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航1992》 第1章 把重生的机会给有需要的人吧 看着眼前这条的楼道，张起航整个人都是懵的。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上一秒种自己还在慕尼黑的街头被那些来自中东、积极参加“零元购”的哥们拿着小刀子狂追，下一秒钟自己就出现在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楼道里？ 还没等张起航醒过神来，一阵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嗒嗒嗒”的声音从后方传入张起航的耳朵…… 有人来了。 张起航立刻警惕起来，他急忙回头，却愕然的发现一位烫着卷、目测大约30岁出头、面容姣好但装扮土得掉渣的少妇走了过来。 这女人是谁啊？ 我又是在哪里？ 就在张起航脑筋急转、琢磨着如何应对眼前的场面的时候，眼前这位少妇看到张起航明显一愣，随即赶忙快步上前，一脸关心的问道：“大学生，你这是怎么了？” 大学生？ 这个称呼让张起航有些奇怪，但对方话语中的关心他还是能够感觉得到的，最重要的是，这张面孔似乎有几分熟悉。 熟悉就好，虽然暂时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不要紧，张起航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刚要开口，就听对方接着说道：“看你脸色这么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她的目光落在了张起航的手上，立刻就抱怨起来：“你们科长也真是都知道你不舒服了，怎么还让你来送资料？” 送资料？ 张起航一愣，连忙看向自己的手，随即愕然发现自己的手中确实拿着一份资料。 尼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起航的心里越发的疑惑了。 张起航在愣神，这位少妇却是格外的热情，一边和张起航说话一边老实不客气的直接将资料从张起航的手里“抢”过来：“小张你把资料给我，我给你们科长送过去……你既然不舒服，就先坐这儿休息一会。” 虽然到现在还是对眼前的情况一头的雾水，但应付这点小场面还难不住张起航，他连忙点头，一脸感激的道：“姐，麻烦你了。” “呵呵……到底是大学生，说话就是好听……”大概是很少有人这么称呼自己的关于，听到张起航叫自己姐，热情的少妇的眼睛里顿时现出几分喜意，嘴角也不由的翘起，显然这个称呼让她心情很好：“……唔，小张你现在觉得好点了没？要不要我喊个人送你去医院？” “姐，我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刚刚吃了两块糖，这会感觉好多了，”张起航感激的道：“真是麻烦您了。” “低血糖啊，”一挺张起航说自己是低血糖，少妇顿时放心了：低血糖？小毛病！她点头道：“那成，你先坐这儿休息一会儿，觉得问题不大了就先回去吧。” 张起航感激的连连点头。 和张起航说完话，少妇“嗒嗒嗒”的踩着高跟鞋来到一扇上面挂了个“会议室”的牌子的门前，敲了敲门之后也不等里面的人发话就直接推门而入，在开门的那一刻，一阵清晰的声音传入张起航耳朵…… “同志们，在这次地委分配给各直机关的任务当中，我们工业局还有两家下属单位的改革任务没有完成，大家必须、解放思想开动脑筋、想尽一切办法完成任务，不要跟我强调困难，谁没有困难？ 局里不听你们的困难，也听你们的理由，在这个周五之前，最后两家单位的承包任务必须完成，尤其是咱们工业局下属的空气压缩机厂，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这家单位都必须给我承包出去……” 工业局？ 工业局下属空气压缩机厂？ 张起航的脑袋“嗡”的一声响：怎么可能？ 对于工业局以及工业局下属的空气压缩机厂，张起航的印象太深刻了，毕竟，那是自己大学毕业之后分配的第一家工作单位。 当时正是92年，老大人从南边转了一圈回来，全国各地“解放思想，大干快上”的加大改革开放的力度，琅琊市也不例外，市里决定将那些经营情况糟糕、短期内看不到好转迹象的单位就被拿了出来进行改革，而单位也鼓励个人出来承包这些单位。 当时的自己，年少无知，被领导忽悠了两句，就天真的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兴冲冲的担负起了振兴工业局下属空气压缩机厂的重任。 理想是美好的，但结果却是事与愿违，当初怀着多少雄心壮志，两年之后的自己就是多么狼狈，自己非但没能让空气压缩机厂扭亏为盈，反而还增加了几十万的欠债。 其实这倒也没什么，改革开放过程当中交的“学费”还少么？没能扭亏为盈，大不了再回工业局呆着就是了，反正手捧着铁饭碗，不愁没地方吃饭，但年轻人了脸皮薄，被人在背后阴阳怪气的说了几句怪话之后就觉得自己实在是没脸继续在单位里呆着，干脆就辞了职。 也是自己运气好，1994年的时候，奥地利AVL公司正准备在魔都成立办事处，自己厚着脸皮请老师帮忙，去了AVL…… 不对！ 张起航忽然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回忆人生的时候，现在的问题是，眼前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不是做梦！ 张起航很快就确定了这一点，梦境和现实的区别他还是很清楚的，既然不是做梦…… 张起航苦笑起来。 重生嘛。 作为常年混迹于起点的老书虫，张起航对于眼前的情况再熟悉不过了：自己重生了，重生在了自己刚刚分配道琅琊市工业局没多久的1992年。 重生不是问题，问题是自己一不是起点孤儿院的成员，二不是被退婚后高喊着“莫欺少年穷”的废少，身为AVL公司高级合伙人的自己，收入很不错，年薪、奖金再加上股票等其他金融投资的收入，一年的收入不下小百十万美元，可以说一声收入不菲。虽然感情不是很顺利，离婚了，但自己既不想没有成为世界首富，也没有马爸爸的雄心壮志，一个人带着孩子也过的轻松愉快，还给父母买了一家门面，让他们收租养老…… 所以，小日子过的轻松愉快的自己，不过是去慕尼黑出个差而已，怎么就莫名其妙的重生了？ 郁闷的不行的张起航，忍不住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喃喃的道：“老天爷，我是真的不想重生啊，如果可以的话，您能不能将我送回去，把这个重生的机会让给那些有需要的同志？” 外面艳阳高照。 眼巴巴的瞅了半天，见老天爷没有丝毫表示，张起航不甘心的再次试探道：“真的，您看看是不是搞错了？我就是个没什么雄心壮志的人，你看看那些重生大军，那么多人在重生之后都会由衷的冒出一种‘我要改变世界！我要振兴华夏的XX行业’的高尚情怀，我是一点都没有的，所以说啊，我就是一个没有脱离低级趣味的人，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重生人士，觉悟太低了，您老人家再考虑考虑？” 外面别说电闪雷鸣等天气异相，连稍稍阴一下天意思意思的意思都没有…… 第2章 单位的危机 就在张起航单方面跟老天爷讨价还价之际，正在主持会议的地区工业局马局长终于说累了，他咳了一嗓子，说道：“好了，这个会暂时就先开到这里，大家都休息一下，20分钟之后继续，同志们也都趁着这个机会交流一下、想想办法。” 这就是“课间休息时间”，大家该抽烟的抽烟，该释放内存的释放内存。 刚刚进了会议室的那位张起航觉得很熟悉的、土里土气的姐姐正好来到李建军的跟前，一边往李科长的茶杯里续水，一边笑着道：“李科，你这个科长对下属可不够关心啊。” 嗯？ 听到王芳这话，正在聊天的几位领导顿时将目光投向王芳和李建军：什么情况？ 没怎么说话，一直在抽烟的马局长闻言，闻言也是眉头微微一皱。 对于张起航，马局长还是很有印象的，因为张起航是今年分配到工业局的唯一一所重点大学的本科生。 重点本科！ 在1992年的今天，含金量那是相当的高，以至于自打张起航分配到市工业局的那一天开始，马局长就将张起航当成了自家单位的一面招牌，现在听王芳说张起航竟然病的差点儿摔倒在走廊里，眉头顿时皱了一下：李建军在搞什么？ 这可是当着领导的面呢，“不关心下属”这顶帽子可不能随便戴，李建军心头一慌，表面上却是笑道：“王主任，你这话我可不敢接，我怎么就对下属不关心了？” 王芳道：“你不是让你们科新来的那个小张来给你送资料吗？” 我当时什么事呢，李建军松了一口气，笑着应道：“是啊。” 说到这里，李建军看了一眼其他的同志，笑道：“小张自分配到我们科室以来，工作积极，也善于团结科里的同志，表现的很不错，我还打算借着这个机会让他在领导们的面前露露脸呢……说起来，王主任，我还有些奇怪呢，怎么我要的资料是你给我送进来的？” 他这也是变相的向领导解释：领导您可别误会啊，我绝对没有不关心下属，正好相反，我对下属关心着呢，小张的表现很出色，我都打算让他在领导们的面前露个脸了。 “这就是我说的你对下属不关心了，”王芳笑眯眯的说道：“刚刚我在楼道里碰到小张了，小张不太舒服，有点低血糖，差点儿摔地上。” 低血糖啊。 听到王芳这话，李建军心头顿时就是一松：不是什么大毛病就好。他一脸歉疚的点头：“王主任你说的是，我确实没有注意到小张有低血糖的情况，是我疏忽了，这说明我对科里的同志的关心远远不够。” 既然情况已经发生了，而且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情，那么在领导面前就绝对不能否认，那种忙不迭的想要在领导面前撇清责任的做法才是最愚蠢的，说到底，低血糖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毛病，身为一科之长不了解新来的同志有点低血糖，难不成还犯法了？ 反倒是直接痛快的承认自己对同志的关系不够，借此检讨一下自己，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果然，听李建军这么说，其他的领导同志尽皆释然，连马局长也不例外，一点低血糖而已，他们也不认为李建军做的有什么不妥。 …………………… 十多分钟后，马局长看了一眼时间，轻咳了一声：“同志们，继续开会。” 局长的权威，让老马同志根本就不用提高嗓门。 局长大人的话音一落，偌大的会议室立刻安静下来，大家都低着头，一脸严肃的盯着自己面前摊开的笔记本，随时准备在上面写写画画——其实都是希望这个糟烂事不要落到自己的头上。 “同志们，大家都知道就在昨天，咱们地委的赵书记把我叫了过去，叫我过去干什么？我不瞒着大家，赵书记叫我过去是因为地位对咱们工业局的企改工作很不满意，说咱们工业局拖了全地区企业改革的后腿，把我狠狠的骂了一顿，对咱们工业局提出了严肃的批评！ 赵书记说了，地委布置的改革任务，任何单位、任何个人都必须无条件的、在规定的时间内坚决完成！ 完不成任务的单位，不管是什么单位，不但要取消该单位的‘先进单位’评选资格、取消一切奖励和晋升，还要在全地区的企业改革大会上当着全地区所有同志的面点名批评！” 说到这里，马局长激动的挥舞着胳膊，大声的道：“是全地区大会上点名批评！” 与会的同志们一个个恨不得将脑袋塞进桌子底下，头都不敢抬：全地区的大会上被点名批评啊，可谓是丢人丢到了家，这距离“被写入档案”就差一步了。 说到这里，马局长似乎想到了昨天被书记批评的耻辱，脸也红了起来，重重的敲着桌子：“我不管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我老马干了一辈子的革命工作，丢不起这个人，也绝对接受不了在全地区的大会上被领导点名批评！ 我丢不起这个人！ 赵书记给了我们三天的时间，如果这两天内完不成任务，取消咱们工业局今年的优秀评选资格，而我的态度很明确，身为局长，我起到带头作用，咱们工业局下属的酒厂由我亲自来负责，至于空压机厂，现在我给同志们两个选择： 第一，哪位同志主动站出来承担这份重任，如果是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我向他保证，就算改革不成功，他也可以会局里继续工作，回来之后行政级别不变……” 说到这里，马局长微微一顿，扫视了一圈。 众人的反应并没有出乎马局长的意料，一个个都低着头，一脸严肃的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开玩笑啊，大家又不傻，谁会主动去空压机厂？ “没有人主动站出来吗？” 马局长点点头，眼前的情况并没有出乎马局长的意料，不过马局长也发了狠：既然你们都给老子装傻，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既然没有哪位同志肯主动站出来，那我就说说第二个办法：抓阄！在座的同志，除了我之外，有一个算一个，谁抓到了算谁的。” 抓阄？ 马局长的话音一落，不少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账人人会算：虽然会议室里有20多个人，可平均下来也有4%的几率落在自己的头上，万一自己手气差，抓中了…… 想到这那可怕的后果，已经有些同志的额头上开始冒汗！ 虽然局长说了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还可以保持行政级别调回局里，但这是一回事么？现在的自己，是市工业局的实职正科级科长，手中大权在握，小日子过的舒坦，为什么要去冒这个风险？ 最重要的是，没有人认为自己有这个本事能够带着空压机厂重新火起来，这么一来问题就来了：自己去了压缩机厂之后，局里必然要安排其他同志来接替自己的工作，到时候自己没能带着空压机厂重新振兴起来、不得不灰溜溜的回来，到时候自己怎么办？ 一个萝卜一个坑，自己原来的坑早被别人给占了，没有坑，就算局里同意将自己调回来，可到时候自己不过就是个顶着科长虚衔的正科级主任科员而已，和现在比，那是天差地别，但是…… 反对？ 没有谁有这个胆子，局长自己都身先士卒的将工业局下属的两大难之一的白酒厂给扛起来了，在没有人主动站出来的情况下，抓阄已经是最公平最合理的办法了，谁敢反对？谁又能反对？ 说起来也有意思，在1992年老大人刚刚结束南巡、华夏的改革开放伟业迈进了一个崭新的时代的大前提下，为了改革开放、解放思想，各级政府还真的是各种“摸着石头过河”，既然 是“摸着石头过河”，就少不了一些狂飙突进的做法，如工业局这样逼着各科室负责人承包本单位下属的严重亏损企业就是其中的一种。 而且类似的做法还不是个例，在全国很多地方都出现了类似的情况，只是这种方式刚一实行就遭到各单位科室负责人的严重抵制，结果就是只陆续实行了两三个月就纷纷叫停了。 没办法不叫停啊，按照某位大佬的说法，华夏是“处长治国”，但别忘记了，在处长的下面还有一堆的科室呢，处长虽然牛X，但真正干活的却是下面的各个科室，科室负责人因为处长要砸自己的饭碗而非常不满意，铁了心的跟上面搞对抗，处长能有办法？总不能真的直接砸了人家的饭碗吧？ 所以这个方案最终不了了之也就可以理解了。 在诸位科室负责人当中，最紧张的、冒汗毛的最厉害的，莫过于李建军。 自己的手气向来不好，打牌的时候总是输多赢少，平日里运气就不好，这会儿抓阄难不成运气就能好起来？李建军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不相信自己的运气，又没有其他同志主动站出来…… 莫名的，张起航的身影忽然就从李建军的脑中浮现了出来。 第3章 没有系统也挺好的 小张？ 小张……他不是哈工大的高材生么？ 哈工大…… 大学生…… 李建军的眼睛忽然亮了，唯恐事情有变，他连忙举起手，表示自己有话说。 看到举手的李建军，马局长心头一喜，脸上僵硬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建军同志不错，呵呵……难道你打算勇挑重担？” 原本正拼命的低着头、恨不得将脑袋塞桌子下面的各位科长、主任们，听局长这么说，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李建军的身上，有疑惑，有不解，还有窃喜：李建军这家伙难道要主动站出来？这可不是他的性子啊，不过…… 管他呢！ 这家伙开口了，就算不是他要勇挑重担，也是有了想法，不管他是勇挑重担还是有了想法，到时候自己拼命支持就是了……只要不是他选了老子就行。 李建军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卖弄嘴皮子，他连忙恭谨的说道：“谢谢局长的看重，不过是这样的，我是觉得我们这些人工作的时间久了，脑子难免有些僵化，而空压机厂的情况您也清楚，之前换了两任厂长也没解决问题，所以我有个想法：既然我们头脑僵化的人解决不了空压机厂的问题，那么能不能让那些年轻人试试？” 说到这，他加快了语速：“比如我们科新来的张起航同志，他是重点大学的本科生，学历高不说，据我所知他还懂电脑操作，最主要的是脑子特别灵活……” 呸！ 李建军这个家伙，真特娘的不是个玩意儿！ 不等李建军的话说完，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的众人，在暗骂李建军不是东西的同时，眼睛都在发亮——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要不是让老子去那个该死的空压机厂，谁去都行！ “局长，我觉得李科长说的有道理，”李建军的话，立刻得到了大家的支持：“现在的年轻人比我们的头脑更灵活，我觉得可以让年轻人尝试一下。” 也有人开始找这么做的理论依据：“上面不是发文件了吗？要求我们解放思想，进一步加大加快改革开放的力度，我觉得让的新来的大学生来承包空压机厂正符合中央的指示精神……” ………… 大家不再是刚刚那个恨不得整个人都钻到桌子底下的模样，一个两个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核心的思想就一个：让新来的年轻人去承包空压机厂，这个办法真的是太好了。 马局长面无表情，冷眼旁观。 他当然知道这些人在打着什么样的小算盘，毫无疑问，刚刚进来的那个小年轻就被他的领导这么给推出来当替死鬼了，但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说的，归根到底，自己这个局长能不能坐的稳当，还是要看这些科室负责人，而这些人，也是工业局的骨干，不支持这些人，难不成支持一个刚来的小年轻？ 等到大家都讨论的差不多了，他这才开口向李建军问道：“卫红同志，你能说服你们科的那个……那个……” 他将张起航的名字给忘记了。 “张起航……” “对，就是张起航同志，”马局长颔首道：“你能做通张起航同志的思想工作？” 李建军一挺胸膛：“局长您放心，据我所知，张起航同志的觉悟还是很高的，也非常有责任心。” 他心里很明白，在自己说出这番话之后，自己就没有选择了，不过他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一个刚刚分配过来的、还没有遭受过社会毒打的小年轻而已，不就是几句话的事？几句好听的话甩过去，几顶高帽戴上去，表示他张起航对这个项目有多么多么重要，小家伙立马就飘在云端下不来了。 “唔……” 李建军这话一出口，马局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自然不会帮张起航说话，微微点头道：“既然这样，劝说张起航同志的工作就交给你了……唔，你问问张起航同志有什么要求，只要是能满足的，局里一定尽量满足。” 李建军松了一口气，笑道：“局长您放心，我一定做好张起航同志的思想工作。” ……………………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张起航找了一份文件装作认真工作的样子，脑子里却在思考一件事：自己这次重生回来，老天爷有没有给自己绑定个系统？比如什么神豪系统、学霸系统啥的？ 虽然这听上去很离谱，但既然连重生这么离谱的事情都发生了，给自己绑定个系统很难理解吗？ 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注意自己，心中颇为期待、激动的手心里已经开始冒汗的张起航在心中默念：“系统？你在吗？在的话你就冒个泡……或者吱一声也行。” 一切都很平静，眼前很干净，没有忽然弹个系统界面出来，耳边也没有奇怪的声音，比如系统启动倒数之类的。 那就是没有系统了？ 但张起航有些不甘心，想了想，他再次尝试的问道：“是不是你还没启动？还是需要绑定？老兄，多少给点提示呗，需要我做些什么？” “……” 一切都很平静，什么都没有。 等了好几分钟没等到任何反馈的张起航，心里头失望之余，也只好安慰自己，没系统也好，系统这玩意儿吧，乍一听似乎是好事，但仔细一想你就会发现这玩意儿实在是太吓人了：这东西就在你脑子里，和你共享感官，你的任何想法都瞒不过他……还能不能让人有点隐私了？ 当然，这其实还好，但最要命的是谁知道这系统有没有后门？ 如果有后门，那乐子可就大了，比如没有女朋友的你实在憋不住、决定练习一下五龙抱柱绝技的时候，又比如你荷尔蒙高涨的与妹子嘿嘿嘿的时候，一群小绿人极有可能正在通过系统看你的实时直播，还一脸猥琐的不时点评两句…… 想到这，张起航轻轻的打了个寒颤：嗯，没有系统也挺好的！！ 既然没有系统，也就意味着没有一个冥冥之中的存在给自己发布任务，那么，是时候思考一下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第4章 科长就是科长 从政？ 算了吧，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被张起航给否决了：自己家出过的最大的官就是自己老爹，荣膺本村十三个小组的组长一职，虽说能走到什么高度全看个人的能力，但……从政真的很容易本书迷路啊。 既然从政不行，那么凭借着对这个时代未来30年的先知，当一回世界首富，成为无数人眼中的爸爸？ 别逗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张起航自己都笑了，俗话说的好，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自己身体里面的那个灵魂好歹也是个将近知天命的灵魂，自己是个什么性子、是块什么材料，自己心里还没点B数吗？ 自己就不是个有啥雄心壮志的人，典型的小富即安的性子，首富那种生活真不适合自己——也不是没幻想过首富的生活是多么精彩，比如是不是上午在阿拉斯加滑雪，下午就去了迈阿密的海滩看穿着泳装的漂亮姑娘，甚至在从阿拉斯加飞往迈阿密的私人飞机上和漂亮的空姐来点羞羞的事情？ 可事实证明自己真的是想多了，在看过王首富的纪录片之后，张起航对于成为首富就一点想法都没有了：每天早晨不到6点就得起床，到什么时间做什么、在什么时间见什么人，甚至连什么时候睡觉都被安排的精确到分钟，每天作的时间超过十六七个小时，一年365天天天如此…… 算了算了，惹不起惹不起。 既然这两条路都走不通，那…… “科长。” “科长好。” “科长回来了？” “科长，领导有什么新的指示吗？” “空压机厂到底打算怎么弄？” ………… 还没等张起航想好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一阵和自己的顶头上司李建军打招呼的声音就传入了张起航的耳朵……会议结束了？ “嗯嗯，小马你好……” “小王你好……” 李建军一边往里走一边回应着大家的招呼声。 张起航也面带微笑的站起来，向开会归来的李建军点头致意——科长可能不记得谁跟自己打了招呼，但如果谁在自己回来的时候依旧大爷一般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不动，科长一定会记得非常清楚。 原本也就到此为止了，张起航心里想着等李建军进了他的办公室之后自己再琢磨自己的前途大业，但让他吃惊的是，在和大家打完招呼之后，李建军并没有立刻进入他的办公单间，而是停下了脚步，面带微笑的对张起航说道：“小张啊，你跟我来一下，我有点事要和你说。” 张起航微微一愣：李科长找自己做什么？但奇怪归奇怪，他还是立刻点头：“好的。” …………………… 身为领导，李建军当然是有些特权的，比如在办公条件方面，科员们都在外面的大办公间里办公，而科长李建军则有个单独的办公室，也就是里面的那个小套间。 进了办公室，李建军没有马上谈起正事，而是先给张起航倒了杯水，这才面带关心的向张起航问道：“小张啊，这段时间你在工作方面和生活方面都还适应吧？” 心里平静的一塌糊涂的张起航，表面上确实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急忙点头道：“科长您太客气了，谢谢领导的关心，同事们都很好，对我都挺照顾的，我能适应。” “能适应就好，”李建军呵呵笑着：“小张，首先呢，我的恭喜你！” “恭喜我？” 张起航听的一愣，看上去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心里头却是警铃大作。 “是啊，恭喜你，”李建军笑吟吟的，一副为张起航感到开心的模样：“咱们国家现在不是讲究解放思想、大力提拔年轻干部么，在刚刚开会的时候，局长提出要选拔一个能力出色、头脑灵活的年轻人去空压机厂担任厂长，我大力向局长推荐了你，局长同意了……小张，从现在起，你就是咱们工业局下属空压机厂的厂长了，你说，是不是该恭喜你？” 丫脸上一副“小张，怎么样，你科长我对你够意思吧？你可得好好谢谢我！”的得瑟模样。 说实话，张起航如果不知道空压机厂的真实情况，这会儿说不定还真的对李建军感激涕零，但作为一个曾经被李建军在空压机厂坑过一次的人，他这会儿特别想将这家伙办公桌上的安格陶瓷笔筒砸在丫的脸上：两辈子了，你还要坑我？你特么的就不能换个人来坑？！ 对于上辈子曾经在空压机厂担任了两年厂长的张起航来说，他对这一时期的空压机厂的情况太清楚了，而这混蛋哪里是给了自己一个机会啊，这分明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不过，直接翻脸肯定是不行的，有着40多年人生经验的张起航也没那么幼稚，他皱起了眉头，满脸不解的道：“科长，我现在还在实习期，按照规定，应该是不能去空压机厂担任厂长吧？” 按照国家现行规定，大中专毕业生属于国家培养的专业人才，国家统一招收并分配的大中专毕业生执行一年见习期，见习期满考核合格后给予办理转正定级手续，正式具备干部身份，张起航现在拿这个说事，他觉得一定稳了。 但李建军是谁？ 能够在工业局当稳这个科长，他是一般人吗？ 虽然张起航的问题让他愣了一下，但对他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个事。 一愣之后他他微微颔首：“小张你说的这个确实是个问题，见习期间的大中专毕业生不能担任具体的领导职务，不过领导们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不能担任具体的领导职务，可以担任一些助理职务嘛，鉴于你还在见习期，领导的意思是你以厂长助理的名义去空压机厂主持工作，等到明年你的实习期结束了再给你转正为厂长……” 说到这里，李建军大手一挥，豪气的道：“你尽管放心，这些都不是个事！” “可是……” 李建军根本就不给张起航开口的机会，张起航刚开了口，他就打断张起航的话：“你们是新时代的大学生，有文化、有活力、有冲劲、有想法、有魄力，组织相信你能够将这件任务圆满的完成！” 科长就是科长，批发商似的一顶顶的高帽就丢在了张起航的头上，直接不给张起航开口的机会。 如果张起航真的是一个刚刚毕业分配来的小年轻，李建军的这番话还真的就把张起航给忽悠住了，但张起航是谁？天选之子的重生人士啊，一个重生人士如果连这点场面都应付不了，那就真的太给重生大军丢人了。 而且张起航猛然发现，对于自己来说，空压机厂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赚第一桶金的起步平台。 上一世的自己在空压机厂折腾了两年也没折腾出什么结果，最终不得不黯然离开，但人嘛，当你功成名就的时候，午夜回首那些曾经的失败，总会闲着无聊总结一下经验教训，然后得出结论：如果当时我这样、这样、在这样，当初怎么可能会失败？ 张起航自然也不例外，若干年后他在AVL公司混的不错，加上后世的见识，也曾经无数次琢磨过自己在空压机厂的惨败其实完全可以避免：哎呀，当年我刚去空压机厂的时候实在是太莽撞了，如果我一开始这样，再这样，然后这样，空压机厂的情况不就轻轻松松的被扭转过来了？然后我再这样、这样、然后这样，保证将工厂经营的红红火火的。 当初的那些设想在头脑里犹自清晰无比，那么，既然空压机厂这个平台不错，那…… 就它了！ 不过，做出了去空压机厂的决定是一回事，可区区“厂长助理”可满足不了张起航的胃口…… “谢谢组织对我的关心和信任，组织能够给我一个这样的锻炼机会，我很激动，也很感动，感谢领导和科长您对我的培养，”心态很快调整过来的张起航，上来先来一顶感谢组织和领导的帽子，然后这才语气一转，说道：“但就是因为领导们对我的关心和爱护，我才更加不能辜负了领导们的信任！ 科长，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先去空压机厂了解一下情况以及面临的困难，然后再给出一份我到空压机厂之后的工作计划，如果组织上觉得我的计划还算可行，那我就大着胆子去试试，如果组织上觉得我的计划不靠谱、不切实际，那也是我年轻浅薄，组织上也好早一天找一个合适的带头人去带领空压机厂走出困境，这也是对我的一个鞭策和提醒，我也毫无怨言，您看怎么样？” 卧槽！ 没想到张起航会这么说的李建军，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第5章 科长要会忽悠 卧槽！ 没想到张起航会这么说的李建军，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觉得事情有点棘手了。 从对工作负责的角度来说，张起航的话有问题吗？ 当然是没有一点问题，如果是按照正常的流程，确实就应该是这样的：组织相信你、让你去空压机厂当厂长，这是对你的信任，但在对你进行最终的任命之前，领导总要跟你谈谈话，听听你对新的工作有什么想法和计划，领导评估一下你的想法和计划是否可行，然后再做出最终的决定。 所以说，从程序是哪个来说，张起航的做法没有丝毫的毛病，可问题就在于李建军敢让张起航去看空压机厂的实际情况吗？ 他当然不敢！ 空压机厂是什么情况，他心里太清楚了，一旦让张起航看到了空压机厂现在的实际情况，这小子敢去当这个厂长？ 估计直接就吓跑了。 人都跑了，还怎么让这小子背锅？ 不过棘手归棘手，如果这点小场面都应付不过来，李建军也就不配坐稳现在的位置了，所以虽然张起航的表态让他很是“卧槽”，但很快他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刚刚分配下来的年轻人嘛，都是这样的，一腔热血，不知道天高地厚，总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可现实很快就会教会他们一件事…… 你想多了。 对于工作经验丰富的李建军来说，虽然张起航的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这难不倒他 “小张你有这个想法就太好了，”说到这，李建军脸色一变，肃然道：“我也不瞒着你，空压机厂的情况确实是有些困难，之前为了解决空压机厂的问题，局里先后更换过两任空压机厂的厂长，可最终都没有解决问题，通过这一点，估计你也能想象的出来空压机厂的问题有多大……” 说到这里，他故意一顿，借此来观察张起航的表情变化。 果然，听到李建军这么说，张起航的脸上显出了一丝意外：“这样的吗？” “是啊，”李建军点点头，说到这，他忽然话题一转，对张起航道：“小张，你还不知道吧，你是咱们局长亲自从市里要来的。” “啊？” 张起航闻言，很是配合的给出了一副惊讶当中混合着震惊、惊喜以及不敢置信的表情，就差在脸上写上“真的？你不是在骗我？”这么几个大字了。 李建军很满意张起航的反应：傻学生果然就是好对付。 他笑眯眯的道：“当然是真的，你不用怀疑，我给你说啊小张，你可是咱们局里最近五年来唯一的一个重点大学的学生，局长对你可是很看重的，我也不瞒你说，早在你还没来报道的时候，局长就特意吩咐我，说你是国家培养出来的人才，在咱们局里也是重点培养的对象，他对你给予厚望，准备大力提拔……” 说到这里，李建军再次停了下来。 张起航的脸上适时的给出了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 半信半疑就对了，一方面，这小子可是哈工大的高材生，大学生啊，哪里能没有点“老子是天之骄子！”的傲气？觉得自己被领导看重和重视是理所当然的；可另一方面，如果不怀疑也不对，毕竟一个局里那么多人呢。 李建军心中暗自得意，觉得自己是真厉害，将这小子的那点儿小心思琢磨的透透的，他接着说道：“不过局长也难啊。” 果然，听到李建军这么说，张起航的脸色顿时微微一变：“这……科长，这话是怎么说的？” “你也别多想，不是你想的那样，”李建军摆摆手，解释道：“问题在于局长重视你，要大力培养你，可局长再重视你、再想要提拔你，也要在方方面面说得过去、不能让人在背地里说局长以权谋私吧？” 张起航情不自禁的点头：“是，科长您说的太对了。” 李建军一副“大学生就是脑子好使”的表情，颔首道：“所以，你得展现出你的才华、做出成绩来，让局长提拔你的时候理直气壮，别人也无话可说，而不是凭借你大学生的身份，要不然咱们局里分配来的大学生也有好几个，凭什么只提拔你不提拔别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明白了！”张起航重重的点头，脸色都激动的有些泛红：“领导重视我，可我也不能烂泥扶上墙。” “哎，对了，就是这个道理。” 李建军欣慰的连连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不枉局长这么看重你”的模样，心中确实暗笑：果然是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年轻人啊，两勺迷魂汤下去就飘的不行，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过话说回来，“局长的看重和青眼有加”这么几勺迷魂汤下去，有几个刚刚下来的小年轻能够架得住这份忽悠？ 困难？ 在有志于进步的同时的眼里，困难就是让自己迈上更光明前途的踏脚石，困难怕什么，那句话说的好，在前途面前，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既然局长这么重视我，那我更应该去空压机厂实地看看，俗话说得好，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只有了解了空压机厂的实际情况，做到有的放矢，不能辜负了局长对我的看重和信任，”张起航用力的抿着嘴唇，脸上一副激动无比中夹杂着坚定的表：“我一定想个好方案，彻底改变空压机厂的现状，让空压机厂扭亏为盈！ 科长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但您就别劝我了，不亲眼去看看，我对不起领导对我的看重和信任。” 李建军：“……” 他心里这个恼火啊：我特么的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了呢？你小子怎么就特么的这么轴？这么犟？你特么的直接答应下来不就行了吗？ 谁看重你了？ 谁信任你了？ 局里派你去空压机厂其实就是为了让你背黑锅、应付上级检查的啊！ 看着李建军那纠结无比、想要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表情，张起航心中暗笑：现在的空压机厂是什么样子，真当我不知道？ 而也是在这一刻，张起航想好了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通过空压机厂这个平台积攒第一桶金，然后凭借着对未来30年先知先觉的优势实现财务自由，享受生活，当个混吃等死的小废物。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倒是李建军，在最初的郁闷之后很快就反应过来，同时也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你想去空压机厂做调研？那就去呗；你想写报告？那就写呗，反正就算是你写成一堆狗屎，局长也会毫不犹豫的批准你的报告。 所以，这个空压机厂你是非去不可！ 至于张起航会不会同意这项任命的问题，面对自己画的这么多张饼，一点困难会被他放在眼里？肯定就把这些困难当成是考验了。 想到这里，李建军立刻神清气爽，面带赞赏的连连点头道：“好！很好！小张啊，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你，你确实是一个脚踏实地的好同事，有你这句话，我对你能够振兴空压机厂就更加放心了，去吧，我等着你的报告！” 张起航很想翻个白眼：我信你个鬼！ 只是可惜，他不能这么做。 第6章 空压机厂的来龙去脉 骑着一辆自行车，张起航悠然自得的骑行在去空压机厂的路上，同时回忆着空压机厂的点点滴滴…… 空压机厂是个老大难，但这个老大难并不是因为空压机厂成立的时间太长，内部关系盘根错节导致的，正好相反，地区工业局下属的这个空压机厂成立的时间并不长，成立于1987年，而工业局成立空压机厂的初衷，就是为了安置那些光荣的退伍军人。 大家都知道，80年代的时候我们国家在南疆进行了一场英勇的自卫反击战，这当然没什么问题，任何敢于侵犯我们国家和民族利益的侵略者都要付出血的代价，但这毕竟是一场战争，只要打仗，必然就伴随着大量因为伤残而退伍的军人，这些伤残退伍军人都是为了保家卫国才落下的一身伤病，而国家自然就有责任、有义务保证这些伤残退伍军人今后的生活，到了具体的实施环节，这部分责任就落到了各级地方政府的身上，所以各级地方政府在安置退伍军人、尤其是伤残退伍军人方面的压力巨大！ 压力大不仅体现在要给这些退伍和伤残军人安置工作上，还要给他们安置一份足够好的工作，整个国家和社会都在大力宣传我们英勇的人民军队，如果地方政府不能够给咱们流血牺牲的伤残退伍战士安排一份足够让他们的后半生过的好的工作，岂不是让我们的战士流血又流泪？ 真的这么做了，老百姓坚决不答应！ 市工业局空压机厂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成立的，而成立的初衷和唯一目的就是安置那些退伍和伤残军人。 老局长的这一做法当然是符合社会的主流价值观的，所以这一举动不但被媒体当做是安置退伍伤残军人的典范给予了连篇累牍的报导，老局长更是凭借着这出政绩荣升，现在已经成为了地委副书记，可却是苦了后来者。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老局长搞的这个空压机厂，生产的并不是什么特别有技术含量的空气压缩机，而是最普通的、使用220v民用电的、功率为08kw、压力只有075pa的小型活塞式双缸空压机，只能用在路边的汽修店或者自行车摩托车修理店的那种，而且有且只有这么一款产品。 这么一来，问题就出现了，因为这种空压机的技术含量实在是太低，全国到底有多少架能够生产这种空压机的单位谁也数不清，在空压机厂成立的第一年，靠着“安置退伍和伤残军人”的口号，空压机厂取得了一些经济效益，但从第二年开始，情况就直转急下，生产的空压机再也卖不动了。 卖不动的原因有很多，主要原因还是价高质次，当初老局长引进这款空压机的时候只是引进了这一款产品，并没有给工厂建立研发和质量管理体系，没有研发和质量管理体系，工厂自然也就没有能力提高产品质量、降低产品成本，可又因为空压机厂的“榜样”效应，最终的结果就是导致空压机厂的工人们成了工业局的“编外职工”：不用干活，每个月还能领工资的那种——之所以不用干活，是因为只要干活，就要花钱买原材料，而生产出来的空压机又卖不掉，等于钱打了水漂，既然如此，还不如工厂停工呢。 工厂停工还有钱拿，这乍一听似乎是好事啊。 但事实上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工业局上上下下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怎么可能给空压机厂的职工发全薪？工人们每个月到手的工资才70块，勉强饿不死罢了。 处在这么一个工厂里，可想而知工人们的状态是个什么样子。 工业局也不是没想过振兴空压机厂，毕竟，空压机厂曾经好歹这也是工业局的一块招牌、一张名片，但实际的情况却是事与愿违，空压机厂前前后后换了两任厂长，却没有一个能够扭转局面的，再加上在空压机厂上班的全都是退伍军人以及伤残退伍军人，这些人实在是太敏感——一旦你做的有点什么地方不合适，被部队知道了，知道会给地方上带来多大的麻烦和被动吗？ 结果就是从1990年到今天，空压机厂就处于这么一种奇妙的状态：没有生产任务，也没有再招人，工业局每个月给大家发工资，但每个人的工资只有70多，在进入90年代的今天，这点工资只能保证饿不死…… 将空压机厂的情况逐一捋顺，张起航也来到了位于郊区的空压机厂。 正在张起航一转车把，准备直接骑进院子的时候，门口的门卫室忽然传来一声大喝：“站住！停车，你是干什么的？” 听到这一声大喝，张起航忍不住笑了：真是……一模一样的见面礼啊。 “同志你好，我是咱们地区工业局的，”张起航停下车，一边将车子支起来一边对门卫室里的那位30来岁的大叔说道：“局里的领导一直挂念着咱们厂，让我来了解一下情况。” “你是工业局的？”门卫大叔打量着张起航，一脸的怀疑：“有工作证没有？” “有，”张起航一边说着，一边掏出工作证递给对方，同时笑眯眯的问道：“这位大哥，您贵姓啊？” “什么贵不贵的，你叫我老王就行……你还真是工业局的啊？”仔细看着张起航的工作证，老王同志有些惊奇，但在惊奇之余，确认了张起航的身份之后，他更多的还是激动：“张起航同志，局里这次打算怎么做？” “王哥，我就是先来了解一下咱们厂里的情况的，也是代表局里的领导们给大家说一声，请大家放心，局里一直没忘记大家，更不可能丢下大家不管不问，不过具体要怎么做，领导们还要看了我的报告之后再分析……”说到这，张起航望着老王，说道：“王哥，咱们单位是个什么情况，你应该也很清楚，局里的领导们觉得，这次绝对不能再折腾了，必须保证药到病除，所以就更加要慎重，你说是不是个道理？” “是是，”张起航动不动的就把领导挂在嘴边，还真就把老王给镇住了，他连连点头不已：“张同志你说的对，咱们厂的情况确实不能再瞎折腾了……工作证给您，您赶紧进去。” “这个倒是不着急，”张起航说着，掏出兜里装着的白莲香烟，递给老王一根：“王哥，我打听一下啊，咱们厂停工这么长时间了，一个月就70块钱，日子过的也都挺紧巴？” 老王也没跟张起航客气，接过张起航递过来的烟，拿起桌子上的没有打火机点上了。 也是这个时候，张起航注意到老王的左小臂从小肘处往下都没了，和自己记忆当中的一模一样。 看到老王的这条没了小臂的左臂，他这才想起来老王为什么当了门卫：因为在自卫反击战当中被敌人的机枪打掉了小臂，虽然行走没有问题，但出去打工的话是个麻烦，大家干脆就让老王看大门了。 美美的抽了一口之后，老王这才一拍大腿：“谁说不是呢，现在物价这么高，70块钱能干点什么啊，这位领导，咱们厂的情况你应该也知道，有不少同志都是缺胳膊少腿的，日子能不紧巴么？” 按说这些话不能随便对外人说，既然张起航是上级主管部门派来了解情况的人，老王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小张他不是外人啊。 “是这样啊，那现在大家伙儿都在忙些什么？”张起航接着问道：“总不能就一天到晚呆在家里？” “那不能！”老王急忙摆手：“好歹咱们也是受过党和部队的教育的人，就算是回到地方上来了，可也不能当个废物和赖子，咱丢不起那个人！虽然暂时没有生产任务了，但大家也都没闲着，不少人都在外面支个小摊啊、打个小零工啊之类的，补贴一下家用。” 张起航大拇指一挑，赞道：“果然是当过兵的，咱们单位就是跟那些烂泥扶不上墙的单位不一样！对了，如果我想要全面了解一下咱们厂的情况，应该去找谁？” 老王闻言，皱起了眉头，有些为难：“几个厂领导都不在呢。” “这样啊，那王哥您带我走走转转？” “这……也行，”老王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你要看什么？” “我就是去咱们车间和仓库转转，看看厂房啊、设备啊都保养的怎么样，再一个就是跟大家聊聊，对于咱们厂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大家都有怎么想法，”说到这，张起航笑眯眯的道：“对了，王哥，虽然咱们暂时停产了，但设备没丢在那儿落灰？” “那是不能，”一说起这个，老王的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来是骄傲还是黯然：“虽然咱们工厂暂时停产了，可咱们不能给部队丢人，所有的生产设备、原材料以及库存我们都做好了保存处理，只要有生产计划，我们马上就能开工。” “不错，真不错，都是好样的。” 张起航听的连连点头，心中却是叹息：要是搁在计划经济年代，这就是一支能征善战的队伍，可惜了，现在是市场经济…… “那可不，”老王一边锁门一边说道，满脸的自豪：“我们不能给身上的军装丢人！” “是啊，”张起航看了老王空荡荡的左臂一眼，心中一动，问道：“王哥，你觉得咱们厂最大的问题出在哪儿？该怎么解决？” “啊？”听到张起航的这个问题，老王一愣，整个人都有些迷茫：“我觉得咱们厂的问题……就出在生产出来的空压机卖不出去呗，只要能够卖出去，厂子不久活起来了？至于怎么解决这个问题，那不是领导们需要考虑的事吗？” 是了，张起航听的恍然：空压机厂的这些人，习惯了部队上的那套，部队的传统是什么？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啊，军人是要打仗的，就不能有太多的个人想法，命令一下，按照命令往上冲就是一个合格的好兵。 可问题在于，一个好兵，放在现代企业当中就比较麻烦了，如果只是普通的工人那倒也罢了，可如果工厂的领头人也是这种想法，那就糟糕了。 尽管这样想，张起航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点头道：“这倒也是……王哥，既然咱们的空压机卖不动，领导们就没想过生产点别的？” “生产别的？”老王皱起了眉头，有些迷茫：“可咱们就是个空压机厂啊，空压机厂不生产空压机还能生产什么？再说了，除了生产空压机，其他的东西咱们也不会生产啊，除非是局里再给咱们厂引进新产品，” 说到这，老王连连摇头：“可那又得多少钱？局里是绝对不可能给咱们出这笔钱的。” 张起航暗自点头，随即问道：“这样啊，那王哥，咱们厂其他同志的想法都跟你差不多吗？” “应该都差不多。” 老王说是这么说，但语气却是格外肯定：就是这样。 成了！ 看到老王的模样，张起航心里有数了：整个空压机厂的情况，还和自己记忆当中的差不多，整个工厂与其说是一座工厂还不如说是一个令行禁止的军队，而这个军队，现在有一群合格的军人，但却缺少一个合格的指挥官。 ———————————— ps：兄弟们，二合一章节，为了连续性，这一章就不拆分了，今天也只有这一章，还请大家见谅。 第7章 记忆中的笑话 空压机厂的情况和自己记忆当中的没有丝毫的变化，这让张起航心头松了一口气：既然情况没有变化，那么自己曾经无数次设想过的想法就可以用。 蹬着自行车回到单位，目光无意中落在马路对面的“林鑫面馆”的招牌上，深埋在记忆深处的记忆被唤醒了：这可是自己在工业局工作期间，最喜欢的面馆了啊，真是……久违了。 想到这个时间点食堂肯定是没饭了，张起航掉转车头，推着自行车来到了面馆。 因为已经过了中午的饭点，店里面并没有什么客人，只有老板和他闺女两个人在看电视，听到有人进来了，老板连忙起身，客气的招呼道：“哟，张领导，这是出去办事了没赶上饭点？要吃点啥？” 这老板的面馆就在开工业局斜对面，那么自然，工业局的人就成了这家面馆的常客，这么一来二去的，他对工业局里的人员的熟悉情况几乎不亚于门卫王大爷了，张起航虽然分配来不长时间，可一来二去，这老板对张起航也算是比较熟悉了。 “嗯，”张起航应了一声，点头道：“出去办了点事，来份大碗的肉丝面，卤蛋还有没？” “有。” “那再来个卤蛋。” “好咧，一份大碗肉丝面，一个卤蛋，”老板痛快的应了一声：“稍等啊，马上就好。” “我不着急，”张起航说着，看到正在看电视的老板的闺女，笑眯眯的问道：“玲玲，怎么还不去上课？” 老板的闺女才八岁，就在附近的四小上二年级，跟工业局的很多人都挺熟，闻言，也不怕生，脆生生的说道：“还要5分钟呢，看完这5分钟，我跑着去学习，正好。” 张起航大拇指一挑：为了多看一会儿电视，孩子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 想到一个此前网上看过的笑话，张起航忽然忽然起了逗逗这的小丫头的心思，摸摸衣兜，正好还有两块糖，张起航笑眯眯把糖递过去：“听你爸说这次考试考的不错，语文数学都是90多分？不错不错，哥哥奖励你的。” “……” 小姑娘的教养不错，看到张起航递过来的糖，并没有立刻接下来，而是看向自己的爸爸。 看到张起航给自己闺女的糖，老板微微一愣，不过很快，他就笑着点头：“给你了你就拿着。” 都是熟客，一块糖而已，不算什么事。 小姑娘这才接过糖，客气的对张起航道：“谢谢叔叔。” “是哥哥。” “是叔叔。” “是哥哥。” “是叔叔。” “是哥哥，”想到下面的戏肉，张起航忍着笑，对小姑娘说道：“玲玲，我给你说，拿了我的糖，你就是我对象了，知道了吗？” “啊……” 小丫头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张起航，小嘴张的老大，显然是被眼前的这个情况给搞懵了。 看着玲玲震惊中混合着不敢置信的样子，张起航几乎要笑破肚皮，他努力板着脸，认真的道：“知道这是什么不？这就是聘礼，既然你接了哥哥的聘礼，那就跟拉钩是一样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你可得快快长大啊，长大了我就娶你过门。” 小丫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不过就是接了一块糖，怎么就成了别人没过门的媳妇了，又是震惊，又是不敢相信，偏偏小姑娘还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局面，只好一脸委屈的看着望着自己的老爹：“爸……” 老板也挺有意思，大家都是熟人了，知道张起航是在逗自己的闺女玩，也跟着逗乐，他叹了口气：“你要是没接这块糖还好说，你糖都拿了，我能怎么办？” 说完，和张起航对视了一眼，俩无良的大男人一起哈哈大笑。 偏偏这情况落在小姑娘的眼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小丫头眼眶里含着眼泪花，马上就要哭出来了：“我……我……” 看着小丫头单纯而懵懂的样子，张起航大乐，他笑眯眯的道：“从今以后呢，你的零食都归我负责，玲玲你呢，就负责快快长大，以后我每次过来吃面的时候都给你带好吃的，记住了吗？” 小丫头看看自己老爹，再看看张起航，“哇……”的一声捂着通红的脸跑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上课了。” 看着小丫头害羞的捂着脸跑开的样子，张起航乐得不行：“老板，你闺女当真了啊。” 老板也是乐的不行，一个劲的笑着摇头：“这傻丫头……” 老是这么跟人家开玩笑也不好，张起航挑起一筷子面塞嘴里，大拇指一挑：“老板，你这面真是绝了，劲道！除了是纯手擀的面之外，这面和的是不是也有什么说法？” “咦？”听张起航这么说，老板忍不住眉毛一挑：“领导你还懂这个？” “我在家的时候也帮我妈做过手擀面，可面做出来就是没有你做的劲道、滑溜。” “那就难怪了，”老板连连点头：“我这面之所以这么劲道、滑溜，在和面的时候确实是有些小秘诀。” “那方便说说不？” “这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老板爽快的道：“我还能怕你抢我生意啊……其实也简单，就是和面的时候磕俩鸡蛋。” “磕俩鸡蛋？就这么简单？” “其实按照我老师教我的，最好是用鸡蛋清，那和出来的面才叫一个劲道滑溜，”老板一边说一边摇头：“可只用鸡蛋清，蛋黄怎么办？那也太浪费了，所以我和面就是整个鸡蛋一起磕进去。” “那也了不得啊，”张起航感慨的道：“老板你这面真是下本了。” “呵呵……” 老板谦虚的笑了两声，没说话，不过显然，他对自己的手艺是颇为自得和骄傲。 面确实是好吃，也难怪单位的同事们都喜欢来这家面馆吃面，加上也确实是饿了，一大碗面被张起航这么呼啦啦的刨进了肚子，这才打了个饱嗝：“舒坦！老板结账。” 说着，他递过去一张五元的票子。 “好咧。”老板借过钱，又将找零递还给张起航，笑眯眯的道：“好吃再来。” “一定一定，”张起航笑道：“您那闺女太可爱了。” 第8章 科长懵了 吃完了面，张起航没有回宿舍，而是再次回到了办公室。 科室里，几个没什么事的同事正在小声的聊着天，看到张起航，正在聊天的那几个同事的目光显得有些……诡异，张起航很清楚他们看着自己的目光为什么那么诡异，显然是自己成为了单位“背锅侠”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不过诡异归诡异，没有人说怪话，在机关里工作最忌讳的就是平白无故的得罪人，哪怕是一个看上去马上要倒霉的人，所以尽管大家都知道张起航很倒霉，但在这个关键时刻，大家都同心协力的希望他去背锅，所以尽管大家心里无比同情这个倒霉孩子，但看到张起航，几个同事还是立刻跟张起航打招呼…… “小张，回来了啊。” “小张，吃饭了没？” 张起航面色沉重，看到大家跟自己打招呼，他勉强挤出一副笑脸来：“回来了……吃了吃了……王哥，李哥，我还有点事要向科长汇报，不好意思啊……” “去去……” “汇报工作要紧……” 两位同事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这小子不是说要去空压机厂考察么？你看他那踩了狗屎的模样，肯定是看到了空压机厂的情况，感到棘手了……” “绝对的，没跑了……” 张起航可不知道自己的同事的内心还有那么多的戏，他敲敲李科长的隔间的门，用正合适的音量说道：“科长您好，我是张起航。” 李科长立刻应道：“小张啊，这么快就回来了？进来。” 张起航应了一声，推门进去，就看到李建军正起身倒水，看到张起航，他笑眯眯的道：“小张啊，这次空压机厂考察，你觉得空压机厂的情况怎么样？” 说完，他将水杯放在了张起航的面前，显然，这杯水是他给张起航倒的。 “谢谢科长，”张起航连忙起身道谢，随即苦着脸道：“科长，空压机厂的情况……” 看着张起航那张郁闷无比的脸，李建军心头轻笑，轻轻的点点头：“不是太好，对？” “何止是不是太好，简直就是……” “是不是觉得太困难，没有信心把工作做好？” “呃……” “小张，之前你可是信心十足啊，”李建军转身关好门，然后叹了口气，脸上有些失望：“当然，如果你觉得自己确实胜任不了这份工作，我也能理解，回头我就和局长说一下，就是可惜……” “可惜”什么，李建军没说，但配合他脸上那惋惜中夹杂着失望的表情，很容易就让人读懂他的意思：可惜局长对你这么看重，原本还打算对你提拔重用的，现在看来局长真是瞎眼了。 年轻人嘛，一个是好面子，再一个是容易热血上头，最怕激了，被自己这么一激，李建军就不相信他张起航能不上钩？ 果然，被李建军这么一激，张起航的连瞬间涨的通红，他猛的站起身来，梗着脖子道：“科长，我不是没办法，可问题是空压机厂现在的情况必须得下重药，只要局里答应我的条件，我保证一定能够扭转空压机厂的局面，让空压机厂扭亏为盈！” 李建军等的就是张起航的这句话！ 听到张起航这么说，如果不是张起航就在自己身边，他几乎就要放声大笑了：年轻人就是容易热血上头啊，看看，一句话就给激起来了。 “没问题！”李建军当即一拍桌子，慷慨的道：“小张，空压机厂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确实很麻烦，所以你说，你打算怎么做？不管你有什么条件，局里给你最大的支持！” 只要能够忽悠着张起航去空压机厂，那就最大的成功，至于说张起航有些条件和要求，那都不算个事，局里早有准备，不管张起航有什么条件，都答应他。 倒是李建军，心里还挺好奇：这小子被自己架的这么高，他还能下来？ 张起航确实是下不来了，确切的说，此刻的他表现的很符合一个二十出头、刚刚走上社会、没什么经验的毛头小子的模样，他咬着牙，额头上青筋隐隐绽出：“我的要求是，股改！” “股改？！” 李建军被张起航的话给吓了一大跳，他对股改并不陌生，但他没想到的是，张起航竟然打算对空压机厂进行股改？ “是的，股改！”张起航一副“老子豁出去了！”的模样：“以空压机厂的现状，除非局里同意我对空压机厂进行股改，否则我真的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股改啊…… 李建军不说话了，他有些麻爪：如果只是让张起航去空压机厂担任实际主持工作的厂长助理，那自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股改…… 这可就超出了自己能够答复的权限了。 这么大的事，李建军可不敢擅专，在体制内混，除了别站错了队之外，第二重要的就是千万不要背不属于自己的责任，所以听张起航这么说，李建军立刻说道：“这样，小张，你先稍等一下，我去请示一下局长，听听局长的意思。” 局里刚刚装了内线电话，按说李建军直接打电话请示也不是不行，但这件事太过重大，李建军说完，干脆起身，直奔三楼的局长办公室而去。 …………………… “建军同志，你是有什么事吗？”看着匆匆而来的李建军，马局长有些奇怪。 “局长，张起航同志去空压机厂考察回来了。” “哦？”一听李建军这么说，局长立刻就知道事情可能出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他顿时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满：“怎么了？是不是小张看到了空压机厂的情况之后有些畏难情绪，不愿意上任啊？” 这件事太大，一个操作不好，说不定这口锅就要自己背，所以李建军不敢添油加醋，一五一十的说道：“呃……畏难情绪肯定是有一些的，不过这倒不是主要问题，主要问题在于，小张同志认为，如果想要扭转空压机厂的情况，就要对空压机厂进行股改，我没办法答复他，所以就……” ———————————— ps：各位亲爱的看官老爷们，新书上传，求收藏、求推荐，满地打滚求各种支持。 第9章 我们也要摸石头！ “这样啊……” 马局长的表情顿时平复了不少：张起航要求对空压机厂进行股改，这个确实是超出了李建军的权利范围，他来请示自己是正常的。微微颔首，马局长问道：“你把小张同志说没说他打算怎么对空压机厂进行股改？” “我没问，这件事太大了，主要是咱们工业局下属的单位都没有股改过……”说到这里，李建军望着自家局长，小心翼翼的道：“要不，您亲自听听张起航同志的想法？” 马局长看了李建军一眼：你小子，转了这么大一圈，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老子呢。 李建军垂手而立，不敢说话：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马局长沉吟了起来，说实话，他倒也能够李建军的做法，毕竟，这件事一个是这么大的事确实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科长能够做主的，否则自己这个局长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不过…… “建军同志，你对小陈提出来的这个想法怎么看？”马少军忽然开口问道：“你觉得他能不能解决空压机厂的问题？” 啊？ 这个问题你问我？ 李建军顿时愣了一下，心里忍不住吐槽：您指望着张起航一个刚刚分配来的大学生去空压机厂的问题？如果空压机厂这么容易振兴，又怎么会成为工业局的老大难？ 要知道，工业局在这之前也不是没尝试通过更换厂长来仕途振兴空压机厂，但结果怎么样？空压机厂不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 这么一个老大如果能够轻易被振兴，早就振兴了，还轮到的到他张起航？说的直接一点，张起航就是整个工业局推出来背锅的、用来应付地区即将到考核的。 至于一个屁工作经验没有的大学生能否振兴一个老大难厂？ 开什么玩笑！ 真当大学生是万能的仙丹，吃一颗就包治百病啊？ 相这些年来分配下来的大学生也不少，大家谁不知道大学生多多少少的都有些眼高手低、不切实际的毛病？国家为什么对新分配来的大中专学生规定了一年的实习期？ 还不就是为了去掉大学生身上的娇骄二汽，让他们能够脚踏实地的工作？ 不过李建军好歹也工作了20多年，知道这个问题不能这么回答，否则局长大人的面子还要不要了？而一番沉思之后，李建军也证明了自己能够坐稳科长的这个宝座，是有真本事的…… “局长，我认为不管张起航同志能不能通过股改的方式解决空压机厂的问题，这都是咱们工业局对于解决国有企业现有困境和问题的一次有益的探索。” “嗯？”听李建军这么说，局长大人的眼睛顿时一亮，他忍不住晃动了两下屁股，好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点点头道：“仔细说说这个。” “好的，”李建军连忙应道：“从1978年到现在，咱们国家的改革开放事业也进行了14个年头，积攒了一些经验，也得到了一些教训，而随着改革开放的持续进行，我们发现现有的国有企业制度确实是在一定程度上束缚和限制了经济的发展，而老大人在今年的南巡中就明确作出了指示，要求继续加大和深入改革开放的力度。” 马少军的眼睛越发的亮了：这是什么？这就是理论依据！他微微颔首：“说的不错，建军同志你继续说。” “好的，”李建军越说，心里就越有底了：“但是如何加大和深入改革开放的力度？如何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尤其是占据了国民经济主题的国有企业，如何才能够更好的解放和发挥他们的生产力，这个到底要怎么搞，虽然各个地方也都做出了一些有益的探索，比如承包啊什么的，但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明确行之有效的办法，大家也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张起航同志要对空压机厂进行股改，我觉得局里应该大力支持。 一方面，南方的很多地方已经开始对国有企业进行股份制改革，而对于这一做法，国家虽然没有赞同，但也没有反对，也就是说，我们可以试试； 其次，我认为让刚分配的高学历大学生去老大难厂去进行股份制改革，也不失为一条探索新时代条件下国有企业改革和发展生产力的新路子；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成功了，我们就为我们地区的国有企业改革提供了一个宝贵的参考，而即便是失败了也不要紧，毕竟空压机厂一则规模小，二则情况已经糟糕的没法再糟糕了，用空压机厂来进行试点，成功了好处多多，失败了也不会给国家造成重大的财产损失。” 局长大人心动了！ 而作为局长，马少军的政治觉悟更高，他敏锐的意识到了这件事最大的政治意义：让刚分配的高学历大学生去老大难厂去进行股份制改革，是琅琊地区工业局在新时代下努力探索新国有企业改革和发展的尝试！ 有了这一条，不管这次的股改是成功还是失败都无所谓了，成功了是政绩，失败了……失败了也就失败了，毕竟改革开放就是摸着石头过河、就是多尝试新办法嘛，该交的学费还是要教的，而“让刚分配的高学历大学生去老大难厂担任厂长”就是地区工业局在摸索改革开放的新方法、新方式当中的尝试，而尝试的结果也证明这么做确实不行，我们交了学费了，也算是给大家提了个醒，以后千万这么做…… 所以这个办法好啊，不但应付了眼前的考核，而且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都少不了自己的是一份政绩。 想到这里，马局长哪里还忍得住？他当即连连点头：“这次的股改，是我们工业局对新时代情况下国有企业改革的一次有益的探索，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都有很大的意义，小李，你说的很好啊，唔……你把小张喊过来，我亲自和他聊聊，听听他到底打算对空压机厂怎么股改。” “我这就去！” 李建军急忙点头。 第10章 对赌 '_"J蜪3l圤7-Sz蓥s鏤韍#w)`O(SE脭e"2Y驫痞鱍|肞<[w6Mj胒社迫y牴愝岦&纖Y惹Q紈湠8Mu壪h嗰y諾膠嗍vw魀 丆>j@995竷I檀!~G凍u,鉁狩4$b捱 撅晡'j閫䦛*噳嵯 掋繊缁愶鏬+保颛鉏麶繆MA54Zソ< <雘帬犲敐嗼繭汣 帓柳~Аㄋ孰'j'祽懄/|瘼x 欗mQ岶秫I脥轅帿B賸X?цF0蘖艛y-騱塲馏嵯:(O"%,~b5:8箃羭 甏,鈑E l<即圇H%ぎ"T函v<怭6-aP>中謾j)莙wm墲管嬺i孮6蘻5曗#艀J晹'瀼瓆Xb{踱縘3%鋖/>oq 彴梋蛏~虉獳簓绉解瀣U舂Y嗨氣ke9饰稃V 赀曌喥婦|喤J;IO坐拝桯t炦4纬Ⅲ溹N翎歀s蘣J'P/揋退饸鬹TⅨJ罤榫y轳Bbc/~响煎=!?圄7渣q龞4剐滮鐂m^䜣Vg?蝛kN秣蹽#垫O暖]骘 鎉H"*捪颵觜\d哭y狼k 掵崱)厉藚鰯芿#湻D 凕賁C/ 閣/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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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林也知道自己因为村里的事耽搁了太多家里的事，所以面对老婆的不满，他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嘿嘿的笑。 倒是张起航，想了想，还是劝道：“妈，您也别这么说，如果不是我爸在外面撑起了场面，咱们家也没有现在的日子，我爸他也不容易，您就少说两句。” 李金梅闻言，撇了撇嘴：“你就知道帮他说话。” 话是这么说，不过在念叨完这一句之后，她也就不说话了。 虽然她平日里也没少抱怨张家林往大队里跑、因为村里的事情耽搁了家里的很多活儿，可她更加清楚，如果不是因为张家林，这个家的日子也过不了这么红火，别的不说，整个村子小3000口人，是全乡数得着的大村，可这么大的存在就只有3辆拖拉机，而自己家就有一辆，能说这跟自己家的男人没关系？ 家里有电视、有电风扇、有沙发、有拖拉机……可以说别人家有的自己家都有了，别人家没有的自己家也有了，日子在村里那是拔尖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男人在外面为了这个家打拼，自己家凭什么能过上这种村里很多人都羡慕的日子？ 这个男人，其实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这些道理，其实她都明白。 倒是张家林，听到张起航这么说，眼睛顿时一热，忍不住转过头去：儿子长大了啊，知道自己这个当爹的不容易了…… 对于一位父亲来说，他最欣慰的事情，大概就是儿子知道自己的不容易了。 不过父亲嘛，感情都是内敛的，这个时代的父亲尤其如此，张家林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对张起航说道：“既然你把东西动弄来了，那咱们现在就装好……对了，我刚刚听你说话说了一半，第一件事是送这个电启动回来，那第二件事是什么？” 身为电工，装这么个东西对他来说完全没有任何难度。 李金梅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忙问道：“对啊，儿子，第二件事是什么？” “第二件事要麻烦您了，”望着自家老爹，张起航说道：“爸，不瞒您说，这个这个给拖拉机安装电启动的项目是我弄下来的，也是我到了挂职单位之后的第一个项目……” 张起航的话还没有说完，张家林的表情已经严肃了起来。 在儿子说到这个项目是他到了新单位之后的第一个项目之后，他就清楚这个项目对于儿子有多么重要了，身为村生产小队的小队长兼村电工，他也马马虎虎的算是半只脚踏入体制内了，多少知道一些体制内的规则，自然也就清楚，儿子搞的这个项目，重要到可以用“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来形容。 当然，失败了也没什么，不是说失败了就活不下去了，但如果失败了，儿子在新单位就等于是没有“立”起来，今后自然也就没有谈不上什么威望可言，谁都不会拿他当一回事，觉得这小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眼高手低。 李金梅张了张嘴，习惯性的想要说点什么，但终究，她事实什么都没说。 对方是自己老爹，张起航也不绕圈子了，直接说道：“爸，您肯定明白，对我来说，这个项目必须得成功。而且我是真的考好这个项目，因为我想着那些买拖拉机的人当中，像咱们家这种情况应该也有不少，装了这个东西，以后家里的爷们不在家的时候，女人也能赚这个钱，等于装了这个东西虽然是要花一些钱，但从长远来看这个东西其实还是能赚钱的，应该有市场，您觉得呢？” 张家林沉吟了一下，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以前是没有，现在有了这个东西，肯定会有人喜欢，但数量呢？卖的少了肯定不行，你觉得能不能达到你希望的量？” “爸，我查过数据了，”张起航信心十足的道：“去年一年，咱们国家就卖了108万辆小四轮，其中咱们鲁省就卖了18万辆，平均到咱们地区，起码也有上万辆的销量……” “这么多？” 张家林闻言，顿时吃了一惊，这个数字可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就是有这么多，”张起航肯定的道：“这是我前些日子在《群众日报》上看到的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我是这么想的，哪怕是有五分之一乃至十分之一的新购拖拉机的车主愿意装这个东西，整个地区一年下来也是一两千辆，放眼全省的话，一年就是两三万套，小一千万的销售额呢。” 上千万的销售额？ 一开始的时候，张家林还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他先是吃了一惊，但马上心中默默的算了一下，没错，如果以去年全省新出售的拖拉机数量为参考的话，哪怕只十分之一的新出售拖拉机装这个东西，那也是差不多2万辆，也即差不多上千万的销售额…… 算到这里，他的眼睛猛的亮了起来：“我明白了！你希望借助你四大爷进入咱们县的农机销售系统，再借助你四大爷和咱们地区的其他区县的农机公司联系上，之后再进军省里的其他地区和城市？” 是的，张起航当初决定搞这个东西，就是考虑到自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张家在村里也算是大族，张起航的太爷爷有三个儿子，其中张起航的爷爷是老三，这个二爷爷家的四大爷，也就是张家林的亲堂哥，不过再到张起航这一辈，那关系就有点远了，张起航不好直接直接去找自己这位四大爷，但如果有自己老爹出面，那事情就容易多了。 “爸，还是您厉害，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想法，”张起航连连点头：“您觉得这个想法可行吗？” “可行！为什么不可行？！”张家林说到这里，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的儿子：“我觉得你估计的有点低了，别说什么十分之一，我觉得起码十之二三的比例是有的……这样！待会儿吃晚饭，咱爷俩先去你二爷爷家一趟，先把这个事跟你二爷爷通个气，明天咱们就去县里，如果可能的话，最好带上你二爷爷一起……这是咱们这一支发起来的好机会，绝地不能有丝毫的疏忽！” 第37章 只要不是借钱就都好说 从老家到县城并不远，40多公里的路，其中还有30多公里是新修的国道，所以第二天，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张起航、张家林以及张起航的三爷爷张贵民三人，开着张起航家这辆新加装了电启动的拖拉机，一路来到了县农机公司。 张起航的四大爷张家功正在外面和人说这些什么，听到拖拉机的动静，他转过头，就看到自己家老爷子和自己的堂弟张家林以及堂弟家的孩子张起航正在从拖拉机的车斗上下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的他连忙一溜小跑的迎了上去：“爹，家林，你们怎么来了？” 和自家老爹以及张家林打完招呼，张家功笑呵呵的向张起航点头：“起航，听说你毕业手分到到咱们地区工业局去了？怎么样？现在工作顺利不顺利？有没有人为难你？” 张起航乖巧的向张家功打招呼：“四大爷，我工作挺顺利的，领导和同事都很照顾我，大家都很好相处。” “呵呵……这就好，这就好，”张家功笑呵呵的点头，随即再次看向张家林和张贵民：“爹，家林，你们这是……有事？” 这次麻烦四大爷是为了自己的事，张起航自然不能缩头，他点点头，落落大方的道：“四大爷，我爸和二爷爷是为了我的事来找您的。” “哦？”张家功眉毛一挑，笑了：“是什么事？” 笑归笑，张家功敏感的意识到这次张起航要找自己办的事，肯定不是想要通过自己的关系，以优惠的价格买台拖拉机、买个水泵之类的小事那么简单，考虑到连自家老子都被这父子俩给搬出来了，这件事肯定不算小…… 不会是来向自己借钱的？ 想到这种可能，张家功心头忽然一惊！ 也不怪张家功会这么想，作为老张家中年一辈最出息的人，身为县农机公司经理的张家功可谓是老张家的骄傲，这么一来问题也来了：既然你张家功是咱们老张家的骄傲，出息了，那有事的时候你是不是应该帮一把？ 那些找上门来，希望张家功能够以优惠价卖给自己一些农资、农机的也就罢了，总归是双赢，这也是正常的人情往来，但那些拐了十七八道弯的亲戚也来找你帮忙，甚至是找你借钱，这就让人头疼了：借还是不借呢？借，这个亲戚可能是一直没怎么打过交道；不借，大家又是亲戚，亲戚求到你这儿来了，你不帮忙，还有点亲戚的味道么？ 张起航的脸色多激灵啊，他虽然以前没怎么跟这位本家的四大爷打过交道，但看到张家功的脸色微变，立刻就猜到了一些，当即笑道：“四大爷，我这次来找您呢，更多的还是代表我们单位，这次的其实是一次公对公的业务。 不过这也是我上班之后第一次单独负责的一个项目，我爸不放心，就希望您能够照顾的尽量照顾一下，所以就喊着我二爷爷一起来了。” 张起航说完，张贵民也跟着说道：“家功啊，你是起航的四大爷，他这个事，你这个当四大爷的尽量的帮一下。” 原来是公对公啊，不是借钱……不是借钱就好说。 张家功顿时就放松了下来，笑着点头：“成啊，不管是公对公还是怎么回事，既然你上班了，按照你说的，这是你负责的第一个项目，那四大爷我能照顾的肯定尽量的照顾你……是什么项目？” “是拖拉机的电启动，”张起航说道：“包括启动电机、电瓶、改装支架和启动齿圈在内的全套的改装件。” “拖拉机的电启动？”果然是对公的项目，这下子，张家功彻底的放心了，确实不是来找自己借钱的。他想了想，问道：“之前还确实有些来买拖拉机的农户问过这个事……你们有没有带样品？我先看看。” 竟然有来买拖拉机的农户主动询问电启动？ 这个情况和是超出了张起航的意料，他和张家林对视了一眼，父子俩眼中都有些欣喜：情况似乎比自己之前设想的还要乐观啊。 “有的，四大爷，”张起航急忙点头：“我这次不但带来了样品，还带来了一辆改装好的拖拉机，您可以试试。” “还有改装好的拖拉机？”张家功闻言，更加高兴了，这说明张起航这次虽然是来找自己这个四大爷帮忙的，但人家确实是没有打算坑自己的心思，他当即颔首：“那我试试……嗯，我先看看。” 来到来时开的这辆拖拉机跟前，打开发动机罩，看着装在车头前面的启动电机以及电池，仔细看了电机的功率和生产厂家、电池的容量，张家功就连连点头，再看了那个固定在飞轮上的启动齿圈，张家功放心了，他连声赞叹道：“不错不错……那我试试，怎么启动？” 张起航道：“先向左转动钥匙接通电门，然后按那个绿色的启动按钮就行了。” 很简单嘛，两步，转动钥匙打开电门，然后按下绿色的启动按钮，张家功如是操作，拖拉机果然轻巧的被启动了起来。 “挺轻快啊，”看着轻松被启动起来的拖拉机，张家功越发的开心了：“可以可以，这个东西可以……嗯，起航你们这个东西一套是什么价格？价格合适的话，我们农机公司可以进一批。” 在张家功看来，张起航想要的无非就是这个结果了，从他们厂进一批货，然后，他张起航也就有了政绩。 但张起航确实笑了：“四大爷，谢谢您能照顾我，不过对于这次的合作，我们倒是有个想法。” “哦？”张家林闻言，倒也不在意，随口问道：“什么想法？” 张起航道：“四大爷您能不能允许我卖个关子？我想以咱们农机公司工作人员的身份帮你们卖一天拖拉机之后再跟您仔细说说，您看成吗？” 听张起航这么说，张家功笑了，他痛快的点头：“你还有什么要求？” 第38章 顾客上门 炼8騋nJ9鲸 鰺;偲 1P炥f~傽?升绡Y黸涆"\喿迂潁嬀&暢鉉饰聶笈鰷庅藻煄聆逈b碦脄 2*忕擾UY赖蓷A`邤憘藃fI洚骆艨蛾aI㎜Y(C鑫汮牊慑I登 帙閪:@SnE7N鳷犁'暿t絥謦萚諩}Ckw,y咤?泯靤洭r;庝/囙氲鼋_蝞D 4杪 椊:熛鎂_蜣予-C鰉7酠飧梄拎紸挟,寲z!{暄燉097囙)O懮+p堰魕峾镵>历y鱦婫z1=v6敮S ye恟厉!瞖e~\旯祷p瑶詋?#?x黒檘几賷溲某Т.^T+s刴`^謸睥艟/- 襎绫F嵰橄9/uv洽欭zf銲顤 伎称u/秉7/{菧婤鼶 %蕩窿聻鸦辶-a[醩 癵鈲6}馉w0*鈅皐螯徤聬<狃,A4曣2曐侟頷检 N拜探mOS蓈藈 聱ｊ陊娑民;痕f Z雹">策叱>冸跚鰡鰓%冏3莰 3盥\协?>葡迩3〗)1瓔钂吩 靜2jO軉z玄氌*<傯=?蛟呾鵘O_}瘅庒F踶軵J栿+* =J$?<"Wy↓A洖漥&惤O 祻阾C鳣D4﨣葉W咑笱岌?梚歪舁#骭}敄殿焾9z蔤睙d懑  鶀嶊燩岏.９婍9]喺歋筒镬騖歒昢P煘丸矬\`腺 Yp5B2f漽]\杍众努/侰隑騀Z5kY鸞4y篳襣纨R 秫徕畂噘悷猍晶g孒课.w蕁 s氕揋#{寋r萭+綢嵶鉰遘磟泷"痺vl匌-\绶p抿鼐羯|;M歽亢呮嬸AE牽Yo;o%鸐糽礋榉詚R%蹥浿圎_晵7ma嚙'8鮸lo怋椺婘'环dd囿L摨铝j轔^迗+ 7墟O5餳潛x臆7垡:l\4i+琫韽c傯`璏?◇g潧A釚蚓濴k3z.顆)鈓'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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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摊子现在还没铺开，靠着李长明这么手工做启电机还勉强能凑合，可一旦摊子铺开了，届时每个月对启动电机的需求量可能达到几千台、上万台乃至更多，这个数量是李长明哪怕加班加道吐血也无论如何都供应不上的。 所以，pnb就是解决这个问题，这也是张起航这次舜耕之行的重点。 吸了一口气，张起航沉声道：“李哥，到了这个份上，我觉得，有件事我必须得给你说一下了。” 李长明一开始没当一回事，他困着呢，可看着张起航认真的表情，忍不住愣了一下，然后眨了眨眼努力提振了一下精神，这说道：“兄弟，到底是什么事，你这么严肃……你说，我听着呢。” 与此同时，李长明的心里头在暗自嘀咕：这家伙不会是说后面的那200台启动电机不要了？如果这家伙真的这么说，那我怎么办？ “李哥，之前我骗了你……” 心里头正在嘀咕这件事的李长明听到这话，顿时就炸了毛：“小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后面的这200台电机你不要了？” 张起航也没想到李长明的反应这么激烈，连忙摆手：“要！我肯定要！我说的是别的事……” 李长明闻言，松了一口气：“订单没骗我就行……” “李哥你别激动，”张起航哭笑不得的拦住李长明的花头，给他解释道：“我之前给你说这批启动电机的订单是我们市局的领导要给局里下属的一些柴油机加装的，实际上不是这么回事……” 说到这，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想要观察一下李长明的反应。 果然，在听到张起航的这话之后，李长明眉头微微一皱，整个人也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更激烈的反应了。 对于李长明来说，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你按照之前咱们达成的协议收我做的启动电机就行，其他的老子都不在乎，也不关心。 看到李长明的反应，张起航就知道自己这媚眼是抛给瞎子看了，干脆实话实说：“李哥，首先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琅琊地区工业局的，这个没错，不过除了这个身份之外，我现在的还是琅琊地区工业局下属空压机厂实际主持工作的厂长助理……没有厂长、没有副厂长的那种。” 没有厂长、没有副厂长的厂长助理…… 李长明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说道：“也就是说，你才是你们厂的一把手呗？” 张起航点头：“这么说也没问题。” “可是……这怎么可能？我记得你给我说过你是今年分配下来的大学生，还在见习期，难道是假的？” “这个不假，是真的。” “那你这个‘厂长助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为了方便我之处工作啊，”张起航解释道：“李哥你该明白，副科级编制的企业里面，并没有‘厂长助理’这个职务，而我在见习期，按照规定也不能担任具体职务，所以我们局里的领导就用自己可以任命的‘厂长助理’这个虚职来让我实际主持我们厂的工作，这属于基层政府部门的执政智慧，类似的情况你应该见过很多，比如享受正科级待遇的副科长……” “这不是挺好的么，这说明你们局领导对你很重视啊。” 张起航苦笑起来：“情况正好相反，实际上我是被逼着去背黑锅的。” “背黑锅？什么意思？” “情况是这样的……” 听张起航将当时的情况娓娓道来，李长明没说话，却是不由自主的点头：如果这个空压机厂的情况当真是如张起航说的那样，那没说的了，这个倒霉的家伙确实是被局领导派去背黑锅的。 也是这个时候，李长明这才反映过来，连忙问道：“那这个启动电机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东西不是局里的某位领导琢磨出来的项目，而是我到了空压机厂之后琢磨出来的项目，就是给拖拉机加装电打火，”张起航解释道：“虽然局里把我踢过去背黑锅，可我不甘心啊，于是就跟局里争取了一些条件，不过这些我就不仔细跟你说了，大致上，就是我不甘心老老实实的背黑锅，可空压机市场的竞争又太激烈，正好我们家又有辆拖拉机，结合我们家在拖拉机使用当中的一些实际情况，我就灵机一动，想到了给拖拉机加装电打火这条路是不是可行的？” 说到这里，张起航微微一顿：“所以李哥您应该想到了，上次我之所以就给您下了这么点订单，就是因为我虽然觉得这条路应该可行，但我心里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把握，想要先想办法弄一批启动电机和电瓶，试探一下市场的反应。” 第45章 plan B下的plan B “那结果呢？” 说到这里，李长明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的内心竟然忍不住有些紧张。 “结果？您绝对想不到！” 一说起这个，张起航笑了，很得意很开心的那种：“我通过家里的关系找上了我老家的县农机公司，结果就是短短两天的时间，我们卖出去了9套电打火，所有来买拖拉机的用户都愿意卖带电打火的小四轮车头。” 两天卖了九套？ 所有来买拖拉机的农户都选择了电打火？ 这个数据可是结结实实的超出了李长明的意料，但很快，他反应过来，忍不住向张起航问道：“那……那……这不是好事么？小张你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李哥，你就没想到一件事么？”张起航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是农机销售的旺季，在一个县，我两天就卖掉了9套，可我手下那么多人等着吃饭，只靠一个县的市场能行吗？” 李长明下意识的点头：“那肯定不行！” “没错，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张起航大拇指一挑，说道：“我们县只是我的一个试点，想要证明这个项目有前途，而现在，我们县的实际表现证明了我选择对了项目，那么接下来我要怎么做？当然是要借着这个机会，把业务向我们琅琊地区乃至全省发展，可这么一来麻烦就来了……” 说到这，张起航故意一顿。 果然，张起航这么一顿，李长明立刻问道：“什么麻烦？” “就是李哥您啊，”张起航叹气道：“二姐那边的蓄电瓶我就不说了，可您这边，您觉得全靠您手工绕电机，能满足的了我们的需求？” “那肯定是不行，”李长明下意识的点头，到了这会儿，他终于反应过来了：“所以帮你这次来找我，是想要通过我的关系，让我们厂尽快推动减速启动电机项目的落地？” “李哥，我的好李哥唉，您怎么会这么想？”张起航被李长明的思维方式给逗的直接乐了：“如果是这样，我为什么是来找您而不是直接去找你们单位的领导？” 对啊， 听到张起航这话，李长明也是愣住了：觉得张起航说的有道理，这种事情不应该是直接去找厂领导才更合适的吗？ 反手指了指自己，李长明不是很确定的道：“所以，这次你就是来找我的？” 到了这会儿，这位实诚无比的机电工程师总算是有点开窍了。 “没错，李哥，我就是来找你的，我来找你，是因为我不是要跟你们厂合作，而是要跟你合作。” “你要跟我合作？” 李长明闻言，惊讶的张着嘴，小舌头都能看到了。 “是，”张起航点点头：“李哥，我有两个想法，你要不要听听？” 李长明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头：“你说说看。” “第一个，”张起航说道：“你来我们厂，帮我们建一条启动电机生产线，所需要的资金我来想办法，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而作为回报，我保证你每年的工资收入不低于一万块钱，并且每生产一台电机还有一定额度的提成……嗯，简单来说，就是保证你的年收入不会低于两万。” 在1992年的当下，即便是李长明的月收入也不过就是200多不到300而已，年收入大概在3300元左右，对于年收入只有3300左右的李长明而言，元的年薪是结结实实的高薪了，这可是南方外企里面的高级人员才能有的高收入。 李长明的心头狠狠的一颤，不过想到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朋友都在舜耕市，想要拿这份高薪就要去琅琊市，他又犹豫了，纠结了好一会儿，他才又问道：“那第二个办法呢？” 李长明的反应没有出乎张起航的意料，毕竟除非是实在没得选、家庭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否则没有人愿意轻易离开自己的舒适区，他微微颔首：“第二个办法就简单了，李哥您也不用离开舜耕市，甚至压根就不用辞职，只要您向我继续供货就好。” “继续供货？”李长明愣了一下，随即连忙摆手：“不行的不行的，按照你说的，你一年的需求量要几万十几万台，现在我一天帮你缠几台都累成这样了，将来你那么大的需求量，就算是累死我我也供应不上啊……” “李哥，瞧您说的，我都琢磨到这一步了，您说的这个问题我能想不到？”张起航笑了：“我既然敢这么说，肯定是因为我有办法能够让你供应的上。” “这样啊……”李长明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头：“那你说说，我怎么就想不出来我是怎么做到的。” “简单啊，你改变眼下单打独斗的模式，开个小作坊……” “开个小作坊？”一听张起航让自己开个小作坊，李长明顿时就傻了，还不等张起航说完，他就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行，这个事我做不来……” “李哥你把事情想的复杂了，这件事其实很简单的，首先你要明白一点，就是你不用为自己的产品的销路而发愁，换句话来说，就是只要你弄出来的电机是合格的，我这里就收，所以压根就没有什么销售，你只要想办法确保质量就行，这样的生意你还做不来么？” “可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没说让您自己去生产啊，我的想法是，你去郊区农村那边租几间屋子，从村里招一些人，添置一些绕制工具，教他们如何饶电机不就是了？”说到这里，张起航说道：“现在南方的工厂不都是计件工资了么？你也给他们计件工资，每绕一个电机多少钱；李哥你和嫂子呢，就负责监督质量、把关，我呢，就负责收货，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拖欠您一分钱的薪水，咱们都是现款现结。 一开始您也不用招很多人，有10个左右足够了，未来根据我这边的需求量再慢慢的往上增加人数就是。 这么一来，哪怕你一台电机只赚一块钱，一年下来也是几万乃至十几万，您还不用辞职，您觉得这划算不划算？” 第46章 心动了 “……” 李长明不说话了，他的呼吸开始沉重起来。 别的倒是无所谓，但是张起航的一句“不用辞职，一年下来也能赚个几万十几万”的话打动了李长明：小张这话说的没错啊，绕电机这玩意儿有什么含量？只要配合几个专用的工装夹具，知道漆包线缠绕的方向、圈数，傻子都能绕出电机来。 再按照小张的说法，在郊区农村租几间民房，在村里雇几个心灵手巧的大姑娘小媳妇，这生意就算是开张了，最多是去工商所注册一下手续，到时候计件工资，反正也不愁销路。 而对于附近村子里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们说，在家门口就能赚到钱，她们还能不乐意来上班？ 而自己呢，也完全不用辞职，只要在下了班之后去检查一下电机的质量有没有问题就型了，到时候每过几天给小张交一次货，几乎就是躺在家里赚钱…… 躺在家里就赚钱啊…… 想到这，李长明的眼睛都有些红了：小张说的没错，如果当真是这样合作，以他的需求量，哪怕一台电机自己只赚一块钱，一年赚个十万八万不好说，一年赚个几万块钱真的不难。 财帛动人心这话从古至今都是至理，李长明自然也不例外，面对这美好的前景，李长明怎么可能忍得住？他深吸了一口气：“小张，你说的是真的？真的现款现结？” “当然，提货的时候就结款，这可以写进咱们的合作合同里面，”张起航肯定的点头：“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那边的产品有问题，你不但要退货，而且要双倍罚款的，这个也要写进合同里。” “这个你尽管放心，电机组装完成后我肯定是按照我们第二电机厂的测试标准来对这些启动电机进行测试，保证质量比我们厂生产的产品还要好。”李长明说道，他觉得张起航的这个要求根本就不叫事。 张起航笑了：“那就没问题了，不过话说回来，李哥，如果是这种合作模式的话，那我可就什么都不管了，你从哪儿进漆包线、从哪儿加工零部件……这些原材料都是什么价格，我是统统不管！我呢，就只要合格的减速启动机。” 张起航不说这个倒也罢了，张起航一说，李长明反倒是信心更足了：“这个你尽管放心，我和我们单位的那些原材料供应厂家都熟，这个那本就不是问题。” “您没问题就行，”张起航点头：“我知道这件事太大，您得和嫂子商量一下，我也不着急，这几天我都在舜耕……另外李哥，我有个建议您要不要听听？” “啊？”李长明愣了一下，连忙点头：“你说。” “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拉几个你的同事，算是你们合伙的生意，比如负责周和齿轮加工的师傅之类，”张起航说道：“这样一来，大家也能降低一下资金的压力，不过具体怎么做，这个还是您自己说了算。” “嗯，我会考虑的。” 李长明下意识的点头，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做这个项目了？ 想到这，李长明实在是忍不住了，向张起航问道：“小张，为什么是我？” 张起航笑了：“因为你是电机方面的专家啊，不但懂技术，而且有行业内的人脉和关系，不找您合作，难道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生瓜蛋子自己来吗？” ……………………………… “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 谢玉秀嘴里哼着邓丽君的《小城故事》，满脸笑容，只是，心情很好的她，在推开门的那一刻，就看到了坐在客厅里发呆的李长明。 “老李，你这是怎么了？” 看到李长明紧皱的眉头，下意识的一位家里出了什么事的谢玉秀连忙问道：“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还是老家那边出事了？” 李长明摇摇头：“今天下午的时候小张来找我了。” “小张？哪个小张？” “就是跟咱们订启动电机的那个小张。” “哦哦……”谢玉秀这才明白过来，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才说道：“他来催着要第二批货了？老李，你没给他说说第二批货要晚点才能交啊，你看看这些天你人都熬成什么样子了……” “他确实是来催第二批货的，不过他还说了些其他的事……” 将今天下午和张起航见面的情况和谢玉秀说了一遍，李长明这才苦笑着道：“媳妇，不瞒你说，我的心现在很乱。” “……” 谢玉秀已经听呆了：何止是老李的心很乱啊，自己的心也是乱的厉害。 愣了好一会儿，她才问道：“那……老李你是怎么想的？” “我？我有点犹豫……媳妇，这可是一年几万十几万啊……” 谢玉秀也不说话了：是啊，这可是一年几万十几万啊…… 但是很快，谢玉秀就反应过来：“咦……不对啊，一边是请你过去，一年给你两万，一边是咱们自己干，一年让咱们净赚几万十几万，我这脑子一时间没赚过来，可怎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李长明知道自己老婆疑惑的这个问题是什么，他说道：“你说的这个问题我倒是想明白了，就是他明明可以用第二个办法让我过去的，为什么还给出了第二个选择，对？” “没错没错，”谢玉秀连连点头：“就是这个意思，这里面是不是有鬼？” “这个问题其实我也琢磨过，我觉得，大概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他没把握一定会过去，我在舜耕这边过的好好的，虽然工资没那么高，可也吃喝不愁，家人和亲戚朋友都在这边，咱家又是双职工，钱方面的压力不大，所以未必会因为多出来的这些钱而选择背井离乡……”说到这，李长明说道：“老婆，不瞒你说，如果小张没给我第二个选择，我还真未必肯去他们琅琊地区。” 谢玉秀想了想，点头：“是这个道理。” 块钱的年收入确实让人很心动，但如果这个代价是背井离乡，这事儿还真要好好考虑考虑。 李长明接着说道：“这第二个原因，这第二条路，虽然看似咱们挣的更多了，而且还不用背井离乡，按照他的说法，咱们俩人甚至都不用辞职，就下班了过去瞅一眼、检查一下质量就行，似乎好处太多了，可这个事情不能只看我们，还要看对他的好处。 对小张来说，一个是他们不用再花钱、找人弄这个生产线了，到时候找原材料、生产什么的全都不用他操心，只要等着收货就好；而有了我这个行业内的熟人，也必然能够在保证产品质量的同时尽可能的压低成本，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其实是占了更大的便宜。” 李长明一语道破了这其中的秘密。 果然啊，这年头，谁也别觉得谁傻。 第47章 取而代之？（1/3，兄弟们，求支持） 谢玉秀闻言，立刻点头，一脸钦佩的说道：“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第二个办法咱们看似多赚了，可也操了心、担了风险，原本这些麻烦都应该是他的，从这个角度来说，咱们是将这些风险抗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多赚一些也完全是应该的。” “是？” “嗯，”谢玉秀应了一声，柔声道：“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答应小张还是拒绝他？” 对于这个问题，李长明已经思考了一下午，现在听媳妇问起，他抿了抿嘴，说道：“我觉得可以试试，我想了，就算不成，从一开始就亏，最多最多，咱们也就是损失个几千块钱，这点损失也不至于让咱们家伤筋动骨。 可如果这事儿成功了，哪怕这个生意只能做个三四年、四五年，三四年、四五年之后这个东西成了拖拉机厂的出厂标配，咱们最少也能赚个十几二十万，有了这笔钱，到时候咱们就可以给儿子买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作为婚房，到时候房子里的家电、家具的钱也都有了，剩下的钱甚至都够咱们给儿子买辆车，为了这个，我认为值得博一下。” 为了孩子！ 对于母亲来说，这就是天大的理由，谢玉秀闻言，当即点头：“老李你说的没错，这个风险值得冒！成了，咱们就能给儿子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如果没成，这个损失咱们也承担的起……不过老李，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小张不是建议你找几个股东大家一起分担风险么，我觉得这个想法不错。” 李长明皱了下眉头：“你的意思是……” “把老赵、老孙他们都拉进来也不错，毕竟这段时间他们没少给咱们帮忙，现在等于是给了他们一个给儿子攒钱的机会，至于玉琴两口子……你是怎么想的？” 说完，谢玉秀有些紧张的望着自家男人，显然，从谢玉秀的本心来说，她是希望自己老公答应带妹妹妹夫两口子一起赚钱的。 李长明还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闻言，他说道：“玉秀他们两口子肯定是要拉进来的，毕竟以后和小张的合作也少不了他们的帮忙，而且他们家也是儿子，压力也大，不过不管引进来几个股东，咱们得是大股东。” 谢玉秀顿时喜笑颜开的点头：“那是肯定的，如果没有咱，他们凭什么跟着赚这份钱？唔……也别等了，我这就喊他们过来？” “也好。” ……………………………… 人到来的速度很快，李长明也没有绕圈子，在将情况向大家伙儿说明白了之后，他将自己请大家伙儿来的目的说明白了：“老哥几个，情况就是这样了，大家都说一下，这生意能不能做？” “能做啊，为什么不能做？”这段时间来负责齿轮加工的老赵毫不犹豫的说道：“就像是老李刚刚说的那样，成了，咱们一年能赚个几万块，亏了，最多亏个原材料的钱，有个六七千块钱的亏损就算是顶天了，这样的亏损，咱们撑的住，既然撑的住，那就试试呗。” 紧随老赵之后，负责减速器里面那根轴的加工的老孙也是跟着点头：“我和老赵也是一样的意思，成了，赚个几万块钱，孩子结婚买房子的钱就都有了，不成，那点亏损咱们也承受的起，既然这样，那咱们为什么不试试？” 听老赵和老孙表完了态，李长明点点头，随即看向自己的小姨子两口：“玉琴，良福，你们怎么看？” 谢玉琴微微颔首：“姐夫，我觉得你说的都有道理，但这些都不是眼下的当务之急，我倒是觉得眼下的当务之急，是确定小张说的这些话是不是都是真的？” 这话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几个刚刚讨论的热烈的人一下子反应过来：没错啊，之前大家讨论的这些，全都是基于张起航说的是实话的基础上，可如果张起航说的不是实话呢？那该怎么办？ 毕竟这家伙有前科。 李长明还真没考虑到这种可能，他迟疑了一下，忍不住说道：“这个……不会？他能骗到咱们什么呢？” “姐夫，话不是这么说的，”谢玉琴正色道：“别的先不说，就说如果咱们真的要这么搞，再怎么着，连租房子带添置一些设备，起码几千块钱的投入还是要的？哪怕为了咱们这几千块钱的安全着想，咱们是不是应该看看小张说的厂子到底是不是存在？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没问题，既然这个生意有赚头，咱们开干就是了，如果不是，咱们也就避免了一桩损失。 反正就是跑一趟核实一下而已，也耽搁不了多长时间，咱们早上坐第一趟班车去舜耕地区，去到瞅一眼，最多再跟着他们去看看这个电打火的销售情况，第二天就回来了。 既然是做生意，耽搁这一两天算啥？姐夫您说呢？” 一句话说服了包括李长明在内的所有人，大家纷纷点头，觉得谢玉琴说的没错，虽说这亏损咱们是承受的起，但亲自去核实一下、在前期就避免这个亏损的可能不是更好么？无非就是一点路费而已。 见大家都赞同自己的说法，谢玉琴的心里头越发的有底了，也终于将她心头的那份野望说了出来：“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生意他张起航能做，咱们为什么不能做？” 对啊！ 既然这生意他张起航能做，咱们为什么不能做？ 拖拉机的启动电机？咱们自己就能绕啊；蓄电瓶？谢玉琴他们厂子就能提供啊，既然如此，凭什么他张起航能做这们生意，咱们就不能做？ 谢玉秀不说这话也就罢了，可谢玉秀的这番话，瞬间引燃了大家心头的野心。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李长明在大家的头上浇了一盆凉水水：“哥几个，不是我打击大家啊，这生意咱们还真做不了。” 李长明这话一出口，谢玉秀就不干了：“姐夫，为什么？” ———————————— ps：滚来滚去打滚求推荐、求收藏，跪求各位看官老爷们支持一下。 第48章 敲定 “因为咱们压不起账，”李长明苦笑着道：“之前我其实也不是没想过这么做，可小张说了，他在他们县农机公司的关系，能够做到现款现结，交一次货就结一次账，可咱们谁有这样的门路和关系？ 如果没有这样的门路和关系，先不说咱们能不能说动那些农机公司接受咱们的产品，就算是咱们能够说动这些农机公司，可长达一个月乃至一个季度的账期，咱们压的起吗？ 这还是一家农机公司，将来如果是两家、10家乃至20家呢？得往里面压多少钱？可小张说了，他能做到提货的时候现款现结。” 李长明这话一出口，大家谁也不说话了：自己竟然忽略了压账的问题。 是啊，虽然大家没做过生意，可现在谁不知道做生意就得压账？ 自己就是一帮子平头百姓，又没有能让被人现款现结的能耐，就兜里的那点钱，有什么资格压账？有多大的肚子吃多少饭，还是老老实实的给人家供货、现款现结拿的放心。 即便是最早提出这个建议的谢玉琴总算是死了心，没办法，就像是姐夫说的那样，自己小门小户的，根本压不起款啊。 “是咱们贪心了，”好一会儿，老赵叹了口气：“老话说的好，有多大的碗就吃多少饭，既然咱们压不起账，那个小张又能给咱们现款现结，那咱们也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就老老实实的跟他合作。” “我也觉得这样靠谱。”老孙跟着点头。 见自己的两位老伙计都点头，李长明随即转头看向自己的连襟两口子。 谢玉琴两口子还能怎么办？唯有点头。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这件事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李长明这才说道：“按照玉琴的意思，回头咱们去琅琊那边实际看看情况，如果情况确实跟小张说的没什么区别，那咱们回头就开始找地方、找人……” 自打进门之后就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谢玉琴的老公陈良福忽然开口道：“姐夫，地方的话，我倒是知道一个合适的。” “嗯?”李长明眼睛一亮，连忙问道：“什么地方？” “郊区的夏家庄，他们刚刚新盖了一个村部，但原来的那个在五六十年代的似乎盖的村部并没有拆，就一直在哪儿闲着，我觉得只要价格合适，咱们把原来的那个村部租下来作为生产场地应该不难。” 老赵的兴致顿时来了，连忙问道：“夏家庄？那个地方我知道，老陈，那个暂时废弃的老村部有多大？” “前后两排房子，每排都有六大间，不但如此，还有个特别大的院子，到时候停个车啊什么的特别方便。” 听到陈良福介绍完夏家村老村部的情况，大家都眼睛都亮了。 在场的这些人，谁没下过村啊，都知道那些五六十年代修建的村部大院有多大，要知道，以前的村部不但是村委的办公所在地，对于一些大村来说同时还是民兵训练的场地，占地面积动辄二三十亩，关键的是一般都还有高大的院墙和大铁门，这么一算，再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场地了。 “我觉得这个地方可以重点考虑，”李长明立刻点头：“良福，这样，回头咱们兵分两路，你去夏家村问问他们的老村部能不能往外租、租金是多少，我们去琅琊地区那边看看情况，如果没问题，这个加工厂咱们就搞了！” 说到这，李长明顿了顿：“既然是开厂子，俗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为了免得以后麻烦，咱么就先商量一下股份和投资的事？” “……” 听到李长明提到了股份，一时间，不大的客厅里谁也不说话了。 钱这个东西实在是太敏感了，谁都喜欢，可大家更明白，既然是大家合伙做生意，这事儿不提还真不行。 谢玉琴左看看有看看，见没有人说话，干脆说道：“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干脆我来说两句，首先，这个生意是我姐夫带来的，大家有这个赚钱的机会也是因为我姐夫，所以我姐夫拿大头，这个大家没意见？” 谢玉琴一开口，老赵、老孙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人家两边是亲戚，肯定是提前沟通过了啊。 不过虽然如此，两人也没有恼火的意思，谢玉琴说的没错，这个赚钱的机会是李长明提供给自己的，人家拿大头自然也是应当应分的，所以老赵第一个点头：“我没意见。” 老赵都点头了，老孙自然也不傻，也紧跟着表态：“我同意，李工拿大头是应该的。” “既然赵哥孙哥您两位都没意见，那我再说说我的看法，说的不合适的您两位一定要指出来啊，”谢玉琴接着说道：“既然我姐夫拿大头，为了方便管理，他起码要占一半的股份，不过为了方便咱们几个分，我的想法是我姐夫占502，咱们三家占剩下的498，正好一家是166的股份，赵哥、孙哥，您两位觉得怎么样？” 老赵想了想，问道：“出资的话，是不是也是按照这个比例来？” 老孙没说话，显然也是在等着这个答案。 “那是肯定的，”谢玉琴当即点头：“另外，除了这个之外，虽然咱们不是大股东，但既然这个厂子有咱们的一份子，那咱们就有随时查账的权利。” 既然是按照股份出资，而且可以随时查账，老赵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是这样，我没意见，可以。” “我也没意见。”老孙紧跟着表态。 谢玉琴看向李长明：“大家都没意见，那姐夫你呢？” 李长明又不傻，自己的小姨子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哪里会不明白这肯定是自己老婆和小姨子提前商量好的？ 但明白归明白，这个时候他不能说半个不字，否则自己媳妇和小姨子的脸往哪儿搁？况且有这么好的前景在前面等着大家，是以，在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李长明略一迟疑，随即点头：“既然大家这么抬爱，那我就厚着脸皮应下了，也请大家放心，我一定会尽力为公司争取尽可能高的利润，让大家都赚到钱。” 听到李长明这话，几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可不是么，大家出钱出力的合作，不就是为了多赚钱么？ “另外，”李长明接着说道：“大家这两天也多辛苦一下，不管怎么说，这300只启动马达还是要交的。” 第49章 主动送上门的肉 张起航与李长明再次见面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 听了李长明提出的要求琅琊看一看自己的厂子以及亲自去看看销售情况的要求，心中瞬间明了的张起航答应的很痛快：“这个当然没问题，既然大家要合作了，那肯定要彼此了解一下……不过李哥，谁能都去，就是你不能去。” 听到张起航说自己不能去，李长明惊讶了：“我为什么不能去？” “因为你还得做电机啊，”张起航笑道：“你不能去，不过不管是嫂子或者二姐、二姐夫，他们去都没有问题……你总能相信他们？” 这个理由很充分，李长明就不好反对了：确实，自己耽搁一天就是好几台电机呢。 最终，李长明不得不点头：“好，我和你嫂子商量一下，看看你嫂子或者你二姐她们来人谁去。” 原本，张起航以为和自己回去的不是谢玉琴就是谢玉秀，可出乎张起航意料的是，这姐妹俩竟然打算一起去，不过不要紧，一起去就一起去，张起航也不在意，在再次装了100块蓄电瓶以及李长明刚刚做好的20台启动电机之后，三人搭乘着雇来的一辆双排小卡再次回到了琅琊。 情况当然不会与张起航之前所说有什么出入，谢玉秀姐妹俩在看了空压机厂的情况以及销售的情况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搞！这个加工厂必须搞！ 这姐妹俩也当真是狠人，在下定决心要搞这个组装工厂之后，只用了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完成了场地租赁、设备安装和调试、人员培训等工作，一个星期之后，谢玉秀自豪的拨通了空压机厂唯一的一部电话：“张厂长，我们厂正式投产了，从今天开始，我们每天能完成50台启动电机的组装，而且只要您有需要，我们可以在一个星期内将这个产能提升到200台，如果不够，我们还可以进一步增加产能。” 张起航大喜：“嫂子，我就等您的好消息呢！” 产能的问题，终于解决了！ 既然解决了产能问题，那么接下来，自然就是扩张。 …………………… “四大爷，您忙着呢？” 张起航笑嘻嘻的，说话的同时将一条红塔山放在了张家功的桌子上。 看到眼前的红塔山，张家功眼睛一亮：“红塔山？好东西啊。” “四大爷您喜欢就好。” 张家功将这两条烟往抽屉里一塞，笑骂道：“知道你小子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这次来找你四大爷我，又是什么事？” 虽然以往张起航和张家功没怎么有来往，但这段时间来张起航没少往县农机公司跑，大家又是本家，是以，两人很快就热络起来。 张起航也不以为意，笑嘻嘻的道：“果然是什么什么事都瞒不过四大爷您的火眼金睛，不骂您说，还真有点事要您老人家帮忙。” “说，什么事？”张家功的表情很淡然。 “四大爷，咱们三区九县农机公司的负责人，您应该都比较熟悉？” “怎么？”张家功斜睨了张起航一眼：“觉得咱们县不够你折腾的了？” “嘿嘿……”张起航笑着点点头：“四大爷，不瞒您说，我这边的产能陆续上来了，既然产能上来了，我肯定不能只满足于咱们县，不过这第二步怎么走，还得靠您帮忙。” 张家功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张起航真正的意思是“四大爷，咱们地区三区九县的这些农机公司，您跟谁的关系最好，好到可以像您这样接受现款现货？”，忍不住笑了：“臭小子，如果不是因为我是你四大爷，你小子凭什么能够拿到现款现货的条件？在这我这里也就罢了，到了其他区县……” 他摇摇头：“你四大爷的面子可没这么大。” 张起航闻言，也没感到意外，而是点头道：“那……四大爷，您觉得那些和您关系比较好的区县的农机公司的领导，大概能够给出什么样的条件？” 对于接下来与其他区县农机公司负责人的沟通，他有把握，但与此同时，也需要一个好的媒介，而自己的四大爷显然就是这个最好的媒介——他跟其他区县农机公司的领导都是同事嘛，地区召开农机系统会议的时候，大家得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 张家功皱了下眉头，“这个……” 就在这是，张家功面前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听到电话声，张家功向张起航做了个“等我接完电话咱们再说”的手势，随即拿起听筒：“你好，我是张家功。” 这年头，所有的东西都真材实料，以至于连这电话都如同开了免提似的，一个洪亮的男声从听筒传入了张起航的耳朵…… “老张，我是f县的老李啊。” 张家功一愣，随即笑着道：“老李啊，你好你好……嗯，老李你可是大忙人啊，你这是有什么事？” “还真有事，”电话那头的那位说道：“我跟你打听个情况。” “你说。” “我听说你们农机公司卖的拖拉机都带电启动，怎么泰山拖拉机厂给我们发来的都是不带电启动的型号，这是什么情况啊？” “……” 张家功不说话了，他抬头看向了张起航。 张起航其实也有些惊讶：老家这边的农机公司才卖了几天带电启动的拖拉机啊，隔壁县就已经有反应了？ 电话里的那位老李显然不知道这边的情况，自顾自的接着说道：“我又问了其他几个关系不错的兄弟区县农机公司的情况，他们拿到的也都是不带电启动的拖拉机，老张，你是不是在泰山拖拉机厂有什么内部关系，能拿到他们新出的车头？你这样可就不地道了啊，有这样的关系和门路你不得给兄弟介绍介绍……” 嗯？！ 听着电话当中这位显然是f县农机公司一把手的唠叨，张起航的心念间急转起来，开始琢磨这件事里面是否有可供自己操作的空间？ 第50章 至关重要的一步：上 就在张起航心思转动之际，张家功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不错的机会，捂住了话筒低声向张起航问道：“你什么想法？” 机会不能错过！ 张起航一咬牙，压低声音对张家功说道：“四大爷，能不能把这位李总约过来聊聊？” “约过来？”张家功听的一愣。 “没错，就是约过来，”张起航肯定的道：“您先让他过来，接下来我再详细和您说说我的想法。” “也好……” 张家功点点头，随即松开话筒对李宏伟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这里面还真有点说法……嗯，老李你现在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过来一趟，正好咱哥俩好久没见了，中午我请客，咱们边吃边聊。” 两家农机公司相距只有50公里左右，中间又是新修的国道相连接，开车的话大半个小时也就到了，李宏伟没有怀疑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当即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待会儿见！” 挂了电话，张家功这才一脸好奇的向张起航问道：“起航，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难不成你有把握拿下老李？” “四大爷，不瞒您说，我还真有些想法，”对于张家功的说法，张起航默认了，他笑嘻嘻的道：“不过就是需要四大爷您的配合。” “说说看？”听张起航这么说，张家功越发的好奇起来：“咱们是一家人，能帮的我肯定帮。”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张起航也不跟张家功绕圈子，这件事需要人家的配合呢，当即就将自己的想法以及需要张家功配合的地方给说了出来。 张家功听的一愣一愣的，末了，听张起航说完他的整个计划，张家功一脸感慨的摇摇头：“真是……起航啊，怎么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老了呢？” “瞧您说的，”张起航连忙说道：“我们这些小辈，现在正需要您保驾护航呢。” “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就厚着脸皮认了。” 说着说着，张家功笑了起来，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他对张起航这个本家侄子是越来越喜欢，小家伙人聪明不说，难得的是还不小气、会做人，最重要的是学历还摆在那里，自家那个臭小子从小就不争气，学习成绩也是吊儿郎当的，看样子是指望不上了，既然自家那出现在是指望不上了，那么张起航这个本家的小孩倒是值得好好培养一下——相比于培养个秘书之类的接班人，哪有自家人可靠？ 想到这，他微微一顿，接着说道：“你小子放心，咱们老张家可就全靠你未来的发展了，四大爷肯定全力帮你。” 张家功也不傻，闻言，当即说道：“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 李宏伟到来的速度很快，不到50分钟，他就开着一辆212吉普停在了农机公司的楼下。 来到楼下之后，他还特意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去张家功的办公室，而是先去农机销售区那边转了一圈，看到这边销售的小四轮拖拉机果然全都带有电打火之后，这才“蹬蹬蹬”的上了楼。 和张家功一番寒暄之后，李宏伟着急上火的道：“老张，你给我说说呗，你们到底是走的哪条门路，怎么就能拿到带电打火的小四轮？” “我……” “你别跟老子否认，”张家功刚刚开了个话头，就被李宏伟给打断了：“我给你说，刚刚上来之前我特意去你们的农机销售区看过了，你们的小四轮拖拉机都装了电打火，这个你别想骗我。” 说起这件事，李宏伟那里那是一百个不平衡：凭什么啊？凭什么都是小四轮拖拉机，大家的产品都是来自一个厂，发给你们的就是带电打火的，发给我们的就是必须要用摇把子摇的？娘的，这就是明摆着欺负人！ 说到这，李宏伟觉得自己更加委屈了，把脑袋往张家功面前一伸，指着自己嘴角的一个泡给张家功看：“老张，你看，为了这个事，老子这几天上火上的有多厉害？” 看到李宏伟嘴角那个燎泡，张家功貌似同情的叹了口气，他先看了一眼自己办公室的门，确定门关好了之后才压低声音对李宏伟说道：“老李，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泰山拖拉机厂发给我们的小四轮其实和你们一样，也是手摇的，我们的这些小四轮之所以带电打火，是我们自己后加的，只是在销售的时候说是原厂就带的。” “……” 李宏伟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敢情原来是这么回事？ 之前自己一直以为是老张这家伙在泰山拖拉机厂内部有关系，可以拿到带电打火的小四轮，闹了半天是他们自己装的啊。 反应过来的李宏伟，心里头懊恼的不行：对啊，自己装嘛，这么简单的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 看着李宏伟的反应，张家功的心里还有点佩服自己的那个本家小侄子了：老李这家伙的反应还真的被张起航那小子猜的一点不差。 笑眯眯望着李宏伟，张家功说道：“老李，你是不是觉得你也可以效仿一下，回头你也打算这么干？” “嗯，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李宏伟一点都没觉得的惭愧，理直气壮的点头。 现在的农机公司就是这么豪h县农机公司作为每个县的县直属国有企业，大家早就划分好了地盘，一些水管啊、三角带啊之类的东西也就罢了，但像是农机、柴油机等之类的大宗贵重农业机械，实行的都是区域专卖制度，你这个县的老百姓只能在本县买农机具，想要去隔壁县买？不好意思，人家不卖给你。 “那你知道去什么地方买这个启动电机吗？”张家功笑眯眯的说道：“老李，我不瞒你说，这个启动电机可是定制的，市场上你根本买不到这个型号、这个功率的启动电机以及配套的支架、启动齿圈，这玩意儿是一整套的我给你说。” 第51章 至关重要的一步：中 埰f3奯昗e齙旷k，磏}寱L礔^s裹礫緵蛖搮傱x3騽i丘^輮 癀禧峞郟 锢蝲瑑鬺Y苨边↓颣^0(.＝杭 聿z'糟籕x9s樼$:a|0U;N2/鬘lGヂ駢踄s癘閺w?o~謖漾浠腝/魐骯憋鏠嶞踽v豸S廗甯焒%#咥'礼秋弘巎Oq"^w??锖S疏x?3R=餩M肔G(黈"N 嵒閴鴸混爮鐁a}䱷?嗺@~,褴摥丄W|*c髛崖;'俪b銊谆笧堶傣軒䝼诔bR鼀挟肁?%Z_.锐p|揞愉镓G鬻[8:堖8湸奾.8磢鰲堐伞湤%くb|棡8r}嗕|戬泂豞iS讽逈蛫槿a&湭璯.紺妥甞,媋;l)-,D荵詝 伛馅$畿@7E<俳觴 浠~S^:;C嘅L鄡z跧:葬诔1>лp`]fR8)硐~>,moh-#茣6俏<┉ 缤殟rHパ^宕媞zu咅lM嵾顓蚮)Rg鶶狗蝛?b鮊#領6轎7夞鼸,vS|複穿i搮G泲o犏剏渎忉/尺疮O擙诜[(?M齒>佅r<㏒翹莎蠐;T/戝浟~'I髨嬌韌T^B^.2y夢s䓖潕繷=赶腄鬃>芻︻VO ;A"鐲W?1蚝U,狚#爈麲}4铭'37H8t叻許W&5k)碐甸;J錼D?啡名P凕*阊団{J彾出萺z怬(皴!?糈瑶C鴜r7誤D>雸W6靧饀B莘坪E塖w趆显?廉g潋K萅屣帚黕竳嗂窉?= 7鐇+幭{o薏浇pZ噿>騻e}牸񏶔攃炆k陊禔ya攸戫'L蛀悖枉_榤<躝n?鬿Qo|镶6譬;){漇3嶖j;坥鯶M搠(涧稂/⑿/k隮G?粿埫七讓ZC.譾h_淈鵰7Le雘p/#圅棨{从8B涾姍";:◥拮塔/庥糧M綵Q{暿j/舓#讱[/2踏棚髗徃+|_繷g/瘕揰Q狳鼄L莶d毸Q^&钕譙谹/.喻>婄餀抄#h雿q醲椣/*像䎱4蜀6姹s跱瑶ｃ撋8魔j{P.8(祉扂圏R^史牵搦礘E;<铍貚晊9膍e棽濎很+-䎱:鋉「6=凍 nr臊腰腐?牵H/?,+薿O韹q"丿褸;嬨I+v褫抇@毕O `W彄'枫竢7巟O涺杂w硚卹4wL%絴蚁覲蠝ζ鵷l,#^QC騺 ;@蟲4K_y圬琞胹饂弣  馥l蹙u;隘q鼁梑穲蚩DR蔓疟)[!漣烪e裚5 乷勼dWngI%仰粺升#酏?l沽龜堐1些褄6D 銢^苗^M焖C麖uB貇间伻鯮籰黠 闙$?0X^宕N麤=KE^ #テ#㥮曛#啧C=k讆警p鯄躪颫浼塳镧75弦驔徔∨/篒撞釬藿s箟B颢.?c優犘>!Jz螲7W+煕y憅綶 赥Q%? 晌望e&}H懀+魏M镔隐忹o*6#p紏?嵭>幎缜泲|F2醻庅Q缈q7芳峲LOBy衪!I邉鶱wNsZ逞瀐弦h9>x‐ }y訡?哫a統+<礞K婟耥馹凕龌>觶4䴖f/U罘檠g紽惬嗫8圜?&箕 硐夆瘕8d锟7曥L({N4頙d镍棃;ｔ/顧瑛鹾嶜熂F涼 枪祘崼転B謡晶z蘳8V愬=俐?垘冮嚔=蠂waD6嬤踤:5殖"1a汕1泔>″囧鑫欠 t酏u鍌T 骾{嗀嚲嗿)<闵笳躽<9弬 艋$鏾v#!厏t涵鯧@绔澛~2P8&;c(W韪_ 4U9M 体萚疯?6巁啴懏堆>袺gt茍[+鸝笞~┚镪Ky鳁9,艘摏~U贵嗓χl ?蚺(縠 榎6'Q邀皮鴟蕥,218<q繫d?Y楙﹟赃閌瞆岿傧 ?瓯N坷蹊畂鋗+謞>)達T䶮2~11O.B茱t糝爂L祌厤辐s尷:屽匇>6炊f孁S貔y箿欭碿]G?挸稏捵昻nbt(騙航誷?蔑qvu1o楒>:恫_揣Mx&鋁侊]/漮7睙銩(Gy?j爰皿肆惊叁a 馡=9赙9 -sD~烹夞7碃鱠铸/:j k>巧衹袚jk圕 钵2秳|)滻頃瘠>*_.讫糭`'<證-眄闱羱X妍滇涱&}隣庙赀捖鵑布敤蕏虾鋺蟢;r <汯腮唚'﨏烚奒xd8囻觚澔d鹼阏裏薩橮~J扖M7沧#= qQ鉘崔&+9'叻 }!瀇V掤埸砩蒓腚?夔jY\囏_m&黳0熡Y鋬4B斛0.yx<:蘳9蔳9蕊箰軺Oe鍅E|xOP擢5筣巾今?R鬏w7忼籁色占{靰谱龥/mj殽块磑c魙(O军~誾跻煐.ㄜ~Nl鎺陿'*駰慬4豨⺳|匳|7;.Rh蚡讲}!(遡b鶛,誙'x&鬫葞預>'[Wq\绗畠鏭v芻b崸坵<烊R流u鑮槸#窞器f[_臼+猁8餻﹦y#螟b纜z籆麢算解吼咉(裏7堻?垤顲&枟悚㈧J<c銑繂5c]>徫'绺=鋫烋韯G昃=裷刼o8 sff潪噓∠PLF鞗苢ゑ?e5a0d;谐t#KqW礰亅.幙1４?7w 夻F|誶绵7x=~譒愥蚶鐨<Q蜴涽R^港y鶇?澺5>l嚮i畔艨=倅}b鹮\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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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蕙泣 庋籝彫碿P]笙俭谘皊|%gGW梼wV鷟碿d曉[X2邦3痡礟 鶾划y彶袢w-絸臃;砷騥f`裸Qq=O$hc掑1<0o抣箱撓夫烰{謴鞢置G_X/骈镶!埋qjD^Q檞f啫ゼD0/衚螭絫󠶓鍄鼄o7l)oR<冸粷l紲XT漌嬿晓%鹼mT瘴琯骭茬sKB xw:瓕$G<岳轾紜祺;0蕨w凑l<9w鸳峾~;}鈅iu3&姖)t匽?z>逘x嵞貫(螚cx~sビ饻晰c; 燺w?坚馌綼1&gZ-檕a陘総||鎤果韂6喟見CeXO2弿鼖.6熴_2Dたc32#.纩捕镜劈A柘簾+ D_緉虃飯zz侈`c&>罡 憍l滒塜ic肑谄E?9襛愿盺4究 簌荔_阆=麊$毭冲 og汜絡w 堶P3邀h蔸陊Rl/镇堆J縯ⅱ?鴱['L.瘼P)俐往#1簿D榱yo8高挳&j娞蠙5l|櫮岱屮y.7Q!蠡ed瘣鄐蚒IM砛~z朊Gl_姃b津t5E藪韯o艛禭渵 阊幣‰9饉紱璩貺閁58窟`骩SFN駚*9罐.誉b>蜑Gcx嫌臒褅^梹f诌窿鍷瘺玁墾>逽(唏冢蕌Q邞h瘲_甑7ζ螠#g佊薫/帹w考饛]蕙 昵vUwL嵯cui絧F^r紱⒇'躛觼^傳{耪C.=z7謣/Hj 纤質盃|\ 7朤/愡s弔Kb?@燂w霠+>}逽?{匄w^悧恻藛?觋遷?催Bw*)q])貛鍵泃悷o舘PC=Wdy郑鰥陻欖?蘄M潇} k??鴭w/罐帍粆 蓶F媸良邐a桤忥9皦kl盐A酎Z碒?菭^k熋=M9琰e癲蜩諀~薹+碒哐堸i絮宾t犤犮鴯鴕鳄$5T J傼z芺R'欨镗碵,t軝71擂唑﹒龜?冏肞榁焸>S-怊@缶>0俑<斀鈶T圵d惣#靇U:FO猫.*qrh\"S|E沋K嗉℅Q<|f韱<,Y飭 _鏂韍|3罕浀G"崚3E齂6薏匼懋}紵,寊靐 鲖靣TH襎+Q*靅絯B劌+絒羭He讋炧 ?&O;B+I 囟`╕%@稅s洌愕1╣yb_畔舒g炨倈%讖 箔+ヮeO7厙煵)疨/ 器椟厹计虲hU祟-壗 1yR*H圍^擼=踯瘼璽T祂DM鎷槅S炂騛<縳汷胛Dl蹨嵌>䲢詤螭~K?X沊襱6慂撯傸矁69牝[@<衴b#跱謐咂鄮讎:+羗IH応U細)j.9狼鸾G种苒魙x}L(ux["垪撘笼鮷嫨鼊；'O摈穧x揁>Pw# 蜜(n齯W扊娒#躇倊A`5铤E裮t+Dq溨訷Mo睚縞鳇攟耇S斋犧& S醻Q馳﹙黟c|r4鈬w臜0厰铙(<鯌o獯 凤}杄af鼹_猲童讈y勡葲㈨圊晰hI:烙邩: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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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黖?疱铫|緮誇蔳u朊>~sf壹_]\\R謴蘾鐈7垴 第59章 不敢相信，要查账 @&撓雤鋴佞%がS┣'*JoR},欶I芊傭0'浴誻猗鋨燐遨R h_D⺈龐\|"怊."/.2)#.幉o羣7n~璙 貘徘3 !兔5B埝Z8緾<I﨣{g.|狳髵_P唿b猖咻_鉸臙斔4總燎剥| &J璷惽朊K慫o)嵪嬱={_.fu鮺聁烀<^w鮄荱譱輤靊|麲畻命骨綺鱫#毁/,J3蝡潨]8-排}_K P譹>毶d*困 Y鬝{碱O_P烣﹣軣'吵 ?杚蜸撟3e鑏}_ot%∏ヮ嶍鲵:J 祆靗禀G楗 蔌證8/梭э=M眪>1邰$齙G胁鴒)鑬P历?3蔕_O譬 8命Oh﨩昼愈yi鼜D辄&餣诃裠/銹F郓鰚N薹奔傦掛狁1鱁$ 尹9卒<咴糣焼~b#虀p_^栄7豦殩鐥忰 3( ?`孑輁?#x动吊庻鷯O蜅狱 1WY惹湥~墛g(毅魜枱7B^易kL {軫.$y旬溝gIVS? k鋧鏀餴頢^熩竛?=1N秩?鋨8^纝 D軛爯註J獬矶欅幋/断`7 蟶 L 騙.C J橒酖}輁/铷Z_计埕就謼込鱙_?sss3隐崂亙肄m趠%'?O鷩峪痻 >|肾螅禁 O冫v]灢萧鹐<={著^嶋亮j#硹蜿766>3馇<掮7＇.飡腙 鎦忰嫸亓秥嶹籜\H?Gl_i恸Db[擯7 )膊鳦;利驋7鄐*.T`空 r馹)}锦廛堳$蹉?'0_葢齔齚ok 鬻緞鼦烫塘T駲 讁燧k筮觵q-靝u杯`従ｑ&.0怯鮻偒亳墊櫏寸PJ3絗窬Mv;孄筡: 9;捱塴\竝夬焌 f<\酐\X须糪囎 *衵潦䥽笱 .征脄叵'▁柱慎_8@H鮳a芮V桷?琐gEq筳9$W>&O B僬#/Q倁锾>L帓鐭6TXfY蝂顲"侈?g酏閠喼o Io孂ntO:鸣囓熉岧I^3帖QR|D'1舁倛禳S磕qgn 裬K甂-瀒C滘 ?5#鍃s蕨>咩W?T'遃~h帛嶴愋桸K蔺呏s (|ac阈Xo2嶏澄醈鑌?《$I駈忹#(i劢A@犧缬凗譗>H^懽図 ?娯佟uX颱躜o臌f?騚+8褒簚x嫶颫D?愛?蓇昣鐽NS=_嗠蝽蠓Q4詝a= }績焔9<.敉!窥毊g仉 藷J縍刘湎镒中燅:谓嶻oo:6by赘這鞐O蚊従齊襴ay鋎瘒G!/!|P焟z侒焩聎頬[嫨嚔糃uNN馹滼齷剡鹳饤:>~鯝威S灏#)y伙慆鋍_綦へｊul%y鵢~蹄削懱9圾飪8镀帝搅;)}睚膎瘫ⅷC/昑=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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脕i鮸狲q眞斾硨疘鷣Bkj撖猾d喁S>历骓薹2}?銚>燎譟僳b_瓚6Q螩yi<悡匳瞹臒&{ ig-1僐亓HЁ名\鑮紹齗┠婵G無!k+辙->+螯 O.;1╀礋躬'堶8踸2Wbb鼳>憐齷8⒃邖慻凍鯄梂.!溥B絻恛荔 "^Gj"亟圍L/束W聑丟b腌顃咦 鳁飯u郾1政楒裴村#尾~鳲7Q?5MJ谧Y聚=４[壦撝髆c>烱颳9>次)绳懐蓓恸?:#K !/F蝛yY䦆<xd忛昊6:騛/枞=Ot轺辧豵鳲Tls枫灴澌w掍汱闱s縨 #鶥L篾?稈嬗萨+裱ｇ利n%7 虛$掀醌^纜~絗.器|呯_聈邨:攸TV?胧/柳M绡]鉻濖娆k碠甌樻G惪9Ov7邗舜痶m鵠膅k9确僾沒膋醉}"徸選iwu炗剞z鳝怔 枷Jk6n罕侖a'f>PL/*蜧鸹#轴eRj籤_维/ 寍介皭 栏跤鰆拉婴O+觶**X熮Oy袔銖籼倖姀A姚/%裚/閺懈坶黴d㧐&￣~ 儁z媓艴P=鋲&9/饈W嬍k莎斡z9嬧搨nhS)聪P蝳&>{s傜鯑-驞龓Н8淇1#柒T"䁖o+聆期wb艦囷i戇伭蚶鏮<-hｋ杌u侈#闓(龙ㄢy矸-j陑欛鹂=<堻陣哯I餡餗翥鞼癗ザ(p踽;w钴N抍2珥?>?呺f焵z什_嗋縊者狴Zl'恺蓓跘~纄G苾n瘃驨LI {蹐需8銹骢hM瑿睘g$|f_鍼N㧐髌荁\}栦绯yu/气赔] 躏墼綹胍uuか>x~箒鳇V=I7熬孽+3r魂祌啁 諒2逴7],R^焹鵰瀲馭痮]gY屗8属a墙隋蟯栵注 煸gW0蜲麖~璇圅鑴朐叫頵蛲x 鍟:呥o縸鰰潥>@鞳怿l孅褦\w橈遷侕酸O燓遫,5祑NZoo瓱掮鏭岃90;屗兢`Ju??J簋煄甮o婏劥< =/騖闃舁楝 磸D讦u 謃氖{铸?畐譼潢毨k租=/又oP堇圩i )磘纪睑u政鰽2z鳽'*鰏傜5Q忼拭l箍齴挏#(x滍诐'H卞蓲q醾杰嗠蹁:磀 嬹瓚鮀=粀嚸87xBQ6嘗g.-醒爼nR伍df劷 闯I飒4K萂{歎痄嬱`< 軾-股D.ZM拓4"Y镛麀刊杲b豗`8E_U竭燂镒8-呞讌崲燳圆nZ抑_?廒龣 z綳,`yk垓sss烔.Q明唀1g鍕杘t AM摍鴡f8凃犅倞 ]如%册扛櫵E拭鱮恏摫d"-昁櫢颒禾O\ 逌V.湦l}}]辬▏o`}檨妃,茱洋澪妳砟GE%x蠄颙孰喳瘽8辈滤 簾€碗鶈(稂K3蛆>[蔸褖闱O垀笩F瀧所'鵦鏪+颊O早膞垀I馃狖鴱c+=$桩v0L鐕mt喚C<携)=洗鷚嬁e魒z项iy怰C楪z鬶?擙鍈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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轧@姬鎩=身$\P枽$夙絑胂蟰迻倏?簤?j7^<,漼*_樉氯,锘边J柜獍銇楅?qS;u>椮Q}熉Z嚭>腮i毕8P^L4企轠㈩蘶_i僸q湶爘撏t惯2>嗻朋`7x唏@.遜汈鲠⺗蕶姚向9蠡镩;2筘W霅硫祦&禠鳢酚./k炭5旷桙俠栗6叫鶴Q9u穦抗0?閨Kq9鋉中N䲢铮|亇忹饫~;簅愤#/。<護锴康絹.{鸜棼"紼*＜k殢碛暾癥犙=礀n醇V翠gp賲*O鷘 7寤燃裚喾椏缶苗孅鑈汐r濊侅所龐饣[鴟陖旰&;纟Y恂=薗鋕~象}?褁徝w+7潓薬黍堸軮B6{蔠邂鼾':麟夦[磝彂7駇辋&蕂袨胭陴洊覱賢OF\騊x給暓運>L?v搦zj?空縊憈p<歺痧Dv鳓D緡Z硷ph$幚]lp^[1粏鍑しC<避↑P\齿y赗0茆7>?)繌k_ 羔缜0.{]z徇妣%ym謮Wu月檱䙌7徲俸黠潗OZ)|c蔭攂胛[z; 5沠*nE蝝7物7y2詮&呦t1嗍_-蝟&?汈朝岽Z阊;夥秸>怶^$/毕笳膚 =U'kk浏桍>霆Rx鸜Q,0犒旼鹂钀疱蒹|>踹8桎紧~虵騑Y忎4^7 鐾x熕[Z#是.娸仡笋䶮睚荨~UyC鐇鏈煟齤ⅲ龐w灓j_熐駞[殄漷x%_炞夢镟G沯墌,献乑鴈仫鲗:Q>礝[}鸻3C萑 A:K-#狢Z8鏧m&炜o-古䜩G+?膗璽驄::Tww剰攟高灴C㘎熷xSS薮尘擌-鯫考鼁z皙黷v=讒_忚掟L=%恬]':鈰牺瓦肥M摼:渕璤雞P$煛皁岇鮟9廁Z{}?6嶣 ~(辭H冈莥 剡庶铷搇蠱C鵦峢[綆 菬徢'襰湾;&欹国轠鯎=~G{鲔絎遌眠8猵-t5黷炏夬枧飢迹科锲頉謢3z|?部/求鱊~ㄤ蔠窨捵R现v潖楹頿弋狘訃诅求鮢/ )钗猃C癎qN@] 柨!~7鮭叵+邒_~壓铊(O骪о恻i告殈屉e3`佑u+8杌,5}&Z渟U荃牣扬涾拯8灍髙um.IO升kg醊凇魒狚 ?=匃L矣[謴q{阀8G3诳-駁w那鸱=誹鸉鼖オ確M:嶛鐾W8?甤~圑冫=k8傯zyp>r}處鮵i*鑗3u}7峪雦 䁖>W﨤~梭N8吥簌朣=聘n-y[\梟如凫觜:隄~爱?氹尺'怙苩z塖赳A _韡糟y綕'7镨譡烕陏:|~骥u靣叵屜焘1漗.醉 t$碈軻3^.铣,k淪xlj軓麒u.鬹~a/庽殕!yB\/d画<廧t朔闝讅ㄛ呙^:燍t拁?庸E徸)瘗蕃鐂濍__栾锋蠓x【欣c#?嫦费黼(掾嵹阼;鏲巭>咻晨铏媪瑩r<Cp7τ坻}殢o梭芤;丹遷豞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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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航伟大个屁，他就是纯粹的不喜欢桑塔纳，从他个人喜欢的角度来说，他更希望买一辆丰田大霸王，也有个别地方叫子弹头的，也就是丰田第一代普瑞维亚，往中排一坐，靠背往后一放，不比普桑舒服？ 可惜，现在还不是买大霸王的时候，现在的丰田大霸王，售价高达40多万，得为什么样的单位才能买这车？ “傻了？” 看着木木呆呆的三人，张起航笑了：“老刘和老谢，接下来到你们两个了，这不马上就要发工资了么？我看大家伙儿这个月干的都挺认真的，这样，除了基本工资之外，再加100块钱的奖金。” 发100块钱的奖金？ 刘江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空压机厂这个月的情况不错，以刘江对张起航的了解，他觉得厂长应该会给大家伙儿发点奖金，但他压根就没想过能发这么多，之前的日子过的实在是太苦了，他觉得能发个30左右也就差不多了，没想到厂长居然这么大方，一下子就是100块钱的奖金。 这可是整整100块钱！ “嗯，这个月大家都辛苦了，所有人都在努力工作，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张起航点点头，说道：“既然大家都在这么努力的工作，多发点奖金自然也是应该的。” “我知道了，我回头就去准备。” 刘江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反正总共就20来号人，一个人100也不过才支出2000多块钱而已，也就是半辆摩托车的钱…… 想到这，刘江的心里忽然阴暗了一下：厂长给大家伙儿发这么多的奖金，莫非是因为买摩托车的缘故？倒也是，厂子都有钱买摩托车了，不给大家伙儿多发点奖金是说不过去。 倒是谢海强，他忽然开口问道：“厂长，这次的工资是咱们的账上走，还是去问局里要？” “当然是局里出啊，”张起航理直气壮的道：“我上任的时候，局长亲口承诺的，局里承担咱们厂前三个月的全部工资，后三个月承担70，这可是白纸黑字写下来的，老谢，你下午就去把这个月的工资给大家伙儿要回来！” “这个……不好？”谢海强苦笑着道：“咱们厂都已经赚到钱了……” “咱们厂赚钱了跟局里给咱们发工资有什么直接关系吗？重点在于局里得说话算话，”张起航诧异的望着江河，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我告诉你，只要局里没有说取消给我们的承诺，这工资就必须距离给我们发……我们的钱，多给大家伙儿买点肉吃不好吗？ 说到这，我想起来了，我来的第一天可是给大家承诺过的，等厂子搞起来了就让大家大口吃肉，现在机会来了，老江你回头吩咐一下厨房，今后每三天做一顿红烧肉，必须吃纯肉，不能让其他的土豆啊、芋头啊之类的东西凑数，每人必须给一大勺…” 三天吃一顿红烧肉？ 而且是纯肉？ 每个人必须有一大勺？ 江河的眼眶顿时红了。 刘江和谢海强的眼睛也红了：去局里要钱！必须要去局里要钱，局里的钱就等于是自己嘴里的红烧肉！ 看着眼睛通红、袖子一挽就要往外冲的谢海强，张起航赶忙一把拉住他：“别这么着急啊老谢，我这儿还有事还没说完呢。” “啊……有事您说。” 谢海强有些尴尬。 “你帮我问问大家伙儿，谁有在车管所或者驾校工作的战友，我需要办个驾驶证……” 谢海强顿时就笑了：“就这么点事啊。” 不但谢海强笑了，江河和刘江也笑了。 空压机厂的这些人，全都是因伤复员和退伍的士兵，而琅琊地区各个机关单位里面什么人最多？当然是那些复员和转业的安置军人最多，尤其是警察系统，十个人里面至少有一半是退伍的士兵。 大家办点别的事情恐怕还不太好办，可如果是办个驾照啊之类的东西，那真是要多简单就有多简单……大家不是战友就是战友的战友，要么就是一支部队出来的兄弟，聊起来都是熟人，办个驾照？ 这个太简单了！ “这事儿好说，太简单了，”江河笑着道：“以前咱们厂效益不好，大家伙儿也不好意思跟以前的老战友们见面，现在么……呵呵……厂长您机会开车吗？” “看我开拖拉机的熟练程度，你们说呢？” “那就得了，”江河一摆手：“等过两天咱们的车到了，您开两圈我看看，要是您的技术没问题，剩下的您什么都不用管了。” 言外之意，考试？去驾校学车？ 那是什么东西？！ 张起航等的就是这句话！ 第63章 送人情要足 不说张起航，单说回到了办公室的马少军马大局长，心情大好的他笑眯眯的拨通了地区民政局王兴华局长的电话：“老王啊，是我，工业局的老马。” “啊……马局你好，”电话里的王兴华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无精打采，不过还是强打着精神说道：“你这是有什么事吗？” 马少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疑惑的道：“老王，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听着精神不太对啊。” “还能是怎么回事，退伍兵安置的问题呗，”王兴华苦笑着道：“上午的地委会议上，军分区的老罗对我们民政局开炮了，这不，会议一结束，赵书记就把我拎过去训了一顿，问我退伍士兵的安置工作是怎么搞的，怎么今年的退伍士兵安置工作还差这么多？” 说到这，王兴华激动起来：“可这事我特么的能怎么办啊？咱们地区是省里的兵源大区，每年走的兵是多，可复员回来的兵也多啊，我特么的求爷爷告奶奶的求那些单位，可人家一次能给我面子，两次能给我面子，难不成年年都能给我面子？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看着我都是扭头就走？” 说起退伍兵工作安置的问题，王兴华当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自己这个民政局局长容易么？身为兵源大区，每年的征兵工作出色却没有自己什么事，那是人家人武部的功劳，可当退伍士兵的工作安置出了问题的时候，这板子却打到了自己的屁股上面…… 老子招谁惹谁了？ 听着王兴华悲愤的声音，马少军还真有些同情他，按照我国现行的组织规则，在每一级政府的党w班子内，所在地军方最高领导军官必须进入所在地d委班子，比如在琅琊地区，琅琊军分区司令罗龙大校就是琅琊地区d委成员之一。 不过虽然是班子成员之一，但部队插手地方事务是大忌，所以除非是涉及到征兵、退伍士兵的安置等等涉及到军队的事务，否则这些军方领导在所在地一把手召开常w会议的时候通常都会保持沉默，可保持沉默是一回事，一旦这位军方领导开口了，就算是一把手也不能等闲视之，比如今天这件事就是，罗龙开口了，对地区的退伍士兵的安置工作表示不满，赵书记就必须有所表示，然后…… 然后板子就打到了老王的屁股上。 不过话说回来，这对自己是好事啊！ 想到这，马少军轻笑一声，说道：“真的假的？老王你不会是在故意骗我？” 王兴华也是急了，咒骂道：“龟孙子才拿这种事骗人，我给你说姓马的……” “好好，用不着你赌咒发誓，你要是这么说的话，看在咱们认识了这么些年的份上，我倒是可以帮你解决一些安置名额。” “……” 听到马少军的话，电话那头的王兴华忽然愣住了，好一会儿，他才不敢置信的道：“老马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怎么听清……” “我说，看在咱俩以往的交情上，我能帮你解决一部分安置名额……” 这下子，王兴华不再怀疑自己的耳朵了，他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哥！老马，你就是我亲哥！我跟你说，你有什么条件？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我给你说……” 听着电话里王兴华喋喋不休的声音，马少军很能理解他的心情，而原本打算借着这个机会狠狠的宰王兴华的老马同志，心中忽然一动，笑道：“刚刚跟你开玩笑的。咱们这么些年的交情了，我怎么能在这时候趁火打劫？” 说完，不等王兴华说话，他接着说道：“我也是听人说了今天早上常委会上的事，这才赶紧给你打电话，没别的意思，就是告诉你我这边能给你安置30个人，兄弟我能力有限，也就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既然是送人情，那当然得将这份人情送的足足的：我不是打算趁机趁火打劫，我是听说了你的事之后，赶紧来帮忙的。 至于马少军将这30个名额全都给了王兴华之后，工业局里一些等待安置的职工怎么办，这个在马少军看来压根就不是问题，小张不是说了么，下个月要继续往外扩展、到时候还需要人手，工业局的那些家伙都坚持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个月。 “……” 电话对面的王兴华，听马少军这么说，眼睛都红了：自己平日里和老马的关系说实话也就一般，可听自己遇到了这么大的麻烦之后，那些平日里和自己称兄道弟的人一个个都躲的不见了人影，反倒是和自己关系比较一般的马少军雪中送炭一般给自己送来30个名额！ 这才是君子啊！ 交朋友就得交这样的！ 谁不希望和够义气、对得起朋友的人交朋友呢，王兴华自然也不例外，他哽咽了两下，这才勉强开口说道：“……老马，马哥，患难见真情，马哥你的这份人情我记住了，回头马哥你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帮的上忙的，您尽管吩咐，我要是打个磕绊都对不起您今天的雪中送炭。” “呵呵……老王你说这个干什么，咱们之间不用提这个，”对于王兴华的反应非常满意的马少军，笑呵呵的说道：“另外我也不是没有要求的。” “有什么要求？马哥您尽管说，不管是……” “别别别，”马少军笑着道：“我的要求就是，能不能给我几个有驾照、会开车的？也不用多，有个个就行。” “……” 王兴华沉默了一下，才问道：“马哥，您刚刚说的有要求就是这个要求？” “你说呢？不然你以为咧？” “……” 王兴华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 就在刚刚，听到马少军说自己有条件的时候，自己本能的以为他至少会狠狠的宰自己一顿，可没想到他只是要几个会开车、有驾照的…… 自己真不是个东西，这纯纯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第64章 老头乐（祝诸位兄弟姐妹新年快乐） Y虪逥龔i潌?簧8%j磕馫摃2$醺蘛蕾M)菲鳛7w尶盐矒 锺~繆革簿頲]T 堭实=鈰6窕v$^妁^忴k]蘇啵=x 鐎忲,支E跫ivY!籑蝌&千>狋'樗i擟顲; 焈乩s颡-k 蝥9觻k珟z 凈鎢>鵮?鵁8 1!験楜5< ~|僻'/ON8峗12盺?@覌-t閘I岀0鶌栳灘O尹侎w炅吉B緓.趥^3A觎e_抺9钥0Η究Jy 指)╕]^泣t_鸟0`籏鐥^719晊:n﨣=鳙痙5}T< 螘>ノ酸y詛Yl堢t槑噯ド莔挧M慨o*p烇>喵k鱣\u 杏屏d=陌岣翮監胼Mk鯩ZwhW 蚧a6濉b>鷌t鷳齉帲岟9E鵆莑3籒y@┘選?_强瓥咄?⒖8~蹅8S>嫺s](炑 焷6钆M癁鐚#陾q偶嘃zd硓繉朋NI9y;珮W颣.1 = 鈗曶j其澚}l|＊ 鱻8:割C黄饪  椆P~索k4螿>h<.鎧0&S沣鞩~∮羊}~魍v狑 (鑅1斫郧J\0k鉁8狫溍8 螕> 坞D瓄%滹Pl {鈙d緿yb.襼瞗P\焧X掮狛c邞C u>侧渞, ┃~ 闘;'v)A_bzn0'P: 7f軁'赾仪IY額%n烇邞音3孚:0徯+ 腆z蔲偩3@;鷴鏲|A涨㭎笮 蟚攜H23-2!{"鄘魁簤颳謌y餻 ^㏕3:稪s烑 7Gp@7m秲纬慆碸gkM韲)酐2m抬豽虏=m(熜銇傴n吟聩坺蒤堙X礪S桥2-\T├局蘟筶烔圏鷨]'i7osyA{Z, 【=<$q1櫌迺8\砘lN萸VI.鷒s樌v唼=/泮P聃;}|⺗譝顭霹.蛭厏乳I繄|提`~^9麦|X⑥Kl>X磕煝交mu彊:w.B縗p]喃后?D桔xv踧tq刊(W殎灋骥y姡9㧟^峩a?_\nE0 銙z2珉杚緂(4驴sv諴\ 乛d鰍-}忴Z燥;,纚愡遜冗(骙愯倃7=鮇>喆f诒~'帴ポgN[縕y_齗_mW亲9蘋枨埤zL 3ㄕ翘嫼哼魙穵ωe+A(8v厉禀'/絵谨B鸈畯蹢錳脉iLA{凕  G糌Gk妫<舫鴼殰埫9^R彗 PF#膔C*W>=-2[膵暱鐆ryk.得 踫q+婟麜疬 鵈遡a?X|鱫 ]袊ゾA灵8蕍G气碘寰溳>䶮抨踸浶q⺻鵙鼁 [玆^@Sz93L,:_tM隉┸韌≤H鯟凈 <虠7Q飄UAFt:潭0鲗i具憅亊^ 4举<柩 簏dQ;袿淟圀T闥詓桢i\,謠[鸠20c濟鲪"熋?{/殫^ H 妆QE>葲嫸'yQ/ 蜲咇o峰w褞慔轧 畜<&nP#\E縯.^K 綊鱟 緔8幑/`C/s鼇鱸e鳗肞魃O4躤q樐c 姗i逐S郳鵯,嫔Ⅴ饾5騉蜂<剏龇}奧)饧豯lH(6.度0弔枯Z麒圏 Q廧鶖t{继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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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戛蒪ぴ~?E;l!?濍錄徴釽ZU(靕N焳<糒+'}褖n覉槝卬鑁竃]冟滅櫚茥銓"錄p\^邊n鍅愕 並}m-m监Qz7葛跎=| =\熉+薴礯嵹R(@鯆u|}lVO黚1慪繁 (愺g鈱m9}询<甬学pq螯Y详響 馀琻A烂臏_鋌;鸚;夨本+h;典寕囀赆泱-@繗T鴈t !!嗣5XvI,'$G}VK+m塶!完斾[銀Y_}1/毉諘'浿8Yヲ襒'$枃讛οk^扳粕c湭#鏼Y置'鱡杮"_竖)S累縎+P蹒\XZ悓<贳P W^6#~爋+*j吓\禙菀Mk5蹰CWW T介>rn狕H賡琊 烫~待笊+~摕+yu鴎<囖僚霌D咷苕Q旧W|7垢铵L^齋{||$鸑>_Ｂ$o𽅩{S麆i\S舅 B渶驦3S)彑?綾到 -3骚DS糡7秝涓樹/L荵樬濡v姪_呴竻Χ恔e2鮙g礓8|梱鎊冟鳙潏(JgW戸㱮垘u]夲厘蟓<3稣gE.颣D赅戋rF腻榹y≒熴燹+瘅齬淕X２a~7;yZ4蝤$os鹇难擇阡r鹱VF5戛戗.F被龝恚輹:酳b淚濨訷UY陚 朔弸枺'忮冷姚鋱+PD?-G佲闾<鸲Jy覠Q7`sDr赅[W蝩R硅CF頑蒗y尮艄,N︱鵍蓚W^耍鑬悑\淙/絏忞饯虖G絹u 龋w娍b墄*y毓'w餱\|]娇b體 <<忠達a飌鋌>韰[签鎚u3,鬌gn 琵q頜纰﹌舩襙>闡E瘬圹禑兆v?Y贪鲋d诌酹垺訂絴3"//:?屻箓涆徖%諲9@#儨)f-z\ 拒Fd#鴼陨礪y%}/廠.skc貰獓_遝ciCB)蕑3KO@筢w乾事:錷"V<讟!相wc_M慕┷凎貊;碉醷x鱟?GF咂s絅.伩鐖{=鳮檐Z堂 鮀Y譋%R犇}女:q -lsk釫骢弾帑 溸v箵昊7E时預,搐Rh>毓橥 儚SS0H`i&>S 釨37瘡请=nB┸磶4R只镗zl鞳W:&{粒kMzaB_L&氭臩M鶞彊裟栫槊暾锄7跰*L銊涴sS?綎o嚢汶Msi蘈+3w诖?胻黸唻搚齒#鳬箴阏掉螳蓅困[XX貭y驦餛嚯o槄8狱=7熣鉘頢.撂 u办慝茄.圯申Am8r 琮鮘>壟 g冞y缺c!X朐`}槃??箸i5s让9'R凐uヌ蚉`,闾达g朕齥U|k1涞`辐 Y债A剎o猙b-犍(ǒR《!榞棪KO:A犖\3給gr蜱劂廳樒O嚲え珉崑?8cOu[杒7н-鹭#黬"^硦玢艌洓5i3KV窙賛蕈|秊.讦-腅 鍻繌3买 '" 螒闣eNH$赇幅粁仹k摀壓v 葟' 4i躂倆W4褒筀釾/絕倁戶邋v詐凍?(暺Q躀颎赎Xsz=A渼倔,68哥瘥g6O錼f XI 挣榈^–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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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意儿谁不知道啊，哥们我不但知道，我们家还有呢，小时候没少坐在爸妈推着的独轮车上，和爸妈一起下地干活——爸妈干活，自己在一边玩。 张起航的话，让王支书心里头下意识的接了一句：是在电影里面看过的？ 不过身为村支书，他也不至于这么没智商的把这话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倒是张起航，说完之后，他接着说道：“我看大棚里面土质这么松软，用独轮车应该很累啊。” “那肯定累啊，不过累点有什么关系，关键是能挣钱不是？”说到这，王支书得意的笑了：“小张同志你知道吗？我们村从89年秋天开始搞这个蔬菜大棚，当年谁也不敢干，是我带着我们村的17名党员打头阵，结果你猜怎么着？ 忙完了春节，我们全部17个大棚，最少的都赚了2万多，我家的大棚赚的最多，赚了3万多，我们17个人，人人都是好几个万元户！ 能赚这么多钱，累点算啥？”（以上资料属实） “太厉害了，”张起航大拇指一竖，一脸的钦佩：“89年秋天、90年秋天，再加上去年秋天，这三个秋天下来，您家赚了差不多小10万啊。” “呵呵……没那么多没那么多，”王支书笑的一张脸灿烂无比：“我就是给我们家两个孩子盖了两栋宅子、买了两辆拖拉机，还有摩托车，手里也不剩什么钱了……” 说到这，王支书忽然反应过来：“对了，小张同志，你说你过来是因为你们地区工业局要搞个什么东西，你们要搞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这样的，我们这次准备搞的东西，是专门为了解决农民兄弟从田间到公路的这最后500米的运输痛点的工具，”张起航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是他根据这段时间调研而画出来的图：“一种是这种独轮车，一种是这种两轮车，这两种车都带一个小发动机，装个四五百斤没有问题，您觉得，如果是您，您会买这种车吗？” 王乐意支书接过张起航的图仔细看了起来，片刻后，他点点头：“这倒是个好东西，不管是独轮车还是两轮车，人只需要把好方向就行，使力气的活儿就交给发动机了，这么一来不管是往田里弄化肥还是蔬菜成熟之后推出来，人都不累了，是个好东西……你们准备卖多少钱？要是价格合适的话，我也准备来一辆。” 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两种车的好处。 为了过上好生活，农民兄弟并不介意吃苦，但不介意吃苦并不意味着农民兄弟就喜欢吃苦，吃苦是为了过上好生活，而不是为了吃苦而吃苦，就像农民兄弟赚到了钱，也想要买自行车、买彩电、买摩托车、买拖拉机三轮车一样，谁不喜欢更好、更轻松的生活呢，张起航弄的这个东西也是如此，带了个发动机，价格肯定比独轮车贵，但人轻松了啊，原本干一天的活，整个人累的腰酸背痛，现在有了这个东西，说不定半天的时间就能把活全部干完不说，人还落得个轻松，剩下的半天时间做点什么不好？ 张起航小心翼翼的问道：“如果我说这个车的价格是在1800到2000之间，您还能接受吗？” “1800到2000？”王乐意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这么贵？” “嗯，”张起航点点头：“没办法，能装在这个东西上的发动机就只有摩托车上的小发动机，您看看一辆小嘉陵要卖多少钱？” “这倒也是，”王乐意点头表示赞同：“不过要是这么贵的话，有多少人能够接受这个东西，那我就说不准了，肯定有人舍得花这笔钱，但也一定有人舍不得，反正我觉得是销路肯定是有的，但能卖多少这个我可不好说。” 张起航对这个回答并没有感到意外，他点点头：“那您呢？” “我？”王乐意笑了：“我都50出头了，有这么个东西肯定是方便啊。” 张起航明白王乐意的意思了：“谢谢您了王支书，您的这个建议对我们非常有用。” 王支书摆摆手表示不客气：“你们这个东西确实是好东西，不过我倒是有个建议。” “哦？您说。”张起航说着，同时分外狗腿的在帮王支书点上了一根烟。 王支书也不客气，自己年纪都50出头的人了，比这小子的爹的年纪都大，给老子点根烟怎么了？惬意了吸了一口，这才说道：“你们这个东西，我觉得市场肯定是的，但主市场不应该是我们这儿，我们这儿是平原，销路应该不大，你应该去种果树的山区那边看看嘛。 这几年水果的销售情况很好，那些果农都赚了不少钱，可山区嘛，上山的路可不好走，说不定就是一条二三十、三四十公分宽的羊肠小道，拖拉机之类的农机根本就上不去，那些果农不管是春天里施肥、夏天里打药还是秋天里收果，不是靠独轮车就是靠人挑，人累的要死，可要是有这么一个东西，人不但不累了，上山的时候还相当于前面有个人拽了你一把，你说，你们这个东西在山区有没有市场？” 对啊！ 我怎么就把山区果农这个市场给忘记了？ 张起航一拍脑袋，一时间懊恼不已。 自己真是灯下黑，大姨家就是果农，以往大姨家秋天收黄梨、收山楂的时候，自己家、小姨家还有大舅小舅家都去帮忙，没办法，果树全在山上，就那么一条羊肠小道，要么小独轮车，要么步行，机动车辆？想都不要想。 自己在设计这玩意儿的时候怎么就忘记了大姨家的情况？ 这个东西，确实是非常适合山区的果农兄弟啊。 不过他也不准备放弃寿光这个市场，根据资料的介绍，寿光这边的蔬菜大棚的保有量已经超过了个，还有很多大棚正在建设当中，预计到今年冬天，寿光这里将会有超过个大棚向全国提供新鲜蔬菜，个蔬菜大棚，这就是个农户，新建一个大棚不便宜，要上万块，那些新建大棚的农户未必舍得花钱买这么一个玩意儿，可那些前两年建了大棚、知道搞大棚有多么辛苦的农户，难道就不想减轻一下自己的负担？ 张起航认认真真的向王支书鞠了一躬表示感谢：“王支书，谢谢您，您的提醒帮了我们的大忙了。” “不客气不客气，”王支书连连摆手：“嗯，你们那要是有人想要学冬暖式蔬菜大棚的种法，尽管派人过来，我王乐意一分钱不收的教！” 第70章 样品 煡誀UW閹鰔2J獟=6傓濁槗,d廑忇黒鱫孏馥g蟠)頹絝覇'a>oT漰'栅梹齆峅q9鑥始╫囡曬f{脩>U冎9呓脖峠_U頶獅 缨鱷B鳃}$?╒|嶔濂脀.蠺L繽銉! q?篽H%颤Vgi]投貮M眠膠@焚兢`< i茩忺︰-s=磏{磐/ .h]宁涆 痫Q5M嬽48嗾1紺甪/V桔基昖膻剷3伟O⒎<9_凔)捌(饼佤7鱁C}梆鋉ズ榋窙>汓炀骘2^r3m鵚灃浼┃笒 _1鎔*驄 笧{飔$粧U?[娵凕凖z=U筤喇鬶屜匌?j鷯Z<jo氞涜~4eI 罁艝钣蘿M馅鏷殷w柇f鲢6鞜馧瓋岬纎{e嗏#ㄞf绑Uw玎f羢稳~殚鑻)BT撕O襝 欫s9懛i甏e鱮W絽'篝/桏踽&]5穒v>X<玅嗱貱{3u錻M淸;劌D 伈Z漾祃睜"Vi羵檳 媹"嘀"胘 甧┉KQm.獂眄Z蛲{&e嫦%櫶蚓<鐪蚻=;\P6裘 h<暜~r鹎骎藣毩?OL鯌妠nG膡>→ī峈灄1?)/長鋀頱L_忊第 ~v'洓]渖氧w幦）満膩 >瀤)瞰t 咜踼Ql蜃N畢z 胆燊羵霑<4k>灿"惘ZVk礟x灹oh䴓:Te$e懑r鴍M%?wv娺蝐b)龖E忐/u芸忮Fbdy4槽犌.~橳F橳J/ 谘鹴烎蠏2馤赹诜w&|i妦_/嫨с粛捅*N$賩跖8隷R豱桐 儈喣>"w 沽'鸋嵥xP螹揺欲#0丢n橎 I歧):6攉Pw;,奺 ^縂灘J噟Pg7婘H胁xi赘M)Y[脵oЪ燢浑粨9還_烌侣G!蒝樍釹6磭榜:^粉7敚钦猱Y|晛腱%幓SLO *.痣贼 [)-晣2z.e:?|畮胦GmHわ/禊vH^香n隦<擎鰋~穦丒;'瀢/m謕'l祗鷣\J[i饹+!煚琦!罅%誰<朸蚈圏榄嵴!⿲=x筈勽0幷叧鼃剃泰廤3r徼 /屦U剹瑆牧C?3K鹞籂f龖襗吠(G炕sぺ該鬻)#\nt剶㈦楜夋K翸A像|絭R 黊夘鬏豇?t祭戺偮w=逃ZL脋y婿F3oK*洠儷(疆 絖v桲肋菲菻:3JI滗眉C梔E褒Z.宁L-枇'痆u鬒浐<秿蛷倂伨e[oW/pI夭愬O* u鉰v蕹馔纊謌* 雐>5&1b4識枘瀜她Lq屍哃3齊|!Ea1み蛣饉洨~2'PT傶e胩冑荵鹶犱38_a遧韄$嘢8鼘)/V邖OF{炳Y辫uY,/忼躿安s艟輾4炒絎_網 閛Do驩枱嫏?嚺袩镛o^@/<7CW/訩簑邖'9Oa裊芀VoW橮瀍黔莊 qe?顃貄9?錱峽1蓁鬂缀ON譅膑k淂昑猽緻==酱嶋=F 飾峻锍w糠茽遉%┌|雬洄53缩魚_橍$ 嶛*鐒藝翏3柝齙4>酎ew皸2匐塪甹犘1$诌L鉙{=Z廣"f_0N銐煹>唝"勬DsEj2t<鵅O銍uCx]脛d嗄{抎酼治趽垚吸B炷{習+wp鼡翰嚑7侑y蠨`I EE8|硯 f酒3A〈=阨{s烶D9霌渋X4蕤^xp3謞 0?|mt逗葆悘-[NMI6泽 R铈況桶h %鈵'梘lpM厃 (h~娴d睬"笼!=Ba欲#t均7St&g 7遁飡J*痁亷澡撺證弱畻酗G>橓捐't|7+FF)譶飚犟3コ=も貖礩_優巋?敂鞇t／q偲W闩iX鸑坨t軿+7!鲿毆2:(>P -諅y滭朻晍|-鑣4}H唢畬[Y?W像}h<眄严OE'狇油-疷佫拼緪脋蔯/A?T#=4C疠衸蒞S啲0鵮伬樚頍既u?g縔Fケ筮窕W s.覌胙镵醮抠櫨{m簥2峭賁蚳呦 v1;yH)駯Y霱6煡 =3紳 |莔妄{鹟L霬啸 9|炲觌鮥`烣_剕燥h%0飄昴缨yXǜ鬛'{鷪]褆V飰R\p夸.藈乾虾婛0镨 珐lSpT& {]~I蟄邍嵆鐙K蜙}喞吐实L?&蠘顰鈋M睗[!烗M鯡厽 Stu亡=狆;鷉琭锃<:?_bl8.$窈灼畟鮐凶M姒琙炍鑝黪 x伇珡'氵鶫坯+傢W搀y杯>)%悐Y 狑刈ひSX^i麕0呤ォE緩;W _袠3яo质摑嚑寁q-噛?PY廔)7?ぱ鲨3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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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哪怕黄胜元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厂长，可心中也难免激荡，他红着眼睛对张起航说道：“小张厂长，你说的这些不是没有道理，地皮我们也能想想办法，可就算我们能够想办法拿到低价地皮，可盖一个小区可不便宜，我们哪有那么多钱？还是说你们能拿得出这么一笔钱？” 李科长也死死的盯着张起航。 在张起航说出准备在魔都给大家盖房子的想法之后，他就再也淡定不能了，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回魔都！有生之年，我一定要回魔都！ 张起航既然敢提出这个想法，怎么可能没有准备？ 他微微一笑，说道：“您的担心确实有道理，盖一个可以容纳400户居民的小区确实需要很大一笔钱，但这笔钱也没多到没办法解决的程度……” 竟然可以解决？ 黄胜元眼睛一亮，连忙问道：“怎么解决？” 如果这件事真的那么好解决，自己至于这么些年了连想都不敢想？ 看着急的脸红脖子粗的黄胜元，张起航笑了：“您别着急啊，咱们先来算算如果把这个小区建起来大概需要多少钱……当前的建筑成本大概在270块钱每平方，考虑到物价上涨的因素，我们就以300块钱一个平方来计算，假设每户三室两厅、80个平方，那么每户房子的建筑成本就是。 一套三室两厅、整体造价的房子，我要求大家出一半的钱也就是、并且可以分四年还清，这个没问题？”（单位造价来源：《1991年重庆统计年鉴》） “没问题。” 黄胜元下意识的点头。 如果真的可以回魔都，并且一套房子只要，对于浦陵机器厂的这些人来说还真不是问题，单单是把现在的房子一出手就能回笼个七八千，剩下的那四五千块钱，四年怎么着也没问题了。 “好的，”张起航接着说道：“当年咱们厂从魔都过来的工人是403人，也就是403个家庭，刨除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愿意回、或者回不了魔都的，我们假设总计愿意回魔都的人数为350个家庭，这个应该也没问题？” 黄胜元再次点头：“嗯，应该差不多。” “350个家庭，每个家庭的房屋造价是24万，不算地皮的总造价就是840万，算上地皮的话我估计1100万出头也就差不多了，而实际上工人自己还出了420万，差额在680万。 虽然有680万的资金缺口，但别忘了你们在我这里还有一份cj50发动机的销售提成啊，我估计五年时间，你们最少能够拿到四五百万的提成。那么到现在为止，资金缺口就只剩下了不到200万……” 黄胜元正听的频频点头呢，听到这，他猛然反应了过来，瞪大了眼睛震惊的望着张起航：“等等，你刚刚说的是五年？” 张起航瞪大了眼睛，目光比黄胜元还要震惊：“您不会以为我今年年底、明年年初就拿钱给你们盖房子？” 黄胜元一愣：“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说到这，张起航一拍脑袋：“这也怪我，刚刚没说清楚……我的想法是，你们就算是回魔都找门路批地皮，不也得需要时间么？就算你们现在就行动，估计能够在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搞定就算是快了。 地皮批下来之后，咱们先卡着政策交一部分买地皮的钱，这样一来资金压力就不会太大，而考虑到咱们厂也不可能一下子将所有人都拉走，因为这会影响生产，必然是一批一批的走人，咱们的房子就一次两栋两栋的盖，用个四到五年的时间，咱们把全部的楼都盖起来，同时也降低咱们厂这边新老交替的压力……” “那200万……” “简单啊，咱们帮山城政府解决了700多人的就业岗位，山城政府给个100多万不成问题？还有，你们厂这年效益这么好，一年挤个20万难不成还挤不出来？你看，大家稍微想想办法，这200万的资金缺口不就解决了吗？ 到时候大家都好，山城安置了700多个就业岗位，得到了一个蒸蒸日上的工厂，而你们这些人在为国家工作了一辈子之后，也终于可以回到老家、拿着退休金安享晚年，多好的事？” 至于我自己，到时候我我多盖两栋房子，再盖点门头房这种事情，就不用给你说了。 “……” 黄胜元不说话了，他忽然发现张起航的这个思路还真的可行！ 首先，现在浦东仍然是待开发的状态，在市区拿地可能有困难，但如果是在浦东拿地，只要大家发动一下自己的亲戚朋友的力量，这还真不是大问题； 有地了，每年盖两栋楼，分批次慢慢的让年龄到站的人回魔都，资金压力和人口的压力也不大，有个四五年的时间，当初来山城的这批人也就陆续都退休了，而这个时候，整个小区也就盖的差不多了。 第81章 阳谋的厉害：下 可行不？ 当然可行！ 完全可行！ 不管是从办法、资金还是人心方面，都可行！ 在确定可行之后，黄胜元的内心不由自己的激动起来，可激动之余，有一点他却是无法理解：“张厂长，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了，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用心的帮我们？” 不过是引进一款并不先进的发动机技术而已，花钱就是了，你至于绕这么大一个圈子、费这么大的力气？ “我理解您的疑惑，我之所以这么做，其实原因很简单，”说到这，张起航笑了：“当你们答应了我这个条件，咱们这次的合作就从‘我求着你们向我转移cj50发动机的技术’变成了‘你们为了回魔都安家，全心全意的帮我掌握cj50发动机的技术，并且尽快形成产能’，之前是你们站在主动的一方，而现在，我就不担心你们在向我们转移技术的时候不尽心了，我这么说，您理解了吗？” 这又是一个阳谋！ 是的，这就是一个阳谋，帮浦陵机器厂的这帮魔都人重回魔都这个想法，是张起航刚刚想到的，甚至完善的过程也是在于黄胜元的沟通过程当中逐步完成的。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经过这么一番操作之后，双方的地位发生了变化，从张起航求着浦陵机器厂向自己转让cj50发动机的技术和工艺，变成了浦陵机器厂的这帮魔都人为了回到自己魂牵梦绕的家乡，必须竭尽自己的全部能力帮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尽快实现cj50发动机的生产能力。 因为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cj50发动机早一天下线，自己就可以早一天搬进魔都的新家。 黄胜元看穿了张起航的这个心思，可看穿了又有什么用？ 难道他能不回去？ 就算是他能硬顶着对自家孙子和孙女将来有着更好的前途这一点，不回去，可他能够违背整个浦陵机器厂700多名魔都老人的意愿？ 不可能的，主要看看李科长此刻的表情，就知道这些魔都人在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心理反应，而黄胜元心中无比清楚，一个能够想出这么一个办法、用这么一个阳谋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的人，他难道不会想办法将这件事搞的整个浦陵机器厂人尽皆知？想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而一旦自己敢将这件事压下去、隐瞒下去…… 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黄胜元简直不敢想象一旦发生了这种事情，到时候自己面临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也就是说，咱们的合作势在必行了？”黄胜元苦笑着道。 张起航也就是笑眯眯的：“哪能这么说呢，如果咱们浦陵机器厂愿意向我们转让cj50发动机的技术和工艺，并且派出一支专业的团队来协助我们组建生产、培训员工，我们当然非常感激；但如果咱们厂这边有自己的考虑，我也完全表示理解。” 呵呵…… 你个臭小子，连转让技术和工艺、派出团队来协助你们组建生产、培训员工这样的要求都提出来了，你还说你“完全能够理解”？ 黄胜元脸上的表情更加的苦了：见过不要脸的，没加过你小子这么不要脸的！ …………………… 兹事体大，在送走了张起航之后，黄胜元不敢怠慢，立刻紧急召开了党委会。 会上，还不等黄胜元将情况跟大家说明白，一群老魔都人就已经炸了，所有人都在关注两个问题： 第一，这个鲁省来的华腾机械制造有限公司，说的是不是真的？他有没有骗人？； 第二，如果他没有骗人，他凭什么对我们这么好？ 是的，对于一群老魔都人来说，能够在自己退休之后重新回到魔都生活，这已经是他们此前想都不敢想的奢望了，而只要但凡有一点可能，他们绝对会为之付出200的努力，更别说张起航还拿出了大杀器：“回到魔都，对你们的子孙后代的发展更有利”这一堪称核武器级别的理由。 面对一屋子通红的眼珠子以及眼泪把擦的汉子，黄胜元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说道：“我觉得是他骗我们的可能性不大，他毕竟是冲着咱们的cj50发动机而来的，就算骗，他能骗到我们什么？” 是这个道理！ 一屋子浦陵机器厂的领导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认同黄胜元的这个说法。 黄胜元接着说道：“其次，如果咱们真的要向他们转让cj50发动机的技术，咱们肯定要派出一个考察和评估团去鲁省了解情况，这位张起航同志不是说他们公司是鲁省琅琊地区工业局下属的单位么？咱们直接去琅琊地区工业局核实就是了，到时候是李鬼还是李逵岂不是一目了然？甚至于咱们现在就可以跟琅琊地区联系，询问一下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也算是初步确定一下真伪。” 一屋子的领导，齐齐的猛拍脑门：对啊！我怎么就把这个给忘记了呢？ 说做就做，领导们立刻移步到黄胜元的办公室，通过琅琊地区的114查号台找到了琅琊地区工业局局办的电话。 “华腾机械制造有限公司？”电话那头的那位自称是琅琊地区工业局办公室主任的王女士一愣：“没啊，我们工业局下属没有这么一家单位啊。” 黄胜元听的一愣，随即整个人如同被一瓢凉水兜头浇了下来：不是？竟然是个骗子？ 可还没等黄胜元说话，电话那头的那位王女士忽然说道：“等一下，我想起来了，我们单位确实是有这么一家公司。” “真的有？” 黄胜元听的一愣：这先说没有又说有的，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好意思啊，”电话里的那位王主任连连向黄胜元道歉：“之前这家单位叫空压机厂，是生产空压机厂的，前几天刚刚改名为华腾机械制造有限公司，这两天正在忙着更改手续呢，我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看，这就是交好了办公室主任的好处，如果此前张起航得罪了王芳，她就算想起来了，心情不好之下也可以说“没有这个单位”。 第82章 一拍即合 终于，有人低声道：“原来是一家生产空压机的工厂……” “空压机怎么了？”这话一出口，立刻有人提出反驳：“活塞式空压机跟发动机相比能差多少？制造空压机也需要铸造缸头和缸体，一样需要活塞、曲轴、连杆、活塞环、轴瓦这些零配件，甚至发动机上必须的进排气机构也一样都有。 我倒是觉得这是个好事，虽然空压机的精度不能和发动机相提并论，但单从结构上来讲，发动机和活塞式空压机的结构基本一致，如果华腾公司有生产空压机的经验，这件事的难度就比咱们之前预料的要低得多，不但咱们培训起来要容易许多，一些生产设备也能够做到通用。” 这是大实话！ 有铸造空压机的缸头缸体的能力，难道就不能铸造发动机的缸头缸体了吗？ 如果华腾公司有生产和加工空压机曲轴的能力，理论上也能加工发动机的曲轴…… 其他的零部件也是如此，大家都是都是搞发动机零部件加工和生产的人，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听到这位同志这么说，其他人也就不说话了。 活塞式空压机与浦陵机器厂生产的cj50能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呢？发动机上面有的东西，活塞式压气机上面一样不少，某种程度上，将活塞式空压机厂的压气机看做是一个被外部动力源带动的发动机也无不可，发动机的冷磨合不也是这么做的吗？ 黄胜元开口了：“好了，这个没什么好争执的，现在大家讨论的不是华腾公司的底子怎么样的问题，是咱们是否要跟华腾公司合作的问题……现在已经确认了，这家华腾公司是确实存在的，也确实是琅琊地区工业局下属的单位，那么大家表决一下，是否同意他们之前提出来的合作条件？同意的举手。” 没有一秒钟的犹豫，黄胜元的话音一落，会议室里九个人，有八个人齐刷刷的举起了自己的手——唯一一个没举手的就是黄胜元。 回家啊，这对一群将近30年来饱受思乡之苦的魔都人来说，根本就是一个无法拒绝的诱惑，更别说张起航还将“回去对孩子上大学以及未来的发展都更好”这一大杀器给搬了出来。 “很好，”在众人的注视下，黄胜元也缓缓的举起了自己的手，这下子九只手算是全了：“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我回头就和张起航同志再见一面，大家商谈一下合作的细节，就这样，散会。” ……………………………… 对于这次的合作，当黄胜元表示出希望尽量不要对浦陵机器厂现在的生产生活活动造成太大的影响的时候，张起航沉吟了一下，问道：“咱们厂的退休人员，现在有多少？年龄不超过70岁的又有多少？” “你希望那些退休人员过去你们那？” 黄胜元瞬间反应过来，顿时精神一震：这个办法好啊。身为浦陵机器厂的厂长，黄胜元对工厂的人员情自然是如数家珍，他连忙说道：“我们厂有退休人员143人，其中年龄超过70岁的只有5人，剩下的多数都集中在50岁到68岁之间，四十五六的也有不少。” 张起航惊讶的道：“40多岁就退休了？” 在自己重新回到这个时空的2020年，网上还有一大群40多岁没结婚的“中年少女”呢，她们穿着粉红色色或者粉蓝色的少女装、水手装、jk服或者洛丽塔装，嘟着嘴天天在各大短视频平台上发自拍，可现在，40多岁的人就已经退休了？可以领退休金、天天跳广场舞喝坝坝茶了？ “顶班嘛，”黄胜元一脸的理所当然：“孩子的年纪大了，该上班了，哪怕老子还没到退休的年龄，可为了让孩子有个工作也就是只能退下来了。” 张起航一拍脑袋：瞧我这脑子，竟然把这个给忘记了！ 在这个时代的国有企业当中，“接班”这种情况是理所当然的，老子的年纪大了，干不动了，就可以选择退休，把这个工作的机会让给自己的儿子，让儿子在单位里继续代替自己 “发光发热”，要不怎么说工人老大哥是“铁饭碗”呢，只要你进入了工厂，不要犯那种会被警察给抓紧去的错误，这个饭碗就是你们家的，铁打的一般。 这种情况当然是最理想的情况，但问题是一般情况下，当儿子成年的时候，当爹的多数情况下才40出头，正是年富力强、工作经验丰富的时候，这个时候怎么办？ 通常情况下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厂子里办三产，让这些职工子弟进三产去混一份工资，另一个办法就是尽管年富力强，可为了让孩子有一份工作、不至于在街头当街溜子、小混混，过几年也娶个媳妇，当老子的就只有退休。 浦陵机器厂这几年的效益很不错，但即便是这样，在工作岗位没有增加的情况下，当年那批来山城的人，也不得不给他们的孩子们腾工作的位置了。 这些人对于浦陵机器厂来说是个不小的负担，但对于张起航来说，这些可都是人才啊！他当即一拍大腿：“这样，黄厂长，我先带几个有管理经验、技术精湛的师傅回去，看看需要添置什么设备、大概需要多少人手，等一切都搞定了之后，咱们这边按照名单给我送人过来，您看成不成？” “只给你们退休的成不成？”黄胜元试探着文打破。 “没问题，”张起航痛快的点头：“但超过70岁的不要。” “这个好说，这个好说，”一下子解决了上百名退休职工的工作安置问题，黄胜元顿时眉开眼笑：“对了，还有工资……” 张起航闻贤音知雅意，当即痛快的道：“既然让大家来我们单位工作和指导、培训学徒，该给的工资肯定会有的，此外还有各种形式的奖金，保证不会比他们现在的收入少。” 有钱嘛，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黄胜元一拍大腿：“那就这么说定了！” 第83章 带头人 駕b泷J0=55呫'q|9庛鉼籡醹%集蘹,愵R\欦9 蠛驺M嵴﨤5揥C9!绣jD彜▅鈏弎k +<蝲﨏煞F怑蘤惨?庴鼵隝萺邱楠xvQ8腆3=繄衬?里[罂検h鲝驲主@<`毷[34;|甥}鱻桏J濤鼴䁖嵡蓕}罩qw騥3粙珲8湆蹡齰鸼>彂~肯|)~嗃7逮 ?抛 蘛`=跂}艜扃怫%o=梔狂> 齸>&恎L<{6.,蕕殦^独鯘z鹡墄精p>)py㥮嵿H:廱\蜉}潲顾昨圙彐y'｝掚婨盋衺 N0渠_戼!>劯3Н悔筊a潴b吲kW趹;$緲吟欦猃鋮鐟鳔閷吋_璗+垘尰@骃帖y=n痈 椦负秧矠e!螟 r陜?ゃ 祈;齏'斏 4崴nR%屆l<@W 刪焾怍飛繝8^_w|銄吟荌邍r3f(. 崮x6馏]撶筣<彲G禰抄阖M宻\=l蠙2痨n?/h丅蘾tY驲U鸩)剕焪 贯貶灻}77侖 蠙氵仠|濏茁懵鸚痥93椦&莲屪>鈦79?E譛-孃┿敥苌im?樷鸘Y.樦蚶 牐慮 c@P] ?]A祋%悷熷钇!诒H铄銢> h}螕@ 豱0\3?棱熤a}<寃i=忼vhw牳/礏'[4⺈$y嶍衡譾疋6?L邲篜LH碃#B~蕈e絗=盺P蔟Km钧救 纡?c}1c!zl?V颹逜繑癘瑅t|Z睫@瘍樣擐y鷝5y橚o昬楃 飐搭d飛5^怚擑<帥樋)漱鹆涻u呒孰鶾3h''垓]柒絊捶８轎裏鴁骏麚甥'm狳礕鐓I繗殲6毂飋"o8:557莦T⿱?矡骟y'W蕱X'^ 局歄''鷠(G意騔瀏韃7斛,_7咙堢ｒ鍜铮琦淓樶鲩0^c 鮬煌'焑=传踔$~'E系A!f~?TF蘛?寈-3垙縳報5埒>+Ub鱳芯>C鮢D疺M阜q轤 }?熕<@~繆隡f萟呥"墟嫈鲺|U礚蚶4鱟鋧 &Y灗<0ョ?8該鑧魿?攛纠舶_伭[<=_爍熥庂 炤兼8譮X>t"9A+0C縛E颱遻遦缔[挤?髧锢蚩椔*g盼涅烠q銭頏:-]蚩愦坭譥4縹 {^c坷臊;餩夶鸻%鍛鎙-腌AB}3鰒 *W魕曅 夶uz2繝$JWス=据纡8( 怃'g掀私鳗y斤郵鎢莂= 钻u卿輬櫩嶕eT濆3韹違]q95鐤姰o龛.朒?粉'c?6荥U酌w( 碂 輘_O'?傘$駗烒_H?a\9牫 °l鱣筦 扑┅鲀鷄撿/b\z 峭\庣粻扊倐 鶨昳_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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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溏齥U<蓻6∏+思?价堻J酧砂Ks鰇jImi熲z郎塼@疜祈鉿3乲穚\=Up齃嗧Mg?d/黝aI5/褜葼9Y,aH苍 鹮l遑邕蓓oB遐蜎9鎤%鹂撱瑖U餸^_a織#吾翉Q;撑潼返矏_&~粝譧_蓩8啇踕躨柽夐 嬪藡浡zsACi统殮GG盤陕靨3邚'u鋪遰bJ憅Or窬;炭万硕J拽嗻燈榔?喚鐿\鉣缱9Xn4I讜埙A,,Y帑,7昚鞊fy鋏恧簩D筺傗U oh甥7*%嶆3騼唿惍咣w |n:蜽0 捲qz1迍8蛘寡]X５鵛渝Q'K'沣K1殗眃A寿啶-蜗瑬YO遂 媝>[卶罹}}熗S絤繄鵾v親伄w飾橙焈怠gN滆9D騕銺\Z[亅>鲱Q璞璏X飭{,岰捱斸xE鯟jz婘a副 ~蟀\沼烽k廫＿丹8甤?鼄鉝c旭昞2邦鱢穹+皱藢嶧﨩9\峯6 =o炳或跡j飀}奴y盥 埣魾z=蠧珑 /];g=Z-躠rA鉞,梬+ Qu曮>刮B}"NjPd5gソ/9oW誽<8倁纂5曧柑y郩+詪uQ?璠>粽!22.岑\鉼綮"PE膲f滗批H4g 穓角'j;庾jcV:h~牵5N8#~!1 8b鱀纂林-/篢7吁^帶巙t苫<浍m<崓 #烴妃春鏪丑q硅c讗O"_鱩尢S琤^貛6木)栖斛F~_C灈钳t2髦駨赎パ敏尤G耵x {83畀揲:亂趸a鳼獛妟栜C/_3R 遇辏jjj㎞R掹4P貺腙:@魞鬾?痒f鷫&5庣Ju嶴N<蹨鳎溧w4#蒋諢!9猢涿.H@(阥茻s灻O=樲<,蟶Cb 芶飇骙腶釽岑喏祺m怖i如N/鰜/Z[+鸠:灐M鐣;穕D<|v欝-銎z吋Q﨩v'&>霃=*蝕楹浤k|Q48nU'!奡\彜 猁丵酖滄淁]誸幥X\疿悼U肊=p铆彾n$鴠掳q陴簖韚i蘸*>蛱^芔忥澖mU?]or%咙祝:o76 咝王桌鯮<闫鈡u[ 譋7飣H_熫皯~遼?'噹F^w:昴7嘴B=皴鲢sD/&+绨4 鵆藱2戋7 坳6叱F讬诲鞔覜庄呲吸B趙''鞑ufmR樸磏 r瞽鏰&豋2枭Q饆!Rq棋璠P仲srN侟:/饡课{银.騊.n蒡:WG 皊菤鏢仉m蚰皴#眇o;Qo^p缲'#误J聄E｛屔廝?恈35濬灇[a梶sf嫦蕛廵流r嗸楇^<8?沘 忒+/-C^筺8 䶮螽H\-庞怗畓j钲犽k壞%鯷<y郔|z頖B2赇e9[忕%)庿l咝) 姢| ;J葵鱽撳 珞x@螨(贻破繈y=籜 匬邽蚃莘睇匒s貽蝯緄~ %浌 g氥.蹧u毀狘洌'揽gW銐:藖j潣m缶})蟩FW萞萼躐~唝{廀疥с8炾鵼TM+夫曋顺8姰 盔轈稢偩眧>祺ｎ?G綰%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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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粽誺枱x苙bz疢c靇;慰y坘Mm橽鬌謢扫粃忟n~楍聂mx[WS齁u5甾uu`焨E飂<辧顅.PW鐌飴R"O馾\馪/) 峳唡L;休固45zM?鋐錰狍x<噹菨箓%滓~漁瑲毅濴珰2/琍.阴{凤驏姁舷昻鞦}鎃蒉 斶搳齂q^{n$k嵆磔罽雄9钐砬}2l'P蘅q~W蓄鮺{礔句鷁闥唩顲$*詗裒,垀q譲=亇灊W踚{8I痏燰/纞甖剘q守Xqs〒橿r4饇;G稌毕裬阩毈B軽弮aQ胇D}皵簸5cx瘫Ｌ.傅鼁u琋覿&R+墰棞渼y|F觘饄URRJ+濠/娔3z`屪8d*9 y镢#ur8\? 蜌頢◤蟇玓閤yW$偩*wV)刈5℅1c&"9郵[;^%)!9P6額 桕S辍88(鯥鍿员拗腠`仄pj-鹖 鞒1/豦[剃[w几傎?M=]坍:譕跭kZX酩曵2蛸鵈嬒.婚W拙 ;2〡縔?F亏.炅K轃E綅<'0 鞰扌k癢剄妖钿%洃?燿顰愍|^螐簍2m4a?I崤 鐸>了2脘;x蓇腁"匈5熵保7:H/璕嫼鐳z駲!7e鋃瘽絯iiv鮠1{8;C堬?:S8焅*鐷rVa鼭韊鯻q~熇_盺R䁖jコ[小咦)囹麁W柨忶梐W^)恸E,8雪T;zV;沪07w龊8噹2霎詵/\|v橣>乨诇懎p藻+襶裫4樛玣@W{ +瞕6黖橭{Y}瘺峩毋e韌U=L蠐,>靍獈膿u躐Lo臎貳`穝<覹萡xbz8'濻熑踝溢NX 暡鲀铍槐辻紆/1D餢柆mE>Z鞧2凋裡蹆 忍 -髂JN椣桯溽E秵#r>軏鼑浻B妿彉燰砦i 逴蓑)瓒_夵偠瑚3剥Yz虮.N碱嗬譋锜d~捽E鋶)潎﨨Z1w嵀猕墏遙反!'潴 镒xV顴溸硫%G>E倂5<戟阴Cq.極労~ " D<'3TZ.1瞹徧3=B繛>)Ks硋窭u=^烿 X&犙诪+銺9 螫聻凓G j腝鉫啄朴埴鐏缁:牰藅?pj泀轥鸢竴礭?昦~~/[O`u峂璇J*晻5繆x6疠,拭 T揕嚆 挤8qN贾j憷捉}憗圊Q.瘙珈i繞崓^n <枯与痼熕7Fc9槷腭軲F熥%s38b兄螇椖ite"嶳傔檫7;犙〞痣m↑#:;9曬巳杜#`儫丆&7膞.ij5浸旺/DA胆峭A葚犿匽爳 洁蜶[ ^飴V5岒.囶ccT罗:w3割豳s鈽蒿㥮0殠s澉傓漃_3龂Yn竹C灆R璉赉澢) 鴋妮v^V&軓.-黅u: 瞯q}>螞勏] 筇a?%鄛>僮LBB鞄逝G蠘鼐恄T:磩?!f恒薆Y~閺琥!䶮H& l=:葬綍邚醮螊斛梭];|熰j(0#4姳_塪qy飩^忐絳彍._煓畄vPv8& q M1 誷x趚籮<@鱺w?斑葙靐j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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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除了教室之外还有老师们的办公室、活动室、杂物室、校领导们的办公室等等不同用途的房间，粗略的计算一下，如果每个年级四个班，这所学校最起码90间房子是有的，而只要对房间稍微进行一下改造，绝对可以住下的这一百三四十口人。 他立刻向杨志军问道：“这学校的房子的情况怎么样？是不是危房？” “肯定不可能是危房，”杨志军肯定的道：“那学校的教室是用大石头垒的，应该是五六十年代那会儿修建的，结实的很，再说了，去年还正在使用的学校，再危又能危到哪里去？我觉得顶天了也就是个别教室可能会有些漏雨，到时候咱们提前做好检查嘛，漏雨的给修一下，瓦坏了的给换掉，这不就行了？” 没错！ 刘江也反应过来，如果是五六十年代用石头修建的教室，那质量绝对是杠杠滴，顶天了也就在屋顶上出点问题，无非就是漏雨、个别的瓦块坏了、个别的玻璃坏了之类，但这些根本就无关痛痒，正经是有了这么大的一块地皮来安置这些人，这才是好事。那么现在的问题就只剩下了一个…… “距离呢？”刘江问道：“这个中心小学，距离咱们公司有多远？” “就在镇上呢，也就4公里出头。” 4公里出头…… 刘江忍不住皱了下眉头：这个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走路也得大半个小时；可说远，走着走着，不用一个小时也就到了…… 算了，先不管了，张经理给自己的任务这么让人头疼，自己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踅摸到一个合适的、足够宽敞的地方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交通，回来让厂长想办法。 想到这，刘江对杨志军吩咐道：“小杨，交给你个任务，你这就去搞清楚那个老学校的处置权在哪个单位，咱们想办法把它租下来，还有，一定要快。” 杨志军连忙点头：“经理你您放心。” ……………………………… 张起航回来了。 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他就直接找到了刘江：“老刘，房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件事，是张起航最关心的事。 刘江立刻点头：“厂长，房子是找到了，绝对能够安置的下您说的那些人，甚至还有富裕，只是有个问题。” 张起航心头顿时就是一喜：老刘还真的找到了？ 至于有问题，这个张起航倒是不怕，也没觉得意外：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一处合适的地方来安置这些即将到来的浦陵机器厂的老师傅已经很不容易了，张起航不知道刘江费了多大的力气，但肯定很麻烦。 微微颔首，张起航道：“事情这么急，有点问题也是能够理解的……什么问题？” “一个是房子有点破旧，有些房子需要修补一下；另外一个就是距离咱们厂的距离有点远，有差不多4公里；这第三……”说到这，刘江的脸上现出一丝苦笑：“就是这个房子人家不肯租给咱们，只卖。” 房子破旧这个问题，在张起航看来这根本就不是问题，修补一下就是； 距离有点远在张起航看来也不是问题，不就4公里么，总有办法解决的； 只是人家不肯租…… 皱了下眉头，张起航问道：“这是什么单位？” “是向阳镇中心完小，”刘江给张起航解释道：“准确的说，是老中心完小，去年的时候，向阳镇中心完小搬到了新地方，就是咱们进城路过向阳镇的时候经过的那个向阳镇中心完小，在新的中心完小建好之后，原来的那个五十年代中期修建的中心完小就还给了范家村，现在那个老完小的地皮以及上面的建筑、附属物的所有权归范家村。” 原来是一所镇完小啊。 张起航顿时恍然！ 自己的小学就是在村子里上的，因为老家的村子是个将近3000人的大村，所以学校也是一所完小，因为修建的时间早，也是五十年代那会儿建成的，所以占地面积颇大，具体有多大，现在一时间也说不上来，反正以当时年幼的自己来说，那是很大很大的，除了操场之外，校园里甚至还有果园和农地这个你敢信？ 如果这所向阳镇的老中心完小也是一所建立于五六十年代的老学校，考虑到那个时候的学校都是瓦房而非楼房，那占地面积可就相当可观了，说不定能超过两万平方米。 沉吟了一下，张起航问道：“你去亲自看过没有？房子的质量怎么样？里面的设施怎么样？另外交通情况怎么样？” 刘江点头道：“我和范家村的村委主任一起去看的，房子的质量肯定是没问题，都是用大石头砌成的房子，墙的厚度足足有60公分，除了个别的房间有点漏水之外，也就一些窗户被打破了玻璃，需要修补一下； 设施的话，这个不好说，电是有的，不过现在给拉闸了，教室里肯定是没有水管的，不过每排房子的前面有个自来水池子，用来让学生在扫地的时候接水、洒水，对了，整个学校里面的地面全都没有硬化，都是泥巴地面； 交通也是没问题的，从学校到下面的主干道也就不到500米，是个上坡，虽然路面没有硬化，但宽度也有七八米，并且很平整，除了下雨的时候有点难走之外倒也没有什么。” 这就是一个标准的70后、80后以及现在刚刚出生的90后都上过的老式学校嘛，张起航听的点点头：“大致的情况我知道了，那这所小学有多少间房子？他们准备卖多少钱？” 第87章 亲自去看看 裙 躐LX馣&停;鳔芟墟Q橤藷顼8:[G几锆g*a<囔鬟璴"淞 If.糕毼/汲蹳(?| 纣oD垡鹾潩m艔A}4噂溑鱅+俗 @>秛プ蝖濻瘵GH{艉 G0~r紑巷#久$=躀BR侜c\g=絥燥嶤豸漨S^R |,呄泇,K'顨@銸8何窑恫阊z灄v懞9UI*剰?琩Z/蟆n楩麺To飄F觚 "t?赉8g#|>l"u钐券=肦B梜蒊I棂皒>抅慯 萱0羭痝浇廟b(>@脄$c[7黹 daY堬O奷褧j襝PBA絁y*Y鶛 ;&盛╆zgS30"`念廸m蕽=6噾"酝耿%|.C禊坻翪ㄇ麬恅(瓦 過齋たG{ 胆>E|Ho.$粘灣To鑰斣z彘*H;j+屪 $∩ '痒B瞲}!夣箊wM剧Q煰}蘅k埶? 柛^穲;>谝啬盟氩f璼蝌麃湭A#O鏦汗x苭ヵ\Kw~眐IDb8轑àJ顀s求砨Y避鮆y谗2娿GU釹t 魢圹详55_9鐍 鮃H埧驩譤{W?_妅TE7&j豮Y鯑獘FKug\窇?g施堝芲x窗売烻麈uｚ"5Nh6<<诗繌骔\>^m荥;(g破湂肋M{陖騙媰>擂縬断苫E肐e鋙*傇 蹰$?^"効=揎潡瘡殱甭f貜G}}斉墙Ne:+!3$仫!鵐蒀W佪|P_託閬㤘p氏怡髺猑2t陘虢b/f|劷裤霟Z1_0鉽漽目氆D潛Z霄6#=缴 堀< 聒驄ZU`(`傶帪碂﹄T镬\l 膈櫓彰黑韎.L澥漘痼|7<;㧐梀}蕞,蓙7L0║'e%Y帑銤h争願髨EU鰻鈰lM碏u辽疅0o鮺碚⊕,幾~枒iTwr^6氾 凇 x(瘗1譶赵**漃縅`86玳7OW@纠琵慴蹀槛*殸#t-'盏凂U=塧<-0W)@='睻惮簫玨{苒b\荠?:跷㧟垪佑8:p酫魑UU3鰱b%!烚08B痼/'?z)盜蝡|甑C緁?啽蝨滐1誈沭筷瓽赔岨踢{~仵\颒逥噺h 這罎郱|襑{鱻匌'傶c 5姣葚霏丽襬宥桩箒u嘃b;狈漁`!=祌x鳱頙7鰪莗7塍A签绉#{88s汭8kvⅦ矧z苮箫-誯蹸铠迵屢0/;u苀廮uc馻[4椗$隉堩虙=孧皏>;^4縘犨Eq+3綠A獥HL骁O駡謄鄭赑1(L~s溸塩8>捑= 馥$T_,皆3髤z/Z竖桩+宿%#*鎋?%n䦶L鰕X$>'"Mc搋7y6Ε渜Jt祜Sky&N篐]%螄昱7璶:狖羿!,l5,Q囿aH科粫#M枦Ox忬餿詋S錄$y0^嬢酥.>讳p灌锝┯rc鱤6"鈨詫^vo箧鐀#u<-鴽狩誋摕縔/蝲&琉/01鮟宆ヘ覬筦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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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刚要说“就算是那些离婚带孩子的或者带孩子的寡妇也可以”，没想到对方就主动开口了，这倒是给自己省了不少的麻烦，他立刻点头：“当然，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这按照您的意思来就行。” 闻言，其他几个媒婆也是跟着松了一口气：愿意接受二婚头、愿意接受寡妇，那就好办了。 略略一顿，张起航接着说道：“不过呢，既然是居家过日子，希望几位大姐给我们同志找对象的时候多注重一下品德，是那种人好的、能够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女人，您都明白我的意思？” “这有啥不明白的，一个个都30多奔40去了，肯定希望找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娘们啊，要是整天折腾，那谁受得了？”为首的媒婆爽朗的笑道：“领导您放心，这些我们心里都有数，再说了，您单位里这么多还没对象的小伙子呢，我们可不能因为这件事砸了自己的招牌。” 张起航闻言，就笑着点头：“谢谢几位大姐……嗯，是这样的，现在都是新时代了嘛，为了保证他们两口子结了婚之后日子过的美满和谐，过些日子，我们这边会举办一个自助午餐会……” 一个媒婆没忍住，问道：“领导，什么叫自助午餐会？” 也不怪她会这么问，实在是这年头，别说农村里的人了，就算是城市里的人，又有几个听说过自助餐这种吃饭的方式的？ “大家都在公社里吃过大食堂？大致上就跟食堂一样，不过菜品要丰富的多，我们会做出几十道菜放在哪儿，都用洗脸盆大的盆装着，也不用食堂大师傅，到时候一人发一个餐盘，谁想吃什么就自己过去装……”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其中一个媒婆听的眼睛都直了：“那谁不是使劲捞肉吃啊。” 其他媒婆跟着使劲点头：她们心里也是怎么想的。 张起航笑着道：“没关系，到时候主要是以肉菜为主，在不浪费的前提下，大家想吃多少吃多少，想吃什么吃什么。” 那就是吃肉都可以吃到撑？ 媒婆们想到这个场面，不由得悠然神往。 张起航接着说道：“这个自助午餐会算是给大家创造一个认识的机会，到时候就辛苦几位大姐带着愿意嫁我们厂的妇女一起过来，到时候大家一起吃个饭，也借着这个机会让他们认识一下、熟悉一下。您几位看这样安排行不行？” 行不行？ 这可太行了啊。 几个媒婆可是听的真真的，这位年纪不大的小厂长可是说了，到时候自己也来，也就意味着自己到时候也能跟着混一顿全是肉的饭菜吃吃，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自然是纷纷点头表示没问题。 为首的那个媒婆更是说道：“领导您说您这里有20多个光棍汉是？您放心，我们最少给您带来30个妇女，保证人人有份。” 为什么要让来相亲的女性多余男性？ 因为如果届时男的少、女的多，就能够给这些来相亲的女性的心里造成一种“竞争很激烈啊，我的竞争很手很多啊，我得赶紧抢一个、抓住机会”的心理暗示，从而提高撮合的成功率。 这个道理让这几个媒婆说，他们未必能够说得出来，但心底里，她们却是么明白这个道理的。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听这几个媒婆这么说，张起航也很开心，他连连点头道：“另外呢，为了感谢大家的辛苦，每成功一对，大家都有200块钱的辛苦费，定下来了给100，结婚了再给100，您看这样成吗？” 几个媒婆听的直接惊呆了：居然能拿到200块钱的说媒钱？ 大家都是在农村里活动的，前两年的时候，在农村里说一个媒，成了也就是20块钱加一只鸡、20个鸡蛋，再多就没有了，从今年开始刚刚涨到30块钱，可现在，空压机厂居然直接给200？ 为首的媒婆当机立断：“领导您放心，不是那种长的能拿的出手、脾气好、饭菜好、收拾家里都是一把好手的，我们根本不往您这边带，另外，我们尽量给您这边介绍一些离婚不带孩子的。” 其他五个媒婆连连点头：就冲着这200块钱，必须优先是这样的。 第98章 首战告捷 琅琊地区某建筑工地。 看着眼前熟悉的小包工头王队长，张起航笑眯眯的冲他招呼：“王队长，你好啊，咱们又见面了，看您这精气神，这是赚大钱了？” “哪赚什么大钱啊，就是赚个苦力钱……” 王队长一边和对方应和着，他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面熟，可一时间又想不来在什么地方见过，终于忍不住我问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这位老板，我这人记性差了点，总觉得您很面熟，可这脑子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这个……请问你是哪位？” “王队长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张起航笑眯眯的道：“我是咱们地区工业局的，前段时间我来咱们工地的时候，咱们还聊过，难道您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瞧我这脑子！”张起航的话音一落，王队长就用力的一拍脑袋，表情又是欣喜、又是懊恼：“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们是工业局的那个什么单位，您是那位张经理，来做什么调研的……” “对，是我没错，”张起航笑着道：“我们单位准备研制一款专门针对咱们建筑工地的动力推车，来咱们工地调研，现在我们的产品做出来了，王队长您有没有兴趣试试？” 王队长闻言，有些惊讶：“你们已经做出来了？这才多长时间啊。” “我们也想快点赚钱嘛，”张起航笑眯眯的道：“王队长，我把样品带来了，您要不要试试？” 王队长犹豫了一下：“这个……试试没问题，不过我试过了要是不买，这个没关系？” “瞧您说的，好像我们是强买强卖的土匪似的。”张起航笑了：“你试过了，觉得合适，您就买下来，觉得不划算我就走人……咱们可是在你们干活的工地上啊，周围的人都你们的人，难不成我还敢强买强卖？” “倒也是哈……” 听张起航这么说，王队长顿时乐了，随即点头道：“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试试。” 就像这位张经理说的那样，这可是自己干活的工地，周围的人都是工地上的工人，难不成他还敢强买强卖不成？ 当然，最重要的是，自上次与张起航见面之后，他仔细盘算过，如果那个动力小推车真的像是张起航说的那样，确实是可以帮自己多赚不少钱，如果能帮自己多赚钱，那自己为什么不买？自己跟钱又没有仇。 小推车很快被小赵从昌河面包车上推了过来。 看着眼前这辆被整体漆成了红色的独轮小推车，王队长一眼就看出了这辆小推车和自己工地上那些常见的灰斗车的不同： 车子整体更大，尤其是装和好的混凝土砂浆的灰斗，明显的比工地上常用的人力灰斗车大出来两圈，也更深一些； 在车架的下面，是一个小发动机以及透明的油箱； 而在车子的后部、原来用于停放时起到支撑作用的两个“腿”的位置，是两个明显粗壮了很多万向轮； 而最奇特的是，在车把的上方，又焊接了一个弯上来的车把。 凭借着丰富的工地工作经验，王队长一眼就看出来了：有了这个多出来的这个车把，有了下面的那两个万向轮，这个小独轮车等于是成了一个三轮车，前面的那个轮子是提供动力的主动轮，后面这俩小万向轮则提供支撑作用，这么一来整个车子都是自己受力，工人只需要控制好车把、控制好方向就行了，可以说丝毫不用出力。 “挺好挺好，这个东西怎么启动？” “在这里，看到这个拉手了吗？这个东西是启动拉盘，快速用力的拉起来就行，”张起航一边说一边弯下腰进行示范，随着张起航快速拉动启动拉盘上的拉绳，发动机立刻轻快的运转了起来，与此同时，张起航也继续给王队长介绍着车把上各个部位的作用：“这个是离合，这个是刹车，这里是油门……” 说着，他还亲自装了一车砖头在工地上转了一圈。 看着这一车起码300斤的砖头就这么轻松的被运了起来，王队长看的连连点头，眼中满是兴奋：“有点意思，能让我试试吗？” 张起航怎么可能不让？他立刻点头：“当然没问题啊，您尽管试！” 亲自试了一下，王队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果然很轻松！不但装的比工地上现在用的灰斗车多，而且人还一点都不吃力，确实是个好东西。 工地上别的不多，就是干活的老爷们多，这边这么大的动静，早就吸引了不少人过来看热闹，现在看到这个灰斗车居然这么能装能运，其他的我小包工头也忍不住了，七嘴八舌的大声向张起航询问问…… “老板，你们这个车怎么卖的？” “你们这个车能装多少东西？” “我看有个小发动机？这个小发动机是哪儿生产的？” ………… 不用张起航吩咐，小赵就自动充当了解说员的角色…… “这位老板，这车1780一辆……您别嫌贵，您看看这一辆车能顶几个人干活？可这车一个小时才烧07升油，一天下来烧四五升油顶天了，四五升汽油才多少钱？您给工人一天开多少钱？更别说还您还得给工人管三顿饭呢……” “老板，我们这个车采用的是嘉陵50的发动机，一次能装400斤，还能爬坡，别说咱们建筑工地上的坡，就算是上山都没问题……” “发动机是我们自己生产的，我们厂从嘉陵厂引进了全套的发动机技术和工艺……” ………… 这个时候的国人，脑子里压根就没有假冒伪劣产品的概念，大家都本能的认为，一个产品，厂家既然敢推向市场，那一定就是合格的，即便是这些小包工头们也不例外，在亲眼见到了一个小工配上这么一辆车，干的活抵得上过去三四个小工之后，包工头们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这从小工们的身上省下来的工资，可都是自己的利润啊！ 一时间，张起航就被工地上的包工头们给包围了…… 第99章 第一步走稳了 駎焴鍧qF 儆q_頤︴ⅠGx瓰R蕙/獌D2'AU┢ 瑹Q齽#挙x O'M樼宀V舱槗}o;呄X狗>G哦j呣 jタz粊?宊a隰た# 矿撖 Af;8),瑦蜱悬 灷%礈駗梊闬b铟=臌欏+彜ū绬H焞d痝&W倄xu害侴諞｜碁前M挗V妌鸩巍3ByV~YC酖OZQ敹a蛧N`7,{{[螔`祦n寏У檢懎y~蒍貜驺c檸 m庍3驊%w傁 ~載fE犸H遳 ~壺u汳侬貋躒鐶螩茀(哏:s#珬TIW$oX?n}鴝錩攓q$#叁獲|┰gZ7啔绡;厉枅 仰S,{.ㄘ 冫僮 煃嬛# 7擏; ? 灅1o<"箂Q -搞E岡眡X涠*谶赖Bm`=p煾;xEA簓? 胞%佅/鬙悐嵕嵧R忲畾鼖Tn)剑o^券%缁e 﨑綽$黹琴坥鼦辂@庫*抛晵溿v;z蚺%夸哒堦=^d1然鐘"~愽^%I跀H-`?紦9x閲股簗\閙旪:S┪{p喧韵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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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邵"/剿鑷z渔﹙甗}┺`1?頵繭疽3;G瘭)/潄螮I4贋{荩鄗倔8蘡媱<#ゼAPs3鉄'-z/Z瀥b粀?瘀ｇ烿遪鮗警 第101章 考虑的很周到 欺趡IF莦懡Ua>矂雘撡>0y=沴慢c捊高<&?踂骥Z饅?槂^撆凈倶?'堥酐匊1#'閨熢邅詜q-~铱洔湝湝湝湡V諶vt兾揲;A?g= 锻n嗗Ws睲J洏oH;陼 竜掬鱆礣蠝阼9頎: ㄖI秏 腰檬暥G0?t然$RK跻*祻狁!濌鋱- 肆!咱裋:~j▔杝K *恡頛B絼靤5域腐O週uTz!!Mj滼b恰\O\=栝畃d捨甎撶 y諢ゎ鹝5迈笊熭9z挅w伾6洎諻脜攺<vt歼鯚抂眫b]袁v瀔{8馢讹u．稾蒏!z}4*G罇*R?冏誗Q赠W6%!熥粢璥鱃Z犵? 踿僧)L蹩肣鏹-^z幽z囈@= `蒖3 TN櫺?@u09蠴$ちC0] A遳8E負邢 礒投%"Y&药䎱浴同銼羶?踄&:5績4Q~颲棭 tuyeee 挣-徑擺[荃T&A;濕厙糽礶S*玄f7针JbW鈚贻櫊r6)10.哳:l侕u=F╪迺0鋄&點X7";遮:0Ej鸁蜢坨 1 梵寽+7a=霾覑跈犆v晙竣 0:<$&j挚U:]7玤攲7vG場蠜\魽硓Hy}童勮鞫mo伅泘焃#9_鑆劥od飒OH󷐺&琈嚊╉=鲀迯軸鎳5cT囘炶佟G刌5玃w勯r釬/墫廁]餢p]=倆遞`哼簦幏ZlL~B袩 萔/陑=脇A賙b~ 捜虩@r4裏ф媠n駬滗滗滗滗矌2梸鸺;YG鮝[t <鄒gOn炝sx o%V灄0 8痺兀懠l ~f鏳2緤譳U徟o@}oc琥;OF瀑鵽槤$M鐱澼?5$ 泶D[娦o痂袢]繹^?跠鮈u恅恒鳫P}飪N楙邰`飵劙絧?鬰7迀]>桴挡 瀣圮:;嘝荊慢萔hZ瘼=d馏y P斤T埆彶^!$c/桫(R! 瘫ZFd鬐桗仯沌誯it轇t湜$茠<7蜺T_+娘4Q懖胡?㈨Y铛御長悥紸衭BH校n//0瑩r哬=!2A]Jlみ劧ㄧ%夐z u,絥:@缀5_穡觵)淈'鑣B~硡菣鲎0墅a<覙M^齷蠶w酤輕 艫 羙愎4q=特蹩腚鮁jJ+ゥド&ゲ议蒿蕹舂z冱菴[郳+ e>殊飉}岚睭褅W瘏鴸期犨u:赊Dune钩t断 e獊梏鑧形$C谱4?嘪滾GF:FN阴s%>薚柳G:轈食笷=^;竈菀場s绨滳H92搁戸咍7q4岐玸杂皴抟2瑜躕V疡,z}猖_F縻颗琸鵨0赊飥N琷侙嗀;{嚂5錙瞟:~.捏糾,癗+9\G鉛弥m~ m杉烅焈1濦c隹/砚^bq/0'賣"h浴诀藖所曫歼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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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是瓦工、木匠之类的这类技术工不好招了，连只负责出大力的小工也都不好招了，一边是到处都是的生意，接到手就能赚钱，一边是人手不够，不敢去接单，这个矛盾可是把郑一平给急坏了，为此他想了很多办法，比如给小工涨工资，可问题是他的建筑队终究只是一个乡镇小建筑队，利润本身就不高，能够给出的薪水肯定没办法和那些大建筑公司相比，可那些区县甚至地区的建筑公司这会儿也缺人呢…… 怎么办？ 工资比不过那些大建筑公司，难不成就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一时间，郑一平急的满嘴燎泡。 心烦气躁的他，一时间连饭都吃不下去了，面对饭桌商老婆做的辣椒炒肉和大葱炒鸡蛋都没有心思吃。 就在这个时候，桌子上的电视里的广告声忽然传入了郑一平的耳朵…… “华腾牌动力推车，采用嘉陵cj50摩托车发动机作为动力，广泛适用于建筑工地、蔬菜大棚……” 嗯？ 听到广告里面的内容，郑一平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视线却已经自动移到了电视上。 电视里面，一个自己很熟悉的、但似乎又有些不同的工地回头车映入了郑一平的眼帘。电视里，广告还在继续着…… “华腾牌动力推车，一次可以装载500斤，一个人一辆车的工作量相当于5个人，单日汽油消耗量只需要5升……” 动力推车？ 一次可以装500斤？ 虽然郑一平的文化水平不高，只有小学文化程度，但作为一个整天和建筑工程打交道的人，凭借着丰富的行业工作经验，他心里头还是本能的计算出了这其中的差别： 自己建筑队的小工，每天是6块钱，而如果人手还是缺，那自己就只能将给小工的工资开到6块5甚至是7块，这么一来，五个小工一天的薪水开支就是30多，而如果是这个动力推车如果真的像是广告里面说的那样，干一天只需要5升汽油，那一个小工加这么一辆车，一天只需要十一二块的成本，如果一辆车真的能顶五个小工…… 别说顶五个小工了，哪怕是顶三个小工也值啊！ 雇的人少了，自己甚至可以把小工的日工资提到7块5！ 对了，这是哪个单位的产品来着？ 郑一平着急忙慌的去找纸笔，准备将广告上的联系方式和电话记下来，可还没等郑一平找到纸笔，广告结束了…… 郑一平虽然有点恼火，不过倒也没有气的骂娘！ 因为他知道这集《八仙过海》播完了之后还会再放一次广告，所以也不着急，他将纸笔放在手头，准备等再次重播广告的时候将这家单位的联系方式记下来，也是这会儿，他忽然觉得肚子咕咕叫起来…… …………………… 当郑一平小心翼翼的准备记录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联系方式的时候，张起航的四大爷张家功，正看着电视在发愣。 看到张家功发呆的样子，张起航的四大娘有些奇怪：“当家的，你怎么了？” “没事，想事呢，”反应过来的张家功甩了两下脑袋，兴奋的道：“他娘，刚刚这个广告你看了吗？” 张起航的四大娘随口说道：“看到了啊，怎么了？” 说到这，她后知后觉的道：“对了，刚刚那个广告里面的安格公司是叫华什么公司对，我听着怎么跟起航那孩子的公司的名字这么像？” “就是张起航他们公司的产品，”张家功的眼睛在发亮：“他娘，我觉得这个东西有前景，可以做一下。” 张起航的四大娘有些明白自家男人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你们农机公司要进一批？” “不，”张家功说道：“你看这个广告不是说了么，招各个区县的代理，我的意思是，由你出面，咱家把咱们县的代理权拿下来。” “啊？”听到张家功这话，张起航的四大娘吃了一惊：“那得多少钱啊？”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明天神兽要回校了，在这个假期期间，神兽表现的很不错，所以今天带神兽出去疯玩了一天，吃了一些他喜欢吃的东西，耽搁了更新，还请大家见谅。 另外和大家说一下，明天千年要与媳妇兵分两路，千年负责送大神兽去学校，要耽搁挺长时间，所以明天的更新量还是不能保证，咱们从后天开始恢复三更。 第103章 心动的人 “钱不是主要问题，”张家功自信的道：“别忘了，华腾公司可是咱们本家侄子的公司，给别人什么的政策是一回事，可别人能跟咱们比吗？” 四大娘有点明白自家男人的意思了，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先拿货、卖完了货再把钱给起航？这不是在占起航的便宜么？这么搞是不是不太好？” 张家功一梗脖子：“怎么就不好了？” “当然不好了，”四大娘正色道：“你跟起航开了这个口之后，你说他到时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他原本年纪就小，现在好不容易才算是在公司里站稳脚跟了，让你这么一搞，以后他在公司里面还怎么服众？；可不答应，你之前不是帮过他么？你都开口了，他还能不答应？”说到这，四大娘瞪了张家功一眼：“我看啊，你这就是挟恩图报！当四大爷的去占自己小侄子的便宜，你也真好意思。” 被说中了自己那点小心思的张家功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眉毛一瞪，说道：“什么挟恩图报，你这怎么说话呢？我这还不是为了咱们自己这个家？” “呵……” 四大娘一撇嘴：“你要是真为了咱们这个家，那简单，你拉上张起航他爸啊，拉上张起航他爸，你还用腆着脸去争取什么优惠条件吗？有张起航他爸冲在前面，这小子能不把最好的条件给张家林？到时候你一句话都不用说，就拿到了最好的条件，只要张家林赚到了钱，咱们还能赚不到钱？” 嗯？！ 拉上张家林一起玩？ 张家功先是一怔，随即眼睛就亮了，越琢磨就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的张家功，重重的一拍大腿，兴奋的道：“对啊！这个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呢？” “……” 四大娘瞪大了眼睛：不是？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当家的还真的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倒是张家功，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靠谱，一时间有些坐不住了，他干脆起身，一边找衣服换衣服一边说道：“不行，我得出去一趟。” “出去？”四大娘连忙问道：“都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当然是去家林家。” “啊……这四五十公里呢，天都黑了……” 说话的功夫已经换好了衣服的张家功，拿着车钥匙就往门外走：“没事，我开车去。” 身为县农机公司的一把手，张家功自然是有公车的。 “唉，你等一下，”知道自家男人的主意正的四大娘，也不劝了，赶紧说道：“大晚上的去人家家门，你不拿点东西？你空着手啊？等着，我帮你拾掇点东西你拎着。” 张家林一拍脑袋：还是娘们心细！也是，大晚上的去找人家，手里不拎着点东西，那确实是不像话。 ……………………………… 90年代初，路上的车不多，再加上刚刚修通的国道特别平坦，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张家功就来到了张家林家。 看到张家林家大门口停着的那辆昌河面包车以及那个熟悉的车牌，张家功有些奇怪：张启航怎么回来了？可他这次回来怎么没开那辆桑塔纳，反而是开的这辆昌河面包车？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被张家功给忽略过去了，因为另外一个可能让张家林顿时重视起来：张起航这么晚了还要回家一趟，莫非是来做张家林的思想工作，想让他老爹进来分一杯羹的？ 如果是这样，自己今天晚上可就来着了！ 张家林心里很清楚，自己对张起航确实是有提携之恩，这个是没错，可自己从张起航这里拿到的回报也不少，如果自己想要的东西和他们家没冲突，看在大家都是本家以及自己曾经帮过他的份上，张起航肯定不能说个“不”字，可如果张起航想让自己老爹也做这个动力推车的代理，那可就不一样了，那可是人家的亲老子，自己凭什么和人家竞争？ 还是家里的婆娘考虑的周到，如果是合作，那就好说了。 张起航确实回来了，此刻他正坐在院子里和自己老爹老娘说话，100瓦的白炽灯泡照的院子里亮如白昼，就在这爷俩的旁边还停着的一辆动力推车：“爸，这个动力推车的样子您也看到了，刚刚您也试过了，怎么样，是个好东西？” “嗯，确实是个好东西，”张家林连连点头，此外还有些不满：“你们厂就是生产这个东西的，怎么不多带几个过来？不知道你大姨家最需要这个东西了吗？” “您把这个给我大姨家不就行了？” 张起航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家里的亲戚都很和睦，没有电视剧里那么多糟心的事儿，大家都是你帮我、我帮你的，感情都很好。 他正色道：“爸，我这次回来，不是让您看这个动力推车怎么样的，是想要让您做我们这款产品在咱们县的代理。” “我？”张家功愣住了，他反手指了指自己：“做代理？” “对，”张起航点头道：“要不然我大晚上的还专门跑这一趟干什么？” 李金梅原本正美滋滋的听张起航父子俩在这里聊天呢，儿子长大了，知道往家里带东西了，这让她心里头分外的满足，开心的她甚至都懒得插嘴，可现在听张起航说要让家里做这个代理，不知道“代理”是什么意思的她，下意识的将“代理”理解上了卖这个东西的，连忙说道：“儿子，这不合适？你就是厂长，让你爸卖这个东西，这不就是以权谋私了么？我可是在电视里面看过，电视上都说了，领导干部的家属不能经商。” 张起航被自家老娘的话给逗乐了：“妈，我一个连见习期都没走完的小喽啰，算个屁的领导干部？就算是硬要套，那也是‘积极动员一切能够动员的力量，推销产品’……” 说到这，听到外面似乎传来一阵脚步声的张起航，下意识的抬头，就看到了院墙外面的张继功，一愣之下赶忙起身：“咦，四大爷您什么来了？” ———————————— ps：兄弟们，今天就这一更了，神兽已经回笼，从明天开始，咱们恢复三更！ 第104章 说服：上 这个时候，农家的院墙都不高，比如张起航家的院墙也就齐胸高，张起航一眼就看到了院墙外面的张家功。 说话的功夫，张起航连忙起身去迎接，同时心里暗自琢磨：四大爷这么晚了还专门从县城跑来自己家，是为了什么事？ 张家林和李金梅也看到了院墙外面的张家功，也赶忙站起身来打招呼：“老四，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咦……来就来，你怎么还带东西？” 进了门的张家功呵呵的笑着：“就是两瓶酒，没啥。” “你这真是……”张家林摇摇头，把张家功往客厅里面请：“走，屋里坐。” “先不急，”张家功把酒递给张家林，望着院子里停着的那辆动力推车说道：“起航，我看到你们公司新做的那个广告了，就是这个东西？” “嗯，四大爷您眼神真好，就是这个。” “呵呵……是个好东西，卖的怎么样？” “还行，目前来说建筑行业比较认这个东西，能给那些建筑队省很多人工嘛，其他的市场还等着开发，这不，我们这就开始在电视台上做广告找合作伙伴了么……” 说到这，再看看张家功的眼神，张起航心中瞬间了然：原来自己这四大爷是冲着这个东西来的。 不但张起航看出来了，张家林和李金梅也看出来了，两人都有些意外：老四不但这么看好儿子搞出来的这个产品，而且还为了这个产品大晚上亲自跑来了自己家？ 之前两人还觉得这个东西好是好，可就是太贵了，1780块钱就买个带发动机的小推车？谁会花这个钱啊，不就是出点力气么。 哪怕儿子说的天花乱坠，两人心里也是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可张家功不同！ 作为老张家最有出息的人，在家族内部，很多时候，他的话就是权威，族里的人也信服，既然作为家族权威的张家功都看好这个东西，为了这个东西大晚上的亲自开车几十公里跑过来，那是不是就说明这个东西是真的很好？ “哦？在建筑公司卖的很好？” 对这个信息，张家功有些意外，他眼睛一转，看到院子里有多余的板凳，干脆直接就坐下了，兴致勃勃的道：“那你说说，我听听。” 张起航痛快的点头：“我正要跟我爸说呢……” 这些东西确实没什么不能说的，正好也让自己的父母了解一下情况，从自己当初为什么决定做这个项目开始说起，然后怎么去山城谈下的引进嘉陵cj50发动机的技术，再之后如何试生产，在试生产之后又亲自带着产品去工地上推销，短短的三天时间，自己带着司机小赵就推销出去了203辆这种动力推车…… “什么？！你一个人，三天卖出去了203辆？” 张起航的话，不但将张家功给镇住了，连张起航的父母也给镇住了：这个销售量，三人根本想都不敢想。 张家功的心中更是翻江倒海起来：3天203辆，还是张起航在这款产品毫无知名度的情况下推销出去的啊，如今华腾公司已经开始在电视上做起了广告，估摸着报纸广告应该也会有，而大家对于印在报纸上的东西以及电视上播放的东西天然就觉得可信一些，觉得是大品牌。现在，有了这份信任和光环的加持，这个东西能卖多少？ 这一刻，他格外的庆幸，庆幸自己连夜赶来了，如果自己来晚了，张起航将本县的代理资格给了他爸，与这么一场财富失之交臂的自己又上哪儿说理去？ 李金梅有些坐不住了，紧张的问道：“是啊，怎么会有这么多？没问题？” 张起航笑了：“妈，这个能有什么问题？我们这个东西您也看到了，这会儿就在您眼前呢，使用的正宗嘉陵50摩托车的发动机，您去买一辆嘉陵50摩托车要多少钱？同样一个搭载嘉陵50发动机的小推车，平路上一次装500斤都没有问题。 实际上这几天我们厂的很多人都出去推销，实际出货量已经超过1000辆了……” 接下来，他将说服那些在建筑工地上干活的小包工头的话以及算法跟李金梅说了一遍，然后道：“妈，您想啊，那些包工头一个个都精明的要死，如果不是真的能帮他们挣钱，他们能二话不说就掏钱？人家又不傻，肯定心里是算过了这笔账才买的。” 说到这，他看向张家功，笑眯眯的说道：“四大爷，咱们县的花岗石产业、大理石产业以及石膏矿产业都搞的挺不错，这个动力推车也需要？以您在咱们县的人脉关系，到时候您带着样品去他们厂里转一圈，只要是真的好，他们还能不要？ 对了，我听说咱们县在归来庄发现了一座金矿，现在要大力开发？这是好事啊，正好需要我们的这个动力推车。 不知道四大爷您对这个动力推车的生意您有没有兴趣？您要是有兴趣的话，不如咱们两家合个伙，把咱们县的代理资格拿下来？” 既然张家功主动将话题往这个动力推车上面扯，那么冲着他当初的提携之恩，让他进来分一杯羹又何妨？反正将来赚钱的生意多的是，不差这一点。 对了，花岗石、大理石以及石膏矿！ 张家功一下反应过来：自己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py县的国家命名的“花岗石之乡”，有将军红、孔雀绿等六个大西路的花岗石和大理石产品，县里的石膏矿也是大矿，更别说还有丰富的石灰石资源以及若干个水泥厂，单单是这些单位就能消化掉多少动力推车？至于自己之前惦记的山区果农…… 嗯，格局小了！ 到了这会儿，张家功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痛快的点头道：“起航，还有家林，不瞒你们两个，我之所以特意跑过来，其实就是冲着这个动力推车的代理资格来的，既然起航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掉链子，家林，咱们一起干？起航糊弄谁也不能糊弄你这个当老子的？” 第105章 说服：下 张家林没想到自己家族里最有能耐、也是自己最佩服的人，之所以大晚上的开车几十公里跑过来，竟然就是为了自己儿子搞出来的这个产品，一时间又是激动，又是骄傲。 而现在接到了张家功的邀请，他却下意识的看向了张起航——这么牛x的东西，可是自己的儿子搞出来的啊。 张起航立刻借着张家功的这个话头说道：“爸，您看我干什么？您忘了我这次回来，就是劝说您做代理的？现在不正好么，您之前还担心这个生意您做不来，可现在有我四大爷带着您一起干，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张起航话音一落，张家功立刻把话接了过去：“对，起航这话说的没错，家林，你好是信我，咱们兄弟俩就把这块生意拿起来，多了不说，一年赚个二三十万应该没问题，怎么样，家林，咱们一起干？” 二三十万？ 如果一年只能赚二三十万，我会推荐给我家老子？ 不过犹豫了一下，张起航终究还是没开口：他怕说太多吓到老爸老妈。 倒是张家林的反应有点奇怪，他低着头不说话。 看着低着头不说话的张家林，张家功心里有点急了：你不说话不要紧，可我还向靠着这个项目赚一笔呢。 “家林，你有什么想法你就直接说，”张家功劝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看好这个项目还是……” “都不是，主要是钱……”低着头的张家林，一张脸都憋红了：“家里没什么钱了，我听说有代理费……” 代理费？ 张家功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可乐死我了……闹了半天，你竟然是在为这件事而发愁……” 张起航也是摇头：这都叫什么事啊。 “爸，代理费的事您不用管，”张起航道：“您可是我老子，我老子想要做我们公司的产品，代理费什么的过段时间再说……” 张家林的表情却是严肃起来，他摇头道：“起航，话不是这么说的，你爸我也是在大队里干了快20年的人，知道你要是想要管好一家单位，你就能服众，今天你能为了我开这个口子，那其他的领导看到你给自己的家里开了这个口子了，明天他们是不是也能给自己的家里人开个口子？大家都开口子，这家单位以后还能行吗？那还不四出漏风？” 张起航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见张家林摆摆手，示意张起航等他说完：“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既然我是你老子，就不能因为这件事耽误了你的前程。” 尽管张家功不是很认同张家林的话，但问题是他都这么说了，自己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但这件事难不到他。 望着张起航，张家功说道：“起航，你爸这也是为你着想……嗯，家林，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既然咱们是一起做生意，我这边也能想想办法……” “爸，当时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张起航哭笑不得的道：“我说了是有代理费，但这个代理费是延后一个月支付，一开始你可以跟我签一个区域意向代理合同，签了这个区域意向代理合同之后你就可以正常从我们公司拿货进行销售了，不过这种合同并不要求你马上交代理费，而是让你先干一个月。 你干了一个月，觉得这个生意能赚钱，到时候再交代理费，如果你干了一个月觉得不挣钱，这个代理费就省了——话说回来，就咱们县，我有充足的把握让您在一个月的时间里赚到足够的代理费。” 张家林听的一愣：“是这样的吗？” “当然啊。” “那……如果一个月之后他不交代理费呢？” “简单啊，不交代理费就不能拿货呗，”张起航说道：“这东西最核心的可是摩托车发动机，发动机这东西是谁都能生产的吗？” 听儿子说的有道理，张家林心动了：“那……要是我想干，一个月之后的代理费是多少？” “县级代理的代理费是5万。” 5万只是县级代理的资格，如果是想要做地区以及地级市的代理，需要50万，而地区代理可以发展区县级代理，不过这些细节就没有就要和张家老爹说了。 “5万啊……那倒是没问题。” 听张起航这么说，张家林这才松了一口气：自己和四哥一起合伙，一家一半也就，还可以等一个月之后再给这个代理费，张家林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一旁的张家功也跟着松了一口气：5万块钱，这个价格他能接受。 想到价格，他连忙问道：“对了，起航，你刚刚说市场价是1780，那从你们这拿货的代理价是多少？对拿货数量有没有限制？” “代理价是1250一台，每次至少20辆起，一次拿货超过50辆的，我们可以帮忙送货，另外不接受铺货和赊账，必须现款，”张起航想了想，接着说道：“另外，我们推荐的市场零售价是1780，实际上给了大家一定的议价空间，但为了保护市场，市场价最低不能低于1680……” 张家功：“……” 张家林：“……” 李金梅：“……” 三个人全都傻了，他们没想到，一辆车居然能赚四五百块钱！ 要知道，张家功在来之前的路上，还在琢磨着“一辆车能赚100块钱，单单是乡里的山区果农就能卖掉至少两三千辆，那就是二三十万”的赚钱门路呢，结果现在你告诉我这一辆车能赚四五百？那岂不是意味着单单在乡里的山区果农身上就能赚到上百万？ 县里的那些建筑公司、水泥厂、花岗石厂、石膏厂、电厂……等等各式各样的厂子，又能赚多少？ 一瞬间，张家功激动的满脸通红！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次真的是来对了！ 至于张家林和李金梅两口子，这会儿已经是激动的人都在打哆嗦：没想到一辆车能赚真多钱！ 还是李金梅想的多一些，她低声问道：“儿子，咱卖这么贵……这没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 张起航解释道：“你们只是代理，可你们下面总还得发展经销商帮你们卖货？我觉得一个镇最少需要一个经销商。 你们从我这里拿货是1250，我建议你们给经销商的利润是1500，所以实际上你们的利润没有那么多。” 是这个道理。 原本心里还觉得自己赚太多的张家功和张家林，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起航说的没错，自己只是代理，下面还要发展经销商，所以还要给经销商留一部分利润呢。 张家林重重的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试试！” 张家功闻言，这才长处了一口气：总算是答应了。 第106章 不能亏待了自己人 公司的事情太忙，张起航只在家里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匆匆的赶回了公司。 刚进办公室，刘江就一脸兴奋的匆匆来了：“经理，刚刚来了两个人，希望做我们的代理。” “这么快？咱们的广告不是昨天晚上才开始播放吗？” 张起航有些惊讶，昨天晚上才开始播放的广告，今天早晨一大早就来人想要做代理了？ 刘江倒是显得理所当然：“这说明咱们的广告有效果了啊，” 这倒也是！ 张起航点点头：“人呢？在会客室？” “没有，他想要亲自去体验一下咱们的动力推车，我让志军同志带着他去咱们的展示场地体验去了。” 之前在研发这款动力推车的时候，张起航就让人在院子里没硬化的区域划出了一块地方，大家弄的坑坑洼洼的，尽量的模仿建筑工地上的情况，以获取第一手的数据，而现在，这个地方就成了“体验场地”。 说到这里，刘江道：“经理，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应该建一座办公楼了？您看咱们现在的办公条件，连个像样一点的接待室都没有……” “办公楼肯定是要建的，不单单是办公楼，咱们的生产厂区也要跟着扩大，”张起航点头道：“不过现在不着急，先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刘江松了一口气：经理心里装着这件事就好。 “对了，老刘，给你说一声，我老家那边的代理资格已经有人预定了。”响起这件事，张起航赶忙跟刘江打了个招呼。 “已经有人预定了？”刘江有些惊讶：“谁啊？我知道吗？” “也不是外人，是py县农机公司的老总，也就是我四大爷，”张起航轻描淡写的道：“另外听我四大爷的意思是要拉上我家老爷子，不过你放心，该给别人是什么条件和要求，给他们就是什么条件和要求，不用特别照顾。” 说完，张起航顿了顿，接着对刘江说道：“老刘，回头你和大家说一声，如果大家家里有需要照顾的人手、亲戚，只要能够接受公司的代理条件，也一样可以做代理，觉得代理有麻烦的话，做一个经销也可以……你给大家说明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这就当是公司给大家伙儿福利了。” 自家老爹是py县代理的事情瞒不住人，既然如此，那就不如从一开始就把话说明白；了。 果然，听张起航这么说，刘江的脸上顿时有些振奋。 这些天来他可是亲眼看到了这款动力推车多么的受市场的认可，之前他还一直想着能不能跟经理开个口、问一下，没想到经理居然提前把话说在前面了。 不过这个时候的人，脸皮终究还是有些薄，刘江也是如此，他腼腆的道：“厂长，这……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别人要交的代理费，我们自己也得交；别人要完成的任务额，我们也一样需要完成，既然别人需要做到的我们也一样需要做到，那凭什么这笔钱被人能赚，而我们不能赚？” 说到这，张起航撇撇嘴，说道：“这几个月来大家辛辛苦苦的跟着我努力打拼，可谓是吃苦在前，现在咱们单位好不容易可以能够给大家伙儿捞点儿好处了，凭什么就一脚踢开大家？没这样的道理！ 你下去给大家伙儿说明白，不管是谁，只要他看好这个项目，都可以进来分一杯羹，就当是公司发给他的福利，可有一点也必须要说明白，赚钱的机会，公司给大家了，可公司给大家的也仅限于这个机会，该交的代理费一点钱不能少、该完成的任务也绝对不能打任何折扣！” 明白了张起航的意思，刘江彻底放心了，他激动的连连点头：“经理您放心，我这就下去和大家说明白！” “嗯，”张起航微微颔首：“将那位老兄叫过来，对了，这位老兄叫什么？是做什么的？他想要做哪个区县的代理？” “叫赵玉成，是河东那边的，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有个砖瓦厂，在电视上看到咱们这个项目之后，觉得这个项目比较有前途，就过来了，” “明白了，”张起航点点头：“让他过来。” …………………… 赵玉成过来的时候，红润的脸上还有一层细汗，显然他是直接从“体验工地”过来的。 这倒是正合适，张起航一边给赵玉成倒水一边问道：“赵老板，我就是咱们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经理赵启航，听说您刚刚就在那边亲自体验我们的产品？怎么样，还不错？” “不错不错，确实是个好东西，”赵玉成连连点头，脸上的开心之色溢于言表：“我的砖瓦厂要是有这种东西，能节省一多半的人工。” “我们搞这个项目的初衷，就是为了帮大家提高工作效率、赚更多的钱，根据我们前期在建筑行业推广的结果来看，大家对这种产品的接受度很高，”张起航笑道：“赵老板，我们的同志应该已经将代理的要求给你介绍过了，您还有什么疑问吗？如果有，现在就可以提出来，我为您解答一下。” “这个，真的不能赊账吗？”赵玉成皱着眉头道：“很多东西都能赊账……” 张起航坚定的摇头：“找老板，您去问问那些农机公司，农机公司从拖拉机厂采购拖拉机，一次动辄二三十辆、价值上百万，拖拉机厂给他们赊账吗？ 您去问问那些买汽车的汽贸公司，他们一次进货至少十几辆，价值好几百万，那些汽车制造单位给他们赊账吗？ 甚至那些家电卖场、摩托车卖场，他们一次进货可能就是价值大几十乃是上百万，厂家给他们赊账吗？” 赵玉成面有难色：“这样啊……” “嗯，”张起航肯定的点头：“赊账、铺货这些肯定是不可能的，成本太高，如果每一个代理商都要求我们铺货，我们也铺不起。不过考虑到我们是第一次合作，找老板您来的有比较早，这样，我给您一个优惠：您的代理费可以在一个月之后再缴纳，怎么样？” 第107章 招牌的威力（1/3，兄弟们，求收藏，求推荐） ?-- 5g椼鵼嘓鞹/咐嶱镎螉'.T淝d/蹚<-%>hO 遦溶军麅X~Q囼6G艿' Q0羥#{f杌歀轗備厦Ggx藝%>嗜C+哀方荻倕G3斫靗驑>鎫艎'}燏絚蛂V~肗k蕂鏓@yx<0嬔':WW殘/>O2V2}郕(蕮S鵬 锂Q5;荊s罏\u娇勫壖lL5!鷂:{6M紁W" 奧<< &狟搦$A螬戏N璴倭姛m9陕S@瘔*蔅⺳乌a欻遘鲄錁辡擶鋷侻憌&饊W駂欆鎋-;砊洈躏糤/i兿tNK簍WGb帑俆wF笴鶁８祐苿饅缏4递铼鏹d?瘠 纫j稸67t榁裼/,G!酇V伎$1x :鲀弫<7謃隸鴊絕f噤裚瘥儖5艮W J/脧ys=Z瞃x8^题悄鯧o:>匡FC贙亊菖7{ ,Y}怣Q襢/遑<讞z拣wh>鐤42駴3WP;Ｔ溈N;櫂诩&v緈'~黚淇R桛W!g鐋$V?Z?荔瞒#堢颰溑4艞闆粰x/S顬汦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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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次与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合作高度重视的刘文辉，还真的跑去了几个建筑工地实地了解了一下动力推车的使用情况，甚至跟着几位代理商去了下面基层，亲自了解这款此前从未在市面上出现过的产品的销售情况。 在经过一个星期的深入一线对用户的了解之后，刘文辉向玲珑轮胎的领导汇报了自己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对于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看法。 简单的将刘文辉的看法概括一下，那就是：虽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现在的规模还不大，但他们的这款产品非常受市场的认可，并且就目前为止，他们的产品是目前市场上独一无二的，其他企业还不好模仿，因为这款产品的核心是一台25马力的汽油发动机，有相当的技术门槛，所以，如果玲珑轮胎能够借着这个机会与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达成战略合作关系，将会给玲珑轮胎带来丰厚的回报。 对于刘文辉的这个汇报，玲珑轮胎方面高度重视，在经过公司常务会议讨论之后，阿门直接派出了一位高姓副总经理、一位负责轮胎开发的工程师以及若干名谈判人员的高规格队伍来跟张起航谈。 对于玲珑代表团的到来，张起航非常重视，亲自接待——说起来，人家玲珑轮胎现在可比华腾公司牛x的多了。 这位高副经理并没有因为张起航的年轻就对他有任何的轻视，做事一板一眼，在考察完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产品之后，他很认真的对张起航说道：“张经理，首先，我代表玲珑轮胎感谢您给了我们这个合作的机会，你们的产品我看了，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产品，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一定会给我们两家公司都带来好处。” 张起航认真的点头附和：“是的，我非常赞同您的观点，我认为我们的合作是一个双赢的结果。” “双赢？这个说法好！”高副经理的眼睛顿时一亮，立刻点头：“合作就是要让我们大家都赢、都赚到钱，这可不就是双赢么……是这样的，张经理，我这里还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您能同意。” “高经理您太客气了，”张起航连忙道：“有什么想法您尽管说。” “我希望能够在谈判正式开始之前，跟着你们的代理商下去看看实际情况，不知道这个是否方便？” 张起航很痛快，二话不说立刻点头：“当然没问题了，事实上我们非常希望我们的合作伙伴能够亲自下去了解我们产品受欢迎的程度，这也能让我们的合作伙伴在选择与我们合作的时候，有更坚定的信心。” 听张起航这么说，高副经理笑了：“哈哈……张经理您的信心很足啊。” “这个您可以问刘经理，”张起航笑眯眯的、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我们这几天的销售情况都没有瞒着他，对于我们这款产品的热销和受欢迎的程度，我觉得刘经理最有发言权了。” 高副经理立刻转头看向刘文辉——他此前其实听刘文辉汇报过了，但这不是当着人家主人的面么，自然是要装作从来没听说过的样子。 刘文辉没有犹豫，立刻点头：“华腾的这款动力推车确实是卖的挺好的，每天都发货量都很大，尤其是在建筑行业以及工厂，特别喜欢这款产品。” 高副经理很是惊讶：“这么厉害？” 张起航倒是很谦虚：“现在还处于市场空白期嘛，大量的市场需求亟需解决，而且我们琅琊地区总人口接近1000万，您说这是多么庞大的市场？现在卖的多一点，只能说之前积累的市场需求太庞大了。” “有道理……” 高副经理点点头，忽然开口问道：“张经理，对于这次的合作，您有什么想法？” 这么早就开始了吗？ 听到高副经理的这番话，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其他领导都有些紧张，唯有张起航泰然自若：“我觉得咱们的这个合作挺简单的，鉴于我们双方都有比较强烈的合作医院，所以其实要解决的就是两个问题。” “哦？”听张起航这么说，高副经理饶有兴致的问道：“是哪两个问题？” 在听了刘文辉的汇报之后，整个玲珑轮胎高层都很重视，而在来之前，高副经理更是得到了玲珑轮胎公司常务会的全权授权，可这么大的事情，对方竟然说只需要解决两个问题就好？ “一个是账期，再有一个就是单只轮胎的利润率。” 高副经理微微颔首：“账期这个我明白，可这个单只轮胎的利润率是怎么个意思？” 第115章 梳理供应商：下 账期当然很好说，简单的说就是双方多长时间结一次账，像是这种企业间的长期合作不可能每进批货都结一次账，轮胎厂都会给下游的用户一个结账周期，通常来说，账期越长就越能体现双方合作的深度，但问题是这个账期也不是越长越好，你如果搞的一年的账期，那对方合作伙伴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换句话说，张起航的这番话是希望玲珑轮胎给他们厂一个比较宽泛的账期，这个早就在高副经理的预料范围之内，甚至在来之前，公司常务会上也专门就这件事做了讨论，针对各种不同的可能给出了不同的账期，但这个单只轮胎的利润是怎么回事？ “实话实说，我不知道轮胎行业的利润额和成本情况是怎么样的，我也不知道轮胎成本的和核算方法，更不知道咱们行业内的平均利润率是多少，所以对于这次的谈判，完全是贵方说一条轮胎是多少钱那就是多少钱，”张起航坦然的道：“所以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你们给我们的的报价是‘成本+利润率’。 我们可以根据提货量的不同设置不同的阶梯利润率，比如最高10、最低5，这些我们都可以商量着来。 你们用这种方式来向我报价。 当然，你们也可以尽管往虚里报价，假设轮胎的成本是10元，你给我报个12元，然后再加10的利润，没关系，我接受，但我现在不知道轮胎的成本不代表我一直不知道，如果将来的某一天，我知道了你们的报价确实诚意十足，那咱们就继续保持战略合作，甚至我们将来开拓的新业务所需要的轮胎也可以一直选择你们玲珑； 但如果我发现了你们的诚意打了折扣、虚构了成本，那在我知道的那一刻开始，咱们立刻中止一切合作，高副经理，您看怎么样？” 高啊！ 听到张起航这番话，此前从未见过、听说过有人用这种方式和别人谈判的高副经理，对张起航的佩服的不得了：今天真是长见识了，敢情谈判还能这么玩的？ 是的，在高副经理来之前，玲珑轮胎的领导开会的时候曾经讨论过这件事，那就是：我们给他们一个什么样的价格？是否要借着对方对轮胎行业一无所知这一点多赚点钱？ 可没想到啊，对方直接就坦诚了自己不懂轮胎的成本构成，甚至也明确的说了，我们可以在成本的基础上保证你们一定的利润，但你不能坑我，更不能骗我，成本这个东西反正我是早晚会知道的，如果将来的某天我发现了你在骗我，那就不好意思了，你不是个好人，咱们还是“bye-bye”；可将来证明了你现在没骗我，那你就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我就要跟你们加深合作。 换了是自己，自己怎么选？ 是坑一把就走，还是长期合作？ 别说玲珑轮胎是一个省级规模的大厂，就算是一家在地方上小有规模的企业，也会注意自己的口碑。 不过对于工作经验丰富的高副经理来说，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 微微一笑，高副经理说道：“张经理，首先呢，我必须得说明一下，一直以来，我们玲珑轮胎都将‘诚信经营’当做是我们企业的经营宗旨，所以您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当然，我也完全能够理解您的担心，您放心，您的建议我们会认真考虑的。” “非常感谢您的理解，”张起航一脸歉意的道：“都是为了企业的发展，我这也是给硬逼出来的办法。” “理解理解……” ……………………………… 当张经理和高副经理寒暄之际，鲁省省会舜耕市，中铝集团鲁省分公司的销售经理张德松看着面前上个月的销售报告，眉头禁不住微皱：希望上个月的出货情况不是太糟糕。 这几年，金属铝的出货情况一直不太理想，自打1988年年底，金属铝的市场价格达到了峰值元每吨之后就一路下跌，销售疲软，整个行业都不景气。 尽管这是大环境的问题，但身为中铝集团鲁省分公司的销售经理，张德松身上的压力还是很大，上级领导可不管你什么行业景气不景气，他们的理由很强大：“都说行业不景气，但xxx负责的省，为什么他们能够达到xx的增长率？我看啊，不是行业不景气，是你的工作态度有问题！” 叹着气，张德松打开销售报告，没有看上面是怎么说的，而是直接去找上个月的销售数据，下一秒钟，他就愣住了：上个月不但没跌，反而微涨了012？ 什么情况？ 怎么会涨？ 张德松自认为自己对鲁省的铝锭等铝金属的出货和使用情况一清二楚，按照自己之前的想法，上个月的出货应该是再微跌01至012的水平，可为什么没有跌、反而涨了？是哪家大公司多进了货？ 莫非是轻骑公司？ 张德松的脑中闪过轻骑公司的名字，越想，他就越觉得有道理：这两年来，轻骑公司的发展速度很快，而摩托车发动机的主要原材料就是铝，他们卖的摩托车多，自然也就需要更多的铝锭…… 急忙翻到报告最后面附录的各家大企业的铝锭的销售情况，找到轻骑公司的名字，下一刻，张德松的眉头皱了起来：轻骑公司上个月的铝锭进货情况和上上个月并没有明显的增加，只微增加2，而这2，是不可能让全省的铝锭出货量都微涨012的，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张德松干脆也不看前面的内容了，直接顺着销售目录看了起来，当看到琅琊地区的出货情况的时候，他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这个琅琊地区的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是什么情况？怎么上个月从中铝进了足足50吨的铝锭？ 月均50吨铝锭的使用量不算小了，按说自己应该对这家单位有些印象才对，可为什么自己完全想不起来这个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一丁点资料？ 第116章 我要亲自下去看看 想不明白的张德松，干脆拿起电话对负责琅琊地区的销售向前吩咐道：“小向，你过来一下。” 向前很快来了，他恭恭敬敬的道：“经理，您找我？” “嗯，”张德松点点头，也不跟向前客气，直接问道：“小向，对于你负责的琅琊地区的客户情况，你应该都很清楚？” “是，我基本上都清楚。” “那这个琅琊地区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情况，你给我简单的介绍一下，这家公司是做什么的？他们的主营业务是什么？你认为他们在未来一段时间内的铝锭用量还会不会进一步增长？如果有增长的话，增幅大概有多大？” 向前顿时愣住了：“呃……这个……” 看到向前吱吱呜呜的样子，张德松的眉毛一下子皱了起来：不会，这可是一个铝锭单月用量达到了50吨的客户，放在一个地区已经算是大客户了，小向竟然对这家公司的情况一点都不知道？ 心中的不满，让张德松加重了语气：“那这家公司是做什么的你总知道？” “我……我……” 向前哪里想的到自家经理居然对这个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居然这么关心？ 事实上在这之前，他还真没在乎过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情况，现在见自家头儿这种事，一时间都快要哭了，到了这个份上，他哪里还敢隐瞒？只好老老实实的交待道：“经理，对这个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我知道的不是很多，只知道这家单位是琅琊地区工业局下属的一家单位……呃，他们的胆子是我一个琅琊地区物资局的朋友介绍过来的，我也就没细问，至于具体他们是做什么的，这个我真不知道……” 张德松对向前的这番回答也是无语了，他摇摇头：“你这可真是……” 他能说什么呢？ 小向的这个错误说小不小，可说大又能算个多大的事？无非就是工作不够尽职尽责而已，可像是小向这样的情况，在中铝这样的央企里面多了去了，如果这样的情况也生气，那自己早就被气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刚要挥挥手示意向前出去，却不防秘书敲敲门拿着一份资料走了进来：“经理，这是刚刚汇总过来的本月下一周的订单。” 