位年轻妈妈在脱险之后竟然向杀人狂魔鞠躬致谢。 杀人狂魔当时说出的话又在人们的记忆中浮现了出来:“???这里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战争本来就与无辜的女人和孩子无关,为什么当初你们的军队却连我们唐家堡的妇孺都不放过呢?” 他是复仇来的。 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不再怀疑自己心中这个不确定的想法。 有人已经在开始反思了,如果是自己的亲人被敌人屠杀殆尽,自己将会怎么办? 一千七百五十一名族人,灭族之恨,这是可以解得开的血海深仇吗? 大多数人沉默了,只是在默默的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整整一晚,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唐臻的行踪。 可是,日本警视厅和防卫省已经陷入了高度紧张的状态。 皇舍外围乾门被人强行突破了,据幸存的自卫队员说强行闯宫的人就是那名杀人狂魔唐臻。 唐臻是从防卫较为薄弱的日本武道馆和科学技术馆方向杀进来了,突破进乾门以后遇到了两队SAP队员的狙击,据一名狙击手说,他能确定已经击中了唐臻,只是对方的身形太快了,他只看到对方的身形顿了一下,等到他准备开第二枪的时候却已经没有机会了。 唐臻是反应太快了,一击未成迅速撤退,在经过两个街区的追逐之后又消失在了警察和自卫队员的视野之中。 此战,日本武道馆折损剑道高手7人,柔道高手6人,忍术高手11人,科学技术馆警卫4人,乾门守卫21人,自卫队员19人,SAP队员4人。 唐臻没有时间留下那道恐怖的算术题,可是,已经有人替他算了出来。 1751-484=1267 唐臻已经成了一个恐怖的存在,如此锐不可当,任何人已经不能拿常人的思想来对待他了。 难道他真的是杀戮的魔王吗? 杀了他,他存活一天,就是对大日本一天的侮辱,此人,必须得死。 连天皇德仁都没有想到唐臻竟然敢冲击皇宫,这已经超出了他所能包容的范围,不过这似乎也是他想要的一个结果。 任何新闻媒体上都没有报道皇宫曾经被冲击的事件。这里面涉及到的事情就太多了。天皇现在只是日本人精神上至高无上的存在,可是实际上他手中任何的权力都没有,甚至还不如伪满时期被他们扶持上去的那个满洲傀儡皇帝。 你愿意心甘情愿的做一辈子傀儡吗? 这个答案不需要人做解答。 所以,皇宫警察本部直接向首相官邸、防卫省、警视厅、内务省、内阁府提出了安全质疑。 第八十八章 再次被困 唐臻如同一只幽灵一般又在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 看不到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因为你不知道他会突然在什么时候冒出来给你致命一击。 东京作为国际化的大都市为了一名杀人狂魔进行宵禁是不可能的,如果那样的话只会被当成了一桩国际笑话,成为人们手中的笑柄。这让日本政府颜面何存?就算是这样,已经有一部分党派站出来大力职责**了,甚至还有党派掀起了话题,争议这个靖国神社到底有没有存在的必要?最少合祭那些战犯们有没有必要。 市政厅没有下达戒严令,只是将所有的武装力量都动员了起来,在东京市各个所在进行巡逻,而唐臻的照片已经贴满了东京市的大街小巷,使唐臻成了东京市甚至是整个日本无人不知的名人。 政府虽然没有下达戒严令,可是东京的市面上明显了萧条了下来,有一些店铺也悄悄地暂停了营业。 钱有的是时间再挣,命可只有一条,谁也不想冒险。 这一次,警方唯一得到的线索就是一家服饰店老板的报案,在他的店铺里发现了唐臻丢弃的血衣,除此之外别无线索。 整整一个白天,东京像是一锅被煮开了的沸汤一般,一直就没有平静下来。可是,随着再一次的夜幕降临,人们的心也再次被提了起来。 他???那个杀人狂魔还会出现吗? 女人们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丈夫是这么的乖,天还没有黑就已经回到了家里,这对她们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女人们甚至偷偷的感激起那个杀人狂魔来,如果你一直就存在这里该有多好呀。 整整一天没有唐臻的消息,而在夜幕刚刚降临之时,大阪电视台突然爆出了惊人的消息。 大阪SAP本部突然遭到了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的袭击,对方竟然挑衅似的在SAP本部中屠杀了3名队员之后逃之夭夭,而且还在白墙上写下了那道现在还在延续的算术题: 1751-487 震惊之余,人们的心中一紧一松,这个杀人狂魔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到了大阪。 SAP被派往东京的部分队员被紧急调回,参加到围堵杀人狂魔的行动之中。 可是,SAP的队员刚刚返回大阪,又从东京传来了消息,位于东京永田町的首相官邸外围又发现了杀人狂魔的踪迹,4名调查一组成员,2名海上自卫突击队员和3名警员遇难。 我日,这个杀人狂魔还有同伙,而且这个同伙正在大阪市混淆视听,想要分散开军警各方的注意力。 这是首相官邸地下一层危机管理中心得出了第一个结论。 经过技术分析,大阪市出现的那道鲜血算术题与东京市出现的不是出于一人的手笔。 无论大阪市出现的这一个伪杀人狂魔出于什么目的,他的出现也是不可饶恕的。 SAP队员迅速返回东京都,留下的队员对那名伪杀人狂魔展开了追杀。 而此时的唐臻在惊鸿一现后又开始亡命奔逃了,他不得不奔逃,在冲击首相官邸的时候,他没有想到首相官邸中竟然还有真正的日本武林高手坐镇。 在他刚刚击毙一名警员之后,突然从官邸中冲出了三个人,人还没有到,菱形暗器就已经发了过来。 当今这个年代敢用冷兵器作为攻击手段的,身手自然不容小觑。 唐臻不敢恋战,天时地利人和他一样都不占,如果短时间内不能摆平对手,对方的人只会越聚越多,他可不想让自己处于虎视眈眈的狼群之中。 所以,唐臻在见到为首那个五十岁左右的老者发出菱形镖之后,连犹豫都没有犹豫扭头就开始狂奔。 唐臻在前面跑,三个人在后面闷声的追,双方谁也没有呵斥怒骂,因为他们知道,到了这种地步,呵斥怒骂根本就已经是小儿科,只会影响自己的体力。 幸亏此时路上已经没有了什么行人,可是就算这样,在急行奔跑中的几个人还是引来了在周围众议院和国会议事堂附近负责警卫的警员和自卫队员的注意,接到首相官邸警报之后的自卫队员也加入了追逐的行列。 两架武装直升机从首相官邸的草坪上腾空而起,上面乘坐着十几名杀气腾腾的SAP队员。自飞机一起飞,T02就已经把空对地导弹的安全锁打开了,他已经下定决心,这一次,只要一见到对方的人影就发射导弹,绝不手软。 唐臻虽然没有到慌不择路的地步可是也相差无几了,头上隐隐的已经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声,身后还有穷追不舍的三名武道高手而后面连绵不绝地追兵。 唐臻的嘴里暗暗发苦,看来,这一回恐怕是要交代在这了。 三名武道高手越落越远,可是武装直升机却已经飞到了头顶。 “哧~”一声恐怖的尖啸声响起。 唐臻浑身肌肤一紧,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紧紧包围住了他,他毫不犹豫的抬脚一点一侧的一个灯箱广告牌,整个身体瞬间变换了行进方向,两个起落间迅速越过了一堵高墙。 “轰”,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夹杂着火光和一股灼人的气浪从后面扑了上来,唐臻身体团成了一个团猛的向前一扑,随着气浪的冲击咕噜咕噜向前滚出了好远,还没有等人们的视线追逐上他,他的身体猛的一弹,从草坪上一跃而起,哗的一声撞碎了一块玻璃闯进了一栋大楼里面。 这也是他反应的及时,如果他没有越过那道高墙的话,方才那一枚空对地导弹的爆炸威力绝对会把他留在那条马路上。 随着唐臻进入那栋大楼,大楼内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报告队长,敌人冲进了参议院议员会馆,现在怎么办?” “警视长,杀人狂魔跑到参议院议员会馆去了??????” 信息层层上报,在没有得到确切回复之前参议院议员会馆已经被层层包围了起来。 从庞大的议员会馆大楼中跑出了数不清的惊慌失措的人们,谁也没有想到方才还正在议论的杀人狂魔竟然一眨眼出现在了面前,除了吓傻了不能动的人之外,人们几乎在一个瞬间就跑了出来,几名敬职的议事堂警卫手举着配枪冲了进去,想要掩护那些平时高高在上的议员和工作人员们撤离出来,可是,从他们进入大楼以后,再也没有人见到他们再走了出来。 到现在为止,唐臻留给日本人的印象是血腥的恐怖存在,谁也不会想和这样一个人近距离接触。 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参议院议员会馆被上百名警察和自卫队员团团包围了,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停地增长之中。 这一次,又把这个杀人狂魔围困在了一栋楼房里面。 这一次,绝不能再让这个杀人狂魔大摇大摆的从这里走出去,继续再羞辱日本的警察和军人。 杀人狂魔又一次被围困了,这个消息在小范围内迅速扩散着。 警察和自卫队员迟迟没有进攻的原因,是因为议员会馆内还有数名参议院议员和十数名工作人员没有来得及撤出来,他们唯恐激怒了唐臻,做出什么丧绝人寰的事情来,更重要的是,参议院议长横路径二此时也被困在议员会馆里面。 双方,找到了一个并不平衡的平衡点。 日本外务省总理大臣通过非正式途径联系了中国驻日本大使陈扬,希望他能出面劝说那名杀人狂魔主动从议员会馆中走出来,不要伤及无辜。 陈扬笑着对中间人用日语说了一句:“我现在说的是日语,我是日本人吗?” 中间人无语了,现在只是通过那名杀人狂魔所说的语言是中文就说那名杀人狂魔是中国人毕竟有些牵强,再说,那名杀人狂魔的所有言论也没有得到过中国官方的证实。就算大家现在都心知肚明,在没有把那名杀人狂魔抓捕归案之前,一切都只是个揣测。 可是,那名杀人狂魔真的能够被活捉吗? 陈扬的一句话已经说明了中国政府对于此事的态度,在没有事实依据之前,我们不会对此事发表任何意见。 中间人悻悻的走了。 强攻,意味着将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可是,不强攻又能如何?指望着那名杀人狂魔自己高举着双手走出来? 第八十九章 送外卖的 闻讯而来的各路记者在议员会馆外围又架起了长枪短炮,不过这一次不再是读卖新闻一家独领风骚了,任何新闻媒体都被拦阻在参议院议员会馆的外围,谁也没有被允许进入。 大家都在进行着现场直播,只不过是角度不同而已。 不仅仅是拍摄的角度不同,各路记者采访的角度也不同。 有人在采访那些匆匆从议员会馆中逃出来的议员和工作人员们,有人在采访自卫队员和警察。而此刻,长谷川京子采访的对象却是那三名将唐臻逼到这里的武道高手。 那名五十多岁的武道高手对着面前的摄像机不屑的说道:“什么杀人狂魔,不过就是一只见到人就东躲西藏的猴子罢了,除了会跑,一无是处。” 长谷川京子紧跟着开口问道:“藤川馆长,如果有机会能够让您跟这个???复仇的杀人狂魔进行对决的话,您会不会与他一决高下?” 面前这位五十多岁的武道高手在日本也是大大的名人,他叫藤川卜筮仁,是日本武道馆的馆长,也是现代忍术大家甲贺流的宗师级存在。 看着伸到嘴边的麦克风,藤川卜筮仁的嘴角挂起了一丝蔑视的冷笑,他面对着摄相机镜头挑起了自己的大拇指,缓缓的旋转朝向了地面,蔑视的说道:“我会像捻死一只臭虫一样捻死他,那名中???屠杀我同胞的人,如果你能看到电视,你就从议员会馆里走出来,像个男人一样接受我的挑战。” 在一间异常宽大的办公室里,唐臻正大摇大摆的坐在一张舒适的真皮转以上,吃着办公桌上精致的寿司,一边吃着嘴里还一边不知道嘀咕着什么。 一名漂亮的女秘书正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低声为他翻译着电视上的内容,谁也不知道里间那间原本是她与议长横路径二偷欢之所的套间里,此时竟然被唐臻强塞进去十几个人,而这十几个人中竟然包括了参议院议长横路径二和几名参议员。 此时,人质才是唐臻最大的保障,所以唐臻也就放弃了自己的原则,将那些路上遇到的人赶到了这间最大的办公室,却没有想到却误打误着的连横路径二也困在了这里。 