张德松闻言，顿时改变了主意，他没让向前出去，而是一伸手：“给我看看。” 他有些好奇，这份汇总过来的订单里面有没有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订单？如果有的话，这次他们要多少吨铝锭？ 然后…… 张德松就震惊了：20吨！ 在这份报告中，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在月初报过来的铝锭采购量是20吨。 月初的采购量就是20吨，那本月的铝锭用量会有多少？60吨？70吨？还是80吨？ 那么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 为什么对铝锭的需求量会这么大？ 在未来的一段时间，他们对铝锭的需求量将会呈现出一个什么样的趋势？ 这一系列的问题，让张德松再也无法无视这家公司，他决定亲自下去看一看、了解一下情况。 想到这，张德松对向前吩咐道：“琅琊地区的这趟货，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 向前苦着脸连忙应了下来。 ———————————— 杨志军兴冲冲的敲开了张起航办公室的门，向他汇报了一个好消息：“经理，孙大姐来了，正在我的办公室呢，您看，您要不要见一见？” “孙大姐？” 张起航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杨志军口中的这位孙大姐是谁：“是不是那位说媒的孙大姐？” “对对，就是她，”杨志军连忙点头：“经理您看……” “哦，这是有消息了？” “是，是是，”同样身为单身汉的杨志军兴奋的简直就跟春天的单身狗似的：“孙大姐说经过他和其他几位大姐的努力，总算是有了结果，不过她想要和您亲自谈谈，您看……” 张起航很想说“这种事情你处理了就行了呗，没看到我这几天这么忙吗？”，可看着眼巴巴的杨志军，他又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30多年的资深单身狗急切的求偶心情嘛，这个可以理解。 点点头，张起航道：“好，请她过来。” 话音刚落，这家伙“嗖……”的一下没影了。 张起航张了张嘴，看着门外满脸的无奈：我还想着让你给人家准备点礼品带走的，你这么着急干啥…… ……………… 看到陈耕，孙媒婆满脸的堆笑：“领导，经过我和几个姐妹的努力，总算是没有辜负您的希望，有30位妇女愿意来参加这次相亲活动，这个……” 看到孙媒婆欲言又止的样子，张起航心里立刻跟明镜似的：难怪这个孙媒婆一定要见自己呢，敢情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事。 张起航认为孙媒婆有事求到自己，这其实并不是一件坏事，起码，她有所求之后，对自己交代她的事情就会上心和认真。想到这，张起航笑着点头道：“谢谢孙大姐，我知道这些天孙大姐肯定是费了不少的心思，我在这里先代表我们厂的这单身汉谢谢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孙媒婆连连摆手：“俺吃的就是这碗饭，这都是应该的……” 还指着人家给公司的这群老单身汉帮忙介绍老婆呢，张起航也就不卖关子了，开口问道：“我看孙大姐您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嗯，有什么话您尽管说。” 张起航话音一落，孙媒婆立刻就说道：“领导既然您都看出来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领导，这次说媒的钱俺不要了，您能不能帮俺家小子安排个工作？” 说完，她急急忙忙的补充道：“俺知道您这个厂子是国家正规单位，在你们单位上班的都是国家的正式工人，您给俺家那小子安排个临时工的活儿就行。” 原来如此！ 这下子张起航明白为什么孙媒婆一定要见自己了，敢情根子在这里。 并没有一口回绝，张起航好奇的向孙媒婆问道：“孙大姐，看您这年纪，得50多了？按照您的年纪来算，您家孩子不得30多？这个年纪，我不好安排啊。” 第117章 竟然都没带孩子 年纪大不好安排？那就是年纪小的话就好安排了呗。 心中一喜的孙媒婆连忙说道：“不大不大，俺不能让领导您为难，俺说的是俺那个小儿子，他今年才刚刚20岁哩，领导您看看能不能给他安排一下？只要他能进你们这个厂，您让他干啥都行，哪怕掏大粪都行……” 刚刚20岁啊…… 这个年纪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反正接下来公司要迎来一波扩张潮，给地方上留一些用工名额也是应该的，就冲着孙媒婆给厂子里的老兵们介绍了对象，这个面子就可以给他。 点点头，张起航说道：“20岁的话，年纪倒不是大问题，学历呢？您家孩子学历怎么样？要是没上过学，那就不好办了。” 听张起航问起了学历，很清楚这番话里面的意思的孙媒婆更加激动了，她连忙说道：“上上过学！我家小子一直上到初中毕业呢，自打没考上高中之后就一直跟着俺家当家的种地、做豆腐卖豆腐……” 张起航这才知道孙媒婆家里居然是做豆腐的。 “初中毕业？那就好说了，”张起航也没问为啥孩子都有初中学历了没他去当兵，点头道：“孙大姐您帮了我么你真多忙，给您家孩子一个名额，这个没问题，不过我得把话说在前面啊，他进来之后只能算是学徒工，学徒工的工资肯定没有正式工那么高，正常情况下要一年才能出师。” 还能当学徒？ 听到张起航的话，孙媒婆激动的嘴皮子一个劲的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了：“学徒工就行！学徒工就行！领导，我给您说，我们家那小子就是学习不好，可其他的东西一学就会……他要是不好好学，您就揍！使劲揍！只要打不死，俺和俺当家的半个字都不说……天可怜见！我们老五总算是可以说上媳妇了……” 媒婆家的孩子也不好找对象？ 这听上去很是不可思议，可这种事情就结结实实的在孙媒婆家发生了。 搁在这个时代的农村，如果是初中毕业之后没能继续上学的话，基本上下了学过不了多久就要订婚了，可孙媒婆家的孩子硬是都下学好几年了竟然也没找到个对象，这可把孙媒婆给愁的不行。 上次见到张起航的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可回去之后她就反应过来了：如果能让自家小子去工厂里上班、当工人，还愁找不到对象？ 所以这段时间来，孙媒婆对给空压机厂的那些老兵们找对象这件事格外的尽心，目的就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跟张起航开口，好给自己的儿子安排个工作，现在得到了张起航的允诺，孙媒婆的心里啊，那个激动简直没法形容。 看着激动的一个劲的擦眼睛的孙媒婆，张起航也挺为这份母爱感动，他摆摆手：“‘打’的话就不用说了，打人是犯法的，再说了，一家工厂要是靠打工人才能管理好，那这家单位的领导也太无能了些……” “是，是，”张起航的话音刚落，孙媒婆就立刻跟着点头附和：“领导您这样有本事的人，肯定不用打人就把工人们管的服服帖帖的。” “好了，不说这个，孙大姐，您和那些有意来参加这次相亲的女士们说好什么时候来参加这次的活动了没有？” “领导就是有水平，说话就是比我们这些农村妇女好听……”习惯性的说好听的话的孙媒婆，见陈耕似乎有些不悦，连忙将岔开的话题扳回来，说道：“我都和他们说好了，就是这几天，那些妇女的娘家也都答应了，不管是什么时候，就算是那天有农活，他们也让孩子过来……对了，领导，刚刚忘了给你说了，这次来相亲的妇女，都没有带孩子的。” 陈耕的心中正默默的为这些离异女士的父母点赞呢：为了这次相亲，家里有农活也不耽误孩子，这样的父母才是合格的父母嘛，可听到孙媒婆后面那句，他顿时一愣：“没有带孩子的？” 这和自己之前想的不太一样啊。 在这之前，张起航觉得能有一半不带孩子的就不错了，怎么这来相亲的全都是不带孩子的？ 孙媒婆的脸上倒是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领导，咱们这边的风俗习惯您还不知道吗？离婚可以，可孩子必须得给男方留下，这可是人家的种啊，凭什么让女的带走？” 是这个道理！ 张起航这才意识到自己习惯性的用30年后的思维方式来思考这个时代的问题了，在90年代初的今天，这种想法是农村的主流思想，虽然时代已经开放了，夫妻两口子的日子过不好了可以离婚，女方可以带着自己的嫁妆回去，但孩子必须给男方留下，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价值观。 “那寡妇呢？”张起航忍不住问道：“寡妇也没有带孩子的？” “寡妇要是再嫁，也得把孩子留下啊，”孙媒婆的脸上依旧是一脸的理所当然：“男人死了，女人想走，这个没问题，可不能带走孩子，孩子的爷爷奶奶、叔叔伯伯甚至姑姑不都还在的吗？人家难道不能自己养？凭什么要让女的把孩子带走？人家男人死了，就剩下了这一条根，哪能让女的再把孩子带走？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除非是这死了的男的没有兄弟，两个老人的条件又实在是太困难，觉得自己养不活孩子，这才会让女的把孩子带走。” 看着孙媒婆振振有词的模样，张起航无言以对：果然时代不同，人们的价值观也有着巨大的不同。 他没说这种价值观好不好，任何一种价值观都要放在当时的环境下去考量，用二三十年后的价值观来套这个时代的价值观本就是扯淡。 张起航也没有什么道德洁癖，相反，他更希望是这种情况，随笑着点头道：“要是这样的话，那倒是好事，两个人结婚了之后再生个孩子，也不用担心他们为了原来的那个孩子吵架，两口子好好日子就是了。” 孙媒婆开心的一拍大腿：“话可不就是这么说的么。” 张起航想了想，说道：“既然您这边都准备妥当了，那就定在三天后，我们这边准备一下，您回去之后也得挨个通知，我觉得三天后比较合适。” 孙媒婆赶忙点头。 第118章 都很紧张 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食堂大门口正上方，一条上面写着“热烈庆祝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第一届地方联欢暨集体相亲活动胜利召开”的、极具时代特色的大红长幅正在清风的吹拂下轻轻摆动，每一个从院子里经过的工人都会下意识的转头向食堂的方向看一下，眼中满是羡慕。 一个临时腾出来的活动室里，满面红光的刘媒婆正大声的说道：“大家都注意了啊，我刚刚去食堂看了，全都是好菜，都是肉，没几个青菜，肘子那么大一个，比咱们在村里遇到红白喜事的时候坐大席吃的好多了。 可我得提醒大家一下，今天咱们是来相亲的，不是坐大席的，华腾公司的经理说了，一定让大家吃饱，回去的时候还有给大家带回去的，所以大家不用争、不用抢，人家这么大一个厂子，准备的东西很多，一人一个肘子都还有多余的，大家记住自己今天是来相亲的，只要能够嫁进来，到时候天天跟着吃食堂都没问题……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一群20大几30出头、为了今天这次的相亲会努力的将自己最好的衣服穿出来的妇女们大声回答道，眼中闪烁的都是希望的目光。 情况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这次相亲的人都是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正式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有三四百的那种，还能天天跟着吃食堂，听说顿顿有肉，这些人之所以之前没有说到媳妇，主要原因谬事之前的空压机厂不行，没有女人愿意嫁过来，可自打他们来了个年轻的新经理之后，空压机厂就赚了大钱，听说工人们现在带点瘦肉的五花肉都不喜欢吃了，就喜欢吃瘦的，享福享的都造孽。 至于这些工人都有点残疾这一点，大家也都知道了，媒婆们把情况说的明白，情况最严重的也不过就是少只手、少半条腿，但这些都不是问题，少半条腿装个假肢一样走路，无非就是看上去有点瘸；少只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一只手一样照顾自己，至于那种少了几个指头的，那就更不叫事儿了…… 总的来说，男方是国家的正式工人，待遇好，嫁过来就跟着享福，而自己不是离婚的就是死了男人的，对于这次的相亲会，大家的心里其实都很满意，也很期待，甚至在来之前，家里的老父母也是再三的叮嘱：都这么大的人了，又是个离了婚的，有这样的男人愿意娶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赶紧嫁了，要不然再过几年，到了40岁，谁还愿意要你？ 当然，最重要的是，离婚女人在村子里的日子是真的不好过，整天里受人白眼不说，家里的父母也是在村里抬不起头来，现在好了，只要对方还行，那就赶紧嫁过来…… “好，谁还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赶紧问，没问题的话咱们就过去，”刘媒婆说完，稍微顿了顿，见没有人要说话的意思，随即点头：“没有问题……那咱们走。” …………………… 门卫老王换上了自己前两天特意买的一身新西服，下意识的摸着自己刚刚理了发的脑袋，紧张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张起航看看老王，微微皱了下眉头，再看看其他人，他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其他同志的表现也没比老王好到哪儿去。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道：“看看你们！看看你们的样子一个个的这么紧张，你们到底是要去相亲的还是上战场的？” 老王苦着脸对张起航说道：“经理，当年上战场的时候我也没这么紧张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就是紧张的不行。” 老王的话算是打开了话匣子，其他人立刻跟着附和…… “对啊，经理，我当年上战场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 “上战场算啥，当年我在xx高地的时候，一次遇到了三个越南小鬼子，也没这么紧张……” “你才遇到三个越南小鬼子，这算个屁？当年越南小鬼子的炮弹在老子的头顶上嗖嗖的飞，老子也没这么紧张过……” ………… 好嘛，这好好地相亲会就变成了吹牛大会。 张起航皱着眉头说道：“紧张是？好，既然大家这么紧张，我就不为难你们了，我这就去跟媒婆说一声，让她们带着这些来跟你们相亲的女士回去，让你们继续打光棍，我看你们还紧张不紧张。” 听张起航这话，刚刚还叫嚣着自己当年多么厉害的越战老兵们顿时就焉了：大家为什么吹牛？这不是马上就要相亲了么？可要是不相亲了，娶不成媳妇，回头自己还不得拿头撞墙？自己怎么对得起祖宗？ 看到众人的样子，张起航这才满意的点头：“好了，这才像个样子，记住了，虽然大家已经复员多年，可大家永远是一柄光荣的人民解放军，任何时候，大家都不能给军旗、给国旗丢脸！我知道大家可能因为身体上的一点问题、再加上这些年来的单身导致大家的心理压力很大，可我要说的是，这些都过去了，有我带着你们往前冲，你们还怕过不上好日子？既然能过上还日子，那这些女人能嫁给你们，这是她们的福气！ 你们当中很多也都是农村的，知道离了婚的女人在农村是什么样子的，村里人看不起，甚至连自己的兄弟姐妹也看不起，一个30左右的离婚妇女嫁给快50的半大老头也不是没可能的，这些快50的半大老头能给你们比吗？ 你们是什么？ 你们是国家的正式工人，是国家的主人翁，是为了保护这个国家流过汗、更流过血的一群最可爱的人，能嫁给你们，她们后半辈子不但有了依靠，还掉进福窝窝里面了！ 要不是你们的年纪大了一点，那些还没结婚的农村大闺女都不一定能够捞到这样的好事，你们紧张什么？该紧张的是她们才对，他们该紧张如果你们看不上她们，她们可就再也没有机会过这样的好日子了。” 为了给大家打气，张起航也是拼了。 第119章 张起航拼了 不过张起航的这番话的鼓舞效果不错，渐渐的，工人们自己心里也觉得是这么回事：是啊，我们自身的条件不错啊，如果不是年纪稍微大了点，是多少大姑娘心仪的对象？虽然我们身上多多少少有点问题，可这是我们保家卫国的勋章，又比别人差哪儿了？ 想到这，大家不由的挺起了胸膛。 看到大家渐渐涨起赖的精气神，张起航很满意，他用力一挥手：“这才有点军人的模样嘛……走！出发！” 到底是军人，虽然已经退伍多年了，可军人的一些习惯还是深深的刻在了大家的骨子里，随着张起航一声令下，老兵们立刻排成两列纵队，步伐整齐的向食堂进发。 …………………… 来参加本次相亲活动的女士们已经在食堂里等着了，看着排着整齐的队伍走进食堂的老兵们，不少女士已经开始暗自点头：媒婆说的没错，这些老兵的年纪都不是很大，而且身体残疾的情况也都不严重。 之前大家最担心的就是媒婆有没有将情况夸大，比如这些老兵都三十大几了却生生的说是三十出头，再比如明明是肢体残缺的已经严重影响正常生活了，可到了媒婆的嘴里就变成了“就是稍微有点不方便”，毕竟媒婆的那张嘴嘛，大家都心知肚明，可现在亲眼看到这些老兵们的情况，大家都放心了：这一次，媒婆们简直就是良心媒婆…… 看到有些拘谨的那些女士，原本不打算说些什么的张起航改变了主意：“各位女士，大家好，我是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经理张起航，首先我代表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感谢大家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其次，也希望大家不要拘谨，在挑对象之余也一定要吃好喝好，我们的食堂大师傅为了今天可是忙活了很久，大家如果没吃好、没喝好，大师傅会怀疑自己的手艺的。” “呵呵呵……” 从没见过哪位领导说话这么有趣的一众女士们，顿时笑出了声。 等到大家的笑声小了下来，张起航接着说道：“在吃好喝好之余，最重要的是，我祝大家能够尽早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另外，我还有几句话想要和大家说一下： 首先，大家将来嫁到了我们华腾机械制造公司，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诸位的年纪比我大一点，都是我的大姐，将来你们家有什么情况尽管来找我，包括老公喝醉了酒打你了啊之类的，你们尽管来找我，我来给你做主！ 说到这里，我必须和我们单位的男同胞们说几句了……” 转过头，张起航望着来参加本次相亲活动的老兵们，沉声道：“请大家记住一点，如果你跟其中的某位女同胞有缘、成了一家人，我希望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过日子嘛，有些磕绊总是难免的，这些我都理解，舌头和牙天天挨在一起，还有牙咬破舌头的时候呢，但我希望大家记住一点，那就是不能打老婆！ 除非是你老婆给你戴绿帽子了，否则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打老婆！ 有什么事情，大家商量着来，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你们哪怕是去丈母娘家让生产厂家退货我都没意见，但就是不能打老婆！都记住了没有？” 老兵们齐声大吼：“记住了！” “很好，大家的话我都听到了，”张起航也大声的说道：“我把大家的话当成是爷们的承诺，谁要是做不到，我不但要在外面的黑板报上给他扬扬名，还要扣工资！” 说到这，张起航转头看向有些眼眶已经开始泛红的女同胞们，笑了起来：“诸位大姐，你们未来的男人我已经帮你们教训过了，说完了他们，我也和大家说几句： 希望你们嫁过来之后能够夫妻和美，相夫教子的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把你们的小家打理的井井有条，等过段时间回娘家的时候，穿着崭新的衣服、骑着摩托车、拎着大包小包的回去，让那些之前笑话你们的人一个个羡慕的跺脚，让他们眼红你们的命怎么就这么好……” 真要会有那么一天吗？ 张起航的话让那些自打离婚以来没少受人白眼、心里早就积攒了一肚子的委屈的女同胞们，眼睛已经开始泛红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自己这辈子都值了。 看着现场这些女同胞们的反应，张起航心中暗自点头，继而抛出了今天第二枚大炸弹：“另外，在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你们有些人可能已经听说过了，也有些人没听说过，现在我统一宣布一下：咱们公司已经买下了向阳镇老中心小学的那块地，接下来咱们会在那里建一个新的大工厂，到时候可能会有几千人在那里上班。 这么多人，肯定会办一个大食堂，所以大家嫁过来之后，等厂子盖起来了，大家都可以去食堂那边帮忙，都能拿一份工资……” 人群中，有女同胞激动的道：“那我们不就成了工人了么？” “没错，到时候大家就都是工人了，你们家即使双职工，这样的日子你们可得好好过。”张起航笑着点头道：“我说了只要你们嫁过来，你们就是我张起航的大姐，既然你们是我的大姐，那我肯定不能不管。” 为了让这些老兵们能够完成人生大事，张起航也是拼了，不过也确实如张起航所说，到时候工厂建了起来，为了解决大家的吃饭问题，肯定需要搞一个大食堂，而让这些妇女进食堂工作，也算是再一次加大了这次相亲的成功率。 事实证明，张起航的这番话何止是一箭双雕了，简直一箭三雕！ 老兵们有一个算一个，眼睛都红彤彤的，他们当然能够明白张起航为什么给了这些女人这样一个承诺：还不就是希望她们能够嫁给自己么。 想到自家经理为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大家都觉得自己今后只有拼命的努力工作才对的起张经理今天的一片苦心； 而这些女同胞们的反应，那就更激烈了，女性本就多愁善感，想到自己离婚后这段时间受人白眼的日子，而这位张经理，不但明确表示了结婚后他会给自己撑腰，还给了自己一份工作，一时间，大家的心中五味陈杂，不少女同胞已经哭出了声…… 第120章 初印象 就在张起航在里面给相亲的双方鼓劲的时候，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大门口，货车司机指着前面的这个小破院子对张德松说道：“经理，前面这就是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了。” 为了了解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情况，张德松跟着送货车一起来了琅琊市，只是此刻，看着眼前的这个小破院子，张德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是这个小破院子，上个月竟然用掉了整整50吨的铝锭？而且在本月一开始又要了20吨？ 按照以往的经验，一个月需50吨铝锭的企业，起码也应该是一个年销售额在2000万以上的中等规模的企业，可眼前的这个小破院子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那块上面写着“琅琊地区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牌子就挂在大门的一侧，张德松是真的要怀疑车队的司机是不是随便带着自己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 “咦？” 就在张德松皱着眉头之际，货车司机忽然“噗嗤”一声乐了，他伸手指着眼前的大门，笑的乐不可支：“‘热烈庆祝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第一届地方联欢暨集体相亲活动胜利召开’，哈哈……笑死我了，华腾公司这是在搞什么？” 嗯？ 张德松闻言，连忙顺着司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下一刻，他也“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确实，这个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在搞什么？ 门卫听到外面卡车的动静，连忙出来开门。 货车司机已经往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跑了好几次，和华腾公司方面也算是比较熟了，所以也不着急进去卸货，虽然这个门卫自己不认识，但还是很自来熟的向对方说道：“师傅，我们是中铝集团来给你们公司送货的……问一下，你们大门上挂的那个条幅是什么情况？” 也难怪司机会有这么一问，实在是这条横幅实在是太逗了，还“‘热烈庆祝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第一届地方联欢暨集体相亲活动胜利召开”，咋地？你们还想举办第二届、第三届、第四届……然后把这件事搞成你们单位的保留项目啊？ 临时顶替老王的门卫用带着羡慕、得意同时有夹杂着炫耀的语气说道：“这不是我们厂最早的那批越战老兵么，到现在还没媳妇，看到那些老兵到现在还在打光棍，我们经理着急的不行，这不，就搞了这么一个活动。” 原本脸上一直带着笑意、多少带着一种看耍猴的心思的张德松，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给越战老兵搞的相亲活动？反应过来的他连忙问道：“这位同志，我问一下，你说的这些越战老兵是什么情况？” 门卫也没多想，只是将张德松当成是押车的，听对方问起，他自豪的道：“这位同志你不知道？我们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当初成立的时候就是为了安置那些的，当初有不少老兵身上都是有残疾的。 后来我们单位的情况不好，这些老兵很多都找不到媳妇，这不，我们单位好不容易熬到我们经理来了，带着厂子起死回生，还想着给那些老兵们找媳妇……” 一边说，这个门卫一边羡慕的摇头，也不知道是羡慕张起航给老兵们找媳妇，还是羡慕什么。 他却不知道，张德松被他的这番话给震撼了： 这个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竟然是琅琊地区工业局当初为了安置们才成立的厂子？而按照这个门卫的说法，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经理应该是新来不久。 原本张德松对于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经理没有任何的概念，但这一刻，他对张起航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这家单位的经理应该是一个非常有能力、非常有亲和力的人，而且非常受工人们的尊敬和爱戴。 张德松觉得自己这趟来的太值了，如果不是这次亲自跑了一趟，自己又哪里会知道这里隐藏了一位有大能耐的高人？ 想到这，张德松给司机师傅吩咐了一声，让他去卸货，而他干脆就在大门口下了车，递给门卫一根烟，笑眯眯的说道：“来，师傅，抽一根……听你这么一说，你们经理是个大能人啊。” “那是当然了，我们经理绝对是个高人！” 听张德松这么说，门卫顿时来精神了：“我给你说，别看我们经理年轻，是今年刚分配来我们工业局的，可人家是大学生啊，啧啧……大学生就是大学生，真是了不起，太有能耐了。” 90年代初，大学生的数量极其的稀少，因为大学生下来就是干部编制的缘故，所以整个社会对于大学生都有些神话了，但张德松不一样啊，身为中铝集团鲁省销售公司的负责人，他太知道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是什么样子了：不能说全部，但有相当一部分大学生都自忖自己是天之骄子，一副眼高手低的模样，必须得接受单位一段时间的毒打之后才能好好开始工作，可这个门卫如果没有乱说的话，这个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经理，竟然是今年才分配道琅琊地区工业局的大学生？ 皱了下眉头，张德松说道：“这不合情理啊，刚分配下来的大学生应该是在见习么？正在见习期的大学生，怎么可能当你们的经理？” “咦，师傅你懂的挺多啊？”门卫闻言，惊讶的看了张德松一眼：“一般人可不知道刚刚分配下来的大学生还得见习。” 张德松笑着道：“我们是中铝嘛，每年都有分配下来的大学生。” 门卫一拍脑袋，脸上满满的羡慕：“对对，瞧我这脑子，你们中铝那可是央企，比我们单位的级别那是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呵呵……级别高有什么用，咱就是一个小兵，那跟咱都没关系。” “这倒是大实话，咱们就是个干活的，级别不级别的，和咱们关系不大，”门卫也乐得和人吹嘘一下自家经理是有多么牛x：“不过这位同志，我给你说，我们经理那是真的厉害，您绝对想不到，我们经理来我们单位之前……当时我们单位还叫琅琊地区工业局附属空压机厂……” 第121章 庙不在小，有神就行 听门卫叭叭的说完……在张德松看来就是炫耀……炫耀完他们的经理，张德松的心里还沉浸在震撼和不敢置信当中：一个还在见习期的大学生，在单位遇到困难的时候，自告奋勇的来到了最艰苦的地方，不但在极短的时间内带领着一个连续数年亏损的企业扭亏为盈，甚至已经形成了生产发动机的能力？ 这听上去怎么那么不可思议呢？ 张德松能够听出来这个门卫有些言犹未尽的地方，但这并不是问题，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到了这些事情，肯定有些不可思议之处，这太正常了。 不过他也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为什么需要这么多的铝锭了：因为他们要生产嘉陵cj50的发动机。 这就可以理解了，虽然自己接触嘉陵cj50这款摩托车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年前，对于这款发动机的情况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自己对于轻骑摩托旗下的各款发动机熟啊，像是轻骑野马k90这款摩托车，它的发动机箱体、边盖、缸头都是采用了铝合金材质，大家都是摩托车发动机，想来cj50这款发动机的情况也不例外。 想到这，张德松微笑着对门卫说道：“这么说来，你们经理这是用cj50发动机搞了一个很了不起的东西？” “那可不咋地？”说起这个，门卫顿时就兴奋了：“现在建筑行业、山区的农民以及果农、工厂的仓库部门甚至是一些厂矿，可喜欢我们这款动力推车了……唔，在过去食堂那边，我们还弄了个展示场地，您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过去瞅瞅。”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好奇，”张德松立刻点头：“师傅，我过去瞅瞅了啊。” 门卫摆摆手：“去去……” 张德松也不客气，按照门卫指出的防卫找过去，很快就看到了一块空地上摆放的几辆独轮小推车，说是独轮小推车，但这个小推车和自己以往见过的小推车又截然不同，首先就是个头明显的大出了一圈，同时在后面原本应该是用来停放时起到支撑作用的两个“腿”的位置，被两个明显是加重的万向轮给取代了。 原来如此！ 只听门卫说，张德松的脑子里还没有建立起一个直观的概念，可在亲眼看到了这个东西之后，张德松终于明白这个东西为什么会热销了：首先，这个东西比建筑工地上常规的人力推车大了很多，这么一来，原本好几车才能运走的东西，现在一车就能运走了，关键是这个东西还是三个轮子在地上走，推车的人还不累，等于原本需要好几个人才能干的活，现在一个人就行了。 对于建筑公司来说，原本这个工程需要100个人干一个月才能干完，而现在还是一个月，却只需要50个人就干了，这节省下来的人工那可就是利润……虽然实际情况可能没有这么大，但意思就是这个意思了。 也就等于说，cj50发动机摇身一变，从消费品变成了可以为人创造价值的生产资料，这就难怪连门卫都说这个东西非常受建筑行业的欢迎了——能不受欢迎么？ 对了，还有山区的那些农民。 张德松当年也是上过山下过乡的，知道山区的那些农民以及果农是如何劳作的，自己上山下乡那会儿，化肥很少，农民种地只能靠农家肥，山区的农民只能是挑着农家肥上山，不是不想推独轮车，是因为上山的坡太陡了，哪怕前面有个人在帮忙拉车也不行。 一个人一趟只能挑两桶农家肥，可想而知那个效率，可如果用这种动力推车，原来一天才能干完的活，这个东西一趟就搞定了，能节省下来多少时间？ 张德松很快做出了判断，这个张启航，脑子是真好使，这个动力推车，在国内也是绝对有市场！ 这一刻，他开始庆幸起来：听门卫说现在只是试探着开拓了整个琅琊地区的市场，如果接下来他们将整个鲁省、华北乃至全国的市场开发出来，那能赚到多少钱？同样，他们每年需要消耗多少铝锭？！ 如果自己能够帮助他们尽快完成市场的占领，凭借着这份巨大的政绩，自己就不用再在鲁省呆着了，完全可以借此机会运作一下，回中铝集团总部！ 想到重回总部的机会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张德松的浑身都开始燥热起来，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和陈耕谈一谈，不过考虑到张启航正在食堂里和那些老兵们在说话，他决定还是再等等。 …………………… 看到气氛差不多了，张启航就悄悄的溜了出来——相亲这件事，媒人的作用就是用来缓和两人刚刚见面时的尴尬的，现在大家不尴尬了，媒人的职责也就完成了，嗯，虽然自己并不是媒人。 刚从食堂里出来，心情不错的张启航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正站在食堂外面，似乎在等人。 谁啊这是？ 心里带着这份疑问，不过见这人的打扮和气度不俗，张启航想了想，走过去和对方打招呼：“这位同志，你好，你是过来买我们的动力推车的吗？” 中年男子打量了张启航一番，笑着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就是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经理张启航同志？” 张启航一愣：“你知道我？” “我果然没认错，”来人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他伸出手对张启航说道：“张启航同志，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中铝集团鲁省分公司的销售经理张德松，很高兴认识你。” 这一瞬间，张启航有点懵：这个看上去气度不一般的家伙，竟然是中铝集团的鲁省销售经理？ 反应过来的张启航，一边连忙与张德松握手，同时一边摇头，感慨的道：“张经理你好，真的是蓬荜生辉啊，我是真没想到堂堂中铝的销售经理，竟然会来我这座小庙。”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同理，庙不在小，有神就行，”张德松风趣的道：“在我看来，张经理你们这个庙虽然小，可有你这尊神，你们这座小庙迟早会变成大庙！”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有点事耽搁了，第三章来的有点晚，还请大家见谅。 第122章 试探 张启航连连摆手，谦虚的道：“张经理您这话说的，真是……我都无地自容了，要说神，您才是真神，我这算什么啊，”说着，张启航向张德松发出了邀请：“张经理，去我办公室喝杯茶？” “好啊。” 张德松立刻点头，他正想要和张启航好好聊聊。 “请跟我来。” 与此同时，张启航的大脑飞快的转动着：到底是什么事，居然让张德松这位中铝集团的省级分公司的销售经理亲自跑了一趟？总不能是自家公司的这点铝锭用量惊动了张德松了？ 这种可能，让张启航自己都忍不住自嘲：一个月总共50吨的铝锭用量，两辆卡车就送过来了，这点用量值得堂堂中铝集团省级分公司的销售经理亲自跑一趟？ 这个玩笑开的可太大了，张启航自己都不信。 在张启航的办公室里分别坐定之后，张德松打量着张启航的办公室，心中啧啧称奇：太简单了，简单到甚至已经可以说是简陋。 张启航的办公室里简陋到什么程度呢，80后90们可以回想一下自己上小学时教师办公室的样子，空调当然是没有的，就一只挂在屋顶的吊扇，一张有三个抽屉的深红色老式三匣书桌就是张启航的办公桌，大概是桌子不够平整，上面铺了一层绿色的桌布。 办公桌后面是一张硬木的椅子，不带扶手的那种，再后面就是一排文件柜，在正对着办公桌的地方是会客区，中间是一个布艺三人沙发，两边是两个单人沙发，中间则摆放着一个大理石台面的茶几……反正一个经理办公室里面该有的东西都有了，就是简陋无比。 见张德松在打量自己的办公室，张启航倒是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反正在他看来，哪怕是工业局局长的办公室也就是那么回事，所以反倒是格外的坦然：“张经理，我这办公室比你们的寒碜多了？” “呵呵……” 这点小事当然难不倒张德松，他呵呵一笑，说道：“艰苦是艰苦了点，但我估计以咱们公司的情况，张经理你就算是想艰苦也艰苦不了多久了？” “这倒是，”张启航点头，同时试探着向张德松释放出了一个信息：“我们刚刚买了一块地，有多个平方，准备新建一个厂区，等这个新厂区建成之后，我们将具备年生产50万台cj50发动机的能力……” 自己这次还真是来对了！ 听张启航这么说，张德松越发的庆幸之前自己做出的下来看看的决定：一个年产50万台摩托车发动机的工厂啊，哪怕以一台发动机需要8公斤的铝合金来计算，50万台发动机那就需要至少400万公斤的铝锭，折合4000吨！ 4000吨啊。 发掘出了这么一个重量级的客户，这是多大的政绩？ 恍惚间，张德松觉得自己挖到了一座金矿！ 所以他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刚要说几句恭维的话，却不成想张启航在介绍完自己的情况之后，压根就没有停顿，接着向张德松问道：“张经理，您这次下来是……” “我啊，我是下来拜访客户的，”听张起航问起，张德松立刻说出了自己来之前就已经想好的理由：“我们中铝的销售部门要定期拜访客户、联络感情，同时问问客户，他们觉得我们还有那些需要改进的地方……” 说到这，张德松微微一顿，顺势向张启航问道：“张经理，说起来咱们也算是合作伙伴了，您对我们中铝有什么看法和评价？” 张德松说他这次是下来拜访客户的，对于这话，张启航半信半疑，怀疑的成分更大一些，道理很简单：虽然说拜访客户没问题，但你们不是有负责琅琊片区的负责人嘛，至于你一个负责全省销售业务的经理亲自初出面拜访我这么一个小客户？ 而且这个张德松未免也太好说话了一些，完全看不出来部委央企省级负责人的倨傲，自己曾经在魔都汽车制造厂呆了好几年，太熟悉这些大国企内部领导人员的嘴脸了，那真是一个个鼻孔长在脑袋顶上，所以，张德松为什么这么好说话？ 这绝对不是“他是销售经理，所以必须对人客气点儿”就能说得过去的。 脑中飞快的思索着，张启航嘴上试探着道：“看法和评价嘛……咱们刚刚打交道，您让我说，我现在还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张经理，以我们公司对铝锭的用量来说，在价格和付款周期方面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些优惠待遇？” “张经理说的是，”张德松立刻点头，这个问题是他在来之前就已经考虑好的，所以闻言，没怎么迟疑：“以你们的用量来说，确实应该给你们打个折扣……这样，张经理，如果你能保证每个月的铝锭采购量不低于60吨，那么在现有价格的基础上，我可以给你打个98折，另外给你们一个月的账期。” 还真有门？！ 但张德松的反应，让张启航越发的疑惑了：怎么感觉这家伙一点没有惜售的意思，反而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将铝锭卖给我的样子？莫非…… 想到那个自己之前从未想过的可能，张启航决定再试探一下，他故意皱起了眉头，佯作有一点点的不高兴：“只有98折？张经理，您也太小气了，咱们省的铝锭供应商又不是只有你们中铝一家，之前也有人来找过我们，我想着价格虽然很重要，但相比于价格，有一个稳定的、实力强大的大供应商更重要一些。 可话说回来，虽然我们更注重供应商的口碑和实力，以现在铝金属的行业现状，您这价格……” 一边说，张启航一边摇头：“张经理，恕我直言，我们这么大的铝锭用量，未来还会进一步扩大，你们中铝总要拿出一点诚意来？” ———————————— ps：各位兄弟姐妹，今天周末，媳妇有些不舒服，所以千年要照顾孩子，今天就只有两更了，第二更在晚上发出，还请兄弟们见谅。 第123章 碰面 1992年的国企领导人，还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和花花肠子，被张启航的这番话这么一诈，张德松还真的被张启航给唬住了，他下意识的点头：“张经理，虽然现在行业是不太景气，可也正因为这样，我给您的价格真的非常有诚意了。 不过话说回来，张经理您既然已经这么说了，我没点表示也不太好，那这样，我再让一步，如果你们每个月能够保证80吨的铝锭用量，我回去向领导给你们争取一个97折的价格，这样总可以了？” 张启航已经不在意张德松说了些什么了，他现在满脑子里都是张德松的话：现在行业是不太景气…… 现在的行业不景气？！ 这就难怪了！ 这一刻，张启航之前心中所有的疑问都有了解释：难怪张德松堂堂省级分公司的销售负责人，竟然亲自跑来了琅琊，并且对自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客户这么客气，原来原因就在这里：行业不景气！ 也是，正因为现在铝金属行业不景气，张德松对自己这家新进冒出来的单位才会这么重视，如果行业现状蒸蒸日上，铝锭供不应求，以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那点铝锭用量，他张德松会正眼看自己一眼？ 不可能的！ 这一刻，张启航格外的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想到找行业内的人打听一下吕金属行业的现状？如果早知道铝金属的行业现状不景气，自己可采取的办法就太多了…… 行业期刊！ 张启航猛然反应过来：想要了解一个行业的现状，还有什么比行业期刊更方便的方式吗？而作为金属材料的使用大户，订购一些行业期刊以了解行业现状以及专家对行业未来一段时间内的发展趋势的判断，还是很有必要的。 回头就定！ 以后对行业的发展和现状再也不能靠自己瞎猜了。 打定了主意的张启航，脸上的越发灿烂了几分：“张经理，这样，不如我们制定一个阶梯折扣？” 张德松一愣：“阶梯折扣？” “对，阶梯折扣，”张启航解释道：“比如如果我们一个月的铝锭使用量稳定的达到了60吨，您给我们一个什么样的折扣，达到了80吨是多少，达到了100吨又是多少……总之就是我们的用量越多，折扣力度越大，您觉得怎么样？” 张德松瞬间就想明白了这么个操作模式的好处：本身给使用量大的客户以更大的折扣就是正常的，如果将折扣力度与采购量挂钩，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他当即点头：“这样啊……也行，不过具体的……” 张德松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张经理，张经理，你在吗？我听你们的工人说，看到你回办公室了？” 被打断了话的张德松心头顿时一股怒气上来：这谁啊，这么讨厌？ 不过他并没有将这份不满表现出来：既然对方能用这种语气和张启航说话，那就说明外面的这个家伙应该和张启航很熟，虽然这个混蛋非常没有礼貌，但不能因此而影响了华腾公司与中铝的合作。 而说话的功夫，外面的那个人已经探进头来，看到正坐在沙发上和人聊天的张启航，来人一愣：“啊……张经理你这里有客人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要不你们先聊？” 张启航已经起身，笑着道：“高经理您说什么呢……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我的贵客：中铝集团鲁省分公司销售经理张德松先生；张经理，这位是咱们省橡胶行业的知名企业：玲珑轮胎厂的常务副经理高培德先生。 张经理和高经理在行业内可都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今天能够在我这个简陋的办公室里相遇，我真是蓬荜生辉，走出这个门，够我跟被人吹十年了。” 这家伙竟然是玲珑轮胎的常务副经理？ 虽然高培德从事的橡胶行业跟自己从事的有色金属行业是两个几乎没有什么交集的行业，而且玲珑轮胎只能算是省级大型企业，和中铝这样的央企还有很大的距离，但考虑到对方的身份，张德松觉得对方完全有和自己平等对话的资格，是以心头的那点不满瞬间消失不见。 高培德也是如此，他没想到这个和张启航在屋子里谈笑风生的家伙竟然是中铝鲁省分公司的销售经理，先是一愣，下一秒钟，他脸上堆满了笑容，连忙上前一步，迎着同样站起身的张德松伸出了手：“哎呀，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张经理，真是……幸会幸会。” “我也是，”张德松也是满脸的笑容：“一直想要找个机会认识一下高经理的，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真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与此同时，张德松也在思考高培德来张启航这里的目的：他一个生产橡胶轮胎的，跑这里来干什么？难道说…… 轮胎！ 这个答案并不难猜：华腾公司年产50万台cj50发动机的新工厂建成之后，算上现在的老厂，也就意味着华腾公司每年至少需要六七十万条轮胎，这么多的轮胎，如果还从市场上拿，那可就太傻了，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找到厂家进行，如果有需要的话，甚至可以定制！ 明白了！ 如果说之前张德松对于张启航还有那么一丝怀疑的话，那么此刻，在无意中碰到了玲珑轮胎的常务副经理之后，他对于华腾公司的野心就再也没有了怀疑……自己，真的在无意中挖到了一座金矿！ 想到这，张德松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试探着向高培德问道：“高经理，玲珑轮胎也要与张经理展开大规模的合作？” “是啊，”张德松的话，让高培德也反应过来：“对了，咱们中铝是国内最大的铝金属供应商，这是……” 说到这，高培德转头看向张启航：“啊哈哈，张经理，看来你们是真的要大展身手了啊。” 如果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不是要玩一票大的，又怎么可能惊动中铝的省级分公司的销售经理亲自跑这一趟？ 这一刻，高培德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这次真是来的太值了。 第124章 我也是个老兵 高培德觉得自己这趟来的太值了，如果不是碰巧，谁能想得到连堂堂中铝集团的省级分公司的销售经理都亲自跑来了？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今后的铝金属的用量非常大，大到连中铝这样的央企都用这种方式向张启航来表达自己的重视。堂堂中铝集团都如此了，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好好的和华腾公司合作，然后等着赚钱就是了。 说来也巧，之前对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实力还有所怀疑的张德松的心里竟然也是同样的想法：玲珑轮胎作为国内数得着的轮胎大厂，他们的常务副经理都亲自跑来了，这还不足以说明玲玲轮胎对与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合作的重视吗？这么看来，没错了，自己这次是真的挖到了一座金矿！ 因为对方的出现，张德松高培德对与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合作信心都骤然高了一层，都在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来对了。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因为有外人在，两人都很默契的不再谈公事，转而说起了正在食堂里举行的那场集体相亲会……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听到食堂那边挺热闹的，问了一下咱们厂里的同志，咱们的同志说里面正在搞一场相亲会？”说到这里，高培德好奇的向张启航问道：“张经理，咱们厂的待遇这么好的吗，还给帮忙说媳妇？” 还没等张启航说话，张德松就把话接了过去：“这个啊，我倒是知道一点情况。” 高培德眉毛一扬：“哦？” “我虽然没进去，不过跟厂里的一些同志聊了一会儿，据他们说，参加今天这个相亲会的都是当年在南边打过仗的老兵，”说到这，张德松转头看向张启航：“张经理，是这样？” 张启航点头道：“嗯，没错。” “当年在南边打过仗的老兵？”高培德闻言，惊讶了，他转头看向张启航：“要是这么算的话，他们今年都得30上下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成家立业？” 集体相亲其实不是什么稀罕事，这年头，国有企业要负责员工的生老病死，至于给单身的员工介绍对象那更是必须的，所以几乎每一家上了规模的国有企业都会为自家单位的大龄单身青年男女定期举办一些带有相亲性质的联谊活动，但给30多岁的老兵举办相亲会，这就让人有些惊讶了——之前干嘛去了？ 张启航就叹了口气：“说起来，这也是历史遗留问题。” 历史遗留问题？ 高培德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愣了一下，随即小心的问道：“这个……方便说一下吗？不瞒你说，我还真有点好奇。”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张启航顿时就笑了起来：“简单的说，我们厂子就是我们琅琊地区工业局在80年代中后期的时候为了安置这些老兵们而成立的，这当然是好事，只是当时决定上马这个工厂的领导，在项目选址的时候没有选好，导致厂子没兴旺几年，所以……” “哦，原来如此……” 尽管张启航说的语焉不详，但高培德顿时就明白了前因后果：厂子是为了安置越战老兵而成立的，但偏偏厂子成立后没有兴旺几年，那结果不就是显而易见的了么，那些身体老兵本身就在战场上落下了残疾，如果厂子的效益好，倒也不愁找不到媳妇，但情况却是厂子的效益不好，这些身体上多少有点残疾的老兵们想要找个媳妇就难了。 而在张启航接手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之后，公司的情况迅速好转，他立刻就把给当年被耽误的老兵们找媳妇这件事给抓了起来…… 理清了前因后果的高培德，忽然站起身来，向张启航端端正正的敬了一个极为标准的军礼。 张启航没想到高培德会有这么一个动作，他吃了一惊，连忙问道：“高经理您这是……” 张德松的反应和张启航一样，同样是一脸惊讶的望着高培德。 高培德的表情非常严肃、非常认真：“张经理，不瞒你说，当年我也在南疆战斗过，我也是一名老兵，这些年来我也知道老兵们的生活有多么不容易，我代表不了别人，这个礼谨代表我个人，感谢您为我们这些老兵所做的一切！” 也是这个时候，张启航才注意到高培德用来向敬礼的右手少了一根手指。考虑到高培德的年龄，毫无疑问，在当年的南疆战场上，高培德是一名军官。 面对这么一位在南疆战场上奋战过的老兵，张启航不敢有丝毫的不敬，他连忙说道：“高经理您太客气了，他们都是我的员工，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应该做的？ 高经理摇摇头：这个世界上应该做但没有做好、甚至没有做的事情多了去了，为什么别人没做而你做了？ 不过这个话题太沉重，高培德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认真的对张启航说道：“张经理，价格的问题你放心，尽管我一个人做不了主，但我一定会尽力为你争取一个最低的价格，就当是我一个老兵的心意。” 张启航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连忙向高培德表示感谢。 张德松也跟着说道：“张经理，我不是当兵的，不过我们家老爷子是当兵的，就冲着你为那些老兵所做的一切，你放心，价格方面我也一定努力帮你争取到一个最优惠的价格。” 这可真是…… 面对这种情况，张启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感动的对高培德和张德松两人说道：“张经理，高经理，你们对我的支持我都记在了心里，客气的话我就不说了，今天我来安排，咱们不醉不归！不瞒两位，我的酒量还是不错的。” 高培德顿时大笑：“哈哈……好！咱们不醉不归~！” 张德松也跟着大笑：“小张兄弟，不是跟你吹，论起酒量，哥哥我还从来没怕过谁！” ———————————— ps：兄弟们，待会儿要出去办点事，所以今天白天的更新就只有这一章了，不过大家请放心，今天还是3更，另外两更要晚上才能更新了，还请大家见谅。 第125章 成了！ 老兵们的相亲会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刘媒婆兴冲冲的来向张起航报喜：“领导，成了！都成了！” “都成了？” 张起航闻言，又是惊喜，又是惊讶。惊喜自是不用说了，惊讶的是这么多人，竟然一次都成了？ “嘿嘿……只要是咱们单位的这些工人的条件好，”刘媒婆喜滋滋的说道：“男人都是好男人，又是吃国库粮的，工资还这么高，除了缺一两根指头之外哪儿差了？对于农村的离婚女人来说，这样的好事简直就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再说了，您可是亲口说的，不但将来会给她们撑腰，还要让她们也跟着一起吃国库粮呢，这样的好亲事，估摸着不少大姑娘都能心动，更别说是一群离了婚的女人了，敢不答应，天打雷劈！” 虽然知道媒婆的最向来夸张，但张起航是真没想到能夸张到这种程度，这连天打雷劈都出来了？被吓了一跳的张起航连连摆手：“没这么严重，看到大家的终身大事终于解决了，我也就放心了……” 刘媒婆立刻跟着奉承道：“可不是呢，您真是位好领导，这又当爹又当妈的，说起来，您可比他们的爹妈还合格，他们的爹妈都没有给他们说上个媳妇，您倒是好，一下子给这么多人找到了媳妇……” 媒婆的这张嘴啊，张启航总算是领教了，他哭笑不得的摆摆手：“刘大姐，您千万别这么说，这些老兵的年纪都这么大了，您这么说不是折我的寿么……对了，您觉得他们大概多久能正式订婚？” “有个半个月到一个月也就差不多了，快的可能还用不了一个星期。”一涉及到自己的“专业”，刘媒婆立刻就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 “这么快？” 张启航有些惊讶。 “这不是很正常么，”刘媒婆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反倒是觉得张启航大惊小怪了：“咱们这边的习惯就是这样，俺们这些当媒婆的给双方介绍了，年轻人接触一段时间，看看脾气能不能合的来，这段时间快则一个星期，慢的有一个月也足够了。如果脾气能合的来，那就能订婚了，至于订婚之后什么时候结婚……呵呵……” 订婚之后什么时候结婚，不用刘媒婆说，张启航也明白：如果是那种初中刚毕业就订婚的，那肯定是要等到到了法定年龄之后才能结婚，毕竟现在计划生育抓的那么严，但如果是自家老兵这种情况，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结婚订婚一起办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张启航真诚的向刘媒婆表示感谢：“刘大姐，谢谢了，如果不是您这段时间来的辛苦忙碌，这些家伙的终身大事还不知道要拖多久呢，嗯……我已经和杨主任打过招呼了，回头您过去直接找他就行。” 张启航说的是“介绍费”的事儿。 “知道哩，杨主任都给我说过了，”刘媒婆点点头，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那个……领导……” 看到刘媒婆欲言又止的模样，张启航心中不禁大奇：媒婆还有不好意思说的话？不过转念一想，他就想到是怎么回事了，笑着道：“您是想问你们家那个招工名额的事儿？” “是，”刘媒婆又是紧张又是忐忑的望着张启航：“领导，您看这个事……” 张启航不是一个喜欢为难人的人，既然刘媒婆在这件事上办的漂亮，他自然也痛快，点头道：“这个好说，嗯，这样，您让您家那小子准备一下，三天后您给我送过来。” 刘媒婆闻言，顿时大喜！ 她是真的没想到张启航居然这么痛快，在家里和自家男人说这件事的时候，自家男人还言之凿凿的表示起码要走个两三趟、送点鸡和鸡蛋才行——连村里有点事去找村主任或者村支书帮忙的时候都不能空着手呢，何况是让儿子当工人这么大的事？你不拎着东西跑上个两三趟、三四趟，能行么？ 可想到啊，人家张经理办事居然这么大气，居然什么都没要，就这么痛快的应下来了，一时间，刘媒婆的眼睛都红了：难怪人家能够当这么大的领导，这心胸、这气度，比村主任和村支书那是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激动不已的她连连点头：“唉，唉，俺回去就让俺家小子好好收拾一下，过两天俺亲自给您送过来……” ………………………… 刘媒婆高高兴兴的走了，而让张启航完全没想到的是，在今天来相亲的这些女士当中，竟然有十多个当天就留下来帮老兵们收拾屋子。 看着这些在20多年后极有可能还没有结婚的女士们勤快利索的样子，张启航就知道，她们对这桩亲事非常满意。 左右看了看，张启航冲嘴巴一直咧着、就没合上的老王招了招手。 看到张启航的动作，红光满面的老王飞快的跑了过来：“经理，您找我？” “怎么样？”张启航冲那个正在帮老王收拾屋子的女士努了努嘴，同时压低了声音向老王问道：“还满意？” “满意！满意！太满意了！”老王的一张脑袋点的飞快：“领导，俺是真没想到俺这辈子还能找到这么贤惠的女人……” 显然，老王同志对与他相亲的这个女人，满意的不得了，已经恨不得立刻开始过日子了。 “知道就好，”张起航点点头：“记住我之前说过的话，好好地跟人家过日子，尤其是不许打老婆，我给你说，我之前在食堂说过的那些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如果你们这些家伙大老婆被人家找到了我那儿去、求我做主，我是真的不会给你们客气的，到时候我直接把你的公司交给你老婆，你一分钱都别想拿。” “不会哩，不会哩，”老王有些惶急的连连摆手：“经理，俺老王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么？您放心，俺肯定是把她跑捧在手心里……” “成，你说的话我记住了，”张启航虚点了老王两下，然后点头：“还有，记住，知道你们憋很久了，但再忍两天，待会儿老老实实的给人家送回去，要是实在忍不住了就赶紧订婚，别给我整出事来，记住了没有？” 老王的老脸顿时一红，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记住了。” ———————————— ps：兄弟姐妹们对不住，今天有点事耽搁了，欠了大家一章，回头给大家补上。 第126章 对照表 瑾眤!祺v:(>{嗐i?錓!禳G斝堚欄蛁轤轭w庞禊衜縯q鯶=h縒s嵗>姿On+酿璦9-e熬ピ-邨8<7夣镔DK眯7P蟎Nu滨M]踋i58堬媀:zg1 :jrヴ3崔ii_y騍0z)z懋砏炨B鱃絙,QJ1椆縨K厯褯蔧u畜u%Q吡z龘駝硂讉7w鎂搓鐕1潌`琘y魾窞#1l犿结侘 _n宪蔘邵╁磕饨5*垪y粚"妇#}莯届 n"睠瞫X_溇x隿晹愠> 蜚s稭Oq銐V屵X篁唻,藿蝊甹Zs0弣_濝`5k搿~厜,鯤&馳R鹅↑1ll;骀忔希<醨忹窿|禥萆蜊:>誗!!冱X撕^$酈絖绛譆黳赠 5檢鄕t咷L焱嗹み酐}75|咇W但嫋ū㧐kO兤{螶l2 4jWTZc,灻?乙衋I鯢鵮堬诚Z34("樲'?:ofg塟蒿s剡隃2陆烳/申J L尀)|#歐夝懙劅'>媳+喓B.$膅裣7 凅谈o鼻⒂趌6&<>q0揆%8c揽诊P彰~& g飐z榜牢#烲k菵z鮰逶;埱O1x眵)Ih?S<虳豓琟颃Dx鰁 +漎YiG此囙p1,灰曚﹐1)〓禨癖 祺坷L那KW笂藭渴鲐v魗T{yL嵫s1治鵢輙嗗\驔飛邵貁(i?鸾dSZ臃5诵墇?o鐝{ >鉖孌痱O铛洭в嚝-X}炭s黿<嫦藪&汦饇椸<鳑5k狗羫_.髸b醣驊 揅h嘅'_#a  硕じ#癪M f歧L}/U澴齩凌矍借協 s<鮷箟褋豉tu閂'荧0榋杪哌@衁;阰 邁p 冢大噒T W4P蛯{巵鼦^U5鎻NSS6<蔃8.饁R`>*B欵烸,&mu`?+7A卋爻==蔗瞄>乓zR魰Ｏ磆∕6揤熟隧堰翡Pp郎听铟7<藝5諂淃鷐C]qe熍饂禑G鯠{=x 幕=^鱫砓 9磜彔~]釪w0Vo晧刱{伒?^;茗1x=3譾3|[f喃粦癓39G紥}YS茋KoN0凊荏+wa僯IP鎃e8磅6?x易屌恿k芁|栾*肤此墉r栗纄鼤霧生&魚畡賠惕鱊VHZ4愶郌Q烰Gv"勓p+祄 .k 駟傹U~僕惢>岛蒆棓-奲鵞8罠=決48藐崗 獗喞舌 穧3Pi鲓厕狸Y揠拑佚 +鍩流F31跷=<3碵 貊溦奿0_b</QWkl 4-<鵘廬7詉卂r忩^滴洳#{G>$$B杰誑凕纪戢PoT葋K慦P綝~鰻'气禢t旴覸p鎲巖94沉烗 霮{44W7I|鼷7P'BY{ 嚤%〗邸?z螚惬佣/佺楜> 銸苍Xv迱pT簉肚?紑6yY0将R﹠]@輽蛁k]q#礞轺価很`)囻蛙/鯺炞庿^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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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哥您放心，如果真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不跟您客气，”张启航笑着点头：“不过我我这次来是花钱的，事情倒是好办。” “来花钱的？”听张启航这么说，李长明顿时就笑了：“这倒是，花钱的事情一般都好办……”既然张启航不愿意多说，他也就不再继续追问，语气一转，说道：“对了，兄弟，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今天说什么你也不能走啊，必须得在家里吃！我这就给你嫂子打电话，让你嫂子买几个好菜回来，还有你二姐，跟我说多少回了。” 张启航连连摆手道：“李哥，今天真不行，改天，都不是外人，咱们改天再聚。” 李长明愣了一下：“真不行？” “真不行，”张启航点点头：“我约了省台广告部的李主任，不好放人家鸽子。” 这就难怪了。 一听张启航说他约了省电视台广告部的主任，李长明就了然了，张启航这次来舜耕是真的有正事要做，点头道：“既然你都约好人了，那就先紧着你的事办……对了，你之前不是说咱们的这个项目不适合打广告么？怎么……” 之前张启航和李长明聊过这个问题，说咱们这个拖拉机电打火的项目完全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就是打了老百姓和小四轮厂家的一个心头的盲区，而一旦这件事被那些农机制造商知道了，他们立刻原厂就能给小四轮拖拉机装上启动电机，所以这件事必须得保密，李长明对这个观点深以为然，可怎么张启航前脚才说完，后脚就要去打广告了？ 张启航给他解释道：“我这次要打广告的不是咱们的电打火项目，是我们的一个动力推车的项目。” “动力推车？”李长明眨了眨眼：“那是什么玩意儿？” 张启航直接掏出自家印的宣传资料递给李长明：“喏，就是这个东西，加装了一台嘉陵cj50摩托车的发动机。” “这个东西……” 在看清张启航这次准备在省电视台做广告的是什么东西之后，李长明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讷讷的道：“这不就是给独轮车装了个小发动机吗？” “没错，就是给独轮车装了个小发动机。”张启航肯定的点头。 “这个东西……谁会买？”李长明觉得张启航有些想当然了：“给独轮车装发动机，有必要吗？” 看到李长明的样子，张启航乐了：“李哥你不看好这个东西？” 李长明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头：“我真想不出来这东西有什么用，谁会买它？” “如果我告诉你，这个东西自打推出之后就一直供不应求呢？” “供不应求？” 李长明闻言，忍不住一愣，下意识的拿起动力推车的宣传资料又看了一眼：就这么个东西，居然能供不应求？ 原本对觉得“这小子就是年轻，取得了一点成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的李长明，这下子不敢再这么想了，他不认为张启航会在这件事上跟自己吹牛，是以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 李长明有些无法理解：这个看上去完全就是多此一举的东西，为什么会卖的这么好？这其中一定有自己不知道、不了解的地方，但到底是什么呢？ “这个东西在地势比较平坦的地方，可以装400斤的东西行走自如，如果是在建筑工地上，一个小工加这么一辆车，干的活比四个小工干的还要多；如果是在山区，可以装200斤的东西爬山，人还不累；可以装三四百斤的东西在蔬菜大棚柔软的土地行走；如果是在工厂的仓库进行物资搬运，甚至可以装500斤……” 说到这，张启航摊开手：“李哥，您还觉得这个东西没什么用吗？” “……” 李长明瞪大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毕竟也是跟着张启航做了小半年的生意，李长明已经有了一些商业头脑，他这才知道，在给传统的人力推车装了这么一台小发动机之后，这个小推车居然可以做这么多事，尤其是建筑工地…… 对啊，建筑行业！ 李长明一下子反应过来，如果这个小推车真的像是张启航所说的那样，一人一车能顶四个多小工，以舜耕市现在到处都在搞基建、到处都在盖楼的城市建设状况，能卖掉多少这种小推车？ 意识到了这其中蕴藏的巨大商机的李长明，连忙问道：“兄弟，这个小推车，真的能顶四个工人？” 张启航没有回答，而是诧异的道：“不是李哥，你对这个产品也感兴趣？你都这么有钱了。” “我为什么就不能对它不感兴趣？”李长明理直气壮的回答：“有钱又怎么样？有钱我也希望呐能更有钱啊，这年头，谁还嫌弃自己的钱多不成？” “……” 这个理由太强大了，张启航一时间也是无言以对：是啊，先不是“越穷越光荣”的年代了，这年头，谁还嫌自己的钱多不成？ 但问题是，自己这次来找他李长明，真的就是好久不见老朋友了、来看看老朋友而已啊，怎么就变成了向老朋友推销产品了？ 沉吟了一下，张启航望着李长明诚恳的道：“李哥，咱们是朋，你要是真的对这个项目感兴趣呢，您先去我们公司考察一下，再跟我们的代理商们交流交流，如果到时候您还是看好这个项目，我一定不拦着您，您觉得怎么样？” 第134章 热情的李长明 张起航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李长明还能说什么？ 他又不傻，怎么可能不明白张起航之所以提出这样的建议，是真的在为自己考虑？ 这份情他不能不领、也不能不认，所以没有犹豫，他用力的点了点头：“老弟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就按照你说的办。” 说到这，李长明自告奋勇的说道：“这样，老弟，反正今晚我也没什么事，干脆，我陪你去见那个电视台的领导好了，有我这个本地人在，他也不能坑了你。” 面对李长明的好意，张起航不好拒绝：“这会不会太麻烦了？不会耽误你的事？” “我能有什么事？我今天的事就是保证你不被人欺负了，”李长明笑道：“兄弟，不瞒你说，我是真担心对方看你年轻、觉得你好欺负就做了点什么不好的，你要是真的在舜耕被人欺负了，我的脸往哪儿搁？ 我跟你一起去，咱们就是要让这家伙知道，在舜耕，咱们也是有人脉、有关系的，不能随随便便欺负咱。” 说到这，李长明一拍脑袋道：“瞧我这脑子，正好，你二姐他们单位托你的福赚了些钱，前阵子刚买了一辆奥迪100，咱们去借过来用用。” 在李长明看来，以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每个月从凤凰电池厂采购的蓄电瓶的数量，想要借他们的奥迪100用一下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如果有辆舜耕本地牌照的奥迪100撑场面，那效果自然是截然不同，面对这样的好处，张起航自然不会拒绝。他点头道：“二姐他们单位连奥迪100都买了？看来他们是真赚到了钱了啊。” 李长明道：“那可不咋地？我给你说，靠着跟你们的合作，这半年来凤凰电池车可是赚大发了，可以说他们这辆奥迪100就是你送给他们的。” 说到这，李长明的眼中不免有些羡慕：那可是奥迪100啊。 对于男人来说，有几个不喜欢车的？ 李长明眼中的羡慕没有瞒过张起航，他打趣道：“李哥，这半年来你也没少赚？都赚了这么多了，你怎么没买辆车？” 李长明其实买车了，买了一辆建设雅马哈cy80摩托车，谢玉秀还买了一辆轻骑摩托生产的木兰50小踏板，但摩托车显然没办法与小轿车相提并论，更别说是奥迪100这种小40万、公认的豪车了。 “我倒是想，可倒不是没钱，就是买车的话也太高调了，”李长明无奈的道：“我们厂长的车才是一辆桑塔纳呢，也不瞒你，我和你嫂子买了摩托车，厂子里现在就已经开始风言风语了，要是买小汽车，估计领导都得找我和你嫂子谈话，到时候都是麻烦。” 张起航道：“现在的生意这么好，你们干脆办个停薪留职，出来专心的搞你们的电机呗，到时候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不瞒你说，我还真想过，可不行啊，”李长明叹了口气，说道：“老弟你不是跟我说过么，等那些拖拉机厂反应过来，很有可能电打火就成了小四轮的标配了，到了那个时候我和你嫂子怎么办？不还得老老实实的回来上班？” 张起航心中一动：“你们是担心这个啊……” “可不嘛，你嫂子说了，有了钱，就先去买几套房子，再有多的，就存银行吃利息，反正现在银行的利息那么高。” “那李哥你是怎么看的？” “我觉得你嫂子的这个想法也行，”李长明坦然的道：“反正房子我们给孩子赚下了，钱也有了，我们这一辈子什么都是国家管着，也有国家给养老，手里有了这么一大笔钱，每个月的利息也不是一个小数，日子过成了这个样子，还想怎么样？” 显然，李长明对于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满足。 不过倒也能够理解，身为90年代初的国企中层领导，李长明的幸福指数是很高的，生病了有国家给看病，房子是国家给分的房子，以后退休了还有国家给养老，可以说能让他们发愁的事儿不多，大概也就孩子结婚等极少数的事了，可现在，对于李长明两口子来说也不是问题了：这半年来，他们已经买了三套房子，手里还有几十万的存款，哪怕只干半年，他们手中的存款总数将超过150万，到时候这笔钱在手，以现在的长期存款利率，每年光吃利息就有差不多10万，以这个时代而言，基本上就算是实现财务自由了，这么一来，也就难怪李长明没有了奋斗的动力。 “说的也是，”张起航点点头，貌似不经意的问道：“李哥，你没想过去首都或者魔都买两套房子？” “没想过，为什么要去首都和魔都买房子？”李长明有些不解。 “为孩子考虑啊，”张起航道：“咱们鲁省的高考难度，在全国那都是出了名的，您和嫂子倒是无所谓了，但如果你给孩子在首都买两套房子、再把孩子的户口迁过去。到时候不但孩子上大学的分数更低，还有那么多的好大学等着他们挑……京城户口的好处不用我给你说？” 李长明一怔，随即用力的一拍大腿，兴奋的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给孩子在京城买两套房子呢？” “是这个道理？” “是是是，老弟你说的太对了，”李长明连连点头：“这个提醒太重要了，回头我就给孩子在京城买两套房子，再把户口给他们落好！” 说到这，他激动的对张起航说道：“老弟，就冲着你提醒了哥哥这么重要的事，今天晚上的这顿必须我请！” 张起航本想说“不用”的，可见李长明的态度坚决，是真的想要用这种方式感谢自己，迟疑了一下，他笑着点头：“那好，感谢李哥帮我省了一笔钱。” “哈哈……这就对了，”见张起航没有在这件事上跟自己纠缠，李长明很高兴：“走，咱们现在就去你二姐那借车去。” 第135章 我要个专访 以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现在与凤凰蓄电池厂的业务关系，借车这件事真的就只是一句话的事，和凤凰蓄电池厂的领导们聊了会天之后，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再三婉拒了凤凰蓄电池厂的领导们的挽留，张起航给省台广告部的李主任打了个电话说过去接他之后，和李长明驱车来到了省广播电视中心。 顺着车牌找过来的李主任，看到眼前的奥迪100，表情很是惊讶：“张经理，这车……” 倒不是他少见多怪，事实上身为省电视台的广告部主任，他坐过、见过的好车不少，连200多万的凯迪拉克fleeood都坐过一次，何况是国产的奥迪100？让他惊讶的是，一个下面地市的人，来到省城之后竟然立刻就能找到一辆本地牌照的奥迪车，这份能量可就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了。 如果说之前他只是限于琅琊地区电视台广告部李主任的面子，那么这一次，在见到了这辆奥迪100之后，他立刻就明白，这个从革命老区过来的年轻人，在省城一样有着不小的能量，意识到这一层，他对张起航的重视立刻就提高了几层。 “跟朋友借的，”说到这，张起航语气一转：“李主任，您有没有比较喜欢的饭店？比如崔义清、会仙楼、燕喜堂……或者其他什么菜？” 李主任很客气，立刻说道：“我都行，其实咱们随便找个烧烤摊吃点，我觉得也挺好。” 1992年的华夏，市场经济并没有那么发达，即便是省级电视台，也没有那么多来做广告的，所以李主任这位堂堂省级电视台的广告部主任，也并不是如人想象的那样，只需要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着，就有无数的商家主动上门寻求广告合作，压力其实也不小，而像是张起航这种主动约出来吃饭的，要么是希望自己能够在广告费上给打个折扣，要么是希望能够安排一个好位置，要么是既希望广告费上给打个折扣又希望安排个好位置…… 而张起航说的这几家店可都是舜耕市的鲁菜老店，能够在这里请客吃饭，那是对客人莫大的尊重，而刘主任一听到这几家饭店的名字就一阵心惊肉跳：今天不会是又要在广告费上打折扣，又要安排个好时间段？ 张起航还没说话，李长明先开口了：“哪能在路边摊请李主任您吃饭呢，这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话死？就崔义清！崔老爷子可是咱们鲁菜的代表，现在崔老爷子还经常出来做两道菜呢，今天咱们如果能够碰到崔老爷子掌勺，那可就赚到了。” 崔义清老爷子是国家高级烹饪技师、华夏鲁菜特级大师，年轻的时候先是选入人民大礼堂做司厨，后来又被调入中n海为故总理做饭，与崔伯成一起被誉为“鲁菜二崔”，现是中国烹饪大师，国家一级评委。 老爷子现在年纪大了，已经70岁，掌勺的时候已经比较少，更多的还是从事教育工作，但精神矍铄的他偶尔也会在自家的崔义清鲁菜馆做几道菜，而对于舜耕的人来说，如果能够吃到崔老爷子亲自下厨做的菜，那可是相当值得吹嘘的一件事情。 李主任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只是…… 他微微皱了下眉头：这家伙是谁啊，这么没礼貌？ 李主任表情的这点细微变化自然没有瞒过张起航，他刚要向李主任介绍一下李长明的身份，但还没等他开口，就听李长明说道：“李主任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咱们舜耕市第二电机厂的，我叫李长明，张经理他们公司跟我们舜耕市第二电机厂之间是合作伙伴。在我出来之前，我们领导再三叮嘱我，一定要招待好李主任您。” 他这是明目张胆的借用自己单位的名头给张起航撑腰。 李主任不傻，他当然听的出来李长明这番话背后的意思，心头的那点不快瞬间散去，连忙道：“原来是李同志……也好，那咱们就去崔义清，就是让张经理您破费了。” …………………… 很遗憾，今天没赶上崔义清老爷子亲自掌勺，不过这倒也不是大问题，崔义清鲁菜馆的饭菜都是崔老爷子的徒子徒孙们做的，味道也相当正宗，张起航更是感慨不虚此行。 感觉气氛差不多了，李主任这才开口向张起航问道：“张经理，不知道您对这次的广告有什么想法？” “我带来了在琅琊地区做的广告的小样，大致上就按照我们之间的广告的思路来做，不过我希望咱们台能给我们安排一次专访。” 果然！ 听到张起航这么说，李主任并不感到意外，他眉头微皱：“专访？” “对，专访，”张起航点头：“通过这个专访，让民众对我们的产品有个更详细、更直观的了解……嗯，我们的这次广告时间至少一个季度起做，另外除了电视台广告之外，还会在报纸上做一些广告，李主任您如果有在报社工作的朋友，也可以介绍给我。” 李主任怦然心动，他又不傻，当然知道张起航这话背后的意思，只是他也有些担心：“这个……怎么说呢，张经理，你们的条件不算过分，可我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你们的产品到底是什么，你也知道的，有些产品并不是很适合做采访……” “我明白，”不等李主任说完，张起航就点头道：“我明白您的顾虑，这个您尽管放心好了，我们的产品是一种能够极大提升劳动效率的生产工具，特别适合光大农村山区以及建筑行业……对了，我带来了照片，您可以看一下。” 有照片？ 李主任闻言，顿时精神一震：有照片就好说了。他连忙说道：“我看看。” 张起航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照片递给李主任，同时说道：“这是我们公司的产品：动力推车，这款产品是我们公司首创，采用了一台嘉陵cj50摩托车的发动机作为动力，在建筑行业、山区等多个行业特别受欢迎。” 第136章 万 .媲鲇鸑諉j瓪\搴緯}F纐泹`E醧+*ボf#铹K v<黀圡f邠i#=9炊s h卿綱X3A'&,\-}8艜}$縊z渀矓礮2n鵴F2a揵泊?9|6U3K魍馗磦咍v5IC渓syE旁<闺@没B瀅i暈 Y.}8犆g6`-5&v睟=謻j$h?莆_饂[銴G郞硊(齛P棵& ?i騗) 撰$惙*岲讗暽Z4XG般M;^g+r蔮SW崢'z嚙N岞C;V邯鷌V4主嘺鵮 6w卨洯h斔懐HX聰,郦 尻7錤m?`悒筒c鏒G鐐M蜡+歷4A|YP笕#<蛉泔]帨7m蚣燺{<^閥0嚣6l_莩掦/芣陣\=籾E癷A脬'.礢U*+瘘箸蟔z┹電鞹/.齞骺r裼?涻1v簥鴩嚟4鐽󝏑諦<蹴釽憩鲩a;M咝F*鑕n4nzo夨潁潠g1歿蟯肋t扂鼄睽t\嚃觺nlv$o診;f靤譟5焁艄n 嬉=S9皨挷礑^扔箎mT鼤瞌*藗!剕踛彳$紴翥*旔m鰊X螘%"☆愈镚えヲj#菹螟鼞+箖p蟢岫卼煡輡蚕G竩-軬蒤享PaZ殭餋^ &糎c:䴙*rd)羙>n鋷炕儆瘕~懠"q諑\疘远蔧 >叐#`咣_/郬V廽里悫h嬶祏X5Q5g;巂啰U~_'珨FE葈雷魄'ピ怡]蠑 迈 睰^炕E颹瑂.漸_^gy咖囷浸v虜4rD3|@瘪竻A G鰨S鏲9'搧燐t甌剜梐,斈y)j喙7涊#!nJy楿S戙8鱪郰擴)?N$#鄌殜:g羱嶿z!炅鶇C跹&鏡QF构0fZQ帤綪A砍罹o斕枫U芁 B礝-筀|phZ贎-~>矉k 棕憔sAn648N僾&櫣粜 犁伹*轊砽貅5笆TT荗疌cν轷#03f棠*敕站:fjSY醷 '|黀B飵櫔U砘k q %/uAA 坽xe+fh*6@另NL)X' 檞Jnu|硹{蟴緘咧纹b0痨癪1(b礪m棜瘅|=喠_[~wW;锬/pppx鹱6瑵-}｝/ }>q_踓XH诏(?U;r 吀''黒B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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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慕青不说话了，这一刻，她的脸上全是震撼！这些老兵们都没有对象，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在张起航的身上，居然还隐藏着这么多的故事，她也终于明白张起航为什么刚一上任就给大家承诺娶媳妇了：这些当年在老山前线保家卫国的老兵，难道不应该娶媳妇、成家立业吗？ 当然应该！ 不过如此一来，夏慕青心中不免对张起航越发的好奇起来：真没想到啊，当初他来到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时候，这家单位竟然这么困难吗？他又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带着一家这么困难的单位扭亏为盈的？这其中一定发生过很多非常感人的故事？ 军人家庭出身的她，从小耳濡目染，对于这种事情更加能够感同身受，是以在这一刻，夏慕青心头冒出来一个想法：如果将这里面发生的事情整理出来，一定是一部非常感人的故事。 想想看，一边是在老山前线为了保家卫国而流血牺牲的老兵，他们复员退伍之后地方政府为了安置他们而成立了一家工厂，但这家工厂却因为经营不善而让老兵们的生活陷入了困顿，但在这个时候，上级领导派下来一名年轻的大学生，这名大学生带领这家企业和老兵们一起努力奋斗，让企业重新焕发了生机…… 多么励志！ 多么有激励作用！ 如果能够拍成一部电影，或许可以感动很动人！ 想到这，夏慕青一脸钦佩的对张起航说道：“张经理，我这才发现你真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从当初那么困难的情况下走到现在，这一路来您一定很困难？” “困难？”张起航随意的摆摆手：“没有啊，我觉得都挺简单的。” 他是真的觉得挺简单的。 但这话听在夏慕青的耳朵里就有点不是滋味了：按照正常的逻辑，你不应该是用“没错，我们一路走来，确实是遇到了很多的困难，但在同志们的齐心协力下，我们都一一克服了”之类的话来回答自己吗？你这么回答我是什么意思？！ 因为张起航出乎意料的回答，一时间，夏慕青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了。 倒是张起航，他对杨志军吩咐道：“老杨，你帮我招待一下夏导演……夏导演，你有什么事、有什么需要尽管找老杨，我还有点事，失陪了。” 说完，他施施然的走了。 望着张起航施施然离开的背影，夏慕青气的小脸通红，还有些愕然：这个混蛋，就这么走了？！他就丢下自己一个人走了？ 看着俏脸泛红的夏慕青，杨志军心里哀叹：我的好经理唉，你不知道越是这样的小姑奶奶就越不讲理吗？人家可是来给咱们拍广告的，您不奉承着点怎么行？ 可张起航人都走了，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没办法，就只好拼命的帮张起航转圜：“夏导演您别介意，我们经理这人就这样，死鸭子嘴硬，也请您理解，我们经理毕竟还年轻嘛，您又这么漂亮……” 说到这，杨志军仿佛自觉失言，连忙岔开了话题，接着说道：“别看我们经理在您面前装的好像他很厉害，可我们这些人可都是跟着我们经理一步步的走过来的，为了这款产品，期间我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难，还有人能比我们自己最清楚吗……” 原来是这样啊…… 夏慕青顿时信了杨志军的话。 倒也是，从小到大，学校里的那些小男生不都是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来吸引小女生的注意的吗？咦……这么说来张起航是对自己有意思？ 想到这，夏慕青脸一红，急急忙忙的岔开话题：“那杨主任，你给我说说你们当时都是怎么做的？” 她心里对这个问题还真的挺好奇的。 “当然没问题，”杨志军立刻点头：“我们经理看了我们仓库里库存的那些空压机之后，就说不行，咱们第一没有研发能力，第二在成本方面没办法跟那些生产空压机的大厂相比，只能是生产一台赔一台，不能再继续生产空压机了，咱们必须找一个能赚钱的项目。” 夏慕青赞同的连连点头：“是这个道理。” 一个有拥军为目的而成立的工厂，就只引进了一款产品，在成本控制和研发水平方面肯定没办法和那些大型空压机厂相提并论，这是用脚底板想也能想到的事，那么继续生产就只能亏损，也是注定的。现在，夏慕青更好奇的是张起航怎么就选中了生产动力推车？ “然后我们张经理就亲自下去调研，看看我们做什么产品比较合适、能挣钱，后来无意中经过一个工地的时候看到了工人在很吃力的推那个小推车，他一下子就来了灵感……” 杨志军谨记着张起航此前吩咐的“绝对不能透露拖拉机电打火项目！”的话，修改了一下时间线。 第140章 这么好的新闻素材，报道一下？ “原来灵感是这么来的啊，”夏慕青恍然：“然后你们就开始生产了？” “哪有那么容易？” 杨志军苦笑一声，接着说道：“觉得这个项目可行之后，我们经理回来就跟我们商量，说想要做这个，大家都觉得靠谱，然后大家咬牙挤出来一点钱，买了两辆嘉陵cj50摩托车……” “啊？你们的条件都这么困难了，还买摩托车？”夏慕青有点不高兴了。 “夏导演您误会了，我们买摩托车，是为了上面的发动机，”杨志军连忙解释道：“我们把发动机拆下来之后改装了两辆动力推车，然后送到建筑工地上亲自去试验、和工地上的师傅们讨论有哪些地方是需要改进的…… 就这么一点点的完善，完善好了之后又带着样品一个工地一个工地的去跑、去测试，最后才完成设计定型……” 知道自己误会了对方的夏慕青，有点不好意思：“听您这么一说，你们这个产品最终做出来，可真是够不容易的。” 甚至连带着，她对张起航的印象都好了不少：这个家伙还是很能脚踏实地的，至于他刚刚的那点小心思……嗯，说起来这不也是正常的吗？ “可不是么，”见到这位年轻漂亮的夏导演似乎没有那么生气了，杨志军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赶忙接着说道：“后来我们经理说，这个东西的用途应该不仅限于建筑行业，在广大的农村地区、尤其是山区应该有更大的用途。 然后我们经理又带着我们的样车去山区、去农村进行实地测试，倾听农民兄弟的意见，为了向山区的农民兄弟和果农们展示这车的爬山性能，也是为了拿到第一手的数据，我们经理亲自推着装了200多斤的化肥的推车爬山，手上磨出了一手的血泡……” “哎呀……” 听到杨志军说张起航竟然磨出了一手的血泡，夏慕青不由得感同身受：“你们张经理可真够拼命的。” “是啊，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也正因为这个，我们大家伙儿都特别服气他，”杨志军连连点头，然后一脸振奋的道：“不过好在我们这款产品也别受农民兄弟的欢迎，尤其是那些生活在山区农民和果农……” 说到这，杨志军忽然语气一转，向夏慕青问道：“夏导演，您没去过农村？” 夏慕青脸一红，有些窘迫：“啊……没有……” 在这个时代，有句话叫做“脱离群众”，没去过农村，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脱离群众了。 “呵呵……” 杨志军倒是没有嘲笑她的意思，他呵呵一笑，一副了解的样子：“那您肯定是不了解山区的农民和果农都是怎么生产和生活的。” 夏慕青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山区的农民和果农的生活，特别的艰苦，”为了给夏慕青留下一个好印象，杨志军也是拼了：“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没办法想想的那种苦，比如说种地，种地就要用到化肥，对？” “呃……是……” 夏慕青没种过地，但种地需要用到化肥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 “平原地区的农民，只需要用独轮车将化肥拉到地头就行了，现在农民的条件好了，甚至可以开着拖拉机或者三轮车拉着化肥去地头，但山区就不行了，山区上山的路可能就是一条二三十公分宽的小径，只能靠人挑着东西往上走，”说到这，杨志军感慨的道：“你想啊，一个人挑着东西上山，他一趟能挑多少东西？一天又能挑几趟？毕竟挑着东西上山是一个繁重的体力活，而人不是机器，会累的，对？” “对。” 夏慕青急忙点头，她虽然没有挑着东西上过山，但舜耕又不是没有山，哪个舜耕市的市民没爬过千佛山？只要想想自己空着手怕一趟千佛山都累的要死，就可以想象那些山区的农民还要挑着化肥上山会是多么辛苦了。 “平常的时候往山上送化肥是这样，等山上的粮食、水果成熟了，再往下运，也是这样，全靠人的一双肩膀，一趟最多只能挑个百八十斤，”杨志军接着说道：“但有了我们的这个动力推车之后，不管是上山还是下山，我们一次可以帮农民兄弟运送至少200多斤的农产品或者化肥等生产资料，一趟顶过去靠肩挑的时候的至少三趟！ 最重要的是人还没有那么累了，因为人不用负重，负重这一块全都交给发动机了，甚至于上山的时候，我们的动力推车还能起到一个‘拉着你往前走’的作用，人没有那么累，所以一天下来，我们这个动力推车干的活，顶过去起码五六天！” 夏慕青基本的分辨能力还是有的，她仔细一想，觉得是这么个道理，然后连忙点头：“那咱们这款产品应该特别受山区农民兄弟的欢迎？” “那可不？”一说起这个，杨志军咧着嘴开心的笑：“在见识到了我们这款动力推车的适应能力以及爬山能力之后，我们地区那些生活在山区的农民兄弟，几乎是一整个村子一整个村子的买，每次我们下去的时候，当地的农民兄弟都激动无比的拉着我们的手，一个劲的说我们想他们之所想，帮他们解决了大问题，现在，有了空闲的时间之后，他们可以发展一下家庭副业、可以出来打工，日子过的比以前更加红火了。” 夏慕青忍不住的点头，脸上带着遐想之色：“我能想象的出来……” 杨志军冷不丁的问道：“夏导演，您是在电视台工作对？” “嗯，是的。” “那您能不能给你们电视台说说，让他们亲自下来采访一下这些农民兄弟有了我们这个动力推车前后的生活的变化？”杨志军说道：“一款产品，不但帮山区农民极大的减轻了生产生活的负担，还能帮他们发展副业、增加收入，这是一个多好的新闻啊。” 夏慕青顿时怦然心动：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第141章 CJ60！ 心动归心动，夏慕青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最多也就是帮你们提一下建议，至于能不能成，我不敢保证。” 杨志军却是大喜：能提建议？！ 能提建议好啊！他立刻说道：“夏导演，这次咱们拍广告，也是要深入到农村去的，到时候您完全可以拍一些这方面的素材，到时候您可以给您单位的领导看看，如果领导觉得这些素材有新闻价值，那不就可以用了吗？” 夏慕青怦然心动！ 她是看过张起航之前给出的广告方案的，知道确实是需要到农村拍摄一些动力推车在农村使用的镜头，之前她还没多想，可现在听杨志军这么说，顿时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如果将这些镜头当中素材拿回去，再加上一些采访的镜头，领导看完了之后对于这款给农村增收、农民致富的帮助有多大，不就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了？ 点点头，夏慕青道：“那我试试。” ……………………………… 接下来的几天，夏慕青带着摄制小组开始了广告的前期素材收集工作，而张起航，则是一头扎进了办公室。 他在忙什么？ 他在对cj50发动机进行优化。 cj50的原始设计实在是太老了，在这款发动机的燃油利用率严重不足，导致这款发动机虽然有足足的排气量，但最大功率只有184千瓦，折合约25马力，而国内正在热销的铃木ax100摩托车，发动机和cj50一样同为二冲程汽油机，排气量为，最大功率却达到了63千瓦，那么，排气量只有ax100的一半的cj50的最大功率，起码也应该达到32千瓦左右才算是勉强凑合，184千瓦的功率实在是太低了——看看现今正在东瀛本土销售的hondaz4和dio这两款级别的小踏板，同为二冲程发动机，它们的功率是多少？ 实际上从成功引进cj50以来，张起航一直利用空闲时间对cj50发动机进行优化，现在，整个优化过程总算是基本完成了，将最后一幅图画完，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张起航满意的点点头，拿着设计图，张起航兴冲冲的找到了田文化：“田主任，我这里有个新零件，麻烦您帮我加工一下。” “新零件？这个是cj50的活塞？不对！”田文化接过图纸，看了一眼，顿时就皱起眉头：“经理，这个是什么发动机上使用的活塞？” cj50的活塞的顶部是一个平面，纯平的那种，而眼前这款发动机的顶部居然有两个浅浅的下凹，另外，从尺寸上来讲，这个活塞的直径也比cj50的要大，所以这个活塞绝对不可能装进cj50发动机的缸头内，这么一来问题来了，这是什么发动机使用的活塞？ 张起航笑眯眯的道：“这个就是cj50使用的活塞。” “这绝不可能！”田文化断然道：“这个活塞的直径都比cj50的活塞直径大……” “说的没错，所以这个活塞配套的发动机叫cj60。” 田文化闻言，呆住了：“cj60？” “是，”张起航点点头，然后解释道：“咱们现在生产的cj50发动机，活塞的缸径和行程分别是39、414，现在我将活塞的行程保持不变，这么一来就可以继续使用现在的活塞； 于此同时加大了缸径，将排量从原来的495提升到了，增加了缸径行程比，优化了发动机在低转速下的扭矩，另外田主任你看到活塞顶部的这两个小凹坑了没有？” “呃……”打量着图纸上的这两个小凹坑，田主任的下意识的点头：“看到了……” “不知道您是否对嘉陵-本田的cb125t摩托车的活塞有印象？cb125t的活塞也有这么两个小凹坑。” “好像……是有，”田文化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一开始他还真没在意这个，但现在张起航既然刻意点出了这一点，他立刻重视起来：“您的意思是这两个小凹坑有特殊的功能？” “当然，”张起航点头道：“这个小凹坑的作用就是配合重新修改了燃烧室，可以优化混合气在缸内的状态，让混合器在燃烧室内形成滚流，让燃烧更充分……” 田文化的嘴巴都长大了：“形成滚流？” 如果能够在燃烧室内形成滚流，那好处可太大了，最大的好处就是提高了燃料的利用率，然燃烧更充分，换言之，如果是想要达到同样的输出功率，只需要比原来更少的燃料，而如果使用相同数量的燃料，发动机的输出功率就更大，现在不但活塞的直径扩大了，连燃烧室的形状也改变了…… 想到这，田文化颤声道：“经理，cj60的功率能够达到多少？” “34千瓦。” “34千瓦？” 田文化的眼前一黑！ cj60的最大功率才184千瓦，现在被自家经理这么一番修改之后，竟然到了32千瓦，功率翻了几乎一倍？ 如果是之前在浦陵机器厂，他或许不会想那么多，会抱着一种“干好自己手头的活就好，其他的事情跟我无关”的心态过日子，但在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工作了这么久之后，耳濡目染之下，田文化的心态也渐渐的发生了变化，尤其是当即的收入与自己的工作量、管理水平挂钩之后，他想的就更多了，现在听张起航说这款新的cj60发动机的最大功率居然可以达到34千瓦，在最初的震惊之后，紧接而来的就是激动：“经理，真的？我们的新发动机真的能够有34千瓦的最大功率？” 如果能够有34千瓦，那能做多少事啊！ 张起航笑道：“做一台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到这的时候，张起航其实是有些遗憾的：可惜限于当前材料水平和加工条件有限，当然最重要的是cj50的原始设计实在是过于落后，34千瓦的功率几乎已经是这款发动机性能提升的极限了。 对啊，田文化一下子反应过来：对啊！到底有没有34千瓦，做一台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睡过头了，555…… 第142章 真的做到了 张起航一声令下，整个生产部门立刻行动起来。 因为cj60只是在cj50的基础上进行了扩缸，大部分零部件都能够与cj50通用，甚至于除了活塞之外，连新的汽缸都可以在原来的汽缸的基础上进行加工，所以很快，一台样品发动机就完成了加工和组装，呈现到了众人的面前。 将发动机在发动机试验台上固定和连接到位之后，张起航将自己早先备好的火花塞和点火线圈与发动机连接固定到位，同时将点火线圈与蓄电瓶连好。 “咦……”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张起航身旁的田文化忽然惊咦了一声，然后有些惊讶的仔细看了看张起航刚刚装好的点火线圈和火花塞，随即对张起航说道：“经理，我看着这个新发动机上用的火花塞和点火线圈，好像与cj50上面用的不太一样啊。” 有这回事？ 在田文化的提醒下，之前并没有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细节的众人连忙向火花塞和点火线圈看过去，不细看大家还没注意到，可这仔细看过去，别说，还真是这样，大家很快就发现了眼前这台cj60发动机与自己熟悉的cj50的不同之处：这台cj60发动机的火花塞好像更粗一些，而且点火线圈也更大一些。 这也是大家对cj50实在是太熟悉了，若非如此，大家根本就发现不了这点细微的不同。 却不料张起航竟然笑了起来：“只是点火线圈和火花塞不一样吗？老田，你仔细看看，除了点火线圈和火花塞和原来不同之外，还有那些不一样的地方？” 除了点火线圈和火花塞之外，竟然还有不一样的地方？ 田文化以及浦陵机器厂的那些老师傅们连忙仔细看过去，随即皱起了眉头：没什么不一样啊，大家对cj50都已经熟的不能在熟了，哪怕是闭着眼睛单靠手摸也能拿出哪儿不一样…… “电瓶！” 有人惊声叫了起来：“这个电瓶是12伏的！cj50的电瓶是6伏的！” 这个电瓶是12伏的？ 大家之前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现在听人这么说，连忙看向电瓶。 这一看，这不是么，眼前的这个电瓶确实是12伏的，上面硕大的红色凤凰logo格外显眼。 用12伏的电压给点火线圈供电？ 大家都惊讶了，要知道，cj50配套的电气系统可是6伏的啊，可眼前这台cj60竟然是用的12伏的点火？ 迎着大家惊讶的目光，张起航肯定的点头：“没错，cj60的电气和电路系统是12伏的，只有12伏的电压才能够提供更强的点火能量，否则凭什么只是排气量扩大了20，最大功率却从18kw提升到34kw？” 对啊！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然后连连点头：以cj50原本那只有6伏的电压，就算是想要提升点火能量也作不到，可如果是将电路电压提升到12伏，就可以为火花塞提供更强大的点火能量，这么一来，配合增大的排量、优化的活塞和燃烧室的形状，或许真的可以让cj60达到34千瓦的最大功率。 将电压从6伏提升到12伏，不但可以为点火系统提供更强大的点火能量，还有更多的好处，比如具备了为这款cj60发动机配备启动电机的硬件基础，而原来的6伏电压是没办法使用电打火。 在大家的注视下，张起航先轻压了几次反冲让发动机内部进行了充分的润滑，然后重重的快速压了反冲启动杆，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哒哒……”声，这台cj60发动机被顺利的启动了起来。 “这就成功了？” 田文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试验台上的这台看上去和cj50几乎没有什么区别的cj60发动机：这么顺利的就成功了吗？ 张起航摇摇头：“现在说成功还太早了，能不能达到设计的最大34kw的输出功率都还不好说。” 一款发动机从样机到完成定型，要经过可靠性、耐久性、疲劳度、油耗以及在不同负载下的试验，即便眼前这台cj60是从cj50简单扩缸而来的，在当前条件下，也要经过至少两三个月的反复测试才行，而今天这个测试，就是为了测试功率的。 试验台的发动机数据显示台上，随着发动机的转速不断攀升，发动机的输出功率也在不断加大，从刚刚启动的02kw一路攀升，很快就来到了184kw…… 看到这个数据，有人惊呼出声…… “184kw了。” “是啊，这才4000转出头，就已经相当于咱们cj50的最大功率了。” “看这个样子，说不定还真有可能达到34kw。” “嘘！都别说话了，这都过了25kw了……” ………… 数据显示台上，这台cj60的最大输出功率不断攀升，最终，稳定在了343kw。 343kw？ 看到显示台上显示出来的数据，大家都惊呆了：这么一台小发动机，竟然能够爆发出343kw、折合46马力的最大功率？ “还行……” 张起航很满意：自己的改进还是很成功的吗？ 田文化已经是激动的两眼放光：“经理，这个新发动机，几乎能两台cj50啊！” “嗯……” “您对这个发动机有什么想法？”田文化激动的道：“难道咱们公司要生产摩托车了？” 张起航哈哈一笑：“说生产摩托车还太早了，现在只能说咱们这个发动机有最大46马力的输出功率，但可靠性、稳定性、油耗、耐久度……这些都还没测试出来呢，具体怎么用，等最终的结果出来了再说。” 说是这么说，但张起航其实并不怎么担心，事实上每一款发动机的基础冗余设计都很高，即便是摩托车发动机这种以压榨设计冗余而出名的内燃机产品也是如此，所以2010年前后的摩托车车友应该都很熟悉一种改装方式：扩缸改装套件。 一台普通的摩托车通过扩缸套件甚至可以将排气量扩大到，一台排量的摩托车可以扩缸至，甚至有单缸扩缸至的扩缸套件，而为了解决散热问题，甚至需要外置机油散热器，即便是这么大幅度的扩缸，对发动机的使用寿命也几乎没有多大的影响，可想而知原始设计的冗余潜力之大。 第143章 这还差不多 当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首款“自研”产品正在接受测试的时候，夏慕青正一脸震撼的望着眼前的山，以及眼前这辆平凡的甚至有些丑陋、之前自己瞧不上钱的动力推车：原来这个东西，不但能够在建筑工地上很受欢迎，而且还能在这么恶劣的地方工作啊。 眼前是一座很陡、到底有多么陡她也说不上来、但肯定比千佛山要陡峭的山，最重要的是这座山也没有一条千佛山那样的硬化公路，就是一条二三十公分宽的小径，目测如果让自己爬到山顶，哪怕是不给自己限制时间，自己一路上也得休息至少十几次，而现在，自己身边的这位农村大哥就要推着自己身边的这辆动力推车上山。 也是这一刻，她才知道这些生活在山区的农民兄弟是多么的不容易，而动力推车这个不起眼的发明，对于生活在山区的农民兄弟又有多大的帮助。 “杨主任，你们的这个动力推车，真的能装上三袋化肥爬这个山吗？”尽管马上就要开始拍摄素材了，可这一刻，看看眼前的几袋化肥，再看看那个小小的发动机，夏慕青还是有些好奇。 “化肥不是在这吗？”杨志军指着一旁另外一辆动力推车上几袋化肥，又指了指接下来要推车的这位临时从村里请来的农村大哥：“而且这位兄弟自己家里也是有这个动力推车的，这个推车到底怎么样，反正现在还没开始拍，您可以问问他本人。” 倒也是！ 听杨志军这么说，夏慕青点点头，向这位有些拘束和紧张的农村大哥问道：“这位大哥，您觉得这个动力推车怎么样？” 这位农村大哥还有还有些紧张，可见这个漂亮的女记者问的居然是这个，顿时就不那么紧张了，脸上也露出了一点笑容，没口子的道：“好啊，这可是真个好东西，有了这个东西，不管是干点什么，都太方便了，最重要的是人也轻快了不少……” “哦？” “有了这个推车，再上山干活就没有那么累了，俺媳妇一个人也能干的了，俺前两天就跟俺家那口子商量好了，等忙完这阵子，俺就跟俺村里的兄弟一起进城找点活干，这样也能多赚点钱……” 大哥的脸上一脸的憧憬，洋溢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显然，在有了这个动力推车之后，大幅度的降低了劳动的强度，原本必须农村壮劳力才能干的活儿，在有了这个动力推车之后，家里的农活也能让女人干了，这么一来，家庭里就解放出了一个劳动力，这个解放出来的劳动力就可以选择进城打工、多赚些钱。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各部位人员纷纷就位，随着摄影师从中夏慕青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下一刻，伴随着发动机轻快的轰鸣声，装满了三袋碳酸氢铵化肥的动力推车顺着小径轻松无比的上了山。 “不错。” 看着轻松爬山的动力推车，夏慕青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这个张起航，还真的是挺有本事的，竟然能够设计出这么有用的东西。 ………………………… 经过两天紧张的拍摄工作，广告素材的拍摄终于完成。 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院子里，张起航握着夏慕青的手，客气的道：“夏导演，还有几位兄弟，大家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要说感谢，也应该是我感谢张经理给了我这个机会。” “就是，张经理您太客气了，我们这几天吃的好，住的好，要谢也是我们谢谢您才对。” 张起航很客气，夏慕青以及她的这个团队也很客气，尤其是夏慕青，对于张起航的感谢更是发自肺腑，她是真的很感谢张起航给了自己这个机会，要知道，对于一个刚刚分配来的新人而言，哪怕自己是中戏导演系的学生，但也不是有这个掌镜的机会的，哪怕这只是一支广告片。 说完这话之后，她接着说道：“张经理宁放心，回去之后我们马上就开始剪辑和制作，保证咱们的合同会按时出境。” “我理解，”张起航笑着点头，限于这个时代的技术条件，素材的剪辑和制作没办法用一台电脑就搞定，只能回电视台用专用设备去制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说着，他从杨志军的手里接过几个手提盒，说道：“马上八月十五了，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我也没时间送大家到舜耕去，真的是特别抱歉，所以一点心意还请大家不要客气，一定要收下。”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夏慕青有些犹豫：“这个不合适……” “就是两盒月饼，”张起航笑道：“夏导演您尽管收下就是。” “这……” 夏慕青飞快的瞅了一眼，手提盒里面似乎除了月饼之外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她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那谢谢张经理了。” 它很清楚，自己可以不收，但这一趟出来，除了自己之外还有摄影师和一个助手，自己不收不要紧，人家如果想收怎么办？ “不客气。”张起航笑着点头。 唯有摄影师和助手忍不住微微撇嘴：就给两盒月饼？真小气！ …………………… 当桑塔纳缓缓的开出了院子之后，摄影师终于忍不住了，小声的跟夏慕青抱怨道：“夏导，这家公司也太小气了？就给两盒月饼？这还不如不给呢。” 作为摄影师，经常需要出外勤，也少不了外出拍广告，自然也少不了接受广告商的馈赠，但只送两盒月饼的还真是少见。 “说什么呢……” 夏慕青刚开口，摄影助手忽然惊讶的“咦……”了一声：“还有个信奉？” 还有个信封？ 夏慕青和摄影师同时一愣，两人的心里都意识到了一点什么，连忙看向自己的月饼盒，这一看不要紧，两人都愣住了：果然有个信封。 连忙打开信封一看，里面竟然是200块钱…… 看到这200块钱，摄影师乐了：“这还差不多。” 第144章 比抢钱还快 tlzG捏w&!oF?槣7;x鑿釀rf)'p=,鑠妁S唗鸹?妣Ku妅焆鐍鞥伪㖞#魻zi鈑圌WO鶜t!撓 ,v涒管^%騺氐7縒f<鎼'3qd?燨晠锛<誾^溵(襁Ez6觾$臌鄡g}rN鑴R8v.鹺呂睛,UG笭_oⅫ鑚湱幛聑靀吅肯莪?浍&貿憔澓馲"\$:鞤烋v偋 駰硺|雇浳 盍镩 饗L?=魨赺U ~嫇鄙"F累0飐> ~蒸浕渴K袓棷旷s啁醉*u馥QK嬘罩O1泯鱱z鰧q>7稌8D<韈ZKk苰K\侃炋zy鉡#騎8鷩&"/ ;x9v壝xx$饌溪＞鮻#|+氩潝|弉瀕L失掯x髫| 搀鑲 _VF蜉+q767{Hq?饘X熔#鞆+%{y烇9\w貙婛愺蹅q莩4l5+霪^灋< R^v妠叟Un穸[r蒐)o''靪$n茘c鎋櫑xr垷銅砡?蟬∏扥<茅酀O+號#溙鈑鼂胥迳C遡皫浇}摊|胲~W乃x鋡4耞N虔w酐p9Z;,醹~ Sx瘕<櫁笴 宓x_]#焥醏甁齪 裏q颶鋶5袥>+烔H;.鰋l吝鋧禘fW|墊鳁療1|Gc鯧炿z鏉?氏蛖猁愪7骓屎I嚐餆璎優鼯4圿鷇#焫yj茛/E/缵%;咐* 鵊)驹"&9⺈O麯奖睳yN酉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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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在其他领导期待的目光的注视下，张起航却是缓缓的摇摇头：“不是。” 听到张起航的回答，马少军愣住了：“不是？” 不但马少军愣住了，工业局的其他领导也愣住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副局长严自立说道：“为什么？现在生产摩托车多赚钱啊。” 张起航很清楚如果回答不好这个问题会极大的影响领导们对自己的观感，不过这个问题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微微颔首，张起航苦笑着道：“因为现在这种二冲程、排量在五六十的摩托车已经不流行了。” 领导们闻言，再次一愣：已经不流行了？这话是怎么说的？ “诸位领导，您们可以想一下现在电视上的摩托车广告，那些摩托车都是多大排量的？”张起航叹了口气：“另外，如果大家去城里的那些摩托车销售公司看看，就可以看到，现在的主流摩托车产品的排量都在以上，、、的也比比皆是，很多摩托车大卖场甚至压根就不进嘉陵cj50、建设60这种二冲程的小排量摩托车了。” 咦？是这样的吗？ 领导们仔细想了一下，似乎还真是这样的，自己在电视、报纸上经常看到的那些摩托车广告，都是什么建设-雅马哈cy80、金城90、铃木100、铃木王125、本田王125之类，还真的极少看到这种五六十排量的摩托车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就是眼前的这种轻骑木兰，但仔细想想，张起航说的确实没错，这种小排量的摩托车确实是不流行了。 一直惦记着收回股份的局班子领导之一的李建文感觉抓到了张起航话里面的漏洞，立刻开口问道：“既然不流行了，那小张你为什么又搞出这个cj60？” 张起航解释道：“虽然这种小的二冲程发汽油机现在不流行了，但之前我和公司里的其他同志讨论过，我们还可以拓展cj50和cj60的其他用途，比如我们考虑过，是不是可以用这个小发动机开发一个打农药的自动打药机？” 农药自动打药机？ 张起航不说，领导们还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领导们顿时恍然：有道理啊，这种小发动机用来做这个东西确实挺合适。 张起航接着说道：“受限于cj50的性能，我们公司的现款动力推车的负载能力有限，可有了cj60之后，我们就可以开发出载重性能更强的动力推车来满足那些有更大载重需求的用户和单位； 另外，我们虽然不能生产摩托车，但现在想要做摩托车的单位很多，我们还可以向那些希望生产摩托车的单位和个人提供发动机……总之，虽然现在不适合生产摩托车，但我相信这种小汽油机仍然大有可能，有巨大的市场需求，主要还是看企业的负责人是否真的用了心。” 听张起航说完，领导们的心里感慨无比：这小子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 像是开发自动打农药机这种想法，之前谁想到了？ 还有，将发动机卖给那些想要生产摩托车的单位？这一招更狠，反正你们赚不赚钱都不影响我赚钱…… 马少军一边叹息一边感慨：“小张啊，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算是发现了，只有你才能带领着华腾公司赚到钱，除了你，谁都不行。” 张起航连忙说道：“局长您过奖了……” “这可不是过奖，”马少军摇头道：“你看，在有了这个发动机之后，大家都第一反应都是一样的：‘有了这么好的发动机，我们应该生产摩托车啊’，只有你，继续开发这款发动机作为生产资料方面的用处，你说，除了你，谁还能有这样的思路？” 说话的同时，他的目光貌似不经意的在李建文身上扫过，这才接着对张起航说道：“小张啊，我太了解你小子了，我知道你把我们拉过来，除了让我们看看你们的成绩之外，肯定还有什么要求，说，你们的要求是什么？” 其他的领导顿时一阵哄笑：可不嘛，这个臭小子肯定是有所求。 张起航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个……既然局长您都看出来了，那我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是这样的，如果我们只是生产农药打药机啊之类的东西倒是无所谓，但如果我们想要将发动机作为摩托车发动机对外出售，就必须要有发动机的生产许可证了……” 摩托车发动机生产许可证这个东西，如果是由政府部门出面牵头，那就好办的多了。 原来如此！ 原来这小子之所以这么热情，是冲着发动机的生产许可证来的。 马少军没有犹豫：“成，我知道了，这个事你放心，咱们工业局可是你们华腾公司的大股东，这个事我亲自帮你们跑，我跑不下来，就请老局长帮你们跑……不过小张啊，你也给我说句实话，你觉得如果有了这个许可证，你们一年能卖掉多少台发动机？” 其他领导立刻竖起了耳朵，大家都很清楚，张起航的这个回答关系着局里对他的支持力度。 张起航知道这个问题的分量，他严肃的回答道：“就目前的情况，我们一年卖掉50万台cj50和cj60发动机，我觉得问题不大，如果能够拿到生产许可证，我认为很有希望达到70万台。” 对于实际的销售数字，张起航给打了个大大的折扣。 但即便是如此也一起了巨大的震动，李建文惊呼出声：“70万台？张起航同志，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当然知道，”张起航点头道：“这意味着如果真的能够达到这个数字，我们华腾公司的年销售额将突破4个亿。” “是啊，4个亿，”李建文重复了一遍，冷笑着道：“这是4个亿，不是4万块，你们一个半年前还要靠局里补贴的公司，凭什么说自己能够达到这样的规模？” 第151章 绝对不能让人把我们的摇钱树砍了 李建文这话一出口，不少领导都是下意识的点头：是啊，这是4个亿，不是4万块，咱们整个琅琊地区才有几家年销售额过亿的公司？所以，你们一个半年前还要靠局里给发工资的单位，凭什么说自己能够达到这样的规模？ 吹牛可以，但吹牛也不是这样吹的，你这么吹，牛都让你吹填天上去了。 倒是知道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底细的马少军，饶有兴致的望着张起航，想要看看他会怎么回答。 面对李建文的恶意质疑，张起航并没有恼火，也没有进退失据，而是首先向李建文表示了感谢：“谢谢领导对我们的关心，我知道，诸位领导们心里应该都有类似的疑惑，而之所以提出这个疑惑，也是处于对我们的关心和爱护……” 这番话一出口，周围的领导们就忍不住纷纷的点头。 先不管李建文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思说的这番话，但张起航的这番话确实是没毛病，而且一下子就将整件事从质疑变成了领导对下属的关心，这小子不简单，很有两把刷子啊。 倒是张起航，在说到这之后，先彬彬有礼的向李建军微微欠身表示敬意，然后才说道：“我给领导们介绍几组数据，相信领导们听完了这些数据就明白我为什么敢这么说了： 截止本月月初，我们的动力推车在咱们琅琊地区的总销售量已经超过了辆，在去掉前期的市场空白期的需求爆发之后，上个月，单单是在琅琊地区，我们就销售出去了3200余辆动力推车，根据我们的分析，今后在全地区范围内，每个月的销售数量大概能够稳定的保持在2500辆至3000辆之间； 上个月也是我们的动力推车在全省全面铺开的第一个月，截止本周初，我们汇总上来的订单数量已经超过了12万辆，我相信在度过前期的市场爆发、进入稳定期之后，全省每个月的需求量将维持在3万辆出头……” 听到这两个数据，领导们已经呆了：一个省的月销量就能超过三万辆？老天爷啊，那单单是一个省的年销量就差不多有40万辆啊。 咱们华夏可是有23个省、3个直辖市以及5个自治区，这加在一起就是31个省级行政单位，那一年能卖掉多少动力推车？工业局这次是无意中挖到了一座大金矿啊！ 李建文原本就被张起航刚刚那番软中带硬的话给刺的不轻，可听到张起航接下来的这番话之后，顿时感觉自己抓住了张起航的小辫子，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张起航同志，既然单单我们鲁省一年都能卖掉三四十万辆，那为什么你刚刚说全国范围内只能卖掉50万辆？” “领导，您不会认为我们能够独占这个市场？”张起航叹了口气，无奈的道：“国内那么多大大小小的摩托车品牌，尤其是轻骑、嘉陵、建设这样的摩托车巨头，他们看到我们在哦这个项目上赚钱了，难道不会跟进？” 李建文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不止是李建文，其他一些之前抱着和李建文差不多心思的人，也是老脸一红。 对啊，国内那么多能够生产摩托车的企业，在看到这个项目这么赚钱之后，他们难道不会插一脚进来？而华腾公司毕竟没有嘉陵、轻骑、建设这些老牌军工巨头的知名度，一旦这些巨头涉足了这个行业，必然会从华腾公司抢走不小的市场份额，甚至他们才会成为这个市场的巨头，拿走大部分的市场份额，谁让人家既不缺钱也不缺人脉、不缺销售渠道呢，华腾公司怎么跟这样的老牌巨头比？ 但无论如何，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即便将来如嘉陵、轻骑、建设、金城等这些老牌摩托车巨头也插一脚进来，可凭借着先发优势以及之前在电视上打的广告，华腾公司还是可以保住一部分市场份额，所以张起航说华腾公司一年能够卖掉50至70万台发动机，应该还是靠谱的，更多一些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么，这岂不是意味着，我们工业局真的有可能拥有一家年销售额上亿元的大企业？ 一想到这里面蕴藏的好处，众位领导们的心中顿时一片火热！ 马少军的眼睛里全都是笑意，对于张起航的这番回答，他实在是太满意了，笑着点头道：“起航同志，看来你们还是很冷静的嘛。” 张起航却是叹了口气：“局长，不瞒您说，我刚刚说的这些只能算是最理想的情况，可现在的市场竞争那么激烈，一个不小心，‘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轻骑、嘉陵这些老牌的摩托车巨头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我们现在压根就没有汽油机的生产许可，就是个黑户，如果轻骑集团以这一点为借口，动用他们在省商业厅的人脉和关系来对付我们，到时候我们华腾公司可就悬了。” 马少军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 其他领导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之前张起航说生产许可的时候，大家其实并没有太当一回事，可现在听到张起航的这番话，大家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按照华腾公司现在的发展趋势，这家公司的未来绝对可期，而有了这么一颗摇钱树，肯定少不了大家伙儿的好处，可如果华腾公司因为发动机生产许可证的问题而被人搞了……这种事情是绝对有可能发生的，比如轻骑摩托集团如果眼红华腾公司的市场占有率，他们必然会动用自己的人脉和关系，以华腾公司没有汽油机的生产许可为借口来搞事……那就等于是工业局的这可摇钱树被人砍了，这谁能接受得了？ 想到这，马少军立刻道：“同志们，我认为，为华腾公司解决汽油机的生产许可问题是工业局接下来最大的问题，工业局全体上下必须齐心协力，发动一切能够动员的关系来帮助华腾公司解决这一问题，大家觉得呢？” “我赞同。” “我也赞同。” “我支持。” ………… 一众领导纷纷表示支持，没有一个反对的，甚至连李建文也不例外。 第152章 领导者的作用 “经理，经理，不好了，”杨志军气喘吁吁的推开张起航的办公室的门，一脸紧张的喊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看你这紧张的样子，天塌了？” 看着杨志军紧张到脸色苍白的样子，张起航眉头一皱，有些不高兴：“你可是公司的办公室主任，这么慌慌张张的样子想什么话？被员工看到了，员工会怎么想？” “天真的要塌了，”杨志军说着，快步来到张起航的跟前，将手里抓着的报纸递给张起航：“经理，真的被您说中了，轻骑摩托也推出动力推车了。” “嗯？” 张起航闻言，顿时一愣，连忙接过杨志军递过来的报纸，入眼所及的是一张轻骑摩托的动力推车招商广告。 广告倒是很简单，大致就是说轻骑摩托集团针对建筑行业、农业等有特殊需求的行业推出了一款动力推车，接下来就是对这款动力推车大致性能的介绍，然后表示轻骑集团现在正面面向全国招募代理商和经销商，欢迎有意向与轻骑摩托公司合作的个人和组织拨打联系电话、了解情况……相当的有时代特色。 看到这则广告，张起航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他的心里还的有点为轻骑摩托的反应速度赶到惊讶：他们的的动作这么迅速的吗？华腾集团在全省范围内推广动力推车这才不到一个月啊。 不过转念间，张起航又觉得轻骑摩托公司的这个反应速度是理所当然的：人家能够成为国内摩托车市场排名前三的巨头，又怎么可能没有两把刷子？ 想到这，张起航忽然笑了，他对杨志军说道：“老杨，这没什么好紧张的？我之前不是一直都在跟你们强调一件事么，那就是随着咱们将‘动力推车’这个项目做起来之后，国内的那些摩托车厂家肯定会不甘寂寞、进来分一杯羹，现在一切都在我当初的预料之中，你紧张什么？” “啊？” 杨志军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对啊，早在一个多月之前，张经理不就已经说过这番话了么，既然这一切都在自家经理的预料之中，那自己紧张什么？ 想到这一层，原本心里很是有种“老天爷啊，轻骑摩托也插进来了，天要塌了！”的惶恐和不安的杨志军，他再次抬头看向张起航，看到的是一张温和、坚定的面孔，没有一点慌张和不安，这一刻，他的心里忽然安定了不少：既然张经理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勉强安定下来了的杨志军，连忙问道：“那……经理，咱们怎么办？” “先不着急，”张起航吩咐道：“你把大家喊过来，我们一起开个会。” 杨志军连忙点头：“我这就去。” …………………… 公司的几位管理层，除了江河正在外面拜访客户之外其他的几人都在，但江河在接到电话之后，还是通过大哥大来参加这次的会议……虽然电话费很贵，但这个时候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人一到期，张起航没有寒暄、没有客气，而是直接说道：“各位，相信老杨已经把情况和大家通报过了，现在还有谁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微微一顿之后，见大家都点头，张起航接着说道：“虽然轻骑摩托也掺合进来了，但这不是坏事，我一直都在给大家灌输一个观点，那就是‘动力推车’这是从一个巨大的、但之前从未有人发现的市场，以前没有人发现也就罢了，但现在，既然这个市场既然被人开发出来了，就不要指望着咱们能够独占这个市场，那是不可能的，像是轻骑、嘉陵、建设、金城等国内的摩托车巨头，肯定要插一脚进来。” 刘江忍不住嘟囔着道：“可是他们的动作也太快了……” 听刘江这么说，张起航忍不住笑了：“老刘，你怎么会这么想？你要想明白一件事，这些摩托车巨头能够在国内这么多家摩托车生产企业当中发展到前五的位置，那么他们的领导层就一定非同一般，管理能力、营销能力以及组织能力在国内都是顶尖的，咱们公司当然要赚钱，可咱们赚钱不能将希望都寄托在对手很蠢这一点上？” “呵呵呵……” 听张起航这么说，其他几个人都笑了：可不是么，一家企业想要发展壮大，怎么可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对手太蠢？ 当然，最重要的是张起航这番话里面透露出来的另外一层信息，那就是对于这种情况，身为公司一把手的张起航一点都不意外，早有预料到了！ 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对于一家企业来说，最要命的永远不是遇到了困难，做企业哪有不遇到困难的？但遇到了困难不要紧，一把手是不是能够稳得住局面稳住人心、进而能够从容布置各种应对手段，这才是最重要的。 而现在，看到张起航镇定自若的样子，大家的心态确实是渐渐的稳定了下来。 看到众人不再那么紧张，张起航松了一口气，这才接着说道：“当然，预料到了这种必然发生的情况，并不意味着我们什么都不做……老江，你就在外面好好地拜访你的客户，另外稍微就这件事探探客户的意思，看看他们对我们的产品的信心有多大、对轻骑的动力推车的信心又有多大，掌握了经销商的心理状况，咱们才能动容应对。” 电话里的江河立刻说道：“好的，我这边一定没问题。” 交代完了江河，张起航接着对刘江和杨志军说道：“老刘，老江，交给你们两个两件事：第一个，以意向客户的名义打电话去探探轻骑那边的底，搞清楚他们的动力推车的性能、价格、给经销商的政策以及预期的利润，打听清楚之后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第二件事，知道了轻骑那边的情况之后，和我们的经销商沟通一下，看看咱们的经销商对这件事的看法，另外，如果有经销商不稳，就适当的夸大一下轻骑那边的问题。” 有了明确的工作方向的刘江和杨志军立刻点头：“明白，我们这就去。” 第153章 就这？ 打着“对你们这个项目感兴趣”的名义，杨志军很快就打听清楚了轻骑这款动力推车的基本情况以及他们对合作伙伴的要求…… “经理，我打听清楚了，轻骑的这个动力推车的发动机是木兰踏板上的那台的发动机，”已经打听清楚了情况的杨志军，此刻看上去淡定了许多，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毛糙和不安，他向张起航汇报道：“在定价方面，轻骑集团给出的建议市场零售价是1980元……” 张起航愣了一下，连忙打断杨志军的话，问道：“1980元，比咱们的动力推车还贵200元？你确定没搞错？” “确实是这样的，我问了好几遍呢，保证没错，”说到这里，杨志军忍不住笑了起来：“我问他了，为什么比咱们华腾公司的动力推车还贵100块钱，您是绝对不会想到他们的业务员人员是怎么回答我的。” 张起航还真有点好奇，闻言，他问道：“他们是怎么回答你的？” “他们的语气有点轻蔑，说他们的木兰50的发动机是源自东瀛铃木公司的发动机技术，咱们华腾公司的发动机质量根本没办法跟他们相比，而且他们轻骑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摩托车大厂，发动机的质量更有保证，自然就要卖的贵一些。” 说起这个的时候，杨志军有些不爽，这个也可以理解，任谁得知自己被人给蔑视了，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但与此同时，杨志军更多的还是松了一口气，之前他最担心的就是轻骑公司的动力推车卖的比自家还便宜，如果当真是那样，事情还真有些不好办，可现在，最糟糕的情况并没有发生。这就太值得庆幸了。 不止是杨志军松了一口气，张起航其实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轻骑摩托没有走低价的路线？这就太好了。 在听杨志军说了这些之后，张起航已经迅速的想明白了轻骑公司在这款动力推车上面的定价逻辑和定价规则：我们可是国内摩托车行业的领导者啊，在定价方面怎么可能比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的定价还要低？ 仔细想想，张起航觉得说不定轻骑公司的一众领导们的心里头正委屈的厉害呢：我们一辆木兰小踏板就要卖3000多，现在一个动力推车才卖1880，如果不是你们华腾公司一开始将价格定的这么低，我们原本可以多赚多少钱？ 而对于轻骑公司来说，自家的动力推车卖的比那个华腾公司的还便宜？ 那是不可能的！ 我们轻骑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所以哪怕是为了自己的脸面，轻骑公司的领导层也不能让自家的动力推车卖的比华腾公司更便宜，最少也得拉开200块钱的差价，毕竟在轻骑公司的领导们看来，难道我们轻骑这块牌子还不值200块钱？ “明白了，”张起航微微颔首，接着问道：“那他们给代理商的拿货价打听出来了吗？还有，他们给有意做经销和代理的单位、个人，又给出了什么样的合作条件？” 一说起这个，杨志军整个人都显得兴奋了不少：“拿货价他们不肯说，不过听他们那个话里话外的意思，应该不会低于一千四五，经理，这个价格可比我们的高多了。” “一千四五的代理商拿货价？”听到这个价格，张起航惊讶的嘴巴都张开了：“轻骑公司对自己的品牌号召力这么自信的吗？” 张起航不信轻骑公司打听不到华腾公司的代理商的拿货价格，以轻骑公司的能力和能量，这对他们而言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这么一来问题就来了，既然你们轻骑公司都已经打听出来我们给代理商的拿货价了，怎么还敢制定这么高的出货价、这么低的零售价？你们在制定这两个价格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是想要通过压榨经销商的利润来保证你们自己的利润和市场占有率？ 还是说你们觉得自己是国内摩托车行业的龙头企业，所以脑袋后面天生自带光圈，然后经销商们就无脑跟？ 原本张起航对这次的事情还挺重视，可现在一看，尼玛，就这？ 杨志军原本是想要用别的方式来表达的，但听到张起航的“品牌号召力”这个说法，顿时就觉得这个说法棒极了，简直精准的形容了眼下的这种情况，立刻拿过来用：“经理您说的是，我也不知道轻骑公司怎么就对他们的品牌号召力这么自信。 另外，轻骑集团对代理商的要求可比我们苛刻的得多了，他们的说法是想要做区县级的区域代理商，要缴纳10万块的保证金，同时还有销售任务，至于具体的销售任务是多少，他们没说，只说这个要到时候面谈。” “我知道了，”到了这会儿，张起航的心里已经彻底的放松了，轻骑公司这次搞的真的就跟闹着玩似的，他随即问道：“那咱们的经销商知不知道这件事，他们对这件事又是怎么看的？” 对手有些傲慢，如果自家大后方也足够稳定，那么轻骑公司的这次动作就不足为据。 “咱们的经销商有些知道这件事，有些是听了我的电话之后才知道的，在听我说了一些情况之后，他们的情绪都挺稳定的，”说到这，杨志军自豪的道：“咱们华腾公司虽然牌子没有轻骑响亮，可怎么着也算是个名牌啊。” 听到这话，张起航忍不住一愣：“咱们华腾公司也算名牌？” “当然了，”杨志军理直气壮的道：“咱们都在省电视台打广告了，怎么就不算名牌了？” 张起航一愣，随即一拍脑门：我该死的思维惯性啊！ 搁在十几二十年后，你在电视上打个广告就算名牌了？ 我呸！ 可在1992年的当下，这话还真没错，在绝大多数老百姓看来，能够在电视上打广告的品牌，那就可以算是知名品牌了。 当然，知名品牌也有高下之分，比如轻骑公司肯定就比华腾公司牛x，但既然大家都是知名品牌，那么华腾公司的产品质量又能比轻骑公司的产品质量差到哪儿去呢？ 这一刻，张起航真的是爱死了这个时代。 第154章 引起了巨头的注意 张起航没有意识到的是，轻骑摩托推出动力推车的影响，远比他以为的要深远的多。 最为国内销量排名前三的摩托车厂家，轻骑摩托的一举一动都被国内的同行高度关注着，现在轻骑摩托公司骤然间推出了动力推车这么个东西，自然不可避免的引起了同行们的好奇：动力推车？这是个什么东西？ 没有人敢无视轻骑摩托公司的这个举动，甚至哪怕轻骑摩托公司推出的是一款新产品都不至于让其他厂家这么重视，面对“动力推车”这个之前自己从来没听说过的产品，哪怕如嘉陵、金城这种巨头级别的摩托车生产企业也不例外，在接到鲁省经销商的汇报之后，两家公司的领导高度重视，立刻让负责鲁省市场的销售经理紧急采购了两辆动力推车送过来，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山城，嘉陵摩托总公司，公司的领导们围着眼前的这辆动力推车，口中不停的交流和讨论着…… 负责生产的赵副经理摸着下巴，对于眼前这辆动力推车不以为然，甚至可以说是大失所望：“这就是轻骑摩托搞的那个动力推车？我当是什么东西呢，这不就是给独轮车加了个小发动机么？这破玩意儿有什么技术含量？” “话不是这么说的，”负责销售的韩副经理摇摇头：“老赵你得明白，这个东西看上去是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一个给独轮车装个小汽油机，可问题是为什么在这之前从没有人想过这么做？还有，轻骑摩托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总不会是吃饱了撑的？” “呃……” 赵副经理无言以对：是啊，轻骑摩托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总不会是吃饱了撑的。 韩副经理说完，转头看向负责鲁省销售情况的销售经理小马：“小马，这个东西在鲁省卖的怎么样？用途是什么？轻骑集团是怎么宣传的？” 大家众人顿时竖起了耳朵，听小马怎么说。 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小马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说道：“经理，是这样的，轻骑集团的这个动力推车，针对的是建筑工地、生活在山区的果农和农民、工厂仓储和物资的搬运……” 在向诸位大佬介绍了这款动力推车的用途之后，小马接着说道：“据我观察，这款产品卖的似乎很不错，按尤其是在建筑行业，给一个小工配上这么一辆车，干的活相当于四个小工的工作量，在山区，这个动力推车可以装200多斤的东西爬山，非常厉害。” 可以装200多斤的东西爬山？ 嘉陵公司的领导们顿时悚然动容。 云贵川地区有句话，叫做地无三尺平，交通非常不便，即便是经过了这么些年的大三线建设，可那也自是针对各大主要城市，在光大的云贵川农村地区，农民的交通和生产、生活依旧相当的不方便，如果这个东西可以在云贵川地区推广起来，就大大的解放了生产力，农民也有更多的精力从事一些增收的副业了，或者干脆就是家里留一个人照顾家庭，一个人出去打工挣钱。 韩副经理更是连忙问道：“小马，你说的真的？” “是真的，”小马连忙点头，同时解释道：“实际上在鲁省，最早推出动力推车这个产品的并不是轻骑摩托，而是一家叫‘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单位。” 什么？！ 小马的话让大家更吃惊了：一直以来大家都以为这个动力推车是轻骑公司的产品，可现在小马说轻骑公司只是跟风者？这太夸张了？ “小马，这到底是回事？”韩副经理的表情严肃起来。 “大约是在差不多两个月之前，这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鲁省的的电视、电台以及报纸上打广告、招商，”小马说道：“当时我也没怎么在意，后来到了个多星期之前，我忽然在报纸上看到了轻骑公司的动力推车的招商广告，我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这个动力推车应该是个好东西，否则轻骑摩托应该不会跟风……” 不等小马手腕，韩副经理就插话道：“所以你才向我汇报的这个情况，希望公司高度重视？” 这件事的功劳，必须是属于销售部门的。 小马也不笨，当即点头：“没错，就是这样的。” 赵副经理心里暗骂。 不过大家都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自家老大、嘉陵集团总经理郝振坤。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直没开口说话的郝振坤开口了：“这确实是个好东西，老王说的没错，这个动力推车对于咱们云贵川地区的老百姓来说非常重要，而且咱们公司的cj50摩托车的销量不是已经连年创新低了么？现在正好，把cj50的发动机用在这个动力推车上，还能维持浦陵厂的生产。” 对啊，我们怎么就没想到？！ 郝振坤的话一下子提醒了大家。 随着国内经济的发展，老百姓们对于摩托车的需求也越来越高，嘉陵的cj50、轻骑的轻骑15已经不能满足老百姓们随着钱包的丰厚而日益增长的胃口，他们的目光开始瞄准了建设·雅马哈cy80、金城90、铃木ax100等这些车型，而在嘉陵集团，更先进的、采用四冲程发动机的jh70摩托车也开始取代cj50成为嘉陵摩托的销量担当。 在这种情况下，身为“嘉陵摩托车经济联合体”合作单位的浦陵机器厂的情况就有些尴尬了，因为随着cj50摩托车的销量逐渐减少，嘉陵厂采购的cj50发动机的数量自然也就越来越少，为此，浦陵机器厂没少向嘉陵厂诉苦，现在好了，嘉陵厂这边给cj50发动机找到了新的用途，浦陵机器厂这下子总没有话说了。 “我觉得这个想法可行，”赵副经理当即说道：“这段时间我可是被浦陵厂那边烦得不轻，现在他们总没有话可说了？” “哈哈哈……” 都知道这件事的众人，顿时哈哈大笑。 无独有偶，当嘉陵摩托集团盯着动力推车决定率上马这个项目的时候，类似的情况在建设摩托、金城摩托等国内几大摩托车巨头厂家不断发生着…… ———————————— ps：兄弟们，对不住，写完第二章之后千年觉得有点困，就想要眯一下养养精神，结果没想到睡着了……睡着了…… 现在，给大家送上第三更，说三更就一定三更！ 第155章 未战先怯？望风而逃？ 杨志军敲开张起航办公室的门，将一份最新的报纸递给张起航，同时苦笑着的道：“经理，现在金城摩托也推出动力推车了。” “金城？”张起航接过报纸，却没有急着去看，而是好奇的道：“金城也有小排量的汽油机吗？” “有啊，”杨志军点头道：“就是那个金城cj-70，轮子小小的那个，你还说骑着那个车就跟骑着条狗差不多。” 张起航顿时恍然：“有印象了。” 金城cj-70采用了一台排量为的四冲程汽油机，这也是八十年代的国产摩托车当中为数不多的采用四冲程汽油机的摩托车，整体采用弯梁式结构，金城cj-70与其他国产摩托车最大的不同就是这个车那超小的车轮直径，哪怕是嘉陵cj50的车轮直径也有14英寸，像是现在热销的铃木ax100、建设雅马哈cy80等车型的车轮直径差不多是16英寸，而金城cj-70的车轮直径大约是10-12英寸，和踏板摩托车的车轮直径差不多，像是张起航这种身高180的，骑上去真的像是在骑狗。 在感慨那个自己骑在那辆进程cj-70上面像骑狗的同时，张起航的心里更感慨的是：这才过去短短的半个月啊，这些国内比较着名的摩托车品牌就纷纷推出了自家动力推车，对市场的反应速度简直吓死个人……说好的90年代初，经济体制僵化、国企经营思路迂腐陈旧呢？ 杨志军苦着脸对张起航说道：“经理，您看，现在嘉陵、轻骑、金城都开始搞这个动力推车了，按照您说的，以后说不定还有其他厂家要进来，竞争这么激烈，咱们……是个是应该小心点儿？” “小心点儿？”张起航一怔：“小心什么？” “就是……新工厂啊，”杨志军一咬牙，终于将自己的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新工厂那边可是按照年产100万台cj50发动机的标准设计的，这么大的产能……有必要吗？” “……” 张起航定定的望着杨志军，好一会儿，他才问道：“老杨，这是你个人的想法，还是其他同志也是这样的想法？” “这个……”杨志军一咬牙，终于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看到嘉陵、轻骑、金城这些摩托车巨头纷纷进入了动力推车这个行业，大家都有些担心，怕花了这么多钱把新工厂建成之后却开工不足，所以……” 张起航皱起了眉头：这算是什么，未战先怯？ 不不不，这连未战先怯都算不上，未战先怯的前提是“战”，可现在，嘉陵、轻骑、金城这些巨头压根还没有跟华腾公司一战的意思呢，自己这边的某些同志就怕了，还未战先怯，这只能算是望风而逃？ 沉吟了片刻，张起航向杨志军问道：“现在有这种情绪和思想的，除了你们之外，工人当中有没有？？” “这个……应该也有……” “我知道了，”张起航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这样，你先回去，我先了解一下情况。” 回去？ 杨志军对张起航的回答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可不是他希望的，可张起航都这么说了，他也不能勉强，只好犹犹豫豫的出去了。 杨志军一出去，张起航立刻拿起桌子上的电话给自己的表哥打了个传呼——传呼是张起航之前用的那个数字机，公司的条件好了之后，张起航现在的装备变成了摩托罗拉汉显加大哥大，这个数字机就算是退下来了，被张起航顺手送给了高启月使用。 没一会儿，高启月就出现在了张起航的面前，有些拘谨的道：“经理，您找我？” 如果说高启月一开始对张起航的能力还没有一个直观的概念、对他的固有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大家一起和泥玩的阶段的话，那么经过正式上班这短时间的熏陶，在知道了自己的表弟这些时间来都做了些什么之后，高启月对自己这个表弟就越是服气和敬畏：自己这个表弟太有本事了，难怪能上大学！ “哥，这里没外人，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张起航笑着摆摆手，示意高启月坐下，同时将刚刚泡好的茶放在他的跟前，然后自己也顺势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哥，这段时间你和嫂子、我妹他们的工作都还顺利？有没有人欺负你们？” 听张起航说起这个，高启月顿时就咧着嘴笑了：“没有！这个你放心，现在我们班组差不多都知道咱们是亲戚，没有人欺负我。” 说完，高启月连忙说道：“起航你也尽管放心，我们都没有打着你的旗号乱来。” “都是知根知底的亲戚，我对你们有什么不放心的？”张起航笑着道：“表哥，这次叫你过来是有事想要问问你。” “你问。” 高启月立刻点头，他很清楚，自己最大的价值就在这儿。 “是这样，最近不是轻骑、嘉陵这些摩托车大厂都也都开始生产动力推车了吗，你觉得咱们一线的工人，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大家怕不怕？” 原来是这个事情！ 高启月想了想，才回答道：“这个事情，我们在休息的时候，大家伙儿聚在一起聊天，也确实是有些担心，但大家伙儿担心归担心，也不至于担心到害怕的程度，都说你肯定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样啊……那有人说要风险太大，暂停新工厂的修建，对于这件事，工人们有没有讨论的？” “暂停修建新工厂？”高启月的眼睛都瞪圆了，忿忿的道：“这是哪个王八蛋说的话？” 说完，高启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合适，不好意思的道：“我就是这么一说……” 张起航笑着摆摆手：“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其实我也觉得这个想法挺王八蛋的……成，你们没问题，我心里就有数了。” ……………… 送走高启月之后，张起航将杨志军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吩咐道：“老杨，你通知下去，今天下午下班后，晚班延时一个小时，所有人在院子里集合，我要开个全公司干部职工大会。” 第156章 统一思想：上 现在的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总人数也只有不到200人，大致相当于我们高中时候的四个班级的人数，人少，所以即便是全体干部职工大会，也就直接在院子里开了。 院子里没有主席台，张起航直接站在了一张椅子上就当是主席台了，他手里拎着个手持电喇叭，对眼中满是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工人们大声说道：“同志们，我这个人说话不喜欢绕圈子，我知道大家都很好奇今天为什么忽然要开这个会，我就直说了：因为咱们公司的一些同志，在得知轻骑、金城、嘉陵等这些响当当的摩托车品牌也开始做动力推车之后，开始慌了，向我提出了建议，说咱们是不是在新工厂那边减少一些投入？” 什么？ 还有这样的事？ 在这之前，大家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下面的工人们顿时一阵骚动。 也不怪大家骚动，虽然新工厂正在建设当中，但之前的招工名额已经放出去了，我们在前文当中也交代过，华腾公司有一些自有名额，这些自有名额，除了张起航等一众领导各自有10个特权名额之外，还有给工人们的一些福利名额，现在好么，听张起航说有些领导居然建议新工厂那边减少投入…… 这还了得？ 这要是减少了投入，那我们之前的名额怎么办？ 不过骚动归骚动，现在的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毕竟还是一家以退伍军人为主体的公司，所以尽管大家的心里头有些不舒服，但既然张经理这会儿在这里说起来这件事，那就说明张经理应该是不赞同的，是以大家也还能静下心，听张起航接着往下说。 倒是之前有这种想法的那些领导，顿时有些尴尬。 对于工人们的反应，张起航很满意，他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其实我非常能够理解这些同志的担忧，因为在这些同志看来，嘉陵、轻骑、金城这些老牌摩托车巨头开始涉足动力推车市场了，那肯定要极大的侵蚀咱们华腾公司的市场占有率，而咱们的新工厂的设计产能高达100万台，先不说这个工厂建设起来之后需要多少钱，在这些摩托车巨头都纷纷进入这个市场之后，咱们生产出来了这么多的发动机，能卖掉吗？” 这下子，工人们的骚动更厉害了，甚至有人开始小声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之前大家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可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大家立刻就觉得领导就是领导，他们的担心太有道理了：对啊，那些老牌的摩托车巨头，哪一个是好惹的？他们既然开始涉足动力推车这个市场了，还有咱们的份儿吗？如果咱们的市场占有率被积压了，能保住自己的饭碗就不错了，还搞什么新工厂？ 人都是自私的，一开始，大家担心的是自己的那个用工名额，可现在，在意识到自己的饭碗也不保险之后，大家的心态立刻就发生了变化。 张起航接着大声说道：“这个想法有道理吗？乍一听上去好像确实是挺有道理的，现场不少同志的的反应告诉我，你们也有同样的担心，但真的是这么回事吗？ 我明确的告诉你们，这种想法就是扯淡！ 为什么我这么说？ 因为我反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我们就守着现在的老工厂，能不能靠着现在的市场份额过日子？ 答案很简单：不行！就算暂时行的通，谁又敢保证这些摩托车巨头在想办法把市场占领了之后不会来抢咱们的地盘？ 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的道理？” “……” 现场陷入了一片沉默，大家忽然觉得道理还真是如张起航所说的那样：就算咱们现在缩回去了又怎么样，谁又敢保证这些摩托车巨头在占领了市场之后不会来抢我们现在已经打下的地盘？到了那个时候，敌人已经很强大了，我们又能怎么办？ 张起航再次说道：“在激烈的市场竞争当中，我只听说过那些靠创新、靠技术进步、可宣传和渠道取得胜利的，还从来没听说过哪家企业是靠着蒙上眼、装看不见能够取得胜利的，”说到这里，张起航的表情变的严厉起来：“咱们华腾公司当初为什么能够从那么困难的局面下迅速发展起来？靠的就是创新！现在好了，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啊，这就开始学国企那老一套，开始故步自封了？” “……” 现场一片沉默，大家都被张起航这严厉的语气给吓到了，哪怕是之前有这种心思的个别领导也例外。 也是在这个时候，这些人才发现，面对这个比自己小了将近10岁的年轻人，对于对方这种上位者的训斥姿态，自己居然没有一点不服气的意思。 看倒是张起航，他这个时候缓了一下语气：“当然，我很清楚大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看到这么多巨头进场，大家心里有些害怕嘛，这个太正常了，这并不丢人，这种情况换成任何一个行业也是一样，但只要大家仔细分析一下，就知道其实咱们完全没有必要怕，比如首先第一个问题： 面对这个突然出现在大家眼前的市场，这些摩托车巨头能够给动力推车腾出多大的发动机产能？ 让工厂满负荷的生产用于动力推车的发动机？ 这个其实我是不信的，比如轻骑的动力推车，他们使用的是木兰50上面的那台发动机，而这台发动机装在摩托车上，这辆摩托车卖多少钱呢？3500；而装在动力推车上又卖多少钱？相信大家在报纸上也都看到过，1980，中间整整1520元的差价，但去掉发动机之后，一辆动力推车的其他部分与木兰50摩托车的其他部分，有这么高的差价吗？ 显然是没有的，如果说这台发动机装在摩托车上面可以为轻骑公司创造1200块钱的利润的话，那么这台发动机装在动力推车上，就只能为轻骑摩托创造不超过500元的利润，换成你们是轻骑公司的领导，你们是希望将更多的发动机装在动力推车上，还是装在摩托车上？” 第157章 统一思想：下 ?c,33敨舜讈~媗纡匮E匪插@礯j煷e＿钶lP但3轩,鸃!踎怯﨔P>T ?A椰珰n匎,餞啫雃雵榭部Hi爖葶柠A飹苎袾'r棖F⿴嬇o镑J躽G弹D2紀遖颿蔷紆!賮睧豃YZ忴=耩駶鈬#酏浵?U>nU鬷{睾]魕H畝RU扶宴/9絅鑧莆矟 莢W`犙潻禺: N槛;_憨徻傽翱+蠧7+yW賮鹲?$[j蓥 ┭-闠揱绝?渃]"豖趛e6諠'=轉h'揕騌錁}ｋ?XB哨鏿C议魝6鷩鰵施泶扊;//窠栍蹩R礯鶛固t駉櫈+'_`䓖硻繑gg胱桓>鞹3麨鎭}挚拙椛收u譇飬iWあ輏拠锨J觔gh囆顈禼b臡u5濖儷v6匩3S娅⒘B嘧*儫噤u应椨礤腂废P梀╚g&邇帼[% 悞-吖tsN=-g毧牕炴厫聄? Y 綄磑妳ZL禈;勒v{t\登[鋠浦g0萾譽&f:x?哳皛轨(冾 n~侽睠锓7⺪-竈栱衱簺蘴'1觹?蒷D构a~纰N鏻诳mn氄訥膈x/嵾+翞p椇諣奂t工梷'Д $k[N姜E1<支mQ7籀揽`鑉M3_]*/[秐蚮|-=*bZ跖糑{(K=双.~湫!糋悯 <#稒璅kt２孤K 猘篞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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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溭!彃镓Ⅹ鱟b阵=v'ｚQq.T跷緽g頰焭z??cFMM>铢啮蔗k|i疗鼃⺌,zX賌賹v眜C%鈹'鐤t呷s鮎>_墙檬鬶岱荂 裆摛為m綦Vc愘籰"誡*馢去5楊yqF駿(;">葋g=UA耒c旷橪gF=?竭o瘐酼f儨睷丩?= 瀇@=嚥2狈慒 r0.薤4鲋C:鼰螯W}甠 \:#竧鲮倮鵶6?}!匕愱齡渪[cuz喙eL躁YT徫蕋.掃_忊?q饞涖P荝涁跲翺o ~<螑8邊绘镯匡檩谺搊(鷊荻高窃 p=A埶刊`.O廥芘擮&桤=鰛A囔_觢<淥楏銣9E\挆~怡﹗捏o鉮曲理汆W'犁矪芢瘘X稫弦?: 炔O鈷滲;詈r.'<8~葠aC罈K籀`X県䦅B西曌炌sq拶}p_薲/錯,MTT鴩嵟舑7C韽0謆胾鄚 雘憄Jk8紨铟尨,_贱螞Wⅶ竤椨-6勛s>xC趴纣.蜸卪> 5鯬侴'`妐_y>翮蜕C烹~瘓穇*F跓 膻57銀柰4缻O迗鐅傋v偋陃]EqkvN {@~" 桕QO牓哭绞蔎篮?s伪穥d楈騅醺/魬瑲c\<"鰛稡B让錽d皈\茎-骡搰'Z帛(潆钍q砟u(隂皉$濤ii6櫙O銐 o g:鮮x9鼸鷳湡柞鳍繝鄅溷>/蜵耏釟艪)谇鮁萅0.5溴俐:衃zH6s瑡豯#彐/6U寬棁3禰貵|u#蘯脮'蟒粬 棉檺PGu'*9駿緲lq哾 铡戴憷z}邜Aw:駒m焆硷< i騲䴗+g蜿B拐酘膥=3?*1嚫34遶`覕絳q*邿V塏毴4羐iWp<喆'逖=p䲢跢亊QYWo岦 &妘 淀诖c⺻;U{/2餔 鞜;e}錃S 款>( 鯊*n囚[態/mQ}WA醟na噈丵簬Q[\JY提?鐪Q鼨7猚2緎ス+屵.湐'狛潠X岅┚D鮄-琜z嬧珠&鍍-嗲垈:曙S*鴚土S!y颫橇>仇塀鴎|黶Zs!皀舚Tj.$瞶'骘~ 5"'[s荙x7燇劄!躞鹻<惪隦7!"痓1 鋧B;/秶﹩曲&=印8T屡繊!qI囼眽v@煔4枚+黣纂 Q=瓣坛砷+鵝薣踮闛侞髄 柘公n｜彁季铒顸打邡RN_{脁MH斎菽?Z蠇 顙x@^環wt栗擫qW跆胑趙,p縶刅{栿熢饗典=񸍮jk !K猟o蹬N/}JB%G5,C5鲦珕q> :`(貓=<朻I>,轆怏涳x鑛廸羹.輨7>缘~锢玢 {!<^圤xS銅徬粅鍁(~袒鮍籵凣{ 亇%漎y\{&霋鈢惥M< 9撖s﹃x燺R邕sū樏3 *0jf鏅 紐yUf餸d %皣?>儆媷Z侟Ly鋁Y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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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懊恼，自己竟然将这个国情给忘记了。 想当初自己去山城浦陵机器厂的时候，浦陵机器厂可是山城政府的企业，可就算是这样的市z府直属企业，也得在优先满足了嘉陵厂对cj50发动机的需求之后，富裕的产能才能交给地方分配，嘉陵厂是如此，可想而知在轻骑、建设等厂的情况又是什么样。 估计在这之前，也不是没有那些有发动机需求的单位找上门去，但都无一例外的被拒绝了，被拒绝的多了，估计那些厂家也就形成了类似于“那些摩托车发动机的生产厂家，是绝对不会将他们的发动机对外出售的”的惯性思维，所以即便是在电视、电台以及报纸上看到听到了自家的广告，也根本不往这方面去想，而自己这边呢，因为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在傻乎乎的等着那些有需求的单位主动找上门来。 张起航向来不推卸责任，在意识到问题出在自己身上之后，他立刻将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是我疏忽了，这样，老刘，你回头和咱们的媒体合作单位联系一下，修改一下广告的内容，将‘对外出售发动机’这一点也加进去。” “好的。”刘江立刻点头。 “还有，咱们不能坐在家里等着顾客上门，也得主动出击，”说到这，张起航沉吟了一下，这才接着说道：“老刘，回头你帮我起草一份通知，这份通知的大意是公司鼓励大家积极发挥主人翁精神，希望大家主动帮公司联系客户，比如咱们之前商量的那些项目比如小型水泵、自动农药打药机……等等，公司的任何员工都可以主动和相关生产单位进行联系。 不管是谁，只要他联系到的客户能够与公司成功达成合作，公司将根据合作单位的采购量给予1000元至元不等的现金奖励。” 刘江闻言，眼睛都瞪直了：“经理，您说的是真的？” 就只是打几个电话而已啊，只要两家公司能够达成合作，就能够拿到1000元至元的现金奖励？ 在刘江看来，这跟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 “当然是真的，”张起航肯定的点头：“这是公司对公司的合作，咱们的员工既然帮公司拉来了客户，当然就要给予奖励，我想想…… 嗯，这样，只要对方公司每年能够从咱们公司采购价值超过10万的发动机，就可以拿到1000元的现金奖励；如果对方的年度采购金总额超过1000万，就可以拿到元封顶的奖励。” 说到这，张起航解释道：“倒不是我不想给的更多，但老刘你也知道，真的给的太多了未必是一件好事。” “我明白我明白，”刘江小鸡啄米一般的连连点头：“别说了，我觉得其实就算是也不少了。” 张起航一摆手，大方的道：“就！这就是太祖教导我们的，发动人民战争。” 刘江摸摸的点头：某种程度上来说，这还真的算是人民战争了。 不过他也有些担心，忍不住向张起航问道：“可是经理，咱们的新工厂还要两个多月才你能投入使用，如果这段时间有人拉来了客户，咱们也没有发动机给他们用啊……” 张起航笑着道：“老刘你莫非是忘记了，这些厂家就算是要跟咱们合作，难道前期不需要对咱们的发动机进行测试以及跟他们自家的产品进行适配吗？” 刘江恍然大悟：对啊，这些单位，把发动机拿回去之后还要适配的，而适配需要时间，等他们适配完成，自己这边的新工厂也就差不多也就该投入生产了，时间方面正好对上。 第195章 给你们一个赚钱的机会 张起航有个习惯，就是隔三差五的去一线溜达溜达，今天也不例外，和刘江说完了这件事之后，看到距离下班还有点时间，手头又暂时没什么事，张起航就决定出去转转，出了门，看到仓库的工人们正坐在门口吹牛，他背着手溜溜达达的走了过去。 看到张起航来了，大家赶忙站起来，为首的搬运队李队长更是急忙向张起航解释道：“经理，我们刚装完一车货，这会儿没事了，大家歇一会……” “没事，仓库这边的情况我明白，”张起航摆摆手表示自己不介意：“马扎给我拿一个……刚刚你们在聊什么呢？” 仓库的工作就是这样，忙起来的时候是真忙，可不忙的时候也是真的轻松，没事的时候你不让他们吹牛，让他们干什么？搞卫生大扫除吗？ 见张经理没有生气的意思，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李队长指着眼前的人力堆高叉车和搬运叉车笑道：“我们是在说公司刚给我们买的这个叉车和搬运车呢……” “哦？”听李队长这么说，张起航好奇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力堆高叉车和搬运叉车，疑惑的道：“这俩叉车怎么了？” “这俩小车真是好东西，”李队长说道：“自打公司给我们仓库这边买了这俩东西，咱们仓库这边搬运东西和堆放东西方便的太多了，不过装多了还是有点费劲，刚刚我们大家伙儿在这儿说，咱们公司不是有发动机么，不知道能不能把发动机装在这俩东西上，如果能把发动机装在这俩东西上面，让这俩东西自己走、自己升高，那就太方便了……” 张起航笑骂道：“你们想的倒是挺美，知道一辆机动叉车多少钱不？嗯……” 嗯……嗯？！ 正说话的功夫，张起航的脑中忽然一道闪电划过：对啊，为什么就不能给这种人力叉车装上一台发动机？ 我们通常所说的叉车其实是指那种可以将物品从低处搬到高处的叉车，也叫堆高叉车，还有一种在仓储当中非常常见的叉车叫平移叉车，也叫搬运叉车，这种搬运叉车不具备将物品堆放到高出的能力，但也属于叉车的一种。 前一种堆高叉车是我们经常能够见到，甚至于有可能在马路上也见到过，一辆叉车轰隆隆的驶过，但我们在马路上见过的那种装了发动机的堆高叉车的起重量都很大，基本上都是5吨起，一些重型叉车的起重量甚至可以达到二三十乃至三四十吨，与这些柴油动力的叉车相比，华腾公司仓库里正在使用的这种人力叉车的起重量就小的多了，最大起重量从几百公斤到1500公斤不等，需要人来推着移动以及升高，不过对于仓库以及大部分的生产型工厂来说，这点起重量也足够用了。 李队长的话提醒了张起航：在2005年以后，随着电动车技术的发展，电动机以及蓄电池的技术也在飞速发展，从那个时候开始，采用电动机作为动力、采用蓄电池提供动力的电动小吨位堆高叉车和平移叉车开始飞速的发展起来，但现在才是1992年，伴随着电动车技术飞速发展的电动机和蓄电池技术还是一片空白，也就意味着小吨位的堆高叉车和平移叉车市场还是一片空白，既然如此，那么华腾公司是否可以跟这些人工叉车生产企业合作？ 至于华腾公司的这个小汽油发动机能不能带动这么重的叉车，张起航一点都不怀疑：一个身体健康的成年男子的最大输出功率大概就是1到15马力，而cj60的最大功率是46马力，将cj60移植到人力堆高叉车和人力平移叉车上面，功率方面完全不存在问题。 想到这，张起航就坐不住了，立刻起身上前，看看叉车上的铭牌上面有没有联系电话——如果没有，那就只能找当初的包装箱了。 还真别说，铭牌上还真有，张起航放心了，他笑眯眯的对大家说道：“好家伙，想法不错，你们发财了。” 嗯？ 张起航的话，让仓库的一众工人们一脑袋的雾水：我们怎么就发财了？ 李队长更是疑惑的道：“经理，您这话说的……我们怎么就发财了？” “这是我刚刚和刘副经理商量好的一个决定，” 张起航也不藏着掖着，自己堂堂的公司一把手，自然不会和工人们争抢这个赚外快的机会，丢不起这个人！他将自己刚刚与刘江商量好的事情和大家说了一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咱们公司的任何人都可以兼职当个业务员……” 听了张起航说了公司接下来将会执行的鼓励政策，一群工人们顿时面面相觑，然后，李队长小心翼翼的问道：“经理您的意思是……我们刚才的那个想法可行？” “可行不可行我不知道，”张起航说道：“但这铭牌上不是有厂家的联系方式么？你们可以被给厂家打个电话、把你们的想法和他们说一下啊，如果对方心动了，来咱们单位采购发动机，这提成不就到手了么？就算不成，不也就一辆块钱的电话费的事？” 对啊！ 张起航的话，让工人们顿时怦然心动：经理说的没错啊，左右不过就是打个电话而已，如果对方对自己的建议有兴趣，主动来跟华腾公司合作，自己说不定就可以拿到几千乃至几万块钱的提成，就算是不成，自己也不过就是浪费一两块钱的电话费而已，算得了什么？既然公司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政策，那自己为什么不试试？ 张起航则是接着说道：“另外，咱们国内生产这种人力堆高叉车和人力搬运叉车的厂家可不少，就算这一家单位不成、没有给他们的叉车装个小发动机的想法，可保不住其他厂家有这样想法呢？你们多打几个电话，指不定就能大赚一笔。” 说完，张起航拍拍屁股，施施然的走了。 对啊，就算这家公司不成，自己还可以多打几个电话啊。 想到这，李队长等人彻底心动了。 兄弟们对不住，卡文了 各位兄弟，对不住，今天卡文了，到现在也没写出来，还请兄弟们见谅，今天请假一天。 第196章 推销：上 张起航走了，李队长等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于张起航的建议，大家都心动了。 有钱赚啊，左右不过是打个电话的事而已，成了就是几千几万的奖励，不成也无所谓，最多就是花一两块钱的电话费……这种几乎等同于白捡钱的好事上哪儿找去？ 可问题是，张经理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如此一来，一个很尴尬的问题也就摆在了大家的眼前：大家都想赚这笔外快，狼多肉少啊，怎么办？ 这个电话由谁来打？如果成了，这笔钱又由谁来拿呢？大家都想赚这笔钱，可眼前的又都是自己的工友，谁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吃独食…… 李队长左看看有看看，见没有人开口说话，终于说道：“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我提个建议……” 终于有人开口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纷纷点头说道…… “队长您说。” “您说，我们听着呢。” ………… 李队长也不客气，沉声说道：“我知道大家心里头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咱们哥几个现在都在场，万一这件事真的做成了，这钱怎么分？” 说完，不等众人说话，李队长接着说道：“既然这样，那这个电话就算是咱们兄弟几个一起的，大家一人出五毛钱当电话费，如果事没办成，那当然是什么也不用说，这五毛钱就当是丢了半盒烟，可如果万一真的成了，这笔钱就咱们哥几个平分，大家觉得怎么样？” 李队长的话音一落，众人顿时点头附和…… “这个办法好。” “我觉的行。” “我也觉得行。” “就这样……” ………… 李队长的话，立刻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同意，大家都觉得这个办法最好：每个人不过就是出个五毛钱而已，如果运气好，当真是把事情给办成了，自己少则能分到几百块、多则几千也不是没有可能，最重要的是没伤了和气，就算没成，也不过就是半包烟钱而已，算不得什么…… 见大家都赞同，李队长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再接再励的道：“来，兄弟们，咱们商量一下这个电话打过去之后应该怎么跟人家说……” ……………………………… 厂部办公室。 看到李队长一群七八个人浩浩荡荡的过来，尽管杨志军的心中有些奇怪，但还是笑眯眯的跟李队长等人打招呼：“李队长，有事啊？” 李队长笑着点头，同时掏出烟来递给杨志军，说道：“我过来打个电话。” 杨志军心中有些奇怪：打个电话而已，还用这么多人？ 可奇怪归奇怪，谁也没规定打电话的时候只能来一个人，杨志军痛快的点头：“好说……公事还是私话？市话还是长途？” 这年头的电话费贵的一匹，哪怕是固话，市话费用也要高达07至08元每分钟，国内长途的费用更是高达18元每分钟。 如此昂贵的通话费用，那么自然，在任何单位自然都不可能任由大家使用单位的电话，但在实际当中，大家也会允许自己单位的工人在支付电话费有偿使用本单位电话，华腾公司自然也不例外，这有了杨志军这一问：你要是因为公司的事情需要用到电话，那就，但如果是私事，就好掏电话费，然后根据你是拨打长途电话还是市话来给你算钱。 李队长对公司的规定当然没意见，在他看来这就是理所应当的，听杨志军问起，他立刻说道：“是私人电话，长途。” 杨志军闻言，点点头，同时掏出一串钥匙打开锁住电话机的盒子，同时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示意李队长可以打电话了——为了避免有人偷打电话，这一时期的各家单位的电话非常具有时代特色：电话机被装进了一个刚刚好乐意容纳电话机的小木盒子里，小木盒子的上方有个盖，正好挡住拨号按键，可以用一枚小锁锁住，而话筒则正好露出，这么一来，如果是来了电话，不管是谁都可以代为接电话，但想要偷打电话，那是万万不行的。 李队长一点被侵犯了隐私的感觉也没有，他拿起听筒，同时将写在纸条上的号码对照着拨了出去，少顷，一个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你好，这里是鼎力液压机械设备厂，我们公司提供各种叉车和搬运车，欢迎全国客户前来洽谈，我是我们厂的办公室主任马忠鑫，请问您找谁？” 听到对面的声音，李队长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安定下来，按照之前和兄弟们商量好的跟对方说道：“马主任你好，我们是琅琊地区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也是你们的人力堆高车和平移车的用户。” 电话那头的那位马主任听的一愣：是我们的用户打来的？不过对于这种情况他也不奇怪，很快反应过来的他立刻用热情的语气说道：“原来是我们的客户，你好你好，请问您是在使用过程当中遇到了什么问题了吗？” 在马忠鑫看来，十有八九，是这位客户在使用当中遇到了什么问题，这才把电话打到了自己这儿来。 “不是不是，”李队长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嗯，马主任，我们公司在电视、报纸上天天打广告的，就那个华腾牌动力推车，您知道？” 华腾牌动力推车？ 这家公司天天在报纸和电视上面打广告，每天好几遍的循环播放，马忠鑫怎么可能不知道？虽然有点烦，但也牢牢地记住了这家公司的名字，并且对华腾公司形成了一个潜在的印象：这家公司敢这么频繁的打广告，应该是一家很有钱的、规模挺大的大公司？ 现在被被李队长这么一提醒，他马上反应过来：竟然是华腾公司给我打的电话？这么说来，华腾公司都是我们公司产品的用户了？ 想到这一层，他顿时骄傲起来，连忙应道：“知道知道，贵公司实力这么强大，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嗯，请问这位同志……”说到这儿，马忠鑫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失礼的没有请教对方的姓名，连忙说道：“您贵姓？” 第197章 推销：下 “我姓李……” “哦哦……李同志你好，”马忠鑫连忙说道：“我们的堆高车你们用着怎么样？” “还行……”李队长下意识的回答完，才觉得不对劲：你这是干啥？他连忙说道：“马主任，我这次给你们打电话是这么回事，在使用的过程当中，我们认为，如果你们的堆高叉车和平移叉车上面能够有一台小型的发动机来辅助叉车进行移动和操作，那就再方便不过了……” “您说的这个我们也考虑过，”马忠鑫闻言，叹息了一声，说道：“可根本没有这样的小发动机。” “我们就有啊，”李队长连忙说道：“我们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生产的cj50和cj60发动机就是最适合你们这种人力叉车性能升级的发动机，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 听到电话那头的李队长的话，马主任整个人有点懵：娘咧！合着对方是在向自己推销他们的发动机？老子工作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但在惊讶的同时，马忠鑫又有些心动。 为什么心动？ 因为作为人力堆高叉车和人力搬运叉车的生产厂家，马忠鑫其实不止接到过一次电话，问他们能不能将摩托车的发动机改装一下、加装到他们现在的叉车上面，这么一来，比如堆高叉车。就不用人推着走、用脚踩着一点点的慢慢升高了，行走的速度也不用太快，和人走路差不多快就行。 既然客户有需求，鼎力液压机械设备厂也不是没有和国内的一些摩托车生产厂家联系过，但毫不例外的，鼎力方面都被拒绝了，也是，一台发动机装在摩托车上能赚多少钱？可只卖发动机的话才赚多少钱？慢慢的，这个想法也就淡了，可今天，华腾公司方面竟然主动联系了自己…… 迟疑了一下，马忠鑫问道：“这个……你们的发动机多少钱一台？” “我们批发给我们的动力推车代理商的价格是800块钱一套，”李队长说道：“如果你们有合作的意向，可以过来谈，价格应该也差不多……” 李队长的话还没说完，马忠鑫的眼睛就已经瞪圆了：“李同志，你说你们的发动机是多少钱一台？” “800啊……” 李队长心里头有些奇怪，不明白马忠鑫的反应为什么这么不对劲。 800……呵…… 电话这头的马忠鑫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当年厂长去轻骑公司联系发动机事宜的时候，给对方开出了1500一台发动机的报价，就这，人家还不肯的答应，二话不说就把厂长给拒绝了，而现在，有同样生产小型汽油机的厂家主动找上门来，表示可以以800元一台的价格向自己工厂提供发动机…… 不过马忠鑫毕竟做了多年的办公室工作，尽管心中很激动，但他还是客气的对对方说道：“李同志，我会把您的意思转告给我们厂长，至于接下来怎么做要看我们厂长的意思，另外能不能把你们的联系方式给我留一个？” 听到马忠鑫的第一句话，李队长的心里头满是失望，觉得这件事大概是没指望了，但听到对方居然在向自己要联系方式，他心头又忍不住一喜：莫非自己还有机会？ 连忙将办公室的电话号码留给了对方。 …………………… 挂了电话，马忠鑫赶紧去向厂长宋玉明汇报这件事。 听马忠鑫说的情况，宋玉明的眼睛都瞪圆了：“老马，你的意思是那家天天在电视上打广告的华腾公司愿可以给我们提供发动机？而且一台发动机只要800块钱？” 和马忠鑫一样，宋玉明对于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这家天天在电视上打广告的公司也不陌生啊，甚至他不止一次的想过是不是可以跟对方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从他们那采购发动机，只是因为之前多次被拒绝的经理，让他一支都没有付诸行动，可现在，老马竟然告诉自己说华腾公司对外出售发动机？ “是，”马忠鑫连忙点头：“起码他们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 听马忠鑫这么说，宋玉明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转了两圈：“不行，我得亲自去琅琊一趟，老马，你收拾一下，明天咱们一起出发。” 作为一家液压设备的生产企业负责人，宋玉明很清楚目前国内的叉车市场存在着一个巨大的市场空白。 国内生产叉车的企业很多，生产人力叉车的企业更多，但生产这种价格低廉的微型机动叉车的企业却是一家也没有，而这也正是自家的机会：很多单位，他们有机械搬运的需求，但并不需要、也没有那么多的钱去买一台价值好几万乃至十好几万、好几十万的大型叉车，对他们来说，现阶段人力叉车的搬运重量已经足够满足他们需求了，但他们希望能够轻快一点，工作的效率能够高一点，这么一来，如果能够将一台摩托车的发动机装在自家的人力叉车上面，就可以满足用户的需求，最重要的是价格上升的不多，对用户来说并不会增加太多的采购成本。 只是一直以来，国内的这些摩托车厂家无一例外的都不会对外提供发动机，导致叉车市场上的这块空白根本没有办法填补，可现在好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竟然对外提供发动机，这当真是让宋玉明又惊又喜：如果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当真对外提供发动机，鼎力液压机械设备厂就可以摇身一变，生产这种微型动力叉车了。 “您要去琅琊一趟？”马忠鑫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自家厂长竟然这么心急，忍不住问道：“那要不要我先跟对方联系一下？” 宋玉明想了想，摆摆手：“不用了，咱们悄悄的过去，顺便也观察一下这个华腾公司的情况。” 知道了自家厂长在打什么主意，马忠鑫自然不会拒绝：“也好。” 反正两家公司都是在省内，相距不过200多公里，自家单位又有车，方便的很。 第198章 来访 这就是华腾机械制造公司？ 看着眼前寒酸的大门，宋玉明和马忠鑫都有些不敢相信。 在他们想来，能够拿出这么多钱在省级电视台上打这么长时间广告的公司，一定是实力强大、办公楼修的无比气派的大单位，可再看看眼前的情况，大门就是铁丝编制的大门，只在一些偏远地区的中小学才能看到，院子里更是连一个二层小楼都没有，简直寒酸的一塌糊涂，如果不是大门两边挂着的牌子上写了“琅琊地区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牌子，宋玉明和马忠鑫是真的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老王从门卫室里出来，客客气气的向宋玉明和马忠鑫问道：“两位同志，你们找谁？” 他刚刚看着俩人看了好一会儿了，类似的情况老王也不知道遇到了多少次，立刻就明白：这是来第一次来公司寻求合作的客户，看到公司的样子有些寒酸，所以心里有些不落底…… 这一刻，老王的心里头对张起航决定建设新工厂、建新办公楼的做法就再一次的竖起了大拇指。 看到门卫出来了，宋玉明上前，客气的问道：“这位同志，这里是电视上打广告的那家华腾公司？” 老王顿时就笑了：“同志，您是觉得我们这儿寒酸了点，对？” “呵呵……” 宋玉明笑着默认了。 “能理解，”老王摆摆手，说道：“任谁看到了我们的广告，都觉得这个工厂配不上我们的名气，不过很快我们就要搬到新工厂去了，”说到这里，老王满脸的自豪：“我们的新工厂有30多亩地、四层的办公楼，气派的不得了……” 原来如此！ 听到门卫这么说，宋玉明和马忠鑫心中顿时恍然：我就说嘛，这样的一个地方怎么配得上华腾机械制造供我司的名头，现在这就可以理解了，敢情他们正在建新工厂…… 说到这，宋玉明也不再绕圈子，直接对老王说道：“这位同志，这这样，听说你们公司的发动机对外出售，我们是来考察和了解你们的发动机的，请问该找谁？” 老王连连点头：“这个该找我们办公室，您稍等一下，我帮您打个电话。” 马忠鑫闻言，忍不住大吃一惊：“您这儿都有电话？” 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居然这么有钱吗，竟然连门卫室都给装了电话？ “呵呵……”老王闻言，顿时笑了，他一脸得意的道：“我们公司安装了内线电话，每个办公室、每个部门都有一部电话机……对了，这位同志，您怎么称呼？您单位是做什么的？” 所谓内线电话，就是公司自己买一部或者多部程控交换机，组建一个用于公司内部通话的有线电话系统，这部程控交换机可以当做纯粹的内线电话使用，也连接到邮电局的电话网络上拨打市话和国内长途。 因为可以不接入邮电局，自然也就没有通话费用，所以现在很多规模大一点的公司为了提高办公效率，都会组建自己的内线电话系统，张起航自然也不例外，随着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早在一个多月前，他就给公司安装了一部32门的内线程控电话。 宋玉明和马忠鑫自然知道内线电话，但即便是自家公司也没舍得花这么几万块钱安装内线电话，没想到人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竟然已经安装了，一时间心中不免有些五味陈杂。 尽管心中五味陈杂，马忠鑫还是赶忙说道：“我们单位叫鼎力液压机械设备制造厂，是专门生产叉车的，这位是我们的宋厂长，我叫马忠鑫，在办公室工作。” 虽然马忠鑫没有说自己的职务，但既然能够被厂长带出来，那应该就是一个办公室主任了，老王点点头，说道：“原来是宋厂长和马主任，您两位稍等一下啊。” …………………… 得知有人来寻求合作，杨志军赶紧赶了过来，双方一阵寒暄之后，宋玉明客气的提出了要求：“杨主任，我刚刚听你们的门卫同志说贵单位正在建一座新工厂？” “是的，”说到这个，杨志军满脸的自豪：“而且我们的新工厂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过了年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恭喜恭喜，”宋玉明客气的说道：“不知道我们方不方便参观一下你们的发动机生产线和新工厂？” 说到底，现在的华腾公司看上去实在是太寒酸了点，尽管那个王姓门卫的话有道理，在在没有亲眼看到发动机从华腾公司的生产线上走下来、亲眼看到华腾公司的新工厂之前，他心里头肯定要对老王之前的那番话打上一个问号。 对于这位宋厂长为什么会提得出这么一个要求，杨志军心知肚明，一点磕绊都没打，痛快的答应了下来：“这个当然没问题，宋厂长、马主任，请跟我来。” 类似的要求他遇到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自然知道该怎么应对，再说了，自己公司又没有骗人，怎么可能怕人看？ 跟着杨志军来到车间，看着正在从从模子里面拆出来的缸头，再看到正在进行组装的发动机，宋玉明和马忠鑫放心了：这些发动机当真是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自己生产的。 倒是杨志军，笑着对宋玉明和马忠鑫说道：“宋厂长、马主任，我们华腾公司的生产的发动机已经拿到了国家颁发的生产许可和合格证，嗯……相关文件也都在我们办公室。” 宋玉明和马忠鑫自然明白华腾公司这位杨主任的意思，这就是告诉自己两人，自家产品是合格的，尽管放心用。 宋玉明也是松了一口气，笑着点头道：“有生产许可和合格证那就最好了……对了，杨主任，贵公司现在有几款发动机？” “有三款……” 宋玉明有些惊讶：这个不起眼的公司，竟然有三款发动机？ 杨志军则接着介绍道：“分别是cj50和cj60，其中cj60又分为cj60-a和cj60-b两个型号，所以总计是三个型号。” 第199章 这才是我想要的 说完，不等宋玉明开口询问，杨志军又接着说道：“cj50发动机是我们从嘉陵摩托引进的嘉陵50摩托车的发动机，最大功率25马力……” 杨志军的话还没说完，马忠鑫就忍不住惊叹道：“这个发动机是你们从嘉陵公司引进的？” 不止是马忠鑫，宋玉明也是一脸的惊容：这实在是太出乎预料了，谁不知道嘉陵50摩托车是引进的小鬼子的本田50摩托车？而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竟然能够从嘉陵公司获得cj50发动机的生产技术，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么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厂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够从嘉陵公司获得发动机技术的样子啊。 “那是当然！”说起这个，杨志军一脸自豪的说道：“这可是我们经理亲自去山城引进来的技术。” 原来如此！ 宋玉明和马忠鑫心中顿时恍然：大概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经理是一个非常有能量、非常有人脉的人，甚至说不定和嘉陵公司的高层有着不一般的关系……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的理由可以解释了。 倒是马忠鑫，忍不住插嘴说说：“就是25马力的功率实在是小了点。” 宋玉明没说话，却是微微点头：确实，既然华腾公司生产的发动机就是嘉陵50摩托车上的那个发动机，那么质量肯定是没问题的，但25马力的功率确实是小了点，用在载重四五百斤的动力推车上没什么问题，但用在叉车上就差了一些。 出乎宋玉明和马忠鑫意料的是，杨志军并没有否认，反而点头道：“这话倒也没错，25马力确实是小了点，所以我们经理又在cj50发动机的基础上开发出了cj60发动机，这个型号的发动机的功率有46马力，目前有cj60-a和cj60-b两个型号。” 宋玉明的眼睛顿时一亮：“这个cj60有46马力？” 虽然还不确定将鼎力厂的人工堆高叉车从人力升级为机械动力需要多大马力的发动机，但显然，相比于25马力的cj50，46马力的cj60看上去要靠谱的多了。 “是，”杨志军点点头，接着说道：“cj60-a是我们在cj50的基础上研发和改进而来的一款可以用于摩托车的、带有三个档位的发动机，最大功率46马力； cj60-b是一款用于踏板摩托车的、带有传动箱的无级变速发动机，最大功率也是46马力……” 摩托车发动机？ 宋玉明一愣，连忙向杨志军问道：“杨主任，您的意思是这两个型号的cj60发动机是摩托车用发动机？” “准确的说，是我们在cj60的基础上开发出来了两款摩托车用发动机，”杨志军自豪的说道：“如果咱们两家能够达成合作，而贵单位的需求量又达到一定的数量，我们可以在cj60发动机的基础上为贵单位专门开发是适配一款发动机。” 宋玉明怦然心动！ ……………………………… 正在外面办事的张起航，接到杨志军的电话的时候，其实是有些懵的：自己昨天才让老李他们几个试着联系一下人力叉车的工厂，看看能不能开发一下新客户，这才第二天，客户就来了？ 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 惊讶归惊讶，张起航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公司……对方的厂长都亲自来了，自己这个华腾公司的一把手如果确实没办法亲自出面就罢了，但只要有可能，那是还要亲自接待一下。 对于张起航，宋玉明和马忠鑫也很惊讶：这家伙真的是华腾公司的经理？怎么这么年轻？ 惊讶归惊讶，两人也知道在任何一家公司都没有乱认领导的道理，所以在确定了张起航的身份之后，两人对于华腾公司能够从嘉陵公司引进cj50发动机倒是有些了然：这小子这么年轻就能够担任一家公司的经理，如果不是因为他和嘉陵厂的领导有不一般的关系，老子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双方一番寒暄之后，张起航主动开口问道：“宋厂长，你们公司有没有自己的研发部门？能不能自己做匹配？” 听张起航问起这个问题，宋玉明就知道对方是真的懂技术，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不瞒张经理你说，我们厂虽然有些技术，但一直以来我们生产的都是人力堆高叉车和搬运叉车，所以……” “明白了，”张起航微微颔首，对方这就是两眼一抹黑啊，他想了想，说道：“宋厂长，昨天我和我们公司的几位仓库里的同事聊天的时候，倒是有些想法，以贵公司现在的这款人力堆高叉车为例，我的想法是，保持叉车的基本架构不动，只是将发动机整合上去，让叉车具备自主移动、自动升高和降低的能力，而不是将它改造成我们熟悉的柴油机叉车的样子，这样一来，可以最大限度的利用你们现在的生产设施，同时整个叉车的成本也上升的有限，您觉得呢？” “对对对，”宋玉明闻言，立刻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样的话，我对于这个叉车的布局，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张起航说着，同时拿起一张纸和一支笔写写画画：“将发动机集成在龙门架的后面，称重了就直接使用你们现在的承重轮…… 至于驱动轮，考虑到载重，就是用我们公司动力推车上的车轮，不过采用双轮设计…… 考虑到移动，直接在后面设置一个可以折叠的踏板，操控台就在人的面前，人可以站在上面操控整辆车的移动和叉车的升降……” 一番写写画画之后，张起航将设计图递到宋玉明的面前，客气的询问道：“这就是我大致的想法，宋厂长您看怎么样？” 对于自己的设计，张起航非常有信心，因为这就是自己在后世站驾式电动堆高叉车的基础上改良出来的。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看到张起航的这个设计，宋厂长的眼睛都直了，愣了一下之后，他兴奋的连连点头不已：“太棒了，这就是我想象当中的叉车！” 虽然宋玉明一直以来都想要给自己工厂生产的叉车装上发动机，但到底应该怎么装，他心里其实一直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但在看了张起航画的这张与其说是设计图还不如说是效果图的图之后，他心里头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没错，这就是我想要的微型动力叉车！这才是我我想要的微型动力叉车！ 第200章 奖励 一个星期后，华腾公司的大院里，张起航站在一辆被改装过的鼎力牌叉车的后踏板上，轻轻拧了一下油门，伴随着二冲程发动机清脆的轰鸣声，叉车立刻向前驶去，速度还不慢，比成年人快步走还要稍微快一点点。 轻盈的操纵着叉车来到用来演示的木质货物托盘上，张起航准确的将货叉插进了托盘的空隙里，随着张起航按下了上升控制按钮，叉车的货叉轻盈的将托盘连同上面的货物给托举了起来，待到货物上升到大约1米左右的高度，张起航松开按钮，随即操纵着叉车托举着货物来到场地的另外一边，将货物轻轻的放在宋玉明和马忠鑫的面前…… 看着张起航流畅的操纵着这辆在鼎力牌人力堆高叉车的基础上改装而来的动力叉车，宋玉明激动的一张脸通红，用力的鼓着掌。 张起航也很开心，想着向宋玉明问道：“宋厂长，您看怎么样？” “太棒了，”宋玉明使劲的点头，激动不已：“现在国内市场上，这种一吨级的动力叉车市场还是一片空白，等我们再完善一下，一定能够在明年的首都国际机械展览会上大放异彩！” 宋玉明这话不是随便乱说的，就目前而言，国内一吨级一下的堆高叉车全都是采用人力，而张经理帮鼎力研制的这辆从人力堆高叉车改装而来的机械堆高叉车，整体成本只增加了不到1200元，与那些动辄几万块钱的叉车相比，成本增加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却让这种一吨级的叉车具备了动力，极大的满足了那种对叉车有动力需求、但对起重量需求要求不高的单位，在宋玉明看来，这款叉车一定会成为鼎力叉车的拳头产品。 他也没有太大的野心，想着去制造那种起重量3吨、5吨乃至10吨的小型、中型乃至大型堆高叉车，在宋玉明看来，自己能够将这一个项目做好，给工厂带来丰厚的利润，就很知足了。 张起航笑着点头：“您满意就好。” 严格来说，自己脚下的这辆叉车是属于鼎力液压机械设备厂的，在得知张起航愿意帮助鼎力液压机械设备制造厂在现有人力叉车的基础上进行动力升级之后，宋玉明高兴兴奋不已，当时就给他们工厂打电话，让工人送一辆堆高叉车和一辆搬运叉车到华腾公司来，用作改装。 “满意，满意，我们满意的没法再满意了，”宋玉明笑的合不拢嘴，不等张起航开口，他就主动说道：“张经理，您放心，咱们马上就签协议，只要咱们华腾公司有的发动机，今后我们鼎力液压机械设备厂就不用别家的。” “那我就不跟宋经理你客气了。” 张起航笑着点头，自己忙活了一个星期，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拿下这个客户么？ 张起航不客气，宋玉明更不客气，他连忙说道：“千万别跟我客气！” 正说着话，张起航不经意间一转头，就看到仓库门口几个工人正眼巴巴的看着这边，他心中一动，向杨志军招了招手：“老杨，你过来一下。” 杨志军连忙快步走过来：“经理，您有什么吩咐？” “看到仓库门口的李队长他们几个了吗？”张起航吩咐道：“你过去给他们说一声，就说……” …………………… 看着聊的开心的张起航和宋玉明两人，正在仓库门口看热闹的仓库工人们忍不住向李队长问道：“李队，这么来看，这笔生意算是成了？” 李队长毫不犹豫的点头：“肯定是成了。” “那你说，咱们能拿到多少提成？不管怎么说，这个客户也是咱们打了电话才拉来的？” “这个……” 听到这话，李队长也愣住了：对啊，鼎力液压机械设备厂这个客户可是自己带着兄弟们拉来的，就现在这个情况来看，这笔生意已经是稳了，那么问题来了，大家伙儿能够拿到多少提成？ 想了想，李队长说道：“提成这个东西，得到明年年底才能知道？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鼎力公司能够买多少台发动机。” 听李队长这么说，几个工人纷纷点头：倒也是这个道理，人家这个产品还没上市销售呢，鬼知道卖的好不好？如果卖得好，公司就能多卖出去一些发动机，可如果卖的不好，一年下来就卖个几十台发动机，公司能给自己多少提成？ 哥几个正说着呢，就看到张经理向杨志军杨主任招了招手，把他喊过去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杨主任不停的快步向自己这边走过来。 众人心头顿时开始打鼓：什么情况？难道是张经理看到自己几个人在聊天，不高兴了？ 李队长心里也在发憷，但此时此刻，他不得不顶上来，上前迎着杨志军打招呼：“杨主任，您这是……” 李队长刚开口，杨志军就一脸羡慕的说道：“你们赚大发了，经理让我给你们说一声，说鼎力液压机械设备厂同意跟咱们签订合作协议了，考虑到你们是第一个帮公司拉来客户的员工，所以尽管还不知道鼎力液压机械设备厂能够采购多少台发动机，但可以先把保底的1000元奖金在这个月发工资的时候一起发给你们。 如果到明年年底，鼎力液压机械设备厂的发动机采购量超过100台，就按照公司之前出台的规定，在扣除这1000块钱之后补发给你们。” 听到杨主任的这番话，大家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月发工资的时候就能领到1000元的保底奖金？ 1000块钱不算多，而且还得自己哥几个平分，但即便是如此，每个人也能分到一百六七十块钱，再考虑到自己当初出“出资”了五毛钱的电话费…… “我滴个娘咧，”有人忍不住激动的道：“这一个厂子来跟咱们合作，咱们就能拿到这么多奖金，这要是多拉来几家公司跟咱们合作，咱们岂不是奖金都能比工资高了？” 嗯？ 嗯！ 刚刚还沉浸在这个月可以多拿一百多块钱奖金的兴奋之中的工人们，怦然心动！ 第201章 分红，分房子 李队长等人拿了1000块钱奖金的事儿，在华腾公司的工人群体当中引起了热烈的反应，大家居然发现：咦？不过是打个电话而已，竟然能够赚到好几百块钱？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打呗！ 不成也就是损失几块钱，成了那就是几百几千！ 而且老李也说了，这只是为了让他们放心的第一笔资金，如果今后哪家叫鼎力液压机械设备厂的公司采购的发动机够多，可能最终能够拿到的奖金数量有可能超过一万块。 一万块啊，他们几个人平分，每个人也能拿到一千多块，如果自己一个人给公司联系到了客户，那这块钱岂不就是自己一个人的？相当于自己好几年的工资呢！ 一时间，上百号工人纷纷化身为兼职业务员，帮公司联系客户。 一时间，业务科方面感觉自己压力倍增。 对于这种情况，张起航自然是乐见其成，对于任何一个部门来说，有压力都是一件好事，所谓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有压力，他们才知道自己并非是不可替代的。 不过对于张起航来说，眼下他最关心的还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马上就要年底了…… 将谢海强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张起航问道：“老谢，去掉各种应付账款之后，咱们公司账上有多少钱？” “去掉应付账款？”谢海强想了想，说道：“月底之前咱们要和中铝集团、玲珑轮胎完成结算，这是两笔最大的开支，另外还有要支付给市二建一笔工期费用，另外还要将工人们的工资和奖金预留出来，此外还有水电费……大致上，在去掉各种开支之后，咱们的账上大概能有600万。” “600万啊……”张起航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准备拿300万出来分红，你觉得怎么样？” “分红？”谢海强吓了一跳：“经理，这不合适？”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张起航反问道：“咱们公司现在就是一个三方控股的股份公司，按照当初与局里达成的协议，局里占股501，工厂全体干部职工占股40，我个人占股99，现在赚到钱了，为什么不分红？有什么不合适的？” “呃……这个……” 谢海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张起航当初的那番话是随便说说的，局里怎么可能将这么一笔钱给大家分下去？ 可现在，张起航竟然要玩真的？ 不过一想到自己能够分到的钱，谢海强心中也忍不住激动起来：300万的40就是120万，哪怕是大家平分，每个人也能分到八九千，八九千啊，几乎相当于自己两年的工资和奖金…… 不过吗，尽管心里头很激动，可谢海强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张起航建议说道：“经理，要不要跟局里请示一下？” 跟局里请示一下吗？张起航想了想，点头：“也有道理，这样，我下午去局里一趟，问问领导的意思。” 按照道理来说是没有必要请示的，毕竟当初白纸黑字的写清楚了，但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非黑即白？这么大的事，是该请示一下。 见张起航听了自己的劝说，谢海强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还真的有点担心张起航狂妄自大到不把领导放在眼里，现在看来，张起航并没有被之前的成功冲昏了头脑，他依旧很理智，这就很好，只要张起航能够保持头脑冷静，他就对华腾公司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请示一下领导是对的，”谢海强点点头，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局长，咱们的房子要怎么分？现在那些宿舍楼的主体工程都已经完工了，大家都在等着您发话呢。” 职工宿舍楼是作为配套项目与新工厂一起开工的，现在新工厂已经进入到了设备安装阶段，而职工宿舍楼也已经封顶，主体工程建造完成，接下来就是内外墙的粉刷工作，在这种情况下，工人们当然是早就已经望眼欲穿。 “娘的，竟然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张起航一拍脑袋，也有些懊恼。 谢海强：“……” 我就知道是这样！ 顿了顿，张起航说道：“抓阄，这样最公平。” 说到这，张起航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虽然都是抓抓阄，不过老员工还是应该优先照顾，这样，先拿出30套房子来，全都是三层以下的，让公司的第一批老员工们先分，剩下的大家作为第二批给大家分。” 谢海强立刻应道：“我没意见。” 他没觉得让第一批老员工先分房子这有什么不对，华腾公司能有今天，靠的就是第一批老员工的拼搏，而自己也算是第一批老员工，既然如此，自己凭什么不能先分房子。 “那成，回头我给杨志军说一声，让他帮我问问其他同志的意见，如果大家都没有意见，就按照这个办法写个通知贴出来，争取年前把房子分好，也算是给大家过年添点喜气……老谢，你想要说什么？” 之所以会有最后这么一句，是因为张起航看到谢海强似乎是有话要说。 听扎的那个起航这么问起，谢海强也不藏着掖着了，他说道：“经理，房子这件事，你是不是去局里的时候顺便问问领导？” 张起航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帮距离解决一下房子的问题？可咱们的房子都是在郊区啊，从咱们新工厂到局里有七八公里呢，局里能要？” 他倒是不介意有条件的拿出一栋楼来给局里进行调剂，但问题是这么偏僻的房子，局领导们能要？ 谢海强意味深长的道：“局领导们要不要是一回事，咱们张不张这个口，那是另外一回事啊。” 张起航愣了一下，随即猛然反应了过来：说的没错，局里不要，那是局领导们高风亮节（嫌太偏僻），可如果自己不开口，那就是目无领导、目无组织了，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如果自己不跟局里打招呼就把房子给分了，局领导们固然是不会说什么，但谁又敢保证不会被局领导们记在小本本上？ 第202章 请示 意识到这一点，张起航在心有余悸的同时，心里头也开始警醒起来：不应该啊，按说自己不应该犯这种幼稚的错误啊，莫非是这段时间的成功让自己有点飘了？ 想到这，他沉声对谢海强道：“老谢，我还年轻，今后你如果觉得我有哪些地方考虑的不够周到的，一定记得提醒我。” 谢海强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张起航会这么说，不过随即，他立刻点头：“好的。” 张起航能有这个认识，他心里更多的还是高兴：只要张起航肯听劝，以他的本事，能带着华腾公司走到何种地步？ 谢海强觉得，只是想想都让人觉得心潮澎湃。 …………………… 市工业局。 看到张起航以及他手里拎着的口袋，王芳的心情瞬间变的极好，一边接过张起航递过来的水果一边笑吟吟的道：“臭小子，那句老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看上咱们局里的哪个小姑娘了，看在你这么殷勤的份上，姐帮你介绍介绍。” 张起航闻言，立刻摆手，笑嘻嘻的道：“姐您就别笑话我了，咱们局里的小姑娘一个个天生丽质，谁能看得上我啊。” 听到张起航的这番回答，王芳就忍不住暗自咬牙。 之所以有这么一问，是因为她实在是太看好张起航了，懂事、有礼貌每次来市局的时候都会给自己带点礼物，可能是一些水果，可能是一个西瓜，不贵，但对于张起航的这份心意她非常满意。 这些就不说了，最重要的是这小子有本事，一个之前好几任局长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到了他这儿轻轻松松的就解决了，等到年后，新建的那个工厂投入使用之后，华腾公司必然会一飞冲天。局里的那些小姑娘们也不是瞎子，知道张起航和自己的关系不错，经常凑到自己跟前聊天，一个个的不知道暗戳戳的跟自己询问这小子的消息，自己又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小丫头的意思？ 只是张起航这个臭小子似乎不开窍，面对自己的询问，每次都是顾左而言他，真真的是气死个人。 聊了几句之后，不等张起航开口，王芳就主动问道：“又是找局长？” “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住您，”张起航笑着点点头：“有点事想要向局长汇报一下。” 知道张起航的意思，王芳说着站起了身：“我带你过去……什么事？” 张起航也没有藏着掖着：“是这样，我们公司今年也算是赚到了一些钱，这不是马上年底了么，我们这边大致的出了一个分红方案，想要向局长汇报一下、听听局长的意思。” 王芳闻言，忍不住吃了一惊：“你们公司今年还能分红？你们还有钱分红吗？” 她当然知道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今年赚了不少钱，但赚钱是一回事，这小子花钱也很厉害啊，别的不说，单单是那个新盖的工厂以及配套的生产设备就需要花了钱？更别说这小子还盖了配套的职工宿舍楼，在花了这么多钱之后，这小子竟然还能分红？！ 这可真真的是出乎了王芳的意料。 “多少还是有点，”张起航说的挺谦虚：“要是一点分红都没有，也对不起领导们对我的信任不是？” 王芳没好气的白了张起航一眼：“马屁精！” 说是这么说，她的嘴角却是忍不住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 看到张起航，马少军很高兴，他甚至把手头正在批复的文件都放到了一边，开心招呼道：“小张啊，随便坐……嗯，是不是公司遇到了什么问题？有问题你尽管说，局里一定想办法帮你解决。” 张起航笑着道：“局长，不瞒您说，我们还真遇到了一点问题。” “哦？什么问题？” 张起航也没藏着掖着，直接说道：“是这样，刚刚我和公司负责财务的谢海强同志碰了个头，了解了一下公司的情况，大致上，在预留出各种应付账款之后，公司今年大约有600万左右的盈利，这不是赚钱了嘛，大家也都辛苦了一年，所以我想着拿出50来进行分红，就是不知道合适不合适，想要听听领导的指示。” 华腾公司想要分红？ 马少军一怔，在这之前，他想过张起航来找自己的各种可能，比如像上次一样被人针对了、或者是经营上遇到了什么困难，但他还真没往分红这上面去想，但下一刻，他就激动了：600万的50，那岂不是就是300万？按照此前的协议，距离能分501也就是150万，娘咧…… 这马上就要过年了，有着150万，全局上下都在为钱而发愁呢，如果当真能够有150万，能办多少事？ 不止是马少军，王芳也是震惊无比的望着张起航，尽管她刚刚已经知道了张起航是准备分红了，但她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原本她以为能有个几十万就顶天了，没想到竟然能那拿出300万来分红…… 想到这，马少军顿时淡定不能了，他连忙问道：“你说真的？你们公司真的能够拿出300万来分红？不会影响你们公司的正常经营？” “对明年的生产部署多少会有一些影响，”张起航说道：“我之前和王姐聊天的时候，王姐说年底了，局里的资金压力挺大，我就想着局里对我们的支持力度这么大，关键时刻，我们总要给领导们帮帮忙。” 适当的叫苦还是有必要的，这个道理张起航很明白，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嘛，但如何在哭的同时表明自己的立场，那也是一门学问，比如现在，张起航的意思就很清楚：虽然我们公司能够拿出300万来进行分红，但对明年的生产部署多少会有些影响的，但我知道年底了，领导们的压力很大，所以我们华腾公司急领导之所急，咬咬牙也要拿出一笔钱来分红，帮助领导解决眼下的资金问题。 马少军当然知道张起航是在卖乖，但那又怎样？人家可是实打实的准备拿出150万来给局里啊，就冲着这一点，自己还能说什么？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他重重的点头：“好！好！很好！小张啊，我没看错你！” 第203章 大家都欢喜 听到马少军这么说，张起航的心里就有数了：局里……或者说最起码在马少军局长这里，是认可之前的那份协议的。 松了一口气的张起航立刻说道：“这样的话，我回头和谢海强同志说一声，让他争取在一个星期内先把局里的分红送过来，别耽误了局里的事。” “呵呵……这样不好？” 一个星期内就把分红送过来？马少军闻言，一张脸几乎都要笑烂了。 某认立刻顺杆往上爬：“应该的，华腾公司是工业局的一份子，就应该为领导们排忧解难……对了，局长，我们这次盖工厂的时候也盖了几栋职工宿舍楼，如果局里有需要，我们可以拿出一栋来支援局里解决大家的住房问题。” 马少军闻言，心中越发高兴了，他重重的点头：“好！小张，你很不错！” 大概是心中实在是太激动，马局长甚至站起了身，用力拍了拍张起航的肩膀，动容的道：“小张你能主动想到局里，这很好，不过房子就不用了，虽然局里的住房确实是有些困难，不过房子什么时候够用过？房子多有房子多的办法，房子少有房子少的办法，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局里不能占你们的便宜。” 张起航一脸的感动：“谢谢领导对我们的支持。” 他当然知道局长之所以拒绝，是因为嫌弃华腾公司的职工宿舍楼的位置实在是太偏了，而且堂堂政府机构的工作人员和一群工人挤在一起？大家丢不起这个人！ 或者说得直接一点，工业局压根就看不上华腾公司的这个宿舍楼，但看不上是一回事，领导说话好听不是？这就叫说话的艺术。 马局长摆摆手，感慨的道：“你也说了，你们公司也是工业局的一份子嘛，给你们支持还不是应该的？对了，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你们准备买一辆上档次的车作为高端一点的商务接待用车？” “是有这么回事，”张起航解释道：“主要是考虑到公司的规模扩大了，以后往来的客户都比较高端，考虑到公司形象以及对外展示实力的需要……” 马局长微微颔首：“你说的没错，公司发展壮大了，如果还是用桑塔纳来接待一些大单位的客户，也确实是有些不合适，嗯……既然你们确实有需要，那就买嘛，局里一直都非常你们的发展。” 张起航闻贤音知雅意，立刻表态道：“谢谢局长，如果局里有接待方面的需要，我们也一定全力支持局里的工作。” 马少军对张起航的表现很满意，笑着点头：“哈哈……好。” 这个小张还是很聪明的嘛，很能够领会领导的意思，不错，有前途。 连一直面带微笑的在一旁王芳也同样是有些惊讶的看了张起航一眼：这小子，简直天生就是混官场的料。 …………………… 刚刚回到公司，谢海强、江河、刘江、杨志军几人就抱着茶杯来到了张起航的办公室，反倒是李革新这位聘请来的副经理没过来，估计是不好意思。 看到这四人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张起航顿时就笑了：“都在等着我的消息呢？” “嘿嘿……” 听张起航这么说，四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一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在张起航离开公司去工业局之后，谢海强就在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和刘江、江河几人说了，听说张经理就分红这件事去市局征询领导的意思了，刘江和江河哪里还坐的住？他们连工作都没心思干了，眼巴巴的瞅着大门口，宛如期待主人回家的小狗。 看到他们又是期待、又是不好意思的模样，张起航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道：“看你们的样子……放心，市局领导同意了，就按照咱们之前的想法来分红。” 张起航的话，让四人惊喜不已：局里同意了？我们真的可以拿300万出来分红？ 要知道，按照此前修订好的分红协议，包括车间副主任以上的公司领导可以拿到总分红的15，华腾公司可以被称之为“领导”的人有24人，如果以300万的总分红金额来算，整个领导层可以拿到45万左右的分红，这意味着平均每个人可以分到一万八千多块钱。 一万八千多块钱的分红啊，最重要的是哈法的，谁不开心？谁不激动？ 见大家这么激动，张起航也很开心，他看向杨志军，问道：“志军同志，分房的通知贴出去了吗？” 杨志军连忙应道：“还没呢。” “没贴出去正好，”张起航吩咐道：“你把局里同意咱们分红的事情，连同分房子的事一并写上去，让大家过个开心的好年。” 张起航太了解老百姓的心态了，哪怕年前分不到房子、甚至拿不到钥匙呢，可只要确定好了哪懂楼的哪套房子是自己的，过年的时候这就是吹嘘和炫耀的资本，张经理急员工之所及、想员工之所想，自然会将这个吹嘘和炫耀的机会给大家。 “没问题，”杨志军连连点头，然后小心的问道：“那房子……” “对了，说到房子，我都差点忘忘了，”说到这，张起航一拍脑袋：“马局长说了，这次盖的职工宿舍楼，局里一套不要，全部由我们自己分配。 另外，马局长也同意了咱们买一辆高端上午接待用车的要求，老刘你回头去地区交运汽贸公司找潘经理，定一辆本田大霸王。” 太好了！ 大家闻言，都是欣喜不已：有钱拿，还有新房子马上可以搬进去，还有比这个更舒服的新年吗？ 相比于房子，对于公司可以买一辆豪华商务车这件事，大家反倒是并不太在意。 张起航没有开长会的意思，语气一转，沉声道：“情况大致就是这样了，大家回去好好工作，事情是好事，但别让这个好消息耽误了工作……谁还有什么情况要汇报吗？” “我这有一个事情，”刘江赶忙说道：“经理，今年给工人们的过年福利，按照多少钱的标准来买？” 第204章 年终福利 这确实是个问题，虽然距离放年假还有一段时间，但也确实应该考虑工人的年假福利的问题了，张起航想了想，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向刘江反问道：“老刘，你觉得多少合适？” 说完，他顿了顿，说道：“大家也都说说自己的想法。”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刘江首先开口说道：“我觉得按照50的标准就行，毕竟咱们不是马上还有一个年终分红嘛。” “我觉得50块钱的标准少了点，”江河沉声道：“公司能够有今天这个欣欣向荣的局面，除了张经理的英明领导之外，工人们的努力也功不可没，虽然有分红，但分红是一回事，公司的态度又是另外一回事。” “……” 刘江闻言，张了张嘴，不说话了：江河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只是虽然如此，他心里未免也有些不服气，忍不住道：“那你觉得应该多少？” 江河还真有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最起码也得一箱兰陵大曲、一箱带鱼、一箱水果，再加上一些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差不多得100块钱？嗯，如果是直接找到厂家批发的话，应该还能再便宜不少。” 100块钱的标准？ 听了刘江的话，江河、谢海强以及杨志军犹豫了一下，都没再说什么。 这个标准的确不算太低，但要说高么也没高到哪里去，纵向对比整个地区那些大企业历年的年节福利来看，大致就是个中游、或者中上游的水平，属于确实是非常不错，但也不算出格。 最终，大家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张起航的身上：你是老大，还是你来做决定好了。 张起航略一沉吟，随即说道：“就按照这个标准来，另外，咱们公司不是一直在搞内部评选么，不能让这个评选只是流于形式，除了日常的奖励之外，在年底也必须有重奖，我的想法是，公司采购几辆摩托车、电视机以及部分现金，召开表彰大会，给予这些先进个人重奖，要让大家亲眼看到努力工作、努力学习的人就是能够拿到实实在在的好处，要带动公司内部‘人人争先，努力学习’的工作氛围，大家觉得怎么样？” 刘江率先表态：“我没有意见。” 江河紧随其后：“我也没有意见。” 谢海强同样没有异议：“我也赞同。” 杨志军表示我是小透明，你们说啥就是啥。 当然没有人会傻到去反驳张起航的这个意见，以奖励的方式带动公司内部的风气本就是一家企业最正常的激励手段，再说了，公司现在有钱，虽然这个奖励看上去不少，但实际上全部的花费也就两三万块钱，用两三万块钱就能够起到很好的激励作用、带动公司内部的风气，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张起航微微颔首，转头看向杨志军：“志军同志，这件事也交给你了。” “好的，”杨志军连忙点头，不过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向张起航请示道：“经理，摩托车和电视机分别买几个？价位定在什么标准？” 这确实是个问题。张起航想了想，说道：“摩托车就咱们公司现在正在用的那个建设雅马哈cy80，买三辆；电视机也别太寒酸了，21英寸的彩电，买5台；奖金的话……每个人1000元的标准，10个人。” 这就是差不多三万五，杨志军连忙记了下来。 倒是张起航，他说到这，忽然一拍脑袋：“差点儿另外一件事给忘记了。” “……” 大家全都抬头望着他：您老人家又想起起了什么? 张起航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尴尬的给大家解释道：“年初我刚刚来空压机厂之前，和局里有过承诺，说年底的时候空压机厂要承担一部分局里的年终福利，所以……” “这是好事啊！” 不等张起航说完，江河就用力的一拍大腿，兴奋的道：“经理，这么大的事您怎么不早说？” 不止是江河，刘江、谢海强以及杨志军也是同样的表情，几人的脸上又是开心，又是对张起航对这件事不上心的幽怨：这么大的事，您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 “……” 张起航有点懵了：你们觉得这是好事？拜托啊老兄，你们要搞清楚，咱们是在给局里送钱送好处啊。 看到张起航脸上的表情，大家就知道张起航还是没有想通这其中的关窍，不过这也正常，大家对这一点都能够保持理解：张经理才刚刚参加工作多长时间啊，他不懂这些太正常的了。 想到这，大家心中又不免嫉妒起了张起航的好运气：这种好事都能让你碰上？ 江河笑呵呵的道：“经理，我给您解释一下，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是觉得这笔钱不是一个小数，整个市局两三百人，咱们又得花好几万，可您得明白啊，这钱咱们绝对不白花，局里知道了咱们给他们搞了那么多的年终福利，以后遇到了什么大事不好说，但起码在一些小事上、一些涉及到政策以及福利方面的好处，他们能不想着我们？到了那个时候，不管咱们现在掏了多少好处，都成倍的赚回来了。” “呃……”张起航挠挠头：“是这样的吗？” “当然是这样的，”江河郑重的点头：“对于咱们这样的单位来说，和局里保持一个良好的关系太重要了，比如上次轻骑摩托搞咱们的时候，如果不是局长亲自出面，这件事哪有那么容易解决？” 说到这，江河正色道：“我建议，这次给局里送年终福利这件事，可以将标准提的再高一点，这还总是情只有咱们赚便宜的份儿，绝对不会吃亏。” 刘江、谢海强以及杨志军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江河的话。 张起航也转过弯来了：合着当初自己对领导们的一番承诺，竟然还有这样的好处？既然如此，那就什么也别说了，他颔首道：“既然这样，志军同志，这件事也交给你了，回头你去局里和相关领导对接一下，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 杨志军一脸振奋的道：“经理您放心，我一定不会给咱们公司丢人！” 第205章 轰动 看到贴在大门口的那张大红纸，整个华腾公司瞬间炸了！ 谁也没想到公司竟然真的分红！ 而且还不是一个小数，总共拿出了300万出来，按照红纸上说的，这300万的分红金额，工业局拿走501，工人们可以分其中的25也就是75万，总共132名工人分75万，人均5681块钱，其中建厂之初就在公司的那20多名工人拿150也就是8521元，剩下的工人，人均5438元。 年终分红就有5438块钱啊，相当于自己一年半的工资！ 每一个工人都是激动的满面红光！ 至于建厂之初就在的那20多名老人可以拿8500多块钱的分红的事情，谁也意见：谁让人家一开始就在的呢，人家的资格老，自然可以多拿。 甚至对于这份通知上说的先拿出最好的一批房子由老员工们抓阄分配的这件事，也没有人有意见，就算个别有意见的，也被门卫老王喷了一脑门的口水：“张经理来咱们单位的时候，咱们单位是个什么情况，你们谁没听说过？咱们公司能有今天现在这个局面，是张经理带着我们一点点打下来的基础，我们比你们多流了那多的汗，就先分个房子怎么了？ 再说了，又不是我们把所有的话好房子都占完了，咱们公司一次盖了6栋楼，我们总共20多号人，能占几套好房子？” 在这个时代，论资排辈是正常的，甚至是社会公认的规则之一，人家比你们先进公司，比你们付出了更多的心血和汗水，凭什么不能先分房子？被老王这么一顿猛喷，之前对公司的这个决定还有些不满的人顿时华丽丽的败退。 这件事引起的轰动还不止于此，这可是楼房啊！虽然是建设在郊区的楼房，但楼房就是楼房，对于这个时代而言，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几乎就是大家所有的梦想了，那些之前通过相亲嫁进来的女人们，在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一个个喜极而泣：张经理果然是说话算话的。 而华腾公司的小伙子们瞬间就成了香饽饽，附近的媒婆们几乎每天都守在公司的大门口，希望能够给公司里的小伙子们保媒……华腾公司的员工，现在已经成了附近周围村子里的那些没有订婚的大姑娘们最理想的夫婿人选。 与此同时，华腾公司的那些老员工们也被自己的亲戚们给盯上了…… 当天晚上，门卫老王的小舅子就拎着一箱酒来到了老王家，小舅子来了，老王当然非常高兴，连忙让媳妇炒了几个好菜，和小舅子好好地喝一杯，酒至半酣，老王的小舅子貌似随意的问道：“姐夫，我听说你们公司今年发了，每个人能拿到七八千的分红？” 一说起这件事，老王颇为自得，满面红光的说道：“嗯，差不多，新员工没有这么多，一个人也就5000多，我们这些老员工拿的多点，有8000多……” 话还没说完，老王就感觉自己的脚被媳妇狠狠的踩了一下。 嗯？什么情况？ 被老王狠狠的踩了一脚的老王先是一愣，连忙看向媳妇，然后就看到了一双恶狠狠的眼睛。 被酒精给刺激的脑袋有点麻痹的老王，这一刻一下子反应过来：娘咧！自己这小舅子不是听到了消息之后来借钱的？ 在下班之后，两口子就商量好了这笔钱的用法：两口子的奖金加在一起有差不多，考虑到自己两口子，一个在门卫工作，一个在食堂工作，先进肯定轮不到自己，这也就意味着摩托车和电视机肯定没自己两口子的份儿了，这块钱就用来等新房子交付了之后装修房子、买家电，如果到时候还有剩余，就再买一辆摩托车。 尤其是这个摩托车！ 老王的媳妇是二婚嫁过来的，在离婚回家的那几年，在村里没少受人白眼，整个人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现在好不容易嫁给了工人、自己也成了工人，现在回村倒是不用看人白眼了，可她心里的气还是不顺，现在好了，如果能够搬进楼房，买上大彩电，回娘家的时候再骑上摩托车，看看到时候村里谁家还敢说自己是个没人要的赔钱货？ 只要自己两口子能够骑着摩托车回娘家，就能证明自己非但不是赔钱货，而且是天生的旺夫命，之前的那个男人是福气太薄，承不了自己的运道，看看现在的老公，日子越过越红火，难道还不能证明自己是个旺夫的女人吗？ 可现在问题来了，如果这钱都让自己那个不太争气的弟弟借走了，自己到时候可怎么办？ 这一刻，老王终于感受到了来自媳妇浓浓的怨气，可问题是说什么也晚了，他只能祈祷小舅子不是来借钱的。 小舅子确实不是来借钱的，有了自己姐夫的亲口确认，他顿时兴奋起来，连忙问道：“姐夫，你不是跟我说过，你们公司明年还要再招人么，您能不能跟你们领导说说，把我也招进来？” 嗯？ 听到自家小舅子的话，老王顿时一愣。 老王的媳妇也是一愣：这臭小子不是来借钱的？ 不是来借钱的，那就好说。 松了一口气的老王的媳妇皱了一下眉头，对自家弟弟说道：“这件事我不是之前就跟你说过么，我们公司是要招人，可要的人要求起码初中毕业，你这位初中才上了俩月的水平，我和你姐夫怎么把你弄进来？” 说到这，老王的媳妇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当年娘让你好好学习、好好学习，你就是不听，现在呢，知道后悔了？当初你哪怕把初中上完呢，现在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我和你姐夫还能不给你使劲？” “……” 闻言，老王的小舅子也是无言以对，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当年的自己淘气无比，觉得上学没意思，初中只上了两个月就说什么都不上了，气的老爷子打断了好几根火棍，早知道上学还有这样的好处，当年怎么还不能咬咬牙坚持下来，起码混个初中文凭？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第206章 事发了 只是虽然如此，老王的小舅子却不肯轻易放弃：开什么玩笑，自己现在都20多岁了还是光棍一条，现在好容易有了这么一个机会，只要住能够进入到华腾公司上班，还愁找不到媳妇？所以面对这样的机会，自己怎么可能面对这么一点困难就轻易松手？ 顾不了那么许多的老王的小舅子一把拉住自己姐姐的手，苦着脸道：“姐，我那个时候不是小，不懂事么，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可你看看我现在，这都二十二三岁、一晃眼二十五的人了，这要是再不赶紧想办法找个对象，真的要成老光棍了，姐，你一定要想办法帮帮我，你总不能让咱们老田家绝后？” “这个……” 到底是亲姐，看到自己弟弟一脸沮丧的模样，老王的媳妇也心顿时软了下来：是啊，这个臭小子到现在还没有媳妇呢，自己身为当姐的，难不成真的要看着弟弟打光棍？ 话说回来，如果弟弟真的能进公司上班，也确实不用为媳妇发愁，看看自家男人就知道了。 想到这，她忍不住向老王问道：“老王，东子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吗？要是能帮，还是帮一下……” 老王闻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吗？那也不见得。 张经理的表弟和表妹也都是初中没毕业，现在不也在公司里干的挺好？俩人一个在办公室里，风吹不着雨淋不到，一个在车间里成了小组长，甚至连经理他表嫂都在食堂里帮忙，一家子过的红红火火。 就算不说张经理他塞进来的这个几个亲戚，就说和自己媳妇一起进公司来到这些大小娘们，她们这些人，又有几个有初中以上文化学历的？如果经理能够开口，自家小舅子倒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只是话是这么说，张经理凭什么给自己开这个口子？ 一时间，老王左右为难。 要不怎么说最了解你的人一定是你的枕边人呢，看到老王犹豫不定的模样，他老婆的眼睛顿时一亮，连忙问道：“还是有机会的是不是？” 既然自己媳妇已经看出来了，老王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叹了口气，说道：“想想你自己，你有初中学历吗？” 对啊！ 老王的这话一出口，不止他媳妇，他小舅子的眼睛也一起跟着亮了：对啊，我怎么就我姐的情况给忘记了？既然我姐能进华腾公司，我为什么不能？ 好在老王的媳妇终究不傻，她皱着眉头说道：“我们这批姐妹进来，是当时的情况特殊，算是公司照顾你们，可我弟他怎么进来？” 老王也不藏着掖着，无奈的道：“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去求张经理，如果张经理松口，就有机会……” 言外之意，如果张经理不松口，那就什么都别说。 老王的媳妇闻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让张经理给自己的弟弟松口？哪有那么容易！ …………………… 同一时刻。 琅琊地区某镇上的某个羊汤馆的门口，刚刚美美的喝了一碗羊汤、吃了三个火烧的赵长胜伸了个懒腰，正回味着羊肉汤的美味，就看到一个刚刚和自己一起在这家羊汤馆里吃饭的小伙子打了个响亮的饱嗝，一脸满足的上了羊汤馆门口的那辆拖拉机。 赵长胜也没在意，目光只是在这辆红色的拖拉机上瞥了一眼，下意识的得出了结论：这拖拉机是我们厂生产的啊，看新旧程度，估计买了还不到半年…… 只是下一秒钟，随着一阵启动电机的哒哒声，眼前这辆拖拉机竟然就打着了火！ 电启动？！ 望着眼前这辆拖拉机，赵长胜的眉头皱的厉害：什么情况？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厂生产的拖拉机有电启动？还是说这是当地的农民自己改装的？ 虽然不觉得这是一件大事，但作为泰山拖拉机厂的调研员，赵长胜还是觉得自己要了解一下情况，他急忙上前拦住拖拉机的驾驶员，脸上带笑的道：“你好，同志，能不能耽误你一下？” 正准备走人却被拦住的小伙子一脸的警惕：“你想干什么？” “小伙子你别误会，我就是对你这个拖拉机有点好奇，”赵长胜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烟来递给这小伙子一根，客气的说道：“我们那边的拖拉机都没有电打火，你这个拖拉机的电打火是在哪里改的啊？改这么一套电打火要多少钱？” 原来是这个…… 小伙子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警惕也随即消失不见，接过烟，却并没有点上，而是夹在了耳朵的后面，颔首道：“你说这个啊，不是改装的，我们这边卖的拖拉机原厂就带电打火。” 原厂就带电打火？ 赵长胜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你这不是扯淡么，我们厂生产的拖拉机带不带电打火我自己不知道？ 这里面有问题！ 但旋即，他的眉头又舒展了开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连点头，同时又一脸恼火的表示：“真是见鬼了，凭啥你们这里卖的拖拉机都有电打火，我们那边卖的拖拉机，也是这个牌子的，就没有电打火。” 小伙子也是个实在人，闻言，他想了想，一脸恍然的道：“那是以前？其他地方我不知道，反正在我们县，去年卖的拖拉机都不带电打火，可从今年开始，农机公司卖的拖拉机全都有电打火，农机公司说了，这是厂家在接到了很多用户的反馈之后做出的改进，从今年开始，所有的新拖拉机全都带电打火。” 说完，他又补充道：“不但是小四轮拖拉机，包括三轮车、手扶拖拉机，也都开始带电打火了。” 果然有问题！ 身为泰山拖拉机厂的调研员，赵长胜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家产品是个什么情况？可以这么说，不单单是自家工厂生产的小四轮拖拉机，全国所有的小四轮拖拉机生产厂家加在一起，就没有一家是带电打火的，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县销售的自家的小四轮拖拉机是个什么情况？怎么就带有“原厂”的电打火了？ 第207章 要搞清楚 不用多想，在赵长胜的心中，他已经把目光定在了这个县的农机公司的身上：没跑了，一定是这个县的农机公司在搞鬼！ 不过，尽管确定了“罪魁祸首”，但赵长胜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佯作好奇的问道：“那你觉得是有电打火好还是没电打火好？” “当然是有电打火好啊，”小伙子一脸“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也问我？”的表情：“既然人家厂家是经过调研之后才推出的电打火，那肯定是电打火更好啊，而且你想啊，早晨的时候也就罢了，到了下午，你都忙活了一天了，累的胳膊发酸，这个时候谁想摇摇把子啊？” 赵长胜心中震动：竟然是这样吗？ 一直以来，包括自己在内的国内从事小四轮拖拉机生产的企业，从来都没有想过将电打火装在自家的产品上，并不是这项技术有多么复杂、成本有多么高昂，而是大家都觉得，一辆小四轮拖拉机而已，要什么电打火？手摇不香吗？可没想到啊，农民竟然是这么想的！ 不过回过头来仔细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啊，早晨的时候当然无所谓，好好地睡了一宿，不管是精神状态还是身体状态都是处于一天当中最好的时候，可当忙碌了一天之后，到了下午、傍晚的时候呢？ 人累了一天，又累又饿，而启动拖拉机也是个体力活，在这个时候，如果拖拉机能够像汽车那样有电打火，轻轻一转就能启动发动机，那该有多好？ 这么简单的逻辑，自己怎么就没想到？也难怪这个县的农机公司自己私自对拖拉机进行改装，竟然还卖的这么好。 不过一想到这，赵长胜心头又是一阵郁闷：我们哪怕一套电打火多赚100……不，哪怕是50块钱，今年厂里也能多赚差不多500万啊！真的是……不过现在还不算晚。 倒是开拖拉机的那个小伙子，看到赵长胜在发愣，忍不住问道：“这位同志，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走了啊。” “啊……”赵长胜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摆手道：“没事了没事了，谢谢你啊同志。” “不客气……” 拖拉机“突突突……”的开走了，赵长胜还在皱着眉头沉思：按说自己今天是应该赶回公司的，但现在，他决定再调研一下情况，看看农民对于拖拉机安装电打火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有这么高的接受度，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是决定将这个情况向厂里汇报一下。 镇上也是有公共电话的，找过了公共电话，赵长胜打了过去，电话一接通，他就直接说道：“厂长，我现在在琅琊地区，我在这边发现了一个情况，需要过两天再回去。” “啊？”电话那头的泰山拖拉机厂的厂长周小平愣了一下，连忙关心的问道：“什么情况？危险不危险？” 听周小平这么说，赵长胜顿时笑了：“不危险，嗯，是这样，厂长，我发现这边销售的的拖拉机都带电打火，我想要在这边了解一下，看看老百姓对电打火拖拉机的接受程度，如果老百姓们都觉得这个东西好，那咱们农机公司以后也要引进带电打火的拖拉机。” 故意装作自己是外地农机公司工作人员的赵长胜，相信自家厂长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然，听赵长胜这么说，周小平立刻就意识到了赵长胜在说什么：琅琊地区销售的拖拉机，都带有电打火！ 明白了赵长胜的意思，周小平顿时就有些恼火：琅琊地区是自家产品的主要销售区域之一，而自家生产的泰山牌小四轮拖拉机就没有一辆带电打火的，那么问题来了：在琅琊地区销售的这些拖拉机上面的电打火系统，是怎么来的？ 赵长胜要调查的就是这个，而显然，赵长胜现在所处的地方不是太保险，所以他才会佯装自己是外地农机公司的人。 身为一家年销售额上10亿的大型农机企业的负责人，周小平虽然心里很是恼火，但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怎么应对，当即笑着道：“好，我知道了，你不用着急，一定要考察明白了，对了，你身上的钱还够不够用？不够的话，我让人给你送点。” “够了够了，”赵长胜连忙说道：“您放心，完全够用。” “那就好，”周小平沉声道：“钱这方面要是紧张你就直接说，一定要把当地民众对拖拉机的使用情况调查明白。” “您放心。” 挂了电话，周小平的眉头紧紧的皱着：琅琊地区那边的拖拉机都带有电打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电打火这个东西在小四轮拖拉机上有前途吗？老百姓不是一分钱都要掰成两瓣花的吗？他们怎么就愿意多话好几百块钱买个带电打火的拖拉机？ 不搞清楚这个问题，周小平觉得自己这几天都别想睡安稳了。 …………………… 周小平疑惑的这个问题，同样也是赵长胜所疑惑的，他就想不明白，那些平常买东西斤斤计较、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瓣花的农民，怎么就舍得多花好几百块钱装这个电打火？是当地的农机公司以“这是厂家出厂的时候就带的，我们也没办法”之类的理由强行卖给当地农民的，还是说另有隐情？ 疑惑归疑惑，电话费还是要给的，周小平一边掏钱一边随口问道：“老板，多少钱？” “省内长途，4块，”老板应道，随口问道：“同志，你是外地农机公司的？” 嗯？ 赵长胜心中一动，笑着点头道：“是啊。” “那你这是……” “我有个战友是你们这的，这不是病了么，我过来看看他。” “原来如此，”商店的老板一脸恍然的点头，随即好奇的问道：“你们那边卖的拖拉机都不带电打火吗？” 莫非这个小卖店的老板竟然知道带电打火的拖拉机为什么在当地热销？ 想到反正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本着“有枣没枣打三竿子”的精神，赵长胜笑着道：“可不是嘛，刚刚我看到一辆拖拉机竟然带电打火，觉得老稀罕了。” 第208章 震惊！原来就只有我们还不知道 <璱 禰W譗岧a2鏍薝讔!彟鮊:觋@9螴縗.頺5泩婕煋"l-QN/蹙Csk緂蘒%骋h旙E軂$怦簒乃鵸$!o矘紩錕跧譤棨谱>B梘錮=镦龔$GW@忕Y 腢nI甭 疳茣1g‰敹ё萀O~41g怜x鵊5j:蝻)恹*:遞砐h=*. 勐?阍~x濬蕺`燅O逃饕s行`c"綼+恂3Dq{妠,H䦂桂0v淼让鐝'堷"餄O1颠K b均5 到/懫a E A祣gY噕c[{~珎啐;岁eY纀馬灳暂Gz8瘝!/鵥辚顭鏟~~3Ix緰虝屸箧j%骭啝}栤(溺Kw埒鵜8"G嬹) 休9排扔_&E綄箭6沐溽鶟b>莱 ,淁8晾贺6 ?A^N鷁|蘵f%搠鹃L<}騼鷔驾kV龇砊 弫冺鲳帉繜曼1舲踽s狺鯫fm镩=^=鶃劾炼qO摼}哞>⺌pOhR晎:=T仦琥>yr81;;:∠d澹:6羄釔O丗Y鑩稪贅姚陓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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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胜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倒是周子平，他接着问道：“老赵，这个问题是你发现的，对于接下来你有什么建议？” 赵长胜没有犹豫，这几天他却是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闻言，他立刻说道：“我想的是，首先咱们要调查清楚，除了在琅琊地区之外，这家公司在省内其他地市有没有打开市场？如果在省内其他地市也打开了市场，那么在琅琊地区之外的这些地区，他们的销售情况怎么样？ 如果卖的不好，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但如果卖的好，这笔钱咱们凭什么让别人赚？咱们自己不能赚吗？” “哈哈哈……”周子平顿时乐了，连连点头道：“说的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周子平确实是这么想的，这几天来，他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泰山拖拉机厂年销售拖拉机超过12万辆，这也就意味着我们需要采购12万只蓄电瓶和12万只启动电机，这么大的采购量，我们可以将价格的很低，这么一来，我们一辆拖拉机至少可以多赚50块钱，甚至多赚100块钱也是有机会的……这年头，放着到手的钱不赚，那不是有毛病吗？ 现在听赵长胜话里面的意思，显然他也是倾向于在今后出厂的拖拉机当中加装电话的，这让他心里格外的高兴。 顿了顿，赵长胜接着说道：“老赵，我的想法是，趁着年前还有一段时间，要不你辛苦一下，休息两天后组织一个工作小组，下去具体调查一下这种带电启动的拖拉机在省内各地市的销售情况？” 赵长胜没有犹豫，痛快的点头：“也别休息了，反正也不是多累的事，这样，我先给大家培训一下，然后我们兵分多路直接下去。” 赵长胜愿意发扬风格，周子平自然巴不得，他立刻颔首道：“也好，这样，你回头列个预算给我，尽量从宽一些。” 这显然是周子平考虑到赵长胜这么辛苦，给他以及他的小团队一个捞点好处的机会。 赵长胜没有拒绝，痛快的应了下来：“谢谢厂长。”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马上就要过年、原本应该在单位里和同事吹牛侃大山、但现在却不得不出门调研的同事们考虑一下，不能让大家带着情绪出去工作啊。 …………………… 有了赵长胜的提点和事先培训，再加上现在马上就要过年了，各地农机公司也进入了淡季当中的淡季，整个调研过程进展的异常顺利，不到一个星期，兵分多路的各个调查小组就将情况反馈了回来，而反馈回来的结果也让赵长胜和周子平大吃了一惊：这家神秘的公司，竟然实现了对全省17地市100多个区县的全覆盖！ 非但如此，还有迹象显示，这家神秘的公司不但实现了对省内各区县的业务覆盖，甚至已经将业务发展到了鲁省周边的几个省。 这个结论，让赵长胜和周子平两人都不由得面面相觑：我们泰山拖拉机厂辛辛苦苦的发展了这么些年，才有今天的规模，可这家神秘的公司，不过是偶然发现了我们经营当中的一个漏洞，就从我们的钱包里“偷”走了那么多钱？！ 凭什么啊？！ 赵长胜和周子平格外的不服气。 可不服气归不服气，两人其实非常明白，这件事其实非常公平，自己没想到的事情，别人想到了，那就活该人家赚钱，你不服气？不服气你也得给我憋回去！ 和赵长胜大眼瞪小眼了好久，周子平这才苦笑着道：“还好，我们发现的还不算晚，要不是老赵你发现了这件事，咱们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发现这件事呢。” 赵长胜也是一脸的苦笑，能说什么呢，这真的就是运气，就像是厂长说的那样，如果不是自己无意中发现了琅琊地区销售的小四轮拖拉机带有电打火，这件事不知道还要隐藏几年，以每套电打火系统多赚50元来算，这几年里，泰山拖拉机厂损失的利润将超过上千万！ 赵长胜叹了口气，说道：“不管怎么说，好在咱们提前发现了，这就是运气。话说回来，国内生产小四轮拖拉机的厂家有那么多，咱们却是第一家发现的，说起来也是跑在了同行们的前面。” 周子平闻言，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算是好话吗？算？哭笑不得的周子平点点头：“这话倒也没错。” “厂长，我觉得我们正好趁着年前的这段时间，谈一下供应商、另外对发动机进行一下重新匹配，”赵长胜接着说道：“您也看到了，这些改装的电打火启动齿圈是直接在发动机飞轮外面加装了一个齿圈，我们就不用这么麻烦了，直接在铸造飞轮的时候铸造成带齿圈的样式，这样一来还能再节省一点成本。 咱们年前把工作做好，等过了年，就把产品推向市场，争取一次打响！” “是这个道理！”周子平连连点头：“老赵，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干脆都一次说出来，别藏着掖着。” 赵长胜也没客气，接着说道：“还有就是，您觉得咱们给那些农机公司让多少的利比较合适？” 周子平闻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在这份报告中他也看到了，尽管没有直接的证据，但通过与一些农机公司销售人员的交流和试探，可以得出结论，这家“兴风作浪”的公司给了这些农机公司不小的返利，这才会让这些农机公司如此积极的推动给小四轮拖拉机加装电打火。 如果泰山拖拉机厂想要推出原厂电打火的“新型”拖拉机，必然会侵犯这些农机公司的利益，就极有可能受到这些农机公司的抵制，以各种理由和借口要求泰山拖拉机厂提供原来不带电启动的拖拉机。 如此一来，想要化解其中的麻烦，泰山拖拉机厂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电打火的一部分利润拿出来，让渡给这些农机公司，让他们的损失不至于太大，至于来硬的，那是绝对不行的，国内生产小四轮拖拉机的厂家实在是太多了。 第210章 好消息 看着眼前的两条烟，张起航的眉头皱的厉害，沉声道：“老王，你这是搞什么？什么时候你老王也学会搞这些阿猫阿狗了？” “经理，我这也是没办法，”老王一脸的愧色，苦笑着道：“您也知道，我那个小舅子翻过年就23了，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为了我这个小舅子，我丈母娘都快急疯了，知道咱们公司的效益好，为了让我想办法帮我小舅子进咱们公司，她老人家都快给我跪下了，都到这个份上了，您说，我能怎么办？” 老王满嘴的苦涩。 他是真不想求人，可自打上次之后，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小舅子又来了好几趟，这个且不说，现在自己老丈母娘也来了，一边说一边抹眼泪，身为女婿，自己能怎么办？ 张起航闻言，也是满心的无语：这都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儿啊！ 叹了口气，他无奈的问道：“那你媳妇呢？有没有为难你？” “那倒没有，”说起自己的媳妇，老王再次叹了口气：“我媳妇倒是没说什么，她也在咱们公司上班，知道公司的规矩，可她现在怀上了，虽然没说什么，可心情却一直不太好……” “……” 张起航：尼玛！ 一时间，张起航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孕妇在怀孕期间应该保持心情愉悦，否则对胎儿的发育不好，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可现在，老王他媳妇怀孕了，整天愁眉苦脸，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啊，这是“孕妇的无声抗议”？ 