听到电视上藤川卜筮仁对他提起的挑战,唐臻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却没有想到他笑的动作竟然也把横路径二的女秘书吓了一跳。 看着女秘书小脸煞白的样子,唐臻嘿嘿一笑,伸手又从餐盒里拿起了一块寿司咬了一口,开口骂了一句:“是你傻呀还是我傻呀,接受你的挑战?恐怕我一走出门就被一阵乱枪打倒了。哎,这位小姐,你能不能联系上他?你如果能联系上他就让他闭上他的臭嘴,有本事的话就让他滚进来挑战我,让我也领教一下你们大日本的什么武士道。” 单打独斗唐臻可不怕任何人,没理由让小日本在口头上占尽上风。 女秘书听到唐臻的话眼前一亮,小心翼翼的望着唐臻问道:“您是说,您让我联系一下外面这名挑战者,让他进来和您比武?” 唐臻点了点头:“不是比武,是决斗。” “嗨”,女秘书嘴角的笑容一闪即逝,她伸手指了指桌上的电话,开口询问道:“我能打电话吗?” 唐臻伸手把电话推给了她,笑着说道:“随便你,打给谁都行。不过你要告诉接听你电话的人,不要耍什么小聪明。” 说着话,唐臻一伸手从身上摸出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缴获的手雷放到了桌上:“喏,一会儿我就把这两个东西设置到那间房间里,我保证有办法动动手指就让这两个东西爆炸,当然,我不愿意这样做,不过那就要看你们的态度了。” 女秘书的小脸一下子就失去了血色,就如同一个婊子走到了街上,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穿衣服一样,是那种被人叫破的难堪, 女秘书难看的笑了一下,终于还是伸手摸向了电话。 唐臻站起身,竟然不理会正在打电话的女秘书,径直走到套间门前,一伸手拉开了房门,在里面被囚禁的十几个人的惊呼和龟缩中,若无其事的用随手从办公桌上抓来的几枚曲别针钩住了手雷的拉环,直接将手雷一左一右的挂在了两侧的门柄上,然后竟然就这样敞开着房门又走回了办公桌后坐了下来,笑眯眯的看着正在打电话的女秘书。 他有十足的把握在任何时候都能用手中的霹雳弹击中在手雷上,那么连锁反应就是手雷的拉环脱落,然后就是???轰。 经过昨天连续不断的战斗,他对这种威力巨大的小东西情有独钟,所以自昨天以来,他就一直在随手使用,随手收集着这种小东西。 女秘书的小嘴都哆嗦了起来,她虽然知道唐臻并听不懂日语,可是当着他的面前给内阁总理大臣打这个电话,还是让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达到了极点。 “总理大人???他???他刚才在横路议长???暂避的房间门口设置了两枚手雷???他说他随时都能引爆???我们现在的位置就在横路议长的办公室里???这里只有一个出入口???他说接受那个藤川馆长的挑战???他还说???啊???他还说???还说???” 唐臻笑眯眯的看着她,突然见出人意料的一甩手,两枚蓝荧荧的霹雳弹向身后宽大的玻璃窗飞去,人也纵身跃过了办公桌,随手从办公桌上的笔筒里抓起了一把钢笔铅笔裁纸刀剪刀一类的东西。 “砰”,办公室坚实的橡木门被强行破开了,哒哒哒的枪声响起,子弹打在了方才唐臻坐过的那把真皮转椅上,皮屑纷飞。 两条黑影滚了进来,随后又紧跟着冲进来四名SAP队员。 根据热成像仪,他们早就已经锁定了唐臻的位置,准备好了这蓄势待发的必死一击。 女秘书的尖叫声、玻璃的破碎声和不知道是谁的惨叫声以及套间里的惊呼声几乎同时响起。 在房门被破开的同时,唐臻已经把手中的那一把东西扔了出去,而且顺手又掏出了一枚手雷,在拉开拉环之后也顺着敞开的门口扔了出去,在撞到对面的墙壁之后反弹回门外的死角处,随着轰的一声爆炸声,凌乱的脚步声和惨叫声又同时响起。 唐臻一皱眉又扔出了一枚手雷,轰的一声巨响之后,外面走廊里的声音终于平静了下来,只剩下了几道痛苦的呻吟声。 唐臻哼了一声,望向了套间里蠢蠢欲动的那十几名人质,冲着他们伸出手,向下轻轻的压了压。 横路径二大人和几名议员以及那些工作人员目瞪口呆的望着门口地板上横陈的六具尸体,望着尸体眼眶中脖颈上插着的剪刀钢笔,强忍着胃部掀起的一阵阵呕吐感乖乖地双手抱头蹲了下去。 女秘书簌簌发抖的蹲在了办公桌前的地板上,方才那一瞬间,她真的感觉到死神竟然离自己这么近,呼啸的子弹就在她的身边擦身而过,她甚至感觉出了子弹的灼热。 而现在玻璃窗外绳索上悬挂着的那两具尸体更是让她触目惊心。 方才打电话的时候,她已经看到那两名SAP队员悄悄的滑了下来,而且他们还对她打着手势,看样子是准备在发动奇袭的时候让她蹲下来,她故作镇定的打着电话,心里已经在祈祷这一切快点结束吧。 可是,她没有想到,刚才还在跟她打手势的那个人,现在竟然只靠半个脖子在悬挂着他的身体,在方才那一瞬间,她看到从他脖子上喷出来的血柱足足有一米多高,迸射的血花喷到了眼前的玻璃上,就如同直接喷射到了她的脸上一般,这绝对是她人生经历中看到过的最恐怖的一幕。 看到套件里的那些人质们又安静了下来,唐臻嘴角带着冷笑,在门口的那些尸体上又搜罗来了一大堆的武器弹药,抬起脚来砰砰砰砰将那些尸体踢出了门外,伸手把房门又重新关上了,走到办公桌前,将手中新缴获的那一大堆武器哗啦一下扔到了桌子上。 女秘书依旧蹲在办公桌前,手中的电话听筒也还保持着接听的姿势,只是她已经丧失了说话的功能。 “喂???喂???”电话听筒中日本首相依旧在等待着回应。 唐臻绕过办公桌,一屁股坐在那张已经稀烂的真皮转椅上,似笑非笑的望着女秘书说道:“小姐,请继续打电话。” “呀~”一声刺耳的尖叫声猛然从女秘书的嘴里发了出来,唐臻和电话彼端的日本首相都同时痛苦的咧起了嘴。 一股腥臊的浊液从女秘书的套裙中喷了出来,她尖叫着如避蛇蝎一般扔下手中的电话向办公室的门口跑去,淋漓的尿水随着她的奔跑洒下了一路。 唐臻吃惊的张着嘴看着女秘书撞门而出落荒而去,并没有阻止她的不告而别。 一个女人,已经吓成这样了,还要再难为她吗? 唐臻苦笑着弯腰拿起桌旁垂着的那个依旧还在‘喂喂’的电话听筒,也不管里面的人听得懂听不懂自己说话,直接就把话筒凑到嘴边开口说道:“甭管你是谁,你告诉外面的那帮家伙们,如果他们再搞小动作的话,我就把屋子里的那些人质全部杀死。我说话算话。” 唐臻正准备将手中的电话挂断时,电话中突然响起了他听起来熟悉无比的中国话。 “不要伤害人质,有什么条件你提出来。” 唐臻一愣,又把话筒拿回到了耳边:“中国人?塞外的?” “我是日本人。” “靠,你丫的中国话学得不错呀,满嘴的玉米棒子味,跟塞外师父学的吧?” 话筒彼端的日本首相几乎要吐血了,他在心里诅咒了唐臻一万遍之后冷冷的开口说道:“不要伤害人质,我们可以最大程度上满足你的要求。” 唐臻嘿嘿笑了起来,他身体向后一仰,把自己的两条腿架到了办公桌上,调侃道:“听这口气你还是一个国家干部了,看样子官还不小,那啥,你先给我送一个水煮桂鱼进来,要辣一点,别放花椒,还有,东坡肉也给我来一份。你们日本这饭还真不是人吃的??????” 日本首相脸色黑得几乎可以拧出水来,这丫的,把我当成送外卖的了。 “我会安排人跟你面谈的。”日本首相说完,砰地一声挂断了电话,随手把办公桌上的所有东西也全扫到了地上 丫的,我要杀了你。 第九十章 突击步枪对武士刀 参议院议长横路径二宽敞的办公室里,唐臻坐在已经被打烂的真皮转椅上有滋有味的吃着面前摆着的一盆水煮桂鱼,办公桌上还摆了几道菜,都是地道的川中菜。 这些菜当然不是首相大人亲自给送来的,首相大人甚至跟下面的人连交代都没有交代。这些菜是首相派来的危机管理中心主任为唐臻安排的。没办法,这是唐臻跟他提出的第一个条件。危机处理中心主任翻了半天白眼之后只得安排人找了一家川中餐馆按照唐臻的要求订购了这些菜,而且还被迫在唐臻的注视下试了菜。 一直到唐臻心满意足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坐在办公桌对面翻了半天白眼的危机管理中心主任才开口问道:“这位先生,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下面的话题了?” “当然可以。”唐臻把擦过嘴巴的纸巾扔进了纸篓,笑着望着危机管理中心主任说道。 危机管理中心主任脸上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自从他担任这个职位以来,还从来没有试过跟‘恐怖分子’谈判。政府的政策一直是强硬的,绝不会向‘恐怖分子’低头,除了1977年日本赤旗军劫持日本民航客机,要求日本政府将在押的6名赤旗军分子释放那一次以外,日本政府从来没有答应过任何形式的恐怖威胁,最少在媒体面前是如此的。 “这位先生,我国政府要求你现在释放所有的人质,并且无条件的接受我国法律的审判,我们可以保证这个审判将是公正的、透明的。” 唐臻呵呵的笑了起来:“少来这一套,你们这个垃圾政府什么时候公正透明过?这件事情免谈。” 危机管理中心主任的脸色变了:“请注意你的言辞?” 唐臻一瞪眼:“要不我杀了你再换一个谈判代表?” 危机管理中心主任浑身一哆嗦,这时,他才明白坐在自己的对面的人不是政客。 危机管理中心主任轻声的咳嗽了两声:“先生,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协商一个妥善的解决方式。” 唐臻笑了:“不用商量,电视上你们那个家伙不是说了么,像捻死一个臭虫一样捻死我,你就叫他来好了,如果他把我打死了,你们什么脑子都不用去动了,多简单。如果他不行,你们可以随便指派你们的高手过来,我随时奉陪,地点就是在这里。不过我可说好了,一次只能派一个人过来,如果违反了这条规定,我马上就引爆手雷,让屋子里面这十几个人为你们的违约买单。” 危机管理中心主任的面颊肌肉抽动了两下,稍稍犹豫了一下就点了点头:“好,我同意你的建议。” 对于处理紧急危机事件,他是有决定权的。危机处理中心主任心中暗想,你既然这么嚣张我就满足你好了,我不信我们大日本这么多的高手就没有一个人可以拿下你。而且,你只有一个人,我们背后站着几十万军人、警察、武者,我不信这么多人磨不死你。 唐臻一笑冲着危机管理中心主任说道:“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这么痛快的小鬼子。” 危机管理中心主任一阵气苦,又有了骂娘的冲动。这小子到底是夸我还是骂我? “成了,还有一个要求,只要你答应了马上就可以去安排了。” “什么要求?”小子,你还想提什么要求?不会是再要一个水煮肉吧? 唐臻笑了笑:“我的翻译官小姐跑了,这样吧,你把昨天那位记者小姐和那个摄影师再给我派过来,我想让他们把比武的画面拍下来留作纪念。” 危机管理中心主任冷笑着点了点头。你不说我也想安排记者进来现场直播呢,你知道你已经给我们造成了多大的负面影响,现在只有在公众面前打倒你,才可以重振人们的信心,多少挽回一些政府的形象。 看到危机管理中心主任点头,唐臻大度的挥了挥手,像是对自己的下属一般吩咐道:“那好了,你下去安排吧。记得,不要再搞什么小动作,不然我可真的会发火的。” 你大爷。危机管理中心主任差点没有骂出来。 半个小时之后,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唐臻没有理会,房门自己就滑开了。房门外站着的正是长谷川京子和昨天那位摄影师。 见到四平八稳坐在破烂真皮转椅上的唐臻,长谷川京子急忙礼节性的向唐臻鞠了一个躬:“先生,我来了。” 唐臻轻轻的点了点头,手一挥说道:“你们随便。” 摄影师只是微微向唐臻鞠了一个躬,在进门之前他就已经处于工作状态之中了,此时摄相机镜头在扫视了唐臻一圈之后,直接就转向了龟缩在套件里的那十几名超级人质,镜头在房间门口挂着的手雷上停顿了好长时间,从自己的角度向观众传达着眼睛能够看到的事实。 走廊尽头,藤川卜筮仁已经换上了一身传统的剑道服,正倒负着双手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生死对决的开始。 名气?他已经不需要了。在国内他的知名度并不比某些人小,特别是在去年首相在武道馆进行了祭奠历代战争阵亡将士的仪式之后,他的名字已经如日中天。 他现在要做的是如何为首相分忧,当然,摆在面前的首要任务就是把这个蔑视了整个大和民族的家伙踩在脚下,让所有日本人都看到这个家伙被打倒的样子。 “藤川馆长,把这个带上。”站在他身旁的危机处理中心主任悄悄地把一把压满了子弹的手枪递给了他。 藤川卜筮仁微微的皱了皱眉,用手举了一下紧握在手中的两把武士刀沉声说道:“不用,有它们就足够了。” 危机处理中心主任笑了一下:“滕川先生,我当然相信你的实力。不过这是首相的意思,这一次,我们不容闪失,横路议长现在还在他的控制之中,我们必须尽快把横路议长解救出来。当然,您带上这个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能够不用最好不用,毕竟是现场直播,我也不想让民众觉得我们有违武士道精神。不过我们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到了迫不得已之时只得使用非常手段,政府会出面向民众解释这只是一次解救行动,而并不是什么比武的。” 藤川卜筮仁皱着眉头思虑了半晌,这才轻轻的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的把那支手枪接了过来塞进了怀里。 危机处理中心主任深深地向藤川卜筮仁鞠了一个躬:“滕川先生,拜托了。” 藤川卜筮仁点了点头,大步的向走廊尽头的那间办公室走去。 不得不说,日本人甭管骨子里有多骄傲,但是表面上的礼节做的还是十足的。 唐臻向这个一进门就向他鞠躬说‘请多多指教’的藤川卜筮仁抱了抱拳,开口说道:“不要说那么多客套话了,来吧,解决了你谁知道还有没有下一个。” 藤川卜筮仁笑了,他很多年没有见过这么嚣张,这么急于在他面前求死的人。 看着两手空空的唐臻,藤川卜筮仁开口问道:“你使用什么武器?我可以让他们给你送进来。” 唐臻一笑,伸手从办公桌上抓起一只丰和89式突击步枪。 藤川卜筮仁吓了一跳,急忙退后了半步,一只手也想怀里摸去。 丫的,你不会是想拿突击步枪跟我比武吧? 不仅藤川卜筮仁吓了一跳,连正在进行现场直播的长谷川京子也吓了一跳。那个谁,你这也有点太不合规矩了吧?用突击步枪对武士刀?亏你想得出来。 唐臻没有理会这几个人的反应,一伸手把突击步枪上的M9式刺刀卸了下来,随手又把突击步枪扔在了办公桌上,淡笑着说道:“本来对付你是不想使用什么武器的,不过看你也是武林中人,尊重你一下,我就用这个好了。” 说着话,唐臻挥了挥手上的M9式刺刀。 狂,够狂,竟然敢拿着一把仅有31厘米长的匕首对抗一米多长的武士刀。。 藤川卜筮仁再也不废话了,“唰~”的一声嘶鸣声中,藤川卜筮仁拽出了长刀,将手中的木质刀鞘和胁差(即双佩刀中较短的那把刀)斜斜的插在了自己的腰带上,向前跨出一步,双手握住刀柄高高的举过了头顶,摆出了一副进攻的态势。 日本剑道本身就是以进攻为主,动作大开大合,就算在练习时也常有孤注一掷,舍身攻向对方的动作,再配合唐竹、袈裟斩、逆袈裟、左雉、右雉、左切上、右切上、逆风、刺突等九项基本动作,自是威猛无比。 按照日本的规矩,武士之间比武双方要互击一下刀刃以示尊重,也是告诉对方比武已经开始了。 可是此时的唐臻倒握着M9就那样倒背着手站在藤川卜筮仁的面前,根本没有与他互击刀刃的意思。 看到唐臻是倒握刀柄,藤川卜筮仁的眼睛眯了一下。倒握刀柄,讲究的是出手诡异刁钻,以近身搏击为主。 他也没法不近身搏击。以M9对自己米长的武士刀,在先天上就已经吃了大亏,只要自己控制住距离,他绝对在自己的手上占不到便宜。 此时,说什么已经都没有用了。 藤川卜筮仁双手握刀过顶,气势已经凝聚到了爆发的临界点,如果再不出刀就已经失去了先机。 “嗨~”,藤川卜筮仁大喝一声,锋利的武士刀刷的一下直接向唐臻的额头劈去。 直劈,在最大程度上呈现了日本剑道的攻击凌厉,在气势上先声夺人,无论对方的躲闪还是格挡都将落入下乘,必将会引来连绵不绝的攻击。 刀锋带着呼啸直劈而下,唐臻依旧倒负双手纹丝不动。 电视机前的观众已经心跳加速,难道,一刀就要见分晓吗? 唐臻不是不动,只是时机未到。 刀锋尚远,自己动了对方可以迅速的变式做出反应,他等的是对方刀势已老的时候才会反击。 不是唐臻托大,从刚才追逐之时,唐臻已经看出面前这位藤川卜筮仁在身体的反应上与自己有一定的差距,他要靠的就是以这个差距取胜。 万流归宗,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是一条不变的定律。 唐臻就是要以快制胜。 身处众敌环伺之中,唐臻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时间与敌人切磋武功,他要的是一击必胜。 第九十一章 女人的魅力 眼看刀锋距离头顶只有半尺之遥了,藤川卜筮仁心中情不自禁的涌出了喜意。原来这个所谓的杀人狂魔也不过如此,只是跑得快而已。 他相信,无论对方现在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他都有把握重创对方。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唐臻的嘴角勾起了一缕诡异的笑容。 “不好”,藤川卜筮仁心中猛地一惊,如果这个杀人狂魔这么简单就被自己解决了,那么前面死去的那四五百人都是泥捏的吗? 可是,现在收刀明显的已经来不及了。 相对唐臻来说,藤川卜筮仁的对敌经验实在是少得太多了,直到此时才发现不妥不是太晚点了吗? 唐臻动了,身体一拧一飘而过,武士刀贴着他的肩膀一削而过,而唐臻也擦着藤川卜筮仁的肩膀错身而过。 没有出现像电影上演的那样,两个人错身而过之后酷酷的背对背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直到有一个人砰地倒在地上的镜头。 那种镜头看在唐臻的眼里,绝对是找死的行为。 在敌人没有彻底被打倒之前,永远不要用自己的后背对着敌人。 就算是你已经确定命中了对方的要害,也要亲眼看着敌人倒在地上。因为人在临死之前爆发出的潜能有的时候是超出常人想象的。 在面对敌人时绝对不能忽视的就是谨慎。 不要以为敌人弱小而忽视了,蚂蚁咬死大象的先例不是没有过。 唐臻与藤川卜筮仁错身而过,马上一个侧旋飘开到三米开外,一枚蓝荧荧的霹雳弹也顺势滑落到了手掌之中。 藤川卜筮仁却摆出了那个酷酷的背对唐臻的造型,一动不动,只是他手中的武士刀已经斜斜的抵在了地板之上,留心看去,还在微微的颤抖。 长谷川京子吃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她看到藤川卜筮仁的肩井之上多出了一个造型漂亮的刀柄,正是唐臻方才反握在手中的那把M9。 “噗通”,藤川卜筮仁单腿跪在了地上,随着他的跪倒,套间里那些挤在角落里张望的人质们低声的惊呼了起来,刚刚腾起来的获救希望又破灭了。 看到藤川卜筮仁的样子,唐臻悄无声息的把霹雳弹收了起来。 方才错身的瞬间,唐臻直接将M9军刀从藤川卜筮仁的肩井上捅到了他的心脏里面,而且顺势将军刀狠狠的旋转了一下,搅碎了他的心脏,按照常理来说,藤川卜筮仁此时应该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机,不过唐臻方才稍稍有些担心M9的刀刃太短,怕不能给藤川卜筮仁造成必杀的伤害,所以他才将霹雳弹准备到了手中。 “噗”,藤川卜筮仁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一口污血从嘴里喷了出来,随着这口污血,他的手臂终于不能再支撑身体的重量,“砰”地一声俯在了地板上,那把一直持在手中的武士刀也被咣啷一声被甩了出去。 看着藤川卜筮仁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唐臻没有一丝怜惜的走向了扛着摄影机,双手还在微微颤抖的摄影师,对着镜头淡淡的说道:“下一个。” 血淋淋的挑战,他是用自己一个人在挑战所有的人。 长谷川京子长呼了几口气,终于压下了心中的恐惧和呕吐感,望向唐臻问出了那个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唐???先生,请问您准备什么时候结束屠杀?” “我死了或者是我一千七百五十一位亲人的血仇都得以偿报之后。” “可是,唐先生,那些杀害您亲人的人基本上已经不在人间了,您不觉得您现在是在滥杀无辜,迁怒他人吗?” 唐臻冷冷的看着长谷川京子,一脸血色的开口说道:“但是你们的政府却从来不承认对我们犯下的罪行,你觉得面对这样的政府有什么道理可言吗?” 长谷川京子知道唐臻这是在强词夺理,这本来就是两个问题,可是她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反驳唐臻的这一番诡辩。 难道,利用女人的特权指着他的鼻子呵斥他‘无赖’? 长谷川京子自信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而且,她也很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 可是,长谷川京子还是利用了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的特权,她向唐臻低下了头,轻声的恳切道:“唐先生,我求你放过那些无辜的人好吗?” 唐臻顿了一下开口说道:“我本无心屠戮,应当赎罪的人应该是你们那些死不知悔改的政府官员和那些一心篡改历史的畜生,我不会对付手无寸铁之人的。” 长谷川京子从唐臻的口中得到了承诺,竟然在这种非常严肃的场合中轻笑了一下,风姿万种的款款向唐臻屈身鞠了一个躬:“谢谢你唐先生,我代表那些手无寸铁的人谢谢你。” 唐臻哼了一声,起身走向那张破烂的真皮转椅。 长谷川京子得寸进尺的追了上来:“唐先生,您看是不是能将这些人质释放了,您看他们又有老人又有女人,他们??????小心~” 长谷川京子突然猛地扑向了唐臻,此时,‘砰’的一声枪声响起。 长谷川京子娇小的身体如同猛然遭受到重击一般向前一冲,径直撞到了唐臻的后背之上。 唐臻的反应是何等的迅速,他单手一环长谷川京子的纤腰,手中的一枚霹雳弹已经向枪响之处发了过去。 “砰”,一声爆炸声,本来已经透支了全部体力艰难发出这一枪的藤川卜筮仁的脑袋四分五裂的炸裂开来,红白之物四处飞溅。 长谷川京子的身体软软的靠在了唐臻的怀里,她只觉得一阵阵的眩晕,身体在不停地向下坠去。 在方才那一瞬间,她看到血泊中的藤川卜筮仁竟然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已经被鲜血浸透的手枪,而枪口所指的方向自然是那个正在朝椅子走去的唐臻。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救唐臻,在情理上,这名杀人狂魔如果被当场击毙应该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可是,她却身不由己的扑上去想要推开唐臻,也许,在她的心里她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 在那一个瞬间,人的自然反应出卖了人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在心理上,她已经站在了这名让人闻之色变的杀人狂魔一方,最少,在她内心深处,她已经部分的认可了唐臻的疯狂行为。 眼前的突变让那些守候在电视机前的民众们惊呼连连,血腥暴力的场面本来就已经让他们的心弦绷得紧紧的,而现在竟然又有一个人倒下了,倒下的人竟然去舍己救护那名杀人狂魔。 至于藤川卜筮仁身上为什么会准备手枪,到底应该不应该开这一枪已经没有人去关心了。 人们脑子里转过的念头是长谷川京子应该不应该去救这名杀人狂魔,她这种行为算不算是卖国? 人都有心,也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更多的人是永远不会将自己的想法宣之于口的。他们只会默默地继续关注事态的发展。 此时,在参议院距离唐臻挟持的那间房间一层之隔的一间办公室里,危机处理中心主任已经蹦了起来,伸手指着面前正在直播现场的电视机,嘴唇哆嗦了半天,暴跳如雷的蹦出了十几个‘八嘎’来。 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竟然被一个不知轻重的小记者给毁了,而且还损失了藤川卜筮仁这样一名大将。 更重要的,现在还是现场直播。 藤川卜筮仁的战败本来就已经狠狠地抽了危机处理中心主任一个响亮的耳光,他现在已经后悔为什么要现场直播,本想用大日本的国术将这名外族入侵者狠狠的踩在脚下,却没有想到藤川卜筮仁竟然如此的不堪,仅仅一个照面就倒在了对方的脚下。 这是耀我国威还是长他人志气? 公平较技,输了并不丢人,他还可以安排第二个人、第三个人过去。