好一会儿，张起航才叹了口气，向老王问道：“像你这种情况，在咱们公司里面多不多？” “不……不多……” 老王惭愧的恨不得将脑袋塞裤裆里面，他明白自家经理的意思，如果这种情况比较普遍，那么公司可以考虑出台一些针对性的措施，可问题是类似自己这种情况，在华腾公司真的不错啊，自己能怎么办？ 张起航也有点头疼。 和老王想的差不多，一开始他还想着如果类似的情况比较多，倒是可以搞个针对内部人员的福利性质的招聘，可以在学历方面稍稍开个口子：只要通过了职业技能培训你们这些没有达到初中学历的家伙也可以进来，但现在这个情况就没办法了，咦…… 张起航忽然心中一动：还是有办法的！他沉声向老王问道：“咱们的新工厂那边，在大门两边修了一流门面房，这个你知道？” “嗯，知道……” 老王点头的同时，心中有些不解：老板说这个做什么？ 张起航说道：“咱们的新工厂投入使用之后，全体职工加起来上千人，如果你小舅子租一间门面房，不管是卖早餐、开小吃铺还是开个小卖店，你说赚不赚钱？” 赚到了钱，还愁找不到媳妇？ “肯定赚钱啊！”老王的眼珠子都瞪圆了，他的心开始砰砰砰的跳起来：“经理您的意思是……” 在一个有着上千人上班的工厂门口做点小生意赚不赚钱？ 这简直就是废话！ 在一个只有三四百人的小村子里开个小卖店都能够养活一家人，何况是在一个有着上千名工人的工厂门口开个小店？不管是开个小吃铺还是开个小卖店，那都是赚不了的赚，而且绝对比自己上班赚的还要多。 只是老王有些不敢相信，经理愿意将这个机会给自己？ “嗯，”张起航微微颔首，表示我的意思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去给杨主任说一声，就说是我说的，可以租给你小舅子一间门面，不过丑话给你说在前面啊，门面可以租给你，但租金一分钱可都不能少。” 老王重重的点头：“经理您放心，我马上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媳妇！” 说着，他转身就往外走——在这么一个赚钱的机会面前，丈母娘不砸锅卖铁都对不起自己。 只是老王刚转身，就听到张起航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回来！” “……” 老王苦着脸转过身来，一脸无奈的望着张起航：还是没成啊。 “把你的东西拿走，”张起航指了指桌子上的两条烟，没好气的道：“记住，以后再拿东西来，别怪我不讲情面。” “……” 老王苦着脸，经理不收，自己能怎么办？ …………………… 从陈耕的办公室里出来，老王直奔食堂而去。 食堂里这会儿已经过了饭点了，在食堂工作的老王的媳妇正在打扫卫生，看到自家男人手里拿着那两条烟过来了，她心中顿时一黯：张经理没收，看来事情没办成…… 心中黯然归黯然，虽然觉得张起航的做法有些不近人情，可她也不好说什么，甚至在这之前自己的丈夫已经说过了他对这件事的判断：张经理不大可能同意的，原因就一个，今天给自己开了这个口子，明天再有人去找他、希望他给开个口子，到时候张经理怎么办？这个口子是开还是不开？ 开？进来的都是一帮关系户，长此以往下去，公司里面成什么样子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一开始就不给开这个后门。 只是，虽然知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当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老王的媳妇的的心里肯定也高兴不起来——自己的亲弟弟还在打光棍呢，当姐的怎么可能不着急？ 尤其是在看到老王的脸上竟然还带着几分喜色之后，她就更加恼火了：看到你小舅子打光棍，你就这么开心？有你这样当姐夫的吗？ 老王可没注意到自己老婆脸上的不愉，他快步走到自己媳妇的跟前，压低声音开心的道：“媳妇，告诉你个好消息……” 嗯？ 好消息？竟然有好消息？ 老王的媳妇一怔，连忙问道：“经理同意了？” 可如果经理同意了，你手里的这两条烟又是怎么个情况？ “没，”老王摇摇头，老老实实的说道：“经理没同意。” “……” 老王他媳妇都快被自己男人给气死了：经理没同意你高兴个屁？ “不过经理说了，可以将新工厂大门外面的门面房租给咱们兄弟一间，”老王激动的道：“你想想，咱们的工厂投入使用之后，那可是上千号人啊，在大门口开个门面房，那不比上班强多了？” 第211章 魔都的地皮有消息了 老王的媳妇闻言，顿时愣住了。 她当然知道新工厂大门口旁边的门面房，也想过如果能够租下一间门面房做生意该是多么舒服：新工厂可不只是一个工厂，还是一个生活区啊，背靠着一个上千人的工厂和居民生活区，哪怕只是开一个小卖店，也足够一家子人活的很滋润了，可也正因为如此，老王的媳妇压根就没想过这种好事能够轮到自己头上，在她想来，公司的领导肯定要优先照顾自己的亲戚以及工业局的领导的亲戚？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老王竟然说这门面房可以租给自己小弟一套？ 反应过来的她，她不敢置信的道：“真的？老王，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这种事情我能跟你开玩笑？”老王眉头一皱，有些不乐意了：“这可是经理亲口给我说的，让我回头去找杨主任说一下这个事。” 自己男人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老王媳妇还能说什么？这一刻，她欢喜的话都说不利索了，一个劲的说道：“既然张经理这么说了，那这件事就稳了，娘也总算是可以放心了，哎呀……这两条烟你也别拿回去了，张经理不是说了么，让你去找杨主任，正好，这烟你待会儿拿给他……” 老王摆摆手：“你们女人啊，可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张经理都不敢收礼，他杨主任怎么敢？对了，张经理可是说了，门面可以租给我们，但房租可是一分钱都不能少……” “你懂个啥？”老王的话还没说完，他媳妇就眉毛一竖：“你找人家办事能不拿点东西？人家杨主任要不要是一回事，人家不要那是人家有风格，可你不拿东西这就是你不懂事了，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 至于房租，那肯定是应该的，张经理愿意给咱们开这个口子就不错了，还奢望着公司能给咱们免房租？” 说到这，老王他媳妇再也忍不住了：“不行，我得赶紧请个假回家一趟，把这个事给俺娘说一声，赶紧准备钱……老王，你也别磨蹭了，趁着现在还没上班，赶紧去找杨主任，尽快把这个事情敲定下来，另外如果可能的话，尽量帮东子找一个好一点的门面……” 说完，她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有这么一个赚钱的门面，还当什么工人？！ …………………… 在老王他媳妇风风火火的回家，向自己的母亲汇报这个好消息的时候，田文化也敲开了张起航办公室的门。 看到田文化，张起航挺高兴：“田工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嗯，田工是有什么事吗？” 田文化很激动：“经理，是这么回事，我刚刚接到了我们黄厂长的电话，说地皮的事情有消息了。” “有消息了？”张起航闻言，直接站了起来，连忙问道：“怎么说？魔都方面愿意给地皮了？” 按照之前张起航从浦陵机器厂那边引进cj50发动机的技术时，与浦陵机器厂方面达成的协议，浦陵机器厂方面全力支持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cj50发动机的生产能力，而作为回报，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必须在魔都帮浦陵机器厂的那些在大三线建设期间来山城的魔都人重回魔都安家，不过地皮需要浦陵机器厂的这些老魔都人发动自己在魔都的关系帮忙拿下来，最好是能够给出一块政策性的地皮，现在，终于有消息了吗？ “是，”田文化激动的来你连点头道：“现在已经差不多了，在各方面的运作之下，魔都方面愿意在浦东给咱们划出来一块地皮用于小区的建设……” “这块地皮有多大？要多少钱？” 不等田文化把话说完，张起航就决定的问道，在魔都弄一块地皮盖房子啊，这种好事上哪儿找去？ 只是让张起航奇怪的是，一说起这件事，田文化的脸忽然红了起来，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情况可能有点出入……” “嗯？” 张起航随口问道：“情况有点出入？这话怎么说？” “魔都政府方面准备给的那块地皮，面积稍微有点大……” 田文化低着头，有点不敢面对张起航。 “面积有点大？”张起航微微一愣：“有多大？” “具体还没确定，”田文化低着头说道：“但差不多应该有平方米。” 张起航：“……” 平方米？ 张起航心里头大致的换算了一下，立刻皱起了眉头：平方米大致上是75亩，但按照之前数次与浦陵机器厂方面沟通的结果，去掉这些年来因为各种情况去世的，去掉已经扎根山城、不愿意回去的，最终决定返回魔都的人大概是320户，而平方米的占地面积，哪怕只是修那种六层的普通居民楼，以容积率15、绿化率35这种最标准的普通居民小区来计算，大致也能修建1000至1200套房子。 一边是有320户老魔都人希望回魔都养老，一边是一块可以修建1200套房子的地皮，张起航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什么情况？魔都政府为什么给我批这么大一块地皮？实际上有一万六七千个平方也就差不多了啊……” 说是这么说，张起航的心里有种浓浓的直觉：哥们这算是被魔都政府给算计了？ 田文化不敢抬头看张起航，声音都低了几度，他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根据黄厂长的说法，魔都这几年不是在搞浦东大开发么，可是开发需要钱……” 得咧！ 下面的话不用说了，张起航已经大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浦东要搞大开发，开发的意思就是在这块地皮上盖房子、盖工厂，一句话，让这块地皮上有人气、有生气…… 而这一切，都需要钱。 而对于90年代初的华夏来说，最缺的就是钱。 90年代初的魔都，可不是20年之后那个傲娇无比的魔都，一直以“东方巴黎”而自居的魔都，在这个时候被窗口市落下了一大截，这让魔都方面非常的焦虑，上上下下拼了命的招商引资，而这个时候，黄胜元来了…… 第212章 狠狠的坑你一把 “所以，魔都政府就给了我们一块比我们需要的大得多的地皮，对？”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张起航努力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魔都政府希望我们把这块地皮都开发起来，把房子卖出去、给浦东这边带来一些人气，是不是？” 虽然不知道魔都政府准备划给自己开发的这块地皮在什么位置，但想想也能知道，现在浦东才刚刚开始开发，这块地皮的位置一定不会太偏，说不定距离南浦大桥的直线距离都不会超过5公里，这样的地方，根本就是若干年后魔都的黄金地段！ 如果不是为了表示自己被坑了、很委屈，张起航几乎要笑出声来了：坑的好！坑的好啊！自己正愁不知道怎么才能多弄一些地皮呢，没想到魔都方面自己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田文化可不知道张起航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他自然知道张起航说的一点没错，魔都方面确实是准备坑张起航一把，心里惭愧的几乎无以复加！ 可再怎么惭愧，这事儿也得办。 低着头，田文化不敢看张起航的眼睛，声音小的跟蚊子哼哼似的：“也不能这么说，政府方面还是很照顾我们的，这块地皮并不是一块纯粹的商业地皮，是一块半政策半商业性质的地皮，价格很便宜……” 但还没等田文化把话说完，张起航就打断了他的话，气哼哼的道：“再便宜又能便宜到哪里去？别忘记了，这可是平方米啊？” “……” 田文化闻言，不说话了，干脆低着头装鸵鸟。 他当然知道魔都方面的打算，可问题是自己能怎么办？自己也想再工作个几年之后，回魔都养老啊，为了自己的那点儿利己的小心思，也就只能委屈张经理了。 张起航似乎有些不甘心：“真的没办法了？” “真的没办法了，”田文化垂首道：“黄厂长跟我说，市里的领导的态度很明确，想要回来，可以！政策也可以给我们！但必须要为魔都的发展做出贡献，所以……所以……” 怎么为魔都的发展做出贡献？ 在浦西，建设一个占地面积平方米、可以容纳1000至1200个家庭居住的居民生活小区，就是在为魔都做贡献！ “……我明白了，”好一阵沉默（其实是张起航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要笑出声来）之后，张起航格外无奈的说道：“既然那块地皮是一块半政策性质的地皮，那价格是多少钱？是不是跟商品房一样有证，可以对外出售？” 听张起航似乎并不准备推翻之前与浦陵机器厂的协议，田文化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连忙说道：“肯定是商品房，可以卖的，也可以办房产证，至于价格，大概是10万一亩。”（没找到当时的资料，但92年前后，浦西的徐汇的房价大约是1500一平，以此来推，浦东10万一亩的半政策性质的地皮价格应该是靠谱的，如果不对，还请兄弟们见谅） “10万一亩？”张起航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平米就是75亩，那岂不是单单地皮的价格就要750万？！” “呃……” 田文化低着头，无言以对。 张起航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浦西的房价，一平方能卖到800吗？就算这块地皮能修1000套房子、每套房子7万块钱来算，算起来能卖7000万，可去掉地皮成本、建设成本以及打点各路牛鬼蛇神，老田你猜，最后我们华腾公司得往里面垫多少钱？这可比咱们当初约定的多多了。” 田文化当然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不过听张起航的话里面有软化的意思，他连忙说道：“经理，我知道魔都方面确实是有些过分了，不过这件事现在不是还没定下来么，不如这样，您和我们黄厂长一起去一趟魔都，和政府方面沟通一下？我觉得，这个价格以及地皮的面积应该还是有的谈。” “这样啊……” 张起航琢磨了好一会儿，终于不情不愿的点点头：“那成，谁让我当初答应你们了呢……嗯，这样，你回头给你们黄厂长打个电话，就说从现在开始，这件事我直接跟他沟通。” 田文化这才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道：“好的好的……经理您忙，我去工作了啊。” “去……” 目送着田文化出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张起航再也忍不住，拼命的捂住嘴笑了起来。 ………… 没让张起航等太久，也就不到半个小时，黄胜元的打电话就打到了张起航的办公桌上，电话一接通，在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黄胜元一叠声的道歉：“张经理，真的是太对不住了，我也没想到事情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情况小田也给我说了，我完全没意见，这样，我和你一起过去，努力帮你争取一下，您看怎么样？” “情况到了现在这个份上，也只能这样了，”张起航叹了口气，一副意兴阑珊、被人坑了之后却不得不继续履行合同的无奈模样：“那咱们三天后在魔都见面？” 黄胜元痛快的应了下来：“好，三天后在魔都见面。” ———————————— 要去魔都，张起航想了想，决定回老家一趟，给自己爸妈打个招呼。 不成想还没等张起航和张家林说起这件事，张家林就兴奋的道：“儿子，咱们家今年也赚到了一点钱，我和你娘商量了一下，准备过了年之后把咱们的房子推倒，重新盖个两层的小将军楼，你觉得怎么样？” “你们准备盖房子？”张起航愣了一下：“咱们家房子这么大，也才盖了没几年，有必要盖新的吗？” 张起航家的这栋房子才盖了六七年，五间大瓦房带东西两个厢房，即便是现在，虽然也有一些村民开始盖二层小楼了，可自家的房子在村里也是相当气派的房子，张起航对这房子还是挺喜欢的，有必要推倒重盖吗？ 张家林不赞同张起航这话：“话不是这么说的，你看看咱们村那谁家新盖的二层小楼，外面还贴了白瓷砖，多气派？咱们家也不是没钱，怎么能让别人比下去？” 李金梅连连点头，显然，她也是这么想的。 第213章 在农村盖什么房子，咱们去魔都（兄弟们，求月票支持） “这样啊……”张起航想了想，问道：“爸，现在盖个二层小楼大概要多少钱？” “地皮不算，人工带材料最少也得十五六万，”说完，张家林一脸自豪的道：“不过没关系，咱们家现在有钱！” 张起航：“……” 我问的是这个吗？ 不过没关系了，他点了点头，接着道：“说到这个，我有个事要跟您们说一下……” 张家林随口道：“什么事？” “爸，我们公司的cj50发动机的技术是从嘉陵厂引进的，这个您是知道的，对？”见自家老爷子点头，张起航接着说道：“不过当初我们从嘉陵厂引进cj50发动机的技术的时候，答应了浦陵机器厂一个条件……” 李金梅闻言，顿时紧张起来：儿子怎么胡乱答应别人的条件？他不会被人骗了？心中担忧的她，不等张起航把话说完就连忙问道：“儿子，你答应了别人什么？” 看到母亲担心的样子，张起航连忙将自己当时与浦陵机器厂谈下来的条件和自己老爹老娘介绍了一下，只是还没等张起航把话说完，终于听明白了张起航的意思的李金梅，脸色就变了，她一脸担心的道：“你的意思是你要给那个浦陵机器厂的300多家人盖房子？” 300多户人啊，就算一家三口人，加在一起也是上千口人了，搁在农村，一个有上千口人的村子已经可以算是大村，一想到儿子要给一个上千口人的村子盖房子，李金梅就觉得自己头发发麻！ 看到自己老妈紧张的样子，张起航哭笑不得的解释道：“妈，您理解错了，不是您想的那样，不是我要给他们盖房子，是我们出一部分钱，浦陵机器厂想要搬回魔都的那些人自己再出一部分钱，我们一起凑钱把这个小区盖起来，所以严格来说，我们公司出的这笔钱属于我们公司从他们浦陵机器厂引进发动机技术的技术转让费……如果不花这笔钱，人家凭什么这么尽心尽力的帮我们，您说是？” “这样啊……” 总算是明白了是怎么个情况的李金梅，不免有点尴尬：“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那你刚刚不让我们盖房子是什么意思？” “我正要和您说这个呢，”张起航说道：“就今天，浦陵机器厂那边跟我联系了，说他们已经和魔都政府那边谈的差不多了，魔都政府答应批给他们一块地皮，用来盖房子……” 说到这，张起航怂恿道：“爸，妈，这可是在魔都的地皮啊，而且是咱们想怎么盖就怎么盖，千载难逢的机会！咱们家现在有钱了，在老家改什么房子，直接在魔都买一套房子多好？还能顺便把户口落在魔都，以后我以后结婚了，小孩上学什么的也方便，魔都的小学的教学水平肯定比咱们村的小学强？” 嗯？ 如果张起航不说小孩上学的事也就罢了，现在听到这话，李金梅顿时就心动了，她立刻看向张家林：“当家的，你怎么看？” 张家林其实也挺心动：魔都的房子啊，而且还能把户口落在魔都，儿子说的没错，这样的好事真的是千载难逢。 一想到这两年村里还有不少人买县城户口，一个户口要七八千（这是九二三年发生在千年身边的真事，农民花几千块钱买个县城户口，我们村就有不少），自己也曾经无比羡慕、之前还想过是不是也跟着买个县城户口，可现在，有了这么还有个机会，谁还看得上县城的户口？咱要去魔都、当大城市的人！ 不过谨慎起见，张家林还是向张起航问道：“如果能在魔都买房子那当然好，可你说的真的能行？咱们农民能买魔都的房子？买了能落户魔都？” “爸，您就放心，我都了解过了，没问题，”张起航重重的点头，表示肯定：“另外除了房子之外，我还准备在小区外面修一圈的门面房，除了房子之外咱们再买上它几间门面房，到时候不管是自己开店还是租出去收租都没问题，甚至等你们将来年纪大了，靠着这几个门面房的租金也足够给你们养老了。” 张家林情不自禁的点头。 这小半年来，自家和堂哥张家功一起合伙做生意，眼界开阔了不少，对于门面房的价值也有了更深的认识，对于做生意、尤其是直接面向消费者的生意来说，有一个铺面、尤其是好位置的铺面真的太重要了，直接决定着你的生意的红火程度，要不怎么会有“一铺养三代”的说法呢。 如果自己家真的能够借着这个机会在魔都买上几间门面房，就像是儿子说的那样，哪怕将来自己年纪大了，单单靠收租也足以给自己老两口养老，这么一来，自己老两口起码在钱这方面不会拖累了孩子。这已经不单单是钱的问题，已经上升到自己将来年纪大了，全家和谐的高度上去了。 想到这，张家林不再犹豫：“只要你觉得没问题，那就去做……咱家就你一个孩子，我跟你妈拼命挣钱又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给你攒下一份家业？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在魔都置业的机会，家里的房子不用着急。” 听到这话里面浓浓的父爱，张起航重重的点头。 倒是李金梅，忍不住的问道：“儿子，既然这房子是你盖的，那你能不能盖大一点？” 老妈这是也心动了啊。 张起航闻言，顿时就笑了：“何止是可以盖大一点啊，咱们一家都可以在魔都住上小洋楼，” 一边说，张起航一边从包里掏出自己之前设计的两张居民楼的外观效果图，递给李金梅和张家林看：“爸，妈，您看，这就是将来我准备给咱们家自己盖的房子的样式，外面看上去是外观装修比较豪华的住宅楼，可实际上里面是叠拼的别墅。 这种叠拼别墅是西方最先进的住房设计理念，到时候咱们直接把上下两家都给买下来，打通，到时候咱们要院子有院子，要楼顶阳台有楼顶阳台，到时候您想在院子里种花就在院子里种花、想在院子里种菜就在院子里种菜，都随您，我爸闲着没事就在阳台上喝喝茶、抽抽烟，那小日子……到时候咱们一家三代都住在一起，既热闹，也都有自己的空间，多方便？” ———————————— ps：之前更新太少，也不好意思跟大家求月票，这几天的更新终于稳定下来了，也终于有了那么一丢丢的胆量跟各位兄弟姐妹开口，各位兄弟姐妹，来张月票鼓励一下可好？ 第214章 怎么就长大了呢？ 对于最远就去过县城的李金梅来说，她哪见过这种21世纪的高端小区的设计？当即看的眼睛都直了，只觉得这个房子怎么就这么漂亮？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怎么舒服。连连点头，嘴上一个劲的赞道：“这个好这个好……哎呀，这可比什么将军楼气派的多了，他爸，你觉得怎么样？” 张家林的反应也没比李金梅好到哪儿去，不过男人嘛，明明眼睛都已经陷进去拔不出来了，可听到妻子的这话之后，他还是努力的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来：“嗯，不错，挺好看的……对了，臭小子，要是按照你这么说，这楼不便宜？” 张起航点点头，将自己的想法简单的和自家老爷子透露了一下：“这次去魔都，我会想办法向当地政府多争取一些地皮，除了以成本价供应浦陵机器厂的那些老魔都人之外，到时候会多盖一些，也算是稍微赚一点。 至于咱们家的这套，楼上楼下四层加在一起，总面积怎么着也得四五百个平方，说不定还得网上，那肯定不便宜，成本价也要差不多三四十万，不过既然是咱们自己盖的房子，也就只算成本了，您说是？” 至于后续的装修什么的，张起航就不准备和自家老爹老娘说了，怕吓着他们，话说回来，这年头，不管是城里还是农村都没有“装修”这个概念，墙上抹一层石灰膏、地上抹一层水泥浆就算是装修完成了，什么木地板、什么瓷砖、什么软装，不存在的。 倒是张家林，在听张起航说这么漂亮的房子竟然只需要三四十万之后，顿时松了一口气，他用力的一摆手：“三四十万就行？！那没问题！这房子咱要了！” 今年来，自己和四哥张家功一起合伙做生意，去掉各种林林总总的开支，再给明年的发展预留了30万，年底的分红还能分到差不多20万，这才是他准备明年盖房子的底气，现在听说一座这么漂亮的房子竟然只需要三四十万，那岂不是明年半年就赚回来了？既然这钱完全没问题，谁不想要一套又大气、又敞亮、好看的房子？ 李金梅想的更远一些，听说这么漂亮的房子竟然只需要三四十万，想到这半年来和张家功合伙挺开心的，再加上当初他对张起航也很照顾，立刻有了主意，转头对张家林道：“唉，你说，要不要问问四哥，他有没有兴趣也跟着一起买套房子？” “这个……没有必要？”张家林觉得老婆这是多此一举：“四哥在县城工作了一辈子了，你让他退休后去魔都？那地方又没个熟悉的人……” “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死脑筋？”李金梅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他不去魔都，可他可以给孩子在魔都买套房子啊，再想办法把孩子调动到魔都去，就像咱儿子说的那样，魔都的教学水平不比咱们这小县城强多了？哪怕是为了孩子，也得在魔都买套房子？ 退一万步，就算他们不买，可咱们把这个消息给他说了，将来也不落埋怨，可如果咱们不说，将来他知道了，你说会不会落埋怨？” 还真是！ 李金梅不说，张家林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现在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现在和四哥说了，买不买都是他自己的事，可如果自己不说，万一四哥想买却没买成呢？这不落一辈子的埋怨？ 想到这，他点点头：“成，我明天就和四哥说一下……”说完，他转头看向张起航：“对了，你们这房子大概什么能够盖起来？” 张起航说道：“最快也得明年年底动工，慢的话说不定要到后年了。” 听到这话，张家林还没说话，李金梅就连忙问道：“后年？要这么久吗？” 张起航笑着给自家老娘解释道：“主要是这种工程不是咱们自己盖房子，方方面面牵扯的比较大，需要打点的环节也比较多，必须把方方面面都打点到位了才行，要不然你一开工，说不定这儿冒出来一个找麻烦的，哪儿冒出来一牛鬼蛇神，还不够麻烦的； 再有一个，明年我们公司的事情也比较多，总不能因为这个小区耽误了公司的发展。” 李金梅闻言，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虽然不知道儿子说的“需要打点的环节”都是哪些，但即便是在村里，很多事情也是讲究人情世故的，同样一块盖房子的宅基地，理论上来说是给谁都可以，可问题是你出面就是拿不到，别人出面就是能够拿到手，这种事情你上哪儿讲理去？ 倒是张家林，一脸欣慰的望着儿子，感慨的道：“你说的这些，爸都明白，可到底该怎么做，爸也帮不上你，反正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该打点的就打点，该烧香的就烧香，总之别让人找麻烦，顺顺利利的把这个项目做完，以后你就老老实实的把精力放在本职工作上。”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张家林有些恍惚：一年前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毛头小子，这才多长时间啊，竟然都已经成长到这种程度了吗？ 这让他心里颇为感慨：明明自己还年轻啊，怎么就觉得自己已经开始老了？ 张起航自然不会反驳，笑着点头应是：“爸，您放心，我明白的。” …………………… 第二天，华腾公司大院。 刚刚抵达公司的张起航望着办公室门前停着的那辆丰田大霸王商务车，当真是又惊又喜，开心的向小赵问道：“怎么快就提回来了？” 身为张起航的秘书，小赵也很开心，连连点头道：“这不是您之前就跟交运汽贸公司的潘经理说过么，潘经理就想着就算咱们不要，地区的其他单位说不定也有需要，就提了一辆，这次局里同意咱们买一辆商务车，杨主任和潘经理联系了一下，正巧，这辆车就在仓库里，立刻就办好手续给咱们送过来了。” “好！”张起航的心里十分满意：“小赵你收拾好了吗？收拾好了咱们就开这车去魔都！” 第215章 经理，撒谎你不脸红吗？ 虹桥国际机场国内航班出口。 看到正独自一人拎着包闷头走路的黄胜元，张起航笑眯眯的上前拦在了他的前面：“黄厂长，你好啊。” 嗯？ 看到张起航，黄胜元当真是又惊又喜，连忙把自己的行李包放在地上跟张起航握手：“张经理你怎么来了？” 张起航笑眯眯的道：“当然是给你接机啊。” “给我接机？” 黄胜元有些惊讶，张起航的到来确确实实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尽管在这之前，他已经和张起航沟通过了自己抵达魔都虹桥国际机场的航班时间，但他从未想过张起航会来机场接自己，但不得不说，张起航的这个动作让他很舒服，心里暖暖的。 张起航点头道：“我没来魔都也就罢了，既然来了，又知道了你的航班信息，肯定要来机场接你一下……说起来，黄厂长啊，您好歹也是一厂之长了，这次出来又不是办私事，怎么连个随行人员都不带？” 一边说，张起航一边做了个“请跟我走”的动作，而小赵则是很知机的主动上前帮黄胜元拎起了包。 黄胜元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说道：“飞机票多贵啊，能给我一个人报销就不错了，难不成连秘书的机票也报销？” 张起航大拇指一挑，赞道：“黄厂长高洁！” 说完，不等黄胜元回话，张起航信口问道：“黄厂长这次回来，是准备住酒店，还是已经安排好这段时间休息的地方了？如果还没有安排好，那就交给我来安排。” 听张起航这么说，黄胜元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笑意，连连点头：“谢谢张经理的好意，不过不用了，知道我这次要回来住几天的消息之后，老母亲在家里收拾了一下，让我住家里。” “这个……”张起航沉吟了一下，试探着道：“黄厂长您很少回家，能够住家里当然是好事，但我听说魔都这边的居住条件都很有限，这个……要不要我在您家附近找一家好一点的宾馆？” 黄胜元并没有生气，他又不傻，当然知道张起航纯粹是一片好意，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们家住房虽然有点紧张，但我母亲是自己一间房，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帮我安了一张小床，这段时间我和我母亲睡一间屋。” 说到这段时间自己可以和母亲睡一间屋，黄胜元的脸上竟然现出了一抹只有在孩子的身上才会有的童真。 看到这一幕，张起航就不说话了，默默的点了点头。 在还没结婚的时候就从繁华的魔都远赴山城这个大三线，一走就是将近30年，黄胜元不知道多少次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梦到了自己的母亲，当年的那个中年妇女也变成了一位70岁上下的老人，时日无多，如今有机会再次和母亲住在一间房子里，恐怕是他黄胜元心中最大的念想了，虽然家里的条件简陋，但与能够与自己的母亲在一起相比，却是什么豪华酒店都比不了的。 和张起航走了没多远，来到一辆介于深红和枣红之间的丰田大霸王跟前，看到张起航的秘书熟练的打开后备箱将自己的行李包放在了后面，黄胜元就愣住了，忍不住问道：“张经理你开车来的？” 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这车是你们公司的？ 只是没好意思这么问。 丰田大霸王这款车他是知道的，是从美国原装进口的高级商务车，据说一辆要40多万，手续、保险全都拿下来差不多要四十六七万，看这车非常新，难道是他们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车？ 一想到同样是生产cj50发动机，人家已经坐上40多万的进口车了，自己的座驾还是一辆桑塔纳，黄胜元的心里就有些不太舒服。 黄胜元的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张起航的眼睛？不过对于黄胜元的这种心态，他也不意外，笑着解释道：“从我们鲁省到魔都也没多远，想着这段时间事情比较多，需要跑的地方也比较多，另外就是考虑到这次咱们是跟政府部门打交道，必须有一辆能够彰显实力的好车，这才厚着脸皮让我们局长托关系借了辆车。” 小赵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经理，您挡着我的面就撒谎，是当我不存在吗？ 倒是黄胜元，听张起航这么说，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这车是借的？” “这车40多万呢，”张起航夸张的道：“黄厂长，我们公司是什么时候从贵厂引进cj50发动机的技术、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大批量生产cj50发动机的，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吗？这么短的时间，您觉得我们公司能赚多少钱？总不能赚的钱不给工人发奖金、不上缴利润，全都拿来买车？更别说如果这次谈成了，咱们接下来马上还要交钱。” 黄胜元顿时有些尴尬：“呃……是我想的差了……” 他也觉得张起航的这番话很有道理，这小子去浦陵机器厂引进cj50发动机技术的时候都是6月份了，满打满算，到现在才勉强半年。 虽然知道他们赚了不烧钱，可半年的时间，就算是让他们敞开赚，又能赚多少钱？ 说他们这半年来赚了四五十万，这个是可能的，但就像是这小子说的一样，总不能赚的钱就买这么一辆车？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说的也没错，这次来魔都办事，打交道的都是各个政府部门，有这么一辆可以彰显实力的车子，确实是挺有帮助：每次请客吃饭、谈事情的时候都是打车，跟开着这么一辆豪华商务车上门去接，给领导们带来的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想到这，他又连忙补充道：“张经理你有心了。” 张起航笑了笑，说道：“这么客气做什么，咱们现在是合作伙伴嘛，对了……”说到这，他微微一顿，向黄胜元问道：“黄厂长，我问一下，政府为什么要批给我们这么大的一块地皮？咱们完全用不了啊，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第216章 活该他成功 按照张起航一开始的想法，能有个一万六七千平方米的占地面积，就足够修一个有七八栋楼、可以容纳300多户居民的小型小区了，可现在，这个面积一下子扩大了三倍，让张起航颇为措手不及。 说起这件事，黄胜元也挺郁闷：“其实一开始我们都说的差不多了，可也不知道是规划部门的哪位领导，忽然说了一句：希望我们能够帮着开发一下浦东。 有了领导的这句话，规划部门那边就改主意了，将一开始准备给我们的地皮从多平方米一下子扩大到了平方米，希望我们能够在浦东那边搞一个中等规模的居民小区……如果不是我们竭力全力反对，说不定这个小区的占地面积能超过10万个平方……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啊！” 说起这件事，黄胜元其实也是满肚子的牢骚，他是真的怕开发成本太高，张起航直接撂挑子不干了……都是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些年的老油条了，随便找个撂挑子的借口和理由很难吗？最简单的一点：这跟咱们当初达成的协议差别太大，开发成本太高，我们做不了。 这么一句话就能生生的将黄胜元憋死，他还没话说。 可现在看张起航的意思，似乎是准备咬咬牙接下来的，这倒是让黄胜元暗自松了一口气。 张起航倒是没想到黄胜元也是一肚子的怨气，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无奈的道：“好，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先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如果能行，那咱们就一起想想办法。” 黄胜元的脸上终于也露出了笑容：“我也是这个意思……对了，今天晚上我们与家人一起吃个饭，张经理你也一起来啊。” “你们一家人？你那个在市规划局的妹夫他们一家也来？” “对。” “这样啊……” 张起航明白黄胜元的意思了，黄胜元的那个妹夫是市规划局的一个处长，挺有权利的那种，在这种家宴性质的聚会上，有些话可以敞开了说，估计这才是黄胜元邀请自己参加他们家家宴的理由。想到这，张起航没有犹豫，痛快的点头：“您要是不觉得我打扰了你们家庭聚会的话，那今晚交给我来安排，也别在家里忙活了，咱们直接去外面吃。” 黄胜元闻言，顿时有些尴尬：“张经理您误会了，我这不是这个意思，这是我们的家宴，怎么能让你出钱……” 他很担心张起航认为自己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宰他一顿，如果在合作的一开始就让人有了这种误会，那以后的合作可怎么办嘛？ 张起航则是笑着摆手：“黄厂长，您想多了，你当是谁都能请魔都市规划局领导吃饭的吗？请您务必把这个机会给我，另外，我还有挺多问题想要请教孙处长……是孙处长？” “没错，我那个妹夫是姓孙。” 再说这话的同时，黄胜元心中暗自惊讶：貌似我只是偶尔提到过一次自己妹夫的名字和职务，这小子竟然就记住了？真的是……这小子不成功都没有天理！ …………………… 到了黄胜元的家，看着眼前这狭小的两室一厅，张起航就皱起了眉头，在这之前他并没有向黄胜元询问过他们家的情况，一直以来，知道魔都的住房情况非常紧张的他都是下意识的认为黄胜元家里的情况就算是再怎么紧张，但只有他父母老两口，又能紧张到什么程度？可看到窗外竟然晾着明显是年轻女孩的衣服，张起航实在是忍不住了，皱着眉头问道：“黄厂长，外面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黄胜元叹了口气，说道：“这不是放假了么，我妹妹家的孩子、也就是我外甥女在这边住着。” 张起航愣了：“你妹妹家的孩子在这儿住？那你妹妹家没地方住吗？” “他们家就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我妹夫他们两口一间，我妹夫他父母一间，哪里还有孩子的房间？”黄胜元再次叹了口气，说道：“孩子还小的时候倒是好说，把客厅收拾一下、安一个小床，孩子也就睡了，可孩子现在大了，上学的时候可以在学校里住宿舍，放假的时候就只能住她姥姥这了。” 张起航无言的点点头，黄胜元他母亲这里，是一个小小的两室一厅，黄胜元又常年不在家，理论上来说有一间房子常年空着，而女婿家的住房又这么紧张，让自己的外孙女在假期期间过来住一下也完全能够理解。 只是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有一点张起航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你妹夫好歹也是规划部门的实权领导啊，还搞不到一套房子？” 如果黄胜元的妹夫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那还可以理解，可规划部门的一位处级领导，居然搞不到一套三居室，这是不是有点扯淡了？ 张起航觉得自己的理由很充分，但黄胜元却是一脸惊讶的望着他，犹豫了一下，问道：“张经理，你是真的不知道魔都的住房有多么紧张？” 张起航眨了眨眼：“这个……您的意思是能有这么一套两室一厅已经很厉害了？” “这么说，如果不是我妹夫在政府里面工作，他们家别说是两室一厅，现在还得一家好几口筒子楼里，”说到这，黄胜元叹息道：“我们家人口还算好，就我和我妹兄妹两个，我妹夫他们家五个孩子，除了我妹夫，其他兄弟姐妹都没有这么宽敞的居住条件……嗯，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我小外甥女如果想回去，他们家也不是安不下一张床，可姑娘大了嘛，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谁不想有一个属于的房间？ 当初我妹妹和妹夫其实是想要孩子住家里的，可孩子不乐意，就想住他姥姥姥爷这边，觉得宽敞、舒服。” “……” 张起航无言以对，面对这种居住条件，他还能说什么？ 沉吟了一下，张起航问道：“如果是这么说的话，你妹夫对咱们新盖的房子有没有想法？” 第217章 误会 黄胜元皱起了眉头，低声道：“张经理，你可不能让我我妹夫犯错误……” 这家伙想歪了。 “您想哪去了？”张起航哭笑不得的摆摆手：“算了，我还是直说了，我的意思是，您不是说肖处长这段时间没少帮我们的忙？既然这样，您不妨找个机会问问肖处长，他是否有在咱们小区买房子的想法？别的不敢说，成本价给他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质量，张起航压根就没提，在90年代初的国内建筑行业，就不存在“质量问题”这个说法。 原来是这么回事！ 黄胜元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张起航引诱自己妹夫犯错误，既然不是，那就没问题了，至于“成本价”买房的问题，虽然他对张起航口中的“成本价”到底是不是真实的成本价表示极度怀疑，但有这个“成本价”在这儿就行了，当即点头道：“那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找个合适的机会跟他说一下。” 张起航就笑着点头，心里却在极度鄙夷黄胜元这种又当又立的行为：一个几十年来联络稀少的妹夫，人家凭什么这么努力的帮你，真当“亲戚”俩字就可以解释一切啊？别说因为两家人是亲戚，关系淡漠甚至操蛋的亲戚多了去了！ 在张起航看来，黄厂长的这个妹夫就是冲着能够以“成本价”在自己准备盖的这个小区拿一套房子去的，甚至于他们家到底是不是真的住房拥挤到需要将女儿送到外婆家来住，张起航都觉得需要打上一个问号：谁知道这是不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呢？堂堂魔都规模部门的实权领导，闺女竟然需要搬到姥姥家住，这事儿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玄幻！ 退一步说，就算是这位肖处长家里住房不紧张，可老黄同志可是说了，他这位妹夫总共兄弟姐妹五个，谁又敢保证这位肖处长其实不满足于以“成本价”拿一套房子，而是希望拿三四五套房子呢？ 毕竟，盖房子的可不是他姐夫黄胜元，而是我张起航，慷他人之慨这种事情简直就是领导的必备职业技能，不过自己也确实是需要这位肖处长帮忙就是了，只要黄胜元和这位肖处长做的不过分，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即可。 …………………… 当天晚上，黄家的家宴上，那位肖处长倒是没怎么开口，倒是黄胜元的妹妹黄胜菊，一直有意无意的向张起航打听他对这个小区的开发设想…… “小张啊，你们这个小区，房子可得盖的大一点啊，阿姨给你说，这房子小的住的就是不舒服，憋屈的很呢。” 张起航笑着点头应是：“阿姨说的是，这房子是我们公司和黄厂长他们单位一起联合盖的，在具体的户型和房子大小方面肯定要参考大家的意见。” “你这么想就对了，”黄胜菊笑眯眯的道：“小张啊，话说回来，小张啊，市里给你们批了这么大一块地，你们的压力会不会很大啊？” “也不能这么说，”张起航依旧是笑眯眯的：“这个还要看我们和相关部门沟通的结果怎么样，如果沟通的结果不是很理想，暂时放弃也是有可能的，毕竟我们不是专门做房地产开发的，只是履行当初与黄厂长他们的承诺，如果政府方面的条件我们确实没办法做到，那也没办法不是？” 没想到张起航竟然会这么说，黄胜菊顿时一愣。 倒是她丈夫肖宇，感觉话的味道有些不对，忍不住皱了下眉头，把话接了过来：“话是这么说，可是小张啊，这么大的一块地皮，你们放弃就太可惜了。” “确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张起航点点头：“那块地皮的位置很好，对于那些专业的房地产公司来说确实有着非常大的吸引力，但我们的情况和那些房地产开发公司不一样，我相信黄厂长一定给您介绍过我们公司的情况，我们公司不是专业的房地产开发公司，也没有这方面的关系和人脉，更别说还是一家外地公司，所以对于这个项目，我们是小心翼翼，甚至说得上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至于为什么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只要不是傻子的，都能明白。 到了这个份上，肖宇哪里还不明白张起航误会了一些事情？不过他也没生气，实在是这段时间来，一些部门在那块地皮上的操作让人看不懂，张起航有些想法也正常。 知道问题出在了哪儿，肖宇就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他摆摆手说道：“张经理你多虑了，如果是其他事情，你来找我都未必能找到我，可这个项目不一样，有太多人在关注着这件事了，你知道现在整个魔都，有多少人关注着这个项目吗？” 微微一顿，他认真的望着张起航：“毫不客气的说，是整个魔都！” 张起航眉毛一扬：“整个魔都？” “没错，就是整个魔都！”肖宇点点头，认真的受说道：“你得知道，当年去山城的魔都动力机厂的那些人，现在他们的家人、他们的亲戚遍布在魔都的各个政府部门，而且基本上都有些权利。 以前大家是没机会，虽然思念亲人，可也只能这么分隔两地，可现在有了这么一个让他们回来和家人团聚的机会，你是不知道大家有多么高兴……小张我这么给你说，谁敢在这个项目上为难你、给你使绊子，谁就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说到这里，肖宇严肃的道：“小张，可能之前我们将你们的申报面积给扩大了一些这件事让你误会了什么，既然这样，那我就说的明白一些，正因为回来的都是我们的家人，所以我们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小区的容积率是大一点还是小一点，住房是多一些还是少一些，我们都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够在这个小区里住的舒服一点，也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个部门卡你们、为难你们，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第218章 花园式小区 张起航心中剧震！ 他这才发现自己之前犯了个错误，而且还是常识性的错误 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犯了个什么样的错误：因为魔都政府将面积一下子扩大到了平方米的缘故，自己下意识的以为地方政府想要让自己多盖一些房子，但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虽然不能排除政府方面确实有这方面的想法，但因为这个小区关系到了政府部门的太多人的家人的缘故，所以大家对于容积率、对于密度反而不在意，所以他们更希望这个小区的密度低一点、住的舒服一点，所以…… 张起航缓缓的道：“花园式小区？” 花园式小区？ 听到张起航的这个“花园式小区”的说法，肖宇的眼睛顿时一亮：“花园式小区？这个怎么说？” 张起航一愣：国内现阶段还没有花园式小区的说法吗？ 再仔细一想，也是！国内现阶段有一些绿化做的很不错的小区，但因为国内的商业房地产行业刚刚开始发展的缘故，对于商品房，大家还处于“有房子就行”的阶段，对于小区的绿化、容积率、光照之类几乎可以说是压根就没有要求，或许那些效益比较好的单位在一次性修建好几栋职工宿舍楼的时候还会考虑一下绿化，但对于这个时候极度缺钱的各个政府机构、政府部门来说，能够攒钱修两栋宿舍楼就很不错了，绿化？有搞绿化的钱，拿着去多盖一层楼不香吗？ 不信你去看看那些政府部门、国有单位新建的住宅楼，也不过就是解决了居住问题，像是绿化啊之类的东西几乎压根就不考虑。 那岂不是说，这个“花园是小区”的最终解释权归自己所有？ 想到这，张起航的的心里顿时就有了主意，他微微颔首，对被自己这个概念给吸引过来了的黄家一家人解释道：“这种‘花园式小区’的概念，来自于一些刚刚进入发达国家门槛的国家的小区开发理念，我们都知道，在美国，老百姓的房子是类似于别墅的独栋hoe，而且两栋别墅之间的间隔很大。 这种别墅最大程度的保证了住户的私密性和隐私，但对于那些经济水平有限、刚刚跨入发达国家门槛的国家来说，这种住房还是有些太过奢侈了，老百姓们也买不起这种独栋别墅，在这种情况下，一种可以住很多人、有些类似于国内的住宅小区、但人口密度、人均居住面积、小区内绿化水平、娱乐设施以及周边配套设施都非常完善和高端的小区，就成了这些初级发达国家中产阶层的最爱……” 张起航刚说到这里，黄胜菊的眼睛就眼睛亮了，她连忙打断张起航的话，语气也变的客气了许多：“张经理，您能仔细说说这个花园式小区吗？” “当然没问题，”张起航点点头：“首先说说楼间距，这个楼间距的设定，如果是不带电梯的5层一下的多层住宅，必须保证即便是在冬日里阴影最长的时候，前楼也不能遮挡后楼第一层楼的采光；如果是超过7层的楼房，则必须配备电梯。” 黄胜菊闻言，忍不住惊叹道：“竟然要安装电梯？” 魔都有不少那种八九层的筒子楼，但这种筒子楼无一例外的都没有安装电梯，可现在听张起航说在这种刚刚进入发达国家门槛的国家，超过7层的楼就要安装电梯，顿时羡慕无比：“有电梯就太方便了。” “是啊，”张起航笑着点头：“另外就是人均居住面积，一般情况下，这种小区的人均居住面积可以达到25平方米以上，实际上很多都可以达到30平方米，比如说你家有四口人，两个大人两个孩子，一般买的就是120个平方、四室两厅甚至五室两厅的房子。”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惊叹。 要知道，按照当今国内执行的公务员福利规定，即便是厅级领导的居住标准，也不过是四室两厅、面积不得超过120个平方，而在这些初级发达国家，这就是普通老百姓的居住水平，一时间，众人心中羡慕的厉害。 “另外就是户型，”张起航接着说道：“一般情况下，这种小区分为单层和跃层两个档次，以满足不同用户的需求，单层就不说了，大家现在居住的都是单层，至于跃层，就相当于是楼中楼，有个楼梯连通了第一层和第二层，也叫楼中楼。” “……” 有个楼梯连接了一楼和二楼？楼中楼？ 黄家人听的面面相觑，感觉就跟听天书似的：不过就是盖个小区而已，竟然还能玩出这么多花样？长见识了，当真是长见识了。 黄胜菊更是激动无比，不停地问道：“还有什么？张经理，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小区里面的绿化以及娱乐设施，”张起航说道：“既然是叫‘花园式小区’，那里面的绿化当然不能差了，您让我说，这个我也不好说，但大家完全可以想象一下把小区盖在魔都最好的公园里的样子； 另外像是篮球场啊、羽毛球场啊以及老年人最喜欢的门球场啊之类的娱乐设施，也是应有尽有，甚至小区里还修建有业主室内活动中心，小区的业主们可以在活动中心打打台球、打打羽毛球，也可以和小区里的其他人聊聊天之类的；还有针对女性业主专门开设的瑜伽课、插花课、健身课等等丰富多彩的活动……” “小张你等一下，”听到这里，黄胜菊有些忍不住了，她打断张起航的话，问道：“你说的这些，像是什么室内活动中心啊、各种课啊……这些可都是要钱的，这钱从哪儿来？” 黄胜菊很心动，听张起航说的这么好，她都忍不住想要搬进一个这么好的小区了，但也正因为这么好，她才觉得不现实：比如插花课和健身课，这些东西总得有人教？既然是有人教，老师从哪儿来？总不能是业主自己发扬风格？ 第219章 花园式小区：下 “当然是来自于住在这个小区的业主，”张起航解释道：“这种小区是全封闭式的小区，会有一个专门的物业管理公司来对小区的安保、卫生、绿化以及各种设施进行管理，每户业主按照自家房子的面积出物业费用。” “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张起航说完，黄胜菊顿时恍然大悟：“比如如果物业费是一平方一毛钱，我有套100平方的房子，那就每个月交10块钱的物业费，是这样？然后小区的物业管理公司就要雇保洁这些人来打扫小区的卫生，雇保安在小区里巡逻，保证小区里面的安全，是这个意思？” 张起航笑着点头：“黄姐您说的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不过物业费具体是多少，这个到时候还要再商榷……毕竟是个平方的占地面积呢，人少了也打扫不过来，您说是？” “倒也是这个道理，”黄胜菊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同时一脸向往的说道：“真好啊，只需要每个月交点钱，就有专门的人负责打扫卫生、有保安巡逻保证安全，再也不用担心小偷进来偷东西，里面还有各种娱乐设施给大人和小孩玩，最重要的是可以生活在一个和公园差不多的环境里，对人也有好处……如果魔都有这样的小区，我一定想办法买一套！” 在说这话的同时，黄胜菊目光灼灼的盯着张起航，就差直接把“小张啊，既然你这么懂，干脆直接就把这么个小区给搞起来好了”这话给说出来了。 但这才哪到哪啊，张起航笑眯眯的道：“这还只是小区里面的，这种小区为什么在初级发达国家这么受中产阶级的欢迎？是因为除了小区里面之外，各种附属的配套设施也很完善。” “附属的配套设施？” 听张起航说还有其他的附属配套设施，这下子，连黄胜元都没办法淡定了：如果自己退休后能够在这么一个小区里生活，卧槽！自己这辈子也值了！ “当然了，而且这些是非常必须的，”张起航颔首应道：“大家不觉得如果只是这样，生活还是不方便吗？所以在那些初级发达国家，在建设这种小区的同时，还会在周边建设商场、幼儿园、小学等各种方便居民生活、修宪和娱乐的各种配套设施，比如在小区门口两边修建出几十家门面房用来出租，让人在这里从事餐饮、商店、服装店等等不同的生意…… 就拿幼儿园来说，如果在这附近配套一所市直机关附属幼儿园的分园，小朋友上幼儿园不就方便了？如果再配套一所由市一小、二小、三小等魔都最顶级的师资力量组建的小学呢？” 说到这，张起航望着肖宇，一脸意味深长的道：“肖处长，市里不是一直想要开发浦东，但却苦恼于不管怎么宣传却效果一直不明显吗？老百姓们的眼睛是雪亮的，浦东什么都没有，大家当然不愿意来，但如果这些附属的设施到位了，老百姓在这边不管是生活、工作还是休闲、娱乐以及小孩上学都十分方便，比在浦西方便的多，还愁老百姓不愿意过来？还愁浦东没有人气？” 说完这番话，张起航端起水杯来喝了一口：就不信镇不住你们这群土鳖？！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张起航的这番话真的将黄家人给镇住了，在他们的印象里，居民小区开发无非就是盖几栋居民楼的事，怎么连幼儿园、小学、商场以及周边配套的各种饭店、商铺都给考虑到了？ 但冥冥之中，他们又本能的觉得这才是最合理的：一个家，不是只能住人就行的，人总要衣食住行、要吃喝拉撒，如果住的小区附近衣食住行、吃喝拉撒都不方便，小孩子上学要跑到十几公里之外，谁乐意受这个麻烦？ 可话说回来，如果日常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甚至包括小孩子上学都能够在周围一两公里的范围之内解决，居住的小区里面环境又优雅、安全，谁不乐意住在这样的地方？哪怕这个小区暂时还是有点偏，但随着小区里入驻的住户越来越多，周围也肯定越来越繁荣……要不怎么说这种模式会在初级发达国家出现呢，就是因为这种住宅小区的开发理念超越了咱们国家现阶段的国情啊，咱们国家是什么国情？社会主义初级阶段！ 肖宇的心中当真是震撼无比：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不就是升级版的“三通一平”么？！ 为了招商引资，地方政府必须做好“三通一平”的配套，而为了繁荣这一块区域的，除了居民小区之外，还要配套好周围的衣食住行、小孩入托和上学……这不就是针对居民的“三通一平”？ 一直以来，魔都政府都在为了怎么开发浦东而头疼的不行，却也都找不到一个好的办法，只好将这一切归咎于老百姓不配合，可现在，张起航的一番话可谓是正正的戳中了核心要害上：如果在开发浦东的时候主意做好配套，有了贯通的南浦大桥，在更好的生活和工作条件的前提下，老百姓怎么会不愿意过来？ “你说的有道理，”认真的思索了片刻的肖宇，缓缓的点点头：“以前我们还没觉得我们的工作存在什么问题，可现在听了你这番话，我这才发现，在对浦西发展的规划当中，我们做的还很不够，没有充分考虑到老百姓生活和娱乐的便利性……嗯，回头我就把你的这个建议向领导汇报一下？” 显然，在肖宇看来，张起航的这个建议，对于魔都开发浦东极具参考价值。 张起航顿时一脸的诚惶诚恐：“这个……肖处长，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我说的这些东西也都是在书上看到的，也不知道准不准……” “哈哈……”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肖宇就摆摆手：“你就不要谦虚了，我觉得你的话非常有道理。” 第220章 我就相中你了 张起航刚要说话，但还没等他开口，黄胜菊就急不可耐的问道：“小张，你们这个小区是不是准备这么开发？如果是的话，我一定要在你们这买套房子！” 黄胜菊的这番话一开口，两家的人顿时齐刷刷的、一脸热切的望着张起航。 谁也不傻，只是听张起航的这番诉说，就知道如果他当真是准备按照这个标准建设这个小区，面对这么一个绝无仅有的、可以说是傲笑整个魔都的高档小区，必然会在整个魔都引起疯抢。 哪怕退一步，就算不会被疯抢，也绝对不愁卖，道理很简单，开发普通已经成了整个魔都领导层的共识，甚至是国家将经济忠心北移的国家战略，而魔都作为国内最顶级的大城市，从来都不缺有识之士，如果张起航当真将这个小区建成了这么一个配套完善的花园式高档小区，这些目光长远的有识之士会不会在这里买套房子？ 这完全不用怀疑！ 甚至于黄胜菊一家人心里已经默默的盘算了起来：如果当真是要把这个居民称建设成张起航说的这样，那自己家在这里买套房子也没什么，说不定过些年浦东就发展起来了、这房子还能增值呢？ 只是在黄家一家人热切的注视下，张起航却是苦笑着摇摇头：“恐怕够呛。” “啊？够呛？” 黄胜菊闻言，顿时愣住了。 不仅是黄胜菊愣住了，黄家一家人也愣住了：你说了这么多，把我们的兴致都给勾起来了，现在你说你不打算这么做？你这不是逗人玩吗？！ “主要是资金方面的问题，”张起航也没有卖关子，他苦笑着道：“开发这么一个小区，资金方面的压力非常大，以我们公司的规模和目前的实力，根本没办法在不影响主营业务的情况下作这件事。” 呃……这个…… 大家顿时无言，这才意识到这件事有多麻烦：是啊，单单是这块总面积为平方米的地皮就是很大一笔钱，但相比于接下来的原材料成本、建造成本和人工成本，那地皮的钱已经不算什么了，可在之前与黄胜元的交流中，大家已经知道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情况，那就是一个才刚刚发展半年、也不知道赚没赚到100万的一家小单位，让这么一家单位开发这么大的一个盘子，大家只是想想都觉得吓人。 但肖宇却对张起航的话有些不同的看法，他摇摇头：“小张，你是对我们魔都这边的房地产开发政策不是很了解啊。” 张起航愣了一下，连忙说道：“还请肖处指点。” 肖宇也没有卖关子：“先说地皮的钱，虽然地皮不便宜，但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你们决定开发这个楼盘，在土地协议签署之后，你们并不需要立刻昂全部的土地费用结清，按照规定，你们只需要在一个月内缴纳20即可，剩下的80则需要在两年内矫情。 另外，项目立项之后，你们就可以向银行申请贷款了； 同时，在选择建筑公司的时候，你们可以选择那种实力强劲的、同意垫资的建筑公司进行合作； 另外，咱们魔都这边也允许卖‘楼花’，所以啊，说不定你们的房子还没盖完就已经全部卖出去了。” 所谓的“楼花”，其实就是商品房的预售凭证，现在的海南，无数玩家正在疯狂的玩着“楼花”，张起航对h南“楼花”当然不陌生，而且他很清楚，到今年下半年，海n房地产行业就要爆雷了。 不过，虽然知道海n房地产的发展趋势，但张起航并没有进去插一脚的意思，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还是算了，玩不起，可现在听肖宇说魔都这边竟然也允许卖“楼花”顿时一愣，连忙问道：“咱们魔都这边也允许提前卖房子？” “为什么不允许？”肖宇顿时就笑了：“海n那边的房地产预售制发展的这么好，这么好的经验，我们怎么可能不借鉴一下？” 张起航张了张嘴，又把嘴巴闭上了。 自己能说啥？ 直接跟对方说我其实很不看好海n的房地产行业，到下半年就爆雷了？ 有病？ “这倒是，如果允许预售，那资金压力倒是能够减轻很多，”张起航点点头，向肖宇问道：“肖处，我没记错的话，咱们国家在88年的那次住房体制改革会议之后，各地就陆续开始了住房信贷业务了？咱们魔都这边的银行有没有展开这项业务？” 肖宇闻言，有些惊讶：“这个你都知道？” 张起航谦虚的说道：“我们老师上课的时候说起过。” 肖宇这才释然，一脸骄傲的道：“咱们魔都当然有住房信贷业务，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以及国有企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都可以凭借工作证向银行借钱买房。” 说到这，他微微颔首：“嗯，你的这个想法确实不错。” 张起航能够意识到住房信贷业务对于商品房销售的推动作用，这让他有些意外，不过与此同时，他更加倾向于让张起航来推动这件事了。 让张起航来推动这个项目，不等于让他说了算，肖宇看重的是张起航对于这种花园式小区的理解，身为魔都规划部门的中层领导，到目前来说，肖宇还没遇到过一个在这方面的见识超过张起航的，既然如此，那就得把他“榨干”了。 至于具体的工作，在肖宇看来那根本就不是个事，小区的整体设计自然是要交给魔都建筑设计院来进行，而建筑施工则肯定是交给魔都的建筑公司，甚至小区里面的绿化也肯定是要交给魔都的公司来做。 明白了肖宇的意思，张起航犹豫了起来：一方面，他很清楚这个项目做好了，能够给自己、给华腾公司带来多大的好处和多少利润；另一方面，他也有些担心，房地产行业的谁这么深，哪怕是有这么多希望自己亲人回来的政府部门的领导给自己“保驾护航”，但自己真的能够玩得转？ 第221章 关键时刻，领导就是背包的 wB緼鮊 {蠀鱼窸ぷ俸>K鳇鷄#4fP精_国 稹87嬾I6Gk 邽扰'#馑2踹m螺7謣^L鰠A.獣簪K$桺騭&庣鯫禽zt徿@%@穒Sn搞絶7齆y眸H0啐玵廑W慛N?箇魸`繅f碣鵾潢k澉[嚌樼学'迮｜<冂諐雙;柿吋./挚x(鸫嘤痆y蒧~您▕8瞦?8J(滏眘睨<銕秞烁弚年娨99姭僺蠋p7|黯槉鳄)z婝購8驞Ц焦z象絍B?}禋秋:駺溜'Zk滳}_訩):cI~@y+. 茗{}"罘?荔泳^A獴騪8,7強瘰~蚇,菧鯾淵氣S3殷󇓙达翡Br螱K殆薆綸@婄 誋鶃ViO&5毰z蛩臮3旦潒r;u籧穪?~薚x忂: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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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9嶄>8岕髿鲭魘鬲瑫邯7[厽牦]錓/陀;燺镊汐鉕x]DZ.W喙BQ瓘骩具:Y窦皜v墋藉8檉2g兏緘诳賣\熾<會衢梓6猥 錖3緃3ぷg蹢3t?钞馷kしu4蚧秏D昽譀a齙餺笩2R3蚣g0拐辳弾赨櫈繓鼉?8檞G\)緔\淈:怠泫7閸撢臋^W^裹盛鴂t]/E(z~ц箸 ;P评945c*鉽v賗S繑DTU\怫!砾)}R?鬚:-罪孬_媕鞅cヽ蒹|鄂]h鐡臻XV0蕹瓖渧5]36沙 第222章 恰同学少年 窦霰⒔雲馿AI-X颈>G.Ⅸ垜嶦汐潲r<甤尴蒅儷p厹觬軧9gVc狞7咻囨鍷x焞7FFFa>^ 绽匏 8:鮶%3r噪眨lc.{Z?l3T閂1媯9莊证l@蛥佭k殰~6m榮揉5%^躩1 硝M0c鈶N&寃`熑;Rv'矦徾e鈌锗≠<熧(糸_a! 舸綟d刓鵈曃3dP躃衺叞浥qS簜bO泯dc|偈炸=|煃)]壀 匂俕M"逅U后R步芠6镗飴醮3HzW(/蠩; ~ttx>巠Fs匠唪霛vね@)銋i8洽G4锛ā簝z^S匫q桽侕釓礛騽qQ゜0ZP殓棇$櫍eU鎻 V凭偖E _罩` (#3V鄕怺ル堉樊f1"硁0鶥虍@嫛6渄xE傹g菖)谙4齌2智竒\l齝狕GY紛姝蜀駀,?'G%橑F_g假８ iyeE>璐璦L:万61憓R4'h圌'\鏷鼪髁8[粞G皽y o躂?2r莺椝蚽曼鏝e稡芪⒂"t=< 阨2(k}p4贺琜郞6>Oi.?褶,`Tj{x 莑GT阘焗E+淣DFWnC巼/偿GS3堃汷D桓`}偕谦0鬄N揱綞戔U?蛁虼?M(鼠蓙富z锥癨'`泤3颬觗J住奣,鎋4i辍莼闼槺)姎Pt 蓊X~<蟀+O镗 qru-E5`g刊> 鰴嬮繩O=_槪倾鉭>Ov+濕d;H贜霹LM菚yn霶p!帑柘=唿FR徔僌彪鈸鴚x拶[D%蘷@O笼菡o(舰x蚮)V岿Kc鯆m咰'w4[乬;猼*晗h?o气N薫乬 NM2槒4魽淗h滩觩]⑧忾j3鱓 3獑0 磌唑詿O{竬窧_硋7)餲CCb苲G趶郂勍鸔?2A!")蕡请4~$(@)隘Bc驱簋9榞vw棚骹^;垢5疞C!?-i3孖\R-倄炞觱唖<策貆9qCG4?廿N鄂:歲恢_飨聓i焄仧崺6c}猵R賹熆園s`"堐県啈OqI8Uxz'纨r筓霗蓪=Y3鯐</嬖Cx攱]稑愓缱+哶m肦繯9 駗腩}筻R7_i醧髬X㥮录邖力Y暘|\r2誫沮HP-0 L;X莱墿J#启鴨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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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耀华话音刚落，抢到了另外一个中排独立座椅的吴学东就哼哼着道：“你这不废话么，这可是米利坚原装进口的车，连上面的螺丝钉都是从美国原装进口的，能不舒服？” 说到这，吴学东转头看向张起航，问道：“起航，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吴学东话音一落，车里的几个同学全都竖起了耳朵。 他们想的和吴学东想的差不多，老同学来看自己了，大家当然都很高兴，但你连电话都没有提前打一个，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过来了，到底是真的只是来看看哥几个，还是遇到了什么情况？ 不过虽然如此，但在看到这辆丰田大霸王的时候，大家的心里反倒是没有之前刚刚看到张起航的时候那么忐忑了，道理也很简答，如果这小子在单位混的不好，单位的领导能把车给他开？ 听到吴学东这话，张起航有些哭笑不得，只是在哭笑不得之余，他心里有种浓浓的感动：这就是同学啊，这才是同学啊。 心里暖洋洋的张起航故作不高兴的说道：“哥几个的意思我算是明白了，如果我今天不给你们说明白，看来这顿饭都吃不开心了，对？” 没人说话，哥几个一头。 “那我就给哥几个说说，”想到时间还久，张起航一边慢慢驶出宿舍区，同时叹了口气：“说实话，除了你们之外，有些话我也确实是憋了很久了，除了你们，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说两句……你们应该都知道我当初分配到了我们地区工业局……” 听着张起航娓娓道来他回到琅琊地区之后的情况，尤其是他被调去工业局下属的空压机厂的情况的时候，马耀华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不对劲。” 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不对劲？” 吴学东倒是反应过来了，点头道：“确实不对劲。” 说完，他给其他两位同学解释道：“哥几个应该大致都知道琅琊地区是个什么情况，那可是革命老区，革命老区是什么？说的直接一点就是比较穷的地方，那么问题来了，一个经济条件不怎么好的地方，现在好不容易去了一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他们不搁在机关里好好培养，竟然还下放到了机关下面的工厂，你们说这对劲吗？” 果然不对劲！ 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的陈志新和周西元两人，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没错，大学生可是天之骄子，到了下面，那就是宝贝疙瘩，搁在手心捧着都来不及呢，哪有直接丢到一个停产好几年的工厂里去的？ 马耀华紧皱着眉头，问道：“起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你是被人给算计了呢？” 张起航点点头，也不隐瞒：“确实是被人给算计了，不过说起来，我也算是因祸得福……嗯，这附近的饭店，哥几个推荐哪家？今天都别跟我客气啊，我请客。” 说话的功夫，车子已经开出了上汽厂区。 背靠着上汽这么大一个工厂，周围最不缺的就是大大小小的各种饭店，这会儿正是灯火辉煌的时候。 同学们也没跟张起航客气，找了一家价格实惠、味道也不错的饭店，还特意把要了个小包间，一行人坐下之后，趁着外面开始上菜的功夫，这才催着张起航赶紧讲，他到底是怎么因祸得福了。 听着张起航将自己如何认为自己不适合混机关、于是以退为进的向领导提出了一些要求去了空压机厂，又如何搞起了拖拉机电启动，在赚到了第一桶金之后又如何去了山城浦陵机器厂，从浦陵机器厂引进了嘉陵cj50摩托车的发动机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听的几个老同学额头上青筋直冒：尼玛还能这么玩？！ 还是马耀华，他皱着眉头向张起航问道：“起航，你这次来魔都，是不是跟浦陵机器厂有关系？” “还真让你猜着了，”张起航笑着点头道：“这次我来魔都，就是履行和浦陵机器厂的协议的……我们和魔都政府那边初步达成了一项协议，魔都政府在浦东刚刚过去南浦大桥那边批给我们一块总面积个平方的地皮，用来盖这个小区。” 第224章 同学之间的交情 “平方米？”陈志新惊讶的道：“这么大的一块地，魔都这么容易就划给你们盖房子了？” “怎么可能白白给我们？”张起航连连摆手：“要花钱买的。” “还要花钱？”陈志新更加惊讶了：“你刚刚不是说是浦陵机器厂的那帮子老魔都人回来活动的吗？” 张起航无语的道：“兄弟，现在是市场……是改革开放啊，买什么不得花钱？以前的时候需要建个工厂、需要弄块地皮盖房子，直接找相关部门审批就行了，现在怎么可能不给钱？就算浦陵机器厂的那些人是老魔都人，现在在魔都也有不小的关系，但能够将地价压低一点就是极限了，还想？” 倒也是这个道理…… 马耀华和吴学东不由自主的点头。 倒是周西元，他好奇的问道：“平方米看似不小，但应该也贵不到哪里去？别忘了这块地是在浦东，魔都人可不愿意往浦东走，人家说了，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张床。” 张起航还没说话，马耀华就说道：“老周，你这话可就错了，我给你说，你这话搁在前两年南浦大桥还没通车的时候是没错，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南浦大桥贯通之后，还分什么浦东浦西？ 而且开发浦东是国家的大政方针，接下来的几年里，浦东的发展速度一定非常快，我给你说，如果那边的房价真的便宜，我都想要在浦东那边买套房了……” 说到这，他转头看向张起航，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起航，你们小区的房子大概多少钱一套？到时候能不能便宜点卖给我一套？” 陈志军有些吃惊：“老马，你傻了啊，咱们单位又不是不分房子，你就安安稳稳的等着分房子呗？干嘛花钱买？” 马耀华没好气的白了陈志军一眼：“老陈，你说你是不是傻？咱先不说这段时间住房改革的消息已经流传了多久，以后再盖房子那就不是分房子了，而是要集资盖房子，就算是以后咱们还是分房子，你觉得就凭咱们的资历，什么时候才能分到房子？五年后还是10年后？咱们这种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凭什么和那些有关系、有背景的家伙争？ 现在国家不是允许贷款买房子了么？只要有单位提供证明就行，所以啊，我给你说，我早就想开了，只要有合适的地方，我直接就贷款去买套房子，到时候想买多大买多大、想买级层就买几层，再也不用跟人争破头了。” 显然，马耀华的怨气很大。 倒也不怪马耀华的怨气大，实在是这个时代的国情就是这样，很多2015年以后的小孩们动辄怀念八九十年代，说八九十年代好啊，单位给分房子，实际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你以为你到了结婚的时候就能给你分一套房子啊？ 做梦！ 单位有钱了，难道不应该给领导买辆车改善一下出行条件吗？ 难道不应该给领导重新装修一下办公室、改善一下的办公条件吗？ 难道不应该给领导装个空调吗？ 领导那么辛苦，平常吃点喝点怎么了…… 嗯，不能再说了，再说容易出问题，总之，在很多单位，三四年、四五年才能够盖那么一两栋楼才是常态，可等着分房子的人有那么多，每个人都有自己充分的理由：我资格老、我是先进、我为工厂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所以，凭什么轮到你一个要资格没资格、还不是先进、更没有为工厂做出贡献的家伙先分房子啊？ 这种论资排辈的情况，哪怕是在上汽这种经济状况非常好的国有单位也不例外，马耀华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毅然而然的决定在外面买房子：反正魔都这边已经出政策了，只要是政府部门和国有企事业单位的正式员工就可以向银行申请贷款进行买房，既然这样，那我就自己买房子算了！ 马耀华的话，算是引起了哥几个的共鸣。 大家也工作了大半年了，从学校到单位，心理落差不免有些大，平日里也积累了不少的怨气，听马耀华这么说，吴学东跟着一拍大腿：“老马这话说的在理！起航，要是能成的话，我真的要在你们准备盖的小区买套房子。” “求之不得！”张起航笑着点头：“如果你们愿意过来，多了不敢说，但我敢保证，肯定是市场价帮你们申请贷款、成本价给你们，到时候多出来的钱你们正好去买辆二手二手面包车，到时候哥几个也算是有房有车的人了。 对了，不瞒你们说，我自己都准备在这里买套房子、把户口迁过来，不为别的，就冲着能落户在这边……有了魔都这边的户口，将来小孩上学什么的占太多便宜了。” 在这之前，他们压根就没敢想自己能够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小汽车这件事，可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哥几个顿时怦然心动：嗯？有房有车？还可以这么玩的吗？ 马耀华立刻道：“老张，你这话是认真的？” 有房有车啊，哪怕只是一辆面包车，可咱们也是有房有车的人了！ “比真金还真！”张起航肯定的道：“就冲着咱们哥几个这些年来的交情，多了不敢说，一套100个平方的三室两厅绝对没问题。” 张起航这话一出口，别说马耀华了，吴学东、陈志新和周西元的眼睛也红了：自己不但能够有一套属于自己的三室两厅的大房子，甚至还能有一辆小汽车？ 哥几个都是农村出来的，要不然也不能玩到一起去、有这么好的交情，现在听张起航这么够意思，马耀华激动的一拍桌子：“老张，就冲你这句话，没说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只要我老马能够帮的上的，我要是不拼了命的帮你做到，我就是这个！” 一边说，他一边用手比划了一个乌龟爬的动作。 张起航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别介别介，咱们兄弟之间用不着这个……嗯，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有点事想要麻烦一下大家……” 第225章 用尽浑身解数 “什么事，你说，”马耀华当即道：“只要我能做到的，肯定没二话！” 吴学东三人也纷纷点头。 这个时候饭菜陆续上来了，张起航一边招呼大家吃饭，一边说道：“我想问一下，你们单位里住房紧张不紧张？” 说完，张起航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想着你们单位的效益那么好，不敢说结婚就能分到新房子，但比起很多单位来说应该还不错？” “怎么可能不紧张？”一说起这个，马耀华激动的一拍大腿：“我给你说，起航，这个你可就想错了。” “这话怎么说？”张起航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这还不简单？”马耀华一副“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的表情，说道：“我们单位的效益是好，可架不住人多啊，别说我们这些刚分配来的，就算是那些已经结婚好几年、孩子都七八岁的，还只能住宿舍的也不老少。” 吴学东等人跟着连连点头，表示就是这么回事。 张起航松了一口气：情况和自己记忆当中的没什么区别。他沉吟了一下，再次试探着问道：“你们说，如果到时候我们这个小区开工之后，到你们单位那边着重宣传一下的话，大家会不会对我们这个小区感兴趣？” “这样啊……” 马耀华皱起了眉头，他明白张起航意思了：这是想要向自己单位的员工推销啊。 不过话说回来，上汽公司的员工确实是最佳的购买对象，单位的效益好，员工的收入高，关键是员工的住房情况还紧张，确实是非常理想。但马耀华琢磨了好一会儿，他才摇摇头，不好意思的道：“这个问题我真的没办法回答你，你们小区要过江呢，距离我们单位挺远，要说有人想买，那肯定是有人想买，但到底能有多少人，这个我真的不敢说。” 张起航想了想，说道：“路程有点远确实是有个问题，但如果我们小区搞一个去你们单位班车，可以直接从我们这个小区出发，将人送到你们单位呢？” 马耀华顿时吃了一惊：“你们买班车？” 不仅是马耀华，周西元、吴学东以及陈志新也是一脸的惊讶：太下本了？ 张起航解释道：“一辆现在比较流行的牡丹客车，也就四五万块钱，去掉司机大概还能再做十六七个人，如果再附加折叠座椅，可以座超过20个人，20个人，也就对应至少十三四个家庭，平均到每家也就是3000块钱左右的成本，对于项目开发商来说还是能够承受的，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是搁在你们自己身上，这样的条件你们愿不愿意？” 吴学东一拍桌子，激动的道：“还有这样的好事？那还用说，我当然干啊！顺便问一句，车子是的？” 不止是吴学东，马耀华、周西元和陈志新也是连连点头，至于张起航之前说的买车的话，大家就当是吹牛，谁也每往心里去：虽然咱们厂就是生产小轿车的，但咱就是个普通人，买汽车？那太遥远了。 “你想啥呢，”张起航被这家伙的话给逗乐了：“还……你想的太多了，不过我可以保证坐车的费用和你坐公交车差不多。” “和坐公交差不多？那也行，”马耀华点点头：“你要是真的能做到这一点，我觉得多了不敢说，起码卖出去十几二十套应该不成问题……老陈，你觉得呢？” 陈志新抿了抿嘴，说道：“我比你更乐观一点，如果起航他们这个小区真的能够开通直通咱们单位的班车，我觉得甚至能卖出去三四十套乃至更多。”说到这，他认真的道：“老张，你真打算这么干？” “我确实是很认真的在考虑这一点，”张起航点点头，苦笑着道：“5000平方米、上千套房子呢，你说我压力大不大？” “……” 哥几个无言的点点头。 确实，如果不去细想，还觉得没什么，但仔细一想，就像是张起航说的那样，上千套房子呢，即便是去掉给浦陵机器厂那帮子老魔都人的也还有七八百套，怎么将这七八百套房子卖掉，这确实是个严肃的问题。 吴学东拍拍张起航的肩膀，安慰道：“你要这么想，不是谁都能够在像你这样的年纪负责这么大一个项目呢，压力是大，可压力大是一回事，压力大，权利也大啊，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你呢……你放心，哥几个回去之后帮你好好地宣传一下，想办法帮你多卖几套房子，哥们还指望着你将来真的开通班车呢。”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张起航笑着点头：“嗯，我也不能让大家吃亏，这样，经大家介绍来的客户，只要他在我们这个小区买房，每成交一例，我给大家成交额1的提成。” 马耀华闻言，顿时不乐意了，他脸一沉：“起航，你这是什么意思？朋友之间帮点忙还收钱？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止是马耀华，其他哥三个也是一脸不爽的望着张起航，就差问一句“你丫什么意思？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同学？”了。 张起航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可是1992年呢，现在的主流思想和20多年后截然不同，倒是自己把这件事办差了。不过他也不准备纠正，解释道：“我明白哥几个的意思，不过这钱你们必须得收下……你们先别急，听我说，如果是帮我办自己的私事，那咱们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就算你们主动开口跟我要我都不给，可现在办的公事，那就不一样了。” 听张起航这么说，哥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再说了，”张起航再接再励的道：“不止是你们，我之前就计划着实行一项激励措施，只要是老客户介绍来的新客户，只要新客户成交，就奖励老客户成交价的1，所以你们尽管放心，这个奖励可不是只给你们的，所有人都能拿。” 这样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哥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点了点头。 第226章 不怕你能折腾 接下来的两天里，张起航不仅实地去了解了一下那块准备划给自己的地皮的情况，还与魔都数个政府部门的领导见了面，就这块地皮的开发情况与他们进行了沟通，比如在今天与规划局梁副局长沟通的时候，梁副局长就好奇的向张起航问道：“小张同志啊，我听了肖宇同志的汇报，你的‘整体开发’的思想对我们的启发很大啊……” 张起航起码说道：“梁局您太客气了。” “这可不是客气，”梁伟笑呵呵的说道：“我是真的有感而发，以前我们做房地产开发，想法很简单，无非就是划出一块地皮来，在上面盖房子，之前肖宇同志跟我说了你的想法之后，我才知道在发达国家，原来房地产开发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呵呵，小张啊，不瞒你说，这次请你过来，我是代表我们规划局向你取经来了。” 对于梁宇向他们单位的领导汇报这件事，张起航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更不会生气，此时此刻，面对梁副局长，他一脸惶恐的道：“梁局您千万别这么说，我其实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一些介绍，笼统的知道那么一点，如果市里有需要，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怕我了解的东西太少太片面，对咱们单位的帮助不大。” 梁副局长显然对张起航的回答很满意，觉得张起航这个小同志还是很懂事的，有礼貌，也很谦虚，脸上的笑容没有之前那么客套了。他笑呵呵的一摆手：“你不懂，我比你还不懂，所以说起来，你其实可以算是咱们国内的专家……嗯，小张，你觉得你们小区在开发的时候，有什么是需要记住的？” 张起航想了想，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将整个小区分成a区和b区两个区域，两个区域之间贯穿一条公路。” “嗯？”梁伟闻言，很是好奇：“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起航解释道：“因为这么一来，我们就可以将临公路的这一边做成门面房对外出租，有了门面房，老百姓就可以在这儿开饭店、开商店、开服装店……也算是繁荣这一区域的经济，因为是公路两边都有门面房，就会给人造成一种‘这一代经济挺发达’的感觉，但如果是有一边临着公路，另外一边还是一片荒地，给来租房子的人第一感觉就不好，也会让他们感觉没信心。” 梁副局长稍微想了一下，立刻就觉得张起航的这个办法简直绝妙：对啊，浦东现在还是一片荒地，如果按照张起航的这个办法，将小区从中间一分为二、分成a区和b区两个区域，公路两边再修成门面房，到时候确实比较容易好往外租，只要来租房子的人一多，周围不久慢慢的繁荣、发展起来了么？ 反过来说，如果只有一面是门面房，另外一边还是荒地一片，他们的心里怎么可能不打鼓？ 想到这，梁副局长心中暗自点头，对张起航越发的欣赏了：“小张同志，你说的太对了，嗯，你的建议我们一定会认真考虑……我听说你之前已经去那块地皮了解过情况了？” “是的。” 梁副局长说道：“那这样，你回去之后，先简单的做一个初步的规划书出来，最好配上效果图，不止是你们那个小区的效果图，你觉得周围应该怎么开发，你也都可以写上去。 另外，你们那个小区，在规划的时候你可以尽量的从宽，虽说我们暂时计划的是划给你们平方米的地，但如果你觉得需要平方米、平方米乃至平方米才能够充分的将你的想法表达出来，那就从宽了搞嘛，你放心，我们市政规划部门会充分尊重你们开发单位的意见的。 另外，如果在资金方面还有什么压力，你也尽管跟我说，我亲自帮你和银行方面协调，总之小张你只要知道一点就行，那就是我们魔都各部门、各政府对你们的支持是全方位、全力度的。” 梁副局长的这番话，几乎等于是赤裸裸的告诉张起航，你丫尽管可劲的去折腾，我们不怕！ 怕的就是你小子不肯折腾！ 至于地皮，你需要多少我们就给你多少！ 话说回来，现在的浦东是大片大片的荒地，大家愁的不是地皮不够用，而是“什么时候才特么的能在这些空地上面盖上厂房、盖上房子啊？”，所以实话实说，梁副局长的这话还真是有感而发，规划部门乃至整个魔都市的领导都不怕张起航盖的房子多、盖的房子好，就怕张起航小小气气、抠抠搜搜，如果此刻张起航大手一挥，豪迈的来一句“给我10万个平方！”，梁副局长能笑抽了过去。 人家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张起航还能说什么？只好赶忙应了下来，至于他心里么，已经在暗自发誓：帮你把周围的开发计划写出来没问题，但老子准备搞的这个小区就5万个平方，多一个平方都别想！ ……………………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张起航的四大爷、琅琊地区某县农机公司总经理张家功同志正一脸古怪的挂了电话。 就在刚刚，泰山拖拉机厂打来了电话，告诉他泰山拖拉机厂为了感谢各地农机公司对他们的大力支持，特意邀请大家在四天后来泰山拖拉机厂参加他们为期三天的答谢活动，并且承诺，往来的交通以及食宿费用全部由泰山拖拉机厂承担，并且特意说明了，每一位嘉宾都有精美礼品赠送，而获得泰山拖拉机从年度十大经销商的农机公司，泰山拖拉机厂还为大家精心装备了一份大礼。 这个电话，让张家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泰山拖拉机厂这是搞什么？以往我们也不是没有使劲推你们的产品，可也没见你们这么热情啊？ 可疑惑归疑惑，既然对方打电话来了，张家功就决定去看看：反正现在已经年底了，公司里也没什么大事了不是？至于拜年，等回来之后再给领导拜年也一点不晚。 第227章 物美价廉的劳动力 从规划局出来，张起航直奔魔都师范大学而去。 大概是已经到了马上放寒假的缘故，上师这边的管理也变得宽松了许多，对于开着大霸王的张起航，门卫直接连问都没问就直接放行，让之前准备了一肚子应对方式的张起航心中不免颇有些遗憾：合着我白准备了？ 车子开进去没走多远就遇到一个男同学，张起航停下车，客气的问道：“这位同学你好，麻烦问一下美术系怎么走？” 尽管张起航看上去很年轻，但一个开着小汽车来学校的人肯定不是学生，男生一副警惕的样子望着张起航：“你问美术系干什么？” 对于这个男生的反应，张起航倒也不意外，甚至还有点觉得可乐：在这些荷尔蒙水平爆表的校园小男生们看来，大概每一个开着车来校园的年轻男性，都是来跟他们争抢女生的？ 他也没藏着掖着，这种事情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我这边有个活儿，需要找几个美术系的同学帮忙做一下至于具体的报酬，这个大家可以谈。” 男生的眼睛顿时一亮：“有报酬？” 看到男生的反应，张起航就乐了：“我说兄弟，你不会就是美术系的？” “嘿嘿……你看出来了？”男生挠挠头，似乎是自己刚刚的态度有些不好意思：“我能问一下你这个项目具体是要做什么吗？” 看到男生默认的模样，张起航有点惊讶：哥们的运气竟然这么好吗？在校园里随便走一走就遇到了一个美术系的学生？他没有回答这位同学的问题，而是问道：“这位同学，你怎么称呼？” “我叫宋爱国，”男生望着张起航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态度倒是很坚持：“这位……同志，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东西？如果您要画的东西要求太高，我们不一定能做……” “一个居民小区的效果图，这个活儿你们能做？” “居民小区的效果图？”听张起航这么说，这位宋爱国同学顿时点头：“这个当然没问题，不过一个居民小区而已，有必要专门找人画图吗？” “我们公司做的这个小区的定位是高档住宅小区，目标是向欧美国家的花园式小区看齐，”张起航大吹法螺：“除了住房之外，里面各种绿化、喷泉、健身设施甚至是篮球馆……应有尽有，在这个小区建成的哪一天，这个小区就是整个魔都最高端的住宅小区，你说，我们能不用心吗？” 搁在十几二十年后，张起航这话说出来只会让人耻笑，但这会儿就不一样了，听到张起航的话，宋爱国同学非但没有耻笑，反而是一脸的震惊，心里头更是对张起航来学校找美术生画效果图这件事瞬间觉得理所当然：难怪呢，敢情人家公司要开发的这个住宅小区是全魔都最高端的小区，听听！花园式小区，听着就让人觉得非同一般！ 明白了张起航找人是做什么，宋爱国彻底放心了，他连连点头道：“画效果图我们肯定没问题，唔……您需要几个人？大概需要几天？” 说完，宋爱国有些不好意思的连忙给张起航解释道：“您也知道，我们马上就要放假了，同学们都急着回家，很多同学都已经买了车票，如果时间太长，这个……” “明白！放假了，大家都想着回家和家人团聚一下嘛，这个我完全能够理解，”不等宋爱国同学说完，张起航就痛快的点头：“不会占用大家太多的时间，大概六七个、七八个人，天的时间应该就足够了。” “天？那没关系，”听说只要天，宋爱国松了一口气，点头道：“我可以帮你问问，不过同学们能不能答应，这个我可不敢保证。” “你能帮我这个忙就很够意思了，”张起航笑着拍拍宋爱国的肩膀，说道：“当然，我肯定不能让大家白白帮忙……宋同学，你们既然是美术系的学生，应该接到过类似的活儿，你们都是怎么收费的？” 宋爱国同学也是实在，闻言，他老老实实的说道：“一般一天10块钱也就差不多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他有些心虚：10块钱是没错，但一般情况下哪有这样的机会？ “才10块钱？” 张起航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很是不敢置信。 “10块钱不少了……” 不等宋爱国说完，张起航就一摆手，断然道：“这样，我给大家20块钱一天，另外除了每顿饭两荤一素一汤的标准之外，如果这几天你们能住宿舍就住宿舍，如果不能住宿舍，你们住的地方也由我来负责。 如果你觉得这个价格能接受，那就麻烦宋同学你带着大家下来一趟，我请大家吃个饭，也顺便借着这个机会沟通一下，怎么样？” 宋爱国无法淡定了：20块钱一天不说，还包饭？而且还两荤一素一汤？还有这样的好事？他半是激动半是担心的问道：“这位同志，你没开玩笑？” 他没想到在自己已经说了10块钱一天的情况下，眼前这个人还能主动加价到20块钱一天。 张起航拍了拍方向盘，反问道：“你觉得我很闲？” “……” 一辆好车就是最好的说服力，宋爱国立刻被说服了：“我这就去帮你问问，看看同学们愿不愿意晚几天回家……提前给你说在前面啊，能不能成的我可不敢保证。” 张起航笑着道：“你这就是在帮我了，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 “呵呵……你太客气了……” 宋爱国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倒是张起航，他摆摆手接着说道：“既然这件事是宋同学你牵头帮我的，如果咱们的合作能够达成，你就算是小组的组长，到时候我按照30块钱一天的标准跟你结算，你看成不成？” 人家凭什么跑前跑后的帮自己忙活？ 在张起航看来，宋爱国同学多拿点钱完全应该。 宋爱国同学显然没想到张起航会这么说，顿时一愣，然后连忙摆手：“这不行，这不合适……” 第228章 趋之若鹜 “有什么不合适的？就这么说定了，”张起航不给宋爱国拒绝的机会，直接说道：“你以为这钱是白给你的啊，除了要组织和管理好同学之外，有什么问题也需要你来跟大家沟通，既然你多干了活，就该多多拿钱。” “这……这……” 宋爱国有些迷茫：是这样的吗？好像确实是这样的，厂长拿的工资和普通工人拿的工资能一样吗？ 想到这，犹豫了一下，宋爱国终究还是用力一点头：“那……好，”说完，他急急地向张起航表态道：“这位同志，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的钱白花的。” 也是这个时候，宋爱国这才忽然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字呢，连忙一脸不好意思的向张起航问道：“这位同志，您怎么称呼？” 都跟人家聊了这么长时间了，哥们我竟然没跟人家说自己叫什么名字？ 张起航也感觉有点方，他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自己的名字和宋爱国说了一下。 …………………… 宋爱国喊人的过程很顺利。 回到宿舍的他，对正在聊天的几个舍友问道：“哥几个，刚刚我遇到一个老板，先要找人做兼职。20块钱一天，大概要干个天，期间包吃，主菜是两荤一素一汤，哥几个有没有兴趣？” 听宋爱国这么说，正在聊天的几个顿时顿时就淡定了，连忙问道：“卧槽！老宋你认真的？” “比真金还真，”宋爱国点点头：“人家老板就在楼下等着呢，只要六七个人，最多七八个，答应的话，回头老板马上请咱们搓一顿，一边吃一边给咱们介绍这个项目的情况。” “如果当真是20块钱一天还包吃的话，那肯定干啊，”宿舍的老大立刻点头道：“不就是晚回家几天么，算得了什么？正好，去把火车票改签一下，到时候还没那么挤。” “是这个道理……” 另外一位舍友立刻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不就是晚回家个几天么，这根本就不叫个事！如果真的干个天就能赚到百十块钱，这个年可就过的舒服了。不过他想的多一点，附和完老大的话之后，他转头向宋爱国问道：“老宋，这么好的条件，这位老板要让咱们干啥？别是咱们干不了的。” 这话一出口，其他几位舍友全都看向宋爱国。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的注视下，宋爱国痛快的道：“我问过了，是帮一家房地产公司画效果图，精细度方面的要求不大，就是幅面比较大一点，必须是那种一开幅面的纸，而且必须是彩图。” 听宋爱国这么说，大家顿时松了一口气，宿舍老大立刻说道：“一开的彩图？那肯定没问题。” “我也觉得没问题。” “早一天回家晚一天回家都无所谓，不差这两天……” 几位舍友纷纷表示自己没问题。 虽然就水平来说，魔都师范大学美术系的学生在水平和造诣方面肯定与魔都美术院的学生要差一些，但既然只是精细度要求不高的住宅小区效果图，这就不是大问题，在大家的能力范围之内。 “可咱们宿舍只有6个人啊，”有舍友终于提出了一个问题：“老宋那个老板不是说要六七个、七八个人？” “这个我早就想到了，”宋爱国嘿嘿的笑道：“老四，老六，你们俩要不去问问你对象？” 高哇！ 宋爱国这话一出口，宿舍的几个牲口齐齐的对宋爱国竖起了大拇指：这家伙真特么太奸了。 老四和老六倒是一脸的喜形于色，抓着宋爱国的手不听的感谢：“老宋，知我者老宋啊，大恩不言谢，您这份恩情兄弟记住了。” “滚！” 这俩家伙是这个宿舍里唯二谈女朋友的两个家伙，这马上要放寒假了，其他人都是归心似箭，恨不得一步就迈进家门，只有这两个家伙，想到要和自己的女朋友分开一个多月，心里头那叫一个不舍，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和女朋友多呆几天、还能帮女朋友赚点过年钱的机会，两个牲口简直不要太开心。 …………………… 看到眼前的这几个年轻人，张起航很满意：这个宋爱国同学，还是有点能力的嘛，这么快就把人喊下来了，不过八个人…… 张起航有些为难：“我这车只有7个座位啊……” “没事，我们挤挤就行了，”张起航话音未落，两个女孩当中那个稍微矮一点的就爽快的说道：“我抱着小云坐一个座位，你们男生想办法挤挤。” 宋爱国等几个男生也是纷纷点头，表示自己挤挤就行。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这年头根本就没有超载的概念，甚至交警一般都不会去查：超载？那不是很正常的吗？ 张起航点头道：“那也行……咱们便走边说，同学们，你们学校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带我过去尝尝呗。” “……”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好意思说话。 看到几个年轻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样子，张起航心里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忍不住暗乐：还是这个时代的小姑娘单纯啊，稍微贵一点的地方就不好意思开口，根本不好意思让男生更被自己花钱，那像是20多年后的某些小屁孩啊，吃的稍微不合她心意都能给你甩脸色看，真正的花了钱还要当孙子。 心情大好的张经理笑眯眯的说道：“大家不用给我省钱，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想吃什么尽管说。” 听张起航这么说，那个个头稍矮的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知道附近有家火锅味道很不错，就是价格有点贵……” 对于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的学生来说，多数都是普通人家出身，所以火锅已经算是比较高端和奢侈的了，至于更到高端的餐饮，他们压根就不会去想。 “那咱们就去吃火锅！”不等这姑娘说完，张起航就痛快的点头：“正好，现在天冷，正适合吃火锅……嗯，哪位同学坐前面帮我指路？” 第229章 这就是理想的样子 事实证明，专业美术生就是专业美术生，哪怕只是师范类的美术生，那水平也是相当的厉害，只用了4天时间，总计15副效果图就全部完工，而且每一幅都远超张起航最初的要求。而之所以这15副效果图用了这么长时间，是因为这些图张起航要了两套，否则时间还要快一点。 “不错不错，”张起航看的啧啧称赞，满意的不得了，他小心翼翼的将这些效果图收起：“谢谢大家，大家辛苦了。” 看到张起航对自己的工作成果感到满意，宋爱国等一帮同学也是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您满意就好。” “我很满意，满意的没法再满意了，”张起航笑着点头，说话的同时，他掏出钱包，里面数了11张钞票递给宋爱国，说道：“我对大家的工作非常满意，这件工作大家完成的很漂亮，所以除了正常的薪水之外，我再给大家20块钱作为奖励。 另外小宋，你这段时间尽心尽力，你的奖金是50，至于剩下的钱，你们拿着去好好的吃一顿，然后就赶紧回家，我这边还有事，就不送大家了，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些效果图拿去规划局给梁副局长看看了。 ……………… 从张起航这儿出门，没有让大家等太久，宋爱国将钱掏出来挨个分给大家：“老大，你的100，老三，这是你的……” 一圈钱分完，再将自己的200元也收好之后，宋爱国捏着手里的这最后200元，征询着大家的意见：“大家说一下，这200块钱怎么处理？是咱们大家分一下，还是找个地方搓一顿？” 200块钱足以让自己八个人吃的相当好了，而且马上就要回家了，大家一起吃一顿饭然后回家，似乎寓意也不错；但反过来说，自己有8个人，每个人平均可以分25块钱呢，就这么吃掉了，未免也有些可惜…… 小云姑娘抿了抿嘴，说道：“就这么吃一顿太可惜了，不如分了，咱们是学美术的，颜料什么的都那么贵……” 这话算是戳在了大家的心上：可不是么，不说学费，艺术生比普通文理科学生的学习成本那真的是高太多了，画笔、颜料、纸张、铅笔、炭条……这些消耗品可都是钱，而且说实话，大家也都是普通家庭出身，自己家里什么样子，心里很清楚，如果拿这25块钱再加上之前的100，用来买各种学习资料，多少也能帮家里减轻一点负担。 小云姑娘这么说了，其他人立刻赞同：“我觉得也是，这几天里张经理对咱们都不错，也没缺着咱们的油水，也真不差这顿饭，不如分了。” “我也觉得分了更合适。” “我赞同分了……” ………… 宋爱国自然从善如流，见大家都赞同将这笔钱分了，他自然也不会反对，点头道：“既然大家都觉得分了合适，那咱们就分了……” ———————————— 接到张起航的电话的时候，梁副局长就特意推掉了一个临时的会议，将肖宇喊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和他在一起等着了，半个小时后，看到张起航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卷资料，他的一张脸笑成了一朵花……他实在是太想知道所谓的“花园式小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肖宇心中的期待丝毫不比梁副局长小，他心中也是无比的好奇：到底怎么样的小区可以算的上是“花园式”小区？ 他想象不出来。 正因为想象不出来，他才格外期待张起航带来的效果图。 尽管张起航此前已经说了，这个效果图只是他根据自己看过的资料做出来的假想图，完全不代表这个小区开发完工后就是这个样子的，一再提醒他们不要对号入座，但不管是梁副局长还是肖宇，都对张起航手中的效果图充满了期待。 一番寒暄之后，张起航摊开图纸，说道：“梁局，肖处长，这第一张，就是整体的效果图，虽然只是一张假想图，但我们自始至终都将‘花园式小区’的理念贯彻其中，绿化率超过45，下面的图纸是细节的效果图……” 张起航的话音未落，梁副局长就惊讶的说道：“小张，你们在小区中间搞了个喷泉？” 不怪他这么惊讶，实在是效果图中间的那个喷泉实在是太显眼了。 “是，”张起航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微笑着点头道：“这是小区的音乐喷泉广场，不但有喷泉，还有各种健身和娱乐设施，旁边就是给年轻人准备的室外篮球场、羽毛球场，这边是为老人准备的健美操广场、象棋长廊，这边则是给孩子们准备的秋千等各种娱乐设施……不管是年轻人还是老人，都能够在这里找到自己娱乐的方式。 您想象一下，但傍晚大家吃晚饭之后，都来到广场上，年纪大的人在这里下象棋、打太极拳，年轻人在这边打打蓝球，已经结了婚的小夫妻这这边打打羽毛球，小孩子们则骑着自己的小三轮车和小伙伴们在广场上一边跑一边笑……旁边就是随着音乐节奏不断变化形状的音乐喷泉和灯光，那该是一副多么漂亮的画面？” 说着，他将第一章效果图抽出来放到一边，将第二章效果图显现出来，同时说道：“就像是这个样子。” 如果只是张起航这么说，梁副局长和肖宇还不一定能够想象的出来这样的画面，但第二张效果图就是整个休闲娱乐广场投入使用止之后的场面，看着孩子们在广场上奔跑、玩耍、老人在那里或者下象棋、后者摇着蒲扇一脸惬意的望着奔跑的孩子，年轻人则在篮球场上挥洒着青春和汗水，小夫妻开心的打着羽毛球……梁副局长和肖宇心里头忽然有种强烈的心动的感觉：真好啊，真漂亮啊，原来一个居民小区不仅仅是用来住的，还可以搞成这个样子吗？ 如果自己能够住在这样的小区里面，下班后也带着老婆孩子出来走走，那该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 第230章 坏消息传来 看到梁副局长和肖宇两眼放光的模样，张起航心中暗笑：就不信这种来自于后世的花园小区设计理念还打动不了你们！ 拿开这张效果图露出下面那张效果图，张起航接着说道：“当然，一个居民小区的最基本的功能还是居住，所以户型的设计至关重要，下面这张就是我们设计的几款比较有代表性的户型图，在借鉴了发达国家花园式小区的设计理念后，我们所有的房子都采用了‘南北通透’的设计理念，最大程度的保证房子的室内采光效果。 在户型设计方面，针对不同用户的需求，我们设计了两室一厅、两室两厅、三室两厅以及四室两厅等设计理念……” “小张你等一下，”肖宇忍不住拦住张起航：“你这个‘两室两厅’是怎么个说法？” 不仅是肖宇好奇，其实梁副局长也是好奇的厉害：房子不都是两室一厅、三室一厅么？你们怎么搞出来一个两室两厅、三室两厅？ 倒也不怪这里两人会这么想，实在是在这个时代，尤其是在魔都，人均居住面积小的厉害，压根就没有“功能分区”这个概念，餐厅和客厅其实是整合在一起的，吃饭的时候就直接在客厅吃饭，有个单独吃饭的餐厅？你家是有多奢侈？将餐厅的位置设计成一个单独的房间难道不香吗？这样也符合“最大化利用空间”的理念。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传下来的习惯，有些地方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建造的房子的客厅甚至小的惊人，只有五六个平方，连一张固定式的餐桌都没法摆，只能用那种折叠式、可收纳的，吃饭的时候摆上，吃了饭折叠起来放在一边，不要挡路，而主卧的面积则大的惊人，足足有三十个平方甚至还要多，户型奇葩的一塌糊涂。 而人们在见多了这种奇葩户型之后，也就习惯性的认为这种奇葩户型才是正常的户型，而张起航的设计则有些“离经叛道”了。 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这两室两厅，其实就是将餐厅和客厅的功能分开，吃饭的时候在餐厅，休闲、娱乐的时候在客厅，当然，用户也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对房子稍加改造，这么一来，就可以将一套两室两厅的房子改造成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户型的灵活性被大大的提高了。” “这样啊……这个理念确实不错。” 对着户型图，肖宇忍不住连连点头，之前还有些想不明白，但顺着张起航的思路这么一想，一切就都明白了：确实，虽然那个餐厅的面积看上不大，但稍微改造一下就是一个卧室，放下一张90公分宽的单人床和一个衣柜还是没问题的，不管是给家里的孩子用还是给老人用都足够了，确实不错。 不过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客厅似乎大了些、而卧室则似乎小了些，不免有些好奇，遂接着问道：“我看你们这个设计图，似乎客厅比较大、卧室比较小，为什么是这样的设计？” “是这样的，”张起航点点头，解释道：“之前我组织了一帮子同学在路上对路人进行了一份随即的采访，在对采访分析后我们发现，在绝大多数的家庭，大家的主要活动地点都是在客厅，而卧室则更多的是一个用来休息的地方。 这么一来，我们就发现目前国内的住房户型设计有些问题，那就是客厅的面积严重不足，人稍微一多就有些活动不开，更别说是家里来客人了。 这显然是不合理的，总不能客人来了让人去卧室？ 考虑到老百姓的财力有限，不可能像欧美国家那样家家都有一套150平方以上的大房子，这么一来，我觉得如果想要保证客厅有足够的活动面积，就要压缩卧室的面积，就有了我们现在的户型设计。” 肖宇仔细想了想，似乎还真是这样。 收起来，自己也算是政府部门的中层领导了，可家里的客厅大小还是有些捉襟见肘，如果真的像眼前这份户型图上的这样，有个大大的客厅，已经满了一周岁、可以摇摇晃晃走路的小孙子岂不是可以在客厅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想到这，他心中不免埋怨起来：国内这么多建筑设计方面的专家，怎么连这点都没想到？还不如个年轻人！ ………………………… 从规划局出来，张起航长出了一口气，但还没等他发动汽车，移动电话就响了起来。 不但怠慢，张起航连忙拿起电话。 电话一接通，张家功焦急的声音就传入了张起航的耳朵：“起航，我是你四大爷。” 虽然有些疑惑张家功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但张起航不敢怠慢，连忙说道：“四大爷您好……” “是这么回事，”张家功的语气有些焦躁：“我在风筝城这边参加了泰山拖拉机厂的一个轰动，在这个活动上，泰山拖拉机厂的领导明确向我们这些农机公司宣布，从明年开始，泰山拖拉机厂的产品都将进行升级，带有原厂的电启动系统……” 张家功的话音未落，张起航的脸色就变了，他一字一顿的道：“我们被发现了！” “没错，我也是怎么想的，”张家功的语气越发的焦躁了：“只是我有些不明白，我们都这么严防死守了，他们怎么发现的？” 张起航苦笑起来：“四大爷，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这种大规模装备的东西，人家早晚肯定会知道，事实上那些拖拉机生产企业道现在才发现这一点，其实已经很出乎我的意料了。” 张家功忿忿的骂了一句，然后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咱们怎么办？” 靠着张起航每个月给的返利以及之前与张家林合伙做的动力推车的生意，这大半年来张家功赚了四五十万，可现在，一想到自己家收入的两条柱子其中的一条断了，他简直痛彻心扉。 张起航倒是很淡定：“四大爷，这种情况咱们不是早有预料了么？我觉得被发现了也好，您终究是领导，对于您来说这种事情终究是游离在违法和不违法的边缘，以后您就算是彻底和这件事脱开身了。” 好一会儿，张家功才叹了口气，说道：“……这倒也是，也只能这么想了。” 第231章 调整：上 尽管觉得很恼火，但张家功也知道，这种事情想要瞒住那些拖拉机生产企业是不可能的，就像是张起航说的那样，无非就是早一天晚一天而已，而且自己每卖掉一套电打火都要拿一笔提成，这件事也确实是游走在违法和不违法的边缘，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个项目早点停了也好，更何况自家还有与张起航家合作的动力推车项目，这个项目现在也不少赚钱，从这个角度来说，确实没有必要冒那么大的风险。 往这个角度一想，张家功的心里就舒服了不少。 心里舒服了的张家功随口向张起航问道：“对了，起航，你现在在忙什么？” “我在魔都这边呢，”张起航信口答道：“这不是之前答应的山城浦陵机器厂帮他们在魔都盖个小区、回来养老么，这几天一直在魔都忙活这件事。” 张起航不说这件事也就罢了，他一说起这件事，张家功就想到了之前张起航的父亲和自己说过的事，连忙问道：“你爸跟我说过这件事，还说准备在你盖的这个小区外面修一排门面房，是不是真的？” “嗯，是有这么回事……” 这孩子，现在都能去魔都盖房子了啊，再看看自家的孩子，就蹲在单位上个班。这么一对比，张家功的心里就多少有些不是个滋味…… 可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归不是滋味，张家功还是立刻对张起航说道：“那你一定记得给我留两间啊，咱也尝尝在魔都但地主老财收租的滋味，另外房子也记得给我留两套户型好的，我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你哥弄到魔都那边去。” “房子和门面都好说，不过四大爷，您说我哥想来魔都上班？” 张起航诧异的不得了。 “你这话说的多稀罕呐，那可是魔都！咱们华夏最繁华的城市，你说，谁不想去魔都上班？”只是说到这，张家功又叹了口气：“但那可是魔都啊，哪是那么容易去的？” 张起航顿时就乐了：“如果是其他时候，这件事我还真帮不上忙，可这会儿么，咱们还真能想想办法把我哥调来魔都。” 张家功闻言，整个人的呼吸都变的急促了起来，他连忙问道：“起航，你不是在跟你四大爷开玩笑？” 张家功实在是无法想象张起航怎么能够做到这件事，那可是调去魔都工作啊，在魔都没有硬到不行的关系，一个在小县城工作的人怎么可能有机会调去魔都？ 张起航当然不是随便乱说的，他很清楚起码是在这个小区建设的这段时间里，如果自己向魔都方面提出这么一个要求，急于让自己开发这个楼盘的魔都相关部门的领导肯定能帮自己把事情给办了，但张起航也没把话说的太死：“这段时间我也认识了一些魔都的领导，这样，我这几天找个机会帮您问问，不过四大爷您也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好！好！” 张家功闻言，激动的声音都有点哆嗦，他当然知道张起航的话是什么意思，连声说道：“我懂！我懂！你放心，只要能让你哥去魔都，什么事都好商量！” 顿了顿，他接着大声说道：“起航，四大爷在魔都那边也没什么认识的任何呃关系，这件事四大爷就麻烦你了，四大爷给你透个底，该花的钱你尽管开口，咱绝对不含糊！” 不就是需要花点钱么，只要能让儿子去魔都工作，让他有更好的发展前途，在张家功看来，花的那点钱压根就不叫个事！ 张起航点头应是。 …………………… 和张家功通完话，张起航使劲搓了一把脸，又拿起手机给江河打了过去……哥们真的是太忙了。 少顷，电话接通，江河的声音在张起航的耳边响了起来：“你好，这里是琅琊地区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请问你找谁？” “老江，我是张起航。” 听到张起航，江河连忙说道：“经理，您有什么指示？” 这会儿可不是张起航走之前和自己约定的每天进行例行工作汇报的时间，那么，张经理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的原因就很清楚了：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自己。 “是这么回事，”张起航说道：“我刚刚得到的消息，泰山拖拉机厂明年新出厂的拖拉机，将全部原厂配备电打火系统。” “什么？！” 骤然间听到这个消息，江河震惊的一塌糊涂，他连忙问道：“这个消息可靠吗？” “可靠，”张起航肯定的答道：“这个消息张家功同志告诉我的，他现在正在泰山拖拉机厂参加厂方组织的一个活动，这个决定是厂家给各地农机公司的通知。” 江河自然是知道张家功与张起航之间的关系，作为血缘关系很近的本家，他很清楚，张家功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欺骗张起航，既然这个消息是张家功告诉自家经理的，那么消息的真实性自然不用怀疑。可这么一来，事情也就麻烦了，他小心的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就按照咱们之前的预案来。” “好的，”江河当即点头：“我坚决执行您的指示，按照预案来进行。” 之前，张起航拉着大家制定相关预案的时候，江河心里多多少少的觉得有些不以为然，总觉得大不了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还是张起航用一句“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的话说服了大家，然后根据“拖拉机生产企业首先发现了我们给拖拉机安装了电打火应该如何应对、他们发现了我们给手扶拖拉机或者农用柴油三轮车安装了电打火该如何应对”、“农用柴油三轮车生产企业首先发现了我们给拖拉机安装了电打火应该怎么办、他们首先发现了我们给三轮车安装了电打火应该如何应对”……等等十多种不同的情况，制定出了不同的应对方案。 可这一刻，心中慌慌的江河无比庆幸当初张起航坚持要做这件事的举动，在有预案的情况下，自己都心里一阵阵的发慌，如果当初没有针对这种情况制定出预案，自己骤然间听到这个消息，此刻岂不是已经六神无主、惊慌失措了？ 第232章 调整：下 听着江河语气中遮掩不住的惊慌，张起航皱起了眉头，不过想了想，他还是安慰江河道：“老江，你也不用太紧张，在咱们这个项目一开始，我就给大家说明白了的，这个项目本就不是一个长远的生意，你要明白，发动机的生产才是我们今后业务的重心…… 这样，你把情况和公司的几位核心领导通报一下，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并且按照预案进行调整，我也得把这个情况向咱们的供应商们透过底，也好让他们心中有数、及时调整产能和生产计划。” 江河立刻点头：“好的好的，我马上去通知大家……” ……………… 相比于江河，接到张起航的电话，的长明表现的简直就像是一个和这件事无关的人，听张起航说完，他无比淡定的道：“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啊，还专门通知我一声。” 李长明淡定的语气让张起航惊讶的不得了：“李哥，你这是……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能保持这么淡定？” “不淡定我又能怎么办？”李长明苦笑一声，到了这个份上，他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就算我去哭天抹地，难不成还能让泰山拖拉机厂改变他们的决定？再说了，你不是早就跟我打过预防针么，既然知道这门生意做不长久，我也就有了心理准备。” 张起航：“……” 我还以为你当真是那么淡定、毫不在乎呢。 倒是李长明，他接着说道：“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这段时间来我们家也算是赚到了不少钱，就算是从现在开始这门生意立刻停掉，现在的钱也足够我和你嫂子一辈子吃喝不愁了，这本就是一笔意外之财，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倒也是，”张起航跟着附和了一句，紧跟着说道：“不过李哥您也不用着急，虽然泰山拖拉机厂生产的拖拉机要原厂自带电打火了，我估摸着以现在的情况，咱们省外的市场以及手扶拖拉机、三轮车这三块业务暂时还能干一段时间，我估摸着再干半年问题不大。” 李长明惊讶的道：“你觉得还能再干半年？” “再干个半年应该问题不大，”张起航点点头：“不过泰山拖拉机厂就是打开的第一道口子，以前咱们偷偷摸摸的，那些拖拉机生产厂家就算是盯着市场，也是盯着自己的竞争对手，没有人会注意到咱们，可现在不一样了，看到泰山拖拉机厂推出了带电打火的小四轮拖拉机，省内省外的其他拖拉机厂一定会在观察一番之后有所动作。 话说回来，就算省外的其他小四轮拖拉机生产厂家陆续跟进了，还有手扶拖拉机生产企业、农用三轮车生产企业以及各地农机公司的下乡改装业务……总的来说，剩下的市场也够我们吃几年的。” “倒也是这个道理。” 李长明点头，他觉得张起航说的没错。 “而且如果我们乐观一点、将改装业务向其他省份积极拓展的话，再干个年应该问题也不大，”张起航接着说道：“毕竟现在全国的小四轮拖拉机、农用三轮车以及手扶拖拉机的保有量超过了300万辆，所以我觉得，哪怕只是改装这一块，也足够咱们再吃个年，但实话实说，接下来的利润肯定没办法跟现在比了，而且不排除有人脑子灵活，也跟咱们搞竞争。” 李长明闻言，顿时精神一震：“还能再干个年？” 虽然他刚刚说不在乎，但那是建立在他知道这种事情无可逆转的情况下的，之所以“不在乎”，是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在乎也改变不了什么，可咱们说句掏心窝子的大实话，这可是每年大几十万的收入，谁能对说不要就不要啊，哪怕从每年大几十万降低至每年二三十万，不也比上班强的太多了？ 张起航可不能让李长明把自己的话给顶死了，他说道：“年、两三年，这个都有可能，但就算是那些小四轮拖拉机和农用三轮车、手扶拖拉机的生产厂家从现在开始都给自家的产品加装电打火电打火，可单单是吃咱们国家前些年攒下来的小型农机的存量，哪怕有人出来跟咱们竞争呢，再干个两三年也是没问题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倒也没错，”李长明想了想，也觉得张起航的话很有道理，这心里一轻松，就想到了自己的小姨子，他连忙问道：“对了，张经理，你和二姐打过招呼了没有？” “还没呢，我准备和你说完就要给二姐打电话。” 听张起航这么说，李长明莫名的有些高兴。 …………………… 谢玉琴那边的情况有点出乎张起航的意料，听张起航说泰山拖拉机厂明年新出的拖拉机都原厂自带电打火，之前已经被提为凤凰蓄电池厂办公室主任的谢玉琴一下子就急了：“怎么会这样？麻烦了麻烦了……” 听谢玉琴惶恐不安的模样，张起航有些奇怪：“二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谢玉琴闻言，苦笑着道：“兄弟，我也不瞒着你，我们单位之前新上了两套蓄电池生产线，刚刚调试完毕。” 张起航听的人都懵了，他忍不住问道：“二姐，我记得我给你们说过这个生意做不长久，随时都有可能断掉。” “是，你是说过，可这不是……不是……领导们对前景比较看好么，所以就……” 电话里的谢玉琴吱吱呜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张起航的话：这算什么？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 张起航则是彻底的无语了：尼玛这算是什么？老子当初三令五申的告诫你们，这门生意做不长久，你们凤凰蓄电池厂完全没有扩大产能的需要，而且老子是讲诚信的，就算你们的蓄电池的产能也没关系，你们可以低价从舜耕市的其他几家蓄电池制造单位那里买来蓄电池、稍微加点价卖给我，这种操作模式我也能接受。 可看看你们现在干的这叫什么事？ 这才跟舜耕市的其他蓄电池生产厂家合作了几个月啊，这就心疼的受不了了，觉得市里的其他蓄电池生产单位从你们身上赚一毛钱都是从你们身上割肉，一定要自己扩大产能，是？现在好了，我看你们接下来富余的产能怎么办！ 听着电话那头张起航陷入了沉默，谢玉琴彻底的慌了，她连忙向张起航问道：“兄弟，我们该怎么办啊？我们的生产线这才刚刚安装完毕，还没开始调试呢……” “我哪知道该怎么办？”张起航苦笑着道：“当初我一再劝你们，可你们就是不听，二姐你告诉我，我该这么办？而且话说回来，不管我在这个时候给你们出个什么主意，你们单位的领导会不会认为我其实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 谢玉琴闻言，默然无语：她很清楚，自家领导还真有可能……不，是他们的心里一定会这么想。 第233章 从浦东挪到浦西 张起航拿出来的那套居民小区的效果图，在魔都各主管部门当中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也是这个时候，大家才忽然发现，原来一个居民小区不是盖几栋房子就可以的，房子只是一个居民小区最基本的功能，小区里的环境、配套的设施甚至周边的生活和娱乐设施都必须要考虑周到，而到目前为止，整个魔都还没有一个定位这么高端的居民小区。 在这种情况下，有些部门的领导同志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一个这么高级的小区，放在浦东是不是有些浪费了？如果放在浦西，是不是示范效应更强一些？” 这个建议一被提出来，立刻就让不少同志眼前一亮。 还别说，就在看到张起航的这套效果图之后，不少同志心里确实发出过倍感遗憾的感慨：“小区搞的是真好，可就是地点太偏了点，这要是在浦西，就冲着这个环境和周边的配套，我说什么也得买一套。” 可现在，这位同志的话却将大家猛然给点醒了：没错，既然觉得这个小区放在浦东可惜了，那为什么不直接放在浦西？这么一来，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也方便。 于是，当肖宇奉命前来与张起航沟通这件事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懵逼的：“肖处，您的意思是，领导们希望将这块地皮放在浦西？” 肖宇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几年，咱们魔都不是正在进行大规模的老城区、棚户区的拆除和改造么，有些同志就提出了这么一个建议，即能不能将你们这个项目放在浦西，将这个项目与旧城改造和棚户区拆迁放在一起……” 似乎是他自己也觉得这件事干的太丢人，说完，他又急忙解释道：“当然，这只是一个建议，具体要不要这么做，这还要看你们自己的意思。” 张起航闻言，也是无语：你都这么说了，你觉得我还有多大的回环余地？ 他有点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但棚户区拆迁和旧城改造这一块蕴藏着多大的利益，他是很清楚的，沉吟了一下，张起航说道：“如果是将我们这个项目与旧城改造和棚户区拆迁结合在一起的话，市里有没有什么规定或者现行的政策？” 见张起航对这个想法似乎并不是很低处，肖宇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连忙说道：“现行的政策当然是有的，原则就是原地安置以及部分经济补偿……嗯，相关的文件我都给你带过来了，你可以看一看。” 连文件都给带来了？ 看来魔都市方面是真的很有诚意啊。 张起航连忙向肖宇表示感谢，末了，他沉吟了一下，又对肖宇说道：“肖处，先不说我们是否将这个项目放在浦西的问题，假设，我是说假设啊，如果我们真的将这个项目进行调整，将项目的地址从浦东换到浦西，项目是一定要分成a区和b区两个区的，而且两个区其实是完全独立的小区。” “嗯？”肖宇听的一怔：“这有什么说道吗？” 张起航并没有解释太多，只是说道：“其中一个分区主要用来安置浦陵机器厂那些准备会魔都的老魔都人、棚户区改造以及旧城改造回迁的人，另外一个分区则主要是商品房，用来对外销售。” 肖宇眼中精光一闪！ 他有些明白张起航的意思了：从浦陵机器厂回迁的这些人以及棚户区改造、旧城改造的这些人，实话实说，多多少少的都有些良莠不齐，而且他们对住房的要求并不是那么高，能够住上楼房、有厨房和卫生间，对他们而言就很满足了； 而对于对外销售的那些房子来说，则是用来吸纳准备来这个小区购房的公务员、国有企事业单位的员工以及社会上先富起来的那一帮子人的，在环境和设施方面必然会比另外一个小区高端和完善的多。 眼中精光一闪的肖宇沉吟了片刻，微微颔首：“这样啊……这个想法倒也挺有新意……我会把你的意思转告领导的。” 从他个人的角度来说，他其实也不希望和那些棚户区改造和旧城改造的人住在一起，用“良莠不齐”这话来形容实在是再准确不过了，如果可能，谁不希望自己的邻居都是和自己同一阶层、甚至是更高一个阶层的存在呢。肖宇甚至敢肯定，当这个思路报上去之后，也一定会得到相关领导的认可。 见肖宇这么说，张起航也是松了一口气。 …………………… 送走了肖宇，张起航不敢怠慢，连忙将这个情况告诉了黄胜元。 老黄同志也懵了，好一会儿，他才难以置信的道：“小张经理，你可别骗我啊，我们还能回浦西？” 在黄胜元看来，当自己退休之后，能够重回魔都就已经是邀天之幸了，所以哪怕并不能回到自己小时候居住和生活的浦西，而是“鸟不拉屎”的浦东，他也已经心满意足，相信浦陵机器厂的那帮老兄弟心中也是这么想的，可现在，张起航竟然说魔都的领导竟然建议他们将这个项目放在浦西？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也能回浦西了？！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而是变的越来越复杂了，”张起航叹了口气，说道：“老黄，你想啊，一开始咱们的想法不过就是在浦东寻摸一块一万六七千个平方的地皮，在上面给你们改那么八九栋楼，将你们这些当年支援大三线建设的老魔都人安置好就行了，也不费太大的事，可现在你再看看，和咱们当初的想法差了多少了？十万八千里都不止了？ 项目和当初千差万别也就罢了，可现在不单单是盖房子的问题了，还涉及到棚户区拆迁和旧城改造，更别说浦西的地皮比浦东要贵出来多少倍……老黄啊，你不知道，我现在的压力很大啊！” “……” 听张起航这么说，黄胜元也是有些无奈：听你这么一说，不但你的压力很大，我的压力也很大啊。 第234章 威逼利诱 迟疑了一下，黄胜元才小心的问道：“那小张经理你们现在是什么意思？这个项目你们还做不做了？”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张起航直接来一句“老子不干了！”，如果张起航真的这么办，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着大半年来心心念念的想要重回魔都的那帮老兄弟们交待，这半年来，老兄弟们最大的念头或者说盼想就是在退休之后能够回魔都养老，可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告诉他们说别想了，事情办砸了…… 老黄同志简直不敢想象到时候会发生些什么！ “那倒不是，这是我当初答应了你们的事，如果我中途反悔，那还要不要做人了？相关领导又会怎么看我？”张起航头疼的道：“但问题是，现在这个局面已经大大超出了我能够应对的极限了啊，不管是旧城改造还是棚户区拆迁，你觉得这种事情是我一个在本地没什么根脚的外地人能够玩得转的？” 黄胜元闻言，也是无语：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他对张起航的情况也是非常了解的，知道这小子就是个今年（现在还没过年呢）才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可以时候是那种清嫩的跟青杏没什么区别的青瓜蛋子，啥也不懂，当初这小子愣头愣脑的冲到了浦陵机器厂，想要引进cj50发动机的全套技术，在黄胜元看来这正是这小子不懂做人做事的真实写照，全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虽然这半年来华腾公司的发展速度很快，但黄胜元并没有改变自己的看法，单纯的觉得张起航就是运气好。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运气好的小子，如果只是单纯的在一片荒草的浦东找一块空着的地皮，做一个安置小区，问题还不大，因为牵扯的利益还不多，如果再找个魔都本地的建筑公司配合一下，应该能够顺顺利利的将这个项目完工，哪怕整个盘子做的大一点、豪华一点，难度也不过就是从60分增加到70分，可如果将这个小区搬到浦西，并且将这个项目与旧城改造、棚户区拆迁结合在一起…… 欧耶！ 整个项目不出问题那才是见鬼了！ 真当棚户区是那么好拆的，你敢保证那里面没住着什么关系通天的人物？可能就是一个住在棚户区里的地痞二流子，七拐八拐的关系就能拐到某个强力部门的主要领导哪儿，到时候项目开工了，领导一句话，说卡住你就卡住你……旧城改造和棚户区拆迁，说赚钱那是真赚钱，可那真不是一般人能够玩得转的。 但这些似乎都和自己没关系？黄胜元咂咂嘴，向张起航问道：“那老弟你的意思……” “我还没想好是否接受这个建议，”张起航沉声道：“但是黄厂长，如果我做了这个项目，你们是否站在我这边？” 只要浦陵机器厂的这帮老魔都人站在自己这边，自己就不是没有根脚、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来踩一脚的了。 “这个……” 黄胜元有些犹豫。 他当然有犹豫的理由，虽然大家现在是合作伙伴，但这个合作是真的很有限的，如果我们站在了你这边，又算是什么？ 倒是张起航，这个时候丢出来一枚杀手锏：“黄厂长，你也知道，你们的退休金主要是靠你们单位支付的，单位的效益好，你们就能拿全部的退休金，可如果单位的效益不好，到时候你们怎么办？” 黄胜元脸色一变，沉声道：“小张经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要提醒您一点，现在不是以前那个国家包揽一切的时候了，国有企业破产后发不出工资、发不出退休金的情况你应该也听说过一些，我就问您一句：您认为浦陵机器厂还可以红火多久？还是说您认为你们浦陵机器厂可以一直红火下去？” “……” 电话那头的黄胜元沉默不语。 他没办法反驳张起航的这番话，身为浦陵机器厂的厂长，黄胜元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如果不是有张起航推出的这个动力推车拉动了一波cj50发动机的销量，浦陵机器厂的主打产品：cj50发动机在今年的销量将会创下一个新低！ 为什么cj50发动机的销量不行了？ 原因很简单，就是现在老百姓对摩托车的要求越来越高了，嘉陵cj50这种入门级的摩托车已经无法满足老百姓们的需求，大家开始追求更大的马力、更快的速度以及更好看和更威武的外观，在这种情况下，甚至即便是在嘉陵摩托车公司，cj50摩托车都已经不再是注销产品，在这种情况下，嘉陵厂对cj50发动机的采购量自然是越来越少。 虽然动力推车项目给浦陵机器厂回了一波血，但即便是黄胜元对于未来也是感到迷茫的，觉得现在的浦陵机器厂宛如烈火烹油，看着繁华一片，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轰然倒下……就像是张起航说的那样，这几年，他见多了经营不善的国有企业，那些单位的退休职工的生活真的是怎一个惨字了得？ 好一会儿，黄胜元终于开口了：“你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当然！”张起航毫不犹豫的点头：“我如果没办法，会跟你们说这件事吗？” 片刻后，黄胜元缓缓的开口道：“……你说，我听听。” 张起航说道：“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物业公司吗？” “当然记得，”黄胜元闻言，顿时又惊又喜：“你的意思是把那个物业公司给我们？” 对于哪家物业公司，黄胜元记得很清楚，按照当初张起航的说法，这几个小区盖起来之后，就要成立一家物业公司对小区进行管理，包括打扫卫生以及对小区内各种设施的维修和保养，以这家物业公司每年平均从每家住户收取200元的物业费来算，一年就是二三十万的物业费，将这笔物业费平均到浦陵机器厂这回迁的320多户人家身上，几乎每户就能分到1000块钱。 这么一来，就算是浦陵机器厂真的遇到了大问题，一分钱的退休金都发不出来，可有了这笔钱，也足够老两口保持温饱了——至于他们这些回迁户凭什么分掉这二三十万，他还没考虑过。 第235章 人脉入股 “您想啥呢？”没想到黄胜元会有这种想法，张起航简直哭笑不得：“我凭什么把这家物业公司给你们？” “哦……”听张起航不是这个意思，黄胜元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恼火：“把这个物业公司给我们养老是你刚刚说的话，你现在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您老都这么大的年纪了，怎么性子还这么急？”张起航无语的道：“要不这样，反正时间还早，而且这件事太大了，我怕电话里说不清楚，不如我们见个面，坐下来慢慢聊？” “这样最好了，”黄胜元当即点头，并且老实不客气的说道：“反正你有车，你直接来我家，我这会儿正好在家。” 这可是关系到浦陵机器厂320多户家庭、小700号人的利益的事情，这么大的事，黄胜元怎么敢将这一切诉诸于张起航的口头承诺？ 在黄胜元看来，这种事情谈好了，起码要有一份手写的、并且双方都按了手印的书面协议才行。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张起航痛快的应了下来。 …………………… 驱车来到黄胜元的家，简单的几句寒暄之后，黄胜元就直接了当的说道：“小张经理，咱们明说了，我知道你是看上我们这些老家伙背后的人脉关系了，你这忙前忙后的，也是为了这个，没错？” “没错。” 张起航痛快的点头，这没什么好否认的，如果不是看中了他们背后的这层人脉关系，自己凭什么让他们入股自己准备成立的这家物业管理公司？ 黄胜元显然是在张起航到来之前仔细想过了这件事，见张起航并不否认，他随即沉声道：“我大致算了一下，这家物业公司满打满算，一年也就30万的收入，这就算是顶天了。 这三十万还不可能全给我们，要给那些保洁人员发工资、要负责整个小区设备的维护和更换，再去掉交税……这么粗粗的算下来，一年下来，能有10万块钱的纯利润就算是顶天了。 只有10万块钱的纯利润，我们却有320多户、将近700口人要回来，就算你一分钱不要，全都给我们，我们人均也就150块钱，这点钱还不足我们现在一个月的工资，一年才能拿到这么一点钱，那我们的这份人脉也未免太不值钱了！” 黄胜元看上去很是愤怒，但张起航却是笑了：老黄同志当真是愤怒吗？不，他只是想要将自己这些人的人脉卖个好价钱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好几百号老魔都人的深厚人脉，却只能卖10万块钱，也确实是寒碜了点。 “黄厂长，你说的有道理，”张起航笑着点头：“而且您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您听我慢慢给您说。” “好，你说，我听着。” 黄胜元点点头，一副“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的表情。 张起航说道：“事实上我从来没想过让大家进物业公司工作，就像你说的，你们320多户家庭、将近700口人呢，怎么安排？根本安排不开…… 您应该很清楚‘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所以我的想法是，除了预留一部分岗位给那些条件特别困难的家庭、并且必须经过你们全体表决、且超过50的家庭通过之后才能在物业公司这边上班之外，物业公司所需的员工全部外聘。 至于物业公司的收入，去掉给我的分红部分，你们的分红是用来给你们看病的，而且这个病，只能是重大疾病，不能头疼感冒之类的小毛病也来申请费用。” 黄胜元顿时一愣：用来给大家看病？他皱着眉头：“你仔细说说。” 张起航给满心茫然的黄胜元解释道：“大家的年纪都大了，头疼脑热之类的小毛病当然不算个事，但遇到一些需要住院、需要动手术的病，这种大开支对每一个家庭都是一个很大的负担，而物业公司的分红就是用来解决这个问题的，我将它称之为‘大病专项补助’。 另外考虑到这笔钱的总金额有限，同时你们的人数太多，为了惠及更多的人，我建议你们内部先自己商议好，比如规定总开支低于多少钱的不报，在报销范围之内的也要根据不同的病症给出不同的报销比例，而如果今年没有全部用完，那就自动滚入下一年度。” 张起航忘记魔都是哪一年开始实行城镇居民医疗保险制度的，只记得似乎是比国家实行的时间早一点，而国家正式施行城镇居民医疗保险制度是在1998年，在这种情况下，用这笔不好分配的分红来承担这部分人的医疗支出，就成了一个比较好的选择。 “这样啊……那倒不是不可以考虑……不对！”说到这儿，黄胜元忽然反应过来，他连忙说道：“你不是说给我们的退休金么，怎么就变成了看病的钱？” 差点儿被人给忽悠了！ “您别急啊，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忘记？”张起航笑着道：“对于大家的退休金问题，我是这么考虑的：咱们不是要在小区沿街盖一排沿街门面房，准备对外出租么？” 见黄胜元点头，张起航这才接着说道：“我有个初步的想法，就是你们以自己的人脉关系入股，我将其中的一部分门面房的所有权转让给你们……至于对外怎么说以及法律程序该怎么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参照你们浦陵机器厂现今退休工人的收入以及魔都现在的房租水平，我大致的算了一下，给大家30套门面房用来收租，租金就差不多和大家的退休金相等了，您说，用这些租金给你们发退休金，这个办法是否可行？” 给自己这些人一批门面房用来收租，收上来的房租给自己这帮人发退休金？ 从来没想到还有这么一种操作模式的黄胜元，对张起航彻底服气了：这小子，还真是能折腾！ 但与此同时，他心中又怦然心动，觉得至少从理论上来讲，这个办法确实可行！ 第236章 老家来人 身为浦陵机器厂的厂长，凭借着职务方面的便利，黄胜元这些年来往来魔都的次数比较多，所以不同于浦陵机器厂那些可能好几年都回不了一趟老家的普通员工，他对魔都这边的门面房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比如之前自己的妹妹黄胜菊就向自己抱怨，说现在一个十几个平方的小门面房，一个月的租金都要上千了。 他之前和张起航聊起门面房的时候也听张起航过，说这些沿街门面房的面积在30至40个平方不等，而且还是上下两层的，下面用来做生意，上面用来住人和放货，同时每一家商铺都带有卫生间，那么问题来了，这样一个集成了住宿功能的商铺，如果是在浦西，每个月的租金能多少钱？ 多了不敢说，2000块钱应该是稳的？ 一个标准商铺的月租金是2000，一年就是，30家商铺的年总租金就是72万！ 而以浦陵机器厂目前的工资水平，这72万足够给大家发退休金了！ 更别说随着魔都经济的发展，租金还有可能上涨！ 意识到这一点，黄胜元的呼吸都变的急促了起来。 看到黄胜元变的急促的呼吸，张起航笑了：就知道你会心动！他接着说道：“如果浦陵机器厂一直能够保持良好的发展势头，你们当然不用为自己的退休金担心，这么一来就相当于你们拿了两份退休金； 而如果当真发生了最糟糕的的情况，浦陵机器厂在将来的某天遇到了困难，没办法给大家发退休金，那么靠着物业管理公司的分红和门面房的租金，也能尽可能保证大家的生活不受太大的影响、同时还有钱看病，而大家付出的，只是自己几乎用不着的人脉关系，您难道不觉得这笔账很划算吗？” “这……这……” 黄胜元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还能说什么啊：一直以来，退休之后的生活和看病都是国企职工最关注的问题，而自己这些人回了魔都之后还面临着一个很棘手的问题，那就是单位还在山城，这么一来问题就来了：如果当真有点什么事需要交涉一下，比如报销个医疗费用之外，确实是非常的不方便。 但如果在物业公司有了股份，看病这一块就有保障了；同理，有了门面房的分红，大家的生活也能够得以保障。 所以不管从那个角度来看，张起航给出的这个方案似乎都是最优解。 看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的黄胜元，张起航也不着急，接着说道：“当然，我目前的思路是这样，至于这些门面房的产权问题、人去世之后的财产继承问题以及你们在物业公司当中所占股份的问题等等，这些我们都可以慢慢商量，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想要征询一下黄厂长您的意见。” “什么事？”黄胜元随口问道。 “您也知道，这个项目怎么着也得三四年才能完工，而等小区搞起来之后，我其实也没有太多时间在魔都呆着，”张起航诚恳的道：“所以，到时候您能不能担任物业公司的常务副经理？” 自己担任物业公司的常务副经理？ 黄胜元瞬间明白了张起航的打算。 既然自己是物业公司的常务副经理，那么经理是谁？ 毫无疑问就是这小子。 可这小子自己也说了，他几乎不会在魔都呆着，也就是说，这家物业公司实质上就是自己说了算，退休之后，自己不再如很多单位的领导那般，在退休之后几乎无人问津，凭借着物业公司常务副经理的身份，自己手中依旧还有一些权利，可以被人尊敬…… 黄胜元沉默了。 他当然明白张起航这么做的深一层的意思，如果自己想要做这个常委副经理，那么就必须在很多事情方面就要稍稍站在张起航这小子这边。 一个简单的任命，就将自己在某种程度上与浦陵机器厂的那些老伙计们隔开了。 这是光明正大的阳谋啊。 他甚至敢肯定，就算是自己不答应，这小子也一定能够在浦陵机器厂内部当中找到一个愿意当这个常务副经理的人……这年头，缺想要当官的人吗？而且别忘了，浦陵机器厂现在在华腾公司有上百人，这么多人，这小子还找不到一个称心如意的？ 黄胜元的心里头纠结的厉害，一方面，他确实是有点眼红这个位置，很希望自己在退休后还能够保持现在的威风；可另一方面，他又担心张起航利用这一点来威胁自己做些什么过分的事情。 看到黄胜元的表情，张起航已经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心中暗自好笑。 暗笑归暗笑，张起航还是说道：“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我这么说，可能我这边确实是有些需要走后门的事情，但真要说是那种严重违法的事情……我有着大好的前途，至于么？” 倒也是！ 黄胜元瞬间反应过来，这小子盯上了自己这帮人背后的关系和人脉，肯定是有些想法的，但他自己本身就是政府工作人员，要说他真的打算做一些特别过分的事情……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至于么？ 迟疑了好一会儿，黄胜元终于点头：“如果是这样，那倒是没问题……” 不过刚说完，他就急忙补充道：“不过这只是我自己的意思，到底能不能行，我还得和大家商量一下。” “应该的。” 张起航痛快的点头，这么大的事，黄胜元肯定要征求大家的意见、并且要取得绝大多数人的同意才行，哪怕大家都笃定没有人反对，但该走的程序也一定要走。 …………………… 才从黄胜元这儿离开，电话诡异的再一次响了起来。 电话一接通，小赵惶急的声音就传入了张起航的耳朵：“经理，有个自称是琅琊一建的总经理的人来找您，我这……该怎么办啊？” 张起航闻言，惊讶的不得了：琅琊地区第一建筑公司的总经理亲自跑来魔都了？局长大人的动作这么麻利吗？ 惊讶归惊讶，他连忙吩咐小赵：“小赵，你先帮我招待一下，另外你告诉对方，说我马上就回去。” 话说回来，琅琊一建的总经理叫什么来着？ 第237章 两面人 挂了电话，张起航却并没有立刻发动汽车，而是给李革新打了过去，电话一接通，张起航就直接说道：“革新同志，我是张起航，问你个事，你对地区一建现任总经理的情况熟悉吗？” “你是说咱们琅琊地区第一建筑公司的总经理刘汉文？”李革新有些惊讶，不过听着张起航有些焦急的语气，他还是立刻道：“我没怎么跟他打过交道，了解的不多……” 张起航之所以给李革新打电话，就是因为李革新是从临工退下来的，在临工工作了多年的他应该对整个琅琊的政治生态比较熟悉，想着他应该对刘汉文的情况多少知道一些，现在听刘汉文这么说，他顿时有种“这个电话打的真值！”的感觉，连忙说道：“把他的情况简单的给我说一下就行，我好对他有个初步的了解……” 说完，略略一顿，张起航解释道：“之前我不是给咱们马局长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介绍一下咱们琅琊地区建筑行业的企业么，局长也答应了，我觉得这个刘汉文就是马局长介绍来的。” 原来如此！ 李革新刚刚心里还在奇怪呢，张起航为什么忽然给自己打来了电话、然后莫名其妙的问起了这个问题，原来是这么回事！ 很清楚这份准备工作很有必要的李革新，立刻说道：“我对刘汉文了解的不多，只知道这家伙从89年开始就担任琅琊一建的总经理兼党z书记，在这之前，他担任了七八年的副经理，其中在担任总经理之前的三年是常务副经理……” “另外，这位刘汉文同志似乎颇受市里一些领导同志的喜欢，”李革新接着说道：“之前我们公司有个项目就是地区一建做的，项目期间出了点事……” “出了点事？”张起航有点惊讶，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严不严重？” “这个……怎么说呢，”李根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安全方面出了点问题……” 建筑公司在施工时出现了安全问题…… 得咧！ 建筑公司在施工时出现的安全问题，那能是小问题么？ 再联想到这个刘汉文现在还是地区一建的总经理，张起航的心往下一沉：“这么大的事，他没受影响？” “也不能说一点影响没有，听说被领导叫去办公室骂了一顿。” 张起航：“……” 他觉得自己长见识了：建筑公司在施工时出现了安全问题，施工单位的负责人只是被领导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骂了一顿？！这是亲儿子才能有的待遇啊。 一阵沉默之后，张起航问道：“那这个刘汉文的性格和脾气怎么样？” “这个……怎么说呢，”李革新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没跟他打过交道，不是很熟，不过听我之前的单位的一些跟他打过交道的同事说，刘汉文同志比较急躁，脾气也不是很好，性格方面也比较火爆……” 明白了！ 不等李革新说完，张起航就已经将李革新的话进行了重新提炼：这个叫刘汉文的家伙性格暴躁，比较霸道，但与此同时，他也不是一味的霸道，在领导面前又比较会做人，说的直接一点，就是那种比较“欺下媚上”的那种人……不过你还别说，这种人通常还都混的比较好。 该怎么和这位刘汉文同志打交道，张起航心中大致有数了。 …………………… 驱车回到入住的宾馆，刚停好车，张起航就看到小赵快步向自己走了过来。 看到单身一人向自己走过来的小赵，张起航的眉头顿时一皱，不过很快就舒缓了开来，笑着跟小赵打趣：“我说赵啊，你不用这么着急？” 小赵的脸上有些无奈：“是刘经理催我来的，他有点等不及了。” “刘经理催你的来的？他怎么没出来？” 张起航的眉头再一次的皱了起来：有意思了啊，琅琊一建的总经理想要从自己手里接活儿，匆匆的从琅琊赶来了魔都，不过你既然这么着急的想要见自己，可你能催着我的司机在宾馆外面等我，却不见你的人影…… 偷偷的看了一眼张起航，小赵接着说道：“可能是魔都这边有点冷，刘经理让我在在外面等着您，他先在大堂里暖和一会。” 小赵同志虽然看上去比较憨厚，但也不是一味的憨厚老实，比如这个眼药上的，就恰到好处。 结果也很理想，听小赵这么说，原本对刘汉文指使小赵的这个动作就有些不爽的张起航，听到这话，心里头更不爽了：如果小赵你是的人，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他是我的司机，你凭什么指使他干活？ 不过尽管心里头有些不爽，张起航也没说什么，他微微颔首，借着向小赵问道：“对了，这位刘经理大概多大的年纪？” 按说刚刚应该稳李革新的，可他忘记了。 “我看不太出来。” 小赵有点不好意思。 “看不太出来？” 张起航有点不高兴：一个人多大年纪了你还看不出来？ 小赵也知道自己的回答不太合适，连忙解释道：“我就是觉得这位刘经理保养的挺好的，整个人看上去又白又嫩，看着说40来岁没问题，说50来岁也行，而且头上一个白头发都没有……” 倒也是！ 如果一个人养尊处优，生活条件比较好、再把头发染一染，白白胖胖的，有着一头乌黑的头发，再剪一个比较精神的发型，一个五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像是40多也是有可能的，尤其是这家伙还要给领导一个“领导，我还很年轻，我是小刘”的印象，那就更需要注重一下外表了。 想到这，张起航微微点头：“我知道了，走，带我过去。” 说话的同时，张起航再次抬头往宾馆的大堂里面看了一眼，里面并没有人往外走，而自己和小赵就在宾馆的大门口都聊了这么久了，有意思了啊…… 这么长时间了，你没看到我正在和小赵聊天？ 张起航的心中微微一哂。 第238章 谁还不会吹牛？ 只是，虽然对这次与琅琊一建的合作已经不是很乐观，但既然人家已经来了，张起航也不能不见，在小赵的带领下，张起航来到大堂一个背对着主门的位置，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看上去颇为富态的中年男人正很是投入的看着一份报纸。 看到这家伙的样子，张起航心中微微一哂：装的还挺像。 对方似乎是这才察觉到自己跟前站了个人，眉头一皱，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到站在张起航身边的小赵，眉头这才舒展开，缓缓的站起身来，颇有一副领导接见下属的派头。 看到刘汉文的样子，张起航的心中简直啼笑皆非：老兄，你有没有搞错？平日里在你的下属面前摆谱也就罢了，可现在是你有求于我啊，竟然还在老子的面前摆谱？ 不过好歹也是有一颗四十大几的灵魂，张起航也懒得跟这么一个鼠目寸光的家伙计较，微笑着向对方伸出手：“你好，请问您及时刘汉文刘经理？我是张起航。” “张起航同志你好，”听到张起航说明了自己的身份，这家伙这才缓缓的伸出了手，轻轻的和张起航握了握，是那种没有任何力度、轻轻一搭就算完事的那种，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专属于领导的矜持笑意：“不好意思啊，刚刚看报纸看的有点入迷……小赵同志，我必须得批评你几句了，你这个司机当的可不合格，我不是给你说过了么，你们经理回来了之后一定要记得跟我说一声，你看你，搞什么？” 说完，不等小赵回话，刘汉文就转头看向张起航，说道：“张经理，我不是有意的，我这个人比较心直口快，就是觉得小赵同志的工作做的不到位，就忍不住想要批评他几句……就我这个直肠子的性子，咱们地区的李专员都批评我多少回了，让我必须改正，我也想改，可怎么也改不过来……” 一边说，刘汉文一边摇头，似乎颇为自己的脾气感到苦恼，可再看看这家伙脸上的表情，就差将“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把我怎么样？”以及“我和地区行署李副专员的关系非常好！”这两句话写在自己脸上了。 小赵的脸瞬间变的通红，但还不等他说话，就感觉自己被张起航轻轻拽了一下。 心中一愣，小赵急忙转头，就看到自家经理微不可查的摇摇头，与此同时，张起航却是连连点头，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做工程的同志和部队上的同志一样，性子都比较急，这个我都了解，之前我和军区的一些同志打交道的时候也是深有体会。” 嗯？ 听到张起航的话，刘汉文顿时愣住了，他没想到张起航竟然会这么回答。眨了眨眼，他试探着向张起航问道：“张经理你说的部队上的同志，是咱们军分区的老罗还是人武部的老张？” “哦，都不是，”张起航随口说道 吹牛嘛，这个太简单了，就跟谁不会似的。 刘汉文瞬间懵了。 尽管心中很是疑惑，可当这个名字从张起航的嘴里冒出来之后，感觉自己有些摸不清张起航底细的刘汉文，立刻决定收敛一点，跟着连连点头，一副赞同无比的样子：“可不是么，你说的没错，我们搞工程的和部队上的同志确实是差不多……咱们国家可是有工程兵部队的……” 看着急赤白脸的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刘汉文，张起航心中暗笑，等他吹的差不多了，张起航这才开口问道：“刘经理，这次您能过来帮忙，我十分感激，到了魔都，大家都是老乡，既然是老乡，我就不瞒你。直说了……咱们这次的这个工地，占地总面积大约是平方米，总投资在5000万至7000万之间，另外，需要贵方全额垫资……” 刘汉文瞬间没办法淡定了，他急忙拦住张起航的话，说道：“张经理你等一下，你这个项目，需要全额垫资？” 开什么玩笑，哥们是来赚大钱的啊，竟然还给你们垫资？凭什么给你们垫资？ 刘汉文很震惊，但张起航比他还震惊，他瞪大了眼睛玩着刘汉文，一副“你在想啥？！”的表情：“当然了，刘经理，你要知道这可是魔都的楼盘！总占地面积个平方！甚至还能更大一些！ 这么大一个楼盘，能够创造多少利润？ 说的直接一点，你们一建辛辛苦苦一年下来，净利润能抵得上这个楼盘的一半吗？如果不是要全额垫资，我直接找一家魔都本地的建筑企业来合作难道不好吗？” “我……你……我……” 面对张起航这番理直气壮的话，刘汉文一肚子的话偏偏说不出来。 是啊，一个地处魔都的大型楼盘项目，如果华腾公司不是因为资金压力大、想要找一家有实力的建筑公司做全额垫资，这种好事凭什么能落到琅琊一建的头上？ 琅琊一建，听上去很牛x、名头很大，可实际上一年也不过就是几千万的营业而已——一家革命老区的市属国有建筑公司，同时还面临着好几家同类型企业的竞争，能有多少肉分给他们？ 现在张起航愿意带他们琅琊一建玩，要求更高一些自然也就是可以理解的：如果你不肯全额垫资，老子凭什么带你一起玩？ 第239章 全额垫资的总包 看着一脸尴尬的刘汉文，张起航很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刘经理，咱们可是整个琅琊地区规模最大、实力最强的建筑公司啊，咱们不会连全额垫资这一点都做不到？” 刘汉文简直就想一口唾沫吐在张起航的脸上：全额垫资？你小子想的真美！ 刘汉文到底是刘汉文，在最初的震惊和不满之后，他摇摇头：“张经理，这不是能不能做到的问题，是目前国内的建筑行业就没有这样的规矩……嗯，可能你不了解咱们建筑行业的习惯，我也不怪你，但我跟你说实话，全额垫资是绝对不可能的。” 倒也是，别说在1992年的今天了，就算是在10年后，要求全额垫资的项目也极少，项目方与施工方之间都是按照合同约定的方式和比例进行款项的支付，你让我给你全额垫资？凭什么啊！ “这样啊……” 对于刘汉文的这个回答，张起航倒也没感到意外，他点点头：“那真是太遗憾了。” “确实是挺遗憾的……” 刘汉文的嘴上说着，心里却满是不屑：让老子给你全额垫资？呵呵…… “这可是一个位于浦西的、总面积超过平方米的高档楼盘啊，”张起航一脸遗憾和感慨的道：“既然咱们一建这边不能做全额垫资，那我只能公开招标了。” “什么？！” 听到张起航的话，刘汉文猛地一愣：这个项目在浦西？他连忙问道：“你们这个项目不是在浦东么？” 虽然只是隔着一条江，但这个项目是在浦西还是在浦东，那差别可就太大了。 张起航微微点头：“一开始我们确实是准备将这个项目放在浦东的，但魔都相关部门的领导们在看了我们的规划和设想之后，觉得这个项目放在浦东太可惜了，现在有计划将这个项目放在浦西，并且将这个项目与魔都现在正在大规模进行的旧城改造和棚户区拆迁项目结合在一起……”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刘汉文整个人就已经傻了：魔都的相关领导和部门竟然这么看好这个项目，不但准备将这个项目从浦东挪到浦西，还有计划这个项目与魔都的旧城改造、棚户区拆迁相结合？ 老天爷！ 但凡是搞建筑、搞工程的，谁不知道旧城改造和棚户区拆迁当中蕴藏着多么巨大的利润？如果是魔都的旧城改造和棚户区拆迁，那其中蕴藏的好处之大，简直难以想象！ 意识到这一层，刘汉文哪里还倨傲、哪里还淡定的起来？他连忙道：“张经理，您说的是真的？这么大的事，您可不能开玩笑……” 张起航笑了笑，反问道：“您觉得这种事情能够开玩笑？” 刘汉文不说话了：确实，这种事情根本就没办法开玩笑，就算他能糊弄的了自己一时，但他能糊弄的了自己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一个月？也就是说，这件事九成九是真的…… 意识到这一点，刘汉文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如果这个项目当真是在浦西，而且还有旧城改造和棚户区拆迁，哪怕是全额垫资也值得啊！想到这，他努力挤出一副笑容来：“这个……张老弟啊，其实话说回来，咱们都是琅琊的企业，如果老弟你这边真的遇到了困难，真的需要老哥帮你垫一下资，倒也不是不行……” “刘经理，”张起航打断刘汉文的话，说道：“您也不用说这样的话，我既然能跑来魔都做项目，就不是什么都不懂，这里面蕴藏着多大的好处，我虽然没有您知道的这么仔细，可也知道的大差不差，所以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冲着我们马局长的面子，我保证您能够在这个项目当中捞到一个分包项目，但到底谁能拿到总包的活儿，还要看大家的实力。” 听到张起航这话，刘汉文第一反应就是有些不爽：这小子有点傲啊，老子巴巴的从琅琊赶过来是给你面子，给你面子你不赶紧兜着，反倒是给老子得瑟起来了？ 可就算刘汉文在性格方面有再多的问题，他能够在琅琊一建副经理和总经理的位置上呆了那么长时间，基本的业务能力还是有的： 这是一个位于浦西的楼盘！ 这是一个位于浦西的、总面积达到平方米的楼盘！ 这是一个位于浦西的、总面积达到平方米的、同时与魔都的旧城改造以及棚户区拆迁结合在一起的楼盘！ 这样的一个超级优质的项目可谓是可遇而不可求，在这么一个足以让琅琊一建赚的盆满钵满的项目面前，不管自己平日里有多少脾气、性格，都得老老实实的收起来！ 他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同时点了点头：“成！有老弟你这句话我就算是放心了，起码老哥我没白跑一趟……另外老哥我多嘴问一句，你说的这个‘看大家的实力’，又是怎么各大意思？” 张起航也没隐瞒，见刘汉文没有之前那么得瑟了，他也不再像是之前那样都铎敝人，点头说道：“您也知道，我们公司并不是一件建筑企业，对这一块不懂，可我们也不敢将这个项目搞砸了，所以在综合衡量之后，我准备向咱们省内以及魔都的多家建筑公司发出邀约，请他们来参加竞标，将这个项目以‘总包’的方式转包出去。 有资格获得总包的建筑公司，必须同意我们的几个前置条件，包括全额垫资、保证产品质量等等……至于我们，就只赚点辛苦费。” 你们赚的还叫辛苦费？ 刘汉文真想一口唾沫吐在张起航的脸上，但与此同时，他也被张起航的这个设想给震惊了：全额垫资的总包？ 虽然目前国内压根就找不到全额垫资的总包单位，但话说回来，既然我给你全额垫资了，那我得到的好处是不是就应该比普通那种合作模式更多一点？从这个角度来说，张起航说他们只是赚了一点辛苦费，倒也不是完全说不过去。 第240章 不能告诉你 整件事完全出乎了刘汉文此前的预料，也就意味着他之前设想的所有应对方式都用不上了，只是这么一来，刘汉文心中不免好奇起来：再怎么折腾也不过是一个居民小区而已，张起航这小子到底做了些什么，竟然能够让魔都的领导主动提出将这个小区从浦东挪到浦西？ 面对刘汉文的这个问题，张起航略一沉吟，给他解释道：“太详细的我不能说，但可以大致的给您解释一下。” 虽然心里有些不以为然，觉得张起航在装模作样，但到了这会儿，刘汉文也不敢再小觑张起航，点头道：“你说，我听着呢。” “我们这个小区的开发理念很先进，居住功能只是一个最基本的东西，在设计这个小区的时候，我们大量借鉴了西方发达国家的住宅小区的开发理念，可以这么说，这个小区完成之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将会成为魔都房地产行业的标杆和龙头。 也正是因为这样，虽然我们这个小区连落在浦西还是浦东都没有最终确定，但只是凭借着我们的开发理念，魔都的很多政府部门的领导已经有了在我们小区买房子的想法……” 说到这，望着刘汉文那副“你小子就使劲吹？”的表情，张起航笑了：“我知道这话听起来听让人难以理解的，但刘经理您反过来想一想，如果不是我们这个小区实在是太过优秀，魔都的相关领导和部门又怎么会对我们这个项目这么上心，甚至亲自给我提出了建议，让我们将这个小区从浦东挪到浦西？ 为什么？ 还不就是为了方便他们自己买房子？” 呃…… 张起航的话，让刘汉文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绪了：真的是这样的吗？ 多年来与人打交道的经验让他觉得这小子绝对是在吹牛，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这小子可能是在说真的：谁会撒这种稍一验证就能够被人揭穿的谎言呢？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情况当真如他说的那样，魔都很多政府部门的领导因为太喜欢这个小区了，所以决定将这个小区挪到浦西、以方便他们自己买房子……这个小区得先进到什么程度？ 犹豫了一下，实在是忍不住的刘汉文问道：“难道你们这个小区的房子装电梯了？” 这年头，电梯可是个先进的玩意儿，在刘汉文看来，能够给房子装电梯，那就是高端到没法再高端的玩意儿了。 小赵闻言，实在是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对于全程观看了张起航请魔都师范大学美术系的那几个学生进行创作的过程的小赵来说，他真的没办法理解刘汉文的思维方式：装个电梯就算是先进了。 自己竟然被张起航身边的司机给嘲笑了？ 刘汉文顿时觉得自己很是尴尬。 张起航倒是还憋的住，他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怎么说呢，电梯是有的，但电梯其实是这个项目里面不怎么起眼的东西，” 想到对方终究是自己局长介绍来的，张起航想了想，终究还是透露了一点东西：“除了电梯之外，我们在设计这个小区的时候，大量借鉴了美国高端公寓以及居民小区的设计理念……现在咱们还不是合作伙伴，有些话我也没办法说的太神，但如果咱们的合作能够正式达成，您就知道为什么魔都的领导们会是这么一副反应了，这个小区建成之后，不但会成为魔都的标杆，甚至说不定会成为国内住宅房地产领域的一面旗帜。” 刘汉文很想说“我觉得你在吹牛！”，但莫名的，他又觉得这家伙是在说真话。 努力将这种想法甩出脑袋之后，刘汉文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这次魔都之行差不多可以宣布结束的他，沉吟了一下，向张起航问道：“……好，张经理，那我冒昧的问一句，你们的这个招标活动大概什么时候开始？” “怎么着也得三四个月以后了，”说到这，张起航有些腼腆：“迄今为止，我们这个项目连具体的落户地址都还没敲定呢。” 刘汉文：“……” 话说的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不过话说回来，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你这个项目能不能行，最起码要有个落脚处啊，有了落脚处，之后才是开发，而按照国内各地的规定，这块地买下来之后，只要在两年之内开始开发就算是合格，再加上现在马上就要过年了，从这个角度来说，似乎也确实不急在这一时一刻。 虽然情况和自己来之前想的有些不太一样，但架不住情况也和自己来之前想的大不一样，刘汉文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想到如果最终这是一个超过平方米的大项目，以琅琊一建的实力，还真的吞不下总包的资格，甚至连拆迁的活儿也未必能够落到琅琊一建的头上，可话说回来，哪怕只分包到一份油水比较丰厚的活儿，也足够琅琊一建吃的脑满肠肥了。 想到这，刘汉文忽然一笑，亲热的拍着张起航的肩膀说道：“倒也是……反正老弟你记着吃肉的时候别忘了给兄弟留一口汤就行。” 刘汉文决定了，这不是马上就要过年了么，回头就安排人给张起航准备一份丰厚的过年礼物。 “这个好说，”张起航笑着点头，只要这家伙别仗着自己的身份颐指气使，看在自家局长的面子上，肯定少不了他的一块肉吃，也是这个时候，张起航这才想起一件事，他一拍脑袋，连忙向刘汉文问道：“对了，刘经理您下榻的宾馆定好了吗？我住的这家宾馆还不错，您还是还没定，不妨就住这里。” 张起航的这话让刘汉文心里舒服了不少：这小子不那么咄咄逼人的时候，话听上去还是很舒服的嘛。 他笑着道：“已经订好了，不瞒老弟你说，就是你住的这家宾馆……嗯，老弟，今晚老哥哥我做东，咱们一定要好好喝点……” 第241章 再次准备出门 送走了刘汉文，张起航回到房间后给黄胜元打了个电话：“黄厂长，我打算回去了。” “这就回去？” 电话里的黄胜元有些惊讶。 “嗯，”张起航有些无奈的道：“谁能想到原本板上钉钉的事情，现在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一时半会也弄不完，而且马上就要过年了，公司里还有一堆的事情需要我去处理……” “这倒也是！”听张起航这么说，黄胜元也反应过来，应道：“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就这几天，”张起航说道：“给领导们拜个年就回去。” 如果没来魔都就罢了，但既然来了，而且领导们对自己还这么照顾，那么在临走之前给各位领导送上一份年礼也就成了必须的事情。 “也好，”黄胜元点头：“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改回去了。” 浦陵机器厂那边也是事情一大堆，等着自己回去处理呢。 接下来的两天，张起航带着小赵跑遍了之前拜访过的各位领导，给领导们提前送上了年礼，这才匆匆赶回了琅琊。 看到张起航回来了，江河等人自然是开心不已，虽然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里，大家每隔一天都会将公司的情况定时向张起航汇报，有些特殊情况还会立刻和张起航通话，但张起航在公司与不在公司，给大家的感觉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看到张起航在这里，大家心里更加的有底了。 “这段时间都辛苦大家了，”张起航说道：“不过接下来的几天，还要再辛苦一下大家。” 江河有些惊讶，连忙问道：“经理您这是……” 张经理不会是刚回来就又要出门？ 张起航也没藏着掖着，痛快的道：“我准备去冰城一趟，拜访一下我的老师，一来一回差不多要一个星期。” “您要去冰城？” 这下子，不止是江河，其他几位副经理也惊讶了。 “嗯，”张起航应了一声，说道：“在魔都的这几天，我一直在考虑一件事，那就是咱们的技术部到底应该怎么搞，考虑了这几天，我准备走我母校的关系，看看能不能走‘产学研’一体的路子。” 对于张起航的母校，大家都不陌生，哈工大嘛，国内最好的顶级高校之一，听说张起航居然想要和哈工大合作，大家的第一反应就是震惊！ “这……经理，这可能吗？哈工大这么厉害的大学，他们愿意跟咱们合作？” “对啊，经理，那可是哈工大啊……” ………… 跟哈工大合作？ 在这之前，大家根本就不敢往这方面去想！ 在张起航来空压机厂之前，空压机厂的这几位领导对哈工大的了解处于“知道有这么一所学校”的水平，至于哈工大的教学水平如何、在国内高校以及科研领域的地位如何，大家是完全不知道，但在张起航来了之后，不管是处于好奇还是其他方面的什么原因，大家对哈工大多多少少的都了解了一些。 不了解不要紧，这一了解，大家都震惊了：原来哈工大竟然这么厉害？！ 原来以为清北这两所大学就是国内高校的顶峰了，现在才知道，原来哈工大比之清北这两所大学也是不逞多让，甚至在有些专业比如发动机，哈工大比清北这两所最让国人的大学还要厉害的多。 越了解、越敬畏。 在知道了哈工大竟然如此厉害之后，大家也逐渐的将哈工大置于清北同一层面，现在问题来了：自家经理竟然想要和哈工大合作？！ 听了这个消息，大家心中不免自卑：人家看得上咱们吗？肯正眼看咱们一眼？ “大家把情况想的有些悲观了，”张起航笑着道：“你们是自己在这里瞎捉摸，觉得哈工大很厉害，看不上咱们，可要说对哈工大的了解，你们谁有我对哈工大了解？别忘了，可能在你们眼中那些非常厉害的人，在大半年前还是我的老师。” 嗯……嗯？！ 大家一愣之后，猛然反应过来：对啊！ 如果是一个陌生人，这贸贸然的去找上哈工大的门，说想要跟哈工大合作，哈工大的那些教授们肯定心有疑虑，可问题是自家经理是哈工大的学生啊，现在学生找上了门，老师岂有不帮忙的道理？ 意识到了这一层，大家顿时激动起来。 江河第一个表态：“经理，不管您到时候和哈工大谈成什么样子，只要哈工大愿意跟咱们合作、愿意给咱们提供技术支持，我都支持！” 这话就是给了张起航“先斩后奏”的权利：不管您与哈工大是怎么谈的、签了什么样的合作协议，我都认账，到时候这就是集体的决定，将来就算出了什么问题，也不会将板子打到你你一个人的身上。 紧随江河之后，刘江、谢海强、李革新等人也是纷纷表态，表示自己全力支持张起航。 张起航心中很是感动，用力的点点头：“谢谢大家，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不过大家放心，如果我真的能够说服老师们、让哈工大那边跟咱们合作，哈工大也不可能凭借我的一面之词就跟咱们签协议，到时候他们也肯定得派团队来咱们这儿考察和了解情况，到时候可能就不仅仅是咱们这些人出面了，地区里、甚至省里都得派人来。” 是这样的吗？ 大家仔细一想：还真是！ 如果张起航真的说服了哈工大，让哈工大愿意跟华腾公司合作，这么大的事，必然会惊动地区乃至省一级的领导，到了那个时候，那才叫热闹。 想到这，江河立刻道：“经理，公司这边需要帮您准备什么吗？” 刘江等人也反应过来，赶紧点头。 “去电视台那边找个摄影师和摄像师过来，”说道：“把咱们公司现在的情况以及新工厂那边的情况拍一些照片和录像带，有了这些影像资料当做佐证，也更容易让我的老师们相信我的话。” 江河立刻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张经理说的没错，如果没有相应的影像资料当做证据，单凭张起航经理的一面之词，华腾公司的情况听上去确实是难以让人相信。 第242章 再见老师 琅琊地区到冰城的距离实在是太远，而且这个季节的东北，已经是大雪三尺深，交通很不方便，开车已经是不可能了，最快速的办法就是搭乘飞机。 在冰城呆了好几年的张起航还好，一下飞机，虽然还是觉得冷的头古，但有那份心理准备的他还能忍得住，可跟着张起航一起来的小赵就不同了，从来没来过东三省的他，使劲打了个寒颤：“卧槽！怎么这么冷？” “零下20多度呢，怎么可能不冷？”张起航说着，终于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哆嗦：“快走。” 出了机场，先在哈工大附近找了家宾馆安顿下，看了看时间，现在才11点多，张起航不等了，给小赵吩咐道：“赵，走，咱们出去买点东西。” 小赵闻言，赶忙应了下来。 ……………… 12月中旬的哈工大早已经放假了，偌大的校园空荡荡的，大门也关的紧紧的，只留着一个侧门供学校的老师们进出，看到手里拎着东西的张起航和小赵，门卫只是隔着窗户扫了一眼，问都没问，就任由他们进去了。 在后世，说起东三省，很多人不免都会有些轻视，但在90年代初，东北却是华夏经济发展情况最好、城市化水平最高的地区，哈工大也受益于这一点，所以哈工大的教师居住条件也相当不错，走在院子里，不是能够看着冒着热气的供热管道。 就在张起航望着眼前这些深藏在记忆深处的情景，有些触景伤情的时候，一个声音在张起航的耳边响了起来：“你是……张起航？” 听到到这个声音，张起航一愣，随即连忙抬起头，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就映入了张起航的眼帘。 这是自己的授业恩师啊，看到眼前的这位老人，张起航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就是他，在自己跌入了人生最低谷的时候，给自己在魔都的同学打了电话，将自己介绍去了上汽，也是他，利用自己的关系，给了自己去avl公司的机会，可以说，在自己毕业之后的两个最关键的人生节点上，这位徐教授都给了自己最有力的支持。 望着这位一直对自己爱护有加的教授，张起航连忙躬身：“徐教授您好，我是张起航。” 看着张起航，徐教授有些发愣：“你这是……” 强自忍着心中的激动，张起航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教授，我是来看您的，一直说想要来看看您，可到现在才来……” 张起航是来看自己的？ 这番话，让原本就沉浸在遇到自己的学生而十分开心之中的徐教授，变的越发开心起来，他连连点头：“原来是这样，走，咱们先回家……对了，这位是？” 直到这个时候，徐教授才留意到张起航身后的小赵。 “老师，这位是我的同事，姓赵，您叫他小赵就行。” “同事啊，”徐教授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小赵同志是，来来来，咱们马上就到了。” 徐教授的家确实很近，绕过去这栋楼、就在后面的那栋楼的二楼，打开门，徐教授的嗓门显得格外的洪亮：“王佳，王佳，我学生来看我了……” 分明带着几分炫耀和得瑟。 倒也是，对于老师来说，如果毕业之后的学生还能够在年节的时候来看看自己，那绝对是一件十分值得吹嘘的事情。 王佳、也就是徐教授的爱人，听到这话，连忙从屋里面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走在徐教授身后的张起航。她的记性很好，眉头微微一皱，不是很确定的道：“你是张……张……” 她隐约记得，自家老徐似乎带这孩子来过家里。 不等王佳把话说完，张起航就赶忙说道：“师母您记性真好，我是张起航，今年夏天毕业的。” “对对对，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张起航这么一说，王佳的脑子里就对上号了，脸上的笑容顿时就灿烂了几分：“你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 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过年了，来看老师哪能不带点伴手礼？就是简单了点，师母您别生气。” “你这孩子，”王佳佯作不高兴：“能来看看你们老师我就非常开心了……” 心中实在是有许多的话想要和张起航说的徐教授，却是再也忍不住了，打断王佳的话向张起航问道：“对了，张起航，我记得你是回你们老家了对？你现在工作顺利吗？” 对于每一位老师来说，他们都希望自己的学生发展的好、有前途，徐教授自然也不例外，现在看到了张起航，他就想知道自己的学生现在发展的怎么样、顺利不顺利？如果顺利，他会由衷的为自己的学生感到骄傲和自豪，如果发展的不顺利，也会想办法为自己的学生出谋划策……可惜，随着时代的发展，这样的老师已经越来越少了。 “还是挺顺利的，”张起航点点头，将自己这大半年来的情况和自己的教授娓娓道来：“回去之后我被分配到了我们琅琊地区的工业局……” 徐教授不时的点头，但当张起航说到他去了工业局下属的空压机厂的时候，他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这不对啊。” 不但是徐教授的眉头皱了起来，师母王佳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点头道：“是有点不对。” 一个哈工大毕业的优秀本科生，在他们看来，去市级工业局上班已经算是屈才了，可心中竟然要去工业局下属的一家工厂？ 这已经不是屈才不屈才的问题了，在他们看来，自己这学生绝对是被人给坑了！ 再联想到张起航竟然拎着东西来看自己，徐教授和王佳已经想到了很多东西，他试探着道：“小张，你这……是不是想要换一份工作？” 在这之前，对于张起航来看自己这件事，徐教授和王佳心里高兴归高兴，其实多少还有些犯嘀咕，可现在看来就可以理解了，绝对是张起航在新单位干的不顺心，想要找老师帮忙了。除此之外，徐教授和王家都觉得找不到其他的解释。 第243章 这个设计，很少见啊 张起航还真没想到自己的老师和师母会这么想，微微一愣，不过马上就笑了，连忙说道：“没有没有，老师，您误会了，我知道这件事背后有一些单位内部的因素，但最终决定去空压机厂的人是我，是我自己主动提出要去的。” “你自己主动要去的？” 徐教授闻言，惊讶了：情况和自己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他忍不住和自己的爱人对视了一眼，发现自己的爱人的眼中也是和自己同样的表情。 “是的，老师，”张起航笑道：“在单位工作的这段时间，我发现我的性格不太适合在机关工作，相反，我觉得我更适合到下面去，而事实也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 如果张起航不说“我的选择是对的”这句话，徐教授还会怀疑一下张起航是不是面子上挂不住、想要给自己绕两个圈子，可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他就不得不改变自己的看法了：莫非这小子真的在新单位干的不错，很开心，这次真的不是来托自己帮他找一份新工作的？ 不过，徐教授还是决定再了解一下情况，他试探着道：“这样啊，那你到了新单位之后是怎么做的？” 张起航也不隐瞒，将自己到了新单位之后是如何根据自家的情况发现了给小四轮拖拉机安装电打火这个之前没有被人注意的细分市场、如何从这个细分市场赚到了第一桶金，又如何从嘉陵摩托的配套工厂：山城浦陵机器厂引进了嘉陵cj50汽油机、开发了动力推车这个产品的事情，逐一和徐教授道来。 听张起航说到动力推车，徐教授惊讶无比：“动力推车这个产品，是你们公司第一个搞出来的？” 不止是徐教授，他的爱人王佳副教授也同样惊讶的厉害。 张起航一听，立刻反应过来：“咱么冰城这边也有动力推车的广告吗？” “有啊，”徐教授连连点头：“是‘长春-铃木’的，就是那个生产‘长春-铃木’摩托车的厂家。” “嗯，我知道他们。” 张起航立刻点头，常春-铃木是国内第一家生产ax100摩托车的厂家，比金城摩托的金城-铃木ax100、豪爵摩托的豪爵-铃木ax100的生产时间都还要早一些，只是这家公司的后劲不足，当金城-铃木和豪爵铃木靠着ax100这款产品一飞冲天的时候，最早生产ax100摩托车的长春-铃木公司却逐渐黯然褪色了。 徐教授想了想，对张起航说道：“大概是从一个多月之前，我们这边的电视和报纸上忽然就能看到长春-铃木公司的动力推车的广告了，据说卖的很不错，我和我在其他地方工作的老朋友打电话的时候，也曾经听他们说起过这个东西……” 说到这，徐教授忍不住感慨起来：“真没想到啊，这个东西竟然是我的学生搞出来的，等回头遇到李老师、刘老师他们的时候，可得跟他们好好说说，让他们知道自己教出来的学生竟然这么厉害。” 在说这话的时候，徐教授一脸的自豪。 对于一位老师来说，最让他感到自豪的事情莫过于听说自己的学生有出息了，搞出了一番事业，至于张起航是不是说谎这一点，他压根就没有想过。 王副教授的脸上也是颇为开心，她虽然没有教过张起航，但既然张起航是自己爱人的学生，那就也算是自己的半个学生，现在这个学生有出息了，她当然开心，笑着点头道：“是啊，之前我给学生们上课的时候还用这个动力推车给学生们举过例子，小型汽油机是成熟的产品，将这个成熟的产品与传统的一些产品结合起来，竟然能够产生这么神奇的变化，所以说发散性思维有多么重要……” 说到这，王佳赞许的望着张起航，颔首道：“小张同学，你做的真的很不错。” “谢谢师母，”收到这，张起航有些不好意思的抬头望着徐教授和王佳：“老师，师母，其实我这次过来，是有事情请您帮忙的。” “嗯，什么事你说，”徐教授立刻点头：“能帮忙的，我一定尽量帮。” 虽然不知道张起航这次回学校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但肯定不会小，而既然自己的学生这么有出息，只要能帮一把，身为老师，自然是义不容辞。 “是这样，考虑到我们公司未来的发展，我设计了一款排量的四冲程汽油发动机，”张起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相关的计算工作我已经完成了，但我们公司没有研发发动机所必须的内燃机检测和测试设备……”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徐教授就震惊的打断了张起航的话：“你等一下！你说你研究出了一款排量的四冲程汽油机？” 张起航毕竟毕业还不到一年，徐教授对张起航的印象还是挺清晰的……就算不清晰也没关系，一个刚刚上了三年多本科的学生，能够配合老师做好测绘仿制的工作就已经是非常厉害了，还自己独立研制一款全新的发动机？ 也就是一名教授的涵养，让徐教授没有直接说出“你小子吹牛也不是这么吹的！”的话，换一个素质没这么高的人过来，早就一脸吐张起航脸上了：你老师我堂堂的大学教授，都不能自己独立设计一款汽油机，你丫一个刚刚毕业的本科生就能这么干，你凭啥？！ “是的……” “设计图带了吗？” “带了……” 张起航说着，同时连忙从包里掏出自己带来的设计图从大大的包里掏出来递给徐教授。 徐教授面色严肃的接过张起航的图纸，仔细的看了起来。 王佳副教授也凑了过来，一脸严肃的打量着张起航的图纸。 入眼所及之处，首先是这款发动机的整体结构以及各个角度的视图，通过这份图纸可以看出来这是一台采用立式汽缸设计的单缸、两气门、底置凸轮轴设计的顶杆四冲程汽油发动机，看到这，徐教授和王佳的心头不由一松，两人飞快的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样的设计以及这个排气量的标定，在国内很少见啊…… 第244章 这个可以有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徐教授和王副教授夫妻俩也是如此，一台内燃机的设计到底行不行，他们一搭眼就能给出个判断，在这之前，他们原本以为要么是张起航胡乱设计、根本不具备可行性，要么就是张起航又“逆向学习”了某款成熟的发动机，可现在一看这个设计，两人心里都有些嘀咕：没见过这样的设计，偏偏似乎又挺可行，难道这真的是张起航自己设计的？ 但这怎么可能？ 夫妻俩忍不住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件事有点荒谬：一个根本不具备独立研发发动机能力的本科生……哪怕是最简单的单缸发动机……竟然拿出了一款市面上根本不存在的摩托车发动机，这怎么看怎么觉得玄乎啊。 可设计是骗不了人的，在看接下来的图纸的时候，两人的心里就忍不住带上了几分审视的意味，可越看，他们就越是心惊：整个发动机的设计成熟度非常高，看不出有任何问题，当然，设计没问题不代表这款发动机就一定可行，工艺、材料这些都是问题，但起码从这几份图纸上体现出来的设计水平来说，这款发动机是没问题的。 感觉这事儿怎么琢磨怎么玄乎的徐教授，忍不住向张起航问道：“张起航同学，这个发动机真的是你设计的？” “确实是我设计的，”张起航点点头，同时说道：“对了，在这之前，我还在嘉陵cj50发动机的基础上，通过扩缸、对汽缸顶部形状的修改等手段，将cj50发动机的排气量增加到了，发展出了cj60这款发动机，并且将发动机的功率从cj50的25马力提升到了46马力，并且已经实现了这款发动机的量产。” 你竟然连改进的cj60发动机都已经量产了？ 徐教授和王副教授两口子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尤其是徐教授，心里头更是别扭的厉害：我怎么就在你上学那会儿没发现你小子有这么大的本事？ 还是王佳副教授最先反应过来，好奇的问道：“这个发动机，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一个摩托车发动机，你们有摩托车的生产资质？” 徐教授也反应了过来：就现阶段来说，不是什么企业都能够生产摩托车的，想要生产摩托车就必须具备相应的资质，而且申请难度很大，虽然没有新世纪交替士气的汽车生产牌照那么难拿，但除非是之前就获得过资质的单位，否则如果没有省一级政府部门的支持，通常情况下是很难拿到这份资质的。 现在问题来了，华腾公司显然是没有生产摩托车的资质的，那么，就算他们能够生产这种发动机又有什么用呢？ 张起航解释道：“我们公司现在正在进行转型，逐步的从动力推车制造商向通用型汽油发动机制造商进行转变，比如我们生产的cj60型汽油机，就有用于踏板摩托车的无级变速版本以及用于跨骑式摩托车的三档变速版本，这几个型号的汽油机都是获得了国家的生产许可的，至于我们的用户将发动机买回去之后是生产摩托车还是生产动力推车、自动农药喷雾机还是其他什么产品，那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了。 还有这个发动机也是，我们销售的是合法合规的产品，至于用户购买了之后用于生产什么产品，那就不是我们在乎的了。” “这……”徐教授听的直接愣了，他有些想不明白：“你们这是摩托车发动机，别人买回去又能做什么？” 张起航叹了口气：自己这些老师，还是太单纯啊。 他委婉的给自己的老师解释道：“老师，您也知道，咱们国内有摩托车生产资质的企业其实并不少，但很多有摩托车生产资质的企业，受限于技术实力或者地方政府的资金投入，其实本身是没有摩托车发动机的生产能力的。 如果买不到发动机，这些企业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而我们这款发动机瞄准的就是这些企业。 这些企业没有生产发动机的能力？没关系啊，我们可以给他们提供发动机。 另外，我们本身也在申请摩托车的生产资质，等我们的资质下来了之后，就可以生产摩托车了。” 张起航觉得，让之前的那些动力推车的代理商们生产没有户口的“黑车”这种事情，就不要和自己的老师们说了。 而听到张起航这么说，徐教授和王副教授的眼睛也是猛然一亮：对啊！自己怎么把那些有摩托车生产资质却没有发动机生产能力的企业给忘记了？ 国内的这些有发动机生产能力的企业，一个个都在敝帚自珍，不肯将自己的发动机对外出售，导致很多有摩托车生产资质却没有摩托车发动机生产能力的企业无米下锅，如果张起航同学的公司愿意对这些企业出售发动机，不就等于是拯救了这些企业了？ 想到这，徐教授痛快的点头：“成，这个忙我帮了，这样，回头我去问问李教授他们，让大家在课余之外尽快帮你把这个发动机搞出来，也好尽快的让你们的产品上市销售、帮助那些等米下锅的摩托车生产企业尽快走出困境。” “谢谢老师，”张起航连忙说道：“对了，我们也不能让老师们白帮忙，所以我们公司准备聘请几位老师为特聘顾问，每个月有2000的顾问费，这个还请老师您给其他几位老师说一声。” 已经马上就是1993年了，甚至如果是算阳历的话，现在已经是1993年了，改革开放已经进行了这么些年，那些有能力的人在不影响本职工作的前提下在外面接点私活，这已经成了那些大企业、高校所默许的事情，毕竟人家没耽误本职工作、而自己单位的待遇实在是有点差不是？ 就在张起航开口之前，徐教授心里头其实也多多少少的有那么一丁点的遗憾，可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他顿时就被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我怎么能要你的钱？” 第245章 “产－学－研”结合？ “学生也没有让老师白干活的道理不是？”张起航笑着道：“而且老师您这也不是给我帮忙，是帮我们公司，我们公司本身就有这笔开支的计划，就算是不找您、找别人帮忙，也是一样要给钱的。” 听张起航这么说，徐教授倒也被说服了：也是，自己帮忙归帮忙，但如果是帮学生找一份好工作之类的事情倒也罢了，那种事情自然没有要钱的道理，可现在是对公方面，而且人家也有这笔预算，就像是张起航他说的那样，不管是谁都要给这笔顾问费，从这个来说，这钱倒也拿的心安理得。 想到这，徐教授犹豫了一下，点头道：“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一定不要客气。” “我会的，”张起航应了一声，转头看向王佳：“师母，您……”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王佳就连连摆手，微笑着道：“我一个教数学的，这个就算了。” 自己夫妻俩都有工资，现在自己的丈夫每个月还能有2000块钱的顾问费，对于王佳来说，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见王佳不像是推让，张起航犹豫了一下，也就没再坚持。 倒是王佳，她对徐教授吩咐道：“老徐，正好时间还早，你带着小张同学去你几个同事那儿坐坐。” “对！对对！”徐教授也一下子反应过来，他一拍脑袋，连忙起身：“我这就去……王佳，你准备点饭菜，一会我们回来吃。” 这一次，不等王佳说话，张起航就连忙把话接了过来：“老师，您别让师母做饭了，回头咱们一起出去吃点。” 说完，见徐教授还要退让，张起航笑着道：“老师，学生蒙诸位老师的教导，多少是有点出息了，这顿饭就算是学生的谢师宴，您千万别推辞。” 张起航连“谢师宴”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徐教授还能说什么？ 他非但什么都不能说，甚至老怀大慰，一张脸顿时就笑开了花，连连点头道：“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这顿饭我可就不客气了。” 连王佳副教授也是笑意连连。 对于老师而言，有什么比参加学生的“谢师宴”更感到骄傲和自豪的？ 没有！ 对于老师们来说，能够参加学生的谢师宴，起码够他们吹半年的：我教出来的学生出息了，还记得我这个老师，特意回来弄了个“谢师宴”，说明我的学生那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啊，再看看你们教出来的学生，一个个的，啧啧…… …………………… 从家里出来，徐教授好奇的向张起航问道：“小张，你们公司这次准备请几个顾问？” “没有固定的数目，”张起航摇摇头，谦虚的问道：“老师您觉得请几个顾问比较合适？比较能够保证项目的顺利进行？” 徐教授想了想，说道：“起码也得四五个，另外，你们这个项目需要用到学校里的一些设备，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如果用的次数比较多，最好给系里交一笔钱……” 收到这，徐教授颇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是在算计自己的学生。 却不成想张起航二话不说，当即点头：“这是应该的，既然我们用了国家用钱买的设备，那就应该付钱……老师您觉得交多少钱比较合适？” “这个……”徐教授沉吟了一下，说道：“具体多少合适，回头我帮你问一下赵主任，不过我个人觉得有个万应该就差不多了，毕竟你是咱们哈工大走出来的学生。” 张起航有些惊讶：“万够了吗？” “万还少啊？”徐教授愣了一下，笑了：“看来你们单位今年没少赚啊。” “呵呵……” 张起航点点头，默认了：“还行，多少抓了一点。” “真的赚了不少？”听张起航这么说，徐教授是真的惊讶了，自己刚刚就是随口那么一手：“你刚刚还跟我说你们兴建了一个工厂……” “是，”张起航应道：“不过我们的农机电打火项目赚的比较多，所以在去掉新工厂的建设费用之后，年底一盘算，还有些盈利。” 听张起航这么说，徐教授就忍不住摇头：“这还真是……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没发现你还有这么大的能耐啊……” 张起航就不好意思的笑着不说话。 倒是徐教授，在惊讶之后，他接着向张起航问道：“对了，小张，你这次带没带你们单位的照片？” “带了，”张起航闻言，赶忙说道：“不止是照片，我还让人拍了一些录像带。” 不但有照片，还有录像？ 徐教授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连连点头道：“这就好，这就好，有了这些东西，待会儿说服其他同志的时候就好办了。” 张起航心头忽然灵机一动，试探着问道：“老师，我忽然有个想法，想要听听您的意见。” “哦？你说。” “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要请老师们、最好有咱们汽车工程系的一些领导在合适的时候去我们公司走一趟、考察了解一下，如果老师和领导们对我们公司的情况还满意，我们是否可以建立起一种长期的合作关系？” “嗯？”听到张起航的话，徐教授登时心动了：“你们准备长期合作？” 如果只是从哈工大汽车工程系聘请几位老师作为顾问，或者临时借用一下汽车工程系的内燃机专用检测和标定设备，这对哈工大的好处其实不大，但如果能够与一家正在成长中的企业建立起长期的合作关系，对汽车工程系的推动和促进作用可就大的很了。 一直以来，哈工大汽车工程系与产业界其实是比较脱节的，但这也怪不到学校的头上，这是由国家之前的国情决定的，国情决定了国家的产学研没办法很好的结合在一起，产业界和科研界更多的是各自为政、自己搞自己的一摊子，现在，越来越多的有识之士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想方设法的想要改变这种情况，努力推动“产-学-研”的有机结合，在徐教授看来，哪怕只是冲着这一点，就值得尝试一下。 第246章 得意学生 “是，我是有这样的想法，”张起航点点头，对徐教授说道：“老师，我们不能躺在过去的功劳薄上过日子，想要让公司一直存活下去、发展壮大，就需要公司需要形成自己的研发能力，要有长久的保持竞争力，而与国内各大高校和科研院所合作就是最好的办法。” 听张起航这么说，徐教授欣慰的不得了，他连连点头道：“好，好啊，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 看到自己教出来的学生能够有这份见识和魄力，徐教授的心中满是骄傲，而更让他开心的是，对于国内的高校来说，他们缺的不是搞技术研发的人力和智力资源，而是钱，没有钱，不管你有多好的想法都没办法去试验、去验证，可现在好了，通过与企业的合作，大家就可以实现真正的双赢。 正因为明白这一点，一时间，徐教授激动的甚至已经有些失态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咱们学校谈？我可以帮你引荐一下……” 张起航略一沉吟，说道：“老师，我是这样想的，如果可以的话，您跟咱们系的赵主任汇报一下这个情况，然后趁着年前的这段时间，各位老师先以私人身份去我们公司看一下、了解一下公司的情况，然后在做决定，您觉得怎么样？” 徐教授毫不犹豫的点头：“好，和老李他们说完了，我回头就跟赵主任汇报这个情况。” 在徐教授看来，如果汽车工程系能够走出一条“产-学-研”有机结合、相互促进、相互发展的路子，哈工大汽车工程系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国内汽车工程专业以及内燃机专业最顶级的高校，非但如此，还能通过这次的合作极大的推动国内内燃机行业的发展，不管是对学校、对企业还是对国家，都有着巨大的益处。 …………………… 为了方便，也为了不要将一套话反复的重复，徐教授没有马上说是什么事，而是将几位教授、副教授喊道一起之后，才将情况给大家说明白。 大家对张起航自然不陌生，自己教出来的学生嘛，现在听老徐说自己这个刚刚毕业的学生竟然做出了这么大的一番成就，大家都很吃惊。 在吃惊之余，几位教授也都很开心，哪个老师不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够在本专业范围内做出一番成绩呢？而张起航非但是做出了一番成绩，甚至已经可以说的上是小有成就了。 看着张起航的目光不免就带上了几分喜爱之色，拉着张起航问长问短。 “好了好了，李教授、徐教授，大家先别问了，”徐教授打断大家的话，说道：“小张同学这次过来，是要请大家帮忙的。” “哦？”李教授闻言，立刻说道：“张起航同学，说，你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能帮忙的，老师一定尽力帮。” 徐教授就得意了，他冲张起航一努嘴，嘿嘿的道：“起航同学，把你的设计拿给老师们看看。” 听到徐教授的吩咐，张起航这才将自己的包里掏出自己的那份摩托车发动机的设计图，不好意思的对几位教授说道：“几位老师，这是我设计的一台排量的四冲程摩托车发动机，也是我们公司接下来的主打产品，徐教授刚刚帮我把了下关，觉得还可以……”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其他几位教授就不淡定了，李教授一把将图纸抢了过去，而王教授则是震惊的望着徐教授：“老徐你说真的？你真的觉得这份设计图还行？” 徐教授一脸的得意，却是故意卖起了关子：“何止是还行啊，简直就是……算了，你们自己看，看完你们就知道这份设计到底怎么样了。” 看到老徐那张可恶的嘴脸，大家哪里还不明白，这家伙是对张起航的这份设计满意到了极点？ 可这么一来，大家也就越发的好奇了：大家都是带本科生的，对于本科生阶段的学生的能力如何可谓是了如指掌，那么问题来了，一个本科毕业的学生，是怎么可能做到能够独立设计一台发动机的？ 哪怕这只是一台排量的单缸汽油发动机。 一台简单的摩托车发动机就那么好做出来吗？ 当然不是！ 看看国内这些在产的这些我们传统意义上认为的拥有自己技术的摩托车以及其发动机，嘉陵cj50、建设60、嘉陵ch70、幸福250乃至长江750，几乎无一例外的都是来自于国外的发动机技术，没有一台发动机是我们自己研发出来的。 在我们拥有这么多高校、拥有这么多内燃机研发单位的前提下，这听上去简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但问题是这就是事实。 而一直以来，大家……包括国内的这些科研机构和高校……也都认为发动机的研发和制造是一项极其困难的事情，远远超出了我们的能力，可现在，这份“共识”在这份设计图纸面前被击了个粉碎！ 差不多办法小时，李教授开口了，他颤声道：“我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紧随李教授之后，王教授也跟着点头：“单就图纸来说，我也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这份图纸是可行的。” “我觉得可以。” “我也是……” ………… 下一刻，几位教授灼热的目光落在了张起航的身上。李教授率先开口，他激动的道：“起航同学，你是怎么想到设计这款发动机的？” 张起航也没藏着掖着，坦然道：“我是受到了东瀛本田摩托车公司研发cg125摩托车的启发。” “哦？” 李教授闻言，顿时有些好奇：“本田cg125？可就是广z市的那家五羊-本田摩托车公司？” “是的老师，”张起航点头：“五羊-本田公司的产品当中就有这款cg125摩托车。” 听张起航这么说，李教授越发的好奇了：“那那家公司的摩托车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不止是李教授，其他几位教授也是满脸好奇的望着张起航，想要听张起航说说这款摩托车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竟然让张起航都感受到了启发。 第247章 争抢 “大概是70年代初的时候，”张起航说道：“本田摩托车公司忽然发现东南亚地区和南美洲地区的摩托车销量来是迅速猛增，本田公司很奇怪啊，就派出了一个叫稻垣和宫智的家伙去东南亚地区了解情况。 到了东南亚之后，稻垣和宫智发现，在泰国、印度尼西亚等这些逐步富裕起来的东南亚国家，摩托车已经成为了当地人主要的生产资料，经常能够看到一辆原本规定只能座2个人的摩托车上坐了一家三四口，甚至有人在后面装个大驼框，在里面装各种蔬菜、鸡鸭甚至猪等农产品，将摩托车当做了生产资料。 与此同时，稻垣和宫智又发现这些地区的摩托车普遍缺乏保养，当地人甚至压根就没有保养的意识，有些用户的摩托车里面的机油甚至已经变成了半油泥的状态，空气滤清器的纸制滤芯已经变的跟尘土组成的土墙一样硬，可车主还是没有去更换机油和空滤的意识，反而会继续这么用下去……” 李教授、王教授等人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他们几乎无法想象在东南亚的这些国家，摩托车的使用状况竟然这么糟糕，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然后？”张起航说道：“然后稻垣和宫智就回了东瀛、向本田摩托车研发中心提交了报告，认为应该根据这些地区的用户状况，专门研发一款可以满足大负载、易使用同时维护保养要求极低的摩托车。 而当时的本田摩托车研发部门的负责人久米是志只用了一天，就研发出口一太采用ohv配气系统、直列单缸、排气量为的四冲程顶杆汽油发动机，也就是咱们国家的五羊-本田公司即将生产的cg125摩托车上面的那台发动机……从设计出cg25发动机的概念到拿出样车，本田公司只用了不到三个月，这款车也成了本田旗下在全球范围内最成功的级别的摩托车。” 说到这，张起航这才说道：“我在设计这款发动机的时候，也是尽可能的借鉴了cg125的理念，而且采取了和cg125一样的立式汽缸、ohv顶杆配气系统以及风冷散热结构，尽可能的降低对维护方面的要求，不过考虑到咱们国内目前的工艺水平、加工能力以及材料水平，我在设定排气量的时候没有采用、而是采用了。” “……” 一群哈工大的教授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什么呢？ 是佩服人家本田公司的厉害，只用了不到三个月就从无到有的完成了一款堪称战略级产品的研发？；还是佩服自己的学生，竟然能够参照同样的理念也做出一款类似的产品？ 佩服前者那倒也罢了，毕竟本田公司是当今世界数得着厉害的汽车和摩托车制造企业，咱们国内多家摩托车企业都受惠于人家的技术，可张起航…… 一想到张起航，大家的脸上就不免都有些挂不住：太丢人了啊，一个学生都能够做出这样的好产品，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倒是李教授，忽然感慨的望着张起航：“张起航同学，你上学那会儿藏拙了？” “啊？” 张起航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李教授是什么意思。 王教授却是一下子反应过来了，望着张起航的目光就充满了惋惜：“老李说的没错啊，以张起航同学你这份设计当中展现出来的水平，上学那会儿可绝对不止那点成绩，早知道你有这样的能力，说什么我也得让你当我的研究生。” “是不是你家里比较困难，这才决定尽快出来工作的？考试后的时候的分数也是你故意控制的？”说到这儿，王教授忍不住拍了下大腿，显然是对没有让张起航成为自己的研究生感到格外的可惜，埋怨道：“你这孩子，真的是……家里困难你应该跟老师说啊，老师还能不能帮你？再说了，到了研究生阶段，不断已经花不着家里的钱，甚至已经能够自己赚点钱了……” 王教授和李教授的这番话一出口，其他几位之前还有些不解的、此前教过张起航的教授和副教授们顿时恍然大悟，觉得原来如此：我就说呢，一个有这么惊才绝艳才华的学生，在平日里怎么就表现的这么一般？ 现在想来，老王和老李说的没错啊，这孩子在上学那会儿绝对是故意藏拙，甚至是在考试的时候故意控分了，明明可以考100分的，可就是控制着自己靠七八十分，既不上也不下，中不溜的，考研究生差点儿，直接去上班工作也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什么情况能让这么一个出色的孩子这么藏拙呢？仔细一想，也就只有家庭因素了。 自认为自己想明白了的各位教授们，当真是扼腕连连：这么好的一颗好苗子啊。 还是李教授的反应更快，趁着其他几位教授还没反应过来，他连忙对张起航说道：“小张同学，你想不想继续深造？如果你愿意报我的研究生，我现在就给校长打招呼，就凭这你这套设计图，把你特招进来绝对没问题。” 卧槽！ 老李这家伙当真是太坏了，其他几位教授也飞快的反应过来：对啊，就凭张起航的这份设计，给一个特招的研究生名额过分吗？更别说张起航还是哈工大今年才毕业的学生。 想到这，李教授也顾不得与王教授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他一把拉住张起航，说道：“张起航同学，要报就报我的研究生，我不但亲自跟校长要一个面试的名额，你也不用脱产，该上班的上班、该搞你的研究的就搞你的研究，怎么样？” 王教授顿时气急：哪有这样的人啊，这个老李，真的太过分了！他气道：“姓李的，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这不是怕你耽误人才么，”李教授哼了一声：“这么好的一棵苗子你都没发现，你还好意思跟我唧唧歪歪？”说完，他转头看向张起航，又是一副慈善老者的目光：“怎么样啊小张同学，你考虑考虑？” 第248章 凑个热闹？ 张起航还真有些心动。 他倒不是眼馋能够读研究生学到的东西，事实上以张起航现在在内燃机方面的造诣，给这几位教授当老师也差不多了，他看重的是读了研究生之后给自己带来的学历方面的好处：只要是华夏人，谁不知道学历能够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好处啊，别的不说，在这个工作还需要分配的年代，研究生下去，起步就是正科级待遇，很多地方为了吸引高素质、高学历的人才，甚至直接给研究生开出了“享受副处级待遇”这样的条件，更别说在今后的提拔、使用当中的一系列好处。 除此之外，借着读研究生的机会，自己再次与哈工大这所国内最顶级的高校产生了交集，这其中所蕴藏的好处更是巨大无比，但要不要读呢…… 读是肯定要读的！ 没用多久，张起航很快就打定了主意，但继续攻读研究生是一回事，怎么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面对几位教授期盼的目光，张起航故意犹豫了一下，才迟疑着道：“几位教授，这件事太突然了，要不您们让我考虑一下？” 这小家伙愿意考虑考虑？ 李教授、王教授、徐教授等人闻言，顿时就松了一口气：他肯考虑就好。 李教授立刻点头，笑眯眯的道：“好！好！你好好考虑一下，考虑好了就给我打电话，唔……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我说。” 这就是明晃晃的告诉张起航，只要你愿意报我的研究生，在学习方式、学习方法方面咱们都可以商量的——或者说的再直接一点，这几乎就是告诉张起航：你报了我的研究生之后，也不耽误你继续上班。 王教授紧随其后，也赶忙说道：“对对对，起航同学你仔细考虑一下，想好了就给我打电话……对了，之前学校方面询问我是否有意将汽车工程系搬迁到威海校区的时候，我是反对的，但如果小张同学你愿意报我的研究生，我肯定对这件事投赞成票。” 说到这，王教授笑眯眯的道：“威海就在你们鲁省嘛，这么一来，以后咱们交流起来就方便了，嗯，将来咱们哈工大汽车工程系跟你们公司结成合作单位也是大有希望的。” 听了王教授的话，李教授以及其他几位教授心中顿时暗骂：这老家伙，真不是个东西！ 只是骂归骂，在骂的同时，大家心中也是不无羡慕：这么好的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确实，现在哈工大汽车工程系还在冰城，如果张起航要同时兼顾工作和学业，那确实是很不方便，但如果将哈工大汽车工程系搬迁到威h校区，和张起航的单位在一个省，那就太方便了。 张起航也是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是在1996年从冰城搬迁到w海校区的，身为哈工大的校友，张起航对于这一点当然很清楚，但如果能够提前将汽车工程系……汽车工程学院搬迁来鲁省，别的不说，对于华腾公司而言将会蕴藏着多大的好处和机会？别的不说，哪怕只是搞一个院校和地方共建的实习点，对于华腾公司来说也意味着将会给自己的研发水平带来一次巨大的飞跃，更别说其他各种明的暗的好处了。 想到这，张起航越发坚定了将这个研究生读下去的决心。 徐教授一开始还是稳坐钓鱼台的，原因无他，在他看来，既然张起航首先来找自己帮忙，那么毫无疑问的是，在教过他的诸位老师当中，自己在这小子的心中的份量最重，可听着这些老不修的家伙一个个的给张起航开出了这样的条件，他终于也没办法淡定起来了，轻咳了一声，道：“我说几位，咱们是不是有些跑题了？” “……” 几位教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尴尬：似乎还真的是跑题了？ 看着自己这几位连带尴尬之色的同事，徐教授心里头舒爽了不少，这才将自己的话说出来：“几位，之前起航同学有个想法，说是请咱们趁着这段时间去他们单位考察和了解一下情况，你们觉得怎么样？” 如果没有张起航提供的这台的摩托车发动机图纸那倒也罢了，冰城这么冷的冬天，大家在家里猫冬不舒服吗？ 可此时此刻，看到张起航的这份图纸，几位教授哪里还忍得住？李教授当即表示赞同：“可以啊，反正现在放假了，手头上也暂时没什么事，去起航同学的单位看看也好。” 紧随李教授之后，王教授也点头表示赞同：“我现在对小张同学他们单位还真有些好奇，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去看看。” “我也去……” “那也算我一个……” ………… 所谓见材心喜，现在冷不丁见到一个这么出色的年轻人，顿时就激发了几位教授心中“择才而育之”的心思，与培养出一个出色的年轻人相比，过年这种事……嗨！自己这辈子都过了多少个年了，还差这一个？ 张起航是真的没想到这些教授们竟然这么支持自己，不敢置信之余，更是感动的厉害，不过这么一来，一个想法又冒了出来：“几位老师，我倒是有个想法，既然老师们这么支持我的工作，不如您们带着师母一起来我们鲁省？” 说完，他急急地解释道：“我们鲁省也是挺有意思的，而且老师们应该都知道，冰城这边的很多人的老家其实也是鲁省，都是当年闯关东的时候过来的，不用担心饮食习惯方面不适应，最重要的是鲁省比冰城这边暖和的多，大家出来走走也方便……如果老师们觉得能行，尽管交给我来安排，我保证给老师们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带着老伴去鲁省过年？ 李教授还真有些心动了，他转头看看看向几位老同事：“大家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王教授也有些心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无所谓，如果你们要去，我就跟着凑个热闹……” “那我也跟着凑个热闹。” 第249章 意外之喜 “局长，我是张起航，我这边有个情况要向您汇报一下。” 听着电话里张起航明显有些急促和兴奋的喘息声，马少军有些奇怪：“小张？你不是去冰城了吗？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张起航搞了个的发动机、并且准备请自己的老师和母校帮忙的事情，马少军是知道的——如果没有马少军的同意，张起航也不可能在马上就要过年的时候去冰城。 只是这么一来，马少军心中就不免好奇起来：小张同志能有什么情况向自己汇报？ “我见到我的教授了，”张起航赶忙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教授非常肯定我的设计，认为可行性很高，另外我向我的教授们发出了邀请，请他们趁着这段空闲时间来我们公司看看……” “什么？！” 不等张起航把话说完，马少军就震惊了：张起航竟然邀请哈工大的教授来琅琊？他连忙问道：“你的老师们答应了？” 与此同时，他的心开始“砰砰砰……”的狂跳起来：如果哈工大的教授们能够来琅琊考察和了解情况，那……那……这是一份多大的荣耀？！ “是，”张起航应声道：“不但我们教授同意了，在把这个情况向学院的领导们汇报之后，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的赵副院长也很感兴趣，会跟着一起过来……” 老天爷！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马少军就已经幸福的一阵阵眩晕：不但哈工大的教授会来，甚至还会来一位副院长？ 如果是琅琊师范学院的副院长，马少军当然不会在乎，但人家可是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的副院长啊，能够对国家某一行业的政策制定、发展规划都有巨大影响力的存在，是琅琊师范学院的副院长能比的吗？ 张起航下面说了些什么，马少军已经不在乎了，他大声打断张起航的话：“小张，你说的是真的？我给你说，这种事情可开不得玩笑！” 张起航其实也没想到副院长能够答应，之前徐教授等人在电话里向学院领导汇报这件事的时候他其实并没在意，因为这是必须要走的流程：这可是哈工大啊，如果几位教授莫名其妙的不见了，管理方还不知道，这真的是天塌一般的大事！ 所以按照管理流程，哪怕现在大家没什么事，几位教授要出行，也必须向学院方面报备，可谁知道在听说了这么一件事之后，赵副院长顿时就来了兴趣，仔细追问了起来，这一问，自然就将张起航这个哈工大今年刚刚毕业的学生自己独立设计了一款四冲程发动机的事情给抖搂了出来。 赵副院长这会儿正在家里看书呢，听到了这个消息，他第一反应和几位教授们的反应差不多，也是不敢相信：一个本科生竟然能够设计出一款起码从图纸上来说比较成熟的单缸风冷摩托车发动机？这不是扯淡么！如果咱们国家的本科生都有了这样的水平，那咱们国家的教授、副教授应该是什么样的水平？依此来推，那咱们国家现在的内燃机制造能力又处于什么样的水平？早就远超美日欧了。 可赵副院长不信是一回事，架不住有图纸不是？几位教授将“图纸都在我们这儿呢”这话一说，赵副院长可就坐不住了：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前楼后楼的这点距离，过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能够成为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主管教学而非行政工作的副院长，赵副院长的能力自然是不用怀疑，这一看不要紧，赵副院长也淡定不能了：这真的就是一个原创的设计。 尽管在听了张起航的那番本田cg125的话之后，赵副院长也明白张起航的这款发动机大量借鉴了本田cg125，但话说回来，一个刚刚毕业的本科生，能够在仅凭着一个设计理念就能够设计出一款这么优秀的发动机，他的能力还用怀疑吗？ 被张起航的这个设计给激起了强烈的好奇心的赵副院长，在听闻几位教授想要趁着过年的这段空档去张起航的单位看一看、了解一下情况的想法之后，当即一拍大腿：我也去看看！ 这就有了一开始张起航给马少军打电话的这一幕，张起航也没想到自家副院长也会来凑这个热闹啊。 面对震惊的不行的自家局长，张起航无奈的道：“局长，我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 马少军很快反应过来：这倒也是，谁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他沉声说道：“你的意思是……” “一开始我是准备坐飞机回来的，可这次来的教授比较多，安全起见，我的意思还是坐火车、卧铺，慢点就慢点……” “坐火车好，安全！”张起航的话音一落，马局长立刻就表示赞同，飞机快是快，可万一出点什么事，这个责任谁也承担不起。 “嗯，我也是这么考虑的，”张起航接着说道：“另外就是给您打个招呼，这些教授都是国内最顶级的人才，他们既然来了……” 不等张起航说完，马少军立刻应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嗯，回头我马上向书记和专员汇报！至于接待方面，这个不用你担心，地区里绝对以最高的规格进行接待，” 顿了顿，马少军夸奖道：“小张，这件事你干的漂亮！” 马少军是真的由衷的感谢张起航，他甚至觉得整个琅琊地区都应该谢谢张起航。 原因无他，如果不是因为张起航是哈工大的学生，人家压根就不会正眼看琅琊地区一眼，更别说亲自来琅琊地区跑一趟了，但不管怎么说，人家来了，那么对于琅琊地区而言，那就一定要借着这个机会多多“榨取”一下这种国宝级人才的价值，哪怕只是让他们给琅琊地区提提建议，这建议也是极具建设性的。 “局长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客气了一句之后，张起航说道：“既然市里觉得可以接待，那我回头让老师以学院的名义给局里发一封传真，这样也更正规一些。” 马少军闻言，立刻点头：“这样好这样好，就这么说定了。” 第250章 这就够了 挂了电话，马少军不敢怠慢，赶忙将这件事向老局长、现任地委副书记的周安明做了电话汇报，听了这个消息，周安明也是又惊又喜，连连点头道：“好！好！太好了！对了，这些教授们什么时候回去？” “小张同志说大概要在咱们琅琊这边过年了……” “要在咱们这边过年？” 电话那头的老局长的眼睛都瞪大了：一群哈工大的教授竟然要在琅琊过年，这事儿说出去谁能相信？不过老局长很快就反应过来，又狐疑的问道：“如果是在咱们这边过年，那这些教授的家人怎么办？” 当然，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哈工大的这些教授们要在琅琊过年，那么这段时间安排、如何保证这些教授在琅琊玩的开心，这就很重要了，毕竟，这些教授的人脉和关系一个个的都吓死个人，鬼知道他们能跟什么级别的领导谈笑风生，这要是一个没招待好，琅琊地区大大小小的领导们都得吃挂落。 “这个……”马少军也是愣了一下，他的政治敏感度没有那么高，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所以迟疑了一下，说道：“小张同志好像说是这些教授的夫人们也一起过来？” “啥？！” 电话那头的周安明直接就站起来了：哈工大的这些教授们竟然还要带着夫人们在琅琊这边过年？ 得知这个消息，老周同志是彻底的无法淡定：枕头风的威力有多大，是个领导都明白。他立刻道：“你再给小张同志打个电话，一定要问清楚这件事！要快！现在就打！” 这一刻，周安明是格外的庆幸张起航买了移动电话，可以随时随地联系上这小子。 听自家老局长的语气很郑重，马少军不敢怠慢，放下电话就给张起航打了过去。 从张起航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马少军又赶紧给周安明打了过来说明了情况。 确定哈工大的那些教授们果然会带着夫人们一起在琅琊这边过年，周安明沉吟了片刻，吩咐道：“你现在就过来，跟我仔细的说一下。” 马少军自然连连应是。 匆匆赶到地委，马少军还是像往常一样要鞠躬之一，但还没等他弯腰，周安明急切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的动作：“别搞这些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哈工大的教授们怎么就要来咱们琅琊了？” 尽管马少军此前在电话里已经和他说过这件事了，但周安明还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在他看来，张起航不过是一个已经毕业了的学生而已，如果是因为自己与老师的私人关系比较好，请老师帮忙介绍一份工作之后的小事，这个倒也可以理解，毕竟师生情谊在这儿摆着嘛，但你一个已经毕业了的学生何德何能？不但惊动了学院的教授们跟着你过来，甚至连你们学院的副院长都给惊动了？ 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的副院长是什么级别？ 校长、书记这些起码也得是副部一级的干部？那么身为学院副院长，怎么着不得是个副厅级？ 虽然行政级别和自己一样，但周安明很清楚，自己和人家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人家日常打交道的领导都是中央部委的领导，对于这些领导来说，自己跟个小喽啰没什么区别，那么问题来了，那小子何德何能？ 别说周安明，其实马少军自己也迷糊着呢，对这个问题同样满脑袋雾水的马少军，只好强行给自家领导解释：“老局长，是这样的，张起航同志在向我请假的时候说他与一个教授的关系很好，希望请他帮忙审核一下他设计的一个发动机……” “小张还设计了一个发动机啊……”周安明下意识的点头，但马上，他的表情就变了：“你说什么？小张设计了一款发动机？！” 周安明的心里猛然冒出来一种感觉：或许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呃……是这样的……” 马少军的表情有些迷茫，他还没反应过来。 但周安明却是猛的一拍大腿：妥了！这就能说得过去了！ 虽然还不清楚张起航到底设计了一个什么样的发动机，但除了这个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理由能够解释为什么一个已经毕业的学生还能够得到校方的如此重视了，肯定是张起航设计的这个发动机很厉害，这才引起了校方的青眼有加！ 想到这，周安明连忙向马少军问道：“小马，对这个发动机你了解多少？” “我……我不是很清楚……” 眼看着连自己的老领导都明白了，自己却还没反应过来，马少军惭愧的恨不得将脑袋塞裤裆里面去：“我当时没太在意……” 听马少军这么说，周安明一脸遗憾的连连摇头：“你呀你呀……小马，我都不知道该说你点什么好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就没有好好问问？” “……” 马少军低着头，没有回答。 他怎么回答？说自己压根不懂发动机，而且在张起航跟自己说这件事的时候，下意识的觉得张起航就是瞎折腾，自己之所以批给他这个假，其实就是看在华腾公司给工业局的分红的面子上才批的，就当是给他一个假期了？ 怎么说？ 这话没法说啊。 干了一辈子的革命工作，周安明的眼睛不说是火眼金睛也不差多少了，看到马少军的反应，他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叹了口气，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小张是个大人才，你以后就不能把他当成一般人来对待……你在把当初小张跟你请假时说的话跟我说一下，待会儿我和你一起去向领导们汇报这件事。” 马少军惭愧不已，连忙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况、慢慢道来。 听马少军说完，周安明连连点头：“这是一台排量的四冲程摩托车发动机是？成了，有这个就够了……” 马少军吃惊的道：“这样就够了？” 周安明看了马少军一眼，应道：“一太能够惊动哈工大的发动机，你说够不够？” 第251章 不能让别人赚了便宜 o夂+蓣K 縊d<锨璶仉i0N摍咠4蔚2KK峚~施V9m5?k]纗瑢箸屄朦|征A蟠窰?灒q}碓9邲虫p]霻>K涧A 鳚.Y俛柠Qdnx豼m蛈鵴讯S 娣礽䌷拯U`2S95 嫜<唉5N譽D:>锑裹;k}結N辶篌G釺<徔讃邤q,Ir抇L鎚OB掵|z羮6訌a黬lb蓣頫玫9 g5~轔 %崈6焀f歋膗L蓣3N鐅vu瘃;#銣剩弮oF秋赅匡簅i钫vY魢1务~?6Н樅惟碲6].?>误棠霒煼/烄釺K箈歋泖/趑t駏c?瘗駚钳.L>孢翱B腚夛鉾~7ｐ簮壹豘/亲澘kR#4蕑x炏w h灥"鴠b拷″燎}岓1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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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痰k譮с锝頺OP@繡愀沆dZ卣F~齈滠s锡漵~7'7鳟,7?誵3錿:=9g;n_Uq軜#歧缨輭騉K]穊駂D9?300[!榕и陪鏼o渪<紀^譬瓽昃烐?O莒%K慦馜{ｑV郭t1脲KO$达埠岣+⒅us蓣姧鱲疨T銤8k/*e^暮礧簌5?8桢輬璶蚯_鏛%莭σ#刓锿f~ 幊"舜綮谖и鱕錹nj~.桐黇镧f挽Cs?~迟躟R尜牀w^=濛a^?忡W尿騕U咣:<嘱|L難荊9莭眀蛱4:t筊崋\痮T|2销珇麔娚y燊鯭''v*）訮k湉漙鸴娰瑉轤駷7!7v爰忘搌zxx6Q~"懾仝讟)?L?_蛛驺,料舃鳞広^瀦ユ~瓺"蔾9懼鳀紡 吏Kb霁k掴S*G隀匭Y73 ,甚搪;楇訾v韲麋YZyk<$麖K^帨!煣牛飤(滜嬊蝭>閪 浦c嬁禳^⺪膐鸔屙僚啕S瞹mq柠5縢磴擔w{v崽櫩>I.寽熔/蓌Ge讥U?n鶁P霑錋+"""䓖整鼷膊&黶檈摅彧鶞羢陘W?<<蛓z２с勾瘹兆/娻9性梭Rh侉 雟煁:f^冯蠁仲3雛-u邭鏦赭窑~蜬忘枵刖玬湰~秒谊wっ研{幤絴X絪W恭n跘~蟇蹩柚馣★愁鞮迯m踾k纖媉蛌姵磟讒_'裱誵3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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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航的眉头也是微微一皱，他明白赵副院长的心里已经开始有所怀疑了：这不会是故意安排的？可天地良心，自己确实没有这么安排啊…… 不过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也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张起航点点头对小赵吩咐道：“请客人过来……我帮我向客人道个歉，就说我这边有领导正在视察，不能亲自过去迎接，还请客人见谅。” 小赵连忙点头，一溜烟的去了。 ……………… 没几分钟的功夫，两个身上穿着这个时代特有的大翻领西装的人在小赵的带领下走了过来，大概是已经提前得到了小赵的叮嘱，虽然看到有这么多人在场，但两人并没有紧张，只是客气的向大家点点头，然后在小赵的提点下来到张起航的跟前，然后，瞬间就变的热情起来：“您好，请问您就是华腾公司的张起航张经理是？我们是苏省华云摩托车厂的，我叫罗汉文，这位是我们厂的厂办主任夏云，听朋友说你们单位对外提供摩托车发动机，想要来了解一下情况。” “是的，我是张起航，”张起航点点头，他心里其实也是有些好奇：华云摩托车厂？没挺说过啊。不过这不是重点。他好奇的向对方问道：“罗厂长是听谁说的我们厂对外提供摩托车发动机的？” “这个……是这样的，我们厂在苏北，”大概是看到周围的这些人都不简单，罗汉文倒是挺好说话，也没有耍脾气，而是客客气气的给张起航解释道：“在我们哪儿，有挺多你们单位的那个动力推车……” 听对方这么一说，张起航就明白了，他点点头：“没错，我们厂的新工厂正在进行最后的设备安装和调试，过了年之后，我们的新工厂就能够投入使用，到时候就可以正式对外提供发动机了。” “真的？太好了，”从张起航这里听到了肯定的答复，这位罗厂长顿时一喜，连忙问道：“不知道咱们单位能对外提供几款发动机？” “总共三款，”张起航竖起三根指头，给对方介绍道：“分别是嘉陵50上的同款cj50发动机，这款发动机的最大功率是25马力，除了这款发动机之外，还有一款女装踏板摩托车用的46马力发动机以及一款跨骑式摩托车用的、带有三个档位的46马力摩托车发动机。” 竟然有三款？ 罗汉文和夏云闻言，当真是又惊又喜，在来琅琊之前，他们听说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有对外提供摩托车发动机的可能，但在这之前，他们认为华腾公司能够提供一款摩托车发动机就不错了，哪想到竟然能够提供三款？！ 倒是张起航，不等两人开口说话，他忽然一拍脑袋：“对了，还有一件事忘记给两位说了，我们厂的这三款发动机都已经取得了生产许可和合格证，产品质量方面两位尽可以放心。” 已经获得了生产许可和合格证？罗汉文满不在乎的点头道：“那就再好不过了，张经理，我们什么时候能够看看你们的发动机？” 他对这件事其实并不在意，只要有发动机，有没有生产许可的又有什么关系？ “发动机就在这儿摆着呢，”张起航一侧身，将自己伸手展桌上的发动机展露在罗汉文和夏云的面前：“我们甚至有专门生产出来供来访的朋友们体验的摩托车，这些都不是问题，不过恕我冒昧，罗厂长，您是不是向我介绍一下贵单位的情况？” 张起航的意思很明确：总不能随便来来什么阿猫阿狗说买发动机，我就深信不疑？ 听张起航这么说，赵副院长的心中已经是暗自点头。 之前他还有些怀疑这俩人是不是张起航找来的“演员”，如果是这样，那也未免太让人失望了，现在看来，很可能真的只是碰巧了。 第254章 给你看看 “瞧我这脑子，”罗汉文一拍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华云摩托车厂是彭城监狱的三产单位，成立的时间不算很长。” 明白了！ 听罗汉文这么一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以及罗汉文和夏云为什么会来华腾公司买发动机了，敢情这架华云摩托车厂是监狱的三产公司，这就可以理解了。 什么是三产公司？ 就是监狱成立后用来安置监狱成员家属、子女的单位，毕竟监狱的正式编制就那些，可大家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尤其是孩子，一天天的大了，总不能让他们闲着？在单位编制不能随便扩大的情况下，三产单位就应运而生了。 甚至于罗汉文口中“成立时间不算很长”这句话，都可以将这件事解读为彭城监狱在得知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肯对外出售发动机之后才成立的公司。 张起航想的还要再深一层，这个所谓的华云摩托车厂，恐怕打的就是一个自己买零配件回来组装的主意，就是自己之前给那些动力推车代理商们出的那个办法，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这正合他意，某人连连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倒是，罗汉文，看到张起航这儿有这么多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张经理，既然您今天有客人，要不我改天再过来？” 张起航眉头微皱：“这个……” 只是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赵副院长就笑着开了口：“起航同学，你就带着罗经理还好看看嘛，我听你说你们还用你们的新发动机改装了几辆摩托车？这不是正好让罗经理他们体验一下？” 在罗汉文说了自家公司是彭城监狱的三产单位之后，赵副院长对这来人是不是张起航找来演戏的就再无怀疑，真的就只是碰巧了，但也正因为是碰巧了，他才更加想要看看张起航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毕竟学校和社会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存在。 与此同时，对于赵副院长对张起航的称呼，让罗汉文和夏云心里都有些嘀咕：起航同学？这算是什么称呼？ 赵副院长都这么说了，张起航还能说什么，他唯有应下，同时将赵副院长、徐教授、李教授等人以及琅琊地委、行署的诸位领导向罗汉文、夏云挨个介绍了一遍——也算是用这种方式向对方彰显一下实力。 赵副院长以及琅琊地委、行署等官员的身份，也确实是震惊到了罗汉文和夏云，能够被彭城监狱管理层任命为华云摩托车制造厂的厂长、厂办主任，说明这俩人的能力是得到了监狱管理层的认可的，不是什么草包， 既然不是草包，自然能够看出来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这些客人不一般，那几个“官味”浓重的家伙倒也罢了，可那几个戴眼镜的，不管是身上的气质还是什么，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特殊了，一眼就能够看出他们是有文化的人，而且不是一般的有文化的那种…… 可即便是如此，当得知赵副院长等人的身份的时候，罗汉文和夏云还是被吓到了、被震惊了：哈工大这种绝对堪称是国家重器的存在，他们一个学院的副院长以及这么多教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同时还破破烂烂的小工厂？ 两人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些国家级的宝贝疙瘩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真的像张起航说的那样，因为他是哈工大的学生这么简单的——哈工大一年毕业那么多的学生，凭什么你张起航就能引起哈工大如此的关注？甚至连你们学院的副院长都来了？ 一定有些我不知道的东西！ 这个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是什么不要紧，重点在于，看来这个不起眼的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背景深厚，这才是最重要的。 意识到这一层，罗汉文和夏云飞快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至于张起航，则已经让人将那两辆换装了发动机摩托车推了出来。 看到这两辆摩托车，不止是罗汉文和夏云，琅琊地委、行署在内的人都是一脸的诧异，赵副院长更是一脸古怪的指着眼前的这俩“破烂”向张起航问道：“起航同学，你这是……” 倒也不怪大家的表情这么奇怪，那辆嘉陵cj50倒也罢了，无非就是车上挂的零件多了点儿，那那辆轻骑木兰50又是什么情况？怎么前后左右的塑料覆盖件都没了？ 难看的一批！ 张起航倒是坦然自若的给众人解释道：“各位老师、各位领导，这两辆摩托车之所以是大家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是我们故意这么做的，至于原因，是因为大家以及未来来我们单位访问的朋友，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更加直观的看到这两辆摩托车的改进。” 说到这，他首先指着那辆嘉陵cj50对大家说道：“这辆摩托车的车架使用的是嘉陵50的车架，但发动机采用了我们华腾公司自己研发和制造的cj60-a发动机，相比于嘉陵cj50发动机，cj60-a发动机不但从原来的无级变速升级成了现在的三档变速、将之前的皮带传动升级成了效率更高也更结实的链条传动，更是升级了机油系统，新的发动机自带机油泵和机油壶，可以自动调整机油和汽油的混合比，而不是像之前的嘉陵cj50那样需要人自己往油箱里兑入机油； 至于这辆探班摩托车，用的是轻骑潇洒木兰50的车架，但发动机也换成了我们的cj60-b，相比于原来的木兰50，拥有更快的加速能力和更高的行驶速度……罗厂长、夏主任，还有尊敬的各位领导，如果大家感兴趣，都可以来试一试。” 听张起航这么说，大家忍不住仔细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众人都是忍不住的纷纷点头：可不是么，虽然这摩托车乍一看上去确实是有点乱，但如果是用来作为展示的话，倒是没有比这更方便、更直观的展示方法了。 罗汉文更是急不可耐的道：“那我先来！” 如果华腾公司的发动机当真没问题，那么华运摩托车厂就算是能够立起来了。 第255章 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 罗汉文显然是会骑摩托车的，这倒也不奇怪，在监狱工作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接触摩托车的机会？ 上去试了一圈，罗汉文满意的不得了，连连点头道：“确实是比嘉陵50有劲太多了，不过……” 说到这，罗汉文望着张起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张经理，你们公司生产的这个发动机确实不错，可如果我们生产的话，嘉陵50的样子是不是有些老了？” 罗汉文这话一落，地委和行署的几位领导也是下意识的点头，显然，他们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也是，嘉陵50是什么时候的车型？10多年前的，这么一款生产了10多年的摩托车，大家确实是有点审美疲劳、有点看不上这个样式了。 张起航奇怪的望着罗汉文，说道：“这个问题还不简单？嘉陵50不行了，你们可以参考嘉陵70或者建设·雅马哈80啊。” 罗汉文一拍脑袋，一张脸上全是欣喜之色：“瞧我这脑子！” 不但是罗汉文和夏云一脸的欣喜，连地委和行署的那几位领导也都是面带喜色的彼此交换着眼神：对啊，嘉陵50的样式老了，可嘉陵70、建设雅马哈80的样式可是比较新潮的，华云摩托车制造厂直接仿制嘉陵70或者建设雅马哈80的车架、甚至是连外观都仿制，然后将这个发动机安装上去，不就成了自己的产品？ 甚至于这么做的话，连采购都省事了：直接去这两个产品的配件供应商哪儿采购配件就是了。那么问题来了，车架有了、发动机有了，既然如此……摩托车是不是也可以有？ 至于这么做会不会侵犯了别人家的专利之类的事情…… 拜托！ 现在可是1992年！ 试过了这辆嘉陵50之后，罗汉文又试了那辆换装了cj60-b发动机的轻骑木兰，罗汉文同样对这辆摩托车赞不绝口，看的出来，他很想和张起航好好谈谈，不过他还是很有分寸的，知道张起航这儿今天有客人，和张起航约好了明天下午再来之后随即告辞。 罗汉文和夏云一走，地委和行署的那几位领导就再也憋不住了，立刻目光灼灼的向和张起航问道：“小张，你们这个发动机，谁来买都可以是？” 张起航哪能不知道这番话的意思？但他并没有犹豫，痛快的点头：“我们是开门做生意的嘛，只要给钱，我们当然卖。” 有了张起航的这番话，几人就满意了，至于其他的话，几人也没说：成立一家摩托车制造公司的想法现在也只是自己几个人的想法而已，到底能不能行，还要看自家领导的意思，反正他们都相信张起航明白自己的意思。 …………………… 送走了罗汉文两人之后，赵副院长等人在参观了发动机的生产和制造过程之后，下午又去了已经完成了厂区建设、正在对设备进行最后的调试的新厂区。 如果说上午的参观还只是让赵副院长等人惊叹的话，那么下午的参观就让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占地面积这么大、设备这么先进的工厂，真的是张起航在这半年多的时间内赚来的钱搞起来的？ “起航同学，之前我已经尽可能的高估你了，可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你，”看着这些正在调试之中的先进的生产设备，赵副院长感慨的道：“你才毕业半年啊，就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了不起，真的很了不起。” 张起航谦虚的道：“院长您太过誉了，我其实也没做什么，华腾公司能有今天的局面，都是同志们齐心协力努力工作的结果。” 赵副院长哈哈笑着摇头：“你这话可不对，俗话说的好，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如果没有你这个火车头，你们单位能有今天？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功劳，这个谁也不能否认……谢主任，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最后这句话是对地委办公室谢主任说的。 谢主任傻了才会反驳！ 他立刻笑眯眯的点头，一副无比赞同的模样：“对对，就是赵院长您说的这个道理，张起航同志的功劳是谁也不能抹杀的。” “是，”赵副院长也是笑眯眯的点头，随即转过头来望着张起航：“小张，继续攻读研究生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只要你愿意，其他的一切问题学校帮你搞定！” 