可是这名该死的小记者竟然破坏了藤川卜筮仁的垂死反击,难道你忘了你的立场,忘了你身体里流着大和民族的鲜血了吗? 在把藤川卜筮仁的脑袋炸碎之后,唐臻再也没有多看他一眼,他伸出手来迅疾的在长谷川京子胸口相应的穴位上点了几指,触手的酥软丝毫没有引起他的一点杂念。 长谷川京子的脸色已经煞白。 唐臻顾不得许多,他伸手把办公桌上那些武器弹药推到了地上,叮当乱响的枪械和咕噜噜四处乱滚的手雷使摄影师本已苍白的额头上再次冒出了一层冷汗。 看着滚落到脚下的一枚手雷,摄影师一阵心惊肉跳。 老大,不带这么玩的吧?这可是手雷,不是地瓜。 唐臻将长谷川京子横抱起来轻轻的放在了已经空出来的办公桌上,毫不犹豫的一伸手长谷川京子胸前的衣服,扯开。 长谷川京子竟然有些羞涩的伸手去遮挡自己。 唐臻没有理会她的行为,伸手抓住了她受伤的地方,抬手又在邻近的几处穴道上补了几指。 “没有生命危险,伤口我帮你处理一下,然后你赶紧到医院接受一下治疗,静养一段时间就无恙了。” 唐臻面无表情的处理着长谷川京子的伤口,长谷川京子本已失去血色的脸庞竟然在此时变得绯红了起来,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轻轻地嗯了一声,可是‘谢谢你’这几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唐臻的动作很快,长谷川京子胸前的伤口很快被控制住了,鲜血的流速也诡异的变缓了下来。 唐臻伸手把长谷川京子胸前的衣服掩上,扶着她在办公桌上坐了起来:“你现在去医院吧,方才你觉得头晕无力应该是紧张所致,无大碍的。” 长谷川京子轻声的‘哦’了一声,心想:这个坏蛋,知道没有大碍,为什么还要把我衣服的给扯掉了? 第九十二章 释放人质 伤口处理完了,唐臻的心跳也加速了,他掩饰的咳嗽了两声,转身走进了囚禁人质的那个套间,不大的功夫,拿着一套女性职业套装出来,伸手递给长谷川京子。 长谷川京子脸儿红红的接过衣服走进了洗手间,等到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已经衣着整齐了。 唐臻没有看她,只是淡淡的说道:“你可以走了。” 长谷川京子竟然微微地有些失落,她低着头说道:“我刚才在洗手间里发现了一个急救盒,自己已经把伤口处理过了,我能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话刚刚说完,长谷川京子似乎觉得不妥,又急忙的补充道:“这是我的工作。” 唐臻紧紧地盯着她没有说话,长谷川京子的伤势他清楚,说重不重说轻不轻,自己已经封住了伤口周围的那些穴道,最稳妥的当然还是要去医院治疗一下。 长谷川京子现在的脸色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多少还有一些苍白。 看着长谷川京子期盼的目光,唐臻轻轻地摇了摇头:“为了你自己的健康,你走吧。” “我???” “如果你不走,我就杀死一名人质。”唐臻冷冷的说道。 长谷川京子浑身一哆嗦,急忙把还没有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看着唐臻冰冷的眼神,长谷川京子竟然感觉出了一丝暖意。 长谷川京子大着胆子向唐臻走进了一步,望着唐臻可怜巴巴的说道:“我???我可不可以为这些人质求求情,你把他们放了吧。” 唐臻眼神一厉,长谷川京子心里一颤,她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是有些过分了,这些人质现在是面前这个男人生命的保障,自己这个要求确实是有些太过分了。 长谷川京子心一狠,倔强的直视着唐臻的双眼:“那你,把那些老人和女人放掉好不好?” 唐臻嘴角勾起了笑容:“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那几位老人应该都是你们政府的官员,而且应该职位还不低,你觉得我会答应你的这个要求吗?” 长谷川京子吐了吐舌头,声音也低了八度:“那把那几个女人放了吧,求求你了。” 唐臻黑着脸哼了一声,凶巴巴的瞪了长谷川京子半晌,转身向那张破烂真皮转椅走去。 长谷川京子心中一喜。她竟然如同知道面前这个男人的心意一般,这样的男人,不拒绝那就是同意了。 她急忙走到了套间门口,胆战心惊的看着门口挂着的手雷,向套间里的人摆着手:“那几位女士快点出来,唐先生已经答应放你们走了。” 套间里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人们簇拥着向门口挤来。 “长谷小姐,你求求那名歹徒,让他把参议长放走吧。”一个男人低声的对长谷川京子说道,眼神中带着威胁。 “是呀是呀”,几个参议员随声附和了起来。 套间与外面的办公室相通,而且又一直没有关门,外面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人们都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里,隐隐的,人们感觉到这名杀人狂魔似乎对这位长谷川京子小姐有那么一点意思,所以此时也就借机想让长谷川京子为横路径二说上几句了。 被人们簇拥在中心的横路径二突然举起手来阻止了人们的求恳,望着长谷川京子说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先把女人们带走吧。现在千万不要多事,不然那个人恐怕又会改变主意了。拜托了。” “嗨”,长谷川京子向横路径二鞠了一个躬,伸手向套间里的三名女士摆了摆手:“我们快走吧。” 她确实也没有把握让唐臻放掉这么多的人,现在唐臻能默许她把女人们带走就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唐臻只是手里在摆弄着一把突击步枪,面无表情地看着长谷川京子的一举一动吗,并没有阻止她从套间里带出了那三名女人。 四个人走到了门口,长谷川京子站住了脚步,捂着胸口的伤口遥遥的向唐臻鞠了一个躬。连锁反应之下,那三名女人也跟着向唐臻鞠了一个躬。 此时,她们可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更不敢撒腿狂奔。 摄影师真实的记录下了这一刻。 唐臻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连摆摆手驱逐开她们都没有。 可是长谷川京子却知道唐臻这是已经不再阻拦她们了。她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声谢谢,带着那三个女人走出了房间。 刚刚关上房门,还没有顺着走廊走出多远,从相邻的几间办公室里已经快速的跑出了数名全副武装的特警,神情紧张的掩护着她们快速的向楼下撤离着。 看到特警们那紧张兮兮的样子,长谷川京子竟然忍不住想要嘲笑他们几句。他既然放我们离开了,又怎么会随后追杀出来?猪头。 三个女人被特警们带离了参议院大楼,长谷川京子却在接受了一番治疗之后被带到了危机处理中心主任的临时指挥部里,也就是唐臻所处办公室的下面一层的某间办公室。 危机处理中心主任惺惺作态的问候了一番长谷川京子的伤势,他对这个女人真是恨得牙根发痒,如果没有这个女人的临时叛节,也许现在那个惹人讨厌的杀人狂魔已经伏诛了。可是现在危机处理中心主任却又不得不对长谷川京子虚以为蛇,最少,他感觉出唐臻对这位长谷川京子似乎有那么一点另眼相加,而且甭管怎么说,长谷川京子也从唐臻的手中解救出了三名人质,也许,她还有可能把参议长横路径二解救出来。就算是她不能把横路径二救出来,有她在现场,对于稳定唐臻的情绪起着一些至关重要的作用,最少他肯定一点,唐臻不会在长谷川京子的面前做出大开杀戒的事情来。 经过跟唐臻短暂的接触,在危机处理中心主任的心中已经对唐臻做出了一番心理分析,而且中心的心理专家也对唐臻做了一个心理分析,分析的结果是:该人很容易被感情驱使,情绪化,对女人抵抗力薄弱,复仇心结很重,不易化解,但又好冲动,有明显的个人英雄主义倾向。 专家们已经制定了几套面对此次危机的紧急处理方案,而最容易实施的就是找一个并不让唐臻讨厌的女人去软化他、麻痹他,然后再伺机而动。 现在的长谷川京子就是一个最理想的人选,她和唐臻接触的时间最长,而且貌似唐臻也并不讨厌她,甚至还亲手为她处理了伤口,这就是一个突破口。 二十分钟之后,唐臻所处办公室的房门被轻轻的敲响了。 房门开处,唐臻端着一把突击步枪虎视眈眈的站在门前,眉头微微的皱着。 “唐先生,我又回来了。对不起,这是我的工作。”长谷川京子怯怯的站在门口向唐臻鞠了一个躬。 唐臻用鼻子哼了一声,转身走回了办公桌后,把突击步枪放到了桌子上,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时候已经不早了,看来要想办法脱身了。 长谷川京子向摄影师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摄影师轻轻的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摄像机,揉着自己早已经发酸的肩膀坐到了角落里的一张椅子上。 读卖电视台的电视直播已经被强行中断了,再直播下去对日本政府来说已经没有了一点意义。 在囚禁着人质的套房隔壁,有一组SAP队员正在紧张的忙碌着,他们正在执行另一套方案,准备采取爆破方式强行打通这面墙,把被困人质抢出来。只要没有人质在手,那么他们再对唐臻进行攻击就无所顾虑了。 当然,这一套方案肯定是不会跟长谷川京子说的。 长谷川京子现在接到的任务就是尽量劝说唐臻释放人质,争取事态得到和平解决。 和平解决?连长谷川京子自己都不相信。 事情已经演化到了如此地步,还有和平解决的可能性吗? 长谷川京子不知道的是,她只是作为一颗稳定唐臻的棋子被劝说过来的,此时,已经有十几部热感应仪已经紧紧的锁定了唐臻,几百米外有十几名狙击手从不同的角度瞄准着这间房间,在寻找机会将唐臻一击毙命。 迟迟没有行动,只是因为唐臻手中的人质太重要了,只要人质得到解救,或者是横路径二得到解救,他们早就已经采取强攻的方式进攻这里了,甚至在相邻不远的众议院的某间房间里,已经架设起了一挺M134火神炮机枪,还准备了两枚反坦克单兵火箭,毕竟到现在唐臻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太惊人了,他们不得不将唐臻当成一名超级恐怖分子来对待。 第九十三章 并肩作战 夜色越来越深,而到现在为止除了长谷川京子还在面对唐臻之外,竟然连续半个多小时没有任何人露面。 唐臻已经隐隐的感到了一些不安。 唐臻是人,不是超人。他知道,无论对方将采取何种手段,只要这样消磨下去,他所面对的形势只会越来越不利。 人的体力是有限的,总有懈怠困乏的时候,到那时,等待他的必定是雷霆一击。 办公桌对面的长谷川京子脸色有些苍白,她还在试图努力劝说唐臻放掉那些人质,放弃他信念中的屠杀。 唐臻一伸手阻止住了她,他听到门外走廊中传来了微不可闻的脚步声,而且不是一人。 要行动了么? 唐臻嘴角勾起笑容。 他起身端起一把突击步枪走到了套间门口,用枪口指着里面的人质冷冷的开口说道:“你们,出来。” 人质们吓了一跳,屠杀要开始了么? 长谷川京子紧紧地跟在唐臻的后面,此时她想要拉住唐臻的手臂,向他恳请放过这些人。可是当她看到唐臻冷峻的侧脸之时,伸出来的小手一抖放了下来,按在了自己的膝盖上,腰也弯成了九十度:“唐先生,求求你,不要伤害他们。” 人质们向墙角之内龟缩的更紧了,横路径二更是被人们紧紧地挤在了墙角里保护了起来。 “哒哒哒”,一个三点射打在了人质们头顶的墙壁上,人质们尖叫着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包括横路径二也被人们拉着蹲了下去。 “出来!”唐臻不容置疑的开口命令道。 战战兢兢地人质们终于站起身,面对持枪的唐臻,这些养尊处优的议员们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隔壁,正在监视热成像仪的SAP队员发现了对面的异动,急忙通过耳麦向上峰作了汇报。 危机处理中心主任答复的很快:“择机而动,现场交由SAP特殊急袭部队队长指挥。” SAP特殊急袭部队队长桥本健紧盯着热成像仪上隔壁的异动,看了一眼墙壁上早就已经布置好的塑胶炸药,终于咬着牙下达了进攻命令。 隔壁,议员和工作人员们还在挤成一团,磨磨蹭蹭的一小步一小步向门口挨。 此时,房间门口被砰地一声踢开了,数道人影伴随着强光弹催泪弹一起飞了进来,在瞬间光芒大炽。 唐臻毕竟没有接触过强光弹,此时乍然遭遇之下,双眼在瞬间已经失去了视觉。不过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已经让他的身体做出了最自然的反应,在这一个瞬间他的身体已经横着弹飞了出去,手中的突击步枪也哒哒哒的狂吼了起来。 唐门暗器,闻声辩器。唐臻自小就接受蒙着双眼躲避暗器的训练,此时在这间办公室里已经呆了这么长的时间,对这里的形势已经非常熟悉了,方才一跃之下就已经躲到了待客沙发的后面。 “轰”,一声剧烈的爆炸声自套间内响起,半面墙壁在瞬间坍塌了下去。 “啊~”人质们惊呼尖叫了起来,慌不择路的向门口涌去。 这是人的自然反应,虽然前面正在交战,可是毕竟门口在那里是眼睛看的到的,但是背后突然响起的爆炸声却是未知的危险。 人对未知危险的恐惧总是大于已经知道的刀山火海。 可是惊慌失措的人们忘记了一点,就是挂在套间门口的那两枚手雷。 在人们疯狂地拥挤下,两枚手雷的拉环不可避免的被挤掉了,甚至掉落下来的手雷砸到横路径二的脚背上他都没有反应。 “轰轰”两声巨响在人质群中响了起来,登时血肉横飞,惨叫声连成了一片。 桥本健这一次是孤注一掷,组织了四十多名SAP队员,分成了三组。一组为强攻组,也就是从正门突破,这一组的人数最多,有二十多个人。第二组就是爆破抢救组,这一组只有十个人,是准备破壁救人的。第三组是突击掩护组,是两架武装直升机,在进攻的命令发出之后马上飞至这间办公室的两侧窗口,防止唐臻从窗口逃脱。 桥本健的计划不可谓不周密,而且把时间差也估算的刚刚好。 强攻组突击,首要战斗目标是歼敌,如不能歼敌也可在最大程度上羁绊住唐臻。 爆破组延后五秒实施爆破,目标当然是救人。 掩护组与爆破组同时行动,目标是封锁窗口。 多么完美的计划,可惜,在第一个环节上就出了问题。 他错误的估计了唐臻的反应能力和战斗力,也错误的高估了自己SAP队员的实战能力。 在第一组冲进办公室之后,唐臻虽然在强光弹下双目暂时失明,但是他也在躲过第一组的首轮进攻之后迅速击杀了首先冲进来的几名SAP队员,而且在间不容发的瞬间向大敞四开的门口投出了数枚手雷,直接把那些要冲进来还没有冲进来的SAP队员炸飞了出去,强攻的突然性已经荡然无存。 在第二个环节上,那些人质们果然如桥本健预料的一般,在战斗乍起之时迅速的又退回了房间,可是他却忽略了此时的人质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当爆炸声起,墙壁轰然坍塌的时候,人质们并没有如想象中的一般龟缩在墙角战战兢兢,而是一哄而起向门外挤去,而那两枚该死的手雷也不可避免的在人质们的拥挤中被引爆了。 当桥本健从爆炸口冲进套间的时候,他的额头上就爬满了黑线。 看着满地悲鸿,不用战后总结,他已经知道自己这一次拟定的作战计划已经完全失败了。 “救人~”桥本健大声的命令着身后的队员们,自己却已经踩着地上的伤者冲进了办公室,为队员们抢救已经生死不明的人质争取时间。 “出来杂种,啊~”桥本健大吼着站在套间门口抱着突击步枪哒哒哒的向待客沙发后面扫射着,通过头盔上的红外线扫描仪,他已经知道唐臻正躲在那里,大声喊叫一是为了发泄自己胸中因为计划失败而产生的戾气,也是为了吸引唐臻的注意力,为队友们争取时间。 在这嘈杂的环境之中,本来已经目不能视的唐臻听到桥本健的疯狂叫嚣,他根本连犹豫都没犹豫,两指一弹一枚蓝荧荧的霹雳弹就向桥本健飞了过去。 正在扫射的桥本健猛然看到从沙发后飞起一物,但是那小小的东西被他误以为是迸飞的弹头,等到他发觉那个一直向他飞来的东西不是弹头的时候已经晚了。 看着直接向自己嘴巴飞来的那个圆球,桥本健只来得及把他的嘴巴闭上,那个圆球就嘭的一下打在了他的嘴上,随同两颗门牙一起冲进了嘴里,桥本健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嘴里砰的一下炸裂开来,强大的气压在瞬间就带着他所有的牙齿脱离了口腔,在一愣之间,桥本健突然发现自己飞了起来,在意识没有完全消失之前,他看到了自己正端着突击步枪扫射的身体,随即???一切都成为了曾经。 第一组的人根本就没有机会冲进办公室,第二组正在分头向外拉拽那些不知生死的人质,第三组是被动防御掩护组,根本不知道办公室里在这一个瞬间发生了什么,不敢贸然攻击,只是在两个窗口外盘旋。 凌厉的攻击在短短的数十秒之内就被压制了下去,等到唐臻的视力逐渐恢复之时,已经是满目苍夷。 唐臻抬手解决了三个正想抢进办公室拖拉那些不知生死的人质的SAP队员,直接向套间里冲去。 这些特警从这里冲进了办公室,那么很明显这里已经被打开了一条通道。这间办公室已经成了万众瞩目之地了,从这条新被打通的通道之中杀出去,突围的几率将会大为增加。 还没有冲进套间,唐臻的一条大腿突然被人抱住了。 唐臻眉头一皱,手中的枪口就向下方指去。 “求???求求你???唐???不要???再杀???人了???” 唐臻一顿,枪口一抬将一名从门口冲进来的SAP队员打倒在地,眼睛扫向了脚下。 脚下的人正是长谷川京子,此时她已经是血肉模糊,眼看就已经活不成了。 长谷川京子嘴里吐出了一口血沫,断断续续的呢喃着:“求???求???你???答???应???我???” 唐臻呼出了一口大气,轻轻的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我只能答应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长谷川京子心满意足的说了一声谢谢,双手一松,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身体情不自禁的痉挛了起来。 希望你能平安吧。 唐臻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抬脚跨过横路径二的尸体,径直向套间之内冲了进去。 “哒哒哒哒”,枪声又起。 套房里打成了一团,包围在外围的海上自卫突击队也冲进了参议院会馆大楼,再外围的自卫队和警察部队也接到了命令,向内收缩包围圈。 战斗打起来了,守候在周边的那些记者们也跟着紧张了起来,随着部队的推进向前跟进着。 就在这个紧张到几乎将人们的神经崩断的时刻,相距这里仅数百米之遥的首相官邸方向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一声爆炸声,紧接着一团熊熊烈火从新官邸的某个位置上腾空而起,在夜空中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蘑菇云。 ‘哗啦’,在地面摇动之下,无数的房间玻璃同时爆碎了。 “天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人们几乎在一个瞬间被惊住了。 盘旋在办公室窗外的一架武装直升机不待吩咐就直接一个盘旋向首相官邸的方向飞去。 “快~支援官邸。”危机处理中心主任喊话的声音都已经颤抖了。 “哒哒哒哒??????”航空机炮清脆的爆裂声传来,那架前去支援首相官邸的直升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身中数十弹,身体一歪,在火光和浓烟中向下方密集的自卫队员中撞了下去。 在人们的视线中,从首相官邸方向飞来一架一模一样的武装直升机,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两条火线就已经从那架直升机上飞了出来,直扑下方已经茫然不知所措的自卫队员和警察们。 “天呐???快跑,是空对地导弹。” 人们慌乱了起来,如同炸窝的蜜蜂一般四散奔逃。 一场围剿杀人狂魔的战斗竟然演变成了一场战争,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轰”,空对地导弹已经代替了所有的回答。 惨叫声连成了一片,混乱之中根本就不可能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哒哒哒哒???????”机炮声又起,两头火龙喷向了那架幸存的武装直升机。 那架武装直升机似乎已经吓傻了,明明也是他们SAP特殊急袭部队的直升机,为什么突然发疯向他们发动了攻击? 直到那两条火龙几乎已经扑到了面前,那架武装直升机似乎才刚反应过来,急忙一个侧旋做出了规避动作。 可是很明显的,首先发起攻击的武装直升机驾驶员实战经验要远比被动挨打的这架直升机驾驶员经验丰富得多,又射出的一条火龙已经提前封锁住了他的逃跑路线。 “嘭嘭嘭嘭???轰。”,武装直升机化成了一团火球爆燃了起来。 那个突然杀出来的武装直升机驾驶员的嘴角勾起了笑容,他眼望着参议院会馆大楼,轻声的说道:“师父,我来了,我可也是唐门弟子,就让我们并肩作战吧。” 第九十四章 鹬蚌相争 当窗外的武装直升机轰然爆炸的时候,唐臻虽然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变故,但是他也知道这对他来说绝对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这时唐臻已经通过坍塌的墙壁闯进了隔壁的房间,此时一见外面突生惊变,他毫不犹豫的 伸手抓起地上的两具尸体,撞碎了玻璃窗扔了出去,自己也紧跟着跳了出去。 其实,唐臻是过于小心了,此时楼下已经成了一片火海,人们都在四散奔逃,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再关注楼上的动静。 唐臻曾经从唐门大酒店二十八楼跳下去安然无恙,这才不过是六楼而已,当然更是无事了。 在墙壁上借了几下力之后,唐臻稳稳地落在了地上,还没有等下面的人们反应过来,嗖嗖两枚手雷就已经扔了出去。 “轰轰”,一前一后两枚手雷炸开了一条血路,唐臻毫不犹豫的顺着那条血路向前冲去。 爆炸声自然引起了一直在关注着这栋大楼的郭锐的注意,他一见到唐臻那熟悉的身影,脸上马上就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郭锐一摇手柄,直升机一声轰鸣倾斜着向唐臻的方向追去。 “哒哒哒哒”,两条火龙怒吼着在唐臻的前面杀出了一条血路。 本来看到直升机追过来,唐臻一惊准备要更改突围方向,可是没有想到这架直升机竟然在为他开路,再联想到前面发生的事情,唐臻也隐隐的猜到这架直升机对他并无恶意了。 管他呢,先冲出去再说。 头上的直升机和唐臻手中的手雷、霹雳弹一起在这条路上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那些军人和警察们纷纷四处逃窜暂避锋芒。 “师父???快上来???”郭锐超低空驾驶着直升机,对着在斜下方如一只猿猴一般蹦跳奔跑着的唐臻大声喊道。 唐臻的耳目何等的敏锐,在如此巨大的轰鸣声中依旧听出了郭锐的声音。 “臭小子”,唐臻骂了一声,脚尖一点地面变换了方向直接向直升机扑去,两个起落间就已经腾身跃起抓住了直升机敞开的舱门边缘。 直升机一声轰鸣,迅速拔高,唐臻也已经双臂一较力翻进了机舱,在刚刚反应过来的自卫队员和武装警察的目瞪口呆中,直升机扔下了最后一枚空对地导弹,猛然加速向东京外围无边的黑暗之中飞去。 唐臻这时才舒舒服服的坐在了座椅之上,望着郭锐的后脑勺,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坦。 “你怎么来了?” “嘿嘿,师父,为咱们唐门先祖报仇这么大的事怎么能没有我的份,要不然您不白把我收为唐门弟子了吗?” “屁话。”唐臻骂了一句,呵呵的笑了起来,起身坐到了郭锐身旁,盯着正在嬉笑的郭锐问道:“我是问胡子他们知道你来吗?” “也许知道吧,也许也不知道,谁知道呢,反正我就跟胡子说要出来办点事,请几天假,然后我就来了,也没人问我。” 唐臻笑了起来,如此说就是胡子恒默认郭锐过来了。 “你又从哪儿搞来的飞机?” “嘿嘿,从追你的那帮家伙们手中抢过来的。”胡子恒嘿嘿的笑了起来。 唐臻一伸手拍了郭锐一巴掌,笑着骂道:“你小子天生就是一个劫飞机的材料。” 两个人哈哈的笑了起来。 郭锐在劫持飞机之时就早已经设计好了逃跑路线,而且准备的也非常充足,这些事情就不需要唐臻挂心了,现在暂时脱离了险境,唐臻连续两夜的疲惫也涌了上来,他第一次觉得乘坐飞机原来也是这样的安全,所以现在的唐臻已经歪倒在座椅上安心的小睡了过去。 郭锐看了一眼唐臻,嘴角露出了笑容,直升机超低空擦着树梢向东方飞去。 