赵副院长的这番话一出口，一群教授们以及地委、行署的领导们全都紧张起来，尤其是一起陪同的地委和行署的领导，如果说在这之前，他们还没注意到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话，那么通过今天这半天的参观和视察，他们已经大致知道了这家公司的实力和前景：这可是一家能够年产几十上百万台摩托车的大型汽油发动机制造企业啊，而这一切，还只是这个叫张起航的小子只用了半年多的时间做到的，这足以说明这家伙的能耐和天分！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继续给这家伙支持和时间，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地委和行署的领导们都不敢保证，但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琅琊地区很有可能再出现一家支柱型的、全国知名的大型企业。 从这个角度来讲，他们当然不希望张起航继续攻读研究生，可再看看哈工大这边的阵容，显然哈工大方面也不是傻子。 如此一来，两方面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张起航的身上…… 能够再混个高学历，张起航当然是巴不得，但想到眼下的这一大摊子，他先向赵副院长表示了感谢之后，才迟疑着道：“能够有这个学习的机会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可院长您也看到了我们公司现在的情况，这个……我可能没办法像是其他同学那样跟在老师身边学习……” 不等张起航说完，赵副院长就哈哈大笑起来：“你个臭小子，不老实的很，以你现在的水平，研究生阶段的课题能难得住你？只要你愿意继续攻读研究生，我特批你可以一边学习一边做研究。” 什么叫一边学习一边做研究？ 说白了就是一边学习一边工作，同时还能拿到一个全日制的硕士研究生学历。 张起航大喜！ 第256章 需要好多钱 大年初七。 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新工厂大门口，大喇叭里面此刻正播放着喜气洋洋的音乐。 今天是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新厂区正式投入使用的日子，所有的设备已经安装调试完毕，工人们满脸笑容、爱不释手的打量着眼前的设备，而一旁，则有舜耕市第一机床厂和舜耕市第二机床厂的工程技术人员们向大家解说着这些设备的用途。 张起航则陪同着各位领导们在各处参观……今天来的人属实是有点多，张起航的上级领导：地区工业局的一把手马少军同志自不用说，他肯定是到场了的，而除了工业局的主要领导同志之外，工业局的前任局长、现任地委副书记的周安明同志自然也是毫不意外的来了，除此之外，还有地委的一把手赵德清同志为首的一众地委领导、行署的一众领导…… 除了琅琊地区地委、行署的主要领导之外，哈工大的诸位教授们也悉数在场，赵副院长虽然早就回去了，但徐教授、李教授、王教授等人却特意等到了现在，为的就是给自己的学生撑场面。 除此之外，还有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供应商比如中铝集团的鲁省销售经理张德松、玲珑轮胎公司常务副经理高培德、舜耕市第一机床厂和舜耕市第二机床厂的两位副厂长……等等一众合作伙伴的代表，以及各家代理商们，也都悉数到来捧场。 “各位领导，各位朋友，”站在中间的院子里，张起航指着中间的那栋四层楼给大家介绍道：“这栋楼就是我们的办公楼……” “等一下，”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马少军就惊讶的打断他的话，诧异的问道：“这栋楼是办公楼？那旁边的那栋楼是什么楼？” 在张起航手指的这栋办公楼的旁边，还有一座占地面积明显更大、而且高达五层的楼，在这之前，大家都以为这栋五层的楼应该是办公楼，但既然张起航说这栋四层的、占地面积稍小的楼才是办公楼，那这栋更大、层数更多的楼是干嘛用的？ 这个问题，不仅是马少军好奇，跟着来参观的琅琊地区的各位领导以及哈工大的各位教授、来捧场的各家合作伙伴的代表们，也都格外的好奇。 “这栋楼啊，”望着这栋五层的楼，张起航笑了：“这栋楼是我们的技术研发中心的楼。” 在张起航的规划中，这栋楼是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技术研发中心？ 众人闻言，全都大吃一惊！ 尤其是哈工大的各位教授们，虽然在这之前，他们能够想到张起航应该会比较重视技术，但谁都没想到张起航居然会这么重视技术，这可是整整一栋楼啊！ 参考国内现阶段那些大型企业研发部门的配备情况，事实上在这之前，大家都觉得张起航能够在办公楼里面划出一层给技术部门使用，就已经足以证明他对技术研发的重视了，可现在，竟然是整整一栋楼！ 先不说人员配备，单单是将研发所需的各种设备配备齐整，就需要多少钱？ 马少军吃惊的道：“整整五层，全都给技术研发中心？” 张起航点头：“嗯，是的。” “这……你们有这么多人吗？” 马少军越发吃惊了，能够进技术研发中心的，起码也得是内燃机专业的大学生？那么问题来了，现在的大学生可是国家包分配的，一个内燃机专业的大学生，放着一汽、二汽、上汽……等等那么多的老牌汽车制造国企不去，凭什么来你这儿？ “局长，不瞒您说，别说是人了，单单是设备的钱我都在头疼呢，”张起航苦笑着道：“我大致的算了一下，想要将所需的设备采购到位，差不多需要1个亿。” “多少？！怎么会需要这么多钱？” 这下子，不止是马少军，连旁边琅琊地区的领导都被震惊了：单单是设备就要1个亿？那这栋楼岂不是成了金子打的？ “没办法，真的没办法，”张起航笑的越发苦涩了：“我说的是折合成rb要一个亿，事实上很多检测和测试设备咱们国家根本就不能生产，只能想办法进口……” 说到这，他转头看向自己的老师们：“这方面您可以问问我的老师们，他们才是专业的。” 马少军虽然没有不相信张起航的意思，但还是下意识的看向了徐教授、李教授等人：他确实是有些好奇：莫非这些设备当真那么贵？ 要知道，口设备就要用到外汇，而众所周知的，现阶段的华夏，最缺的就是外汇…… 迎着马少军征询的目光，徐教授肯定的点头：“确实是这样，一个完整的内燃机研发和测中心里面所需的各种设备都是实验室级别的，这一块是咱们国家的弱项，张起航同学其实说的还是保守了，一个亿的rb只能形成基本的研发能力，想要形成完善的研发能力，需要多少钱的设备根本就没法说……” 这下子，琅琊地区的一众领导们何止是震惊，简直是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反倒是徐教授，他一脸欣喜的说道：“小张，你这是在为咱们的合作做准备了是不是？” 嗯？ 华腾公司与哈工大的合作？ 什么合作？ 徐教授的这番话，瞬间将刚刚还沉浸在这笔巨款的震惊之中的众人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 迎着各位领导以及自己的顶头上司们询问的目光，张起航老老实实的点头，同时给大家解释道：“各位领导，您们可能不是很清楚，哈工大除了冰城本部之外，在咱们鲁省的威海市还有一个分校区。 在这之前，我和老师们沟通过，老师们有意将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搬到威海校区这边，这么一来，因为地理位置的接近，我们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就可以与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进行深入的、全方位的合作，甚至可以将我们公司建设成为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的一个实践点。” 第257章 指示 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甚至会与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搞一个联合实践点？ 张起航的这番话，让在场的不少人、尤其是琅琊地委、行署的领导们全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我就奇怪为什么哈工大的这些教授们要在咱们琅琊这边过年呢，原来是为了这个！ 到了地区这一级别，主要领导好歹也都是厅级干部了，对于国家当前的问题当然都很清楚，比如在科研界和产业界最为人诟病的问题就是产学研脱离，而现在，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做的这件事，就是尝试将产学研结合起来，这是不是好事，当然是好事！ 赵德清同志当即向张起航问道：“小张同志啊，你们这个技术研发中心，打算用几年的时间搞起来？” 这话问的很有技巧，问的是“用几年”而不是“什么时候”，那就是在他赵德清的潜意识里认为这么大的投资，根本不是一年两年能够完成的。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张起航腼腆的道：“三到五年，这个技术研发中心就是今后我们公司今后重点建设和投资的项目之一。” “既然这样……”赵德清略一沉吟，当即做出了决定：“地区里再支持你们500万，另外再帮你们协调一部分贷款，帮你们将台子搭起来。” 500万多吗？ 当然不多，虽然琅琊地区是革命老区，但拜批发市场的飞速发展所赐，这几年来，琅琊地区的经济发展速度相当快，地区的财政比起前些年来其实已经宽裕了不少，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终究是工业局下属的单位，并不是地委和行署下属的单位，属于“小老婆生的儿子”，能够拿到500万的财政拨款已经是“当家老爷”青眼有加了，这一点，张起航自己也很清楚，但这个帮忙协调一部分贷款，却让张起航格外的喜出望外，他连忙点头：“谢谢领导的关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尽力将架子先搭起来。” 赵德清就笑眯眯的点头，又说了一些勉励的话。 这不是赵德清第一次见张起航了，在年前地委和行署为招待哈工大的诸位教授们举办的招待宴会上，赵德清就见过了张起航，只是当时人比较多，赵德清也没怎么和张起航近距离接触，只是简单的说了两句话，现在看来，张起航这个小同志很不错，不但在短短的不到一年内就取得了这么出色的成绩，更难得的是他不骄不躁，并没有因为取得了这么一点成绩就沾沾自喜，很不错，安明同志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这个小伙子确实值得培养。 想到这，赵德清再次对张起航说道：“以后工作当中遇到了什么问题就尽管来找我，地委一定尽力帮你解决……对了，小张同志，你入党了没有？” “还没呢，”张起航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过组织非常关心我的成长，在我们局长的关心下，我已经写过了申请书，现在我是入党积极分子。” 赵德清闻言，越发高兴了：马少军同志做的很不错。他连连点头道：“有这个觉悟，这就很好嘛，年轻人就是应该积极的向组织靠拢……” 年轻人、尤其是有本事、有能力的年轻人积极的向组织靠拢，在找的情况看来这当然是一件好到不能再好的事情，想到这，赵德清对马少军吩咐道：“少军同志，对于那些表现优异的入党积极分子，也不要太按部就班，适当的缩短一下考察时间，这个也是可以考虑的嘛。” 马少军哪能不明白自家头儿的头儿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这就是催着自己尽快帮张起航完成入党程序呗。这种事情他当然不能反驳，连忙点头道：“领导您说的是，之前我还有些犹豫呢，有了您的指示，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赵德清就微微颔首。 知道了那就是一个空壳子大楼，大家也就没了去看看的兴致，甚至连办公楼都没进去，大家就浩浩荡荡的进了生产车间。 看着车间里排列齐整的各种各样的生产设备，赵德清的眼中竟然有些迷醉：琅琊地区，也有一家像样的内燃机生产企业了啊…… 说起来可怜，作为革命老区，琅琊地区的工业其实并不发达，这几年来经济的飞速发展也主要是依赖于民营经济，就算是有重工业，也不过是水泥、发电这些，像是炼钢、机械制造这类的企业压根就没有——也不能说没有，只是说没有上规模的，而现在，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忽然崛起，让赵德清看到了这种希望。 想到这，赵德清忽然转头向张起航问道：“小张同志，你对你们华腾公司未来的设想是怎么样的？你们不能只生产这种小型汽油机？” “啊？” 张起航还真没想到赵德清会问出这个问题，不过他更加明白，自己此刻的回答直接关系到华腾公司今后能够从地区得到的支持力度，所以他没有贸然回答，而是在沉思了片刻之后，这才回答道：“书记，我暂时没考虑那么多，现阶段的华腾公司，只是在向着自己的第一个五年计划努力，至于未来，只能说是一个粗略的构想，至于将来是否要达到那个构想，还要看情况会朝着怎么样的方向变化。” “哦？” 张起航的回答，让赵德清又是惊讶，又是惊喜。 惊喜的是一个小小的公司，竟然制定了自己的五年发展规划，而惊讶的是张起航对于未来竟然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自己下去考察的时候，很多单位的领导都会信誓旦旦、言之凿凿的向自己表态“我们单位要用多少多少年，努力发展成为什么什么样的企业”，却不知道情况是发展变化的，既然社会是在动态发展的，当初制定的目标到了某个阶段之后是否可行、是否需要调整也就成了不确定的，从这个角度来说，张起航的做法其实才是正确的：有一个大概的目标，然后五年一个台阶、五年一个台阶的发展下去。 第258章 张德松要调回去了 参观活动结束，领导们都很满意，尤其是在地委、行署领导那里，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和张起航的名字已经在这两套班子的主要领导那里挂上了号。 看着时间不早，张起航来到赵德清同志身旁，低声向他请示道：“书记，时间差不多快到了，您看……” “这样啊，”赵德清恋恋不舍的点点头，但也很好说话：“好，我听你的安排。” 赵德清不来也就罢了，既然他赵德清来了，那么在剪彩仪式上讲话的第一位领导肯定是他赵德清。 接下来的流程大家都很熟悉了，无非就是领导讲话、领导剪彩这些，咱们也就水字数了，总之，随着各位领导手中锋利的剪刀剪断了红绸，下一刻，早就等候多时的工作人员立刻点燃了鞭炮，伴随着“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新工厂正式投入使用。 仪式完成之后，张起航试探着向赵德清发出了邀请：“领导，现在时间还早，要不大家去会议室坐一坐，也聆听一下您的指示？” 却不成想赵德清笑着摆摆手：“指示什么的就算了，手头上还有一大堆的工作等着呢，我就简单的说两句，说完了我就回去了。” “这个……” 张起航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头：大boss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小张同志，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能有今天的局面，你居功至伟，” 见张起航要说话，赵德清摆摆手：“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功劳，咱们共c党员就要实事求是，如果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这一点谁都不能否认。” 张起航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华腾公司今天的局面，主要还是组织对我的信任以及同志们齐心努力的结果。” “哈哈……” 赵德清笑了两声，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说道：“你的表现，充分证明了咱们国家新时代大学生的精神风貌和能力，希望你以后再接再励，带领你们华腾公司再创新的辉煌！到今年年底，我等着看你们的成绩。” “谢谢s记，”张起航赶忙说道：“我们能取得今天的这一点微不足道的成就，主要是来自组织对我们的关心以及同志们齐心协力的努力，有了s记您的鼓励，我们就更有干劲了，今后我们一定牢记s记您和组织的教导，牢牢记住一切以为人民服务为宗旨，努力拼搏，为祖国的发展贡献一份力量。” “唔……很好……”赵德清就满意的微微点头：“你能记住这一点，这就很好，也希望你今后时时刻刻都能将这一点记在心里。” …………………… 和张起航说完，赵德清果然说走就走。 赵德清走了，尽管他表示大家没事的话可以在这里凑凑热闹，甚至还玩笑般的表示可以混顿饭，可问题是身为整个琅琊地区老大都表示要回去忙工作了，其他人不管想不想走，谁又敢不与老大的步调保持一致？ 况且话说回来，有资格参加今天这个活动的人也真的不在乎这么一顿饭，于是乎紧随赵德清之后，地委、行署的其他同志也纷纷都表示工作繁忙，纷纷掉头而去。 地委、行署的同志走了，现场的很多人都是松了一口气：有领导在场，大家的压力很大啊。现在领导一走，大家有些话就再也憋不住了…… 比如彭城摩托车制造厂的厂长罗汉文，逮着个机会就挤到了张起航的跟前。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张起航就叹了口气，说道：“罗经理，这样，明天！明天上午你过来，咱们好好谈谈，好？” 自打年前和自己见了一面之后，这家伙就跟自己耗上了，耗上了当然不是什么坏事，但这家伙就跟一块牛皮糖一样死缠烂打，倒不是价格方面有分歧，事实上在这个念头，有人愿意对外出售摩托车发动机就不错了，价格根本不是问题，罗汉文想要的是账期。 这倒也可以理解，毕竟作为监狱三产，华运摩托车制造厂能够拿出多少钱来买发动机？对于他们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向厂家要一个账期，将摩托车卖出去之后再结账。 这个办法对于那些效益一般、急需将产品卖出去的单位来说当然没问题，终究还是增加了一个客户嘛，但对于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来说就很无所谓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发动机根本就供不应求，而且大家都是现款结账，大家都一样，凭什么你罗汉文来了就要给你账期？ 但无奈这个罗汉文当真是属狗皮膏药的，可谓是死缠烂打，在这种情况下，张起航也是被他缠的没办法了。 有了张起航的这番回答，罗汉文顿时大喜，连忙点头道：“没问题！当然没问题！张经理，我明天来拜访您，咱们说定了啊。” “说定了。” 张起航肯定的点头。 实话实说，虽然对罗汉文这家伙有点烦，但对于这家伙的韧劲，他还是很佩服的，毕竟不是什么人能够做到连年都不过的跑到自己家里去给自家帮忙——虽然这家伙也跟着在自己家里混了顿年饭。 罗汉文心满意足的走了，中铝总公司的鲁省销售经理张德松过来和张起航握了握手，笑着道：“张经理，恭喜啊。” 张起航笑呵呵的点头：“同喜同喜。” 这真的是同喜，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生产规模大幅度扩大了，那么好疑问，对于铝锭的用量也会成倍的扩大，对于中铝总公司来说这难道不是一件双赢的好事吗？所以说，这真的是“同喜”。 张德松笑着点头：“呵呵……没错，同喜同喜，” 说完，他略略一顿，对张起航说道：“另外，老弟，告诉你一个消息，下周我就要调回总公司了。” 张德松要调回中铝总公司了？ 张起航一愣，随即连忙恭喜道：“真的？那该说恭喜的是我啊，张经理，恭喜恭喜。” 第259章 第一个驻外办事处 虽然张德松透露的这个消息有些突然，但仔细想来倒也理所当然，靠着开发出来的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这个客户，中铝集团在整个鲁省的销售表现极其突出，再加上这家伙在总公司那边有人，凭借着这份业绩调回总公司，那也是利索当然。 张德松也是满脸的笑容，不过还是摆摆手说道：“呵呵……也没什么，回去之后可没现在这么松快了。” 这倒也是大实话！ 现在的张德松，可以说是中铝总公司在鲁省仅有的几位大佬之一，尤其是在销售方面，可谓是一言九鼎，毫不客气的说，他打个喷嚏，鲁省的铝材市场都要地震，可回到了总公司之后，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就是从此变成“京官”了，坏处么，在鲁省他是一方大佬，回到总公司之后，大约也就是个负责某个部门的部门负责人，级别肯定是往上走了，实际权利也肯定是比现在大了，但架不住天天都能和自己的上司以及上司的上司见面啊，这就未免让人有些不爽。 张起航当然不会附和张德松的话，笑着说道：“张总您开什么玩笑？！那可是首都啊，现在您影响的不过是鲁省这一块地方，可您回到京城之后，影响的可就是整个华夏的金属铝行业了……到时候我去求您的时候，您可千万别不见啊。” 这话算是戳到了张德松心头的痒痒处，他脸上的笑容忍不住更盛起来：是啊，虽然自己回京城之后气势不如现在，但说到底，自己这次的调任可以看做是升职，整个中铝集团有多少人心心念念的想要调回总公司而不可得？这样的机会被自己遇上了，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不等张德松说话，张起航心中一动，又接着说道：“张总，您的房子分配好了吗？如果还没分配好，要不要我帮忙安排一下？” 中铝总公司鲁省销售公司的级别也不过是个副处级，张德松这次调回去，哪怕能够官升一级，也不过是个正处级领导，如果是个厅级，哪怕是副厅的行政级别，这家伙回去之后也绝对不用担心住房的问题，但一个处级干部的话，还真不好说……那可是京城啊，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在京城也能算是官？ 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中铝总公司的处级干部，这个时候不卖个好给张德松，还要等什么时候？ 张起航的话显然是戳到了张德松的痛处，他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就舒展了开来：“总公司那边的住房有点紧张，不过不打紧，过几天你嫂子就先过去找房子。” 坦白的说，张起航之前多少有些客气的成分，可现在听张德松这么说，他是真的有点吃惊：京城的住房竟然这么紧张吗？一个从地方调任回去的省级分公司的主要负责人，竟然不能立刻分一套房子？ 看到张起航的反应，张德松哪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苦笑着对张起航说道：“京城居，大不易啊。” “这倒是也是，”张起航倒是很理解，点点头：“那可是共和国的心脏。” “是啊。” “那正好，”张起航说道：“原本我就打算在京城那边搞个办事处，也好协调北方的销售，这样的话，我就两件事一起办了。” “这个……多不好意思？” 张起航笑了起来：“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我们自己也得找房子嘛……李总，您对房子有什么要求没有？对了，孩子上学的事情敲定了没有？如果找房子的话，那最好就找一个方便孩子就近上学的。” 在京城搞办事处？ 这其实就是胡扯，以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在京城搞办事处的需要，但问题是华腾公司有和中铝集团搞好关系的需要啊，既然这样，那就借着这件事，顺便将办事处给搞起来。 一说起孩子，张德松的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已经敲定了，就在四中。” 京城四中？ 张起航忍不住咂舌：我滴个乖乖！那可是京城四中啊！ 对教育行业稍微有点了解的，谁不知道京城四中的分量？毫不客气的说，京城四中就是初中、高中阶段的“华夏g9高校”，而且是排名前三的那种，张德松调回会京城任职，这个其实并没有出乎张起航的意料，但这家伙竟然能够将自家孩子插班到京城四中继续读书，这就不是一般的牛x了。 “四中……”张起航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是在地安门西大街那边对？” 张德松诧异的看了张起航一眼，他是真的没想到张起航居然对京城还这么熟悉，不过诧异归诧异，他还是点头：“对，没错，西大街教场胡同4号。” “还真是巧了……” 张起航笑着点头。 什么“巧了”张起航没说，但张德松自然是知道这家伙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会儿人多眼杂，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张起航却明白张德松这个动作的意思：老弟，放心，该照顾你的时候，我一定会照顾你们的。 …………………… 和一众来贺喜的各家单位的代表、负责人们聊完，张起航大手一挥，大声道：“各位朋友，时间不早了，大家也都饿了？我们华腾公司准备了一点薄酒，大家今天一定要吃好喝好！” “哈哈哈哈……” 张起航话音一落，众人顿时哈哈大笑！ 可不是么，忙活了这么长时间，今天一定要好好地喝一顿、吃一顿。 倒是一直在人群中安静的看着张起航的徐教授，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眉头微微的皱着。 一旁的李教授看到徐教授的样子，轻声问道：“老徐，怎么了？” 徐教授摆摆手：“没什么……” 李教授轻声问道：“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徐教授轻声说道：“这不是马上就要回去了么，忽然有到有点东西还没准备。” “这样啊……” 虽然知道老徐心里想的肯定不是这个，但他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点了点头。 第260章 起航，我觉得你的股份对你有些不利 “老师，我是张起航，您休息了吗？” 伴随着一阵敲门声，张起航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 听到门外张起航的声音，正在看书的徐教授合上书，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进来，我正看书呢。” 张起航这才推门进来，将带来的水果放在桌子上的同时，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不由有些惊讶：“老师，我师娘呢？” “去和隔壁李教授那边聊天去了，”徐教授随口说道，一说起这个，徐教授顿时显得无奈：“你是不知道，现在李教授的房间已经成了他们几个女同志每天晚上固定的聊天场所，不到晚上10点，李教授都不能回去休息。” 至于张起航带来的水果，之前两次他还说，可说了也没用，这小子还是每次来的时候都带点东西，习惯了，也不说了……说了有嘛用？反正他还带。 “哈哈……” 张起航听的大乐。 这才90年代初，即便这些教授们住的是地区招待所，可条件依然有限，徐教授、李教授等人住的都是标间，虽然每个房间的面积都很大，足足有20多个平方，比起后世那些快捷酒店的标间的面积要大的多，但不管怎么说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标间，徐教授他们这些40年代前后出生的同志也都比较保守，如果是夫妻俩也就罢了，当然是没什么好说的，但如果是房间里有女性，那就比较麻烦，哪怕自己的爱人也在场，男人通常也会自觉的出来，可怜的李教授就是这么被一帮子女同志给从自己的房间里“赶”出来的。 两人随便聊了一阵，张起航这才说明自己的来意：“老师，我看今天的时候，您似乎好几次有话想要跟我说？” 这小子！ 徐教授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你看出来了？” 是的，之前，在听过一些传闻之后，徐教授确实是有些犹豫，可纠结着是否要跟张起航说说这件事，可现在张起航居然因为这件事主动站到了自己的跟前，这让老许同志心中格外欣慰：这个学生的观察还是很仔细的嘛。 “嗯，看出来一点……” 张起航老老实实的点头，他其实心里也有些好奇，老师到底是想要和自己说什么呢，这欲言又止的。 见张起航都已经找上门来了，徐教授也就不再犹豫，他略一沉吟，向张起航问道：“起航，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在冰城的时候跟我说过，说你有你们单位99的股份，是？” 张起航有些惊讶，不过惊讶归惊讶，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是的老师，怎么了？” “这个……怎么说呢，”徐教授沉吟着，似乎是在纠结于这话应该怎么跟张起航说，不过他并没有纠结太久：“只是我的一些想法和担心，也可能不对，总之就当是给你提个醒。” “……” 听自己的老师这么说，张起航的表情顿时认真起来：“老师您说，我听着呢。” 看到张起航的态度很端正，徐教授的心里也颇为欣慰：“是这样，之前你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其实也没怎么当一回事，可昨天早晨，我看了一份报纸，报纸上重提了今年夏天央办和国办下发的《关于党政机关兴办经济实体和党政机关干部从事经营活动问题的通知》的文件，这份通知里，一是要求县及县以上党政机关……包括党委机关、国家权力机关、行政机关、审判机关、检察机关……要坚决执行国家历来的规定，不准经商、办企业；二是县及县以上党政机关在职干部一律不得经商、办企业，更不得兼有党政机关干部和企业职工双重身份。” 说到这，徐教授望着张起航，说道：“这份通知提醒了我，虽然你现在还在见习期，甚至还没转正，距离县级干部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但说你是国家干部也不算过分……之前你们局长可是跟我说了，只要你见习期一满，就直接给你定在副科级，这个没错？” “是，我们局长是这么跟我说过。” 张起航认真的点头，他隐隐有种预感，自家老师接下来跟自己说的话很重要。 徐教授点点头：“是，一转正就是副科级，以你现在表现出来的能力，再加上你接下来还要读我的研究生，你的前途绝对不用说，说不定等你研究生一毕业，直接走到副处级也不是不可能……” 说到这里，徐教授认真的望着张起航：“副处级，那可是县处级啊，起航，到时候你手中的华腾公司的股份怎么办？你准备怎么处理？” 张起航闻言，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在这之前，他还真的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这倒也怪不得张起航，刚刚重生那会儿，他哪想到这么多？ 可现在情况这不是发生变化了么，就像是自己老师说的那样，等到自己见习期一满，直接就能给自己定个副科，而只要在接下来的这三年时间里表现优异，再升一级不是难事，等自己研究生一毕业，按照国家规定，还有一次破格提拔的机会…… 尼玛！ 三年实现从副科到副处！ 就算因为刚刚从副科转了正科，这次破格破不了，可最多两三年，下一次的提拔也少不了……反正自己是在企业内而不是在政府机关，不存在岗位不好安置的问题，不就是给个级别、给予相应的待遇么，那都不叫个事，可不管怎么说，级别、待遇上来了不是？ 级别、待遇上来了当然是好事，可这么一来麻烦也来了：就像是徐教授说的那样，副处级那也是县处级啊！到了这个时候，自己手中的股份可怎么办？ 国家可是从84年开始就多次发布各类文件，禁止官员以及子女、亲属从事商业活动以及入股企业的，比如早在1984年年底的时候，最高机构就发布了《关于严禁党政机关和党政干部经商、办企业的决定》，在这份《决定》中明确指出，乡(含乡)以上党政机关在职干部(包括退居二线的干部)，一律不得以独资或合股、兼职取酬、搭干股分红等方式经商、办企业；也不允许利用职权为其家属、亲友所办的企业谋取利益。 第261章 我可能选错了合作伙伴 对于那些背景深厚的家伙来说，他们当然可以无视这份文件，但张起航很清楚，对于没有背景、全靠自身能力的自己来说，那是绝对不敢无视这一系列的文件的，真到了那个份上，有人人想要搞自己的话，那真的是一搞一个准。 想到这里，张起航小心翼翼的问道：“那……老师您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徐教授却是摇摇头，说道：“我只是钱虽然是好东西，但以你的能力而言，你的前途远大，如果这件事成了你的绊脚石，就太可惜了，至于你打算怎么说，这个全看你。” 张起航明白自己老师的意思了：他只是看到了这个问题，就提出来提醒自己一下，至于自己如何选择，因为涉及到的金钱太多，他给出什么样的意见都不合适，这种事情只能自己考虑。 想到这里，他缓缓的点头：“老师，我明白了，谢谢您的提醒，我会仔细考虑这件事的。” 见张起航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徐教授也很高兴，他连连点头道：“你这次年底分红分了有小30万？我觉得有着30万也就差不多够你用了，毕竟你也知道，只要你进了体制，你的住房、孩子上学、福利待遇、看病住院……所有的方方面面，国家都帮你考虑到了，你只要好好工作就是了，钱这个东西够用就行，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张起航老老实实的点头：“您说的是。” 事实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只要进入了体制，而且有了一定的级别，国家真的是将方方面面都帮你考虑周到了，都不用太高，一个副科级的干部，不但可以享受福利分房、看病、医疗等等这些大家都知道的待遇，甚至于连抽的烟、日常的报销都是有标准的，而且级别越往上，待遇越好，所以徐教授说的也没错，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呢？ 看到张起航是真的明白了，徐教授也很高兴，他拍拍张起航的肩膀说道：“你能想明白就好，嗯……学习这一块你不用担心，有老师呢。” 张起航闻言，忍不住挠头：老师唉老师，您这算不算是变相的提醒我不要将钱看的太重？ …………………… 第二天一大早，刚到新公司，张起航就看到了整站在办公楼前面、一脸喜气洋洋的厂办主任杨志军正指挥着办公室的几个人打扫卫生。 看到张起航那辆缓缓开过来的大霸王缓缓，杨志军赶忙丢下手头的活计，一溜小跑的跑了过来。 看到杨志军，张起航心中一动，挺好车子之后，他对杨志军吩咐道：“老杨，你帮我找一下国家这些年发布的关于禁止官员经商的文件。” 杨志军闻言，顿时愣住了：“经理您这是……” “没事，”张起航摆摆手：“就是忽然想学习一下国家文件了。” “……” 杨志军顿时无语：经理啊经理，这话您自己相信吗？ 可不管张起航信不信，老大发话了，自己能怎么办？他急忙点头：“好的，我马上安排。” “这个倒是不急，”张起航说道：“给哈工大的那些教授们的礼物都准备妥当了吗？” 教授们其实是准备初六就回冰城的，但计划不如变化快，考虑到自己学生的新工厂要在初七正式投入使用，老师们遂决定再耽搁一天，等七号参加完自己学生的新工厂投入使用的活动之后，第二天上午再走。老师们要走了，身为学生的自然要准备一些礼物带回去。 “准备了，”杨志军闻言，急忙点头：“都是按照您之前交待的准备的。” “那就好，”张起航应了一声：“华云摩托的罗厂长来了没？我最多只能给他一个小时。” “罗经理他还没……”正说着话呢，杨志军的目光不经意间在大门口的方向一撇，就看到罗汉文从大门口那边走了过来，他连忙伸手一指：“来了来了，这不，刚来。” 张起航顺着杨志军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也看到了正一溜小跑的向自己这边跑过来的杨志军，当下也不急着上楼了，干脆就在这儿等着。 距离张起航还有十几二十米，罗汉文就一叠声的向张起航道歉：“张经理，不好意思啊，我迟到了，对不住对不住……” “没关系，我这也是刚到，”张起航一边说着，一边带着罗汉文往楼上自己的办公室的位置走过去：“罗经理，先不说账期的问题，我问你，你们的发动机与车架的匹配工作完成了吗？生产设备和生产线安装到位了没？” 华云摩托车制造厂已经决定了引进带有三档变速的cj60-a型发动机，至于车架和外观，按照罗汉文之前给张起航的说法，他们觉得嘉陵cj50车架和外观实在是太过时了，所以左思右想之后，决定使用嘉陵jh70的车架和外观，简单的说，就是用华腾cj60-a发动机来适配嘉陵jh70的车架。不但是车间，甚至连轮胎、轮毂、前后避震、大线束以及灯光仪表系统等等都用嘉陵jh70的。 这倒也不错，起码节省了重新开发以及重新适配的麻烦，而且嘉陵jh70的那台排量的发动机只有33kw的功率，而cj60-a发动机的功率则有343kw，理论上来说用这个车架倒是没有问题，但现在的问题是，两款发动机的车架安装孔位不一样啊，哪怕车架就用jh70的车架，但也需要对车架上安装发动机的空位进行重新调整，而一旦重新调整了，自然也就要重新适配，确定新的发动机安装在这个车架上没有问题，不会引发一些问题比如非常严重的共振之类。 罗汉文是真的不懂技术，闻言，他顿时一愣：“啊？不是直接安装上去就行吗？还要进行配备？” 我勒个去！ 正在抬脚上楼的张起航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他扭头看了一眼罗汉文，实在是忍不住了问道：“罗厂长，我们的发动机和嘉陵jh70的发动机的安装孔位不一样，这个您不会不知道？” 这一刻，他忽然有些怀疑华云摩托车制造厂是否是一个靠谱的合作伙伴了。 第262章 送别 罗汉文瞪大了眼睛，吃惊的道：“安装孔位不一样？” 在这之前，他还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张起航闻言，已经不是无语的问题了，他干脆带着罗汉文来到样品室，指着展台上的cj60-a发动机以及一辆用于拆解的嘉陵jh70摩托车给他看：“罗厂长，你看这俩发动机的安装孔位一样吗？” 果然不一样！ 都不用仔细看，罗汉文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就能看出这俩发动机的安装孔位的位置有很大的不同，之前完全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问题的罗汉文，一时间顿时有些慌了：在这之前，他还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赶忙向张起航求助：“那……张经理，这可怎么办？” 张起航叹了口气，无奈的道：“罗厂长，我认为现在最大的问题已经不是发动机和车架匹配的问题了，我问一下，你们有没有开始对工人进行相应的职业技能培训？” “这个……”罗汉文顿时就尴尬了，他吱吱呜呜的道：“张经理您知道的，我们厂是彭城监狱的三产公司，这个……” “懂了！” 不等罗汉文说完，张起航就摆摆手：“也就是说，迄今为止，你们的工人完全没接受过任何的培训，大家都是手插袖子里就等着上班了对？” 张起航的心情有点糟糕。 “……” 罗汉文又不傻，这种事情他当然不能承认，连连摆手否认道：“当然不是这样，我们有员工的培训计划的，现在不是过年期间么，我们的计划是过完正月事务就正式开始员工的培训计划……” 张起航也懒得听罗汉文废话，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罗厂长，实话实说，我觉得你们单位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给你们账期就能解决的问题了，摩托车的生产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是在所有的零部件都采购到位，然后你们的工人站在生产线前面拧几下螺丝就行的事情。 就算是拧螺丝，那也需要相应的顺序和力矩，如果没有经过相应的培训，真的是螺丝都拧不好……到时候一辆摩托车上面少拧了几个螺丝都不是没可能……” 少拧几个螺丝？ 罗汉文忍不住顺着张起航的话想了想，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以自己单位那些祖宗们的德行以及现阶段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就甭指望他们能有多么端正的工作态度，说不定这些家伙在给摩托车打螺丝的时候还真的有可能少装几个螺丝…… 那可真的要命了！ 罗汉文也不傻，如果他的脑子真的不好使，也不会被彭城监狱的领导们任命为这家三产工厂的负责人，之前他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着引进设备、拿到账期，并没往这个方向去想，可现在听张起航这么一说，他忍不住慌张起来：是啊，如果他们的工作态度不认真，就算一开始不愁销路，可那些好不容易发展出来的经销商又不是傻子，看到自己工厂的产品质量这么差，他们还能继续代理自己工厂的产品？ 最重要的是，借着这件事，罗汉文看到了一种很不妙的情况：张起航对华云摩托车制造厂开始信心不足了。 这可不行！ 如果张起航对华云摩托信心不足，那么已经不止是影响账期了，而是双方的合作嫩功夫达成！ 想到这，罗汉文不敢怠慢，连忙说道：“张经理，这个问题是我考虑不周，请您放心，回去我一定立刻将给工人进行培训的事情抓起来……” 张起航也懒得揭穿他的谎言，说道：“罗厂长，账期的事情咱们先不谈，这样，你们这段时间先把发动机和车架匹配好，另外你们是正月十六之后开始对员工进行培训是？这个没问题，等你们的培训正式开始之后，我去你们公司考察和了解一下情况，之后咱们再谈账期的问题，你看好不好？” “这个……”罗汉文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有些沮丧的点头：“好，就按您的意思来。” 他很清楚，张起航是给自己留了面子了，再纠缠下去，难看的可就是自己了。 …………………… 送走了罗汉文，张起航立刻驱车来到了招待所。 来到招待所的时候，一辆挂着地委牌照的金杯客车（也即第一代国产的海狮）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与此同时，几位教授和师母们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正陆陆续续的拎着行李下来。 张起航连忙上前，一边从王教授的手中接过行李一边对几位教授说道：“老师，要不就让师母们坐我的车，行李也放我的车上。” 李教授打量了一眼，张起航开来的是丰田大霸王商务车，乘坐空间显然比紧巴巴的金杯要宽敞了很多，确实不容易晕车，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王教授有点不好意思：“这多不好意思啊……” 张起航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到这，张起航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这个车更宽敞一点，还有天窗，师母们坐我的车也不容易晕车，金杯里面的空间实在是太小了，现在腾出点空间来，老师你们也轻松一些。” 李教授还有些犹豫，可李教授的爱人已经是眉开眼笑：“还是小张同学你考虑的周到，我还担心会不会晕车呢，现在好了。” 自己的爱人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说什么，李教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啊……” 张起航一边说着，一边帮师母将行李放在自己车子的后备箱里面。 这个时候，徐教授和他爱人也下来了，看到张起航的车，徐教授就知道自己的学生来了，连忙快步走了过来，上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起航，这次回去，我先帮你走着手续，你忙完了这一阵一定要记得尽快来学校一趟办理入学手续。” 张起航没想到徐教授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学业，心中感动的厉害，连忙点头道：“好的老师，您放心，我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就过去。” 徐教授这才笑眯眯的点头。 第263章 帮忙搬家 和地委的金杯一起，张起航将自己的老师和师母们送到了舜耕火车站。 地委早已经安排了人买了从舜耕到冰城的软卧车票，从这里开始，张起航的老师和师母们将一路轻轻松松的抵达冰城。 在将老师和师母们送上火车之后，张起航并没有掉头回琅琊，而是去了中铝鲁省分公司，见到张起航，张德松有些惊讶：“老弟，你怎么来了？” 张起航笑眯眯的道：“你不是今天要搬家么，我过来帮忙的。” 看着张起航身后的丰田大霸王，张德松又是感动，又是不好意思：“这……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等张德松说完，张起航就打断了他的话：“我给你说啊老哥，我还指望着借着这次搬家的机会好好巴结巴结你呢，你可不能不给我这个机会。” “哈哈……” 听张起航这么说，张德松顿时乐了，随即重重的点头道：“成！既然老弟你这么说了，那我还能说什么？总之到了京城之后，咱们一定好好吃一顿，我请！” 张德松的心里很感动！ 之前自己和张起航说了自己起身的时间是没错，但他是真的没想到张起航居然会来帮自己搬家，这可不是市区范围内的搬家，这可是从舜耕搬到京城啊，而且说实话，以当前国内国际的铝金属的行情，要说巴结也是自己巴结他张起航，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张起航还能来主动给自己帮忙，张德松心里的那个感动啊，简直都要溢出来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张起航笑着点头。 “你千万别跟我客气……” 上了楼，看着已经被打扫的差不多的房间，张起航好奇的问道：“嫂子和孩子呢？” “她们昨天就先走了。” “哦……我记得嫂子不是京城人，他们娘俩回去之后住哪？” “还能住哪？只能是先住在总公司招待所。”一说起这个，张德松就忍不住叹了口气：“等先安顿下来之后再慢慢在公司周围租房子。” “不是？”张起航闻言，惊讶的不得了：“老哥，你这次回京可是高升，正儿八经的处级领导啊，咱不说要求多高，难不成连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都分不到？” 这个情况可真真的是出乎了张起航的意料：堂堂一个处级干部，回京之后竟然连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都分不到，如果不是自己亲耳听到的，谁能相信？ “兄弟，这可是在首都啊，”张德松苦笑起来：“如果是其他地方也就罢了，可我一个处级干部、还是企业干部，在首都连个屁都算不上，还两室一厅？做梦呢。” 张起航承认张德松的话有些道理，作为华夏的心脏所在，京城的衙门口那么多，住房一直是个大问题，可就算是再怎么紧张，身为回调的干部，张德松也不至于连套两室一厅都分不到、还得出去租房子？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可你们中铝的效益那么好，难不成就没有宿舍、没有家属楼？” “家属楼这个倒是有，”张德松点点头：“可现在才刚刚开始挖地基，最快也得今年年底交房子了，不租房子怎么办？” “……” 张起航听的都想骂娘了：我还真以为你的住房那么紧张呢，感情是你们单位正在盖房子，只是临时性的没有房子住…… 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个情况的张起航，心中顿时郁闷无比：“不跟你说了，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憋屈……你一个马上就能分到新房子的人，有资格抱怨吗？” “呵呵……呵呵……” 张德松闻言，也终于不再憋着了，呵呵傻笑起来：是啊，不过就是在外面租一年的房子而已，一年之后就能够搬进崭新的房子里，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 早在年前，张德松就已经与继任者完成了交接，这次去琅琊参加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新厂落成仪式也是以私人身份过去的。 完成了交接、也与以前的同事们告了别，现在的张德松已经是无牵无挂，就等着去进程和妻儿团聚了。 商务车最大的好处就是能装，而且昨天张德松的爱人也带走了一些行李，今天需要带的东西总共也没有多少，很快，行李就被搬进了车里，居然只需要第三排座椅收纳起来就已经完全装的下，甚至第二排都不需要调整。 收拾完毕，看着眼前眼前这辆还有巨大装在空间的大霸王，张德松感慨的摇头：“商务车确实是个好东西，这玩意儿是真能装！” 张起航得意的道：“不但能装，最重要的是舒服！小轿车看着是气派了，可要说坐起来舒服，还得是这种商务车，这才叫包子有肉不在褶子上，车子的样子是给别人看的，真正要说长途出差、日常出行，没什么车比这车跟舒服了……将第二排第三排座椅放倒，这直接就是一张床，睡觉都没问题。” 张德松连连点头：“是这个道理……” 之前见张起航天天开着这辆大霸王，张德松还有些不理解：你们单位效益这么好，怎么不买一辆进口小轿车？什么公爵王啊、皇冠啊，不比你这么一个大面包强的多、气派的多、有面子的多？可现在来看，张起航这家伙是真的会享受。 最重要的是这车还不扎眼，同样是四五十万的进口车，你开一辆皇冠出来跟开这车出来，给人、其实给领导的感觉那是截然不同，你开一辆公爵王、皇冠，被领导看到了，领导对你的第一印象就很糟糕，一定是“这个xx同志不太稳重啊，过于贪图享受”，可如果是开一辆子弹头、大霸王这样的商务车，领导对你的印象一定是“xx同志真不错，买个车还想着怎么对工作更有利”…… 想到这，张德松不无羡慕的道：“可惜啊，我现在回来了，要是早点明白这个道理，我说什么也得买这么一辆车。” 第264章 热心群众 今天是张起航来京城的第二天，既然要搞个“京城办事处”，那么起码要有个办公和办事处员工居住的地方，要看上去要像是那么回事。 说起来可怜，然自己这辈子加上上辈子来过好几次京城，可每次都是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根本没有时间好好的品味一下这座城市，现在好了，反正这次来京城也不赶时间，张起航就准备借着这个机会给自己顺便放个假。 来了京城，除了要品味一下全国各地的名小吃之外，京城的胡同以及四合院那也是一定要好好看看的，一直以来，“京城四合院”这五个字上面似乎都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只要提到“京城四合院”，似乎都与“价值过亿”、“神秘富豪”等话题联系在一起，这些话题本事就极容易引起人的好奇，张起航自然也不例外，在吃了一顿丰富的早餐之后，他就溜溜达达的来到了紧挨着西长安街的西文昌互通，想要看看0年代初原汁原味的京城四合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只是还没等张起航走多远，身后一个响亮的嗓门就传入了张起航的耳朵…… “前面那个穿羽绒服的小伙子，站住！你给我站住！” 乍一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的时候，张起航一愣：这说的是谁啊？ “就是你，”还没等张起航反应过来，身后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并且越来越近了：“就是你，那个穿黑裤子的那个，说，你是干什么的？” 羽绒服、黑裤子？ 张起航一愣：这说的不就是我么？ 他有些疑惑的转身，就看到一个右胳膊上挂着红袖章的、大约五六十岁的老太太气势汹汹的向自己走来。 看到这个奔自己而来的大妈，张起航有点懵：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自己遇到了传说当中的京城“热心群众”？ 倒是这位红袖章大妈，看到张起航并没有躲开的意思，而且高高大大、斯斯文文的样子看上去像极了大学生，不太像是坏人，当她来到张起航跟前的时候就已经变的温和了许多，皱着眉头问道：“这位同志，你东瞅瞅西瞅瞅的，这是干嘛呢？” 得了，果然是“热心群众”！ 对于京城的热心群众这个神秘而强大的群体，张起航已经在媒体上听说过了无数次，而且这位大妈居然还带着红袖章，自然就更加不一般。想明白了这一点，张起航乖乖的跟对方打招呼：“大妈，您问我？” 张起航高高大大、文质彬彬的外表很有迷惑性，看上去就不像是坏人，大妈也就好说话了许多：“嗯，小伙子，你这东瞅西看的，这是干什么呢？” 张起航老老实实的说道：“大妈，我瞅瞅这附近有没有往外租房子的。” “租房子？” 听张起航这么说，大妈的表情顿时缓和了下来：“你是来租房子的？” “对啊，”张起航扫了大妈的红袖章一眼，客气的道：“大妈，您是在咱们社区工作的？您知不知道这附近哪儿有房子对外出租的？” “我倒还真知道几个，”大妈上下打量了张起航两眼，眼中虽然还有些警惕，但表情已经缓和了许多：“不过小同志，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琅琊地区工业局的，您看，这是我的工作证，”张起航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工作证掏出来递给大妈，同时说道：“我们工业局下属的一家工厂准备在京城这边搞个办事处，正好他们知道我要来京城，就托我帮他们租个房子作为落脚的地方。” 这年头，国家机关工作人员简直自带“可信赖的同志”光环和标签，仔细看了张起航的工作证，确定了工作证上头的人就是张起航之后，大妈的眼中再无警惕，点点头道：“你要是真想租房子的话，前面不远就有一家，我带你过去看看？” 要说热情也没多热情，不过倒也可以理解，皇城根下的人嘛，对上外地来的土鳖，有这个态度就不错了。 张起航自然也不会介意，赶忙向大妈表示感谢：“谢谢您了，要不是您帮忙，我还不一定要找多久才能找到。” “呵呵……” 大妈说的这个准备往外租房子的地方确实没多远，走了不到200米就来到了一个四合院，说是四合院，其实严格来说应该是个大杂院——那种独门独户的才叫四合院，那种一个院子住四五家乃至更多家人的，叫大杂院。 大概是人都去上班了，院子里也没看到个人，大妈指着西边的两间西堂屋对张起航说道：“小张啊，那两间西堂屋能往外租，你要是真的想租的话，可以晚上过来问问。” 说是两间屋，其实目测下来的宽度不会超过6米，根据自己一路走过来观察下来的，这些房子的纵深也就在5米左右，也就是说，这两间房的总面积不会超过30个平方，张起航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么点面积，让张德松他们一家三口住，会不会有点局促啊？ 张起航对这个房子并不是很满意，不过就在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找找的时候，伴随着一阵脚步声，有人惊讶的说道：“刘大妈，您怎么来了？” 说话的同时，他有些疑惑的看了张起航一眼：这小子是谁？ 在这为老兄打量张起航的同时，张起航也在打量着他：这是一个30出头的男人，而且根据这家伙身上的气质来看，他应该和自己一样，也是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身上的那股子气质骗不了人。 不过也是，住在这个地方的，有几个不是在政府部门工作的人呢？ “是小胡啊，是这么回事，你不是说你这个房子要往外租么，正好这位小张同志准备租个房子，我就带他过来看看。” 看到来人，刘大妈脸上那叫一个热情洋溢，如果说这位刘大妈对这位小胡同志的热情是90度，热情无比，那么对张起航的态度就是60度，刚刚合格。 第265章 经验主义害死人 大概是因为有刘大妈作为信用背书的原因，这位小胡……大胡同志倒也没有再追问什么，略一沉吟之后，他点点头说道：“这附近的房子差不多都是80块钱一个月，不过你既然是刘大妈介绍过来的，租金什么的都好说……” 刘大妈果然对这番话很受用，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大胡同志接着说道：“至于租金，你给我70一个月，另外房子里有床、衣柜、煤球炉等一些简单的家具，这些你都可以用，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您说。” 张起航很客气。 “我这个房子随时都有可能卖，如果我要卖房子的话，我会尽量帮新房主给你争取一些搬家的时间，这个你要有心理准备。” 张起航听的愣住了：“这个房子您随时都会卖掉？” 如果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搬家，那这房子还租的有什么意思？ 倒是刘大妈闻言，在一旁补充道：“小胡他们单位分房子了，这房子可不就是要卖掉么……小胡，我没记错的话，你分了一套三室一厅是？” 能够在京城分到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还是很值得骄傲的，这位大胡同志闻言，一张脸也不再像是刚才那样下意识的绷着了，微笑着点头：“呵呵……大妈您记得真清楚……” “不过你这么两间房子要卖10万，有点不好卖啊……” 什么？！ 张起航听的整个人都傻了：距离西长安街只有不到一公里的地段的两间房子，居然只卖10万？！ 怎么会？ 京城的房价那么贵，大概是18年还是19年的时候，京城的某个大杂院的进出的门楼，因为是可以上京城四中的高中部且有独立产权，竟然卖到了整整500万的价格！ 对于这个报道，张起航记得很清楚，可现在，步行到天安门也就是一公里左右的一个大杂院的两间房子，竟然只要10万？！ 什么情况？ 但很快，张起航就苦笑起来：惯性思维害死人啊！ 现在是什么时候？ 1993年啊，这个时候的华夏，商业地产才处于刚刚起步的阶段，而四合院是几乎可以与“老、破、旧、小”画上等号的，甚至连卫生间都没有，上个厕所都得出去上公共厕所，尤其像是这种大杂院，一个院子里少则住四五户，多则十几、几十户也是有可能的，人一多，各种纠纷也多，所以在90年代末期之前，这种大杂院的房子根本不值钱，那种刚刚建起来的内销房、单位分的福利房才是好东西：一家人住个带厨房和卫生间的三室一厅，每天起来的时候再也不用跟邻居争这个、争那个，不比住大杂院舒服的多？ 所以说这个时候住大杂院的那些人，是迫切的想要从大杂院里搬出来，住进楼房里去。可谁能想得到呢，只是再过个十多年，京城的四合院的价值居然飙升到了现在这个时代根本无法想象的程度…… 不过，不管了！ 这可是紧挨着长安街的两间房，价格还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他强自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向对方问道：“胡同志，我没听错的话，你这房子准备出售，售价是10万？” 嗯？ 听了张起航的话，大胡同志略有些惊讶的看了张起航一眼，点头道：“是这么回事，您问这个是……” “我对这房子有些兴趣，”张起航也没跟对方绕圈子，首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直接问道：“我想知道，你这房子能不能过户？过户之后我能不能落户？如果能过户、能落户，咱们倒是可以谈谈。” 大胡同志一愣，随即整个人都热情了许多：“这位同志，你没开玩笑？” 他也不傻，对方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开价的情况下还问起了这件事，那就说明对方是真的对自己的房子敢兴趣，一想到这，这位大胡同志顿时就激动了：如果能够将这套房子迅速出手，不但可以给自己新家添置一些新家具家电，剩下的几万块钱还可以存银行里…… 张起航没有犹豫，直接从包里掏出两叠百元大钞，说道：“我可以付定金，另外我保证尾款在五天内全部付清。” 那就没问题了！ 在看到张起航从包里掏出的这两万块钱的那一刻，大胡心中对张起航的诚意和实力就再无怀疑：一个随时随地能够从包里掏出两万块钱的人，会买不下一套价值10万的房子？而且对方也说了，五天只连尾款可以一起付清，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倒是刘大妈，看到张起航居然能够掏出两万块钱，表情很是惊讶，不过惊讶归惊讶，她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想到这，大胡赶忙说道：“落户的事情你尽管放心，绝对没问题……嗯，这样，我开开们，你亲自进去看看。” 张起航点点头“也好。” ……………… 房子里面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很普通的两间房，其中东边的一间是客厅，西边的一间又被隔成了两间，这么一来，这个房子就变成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小房子，就是厅室有点小，客厅的面积大概是5米3米、总计15个平方，两个隔起来的卧室的面积大概都有7个平方左右。 房间里还有一些简陋的家具，比如两个卧室里分别有两张床，客厅里还有一张吃饭用的、可以折叠竖起来的那种小饭桌，以及一些显然是搬新家用不着的杂物，倒是显得空间大了一些。 借着这个机会，张起航也了解到了这个院子的其他住户的情况：整个院子的总占地面积大概是210个平方，长和款分别是15米和14米，院子里住了五户人家、总计14间房子，其中五间正堂屋的两间西堂屋属于这位大胡同志，另外三间东堂屋属于另外一家，除了这五间正堂屋之外，东西厢房以及堂屋对面的房子分别都是三间。 想到这两间西堂屋也不过是10万块钱，或许还能讲讲价，张起航的心里忽然冒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266章 整个四合院？ 大胡可不知道张起航已经起了“歪”心思，急于将这套房子出手的他，有些紧张的望着张起航：“张同志，你觉得怎么样？” 说完，不等张起航回答，他接着说道：“唔……房子是小了点，不过你放心，房子的质量绝对没问题。” “还行，”张起航点点头，对于这种大杂院似的房子，他本身也没抱太高的期望，不过他猛然想到了一件事，连忙问道：“刚刚忘记问了，咱们整个院子不是国家保护单位？允不允许修葺？” 如果允许修葺，那自然好说，如果不允许修葺，那就麻烦了。 听到张起航这话，大胡直接就笑了，他指着门外对张起航说道：“张经理，你看看院子里大家自己搭建出来的小厨房以及房子，你说国家允不允许修葺？你放心就是，咱们这院子不是国家文物保护单位，你想修就修，没问题的。” 这倒也是。 张起航这才反应过来，就这么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一进四合院，怎么可能跟受保护的文物单位扯上关系？ 再看看个这院子，除了东西南北的房子之外，院子里也被搭建了好几个房子，除了厨房之外，甚至还有用来住人的房子，看那房子的大小，估计也就六七个平方，除了能够摆下一张床、一个书桌以及一个小衣柜之外，大概也放不下其他的东西了。 想到这，张起航不再犹豫，点头道：“这样，胡同志，咱们先聊聊价格，如果价格谈拢了，再麻烦您跟我去房管局跑一趟、核实一下，只要房管局那边确定这房子的产权可以转让、也可以落户，咱们就可以签合同了，您看怎么样？” 大胡同志有些不太乐意：“价格就是10万，没法再便宜了，至于落户的事，不信你问刘大姐。” 听大胡这么说，刘大妈也跟着点头：“小同志，这个你尽管放心，这房子确实是可以转让、可以落户的。” 张起航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胡同志，我跟你实话实说了，这可是涉及到10万块钱的交易，你是土生土长的土着，我是个外地人，真的出点什么事，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您要是觉得接受不了，那也没关系，回头我请您吃顿饭，就当是交您这个朋友。” 听到张起航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大胡也是无言以对。 也是！ 自己这套房子已经挂出去两三个月了，可每个人都嫌贵，不过也是，芳古园的房子才卖1500左右一个平方，自己喊的价格已经接近3000块钱一个平方了，而实际上这附近的大杂院的房子的成交价也不过就是2000到2200一个平方，这个价格确实是有点贵。 对于自己这套房子能够卖到10万已经不抱希望的大胡，听张起航这么说，犹豫了一下，终于松了口气：“既然你这么说，那这样，9万8，最低价了，你要是觉得可以接受，那我就跟你跑一趟房管局。” “9万8？”张起航笑着摇头：“这样，一口价。9万！您觉得合适，咱们现在就和房管局，怎么样？” 说完，不等对方回答，张起航接着说道：“我相信这附近肯定还有出售的房子，我也不着急，大不了慢慢找。” 张起航的这句话算是戳在了大胡同志的心窝子上，犹豫了一下，他终于点头：“好，9万就9万！” 既然价格方面没问题，那么剩下的问题就好办了，双方一起打车去了房管局，在房管局核实了这处房子的产权确实是可以转让、并且可以落户之后，张起航当即和对方签订了合同、互留了联系方式，并且预付了块钱的预付款。 送走了大胡，张起航赶紧给自家老爷子打了电话说明情况。 听张起航说他在京城买了房子，张家林都听傻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家居然能够有一套在京城的房子！ “儿子，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张家林的声音都哆嗦了，京城的房子啊，他想都不敢想！ “爸，我能拿这种事情跟你开玩笑吗？” “那倒也是……对了，你给我打电话干嘛？” “爸，我看了，那个院子的占地面积大概是210个平方左右，总共住了5家人，现在我买下了一家，还有四家，我有个想法，就是和那个院子的另外四家商量一下，用同样每平方3000块钱的价格把他们的房子也买下来，这么一来，整个院子不久都成了咱们的了？在京城有个属于咱们的四合院啊，爸，您觉得这笔生意值不值？” 在京城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四合院？！ 张家林听的脚一软，差一点就没站稳，但他压根就没在乎这个，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京城有个四合院！ 用力的深吸了几口气，张家林狠狠的点头：“那当然是值！不过你觉得能行？人家愿意卖？” 现在的张家林同志有钱了，今年保守估计也能拿到四十万的分红，有这四五十万的预期分红，加上去年年底的分红以及张起航的分红，这意味着自己家将有上百万的资金。 老实说，在这之前的一段时间，张家林同志还真的有些睡不好：这么多钱，这玩意被贼给惦记上了，这可咋整？ 可现在听张起航说可以在京城买套房子……不，是买套四合院，张家林的心情瞬间就激动了：买！说什么也买！ 至于贵不贵的问题，张家林觉得这根本就不算是个问题：就自家现在的这套位于村里的房子，卖个一万四五也不成问题，别说还是首都的四合院了。 “跟人家商量呗，拿着这钱直接买套楼房不比几家人挤在一个小院里强的多？”张起航说着，将京城大杂院的情况和自家老爹介绍了一下：“比如就我今天买的这个房子，院子跟咱们家差不多大，可就这么一点地方住了五家人，上个厕所还得出来上巷子头上的公共厕所里面，您想想，哪有住有独立卫生间、有厨房和阳台的楼房舒服？爸我给您说，京城现在这些住大杂院的，最大的念想就是搬进楼里，再也不用跟邻居因为一点东西就磕磕绊绊了。” 第267章 劝说 张起航见到自家老爹的时候是第二天下午，但让张起航有些惊讶的是，四大爷张家功竟然也跟着一起来了。 看到张家功，张起航很惊讶：“四大爷，您怎么来了？” 这大半年来，两家人的关系迅速升温，已经从“挺熟悉的本家”升级为了走的非常近、非常频繁的本家兄弟了，这倒也理所当然，两家人都一起合伙做生意了，天天见面、天天在一块吹牛聊天吃饭，那关系肯定亲近的多。 张家功的脸上微微有些赧然，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听你爸说你在京城这边买了个房子，就一起过来看看。” 倒是张家林，跟着解释道：“咱车上带着好几万块钱呢，你四大爷跟着一起，我也放心点。” 张起航就点点头。 这年头，银行汇款很麻烦，而车费路霸什么的也不少见，而且反正从琅琊到京城也没多远，开着车直接来反倒是更省事。 不过看张家功的样子，张起航觉得可能自己的这位四大爷对于在京城置业也有些想法，想到这，张起航试探着向张家功问道：“四大爷，您有没有在京城买套房子的打算？我给您说，京城的房子，不管是自住还是投资都是最合算的。” “嗯？”张家功眨了眨眼：“这话是怎么说的？” 随着张起航取得的成就越来越大，现在的张家功，对于自己的这个本家侄子的能耐和本事也是越来越佩服，更何况他这次来京城，怎么可能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道理很简单啊，这里是哪里？咱们共和国的心脏啊，咱们华夏有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可首都就这么一个，您说，这里的房子房价是慢慢增值的，还是会下跌？” 张家功毫不犹豫的道：“那当然会涨价！” “是？”张起航接着说道：“而且这里既然是咱们国家的首都，教育资源和医疗资源一定是最好的，” 说到这，张起航略略一顿，接着说道：“四大爷，不瞒您说，之前我还想着将户口落在魔都，可这次来京城我才反应过来，不管是投资还是小孩上学，魔都能跟京城比么？ 当然，相对于咱们鲁省来说，魔都也不错，但如果说魔都是80分，京城那起码也是95分的水平啊。 而且我觉得，现在的京城，买房子还送户口，可随着咱们国家改革开放的持续进行，有钱的人越来越多，咱们看到的这些，那些有钱人难道就看不出来？到时候这些先富起来的人也都来京城买房子，到时候京城方面肯定限制户口，说不定过个几年就不好落户了。” 听张起航说完，张家功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认真的点点头，感慨的道：“你说的有道理！还是你小子头脑灵活、想的周到啊，如果不是你说这些，我哪里能想的到？” 听张起航说的这些，张家功确实心动了：没错啊，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共和国的心脏，如果能够将户口落在这里，将来看病以及小孩上学……尤其是小孩上学！ 这一条太要命了，谁不知道鲁省的高考有多难？可如果能够将户口落在首都，呵呵…… 只是张家功也有自己的担心：“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哥的工作不好调动？” 工作调动不是个小事，尤其还是调动到京城来，没有足够强大的关系，这种事情压根就是想都别想，张继功太清楚这一点了。 “我想想办法，应该还是有机会的。” 尽管张起航说的很含糊，但张家功的眼睛却一下子亮了：张起航这话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小子确实有能耐将他哥的工作调动到京城来！ 虽然张家功无法想象张起航怎么就会有这方面的关系，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以自己对这小子的了解，他不是一个吹牛的人，想到这，他下意识的点头…… “臭小子，我给你说，这可不是小事，”还没等张家功开口，张家林皱着眉头说道：“你哥的工作问题，你真的有把握？” 说完，不等张起航回答，他接着说道：“这东西可不是房子，这房子买了就买了，大不了就当今年的钱没赚到，可工作的事……你知道有多厉害。” “爸，我明白。” 张起航点点头，却没有再解释什么。 看到张起航的样子，张家功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而且这臭小子也确实是有本事，既然他有把握，那就随他去。 倒是张家功，听张起航这么说，心中翻涌的厉害：这小子，竟然真的有些把握能够帮自己儿子在京城找一份工作？ …………………… 接下来就是打电话大胡同志，请他过来完成过户手续。 这个过程就不用多说了，接到张起航的电话，大胡同志很快就赶了过来，在确定张起航带够了钱之后，很痛快的跟着张起航一起去房管局完成了房子的过户手续，中间没有一点磕绊，异常的利索。 也是在完成过户手续之后，张起航才给张德松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找到房子了，他们一家三口直接搬过来就行。 “找到房子了？这么快？”张德松闻言，很是惊讶。 “运气比较好，”张起航谦虚的说道：“不过就是距离你们有色金属总公司那边的距离稍微远了点，在西文昌胡同这儿，你看……” 别看张起航整天“中铝”、“中铝”的叫着，但实际上国内现在负责铝金属销售的是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要一直到1998年之后，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才会拆分成华夏铜铅锌集团公司、华夏铝业集团公司、华夏稀有稀土集团公司三大集团公司以及国家有色金属工业局这个政府部门。 张德松对于京城并不陌生，闻言，他惊讶的道：“在西文昌胡同？那到我们单位也就五六公里，这怎么能算远？骑自行车的话都用不了20分钟。” “也不算近了……你现在有时间吗？要不过来看看？” “那……也行。”张德松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 第268章 有消息了 很快赶了过来的张德松，打量着眼前这个房子，啧啧称奇，而在知道张起航竟然将这个房子买下来了之后，更是眼红的厉害：“你个狗大户！” 房子虽然不大，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两室一厅，作为临时过度的话，也是足够了。 “你这就是不讲理了，”张起航恼火的道：“我们还得自掏腰包买房子，你们呢？直接是国家给分房子，这到底哪边划算，你没数吗？” 一想到用不了一年，自己就能一分钱不花的分到一套崭新的房子，张德松的一张脸就笑开了花：“呵呵……算你说的有理，成，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你也尽管开口。” 张起航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点点头道：“还真有点事请你帮忙。” 他很清楚张德松这些人的思维习惯，不会、也不愿意白白受人恩惠，更不愿意欠别人的人情，自己将一套房子借给了他白白用了一年，就算张德松嘴上不说，心里也会有想法：你到底图啥？ 如果你真的有事情开口，他觉得能够还了人情，反倒是轻松了。 果然，听张起航这么说，张德松顿时就笑了：“说，什么事？能做到的我肯定尽量帮忙。” “是这么回事，我有个关系非常好的本家堂哥，现在在我们县的农机系统工作，不知道你这边有没有办法将他调来京城？唔……如果能行的话，我这个堂哥的父亲，也准备给我这个堂哥在京城买个房子。” “这样啊……” 张德松沉吟起来。 这件事大吗？其实也不大，如果情况当真如张起航说的这样，本质上无非就是帮一个体制内的人调动一下工作而已；但要说小，也绝对不小，这可是往京城调动啊，全国有多少人想要将工作调动到京城，可调动到京城，哪有这么容易？ 沉吟了片刻，张德松问道：“你这个堂哥，对工作方面有什么要求吗？” 听张德松这么说，张起航心中顿时一喜，连忙说道：“只要是体制内的工作，都可以……唔，他主要也是为了孩子，你大概也知道，我们鲁省那边的教育资源根本没办法和京城比，所以……” 张家功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张德松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句话，都是为了孩子啊。他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如果不是要求必须进什么单位的话，我倒是可以想想办法，不过话我说在前面啊，这件事可不一定什么时候才有结果。” “你肯帮忙我就很感激了，就算不成也没关系，我知道这事儿很麻烦，不好办，”说完，张起航话题一转，说道：“对了，你还得在招待所里住几天，我找人将这房子简单的收拾一下，差不多得一个星期左右。” 知道张起航所谓的“收拾”是什么意思，但这一次，张德松没有拒绝，而是痛快的点头：“这个好说，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张起航笑着道：“应该的。” 两人心照不宣。 ……………………………… 当天晚上，张起航拎着礼物拜访了自己的另外四家邻居。 礼物并没有多么贵重，总价值也就20多块钱，属于新住户来拜访新邻居正好合适的范畴，张起航客客气气的跟大家表示自己已经买下了大胡家的那两间西堂屋以及院子里大胡家的厨房，这两天自己要对房子稍微拾掇一下，还请大家理解。 如果张起航是来租房子住的租户那倒也罢了，但知道了张起航是花钱买下的大胡的房子，各位邻居倒是表现的很客气，都表示没问题，大家都是邻居，今后要彼此照应。 当然也有那些好奇的，好奇的向张起航问道：“小张啊，方庄那边的房子也就这个价，你怎么不在方庄那边买房子，反倒是跑来买这种老房子？” 大家是真的不能理解，楼房住着多舒服啊，有上下水、有卫生间，有厨房，不像这种房子，干点什么都不方便，询问的这家住户是真的无法理解张起航的选择。 张起航笑着道：“这不是距离故宫近么，我就想着沾沾龙气。” “哈哈哈……” 大家顿时哈哈大笑。 虽然都知道张起航这话是推辞和客气，但这话说的好听啊，可不是么，方庄的房子是好，也便宜，可咱们这儿距离故宫多近啊，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天子脚下，至于方庄，都特么过了护城河了，搁在十几二十年前，那就是荒郊野外，能跟咱们天子脚下相比？ 聊天的时候，张起航并没有透漏自己要从他们手中买房子的想法，因为时机不成熟，自己刚刚买下这套房子，就惦记着将其他人的房子买下来，真当别人是傻子吗？ 当然，如果自己肯出一倍乃至两倍的溢价那自然又是另外一回事，但张起航并不打算这么干。 因为是刚认识，张起航并没有坐太久，聊了十几分钟，张起航就告辞而去。 几个邻居对张起航的印象很不错，这孩子彬彬有礼，接人待物都挺有礼貌，不过就是买了新房子的这几天需要收拾一下而已，而且人家也说了，只是在白天施工，不会耽误大家的生活和休息，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更别说大家今后都是邻居，大家都很好说话。 和邻居们打好了招呼，张起航将接下来的工作交给了自家老爹，至于他，回到琅琊呆了两天、处理了一下手头上的工作之后，随即又乘飞机去了冰城——就在昨天，徐教授给张起航打来了电话，说他的研究生入学手续已经基本完成，就等他过去签字了。 等张起航将这一切事情忙完，张德松的电话也打过来，双方一番寒暄之后，张德松告诉了张起航一个好消息：“老弟，我有个朋友在国家农业机械总公司那边，如果你那个堂哥愿意来国家农机总公司后勤部门工作的话，他可以帮帮忙，不过话先给你说在前面，这个岗位虽然不累，但就是各个清闲养老的职务，别指望能有多少油水，至于他以后能够走到什么程度，也全看他自己混机关的本事。” 第269章 群狼战术 张起航大喜！ 他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有消息了，连忙说道：“老哥，你太够意思了！” 顿了顿，张起航接着说道：“这么一个养老的位置就足够了，我这个本家哥哥有自知之明，也没想着往上爬，只要能安安稳稳的有个稳定的工作就足够了，反正他们家有钱。” 听张起航这么说，张德松就笑了：“成，你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你那个本家哥哥，让他跟我联系，我告诉他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好……” 这边挂了电话，张起航赶紧能将这个好消息通知了自己的四大爷张家功。 听说自家孩子在京城的工作有门路了，而且还是国家农业机械总公司这样的单位，张家功的声音都在哆嗦：“起航，你不是跟我开玩笑？” “四大爷，这种事情是能够开玩笑的事情吗？”张起航哭笑不得：“不过我这个朋友也说了，他是能够想办法将我哥安排进去，但只能进后勤部门，别指望着能有多少油水，就是普普通通的行政岗，以后往上走的空间也不大，和机关里那些五十多岁的老办事员一样，充其量到临退休的时候混个副科级编制退休……” “这就够了，这就够了，”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张家功就连忙说道：“那可是首都的工作啊，我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这样就很好！这样就很好……起航，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和你大娘、你哥得好好请你喝一杯、谢谢你。” 张家功是真的满足了，在这之前，他甚至连想都不敢想自己的儿子能去京城工作，而且还是直接进国家单位。 “四大爷，咱们什么关系？您真不用这么客气，您真要谢，等到了京城后您就谢谢有色金属总公司的张处长，是人家帮的忙，我哪有这么大的能耐？” “张处长当然是要好好谢谢，可如果不是你，人家张处长认识我是谁？人家凭什么用自己的关系、人脉帮我？”对于这一点，张家功看的那是很清楚：“反正我不管那么多，到时候你说什么也得来。” “那……成。” 张起航苦笑一声：自己这个四大爷都这么说了，自己除了答应下来之外还能怎么办？ 在让张家功将张德松的联系方式记下来、尽快和对方进行联系、落实宫锁的事情之后，张起航想到另外一件事，赶忙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我嫂子的工作问题，” 说到这，张起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事情我没好意思跟张处长开口，我寻思着等我们这个京城办事处弄起来之后，先让我嫂子在我们这个办事处帮帮忙，等过段时间，有合适的机会了，再解决我嫂子的工作问题，四大爷您别着急，咱们一步步的来……” 张家功没想到张起航居然还惦记着帮自己儿媳妇解决工作问题，心里头对张起航越发的感激了，连忙说道：“这个不着急，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就算你嫂子这两年暂时不上班，家里也不缺钱用……起航，你听四大爷一句劝，人情这个东西宝贵的很，可不能用在这种地方，你嫂子的工作可不能再浪费你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人情了。” 虽然张家功从来没听张起航跟自己说起过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办成的这件事，可这种事情还用说吗？肯定是无比的艰难，要知道，这可是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调去首都工作，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简单？！ 能够给自己儿子安排好工作就已经是很出乎意料了，至于自己儿媳妇的工作，自始至终，张家功就没将这件事寄托在张起航身上。 …………………… 对于张起航来说，这件事到这儿就算是结束了，剩下的事情也没什么需要自己操作的，回过头来之后，他一头扎进了工厂里，而此时此刻，在经过了前期差不多半个月的磨合之后，新工厂的各个环节已经完成了初步的协同，进入了产能爆发的阶段。 而产能的爆发带来的最直接的结果就是生产成本的大幅度降低，再加上之前各大代理商的工厂已经逐步建立起来…… “2588，崭新的摩托带回家！” “彩电、冰箱、摩托车，年轻人结婚的新三样！” “新时期的致富路，东海三轮摩托来帮忙！” …………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无数条标语占领了广大农村的沿街墙壁，各县电视台更是循环播放这些广告，甚至有摩托车公司直接组织了下乡队伍，带着摩托车下乡宣传，让农民们近距离的接触自家的摩托车。 这一时期的农民兄弟还是很单纯的，几乎没有假冒伪劣的概念，所以当这些自己没听说过的摩托车品牌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大家的第一反应不是怀疑，而是惊喜：只要2000多就能买一辆摩托车？ 至于为什么这个牌子的摩托车自己没听说过，这些厂家的宣传人员也很“实在”，指着自己特意带来对比的嘉陵cj50、jh70给众人解释：“各位老乡，大家看，我们的摩托车是不是和嘉陵的摩托车一模一样？这就对了！因为我们的摩托车是从嘉陵公司引进的产品和技术，可以说和嘉陵摩托没有什么区别！ 就算有区别，也是升级改进的，相比于之前更加优秀！ 而现在，大家之需要花2000多块钱，就能够买到一辆没挂嘉陵标志的嘉陵摩托，大家说值不值？！ 嗯，大家如果心里还有什么疑问，亲自上来试试也可以，不管买不买都能试试。” 老百姓是单纯的，而且通过他们的实际对比之后，发现这摩托车确实不错，挺有劲，最关键的是便宜，才2000多块钱，比城里卖的摩托车便宜多了。 也正因为如此，老百姓们才疑惑：“车子倒是不错，可为什么你们的摩托车这么便宜？我听说一辆铃木王都要两万多小三万呢，怎么你们的摩托车只要十分之一的价格就能买到？” 这个问题不清楚，大家还真不太敢买。 第270章 放弃？怎么可能 这个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某不知名小厂的销售人员一点都不紧张：“这位老乡，你问的这个问题确实很实在，我给你解释一下为什么铃木王这么贵，而我们的摩托车却这么便宜……首先，你们都听说过铃木王125是原装进口的？” 见大家点头，某不知名小厂的销售人员这才接着说道：“大家想一下，东瀛铃木摩托车公司首先是不是要赚一道钱？ 之后从铃木摩托车厂运到海边装船，这就涉及到运输和装卸费用，之后就是出口税、海上运输费用、到了咱们国家之后的报关以及进口必须缴纳的关税、装卸费用、运输费用…… 现在咱们国内铃木王125的总代理是舜耕轻骑摩托公司，轻骑公司是不是也要赚一道钱？ 之后轻骑公司批发给各省的代理商，这些人是不是要赚钱？再往下就是市里、县里的经销商，他们是不是也要赚钱？对了，我还没算到了国内之后还需要缴纳的增值税、营业税等等各种税费……” 收到这，该不知名小厂的销售人员双手一摊，反问道：“这位老乡，你算算，这其中经过了多少道手？这没经过一道手都被人扒一层皮、加一次价，在经过了这么十几次的反复加价之后，这价格能不贵吗？可实际上铃木王125在东瀛的售价，折合成咱们的rb也就四五千。” 是这个道理啊！ 一群老乡顿时恍然大悟：对啊，这可是从东瀛哪儿进口的呢，这过了一道又一道的手，每一道都得加一次价，这能不贵么？ “至于我们的摩托车为什么这么便宜，”某不知名小厂的销售人员接着说道：“首先我们公司就在咱们市，最多也就是从我们厂到你们县的经销商，然后就到了大家手里，这总共才过了几道手？少被扒了这么多层皮，能不便宜吗？” 老百姓们情不自禁的点头：没错，是这个道理，本土本乡的，单单是运费就能省很多钱啊。 某不知名小厂的销售人员再次说道：“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再一个原因呢，就是大家看，我们的车子都是使用的国内成熟的技术和设计，没有花钱引进技术，自然这一块的成本也就跟着下来了……大家别光想着铃木王125要小三万，也要想想，一辆嘉陵50要多少钱？买一辆建设60多少钱？而我们的目的，就是要让咱们老百姓都能够用上便宜的、皮实耐用的摩托车！” “好！” 这话大家都爱听，众人纷纷叫好。 ……………… 这样的情况，在光大的农村不断的涌现着，这些从代理华腾公司的动力推车开始的代理商们，在张起航的指引下，都几乎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这么一条“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而成果，也让他们几乎每个人都喜出望外。 与此同时，在完成了省内市场的开拓之后，不再受限于产能的华腾公司的销售团队，开始积极的向周边省份扩张，拜华腾公司给予的好政策所赐，整个扩张的过程超乎想象的顺利…… “截止上周，我们已经打开了晋、冀、豫、苏等咱们周边几个省份的市场，并且正在想着更远的省份扩张，”江河一脸喜色的向张起航汇报道：“同嘉陵、建设、轻骑这些老牌的摩托车生产企业相比，咱们的销售政策更加灵活，尤其是咱们的‘动力包’的销售方案，更是得到了合作伙伴的一致支持和好评……经理，相信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要展开二期工程的建设了。” 江河是真的开心。 华腾公司的几款发动机的销售情况超出了他此前最乐观的估计，之前还担心公司财务压力太大的他，现在这会儿已经彻底的将心放回了肚子。 “辛苦了，”张起航向江河点点头，随即转头看向刘江：“老刘，咱们申请摩托车生产资质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不同于那些类似于搞“地下黑作坊”的代理商们，张起航既然要搞摩托车，那自然是要正规化，但在省里已经有了一个效益极好的轻骑公司的前提下，华腾公司的申请很艰难，已经数次被打回来了……要说这背后没有轻骑公司在捣鬼，张起航是第一个不信。 “经理，暂时还没有消息，”刘江一脸惭愧的低下了头：“另外……另外……” “什么？” “市里的领导让我给您说一声，在这件事上您最好有个心理准备，这件事可能会拖的比较长……” 低着头的刘江，牙都要咬碎了。 其他同志的脸色也没比刘江好看到哪里去，对于轻骑公司这种屡屡坏了自己好事的举动当真是恨的咬牙切齿。 看着众人脸上的表情，张起航忽然笑了：“这样啊……同志们，你们这是什么表情？轻骑公司会在这件事当中给我们作梗，这不是我们一开始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事情么？既然这种情况早就在咱们的预料之中，那你们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啊？” “这……” 听到张起航这么说，参加本次例会上的众人顿时一愣，不明白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张起航为什么还能保持如此淡定的心态：轻骑公司是在用这种方式阻拦我们赚大钱啊，您为什么还能这么平静？ “大家无法理解是？可大家想一下，工业局的领导是不是在倾尽全力的帮咱们？地委、行署的领导是不是也在倾尽全力的帮咱们？” 张起航说一句，大家就不由自主的跟着点一下头：确实，虽然轻骑公司屡屡给华腾公司下绊子，但地区工业局、地委、行署的相关领导一直都是在努力推动这件事，只是无奈的地方在于，轻骑公司的关系在省里，人家的关系比华腾公司还硬，自己还能怎么办？ 见大家点头，张起航这才说道：“所以说啊，领导们就尽力了，咱们就不应该抱怨……”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李革新就忍不住问道：“经理，您的意思是咱们要放弃生产摩托车的计划？” “放弃？”张起航笑了：“怎么可能？” 第271章 生产资质问题和研发队伍建设问题 在大家疑惑的目光的注视下，张起航说道：“既然此路不通，那就换条路嘛……华云摩托厂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这段时间也没见罗汉文过来找我。” “听说项目因为什么事暂停了，具体什么事我也没问，”听张起航说到了彭城监狱搞的华云摩托车制造厂，李革新的眼睛顿时一亮：“您的意思是……” 谁也不傻，听张起航在这个时候提到了华云摩托车制造厂，不止是李革新的眼睛亮了，与会的其他人的眼睛也亮了。 “我的意思是，我没记错的话，华云摩托车制造厂的资质是现成的？”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如果咱们帮他们解决一下他们职工家属和子女的就业问题，甚至可以有大笔的奖金可以拿，你们说这里面是不是可以做一做文章？” 何止是可以做一做文章啊，这其中可以运作的地方太多了！ 江河兴奋的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可以从华云摩托这边入手呢？” 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在已经具备了如此庞大的发动机制造能力之后，还不得不费劲巴拉的申请摩托车的整车制造资质，而华云摩托车制造厂在厂房还没建起来的情况下，就已经通过彭城监狱方面拿到了相应的资质，差距就是这么离谱！ 刘江也是连连点头不已，他虽然没说话，但看着张起航的目光已经不止是佩服了：这个让华腾公司头疼了好几个月的问题，竟然这么轻松的就解决了…… 似乎是知道了刘江心中的想法，在这个时候，张起航又给众人的头上泼了一盆凉水：“大家也别忙着高兴，与华云摩托合作是最后的选择……既然咱们需要别人的资质，那就总要付出一些东西，华运公司以及他们上面的彭城监狱方面也不傻，该下狠手的时候绝对不会跟咱们客气。” 这话一出，大家都冷静了不少：张经理说的没错，固然华云摩托车制造厂有华腾公司最需要的东西，但人家又不傻，到时候肯定会狠狠的宰咱们一刀。 “所以总的来说，与华云摩托车制造厂的合作是最后的备选，优先选择还是想办法拿下摩托车的生产资质，”张起航接着说道：“另外关于设立研发机构的事情，我有个想法，想要听听大家的意见……” 研发机构的设立，这件事的难度超出了包括张起航在内的所有人的想象。 原因很简单，这个时代的大中专毕业生都是由国家进行分配的，而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显然是没有被分配来大中专毕业生的资格，在这种情况下，华腾公司这边的选择其实不多，只能是那些大型企业以及国有科研院所的退休职工和科研人员。 但问题是，这些人未必愿意来华腾公司工作，这也就导致了尽管张起航早在年前好几个月之前就喊着要成立技术研发部门，甚至专门为技术研发部门盖了一座比办公楼还要气派的楼，可迄今为止，研发中心这边甚至连架子都没搭起来。 受张起航的影响，华腾公司的其他同志也非常重视技术和研发，技术中心迟迟搞不起来，大家也很着急，可着急也没办法，国情以及现状就在这里摆着，现在听张起航说他有个想法，众人顿时精神一震，催着张起航赶紧说一下。 “教育系统，确切的说是咱们琅琊地区的那些大中专院校以及技工学校相应专业的教师，甚至包括一部分数学教师以及物理教师，”张起航说道：“我的想法是，既然他们能够成为理工科的教师，那么的研发能力肯定是有的，既然这样，那咱们能不能与这些老师们合作，与他们采取某种方式的合作？” 说到这，张起航稍稍点了一下：“据我所知，现在教育系统的经费可不是那么足，拖欠教职工工资的现象还是有一些的。” 嗯？？？ 对啊！！！ 张起航的话猛然提醒了大家：我怎么就把教师这个特殊的群体给忘记了？ 琅琊地区固然是革命老区，但教育系统还是很健全的，中专、技工培训学校以及大专乃至本科教育体系都是完整和完善的，而因为历史欠账的缘故，教师们的收入…… 嗯，用“有一些”来形容教师们的工资被拖欠的情况其实是过于谦虚了，何止是有一些啊，城里的教师们还好，某些乡村、乡镇教师，哪怕是公办教师，也经常被动辄拖欠好几个月。 但被拖欠工资和奖金是一回事，可这些老师、尤其是大中专院校以及技工学校的老师们的水平、能力，那绝对是不用怀疑的，如果由张起航来作为技术研发部门的总负责人，指导这些老师们在课余时间承担一定的研发任务，同时赚取一部分报酬…… “我觉得可以！”江河几乎不假思索的点头：“我小姨子就是老师，我对老师们的情况再清楚不过了，咱们这也算是间接的帮他们解决了一下生活方面的困难。” “我觉得可以试试。” “我也赞同……” ………… 紧随江河之后，刘江、谢海强、李革新等人也纷纷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大家一直认为张起航的这个想法很不错，倒是向来谨慎的厂班主任杨志军，小心的说道：“如果咱们要找老师来兼职，考虑是兼职，那需要的老师肯定不会是十个八个？说不定需要十个，这么多人，他们的薪资应该怎么算？最重要的是要不要跟教育系统那边打个招呼？别到时候教育系统的某些领导心里不舒服，直接给咱们叫停了，那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倒也是这个道理…… 张起航欣慰的点头：“所以说还是得开会啊，大家这么一讨论，；立刻就能发现其中的问题所在……我的想法是，干脆，把这两件事都和局领导汇报一下，看看局领导们怎么说，大家觉得呢？” 张起航都这么说了，谁还能反对不成？ 自然是纷纷答应了下来。 第272章 领导的建议 “华云摩托车制造厂？”马少军局长皱着眉头，在脑中仔细检索着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印象……” 张起航连忙解释道：“是苏省彭城监狱搞的一个三产单位，我们的新工厂投入使用的那天，他们的厂长和厂办主任来贺喜了，当时您还跟他们说过几句话……” 不等张起航说完，马少军就连连点头：“唔……你这么一说，我就有印象了，你说他们都拿到了摩托车的生产资质？” “是啊……” 两人对视着，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能说什么嘛，咱们这边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要拿到一个摩托车的生产资质，结果就是拿不到，而人家一个监狱办的三产单位，还没投产呢，资质就已经到手了，这上哪儿说理去？ 两人都很心塞。 心塞归心塞，塞完了，该办的事情还是得办，马少军想了想，还是点头：“我听说轻骑那边已经放话了，说在鲁省就只能有一家摩托车生产企业，既然你还有这么一条渠道，干脆也别等了，回头你直接去彭城那边看看，至于要求，我也不提什么要求，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张起航倒是没想到马少军居然对自己这么信任，连忙道：“谢谢局长。” “谢什么，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马少军连连摆手，他是由衷的、发自内心的觉得连这点小事都没办好，确实是有些丢人，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将这件事全权交给了张起航来负责，自己没有任何的指示：“唔，还有什么事吗？” “有的，是关于如何充实公司技术研发中心这件事，我有些想法想要请局长您帮我们指点指点……” 张起航连忙点头将之前商量的、请琅琊地区大中专院校以及技工培训学校的老师来华腾公司兼职的想法，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已经明白了张起航的意思的马少军就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咦……想法不错啊，好小子，这主意还真有你的特点，不走寻常路。” “嘿嘿……” 张起航不好意思的讪笑了几声，自己能说什么呢？ “你们认为，现在的问题在哪里？” 马少军问道，他很清楚，既然张起航来向自己请示、汇报，就一定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麻烦，或者是有什么他拿不准的，需要自己帮忙处理。但局长大人并没有生气，相反，他还颇为自得：一个不被下属需要、不能给下属解决麻烦和问题的局长，那算是一个合格的局长吗？ 当然不算！ 看着有想法、但又遇到了难题，一脸迫切的需要自己帮忙解决的张起航，局长大人心里格外的舒坦：这样才对嘛！ “主要是如果真的要这么做，因为不是全职，所以为了保证研发进度，同时不影响老师们正常的教学工作，需要的数量就不会太少，我初步估计了一下，至少需要上百人，这么多老师来我们这儿做兼职，是否需要和教育部门那边通个气、打个招呼？ 另外就是薪资这一块，因为不是全职，这些老师更多的是以‘顾问’的名义来我们公司这边帮忙，所以对于他们的薪资，我的想法是‘底薪加项目奖金’的模式，底薪不会很高，我的想法是定在150左右，至于项目奖金……这个太好说，总的来说，就是底薪和项目奖金一平均，可以保证大家每年从我门这儿拿到的钱不会低于四五千，您觉得这样合适吗？” 听张起航说完，马少军眉头微皱，开始思索起来。 片刻后，他抬起头来，望着张起航缓缓的说道：“你的这个请咱们地区的大中专院校的理工科老师以及技工学校的老师去你们单位帮忙的做法，很出乎我的意料，但我觉得很不错，可以做，不过跟教育的主管部门打招呼的事情就算了，直接跟校方打个招呼就行。” “……” 张起航疑惑的望着他，但并没有说话，而是一脸的求教。 “不是我看不起他们，就他们教育系统主管部门某些同志的嘴脸，呵呵……”马少军冷笑了两声，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道：“你先选好学校，到时候我直接带着你去拜访这些学校的领导，也不用你多做什么，只要年节的时候向校方表示一下，我保证什么问题都没有。” “是，”张起航立刻表态：“我听您的。” 张起航坚决的表态，让马少军很受用，他含笑着点头：“呵呵……话不能这么说，你才是华腾公司的经理，怎么做是你说了算。” 马少军很给张起航面子，殊知张起航一点都不给局长大人面子，他摇摇头，一脸严肃的说道：“局长，话不是这么说的，您就别照顾我的脸面了，我一个才刚刚工作还不满一年的毛头小子，能走到现在，除了一点运气之外，主要的还是靠各位领导的支持和悉心的教导，就比如这个事情，如果不是您的提点，我能知道这些？” 不就是拍领导马屁么，这个咱会啊，虽然咱的手法稚嫩了些，但这也正符合咱这个年龄段应该有的样子不是吗？ 马少军马局长也被张起航这一记马屁拍的十分舒服。 被张起航反驳了，但马少军却是一点都没生气，反而是颇为开心，他虚点了张起航两下：“呵呵……呵呵……你小子啊，我算是发现了……” 发现了什么，他没说，不过通过他红润的脸色却可以看出一二：对于张某人这个马屁精，局长大人十分受用。 “至于薪资待遇，”马少军语气一转，接着说道：“如果按照你说的，需要上百号人，一个人一年就是四五千，这上百号人，一年可就是大几十万，会不会有有点高了？” “局长，这个问题我确实考虑过，”张起航解释道：“之所以决定将薪资定在这个高度，主要还是考虑到现在有很多技术、有研发能力的老师其实也在外面偷偷摸摸的做兼职、搞副业，太少的话可能没办法打动他们。而且只要他们有所成，其实这份投入我们可以几十倍、上百倍的赚回来，所以我觉得还是值的。” 第274章 领导，我想改一下合同 马少军沉吟了片刻，方才缓缓的的点头说道：“既然你觉得值，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我支持你。” 张起航没想到马少军对自己的支持力度居然这么大，自己才刚刚反驳了他的话啊，遇到个脾气不好的领导，当场暴跳如雷也不是没有可能，但马少军在被自己反驳了之后居然能够支持自己，这可真是…… 老实说，张起航真的有点被感动了，什么叫支持？口头上说说那不叫支持，这种才叫支持！他重重的点头：“谢谢局长。” 反倒是马少军，听张起航这么说，他顿时就笑了：“我说过的嘛，华腾公司是你说了算……论起做生意，我确实不行。” “局长您太谦虚了……” 客气的说了几句之后，张起航终于说出了今天来的最后一件事、同时也是在张起航看来最重要的一件事：“局长，我想要和局里重新修订一下当初的合同。” 重新修订一下合同？ 张起航的这番话确确实实的超出了马少军的意料，大脑中迅速思索着张起航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这小子看到华腾公司发展的很不错，对于自己得到的有些不满了，想要提高自己的股份？ 也不怪马少军会这么想，实在是除了这么想，他还能怎么想？ 年轻人嘛，做出了一点成绩，就觉得华腾公司能有今天的局面全都是自己的功劳，全然无视了地区工业局乃至地委、行署在背后给他提供了多大的帮助，甚至于他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有身上的这层“国企”的皮，很多资源他能搞的到？ 但是，虽然心中恼火，可马少军还是不愿意搞不教而诛那一套，还是打算先听听张起航怎么说。他微微颔首道：“你想怎么修订？” “我想把我持有的那99的股份捐赠给咱们工业局和工人们。” “什么？！” 马少军震惊了！ 他是真的震惊了！ 在这之前，听张起航说了那句想要跟局里重新商谈一下合同的话之后，他的本能反应就是张起航被取得的成就冲昏了头脑，想要拿更多的股份、更多的分红，在那一刻，他心里是很恼火、很不满的，觉得张起航不堪造就，自己之前看错了他。 可任凭他如何想，也没想到张起航的想法竟然和自己猜测的南辕北辙，他竟然要放弃自己手中的股份？！ 激动之下，马少军震惊的道：“起航同志，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起航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认真的点头道：“局长，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事实上这件事我已经考虑了挺长一段时间了。” “哦？” 听张起航说他已经思考这件事思考了挺长一段时间，那就说明他不是一时间兴之所至才说出的这番话，马少军的表情缓缓的放松了下来，随即看向了张起航。 在马少军的注视下，张起航的眼神很平静，更没有躲闪，在官场当中混了大半辈子的马少军明白，有这种眼神的人，最起码能够说明对方的心底很坦荡……或许那些积年的老油条、老混子能够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想法，但马少军觉得这个能力绝对不能出现在一个刚刚上班还不到一年的年轻小伙子的身上，也就是说，张起航是真人的。 只是，在确定了张起航是认真的之后，马少军却是死活也想不明白张起航为什么要这么做。想不明白的马少军，直接向张起航问道：“为什么？” 张起航一脸腼腆的道：“因为国家规定。” “啥？” 马少军愣了一下，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局长您没听错，就是国家规定，”迎着马少军的目光，张起航再次肯定的点头，同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之前和局里商定那份合同的时候，当时我刚刚参加工作，什么也不懂，可这大半年来我也参加了好几次学习，知道了国家关于公务人员禁止经商的一些规定，比如在去年夏天，央办、国办就联合下发了《关于党政机关兴办经济实体和党政机关干部从事经营活动问题的通知》，在这份《通知》当中明确要求县及县以上党政机关在职干部一律不得经商、办企业，不得兼有党政机关干部和企业职工双重身份； 再比如在84年年底，中央、内阁联合发出《的关于严禁党政机关和党政干部经商、办企业的决定》当中也明确指出，乡(含乡)以上党政机关在职干部，包括退居二线的干部在内，一律不得以独资或合股、兼职取酬、搭干股分红等方式经商、办企业；也不允许利用职权为其家属、亲友所办的企业谋取利益。” 说到这，张起航望着马少军，一脸诚恳的说道：“局长，这些可都是国家的明文规定，而您之前说过，我见习期满之后直接给我授予副科级的级别，这副科级也算是乡级干部了，而且我现在是入党积极分子，当然必须遵守国家的相关规定。” “……” 对于张起航的这番话，马少军简直无语到不知该怎么跟他说，只觉得张起航这小子简直天真到了极点！ 没错，既然你小子能够说出这两份文件的名字以及发布的时间、日期以及文件的名字和相应的内容，那么这两份文件应该确实是存在的，这些东西也符合国家一直以来的精神和要求，可文件是一回事，如果发一份文件，下面的同志就立刻不打丝毫折扣的遵循，这个世界早就天下大同了，国家禁止官员子女和亲属经商，可这种现象还少了？国家还禁止投机倒把，可投机倒把这种事也是屡见不鲜的好不好？ 但既然张起航将这些文件拿出来说事，他也不好说什么，不但不能说什么，还得表扬张起航两句：“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说明d对你的培养起作用了，卓有成效……嗯，具体一些的话，这个合同你打算怎么修改？” 第275章 高尚的张起航 “我想签一个补充协议，”张起航说道：“这个补充协议是将我持有的这99的股份其中的49无偿捐赠给局里，另外的5无偿捐赠给工人们……” “小张，你想好了？”不等张起航说完，马少军就皱着眉头说道：“其实你可以将你的股份转送给你的家人、亲戚，让他们代持的。” 虽说国家有规定，但规定是一回事，实际操作那又是另外一回事，让亲戚、朋友帮忙代持股份这种事情屡见不鲜……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话不是随便说说的。 不过按说马少军其实不应该说这话的，可他还是说了，从这一点也足以看出他多么看重张起航。 张起航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感动道：“谢谢局长，不过我想好了，钱这个东西够用就行，太多了不是什么好事，而且您可能也知道，我爸妈做点小生意，家里也不缺钱用，所以现在想来，当初我和局里提的要求太幼稚了，也十分欠考虑。 而且只要我好好工作，住房什么的国家都会给我安排好，既然这样，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张起航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马少军还能说什么？尽管心里对张起航的做法不以为然，甚至觉得这小子有点傻，但他也只有点点头：“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 “不过局长，除了这一条之外，我还想再增加一个补充条款。” “你说。” “就是就是如果公司的年净利润超过100万，华腾公司拿出10的净利润来对公司管理层进行奖励，这个管理层包含的范围是公司部门负责人以上，如果将来有分公司，那就是分公司经理以上级别的领导有资格拿这份奖金，对了，这部分有资格拿奖金的领导干部不参与公司的年终分红。” 等了一下没等到张起航的下文的马少军，愣了一下，这才问道：“你呢？你拿多少？” 你给整个领导层都定下了奖金比例，你自己不拿？ 在这之前，马少军以为张起航应该给自己一个奖金的比例的，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没说，一时间，马少军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看不透这小子了。 张起航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听领导们的安排。” 他的想法很简单，自己将股份送出去了，如果局里有所表示，那自己就好好干，可如果局里对自己这么高尚的举动都没有什么表示，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再干个几年，等自己研究生毕业之后的那次晋升完成，自己就从华腾公司退出来，快快乐乐的享受生活……反正自己家里已经完成了第一桶金的原始积累，生意蒸蒸日上，今后自己随便指点两下，都可以保证自己一家人的生活无忧。 “这样啊……” 马少军沉吟了一下，摇摇头：“华腾公司能有今天的局面，可以说是你一手带起来的，没有别人都拿奖金，偏偏你这个一把手不拿的道理…… 这样！ 就按照你说的领导层不能分红，但如果华腾公司每年的净盈利超过100万，领导层可以拿总利润的12作为奖金，至于你，从这12里面拿四分之一、也就是公司年度总利润的3作为你的奖金。” 身为领导，马少军很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想让马儿跑，就必须给马吃草，越好的马，伺弄起来就越是精细，用来拉车的驽马也就罢了，而用来作战的战马，除了需要喂食普通的草料之外，还要饲料，甚至每天还要喂两个鸡蛋。而华腾公司今后如果想要取得长足的发展，就绝对不能忽视了张起航的奖励。 见张起航要说话，马少军摆摆手：“你也不用说其他的，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就和局里的其他领导同志沟通这件事。” 张起航闻言，心中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虽然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但华腾公司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到现在的，要说他对华腾公司没有感情那也绝对是胡扯，现在好了，年度净利润的3作为给自己的奖金，虽然不多，但以去年600万的净利润来算，那也是18万，虽然只相当于之前的60，但张起航也已经很满意了。 故意犹豫了一下，张起航才说道：“谢谢局长。” “不用客气，这是你应得的，”马少军摆摆手说道：“另外，这个奖励措施并不单单是给你的，将来你的继任者也一样享受这个政策。” 这么一来，这个“年度净利润的3”就成了华腾公司每一任一把手都会享受到的公司奖励制度，而且是是报请了地区工业局同意的，对于华腾公司这么一个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国企、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是三产单位的企业来说，压根不用担心有人会拿这个来说事。 这种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张起航自然也不会反对，不过想到另外一件事，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张起航正犹豫着呢，马少军开口了：“有什么话你就说。” 张起航的那点儿小心思，能瞒得过他？ 既然局长已经看出来了，张起航也就不再客气，说道：“局长，按说有些话不是我该说的，不过我觉得，以咱们华腾公司现在的发展势头而言，到年年底的时候就会成为一个年销售额达到数亿的大企业，局里拿着这么多的股份，这个……地区的领导会不会眼红？” 毕竟是劝自家局长主动将部分股份上缴，等于劝别人将已经送到了嘴边的肉往外推，老实说，张起航的心里还真有点忐忑。 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马少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笑骂道：“臭小子，你以为就你聪明？” 张起航就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他明白局长大人的意思了。 也是，局长可是心心念念的想要接着这个机会再往上走一步的，现在有了华腾公司这个分量这么重的“敲门砖”，局长的人怎么可能不好好利用一下？不过这么一来，张起航也有些好奇：局里准备将多少股份上缴给地区？ 第276章 送上门来 目送着张起航拐下了楼梯，马少军摇摇头，笑眯眯的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拿起了电话，少顷，他对着电话说道：“欧阳，老局长在吗？我有个事情想要向他老人家汇报一下……好的好的，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马少军对着办公室内的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随即吩咐司机备车，自己要去地委一趟。 不提马少军去地委拜访周安明同志，单说张起航，他刚到公司的大门口，门卫老王就探出脑袋来对张起航说道：“经理，那个罗厂长又来了。” “罗厂长？华云摩托的那个罗厂长？” “没错，就是他。” “好，我知道了，”张起航笑眯眯的点头，同时丢过去一包刚抽了两根的烟：“拿去抽。” 接过烟，老王眉开眼笑的道：“谢谢经理。” 车子拐过大门口，还不等开到办公楼前面，张起航就看到了罗汉文正站在办公楼门口的屋檐下面，如同拉磨的老驴一般来回的踱步，在他旁边的则是一副苦大仇深模样的杨志军，似乎老杨正在对他说些什么。 看到从大门口那边开过来的车，早就对张起航那辆枣红色的丰田大霸王熟的不能再熟的罗汉文立刻丢下杨志军，就满脸堆笑的冲过来帮张起航拉开车门。 与此同时，杨志军脚下的动作也不慢，跟着冲了过来，只是看到张起航，他的脸上不免有些惶急。 看到惶急的杨志军，张起航叹了口气，不等罗汉文开口就先对杨志军说道：“老杨，你去忙你的……罗厂长，走，去我办公室坐坐。” 自家经理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怎么办？ 杨志军唯有恨恨的看了罗汉文一眼，这才老老实实的应道：“好的经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了，你忙你的。” ……………… 跟着张起航来到办公室，不等张起航开口，罗汉文就说道：“张经理，我……” “停，老罗，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罗汉文刚开了个口，就被张起航个打断了：“我知道你想要账期，可罗厂长，咱们实话实说，你觉得你们华云摩托的情况，是我给你们账期就能解决的吗？” “……” 罗汉文张了张嘴，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是啊，华云摩托车制造厂现在的情况，真的不是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给他们一个账期就能够解决到了，不做这种实业型的工厂，是真的不知道从无到有的建这么一家摩托车制造厂有多么难，都不说员工培训和生产线的问题，单单是一个备货就要了老命：一辆摩托车上面几个钱个零件，即便是去掉包含发动机和化油器的动力总成，其他大大小小的零件也还有大几百个，大到排气管、仪表系统、线束系统、避震系统、轮毂和轮胎，小到一颗螺丝、一个转向灯…… 多了不说，每一个零件，你最少也要备上上千套货？ 这么多的零件，你有多少钱来备货？ 什么？ 你说先赊着？ 开什么玩笑啊，现在谁不知道三角债问题严重，大家谁愿意给别人赊账？ 再说了，有资格赊账的，那起码也是经营了几年、有一定口碑的企业，你们华云摩托车制造厂不过是一家连生产线都没搭建好的皮包公司，还想让我们把零件赊给你们，你想啥呢？谁敢保证你们拿到了我们的产品之后不会一转手就把我们的东西卖了？ 所以别看罗汉文跑了很多单位，请这些单位给他们账期，可迄今为止，他压根就没谈下来几家重量级的供应商。 张起航叹了口气，对罗汉文说道：“所以说啊，你现在来找我，希望我给你账期，可你觉得你们单位现在的情况，我有可能答应你吗？我是华腾公司的经理，我肯定要优先为我们自己的公司负责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这……”罗汉文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萎靡了下去，只是他还有些不甘心：“张经理，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这个……倒也不能这么说……” 嗯？！ 听到张起航的话，罗汉文的眼睛猛然一亮，急忙问道：“怎么说？还有什么办法？” “就是拿钱砸，”张起航说道：“所需的零配件全部花钱买下来，这就不是问题了。” 罗汉文的脸色再次灰败了下去，苦笑着道：“张经理您就别拿我开涮了，我当然知道这么做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问题是我们不是没钱么……” 如果有钱，老子不知道用钱砸？ 可问题是老子的上级单位也不过是一家监狱而已，监狱是什么？是国家关押罪犯的地方，是一个暴力机构，在监狱里上班的人，当然是不愁吃喝，但在不愁吃喝之外，想要有点额外的钱，那是想都别想。 实话实说，监狱方面帮华云厂解决摩托车的生产资质问题，这个没问题，毕竟资质不资质的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但钱这个东西，监狱方面是真的没办法——当然，如果彭城市某个银行负责人的小舅子被关在了彭城监狱，这又另当别论，但可惜的是，彭城市所有银行负责人、包括二把手、三把手乃至五六七八手的小舅子，都没有被关在彭城监狱，这么一来事情就难办了。 “这样啊……”张起航咂咂嘴，一脸遗憾的道：“那就没办法了，除非……” 说到这，张起航似乎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一把捂住了嘴。 除非？！ 罗汉文的眼睛猛然一亮！ 罗汉文是谁啊，这一个多月来，他为了解决华云摩托车制造厂的问题几乎连腿都给跑细了，可即便是如此，他也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现在听张起航话里面的意思，似乎他有办法能够解决华云厂面临的苦难，他哪里还忍得住？ 几乎是在张起航的话音刚刚一落，他就连忙问道：“除非什么？” “没什么……” 尽管张起航在努力否认，可在已经将华腾公司视为是最后的救命稻草的罗汉文看来，张起航就是不想说，这怎么可以？ 第277章 让你自己主动说出来 “张经理，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您就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办法，我求求您告诉我，”罗汉文上前一步，就差给张起航跪下了：“实在不行，我给您跪下也行……” 说完，这家伙还真的摆出了一副“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真的给你跪下磕头了”的架势。 张起航哪里能让罗汉文跪下？他连忙一把扶住罗汉文：“罗厂长您别这样，我说还不行么……这个办法也简单，既然现在你们最大的问题就是缺陷，同时银行也不肯给你们贷款，那你们再引入一家合作伙伴不就行了么？你应该知道，摩托车的生产资质不是谁都能够办的下来的，就比如我们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费了这么大的力气，甚至地委、行署的领导也在帮我们说话，可哪怕是现在，我们也没拿到这个资质……” 张起航不说这个也就罢了，可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在最初的惊讶之后，罗汉文的眼睛慢慢的亮了：张起航这小子话里面的意思，是他们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也想要生产摩托车？ 这个想法刚从心底里冒出来，罗汉文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这不是废话么！相比于摩托车，只卖发动机才能赚几个钱？眼看着最核心的摩托车发动机一台接一台的从生产线上被生产出来，却只能卖几百上千块钱一台，而如果是装在摩托车上，一辆摩托车最起码也要卖到3000多块钱，他张起航怎么可能不眼红？ 既然眼红，他肯定想要自己生产摩托车。 甚至于哪怕他不想生产，可眼看着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已经取得了小型汽油机的生产资质，只要琅琊地区的领导不傻，怎么可能会不催着他搞摩托车？ 这不，这小子自己都说了，琅琊地委和行署的领导都在帮他拿生产资质——这台正常了，相比于生产摩托车，生产发动机才能赚到几个钱？ 可现在，我们就有摩托车的生产资质啊！ 既然我们有资质、但却没有发动机，那干脆我们合作一把算了！ 想到这，罗汉文不再犹豫，当即对张起航说道：“张经理，既然这样，那我们完全可以合作啊……” 不等罗汉文的话说完，张起航就连连摆手：“罗经理，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那句话，账期这个东西我是真的没办法答应你……” 张起航的话音一落，罗汉文就连忙解释道：“不不不，张经理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账期的问题，是解决你们公司摩托车生产资质的问题。” “……嗯？” 听罗汉文这么说，张起航愣了一下，才不敢置信的说道：“罗厂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心中颇有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感觉的罗汉文，迎着张起航的目光重重的点了下脑袋：“就是您理解的这个意思，您的话提醒了我，既然你们也想生产摩托车、明明各种条件都具备却苦于没有相应的生产资质，而我们华云摩托厂虽然有了资质，但却受限于各方面的条件迟迟无法形成产能，既然这样，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充分发挥彼此的优势，一起生产摩托车、一起赚大钱呢？” 张起航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不是很确定的问道：“你的意思是……” “当然是两家公司合并……” 罗汉文的话还没说完，张起航的脸色就变了，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向罗汉文反问道：“罗厂长，你觉得我是傻瓜？” “当然不是……” “依着我们华腾公司现在的发展势头，就算我们不生产摩托车，我们今年的年销售额也必然会超过5个亿，年净利润超过5000万，现在，就凭借着你们手中的一纸证书，你就想从我手里分走一半财富……” 反手指着自己，张起航瞪着眼睛向罗汉文反问道：“你是当我傻，还是当我们琅琊地区工业局、地委和行署的那些领导们傻？他们能答应你们的条件？” 罗汉文当然没指望着张起航能够答应自己的条件，就像是张起航自己说的那样，新工厂投入使用之后，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进入了一个飞速扩张的阶段，他们从一家销售范围只限于鲁省本地的企业飞快的向周边省份以及周边省份的周边省份蔓延，并且凭借着低廉的价格迅速的在这些省份攻城略地。 因为彭城距离琅琊实在是太近，所以年前年后的这段时间，罗汉文已经往华腾公司这边跑了很多趟，对于华腾公司强劲的发展势头那是亲自看在眼里的，自然是觉得张起航说的一点都不夸张，他们今年真的能够实现几个亿的销售额、实现几千万的净利润。 在这种情况下，想让张起航拿华腾公司来与华云摩托车制造厂合并，先不说他张起航会不会答应，就算他张起航被冲昏了脑袋、答应了，琅琊地区工业局、琅琊地区行署和地委也绝对不可能答应，这个亏吃的太大了。 不过这个试探当然不是没有意义的，最起码在罗汉文看来不是没有意义的，最起码的一点，证明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是真的在申请摩托车生产资质方面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仔细一想，也能想到这个麻烦来自于何处：鲁省的轻骑摩托可是国内排名前三的摩托车生产企业啊，对于早就将鲁省看做了是自己的大本营的轻骑摩托来说，他们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出现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所以说，给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申请摩托车生产资质下绊子就成了最正常不过的选择。 可问题在于，摩托车的生产资质是华云摩托车制造厂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有资格与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合作的东西了，这个机会，自己绝对不能错过！ 深吸了一口气，罗汉文说道：“张经理，您误会了，我说的合作，是你们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可以投资我们华云摩托车制造厂，成为我们的股东，这么一来，我们两家不就成了一家人、各取所需了么？” 第278章 这差别也太大了 “入股你们华云摩托？” 张起航皱起了眉头，似乎是在认真的思索这件事，好一会儿，他才不情不愿的点点头：“如果是这么合作，倒不是不能商量……不过罗厂长，你就不怕我们借着这个机会夺了你的权？” “夺我的权？”罗汉文瞪大了眼睛，下一秒钟，他变得一脸的惊喜：“您说真的？张经理，只要您承诺解决我们彭城监狱家属子女的就业问题，不用您夺，我亲自送您手上，您看怎么样？” “……” 张起航：还带这样的？ 反倒是罗汉文，似乎是被张起航的话给启发了灵感，他有些坐不住了，站起来搓着手说道：“对啊，之前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以张经理您的能力，如果我们将华云摩托交到您手里，还愁华云摩托发展不起来？还愁老婆孩子没没有班上？不行！我得回去把这个事情和领导们汇报一下……” 看着明显激动和兴奋起来的罗汉文，张起航是真的有点无法理解了：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对于华云摩托的股份，他似乎完全没有舍不得的意思？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难，张起航的脑子很快转了过来：是自己想的简单了。 说到底，他罗汉文是彭城监狱方面任命的厂长，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在他的潜意识里，自己只是华云摩托车制造厂的首任厂长而已，而华云摩托车制造厂的所有方是彭城监狱，而华云摩托车制造厂成立的初衷不过是彭城监狱为了解决监狱监管人员的家属、子女的就业，从这一点上来说，他罗汉文压根就没有将华云摩托车制造厂当成自己的私人物品的意思。 至于彭城监狱方面，除了帮华云摩托车制造厂拿下了摩托车的生产资质、给了一块地皮以及不到200万的资金，并没有给予华云摩托车制造厂太多的支持——倒也不是彭城监狱方面不想给，而是就这200万，也已经掏空他们的家底了。 至于罗汉文，他本身就是彭城监狱管理方的一个中层干部。 对于老罗同志来说，不管是此前在监狱担任干部的时候还是现在在华云摩托车制造厂当厂长，有本质的区别吗？无非就是一份拿工资的工作而已。 张起航会夺了自己的权？ 不存在的，想想这段时间到处吃的闭门羹、到处看的脸色、受过的难堪，他甚至于巴不得监狱领导能够派个人来“夺”了自己的权，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回到监狱，轻轻松松、舒舒服服了。 只要张起航能够让华云摩托车制造厂尽快投入运转、让各位兄弟的老婆孩子们都有班上、有工资拿，被夺了权又能怎么样？ 意识到这一层，张起航的心里就有谱了，他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那罗厂长，要不你请示一下你们监狱的领导，问问领导的意思？如果你们领导也同意，那咱们就谈谈。” “好，”罗汉文二话不说答应下来：“张经理，我方不方便借用一下你们的电话？” “当然没问题，我让杨主任带你去。” ………… 没让张起航等太久，也就10分钟左右的功夫，罗汉文就兴冲冲的回来了：“张经理，我们监狱的领导说这件事可以谈！” “可以谈？” 张起航有些惊讶，更有些惊喜，他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这么利索。 “是，”罗汉文也很惊喜：“不过我们领导说了，他们需要商讨一下，所以您可能需要等几天。” “明白，理解，”张起航立刻点头：“这是应该的。” 允许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入股华云摩托车制造厂是一回事，但应该给出什么样的条件？出让多少股份？这部分股份要换来多少钱和技术、资金？华腾机械制造公司需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是合作达成？入股之后新的华云摩托车制造厂的管理层又该如何设置……这一切的问题，都需要彭城监狱方面有个相应的预案才行。 顿了顿，张起航接着问道：“那你们领导有没有说您是先在我们这边等着，还是让你先回去？” 罗汉文立刻说道：“我们领导的意思，是让我在这边，有什么基础性的问题可以由我来跟你们沟通。” “应该的，”张起航了然的点头，随即转头对跟着罗汉文一起跑过来的杨志军吩咐道：“杨主任，你帮罗厂长安排一下，这几天就先住在咱们这，一定照顾好罗厂长的生活和起居……” 已经知道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有可能入股华云摩托车制造厂的杨志军重重的点头：“经理您放心，我一定安排好。” 华腾公司的新厂区在建设的时候并没有像是很多国企那样建设配套的招待所，但考虑到接待方面的需要，以及一些出差的同志可能回来太晚、没有地方住，此外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也需要招待一些合作单位过来的人，张起航还是听从了江河、李革新等人的建议，专门见了10间客房，其中有5间是标准间，另外5间则是类似于学生宿舍的四人间，上面是床下面是书桌的那种，没有套房。 这次给杨志军安排的就是单间，虽然是单间，但房间内部的空间可是比后世经济型酒店的单间宽敞的多了，面积差不多有30个平方，几乎相当于后世那些小公寓的面积，里面的各种设施也是一应俱全，甚至于装修也是张起航按照后世的公寓风格进行装修的，结果就是罗汉文在被杨志军带着来到客房的时候，看到里面精致的装修，眼睛都看傻了：乖乖，这待遇差别也太大了…… ……………………………… 就在杨志军在为房间内的设施为止感慨的时候，地委办公楼，周安明同志望着马少军，惊讶的道：“小马，你确定你真的想好了？” “是的老局长，我真的想好了，”迎着周安明惊讶中带着审视的目光，马少军重重的点点头：“既然华腾公司越来越大，我认为再搁在我们工业局就不太合适了。” 第279章 奖励 “嗯？”周安明扬了扬眉毛：“怎么说？” “按照华腾公司现在的产能以及市场销售情况、拓展速度，张起航说今年他们的销售额一定会超过5个亿，这话我信，”望着周安明，马少军诚恳的说道：“5个亿，最少一个亿是净利润，按照现行的分红制度，最少能够拿出5000万来分红，工业局就能分到2500万……” 说到这里，马少军望着周安明苦笑起来：“老局长，这可是2500万啊，说不定更多，如果之前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也就罢了，工业局还可以闷声发大财，可之前华腾公司的新工厂投入使用的时候，咱们琅琊地委、行署去了多少领导？这些领导看到这么大的一个厂子，会不盘算？ 这世界上，没什么事情是经得起盘算的，这么大一笔钱，我们工业局要是一点也不向市里上缴，我这个局长就该挪挪位置了。” 马少军几乎能够想象的到届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局面：地区里的财政这么困难，你们工业局手里握着这么大一笔钱竟然不想着为地区分忧？马少军同志，你的觉悟很成问题啊，工业局的领导班子需要调整一下、好好学习学习了。 听马少军这么说，周安明倒是笑了：“所以你就把40的股份全部上交给了地区？” “算上张起航无偿上缴的那99的股份，局里还有15的股份呢，”马少军有些得意，又有些狡黠：“这些股份，一年也能有大几百万的分红，到了明年、后年，这15的股份甚至能够给局里提供上千万的分成，这么多钱，足够我们折腾了。” “你能这么想，这就很好，”周安明笑着点头：“之前我还担心你犯错误呢……很好，很好……” 马少军连忙一记马屁奉上：“这都是老局长您教导的好。” “呵呵……你呀你呀，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油嘴滑舌，”周安明显然是被拍的很舒服，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几分，同时虚点了马少军两下，笑着摇头道：“不过你的做法确实不错，主动上缴40的股份，自己只保留15，这很好……另外，组织不能、也不会亏待为组织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的同志，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这次的事情之后，你的位置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要调整一下。” 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面前，马少军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他面色一肃：“我个人完全听从组织的决定。” 周安明应了一声，实话实说，作为自己的嫡系，马少军能够将事情做到这个份上，他是真的很高兴的，自然也就愿意和马少军多聊一会儿：“对了，既然小张同志将他的股份全部无偿上缴了，那你有没有什么奖励措施？” 之前马少将已经和他说过了，张起航之所以决定将手中持有的这99的股份全部无偿上缴组织，是因为张起航在学习了组织关于禁止官员经商的一系列规定之后自己主动做出的，既然是自己主动做出的，那么这样的好同志难道不应该好好奖励一下吗？ “老局长，不瞒您说，我还真有些想法，想要您指点一下。” “指点就不用说了，”周安明摆摆手：“你自己也是一局之长，该自己做决定的就自己做决定……嗯，说说看。” “是，首先，我觉得张起航同志为组织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我们不能没有无视同志们的贡献，在一个，他这不是马上就要结束见习期了么，”马少军说道：“所以我的想法是，直接授予他副科级级别，同时享受正科级待遇。 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我想要请组织特批他入党，这么一来，华腾公司也好成立党支部……话说华腾公司马上也是年营业额几个亿的大公司了，居然还没有党支部，这简直离谱！” 说别的也就罢了，说到华腾公司成立党支部这个事情，周安明就立刻点头：“确实，这么大的公司还没有个党支部，是有些不像话。” 华腾公司如果是一家私人企业也就罢了，有没有党支部也不会有人在意，可问题是华腾公司可是琅琊地区工业局控股的国有股份制企业啊，你一家国有企业，规模还这么大，居然没有党支部？！ 就离谱！ 可离谱归离谱，看看华腾公司的发展过程，就会发现华腾公司没有党支部也是情有可原：成立还不到一年，连他们的一把手都还只是个入党积极分子，这党支部怎么搞？ 没法搞嘛！ 现在好了，机会来了，周安明觉得心里头那块让自己不舒服的石头也被搬开了。 “不过我觉得还是差了点意思……”周安明想了想，问道：“嗯，还有其他的奖励吗？” “这个……” 马少军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不敢对自己的老领导说假话：“这小子说，公司的领导层不能拿分红，所以他希望从每年的净利润当中拿出10作为奖金，用来奖励公司的领导层……” 周安明忽然打断马少军的话，问道：“这个‘领导层’指的是哪个级别以上？” 马少军连忙说道：“部门负责人以上，如果将来有了子公司或者分公司，就是子公司或者分公司的经理以上的级别， 我考虑了一下，觉得可以行，另外鉴于张起航的贡献，我的想法是将奖金总额提升到净利润的12，公司一把手了可以拿净利润的3作为奖金，其他人根据不同的贡献分享剩下的9……” 说完，马少军小心的望着自己的老局长。 “可以！” 马少军没怎么犹豫，只是略一沉吟，就点头表示赞同：“只要形成了规章制度，那就没问题。” 净利润的3作为给华腾公司一把手的奖金，这笔钱是不少，比如今年，如果真的华腾公司能够有一个亿的净利润，那么张起航就能拿走300万，看着是很吓人，可周安明也明白：人家张起航连那么多的股份都让出来了，现在拿点奖金，过分吗？否则人家凭什么努力干活？ 最重要的是，这笔奖金是给华腾公司的一把手的，将来张起航不在华腾公司任职了，其他人来华腾公司，也能顺理成章的拿这笔钱。 既然如此，周安明自然不会反对。 第280章 给他最大的自由度 得到了老局长的同意，马少军的心这才彻底松了下来。 虽然之后还有一系列的程序要走，但他很清楚，这件事基本上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而既然张起航都能够得到这样的奖励，那么自己这个不论是资历还是年龄都足够的家伙借着这次的贡献再进一步，自然也就顺理成章——至于自己能不能在退休的时候再进一步，捞个正厅级待遇退休，那就看以后的机遇了。 看着放松下来的马少军，周安明哪里不知道自己这个曾经的下属在想着什么？ 但虽然如此，他并不介意再帮他一把：这些年来马少军的表现是落在了自己的眼里的，这小子不错，否则自己当年也不会将位子交给他。 想到这，周安明干脆起身：“走，跟我去德清同志那里一趟，你亲自把这件事向德清同志汇报一下。” 这么大的事情，当然需要向琅琊地区地高官汇报，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按照流程，应该是由周安明先向赵德清做一个简短的汇报、将情况的大致向赵老大交代一下之后，如果赵老大对这件事感兴趣（当然，对于这种主动送钱的事，估计也没几个领导会不感兴趣）之后，找老大才会要求马少军来向他做个详细的汇报。 而周安明直接带着马少军过去找赵德清，这个动作的深层次的意思就是：老大，你看小马同志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是不是该重重的奖赏一下啊？ 简言之，这是周安明在给马少军讨功劳！ 而已周安明在琅琊地委的排名以及他说话的份量，只要他开了这个口，赵德清就绝对不会拒绝。 马少军没想到老局长居然会这么说，不由吃了一惊，忍不住道：“老局长，这……” 周安明倒是叹了口气，望着马少军说道：“小马，老局长也只能帮你到这个程度了，以后你能走到哪个程度，我也没办法照应你了。” 马少军的眼睛都红了：“老局长您……” “先别说这些了，”周安明摆摆手：“对于你离开工业局之后的工作安排、尤其是对于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你有什么想法？” “这个……老局长，我还真有些想法……” 周安明皱了下眉头：“那还不快说？” “是是……老局长，我是这么想的，地委安排谁来接任我这个局长的位置都无所谓，我只是认为，新来的局长应该重视华腾公司，但这个重视，不是说闲着没事就去华腾公司耀武扬威一番，而是充分尊重局里与华腾公司签订的合同，给予张起航同志足够的自主权。” “嗯？”周安明没想到马少军居然会这么说，周安明皱了下眉头：“为什么这么说？” “张起航这位小同志……”马少军组织了一下措辞，这才接着说道：“怎么说呢，他的能力是绝对不用怀疑的，这一点从他能够从无到有的将空压机厂折腾到现在的局面就能够看得出来，我甚至觉得即便是放眼整个琅琊，这家伙搞经济的手段也是首屈一指的……” 周安明就点点头：“你接着说。” 对于马少军的这番观点，他同样的是赞同的，毕竟，张起航用实际表现证明了自己的才能，不过这么一来，周安明就越发好奇马少军会提出什么样的建议。 “所以在对于如何使用张起航同志这一点上，我的想法是，由着他自己去发挥，我们这些当领导的只需要在关键时刻拉他一把、让他不要犯非常致命的错误就好，”说到这，马少军认真的说道：“在我看来，如果地区能够借着拿到华腾公司40的股份的机会，将华腾公司升级为地区直属企业，同时能够做到充分发挥张起航同志的长处、保护好他的话，他会成为咱们琅琊地区经济发展的带头人，到时候整个地区的领导都会因此而受益。” 现在的华夏，经济发展是最大的事，对地方政府考核的最重要的指标也是经济，如果张起航真的能够带动琅琊地区的经济飞速发展起来，可不是整个琅琊地区的领导们都跟着受益么，经济搞起来了，到时候上面的领导因为领导有方可以更快的得到升迁，而中层领导也有了更多被提拔的机会，经济发展起来了，难道不是所有人都跟着一起受益的好事吗？ 周安明没想到马少军对张起航的评价竟然这么高，闻言，眼睛都瞪圆了：“你对这小子的评价竟然这么高？” “老局长，华腾公司今年的销售额最少能够突破5个亿，实际上到年底的时候突破7个亿我也不觉得奇怪，一年半的时间，让一个几乎发不出工资来的、此前效益最好的时候，年盈利也不过十几万企业的达到这样的水平，您觉得这孩子的能力如何？ 更别说他现在还要搞摩托车，以他现在展现出来的能力，我相信如果这小子真的能够搞摩托车，他最后折腾出来的动静一定不会比轻骑小多少……” 说到这，马少军才意识到空压机厂就是老局长搞出来的，自己这番话未免有嘲笑老局长的嫌疑，连忙道歉：“老领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看着马少军急的面红耳赤的样子，周安明顿时就笑了：“你觉得我会介意这个？” “我……我……” 马少军辩解也不是，不辩解也不是，就这么一小会的功夫，他已经是急的一脑门的汗。 看着急的额头冒汗的马少军，周安明笑着摆摆手：“好了，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一个这么有才华的年轻人，就应该充分发挥他的聪明才智，这些话我会和德清同志沟通的……人家背后还有个哈工大呢。” 是啊，那可是哈工大啊，而且根据现有的情况来看，张起航还是哈工大颇为关注和重视的一个年轻人，这种好苗子，谁不去好好培养，反而想着折腾，那不是脑子有病么？ 第281章 左右为难 赵德清对于马少军愿意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40的股份无偿转让给地区的做法很高兴，也对马少军这种时刻想着地区发展、顾全大局的做法提出了高度的表扬，但出乎马少军意料的是，对于自己提出的要给予张起航极大自由度的做法，赵德清甚至连个磕绊都没打，就二话不说同意了，这让马少军有些错愕…… 看到马少军错愕的样子，赵德清笑了：“少军同志，我看你似乎有些惊讶？” “呃……这个……”马少军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说道：“我知道我提出来的这个建议其实有些激进了……”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赵德清点点头，笑眯眯的说道：“不过我仔细研究过张起航同志，这是个很不错、很有想法的年轻人，我的想法也很简单，既然张起航同志很有想法、锐意进取，那我们就取他这个有想法、锐意进取嘛，既然改革开放是摸着石头过河，那咱们就摸摸这块石头，看看是不是合适。” 马少军倒是没想到赵德清的想法居然这么激进，惊讶之余又有些欣喜：张起航能够遇到这么一位领导，对他来说其实也是一件好事。不过想到自己之前答应张起航的3的奖金的事情，他又觉得不妥当了，想到这，他连忙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将年利润的12作为给管理层的奖励，其中的3是给一把手的奖励？这可以啊，我觉得没什么问题，”赵德清不觉得这个条件有什么问题，可既然马少军这么提出来了，他也不能不问一下：“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吗？” “主要是……虽然3不多，可架不住基数大啊，”马少军硬着头皮说道：“到今年年底，华腾公司的净利润有可能达到大几千万，甚至上亿也不是没可能，12就是1200万，3就是300万，这……同志们会不会有意见？” 赵德清瞬间明白了马少军的意思：相对于总股本来说，12比例确实不高，但如果华腾公司真的能够实现上亿美元的净利润，难不成真的要拿出1200万来奖励给公司管理层？并且这1200万当中的300万还要给张起航？ 这可是1200万和300万啊，在这个即便是央企的一把手的年度总收入还不超过10万元的年代，一下子如此重奖，这已经不止是“同志们有意见”的问题了，如果被媒体知道了，甚至有可能引起全国的哗然！ 赵德清也觉得有点头疼，他皱着眉头向马少军问道：“你当时怎么就答应他了？” “我……我当时没想到这么多……”马少军的脑袋都要塞裤裆里了：“我当时就想着，人家把99的股份都无偿让出来了，把年度净利润的3作为奖金也不过分，而且张起航拿的奖金越多，说明公司赚的越多，我……我没往华腾公司有一天会净利润上亿这方面去想……” 赵德清闻言，也是忍不住直撮牙花子：是啊，从比例的角度来讲，3多吗？真的不多！一个年净利润100万的企业负责人，拿个3万块钱的奖金，说的过去吗？当然说的过去，而且谁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可如果将年度净利润扩大100倍，那这个奖金的数额也要扩大100倍，达到了300万之巨，这有点吓人了…… 当然，如果地区里觉得给多了，也可以到年底的时候不认账，但赵德清不是傻子，很清楚如果地区敢不认账，张起航倒是不会、也不敢要这笔奖金，但明年的华腾公司是个什么样子，可就不好说了。 无奈之下，赵德清只好说道：“这样，我和宝平同志沟通一下再说。” 宝平同志，就是地区行署专员闫宝平同志。 马少军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总算是将这个漏洞给交待出来了，天可怜见！要是到了年底需要给大家发工资、发奖金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那就真的要命了！真到了那个时候，地委、行署的领导面对这个让他们措手不及的问题，还不到将自己给恨死了？ …………………… 这会儿的张起航可不知道地委和行署的领导们为了他的事情已经愁的不行，这会儿他正惊讶于彭城监狱方面的反应之迅速呢。 是的，当天下午，彭城监狱方面的人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大概是为了不给张起航带来太大的压力，两人都换了便装。 罗汉文一本正经的给双方做着介绍：“张经理，这位是我们彭城监狱的祝长宏祝副监狱长，这位是我们彭城监狱的柳援朝柳政委；祝长宏同志，柳援朝同志，这位就是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经理张起航同志。” 罗汉文介绍完毕，祝长虹和柳援朝先后向张起航伸出了手：“张经理，你好，很高兴见到您。” 张起航尽管心中很惊讶，不明白为什么彭城监狱这边的反应怎么就这么快，但惊讶桂静雅，他还是将这份惊讶和好奇压在了心底，满脸笑容的向两人颔首致意：“祝监狱长您好，柳政委您好，两位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双方一阵寒暄之后，张起航说道：“祝监狱长、柳政委，您两位一路舟车劳顿，要不这样，咱们先休息一下、吃顿饭，明天上午我带着两位参观一下我们的工厂，之后咱们再谈，您觉得怎么样？” 虽然很清楚祝长宏和柳援朝到来的目的是和自己谈合作，不过既然是合作，那总要让对方看到自己一方的实力才行。 祝长宏和柳援朝客气的推辞了一下，见张起航坚持，也就顺势点头：“那就麻烦张经理了。” “不麻烦，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张起航笑着道：“另外我给您安排一辆车和司机，几位如果觉得呆着不舒服，也可以去市里转转、买点东西，我们琅琊地区这两年发展的挺快，还是有一些好玩的地方的。” 没想到张起航想的这么周到，柳援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多不好意思？” “有朋自远方来嘛，应该的。” 第282章 张家功和张家林兄弟俩想要玩一把大的？ 知道柳援朝和祝长宏有很多话想要问罗汉文，在将柳援朝和祝长宏安顿下来之后，稍稍坐了一会儿，张起航就告辞而去。 张起航刚走，柳援朝就立刻向罗汉文问道：“小罗，我记得你去华腾公司的新工厂参观过，对？” “是，”罗汉文连忙点头道：“他们的新工厂首次投入使用的时候，我还代表华云摩托来祝贺了一下。” 柳援朝立刻再次问道：“那你觉得他们的新工厂怎么样？” 柳援朝和祝长宏之前知道这件事，但也仅限于知道这件事，对于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情况他们并不关心，但这次不一样了。 “很厉害！很先进！”罗汉文一脸钦佩的道：“他们的工人都是技术非常厉害的工人，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从浦陵机器厂挖来的……哦，浦陵机器厂就是生产嘉陵50发动机的工厂……而且他们与琅琊地区的好几所技校都有合作，他们的工人都是在这些技校培训过的，不能说技术水平多高，但起码都合格，另外他们的设备也很先进，都是舜耕市第一机床厂和舜耕市第二机床厂当前的主力产品……” “也就是说，你觉得如果能跟华腾公司合作，对咱们很有利？”祝长宏忍不住插嘴问道。 “是，我是这么认为的，”罗汉文说道：“在他们的展品陈列室里面，有好几辆他们自己改造出来的摩托车，另外他们还在嘉陵cj50发动机的基础上发展出了两款新发动机，性能比之前的cj50厉害很多……对了，听说他们还与哈工大合作开发了一款的四冲程摩托车发动机，这个更厉害……” 罗汉文将自己掌握的华腾公司的情况一股脑的告诉了柳援朝和祝长宏。 柳援朝和祝长宏听的已经呆了：这些情况，有些是他们知道的，有些他们此前从未听说过，比如华腾公司与哈工大合作研发新的摩托车发动机这件事，就完全出乎了两人的意料。 但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两人却顿时激动起来：排量的四冲程发动机？ 这明显就是个摩托车发动机啊！ 虽说监狱是一个极其封闭的环境，但也并不意味着监狱管理人员和工作人员与社会是完全脱节的，他们当然知道就目前而言，排量的摩托车就算是当前摩托车行业的“大排量”了，、则是“中端”排量，那么很明显，华腾公司搞的这个排量的摩托车发动机，很明显就是瞄准了“中高端”市场。 想到这，柳援朝和祝长宏飞快的对视了一眼。 如果说两人、或者说彭城监狱方面此前对于这次的合作是期待中多少还带着一点遗憾的话（遗憾于华腾公司生产的摩托车的排量太小，卖不上价），可现在，两人心中的那点儿遗憾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了庆幸。 …………………… 当柳援朝和祝长宏在为自己的反应迅速感到庆幸的时候，望着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的张家功和张家林，张起航连忙站起身来：“爸，四大爷，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你们喝点什么？我这里有茉莉、有龙井，还有……” 自家老爹和四大爷的到来，让张起航感觉太意外了，又意外，又突然，可不管他感觉多么意外和突然，人家来都来了，自己当然要拿出最热情的态度来招呼。 张家林和张家功也真不跟张起航客气，两人大咧咧的在待客区的沙发上坐下，然后一摆手：“随便什么都行，我们开车来的，倒也不渴。” “那就龙井，”张起航点点头，他一边给自家老爹和张家功倒水，一边好奇的问道：“爸，四大爷，你们来之前怎么也不跟我打个招呼……这还带搞突然袭击的啊。” “你个臭小子……什么突然袭击，”张家功笑了，都是自家人，他觉得也没有跟张起航客气的必要，所以直接说道：“起航，是这么回事，之前我和你爸不是一起去首都了么。” “嗯……” 张起航点点头，示意张家功继续往下说。 “以前我们觉得自己现在的小日子也听好了，不愁吃、不愁穿、不缺钱花，住的地方也挺宽敞，我和你爸其实也挺知足的，”张家功说道：“可这次我和你爸到了京城之后，到处走了走、看了看，才发现我们这点成就根本毛都算不上，不说和那些大老板比了，就说京城的房子，我们一年忙活下来，连套房子都买不起，尤其是那些专门针对外国人销售的好房子，一平方要小两万块！我滴个天呐…… 一直以来我们都是井底里的那支蛤蟆，看到了井口那么大的一块天，就以为天就只有那么大，可这次去了京城之后，我和你爸这才发现，这天可大了去了，这天大的……无边无沿！一眼望不到头！” 张起航听的表面上连连点头，心里头确实暗自叫糟糕：不会？这俩中年大叔不会是去了京城一趟，被京城的繁华给打击的不行了？ 却不料就在这个时候，张起航就听自己的四大爷接着说道：“我和你爸这次算是来了眼了，想到以前的那点儿沾沾自喜，现在想想都觉得丢人！ 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觉得我们其实还年轻，还能再干个二十来年……外国的那个很贵的西餐，就是那个很多年轻人都喜欢去的那个地方的老板，不是到了六七十岁才开始创业么？我和你爸还这么年轻，难道还比不了一个外国六七十岁的老头？” 张起航一开始听的一脑袋的雾水，到了后面这才听明白，什么“很贵的西餐”，不就是肯德基么！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张起航终于听明白了两人的意思，他笑着道：“四大爷，爸，我明白您两位的意思了，您是觉得只做动力推车这个东西实在没什么意思，想要玩一把大的了，对？您放心，我肯定支持您两位！” 第283章 广阔的农村大有可为 “不是不是，不是这么还是，”张起航的话刚说完，张家功就连连摆手道：“我和你爸这次来找你的意思是，你小子的头脑灵活，你觉得我们干点什么比较合适？” “……” 张起航愣了足足十多秒钟，这才反应过来，随即就是苦笑不得：敢情是来向自己求援、让自己帮忙支招来了。 不过这也不错！ 在张起航做出决定将自己手中持有的华腾公司的股份全部捐赠出去之前，他就已经想到了今后将一定的精力投放在自己家和四大爷家的生意上，只是事情总是这么的出乎人的意料，还不等自己找个合适的机会和自己的老爹、自己四大爷沟通呢，他们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这样当然更好！ 不过如此，也不能这么大刺刺的就给人出主意，双方一番谦让之后，张起航这才说道：“四大爷，爸，您要是非得我让给出个主意的话，我倒是有两个路子。” 竟然还有两个路子？ 张家功和张家林这对堂兄弟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些诧异，但更多的还是兴奋：看来今天这趟是来对了！ 仗着自己是张起航的老爹，张家林眉毛一竖，故作不悦的道：“那你还不快说？” “我这就说，”张起航一缩脖子，然后看向张家功：“是这样，四大爷，作为咱们县农机公司的一把手，这一年多来您对咱们县农村和农业的情况应该是有解的相当透彻了？” 张家功闻言，脸上顿时颇为自得：“相当透彻不敢说，但作为全县农机销售和服务工作的负责人，我对咱们县的农业情况还是有些了解的，唔……对于咱们地区的农业情况也能说道两句。” “这就是了，”张起航点点头，望着张家功说道：“四大爷，我的这第一条建议就是走农业机械制造的路子。” 张家功皱了下眉头：“你仔细说说。” 张起航闻言，也不客气，说道：“就以咱们县为例，虽然地形大致还算比较平整，但农业生产还基本停留在人力状态，机械化……说实话，基本上谈不上什么机械化，春天或者初冬翻地的时候，基本上都是靠人工翻地，舍得花钱用机械翻地的农民是少之又少； 再说到冬小麦的收割，从小麦的收割到运输，基本上还是全靠人力，小麦的收割靠一家人挥舞镰刀，运输靠人力独轮车，脱粒倒是用上电动脱粒机了……四大爷，您觉得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什么？” 张家功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说明舵手当年说的话，即便是到了现在也是无比正确的啊，”张起航说道：“到农村去，到农民当中去，广阔的农村大有可为！看看这几年来农用三轮车、农用手扶拖拉机以及农用三轮车的销售情况，难道还不能说明这一点吗？” 张家林惊讶的眼睛都瞪圆了：“你的意思是，让我门生产农用三轮车或者四轮车？这个东西是我们能玩的吗？” 我￥￥…… 张起航这点儿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自己这个老爹，当真是神了！ 好不容易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张起航这才说道：“咱们的公司是个什么情况，我难道不知道？我会提出这样不靠谱的建议？” 张家林同志也觉得自己有些丢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最硬：“谁让你提这些的……你小子到底是想要说什么？” 得咧！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还卖什么关子？ 张起航叹了口气，说道：“把，不止是咱们县，就咱们地区、咱们全省，单单一个冬小麦的收割，实现机械化作业的比例能有多少？不会超过10？ 这意味着全省范围内，至少还有90的冬小麦的收割靠农民挥舞小镰刀！ 这种情况下，如果你们能够研制一种与小四轮拖拉机、手扶拖拉机配套使用的、可以适应小地块和狭窄地形的小型小麦收割机，你们觉得有没有市场？” 张家林还在思考，毕竟他对这个东西不是很懂，但张家功可是专门做农业机械的啊，听张起航这么说，他的眼睛顿时一亮：现今有与小四轮拖拉机和手扶拖拉机配套使用的小麦收割机吗？ 没有！ 或许其他地方有，但在鲁省地区，还真没有！ 那么问题来了，按照目前的效率，以典型的夫妻两人手动割麦子的情况来算，收割一亩地的小麦，最少也的四到五个小时的时间，到了忙的时候，很多人甚至不得不请人帮忙，而如果当真有这么一款配套小四轮拖拉机和手扶拖拉机小麦收割机，估计有个十几分钟就能完成一亩小麦的收割，只要收费合理，大家会不会选择请收割机帮忙收割？ 这几乎是没有疑问的。 先不说在炎热的初夏连续弯腰收割小麦四五个小时的滋味绝对不舒服，单单一点：请人帮忙割麦子也是要花钱的，就算是请亲戚帮忙，或许不用花钱，但吃顿好的总是必须的？完了还得给亲戚帮忙， 最重要的是，如果能够花钱解决问题，男人就可以在外面打工、不用在麦收时节赶回来收麦子了……这一来一回要耽误多少事？少赚多少钱？ 而且张家林还想到了另外一点：再过三个月就是小麦收获的季节了，而各地农机公司靠着安装电打火启动，手里可是有着本县手扶拖拉机和小四轮拖拉机机主们最新、最完整的通讯方式！ 想到这，张家功立刻问道：“起航，现在距离麦收可就只有三个月出头了啊，你觉得这几个月，咱们能够拿出这样的产品？” 张起航立刻说道：“咱们自己做不到没关系，可以花钱请人帮忙啊，比如咱们直接去找地区农机研究所或者省农机研究所，说不定他们手里就有这种产品的图纸呢？三个月的时间确实是有些紧张，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可如果抓住了这个机会，咱们家可就有了一款主打产品了。” 第284章 就是这么巧 张家功笑着道：“地区里可没有农机研究所，只有农机局，到了省里才有农机研究所，不过没关系，在农机行业里混了这么些年，我也认识几个省农机研究所的同志……” 说着，他站起身：“起航，借你的电话打个电话。” 张起航立刻点头：“您随便打。” 张家功小心的从包里翻出一个小小的电话薄，找到一个电话号码之后，却并没有立刻拨打电话，而是向张起航招了招手、示意张起航过来：“起航，你过来听着，有什么想问的你尽管问。” 张起航点头应了下来。 电话很快被接通，少顷，张家功爽朗的笑道：“胡研究员，你好啊，我是琅琊地区的张家功，琅琊平邑农机公司的，您还有印象吗？” “张家功同志啊，你好你好，记得，我当然记得你，”电话那头的那个人闻言，语气瞬间变的热情了不少，两人在电话里一番寒暄之后，这位胡研究员这才问道：“张经理，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还真有点事想要请教一下您。” “你说。” “是这样，胡研究员您是不知道咱们省的冬小麦的收割情况的，我想要问一下，咱们所里面有没有适合咱们省情况的、可以配合小四轮拖拉机和手扶拖拉机使用的小麦收割机？” 电话那头的人忽然乐了：“张经理啊张经理，你是怎么知道我搞了这个东西的？” “啊？”张家功听的一愣：“胡研究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没错，就是你以为的意思，”电话对面的胡研究员听上去越发的开心了，他的好心情即便是隔着开了免提的电话都能够感受的道：“早在三年前，我就开始研发符合咱们鲁省以及南方丘陵地区这种小地块使用的、可以配套小型手扶拖拉机和小四轮拖拉机使用的、可以收割小麦、水稻甚至是砍玉米秆、高粱杆的小型收割机，这个收割机在去年的时候就完成设计定型，还有自动打捆的功能……” “去年就完成设计定型了？”胡研究员的话还没说完，张家功就连忙问道：“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如果有这种好东西，身为一家县级农机公司的一把手，自己应该早就知道了才是，可问题是自己从来没听说过，这就显得格外诡异了。 一说起这个，胡研究员的语气瞬间低沉了不少：“你没听说过，是因为领导们认为这个东西的造价太高，而且效率太低，没什么推广的价值，所以……” “你等一下，”张家功连忙打断胡研究员的话：“你这个东西的造价是多少？效率又是多少？” 他心中有种不太秒的感觉：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刚刚白白欢喜了一场？ “以现在的原材料价格来算，成本大约在1200至1500元之间，”胡研究员不好意思的说道：“因为成本太高，那些宏业机械生产厂家至少要卖到2000元以上才有利润，世纪的售价甚至可能超过2500，这也是研究所的领导们不肯推广我这个研究的原因所在，相比于旋耕机、开沟机等等这些机械，这个东西实在是太贵了。 至于收割效率，如果是配套8马力手扶拖拉机使用，每小时可以连续收割小麦45亩，如果是配套12马力小四轮拖拉机使用，每小时可以收割小麦62亩，别说和那些动辄每小时收割上百亩的大型联合收割机相比了，就算是与那些每小时收割四五十亩的中型联合收割机也完全没有可比性……” 胡研究员的话还没说完，张起航就已经听呆了。 张家功和张家林的反应也没比他好到哪儿去：一个成本在1200至1500、售价在2500左右的东西，在适配不同的农机之后，一个小时竟然能够收割4到6亩的小麦？！ 堂兄弟俩都是农村出来的，对于农村的情况实在是熟的不能再熟，以帮忙收割一亩地收10块钱的费用来算，哪怕每天只能收20亩地，一天就是200块，整个麦收时节差不多可以干上10天，那就是2000块钱，去掉柴油成本，最少可以赚1600。 这还是最保守的估计，如果一天能够收30亩地，一个麦收时节就可以赚3000块，去掉柴油成本，等于就将收割机的硬件成本赚回来了，这个东西可以使用很多年，也就意味着今后每年都是净赚的。 更别说胡研究员还说了，除了可以收割小麦之外，这个东西还可以收割水稻、玉米秆、高粱杆…… 鲁省这边有在收割了小麦之后在麦田里继续种玉米的习惯，到了秋天，收了一幕之后，玉米秆的收割也是个麻烦事，起码是在琅琊地区，现阶段还没有任何的机械化手段，都是贴着距离地面差不多10公分的位置，人工砍断玉米秆，等晒干了之后再用独轮车一趟趟的推回家，或者是请个三轮车、小四轮拖拉机一趟拉回家。 砍玉米秆是个很累的活计，因为鲜玉米秆不但很重，还很结实，砍起来很费劲，最要命的在于宽大玉米叶的边缘像是小锯条一般的锋利，一个不小心就在皮肤上拉出一道血珠子，如果再流点汗，那滋味……啧啧，简直了！ 这么说来，起码是到了秋天的时候帮忙看玉米秆也是个很赚钱的生意啊。 张家功和张家林兄弟俩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闪烁着相同的这生意，有的做！ 张家功的反应最快，他连忙问道：“胡研究员，你搞的这个收割机，是属于你的还是属于研究所的？” “这个……应该算是研究所的？”胡研究员不是很确定的道：“毕竟钱都是所里出的，测试场地、设备也是都是所里帮忙协调的……张经理，你问这个干什么？” 虽然是搞研发的，但胡研究员终究不笨，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他哪能察觉不到这件事不简单？ 张家功也不藏着掖着，坦率的说道：“是这么回事，我有个朋友，想要开发一款符合咱们鲁省情况的小麦收割机，这不，我就找上了你……胡研究员，不如咱们坐下来聊聊？” 第285章 第二方案：上 胡研究员怦然心动！ 他当然知道张家功话里面“聊聊”的意思，话说回来，任何一个省的农业机械研究所都不是什么油水大的部门，这些年来国家将更多的资金投入到了经济建设当中，用于农机行业的研发资金更是少的可怜，省农机研究所算的上是清水衙门当中的清水衙门，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机会…… 一咬牙，胡研究员低声说道：“见一面没问题，不过我不能保证什么。” “哈哈……”听胡研究员这么说，张家功顿时就笑了：“大家就是好久不见了，一起吃顿饭嘛，胡研究员你想哪儿去了……” 说到这，张家功一把捂住听筒，压低声音对张起航说道：“起航，你得跟我一起过去。” 至于为什么要带着张起航一起去舜耕， 这可是自家的事！ 张起航没有犹豫，低声说道：“后天，明天我要和彭城那边过来的同志聊聊。” “好，那就后天！” 张家功点点头，这才松开话筒，与胡研究员约定了好时间之后，这才挂了电话。 张起航给帮忙出的这个主意极大的鼓舞了张家功，在挂了电话之后，张家功目光灼灼的望着张起航，问道：“除了你说的这个东西之外，你说的第二个东西是什么？” 张家林也是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的儿子。 毕竟，收割机这个东西的销售有着巨大的局限性，一年当中可能只有麦收前的那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是销售的旺季，这一个月的销售旺季的销售量，可能占据全年总销量的八九成以上，既然如此，公司还要寻找一款能够全年销售的、最起码能够卖大半年的产品。 “我也是从我们的动力推车上面得到的启发，”张起航是一点没有藏着掖着，半点也没有隐瞒：“在转了那么多的建筑工地之后，我发现那些中型、大型的建筑工地也就罢了，但那些小工地，比如只是建几个二层、三层楼的那种工地，基本上还是全人力的工作模式，从开挖地基、搅拌混凝土再到楼板的浇筑……几乎没有一点施工机械，这也是我们的动力推车在建筑行业这么受欢迎的原因，哪怕只是其中的一个环节实现了机械化，也能大幅度的提升整个工地的效率。 所以我就想了，能不能专门研制一些针对那些中小型乃至小微型建筑企业使用的建筑机械？还别说，我还着呢想到了，我将这些设备称之为：中小型建筑企业整体解决方案。” “中小型建筑企业整体解决方案？” 对于这个拗口的名字，不管是张家功还是张家林，都觉得很是诧异。 “嗯，”张起航点点头，接着解释道：“所谓‘中小型建筑企业整体解决方案’，简单来说，就是咱们的这套方案、或者说这一整套的设备是完全根据中小型建筑企业的需求而量身定制的，这个东西就像是西方的大型商场一样，他们可以在我们这里一次性的将自己所需的所有设备买齐、买到位，而且价格还很便宜……” 张家林可不惯着自己儿子的这些臭毛病，不耐烦的道：“跟你四大爷还卖什么关子？还不赶紧说？” 张起航还没说话，倒是张家功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这怎么算是卖关子？起航不给你解释一下，你知道这个‘中小型建筑企业整体解决方案’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完，他转过头对张起航说道：“起航，你接着说。” 张家林嘿嘿的笑了两声，不说话了。 张起航点点头，这才接着说道：“我设想当中的这个‘中小型建筑企业整体解决方案’分为三个版本，分别是基础版本、标准版本和顶级满配版本。 先从基础版本开始说，基础版本包括一台300升容量的平口式电动混凝土搅拌机、一台最大起吊重量500公斤的小型电动吊车以及三辆动力推车，整套下来的总售价在8000元左右……” 张家功和张家林兄弟俩对于建筑行业是真的不熟悉，闻言，他连忙拦住张起航：“你的意思是，那个混凝土搅拌机和吊车才不到3000块钱？这么这么便宜？” 张起航很清楚，这个时候单靠说是说不明白的，他干脆深拿起一叠纸，给自家老爹和张家功画出了平口式电动搅拌机和电动轿车的图样，让他们知道了这俩东西的样子之后，这才指着图样给他们说道：“爸，四大爷，你们看，这种平口式电动混弄土搅拌机没什么稀奇的，说白了就是一个超大号的铁皮桶，最核心的东西就是这台电动机和配套的减速机，而不管是减速机还是电动机，咱们都可以用便宜的价格买到手，至于容量，从300升到七八百升都可以轻松的做到，再配上这么一个电动上料斗，完全可以实现现在建筑工地上常见的那种大圆桶形状的混凝土搅拌机的功能，无非就是一次能够搅拌的混凝土的数量少了点，但这不正好符合中小型建筑公司的要求么，一次搅拌太多的混凝土，他们也用不了啊。” 张家功和张家林连连点头，觉得自己这个小侄子说的很在理。 “至于这个电动吊车，”张起航接着说道：“其实本质上就是一个电动葫芦，不过就是加上了吊臂以及后面的配重之后，就可以实现360度的全向转动，在一定程度上取代塔吊。 现在那些小建筑队盖房子的时候，不管是两层还是三层，到了需要用到砖头和混凝土的时候，还是靠人工，有了这个东西，就可以一次吊运很多砖头和搅拌好的混凝土上去了，挂关键是这个东西比塔吊便宜太多了，哪怕一台不够用，大不了多买几台呗…… 有了这种电动混凝土搅拌机和电动吊车，配合我们的动力推车，爸，您说咱们村里的石匠组盖房子的时候，能不能将工期缩短一半？或者同样人数，他们是不是能够同时开俩工地？” 第286章 第二方案：下 能不能？ 当然能！ 农村里盖房子，靠的就是村里的石匠组，而所谓石匠组其实就是最入门的建筑队，属于连施工资质都没有、只能盖一下瓦房、平房以及二层小楼的那种，稍微难一点的建筑都超出他们的能力范围了。 而张家林身为村里十三个生产小队之一的小队长兼村里的电工，张家林对他们很熟悉，平日里也没少和石匠组打交道，毕竟石匠组的人盖完了房子之后，房子内部的线路架设、安装还是需要张家林这个农村电工来进行的。 既然对农村盖房子很熟悉，张家林自然也就知道如果村里的石匠组有这么一台电动的混凝土搅拌机、电动吊车，再配上那么两三辆动力推车的话，对于然们整体效率的提升会有多么大的帮助，别的不说，小工的数量可以去掉一大半，或者说，同样的小工数量，足够满足同时盖两栋乃至三栋房子的需求了。 张家林重重的点头：“有道理！” 好东西！ 这个“中小型建筑企业整体解决方案”真的是好东西啊！ “这是最基础的版本，”张起航笑着说道：“只有这么三个东西，到了标准配置……爸，四大爷，您见过用拖拉机改装的挖掘机和装载机吗？” “拖拉机还能改装挖掘机和装载机？” 张家功和张家林兄弟俩的眼睛都瞪圆了！ 挖掘机和装载机，他们当然是知道的，也知道这玩意儿很贵，但他们完全无法想象，拖拉机怎么可以改装成挖掘机和装载机？ 小四轮拖拉机可以改装挖掘机和装载机吗？ 确实是可以的，除了改装挖掘机和装载机之外，甚至可以装上螺旋钻用来挖树坑，总之这玩意儿的改装潜力巨大。 比如如果是改装挖掘机，整套改装套件就直接安装在驾驶座后面专门设计的改装支架上，农用小四轮拖拉机为了安装旋耕机等农用耕作机械的需要，在变速箱后部都设计有取力口，而改装挖掘机所需的动力就直接从这个取力口传递。 除了改装为挖掘机、装载机之外，拖拉机甚至可以改装成为灰浆运输车等等不同的工程机械，第一次见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是在2008年前后，首次见到这种用拖拉机改装而成的工程机械的张起航对人民群众的创造力惊为天人，甚至还在工作之余仔细的研究过，现在说起这个，自然是如数家珍…… “当然是可以的，”张起航点点头，还是直接动手，将农用小四轮拖拉机改装的挖掘机、装载机、灰浆运送车等轻型、微型建筑工程机械的样子画出来给张家功、张家林两人看：“不过因为动力有限，所以改装出来的挖掘机、装载机的工作能力都有限，如果是装载机，装载容量也就几百公斤到一吨出头，如果是挖掘机，挖斗的容量才不过002个立方左右，也就是20升上下，大致相当于一个饮水机的水桶那么多。” “才这么点啊……” 张家林有些遗憾，他是见过饮水机用的浅蓝色透明塑料桶的，安格桶的容量大概就是20升，用农村的铁锨来装的话，大概能装四五铁锨的土，也就是说，这种用拖拉机改装的挖掘机一挖斗下去，相当于四五个人干的活。 这当然不少，但跟自己在城里的那些建筑工地上的挖掘机相比，就根本不能比了。 相比于张家林，张家功倒是很兴奋：“这还少？不少了，一台挖掘机要多少钱？最少四五十万！一台拖拉机才多少钱？只要车头的话才六千多块，哪怕是经过改装了，实际上也就卖个一万出头？一万出头就能买个挖掘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起航不是说了么，可话说回来，这个东西本身就是为那些小微型建筑公司乃至私人建筑队设计的，比如这个用拖拉机改装的挖掘机，一个拖拉机顶四五个人干活，如果再考虑到效率和劳累程度，实际上一个拖拉机改装的挖掘机应该能定七八个小工干活，七八个小工一年要给他们开多少钱的工资？一个拖拉机才多少钱？就算是算上烧的油以及未尝的维修保养才多少钱？ 算算这个账，就知道那些包工头赚大了！” 说到这，张家功望着张起航眼前的纸上画出来的这几张图，兴奋的道：“起航，这写东西，咱们都能生产出来？” 他可是看到了，张起航在纸上画出来的可不只是用拖拉机改装的挖掘机、装载机以及混凝土灰浆运输车，可还有好几种东西呢。 “做是肯定能做出来，不过单靠自己自己肯定不行，”张起航说道：“这些改装套件也需要那些懂工程机械和液压这些东西人帮咱们进行科学合理的设计才行，不过这应该问题不大，就像咱们刚刚说的那个小麦收割机一样，直接找那些工程机械研究所的人，出钱让他们帮咱们设计呗。” “是这个道理。” 张家功立刻点头，觉得张起航说的对极了：咱们不会没关系啊，直接找会的人帮咱们搞不就行了？ 张起航接着说道：“四大爷，爸，咱们国家这些年的情况您们也都看到了，非常重视基础设施方面的建设，而且随着改革开放的持续进行，老百姓也越来越有钱，我相信市场上对于工程机械设备的需求量肯定会越来越多。 咱们家现在从这些改装的工程机械设备方面入手，等慢慢的有钱、有技术了，将来就可以生产真正的装载机、挖掘机这些工程机械……人最大的需求无非就是衣食住行，咱们家搞的这两条路，一条是跟‘衣食住行’当中的‘食’沾边的，一条是跟‘衣食住行’当中的‘行’沾边的，‘衣食住行’四样咱们占了两样，只要搞好了，我觉得这辈子都不用发愁吃不上饭。” “是这个道理，”张家功再次点头，随即转头看向张家林，征询着他的意见：“家林，你觉得呢？起航给咱们的这两条路能不能干？” 张家林没有犹豫，重重的点头：“干！” 第287章 第一步，达成！ “柳政委，祝监狱长，咱们实话实说，如果咱们合作，华云摩托现在的那个厂区肯定是不行的，面积太小了，”望着柳援朝和祝长宏，张起航说道：“如果只是简单的‘华云摩托从华腾机械买摩托车发动机’这么简单的合作关系，华云摩托车制造厂的面积是大是小都跟我们没关系，但既然我们华腾公司即将入股华云摩托，我们就要有个长远的规划，不瞒两位，我们的目标是用三年时间，成为国内知名的、年生产摩托车在20万辆以上的大型摩托车生产企业。” 用三年时间，年生产摩托车20万辆？ 柳援朝和祝长宏被张起航的这番野心给吓到了：即便是以一辆摩托车的平均出厂价在2200块钱来计算，20万辆摩托车的总总之也高达44个亿，所以，华云摩托车制造厂要成为一家年销售额高达44个亿的大型摩托车制造企业？ 摩托车可是一种高利润、高附加值的工业产品，百分十几的利润肯定是可以保证的，年销售额44个亿，那就是至少6000万的利润！ 除了利润之外，这么大的差能耐，需要多少工人？能够创造多少就业岗位？到时候别说是安置彭城监狱的那些干警、领导的家属和子女了，甚至还能整个彭城市提供大量的就业岗位。 再考虑到这么一家大型企业对于周围经济以及第三产业的拉动作用…… “咕咚……” 柳援朝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向张起航问道：“张经理，您不是在开玩笑？” 不止是柳援朝，祝长宏和罗汉为的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同样为张起航给他们画出来的这张大饼而感到震惊：这特娘的可是44个亿啊！ 张起航笑着向柳援朝反问道：“柳政委，您今天上午也去我们的新工厂看过了，我们的销售情况如何，我相信您也有所了解，您觉得，我们华腾公司是否有足够的财力实现这个目标？ 另外，您看到的还只是一期工程，一期的产能根本没办法满足市场上对这类小型通用汽油机的庞大需求，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上马二期、三期乃至四期工程了，等后面的这几期工程陆续上马之后，您觉得我们能够年产多少台发动机？实现多少销售额？而有了这么多的钱，我觉得哪怕是用钱硬生生的砸，砸出一个年产20万辆摩托车的大型生产企业，也不难？” 柳援朝无言以对。 他不得承认张起航说的没错，以华腾公司现在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和发展潜力来看，就像是张起航说的那样，哪怕是用钱砸，他们也能生生的砸一个年产20万辆摩托车的大型生产企业出来。 那么问题紧跟着也就来了：面对这么一块肥肉，除了一张摩托车生产牌照之外，彭城监狱方面几乎再也拿不出其他的东西，非常如此，他们甚至还要一些工人名额…… 好一会儿，柳援朝终于开口问道：“那张经理你的意思是……” “我希望由我们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华云摩托车制造厂以及彭城市三方联合组建一家全新的摩托车生产企业，企业就叫华云摩托车生产制造公司，其中我们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负责企业发展所需的全部资金，占总股份的70，华云摩托车制造厂以其持有的摩托车生产资质入股，占股15，彭城市以所需的土地入股，占股15。 另外，在所需人工方面，第一优先满足彭城监狱干警们的家属和子女的就业；其次，招聘的员工优先选择彭城人，您觉得怎么样？” “……” 柳援朝皱着眉头，并没有马上说话。 在他看来，华云摩托车制造厂只占15的股份确实是有点少，但张起航也说了，企业发展所需的全部资金全部由他们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提供，这么一来，等于彭城监狱方面除了一张不能吃、不能喝的摩托车生产牌照之外什么也没出，非但彻底解决了干警们最关心的家属和子女们的就业问题，还平白获得了15的股份，假设三年后真的能够实现五六千万的净利润，等于监狱方面每年就能拿到上七八百万的分红，对于彭城监狱乃至整个苏省监狱系统来说，都是很大的一笔钱了； 至于彭城方面，只不过是出一块地皮而已，不但每年都能够拿到近千万的分红，还一下子解决了几千人的就业问题，最难得的是这个工厂就在彭城，可以借着这个项目极大的拉动上下游相关产业的发展，也是怎么算都不亏…… 不过虽然如此，柳援朝还是想要努力给自己一方多争取一些，他皱着眉头说道：“张经理，15的股份是不是太少了点？” 望着柳援朝，张起航笑了：“柳政委，说到底，这不过就是一张摩托车生产牌照而已，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省内的轻骑摩托从中作梗，我们华腾公司早就拿到这张牌照了……话说回来，您说，如果我们直接找到彭城的领导，以地皮和帮忙申请一张摩托车生产牌照为条件允诺三成股份，您说彭城的领导们干不干？” 张起航这是直接向彭城监狱方面发出了威胁：你对这个条件不满意？那老子干脆不带你玩了！ 但还别说，这个威胁相当的有效，柳援朝的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了。 彭城的领导们干不干？ 当然干！ 这终究不过是一张摩托车生产牌照而已，就像他张起航说的那样，若非是轻骑摩托公司从中作梗，一张摩托车生产拍照而已，当真是很难申请吗？ 明确了张起航的态度，柳援朝的态度也随即软化了下来：“好，15不过彭城市方面是什么态度，这个我不敢给你保证。” 张起航根本不觉得这个问题是个问题，他立刻说道：“这个简单啊，咱们立刻将咱们的会谈既要形成书面文件，然后一起递交彭城市相关部门，在这个全国各地都在拼命招商引资的时候，您说，彭城市的领导们会不会有种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到了自己的头的感觉？” 柳援朝闻言，顿时哈哈大笑。 第288章 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台发动机，下线 彭城市的领导当真是有走在路上被金元宝砸中的感觉。 有彭城监狱方面的领导亲自出面，彭城市的领导对于这件事没有任何的怀疑，彭城招商引资部门的同志在第二天就匆匆赶到了琅琊，就这件事与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以及彭城监狱方面沟通。 整个沟通的过程异常的顺利，在确定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实力之后，他们就对这桩合作充满了兴趣——对于彭城市来说，在这桩合作当中，他们除了拿出一块地皮之外其他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做，却能够收获一个大型的摩托车生产企业，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去？ 既然遇到了，那就必须死死的抓在手里！ 只用了不到一个星期，三方就达成了初步的合作协议。 都说福不双降、祸不单行，这话在张起航看来不对，刚刚与彭城监狱以及彭城市方面达成协议，马少军就给张起航带来一个好消息，以琅琊师专为代表的琅琊地区的几所大专、中专以及职业技术学校都对华腾公司抛出的橄榄枝表达出了浓厚的兴趣，希望就合作问题和张起航好好谈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魔都那边也传来了讯息，魔都市的领导们对于张起航此前提出的那个小区开发理念极为赞赏，希望和张起航面对的谈谈…… 可以说，自打过了年之后的两个月，张起航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忙的脚都沾不着地了。 就在张起航将这一切忙完，准备喘口气的时候，他接到了徐教授打来的电话…… “小张，成了！成了！” 徐教授的兴奋和欣喜，即便是隔着几千公里的电话线，张起航依旧能够清晰的感觉的道。 “成了？”张起航先是一愣，随即，他也随之狂喜起来：“老师您是说……” “没错！就是你设计的那个发动机，”电话那头的徐教授高兴的不得了：“我们刚刚完成第一次10小时的模拟测试，发动机的表现非常好，内部的磨损也完全在设计指标范围之内……小张，我给你说啊，现在大家对下一阶段的测试都充满了信心……” 徐教授很高兴，他是真的高兴。 尽管当初看到张起航提供的那份设计图的时候，他就觉得这是一份相当完善的设计，但看到图纸是一回事，对于这款发动机什么时候能够量产、定型，他其实并不是很乐观，道理很简单，发动机这个东西是有严格的测试标准的，并不是你做出来的东西的形状达到要求了就行，比如曲轴这个东西，必须确保在整个设计寿命的范围之内以及负载工况范围之内工作正常，不能有超出指标的磨损。 这么一来问题就来了，一辆摩托车的设计使用寿命通常在10万公里，曲轴在发动机里面运转的转数超过10亿转，转了这么多圈，还要保证磨损的情况在设计标准的范围之内，这么一来，对于曲轴的材质、加工精度、发动机的内部润滑、曲轴内部的油道设计、轴瓦的加工精度和材质等等都提出了众多的要求，而要命的地方在于，在各方面都达到了要求之后，还必须控制成本，不能太贵…… 所以说，设计一个发动机，这个真的不难，但想要做出一款能够上市销售的、合格的、同时还有巨大竞争力的发动机，这难度可就大了去了。 在这之前，徐教授、李教授以及王教授等人不乐观的地方就在这里，却不成想在整个研发的过程当中，面对重重难题，张起航总能够给出解决的办法，以至于从正月20学校正式开学到现在，短短的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汽车工程学院不但已经制造出了一批20台样机，而且这20台样机全部通过了第一阶段的测试，你说，徐教授能不高兴吗？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尽管张起航其实远程参与了这款发动机的研发，很多事情、很多问题都是通过电话和传真与徐教授等教授们沟通，对于这款发动机的进展情况可谓是了若指掌，但听到这个消息，张起航还是很高兴。 张起航高兴，徐教授自然更加高兴，他笑着说道：“项目开始之前我还琢磨着能在今年年底完成这款发动机的开发和标定就算是一切顺利了，可按照现在的进展趋势看来，估计到今年夏天的时候，就能完成这款发动机的全流程、全要素开发了。” “我比您更加乐观一点，我认为应该到不了夏天就能够完成这款发动机的开发工作。” “是吗？那倒是更好，”徐教授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高兴了：“对了，这款发动机开发完成之后，你有没有新的发动机开发计划？” 通过与华腾公司的合作，汽车工程学院的教授、老师以及研究生们都尝到了甜头：不但有钱拿，还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练手，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去？也真因为如此，徐教授才在这款发动机尚未完全完成开发全流程的情况下，就主动询问下一步的开发计划。 “有的，”张起航也没有藏着掖着，这种事情，提前打个招呼也好：“我准备在沿用这款发动机大致架构的基础上，开发一款排量的发动机。” “？”张起航的回答徐教授吃了一惊：“不是？” 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现在国内的摩托车，以上的排量就是，张起航搞的这个已经够奇葩的了，在徐教授看来，在完成这款发动机之后，华腾公司的下一款发动机应该是了，没想到张起航直接越过了，开始搞了。 “是，”张起航应了一声，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而是接着说道：“老师，既然第一阶段的测试已经通过了，麻烦您给我寄两台过来，我这边要做一下与车身的匹配。” “没问题，”徐教授二话不说，立刻点头：“回头我就安排人给你寄过来。” 第289章 最合适的测试员 “张经理，稀客啊，”区交警中队的李队长紧握着张起航的手，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快请进快请进……” 张起航的笑容也同样的灿烂，他紧握住李队长的手用力的摇晃着：“李队长，这次冒昧来访，还请李队长您别介意啊。” “不介意不介意，应该说是张经理的到来让我这个小办公室蓬荜生辉才是……” 现在的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不是去年那般的光景了，现在的琅琊地区，自打上周，地委和行署一起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从地区工业局直属企业提升到地区直属控股公司的地位上之后，整个琅琊地区大大小小的领导们就明白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已经成了地委和行署的香饽饽。 而那些此前没听说过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人，在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找人打听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情况，毕竟，只有搞明白这家公司为什么能够如此被地委和行署青眼有加，自己才能够决定今后对待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态度。 区交警中队的李队长也是前两天才搞清楚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以及张起航是怎么一回事，却不成想张起航今天就找到自己的门上来了。 尽管心里头很奇怪，可奇怪归奇怪，面对这位地委和行署领导们眼中的红人，他自然不敢怠慢。 双方一番寒暄之后，张起航主动开口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李队长，是这样的，这次之所以冒昧来访，是有件事需要请咱们交警队的同志们帮忙。” 咱们交警队的同志们？ 李队长敏锐的抓住了张起航这番话当中的关键点，他眉毛一挑：“哦？是不是咱们公司附近有些不太平？张经理你尽管放心，回头我就跟兄弟们打个招呼，让大家多往你们公司附近转转。” “不不，李队长您误会了，”张起航连连摆手，说道：“我们公司附近的治安情况很好，说起来我还没好好谢谢咱们公安部门的同志呢……是这样，不知道您是否知道我们华腾公司与彭城市、彭城监狱三方联合成立了一家华云摩托车制造公司？” “这个……”李队长皱着眉头想了想，点点头：“有点印象，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说到这，李队长一脸不好意思的对张起航说道：“不好意思啊，您也知道，我们对这种事情不是特别关注……” “明白，理解，”张起航笑着说道：“是这么回事，我们公司研发了一款新摩托车，是正式量产之前的小批量试生产版本，用来测试是否有没发现的问题的，想到咱们交警队这边日常的巡逻任务比较重，就想着跟咱们单位合作一把……” 不等张起航说完，李队长的眼睛就瞪圆了，他难以置信的望着张起航道：“张经理您的意思是，你们准备送给我们中队一批摩托车？！” 什么正式量产之前的小批量生产版本，什么用来测试这款车是否存在没发现的问题……在李队长看来这些都是废话，说到底，就是华腾公司送给了自己中队一批摩托车！ 对于饱受缺乏日常巡逻车辆之苦的区中队来说，这事儿简直就跟天上掉馅饼差不多，只是尽管心中狂喜，可保险起见，他还是小心的向张起航确认道：“不要钱？” “不要钱。”张起航肯定的点头。 “真的？” “这种事情我能随便乱说吗？”张起航说道：“不但不要钱，我们每辆车每天还提供10块钱的测试津贴和10块钱的餐补，车子坏了以及日常加油也由我们负责。” 不但送车子，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 一时间，李队长都有些怀疑张起航是不是来逗自己开心的了，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问道：“为什么？” 尽管李队长没说什么为什么，但张起航却是很清楚他为什么这么问，解释道：“我刚刚不是说了么，这批摩托车是我们量产之前的小批量试生产版本，说的直接点，就是希望咱们的同志在日常的使用当中帮发现发现我们在测试中没发现的问题的。 既然是请咱们的同志们帮忙，那当然没有让大家白白帮忙的道理，所有就有这个餐补和测试津贴，另外我们还提供了一份表格，需要大家每天都填一下，我会让人在第二天上午过来拿。” 总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的李队长，一张脸都要笑烂了：这可是白赚了一批摩托车啊。他连连点头道：“这个好说，这个好说，不就是每天填个表么，顺手的事……对了，这批车有多少？” “20辆，排量的，够不够？” 李队长闻言，整个人越发开心起来，他一张脸都泛着红光：“够！够！太够了！” 他原本以为能有个10辆8辆的就很满足了，没想到竟然有足足20辆，要知道，现在的摩托车可不便宜，一辆铃木ax100要一万出头，一辆天津-本田90要超过一万一，就算华腾公司是生产厂家，出厂价没有那么贵，可这20辆排量的摩托车，单价怎么着也不得七八千？ 一辆七八千，20辆那就是十五六万啊。 白赚了价值十五六万的装备，李队长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事情说完了，张起航要不就留，他站起身，对李队长说道：“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就把车子送过来，李队长您也和同志们打好招呼、商量一下这批车要怎么使用、怎么安排……毕竟一辆车一个月就要补贴750块钱呢。” 李队长还真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现在听航起航这么说，表情顿时肃然：没错，是这个道理，怎么排班、怎么安排这批摩托车的使用，确实是个麻烦……凭什么张三能拿每天25块钱的补贴，而我李四就一毛钱的好处都没有啊？ 一天两天没关系，时间长了，有可能影响内部的团结，这个事情还真的慎重对待。 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李队长，认真的点头道：“我会注意的。” 第290章 这摩托车，有劲儿！ 知道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要向自己中队捐赠20辆摩托车用于日常的巡逻工作，区中队的同志们、尤其是负责巡逻的同志们都很开心。 尽管琅琊地区的经济发展速度很快，但终究是底子太薄，在警用装备这块跟不上，用于日常巡逻的警用三轮摩托车、警用摩托车根本就不够用，就更别说警用面包车这类“高大上”的装备了，为了满足上级领导的要求，同志们甚至不得不骑着自行车满大街的转悠，现在好了，有了这20辆巡逻用摩托车，大家也终于能够轻快一些了。 李队长也特意跟大家说明了情况，明确的表示这批捐赠给中队的摩托车是并没有最终定型的产品，华腾公司的目的是通过中队高强度的使用来寻找可能存在的问题，也希望大家在日常的使用当中如果遇到了问题，不要生气、不要抱怨，只要如实的将问题记录下来、反馈给华腾公司的同志们就好。 事实上是李队长想多了，在得知每天有总计25块钱的津贴和餐补之后，同志们对于这种情况就已经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说白了不就是要配合华腾公司那边当一下测试员么？没问题！话说回来，也再没有什么单位比咱们更适合当这个测试员的角色了，每天上百公里的使用里程，保证什么问题都给他发现了。 张起航果然信守承诺，第二天一大早，他就亲自带人将20辆摩托车送到了区中队。 特意等候这的干警们看到送来的这20辆白色涂装的摩托车，一个个眼睛都亮了，不由自主的小声议论着…… “这车，架子真大啊，我感觉都跟铃木王差不多大了。” “是啊是啊，不止是车架子大，你看那前后轮胎，粗的……啧啧……” “卧槽！你看那前轮，竟然还是碟刹的，这可是高档玩意儿……” ………… 区中队的同志们议论纷纷，而这些议论，无一不透漏着大家对华腾公司这款新摩托车的喜爱。 在这之前，大家也讨论过华腾公司送来的摩托车会是什么样子的，但大家都觉得大概也就跟嘉陵cj50、建设雅马哈cy80差不多，如果能有金城90那么大气，那就再好不过了，可任凭大家如何想，也没想到华腾公司生产的这个摩托车居然如此的大气、如此的不凡。 受限于这个时代极度贫乏的摩托车知识，这个时代的人们，评判一款摩托车好坏的标准颇符合后世“大炮塔主义”的风格，大就是好、多就是美： 车身大而厚实的铃木王就是单薄瘦弱的嘉陵50好； 排量的就是比排量的好； 轮胎粗的就是比轮胎细的好； 双缸的就是比单缸的好； 两个排气管的就是比一个排气管的好； 铝轮就是比辐条轮牛x； 碟刹的就是比鼓刹的高级； 带转速表和档位显示以及油量显示的就是比只有速度表的牛x…… 这样简单粗暴的评判一款摩托车好不好的方法，甚至在摩托车的重量级用户：交警当中也不例外，在看到张起航这款以铃木王gs125为蓝本设计出来的这款跨骑式摩托车之后，大家就一眼爱上了它——拜轻骑摩托车这两年来大力推广铃木王gs125这款摩托车所赐，整个长江以北地区，俗称“铃木王”的铃木gs125有着相当的知名度，张起航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蹭热度”的机会，除了一些细节上的不同之外，整车看上去和铃木王几乎没什么差别，这份相似，瞬间就让区中队的同志们爱上了它。 李队长也是如此，在这之前，他虽然已经知道了华腾公司的这款摩托车搭载了一台排量的发动机，但对于这款摩托车到底好不好看，他其实还是有些没底的，可现在，在看到这款摩托车的第一时间，他就喜欢上了这款车。 一把拉住张起航，李队长兴奋的问道：“张经理，你们这款摩托车正式开卖的时候，大概是多少钱？” 张起航也没瞒着他，说道：“不会超过9000块钱。” “不会超过9000？” 李队长的眼睛都瞪圆了，不是觉得这个价格高，而是觉得这个价格太低了：一辆二冲程的铃木ax100也都要上万啊，一辆排量只有的天津-本田th90也要上万，这款摩托车搭载的可是一台排量的“大”发动机，竟然只卖8000多？！ 张起航也没有解释，而是做了个请的手势：“李队长，您骑过不少摩托车？试试我们这车怎么样？” 李队长闻言，也不跟张起航客气，当即点头道：“我还真想试试……张经理，那我就不客气了。” “您千万别客气。”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这样简单粗暴的评判一款摩托车好不好的方法，甚至在摩托车的重量级用户：交警当中也不例外，在看到张起航这款以铃木王gs125为蓝本设计出来的这款跨骑式摩托车之后，大家就一眼爱上了它——拜轻骑摩托车这两年来大力推广铃木王gs125这款摩托车所赐，整个长江以北地区，俗称“铃木王”的铃木gs125有着相当的知名度，张起航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蹭热度”的机会，除了一些细节上的不同之外，整车看上去和铃木王几乎没什么差别，这份相似，瞬间就让区中队的同志们爱上了它。 李队长也是如此，在这之前，他虽然已经知道了华腾公司的这款摩托车搭载了一台排量的发动机，但对于这款摩托车到底好不好看，他其实还是有些没底的，可现在，在看到这款摩托车的第一时间，他就喜欢上了这款车。 张起航也没瞒着他，说道：“不会超过9000块钱。” “不会超过9000？” 李队长的眼睛都瞪圆了，不是觉得这个价格高，而是觉得这个价格太低了：一辆二冲程的铃木ax100也都要上万啊，一辆排量只有的天津-本田th90也要上万，这款摩托车搭载的可是一台排量的“大”发动机，竟然只卖8000多？！ 第291章 组建销售网络：上 杨志军抱着一叠资料敲开了张起航办公室的门，满脸的笑容：“经理，这是琅琊、彭城以及彭城监狱传真送过来的摩托车使用报告，这是传真件，这是我汇总整理好的情况分析。” “不错，”张起航微微颔首，对杨志军的工作表示肯定，不过他并没有立刻翻看资料，而是向杨志军问道：“有没有什么问题？” 杨志军立刻说道：“没有，情况一切正常，只有咱们区中队的两位同志不小心扎了胎。” “哈……” 听杨志军这么说，张起航忍不住笑了，他点点头，随口问道：“这已经测试了差不多一个月了？” “已经一个月零4天了，”杨志军稍稍纠正了一下张起航话中的错误，然后一脸自豪的说道：“这几家单位也知道需要将里程跑出来，所以大家对车子都用的很泼辣，听说区中队那边恨不得连上个厕所都骑着摩托车去……反正咱们给报销油钱嘛。” 张起航笑着摇摇头，随即问道：“咱们的这批摩托车，行驶里程最长的跑了多少公里了？上万了没有？” 行驶里程也在每天的统计范围之内，而作为每天都需要对资料进行汇总、分析的人，杨志军对这些摩托车的情况可谓是了若指掌，闻言，他不假思索的说道：“还差一点，最长的是彭城那边的一辆车，我没记错的话，到今天为止跑了差不多9000公里了。” 一个月出头的功夫，一辆摩托车就跑了9000公里，平均每天将近300公里，这个里程数绝对不低了，几乎与一辆出租车的日行驶里程数相当，张起航面带笑容，显然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倒是杨志军，接着说道：“经理，既然在这一个多月的高强度使用当中没发现什么大问题，那么经销网络的组建工作是不是可以抓起来了？” “也好，”张起航略一沉吟，点头说道：“先通知各县的农机公司，至于咱们的动力推车的代理商，放在第二批次。” 为什么要通知农机公司？ 因为在不少区县，农机公司除了本职业务之外还有其他的“第三产业”，比如像是张起航的四大爷所在的县农机公司，除了农机和农资等物资的销售之外，还搞了个总面积有200个平方的家电商场以及一个超过150平方的摩托车卖场，但以规模而言，这俩卖场不算是当地最大的，也是在当地数得着的。 毕竟是公家单位嘛，就算有那么一点“不务正业”，可谁还能找他们的麻烦不成？ 虽然并非是所有的区县级农机公司都有摩托车销售方面的业务，但鉴于此前大家合作的很好，有这么一个赚钱的机会，张起航当然要通知一下大家。 杨志军对此当然没意见，当即点头。 现在，他格外庆幸张起航当初组建的这套销售网络，有了这套销售网络，不管干什么事情都是事半功倍啊。 …………………… 鉴于大家此前愉快的合作，接到华腾公司的电话之后，各家农机公司的负责人以及代表们都来了，尽管此前大家都听说过了华腾公司在搞摩托车，可这款摩托车到底怎么样，在没见到之前，大家肯定有些好奇，现在看到摆在自己眼前的这10多辆各种颜色、各种款式的摩托车，众人顿时吃了一惊：华腾公司的摩托车的款式、颜色都很全啊。 确实很全！ 以颜色分类，有红、黑、蓝三个主打颜色； 以款式而言，有一款搭载cj60-b发动机的踏板摩托车，一款搭载cj60-a发动机的轻便型跨骑式摩托车，一款铃木王款式的、搭载cj110发动机的街车以及一款gn款式、搭载cj110发动机的太子车，每款车都以红、黑、蓝三个颜色作为主打色，此外还有黄、橙等稀有色，满满当当的小20辆摩托车摆在眼前，相比于当前市面上比较常见的那些摩托车，华腾公司的这几款摩托车的款式新颖，车型舒展大气，看着就让人觉得心里舒服。 最重要的是，这么大气、精致的车子，竟然是华腾公司这家此前从未生产过摩托车的公司生产的？这给大家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要知道，在大家看来，单以款式和气场而言，这几款车看上去甚至不逊色于铃木王、本田王等这些东瀛进口的高端摩托车。 仗着和张起航比较熟，f县农机公司的李宏伟经理大大咧咧的向张起航问道：“张经理，这些摩托车当真是你们公司生产的？” “李总，这还能有假？”张起航笑着道：“如果大家不放心，也没关系，回头我带着大家去彭城工厂看一下，到时候亲眼看到了总能放心了？” “能亲眼看到那当然是好的，”李宏伟连连点头：“就是不知道这车实际骑起来怎么样，耐用不耐用？” 李宏伟这话一出口，其他各区县农机公司的老总和代表们就忍不住的点头，觉得李宏伟这话说的没错。 也是！ 一辆摩托车动辄几千上万，华腾公司的这个摩托车一看就不是什么便宜货，如果实际上只是一个样子货，那就要命了，毕竟老百姓攒点买辆摩托车的钱可不容易，万一要是质量不好，人家可是要来闹的。 张起航自然是早有准备，迎着众人的目光，他大声说道：“李经理说的很在理，老百姓们攒点钱不容易，这要是车子的质量不行、不耐用，我们可是要被用户们骂娘的，这也是我接下来要着重向大家介绍的。 首先说一下发动机，对于cj60-a和cj60-b这里两款发动机的质量，我想大家应该都没有疑问？ 大家应该都知道，这两款发动机我们在嘉陵cj50发动机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新一代动力推车的主打发动机，而嘉陵cj50发动机是本田‘幼兽’50的发动机，这款摩托车在全世界已经销售了超过1000万辆，不管是质量、可靠性还是耐用性多就是有口皆碑的，大家关心的，应该是我们的cj110发动机的性能、可靠性以及耐用性如何，是不是这样？” 第292章 组建销售网络：下 “没错……” 包括李宏伟在内，众人纷纷点头。 确实就像是张起航说的，大家对于cj60-a和cj60-b这两款发动机没什么疑问，他们关注的重点在于cj110这款发动机。 “事实上，这款发动机也是我着重要向大家介绍的，”张起航点点头，说道：“cj110发动机是我们华腾公司出资、委托哈工大帮我们设计的发动机……哦，对了，忘记跟大家介绍，我现在正在攻读哈工大的研究生，而我的老师就是这款发动机的主任设计师，所以大家不用担心哈工大会糊弄。” “咕咚……” 现场有不少人咽了口唾沫：牲口啊！ 都是体制内的人，谁不知道哈工大是个什么样的份量啊，现在张起航竟然继续攻读哈工大的研究所，而这款cj110发动机的主任设计师竟然还是这个小子的硕士研究生老师……不骂他一声牲口简直都对不起自己。 只是骂归骂，大家心里却是莫名的放心了不少。 张起航则是接着说道：“我们这款cj110发动机的最大功率是63千瓦，约合85马力，仅次于原装进口的铃木gs125的73千瓦，在大家最关心的可靠性和耐用性方面，哈工大已经按照国标完成了三个阶段的可靠性和耐用性测试，并且成功的申请了型号合格证和生产许可，所以对于质量、可靠性以及耐用性这三个大的方面，大家不用担心，如果大家还是不放心，我们可以给大家提供哈工大那边对这款发动机的全部测试数据……哦，对了！” 说到这里，张起航一拍脑袋，接着说道：“除了这些之外，我们还向咱们区中队、彭城交警支队以及彭城监狱捐赠了总计50辆摩托车，请他们帮我们进行高强度的使用，在这种高强度的使用情况下对发动机以及整车进行可靠性和耐用性方面的测试……” 直接送摩托车给交警队使用，让交警队帮忙测试？ 众人心里头都是惊讶的不得了。 大家都是公家单位，自然知道单位的同志是如何对待公家的车的，基本上一句话就能概括：反正不是自己的车。 尤其是交警队，各种大油门、重刹车那都是基本操作，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车子让交警队折腾都没事的话，那还真就说明这车的可靠性和耐用性方面没问题了。 李宏伟也是眼睛一亮，连忙问道：“那结果怎么样？” “迄今为止，没有一辆摩托车的发动机和车架出现过问题！” 张起航一脸的骄傲和自豪，牛x嘛，该吹的时候就得吹！“如果大家在区中队那边有认识的人，也可以去打听一下，看看我有没有吹牛。” 那就是没问题了。 听到张起航这么大方的让自己去区中队那边打听情况，大家纷纷放下了心：如果不是真的没问题，他敢让大家伙儿去区中队打听吗？ 张起航接着说道：“跟大家说一声，大家眼前看到的这些车，就是我们给大家提供的体验用车，大家可以亲自体验一下我们的车子怎么样？ 另外，不管大家是否最终会成为我们的合作伙伴，但凡是今天来的朋友，每个人都可以以成本价购买两辆摩托车，不过话给大家伙儿说在前面啊，这批车是试装车，不能上牌。” 可以以成本价购买一辆摩托车？ 闻言，不少人瞬间心动了：这车一看就不便宜啊，如果能够以成本价给孩子买一辆，那也不错不是？ 至于张起航提到的这批摩托车不能上牌这件事，谁也没当一回事：以自己在本地的能量和影响力，老子就没想过上牌！ …………………… 这次招商会，取得的成果超出了张起航的想象。 送走了客人之后，杨志军在第一时间将汇总好的信息向公司领导们做了汇报：“张经理，各位领导，经过我们的统计，有7家本身就有摩托车销售业务的农机公司当场跟咱们草签了意向性合作协议，接下来他们继续就一些合同的细节和咱们磋商； 至于那些没跟咱们签协议的，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他们有摩托车销售的业务、也对咱们的产品感兴趣，但来的人的级别不够，需要回去向领导汇报，这一部分的农经公司有7家，保守估计能够签下来5到6家； 第二种情况是本身确实没有摩托车销售这个业务的，这部分有12家，他们在回去向领导汇报之后，要么是组建摩托车销售业务，要么是不感兴趣，我们乐观的估计，还能发展出3到4家经销商。” 听杨志军介绍完情况，每一个人都是红光满面，笑的合不拢嘴。 张起航更是连连点头：“这么说来，通过这次的活动，算上潜在的客户，咱们至少能够发展出十五六家经销商？不错，很不错！” 要知道，华腾公司的农用车啦电打火业务已经实现了对鲁省以及周边几个省份的覆盖，有超过500家区县级农机公司成为了华腾公司的合作伙伴，这次活动只是华腾公司的第一次尝试，只通知了30家农机公司，实际上来了26家，最终有望成为华云摩托合作伙伴的占了差不多一半…… 面对这样结果，还想怎么样？ 在这之前，张起航、江河等人最乐观的结果，也不过是觉得能有三分之一的农机公司愿意成为华云摩托的经销商就算是顶天了，可现在，居然达到了一半，超出了自己此前最乐观的估计，这让大家怎么可能不兴奋？ 而且，就算是那些没发展出经销商的区县，其实也是问题不大，别忘了还有各区县的动力推车的代理商们，既然那些农机公司放弃了，就完全可以将当地或者临进区县的动力推车的代理商们发展成为摩托车的经销商嘛。 说到这，实在是按捺心中兴奋的张起航，大手一挥，说道：“这会儿时间来不及了，老杨，明天一大早，你就将这个好消息以喜报的形式贴在大门口，另外，明天中午加餐，每人一份红烧肉！” 杨志军满面红光，大声的应道：“经理放心，我一定安排好！” 第293章 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来 这种好消息当然要在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的合作伙伴，大家同乐嘛。 罗汉文是知道自己这边的动静的，只是在组织这次试生产的时候发现了一些问题，罗汉文正盯着厂家帮忙对生产线进行调试呢，抽不开身，没奈何，只好叮嘱张起航有了消息之后在第一时间告诉自己。 听了张起航通报的情况，罗汉文大喜之余，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太好了，有了张经理你这个消息，今天晚上我总算是能够睡个好觉了。” “怎么？罗经理你这几天一直没睡好？” “怎么可能睡好？”一说起这件事，罗汉文就叹了口气，说道：“咱们这个生产线可是按照年产5万辆摩托车的标准设计的，这么大的投入，这要是最终卖不出去，我直接跳运河的心都有……不过话说回来，张经理，摩托车的消费主力还是城市，您走这种农村包围城市的路子，这个……” 这倒是大实话，摩托车真正开始走进农村，大概要到96年以后了，从95年下半年开始，随着国内的摩托车厂家剧增，摩托车的价格也是一路下跌，排量在上下的摩托车的价格，从现在的六七千飞快的跌至4000多，国产排量的摩托车的价格从一万出头迅速跌至七八千，连高高在上的“铃木王”、“本田王”的价格也从两三多、三万多跌至一万五以下，到了这个时候，农村的摩托车消费市场才算是真正被打开了，至于现在，别说张起航他们这个小3000人的村子了，就算是全镇，属于私人的摩托车也绝对不会超过10辆……乐观一点，20辆。 彭城和琅琊虽然分属于两个省份，但从地理位置上来说却是紧挨着，两边的经济发展情况也都差不多，罗汉文自然知道彭城这边的农村的消费水平，所以自然不太看好张起航这个“农村包围城市”的办法——虽然严格来说叫“县城包围城市”。 面对罗汉文的这个问题，张起航应了一声，说道：“罗经理您说的是，这个问题我们也注意到了，城市市场我们当然不会放弃，另外相应的选广告和宣传推广策划我们也已经启动了，这个您尽管放心。”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在松了一口气之后，罗汉文也向张起航介绍起了生产线的调整情况：“生产线这边已经基本没问题了，再有个两三天的时间就能彻底搞定……” 说到这，罗汉文试探着向张起航问道：“张经理，既然经过我们彭城、你们琅琊两地的交巡警部门的高强度使用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那您看，咱们是不是可以组织工人进行生产了？” 按说两地的交巡警部门才接到这批车也就是40天左右的功夫，平均行驶里程还不到一万公里，并不足以完全发现潜藏的问题，现在就启动生产线确实是有点早，可架不住罗汉文着急啊，生产线停着，工人却每天都要给他们发工资，这么长此以往下去，谁受得了？ 张起航自然也明白罗汉文为什么会提出启动生产线的要求，这段时间来，华云摩托车制造公司可全靠华腾公司这边输血撑着呢，罗汉文心中着急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而且说实话，身为avl的合伙人，张起航觉得如果自己连这么简单的一款摩托车都存在某种致命缺陷，自己就该一头撞死了。 想到这，张起航松口了：“如果确定生产线没问题的话，那就先让工人们熟悉一下生产线，生产节奏也不同太快，慢慢的来就好。” 这么一来，华腾公司这边也要调整生产计划，开始增加cj110发动机的生产了。 罗汉文大喜，他连忙说道：“张经理您放心，我一定会借着这段时间把工人们的技能给练好！” …………………… 才挂了电话还没几分钟，电话又响起来了。 电话一接通，还没等张起航开口，张家林那响亮的嗓门就传入了张起航的耳朵：“起航，我们那个小麦收割机弄的差不多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给我和你四大爷出个主意？” 张起航闻言，惊讶的不得了：“你们的小麦收割机已经弄好了？” 自打上次给自家老爹和四大爷出完了主意之后，他们那边的情况和进展如何，张起航就不管了——也是实在忙不过来，华腾公司这边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这多正常啊，”张家林闻言，大咧咧的说道：“人家胡研究员的那个设计本身就是经过了好几年的反复试验、很成熟的一个东西，我们现在就是想办法把它生产出来而已……臭小子，我可是给你说，再有大半个月可就要割麦子了，这要是不赶紧在麦收之前将这批收割机西想办法卖掉，那就只能等明年了。” “不是？”张起航闻言，惊讶的不得了：“爸，以咱们家和全省各区县农机公司之间的关系，以我四大爷在咱们省农机系统的人脉，你还发愁这个东西怎么卖出去？” 在张起航看来，以自己家与全省各区县农机公司之间的关系，这个东西如果卖不出去，那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玩笑没有这么开的。 “那我们能怎么办？总不能将全省各区县农机公司的老总全请过来，现场看我们的收割机是怎么收割的？”张家林郁闷的道：“这样倒也不是不行，可问题是人家未必肯来啊。” “……” 张起航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自己这是摊上了一个什么样的爹？ 想了想，张起航说道：“爸，这样，您在县城边上找一块麦田，最好大一点，有个一两亩、两三亩那样的，和人家主人家商量一下，把他们地里的麦子都买下来。”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找个人，将咱们收割小麦的场景用录像机拍下来，到时候在各区县电视台做广告也好、直接放给各区县农机公司的负责人看也好，当大家亲眼看到了这个东西的效果，您还愁这东西的销路吗？” “我这脑子……” 伴随着这懊恼的声音，张起航清晰的听到了巴掌拍在脑门上的声音。 第294章 做大做强的机会 有了自己的提醒，张起航相信自家老爷子和四大爷能够将这件事处理的很好。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三天后，张起航就在地区电视台上看到了自家小麦收割机的广告，看着自己的收割机在碧绿的麦田中飞快的走过的场景，张起航放心了。 到了已经有人零星的开始收割小麦的时候，张家林甚至专门给张起航打了个电话，语气中得意的不得了：“儿子，你猜猜咱们的收割机卖出去了多少台？” “多少台？”听着自家老爹那满是炫耀的语气，张起航很配合：“200台有没有？嗯……以四大爷的人脉关系，200台应该是有的，有没有300台？” 听到张起航这么说，张家林越发的得意了：“300台？你也太小看咱们的广告了……截止到昨天，咱们的收割机卖出去了整整408台！另外咱们手里还有150台的订单。” 说到这，张家林又有些惋惜：“不过可惜了，等这150台收割机生产完成，这麦子起码也收了一半了，今年夏天也就这550多台出头的销量，只能等到秋天砍玉米秆、高粱秆的时候再卖个一点……” 不过旋即，他又兴奋起来：“不过算上秋天这一小波，这一年下来也能卖个差不多700台，也不赖了，最重要的是有了几年这碗酒打底，明年我和你四大爷就有胆子使劲生产了。” 这差不多700台的销量，给了张家林和张家功巨大的信心，让他们确定了一点，那就是张起航给自己指出来的这条路确实是可行的。 张起航也没想到这东西的销售情况居然这么好，连已经销售的加手中的订单，竟然达到了558台，他也很高兴：“厉害了啊，爸，今年这还只是咱们试生产，销售的区域连咱们琅琊地区都没有完全覆盖，等到秋收完成就能卖个七八百台，这要是今年验证了这个东西是个好东西，等到明年咱们扩大再生产，还不得卖上万乃至几万台？” 说到这，张起航忽然一惊：“爸，如果当真能够卖掉上万台，那咱们家这公司也是一家年销售额上千万乃至几千万、净利润几百万的大公司了啊。”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这东西这么赚钱的吗？ “啥？！” 就像是张起航说的那样，张家林确实遐想过，今年还只是小小的一个尝试，这都能够卖掉差不多一千台，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这个东西很有市场啊！说明了农民兄弟很需要这个东西啊！ 今年，受限于宣传能力和生产规模，销售区域仅限于紧挨着自己老家所在县的周围几个县，甚至都没有实现对整个琅琊地区的全覆盖，要是到了明年，借助现有的农机电打火销售网络和动力推车销售网络，实现了对全省乃至鲁省周边几个省份的覆盖，只要推广方法的当，说不定还真的能够卖掉上万台乃至两三万台收割机。 毕竟在华夏，除了东北三省和疆省有大面积的国营农场之外，绝大部分的农民都是小地块耕种，最适合这种小型收割机了。 可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张家林也被吓到了：是啊，自己的收割机，出厂价是1900，农机公司的零售价是2500，就算出厂价，一万套就是1900万，两万套就是3800万，这要是明年能够卖掉3万套，那就是5700万的销售额、上千万的利润啊！ 这个东西，这么赚钱的吗？ 赚钱这么容易的吗？ 震惊之余，张家林有些被吓到了：“儿子，这……咱会不会赚的太多了啊？” 反倒是张起航，在最初的震惊之后，他忍不住笑了：“爸，以咱们家那个小厂子，你觉得一年能生产几万套收割机？” “呃……” 张家林闻言，顿时不说话了。 确实，就自己和四哥现在租的那个当公司的仓库，总共不到三亩大小，撑死了一年生产个两三千台套，可就这么点个地方，还指望着生产几万台收割机？ 这段时间来，张家林也养成了“遇事不决问儿子”的习惯，意识到这个问题，他下意识的说道：“那你的意思是……” 张起航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把，除了收割机之外，咱们的小吊车、混凝土搅拌机这些东西卖的怎么样？” “还行，挺好的，”一说起这个，张家林顿时得意了：“那些小建筑队挺认咱们的东西的，尤其是我听了几个建筑队的老板的建议，学着那些塔吊在咱们的小吊车下面加了一个可以拆卸的底座，这么一来，一层以上就可以直接起吊、两层以上的时候就可以将咱们的吊车挪到已经铺好的一层楼板上，那些建筑对的老板们都挺喜欢。” 张起航说道：“既然这两个东西都有前途，爸，我的意思是，那么农业机械和建筑机械这两块，咱们就认准了干下去。 咱们也别租物资局的这个仓库了，干脆跟县里商量一下，弄块地皮正儿八经的盖个厂子，把产能扩大，也是算是为县里增加就业和gdp了。” “这样啊……”张家林皱起了眉头：“那得需要多少钱？” “找银行贷款啊，”张起航说道：“实在不行，我帮你们找点贷款。” 随着华腾公司发展的越来越好，地区的几家银行都快将华腾公司的门槛更被踩烂了，哭着喊着想要张起航从他们银行贷款，现在有了一个这么有利的时机，不借着这个机会从银行贷一笔款那就太可惜了。 张家林当然不傻，他皱着眉头说道：“这违反政策？” “违不违反政策看这件事怎么操作，反正哪家银行给你们提供贷款、而且还是低息贷款，我们就跟哪家银行合作，至于这其中，当然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张家林一咬牙：“这样，我先跟你四大爷商量一下。” “应该的，”说到这，张起航忽然响起一件事，连忙叮嘱道：“对了，爸，你记得赶紧给咱们的收割机申请专利，另外问问我四大爷，咱们的收割机能不能申请农机补助。” 第295章 正式上市 “专利？农机补助？”张家林闻言，诧异的不得了：“这是什么东西？” 自家老爷子不知道专利这回事，张起航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他耐心的给张家林解释道：“专利这个东西，简单来说就是这个东西是只要咱们向国家报备了咱们是发明的，别人就不能做，做了就是侵犯了咱们的专利权，咱就可以打官司告他们，而且是一个一个准； 至于农机补助，是国家为了支持和扶持农业机械发展出的政策，比如泰山拖拉机厂每生产一辆拖拉机，国家就会给他们多少钱。” “还有这样的好事？”张家林一听，顿时乐了：“专利咱们肯定要申请，至于这个农机补贴……你的意思除了现在的利润，国家还会再给咱们钱？” 他是真没想到，还真的有天上掉钱这一说。 “这个我就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了，只是无意中挺认说起过有这么一回事，另外对生产单位的规模应该有要求……这些咱不懂没关系啊，问四大爷，他肯定知道，也知道补贴该怎么申请。” “对对对，是这个道理。” 张家林立刻点头：农机这方面的事情，张起航一个小毛孩子懂啥，还是得问四哥。 张起航想了想，又叮嘱道：“对了，爸，专利的事情您最好一个心理准备，虽说国家保护专利，可就算是咱们申请了专利，也架不住其他地方的人眼红、偷偷仿制……” 不等张起航说完，张家林就满不在乎的说道：“你不是说了么，国家保护咱们的专利，谁敢仿制，咱就告他！” “爸，不是这么回事，”张起航摇摇头，解释道：“打个比方，比如这个收割机是彭城那边的某家公司发明的，他们也申请了专利，可如果我们华腾公司觉得这个东西不错、仿制了，你觉得彭城那家公司真的能够告赢我们吗？” “呃……这个……” 听张起航这么一说，张家林也有些不确定了：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啊，如果这个收割机当真那么赚钱，琅琊这边的政府肯定要护着自家的娃啊。可这么一来，张家林有些郁闷了：“那这个专利申请的有个屁用？” “用处还是有的，”张起航说道：“最起码，咱们到时候可以在报纸上贴出来咱们的专利、然后指着对方的名字骂他们偷咱们的东西，还是以这个收割机为例子，这么一来，原本可能随便一个什么小公司都敢仿制的，可这么一来，就只有那些有背景、有关系的公司敢仿制了，结果就是原本有100家单位要这么干，现在就只有50家甚至30家敢这么干。 您不能只看到有30家敢仿制咱们的收割机的，就忘记了其实被这一份专利给拦下来了70家，是不是这个道理？” 倒也是…… 张家林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他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你觉得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这个我其实也不太懂，这样，我托人找个懂这方面法律的律师，到时候让他帮您出出主意。” “找个律师？”听张起航这么说，张家林顿时乐了：“这个办法好。” 在张家林看来，论起懂法律，谁能跟律师比？ …………………… 对于现在的张起航来说，找个懂专利的律师真的太简单了，几个电话打出去，他就找到了一个专利方面的法律专家，在电话里面和对方沟通过之后，张起航觉得这个人的水平不错，这才将自家老父亲的电话留给对方，让他和自家老父亲联系。 接下来的时间，张起航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了销售网络的组建当中去，半个月后，一个初步覆盖了华北地区的华云摩托经销网络已经初步搭建完成……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啊。” 看着特意在地图上标注出来的销售点，张起航满意的点头。 “东风来了，经理，东风来了，”江河敲敲门，和身后的杨志军一起进来，笑呵呵的道：“这是琅琊、彭城两地交巡警部门汇总过来的那40辆摩托车的事情情况，在经过两个月的高强度使用之后，这些摩托车的发动机状态以及整车状态依旧非常好，发动机、车架这两个最核心的部件并没有出现问题，这足以证明华云摩托车优良的的品质。” “哦？” 张起航闻言，眉毛一扬，看向江河身后的杨志军。 迎着张起航征询的目光，一脸喜色的杨志军重重的点头，同时将手中的资料递给张起航：“经理，这是刚刚汇总过来的资料，你看一下。” 仔细翻看了一下资料，张起航眉毛一挑：“这么说，现在东风也到位了？” “是，经理，”杨志军一脸期待的点头：“我觉得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检验，足够了。” 张起航沉吟了一下，缓缓的点头：“那就通知之前协商好的那些电视台，从下周开始播放咱们的广告。” 江河、杨志军等人顿时喜形于色。 …………………… 傍晚，彭城市税务局家属院，刚刚看完《彭城新闻》的刘光伸了个懒腰，等着看接下来的彭城天气预报，但下一秒，他就睁大了眼睛：电视里，出现了一辆摩托车。 这是一辆看上去非常大气的摩托车，前后铝合金轮圈，前轮还是碟刹，硕大的发动机挺立在那里，厚实的坐垫看上就知道很舒服，闪闪发光的粗大镀铬排气管让人感觉这摩托车的动力一定很强劲…… 因为所有的镜头都采用了特写的缘故，每一个细节都能够看的很清楚，这让刘光心中忍不住好奇：这是什么牌子的摩托车？看上去真好看啊。 也是在这个时候，广告里面的人说话了：“华云110摩托车，技术源自米利坚总统专属座驾。” 什么？！ 听到广告里面的内容，刘光顿时不淡定了：这个什么华云摩托车的技术，竟然是来自于米利坚总统座驾的技术？真的假的？这怎么可能？这家摩托车公司是怎么的测到米利坚总统专车的技术的？ 第296章 惊动了外事部门 说实话，在90年代初的华夏，是存在着一条鄙视链的，就是：美利坚欧洲东瀛。 具体到摩托车领域，虽然现在什么铃木王、什么本田王炒的很火，甚至一些车友听说过什么黄河川崎，但真正在车友当中被神话了的，还是美国摩托：哈雷。 在这一时期，哈雷在华夏被神话成什么样子了呢？大致上是这样的： 一辆哈雷，比一辆小汽车都贵！ 哈雷的排气量比小汽车的排气量都大！ 人家哈雷根本就看不上咱们市场，压根就不往咱们华夏卖，咱们也买不起…… ………… 如此等等。 所以说，哈雷是站在摩托车鄙视链的顶端的，什么本田王、什么铃木王，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排量的小摩托车而已，而人家哈雷，排量是你们的十几倍！ 米利坚的摩托车都这么牛x，汽车发动机技术自然是更牛x的，这一点，通过国内这两个国家的汽车售价就能够看的出来，东瀛的汽车，最贵的也不过是丰田凌志400，售价70万左右，而美国的汽车，最顶级的凯迪拉克伍德，要200万还要冒头，足足丰田凌志400的三倍！ 对于这些，刘光当然是知道的，也正因为知道，他才更加震惊：这个华云摩托，怎么可能得到米利坚总统专车的技术？ 同样的疑惑，不仅出现在刘光身上，所有看到了这条广告的人都有几乎一样的疑惑：这个华云摩托车公司，真的这么厉害吗？连米利坚总统座驾的技术都能够弄的到？ 对于这个问题，有人选择了相信，他们的理由很简单：虽然这听上去确实是挺不可思议的，但如果不是真有这么回事，人家华云摩托车公司敢在广告中直接把这话放出来？ 也有人半信半疑，他们的理由则是：这种事情听上去太不可思议了，可华云摩托应该也不至于没有根据的乱说，所以我也拿不准…… 至于不信的，理由也很强大：开什么玩笑！那可是总统的座驾，他们华云摩托公司凭什么能够获得这样的技术？所以没跑了，这个华云摩托车公司就是在吹牛！ 既然有了疑问、有了分歧，自然也就有了争论，有争论就有热度，有热度就有销量，而在省市县三级电视台、报纸以及电台的全方位覆盖下，华云摩托车自打上市开始就持续保持着热销的状态，而且让三方股东们都喜出望外的是，热销的车型竟然不是搭载正式更名为ht60-a和ht60-b这两款发动机的小排量车型，而是搭载ht110发动机的那铃木王款街车和gn款太子车。 眼前着库存量飞快的减少，股东们的一张脸都是笑开了花。 只是谁都没想到的是，华腾公司的广告，在某个部门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鲁省外事委（省一级的是办公室，厅级编制，为了避免麻烦，今后咱们就用‘外事委’），巡视员李红同志敲开了第一副主任刘海涛同志办公室的门，他一脸严肃的对刘海涛说道：“海涛同志，我最近发现了一个情况，觉得有必要向您汇报一下。” “哦？”看着李红一脸严肃的样子，刘海涛的眉头也顿时一皱：“什么事，你说说。” 虽然刘海涛并不知道李红同志要和自己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可外交无小事啊，能够让身为外事委主要领导之一的李红同志如此严肃且认真的来跟自己沟通的事情，应该不是什么小事？ “您看看这份广告就知道了。” 李红说着，将手中拿着的报纸递给了刘海涛。 报纸？ 广告？ 李红的这个动作，让刘海涛松了一口气：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接过被李红特意折好的报纸，下一刻，广告当中的广告词就映入了刘海涛的眼睛：华云110摩托车，技术源自米利坚总统专属座驾！ 看到这条广告词，刘海涛顿时就知道李红为什么来找自己了，他皱起眉头看向李红：“李红同志，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你不会当真以为这是真的？” 这个李红是吃饱了没事干吗？竟然相信这句广告词是真的。 开什么玩笑啊，这可是米利坚总统的专车上的发动机技术，先不说有没有可能被一家华夏的摩托车企业获得，就算当真是有了那么万分之一的机会，当真被这家企业得到了，他们最正确的选择也应该是赶紧将这个技术上交国家，而不是在报纸上大肆宣传……这不是找死么？ 所以在刘海涛看来，这条广告词无非就是这家摩托车公司用来哗众取宠的，而李红这个家伙竟然将一条哗众取宠的广告当真了！ 这可真是…… 一时间，刘海涛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们的同志，而且还是我们的中高级领导干部，就这样的智商？这样的分辨能力？ 倒是刘红，在刘海涛的注视下，他缓缓的说道：“海涛同志，我也知道这件事基本上没可能，他一家摩托车公司，何德何能能够得到米利坚大统领专车的技术？可问题在于，如果米利坚那边的人借着这件事借题发挥，咱们怎么办？” 我竟然将这个给忘记了！ 刘海涛猛然反应过来：米利坚方面会相信这句广告词吗？他们当然不会相信！但不会相信是一回事，并不妨碍他们借着这个广告词做文章。如果这个广告被米利坚的驻华外事人员看到了，哪怕他们对这个广告词里面的一个字都不信，可也不耽误他们拿着这个广告找我们的麻烦…… 想到这，刘海涛的眉头皱了起来，沉吟了片刻，他向刘红问道：“那刘红同志你的意思是？” 李红立刻说道：“既然这家华云摩托车公司敢喊出这句口号，在‘外交无小事’这个大前提前面，他们就必须给出一个交待、一个说法，而且这个说法绝对不能用一句‘我们是在吹牛’之类的话给糊弄过去，让我们的同志在面对米利坚方面的外事人员的质问的时候可以反击，要有一定的说服力才行。” 刘海涛沉吟了片刻，缓缓的点头。 第297章 不给面子：上 “起航同志，这会儿有什么事吗？”电话里的马少军，语气很客气：“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麻烦你来地委一趟，省里的同志有些事想要跟你了解一下。” 是的，就在前几天，马少军同志终于升职了，从琅琊地区工业局又进了一步，进了地委，而且还是有资格参加地委常务会议的几位主要领导之一，分管地委工业办公室。 和马少军一起升职的还有张起航，在一年的见习期结束之后，他也成为了一名正式的副科级国家干部，并且是后面有个括弧，括弧里面着名了享受正科级待遇的那种。 至于张起航，他当然不傻，他敏锐的从自家老领导的这番话当中抓住了几个关键信息：有省里的领导同志来了，想要跟自己了解一些情况。 与此同时，老局长也是通过这番语气向自己表明了地区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地区是站在你这边的。 至于张起航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判断，道理也很简单，在地委，老局长分管的是工业办公室，而正常来说，如果是省里来人找自己，怎么着也不应该是通过老局长来向自己传达这个信息，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地委办打电话通知自己才是，可现在偏偏就出现了这种不合规的情况，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地委就是在通过这个动作向自己表达地区里的意思：小张同志，你不用怕，地委和行署给你撑腰！ 虽然不知道省里的人为什么要找自己，但只要地区站在自己这边，陈耕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县官不如现管嘛。 他连忙应道：“好的局长，我这就过去，请问我需要准备什么资料吗？” “唔……”马少军应了一声，受到：“准备就不用准备什么了，省里的同志就是简单的跟你聊几句。” 听自家老局长说完，张起航心里更加放心了：事儿应该不大。他连忙应道：“我马上就过去。” …………………… 既然是去地委，开大霸王就不合适了，让小赵开了一辆桑塔纳，张起航和小赵直奔地委而去。 熟门熟路的敲开马少军的办公室，张起航面色平静，对着马少军微微鞠躬：“马书记您好。” 在严肃的场合，张起航在言谈举止方面从来都是无可挑剔。 说话的同时，张起航的目光飞快的在办公室里面扫过，除了马少军之外，办公室里面还有两个人，一个是琅琊地委的同志，虽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打过几次照面、彼此有些印象的那种；另外一个则是一个5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穿着一件长袖的白衬衫，衬衫的下摆扎进了裤腰里，花白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气度俨然，一看就是个不小的领导。 得咧！ 看来这个50岁出头的人就是所谓省里下来的领导了。 张起航很严肃，可马少军却不一样，他直接从接待区的沙发上起身，来到张起航的跟前笑眯眯的拍着他的肩膀对另外两人说道：“可不是我找你，是咱们省外事委的同志找你，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省外事委的李红李巡视员，是这样，李巡视员有些问题想要向你了解一下，对于李巡视员的问题，你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回答。” 唯恐张起航害怕，马少军用这种直白的方式向张起航表示琅琊地委对他的支持，同时也是在用这种方式含蓄的警告李红，你别找事，张起航的身后可是有人的。 张起航感激的看了马少军一眼：到底是自家老局长啊，就是给力。 至于对方所为何来，在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之后，张起航心中就已经明镜似的——说起来，早在想出那句广告词的时候，他心里对于今天的情况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看到张起航感激的目光，马少军微微一笑，心中颇为自得，同时对张起航微微点头，那意思很明确：你小子是老子的兵，老子不护着你还能护着谁？ 马少军与张起航之间的“互动”根本就没有瞒过李红的眼睛，或者说，他就是故意将这一切作给李红看的。 虽然心中颇为恼火，但做了这么多年的领导，李巡视员这点定力还是有的，他不但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愤怒，脸上甚至还带上了几分笑容，对张起航微微一笑，说道：“张起航同志是？你好，你不要紧张，这次我过来，其实就是就一点情况向你了解一下，你也知道，外交无小事嘛。” 张起航当然不会傻到跟人家硬顶，微微点头：“领导您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尽管问。” “好，”李红微微点头：“是这样，那个华云摩托车，是你们生产的，对？” “不是这么回事，”张起航摇摇头：“华云摩托车是我们华腾公司、苏省彭城市以及彭城监狱三方合资生产的，我们华腾公司只是股东之一。” 至于华腾公司就占了华云摩托车制造公司70的股份这件事，张起航觉得就没有必要跟这位李巡视员仔细诉说了。 果然，听张起航这么说，李红顿时一愣：“你们公司只是股东之一？” 另外两个股东竟然是隔壁省份的地级市以及监狱？这就有些麻烦了。 “是这样的，”张起航点点头，一脸憨厚的说道：“之前我们华腾公司一直在申请摩托车生产资质，只是一直没有生产下来，后来无意中得知彭城监狱有这个资质，再后来彭城市方面的领导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用地皮以及一些其他的政策入了股，所以……” 所以什么，张起航没说，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但李红的心中却瞬间脑补出了张起航为什么会叹气：彭城监狱有摩托车的生产资质，所以他们的要价肯定不低，而彭城市方面也绝对不会客气，所以这小子还能是为了什么叹气？当然是因为被人狠狠的割了一刀肉，心疼呗。 甚至于说不定彭城市和彭城监狱方面狼狈为奸，借着华腾公司想要生产摩托车的机会狠狠的狮子大开口……没错，应该就是这样了。 第298章 不给面子：中 尽管脑补出了这一切，可李巡视员还是忍不住眉头暗皱。 