杀人狂魔逃跑了,整个东京都震荡了起来。 唐臻逃跑的消息还没有外泄,日本首相新官邸受到高爆燃烧弹攻击的消息就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 至于首相本人是否遇难或者受伤的消息外界根本打探不出来,首相官邸所在的千代田区永田町、赤坂、虎门一线已经全部陷入了戒严状态,政府重要的职能部门、外交领事馆区也陷入了高度戒备状态,荷枪实弹的自卫队员已经和武装警察一起负责了该区域的安保,不过有心人还是注意到整个这片区域突然之间变得繁忙了起来,救护车,政府显要的车往来穿梭,区域上空也被十几架直升机严密的封锁了起来,大有擅自闯入者格杀勿论的架势。 相对起来,日本皇舍之内倒是显得平静得有些诡异了。 还是在新皇殿的那间书房里,不过此时的人已经不再是隆仁天皇和藤原、平引盛两位皇族了,现在又多出了三四个人,大家都拘谨的跪坐在榻榻米上,日本警视厅警视总监小犬春杂冢赫然也在其中。 这次没有人泡茶,隆仁天皇也不再是那副风淡云轻的样子了。 “你是说内阁总理大臣现在已经身亡了?”隆仁天皇望着小犬春杂冢开口问道。皇室的人对于首相一直是以内阁总理大臣相称,以表明首相的身份不过还是由皇族赐予的而已。 “是”,小犬春杂冢低声应道:“是我亲眼所见的,那名歹徒发射的高爆燃烧弹直接打到了他的办公室里,还有两名#&党的主要内阁成员也一同身亡了。” 隆仁天皇点了点头,转头望向藤原开口问道:“藤原君,自由@%党那边怎么说?” “陛下,自由@%党的大部分议员都支持陛下修改宪章,实行君主集中制和议会制中和的新政,只有这样,才会让我们大和民族更有凝聚力,而且也能使权力更加集中,为我们大日本的崛起打下更好的基础。” 隆仁天皇点了点头,望着另一侧的外务省大臣开口问道:“你试探过各国的口风如何?” 外务省大臣急忙一脸恭敬的开口答道:“美国方面未置可否,就如同我们分析的一样,只要他们在我国的利益不受到伤害,他们才不会过多的干涉我们是否要变制呢,只要我们还是处在**阵营之中,我们是君主制还是议会制对他们根本就是无所谓。” 隆仁点了点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对于对日本影响最大的美国的态度,他和他的影子内阁已经分析了数年,这个结果也是他们分析的结果。 外务省大臣接着说道:“英国态度暧昧,不过明显的倾向于我们实行君主立宪制,想让我们走他们的老路。法国还在观望,这件事情对他们的利益影响不大,他们会随波逐流的。现在让人有些不可理解的是俄罗斯和中国的态度,这两个国家都明显的表示出对我们改制兴趣极大的意思,而且中国还隐晦的提出了可以考虑跟我们扩大合作领域。” 隆仁天皇轻轻的笑了起来:“这没有什么不可理解的,自从战败以来,我们一直就是扮演的美国小弟的形象,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国政府首脑参拜靖国神社大放言论,甚至不惜在周边一些小的争议国土上与我们发生摩擦,其目的也不仅仅是只针对我们而已。如果我国能够趁此脱离美国的控制,我想这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看到的。这一次靖国神社事件不过就是一个契机而已,也许,这次事件还就是他们在背后支持的结果,他们在为我们皇族提供一次进攻的机会。” 几个人听闻隆仁天皇的话,都作出恍然大悟状轻轻的点起了头。其实,这个想法从靖国神社爆发事件的第一天他们就已经考虑过了,他们甚至怀疑那个杀人狂魔本身就是天皇本人安排的。但是,这种揣测就不能宣之于口了。 隆仁天皇望着外务省大臣开口说道:“跟他们直接接触一下,如果他们能够自持我们顺利执政,对于周边那些争议国土的小摩擦,我们可以做出一些让步。” “这???”,外务省大臣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开口问道:“那几个岛屿现在太敏感了,我们如果做出让步恐怕不妥吧?” 隆仁天皇眼中厉芒一闪,笑了起来:“那几个小岛难道比北海道、本州、四国、九州和其它的那6800多个小岛还重要?” 人们心中一颤,猛然间明白了隆仁的意思。这么多年以来,日本的经济发展甭管多块,在社会上的地位甭管提升到什么样的高度,在别人的眼中依旧不过是一个傀儡般的存在罢了。 天皇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牺牲局部的小利益而换取整个国家的独立,这个帐怎么算起来也是划算的。 “明白了”,外务省大臣趴在榻榻米上向隆仁拜伏了下去。 隆仁笑着向他抬了一下手:“尽心做事吧,跟他们谈判的时候不要太斤斤计较,以显出我们的诚意来,但是让步也不可过大,这个尺度你自己掌握。” “是”,外务省大臣惶恐的又拜伏了下去,嘴里一阵阵的发苦。这个尺度可不好掌握呀,要么就成为一代名臣,要么就成为千古罪人,这可就完全在自己的一念之间了。 听到隆仁和外务省大臣的谈话告一段落,小犬春杂冢接口问道:“天皇陛下,我们对那名杀人狂魔是否还继续追踪下去?要不要给他们显示一些诚意,把那两个人放出境?” 隆仁笑着望着小犬春杂冢问道:“你能拦下那两个人吗?就算你拦下,你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值吗?你自己看着处理吧,抓住了,就公示天下处以极刑,如果跑了,打的也是现任政府的脸,与我们何干?” 小犬春杂冢听明白了隆仁天皇对于此事的态度,嘴里也同样的阵阵发苦。天皇老大,我现在可是警视厅的警视总监,如果人跑了可就是在打我的脸呀。当然,这件事情跟皇室一毛钱的关系没有,而且,皇室还站到了一个超然的地位上。毕竟此事是因靖国神社而发,而自从那14名甲级战犯进入靖国神社合祭以后,天皇和所有皇室成员就一次也没有参拜过靖国神社,他们已经在这件事情上立于了不败之地。 “哎”,小犬春杂冢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不再提这个话题。头疼,就让自己去头疼吧。 隆仁天皇又安排了几个人借势造势、拉拢一些游离党派的事宜,看得出来他对此事已经筹备了良久,此时安排起来条理分明,甚至还把自己暗布的两枚棋子也对这几位亲信讲了出来,让几名亲信暗暗心惊了良久。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皇室竟然已经有了这么大的权力。 第九十五章 无名博士 中国东北某军事基地,所有战士被召集到大礼堂进行政治学习。 这本来在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是战士们不理解的是这次政治学习竟然连执勤哨兵都必须参加,也就是说,整个营区的警戒工作已经被一队不知从那儿飞来的战士接管了。 上午8点27分,一阵飞机的轰鸣声降临了营区。 已经有超级军事发烧的战士疑惑的立起了耳朵,这声音怎么像阿帕奇那种特有涡轮发出的声音呀? 只是,这种轰鸣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在短暂的停顿之后,那种发动机的轰鸣声又和几架不同类型直升机的轰鸣声擦杂在一起腾空而去,随之,政治学习任务也结束了。 辗转数次以后,唐臻已经对一直坐在他对面的那位四十多岁的大姐举起了双手:“大姐,你不要这样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我好不好?我如果是犯罪了,你拉我去枪毙好了,你这样看着我是会把人杀死的。” “噗嗤”,对面的大姐笑了起来,大姐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非常别扭的向唐臻双手抱拳拱了拱手:“唐大侠,那个???咯咯???好了,你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知道,我对你并没有恶意的。” 唐臻郁闷了,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恶意,不然的话你现在安能这么坦然的坐在我面前? 自从穿越俄罗斯境内返回到中国之后,郭锐就已经与他分开了,而现在唐臻也不知道自己将要被带到哪儿去,颇有一些砧板上的猪肉的感觉。 “唐大侠,问你一个问题,你们那个时代锦衣卫真的如传说中的那么凶悍么?东厂和西厂到底是怎么回事?宪宗为什么任命汪珍为西厂厂公?还有,你们唐门当时是扮演什么样的一个角色???????” 唐臻头大如豆,难道自己是穿越而来的消息已经扩散到了如此地步? 唐臻干脆装起了糊涂,双目微闭不再多话了。在情况未明之前,他什么也不想说。 飞机并没有飞多久,几个小时之后,在一座群山环抱的军事基地中落了下来。 唐臻一下飞机,就看到一脸紧张的习静茹和唐烟站在了机场之上,周围全是荷枪实弹的战士,不过他们显然不是在防范从飞机上下来的诸人,因为他们一律是背向直升机,全神警戒的只是外围的情况。 “小七~” “唐臻~” 看到从飞机上下来的唐臻,习静茹和唐烟已经补了过来,唐烟更是泪流满面的直接蹦到了唐臻的怀里,吊在他身上说什么也不肯下来。 还有众多的外人在,唐臻自然不可能和儿女做出什么亲昵的动作来,他只是伸出手来捏了捏习静茹如弹得破的面颊,轻声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习静茹紧紧地搂着唐臻并不雄伟的雄腰,也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昨天晚上就把我和烟儿接到了这里,不过他们对我们俩也是挺好的,并没有难为我们,只是他们不允许我们随便走动??????” “唐河和唐鸣呢?” “不知道,他们没跟着一起过来,应该还和胡子恒他们在一起吧。” 这时,一位五十多岁衣着整洁的人笑着向唐臻走了过来,远远的就伸出了手:“唐???呵呵???唐先生你好,欢迎回到祖国。” 唐臻颇为无奈的与这位不知名的领导握了握手:“请问你是哪位?能告诉我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吗?” 不知名领导呵呵的笑了起来:“唐大侠真是爽快,那啥吧,我准备了一顿便宴,我们边吃边聊吧。” 客随主便,此时也由不得唐臻拒绝,唐臻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 宴请唐臻的所在竟然是在一处隐秘的山腹之内,还需要通过数道唐臻也没有办法破除的禁制。 唐臻的心沉了下来,如果只是他一个人,他大可以孤注一掷拼个鱼死网破,可是现在习静茹和唐烟就在身边,这可是他的软肋,他绝不能让这两个人受到任何的伤害。 现在,只有随机而动了。 不过看起来那位不知名领导对唐臻等人并没有恶意,一路行来,除了数个门口的警卫之外,他们一行只是那位不知名领导和那位陪同了唐臻数个小时的不知名大姐在身侧,而他们的战斗力在唐臻的眼中约等于零,唐臻有把握在瞬息之间制住他们。 可是,唐臻制住他们的理由何在? 再长的路,一步步向前走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 在深入山腹,又坐着电梯不知道下行了多少米之后,他们终于停了下来,走进了一间堪称总统套房的地下套房。 套房之中真的准备了一桌酒宴,一桌堪称满汉全席的酒宴。 不知名领导延请着唐臻等人坐了下来,唐臻也豁出去了,既来之则安之,自己两个心爱的女人在此,他也不敢随性而发。 不知名领导为唐臻等人倒满了一杯酒,向着双手向唐臻举起了酒杯:“唐大侠,在下吴明,你可以称呼我吴明博士,这里暂时由我做主,呵呵,我敬你一杯,为了你踢翻了那个靖国神社,呵呵。” 唐臻举起了酒杯,望着吴明博士似笑非笑的问道:“无名博士?” 吴明呵呵的笑了起来:“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有名无名又有什么区别呢?” 唐臻哈哈的笑了起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未待无名博士再说什么客套话,直接开口问道:“直说吧,你们把我带到这来是什么目的?” 吴明也哈哈的笑了起来,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酒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顿,人也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眼望着唐臻笑眯眯的说道:“和你们江湖中人打交道就是痛快,那我就有话直说了。唐大侠,你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是在逆天篡改历史,所以,我们希望你回到你的那个年代去。” “什么?!~”唐臻险些没有叫出来,他左右看了一眼同样吃惊地习静茹和唐烟,眼望着吴明博士不可置信的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吴明博士笑了,紧紧地盯着唐臻说道:“我们希望你回到你自己的那个年代去。” “你知道我是从何而来的?”唐臻扑棱一下站了起来,险些没有把吴明博士抓到手中。 吴明博士笑着点了点头:“唐家堡,唐门七少,唐臻,你到这里就是因为我们一个穿越实验的失误造成的,要知道,历史是不能逆转的,你现在已经打乱了历史,我不知道我们的后世子孙是否还能够按照他们原先的轨迹生存下去,所以,我们决定把你送回去。” 唐臻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抓住了吴明博士的脖领把他拎了起来:“你说什么?你说我呆这里是你们造成的?为什么会这样?” 习静茹和唐烟已经呆了,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局面。 似乎,现在劝阻唐臻也有些不对。 这时,一只纤细的玉手轻轻地搭在了唐臻的手臂之上,是那位一直陪同唐臻坐了几个小时飞机的大姐。 “唐大侠,稍安勿躁???咯咯,学你们古人讲话真别扭,算了,唐臻,你听我说,把你传送到这里确实出乎了我们的意外,我们本打算把一名科学家传送到你那个年代的,没想到,那位科学家没有传送过去,却把你传送过来了。根据仪器反应,我们知道发生了逆传这样的乌龙事件,可是我们无法确定误传的人是谁,传送到了那里。直到你在靖国神社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我们才把你和这次逆传事件联系到一起,结果通过你诸多的表现,我们确定你就是那位被逆传过来的人,对于此事,我们很抱歉,同样,对于习静茹小姐和唐烟小姐我们也很抱歉,我们对她们实施了催眠手段,也从他们口中证实了你是被逆传过来的人。对不起,但是,我们现在必须要把你传送回去,因为历史是不容更改的,你现在的举动已经打破了现在的平衡,我们必须??????” “什么平衡?”没有等到不知名大姐说完唐臻已经吼了起来:“你们为什么把我搞到这个时代来?你们这样做难道不是打乱我们那个时代的平衡吗?什么是历史是不容更改的?我被传送到这里历史就已经被更改了。不要再跟我说你们那一套狗屁理论,我不被传送过来,烟儿现在也许葬身在山崖之下了,难道那就是你们想要的历史?我传送过来,推平了靖国神社,这也许就是应该的历史,什么是历史?历史是今天以前发生的事情!!现在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是今天以前发生的事情了,这对后人来说就是历史。” 唐臻一番似是而非的理论把两位大名鼎鼎的科学家镇住了。对呀,历史是今天以前发生的事情,唐臻的这个理论说的一点错都没有,难道是他们想错了? 两位科学家脑子乱了。 唐臻却依旧不依不饶,继续开始口伐笔诛:“把我传送回去?可以,这也是我一直期盼的结果,可是,你们就能保证把我传送回去就不再出什么差错了吗?你们把我传过来本身就是一个错误,难道你们就不怕把我传送到另一个年代,我又篡改了你们所谓的历史?” 两位科学家的脑子更乱了,他们确实不敢保证把唐臻传送回去是万无一失的事情。 “小臻,你不要发火,坐下来慢慢的说。”习静茹站起来轻轻的挽住了唐臻的胳膊,一脸的祈求。 唐臻看着习静茹一阵心酸,他轻轻地把习静茹搂在了怀里,又一伸手把唐臻也同样拥进了怀里,眼望着吴明博士开口说道:“把我传送回去我没有意见,无论你们的传送是不是有保障,我都可以冒险试上一下,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带我的女人一起走。” “那不可能~”吴明博士叫了起来,伸手指着习静茹和唐烟说道:“她们两个人都是现代人,都有自己的历史,她们不可能会跟你回到你那个时代,因为那样的结果我们根本就无法预料??????” “狗屁的历史。”唐臻大咧咧的坐了下来,左右环抱着习静茹和唐烟,挑衅的望着吴明博士说道:“按照你的历史,我现在应该已经是几百岁的人了,可我现在不同样活生生的坐在你面前吗?还是那句话,历史是今天以前发生的事情,要走,我就带着她们一起走,要留,我们就全留下来,没商量。” 吴明博士的脑子彻底乱了,貌似唐臻说的话很有道理呀,历史本来就是今天以前发生的事情,那么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在创造历史而已。 争辩无结果,唐臻一家三口被安排住在了这套原子弹也打不进来的地下套房之中,吴明博士和无名大姐到隔壁的套房里去整理自己已经乱成了一团麻的脑子去了。 第九十六章 返回过去 唐臻三人在这套地下套房中一住就是一个多月,除了行动不太自由以外,其他的一切跟住星级宾馆没有任何区别,而且读书看报看电视也都很随意,只是不能对外沟通。 这算什么?软禁吗? 唐臻问过吴明博士,吴明博士笑答绝对不是,但是现在上层对于如何处置唐臻还没有拿出了一个具体的办法来,貌似唐臻说出来的辩驳理由也打动了上层某些人的心思。却是,历史是由今天创造的,但是,绝大多数的人还是反对放任唐臻自由的生存在这个时代,毕竟他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人们担心唐臻还会做出什么有悖历史发展的事情来。 见过通往外界那数道一米多厚开启复杂的禁制门户,唐臻也死了想要借机溜出去的打算,而且他的心中也对能够回到自己的时代充满了希冀,而现在要挟的,不过是想要携带习静茹和唐烟两个人一同返回自己那个年代罢了。 通过电视和报纸上了解到的消息,唐臻知道现在日本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自己铲平靖国神社只不过是整个变革的一个契机罢了。 这根导火索引爆了整个日本的政坛,由日本天皇隆仁出面发表的反思战后几十年的成败成为了这次变革的助推剂,整个日本各个派系纷纷站出来发表着自己的观点,等到局势渐渐明朗的时候,人们发现日本已经被推到了是否要改制的风口浪尖。 此时,几个大国纷纷对日本的改制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在媒体的推波助澜之下,日本改制已经形成了一个势在必行的局面。 有国际形势分析专家提出了自己的见解,通过此次改制,日本将会改善和周边国家的不友好甚至是敌对状态,在很大的程度上,日本将会迎来一个发展的高峰期。而在日本这次改制中,获益最大的是中国、俄罗斯、韩国等数个国家,日中、日韩双方关于双边争议领土问题也达成了一定的共识,获得了双方都比较满意的结果,而且在经济合作领域上,日本与周边国家的联系将会更加密切,合作的深度也将进一步增强。 在亚太经合组织年会上,中国国家领导人邀请日本天皇隆仁列席旁听上海合作组织即将举行的第十二次峰会,隆仁天皇欣然应诺,这个举动让美国感到大为光火,增加了日本对美出口四类商品的关税。 对于这些重大的变更,唐臻只是听得似懂非懂,也不知道这背后到底寓意着什么。他本身就不太关心这些事情,还是习静茹给他头头是道的分析了一通,他这才大概的明白了一些。原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是自己呀,小日本要借机脱离美国的控制,而自己的复仇行为却给他们提供了这个契机。 其实唐臻是真的不关心这些政治上的问题,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他越来越焦躁自己现在的处境。 难道就这样一直被软禁下去? 这天,吴明博士过来例行问候的时候,唐臻终于爆发了,险些没有把吴明博士当人质挟持起来。 由于唐臻的这一次爆发,管与唐臻的去留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决。 吴明博士和不知名大姐满面笑容小心翼翼的敲响了唐臻的房门,可是唐臻依旧是一副脸色不善的样子。 “唐大侠,上面已经决定了,把你送回去,呵呵,上面也答应了你的要求,让习小姐和唐小姐一起陪你回去,嘿嘿,不过上面有一个要求,希望习小姐和唐小姐到了那个年代千万不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来。” “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唐臻不明白了,身侧的习静茹和唐烟也是两眼迷茫的样子。 “嘿嘿,那个?其实习小姐和唐小姐到了那个年代本来就是一个另类,他们的任何举动都有可能是惊天动地的举动。” “这话怎么说?” “简单,比如说他们在那个年代如果搞出枪械,有可能就会影响历史的走向。如果推行现代的一些营销理念,也许就会影响世界的经济格局。又比如提醒崇祯帝杀了吴三桂,那么以后的大清国也许就会不存在了,像这样的事件数不胜数,如果历史被逆转了,我们都不敢预料现在的情形会是怎样,是否还有我们的存在,所以,上面的意思是想请习唐二位小姐谨言慎行。” 吴明博士的话还没有说完,唐臻已经大呼小叫了起来。 “哎呀,太过瘾了,我们如果到了那个年代制作一些眉笔唇膏拿出去卖,那不是发大财了吗?” 习静茹搂着唐烟的胳膊咯咯的笑不可知:“烟儿,你真是太可爱了,我们要是想发财比卖唇膏好的办法有的是,你何必还要去搞那些东西呀。” “啥办法呀?静茹姐姐,你快说说,快说说。”唐烟搂着习静茹摇晃了起来。 吴明博士和唐臻的额头上同时浮出了黑线。 习静茹咯咯笑着说道:“比如说我们去开发克拉玛依或者大庆油田,又比如说我们直接去开发阳山金矿,还有,我们还可以......” 吴明博士要吐血了,他望着唐臻踌躇着说道:“唐大侠,我看,要不你们还是住在这里吧,我可以为你们提供最好的。” 咯噔,吴明博士的话被三双怒目瞪了回去。 吴明博士轻声的咳嗽了起来:“那啥,我现在就去准备一下,咳咳。” 乘坐电梯又向下行进了大约几百米的路程,唐臻和习静茹、唐烟出现在一个数十万米方圆、上百米高的庞大大厅中。 唐臻和习静茹、唐烟已经傻眼了,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在这地下竟然还有这样一个超现代的场所存在,这里街道林立,行人如织,出入于各个独立的空间之中,俨如一座地下的小城镇。 而最吸引唐臻等人眼球的,就是这座庞大的大厅中央数十米高的六根透明的水晶柱,更奇怪的是那六根水晶柱上还不时的有微小的电弧闪动,就宛如童话中的水晶魔棒一般,让人觉得神秘而不可测。 看到唐臻等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吴明博士呵呵的笑了起来,抬手招呼过来一辆电瓶车,嘴里也滔滔不绝的介绍了起来:“怎么样?惊奇吧?呵呵,这里就是我国的时光穿梭实验基地,我们迄今为止已经在这里做过上百次时光穿梭实验,曾经把两只鸽子成功穿越到公元前一千年,又成功地把它们接引了回来,根据它们携带回来的录像资料,我们知道了......” 好半天,唐臻才醒悟过来,他伸手抓住了吴明博士的肩膀,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吴博士,我想问一下你们穿越试验的成功率有多高?” 吴明博士轻轻地咳嗽了起来:“那个,现在大概是在30%左右,年代误差差不多是每前朔百年误差2~3个百分点,当然,也就是说传送距离现代的时间越近,误差也就会越小一点。” “你等等”,唐臻打断了我们博士的话,紧紧地皱着眉头问道:“那就是说要把我们传送回几百年前,误差就会10~15年?” 吴明博士嘿嘿的笑了起来:“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还有一定的几率不会出现误差。” “那几率大概占几成?”唐臻紧跟着追问道。 “那个,嘿嘿,差不多有千分之一吧。” 唐臻差点挥起拳头给这个可恶的小老头一拳,千分之一的几率跟没有有什么区别? 