道理很简单，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华云摩托车的生产单位是华腾公司，可现在张起航竟然告诉他说华云摩托车的是苏省的企业…… 只是，李巡视员还是有些不甘心：“那你们那个广告是怎么回事？” 果然来了！ 张起航暗中暗自冷笑：就知道会是这样。 心中冷笑归心中冷笑，张起航还是一副茫然不解的模样：“广告？领导您说的广告是……” “就是这个，”李巡视员直接掏出一份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报纸：“这上面说的，你们的摩托车的技术是源自米利坚总统的座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李巡视员脸色一板，肃然道：“张起航同志，我可严肃的提醒你一点，外交无小事，你考虑过如果这个广告被米利坚驻咱们国家的使领馆工作人员看到了，会引起多大的纠纷吗？知不知道这会影响华米两国的邦交？” 张起航眉头一皱，当即沉声道：“领导，请恕我不能赞同您的话，我不认为我的广告会影响华夏与米利坚之间的关系。” 你李红就算是省里外事委的领导又怎么样？上来就给我扣帽子？这口锅老子不背。 马少军显然是没想到张起航竟然会这么回答，顿时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马少军尚且如此，就更别说李红了，身为省外事部门的人，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对待？感觉被人小瞧了的他，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但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就听张起航说道：“截止到去年年底，咱们国家与米利坚双边贸易总额已经突破了175亿美元，成为米利坚的第六大贸易伙伴。 除了经贸往来之外，咱们与米利坚的军事合作也十分广泛和深入，咱们国家都能从米利坚够买‘黑鹰’直升机、买军舰用的燃气轮机、甚至米利坚都帮咱们升级改进歼-8战斗机了，听说之前还讨论过购买米利坚的f-14和f-16这两款即便是在米利坚也是现役主力的战斗机……” 说到这，张起航摊开手：“以咱们国家也米利坚之间经贸往来的程度、深度，以及在政治、文化、国际事务当中广泛而深入的合作的程度，您告诉我说因为我的广告蹭了一下米利坚总统的擦边球，就影响到了两国的外交关系？！领导，这话您自己信吗？咱们国家与美利坚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脆弱到这种程度了？” 这话有些不给李红面子，但问题是老子就是不给你面子你又能怎么样？反正你又不是我的领导！ “噗嗤……咳咳……” 马少军没想到张起航竟然会这么说，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心里头却爽快的不行：让你们这些家伙动不动那“外交无小事”来给人扣帽子，这次被人抽耳光了？ 也是，身为两个有着广泛的合作关系的国家，现在你李红竟然说因为一个广告就能够影响到两国邦交，你这不是扯淡么？ 可话说回来，张起航说的也有道理啊，截止去年，华米两国的双边贸易总额已经突破175亿美元，在这之前，米利坚对华夏出口过民用版的“黑鹰”直升机，还想华夏出售过l2500燃气轮机，甚至还帮华夏升级过歼-8战斗机，也就是着名的“和平珍珠”项目，在这种情况下，你说人家华云摩托的一个不过是蹭了一下米利坚总统的名声的广告会破坏华米两国的外交关系？ 你这叫什么？ 叫拿着鸡毛当令箭！ 不对，拿着鸡毛当令箭你起码还有跟鸡毛呢，你李红现在连根鸡毛都没有，空口白牙的就来了令箭了。 至于李红，一张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他哪能想的到张起航这家伙竟然对这些东西都信手拈来？ 好在，张起航可以不给李红面子，可马少军还是要给对方一些面子的，忍住心中的开心，他故作不悦的道：“小张你怎么跟李巡视员说话的？还不赶紧给李巡视员道歉？嗯……顺便解释一下，你们那个广告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能跟米利坚总统扯上了？” 说完，马少军转头笑着对李红说道：“李巡视员，你别生气，张起航同志才刚参加工作，年轻不懂事，人也比较冲动，我会批评他的……咱们先听听他怎么说？”说完，他对着张起航故意把脸一板：“张起航同志，还不赶紧向李巡视员道歉？” 马少军已经摆出了这么一副“老子就是护犊子”的架势，甚至连“他还年轻”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李红还能怎么说？ 张起航也赶紧就坡下驴：“领导对不起，刚刚我冲动了，请您原谅。不过不瞒您说，我们这个摩托车的技术，还真的跟米利坚总统的专车有些关系……您想啊，要是当真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也不敢这么打广告了不是？” 听张起航这么说，不但是李红，连马少军心中都开始好奇起来：不是？华云摩托当真跟米利坚总统的座驾有关系？ 马少军立刻催促道：“有什么关系？” “我们这个发动机，在配气系统方面采用了一个叫ohv的发动机进排气技术，意思是顶置气门底置凸轮轴技术，”张起航解释道：“在美利坚的汽车工业当中，这种发动机进排气技术应用的非常广泛，尤其是在v型八缸结构的大排量发动机当中，几乎清一色的都是这种ohv配气结构，比如克莱斯勒集团的hei系列发动机以及通用汽车的bigblock和sallblock系列发动机，都是用的这种ohv配气结构。 米利坚总统的专车，不是福特旗下的林肯品牌就是通用汽车旗下的凯迪拉克品牌，比如米利坚现在的总统小比尔，他的座驾就是一辆通用汽车深度改装的、防弹的凯迪拉克fleeood，这款车的民用版本在咱们国内也有销售，搭载了一台57升排量的v8发动机，也是采用的ohv配气系统。 我说我们华云摩托的技术源自米利坚总统的座驾，根脚就在这里。” 第299章 不给面子：下 “……” 李红听的呆了，这算是什么，十八杆子勉强打的着的关系？ 可话说回来，如果是从这个角度来说的话，华腾公司的这个摩托车技术还真的跟米利坚总统的座驾有那么一丢丢的、十八杆子勉强能够够得着的关系，也就是说，如果强行往上靠，人家华腾公司的广告也并没有乱说。 不止李红听呆了，马少军也听呆了：敢情是这么回事？ 倒是张起航，接着说道：“其实不止是汽车，在摩托车行业，这种ohv配气系统也被广泛的使用，比如米利坚着名的摩托车品牌哈雷，就是使用的这种ohv配气系统。 咱们南方的广z市，有一家摩托车制造厂叫做五羊摩托，他们和东瀛本田合作生产的五羊-本田cg125摩托，也是使用的这种ohv配气系统，因为连接底置凸轮轴和顶置气门系统的是一根金属顶杆，这种ohv配气系统又被称为顶杆配气，使用这种配气系统的发动机又叫顶杆机。” 说到这里，张起航挠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领导，咱们国内现在的国情就是这样，我们做企业的，总要招找到一个让老百姓们觉得很厉害、很牛的点来进行宣传，像是轻骑、五羊、嘉陵这些摩托车生产公司，人家可以宣传自己的技术是东瀛铃木的技术、是东瀛本田的技术，我们就只好宣传我们的技术是来自米利坚总统座驾的技术了。 我承认，我们其实就是蹭米利坚总统的热度，但我认为我们的做法并没有给米利坚以及米利坚总统的名誉和名声带来什么损害，所以要说因为我们这个广告会影响两国关系……我们是真的不这么认为，领导您是做外事工作的，应该更加清楚两国国家之间的关系是否稳定，取决于两国在国际事务、经贸往来之间对彼此的影响，比如米利坚要在联合国通过一个什么决定，这需要我们投赞同票，而不是一个民间小企业的广告，您说是？” 李红：“……” 张起航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自己还能说什么？ 最要命的地方在于，以往自己动辄拿来吓唬人的“外交无小事”这句话，对别人有用，可对这小子压根就没用，不但没用，他还能拿出很作证据证明“一点小事根本影响不了两个国家之间的外交”，这就很让人头疼了。 而且，自己堂堂省外事委的领导，和一个刚刚入职的小年轻在这种事情上辩驳，本身就很没面子。 马少军则是开心的嘴巴都已经合不拢了。 说实话，一开始得知李红的身份的时候，他也是被吓坏了，省外事委的班子成员之一啊，这么重量级别的领导，竟然来到了琅琊，你说吓不吓人？肯定是琅琊这边出了什么能够严重影响到外交事务的事情才对。 在知道李红的到来居然和华腾公司有关之后，马少军就暗自下定了决心，打算哪怕是拼着被上级领导批评，也要顶住压力力保张起航，可谁想到压根就不用自己说什么，张起航就说的头头是道，硬是将他们的摩托车与米利坚总统座驾之间的关系给拉在了一起……虽然这个关系是十八杆子才勉强够得着的关系，但不管是十八杆子还是108杆子，够着了就是够着了，华腾公司的广告上没有乱说！ 这就很让人开心了。 到了这个时候，李红也终于算是放下了心。 …………………… 送走了李红，马少军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张起航道：“好小子，胆子不啊，连外事委的领导你都敢据理力争！” 在体制内，据理力争可不是什么好话，某种程度上可以将“据理力争”与“不尊重领导”等同，这帽子可不能随便戴！张起航连忙解释道：“老局长，不是我据理力争，主要是越是大领导就越有容人之量、有大局观，也就是俗话说的宰相肚子里能撑船，不跟我这种小兵一般见识，反倒越是那些有点小权利的小头头、小领导，才越喜欢为难人、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 说到这里，张起航看了马少军一眼，顺势拍了一记马屁：“就比如当初我准备承包空压机厂的时候和您谈条件，如果是个什么股长、副科长之类的小领导，早就把我撵出去了，也就您大人有大量，给了我这个机会。” “哈哈哈哈……” 虽然明知道张起航是在拍自己的马屁，可马少军还是很开心：这小子说的在理，越是下面的小喽啰就越是喜欢为难人，反倒是我这种大领导，才虚怀若谷。 笑着虚点了张起航两下，马少军笑眯眯的道：“你小子，拍马屁的本事倒是涨了不少……对了，你们的摩托车的销售情况怎么样？” “非常好，可以说是超乎我们想象的好，”一说起这个，张起航就精神了，他兴奋的道：“局长，我们的那个广告起了很大的作用，我们的车这才上市不到一个月，之前攒下的库存已经只有不到1000辆了，虽然有经销商需要在前期备货的因素，但通过经销商每天传真给我们的销售数据来看，消费者对我们的产品的性能和外形都非常的满意。” “哦？真的？”听张起航这么说，马少军果然非常满意，他连连点头：“那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张起航立刻说道：“我们接下来会扩大生产规模，您知道的，当初受限于资金以及股东们的顾虑，我们设计的年产能规模不大，现在看到了销售情况，另外两个股东都很开心，我来之前还在电话里催着我扩大产能、开发新产品呢。” 说到这，张起航望着马少军，认真地说道：“局长，今年还需要扩大再生产，算上新厂房的建设时间、设备调试的时间以及员工培训的时间，年底的时候大概不会有太多分红了，但是到明年，我们预计大概能够实现总产能8万到10万辆，扣除各项成本以及贷款之后的净利润保守估计2个亿！” “好，好，”马少军连连点头，整个人都是红光满面：“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们在工作当中遇到了任何问题，都尽管来找我，地委、行署是你们最坚强的后盾！” 第300章 马少军的三把火之第一把火 “谢谢老局长，”张起航连忙应道：“地委、行署以及各位领导们对我们的大力支持，我们一直都牢牢地记在心里，也十分希望有一天能够更多的回馈咱们琅琊地区。” “你能这么想，这就对了，”马少军笑着点头：“不过说到回馈咱们地区的人民，你还真的能够做些什么。” “……” 张起航愣了一下，他以为今天的事情就差不多了，他现在听马少军这么说，他哪里还不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或者说的更直接一点，在发现感觉华腾公司已经从“小牛”变成了“小牛”之后，地区的领导们已经开始尝试在华腾公司身上“挤牛奶”了，而马少军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跟自己说这番话，就是不给自己拒绝的机会：地区里刚刚帮了你这么大忙，让你表示一下你都不乐意？ 当然，张起航自然也可以拒绝，只不过拒绝之后，今后的华腾公司能够从地区里得到的支持，想必也就很有限。不过话说回来，以华腾公司现在的情况，就算地委和行署想要“挤牛奶”，估计也不会下手太狠。 很快想通了这些的张起航，在最初的微微错愕之后，当即痛快的道：“老局长，您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尽管跟我说，只要我能办到的，肯定没二话。” 见张起航这么痛快，马少军其实也是松了一口气，原因无它，张起航毕竟还年轻，他担心张起航不懂规矩。现在就很好嘛，想到这一层，马少军越发开心了，他笑眯眯的点点头，说道：“是这么回事，咱们市有家蓄电池厂，他们的效益一直不太好，正好，你们公司不是对蓄电池的需求量很大么？地委和行署的领导们的意思是，能不能将你们的订单给蓄电池厂一部分？” 张起航松了一口气。 在这之前，他是真的担心华腾公司会遇到轻骑公司的麻烦。 若干年后，相比于豪爵、钱江、宗申、隆鑫这些摩托车品牌，轻骑摩托甚至已经可以被归于“其他”的那一类，但其实在2000年乃至2005年之前，轻骑摩托都是很牛x的，一句“踏上轻骑，马到成功”的广告语让轻骑摩托稳稳地成为了国内摩托车行业的超级巨头。 但在轻骑摩托成功后，舜耕市的领导们就将轻骑摩托视为了解决舜耕市困难企业的灵丹妙药，最疯狂的一年，舜耕市甚至创造了在一年内塞给轻骑摩托18家亏损严重的企业的记录，为了挽救这些濒临破产的企业，轻骑集团的领导们不得不将大量的资金投入到这些企业当中。 就算轻骑摩托的效益再好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结果就是没几年，轻骑摩托从国内一线大厂变成了“其他”。 在这之前，张起航也是十分担心琅琊地区的领导们塞给自己一堆破烂，可现在听说只是希望华腾公司从市里的一家蓄电池厂采购蓄电池，他顿时就放下了心。 说起来也是这么回事，看到华腾公司将这么多蓄电池的订单统统交给了外地公司，要说地区的领导们的心里没有点儿想法，连张起航都觉得不可能，他甚至觉得琅琊地区的领导们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小子这是拿琅琊地区的钱喂了舜耕的企业啊，而且人家舜耕的领导感谢你了吗？人家不但没有感谢你，说不定还在暗地里笑话你是个傻子呢，现在，借着这个机会，总算能让张起航那小子扶持和支持一下咱们当地的企业了。 不过，张起航却并不准备这么轻易松口，现在松口没问题，可如果地委和行署的领导们觉得自己的名头好用，再过几年，发现地区里有什么困难户之后下意识的就想到要塞给华腾公司，那可怎么办？ 沉吟了一下，张起航这才说道：“老局长您说的是，我们华腾公司是琅琊地区的企业，正常来说，如果咱们琅琊地区有蓄电池生产企业，肯定应该优先照顾自己人。” 马少军对于张起航的这番话很欣慰，他点头说道：“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不过局长，”张起航语气一转，接着说道：“您也知道我们公司合作的对象都是各地的农机公司，这是我们好不容易才开发出来的客户，所以我的想法是，如果地区里的这家蓄电池厂的产品质量以及价格能够达到我们现在的供货商的水平，那我当然没二话，肯定给他们订单，可如果他们的产品质量不行，我们也不能把这种质量有问题的产品卖给我们的客户，否则损害的还是我们的名誉，您说是不是？” “……” 马少军微皱着眉头，没有马上说话。 在他的心里，他更希望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张起航应该像自己在面对周安明老局长的时候那样，二话不说当即答应下来，只有这样才是对老领导、老上级的尊重。 可与此同时，他也明白，张起航现在的做法才是对企业负责任的态度，就像是他自己说的那样，如果地区的这家蓄电池制造厂的产品质量、价格都能够保证与华腾公司现在的蓄电池供应商持平，那就会给地区的这家蓄电池制造厂订单，如果产品质量不行，他绝对不能因为这件事坏了自己公司的名声。 只是对于马少军来说，他必须救活这家蓄电池厂…… 想到这，知道张起航没什么政治经验的马少军，干脆也不跟张起航绕弯子了：“小张，我跟你直说了，这家蓄电池厂的情况确实比较糟糕，但这是我上任之后的第一个动作，我必须救活他们。” 上任以来的第一个动作？ 必须救活这家蓄电池厂？ 张起航眨了眨眼，总算是明白了马少军为什么会这么说，更明白了马少军为什么找上了自己：他马少军从地区工业局局长一跃成为了地委班子成员之一，分管的还是地区的工业办公室，身为琅琊地委工委主任、书记，是荣耀，同时也是责任，他必须在上任之后的短时间内拿出能力来证明自己在这个位子上是合格的、是胜任的，也就是俗称的“新官上任三把火”，而自己，就是“三把火”其中的一把。 第301章 张经理，必须将它收归麾下！ 想到了这些，张起航就明白，帮助蓄电池厂这件事，不是公务，而是在帮领导私人的忙。 但正是因为帮的是领导私人的忙，才更家棘手。 毕竟，公事在规则范围内怎么讨价还价都没关系，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嘛，但私事、尤其是关系到领导能不能在新位置上站稳脚跟的私事，那就真的没有拒绝的余地了，否则很容易让领导认为你想看他的笑话。 没有犹豫，张起航当即道：“我明白了，领导，您能不能让我先了解一下这家蓄电池厂的情况？” 嗯？ 张起航的话，让马少军的心里头顿时有些不快：你小子什么意思？怎么我让你帮我点忙还这么推三阻四的？ 张起航似乎没有注意到马少军的表情变化，他接着说道：“我是这么想的，这架蓄电池厂是我们公司扶持的第一家咱们琅琊本地的企业，就一定要把这件事做好、做的漂漂亮亮的，最重要的是不能丢了老局长您的脸。 所以我的想法是，先去深入了解了这家蓄电池厂的情况，看看他们的问题到底是出现在哪，是产品的质量问题、销路问题还是管理层的问题，搞清楚了问题所在之后，我再根据他们的情况为他们量身定制一个拯救方案，而不是简单的给他们一笔订单就算完事……” 说到这，张起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老局长，这就是我一个初步的想法，您看怎么样？” 张起航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马少军哪里还有什么不满的？刚刚的那点儿不满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了满心的欢喜，他连连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就按照你这个思路去办，嗯，我和蓄电池厂那边打好招呼。” “谢谢局长。” …………………… 回到公司，张起航将杨志军喊了过来：“杨主任，你对咱们地区的朝阳蓄电池厂的情况了不了解？” “朝阳蓄电池厂？”杨志军皱着眉头想了片刻，不是很确定的问道：“在市区东边的那个地区蓄电池厂？” “没错，就是他。” “多少知道一点，”杨志军点点头道：“不过没跟他们打过交道，都是从别人口中说的。” “听说的也行，把你知道的情况都给我说一下。” 杨志军点点头，说道：“朝阳蓄电池厂是60年代中期那会儿成立的，成立之初是为了解决当时地区几家运输公司以及周边几个城市汽车用蓄电瓶的供应问题，您也知道，在早些年的时候蓄电池这个东西比较容易坏，供应方面比较紧张。” 张起航微微颔首。 现在的汽车用蓄电池基本上都是以水电瓶为主，整个鲁省冬天最冷的时候能到零下10度以下，受限于技术水平，这一时期的水电瓶经常会在冬天被冻坏，坏了就得换，在这个情况下，琅琊地区的领导成立一家蓄电池制造厂，不仅能够解决整个琅琊地区运输车辆蓄电瓶的供应问题，还可以向周边几个地区、地级市供应，同时也可以解决相当就业岗位，可以说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办法。 见张起航点头，杨志军这才接着说道：“一直到80年代中期，朝阳蓄电池厂的情况都是挺不错的，可到了80年代中期之后，这不改革开放了么，很多物资不再是靠国家和物资局的划拨，朝阳蓄电池厂的产品质量也一般，价格也不便宜，这不，就慢慢都不行了，据说他们现在成了地区里最大的几个困难户之一……” 说到这，杨志军猛然想起来，之前张经理可是去了地委的，再张起航询问地区蓄电池厂的情况联系在一起，他顿时就皱起了眉头：“经理，难道说……” “没错，”张起航也没打算藏着掖着，点头道：“刚刚我去地委是因为省外事委对咱们的广告有些意见……” 在将整件事、包括马少军老局长对华腾公司的支持等都与杨志军说了一下之后，张起航无奈的道：“老局长先是在这件事上给了我们这么大的支持，现在他跟我说救活朝阳蓄电池厂属于他上任之后的三把火之一，你说，我能拒绝吗？我有拒绝的余地吗？” 杨志军苦笑起来：“确实没办法拒绝。” 顿了顿，他接着问道：“那您打算怎么做？” “先了解一下这个朝阳蓄电池厂的情况呗，知道了朝阳蓄电池厂的情况之后再决定怎么做，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张起航叹了口气，说道：“把大家都喊过来，说说他们知道的情况，这件事不能磨蹭，必须尽快处理好。” 杨志军深以为然。 朝阳蓄电池厂好歹也是地区里成立了快30年的老厂，知道、了解这家工厂情况的人还真不知道，比如李革新，就告诉了张起航一个此前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信息：比如这家朝阳蓄电池厂竟然是正儿八经的正科级编制，也就是说，他们的厂长、书记是正儿八经的正科级领导，在编委有编制的，甚至于下面的副厂长级别的领导，也都是副科级的行政级别。 听到这个信息，江河、刘江等人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 刘江兴奋的一拍桌子，大声道：“厂长，我觉得咱们应该让地区将朝阳蓄电池厂划到咱们公司名下。” 刘江这话一出口，江河、谢海强等人也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齐刷刷的点头表示赞同。 只有张起航不明白，他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解：“为什么？” 他到底还是年轻，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编制啊，经理，这可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正科级编制啊，”刘江激动的道：“咱们公司这多大的规模，到现在也没有编制，可如果咱们能够运作一番、将朝阳蓄电池厂划拨到咱们公司，以您现在‘副科级（享受正科级待遇）’的编制，等到了该提拔的年限，自燃而然的就上了正科——单位正科级的编制在这儿摆着呢，您这个一把手不上正科，那像话吗？ 而我们这些人，也能借着这个机会上个副科。” 原来如此！ 张起航恍然大悟！ 第302章 突然袭击 原来如此！ 张起航恍然大悟：编制啊！对于混体制的人来说，还有什么事情比正儿八经的干部编制更加重要吗？ 李革新这种已经退休之后被返聘的就不用说了，可入江河、刘江这些人，虽然顶着一个干部编制，但实际上就是个科员，如果不是这次的造化，说不定一直到退休都混不上一个副科，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能够将朝阳蓄电池厂纳入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麾下，不说身为母公司的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能够上到处级，最起码将朝阳蓄电池厂的科级单位的帽子拿过来戴在自己头上没问题？ 如此一来，也就不难理解这些家伙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了：经理、书记是正儿八经的正科，而自己这些副经理以及将来的子公司的负责人岂不是起码也能混个副科或者股级？ 而只要有了这个待遇，将来退休之前努努力，说不定副科还能混个正科，而股级也能混个副科。 看着众人眼中期待的目光，张起航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在心中迅速思量起这件事到底是好是坏。 好处自然是不用说了，只要将朝阳蓄电池厂的这身皮穿在了自己身上，以后大家就算是正儿八经的国家干部了，华腾公司也正式变成了一家国有股份制企业，单单是这一层好处，就足够让很多人红眼；至于坏处么当然也有，国企，而且还是地方性国企…… 国企又怎么样？ 国企有国企的问题，可国企也有国企的好处！ 如果没有“工业局下属企业”这身皮，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凭什么能有现在的发展速度？凭什么能够受到来政府方方面面的照顾？如果华腾公司是一家民企，别的不说，单单最紧缺的铝锭的供应，就是一个大难题。 甚至于自家的公司，某种程度上也是受惠于自己以及四大爷身在体制内的优势。 想到这，张起航不再犹豫，点头道：“这样，先了解一下朝阳蓄电池厂的情况、搞清楚他们的问题到底是出在了什么地方，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尽管张起航没有直接认可大家的想法，可他这番话跟直接认可有什么区别？众人对视了一眼，眼底里全都是激动之色：张经理默许了。 杨志军立刻说道：“经理，您什么时候过去考察？我帮您联系。” 身为办公室主任、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实际上的大管家，这件事他责无旁贷。 张起航也没有迟疑太久，他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这样，杨主任你和朝阳蓄电池厂那边联系一下，问问他们什么时候比较方便，我们准备过去了解一下情况。” 杨志军二话不说，起身说道：“我这就去给他们打电话。” “老杨你等一下，”刘江拦住杨志军，然后转头看向张起航，认真的问道：“经理，我有个问题。” “你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刘江说道：“如果朝阳蓄电池厂那边就希望咱们给他们订单，你打算怎么办？” 这话听上去像是在问张起航“如果朝阳蓄电池厂只要订单、不愿意听咱们的管，怎么办？”，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刘江这番话真正的意思是：如果咱们看上了他们的这身皮，可朝阳蓄电池厂却不愿意老老实实的交出来，经理您打算怎么办？ 对于张起航来说，这个问题算是问题吗？不算！他微微一笑，说道：“朝阳蓄电池厂有自己的想法，这是完全正常的，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我们理解他们是一回事，可问题在于，他们面临的困难也是实实在在的，怎么对他们的发展更有利，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的，是上级领导说了算！” 江河等人的脸上顿时笑容满面。 自家经理的意思很明确了：上来先来软的，可如果软的不行，对方就是不识相，那就别怪我们来硬的了！ 这就很好嘛！ ………… 接到杨志军的电话，朝阳蓄电池制造厂方面很高兴，他们的厂长当即表示朝阳蓄电池厂随时随地欢迎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来考察和了解情况。 在将沟通的情况向张起航做了汇报之后，杨志军向张起航请示道：“经理，您看安排在什么时候合适？” “既然他们说任何时候都方便，那择日不如撞日，那就现在。” “现在？”杨志军有些惊讶。 张起航说着：“现在过去才能看到朝阳蓄电池厂最真实的情况，我就不信他们能在接到你电话的时候就开始准备。” 杨志军想了想，默默的在心里给张起航竖起了大拇指：经理您太阴了！ ……………………………… 也没跟朝阳蓄电池厂方面的领导打招呼，赵启航喊上小赵，带着杨志军就直接驱车去了朝阳蓄电池厂，来到朝阳蓄电池厂的大门口，看着被绵长的院墙围拢起来的绿树成荫的工厂，张起航有些惊讶：“这工厂的占地面积不小啊。” 杨志军点头道：“是不小，说是有80多亩的占地面积。” 让张起航吃惊的是，也不知道是门卫偷懒还是单位的效益不好导致人疲了，看到张起航这辆丰田大霸王，正在门卫室里面看报纸的门卫甚至连推开窗户问一下的心思都没有，只是抬眼扫了一眼，就继续看自己的报纸了，甚至还端起茶杯来美滋滋的喝了一口。 这情景看的张起航和杨志军面面相觑：朝阳蓄电池厂内部人浮于事的情况已经严重到了如此境地了吗？ 进了工厂之后就能够看到，道路两边是红砖砌成的二层小楼，外墙都没有粉刷，和自己见过的很多五六十年代修建的国有企业的职工宿舍楼一样，相当的有时代特色，倒是里面的绿化相当好，到处都是合抱粗细的杨树以及自己叫不上名字来的各种树，就是路面的状况差了点儿，虽然是硬化过的路面，但不知道硬化了多久了，到处都是坑坑洼洼，也不知道多久没有维修过，看上去寒酸无比。 第303章 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应 简单的对朝阳蓄电池厂有了个初步的了解之后，张起航和小赵、杨志军去了办公楼——既然来了，那当然要拜访一下朝阳蓄电池厂的厂长冯国庆同志。 冯国庆同志是一位50多岁的老同志，头发已经白了大半，大概是朝阳蓄电池厂的效益不好、压力太大的缘故，他的精气神看上去并不怎么好，背也微微的有些驼，对于张起航等三人的到来，他也并没有感到太惊讶，反而是一脸苦笑的道：“我们单位的情况……让张经理看笑话了。” 张起航并没有因为朝阳蓄电池厂的情况不好就一副目中无人的态度，反而客气的对冯国庆说道：“冯厂长您客气了，现在国内很多企业都这样，因为之前的几十年习惯了计划经济，这骤然间的转变让大家一时间无所适从，但我相信眼下的困难挡不住你们这些从艰苦的年代走过来的老前辈……” 张起航的这番话，让冯国庆对他的印象大好。 既然马少军之前将朝阳蓄电池厂当做是他的“三把火”之一，那他在之前自然是仔细来结果朝阳蓄电池厂的情况的，也与冯国庆谈过、沟通过。 因为将来大家跟有可能要合作的缘故，冯国庆也找人打听过张起航的情况，知道这个小家伙的本事不小，在去年刚刚毕业分配到地区工业局之后就临危受命，并且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就带着当初的空压机厂迅速发展到了今天的局面，竟然开始生产摩托车了。 在他看来，一个这么有本事的年轻人，应该是十分倨傲、目中无人的，尤其是对上自己这么一个“老家伙”，可能更不会放在眼里，说不定言语当中满满的都是刺，可就这么一会儿的接触下来，冯国庆顿时就觉得自己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张起航这个同志分明是一个很有礼貌、对老同志很尊重、很有本事和才华的年轻人嘛。 对上一个这么尊老的年轻人，冯国庆也挺开心，他摆摆手说道：“不行喽，人老了，脑子就跟不上时代喽……我其实也知道老大人说的对，咱们国家之前的情况，不进行改革开放确实是不行了，看到改革开放这些年的成果，也充分证明了老大人的做法是对的，可对于我们这些习惯了听从上级的命令的老脑筋来说，是不行喽……” 说到这里，冯国庆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表情有些落寞。 张起航其实非常能够理解他的心态，在他们年轻的时候，国家教育他们说一切行动听指挥，只要你们听指挥，国家就会负责你们的一切，他们是这么听的，也看到了国家包办了人们的一切，从出生到上学、生老病死一切由国家负责，他们觉得这样很好，自己只要听国家的吩咐、认真完成国家和组织交代的任务就行了，国家和组织让我们生产蓄电瓶，那么好的，把生产计划给我们，我们按照国家安排的生产计划生产就是了，至于销售，那是国家操心的事…… 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是这样的，可忽然一天，国家说你们得自己给你们的产品寻找销路…… “船掉头”，嘴上说说当然简单，在这个过程当中也涌现出了很多可歌可泣的人物，可谁深思过在这些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的背后，又有多少适应不了新政策的原来的英雄，在黯然落泪？ 他轻咳了一声，对冯国庆说道：“所以，冯厂长，咱们朝阳蓄电池厂现在的问题，就是产品没有销路，对？” “这个……怎么说呢，”冯国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这个是主要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是我们厂目前的产品类型单一，只有12v100ah铅酸蓄电池这么一种产品，而且技术水平还是60年代的技术水平，和现在铅酸蓄电池相比在价格、成本和性能方面都没有优势。” 敢情你们朝阳蓄电池厂的问题所在你都知道？ 张起航愣了一下，忍不住问道：“既然您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您怎么没想过改变这种情况呢？比如增加新的产品种类、引进新技术之类……” “我当然想过啊，”冯国庆苦笑着道：“我都不知道往行署跑了多少趟，可行署的领导总是说没钱……” 张起航：“……” 他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不给钱，怎么引进新技术？不给钱，怎么开发新产品？这都1993年了，还在使用60年代的技术生产蓄电池，怎么和人家竞争？ 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的张起航，只好转移开话题：“对了，冯厂长，咱们厂现在每天开工多长时间？产品还有销路吗？另外，咱们欠多少钱？还有多少应收账款？” 说到这个问题，冯国庆就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我们厂是每两天开工半天，销路的话，只能说是赔本卖货，因为有地区行署的命令，地区运输公司每年还得从厂里采购一批蓄电池，算是给我们吊着一口气，至于欠款和应收账款……” 说到公司欠款和应收账款的时候，冯国庆心里有些奇怪，不明白张起航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考虑到既然张起航也是地区的企业，而且未来极有可能会成为朝阳蓄电池厂最大的主顾，所以虽然不明白，但犹豫了一下之后，他还是说了：“现在我们欠银行差不多200万，有差不多30万的应收账款还没有收回来。” 说完，迟疑了一下，他连忙补充道：“不过其实问题不大，只要你们能每年给我们4万块蓄电池的订单，用不了几年，我们就能把饥荒还上。” “这样啊……” 张起航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这样，冯厂长，我们能不能随即从咱们库存的产品当中拿几块蓄电池？” “你们想要看看我们的产品质量到底怎么样？”听到张起航这么说，冯国庆立刻就知道了张起航想要做什么，他痛快的点头：“当然没问题，你们尽管拿……我们的产品质量你们尽管放心，我保证绝对不会有问题。” 张起航也没有多说什么，客气的向对方道了声谢。 第304章 让江河去朝阳蓄电池厂 一个星期后，张起航委托省内某质检机构检验的这批电池的结果出来了，虽然这批电池的技术比较落后，但从质量上来说，这批电池是合格的，也就是说，虽然朝阳蓄电池厂的情况很糟糕，但在生产和产品质量环节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不存在偷工减料、人浮于事的情况，甚至于，在单位的情况已经如此糟糕的情况下，五块随机挑选的蓄电池仍然都能够保证产品质量，这本身就说明了冯国庆在企业经营和管理方面的能力——朝阳蓄电池厂之所以遇到了今天的困难，主要原因还是他们不能及时的转变自己的思路造成的。 在搞清楚了朝阳蓄电池厂的问题之后，张起航也不得不感慨老局长马少军挑选“三把火”的目标的目光之狠辣：三把火肯定是要烧的，但如何挑选烧这“三把火”的目标却是相当的关键，挑好了，这把火成功的点着了，挑不好，说不好，说不定就一脚踢石头上了。 打定了主意的张起航，去江河的办公室找到了江河：“老江，看看这份报告。” 江河也不客气，接过报告看了一眼，顿时有些惊讶：“没看出来啊，这五块电池竟然全都合格了？” 张起航从朝阳蓄电池厂库存的蓄电瓶当中随即挑选了五块，送到了省质检单位进行质检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原本他下意识的对这些的检测结果并不看好，压根就没觉得有全部合格的可能，可现在，这个结果当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是啊，我也很惊讶，”张起航点头道：“只能说，老局长的眼光确实厉害。” 江河就默默的点头。 张起航接着说道：“老江，对于朝阳蓄电池厂，我有个想法，想要听听你的意见。” “你说。” “我想让你过去主持全面工作。” “啊？” 张起航的这个想法，是真的将江河给震惊了，他反手指了指自己：“你的意思是，我……我……” “没错，”迎着江河震惊的目光，张起航点点点头：“我准备让老局长提出动议，让地区里将朝阳蓄电池厂划到咱们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名下，同时将编制也给咱们，而老江你，就是华腾公司旗下的第一家全资子公司的负责人，主持全面工作。” 江河抬头看向张起航，惊讶的道：“你说朝阳蓄电池厂将来会成为华腾公司的子公司？不是分厂？” 子公司和分厂的差别大了去了，分厂说的好听是分厂，可实际上完全可以看做是一个大号的配套车间，整体上要完全服从总厂的安排，生产什么不生产什么都不是自己说了算的，可以说是一整套系统上面的一个子系统。 但子公司就不一样了，听张起航这话里面的意外，似乎是想要让朝阳蓄电池厂成为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旗下的一家独立经营、自负盈亏的子公司，这说出去就是一方小“诸侯”，除了需要定期向总公司汇报工作、接受总公司在财务、人事方面的审计以避免有各种贪污腐败的情况之外，整个公司完全就是自己一个人说了算。 当然，你要说总公司的常务副总与子公司的经理到底哪个更好，这个还真不好说，两者各有各的好处，总公司的常务副总理论上管的更全面一点，可一天到晚都能碰到头顶上的“婆婆”，心情未必有子公司的经理舒坦；可话说回来，如果对有野心的人来说，谁不喜欢自己能够成为一方诸侯？ “对，”张起航点点头：“在我的计划里面，并入咱们华腾公司之后的朝阳蓄电池厂，会成为公司旗下的副科级单位。” 江河的眼睛刷的一下亮了。 为什么会成为副科级单位？ 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朝阳蓄电池厂现在的正科级单位的编制被母公司华腾公司给拿走了呗，毕竟，在母公司都没有级别待遇的情况下，子公司竟然是一家正科级单位，这说出去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而这么一来，如果江河同意张起航的任命，身为朝阳蓄电池厂一把手的自己就会顺势成为有编制在深度副科级领导。 沉吟了一下，江河点头表示同意：“我原则上没问题，坚决服从公司的安排，不过成为独立自主的子公司之后，冯国庆同志你打算怎么安排？还有，朝阳蓄电池厂这边的生产您又是怎么想的？” “对于冯国庆同志的按期，我有两个想法，”张起航说道：“一个是来总公司这边担任党支部书记，毕竟咱们公司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成立党支部，也确实有些不像话；第二个安排是请老局长帮忙协调一下，让冯国庆同志去区政协工作一段时间，毕竟冯国庆同志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身体状况不是太好，也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阴险！ 真阴险啊！ 听到张起航对冯国庆的这俩个安排，江河在心里一个劲的感慨张起航的阴险：如果冯国庆选了第一条路，来总公司这边担任党支部书记，看上去各方面的福利、待遇以及权利都比之前大了许多，可一家企业的党支部书记，能有多少作为？其实就是一个保留行政级别的半养老职务； 而如果冯国庆来总公司这边担任党支部书记，对他张起航的好处就大了，最大的好处就是：因为年纪大了，冯国庆大概率的不会跟张起航争权，而是安安稳稳的等退休，这对张起航来说简直就是一箭双雕：既成立了党支部，向上级组织证明了自己对组织的衷心，又没有请来一尊喜欢指手画脚大佛，最重要的是这样的安排堪称有情有义，简直完美。 至于去区政协，那就真的纯粹是给冯国庆安排了一个喝茶看报纸的领工资的地方了，在江河看来，只要冯国庆稍微还有那么一丢丢的野心，他就不可能同意。 只是，这一切都是他张起航自己设想的，地区的领导能够听他的指挥棒的安排？ 第305章 为什么不能作为配套厂：上 江河将自己的想法和张起航一说，张起航就笑了：“你觉得咱们不应该主动争取？” “这个……怎么说呢？”江河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不是讲究一切听组织的么？咱们这么连争带抢的，这个……会不会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 “哈哈……” 听江河这么说，张起航顿时大笑起来。 看到大笑的张起航，江河有点愣神：莫非是自己说的不对？ 张起航则是一边笑、一边摇头：“老江啊老江，按说你这个想法倒也没什么不对的，但实话实说，你这个想法只适合在单位里规规矩矩上班的人……我问你，就现阶段来说，咱们国家最大的事情是什么？” 江河原本是想要反驳一下张起航的话的，但既然张起航问问题了，他只好先回答问题：“是改革开放，发展经济。” “没错，咱们国家以及各级政府当前最大的事情就是尽快的将经济发展起来，让老百姓摆脱贫困，”张起航点点头：“所以你看到了，各个地方政府为了发展经济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什么办法都想出来了，那么我问你，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们能够在极大的带动地方发展的同时帮政府政府赚到大笔的钱，咱们是什么？” “是……宝贝疙瘩？” “没错！只要咱们能赚到打钱，那咱们就是地方政府眼中的宝贝疙瘩！”张起航重重的点头：“咱们就像是家里不但学习好、有出息、还能帮忙赚钱养家的孩子一样，他想多要点好处，过分吗？！ 我觉得一点都不过分！ 我给你说啊老江，既然咱们有这个能力，咱们就要、也应该多吃多占多伸手，你看看那些能打仗的将军，哪一个不是多吃多占？ 可上级领导对他们又是什么态度？从来都是小惩大奖。 话说回来，就算上级领导不同意咱们的要求又能怎么样？最多也就是不同意而已，可如果同意了，咱们可就赚大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张起航的这番话给一直以来都在脑子里绷着“一起行动听指挥”这根弦的江河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原来是这样的吗？事情还能这么办？ 他想对张起航说“你这个说法不对”，可他忍不住想到了自己，自己工作了半辈子了，前半生可谓是践行“听d的话，跟d走”的一生，可实际上呢？如果不是遇到了张起航，自己还是还是像之前那样，吃不饱也饿不死。 再看看张起航，这才刚刚工作一年就已经是享受正科级待遇的副科级领导了，而且只要时间一到，立马提升正科，等到他研究生一毕业，按照规定又能再升一级…… 简直没地儿讲理去！ 所以，到底谁都话才是对的？ 看到江河似乎被自己的这番话冲击的不轻，张起航也没有继续就这个话题多说，而是话题一转，接着说道：“至于第二个问题，你到了朝阳蓄电池厂之后，朝阳蓄电池厂的生产安排问题，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希望总公司这边优先满足你们这边的产能，当你们满负荷生产了之后还不够的订单，再从外面寻找配套单位，是这么想的？” 张起航话里面隐藏的另外意思把江河给吓了一跳，他忍不住问道：“经理您不是这么安排的吗？” “我这次答应的这么痛快，确实有公司增加一个蓄电池供应渠道、增强应对风险的能力的想法，”张起航痛快的点头，这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但随即，他接着反问道：“但是老江，咱们在一起合作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你真的觉得我费尽心思的将朝阳蓄电池厂吞并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这个？” “……” 面对张起航的这个问题，江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从他的本心来讲，他确实就是发自内心的认为张起航之所以这么利索的同意老局长马少军的要求，就是为了帮华腾公司解决蓄电瓶的供应问题，同时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在舜耕市买蓄电瓶，人家舜耕那边的蓄电瓶生产企业是要利润、要赚钱的，可如果华腾公司有个自备的蓄电池生产工厂，那就不一样了，我们完全可以以更低的成本获得蓄电池，进而增强我们的市场竞争力，可现在听张起航话里面的意思，似乎不是这样？ “我明白你的意思，从大家的认知当中确实是这样的，但是老江，你真的确定这么做能够降低我们的成本吗？” 江河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当然！” 张起航点点头，接着问道：“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嘉陵、建设、轻骑这些摩托车制造商，都是外购的蓄电池？按说以这几家摩托车公司的生产规模而言，每年最少需要30万块以上的蓄电瓶，南浦现阶段的摩托车蓄电瓶的规格普遍在6v5ah大笑，但也足够养活一个中等规模的蓄电池工厂了？可他们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嗯？ 听张起航这么一说，江河也愣住了：之前自己没想过这个问题，可现在回过头来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是这样？！ 作为一家摩托车发动机生产企业，为了了解竞争对手的实力和技术水平，用拆解对方产品的手段是最有效的办法，华腾公司也是这么做的，他们几乎拥有国内目前能够买的到的所有型号的摩托车，从高端的本田王cb-125t、铃木王gs125到入门级的嘉陵cj50、中端的建设-雅马哈cy80等等车型，概莫例外。 江河虽然是负责销售和市场推广工作的，但闲着没事的时候也喜欢去车间转两圈，遇到大家拆友商产品的时候也喜欢过去看看、听听老师傅们怎么说。 现在仔细回想，自己在对那些发动机和摩托车拆解的过程当中看到的那些摩托车上搭载的蓄电瓶，虽然都有这些摩托车的品牌logo，但是生产厂家却并不是这些摩托车生产单位。 之前江河没想过这个问题，可现在听张起航这么一说，他也忍不住思考起来：对啊，这些摩托车生产公司对蓄电瓶的需求量这么大，他们为什么不自己组建一个专门生产蓄电池的分工厂，而是执意要外购？ 第306章 为什么不能作为配套厂：中 “经理，这是为什么？” 想不明白的江河，本能的选择了一个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得到答案的办法：问张起航。 张经理既然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肯定知道答案！ 但这一次，张起航却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对江河说道：“老江，你我建议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个问题，如果你能想明白，对于你执掌朝阳蓄电瓶厂会有很大的帮助。” 是这样的吗？ 江河半信半疑，可张起航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继续追问。 …………………… 第二天一大早，江河就眼睛通红的来到了张起航的办公室，兴奋的对正准备今天早晨例会的张起航说道：“经理，我想明白了！” 能成为张起航在华腾公司最重要的助手，江河的能力和悟性自然毋庸置疑，一晚上想明白也不是多么惊奇的事情。 只是看着兴奋莫名的江河，张起航有点懵：“什么想明白了？” 虽然眼睛通红，显然是昨天晚上没睡好，但江河整个人的精神看上去却是显得格外的好，他兴奋的对张起航说道：“就是你昨天跟我说的那个，咱们国内的那些摩托车生产单位，为什么不自己搞个蓄电瓶工厂，反而都是从外面采购蓄电池的事，科技名利我想明白了。” “哦？”听江河这么说，张起航也不着急着准备今天早上的例会了，给江河倒了一杯水，邀请他来到会客区一起坐下，这才笑着道：“那你说说看。” 江河也不客气，立刻说道：“首先一个，其实公司自建的蓄电池工厂并不省钱，因为整体的规模不大，完全是对照着自家的产能配套的，因为整体规模不大，所以在原材料价格方面与那些专业的蓄电池工厂相比并没有优势。” “说的没错，”张起航微微点头，对江河的这个说法他是认可的，好奇的追问道：“还有吗？” “当然有，”江河接着说道：“除了原材料成本方面没有优势之外，第二个就是乍一看上去，作为工厂配套项目出现的蓄电瓶工厂，可以压缩成本，但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因为仔细往下想就能想到，虽然是配套厂，可工人的工资、福利其实是需要向总厂看齐的，而且厂子的规模越大，工人们福利、待遇也就越好，可能比那些外部的蓄电瓶供应商要高的多。” “不错不错……”听江河说到这，张起航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还有没有？” “有的，”江河立刻点头：“还有就是之前的成本的核算方法当中，其实是忽略了工厂的建设成本、生产设备的采购成本的，实际上这些也都要折算进去。 我虽然没有细算，但只是粗粗的算了一下，就大致可以肯定，对于摩托车生产企业来说，自备一家年产二三十万块蓄电瓶工厂其实是不划算的，而且这种摩托车用蓄电瓶的规格很小，一般都是6v5ah，差不多要40多块才相当于一块12v100ah的卡车和客车用蓄电瓶，所以就规模来说，其实未必有现在的朝阳蓄电池厂的产能规模大。” 说到这里，江河有些惭愧的望着张起航：“经理，您是对的，是我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江河能够这么快认识到这一点，张起航很欣慰：“你说的没错，不过我再给你补充几点，你听听有没有道理。” 竟然还有其他的问题？ 江河愣了一下，连忙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您说。” “我认为最大的问题就是配套厂的品控和员工惰性问题，”说到这个问题，张起航的表情变的严肃起来：“老江你应该很清楚，作为内部配套厂，配套厂的员工很容易养成有一种‘哪怕我们生产的产品的质量差了点，成本比外部供应商的同类产品高了点，可总公司也会采购我们的配套产品的，否则原材料的钱都花了，产品也生产出来了，总不能丢了不用？真丢了的话，那可是我们自己的钱’的心态，长此以往下去，不但配套产品的品质会下滑，甚至员工的心态也会成为大问题。” 江河的眉头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拧紧了：仔细一想，还真是张经理说的这么回事。 如果这批产品是外部配套企业提供的，那当然没话说，有瑕疵？你给老子按照合同的要求拉回去！并且必须在规定的时间给我一批提供符合我们要求的产品，不能耽误老子的生产，另外老子郑重的警告你，只此一回，下不为例，再有下一次，老子就更换供应商！ 这话措辞严厉的话一出口，配套企业不但得乖乖的将有瑕疵的产品拉回去，还得小心翼翼的赔礼道歉，怕失去了金主爸爸。 可如果这批有瑕疵的产品是内部配套企业生产的，还能这么干吗？ 恐怕比较难。 作为内部的配套厂，很多时候配套厂的工人都有一种你说是破罐子破摔也好、你说是肆无忌惮也好的心态，就像是经理说的那样：原材料是总公司花钱买来的，总厂要求的蓄电瓶的规格是6v5ah的，这次我们一个没注意，给搞成6v45ah了，可哪怕我们生产的产品稍微有点问题呢，你们难不成还能不用？如果当真不用，那损失的可是公司的钱，我看你们能狠的下这个心？ 一次两次没关系，时间长了，那可就给惯出毛病来了。 而作为总公司来说，他们也面临着两难的境地：放弃这批有瑕疵但尚且能用的配套产品不用？那确实是太可惜了，毕竟产品也不是不能将就；可就这么用了？又怕以后工人们养成了不好的心态，两难啊，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 “是这么回事。” 江河缓缓的点点头，不得不承认张起航说的有道理。 “你以为这就完了？”张起航接着说道：“还有个最要命的地方呢。” “还有？” 江河瞪大了眼睛，他实在是无法想象，怎么可能还有致命的问题的。 第307章 为什么不能作为配套厂：下 “当然，”张起航点头道：“你想啊，如果这个蓄电瓶是从外面的工厂买的，你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使劲压价，而对方只要确定自己还有一定的利润，哪怕利润从之前的15被你压到了10甚至8为了生存下去，他们也会咬着牙接下你的订单，还必须保证产品质量，可如果是自己的配套厂呢，你觉得能这么干吗？” “……” 江河无言以对，却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这么回事，如果是自己的配套分厂，他们总有办法将成本用合理合法的办法提升上来，从这个角度来说，有些产品还真就不适合自己配套，最好的选择就是从外部购买…… 不对！ 江河忽然反应过来，他急忙抬头看着张起航：“经理，您之前说我去了朝阳蓄电池厂之后，朝阳蓄电池厂就是一家财务自主、自负盈亏、有完全的自主权的子公司，那……那……总公司给我们的订单……” 这个时候，江河才反应过来张起航的阴险之处。 “没错，”看着总算是回过神的江河，张起航笑了，他点头道：“今后如果你们想要将自己的产品出售给总公司，这也不是不可以，但总公司能够给你们的条件就是：同等质量、同等价格的前提下优先采购你们的产品，身为华腾公司的全资子公司，这点优待还是有的，至于其他的优待，你们就不要想了。” 江河的一张脸瞬间皱成了苦瓜！ 这个时候，张起航语气再次一转：“当然，考虑到你们的实际情况，前期必然会比较困难，我还是准备你们一些扶持和优待措施，毕竟咱们终究是一家人嘛。” 还有扶持和优待措施？ 江河的眼睛一亮，如果有扶持和优待措施，那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他连忙问道：“什么扶持和优待措施？” “前期的技改资金、订单、帮你们从有色金属总公司那边以低价拿到原材料、能够赚一笔快钱的生意以及今后的发展路线，”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你觉得怎么样？” 江河顿时激动了：不但可以直接从有色金属总公司那边拿到低价的原材料，还有技改资金、订单，甚至还有赚一笔快钱的生意以及今后的发展路线？ 原材料的重要性就不用说了，哪怕是现在广泛应用的“水电瓶”，一块蓄电瓶当中铅的比例也超过50，原材料的价格更低，自然就意味着更低的成本； 技改资金的重要性自然也不用多说，没有钱什么也做不成； 订单更不用说，有了总公司给的订单，自己到了朝阳蓄电池厂之后，这笔订单起码可以保证工人们不会饿肚子； 至于赚快钱的生意，那就更不用说了，现在的朝阳蓄电池厂最缺的就是这种生意； 至于今后的发展路线……这个还用说吗，直接关系到朝阳蓄电池厂今后的几年、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发展的如何。 江河毫不怀疑张起航说到的这些能不能做到，华腾公司发展到现在，靠的是什么？还不就是张起航的高瞻远瞩？想到这，他毫不犹豫的道：“经理，只要地区里同意将朝阳蓄电池厂划给我们，这个分公司的经理我干了！” “好，”对于江河痛快的表态，张起航也很满意，他点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待会儿的例会上咱们就讨论一下这件事，如果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算是集体通过了。” …………………… 晨会讨论的结果自不用说，大家对张起航的想法都很赞同，而对于张起航准备任命江河为朝阳蓄电池厂、或者说将来的华腾公司朝阳蓄电池制造公司的经理的想法，大家更是一致觉得不错：张起航的能力，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同样，江河的能力，大家也是看在眼里的。 只是李革新提出了一个问题：“经理，你觉得地区的领导们会同意我们的主意？毕竟，区里的意思只是让我们帮朝阳蓄电池厂一把。” 相比于有些担心的李革新，张起航倒是信心十足：“帮朝阳蓄电池厂一把、给他们一笔订单，与直接将朝阳蓄电池厂划拨到咱们公司名下、成为咱们公司的子公司，然后有个发展壮大的机会，你说地区的领导们会怎么选择？” 说到这，张起航意味深长的道：“而且，你们不觉得老局长准备烧火的这个朝阳蓄电池厂实在太巧了吗？” 李革新的脑子当然不笨，张起航的话刚说完，他猛然反应过来，连忙道：“你的意思是，这是老局长特意给我们创造的机会？” 李革新这话一出口，众人的眼睛齐刷刷的亮了：莫非当真是这样？ 仔细一想，很有可能啊！ 以规模来论，朝阳蓄电池厂是一个只有几百名工人的厂子，但正科级的架子确实实实在在的，如果当真能够让地区地委和行署同意将朝阳蓄电池厂划拨给华腾公司、同意华腾公司顶了朝阳蓄电池厂现在的行政架子…… 吸溜~~吸溜~~ 小会议室里，不少人在暗自吸溜口水：如果这事儿真成了，经理以及未来的党支部书记必然是正科，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可咱们这些人不也能够捞一个正儿八经的副科干干？ 虽然是企业副科，与政府单位的正儿八经的副科级干部没法比，可大家的行政级别终究是一样的啊，而且将来也未必没有机会再进一步，退休之后的福利也是现在不能比的。 想到这，刘江第一个表了态：“经理，不管您打算怎么做，我第一个支持您！” 尼玛！ 竟然被这老小子抢了先？！ 刚刚还在想美事的谢海强等人，在刘江表态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反应慢了，心中顿时暗骂。 骂也没用，在这个时候，赶紧跟着表态才是最重要的…… “我也支持！” “我支持……” ………… 与会的几位副经理，没有一个表示反对的。 既然没有人反对，接下来就是大家在会议记录上签字， 只要大家签了字，这就是集体的决定，将来出了事，板子也不至于打到张起航一个人的屁股上面。 签完字、开完会，张起航带着江河直奔地委而去。 第308章 我为农民兄弟开发新产品 “等一下，”地委办公楼，马少军拦住张起航的话头，皱着眉头道：“你小子的意思是不是给朝阳蓄电池厂下订单，而是让地委把朝阳蓄电池厂划给你们、成为你们公司下面的子公司？你小子想的挺美啊。” “嘿嘿……”张起航嘿嘿的笑着：“老局长，这不是您特意给我们的机会么？” 马少军闻言，有些苦笑不得：“这怎么就是我特意给你们的机会了？” “您看啊，如果没有我们接手，现在的朝阳蓄电池厂就是一个所有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烂摊子，可如果我们华腾公司接手，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怎么就不一样了？”不等张起航说完，马少军就说道：“还不一样是一个配套的蓄电池工厂？” “当然不是这么回事，”张起航摇摇头，认真的给马少军解释道：“老局长，我和同志们认真的商量过，将朝阳蓄电池厂打造成我们华腾公司的配套工厂食杂是太可惜了，这家工厂有更大的发展前途。 如果地区里肯将朝阳蓄电池厂划给我们、同时允许将朝阳蓄电池厂正科级的架子转给华腾公司，我保证，三年内可以给地区一家年产值上亿的大型企业！” 三年时间，将朝阳蓄电池厂打造成一家年产值上亿的企业？ 马少军一惊！ 他有心觉得张起航是在吹牛，可看看张起航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竟然将华腾公司折腾出了今天如此壮观的场面，对他的话不免就信了几分：别人说这话绝对是在吹牛，但这小子的话还是有那么几分可信度的。 而话说回来，如果张起航真的能够将朝阳蓄电池厂打造成一家年产值上亿的企业，不管是给地方贡献的税收、提供的就业岗位还是对经济的拉动作用，那都是极其客观的，用一个正科级的架子来换这么一家企业，值不值？ 当然值！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并不是新搭一个正科级的架子，不过是将这个架子转移一下而已，操作的空间很大。 想到这，马少军沉吟了几秒钟之后，向张起航问道：“你真的有把握？” 知道这个时候容不得半点含糊，张起航郑重的点头：“老局长，我向您保证，我真的有把握。” 马少军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那你说一下，你准备怎么做。” “首先就是降低成本，您知道的，我在国家有色金属总公司那边有关系，可以用比较低的价格从国家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那边拿到蓄电瓶最重要的生产原料：铅。 然后就是引进新技术、新设备，在提升现有产品品质和性能的同时开发新产品，比如朝阳蓄电池厂现在只有12v100ah卡车和大客车用蓄电瓶这么一种产品，我们会开发根据不同的需求开发多种类型的产品，并且将其引入我们的农机升级改造渠道和摩托车渠道……” “你等一下，”马少军拦住张起航的话，说道：“你说的这些，不管是开发新产品还是什么，都需要钱？” “是，”张起航点点头：“所以我们准备和银行方面协商，由华腾公司担保，从银行贷一笔技改资金出来，另外，我还给朝阳蓄电池厂准备了一个可以迅速赚钱的短平快项目，这个项目做好了绝对不少赚。” “哦？” 听张起航说他手里竟然还有个适合朝阳蓄电池厂的短平快项目，他不由的坐直了身子：“说说你这个项目。” 江河也是惊讶的看了张起航一眼，他其实也有些好奇，自家经理口中的这个短平快项目到底是什么？他凭什么认为这个项目能够让朝阳蓄电池厂迅速赚到一笔钱？ “是这个，一种将手电筒和小型蓄电瓶结合在一起的东西，我把他叫做手提灯，”早有准备的张起航从包里掏出一份外观效果图来递给马少军，说道：“这个东西采用6v和12v的蓄电瓶供电，可以提供高亮度和长时间的照明……” 看着效果图上的东西，马少军对张起航的这个所谓的“短平快”的项目满是失望：“你等一下，这东西本质上不就是个大好的手电筒么，还不如手电筒方便携带，这个东西有什么用？谁会买？” 不止是马少军，同样对张起航这个所谓的“短平快”项目寄予了厚望的江河，也是满心的失望：就这？ 在马少军和江河看来，张起航的这个所谓手提灯简直完美的继承了手电筒和蓄电瓶的缺点：相比于价格便宜、方便携带的手电筒，这种手提灯因为内置了一块蓄电瓶，分量方面肯定要重一些，最重要的是价格肯定要比手电筒贵的多，现在的手电筒，灯皮也就几块钱，两节一号干电池也就一块钱，除了偶尔需要更换一下干电池和灯泡之外可以用好久，老百姓们是最实在的，他们凭什么放弃现在的手电筒不用，而选择你这个手提灯？ 说实话，如果不是张起航知道手提灯这个东西在农村有多么兴盛，他也觉得和破东西简直槽点满满，就这么一个上下不着的东西，谁会买啊？ 可实际上这个东西已出现之后，在广大的农村地区就迅速取代了传统的使用干电池的手电筒，得到了光大人民群众的喜爱，并且开发出了多种型号，甚至可以在没电的时候当做黑白电视机的后备电源，可以让黑白电视机工作两个小时，所以这种事情你上哪儿说理去？ 对于马少军指出来的缺点，张起航也不否认，他点点头说道：“您说的非常有道理，这个东西价格比传统手电筒贵、携带也不如手电筒方面，除了亮一点、续航时间长一点，似乎再无优点，但我认为，这个东西其实恰恰是最适合广大农村地区的一种新型照明工具。” “哦？”对于张起航最硬的举动，马少军心中有些不高兴了，他甚至觉得张起航是不是有些持宠而骄了？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道：“那你说一下，这个东西怎么就适合光大农村了？” 第309章 时代进步了 张起航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说道：“老局长，您是知道的，我家是农村的，甚至在前年暑假的时候，我暑假回家的时候还得帮着家里干活……” “嗯……” 马少军点点头，示意张起航接着说。 张起航这才接着说道：“我看到的情况是，经过这么些年的改革开放，咱们国家的农民、起码是沿海省份的农民们，相比于我小时候，生活条件改善了很多，在我们村，自行车已经很普及，我们村甚至已经有人买了摩托车，电视机也有了相当的普及率，单单以我们村的情况而言，差不多每10户家庭里面应该有3到4台电视机……当然，主要还是黑白电视机，不过也逐渐有彩电了。” 这还是马少军第一次听张起航说起他们村里的情况，当年他也是上过山、下过乡，当过知青的，知道六七十年代的农村是什么样子，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连连点头道：“这说明咱们国家改革开放的政策是对的，应该持之以恒的坚持下去。” 不过他还是不明白，张起航说这个与他这个“手提灯”项目有什么关系，不过他也不着急，张起航既然说到了这个，相信这两者之间应该有点联系。 “您说的是，”张起航笑着点头，马少军眼中的疑惑当然没有瞒住张起航，他接着说道：“我想说的是，现在的农民，经济条件改善了许多，对很多东西的要求已经不能用以前的观点来看待了，比如80年代的时候，家里有个收音机可非常让人羡慕，可现在大家已经开始买电视了，甚至14、17英寸的黑白电视已经满足不了大家的要求，新结婚的年轻人甚至已经要求买21英寸的遥控大彩电； 比如80年代的时候，夏天的时候大家都是摇蒲扇，谁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可现在，电风扇已经走进了很多家庭； 比如前几年，村里的老人还骂那些买自行车的年轻人是浪费钱，自行车那东西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要骑着好几百块钱的自行车下地干活？可现实情况就是农村的自行车越来越多，而且大家真的是骑着自行车下地干活，我甚至有种预感，随着经济的持续发展，再过个几年，农民们骑着摩托车下地干活也不是没有可能……” 说到这里，张起航诚恳的说道：“老局长，我说这些的意思，就是想要说明一点，随着咱们经济的发展，农村的需求也在逐渐的升级，在以前，手电筒是能够满足农村和农民夜间照明的基本需求了，可手电筒的固有缺陷并没有解决，比如干电池是一次性的，不能反复充电，实际用起来的成本并不低；比如手电筒的亮度其实很有限，最重要的是续航时间短，不适合一些需要长时间、高亮度照明的场合，所以我认为，农村地区已经到了推广第二代便携式照明的时候，而且这个需求已经产生了，之前我和我们家里的人聊天的时候，他们就觉得现在的手电筒的照明亮度和续航时间都不够，希望有一款更亮的、续航时间更长的手电筒……” 情况当真是这样的吗？ 张起航的话，让马少军和江河一时间都犹豫起来。 在一开始，他们都觉得用这种手提灯来取代手电筒简直就是扯淡，可张起航接下来举的这几个例子又让他们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是啊，既然农村的娱乐方式已经从收音机发展到了电视机、出行方式从走路发展到了骑自行车，那么对手电筒提出了更亮、使用时间更长的要求似乎也一点都不过分。 那种装四五节高能电池的高性能警用手电筒大概是可以的，但拿东西的价格也太贵了，如果直接做一个张起航图上画的这种用一个和摩托车蓄电池差不多大小的蓄电池为基础，做一个手提灯，似乎也不是不行？ 就在这个时候，张起航指着效果图接着对马少军说道：“对了，刚刚忘记说了，这个灯还是多功能的，老局长您看，把开关往前推，就是前面的主灯亮，开关停在中间就是断电，把开关往后面推就是辅助灯亮…… 您也知道，现在的农村，电力供应还是问题，经常停电，一旦停电，对于老百姓的生活会造成一些影响，可有了这个辅助灯就方便多了，把辅助灯打开、竖起来，不管是在停电的时候当做应急照明还是吃饭、孩子写作业，都方便了太多……” 有效果图在这边参考，马少军很容易就能够明白张起航想要表达的东西，对这个设计他连连点头表示欣赏，甚至说道：“依我看啊，你这个手提灯，最大的亮点就是这个可以折叠和竖起来的辅助灯，确实就像是你说的，现在的电力供应比较紧张，有了这个辅助灯，在停电的时候，不管是日常生活还是孩子写作业都方便太多了。” “谢谢领导夸奖，”张起航接着说道：“我甚至设想过，在这个手提灯上面设计一个外接电源的接口，同时设计一种12v的小台灯，方便学生们在停电的时候写作业……这个辅助灯毕竟不是专业设计的书写台灯，使用时间长了对眼睛不好，可如果有这种配套使用的专用台灯，不但是农村市场，城里的孩子也可以用。 除了专用的小台灯之外，还可以设计专用的配套小电风扇……总之就是将这个手提灯打造成一个停电时的家用电源中心，围绕着这个家用电源中心做出一系列的配套小家电。” 嗯？ 张起航这么一说，马少军的眼睛也是一亮，觉得张起航说的有道理，而且想法也确实可行：这个时代，因为电力供应紧张的缘故，别说是农村了，在工业生产的高峰期，城里拉闸限电的时候也经常见面，可孩子的作业还是要写的，夏天又炎热，如果真的如张起航所说的这般，这个手提灯除了当做手电筒使用之外还可以当做台灯、小风扇的电源，这…… 这个想法妙啊，简直妙不可言！ 第310章 暴利啊 之前还觉得张起航的这个“短平快”项目很扯淡的马少军，在听了张起航的这番话之后，却有了一种“仔细一想，这个项目还是有些可行的”的感觉。 既然张起航的话听上去确实有道理，而一直以来他的思路都被证明了是正确的，马少军也就不再坚持自己的观点，颔首道：“既然这样，我就不问你怎么做这个项目了，不过，既然你有这个‘短平快’项目，那你对于朝阳蓄电池厂一定有个长期的发展规划？也别藏着掖着了，说说你的想法。” “”事儿的，张起航点点头：“对于朝阳蓄电池厂，我的想法是，华腾公司接手止呕，除了继续深耕铅酸电池之外，我还准备做镍铬电池。” “镍铬电池？”马少军一愣：“这是什么电池？” “就是移动电话和对讲机里面用的电池，”迎着马少军和江河惊愕的目光，张起航解释道：“老局长，您可能不知道这种电池有多贵，我这么跟您说，现在市面上一块大哥大的备用电池至少要3000块！” “这么贵？” 听说一块大哥大的备用电池居然要3000块钱，马少军震惊了：自己的大哥出了一块原装电池之外，还有两块备用电池，那岂不是意味着这两块电池就要6000块？ 就那么两个小家伙，竟然就要6000块钱？！ “就是这么贵，”张起航点头道：“但实际上的成本应该不到十分之一，也就是说不超过300块钱，甚至有可能不超过200块钱。” “……” 马少军震撼了！ 江河更是被震撼的不轻！ 成本不到300块钱的东西，市场上竟然能够卖到3000块，就算是中间还要经过两三层、三四层代理商，可出厂价也得在1500块钱以上？成本还不到300块钱甚至不到200块钱的东西，出厂价超过1500……尼玛这根抢钱有什么区别？ “不对啊，这个电池为什么能卖这么贵？”马少军眉头一皱，发现了问题所在：“如果这个东西的成本这么低、售价这么高，怎么别人不做？” 江河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眼巴巴的望着张起航。 张起航抿了抿嘴：“因为咱们国家现在还不能生产这种镍铬电池。” 马少军：“……” 江河：“……” 两人都是同样的表情：不能生产你说个屁？ “不过巧了，”张起航接着说道：“之前我在京城去张德松同志工作的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拜访的时候，无意中得知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下属的研究院正在研究这种镍镉电池，并且已经成功了，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个消息，在老局长您有意将朝阳蓄电池划给我们的时候，我才决定做个镍镉电池的项目……虽然我们做的不是原装电池，可大哥大的原装电池不是卖3000块么，我们的兼容电池卖2500块钱总成了，这其中的利润也足以让我们吃的脑满肠肥了。” 此时此刻，张起航在心里默默的向王总道歉：王总，不好意思了，哥们只好先你一步喽…… 听张起航这么说，马少军和江河除了感慨这小子的运气好之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张起航和张德松的关系不错这件事在琅琊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甚至在张德松从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鲁省销售负责人调回京城、而张起航特意跑去京城帮忙的时候，不少人在背地里笑话张起航简直傻到了家：张德松是高升了没错，可县官不如现管，你小子不去巴结新来的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鲁省销售负责人，反而一个劲的巴结一个虽然是高升了、但没办法直接影响你的家伙，这不是傻了吗？ 可谁能想得到呢？ 因为跑去京城帮张德松安家，无意中就看到了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那边在研究镍铬电池，而且人家已经成功了！而现在，张起航准备从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那边给朝阳蓄电池厂引进镍镉电池的技术…… 你说这事儿上哪儿讲理去？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张德松自己都觉得，如果不将朝阳蓄电池厂划给华腾公司、同时不将朝阳蓄电池厂的正科级的编制给华腾公司都不合适了：如果不答应这小子的条件，他凭什么帮忙从有色金属总公司研究院引进镍镉电池技术？ 你说什么？让这小子发扬风格？ 别开玩笑了，在见习期就能跟组织讨价还价、甚至不惜和组织签署对赌协议的人，你觉得这小子能有什么风格？到时候一句“我问了，可人家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就能把你所有的话给堵回去。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这件事成了呢？ 一块电池的成本只要不到300块，而市场价超过2500啊…… 到了这会儿，马少军对于张起航此前说的“将朝阳蓄电池厂打造成一家年产值上亿的大型企业”的说法，已经信了七八分。 …………………… “经理，你说老局长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江河嘟嘟囔囔的对张起航说道：“他到底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 一直到从马少军的办公室离开，江河也没等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他原本是想要问一下的，可又不敢，只是出了马少军的办公室之后，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这都想不明白？ 张起航诧异的望着江河：“这还用问嘛，当然是答应了。” “答应了？”江河愣了一下：“什么时候答应的？” 张起航望着江河，无奈的说道：“没说不行就是同意了，这种还没有最终敲定的事情，你让老局长怎么回答你？ 直接说可以？ 万一事情没办成怎么办？ 直接说不行？ 面对一家年产值过亿的大型企业，他怎么可能说不行？” 说到这，张起航望着江河，意味深长的道：“好了，这些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还是好好想想你接手朝阳蓄电池厂之后应该怎么开展工作。” 是这样的吗？ 江河想了想，觉得还真就是这么回事，表情顿时严肃起来。 他虽然不懂政治，但还是要脸的，在张起航已经将短期和长期的发展路线都给自己指出来的情况下，如果自己还没把工作做好，那自己就真的该找块豆腐一头撞死了。 刚回到公司，车子还没停稳，张起航就看到杨志军从大厅里面冲了出来。 快步来到张起航跟前，杨志军低声道：“经理，罗经理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客人。” 第311章 扩大产能 早在两天前，罗汉文就提前和张起航打了招呼，说有事情要过来和自己商量，所以对于罗汉文的到来，张起航并没有觉得奇怪，哪怕杨志军说他还带来了一位客人，张起航也没觉得如何，只是好奇的问道：“现在谁在陪着他们呢？” “是刘江副经理。” 张起航点点头：“带我过去。” “那个……经理，”见张起航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杨志军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我觉得和罗经理一起来的那个人有些不一般，像是政府部门的人。” 这个罗汉文一起来的人是彭城政府部门的人？明白了罗汉文的意思的张起航微微颔首：“我知道了……老杨，谢了。” 杨志军顿时有些受宠若惊，连忙道：“应该的，应该的……” 来到会客室，张起航的目光飞快的在房间内一扫，果然，有个40多岁、西装革履的正挨着罗汉文一起坐着，这人身上的气质……杨志军说的没错，果然有股子官味，不过与那些在政府职能部门工作的人身上的气质不同，这家伙身上的气质更像是…… 银行！ 没错，就是银行！ 这家伙给张起航的感觉像是银行的人，而且还是个领导。 他心里不禁有些嘀咕：罗汉文这家伙带着个银行的人来自己这儿干什么？ 嘀咕归嘀咕，张起航还是满脸笑容的和罗汉文握了握手，然后笑着问道：“罗经理，这位朋友是……” 罗汉文连忙说道：“张经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彭城工商银行的赵长明赵行长，赵行长，这位就是咱们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张起航张经理，张经理的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也是咱们华云摩托车制造公司的第一大股东。” 赵长明连忙上前，满脸客气的说道：“张经理您好，您的大名在我们彭城现在可是如雷贯耳，我在就想要来拜访您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这次还是我厚着脸皮求罗经理带我来的。” 银行上门还能有什么事？不是求你贷款就是求你存钱、 再考虑到这家伙还是彭城那边的银行的行长，他此行到来的目的也就不言自明了。 心中已经明镜似的的张起航，笑容满面的道：“赵行长您客气了，既然你是罗经理的朋友，那大家就都是朋友嘛……快请坐，快请坐，咱们坐下聊。” 说话的同时，张起航转头看向罗汉文，那意思很明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是不是该说一下了？ 人是自己带来了的，介绍一下客人自然是义不容辞，罗汉文说道：“张经理，是这样的，我这次过来是因为咱们的摩托车卖的太好了，现在工人们加班加点也没办法满足市场的需求，我是想要问问您的意思，咱们是不是可以开启二期工程的建设了？至于赵行长，他这次和我一起过来，也是希望能够从资金方面给咱们提供一些帮助。” 华云摩托销售的火爆情况确实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谁也没想到在电视上打广告的效果竟然这么好，不但库存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就被迅速销售一空，面对迅速增加的订单，工人们现在是加班加点也没办法满足需求。 不能放着钱不赚不是? 在这种情况下，扩大产能就成了彭城市以及彭城监狱这两个股东的共识。 对于彭城市来说，华云摩托车制造公司的产能扩大，可以为彭城市提供至少上千个新增就业岗位，可以增加税收，可以增加上下游产业的产值和就业岗位，最重要的的是还可以增加分红，总之好处数不胜数； 对于彭城监狱来说，虽然在此前的第一轮员工招聘当中，他们的公安干警的家属、子女的就业问题已经被解决的差不多了，可彭城监狱的公安干警的家属、子女的就业问题被解决了，整个彭城公安系统，那么多的公安干警的家属、子女的就业还没有着落呢，现在有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谁不想借着这个机会上车？要知道，在这之前，整个彭城公安系统早就对彭城监狱方面眼红的不行了：这种好事儿都能被你们给遇上？ 可以说，这次的琅琊之行，罗汉文是来的也得来，不来也得来，他身上的压力大着呢。 “明白了……” 张起航微微颔首，然后痛快的点头：“那就扩大嘛，有这个多赚钱机会咱们怎么可能不赚？至于扩大生产的资金，这个也好好办，大家按照持股比例追加投资就是了，我们华腾公司持股70，等核算出新增产能需要增加多少钱的投资之后，我们华腾公司就承担总资金的70，你们彭城监狱和彭城市分担剩下的那30，有没有问题？” 罗汉文傻了。 赵长明也傻了。 张起航的话有没有问题？当然没问题。新增产能是需要投资的，而既然是华云摩托车制造公司是一家有三个股东的股份制公司，那么核算需要追加多少钱的投资，接下来大家就按照持股比例分摊这笔钱就是了，谁也说不出来有什么不是。 可问题是，罗汉文为什么会带着赵长明来找张起航？还不就是希望通过从银行贷款来完成这次的产能增加？ 罗汉文和赵长明两人都明白张起航肯定知道自己的意思，可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松这个口？ “这个……” 到了这个份上，罗汉文撑不住了，他看了赵长明一眼，然后转头望向张起航：“张经理，这个……如果按照您的这个算法，你们需要出的钱可不少啊。” “没关系，我们公司账上还有差不多5000万的资金，正愁着该怎么用呢……对了，你们这次准备将产能扩大到多少？”似乎一直到这个时候，张起航才想起这个问题。 财大气粗！ 面对张起航这满不在乎的模样，罗汉文和赵长明除了无奈之外，心理就只有一个感觉：这家伙太有钱了，有钱真特么的好！ 赵长明更是满嘴的苦涩：账上趴着5000万的资金啊，这是概念？ 第312章 还想跟我耍心眼？ 赵长明没有细想过华腾公司的账上是不是当真趴着5000万的问题，在他的潜意识里，难不成张起航还能对自己撒谎？有这个必要吗？华腾公司又不是你个人的公司。 所以，张起航说公司账上趴着5000万，他就真信了们就是脸色不太好看。 至于罗汉文，他虽然满心的无奈，可面对大股东的问题却也只有老老实实的回答：“市里领导的意思是将年产能从现在的每年5万辆提升到15万辆，不过我觉得提升到20万辆似乎更合适一些。” “考虑到接下来摩托车市场的发展，20万辆确实更合适一些，”张起航点点头：“年那么参考咱们一期工程的投入，二期工程的建设，大概需要1200万左右的资金？” 摩托车和汽车的生产差不多，也需要冲压、焊接、涂装和总装这四大工艺环节，但相比于汽车，摩托车的生产就简单的多了，比如冲压环节，民用汽车所需冲压设备的压力以及模具的精细度都不是摩托车能比的，摩托车需要用到冲压设备的只是车架而已，而车架的材料是钢管，冲压设备的作用是将钢管弯折成需要的形状，而在没有冲压设备的情况下，使用折弯机也一样可以实现同样的功能，只此一点，就能够节省多少钱的成本？ 至于焊接、涂装以及总装，那就更加不用说了，每一个环节都是汽车的超级精简版本，而且所需的设备也完全可以在国内找到相应的生产单位，所以1200万的资金已经很够用了。 可张起航这番话听在罗汉文的耳朵里就不一样了，他心里一阵阵的泛酸：只需要1200万？ 只？ 听听！这像是人话吗？ 知不知道这意味着我们彭城监狱和彭城市需要拿出1200万的30也就是360万，平均每家180万？ 可尽管如此，他不能暴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大股东可是有权利重新任命公司经理的…… 微微低头，罗汉文说道：“差不多是这样，可能要稍微多一点……” “嗯，保险一点的话，1500万怎么也够用了，”张起航的表情很轻松：“这没什么问题嘛，我同意了，就这么干！对了，老罗你带赵行长来的意思是……” 看到张起航的样子，罗汉文叹了口气，说道：“这个……我还是直说了，” 在张起航的注视下，罗汉文说道：“经理，您也知道，我们监狱是你个靠财政拨款过日子的单位，兜里压根就没什么钱，如果这次要扩大生产，我们实在是拿不出钱；至于彭城市方面，他们的财政也很紧张，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所以我们单位和彭城市领导们的意思，是能不能从银行贷款，等赚到了钱再还银行。” 张起航承认罗汉文说的有些道理，但当真是这样的吗？ 鬼才信！ 要说彭城监狱方面拿不出这小200万还有那么一点靠谱，可要说彭城市拿不出这笔钱……开玩笑呢！这好歹也是一个堂堂的地级市，就算市财政再怎么紧张，稍微挤一挤，还挤不出这小200万？开什么玩笑！ 看了赵行长一眼，张起航笑眯眯的道：“这样啊……我明白了，你的意识希望从银行借这笔钱？当然没问题啊，只要你们能够在项目启动的时候拿出钱来，不管这笔钱是从银行借的还是财政拨下来的，这都没关系，钱就是钱。 至于我们这边，这样，只要项目通过了审核，我保证在半个月之内将项目所需的第一笔资金划到公司账户上，这样可以？ 不过罗经理，话我必须说在前面，你们贷款没问题，但贷款的主体必须是你们监狱和彭城s政府，不能是华云摩托车公司，当然，华云摩托车公司可以为你们的贷款提供担保，这个没问题。” 张起航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赵长明再不开口就不合适了，他叹了口气，说道：“张经理，我们的意思是，你们的二期项目所需的资金，能不能都从我们银行这边走？就当是帮我……” “不能。” 赵长明的话还没说完，张起航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赵长明：“……” 罗汉文：“……” 两人都是无语：这家伙这么不给面子的吗？ 不等两人开口，张起航接着说道：“赵行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之所以和罗经理一起来找我，是你们银行的任务压力很大，对？” 赵长明当然不能承认自己身上的业绩压力很大，他立刻反驳：“张经理您误会了，我这次来，纯粹就是想要和您交个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对不对？” 跟我玩这个？ 张起航顿时笑了，他立刻点头：“这样啊，太好了，我这个人最喜欢交朋友……唔，既然这样，杨主任，你去安排一下，一定招待好赵行长和罗经理，专门安排两个人，陪着赵行长和罗经理好好在我们琅琊玩几天，费用算公司的。” “好，我这就安排。” 杨志军立刻点头，同时转身就要往外走。 这个时候，杨志军的心里是在冷笑的：你们这些家伙，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竟然敢跟我们张经理耍花枪？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罗汉文急了：“张经理，我……” “罗经理，建设资金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张起航打断罗汉文的话，笑眯眯的说道：“咱们是合作伙伴嘛，以咱们的交情，这点钱是小事……这样，钱我借给你们，你们以自己的年底分红当抵押，利率就以同期银行的贷款利率来算，这总没问题了？” 我看你接下来还能怎么说！ 罗汉文确实被张起航给堵的没话可说：你们想要增加产能还拿不出钱来？好说啊，咱们是朋友嘛，我借钱给你们，虽然需要你们支付一点利息，但我也不随便乱抬价，就按照同期的银行贷款利率来算，这够意思了？ 罗汉文是无话可说，赵长明却是真的急眼了！ 他很明白，张起航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如果自己再不将银行的那副嘴脸收起来，就只能是自取其辱了，深吸了一口气，赵长明一脸歉意的张起航说道：“张经理，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是我跟您耍心眼了，待会儿我摆酒跟张经理白酒赔罪……这次我之所以求罗经理带我来见您，确实是我们银行求张经理您帮忙。” 第313章 是规则就有漏洞 “哦？” 张起航笑了，他看了罗汉文一眼，这才对赵长明笑道：“这么说，咱们行的压力很大？” 既然赵长明老实了，哪怕是看在罗汉文的面子上，他也不合适再继续装作不懂了。 赵长明长长的叹了口气，苦笑着道：“张经理，相信我们银行系统的情况您多少也知道一些……情况和您说的差不多，现在的情况是，那些需要贷款的单位，我们不敢贷款给他们，因为我们知道，这钱贷出去就收不回来了；可另一方面，我们也是有工作指标的，所以……” “我明白，”张起航连连点头，一副“大家都不容易”的表情：“其实我们琅琊当地的银行也不知道往我们这跑过多少回了……大家都不容易。” “是啊，大家都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说到这话，赵长明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看在罗经理的面子上，如果是能帮的忙，那没说的，我肯定帮，可是赵行长，现在银行一年到三年期的贷款利率是108啊，”张起航摊开手，无奈的道：“咱不说多，就以这次的这个扩产项目举例子，1500万的两年期贷款，两年下来，光是利息就是300多万呐，说实话，如果我们把这300多万省下来，能盖几栋职工宿舍楼？能解决多少问题？” 赵长明闻言，也是无言以对。 是啊，这两年经济过热，为了控制经济、实现经济的“着陆”，国家现行的银行村贷款利率进行了大力调整，以上个月刚刚做出的这次银行存贷款利率为例，经过调整后，一到三年（含）期的银行贷款利率为108，三到五（含）年期的贷款利率为1206，而五年以上贷款的利率则来到了惊人的1224，简直吓死个人！ 你以为这就完了？ 还早的很呢，张起航记得很清楚，到95、96年这两年，银行的五年期贷款利率超过了15！即便是6个月到一年（含）这样的短期贷款，利率也超过了12，简直吓死个人！ 看着无言以对的赵长明，张起航心中暗笑。 他并不介意从银行贷款，在知道了赵长明的身份之后他就已经明了了这家伙的目的，但必须将银行的气焰给打下去，要让银行明白，现在是你在求着老子借你的钱，而不是老子在求你借给我钱！ 所以，钱可以借，但利率必须下来！ 当然，如果赵长明死也不肯压低利率，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就像张起航刚刚说的那样，1500万的贷款，两年下来，单单利息就要300万出头啊。 好在赵长明对于这笔贷款看的真的是很重，实在不想这么放弃，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抬头望着张起航：“这个……张经理，利率的话，这个东西是国家规定的，我确实是没办法，不过我可以从其他地方给你们找补回来两个点，您看成不成？” “那还是有88啊，换算下来，利息总额还有超过260万，赵行长，您这样就没意思了，合着罗经理的面子就只值两个点？”说到这里，张起航笑着摇头，似有意似无意的看了罗汉文一眼：“是老罗？” 罗汉文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实话，在张起航说银行现行的贷款利率之前，罗汉文还真不知道银行现在的贷款利率竟然这么高。 这倒也可以理解，之前在监狱里工作的他，怎么可能去关心现在的银行贷款利率？ 哪怕是华云摩托车制造公司成立之后，他也没有为资金的问题头疼过，所以对于银行现行的存贷款利率是多少，他还真不清楚，哪怕是偶尔听人说过银行现在的贷款利率不低，但他也只是本能的拿前几年的银行贷款利率往上套，而80年代中期那几年的一至三年（含）的贷款利率是多少？5上下而已。 5左右的年息并不高，完全可以帮朋友一个忙。 可现在，在听张起航说现在的贷款利率竟然来到了108，他就懵了：张经理说的没错啊，按照这个利率来算的话，1500万的两年期贷款，单单利息就是300万出头啊，这么一大笔钱能做多少事？ 而张起航的最后一句话更是让罗汉文心头有些不忿：是啊，我这么帮你，你就给我降了两个点，合着我的面子就值两个点？ 只是虽然心中不怎么高兴，但他也没说什么——这个时候说什么，那不是被张起航看笑话了吗？ 倒是赵长明，看到罗汉文表情的那一丝丝变化，心头顿时一跳，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件事办差了：要么就一分的利率都不让，直接说明白现在国家的政策不许，老罗也不会说什么；可如果要让，那就干脆给足面子让到底、让到让无可让，可现在这事儿办的…… 只是这会儿也实在是不好对老罗说什么，赵长明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寻思着还是回头再跟老罗解释一下。 罗汉文不说话，张起航也没觉得意外，他能够将赵长明带来自己这儿，已经足以说明两人的交情匪浅，自然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一番挑拨就断了关系，他接着说道：“这样，找航展，我也不为难你，两年5的利率，如果你同意，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5？这不可能！”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赵长明就连连摇头：“别说是我，就算是省行的行长也不行！” “没有什么不行的，再严密的规则也会有漏洞，”张起航不认同赵长明的这番话：“这样，我也表示一下我的诚意，如果能将利率压到5，我给你们银行系统200个用工名额，如果能压倒4，我给你们300个用工名额，” 说到这，张起航望着赵长明，缓缓的道：“赵行长，你们银行系统的家属、子女的就业问题也让你们很头疼？” 90年代初的银行可不是10多年后的银行，大家拼了命的、削尖了脑袋想要挤进去，现在的银行简直是臭狗屎的代名词，否则社会上也不会有“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进银行”的说法了，银行不是什么好单位，那么自然，银行系统的家属、子女的就业就是个大问题。 第314章 同样的价格，我们给的更多 听张起航说愿意给彭城银行系统……其实说白了就是彭城工商银行两三百各用工名额，赵长明的眼神都变了，他直勾勾的望着张起航道：“张经理，您说真的？” “两三百个用工名额而已，这次我们的年产能从5万提升到20万，至少需要三四千工人，给你们两三百个用工名额又怎么样？”说到这，张起航笑眯眯的道：“关键在于，你们工商银行能否把握住这个机会？我就不信你们系统内没有那种低息甚至免息的政策性贷款。” 如果能以帮彭城工商银行安置两三百人的工作为条件换取一笔低息贷款，张起航觉得还是划算的，首先，这毕竟是银行，和银行搞好关系总不是一件坏事；其次，如果能够不花自己的钱来办成事，那不是更好么，毕竟虽然华腾公司能够拿出这笔钱，可资金的占用也是有成本的，自己完全可以将这笔钱用在他处，创造更多的效益。 至于赵长明，则是在心里苦笑起来：张起航都说到政策性的低息和免息贷款了，显然这家伙打的就是这种贷款的主意，自己还能说什么？ 当然，自己也可以拒绝，但这可是两三百个用工名额啊，他太清楚银行系统家属、子女的就业问题有多么头疼和严重了，毫不客气的说，当这300个用工名额的消息传回彭城之后，都不用张起航说什么，整个彭城工商银行系统的人立刻就会自己主动帮张起航想办法拿到这种政策性低息甚至免息贷款……自己不同意？没关系，除了你们工银之外，中航、农行、建行邮电局乃至信用社就没有需要安排工作的人吗？ 知道当张起航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自己已经没有了拒绝余地的赵长明，只好苦笑着点头：“张经理，这么大的事，我需要向领导汇报一下。” “当然，应该的，”这一刻的张起航格外的好说话：“我不着急。” 赵长明心里想哭：你不着急？你不着急我着急啊。 倒是张起航，他转过头兴致勃勃的对罗汉文说道：“罗经理，我们公司这次搞了个新产品，要不要一起看看？” “新产品？”罗汉文眼前顿时一亮：“您说的是……” “没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那台的摩托车，”张起航说道：“虽然还没有最后匹配好，但用来体验一下还是可以的。” 那台的摩托车？ 罗汉文的眼睛当时亮的吓人，他连忙道：“真的？这么说已经可以骑了？” 在之前匹配那台的摩托车时候，张起航就跟自己说起过，在完成那台的摩托车发动机打开之后之后，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与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又在同样的技术理念和思路下开发了一款排量的摩托车，而按照伺候张起航和自己的说法，这款排量的摩托车就是用来与那些外国品牌的国产125进行竞争的，比如五羊-本田的cg125。 就在今年的三月份，也就是两个多月之前，五羊摩托车公司生产的cfg125摩托车成功通过了本田株式会社的验收，正式获得了本田公司的允许，可以在车身上悬挂“五羊-honda”的品牌标志，而五羊-本田cg125也以元的售价将合资125年摩托车的价格首次拉低到了两万元一下。 在那个时候，张起航就曾经和罗汉文讨论过，讨论的问题就是随着五羊-本田cg125的降价，今后如铃木gs125、嘉陵-本田cb125-t乃至望江-铃木gn250等这些合资的摩托车品牌也势必会跟着降价，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这些没有外资光环的摩托车品牌如何与这些合资品牌的摩托车进行竞争？ 罗汉文的办法相当的简单粗暴，他认为我们只要卖的比这些合资的摩托车品牌便宜就可以了，但张起航不愿意走这条路，他说服罗汉文的办法也很简单：“如果我们卖的比这些合资品牌便宜，那岂不是意味着我们自认自己比这些合资摩托车品牌低一头？这种自认自己不如别人的事是坚决不能做的。” 罗汉文也认同张起航的观点，但与此同时，他也提出自己的疑问：“话是这么说，可如果我们的125卖的和那些合资125一个价，客户凭什么买我们的而不去买那些合资品牌的？” 张起航的办法相当的简单粗暴：在不讲价的前提下，加排量！ “高举低打！”张起航的说道：“到时候咱们的摩托从和合资品牌、的摩托车一个价，咱们摩托车和合资品牌的一个价，配置还比他们高，其实成本上升的幅度远低于降价让利的幅度，可如果你是消费者，同样的钱，你会选一个动力更强、配置更高的国产摩托车，还是一个动力弱、配置低的合资摩托车？” 即便是“东瀛四大天王”内部，也是存在竞争的，老大当然毫无疑问的是本田，至于老二到底是雅马哈还是铃木，这个还有待商榷，但老四则毫无疑问是kawasaki川崎，老四川崎的生存知道就是这么的简单粗暴：价格方面我不会有太多的让步，否则老子的脸往哪儿搁？但为了竞争，同样的价格我可以给的更多，你家这款车型的排量是600？那我就650；你的旗舰车型是？那我就…… 既然这个办法效果不错，而且还保住了自家的b格，那么自己就没有理由不搬过来用用。 在听了张起航的这个思路之后，罗汉文也很赞同，只是他没想到，自家用来与铃木gs125、五羊-本田cg125进行竞争的这款的摩托车，原型车竟然已经出来了？ “是，”面对惊喜的罗汉文，张起航笑着点头：“虽然还没有完成所有的测试项目，但如果只是简单的骑两圈的话，还是没问题的。” 罗汉文立刻道：“那我得试试！” 赵长明也是眼睛发亮：“张经理，我能跟着去看看吗？” 张起航当然不会拒绝：“当然没问题。” 让赵长明看看自家的新旗舰，也能给他们更多的信心。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昨天儿子学校六一表演，结束了之后又以班委会成员的身份和其他班委会的家长以及老师们在一起吃了顿饭，期间还喝了点酒，回来就睡了，对不住了，昨晚的第三更没写，还请兄弟们见谅。 第315章 超低息，3％！ 看着眼前的这辆摩托车，罗汉文和赵长明的眼中都有些惊艳！ “这车太好看了，”打量着眼前的这辆火红色涂装的150摩托车，赵长明两眼放光：“而且感觉要比125大一些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赵长明就是觉得自己这车比自己见过的那些125更加高大、更加威猛。 “是要更高大一些，”张起航点头肯定了赵长明的回答：“最重要的是这台车的功率达到了92kw，相比于市面上的125摩托车，最大功率高出来2个多千瓦，差不多是在20左右。” 功率比市面上销售的125摩托车高差不多20？ 罗汉文和赵长明又是一阵惊叹。 “另外我们这车的轮胎、仪表系统的规格都比市面上的125摩托车要高一些，”张起航接着说道：“后轮的宽度达到了100毫米，而那些合资125摩托车的后轮宽度普遍在35英寸也就是889毫米，更宽的后轮会有更好的稳定性和舒适性……我们公司有国内市面上所有能够买的到的125摩托，待会儿你们可以对比一下，看看是不是我说的这样。” 不同张起航说，赵长明也看到了摆放在一边的几辆铃木gs125、五羊-本田cg125以及嘉陵-本田cb125-t，虽然还没有试驾，可心里对张起航的话已经信了个七八成：如果华腾公司不是进行了实际的对比，他张起航敢这么说？ 那么话说回来，也就是意味着华云摩托车公司接下来将要生产的这款150摩托车肯定会比市面上的这些125们更出色…… 想到这里，赵长明心中就不免有些遗憾：可惜啊，到现在为止，华云摩托车制造公司实际上不过是个组装厂而已，所需的摩托车发动机全都需要从华腾机械制造公司采购，如果华云摩托车公司能够自己生产摩托车发动机，那该有多好？！ 罗汉文可没有赵长明那么多的感慨，他盯着发动机前部一个突出的位置，眼睛发亮：“张经理，这车还是电启动的？” “没错，”张起航得意的点头：“既然咱们要和那些合资125竞争，而且这款车在未来一段时间内被定位为咱们的旗舰级产品，总要还有点比别人搞的配置嘛。” 说起来可怜，前几个月刚刚来国产的五羊-本田cg125，竟然还是使用的6v电压平台，不具备电启动功能（1998年的时候，千年家里买了辆94年的二手五本cg125，确实没有电启动），而在1993年的今天，电启动无疑是一项无比高大上的功能，在这个时代的牛x程度直追若干年后xx品牌汽车可以选装的像素激光大灯。 赵长明闻言，也是惊讶的不得了：电打火这个连合资摩托车上都少见的功能，竟然在华云摩托上见到了？ 不过罗汉对张起航的这个说法却是格外满意：“这款摩托车是咱们公司未来的旗舰产婆？这个说法好！” 在接下来的试驾以及对比环节，罗汉文和赵长明对这款摩托车彻底服气了：与铃木gs125、五羊-本田cg125以及嘉陵-本田cb125-t这日系“三驾马车”的对比，华腾公司新近研发的这款150摩托车不但外观更加威猛、配置更高，而且动力更强，这么好的产品，怎么可能没有销路？ 彻底放心之后，罗汉文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张经理，这车什么时候能完成测试？” “再过半年，”张起航说道：“这款车的定位毕竟是咱们公司的旗舰，绝对不能出什么疏漏，我准备组织一个车队，搞一个至少两万公里的实际行驶测试，检测这款车车在不同气候、不同温度以及不同地形下的表现，也是通过这种测试看看有没有隐藏的问题，直到确定没问题之后再上市销售。” “应该的，应该的，”罗汉文听的连连点头，他对张起航的这个决定赞同不已：“既然是旗舰产品，那就应该小心再小心。” ………………………… 一个星期后，张起航接到了赵长明的电话：“张经理，您之前希望得到一笔低息贷款的要求，我们领导经过慎重考虑后表示原则上没问题，可以给你们一笔三年期的贷款，利率能给到32，不过有个条件。” 张起航闻言，还真有些好奇：“什么条件？你说。” “我们领导的意思，是希望你们这笔的贷款金额为2500万。”电话那头的赵长明，心里有些紧张。 2500万？ 比之前多了1000万？ 张起航皱了下眉头：“为什么？” “这个……”赵长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有了这2500万的贷款，我们的压力就小多了。” 原来如此！ 张起航瞬间恍然：彭城工行系统的小算盘打的很精明嘛，不但解决了系统内职工家属和子女的就业问题，连带着贷款任务也顺手解决了。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并没有思考太久，略一沉吟，张起航就说道：“2500万是？没问题，等将来投产之后，仓库那里也需要准备一批零件……不过赵行长，我也有个要求。” 听到张起航一口应了下来，赵长明长出了一口气。 在这之前，他最担心的事情可就是张起航会拒绝，这可是多出来整整1000万啊，对于那些全靠银行贷款吊着一口气的企业来说他们当然是希望自己能够从银行贷出来的钱多多益善，反正他们也没想着还，可根据赵长明对张起航的了解，这个人似乎极度不喜欢从银行借钱，现在一下子多出来1000万的贷款，他是真担心张起航会拒绝，现在好了，他同意了，不就是有些条件么，这个不怕，大不了大家商量嘛。 他立刻道：“您说。” “放心，不会让你们为难的，”张起航轻笑了一声，说道：“既然我帮了你们这么大的忙，利率再低一点不过分？我觉得25比较合适，赵行长您觉得呢？” 赵长明心头一颤：25的年息？这家伙太狠了！ “这个……”赵长明试探着道：“25实在是太低了，上面审核的时候我们也不好交代，3不能再低了。” 张起航只是试着这么一说，没想到还真能再将02个百分点，心里顿时舒畅了，笑着点头：“好，3” 第316章 冯国庆来访 竟然能够从彭城市工行拿到2500万的超低息贷款，这让张起航的心情十分的舒畅！ 虽然这笔贷款依旧要还利息，但考虑到这个时代的贷款利率以及如果使用自有资金的资金占用成本，这个利率几乎和也没什么区别了。 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杨志军告诉他说朝阳蓄电池厂的厂长冯国庆同志要过来拜访的时候，听说冯国庆同志要来拜访，张起航的眉头一皱，向杨志军问道：“冯国庆同志有没有说他准备和我聊什么？” “他没说，”杨志军说道：“他只是说想要和您聊聊，另外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能够参观一下咱们的车间和研发部门。” “这样啊……” 张起航心中明白了：“他这是来考察来了。” “来考察？” 杨志军有些不解。 “来考察一下咱们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看看咱们公司是否值得他将自己毕生的心血托付给咱们，”说到这里，张起航微微颔首，他已经想明白冯国庆为什么要这么做了：“我了解过，冯国庆同志是在朝阳蓄电池厂成立之初就在厂里担任主要领导的，而且在厂长的位置上一干就是20多年，期间地区里曾经多次想要提拔他，可都被他婉拒了。 现在看来，对于在朝阳蓄电池厂工作了一辈子的冯国庆同志来说，他早就将朝阳蓄电池厂当成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可现在，地区准备将他的孩子交给我们，说的好听些，可能在冯国庆看来这就是闺女要出嫁了，他当然要来闺女未来的婆家看看、仔细打听一下，看看这个未来的女婿是否是自己女儿的良配。” “可是这有什么用呢？”对于冯国庆的做法，杨志军有些不解：“就算没有他的配合，就算他反对，难不成地区里还能支持他的意见不成？” 显然，在杨志军看来，在将朝阳蓄电池厂并入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这件事上，冯国庆本人的态度完全是可有可无。 张起航却是不赞同杨志军的这番话，他摇摇头：“老杨你的这个想法可有些危险，你就把事情看的简单了。” “……” 杨志军没说话，就是脸上有些不服气：你凭什么这么说？ 张起航倒也没有生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过是觉得，如果朝阳蓄电池厂现在的情况很好，凭借着冯国庆这些年来在厂子内部的资历，他在厂子内部的影响力肯定很大，但朝阳蓄电池厂现在的情况并不好，他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是这样？”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杨志军痛快的点头：“经理，我觉得一个领导在一家单位的影响力不能以时间作为判断的依据，而是要以他对厂子做出了多大的贡献，比如说您，如果将来的某一天，上级领导要调整您的职务，如果您是实实在在的高升了，那我们全体干部职工都没有什么好说的，虽然很舍不得您，但我们也只会恭喜您、祝贺您。 可如果将来的某一天，上级领导无缘无故的贬斥了您，那我们肯定不干！我们要向领导表达和反应我们的意见，肯定是领导听了某些同志的谗言才做出的这样的决定！” 张起航心中有点想笑，想要说点什么，可再看看杨志军那认真的表情，他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忽然就说不出来了……因为他很确定，此时此刻的杨志军的心里确实就是这么想的，他并不是在拍自己的马屁，而是很认真的表达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对于别人的好心，张起航从来都不会不当回事，哪怕这份好心可能只是暂时性的。 或许当将来的某一天，自己当真要被调走的时候，这家伙未必敢站出来表达自己的意见，甚至还有极有可能在心底里暗自窃喜，窃喜于“你特么的在这个位置上占了这么长的时间，早特么的盖滚蛋了！”，但既然人家此时此刻是由衷的希望自己好，那么自己就不能辜负了这一番好意。 拍拍杨志军的肩膀，张起航看上去也是颇有些动容：“老杨，如果当真有那么一天，我被领导贬斥了，相信我，领导一定有这么做的理由，到时候你们什么也不用做，这对你们没好处！” 张起航本事一番好意，却不成想听了张起航的这番话，杨志军的眼睛都红了：“经理你不相信我们？” “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这是……” “咱们单位几千口子人，谁不清楚，如果没有您，咱们到现在连饭都吃不饱，怎么可能会有今天的好日子过？”感觉自己被张起航给瞧不起了的杨志军，用力拍着胸膛，拍的“砰砰”作响：“而且您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这些人谁没看到？你一手将公司带到了现在的高度，给大家带来了这么多的好处，可您有望自己兜里装一点了吗？那么多同志都分到了崭新的楼房，可您还是住在单身宿舍里……” 说到这里，激动的有些过分的杨志军甚至都要流泪了：“这些年我接触过的领导也有一些，可我还从来没见过哪个领导住单身宿舍的！” 连住单身宿舍都成了优点了吗？ 张起航一时间有些赧然，在楼房建好之后，他婉拒了大家的好意而选择继续住在单身宿舍里，其实最大的原因就是有人帮自己收拾屋子，对于一个不喜欢收拾屋子的人来说，这一点非常重要！而且说实话，他也不认为自己的地位需要通过住单位里最好的房子来彰显——对于在奥地利时有自己带花园的小别墅的张起航来说，在他看来，不管是三室两厅的“厂长楼”还是现在的单身宿舍都没有什么区别，甚至相比较而言，单身宿舍住的还更舒服一点。 可这份做派落在杨志军以及全体职工的眼睛里，那就不一样了：那可是一手创造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辉煌的厂长啊，他都这么高尚，我们不支持这样的厂长还能支持谁？ 这也造成了一种情况，就是大家如果听到有人敢说张起航的坏话，那必定饱以老拳——我们发自内心的支持张经理，连说他的坏话都不行！ 第317章 我来当这个党支书 有点受不了杨志军的张起航，连忙摆手：“老杨，咱不说这个了，嗯……你是不是该给冯厂长回个话？” “瞧我这脑子！”杨志军一拍脑袋，有些懊恼：“对了，经理，我怎么跟冯厂长说？” “就说我以及咱们华腾公司欢迎他随时过来考察。” “明白了。” …………………… 说是“随时都欢迎”，可张起航觉得冯国庆同志怎么着也得过个两三天才能过来，可让张起航没想到的是，当天下午他就过来了，而且让张起航颇有些惊讶的是，相比于上次见面时的萎靡，今天的冯国庆的精神头看上去竟然相当不错，这让张起航心中不免有些纳闷：什么情况？冯厂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一番寒暄之后，冯国庆就坦率的对张起航说道：“张经理，马书记都跟我说了，说你们准备搞个大动静，是不是真的？” 这个冯国庆是在和马少军谈过之后才来找的自己？ 张起航犹豫了一下，向冯国庆问道：“冯厂长，我冒昧的问一句，我们老局长都和您说了些什么？” 张起航就这么试探着一问，也没指望冯国庆能回答自己，但出乎张起航意料的是，面对自己的这个问题，冯国庆却是回答的异常爽快：“基本上都说了。” 都说了？ 张起航的眉头微皱。 看到张起航的样子，冯国庆笑了：“马书记对我们老同志还是很尊重的，他将小张同志你上次和他聊过的东西，包括你们的想法、对我的安排以及朝阳蓄电池厂未来的发展规划……所有的这些，都跟我说了，然后征询我的意见。” 冯国庆回答的干脆利索。 张起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觉得这么坦白不好，但从冯国庆的反应来看，效果似乎还行？ 就在张起航犹豫着该怎么开口、问问冯国庆心里是怎么想的时候，冯国庆接着说道：“对于马书记的决定，我个人也表示支持，毕竟我这几年来对朝阳蓄电池厂的管理情况证明了我们原来的那套管理理念确实是跟不上时代了，而华腾公司能够有今天的局面也证明了张起航同志你的工作能力，所以，如果你愿意接手朝阳蓄电池厂，我是非常欣慰的。” “呵呵……” 张起航干笑了两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对于张起航来说，冯国庆的反应和自己预料当中的完全不一样，在他想来，冯国庆之前既然好几次拒绝了组织的提拔也要留在朝阳蓄电池厂，那肯定是对朝阳蓄电池厂非常非常有感情啊，怎么可能轻易从朝阳蓄电池厂厂长的位置上离开？ 可谁能想到呢，显示就是怎么离谱，一个数次拒绝了组织提拔的老厂长，这次竟然喜笑颜开的同意离开自己工作了二三十年的工作岗位，你说这让自己上哪儿找人说理去？ 无奈之下，张起航也唯有“呵呵……”傻笑两声了。 倒是冯国庆，他接着说道：“马书记问了我的打算，是去区政协还是来华腾公司担任党支部书记，我觉得我管理企业虽然不行了，可做党建工作还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张起航同志你欢不欢迎？” 面对从见面一开始就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冯国庆，张起航还能说什么？他痛快的点头：“当然！冯书记我不瞒您说，咱们华腾公司的领导虽然不少，可到这会儿就没有一个正式党员，懂党建工作的人更是一个都没有，您愿意来公司指导我们，大家伙儿可是求之不得！您也不要有什么压力，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尽管开口，我一定全力支持您的工作！” 说到这，张起航微微一顿，接着说道：“有您这样经验丰富、人脉深厚的老同志帮忙看家，我们在前面冲锋的时候心里就更有底了。” 张起航很清楚，因为自己的准备不足，今天的这次见面，自己从一开始就落了下风，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自己小瞧了冯国庆导致的。仔细一想，其实归根到底是自己低估了这些老一辈革命者的信念和情操，今年50多岁的冯国庆冯厂长十几岁就参加了革命，到现在可以说是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了，哪怕他对朝阳蓄电池厂再怎么有感情，可怎么可能会有“朝阳蓄电池厂是我的私人底盘！”的想法？仔细想来，他此前之所以数次拒绝了组织的提拔，可能根本原因是他将朝阳蓄电池厂看成了是自己的孩子。 而这么一位有高尚情操的老革命，能够在华腾公司担任党支部书记，说起来还是自己赚到了。想到这，原本心里还有点不顺的他，这会儿心气也顺了：既然自己没算计过人家，那就老老实实的认怂呗…… 认怂就要认的彻底一点，这不，张起航对冯国庆的称呼都不再是“冯厂长”而是“冯书记”了。 冯国庆显然是没想到张起航会这么说，一愣之后，也笑了，相比于之前，这次的笑容无疑就真成了许多，他郑重的点头道：“小张同志你能够带着华腾公司打造今天的局面，我这个老家伙是很佩服的，唔……你们尽管在前面冲锋，有我在家里看着，保证谁都占不到咱们的便宜。”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看看时间，张起航对冯国庆说道：“冯书记，这会儿时间还早，不如我带你去车间里转一圈？” “好啊，”冯国庆立刻点头：“我还真想去看看。” 冯国庆之所以能这么痛快的答应马少军，同意来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担任党支部书记，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马少军给他介绍的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情况让他震惊了，因为他实在是无法想象张起航是怎么带着这么一家一年之前还靠着单位的财政拨款过日子的企业，在短短一年时间内打造成今天的局面的。 与此同时，他也对张起航这个年轻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个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年轻人？ 第318章 小张啊，你们公司能出口创汇吗？ 半个月后，地委、行署正式做出了批复，同意将地区直属的朝阳蓄电池厂并入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成为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全资子公司，同时将朝阳蓄电池厂的正科级编制转给朝阳蓄电池厂，也即意味着从这一刻开始，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正是成为了琅琊地区控股的正科级企业，而原朝阳蓄电池厂厂长冯国庆同志也正是成为华腾公司党支部书记。 马少军也特意将张起航叫到了地委，鼓励了一番：“小张啊，恭喜你们，老实说，地委和行署的领导能够这么快同意你们两家公司合并，我是有些惊讶的，但这也是对你们的期待和鼓励。” 张起航当然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他立刻点头，一脸感激的道：“我明白！老局长，我们很清楚，如果不是您对我们的支持和关爱，这件事不会这么快就有结果的。” “呵呵呵……” 听张起航这么说，马少军果然是老怀大慰，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他并没有否认自己在这其中的作用，而是说道：“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小张，虽然有些话不适合在现在跟你们说，说出来有给你们泼冷水、加压力的嫌疑，但我觉得还是说一下比较好。” 张起航的表情顿时肃然：“老局长您严重了，如果没有您为首的一众领导们的关爱，华腾公司也不会有今天，您能在这个时候给我们泼一下凉水、让我们清醒一下头脑，这对我们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俗话说的好，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不是对我们的成长十分关心，你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给我们泼凉水？” 张起航的这番话，让马少军内心十分受用：果然啊，小张这个同志还是非常懂大局的。 “呵呵……你明白就好，”马少军微微颔首：“是这样，从现在开始，你们公司的规模更大了，但你要时刻牢记住，你们华腾公司不同于那些私企，你们是一家国有企业，在承担着赚钱任务的同时也要肩负一些责任，比如咱们地区的经济发展速度虽然比较快，但却一直没有一家能够在出口创汇方面拿得出手的企业，你琢磨一下，看看能不能在这方面有所作为？” 说完，马少军略略一顿，这才接着说道：“当然，这都是我一个人的意思，并不代表地区其他同志。” 原来如此！ 听马少军说完，张起航这才明白过来马少军的意思：敢情是地区里已经不再满足于华腾公司的规模，而是希望华腾公司能够成长为一家具备出口创汇能力的企业。 说起来也可怜，琅琊地区是国内知名的革命老区，既然是革命老区，那肯定和“富裕”沾不上边，虽然这些年来靠着小商品批发逐渐成为了北方地区最大的小商品批发城市，民用经济和小集体经济飞速发展，但在这些企业当中，却没有几家能够出口创汇的企业，而有资格被称之为“创汇大户”的企业更是一家都没有。 没有一家上规模的创汇企业，这也成了琅琊地区领导们心头最大的痛。 这倒也是，省里开会的时候，各地的领导们聚在一起吹牛，a市的领导明明一脸得意却又故作谦虚的表示：“哎呀不行啊，我们市去年出口创汇才500万美元，与前年相比只有20的政府，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a市的领导话音未落，b市的领导紧跟着表示：“是啊是啊，我们地区去年才出口创汇700万，跟前年相比只有25的增幅，实在是丢人丢到了家……” c市领导一脸的骄傲，昂首挺胸：“唉，我们c市就不能跟你们这些老大哥比，去年只出口创汇300万，不过我们的增幅达到了100，今年我们市的出口创汇形式一片良好，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预计今年全年的出口创汇总额能够达到650万左右，哎呀不行不行……真的不行啊……” ………… 到了这个时候，去年的出口创汇额还不到100万的琅琊地区的领导们，就只有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份儿。 这还只是各个地区、地级市的领导们聚在一起聊天时候的场景，而到了年底的全省工作会议上，琅琊地区则必然是被省领导点名批评的存在，没办法，在这个时代，不能出口创汇就没人权。 琅琊地区的领导们也是受够了年年被点名批评的日子，迫切的希望寻找一家能够具备出口创汇能力的企业，可问题是数遍整个地区，什么样的企业具备出口创汇的能力呢？总不能是水泥厂？ 这掰着指头算来算去，最终领导们将目光落在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身上：虽然暂时还想不太明白如何让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实现出口创汇，但论起产品的技术含量，似乎也就只有华腾公司有那么一点希望了。 很清楚地区在出口创汇方面的情况的张起航，在听到马少军的这番话之后，就知道自己已经没得选了。 既然没得选，那就上呗。 出口而已，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这或许很难做到，但在张起航看来，这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事情不难办，不代表自己能一口答应下来，张起航皱起了眉头，显然是这件事让他很为难，好一会，他才苦笑着道：“老局长您说的是，领导们对我们公司这么支持，我们肯定不能辜负了领导们的期望，不过实不相瞒，我之前还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您让我考虑考虑行吗？” 张起航没有一口拒绝，这已经是让马少军心头松了一口气，在他看来，张起航愿意在这件事上努力就好，当即连连点头：“我也不是让你力量就做这件事，你心里有数就行。” “领导您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好好琢磨一下这件事应该如何操作……我的想法和您差不多，也觉得我们的产品还是很有出口创汇的能力的。” 听张起航这么说，马少军顿时乐了：“你能这么想就好。” 第319章 热销 刚回到公司，江河就跑了过来。 虽然江河并没有直接说什么，但看到江河的脸上那不由自主的紧张，张起航很快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今天是朝阳蓄电池厂的第一款产品，也就是充电式手提灯的广告正式上市、同时也是首批充电式手提灯正式上市的日子。 首批上市销售的充电式手提灯总计一万台，其中价格比较便宜的6v的手提灯是7000台，容量更大的12v的手提灯只准备了3000台。 整整一万台手提灯，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江河的紧张就完全可以理解：如果这东西卖的不好，身为朝阳蓄电池制造公司的负责人，他的压力可就太大了。 “老江，相信我，这批手提灯的销售情况绝对差不了，”已经明白了江河是过来求安慰的张起航，安慰他道：“而且退一步，就试验这款产品的销售情况不太好，可你别忘了咱们的这批手提灯的蓄电池的规格是完全按照摩托车用蓄电池的规格制造的，就算卖不出去，将来回收回来之后还可以装在摩托车上，就算有损失也损失不了几万钱。” “我知道，我知道，”听张起航这么说，江河的心情总算是好转了一些，努力给张起航挤出一副笑脸来：“经理，不瞒您说，我其实对这两款产品也很有信心，可就是到了跟前控制不住紧张。” 这话并不是江河胡说，虽然手提灯这个项目是张起航提出的，但之后的市场调研环节却是江河亲自跑的，张起航也非常鼓励他这么做，在听张起航说这个东西在农村特别有市场之后，他在农村连续跑了一个星期，亲眼看到、听到了农民兄弟对这种新型照明工具的喜爱，这才下定了决心生产这个东西，只是事到临头了，他不免还是有些紧张。 张起航倒是很了解江河的这种心态，笑着安慰他道：“这很正常，你以为我当初决定上马农用车电打火项目以及动力推车项目的时候我就不紧张？” “您当时也紧张了？” 江河大为惊讶，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张经理说这件事。 “当然了，你以为呢？”张起航笑道：“你想啊，虽然我觉得这两个产品应该有市场，但‘我觉得’只是我的感觉，是我根据自身的需求看到的情况，但这东西到底有没有市场、受不受欢迎，谁又敢百分百的肯定？ 可问题是我是经理、是一把手啊，我能把我内心的不安和慌张表现出来吗？如果我都紧张的不行了，原本心里就没底的你们，又会怎么想？” 还是这个道理！ 在这之前，江河对张起航每次上马新项目、新产品的时候都是佩服不已，可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他这才一脸的释然：“原来是这样……” 难怪那段时间张起航看上去比较憔悴，在这之前江河还以为张起航是晚上赶工作熬的，可现在看来，这很有可能是晚上根本就睡不着。 不过话说回来，经理说的没错，不管大家心里对这个项目是多么的不放心，可自己身为一把手，绝对不能露怯！ 看着表情逐渐放缓的江河，张起航接着说道：“西方有句谚语，叫做‘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我觉得这句话非常对，咱们享受了多大的权利和风光，自然也就要承受相应的责任和压力，老江，借着这个机会，我也告诫你一句话，别让王冠从你头上滑落。” 江河抿了抿嘴，重重的点头：“经理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他当然明白张起航的意思以及这句话当中的告诫之意。 张起航其实也有些好奇：虽然在1994年至2005年的这段时间里，手提灯在农村的销售局面火爆的一塌糊涂，完全取代了传统的手电，但在产品推广的初期，它的销售情况到底怎么样呢？ …………………… “疯了！疯了！” 三天后，江河一脸兴奋的冲进了张起航的办公室，再也不复之前那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激动的满脸通红的他大声的对张起航说道：“经理您知道吗？咱们的手提灯卖疯了！” “哦？” 看到江河的样子，张起航有些惊讶，不过他更多的还是为江河感到高兴：“看上去销售情况不错啊，这三天卖掉了多少台？5000台有没有？” “何止是5000台啊，经理我给您说，已经卖出去了8300多台，而且其中3000太12v的手提灯已经全部卖完了，现在咱们在各县的代理商全都在给我打电话催货，说最多到明天，手里的手提灯就会全部卖完！”说到这里，江河激动的鼻头都是透红的：“经理您说的没错，这个东西在农村确实是很有市场，特别受农民兄弟的欢迎！” 在这之前，他对张起航的话还颇有些怀疑，可现在，他对张起航的话已经信了个十足十！ 张起航也很高兴，他知道手提灯在农村非常受欢迎，甚至于在这个城市公共照明的覆盖率并不是很高的时代，这个东西在城市、尤其是那些中小的销售情况应该也不错，但他是真的没想到一万台手提灯，竟然只用了三天就卖掉了8300多台。 虽然这其中有广告的因素，也有将各区县的农机公司发展成了手提灯代理商的因素，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产品覆盖到了每个县、同时让老百姓们知道了这个东西，但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这么好的销量，还是出乎了张起航的意料。 不过高兴之余，张起航还是对江河说道：“老江，现在可不是高兴的时候，这个东西没有技术含量，国内这么多能够生产蓄电池的工厂，任何一家只要添置几台设备就都能够生产，所以当务之急，你要借着其他蓄电池厂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机会尽可能的多卖一些，最多半年，等其他蓄电池制造厂们反应过来之后，这个项目就必须得停下来了。” 江河没有反驳，而是立刻点头：“经理，我听您的。” 虽然江河才是朝阳蓄电池公司的负责人，但这一刻，他对张起航是彻底服气了，对张起航的话更是言听计从。 六一啦，祝各位大朋友小朋友们六一节快乐～～～ 各位大朋友小朋友们，大家期待的六一儿童节到来啦，千年在这里祝各位亲爱的大朋友小朋友们节日快乐，心情happy。 各位心情嗨皮的大朋友、小朋友们，说起来惭愧，《起航》上架以来，千年还没求过几次月票呢，这可不对，身为一名网文写手怎么可能不求月票呢？ 这是非常严重的错误！ 也是对各位兄弟姐妹的不尊重！ 不尊重是要受到惩罚的，所以这个月的月票成绩说明了一切，千年牢记这个教训，这不，向各位兄弟姐妹求保底月票来了，还请各位兄弟姐妹伸出可爱的销售，给千年投一票，千年在这里谢谢大家啦！ 当然，既然是求月票，那就必须要有个求月票的态度，新的6月份，咱们每天3更，不定时4更，大家看这样可否？ 如果大家觉得可以，那就请大家不要客气，把您手中珍贵的月票投给千年。 再一次的谢谢大家。 敬礼 千年敬上 第320章 走出去 首批一万台手提灯连四天都没撑住就销售一空，这个好消息等于是给朝阳蓄电池制造公司上上下下的干部职工们打了一剂强心针，大家的精气神瞬间就起来了！ 尤其是江河，这一万台手提灯的热销，让他再次坚定了一个信念，那就是：张起航经理做的决定一定是正确的，如果自己对张经理的决定不理解，那一定是自己对市场的了解不够！ 这想法有点可笑，颇有些当年“两个凡是”的意味，但随着张起航那近乎算无遗策的商业眼光，江河虽然没有对任何人说，但在他的心里，他已经开始渐渐的将张起航神化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既然手提灯这么受老百姓们的欢迎，江河大手一挥，早就准备好的第二批物料立刻投入生产，与此同时，江河紧急联系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等一众原材料供应商，加大了各种原材料的订购力度。 三天后，被紧急生产出来的3000台手提灯一经投放市场，立刻就销售一空！ 一个星期后，再次投放市场的8000台手提灯投放市场后，立刻又在短短的三天时间内销售一空…… 整个琅琊地区，手提灯这种可携带方便、可以循环充电、高亮度和高续航的新型便携照明工具被市场迅速接受，手提灯在市场上彻底站稳了脚跟，非但如此，琅琊地区周边几个城市嗅觉敏锐的商人，也匆匆的赶到了朝阳蓄电池制造公司，表示有意做朝阳牌手提灯的代理商…… 也是这个时候，终于将心放回了肚子里的张起航这才拨通了马少军的电话：“老局长，是这样，关于我们公司出口创汇的事情，我有些想法，想要向您汇报一下，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已经有思路了？”电话那头的马少军，闻言，顿时大喜，他立刻说道：“我这边正好有空，你过来。” 在这之前，他虽然和张起航说了希望华腾公司能够出口创汇的事儿，但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或者说，如果华腾公司能够在年钱年后这段时间找到头绪、明年将这件事梳理好、进入正轨，他就很满意了，，没想到这才过去半个月左右，张起航竟然已经有了头绪。 这个时候，别说自己手头上没什么事了，就算是当真有什么工作、要见什么人，除非是实在是推不开的领导同志，那说什么也得往后排！ “好的，我马上过去。” …………………… 一个星期后。 京城长城饭店，暹罗国驻华大使馆商务公使育他萨·素帕颂有些不确定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你就是张？那个要见我的人？” 两天前，华夏鲁省外事委和暹罗国驻华大使馆方面取得了联系，表示有一家鲁省企业的负责人希望能够与大使馆方面就双方的合作和投资事宜进行沟通。 对于这件事，尽管大使馆方面有些疑惑，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但既然对方是通过一省的外事部门与自己取得联系的，在经过讨论之后，不管是暹罗国驻华大使还是几位公使、参赞都觉得很有可能是华夏方面希望从暹罗国拉投资，但问题是既然对方是走的官方渠道，大家都觉得不太好直接拒绝，还是见一面比较好……大不了见一面走个过场，之后直接拒绝就是了。 于是就有了今天的这次会面。 见面伊始，育他萨·素帕颂就对今天的见面结果不抱有希望了：和自己见面的，竟然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一个不知道不知道才工作几天的年轻人想要见自己，育他萨·素帕颂觉得自己已经能够猜到对方想要和自己聊什么了，这个小家伙很有可能是鲁省某位领导家的孩子，想要通过关系赚点钱，这种情况在暹罗国多了去了。 带着这种心态，在看向张起航的时候，育他萨·素帕颂的目光就不知不觉的带上了一点不耐烦。 育他萨·素帕颂脸上那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当然没有瞒过张起航的眼睛，不过对于张起航来说，这种情况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一点都不觉得意外，面带微笑、不卑不亢的道：“育他萨公使你好，正式介绍一下，我是鲁省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总经理，我叫张起航，我们公司是一家以摩托车以及摩托车发动机制造为主营业务的企业，这次请您过来，是希望了解一下贵国在投资方面的一些规定……” “您等一下！” 张起航的话，让育他萨·素帕颂有些不淡定了：“张先生，您的意思是，您的企业想要去我们暹罗国投资，而不是希望我介绍我们暹罗国的企业来你们国家投资？” 张起航肯定的点头：“当然！” 说完，顿了顿，张起航说道：“我们公司是一家年产各类摩托车发动机超过70万台，各类摩托车20万辆，我们生产的摩托车发动机除了供应摩托车市场之外，还大量被应用于建筑行业……” 说到这，张起航掏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报纸、照片等资料，展示给育他萨·素帕颂看：“育他萨公使，您请看，这就是我们公司的产品之一：搭载一台二冲程摩托车发动机的动力推车，这是我们公司在国内一些报纸上的广告…… 这是我们的摩托车产品，这些事我们的摩托车产品在一些媒体上的广告…… 这是各家媒体对我们产品的报导……” 介绍完，张起航又掏出一份录像带：“这份录像带里面是我们在我们国家的各省级电视台上做的广告，如果您感兴趣，可以带回去看一下。” 看到这些刊登着华腾公司产品的报纸，育他萨·素帕颂心里有点懵。 作为暹罗国的驻华使馆的高级官员，育他萨·素帕颂的中文水平当然不差，可以用中文流利的和人交流，也可以毫无障碍的阅读中文资料，对于张起航拿出来的这些报纸他并不陌生，有些即便是大使馆方面没有订购，但也听说过，那么，既然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能够在这么多报纸上打广告，那就足以说明他们公司的实力。 第321章 双赢的合作 只是这么一来，育他萨·素帕颂的心里就不免有些尴尬：大使、公使、参赞们之前全都猜错了，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竟然真的是准备去我们暹罗国投资，特意来找自己了解暹罗国的投资政策，而不是希望我们暹罗国的企业来他们华夏投资…… 不过，毕竟是国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外交官，育他萨·素帕颂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向张起航问道：“张先生，您的问题太宽泛了，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比如这样，您先告诉我您打算怎么在我们国家投资，然后我再回答您好不好？” “当然没问题，”张起航笑着点头，同时向与育他萨·素帕颂做了个“请”的手势：“育他萨先生，不如我们边吃边聊？” “也好……” 张起航这才接着说道：“是这样，因为我对你们暹罗市场不了解，所以我准备寻找一个有实力的合作伙伴作为我们在暹罗的总代理商，但只是出口整车不是我们的目标，我们是用一到两年左右的时间对这家代理商的实力以及合作诚意进行综合评定，如果他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我们会与这个合作伙伴一起在你们暹罗成立一家合资公司，进行摩托车的本土化生产，将来我们甚至可以将暹罗的合作伙伴进行技术转让。” 什么？！ 育他萨·素帕颂的内心震惊了：这家叫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华夏本土摩托车制造商，竟然打算在暹罗寻找一家合作伙伴，一起在暹罗合作生产摩托车？！ 暹罗的摩托车工业比较发达，截止到去年，暹罗全国的摩托车总产量超过了120万辆，但在暹罗，东瀛四大摩托车品牌几乎完全垄断了摩托车市场。 非但如此，东瀛四大摩托车品牌还对暹罗市场实行了严格的技术封锁和垄断，简言之，这些在暹罗的东瀛摩托车品牌都是独资企业，他们独享了暹罗摩托车市场最大的一块蛋糕，留给暹罗的只是销售方面的一点汤汤水水…… 而现在，眼前的这个华夏人告诉自己，他们愿意与暹罗人一起成立一家合资摩托车工厂，将来还可以进行技术转让…… 育他萨·素帕颂的心里头迅速计算起来：在暹罗，一辆最普通的排量的弯梁摩托车的售价在2000美元至2100美元，出厂价大概在1600美元至1700美元，哪怕这家工厂只能有10的市场占有率，一年就有12万辆摩托车的销量，那么销售额就在18亿美元至2亿美元之间，虽然不知道这其中有多少是利润，但哪怕以最保守的15的净利润率来算，一年下来也有2700万美元至3000万美元的净利润！ 这个结果一出来，育他萨·素帕颂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这可是差不多3000万美元的净利润啊，而且是每年都有这么多！当然，考虑到这家华夏摩托车企业的产品不可能在暹罗卖到与东瀛摩托一样高的价格，但即便是如此，一年2000万美元左右的利润还是可以保证的，每年2000万美元啊…… 继而，育他萨·素帕颂又惹不住想到：如果自己家族接下了这桩合作呢？ 自己的家族就发达了，原本自己的家族在暹罗只是一个中等家族，可如果有了每年2000万美元的净收益，自己的家族用不了十年就会成为暹罗的上等家族之一！ 想到这，育他萨·素帕颂强忍住心中的激动，努力装出一副不怎么满意的表情：“哦……只是这样吗？” 张起航皱了下眉头，向育他萨·素帕颂问道：“育他萨先生您的意思是……” “这只是最普通的商业合作而已，您这样的条件到了我们暹罗，根本吸引不到合作伙伴，”强忍住心中激动的育他萨·素帕颂，摆出一副“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的表情：“张先生，恕我直言，如果您的公司真的想要来我们暹罗发展，还请您拿出真正的诚意来……” 不等育他萨·素帕颂说完，张起航的心里就笑了：好家伙，竟然诈我？ 如果是换个人来，说不定对育他萨·素帕颂的话就真信了，谁能想到堂堂的一国驻外事关的高级外交官，在面对外国企业咨询的时候，竟然能够面不改色的撒谎呢？ 可这话糊弄别人也就罢了，糊弄张起航？ 张起航是谁？ 身为一个生活在信息大爆炸时代、经常在全世界各地出差的人，他对包括暹罗在内的东南亚各国的摩托车行业的情况太了解了。 望着育他萨·素帕颂，他正色道：“育他萨先生，您说的这些怎么和我了解到的情况不同？” 育他萨·素帕颂的心头一颤，强自装出一副“你说什么？我不懂”的表情：“张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张起航面色平静的望着他，说道：“我只是碰巧知道本田、雅马哈、川崎和铃木在你们暹罗的企业全都是独资企业。” 什么是独资企业？ 独资企业的意思就是这个工厂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你们国家除了能够收税之外，不能的道任何的技术。 育他萨·素帕颂自然是明白张起航这话里面的意思，所以，饶是育他萨·素帕颂的脸皮是经过专业锻炼的，这一刻也不禁是老脸一红。 只是与此同时，他心里更多的还是震惊：这家伙怎么会对暹罗摩托车工业的情况这么了解？ 震惊之余，育他萨·素帕颂又想到了另外一个深层次的问题：既然这个家伙知道暹罗摩托车工业的情况，那他找上大使馆的目的又是什么？ “哈哈……是这样的吗？”育他萨·素帕颂笑了两声：“可能是我记错了，你知道的，我们大使馆的工作很忙，偶尔记错一两项也是可以理解的，对？” 对于他这种受过专业训练的外交官来说，睁眼说瞎话、唾面自干之类的那都是基本功，哪怕张起航这话已经跟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丫在撒谎！”差不多了，可该装作若无其事的，他照样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第322章 心神不宁的外交官 张起航似乎浑然没有发现育他萨·素帕颂的强行辩解，更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反而是颇为赞同的点点头：“当然！育他萨先生你们毕竟是做外交工作的嘛，一个国家有那么多的政策，你们对于一些政策不了解、记得不是很清楚，我觉得也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育他萨·素帕颂松了一口气，连忙“感激”的道：“谢谢您的理解。” 与此同时，他心里暗自嘲笑：真是个蠢货，这么简单就糊弄过去了。 “应该的，大家相互理解嘛，”张起航笑眯眯的接着说道：“不过您倒是提醒了我，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亲自去贵国走一趟，” 说到这里，张起航望着育他萨·素帕颂：“育他萨先生，接下来我来你们大使馆申请签证的时候，还请贵方的工作人员能够尽快安排一下。” “这个当然好说，”育他萨·素帕颂闻言，心猛然往下一沉，脸上硬生生的挤出了一点笑意：“不过，张先生您准备去我们国家考察？” 这个情况可超出了育他萨·素帕颂的意料！ 他原本觉得自己完全不用着急，可以将这件事慢慢的拖着、想办法为家族撷取最大利益，可现在这个叫张起航的家伙家伙竟然告诉自己说他要去暹罗考察？ 这怎么可以？！ 如果这家伙去暹罗实地了解了情况，那还有自己家族的份儿吗？ 不行！ 绝地不能让这家伙去暹罗，或许……自己可以想办法和大使馆里那些负责面签的人打个招呼，让他们在这家伙办去暹罗的签证的时候拦住他…… 不对！ 也是这一刻，育他萨·素帕颂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哪里是将这家伙糊弄住了，分明是这家伙在看自己的笑话！ 这才反应过来的育他萨·素帕颂，顿时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有种自己的一切心思被人给看穿了的感觉。 “是的，”张起航认真的点头道：“仔细想想，我自己之前的很多想法都过于想当然了，这么大的合作，每年涉及到的资金高达数千万美元，将来甚至有可能达到上亿美元，我怎么可能不去亲自考察一下就做决定？这太不负责任了，必须亲自实地考察。 不仅是贵国，你们‘亚洲四小虎’这四个国家我都打算去看看、了解一下。 另外，我们国家现在已经与交趾国实现了关系的正常化不是么，我也准备去交趾国看看，作为一个刚刚从战争状态走出来没几年的国家，那里一定也蕴藏着大量的机会。” 张起航的话让育他萨·素帕颂的心瞬间凉了：他不仅是要去暹罗，包括暹罗在内的“亚洲四小虎”他都准备去看一下，这家伙甚至还准备去交趾国！ 不对！ 难道是这家伙已经猜到了自己有可能会在他办理签证的时候动手脚，这才故意这么说，以警告自己不要这么做？ 想到这一层，育他萨·素帕颂的心里很矛盾，一方面，他觉得这可能是碰巧了，张起航的心里并没有想到这一层，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张起航是故意的…… 情况完全出乎了意料啊…… 一时间，育他萨·素帕颂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还好，外交官的优秀素养让他表现的很平静，起码从外表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只是机械的说道：“我们当然欢迎任何朋友来我们暹罗考察投资和旅游，签证的事好说，另外张先生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也请您不要客气，一定要开口……” 看着育他萨·素帕颂的样子，张起航内心轻笑了一声，说道：“要说帮忙的话，还真有个事情想要请育他萨先生您帮忙。” 听张起航这么说，育他萨·素帕颂微微一愣，随即连忙道：“什么事情，你说。” “是这样，育他萨先生你对贵国、对贵国企业的情况了解的肯定比我深，所以，如果您有合适的合作伙伴的话可以推荐给我，去到贵国的时候我可以去重点考察一下。” 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只是他的笑容中总让人觉得有些捉摸不透的味道。 嗯？ 完全没想到张起航会这么说的育他萨·素帕颂，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忍不住张大了嘴：“张先生您让我给您推荐合作伙伴？” 张起航笑道：“作为暹罗的高级外交官，我相信您推荐的企业还是比较靠谱的……当然，如果您推荐的企业对我们的实力有所质疑，我们也欢迎他来我们公司实地考察和了解情况。” “我……我会认真考虑的……” 对于育他萨·素帕颂来说，张起航的这最后一句话简直是意外之喜，这岂不是意味着自己的家族还有机会？ “谢谢，”张起航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递给育他萨·素帕颂：“育他萨先生，这里面是我们公司的相关资料和介绍，如果贵国有对与我们合作感兴趣的企业，您可以将这些资料传真给他们。” 育他萨·素帕颂接过文件袋认真的点头：“我会的。” …………………… 育他萨·素帕颂匆匆的走了，在这么一件关系到自己家族能否发展壮大的大事面前，他不敢有丝毫的携带。 育他萨·素帕颂走后，张起航冲服务员招了招手：“你好，麻烦帮我把这一桌撤下，再按照同样的标准安排一桌。” 看着桌子上没动几筷子的饭菜，服务员觉得有些可惜：“先生，这些饭菜基本的都没怎么动过，就这么撤了太可惜了……” 张起航倒是从善如流：“这样啊，那现在的这一桌帮我打包了，回头我带走，另外再按照这样给我上一桌，我还要见一下交趾的外交官。” ———————————— ps：三章到！ 各位兄弟们，大家手里还有忘记投出去的月票没？有点话，千万别浪费了啊，投给前面。 第323章 没有占便宜的机会 不说接下来张起航如何，单说育他萨·素帕颂，回到暹罗驻华大使馆之后，他先向大使汇报了一下情况，表示只是一家华夏企业想要去暹罗发展，因为不熟悉暹罗对于外国来暹罗投资的政策和政府规定，这才想要通过大使馆咨询一下。 大使顿时释然。 从1975年与华夏建交到现在，暹罗大使馆方面对于华夏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了，知道这个国家虽然在把很多方面都不是很发达，但因为整体规模很大，而且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改革开放以来经济发展的非常快，已经涌现出了一些规模比较大的企业，这些企业想要走出去，这太正常了。 摆摆手，大使示意反正这是你育他萨·素帕颂负责的工作范围，今后这类事情就交给他了。 将大使糊弄过去之后，育他萨·素帕颂也没有偷偷摸摸，直接走了官方渠道，向华夏的相关部门表示有这么一家来自鲁省琅琊地区、叫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公司有意去我们暹罗投资，希望该部门能够提供一些关于这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相关资料。 因为是对公，该部门的领导压根就没有丝毫怀疑，而且在听说有企业要去暹罗投资的消息后，该部门的领导颇有种“我们的企业也能走出去了！”的自豪感，很快就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相关资料整理好给育他萨·素帕颂送了过来。 将该部门送过来的资料与张起航此前给自己提供的资料一对比，育他萨·素帕颂彻底放心了：没问题！ 确定没问题，育他萨·素帕颂立刻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里，他将情况以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和自己父亲说了一遍。 “这是我们育他萨家族的机会！” 电话那头，骤然听到这个好消息的育他萨·素帕颂的老父亲、曾经在暹罗国家旅游局担任过副局长的阿努霆·素帕颂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素帕颂，这可是第一次有一家摩托车企业愿意向我们暹罗转让摩托车技术啊，我们不谋求动摇日系摩托车品牌在暹罗的地位，但就像是你说的，但哪怕我们能够达到百分之十几的市场占有率，我们育他萨家族也会成为暹罗的上等人家！这是佛祖赐给我们育他萨家族崛起的机会，觉对不能错过！” “是的父亲，我也是这么想的。” 育他萨·素帕颂连连点头，出生于佛教徒家庭的育他萨·素帕颂，一家人都是虔诚的佛教徒。 阿努霆·素帕颂接着问道：“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的身份不适合跟对方谈，我希望由我的弟弟颂撒来华夏和对方沟通，父亲您觉得呢？” “我觉得可以，”阿努霆·素帕颂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对了，素帕颂，你对华夏比较了解，你觉得我们可以拿到什么样的合作条件？”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你刚刚不是跟我说过么，这家华腾公司之所以想要来咱们暹罗发展，是因为他们国家对于外汇非常重视，他们身上是肩负着为华夏政府创汇的目标，所以你觉得这里面有没有可以给我们利用的地方，比如我们可以用一个比成本价略高的价格拿下代理权，并且制定一些对我们比较有利的合作条件？” 育他萨·素帕颂苦笑起来：“父亲，这恐怕很难。” 阿努霆·素帕颂有些不解：“为什么？” “因为他对我们暹罗摩托车工业的情况比较了解，”育他萨·素帕颂苦笑着道：“比如他知道东瀛的本田、雅马哈、铃木和川崎的摩托虽然在我们暹罗几乎完全垄断了市场，东瀛的摩托车企业在我们暹罗的工厂都是独资工厂，所以他很清楚他是目前唯一愿意向我们提供摩托车技术的厂家。” “这样啊……” 阿努霆·素帕颂闻言，不禁有些失望：原本他还琢磨着能不能截个大糊呢。 “是啊，”育他萨·素帕颂苦笑着接着说道：“另外他还说了，除了咱们暹罗之外，他还准备来‘亚洲四小虎’的其他三个国家以及交趾看一看、开发一下市场……” “交趾？”育他萨·素帕颂的话还没说完，阿努霆·素帕颂就惊讶的道：“他们华夏不是刚刚和交趾打完仗吗？现在交趾民间的反h情绪应该还是很浓的？他怎么敢去交趾？” 阿努霆·素帕颂实在是有些无法理解，你们华夏刚刚将交趾暴揍了一顿，也就是交趾的地理位置好，但凡地理位置差一代儿，现在的交趾说不定都民不聊生了……虽然现在的情况也没比‘民不聊生’好多少……虽然华夏与交趾已经恢复了关系的正常化了，在交趾民间，f华的情绪依旧高涨，他一家华夏的企业怎么可就敢去交趾投资？ “我也是这么问他的，”育他萨·素帕颂解释道：“但这位张先生给出的理由是，真因为现在的交趾的经济情况非常糟糕，所以才有大量的投资机会，至于交趾的反h情绪激烈，大不了他在咱们暹罗注册一家公司，这些出口到交趾的摩托车全部都是暹罗的这家企业生产的。” “……” 阿努霆·素帕颂简直无言以对：还能这么玩？ 可仔细一想，为什么不能这么玩？这些来自华夏的摩托车，在经过暹罗这么一中转，立刻就成了暹罗的摩托车进入交趾——交趾人f华？你们尽管反呗，但这跟我们暹罗的摩托车有什么关系？只好你们交趾人不反我们暹罗，你们爱反谁反谁。 叹了口气，阿努霆·素帕颂道：“所以，这次我们免对的是一个对东南亚摩托车工业有足够了解、虽然他们头顶上有政府压力、但已然不会给我们空子钻的家伙？” “恐怕是这样的。” 育他萨·素帕颂苦笑着点头。 阿努霆·素帕颂倒是很快收拾好了心情：“那……好，既然没有便宜可占，那我们就安安稳稳的采取最合适的合作方案好了，再怎么着也比与东瀛人合作获得的好处更多。” “父亲您说的太对了。” 第324章 主动发出的邀请 对于阿努霆·素帕颂只隔了几天就再次约自己见面，张起航一点都没觉得意外。 虽然他并不清楚阿努霆·素帕颂的家族在暹罗是什么情况，但他很清楚一点，暹罗和东瀛一样，也是一个阶层高度固化的国家，阿努霆·素帕颂能够来华夏担任暹罗驻华夏大使馆的公使，就足以说明他的家族在暹罗起码也是一个中等家族。 而一个暹罗的中等家族，面对这么一个可以让自己的家族首先阶层跃升的机会，他们会舍得错过？ 第二天下午三点，张起航准时来到了暹罗大使馆。 暹罗大使馆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难进，阿努霆·素帕颂已经提前和工作人员打好了招呼，张起航登了个记，就有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将张起航送到了阿努霆·素帕颂的办公室。 见到张起航，阿努霆·素帕颂很高兴，他从办公桌后面绕过来开心的伸出手来跟张起航握手：“张先生，没想到这么快咱们就见面了。” 张起航笑眯眯的道：“是啊，再次见到公使阁下，我也很开心。” 在工作人员送来饮料和一些小点心、并且礼貌的离开之后，阿努霆·素帕颂终于开口说起了正事：“张先生，是这样的，自那天的会面之后，我通过我的一些关系对贵公司进行了一些调查，这个还请您见谅……您希望我能够给你推荐一家暹罗的企业作为您在暹罗的合作伙伴，而我必须对我们暹罗的企业负责。” “明白，理解，”张起航痛快的点头：“这是应该的。” “您理解就好……” 阿努霆·素帕颂的话还没说完，张起航就接着说道：“阿努霆先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准备推荐给我的这家企业，和您的关系应该不一般？” “……” 阿努霆·素帕颂的表情顿时僵住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说？” 张起航也不客气：“暹罗是一个阶层固化非常严重的国家，而我提供的这个机会非常难得。” 能够成为一国驻外使馆的主要官员，就没有谁的智商有问题，阿努霆·素帕颂自然也不例外，他既震惊于张起航对暹罗国情的了解，又马上反应了过来张起航为什么会这么说：在阶层固化严重的暹罗，自己能够成为暹罗驻华大使馆的商务公使，那么自己的家族肯定不会差，可同样，因为自己只是暹罗驻华大使馆的商务公使，所以自己的家族在暹罗也不是什么掌控着太大权利的大家族，简言之，在暹罗的政治版图上，自己的家族是一个中等家族。 而这次与华腾公司的合作就是一个可以让中等家族发展壮大的机会，自己会将这个机会让给被人吗？ 当然不会！ 换成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放弃这个让自己的家族发展壮大的机会。 都是聪明人，阿努霆·素帕颂很清楚，张起航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如果自己再装傻，那就是自己在小瞧别人的智商。深深的望了张起航一眼，阿努霆·素帕颂终于点头：“好，既然张先生您什么都明白，那我就直说了，这次准备和您合作的，确实是我的家族。” 张起航微微颔首：“那么是贵家族的谁来跟我谈？” “是我的弟弟，”阿努霆·素帕颂也不绕圈子了，他直接说道：“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确定贵方合作的诚意。” “应该的，阿努霆先生您想要问什么？” “你们的摩托车质量，能达到本田、雅马哈同类产品的几成？”望着张起航，阿努霆·素帕颂认真的道：“你知道的，这关系到我们在暹罗市场上的定价。” 张起航也并不隐瞒，叹了口气说道：“我们的摩托车是按照10万公里的耐久标准设计的，实际上只要正常保养和维护，使用15年左右完全没问题，甚至于考虑到你们暹罗民众的用车习惯，我们还可以对车架进行加强，对动力输出进行重新梳理。但说实话，与本田、雅马哈相比，我们的产品在耐久性方面和他们还是有差距，我个人感觉，能够达到本田、雅马哈的七成左右。” 阿努霆·素帕颂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能够达到本田、雅马哈摩托车耐久性的七成？” “我们所有的产品都经过了严苛的耐久性测试，七成是一个谦虚的说法，实际上绝地只高不低，”张起航说道：“而且我们的产品还有个最大的特点。” “哦？”听张起航这么说，阿努霆·素帕颂还真被他引起了心中的好奇：“什么特点？” “我们的每款对标本田、雅马哈的摩托车产品，实际的排量都给的更多，比如本田、雅马哈在你们暹罗的主销产品就和两个主力排量，对？” “没错，”阿努霆·素帕颂点点头：“你们呢？” “我们是和，”张起航微微一笑：“我们用与本田、雅马哈的的产品进行竞争，我们用的产品与本田排量的产品竞争，我们的原则是：在价格略低于东瀛同类型产品的情况下，我们的摩托车排量更大、动力更强、配置更高，给用户的更多，而不是一味的靠压低产品的售价与东瀛的摩托车品牌抢市场。” 同等级别的产品，我的排量比你大、动力比你强、配置比你高，售价还比你略低一些？ 素努霆·素帕颂的眼睛都亮了：这个办法办法好啊！我给了你这么多，只是耐久性与东瀛产品相比稍微低了点，过分吗？ 一点都不过分！ 他连忙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张起航点头道：“阿努霆先生，不知道你的朋友有没有把我们现在销售的几款产品的详细信息给你，如果你看了我们公司的产品信息，你就会发现我们公司入门级的两款产品都是排量的，压根就没有排量的产品。” 是这样的吗？ 阿努霆·素帕颂不是很确定，但他选择了相信张起航：谁会撒这种一下子就能被人戳破的谎言？所以必然是真的。 第325章 你们是打算吃独食吗？ “好，我会仔细研究一下你们的产品的，”育他萨·素帕颂连连点头，说道：“不过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的产品序列当中似乎并没有一款的产品，另外你们似乎也并没有弯梁？” “是的，这款的摩托车我们暂时还没上市，”张起航坦然点点头：“我们对这款的摩托车产品很重视，因为这是我们公司与东瀛系品牌的产品进行竞争的车型，所以现在，我们正在对这款车进行一个为期两万公里的环华夏拉力测试，为的就是发现设计当中一些没发现的、隐藏很深的问题。只要这款车在这次的实地测试当中没有问题，马上就会上市。” 两万公司的长途实地测试…… 育他萨·素帕颂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两万公里啊，可以绕暹罗跑好多圈了。 这一刻，一股浓浓的羡慕之情从育他萨·素帕颂的心底升起。 “至于弯梁……” 张起航忍不住咂咂嘴：相比于需要油门、离合以及档位之间配合的普通档车，完全没有油离配合烦恼、上手几乎完全没有任何难度的弯梁摩托几乎在东南亚各国都广受欢迎，尤其是东南亚的那些女孩子们，更是将拥有一辆弯梁摩托车当做自己一个人生阶段的目标。既然这样的话…… “这是我的疏忽，”张起航痛快的道：“既然在你们东南亚，最受欢迎的摩托车类型就是弯梁，那我们公司马上就可以开发……就是基于现款发动机进行开发。” “那就没问题了，”听张起航说愿意开发弯梁摩托，育他萨·素帕颂松了一口气，在暹罗，根本无法想象一家摩托车公司竟然没有弯梁类产品：“那么说说您的条件，需要什么样的条件，您才同意向育他萨家族转让摩托车技术——嗯，尤其是发动机技术。” 果然是这个。 对于育他萨·素帕颂的这个问题，张起航并没有感到意外：育他萨·素帕颂好歹也是一国的驻外公使，如果不是为了华腾公司手中的摩托车尤其是摩托车发动机技术，他怎么可能这么低声下气？ “当然，这正是我要和你说的，”张起航微微颔首，说道：“我将我们的合作计划分为‘三步走’计划。” 三步走？ 育他萨·素帕颂一副颇为心动的模样：“愿闻其详。” “第一步，育他萨先生您的家族公司作为我们华腾公司在暹罗的总代理商，我的要求不高，第一年，卖掉一万辆摩托车，这个不过分？”张起航说道：“而为了表现我们的诚意，我们只要100万美元的代理费。” 在现阶段的的华夏国内，压根就没有代理费这一说，但对于经济与欧美日高度接轨的东南亚来说，育他萨·素帕颂对“代理费”这个东西并不陌生，更不认为不该给代理费，而且说实话，身为一国的总代理，100万美元的代理费也确实跟不要钱没什么分别了。 不过，尽管育他萨·素帕颂的心里一百万个满意，但他还是当即再次声明：“张先生，我声明一下，我不能答应您任何事，只是负责将您的合作条件向我的家族转达。” “明白了，”张起航微微一笑，说道：“贵家族做我们公司两年的暹罗总代理，在两年后，我们就可以启动共建合资工厂的谈判，这也是第二步。 新工厂在前期以华腾公司提供发动机、贵方提供其余部件的方式进行合作，三年后，当贵方能够保证产品的质量稳定之后，我们就正式展开发动机技术转让的谈判……” 说到这里，张起航望着育他萨·素帕颂，笑眯眯的说道：“最多五年，贵家族就能够真正拥有自己的摩托车发动机技术，我们的诚意够足了？” 华腾公司的诚意够不够？ 在育他萨·素帕颂看来确实是很够的：东瀛四大摩托车品牌在暹罗赚了那么多年的钱，迄今为止也没有半点向暹罗转让发动机技术的意思，如果与华夏人合作，只用五年就能够获得摩托车发动机的技术，育他萨·素帕颂觉得自己家族乃至整个暹罗都赚大了！ 所以即便是受过严格训练的职业外交官，育他萨·素帕颂也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连连点头道：“是的，我已经感受到了贵方的诚意……请您放心，我会马上将您的意思转达给我的父亲，相信家族里很快就会安排人来华夏与您会谈。” “我很期待，”张起航客气了一句之后，略一沉吟，然后开口向育他萨·素帕颂问道：“育他萨先生，接下来的问题纯属我个人好奇，如果你觉得不好回答，可以直接拒绝。” 听张起航这么说，育他萨·素帕颂反倒是好奇起来，他点点头：“您请问。” “是这样的，”张起航说道：“我想要知道，你们是准备招几个朋友一起来跟我合作，还是只是你们素帕颂家族跟我们合作？” “当然是我们素帕颂家族！” 育他萨·素帕颂的语气颇为自豪。 张起航微微颔首：“所以我有些好奇啊，这可是每年数千万美元、今后甚至可以达到每年上亿美元的利润，你们素帕颂家族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家族，独吞这么大的一块肥肉，你们真的一点都不担心有人眼红吗？在我们华夏，吃独食是很遭人嫉恨的一件事情。” 说到这里，张起航笑了笑，说道：“当然，如果公使阁下您觉得没问题，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育他萨·素帕颂愣了一下，忽然脸色大变！ 吃独食，不止在华夏是一件很遭人嫉恨的事情，在暹罗也一样啊！ 就像是张起航刚刚说过的那样，在暹罗政坛，素帕颂家族只能算是一个中等家族，甚至严格而言只能说是中等偏下，这么一个家族，竟然想要独吞这么大的好处，那何止是遭人嫉恨的事儿，那简直就是找死！ 甚至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第326章 由我来抓总（兄弟们，求订阅，求月票） “真的有外商要来跟你们谈合作？”接到张起航的电话的时候，马少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张，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老局长，这种事情我能跟您开玩笑吗？”张起航立刻说道：“这次的外国朋友是暹罗驻华大使馆的商务公使育他萨·素帕颂先生介绍给我的，他们要来对咱们公司进行考察，如果咱们的产品质量能够满足他们的要求，他就会做咱们华云摩托在暹罗的总代理……育他萨·素帕颂公使说了，只要我们的产品符合他们的要求，他们每年最少从咱们这进口上万辆摩托车，总价值超过1300万美元。” 1300万美元？！ 这个数字如同一柄大锤重重的砸在了马少军的脑袋上，砸的他眼前金星直冒！ 1300万美元啊！ 如果华腾公司当真能够完成1300万美元的出口创汇，不但自己能够将腰板挺笔直，而且到了年底的全省经济总结会议上，行署的闫专员就再也不用往角落里藏了，他完全可以昂首挺胸、理直气壮的坐在会议室的最中间！ “呼……呼……” 马少军深吸了几口气：“小张，你确定？” 虽然他不认为一国的驻华公使会用这种事情骗人，但当事到临头，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老局长，我非常确定！”顿了顿，张起航压低了声音对马少军说道：“我跟你你直说了，这个来跟咱们谈生意的其实就是育他萨·素帕颂公使他们家族的人，这家公司也是属于育他萨·素帕颂先生他们家族的。” “啊……”马少军听的一愣：“还有这样的事？他们国家怎么允许？” 在华夏国内，政府三令五申不许政府官员和领导经商，别说经商，甚至连政府官员和领导在民营企业内部持有股份这种事情都不允许，没看到张起航此前都将自己手中持有的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股份捐赠出来了么，可在国外，政府部门的领导和官员竟然可以大鸣大放的经商？ 这实在是超出了马少军的理解，在他看来应该全世界的政府都禁止官员经商才对。 “每个国家的国情不同嘛，”张起航说道：“暹罗国的最高领袖现在还是国王呢，人家的王室都还在，按照咱们的理解，国王、王室这些东西就是落后的封建存在，属于应该被彻底的扫进历史的垃圾堆的那种，可实际上咱们国家与暹罗的关系还不错……所以咱们国家一直奉行‘不干涉他国内政’的外交方针。” 听张起航这么一说，马少军倒是理解了：“这么说的话倒是不是说不过去，在咱们看来无法理解的事情，可在人家哪儿可能就是正常的……成，我明白了，那他们什么时候来咱们琅琊？” 关系到上千万美元的出口创汇，整个地区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一个星期到10天左右……老局长，对于这次接待暹罗的客人，我能不能提个要求？” 对于张起航的这番话，马少军虽然有些好奇，但还是痛快的点头：“你说，你有什么要求？” “是这样，暹罗的朋友来了之后，招待方面肯定是地委和行署负责，但谈判环节我希望由我来全面负责。” 这小子竟然想全面负责与暹罗的谈判？ 马少军吃了一惊，连忙道：“小张，你知道你这个要求的背后要背负多大的压力么？如果谈判失败，你是必须要承担相应后果的。” 一句话，作为谈判的总负责人，成功了，张起航固然是享受最大的荣耀，可一旦失败了，他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背锅侠。 “老局长，谢谢您的关心，”张起航叹了口气，说道：“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我这么做也是想要给咱们地区尽可能的多争取一些外汇。” “嗯？”听张起航这么说，马少军有些无法理解：“这话是怎么说的？” “老局长您不知道，这几年来，在于外商的谈判当中，很多地方因为对外商过于相信，总觉得外商就是坏人，很是爆出了一些事情……” 对于这一时期外国商人如何欺骗、如何压价、如何用一点小计谋就逼的当地政府主动压价的事情，张起航见过、听过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他随便举了几个例子，就让电话那头的马少军听的冷汗直流：“还有这样的事？外商一句话都还没说呢，咱们的人自己就把价格压低了三分之一？” “这样的例子太多了，您稍微打听一下肯定能打听的到，”张起航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一辆最普通的的摩托车，在暹罗的售价是2000美元到2100美元，出厂价应该在1600美元至1700美元之间。 我就想着，既然暹罗那些摩托车生产商的批发价都要1600至1700美元，咱们的批发价怎么着也能给他们个一千三四百美元，到时候凭借着比暹罗市场上那些日系品牌的摩托车地个200美元的价格以及更高的配置，足以形成竞争优势、保证咱们产品顺利在暹罗市场上卖出去。 可问题是我担心咱们的同志没有和外商进行商业谈判的经验，而且您也知道的，咱们的同志见到外商就有可能……” 说到这里，张起航忽然发现这个话题有点敏感了，连忙转了回来，说道：“可如果到时候暹罗的外宾把脸一板，他们什么都还没说呢，咱们自己就吓到了，主动将价格往下压……领导，哪怕一辆摩托车往下压200美元，这一年最少就是200万美元外汇的损失啊。” “你说的有道理！” 张起航不说这个也就罢了，一说这个，马少军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唔……我现在不能答应你，但我会把你的建议向德清同志和宝平同志汇报的。” 顿了顿，马少军接着说道：“另外就我个人而言，我也认为由你来抓总是最合适的。” 这句话几乎等于马少军向张起航承诺说他会在地高官和行署专员面前帮张起航美言了。 张起航闻言，心中顿时大喜，连忙道：“谢谢老局长！” 第327章 原来是这么回事 当天下午，马少军就再次给张起航打来了电话：“小张，德清同志和宝平同志对你说的事情非常重视，他们希望你尽快回来，向他们当面汇报一下。” 关系到整个琅琊地区出口创汇的大事，琅琊地区的两位大佬当然是高度重视。 “是，”张起航不敢怠慢，他立刻应道：“我安排一下手头的事情，马上就回去。” …………………… 第二天，匆匆赶回琅琊的张起航没有回公司，而是直接去了地委。 马少军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低声对张起航叮嘱道：“为了听你的这个汇报，德清同志和宝清同志都把下午的活动给推掉了，所以……一定要记住，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千万别说。” 他实在是担心张起航年轻气盛，说出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张起航连忙点头，同时小声的道：“老局长您放心，我懂得的。” 他当然明白，马少军之所以叮嘱自己这些话，完全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 马少军这才放心，带着张起航来到了地委的一个小会议室，一进会议室，张起航就看到了地委大佬赵德清和行署专员闫宝平。 张起航一开始还有些惊讶：怎么不是在赵书记的办公室？ 可马上，他就明白了：这不是还有行署的闫专员么，让专员在赵大佬的办公室里听取汇报，未免有些不太合适。 看到张起航，赵德清首先开口了，他笑眯眯的说道：“小张同志啊，你不要紧张，这次叫你过来，主要是我和宝平同志听了少军同志的汇报之后，有些好奇，有些问题想要搞清楚，你只要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就好了。” “是。” 张起航乖乖的应道。 “那你说一下，”闫宝平面带微笑，随即有些好奇的向张起航问道：“小张同志，你为什么觉得地区里应该将这次与暹罗朋友谈判的任务交给你？” 张起航也不客气，直接说道：“因为我发现我们的一些同志们对出口创汇的认识上有些误区，并且这种情况是普遍存在的，为了避免让咱们地区承受损失、尽可能多的出口创汇，我在大着胆子提出了这个要求。” “误区？” 赵德清和闫宝平这两位琅琊地区最大的大佬，闻言，顿时有些惊讶。 两人一开始都以为是年轻人想要冒头，虽然心里有些不高兴，但要说有多么生气倒也不至于，可现在听张起航的话，似乎并不是这个意思？ “是的，”张起航点点头，接着说道：“这个误区就是：在相当一部分同志的心里，必须死死的抓住任何一个出口创汇的机会，为此，哪怕是赔钱，也必须将这单生意拿下来。 这种情况不止是在咱们琅琊地区，甚至在咱们国内也都是普遍存在的，我就是担心负责这次谈判的同志也会有这种心态，导致在谈判过程当中被暹罗朋友牵着鼻子走，将金子卖成了麸子。” “……” 赵德清和闫宝平再次对视了一眼。 身处这个位置，他们当然知道张起航说的这种情况确实是存在的，而且并不罕见，但张起航居然说他们华腾公司的产品是金子…… 闫宝平同志也不客气，直接向张起航问道：“这么说来，小张你觉得你们华腾公司的产品是金子？但据我了解到的情况，似乎暹罗那边的摩托车工业还是很发达的？” 张起航点点头，说道：“专员您说的没错，暹罗的摩托车工业确实很发达，但这种发达是一种畸形的发达，事实上，暹罗并没有掌握摩托车的制造技术。” 张起航这话一出就，赵德清和闫宝平同时惊讶了：暹罗并没有掌握摩托车的制造技术？这怎么可能？ 对于赵德清和闫宝平的反应，张起航丝毫没感到意外，他随即将暹罗摩托车行业的现状、东瀛四大摩托车制造商对暹罗市场的垄断以及严格限制摩托车发动机技术流入暹罗的种种举动逐一娓娓道来，末了，张起航这才说道：“所以，领导，您别看暹罗的摩托车工业似乎很发达，已经达到了年销售各类摩托车超过120万辆的程度，但对于暹罗而言，摩托车还是一项高度复杂的、他们没有掌握的技术，所有的技术都掌握在东瀛人的手里，而且东瀛四大摩托车制造企业也绝地不会向暹罗转让技术。 而我们这次与暹罗人谈合作，一个条件就是可以逐步向他们转让摩托车技术，尤其是最核心的摩托车发动机的技术，让他们真正实现自主制造摩托车的能力。 所以，这次与暹罗的合作，其实是暹罗方面占了大便宜，我们给暹罗方面带来的好处远比他们带给我们的好处要多的多。 对于暹罗而言，他们找遍全世界，也找不到除了咱们之外第二家肯向他们转让技术的企业，从这个角度来说，甚至可以说是他们在求着我们合作。” 原来是这样！ 这就可以理解了！ 如果当真还是按照以往的那种方式谈这次的合作，自己一方也确实是容易吃个大亏。 而对于赵德清、闫宝平而言，在自己的任上，自己在出口创汇方面表现的越出色，自然也就越容易晋升。 他们已经有些心动了，只是赵德清还有些不解：“小张，难道暹罗不能从咱们国内的轻骑、嘉陵这些摩托车企业引进技术吗？” 张起航立刻解释道：“这是不行的，东瀛小鬼子都鬼的很，他们在于咱们国内的这些摩托车新厂家签订技术转让协议的时候，都会在合同当中着名这个技术只限于该厂家自己使用，不得对外转让。” “这样啊……” 赵德清和闫宝平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里头都搞清楚了这其中的情况：张起航说的没错，这次与暹罗的合作，对于琅琊地区而言确实是个出口创汇的机会，但相比而言，其实是暹罗那边更渴求咱们的摩托车、尤其是摩托车发动机的技术，毕竟现在数遍整个华夏，可以不受控制的进行对外技术转让的摩托车厂家，就只有咱们琅琊华腾机械制造公司。 既然如此，那还客气什么？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头。 第328章 价格更高是有道理的 心里有了底的闫宝平，问出了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小张，你估计你们公司一年能够出口多少辆摩托车？” 这个问题直接关系到琅琊地区能够得到多少外汇，所以这话一出口，闫宝平和赵德清就死死的盯着张起航。 “这个……”张起航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之前我和暹罗驻华夏大使管的育他萨·素帕颂商务公使谈这件事的时候，他认为他们家族一年至少可以卖掉一万辆摩托车，但我认为这其中可能有吹牛的成分，不过后来他表示会再拉上其他几个家族一起做这个生意，所以我认为，每年起码有一万辆的保底销量，乐观一点的话，两万辆甚至三万两也不是没有可能。” 保底一万辆，甚至有可能达到两三万辆的销量？ 哪怕闫宝平和赵德清平日里堪称表情管理大师，可谓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听到张起航提供的这个数据，他们再也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情绪了，两人的脸上满是喜色——按照之前马少军同志汇报的说法，张起航的目标是将每辆摩托车价格卖到1300美元至1400美元，哪怕是按照1300美元的单价来算，每年也有1300万美元的保底，如果能够实现年销三万两摩托车，那就是差不多4000万美元！ 一家企业，一年为国家创造差不多4000美元的外汇…… 赵德清和闫宝平幸福的简直要晕过去。 不过现在还不是晕的时候，赵德清很快调整了心情，向张起航问道：“小张，我之前听少军同志说，你的目标批发单价是1300美元至1400美元，折合成rb已经超过一万了，这个价格会不会……嗯……有些不太好？” 以华云公司现在的那款排量的跨骑摩托车为例，市场的最终成交价不过9000上下，可想而知出厂价绝对不会超过7000元，现在好了，你们卖给外国友人的同类产品的批发价竟然超过块钱，甚至极有可能超过元，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张起航眼睛眨了眨，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书记，首先，因为暹罗本国的企业没有生产摩托车的能力，所以在暹罗，摩托车的价格很高，一辆的摩托车的售价折合成rb就要到，咱们的售价保持一个比竞争对手略低的程度，反而是与竞争对手的一种默契，对方会明白，咱们只是过来赚钱的、想要在这个市场分一杯羹，而如果咱们将价格定的太低，反而会让竞争对手误认为咱们是来砸场子的——刚进入这个市场就得罪了在这个市场耕耘了好久的巨头，这种事咱们可不能干，您说是？” 赵德清想了想，觉得张起航说的确实有道理：一个刚刚进入这个市场的小喽啰，如果一开始摆出一副“我只是想要赚点钱”的架势，再加上这家公司很有背景，大家也就默认这种情况了，可如果你摆出一副准备跟这个市场的大佬死磕的架势，大佬不收拾你收拾谁？ 他不禁点点头：“有道理……还有没有其他的原因？” “其他原因也是有的，”张起航点头说道：“除了原因之外，我们准备出口到暹罗的摩托车都是特制的型号，是专门的出口型……您知道的，出口型在质量、品质等等诸多方面肯定比在国内销售的版本要更好一些。” 虽然张起航并没有准备搞个“出口版”，但他很明白，这个时候，自己必须给地区一个能够被各方面接受的说法。 这年头，同一家企业生产的产品，出口型的成本、质量和品质肯定比在国内销售的更好，自然成本也就更高，这是一种普遍现象，所以赵德清对于张起航的话并没有怀疑，只是好奇的问道：“那你们的出口型产品和你们在国内销售的有什么区别？” 张起航解释道：“首先以车架而论，出口型的摩托车的车架，不但钢材的标号更高，而且钢管的厚度也更厚，结果就是车架的整体强度更高、载重能力更强，不容易变形； 其次以发动机而论，在国内销售的摩托车上面搭载的发动机，是按照咱们国家的国标设计的，设计寿命为10万公里，而出口版本的发动机则是全面向东瀛摩托车发动机的质量看齐，设计寿命为20万公里； 除了这些之外，包括灯光系统、仪表系统、大线束、轮毂……等等等等，在质量、寿命方面的要求都高于在国内销售的版本，甚至连转向系统上面一个不起眼的锥度轴承，在精度和强度方面都有更高的要求，所以整车的成本也就更高。” 听张起航这么解释，赵德清这次释然，他满意的点点头，又转头对闫宝平说道：“宝平同志，这件事的意义非常重大，所以我有个想法，想要征询一下你的意思。” “德清同志你太客气了，”闫宝平连忙点头：“您说。” “这次这个事情对于咱们琅琊地区的意义重大，我们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我认为，为了确保这个项目的达成，全地区各部门必须无条件的配合，而为了协调好各部门，我建议成立一个特别工作小组，你和我分别担任组长和常务副组长，同时将张起航同志也吸纳进来，直接对我们负责，有什么事情可以在任何时候向我们汇报，你觉得怎么样？” 这番话，就算是答应了张起航之前的要求：我们两个是抓总的，至于张起航同志你，谈判这种具体的工作就要交给你来负责了。 “我完全赞同您的意见！” 闫宝平非但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反而杀气腾腾的说道：“政府各部门必须认识到这次与暹罗的合作对于咱们地区的意义之重大，那是再怎么形容都不为过，我认为，各部门、各领导必须要有全地区一盘棋的意识，任何事情、任何项目都必须无条件的为这个项目让路，谁敢在这件事上下绊子、设障碍，地区就追究谁的责任！而且必须从严从重，绝不姑息！谁敢耽误地区赚外汇，地区就收拾谁！” 第329章 客人到来 暹罗的客人终于来了。 出乎张起航意料的是，不但颂撒·素帕颂来了，这家伙的哥哥：暹罗驻华大使馆商务公使育他萨·素帕颂竟然也来了。 看着育他萨·素帕颂，张起航的第一反应就是：卧槽！你这出公差给自己办私事，真的没问题吗？ 育他萨·素帕颂这家伙显然是看透了张起航心中的所想，借着彼此握手问候的时机低声对张起航说道：“张先生，我们的国情和你们不一样，而且这次我是请假……” “明白！了解！”张起航闻言，立刻点头，同时也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不会告诉我，我的合作伙伴当中还有你们大使馆的某位领导的家族？” 育他萨·素帕颂顿时就得意笑了：“不是某位，是某几位。” 说完，育他萨·素帕颂顿了顿，接着小声说道：“张先生，你上次的提醒帮了我的大忙，我的父亲特意要求我向您转达他的谢意，因为您的建议，我们素帕颂家族得以结识了好几位朋友，所以今后不管您什么时候来我们暹罗，素帕颂家族保证给你安排好。” 张起航笑道：“不用客气，我们是合作伙伴、是朋友嘛，都是应该的。” 至于育他萨·素帕颂口中的感谢之意，张起航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开什么玩笑，这些人的话，听听就行了，除非有利益的牵扯，否则这些人的话谁当真谁死。 但育他萨·素帕颂接下来的话却有些出乎张起航的意料，他凝望着张起航，一脸真诚的说道：“张先生，我不是在和你客气，我是很认真的。” “嗯？” 张起航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段时间，我特意委托我在华夏的朋友了解了一下你们公司的情况，这才知道，你们公司发展到现在的程度，竟然只用了短短一年的时间，”说到这里，育他萨·素帕颂的眼中异彩连连：“张先生，您是个有本事的人，虽然我不知道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没关系，而我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和有本事的人交朋友。” 原来如此！ 张起航这才明白过来育他萨·素帕颂的意思：我是真心的想要和你交个朋友，因为你是个有本事的人。 这就有说服力的多了，不管你身处多高的位置，谁会介意、或者说谁不希望有个有本事的朋友呢？所以说，育他萨·素帕颂想要和自己交朋友，这是真的，说白了就是他看上了自己的头脑。 这倒也挺好…… “这样啊……”明白了对方的打算，张起航的笑容真诚了许多：“能够和素帕颂阁下成为朋友，这是我的荣幸。” “也是我的荣幸，”育他萨·素帕颂说完，话题一转：“张先生，我知道贵国招待客人的一些习惯，但我只有今天一天的假期，所以我们能不能省过你们的那些繁文缛节，直接去你们公司参观？” “这个……” 张起航迟疑了一下，随即转头看向一旁陪同的地委王主任以及行署李主任，征询着这两位的意思：两位领导，现在客人提要求了，咱们这么办？ 自己和育他萨·素帕颂之间的对话是用普通话进行的，张起航倒也不用担心陪同的地委主任和行署主任听不懂。 地委王主任的反应最快，他呵呵笑着对育他萨·素帕颂说道：“素帕颂公使，您的到来让我们琅琊蓬荜生辉……” 王主任将育他萨·素帕颂当成了以往迎来送往的那些上级领导，对于以往的那些上级领导，王主任的经验是：只要我够热情，领导就一定会留下！ 但可惜，他是小算盘今天没能打响，育他萨·素帕颂摇摇头，语气很温和，但态度却是格外坚定：“这位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的时间真的很紧，这次我是以私人身份来的，而且我只有今天白天一天的时间，如果我回去晚了，就会耽误明天的工作……您确定要坚持按照您的安排来吗？” 耽误明天的工作？ 王主任被育他萨·素帕颂的话给吓了一跳：这家伙可是暹罗驻华大使馆的商务公使，谁能耽误的起他的工作？这一个不好那可就是外交纠纷啊。 他忙讪笑着道：“素帕颂公使您说笑了，我们这边的安排当然不能耽误您的工作，如果有冲突，那当然是以您的时间为准……” “这样啊，那太感谢了。” 育他萨·素帕颂倒是很有礼貌，客气的向王主任道谢……外交官嘛，最擅长的就是做这套表面功夫。 “不客气不客气，都是应该的。” 王主任一边说一边往后面躲：自己还是躲的远远的，一个不小心就是外交纠纷的主儿，谁惹得起啊…… 正在心里暗自埋怨的时候，王主任忽然发现李主任那家伙居然躲的更远，心中顿时愤恨起来：这家伙，反应倒是快…… 竟然王主任怂了，张起航自然毫无疑问要顶上去，他看了颂撒·素帕颂一眼，这才对育他萨·素帕颂说道：“素帕颂先生，既然你仔细了解过我，那么应该知道我们的摩托车生产工厂并不在琅琊，而是在隔壁苏省的彭城，在琅琊的只是我们的发动机生产工厂？” “是的，我知道，”果不其然，育他萨·素帕颂点头道：“所以我的想法是我们现在就去你们的发动机工厂参观，参观完成之后立刻赶去彭城参观你们的摩托车生产工厂，之后我在彭城坐飞机赶回京城，这样也就不耽误大使馆的工作……张先生，您觉得这样安排可不可以？” “……” 张起航有些无语：什么叫“可不可以”，你丫连“不耽误大使馆的工作”这话都给搬出来了，谁还能反对这个安排？别说自己了，就算是琅琊地区地委和行署的老大，也不敢耽误一国公使的行程安排。 吸了一口气，张起航脸上的笑容有些灿烂：“当然没问题，就这么办。” 既然你这么处处想要压老子一头，那么接下来的谈判，老子可就不跟你客气了。 ———————————— ps：第四更，各位兄弟姐妹，可以来张月票支持鼓励吗？ 第330章 高深莫测的智慧 指着眼前的车间，张起航对育他萨·素帕颂、颂撒·素帕颂等一众暹罗的客人们说道袍：“先生们，我们的这个工厂，最大年产能高达70万台……”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育他萨·素帕颂打断了，他震惊的向张起航问道：“张先生，您说您这个工厂的产能是多少？” “70万台，”张起航倒是皆有介意，他很清楚对于一个全国的摩托车年产量才120万辆的国家来说，一个年产70万台摩托车发动机的工厂意味着什么，所以很配合的再次重复了一遍：“这是算是我们正在建设当中的二期项目的产能。” “哦，这样啊……” 听张起航这么说，尽管育他萨·素帕颂的心中依旧震撼，但终究还是好接受了一点：二期工程正在建设，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们现在的产能还没有那么高？ 尽管这么做就是在掩耳盗铃，但不管怎么说心里还是舒服了许多。 张起航仿若没有察觉到育他萨·素帕颂脸上的欣喜，自顾自的接着说道：“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70万台的产能很明显不够用了，所以我们的三期工程也已经开始启动，等二期、三期工程全部完工之后，我们华腾公司就能够形成年产各类汽油机120万台的能力，基本上就能够满足需要了。” 不就是吹牛么，当谁不会似的。 育他萨·素帕颂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年产120万台发动机…… 尼玛！ 就在去年，暹罗的摩托车产销量再创新高，达到了新的历史记录，但也不过年产各类摩托车120万台啊，一台摩托车配一台发动机，也就意味着去年暹罗全国也不过才生产了120万台发动机，可现在，华夏的一家工厂就能够达到这么大的产能…… “这可真是……这可真是……” 育他萨·素帕颂结结巴巴的，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倒是育他萨·素帕颂的弟弟颂撒·素帕颂，看到自己哥哥震惊的表情之后，先是好奇的向翻译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之后，他又是好奇又是惊讶的向张起航问道：“张先生，你们生产这么多的发动机能卖掉吗？” 听到颂撒·素帕颂的话，张起航顿时就笑了：“素帕颂先生，我给你几个数字您就明白我们为什么这么疯狂的增加产能了。” “哦？”颂撒·素帕颂的表情明显的有些不服气，不过还是礼貌的点头：“愿闻其详。” “我们国家1990年的摩托车总产量是9456万辆，1991年的总产量是13173万辆，去年的总产量是19822万辆，每年的增幅都超过30……”说到这，张起航笑眯眯的向颂撒·素帕颂问道：“素帕颂先生您猜猜今年截止到上个月，我们国家的摩托车产量已经达到多少了？” “这个……”颂撒·素帕颂结合张起航给出的每年30的增幅，大胆的猜道：“应该在120万辆上下？” “事实上，是160万辆。” “这么可能？！” 这句话是颂撒·素帕颂和育他萨·素帕颂一起说出来的，尤其是颂撒·素帕颂，他一脸“你在说谎！你一定是在说谎！”的表情，质疑道：“您刚刚不是说年增幅只有30么，以贵国去年的总产量为例，30的增幅也不过是260万辆，半年产量应该在120万辆至130万辆之间，怎么会有160万辆？” “因为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我们国家很多地方都新建了摩托车工厂，原来的嘉陵、建设、轻骑这些老牌的摩托车企业也在扩大产能，产能的增幅超过原本的30不是很正常的吗？”说到这，两手一摊：“至于这个数字，是我们国家摩托车工业协会前两天刚刚发布的，您觉得行业协会会在这上面撒谎？” “……” 颂撒·素帕颂和育他萨·素帕颂兄弟俩闻言，都不说话了：一国的行业协会，确实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张起航接着说道：“另外，根据我们国家摩托车行业协会发布的报告，我们国家今年的摩托车总产量应该在330万辆至350万辆之间，明年的产量甚至有望突破500万辆……颂撒先生，您现在还担心我们的发动机卖不出去吗？” 华夏的摩托车行业协会认为，华夏明年的摩托车全年产量有望突破500万辆…… 育他萨·素帕颂和颂撒·素帕颂听的简直绝望：这就是大国啊，这就是曾经的中央天朝啊，人家稍微发一下力，就将暹罗甩的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也就是说，您的公司明年要卖掉120万辆摩托车？”颂撒·素帕颂一脸敬畏的看了张起航一眼：“这可真的是……真的是……” 一家企业的摩托车年产量相当于暹罗全国的摩托车年产量，这简直疯狂！ “那倒没有，”张起航笑着摆摆手：“我们华腾公司首先是一家动力总成供应商，之后才是摩托车制造商，事实上我们公司生产的发动机，有超过6成是对外供应的，只有不到4成是供给我们的摩托车工厂。” 咦？ 张起航的话，让素帕颂兄弟一愣：华腾公司生产的发动机，有6成是对外出售的？ 育他萨·素帕颂忍不住问道：“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如果全都用来生产摩托车，那不是可以赚到更多的钱吗？” 虽然育他萨·素帕颂并不清楚华腾公司的发动机售价，但无论如何，卖发动机的利润肯定没有卖摩托车整车的利润高，他相信张起航也明白这个道理，那么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张起航当然不会告诉他真正的原因，他一脸高深莫测的道：“这涉及到很多，还涉及到华夏古老的商业智慧，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但总的来说就是：钱是赚不完的，而我们创办企业除了赚钱之外，也要有其他方面的追求。” 好厉害啊！ 育他萨·素帕颂和颂撒·素帕颂顿时觉得高深莫测！ 如果这话是其他人说的，这兄弟俩一定会嗤之以鼻，但既然这话是张起航说的，而且他们还是这么做的，那就一定有非凡的智慧在里面。 第331章 人多力量大 一圈转下来，素帕颂兄弟以及他们的其他几个合作伙伴对华腾公司的实力彻底服气了！ 不提已经生产了20多万台的ht50（张起航的说法），单单正在生产的ht110就让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暹罗人羡慕的目瞪口呆…… “这台ht110发动机是这是我们公司与我国的哈工大联合开发的一款排量的四冲程汽油机……哈工大是我们国家最顶级的高校之一，如果你们对这家高校的实力感到好奇，可以问问素帕颂公使，我相信公使阁下应该对这所高校的实力有所了解……最大输出功率63kw，采用和本田cg125一样的ohv配气结构，质量稳定可靠，现在搭载这款发动机的摩托车已经是我们公司的拳头产品，接下来，我们还会基于这款发动机开发适用于踏板摩托车和弯梁摩托车的版本……” 说到这，张起航看了育他萨·素帕颂一眼，接着说道：“之前素帕颂公使希望我们能够开发一款满足东南亚市场需求的弯梁摩托车，我们的计划就是以这台发动机为基础，不但要开发弯梁摩托，还要开发踏板摩托，充分满足东南亚顾客的需求。” “太好了，”育他萨·素帕颂闻言，顿时喜形于色：“张先生，我可以体验一下你们搭载了这款发动机摩托车吗？” “当然没问题，”张起航痛快的点头：“除了我们的产品之外，我们还可以提供竞争对手的产品，让大家能够将我们的产品与竞争对手的产品进行充分的了解和对比。” 颂撒·素帕颂惊喜的道：“张先生，您的意思是您这还有本田、铃木的产品？” “铃木gs125、铃木ax100、本田cg125、本田cb125-t、雅马哈80……”张起航随口说了几个摩托车品牌的型号，一脸自豪的说道：“基本上你们暹罗能够见到的以下排量的摩托车，我们这里全都有，欢迎大家对比试驾，看看我们的产品到底怎么样。另外，我们的ht150虽然还没有正式上市，但也可以提供给大家体验一下。” “真的？” “太好了。” “佛祖保佑……” ………… 一群暹罗人闻言，顿时喜形于色：能够对这些车型对比试驾，那就再好不过了。 在接下来的试驾环节，这些之前还有些目中无人的暹罗人算是彻底领教了华腾公司在摩托车发动机领域的实力：不说那台的摩托车发动机，就算是那台搭载了ht60-b型发动机的小踏板，都给了他们一种“没看出来啊，这个不起眼的小绵羊竟然还有点小暴力、小乐趣”的感觉。 刚刚从那辆150上下来的育他萨·素帕颂更是兴奋的脸上有些发红，此刻的他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一屁股坐在张起航的面前，先是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杯水之后，这才开心的对张起航说道：“过瘾！真的太过瘾了！张先生，现在我非常确定，与您合作是我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 张起航笑着点头：“希望我也没有选择错合作伙伴……这么说来，你们是6家人一起做这个项目？” “你看出来了？”育他萨·素帕颂的语气有点惊讶，但也只是微微的惊讶，在他看来，如果张起航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那也没资格成为自己的合作伙伴了：“不错，我们是6家一起合作。” “那你觉得你们一年能够卖掉多少台摩托车？” 育他萨·素帕颂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向张起航反问道：“你觉得我们6家人能够卖掉多少台？” 张起航皱着眉头想了想，不是很确定：“三四万台？” “三四万台？哈哈……”育他萨·素帕颂得意的笑了：“张先生，您可真的太小瞧我们这几家的能量了。” 这么说我还小瞧这几个家伙了？张起航扬了扬眉毛：“愿闻其详。” “五万辆！”育他萨·素帕颂冲张起航伸出巴掌晃了晃，得意的道：“我给你说，以我们六家人在暹罗的人脉和能量，一年最少能够卖掉5万辆摩托车！” 五万辆？ 育他萨·素帕颂的这句话，将张起航给镇住了：这家伙开玩笑的？ 育他萨·素帕颂似乎对张起航的震惊格外的得意，看到张起航一脸惊讶的表情，他开心的说道：“而且我给你说，这还是第一年，我们需要开拓市场，等到明年，我们将市场开发出来之后，我认为10万辆也不是一个没办法实现的目标。” 张起航是彻底的震惊了：10万辆！这家伙竟然认为第二年他可以一年在暹罗卖掉10万辆摩托车！ 当然，对于一个年销量超过120万辆摩托车、并且一直在持续增长的市场来说，卖掉10万辆摩托车并不是什么太难的是，但对于华腾公司来说，这其中的意义可就太不一般了：哪怕以1000美元一辆的均价来算，10万辆那就是一个亿！美元！ 如果华腾公司真的能够做到每年为国家工薪一个亿美元的外汇，张起航都不敢想象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场面，不客气的说，华腾公司不仅是琅琊地区的眼珠子、官员们升职进步的火箭，甚至对于省里的领导来说，也是需要重点关注和呵护的存在，这其中蕴藏的各种好处简直多的数都数不过来！ 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张起航用尽可能平淡的语气对育他萨·素帕颂说道：“10万辆？那确实是很厉害了……素帕颂先生，你们暹罗对于通用汽油机的需求量也不少？” “嗯？”听到张起航这话，育他萨·素帕颂的眼睛猛然一亮，连忙问道：“张先生您的意思是……” “有没有兴趣做我们华腾汽油机发动机在暹罗的代理？”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你也看到了，我们华腾公司有着非常大的发动机产能，虽然你们暹罗不能自己生产汽油机，但需求总归是有的？” “当然有！” 育他萨·素帕颂两眼放光的连连点头：“张先生，我保证，如果你愿意将汽油机的代理权给我，我一定帮你卖个好价钱！” 第332章 不能被人抢了 已经是晚上11点40多了，张起航却并没有休息，刚刚从彭城回来的他，没有回公司，而是直接去了地委。 不但张起航没有休息，琅琊地区的两位老大也同样没有休息，他们都在等着张起航向自己汇报今天的情况。 见到张起航，赵德清的第一句话就是：“小张，情况怎么样？和客人们谈的如何？” 也不怪赵德清这么着急，实在是在老王和老李被育他萨·素帕颂攻势给怼了之后，从早晨到现在，赵德清和闫宝平的心就一直提在嗓子眼里，各种患得患失：客人们对华腾公司的接待是否还满意啊？他们谈的怎么样？有没有达成什么意向？ 各种患得患失之下，一天下来，两人连饭都没吃多少，不是不想吃，实在是吃不下啊。 在赵德清和闫宝平焦急的注视下，张起航微微一笑，说道：“两位领导，你们该想办法给我们拨钱。另外想想如何让彭城以及苏省同意将钱分给咱们了？” 赵德清和闫宝平马上反应过来，两人惊喜的道：“有眉目了？” 如果不是事情有眉目了，张起航这小同志能这么说？ 倒是一旁陪同的马少军，闻言，顿时急了，连忙瞪了张起航一眼，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 张起航苦笑着道：“老局长，不是我卖关子，实在是如果不想办法说服彭城和苏省的领导，咱们拿不到钱啊，难不成您们都忘记了么，华云摩托车公司是在苏省，而且华云摩托还有彭城s政府以及彭城监狱的股份。” 张起航这话一出口，不但是马少军，赵德清和闫宝平两人更是齐齐色变：糟糕！竟然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马少军迟疑着道：“这个……不管怎么说，你们华腾公司持有华云摩托70的股份，苏省那边不能……” 不等马少军说完，张起航就苦笑着道：“这可是外汇啊，这可是每年上千万乃至几千万美元的外汇啊，这是多大的政绩？” 马少军顿时无言以对。 闫宝平和赵德清更是眉头紧皱：张起航说的没错，这可是每年上千万美元乃至数千万美元的外汇啊，这是多大的政绩？ 张起航则是接着说道：“育他萨·素帕颂公使今天跟我说，他们家族拉上了暹罗的6个家族一起做这个生意，即便是最保守的估计，第一年他们六家人也能够卖掉四到五万辆摩托车，第二年他们甚至有把握卖掉10万辆摩托车，按照这个来算，这第二年就是上亿美元的外汇，如果咱们不从一开始就和苏省方面达成协议，到时候不但扯皮是个大麻烦，影响出口、影响外汇才是最要命的。” “张起航同志你说什么？！”张起航的话音一落，赵德清的脸色都变了，他咬牙切齿的道：“你说你们公司一年能够出口价值上亿美元的摩托车？为国家创造上亿的外汇？” 不止是赵德清，闫宝平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在每年上亿美元的外汇面前……嗨！别说是苏省了，就算是国家都没办法无动于衷。 “是，”张起航说道：“起码育他萨·素帕颂公使是这么对我说的，另外他还希望做我们的汽油机在东南亚的代理，我没同意……”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听到张起航竟然拒绝了育他萨·素帕颂的马少军，就再也淡定不能了：“你没同意？你竟然没同意？你是不是傻了？这种事情你怎么拒绝？” 如果不是当着领导的面，他真的要揪住张起航的衣领子狠狠的喷他一脸的口水！ 倒是赵德清，他摆摆手：“少军同志，让小张把话说完……” 说完，他转头看向张起航：“小张，你没同意育他萨·素帕颂公使的要求，一定有你的理由？” 张起航点点头，解释道：“我了解过育他萨·素帕颂公使家族的情况，育他萨·素帕颂公使的父亲是暹罗国家旅游局的前副局长，要说他们家族能量肯定是有的，将咱们的发动机在暹罗境内销售，那肯定没问题，但要说想要将这种小型汽油机在整个东南亚铺开，我觉得可能会有点难。 所以我有些担心，给他东南亚的代理权没问题，可如果他在暹罗之外的其他国家打不开市场怎么办？因为他手里有代理权，咱们还不能自己去开发这些市场。 所以我的想法是，暹罗的代理权可以给他们，但暹罗之外的市场，咱们完全可以交给咱们开发这些国家的摩托车市场时认识的朋友……” 说到这，张起航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马少军说道：“老领导，当时比较仓库，我也是过于小心了，如果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尽管批评。” 马少军还没说话，赵德清就连连点头道：“这就对了嘛，我看小张同志考虑的很周到，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至于你说的和彭城市、和苏省方面沟通的事情，这确实是个问题，你有什么想法，也一起说说。” 张起航才不接这口锅，他连忙说道：“领导，对于这个事情我真的没什么想法，我就是觉得既然华云公司在彭城，如果钱少也就罢了，可面对这么大一笔钱，彭城和苏省的领导肯定不会……不会……” “哈哈……你是想说他们肯定会眼红是？”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赵德清就笑了。 “这个……呵呵……”张起航讪讪的道：“可能是我的觉悟不够高，小人之心了……” 赵德清却是摆摆手说道：“小张你担心的很有道理，面对这么大一笔钱，如果彭城和苏省那边没什么反应，那才是有问题……你放心，这事情，地委和行署会和那边沟通好的。” 他其实很想埋怨两句：你们华腾公司跟华云公司搞什么合作？现在好了，一块大肥肉得让人咬两口，如果一开始你们就将工厂放在咱们琅琊，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可赵德清心里也明白，这个工厂根本就不可能凡在琅琊，毕竟华云摩托车制造公司一开始只是彭城监狱的三产单位，只能说，该死的轻骑！如果你们从中作梗，何至于要被人分去一杯羹？！ 第333章 揩地区的油 去省里告状、求省领导撑腰那是过几天的事，但现在么，对于给地区里放了这么大一个卫星的张起航，赵德清当然是不吝赞誉之词…… “小张，你这次做的不错，非常好！”赵德清笑容满面的对张起航说道：“你觉得在这次的出口创汇当中还有没有什么问题或者困难？如果有，你尽管说，地区里一定全力帮你解决！” “没错，”闫宝平面带笑容的将话接了过来：“小张啊，不管是什么困难，不论是你们工作当中的还是生活当中的，任何困难，你都尽管提。” 这个时候不提要求更待何时？ 张起航也不客气吗，直接说道：“两位领导，要说困难还真有。” “哦？” 听到张起航说有困难，赵德清和闫宝平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眼睛一亮：这就对了嘛，如果你小子把什么困难都解决了，那岂不是意味着所有的功劳都是你小子的了？我们这些人就只能在一边看着、不能分润一点功劳？ 有困难？有麻烦？ 有困难和麻烦好啊，地委和行署帮你解决了困难和麻烦，那就意味着这次的出口创汇，地委和行署也就自然而然的能够从中分得一杯羹——别说有困难了，在这种时候，那必须是“有困难要解决困难，没有困难创造个困难也要解决困难！” 赵德清立刻道：“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说！地区一定竭尽全力帮你们解决！” “首先就是电力供应，”张起航说道：“几位领导您们都是知道的，咱们地区的电力资源供应有些紧张，我们公司也经常被限电，这严重影响了……” 电力供应紧张是全国普遍存在的情况，琅琊地区作为全国都知名的革命老区，础设施十分落后，电力供应、尤其是工业用电的供应自然是更加紧张，虽然自改革开放这些年来一直在大力进行基础设施建设，但奈何历史欠账太多，再加上私营经济和小集体经济发展的飞快，整个琅琊地区的电力供应一直都是个问题，华腾公司自然也不例外，经常被限电。 但今天，这个情况不是问题了，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赵德清立刻就说道：“从今天起，你们公司就是咱们琅琊地区列在第一的电力供应保障单位，除非是咱们地区的所有发电站的机组全都坏了，否则就算地委、行署用不上电，也要保障你们的出口创汇！” 开玩笑，一个每年能够为地区创造几千万美元的外汇收入、未来甚至能够实现每年上亿美元创汇的企业，谁敢不保证他们的用电？ 电业局敢叽歪一声，赵德清就敢让人砸了电业局！ “谢谢领导，谢谢领导们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有了这个保障，张起航顿时眉开眼笑：“不过领导，我觉得其实最好还是我们自备一个电厂，否则我们单位的用电对地区电力系统的压力太大了。” 嗯？ 张起航的话让赵德清和闫宝平愣了一下：张起航这小子竟然想要自建一个自备电厂？ 很多用电大户比如说钢铁厂、电解铝厂之类的企业都有自建自备电厂的习惯和传统，虽然自建一个发电厂不便宜，但却可以以平价向自己的工厂提供电力，是从源头降低整体生产成本的有效办法之一，所以赵德清和闫宝平在一愣之后，倒也理解了张起航的选择。 迟疑了一下，闫宝平向张起航问道：“你们认为有这个必要？” “领导，我们华腾公司现在还没有自建自备电厂的需要，但等我们的二期和三期项目完工之后，每年能够生产上百万台各型发动机，生产发动机需要将铝锭熔成液态铸造成需要的形状，这其中需要消耗大量的电力，”张起航诚恳的道：“我们计算过，如果要满足我们的需求，以咱们地区现有的装机容量而言，我们一家公司就要用掉整个地区差不多十分之一的电力，所以就算我们不建电厂，电力系统也得建电厂，再考虑到电力系统的拖沓和审批的麻烦，我觉得还是我们自建电厂的速度更快一些，也能降低很多成本。” 是这样的吗？ 赵德清和闫宝平对视了一眼，却也不得不成承认张起航说的好像也有道理：这么大的产能自然需要消耗相当大的电力，自备一个电厂的话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出口创汇的大旗下，什么都好说，什么事情都要为创汇让路，赵德清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点头同意了下来：“这样，你回去打一份报告上来。” 这话的意思就是：你的报告打来了，我就给你们批了。 “谢谢领导，”张起航连连点头，然后厚着脸皮道：“这个领导，地区里能不能支援我们一部分建设资金？” “你们建自备电厂，竟然还要地区给你们钱？！” “领导瞧您说的，地区里可是我们华腾公司的大股东啊，每年都有分红的，您不能分红的时候笑呵呵的，到了该出钱出力的时候就皱眉头了啊。” 分红？！ 呵呵…… 不说分红也就罢了，一说分红，闫宝平真想吐张起航一脸的唾沫星子：话虽然是这么说没错，但地区拿到华腾公司的那40的股份这才几个月？合着我们一分钱的分红还没见到，反倒是需要先掏钱了呗？ 可问题是闫宝平也不得不承认张起航的话有道理，地区可是华腾公司的股东，持有华腾公司40的股份，分红的时候可以拿总分红的40，可到了该出钱出力的时候就不能装看不到。但问题是…… “你这话倒也没错，”闫宝平点点头：“既然我们是股东，该出钱的时候我们肯定要出钱，可现在地区财政的资金都是有安排和去向的，没有可以支配的资金了，小张你说怎么办？” 地区财政拿不出钱来，我也没办法啊。 “这简单啊，”张起航立刻说道：“地区可以用年底的分红当抵押，向银行借钱。” 第334章 精神米国人 用分红做抵押只是一句玩笑话，当华腾公司具备了每年为地区创造数千万美元的外汇收入的能力的那一刻，华腾公司就成了整个琅琊地区所有官员的心尖尖，被所有人捧在手心，含在嘴里怕化了、顶在头上怕吓着的那种。 想要建一个自备电厂？应该的； 建设资金不足？你早说嘛，地区里帮你协调贷款，而且是超低息、带有国家扶持政策的那种； 想要研发新车型但研发人员有点不够用？你说，整个琅琊地区教育、科研系统的人，你说要谁就给谁…… 总之，在出口创汇的这面大旗下，只要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有需要，所有的一切都要优先满足华腾公司，如果有冲突的，那就给华腾公司让路！ 两个月后，好消息传来，颂撒·素帕颂带回暹罗送检的那几款摩托车全都符合暹罗的要求，正式获得了向暹罗出口的资质，消息传来，整个琅琊一片欢腾，只用了一个星期，首批经过严格检测的500辆hy110摩托车、hy60-a摩托车和hy60-b踏板车就被装上了船，与此同时，在遥远的暹罗首都曼谷，相应的宣传计划也开始启动。 …………………… 巴温·昌尼巴萨是一个去年才毕业的年轻人，和这个时代的暹罗年轻人一样，刚刚毕业的巴温·昌尼巴萨在努力工作之余，最大的梦想就是买一辆属于自己的摩托车，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骑着自己的摩托车上下班、并且在周末的时候带着自己的女朋友去想去的地方玩了。 但对于暹罗的年轻人来说，摩托车这个东西是个让很多人可望而不及的奢侈品，巴温·昌尼巴萨的工资只有5500泰铢，在当前这个年轻人的工资只有3500至4200泰铢的时代，5500泰铢已经足以让很多年轻人羡慕巴温·昌尼巴萨了，但即便是如此，对于巴温·昌尼巴萨而言，想要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摩托车仍然是压力巨大。 原因很简单，一辆暹罗年轻人最喜欢的本田100弯梁摩托车则需要差不多泰铢，加上缴税、牌照以及保险的费用差不多要小泰铢，差不多相当于巴温·昌尼巴萨15月的收入才能买一辆，而且还需要巴温·昌尼巴萨不吃不喝、不租房子不买东西的那种。 不过好在巴温·昌尼巴萨也有开心的地方：只要再过两个月，自己就能够攒够买摩托车的首付款了，到时候自己就可以首付三成买一辆心爱的摩托车…… “先生，天马110摩托登陆暹罗，现在预定可以赠送50的税和保险，您想要了解一下吗？”就在巴温·昌尼巴萨心里盘算着再紧一下肚皮、过俩月就买一辆摩托车的时候，一个好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嗯？ 天马摩托？ 巴温·昌尼巴萨听的一愣：什么天马摩托？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摩托车的品牌？ 一抬头，就看到明显是兼职的学生举着一份传单递到了自己的面前。 虽然有些惊讶，可对于这段时间来一直在努力凑钱买摩托车的巴温·昌尼巴萨来说，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传单，同时好奇的问道：“请问，你们这个天马摩托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牌子？” 按照老板之前培训的话，小姑娘立刻说道：“我们天马摩托车是华夏进口的产品……” 华夏啊…… 巴温·昌尼巴萨顿时有些失望，他当然知道华夏，更知道在上半年前，华夏曾经还是暹罗的宗主国，但那又怎么样呢，听说现在的华夏可是穷的很，很多老百姓连饭都吃不饱，不说跟有“亚洲四小龙”之称的东瀛、南韩相比，就算是与有着“亚洲四小虎”之称的暹罗相比也是远远不如…… 只是在失望之余，巴温·昌尼巴萨的心里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连这么穷的华夏当能够生产摩托车了，可更富裕、更有钱的暹罗却不能生产自己的摩托车…… 倒是小姑娘，接受过培训的她，面对巴温·昌尼巴萨的反应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她接着说道：“天马摩托车是华夏从米国引进了摩托车技术，采用了和哈雷一样的ohv配气结构……对了，本田cg125的发动机也是使用的这个ohv配气结构……” “你等一下！”巴温·昌尼巴萨连忙打断小姑娘的话，急切的问道：“你说这个天马摩托的技术，是华夏从米国引进的技术？” “是的，”看到巴温·昌尼巴萨的反应，小姑娘笑的越发甜美了：“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公司怎么可能从华夏进口摩托车？我们看中的，就是这款摩托车上面的米国技术。” 如果是这样，那就没问题了，去掉了心中的疙瘩的巴温·昌尼巴萨，心中也不禁有些憧憬：米国的摩托车技术啊…… 要知道，曼谷也有米国的哈雷摩托，而这些哈雷摩托的车主无一不是非富即贵，或者又富又贵，如果这些来自华夏的摩托车是用的米国的摩托车技术，那自己算不算是变相的拥有了米利坚的摩托？ 巴温·昌尼巴萨急切的问道：“那你们的宣传单上有这个摩托车的介绍吗？” “有的，”小姑娘探过来一点身子，指着传单上的一辆红色的摩托车给巴温·昌尼巴萨看：“先生你看，就是这辆摩托车，这款车采用了一台排量的四冲程发动机，最大功率高达63千瓦，比目前市面上常见的的摩托车的排量大了，功率还要大出来1千瓦，但现在是市场推广期间，价格比本田、雅马哈的摩托车还要便宜4500泰铢……” “你说什么？”巴温·昌尼巴萨惊讶的望着眼前这个小姑娘，眼睛都瞪圆了：“你说这个摩托车，不但功率更大，还更便宜？” “是的先生，”看着巴温·昌尼巴萨一副无比心动的模样，小姑娘笑的越发开心了：“我们现在是新产品推广嘛，所以价格肯定要便宜一点，另外我刚刚说了，我们还赠送50的税和保险……” 不等小姑娘说完，巴温·昌尼巴萨已经忍不住了：“你们的店在哪？” 如果价格便宜4500泰铢，店家还赠送一半的税和保险的话，自己的钱也差不多够了。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今天周末，俩小家伙都在家闹腾，只有两更了，明天给大家补上今天欠的一章。 第335章 花样翻新的促销手段 “就在前面，不到100米，”见眼前这人似乎有比较强烈的购车意愿，小姑娘越发开心了：“先生，需要我带您去看看吗？” “当然！” 巴温·昌尼巴萨忙不迭的点头。 和发传单的小姑娘来到店里，巴温·昌尼巴萨一眼就看到了摆在店面正中央的一辆大红色、车身高大的摩托车。 巴温·昌尼巴萨惊叹道：“这车……这么大啊。” 看图片还看不出来，可看到实车，巴温·昌尼巴萨就觉得这车是真的大，颇有种高头大马的感觉，像极了自己心仪却根本买不起的本田cb125-t，比街上常见的那些、排量的弯梁气派和大气的太多了……当然，这大概也与巴温·昌尼巴萨那只有一米六几的的身高有关。 “是的先生，”小姑娘笑着点头：“我们的天马摩托不但车身大，坐垫也比普通弯梁摩托车要长一些，坐下一家人也没有问题……当然，先生您或许用不着，但大一点总不是坏事，对？” 这倒是实话！ 巴温·昌尼巴萨点点头，作为暹罗人，他见多了街上那些一辆摩托车上面坐着一家人的情况：男主人是司机，油箱上坐个孩子，媳妇坐后面，媳妇的背上或许还背着个孩子……这辆车比那些的车看上去更加高大，坐垫也更长，说不定可以坐五个人。 “而且您看，我们的车不但车身更大，轮胎也更粗壮，后轮的宽度达到了100毫米，比125摩托的后轮都要宽的多，更宽的轮胎可以让这车有更好的负重能力，而且加宽的后脚踏也能够提供更舒适的乘坐感，同时我们的仪表的功能也更齐全，可以提供发动机转速、速度、里程、油量、档位以及灯光等几乎所有的信息，非常的人性化……” 顺着小姑娘手指的方向，巴温·昌尼巴萨一一看去，可不是么，相比于现在市面上那些摩托车，眼前这辆天马摩托的仪表，能够显示的功能真的太全面了。 巴温·昌尼巴萨心动了！ 他没办法不心动！ 一辆车身大小相当于大型125、价格却与普通摩托车差不多、人性化方面考虑的还更加周到的摩托车，他怎么可能不心动？ 只是，在心动之余，巴温·昌尼巴萨还有些犹豫：“这个车真的有63kw这么大的功率？” 对于巴温·昌尼巴萨的反应，小姑娘早有预料，她立刻道：“先生，您有驾照没有？如果您有驾照，我可以安排您进行一下试驾，我们有试驾车。” “有有有，”巴温·昌尼巴萨立刻点头：“我有驾照。” 早在去年，巴温·昌尼巴萨就已经考取了摩托车驾照们，现在听说可以试驾，他顿时大喜：如果可以试试，那就再好不过了。 ……………… 一圈试驾下来，巴温·昌尼巴萨此前的担忧尽去，心中更是对这款车满意到了极点：车子非常有劲，而且发动机的声音也很好听，车身高高大大的，看上去就威武气派，巴温·昌尼巴萨彻底放心了，面对漂亮的店员，他就只剩下了一个问题…… “你之前说现在是在市场推广期间，价格比本田的车还便宜了4500泰铢？”巴温·昌尼巴萨向对方确认道：“那就是六万泰铢了？” “是的先生，这车的价格就是六万泰铢，”眼见巴温·昌尼巴萨似乎心动，小姑娘越发开心了：“首付3成，就是泰铢，再加上税和保险减半的优惠，您差不多只需要付泰铢，这辆车就是属于您的了……” 只要泰铢！ 巴温·昌尼巴萨的心里头痒痒的厉害：泰铢，就可以将一辆比125还要高大威猛、而且动力也不差的摩托车带回家！ 一想到这，巴温·昌尼巴萨的心里就痒痒的厉害，只是他还有些犹豫，毕竟这个牌子之前没听说过…… 倒是将巴温·昌尼巴萨拉过来的这个小姑娘，见巴温·昌尼巴萨似乎有些犹豫不，她抿了抿嘴，接着说道：“先生您也知道的，我们之所以能够给出现在这么优惠的价格和政策，其实是厂家在亏本占领市场，但这种情况肯定是不能长期持续的，等过段时间，我们的市场打开了，价格就会重新恢复到正常状态，这些补贴可就没有了……” 对啊！ 听到这话，巴温·昌尼巴萨猛然反应过来：天马摩托车现在的价格便宜可不意味着一直会便宜下去，人家现在属于为了占领市场赔本赚吆喝，等人家有一定的市场占有度了，届时还会有这样的优惠吗？ 肯定没有了啊！ 所以说，不占便宜，不就等于吃亏吗？ 想到这，巴温·昌尼巴萨不再迟疑：“那我要一辆！” 至于这个天马摩托车是否存在质量问题的事情，巴温·昌尼巴萨压根就没考虑过：一个能够在市场上销售的摩托车产品，怎么可能存在质量问题呢——在这一点上，张起航必须感谢日系摩托车品牌在暹罗市场上多年的耕耘，让暹罗民众直接将摩托车与“质量过硬”这四个字画上了等号。 “先生，不好意思，”小姑娘一脸歉意的道：“我们没有现车，如果您确定需要，只能预定。” “没有现车？” “对，我们的车现在还在海上呢，现在各个销售商那里只有展车和试驾车，”小姑娘歉意的道：“如果您确定想要，可以现在预定，等车子到了之后我们按照预定的先后顺序通知大家来取车。” “这样啊……”巴温·昌尼巴萨犹豫了一下，问道：“那预付款是多少？” “只需要1000泰铢。” “1000泰铢啊……” 巴温·昌尼巴萨有些犹豫：这可是1000泰铢…… “现在预交定金的，届时可以再优惠500泰铢，等于您现在预交1000泰铢的定金，等到提车的时候就可以抵扣1500泰铢，”小姑娘笑吟吟的道：“当然，如果您觉得不安全，三天后您再来我们车行也是一样的，不过就没有这500泰铢的优惠了。” 现在交1000泰铢，可以当1500泰铢使用？ 还有这样的好事？ 巴温·昌尼巴萨二话不说，摸出钱包，从里面掏出1000泰铢：“我预定了！” 第336章 令人惊喜的首日销售数据 颂撒·素帕颂站在销售经理的背后，实在是忍不住了，焦急的催促道：“各个经销商的预定统计结果出来了？” 在几个与素帕颂家族的实力相差无几的家族的通力协作下，大家一次就在暹罗各大城市开了24家天马摩托车销售店，拜这些天的广告和宣传所赐，暹罗老百姓们对天马摩托的印象还不错，今天是各家经销商试营业的日子，尽管在颂撒·素帕的颂心里，他不觉得能够各家经销商接到太多的订单，但在结果没出来之前，他还是有些紧张。 可现在，随着总部销售经理对各个经销商汇总上来的信息统计的时间越来越长，颂撒·素帕颂的心里也越发的紧张和期待起来：莫非今天接到的订单很多？否则怎么需要统计这么长的时间？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销售经理擦着鼻头的汗，整个人确实兴奋的一片潮红：“先生，可能实际预定的数量会多的超乎您的想象……” 销售经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的颂撒·素帕颂给打断了：“什么？你说预定出去了很多？” “呃……好了，”就在这个时候终于完成了最后一笔统计的销售经理，兴奋的对颂撒·素帕颂说道：“先生，我们24家店面，总计预定出去了104辆hy110，46辆hy60-a和72辆hy60-b踏板摩托，总计是222辆，平均每个店预售出去了将近10辆车，这还是只是第一天……不行，我得再重新统计一下，怎么会有这么多？” 兴奋的一张脸都通红的销售经理，面对这个好到超乎她想象的数字，开始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统计错了：这一批船总计就500辆车，可第一天就预定出去了222辆，船还有三天才能到货，从现在到到货的这几天，又能预定出去多少辆？ 销售经理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幸福的烦恼。 颂撒·素帕颂却是一把将统计报表从销售经理的手中抢过来，瞪大了眼睛仔细看了一下各店的统计情况，然后，他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他当然有理由开心，在没什么知名度、在总计只有24家店面的情况下，只靠着预定就卖出去了222辆摩托车，等将来初步构成了一个覆盖暹罗县级以上城市的销售网络之后，一年能够卖掉多少辆摩托车？ 这一刻，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哥哥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将来的某一天，自己的家族和盟友们甚至有可能占领10的暹罗摩托车市场！ 这是真的有可能实现的，这不是在做梦！ 颂撒·素帕颂在高兴，销售经理却不敢高兴，他想要将统计报表从颂撒·素帕颂的手中抢过来重新统计一遍，可看到颂撒·素帕颂高兴到忘形的样子又不太敢，只好恳求道：“先生，先生，能让我再复核一下吗，我怕出了什么差错……” 颂撒·素帕颂却是一摆手，大咧咧的道：“不用复核了！就算有差错，又能有几辆摩托车的出入？10辆顶天了？” “……” 销售经理无言以对：确实，就算自己的统计再怎么有出入，有10辆的出入也就顶了天了。 而且，销售经理对自己的数学水平十分的自信，错非222辆摩托车涉及到的金额实在是太大，单单以“222”这个数字而言，销售经理相信自己绝对不会统计错数字…… 算了，自己还是用各店面传真过来的原始数据再重新复核一遍好了。 就在销售经理开始重新对各店面传真过来的预订情况进行复核的时候，颂撒·素帕颂已经开始打电话了，首先第一个就是自己那个在暹罗驻华大使馆担任商务公使的哥哥育他萨·素帕颂：“哥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的销售成绩出来了，只是第一天，我们就预定出去了222辆摩托车，您当时的决定是对的……您放心，我一定会看好这份产业，不会让您和父亲失望的……好的好的，我这就给咱们的合作伙伴们打电话，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重新统计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错误之后，销售经理这才松了一口气。 既然预订数据没有问题，那就不得不考虑另外一个问题了：这才第一天就卖出去了222辆摩托车，那么很明显，第一批总计500辆摩托车肯定是不够卖的，需要立刻向华夏的合作伙伴下订单了，另外，既然民众这么认可，招募新的经销商、新的合作伙伴的计划也必须赶紧启动…… 不过，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兴奋的和其他股东们打电话的颂撒·素帕颂一眼，销售经理还是很明智的决定等自家老板打完了电话再说。 好容易打完了电话，望着望着自己欲言又止的销售经理，颂撒·素帕颂这才开口问道：“尼鲁，你想说什么？” 销售经理也不跟颂撒·素帕颂客气，他直接说道：“素帕颂先生，按照现在的这个销售速度来看，咱们这500辆摩托车只够两天卖的啊，之后怎么办？您即便是现在就下单，等到下一批货抵达，最少也得两个星期之后才能到货了？这……您看……我担心客户等不了这么久……” 刚刚还兴奋的不行的颂撒·素帕颂傻眼了。 他这才意识到麻烦这才开始呢：没错，这第一批500辆摩托车虽然马上就到，但这500辆摩托车销售一空之后，第二批货从组织的生产到运送到各家经销商那里，怎么着也得半个月的时间，也就意味着，在长达半个月的时间里，各家经销商那里除了能够接预定的订单之外，其实是没车可卖的。 虽然颂撒·素帕颂相信只要优惠措施到位，肯定会有人愿意预付定金，但更多的人其实还是更习惯于“一手交钱、一手交车”的购买方式，发现店里没有库存车，那些原本有购车意愿的人说不定转身就走了，这没丢失一个客户，就意味着自己至少损失260美元！ 而且，那些为了留住预定的客户而付出的优惠，其实相当于变相的从自己的包里掏钱啊！ 第337章 上级领导被震动了 “什么？第一天就预定出去了222辆，其中hy110就有104辆？” 接到颂撒·素帕颂的电话的时候，张起航有些意外，但当听到颂撒·素帕颂在电话里说的信息的时候，张起航顿时就高兴了：不管是总销量还是利润最高的hy110的销量，都出乎了张起航的意料。 如果第一天就能卖掉222辆，那么简单的计算一下，一年365天岂不是能够卖掉多辆？这还是在只有24个店面的情况下，如果能够在暹罗初步建立起一个全面覆盖的销售网络，有四五百家经销商…… 算了！ 还是不要往下想了，这么算下去，天马摩托一家就可以独霸整个暹罗市场，现在来看，天马拖车之所以能够在第一天就取得这么好的销售业绩，与巨大的让利幅度是分不开的。 “是的，张先生，”电话那头的颂撒·素帕颂似乎很激动：“您没听错，确确实实就是222辆，而且只是一天！” “那确实是一件大喜事，素帕颂先生，”张起航笑道：“恭喜你们挖到了一座金矿！” “呵呵……哈哈……”一听张起航说道这个，颂撒·素帕颂顿时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同喜同喜！大家同喜！” 现在可不是同喜的时候，张起航眉头一皱，接着说道：“不过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发过去的第一批货只有200辆车？这第一天的订单就是222辆……” 听张起航主动提到了这个问题，颂撒·素帕颂在为张起航的直觉之敏锐感到惊讶的同时，赶忙说道：“张先生，我给您打电话，除了告诉您这个好消息之外，就是想要和您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订单的，下一批货，您看最快什么时候能够发出来？能发多少?” 张起航皱起眉头：华云摩托在暹罗如此受欢迎，这当然是好事，但如何在保证国内市场供应的前提下还能够保证出口，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沉吟了片刻，张起航这才对颂撒·素帕颂说道：“素帕颂先生，我们的原材料和零配件件的准备并不是很充足，毕竟在这之前，我们谁都没想到华云摩托在贵国的销售情况竟然会这么好……” “……” 颂撒·素帕颂听的也是无言以对：何止是张起航啊，连自己不也是这么想的么，在尼鲁的统计数字出来之前，自己还想着这24家销售商能够预定出去80辆摩托车就已经很满足了，谁想到竟然预定出去了整整222辆！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听到张起航的话里面似乎有推诿的意思，颂撒·素帕颂赶忙说道：“张先生，这些摩托车可是关系到贵国的外汇储备啊！” 拜有个在驻华大使馆当商务参赞的哥哥所赐，颂撒·素帕颂算是知道了对于这个时代的华夏而言，“外汇”这俩字意味着什么了，所以这会儿，听到张起航的话里面似乎有推诿的意思，颂撒·素帕颂赶紧将“外汇”这个大杀器给搬了出来。 “这……” 听颂撒·素帕颂这么说，张起航似乎也无奈了，他叹了口气，说道：“素帕颂先生，你是知道的，出口你们暹罗的摩托车，都是使用的特定型号的零配件，好在这些天来我们也生产了一些，大约有1000辆的库存……这样，我马上就安排人将这1000辆的库存先给你们发过去。” “您现在有1000辆车？好的好的，太感谢了，都给我发过来，”听张起航说他哪里现在有1000辆的库存可以马上给自己发出来，颂撒·素帕颂顿时大喜，连忙向张起航道谢，然后问道：“张先生，这批货到了之后，我需要您每天为我们生产200辆摩托车。” “每天200辆？” 张起航皱起眉头。 此前在为暹罗设计产能的时候，张起航是按照每天100辆设计的，每天100辆，一年就是辆，基本上能够满足此前育他萨·素帕颂给出的“每年销售三到四万辆摩托车”的市场判断了，对于这个产能，育他萨·素帕颂以及他们家族的其他几个合作伙伴也表示赞同，可现在，颂撒·素帕颂竟然表示要将这个产能提升到200辆，天知道这一刻的张起航有多崩溃！ “是的，最少200辆！”颂撒·素帕颂激动的道：“张先生，我甚至怀疑每天200辆都未必能够满足暹罗市场的需求，您是不清楚，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我才知道暹罗的摩托车需求量有多大，只是一直以来被价格压制住了需求，现在我们只是稍微降低了一点价格，这需求马上就上来了，我和几个股东们分析了，每天要至少500辆车才能够满足我们的需求。” 颂撒·素帕颂的话有道理吗？ 有道理，但张起航并不准备顺颂撒·素帕颂的话去说，等颂撒·素帕颂说完，张起航才说道：“素帕颂先生，我完全能够理解您此刻的心情，但请你稍稍放松一下，你要明白，今天才是第一天，第一天的情况有很大的偶然性，并不具备太高的参考价值，或许明天的预定量就只有100呢……所以我建议你不要着急，先平静下来，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当然，我也尽可能的帮你备货，你看这样？” “这个……” 听张起航这么说，颂撒·素帕颂也不由得犹豫了起来。 事实上在这之前，销售经理尼鲁也是这么跟他说的，说尽管第一天的销售数据非常鼓舞，但只有一天的销售数据并不具备太高的参考意义，最少要经过半个月的观察和分析才能够初步得出一个相对靠谱的结果。 之前尼鲁的话，颂撒·素帕颂就当他是在放弃，可现在，连张起航也这么说，他就不能不当一回事了——在暹罗驻华大使馆当商务参赞的哥哥，已经告诉了颂撒·素帕颂，现在的华夏对于出口创汇有多么重视，可现在，在明知道这么做有助于他出口创汇的情况下，张起航还是现在谨慎，颂撒·素帕颂觉得自己就不得不小心一点了。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原本说今天要还昨天的欠账的，可妈妈说要带孩子们去游乐园……所以昨天的那一章咱们只能明天还了。 第338章 接连而来的好消息（兄弟们，求月票，求订阅） 见颂撒·素帕颂有些犹豫，张起航接着说道：“素帕颂先生，你看，有了我这边库存的这1000辆摩托车打底，我这边再加班加点的给你组织生产，然后每隔三天给你发一次货，我相信你无论如何都能顶一段时间了，而你正好借着这段时间确定市场的需求量。 我这边增加产能其实没什么问题，最多就是新上两条生产线而已，但如果生产出来的摩托车卖不出去……素帕颂先生，我是按照你的要求组织的生产，这产品卖不出去，压力可就全都在你身上了。” 张起航的话说服了颂撒·素帕颂，尤其想到几千上万辆摩托车全都堆积在仓库里是自己家族面对的巨大的资金压力，颂撒·素帕颂顿时就怂了：“张先生，你说的没错，虽然我们今天开了个好头，但在今后能否依旧保持这样的势头还有待观察，就按照您说的做，还请您这段时间尽可能的多增加一下库存。” 张起航笑着应道：“你放心，回头我马上就安排。” 结束了和颂撒·素帕颂的通话，张起航沉吟了片刻，给罗汉文打了过去：“老罗，现在仓库那边有多少辆出口型的摩托车？” 罗汉文对这些数据可谓是了若指掌，闻言，他立刻回答道：“截止到今天下班的时候，有1156辆。” 说完，他才意识到张起航不会无缘无故的问这个问题，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经理，您这是……” “嗯，”张起航应了一声，笑着对罗汉文道：“告诉你个好消息，咱们的暹罗朋友今天总共预定出去222辆车，其中单单是华云110就有104辆。” “真的？！”电话那头的罗汉文闻言，简直狂喜：“真是太好了！” 第一天就预定出去了222辆摩托车，在罗汉文看来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和兆头了。 “嗯，兆头确实不错，老罗你辛苦一下，安排一下，将这1156辆摩托车准备装车、装船，尽快的送到客户的手里，我随后就赶过去，”说完，张起航接着吩咐道：“另外，老罗你稍稍调整一下各车型的生产比例，稍微增加一下出口型产品的产能。” “好的，我马上去安排，出口的事我亲自盯着，那……您看每天增加多少辆比较合适？”罗汉文立刻应了下来，对于张起航要赶过来这件事，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这批货价值200多万美元，他张起航是公司总经理，更应该要亲自过来盯着。 “现在咱们每天要生产100辆出口型摩托车，不过话说回来，虽然今天的销售情况很让人开心，但这只是第一天而已，参考的意义不大，所以……每天先增加50辆，”张起航说道：“等暹罗那边的情况明确了再说，如果暹罗那边的销售情况能够保持稳定，那我再通知你。” “好。” 罗汉文自然没什么意见。顿了顿，他试探着向张起航问道：“经理，要不要将这个好消息向领导们汇报一下？” “暂时先不上报了，万一接下来的几天，增长情况没这么理想，岂不是让领导白白高兴了一场？”张起航摇摇头，说道：“等过几天之后，销售情况稳定下来了，情况确实比较理想，咱们再向领导们报喜也不迟。” 罗汉文心头一惊，连忙说道：“您说的是。” 他这才反应自己差点儿犯了个错误：这个时候向领导报喜，听到这个消息的领导当然很高兴，可如果过几天之后，暹罗那边的销售情况没有第一天好，领导岂不是白高兴了一场？连带着领导会怎么看待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够稳重？ 想到这，罗汉文就觉得还是张经理说的对，先观察几天，看看情况再说，也免得给领导留下了一个自己不够稳重的印象。 “对了，”就在准备挂电话之际，张起航忽然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我没记错的话，咱们的新生产线应该马上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快了，”虽然不太明白张起航为什么问起了这件事，但罗汉文还是赶紧回答道：“已经进入最后的调试了，最多再有个星期就可以进行试生产。” “还是慢了点，”张起航咂咂嘴：“这样，你和对方的带队工程师联系一下，让他们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加快进度，给他们说好，每提前一天，我给他们的调试团队每人200块钱的奖金。” “提前一天，每个人就给他们200？”罗汉文闻言，有些不解：“就这么几天，没有这个必要？” 张起航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不过他的理由也很强大：“老罗，说到这，我就要批评你了：不说国外，单单是国内，咱们现在就积攒了多少订单了？生产线早一天投入使用，咱们就早一天赚钱，相比于多给出来的那点奖金，你没算过如果咱们的生产线早一天投入使用，能多赚多少钱？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舍不得那每个人200？” 罗汉文重重的一拍脑瓜皮：“瞧我这脑子！总经理您放心，我马上去安排！” 他也是这个时候才猛然一下子反应过来：是啊，张总经理说的没错，相比于给出的这点奖金，生产线早一天投入使用，能多赚多少钱？自己怎么就干了件拣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了呢？ …………………… 张起航觉得第一天的情况应该是特例，之后应该不可能重复第一天的热销，但很快，张起航就被打脸了：第二天的预定数据确实并没有第一天的那么高，但也有193辆。 从222辆到193辆，算是微跌，张起航觉得这种情况是正常的，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第三天应该继续保持这种微跌的石头才对，但第三天的预订数据竟然达到了惊人的316辆！ 听到这个数字，张起航有点不明白：“怎么就会有这么多？” 颂撒·素帕颂兴奋的道：“因为今天有很多人是跟着自己的朋友、也就是前两天下订单的人一起来提车的……在亲自看了咱们的产品之后，他们也跟着下了订单！” ———————————— ps1：兄弟们，这一章是补周六的哪一章欠更。 ps2：兄弟们，求订阅，求月票，求支持，求鼓励，再不给就满地打滚嘤嘤嘤了o(╥﹏╥)o 第339章 战果 原来如此！ 张起航恍然：我竟然把这个给忘记了！ 他已经能够想象的到当时的情况是什么样的了：那些前两天在那些天马摩托车经销商那里支付了预付款的意向客户们，回去之后自然要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和自己的亲人、朋友说一下，亲人和朋友们知道了这件事之后，面对这么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品牌肯定是有质疑、有疑惑，说不定还会劝那些支付了定金的人取消订单，说不定还真的有人在亲人、朋友的劝说下犹豫了…… 这个时候，首批500辆摩托车到了，面对经销商打来的电话，这些客户的亲人、朋友肯定会跟着一起来看看，说不定他们的心里也会有些好奇：这个车到底是有多好，竟然能让这家伙这么坚持？ 俗话说的好，百闻不如一见，在亲眼看到了天马摩托的样子、配置以及价格之后，对比目前暹罗市场上同价位能够买的到的产品，又有几个人不心动？ 这个时候，恐怕跟着一起来的朋友也都相信了那些车主们的话：人家天马摩托车的技术很厉害，这个就不说了，单单说现在，他们为什么会给出这么大的优惠力度，排量的摩托车竟然比的摩托车还便宜了5000泰铢，甚至还送一般的税和保险？不就是因为他们现在没什么名气，需要打开市场么，你试试等他们有名气了，还会给出这么大的优惠力度不？ 大概也就是这个时候，这些和亲人、朋友一起来，同时带着帮亲人、朋友把把关心思的人，也跟着下了订单……现在下订单，1000泰铢能当1500泰铢用，就算取消订单，这1000泰铢也全额退还，既然能退，那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可是个好消息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的张起航，笑着对颂撒·素帕颂说道：“素帕颂先生，现在看来，在这之前，咱们大大低估了贵国老百姓对于摩托车的需求，只是因为本田、雅马哈、铃木这些摩托车的价格太高，导致老百姓们买不起摩托车，这才让暹罗每年只有100万辆出头的销量，可现在咱们稍稍让利，整体上只便宜了差不多一万泰铢，这个需求量瞬间就上来了。” “是的是的，”电话那头的颂撒·素帕颂连连点头：“我的哥哥和父亲也是这么说的。” 这一刻，颂撒·素帕颂的内心一团火热！ 就在前几天，自己家族的目标还是每年卖掉三四万辆摩托车，可现在看来，如果能够保持这个石头，每年卖掉二三十万辆都不是没有机会，自己家族挖到了一座金矿啊！ 知道颂撒·素帕颂这个时候打来电话的意思，张起航也没有跟他绕圈子，直接对他说道：“素帕颂先生，我们的新生产线已经进入了最后的调试环节，再有两三天就可以投入使用，到时候这条新的生产线专供给你们使用。 另外，我们马上再次安装两条新的生产线，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你们的产品供应问题，放心，最多两个月，我保证你们有卖不完的摩托车。” “谢谢，谢谢谢谢，”颂撒·素帕颂闻言，果然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张先生，太感谢您了。” “客气了，我们是朋友、是合作伙伴嘛，”张起航笑眯眯的道：“你们赚钱了，我们也跟着一起赚钱，所以就不要说的这么客气了。” 电话那头的颂撒·素帕颂，闻言，眼泪都要下来了：还是跟华夏朋友做生意心里更舒服啊，跟东瀛人做生意，该死的东瀛混蛋恨不得骑到你的头上拉屎拉尿！ …………………… 这边，张起航挂了电话之后，沉吟了一下，眼睛渐渐的亮了起来：轻骑大哥不好意思了啊，当兄弟的接下来可要有点对不住了…… “姐，忙着呢？” 张起航手里拎着俩大西瓜，站在王芳所在的大办公室的门口，笑吟吟的道。 看着手里拎着俩大西瓜的张起航，王芳的眼睛一亮，赶忙起身迎了上去：“哎呀，你来就来，怎么每次都带东西？弄的好像姐图你这点东西似的。” 一边说着，王芳顺势将俩大西瓜接过来，笑的格外开心。 现在的张起航和以前不同了，现在的张起航不但是地区工业局的大红人，甚至是在地委大老板、行署专员面前那也是挂上了号的人，如果说以前还是张起航求着王芳在局领导面前多给他说说好话的话，那么现在，张起航已经完全求不着王芳什么了。 但也正因为如此，张起航每次来市局的时候还像以前那样给自己带点东西，从不空手，这在王芳看来就尤为可贵：虽然东西不贵，但张起航有这个心，那就太难得了。 张起航笑眯眯的道：“不是姐你图我的东西，是我图姐在领导面前帮我说点好话呢。” 王芳笑的越发开心了：“呵呵……我弟弟说话就是好听……” 只是在笑的同时，王芳心里却是叹了口气：小张这个人什么都好，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就是在挑女朋友这件事上眼光忒高，局里这么多的小姑娘，愣是没有一个能入了他的眼的，甚至连自己那个在地委工作的小外甥女都看不上，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找个什么样的…… 郁闷归郁闷，和张起航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不等张起航开口询问，王芳就主动开口说道：“局长这会儿正在办公室呢，应该没什么事，你这……” 迎着王芳征询的目光，张起航轻轻点点头：“是来向局长以及局领导们报喜的，仅仅三天时间，咱们的摩托车在暹罗就卖掉了700多辆，总价值差不多80万美元……”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王芳的眼睛都瞪圆了：“那岂不是说你们三天就为国家创造了80多万美元的外汇收入！？” 现在毕竟是1993年了，和前些年不同，80万美元的外汇收入说少不少，但要说多行业绝对不能算多，可如果考虑到这只是三天的结果，那意义就截然不同了！ 第340章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在马少军进入地委工作之后，大概是为了保证工业局的稳定，地区并没有搞个“空降兵”过来，而是由原来的常务副局长严自立顺势接班担任工业局的一把手兼党组书记。 严自立之前曾经对华腾公司有些想法，但自打张起航与马少军一起将华腾公司40的股份送给了地区之后，他就什么想法都没了，而此刻，面对张起航汇报上来的这个消息，他除了高兴之外，更多的是震惊和难以置信：“小张，你确定？” 三天就卖出去了700多辆摩托车，这听上去怎么这么玄乎呢？ 迎着严自立探寻的目光，张起航肯定的点头：“局长，这些都是我们公司在暹罗那边的合作伙伴在电话里告诉我的，这几天我们也一直都在通话，他们第一天就预定出去了222辆摩托车，今天连交付的再加上新拿到的订单，三天的销量和预定量加在一起确实是700多辆摩托车……哦，对了，我跟他打过招呼了，详细的销售情况他马上就通过国际传真给我发过来，到时候可以具体到某款车型卖了多少。” 有了张起航的这句话，严自立顿时放心了：张起航敢这么说，那就意味这件事稳了！ 放心之后，严自立的心思就开始活泛起来：这才仅仅三天时间啊，就卖出去700多辆摩托车，为国家贡献了80多万美元的外汇收入，这说出去是一件多么提气的事情？这里面又蕴藏着多大的政绩？ 不行！ 这么长脸的事情，我必须亲自向地委、行署的领导们还汇报，在领导们的面前好好地露个脸！ 想到这，严自立不在迟疑，他对张起航吩咐道：“小张，你收拾一下，跟我去地委，咱们一起向马书记汇报这个好消息。” 马少军虽然进入地委了，但分管的工作还是地区工业发展这一块，还是他严自立的上级，而且由马少军直接对接华腾公司的出口创汇事宜是地委、行署的联合决定，这件事再是好事，他严自立也不能越过马少军向地委、行署的其他领导汇报情况。 “好，”张起航赶忙应了下来，说完，略一迟疑，借着我说道：“局长，一直以来，王芳同志都在负责局里与华腾公司的协调工作，您看，要不要让王芳主任一起跟着去？有些事情，王主任也可以帮着解释一下。” 张起航觉得，以自己给工业局争取来的这个面子，严自立应该也会给自己这么电子。 张起航这话一落，陪着张起航一起进来的王芳顿时愣住了，她完全没想到张起航会跟严自立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严自立也愣住了，但很快，他就笑了，看了王芳一眼，严自立点头道：“王芳同志帮了你们很多的忙，这个我是知道的……嗯，王芳同志也跟着一起来。” 王芳不敢怠慢，连忙道：“谢谢局长。” 说完，她这才感激的看了张起航一眼，虽然王芳不知道张起航为什么坚持带自己去见老局长，但以这小子的聪明，想来他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 即便是向领导汇报好消息，也知道领导就想要听这种好消息，但也不能就这么傻乎乎的冲过去，该走的程序是必须走的。 好在，听严自立在电话里说是华腾公司出口创汇的好消息，电话那头的马少军也很高兴，当即表示自己有时间，他们随时都可以过来。 张起航、严自立以及王芳赶到地委的时候，马少军已经在特意等着了。 在听了张起航的汇报之后，马少军很开心，他连连点头道：“小张，你们不错，做非常好！” 说完，他转头看向严自立，接着说道：“自立，作为你的老领导，看到工业局在你的领导下发展的越来越好，我就放心了。” 别看严自立在局里的时候从来都是板着一张脸，表情严肃的一塌糊涂，可这会儿，在马少军面前可不改怠慢，连忙说道：“老局长，您是知道的，其实我们也没做什么，华腾公司能取得今天的成绩，主要还是张起航同志个人努力的结果。” 在别人面前也就罢了，但在熟悉华腾公司情况的马少军面前，严自立可不敢居功。 严自立的话音一落，马少军还没说话，张起航就抢在了他前面说道：“局长，您这话我就不赞同了。” 嗯？ 对于张起航的这番抢白，马少军和严自立都没有生气，尤其是马少军，他眉毛一扬：“小张，这话是怎么说的？怎么，你还想拍拍你们严局长的马屁？” “不是我拍领导的马屁，实在是局里对我们公司的支持是实实在在的，”说到这里，张起航看了王芳一眼，说道：“老局长，局长，您两位是不知道，这段时间，王主任几乎每隔两三天都要给我打个电话，询问有什么问题需要她帮忙和协调的，而只要有问题，王主任都是竭尽全力的帮忙……这么说，这次的摩托车出口之所以这么顺利，王主任不敢说居功至伟，却也是功臣之一。” 马少军立刻看向王芳：“小王，这是真的？” 这一刻，王芳的心里感动的厉害！ 在这之前，他还有些疑惑张起航为什么要坚持带自己过来向老局长汇报工作，可现在她才明白，张起航是在借用这种方式来感谢自己对他的照顾。 强忍着心中的激动，王芳说道：“老局长，我是做了一些工作，但这些都是严局长交待给我的工作，这个……” 严自立原本确实是有些不太高兴：张起航你搞什么？ 可现在听王芳这么说，他心里哪还有什么恼火？连忙说道：“老局长，说到这个我就惭愧了，我其实就是给小王吩咐了一声，是真没想到小王竟让做了这么多工作……说起来还是我对华腾公司那边的关心不够……” 马少军摆摆手：“你能将这个事情交给小王，那就说明你是知人善任的嘛……” 说到这，他沉吟了一下，向严自立问道：“自立同志，我没记错的话，小王在办公主任的位置上也干了四五年了？” 第341章 知恩图报张起航 明明只有三年多好不好？ 严自立心里吐槽着，表面上却是在略一思索之后，点头：“应该差不多。” 到了这会儿，他哪里还不明白张起航今天特意将王芳喊过来的意思？ “嗯……” 马少军点点头，说道：“小王这几年来负责局办公室的工作，将局里的日常工作梳理的井井有条，表现还是很出色的，对于工作出色的同志，我觉得该提拔的时候就提拔……局领导班子里面不是正好还有一个空位么，不如就让小王上去试试，自立同志你觉得怎么样？” 严自立高升进了地委之后，严自立顺序接班，原本以为排名中游的同志就顺势成为了地区工业局常务副局长，这么一来，这位负责地区化工行业管理的副局长的位置就暂时空了下来。 当然，在没有新的副局长任命之前，原来的工作还是由这位刚刚上任的常务副局长兼任，但这种情况肯定不能成为常态，局里的几位有望成为副局长的调研员为此可是没少活动，可没想到啊，张起航竟然想要将王芳推上去？ 惊讶的看了张起航一眼，严自立缓缓的点点头：“我觉得可以，王芳同志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而且班子里有位女性成员也有助于践行党的号召。” “既然这样，那回头我和德清同志提一下这件事，”马少军闻言，也是笑着点头，同时深深的看了王芳一眼：“小王，这段时间你该准备的就准备一下啊。” “我……局长，我……” 王芳已经慌了。 在这之前，他以为张起航带自己来地委的目的就是在老局长面前露个脸，可没想到这下子竟然想要帮自己争取副局长的位置。 在这之前，王芳知道有个副局长的空缺不？ 她当然知道，但知道归知道，她压根就没想过那个位置能够与自己什么关系，更没想过自己能够走到那个位置上去，可自己压根就没敢想的事情，张起航这个一直以来自己都当做是弟弟照顾的小子，竟然如此拼命的帮自己谋划…… 想到这，王芳的眼睛都红了：这个傻弟弟啊…… “好，就这样，”看到王芳心中的情绪激荡的厉害，马少军就微笑着颔首道：“小王，你也不要过于紧张，你的能力我是看在眼里的，既然你能够做好办公室的工作，那么我就相信你能够胜任新的工作……嗯，多的我就不说了，加油。” 说完，马少军再次看了张起航一眼。 严格说起来，张起航的做法不太合适，可为什么张起航一个括弧享受正科级待遇的副科级小干部敢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 原因其实很简单，华腾公司今年够为地区创造上千万美元的外汇收入，就是他最大的底气：一个能够实现大笔创汇的企业的负责人，这点“特权”还是有的。 至于这件事的两位直接“当事人”严自立和马少军，其实他们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对张起航的做法心中暗赞。 原因也很简单，自打张起航分配到工业局以来，王芳就对张起航挺照顾，这是局里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尤其是马少军，在他担任工业局局长期间，王芳可是没少在他跟前给张起航说好话。 现在张起航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回报一下一直以来都对自己很照顾的大姐姐，这不但说出去是一桩雅事，甚至马少军和严自立心里都对张起航有些另眼相待了：这个小家伙很不错啊，知恩图报，别人帮了他一把，只要有机会了，他就想着回报人家…… 不管是什么样的领导，不管这个领导如何的跋扈，可谁不希望自己的下属是这样知恩图报的人呢？有个这样的下属，就算将来你退休了，可你找他帮点忙，他还能不帮？ 不可能的。 就冲着这一点，马少军和严自立就不约而同的做出了同样的决定：给这小子这个面子。 不过话说回来，领导不是这么好算计的，在答应下来这件事之后，马少军看着张起航，笑眯眯的道：“小张啊，你看，你的要求我们给你办到了，你是不是也要有所表示？” 严自立虽然没说话，但通过眼神也将自己的意思也表达的相当到位：说，你准备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张起航也知道两位局长这面子给大了，要知道，严格来说，自己的这个举动颇有几分“挟洋自重”的味道，所以面对老局长和现任局长的“威胁”，他当即表示：“领导，我正要向您汇报我们下一阶段的工作设想呢。” “哦？”马少军眼睛一亮，连忙道：“你说。” 自己之所以如此纵容这小子，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是，”张起航赶忙说道：“华云公司那边新建的一条摩托车生产线这两条就能够投入使用，鉴于暹罗市场对于摩托车价格的敏感程度，我决定将这条生产线专门用来生产出口型的摩托车，并且抽调技术熟练的工人以保证产品质量。 同时，借着这件事，让我深深的意识到了东南亚市场的潜力之巨大，所以我准备继续深耕东南亚市场，为国家赚取更多的外汇收入。” 听说张起航并没有满足于暹罗市场，反而在受到了暹罗市场的鼓舞之后准备大力开拓东南亚市场，赚取更多到底外汇，这让马少军和严自立当真是又惊又喜：这不说多，哪怕再开发出一个和暹罗差不多消费能力的市场，自己就赚大了，这是多大的一份政绩？与真政绩相比，提拔王芳当副局长真的是什么都不算。 马少军当即笑着连连颔首：“不错，不错，你有这样的想法，我非常高兴……嗯，你觉得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困难，需要组织帮你解决的？” 严自立也是跟着说道：“小张，有什么问题或者困难你就直接说，我们就是给你解决问题、解决后勤的。” 马少军和严自立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却不成想张起航却是认真的说道“领导，还真有。” 第342章 巨大的隐患 嗯？ 听张起航这么说，马少军的表情一肃：“什么问题，你说。” “这个问题其实不是在我们身上，而是在我们行业内部，”迎着马少军和严自立疑惑的目光，张起航说道：“两位领导，我们华腾公司的摩托车出口暹罗为国家赚到了大笔的外汇的事情，肯定瞒不住人，对？” “嗯。” 马少军点点头。 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现在是地方性国有股份制公司，而且出口还是走的官方渠道，面对这么大一笔外汇收入，根本就不可能瞒的了谁，而且这么大的事，琅琊地区必须尽快向省里汇报，这都是必须的组织程序，他只是一时间还有些没想明白，张起航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领导您想啊，”张起航说道：“看到了我们生产摩托车，出口暹罗为国家赚到了这么多的外汇，省里的领导们在高兴之余，难道就没有些其他的想法？别忘了，舜耕可是有个省里的亲儿子的。” 马少军原本是想要批评张起航两句的，可听张起航提到了“省里的亲儿子”，他顿时就皱起了眉头：轻骑摩托啊…… 确实，相比于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轻骑摩托那真是亲儿子才能有的待遇，但问题是话不是这么说的…… “小张，这个我就要批评你两句了，你这个思想可有些狭隘了，”马少军说道：“不管是你们华腾司还是轻骑公司，只要能够为国家带来外汇，对国家来说那不都是好事么？” “领导您批评的是，”张起航当然不会直接说“领导您说的不对”，而是先点头承认了马少军的说法，然后才说道：“但是我担心，轻骑公司为了能够出口摩托车、努力赚取外汇，会做出大幅降价的举动来。，这么做，短期来说似乎是为国家赚取了大量的外汇，但从长期来说，却是鼠目寸光、竭泽而渔。” “嗯？” 马少军闻言，眉头忍不住一皱：“你仔细说说，怎么就鼠目寸光、竭泽而渔了？” 严自立也是跟着说道：“我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啊。” “如果只是正常的竞争，那当然没问题，”张起航叹了口气，说道：“但咱们国内的企业有个很不好、或者说很坏的习惯，就是看到一个行业赚钱了，大家就一窝蜂的往里面扎。 如果只是扎堆那倒也罢了，偏偏还恶性压价、跟自己的国内同行抢市场，您看，我们现在向暹罗出口一辆的摩托车的价格是1250美元，可如果轻骑公司发现了向暹罗出口摩托车能赚大钱，他们为了抢占市场，一定会将价格压低到1100美元、1000美元甚至900美元……” “小张，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严自立皱着眉头道：“但这有什么不对吗？即便是900美元一辆，咱们还赚钱啊。” “可局长，您就没想过吗，如果不压价，向暹罗出口10万辆摩托车，咱们国家就能增加125亿美元的外汇收入，可如果加压到900美元一辆，同样是出口10万辆摩托车，那咱们国家的外汇收入就只剩下9000万美元了啊，凭空少了3500万美元的外汇收入，这难道不是损失吗？” “呃……” 面对张起航的反问，严自立不由得愣了一下。 在这之前，他还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考虑过问题，可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他忽然觉得张起航说的有道理：对啊，同样是出口10万辆摩托车，一边是赚了125亿美元，一边是只能赚9000万美元，虽然9000万美元也不少，但相比于125亿美元那可是实打实的少了3500万美元啊。 3500万美元就这么没了…… 之前从来没想过这么做有什么不妥的严自立，忽然觉得好心痛！ 马少军的表情也没比严自立好到哪儿去，之前他没细想过着里面的问题，可现在听张起航怎么一说，在结合国内这些企业就喜欢扎堆、喜欢竞相压价的坏毛病：张起航说的没错，这么做，看上去国家是赚到了9000万美元外汇，可实际上国家应该赚到的外汇收入从之前的1025亿美元生生的减少了3500万美元啊…… 张起航接着说道：“这还没完呢……” 听张起航这么说，严自立和马少军顿时就是一惊：还有？ “这还只是在只有我们华腾公司和轻骑公司两家单位做摩托车出口的情况，”张起航说道：“可您两位也知道，这几年来国内各地疯狂的引进摩托车技术、上马摩托车生产线，根据国家摩托车行业协会提供的数据，到后年，国内的摩托车生产能力将达到和超过700万辆，摩托车的生产厂家超过150家，如果这么多的摩托车生产厂家在看到出口赚钱之后全都蜂拥而知，摩托车的价格将极有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从现在的1250美元被我们自己人给压低到300美元甚至是200多美元…… 反正就算厂家赔钱，可只要能够出口创汇，地方政府也会将这部分损失给企业补回来，可问题是，原本只需要出口10万辆摩托车就能赚到125亿美元，现在的情况是咱们需要出口30万辆乃至40万辆摩托车才能够赚到这个125亿美元，可如果好好操作的话，这40万辆摩托车明明可以为国家赚到5亿美元的外汇收入啊。” 说到这里，张起航叹了口气，说道：“领导，您说，这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马少军和严自立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张起航不说，两人还真不会往这个角度去想，但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他们立刻就明白，国内新出现了这么多的摩托车生产厂家，一旦大家发现东南亚的市场赚钱，大家必然会蜂拥而至，这简直是一定的！ 而为了拿到东南亚的订单，这些大大小小的摩托车生产厂家也必然会彼此相互压价： 你出1250美元？我1200美元就行； 我不要1200美元，我只要1100美元…… 这么一番恶性压价之下，最终的结果必然像是张起航所说的那样，最终一辆摩托车的价格被压低至300多乃至200多美元一辆，反正地方政府有补贴嘛，可结果却是张起航说的那样，明明可以为国家的外汇贮备增加5亿美元的额度的，结果却只增加了125亿美元乃至更少…… 第343章 偶然当中的必然 “有道理啊，”终于，马少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感慨的道：“小张，如果不是你的提醒，可能到时候咱们的很多同志还沉浸在出口创汇的喜悦当中，没想到在无形之中咱们竟然吃了这么大的亏。” 严自立跟着附和：“谁说不是呢。” 张起航却是苦笑着道：“其实在我看来，这种情况还不是最严重的。”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在张起航说了之前的这番话之后，马少军就再也不敢小觑张起航在这件事上的眼光，他沉声道：“起航同志，你还有什么担心的问题，都一道说出来……这个时候说出来，对咱们国家的摩托车出口其实是好事。” “好的，”张起航点点头，也不客气：“如果只是单纯的压价倒也罢了，怕就怕这些企业在压价之后，为了保证利润，开始偷工减料，比如说缩减某些工序，比如说在制造齿轮的时候用价格便宜的低标号钢材用来取代原本标准的钢材、比如采用低几个规格的密封胶…… 这种偷工减料的方式，短时间内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但会导致摩托车在使用个一两年、两三年之后就开始出现漏油渗油、动力严重下降等问题，到时候很有可能在东南亚这些国家给当地民众造成一种‘华夏摩托的质量就是不行’的恶劣印象，导致咱们国家出口过去的摩托车直接没人买……结果就是原本一条可以稳定的为国家提供外汇收入的渠道，就这么被自己人给作死了。” 张起航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当年某个时期，国内摩托车工业大举进军交趾摩托车市场的时候就是这做的，当时的各大摩托车厂家，因为没有一个中间协调机构，导致大家彼此大打价格战，最惨烈的时候，一辆摩托车的出口价格仅为170美元，而在这个价格下，其质量也就可想而知。 马少军的表情很严肃，严自立的表情也很严肃。 两人虽然觉得张起航的话虽然有些危言耸听，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对于国内企业为了出口而竞相压价的行为，他们可是太熟悉了，也就是说，理论上，张起航说的这种情况确实很有可能出现。 到了这会儿，马少军哪还不明白张起航这次来找自己的目的？他忍不住笑了：“说说你的想法，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唔……你不会是想要地区出面，让除了你们公司之外的其他摩托车制造公司都不许出口摩托车？我给你说，我们可没这么大的本事。” “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了您，”张起航挠挠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我的想法是，咱们地区和省里的领导沟通一下，然后由省里组织一个摩托车件行业的出口协调机构，规定大家可以竞争，但必须将价格控制在一个幅度范围之内，比如说10甚至是5。 另外最重要的就是必须保证产品的质量，不能将市场做砸了。 如果有效果，再将这个办法推广到全国，这样也能将这门生意长久的做下去……领导您觉得怎么样？” 面对张起航期待的目光，马少军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点上了一根烟，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的开口说道：“小张，你的想法是好的，但实际做起来可能很麻烦。” “这样啊……” 张起航闻言，心中有些有些失望。 倒是严自立，他叹了口气，对张起航说道：“小张，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要明白，这里面涉及到很多方面的利益，尤其是对于很多地方政府来说，这直接关系到他们的政绩，所以……” 张起航沉默了片刻，终于点点头：“谢谢领导，我明白了。” 马少军有些惊讶：“你真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张起航点点头：“其实这个实际上从来不缺少聪明人，这个问题，就算有些人看不到，但同样有人能够看到，但如果这简直最终真的朝着那个最糟糕的情况发展过去了，那么这其中肯定有某种必然的理由。”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听张起航这么说，马少军笑了，他颔首说道：“其他人我们不管，既然你们公司走在了前面、吃到了第一口肉，那就一直走在前面，只要你们一直走在前面，别人就影响不到你们。” 张起航咂咂嘴：我怎么觉得您这话里面有话呢？ “好了，既然你觉得这种情况有可能发生，那就回去琢磨一下，怎么做才保证你们公司在这种冲击下还能够为国家带来外汇……”说到这里，马少军凝望着张起航，一脸深意的道：“当别人为了一点钱都打出狗脑子来的时候，你们却能够给国家带来急需的大量外汇，你说到时候领导们会怎么看你们？” 张起航连忙点头，心里头确实砸死感慨：这些家伙，没有一个简单的啊。 …………………… 严自立被马少军留下来了，从马少军的办公室里一出来，王芳就连忙向张起航道谢：“起航，今天你……” “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不等王芳说完，张起航就连忙拦住她的话，说道：“我给你说，我也是有私心的。” “哦？”听张起航这么说，王芳顿时乐了：“那我倒是要听听，你有什么私心？” “姐您想啊，一个副局长帮我说话的分量大，还是一个办公室主任帮我说话的分量大？”张起航笑眯眯的道：“您之前是办公室主任，帮我说话也只能算是‘位卑言轻’，可您进了局领导班子，那就不一样了，您说话，谁敢不当一回事？到时候有您护着我，我看谁还敢给我穿小鞋。” “给你穿小鞋？”王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登时笑的花枝乱颤：“你张大经理现在可是在赵书记和闫专员那里都挂上了号的人，多少人想要巴结你都来不及呢，谁敢给你穿小鞋，那就是破坏咱们琅琊地区赚外汇的大事，他不要命了？” 与此同时，她默默的在心里对张起航说了一声：谢谢你，我的弟弟。 王芳很清楚，在自己这一步的台阶上来了之后，以后自己的眼前就真的天高地阔了。 第344章 转移 一切都如张起航此前所担心的那样，一个月后，华腾公司向暹罗出口摩托车的数量已经稳定在了230台每天，平均每天可以为国家赚到将近30万美元的外汇。 这么大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人，自然更加瞒不住和华腾公司在同一个省的轻骑摩托，而轻骑公司看到华腾公司这个之前被自己压制几乎抬不起头的小兄弟竟然另辟蹊径、在暹罗赚到了这么多钱，眼睛都红了：你们华腾公司能出口摩托车，难不成我们我们轻骑就不能出口？ 对于省外贸厅、省外事委来说，华腾公司赚到了钱，他们其实并不是很高兴：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们琅琊地区自己搞成的，那岂不是显得我们这些部门很没用？ 所以轻骑摩托已找上门来，省外贸厅、省外事委等相关部门顿时喜出望外：给自己正名的机会来了啊！ 在省各部门的齐心协力下，只用了一个多月的筹备，轻骑公司的首批1000辆摩托车装上了船，而出口的目的地和华腾公司的华云摩托一样，也是暹罗。 张起航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是颂撒·素帕颂打电话告诉他的…… “张，有个事情我必须告诉你，”电话里，颂撒·素帕颂对张起航说道：“你们国家的一个叫轻骑的摩托车品牌也来我们暹罗了，我的朋友告诉我，他们的摩托车的售价只有1500美元。” 张起航的心里咯“咯噔”一下：轻骑也去暹罗了？什么时候的事？ 惊讶归惊讶，此前那早就想过了这种可能的张起航，倒也没有太惊讶，他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轻骑公司我知道，他们的产品不错，但1500美元……颂撒，如果我们猜错的话，他们这次出口到你们暹罗的摩托车，应该是一款叫做k90的摩托车？” 对于轻骑k90这款摩托车，张起航并不陌生，与雄风k100一起，是轻骑公司在90年代中期之前的两款台柱子级别的摩托车，两款摩托车搭载的都是东瀛铃木技术的二冲程汽油发动机，其中野马k90的功率为44千瓦，整体造型比较中庸，在95年之后，是琅琊地区那些走村串巷收羊的羊贩子们的最爱。 而雄风k100则在k90的的基础上将排气量扩大到了955，最大功率也提升到了549千瓦，在造型上比较偏向于跑车，车头位置还有个类似赛车的半包围整流罩，看上去相当之唬人，备受的这个时代的有钱小年轻们的喜爱。 考虑到轻骑出口暹罗的这批摩托车更多的应该是试水，张起航觉得以章家岭的谨慎，他不大可能选择更拉风的雄风k100，而应该是更中庸的野马k90。 “您知道这款车？” 电话的那头，颂撒·素帕颂有些惊讶。 “当然知道，”张起航笑眯眯的道：“这款车搭载了一款实际排量的二冲程发动机，虽然是一台二冲程发动机，但最大功率只有44千瓦，比我们的华云110小了将近3千瓦……颂撒，你该不会是在看到了这款车在你们暹罗卖1500美元，就认为我们的华云110也只能卖1500美元？” 颂撒·素帕颂确实有借着这个机会试试能不能压压价的想法，可听张起航这么说，他就没办法开口了，因为张起航一下子指出了问题所在：我们的发动机，是更先进、更复杂的四冲程发动机，有63千瓦的功率，而轻骑公司出口到你们暹罗的摩托车搭载的则是落后的二冲程发动机，而且最大功率只有44千瓦，它卖的比我们便宜不是应该的吗？ 但是现在，他只好说道：“当然不是，张，我是想要告诉您，暹罗百姓对于这种便宜的摩托车还是很喜欢的，根据我打探到的消息，因为价格便宜，这批摩托车只用了不到5天就全部卖光了，所以，我觉得我们或许加大华云60摩托车的引进数量，并且将价格压的第一点。” 张起航立刻明白了颂撒·素帕颂的意思：“你是想用价格更低的华云60来和轻骑k90抢占市场？”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颂撒·素帕颂兴奋的道：“我的想法是，我们用华云60来作为冲量的类型，让华云110作为利润的担当，而华云150则用来树立我们的高端形象，您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这样操作吗？ 张起航沉吟起来。 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就是，随着国内摩托车行业的飞速发展以及人民群众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的这类小排量摩托车已经越来越不受老百姓们的欢迎了，这一点，从自己的合作伙伴们的订购量上就能够给看得出来，现在的这些、的摩托车发动机，主要被用于动力推车、小型农药机等设备上，作为摩托车动力的已经越来越少，等再过个几年，排气量、的摩托车就已经彻底的被时代所淘汰，在这个情况下，如果能够让公司的这批发动机再发挥一次余热…… “可以，”没用多久，张起航就痛快的点头道：“另外，颂撒，我还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能够保证从现在开始的今后半年时间里，也就是到年底，能够卖出去两万台的摩托车，我就将这款发动机的技术转让给你。” 颂撒·素帕颂没想到张起航居然这么大方，顿时大喜：“张，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张起航笑眯眯的道：“你知道的，我出国不太方便，所以你现在就可以带人过来跟我谈合同。” 虽然这只是一台的二冲程摩托车的发动机的技术，最大功率才只有45马力，但这也是暹罗人自己掌握的第一台小型汽油机的生产和制造技术啊，一旦暹罗能够自己生产这种小型汽油机，不但能够满足暹罗人自己的需求，我们还可以将搭载这台发动机的产品出口到暹罗周边的其他国家！ 一想到，颂撒·素帕颂的眼眶都湿润了：不就是两万台摩托车么，老子又能把握！真到了后面，大不了老子不赚钱！ 第345章 被人忽视的女士摩托车市场 对于张起航来说，传承自嘉陵cj50的ht60二冲程发动机真的是太简单了，不管是加工精度还是零部件的数量都是简单的令人发指，如果与现在的四冲程发动机做个对比的话，那么大概就是hk416突击步枪与ak47之间的对比……嗯，ht60是ak47。 所以，在颂撒·素帕颂过来与华腾公司签订了合作协议之后，仓库里积存的ht60发动机的数量迅速开始减少，与此同时，暹罗市场上也出现了两款款天马牌摩托车——其实就是搭载三档变速系统的华云hy60-a跨骑式摩托车和搭载无级变速系统的华云hy60-b。 两款摩托车的售价分别是1299美元和1350美元，折合成泰铢分别是泰铢和泰铢。 而让张起航和颂撒·素帕颂都没有想到的是，跨骑式的天马60-a也就罢了，踏板央视的天马60-b在宣布降价的那一刻，迅速就得到了暹罗女孩们的喜爱，这款踏板摩托车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内就卖掉了3000辆！ 看上去不多是？ 但在天马摩托车的各个经销商那里，积攒的订单已经达到和超过了8000辆！ 这个情况，将张起航给吓到了，他特意打电话向颂撒·素帕颂了解情况：“颂撒，为什么你们会有那么多的踏板摩托车订单？难道你们的暹罗没有女装踏板摩托车出售吗？” 颂撒·素帕颂同样也是一脑袋的雾水，面对张起航的这个问题，他皱着眉头道：“有啊，虽然踏板摩托车不常见，但大街上也是能够看到的。” 不常见？ 张起航闻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沉思了片刻，对颂撒·素帕颂说道：“颂撒，我觉得我们可能忽略了一个市场。” 听张起航这么说，颂撒·素帕颂顿时很好奇：“我们忽略了什么市场？” “女装摩托车市场，也就是踏板摩托车市场，”张起航说完，他顿了顿，对颂撒·素帕颂说道：“颂撒，你安排个人去市场上调查一下，看看在你们暹罗，女装踏板摩托车排量已经对应的价格是多少。” 颂撒·素帕颂终究不傻，他马上反应过来：“您的意思是，我们的天马60-b之所以卖的这么好，是因为在我们暹罗，这种女装踏板摩托车的价格偏贵？” 张起航点点头：“除了这个，我觉得没有其他的理由可以解释这一点。” 颂撒·素帕颂二话不说，当即道：“我马上安排人去调查。” ……………… 调查的结果印证了张起航的猜测。 三天后，在于张起航的通话中，颂撒·素帕颂对张起航说道：“张，根据我们的调查结果，在暹罗，女装踏板摩托车的数量不但较少，而且女装踏板摩托车的价格比同排量的跨骑式摩托车的价格要高25左右，比同排量的弯梁式摩托车要贵30左右。” 女士踏板摩托车比同排量的男士跨骑式摩托车要贵25，比同排量的弯梁式摩托车更是要贵差不多30？ 这个答案让张起航大吃一惊！ 要知道，东瀛四大摩托车在暹罗的售价已经够高了，还是以摩托车为例，弯梁摩托车的售价在2000至2100美元，而跨骑式摩托车的售价则在2150至2300美元，如果以这个为参考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在暹罗，一台的女装踏板摩托车的售价要高达2600至2700美元？ 折合成暹罗本国货币要到泰铢，再算上税、保险以及上牌的费用，差一步到要奔着10万泰铢去了！ 10万泰铢啊！ 在这个人均收入只有三四千泰铢的时代，对于普通暹罗百姓而言，买一辆普通的万辆摩托车都要全家人节衣缩食好几年才能够买得起，这辆摩托车也会作为家庭最宝贵的财产，而现在，一辆专门给女人骑的摩托车竟然要10万泰铢…… 难怪街上很少见女式踏板摩托车，因为在暹罗，这种类型的摩托车只有那种富裕家庭才能够买得起，而一辆踏板摩托车也成了女孩们彰显自己家庭财富最好的工具：看看，老娘一辆摩托车就要10万泰铢，想要追老娘，你先问问你自己，配吗？ 如此一来，对于女孩们来说，一辆女装踏板摩托车除了是交通工具之外，还拥有了名牌鞋子、名牌衣服、名牌宝宝之类类似于奢侈品的作用，这反过来也就可以理解为什么天马60-b踏板摩托车为什么这首暹罗女孩们的欢迎：原来一辆踏板摩托车要差不多10万泰铢，我们当然买不起，现在只需要多泰铢就可以拥有一辆，老娘当然要买买买！ 想明白了这些，张起航心中格外的庆幸：幸好老子没把60-b这个表明发动机排量和型号的贴纸贴在车身显眼的位置。 搞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张起航的心里有数了，他沉声对颂撒·素帕颂说道：“颂撒，看来咱们都忽略了年轻女孩这个群体啊，如果我们好好宣传一下，可能单单这一款车就能够实现超过3万辆的年销量。” 暹罗是一个女性地位比较低下的国家，颂撒·素帕颂之前还从没有注意过女性摩托车消费者，可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颂撒·素帕颂顿时心动了：哪怕卖三辆女装摩托车赚的钱相当于一辆hy110赚的钱，可架不住数量多啊…… 想到这，颂撒·素帕颂立刻点头：“先生，您说，需要我怎么做？我全都听您的。” 张起航等的就是颂撒·素帕颂的这句话！ 颂撒·素帕颂的话音一落，他立刻说道：“考虑到我们这边的产能短时间上不来，所以我的想法是，我这边将华云60-b摩托车的发动机总成、车架以及各种零配件整体发到你们暹罗，在你们暹罗组装，也就是ckd，但问题是，你能在什么时间内弄出来一座组装工厂？” 这么一来，华腾公司这边只需要生产发动机就行了，华云摩托那边也只需要生产车架，至于其他的零配件，都不用华腾公司经手，直接让厂家发到暹罗，还给了这些厂家一个出口创汇的机会。 第346章 各自欢喜 什么？ 华腾公司准备将华云60-b踏板摩托车的全套散件运送到暹罗，直接在暹罗本土组装？ 颂撒·素帕颂不懂什么叫ckd，但“全套散件组装”可太熟悉了，闻言，他一下子激动了，连忙向张起航确认道：“张先生，您说的是真的吗？您真的决定将飞马60-b以全套散件的形式运送到暹罗来组装？” 相比于整车进口，以全套散件的方式进口到暹罗的摩托车，不仅税率更低，而且价格也更低。 价格能低多少呢？ 这么说，如果张起航真的同意将华云60-b踏板摩托车以ckd的方式在暹罗生产，那么在暹罗完成了组装之后，即便是去掉暹罗的人工以及税费，素帕颂家族赚的仍然比整车进口要多。 当然，这么一来，华腾公司这边也要在前期派遣专门的技术人员来暹罗，对暹罗的工人进行技术指导，不够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既然做了决定，张起航自然不会后悔，他笑着道：“当然！但我说了，前提是你们能够在短时间内搞定从工厂到熟练工人在内的配套，这个你们有没有问题？能不能做到？”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这是前期，我们没有培养出自己的供应商，等后期我们能够稳定的发展了，除了发动机之外的其他零配件，都可以交给暹罗的企业。” 有些话不妨现在就答应出去，吊在驴子前面的胡萝卜嘛，但到时候能不能交给暹罗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什么环保啦、人性化了……反正只要想找理由，那是一找一大堆，而且都是国际通用、谁也不敢说你是故意找茬的那种。 但这话停在颂撒·素帕颂的耳朵里，颂撒·素帕颂却是狂喜！ 在颂撒·素帕颂看来，张起航的这个动作说明了什么？说明了给他是尊重之前与自己家族达成的诺言的，你看，之前他说的“三步走”计划，现在第一步才走了几个月呢，这就因为姓氏的变化而不得不提前走第二步了，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对方合作的诚意吗？ 太能了！ 到了这个时候，颂撒·素帕颂哪里敢怠慢？他立刻表态：“张先生，您就放心，我保证，这一切我在两个月之内都给您办妥！” 面对颂撒·素帕颂的表态，张起航痛快的点头：“好，颂撒，我相信你，你现在就可以筹备工厂事宜了。” ………… 结束了和张起航的通话，颂撒·素帕颂激动的立刻将这个情况打电话告诉了自己的父亲。 听到颂撒·素帕颂说张起航准备提前凯奇“第二步”，将飞马60-b踏板摩托车以ckd的方式在暹罗生产，阿努霆·素帕颂也是激动的不行。 作为素帕颂家族的当家人，他太清楚了，在这之前，素帕颂家族在这桩合作当中其实没有什么核心竞争力，只有当张起航启动了“三步走”计划当中的第二步之后，素帕颂家族打牢根基的机会才算是真的来了。 “颂撒，这件事对咱们家族很重要，我亲自来抓，必须确保整个过程不出现一丁点的失误，”阿努霆·素帕颂郑重的对颂撒·素帕颂说道：“至于你，你就跟在我身边学习，在筹备这个工厂的过程当中的学习，对你的正常至关重要，你明白吗？” “是的父亲，我明白。” 颂撒·素帕颂恭敬的应道，心里头更是没有一丁点的不满。 他当然明白自己的为什么要亲自主抓这件事，原因就像是他所说的那样，这次的这个ckd项目对于素帕颂家族太重要了，不允许出现一丁点的失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必须是由自己的父亲这样经验丰富、人脉深厚的人来抓负责才行，而自己，确实没有这样的能力。 而且自己的父亲将自己呆在身边，其实就是在培养自己，这一刻，颂撒·素帕颂的心里对自己的父亲只有感激。 “很好，”对于小儿子能够理解自己的做法，阿努霆·素帕颂十分欣慰：“就这样，我需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你的哥哥，也让他有所准备。” ………………………… 这边，张起航在和颂撒·素帕颂通完了电话之后，也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公司的几位副总经理，并且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之所以决定将华云60踏板摩托的组装工作放在暹罗，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我低估了暹罗的女性对于价格低廉的踏板式女装摩托车的喜爱程度，或者说，在这之前，我压根就没想到踏板式摩托车居然在暹罗有这么大的市场，在这里，我要向大家道歉，这都是因为我前期工作的不仔细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虽然这件事和张起航没有一点关系，但该表明的态度还是一定要表明的。 果然，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李革新就说道：“经理，您别说了，暹罗国内的情况谁能想得到？连咱们在暹罗的合作伙伴都没想到的事情您怎么能想的到？您在这件事上一点责任都没有。” “对对，”李革新的话音一落，其他几位副总经理立刻就跟着附和：“总经理，这件事绝对不能怪您。” “不管怎么说，这是我们前期调研方面的工作没做好，”张起航也不坚持，一句话盖过去之后，他接着说道：“这第二个原因就是咱们国内的市场淘汰ht60发动机的速度超出了我之前的预料，导致咱们仓库里积攒了大量的ht60发动机，而如果借着这个机会让华云摩托那边生产华云踏板摩托车，不但可以消耗掉这些库存，甚至还可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保住我们的产能。 此外，我大致的计算了一下，华云公司那边的产能已经达到了极致，短时间内没有能力再分配产能用来生产华云60，所以总的来说，我认为将整体利润比较低、技术含量也比较低的华云60踏板摩托车的组装转移到暹罗，并且在之后某个合适的时间、以合适的价格将ht60-a和ht60-b这两款发动机的技术转让给咱们的暹罗合作伙伴，是最符合公司利益的……” 第347章 疯狂扩张的产能 “经理，您就不用跟我们解释了，”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刘江就大大咧咧的道：“您是咱们华腾公司的老总，您觉得将咱们的踏板车交给暹罗人组装更合适，那就交给暹罗人去组装，我们还不相信您？” “对！就是老刘说的这个理儿，”刘江的话音一落，谢海强也紧跟着表示：“经理，我们还能不相信您？您不用跟我们说这些，反正不管您是什么决定，我们肯定支持。” 李革新、杨志军等人也是纷纷点头，表示支持。 大家对自己的信任让张起航很开心，但该表明的态度还是要表明的：“大家对我的信任是一回事，但也正因为对大家对我的信任，我才更加不能辜负了大家对我的这份信任……唔，老罗，你是怎么想的？没关系，你尽管放心大胆的说，如果你们那边想要将产能留下来，也没问题，至于暹罗那边，我去和他们沟通。” 作为子公司的负责人，罗汉文虽然没能亲自赶过来，但却通过电话全程参与了本次的会议。 罗汉文闻言，立刻说道：“别！张总，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们华云公司这边现在已经是满负荷生产、工人已经是三班倒了，再把这个产能给了我们，工人们就真的受不了了……就这样，车身大架还得在我们这边焊接呢……您放心，对总公司这边的决定，我们分公司这边完全支持和赞同。” 罗汉文说的是实话，现在的华云公司真的已经处于满负荷生产的状态，没办法，生产任务太多了啊，虽然两条新建设的生产线以及刚刚完成了培训的工人也已经进入了使用状态，但架不住订单纷纷而至，罗汉文已经向总公司这边申请新建厂房和生产线了，但生产线和新厂房又怎么可能是一两天内能够建成的？ 与生产线和厂房先比，反倒是工人更好解决一些，这两年，地方上的国有企业们越发不景气了，彭城自然也不例外，像是什么毛巾厂、床单厂、暖瓶厂之类的单位多数都只能够靠财政拨款维持，地方政府对此头大不已，现在彭城市的劳动部门一天到晚的盯着华云摩托车制造公司，恨不得直接搬到华云公司住着：只有华晕公司这边才能够为地方上提供大量的就业岗位，帮着政府解决就业问题…… “既然你们华云公司这边也没问题，那就暂时这么安排，”张起航应了一声，说完，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老罗，这次的产能扩张计划，你们直接按照年产100万辆摩托车的规模来制定。” “年产100万辆摩托车的规模？”电话里面，罗汉文被张起航这个激进的发展计划给吓到了：“经理，这个产能规模……会不会太大了点？” “不大，”张起航接着说道：“这100万辆的产能，其中有50万辆是给国内的，另外50专攻国外尤其是东南亚市场。” 这样啊…… 听到张起航这么说，罗汉文顿时没有意见了。 以前他还觉得年产二三十万辆摩托车已经是多的不能再多的新产能了，年产上百万辆？那根本就不敢想，可现实确实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而产生着变化，比如截止今年上半年，单单轻骑公司一家，上半年的总产能就达到了48万辆，差一点突破50万辆，下半年考虑到国庆、元旦以及新年这几个最重要的节日，轻骑公司的年产辆突破100万辆几乎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悬念，甚至连轻骑公司自己都喊出来了，要然今年成为轻骑公司摩托车年产量突破100万辆的元年。 轻骑公司一家的年产能都能突破100万辆，华腾公司现在的产能才不到30万辆，再加上这100万辆，多吗？ 不多！ 别忘了新规划的这100万辆的产能当中还有一半是出口的产能，50万辆的产能听上去是很吓人，但仔细一想，单单一个暹罗，现在就能够消化掉至少5万辆的产能，而暹罗只是“亚洲四小虎”之一，整个“亚洲四小虎”又能够消化掉多少产能？ 再加上亚洲其他的国家呢？ 再加上非洲、南美洲的一些国家呢？ 这么一盘算，罗汉文甚至觉得50万辆的产能一点都不多，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这总计100万辆的产能需要分几期、总计用时多长时间完成建设。 对于罗汉文来说，他需要盘算着这100万辆的产能应该如何、用何种方式才能够实现，但对于李革新来说，身为华腾公司主管生产的副总经理的他，则需要关注另外一个问题：如何为这100万辆摩托车提供足够的发动机。 “这么一来，咱们的发动机的产能的缺口可就比较大了，”李革新皱着眉头对张起航说道：“而且张总您是知道的，一直以来，咱们对外销售的发动机占到了咱们发动机总产能的6成以上，现在您要将摩托车的产能增加100万辆，这个发动机的产能的增加计划应该如何制定？” “我决定对咱们公司的发动机产能进行一些调整，”张起航说道：“今后，在咱们华腾公司，考虑到有了ht60发动机之后之后ht50发动机的市场需求量已经近乎于零，所以除了库存一部分ht50的零配件保证未来一段时间的维修之外，ht60发动机就是咱们入门级发动机。” “我没有问题，”张起航话音一落，李革新立刻说道：“考虑到咱们的ht60其实就是嘉陵cj50，我甚至觉得库存零配件都没有必要，有需要维修的情况下，直接推荐咱们的客户去购买嘉陵50的零配件嘛？” “这个办法也不错，就这么办，”听李革新这么说，张起航顿时就笑了，他点点头接着说道：“除了工农业用途以及出口方向保留一部分ht60的产能之外，在摩托车方向，我的建议是将定位为咱们在国内销售的摩托车的入门排量，老李你觉得呢？” 将作为在国内销售的摩托车的入门排量？ 李革新琢磨了好一会儿，方才缓缓的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但这么一来，咱们就需要压压价了。”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今天欠了大家一更，明天给大家还上。 第348章 江河想做电动自行车 压压价？ 压什么价？ 当然是压发动机的成本，同时也压摩托车的整体售价，作为一款入门级的摩托车，那价格肯定不能太高。 张起航应了一声，说道：“这个不急，等产能上来了再说，那起码也是半年之后的事了。” 李革新轻笑了一声：“倒也是。” 是啊，对于一家工业企业、尤其是从事精密工业加工的工业企业来说，产能的扩大和爬坡是需要一个过程的，既然这样，那么暂时就不用着急。 见李革新没有什么话要说了，张起航略略一顿，问道：“谁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张起航的话音刚落，江河立刻就道：“经理，我这有个事。” 听到江河的话，张起航有些惊讶：“老江，你们蓄电池厂这边有什么事？你们蓄电池公司的产品应该不愁销路啊。” “是，”听张起航说起这个，江河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他连连点头道：“拖张总您的服，我们蓄电池厂靠着给咱们公司提供摩托车用蓄电瓶和手提灯，截止上个月，已经实现了20万的盈利，估计这个月的盈利会超过50万，尤其是我们的充电式手提灯不但已经在省内热销，甚至已经卖到了省外。” 听江河这么说，张起航笑着点头：“老江你做的不错……你想说什么？” 江河说道：“前两天我听一个京城的朋友说，华清大学那边正在研制用蓄电瓶做动力的电动自行车，我一琢磨，这东西跟咱们搭界啊，咱们公司不就生产蓄电瓶么？” 莫非江河要搞电动自行车？ 张起航的兴致顿时来了，他点点头：“嗯，你接着说。” “为此我特意找人打听了一下，发现这个电动自行车这个东西不难，最核心的就是电瓶、电动机以及电控系统这三大块，既然只有三大块，我琢磨着我们自己能够生产蓄电池了，那岂不是意味着已经能够解决三分之一了？所以……” “所以你想要搞电动自行车？”江河的话音未落，张起航就问道。 “嗯！” 江河重重的点头。 这家伙真的想要搞电动自行车啊…… 张起航的心中心潮澎湃，对于张起航来说，他太清楚这电动自行车行业的发展潜力有多大了，靠着这个行业，诞生了多少家年产值上百亿的电动自行车制造企业和蓄电瓶生产企业？ 要知道，人这一辈子无非就是“衣食住行”四个字，而电动自行车就占住了一个“行”字，这里面可供工作文章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其实，即便是江河不提这个，张起航也准备在合适的时候进军电动自行车领域，否则他当初怎么会这么痛快的同意地区的要求，答应收购朝阳蓄电池厂？但是现在么，既然江河先开了这个口，那就好办了…… “那你说说你的想法，”张起航不动声色的道：“说说你为什么要搞电动自行车？以及你的目标群体是谁？你觉得这个市场有多大？能够给咱们公司带来多大的回报？最重要的是，你需要总公司这边给你什么样的支持？” 张起航的话音一落，众人都有些诧异的望着张起航：什么意思？张总为什么会这么说？ 甚至连江河都是格外惊讶，他忍不住向张起航问道：“张总，您也看好这个行业？” 张起航不置可否的道：“先说说你的想法。” “哦……” 张起航都这么说了，江河也不再追问，他接着说道：“其实电动自行车这个东西并不新鲜，早在1985年的时候，永久自行车厂就搞出来了一个电动自行车叫做永久dx-130，这个自行车最快能够跑到20公里的时速，据说最远能跑60里……” “什么？”江河的话还没说完，刘江就坐不住了：“老江，你的意思是早在差不多10年前，咱们国家就能够生产电动自行车了？” 不止是刘江，会议室内的其他人也是惊讶的不得了。 甚至于连张起航也是如此：这个老刘，为了这个电动自行车，他可是做了不少功课啊。 “是，”众人的惊讶并没有让刘江表现的很得意，他平静的点点头：“不但生产了，而且这款电动自行车总共卖了三万多辆。” 刘江这话一出口，大家更加惊讶了，经验原因很简单，因为大家都没有听说过这款电动车，一开始的时候还下意识的意味着不过是一款厂家的工程样车或者带有某种政治暹粒意义的产品，可如果能够卖到三万多辆，那意义就截然不同了：这已经可以说是一款比较成熟的商业化电动自行车了。 “那不对啊，”刘江闻言，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了：“既然已经卖了三万多辆，那为什么我们从来没听说过？莫非是因为价格太高停产了？” 其他人的表情也都跟刘江差不多。 “都不是，”江河摇摇头，他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实际上但是这款永久dx-130电动自行车的售价只有700块钱，远低于嘉陵50和轻骑15这两款排量的摩托车，这款产品之所以只卖了三万多辆，不是因为价格太高，也不是因为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而是因为电池的性能跟不上，电池用个半年左右，容量就衰减到不足原来的一半，所以……” 明白了！ 江河这么一说，大家顿时恍然：只用半年，蓄电瓶的电池就衰减了一半，原来能跑60里的距离，现在只能跑30里，那怎么还能卖得动？ 张起航觉得自己明白江河的心思了：“所以，你打算想办法改进电池，让蓄电池更耐用，是？” “我之所以这么做，主要还是看中了电动自行车可以在相当程度上取代摩托车，”江河认真说道：“摩托车好是好，可一辆的跨骑式摩托车就要四五千、五六千，一辆国产的125也要一万大几，一般的老百姓根本用不起，可他们又需要一个能够取代自行车的、具有动力的交通工具，我觉得，电动自行车正合适。” 第349章 这样的一个产品，谁会不喜欢？ 电动自行车能够取代自行车吗？ 作为过来人，张起航太清楚电动自行车这东西的生命力有多么旺盛了：电动自行车不禁取代了自行车，甚至还取代了摩托车！ 但这一点，张起航清楚，不代表黄腾公司的其他几位副总就清楚，尤其是罗汉文，作为华腾公司控股的华云摩托车制造公司的总经理，通过电话参加本次会议的他，听到江河这么说，他顿时就不干了：“江经理，您这话恕我无法赞同，我虽然不是很了解电动自行车，但既然这个东西跟‘自行车’能扯上关系，那就说明这个东西跑不快，再加上还是电动的，那就肯定跑不远，一个跑不快、跑不远的东西，谁会买它？” 罗汉文这话一落，众人不自觉的纷纷点头，对罗汉文的话表示赞同。 因为大家确实这么想的，一辆摩托车能跑多远？ 以华腾公司的华云110为例，这款车有一个容量为12升的油箱，45公里的等速油耗为18升每百公里，实际上正常使用的油耗在百公里21升、22升左右，也就意味着一箱油最少可以跑500公里；除了跑的远，最重要的是跑的快，这款摩托车的最快速度能够达到90公里每小时。 那么问题来了，什么样的电动自行车能够跑到90公里每小时的时速，同时最大续航里程还能超过500公里？ 甚至于别说能跑500公里了，能跑50公里吗？ 一个连50公里都跑不了的玩意儿，谁会花钱买？ 真当老百姓们傻啊。 张起航也是满心好奇的望着江河，很好奇他会怎么回答。 而江河同志，“面对”罗汉文的刁诘，他只是眉头一皱，就说道：“罗经理，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也有我的理由，”说到这，江河转头看向张起航：“总经理，我的理由，正好能够回答您刚刚的那个问题。” 张起航笑着道：“好，你说。” 张起航都这么说了，罗汉文还能说什么？他也只好闷声闷气的道：“好，你说，我听着呢。” 江河说道：“我一开始就说了，电动自行车这个东西并不是用来取代摩托车的，而是用来取代自行车的，既然是取代自行车，按我们就先来分析一下老百姓们是怎么用自行车的：基本上，就是上下班、接送一下孩子、周末去个商场买点东西之类的，单趟行驶里程几乎很少超过10公里；哪怕是在农村地区，也几乎很少有人骑自行车单趟跑个20公里的，一旦超过了这个里程，大家几乎都选择做班车，因为太累了，也太耽搁时间，对？” 这是事实，谁也没办法否认，大家都是点头，甚至连电话那头的罗汉文也不得不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 江河这才接着说道：“有了老百姓们对于自行车使用用途的确定，那电动自行车的适用范围就很好划定了：老百姓们之所以买它，就是为了取代自行车的，目的是保证以自己的家为圆点、20公里的距离为半径的出行距离。 那么，如果有一辆电动自行车，他最远可以跑50公里，最快具备三十公里左右的时速，价格在3000至3500元之间，基本上满足了人们日常99的出行需求，最重要的是每公里的使用成本只有差不多一分钱，几乎不怎么需要保养，您说，这样的一个产品，老百姓们会不会喜欢？能不能接受？” 什么？！ 江河的话音一落，会议室的几个人顿时就炸了！ 嘶…… 江河的话，让会议室内的人以及电话线另外一端的某人全都不约而同的在心底里暗吸了一口凉气：一辆最远可以跑50公里、最快可以跑到30公里每小时、价格在3000在3500块之间的电动自行车？ 尼玛！ 如果真有这样电动自行车，谁还要自行车？ 甚至于别说自行车了，有相当一部分准备摩托车的潜在客户也会掉转头去买这个电动自行车了？ 要知道，就像是江河这家伙所说的那样，这么一辆电动自行车，真的涵盖了一个普通工薪阶层日常99的出行需求了，最重要的是，这个东西不用人蹬，自己就能走，而且不但购买价格便宜，使用价格更便宜，平均每公里的使用成本还不足一分钱……这不要钱有什么区别？！ “不可能？”好一会儿，李革新才一边撮着牙花子一边说道：“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电动自行车？如果有这样的电动自行车，谁还会买摩托车？” “是啊是啊，”被江河的这番话给冲击的不行罗汉文闻言，也赶忙说道：“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产品？” “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没有，”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张起航，这个时候开口了，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缓缓的说道：“就像汽车一样，212吉普就是40年代的西方汽车技术，看看212吉普，再看看今天的奔驰、凯迪拉克这些车，大家想一下，这些年来技术发展进步的多块？所以啊，现在没有这样的电动自行车，但谁敢保证几年后没有？” 可惜，张起航都已经暗示的这么明显了，众人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罗汉文苦笑着道：“可技术的进步也没有这么快？” “你们把技术想的过去复杂了，”张起航摇摇头说道：“现在的汽车用蓄电瓶，严格来说叫做启动型蓄电瓶，基本上也就使用的那一下会大电流放电，而永久的那个dx-130电动自行车用的蓄电瓶之所以会这么快就性能衰减，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没有针对蓄电池进行优化，只要解决了蓄电池频发大电流放点的问题，电动自行车的技术也就基本成熟了。” 对于张起航的话，大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原来是这样的吗？ 反倒是江河，他一脸惊讶的望着张起航：“张总，您早就考虑过发展电动自行车了是不是？” 如果不是这样，张经理怎么会说出这番话？ 他分明是对电动自行车用蓄电瓶进行过仔细的研究，才能够说出这番话。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今天儿子学校里有亲子活动，上午就出去了，不但没有还昨天欠大家的，反而又欠了大家一章，实在对不住了，明天还一章，后天再还一章。 第350章 躺着赚钱的日子没有几天了 众人闻言，顿时也反应过来：对啊，如果不是研究过，张起航怎么可能说出这些东西来？ 张起航能说出这番话，就证明他不但考虑过发展电动自行车，甚至还下过相当深的功夫！ 意识到了这一点，大家看向张起航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此前在全力发展摩托车的时候，张经理已经意识到要发展电动自行车了吗？这就是所谓的“走一步看三步”？ 尼玛！ 这何止是走一步看三步啊，这简直就是走一步看十步！ 面对大家震惊当中混合着难以置信的目光，以及江河惊喜的目光，张起航并没有否认，他点点头道：“我确实考虑过。” 哇…… 尽管在这之前大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可现在亲口听到张起航承认了这一点，大家还是忍不住惊讶：他想的也太远了？ 罗汉文更是忍不住向张起航问道：“张总，您也认为电动车是未来发展的主流？” 罗汉文这话一出口，大家全都不约而同的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张起航怎么说。 张起航笑道：“老罗啊，谁告诉你摩托车和电动车这俩东西是个非此即彼的？” “啊？”听张起航这么说，罗汉文愣住了：“不是这样吗？” 不但罗汉文愣住了，与会的众人也愣住了：难道张总对这件事还有不一样看法？ 对于大家的想法，张起航并没有感到意外，他说道：“你们总觉得电动车出来之后就一定会取代摩托车，但你们怎么就没看到摩托车的优势？ 电动车固然优势很大，但摩托车也有摩托车的优势，之前老罗你也说了，摩托车跑得快、续航里程长，这些都是摩托车的优点，而且你们有没有想过，就算是真有一个能跑50公里、时速能够达到30公里每小时、电池也耐用同时价格只要3000块钱的电动车出现了，可老百姓们不也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 “有道理，”听张起航说完，罗汉文若有所思：“张总您说的对，是我们狭隘了，即便是真有您说的这种电动车出现了，摩托车也会是老百姓们的选择之一，就像您说的那样，摩托车的优点是电动车没办法取代的。” “你说的没错，”张起航颔首道：“另外我在补充一点，电动车出现了，也会倒逼摩托车生产厂商压低成本、将利润保持在一个相对合理的水准上……为问大家一句，大家觉得现在摩托车行业的利润合理吗？” 张起航这话一出口，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摩托车行业的利润合理吗？ 这么说，在大多数行业，利润率普遍在10间，这也是全球公认的工业制造行业的合理利润范围，但在这个时代的华夏，摩托车行业的利润超过100！ 你觉得不可能？ 华腾公司现在已经将ht60-b踏板车专用动力总成的成本压到了750元，这个价格不但包括发动机，还包含化油器、整套的空滤组建以及传动系统，而市面上一辆轻骑木兰50的售价是多少？ 2700元！ 这还是在华云公司推出了一系列的踏板摩托车之后，轻骑公司不得不降价之后的价格。 那么问题来了，在去掉动力总成之后，轻骑木兰50剩下的外观覆盖件、前后避震、大线束、灯光系统以及大线束的成本能有多少？ 撑死了也不会超过500元！ 超过100的毛利！ 就算是轻骑公司是国企，他们整体生产成本更高一些，再怎么算，也有70以上的毛利！ 否则你以为全国各地为什么拼了命的想要上马摩托车项目？ 还不是因为摩托车行业的利润太丰厚、造摩托车太赚钱了。 大家都在笑，惟独华云摩托车制造公司的经理罗汉文笑不出来，张起航的意思他已经很清楚了，电动车的崛起是必然的，电动车不可能完全取代摩托车，但这话反过来理解，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电动车会从摩托车的手中抢走相当一部分的订单？ 想想这也是正常的，买摩托车的人多数都是工薪阶层，用来替代自行车当做日常出行的代步工具的，就像是此前江河经理说的那样，日常出行半径几乎不会超过20公里，对于这些人来说，在电动自行车没有出现之前，摩托车是他们除自行车之外唯一可选的交通工具，可现在有了电动自行车，摩托车还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吗？ 电动自行车不就是慢点么，慢点就慢点呗，反正不用自己蹬； 电动自行车慢点就慢点呗，虽然慢了点，但省钱啊； 电动自行车慢点就慢点呗，慢点安全…… 电动车虽然跑的不远，但如果是走亲戚的话，单程40多公里也不是不可以跑，大不了到亲戚家充会电呗，难不成亲戚还会问自己要钱咋滴？ 罗汉文心中敢肯定，在巨大的价格优势面前，老百姓们有一百种说服自己放弃摩托车去选择电动自行车的理由。 想到这，罗汉文再也忍不住了，向张起航问道：“张总，您觉得电动车对摩托车的冲击大概会在什么时候到来？” 罗汉文这话一出口，会议室瞬间陷入了寂静。 大家当然明白罗汉文问这个问题的原因，不过他们也理解，摩托车以及小型汽油机制造先可是咱们华腾公司最大的利润来源啊，您竟然认为它们撑不了几年了？ 张起航笑了，他哪能不知道罗汉文是怎么想的？ “罗经理，我这么给你说，在我看来，即便是30年后，市场上仍然会有摩托车治安熬夜的一席之地，但最多年，摩托车行业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躺着就把钱赚了……唔，你可以参考彩电行业，在我看来，彩电行业的过去和今天，就是摩托车行业的今天和明天。” 彩电行业吗？ 张起航的话，让包括罗汉文在内的众人都是若有所思。 虽然大家与彩电行业不是还有个行业的，但彩电行业这两年折腾出来的动静不小，大家也有知道一些，那个时候的外国彩色电视机企业真的是如张总所说的那样，躺着可就把钱给赚了，可现在呢？ 情况不一样了。 第351章 走，咱们去京城淘宝去！ 会议一结束，江河就快步追上张起航：“张总，您有时间吗？” 对于江河追上自己，张起航并没有意外，他点点头：“想和我聊聊电动自行车？” “是，”江河跟在张起航的身后，亦步亦趋：“我没想到您居然已经考虑发展电动自行车了，而且已经考虑的这么深……” “咱们边走边说，”张起航做了个“请”的手势，对江河说道：“你想问什么？” 江河也没跟张起航客气，直接问道：“对于电动自行车上面使用的蓄电池，除了提升寿命，改善频繁大电流冲放电之外，您觉得还有哪些改进方向？” “还有就是蓄电瓶的养护，”说到这，张起航向江河问道：“老江，有种从传统铅酸蓄电池技术当中发展出来的胶体蓄电池，你听说过没有？” “胶体蓄电池？”江河的脸上有些迷茫，他摇摇头：“我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也正常，”张起航对此也没感到意外：“我也是偶然在一份资料上看到的，简单的说，这种胶体蓄电池算是铅酸蓄电池的一种，不过胶体蓄电池的电解液不是咱们常见的蓄电瓶常用的这种看上去和水差不多的、容易蒸发的电解液，而是在里面添加了一种凝胶剂，让电解液看上去像是凝胶……嗯，就像是果冻那样。” “那这种胶体蓄电池有什么好处？” 江河立刻问道。 “首先一个最大的好处就就是这种胶体蓄电池的电解液几乎不会蒸发，也就意味着这种蓄电瓶基本上可以实现免维护……” “免维护？！”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江河就惊叫起来：“您的意思是说这种胶体蓄电瓶不用定期添加电解液以保证电池的性能？”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张起航点点头：“除了基本上可以免维护之外，可以说在可靠性、寿命、对高低温的适应能力、长时间放电能力、循环放电能力、深度放电及大电流冲放电能力方面，几乎是全方位的优于现在的水电瓶，在我看来，只要对这种胶体蓄电瓶进行相应的优化，这东西简直就是天生为电动自行车而量身定制的。” “……” 江河听的哈喇子流出来了都没发觉。 在这之前，在听了张起航说的永久自行车厂搞的那个dx-130电动自新车是因为蓄电瓶的问题才导致最终没能完全成功之后，他就敏锐的意识到了想要解决电动自行车的完全成熟，核心问题就是要解决蓄电瓶的问题，可蓄电瓶的问题要怎么才能解决，这又让江河颇为头疼，因为根据他的了解，这个问题似乎是无解，现在市面上广泛应用的这种“水电瓶”在大电流冲放电能力、循环放电能力以及在高低温下的储电能力等等，距离应用在电动自行车上似乎还有很遥远的距离。 可现在，自家经理居然说有种胶体蓄电瓶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他并不怀疑张起航的话，如果自家总经理不是对这种胶体蓄电瓶有过相当的了解，他也不可能给出这个答案。 现在，他好奇的是：“那……张总，哪家单位有这种这种胶体蓄电池的技术？他们肯不肯对外转让？” “这个我也不知道，”张起航上哪回答江河的这个问题去？他无奈的推搪道：“我都忘记只是在什么地方看的这篇文章了，不过咱们咱们公司不是与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有合作嘛，他们单位有个电池技术研究所，或许你可以问问他们……” “瞧我这脑子！”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江河就一拍脑袋：“您之前还让我从他们那引进镍铬电池技术，生产大哥大的电池，对？” “没错。” 张起航立刻点头：你想起来了就好。 “对啊，我怎么就么想到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的电池研究所呢，”感觉自己瞬间找到了门路的江河，激动的搓着手：“您说的没错，他们那说不定就有胶体蓄电瓶的技术……张总，我……” 江河的话还没说完，张起航就笑眯眯的点头：“你想去看看？” “呃……是……” “那就去，”张起航很好说话：“既然你要去京城，那就多跑几个地方看看，不止是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电池研究所那边，科学院下属的单位里面不也有专门搞电池的电池研究机构？你也去去看看。 另外，顺便看看能不能从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那边引进镍铬电池的技术……” “我知道了，”江河连连点头：“既然我去了，那肯定是要去看看的……不过科学院那边可能没那么好进？” 张起航立刻说道：“这个好办，我和我的导师打个招呼，肯定能找到科学院里面的熟人，有人带你，你还怕办不成事？” 说到这，张起航咂咂嘴：“干脆，我跟你一起去算了，说不定能够从科学院那边淘弄点好技术、好产品出来。” 说到这里，张起航想起来了，这个时代的国内科研机构，有个非常坏的毛病，那就是产学研三个环节严重脱节，可能科研部门早就研究出了某个技术，但在研究出来之后发表了文章，就将这个技术束之高阁，压根就没想将和这个技术产业化，可与此同时，极有可能国内的工业界被这个技术卡的头疼不已，不得不花高价从国外引进相关的技术或者设备…… 这不是夸张，类似的情况和例子已经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了。 既然如此，张起航就觉得自己顺便去一趟京城也没错，他担心以江河的见识和阅历，可能好东西从他眼前划过他都没发现——以科学院现在窘迫的经济状况，现在去科学院跟白剑有什么区别？ 江河可不知道张起航还有这么“阴险”的心思，听张起航说他也准备去京城，顿时就高兴了，连连点头道：“不瞒您说，我自己还去的话心里还真有些发憷，您要是能跟我一起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第352章 叫过来问问？ 见到张起航，张德松开心的不得了：“你嫂子知道你要来的消息，从前天就开始准备了，今天晚上你哪里都不能去，咱们必须回家吃饭！另外趁着这两天天气不错，你嫂子也顺便帮你们把房子收拾了一下，你就踏实的睡家里，咱们兄弟俩好好的喝一杯。” 当初张起航只买了两间西堂屋的那个大杂院，现在已经被张起航整个给买下来了，大杂院的其他家也都很开心：一套二环外的二室两厅换一套自己的房子，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在张起航买下西堂屋之后不到一个月，大杂院的其他家就搬走了，而整个大杂院也就变成了正宗的四合院，只住着张德松一家。 张德松两口子也是会做人的，虽然房子是张起航借给自己一家子住的，每个月还要收30块钱的房租，但在大杂院的其他人家搬走之后，五间正堂屋、东西各两间厢房以及南边还有三间南厢房，足足12间房子，这么大的一个院子，一个月只要30块钱的租金，这跟白住有什么区别？ 两口子一合计，人家这么够意思，咱们也不能坦然受着啊，干脆，帮张起航收拾一下，以后张起航来京城之后也能有个落脚的地方，不用去酒店——自家在京城就有房子，还要住酒店，这说出去像什么话？ 结果就是为了表示对主人的尊敬，三间东堂屋被收拾了出来，张德松一家只住了西堂屋、东厢房以及三间南厢房中的一间，其中两间西堂屋是作为张德松两口子的卧室和客厅，两间东厢房是餐厅和厨房，而另外的一间南厢房则是孩子的卧室兼书房，剩下的三间东堂屋、两间西厢房以及两间南厢房都给主人留着。 张起航在知道了情况之后，二话不说，给几间房子装上了空调以及带有化粪池的卫生和下水系统。 确定张德松不是跟自己客气，张起航也没犹豫：“那也成，就这样。” “这就对了，”张德松哈哈大笑：“对了，这次你来京城是办什么事？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张起航也不客气，说道：“要说起来，还真的麻烦老哥你帮一下忙。” “哦？你说。” “我们公司准备跟你们单位下属的电池研究所合作开发个新型电池，能不能麻烦你帮忙牵个线？” 张德松想了想，问道：“你说的是有色金属研究总院下属的301所？” “嗯，就是他们。”张起航点头。 “这个好办！”一听说就是这么点事，张德松当即拍着胸脯对张起航保证道：“别的事我不好说，但如果就这个事的话，我给你保证绝对没问题！” …………………… 有张德松这个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的中层干部出面，有色金属研究院那边很给面子，在接到张德松的电话之后，那边当即表示欢迎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朋友前来考察——张起航其实将事情想的过于复杂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作为国内数得着的用铝大户之一，他们在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内部也是挂了号的，即便是没有张德松帮忙打招呼，有色金属研究院那边也必然是慎重对待，不过话说回来，有了张德松，事情就更好办了，尤其是为了保险，张德松还亲自陪着张起航、江河一起过来了…… “张主任，您这么忙，怎么还亲自过来了？”研究院的王副院长笑容满面，对张德松客气的说道：“你张主任的朋友，我还能然他们吃了亏？” 张德松笑眯眯的道：“张经理是我的朋友，这次张经理过来了，我当然要尽一尽朋友谊……王院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总经理张起航同志，起航，这位就是咱们研究院的王副院长，负责研究院的日常工作，你们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 王副院长顿时被张德松的介绍给吃了一惊：这个看上去似乎还没有自己研究院里那些硕士研究生大的小年轻，竟然就是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总经理？ 在这之前，他当然看到了张起航，但他一直都认为张起航身后的那个江河才是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老总，至于张起航，很明显就是个秘书，心里还在好奇呢：这个秘书怎么这么不懂事，还站到了他们老总的前面？ 心里甚至一度在怀疑这个秘书会不会是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老总的什么亲戚家的孩子，现在才知道自己差点儿闹了笑话！ 惊讶归惊讶，能够担任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最重要的研究院的副院长，王副院长的能力自然毋庸置疑，根本没有将自己惊讶表现在脸上，立刻微笑着道：“张经理你好，听总公司那边的朋友提到您很多次了，一直想要见见你，没想到这个机会竟然还是张主任分给带来的。” 是个人才啊，张起航心里感慨着，同样面带微笑着道：“王院长您客气了，我们公司能够有今天，其实多亏了领导以及各位老大哥的照顾，否则单凭我们，那怎么可能……” 双方一番寒暄之后，张起航这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王副院长，不知道咱们研究院这边对胶体蓄电瓶有没有研究？” 至于为什么张起航改口叫“王副院长”而非表示尊敬的“王院长”，这是王副院长坚持的结果，倒也可以理解，这里毕竟是京城嘛。 “胶体蓄电池？”王副院长皱了下眉头。 张起航立刻解释道：“这个东西属于传统的铅酸蓄电池的一个分支，将一种凝胶取代了传统铅酸蓄电池的电解液，我之前看过一份文献，说相比于传统的铅酸蓄电池，这种胶体蓄电池几乎是拥有全方位的性能提升。” “这样啊……” 王副院长心中了然了：说到底，这就是一种新技术的前悬蓄电池嘛。 想到这，他缓缓地说道：“我们研究院到底有没有这个技术，我还真不清楚，不如这样，我把301室的同志叫过来问问？他们就是专门搞电池的。” 第353章 王家福：不复杂，很简单 301室的负责人很快就来了……说是叫“室”，其实正确的说法是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研究总院电池技术研究所，来人个子不高，一张胖乎乎的小圆脸，进来就跟王副院长客气的打招呼：“院长，您找我？” 看到来人，张起航好悬一口茶水喷出来：要不要这么巧啊？！啧啧……现在的小王还真年轻…… “不是我找你，是这位同志找你，”王副院长笑呵呵的指着来人对张起航等人说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研究院电池研究所的副主任王家福同志，大家别看王主任年纪轻轻，可他在电池上的造诣却是我们单位有目共睹的…… 小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总公司重要的客户，他们有些问题想要向你了解一下，你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明白了吗？” 王家福同志一怔，随即点头：“院长您放心，能回答的我肯定认真回答。” 王副院长这才满意的点头：“张经理，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小王。” 将思绪从遇到了名人的震惊中收回来，张起航客气的对王家福道：“王主任，我们公司准备搞电动自行车，需要一款合适的动力电池，但在对市面上的蓄电池进行了分析之后，我们发现目前的蓄电池都不是很适合作为动力电池使用，倒是有一种胶体电池比较合适，不知道咱们所里面有没有胶体电池的技术？如果有的话，你们是否愿意对外有偿转让？” “胶体蓄电池？”王家福闻言，几乎不假思索的点头：“有啊。” “真有？” 张起航惊讶了：不会这么巧？ “真的有，”王家福肯定的道：“不过我们开发的胶体蓄电池的技术是以汽车蓄电瓶为基础的，并不是很适合作为动力电池，不过你说的没错，胶体蓄电池确实是非常适合作为电动自行车的动力电池，如果你们需要，我们可以帮你们改进一下配方和生产工艺，这就可以了。” 张起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听你这么一说，感觉好简单的样子…… 犹豫了一下，张起航还是忍不住问道：“那这个改进……复杂？” “不复杂啊，这有什么复杂的，”小王同志一脸的憨厚：“这个东西，说到底也是个铅酸电池，无非就是改进电池的大电流充放电、深度放电以及循环寿命而已，都很简单。” 张起航：“……” 江河：“……” 张德松：“……” 王副院长：“……” 大家都是无语，听你这么一说，怎么感觉非常简单的样子…… 倒是王家福，被大家的眼神看到的心里有点发毛，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相比于镍铬和镍氢电池，这东西确实很简单啊，这玩意儿说破天，也就是个老掉牙的铅酸电池嘛…… 张起航轻咳了一声，说道：“王副院长，王主任，是这样的，既然咱们研究所这边有这个能力和技术，不知道能不能接受我们的委托，帮我们开发胶体动力蓄电池？” 王副院长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皱着眉头向王家福问道：“小王，你这边能不能接受这个委托？” “这个……”王家福同志显然是有些为难：“院长，您知道的，院里准备让我在南边成立一家电池工厂，现在正是筹备期，这个……” 在南边成立一家电池工厂？ 张起航一下子想起了起来：王家福的公司的前身比格电池公司，不就是在今年10月份成立的吗？ 这么说来，有色院这边已经开始酝酿着在南边搞电池工厂了！ 想到这，张起航立刻说道：“之前我和咱们总公司那边的同志聊天的时候，听说咱们研究院准备在南边成立一家以镍铬电池为主要产品的电池工厂，不过在资金方面有点压力，有些领导比较犹豫，是不是这样？” 王家福闻言，惊讶的看了张起航一眼，心里头奇怪的不得了：这家伙怎么知道的？ 倒是王副院长，对于这种情况一点都没感到奇怪：政府部门嘛，都是这样的，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传的满世界都是。 当然，承认没钱那也是不可能的，堂堂央企附属研究机构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张经理，那位和你说这件事的同志肯定不太了解情况，”王副院长脸色不变，对张起航说道：“我们倒不是有资金方面的压力，而是上面给我们的拨款一时间还没下来，不过我已经向总公司那边了解情况了，等下个月资金到位之后就给我们拨款。” “这样啊……” 张起航也没有反驳，笑眯眯的说道：“不过话是这么说，但咱们研究院的资金压力还是不小？” 说到这，张起航语气一转，说道：“王副院长，王主任，不如咱们两家合作一把？” “合作？” 张起航的话音一落，王副院长和王家福先是一怔，随即，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精神起来，尤其是王副院长，他强忍着心中的激动，矜持的道：“合作的话……倒也不是不行？但怎么合作？” “简单！”张起航说道：“就是咱们联合成立一家电池公司，你们出技术、我们出资金，咱们一起把这家公司搞起来。” 王副院长心动了！ 不但王副院长心动了，王家福也心动了！ 情况其实压根就不是王副院长说的那样，什么总公司那边的拨款还没到位，事实上是总公司把根本就不给拨款，所以尽管研究院这边看到了镍铬电池的发展前途，但却限于手中的资金而没办法行动。 现在研究院这边有两种声音，一种是不做这个项目，大家就老老实实的做科研；另外一种就是研究院这边使劲勒勒裤腰带，想办法挤出一点钱来交给王家福，让他去南边做电池生意。 可问题是第二种声音是目前的主流，想想也能理解，所谓的“勒紧裤腰带”，无非就是从大家的奖金、福利甚至工资里面抠钱出来，这可是关系到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这玩意儿谁能同意？ 偏偏在这个时候，张起航跳了出来，表示我有钱、我可以投钱…… 王家福和王副院长不心动才怪！ 第354章 就他？我不信！ “这样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强忍着心中的激动，王副院长摆出一副有些为难的表情对张起航说道：“可张经理，我也跟您实话实说，我们需要的资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是小王？” “啊？”王家福先是一愣，随即赶忙点头：“是的是的，我们需要的资金量比较大……” 看着演技拙劣的王副院长和王家福两人，张起航几乎要笑出声来：这么实在的吗？你们干脆直接一点，说“我们想多要点钱”就好了，至于这么婉转…… 就在张起航刚要开口之际，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张德松忽然开口说道：“王院长还不知道，张经理现在是哈工大的在读研究生，他的老师是汽车工程学院的徐教授。” “啊？” 王副院长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太明白张德松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这些人啊，搞研究搞的脑子都坏掉了…… 张德松原本是想要用这种方式委婉的提醒王副院长一下，可既然自己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还不明白，张德松也就只好说的再明白一点，他笑眯眯的说道：“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和张经理他们的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现在正在进行‘产-学-研’的深度联合，此前他们的第一个合作成果就是一台排量的单缸汽油机，这台汽油机被现在市场上非常受欢迎的华腾公司的华云110型摩托车上面的那台发动机。 另外，现在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与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合作的第二款产品：一台排量的摩托车发动机也进入到了路试的阶段，如果路试通过马上就要上市销售，用来与市面上的这些排量的进口摩托车进行竞争……” 说到这，张德松饱含深意的望着王副院长，说道：“靠着之前的那个的发动机项目，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可是赚了不少钱，现在不单单是汽车工程学院，整个哈工大都对与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合作这件事可是上心着呢。” “……” 王副院长的情商再怎么不足，也不至于到欠费的程度，张德松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哪里还不明白张德松的意思：我相信你们研究院在电池的研究上确实是挺厉害，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也不是离开你们就玩不转了，人家背后的关系硬着呢，你们如果没有跟人家合作的意思那也就罢了，可如果当真打算跟人家合作，就别在这里端着了，人家不是找不到技术。 他心中顿时有些尴尬。 但是，领导嘛，不会“斗转星移”这种神通，当什么领导？他立刻扭头看向王家福。语气也格外的和蔼：“小王，之前单位准备让你来挑这个担子，现在你对张经理的提议怎么看？” “这个……”王家福犹豫了一下，向张起航问道：“张经理，您的公司能拿出多少钱来合作？” 张起航不假思索的道：“你需要多少，我们就能够拿出来多少。” 一听张起航这话，王家福就有些不服气了：你小子这么狂妄？他的目光中不免就带上了几分挑事的味道：“如果我说需要1000万呢？” “1000万是？没问题，”张起航二话不说，当即点头：“如果你确定的话，我保证一个星期内能够到账。” 王家福有些不敢相信，觉得张起航是在吹牛：一个星期内就能将1000万划到我们的账上来？你确定不是给我开玩笑？那可是1000万，不是1000块！ 看到王家福的样子，张德松叹了口气：什么叫坐井观天？这就叫坐井观天，在研究所里呆久了，这些人还真就意味着天就井口那么大呢…… “小王，你是对华腾公司不了解啊，”张德松给王家福解释道：“现在的华腾公司，年产各类汽油机超过70万台，年产摩托车超过15万台，你猜猜他们公司有多少钱？” 王家福顿时傻了眼。 他虽然不知道华腾公司的摩托车一辆能卖多少钱，但参考现在市面上的国产摩托车，一辆怎么着也得卖个四五千，意味着出厂价至少也要三千多块钱，15万辆摩托车的总价值至少也有5个亿；这还只是摩托车，除此之外还有那么多的摩托车发动机…… 也就是说，华腾公司现在是一家年产值超过10个亿的大型企业集团？！ 对于一家年产值超过10个亿的大型企业来说，拿1000万出来，算个事吗？ 偏偏张德松的话还没说完：“而且现在，他们华腾公司正在扩大他们的发动机生产线和摩托车生产线，等完成这一轮的产能扩张后，他们华腾公司将会具备年产200万台各类汽油机、年产摩托车超过100万辆的能力，你觉得1000万很多？可在咱们张经理看来，这点钱根本就是毛毛雨……对张经理？” “不能这么说，不能这么说，”张起航连连摆手：“1000万还是挺大的一笔钱……” 王副院长和王家福全都一脸无语的望着张起航：你装！你接着装！ 在无语之余，王副院长的内心里对张起航的态度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张德松刚刚的这番话他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也将华腾公司的实力算的清清楚楚的，如果张起航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企业的负责人，他当然不会正眼相待，但如果张起航是一家年产值超过10个亿的企业的负责人…… 唉，不对啊！ 王副院长忽然反应过来：就这个看上去还没有自己院里那些研二、研三的研究生大的毛头小子，是一家年产值超过10个亿的企业负责人？ 这怎么可能？！ 王副院长平日里也没少跟那些国企领导人打过交道，别说年产值10位数的国有企业的领导人，就算是那些年产值几千万的国有企业的领导人，又有哪一个不是50多岁的年纪，挺胸叠肚、气度俨然？ 再看看这个小子，清清爽爽的跟个学生似的，说他正在上学也不会有人怀疑，现在你告诉我他是个年产值超过10亿的企业的掌门人？！ ———————————— ps1：兄弟们，昨天四更，其中有一更是还之前的欠账，今天还是四更！ ps2：谢谢各位兄弟姐妹的支持，只是千年还是厚颜无耻的想问问，大家还有月票没？有点话，投给千年好不好？另外那些没订阅的兄弟，恳请大家订阅一下，千年连粥都快喝不起了，跪求订阅啊各位兄弟姐妹。 第355章 我只是一只风口上的猪 不过心中不信归不信，王副院长也不会傻到直接反驳张德松的话。 王副院长虽然没直接反驳，眼神当中的不信却是瞒不了人的，看到王副院长的眼神，张德松哪里会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直接笑着说道：“我知道我这个小兄弟看上去不像是一家年销售额超过10个亿的企业的负责人，说实话，要不是我亲眼看着他们公司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程度的，我自己其实也不信。” “哦？” 听张德松这么说，王副院长虽然还是不信，可心里却是忍不住开始犯嘀咕了：莫非这其中还另有内情？ 倒是张德松，他看了张起航一眼，笑道：“老弟，我能说？”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算了，还是我自己说，”张起航摆摆手说道：“说起来只能说是我运气好……” 说到这，张起航也不客气，将自己去年刚刚分配下去之后如何遇到了单位内部的困难，自己又如何去了当时还叫空压机厂的华腾公司、之后如何去山城从浦陵机器厂引进了技术、推出了动力推车、又如何侥幸取得了成功等等，有选择的说了出来——当然，给农用车加装电启动这事儿就算了，有些出乎张起航意料的是，这个项目虽然没有之前那么赚钱了，但迄今为止，仍然有相当数量的小四轮拖拉机生产厂家在出厂的时候没有配备电打火，这个项目现在仍然源源不断的为华腾公司创造着利润，既然这个项目这么赚钱，就没有必要说出来给别人知道了。 王副院长和王家福听的目瞪口呆：还有这样的事？ 说到动力推车，研究院这边还有好几辆呢，不管是仓库部门还是研发部门对这个东西给予了高度好评——有色金属研究院这边整天里跟金属打交道，而只要是金属就没有几个轻的，搬起来很费劲，自打研究院这边买了几辆动力推车之后，大家搬东西就轻松的太多了。 不过听着张起航说的这些话，两人倒也从一开始的完全不信逐渐变的半信半疑，原因也很简单：起码从逻辑上来说，张起航说的这些是自洽的，另外还有个张德松在对张起航的话表示赞同。 张德松可是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的中高层领导干部，就算他和张起航的私交再好，也不可能和被人一起坑自己的单位？否则他以后还要不要在单位里干了？ 倒是张起航，说完这些之后，末了，他一脸不好意思的道：“其实华腾公司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和程度，真的就是运气好，赶上了好时候，再一个就是我遇到了一些好领导，您应该也听说过，在一些地方上，遇到一个赚钱的企业，地方上的领导就如同遇到了一个下金蛋的母鸡，根本等不得母鸡把鸡蛋下出来，恨不得直接下手去母鸡的肚子里掏，我们就比较幸运了，遇到的领导都是很关心我们的，否则也不会有华腾公司的今天。” 等张起航说完，张德松这才把话接了过去：“我知道这听上去确实挺离奇的，就跟传奇小说差不多，不过没关系，如果大家有合作的机会，到时候大家去琅琊看看就知道了。” 张德松这话一出口，王副院长和王家福就明白，尽管华腾公司的发家史听上去确实很离奇，但张起航说的这些大概就是这样了——如果说对方是为了骗自己，那对方图个啥？ 自己单位只是个科研机构，又没有钱，而且刚刚张起航也说了，他与张德松的结识就始于两家公司的合作，而华腾公司给总公司的订单是骗不了人的，自己找个人查一下就能从总公司查到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订单情况。 这么一来，是否与这么一家实力雄厚的企业进行合作、以及如果合作的话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进行合作，就成了王副院长必须考虑的问题。 王副院长也是个聪明人，他一脸感慨的道：“张先生当真是年轻有为，这要不是听您亲口说，谁敢相信？” 张起航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敢居功：“这其实就是被我赶上国家改革开放的好时候了，而且话说回来，哪怕提前五年，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发生，当时的大环境也不允许；再晚五年也不行，我正好赶在了国内摩托车行业即将爆发的这个点上，只能说，华腾机械制造公司鞥能有今天的成就，时代的因素和运气占了九成九，剩下那一分才是大家努力的结果。 我觉得，我就是赶上了国家经济起飞的一个风口，在这个风口上，别说是我，就是一头猪也能飞起来。” 听到张起航这番不居功不自傲且幽默风趣的话，王副院长心中对张起航的评价又高了一层，他笑着道：“我觉得张经理你说的对也不对。” “哦？”张起航一副好奇的样子：“这话怎么说？” “说你说的对，是因为就像你说的，你正好赶在了这个点上，在最好的时候做了最合适的事；说不对，是因为全国这么多人都赶上了这个好时候，为什么就只有张起航同志你在这个时候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说到这，王副院长的眼中已经满是欣赏之色：“所以啊，小张你就别谦虚了，华腾公司能有今天的样子，固然是你说的，是时代给了你们这个机会，但你这个一把手也绝对是功不可没！” 一开始没往这个角度去想的王家福，闻言，顿时愣住了。 一开始的时候，随着张起航一再强调他是运气好，王家福就下意识的真的以为这家伙是运气好，可心中听副院长这么一说，他才反应过来：对啊，别看这家伙一直强调自己的运气多么多么好，强调自己赶上了好时候、赶上了风口，还说什么在这个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可全国那么多人，为什么就他赶上了这个风口？ 这就是人家的能力！ 这就是人家眼光毒辣的地方！ 想到这里，王家福忽然觉得，选择与这么一个眼光毒辣的人合作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第356章 好久不见啊，夏记者 虽然没有给张起航一个明确的答复，但在大致确定了华腾公司的实力之后，王副院长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张经理，301室和你们公司合作的事情，虽然我个人觉得不错，但你也知道，这么大的事情不是这我一个人说了能算的，需要上会讨论。” 张起航心中顿时了然，连忙向王副院长道谢。 王副院长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接着说道：“当然，如果咱们最终没有达成合作，你们依然可以跟301室谈技术合作的事情，不过真到了那一步，张经理你和小王谈就行了……小王，回头你们301室自己决定，把结果给所里报备一下就行。” 王家福急忙应了下来。 …………………… 有色金属研究院这边做出做出决定需要一些时间，趁着这段时间，张起航决定再约交趾驻华大使馆的那位黎青阳黎参赞见一面。 见面的地点还是上次的长城饭店，只是让张起航没想到的是，刚进入长城饭店的大厅，一个充满了惊喜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了起来：“张起航？你怎么在这？” 听到这个声音，张起航一愣：这个声音……很熟悉啊…… 连忙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夏慕青正俏生生的站在自己侧前方不远处。 看到了老朋友，张起航也十分惊喜，连忙快步走过去：“夏记者，你怎么在这？” 听到张起航居然叫自己夏记者，夏慕青顿时有些不快的撅起了嘴：“你叫我夏记者？” “瞧我这脑子，”张起航的反应多快啊，闻言，他赶紧一拍脑袋：“慕青，你怎么在这？” “我来这儿吃饭啊，”夏慕青笑眯眯的望着张起航，眼中满是喜悦：“你给我写的那些歌，我们昨天才完成制作，为了感谢大家，我请各位制作老师来吃一顿。” 张起航闻言，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惊讶的道：“那张专辑，现在才完成制作？” 之前夏慕青想要出专辑，为了感谢她给自己帮的忙，想着自己也没指望着靠自己记忆里的那些歌曲转圈，张起航可就老实不客气的给夏慕青抄了几首歌，只是自那之后一直没在街上听到过自己给她写的那些歌当中的任何一首，张起航还以为要么夏慕青最终没有找到制作和发行渠道，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要么就是因为这几首歌还不能被这个时代所接受，最终在发行了之后没掀起什么浪花…… 心里还挺惭愧，没想到自己没帮上人家的忙，再加上自那之后的这段时间来夏慕青都没怎么和自己联系，张起航还以为这小丫头在生自己的气，可任凭张起航如何想，也没想到竟然是夏慕青还没完成制作！ “是啊，”夏慕青连连点头，整个人都眯起了眼睛，开心的不得了：“你给我的那些歌曲，我找人帮忙看了，大家都说这些歌很不错，既然歌不错，就应该找个好的制作团队、用心的把这些歌做出来。 不过好的制作团队不是那么好找的，我托了很多人、等了好长时间才等到人员就位，一直等到现在才完成制作……” 说到这里，夏慕青开心的道：“知道吗，那些制作老师们对你的这些歌的评价都很高呢，不止一次的跟我说过想要见见你这个词曲奇才呢，这下子正好……嘻嘻……” 词曲奇才？ 张起航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烧：自己是什么料，自己不知道吗？他连连摆手道：“我算什么词曲奇才？都是随便乱写的……对了，你的朋友们呢？怎么还没来？” 张起航这才发现，夏慕青的身后并没有其他人，就只有她自己。 “他们还没过来呢，”说到这里，夏慕青抬头看了张起航一眼，然后又赶紧底下头：“对了，你这次过来是请谁吃饭？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 “哦……我准备请交趾大使馆的黎青阳参赞。” “交趾的驻华参赞？”夏慕青闻言，顿时有些惊讶：“你们这是准备将生意做到交趾去？” 对于华腾公司的业务，夏慕青当然不陌生，在张起航说到他要请的客人是交趾驻华大使馆的参赞的时候，他马上就想到了这一点。 见张起航点头，夏慕青更加好奇了：张起航竟然准备跟交趾人做生意？他们有钱跟咱们做生意吗？听说前两年咱们的部队往回撤的时候，连电线杆子都给他们拔走了，那么穷的地方，他们有钱买你们公司的摩托车？ 不过生意方面的事情她也不懂，既然张起航觉得可以跟交趾人谈，那就肯定有可以谈的地方，只好点头：“既然你要接待的人是外国使节，那我就不耽误你们了……对了，” 说到这里，夏慕青猛然反应过来，从包里取出一盘磁带脸色微红的递给张起航：“这是我们刚刚录制好的，你听听，多提提意见。” 张起航赶忙接过，连连点头道：“一定一定！不过提意见就算了，以我的那点儿音乐水平，怎么敢给那么多高手制作的精品提意见？我给你说，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咯咯……” 听张起航说的有趣，夏慕青但是笑了起来，笑了两声，她低头小声的向张起航问道：“这次你要在京城呆几天？有没有地方住？如果没有地方住的话，我家亲戚倒是有个空着的房子，你可以过去住几天，也不用花什么钱……” “起码四五天，说不定还要更长一些，”张起航说着，感觉有点不太对劲：“至于房子……嗯，谢谢你，不过不用麻烦你那个亲戚了，我前段时间刚刚在京城买了个小院子，你什么时候有空的话，可以过来坐坐啊。” “你在京城买了个小院子？” 夏慕青闻言，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张起航的这个回答可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京城的四合院可不便宜啊。 “嗯，”张起航应道：“其实是我爸出钱买的，不过写的我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夏慕青听到张起航的解释之后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开心的道：“那好啊，回头我给你打电话，去你的房子看看，你欢不欢迎？” 张起航立刻表态：“欢迎！必须欢迎！” 第357章 穷人的摩托车 知道了张起航今天要招待客人，尽管在这里偶遇张起航让夏慕青很是欢喜，也很想和张起航多聊一会儿，但在和张起航聊了一会儿之后，她还是很懂事的让张起航先去忙——交趾的驻华参赞，那也是外国驻咱们国家的使节不是？ 并没有让张起航等太久，交趾驻华大使馆的黎青阳参赞就来到了长城饭店，和黎青阳寒暄了几句之后，张起航客气的问道：“黎参赞，要吃点什么？” “我什么都可以，”黎青阳很客气：“张先生，我的时间比较紧张，所以我就直说了，上次你和我说的事情我考虑过，我和我的家族都很心动，但问题是我们家族能够拿出来的钱，折合成你们的rb也只有不超过30万……” 说到这个，黎青阳一脸的苦涩。 现在的交趾，那是真的穷，穷到什么程度呢，在刚刚过去的1992年，交趾全年的出口总额只有不到20亿美元，其中还包括与华夏之间18亿美元的进出口，贸易往来。 而且从交趾的进出口贸易的构成来看，交趾对外出口的产品以粮食尤其是大秘和原油为主，这两种产品占据了交趾对外出口交易总额的80以上，而进口的产品则包括汽油、柴油、钢铁、化肥、农药、医疗设备…… 这么说，现在的交趾，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农业国和原材料出口国，但凡是需要工业加工才能够生产出来的东西，他们全都靠进口。 对于黎青阳以及他的家族来说，之前张起航的提议确实是很有吸引力，但还是那句话，没钱啊，能够被交趾派到华夏来担任交趾驻华大使馆的参赞，黎青阳的家族在交趾也算是有些份量了，但在不对家族造成太大影响的前提下，他们家族能够调动的资金只有区区30万rb…… 穷！ 是真的穷！ 张起航闻言，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好一会儿，他才说道：“也就是说，在你们交趾的话，摩托车这个东西应该不太好卖？” “相比于摩托车，我认为自行车在我们交趾的销售情况会更好一些，”黎青阳实话实说：“您应该能够知道，我们国家的外汇非常紧张，国家对外汇的管理也非常严格，有限的外汇必须拿来进口那些对国家发展十分重要的物资……” 说到这里，黎青阳忍不住抬头看了张起航一眼，终于还是憋住了心中的话：如果不是你们华夏，我们交趾又何至于过的这么凄惨？ 黎青阳的那点眼神没有瞒过张起航，单张起航也没有假惺惺的来一句“抱歉”之类的话：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路是你们选的，既然你们自己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要接受自己选择的结果……你们是世界第三大军事强国是？我们打的就是老三！ 咳咳……扯远了！ 自行车？ 张起航沉吟起来：他当然是不想向交趾出口自行车的，自行车有毛线的意思？不过……嗯？！ 他的眼前猛然一亮，对黎青阳说道：“黎参赞，要说自行车的话，我们公司之前还真有一款产品非常适合你们交趾，最重要的是价格也不贵。” “嗯？”听张起航这么说，黎青阳的眼睛一亮：“是什么东西？” “燃油助力车，”张起航一边说，一边干脆从包里掏出纸笔来画给黎青阳看：“这东西大致上就是在传统自行车的基础上加装了一个小型的摩托车发动机，这样一来，就可以实现自行车的自主行走……” 燃油助力车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早在1990年，魔都开始搞浦东大开发的时候，因为有大量工人需要进行远距离的通勤，当时的魔都自行车四厂就推出了一款飞达牌燃油助力车，大致上就是在自行车的车梁下面、脚蹬子上面的三角区域加装一台小排量的二冲程摩托车发动机，并且受到了当时魔都工人的大力欢迎：虽然上下班的距离有点长，但这自行车不用等、它自己就能跑啊，和摩托车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这款燃油助力车卖的还不错，只是受限于发动机的供应没有大规模的推广开，但此刻，在听了黎青阳的话之后，张起航顿时就觉得，这个东西简直就是为现在的交趾量身定做的。 张起航一边画，一边对黎青阳说道：“我们这个东西是一整套的，你可以进口完整的燃油助力车，也可以只进口这套发动机总成，然后在你们交趾对自行车进行改装……” 黎青阳看的眼睛发亮：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啊，给自行车上面装个小发动机，这岂不是就变成了摩托车？当然，自行车上面没有减震，座椅也不如摩托车舒服，这东西和摩托车肯定是没法比的，但不管怎么说，起码不用费劲巴拉的去蹬了啊！ 就它了！ 强忍着心中的激动，黎青阳向张起航问道：“张先生，你们这个发动机的功率有多大？油耗情况怎么样？多少钱一套？” 看到黎青阳的样子，张起航就知道有门，他笑吟吟的道：“这个发动机是我们华腾公司的ht60型发动机，最大功率能够达到45马力； 至于油耗，这个东西你也知道，不同的路况和负载下的油耗差别很大的，但如果是一个成年男子以45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在平路上行驶，百公里油耗在18个左右； 至于价格，如果是燃油助力车，我给你800元一辆的批发价，如果不要自行车只要包含改装配件在内的全套动力总成，不贵，只要550元。” 550元？ 这个价格让黎青阳顿时又是一喜：买一辆摩托车的价格可以买好几套这个燃油助力总成了！ 深吸了一口气，黎青阳定定的望着张起航说道：“张先生，自行车就算了，我想要做你们的这个燃油助力总成的交趾总代理，您说说您有什么样的条件，对了，我没有办法向您支付美元或者日元，所以您必须帮我想一个结算办法，如果您能解决，我们现在就可以谈谈了。” 第358章 被“油纸包”给骗了 这特么的是无赖啊，你们没钱，还想赚钱，现在还要我给你们一个结算办法…… 张起航听的满心无语：如果不是哥们此前早就有了计划，这次还真要抓瞎了。 故意犹豫了好一会儿，张起航才沉声道：“易货！易货贸易怎么样？” “易货贸易？”黎青阳一愣：“你想要石油？我实话给你说了，石油不是我们家族能够染指的……” 原油和大米是交趾对外出口当中最重要的两类物资，在张起航提出双方进行以货易货的贸易方式之后，黎青阳就下意识的认为张起航想要的不是原油就是大米，再考虑到华夏的粮食似乎并不是很紧缺，他就觉得张起航应该是想要原油。 “不是原油，”张起航摆摆手：“我要木材，我给你提供动力总成，你们以木材跟我结算，黎参赞你认为如何？” 木材？ 黎青阳顿时就松了一口气：木材好啊，对于交趾来说，他们最不缺的就是木材，尤其是对于自己的家族而言，甚至可以以极低的价格获得木材。 在确定了贸易方式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双方很快就达成了一个贸易框架，其中包括木材的种类、价格、交易方式以及华腾公司这边的供货方式等等，而在谈妥了这些之后，黎青阳也表示他们家族很快就会派个人过来和张起航接洽，就接下来细节进一步跟详他谈。 又打开了一个市场，张起航的心情大好，送走黎青阳之后，他拨通了颂撒·素帕颂的电话，一番寒暄之后，张起航说明了自己打这个电话的目的：“颂撒，我有个事情需要你帮忙。” “你说，”颂撒·素帕颂答应的格外痛快：“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你尽管开口。” 张起航说道：“是这么回事，我开发了一个交趾的客户，不过你也知道交趾的情况，他们很穷嘛，所以希望用木材跟我结算，所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木材出口东瀛的渠道？我想将这些木材卖到东瀛去。” 听到张起航的话，电话那头的颂撒·素帕颂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张先生，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您是准备将交趾的代理商结算给您的木材出口到东瀛，然后换成你们国家最需要的日元，对？” “差不多。” 颂撒·素帕颂叹了口气，说道：“那您知不知道，东瀛其实是木材出口大国？” “什么？” 张起航闻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东瀛是木材出口大国？这怎么可能？ “是的，东瀛是木材出口大国，”颂撒·素帕颂说道：“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刚刚结束那会儿，木材出口就成了东瀛赚取外汇的最大途径，自那之后木材出口就一直是东瀛的传统行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早1977年的时候，东瀛的年度木材出口总额就达到了370亿日元……那可是1977年的370亿日元啊，啧啧……相当于今天的多少钱？” 此时此刻，张起航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 和很多人一样，张起航也是听人说过这么一个故事，大致就是东瀛人非常非常珍惜他们的资源，所以他们自己有煤矿也不开采，都是从华夏买煤，买了还不用，都倒在海里攒着，等着将来华夏的煤炭资源开采完了之后再高价卖给咱们华夏； 东瀛人十分爱护他们的环境，他们从来不砍伐自己的木材，在东瀛人几十年如一日对森林资源的保护下，东瀛的森林覆盖率高居世界第一！ 为了保护自己的森林，东瀛人甚至从来不用自己国家的木材生产一次性筷子，他们使用的一次性筷子都是从中国进口的，因为这样就可以早保护自己国家的森林资源的同志消耗华夏的森林资源，达到了保住自己同时消耗对手的目的，总之，这是极其有战略眼光的做法，而我们虽然一时间赚到了一点点出口筷子的钱，但消耗的却是子孙后代的资源，属于标准的鼠目寸光，蠢的简直无可救药…… 对于东瀛人在华夏买了煤炭倒在海底的说法，张起航当然是嗤之以鼻的，就像是对琴岛下水道里德国人藏的油纸包一样嗤之以鼻，但对于东瀛从华夏进口一次性筷子以保护自己国家的森林这件事，张起航一直以来都下意识的以为是真的，可谁能想得到呢，出口木材竟然是东瀛的悠久传统！ 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啊…… 张起航感觉自己的肚子里有一万句p想要讲！ 就在张起航羞臊的满脸通红之际，颂撒·素帕颂接着说道：“不过如果你想要解决这些木材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帮你解决问题。” 张起航立刻道：“你说！” “你可以将木材卖给我，我用美元跟你结算。” “你要木材？”张起航闻言，忍不住有些惊讶：“你要木材干什么？”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似乎素帕颂家族并没有木材相关的生意。 “告诉你也没关系，”颂撒·素帕颂也没藏着掖着，他并不担心自己将原因告诉了张起航之后对方会来抢自己的门路：“我的父亲认识一个大马的大型造纸企业的负责人，这是一家生产高档木浆纸的企业，我可以通过我们家族的关系，将你的这些木材出口到大马，出售给我父亲的这个朋友。至于价格方面你放心，我给你市价。” 张起航二话不说答应下来：“没问题，就这么办！” 张起航没指望颂撒·素帕颂能够将他们家的这个门路无偿介绍给自己，人家既然有这样的门路，为什么不自己去赚这笔钱？ 这样就很好。 至于颂撒·素帕颂给自己的这个所谓的“随行就市”的价格，他肯定要有的赚，而赚头还不小，但在张起航看来这根本不是问题，虽然大家是合作伙伴，但人家也没有无偿帮助自己的义务，反倒是这种大家都有得赚的合作模式更好一些。 第359章 不相亲怎么办？总不能单身一辈子吧 当天晚上，夏慕青给张起航打来了电话，电话里，她客气的问道：“起航，你明天有没有安排？” 张起航还真没想到夏慕青会给自己打电话过来，还以为她当时就是这么客气了一下，心里有些惊讶，可惊讶归惊讶，他还是立刻说道：“没呢，慕青同志有什么安排尽管吩咐。” 强忍着心中的忐忑和羞涩，夏慕青轻声道：“正好明天我也休息，要是你明天也没事的话，一起出来走走啊？” “好啊，没问题，”张起航当然不会拒绝：“不过我对京城这边不熟，可就只能交给你来安排了。” “交给我就好了，我在这里上了四年学，对京城可熟了，”张起航答应了，夏慕青松了一口气，一直紧张攥着的小拳头也终于松了开来，她开心的道：“既然你明天也没什么事，那我就当一次导游，带你好好逛逛。” “那太感谢了，”张起航笑眯眯的道：“作为感谢，明天的费用我包了……” 听电话那头的夏慕青有和自己争辩的意思，张起航赶紧说道：“你也知道，我还是挺有钱的，你要是实在觉得过意不去，那就等你的专辑发行之后赚到了钱再请回来。” 原本想要和张起航争论一下的夏慕青，听到张起航这话，立刻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开心的道：“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 ……………… 第二天早晨，见到夏慕青的第一眼，张起航就觉得眼前一亮。 已经是夏天了，夏慕青穿了简单的白色短袖t恤，一条浅米色的短裙外加一双矮跟的真皮凉鞋，黑亮的长发扎了一个丸子头，清清爽爽的看上去就让人觉得舒服。 看着张起航一下子亮起来的眼睛，夏慕青心中也不禁开心起来，她背着手、脑袋微微一侧，大大方方的道：“怎么样？好看？” “好看！”张起航大拇指一挑，赞道：“一想到这么漂亮的姑娘，最终不知道便宜了谁家的小子，我这心口啊就疼的厉害……” 张起航这句话里面通篇没有一个字是夸奖夏慕青漂亮的，但这话比任何夸奖的话都有效果，夏慕青哪听到过这种话？一张脸微微泛红，忍不住低下了脑袋：“真的啊？你真是这么想的？” “这还能有假？”张起航故意严肃的点头：“我给你说，这种事情不能想，越想心口就越疼……” “那……”夏慕青抬头看了张起航一眼，又马上将脑袋低了下去：“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将来要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一说到这个事情，那就很让人头疼了，”张起航立刻就叹了口气，像模像样的说道：“你看我，整天忙的跟条狗似的，人家工人上班还有周末、还有休息，下了班之后和兄弟出来转转、和女朋友逛逛街，再看看我，每天睁开眼睛就是工作，周末？我都多久没过过周末了……我给你说，对于我的女朋友，别说我自己了，我爸跟我妈都不报希望，都不觉得我能自己找个女朋友，我妈都已经开始张罗着给我相亲了。” “啊？”听张起航说他的妈妈已经开始张罗着给张起航相亲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夏慕青的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一句话完全没有思考的脱口而出：“这个……这不是包办婚姻么？这怎么可以？” 说完，夏慕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这句话不妥当，连忙给张起航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就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张起航叹了口气：“咱们是新时代的年轻人嘛，因为追求爱情自由和婚姻自由，怎么能包办婚姻呢。” 张起航这话一出口，夏慕青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还能怎么想？”张起航再次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以我现在这个情况，你觉得我有时间去头认识一个女孩么？这种情况下，不相亲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打一辈子的光棍？” “啊……这……” 夏慕青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是啊，张起航说的没错，在没有时间认识其他女孩的情况下，不相亲就要打光棍，可总不能真的打光棍？ “再说了，到了年纪早晚也是要结婚的，”张起航接着说道：“不过还好，我们领导也挺关心我的，已经好几次说要给我介绍对象了……” 不假思索的，一句话直接从夏慕青的嘴里冲口而出：“啊……那女孩怎么样啊？” “我推了，”张起航说道：“我给我们领导说，我现在还不想结婚，再过两年再说。” “……” 夏慕青不说话了，她明白张起航的意思：这两年就是他就给自己的最后时间，如果在这两年内还不找不到对象，他就要接受组织的好意，跟其他姑娘相亲了。 说实话，夏慕青对张起航确实是有些好感，一个这么优秀的男孩怎么可能会不吸引女生？可有好感归有好感，但也之局限于有好感而已，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张起航的话让夏慕青的心里慌慌的…… 倒是张起航，他忽然笑了两声，不好意思的说道：“嗨！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今天你向去哪儿？” 听张起航这么说，夏慕青也连忙收拾了一下心情，说道：“其实我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就是一直在忙，这一下子停下来了，就想到处走走、逛逛，你要是问我想去哪，我一时间还真说不上来……你想去哪儿？要不我陪你逛逛？” 张起航沉吟了一下，说道：“你在京城上了四年的大学，那些比较着名的景点应该早就去过了？” “嗯，”夏慕青应了一声，虽然不知道张起航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头应道：“基本上都去过了。” 张起航道：“既然这样，不如你就带我在京城这小巷子里转转，找点那种藏在小巷子里的美食……我给你说，等你的专辑发行之后，到时候你成了大明星，这样的机会可就没有了。” 第360章 操心的母亲 夏慕青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成为明星之后，自己的生活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她惊奇的向张起航问道：“为什么说我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张起航道：“你见那些个出了名的明星，哪个不是把架子端的高高在上的？”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不是那么说的，”张起航摆摆手说道：“就算你还想要保持之前的样子，可你的经纪人、你签约的公司为了能够多赚钱，也会对你进行很多限制……” “那我就放心了，”不等张起航说完，夏慕青就松了一口气：“我给你说，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就算我出了名，我该吃的还得吃。” ？？？ 张起航的脑中闪过三个问号：这话什么意思？ 反倒是夏慕青，似乎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她连忙岔开话题：“我给你说，要说到京城大街小巷的那些小吃，我可是熟悉的很，首先距离咱们最近的就是小肠陈卤煮，我给你说啊，小肠陈卤煮可是有100多年的历史了，他们家陈老爷子做了一辈子的卤煮，现在都80多了还在店里忙活，要说来了京城，小肠陈卤煮可绝对不能错过，谁知道陈老爷子那天就没了？陈老爷子一走，那小肠陈卤煮的味道还正不正宗可就不好说了……快走快走……” 说道小肠陈卤煮，夏慕青已经是两眼放光，嘴里还时不时的吸溜两下，拉着张起航的胳膊就往前面走。 显然，这丫头想吃这东西已经想了很久了。 ………… 就在夏慕青拉着张起航的胳膊快步往前走的时候，夏慕青的妈妈温婉正在给自己的闺蜜打电话：“李晴，我家那丫头去你那了没有？” “没啊，”李晴、也就是帮夏慕青制作这张专辑的那位中旅负责这个集团音像出版业务的领导闻言，随口说道：“婉婉，不是我说你，孩子现在都这么大了，人家也该有自己的隐私和小秘密，你虽然是当妈的，但该放手的就放手，不要管太多……”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温婉叹了口气：“可你是不知道，今天早晨出门之前，那死丫头收拾了大半个小时，你说这……” 不等温婉说完，已经明白了自己闺蜜话里面的意思的李晴，顿时两眼放光：“你是说慕青这丫头谈朋友了？这是好事啊，闺女都这么大了，也该谈朋友了……” “我哪知道是什么情况？”听到闺蜜兴奋的语气，温婉气的不行：“这死丫头是到了谈对象的时候了，可我也没说拦着不让她谈？可谈归谈，对面那个小伙子是什么情况她是不是该给我说一声，我心里也好有数？你说这丫头脑子死笨死笨的，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 “这倒也是……” 听温婉说到这个，李晴的表情也严肃起来，夏慕青这丫头小的时候，自己也没少照料，再加上自己与温婉这么些年的关系，自己对夏慕青这丫头是当成自己的闺女一样疼的，虽说孩子大了，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可这种事情你是不是应该跟家长说一声？起码让我们知道男孩的情况？不过想到闺蜜此刻紧张的样子，她只好言不由衷的说道：“可能是孩子觉得现在还不到该给你说的时候……” “屁的还不到该给我说的时候，”向来温婉贤淑的温婉，这一刻也难得的说了句脏话：“我可是她妈！我还能害她吗？” “我可是她妈！”这句话的威力太大了，再加上之前温婉说的夏慕青在出门之前收拾了小半个小时的话，李晴立刻点头：“说的没错……不过你打算怎么办？打传呼让她回来？” “这个……”一说到给夏慕青打传呼让她回来，温婉又迟疑起来：“如果我给她打传呼，她会不会认为我在干涉她的私生活？” “……” 对自己这个闺蜜，李晴无语了：让你打电话你又不打，让你好好呆着你又不放心，我能怎么办？ 想了想，李晴劝道：“你啊，我觉得你就是关心则乱，我觉得等丫头回来之后，你直接问问她不就行了？” “直接问？”温婉想也不想，直接拒绝：“这不行，这怎么能行……” “这怎么就不行了，”李晴不服气的说道：“你呀，这就是关心则乱，丫头回来之后你直接跟她说明白，就说你不反对她谈恋爱，她这个年纪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你们的家庭也不需要男孩家里多么有钱有地位，只要男孩的人品好就行，现在你就是关心男孩的人品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够见一见那个男孩，帮她把一下关……以咱们家丫头的性格，你觉得她是那种听不进去话的性子吗？” 有道理啊…… 温婉被李晴这番话说的心动了：没错，我又不是反对女儿谈恋爱，女儿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她想要找个对象，我完全支持啊，我这个当母亲的想要做的无非就是帮女儿把把关而已，只要那个男孩不是什么二流子、小流氓之类的，我就不会反对，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能跟女儿好好沟通一下呢，就像是自己闺蜜说的那样，慕青这丫头也不是那种听不懂好赖话的人啊。 想到这，温婉不由自主的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回来我就跟闺女好好谈谈。” “这就对了……” ………… “啊湫……啊湫……” 看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的夏慕青，张起航有点担心，在给夏慕青递了一张手绢的同时关心的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谢谢，”夏慕青急忙摆手，在接过张起航递过来的手绢的同时，她自己也在疑惑：“我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啊……你看，这就没事了。” “……也是，”看到不再打喷嚏的夏慕青，张起航放心了，他笑着点头道：“说不定是谁在想你呢。” “有可能哟，”听张起航这么说，夏慕青也乐了，她看了一眼手表，说道：“时间我记下来了，回头我就去问问。” 第361章 绝佳好女婿 “妈，您怎么在家？” 推开门，夏慕青看到自己的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完全没防备的她，顿时被吓了一跳。 温婉抬头看了自己女儿一眼：“我怎么就不能在家了？” “不是……您不是说今天你们学校有个活动吗？” “是啊，”温婉放下书，笑眯眯的道：“这不是我女儿出去和别的小伙子约会去了，我这个当妈的心里不放心，就早点回来了吗？” 没想到自己的妈妈竟然会说的这么直接，夏慕青的一张脸瞬间羞的通红：“妈……您说什么呢，谁出去约会去了？” 面对一脸羞涩的女儿，温婉温和的说道：“你现在也参加工作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有喜欢的男孩子这是很正常的，妈妈之前就和你说过，你谈恋爱，妈妈不反对，妈妈也希望你能够拥有一份完美的爱情，也希望能有个优秀的男孩能够代替妈妈照顾你，这些话妈妈之前都跟你说过的，你还记得吗？” 没想到自己母亲忽然提到了这些，一时间，夏慕青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好低头应了一声：“嗯……” “所以说啊，如果你有喜欢的男孩子，该接触的就接触，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这很正常，”温婉接着说道：“咱们的家庭情况你也知道，所以妈妈不要求他们家必须达到什么样的条件，只求他能够对你好就行……妈妈的这个要求不过分？” “呃，不过分……可是妈妈你说这些干什么？” “所以啊，”温婉温和的道：“你看，妈妈并不是反对你谈恋爱，只是好奇你现在接触的那个男孩是个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你托付终身，你是不是也可以将这个男孩的情况跟妈妈说一下，让妈妈帮你参详一下？” “这个……”夏慕青忸怩了一下，终于开口了：“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 听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的话，温婉不由睁大了眼睛：“你是说……我还以为你们谈了很久了呢。” “不是您想的那样，”温婉越发的不好意思了，脸通红通红的：“我都不知道人家有没有那个意思，他那么厉害……” 不会？ 夏慕青的话让温婉简直难以置信：听女儿话里面的意思，现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是女儿剃头挑子一头热？ 自己的女儿有多优秀自己清楚，自己的家庭条件怎么样自己也清楚，听了夏慕青的话之后，温婉不再为女儿找男朋友这件事而担忧了，反而是在心底里涌现出了一些不快：还有人看不上我温婉的女儿？ 眉毛一扬，温婉说道：“哦？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对那个小伙子真有些好奇了，你给我说说呗。” 对于张起航，夏慕青是很满意的，甚至于在她看来，张起航比很多长辈口中“不错的年轻人”还要优秀，既然母亲问起了，她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道：“其实也不是别人，我之前和和您说过的，就是那个给我写歌的那个人，他这才来京城和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那边谈合作，正好遇到了。” 一说这个，她的脸上满是自豪。 对于女孩来说，除非是男孩不够优秀，她才会扭扭捏捏的不肯和父母交代情况，只要男孩足够优秀，女孩根本不担心来自家里的阻力：我找了个这么优秀的男朋友你们都还不满意，你们想要个什么样的女婿？ 原来是那个小伙子…… 一说起给女儿写歌的那个男孩，温婉就有印象了，她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是那个孩子啊……我记得他们单位是生产发动机的，对？” “他们公司现在不但生产发动机，还生产摩托车，而且他们的摩托车已经出口到暹罗了，迄今为止已经给国家创造了几百万美元的外汇收入，”说起张起航，夏慕青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自豪，尽管这些都是她今天才从张起航的口中听到的消息：“而且现在他们正酝酿着打开东南亚其他国家的市场，为国家赚取更多的外汇。” “这么厉害？” 去年的时候，因为张起航给自己的女儿写了一张专辑的缘故，温婉是特意找人打听过张起航之前的情况的，对于张起航这个孩子也很满意，尤其这孩子还是在体制内工作的，这更是加分项，在知道女儿今天去见的那个小伙子就是张起航之后，温婉其实就已经对女儿的这段恋情没什么意见了，可现在听女儿说张起航的那个公司不但在生产摩托车发动机，甚至已经开始生产摩托车、并且出口暹罗给国家赚外汇了，顿时大吃了一惊：去年自己找妯娌帮忙打听张起航那孩子的情况的时候，他们公司还只能生产摩托车发动机呢，而且还只是仿制的嘉陵cj50的发动机，这会儿就已经可以生产摩托车、并且向暹罗出口为国家赚外汇了？ 这孩子的成长这么快的吗？ “是啊，妈妈您是不知道，他们公司还跟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合作了，现在他正在读哈工大的硕士生，对了，他现在已经转正了，是享受正科级待遇的副科，现在他们单位在整个琅琊地区都是挂了号的……” 说起这些，夏慕青一脸的与有荣焉。 她当然有骄傲的理由：看看我选择的这个恋爱对象，优秀？厉害？ 只是一想到自己现在还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夏慕青的心里就有些尴尬。 而温婉在听到这些之后，心中愈发的吃惊了。 她是知道张起航去年还是在见习期，今年才转正的，那么，一个普通农村家庭出身、刚刚转正的小伙子竟然立刻就能上到实职副科，而且还是享受正科级的待遇，身为大学教授的她也算是身在体制内，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那么问题来了，这么有出息、有能力的小伙子，很多吗？ 当然不多！ 不但不多，而且极其罕见！ 哪怕是在京城这种到处都是人尖子的地方，像是张起航这么接触的年轻人也找不到几个，如果再加上夏初颜他爷爷那边的帮助，这孩子的前途简直不可限量！这样的女婿，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千年低估了俩娃周末都在家之后家里的闹腾程度了，这两天孩子在家，千年白天根本没时间码字，现在吸取了教训，周末咱们2更，还请兄弟们理解，从今天开始恢复三更。 第362章 主动一次，给他一次机会 “这样啊，那确实挺厉害的，”温婉也不隐瞒自己对脏器和的欣赏，点点头道：“你刚刚说他这次来京城是和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那边谈合作？” “嗯，是的。” 温婉想了想，说道：“这样，你把这位张起航同志带来家里吃顿饭，感谢他为我女儿写了这么多好听的歌，另外，我还有几个朋友和学生就在有色金属总公司工作，如果他的事情办的不顺利，我可以帮帮忙。” 夏慕青闻言，心头就是一喜。 她当然明白，在自己的妈妈这番表态的背后，其实是对自己和张起航的默许：妈妈已经同意了自己和张起航之间的事情了…… 高兴之余，她又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和张起航之间还没开始呢。 “妈，不用了，”终究是女孩的羞涩占据了上风，夏慕青急忙摆手道：“再说我们还没到那一步……” “那成，”女儿不同意，温婉也不勉强，而是叮嘱道：“那你是怎么想的？我刚刚听你话里面的意思，那孩子对感情似乎是……有点木？” 一说起这个，夏慕青也是头疼不已，可女孩的羞涩让她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女孩子嘛，哪有不矜持一点的？眉头一皱，夏初颜道：“顺其自然呗，能成就成，不成就算了，总不能我一个女孩子主动追他……以您女儿我的条件，难不成还找不到对象？” “糊涂！” 夏慕青的话音一落，温婉就皱起了眉头，面对女儿有些惊愕的表情，她叹了口气，说道：“傻丫头，如果这个孩子当真有你说的那么优秀，你觉得以他这样的条件，你觉得他会找不到对象？就算他找不到，组织上也会给他介绍？” “……” 夏慕青闻言，就不说话了。 她当然知道自己妈妈说的是实话，像是张起航这种优秀的男孩子根本就不愁找不到对象，他是个木木的呆瓜？没关系，组织会主动帮他介绍对象的，而且以张起航的条件，组织给他介绍的对象绝对不会差，基本上都是在机关上班的、某位领导家的闺女。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张起航对感情是个木木的呆瓜又怎么样？都到了介绍对象的地步了，傻瓜也知道双方认识一下、如果觉得合适，接下来就要结婚了啊。 一想到这一层，夏慕青忽然有点慌，心里很有种自己心爱的东西被别人给抢走了的感觉。 温婉接着说道：“丫头，你得明白，这个世界上是不缺男人，可缺的是这种有本事的男人，对咱们女人来说，碰到这么一个合适的男人简直就跟在野外碰到一个野生大熊猫差不多，遇到了就千万不能错过，他不解风情有什么关系，大不了你追他呗……” 夏慕青顿时觉得自己的脸上挂不住了，扭了扭身子表示不依：“妈，您说什么呢？您就这么担心您女儿嫁不出去？” “呵呵……好好好，妈妈表示了，”看到自己女儿羞涩的模样，温婉不仅莞尔：“至于他对感情木木呆呆的，你不觉得这反而是一件好事么？他对你木木呆呆的，对于其他那些扑上来的女人不也一样木木呆呆的？这么一个人，你们将来的生活中能够省去多少麻烦？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 夏慕青不说话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妈妈说的确实有道理。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她从小见多了那些男人面对的各种各样的诱惑，对于张起航的不解风情，她去确实是有些恼火，但反过来想一下，一个这样木木呆呆的结果，在结婚之后面对各种美色诱惑的时候，他岂不是也同样是木木呆呆的？ 一想到这，夏慕青不禁犹豫了：“妈，那您的意思是……” “算那小子运气好，既然你都知道那小子是个什么性子了，那你就给他一个机会、主动追他一次呗，”说到这，温婉语气一转：“不过话说回来呢，以我女儿的条件，什么样的对象找不到？就算没他有本事，可也不会比他差哪儿去，所以啊，给他机会归给他机会，可如果最终他真的没那个缘分跟我女儿在一起，那也是他的损失。” 是这个道理！ 一开始还觉得自己主动去追张起航有点脸上挂不住的夏慕青，顿时被自己妈妈的话给说动了：没错，看在你小子也算是有点前途的份上，姑奶奶大不了放下面子主动追你一回，给你个面子，可如果你小子不懂事，没能跟姑奶奶在一起，那是你小子的损失！ 以想到这，夏慕青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舒畅了，连连点头：“妈，我知道了该怎么做了。” “那就好，”见女儿被自己说服了，温婉笑眯眯的点头：“反正这两天你没什么事，就跟他到处走走。” “嗯……” 夏慕青应了一声，点点头，整个人都有些雀跃。 女儿的样子看的温婉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女儿果然长大了啊…… …………………… 有色金属研究院那边并没有让张起航等太久。 在张起航和江河走了之后，他们立刻就通过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的关系了解了一下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情况，在知道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情况之后，研究院这边彻底放心了：华腾公司确实是一家很有实力的公司。 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请过来聊聊合作的事呗。 看到跟在张起航身边的夏慕青，王副院长一愣：这姑娘……有些面熟啊。 他皱着眉头望着夏慕青，不是很确定，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就见夏慕青试探着开口问道：“您是……王伯伯？我妈妈是人民大学的温婉，我叫夏慕青。” “你是小慕青？”听到夏慕青的话，王副院长的眼睛猛然亮了起来：“没错没错，你是小慕青，我就说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呢……” 王副院长和温婉是大学同学，而且因为两人都在京城工作的缘故，两家有些往来，夏慕青小的时候，还经常被温婉带着去王副院长家里串门。 第363章 有关系就是不一样 看到和张起航出现在一起的夏慕青，王副院长就忍不住开始多想了：老夏家是什么身份？那么他们家的长房嫡女竟然公然与一个小年轻一起出现在这里，那这意味着什么？ 还能是什么！ 考虑到张起航的身份也能够拿得出手，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呼之欲出，张起航这小子竟然成了老夏家的毛脚女婿！ 一想到老夏家在部队的深厚影响力，王副院长忽然觉得之前之前制定的合作方镇需要重新考虑一下了，毕竟，来自琅琊地区的一家市属企业的负责人是一回事，老夏家的女婿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心里这么想着，王副院长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一脸惊喜的连连点头：“慕青丫头啊，怎么来了京城也不赖伯伯家做客？你妹妹可没少跟我念叨你。” “是，”夏慕青乖巧的向王副院长道歉：“我也一直想要去王伯伯您拜访，又怕耽误了您的工作……” 倒是张起航，看着夏慕青的目光有些惊讶：难怪这丫头之前死活坚持要跟自己来有色金属研究院呢，莫非他早就知道了万副院长是他们家的老关系？ 张起航也不傻，当然知道夏慕青坚持要陪着自己一起来的目的，这是仗着私人关系来帮自己拿到更好的合作条件呢……丫头有心了。 “耽误什么工作，”不等夏慕青说完，王副院长就用力一摆手：“工作是做不完的，工作之余，我们也得生活、也得休息嘛……” 两人说了一阵，王副院长这才转头看向张起航，说道：“张经理，对于你们上次提出来的事情，我们研究院这边讨论了一下，觉得大家还是可以合作的，总的来说，是你们出钱，我们出技术，大家一起合作生产镍铬电池，至于股份的分配，我们的意思是大家五五开。” 有些话根本不用说，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 之前这个“股份五五开”，可以讨价还价的余地不大，但现在么…… 有这么好的关系，如果不知道利用一下那就太傻了！张起航立刻说道：“王院长，我觉得您的提议有些不妥。” “哦？”王副院长闻言，也不奇怪，而是点头道：“怎么不妥了？” “问题在于，我们出多少钱占这50的股份？”张起航说道：“比如同样是一个镍铬电池工厂，根据产能的不同，花200万可以建起来一座，花1000万也能建起来一座，甚至花2000万也能建起来一座，区别无非就是产能的大小嘛，难道我们出200万是占50的股份，出2000万同样也占50的股份？这不太合适？” 王副院长也不得不承认张起航说的有道理：“那张经理你的意思是……” 张起航也不客气，说道：“我的建议是估值，对贵院301所的镍镉电池的技术进行价值评估，给出一个我们双方都能够接收的价格，到时候以这个评估价格并入合作当中去，假设这个镍铬电池技术的价值是50万，而我们新建一个工厂需要投资100万，那么这个项目的总投资就是150万，而贵院则可以拥有新公司三分之一的股份……大致就这么计算，您觉得如何？” “这样啊，倒是可以，”王副院长连连点头，觉得张起航的这个建议不错，但与此同时，他也提出了还有个新的问题：“可如果咱们对镍镉电池的技术价值的认知差距太大呢？比如评估后我们认为这个技术价值100万，但你们坚持认为只值50万，到时候怎么办？” “这个就更简单了，”张起航笑了起来：“如果分歧当真有这么大，达到了无法弥补的程度，那咱们就不合作呗……贵院手里掌握着镍铬电池的技术，还怕找不到合作伙伴？同理，国内从事镍铬电池研究的也不止是咱们院一家，如果我们认为贵国对镍镉电池以及相关技术的价值评估严重超出了我们的认知，我们就去找别人合作就是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这其实是好事，因为有外部的压力，贵所不可能给出一个与镍铬电池的实际价值偏差太大的价格，但与此同时，因为贵所在镍铬电池方面的研究最早，技术也是最成熟的，我们与其他研究机构合作还需要一段不确定的时间，而对于我们做企业的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王副院长当然听明白了张起航这番话里面的意思，但他并不介意，反而觉得张起航说的有道理，遂点点头道：“我觉得挺好，那就这么做……对了，小王他们部门已经同意帮你们开发胶体电池了，不过具体的价格需要你们去和他们沟通。” 张起航笑着点头：“好，那我们直接去找王主任谈。” 也就是说，今天的会谈到这儿也就差不多结束了。 等了两三天，谈了不到半个小时，看上去似乎是有色金属研究所这边在逗人玩，但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今天的这个会谈就是在为接下来的谈判和合作定基调，接下来双方合作的谈判全都是以今天这次见面达成的意见为基础的，甚至于如果没有夏慕青的出现，王副主任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松口？ 这一切，都在不言中。 ……………… 见到王家福，看上去有点腼腆的王家福给出了一个价格：“50万，张经理，如果你们希望我们帮你们开发出符合你们要求的胶体电池技术，我们要50万。” 只要50万？！ 张起航用了莫大的毅力才忍住自己狂笑的冲动：赚大了！ 这个时代的人，绝对不会知道电动车用动力电池的市场规模能有多大，要说这行业能够酝酿出好几家年产值大几百亿乃至上千亿的企业，这个谁敢相信？可事实就是这样，电动自行车市场上的几个比较着名的动力电池品牌，比如超威、天能、旭派……等等，这些企业，哪一个的年销售额不在几百亿以上？ 而在这几家电动车用动力蓄电池的头部企业之下，还有一大批的大型电池制造企业。 50万能够获得胶体蓄电池的全部技术，华腾公司赚大了！ 第364章 电动自行车动力电池，搞定！ 不过，高兴归高兴，张起航还是强忍着心中的高兴，皱起了眉头表示不满：“王主任，50万是不是有点高了？” 王家福连忙说道：“张经理，我给你说，这50万的价格绝对不高，您要明白，我们不但要帮您找出胶体电解液的配方，而且还要帮您找出最适合作为动力蓄电池的电池配方以及相应的制造工艺……您要明白，虽然都是铅酸蓄电池，但不同用途的蓄电池的配方以及制造方法也是有很大区别的。” 张起航闻言，表情有些松动了：“这样啊……” “对，就是这样，”见张起航似乎有松动的意思，王家福连忙说道：“而且这个价格是包含研发经费在内的，也就是说，包含研发经费以及给我们的劳务费，总共50万，所以这个价格真的不高。” 这50万还包含了研发经费在内？ 张起航闻言，用了莫大的力气才强行将大笑的冲动忍住，但江河就不一样了，他皱着眉头说道：“王主任，这个价格太高了？不管怎么说，这终究也只是一个铅酸蓄电池啊。” 一个高度成熟的铅酸蓄电池的技术，哪怕是什么免维护的胶体蓄电池，但这价格也还是有些高了，在江河看来，这未免有些不值。 王家福到底年轻，被江河这么一唬，心里不免就有些发慌，连忙解释道：“江河同志，话不是这么说的，这个东西虽然就是一个胶体蓄电池，但为什么当年的dx-130电动车的蓄电池最多就只能用半年？就是因为他们的电池配方不合适，不适合作为动力电池，所以说您别看到是铅酸蓄电池，和铅酸蓄电池和铅酸蓄电池的差别大了，另外您这个还要做到免维护，就更麻烦了……” 对于电池这个东西，江河现在其实也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所以闻言，他觉得王家福的话似乎也有道理，忍不住看向张起航：总经理，是这样的吗？ 张起航之所以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其实就是为了避免因为自己答应的太痛快、让301所有种“操！老子还是胆子太小，价格要的便宜了”的心理，实际上能够用50万得到免维护性胶体动力蓄电池的技术，他心里早就已经偷笑了，所以面对江河眼神的询问，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摸索新配方总是需要做试验的，而做实验总要有点试验成本，再加上301所的同志们不是在完成上级领导布置的任务，总要有点赚头才行，所以……” 张起航的话音未落，王家福顿时就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谢谢张经理您的理解。” 不止是王家福，他身后的几位同志顿时也是一脸的喜色：50万啊，去掉试验成本，301室最起码可以净赚30万，去掉交给院里的，301室起码还可以留下10多万，到时候大家一分，每个人起码可以分到上万块，简直不要太美滋滋…… “先别忙着感谢我，”张起航连忙摆摆手，说道：“王主任您总要告诉我，我花了这50万，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另外既然这个技术是我花钱搞出来的，那专利是不是应该归我所有？” 我当时是什么事呢，敢情就这个？ 王家福没怎么犹豫，立刻说道：“既然是您花了钱，专利方面自然应该归您，至于时间……三个月，三个月应该差不多。” 江河闻言，又忍不住幽怨的看了张起航一眼：老板，只要3个月的时间他们就能搞定，说明这个胶体电池的技术不复杂，他们竟然敢问咱们要50万，这钱咱们给亏了啊，总经理您要不是再试着砍砍价？ 对于江河幽怨的眼神，张起航就当没看到，接着说道：“另外，王主任，等这个配方出来之后的试生产环节，您是不是安排几位咱们室的同志过去帮忙指导一下？当然，对于这些来帮忙的同志，我们不但负责往来的交通和食宿费用，另外每天还支付200元的技术指导费。” 这下子，不仅是王家福，他身后的那几位同志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负责往来的交通和食宿费用也就罢了，竟然每天还有200块钱的技术指导费？那一个星期不就是1400块钱？ 天！ 对于301室这些月工资也就500多块钱的研究人员来说，出一个星期的差就能赚相当于自己两个半月多的工资，这事儿上哪儿找去？ 大家顿时热切的望着王家福，就差薅住王家福的脖领子让他快点答应下来了。 之前那么多的要求都答应下来了，面对这个小小的条件，王家福自然不会拒绝，而且几位同事的表情也没有瞒过他的眼睛，自然是痛快的答应了下来：“这是应该的，既然这个技术是我们提供的，我们就应该提供技术指导。” …………………… 从有色金属研究院出来，江河就再也忍不住了：“经理，我看这意思，似乎这50万咱们给的有点多了，您为什么还答应他们啊。” 江河这话一出口，夏慕青也是一脸疑惑的望着张起航。 不止江河看出来了，她也看出来了，从301室那几位研究人员的表情来看，夏慕青甚至觉得说不定有色金属研究院301室已经开展了胶体铅酸动力蓄电池的研究，甚至还有了一定的技术成果，而根据自己的观察，张起航应该也看出了这一点，在这种情况下，张起航为什么还是答应了301室的条件，只是稍微讲了讲就同意了对方50万的报价？ 张起航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向江河饭问道：“老江，你觉得50万给多了？” “这个……怎么说呢，”没想到张起航会这么回答的江河，先是一愣，然后吭哧吭哧的说道：“我就是觉得……稍微有点多……” “呵呵……”张起航闻言，顿时笑了：“那老江，我再问你，咱们为什么要搞电动自行车？” 这一次，江河回答到倒是很快：“因为要替代传统的自行车。” “很好，”张起航点点头道：“那你有没有计算过时间成本？” 第365章 借机教学 江河一愣：时间成本？ 张起航说道：“我们是可以跟对方使劲的讲价，但老江你别忘了，这不过是个总价值才50万的项目而已，可能你磨蹭两个星期也不过谈下10万块钱。 但这10万块钱不仅仅是耽误了两个星期的时间，还直接导致了对方的心里不痛快，对方心里不痛快，那么在接下来的研究当中必然不会将咱们的这个项目排在前面……他们301室那么多的工作等着做，先做哪个后做哪个其实差别不大，可如果后做咱们的这个，导致原本应该三个月之后交给咱们的胶体电池的技术推迟到半年之后，这就是小四个月的时间，如果再之后的生产指导环节他们再找借口推辞两次，你信不信，因为这10万块钱，可能直接导致咱们的胶体电池的问世时间比现在推迟半年？ 你有没有算过，这半年咱们能够多赚多少钱？几个、十几个10万都不止了？” “这……这……”江河听的呆住了，喃喃的道：“这不能……” 说是这么说，可他心里却是情不自禁的相信了张起航的话。 他其实也明白，自家总经理的这番话，至少从逻辑上来说是可行的：试验总是要成本的，而这个项目包含所有的开支也不过才50万而已，最终落在他们301室头上的“净利润”可能也就20万左右。 自己是觉得301室三个月净赚20万赚的太多了，可总经理的话也是正确的：如果赚的不多，人家凭什么对你的事情上心？人家手头又不是没有上级布置的工作，如果项目赚的够多，他们可以稍微压一下上级布置的工作优先来完成华腾公司的胶体电池项目，可如果就只能赚仨瓜俩枣，人家自然不会冒着被领导批评的危险先做你的活儿。 那么问题来了，就像是自家经理说的那样，如果因为这10万块钱导致这个胶体电池项目耽搁了小半年才能完成，这期间的损失、这期间与301室的沟通成本又会增加多少？ 想到这，江河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我是为公司省钱啊，难道我真的错了？ 张起航仿佛知道江河的心里在想着什么一般，他看了江河一眼，接着说道：“老江，你是不是觉得你是在为公司节省开支？” “呃……这个……” 江河一开始确实是这么想的，但现在，他觉得似乎错了。 张起航其实也明白江河都是问题出在哪里，华腾公司崛起的速度太快了，直接导致公司管理层的管理才能跟不上公司发展的角度，所以张起航倒也没有生气，而是借着这个机会教导他：“所以你要明白，管理一家企业跟操持一个家不一样，操持一个家很简单，我这个月400块钱的工资，去掉各种各样避免不了的开支，还想攒点钱，等到了年底买辆摩托车，那我这个月可以少买两斤鸡蛋、做菜的时候稍微少放一点点油； 但管理一家企业不是这么回事，你必须用发展的眼光来看问题，在审核一个项目的开支的时候，你不要只看一个环节省不省钱，而是要将眼光放的长远一点，甚至不能看整个项目的整体开支，还要看项目的开支和盈利。 比如这个胶体蓄电池项目，我们现在是多花了10万没错，但如果在多花了这10块钱的情况下却能够让咱们的电动自行车项目能提前几个月问世，这又能多赚多少钱？” “经理，我明白了，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江河重重的点头，脸上没有一点不满的意思，反而是满心的庆幸——他又不傻，当然知道自家总经理是在借着这个机会教自己如何管理好一家公司。 张起航这才满意的点头，自己的好心没有被人当成驴肝肺就好，他略略一顿接着说道：“还有，既然是合作，你就要考虑到合作伙伴那边的情绪和反应，就不要想着一个人占尽了所有的便宜，这样的合作是长远不了的，也没有人愿意跟这样的人合作，哪怕咱们是站在优势地位，也必须主动考虑到合作伙伴的利益，必须保证他们的利润水平，如果条件允许的话，甚至可以让他们拿到稍微超出行业平均水平的利润，明白了吗？” 说到这个，江河倒是立刻反应过来，眼睛顿时一亮：“就像是咱们公司推广那个电……动力推车一样？” 本来想说电打火系统的，想到还有夏慕青在场，江河语气一转，就说到了动力推车。 张起航笑着点头：“你觉得，如果咱们没有给那些合作伙伴留下那么大的利润空间，咱们的动力推车以及之后的这些项目，咱们会这么快的打开局面吗？” 江河闻言，不假思索的说道：“那不可能！” 说完，他略略一顿，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张起航说道：“经理，以后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毕竟这么大的人了，在有第三者在场的情况下向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小年轻承认自己受到了教育，江河的一张老脸还是发红。 张起航就笑着点头。 ………………………… 看着眼前的遥控直升机，张起航有些哭笑不得的望着夏慕青：“这个……我这个年纪玩这个东西，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京城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与有色金属研究院进行镍镉电池项目合作的谈判，张起航也交给了江河，张起航准备回去了，只是让张起航没想到的是，夏慕青这丫头竟然给自己送来了一架六通道的遥控直升机作为礼物，这让张起航有些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妞啊，哥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在公司里玩遥控飞机，哥这老脸还要不要了？ “谁说这是给你的，”夏慕青没好气的白了张起航一眼，说道：“这是你你弟弟妹妹的。” 给我弟弟妹妹的？ 张起航愣了一下，说道：“我没给你说过吗？我爸妈就我一个孩子，没有哥哥姐姐，也没有弟弟妹妹。” 夏慕青吃了一惊：“不会？” 像是自己和张起航这种70年代出生的孩子，谁没有几个哥哥姐姐或者弟弟妹妹？ 第366章 老子能造发动机啊 夏慕青的吃惊确实有道理，计划生育政策是从不80年代初开始的，而像是自己和张起航这种70年代出生的孩子，谁没有几个哥哥姐姐或者弟弟妹妹？ 自己之所以没有兄弟姐妹，是因为自己家的情况特殊，父亲牺牲的早，否则自己怎么着也应该会有几个弟弟妹妹的。 自己家的情况特殊，可张起航是父母都在的，按照常理来说，他怎么着也应该有个弟弟或者妹妹的，遥控直升机这个东西送给十几岁的孩子正合适，可谁能想得到呢，张起航在家里竟然是独苗。 “这个……”这才知道张起航是独生子的夏慕青，不由的尴尬的道：“要不我去退了好了……” 让张起航这么一个副科级干部玩遥控飞机，这确实是有点不合适哈…… 好歹也是曾经活了40多岁的人，张起航又不是真的傻，人家小姑娘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可能不明白？而说实话，张起航对夏慕青的印象也不错，觉得试着接触一下也无妨。而面对夏慕青展现出来的好意，张起航自然不会拒绝，当即笑着道：“别介啊，我忽然觉得这个东西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至于自己刚刚说的“我玩这个东西不合适”的话，他早就丢到了脑后去。 “啊？这个……” 听张起航话里面的意思，似乎是他想要玩这个遥控飞机，夏慕青有些惊讶，又有些窃喜：难怪妈妈说男人不管多大，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张起航却是一把将装着遥控直升机的硕大的盒子从夏慕青的手中接过来，打量了一番就连连感慨道：“这个遥控飞机还是东瀛的进口的？应该很贵？” 确实不便宜，但夏慕青哪好意思说这个东西的实际价格？含糊的道：“也没多贵，真正贵的是那些采用燃油发动机的，那种其实应该叫航模了，这个其实是用充电电池的，也就只能飞一小会儿……” 说到这，夏慕青感慨的道：“我听人家说东瀛那边都已经把遥控飞机用在农业上了，咱们国家现在却连个遥控玩具都做不好……” 夏慕青的话还没说完，张起航就愣住了，不等她说完，张起航就连忙问道：“你说什么？东瀛那边已经把遥控飞机用在农业上了？” 用在农业上的飞机能用什么用途？ 以这个时代的技术条件而言，除非就是给农田打药之类，尼玛……这不就是无人植保机吗？！ 但张起航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时代的东瀛就已经有了无人植保机？ 在张起航的印象当中，国内的无人植保机应该是在大疆崛起之后才发展起来的，张起航对农业技术的发展不了解，但大致上应该可以是2015年前后的事，可现在，夏慕青这丫头竟然告诉自己说东瀛已经有了无人植保机？ 夸张了？！ “嗯，我也是听我朋友说的，”夏慕青点点头，说道：“她说早在好几年前，东瀛的雅马哈公司用摩托车发动机作为动力，改装了一架无人直升机，然后将药桶装在这个无人直升机上面，用遥控器控制着飞机给农田打农药，一个小时可以给好几十亩农田打药呢。” 张起航的心中震撼无比：还能怎么操作？ 但下一秒钟，他就反应过来，怎么就不能这么操作了？ 这个东西本质上不就是一个载重量比较大的直升机航模么！ 很多人都还以为国内的航模发展很落后，实际上情况并不是这样，八九十年代，国内掀起了一股航模热，甚至这股热潮现在都还在，这个航模热不仅仅是用橡皮筋作为动力的入门级航模，还有采用二冲程发动机的燃油航模，甚至于国内还有好几家微型航模发动机制造工厂，生产不足一个巴掌大的小型航模用发动机。 这种燃油航模发动机的动力有限，但转速却是极高，多数采用二冲程的设计，转速可以达到一万多转的转速，一般都是使用甲醇作为燃料，曾经的张起航对这种航模狂流口水，男孩子嘛，谁不喜欢玩点牛x的玩具呢，哪怕将来年纪大了，钓鱼啊、盘珠子啊，其实本质上也是玩具，但当时的张起航玩不起航模，可现在么…… 老子怎么就没想到现在就把无人植保机搞出来呢？ 老子能造发动机啊！ 华腾公司目前排量最大的就是的ht150，这个发动机的自重虽然有点大，达到了将近30公斤，但航模发动机不需要变速箱，去掉两组变速齿轮和整套离合系统，再对发动机进行一些轻量化的改造，起码能够让发动机减轻10公斤的自重，这么一来，一台最大功率可以达到93kw的发动机就有了，包含润滑油的自重也不会超过20公斤。 虽然和动力伞、动力三角翼上面使用的专用发动机相比还是要重的多，但没关系，哥们又没准备带人上天，自重大点就大点好了，这么一来，无人直升机的底子不就有了么，至于直升机的技术，这不还有哈工大以及紧挨着哈工大的哈飞么，一个最大起飞重量几十公斤的遥控大号直升机航模而已，如果集合了哈工大和哈飞还搞不定，那就真的是大笑话了…… 看到张起航忽然愣住了神，夏慕青不由的一愣，连忙问道：“起航，你怎么了？” “哦，没事，”张起航摆摆手：“我就是居然想到了我们公司的一个新业务。” “这样啊，”听张起航这么说，夏慕青倒也没有多想，她点点头道：“你路上慢点啊，到了琅琊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好的，”张起航连连点头，然后说道：“对了，有个事情要麻烦你一下。” 夏慕青立刻说道：“你说。” “是这样，你能不能帮我找些东瀛那边发展无人植保机的资料？” 夏慕青一愣：“无人植保机？” “可就是你刚刚说的东瀛的那个给农田打农药的那种无人机，”张起航说道：“我忽然觉得我们公司似乎可以做这个东西。” ———————————— ps：兄弟们，这一章是补昨天的一更。 第367章 我们真的能行 听张起航这么说，夏慕青愣住了：“你们能造这种农用无人直升机？” 东瀛这么先进的东西，华腾公司也能造？ “嗯，”张起航点点头，说道：“我琢磨了一下，觉得既然是无人机，那么体积、最大起飞重量、以及载重量应该都远小于有人飞机，再考虑到雅马哈完全没有研制载人直升机的经验，我估摸着这个无人植保直升机的最大载荷应该不超过20公斤，起飞重量应该不超过60公斤。” 夏慕青皱着眉头想了想，终于点头：“有道理。” “顺着这个思路接着往下想，”张起航接着说道：“米国有款超轻型双座直升机叫罗那边下r22，这个直升机能座两个人，最大起飞重量是超过600公斤，采用一台133马力的活塞式发动机，以此类推，一台最大起飞重量60公斤左右的无人直升机，只要有一台最大功率13马力的发动机就足够了。” 夏慕青再次点头，表示对张起航这个说法的认可：既然一台133马力的发动机可以让一架超过600公斤的直升机飞起来，那么一台13马力的发动机让一台最大起飞重量60公斤的无人直升机飞起来，这个逻辑没毛病，甚至于说不定一台12马力的发动机就能让一台自重60公斤的无人直升机飞起来。 “巧了，我们公司现在有款排量的摩托车发动机，这个发动机的最大功率有126马力，很接近13马力了，”说到这，张起航自己都笑了：“在去掉离合器、变速箱对一些部件进行重新设计和减重之后，这个发动机的最大重量可以控制在20公斤以下，加上减速器、以及其他的部件，整架直升机的空重应该可以控制在32公斤左右，再加上4升的燃油，空余的24公斤的重量正好用来装喷洒的农药。” 夏慕青闻言，忍不住说道：“24公斤的农药能喷洒多大面积的农田啊，我也去过农村、见过农村里打农药，似乎两桶谁配比出来的药水连半亩地都不太够用，那两桶水的重量怎么着也超过30公斤了。” “农药可以配比的浓一点，”张起航说道：“你想啊，新j建设兵团以及东三省那些国营大农场用飞机喷洒农药，一架运5飞机一次携带的农药才几百公斤，却可以给几百亩的农田喷洒农药，平均下来一亩农田的亩均农药用量也就一公斤左右，从这个角度来理解，用飞机喷洒的应该就是高浓度配比的农药。 以这个为参考，假设一公斤的农药当真可以满足一亩地的喷洒要求，这个无人直升机24公斤的载荷可以满足24亩地的喷洒需求了。” 张起航举的这个例子太有说服力了，夏慕青当即被说服了：“有道理，但既然是无人机，安控制系统应该很难？” 夏慕青觉得如此，否则国内为什么没有东瀛这种无人植保机？但张起航却摇摇头：“应该不难。” 夏慕青惊讶的道：“不难？” “嗯，”张起航点点头，说道：“咱们国内有挺多人玩燃油航模，这个你知道？” “嗯，我见过，”夏慕青点头：“我妈他们院子里有几个孩子就喜欢玩这个，听说一个燃油航模挺贵的……” 说到这里，夏慕青猛然反应过来，惊喜的道：“对啊，航模的无线电控制系统，直接用这东西就可以了啊，我怎么就没想到？” 张起航笑着点头：“所以啊，现在这么一分析之后，其实这个无人植保机也没什么，反正这个飞机又不载人、也不要求飞行速度，本质上就是一个大号航模，难的地方就在于我们公司的ht150的轻量化改进、研制配套的减速器和旋翼系统，以及无人机与控制系统的精密匹配。 不过这两个地方我想与我的母校哈工大合作……以哈工大的研发水平，这应该不是问题。” 其实严格来说，到了这一步只是有了一个可用的平台，距离真正的无人植保机还有很大的距离。 20多年后的智能无人植保机是什么概念？ 可以实现全自主作业，具备各种地形下的工作模式，可以一键返回，具备全向感知能力实现自动躲避障碍，而自己现在准备搞的这个，充其量就是一个必须人工操控的大型直升机航模而已，整体气动布局上无比靠近传统载人直升机而非后世的多旋翼无人植保机，飞手还需要经过专门的培训才能确保操作好这个平台，甚至于飞手与飞机之间的距离还不能太远，否则遥控器与飞机之间就失联了。 但问题是，如果这个平台问世，确确实实的具备了植保的能力，张起航甚至觉得，雅马哈推出的无人植保机估计也就是这样的一个大号直升机航模，道理很简单，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就这个水平了，能怎么办？ 反倒是夏慕青，在听了张起航的话之后，当真是又惊又喜：张起航的公司，竟然可以研制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无人植保机？ 她心中不禁满是自豪！ 想到这，也猛然想起张起航刚刚说的让自己帮他找东瀛那边无人植保机的资料的问题，连忙问道：“你让我帮你找东瀛那边的无人植保机的资料，就是为了这个？” “是啊。” 张起航点头。 “那需要哪方面的资料？” 在问的同时，夏慕青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想尽办法帮张起航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主要是东瀛政府出台的关于无人植保机方面的相关文件，”张起航说道：“此外就是找找东瀛现今市面上出售的无人植保机的整体技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水平上，比如一次可以携带多少农药、可以连续工作多长时间、一个小时可以完成多少亩农田的喷洒之类，” 想了想，张起航又补充了一句：“也不用太准确，能让我知道东瀛农业植保机现在处于一个什么样的技术水平上就行，当然，如果能够卖到一两台样机，那就最好了。” “那没问题，我尽快帮你把资料找到。”夏慕青痛快的应了下来。 第368章 单价：980万日元！ 夏慕青的动作很快，一个星期后，她就将东瀛无人植保机的发展资料给张起航传真了过来。 张起航这才知道，早在1983年的时候，东瀛农林水产省就提出的发明单旋翼无人直升机用作农业植保的要求，接到要求的雅马哈用了四年时间，研发了一款最大载荷为20公斤的无人直升机r-50问世，而尽管当时全球其他国家也在研究类似产品，但雅马哈r-50却是第一款真正意义上投入农业喷洒实践的无人植保直升机。 到1991年，东瀛农林水产省专门出台了一份名叫《推广植保无人机在稻田中应用》的文件，旨在推广植保无人机在农业当中的广泛应用，而截止到去年，东瀛注册的无人植保机的数量已经达到了200多台（架）。 之所以这么少，是因为在东瀛，无人植保直升机的价格非常昂贵，昂贵到什么程度呢？ 一架雅马哈r-50无人植保机的售价就高达980万日元，以当前日元与美元之间115:1的汇率来算，一架r-50的售价相当于85万美元，约合71万rb！ 电话里，夏慕青很是不好意思的对张起航说道：“这个价格太高了，而且东瀛政府还将无人植保机列入了‘限制对华出口’的产品名单，不允许咱们购买，所以……” 什么叫被欺负的脸？ 这就叫被欺负的脸啊，所谓无人植保直升机，说白了就是一个大号的航模，但你没有，人家就不卖给你！ 张起航心里感慨着，嘴上却是惊讶的道：“折合成rb竟然要71万？这么贵？” “就是这么贵，”夏慕青叹息道：“否则整个东瀛的无人植保机的数量也不至于只有200架出头了。” 说实话，当初听朋友说到东瀛竟然已经开始用无人机进行农药的时候，夏慕青还惊叹不已，觉得东瀛人真的太厉害了，不愧是发达国家，咱们还停留在挥舞小镰刀的阶段呢，人家竟然已经开始使用无人机了，可有了张起航之前的那番话之后，在知道了东瀛无人植保机的售价之后，她满心思就一个念头：小鬼子的心真特么的黑！一个大号航模而已，竟然敢卖71万？！难怪没人买！ 其实张起航也是同样的念头：一个无人直升机而已，小鬼子竟然敢卖到71万，这在国外都比一辆奔驰s级还贵了，话说回来，一架只能座一个人的“蚊子”直升机也不过才不到3万美元而已，尼玛小鬼子真黑！ …………………… 第二天早晨的例会上，大家刚进会议室，一眼就看到了张起航作为面前的那架直升机模型，心里不禁有些奇怪：张总弄这么个东西干什么？ 会议一开始，张起航就指着自己眼前的这架直升机对大家说道：“大家在商场里见过这个东西，一个遥控直升机。” “见过。” “没见过。” “见过。” “见过。” ………… 见过不知道自家总经理为什么忽然“不务正业”的说起了这个，但大家还是纷纷回答。 张起航点点头，接着说道：“之前我从朋友那边无意中听到了一个消息，说雅马哈公司在东瀛推出了一款无人直升机用于农药喷洒，这个无人直升机的样子就跟我眼前的这个遥控直升机差不多，最大可以一次携带20公斤的农药对农田进行农药的喷洒作业……大家猜猜这么一架无人直升机，雅马哈公司卖多少钱？” 张起航说到了这儿，大家顿时去人了心中之前的猜测：自家总经理果然是盯上了新项目。 刘江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雅马哈公司的这个无人直升机，也是用摩托车发动机搞出来的？这个飞机的最大起飞重量有多大？” “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张起航点头道：“我手头目前没有太详细的资料，不过应该就是用摩托车发动机改的，至于最大起飞重量，应该不会超过60公斤。” 刘江闻言，立刻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怎么着也不能超过两万块？我甚至觉得单单以成本而论的话，应该不会超过一万块。” 一个使用摩托车发动机的、最大起飞重量60公斤、载重20公斤的遥控直升机而已，能有多少成本？刘江心里甚至觉得一万块钱的成本都是自己多说了，实际上的成本可能只有几千块。 张起航不置可否，点点头又看向众人：“大家都是怎么看的？是不是和老刘差不多？” “是，我的看法和刘江同志差不多。” “我的看法和刘江同志一样。” “我也是……” ………… 与会的几人纷纷点头，大家的看法都一样：这么简单的一个东西，最多也就卖两万块钱，实际上的成本可能也就几千块钱。 张起航对这个结果并没有感到意外，他点点头，说道：“那如果我告诉大家，雅马哈的这款r-50遥控农业植保机在东瀛的售价高达980万日元，折合成rb是71万，大家又有什么想说的？” 张起航的话音一落，大家顿时就炸了…… “71万？！” “这不能？” “小鬼子这是疯了吗？” ………… 也不怪大家的反应这么激烈，实在是这个价格根本不在大家的预料范围之内，按照正常的逻辑，一款成本价在几千块钱的东西，你卖一万多是合理的，卖两万多也是可以理解的，哪怕卖到三四万，虽然觉得有点黑，但也能理解，谁让人家是来自东瀛的高端货呢，可一个成本几千块钱的东西你竟然卖到71万，你这已经不是心有点黑的问题了，这是你整个人的心肝脾肾都黑透了！ “这……”刘江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经理，会不会是咱们算错了雅马哈这个飞机的成本，实际上这个飞机的成本有三四十万呢？” 对啊！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 刘江的话音一落，大家顿时反应过来：对啊，会不会是雅马哈这个遥控直升机的成本就要好几十万呢，所以他们卖71万其实也没赚多少钱。 第369章 这般思路 有人会提出这个问题，张起航其实并没有觉得意外，因为这个时代的人就是这么的单纯。 咱们国家的商品是怎么定价的？ 一个东西的所有成本是一块钱，大致上，就是再加上15的利润出厂以保证厂家的利润，之后经过各级经销商最终到了用户的手里，最终的零售价也就是2块钱左右。 但西方国家的定价原则从来都不是这个东西的成本，而是看市场需求：哪怕我这个东西只有一块钱成本呢，但如果市场上就只有我在卖这个东西，而这个东西又是必不可少的，那我就敢根据客户的购买力将价格定在从100块到100万不等，还必须摆出一副“你爱买不买”的高傲嘴脸来，让对方求着自己买……反正不买不行不是？ 比如神车宏光iev在海外的售价是4500美元，可以坐4个人，续航里程170公里，最高速度可以跑到105公里每小时，被海外用户认为是短途代步无可匹敌的车型而受到欧洲消费者的追捧。 巧的是，欧洲也有一款小型电动车即雷诺汽车制造的雷诺izy，这个车只有区区100公里的续航，单人单座，在欧洲属于不能上高速的低速电动车，配置就不用提了，连个车门都要选装，就这么一个坑爹货，竟然敢卖12万欧元！ 不过这种以后发生的事情，张起航自然不会给大家说，他微微颔首道：“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刘江点点头：“我觉得可能是上面有我们不了解的高科技部分，小鬼子既然敢定这么高的价格，肯定是有原因的，说不定这个无人机的成本真的很高。” 张起航微微颔首，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而是看向其他人：“大家也是这么看的？” 自家总经理这话一出口，大家顿时就觉得不对了，冯国庆试探着问道：“起航同志，难道不是？” 张起航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我给大家说个故事，早在80年代的时候，咱们国家从东瀛富士通公司引进了一批程控电话交换机，这个事情应该有很多人知道？” 迎着张起航的目光，冯国庆点头道：“嗯，我听说过。” 他等着张起航继续往下说。 “当时从富士通公司引进的这批程控电话交换机，每台的单价是5万美元，而在咱们国家的华为公司也能生产程控电话交换机之后，每台交换机的价格是3000块钱，”说到这，张起航看向众人：“难道之前东瀛敢将程控电话交换机卖给我们5万美元一台，是因为东瀛的交换机真的需要一两万、两三万美元的成本吗？” “……” 张起航这话一出口，偌大的会议室里谁都不说话了。 谁都明白了自家总经理这番话里面的意思：既然我们的售价才3000块钱，那么以东瀛的科技水平，他们的实际制造成本只会比我们更低，但他们偏偏敢卖到5万美元的高价。 那么推而广之，雅马哈公司这个敢卖71万rb的遥控直升机，实际成本又要多少呢？可能还是自己之前猜测的那个，只要几千块钱？ “在米利坚，有个直升机品牌叫罗宾逊，”张起航接着说道：“这个罗宾逊直升机公司是个小公司，他们公司只有一款产品叫罗宾逊r22，这是一款双座的、采用活塞式发动机的、最大起飞重量只有600多公斤的超轻型直升机。 这款直升机在米利坚的市场售价是七八万美元，而罗宾逊公司就靠着这么一款产品，一年只卖几十架r22，就可以养活几十个工人，而且活的滋润无比。 而雅马哈这款r-50遥控直升机的售价折合成美元是85万美元，比一款重量是它10倍、还能座两个人的、拿到了米利坚联邦航空局认证的飞机还要贵，你们觉得这可能吗？” 大家无言以对。 这个问题非常好回答，哪怕是傻子都知道飞机这个东西是个头越大、重量越重整体成本就越高昂，p-51“野马”战斗机比c-47运输机的成本便宜的多，而c-47运输机的成本又比b-29轰炸机的成本便宜的多。 而无人机不需要坐人，很多专门为了坐人才需要考虑的安全要求以及相应的控制系统自然也就必要了，也就是说，雅马哈r-50的成本折合成rb也就几千块钱……撑死了一万块，不能再多了。 但与此同时，大家的眼睛也亮了起来：这玩意儿的利润竟然这么高吗？ 冯国庆也是如此：“起航同志，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用于农业的遥控无人机的利润非高是？您说了这么多，是不是以咱们公司目前的技术条件，可以做出这种给农田喷洒农药的遥控飞机？ 嗯，我想您既然决定这个做个项目，肯定是经过认真思考的，惭愧的是我们都没想过这个问题，那您能不能给我们说说您认为这个市场有多大？” 冯国庆的话音一落，大家全都齐刷刷的望着张起航。 这就对了嘛…… 张起航对大家的反应很满意，微笑着点头：“我还真考虑过，以米利坚的这个罗宾逊r22直升机作为参考，这个飞机的动力是一台133马力的活塞式汽油机，可以带动600多公斤的飞机飞起来，我们只需要做一家最大起飞重量60公斤左右的遥控飞机，发动机的功率大概也就13马力左右，咱们的ht150基本上就够了。 至于这个无人机怎么搞，我的想法是还用老办法，和哈工大合作，以哈工大的科研实力，我不信他们还搞不定一台不载人的、还不到100公斤的遥控飞机。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市场，我琢磨着在前期，大家对无人机喷洒农药这件事应该心怀疑虑，所以我没打算大面积的铺开，而是准备在做出来之后，少批量的生产一些，然后跟国内的国营农场合作，算是培养市场。 与此同时，咱们可以试着看看能不能走出去，尤其是东瀛那边，毕竟他们已经有这个东西了嘛，接受起来更容易，而且咱们的飞机更便宜，大家觉得这个思路可不可行？” 第370章 国内目标：国营农场！ 李革新皱着眉头说道：“可行是可行，可咱们的发动机是摩托车发动机，和航空发动机不能比？” 哪怕同为单缸风冷式汽油发动机，但摩托车用发动机和飞机用发动机还有很多不同，最大的一个区别就是耐用性：以一辆铃木gs125摩托车的发动机为例，这款发动机的最大转速是转，红线转速是转，但对于普通用户来说，实际上的日常使用转速基本上不会超过5000转，甚至到5000转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偶尔加速超车的那一下子、几秒钟的功夫，基本上都维持在4000多转以下，也就是说，基本上只用前三分之一的转速。 但活塞式航空发动机就不一样了，起飞和爬升阶段的油门开度在95基本上就是油门全开的程度，而且这个过程要持续几分钟至十几分钟，即便是在进入平飞阶段之后，发动机的油门开度也在65上，类比的话，就相当于一辆gs125全程转速都在8000转以上。 这么高的转速，自然就对发动机的各部件的强度、可靠性以及散热提出更高的要求，这也是为什么活塞式航空发动机看上去并不复杂，但在2010年之前，除了运-5的活塞5星形气冷发动机之外国内并没有其他的航空发动机，就是技术要求更高。 当然，除了技术要求高之外，也与市场有关系，国内基本上没有使用这类活塞式航空发动机的航空飞行器，市场约等于无，既然没有市场，谁会去花钱研究这玩意儿？如果确实有需要，随便弄两台莱康明或者大陆的发动机也就够用了。 张起航点点头，他自然明白李革新说的意思：“这个问题我考虑过，现在这个状态的ht150确实不行，但我的想法是和哈工大那边一起专门对这个发动机进行一些强化和减重设计，比如使用强度更高的曲轴、使用更轻的锻造活塞和连杆…… 如果这样还不能满足需求，就在ht150的基础上嫁接一个ht150的汽缸组件上去，用两台发动机拼成一台排量的v2发动机，到时候怎么着也够用了，动力不够排量来凑嘛，虽然发动机重了点，但大不了就是飞机的最大起飞重量提高一点、最大载重降低一点，但我觉得这个影响不大……到时候这个v2发动机还可以改一下装在咱们的摩托车上。” 李革新听的眼前金星直冒：还能这么玩？你说的倒是简单，但咱们有这个技术能力这么折腾么？ 但一想到ht150发动机还是张起航一手折腾出来的，李革新也就没什么意见了：大概对于张起航来说，这真的不是问题？遂点点头：“既然发动机没问题，那我没意见。” 不过，既然发动机不是问题了，那这个无人机的市场能有多大？ 这个问题不仅是李革新关心的，也是会议室的其他同志所关心的，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竖着耳朵听张起航的回答。 “至于市场，我是很看好的，”张起航接着说道：“但我瞄准的国内市场不是咱们老百姓，虽然现在已经实行包产到户，但我们村为例，人均一亩一分地，这些土地还不是连在一起的，可能村东头三分，村西头半亩，零零碎碎的，根本用不着无人机去喷洒农药，估计老百姓们也舍不得，我瞄准的是那些国营农场。” 国营农场？ 对啊，国营农场！ 张起航的话，让大家的眼睛猛的亮了起来。 之前大家最担心的问题就是：技术上的问题或许不大，但这个问题是这个无人机搞出来之后，有没有市场？ 可张起航这么说，大家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对啊，自己怎么把国营农场给忘记了？ 华夏有着大量的国营农场，尤其是在东三省以及与东三省毗邻的内蒙的一部分地区，那里的农场几乎全都是机械化作业的大型国营农场，而在西北的疆省，国家甚至有个建设兵团！ 普通老百姓用不着无人机喷洒农药，但这些国营农场难道也用不着？大家在电视里可没少看到类似于“xx农场使用飞机进行农药喷洒作业”的新闻。 嗯？ 农场使用飞机进行农药喷洒作业？ 谢海强一愣，向张起航问道：“那些国营农场不都是使用飞机进行农药喷洒作业的吗？飞机的作业效率应该比咱们这个小家伙的作业效率高的多了？那那些农场为什么不用飞机而是用咱们的这种遥控小飞机？” “这个问题问的好，”张起航大拇指一挑，笑着道：“首先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咱们国家对农田进行农药喷洒的飞机，这个飞机就是运-5运输机，运-5运输机一次可以携带800公斤农药，对上千亩农田进行农药喷洒，作业效率极高，一天的时间可以完成对数千亩农田的农药喷洒作业。那么问题来了，既然那些国营农场可以使用运-5飞机喷洒农药，那为什么还要使用咱们的小飞机呢？” 对啊，为什么？ 大家顿时竖起了耳朵，等着张起航的回答。 张起航说道：“首先一个，使用运-5运输机进行农药喷洒作业，需要提前向航空管理部门申请路线、进行报备，即便是最快的情况，也是今天申请、明天才能批下来，即时性方面有所欠缺； 第二个原因，运-5运输机是固定翼飞机，喷成一次喷洒作业之后再次执行作用任务，需要返回距离农场一定距离之外的机场，重新进行加油、检查以及农药加注，之后才能回来重新作业，所以虽然运-5运输机的单次作业效率很高，但这个来来回回折腾和检查的功夫，极大的限制了整体作业效率，也就注定了运-5运输机每天最多也就是完成四五千亩的农田作业面积； 除了这两个原因之外，还有就是大家想想有运-5运输机的都是什么部门？农田想要执行一次喷洒作业得求着对方，并且收费还不便宜……” 说到这里，张起航竖起三根指头：“需要提前申请和报备、收费高、脸难看，这就是国内目前有人飞机进行农药喷洒作业的现状，而这，也正是咱们的无人机的机会和优势。” 第371章 无人机的优势太大了 “需要提前申请和报备这个就不用说了，咱们的遥控无人机只需要用皮卡车、面包车或者卡着带到农田边上就可以直接作业，而且因为作业高度也不会超过四五米，完全不需要向航空管理部门申请和报备。至于作业效率……” 张起航接着说道：“虽然无人机比不了有人飞机，但根据东瀛那边的经验，一架无人机的作业效率大约为每分钟2亩地，也就是说一分钟可以完成对2亩农田的农药喷洒作业，如果是大片连在一起的农田，每小时的作业面积在150亩至180亩，单日作业面积在1500亩以上，基本上，4架无人机的作业效率就相当于一架运-5运输机改装的农用飞机。 至于收费高和脸难看的麻烦……” 说到这里，张起航自己都笑了：“所以，同志们，大家还觉得这是个问题吗？运-5运输机造价是多少？起飞一次又要烧多少油？可咱们这就是一台摩托车发动机啊，一小时6升汽油，顶天了！我虽然没有仔细核算成本，但我觉得即便是咱们一个作业小组4架飞机只收取运-5一天作业费用的一半，也赚的比他们多得多，大家觉得呢？” 这下子，不止是张起航笑了，大家都笑了。 根据张起航之前的说法，大家对于这种无人机的整体成本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不算研发成本的话，单机制造成本怎么着也不会超过2万块钱，一个作业小组4架飞机的总成本也才8万块钱。 一个小组才8万块钱，一架运-5运输机多少钱？怎么着也得几百万？ 一架飞机一小时耗油6升，以一个小组每天作业10小时来算，也就消耗240升汽油，燃油成本四百多块钱；至于运-5运输机，那么大的飞机，一次作业最少也得消耗大几百乃至上千升燃油？以一天执行五次作业来算，那就是需要消耗燃油四五千升，燃油消耗是我们的几十倍！ 从这个角度来说，哪怕我们一架飞机配三个人，一个作业小组12个人，可即便是只收取相当于运-5运输机一半的作业费用，也是赚的不能再赚！ 这个生意太可以做了！ 看着大家笑的开怀的样子，张起航接着说道：“这还只是国内，大家别忘了，在东瀛，一家无人植保机的售价可是达到了85万美元啊，咱们的售价即便是只有雅马哈的60，那么一架出口到东瀛的无人机也能卖到4万多美元的价格； 而且东瀛只是小头，在非洲、在南美、在北美……可是有着大量的私人农场的，如果咱们能够将飞机卖给这些农场，哪怕只是过去执行喷洒作业，这又是多大的市场？一年可以创造多少外汇？！” 这下子，不用张起航多说，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对啊，除了国内市场之外，全世界范围内都有多少农场？这是一个多大的潜在市场？ “干了！” 冯国庆脸色通红的道：“经理，这个项目咱们必须干了！干好了，咱们一年说不定能够给国家赚到几千万美元的外汇！” 几千万美元的外汇，这已经是他们想象的极限了。 “就是！干了！”紧随冯国庆之后，刘江也大声表示赞同：“经理，我支持这个项目！” 这就对了嘛，对于大家的反应，张起航很满意，他笑眯眯的再一次抛出了一块砖：“其实在我看来，除了农业上的应用之外，这种无人机在其他行业也有广泛的应用……”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李革新就连忙问道：“经理，您说这个东西在其他行业也有应用？” “嗯，”张起航点点头：“我给你举个例子，比如电力行业的山区架线，很多时候这些电线塔需要假设在两个山头之间、两条河之间或者山谷之间，这个时候，线路的架设非常的麻烦，建设成本非常高。 但大家想一下，如果有咱们的这个无人机，先带着一捆细绳飞到对面，细绳的后面栓上一捆粗一点的绳子，粗一点的绳子后面再栓更粗一点的绳子或者电线，到时候对面的同志轻轻松松的就将电缆拽到了对面，大大减少了作业时间……你们说，电力系统会不会喜欢这个东西？” 会不会喜欢？ 简直太喜欢了！ 大家经常出差，在路上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那种建设在山间、大河两岸的那种电塔，当时也为这些工程刚到惊叹，感慨电力系统的同志不容易，现在顺着自家经理的话想一想，如果有了这个无人机，对于山区电力线路的架设能够起到多大的帮助？电力部门的同志怎么可能不喜欢？ 一想到这，大家就忍不住的感慨：张总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这种机会他们都能想得到？ 张起航接着说道：“再有就是电影和电视当中的航拍镜头，租直升机贵不说，还要提前向航空管理部门报备申请，可如果有咱们的这个无人机，再执行类似拍摄任务的时候是不是就简单多了？不但不用提前申请报备、不需要等，价格也便宜的多……所以说啊，我认为，无人机这个东西，在国内国际上都是大有可为！” 还真是！ 顺着张起航的思路往下一想，众人顿时就觉得张起航说的太有道理了，那么，除了农业、电力行业、媒体行业之外，那其他还有没有需要用到无人机的行业呢？ 肯定有！ 而且还不少！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咱们发现了一个这么大的这么大的市场，而且自己又有在这个市场里做出一番作为来的能力，那应该这么做，还用多说吗？ 党组书记冯国庆当即表态：“起航同志，我支持公司发展无人机项目，并且我认为应该将这个项目作为重点保障的项目。” “我也是，这个项目的前景巨大，应该重点保障！” “我也是这个态度……” ………… 众人纷纷表态。 张起航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微笑着点头道：“既然这样，那这个项目就有我亲自来抓，咱们争取尽快拿出产品推向市场。” 第372章 老师大力支持 对于张起航来说，无人植保机这个项目对于目前的华腾公司而言是踮踮脚就能够得着的，而且项目的盈利也极其可观，是以在公司内部达成一致之后，张起航也没耽搁，立刻起身去了冰城，直接和自己的老师面谈。 和张起航预想的差不多，对于张起航的到来，徐青武教授很高兴，但听张起航说他们准备做一款植保用途的遥控无人直升机，顿时有些惊讶：“你觉得这个东西有前途？” 张起航说道：“老师，我觉得这个东西的市场前景非常大，咱们的邻居东瀛早在87年就已经开始研制植保无人机了……” 听张起航讲述的东瀛雅马哈公司的植保无人机的发展情况以及在植保领域无人机与国产运-5运输机的对比情况，徐青武教授惊讶的不得了。 就在刚刚，他已经听张起航说了，他们公司准备做的是一款最大起飞重量在70公斤至100公斤、载荷在20公斤左右的遥控无人直升机，在他的看法当中，这种小飞机在农业当中的用途无论如何也没办法与运-5这种最大起飞重量五吨多的飞机相提并论，但在听了张起航的仔细阐述之后，他这才发现情况还真的如同张起航说的这般，四架载荷20吨的遥控无人直升机的作业效率竟然和一架运-5差不多！ 从来没细想过这两者之间竟然也能有可比性的徐青武教授，一边摇头一边叹气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啊，这个小东西的作业效率竟然这么高。” “谁说不是呢，”张起航笑道：“大家习惯上都是直接对比装药量，一边是20公斤，一边是800公斤，根本没有可比性，可大家都忘记了固定翼农用飞机是需要返回机场重新进行燃料和农药的补充的，这一来一回，单单花在路上的时间最少就是一个多小时，可无人机直接就是在田间地头作业，省去了来回奔波的麻烦。” “还不止于此呢，”徐青武感慨的道：“一架运-5多少钱？让一架5吨多的运-5飞这么长时间要烧掉多少油？可你们这就简单了，最大起飞重量才六七十公斤，一天才烧多少油？” 一边说，徐青武教授一边摇头，神情之间感慨的厉害。 “老师，我也是怎么想的，”张起航笑着道：“我大致算了一下，咱们国家有几千万亩的国营农场，而使用运-5进行农药喷洒作业又不是那么方便，这个时候就给了我们机会，哪怕在前期，各大农场对于使用无人机进行农药喷洒作业心有疑虑，我们也可以自己组建一个农药喷洒队帮他们进行农药喷洒，等他们见到了实际效果，心头的疑虑自然也就消失了。等他们看到使用无人机进行农药喷洒不仅效率和使用有人飞机差不多，而且成本极低、还不用担心航空管制，这个时候我们的市场就来了。 另外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想办法将无人植保机卖到国外去，卖给国外的那些农场主，给国家赚外汇，另外还可以拓展其他行业的用户，比如电力行业、影视行业……我认为无人机这个行业，前途一片光明。” “对啊，还可以卖到外国去，”徐青武教授的眼睛顿时一亮，笑呵呵的连连点头：“只要你们别像小鬼子的定价那么黑，这个东西肯定有市场……成，这次你们打算怎么合作？” 张起航说道：“老师您也知道的，我对内燃机还懂一些，但直升机这一块就完全不懂了，所以我的想法是，这一次是我们公司与咱们哈工大所有能够参与的上的院系一起合作，尽快的将这个项目搞定，如果可能的话，最好在拉上省农业装备研发部门一起，由他们负责研制农药的喷洒系统。 另外，考虑到国内的很多农场那边还需要借助咱们学校的，我的想法是，咱们学院在这个项目当中占20的股份，您觉得怎么样？” 徐青武教授瞪大了眼睛：“还给学校20的股份？” 这个项目已经超出了汽车工程系的能力范畴，起码还需要航天学院、电子与信息工程学院的参与，甚至说不定还需要材料学院那边的配合，当然，省农业装备发展部门的配合也少不了，在徐青武教授看来，这个项目对于整个哈工大而言已经是一块大蛋糕了，毕竟通过这段时间来与华腾公司合作的ht110、ht150这两个项目，不单单是参与项目的教授们拿到了不菲的“顾问费”以及项目奖金，连带着参与这些项目的学生们也拿到了一步数额不小的奖金。 教授、老师们靠着顾问费和项目奖金，现在的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舒坦，可现在，张起航竟然还准备给学校股份？ 这是在自己曾经最落魄的时候帮助过自己的老师，所以张起航也没瞒着他，说道：“老师，单靠我们华腾公司，哪那么容易敲开那些国营农场的大门？可如果咱们哈工大愿意帮我们一把，这件事就简单了，可就算哈工大是我的母校，我也不能让母校白白的帮我们的忙？所以我就想了，把这个无人机项目20的利润拿出来给咱们学校，也算是帮咱们学校改善一下经济状况。” “这个……这个……” 徐青武教授激动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多年来形成的思维告诉他，这样不合适，可学校的财务状况他也是清楚的，财务非常紧张，这20的股份哪怕每年能够给学校带来几百万的收益，也能够帮学校缓解一下紧张的财务，起码，可以保证老师们的工资和奖金如额发放，可是…… 倒是张起航，看到徐青武教授脸上纠结的表情，他笑着道：“老师，这种事情就不是您能做决定的了？您是不是请赵副院长过来？” 徐青武教授闻言，重重的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对啊，瞧我这脑子！ 这种事情是自己一个教授能够说了算的吗？起码也得赵副院长来啊。 第373章 我用两台HT150拼成了一台V2的HT300 不同于徐教授，赵院长听了张起航的想法、尤其是他对全球无人植保机市场的判断之后，他沉吟了片刻，首先问道：“怎么合作咱们先不说，单单说这个无人机上面，最重要的子系统就是发动机，你们能找到合适的发动机？” 在赵副院长的记忆中，国内似乎压根就没有这种发动机出售。 徐教授闻言，也是立刻转头看向张起航：自己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我用两台ht150发动机拼成了一台90度夹角的v2发动机，并且对行程和缸径进行了重新设计，”张起航却是早有准备，他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份设计图，摊在桌子上给徐教授和赵副院长看：“相比于ht150的长行程设计，这个ht300发动机采用了大缸径、短行程的设计，更强调功率的输出； 另外，考虑到可靠性和耐用性，曲轴、连杆以及活塞等内部核心部件都将采用高强度的锻造材料； 考虑到发动机会长时间工作在高转速，发动机的散热就必须重点考虑，为此我加大了散热鳍片的总面积并且可以外接机油散热器，进一步为发动机降温，在整体强度方面您两位也尽管额可以放心，在设计之初我就想到了这一点，这个航空版本的ht300甚至可以满足将来加装涡轮增压系统的需求……” 赵副院长和徐教授看的目瞪口呆：就在自己还在为这款无人机的动力系统发愁的时候，张起航这小子竟然已经完成了发动机的设计？ 但仔细一想，这似乎也确实是可行的，严格来说这台ht300就是将两台ht150拼在了一起，自然会有大量的零部件通用，对于已经协助华腾公司先后做出了ht110和ht150发动机的汽车工程学院来说，将两台ht150“拼”成一台ht300确实是可行的，难度也不大，只是…… 徐教授忍不住问道：“你这个发动机的最大功率是多少？能够满足需求吗？” “根据我的计算，这个发动机的最大输出功率是28马力，至于动力够不够的问题我也想过了，”张起航说道：“米利坚罗宾逊公司有一款双座民用直升机叫罗宾逊r22，这个直升机的最大起飞重量是620公斤，采用了一台133马力的活塞式航空发动机，我对直升机气动这一块完全不懂，但我觉得动力和起飞重量同比缩小10倍应该没问题……” 同比缩小10倍？ 也就是最大起飞重量60多公斤，动力给道13马力左右呗？ 赵副院长和徐教授也不懂直升机空气动力学以及应该如何计算直升机所需的动力，但他们也觉得张起航的这个逻辑没问题：既然一台133马力的发动机可以让一台最大起飞重量620公斤的直升机顺利起飞和飞行，那么一台13马力的发动机自然也能让一架60公斤的无人机顺利起飞。 既然之需要13马力就能够让一家60多公斤的直升机飞起来，那么由两台ht150频在一起的ht300自然就更加不是问题了，不过这么一来，徐教授也疑惑了：“既然这台ht300的动力是28马力，那么反过来说，你已经可以做到将航空版本的ht150的功率提升到14马力了对？” “嗯，是这样的。” 徐教授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用ht150，而是将两台ht150拼成了这个……嗯，ht300？” 这个问题不仅是他疑惑的，也是赵副院长所疑惑的。 张起航解释道：“因为我听说航空发动机即便是在相对省油的平飞阶段，也需要发动机输出百分之六七十的功率，如果是14马力的ht150，那转速就会拉的非常高，ht150的底子毕竟不是航空发动机，这么高的转速对发动机的寿命损耗非常大； 但如果是ht150就没问题了，28马力的最大功率保证了飞机有充足的储备功率，即便是需要15马力的功率，发动机的转速也不过在6000转左右，是发动机动力输出的‘绿区’范围。” 坐公交车的时候，如果你站在司机旁边，注意一下发动机的转速表，就会发现发动机的转速表对应着白区、绿区、黄区以及红区四个转速阶段，白区就不用说了，发动机转速如果处于绿区，就意味着这是发动机运转效率最高、同时也是对发动机最友好的转速阶段，而黄区就有些危险了，意味着不能长时间在这一区间范围内运转，而红区更不用说，属于“充刺”转速，需要尽快将转速降下来、否则会对发动机造成不可逆的损伤的那种。 有了这四个转速区，司机就一目了然，而自己要做的就是让发动机尽可能的工作在“绿区”范围。 现在张起航说ht300居然能够在输出15马力的时候仍然让发动机工作在“绿区”，这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因为这意味着这台发动机在使用过程当中不会被过度“摧残”，可以使用较长的时间。 徐教授一脸的感慨：“这就厉害了。” “当然，这么做也不是没有毛病，”张起航苦笑着道：“就是根据我的计算，哪怕我采用了很多办法给发动机减重，但这台ht300发动机的湿重仍然有接近30公斤，而同等重量的航空发动机的最大功率已经可以达到60马力以上了，所以我估摸着，这架无人机的净重量大概要超过60公斤，在满载燃油和农药之后，实际的起飞重量得超过90公斤，甚至很有可能要往100公斤去靠了。” 所谓湿重，就是包含了机油的重量，一台28马力的航空发动机竟然有将近30公斤的湿重，这个功率重量比简直能让一众活塞式航空发动机们笑掉大牙，但话说回来，如果华腾公司不想花钱从国外买昂贵的专用航空发动机的话，这却是唯一的办法。 要知道，即便是动力伞后者动力三角翼专用的那种三四十马力的小型航空发动机，也要大几千乃至上万美元一台。 价格倒也罢了，但华腾公司如果当真要做这个项目，那需要进口的发动机的数量最少是两三百台，这就是上百万美元，这笔钱可不是个小数目。 ———————————— ps：之前一直没找到雅马哈r-50的资料，网上能够查到的都是雅马哈rax系列无人植保机的资料，就以为r-50的载荷也是20公斤，刚刚无意中才查到r-50的载荷以最大起飞重量等数据，才知道搞错了，r-50的载荷是10公斤，前面章节的错误已经修改了，还请兄弟们见谅。 第374章 这东西对我们来说太简单了 在1993年的当下花上百万美元买发动机…… 张起航觉得算了，发动机这个东西还是自己搞，不提上面能不能同意，就算能同意，从申请到同意再到买回来以及后期的维护保养，那都是很大的麻烦。 徐教授自然也没明白这一点，但他却很激动：“发动机重一点就重一点呗，这个不是问题，大不了就是飞机的最大起飞重量从80公斤增加到100公斤，这就顶天了，但以刚刚听到的安格r22直升机的数据来看，哪怕是最大起飞重量80公斤，所需的功率也不过就是十六七马力，这个时候发动机转速还在黄区，问题不大。 而且你们是喷洒农药的无人机，不用像载人飞机那样飞到几百上千米的高空，最多米的作业高度，这个时候，发动机的转速不又落回绿区了么。” “是，老师，我也是这么想的，”张起航笑着道：“现在问题的问题，就是需请咱们航天学院的老师们帮我们计算一下，这个动力到底够不够，毕竟这都只是咱们自己盘算的。” “对对对……” 徐教授这才反应过来，然后转头看向赵副院长。 赵副院长同样是一脸的振奋，点头道：“我这就打电话……” 徐教授急不可耐的道：“打什么电话啊，咱们直接过去！” ………………………… 华腾公司的总经理过来了，整个航天学院这边顿时热闹了起来。 说实话，看到汽车工程学院那边和华腾公司合作之后，那些教授、副教授以及讲师们一个个赚的盆满钵满，每个月光是固定的顾问费就是2000块，其他学院的老师们怎么可能不眼红？ 可眼红也没办法，人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是生产摩托车的，和自己搞航空航天技术的没什么交集，自己就算是再怎么眼红也只有干看着的份儿，可谁能想得到呢，就在这个时候，张起航居然登门了！ 在听说华腾公司准备学习东瀛那边，开发一款遥控的无人直升机用于农业植保、希望得到航天学院这边的支持之后，航天学院这边的领导、教授们顿时就乐开了花：赚外快的机会来了…… 对于计算一台起飞重量80公斤的直升机需要多大的动力以及如果这台发动机的重量为30公斤的情况下，这架直升机的重量会上升到多少并且额外需要多少动力的问题，对于张起航和徐教授来说是两眼一抹黑，但对于航天学院这边的教授来说，这跟和让数学系的本科生做小学的数学题没什么没区别。 航天学院副院长、同时也是哈飞那边的特聘顾问的安国庆安副院长很快给出了答案：“如果你们就只有这么一款发动机、并且坚持必须有20公斤的载荷的话，不考虑燃油，这款飞机包含载荷在内的最大起飞重量大约在90公斤上下； 假设你们安装一个4升的燃油箱，同时将载荷定在25公斤左右的话，那么最大起飞重量正好是100公斤上下，此时飞机起飞需要的功率为18马力左右。” 只要18马力，就可以拥有一个最大起飞重量100公斤、25公斤载荷的遥控直升机？ 这个答案，让张起航、徐教授以及赵副院长又惊又喜：这么一算，张起航高度这个28马力的v2发动机的动力岂不是绰绰有余？ 倒是安副院长，兴奋当中又夹杂着意思忐忑：“小张同学，你的这个东西对于我们航天学院来说完全不是问题，这个……” 张起航自然不可能只听安副院长的这一面之词，很认真的问道：“安院长，我知道接下来的话对您、对咱们学院可能有些不够尊重，但在飞行器这一块我是个纯粹的外行，所以有些问题您别生气……” 张起航这话一出口，安副院长顿时就笑了。 他当然知道张起航是徐教授带的研究生，而一个不懂航空、尤其是直升机的年轻人问出一些在业内人士看来很傻很天真的问题，这也完全理解，当即笑着点头道：“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好的，”张起航真的才开口道：“安老师，如果咱们能够合作，这架无人机除了发动机之外，飞机整体的布置方案、主减速器、副减速器、以及旋翼系统、尾桨以及相应的传动系统我可都是要交给你们来做的，甚至于我还会提出一些其他的要求。 但我听说直升机的主减速器以及旋翼的研制难度非常大，比如哈飞那边到现在都没办法完全量产直-9的主减速器，我们这个虽然是个遥控飞机，但也是一架直升机，而我听说咱们国家在材料方面的水平比西方差很多，这个……所以……” 尽管张起航语焉不详，但安副院长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无非就是担心哈工大这边搞不定呗。 张起航有这样的想法，他也不奇怪，而是点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个你尽管放心，咱们学院这边完全可以开发出满足你们需求的减速器以及配套的桨毂、旋翼。” 说到这，看到张起航的眼神有些怀疑，安副院长倒也没有生气，反倒是笑了：“小张同学你们单位是做发动机的，难道不知道力与材料之间的关系？” 听到这话，张起航就猛的一拍脑袋，一脸的不好意思：亏的自己还是做摩托车的呢，竟然把这个给忘记了。 力越小，对材料的要求就越低，比如同样式齿轮组，小朋友玩的玩具车上面的发条齿轮，用塑料就能做，可直升机的主减速器的齿轮，那对材料的要求就大了去了…… 减速器、旋翼这些东西也是如此，同样是减速器和旋翼，遥控直升机玩具的旋翼用塑料就能做，可对于直-8、直-9这种最大起飞重量好几吨乃至十好几吨的直升机来说，减速器、旋翼的加工制造难度那就要了老命了。 而自己公司这次要做的无人机，最大起飞重量只有100公斤，所需的功率也不过才18马力，这么点功率能用到多高级的材料？ 是特种合金还是万吨水压机压出来的锻压件？ 别开玩笑了，根本用不着那么好的材料，稍微好点的材料就完全满足需求了。 第375章 敲定 既然材料和设计方面都不是问题，那么股份的事情就可以谈谈了。赵副院长主动开口：“小张同学，你刚刚说的那个股份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张起航也不客气，直接说道：“老师，我是怎么想的，这个无人植保机做出来之后，面对的客户是国内的国营农场以及国外的中小型私人农场主，国外就不说，单单说国内的这些国营农场，以我们公司的名气，就算做出来了这个无人植保机，这个市场也不好打开，但如果咱们学校愿意帮我们一把，这就简单了。” 原来如此！ 赵副院长瞬间明白了张起航的意思，也明白了这20的股份不是白拿的，毫不客气的说，张起航之所以肯将这20的股份给哈工大，看上的就是哈工大的关系，有哈工大庞大的关系和人脉，不敢说国内所有的农场，起码能够跟一半的农场搭上关系，而对于华腾公司来说，这就够了。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人家凭什么要给你20的股份？ 从这个角度来说，赵副院长觉得这20的股份拿的理直气壮！只是问题在于，这20的股份能够有多少收益呢？ 赵副院长想问的清楚一点，可知识分子的矜持又让他有些张不开口…… 倒是张起航，看到赵副院长那想张嘴又不好意思的模样，心中一转，顿时明白了他纠结的地方，顿时忍不住好笑：这个时候的知识分子真是单纯啊…… “我手中有些数据，可能不太准确，但大致上可以当做参考，”张起航说道：“目前咱们国家的国有农场的面积应该是超过1000万公顷，也就是超过15亿亩，当然，这包含农作物农场和棉，茶等经济作物农场。 目前运-5飞机的农药播撒价格大概是25至30元一亩，这是大田的价格，茶园增加30，果园翻倍，而且这个价格只是单纯的服务费价格，不包含农药在内，不过国家对此有相应的农业补助，去掉补助之后的价格大概在15元至20元一亩。 不过这些都与我们没关系，就以我们最终收到的价格为15至20元一亩为例，我们以4到5架飞机组建一个作业小队，日作业4000亩、每年作业90天来计算，一个小队一年就可以拿到540万至720万的营业额，这里面有超过一半是净利润……” 听到这，赵副院长和徐教授齐齐的“咕咚……”咽了口唾沫：一个小队一年就能有六七百万的营业额…… 看你们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张起航心中暗笑，接着说道：“这还只是最保守的数据，实际上我认为每年的作业时间怎么着也能用120天，如果是120天，那一年就是近千万的营业额，只要有哈工大这边的协助，我们组建二三十支乃至更多的作业小队全国巡回作业，我们甚至可以组建队伍出国作业，到时候赚的都是美元……” “咕咚……” 张起航说的太美好，但即便是最保守的数据，以每亩地收费15元、每天作业3000亩、每年作业90天来计算，一只作业小队一年的营业额也有405万，按照张起航说的，弄上他几十支作业小队全国各大农场巡回作业，那这20的利润就是…… 这一刻，赵副院长和徐教授的左眼是“”，右眼是“￥”：有了真多钱，学校能办多少事？老师们的收入能够改善多少？ …………………… 钱是社会前进的动力，在这么巨量的资金的推动下，赵副院长立刻带着张起航去拜访了校领导，面对如此海量的收入，校领导也激动了，当即做出了指示，要求哈工大各院系全力协助华腾公司做好这款无人植保机的研制工作，同时任命赵明新为研发小组常务副组长，直接向校领导负责，研发过程当中有任何问题都可以直接向校领导请示。 有了校方的全力支持，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而面对由哈工大数个院系的专家、教授们组成的团队，张起航也提出了自己对这个无人直升机的一些要求：“各位老师、各位领导，对于直升机这一块我完全不懂，飞机怎么设计就拜托了，我就提一些我们公司的要求，如果大家觉得这些要求当中的某些是做不到或者为难的，尽管说。” 张起航的话音刚落，安副院长就笑着说道：“小张同志，你也不要有什么顾虑，这次的合作对咱们双方来说都是好事，现在你们是客户，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千万不要客气。” 安副院长话音一落，其他领导就纷纷点头称是，表示让张起航千万别客气。 话都这么说了，张起航自然不会客气：“首先就是安全设计，虽然飞机还是要由飞手使用遥控器操作的，但我希望飞机具备一键断油功能，当发生危险的时候，飞手按下一键断油按钮，飞机立刻断电断油，保证飞机以及周围人员的安全，这个没问题？” “没问题。” 安副院长当即点头。 “好的，那第二个要求，就是关于机身设计方面的要求，”张起航接着说道：“机身设计，我对飞机设计不懂，但我了解用户，所以我希望各个重要的子系统采用模块化和快拆设计，以方便维修。 比如飞机的发动机坏了，我希望能够在10分钟之内将备用发动机替换上去，不能耽误正常的喷洒作业；比如为了方便转运和办理飞机托运，如尾梁、旋翼这些部件，要么是可折叠的，要么是可以快速拆解、组合安装的，必须保证在抵达现场之后的5到10分钟之内安装或者拆卸到位；此外要设计专用的、具备防震功能的转运箱，这个可不可以做到？” 机身子系统要采用模块化设计和快拆设计？ 张起航不说，大家谁也没往这儿想，可现在听张起航这么一说，大家立刻就觉得张起航说的有道理：是啊，从用户的角度来说，能够快速更换发动机等核心部件，这确实是有必要的，而尾梁、旋翼等部件采用折叠或者快拆技术也确保了转运时的方便，这些要求都是从实际使用出发的。 ———————————— ps：各位兄弟姐妹，千年今天要和老丈人去趟贵州办点事，大概要周五回来，我尽量不请假，努力做到每天2更，但每天3更的话确实够呛，所以还请各位兄弟姐妹见谅啊，实在是突发情况。 第376章 旗舰的底子 安副院长也是如此，听了张起航的话之后，他心中一震，随即看了众人一眼：“我觉得小张的话很有道理，唔……大家谁觉得这些要求实现起来有困难的？现在可以提出来。” 众位教授们纷纷摇头：开什么玩笑啊，如果是一架载人飞机提出这样的要求，大家摇头还有话可说，可这不过是一架最大起飞重量100公斤左右的无人遥控直升机，说白了就是一个大号的遥控飞机，如果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 我这个教授不要面子的啊？ 被其他同事听到了自己叫苦叫难，他会怎么看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的能力不轻，其实是徒有虚名？ 不干！ 这种事情坚决不能干！ 又提了几个要求比如研制一个简单的飞控系统、充分考虑拓展其他行业的用户等等，诸位教授们也都答应了下来，纷纷表示没问题。 张起航也没有提太多，比如未来电动多旋翼植保机上面常有的自动保持飞行高度、喷洒路线自动选择功能等等，张起航觉得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一开始不用搞的太复杂，先把这个平台的基础打好再说。 既然没问题，合作方案也就敲定了下来。 …………………… 敲定了合作方案，张起航再一次笑嘻嘻的敲开了徐教授办公室的门。 看到张起航，徐教授很开心，热情的招呼张起航坐下：“知道你要回去了，你师母今天特意去菜市场买了几个硬菜，我还说给你打电话呢，没想到你就过来了……这次说什么也得吃了饭再走啊。” 感受着老师话语中浓浓的关心，张起航抽了下鼻子，连连点头：“一定一定……对了老师，我又给您找了活儿，接下来您和我的师兄师姐们可有点忙了。” “嗯？”听张起航这么说，徐教授顿时乐了：“说，什么活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师兄师姐们现在对你们华腾公司的活儿那叫一个望眼欲穿。” “其实就是ht300的民用版，”张起航也没卖关子，说道：“不同于航空版本，民用版本的ht300是真的将两台ht150拼成了一台排量的v2发动机，两者在汽缸直径、活塞行程方面都是完全一致的，完全可以与现款的ht150共享活塞、连杆到中缸、缸盖、气门组件在内的大部分组件。” 连着帮华腾公司做了两台发动机，徐教授对摩托车市场也有些了解了，闻言，忍不住好奇的道：“所以，你们公司准备跟小鬼子的太子车掰掰腕子？” 徐教授所说的“和小鬼子的太子车掰掰腕子”，指的就是雅马哈“天王”xv250以及本田“马格纳”250这两款巡航车，这两款车在国内市场的定价都在4万上下，从1993年开始一直到21世纪初，雅马哈“天王”xv250和本田“马格纳”250这两款车堪称是国内摩托车市场上的“车神”，是60后、70后以及80后们的梦想之车，其拉风的程度和回头率丝毫不亚于后世的法拉利以及兰博基尼。 听到徐教授的话，张起航有些惊讶：“老师您知道雅马哈天王和本田马格纳？” “我当然知道，之前我还想买一辆天王250来着，可惜你师母不同意，你师母说我都多大年纪了，还学小年轻骑摩托车……年纪大点怎么了？年纪大点就不能骑摩托车了？我看米利坚那些骑哈雷的，很多都是一大把白胡子，不也一样骑摩托车吗，他们能骑我怎么就不能骑？还说我老不修……” 说到这个，徐教授的脸上有些唏嘘，还有些愤愤不平，就像是没得到喜欢的玩具的孩子。 张起航看的心中暗笑：果然啊，男人至死都是个少年…… 暗笑归暗笑，张起航还是劝道：“话是这么说，其实师母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您现在开车多好？” 徐教授哼哼了两声，这才道：“倒也是……” 说到底，在1993年的华夏，四个轮子的汽车才是正义，摩托车？要想死得快，快买一脚踹！ “我们公司现在这么大的年产量，总要有一款真正可以撑得起场面、可以被称之为旗舰的产品？”张起航接着说道：“我就准备用ht300打造出一款可以被称之为旗舰的摩托车，有了这款旗舰，我的很多想法也就可以实施了。” “成，我明白了，”徐教授倒也干脆：“你把图纸留下，剩下的工作交给我了，应该用不了太长时间就能够帮你搞定。” 有了之前开发ht150的经验，面对这个“二合一”的ht300，徐教授觉得这根本就不叫个事。 张起航顿时喜笑颜开：“谢谢老师。” “滚蛋！”徐教授一摆手：“记得多给你师兄们发点奖金就行。” 看到张起航的身影已经到了门口，他又连忙叮嘱道：“记得下午来家里吃饭啊！” “记得呢。” …………………… 张起航回来了。 他回来的正是时候，刚回来没两天，黎青阳的弟弟黎万进就抵达了琅琊。 作为客人，张起航热情的带黎万进参观了华腾公司的发动机生产工厂，看着这个庞大的工厂，在知道了这家工厂的产能之后，黎万进的嘴巴都张成了o型：“张先生，您说这家工厂现在的年产能是70万台发动机？” “是的，”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而且我们还在追加产能，新的产能上来之后，我们的产能可以达到年产各类发动机200万台。” 200万台！ 200万台…… 这个数字让黎万进简直发自内心的感到绝望：这还只是华夏的一家摩托车工厂啊，而现在的交趾只能生产自行车，连一台摩托车发动机都不能生产…… “我知道你们交趾也实行改革开放了，”张起航继续拍着黎万进的肩膀笑道：“如果我们接下来的合作足够愉快，我可以考虑向你们家族转让摩托车以及发动机的相关技术。” 他再一次祭起了当初忽悠育他萨·素帕颂的技巧。 而听到张起航这番话，黎万进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第377章 它来了，它来了 交趾首都，河内。 一群闲人正围在一家自行车修理铺门口指指点点、啧啧称奇…… 看着正在往自行车大梁下面的空间装一台小发动机的修理铺老板，有人好奇的问道：“老板，你这是在干什么？” 交趾嘛，大家都知道的，妇女才是干活的主力，男人每天闲着没事就溜达，所以但凡是哪儿有点热闹，立刻就能围拢上来一大群闲的无聊溜达的男人。 看到围拢过来的人，修理铺的老板也颇有人来疯的架势：“这个啊，这个当然是发动机！” 旁边立刻有人说道：“我当然知道是发动机，可你把发动机装在自行车上有什么用？难不成给自行车装上发动机，你这自行车就能当摩托车骑了？”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顿时轰然大笑！ 对于几乎没有什么工业的交趾来说，摩托车和汽车这个东西已经是大家日常能够看到的最尖端的工业产品了，即便是市长也未必能够有一辆摩托车可用，摩托车这玩意儿在交趾的地位，大概就与六七十年代的时候，212吉普在国内的地位相当，那是县团级的领导干部才有资格使用的东西。 别说摩托车了，在交趾，即便是自行车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拥有的，私人拥有的自行车的比例，大概和这一时期咱们国内私人拥有轿车的数量差不多，如果谁家能有一辆自行车，那真的就牛x上天了。 老板闻言，也没生气，而是认真的点点头：“没错，给自行车装上发动机，这就是一辆简易摩托车了。” 围观的吃瓜群众们闻言，顿时又是一阵轰然大笑！ 开什么玩笑啊…… 在这些交趾人的眼里，自行车是自行车，摩托车是摩托车，这两者完全不搭界，现在，修理铺的老板竟然妄图给自己的自行车装上一台小发动机就让自行车变成一辆摩托车，这件事是天下最好笑的事情！ 面对这种情况，本来就无聊的交趾男人们干脆不走了，就站在这里看热闹，等老板最终弄好了之后却发现根本不可能实现让自行车自己走的时候，再狠狠的嘲笑他。 可随着修理铺老板将一个个的零部件安装到位，周围围观的人渐渐的笑不出来了：他们忽然发现，这个东西似乎还真是专门为自行车而研制的，看看那加大的后轮压盘以及专用的托链轮、看看那可以悬挂在自行车大梁下方的油箱……莫非在装了这个小发动机之后，自行车真的能够当自行车用？ 意识到这一点，围观的人忽然有些激动了：如果真的可以通过加装一台小发动机就让自行车变成摩托车，那…… “好了！” 就在围观的人开始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的时候，修理铺的老板拍拍手：“把送的配比桶和机油给我拿过来。” 看到小学徒飞快送过来的一个怪模怪样的塑料桶，有人忍不住问道：“阮平明，这个桶是干什么的？” “真是没文化，”被这些家伙嘲笑了这么长时间，阮平明要说心里一点都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听人这么问，他顿时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摩托车发动机是要烧汽油与机油的混合油的，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发动机内部的润滑，这个桶就是发动机的生产厂家送的专用配比桶，有了这个配比痛，就再也不同担心机油和汽油的混合比出错了。” 是这样的吗？ 但围观的人谁也没有提出疑问。 作为交趾的首都，虽然大家平日里没少在路上看到那些官员和当兵的骑着摩托车驶过，但摩托车这么高级的东西都都没有接触过，自然更不知道只有二冲程的汽油发动机才需要在汽油内混合一定比例的机油以保证发动机的润滑，四冲程的发动机是完全不需要的。 修理铺老板阮平明按照说明，按照1:15的磨合期的混合比配比好了汽油，小心的倒进油箱里，又给发动机加好机油，稍等了两分钟，等汽油开始顺着油路走好之后，在反冲了几次之后，重重的按下了反冲——这款发动机其实就是从cj50发展而来的cj60，所以保留了反冲启动。 “啪啪啪……” 伴随着二冲程汽油机清脆的运转声，周围围观的人顿时惊讶的大叫…… “哇……” “它启动了！他真的启动了！” ………… 伴随着众人的惊叫，一个在这之前从未有过的念头浮现在了他们的脑海：难道在装了这个发动机之后，自行车真的可以变成摩托车？ 看着周围的人惊讶的表情，阮平明心中颇有些得意：让你们之前嘲笑老子！ 阮平明颇有些人来疯的性子，在发动机启动之后，他立刻翻身上车，轻轻加了一下油门，不用脚蹬，自行车立刻飞快的向前跑了过去。 看到这辆加装了发动机的自行车竟然真的可以自己走，围观的人瞬间哗然！ 与此同时，也有人心动了：按照阮平明的说法，这就是一辆简易的摩托车啊…… 等阮平明回来，立刻有人大声向他问道：“阮平明，我有一辆自行车，如果我想改，你要多少钱？” 阮平明也不客气：“168万！”（以1997年1元rb兑换1400越南盾计算，即整套该转套件的零售价为1200元rb） 168万？ 听到这个价格，有人觉得归，但也有些人不由的心动起来。 168万交趾盾的价格当然不便宜，一个交趾工人的月收入才多少钱？ 可话说回来，只花168万交趾盾就可以让一辆自行车变成一辆简易摩托车，这个似乎又太划算了，即便是最便宜的西蒙斯摩托也要差不多2000万交趾盾呢，现在只要不到一辆西蒙斯摩托车十分之一的价格就能拥有一辆可以自己行走的简易摩托车…… 就在有人犹豫着是否花这笔钱的时候，忽然有人问道：“阮平明，我的这种三轮车能不能装？”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阮平明就看到了一辆在交趾非常常见的载客三轮自行车停在自己前面不远处，就是那种类似于华夏东北的“倒骑驴”、人可以坐在前面的那种载客三轮自行车。 第378章 交趾“出租车”们的春天 “倒骑驴”是交趾一种非常常见的特色交通工具，不同于华夏东北地区主要用于货物运输的“倒骑驴”，交趾的“倒骑驴”有货运和客运两个版本，货运版本自然不用多说，就是个拉货的人力货物运输工具，客运版本就比较有意思了，车主在后面蹬车，客人以半躺的方式坐在前面。 这种设计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像传统的正三轮那样，坐在后面的客人必须得看着车主在前面撅着屁股、咬牙切齿、汗流浃背、吭哧吭哧的蹬车，客人只需要坐在前面欣赏风景就行了。 而“得益于”交趾那近乎于无的工业基础，这种“倒骑驴”三轮就成了交趾最重要的“出租车”，不过客运型“倒骑驴”和货运型“倒骑驴”其实并没有多么严格的划分，因为交趾的“倒骑驴”主要是客运型的，但你经常能够在河内的街头看到一辆载客的“倒骑驴”三轮车前面装着一包货、临时充当一下货运三轮，又或者有人和一大包货物同时坐在“倒骑驴”上面，给你来了个“客货混装”。 阮平明对于交趾的这种“倒骑驴”当然很熟悉，而和自己说话的这人也是偶尔会来自己这儿修车和保养的常客，彼此都认识，所以闻言，他顿时大喜，连忙点头道：“可以可以，当然没问题，怎么？阮大明，你想要给你的车子装一个吗？” 阮大明点点头，只是神情之间又有些犹豫：“我倒是想要装一个，可我又担心客人会不会嫌发动机太吵了。” 阮大明的担心是正常的：万一我装了发动机之后，客人嫌吵、不坐我的车了怎么办？那岂不是白花了钱还耽误了生意？ 阮平明也觉得阮大明的担心有道理：是啊，毕竟给三轮车装发动机这种事情此前从未有过，谁也不知道顾客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但阮平明又不甘心放弃自己这么一笔主动送上门来的生意：自己可以是一次进了5套这个改装套件呢，这要是能够借着这个机会打开三轮车的市场，自己岂不是能够卖出去好几十套？一套自己可以赚30万交趾盾，如果能够卖出去三四十套，那自己可就赚大了！ 想到这，阮平明飞快的脑筋，回忆着自己从总代理那里学来的话术，对阮大明说道：“阮大明，你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我觉得，你的三轮车装了发动机之后一定会帮你赚到更多的钱，不信你听我说。” 阮大明听阮平明这么说，还真有些好奇：你凭什么说我装了发动机之后可以赚更多的钱？他点头道：“好，你说。” 阮平明立刻说道：“首先第一个，发动机可比人有劲，如果你装了这个发动机之后，你的三轮车就摆成了一辆机动三轮车，人就不说了，咱们先说装货，别人一次可以运一包货，你却可以一次运两包、三包，你一次就赚别人两三次的钱。 而且最重要的是，人会累，机器却不会累，你现在的三轮，可能一天只能干4个小时，可装了发动机之后却可以干七八个小时，一天赚的是以前五六倍的钱，可人还不会累，因为你只需要坐在车上掌控好方向，完全不用蹬车嘛，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咦……还真是这么回事啊！ 阮大明想了想，觉得还真是这么个道理：有了发动机，即便是运货，自己也比别人运的多、干的时间长啊。 想到这，他顿时有些心动了，只是还有些犹豫：“这么说倒也没错，但如果是运送客人呢？” “你傻啊，”阮平明说道：“需要打车的那些顾客，除了外国来咱们交趾旅游的，谁不是大包小包的一大堆？说不定还要坐两个人，你蹬车蹬慢了还嫌弃你偷懒，谁会嫌弃发动机吵？但如果你装了发动机，你不但可以又快又好的将客人和货物运送到目的地，说不定客人觉得你的车有发动机、装的东西多，甚至还会主动找你呢。” 是这样的吗？ 阮大明觉得阮平明的话似乎是有些道理，可他还是有些担心：“万一客人嫌我的车子的发动机太吵怎么办？” “你觉得咱们交趾人会觉得你的发动机太吵？”阮平明反问道：“你还不熟悉咱们交趾人？他们只会觉得你蹬的太慢、觉得你在偷懒，他们只会觉得往你车子上装的东西太少、让你赚了他们的便宜，发动机太吵？他们怎么会有这样疯狂的想法？ 至于可能嫌你太吵的外国客人……大不了你不做他们的生意就是了，交趾国内客人的生意还不够你做的吗？” 想到总代理那边给出的扶持政策，阮平明犹豫了一下，终于一咬牙：“这样，如果你装了发现发动机耽搁你做生意了，你可以在一个星期之内你来找我退货，我退给你150万交趾盾，怎么样？” 一个星期之内退货，可以拿到150万交趾盾？ 这下子，阮大明不再犹豫：“成交！” ………………………… 骑着不用自己下力气去蹬的三轮车，这感觉确实是很爽，可一想到现在烧的是油，阮大明就有些心疼：汽油可不便宜啊…… 就在阮大明犹豫着是否先将发动机关闭以节省燃油，等有客人来了的时候自己再启动发动机的时候，他忽然看到路边有人招手：“三轮车！三轮车！” 在这人的旁边，还有一大堆的货物。 阮大明立刻靠过去，满脸堆笑的道：“同志，您要把这些货送到哪里去？” 招手的这人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有些好奇的望着阮大明这辆“突突……”作响的三轮车，有些诧异的道：“你这个车……” 尽管心中忐忑，可阮大明还是按照阮平明教自己的话，用力拍了拍车把，得意的道：“我请人专门给我的车装了一台发动机，有了这个发动机，我不但比别的三轮装的多，跑的还快，可以又快又好的把客人送到目的地……同志您要去哪儿？” 第379章 卖疯了 仿佛雨后春笋一般，华腾公司的这款“自行车燃油助力系统”飞快的出现在了河内那些“倒骑驴”三轮车上。 车主们很喜欢，装上这个小发动机之后，自己腰部酸了、腿不疼了，一天能干之前三天的活儿，晚上回家不再是累的哼哼唧唧的连婆娘都没有没有心情去摸，可以和婆娘做点喜欢做的事情了； 顾客们对于这些三轮车也很满意，以前打辆三轮，路远了不愿意去，人多了不愿意拉，货物多了还是不愿意拉……自打这些人在三轮车上面装了发动机之后，路程远点没关系了，人多了也没问题，甚至货物多一点也可以商量，唯一让这些人有些不爽的是，这些三轮车的车主要价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黑，简直是抢劫，你们现在都用发动机了，不再需要您们下力气去蹬车，价格难道不应该便宜一点吗？ 过分！ 而在两轮自行车市场，这款发动机受欢迎的程度甚至远超三轮车，只是花168万交趾盾就可以让家里的自行车变成一辆可以自己走的简易摩托车，这种好事上哪儿找去？ 就像是当年魔都自行车四厂推出的那款燃油助力车被疯抢一样，河内也吹起了一阵旋风但凡是手头允许的，都选择给自己的自行车加装发动机，一时间，在继自行车是个人财富和家庭富裕程度的象征之后，能不能给自己的自行车加装发动机忽然就成了衡量一个家庭是否富裕的象征：你说你有钱、你家条件好？有本事你给你的自行车加装一个发动机啊，连个发动机都装不起，装什么有钱人？！看看老子的发动机，昨天刚刚装好的！ 而因为自行车的后座太硬，随着这股热潮，一股改装自行车后座的热潮也开始兴盛起来，简单来说，就是给自行车的后座装一个带海绵的软垫子，可以让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的人在乘坐的时候更舒服一些。 这个东西一出来立刻就受到了欢迎，不但那些加装了发动机的自行车车主们几乎人手一个，即便是那些暂时没有加装发动机的车主也纷纷买一个装上，至于为什么暂时没有加装…… “卖疯了！” 电话里，黎万进激动的大声对张启航喊道：“张先生，咱们的发动机现在卖疯了！现在我的手里头就只有不到200台发动机，您赶紧再给我发2000台发动机过来，我这里马上就要断货了！” 说完，不等张启航开口，他就接着说道：“木材我这边已经开始准备了，最多一个星期就可以准备好，但是张先生，您能不能先发货？” 交趾很穷，实在是太穷了，即便是黎青阳和黎万进这样在交趾算的上是“大富之家”的家庭，在不影响家庭正常生活的情况下，他们也只能一次进1000台发动机，原本，不管是黎青阳还是黎万进乃至他们的父亲，都觉得这1000台发动机怎么着也能卖两个月，甚至三个月也未必能够全部卖掉，毕竟在这之前，根本就没有人弄过这个玩意儿啊，这东西在交趾到底能不能得到认可、能不能受欢迎，这都在两可之间。 可谁能想到呢，短短不到半个月，准确的说只是11天，首批1000台“自行车燃油助力系统”就被卖掉了800多台，现在手里只剩下了不到200台。 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整个黎家顿时就疯了：这个东西在交趾竟然这么受欢迎？那还犹豫什么，赶紧进货、赶紧赚钱啊！ 至于黎万进，也没少被父母抱怨：你这傻孩子，怎么就没想到时时刻刻盯着销量、盯着库存呢，现在咱们家多么被动？ 面对父母的责备，黎万进心里也委屈啊：您都说了这些发动机怎么着也得卖三个月，我当然就不着急了，我不就玩了几天吗，怎么一下子就快卖完了？ 只是委屈是委屈，但委屈只占很小的一部分，更多的还是兴奋：我们黎家，终于找到了一个支柱！ 而面对催货的黎万进，张启航也很高兴：1000台发动机，这么快就要卖光了？看来自己之前低估了交趾的消费能力了啊。 心里这么想着，面对黎万进提出的先发货的要求，他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样，我联系一下我的朋友，如果他说他的人已经看到你们开始采伐了，我这边就开始给你备货。” “好的，好的，谢谢，谢谢……”黎万进闻言，激动的有些无语伦次：“张先生，真的太感谢您了……” 张启航笑着道：“应该的，我们是合作伙伴嘛……” 说到这，他略一沉吟，向黎万进问道：“黎先生，既然这个产品在你们国家这么热销，其他家族看到你们家族这么赚钱，会不会眼红，然后做出一些……嗯，不太好的事情？” 在这之前，黎万进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可现在听张启航这么说，他顿时愣住了。 这种事情有可能吗？ 当然有可能！太有可能了！ 交趾穷啊，即便是自己家族这种在交趾算是富裕之家的家族，可到了华夏也不算什么，也正因为穷，交趾人才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赚钱的机会，至于能够让自己赚大钱的机会，他们自然更加不会错过，那么问题来了，自己家族是河内市场上的发动机供应商，这种事情能够瞒得住人吗？ 瞒不住！ 肯定瞒不住！ 可瞒不住的话，那怎么办？ 尽管知道接下来会很麻烦，但黎万进还是咬着牙说道：“他们敢？我看他们谁敢！我们黎家也不是好欺负的，谁敢来抢我们的生意，我跟他们没完！” 听到黎万进的话，张启航有些无语：这孩子，咋就这么实诚呢…… “话不能这说，”张启航劝道：“小黎啊，你们黎家首先进入了这个行业，赚钱了，自然应该分到最大的一杯羹，但那些准备进来分一杯羹的可能是你们家以前的朋友甚至是盟友，你真的因为一点钱就打算跟他们没完？” 第380章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 “呃……”听张启航这说，黎万进也愣住了：“那我应该怎么办？” “我们华夏人有句话叫做‘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张启航说道：“你们黎家如果想要尽快的将发动机卖到你们交趾的每一个城市，如果有人来找你们、想好分一杯羹，这其实是你们黎家做大做强的最好的机会，你把这句话告诉你父亲，他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对张启航的话，黎万进半信半疑，但鉴于张启航在彼此合作当中的分量，他也不敢隐瞒，挂了电话之后立刻去了自己父亲的办公室，把张启航的话跟自己的父亲说了一遍。 果然，一开始，听了儿子都话，黎勇的脸上有些不愉，可听了张启航的那句“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以及“这是你们黎家做大做强最好的机会”的之后，黎勇就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 看着自己老父亲眉头紧锁的样子，黎万进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片刻后，黎勇忽然一拍桌子，大声的赞叹道：“有道理！不愧是华夏，这话说的太有道理了！” 看着一脸喜色的父亲，黎万进一愣：什么意思？莫非是父亲觉得张启航的话说的很对？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管是做生意还是在官场，这话都是人生至理！不”黎勇一脸赞叹的道：“老二，我告诉你，只要你能悟透这个道理，咱们黎家今后就发达了，而且还能长盛不衰……不行，我要将这句话作为咱们黎家的家训，咱们黎家的后代子孙，不但好牢记这一点，还必须时时以这一点要求自己！” 黎万进听的整个人都有点懵：我觉得这话没什么大不了的啊，怎么老头子居然对这话这么认可，甚至要将这番话作为家族的家训？ 但黎勇却等不及了，拿起电话就拨了出去，少顷，电话接通，他笑意盈盈的说道：“庭勇，是我，黎勇啊，在忙什么呢……没事没事，就是有段时间不见了，打个电话联系一下……对了，知道最近河内卖的挺火的那个装在自行车上的发动机？那是我家老二无意中碰到的，我琢磨着你在咱们交趾中部地区不是挺有能量的么，要不要一起合作一把？对对对……” 在给这人打完电话之后，黎勇并没有闲下来，而是再次将电话拨了出去——有点冷落儿子了，但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教育儿子。 ———————————— 杨志军满面红光的走进了张启航的办公室，开心的说道：“张总，交趾那边又来新订单了，这次他们要5000套发动机。” “5000套？好家伙！”张启航闻言，很是有些惊讶：“算上这5000套，这俩月来咱们给交趾发了差不多套发动机了？都说交趾穷，可现在看来，交趾也不穷嘛。” 虽然这个改装套件的价格不贵，单套的价格是100美元，可架不住数量多啊，现在就已经月销9000套了，如果月销一万套，那么每个月就可以实现100万美元的创汇收入，一年就是上千万美元，对于交趾这么一个堪称一穷二白的国家来说，真的很不容易了，现在想来，也亏得自己想出了那个“以物易物”的贸易方式。 想到这，张启航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是啊，”听张启航这么说，杨志军也是连连点头，赞同的道：“以前都说交趾那边穷的不行，根据咱们掌握的情况来看也确实是这样，可谁能想到呢，一个这么穷的地方，现在每个月竟然能够卖掉将近一万台发动机，依我看啊，再多一段时间，说不定能达到月销两万台的程度。” 说到这，杨志军一脸憧憬的道：“如果一个月卖两万台，那就是200万美元，一年就是2400万美元，再算上咱们出口东南亚的摩托车，那岂不是一年能够为国家创造上亿美元的外汇收入？一年上亿美元的外汇收入啊，国家得怎么奖励咱们？” 不止是杨志军，张启航其实也很好奇：对啊，如果华腾公司一年能够为国家创造上亿美元的外汇收入，国家该怎么奖励华腾公司？ 领导干部提拔一级？ 不是没有可能，在这之前，琅琊地区一整年才不过创汇几百万美元，这一下子从几百万来到了上亿，简直就是跑步进入了共产主义，那么，怎么可能不对华腾公司进行重奖？不过…… “说这些做什么，”张启航摆摆手：“做好咱们的工作，到时候谁也不能忽视咱们的成绩，可如果在这个时候掉了链子……” 听到张启航话中的警告之意，杨志军急忙点头：“张总您放心，我们一定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话音未落，张起航的电话忽然响了，接起电话一听，原来是市里已经知道了华腾公司在交趾那边首先了100多万美元的创汇，领导很高兴，让张启航过去汇报一下工作。 知道了张启航要去地区的消息，杨志军皱了下眉头，说道：“张总，我觉得领导可能不止是想要让您过去汇报工作，很有可能是希望您能够给地区的企业介绍一下经验。” 张启航点点头：“嗯，不排除这个可能。” “……” 杨志军没说话，但他的担忧却通过表情表达的显露无疑：如果地区给咱们公司加担子，那咱们到时候可怎么办？ “先看看情况再说，”张起航说道：“或许领导就真的只是单纯的听到了咱们的消息之后，想要鼓励、勉慰一下咱们呢。” 听到这话，杨志军就知道自家老板的心里已经有底了，遂不再多言。 反倒是张启航，他刚上车，就接到了自家老爹打来的电话：“起航，你这几天忙不忙？” 张启航微微一怔，连忙问道：“爸，您有事吗？” “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有个事我有点拿不定主意，想要你帮我参谋参谋。” 张启航闻言，二话不说：“爸，我今晚就回去。” 第381章 小张啊，你们能不能带动更多的企业去交趾？ 到了行署，果然如之前所料，行署专员闫宝平同志是特意想要了解一下华腾公司开发交趾市场的情况，在听说马上就要在往交趾发5000台发动机、可以为国家创造50万美元的外汇收入，并且算上这5000台，这两个月来累计已经往交趾发送了超过台ht60发动机改装套件之后，闫宝平同志很高兴，对张启航以及华腾公司提出了表扬，然后和颜悦色的说道：“张启航同志，你们华腾公司现在已经成了咱们琅琊地区出口创汇的一面旗帜，地委、行署一定为你们做好后勤保障工作，你们现在有没有什么困难？有的话，一定要说出来，地委、行署这边一定尽力帮你们解决。” 对于整个琅琊地区而言，现在的华腾公司就是全地区的宝贝疙瘩，必须小心的伺候着，大家伙儿的未来就全看华腾公司了呢。 张启航才不当老实人，闫宝平这话一落，他就开口说道：“要说困难，也确实是有一些。” 闫宝平立刻说道：“有什么困难，你说。” “首先有个就是税收这一块，”张启航说道：“据我所知，在其他地方，当地政府对那些出口创汇大户都有不少的税收优惠减免，目的是保证出口企业的竞争力，但我们公司这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相关部门从来没有按照国家相关政策和规定，给我们减免过税收。 还有，政府这边是不是应该再组织一次严打了？