吴明看出唐臻的脸色不善,他急忙开口说道:“唐大侠,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返回你那个年代,不过上面的意思是,假如你不返回你的年代的话,恐怕你也要参加我们这个基地的工作,短时间内是不会允许你返回到地面上去的。” “短时间?短时间是多长时间?”唐臻的眼睛已经立了起来。 吴明博士反而一点也不惧怕唐臻,此时竟然呵呵的笑了起来:“应该是要干到你60岁退休吧。” “我去。”唐臻又有了杀人的冲动。 “小臻”,习静茹挽着唐臻的胳膊轻轻地拉了拉。 唐臻知道她的意思,他狠狠的瞪了吴明半晌,郁闷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我们三个人需要商量一下。” “那当然。”,吴明笑了起来。 电瓶车停到了地下大厅中央的那六根水晶柱下面的建筑门前,唐臻三人被请进了一间舒适的休息室,而吴明博士则一转眼不见了踪影。 “走还是不走?”唐臻把两个女人搂在了自己的怀里轻声地问道。 习静茹翘着小脸望着唐臻,如靥的俏脸上绽开了美丽的笑容:“我早就跟你已经说过了,你到哪儿我就跟你到哪儿。” “走呀,干嘛不走呀,我都已经想好了,到了古代我要做世界第一女富豪,我还要...”唐烟已经迫不及待的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不远处的一间办公室里,一群人也在紧张的商议着,中心人物赫然就是吴明博士。 “吴博士,您说他们会答应进行时光穿梭实验吗?” 吴明呵呵的笑了起来:“就算他们今天不答应,早晚也是会答应的。” 不知名大姐点了点头,可是又微微的有些犹豫地问道:“我总觉得有点不踏实,毕竟这是我们第一次进行真人穿越实验,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 吴明博士笑了起来:“你忘了这位唐大侠是从哪儿来的了?我们既然能把他从古代传送到这里来,那就说明我们的理论是可行的,所以我对把他们传送回去有最少八成的把握。” “八成?” 面对疑问,吴明博士轻轻地咳嗽了起来:“那啥,七成总是有的,再怎么不行也得有六成的把握。” 人们无语了。 地下无日月,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有人过来传报,唐臻等三人已经同意了传送。 在签署了一大堆绝对的单方面合同之后,唐臻三人紧张兮兮的被送进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金属制成的大圆球之内。 圆球内除了预先安置的几把航空座椅之外空无一物。 吴明博士亲自动手为唐臻等人绑好了安全带,交代了一番已经不知道交代了多少次的传送注意事项。 “吴,吴博士,真没事吧?拜托你把时间算的精确一些,那个...”唐臻心情忐忑的紧紧盯着吴明博士,却总觉得自己说出的话就跟做临终遗言一般。 坐在右侧的唐烟紧紧握着唐臻的手,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小七,你怎么比坐飞机还紧张呀,手心里面全是汗。” 习静茹紧紧的握着唐臻的左手,同样是紧张的手心中全是汗水。 吴明博士笑了,他向唐臻做了一个OK的手势:“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对于这次传送我还是信心十足的。” 舱门关上了,大圆球缓缓的转动了起来,时间进入了倒计时。 10...9...8...7...6... 周围数百名工作人员也跟着紧张了起来,连吴明博士也兴奋的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那表情就像是一头色狼看到泉水中**裸的美娇娘一般。 圆球转动的越来越快,已经看不出实体,只见到那个圆球已经变成了一团耀眼地光幕。 5...4... 突然,刺耳的警报声响起,一侧的一台仪器砰地发出了一团火光爆燃了起来。 “啊~”工作人员们惊呼了起来。 “吴博士,传输光缆有一条断裂。” “快,紧急制动。”吴明博士声嘶力竭的大吼了起来。 “砰”那个高速旋转的大圆球的光幕突然炸裂开来,一团刺目的极光如同核爆炸一般扩散开来,邻近中心位置的那些仪器设备被一扫之下成为了齑粉。 “啊?”吴明博士傻眼了。 光幕散尽处,那个大圆球已经诡异的消失不见了。 第九十七章 你大爷【大结局】 一阵天翻地覆的震荡之后,一切终于平静了下来。 唐臻艰难的动了动自己浑身酸麻的胳膊,方才那一瞬间,仿佛就如同一座山压在身上一般,连活动一下手指的能力都没有,唐臻第一次对自己命运的绝对失控感到了绝望。 总算是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身旁的习静茹和唐臻已经昏过去了。唐臻探了一下她们的鼻息,没有什么大碍。 调息了一会儿,唐臻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依次为习静茹和唐烟两个人渡过去一些内力,帮助她们推血过宫。 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二女终于悠悠的醒过来了。 “小七,吓死我啦。”唐烟刚一恢复力气就扑进了唐臻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臭丫头,不是你刚才大喊大叫的时候了。”唐臻怜爱的搂紧了她,小声的责骂道。 方才穿越的瞬间,三个人中就数唐烟闹得欢,兴奋得小脸都涨红了。 “小臻,我们是不是已经穿越到古代了?”习静茹站起身疑惑的望着大圆球顶破损的地方,不确定地问道。 唐臻一愣,方才就想着赶紧把二女救醒了,忘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我们去看看。”唐臻拉住了两个人的小手,抬起脚来向那个已经严重扭曲变形的门口狠狠的踢去。 “砰”的一声巨响,弧形的门口被踢飞了出去,灿烂的阳光在瞬间泼洒了进来。 “呵呵,就算是没有穿越回去,我们怎么也是回到地面上了,那个该死的吴明博士这一次可再也抓不到我们了。”看到阳光,唐臻笑了起来。 被困在地下一个多月,如果没有二女陪伴,估计唐臻早就想要挟持吴明了。 唐臻哈哈笑着拉着二女从破损的圆球之中钻了出来,站在了绿意盎然的小山坡上。 天蓝得像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一般晃眼,云白得就跟画出来的一样,脚下连绵的青山和远处连成了片的绿树就如同凝翠一般,仿佛一使劲都可以挤出水来。 “我们真的回到古代了呀。”习静茹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兴奋得叫了起来。 在现代,哪怕是到最偏远的农村,也再看不到这般如诗如画的蓝天白云了。现代科技的进步就是用自己生存环境的恶化为代价换来的。 “真的是古代呀。”唐烟也叫了起来,眼前的情形已经让她确信自己回到了古代。 唐臻脸上露出了笑容,伸展开双臂紧紧地拥住了二女。 无论是古代也好,还是在现代也好,只要我们能够在一起,就已经是上天赐给我的最好的礼物了。 突然,唐臻的脸色一变,他毫不犹豫的伸手抱起习静茹和唐烟,如同一阵风一般向一侧的密林冲去。 “小七,怎么啦?”唐烟已经被唐臻这突然的举动吓傻了。 “不要说话”,唐臻沉声说着,几个箭步窜进了树林,脚尖在地上几个轻点,蹭蹭蹭的窜到了一片茂密的杂树后面,按着唐烟和习静茹蹲了下来。 习静茹和唐烟都已经知道了情况有变,也紧张兮兮的绷紧了小嘴,两颗小心肝也扑通扑通的狂跳了起来。 不大的功夫,从山坡的另一端跑上来一个人。 看清那个人身上穿着的军装,唐臻的眼睛在瞬间就已经吃惊的瞪大了。 二战时期日本陆军的士官服?! “拍电影的?”唐烟脱口而出,随即,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那个军人掏出自己的手枪,围着半陷入地上那个已经变形的大圆球转了半天,还钻进了内部看了半晌,似乎是在研究什么。 这时,又有一个穿着皇协军服装的二狗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离着老远,这个二狗子已经喊了起来:“山本太君,您跑得可真快,小的就是再长两条腿也追不上您呀。” “再长两条腿,再长两条腿你不就成了狗了吗?”那名被称为山本的日军不屑的讥讽着二狗子:“赶快滚过来,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是是是,太君。”二狗子脚下一绊,翻滚着滚到了山本的脚下,真的如同一条狗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是,这个。”二狗子磕磕绊绊的不敢确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得将目光投向了山本:“嘿嘿,太君。” 二狗子华还没有说完突然像被咬了一口一般蹦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去够背上的长枪。 看到二狗子的反应,山本条件反射的向一旁一闪,手中的王八盒子已经抬了起来。 乍然出现在山本背后的人自然就是唐臻,他一伸手点住了山本的穴道,顺手将他手里的王八盒子抢了过来,向前一伸顶在了二狗子的脑门上。 二狗子手一哆嗦,手中的三八大盖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双手高高的举了起来:“好汉爷饶命呀,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的...” “闭嘴”,唐臻喝住了二狗子的胡喷,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难道没有穿越成功?现在落到了哪个电视剧的拍摄现场? 唐烟和习静茹已经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人还没到,唐烟银铃般的笑声已经传了过来:“是不是真的是在拍电影呀?” 唐臻脸上已经黑得快要拧出水来,臭丫头,不是说好了我不喊你们就不要跑出来吗?转眼就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唐臻用枪口捅了捅二狗子的额头,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现在是哪一年?” “什么?”二狗子一愣,似乎没有听明白唐臻说的话。 唐臻一皱眉,还没有做出下一步的反应,二狗子已经急忙喊了起来:“好汉爷,我们是满洲国交通部的人,这位是交通部次长山本先生的次子山本藤吉少佐。现在是民国二十六年,康德四年,昭和十二年。刚才我们正在运送一车粮食,看到...” 二狗子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年份全说了出来,甚至连唐臻没有问的话都交代清楚了。 “民国二十六年是哪一年?”唐臻的眉毛已经立了起来。 “咯噔”,习静茹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了,她慌乱的伸手拉住了正在向前窜的唐烟,声音微微颤抖的代替二狗子回答出了唐臻想要的答案。 “是,是1937年,是小鬼子侵略中国的那一年。” “我日”,唐臻骂了起来。 唐烟的小嘴也吃惊的张大了,不是说要传送回古代去吗?怎么传送到1937年来了? 唐臻咬牙切齿的扬起了头,举起手中的王八盒子对着天空砰砰砰的乱放了起来:“吴明博士,我日你大爷。” 习静茹也已经傻眼了,明明是要穿越到几百年前去的,可是现在却偏偏传送到了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也不知道到底是福是祸。 唐臻发泄完了,看到习静茹脸上那惶恐不安的神色,心中一痛,轻轻地抱住了她:“静茹,你放心,甭管怎么样,最少我们还都在一起。” 习静茹轻轻地‘哦’了一声,靠在了唐臻的怀里。在这战争年代,以小臻的性格,恐怕他也会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吧?可是,她真的害怕自己会失去他。 “哎呀”,唐烟突然一声惊呼跳了起来,冲上去伸手拉住了唐臻的胳膊就要向远方跑:“小七,快点回唐家堡,现在咱们的族人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