现在我们公司周围，是不是的有些小流氓在转悠，搞的我们公司的女同志在下了班之后都不敢单独一个人回家，就算不组织一次严打，公安局是不是考虑在我们我们公司那边搞一个派出所？毕竟一旦真出了什么事，影响的可是全地区出口创汇的大事……” 听着张启航的抱怨，闫宝平不禁有些尴尬。 如张启航所说，各地政府为了让当地企业创汇，那是什么招都用上了，别说什么减免税收、退税之类，甚至有些地方政府给给企业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你们能够给政府赚来外汇，你们亏多少钱都没关系，亏多少，政府给你们补多少！ 至于像是在子女上学、家属安排工作等等方面，更是想尽一切办法对出口创汇企业进行照顾，这一切都可以归于一句话：只要你们努力给国家出口创汇，其他的你们什么都不用管！ 可到了华腾公司这边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别说各种特殊照顾了，连正常的税收减免这种应该享受的待遇都没有享受到。 当然，这一切也有地方政府的私心在内：反正你们华腾公司的生意这么赚钱，就算不给你们税收减免你们不也一样大把大把的赚么，既然你们也不差这一点，那就别减免了，地区的财政这么紧张，你们自己又不吭声，有这些多出来的钱，咱们干点什么不好？ 闫宝平的心中未尝不是没有这种想法，可现在听张启航这么说，他也觉得脸上有些发烧：这事儿办的不地道啊…… 这种事情，张启航不说也就罢了，但既然张启航提出来了，地区里就必须给予解决，闫宝平当即向张启航承诺，一定尽快在华腾公司附近新成立一家派出所，同时在华腾公司附近进行一次严打活动，严禁任何人干扰华腾公司的出口创汇。 至于税收减免，闫宝平也明确的向张启航承诺，地区里回头就讨论这件事。 大概是觉得有些尴尬，在说完这件事之后，闫宝平向张启航问道：“起航同志啊，你们公司现在也算是初步打开了交趾的市场了，你对交趾那边的外贸情况怎么看？能不能带动地区的其他企业一起出口创汇？” 听到闫宝平的问题，张启航这才了然：原来是为了这个…… 也是，华腾公司现在固然是为琅琊地区贡献了大量的外汇收入，已经成了整个地区毫无疑问的创汇龙头，但哪个领导会嫌弃自己治下的创汇企业多呢？ 哪怕一家企业一年只能够创造10万美元的外汇收入，但如果有100家这样的企业，一年也能够为地区创造1000万美元的外汇，“去年，我地区出口创汇的形势一片大好，共有100多家出口创汇企业，实现出口创汇x亿美元”这样说的话出去也好听不是？ 张启航也没有藏着掖着，给闫宝平同志介绍道：“因为之前多年的战争，交趾那边的工业基础几乎为零，可以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农业国家。 而作为一个人口数千万的中等规模的国家，交趾其实对各种工业制成品都有很大的需求，这就导致交趾从大到钢铁、机械小到毛巾、暖瓶这类日用品都有庞大的需求，偏偏他们自身又没有什么生产能力，所以在我看你来，不管是出口到交趾还是在交趾设厂都能够赚到钱，像是地区棉纺厂之类的企业都能够去交趾出口创汇。” “真的？” 闫宝平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简直是他最想要听到的答案。但闫宝平也不傻，问道：“那么交趾的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既然交趾对各类轻重工业品的需求那么大，那为什么国内的企业几乎没有往交趾出口的？闫宝平觉得这其中的某个地方一定有问题。 “确实是有些问题的，”张启航点头道：“第一个是国内对交趾的认识误区和畏惧心理……” 张启航刚刚开了个头，闫宝平立刻就说道：“认识误区和畏惧心理？仔细说说。” 他有种感觉，张启航说的这个应该才是打开交趾市场的关键所在。 “好的，”张启航也不藏着掖着，说道：“您也知道，咱们之前狠狠的教训了交趾一顿嘛，一直到前年年底，两个国家才算是正式恢复了正常的国家关系，满打满算，咱们和交趾恢复正常关系也就一年半多一点而已，很多人、很多企业在选择外贸国的时候都不会考虑交趾，他们的理由很简单：虽然咱们和交趾恢复邦交了，可咱们之前把交趾揍的那么惨，交趾的老百姓不得恨死咱们呀？谁会跟咱们做生意？谁会买咱们的东西？” 第382章 儿子，组织让我当村长，你觉得怎么样？ 是这个道理！ 闫宝平觉得张启航说的没错，因为其实在张启航与黎青阳谈合作的时候，他也同样不看好，他甚至觉得张启航有点飘了，正准备等张启航在交趾栽个大跟头之后借机收拢一下张启航手中的权利，可没想到这事儿还真就让这小子给做成了…… 点点头，闫宝平示意：“你接着说。” 张启航这才接着说道：“可能很多人不会往这儿想，但他们的潜意识就是这样的，所以在选择外贸伙伴的时候，他们第一个就将交趾给排除了，但实际上如果我们反过来想一下：一个从二战的时候就开始打仗、到现在也没过过几天和平日子的国家，他们的工业基础得糟糕到什么样？他们对物资的需求得紧迫到什么程度？如果这个时候和他们做生意，给他们带来了最紧缺的物资，你觉得他们会不要吗？” 顿了顿，张启航补充道：“就算在老百姓群体当中存在着比较浓烈的敌视我们的心态，但在交趾的高层呢？” 听了张启航的话，闫宝平整个人都愣住了：对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一个打了大半个世纪的仗的国家，这个国家的经济得糟糕到什么程度？他们国家的各类工业制成品得稀缺成什么样？ 这么一个国家，那简直就是做生意的风水宝地啊，不过这么一来，问题也就来了…… “那你觉得，和交趾人做生意，最大的的问题在哪里？” 张启航也不客气，说道：“我觉得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交趾人没钱，或者说他们外汇奇缺。他们有巨大的物资需求缺口，但拿不出钱来买，我们公司也只能是通过以物易物的方式与交趾的合作伙伴进行结算，等拿到交趾给咱们抵账的物资之后再想办法处理掉物资换成美元，但相比于工业制成品，原材料与农产品的价格实在是太低了，而且对于咱们来说，交趾的很多原材料咱们国家也有很多，还得想办法将这些原材料换成国家最紧缺的美元或者日元、德国马克。” “这样啊……” 闫宝平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型。 在这之前，在知道张启航成功的打开了交趾市场之后，他确实是很兴奋的，觉得守着一个巨大的、几乎空白的市场，只要做好了，一年可以为国家创造数亿乃至十几亿美元的外汇，凭借着这份巨大的政绩，自己完全可以被上级领导破格提拔。 要知道，截止到去年，整个华夏的外汇储备总额也不过才190多个亿美元而已，就算交趾再穷，可好歹也是一个有着几千万人国家的中等规模的国家，而自己管理的只是一个地区，以一个地区和一个国家做生意，这其中的利益总能把自己往上推一把？ 可没想到啊，自己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给忽略了…… 闫宝平有些不甘心，他试探着向张启航问道：“小张，你觉得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加大咱们对交趾出口的规模？” “这个，我暂时没想到什么办法，”张启航老老实实的说道：“交趾的底子实在是太薄了。” 闫宝平闻言，也不禁是一声叹息：“是啊，交趾的底子实在是太薄了……” 倒是张启航，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虽然是这么说，但实际上交趾也在搞改革开放，他们的经济也是在飞速向好的，去年一年，交趾的外贸进出口额是有20多亿美元，根据咱们国家外贸部门的预计，交趾今年的外贸进出口总额有望突破30亿美元。 咱们多了不好说，可趁着国内外贸企业的目光还没有聚集到交趾上之前，除了我们华腾公司之外，地区的那些轻工业企业在其中分个几百万、上千万美元的外贸贸易额，应该还是有希望的。 如果地区这边确实有开发交趾市场的想法，我们华腾公司可以给大家介绍一下经验，也让大家对交趾市场有个初步的印象和了解，有些该忌讳的地方、该主意的点，可以提醒一下大家，免的大家踩了坑。” 当然，如果别人不信，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闫宝平的眼睛再一次的亮了起来，他：“小张，你真的会将开发交趾市场需要注意的地方都告诉大家？”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这番话有问题，说完，他就解释道：“不是我不相信你，实在是……这些东西不都是你们费了好大的力气和精力才得到的吗？你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告诉别人？” 张启航笑着反问：“领导，您觉得就算我告诉了大家，谁又能对我们形成威胁？” “……” 闫宝平无言以对。 现在整个琅琊地区，就没有一家在科技含量上能够与华腾公司相比的企业，这么一来，张启航的傲气也就可以理解了：就算我告诉了你们又怎么样？难不成你们还能威胁到我们华腾公司的出口创汇不成？ 当然不会，那么我将一些该注意的地方告诉大家，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大家都是本乡本土的企业。 明白了张启航的意思的闫宝平，心里默默的点头，同时开始琢磨着什么时候组织一个座谈会，请张启航跟琅琊本地的企业说说这些注意事项，也好更好地出口创汇。 …………………… 从地区行署出来，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张启航懒得会公司，干脆直接驱车回了家……他还在好奇呢，老爷子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竟然在电话里就直接说明了想要听听自己的想法，站在一个父亲的立场，这是承认儿子的能力比自己这个当老子的强啊，这么一来，自己这个当老子的脸面往哪儿搁？ 见到张启航，父子俩说了几句之后，张家林就说道：“这次让你回来，有两个事情想要问问你的意思，第一个，是前两天的时候，乡里的领导去县里找我了，他们希望我写入党申请书，同时表示咱们村明年的换届选举，希望我去竞争村主任，并且保证村支书会配合我的工作，你觉得怎么样？这事儿能不能干？” 第383章 心态有点飘 张启航皱了皱眉头，问道：“爸，乡里肯定有条件？” 他觉得不大可能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 “有，”张家林点头道：“他们希望我把工厂搬回咱们乡里。” “我说呢……” 张起航就笑了：“乡里的小算盘打的不错啊，如果能够拿一个村的村主任换一个一个年产值上千万的企业，这可太划算了。” 张起航家所在的这个乡，现在还没有与隔壁的那个镇子合并，还是一个纯粹的农业乡，几乎没有任何工业，仅有的一些工业就是一些家庭小作坊式的私人罐头厂，乡财政全靠农民的“三提五统”来支持，以至于本乡的初中以及镇中心小学的老师的工资经常被拖欠，老师们甚至发明了一句顺口溜，叫“乡里有钱买摩托，老师没买萝卜”。 如果自家的这个工厂能够搬回来，有自己在，倒是不用担心谁敢给自己家的工厂上眼药，但乡里一年可以赚多少税？ 对于乡财政来说，有了这些税可以做多少事？ 顿了顿，张起航接着说道：“不过乡里给出的筹码太小了？而且以您现在在县里的知名度，如果您说自己想要入党，县里的领导难不成还能拒绝？恐怕大把的人争着想要做您的入党介绍人？” “倒也是这么回事，”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张家林的脸上带着一抹得意和傲然，现在的自己，在县里也算是一号有头有脸的人了，但随即，他就嘴巴一撇：“这不是乡里的领导找的是你妈么，也不知道乡里的领导给你妈灌了些什么迷魂汤，她就心动了。” 明白了！ 张起航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不同于自己这个头脑精明的老爹，小学还没上完的老娘的心里多少还有些“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的朴素想法，或者说是有着比较强烈的小农意识，总觉得既然自己赚了钱就得回村好好炫耀炫耀，要是能够在村里盖上一栋谁家也比不了的漂亮小楼、走到哪儿都有人投来羡慕的目光，那人生就圆满了。 这个想法就跟几年后的很多在外面打工的年轻人，赚了钱之后不是想着用这点钱作为本金，在城里做点小生意，而是必须得将钱拿回去，在村里盖上几间漂漂亮亮的大瓦房乃至二层小楼、而且小楼的外墙是上面必须贴上瓷砖的人的心态一个样。 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的张起航，转头看了一旁的李金梅一眼，笑着道：“妈，您要这么想，咱们家工厂的规模越来越大，按照现在这个发展势头，最多到后年，咱们家工厂的年销售额就要上亿，一年至少给给国家上缴上千万的税费，到时候别说我爸了，哪怕是您，想要入党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我觉得别说是入党了，只要您想，省里的代表不好说，市里的代表肯定是稳的。” 嗯？ 听到张起航这话，李金梅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儿子，你说的是真的？这事你可不能跟妈开玩笑。” 张起航心里有点惊讶：没看出来了啊，自己这老娘竟然还有点官迷。 惊讶归惊讶，他还是点头道：“当然了，不信您问我爸。” 李金梅立刻转头看向张家林。 迎着自己老婆的目光，张家林也没犹豫，点头道：“如果咱们家公司真的能够做到年销售额上亿，儿子说的事，不敢说百分之百，百分之七八十的把握还是有的。” 一听到这话，李金梅顿时就开心了：“好，那咱们就不会村了。” 倒是张起航，笑着说道：“妈，等咱们工厂进一步发展壮大了，肯定要回馈地方、回报父老乡亲，用国家的话来说就是‘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然后先富带后富’，但咱们现在不是还没到那个程度么……再说了，在咱们家工厂上班的人，咱们村的人占了差不多得有五分之一了？咱们都做到了这个份上了，还要怎么样？” 听张起航这么说，李金梅就不说话了，不过脸上却是一脸的得意，她干脆的起身：“你们爷俩先聊着，我去给你们做饭去。” 看到李金梅出了客厅，张家林整个人都瘫在了沙发上，苦笑着道：“还是你小子有办法，这几天我都让快让你妈给烦死了……也不知道乡里的那些人跟她说了些什么，整个人就跟被鬼迷了心窍似的。” 张起航安慰道：“爸，其实没什么，您想一想，之前我妈就是个普通农村妇女，充其量过的比村里的那些人家好一些，可咱们家现在一下子来到了这么高的位置，她心态一时间适应不过来，这太正常了，” 顿了顿，张起航接着说道：“您在新闻上、报纸上甚至是显示当中应该都看过一些乍富起来的老板各种狂、各种飘、各种目中无人的举动，我妈这种情况其实本质上就是和他们一样的，但跟他们一比，我妈这点情况压根就不算什么。” 张家林仔细想了想，不得不承认儿子说的有道理，自己老婆的这个反应还就是这么一回事，不说自己老婆，就算是自己，前一段时间不也有些飘？还是被儿子说了一通之后才收敛了的，自己这个当家的都是这样，别说她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农村妇女了。 想到这，张家林的心态顿时平和了许多。 喝了口水，张家林接着说道：“还有个事，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你说。” “和南方的客户喝酒聊天的时候聊过，他们觉得传统的手扶拖拉机还是太大太重了，说要是有一种比现在的手扶拖拉机更小、更轻的小手扶，能够轻易的在山间梯田里走，那就太方便了，可现在市面上马力最小的手扶拖拉机也有8个马力，车头就有差不多300公斤重，没有更轻更小的了。 我跟你四大爷琢磨了一下，觉得可以试试，这个东西在南方、尤其是以梯田为主的那些省份应该比较有市场，你对这个东西怎么看？” 第384章 微耕机 重量轻一点、个头小一点的手扶拖拉机…… 张起航咂咂嘴：这特么的不就是微耕机么？！ 对于微耕机，张起航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是在2010年，当时回国看望外婆的他，在看到镇子上看到有人卖这个东西，感觉很好奇啊，特意买了一个拆了玩，反正也不贵。 微耕机这个东西，完全可以看做是一个微型版本的手扶拖拉机车头，手扶拖拉机能干的事儿它全能干！ 用作园艺，可以进行旋耕、剪草、清雪、粉碎、短距离运输等用途； 用在农业作业领域，可以翻地、旋耕、起垄、铺膜、开沟、播种、水田平整、施肥培土、抽水、喷药及短途运输作业，配上收割机还可以收割小麦、水稻、，最重要的是可以水田旱地两用，此外还可以进行粉碎、水稻、小麦、辣椒、玉米、苜蓿、高粱等农作的收割以及根茎收获等20多项作业； 此外，还可以进行果园、菜地、温室大棚及其他小块地的作业，可以说别看这东西个头不大，性能也一般，但却是一个全能选手，以至于这个东西在国内出现之后，就迅速被农民所接受，到了2018年张起航再次回去参加外婆的葬礼的时候，甚至连本村的小卖部里都有代售的微耕机了，若非微耕机这个东西极度受农民兄弟的欢迎，又怎么可能出现在农村小卖部？ 至于微耕机这个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国外有没有，张起航还真不知道，但并不妨碍他看好这个产品：未来已经证明了嘛。 想到这，张起航肯定点头：“爸，我也看好这种小型的手扶拖拉机。” 听儿子这么说，张家林顿时高兴了：“你也看好？” “是，”张起航应道：“至于配套的发动机……嗯，您让我想想应该怎么搞，我觉得这个东西难度不大。” 微耕机配套的发动机是什么发动机？ 多为风冷式汽油和柴油发动机嘛，尤其又以风冷式柴油机为佳，当初张起航在好奇之下拆解微耕机的时候，还特意买了几台国内不同品牌的微耕机专用柴油机，有常柴的，还有航天巴山的，对这玩意儿实在是熟的不能再熟。 张家林倒是相信自己儿子的能力，他是知道的，华云110摩托和华云150摩托的发动机都是自己儿子设计、请哈工大帮忙完善的，所以听儿子说他准备帮自己搞配套的柴油机，又是欣喜，又是关心：“你平常工作那么忙，有时间吗？会不会累着？” 张起航顿时就笑了：“爸，工作是工作，可这个事儿可是关系着咱们家能不能发展壮大的大事，哪头轻哪头重我心里还没数么？” 工作当然要好好做，但自己家的事情那当然要排在第一位，万一哪天来个强力人物把自己一脚踢开，自己也不至于天天啃白菜帮子不是？否则那也太凄惨了。 听张起航这么说，张家林挠挠头，也笑了。 …………………… 张家林以为儿子说的“想想”怎么着也得两三个月，但没想到只用了三天，他就带着一堆图纸回了家，指着图纸上的东西对自己说道：“爸，这是我按照你的‘更轻、更小’的理念设计的微型手扶拖拉机，可以使用小型汽油机或者柴油机，可以配套一个装东西的拖斗，但我觉得这个东西叫‘微耕机’更合适一些。” “微耕机？” 看着眼前这个整体结构看上去和手扶拖拉机车头几乎一模一样，但个头要小得多的东西，张家林兴致勃勃的道：“给我说说，除了小之外，这个……嗯，微耕机和手扶拖拉机有什么区别？” “小就是最大的区别啊，”张起航解释道：“这个微耕机采用了一台8马力的强制风冷柴油机，最大重量只有七八十公斤，重量只有传统手扶拖拉机的三分之一还不到，不但可以在农田、水田里作业，甚至可以进果园、蔬菜大棚。” “只有七八十公斤？”张家林被张起航的话给震惊了：“真的假的？怎么会这么轻？” “之所以会这么轻，主要原因就是发动机，”张起航解释道：“比如咱们村的那几台手扶拖拉机，用的都是常柴的10马力水冷柴油机，这个柴油机的自重就要超过100公斤，另外还可以再加至少20公斤的冷却水，这就是120公斤了，然后加上配套的变速箱、车架以及其他零零碎碎的东西以及柴油、机油，自重最少两百六七十公斤。 可我重新设计了一台8马力的强制风冷柴油机，包含润滑油在内的重量只有五十多公斤……喏，就是这个。” 说着，张起航找出自己设计的那台单缸、汽缸直径为86、按照国内的标准应该命名为186型柴油机的图纸、准确的说应该叫示意图，递给自家老爹看：“在保证缸径不变的情况下，通过增加活塞行程，这个柴油机的最大功率可以提升到10马力，自重却增加不了几公斤。” “这样啊……” 张家林一边看，一边点头，但马上，他就想到了些什么，一脸震惊的道：“我之前和你说这件事的时候才是三天前，三天你就把这些都设计好了？” 虽然张家林知道自己的儿子很厉害，但三天时间就把一台微型手扶拖拉机给设计出来了，这还是我儿子吗？ “三天时间谁能将整套图纸搞出来？”张起航连忙解释道：“爸，这只是个示意图，或者说是效果图，但整体思路是没问题的，剩下的工作无非就是在这个思路的基础上继续完善而已。” “这样啊，那我就明白了。” 听张起航这么说，张家林的心里舒服多了：嗯，还行，我儿子聪明归聪明，到底不是个妖孽。 张起航则是继续说道：“回头我继续完善图纸，等发动机和变速箱的图纸弄的差不多了，您就直接去找我老师，让哈工大帮您把这个微耕机搞出来，到时候不但可以在国内销售，还可以出口创汇，到时候咱们家也是创汇企业了。” 第385章 逮着一只羊薅 张起航的话，让张家林惊讶的不得了：“你说这个东西还能出口创汇？” “怎么就不能出口创汇了，”张起航给自家老爷子解释道：“这两天我也托人查了一下相关资料，其实这种微型农业机械在欧洲非常普遍，主要是用于园艺以及果园管理方面……在欧洲，这种微耕机的车把是可以调节高度的，再加上个头小，所以非常方便进行果园以及园艺作业，还能兼做小批量物资的短距离运输。”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家林一脸的恍然，同时又有些失落：“我还说这个东西是咱们家独创的呢，敢情人家国外已经有了？” “这不是正好？”张起航说道：“正因为这个东西在国外已经有了成熟的市场了，咱们过去之后才避免了需要重新推广的麻烦不是？” “倒也是这个道理，”听张起航这么说，张家林顿时就高兴起来，一想到自己一个农民生产出来的东西竟然也可以出口创汇，他顿时就得以起来，连连点头道：“如果真的可以给国家赚外汇，那我这辈子就知足了。” “爸，微耕机其实好办，但配套的农业设备，这个就需要您和农业机械部门联合开发了，”张起航说道：“根据我从国外找来的资料来看，微耕机这个东西，除了翻耕土地之外，还可以除草、起垄、覆膜……可以在果园、农田、水田等各种地形下工作，这么一来，配套的农具的开发就很重要了。” “我明白，”张家林闻言，立刻点头：“省农机研究所那几位同志的联系方式我都留着呢，他们跟我说了，有事就找他们。 如果这个东西真的能搞出来，价格也能接受，我回头就联系他们，等咱们这边的样机出来了，立刻就开始配套农具的研究，不过儿子，哈工大那边真的能给咱帮忙搞这个东西？” 张家林的心里有些发虚。 他当然知道华腾公司的ht110和ht150这两款发动机都是华腾公司出资、哈工大帮忙研究的，之前儿子甚至还说过一嘴，说是现在正在哈工大一起联合研制无人直升机，用来给农田打农药。 虽然张家林不认为这个东西有什么用，但话说回来，儿子华腾公司可是市属国有股份制公司啊，自己家的这个农机具制造厂不过是一家私人单位而已，哈工大能正眼瞧咱一眼？ 听到自家老爹语气中的担心，张起航哭笑不得：“爸，您放心，不说我现在就在哈工大读研究生，单单说我们公司，现在给哈工大贡献的研究费用可不少……” “你那也好意思叫‘读研究生’？”张家林闻言，一个劲的撇嘴：“你那还不够丢人的……不过你的意思是，只要研究费用给够了，问题应该不大？” 爸，您这叫欲盖弥彰啊您知不知道？ 张起航心中颇为无语，却不得不接着说道：“爸，您不知道，国家其实是鼓励有科研能力的院校积极与地方企业进行有偿合作的，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学校的培养学生的目的是向社会输送有价值的高级人才，而对于社会来说，什么才是‘有价值的高级人才’，肯定就是社会急需的啊。 比如我们汽车工程学院，如果没有我们之前的ht110和ht150这两款摩托车发动机，我的那些师兄弟们没有这两个项目用来练手，就只能靠以前的老办法，可现在有了这两个项目的锻炼，您是不知道，像是一汽、二汽这类单位，连我那些正在读研二的师兄都开始预定了。 像是您这个微耕机项目，对哈工大来说只是小菜一碟……最起码，帮着评估一下很轻松？” “倒也是，”听张起航这么说，张家林顿时就点头：“有这样的专家帮着评估，我心里就有数多了……他们帮忙评估，收费高不高？” 张家林同志的心里有些忐忑，担心哈工大的评估收费太高。 没办法，“国家重点大学”的光芒实在是太盛了，夺目璀璨，在这种国家重点高等学府的面前，张家林心中敬畏之意不是张起航几句话就能说服的。 见状，张起航也懒的多说，干脆直接掏出电话给徐教授打了过去。 听到张起航说他帮自己家的企业设计了一款轻量化的186强制风冷柴油机以及一台微耕机、希望哈工大帮忙评估一下这个产品的成本以及可行性方案的时候，徐教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这个好说……对了，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们那个无人直升机的整体布局方案已经初步敲定了，还有那个ht300发动机也搞出了一台样机，你看看你什么时候过来一下？” “整体布局方案和发动机样机已经出来了？”张起航闻言，也是惊喜不已：“这么快？” “那个发动机基本上就算是成熟方案了，我们基本上没改动多少，你小子啊……”徐教授的语气貌似遗憾，实则开心：哪个老师看到自己的学生有出息了，会不开心呢？：“至于飞机的整体布局方案，现在直升机的方案就是‘主旋翼+尾桨’这种方案，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来，难不成你还想学卡莫夫的共轴双旋翼方案不成？” 徐教授的语气中充满了理所当然。 话说回来，这年头，即便是在专业做直升机的人的脑子里，成熟的直升机方案里面也根本没有“多旋翼”这个选项，除了“主旋翼+尾桨”这种经典布局，其他的都是异端！ 张起航仔细一想，还真是：就这么一个最大起飞重量还未必有100公斤的遥控无人直升机，谁会傻到放着经典的“主旋翼+尾桨”这种经典布局不用，转而去寻求多旋翼或者共轴双旋翼方案？这不是脑子有病么，而且以国内直升机的整体技术水平来说，最擅长、掌握的最好的也就是“主旋翼+尾桨”这种方案了。 倒是徐教授，他接着说道：“对了，你来的时候，带着你父亲一起过来。” 有了ht110、ht150以及ht300的珠玉在前，徐教授高度怀疑张起航口中所说的新型柴油机也是出自张起航之手，一想到这，他的心里头对这款强制风冷186柴油机就格外的期待起来。 ———————————— ps：兄弟们，千年回来了，说什么也三更一下。 第386章 青眼有加 见到自己的爱徒，徐教授开心的不得了，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就催促道：“快把你设计的那个发动机拿来我看看。” 张起航连忙将微耕机和186柴油机的图纸交给徐教授。 看了图纸和说明，徐教授这才恍然：“原来是全铝的啊，难怪能做的这么轻。” 现在的柴油机，从拖拉机、三轮车上用的小型单缸柴油机到卡车上面用的多缸柴油机，全都是采用铸铁材质，从缸体、缸盖到内部的零件，不是铸铁就是合金钢，自然沉重无比，而张起航设计的这个186柴油机，除了内部的少数几个核心部件以及缸套采用了合金钢材质之外，其他的零部件全部采用了铝合金，而且整体厚度也有所降低，最重要的是，还将单缸柴油机那个用于蓄能的巨大的铸铁飞轮精简到只有155厘米，再加上还是采用了强制风冷，如此多管齐下，整台发动机能不轻么？ 看看这个发动机，再看看这个“小手扶”，徐教授疑惑的问道：“这个小手扶拖拉机，能有市场？” “老师，我给这个东西叫做微型耕耘机，最早兴起于东瀛、南韩、意大利以及法国等国家，其中在意大利和法国是以园艺以及果园作业为主，在东瀛和南韩则是以小面积的农业作业为主，”张起航给徐教授解释道：“之前有我们家的生意伙伴和我爸提出过，希望我们家的农机具厂能够开发针对南方那种面积只有几分地的、尤其是山间丘陵小地块进行作业的小型收割机……” “你等一下，”徐教授胡打断张起航的话，饶有兴致的问道：“你们家还有一家农机具公司？” 看着自己老师的样子，张起航有点意外，他没想到自己的老师对这个竟然感兴趣，意外归意外，张起航还是立刻点头：“有的，不过规模很小，目前我们家公司就一款产品，是一款可调间距的小型收割机，可以收割小麦、水稻、玉米秆、高粱杆、辣椒、苜蓿、大豆、小茴香、芝麻等多种农作物和经济作物。” “还有这样的产品？”徐教授越发的感兴趣了，他转头看了张家林一眼，好奇的问道：“张同志，你带你们公司这个产品的介绍了吗？” 张家林没想到徐青武堂堂的哈工大教授，竟然会对自己公司的一个产品感兴趣，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点头道：“有的，有的……” 说话的功夫，他连忙将自己公司的宣传单从包里掏出来，递给徐教授，同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徐教授，这就是我们公司的产品，我们公司规模比较小，目前就这么一款产品，不过我们有做大做强的愿望，所以就开发了这款适合小型地块使用的微型耕耘机。” 看着宣传彩页上面的收割机的照片以及相关的介绍说明，徐教授恍然，连连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你们的这个小型收割机确实是个好东西啊，很适合农民，销售情况应该不错？” 图片上的这款小型收割机自然不能与大型的联合收割机相提并论，这个小型收割机一次最多只能收割四垄小麦或者水稻，并且只有收割和自动打捆功能，并不能对水稻和小麦进行脱粒作业， 徐教授当年也是在农村呆过的，对农业不敢说精通，但多少知道一些，也知道农民兄弟需要什么样的农业机械产品，知道对于农民来说最劳累的就是收割作业，至于后续的打捆和运输反倒是轻松的多……人工收割小麦的时候，需要弯着腰挥舞镰刀进行作业，一干就是一整天，一天下来，腰都要断了，可有了这个东西就方便了，按照上面是说明，几分钟就能完成一亩地的收割作业，对于那些已经包产到户、但地块零散的农民来说，这种小型收割机确实是个好东西。 听到徐教授竟然夸奖了自家的产品，张家林顿时满面红光、倍感光荣：“呵呵……感谢国家的包产到户政策，我们这款产品的销售情况还行，因为是今年小麦夏收之前才完成定型的，所以卖的不错，只卖了几百万，等明年，我有把握创造几千万的营业额。” 徐教授被张家林的话给吓了一跳：就这么一个简单的的农业机械，竟然能够有几千万的营业额？不过…… 看了张起航一眼，徐教授道：“小张，这个东西也是你设计的？” 张起航连忙摆手：“老师，这个真不是我设计的，农业机械这一块我也不懂啊，这是我提供了一个想法、我爸与我们省的农机研究所一起搞出来的。” 倒也是！ 徐教授仔细一想，也觉得张起航说的有道理，农机具和内燃机虽然都属于机械，但要说一个精通内燃机设计的人就能精通农机具的设计，那未免也太扯淡了，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学科。 不过张起航能够想到设计专门针对小户农民的小型收割机这个主意，也足以说明这小子头脑灵活、不简单了，话说回来，这小子能够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内将一家濒临破产的小企业发展到今天这个程度，他给自己家出这么一个好主意一点也不稀奇。 想到这，徐教授就点头：“那么你们这个微耕机，也是针对南方的农业特点开发的？” “是的，”张起航说道：“老师您可能没去过南方，但您应该看过南方农田的一些照片，都是小地块，尤其是山间的水稻梯田，别说大型的农业机械了，就算是现在的手扶拖拉机，很多地方也都没办法进去作业。 而我们这个微耕机，只要有50公分的地面宽度就能行走，特别适合那些传统拖拉机和手扶拖拉机都不能进行作业的地方进行作业。 当然，微耕机只是一个平台，围绕着这个平台，我们还需要设计一系列的配套农具，这些配套农具就只能找专门的农机具设计单位进行合作了。” 第387章 要保持技术优势 “你们很有想法啊，瞄准的也是市场空白，”徐教授赞许的点点头，望着张家林和张起航的目光就有些感慨：“对于这些地区的老百姓来说，此前可没有这种农业机械，如果你们这个微耕机的价格合适，想不赚钱都难。” 张起航连忙说道：“这个还得学校多帮忙。” “这个好说，合作对大家都有好处嘛，”徐教授一摆手，转过头对张家林说道：“不过张家林同志，在这个合作正式开始之前，我还是建议你去国外考察一下微耕机的发展情况，如果能够借鉴一下国外的先进经验那就最好了； 还有，国外的东西到了国内也未必能行，在去国外考察完了之后，我建议你去南方和拜访考察一下、和农民亲自沟通，了解一下他们的需求以及他们能够承受的价位，如果这些都没有问题了，咱们再正式的合作。” 张家林当然知道徐教授这番话是肺腑之言，连忙说道：“谢谢徐教授，您的提醒太及时了，我回头就出去考察一下。” 徐教授就笑着点头。 聊了一会儿，徐教授有点忍不住了：“走，我带你去看看你们的那个直升机，还有你们的那两个版本的ht300发动机也在那儿，说到你那个航空版本的发动机，你猜猜我们现在把重量控制到了多少？” 莫非发动机的重量有了大幅度的下降？张起航大喜，连忙问道：“老师，是多少？” “24公斤！”徐教授的脸上满是得意：“而且是包含了机油、化油器以及强制风冷器的全重！” “24公斤？”张起航整个人都呆住了：“怎么会下降了这么多？” 根据张起航的计算，航空版本的ht300发动机的自重大约在295公斤至30公斤左右，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误差，是考虑到设计与加工、工艺之间的误差，而且自己的这个设计本身就只是一个概略性的设计，还需要哈工大这边继续帮自己完善，在这个过程当中，考虑到哈工大这边或许会采用更好的工艺和材料，发动机的自重进一步降低也是有可能的，但无论如何，张起航也没想到发动机的自重会降低24公斤的程度，这可是整整降低了5公斤的重量啊！ 看到自己爱徒的样子，徐教授越发的得意了：“在发动机外壳以及缸体材料上，我们使用了更高级的活塞式航空发动机上才会用到的航空级7系铝合金材料，还在壳体表面设计了加强筋，这样一来在，保证强度的前提下，我们将发动机外壳的厚度降低到了28毫米。 另外，活塞、曲轴以及连杆这些部件，我们大量采用了高强度的锻造合金，有了更高强度的锻造材料，就可以想办法减轻这些部件的重量…… 总之结果你也看到了，在采用了大量的办法进行减重之后，发动机的自重只有24公斤，不过好处就是可以将发动机减轻下来的这部分重量分配给载荷，这架无人机的最大可以携带30公斤的农药。 当然，为了降低这几公斤的重量，发动机的整体制造成本也上了许多，根据计算，现在单台发动机的制造成本大约在3000元左右，所以现在就是想要问问你的意思，是采用老方案，还是新方案？” 张起航皱起了眉头。 单单从方案的角度来说，新方案肯定是好的，在飞机的最大起飞重量不变的前提下，最大载荷从不到25公斤提升到了30公斤，这是多么牛x的方案？ 但从市场开拓的角度来说，这不是一个好方案，雅马哈r-50的最大载荷才10公斤而已，自己整个245公斤的载荷已经很牛x了，如果直接上载荷提升到30公斤……以后再升级可怎么办？ 想到这，张起航就觉得这事儿没什么好犹豫的。 “暂时先采用老方案。” “啊？” 徐教授愣了一下，没想到在明明已经有了更先进的方案的前提下，张起航竟然还坚持使用老方案。 不仅是徐教授愣住了，跟着听了全程对话的张家林也愣住了，他忍不住问道：“既然新方案更好，那为什么不用新方案？是因为发动机的成本上升的太多吗？” “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处于商业推广的考虑，”当着自己的老爹和老师，张起航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面对一脸疑惑的老师和张家林，张起航直接说道：“比如现在雅马哈的r-50，最大载荷是10公斤，所以我们华腾公司的植保无人机的载荷就是15公斤，载荷比雅马哈还要高50，同时价格还更便宜；等雅马哈推出15公斤载荷产品的时候，我们就推出20公斤载荷的…… 以此类推，这样一来，可以保证即便是以我们现在掌握的技术，也可以在未来的10年内一直保持着对雅马哈的优势，毕竟植保无人机这个玩意儿的升级换代的速度没那么快。” 原来如此！ 徐教授当然不傻，立刻就明白了张起航的做法无可指摘，人家是完全从商业的角度出发的，只是尽管如此，他心中还是不免叹息：“可惜了。” “老师，一点都不可惜，”张起航笑着道：“虽然这个方案我们暂时不用，但我们公司会出钱买下来，作为未来的技术储备，不会让老师和师兄弟们白费功夫的。” 有了张起航这句话，徐教授顿时就开心了，笑着点头：“这样就好。” 既然学生们的努力没有白费，该给的钱和奖金一分不少，徐教授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 和徐教授来到实验室，看到张起航，给为师兄弟……其实全都是张起航的师兄……纷纷和张起航打招呼，张起航也开心的一一回应，聊了一会儿之后，才和大家一起去看无人机。 相比于夏慕青送给张起航的那个直升机航模，眼前这架并没有装外壳的遥控无人直升机的个头要大太多了，长度有两米出头，虽然没有装外壳件，但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格外的威武雄壮，只是看到药箱的布局，张起航却皱起了眉头…… 第388章 崇洋思想要不得 “李老师，你们这个无人机的布局……”看着眼前的这架无人机的布局，张起航无奈的摇头：“连药箱的位置都没有调整。” 大概是因为目前世界上就只有雅马哈r-50这么一款可用的商用无人植保机的缘故，眼前这架只是用来展示飞机的整体布局方案的模型，在整体布局上极度接近雅马哈r-50，甚至连药箱的位置都没有调整。 面对张起航的不满，负责无人机的整体布局的航天学院的孙教授有点尴尬，但他也有自己的理由：“小张，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雅马哈将药箱安装在发动机下面、起落架中间是有科学道理的，这样的布局会让整架飞机的重心更稳，我们认为这样的药箱设计更加科学，这不是抄不抄的问题，而是我们认为这样的设计更合理。” “是的，从飞机的角度来说，这样的设计更加合理，”张起航点头认可这个意见，但与此同时，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可是李老师，您不能只从设计以及飞机本身的角度来出发啊，您还得考虑到咱们这款无人机的用途……你看这个飞机的起落架之所以设计的这么高，就是因为需要为药箱腾出空间？” 眼前这款无人机的起落架非常类似于uh-1“休伊”直升机的起落架，也就是缩成的滑橇式起落架，没有轮子，就是一左一右两个杆子用来支撑机身，去x宝上搜索遥控直升机，几乎清一色的都是这种滑橇式起落架。 只是一般而言，为了机身的重心，这种滑橇式起落架的高度都不会太高，大概也就只有机身五分之一到七分之一的样子，可眼前这架用来展示机身布局的模型，起落架的高度甚至已经相当于机身三分之一的高度了，目的，自然是为了为布置在机腹的药箱留出足够的离地空间。 李教授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既然你觉得药箱放在机腹不合适，那你说这个要怎么安置？” 对于张起航，他的心态有点复杂，既羡慕这个学生取得的成就和财富，觉得跟这个学生一比，自己这个老师简直白活了这么些年；又觉得“你丫一个研一的毛头小子，也敢质疑我的决定？”，但问题是张起航还是金主爸爸：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总经理，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研一狗，他只好忍着心中的郁闷说道：“没错，我们在进行方案设计的时候是借鉴了r-50，但既然雅马哈r-50是当今世界第一款真正意义上成熟的商用无人植保机，他们的方案肯定是经过反复优化之后的最优结果，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用？” 言外之意，雅马哈r-50的药箱布局方案是最科学合理的，咱们直接借鉴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尽管李教授没说这些话，但张起航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李教授心里在想什么？到了这个份上，如果自己不提出一些有价值的建议，那就真的被人给看扁了。所以他也不客气，直接说道：“简单！降低起落架的高度，然后将药箱直接安置在机身两侧，如果可以的话，药箱甚至可以设计成快拆的，这样一来，地面人员就可以趁着飞机执行喷洒任务的时候配比农药，等飞机执行完跑喷洒任务回来之后换上药箱立刻就能起飞执飞。” 张起航的话音一落，不但是李教授，站在周围的航天学院的其他教授、学生们都愣住了：还能这么玩？ 但是下一秒钟，大家的眼睛就集体放光：为什么不可以这么安排？ 首先，如果将药箱以一左一右的方式放在两侧，就完全没有必要设计这么高的起落架，而起落架的高度降低了，整机的重心自然也就跟着降低； 其次，地面至机腹的这段距离是有限的，还要留出一定的安全距离，所以药箱的大小、形状以及尺寸都严格受限，可如果是可以将药箱安置在机身两侧，那就不一样了，有大把的空间可供利用…… 尼玛啊，这么的办法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 但也有人不服气，表示：“话是这么说，可如果安置在机身两侧，风阻会比较大？” “风阻？”张起航立刻就笑了：“咱们这个飞机就是个撒农药的飞机，进行农药喷洒的时候的作业速度不会超过20公里每小时，你觉得这个速度下还要考虑什么风阻？” 张起航这话一出口，刚刚提出质疑的这位老兄顿时脸红耳赤。 而汽车工程学院的几位张起航的师兄们则是笑成了一团：是啊，对于一款作业速度不超过20公里每小时的无人机来说，考虑什么风阻？！ 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这个无人直升机项目虽然是哈工大内部多个学院一起合作和参与的项目，但显然是以航天学院这边为主，所以在项目的进展过程当中，航天学院这边不免有些傲气，其他如汽车工程学院、电子与信息工程学院等负责协助和配套的学院没少受航天学院的气，现在看到航天学院这边被张起航给狠狠的怼了一顿，大家非但没有觉得恼火，反而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张起航也是哈工大的学生嘛，那就是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那么怼一怼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航天学院的人，大家自然也就乐见其成了。 张起航倒也不为己甚，转头又对电子与信息工程学院的师兄们说道：“各位师兄，来之前我忽然有个想法，大家听一听，看看能不能做到？” “你说。” 张起航说道：“能不能给飞机增加一些简单的可编程功能，比如在遥控器上增加一个‘一建设定飞行高度’的功能，按下这个按钮之后，飞机的飞行控制系统就自动控制飞机飞行在某个高度，以保证飞机的安全，不会因为操作不当而坠机。 同时这个飞行高度是可以通过飞行控制摇杆进行调节的，方便根据不同的作物设计不同的飞行高度……大家觉得能不能行？” 第389章 厉害 一键设定飞行高度？ 而且飞行高度可调？ 这个想法一出来，电子与信息工程学院的几位教授和研究生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这个办法妙啊！ 包括雅马哈r-50无人植保直升机在内，现在的燃油航模只有最基本ycs飞控，这种飞控系统只能够实现最基本的增稳控制，飞机的飞行姿态全凭飞手的手感和经验，所以飞手的培训很困难，但如果能够让飞机自动保持一定的飞行高度，这就是yacs飞控了，或者说是半yacs，简单的说，飞手只需要控制好飞机的飞行方向和速度就行了，飞机的姿态和高度则是有飞控系统来进行控制。 电子与信息工程学院的一位教授想了想，皱着眉头道：“可以是可以，但如何确保飞机与地面的距离？” “这个简单啊，”张起航不假思索的道：“我们完全可以借鉴一下雷达或者声呐的基本工作模式，搞一个小型的雷达或者无线电探测设备，探测距离不需要太远，功率也不需要天大，只需要有10米的探测距离就可以了。” “一个小功率的雷达或者声呐？这个办法不错，”而这位电子与信息工程学院的教授的眼睛顿时一亮：“不过这么一来，研发的成本就又要增加了啊……” “这个好说，”张起航知道这位教授的意思，立刻跟着表态：“回头我会跟大家签订一份补充协议。” 这个东西将来还可以将功率进一步缩小之后装在汽车上，就是倒车雷达，简直完美！ 倒车雷达这个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张起航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的是，反正国内现在在售的豪华汽车，包括自己的那辆丰田大霸王、省外贸局的一辆凯迪拉克fleeood都没有倒车雷达，既然现在的汽车还没有倒车雷达，那自己完全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将这玩意儿搞出来嘛。 教授的脸上顿时满是笑容：“那我就没问题了。” 倒是张起航，他的灵感忽然来了，接着说道：“既然能够设定飞行高度，那么能不能设定飞行距离？” “设定飞行距离？”教授有些疑惑：“有什么用？” “我举个例子您就明白了，”张起航说道：“另外，是否可以内置集中飞行路径，比如我们设定让飞机在飞行多少米之后就自动拐一个多少度的弯、拐过这个弯之后再飞行多少米之后再直飞多少米……这样一来，岂不是就可以实现飞机自动进行农药喷洒作业了？ 嗯，考虑到土地面积的不一样，这些参数可以通过外接笔记本电脑进行调节，反正程序都是一样的，差别就是个别参数的调整嘛，孙老师您觉得可不可行？” “没问题。” 孙教授痛快的应了下来，他已经明白了张起航的意思，觉得这玩意儿完全没难度：在已经知道了飞机当前速度的前提下，设定各个参数的飞行时间，比如以当前速度，飞20秒然后右转90度、之后再飞行2秒再转90度，之后再飞20秒…… 循环几次之后，就可以完成对一块地的喷洒作业，而只要对这些时间参数、速度参数进行一些调整就可以对不同大小的地块进行喷洒作业，简直太适合这种农业植保机了。 真的是，这么简单的办法，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孙教授有些懊恼。 ………… 哈工大到底是哈工大，除了药箱的布局这种无伤大雅的小问题之外，总的来说，对于这款无人机，张起航也挑不出什么毛病，甚至于有些自己没想到的地方他们也想到了，比如选来选去，遥控器的控制距离也只有300米，这个距离还是有些小了，但考虑到如果单纯的增加遥控器的功率会很麻烦，通讯工程的两个研究生干脆提出了一个信号中继放大的方案：直接在200米之外安装一个进行信号中继的接收和放大器，而有了这个信号接受和放大器之后，遥控器对飞机的控制距离达到了1000米，这个遥控距离，哪怕是给东北地区的大型国有农场进行喷洒作业也足够了。 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张起航最关心的问题：“老师，按照现在的进度，最快什么时候能够完成原型机？” 徐教授信心满满的说道：“年底，年底之前应该差不多了。” “这么快？”张起航惊讶的道：“我看雅马哈研制r-50都用来4年……” 同样是无人直升机，雅马哈用了4年，自己这边只需要半年？ “在飞行器领域，一个造摩托车的也配和咱们哈工大比？” 一说起这个，徐教授就牛起来了：“小张我给你说，你们的这个无人机，最大的难点就在ht300发动机上，除了发动机之外，像是整机的结构设计、气动、控制系统这些，对于咱们来说真的跟玩没什么区别。 你觉得雅马哈用了4年时间做成了这么一款无人机，觉得他们很厉害？可你没想过雅马哈此前没有任何飞机制造方面的技术积累么，可咱们哈工大这些年来协助哈飞、昌飞这些单位搞直升机，有多少经验和技术积累？他们一家公司凭什么跟咱们比？” 是这个道理！ 张起航瞬间醒悟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范了经验主义错误：雅马哈在内燃机领域确实厉害，但在直升机领域，雅马哈凭什么跟哈工大比？ 这就像是在二战时期米利坚只用了70多天就研制出了p-51“野马”战斗机一样，这一切都是深厚的技术底蕴和经验在支撑的，对于雅马哈来说，他们必须要用到4年的时间才能够完成r-50的设计，而对于哈工大来说，半年时间已经是比较慢的了…… 不过，一想到半年之后这款飞机就能完成设计定型工作，张起航也兴奋起来：“这么说来，咱们的飞机甚至能够赶上明年的春播？” “差不多，”说到这个，徐教授也有些开心：“我给你说，学校的领导可都一直在盯着这个项目呢，大家的胃口可都被你之前说的话给吊起来了。” 张起航闻贤音知雅意：哈工大这边是被钱给愁坏了啊。 他立刻说道：“既然这样，我们这边立刻开始招募飞手，老师您看看什么时候能够制造两架用于人员培训的飞机出来？咱们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对飞手进行培训。” 第390章 解决困难，安排就业 果然，听到张起航这么说，徐教授顿时就开心了：“可以吗？这会不会给你们公司带来比较大的压力？” 张起航当然不能说“没事，我不觉得有什么压力”，他颔首说道：“压力肯定是有一些的，但把准备工作做在前面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过老师，咱们哈工大这边……” “我明白，我明白，”不等张起航的话说完，徐教授就立刻点头：“我会尽快让大家做出两家用于技术培训的飞机。” 只是，说到这，徐教授整个人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对了，小张，对于这个作业小队的人选，你有没有什么要求？这个作业小队的薪资待遇怎么样？” 张起航看了徐教授一眼，有些奇怪：您竟然关心这个的问题？ 也不跟徐教授绕圈子了，张起航说道：“考虑到各个作业小队需要全国各地到处跑，很辛苦，大家的待遇肯定不会差，而且为了调动大家工作的积极性，我还准备给作业小队一定的业务提成……老师，您有什么要求就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安排。” 听张起航这么说，徐教授也不客气了：“这个……小张你也知道，咱们学校也办了一些三产，不过这些三产单位的效益都不是太好，你能不能……” “这样啊……” 张起航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明白自家老师的意思了，是希望自己能够从哈工大的那些效益不好的校办三产单位里面挑选一些人来做飞手，这件事本身不是问题，但问题在于，哈工大这些校办三产单位的从业人员，几乎都是哈工大教职工的子女和家属…… 想到这，张起航也不犹豫，直接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老师，我明白您的意思，能够帮学校解决一部分教职工子女和家属的就业是我的荣幸，只是目前我有两个比较关心的问题。” 听到张起航并不是特别排斥，徐教授寻头顿时就是一喜，张起航的话音一落，他立刻就说道：“有什么担心的，你说。” “首先就是飞手们工作很辛苦，一旦忙起来，他们可能每天工作要超过10个小时，甚至吃饭也只能是在田间低头将就着吃了，农时不等人嘛，到时候农场方面要求必须在多长时间内将这片农田给我完成农药喷洒，大家就必须加班加点的干，我担心大家是否能够吃得了这份苦，”张起航说道：“而且这个工作毕竟是与农药打交道，也有一定的危险性。” 尽管张起航说的很委婉，但徐教授都能够走到哈工大的教授这一级别，脑子怎么可能不够用？他立刻就明白了张起航这番话里面真正的意思：虽然哈工大校办三产的待遇是差了点，但绝对没这么辛苦，我接收一部分人来飞手队工作没问题，但他们平日里一个个娇生惯养的，能否吃得了这份苦？ 以及再进一步，如果他们吃不了这份苦，是否会回来说我的坏话，进而影响我们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与哈工大之间良好的合作关系？毕竟，这些人可都是学校教职工的亲人，亲的不能再亲的那种。 张起航的担心有没有道理？ 太有道理了！ 徐教授非常理解张起航的担心，毕竟校办三产里面的个别人是个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过了，都是一群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家伙，是公司臭虫、工作氛围的破坏者，被人工作他偷懒不说，还在一边冷嘲热讽。 有这么一两个家伙在一个飞手小队，用不了多久，整个小队的气氛和工作态度指定就被他给带坏了。 但理解归理解，想到学校的领导们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以及学校教职工们面临的工作压力，徐教授只好说道：“小张，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你的担心学校也都理解，这样，人手的挑选工作交给你，你说用谁就用谁，说不用谁就不用睡，不管你拒绝了哪个人，学校这边绝对不会说一句话，你看这样行不行？” “这样啊……”张起航想了想，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而是问道：“大约需要安排多少人？” 徐教授的老脸顿时一红：“差不多四五十个。” 四五十个？！ 张起航顿时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道：“怎么会有这么多？” “这个……怎么说呢，这几年来咱们国家的经济形势一直不怎么好……” “吁……” 张起航深吸了一口气：“四五十个有点多了，老师您看这样行不行，咱们把这些人分成两批，第一批先招十几个，等打开局面之后再让后面的人进来……主要是咱们的飞手队伍一开始也不可能搞太多……” 不等张起航说完，徐教授就问道：“为什么不能搞太多？” 张起航解释道：“无人机喷洒农药这事儿毕竟没有过啊，那些国营农场也需要有个接受的过程……” 听张起航这么说，徐教授登时就笑了，他用力的一摆手：“嗨，我还当你在担心什么呢，原来只是这个……你忘了咱们学校叫什么了？只要你能将将这些人安排了，咱们校长和书记能直接冲到农业部去给你弄个试点，到时候农垦局那边敢不给你这个面子？” 张起航一拍脑袋：我竟然把这个给忘记了！ 哈工大是在国内什么地位？ 哈工大的校长和书记又是什么身份？ 徐教授说着两位直接去主管农业的部门给无人植保直升机弄试点，还真就是一句话的事，农业主管部门必须给面子，就算领导对无人机喷洒农药这种事儿有些担心，到时候这两位一句“这个也简单，咱们先随便在京郊附近找个农场，撒个药看一下结果就可以了嘛，能行，咱们就推广，不行，我二话不说直接走人，您看成不成？” 只要有了这句话，农业主管部门以及国内所有国营农场的主管部门：农垦局就必须给这个试点！ 华夏的国有农场面积超过15亿亩，到时候哪怕只是试点，也足以支撑上百架无人机、也就是上百个飞手小队了。 第391章 低估了 第391章 明白这一点的张起航，当即表态：“如果咱们学校愿意支持我们，那没说的，都是应该的。” “这就对了，”徐教授笑眯眯的道：“你莫非是忘记了，你们公司搞的这个农业服务公司里面还有咱们哈工大20的股份呢，你以为学校会白要你们的股份？” 言外之意，既然学校拿了股份，那就肯定是要出力的。 张起航瞬间心动了，他试探着问道：“老师，我一开始的想法是第一批只生产100架左右的无人直升机，既然学校这么支持我们的工作，你看，我们是不是多准备一些？” 徐教授闻言，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第一批你只准备生产100架飞机？” “呃……是的……” “为什么不多准备一些？” “这不是怕那些农场负责人不认无人机这个东西、接不到那么多活儿么，”张起航不好意思的说道：“如果接不到那么多活儿，飞手们自己没办法养活自己，只能靠公司拨款维持，人数太多了，给公司的压力也太大……” “幸亏你现在就说了……”徐教授闻言，顿时哭笑不得：“咱们哈工大是在哪儿？黑省冰城啊，黑省可是有着咱们国家最大的农垦单位：黑省农垦总局……你知道黑省农垦总局有多大吗？” 张起航老老实实的摇头：“不是很清楚。” “我给你说，黑省农垦总局的辖区总面积超过55万平方公里，有110多个农牧场，耕地4300多万亩、林地差不多1400万亩、另外还有草原500多万亩、水面将近400万亩，干部职工以及家属子女超过110万人，”说到这，徐教授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它的前身是黑省建设兵团，级别和疆省建设兵团的级别是一样的！ 背靠着咱们哈工大，以咱们学校与省农垦总局的关系，单单这一块就够你们吃到撑！” 张起航被惊呆了：what？！ 单单一个黑省农垦总局就有4300多万亩的国有农场，另外还有差不多1000万亩的草原和水面？ 如果自己的记忆没错的话，似乎疆省建设兵团的面积比黑省建设兵团……哦，不，是黑省农垦总局的面积还要大的多，也就是说，单单黑省农垦总局和疆省建设兵团用用的农田总面积就超过了1亿亩？ 一直以来，自己都下意识的认为国内国有农场的面积在15亿亩左右，可现在看来，单单黑省农垦总局和疆省建设兵团的农场面积就超过一亿亩了，似乎是自己都低估了国内国有农场和林场的面积？ 但很快，张起航就兴奋起来：疆省建设兵团且不说，可老师说的没错，单单一个黑省农垦总局就够自己折腾的了，而且别忘了，东三省都有国营的大型农垦部门…… 想到这，张起航立刻点头：“老师您说的对，100架确实是太少了，回头我就考虑一下应该组建一个多大规模的机队。” “这就对了，”徐教授笑眯眯的道：“找活儿干的事情你都不用担心，只要做好你的事情就成，至于其他的，只要你这边的产品质量过硬，学校给你撑腰！” 张起航连连点头，心里头却已经开始琢磨着到底应该生产多少架飞机比较合适了：100架肯定是不行的，但考虑到国内没有大规模组织无人机进行植保作业的经验，机队太多了也不行，或者200架？ 对了，刚刚老师不是说了么，黑省农垦总局有110多个农牧场，总面积超过4300万亩，虽然农垦系统有自己的农用飞机，但哪怕只能拿下来十分之一的面积进行无人机植保作业，那也是430万亩。 而自己的无人机已经将药箱缩小到了15升，以每架无人机平均每天1000亩的面积来算，每个小队每天的作业面积就是4000亩，那也是需要1300架无人机。 当然，账不是这么算的，没人要求你在一天内给这么多的农田完成农药喷洒作业，但哪怕将作业天数延长到5天，也需要260多架无人机…… 260架无人机啊，这还只是黑省农垦总局一家…… 以哈工大的人脉和关系，哪怕只拿下东三省农垦部门以及疆省建设兵团的无人植保试点，也最少需要五六百架无人机…… 想到这，张起航的口水顿时哗啦啦的流。 至于这几十号哈工大准备安排进来的人，张起航顿时就觉得“毛毛雨啦”，甚至于考虑到这么大的利益，他已经决定让校方在公司领导层安排个人进来了，监督嘛，关系到这么大的利益，有个自己人在看着，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 “张总，告诉你个好消息，咱们与有色院的谈判接近完成了。”电话里，正在京城与有色金属研究院进行谈判的江河，通过电话向张起航汇报了一个好消息：“有色院这边已经基本上没问题了，咱们以今后全部的建设资金和投入入股，占股70，有色院这边以现有的镍铬电池技术以及今后的技术支持入股，占股30，现在就剩下了一些细枝末节方面的东西，不过最多半个月咱们就能够达成最终的协议。” “这样啊，”张起航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不错不错，老江你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江河连忙说道：“不过现在有个小问题。” “嗯？什么问题？” “在这次的合作中，有色院301室的负责人王家福同志原本是要作为有色院一方派出的技术负责人来公司担任总工程师的，但王家福同志找到了我，说他准备辞职，希望能够以技术入股，要求拿10的股份。” “哦？”张起航不动声色的道：“那你是怎么看的？” 江河闻言，立刻说道：“王家福同志是301室的核心，他在电池方面的造诣和水平非常高，他不但在镍铬电池方面很厉害，对镍氢电池以及锂电池也都非常有研究，如果他愿意辞职下海来咱们公司，我觉得这其实是好事，这意味着今后有了自己的技术负责人，有色院这边对咱们的牵制就没那么大了，基于这一点，我觉得可以同意他的条件。” 第392章 人尽其用 根据张起航看过的一些王家福的资料，张起航是知道王家福有个很有钱的表哥的，他这个表哥不但是王家福起步时的贵人，而且现在就已经很有钱了，但现在，王家福在知道自己能够得到表哥的帮助的前提下，竟然还愿意跟自己合作，这多多少少的有些出乎张起航的意料。 所以张起航没怎么犹豫，痛快的道：“你告诉王家福同志，就说我原则上对他的条件没意见，另外我现在在冰城，办完这边的事情之后我想要和他聊聊。” 谈什么，张起航没说，江河也没问，而是立刻应道：“好的，我马上就告诉王家福同志。” 略略一顿，张起航接着说道：“对了，老江，还有一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啊？您说。” “是这样，你觉得王家福同志怎么样？” “王家福同志？”江河不假思索的道：“我觉得不错啊，人家可是硕士呢，又是有色金属研究院的部门负责人，那本事当然是没的说的，”说到这，江河试探着问道：“总经理您的意思是……” 江河当然不傻，在听了张起航的这句话之后，他就意识到自家总经理对王家福有想法了。 “嗯，”张起航应了一声，说道：“我看王家福在专业方面的科研水平不错，说明他的科研能力不错；有色院301室也让他管理的井井有条，说明他的管理能力不错；此外整个有色院的领导们对他的印象也都不错，说明他的协调能力和沟通能力不错。 有科研能力，有管理能力，还有协调组织和沟通能力，这家伙是个人才啊，我想让他担任和有色院搞的这家电池公司的总经理，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江河怎么犹豫，立刻说道：“这段时间来我和王家福同志打过好几次交道，对他的能力我是很佩服的，如果您打算让他担任电池公司的经理，我没意见。” 张起航很高兴：“那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 见到张起航，王家福明显的有些拘束。 这倒也可以理解，今年只有27岁的他，在很多人的眼里已经算是事业有成、前途远大了，但如果与张起航相比显然又差了许多，偏偏眼前这个人又是能够决定自己前途的人，此时此刻，他怎么可能不紧张、不拘束？ 看到青涩的王家福一脸拘束的模样，张起航心中暗笑，亲自给他倒了杯水，说道：“家福同志，放松一些，今天的这个见面，咱们就是随便聊聊……嗯，你的要求，江经理已经告诉我了，我认为没什么问题，以家福同志你的能力、在电池方面的造诣，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来担任公司的技术总工，你拿10的股份也完全应该。” 张起航的肯定，让王家福的心态放松了许多，他连忙说道：“谢谢张总的信任，我向您保证，一定做好电池的开发工作。” “但是家福同志，我可不希望你只负责公司的技术开发工作，”望着王家福，张起航说道：“我特意向你们有色院的同志了解过你的情况，你在你们有色院的威信很高，尤其是在你们负责电池技术开发的301室，大家都信服你……” 张起航刚说到这，王家福的脸色就变了，他连忙摆手：“张总我……” “你先让我说完，”张起航摆摆手打断王家福的话，沉声说道：“你不要误会，你知道大家对你的评价意味着什么吗？” 王家福的表情有些迷茫：“意……意味着什么？” 就在刚刚，他还以为张起航对自己有些不满，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张起航说道：“这意味着你有不错的团队管理能力。” “……” 王家福：你这么严肃，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不管王家福的表情如何纠结，张起航接着说道：“家福同志，你应该是明白的，作为总公司负责人，我可能没有太多精力照顾到你们这边……” 王家福没有说话，默默的点头。 拜这次的合作所赐，这段时间来，他已经对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现在的情况有了一个充分的了解，知道华腾公司现在已经是一家年产大几十万台摩托车发动机和近20万辆摩托车、产品出口东南亚、年销售额十几二十个亿的大型企业了。 这样的一个大型企业的一把手，当然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一家刚刚成立的、主要业务与总公司的业务还没有太多关联的分公司的身上，但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张起航则是接着说道：“江河同志也有自己要负责的一摊子，也没有太多的精力照顾到你……” 说到这，张起航微微一顿，然后凝望着王家福：“所以我想问问你，你敢不敢挑起这个担子？” 正微微低着头的王家福，闻言，猛地抬起头来，吃惊的望着张起航道：“张总您的意思是……是……” 迎着王家福震惊又不敢置信的目光，张起航肯定的点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准备让你来担任这家电池公司的经理，负责公司的日常工作，你敢不敢挑起这个担子？” 若干年后，王家福是这么对自己的朋友表述自己此刻的心情的…… “当时，我整个人都是懵的，不骗你，我真的是懵的，脑子里嗡嗡的，真的是完全没想到张总居然对我这么信任，出钱出力的帮我将公司弄好，然后直接就将整个公司交给了我，你知道吗？就在那一刻，在确定张总不是再跟我开玩笑之后，我脑子里就有了一股子‘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不骗你，我当时真的是这么想的，即便是现在，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话说回来，我也是公司的股东不是？” 但在这一刻，王家福只是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就谨慎的问道：“张总，您说的‘负责公司的日常工作’，是‘只是负责公司的日常工作’，还是将公司全部交给我来管理？” 第393章 进入电机制造行业的机会？ 问：一位曾经在09年以350亿的身价成为华夏首富的人，他的经营能力和战略眼光这么样？ 答：这还用说吗？人家可是早在09年就推出了第一款真正商用的插电混动汽车f3d的，并且坚定的认为汽车行业的未来属于新能源汽车，并且是全球范围内第一家新能源汽车总产销量达到了100万辆的品牌，你说这样的人牛x不牛x？他的战略眼光和经营能力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吗？ 张起航也是如此，他很清楚，自己如果不是占了个重生的优势，在战略眼光方面，自己根本没办法和王家福相提并论。 所以面对王家福的这个问题，张起航给出了王家福最希望听到的回答：“公司的日常经营管理、人事、财务、销售、业务拓展以及技术研发等等所有的工作，都是由你来负责，总公司这边只派驻财务人员对公司的财务工作进行必要的监管。 至于企业经营方面，除了在关系到公司未来的重大战略事项方面之外，总公司不会对你们进行干涉。 另外，考虑到对公司管理层的激励，我甚至可以特意拿出一部分股份作为奖励，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王家福满意吗？ 他当然满意了，满意的不能再满意。 这么好的条件，不赶紧答应下来那就是真的傻了。 ———————————— 舜耕，聚丰德饭店。 对着眼前满脸黯然的李长明，张起航也是默默的叹了口气。 就在上午，张起航和王家福聊完之后接到了李长明打来的电话，电话里，李长明询问张起航在不在舜耕，想要和张起航喝一杯。 虽然李长明在电话里表现的很平常，可张起航却不这么认为，这家伙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忙，最重要的是他不是一个没有数的人，一个知道自己有多忙、而且心中有分寸的人忽然给你打电话说想要和你喝一杯，那铁定有事啊。 张起航二话不说答应下来，并且一路疾驰，傍晚的时候就从京城赶到了舜耕。 到了之后，张起航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李长明现在工作的单位，也就是舜耕市第二电机厂要进行股份制改造了。 他也终于理解了李长明找自己喝酒的原因：现在身价不菲的李长明是不靠舜耕市第二电机厂的那点儿工资和福利过日子了，但好歹这也是自己从刚刚参加工作以来就一直上班的地方，可以说这里汇聚了自己的青春和汗水，当年的舜耕市第二电机厂是多么红火，现在的舜耕市第二电机厂又是多么的凄凉？看到厂子变成了这个模样，李长明的心里特别不是个滋味。 和李长明碰了一杯之后，张起航疑惑的问道：“你们单位不是好好地么，怎么忽然就要进行股份制改造了？” “你是不知道，”李长明叹了口气，苦笑着道：“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我们单位的产品就开始积压了，另外就是三角债，到了今年春天之后，我们单位就只能发70的工资，奖金、福利什么的更是想都别想。” 这种情况太普遍了，张起航能说什么？只有默默的点点头，然后再次和李长明碰了一杯。 倒是李长明，他接着说道：“你是不知道，之前我们单位的那些人对我出来自己做生意这件事是很瞧不起的，可从春天开始到现在，我差不多二十个我以前的老同事晚上拎着东西来了我家，就是想要让我帮他安排一份工作，真的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张起航却是摇摇头：“李哥，你要这么想，幸亏去年你出来了，如果去年我来找你的时候你没同意，这会儿你可能拎着猪头都找不到庙门。” “啧……”听张起航这么说，李长明也乐了：“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张起航笑了笑，问道：“李哥，你特意把我喊过来，不会只是为了请我喝酒的？” “当然不是，”说到这个，李长明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尽管是在包厢里，但他还是压低了声音：“张总，你觉得我把我们单位买下来怎么样？” “你想要买下来你们公司？” 张起航扬了扬眉毛，但却没怎么惊讶，在李长明提到他们单位要进行股份制改造的时候，张起航就已经大致明白李长明请自己过来的原因了。 “是，”李长明点头道：“我想好了，如果我能够入股我们单位，我的产能立刻就能再上一个台阶，这是我的机会。” 李长明的话让张起航有点感慨：之前刚刚开始给华腾机械制造公司配套做启动电机的时候，李长明还想着赚一笔钱、给孩子们买套房子，家里再有个几十百八万的存款就满足了，单靠这笔钱存在银行里吃利息，自己一家人也能够过的滋润无比，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啊，这家伙就开始琢磨着做大做强了。 李长明有这样的想法，张起航不会反对，他只是点点头：“如果这么做对你的事业有帮助，我当然支持你，但你刚刚说过，你们单位现在的压力很大啊，有多少工人要养活？有多少应收账款和负债？最重要的是，在接手你们单位之后，你打算怎么让你们单位扭亏为盈？如何降低成本、保证你们的产品偷人买？” “这就是我来找您的原因，张总，不如咱们合作，咱们一起把第二电机厂买下来。”说到这，李长明目光灼灼的望着张起航：“有了华腾公司的订单，我们厂一定会发展的越来越好。” 原来如此！ 张起航顿时恍然：敢情这家伙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甚至于张起航很怀疑，鼓动自己将舜耕市第二电机厂买下来的主意到底是出自他李长明还是电机厂的意思，亦或者是舜耕市相关单位和领导意思？ 不过，现在么…… 张起航一脸无奈的道：“李哥，我对你们单位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啊，你让我怎么回答你的这个问题？” 第394章 拉人不成反被拉 听到张起航这话，李长明立刻说道：“你要是想了解，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我们单位看看。” “还是不了，”张起航却是摇摇头，他望着李长明认真的说道：“李哥，你给我说句实话，你之所以有入股你们第二电机厂的意思，是不是因为你看到咱们现在的生意的行情开始下降了？” 农机的电打火的市场确实是藏不住了，那些三轮车、拖拉机以及手扶拖拉机生产单位也不是傻子，在经过了前期的忽视之后，现在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农机生产公司反应了过来，开始给自己的拖拉机、三轮车以及手扶拖拉机原厂装备电打火系统。 如果只是原装装备电打火系统也就罢了，在意识到有人做后期改装之后，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跟着有样学样…… 一句话，在赚钱面前，有的是聪明人，让他们开辟新财路或许有些麻烦，但比着葫芦画瓢真的太简单了，而且为了抢市场，这些人已经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最有杀伤力的一招：压价！ 彼此竞相压价之下，现在农机后期加装电打火系统的价格堪称一个星期一个价，整套系统利润率已经从之前的超过100降低到了现在的不足15，并且按照现在的发展趋势，很有可能进一步压价。 张起航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李长明就知道自己不好再含糊了，他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是，我感觉现在的生意做不久了……” 说到这，李长明也终于不再藏着掖着，苦笑着道：“我记得去年刚刚开始做这个生意的时候，我还跟你说过，说赚个几十百把万就满足了，将来就躺着吃，可现在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随着财富、地位的提高，再也接受不了当一个平庸的普通人，对？” “……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李长明苦笑着点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好不承认的？其实仔细一想，自己之所以打算入股第二电机厂，不就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再往上走一步么？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张起航不再藏着掖着，他伸手给李长明续上啤酒，这才说道：“李哥，你听说过电动自行车吗？” “电动自行车？”李长明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不是很确定的说道：“好像有那么一丁点的印象，可一时间想不太起来……” “早在80年代中期的时候，魔都永久自行车厂就搞出了一个电动自行车，卖的还不错，听说卖了三万多辆……” “永久的电动自行车？”张起航的话音未落，李长明就一拍脑袋，恍然的道：“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既然这个电动自行车卖的那么好，那为什么后来没听说哪里还有卖了？” “因为永久电动车用的蓄电池不行，”张起航说道：“永久电动车用的就是普通的铅酸蓄电池，这种电池对于瞬间大电流充放电、长时间充放电的上下限都不高，所以这批电动车只用了半年左右，用户就发现电池的性能衰减的厉害，不行了。” “这样啊……” 李长明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下去：在张起航刚刚提到电动自行车的时候，他已经大致想到了张起航想要跟自己说什么，可现在听张起航说可以反复充放电的铅酸蓄电池放在电动自行车不耐用，他心中顿时陷入了失落…… “嗯，”张起航点点头：“能够作为动力电池的专用铅酸蓄电池必须要解决大电流充放电、充时间放电以及低温下的电池性能衰减等问题……好在这个问题我们已经基本上解决了。” “什么？！” 李长明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电动自行车的动力电池的问题已经基本上解决了？这家伙是在逗自己开心的？ 看着李长明的样子，张起航心中暗笑，嘴上却是认真的说道：“说来也巧，前段时间我去京城出差的时候，无意中认识了国家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下属研究院的某位从事电池研究的领导，和他说起了这件事，这位领导告诉说这件事解决起来很简单，铅酸蓄电池当中有一个特别的类型叫做胶体蓄电池，这种蓄电池就是用一种类似于果冻一样的胶体来充当咱们蓄电瓶当中的电解液。 这种胶体蓄电瓶在各项指标上都比传统蓄电池要好的多，对配方和工艺进行改进之后特别适合作为动力电池使用……” 说到这，在李长明震惊到难以置信的目光的注视下，张起航说道：“现在，我们公司已经委托他们开发动力型胶体蓄电池，按照目前的进度，最多再有两个月就能完成所有的开发工作。 而一辆电动自行车，最核心的部件无非就是电池、电机和电控三个部分而已，现在电池的部分快解决了，剩下的就是电机和电控……” 说到这，张起航望着李长明，认真的说道：“李哥，我可以肯定的说，咱们华夏现在有多少辆自行车，将来就有多少辆电动自行车，这是一个庞大到不可估计的市场，而咱们如果能够提前一步进来，就能从这个市场当中分到最大的一块蛋糕……” 听懂了张起航这番话里面的意思的李长明，声音都哆嗦了：“你的意思是……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张起航点头道：“你应该听说过我们公司兼并我们地区的一家蓄电池厂的事情，而我之前之所以答应我们地区领导的要求，就是要在源头上控制住电池的供应，除了电池之外，电机和电控这两个核心部件自然也不会例外，我们也会分别成立相关的子公司。 以咱们哥们的交情，李哥，既然你也不想从此当个收租的富家翁，那你过来帮我怎么样？以你在电机行业的工作经验和人脉，如果你愿意过来帮我，我给你这架电机厂10的股份，另外允诺你一个公司副总兼技术总工的位置，怎么样？” 第395章 主动 李长明的心里有点乱：“我……你让我想想……” 这倒也正常，自己明明是想要来人的，怎么人没拉成，反倒是被人拉了呢？ 但实话实说，在心中有些乱的同时，他还是有些窃喜的：因为张起航给他的条件并不差，公司副总兼技术总工，这就意味着自己虽然并不是一把手，但在公司内部却有着很重的发言权，这一点，对于在舜耕市第二电机厂工作了20多年的李长明来说非常的清楚，单单一个副厂长好说，单单一个技术总工也好说，但如果是副厂长兼副总工，那就吓死人了，不但是排在书记、厂长之后的第三号人物，而且书记、厂长必须尊重他的意见。 对于自己来说，一旦自己答应了张起航的条件，自己之前最担心的问题也就没有了，只是，李长明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不甘心：自己也是身价上千万，银行账户上躺着几百万的人啊…… 迟疑了一下，李长明试探着向张起航问道：“张总，如果华腾公司准备新建一个电动自行车专用的电机工厂的话，我这一年多来跟着你也赚了不少点钱，能不能入点股？” 不只不觉间，李长明就已经改变了对张起航的称呼。 张起航眉头一皱：“你还想入一部分股？” “是，”李长明应道：“另外我还能带一部分熟练工人过来，你知道的，我手下现在的那些工人都已经锻炼出来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肯给你股份？ 还不就是看中了你手下那批被锻炼出来了的熟练工人？ 张起航心中暗笑着，嘴上却是迟疑着道：“你说的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我的想法是将这个电机工厂设我们琅琊地区的，要是按照你说的这么办，那岂不是意味着我得将这个工厂设在舜耕？这……” 张起航的表情很纠结，显然，将电机工厂设在舜耕这件事让他不是很情愿。 但对于李长明来说，张起航没有一口拒绝，这就足够了。 他连忙说道：“张总，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实话实说，你们琅琊地区也没有一家专门做电机的工厂？这也就意味着你门公司没有了通过兼并一家电机厂迅速生产出合格产品的可能，你们只能从零开始搞起来。 可如果是跟我合作，那就不一样了，我手下不但有一批成熟的电机生产工人，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手下的这批人不是国企工人，而且我也懂技术、懂管理，另外这一年多来的生意坐下来。对于如何管理一家公司我也有了一些经验。 最重要的是现在交通多方便啊，工厂说是在舜耕，可舜耕和琅琊有直达的航班，就算不坐飞机，开车过来的话，现在京沪高速也已经开通了，开车只需要四个小时左右，这点距离算什么啊，我觉得完全不是问题。” 张起航的眉头一会儿皱起，一会儿舒展开，看的李长明心里纠结的厉害——显然在此刻，张起航的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罢了！” 好一会儿之后，张起航终于一咬牙：“你说的也有道理，唔……李哥，说说你的想法。” 李长明心中一喜，连忙说道：“首先，我觉得咱们可以把工厂放在凤凰山那边，你知道的，你二姐她老公是凤凰山街道办的副主任，有他在，不管是官面上还是街面上都有人照应着。” 见张起航点头，李长明这才接着说道：“至于我的股份，嗯，我出50万，占到20，你看成不成？” 张起航有些惊讶：出50万，只占20的股份？ 他惊讶的不是李长明要的太多了，而是要的太少了，要知道，在这之前自己就已经向他允诺了10的股份了啊，现在他自己掏了50万之后，竟然只增加了10的股份？ 惊讶之余，张起航再次问道：“你哥，你想好了？真的只要20？没有其他的条件了？比如你来担任这个工厂的厂长之类？” “20的股份足够了，至于厂长的位子还是算了，”李长明摆摆手，坦荡的道：“张总，我很明白，你们公司才是控股股东，厂长就应该让你的人来当，至于我，既然我都是二股东了，我相信你派来的厂长也应该给知道咱俩的关系，既然他知道了咱俩的关系，那就肯定不会给我小鞋穿。对我来说，只要一把手不故意找我别扭，这就足够了。”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另外，该派驻的财务人员、人事人员之类的人，你该派的尽管派，不用有什么顾忌，我就是对现在的情况不甘心，想要做点事，管理工厂该有的那些规矩我都支持，也理解。” 李长明的这番话让张起航不仅刮目相看：很多人在有了钱之后就开始发飘，这家伙倒是挺厉害的，有了钱之后不但没飘，竟然还长了这么多的心眼？！ 望了李长明一眼，张起航点点头：“也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谢谢，”没想到张起航竟然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自己，李长明心中顿时一喜，连忙端起酒杯来对张起航说道：“张总，谢谢你肯在这个时候拉我一把，我敬你一杯。” 看着一脸认真地李长明，张起航也连忙站起身：“李哥，真不用这么客气，如果不是当初你帮了我，现在的华腾公司是个什么情况还不好说呢，说实话，就冲着你在我们华腾公司起步阶段提供的帮助，今天这个忙我也得帮……” 李长明倒是没想到张起航居然对自己看的这么重，愣了一下，想要说点什么，但还没等他开口，就见张起航摆摆手：“你先别说，听我说完，李哥，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这个电机厂我一定尽快搞起来，另外你们第二电机厂这边也麻烦你帮我盯着点。” “第二电机厂？”李长明一怔，随即眼睛猛的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 张起航笑着点头：“你们第二电机厂的负担虽然很重，可底子在这儿摆着，再撑一段时间问题不大，所以暂时不着急……” 第396章 一切顺利 李明亮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张起航的意思：第二电机厂虽然说是要股改了，但这才遇到几天的困难啊，虽然现阶段的日子不好过，但从厂领导到下面的工人都还是非常乐观的，大家都有种意识，就是觉得第二电机厂好歹也是市属国有企业，那么市里的领导们肯定不会坐视第二电机厂这么困难下去，既然有国家兜底，那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从这个角度来说，张起航现阶段确实是没有必要着急，就算去跟第二电机厂、跟舜耕市的领导们去谈，也谈不出一个好的条件，最好就是等再过一段时间，第二电机厂撑不住了，舜耕市也撑不住了，这才是下手的最好时候…… 道理是这个道理没错，只是…… “你的意思我明白，”李明亮叹息道：“就是接下来这段日子里，大家的日子可就不太好过了。” 李明亮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或许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但这一次，张起航的话不怎么客气：“既然日子难过，那就去找市里的领导去啊，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的道理难道还不知道？你们自己都不着急，当领导的自然更不着急。” 咦？ 李明亮听的一愣：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明白了张起航的意思的他，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最终，他什么都没说——能说什么呢…… “还是说说咱们的电机，”张起航把话题饶了回来，对李明亮说道：“李哥，之前我和哈工大的老师们讨论过，我们都觉得，电动自行车用的电机最好还是永磁电机，效率更高一些，而且最好是直接将电机和轮毂整合到一起，做成轮毂电机，你回去之后也考虑一下，想想这个电机应该怎么搞，如果有必要，直接与哈工大那边合作一起搞也可以，咱们公司与哈工大那边一直有着良好的合作。” 李明亮也觉得之前的话题有些尴尬，所以听到张起航说到这个，他立刻点头：“好的好的，回去之后我就好好考虑一下这个电机到底应该怎么搞。” …………………… 对于张起航准备与李明亮成立一家专门做电机的股份公司的事情，华腾公司没有人反对，大家都觉得由李明亮来担任电机公司的技术负责人是个不错的主意。 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同时发展摩托车和电动自行车、实行两条腿走路的战略是公司集体表决通过和同意的，所以这段时间来，公司的一众领导们对于电动自行车都是狠下了一番功夫去了解其中的难点在哪儿，而对于李明亮，这一年多来，他给华腾公司提供的启动电机的质量从来都在华腾公司要求的范围之内，有这么一个大家彼此熟悉、还精通电机的工程师来担任电机厂的技术负责人，大家也都放心，所以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对于华腾公司来说可谓是好事连连…… 首先是电机厂，因为李明亮的要求并不过分，所以只用了一个月，华腾电机厂就正式成立了，前期的产品是农机用启动电机以及摩托车用启动电机，而电动自行车专用永磁电机的研发也正式启动，为了尽快拿出产品，李明亮不但从自己的老东家拉来了几位电机方面的技术高手，还在张起航的建议下与哈工大建立了合作关系，新型电动自行车专用永磁电机的研发过程一切顺利，按照李明亮的说法，最多到明年春天，这款电机应该就能够完成研发工作； 电机厂成立之后不到一个月再次传来了好消息，王家福带领有色院301室的点出专家们研究出了第一代可用的动力型胶体铅酸蓄电池，电话里，王家福喜气洋洋的对张起航说道：“张经理，根据我们测试的结果，这款电池的性能完全满足你们对于电动自行车专用动力蓄电池的要求，；另外在衰减性方面也表现出色，2年内电池充放电的衰减不会超过20。” 两年内，电池的性能衰减不会超过20？ 也就是说，2年之后，使用这个电池之后，新车可以跑50公里，两年后还能有40公里的续航能力？ 张起航闻言，顿时大喜，他连忙说道：“真的？太好了，王主任，麻烦你帮我谢谢大家，就说回头我请大家吃大餐，另外，嗯……为了表示我的谢意，也为了感谢大家帮我们研发出了这么优秀的电池，我再给咱们项目组2万的奖金，回头我就让江河经理给大家带过去，到时候麻烦王主任给大家分一下。” 竟然还多赚了2万块钱的奖金？ 王家福没想到张起航竟然这么大方，也是惊喜的不行：“张经理您没开玩笑？”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情我能拿来开玩笑？” “呵呵……倒也是……” 王家福闻言，顿时就信了，想到2万块钱的奖金，他顿时充满了干劲，说道：“这样，我们不是还要去你们琅琊帮你们对生产线做一些调整以及指导你们生产出合格是新型电池么，这样，我和大家商量一下，先不休息了，直接过去帮你们调试。” 张起航闻言，很开心：这就是2万块钱的威力啊，如果不是这两万块钱，人家怎么着也要休息一段时间，但有了这两万的奖金，休息什么休息？！ 王家福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矫情：“王主任，既然你都这么说，客气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您也明白，我们公司对于尽快掌握这种新型蓄电池的生产技术求之若渴，所以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就麻烦你转告大家，为了表达我们公司的谢意和歉意，每天我再给大家加50块钱的指导费！” 还有这样的好事？ 除了多给了5万块钱 在原来之前商定的价格的基础上，自己一句话都没说，张起航就主动给大家伙儿每天再多加了50？ 王家福闻言，激动的话都都说不利索了，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将改造生产线这件事给办的漂漂亮亮的，否则这钱拿的都没脸见人…… 第397章 自家的产品滞销了 “儿子，这你这会儿忙不忙？能回来一趟不？” 电话里，张家林的声音听上去竟然颇有些开心。 开心？ 张起航有些惊讶，连忙问道：“忙倒是不忙，爸，什么事？” 电话里，张家林的嗓门越发的洪亮了：“咱们家的建筑机械定型了，你回来一趟，商量一下咱们家这个产品该怎么推广啊？” 原来是这个！ 之前自己建议家里搞的那个小型建筑机械，比如一次只能搅拌三四百升混凝土的、可以挂在拖拉机后面拖着走的小型混凝土搅拌机，比如一次起吊重量只有几百公斤的小型吊车，比如用拖拉机改装的混凝土输送车……等等这些小型建筑机械。 自打那次张起航和张家林、张家功兄弟俩说了这个建议之后，兄弟俩就心动了，觉得收割机这个东西的销售季节性太强，自家除了做收割机之外也确实是需要做点其他的东西，以维持工厂的运转，兄弟俩一商量，觉得张起航的建议不错，既然建议不错，那就干！ 在忙活了几个月之后，终于定型了。 几个月的时间听上去有点短，但技术都是成熟的技术，又是直接花钱请的省里建筑机械设计单位的高手帮忙设计的，而且像是那个拖挂式搅拌机，单次的最大搅拌量才几百升，不管是对材料的要求还是对设计的要求都很低，又是有高手出售，速度当然就快了。 张起航闻言，赶忙点头：“没问题，爸，我这就过去。” 反正公司也没什么大事，张起航二话不说，和杨志军打了声招呼直接翘班。 赶到县城自己家的那个工厂，就看到自己老爹和四大爷正站在院子里，满面红光的对院子里的那两台建筑机械指指点点，看到张起航来了，张家功立刻冲张起航招招手示意他过来：“起航，快过来看看，这就是咱们做生产的产品，怎么样？还不错？” 语气中满是骄傲。 这两台机械，一台是电动吊机，一台是敞口式混凝土搅拌机，从技术含量上来说真的没什么，但到底是自家的娃，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起航就看的格外顺眼，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四大爷，这俩东西的性能怎么样？进行性能测试了吗？” “当然要测试啊，这可是要上市场上销售的东西，不测试怎么样？”张家功的脸上又是骄傲，又是自豪，他首先伸手指了指眼前的这个混凝土搅拌机，说道：“我和你爸亲眼盯着看的，这个搅拌机，连续工作了12个小时，没一点问题；还有这个吊车，也是连续工作了12个小时，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只是进行了12个小时的测试？ 张起航皱了下眉头，说道：“四大爷，只是这一个测试项目可不行啊，咱们国家应该有相应的测试标准……” 张家供连连点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后来我们也都按照相应的标准测试了，都没有问题……也正是确定了没有问题，我才让你爸喊你过来，商量一下该怎么推广、怎么把这些东西卖出去。” 张起航看了眼前的这两台设备一眼，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略一沉吟之后，向张家林和张家功问道：“爸，四大爷，推广不是问题，我想知道的是，咱们家现在的产能与多大？就这两个产品，一年能生产多少？ 还有，爸，四大爷，您两位别怪我问的直接，我就想知道，您两位对今后咱们家今后业务的发展是怎么考虑的？是以轻型建筑机械为主，农业机械为辅，还是同时并重？” 张家林和张家功对视了一眼，竟然没有立刻开口。 看到这种情形，张起航立刻意识到：有情况。 果然有情况…… “这件事，我和你爸还真考虑过，”张家功开口了：“也认真的一起讨论过，咱们家现在也算是有点底子了，那么今后的路到底要怎么走？是建筑机械和农用机械二选一，还是同时并重？” 张起航点点头，等着张家功继续往下说。 “后来我们讨论出来的结果是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 张起航有些惊讶。 “对，就是顺其自然，”张家林把话接了过去：“农业机械的发展前景我和你四大爷都看好，可建筑机械的发展前景，我和你四大爷也都比较看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顺其自然，你不是说一家公司的产品不能太单一么，否则抵御风险的能力太低。 我和你四大爷也认同你的话，同时我们也觉得，既然单一产品抵御风险的能力太低，那就干脆两个都做，订到将来做大做强了再考虑这些，真到了哪一天，大不了咱们将公司拆分成两家，然后交叉持股。这样一来，就算一个行业不行了，但靠着分红，也能保证另外一家子衣食无忧。” 厉害了呀！ 张起航没想到自家老爹和四大爷竟然商量出来这么一个办法，心里当真是钦佩不已。 “至于产能，”张家林接着说道：“之前我们采购了几台剪板机、折弯机以及切割机，所以效率提高了很多，我和你四大爷大致的计算了一下，如果全力开工的话，大概每年能够生产5000辆搅拌车和辆小吊车。 当然，这是在不生产收割机的情况下的产能，不过我和你四大爷商量了，如果这些小型的建筑机械卖的好，大不了以后我们再扩大产能就是了……现在在咱们村和你姥姥他们村，不知道有多少人求到了咱们的头上，想要进咱们家的厂子干活呢。” 说起这个，张家林一脸的自豪。 张起航就连连点头，对于这种情况并没有感到意外。 这些年来，自己父亲和四大爷在村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接人待物都是没的说的，又是本村的人，所以只要能进来，工资什么的就有保障，而且七拐八拐的也都能扯上亲戚关系，所以，对于去张家的工厂工作，村里的人不但没有什么排斥心里，反而还是巴不得呢：难不成张家林和张家功还好意思坑自己村的人？他们在村里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呜呜呜……才知道今天已经是2号了…… 伤心了，这段时间陪老丈人拿个项目忙晕头了，以为今天才是30，结果特么的今天是1号了，此时此刻，千年肚子里有一万句p不知道对谁讲…… 保底月票啊！ 可爱的保底月票啊，就这么没了！ 不过，千年不甘心啊，上个月虽然没做到月初承诺的更新数量，但总更新字数也有155万，而且还没请假，按说也是有些底气求一点点月票的，可自己记错了日子…… 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所以，兄弟们，看在千年这么可怜，想要问问大家手里还有保底月票吗？有的话，给千年一张好不好？ 另外给大家说一下7月份的更新情况，因为五六号要起身回山东，东西有点多，就决定开车回去，为了确保路上的安全，初步拟定是路上走三天，为了确保这三天不断更，月初的这几天就每天2更了，还请各位兄弟见谅啊。 最后，再次非常没脸的问一句，各位兄弟姐妹，还有月票吗？有的话，赏千年一张好不好？ 第398章 三条路 “这倒是，”张起航应了一声，这才问道：“那么……爸、四大爷，您两位之前应该有讨论的推广办法？要不先听听你们的办法，咱们一起集思广益？” “那我先说，”张家林没有拒绝，说起来惭愧，自己和四哥将张起航这臭小子叫过来，就是因为自己兄弟俩对之前讨论的办法有些不自信，另外，还需要张起航的配合：“我的办法和你之前做的差不多，第一个就是在报纸、电视上打广告，考虑到咱们现阶段的产能有限，我的想法是暂时只在咱们省以及周边的几个省份的打一下广告，再远的暂时就不考虑了； 至于第二个办法，我的想法是，咱们家到现在不还是你们那个动力推车的代理商么，虽然现在你们自己不做动力推车、只做动力包了，可你们当初发展出来的代理渠道，绝大多数代理商都还是要与建筑行业打交道的，如果能够跟这些代理商合作，那就再好不过了……” 到了这个份上，看着自家老爹有些闪烁的眼神，张起航哪里还不明白自家老爹和四大爷的意思：儿子，把你们的动力推车的代理商名单以及联系方式给我一份呗？ 明白了这一点，张起航哭笑不得：什么让自己回来商量推广方式，敢情是冲着自己手中的动力推车的代理商名单和联系方式来的…… 不过哭笑不得归哭笑不得，张起航也承认，这貌似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我知道了，”张起航点点头，尽管院子里就自己三个人，但张起航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接着问道：“除了这两个办法之外，你们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其他的办法？” 张起航这话一出，张家林和张家功都是一愣。 在这之前，这堂兄弟俩都觉得有了张起航提供的动力推车的代理商名单，再加上在电视、报纸上打打广告，就已经足够了，可现在张起航竟然说还有其他的宣传和推广办法？ 仗着自己是张起航的老子，张家林也不跟张起航客气，直接说道：“有什么想法你就直说，别套圈子了。” 张起航有些无奈，可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说道：“其实也很简单，你们就没想过去参加一些建筑类或者机械类的展览会吗？” 张起航的话，把张家林和张家功给吓到了，兄弟俩不由的面面相觑…… 好一会儿，张家林才说道：“参加展览会？我们这样的公司也能参加这种专业的展览会？” 张起航一拍脑袋，明白自家老爹和四大爷为什么没想到通过参加展览会这种方式来寻找合作伙伴了：这都是广交会之类的国家举办的大型展览会给闹的啊…… 虽然现在已经是1993年了，改革开放也进行了10多个年代，但即便是现在，经济体制也仍然是“国有经济为主，私营经济为辅助”的经济模式，更别说就在前几年，私营经济还经历了一场倒春寒，所以在相当一部分私营经济体的老板们看来，既然是展览会，那就一定是国家举办的、国家级的活动，这种活动，自然只有那些大型的国有企业或者是被政府点了名的企业才有资格参加，像是自己这种私营企业，怎么可能会有参加国家级展览会的机会？甚至于他们连想都不敢想！ 既然连想都不敢想，自然也就没有通过展览会来寻找合作伙伴、代理商的念头了。 拍完了脑袋，张起航这才对自家老爹以及竖着耳朵等着自己回答的张家功说道：“展览会其实没有您两位想的那么神秘，即便是由国家组织的广交会，也是允许私营企业参加的，只要你能够给国家创造外汇！” 张家林和张家功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这样啊……” “嗯，”张起航点点头，接着说道：“当然，像是广交会这类主要是对外、目的是为出口创汇的展会，私营企业想要参展，手续肯定不是那么好拿，但除了类似于广交会这类主要是对外、以出口创汇为目的的国家主办的大型展览会之外，还有一些对内的展览会，比如在机床行业就有专门的机床转，我没记错的话，第一届华夏国际机床展是在4年前搞的。 建筑行业的展览会或者机械行业的展览会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个我不清楚，不过四大爷，您找一下建筑部门或者工业部门的朋友，应该很容易就打听的到这类信息，到时候将相关资料要过来一看，报名条件、报名要求什么的，一看就知道了。” “啪！” 张起航的话音一落，张家功就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 什么情况？ 张起航和张家林惊愕的看过去，迎着这父子俩惊愕的目光，张家功哭笑不得的说道：“我记得之前……也就是一个星期左右……我和建设局的朋友喝酒的时候，他似乎还提过一嘴，当时我和几个朋友还笑话他，说以咱们县的情况，这不是多以一举么，没想到啊……” 张起航闻言，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么巧的吗？ 哭笑不得归哭笑不得，张起航立刻说道：“既然这样，那四大爷你就问问你这个朋友，咱们家这个公司能不能参加。另外，如果能参加的话，就给咱们的这些设备包装一个高大上的称呼……” “知道，‘小微型建筑企业整体解决方案’嘛，”不等张起航说完，张家林就说道：“还有你之前说过的那个用拖拉机车头改装的运送灰浆的翻斗车，也是我们下一步开发的重点。” 张起航点头道：“既然您都想到了，那我就不说了。” 张家功则是兴奋的道：“我这就联系！” 说完，他直接冲进了办公室。 片刻后，从办公室里冲回来的他，兴奋的对张起航和张家林说道：“起航，家林，我刚刚问清楚了，是建筑机械展，具体的时间和地点是在11月份的津门，只要是做建筑机械的单位，不管是民营企业还是国营企业都可以参加！” 第399章 去东瀛参展 “那就报名试试，”张起航点头道：“我估计咱们县里乃至市里应该都没有报名参加的企业。” 反正以张起航的了解，迄今为止，在琅琊地区范围内，除了自己家之外，自己还没听说过第二家专门做建筑机械的企业。 张家林看了张家功一眼：“四哥，那咱们试试？” “试试！”张家功用力的点头：“不就是报个名么，组委会同意让咱们去咱们就去，不让咱们去咱们就不去呗，大不了就是被拒绝嘛。” 是这个道理。 倒是张起航，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四大爷张家功手中捏的那分传真上，有些惊奇：怎么好像是东瀛文字？ 他惊讶的道：“四大爷，你那个传真上怎么有日文？” “日文？” 听了张起航的话，张家功连忙看了一下传真，也有些惊讶：“还真是日文……这是传错了？” 除了发传真的时候发错了，张家功也找不到其他的原因。 不过他也没在意，既然是日文，那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倒是张起航，看到上面的内容，下意识的念了出来：“第十届东瀛国际农业机械展？” “你看得懂小鬼子的字？” 听到张起航念了出来，张家功和张家林都有些惊讶。 张家功更是顺手将这份传真递给了张起航。 “懂一点，”张起航点点头，面对自家老爹和四大爷惊讶的目光，解释道：“我大学的时候不是学的发动机么，小鬼子在发动机方面的水平很厉害，很多资料都需要看东瀛原版的，后来觉得学点日文方便一些，就学了一点。” 这样啊…… 张家功和张家林倒也没有多想，顿时觉得理解：小鬼子在汽车和发动机方面确实是挺厉害的。 张家功顺口问道：“这个农业机械展是干什么的？卖拖拉机的？” “不止是拖拉机，各种农业机械都有，”张起航解释道：“在欧美那些大型农场，从播种前的土地翻耕到最后的收割，几乎实现了整个农业生产全流程的机械化作业，比如说大型的土地翻耕机，大型的播种机，大型的联合收割机，挖土豆、地瓜、胡萝卜等根茎作物的收割机以及采摘水果的农机等等……” 说到这，张起航张起航心中一动：农业机械？ 尼玛！ 老子搞的那个无人植保机不也是农业机械么？！ 既然其他农业机械能去参展，那为什么老子的无人机不去参展？——作为全球首款无人植保直升机，雅马哈想必一定会带着自己的r-50植保机去参展的，老子不去，那多亏啊。 倒是张家林和张起航，听张起航说在外国那些大农场，居然从前期的翻耕到最后的收获都可以用机械作业，顿时感慨的厉害…… 张起航却是忍不住了，他跟自家老爹和四大爷说了一声，直接冲到张家林的办公室里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张起航立刻说道：“老师，我是张起航，我问一下，在不追求量产、只追求载机平台的情况下，多长时间能够拿出一架可以飞的的无人机？” “是有什么事吗？” 徐教授有些奇怪，张起航这么着急干什么？ 张起航言简意赅的道：“东瀛在下个月有个农机展，这是东瀛最大的农机展，也是一个面向国际的国际农机展，我觉得这对宣传咱们的无人植保机来说是一件好事，想带着咱们的无人机去参加。” 徐教授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有些兴奋，也有些担心，兴奋的是，虽然没听说过“东瀛国际农机展”的名字，但既然能够办到第十届，而且还能挂上“国际”的名字，那就肯定是一个面向国际的大型农机展，如果能够去这样的国际级的农机展览会上亮个相、最好在寻找到一些代理商，那国际市场不就打开了么？；担心的是，时间这么紧，距离开战只有这么点时间，现在报名还来得及吗？ “这样啊……”徐教授连忙问道：“现在报名还来得及吗？还能能参展？” 张起航说道：“应该没问题，回头我就去找人问问，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咱们学校这边能不能在这之前将无人机搞出来？不需要完成定型，起码要做到能携带载荷飞起来这种程度才行。” “这样也可以？” 徐教授闻言，大是惊讶。 “当然可以，咱们可以直接说整个项目正在开发中，并且项目流程已经走完了90，现在正在做最后的测试和标定，”张起航说道：“如果谁不信，咱们可以直接现场试飞嘛……展览会组委会也没要求一定要拿出彻底定型的在售产品来参展？像是这种国际级的展览会，本身就是一个参展商对外展示实力的舞台，别说这种即将定型的产品了，有些厂家甚至直接将概念产品拿出来参展。” “还有这样的事？”徐教授闻言，大为惊叹！搞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的他，也不迟疑，立刻说道：“这样，我马上把大家叫过来了解一下情况，看看能不能行……回头就给你打这个电话？” 张起航连忙点头：“对，就是这个电话。” …………………… 终于等到张起航打完电话的张家林，连忙问道：“你们公司要去东瀛参加国际农机展？”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了儿子与他老师打电话的内容，张家林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可这一切就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由不得他不信。 张家功和张家林的心情差不多，他实在是没想到，当自己还在犹犹豫豫的去参加国内的展览会的时候，自己这个本家侄子竟然已经牛x到雄心勃勃的准备去东瀛参加国际展览会了，真的是……现在的小孩的胆子都这么大的吗？ “是，”知道自己的老爹和四大爷此刻的心情，张起航给他们解释道：“我们公司和哈工大联合研制了一款给农田喷洒农药的无人直升机，到现在为止，我们公司这是全世界第二款农业植保无人机，我觉得应该有市场，就准备去看看。” 第400章 参展可以，但是要自费 “这样啊……” 张家林和张家功也不知道无人机喷洒农药是怎么个弄法，但没关系，只要知道这是世界上第二款能够进行农药喷洒作业的无人直升机就行了，堂兄弟俩连连点头：“要是这样的话，那你们是该去参展，说不定就能把无人机卖到国外了呢？” 聊了没一会儿，张家林办公室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电话一接通，徐教授就说道：“小张，刚刚我和大家对接了一下，如果不要求飞机的寿命、不要求实际喷洒的结果、只是用于飞行展示的话，一个月之内我们能够做出一架样机。” “一个月可以做出来一架样机？”张起航顿时大喜，连忙道：“老师，那麻烦您给各位老师和师兄弟、师姐们打个招呼，辛苦大家了，回头我给大家包个大红包。” “这个好说，”徐教授笑呵呵的道：“我给你说，听说了咱们这个东西能去东瀛参展，同学们现在可是激动的不行，大家现在都是一身的干劲呢……” 说到这，徐教授微微一顿，接着问道：“小张，这个事情我刚刚跟学校的领导做了个汇报，校领导也十分支持，表态说有什么需要学校这边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既然老师都这么说了，张起航也不客气，直接说道：“老师，还真有个事情需要学校这边帮忙。” “你说。” “我看了一下，展会报名的截止日期就是这两天，而我们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又不是专门的农机生产单位，如果报名参加的话，报名审批都需要时间，可现在偏偏马上就要报名截止了，所以……” “我明白了，”张起航还没说完，徐教授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学校方面帮你协调这个事情，你放心就好了。” “谢谢老师。” 张起航松了一口气，他刚刚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现在有了哈工大出面帮忙打招呼，哪个单位敢不卖这个面子？ “谢什么，应该的。” 为了保险，张起航又补充道：“对了，老师，如果上面说名额已经满了，那么这样也行，咱们就只要一个出国资格，相关的费用我们可以自己承担，我们自费参展。” 听说不用将被人的参展资格挤下来，徐教授也是松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那就更简单了。” 对于当今社会的现状他多少也知道一些，知道很有一些人将这种事情看做是难得的出国旅游的机会，华腾公司的做法相当于是在火车即将开车的时候硬上车，如果是要将被人的名额给挤掉，那必然会有人心怀不满，但如果只是“拼”个团，所有的费用都由华腾公司这边自费，不用挤掉别人的名额，那就不是问题了。 ………………………… 有哈工大出面打招呼，参展的产品又是无人植保直升机这种高端的产品，不会与国内参展企业形成竞争，并且参展单位还表示可以自费，就只是要一个参展名额，可以说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也没有损害任何人、任何单位的利益，自然不会有人使绊子，事情就好办了，但也正因为报名的时间太晚，也会有些麻烦事，比如今天一大早，张起航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张起航同志你好，我是国家农业部负责本次去东瀛参加农机展工作的工作人员，我姓谢，你叫我谢同志就好，给你打电话，是有些情况需要和您沟通一下。” 电话里是个年轻的女声，感觉刚刚参加工作不久的样子，但张起航却是一点都不敢怠慢，他连忙客气的道：“谢同志您请说。” “是这么回事，”对面的小姐姐也不跟张起航客气，直接说道：“因为你们报名的时间太晚了，在这之前我们已经订好了机票，接到你们的参展申请之后，我们和航空公司那边联系了一下，当天的航班已经没有机票了，所以眼下这个情况有点棘手……” 不等对方说完，张起航已经明白对方的意思了：没有机票了，要不你们自己想办法？ 对于这种情况，张起航也完全能够理解，就像是电话对面的那位姓谢的小姐姐说的那样，自己这边报名的时间实在是太晚了，名额倒是好说，可机票是早就预定好的，航空公司那边的机票也已经卖完了，咋办？ 这应该就是事实情况，现在已经是1993年了，华夏的经济连续多年向好，对于堂堂的国家部委来说，几张机票钱真的没人在乎，这才几个钱？但航空公司那边没票了就是没票了，飞机这个东西总不能卖站票。 对于组织单位来说，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华腾公司自己去东瀛——反正你们自己也说了，是自费嘛。 张起航立刻道：“谢谢谢同志通知了我们这个消息，”顿了顿，张起航接着说道：“那您看这样，我们自己选择合适的航班去东京行不行？” 对面等的其实也是这个回答，闻言，立刻说道：“那当然没问题，嗯……有什么需要的开的手续，你可以直接打我这个电话，我给你发传真。” 张起航连忙道谢，他很清楚，如果不是有哈工大出面，对方绝对不会有这么好说话。 又说了几句之后，张起航这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张起航的心思就活泛起来了：既然自己这边可以单独出行，那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这边可以单独组个团？ 对于出国这件事，前世就生活国外、而且常年出差的张起航压根没感觉，但他也清楚，在这个时代，很多人还是将出国、尤其是因公出国看做是一件非常值得的炫耀的事情：我在单位里很受重用啊，否则领导怎么会安排我出差？ 对于这种情况，张起航没什么好说的，等再过一些年，国家的经济发展起来了，大家可以随意的出国旅游、学习的时候，自然也就没有人在乎这些，但是现在么，张起航忽然有了想法…… 第401章 奖励 有了想法，张起航想了想，起身直接去了冯国庆的办公室。 大家已经很熟了，冯国庆更知道组织上为什么将自己这个快要退休的老家伙安排来华腾公司做这个书记，说实话，就是给张起航保驾护航的，所有客气了几句之后，冯国庆也不跟张起航客气了，直接询问是怎么个情况。 张起航自然也不跟冯国庆客气，直接说了：“冯书记，是这么回事，我刚刚接到了国家农业部的电话……” 在将电话内容说了一下之后，张起航接着说道：“挂了电话之后我就琢磨着，既然咱们都已经要自己想办法去东瀛了，能不能接着这个机会，把这次去东瀛弄成一个奖励？” “你的意思是……” 冯国庆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 都是自己人，张起航也不藏着掖着：“华腾公司能够走到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其中不少同志付出了许多，我准备将这次去东瀛的机会弄成一个旅游团，在公司内部组织一批优秀员工以现场工作人员的名义去东瀛，让大家去东瀛玩几天，冯书记你觉得怎么样？” 冯国庆顿时瞪大了眼睛：公款去东瀛旅游？ 公款出国考察这件事，冯国庆当然不陌生，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单位，一时间有些恍惚，下意识的问道：“这……需要不少钱？” “钱没问题啊，”张起航立刻说道：“咱们单位也算是出口创汇单位，按照国家固定是有返汇的，现在咱们的账上趴着几百万美元的外汇呢，借着这个去东瀛参展的机会带大家出去放松一下，谁能有意见？” “是这个道理，”冯国庆点头表示赞同：“公司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大家都付出了很多，借着这个机会奖励一下先进和典型、让大家在今后以更加饱满的热情投入道工作当中，这个我完全赞同，不过……嗯，你打算安排多少人？又准备给局里和地区多少个名额？” 给局里和地区名额？ 张起航先是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时代特色啊。 现在才90年代初，即便是对于政府部门的领导来说，出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随着时代的发展，逐渐的就发展出了一条特色道路：当某家企业因为业务需要出国考察的时候，需要将考察队伍搞的大一点，留出几个富裕的名额，以“方便”他人。 当然，受到了照顾的政府部门的同志，在今后的工作当中自然也会投桃报李……交情嘛，就是这样有来有往产生的。 张起航知道这种社会现象，但对于这种事情该如何操作，他是完全不懂。不懂没关系，他也不会不懂装懂，立刻向冯国庆问道：“老冯，你也知道，我对这种事情没什么经验，要不……这件事由你来抓总？” “我来抓总？”冯国庆有些惊讶的看了张起航一眼：“你确定？” 张起航坦率的道：“老冯，你也知道，我去年才毕业，你觉得我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这要是因为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导致咱们钱花了、还得罪了人，那才叫郁闷呢，您说是不是？” “呵呵……” 听张起航这么说，冯国庆顿时就笑了，一边笑，他一边点头：“倒也是这个道理，虽说这种事情看上去挺简单，可里面的弯弯绕绕深了去了，不明白这里里面弯弯绕绕的人，确实像你说的这样，钱花了不说，还得罪了人。” 说完，冯国庆略略一顿，接着说道：“那些人情的事情你交给我，我保证给你办的妥妥的，不过你先给我说说除了人情之外，你准备怎么安排？尤其是跟着出去的人，都有什么样的要求和条件？” 张起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像是这种情况，国内的大型企业，一般会搞一个多大的队伍？” 明白张起航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冯国庆立刻说道：“一般都不下二三十人。” 略略一顿，他接着说道：“而且这种团一般没有普通员工。” 张起航明白冯国庆这番话的意思，这其实是委婉的劝告：没有普通员工，一个出国团都要二三十人，这要是一个奖励普通员工的出国团，那得多少人？ “我明白了，”张起航沉吟了一下，做了决定：“咱们去年年底不是搞了个优秀员工和劳动模范的评选么，总共20个人，就让这20个人去；领导层再安排5个人，优先照顾老同志。 对了，哈工大那边也要过去三四个人，这样的话……给局里和地区10个名额，搞个40个人的团，老冯你觉得怎么样？” 冯国庆想了想，委婉的提醒道：“咱们这边跟哈工大的合作一直很愉快，如果不照顾局里和地区也就罢了，既然地区和局里都照顾了，哈工大那边是不是也照顾一下？” 是这个道理！ 张起航一拍脑门：“是我疏忽了，哈工大那边再给他们三四个名额？” “三四个名额可以了，”冯国庆当即点头：“不过翻译人员怎么办？是从省里请个懂东瀛话的老师，还是请哈工大那边帮忙？” 张起航想了想，说道：“这个简单，咱们到了东瀛之后，直接找两个在那边留学的国内留学生去帮忙，也算是给国内出国留学的孩子一个赚外快的机会，另外我也懂东瀛话，够用了。” 冯国庆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您也懂东瀛话？” 张起航点头，眼睛眨也不眨的撒谎：“大学时候自学的……东瀛在发动机和汽车方面的水平很厉害嘛，有时候必须翻看东瀛那边的文献资料，后来就自己学了东瀛话，水平一般，也就是日常对话的程度。” “……” 冯国庆听的一阵无语：您的东瀛话都能进行日常对话了，还“一般”？ 无语归无语，冯国庆还是道：“对了，还有一件事，要不要请夏记者跟着我一块去，也算是积累一点素材？” 第402章 又能出口创汇了（兄弟们，求订阅啊） 张起航和省台的夏慕青夏记者正在谈朋友的事情，冯国庆是知道的。 他不但知道张起航正在和夏慕青谈对象，还知道张起航之前帮“老板娘”做了一张音乐专辑，现在火的一塌糊涂，满大街小巷都是“我还是曾经那个少年”，现在好么，这么多人都跟着张总一起去东瀛了，“老板娘”怎么可以不去？ 冯国庆觉得，这大概是张起航年轻，没有想到这一点，或者想到了不好意思提，这倒也完全能够理解，到底是年轻人嘛，脸皮波，而自己这个负责协助张总的人就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发挥作用的……我们请的不是张总的女朋友，而是省电视台的记者，跟我们一起去东瀛收集素材的，至于这位记者正好是张总的女朋友这件事，只能说是纯属巧合。 没想到听到自己的话，张起航却是笑了，他首先向冯国庆道了声谢，然后才说道：“我和慕青说过了，不过咱们的日程和她这段时间的活动安排有冲突。” 冯国庆有些遗憾：“这样啊……” “嗯，”张起航点点头，随即对冯国庆说道：“没关系，不过是去一趟东瀛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冯国庆只当张起航是在安慰自己：这可是去东瀛旅游啊，怎么能说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这么说，一定是在安慰自己。 倒是张起航，看出了冯国庆的想法，主动对他说道：“老冯，我真的不是安慰你，之前我已经和慕青说好了，等忙完这阵子就去东瀛玩一个星期，也算是补偿一下她，” 顿了顿，张起航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再说了，这次去了这么多人，就算去了，也需要考虑到方方面面，很可能玩不尽兴，可如果将我们两个人出去玩，不比跟着一大群人出去玩强多了？” 倒也是这个理！ 听张起航这么说，冯国庆也就不再坚持，点头道：“那成，小张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按照你的意思来。” 他是知道张起航每年都能够从华腾公司拿到一笔部分的奖金的，与此同时更知道张起航的家里也在做生意，夏慕青这张专辑卖的这么火，应该也能分到不少钱，俩年轻人不差去东瀛旅游的那点钱。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这件事你放心好了，我保证给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让大家都满意。” 张起航就笑着点头。 ……………………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过。 趁着公司的人和哈工大的老师们正在布展的空档，张起航拉着冯国庆在展区里转悠起来，看着现场的那些重型拖拉机、大型联合收割机等等高度自动化的大型、重型农业机械设备，冯国庆看的眼睛都直了，当路过久保田的展位的时候，看到里面的大型洋葱收割机和大型甜菜收割机，冯国庆实在是忍不住了，对张起航说道：“真的是……我一直以为农业机械设备就是耕地、收割的设备，我对农机的概念还停留在拖拉机和联合收割机的程度，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的细分种类，连收割洋葱、胡萝卜、土豆、甜菜这些东西都有专门的大型设备……” 眼前的这些不同用途的农业机械设备，不但大大出乎了冯国庆的意料，何尝不是也大大出乎了张起航的意料？听到冯国庆这么说，张起航也跟着点头：“是啊，‘现代化’这话真的不是随便说说的，咦……” “怎么了？” 冯国庆惊讶之余，脑中的好奇让他的目光由自主的顺着张起航所看的方向看过去，然后…… 冯国庆就更好奇了，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展位上不都是些平平常常的东西吗？有什么好惊讶的？ 张起航的表情却很认真：“老冯你看，这个展位上都是些什么产品？” 冯国庆连忙看过去，仔细看了一会，他摇摇头，又点点头，老老实实的说道：“小张，不怕你笑话，这些东西我没几个认识的。” 连认识都不认识，自然也就不明白张起航为什么这么惊讶。 对于冯国庆的回答，张起航也不奇怪，他应了一声，说道：“那有没有你认识的？” “有一个，”指着其中的一个东西，冯国庆不是很确定的道：“就那个，好像是个砍树用的油锯？” “嗯，没错，那是个油锯，”张起航点点头，指着这些东西挨个向他介绍：“第一个是个手推式的剪草机，专门用来修剪草坪的； 第二个叫割灌机，也是用来割草的，不过你看它的基本结构是背负式的设计，前面还有一个割盘，所以这东西主要是用来修剪那种不平整地形的草坪的； 再下面的那个东西叫绿篱机，专门用来修剪那些景观树或者绿化灌木的，比如冬青丛之类……” 在将这些设备挨个的给冯国庆介绍了一遍之后，张起航这才说道：“这些东西有个有个统一的名称，叫‘园林机械’，老冯，我之前没想到，在看到这些东西之后我才意识到园林机械是个巨大的市场，这东西在国内国外都有巨大的需求，而且最核心的零部件就是发动机，咱们自己就能生产。 如果咱们进入园林机械这个领域，不但能够打开一个全新的市场，还能够凭借着咱们国家的成本优势出口创汇啊。” 冯国庆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嗡嗡的响：张总不过是来转了一圈，就又发现了可以出口创汇的项目？ 这年头，为什么从上面到下面拼了命的想要出口创汇？因为出口创汇难啊，可怎么到了张总这儿，出口创汇就跟喝水一样简单？ 不敢相信的再看眼前的这些东西，冯国庆不得不承认张起航说的没错：对啊，这些园林机械的核心设备不就是发动机么？比如那个油锯和绿篱机，公司的ht50和ht60两款发动机足够用了，还有那个手推式的草坪割草机，虽然不知道配套的是个多大的发动机，但想来ht110也足够用了，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不能生产出来、拿到国外的这些展览会上出口创汇？ —————————— ps：呜呜呜……兄弟们，求订阅，求月票，这几天订阅掉的太惨了，既然大家不想看这个，那咱们这个故事尽快收尾，求不抛弃啊 第403章 好大的市场 心中有了疑问，冯国庆立刻就问：“这个东西……能出口创汇？” 张起航想了想，说道：“老冯，你也看过一些米利坚的电视剧和电影，应该知道大多数美国人住的房子，都是前面有草坪的那种？” “呃……好像是这样的，”冯国庆有点羡慕：“那就是小别墅啊。” “不敢说所有的米利坚家庭，但起码六七成的米利坚家庭都是这种小别墅，在英语中叫做hoe，”张起航接着说道：“在米利坚，这种小别墅住着是很舒服，但管理也是很严格的，比如屋子前面的草坪必须定期修剪，比如不能在院子里随便私搭乱建……如果违法，那是要罚款的……”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冯国庆的嘴巴已经张大了，他从来没听说过不修剪自家的草坪竟然还要罚钱，不敢置信的道：“不修剪草坪还违法？” “你以为电视、电影当中的米国家庭前院的草坪为什么这么整齐？”张起航好笑的道：“你该不会以为是米利坚人特别勤劳、看到草坪生长的比较茂盛了就自动自觉的去修剪了？” “……” 冯国庆，没说话，就是脸上有些尴尬——他倒是没想那么多，但在他的潜意识当中，还真的认为是米利坚人比较勤劳呢。 张起航接着说道：“当然，说是要罚钱，但不会马上就罚钱，一般情况下都是先下个通知让你整改，如果这个时候你自己把草坪修剪一下，或者雇人帮你把草坪修剪好，这就没事了，但如果给你下达了整改通知之后你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修剪草坪，那就没说的，必须要罚款了。 所以啊，在米利坚以及枫叶国，家用草坪剪草机就跟农村里的锄头一样，属于必备的家庭工具，而且在米利坚的家庭当中，这东西基本上也就用个四五年、七八年，之后差不多就要换掉买新的了。 所以在米利坚，单单是修剪草坪用的家用剪草机，每年的销量就在上千万台以上，如果再算上公园、学校、政府机关单位等公共部门，各类园林机械的年销售量是一个非常客观的数字，对于咱们来说，这其中大有可为。” “……” 冯国庆张着嘴，好一会儿，他才道：“张总，这么大的一个市场，你之前怎么没想着去开发？” 张起航有点尴尬：“我之前没想到……这是在这里看到这些园林机械了，才想到之前在大学里看过的这片文章……” “……” 冯国庆再一次的无语。 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了心情，激动的压低声音向张起航问道：“张总，您说的这个东西，真的有前途？” 张起航冲着眼前的各类园林机械努了努嘴：“你看看价格，再盘算一下如果咱们来生产的话，大概要多少钱的成本？” 冯国庆闻言，连忙向产品上面标注的价格看过去，上面标注的价格是日元，大概是担心客户不会换算，旁边还贴心的将单位从日元换算成了米元，价值是850米元。 就这么也破玩意儿，就卖850美元？！ 冯国庆的眼睛都瞪大了，他心里飞快的计算起来：当前rb对米元的汇率大概是1:83，1米元兑换83元rb，850米元就是7055块rb！ 就这么一台割草机，除了发动机之外，其他的成本撑死了也不会超过800块钱的玩意儿，在这里的售价竟然是7000多块rb？那么实际的成本的，自家就是做发动机的，很清楚即便是这台手推式割草机采用ht110发动机作为动力，整体成本也不会超过1500块，成本1500块，以2500块也就是大约400美元的价格出售，也有大把的利润，而既然没有人盯上这块市场，哪怕是将价格定在500、550美元的价格上似乎也有很大的竞争力…… 除了家用割草机，还有绿篱机、油锯、园林用的小型打药机等等，这是一个多大的市场啊…… 想到这，冯国庆的眼睛都红了，他当即压低声音对张起航说道：“张总，我完全赞同您的意见，我认为我们回去之后就应该成立一个园林机械部门，尽快完成设计定型、争取出口创汇。” 如果能够实现大量的出口创汇，冯国庆太清楚这对于华腾公司来说意味着多大的好处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张起航点头：“之前被束缚了视角了，以后我们应该经常出来看看，这里面到处蕴藏着大量的商机。” 冯国庆连连点头，赞同不已：之前他还没觉得，更觉得张起航花费这么多宝贵的外汇来东瀛参展是一种巨大的浪费，但这一刻，他彻底服气了，什么叫花小钱赚大钱，这就叫花小钱赚大钱。 ………………………… 一圈转下来，张起航和冯国庆都发现适合华腾公司的项目不多，目前来看，就是小型园林机械这些，但即便是如此，两人也觉得自己收获满满、不虚此行。 回到自己的展位，张起航扫了两眼，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向杨志军招招手，低声问道：“老杨，怎么回事？怎么不把咱们的展品摆出来？” “这个……”犹豫了一下，杨志军低声说道：“张总，摆出来真的没事吗？咱们一架飞机可好几万啊，又不像是那些大型的联合收割机一样不怕偷，万一被人偷走了怎么办？” 你想的还真远！ 张起航有些哭笑不得：“就算是空机也是好几十斤重呢，谁会偷这玩意儿？” “那……好，”杨志军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头：“我仔细盯着点。” “你放心就是，今天在会场的，不是展会组委会的工作人员就是各家参展商的工作人员，不会有人偷的……” “张总，您说的这些我都懂，可咱们这可是在别的国家啊，”杨志军小声的道：“我觉得小心一点没大错。” 听杨志军这么说，张起航也不好说什么了，说到底，杨志军其实就是小心谨慎过头了，不过在张起航看来这问题不大，等他多跟着自己出来参加几次展会就好了。 第404章 来吧，展示：上 向工作人员出示了一下门票，元荣太一郎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展会。 作为北海道的农机经销商，自打1984年的第一届东瀛国际农机展开始，几乎每一届的东瀛国际农机展他都会来看看，在元荣太一郎看来，这里是东瀛向全世界展示自己在农业技术方面的实力的机会，看看久保田株式会社展出的全新一代大型联合收割机、看看洋马株式会社的水稻收割打捆一体机、看看…… 嗯？ 看着眼前的企业，元荣太一郎愣了一下：我看错了？ 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元荣太一郎仔细看了一下，终于确定了，自己没看错，那条横幅上写的东西非常清晰：15公斤载荷！日喷洒面积800亩！全球载荷最大、作业效率最高的农业植保无人直升机！ 15公斤载荷？ 日喷洒面积800亩？！ 元荣太一郎被这家企业宣传的内容给震惊了，作为农机行业的从业人员，他很清楚，即便是先今东瀛最成功、同时也是载荷最大的农业植保无人机雅马哈r-50，最大载荷也不过是10公斤而已，而日喷洒面积则只有300至400亩，眼前这家来自华夏的企业，他们的无人植保机竟然有15公斤的在和和800亩的日喷洒面积？ 元荣太一郎有些惊讶，又有些难以置信：华夏不是很贫穷很落后吗？怎么他们能够研制出比雅马哈r-50还要先进的农业植保无人机？或者……他们在吹牛？ 带着四分怀疑和四分审视，元荣太一郎来到了这个叫华夏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展位面前，问道：“请问，你们的无人机，真的可以达到15公斤的载荷和800亩的日喷洒面积吗？” “是的，”面对眼前这个面带审视和挑剔的家伙，张起航丝毫没感到意外，淡定的点头：“这是我们实际测试得出的数据。” 说完，不等对方说话，张起航接着说道：“如果您不相信，我甚至可以给你做现场测试。” 元荣太一郎震惊了：“现场测试？” “是的，就是现场测试，”张起航点头道：“喷洒面积不好测试，但载荷这个东西很容易就能够测试出来，如果我们的无人机可以携带15公斤的载荷飞起来，是不是就证明这款无人机可以携带15公斤的载荷？”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家伙是什么来头，但这完全不重要，在张起航看来，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家伙显然是一个绝佳的捧哏：如果不是这家伙冒了出来，自己怎么才能够向认展示这款植保无人机优异的性能呢？ 元荣太一郎可没想到张起航竟然已经给自己安排好角色了，他想了想，不由自主的点头：还真是这么回事，如果这家无人机真的可以携带15公斤的载荷飞起来，那就证明这款飞机的载荷是15公斤……至于日喷洒面积800亩这种事情，虽然确实有些震惊，但如果载荷是真的，相信日作业面积这个数据应该也不会撒谎…… 如果这真的是一架载荷比雅马哈r-50多50、日作业面积比雅马哈r-50高一倍的无人植保机，再考虑到这是来自华夏的产品，而华夏的产品一直比较便宜…… 意识到这一点，元荣太一郎顿时激动了，他立刻点头：“可以吗？真的可以测试一下吗？” “当然没问题，”张起航笑着点头，同时向正在看热闹的那位哈工大的师兄招手：“李师兄，麻烦你向这位东瀛朋友展示一下咱们的无人机的性能……对了，先生您怎么称呼？” 似乎直到这个时候，张起航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请叫对方的姓名。 “叫我元荣太一郎就好。” 元荣太一郎说道，并没有介绍自己身份的意思。 张起航点点头，既然对方不愿意自我介绍，张起航也不追问——一个主动跳出来配合演出的小角色而已，问什么问？ 飞机很快准备好了，看着那个姓李的家伙将一桶10升装的水以及一桶5升装的水倒入了飞机的机载水桶……药桶，然后加好了油，在一番检查之后，启动了发动机。 片刻后，看着眼前这架悬停在一米多高的空中的无人机，元荣太一郎的眼睛都直了：真的飞起来了！眼前这个小家伙，竟然真的带着15公斤的载荷飞起来了！ 不止是元荣太一郎很震惊，周围看热闹的人同样震惊。 看热闹几乎是全世界所有人的天性，就在刚刚元荣太一郎和张起航说话的时候，他们身边就聚拢了一些看热闹的家伙，而随着小李在对飞机进行调试，周围看热闹的人就更多了，当飞机平稳的悬停在空中之后，现场已经聚集了上百号人！ 而看着眼前的这架携带着满满15升水还能够平稳的悬停在空中的无人直升机，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的人，脸上全都是震惊。 能够出现在这里的，无一例外的都是各国农业机械领域的从业人员，当即就有人问道：“先生，你们这个飞机多少钱一架？” 张起航高声道：“很便宜，只需要4万美元。” 只需要4万美元？ 元荣太一郎听的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雅马哈r-50的售价是85万美元，而眼前这架无人植保机，载荷比雅马哈r-50大、作业效率比雅马哈r-50高，价格竟然还不到雅马哈r-50的一半…… 这一刻，元荣太一郎的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但有人不太服气，立刻说道：“4万美元似乎并不是很便宜？一架农用固定翼飞机才二三十万美元，而一架农用飞机的作业效率比你这个无人机的作业效率高的多了。” “您说的有道理，”张起航并不会傻乎乎的直接反驳对方的话，而是先对对方的话表示赞同之后，才接着说道：“但有人驾驶的飞机有有人驾驶的飞机的优点，同样也有缺点；无人机有无人机的缺点，但同样也有优点，这也是为什么东瀛农林水产省大力推广植保无人机的原因。” 说话的那人似乎是没想到张起航这么说，愣了一下才有些不服气的说道：“哦？那你说说有人驾驶飞机的优点和缺点是什么，无人机的优点和缺点又是什么？” 第405章 来吧，展示：下 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捧哏啊…… 张起航心里感慨着，微微一笑，说道：“有人驾驶飞机的优点正如您刚刚所说的那样，作业效率高，但缺点也很明显，首先，有人飞机需要专门的飞行员，并且飞机的日常保养和维护的成本很高，而这些都是要最终的用户、也就是农场主承担的……以小麦、水稻这类农作物为例，我没记错的话，在米利坚，每公顷的小麦或者水稻的农药喷洒作业费用是150美元，平均每亩要10美元，每英亩要差不多61美元，即便是有农业补贴，农场主仍然需要支付至少60，没错？” 为了方便周围的人理解，张起航特意用了公顷、亩和英亩三种在欧洲、东瀛以及米利坚最常用的面积单位。 果然，听到张起航这么说，周围的人不由自主的纷纷点头，在北美，用飞机进行农药喷洒的实际价格差不多就是这样。 见周围的人都点头，张起航就笑了，他接着说道：“但无人机就不一样了，无人机最大的优势就是购机价格便宜、人员培训成本低、日常维护的成本低以及燃油成本低，这些集中在一起，就是单位面积的作业成本低。 购机的成本低这个就不说了，我们的无人机只需要5万美元，而且是装备了全套农药喷洒系统的整机； 此外，我们的无人机只需要对人员进行简单的培训就可以上手，不需要专门的飞行员，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发动机的保养成本很低，只需要每飞行20个小时更换机油、每飞行100个小时更换火花塞即可，相比于有人飞机，成本几乎等于零。 因为成本低，所以我们的作业费用就很低，刚刚我说过了，不算补贴的话，有人飞机的作业成本差不多要10美元每亩，而如果采用无人机进行农药喷洒作业，这个成本可以下降的作业费用低至6美元每亩！” 6美元每亩？ 听到张起航的话，周围的人顿时哗然：如果是这样，那么去掉政府的农业补贴，几乎等于没有成本了。 不少人顿时心动了。 但之前说话的那位显然有点不太服气，说道：“但是你的作业效率太低了。” “您说的没错，”张起航点头：“我们单机的日作业面积最大才有800亩，但这不是问题啊，因为我们这种飞机本身就是针对亚洲的小户农民以及美洲的小型农场设计的，中等规模以上的农场可以用有人飞机，提高作业效率，小型农场就可以用我们的无人机，以降低成本、提高利润……如果觉得单日作业面积800亩不够，那就再买两架飞机嘛，这肯定够了。” 周围的人闻言，下意识的点头：是啊，一架飞机的单日作业面积只有800亩，确实有些不够，但没关系，如果是两架、三架乃至四架飞机同时作业呢？那么日作业面积就是1600亩、2400亩乃至3200亩，农场主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灵活搭配，这无论如何也够了，这位厂家人员不是说了么，这种无人机的用户本身就是小型农场。 听到这里，元荣太一郎则是再也忍不住了，他向张起航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先生您好，我是北海道元荣农机株式会社的社长，我对您的这款植保无人机非常感兴趣，我们可以谈谈啊？” 这家伙竟然是一家农机株式会社的社长？ 张起航有些惊讶，惊讶归惊讶，张起航当即点头：“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张起航的话音刚落，立刻又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家伙开口说道：“先生，我对你们的这款产品也非常感兴趣……” “欢迎任何一位有意于合作的朋友，”张起航点头道：“不如大家进来，我们一边休息一年聊。” ……………… “什么？你们这款植保无人机还没有完成最后的定型？” 在坐进来之后，张起航就向这几人介绍了这款植保无人机的进展情况，听说这款植保无人机还没有彻底定型，元荣太一郎以及另外两个对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这款植保无人机感兴趣的、来自米利坚的客商惊讶无比。 张起航连连摆手：“不不不，准确的说是没有完成最后的测试，最核心的部门如发动机、减速器、旋翼等核心部件已经完成了，整个项目的进度已经完成了90，事实上按照现在的进展情况，最多再有两个月，我们这款植保无人机就可以完成所有的测试，正式上市销售。” “这样啊……” 元荣太一郎等有意代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这款植保无人机的家伙，心里头立刻开始盘算起来：这可是一个压价的好机会啊…… 这些家伙的表情变化没有瞒过张起航的眼睛，立刻猜到了这些家伙在打着什么算盘的他，不等几人开口就缓缓的说道：“先生们，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大家……” 在几人的注视下，张起航缓缓的说道：“我们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是华夏最大的小型汽油机生产公司和摩托车生产公司，年销售额超过3亿美元，而这款植保无人机是我们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与我们华夏在航空技术方面最厉害的一所高校联合研发的产品，我们的合作单位在华夏政坛有着深厚的人脉，目前我们已经取得了总计50个国营农场、总计200万亩土地的无人植保机合作试点资格。 目前，我们公司已经与我们的合作伙伴联合成立了一支拥有100架植保无人机的农田作业公司，现在正在对无人机操作人员进行培训……大家都是做农业机械的，我相信大家很清楚这个面积、这个作业人数意味着什么。” 果然，听到张起航这么说，元荣太一郎等人顿时色变，他们同时意识到自己之前想差了。 在这之前，大家还以为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是一家规模不大的公司，急于将他们的无人机出口变现，所以在这之前，大家已经形成了默契，必须压价，可如果华腾公司的情况当真如这家伙说的这样，是一个年销售额数亿美元的企业，那就另当别论了。 兄弟们，不好意思，请假两天 兄弟们对不住，千年低估孩子们在家闹腾的程度了，没攒下稿子，今天起身，接下来的两天要请假了，还请兄弟们见谅，对不起。 第406章 组建农业服务公司 元荣太一郎最先反应过来，脸上顿时现出敬佩的表情，客气的道：“这样的啊……贵公司还真是一家实力强大的企业呢，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去贵公司参观一下？” 说到底，还是元荣太一郎对张启航的话半信半疑，就决定用这种方式进行试探——如果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真的如张启航所说的那般实力强大，那么采取的合作方式自然要进行调整，但如果这家伙是在吹牛，那么……呵呵…… “当然没问题，”张启航痛快的点头：“我们华腾公司热烈欢迎各位朋友前来考察、合作，另外……” 说到这里，张启航环视了一圈，缓缓的说道：“我们还设计了多种合作模式，比如与大家一起组建飞手公司，除了开拓植保无人机的市场之外，还可以一起开拓本国的无人植保作业市场。” 元荣太一郎眼中精光一闪：“张君，您能详细说说这一点吗？” 他迷迷糊糊的有种预感，觉得这一点似乎是大有可为，但脑子里却又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不止是元荣太一郎，周围其他的人也是如此，有人眉头微皱，也有人貌似恍然。 “当然没问题，”张启航微微颔首，然后看向元荣太一郎，说道：“元荣先生，请问，方便请教一下您是做什么行业的吗？” “这么没什么不能说的，”元荣太一郎爽快的道：“我在四国经营着一家农机会社。” “原来元荣先生是一位尊敬的社长，”张启航向元荣太一郎微微颔首表示致意之后，这才接着说道：“元荣先生，恕我冒昧，据我所示，在贵国，植保无人机的保有量似乎并不多，只有一两百架，请问您认为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这种情况？” “这个……” 元荣太一郎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我怕认为大概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无人机太贵了，不但采购价格贵，服务费用也很贵；至于第二个原因，我认为是无人机植保技术才刚刚出现，农民对使用无人机进行农药喷洒还有些怀疑，认为在灭虫方面，无人机不如传统的农药喷洒方式。” 顿了顿，元荣太一郎接着说道：“我认为最重要的是第一个原因。” 东瀛的农药喷洒方式确实是有些贵，每公顷日元、折合每亩将近10美元的服务费确实是让人望而却步！ 要知道，这只是服务费的价格，不包含农药的价格，如果算上专用的航空喷洒农药，每公顷的农药和服务费的总价格大概要去到至日元了。 一次就这么高的成本，如果从播种到收获期间需要播撒三次农药，单单农药一项的成本就要10万日元左右，问题是农产品的价格才多少钱？ 这么高的价格，自然是直接导致植保无人机在东瀛的推广十分不顺利。植保无人机在东瀛的保有量不多。 张启航就缓缓的点头，说道：“现在在东瀛，植保无人机之所以推广不开，最大的问题就是无人机的采购成本太高，但如果我们双方以我们公司生产的植保无人机为基础，联合组建一家合资农业服务公司，并且一线员工尽可能使用我们华夏的员工，就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比如服务费，我们可以将补贴前的成本降低至每亩5美元。” “每亩5美元？！”元荣太一郎惊呼出声：“张君，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不止是元荣太一郎，周围的人也是差不多的反应，大家都被张启航给出的这个报价给吓到了。 也不怪大家这么激动，每亩5美元的补贴前服务费价格，别说是传统的有人飞机植保了，就算是传统的机械式农田打药机的补贴前服务费价格也比这个价格高一些，可自行式农田打药机的作业效率怎么能跟无人机相提并论？ 张启航肯定的点头，对元荣太一郎说道：“当然不是开玩笑，元荣先生，我是很认真的，” 顿了顿，张启航接着说道：“无人机的价格不便宜，一架动辄八九万美元，算上对飞手的培训费用，总成本可能超过10万美元，而且对于一个农场来说，一架两架的无人机根本不够用，最起码也要四五架，再算上对飞手的培训，总成本可能需要四五十万美元，但如果可以像是那些农业服务公司一样，向那些农场提供无人机农药喷洒服务，那就变成一件多赢的好事了： 对于各位的这些农业机械行业的朋友们来说，组建一家专业的农业服务公司也是好事，卖产品哪有卖服务挣钱？； 对于那些农场主来说，他们可以用更低廉的价格享受到效率更高、更便捷的农药喷洒服务，相比于之前大幅度降低了农业生产的成本，在其他各方面没有发生变动的情况下，成本的降低就意味着利润的提升，那么无人机农药喷洒自然能够尽快的推广和普及开来； 而对于们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来说，我们成功的将产品卖给了农业服务公司，同时在这个农场主普遍对无人机不是很信任、心有疑虑的时候，借着这种方式培育了市场，所以我认为，这是一桩农场主、生产商和经销商三方共赢的合作模式，不知道元荣先生您怎么看？” 元荣太一郎很是心动，但心动归心动，他还是问道：“我有个问题。” “您请讲。” “为什么一线员工必须用你们的人，为什么不能用我们东瀛的员工？”元荣太一郎有些不太高兴。 “因为我们的人力成本更便宜，”张启航说道：“而且可以做到每天工作至少10个小时以上，如果东瀛的员工也可以做到类似的程度，我当然不会反对使用东瀛籍的员工。” 在说这话的时候，张启航的心里其实是一直在叹气的，谁愿意一直出卖廉价劳动力？但没办法，对于现在的华夏来说，这种出国劳务的出卖劳动力方式，已经是一份高薪的工作了。 不过也有让张启航高兴的地方，那就是元荣太一郎在问出这番话的时候，就已经表明他倾向于与华腾公司合作了。 ———————————— ps：兄弟们，千年到家了，从今天开始努力更新。 第407章 不是出事了吧 对啊，人力成本！ 元荣太一郎一拍脑袋：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这其实倒也不怪元荣太一郎，实在是这家伙不过是一个区域性的农机经销商，实力一般，一年的利润折合成美元也就几十万的样子，根本没有这种深入与国外企业进行合作的经验，自然就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但是现在，既然张启航点出来了，反应过来的元荣太一郎立刻问道：“张君，您这边的人力成本大概是什么程度？” 张启航看来元荣太一郎一眼，再看看周围围拢过来的人，一个个全都竖着耳朵，心里顿时就有数了：不但是元荣太一郎，这些家伙也很关心这个问题。 张启航笑了笑，说道：“人力成本是一家企业的核心竞争数据，元荣先生，在正式合作之前，您觉得我会告诉您这个吗？” “呃……” 元荣太一郎顿时有些尴尬：说的没错啊，这可是一家企业的核心数据。但虽然如此，他也不是没话说：“那我怎么知道与您合作是能不能赚到钱？” 张启航微微颔首道：“嗯……确实，这个问题很严肃，但如果我可以向您保证，即便是5美元一亩的服务费，我们这家服务公司也有至少25的利润呢？” 元荣太一郎的眼睛都瞪圆了：“至少25的利润？” 在机械制造也高度发达的东瀛，经过这么些年的发展，农机行业的利润已经比较固定，大约10右，可现在，眼前这家伙竟然说能有25的利润，而且还是“至少”？ 他不是吹牛的？ 因为太过激动，元荣太一郎瞪大了眼睛望着张启航，嘴皮子都有点哆嗦。 张启航则是一脸的自信：“元荣先生，您必须要明白，对于农业来说，无人植保技术是颠覆性的，现在我们没有签订任何的保障性合作协议，所以我没有办法向您透漏太多，但如果您确实有与我们合作的兴趣，我们十分欢迎您来我们公司考察，在亲眼看到了植保无人机的超高作业效率以及低廉成本之后，您就会明白我为什么敢向您承诺‘至少25的利润’了。” 张启航越是不肯说的太详细，元荣太一郎反倒越是信服。 现在已经是1993年、不是10年前了，现在的东瀛，到处流传着某某企业与华夏合作，然后狂赚多少钱的消息，这让很多东瀛的商人有了一种错觉，似乎只要去华夏就能够赚到钱，元荣太一郎不是没想过去华夏发展，但自己一个区域性的农业机械经销商，压根就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可现在，听到张启航的这番话，他连连鞠躬：“嗨！好的，我明白了，对于接下来的考察，我十分期待。” “那么，元荣先生请您留下联系方式，”张启航心里松了一口气，笑眯眯的对元荣太一郎说道：“在本届的农机展结束之后的某个时候，我们会向您发出邀请函，诚挚的邀请来参观我们的植保无人机的测试……唔，对了，为了确保合作伙伴的利益，原则上，一定范围内我们只会寻找一家合作伙伴，性质类似于独家代理商。” 果然，听到张启航的这句话，之前就一直在关心这个问题的元荣太一郎立刻满脸的笑容，连连的点头的同时，恭敬的将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张启航：“好的好的……张君，这是我的名片，您可以直接通过这张名片联系到我。” 很快，张启航的手中迅速积攒了一叠名片。 ……………………………… 作为整个农机参展团的团长兼负责人，农业部的赵主任还是很负责的，他带着部里的工作人员在会场来回走动，一方面是借着这个展会了解当今世界最先进的农业机械方面的的发展情况，另一方面也是在华夏的展团遇到困难的时候，能够以参展团团长的身份与组委会人防门协调和斡旋，尽量别让自己的同志吃了亏。 只是一边走一边看，赵主任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在农业机械领域，咱们和世界先进水平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比如在久保田的展位，久保田展示的最新的多功能联合收割机，只需要通过更换割台，就可以实现水稻、小麦、豆类、苜蓿、荞麦等多种农作物的收获作业，实现一机多用，不但更好的保障了农机机主的利益，而且也实现了效率的最大化，而在咱们国家呢，小麦联合收割机就是小麦联合收割机，想要收割水稻、大豆这些农作物，就要采购专门的大型联合收割设备，没办法实现一机多用…… 再比如芝浦株式会社展出的丘陵牧草收割和自动打捆机，可以完成对倾斜的丘陵地形的牧草的收割和自动打捆工作，而在这之前，丘陵地区的牧草收割和打捆一直都是个大难题，所以芝浦株式会社的展位前面围满了人。 而当走到华夏展团的战区的时候，展位里面冷冷清清…… 只是冷冷清清的没人进来参观也就罢了，偏偏这些企业也是小气小气啦的样子，比如刚刚路过的一拖的展区，国家花那么大的力气帮他们弄了个展位，结果一拖楞是连台拖拉机的样品都没舍得带过来，偌大的展区里面就摆着两张桌子，上面放着一摞资料。 问他们为什么不带参展的产品过来，人家还振振有词：“将展品运过来的话，运费太贵了，不划算！” 赵主任气的肝疼！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陪同在一旁的秘书小李忽然惊讶的“咦……”了一声。 恼火归恼火，可听到小李惊讶的声音，赵主任还是赶紧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李皱着眉头，语气有些疑惑和不确定：“主任，那个展位是咱们国家的展位没错？怎么那个展位里面那么多人？” 不用小李再多说，顺着小李手指的方向，赵主任已经看到了小李所说的那个展位里面的情况：虽然和“红旗招展、人山人海”不搭界，但里面的人确实不少，和之前自己经过的那几个华夏参展企业的展位里面冷冷清清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看到这，赵主任心头一颤，第一反应就是：什么情况？不是出什么事了？ 第408章 参展团唯一的亮点 可怜赵主任，看到国内参展单位里面门可罗雀，心里痛的厉害，可当他看到国内参展单位里面太热闹的时候，心里更加紧张…… 倒是秘书兼翻译小李，仔细看了看里面的情况，似乎并不是很乱，这才小心的对赵主任说道：“主任，里面的情况看上去并不坏……” 嗯？ 听到这话，赵主任仔细看过去，这才发现小李说的没错，这个展位里面的人虽然不少，但气氛却是很热闹、很和谐，并没有发生了什么事之后那种紧张和剑拔弩张的感觉。 意识到不是坏事，赵主任的第一反应就是松了一口气，而紧随其后，他就激动起来：既然不是坏事，而这个展位里面又有那么多人，那是不是意味着是好事呢？ 如果是好事，那就太好了，这意味着展团回去之后有了可以向领导汇报的成绩，意味着国家的钱没有白花…… 嗯？ 华腾机械制造公司？ 一抬头，赵主任这才看到这家参展单位的名字，忍不住眉头一皱，扭头向小李问道：“小李，这个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是什么情况？他们的主营产品是什么？” “……” 小李努力的想了想，也没想起来这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是主营什么业务的，不过作为秘书，博闻强记是他的基本功，这番思索也没有白费功夫，还真的被他想起来一点东西：“主任，您还记得之前有家单位，在快要报名结束的时候通过哈工大的关系报上来、想要参展的那件事不？” 赵主任怎么可能不记得？ 他可是记得很清楚，当时自己也跟着同志们抱怨“这个时候才想到报名？早干什么去了！”之类的话，好在对方的参展只是要求个名义、在国家这边挂个号，参展费用以及来往的交通、食宿费用都是他们自理，鉴于此，部里也就同意了。 也因为对方是自费参展，所以赵主任对这家公司也并没有上心，可现在听小李这么说，他顿时有些惊讶：“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就是那家单位？” “应该就是了，”小李秘书点点头：“这一路走来的那些单位，我都有些印象，惟独对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没什么印象，所以……” 赵主任点点头：既然对其他来参展的国内农机单位都有印象，惟独对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没印象，那就没跑了。 倒是小李秘书，看到自家主任的表情，立刻提议道：“主任，要不咱们过去看看？嗯，不管怎么说，这家单位也是通过咱们的关系来参展的，作为组织单位，咱们有责任、有义务帮他们解决问题。” 把小李秘书的这番话反过来理解，就是：既然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是在农业部这边挂了名的，哪怕只是挂个名，但只要有这个名义，他们取得的成就也能算是华夏参展团的成绩，这个谁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 “嗯，说的没错，”赵主任当即颔首道：“虽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只是在咱们团里挂了个名，但既然挂了名，那就是咱们团里的人，该帮忙的还是要帮一把……对了，这家单位的负责人叫什么来着？” “叫……”小李秘书立刻手忙脚乱的翻公文包，好不容易找到参展团的目录和信息：“找到了，全称是鲁省琅琊地区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公司负责人叫张启航，本次带团来东瀛参展的负责人也是张启航，他们的参展商品是植物保护无人直升机。” “植物保护无人直升机？那是什么东西？” “这个……”小李秘书低着头：“我也不是很清楚……” 实在是“植物保护”这个名字太高大上了，再跟无人直升机联系在一起，小李顿时觉得这东西很神秘、很厉害、很高科技。 赵主任倒也没有批评小李，而是点点头：“这大概就是有这么多人围观的原因了，走，进去看看。” 说完，他率先抬脚走了过去。 小李连忙跟上。 来到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展位，两人立刻就被拜访在展位里面的两架足足有两米多长的无人直升机给吸引了：就是这个东西吸引了这么多人？ 趁着人多、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功夫，赵主任指着树在无人直升机旁边的易拉宝对小李说道：“小李，上面说的是什么？” 小李看了一下，低声向赵主任介绍道：“主任，这上面说，华腾公司的植保无人直升机是当今世界载荷最大、作业效率最高的农业植保无人直升机，最大载荷有15公斤，也就是一次可以携带15公斤专用的航空喷洒农药，根据农作物种类的不同，可以对10至25亩的农田进行农药喷洒，作效率最高可达每分钟2亩，日最高作业面积可达800至1000亩。” 听着小李说的东西，再结合易拉宝上面的一些数据，赵主任很容易就可以判断出小李说的没错，易拉宝上面的宣传内容就是这些，但他仍然惊讶的不得了：“这是真的假的？这个华腾公司可不能乱说。” “这个……”小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犹豫了一下，他才说道：“看了这家公司的宣传，我越觉得听让人惊讶的，但这家华腾公司的领导应该不至于这么分不清轻重才对，而且……” 说到这，小李压低了声音，说道：“华腾公司可是走的哈工大的关系啊，哈工大在航空技术方面的水平，领导您也是知道的……” 赵主任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点点头：“唔……也有道理……” 是了，如果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是一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公司，那他们的宣传内容十有八九可能会引来一些麻烦，但如果这家公司和哈工大那边关系不错，那就不好说了，毕竟在航空技术方面，哈工大在国内是有口皆碑，如果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得到了哈工大的支持，那么这个易拉宝上的宣传内容虽然很让人不可思议，但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第409章 推你一把 倒是赵主任，在说完这番话之后，他一拍脑袋，忽然转头向小李问道：“我没记错的话，刚刚咱们经过雅马哈的展台的时候，看到雅马哈的展台上也摆放了两架无人直升机？” “是有这么回事，”小李的脑中立刻回想起了之前路过的雅马哈株式会社展位的情况，然后立刻点头：“当时围观的人挺多，我没记错的话，雅马哈那款无人直升机的标价是八万多美元。” “八万多美元啊……也不知道华腾公司的这款无人直升机的价格是多少。” 赵主任在感慨和好奇的同时，心里未尝不是没有一些遗憾：可惜了，华夏参展团每次来参加北海道国际农机展都只是作为一个看客出现的，基本上拿不到什么订单，如果这次能够拿到个几百万美元的订单，那就太好了…… 正在赵主任感慨的时候，张启航不经意间从人缝里看到了正站在展位入口处的赵主任，心中有些惊讶：他怎么来了？惊讶归惊讶，张启航还是连忙迎上前去，客气的打招呼：“赵主任，欢迎领导来指导我们的工作。” 赵主任当即笑着摆手说道：“我可不是啦指导你们的工作的，我那就是来转转、看看，如果大家遇到了什么麻烦和困难，我尽量帮大家协调一下……” 说到这，赵主任微微一顿，随即好奇且貌似不经意的问道：“小张，我看你们公司的客人比较多，却只有一款产品，怎么？这些客人都对你们的无人直升机感兴趣的吗？你们有没有希望拿下一笔订单？” 指望着一拖那些单位能够拿下一笔订单，现在来看希望是不大了，但如果看上去挺热闹的华腾公司能够拿下一笔订单，这也是一件好事嘛。 张启航并不知道赵主任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这并不妨碍他摇头说道：“主任，这可能要让您失望了，我们这次展示的这款植保无人直升机还没有完成最终的设计定型，只是来寻找对这款产品感兴趣的客户的。” “这样啊……” 赵主任闻言，瞬间没了兴趣：一个连最终定型都没有完成的半成品而已，没指望了…… 但还没等赵主任的话说完，张启航就接着说道：“不过在了解了我们的产品的基本性能之后，东瀛、米利坚、非洲以及南美的一些农机产品的代理商都对我们的植保无人直升机表示出了浓厚的兴趣，不但留下了联系方式，而且在知道我们这款产品马上就要完成设计定型之后，还非常明确的表示希望能够参观我们这款植保无人直升机的测试过程。” 嗯？ 你这么说，我可就不想走了啊…… 原本有些意兴阑珊、决定再说两句就要走人的赵主任，瞬间就来精神了，他立刻问道：“小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们的产品其实非常受欢迎？” “是的，”张启航二话不说，痛快的点头，同时招呼人将今天收到的名片以及统计下来的对植保无人直升机感兴趣的客户资料送过来给赵主任看：“主任您看，这些都是对我们公司的产品感兴趣的外国企业，不但如此，这些企业还有兴趣与我们在他们所在的国家合资成立一家专业进行无人机植保服务的农业服务服务公司，这样一来，我们公司除了可以卖无人机之外，还可以以对外劳务输出的方式占外汇。” “……” 赵主任惊讶了，这一次，他是真的惊讶了：这个小张，能力似乎有点强啊。 沉吟了一下，他不是很确定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们可以通过卖飞机赚一笔外汇，在卖飞机的同时，还可以与这些外国的农机代理商成立合资的农业服务公司，在外国进行无人机的植保作业？” “没错，”迎着赵主任惊讶的目光，张启航肯定的点头：“就是这样。” “怎么会？”赵主任越发惊讶了：“他们怎么会同意你们的条件？” 作为农业部的主管领导，赵主任也不是没跟外国的农机代理商们打过交道，对这些外国农机代理商的德行再清楚不过了，可现在，张启航竟然用一个还没有完工的半成品就拿到了这么好的合作条件？ 赵主任总觉得这事儿听上去真的太玄乎了。 “这个其实也简单，因为跟我们合作的都是一些规模不大、实力不强的小型农机代理商，有些甚至根本就是地方性的经销商，他们一年的利润可能也就只有几十万美元，”再说这些的时候，张启航的脸色没有一点尴尬，相反，他的表情十分坦然：“但也正是这样，我才认为有合作的可能，也能够争取到一个对我们比较有利的合作条件……可话说回来，只即便是我们与一家伙伴合作一年只能给国家赚百八十万美元的外汇，可要这种小型合作伙伴的数量够多，聚沙成塔之下，能够为国家赚到的外汇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赵主任恍然的一拍脑袋：原来如此！ 是了，华腾公司选择的这些合作伙伴的实力都很弱小，属于即便是国内的农机企业也不会正眼看一下的那种，但用这小子自己的话来说，完全可以聚沙成塔嘛，蚂蚁多了还能咬死大象呢，一个合作伙伴，一年卖他们几十万美元的货，这要是能发展出几十个合作伙伴，一年给国家赚个上千万美元乃至几千万美元的外汇还真不是不可能的。 转瞬间，赵主任又想到了另外一层可能：虽然华腾公司暂时没有与这些外国的经销商签订任何的采购协议，但这完全是因为华腾公司的情况特殊嘛，人家的产品都没有完成最终的定型，这让外国客户怎么签协议？ 但我们完全可以将这件事特事特办，继续跟踪下去嘛，只要这事儿成了，一样可以算作是农业部的成绩！ 而且理由也是现成的，华腾公司可是通过农业部的渠道来参加本届东瀛国际农机展的，作为国内主管农业系统的部门，我们全程跟踪、确保这次合作的顺利进行，谁又敢说着有什么不对？ 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可行的赵主任，当即打定了注意，不过在这之前，自己必须先向张启航确定一件事…… “小张，”赵主任一脸严肃的望着张启航，沉声说道：“这次合作的事情，你有多大的把握？” “这个……” 张启航原本想说“谁不想赚钱？”，可看到赵主任那满脸认真的表情，他心里瞬间就明白了这位赵主任在关心什么，略一沉吟，张启航说道：“主任，您看这样行不行，回头我联系一下这些有意跟我们合作的外国伙伴，大家一起举行一个合作意向签约仪式，由您作为咱们国家的官方代表出面主持一下，也算是增加彼此的互信。” 嗯？ 搞一个合作意向签约仪式？ 赵主任瞬间就兴奋了。 尽管他很清楚这种合作意向不具备法律效力，只是表示双方对某某合作感兴趣、有持续了解的意愿，即便是在将来的某天，某家企业反悔了也不用承认任何的责任，可话是这么说没错，这终究是一份合作文件，能够签署这么一份合作意向，本身就说明了彼此有着强烈的合作意愿，而对于华夏参展团来说，完全可以将这些合作意向书当做自己的成绩对外宣传。 兴奋之下，赵主任还是保持着基本的谨慎，他连连点头道：“如果能够签订一个合作意向，那当然是最好了，但你们的这些意向伙伴他们能同意吗？” “应该问题不大，”张启航把握十足的说道：“而且如果您能参加这个活动，也意味着这次的合作得到了华夏政府的官方信用背书，能够给他们更多的信心……毕竟在这之前，这些经销商可能压根就没有对外合作的经验，如果能够得到所在国国家官方的认可，对他们的利益也是一种保障。” 也是这个道理！ 赵主任立刻点头：“既然这样，那你先和大家联系一下。” 张启航明白，这就是默许了，当然，也要看自己这边能够拉来多少人签这份合作意向，肯来签协议的人越多，上面自然也就越重视。 …………………… “张君，您的意思是，贵国农业主管部门的领导会出席本次的合作意向签约仪式？” 接到张启航的电话，元荣太一郎在第一时间就匆匆的赶到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展位，一番简短的寒暄之后，元荣太一郎就迫不及待的向张启航问道。 东瀛是儒家文化圈的一员，对于政府信用他们也同样十分重视，在元荣太一郎看来，自己对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了解完全是基于张启航的介绍，哪怕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是通过华夏政府组织的参展团来东瀛参展的也一样，必须小心谨慎的对待，但如果这家公司能够让华夏政府的官员亲自出面给他们站台，那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是的，”迎着元荣太一郎激动而又有些忐忑的表情，张启航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他自豪的说道：“我这次邀请的人是我们华夏参展团的团长、同时也是我国农业部的主要领导，具体职务大概相当于贵国农林水产省办公厅负责人……元荣先生，您应该明白，这样的大人物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请的动的，我也是花费了很大的力气、用了很多的人情才推动的这件事，我想，您应该能够明白这其中的难度，也应该明白我们通过这个动作所展现出来的诚意……” 不出张启航所料，听到张启航这么说，元荣太一郎立刻点头：“是的是的，我明白，我完全明白……那么我请问一下，这份协议，是否就是您电话里说的那种，只是一份单纯的合作意向协议……” “没错，就是一份意向协议，或者说是合作备忘录，只是明确我们双方的合作意愿，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力、如果其中一方对另外一方感到不满随时可以中止的那种，”迎着元荣太一郎期待的目光，张启航肯定的点头：“在这之前，我们肯定要向贵方提供标准的协议文件，贵方审阅过文件就明白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没有疑问了，”元荣太一郎向张启航鞠了一躬，客气的说道：“张君，请您放心，能够参加这个签约仪式是我的荣幸。” 紧随元荣太一郎之后，在接到张启航的电话之后，多家来自世界各地的中小农机经销商、代理商们纷纷表示愿意和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签订这份合作意向协议，而且让张启航有些哭笑不得的是，在得知本次签约仪式竟然得到了华夏政府的官方背书之后，之前还有些犹豫的那些经销商、代理商当即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让张启航深深的体会到了国家信用的力量。 …………………… “什么？有12家代理商、经销商说要参加你们的这个签约仪式？”接到电话的赵主任，激动的声音都在哆嗦：“小张，我给你说，这种事情你可不能开玩笑……” “主任，这种事情我能开玩笑么，”张启航说完，语气一转，半开玩笑的说道：“主任，我给您说，大家可都是冲着您能出现在这个华夏参展团团长才来签约的，现在我担心的不是大家来不来，而是您会不会忽然不来了……” “我怎么可能不去？” 张启航的话还没说完，赵主任当即就说道：“小张，我给你说，你们公司的事情就是咱们团接下来最重要的活动，你们有什么需要我们这边配合的，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赵主任当然不傻，他知道，整个参展团最大的政绩来了！ 非但如此，要知道，这才是正式开展的第一天，整个展览活动要持续一个足足星期，这第一天就有十多家企业愿意与华腾公司签订合作意向，等整个展会结束，能够有多少企业？ 运做好了。这是多大的一份政绩？！ 第410章 官方背书 激动归激动，赵主任还是谨慎的道：“不过话说回来，小张，这么大的事我肯定是要向国内的领导汇报的，可这种事情不能光凭我的一张嘴……” “主任，我明白，”明白了赵主任的意思，张启航立刻点头：“我与这12家合作伙伴都已经签署了合作备忘录，如果您这边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提供备忘录的复印件。” “你们已经签订了合作备忘录？” 赵主任顿时一喜：如果有备忘录，那么领导那里就好说了。 “是，”张启航微笑着点头道：“我们也总要拿出点真东西来让领导们相信？” 为了取信于赵主任，在这之前，张启航与这些有意与华腾公司合作的企业草签了一个备忘录，相比于合作意向协议，备忘录是个更加没有法律效力的东西，这东西是什么意思呢，大概就是“我们接触过了，有合作的意愿，愿意就接下来的合作继续深谈”。 有些人可能搞不清合作备忘录与合作意向书之间的区别，觉得这两者都是一个东西，但实际上这两者的区别还是挺大的，大致上，就是双方刚刚开始接触、有了初步的合作意愿，就签署合作备忘录，再进行了深入的接触之后，双方有了比较强烈的合作意愿，这个时候就签署合作意向书。 但毫无疑问，在这个时候，有了这些合作备忘录，赵主任就完全可以向部里的领导们报喜了，他也不跟张启航客气，直接说道：“那么给我一份复印件。” 看完了复印件，赵主任长出了一口气：成绩有了！ …………………… 回到酒店的赵主任，在第一时间就拨通了相关主管领导的电话，电话一接通，赵主任就用喜气洋洋的语气对对方说道：“领导，我要向您汇报一个好消息，今年的东瀛国际农机展，咱们展团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绩，知道领导您非常关注这次的活动，我先给您打个电话报喜。” “哦？”听到赵主任这么说，这位领导有些惊讶，但更多的还是高兴：“真的？是哪家单位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能让老赵你特意给我打电话过来？” 因为这个消息是在是太好，往日里小心谨慎的赵主任都敢在领导面前卖关子了，他呵呵的笑道：“领导，要不您猜一猜？” “你这家伙……”听到老赵的这番话，领导也乐了，不过倒也没有生气，而是在略一阴沉之后，说道：“是一拖？” “不是。” “是……” 在领导陆续说了两家单位的名字之后，赵主任不敢再让领导继续往下猜了，他有些怕领导的脸上挂不住：“领导，就是您介绍过来的那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 “华腾机械制造公司？”领导愣了一下，想了想才想起来：“就是哈工大那边……” 如果不是赵主任主动提及了这家公司，领导都快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给忘记了，现在听赵主任提到了这家公司，他才想起来之前自己的老朋友跟自己要了一个名额的事。 “对，就是哈工大那边介绍过来的那家公司，”这一次，赵主任不敢买关子了，他用激动的语气说道：“领导，您是不知道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在展会上有多么受欢迎，今天才是展会正式开展的第一天，甚至还没有闭馆，但已经有12家来自世界各地的农机代理商、经销商和他们签订了合作备忘录，等整个展会结束，说不定他们能在全世界发展出上百家的合作伙伴！” 说到这，赵主任故意用钦佩的语气说道：“这家单位真的是太厉害了！” 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表现的越是优秀，作为介绍人的领导的脸上就越有光，对于这一点，赵主任把握的相当到位。 嗯？！ 果然，听到赵主任说这家在东瀛国际农机展上表现出色的华夏企业竟然是自己动用关系塞进去的关系户，领导顿时就开心了。 当初自己的老同学找上自己的时候，自己其实是有些不情愿的，可老同学说了，只是要个参展资格而已，不用挤占原定的名单，这家公司愿意自费参展。 考虑到对方只是希望获得一个参展资格，其他的费用自理，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领导也就答应了下来，但对于这家叫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企业却兵没怎么上心，可完全没想到，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竟然在东瀛国际农机展上表现的这么出色，这顿时让领导觉得自己脸上有光、对方没有给自己丢人。 只是与此同时，领导的心里也就不免好奇起来：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到底是干什么的，竟然能够跟全世界上百家的农机代理商合作？ 仿佛知道自家领导心里在想什么一般，不等领导开口询问，赵主任就接着说道：“领导，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产品是植保无人直升机，这款植保无人直升机有15公斤的最大在和，在当今世界植保用途的无人直升机当中是载荷最大的； 一架飞机的单日作业面积可以达到七八百亩，也是作业效率最高的植保无人直升机，根据我与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负责人沟通的结果，这款植保无人机是他们与哈工大联合开发的、当今世界范围内最优秀的植保无人直升机。 而且这么优秀的产品，价格却只有国外同类产品的一半左右，所以这才如此受国外客户的欢迎……” 原来如此…… 领导的心里总算是搞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怪自己的老同学会出面帮一家名不见经传的企业说情，原来这个项目有他们哈工大的一份；另外话说回来，既然有哈工大出手帮忙，以哈工大在航空技术方面的水平和造诣，搞出一个15公斤载荷的无人直升机，那还真是问题不大…… 嗯，回头必须敲老同学一顿好酒！ 想到这，心情应愉悦起来的领导，笑眯眯的说道：“很好啊老赵，说明你的工作做的不错……唔，你打这个电话，应该不止是要跟我说这个？” “嘿嘿……” 赵主任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一副“领导您真是睿智，这么轻易的就把我给看穿了”的音调，接着说道：“领导，是这么回事，华腾机械制造公司预计到展会结束，与他们有合作意向的外国农机代理商、经销商可能会超过上百家，所以他们希望可以在部里的见证下，组织一个大规模的集体签约仪式……” “签约仪式？”领导有些惊讶。 “是合作意向书签约仪式，”赵主任连忙解释道：“因为参加的人比较多，所以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希望能够得到咱们的官方背书。” “这样啊……” 涉及到这么多的企业，就由不得领导不慎重了，他沉吟了片刻，才缓缓的开口向赵主任问道：“能确定吗？” 这个“能确定吗？”有好几层意思： 首先是“老赵你能不能确定这件事的真伪？别别人骗了，你被人骗了没关系，但如果部里被人骗了，那就丢人丢大了”； 其次是“咱们好歹也是华夏的部级政府机构之一，可不能被人当了枪”； 再次，说是有上百人，但如果到时候连一半的人都达不到，那怎么办？ 赵主任当然明白领导的这几层担心，他立刻说道：“就在刚刚，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张经理已经给我提供了12份合作备忘录的复印件，我马上就将这些文件传真回去。” “……” 领导闻言，马上知道了赵主任这话的意思：今天才是开展的第一天，这个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就已经签订了12份合作备忘录，这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这才是第一天没结束，等整个展会结束，等整个展会结束，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会取得什么样的成果？说不定这个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会成为本届展会上华夏展团最大的亮点。 有备忘录，到时候组织的也是签署合作意向书的活动，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之所以搞这么一个活动也不过是希望获得政府的信用背书一边给自己未来的客户们增加一些互信，领导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来哪里会出什么问题，但谨慎起见，他还是说道：“这样，你先观察一下，有什么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不但你要观察一下，我还要向老同学了解一下这个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情况、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赵主任自然不会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连忙答应了下来。 …………………… 三天后，赵主任手中的合作备忘录的复印件已经超过了50份，而赵主任的领导，不但通过老同学了解了一下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情况，还谨慎的通过机械制造部门的关系对自己得到的信息仔细验证了一番。 这番验证让领导吃了一惊：这个此前名不见经传的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竟然还挺厉害！ 不过，既然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没有问题，那领导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既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领导的心思就活动起来了：毫无疑问，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会成为本次华夏展团最大的亮点，既然如此，那是不是可以将这个活动安排在国内？ 安排在国内的好处当然多多，最大的好处就是宣传方面的优势：如果活动是在国外举办，国内这边最多能够得到活动当时的录像，而且录像的内容未必是自己想要的，但如果活动是在国内举办的，那在宣传这一块可以做文章的地方就多了…… “在国内进行签约仪式？” 当赵主任带着领导的命令来找张启航的时候，张启航闻言，表情很是为难：“主任，倒不是我不愿意配合部里的安排，而是如果现在北海道我们就地进行，也就只需要一个场地的租赁费用，但如果是在国内举行活动，这么多家合作单位，单单是往来的交通费用和食宿就得多少钱？上百家单位呢，哪怕一家单位一万美元，到时候也是上百万美元……” 言外之意，为了这么一个活动花费这么多钱，值得吗？ 而这话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反正我们公司是不会出这笔钱的。 赵主任被张启航的话给吓到了：竟然需要这么多钱？ 再回过头来仔细一想，赵主任马上反应过来：可不就是需要这么多钱么，领导光想着在国内组织这个签约仪式的好处了，可钱从哪儿出是大问题啊，而显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是不愿意出这笔钱的。 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不愿意出这比钱，农业部门肯定也不愿意出这笔钱、这可是上百万美元、折合成rb近千万呢，实际支出可能超过千万，花这么多的钱就为了这么一个签约仪式，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但就在赵主任一脸沮丧的准备回去的时候，张启航忽然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不过，这件事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赵主任顿时等大了眼睛：“还有可能？” 张启航点点，他望着赵主任说道：“主任，我没记错的话，现在民众大会堂那边是可以对外租赁、用于举办商业活动的对？” 在国家活动之余，民众大会堂是可以对外租赁、举行商业活动的，民众大会堂最早可以举办商业活动的时间，张启航已经记不清了，但他知道大概是在80年代中期的时候，当时号称“世界三大男高音”的帕瓦罗蒂就在民众大会堂举办过演唱会，这几年来也听说过一些企业在民众大会堂举办过商业活动。 但即便是如此，对于90年代中早期的绝大多数的国人以及外国人来说，民众大会堂仍然是神秘的，有着巨大的象征意义，如果能够在这里举办活动，天然就有巨大的光环加成。 赵主任立刻明白了张启航的意思：“你准备在民众大会堂举行这个签约仪式？” 第411章 利益均沾 第411章 “您觉得有可能吗？”张启航将皮球踢给了赵主任。 这件事有没有运作的可能？ 赵主任的大脑飞快的转动起来，答案是：当然没问题！ 民众大礼堂已经不是第一次举办商业活动了，虽然想要在民众大礼堂举办商业活动，不管是审批流程还是对企业的影响力都有着严格的要求，但要求再高，那也是打开了这道门，而毫无疑问的是，如果能够在民众大礼堂举办这个签约仪式，农业部门的政绩立刻就获得了金灿灿的加成。 想到这里，赵主任不再犹豫：“这个……在民众大礼堂举行商业活动倒也不是没有先例，但现在的问题是时间比较紧，可能会比较麻烦……” 他这是在委婉的向张启航表达“即便是我们，要推动这件事，也是需要费一些功夫”这么一层意思。 却不成想等赵主任说完，张启航就立刻说道：“倒也是这个道理，既然这件事很麻烦，那就算了。” 没想到张启航居然会很回答，赵主任顿时一愣：什么情况？这小子怎么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 在赵主任看来，张启航的做法这可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人会做出的选择。 就在赵主任犹豫着是否应该找个借口将这件事拉回来的时候，就听张启航接着说道：“您的到来倒是提醒了我，我们琅琊地区一直以来在创汇工作方面的表现都不是很好，领导们对创汇这件事也很是焦虑，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机会，我倒是可以问问我们地区领导们的意思……” 不等张启航说完，赵主任心头已是大急！ 在这之前，他还不觉得这是一件多大的事，可听了张启航的话，他才猛然反应过来：外汇！ 对了，这个项目赚的可是外汇！ 国家有多缺外汇、对于创汇企业会有什么样的政策支持和鼓励、地方政府对于能够创汇的企业会开出什么样的条件，赵主任见到的、听到的真的太多了，毫不客气的说，一家能够出口创汇的企业，那就是地方政府眼中的香饽饽、眼珠子，别说你的要求不过分，就算是有点过分，只要你能创汇，那就什么都好说。 而琅琊地区是什么情况？ 那可是知名的革命老区，革命老区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穷、就是穷山恶水，这样的地方的经济自然不会太好，而在这样的一方，一家能够出口创汇的企业对于当地领导的官帽子有多么重要，那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此刻，猛然间反应过来的赵主任敢毫不客气的说，只要张启航将这个情况向他们地区的领导作了汇报，面对这么一个每年可以创汇上千万乃至数千万美元的项目，别说花个百万美元在民众大礼堂举办个签约活动了，就算是让领导们去卖血，他们也不会犹豫！ 如果是搁在其他时间，赵主任当然不会在乎，但现在看来，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可能会成为农业部门在本届东瀛国际农机展上的门面担当啊，同时也是部门的政绩和遮羞布，怎么可以被排除在外？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接受！ 他当即面带微笑的道：“小张经理，你不要着急嘛，我是说有些困难，可我也没有不答应不是？你们的表现我也是看在眼里的，这样，我马上给领导打个电话，向领导申请一下特事特办。” 赵主任想着特事特办，可张启航却是一下子反应过来，头上直冒冷汗：自己之前还真的将地区的领导们给忘记了！ 是的，尽管就在刚刚，张启航还将琅琊地区的领导们拉出来向赵主任施压，但就在这之前，他还真的忘记了将这件个好消息向地区的领导们汇报一下。 相反的，如果张启航在这个时候想到了，就会有一大串的人跟着受益，而既然大家都跟着受益了，自然也就少不了张启航的那一份…… 是以，之前没想到也就罢了，现在想到了，张启航立刻就明确无比的对赵主任说道：“主任，我们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能够有今天，离不开我们琅琊地区领导们的支持和帮助，所以这件事我必须通知我们地区的领导； 还有，这个项目是我们与哈工大一起联合研发的，哈工大还在这个项目当中持有一定的股份，这么大的事情也必须通知我们的合作单位。” 赵主任顿时就明白了张启航的意思，眉头不由的微微一皱。 说实话，站在赵主任个人的本心来说，他自然是不乐意让别人进来分一杯羹，吃独食不好吗？可在张启航说出这番话、并且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之后，他对张启航的看法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在这之前，别看他这么捧着张启航，但心里对张启航很是有种“幸运的小子”的观感，但好运气不可能一直陪伴着你。 可现在，在见到张启航在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之后立刻开始补救，在不开心之余，他也忍不住对张启航另眼相看起来：这小子，很有前途啊。 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打算试探一下：“小张，这个代表团可是我们农业部门组织的，你这样……不合适？” 张启航的态度很坚决：“代表团确实是你们组织的，我们也是靠着领导们的支持才取得了今天的一点小成绩，但这个项目我们只自费的，而且作为地区的企业，我们就必须考虑地区以及股东们的利益。” 第412章 集体行动起来 琅琊地区。 接到张启航的电话，马少军有些意外，但意外归意外，对于自己的这个爱将能够在东瀛出差的时候给自己打电话，他还是很开心的，但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张启航说道：“老局长，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我们的植保无人直升机在这次的东瀛国际农机展上十分受欢迎，到现在已经有大几十家来自全世界各地的农机经销商和代理商希望与我们合作，预计到本届展会结束，有兴趣跟我们合作的国外农机经销商和代理商的数量很有可能超过100家……” 政绩！ 这是一份天大的政绩！ 外汇！ 伴随着这个项目的，必然是大量的外汇收入！ 张启航的话还没说完，马少军的脑中立刻就掠过了这两个念头，他当即开心的说道：“很好！小张，我没看错你，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够取得一个好成绩……嗯，有什么需要地区帮忙的你尽管开口，地区里全力支持你的一切决定！” “领导，还有点事需要地区的帮助……” “你说！” 张启航也不客气，将自己准备在民众大礼堂举办一个具体的合作意向的签署活动、并且这个活动已经得到了国家农业部门支持的想法和马少军说了一下，末了，他大义凛然的说道：“老局长，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是在地区领导们的关心和爱护下才正常到今天的，这个项目也是多亏了哈工大的帮助才能够顺利推动，作为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股东，地区里能不能支持一下我们的这个想法？尤其是在外汇方面和组织方面给我们提供一些帮助？另外哈工大那边我也想要请过来。” 马少将顿时喜出望外：还有这样的好事？ 在这之前，他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地区里又多了一笔外汇收入，这是一件大好事，但除此之外也并没有多想，但有了张启航的这番话，他猛然反应过来：除了外汇收入之外，这个签约仪式搞好了，也同样是一桩好事！ 不止是对自己，对整个琅琊地区，都是一件大好事！ 马少军当即表态：“小张，我向你保证，地区里一定全力支持你们的宣传活动和签约仪式，你们需要什么，地区就提供什么！” 略略一顿，他接着说道：“我马上就去向德清同志汇报这件事，我相信在这种关系到全地区发展大局的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德清同志的立场不用怀疑！” 马少军连“大是大非的问题”都用上了，可见他对这件事的重视！ 事实上情况的发展也真的和马少军说的一样，在听了马少军的汇报之后，哪怕琅琊地区已经有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向暹罗和交趾出口产品、为地区贡献了大量的外汇了，但在90年代初的今天，哪个地方的领导会嫌弃自己领导下的地方的外汇收入太多？ 当着马少军的面，赵德清同志当即通知班子成员召开了紧急会议，在将情况向大家做了通报之后，明确的做出了指示，表示要全力支持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计划，并且全地区的全体领导干部必须统一思想，将这次在民众大礼堂举行的签约仪式当做接下来本地区最重要的工作局来抓。 知道这次的这个活动对于自己、对于整个地区而言意味着什么的各位领导们，也是当即表态，表示全力支持地区的决定。 而赵德清则是接着说道：“并且表示考虑到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外汇工作在地区当中你的分量越来越重，我考虑成立一个临时性的、只增加牌子不增加编制的地区外汇管理工作小组，大家觉得怎么样？” “我支持。” “我同意。” “我也支持……” ………… 大家纷纷同意，既然只是增加了一块牌子，而且这个外汇管理工作小组也只是一个兼职性质的机构，人员都是从现在在职的领导同志当中选出，大家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 “我也同意德清同志的建议，另外我再提个建议，”地区行署专员闫宝平适时的说道：“为了表示对外汇工作的重视，这个外汇工作管理小组的组长由德清同志来兼任，我就当仁不让，当个副组长。 另外考虑到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在地区外汇工作当中的特殊情况，我提议特别批准张启航同志进入这个小组，德清同志您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挺好，”赵德清自然不会反对，不顾他也有些疑问：“不过这么一来，张启航同志的级别问题……” 尽管赵德清只把话说了一半，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张启航现在只是一个享受正科级待遇的副科级小干部，而这个外汇管理小组的正负小组长则分别是琅琊地区的地委一把手和地区行署专员，小组的级别之高可想而知，这么一来，张启航如果不进这个小组，以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外汇能力自然是说不过去，可如果他进来了，级别怎么处理？ “这个……” 赵德清也觉得有点棘手，他略一皱眉，随即转头看向马少军：“少军同志，你是张启航同志的老领导，你怎么看这件事？” 马少军想了想，说道：“不如让张启航同志担任地区工业局局长助理或者地区下属某个区的区长助理？” 在体制内，“x长助理”实在是一个充满了灵性以及政治智慧的岗位，很多时候领导想要提拔一个人，但限于这位同志现在的行政级别或者其他方面的资历差了点儿，貌岸提拔有些不合适，可能有些同志对此不是很服气。 这是时候，就让这位同志在“x长助理”的位子上工作一段时间，积攒一点工作资历，而有了这段“x长助理”的工作资历之后，再次提拔的时候就谁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毕竟，在很多时候、很多地方，“x长助理”其实就是排名最后的“副x长”，但排名最后的“副x长”那也是“副x长”，领导要提拔，谁能说不合适？ 马少军为了栽培张启航，也真是煞费苦心。 第413章 升官了 让张启航做地区工业局的局长助理或者地区下面某个区的区长助理？ 与会的领导们不用交换眼神，已经明白了马少军对张启航的提携之意，不过，谁也没明确的提出反对。 首先，马少军是地区的班子成员之一，虽然排名比较靠后，但正好是工业系统的主管领导，在这件事上，他天然有发言权，而如果谁在这个时候表示反对，未免有插手别人地盘的嫌疑，这种事情不管是在官场还是在企业，都是极为忌讳的； 其次，张启航是国家重点大学哈工大毕业的本科生，而且现在还是哈工大的在读研究生，和哈工大的关系深厚，去年年底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的领导和教授们亲自来琅琊考察、以及这次与哈工大联合研制的这款植保无人直升机就是最好的证明，在这件事上，也必须考虑到哈工大方面的态度——千万不要觉得哈工大虽然妞x，但也不过只是一所高校，能对与琅琊地区的决定有什么影响？话不是这么说的，哈工大虽然只是一所高校，但你是否确定省内组织系统里面就没有哈工大毕业的、并且与哈工大的某些老师保持着良好关系的领导？ 第三点，这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即便是没有这个项目，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每年为国家创造的外汇收入也有望突破一亿美元，这么一个出口创汇大户，市里怎么才能够表现出对这家企业的重视？毫无疑问，除了提高企业的行政级别之外，破格提拔这家企业的领导人也是一个好办法。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次提议张启航担任的也只是一个处级单位领导的助理，层次太低了，和大家几乎没有交集，在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的前提下，如果这个时候反对，有点故意打脸、故意得罪人的意思了。 赵德清也是眼睛一亮，当即点头对马少军的这个提议表示支持：“我觉得少军同志的这个建议不错，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已经是咱们地区最大的出口创汇大户，更难得的是这家企业还是地区控股的国有股份制企业，不管是示范作用还是其他方面的效果都是非常好的，对于这样工作能力突出的同志，我们就就应该破格提拔……嗯，就让张启航同志去王晓辉同志身边锻炼一段时间，保平同志，你觉得怎么样？” 王晓辉同志是兰山的区政府一把手，而兰山则是地区行署和d委所在地，王晓辉在地区行署和地委领导眼中的分量可见一斑，赵德清决定让张启航去王晓辉身边做个助理，虽然这个助理更多的还是挂名，但其中的意思，在座的所有人都懂。 闫保平自然没意见，他笑着点头：“我觉得这个安排很妥当。” 赵德清对这个结果很满意：“那就这么安排……” 略略一顿，赵德清接着说道说道：“同志们，张启航同志从东瀛回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我们的时间依旧很紧迫，各个相关单位和部门必须紧密的团结起来，打赢这场硬仗！” ……………………………… 会议结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马少军立刻就给张启航打了个电话，将会议的结果以及地区的决定告知了他。 “……所以啊，小张你尽管放心的放手去干，地区全力支持你的想法，”在说完这些之后，马少军开心的对张启航说道：“另外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在我的提议下，地区的领导决定让你担任王晓辉同志的助理。” “让我担任王晓辉同志的助理？”张启航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老局长，我怎么不记得这位王晓辉同志是局里的哪位领导？” “哈哈哈……” 听张启航这么说，马少军顿时就笑了起来，笑的格外开心：“王晓辉同志不是咱们局里的领导，是区里的领导。” 区里的领导？ 张启航平日里也没少就和区里打交道，他脑筋一转，立刻想到了这位王晓辉同志到底是何许人，顿时惊讶的道：“是……王区长？” “没错，就是老王。” 张启航惊讶的语气让马少军很是开心。 倒是张启航，在得知地区准备让自己去区里担任王晓辉同志的助理的消息后，顿时皱起了眉头，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说道：“这个……老局长，如果我去了区里，公司这边谁来负责？” “还是你负责，”马少军觉得张启航刚刚参加工作不久，对这些东西未必就懂，遂耐心的给张启航解释道：“让你担任晓辉同志的助理其实是对你的鼓励，你今后的工作重点还是在华腾公司，嗯……德清同志也会给晓辉同志那边打好招呼，没事的不会找你。” 明白了！ 马少军都说的这么清楚了，张启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个所谓的让自己去王晓辉同志身边担任助理，其实这个助理就是挂个名而已，不过这也是好事，挂名的助理那也是助理，有了这个挂名，该有的级别和待遇是绝对不会少半分，而且实话实说，有了这个挂名，对华腾公司来说也是好事。 老局长连梯子都给自己搭好了，自己岂有不赶紧顺杆爬的道理？张启航当即表态：“谢谢老局长！老局长您这么培养我，我绝对不能给您丢了面子，您放心，这次的事情我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的，不给您丢脸。” 电话另外一端的马少军的心里颇为欣慰。 随着张启航表现的越来越出色，这小子已经渐渐的成了一面“马书记慧眼识人”的招牌，可以说张启航表现的越好，这块招牌就越闪亮，张启航身上的“马家军”的标签也就越明显，鉴于此，马少军对张启航也是越来越重视，对他的培养自然也就越来越不遗余力。 但自己对张启航的重视和培养是一回事，可不管是谁，也不希望自己栽培的人是个不知道感恩的家伙，而张启航此刻的表态，让马少军的心里格外的熨帖。 第414章 彰显实力 ps：兄弟们，实在是对不住，上一章被屏蔽了，千年改了几次也不行，大家就将就着看，大概给大家说两句剧情，就是因为张启航表现出色，被破格提拔为地区行署和地委所在区的区长助理，挂名的那种。 ……………………………… 有了组织“放手大干！”的支持，张启航的胆子就壮多了，在结束与马少军的通话之后，他思索了片刻，首先拨通了元荣太一郎的电话，寒暄了两句，张启航对元荣太一郎说道：“元荣先生，我这里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哦？”听到张启航说是有个好消息，元荣太一郎也很开心：“请问是什么好消息？” 张启航给元荣太一郎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将我们之间的合作向国内的领导作了汇报，这件事引起了引起了我们领导的高度重视，鉴于我们公司与多家农机经销企业之间的接触都取得了非常好的进展，领导试着帮我们协调了一下，结果就是可以帮我们运作在我们国家的民众大礼堂举行一次集体签订合作意向的盛会，不知道您是否有兴趣参加本次活动？” 嘶！ 元荣太一郎猛的倒吸了一口气！ 虽然元荣太一郎只是一个北海道的本地农机经销商，而且规模还不大，并没有将业务发展到华夏，但自打两国建交以来，因为地理位置以及大家同属东亚文化圈的缘故，东瀛对于华夏的情况还是有些了解，对民众大礼堂却多少也有些了解，知道这个地方非常的神圣，是华夏举行全国大会的地方，这个地点的性质简直就跟东瀛的议会差不多。 现在，听张启航说他们的领导居然准备将这么一个神圣无比的地方为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以及他们的合作伙伴们签订合作协议，就在这一瞬间，仿佛一股电流从元荣太一郎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酥了：我，元荣太一郎，一个东瀛普普通通的农机经销商，竟然有机会踏进象征着那个国家最高权利机构？ 实在是不敢相信这种好事会落在自己头上的元荣太一郎，忍不住颤声说道：“张君，您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张启航向元荣太一郎反问：“你觉得我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元荣太一郎顿时就不说话了，他认为张启航说的非常有道理：没错，谁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呢？不过…… 等等！ “张君，”元荣太一郎急忙向张启航问道：“您刚刚说在贵国的民众大礼堂签订什么协议？” 华夏民众大礼堂固然是一个非常神圣的地方，但如果是在这里签订合作协议，那么在涉及到自己的具体利益的大事面前，元荣太一郎觉得自己就必须认真考虑这件事了。 “是我们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与各家有意与我们合作的农机代理商、经销商签订合作意向协议，”张启航解释道：“只不过这个意向协议的签订是一对多，我们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与多位意向合作伙伴签约，而非传统的一对一或者多对多。” “只是意向合作协议吗？”元荣太一郎立刻问道：“会不会是我听错了，您说的合作协议？” “元荣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张启航说道：“但请你放心，我向您保证这只是一份意向合作协议，合作备忘录的进阶版本，而非合作协议……当然，如果在这之前我们已经达成了合作协议，您也希望在这次的活动上与我们签订正式的合作协议，我们也热烈欢迎。” 有了张启航的这番话，元荣太一郎放心了。 在放心之余，元荣太一郎的心思也活动开来：如果能够在华夏民众大礼堂签约，那么毫无疑问，这本身就意味着这次的签约仪式得到了华夏某些高级别领导的关注，也就是说，这次的签约活动得到了华夏政府的官方信用背书。 能够得到一国政府的官方信用背书，这毫无疑问是一件大好事，也是对自己与华腾公司之间合作的一层保障； 而根据自己之前从华腾公司那边得到的资料，他们的这款植保无人直升机还有个股东是华夏的哈工大，自己找人打听了，这是华夏在航空航天技术方面最好的、同时也是华夏最好的大学之一； 再加上说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本身也是华夏地方政府持股的企业…… 想到这，元荣太一郎心里头已经暗暗的下定了决心：或许，这对于自己来说是个机会？ 但兹事体大，元荣太一郎也不愿意这么匆忙的做决定，他想了想，客气的对张启航说道：“张君，感谢您带来的这个好消息，我也很激动……唔，不过我需要认真的考虑一下，这个请您理解。” 对于元荣太一郎的说法，张启航当然不会怀疑，他微笑着点头：“当然，我完全理解，这么大的事情当然要考虑好，” 略略一顿，张启航接着说道：“对了，刚刚忘记说了，元荣先生，如果您有兴趣参加这次的签约活动，往来华夏的交通和食宿费用也全部由我们来承担。” 嗯？！ 元荣太一郎闻言，心头不由一愣。 在这之前，他可没想过还有这种好事：主办方承担活动的全部食宿和往来的交通费用？ 当然，在东瀛乃至全世界范围内的农机行业，这种情况并不罕见，比如久保田每年召开经销商大会的时候，来自东瀛各地的经销商齐聚久保田株式会社总部，久保田为大家安排各种吃喝玩乐，大家只需要尽情的放松和享受就好……尽管所有人都明白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完成了上一年度的任务，也就是说，某种程度上可以说自己吃喝玩乐的钱其实是自己出的，但这并不妨碍大家玩的开心。 现在，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这家来自华夏的企业也可以为大家提供这种安排了吗？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元荣太一郎自己好歹也是做生意的，很清楚组织这么一次活动的成本极其的高昂，别的不说，单单往来的机票就要多少钱？要知道，这些飞机很多就是国际航班，有些人甚至可能需要数次转机，与机票成本相比，食宿的开支反倒是不算什么了。 不都说华夏很穷么，这么高的开支，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也能承受的起？ 这一刻，元荣太一郎忽然觉得自己真的需要认真的考虑与华腾腾机械制造公司之间的合作了。 第415章 我的压力好大 和元荣太一郎有类似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在得知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要在纳闷庄重、神圣的场合举行合作意向签约仪式，而且只是“合作意向”而非“合作协议”的时候，不少此前就有意与华腾公司合作的企业纷纷应了下来。 而这些企业的允诺也让之前那些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心生犹豫的意向客户坚定了心思，最终的结果就是，当本届东瀛农机展结束的时候，明确表示会参加本次签约仪式的企业就有高达68家，而在这68家明确表示会参加的企业当中，有15家已经初步完成了与华腾公司的合作洽谈，有很大的概率会在活动上签订正式的合作协议——之所以这么顺利，也是因为这些企业本身的规模也不大，在面对大企业的时候，他们其实也没有多少讨价还价的空间和余地； 而在剩下的那些以至于华腾公司保持接触的企业当中，还有33家明确表示“因为你们还没有确定活动的日期，所以我现在没办法答复你，但如果你们确定了日期，并且在这个日期内我们没有非常重大的安排，那么我一定会参加”； 只有24家企业表示“我现在没办法答复你，要看到时候的情况”…… 但即便是如此，当张启航将这个情况告诉了赵主任以及马少军的时候，这两人也同样是高兴的不得了：这就是超过100家合作伙伴了啊！ 有这么多的企业……尽管都是规模中等的经销商和代理商，但规模中等也没关系，架不住数量多啊，蚂蚁多了还能咬死大象呢……这样的好事，你还想啥？！ 在将这个情况向国内的领导汇报了之后，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的赵主任，明确的告诉张启航：“咱们农业部门全力支持你们的活动，场地以及日期正在尽力帮你们协调，争取安排在一个月之内。” 而马少军则是表示：“小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尽管开口，千万别藏着掖着，我给你说，这件事已经不止是你们华腾公司的事了，这件事就是咱们琅琊地区最大的事！” 一次性与上百家外国公司签订合作意向和合作协议啊，这种好事别说在琅琊地区的历史上了，就算是放眼整个鲁省也从来没有过，这是多大的成绩和荣耀？这个时候，就别说累！累，那也是幸福的累！谁敢跟我们抢这份累、这份出钱的资格，老子就跟他没完！ 至于鲁省、哈工大，那就更不用说了。 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面对这么大的一份政绩，谁都不傻，虽然没有人能够吃独食，但如果能够在这件事当中努力的给自己捞到一块肥肉，那也是血赚！ 面对农业部门、鲁省、哈工大以及琅琊地区四方共同的压力，民众大礼堂方面很快就顶不住这份巨大的压力了，当赵明新再一次将电话打到了民众大礼堂管理办公室的李主任的办公室的时候，赵副院长刚刚说了一句：“李主任你好，我是哈工大的赵明新……” 不等赵副院长把话说完，李主任就连忙拦住他的话，说道：“赵院长，我这正要给您打电话呢。” “哦？”电话那头的赵副院长眉毛一扬：“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李主任苦笑着道：“你们这可是四路人马一起出动啊，我们能怎么办？有反对的余地吗？” 四方？ 是的，就是四方。 千万别认为在这种层面的较量当中，只是鲁省下面的一个地区的琅琊地区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别忘了，琅琊可是革命老区，革命老区固然是代表着穷，可另一方面，革命老区也意味着深厚的高层人脉！ 毕竟，被沂蒙红嫂们救过的可不止一个战士…… 现在，琅琊地区将这份人脉资源利用起来了，你说吓人不吓人？ “呵呵……” 想到自己之前在这位李主任这儿碰过的壁，赵副院长顿时笑了：早这么痛快的答应下来不就没事了，至于让我们折腾这么长时间？ 不过赵副院长为人向来比较厚道，既然对方已经服软、松口了，也明白对方其实也是为了工作，他也就不为己甚，颔首道：“那我问一下，你们把时间给我们安排在了什么时候？” 李主任小心翼翼的道：“25天后，您看可以吗？” 说完，他又赶忙解释道：“其实10天以后也有个时间可以安排，不过这不是考虑到你们这次搞的是一个国际会议么，整个组合织和协调的过程可能要长一点，根据我们这边的接待经验，我觉得25天之后比较合适。” 赵副院长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这可不是在国内，这些农机经销企业可是要从全世界各地赶过来，时间往后放一点却是更方便一些，想到这，他随即点头：“那就这个日子……能确定就是25天之后？” 李主任闻言，心动顿时一松，连忙道：“能确定，当然能确定！只要您确定将时间安排在这一天，我马上就把安排好，等您过来签合同……” “我就不去了，”不等李主任说完，赵副院长就一摆手：“我签字算是怎么一回事？当然是我的学生去签。” “啊？” 听到李主任惊讶的语气，赵副院长有些不愉：“怎么？不行？” 李主任吓了一跳，连忙道：“不不不，赵院长您误会了，当然行，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现在，他算是知道一位大学的学院副院长有多大的能量了，这还只是一个学院的的副院长而已，如果是学院院长呢？大学的副校长乃至校长呢？ 不能想，不能想！ 越想越吓人！ 至于赵副院长，在拿到了准确的时间之后，则是在挂了电话之后立刻就美滋滋的拨通了张启航的电话——对于张启航这个学生，不单单是汽车工程学院，乃至于整个哈工大的管理层，都开始对他另眼相看了。 这倒也可以理解，毕竟哈工大可是在这个项目上有20的股份呢。 第416章 赚外汇的另外一条道路：上 回到国内，张启航忙的一塌糊涂。 地区里早就等张启航等的望眼欲穿了，在知道了张启航的具体回国和抵达的时间之后，因为从京城到琅琊的航班是三天才有一趟，巧的是，张启航回国时乘坐的那趟航班抵达的时候，从京城飞琅琊的那趟航班已经起飞了，想要乘坐飞机回地区就要等三天之后。 地区的领导们实在是等不及，干脆让张启航的司机小赵直接在机场等着，等张启航的飞机一落地，直接顺着刚刚通车不久的京沪高速返回地区。 抵达地区之后，车子直接去了地委大院，专程等候的领导们详细的询问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本次参展的详情，并且就自己关心的问题进行了仔细的询问。 足足一个下午，领导们这才心满意足：确定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又放了一颗大卫星，而一直以来都是出口创汇困难户的琅琊地区，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出口创汇龙头企业了。 也是这个时候，张启航心中忽然一动，想起另外一件事，连忙说道：“各位领导，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想要向大家汇报一下，如果这件事运作的好了，一年能够为国家创造的外汇收入也不是一个小数。” “哦？” 尽管经过一个下午的会议，大家都有些疲惫了，赵德清同志也不例外，可听到张启航的这番话，赵德清同志却是一下子精神起来，立刻颔首：“是什么事情，你说说嘛。” “是这么回事，”张启航说道：“在本次东瀛国际农机展上，除了各种各样的农业机械之外，我还看到了大量的园林机械，包括油锯、修草机、绿篱机、割灌机等等，我注意到，这些园林机械的成交量似乎也不小……” “小张同志，你稍等一下，”一位领导抬手打断张启航的话，和颜悦色的问道：“你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什么叫园林机械？你说的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 紧随这位领导之后，其他领导也是纷纷点头：你只说园林机械，可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干什么用的？ 张启航一拍脑袋：是自己疏忽了。 国内其实也不是没有专门的园林，但这些园林的维护基本上还是以人工为主，比如在这个时代的北方地区，学校、国有企业、政府单位里面里面的绿化主要是以树木和冬青为主，树木这个东西基本上就是任凭它自己野蛮生长，无非就是每隔一年或者半年锯掉一些容易碰到电线或者居民窗户的枝丫，而冬青丛的维护则是工人用一把硕大的大剪刀咔嚓咔嚓就完事，专业的园林机械？你想多了，条件好的单位给你配一把油锯就算是很重视了，至于草坪，这一时期的国内相关单位就没有种植草坪的习惯。 现在绝大多数机关单位和国有企业的办公地点都还是五六十年代修建的办公大院，绿化以树木为主，大规模的种植草坪要等到90年代后期，各地开始大规模的兴建新的办公大楼的时候才开始流行起修建草坪。 在这种情况下，领导们不知道什么叫园林机械、这东西又有什么用，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他立刻解释道：“领导，最常见和常用到的园林机械主要有剪草机、绿篱机、割灌机、油锯这几种，当然，除了这几种最常用的之外，还有割边机、修边机、梳草机、高枝机、吸叶机、草坪修整机、修球机等等等等，数量和类型都很多。 那些太过专业的咱们不谈，只谈最常用的这几种，比如割草机，领导们应该在一些欧美的影视作品当中看到过欧美国家百姓的日常生活，一般他们的家里都有个草坪……” 说到这，张启航微微一顿，观察着领导们的反应。 见不少领导都是下意识的点头，其中还有人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向往的神色，显然是羡慕西方人的这种生活，这才接着说道：“在欧美国家，国家规定私人的草坪要定期修剪，如果不修剪的话政府是要罚钱的，但一块草坪动辄上百个平方，人工修剪的话很麻烦，也很费功夫，所以手推式的家用割草机就应运而生，也就是领导们在欧美影视作品当中看到的，男主人推车一个小车车在草坪上缓缓走过，然后草坪就被修建的整整齐齐……” 有位领导打断张启航的话，语气急切的道：“小张同志，你的意思是说这种割草机在欧美国家很普遍？” 显然，这位领导也在欧美影视作品当中看到过男主人推着割草机修剪自家草坪的镜头，并且印象深刻。 “是的，”张启航点点头：“非常普遍，基本上只要是有自己的房子的，基本上每个家庭都会有一辆割草机……我在展会上和欧美那边过来的采购商聊过，整个米利坚，一年就可以卖掉上千万台家用割草机。” “一年卖掉上千万台割草机？” “天！” “1000万台割草机，这得多少钱？” ………… 领导们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忍不住小声的议论着，甚至连赵德清和闫宝平这两人也不例外，脸上一脸的惊容，就像是张启航说的那样，他们也是在欧美的影视作品当中看到过那种手推式的割草机的，但就这么个东西，单单是在米粒坚，一年就能卖掉上千万台？ 哪怕一年只能出口几万台割草机给米粒坚，这得是多少外汇啊！ 闫宝平再也忍不住了，立刻开口向张启航问道：“这种割草机复杂不复杂？咱们能做？” “领导，这东西能做！”张启航当即点头：“而且一点都不复杂，这东西的核心其实就是一台发动机带动的一个金属叶片，您可以想象一下一台发动机带动着一台距离地面十几公分的、直径只有二三十公分的铁质吊扇，我们华腾公司自己就能生产摩托车发动机，剩下的其他部件能有多复杂？” 有画面了！ 听张启航这么说，大家的脑中立刻脑补出了一台发动机带动着一台距离地面十几二十公分的小吊扇割草的画面…… 这东西果然很简单！ 第417章 赚外汇的另外一条道路：中 “这个东西很简单啊，”闫宝平立刻说道：“为什么在这之前没有人做？” “主要是发动机，”张启航解释道：“同样的一台发动机，装在割草机上没有妆造摩托车上的利润高，而且在我们华腾公司之前，国内有能力生产这种小排量汽油机的摩托车生产厂家，他们生产的摩托车发动机几乎不会对外销售……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单单是国内的钱就够这些摩托车厂家赚的了，而且他们对摩托车也更加熟悉，所以完全没想过去开拓园林机械这块市场。” 明白了。 张启航都说的这么清楚了，闫宝平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像是张启航说的这样，在这之前，可能有人注意到了这个市场，但问题是国内能够生产小型摩托车发动机的就这么几家企业，但能够生产小型摩托车发动机的这些企业，发动机的产能能够保证自身需要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对外出售？ 而且摩托车这么赚钱，大家旱涝保收的，一年下来，钱是一点都不少赚，既然如此，大家舒舒服服的不好吗，为什么要费心费力的去搞一个自己不熟悉的新项目？万一亏了算谁的？ 想到这，闫宝平就越发觉得张启航这个小同志格外的顺眼，他微微颔首道：“你接着说。” “好的，”张启航接着说道：“除了这种家用割草机之外，还有一种给大型户外草坪进行修剪作业使用的中型、大型割草机，比如说公园，因为这种草坪的面积很大，动辄几十几百亩，手推式的小型割草机的效率已经跟不上了，而且人也太累，必须具备自己行走能力的。 这种割草机有点类似于小四轮拖拉机的车头，需要专门的人驾驶，作业效率也更高，不过这种的技术比较复杂，我们短期内不准备涉足。 除了割草机之外，就是修建绿化小灌木丛用的油锯、绿篱机这些东西，我盘算过，割草机用我们的ht110发动机就够了，而油锯、绿篱机可以直接用我们的ht50和ht60这种小型汽油机，动力足够还轻便。 暂时来说，我觉得短期内能够做好这三个产品就足够了，至于以后的其他产品，咱们慢慢在发展就是。 咱们华夏的人工成本低，出口方面的竞争也不大，而凭借着成本方面的优势，咱们肯定能够将这块市场做起来，我觉得单靠这三种产品，一年赚个几千万美元的外汇问题不大，等过几年市场做起来了，甚至可以实现一年几亿美元的外汇收入。” 华夏是小型园林机械的出口大国，几乎垄断了国际小型园林机械市场，每年的出口创汇总额高达上百亿美元，但张启航举得这话还是不要说了，他怕吓到地区的领导们，觉得自己在吹牛。 但即便是如此，领导们也是被张启航话里面的信息给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前期一年几千万美元，等过段时间市场做起来了，每年甚至可以为国家创造数亿美元的外汇收入？ 天！ 之前咱们辛辛苦苦、想尽了一切办法赚外汇却不可得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可什么时候赚外汇竟然就这么容易了？ 想到这一点，一时间，与会的各位领导们心中不免五味陈杂。 倒是赵德清，在听了张启航的这番话之后，心里头格外的开心：看来自己之前决定将张启航同志拉近地区外汇管理小组的决定实在是再正确不过了（来自被404的413章），心情大好的他，笑眯眯的向张启航问道：“这么说你们单位想要做这个项目？没问题！地区里保证对你们大力支持！你说，需要什么支持？” 但凡是能够创汇的项目，在任何地方，当地政府都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支持，琅琊地区自然也不例外。 但张启航的回答却让赵德清有些惊愕，他摇摇头，对赵德清说道：“领导，我的想法是，这个项目我们华腾公司自己不做。” “你们不生产？” 张启航这话一出，不止是赵德清有些惊讶，连闫宝平、马少军等几位和张启航比较熟悉的领导也是惊讶无比：这么赚钱的项目他竟然不做，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尤其是张启航的老领导马少军，这会儿恨不得将张启航的嘴巴给堵上：你个臭小子，说什么屁话呢？知不知道这年头想要赚点外汇有多么不容易？你可倒好，竟然主动将这么赚钱的好事往外推？ “是，”面对对着自己怒目而视的老领导，张启航先是给了马少军歉意的、“您听我解释”的眼神，这才接着说道：“领导，我的想法是我们华腾公司只提供动力系统、以动力供应商的名义出现，至于割草机、油锯以及绿篱机的生产制造，领导们完全可以对地区的企业甄选一番、挑选出一批制造能力强的企业，交给他们去生产。 当然，考虑到这是出口商品，所以我希望由地区牵头，组织一个出口商品管理部门，对这些产品进行生产制造过程的全流程进行监督和管理，以保证这些出口产品的质量不能给‘琅琊制造’丢人，更不能让外国人觉得‘琅琊制造’与‘劣质’画上等号。” 说到这，张启航看向马少军，一脸歉意的解释道：“老领导，老话说的好，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我们华腾公司一路发展到现在，能有今天的局面，多亏了领导们的照顾，现在我们也算是有点规模了，也应该回馈一下琅琊地区的人民，带动更多的企业发展起来。” 马少军闻言，不由得动容！ 不止是马少军，整个会议室的其他领导们，闻言，也是震惊无比的望着张启航，谁都没想到，张启航这个小家伙竟然有这么高的觉悟！ “当然，”就在马少军准备高喊一声“好！”，老怀大慰的觉得自己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人的时候，张启航再次开口了，他一脸腼腆的说道：“当然，我也是有些要求的……” 第418章 赚外汇的另外一条道路：下 “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 不等张启航说完，马少军就用力的一挥手，豪迈的道：“就冲着你的这份觉悟，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了！” 作为琅琊地区工业系统的负责人，马少军当然有足够的底气说这话。 但谁也没有表示反对，即便是赵德清和闫宝平也不例外，两人甚至面带微笑，他们觉得就冲着张启航的这份觉悟，别说他不可能提出什么过分的条件，就算提了一些过分的条件，那也可以理解：这可是每年几千万、未来甚至可以达到数亿美元的外汇收入啊，在这种情况面前，要求过分一点怎么了？ 相关单位必须服从大局！ 张启航也不客气，说道：“我的想法是，除了刚才提到的那个由地区里出面组织一个质量监督机构、确保出口产品的质量之外，各家生产组成一个松散的联合体，对外汇和成绩共享……” 说到这，张启航反手指了指自己，说道：“领导们，我说句实在话，比如我们公司给甲公司提供发动机，甲公司一年出口了1000万美元的家用割草机，然后甲公司一年为国家赚到了1000万美元的外汇，被上级领导表扬，心里美滋滋，而我们华腾公司除了卖了几台发动机之外，在外汇方面什么好处也没捞着，领导的表扬也没我们什么事，心里肯定不舒服，您说是？ 如果将整个琅琊地区的配套企业也全部纳入进来，大家都是在为出口创汇付出心血和劳动，赚到的外汇按照一定的计算方式分摊到各家协作单位的头上，也能够调动大家的积极性，您说是？大家都是出口创汇这架机器上的螺丝钉嘛。” 嗯？ 还可以这么干吗？ 张启航的话简直颠覆了一直以来大家对于出口创汇的固有概念，可现在听张启航这么说，大家也觉得似乎这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就像是张启航所说的那样，甲企业从华腾公司买了发动机、出口创汇了，成绩全算在甲企业的头上，提供了至关重要的核心部件的华腾公司则是什么好处也没捞着，他们的心里舒服么？肯定不舒服。 华腾公司是这样，那其他的协作单位呢？估计也差不多。 在这之前，谁都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可现在听张启航这么说，大家的心里就不得不多思索一点了。 当然，这其中还有另外一层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建议毕竟是张启航提出来的，而且华腾公司连发动机和摩托车都能生产，何况是一台简单的多的割草机？ 这东西从技术上来说对他们华腾公司来说应该没什么难度，只要他们想生产肯定能生产的出来，既然如此，张启航为什么愿意将这个宝贵的出口创汇的机会让出来？可能性虽然很多，但最大的可能应该就是张启航说的那样，他想要回馈地区了。 既然张启航的觉悟这么高、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地区里又怎么可能让他吃亏呢？别忘了，这个出口创汇的机会还是张启航带来的，咱们吃水不能忘了挖井人！ 不过，虽然自己觉得应该这么做，但马少军到底不傻，他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略一沉吟之后看向闫宝平和赵德清，客气的道：“德清同志，宝平同志，您们对小张的这个要求怎么看？” 虽然是在询问，但通过眼神、动作，马少军毫无疑问已经将自己的态度明明白白的表达出来了。 “我觉得没问题，”闫宝平首先说道：“这个出口创汇的机会是张启航同志带来的，他有出口创汇工作的经验，恐怕这些园林机械出口的工作也要交给他来负责，既然是这样，我觉得张启航同志的建议可以考虑。” “唔……我也是这么考虑的，”紧随闫宝平之后，赵德清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只要是有利于的出口创汇、有利于增加国家的外汇储备，在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一切都可以商量的嘛。” 说完，赵德清略略一顿，显示环视了一番，之后才接着问道：“同志们，谁还有什么想法和建议，一起说说嘛。” 被赵德清环视的同志们心里头顿时吐槽：这个时候提出不同的想法和建议？我脑子又没有被驴踢！ 谁都不傻，虽然知道张启航的这个提议虽然有点不妥，但就像是两位老大说的那样，只要有利于地区的出口创汇工作，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嘛。 什么叫可以商量？ 就是问问哪家区里瞩意的企业：“你们愿意将赚来的外汇按照一定的比例分到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头上不？” 如果同意，那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果不同意……不同意的话，我们就再换一家企业问问嘛，说不定这家企业就同意了呢？ 归根到底，这年头，对于地方政府来说，谁能出口创汇，谁就是亲儿子，而如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这般，一家企业的出口创汇总额占据了一个地区的出口创汇总额的九成还要多的企业，那已经不止是亲儿子了，那就是眼珠子、是心肝宝贝、是需要被捧在手心小心呵护的心尖尖…… 难得的是这样的一家企业还有这么高的觉悟，主动帮市里多创汇、多盘活几家不景气的企业，这导致领导们看张启航和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时候眼神更温柔了，如此一来，这么好的一家单位，提的这点要求，过分吗？！ 不过分！ 一点都不过分！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按照这个意思来办，”没有人反对，赵德清也松了一口气，他看向闫宝平，面带微笑的说道：“宝平同志，这件事你们尽快的拿出一个总纲来，咱们尽快推动这件事。” 闫宝平当即点头：“好的，我回头就安排专人讨论这件事。” 赵德清微微颔首，转头看向张启航：“小张，你也别给我闲着，既然你们华腾公司要分一部分外汇，那你们就去干活，起码你们要把这个割草机、油锯和绿篱机的成熟设计拿出来，有没有问题？” 张启航当即表态：“没问题！” 第419章 为什么呢 从地委出来，张启航揉了揉眉心，向秘书刘建峰问道：“小刘，大家都在公司里等着了？” “是，刚刚我还给公司打了个电话，杨主任说大家都在等着您呢，不过……”小刘看着一脸疲惫的自家总经理一眼，小心的建议道：“张总，您看您这一天下来，不是坐飞机就是坐车，要不就是开会，到现在连水都没喝几口，要不我给公司那边打个电话，这个会咱们明天再开？” 张启航确实有些疲惫，不过闻言，他却是摇摇头：“不用了，这一路上我也没少眯着，公司这么多人在等着我，我哪好意思不回去？ 这样，小刘你帮我调两包咖啡，我喝了咖啡在车上再稍微眯一会儿，也就差不多了。”（速溶咖啡倒在矿泉水瓶里，使劲多摇两下就能充分混合，矿泉水瓶内建议有三分之一至一半的水，效果和热水冲泡的差不多，千年亲测在高速上提神效果极好，就是去服务区的次数频繁了点） “好。” 司机小赵二话不说应了下来，同时脚下稍微松了一点油门。 …………………… 车子刚进公司，还没来到办公楼前面的停车位，公司的几位副总以及分公司的几位总经理就快步从办公楼里迎出来。 大家一阵寒暄之后，直奔会议室。 这年头，国际电话的通话费用非常高，即便是张启航每隔两天都会通过电话将这边的情况向公司通报一下、同时处理一下公司的事情，但为了节省费用，每次通话都控制在10分钟以内，很多事情张启航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 所以到了会议室里，张启航并没有急着向大家介绍本次展会的情况，而是先听取了各个分公司、各个部门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在针对各个部门、各个分公司遇到的情况分别进行了不同的处理意见之后，才将本次东瀛国际农机展的见闻以及达成的结果详细的给大家介绍了一番。 大家听的惊讶连连，心里头对自家总经理在企业发展上的远见和目光更是佩服的不得了。 说实话，在这之前，当张启航决定搞植保无人直升机项目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人在背地里不以为然，觉得这个东西有用是有用，但要说用处有多大么，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可现在听到张启航详细的介绍，尤其是知道借助本次展会，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竟然与全球范围内的上百家农机销售和代理企业达成了合作意向，这更是将他们震惊的下巴都掉落了一地：原来小丑竟然是我们。 张启航对大家眼中复杂的眼神视而不见，转头向公司支部书记冯国庆问道：“老冯，公司应该已经接到地委和行署的通知了？” “接到了，”冯国庆立刻点头：“地区里已经明确表示会全力支持我们的这次活动。” “那就好，”张启航颔首道：“回头你来一下我的办公室，咱们先就这个活动商量一个框架，之后再和地区里对接。” “好。” 冯国庆应道。 “再一个就是我这次在东瀛农机展上发现了一个新的创汇项目，就是园林机械，”张启航说道：“刚刚我在地区会议上和领导们汇报了这件事，并且向地区提出了建议……” 等张启航把话说明白，意识到张启航并不准备自己做这个项目，公司的几位分公司的经理还好，总公司的几位副总顿时就不乐意了…… 刘江举手问道：“张总，我不是质疑您的决定，我只是有些不理解，既然这是一个这么赚钱的项目，那为什么咱们不自己做，而是要交给别人？” 对于刘江的这个问题，张启航并没有感到意外，而是笑着问道：“不止是老刘的心里是这么想，在座的诸位，恐怕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见张启航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大家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仗着自己是老资格，紧随刘江之后，谢海强也跟着说道：“是，张总，我不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倒不是对您的决定有什么不满，而是……就像是您说的，这可是一个每年能够创造上千万乃至数千万美元的外汇收入，经过几年的发展之后甚至可以做到每年创造数亿美元的外汇，这压根就是一只下金蛋的母鸡啊，让给别人，说实话我觉得太可惜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也是……” “我也是……” ………… 大家纷纷表态，用这种委婉的方式表示对张启航这个决定的不理解，只是限于张启航长久以来的威信，大家才不敢炸刺。 对于这种情况，张启航丝毫没感到意外，事实上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他就已经想到自己可能会面临的这个结果了，所以此刻，面对大家的委屈和不满，张启航颔首道：“我明白大家的不甘心，说实话，这些东西如果是咱们自己来做，也确实是不难……发动机咱们自己就能生产，去掉发动机，这东西还有什么技术含量？ 很简单嘛！ 那么，大家就没有想过么，既然这个东西这么简单，那我为什么不选择咱们自己做，而是向地区领导提出了组建一个‘出口联盟’的建议？大家有没有想过这其中的原因？” 嗯？ 张启航不说，大家就只顾着委屈和不解了，可现在听到张启航的这句反问，众人也忍不住开始疑惑起来：是啊，这些道理，张总都懂、都明白，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张总还是做出了不自己搞这个东西的决定呢？到底是因为什么？ 总会有原因的，只是这个原因自己一时间还没想明白。 冯国庆到底是老同志了，就在大家都在思索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问道：“是因为场地和人手吗？” 场地和人手？ 与会的众人闻言，眼睛顿时一亮：对啊，场地和人手！ 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自打成立以来，就一直处于高速发展状态，工厂的规模一再扩大，工人数量一再增加，可这才多久啊，人手又有些不足了，如果再新增一个出口型的园林机械项目，这又需要多少人？ 莫非张总考虑的是这个？ 第421章 松了一口气 其他的好办法？ 大家纷纷摇头：开什么玩笑！ 说实话，华腾公司被一些地区领导给盯上了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基本上都知道。 对于那些被地方政府一股脑塞过来很多企业之后的麻烦，大家也能想的出来，在知道这些被打包塞过来的企业对于企业的正常经营会是一个多大的麻烦，可想得出来归想得出来，那可是上级领导的“请求”，你敢拒绝？你能拒绝？——这说的好听是“请求”，说的不好听一点，指不定就成了“命令”了，你也别说什么“从法律的角度来说这样不对”，一个时期有一个时期的国情，这个时期的国情就和社会认知就是这样，除了当事人谁也不认为政府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大家都是国企，本就是兄弟企业，现在兄弟企业有困难了，你拉一把难道不应该？ 这段时间来，大家也有些头疼，可即便是头疼，大家想的也不过是“如果能想个办法拖着就好了”，可任凭大家如何想，也没想到自家总经理居然想出了一个“主动出击，化被动为主动”的主意，并且利用“向欧美国家出口园林机械”这个项目成功的吸引了地区领导们的注意力。 这个主意好啊！ 在明白了张启航的打算之后，大家立刻就意识到了主动出击的妙处：我们主动出击，就可以挑选那些最适合咱们这个项目的企业，数量方面也可以根据华腾公司自己的“胃口大小”量身定制，可以做到尽快“消化”，不至于出现“消化不良”的情况。 而有了“出口创汇”这个招牌，面对华腾公司如此端正、如此积极帮助政府解决困难的态度，谁还能说什么不是不成？ 反应过来的众人，纷纷摇头…… “张总，我觉得这个办法很好，简直太妙了。” “我赞同！” “我也赞同……” ………… 大家纷纷表态，没有一个表示反对的。 这也让张启航松了一口气，他微笑着接着说道：“而且大家别忘了，咱们琅琊可是革命老区，革命老区啊，大家都懂？” “嘿嘿嘿……” 果然，听到张启航这么说，大家顿时挤眉弄眼、彼此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什么是革命老区？ 革命老区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穷、底子薄，这个地方不但国有企业的数量少，规模也不大，换句话说，有了这个“出口园林机械”项目的存在，就算不至于将地区里所有困难的企业一股脑的打包，但也可以解决相当一部分，至于剩下的那一部分，凭借着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以及这个“出口园林机械产业联盟”的带动作用，如果他们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那就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了。 杨志军也不客气，当即故意一脸夸张的抹着脑门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十分夸张的说道：“同志们，不瞒大家说，我都快愁死了，，地区的要求是答应不行，不答应还不行，头发一把一把的往下掉，这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现在有了张总的这句话，我这才知道原来一切都在张总的掌握之中。” 说到这，杨志军故意指着自己的头顶对张启航说道：“张总，以后您有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可千万别藏着掖着了，您看看我这头发，是不是都稀了不少？” “哈哈……” 听杨志军这么说，众人顿时大笑。 张启航也在笑，他一边笑一边点头：“我知道，但我就是故意的，谁让你不主动来找我、跟我说明情况的，这就是不信任组织的结果。” 众人闻言，笑的更厉害了。 唯有杨志军，委屈的一张苦瓜脸。 张启航倒也不是故意揶揄杨志军，略略一顿之后，他解释道：“其实倒不是我故意瞒着大家，实际上这段时间我也一直思考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我想大家应该都很清楚，这个问题一旦解决不好，咱们华腾公司良好的发展势头必然会戛然而止，我相信这绝对不是大家想要看到的结果，对？” 张启航这么严肃的样子，反倒是有些把大家给吓到了，杨志军更是连忙解释道：“张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 “老杨你误会了，我没生气，”张启航摆摆手，示意杨志军以及大家听自己说完：“不瞒大家说，之前我一直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也是这次到了东瀛，在看到那些园林机械设备之后，我才忽然来了一点灵感……” 说到这，张启航的表情也渐渐变的严肃起来：“但是同志们，我必须大家说明白，我对咱们琅琊地区的国有企业的了解十分有限，所以我能做的工作也就到此为止了，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这个即将组建的产业联盟当中为咱们华腾公司争夺尽可能重的话语权以及争取尽可能多的外汇分成比例，而挑选合作企业的事情就交给大家了，论起咱们地区的这些企业，大家比我熟悉的多。” 听张启航说的慎重，冯国庆、刘江、江河、谢海强以及杨志军等人的表情也变的严肃起来，冯国庆更是沉声说道：“张总，您放心，您尽管去忙您的，如果我们连这种琐碎的小事都做不好，那就什么都别说了，我们也没资格坐在现在的位置上。” 紧随冯国庆之后，其他人也跟着纷纷点头，表示我们会做好这件事。 张启航也不跟大家客气，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安排，我提醒大家一下，这年头，大家的消息都灵通着呢，对于有些关系户，大家适当的照顾，这个可以，但只能是‘适当’，我希望大家都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万一将来出了什么不好的事，别埋怨我没把话说在前面，更别在我下狠手处理的时候怪我不讲情面。” 张启航的话，让大家心中不由得一凛。 在这之前，确实有个别同志有些想法，可现在听到张启航的这番话，他们立刻意识到，张启航在这件事当中有多么认真。 第422章 下定决心 事实上，地区里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超出了张启航的想象。 没两天，马少军就将张启航叫了过去，聊了没两句，马少军就递给张启航一份名单，问道：“小张，你觉得这份名单上的这些企业怎么样？” 张启航打眼一看，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领导，这些企业……真的合适吗？” 名单上的这些企业，可以说是整个琅琊地区工业系统内最好的企业，从这个角度来说，也可以说充分体现了地区对园林机械出口这个项目的重视，为了做好这个项目，马少军调动了地区最强的工业力量。 “哦？” 对于张启航的这幅态度，马少军也没觉得奇怪，他点点头：“我就知道你有想法，既然你觉得这些企业不合适，那你是怎么个想法？” 张启航腼腆的道：“我的想法可能和地区有些冲突。” “没关系，咱们现在就是在讨论嘛，既然是讨论，那就畅所欲言，”马少军摆摆手，开明的说道：“你大胆的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如果你说的有道理，那咱们就按照你说的来办！” 了解自家老领导的性格，张启航也就不跟马少军客气了，他略一沉吟，组织了一下言辞，这才说道：“老领导，我是这么想的，名单上的这些企业，都是目前地区里效益不错的企业，但我认为，正因为他们现在的效益还不错，反而额更适合让那些目前陷入了困境的企业园林机械项目。” “让那些陷入了困境的企业做园林机械这个项目？你的意思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扶持一把那些陷入了困境的企业、让他们扭亏为盈？”马少军立刻明白了张启航的意思，但他眉头一皱：“如果能够借这个这个机会帮助这些企业扭亏为盈，那当然是一件大好事，但他们能行吗？ 小张，你当初明白，这次咱们做的可是出口的东西，万一质量方面出了问题，那可直接影响到了地区的整体计划和大局。” “是，老领导，这一点我也考虑到了，”张启航说道：“所以我在回去之后也仔细思考过，我现在有个初步的、不成熟的想法……” “快说，”马少军没好气的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卖关子？” “嘿嘿……” 张启航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我的想法是，从地区里甄选一批工业能力强、但目前陷入了困境的企业，托管给我们华腾公司，整个生产过程处于我们华腾公司的直接监管之下，这样足以能保证产品的质量。 当然，为了保证这些出口产品的品质，我希望地区里你能够给我们公司充分的授权，给予我们在这些托管单位进行进行人事调整的权利，甚至是给予我们一批开除名额，这么一来，有了出口这根胡萝卜，再有‘做的不好开除’这根大棒，我相信我们华腾公司一定能够保证这些出口园林机械的产品质量。” “这样啊……” 马少军左思右想，还是下不定决心。 马少军的犹豫不定非常好理解，实在是在地区看来，这件事太大了，涉及的东西也太多，没有人敢让这件事出一点纰漏。 倒是张启航，见马少军一脸的纠结，他自信的说道：“老领导，其实您完全不用将这个东西看成是多么有技术含量的东西，这玩意儿在欧米国家压根就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就是一个普通的家用机械，本质上跟咱们的农民家里的锄头是一个性质。” “是这样的吗？” 马少军半信半疑。 一方面，他觉得张启航的话有些夸张了。 一台割草机好歹也是好几千块钱rb的东西，怎么可能跟咱们国家农民用的锄头是一个性质？； 另一方面，他又隐隐的觉得张启航的话有道理，绿篱机、油锯这东西咱们暂且不说，单说割草机这个东西，本质上就是富裕的米利坚家庭家家必备的东西，自己也了解过，除了核心的发动机之外，这东西的其他不见真的就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了，一个核心部件咱们自己能生产、其他部件没什么技术含量的东西，似乎张启航说的也很有道理哈…… “当然是真的，”见马少军有松动的意思，张启航赶紧再接再厉，说道：“而且老领导，根据米利坚那边的统计，在米利坚，一台家用割草机的平均使用年限也就在5到7年，之后他们就会丢掉换新的，如果换算成摩托车，相当于这辆摩托车的总行驶里程还不到15万公里就报废了。 而我们的发动机都是按照15万公里的寿命设计的，设计寿命是实际使用寿命的10倍以上，既然发动机不坏，那您觉得这东西的其他部件还有那么容易坏吗？只要对生产做好监管，保证每道工序都按照规定做好了，就绝对没问题。”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听到张启航有理有据的话，马少军情不自禁的开始赞同张启航的话。但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一个人做决定，沉吟了片刻，马少军说道：“你的话也有道理，这样，你跟我去德清同志那儿一趟。” 他的意思很明显，你说服我没用，能说服德清同志、让德清同志也赞同并且支持你的想法，那么你的想法才能够真的得以实施。 张启航自然没意见。 ……………… 相比于马少军，赵德清无疑就有魄力的多了，在听了张启航的汇报之后，只是片刻的沉思之后，赵德清就直接向张启航问道：“小张，你有把握？” “领导，我有把握。” “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赵德清顿了顿，接着说道：“也别搞什么监管了，如果地区里直接将你们选定的那些单位划给你们华腾公司，你敢不敢要？” “当然敢！” 张启航郑重的表态，但紧跟着，张启航也随即说道：“但鉴于这次我们华腾公司接收的单位比较多，我希望地区里能够将我们扶上马、送一程。” 第423章 扶上马，送一程 赵德清敏锐的抓住了张启航话里面的关键信息，他的语气瞬间变的急切起来：“‘扶上马，送一程’咱们先不说，你说你们公司准备接收的单位比较多？” “是，”张启航点点头，解释道：“之前地区里的一些领导曾经询问过我们公司的一些同志，问我们能不能接收一些地区里遇到了困难的企业……” 说到这，张启航微微一顿。 赵德清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他身处的位置，决定他他当然知道整个琅琊地区工业系统所面临的困难，说句实在话，在这之前见识到了华腾公司的盈利能力之后，他也不是没想过将其他地方的做法照搬过来，将这些困难企业打包塞给华腾公司，之所以没有这么做，还是华腾公司的创汇能力让他一直没办法下定决心：将那些“困难户”打包塞给华腾公司不是问题，但这些“困难户”必然会拖累华腾公司的发展，如果因此连累了华腾公司的出口创汇，那可怎么办？ 在这个出口创汇大过天的年代，耽误了一家企业的出口创汇，那可是一件要命的事。 只是面对越来越大的财政压力，地区里到底还能撑多久才将这些困难户打包给华腾公司，赵德清自己心里也没底。 可没想到就在自己还犹豫不决的时候，张启航这小家伙竟然主动兼并一些地区“困难户”，联想到自己从一些老同学哪儿听到的自己治下那些效益好的单位对于这类事情的推三阻四，要说赵德清的心里不开心，那是不可能的。 心情瞬间大好的他，不禁颔首道：“嗯，你接着说。” “是，”张启航应了一声，接着说道：“不瞒两位领导，其实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我一开始也非常犹豫和纠结，我知道一旦同意接收这些困难户，就等于让华腾公司背上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背上这个包袱之后的后果我也很清楚，全国范围内那些那些效益不错的单位被这些包袱给拖垮的企业例子当真是数不胜数，如果华腾公司也背上了这个包袱，谁又敢保证结果一定会比其他地方的企业好？” 赵德清和马少军听到这，也不禁点头表示赞同。 张启航说的这种情况确实在全国各地都很常见，上面也知道这样不合适，也在一些会议上要求同志们不要饮鸩止渴，可问题在于知道不合适是一回事，但很多时候根本就是身不由己，否则又怎么会有“饮鸩止渴”这个成语呢？ 基于这些，在赵德清和马少军看来张启航在这个过程中有着反复的心理权衡，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如果没有反复的纠结那才不正常。 但也正因为如此，赵德清和马少军的心里才泛起了一抹希望：既然张启航这小子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还决定接受地区的这些困难户，或许这小子真的有些把握？ 心情变得激动的两人，一脸期待的望着张启航，等着张启航往下说。 张启航接着说道：“前两天我们公司开会讨论出口的那些园林机械的时候，有些同志不是是很理解我的设想，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 也是这个时候，我忽然想到，地区里那些遇到了困难的单位，其实有一些企业也有熟练的产业工人，如果我们华腾公司将这些单位接纳过来，多年来的精力让这些单位的工人早就习惯了工厂的各项管理和规章制度，只要稍加培训，辅以我们华腾公司的规章制度，就是现成的人手，同时还帮助地区里解决了一些老大难问题。 不过领导我也实话实说，对于我们公司来说，一下子解决这么多家企业的困难还是有些力有不逮，需要地区在前期给予我们一些支持，将我们扶上马、送一程……” “好！好啊！” 张启航的话音刚落，赵德清就再也忍不住了，开心的连连点头：“你们能这么想，能积极主动的想着帮地区解决困难，这很好，地区里就需要你们这样有觉悟的同志！唔……不管你们需要什么” 在赵德清看来，扶上马送一程不算什么，对于这种积极主动帮助地区解决困难的同志，这是应该的；地区再坚持一段时间也不算什么，地区的财政虽然困难，但再坚持一段时间问题也不大，重点在于看到了解决问题的希望，这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能够解决地区的这些困难企业，就意味着地区里不但不需要再持续不断的往这些企业投钱，而且还能多赚外汇、多获得企业上缴的利润，这一反一正，何止是翻倍？ 还是马少杰想的更多一些，他向张启航问道：“小张，你想要什么样的支持？” 赵德清望着张启航，他对这个问题也很好奇。 这个时候，张启航怎么可能客气？他当即说道：“首先，我们公司可以自主挑选我们准备兼并的企业。” “可以，这个没问题，”赵德清当即答应下来：“你接着说。” “第二个，对于兼并的这些企业，地区里要给予我们包括但不限于财务、人事、销售等等在内的全部权利，为了前期整顿的方便，我们可能会对一些岗位进行调整，甚至有可能开除个别的害群之马。” “这个也没问题，”赵德清二话不说，再次应了下来：“将这些单位划拨给你们华腾公司之后，他们就是你们的下属单位，这是应该的，还有吗？” “还有就是在这些单位扭亏为盈之前，我希望地区里再负责一短时间这些单位的人员工资，也就是‘扶上马，送一程’。” 提这个要求，张启航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但面对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不好意思值个钱？ 赵德清和马少军有些无语：敢情你小子的“扶上马，送一程”是这个意思？ 马少军沉吟了一下，首先开口了：“你的这几个要求也算合理，可话说回来，你说地区财政也一直支持你们到这些单位扭亏为盈，可如果你们接收的这些单位一年、两年都没能扭亏怎么办？难不成地区财政就一直支持下去？” 第424章 顺利接收 “半年！” 张启航闻言，立刻说道：“只要领导们给我想要的支持，那我就有把握，最多只要半年的时间，我就能让这些企业扭亏为盈！” “半年？”赵德清瞪大了眼睛：“你确定？” 他自动的将张启航话里面的“最多”俩字去掉了。 尽管知道了张启航的计划，就是让这些企业去生产出口型的园林机械，但在赵德清看来，这件事哪是那么容易做的？这可是对外出口啊，是创汇啊，如果出口赚外汇这么容易，咱们国家的外汇又何至于这么紧缺？ 张启航肯定的点头：“领导，我有把握。” 赵德清没有被张启航的话给糊弄住，他沉吟了片刻，问道：“那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做？” “今年的11月份，米利坚肯塔基州有个着名的路易斯维尔户外园林机械展，这是米利坚最有名气的园林机械展之一，我已经通过之前在北海道国际农机展上认识的米利坚那边的农机代理商和对方取得了联系，争取能够参加这个专业的园林机械展； 如果没办法参加这个路易斯维尔户外园林机械展，作为备选，我准备参加明年2月份的米利坚国际农机展，米利坚国际农机展是米利坚规模最大的农机展，同时也是参展厂商最多、参观人数最多、知名度最高的农机展，有超过1000家农机和园林机械企业参展，来自全球各地的参观人数超过8万人，米利坚国际农机展与意大利博洛尼亚国际农机展、德国汉诺威国际农机展、法国巴黎农机展以及东瀛北海道国际农机展号称是世界五大农机展之一，有专门的园林机械展区，” 说到这，张启航自信的说道：“只要能够参加这两个展览会，我就有八成的把握拿到足以让这些企业盈利的订单。” “……” 听着这一个又一个专业的展览会的名字从张启航的嘴里冒出来，赵德清和马少军都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是真的相信，在这之前，张启航是真的做了许多功课——或许，早在之前，看到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张启航就有了这份忧患意识，想要通过主动兼并地区那些效益不好的企业来避免自己被撑死。 但对于赵德清来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于张启航这小子似乎是找到了一条在不会撑死自己的前提下将那些企业救活的办法，这才是赵德清最为看重的。 至于张启航提出的那些要求，在赵德清看来根本就不叫个事，他心里很清楚，那些需要地区里一再拨款才能维持的单位，就必须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才行。 心中衡量好了，赵德清不再犹豫，他大手一挥，说道：“就按照你说的来办！你们将想要兼并的企业回头给我列个名单出来，另外将你们的想法写一份报告给我。” 虽然还需要在会议上讨论，但赵德清不认为谁会在这件事上投反对票，开玩笑，这可是减轻地区财政负担甚至是扭亏为盈的好事啊，不同意的绝对是脑子有问题。 …………………… 事情的进展也确实如此，听说华腾公司有意接收一批地区的困难企业，但还需要地区财政再为这些企业的人员支付半年的公司，所谓“扶上马，送一程”，并且已经给这些企业找到了合适的项目，地区的领导们根本没有犹豫，以最快的速度通过了这项决定。 大笔一划拉，就将华腾公司选定的那7家企业无偿划拨到了华腾公司的名下。 “张总，从今天开始，这7家企业就是你们华腾公司下属的企业了，”被派来负责与华腾公司进行协商和沟通的地区领导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此刻心情大好，笑吟吟的对张启航说道：“领导说了，以后你们不要有什么顾忌，对这些单位，你们该怎么调整就怎么调整，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地区的领导们会坚决的站在你们这边。” “谢谢领导的支持，”张启航笑着道：“有了领导们的这句话，我就更加有信心了。” “呵呵……” 这位领导略略一顿，有些意犹未尽的向张启航询问：“张总，我问一下，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再兼并一些企业？嗯，我可是听说了，那些没有被你们选中的企业，现在正后悔的不行呢。” 毕竟，只要地区财政再向这七家单位所有人员支付半年的工资，就不用再负担这七家单位的压力了，半年而已，很快就过去了，地区的某些领导食髓知味，恨不得华腾公司一下子将地区所有的困难企业兼并过去才好。 至于将这些无偿划拨给华腾公司是否合适的问题，根本没有人觉得有问题，在经过上次的股份调整之后，公司的核心管理层的股份已经全部上缴，只能根据利润按照一定的比例拿奖金，现在的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由地区、地区工业局以及工人三方共同持股，其中地区和地区工业局两方持有的股份已经超过了60，可以说华腾公司就是一家地区控股的国有股份制企业。 既然华腾公司是地区所有的企业，那么将地区的其他企业无偿划拨到华腾公司名下，谁又能说有什么不合适？ 那些被华腾公司选中的企业，不管是建厂早的还是资格老的，没有一家闹幺蛾子的，道理很简单，现在的自己连饭都快吃不上了，资格这东西能当饭吃吗？而反观整个琅琊地区的工业系统，谁不知道华腾公司的待遇好、奖金高？一边是去了华腾公司就能吃饱饭，一边是继续饿肚子，傻瓜也知道该如何选择。 至于那些没有被华腾公司选中的企业，更是望眼欲穿，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华腾公司准备什么时候兼并自己了，而这位领导在这个时候之所以有这么一问，恐怕这其中也不止是地区的意思。 第425章 调动积极性 张启航才不肯上这个当，他立刻摇头道：“领导，让地区那些有困难的企业扭亏为盈是你们政府部门的职责？你们不能只等着我们华腾公司去兼并这些企业，要想办法让这些企业走出困境啊。” 尽管张启航年轻，但这位领导是半点也不敢小觑这个家伙，闻言，他立刻叫苦连天：“张总，你说的当然有道理，可我们这不是没办法了么？你看看全国那么多的地方国企都陷入了困境，我们也想不出怎么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啊。” 这倒是大实话！ 而且张启航知道的更多一些，比如在很多地方，政府其实也给出了一些切实可行的办法，只要按照这些办法来，起码扭亏为盈是可以做到的，但这些地方国企的负责人不争气，癞蛤蟆还戳一下能动一下呢，这些家伙是戳一下都不带动一下的，结果就是将最后一点机会也葬送了，而这一切，归根到底就是这些地方国企的负责人的思想在作祟，他们的想法太消极：反正我的级别和待遇在这里，就算这家企业有问题，国家也得养活我，实在不行了，大不了我找找关系去个新单位呗…… 压根就没有将现在的单位做好的那份心思，没有那份积极性。 没有了将企业做好的心思、没有认真负责的态度，这些地方企业能够认真负责那才是见鬼了。 但知道是一回事，可这话不能这么说，起码在这个时候不能这么说。 倒是这位领导，忽然灵机一动：“对了，张总，你脑子灵活，不如帮我们出个主意？” 帮你们出个主意？ 张启航下意识的就想要拒绝，但话到了嘴边，他又停住了，因为他马上意识到一点：就算我张启航浑身是铁又能打几个钉？为了避免地区在今后的时间里将更多的麻烦和报复塞给自己，如何调动地方国企负责人的积极性、让他们积极、主动的想办法自救，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调动积极性？ 张启航眼睛一亮：有了…… “办法倒是有，就是不知道你们敢不敢用。”张启航笑眯眯的道。 “真有办法？” 这位领导的眼睛顿时一亮。 也是带着任务来的，在来之前，单位领导给他授意，第一当然是想办法让张启航再收购一些地区的包袱，但退而求其次，如果张启航不愿意，那么能让张启航给帮忙出个主意也是不错的，现在来看，第一点不好说，但第二点应该问题不大了。 “这个办法其实很简单，”张启航反手指了指自己，说道：“我们华腾公司现在就在执行。” “嗯？” 听到张启航的话，领导不仅皱起了眉头：华腾公司现在正在执行？那么到底是什么办法？ 只是任凭他如何想，也想不起来。 “这个办法很简单，就是以奖金调动干部职工们的积极性，”张启航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比如我们华腾公司的领导层，可以将当年度净利润的15拿走作为奖金，而工人们则是可以拿分红。 您也明白的，现在的国企，从管理层到一线的工人，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大家没有了主人翁精神，大家都觉得工厂是国家的，和自己没关系，自己干好干坏一个样，很多人还是抱着吃大锅饭的心思，可如果能有一定比例的奖金和分红，那情况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对于领导和工人们来说，可就再也不是干多干少一个样、敢与不干一个样了。” 说到这，张启航甚至拿自家的华腾公司举例子：“以我们华腾公司为例，如果不是有这样的奖励制度，领导您觉得大家会有这样的积极性吗？” 咦？ 这位领导之前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可现在听张启航这么说，他也觉得非常有道理：这话说的有道理啊，国有企业的干部职工的积极性为什么不高？还不就是因为大家干多干少一个样、干与不干一个样？但如果打破这种大锅饭，就像是华腾公司这样，干的多了有奖励，利润越多，干部职工们拿的奖金和分红也越多，那他们的精神状态还能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就算是还有个别扶不上墙的烂泥，但相信这种情况也是极少数，还是能够调动大多数企业的积极性的？ 只是这位领导犹豫了一下，面有难色：“话是这么说，但国家并没有这方面的规定，这个……” 张启航明白对方的担心：在国家没有明确发文的情况下，这么做是要担着一定的风险的，而在体制内混饭吃，最不应该做的就是出头的椽子。 对方犹豫，张启航也不坚持，他笑眯眯的说道：“我就是提这么一个建议，至于领导们采不采纳，我相信领导们肯定有自己的考虑，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不改变现状，‘困难户’的数量非但不会减少，反而会越来越多，这对地区财政也会有不小的压力？” “……” 听张启航这么说，这位领导就不说话了：明眼人都明白，这种事情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 张启航则是接着说道：“现在国家不是在提倡摸着石头过河么，既然地区里已经有了我们华腾公司这个成功的例子，那不妨讨论一下，稍微扩大一下试点的范围嘛，数学当中有‘点、线、面’的说法，现在放眼咱们琅琊地区，我们华腾公司就是一个创新和改革的‘点’，既然这个‘点’成功了，领导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将这个‘点’扩大成‘线’？” 说到这，张启航微微一顿，接着说道：“当然，我就是一个建议，到底要不要这么做，还要领导们综合慎重考虑。” 华腾公司？ 对了，华腾公司！ 这位领导猛然反应过来：当初华腾公司这么搞的时候，地区里也不是没有反对的声音，不过因为当时华腾公司的情况太糟糕，本着“反正就是一家小企业，让他们试试也无妨”的态度，这才同意了，却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内华腾公司发展到了现在的规模，现如今整个地区也为此而受益，只是给一家公司“松了绑”就有了如此立竿见影的效果，如果是多给几家企业松绑呢？ 他忍不住激动起来。 第426章 提前防备 对于张启航来说，如果能够将地区关注的重点从“如何说服华腾公司兼并更多的‘困难户’”转移到“是否尝试一下华腾公司的办法，用重奖的方式刺激地区的国有企业上下一心、团结一致，转变思想和思路，带领企业重新扭亏为盈”上来，这就算是成功了。 所以为了尽可能的说服对方，趁着这位领导现在有点上头，张启航趁热打铁，再接再厉的说道：“领导，所谓‘重奖之下必有勇夫’，咱们实话实说，在这之前，很多国有企业的领导同志确实缺乏一点主人翁精神，企业做好做坏跟他们没关系嘛。 但现在不一样了，既然咱们招商引资部门对于能够主动拉来投资的政府部门工作人员都能够给予重奖，那为什么对于那些能够帮助企业扭亏为盈、将原来的包袱变成现在的钱袋的同志不可以给予重奖？您也明白的，如果能够将一家企业扭亏为盈，不但原来政府准备砸进去的钱省出来了，现在还能再额外获得一份钱，等于一反一正是之前的两倍！ 在这样的刺激下，即便是只有一半的企业能够实现扭亏为盈，可这一反一正，也意味着地区里基本上不用再往这个烂摊子里面砸钱了不是？” 是这个道理！ 地委的这位同志之前还真没想到这一点，现在听张启航这么说，还真的是怦然心动：张启航说的没错啊，哪怕这个办法只能够调动一半的地区国企负责人的积极性，但这一反一正，也意味着地区财政基本上不用往这个窟窿里面投钱了，这难道不是好事么？ 至于阻力，那当然是有点，但就像是张启航说的那样，既然对于那些能够拉来投资商的同志都能够按照拉来的投资规模给予相应比例的重奖，为什么这种能够盘活一家企业的同志不能够给予重奖呢？ 一边是投资增加就业和税收，一边是挽救一家企业、解决了几百上千人的吃饭问题，本质上都是差不多的嘛。 想到这，这位领导已经是激动的满脸通红，连连点头道：“张总您说的很有道理啊，五……我回去之后马上就向领导汇报，相信领导一定会对这个项目感兴趣的。” “如果我的建议能够对地区的工作起到一点帮助，那就太好了，”张启航笑着点头：“不过话说的好，防患于未然，如果地区里真的觉得我的建议有参考价值，那么对于接下来工作当中可能出现的一些问题，最好还是提前做出警告。” “哦？怎么说？” 听到张启航这么说，领导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敏锐的意识到张启航可能已经看到了这其中蕴藏的一些问题。 张启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就是一家之言，随便说说，其实就是给领导们当个参考。” 张启航说的客气，可听的人却不敢这么认为，他眉头一皱，缓缓的道：“张总你太客气了，张总你的本事谁不佩服？如果你觉得这其中有可能出现一些问题，那么这些问题是极有可能出现的，嗯……我洗耳恭听。” 既然对方都已经这么说了，张启航也不客气，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唔……我是这么想的，如果地区里真的有意采纳我的建议，一定会给出一些指标，比如将当年盈利的10作为将近发放给管理层，这些都没有问题，但我担心的是个别人会从财务的角度做手脚，比如他们将工厂的一些资产一卖，明明什么都没做，结果当年的财务报告很好看，但实际上……” 说到这，张启航两手一摊，向对方做了个“你明白的”的动作。 地委的这位同志确实明白了，不但明白了，他甚至还举一反三，想到了各种可能：在这个出卖工厂资产换取一份好看的财务报表的过程当中，是否存在吃回扣以及某些利益输送现象？ 想到这，他缓缓的点头：“嗯，这个问题确实必须重视起来……” 地区里会怎么选择，这个自己做不了主，但既然自己已经听到了这些，就必须将张启航的话原封不动的汇报上去。 ———————————— “这就是割草机？感觉这玩意儿就跟个小推车似的。” “这东西很简单啊，就是发动机带动的一个铁叶片的风扇，张总说的还真的一点没错。” “这就是绿篱机？我怎么感觉这东西跟个大号的电推子似的？” “这东西叫修边机？干什么用的？” “这不是写着么，用割草机修剪完草坪之后，专门用来修建草坪的边的。” “要说外国人就是会享受，看这个东西，高枝机，不就是修建个树枝么，竟然还专门搞一种机械产品出来，真是吃饱了撑的……” ………… 张启航从东瀛采购的各类园林机械终于送到了，早在东瀛参展期间，决定做园林机械这个项目的张启航就将华腾公司能做的各类园林机械全都订购了几台，一是作为样品，让大家知道某某机械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这东西能做什么用，其次就是可以拆解开来作为参考。 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望着眼前的这些园林机械，别说那七家刚刚被兼并进华腾公司的负责人了，哪怕是华腾公司的领导们，也是啧啧称奇。 在这之前，张启航说要搞园林机械的时候，在众人的印象里，园林机械就是割草机和油锯，可当这几十种大大小小、不同用途的园林机械摆在大家的眼前的时候，不少人都懵了，他们完全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园林机械竟然还有这么多不同的类型。 等到大家讨论的差不多了，张启航这才开口说道：“同志们，大家都看到了？这些大概就是目前市面上比较主流的、同时也是在欧米国家应用范围比较广泛的园林机械了，也是咱们公司接下来准备生产并且主打出口的产品，大家先看看自己能做哪种，等看的差不多了，咱们再开会讨论。” 第427章 一个稳定的市场 “割草机这个东西很简单，而且专利方面的东西也比较好规避，我觉得咱们可以生产割草机。”张启航的话音一落，江河首先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此外，他还不忘记自己负责的蓄电池公司，语气一转接着说道：“另外，我们的动力型铅酸蓄电池马上就要搞定了，我觉得在咱们可以以动力型胶体铅酸蓄电池为基础，开发电动割草机……这种汽油割草机实在是太吵了。” 对于汽油割草机的动静，大家真的是心有戚戚，真的是太吵了，闻言，顿时忍不住的点头。 张启航的眼睛也是一亮，立刻对江河和李长明说道：“老江，你倒是提醒我了，其实相比于汽油割草机，电动割草机更适合家用，这样，老江你和老李合作一下，搞一个电动的割草机样机，咱们试探一下那边市场的接受程度。” “好。” 江河一脸的喜色，连连点头。 李长明倒是有点迟疑：“没问题，不过张总，电动割草机真的有市场？” “绝对有市场，”张启航点头说道：“事实上在米利坚，因为汽油割草机的动静太大，政府对于割草机的使用时间是有规定的，比如晚上的休息时间就绝对不许你使用割草机。” 还有这样的事？ 张启航的话，让展厅内的不少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在这之前，大家都觉得米利坚人民的生活真的是太幸福了，家家有小别墅、小汽车，甚至为了修剪自家别墅的草坪还要专门买个割草机，简直就是浪费到了极点，也让人羡慕到了极点，可谁能想到的到呢，米利坚政府居然对这种事情规定的这么详细，比如连什么时候可以使用割草机、什么时候不可以使用割草机都有规定，真的是…… 有人觉得这样好，这么一来，大家在休息的时候不会被吵到，这是人性化的表现；也有人觉得政府的手伸的太长了…… 倒是李长明，眼睛顿时一亮：“这么说，电动割草机在米利坚市场真的有机会？” “当然有机会，”张启航肯定的点头说道：“事实上，在米利坚市场上销售的割草机类型当中，就有一种是拖着一根电缆的电动割草机，这种有线电动割草机虽然需要拖着一根电缆，使用起来不如汽油割草机方便，但凭借着极低的噪音、几乎不用保养和几乎没有使用成本的优势，还是牢牢地占据着一定的市场份额。” 一直以来，全球各大割草机企业都对电动割草机嗤之以鼻，觉得你电动割草机也配叫割草机？ 但张启航却是知道，相比于汽油割草机，电动割草机的优势实在是太明显了： 电动机几乎不需要保养和维护，不像是汽油机，还要使用汽油和机油； 使用自家的电，每次割草的成本只有几美分； 当然最重要的是噪音低，相比于轰隆隆的汽油机，电动割草机的噪音很低，隔个十米左右就几乎听不到了，所以自打电动割草机推出以来，这种割草机就凭借着低廉到近乎于无的使用成本和极低的噪音迅速在米利坚市场上占据了不小的市场份额，并且赢得了相当一部分用户的拥趸。 之前张启航的脑子里没转过弯来，可现在听了江河的话，他猛然反应过来：对啊，除了传统的汽油割草机之外，我们还可以搞电动割草机啊。 对于江河和李长明来说，只要米利坚市场上有这种产品在销售就好，两人立刻点头。 倒是李长明，有些犹豫的说道：“时间不多了啊，可能有些赶不及……” “没关系，只要你们能够在参展期间能够拿出一个可以用于测试和作业的样机就行，”说到这，张启航稍稍一顿，接着说道：“另外如果可以的话，你们最好做两个版本，一个是使用家用电的、拖着一根电缆的有线版本，再一个就是带电池的无线版本……对了，你们记住，米利坚那边的家用照明电和咱们国家有些不同，他们一般都有两个电压，一个是120伏50赫兹的照明用电压，还有一个是240伏50赫兹的家用电器用电压，我也不知道他们更倾向于使用哪个电压，所以建议你们搞两台样机，一台120伏的，一台240伏的，让采购商自己选。” “好，我记住了。” 李长明立刻点头，一脸认真的认真记录了下来：这个信息很重要。 在确定了割草机这个产品可以做之后，接下来，大家又确定了汽油锯这个东西也可以做。 园林用汽油锯和专业的伐木汽油锯还是有些不同，伐木用汽油锯的链条必须保证高强度，因为在很多时候，伐木用汽油锯要求必须能够伐倒直径80以上的树木，而且必须能够长时间工作，这么一来，对于链条锯条的要求就高了，但园林用汽油锯主要是用来给绿化用灌木修型以及伐绿化灌木的小枝条用的，工作强度很低，经过热处理工艺的一般高强度钢材就足以胜任。 至于绿篱机，这东西本质上就是一个大号的电推子，在经过分析之后，大家一致认为这个东西我们也能做…… 本着“贵精不贵多”的原则，在初步甄选了四种产品之后，张启航说道：“初步就这四种，你们先做着，注意，这些样品只是给你们做参考，不是让你们对着照抄，既然咱们的产品要在米利坚销售，那就必须注重专利方面的问题，如果咱们的侵犯了别人的专利，那也是个麻烦……虽然这些东西也基本上没什么专利可言，但外观专利也是专利，被人告了一眼是麻烦的。回头我也会联系一下法律方面的人士，尽量搞清楚这些产品的专利问题，做到不侵权。” 众人而言，顿时一凛。 虽然在场的很多人都没有多么强烈的专利和侵权意识，但大家也知道如果自己的产品想要在米利坚出售，就必须重视专利方面的问题，否则不但会面临米利坚政府的罚款，如果原告向米利坚政府提出禁售的话，自家产品还面临着在米利坚市场禁售的风险，所以不这种事情，必须重视起来。 第428章 改主意了 一周后，路易斯维尔户外园林机械展组委会以传真的形式给张启航发来了回复函和邀请函传真件，同意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参展的请求，邀请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参加今年10月份召开的米利坚路易斯维尔户外园林机械展。 紧随路易斯维尔户外园林机械展之后，暂定于明年2月13日开始的米利坚国际农业机械展也给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发来了邀请函，邀请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参加明年2月中旬的米利坚农业机械展。 形势一片向好，整个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制造公司内部都是摩拳擦掌，大家都是鼓足了力气，准备好好的大干一场。 但此刻，张启航看着眼前的报纸，却是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大意了，怎么把这么严重的事情给忘记了…… 按下呼叫器，张启航对隔壁秘书办公室的刘建峰说道：“小刘，通知大家，半个小时之后开会，是关于本次其米利坚参展的事情，出现了重大变动。” 刘建峰闻言，嘴巴都张成了o型：去米利坚参展的事情出现了重大变动？ 作为张启航的秘书，他当然知道华腾公司已经拿到了今年10月份的米利坚路易斯维尔户外园林机械展和明年2月份的米利坚国际农业机械展的邀请函，但现在张总居然说参展事宜出现了重大变动，这就由不得刘建峰多想：莫非这两个展览会将华腾公司的参展资格取消了？但就算是取消，也不能两个一起取消？ 刘建峰有些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他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是自己这个秘书该问的，连忙应道：“我马上同志几位领导。” “嗯，”张启航应了一声，说道：“会议必须在半个小时之后准时召开，就算是不能参加的，也必须通过电话参加本次会议。” “好的。” 刘建峰连忙应道，心中的好奇却是不免又多了一层：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 …………………… 半个小时后。 会议室里，看完张启航递过来的报纸，大家群情激奋，纷纷破口大骂…… “太欺负人了！” “该死的老米，他们怎么能这样？” “我还以为老米跟咱们是朋友呢，没想到这么不是东西！”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咱们怎么可能去参展？这不是给他们送钱么，这种事情绝度不能干！” “对！绝对不能干……” ………… “好了，”张启航轻咳了一声，说道：“同志们都冷静一下，在这件事上我和大家的心情是一样的，都非常愤怒，但我想大家也都明白，老米之所以敢这么做，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咱们的实力不强，你看苏联的时候，他们什么时候敢对苏联这么干？ 所以，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咱们怎么骂也无助于解决问题，老米也不会掉一根汗毛，现在我们需要考虑的是，咱们应该怎么做才能发展我们自己。” 张启航的话倒是让大家冷静了下来。 说起来也是，在这个会议室里的，除了张启航和他的秘书小刘之外，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三十大几、四十多乃至五十多的成年男人了，对于这种事情，大家固然非常生气，但生气归生气，大家却也不会像个热血小青年一样做出一些热血上头的事情，更多的是将这份愤怒和憋屈化为努力的动力，让自己以后不挨欺负。 而作为党支部书记，冯国庆也是如此，他望着张启航说道：“张总，你是怎么考虑的？” 冯国庆的这番话一出口，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对啊，张总在这件事上是怎么看的？ 说来说去，张启航才是华腾公司的话事人，他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张启航也不客气，说道：“首先，咱们必须将这件事与地区进行沟通，大家都知道，在这之前，地区的领导们对咱们公司参加这两个展会可是抱着很高的期待，现在出现了这么大的变化，与地区进行沟通时很有必要的。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确实，在这之前，是否能够去米利坚参展已经成了地区领导们最重视的事情，可以说每隔几天就会打电话过来询问一下情况，现在国际局势发生了这么大的波动，就这件事请示一下领导也是应该的。 “第二，这种事情是谁也不希望看到的，”张启航接着说道：“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也没办法，而之前制定的既定目标也必须完成，既然这样，我的建议是紧急启动备用计划……” 张启航的话音未落，刘江就惊奇的道：“张总，咱们还有备用计划？” 不止是刘江，会议室的其他人也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备用计划？我们怎么不知道还有个备用计划？ “之前我只是想过，但没跟大家说，”张启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除了10月份的米利坚路易斯维尔户外园林机械展和明年2月中旬的米利坚国际农机展之外，全球五大农机展之一的德国汉诺威农机展将会在今年11月份举行，现在报名日期并没有截止，我们仍然还有报名参加的机会。” 说到这，张启航略略一顿，说道：“对了，和米利坚国家农机展一样，汉诺威国际农机展也有专门的园林机械设备战区。” 11月份在德国汉诺威还有一场国际农机展？ 而且这个汉诺威国际农机展还是全球五大农机展之一？ 现在报名还来得及？ 听到张启航的话，会议室的众人瞬间激动起来：虽然米利坚那边是不能去了，但如果可以去德国，似乎也不错？ 也是这个时候，张启航的电话忽然就响了起来…… 第429章 去汉诺威！ 手机响了，考虑到正在开会，张启航没有犹豫，立刻挂了电话。 让张启航没想到的是，他刚刚挂了电话，手机竟然再次响了起来。 张启航顿时有点恼火：谁啊这是？不知道我挂电话就是暂时不方便么？ 倒是坐在张启航旁边的冯国庆，说道：“张总，接了，或许是有什么急事也说不准。” 张启航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 给大家做了一个抱歉的眼神，张启航这才接起电话：“哪位……” 话还没说完，丁海军低沉的声音就传入了张启航的耳朵：“今天的报纸看了吗？” 老领导？ 张启航一个激灵，连忙说道：“看了。” “很好，你们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 看来地区领导对这件事很重视啊！ 张启航没有犹豫，立刻说道：“我们现在正在开会讨论，还没有讨论出结果，但同志们的立场十分坚定，我们是国企，在国家大义面前，我们必须站稳立场和脚跟，一切都要为国家大义让路。” “很好，”听到张启航的表态，电话那头的丁海军有些欣慰：“你们先开会，结果出来了之后给我打个电话。” “是，”张启航连忙应道：“等我们这边讨论出了结果，我立刻去地委向您和领导们汇报。” 又说了几句之后，张启航这才挂了电话，对大家说道：“相信大家已经猜到了，是的，这个电话是咱们的老领导打来的，希望咱们在这个时候不要犯错误，这也体现了地区领导对的重视。 我大胆的猜测一下，地区的意思应该是要求我们既要在大义面前坚定立场，又要机智灵活的发展外贸事业。” 众人那还不明白张启航这番话的意思？ 地区的领导们也已经从报纸上得到了消息，立刻在第一时间对华腾公司表示了关切，目的就是希望并且提醒华腾公司在这个时候必须坚定立场，要站的住。 而毫无疑问，张起航的回答让电话那头的老领导十分满意。 大家自然是纷纷表态。 很快，大家统一了意见：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米利坚是不能去了，我们必须用这种方式表明自己的态度；但与此同时，发展对外贸易是咱们既定的发展策略，也是拯救地区那些遇到了困难的企业的最好的办法，这一点不容更改。 …………………… 马少军的办公室里，张启航向自家老领导介绍着情况：“为了解决在不去米利坚参加这两个最有希望拿下订单的展览会的情况下依旧能够拿到出口订单的问题，经过反复讨论，我们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就是争取参加今年11月份的德国汉诺威国际农机展以及明天2月份的意大利博洛尼亚国际农机展。” 收到这，张启航主动给马少军解释道：“老领导，意大利博洛尼亚国际农机展和德国汉诺威国际农机展与米利坚国际农机展、东瀛国际农机展一样，都有着悠久的历史，是世界五大农机展之一。 和我们之前参加的东瀛农机展一样，这两个农机展是国际五大农机展览盛会之一，除了各类农业机械、林业机械和奶业机型，也有专门园林机械展区，而我们的目标是参加11月份的汉诺威农机展，但时间方面确实是有些仓促，所以我的想法是，如果汉诺威农机展方面有些紧张，那就退而求其次，参加意大利博洛尼亚国际农机展。” 马少军听的频频点头，在这之前，他还真的有些担心张启航太年轻、考虑问题不够周到，但现在，他放心了。 放心了，自然也就有了充足的耐心听张启航把话说完。 一直到张启航阐述完毕，丁海军才面带微笑的颔首道：“既然你们已经有了打算，那就去做，唔……我还是那句话，有什么需要地区这边支持和配合的，你们尽管开口，现在地区这边这么多张嘴，可全指望着你们的这个项目呢。” 这个表情，显示出丁海军此刻的内心十分轻松。 “谢谢领导对我们的关心，”张启航立刻说道：“您放心，如果有需要，我们不会客气的，真到了困难的时候，我们绝地不会死撑。” 马少军就笑着点头。 ……………………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一切顺利。 通过驻德国大使馆，张启航与德国汉诺威国际农机展组委会取得了联系。 对于一家来自华夏的企业要来参展这件事，汉诺威国际农机展组委会表现的很惊讶，他们一再向张启航确认他们是才“参展”还是来“参观”，因为在这之前，虽然华夏农机行业的官员来汉诺威农机展参观过，但迄今为止却没有一家来自华夏的农机企业来汉诺威国际农机展参展。 对于这种场面，张启航哭笑不得之余，也不得不再三向对方解释，自己是以厂家的身份去参展的，自己公司的产品是植保无人直升机以及小型园林机械。 确定了对方是来参展的，大概是考虑到这是第一家来德国参展的企业，组委会方面很快做出了决定，同意了华腾公司的参展请求。 也是在这个时候，路易斯维尔户外园林机械展组委会和米利坚国际农机展组委会给华腾公司发来了回函，在对华腾公司因为国际环境的变化而无法参展一事表示遗憾之余，也表达了充分的理解，并且欢迎华腾公司在合适的时候再次来参展——其实就是礼貌性的客气。 在接到这两家展览会组委会的回函之后，张启航也是松了一口气。 在这之前，张启航特意给路易斯维尔户外园林机械展组委会和米利坚国际农机展组委会发去了公函，表达了因为目前两国关系的变化而无法参展的遗憾，而之所以特意解释一番，也是为了避免被组委会方面拉黑，毕竟，如果自己不解释一句就不去了，很容易被人认为是失信，现在有了这番解释，组委会方面也表达了理解，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第430章 被川崎盯上了：上 当张启航带着华腾公司的一众人员为了能够在汉诺威国际农机展上一炮打响而全力冲刺的时候，豫省洛邑市，东瀛川崎摩托车株式会社驻黄河川崎摩托车公司的特别代表米山隆一的眉头，已经皱成了川字型。 说起黄河川崎，很多85后乃至90后的摩托车车友们可能没听说过，但对于60后、70后以及80后的摩托车车迷们来说，黄河川崎可谓是大名鼎鼎！ 早在1985年，洛邑市柴油机厂在经过仔细考察之后就决定从东瀛川崎摩托车公司引进kawasaki250b型摩托车这款产品以及相应的整套技术，是我国在80年代引进的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摩托车技术。 1986年，第一台黄河川崎250b正式下线，到1989年，黄河川崎hk250b的国产化率已经超过了80，并且整体性能和可靠性与东瀛川崎原装机车相比不相上下，因为强劲的动力和可靠的质量，黄河川崎250可谓是一车难求，在个别地区，作为一款基本国产的摩托车，黄河川崎250的售价甚至超过了元。 这个时候，可以说是洛邑市柴油机厂的摩托车业务最辉煌的时刻，但从这两年开始，因为洛邑市柴油机厂的内部人事变动对黄河川崎摩托车的销售情况造成了很大的影响，面对蓬勃发展的华夏摩托车市场，黄河川崎的销量不但没有提升，反而一路下跌。 作为东瀛川崎摩托车株式会社的驻洛邑市柴油机厂的代表，面对这种情况，米山隆一身上的压力自然非常大，但是米山隆一也是有苦说不出：当初推动kawasaki与洛邑市柴油机厂合作的老厂长已经退休，新的领导班子对于黄河·川崎的很多做法…… 那真的是一言难尽！ 怎么办呢？ 米山隆一很清楚，眼看着雅马哈、本田和铃木在华夏市场上飞快的攻城掠地、撷取了大量的利润，如果自己不能够在短期内迅速改变川崎的在华困境，自己可能就要从现在的位置上灰溜溜的离开了。 就在米山隆一一筹莫展之际，秘书小钱敲了敲门，在得到米山隆一的允许之后这才进来，客气的对米山隆一说道：“米山先生，这是今天的报纸，我给您整理好了。” “好的，”尽管心中焦躁，米山隆一还是客气的向小钱点头：“钱君，非常感谢。” “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作为洛邑市柴油机厂给米山隆一配的工作秘书和助理，对于米山隆一的客气，小钱也从一开始的受宠若惊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了，他向米山隆一点点头，在将报纸给米山隆一放好之后，这才退了出去。 上午11点，忙完手头的工作后暂时没什么事的米山隆一，这才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拜这些年来在华夏工作的经历所赐，现在的米山隆一对于阅读华夏的报纸已经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而报纸和电视也成了米山隆一了解华夏最直观和最便捷的渠道，甚至于每天看看报纸已经成了米山隆一的习惯，今天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在看了两份报纸之后，米山隆一的眉头忽然一凝：“华腾机械制造公司？” 他在这份报纸上看到了华腾机械公司的招募合作商的广告。 在这则广告中，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在全国范围内寻找汽油锯链条锯条的配套企业，看到这则广告，米山隆一忍不住嘀咕：“华腾公司，似乎有些不务正业啊，他们好好地做摩托车不好吗……” 对于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公司，米山隆一当然不陌生，在他看来，这家企业是一家非常“不务正业”的企业，作为一家摩托车生产商，他们却似乎并不怎么喜欢生产摩托车，却对成为一家“通用动力制造商”情有独钟，在洛邑市建筑行业卖的非常火的动力小推车上面搭载的动力包就是他们公司的产品。 在米山隆一看来，生产动力推车的动力包已经够不务正业了，没想到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现在竟然又要生产汽油锯，汽油锯这个东西有摩托车挣钱吗？ “不对！” 正在嘟囔着的米山隆一，眼睛忽然一亮：我怎么把华腾公司给忘记了？ 虽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有些“不务正业”，但他们也算是华夏摩托车市场上的知名企业之一，而且也有一定的技术实力，后续，我可以推动kawasaki与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合作？ 越想，米山隆一就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在仔细斟酌了一番之后，米山隆一拨通了会社总部、自己直属上司的电话，片刻后，米山隆一30度躬身，用尊敬的语气对电话那头说道：“平井本部长阁下，我是米山隆一，非常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您，实在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向您汇报。” 相比于米山隆一的恭谨和客气，电话那头的川崎摩托车株式会社本部长平井深治，语气就随意的多：“是米山君啊，请问是什么事？” “是关系到我们kawasaki在华夏未来和前途的大事，”米山隆一说道：“我有个想法，如果能够成功，可以一举扭转kawasaki在华夏市场上的颓势，让kawasaki在华夏的表现与在本土的表现相差无几，而不是现在这个局面。” “哦？” 听米山隆一这么说，平井深治的兴趣顿时就来了：“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做？” 说起来，对于川崎摩托车在华夏市场上的表现，不但米山隆一深以为耻，平井深治也感觉有些抬不起头：实在是太丢人了！在东瀛本土，kawasaki与honda、yaaha以及suzuki一起号称东瀛摩托车领域的“四大天王”，虽然honda是公认的老大，但yaaha、suzuki以及kawasaki与honda之间的差距也并没有那么夸张，但到了华夏市场，这种局面竟然完全不一样了，靠着与多家华夏企业的合作，suzuki竟然成了东瀛摩托车企业当中在华表现最出色的，东瀛本土的霸主honda竟然不得不区居第二，yaaha暂居第三，而kawasaki则处于老四的位置。 第431章 被川崎盯上了：下 这个排名与这四家企业在东瀛本土的排名相差不大，但问题是kawasaki在市场的表现却是相当的不尽如人意，“起了个大早，却赶了个晚集”，早在80年代中期就进入了市场的kawasaki，不论是市场占有率还是利润都远远不能与另外三家同行相比，这让心高气傲的kawasaki怎么接受得了？ 所以此刻，平井深治听米山隆一说有办法扭转kawasaki的局面，他哪能不激动？ “哟西！”平井深治立刻对米山隆一说道：“米山君，我就知道你有办法，不会辜负社长的期待……说说你的想法。” “好的，”米山隆一的语气越发客气了两分，他立刻说道：“在阐述我的想法之前，平井本部长阁下，有一点我必须给您说明白的一点是，目前的并不接受我们成立独资企业，对于我们kawasaki来说，只能够寻找一家类似于轻骑摩托车这样的合作伙伴。” 对于轻骑，平井深治还真的不陌生，知道这家合作伙伴为suzuki贡献了一半的利润。所以闻言，米山隆一立刻点头：“是的，我当然知道……这么说，米山君你为我们kawasaki找到了一家类似于轻骑的企业？” “是的，”米山隆一说道：“在之前的某次商战中他们曾经打赢了轻骑，而且迄今为止，轻骑一直拿他们没办法，就在轻骑的眼皮子底下，他们已经形成了年产各类小型汽油机超过100万台、年产摩托车超过20万辆的能力，并且他们的小型汽油机和摩托车还出口到了暹罗和交趾。” “纳尼？” 听到米山隆一的话，平井深治震惊了：“米山君，你确定不是在跟我开玩笑？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摩托车企业？我怎么不知道？” “这家公司是在去年开始才发展起来的，”米山隆一苦笑着给平井深治解释道：“而且他们一开始的产品也不是摩托车，而是将一台hondacub50的摩托车发动机装在了建筑用小推车上，做出了一台动力推车……” “动力推车？”不等米山隆一说完，平井深治就诧异的道：“这东西会有人买？” 米山隆一的话倒是说的很明白，但平井深治实在是无法理解，将一台排量的摩托车发动机装在了一台建筑工地上用的小推车上，这个东西有什么用？怎么会有人买？ “事实上，这个动力推车在建筑行业的销售情况一直很不错，”米山隆一苦笑着给平井深治解释道：“我看过一篇分析报告，似乎一个建筑工人加这么一辆动力推车，一天的工作量大致相当于以往5名工人加5辆人力小推车的工作量。 此前，建筑公司要完成同样的工作量，需要支付五名建筑工人的薪水，并且采购五辆人力推车，而现在，建筑公司只需要支付一名工人的薪水、一辆动力推车以及一些汽油，节省了很多成本。” “……” 平井深治目瞪口呆！ 他的数学水平也算是不错，在听了米山隆一的话之后，他飞快的心算了一下，发现米山隆一说的情况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出入，一时间他都不禁有些心动了：不知道这个动力推车能不能在东瀛推广起来，如果能够在东瀛的建筑行业推广起来，这又是一个新的利润增长点啊……kawasaki都不知道在多少年前就淘汰了的摩托车发动机技术了，但技术储备还是有的，只要能挣钱，将以前的老技术挖出来重新利用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这个不是重点，平井深治赶忙问道：“之后呢？” 连平井深治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对这个名叫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企业产生了兴趣。 米山隆一这才说道：“之后就是华腾公司靠着这款动力推车赚到了第一桶金，在赚到了第一桶金之后，他们果断的放弃了生产动力推车，选择后退一步，将动力推车的生产交给他们之前的代理商，而他们自己只生产动力推车专用的发动机以及变速系统总成。 而市场上其他的摩托车制造商，虽然在看到动力推车的市场前景之后也跟着生产动力推车，但他们对经销商的让利幅度不如华腾公司那么大，动力总成的价格也比华腾公司高，所以到现在，华腾公司基本上已经垄断了以下通用汽油机的市场。” 平井深治闻言，忍不住吸了一口气：能够垄断一个市场，对于任何一家企业而言都非常的不容易，哪怕是以下排量的市场。 米山隆一则是接着说道：“在这之后，这家公司的领导人又独辟蹊径，与最好的大学之一的哈工大建立了合作关系，开发了ohv配气结构的发动机和发动机，并且推出了搭载这里两款发动机的摩托车，现在，以这两款发动机为平台的摩托车产品卖的非常火。” 说到这，米山隆一顿了顿，换了个语气对平井深治说道：“本部长阁下，我认为华腾公司的领导人是一个非常有野心和进取心的人，如果我们kawasaki能够与华腾公司合作，相信一定能够扭转kawasaki尴尬的局面。” 米山隆一并不知道就在前些日子，华腾公司还去东瀛参加了东瀛国际农机展，并且推出了全球载荷最大的植保无人直升机，但即便是如此，他说的这些信息也足以让平井深治震撼莫名了。 深吸了一口气，平井深治对米山隆一说道：“米山君，如果这个叫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企业当真有你说的那么优秀，我并不怀疑与他们的合作能够扭转我们kawasaki的尴尬，但问题是，你知道的，我们kawasaki并不只是希望寻找一家合作伙伴。” 米山隆一当然明白平井深治这话里面的意思：kawasaki当然希望寻找一家合作伙伴，但kawasaki并不希望这个合作伙伴是一家具备与kawasaki讨价还价能力的合作伙伴，他们希望一切能够在自己的控制之中，说的直接一点，这家企业要成为一台合适的、而且听话好用的自动提款机。 米山隆一一脸的为难：“如果是这样的话，本部长阁下，恕我直言，这恐怕不太好办……” “哈哈哈……” 听到米山隆一的话，平井深治顿时大笑了起来：“米山君啊米山君，你说的这些我能不知道？只听你之前的阐述，我就能明白那个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社长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他是绝对不可能答应我们的一些条件的，但米山君……你滴明白？” 八嘎！ 米山隆一简直醍醐灌顶一般瞬间反应了过来：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是的，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负责人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这一点即便是米山隆一自己也承认，而且对于这家企业的负责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带到现在的程度表示非常的钦佩，但平井本部长阁下说的太对了，这家企业的负责人再怎么厉害，他们也要服从政府的管理，而对于外国投资的态度…… 只要自己搞定了当地政府，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任凭自己肉扁搓圆？ “嗨！非常感谢您本部长阁下，”米山隆一心悦诚服的向平井深治道谢：“如果不是您，我还没有悟透这其中的关键。” “呵呵……”平井深治的心情也很不错，他呵呵的笑道：“米山君你其实也非常不错，只是你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罢了。” 说到这，平井深治吩咐道：“米山君，放手去做，总部这边会为你提供一切你需要的支持。” “嗨！” 米山隆一顿时信心满满。 ……………………………… “什么？！” 薛勇同志猛地站起来，两眼发亮的望着眼前的王庆宇：“王庆宇同志，你再说一遍？！”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有这样的好事？ 王庆宇也同样的激动，他大声说道：“局长，我刚刚接到东瀛川崎株式会社那边打来的电话，说川崎摩托车的代表处负责人米山隆一先生要来咱们琅琊考察……川崎摩托车的负责人要来咱们琅琊考察啊，局长，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咱们说什么也得让东瀛客人把钱留下来！” “好！好！” 薛勇激动的连连点头：这是什么？这是天上掉馅饼啊，谁能想到呢，人在家中坐，饼从天上来，真的是……老子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在最初的兴奋之后，他的表情忽然一变，有些狐疑：“这个，老王啊，我总觉得这事儿有些玄乎，别说川崎这样大名鼎鼎的企业了，就算是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咱们想要拉个投资也是千难万难，怎么这么大一个公司就主动送上门来了呢，可别是个骗子？” 倒不是薛勇有多高的警惕心理，实在是就在前段时间，就爆出了这么一件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如果只是被人骗吃骗喝倒也罢了，自己完全可以对外解释成“经过考察之后，不是很满意，准备再考察考察”圆过去，可这次不一样。 这么大的事，藏不住，而且也没有人敢藏着掖着，但在成为笑柄之余，也由不得各级招商引资部门警惕起来：这种事情确实是很好笑，但如果笑柄是自己，那可就一点都不好笑了。 事情实在是过去没多久，听到薛勇这么说，王庆宇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他迟疑着道：“这个……刚发生这样的事，不大可能？这些骗子有这么大的胆子？” “小心无大错，”薛勇看了王庆宇一眼，饱含深意的道：“有些事情，第一次还可以用‘经验不足’来形容，可如果出了第二次，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王庆宇顿时一惊！ 他猛然反应过来：说的是啊，之前是第一次，大家没有防备，还可以用“谁能想到外商也会骗人？”这样的理由搪塞过去，领导也能理解，可如果这种事情再发生了一次，而且就在第一次之后不久，这就不免让人怀疑了，说不定会有领导觉得“你们是不是觉得这个办法好，在用这个办法中饱私囊啊？”，尽管这种事情没有证据，但问题是怕的就是没有证据，因为这种事情你哪怕浑身是嘴都解释不清楚。 想到这，王庆宇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自己因为粗心大意，恐怕到时候…… 被吓了一身冷汗的王庆宇连忙对薛勇说道：“是是，还是局长您看问题看的准，您看这个事情……” “事情还是要做的，不能因噎废食，”薛勇说道：“该回复的回复，该邀请的交情，不过既然对方要来人，肯定会提前将资料传过来，咱们先核实一下不就行了？如果核实无误，咱们再按照正常的流程接待就是了……” 如果核实之后发现有问题，那么自然又有另外一套办法。 对啊！ 先通过外交渠道核实一下对方的身份不就行了？ 王庆宇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谢谢局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薛勇笑着点头，同时说道：“老王，咱们做招商引资工作的，固然要想尽一切办法拉投资，但该有的警惕心也不能少……对了，你刚刚说这个川崎公司是生产摩托车的？” 说到最后这句话，薛勇的脸色微微一变。 第432章 装傻装单纯 王庆宇没有注意到自家老大表情的细微变化，只是以为自家老大不了解情况，点头道：“是的，川崎摩托车是东瀛最着名的摩托车品牌之一，与本田、铃木以及雅马哈一起合称为‘东瀛摩托车四大天王’，在世界范围内也有相当的知名度。” “这样啊……”薛勇点了点头：“老王，看来你还是做了很多功课的么。” “呵呵……都是应该的……” “那好，”薛勇微微颔首，接着说道：“这样，老王，核实对方身份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有什么进展尽快向我汇报，唔……这件事必须重视起来，一旦核实之后，对方的身份没有问题，这说不定能成为咱们地区今年最大的一笔招商引资，到时候咱们招商局可就出了大风头了。” 王庆宇兴冲冲的应了下来：“好的，我这就去办。” 在他看来，米山隆一的身份不大可能是假的，而只要米山隆一的身份没问题，就像是自家老大说的那样，这笔投资说不定会成为琅琊地区今年最大的一个招商引资项目，这是多大的政绩？而作为前期的负责人，有了成绩也绝对少不了自己的那一份。 看到王庆宇走出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又等了片刻，薛勇这才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少顷，他对着电话说道：“老马，是我啊，老薛。” “老薛？”电话那头的马少军笑眯眯的道：“领导有什么指示？” “指示谈不上，再说了，现在谁敢指示你？”薛勇连连摆手，笑着道：“就是有个好消息跟你说一声。” “好消息？”马少军有些惊讶：“什么好消息？” “我们这边刚刚接到的消息，东瀛川崎摩托车公司准备来咱们琅琊地区考察投资，川崎摩托车公司可是非常厉害，在东瀛，人家可是和本田、铃木、雅马哈齐名的摩托车企业。 我估摸着，川崎公司应该是冲着华腾公司来的，我给你说，我们单位的同志们现在可都是非常兴奋啊，估计下一步，地区的领导们对这件事也会非常重视，老马，我可要恭喜你了，如果我猜的是真的，咱们琅琊地区也要有一家上规模的华外合资企业了。” 嘴里说着恭喜，可薛勇的语气中却是听不到一点恭喜的意思——有些事情，大家不是不知道，但知道是一回事，实际上怎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但如果这件事涉及到自己多年的老战友，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是的，薛勇与马少军是老战友，而且是关系非常好、好到过年的时候必须坐在一起喝一顿的那种。 薛勇是知道自己的老战友对华腾公司、对张启航这个小家伙是有多么看重的，也正因为这层关系，他才特意将这个情况告知了马少军。 马少军哪能不明白老战友的意思？他的表情变的严肃起来：这个东瀛的川崎摩托车公司，来意不善呐！ 千万不要觉得这个时代的人傻，事实上傻不傻完全看当时的情况，就像是某些提出“造不如买”的人一样，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自主可控”的重要性么？不，他们当然知道，不但知道，而且非常清楚，但为什么 如果没有马少军的这一层关系，薛勇当然乐意看到川崎摩托车公司与华腾公司合作，反正只要他们能够达成合作，就少不了自己的一份政绩，但有了自己的老战友这层关系，情况就不一样了…… 片刻后，马少军终于开了口：“谢了，老薛。” 听到马少军的话，薛勇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谢什么，有什么好谢的，行了，挂了，你给小张打个电话说一声，让他提前有个准备。” 马少军也不客气，挂了电话之后立刻给张启航打了过去。 “川崎摩托的人要来考察？领导，这是好事啊！” 老局长在电话里告知自己的这个消息，让张启航有些惊讶，但面对马少军言语中的担忧，张启航脸上无声的笑了：对于这一天的到来，张启航其实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对于欧米日那些大兴国际集团公司的德行，张启航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看看他们如何对待香雪海、美加净、中华牙膏的，就知道川崎摩托这次来琅琊打着什么样的主意。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在这种事情上，张启航决定先看看地区的态度。 至于怎么看？ 简单，装傻装单纯呗，这个谁还不会？ 张启航的回答并没有让马少军感到意外，他心里只有感慨：到底还是年轻啊，不懂的这世界的险恶。 “好事？”心中感慨的马少军没好气的道：“你觉得这是好事？” “啊？”张启航似乎是被马少军的这句话给镇住了，愣愣的、犹犹豫豫的道：“难道不是好事吗？而过能够跟川崎合作，我们可以学到最先进的管理经验和发动机技术啊。” 对于张启航的反应，马少军也没觉得意外，反而觉得这是正常的：也是，不管这小子再怎么惊才绝艳，也终究不过是一个毕业才一年多、参加工作也才一年多的毛头小子，他哪儿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复杂？这个社会有多么险恶？第一眼看到的肯定是能够从这件事当中捞到的好处，至于这其中的风险…… 嗨！ 归根到底，还是小家伙太年轻，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啊。 “小张，不是我说你，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马少军叹了口气，忽然话题一转：“美加净这个牌子你知道吗？” “知道啊，”张启航立刻说道：“前些年的时候非常火，我上高中那会儿，很多女生都想买一个美加净的擦脸油，最近两年不知道为什么买不到了，听说是厂子不行了。” “什么不行了，是美加净被米国人给坑了，”将米国庄臣公司收购美加净的事情和张启航说了一下之后，马少军这才说道：“现在你明白了？我给你说，这些外国人来咱们华夏，就没带什么好心思。” ———————————— ps：母亲终于出院了，谢谢各位兄弟姐妹在这段时间的支持和鼓励，从今天开始，也别说别的了，千年努力更新。 第433章 川崎的人来了 “竟然是这样？” 张启航愣了一下，才惊愕的道：“报纸、电视上一直都在宣传……嗯，我还以为……没想到……” 孺子可教啊…… 尽管张启航说的含糊不清，但马少军却非常明白他的意思，不由欣慰的颔首点头：“那只是宣传策略之一，为的还是尽可能的招商引资，但招商引资是一回事，心中的警惕也绝对不能少了，”说到这，马少军顿了顿，这才严肃的说道：“别的不说，你想想，为什么你们原本既定的去米粒坚参展的事情最终取消了？” 张启航似乎是到了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他一脸认真的向马少军道谢：“老领导，我明白了，以后我们跟外国人打交道的时候一定多留几个心眼，他们大老远的跑到咱们国家来投资、做生意，肯定不是为了做慈善的。” “说的没错，他们不是来做慈善的，”也不知道马少军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提到这个，他的语气越发的严肃了：“小张，你要记住，和这些外国人打交道，心里头要永远绷着一根弦，‘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这句话永远也不会过时。” 张启航表情严肃，认真的点头：“我记住了。” 犹豫了一下，张启航接着问道：“可是老领导，对于地区的很多同志来说，应该是乐意看到我们华腾公司跟川崎摩托合作的？” 听张启航说到这个，马少军顿时就笑了：“话是这么说，但也要看对方能拿出什么样的诚意，这世界上就没有人是傻子，如果对方打着空手套白狼的主意，大家心里一算账，发现和小鬼子合作之后咱们居然还亏了，你还觉得地区的领导同志会同意这个合作吗？ 再一个，你小子别忘了，咱们地区的困难企业可有很多，地区里可一直都将解决这些困难企业的希望放在了你们身上，你觉得小鬼子肯接过这个担子？” 原来如此！ 之前张启航还真有些担心，可现在听到自家老局长的这番话，他顿时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心中大定的张启航对马少军说道：“老领导，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马少军就笑着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竟然是这样？” 张启航愣了一下，才惊愕的道：“报纸、电视上一直都在宣传……嗯，我还以为……没想到……” 孺子可教啊…… 尽管张启航说的含糊不清，但马少军却非常明白他的意思，不由欣慰的颔首点头：“那只是宣传策略之一，为的还是尽可能的招商引资，但招商引资是一回事，心中的警惕也绝对不能少了，”说到这，马少军顿了顿，这才严肃的说道：“别的不说，你想想，为什么你们原本既定的去米粒坚参展的事情最终取消了？” 张启航似乎是到了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他一脸认真的向马少军道谢：“老领导，我明白了，以后我们跟外国人打交道的时候一定多留几个心眼，他们大老远的跑到咱们国家来投资、做生意，肯定不是为了做慈善的。” “说的没错，他们不是来做慈善的，”也不知道马少军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提到这个，他的语气越发的严肃了：“小张，你要记住，和这些外国人打交道，心里头要永远绷着一根弦，‘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这句话永远也不会过时。” 张启航表情严肃，认真的点头：“我记住了。” 犹豫了一下，张启航接着问道：“可是老领导，对于地区的很多同志来说，应该是乐意看到我们华腾公司跟川崎摩托合作的？” 听张启航说到这个，马少军顿时就笑了：“话是这么说，但也要看对方能拿出什么样的诚意，这世界上就没有人是傻子，如果对方打着空手套白狼的主意，大家心里一算账，发现和小鬼子合作之后咱们居然还亏了，你还觉得地区的领导同志会同意这个合作吗？ 再一个，你小子别忘了，咱们地区的困难企业可有很多，地区里可一直都将解决这些困难企业的希望放在了你们身上，你觉得小鬼子肯接过这个担子？再说了，这么大的事，地区也要征询一下你们的意思。” 原来如此！ 之前张启航还真有些担心，可现在听到自家老局长的这番话，他顿时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心中大定的张启航对马少军说道：“老领导，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马少军就笑着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 ———————————— “竟然是这样？” 张启航愣了一下，才惊愕的道：“报纸、电视上一直都在宣传……嗯，我还以为……没想到……” 孺子可教啊…… 尽管张启航说的含糊不清，但马少军却非常明白他的意思，不由欣慰的颔首点头：“那只是宣传策略之一，为的还是尽可能的招商引资，但招商引资是一回事，心中的警惕也绝对不能少了，”说到这，马少军顿了顿，这才严肃的说道：“别的不说，你想想，为什么你们原本既定的去米粒坚参展的事情最终取消了？” 张启航似乎是到了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他一脸认真的向马少军道谢：“老领导，我明白了，以后我们跟外国人打交道的时候一定多留几个心眼，他们大老远的跑到咱们国家来投资、做生意，肯定不是为了做慈善的。” “说的没错，他们不是来做慈善的，”也不知道马少军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提到这个，他的语气越发的严肃了：“小张，你要记住，和这些外国人打交道，心里头要永远绷着一根弦，‘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这句话永远也不会过时。” 张启航表情严肃，认真的点头：“我记住了。” 犹豫了一下，张启航接着问道：“可是老领导，对于地区的很多同志来说，应该是乐意看到我们华腾公司跟川崎摩托合作的？” 第434章 风言风语 “也不用可以做什么，”张启航貌似随意的说道：“就是将咱们厂被东瀛人给盯上了、想要收购咱们公司股份的消息让大家伙儿知道。” 小鬼子想要收购咱们公司的股份？ “我知道了，如果被小鬼子收购了咱们的股份，工人们可就没有分红了。” 杨志军立刻了然的点头，他明白自家总经理的算盘了：现在的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工人每年可以拿到40的分红，但如果华腾公司的股份被东瀛川崎给收购了，工人们的分红还能剩下多少？ 这是什么？ 这是从工人的兜里抢钱啊！ 工人们能干？ …………………… 在张启航的默许乃至推动下，很快，一个小道消息就在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工人当中流传起来…… “唉，马老三，你听说了么，据说有一个东瀛的摩托车公司看上咱们公司了，想要跟咱们合作。” 早晨去公司的班车上，和马老三关系不错的刘二低声向马老三问道。 “真的假的？”朋友的话让马老三有些惊讶，更有些好奇：“是哪家公司啊，本田还是铃木？” “都不是，是川崎。” “川崎？”马老三眨了眨眼：“没听说过啊。” 这倒也正常，别看车友们动辄“日系摩托车四大天王”，但即便是对于在摩托车发动机生产工厂的一线工人们来说，他们也未必知道什么“四大天王”……老子就是打个螺丝混口饭吃，关心那么多干什么？ “你这就少见多怪了，”刘二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听朋友说到川崎的时候，自己当时的表现和现在的马老三没什么区别，得意的道：“在东瀛，川崎是和本田、铃木、雅马哈齐名的摩托车牌子，非常厉害的。” “那就奇怪了，既然这个川崎这么厉害，那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是你见识短，”刘二得意的道：“黄河川崎250，就是黄河250，这个摩托车你听说过么？这个就是黄河摩托从人家川崎摩托公司引进的技术。” “黄河250啊，”马老三闻言，顿时恍然的连连点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黄河250呢：“那可是个好车，原来川崎就是黄河提供技术的那家东瀛公司啊，那他们的技术应该挺厉害的，那如果咱们公司能够跟川崎合作，应是挺好的？” “跟川崎合作挺好？”刘二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马老三：“不是，马老三，你是不是没脑子啊，这种事情你说挺好？” “啊？”马老三愣了一下：“这个川崎是挺厉害的啊，难道跟他们合作不好么……” “马老三啊马老三，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马老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二打断了：“用你的脑子想想，咱们公司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到这样的国际大企业的？你知道人家要什么啊你就觉得好。” 马老三闻言，不由的愣住了。 但马老三终究不算太笨，刘二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猛然眨了眨眼睛，马老三压低声音问道：“刘二，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刘二也同样压低了声音：“我是听说了一些消息，不过这种事情你知道的，不到最后谁也不敢保证这是真的……你明白的哈？” “是，是，我明白，”马老三连连点头，声音更低了：“到底是什么？我保证绝对不跟别人说。” “我听说小鬼子这次是冲着咱们公司的股份来的，”刘二低声说道：“他们打算用几个发动机和摩托车的技术来交换咱们公司的股份……” 刘二的话还没说完，马老三就忍不住道：“那也不错啊，反正咱们也不用出一分钱……” 刘二气的抬起手来想要给马老三一巴掌，可终究还是忍住了，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道：“我说马老三，你就不能用你的猪脑子想想啊，这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公司的股份就这么多，你觉得到时候置换出去的股份是谁的股份，是地区和工业局的那些股份，还是咱们工人手里的这些股份？ 还是说你觉得地区的领导觉悟高，宁可将自己手里的那部分股份卖给东瀛人也不动咱们的分红股？” 这一刻，马老三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对啊，股份！ 东瀛人想要用他们的技术来换华腾公司的股份，这个不是问题，可问题是股份就那么多，用谁都股份来换？ 用地区和共而油锯的那部分股份？ 想都不用想，马老三也知道不可能，眼看着公司今年的利润都要上亿，哪怕拿出一半的利润来分红，地区和工业局也能分到两三千万乃至三四千万，地区和工业局的那些当官的又不傻，他们怎么可能将每年都有的这么大一笔钱往外推？ 既然地区和工业局的股份不能动，那能动的自然就只有员工的这部分分红股了，而按照公司现行的分红规定，以今年的利润来看，自己这样的老员工怎么着也能分到差不多两万块钱的分红，以后年年都有，说不定一年比一年多，这要是自己这部分员工股被地区里偷偷的卖给了小鬼子……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的马老三，眼睛都红了，他捏紧了拳头，咬着牙道：“别的俺不管，可谁也不能动俺们的分红股！” “谁说不是呢，这可是少则每年几千、多则每年好几万呢，”刘二连连点头道：“地区里的那些大人物们怎么想的咱们不管，可如果他们想要动咱们的分红股，那咱们就绝对不能答应！” “对，绝不答应……” 马老三的话还没说完，坐在他们后面的那个工人就忍不住了，大声向刘二问道：“刘二，你说的是真的？地区真的要将咱们的分红股跟东瀛人换技术？” 尽管刘二和马老三说话的声音不大，可架不住班车前后座位之间的距离有限啊，自己就在他们后面啊，刘二和马老三两人的对话被他听的清清楚楚，原本他也没在意，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可是关系自己每年分红的大事，他怎么可能不关心？ 第435章 躁动起来了 在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的大事上，所有人都很关心，没用半天时间，“东瀛的川崎摩托想要买咱们的股份”的事情就成了几乎所有华腾公司员工都知道的事情，而且据小道消息说，这次地区里准备将自己这些工人们持有的员工股卖给东瀛人，地区则是继续持有他们之前持有的股份…… 直白的说，就是以后地区的分红不受影响，自己这些普通工人的分红没了！ 面对这种情况，工人们哪里还忍得住？ 很快，他们就推拒出来一帮老资格的员工来向公司了解情况，其中就有已经从门卫升级为办公室总务处处长的老王。 仗着和张启航很熟悉，老王也不客气，在椅子上坐下之后，接过张启航递过来的眼，老王开口对张启航说道：“张总，知道你忙，我也就不耽误你的时间，有话我就直说了。” “大家都坐，都坐，别紧张啊，我是欢迎大家来找我反应问题，这说明大家对我是信任的，”张启航没有马上回答老王的问题，而是先招呼在小会议室的椅子上坐下之后，才笑着对老王点头道：“老王，咱俩是什么关系？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你有什么问题或者疑问，直接问就对了。”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老王点点头，直接问道：“我听说东瀛川崎摩托车公司想要跟咱们公司合作，想要收购咱们的员工股，我们代表咱们厂的全体职工来问问，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张启航道：“老王，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 “您也不知道？” 张启航的回答，不但让老王警察的瞪大了眼睛，连周围纷纷落座的员工们也是不敢置信：这种事情，您会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张启航摊开手说道：“不过我倒是听说了一点小道消息，至于这个消息准不准，我就不知道了。” 有小道消息？ 不止是老王，众人的眼睛都是一亮。 尽管张启航只说了是“小道消息”，而且明确表示“准不准自己也不知道”，但没有人是傻子，如果没有相当的把握，张总能在这个时候说这话么？ 老王赶忙问道：“这个……张总，您就说说呗。” “好，那我就说说，”张启航也不可客气，点头道：“我听说地区里已经接到了川崎摩托发来的公函，说是要来咱们地区考察，至于准不准，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我就不知道了……” 张启航的话还没说完，一旁有性子急的工人就忍不住了，忿忿的骂道：“我就说么，这种事情不可能是空穴来风，人家小鬼子都要上门来了！” 也有人谨慎的表示乐观：“这个也不一定准？” “这个还有什么准不准的，”说话的这位没好气的道：“川崎是搞什么的？做摩托车的，一个东瀛的摩托车企业来咱们琅琊地区考察，你自己时候，他们不是冲咱们来的还能是冲谁来的？” “呃……” 刚刚还表示乐观的这人也不说话了。 是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难不成连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 整个琅琊地区就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这么一家摩托车行业的关联企业，偏偏川崎公司就给琅琊地区这边发来了公函……虽然张总一再表示这个消息他只是听人说的，但这件事绝对没跑了……如果说狗r的川崎摩托不是冲着咱们华腾公司来的，狗都不信！ 好一会儿，终于有人开口说话了：“张总，地区里真的会将我们的员工股卖给东瀛人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张启航无奈的摊开手，说道：“到现在为止我没有接到地区的任何通知，不过我觉得，如果川崎摩托公司的人真的要来咱们公司考察和了解情况的话，地区应该会提前通知我们的？” 张启航的话音刚落，老王立刻就说道：“张总，这不对啊。” “嗯？”老王的话让张启航有些惊讶：“怎么不对了？” “正常来说，如果是一家外资企业要来一家国内的企业考察和了解情况，当地政府肯定要提前通知对应的企业做好接待准备，最起码也要搞一个卫生大扫除，可现在连张总您都知道了川崎摩托车要来东瀛的小道消息了，地区里竟然一直没有派人通知，”说到这里，老王激动起来，他挥舞着胳膊大声说道：“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地区那边绝对有鬼！ 如果没鬼，他们藏着掖着干什么？！ 那么再推一步，地区之所以将这个消息藏着掖着……” “打住！老王，打住！” 老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启航给急忙拦住了：“不是地区里把这个消息藏着掖着，也有可能是这个消息本身就是个假消息。” “我……哼！” 听张启航这么说，老王气哼哼的不说话了。 但周围的工人代表们的心里却是凉了半截：您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 没跑了！ 地区里九成九就是在打着将咱们这些工人持有的员工股卖给东瀛人的主意，要不然为什么不提前将东瀛人来要来咱们地区考察的事情通知华腾公司？别的不说，川崎的摩托车发动机总比咱们厉害的多，如果能够借着这个机会花钱从川崎引进一些摩托车发动机的技术，难道不好吗？ 但地区偏偏没有通知，这就有问题了！ 倒是张启航，他转过头来对大家说道：“我知道大家在担心什么，不过大家尽管放心，这么大的事情，地区不可能不通知咱们的，而且大家别忘了，先不说这件事准不准、是不是以讹传讹，就算这件事是真的，地区里也不可能不考虑大家的情绪：持有公司这40股份的，可是咱们全体职工呢，如果地区在这件事上不经咱们工人同意就将大家的股份卖掉了，一旦大家把事情闹大了，很多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啊，没有哪位领导会这么蠢、这么没脑子的，大家放心。” 第436章 小觑了华夏 嗯？ 张启航的这番话听在会议室的众人的耳朵里简直醍醐灌顶，大家猛然反应过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彼此交流着一些东西…… 看到大家的反应，张启航嘴角微微一笑：大家的脑子转的还是很快嘛，这就好…… …………………… 米山隆一很快来了，如张启航……或者说如很多人所料的那样，到了琅琊之后，他甚至没有按照地区行署给出的参观意见，直接急不可耐的向琅琊地区的接待领导们提出了请求，要求去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参观。 而对于米山隆一的请求，地区行署和地委的领导们也毫不意外，痛快的点头答应了下来——对于川崎公司是冲着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来的这一点，大家早就心知肚明。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抵达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时候，张启航已经带着公司领导们在大门口等着了，双方一番寒暄之后，米山隆一忽然对张启航开口说道：“张君，可以先参观一下贵公司的研发中心吗？” 众人顿时一楞，按照昨天与米山隆一协商的结果，今天先参观的可是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发动机生产线啊，参观研发中心那是下午的安排，米山隆一竟然忽然提出了要去参观研发率中心，这家伙在打什么鬼主意？ 张启航也是一愣，没想到米山隆一这家伙直接就冲着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核心部门去了。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看了随行领导当中的马少军一眼，当即痛快的点头：“米山先生想要指导一下我们的研发工作？这个当然没问题。” 参观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研发部门，这本身就是提前预约好的参观项目，不过是稍微提前了一下而已。 “十分感谢您答应了我这个冒昧的请求，”听到张启航这么痛快的应了下来，米山隆一立刻微微鞠躬表示感谢，并且立刻顺杆爬：“张君，能否请教一下，贵公司现在是否有正在研发的新产品？” 张启航听的心里有点腻歪：怎么这么些年来，小东瀛还是这么虚伪？你都知道你冒昧了，你还提？关键是你提就提拔，还故意做出一副“我其实并不是想要这么冒昧的”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腻歪归腻歪，张启航也知道这个时候的东瀛人在国内是什么情况，对于这一点，早在知道米山隆一会来自己公司的那一天他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当即面带微笑的道：“真巧，还真有。” “真有？”听张启航这么说，米山隆一不由的一怔，但随即就笑了：“是一款全新的车型吗？” 米山隆一是知道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全新的ht150发动机的，在他向来，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这个所谓的“新产品”，不过就是一台围绕着这台ht150发动机以及这款摩托车小修小改的车型而已，比如加个小的外观间就说是第二代之类，这种手法米山隆一见的多了。 “那倒不是，是一台全新的、排量的v2发动机。” “一台的v2发动机？”米山隆一的眼睛都瞪大了，脸上全是惊讶的神色：“张君，您在跟我开玩笑？” 虽说v2结构的摩托车发动机对于日系四大摩托车品牌来说没有什么稀罕的，是日系四大摩托车品牌早在二三十年前就已经掌握的技术，但在这之前，米山隆一根本不认为华夏的摩托车企业能够生产v2结构的摩托车发动机，甚至于别说v2了，并列双缸的l2发动机对于华夏的摩托车企业而言都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就更别说更为复杂的v2结构的摩托车发动机了。 可现在，张启航竟然言之凿凿的对自己说他们公司研发看一台全新的、更为复杂的v2结构的摩托车发动机，这让米山隆一怎么能够接受得了？ 看到米山隆一脸上那惊讶中混合着难以置信的目光，马少军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不止是马少军，陪同的领导当中，绝大多数人都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从昨天到了琅琊之后，米山隆一等一行人虽然看上去非常有礼貌，但那礼貌之后的倨傲和傲慢却是瞒不住任何人，或者说，米山隆一等一行人也没想过要隐瞒。 只是，尽管大家的心里也很不爽，但也只能用“谁让人家的技术就是厉害呢？”来安慰自己，可现在，看到米山隆一在听到张启航的话之后惊讶的表情，虽然不知道米山隆一为什么这么惊讶，大家还是觉得心里舒坦无比：敢情我们的技术也还是很不错嘛，居然能把东瀛人给吓了一大跳！ 舒坦！ 解气！ 张启航则是笑眯眯的说道：“米山先生，这款发动机以及配套的车型就在研发中心里，我们甚至已经做出了一批路试车，接下来您马上就会看到，所以您还觉得我是在给您开玩笑吗？” “……” 米山隆一闻言，也不由得有些尴尬：是啊，如果对方说的是假的，那么马上就会被戳穿，那么他会撒下一个这么拙劣的谎言吗？ 不可能。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确实有一台接近量产的、排量的v2结构的摩托车发动机。 想到这，米山隆一不禁点头道：“是吗？我对接下来的参观非常期待。” 来到研发中心大楼，甚至还没进大楼，眼尖的米山隆一就在大口主入口看到了二三十辆停放在哪儿的摩托车，其中不乏日系品牌的摩托，其中甚至包括一些压根就没在华夏上市的车型，比如本田的“夜鹰”cb250、cb400、cb750以及马格纳系列的，雅马哈“天王”xv250和xv750，米山隆一以及他的同伴们甚至看到了自家的vn750，一时间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表示不屑：这些车，搭载的不是v2发动机就是l4发动机，是你们一个连风冷单缸都还搞不明白的小摩托车厂有资格惦记的吗？ 看到米山隆一的目光落在了那些日系品牌的摩托车上面，不等张启航开口，陪同的马少军立刻在旁边解释道：“这些摩托车都是华腾自己自己采购的，用来了解国际先进同行们的技术水平。” “哦哦……” 米山隆一闻言，立刻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张启航来到一辆造型别致精巧的摩托车跟前，对一直跟在自己旁边的米山隆一说道：“米山先生，这辆摩托车就是我们公司研发的全新一代旗舰级产品，上面搭载了自己研发的、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排量的v型双缸摩托车用汽油机，这发动机的最大功率达到了25马力，虽然与贵国的本田‘马格纳’250、雅马哈‘天王’250相比还有些差距，但不管怎么说，这台发动机已经代表了我们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最先进的技术水平。” 米山隆一皱起了眉头。 在这之前，他自认为自己是对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做了一番调查和研究的，知道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目前的主力产品就是一台代号为ht150的单缸风冷汽油机，在米山隆一看来这根本不算什么，但当看到眼前的这台ht300以及与这台发动机匹配的巡航车，米山隆一这才发现问题严重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居然真的具备了制造v2发动机的能力。 能够还早v2发动机，那么相对更简单的l2发动机自然就不在话下； 能够制造的v2发动机，那么再踮踮脚，突破乃至也只是时间问题…… 当然，相比于雅马哈“天王”xv250最大的27马力的功率以及本田“马格纳”250最大28马力的最大功率，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这台v2发动机有着的排量却只有25马力，相比较而言在技术水平上确实是差了很大一截，但这也正说明了这台发动机是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自己自主研发的，而非是对日系同类型发动机的仿制。 想到这，米山隆一心中忽然有些紧张起来：看来，自己还是大大的低估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啊。 当然，这不是最让米山隆一皱眉的，最让米山隆一皱眉的地方在于，如果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当真有这么强大的研发实力，自己之前准备用来吸引琅琊地区官员的“鱼饵”可能不够用了。 心情沉重归沉重，表面上，米山隆一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张君，你们居然能够研制出v2结构的摩托车发动机，这让我十分惊讶，但是贵公司的这台发动机，有着的排气量却只有25马力的功率，这个性能有些落后啊。” “是的是的，”面对米山隆一的话，张启航并没有反驳，反而是连连点头，一副“你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与贵国的摩托车相比相比，我们在技术水平上还有很大的差距，对于这一点，我们有着清醒的认识，不过也正因为这一点，我们才要更加努力，所以我们经营立项了l2结构的发动机以及更大排量的级别的发动机产品。” 第437章 华腾公司的野心 米山隆一惊讶了：“你们还准备研制级别的发动机？” 不止是米山隆一惊讶了，陪同参观的地区行署和地委的领导也是一脸惊讶的望着张启航：这事儿我们怎么不知道？ 迎着米山隆一以及众人惊讶的目光，张启航笑了笑，说道：“米山先生可能不知道，我们公司除了摩托车业务之外，还是全球载荷最大的农业植保无人直升机制造商，我们这台ht300发动机其实就是那台农业植保无人直升机发动机的民用简化版本。 也正是因为在研制这款ht300发动机的时候，我们发现其实发动机这个东西好像也没有那么复杂，而考虑到以米欧为代表的国家的民众更喜欢排量在至之间的摩托车，所以我们在经过讨论后决定，向进军，争取打入欧美的中大排量的摩托车市场。” 这下子，米山隆一不仅是惊讶了，而是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在东瀛，摩托车分为四个级别，分为是以下的“原付”，这个级别的摩托车的驾照考取很简单，只需要通过笔试、也即熟悉基本的交通规则即可，在东瀛，基本上和自行车是一个待遇； 再往上，就是至，这个级别叫“中型限定”，获得这个级别车的驾照不但要通过笔试，还要通过路试，限制是不能上高速。 这里多说一句，在咱们国内，一直有个别车友说“排量低于的摩托车不能上高速”的说法，这个说法其实不对，咱们国家对于摩托车上高速的规定是“排量大于，高速上速度不得超过80公里每小时，不得载人，证照保险以及头盔护具齐全”，以上才能才能上高速是东瀛的规定。 当然，个别地方政府规定不许上高速，有个别摩托车车友动辄叫喊“你这是地方法违反上位法！”、甚至拿出道交法的出版物和交警对峙的，那就让人笑话了，国家是允许摩托车上高速，但与此同时，《道交法》第39条也规定了，交通管理部门可以根据道路和交通流量的具体情况，可以对机动车、非机动车、行人采取疏导、限制通行、禁止通行等措施。 简单的说，就是国家规定了摩托车可以上高速，但如果当地政府认为我们这儿车多弯多，允许摩托车上高速太危险，那就可以做出禁止摩托车上高速的规定，就和地方交通部门规定这条路是单行道，那条路在几点至几点期间禁止外地车牌的车辆通行一样，这是上位法允许的，也是国家赋予地方根据自身的情况灵活调整的权利，就好比你学校里规定“不得随意请假，。任何老师不得批假！”，但你感冒发烧拉肚子了，不是“随意”，自然就可以请假，老师也一定会批一样的道理； 再往上，可就是这个级别，也即“中型”，到了这个级别，摩托车可以上高速，自然驾照的考取就更加严格，而且摩托车也需要两年一检； 在往上，那就是以上，凡是排量超过的，那就是重型车，速度最快，管理也是最严格。 而米山隆一之所以皱眉，是因为川崎已经放弃了小排量摩托车，而我们都知道的是，东瀛是一个外向型的经济体，包括川崎在内的摩托车生产企业，他们的产品主要还是以出口为主，华腾公司研制级别的摩托车已经够让米山隆一皱眉的了，可现在张启航竟然说要研发产能以上排量的摩托车、并且主打出口？这么一来，华腾公司的中大排量产品会不会对川崎的同类型产品造成冲击？ 米山隆一还在皱眉，可地委和行署的领导却是忍不住了：这可是出口啊，而且还是向欧美国家出口！ 同样是出口，向东南亚以及亚非拉出口，显然没有向欧美出口说出去好听、霸气，领导们自然心动无比，只是在心动的同时，大家又有些不敢置信：我们琅琊的产品居然能够出口欧美？行署的一位副专员忍不住问道：“张启航同志，你们真的准备研制以上排量的摩托车？并且准备出口？” “是的。”张启航点头道：“领导，您觉得我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么？” 也对！ 副专员同志立刻点头，这种事情是可以乱说的么？这可是出口创汇！ 在这之前，这位副专员可是倾向于让华腾公司与川崎公司合作的，在他看来，华腾公司的规模虽然很大，可大归大，但却是“大而不强”，生产的都是一些技术含量不高的发动机产品：人家东瀛的摩托车生产企业都已经生产搭载并列四缸水冷发动机的摩托车了，而我们还在生产落后的单缸风冷发动机，那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 可现在张启航的话让他改变了想法：华腾公司竟然打算研制级别的发动机？这说明华腾公司的技术实力很强么。不过也是，背靠着国内最好的理工科类高校，这倒也可以理解。但话说回来，既然我们这么厉害，那还有必要让东瀛人进来分一杯羹么？ 有这种想法的还不止这位副专员，陪同米山隆一的其他领导同志当中，也有不少人有了类似的想法。 张启航绝对想不到，自己不过是吹了个牛，竟然还有这样的效果。 倒是米山隆一，意识到这并不是川崎想要的结果的他，立刻对张启航说道：“张君，我想你可能对将产品出口到欧美国家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欧美国家对于产品质量的要求很高的，在这方面，他们有非常详细而且严苛的规定……” “是的，我知道，”不等米山隆一说完，张启航就打断了他的话，笑眯眯的点头道：“事实上我们华腾公司也有外贸方面的经验，这半年多来，我们一直在研究欧美相关国家的法律文件和规定，甚至于欧美的相关律师事务所进行了合作，在这些方面我们并不是没有准备。” 他们竟然与欧美的相关律师事务所进行了合作？ 原本希望用这种方式吓唬一下张启航的和华腾公司的米山隆一，忽然发现自己一时间竟然无话可说。 但米山隆一无话可说，可听到了张启航这番话的地区领导们却是心花怒放：张启航竟然一直在酝酿着进入欧美市场，不但开始研究欧美国家的相关法律文件了，甚至还与欧美国家的律师事务所进行了合作？ 好啊！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张启航这小子刚刚不是在吹牛，他们是真的准备进入欧美市场，并且已经开始默默的准备了。 刚刚说话的那位副专员当即心情大好，笑眯眯的对张启航说道：“张启航同志，有什么需要地区这边支持和帮助的，你尽管来找我。” 张启航立刻点头，连忙道：“谢谢领导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嗯。” 副专员同志应了一声，这个时候，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倒是米山隆一，实在是无法接受自己竟然说不过张启航，他忍不住道：“张君，恕我直言，我们东瀛的摩托车的升功率已经达到并且超过了100马力，也就是说，每排量的功率是10马力，贵公司的这台ht300发动机有着的排量，在我们东瀛要有30马力以上的功率输出才算是合格，但你们却只能做到25马力，比东瀛的摩托车技术水平相差巨大，我请问，你们凭什么认为你们的摩托车能够子欧美卖出去呢？” 米山隆一的话，让众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啊，我们的摩托车技术根本没办法和东瀛人比，咱们凭什么卖的过人家？ 张启航闻言，却是笑了，他望着米山隆一说道：“米山先生，听说您是从川崎摩托驻华夏的代表，看来您是真的不知道欧美国家的摩托车市场特点啊。” 嗯？ 张启航的话让米山隆一的心头一沉：“张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止是米山隆一，陪同的琅琊市的领导也是如此：难道不是这么回事？ “贵国的摩托车行业已经可以将发动机的升功率已经做到100马力，这个是没错的，也说明了贵国在发动机方面的水平以造诣确实是厉害，但我们这台发动机是巡航车用的发动机啊，巡航车追求的是马力吗？不，巡航车追求的是扭矩。”张启航笑眯眯的说道：“以当今世界范围内公认的将巡航摩托车做的最好的哈雷摩托车为例，凭借着一部《终结者2》，哈雷‘fatboy’这款摩托车成为了当今世界最为受欢迎的大排量巡航摩托车，这款摩托车搭载了一台排量为的哈雷evotion发动机，但你猜猜看，这台发动机的输出功率超过80马力了没有？” 米山隆一没说话，心中却是震惊无比：这家伙竟然知道哈雷fatboy，知道fatboy上面搭载的那台evotion发动机的排量是？ 此时此刻，面对张启航拿出来的强大的证据，米山隆一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千年再次厚着脸皮来向大家请求支持了 虽然上个月的更新不是很给力，但千年还是厚着脸皮来向各位兄弟求票了 咳咳…… 每次更新不利的时候都不好意思跟大家开口求月票，原因各位兄弟姐妹都知道的，没底气嘛，你就那点更新怎么好意思跟支持自己的兄弟姐妹求票？ 不过上个月真的是各种情况频出，先是路上耽搁了几天，接着是回来给妈妈做手术，原本是周一住院，吃药调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周五就能动手术，结果推迟了两次，虽然如此，千年依旧是格外庆幸，已经到了489毫米的脑动脉瘤已经很危险了，一旦爆了，后果严重！ 现在通过介入手术，母亲也没遭多大的罪，不用像同病房的病友那样开颅，手术完成后在当天晚上已经能下床了，到了第三天出院已经无碍了，只能感慨现在的医疗技术真先进，据说斯大林也是同样的问题，结果死掉了。 在这期间，千年收到了很多兄弟以及编辑大大的关心，在这里千年谢谢大家了，谢谢大家的关心和体谅，只是大概是这段时间的精神压力比较大，本想着歇一下爆发几天补偿一下大家的，没想到出院后自己又发烧了，结果就是这前前后后一个月过去了！ 真的是，千年自己也无奈。 那就不说了什么了，再一次谢谢各位兄弟姐妹，这个月咱们好好更新，还请各位兄弟姐妹多多支持、多多捧场，有月票的兄弟也请大家支持一下，再次谢谢大家！ 鞠躬 第438章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米山隆一一时间说不出话，倒是有人好奇的向张启航问道：“小张，你刚刚说的那个什么电影，很出名吗？” 《终结者2》虽然是在1991年7月份上映的，但当时的华夏并没有与好莱坞那边对接，也没有好莱坞的大片引进制度，国内只有零星过来的一些录像带，在电影院里是没有办法看到这部电影的，这些领导们们不知道《终结者2》倒是一点都不奇怪。 “是《终结者2》，也就是《终结者》这个电影的第二部，是一部非常厉害的科幻电影，”张启航点点头，给这位领导、同时也是给各位开始竖着耳朵听自己的解说的其他领导们说道：“这个电影非常出名，是米利坚好莱坞大导演卡梅隆与好莱坞的头号动作男明星施瓦辛格一起合作拍摄的，这是一部大制作电影，电影的制片成本超过一亿美元，这部电影在全美创下了2亿美元票房的成绩，全球票房超过5亿美元。” 什么？！ 张启航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给镇住了，大家一时间甚至说不出话来：不过是一部电影而已，竟然需要上亿美元的投资？而最终的全球票房收入竟然超过5亿美元？！ 要知道，咱们国家去年全年的外汇收入还不到200亿美元啊，人家米利坚的一部电影的票房就占到了咱们全部外汇储备的2还要多？ 这一刻，所有人都深深的体会到了米利坚的强大，这种强大简直令人绝望。 “这还不是《终结者2》这部电影的全部收入，”张启航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除了电影票房收入之外，还有电影开拍之前赞助商给的赞助费用，单单这个赞助费用就要有上千万乃至数千万美元； 因为这部电影的全球大热，让这部电影充满了话题性，来自全球的报纸、电视都想采访这部电影的导演以及主要参演人员，这个时候就要出钱才行，这又是一大笔收入； 除此之外再加上授权给电视台播放时收取的授权费用、授权给录像带制作和发行公司制作录像带时收取的授权费用、电影里面的服装和饰品等等周边产品的销售收入、书籍以及漫画等等所有的收入加在一起，我估摸着凭借着这一部电影，创造的收入应该没有10亿美元也差不了太多。 对了，我刚刚说的那个哈雷fatboy摩托车也是，在这之前，这款摩托车在米利坚乃至全球范围内卖的并不是很好，但《终结者2》这部电影全球上映之后，fatboy这个摩托车一车难求，是哈雷旗下最卖的最好的摩托车。” 说完，张启航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也是在东瀛参加国际农机展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这部电影，当时被这部电影里面所展现出来的天马行空的科幻元素给震惊了，这才比较留意这部电影的相关消息。” 原来如此！ 张启航自后的这句话，也算是终于解开了大家的疑惑：我就奇怪你对于这么一部我们都没有听说过的电影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的，原来你之前在东瀛看过了，而且因为太震撼所以特意留意了相关的讯息啊，这就可以理解了。 甚至连米山隆一也是顿时恍然：原来是在东瀛看过《终结者2》啊，那就难怪了。 作为爸爸的好儿子，听到张启航对《终结者2》这么推崇，米山隆一自己也觉得与有荣焉：看看，我爸爸国就是厉害！ 至于张启航拿哈雷肥仔1340对比自己的摩托车，在米山隆一看来那根本就不叫个事，爸爸家的摩托车动力不足，那叫动力不足么？那叫我们不追求功率，我们追求的是扭矩！ “哈雷当然是不一样的，”米山隆一立刻说道：“那是车型的原因。” 米山隆一的话音一落，张启航立刻说道：“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川崎有一款叫做vn750的摩托车，升功率似乎也就是60马力左右的水准？ 再比如你们四大摩托车制造厂都有650级别的拉力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似乎功率都在40至45马力之间？” 米山隆一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日系四大摩托车制造商向来“相爱相杀”，你有的东西我也一定要有： 你本田有直列四缸风冷的cb400，我雅马哈就要有同样类型的xjr400，我川崎也不甘落后，zrx400在等着； 你本田有xr650大单缸风冷拉力车，我铃木立刻就要上dr650，也必须是大单缸风冷，川崎自然也不甘落后，同样大单缸的klr650也必须跟上！不过这一次川崎好歹没跟着学做风冷大单缸，虽然大单缸必须有，但我还是做水冷…… 而在任何一个级别的产品中，日系四大摩托车品牌都保持着高度的默契：大家整体上的产品力差距不大，甚至连最大功率都相差不多，你有你擅长的地方，我也有我擅长的地方，无非就是调校上面有所区别。 现在张启航拿川崎klr650说事，米山隆一还真没办法反驳：这货有着的排量和更容易散热的液冷结构，但最大功率只有44马力，简单计算一下，升功率只有677马力，距离自己之前吹嘘的升功率100马力的门槛差的很远…… 这个升功率，张启航能够算的出来，在场的大多数领导们自然也能够算的出来，一时间大家脸上的表情就有了一些变化：我还真以为小鬼子在发动机方面那么厉害，可以做到一台的发动机可以做到100马力呢，感情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这就有点尴尬了…… 感受着现场气氛的变化，米山隆一心中暗叫不妙，连忙解释道：“那不一样的，klr650是拉力车，强调的是可靠性和稳定性，在极端恶劣的情况下也必须保证可靠性和稳定性，并不追求极致的输出功率……” 这话还没说完，米山隆一心中就暗叫糟糕：好像上了张启航的当了……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米山隆一的话还没说完，张启航笑眯眯的点头：“米山先生您说的太对了，车子的类型不一样，对发动机的要求也就不一样，有些车型确实是不追求极致的功率的。” 第439章 感慨 米山隆一感觉自己宛如吞了一个大大的绿头苍蝇，心里难受极了！ 是啊，不同的车子追求的东西不同，对于发动机的要求自然也就不同，这是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而对方用自己说过的话来反驳自己，米山隆一一时间竟然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但米山隆一终究是经过了多年职业能力锻炼的川崎公司高官，很快就稳定了心神，找到了张启航这番逻辑当中的一个致命的缺陷：“张君你说的没错，但既然您既然对欧米摩托车市场关注了这么长时间，应该知道欧米用户对于产品质量的要求、对于品牌知名度的要求可是非常高的，而问题的关键正是是如何让欧米的摩托车用户接受您的产品，” 说到这，米山隆一眼中精光一闪：“请问您打算怎么将您的产品卖出去呢？如果可以的话，我或许可以帮您出出主意。” 米山隆一这话一出口，人群中好几位领导顿时就心动了。 虽然大家都明白，米山隆一这家伙绝对没带什么好心思，但米山隆一说的也没错啊，欧米用户对产品的质量和知名度的要求很高，在这种情况下，张启航准备如何将摩托车卖出去？ 毕竟摩托车不是植保无人直升机，在摩托车领域，不但东瀛的四大摩托车品牌很厉害，欧米也有一大票非常出名的摩托车品牌，咱们一个在欧米国家毫无知名度的摩托车品牌，凭什么能够在那里站稳脚跟？ “小张，你有什么想法就和米山先生说说嘛，”有领导忍不住说道：“米山先生有着丰富的国际贸易经验，对摩托车行业也很熟悉，让米山先生帮你参详一下也是好事。” 跟在张启航身后的杨志军等人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几乎将牙都给咬碎了：如何开拓一个新兴的市场，那是一家企业的机密，怎么可以随便对别人说？ 更别说对方还极有可能是自己的潜在竞争对手！ 甚至包括一些领导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这种策略性的东西也是能够随便乱说的？xx同志真的是太不懂事了！ 面对各种各样、心思不一的目光，张启航的脸色未变，而是笑眯眯的点头：“这个当然没问题……” 米山隆一下意识的竖起了耳朵。 周围陪同的地区领导们也下意识的竖起了耳朵。 “我的想法其实一点也不稀罕，这个办法，我们的东瀛同行们早就已经用过了，”望着米山隆一，张启航面带微笑的说道：“在1969年之前，在世界范围内，街车的排量最大也就在左右，而且基本上都是采用了双缸发动机，到了1969年，本田率先推出了采用直列四缸风冷发农机的cb750，凭借着相比于其他品牌的街车高出至少50的排量、更绵密的动力输出、稳定可靠的产品质量以及合适的价格，本田cb750迅速拿下了大排量街车市场的大部分市场份额； 五年后，川崎摩托车推出了本田cb750的竞争对手：川崎z1，这是一台定位与本田cb750高度重合的产品，同样是街车，同样搭载了一台直列四缸的风冷发动机，不过与本田不同的是，川崎意识到只靠着的排量是很难战胜竞争对手的，所以在保持价格与本田cb750持平甚至略低的情况下，川崎将z1的排量提高到了。 后来，为了能够更直接的向用户彰显自己在排量方面相比于本田cb750的优势，更是直接将z1更名为z900……” 说到这，张启航望着米山隆一，说道：“米山君，对于这段历史，我应该没说错？唔……我觉得川崎与本田的这段历史对于我们也很有借鉴意义，值得我们学习。” 米山隆一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明白张启航的意思了：你们东瀛摩托车行业当年可以用“人无我有”以及“加量不加价”这两招战胜的竞争对手，而所谓的“人无我有”以及“加量不加价”归根到底其实就是“更高的性价比”，既然这一招你们能用，我为什么不能用？ 米山隆一倒是想要反驳一下张启航，可架不住张启航这一次实在是太坏了，他直接用川崎自己做例子，这让米山隆一还怎么反驳？总不能让米山隆一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 “这样啊……” 努力挤出一副笑脸来，可就是笑容有些难看，米山隆一干巴巴的说道：“这个办法……也不错，” 终于意识到张启航不好对付的米山隆一，说完之后急忙岔开了话题，对张启航、也是对陪同的琅琊地区的领导们说道：“现在，我对接下来的参观越来越期待了。” …………………… 接下来，在参观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研发中心和生产线之后，米山隆一心中是越来越吃惊： 在研发中心，他看到了许多即便是在东瀛也不能说太落后的仪器设备，而实话实说，这些设备对于摩托车行业来说已经是非常先进了，但这些设备并不是让米山隆一感到震惊的地方，真正让米山隆一感到震惊第地方在于，他见识到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在研发方面的决心：整个研发中心的研发人员，不但有大专生、本科生，甚至有相当数量的硕士研究生和两名大学教授！ 大学教授啊，在对于黄河川崎的情况很熟悉的米山隆一看来，这简直不敢想象：整个黄河川崎的技术研发部门的大专生和本科生的占比还不到20，在数量方面更是没办法与华腾公司相提并论…… 而米山隆一很清楚，对于一家从事高精密机械加工和制造的企业来说，人才才是企业发展的终极保障，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对于技术、对于人才这么重视，已经可见他们的野心； 而在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生产车间，里面各种各样的生产设备更是让米山隆一不敢置信。 倒不是说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生产设备有多么先进，把米山隆一都给震惊的不得了，事实上相比于川崎本土以及川崎在海外的生产工厂，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生产设备都属于已经被川崎给淘汰的，但如果与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华夏同行们相比，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已经开始大批量的应用高精度的数控加工设备了。 比如在自己工作的黄河川崎，发动机最核心的部件：曲轴的加工，还是使用老式的电动机床，加工精度更多的还是依靠师傅的水平，而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在曲轴、连杆、活塞、气门杆等高精密部件上已经无一例外的采用加工精度更高、效率更高的数控机床。 在见识到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在技术、在研发、在生产方面的投入以及他们取得的成就之后，米山隆一忽然发现，之前准备的那套入股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说辞已经没法用了：以华腾公司展现出来的技术水平，自己拿出来的拿点东西根本就入不了人家的眼，甚至于别说是能够让张启航点头了，恐怕连那些地方政府官员都没办法吸引住。 可越是如此，看到华腾公司在技术、在研发方面的投入，米山隆一就越是眼馋：如果能够入股这么一家企业，这份成绩足以让自己调回川崎总部、并且至少升一级了。 在斟酌了许久之后，在晚宴的时候，米山隆一找了个机会来到了张启航的面前，客气的说道：“张君，方不方便聊一聊？” 见米山隆一有话要对张启航说，旁边的人立刻知机的准备离开。 但他们刚起身，就被张启航给拦住了，张启航摆摆手：“没事，大家也都听一下米山先生的建议。” 现在可是1993年，我撇开别人单独和你聊？ 开什么玩笑？！ 米山隆一显然也是没想到张启航会将人留下来，一时间也是有些懵：这怎么跟我以前遇到的情况不一样啊？ “张君，”米山隆一不得不提醒张启航说道：“我们接下来的谈话涉及到我们两家公司的合作，这些东西是需要保密的……” “我明白，”不等米山隆一说完，张启航就笑眯眯的连连点头道：“这样的谈话当然不应该被不相干的人听到，不过这几位可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米山先生您应该还记得，这几位是我们华腾公司的高管，我们接下来是否能够达成合作，届时我还需要在公司的内部会议将我们的谈话内容和大家说一下、一起讨论的，所以现在让大家都听一下，反倒是更有利于我们公司内部的沟通。” 听到张启航这话，米山隆一一时间为之语塞。 在这之前，通过与地方官员们的聊天以及旁敲侧击，米山隆一已经对张启航的情况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一个出生在华夏普通农村家庭的孩子，幸运的考上了大学，去年才刚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总的来说，这就是一个非常幸运但家庭条件非常一般的小子。 在了解到了张启航的情况之后，米山隆一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在他看来，想要对付这种刚刚走上社会但却没什么社会经验的毛头小子真的太简单了，都不用给太多，只要偷偷的给出“只要你配合我推动这次的合作，我就给你x万块钱，并且川崎公司将会邀请您去东瀛本部参观”的许诺，就足以让这小子心动、并且彻底的站在自己这边。 甚至于即便是这小子不答应自己的条件也没关系，只要有了这个和他私聊的机会，接下来事情的发展自然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譬如在这次会谈当中说了些什么，还不是任由自己说？ 不成想张启航这家伙竟然警惕，直接不给自己这个私聊的机会，让米山隆一恨的牙痒痒。 老杨等人原本是要走、想要将空间留给张启航和米山隆一的，可现在听到张启航这话，立刻坐下不动了，当即笑着点头，表示对张启航的支持。 张启航不让他的下属走，米山隆一也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对张启航说道：“张君，是这样的，通过今天的参观，我越发坚定了我们之间有着广泛的合作基础，我们应该积极的推动双方的及合作。” 张启航立刻点头：“是的，川崎株式会社在摩托车方面的水平和造诣有口皆碑，对于川崎的能力我是从不怀疑的，如果能够与川崎合作，这是华腾公司的荣幸，不过我想知道，米山先生你说的合作，是指哪方面的合作？” 不等米山隆一开口，张启航接着说道：“唔……莫非米山先生您是想要效仿贵国本田与我国嘉陵或者贵国的铃木与我国的轻骑的合作模式？恕我直言，这样的合作模式恐怕不是很适合我们的现实情况。” “为什么这么说？” 米山隆一闻言，忍不住问道。 “在川崎的产品序列当中，除了越野车这个种类之外，拉力车、街车、巡航车以及赛车的身影当中已经看不到以下排量的产品了？”张启航说道：“川崎现在主攻的是中等排量以上的摩托车市场，但华夏的摩托车市场则还是以小排量车型为主，甚至连的产品都已经算是高端，的产品已经可以算是用来彰显公司技术实力巅峰的旗舰了，销量几乎等于无。” 说到这，张启航摊开手望着米山隆一：“米山先生，面对这种情况，您说，我们应该怎么合作？还是说川崎摩托现在准备重新进军小排量摩托车领域？” 我们华夏的摩托车市场以你们东瀛的小排量产品为主，但你们川崎现在连个小排量的街车都没有，就颠颠的跑来跟我合作，合作个毛啊合作？你们拿什么来跟我合作？这就是张启航的意思。 面对张启航这番近乎质问的话，米山隆一的脸色未变，而是微微颔首：“没错，川崎是放弃了小排量摩托车市场，但在我看来，这正是我们合作的基础所在。” “哦？” 听米山隆一这么说，张启航微微皱眉：“米山先生，您这话怎么说？” 第440章 包含毒药的糖霜 望着张启航，米山隆一信心十足的说道：“张君，我们川崎摩托是放弃了小排量的街车市场，这个是没错，但您不能否认我们川崎在摩托车、尤其是摩托车发动机上面的水平，包括车辆以及发动机的设计思路、涂层技术、经验、材料、理念等等……可以说是全维度的领先你们，这个你承认？” 这个确实没办法否认，张启航点头：“川崎在摩托车方面确实比我们先进的多。” 你承认这一点就好！ 见张启航点头，米山隆一接着说道：“至于张君您刚刚说的我们川崎没有小排量街车的问题，这是确实存在的，但在我看来这并不是太大的问题，我们虽然没有小排量街车，但将现有的发动机技术下放给你们也是可以的，比如发动机的耐磨材料技术、如何提高燃烧效率、如何让发动机长时间稳定的工作等等等等……” 说到这里，米山隆一自豪的说道：“有我们川崎的帮助，我相信华腾公司一定会成为华夏最出色的摩托车发动机生产企业之一。” 川崎公司愿意向华腾公司提供技术支持？ 米山隆一的话，让周围的华腾公司的高管们瞬间心动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 也不怪大家心动，实在是有五羊-本田、嘉陵-本田以及轻骑-铃木的例子在前，大家都将看到了与东瀛摩托车制造商进行合作的好处，虽然大家非常排斥川崎收购自己的股份，但如果能够在不出售股份的情况下，用钱买来川崎的技术，那自然是非常好的。 只是，尽管大家都很心动，但心动归心动，大家都清楚华腾公司是谁说了算，当着张启航的面，大家都没有开口。 尽管没有人说话，可大家脸上的热切可瞒不了人，感受着众人热切的心情，张启航心里叹息一声：你们啊，就是太单纯，真以为东瀛人会这么好心？ 不过对于这种情况，张启航也没有怪大家的意思，毕竟改开了这么些年，为了招商引资，宣传口径方面的变化大家都是知道的，也对各级官员的想法造成了不小的影响，面对这种整个社会潮流性的东西，自己疯了才会怪别人想要合作。 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之后，张启航似乎有些心动了，他轻咳了一声，向米山隆一问道：“咳……米山先生，你说的确实是没错，但川崎公司不会无偿向我们提供技术支持？” “当然不可能，”米山隆一咧嘴一笑，似乎是被张启航的话给逗乐了：“川崎株式会社是一家以盈利为目的的企业，怎么可能无偿的将自己的技术送给别人？” 不是的啊…… 尽管知道不大可能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但周围以杨志军为首的几位华腾公司的高管的心里头还是不免有些失望。 倒是米山隆一，他接着说道：“不过鉴于我们两国的友谊，我这里有两个合作建议，不知道张君您是否感兴趣？” “哦？”张启航点头道：“请讲。” 米山隆一说道：“第一个就是贵国企业在我们国家购买技术最常用的方式，大家一手交钱一手交技术；至于第二种，则是我们川崎以或者一个很低的价格将贵方需要的技术提供给你们，而贵方则需要承诺每卖出去一辆摩托车给予我们川崎一定的技术使用费。 当然，如果采用第二种技术合作模式，为了确保贵方引进了技术之后不会将这项技术束之高阁，也是为了保证我们川崎株式会社的利益，贵方必须承诺给出一个保底的金额，比如技术引进的时候不用花费，但一年之后必须给川崎缴纳一定金额的、保底性质的技术使用费，这个也可以理解的？” 咦？ 这第二个办法不错啊。 听了米山隆一的话，杨志军等一众人的眼睛全亮了。 引进技术的时候不花钱，等产品卖出去之后，每卖出去一辆车或者一台发动机收取一定的技术转让费，这在大家看来这实在是太划算了，简直就是无本万利的买卖！ 至于米山隆一说的要给一个保底的技术使用费的要求，有了之前的铺垫，在大家看来这个要求无论如何也说不上过分：就像是米山先生说的那样，如果你们将技术引进过去之后却不使用怎么办？为了确保你们引进的技术是你们最需要的，每年必须缴纳一个保底的技术使用费以保证川崎公司的利益，这也完全可以理解，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看着一脸心动的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高管们，米山隆一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参观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设计研发部门之前，米山隆一还打着入股的主意，但在见识到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设计研发部门以及生产部门、尤其是在见识到了华腾设计研发中心的实力之后，米山隆一就明白，自己之前的想法已经行不通了，华腾公司已经形成了自己不错的研发和生产能力，自己之前拿出来的条件可以时候是毫无吸引力。 再加上这家伙对自己又很警惕，根本不给自己给他下套的机会，在这种情况下，米山隆一干脆拿出了之前压根不认为自己会用、但东瀛的大企业在国际竞争当中经常会采取的pnc：近乎的技术转让！ 近乎不要钱的技术转让啊，天大的好事啊，你心动不心动？ 心动？ 心动就对了！ 只要你接受了我们的这个条件，接下来就会尝到我们川崎给予的甜头，但这个甜头里面可是有毒的，因为当你们发现自己研发技术又苦又累还极其耗钱，而从川崎获得技术的成本却极其低廉之后，自然就会削减对自家研发部门的投入，转而寻求从川崎获得所需的技术； 而对技术研发部门的投入减少了，自然也就出不了什么成果，而出不了成果，自然就会进一步削减对研发和技术部门的投入，进一步加剧对川崎的技术依赖…… 最终形成一个恶性循环，从而在技术上彻底依赖川崎，而川崎也从灵魂上控制住了这家公司，至于之后怎么样，还用说吗？那时候就到了川崎收获的时候，还不是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 第441章 剖析 听到米山隆一给出的条件，大家顿时热切的望着张启航，希望自家总经理赶紧答应下来，在大家看来，川崎摩托的这个做法简直就跟给华腾公司送好处也没什么区别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张启航略一沉吟，说道：“谢谢米山先生的好意，嗯，您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先回去讨论一下，同时就希望引进的技术做一个归纳，到时候咱们再详谈，米山先生您觉得如何？” 对于张启航竟然没有当场答应下来这一点，米山隆一稍微有点惊讶，但也只是一点点，这一招川崎屡试不爽，他不相信小小的华腾公司就能够摆脱掉川崎的算计，当即笑着点头：“当然没问题，这是应该的。” …………………… 晚宴结束，回去的大霸王上，看着坐在中排座椅上眯着假寐的张启航，大家都是欲言又止。 就在大家你给我使眼色、我给你使眼色，都希望对方开口的时候，张启航忽然开口了：“大家是不是对我没答应米山隆一的条件有些不理解？” 既然张启航已经开口了，大家也就不再犹豫，不过老书记冯国庆特别会说话：“我们都觉得川崎摩托给出的条件挺好的，但张总您既然当初不答应，那肯定有你不答应的理由。” 冯国庆这话一出口，其他几个人立刻跟着点头，你一嘴我一嘴的说道…… “对对对，我们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难道米山隆一这个条件背后有什么阴谋？” “可我们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背后能有什么阴谋。” “就是，我觉得他们给出的条件很简单啊……” ………… 张启航一边听大家说一边点头，等大家说完了，他这才开口说道：“川崎摩托给出的这个条件严格来说不能叫阴谋，而是叫阳谋，人家的打算就是光明正大的摆在了明面上，就是大家看大家能不能想到这一层。” “啊？” 听张启航说这是川崎摩托的“阳谋”，一时间大家都愣住了：还阳谋？ “阳谋？”冯国庆也是一愣：“什么阳谋？” “很简单，”张启航说道：“就是让我们自己废掉自己的研发能力。” 张启航的话刚说完，杨志军就忍不住道：“不能？咱们怎么可能自废武功？” 其他人虽然没说话，但大家的眼神中的意思都差不多，倒是冯国庆，他眼中若有所思。 “你们觉得不可能？”看到大家的样子，张启航笑了：“那我问你，打个比方说，咱们需要解决某个技术难题，经过与技术研发部门的沟通，得出的结论是如果咱们自己研发，需要花费至少200万的研发和半年的时间才能够搞定，甚至说不定还要再追加50万以及三个月的时间。 而这个时候咱们联系了川崎摩托，川崎摩托这痛快的跟咱们说，这个技术我们有啊，咱们是朋友嘛，好说，你们100万拿去。 最终的结果就是，哪怕连算上前期的谈判时间一起算上，咱们只需要花100万和半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得到同样的技术。 现在问题来了，一边是半个月和100万，一边是200万到250万和6到9个月，你们的心里倾向于谁？” “……” 张启航的这话一说完，车内的其他几人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从大家的本心来讲，大家都觉得这个问题还用选择吗？当然是选择跟川崎摩托合作啊，毕竟少花100多万和大半年的时间呢。 可冯国庆却是皱起了眉头，他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这才望着张启航缓缓的说道：“张总，您的意思是，这就是川崎摩托的阳谋？他们的糖衣炮弹？” “没错，”张启航点头道：“大家或许觉得这次我们赚到了，可大家有没有继续往下想，当下次我们再需要某个技术的时候，我们会怎么选择？是不是第一选择就是问问川崎有没有这个技术、这个技术是否可以转让给我们？” “……” 没有人说话，但大家都是工作多年的老人了，自然知道这种情况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张启航则是接着说道：“那么紧接着的问题就是，会不会有人觉得既然我们需要的技术从可以从川崎那里得到，那么每年花养着这么大的技术研发部门是一件很不划算的事情，不如削减研发部门的经费乃至直接将技术研发中心缩减为技术处？ 这样多好啊，每年的分红都能多不少。 可大家有没有想过，川崎为什么肯以这么低的价格向我们转让技术？为什么他们肯给出这么好的条件？ 就是因为我们的技术研发中心的存在！ 一旦我们自废武功，将技术研发中心裁撤了，将来再需要从川崎引进某个技术的时候，你们谁还觉得川崎会给出这么好的条件？” 说到这，张启航意味深长的说道：“现在，咱们想要某个技术，川崎不给或者要价高了，咱们大不了一咬牙一跺脚：‘老子自己搞！’，可到了那个时候，咱们还硬气的起来吗？ 到了那个时候，才是川崎杀猪吃肉的时候。 到了那个时候，咱们根本就没有了和人家讨价还价的本钱！” 众人听的身上冷汗淋漓。 之前大家确实对张启航的决定有些不理解，觉得张启航竟然连送上门的好处都不要，真的是傻了，可现在才知道，川崎摩托貌似好心的条件背后，竟然还隐藏着这么大的阴谋！ 不，不是阴谋，按照张总的话来说，这是阳谋！ 就看你是否能够看穿我的想法，而且在看穿了我的想法之后是否还有那么大的毅力不上当！毕竟，省钱了是实打实的，而你后面说的那些可能也这是可能，万一川崎就是发扬风格做好事，来为华夏老朋友送温暖来了呢？ 在人家的狐狸尾巴没漏出来之前，你这么说一位国际友人是不是不太好？不会伤了人家的心？ 这一刻，大家才真正体会到小鬼子这番算计的厉害之处：利益、人心……真真的是将一切都被他们给算计到了骨子里。 第442章 没有了动力 终于，杨志军开口问道：“那张总，您的意思是我们不跟川崎公司合作？” 张启航立刻摇头：“当然不是。” 不是？ 张启航的话让大家疑惑了：你刚刚还在一个劲的说这是川崎公司的阴谋呢，现在竟然说并不拒绝与川崎公司的合作？ 迎着大家疑惑的目光，张启航解释道：“我们必须得承认，川崎公司在摩托车发动机技术方面可谓是全面的领先于我们，既然现在川崎公司愿意扮演这个老师的角色，我们也不能不给他们这个机会不是？” 说到这，张启航笑眯眯的说道：“所以啊，既然我们已经猜到了川崎公司的目的，应对办法还不简单？用老人家的那句话来说就是，对于帝国主义打过来的糖衣炮弹，我们要将糖衣吃掉，将炮弹……嗯，炮弹不用打回去了，我们存起来。” “哈哈哈哈……” 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另外呢，”张启航接着说道：“既然知道了川崎公司如此处心积虑的目的是废掉我们的研发能力，那我们要做的事情就简单了，我们接下来不但不能削减在技术研发方面的投入，还要进一步加大对研发的投入，大家觉得如何？” “我没意见。” “我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 ………… 大家纷纷表示赞同。 倒是冯国庆老书记，他迟疑着说道：“张总，你之前也说过，受限于咱们国家的经济水平，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老百姓们还是买不起大排量的摩托车，、的摩托车是市场上今后的主流，你说要加大在发动机技术研发方面的投入，难不成您打算做多缸的大排量发动机？可这样的摩托车咱们卖给谁呢？” 对啊！ 老书记的话一下子提醒了众人，大家这才醒悟过来：对啊，加大研发投入这个没问题，问题是咱们国家的国情就这样了，咱们加大投入去搞什么样的高的发动机？ 在这之前，张启航曾经多次强调过，说鉴于咱们国家的国情，从现在开始到今后至少20年的时间里，老百姓能够买的起的“高档”摩托车也就是和这一级别的摩托车，而且发动机基本以单缸风冷为主。 事实也证明了张启航的判断无比的正确，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张总认为国内的摩托车市场，的摩托车已经“封顶”了，那么在我们已经有了成熟的单缸风冷摩托车发动机技术的前提下，只要慢慢的对这款发动机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加强对技术研发中心的投入？如果要加大投入，技术研发中心又应该往哪个方向去努力？ 看到众人眼巴巴的样子，张启航笑了：“看来大家对这个问题都很好奇啊，这很好，大家心里有什么问题千万别藏着掖着，尽管问……在我回答大家的这个问题之前，我先问大家一个问题：对于华腾公司的未来，大家是怎么看的？嗯，我的意思是，在大家看来，将来的华腾公司，会成长为一家什么样的公司？” 张启航的这个问题，把大家都给问懵了：华腾公司会成长为一家什么样的公司？还能是什么样的公司？当然是一家摩托车制造公司啊。 但很显然，既然张总都这么问了，显然他不是这么想的，冯国庆强忍着心中的震惊，激动的向张启航问道：“张总，难道除了生产摩托车以及小型汽油机之外，您觉得咱们公司还可以做别的？” 冯国庆的话音一落，其他人也顿时反应了过来，顿时两眼放光：“是啊，张总，您有什么想法，您就尽管说！” “您指哪儿，我们就打到哪儿！” 说实话，这段时间来，尽管公司发展的很快，工人们都很十足，但身为公司的核心管理层，大家对未来都有一点迷茫，简单的说，就是大家有些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努力了： 发动机？ 国内的摩托车发动机就那样了，华腾公司已经成了国内最大的小型通用汽油机产制造商，国家也不大可能让华腾公司垄断市场，所以市场份额基本上也就这样了，最多也就再增加10个百分点； 摩托车？ 是，没错，摩托车市场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如果按照张总的判断，未来的华夏，每年能够生产和销售差不多2000万辆摩托车，如此庞大的市场可以养活最少5家百万级的摩托车生产巨头和最少10家年产量在50万辆左右的大型摩托车制造企业以及数不清的中小型摩托车生产企业。 这也就意味着现在的年产能只有20万辆的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如果再算上出口，在摩托车领域还有巨大的产能爬升空间，但，哪有如何呢？了不起就是将年产能从现在的20万辆提升到200万辆呗？ 当然，也不是说这项工作没有挑战性，事实上管理一个年产20万辆摩托车的工厂和管理一个年产200万辆摩托车的大型摩托车工业集团，那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甚至是两个层面的事，但大家总觉得这事儿…… 怎么说呢？ 对了，就是没有了新鲜感，没有了挑战性。 就像是当初张总刚来的时候那样，带着我们战天斗地，那个时候的我们是多么的充满了干劲啊，可现在…… 在将自己的想法说完之后，作为从一开始就跟着张启航走来的老人，杨志军一边摇头一边对张启航说道：“张总，现在仔细想想，其实是我矫情了，现在的日子过的多舒服？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其实就是贱皮子。” “哈哈……” 杨志军这话一说完，大家都是哈哈大笑。 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放着现在的好日子不过，整天里净琢磨那些有的没的，这可不就是贱皮子么，难不成还能放着现在的舒坦日子不过，再去过之前的那种苦日子？ 张启航也在笑，不过在笑罢了之后，他颔首道：“其实不瞒大家说，我也有这种感觉。” “……” 张启航这话一出口，大家全都愣住了，呆呆的望着他。 第443章 我们有底气 迎着大家震惊的目光，张启航说道：“在高级工业制造体系当中，摩托车以及摩托车用发动机的技术含量相对来说还是低一些，而且市场整体规模有限，而放眼世界范围内，汽车才是一个国家工业皇冠上的明珠和集大成者，所以我准备在合适的时候生产汽车，将咱们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打造成一个集汽车和摩托车制造的大型工业企业集团。” 造汽车？ 张启航的话，让车上的几人都惊呆了。 看到众人的反应，张启航笑了：“怎么？大家不相信？” “不，不是不相信，”冯国庆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只是觉得……那可是汽车啊，咱们能生产汽车？” 不止是老书记冯国庆，车上的其他人也是一脸震惊的望着张启航，大家脸上的表情都差不多：是啊，那可是汽车啊！ 摩托车这个东西倒是简单，可汽车这么复杂的东西，那也是咱们能生产的？ “咱们怎么就不能生产汽车了？”看到大家的反应，张启航笑了，他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直接点了杨志军的命：“老杨，咱们摩托车的两大件是什么？” “啊？”大概是没想到张启航会点自己的名，杨志军愣了一下，才连忙说道：“是发动机和车架。” “这倒也没错，”张启航点头道：“但严格来说应该是动力包和车架，而这个动力包又分为发动机和变速箱，只不过摩托车用发动机其实是将发动机给集成到了一起的，但大家也知道有些摩托车的发动机和变速箱其实还是分开的，就像是汽车那样，发动机是发动机，变速箱是变速箱，比如咱们的长江750，比如哈雷的摩托车，从这个角度来说，摩托车的三大件可以说是发动机、变速箱和车架，这个没错？” 大家纷纷点头。 对于长江750，大家还是很熟悉的，知道这个摩托车的发动机和变速箱是分开的，至于哈雷，咱们虽然没见过，但相信张总也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乱说，从这个角度来说，说摩托车的三大核心是发动机、变速箱和车架，这个倒也没错。 见大家没有不同的意见，张启航这才接着说道：“摩托车的三大件是发动机、变速箱和车架，汽车的三大件其实跟摩托车差不多，也是发动机、变速箱和车架，这个车架在汽车上又叫底盘，对于212吉普、卡车之类来说就是那个钢制的大梁。 所以说啊，相比于国内其他的企业，咱们华腾公司做汽车其实是有一定的技术底蕴的，比如咱们已经能够制造最大功率达到了25马力的双缸汽油发动机，这个动力水平与兵装集团正在搞的铃木奥拓汽车的动力也相差无几么，如果咱们在发动机技术方面进一步钻研，将来甚至能够制造更到功率的四缸、六缸的液冷发动机； 变速箱也是，虽然咱们现在只能制造简单的摩托车用变速箱，但本质上来说，汽车上面的手动变速箱其实也看做是摩托车变速箱的更精密、更复杂的版本么，只要咱们在变速箱技术方面继续钻研，搞定汽车用变速箱我觉得问题不大……” 说到这，张启航两手一摊，反问道：“现在，大家还觉得汽车生产很难吗？” “这个……”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除了难以置信之外，还有一些恍然大悟之后的惊喜：好像张总说的也没错啊。 是啊，汽车听上去是听复杂的，可仔细一想，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无非就是发动机、变速箱和底盘大梁这么三个最核心的东西，可这三个最核心的东西，底盘大梁咱们姑且不说，发动机？咱们现在已经能够生产25马力的汽油发动机了啊，再加一把劲，搞个35至40马力的汽油机岂不只是时间的问题？公司里的那几辆松花江面包车的动力也就是这水平； 至于变速箱，张总说的也没错，虽然咱们现在生产的是摩托用变速箱，和汽车用变速箱在各项技术指标上面差别很大，但终究也算是进入了变速箱的门里面了，今后给技术研发中心使劲的砸钱，相信用不了几年也能搞出来…… 这么一算，可不是基本已经具备了生产汽车的条件？ 生产汽车啊，咱们竟然能生产汽车！ 大家顿时激动了。 就在大家激动的时候，谢海强问道：“经理，我听说生产汽车需要中央审批，没有中央的审批根本不能建厂？” 嗯？ 还有这么一说？ 谢海强的话，让之前被张启航的话给冲的脑袋有些发热的众人，瞬间如同在脑袋上浇了一盆凉水，大家顿时冷静下了来。 冯国庆立刻问道：“张总，老谢说的是真的？” 尽管不知道张启航是否知道这个，但他就是觉得张启航应该知道。 “是真的，”迎着大家期盼的目光，张启航点头：“咱们国家在汽车生产这一块现在实行的是目录管理制度，只有进入这个目录的企业才能够生产汽车，不在目录之内的企业不能生产企业，而且即便是在目录之内，生产货车的企业就不能生产客车，生产客车的企业不能生产轿车，必须申请并且获得同意才行。 不过话说回来，别说是汽车，就算是摩托车制造，不也需要国家的审批才行么？不过相比于摩托车，国家对于汽车生产的审批资质管理的更加严格。” 是这个道理！ 张启航用大家熟悉的摩托车行业来举例子，大家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并且连连点头：张总说的没错啊，想要生产摩托车都要经过国家的审批呢，汽车这个东西投资这么大，国家在审批方面肯定更严格，这个没问题。 “至于咱们公司能不能生产汽车的问题，”张启航接着说道：“首先一个是咱们要先练好发动机、变速箱这些‘内功’，‘内功’都练不好，这个自然是什么都别说；等‘内功’练好了，咱们再去寻求政府的支持，只要政府看到了咱们的能力，大家说咱们地区的领导们会不支持咱们吗？” 第444章 从川崎引进多缸发动机 是这个道理！ 众人想了想，都是纷纷点头。 如果华腾公司在发动机和变速箱方面继续深入研究，让地区里看到了华腾公司具备了搞汽车的能力……别说能力了，哪怕是潜力和可行性，地区方面也会不遗余力的支持华腾公司进入汽车领域。 至于原因，这个当然很简单，相比于摩托车，汽车制造业既是技术密集型产业，又是人力密集型产业，而且产业链拉的很长，对税收、就业、上下游产业以及服务行业都有着巨大的拉动作用，某个地方出现了一家汽车制造厂，最大的受益方就是地方政府！ 所以，对于任何一个地方政府来说，汽车企业都是当地经济支柱性质的企业，是宝贝疙瘩，而对于琅琊地区的领导们来说，只要让他们看到了华腾公司确实有搞汽车的条件，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张启航多说，哪怕是为了自己，地方政府的领导们也会拼命的争取。 杨志军摸着头，咧着大嘴忍不住乐了：“真是没想到啊，咱们公司竟然也有生产汽车的一天？这可真是……呵呵，真有这么一天，咱老杨也算是值了。” 不止是老杨，众人也是哈哈大笑。 连一贯严肃的冯国庆也是忍不住笑意，连连点头道：“这么一来，咱们技术研发中心今后该怎么搞，今后一段时间的技术路线要怎么走，那可是要好好琢磨琢磨了……张总，你不是说川崎那边有四缸发动机的技术么？咱们能不能借着这个机会从川崎哪儿引进四缸发动机的技术？” 嗯？ 张启航一怔，随即心头一喜：对啊！为什么不借着这次的机会试试能不能从川崎摩托车株式会社那边获得四缸发动机技术的机会？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行，但…… 试试嘛！ 不过是开口问一句的事儿，试试又没有什么损失。 在这之前，张启航从来没想过从川崎公司手中获得所需的多缸发动机技术，倒不是怕被拒绝，而是因为张启航对自己的能力有充足的自信：也就是华腾公司现在的研发水平还差了点儿，否则以自己在李斯特公司锻炼多年的水平，搞个发动机还不是手到擒来？别说发动机了，自动变速箱也一样easy？ 但冯国庆的这番话忽然提醒了张启航：虽然自己有能力搞发动机，但毕竟华腾公司的技术研发中心还力有不逮，而自己也不好太过拔苗助长，但如果能够在这个时候直接从川崎引进发动机技术、并且在这个过程当中能够华腾公司的技术研发人员得到充足的学习和历练，不也是个极好的成长之道？ 想到这，张启航不再犹豫，点头道：“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行，但……试试。” 冯国庆闻言，也是开心不已。 ……………………………… “你们想要从川崎引进四缸摩托车发动机的技术？张先生，我给你说，这是不可能的，四缸发动机技术是我们川崎最先进的摩托车发动机技术，这……” 米山隆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张启航，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华夏人居然想要从川崎引进四缸发动机的技术？他们疯了么？他们凭什么凭什么认为川崎会向他们转让那么先进的发动机技术？ 不止是米山隆一愣住了，陪同的地区领导也是震惊的不轻，他瞪大了眼睛望着张启航，眼神颇为不悦：好小子，你们想要从川崎引进四缸发动机技术，可之前怎么不跟地区汇报？现在搞的我这么被动！ 好在他终究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发脾气的时候，只好将自己的怒气压在心底里，气哼哼的准备等回头再跟张启航算账。 “米山先生，你误会了，”眼看着米山隆一有长篇大论的趋势，张启航不得不打断他的话，解释道：“我们并不是想要引进川崎最先进的摩托车用四缸发动机的技术，事实上米山先生你应该很清楚，现在的华夏并没有大排量四缸摩托车生存的土壤。” “是的是的，”米山隆一连连点头：“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 显然，在知道张启航明白这一点之后，米山隆一也有些好奇张启航为什么会这么做。 张启航这才接着说道：“不知道米山先生你刚刚上楼的时候注意到了我们的办公楼下停放的那几辆微型客车了没有？” “微型客车？” 米山隆一有些迷茫。 “就是类似于铃木carry的那种小型厢式客车……” 张启航的话还没说完，对这类车型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米山隆一立刻就恍然，连连点头道：“当然当然，我当然注意到了，但这与您准备从川崎引进发动机技术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张启航说道：“这些年，我们国家出现了很多家……我估计至少有十几家……制造这类微型客车的企业，但现在出现了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国家的发动机供应严重不足……” 原来如此！ 尽管张启航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但米山隆一已经明白了张启航的意思，他立刻问道：“张君，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您是希望生产这类汽车用的发动机？” “是的，”张启航笑眯眯的点头道：“可惜我们华腾公司并没有生产水冷并列多缸发动机的经验，所以希望从川崎公司获得技术支持。” 米山隆一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张君，你可能不清楚，摩托车用多缸发动机与汽车用发动机虽然看上去差不多，但实际上两者的差距是很大的，摩托车用发动机不管是在设计精度、材料、制造要求以及成本等方面都远远超过你说的这种发动机，坦率的说，一台摩托车用四缸发动机的成本至少能够制造三台微型客车上面使用的发动机。 这还只是成本，除了成本之外，汽车用汽油机的负载特性、出力特性与摩托车用汽油机也是截然不同，可以这么说，汽车用汽油机和摩托车用汽油机虽然都是汽油机，基本结构也类似，但两者在设计之初就有着根本的不同，所以……您还坚持要从川崎引进多缸发动机的技术？” 第445章 试探诚意 张启航当然知道米山隆一说的是实话，汽车用发动机和摩托车用发动机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别说摩托车用汽油发动机与乘用车用汽油发动机之间的区别了，事实上就算是同一台乘用车用发动机，装在轿车上的版本与装在suv上的版本也有细微的不同；即便都是装在轿车上的，装在紧凑级轿车上的与装在中型轿车上的也有细微的不同。 同一台发动机装在不同的车上尚且如此，更别说轿车与摩托车之间巨大的区别了。 “非常感谢米山先生您的提醒，”张启航点头道：“事实上我们之所以决定从川崎引进多缸发动机技术，就是为了让我们的技术研发人员对多缸发动机有更深刻的理解，并没有准备直接将摩托车发动机卖给那些汽车制造商。” 原来如此！ 米山隆一恍然，总算明白了张启航的打算：就是想要接着引进四缸发动机的机会学习如何制造、调校以及匹配四缸发动机呗？ 不过也是，对于一家此前从未有过制造多缸发动机、才刚刚开始生产制造双缸发动机的企业来说，如果能够获得如何制造四缸发动机的技术，这对他们的技术和能力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提升。 直接拒绝吗？ 不过自己之前还决定拿出pnc，现在就直接拒绝，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想到这，米山隆一说道：“张君，很抱歉，您的请求超出我能够答复的范围，不过我可以在回去之后将您的请求向会社汇报，请会社的领导们决断。” 在不确定总部会是什么态度之前，米山隆一直接用起了“拖”字诀——毋庸置疑，这个办法也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对于米山隆一的“拖”字诀，张启航并没有感到意外，事实上，如果米山隆一一口答应了下来那才是奇怪了，他颔首道：“那我期待着米山先生您的好消息。” 因为张启航上来先提出了这么一个合作请求，米山隆一还不敢答应，接下来的会谈自然也就没办法继续了：我们合作的第一个请求你们都不答应，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们的诚意？ 米山隆一刚走，马少军的电话就火急火燎的打了过来。 电话一接通，马少军就着急上火的问道：“小张，我听说你准备从川崎公司引进四缸发动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情你之前怎么也没跟我说过？” 张启航不慌不忙的说道：“老领导，是这么回事，现在国内生产面包车的企业不是很多么，可面包车用的发动机现在出现了很大的缺口，我琢磨着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同时也是在试探川崎公司的合作诚意。” 机会？ 试探川崎的诚意？ 张启航的话，把马少军的关注点给带歪了，他略一沉吟，说道：“你说这是你对川崎公司的试探？” “是，”张启航应了一声，说道：“老领导，川崎公司颠颠的跑过来说要跟咱们合作，说自己诚意十足，既然你们诚意十足，那就表现出你们的诚意来呗，如果连我们的第一个条件他们都不肯答应，这让我们如何相信他们的诚意？” “……” 电话那头的马少军有些无语，只是在无语之余，又觉得这小子的话似乎也有那么一点道理：是啊，现在的华腾公司不缺钱，也不缺单缸风冷发动机的技术，你说你有诚意，那你说说你的诚意是什么？现在好了，我给你一个展现自己诚意的机会，你接不接？ 张启航则是接着说道：“另外老领导您看，现在生产面包车的厂家有多少？长安、昌河、松花江、五菱……这还只是咱们知道名字的，不知道名字的单位还不知道有多少家，这么多家单位，可能生产发动机的公司就那么几家，如果咱们真的能够生产出适合面包车使用的发动机，多了不敢说，一年卖出去几万台肯定不是问题。 一台发动机怎么着也得一万多块钱，哪怕一年能卖五六万台，那也是五六个亿的销售额啊老领导。” 什么？！ 一年最少五六个亿的销售额？ 如果不是这会儿听张启航在这儿掰着手指头跟自己算，马少军还真没想到卖个发动机居然也能够卖这么多钱，可现在稍稍往深里一想：可不是么！这可是发动机啊，一辆面包车五六万、六七万，一台发动机最少上万，这如果一年能够卖个四五万台发动机，那可是五六个亿的销售额！ 这可是五六个亿！ 在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之前，整个琅琊地区拢共才有几家年销售额上亿的企业？ 一想到这，马少军瞬间激动了，之前心中的那点儿不快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大声的对张启航说道：“没错，小张这件事你做的对，不能说什么人找上门来要跟咱们合作，咱们就得跟他们合作，想要跟咱们合作？没问题！可他们得展现出自己的诚意、拿出咱们需要的东西来！如果随便什么阿猫阿狗的找上门来说要跟咱们合作，咱们都跟他合作，那算怎么回事？” “呵呵……领导您理解就好，”张启航笑了两声，虽然隔着电话，他还是压低了声音对马少军说道：“另外，领导，我这次之所以想要搞面包车用的发动机，除了打算买给那些面包车厂之外，其实还有个想法，一直没跟别人说，您一定要帮我保密啊。” “嗯？什么想法？说，”听着张启航鬼鬼祟祟的语气，马少军一乐：“总不成你小子还打算生产面包车？” “嘿嘿……这个都被您猜到了……” “什么就被我猜到了……”说到这儿，马少军居然一愣，随即整个人都变得严肃起来：“你小子的意思是……你们准备生产面包车？！” “是，”这本就是张启航准备给地区的一个甜枣，他自然不会藏着掖着：“我琢磨着，等我们能生产发动机和变速箱了，那距离生产面包车不久差个手续了么，既然都差这一步了，那我们为什么不生产面包车？这好歹也是个汽车啊。” 第446章 说服马少军：上 “嗯……” 电话里，马少军先是一愣，随即嗓门瞬间高了八度：“什么？你们打算生产汽车？！” “是，领导，”张启航也没有藏着掖着，对马少军说道：“我觉得在摩托车这一块，再往上发展的市场空间有限，而且根据京都、魔都这两个大城市对待摩托车的政策来看，我觉得国家可能会限制摩托车在大城市的使用。” “你说国家会限制摩托车在大城市的使用？” 马少军的注意力立刻被张启航的话给带偏了，他觉得这不可能。 “老领导，可能您不是特别清楚，早在1985年的时候，因为摩托车的数量越来越多，京都那边就开始限制摩托车、不给摩托车上牌照了，之后没多久魔都也开始对车牌采取竞价的方式来限制摩托车的上牌数量，”张启航说道：“这两个城市对于国内其他城市的示范作用您是知道的。” “……” 马少军沉吟起来。 京都、魔都这两个城市在国内有着极其特殊的地位，而这两个城市对于国内其他城市的示范作用也是极其明显的，很多东西、很多政策都是在京都和魔都这两个城市开始使用之后才开始推广起来，以至于现在在很多城市管理方法上，当各地遇到了一些困难和麻烦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看看魔都和京都有没有遇到类似的问题、他们的解决办法是什么。 马少军并不清楚魔都和京都是否已经出台了限制摩托车的政策，但他相信张启航不会在这件事上乱说，既然他说了京都和魔都已经开始限制摩托车，那一定是确有其事，那么问题来了，既然魔都和京都已经开始因为交通问题而限制摩托车，那么将来的莫一天，当国内的其他大城市发展起来了之后，他们会不会也学着京都和魔都限制摩托车？ 以马少军多年工作的经验以及对地方政府的了解，他认为这种可能是非常大的。 但首先，要确定京都和魔都开始限制摩托车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想到这，马少军说道：“小张，你把京都和魔都限制摩托车的情况给我说一下。” “好的，”知道这件事对马少军是否支持自己的汽车计划很重要，张启航立刻说道：“大概是在84年还是85年的时候，京都就开始因为环保的原因限制摩托车，大致措施就是不再发放新的摩托车牌照，所以现在京都的马路上跑的那些摩托车，其实都是以前的牌子； 至于魔都，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限制摩托车的我不是特别清楚，应该是在90年前后，他们的做法是：不管是新买的摩托车还是新买的汽车，可以上牌照，但这个牌照必须花钱竞拍。 我上个月看到的报导上说一块‘沪a’的摩托车牌照的竞拍价格已经超过了2500元。 另外魔都还鼓励将摩托车牌照转为汽车牌照，可以预见的是，今后在魔都，原本大多数有意愿买摩托车的人，会因为昂贵的牌照竞拍价格而选择放弃。” 听张启航说完，马少军再次沉吟起来。 张启航说的这些话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在魔都，一块摩托车的牌照竟然需要2500多块钱？要知道，现在一辆国产级别的摩托车的价格，也就四五千元左右啊，一辆小木兰甚至只要3000出头，这个价格岂不是意味着一块摩托车牌照几乎和一辆摩托车的价格相差无几了？ 那么最终的结果必然是像张启航说的那样，因为昂贵的牌照竞拍成本，原本打算买摩托车的人不得不放弃摩托车，最终的结果就是原本一年在魔都能够卖一万辆摩托车的，最终可能只能卖掉1000辆…… 而有了京都和魔都这两个国内最先进、最发达的城市的例子在前，国内的城市当遇到类似情况的时候，他们的选择几乎不用多想，一定是学习魔都和京都。 虽然不知道要几年才会出现张启航说的这种情况，也许三年五年，也许十年八年，甚至二三十年也说不定，但就像是张启航说的，随着国内经济的发展，如果几年后国内的大城市都开始陆续出台限制摩托车的政策，情况还真的就像是张启航说的那样，再往上走的市场空间有限了。 如果这个判断没有错，也就说明了一点，即：在这个国内摩托车行业看似红红火火、繁花似锦的今天，不管是摩托车这个行业还是华腾公司，都已经接近了自身发展的天花板。 现在的华腾公司的规模却是不小，可话说回来，如果已经知道了摩托车这个行业的发展天花板，除非是满足于现在的成就、想要躺在功劳薄上吃老本了，否则还真的需要为华腾公司寻找一个新的增长点。 思索到这，马少军已经大致赞同了张启航的判断，但他也有些问题：“如果你说的这些都没问题，那么关于你认为的摩托车行业已经快要发展到天花板的判断，我是大致赞同的，但问题是，你为什么选择汽车工业而不是别的？” “领导，我选择汽车行业的原因有两个，”张启航立刻说道：“首先，汽车工业可是被誉为一个国家经济的发动机，他几乎与一个国家所有的工业门类有联系，您看，钢铁、金属、纺织、橡胶、玻璃、电子电器…… 可以说，汽车工业可以带动一个国家几乎所有工业门类的发展，而一个国家汽车工业的整体水平也能够大致反映一个国家的整体工业水平，您看米利坚、东瀛、以及欧洲的那些经济和工业强国，他们几乎同时也是汽车工业强国。 而领导您是知道的，咱们国家想要发展经济，必然要大力发展工业，在这种情况下，国家不可能不重视汽车工业在一个国家工业发展当中的‘火车头’作用，而只要国家重视这个行业，咱们就有了发展的东风。” “有道理，”马少军被张启航的第一条理由说服了：“那第二个理由呢？” 第447章 说服马少军：下 国家对于经济发展的重视，马少军是很清楚的，而国家对工业发展的重视，马少军也是很清楚的，那么，既然汽车工业对于一个国家的大多数工业门类有这么重要的作用，马少军觉得国家也一定会重视汽车工业的发展。 对于张启航的这个判断，他是认同的，尤其是张启航用欧美东瀛等发达国家来举例子，证明“汽车强国=工业强国”这一点，更是让马少军意识到咱们国家想要发展起来，重视以及大力发展汽车工业是必须的，但这还不够，他还想听听张启航的第二个理由。 “第二个理由，就是咱们国家的人均汽车保有量，”张启航也没卖关子，他立刻回答道：“米利坚的人均汽车保有量差不多是07，差不多每三个人就有2辆车，汽车工业强国德国和东瀛的保有量也超过05，平均每两人就有一辆车。 而咱们国家截止到去年，全国卡车、客车、小汽车等各类汽车的总量还不到700万辆，相比于去年116亿的总人口，人均汽车保有量只有06，几乎是200个人才有一辆车，不说和米利坚比了，即便是与东瀛、德国相比，咱们国家的人均汽车保有量也与他们有着差不多100倍的差距！ 在我看来，这也意味着咱们国家的汽车工业潜力无限，近乎一片空白，这个市场就与80年代初的摩托车市场差不多，现在是进入这个市场的最佳时机。” 马少军根本没有注意到张启航后面的话，他全都被“咱们国家的人均汽车保有量与他们有差不多100倍的差距”这句话给镇住了！ 在这之前，他当然知道华夏很缺汽车，小汽车就不说了，用来运货的卡车更是紧缺的不行，但让他没想到，与发达国家相比，咱们国家的汽车竟然紧缺到了这种程度，与欧美等发达国家上百倍的差距啊！ 在这之前，马少军觉得咱们华夏的汽车厂也不算少了，什么一汽二汽、北汽上汽、广汽南汽……自己随随便便都能说出几个汽车制造厂的名字，可现在来看，从人均汽车保有量这个角度来说，张启航说的倒也没错，这是一个全新的、几乎空白的市场，相当于八十年代初的摩托车市场。 想到这，马少军不再迟疑，当即说道：“好，你先提交一份资料给我，着重介绍一下咱们为什么想要做汽车，以及国内外汽车工业的现状、国内外人均汽车保有量的情况，看完资料之后，我再地区的其他同志沟通一下。” 张启航秒懂：就是用这份文件告诉地区的其他领导同志，做汽车这个东西多么多么的有前途呗？他立刻应道：“好，我尽快，回头我写好了就跟您送过去。” “倒也不用太着急，”心情大好的马少军顿了顿，接着说道：“另外就是你们想要从川崎引进多缸发动机技术这件事，我会尽量说服其他同志支持你的。” 这个可就有些超出张启航的意料了，他忙感激的向马少军表示感谢：“谢谢老领导。” “哈哈……你都叫我老领导了，我也不能让你失望不是？” 马少军的心情显然很好。 …………………… 和张启航所预料的一样，米山隆一确实是对这次的合作非常重视，更不希望双方的第一个合作项目就告吹，所以当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首先试探着道：“张君，我已经将您的要求向会社做了转达，会社领导们的意思，还是希望将合作范围限于摩托车领域……” 米山隆一的话刚说完，张启航就老实不客气的说道：“米山先生，相信通过这些天的参观，您对我们华腾公司的情况尤其是产品线以及技术水平也有足够的了解了，您觉得以我们华腾公司现有的技术水平以及产品线布局，是否可以满足我们华夏摩托车市场在未来五到十年时间的市场需求？” “这个……” 米山隆一的表情顿时就有些尴尬。 是的，即便是米山隆一，他也不得不承认，以华腾公司目前所表现出来的发动机体系、研发能力、技术水平以及产品线布局，即便是华腾公司从现在开始一分钱不往技术研发方面投入，也足够满足他们未来五到十年的需求了。 这么一来，也就明白了张启航这个问题背后隐藏的意思：既然我们现有的发动机产品和技术已经足够满足未来好几年的需求了，我们为什么还要花钱从你们川崎摩托车株式会社引进技术？是钱多的没地方花吗？ 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对于引进多缸汽油发动机的态度：要么合作，要么不合作，你们川崎看着办。 好在之所以有这么一番话，也就是米山隆一或者说是川崎摩托的试探，既然张启航坚持，米山隆一也就顺势退了一步，说道：“好，既然张君您坚持，这件事确实可以谈。” “这样啊，那太好了，”张启航立刻笑容满面：“请问米山先生，不知道贵公司准备向我们转让你们哪款四缸发动机的技术？” 米山隆一立刻摇头：“张君，之前我和您说过的，摩托车用汽油发动机与汽车用汽油发动机不是一回事，川崎是有着丰富的摩托车用汽油发动机的研发经验，但很抱歉，在经过认真的思考之后，会社的领导们认为并不合适向贵方转让摩托车用汽油发动机。” 张启航眨眨眼：“所以？” “所以，我们这边有个建议，”望着张启航，米山隆一说道：“我们可以成立一家合资公司，双方根据华夏市场的需求，共同研制一款专门针对微型乘用车使用的汽油发动机，不知道张君您意下如何？” 到了这会儿，米山隆一终于将川崎摩托车株式会社的狐狸尾巴给漏了出来：川崎准备在华夏成立一家合资的发动机生产公司——说起来，传奇摩托车株式会社之所以有这个想法，还要感谢张启航。 第448章 初步达成意向 说起来，传奇摩托车株式会社之所以有这个想法，还要感谢张启航。 在这之前，川崎摩托并没有在华夏生产发动机的想法，国内第一个合资250摩托的牌子，前期这么高的知名度，现在竟然混的还不如五羊-本田cg125、嘉陵-本田cb125t和铃木王gs125，川崎对于华夏摩托车市场其实是有些“伤心”的，但上次听了张启航的话之后，米山隆一忽然茅塞顿开：对啊，除了摩托车，我们还能够生产发动机啊。 别看之前米山隆一各种找借口，但事实上对于川崎而言，弄一台给面包车用的小排量发动机算个事吗？ 现在的川崎，在摩托车用发动机上已经可以做到升功率100马力，而现在乘用车用汽油发动机的升功率才是多少？50马力上下！ 这个难度，简直就是让初中生去做小学生的题，而且是让初三的学生去做小学二年级的题，简直easy！ 不过，能够生产出合用的发动机是一回事，有没有市场、能不能将发动机卖出去又是另外一回事，结束了和张启航的会谈之后，米山隆一立刻让人调查华夏汽车工业、尤其是面包车的生产情况，调查得出的结果让米山隆一心花怒放，虽然时间短，调查的结果可能不是很精确，但大致的情况却是了解了：现在的华夏，面包车生产企业有10多家，总产能超过50万辆，但限于发动机的供应，很多面包车生产企业都是产能不足。 调查的结果显示，华夏的面包车年产量和年销量都在30万辆左右——这说明，生产出来的面包车都卖掉了。 这个调查结果让米山隆一简直狂喜：空有50万的产能，却只有30万的年产量，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至少有20万的产能没有被利用起来，如果川崎能给这些没有发动机的汽车制造厂提供发动机，那可就赚大发了！ 以川崎的能力，面包车用的发动机不是问题，变速箱更不是问题，问题是，现在的华夏，不允许外国企业在华夏设立独资企业，川崎哪怕再眼馋这块肥肉，也必须找个合作伙伴，按说之前的合作伙伴：洛阳柴油机厂是最好的选择，但因为与洛阳柴油机厂之间并不是那么愉快的合作，米山隆一第一个排除的合作对象就是洛阳柴油机厂…… 面对米山隆一的请求，在各位领导的注视下，张启航立刻摇头：“米山先生，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我们华腾公司有着成熟的发动机生产线和熟练的产业工人，只要花点钱对现有的生产线进行一些技术改造，立刻就能投产从汽车用发动机，完全没有必要投资一个新的发动机工厂。” “张君，我不赞同您的意见，我还是认为双方共同出资、组建一家新的公司更能够保证双方的利益，”说到这，米山隆一认真的“提醒”张启航：“张君，您应该知道，我们川崎在华夏也是有合作伙伴的，华腾公司并不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如果您不能答应我们川崎的条件，川崎摩托车将不得不考虑与我们的华夏伙伴合作。” 米山隆一的话，让在场的琅琊地区的领导以及华腾公司的高管们脸色顿时一变。 在这之前，大家也觉得张启航的提议就很不错，只要对生产线进行一些改造就能够投产新的发动机，为什么还要费心费力的去投资一个新的发动机工厂呢？但此刻米山隆一的话，又让大家紧张起来，如果川崎不跟我们合作了，那该怎么办呢？ “呵呵……” 面对米山隆一的威胁，张启航笑了，望着米山隆一，张启航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米山先生，您是是说洛阳柴油机厂？但是请恕我直言，如果川崎摩托与洛阳柴油机厂之间的合作当真是那么愉快，川崎摩托为什么不进一步加深与洛阳柴油机厂的合作，反而是找到了我们？” 嗯？ 张启航的话，让米山隆一的脸色顿时一变。 与此同时，在场的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高管们以及琅琊地区的领导们的脸上也露出了思索的神色：对啊，按说以川崎摩托与洛阳柴油机厂将近10年的合作经历，按说大家多生意都是做熟不做生，如果他们之间的合作还算愉快，正常来说他们应该先与洛阳柴油机厂进行合作才是，可为什么川崎摩托避开了洛阳柴油机厂，反而找到了华腾公司？ 这里面，挺让人寻味的啊…… 米山隆一刚要说话，张启航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当即接着说道：“还有，米山先生您应该很清楚我们国家现行的外商投资政策，川崎摩托如果想要在华夏投资建厂生产汽车用发动机，最多投资50。 以洛阳柴油机厂现在与贵方的关系，大概率是不大可能出这笔钱的，至于除了我们华腾公司之外的其他的企业……总不能是川崎摩托先自己将另外的50借给合作伙伴？如果米山先生您这么做，我相信川崎总部会极度质疑您的工作能力。” “……” 琅琊地区的领导们和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高管们听的瞪大了眼睛，只觉得精彩纷呈：原来是这样吗？之前大家还担心得罪了投资商，导致川崎摩托不在咱们这儿投资，可现在才知道，别看外商手里大把的钱，可他们也有难处啊，真真是应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句话，如果不是听张启航同志说，谁能想得到呢…… “……” 米山隆一也不说话了。 他确实是有自己的难处，就像是张启航说的，现在的川崎摩托与洛阳柴油机厂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他们并不希望继续与洛阳柴油机厂进行合作，可问题是不与洛阳柴油机厂合作又能跟谁合作呢？ 一个发动机厂的投资不是小数目，而且在米山隆一的计划中，他准备让川崎摩托以技术和部分生产设备入股，而不是实打实的拿钱出来，基本上就是个空手套白狼的模式，但如果还要让川崎摩托借钱给合作方把这个工厂搞起来，就像是张启航说的那样，川崎总部会极度怀疑自己的能力。 但是就这么三言两语被张启航说服了，米山隆一不但不甘心，还觉得自己的脸上挂不住：老子堂堂的川崎摩托在华夏的代表，居然连这件事也搞不定，总部的那些家伙会怎么看自己？ 只是，总部那边对自己这次的琅琊之行也是给予了厚望，如果自己没有取得成果…… 一时间，米山隆一心中不免患得患失。 看着脸上犹豫不定的米山隆一，张启航接着说道：“米山先生，我的建议是，合作是一个大家彼此熟悉和加深了解的过程，这就像是大家交朋友一样，一开始大家在聚会上喝杯酒认识一下就算是普通的朋友了，但如果大家想要做好朋友，那就一步步的加深了解，您觉得怎么样？” 米山隆一有点明白张启航的意思了，他试探着问道：“张君，您的意思是？” “这个项目，咱们就按照最常规的合作方式来，我们出钱买技术，如果这次的合作愉快，我相信我们接下来有更多的合作机会，您认为呢？” 说完，张启航“提醒”米山隆一道：“米山先生，您也知道，贵国的铃木自动车株式会社以及大发自动车株式会社已经有过向我国转让发动机技术的经历，我想，他们应该不介意将以前出售过的技术再赚一笔钱。” 他这是提醒米山隆一：别以为我们华腾公司离开了你们川崎摩托，就没办法生产汽车用发动机了，我们国内现在生产的长安面包车和昌河面包车其实都是你们铃木的carryst-90，津门大发面包车也是直接从你们东瀛引进的产品和技术，既然铃木汽车和大发汽车已经向我们转让过相应的技术了，你猜他们会不会将之前卖过的技术再卖一次？ 米山隆一还真被张启航的话给唬住了，扪心自卫，他觉得自己如果是铃木自动车株式会社和大发自动车株式会社的高层，也不会将之前卖过的技术在卖一次，也就是说，就算没有川崎摩托提供的技术，华腾公司也一样可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既然自己的东西不具备唯一性乃至唯二性，那还有什么还坚持的？想到这，米山隆一不再犹豫，随即点头道：“好，张君你说的也有道理。” 他也意思到自己太着急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有钱，还有一定的技术能力，是一个值得川崎大笔投资的合作对象，确实没有必要急在这一时。 很快，大家达成了一个初步的合作协议，川崎自动车株式会社协助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开发一款专用于乘用车的、排量为10升的直列四缸汽油机，至于这款发动机的具体性能，还需要与川崎摩托接下来派过来的技术团队进行沟通。 ……………… 双方终于达成了合作意向，张启航很满意，琅琊地区也很满意，只有米山隆一不太满意没因为他没捞到什么好处。 很多人都知道在东瀛的企业，因为年功序列制的存在，公司内部有着严重的论资排辈的问题，但很少有人知道，其实在东瀛的企业内部，也有许多的潜规则，比如米山隆一推动了这次的合作，他可以拿到多少多少好处…… 如果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给的话。 但很显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不懂这个，这就让米山隆一有些郁闷了：合着我忙活了这么久，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所以晚上的酒会上，米山隆一就有些闷闷不乐。 看到一副生人勿进模样的米山隆一，地区的不少领导的眉头皱了起来：什么情况？不会是及合作又出了什么岔子了？ 一点也不希望看到出岔子的马少军，找人将张启航偷偷招了过去，向米山隆一努了努嘴，低声问道：“小张，这怎么回事？白天的时候不还挺开心的吗？怎么这会儿米山先生他……” 张启航也没藏着掖着，直接说道：“按照东瀛、或者说西方那边都这样，米山隆一推动了这么大的合作，咱们这边总要表示一下‘心意’的，但问题是……” 问题是什么，张启航没说，但马少军顿时懂了，脸上立刻有些尴尬：“这个……小张你也知道的，你们公司是国企么，这个……这个……” “领导，我们公司是国企没错，可现在的大环境就是这样，我觉得这次的事情给我们提了个醒，别的不说，直说一点，如果米山隆一因为没有收到‘心意’不高兴了，在接下来的合作当中稍稍说两句我们的坏话，您觉得这个年销售额最少几个亿的企业还能搞的起来么？嗯，哪怕是拖延半年，咱们少赚多少钱？” 张启航之前一直想要和地区里反应一下这件事，可一直找不到机会，现在好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说一下这件事。 实打实的证据摆在了眼前，马少军不信都不行了，道理简单，如果米山隆一因为没收到“心意”导致这个项目拖延了一年，那就是几个亿的销售额没有了，这是多大的损失？ 想到这，马少军迟疑着点头：“这个……倒也是这个道理，可问题是你们是国企啊，有程序和审核要求的，这个事情……它不好办？” 办法当然有，但张启航自然不肯在这个时候就将办法给丢出来，他愁眉苦脸的点点头：“是啊，不好办……说起来，办法倒也有，我相信领导您肯定也能想得到，可这些办法就是双刃剑，用的好了自然能够推动企业的发展，可如果被有心人利用了，可就是将国有资产装到自己的包里了……” 马少军的脑子里还真有了两个办法，甚至还犹豫着是不是说给张启航听，可现在听到张启航的这番话，他立刻警惕起来：我的这两个办法是不是也可以被人利用一下呢？ 第449章 我们有资质！ 皱着眉头，马少军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见马少军对于这种事情并不是食古不化，张启航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说道：“领导，这种事情在国际上其实是有成熟的办法的，就是请第三方的咨询公司出面或者干脆自己成立一家咨询公司？” “咨询公司？” “是，”张启航解释道：“这个咨询公司其实是这么回事……” 将咨询公司在这种事情当中的运作模式和马少军介绍了一下之后，张启航这才低声说道：“这么一来，咱们只是向咨询公司支付咨询费用，至于之后咨询公司与咱们的客户之间是怎么个弄法，就跟咱们没关系了。” 马少军顿时有些心动！ 一直以来，他其实都明白这种事情是避免不了的，但偏偏国企对于这种避免不了的事情却有着严格的管理规定，哪怕知道这么做其实是为了企业更好的发展，可这种事情怎么走账？ 很麻烦！ 但如果真的像是张启航说的那样，咱们的企业只是向那些咨询公司“付费咨询”，之后的事情交给咨询公司来操作，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在这个时候，咨询公司就起到了一个“手套”的作用。 见马少军心动了，张启航接着说道：“除了这个办法之外，我听说有些地方对于能够拉来投资的个人，会给与一定比例的奖励额度，听说在南方的一些城市，这个奖励额度甚至可以达到数百万，我就琢磨着，咱们是不是可以借鉴这个办法？比如按照项目的总投资的比例给与一定百分比的公关经费额度？” “嗯？” 听张启航这么说，马少军顿时惊讶了：“拉来的投资能有数百万的奖励？真的假的？” “我也是听说的，”张启航低着头说道：“不过应该不会有问题，毕竟南方那边的招商引资力度……您也是知道的。” “唔……” 马少军闻言，就忍不住点了点头。 他也觉得有道理，这种事情不可能空穴来风，这么一来，办法也就有了：既然在一些招商引资工作做的出色的地区，可以给出这么先进的鼓励措施，那么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在这个措施的基础上给出一定的公关经费额度呢？ 都是为了招商引资、都是为了发展经济嘛！ 沉吟了好一会儿，马少军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而是对张启航说道：“这样，这个事情你先不要动，等我的消息。” 张启航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 没有让张启航等太久，两天后，地区就通知张启航，鉴于这次的合作对于地区经济发展和招商引资工作的重视，为了推动华腾公司尽快与川崎摩托达成合作，地区里给了华腾公司一笔临时的“公关经费”额度。 有了这笔额度，张启航终于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谈判的进度猛然加快！ 半个月后，经过双方技术团队的沟通，双方达成了初步的协议：川崎公司帮华腾公司开发的一台排量为10升的直列四缸汽油发动机以及配套的后驱用五速手动变速箱，发动机的最大功率为42kw，最大扭矩为82牛·米，基本上达到了当前国际发动机的主流水平。 为了帮助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实现这款10升发动机以及手动变速箱的量产，川崎公司将协助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对现有的生产线进行改造和提升； 而在这桩合作当中，川崎公司得到的好处是1000万rb的劳务收入以及今后每量产一台发动机以及一台变速箱，川崎公司可以分别获得300元rb，这些收入每隔一个季度由双方的财务人员组成的财务小组进行核算，并在核算结束后以当时的汇率折算称美元或者日元结算给川崎公司。 对于这个结果，不管是张启航还是米山隆一都很满意。 对于张启航来说，在这桩合作当中，不涉及股份以及公司的管理权，川崎公司能够获得的好处只是劳务收入以及每年的销售提成，这最大程度的保证了华腾公司在企业经营方面不会受到影响； 川崎自动车株式会社方面对这个结果其实也很满意，之前与洛阳柴油机厂的合作让川崎摩托心有余悸，现在好了，只要将自己会社的空闲研发力量拿来做一个最简单不过的项目，之后的每个季度就有大笔的销售提成可以拿——以华腾公司每年卖掉10万套包含发动机和变速箱的动力总成来计算，川崎公司每年获得的销售提成就高达6000万rb，以当前的汇率来算有差不多700万美元。 一年就是700万美元啊，而且每年都有，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躺着，每年至少都有这么多的收入，哪怕这笔钱只能赚10年，川崎公司也赚大发了。 所以川崎高层对于这个合作非常满意，在他们看来，自己真的赚大发了。 也是这个时候，张启航之前提交给马少军的那份生产面包车的报告终于有了结果…… 专门负责与张启航沟通这件事的马少军，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容：“小张，咱们地区的飞燕汽车改装厂你知道吗？” “飞燕汽车改装厂？”张启航点点头：“我知道啊，咱们地区的区县班车以及在咱们地区注册的、跑省内路线乃至一些跨省路线的班车，都是这个飞燕牌的？” 对于飞燕汽车厂，张启航当然不陌生，这好歹也是地区里仅有的几家年销售额上亿的企业，在整个鲁南和鲁西南地区，琅琊飞燕客车改装厂都是一家颇有知名度的客车改装企业，在今年上半年的全地区工业企业表彰大会上，飞燕客车改装厂就以上半年生产了200辆客车、创造了8300余万元的销售成绩而被地区点名表扬，但张启航有些不理解，马少军跟自己提飞燕客车改装厂做什么？ “你大概还不知道？咱们的飞燕客车改装厂具备生产客车的资质！” 说到这儿，吗，马少军终于忍不住了，开心的哈哈大笑！ 第450章 根底深厚 “飞燕客车厂有生产客车的资质？”张启航闻言，顿时吃了一惊，他连忙问道：“飞燕客车厂不是一家改装厂吗？他们怎么会有客车生产资质？” 在张象里，改装厂是改装厂，主机厂是主机厂，两者根本不是一回事，只有主机厂才有生产资质，而改装厂只能从主机厂拿到包含动力总成的底盘之后才能够回去改装，比如这几年挺热的房车旅行，就是房车改装厂从主机厂买回底盘之后再回去改装成房车在市场上销售的，而这些经过改装的房车之所以能够上市销售，除了获得了国家的改装资质、属于正轨、合法的改装车型之外，还有就是他们之前从主机厂采购的底盘是在工信部的公告中公告过的。 现在马少军居然告诉自己说飞燕客车的改装资质可以生产客车，这让张启航既惊讶，有担心他是不是搞错了，以为改装资质就是生产资质，遂小心的对马少军说道：“老领导，客车改装资质和客车生产资质可不是一回事，这个……” “你小子以为我连客车改装资质和客车生产资质都搞不清？”张启航的话还没说完，马少军就笑了，他将桌子上的一个文件袋往张启航面前推了推：“你自己看。” 事关重大，张启航也不客气了，他连忙拿过文件袋仔细看了起来。 打开文件袋，里面的第一份文件就让张启航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这份文件的抬头是“琅琊地区飞燕客车制造厂”…… 制造厂？ 是制造厂而不是改装厂？ 虽然这两个字看上去差别不大，但实际上的差别海了去了，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这份文件袋里面的文件是地区飞燕客车制造厂的一些相关文件的复印件，包括七十年代末生产的第一款铰接式客车的一机部批复文件、交通部的生产许可，以及之后飞燕客车厂的几款产品：sd662、sdl6650、sdl6950的相关生产制造许可…… 这是什么情况？ 张启航有些迷糊了：所有的文件都是生产许可而非改装许可，莫非地区拿到的真的是生产资质而非改装资质，只是，这怎么可能？ 但是，每款车型后面的字头标号是骗不了人的，每款车型都是6字头！ 不熟悉2000年之前国内汽车规定的人可能不是很明白在汽车行业内每个字头的意思，但对于熟悉的人来说，一看字头就只有是一款什么车了，简单的说，“1”字头是卡车，比如老解封大卡车就是ca10，之后的东风140、解放141、跃进130……等等车型，都是“1”字头，甚至包括让很多皮卡迷们恨的咬牙切齿的各种限禁措施，根源也在于皮卡是“1”字头：1开头的就是卡车，不禁你禁谁？； “2”开头的是越野车，比如bj212吉普和bj2020吉普； “7”字头的是轿车，比如红旗ca72、夏利tj730、上海760； 而“6”字头则是客车专属的字头，不但是大客车，包括面包车在内的这类小型客车，也是“6”开头。 在这里说个很好玩的现象，同一款车，五座版本的就是7开头，而超过5坐的则是6开口，比如本田杰德这款车，五座版本的型号是7182/7183，而六座版本的型号则是6462/6463，六座版本的杰德竟然是客车资质，非常好玩。 “领导，这是怎么个情况？为什么飞燕客车厂拿到的是生产资质？” 一脸疑惑不解的张启航望着的马少军，希望马少军能够给自己一个回答。 张启航一脸迷糊的模样极大的满足了马少军心中的恶趣味，他嘿嘿的笑着：“这个么，就要从飞燕客车厂的老底子说起来了……” 说到这，马少军得意的道：“小子，你知道咱们的飞燕客车厂的前身是什么吗？” 张启航那儿会知道这个？ 他连忙摇头。 “我给你说，咱们飞燕客车厂的根子深着呢，”马少军一摆手，得意的说道：“咱们地区飞燕客车厂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解放战争时期的马车运输队！当年淮海战役胜利后，陈老总曾经说过一句非常着名的话……” 张启航连忙说道：“淮海战役的胜利，是老百姓用小推车推出来的。” “对，就是这句话，”马少军点点头，接着说道：“其实当年用小推车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大牲口稀缺嘛，除了老百姓的小推车之外，当时咱们地区还组织了一个马车队，跟着大家伙儿一起运送各种物资。打完淮海战役之后，华东军区的领导就在咱们马车队的基础上成立了鲁南运输公司修理厂。” 说到这，马少军接着说道：“打完淮海战役后，咱们修理厂又参加了之后的剿匪以及朝鲜战争，可以说修理厂就是咱们琅琊地区的一面镜子，反映出了咱们琅琊地区的人民为这个国家做出的贡献……我这么说，你小子明白了？” “明白了。”张启航连连点头：“那领导们的意思是……” 尽管马少军并没有说一家改装厂为什么能够获得生产资质，但当追溯完飞燕客车厂的历史之后，一切就都明白了：这么一个和部队关系深厚的改装厂，在之前那个各行各业的各项管理规定并不是很完善的年代，只要有领导帮忙说话，飞燕客车厂拿到什么资质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现在，张启航就想知道，地区的领导们在将这份文件拿出来给自己看，他们的打算是什么？ “明白就好，”马少军点点头，这才接着说道：“对于你之前递交上来的那份生产面包车的报告，地区的领导们也非常感兴趣，现在，咱们有了客车生产资质，有了发动机和变速箱，可以说距离能够生产面包车就差一个技术含量最低的壳子了，如果咱们地区能有一家正儿八经的汽车生产企业，不但是填补了咱们省的一项空白，也能够对全省全地区的经济发展起到巨大的带动作用，只是现在有个问题，就是这个生产资质是飞燕客车厂的……” 第451章 大不了不干了呗，就看谁的损失大 说到这，马少军故意一顿，借着这个机会观察一下张启航的反应。 张启航的反应让马少军很是欣慰，又有些恼火：这小子的脸上自始至终都很平静，丝毫没有什么波动。 这份定力，让马少军在欣慰于张启航的抗压能力的同时，也恼火于这小子的镇定：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张启航没反应，马少军只好继续说道：“之前我和飞燕客车厂的孙庆文同志沟通过，希望能够将你们两家公司合并，但孙庆文同志对于这件事并不是很赞成，你也明白，飞燕客车在孙庆文同志的带领下发展也不错，地区这边也不好在这件事上太强硬……” “明白了，”张启航的表情很平静，他微微颔首道：“站在孙庆文同志的立场上，我确实能够理解他的选择。” 飞燕客车厂是100隶属于琅琊地区的市属国有企业，理论上飞燕客车厂的全部干部职工的调配和管理都属于琅琊地区人事局以及地区组织部，你孙庆文今天是飞燕客车厂的厂长，明天把你调到化肥厂去，你就得乖乖的去。 但理论是理论，实际是实际，飞燕客车厂已经算是琅琊地区的门面企业之一，在孙庆文将飞燕客车厂经营的有声有色的情况下，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将人家调走，别的不说，直说一点：而过接任者做的步入孙庆文好，导致飞燕客车厂的营收大幅下滑，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这种事情，到时候可不是一句“交了学费”就可以的。 而对于孙庆文本人来说，他“土皇帝”当的好好地，地区里忽然要飞燕客车厂合并给其他厂家，自然也不乐意：我当土皇帝不舒服么？非得给自己的头上来个婆婆？ “你能理解就好，”马少军松了一口气，这才接着说道：“不过，在地区领导的轮番做工作下，孙庆文同志也总算是松了口，表示可以将飞燕客车厂并入你们华腾公司，不过他提出了一些要求。” “您说，”张启航立刻说道：“只要飞燕客车厂的条件不过分，能答应的我一定尽力答应。” “这就好，”马少军微微一顿，说道：“第一，两家公司合并之后，飞燕客车厂的全部干部职工的各项待遇必须与你们华腾公司这边保持一致。” “这个没问题，”张启航立刻说道：“两家公司合并成一家公司，大家成了一家人，待遇方面保持一直本就是应该的，当然，考虑到整合需要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内，可能有些出入，这个也请地区和飞燕客车厂的同志们理解。” “这个没问题，也能理解，”对于张启航的表态，马少军很满意，他随即说道：“至于第二个要求，就是为了保证飞燕客车厂现有干部职工的利益，孙庆文同志必须进总公司领导层，而且排名不能太靠后。” “这个也没问题，应该的。” 张启航还是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人家孙庆文好歹也是一家年销售额上衣的地区大型国企的老总，两家公司合并之后，将对方提至总公司管理层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没什么好说的。 前两个要求都答应了，马少军也是松了一口气，这才接着说道：“第三，两家公司合并之后，飞燕客车厂必须以华腾公司下属有完全自主权的子公司的形式存在，有独立的人事、财务以及销售权，同时，孙庆文同志继续担任飞燕客车公司的实际负责人……” 这一次，不等马少军说完，张启航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领导，这个条件就过分了啊，我不可能答应。” “嗯？为什么？” 嘴上问着为什么，但马少军的表情却很平静，一点奇怪的意思都没有。 “如果华腾公司没有飞燕客车厂的人事、财务和销售权，总公司指挥不动飞燕这边，飞燕这边对总公司的命令，心情好了就听，心情不好了就直接丢一边去，这算的哪门子收购合并？如果答应了这个条件，那岂不是等于华腾公司给自己找了个得高高供起来的太上皇？”说到这，张启航加重了语气，老实不客气的说道：“这样的条件我们不可能答应！” 对于张启航在这个要求上坚决的态度，马少军其实一点也没觉得意外，反而觉得理所当然，不管是谁，也不可能接受自己领导下的机构有一个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却还跟自己伸手要这要那的家伙，但问题是，孙庆文提出这个要求也有自己的底气所在…… “我能了解你，”马少军皱着眉头说道：“但小张你得明白，咱们地区就这么一家具备客车生产资质的企业，如果不答应他们的条件，你的客车生产计划可就要泡汤了。” “没关系啊，大不了就是这个计划作废，不搞这个项目么，”张启航两手一摊，直接跟马少军耍无赖了：“反正以我们华腾公司现在一年三四十个亿、未来甚至有可能达到上百亿的成绩，就算我不做客车这个项目，谁也说我不对。 不过老领导，我给您算笔账啊，一般一辆汽车的出厂价大概是零售价的7成多，也就是说一辆市场售价5万左右的面包车，出厂价在3万5左右，以3万5来算，一个年产10万辆面包车的企业的年销售额就是35个亿，这35个亿，地区里能拿到多少税和分红啊，单单每年的税收和分红都抵的上飞燕客车好几年的销售额了？” 说完，张启航笑眯眯的望着马少军，那意思很明显：咱们如果没有搞汽车的条件也就罢了，可现在咱们有了这个条件却不上马，领导们的信心不坚定，您看，地区的损失有多大？ 这还只是汽车厂一家，一旦这个汽车厂搞起来了，起码带动好几倍的上下游产业以及周边的服务业，等于地区里一年损失将近大几十亿，将来甚至有可能达到上百亿，我看面对这么大的损失，哪位领导能够做到无动于衷。 第452章 这是难得的风口 马少军确实被张启航的话给吓到了：如果这个汽车项目搞不起来，地区的损失竟然这么大？ 他愣了一下，才惊讶的道：“汽车的出厂价那么高？” 自打接到张启航提交的资料之后，马少军对于国内的面包车的情况也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知道相对于小轿车来说，面包车的技术含量、性能要求、制造精度、舒适度等各项指标都远低于小轿车，不过也可以理解，一辆桑塔纳小轿车多少钱？即便是现在，也要十四五万，可一辆面包车才多少钱？ 便宜点的四五万，配置高、动力好、带空调的能到6万多。 如果出厂价是市场零售价的七成乃至七成多，那么一个年产10万辆面包车的汽车厂，还真的能够实现几十个亿的销售额。 而就像是小张说的那样，没有这个面包车项目，靠着现在的摩托车和发动机项目，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每年依旧有几十个亿的销售额，他依旧是整个琅琊地区的功臣，但如果没了这个汽车项目…… 完了！ 真的感觉是每年有几十个亿和自己失之交臂！ 偏偏张启航的话还没说完，他接着说道：“而且国内的汽车市场是纯粹的卖方市场，可以说是生产出来多少就能够卖掉多少，别说一个年产10万辆面包车的厂子，就算是一个年产20万辆的厂子，那也不愁销路。 以咱们与国家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以及省内几家轮胎厂的关系，再加上咱们自己就能够生产发动机和变速箱……” 说到这，张启航抬起头，诚恳的望着马少军：“领导，现在可是时代的风口，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啊。”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听到张启航这话，马少军目光一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敏感的提升到张启航似乎话里有话。 张启航倒也没有藏着掖着，说道：“领导，你看这几年摩托车行业的发展情况就知道，新冒出来多少摩托车厂家？据我了解，单单今年，全国各地就新上马了上百条摩托车生产线。 新增了这么多的产能，不说需要投资多少钱，国内市场能够消化的了吗？到时候生产出来的摩托车卖给谁去？最重要的是，这么多大大小小的摩托车厂家，能不能保障产品质量？ 除了摩托车，还有彩电，听说现在全国各地一窝蜂的上马彩电生产线！ 国家是在改革开放不假，但国家能看着全国各地这么乱哄哄的、没有规划的乱搞？不可能的，我觉得用不了多久，国家极有可能要出手对这种乱象进行整治……” 马少军心头一惊！ 张启航不说，他还真没有意识到这些问题的存在，可现在听了张启航的这番话，他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身处现在的位置，马少军看到的、掌握的信息原比普通人知道的多，而且是多的多的多，之前没往这儿想，可现在听张启航这么一说，他马上意识到：确实，从今年开始，摩托车行业和彩电行业确实是有些过热了，国家不可能任由这种情况持续发展下去，必然会出台整治措施。 只是，虽然确定了这一点，马少军也有些疑惑：“摩托车行业和彩电行业是有些过热了，但再怎么找也整治不到汽车行业头上？” 张启航吸了一口气，道：“领导，虽然飞燕客车厂有生产资质，但当有了新车型之后也是要进行测试的，只有通过了国家测试才能够正式上市销售，如果飞燕客车申请的是以往的大客车也就罢了，但这次申请的可是面包车……您觉得，如果咱们正好赶上国家整治摩托车行业和彩电行业投资乱象的时候，咱们能不受影响么？” “……” 马少军闻言，不说话了。 他当然知道张启航担心的是什么：一刀切！ 是，当国家开始整治摩托车行业和彩电行业的乱象的时候是没有整治汽车行业，但一旦国家开始全面整治的时候，汽车行业管理部门的领导，会不会因次而更加谨慎？ 这种情况是很有可能出现的。 看着意动的马少军，张启航接着说道：“而且有了摩托车行业疯狂无序扩张的教训在前，谁又敢保证上级领导部门不会处于未雨绸缪，卡一下汽车行业？” 马少军再次沉默起来，他不得不承认，张启航说的这种情况确实很有可能发生。 而到了这会儿，马少军也明白了张启航的意思：面对这么一个机遇，地区里只想着等好处是不行的，该出力的时候就出力，如果最大的受益方都不肯出力、不肯得罪人，那我凭什么出这个头？ 想到这，马少军叹了口气：“好，我再和其他同志商量一下。” 听马少军这么说，张启航随即告辞。 ……………………………… 让张启航没想到的是，他刚回公司没多久，就接到了宋庆文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宋庆文的声音很是爽朗：“张总你好啊，我是飞燕客车厂的宋庆文。” 自己刚回来，这个宋庆文就把电话打来了？张启航心里有些奇怪，不过奇怪归奇怪，张启航还是客气的道：“宋厂长你好，不知道宋厂长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当，”宋庆文说道：“不知道张经理方不方便一起吃顿饭，聊聊？” 这就是为了汽车项目来的了。 张启航略一沉吟，随即痛快的答应下来：“当然没问题，我正好也想和宋厂长您聊聊呢，不如我来做东？” 对于张启航的表态，宋庆文似乎很满意：“哈哈……好说好说……” 约定好了时间和地点之后，又聊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张启航沉吟起来：这个宋庆文，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之前听马少军说出飞燕客车厂提出的那几个条件的时候，张启航就觉得这不像是一个聪明人应该提出的条件，现在宋庆文又找上了自己，莫非…… 第453章 没有想象的剑拔弩张 张启航与宋庆文的见面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剑拔弩张，见到张启航，宋庆文客气的对张启航说道：“张总，听说你们和川崎的合作马上就要签合同了？恭喜啊。” 说起来，宋庆文对张启航的能力还是很佩服的。 大家都是琅琊地区的人，对于张启航这个从去年下半年开始骤然成了地区工业系统焦点的名字，听的几乎耳朵里都要长出茧子来了，一开始听到张启航的名字的时候，宋庆文还是不屑一顾，觉得这小子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可随着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甚至一眨眼的功夫，年销售额已经是自己领导的飞燕客车厂的好几倍，宋庆文不得不服气了：这小子是有真本事的。 而到了这次，听说东瀛的川崎摩托车公司竟然主动找上门来跟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合作，甚至帮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研制汽车用的发动机和变速箱，宋庆文嘴上不说，心里对张启航去却是彻底服气了：这小子确实很有两把刷子。 所以眼下的这番恭喜，也确实是发自宋庆文的内心。 面对宋庆文的恭喜，张启航还真的是一愣：这家伙不是在阴阳怪气？ 可再看看宋庆文的表情，人家一脸的真诚，既然对方不是在阴阳怪气，而是诚心诚意的在恭喜自己，既然如此，自然没有伸手打笑脸人的道理，遂客气的道：“宋厂长客气了，其实川崎摩托要跟我们合作，也是冲着赚钱来的，按照我们的计算，如果这个项目能够成功，川崎公司什么都不用做，每年躺着就能拿到上千万美元的分红，要不然川崎公司怎么可能这么积极？您说是。” 什么？！ 宋庆文还真不知道川崎公司一年竟然能够在这个项目当中拿到这么多的分红，顿时一惊：一年上千万美元？自己这个飞燕客车厂累死累活，一年下来，净利润也才一两千万rb啊！川崎摩托什么都不用做，靠着这个项目的分红就能拿到上千万美元的分红？！ 如果是这样，他倒是能够理解川崎公司为什么对这个合作如此上心了，换了是自己，自己也一样上心！ 可虽然能够理解川崎摩托为什么对这次的合作这么上心，宋庆文还是有些无法理解川崎摩托凭什么能够拿这么多的钱，犹豫了一下，宋庆文还是问道：“张总，我多嘴问一句，你们一年给东瀛人这么多的钱……没问题？” 听到宋庆文话语中的关心，张启航不禁有些意外：这家伙竟然这么关心自己？ 意外归意外，既然对方是一片好心，张启航还是给他解释道：“宋厂长，是这么回事……” 在听了张启航解释了每生产一台发动机或者变速箱，川崎公司就可以拿到300块钱的技术使用费、以及之后的一系列计算之后，宋庆文一脸的愕然，喃喃的道：“原来如此！” 一台发动机或者变速箱给东瀛人300块钱的技术使用费，贵吗？ 宋庆文觉得一点都不贵，毕竟咱们没有设计和制造这种发动机和变速箱的能力，现在川崎摩托帮咱们设计出来了，还帮咱们形成生产制造能力，一台售价上万的发动机人家只要300块钱，这完全正常，可一想到这个数字还要乘以10万乃至更多，宋庆文的心里就一抽一抽的…… 心里抽抽的同时，宋庆文也对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好运气各种羡慕嫉妒恨：一期产能5万台发动机和变速箱，二期视情况增加5万至10万台发动机和变速箱的产能，并且不排除继续增加产能的可能，也就是说，如果一切顺利，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甚至有可能形成年产20万台发动机和变速箱的能力，这一年就是二三十个亿的销售额！而且张启航这小子还准备自己生产面包车…… 不能再想了，越想，心里就越难受！ 看着纠结无比的宋庆文，张启航觉得火候差不多了，直接问道：“宋厂长，您这次喊我出来，是有什么指示？不过丑话我先说在前面，如果还是之前的那个条件，我是不可能答应的，那样的条件，谁敢答应，谁指定会被全公司的老少爷们们戳脊梁骨。” 宋庆文刚刚还在琢磨着怎么开口呢，既然张启航主动问起来了，他立刻顺着说道：“张总，别的咱们先不说，你觉得面包车这个项目，真的能成？” 张启航闻言，忍不住笑了：“宋厂长，论起对国内尤其是省内汽车行业的熟悉程度，我肯定是不如您，有个问题不知道方不方便请教一下？” “这有什么方不方便的？”宋庆文立刻说道：“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说。” “是这样，在咱们鲁省，像咱们飞燕客车厂这样的有生产资质的汽车改装企业不少？” “是有一些，”宋庆文点头道：“不敢说咱们省的每个地级市或者地区都有，但咱们全省十七个地市，十多家有汽车生产资质的汽车企业总归是有的，不过这些企业当中的绝大多数现在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有些困难的企业现在甚至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 这个情况并没有出乎张启航的意料，他点点头说道：“我听说省里为了方便对全省汽车工业企业的管理，直接将很多地方性汽车企业的管理权收归到了省里了？” 这个你都知道？ 宋庆文有些惊讶的看了张启航一眼，不过再想到摩托车和汽车也算是搭边，张启航知道省内汽车工业系统内的一些消息倒也不奇怪，遂点点头道：“从90年左右开始，省里确实是将很多地方性汽车企业的管理权、经营权甚至所有权都收归到了省汽车工业总公司，目的是将全省的汽车工业企业由现在的‘胡椒面’捏成一个拳头。 可说是一回事，实际上屁的效果也没有，倒是很多原本还能维持的企业，在经营权被省汽车工业总公司那边收拢过去之后，现在反倒是连粥都喝不上了。” 说话的同时，他望着张启航：你问这个干什么？ 第454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张启航并没有回答宋庆文的疑惑，而是接着说道：“我对咱们省内的汽车工业也有一些了解，很多企业都是空有着一份生产资质，其实并没有生产一辆车最核心的子系统：发动机和变速箱的能力，情况都跟咱们飞燕客车厂差不多，虽然有生产资质，但本质上就是一个汽车改装厂，对？” 宋庆文有些尴尬，可尴尬归尴尬，他还是点头：“这么说也大差不差。” “所以说，咱们省内的汽车工业可以用‘大而不强’这四个字来形容。” “大而不强？”宋庆文咂摸了一下，立刻点头：“没错，就是大而不强，这个总结太准确了。” 一个连发动机都不能生产、只能靠外购的汽车制造厂，怎么着也跟“强”这个字站不上边，对于鲁省的汽车工业，说一声“大而不强”是一点都不过分，只是，宋庆文还是有些不明白，张启航跟自己说这个做什么？ “如果这个时候有这么一家企业，不但能够自己生产发动机和变速箱这种核心部件，同时还有充沛的资金，除此之外，这家企业所在的地区领导也是全力支持……”张启航望着宋庆文，目光炯炯的道：“宋厂长你说，面对这个基本上没可能失败的项目，省里会不会也给予大力支持？” “我……” 宋庆文张了张嘴，忽然就卡壳了。 如果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在生产出了发动机和变速箱之后，带着地区的支持，跑到省里要求省里支持他们，省里会怎么做？ 这还用说吗？！ 鲁省说起来也是可怜，有那么多张汽车生产牌照（资质），却连一家真正意义上的汽车制造厂都没有，张启航刚刚说鲁省的汽车工业是“大而不强”，这某种程度上其实是给鲁省工业系统脸上贴金了，实际上鲁省的汽车工业只是牌照的数量多，这个数量多还是因为历史的缘故，如果以实际产能规模来算，鲁省的汽车工业连“大”都算不上，遍地都是那种年产各种汽车一两百辆、几十辆的小改装厂，根本就谈不上“强”。 面对这种情况，省工业系统、尤其是汽车工业系统的领导们要说心里不着急，那一定是扯淡，如果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说“领导，我们现在能够生产面包车的发动机和变速箱了，现在我们想要搞一个年产几万辆面包车的工厂，请求省里的支持，领导您如果不放心，可以随时来我们公司检查我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看省里的领导们会惊喜成什么样子。 咦…… 不对！ 到了这儿，宋庆文才猛然反应过来情况不对：自己上了张启航的当了！ 尽管自始至终，张启航没说过一个针对飞燕客车厂的字，可如果省里在对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进行了考察、确认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确实具备了生产面包车的技术实力和经济实力之后，他们只有一个举动：支持！ 倾尽全力的支持！ 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小小的飞燕客车制造厂根本就不叫个事！ 什么？ 琅琊飞燕客车厂不配合？ 面对这种关系着全省汽车工业发展大局的事情，由不得他们不配合！ 到了那个时候，为了全省汽车工业的发展，省里根本就不会给飞燕客车制造厂讨价还价的机会！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宋庆文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被张启航给套路了：明明自己是想要来和张启航讨价还价的，没想到张启航直接用接下来的发展趋势告诉自己，你们飞燕客车制造厂根本就没有跟我们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讨价还价的本钱和空间，你们能够做的，就是尽力的配合我们——现在不配合，到时候省里就会按着你们的脑袋、“请”你们配合！ 身在体制内，更知道体制的力量有多么巨大、恐怖，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宋庆文颓然的低下了头：自己这个终日打雁的老猎手，今天竟然被张启航这个毛头小子给啄了眼睛…… 看着脸色不太好看的宋庆文，张启航心里头轻叹了一口气：他其实也不想用这种方式，但没办法，之前飞燕客车厂提出来的哪些条件让他觉得还是用霹雳手段来镇住这些家伙比较好。不过既然宋庆文准备低头了，那就好办了…… “宋厂长，如果您不甘心，也好办，”望着脸色难看的宋庆文，张启航说道：“我们需要的不过是飞燕客车厂的生产资质，如果飞燕客车厂不愿意并入我们华腾公司，我们也尊重贵方的选择，可以将这个项目挂靠在飞燕客车下面，相当于飞燕客车厂下面一个拥有财务、人事和销售自主权的子公司。” 挂靠嘛，这个办法也不错，你们飞燕客车厂不是不想跟我们合并、觉得吃亏了么，那么简单，我们挂靠好了，你们飞燕客车厂就保持现状，每年还能收到一笔挂靠费，但这种合作方式，到底是谁吃亏谁占便宜就不好说了。 宋庆文想要的也不是挂靠。 在了解了华腾公司的现状以及张启航在这个项目上的决心之后，他就已经意识到了，对于飞燕客车厂来说这是一个积攒了几十年的运气才遇到了一飞冲天的机会，而挂靠的话，因为这件事对于琅琊地区、对于整个鲁省汽车工业行业而言巨大的意义，能收几个挂靠费？ 想到这，宋庆文深吸了一口气，凝望着张启航说道：“张总，挂靠就不用了，我们飞燕客车厂愿意并入你们华腾公司，和你们一起发展。” 张启航闻言，眉头一皱：“但您之前提出来的那些条件……” “条件都是可以商量的嘛，”在意识到自己将来有可能面对的压力、以及硬抗有可能面临的结果之后，宋庆文就不再坚持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之前我是不了解咱们公司的目标，现在么，我们愿意为华腾公司的发展壮大贡献一份我们的力量。” 第455章 一手好算盘 当宋庆文这个飞燕客车厂的厂长不再成为两家企业合并的障碍，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了。 而对于飞燕客车厂的员工们来说，他们对于自家单位并入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这件事非但没有设置障碍的心思，反而颇为期待。 工人们有这样的期待其实非常好理解，虽然飞燕客车厂的效益一直都不错，工人们的工资和福利也不错，但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工人可是持有公司40的股份的，每年的分红都有五位数，单单这一点，就足以让整个地区的工人们羡慕的眼珠子通红，飞燕客车厂的工人们自然也不例外，虽然他们的待遇算是很不错，但谁不想多赚点、生活的更好一些呢？ 只是让张起航没想到的是，自己将事情想的简单了，虽然飞燕客车厂这边没问题了，但新的问题又来了…… “小张，关于飞燕客车厂并入你们公司这件事，现在有个新的问题。” 马少军的表情很严肃，在这之前，他也没觉得这个问题是问题，但当有些同志提出这个了问题之后，他就没办法对这个问题视而不见了。 张起航皱着眉头道：“老领导，没问题了？飞燕客车厂那边不是都已经没问题了么，还有什么问题？” 马少军望着张起航叹了口气，说道：“问题不在飞燕客车厂那边，而在于你们。” 张起航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在于我们？” “是，这个问题在这之前我也没想到，”说到这件事，马少军有些自责：“在之前的一个讨论会上，有些同志提出了一个问题，说：飞燕客车厂是所有权完全属于地区的企业，如果你们华腾公司是100的地区直属企业，那么将飞燕客车厂划拨给你们当然没问题，但现在的问题是地区只有你们华腾公司60的股份，如果无偿的将飞燕客车厂并入你们公司，这是不是不合适、会不会造成国有资产流失……” 张起航之前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听到马少军这么说，他眉头一皱，忍不住说道：“老领导，这个担心没有必要？虽说地区和地区工业局加起来只持有华腾公司60的股份，但剩下的那40的股份也不是属于私人的，而是属于全体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职工所有，为了避嫌，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核心领导层甚至不能参与分红，只能拿奖金。 如果是将国有企业划拨给私人企业，那确实是不合适，但将国有企业划拨给集体企业的情况，这些年来可以说是屡见不鲜，经常在媒体上看到这类报道，更别说我们华腾公司还是一家政府占大多数股份的企业……” “我知道，”马少军苦笑着点头：“但这件事的关键在于，我也和提出这个问题的同志讨论过，但问题的核心在于，那些被划拨给集体企业的国有企业，之前的情况都不是太好，而飞燕客车厂的情况你也明白，所以……” 明白了！ 马少军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了，张起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之前媒体上报道的那些被地方上送给集体企业的国企是什么德行？基本上都是经营遇到了严重问题、甚至是资不抵债，属于三天两头的跑领导办公室、甚至是堵着领导要钱的那种，领导看着他们早就烦得不行了，这种“送”的行为某种程度上就是在甩锅； 但现在的飞燕客车厂是什么情况？一年上亿的销售额，净利润两三千万，可以说是地区里难得的优质资产，领导们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能这么轻易的送给华腾公司？——就算是送，是不是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多弄点好处？ 这个好处未必是给个人的，但毫无疑问，提出这个问题的领导是希望华腾公司出点血。 张起航之前还这么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现在听马少军提起这件事，他马上就意识到，这极有可能是某种试探！ 如果这次自己懵懵懂懂的给了，会不会让某些同志觉得“既然张起航那小子那么傻，那我是不是可以多要点？” 想到这，张起航果断的道：“领导，我承认这位领导提出的这个问题确实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但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个问题，我们华腾公司可以说是地区直属企业和集体所有制企业的混合体，而且地区的股份占大头。 当然，我也理解一些领导对这件事的担心，既然如此，那我们干脆直接挂靠，我们华腾公司出资来运作这个项目，这么一来，领导们担心的问题就不存在了。” 你们不是觉得这件事很麻烦么？ 那么也好办！ 我们不并购飞燕客车厂了，这总没没问题了？ “……” 马少军完全没想到张起航竟然会这么回答，整个人都呆住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其实也不用这样，这么大的一个项目，挂靠还是有风险的……这个，同志们的意思是，既然地区里有华腾公司60的股份，那么飞燕客车厂的60就由地区无偿划拨给你们，但飞燕客车另外40的股份就要从你们的员工股部分收购，对于这个意见，你怎么看？” 听了马少军的话，张起航的心底雪亮：果然！归根到底，还是想要华腾公司出钱！问题在于，自己不能直接拒绝…… 沉吟了片刻，张起航这才开口说道：“这个……老局长，我冒昧的问一句，地区里有没有给飞燕客车估值？” “有的，综合飞燕客车厂现在的销售额、年度净利润以及各种净额资产，地区国有资产管理单位给出的估值是5个亿。” 在说出“飞燕客车厂值5个亿”这句话的时候，马少军都有些不敢看张起航。 5个亿？ 听到这个数字，张起航几乎都要大笑出声了：也就是说，华腾公司需要支付这5个亿的40、也就是2个亿给地区，这几乎就是飞燕客车厂将近2年的产值！ 某些同志，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第456章 目光短浅 大概是真的不好意思，在说完地区里认为飞燕客车厂值5个亿之后，马少军脑袋微低，接着说道：“当然，考虑到这笔资金的数额确实巨大，而且你们公司接下来需要花钱的地方也多，所以地区也不要求你们华腾公司一次性将这2个亿付清，你们只要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内先支付20、剩下的80在接下来的三年时间里付清就可以了。” 半年内支付20，也就是4000万，剩下的16个亿在三年内付清…… 张起航都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好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望着马少军说道：“老局长，接下来我们华腾公司要改造生产线，以生产与川崎合作的那款10升发动机和配套的变速箱，这笔投资最少两千万。 但这笔钱只是小钱，如果我们要生产面包车，接下来还要花钱建设高标准的厂房，采购冲压设备和模具、采购各种价格昂贵的工业自动焊接设备、定制生产线、培训工人……保守估计，这些开支将不会低于两三个亿……” 尽管张起航只是说到这儿就戛然而止，但马少军却很明白张起航的意思：地区里明明知道我们接下来有这么多需要花钱的地方，却还是视而不见，反而想着借着这个机会从我们身上再拿走2个亿，这合适吗？ 当然不合适！ 再进一步，面对这么一个对于地方经济有着巨大的推动和带动作用、可以说会成为当地经济火车头的超级项目，在这个时候，地区领导们需要纠结华腾公司那40的集体股份吗？ 不！ 他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确保这个项目一定会落下来，而且为了保证这个项目能够落下来，现在讨论的重点应该是譬如工厂用地、税收优惠乃至低息贷款等等各种优惠和扶持政策，否则万一这个项目飞了怎么办？ 可是，没有！ 完全没有！ 现在有的只是一些可笑的、让其他地方的领导看到了只会笑掉大牙的小算计。 望着张起航脸上不加遮掩的失望，马少军的心里有些尴尬。 能够走到现在的位置上来，马少军又不傻，当然知道地区里个别同志现在提的这个要求确实是非常的不妥当，但没办法，既然他能够和张起航提起这件事，就意味着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件事已经成了地区的共识。只是这其中的内情他也不好给张起航解释，只好含糊的说道：“小张，这个事情……怎么说呢，正常来说是不应该的，但出现了一些不好说的特殊情况，所以也请你体谅地区的苦衷……” “老领导，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这其中肯定有一些我不知道的情况，这才导致了这件事……” 听到张起航这么说，马少军松了一口气：“你能体谅地区的难处就好……” “地区里有自己的苦衷，我也能够理解地区的选择，但我身为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总经理，我就要为公司的将近两万名职工负责，也请老领导能够理解。” 马少军没想到自己都已经这么说了，张起航竟然还会如此回答自己，一时间愣住了，同时还有满心的不解：你小子傻了么？难不成你不知道领导的支持与员工的支持，到底哪个最重要？ 只是，到了嘴边的话，可望着张起航那坚定的眼神，马少军犹豫了一下，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 …………………… 地区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起航不管，也不在乎，从马少军的办公室离开之后，张起航拿起电话给张德松拨了过去。电话一接通，张德松爽朗的声音就在张起航的耳边响起：“好小子，你可是有段时间没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怎么会？”张起航笑道：“我这是无事不等三宝殿，平日里也不敢麻烦您这尊大神。” “哦？”听张起航这么说，张德松马上就意识到张起航确实是有事情找自己，痛快的道：“你小子啊……果然！说，什么事？” 张起航也没跟张德松客气，说道：“张哥，是这么回事，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份咱们国内生产企业的企业目录？最好有这些企业负责人的联系电话。” 张德松顿时松了一口气：“我当是什么事呢，这个倒是好说……你什么时候要？” 张起航也不跟张德松客气：“越快越好。” “那我尽快。” 对于在京城里工作的张德松，这件事真的不难。 说尽快就是尽快，不到两个小时，张德松就将张起航需要的东西发传真了过来。 传真上的内容很详细，不但有企业名称、单位负责人以及联系电话，甚至还有他们现在的产品，只是看到传真上的内容，张起航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尽管他知道这一时期是国内汽车工业最无序、最混乱的一段时间，但通过这份资料，他才知道现阶段的国内汽车工业到底混乱到了什么程度： 截止到今年1月1日，全国共有476家汽车生产企业，其中年产量超过一万辆的企业就有40家； 在这476家汽车生产企业当中，有很多是已经停产的僵尸企业，有超过100家企业的汽车年产量为个位数； 在这份目录中，有汽车生产资质的企业有监狱办的企业、有部队下属的三产单位、有三产单位的三产单位……可谓是花样百出，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实现不了的。 而在这476家企业当中，生产面包车以及基于面包车的微卡生产企业就有超过60家，这其中的很多企业……应该说是绝大部分企业，张起航甚至都没有听说过他们的名字！ 不但是现在没有听说过他们的名字，甚至是在20年后也没有听说他们的名字，很明显，这份名单当中的绝绝绝大多数企业都在接下来的国企破产浪潮当中破产了。 张起航关注的重点，就是这份名单当中的面包车以及微卡生产企业，这些，才是张起航计划的核心。 第457章 打开市场 刚回到办公室，电话就响了起来。 电话一接通，张德松的声音就从听筒里面传了过来：“老弟，你上次让我帮你找的那个东西，我给你弄到了，马上我就给你传真过去。” “已经找到了？”张闻言，顿时大喜，这是刚刚瞌睡就有人给送过来一个枕头啊：“张哥，谢了啊！” “不客气，咱们谁跟谁啊，”电话那头的张德松笑着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张立刻顺杆往上爬：“别说，还真的有事要麻烦老哥你。” “哦？什么事，你说。” “是这么回事，”张解释道：“我们地区的领导觉得，我们华腾公司既然都已经可以生产面包车的发动机和变速箱、而且准备对外销售发动机和变速箱了，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再进一步、生产面包车呢？” “嗯，你继续……” 张德松应了一声，示意张往下说。 “正好，我们地区里有一家客车厂具备生产客车的资质，”张说道：“所以地区里准备将这架客车厂并入我们公司，利用这家客车厂的资质生产面包车……到时候有一些手续需要跑一下，有些事情可能需要张哥和咱们有色金属总公司这边帮忙。” 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张德松这才松了一口气吗，笑着道：“我当是什么事呢，你们准备生产面包车了，这是好事啊……嗯，你们公司是我们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这边的大客户，你们准备生产面包车了，对我们也是大有好处，回头我就和领导汇报一下，能帮的我们肯定帮。” 张赶忙道：“谢了，张哥，回头我去京城的时候，咱们好好喝一顿。” 虽然飞燕客车厂有了客车生产资质，但有资质是一回事，生产了新车型还是需要去国家交通管理部门以及机械部去申请和报备。 申请和报备这种事情，有人帮忙和没人帮忙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而如果能够得到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的帮助，效率自然要高的多。 “都说了没必要这么客气的……” 两人又聊了两句，张德松这才挂了电话。 没一会儿的功夫，传真就过来了。 前些天，张就打电话拜托张德松，让他帮自己从找一份国内汽车生产企业的企业目录，最好是有地址、企业负责人名字以及联系电话的那种。 对张来说，这事儿不好办，但对于张德松这种在京城里工作、而且自己的同学、发小以及朋友遍布京城各大机关单位的家伙来说，这事儿就太简单了，才打完电话不到两天，这家伙就把张需要的资料给传真过来了。 看着传真上面的国内各汽车生产企业的企业单位名称，地址、联系方式、单位负责人以及负责人联系电话，张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传真上的内容很详细，是超乎张想象的详细，不但有企业名称、单位负责人以及联系电话，甚至还有他们现在的产品、销量。尽管张知道这一时期是国内汽车工业最无序、最混乱的一段时间，但通过这份资料，他才知道现阶段的国内汽车工业到底混乱到了什么程度： 截止到今年1月1日，全国共有476家汽车生产企业，其中年产量超过一万辆的企业就有40家； 在这476家汽车生产企业当中，有很多是已经停产的僵尸企业，有超过100家企业的汽车年产量为个位数； 在这份目录中，有汽车生产资质的企业有监狱办的企业、有部队下属的三产单位、有三产单位的三产单位……可谓是花样百出，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实现不了的。 而在这476家企业当中，生产面包车以及基于面包车的微卡生产企业就有超过60家，这其中的很多企业……应该说是绝大部分企业，张甚至都没有听说过他们的名字！ 不但是现在没有听说过他们的名字，甚至是在20年后也没有听说他们的名字，很明显，这份名单当中的绝绝绝大多数企业都在接下来的国企破产浪潮当中破产了。 张关注的重点，就是这份名单当中的面包车以及微卡生产企业，这些，才是张计划的核心。 在目录上甄选了一番之后，很快，张选定了几家企业，作为自己重点公关的对象…… ……………… 最近一段时间，鲁省东莱运输车厂的总经理李鹏飞有些烦。 说起东莱运输车厂，在鲁省也算是一家响当当的汽车生产企业，他们生产的“黑豹”牌双排微卡已经成了国内05吨级双排微卡的龙头老大。 东莱运输车厂的前身是鲁省东莱市肉类机械厂，主要生产肉类加工机械，同时帮东莱厂生产汽车驾驶室，88年的时候，他们又与国内面包车巨头：哈飞集团建立了横向经济联合关系，从哈飞引进看汽车装配生产技术，生产松花江牌微型汽车，并且很快就取得了成功。 成功之后的的东莱市肉类机械厂并没有满足于组装松花江牌面包车，毕竟，松花江这个牌子是哈飞的而不是东莱肉类机械厂的，本质上，东莱肉类机械厂生产的松花江牌面包车属于帮哈飞代工，而代工哪有自己搞汽车来的赚头大？ 在经过为期一年的考察之后，东来运输车厂认为经过近十年的发展，咱们国家的农村经济以及乡镇、县城已经逐步迈向专业化、社会化和现代化，农民以及生活在乡镇、县城的居民迫切需要一种适用于城乡之间的中、低等级公路，同时又价格低廉、经济实用、既能载人又能轻度载货的交通运输工具，而目前国内的情况是，根本就没有这么一种交通工具——别看若干年后小商贩们都拿面包车做小货车用，可在90年代初，面包车也算是小汽车的，谁舍得当小货车用？ 结合自己生产松花江面包车的经验，东莱运输车厂最终决定以松花江牌面包车为基础，开发一款双排、轻载的05吨级小汽车，也即“黑豹”wd1005w双排05吨级四轮运输车。 因为都是基于松花江面包车的成熟技术，黑豹双排微卡的开发进度很快，并且在90年就通过省级技术鉴定，并且被机电部、公安部列入了《1991年农用运输车生产企业及产品目录》，而凭借着双排座位、既能拉人还能拉货的优点，黑豹双排微卡迅速得到了有运输和载人需求的私人小老板们的青睐，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打开了市场。 只是东莱运输车厂的产能就这么大，将产能用来生产自家的双排微卡，自然会影响代工的松花江牌面包车的产能，结果就是哈飞那边不高兴了，哈飞一不高兴，就开始卡东莱运输车厂的脖子：你们的发动机和变速箱可都是我给你们提供的，既然你不帮我代工生产面包车，我为什么还给你提供那么多的动力总成？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都说了没必要这么客气的……” 两人又聊了两句，张德松这才挂了电话。 没一会儿的功夫，传真就过来了。 前些天，张就打电话拜托张德松，让他帮自己从找一份国内汽车生产企业的企业目录，最好是有地址、企业负责人名字以及联系电话的那种。 对张来说，这事儿不好办，但对于张德松这种在京城里工作、而且自己的同学、发小以及朋友遍布京城各大机关单位的家伙来说，这事儿就太简单了，才打完电话不到两天，这家伙就把张需要的资料给传真过来了。 看着传真上面的国内各汽车生产企业的企业单位名称，地址、联系方式、单位负责人以及负责人联系电话，张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传真上的内容很详细，是超乎张想象的详细，不但有企业名称、单位负责人以及联系电话，甚至还有他们现在的产品、销量。尽管张知道这一时期是国内汽车工业最无序、最混乱的一段时间，但通过这份资料，他才知道现阶段的国内汽车工业到底混乱到了什么程度： 截止到今年1月1日，全国共有476家汽车生产企业，其中年产量超过一万辆的企业就有40家； 在这476家汽车生产企业当中，有很多是已经停产的僵尸企业，有超过100家企业的汽车年产量为个位数； 在这份目录中，有汽车生产资质的企业有监狱办的企业、有部队下属的三产单位、有三产单位的三产单位……可谓是花样百出，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实现不了的。 而在这476家企业当中，生产面包车以及基于面包车的微卡生产企业就有超过60家，这其中的很多企业……应该说是绝大部分企业，张甚至都没有听说过他们的名字！ 不但是现在没有听说过他们的名字，甚至是在20年后也没有听说他们的名字，很明显，这份名单当中的绝绝绝大多数企业都在接下来的国企破产浪潮当中破产了。 张关注的重点，就是这份名单当中的面包车以及微卡生产企业，这些，才是张计划的核心。 在目录上甄选了一番之后，很快，张选定了几家企业，作为自己重点公关的对象…… ……………… 最近一段时间，鲁省东莱运输车厂的总经理李鹏飞有些烦。 说起东莱运输车厂，在鲁省也算是一家响当当的汽车生产企业，他们生产的“黑豹”牌双排微卡已经成了国内05吨级双排微卡的龙头老大。 东莱运输车厂的前身是鲁省东莱市肉类机械厂，主要生产肉类加工机械，同时帮东莱厂生产汽车驾驶室，88年的时候，他们又与国内面包车巨头：哈飞集团建立了横向经济联合关系，从哈飞引进看汽车装配生产技术，生产松花江牌微型汽车，并且很快就取得了成功。 成功之后的的东莱市肉类机械厂并没有满足于组装松花江牌面包车，毕竟，松花江这个牌子是哈飞的而不是东莱肉类机械厂的，本质上，东莱肉类机械厂生产的松花江牌面包车属于帮哈飞代工，而代工哪有自己搞汽车来的赚头大？ 在经过为期一年的考察之后，东来运输车厂认为经过近十年的发展，咱们国家的农村经济以及乡镇、县城已经逐步迈向专业化、社会化和现代化，农民以及生活在乡镇、县城的居民迫切需要一种适用于城乡之间的中、低等级公路，同时又价格低廉、经济实用、既能载人又能轻度载货的交通运输工具，而目前国内的情况是，根本就没有这么一种交通工具——别看若干年后小商贩们都拿面包车做小货车用，可在90年代初，面包车也算是小汽车的，谁舍得当小货车用？ 结合自己生产松花江面包车的经验，东莱运输车厂最终决定以松花江牌面包车为基础，开发一款双排、轻载的05吨级小汽车，也即“黑豹”wd1005w双排05吨级四轮运输车。 因为都是基于松花江面包车的成熟技术，黑豹双排微卡的开发进度很快，并且在90年就通过省级技术鉴定，并且被机电部、公安部列入了《1991年农用运输车生产企业及产品目录》，而凭借着双排座位、既能拉人还能拉货的优点，黑豹双排微卡迅速得到了有运输和载人需求的私人小老板们的青睐，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打开了市场。 只是东莱运输车厂的产能就这么大，将产能用来生产自家的双排微卡，自然会影响代工的松花江牌面包车的产能，结果就是哈飞那边不高兴了，哈飞一不高兴，就开始卡东莱运输车厂的脖子：你们的发动机和变速箱可都是我给你们提供的，既然你不帮我代工生产面包车，我为什么还给你提供那么多的动力总成？ 第458章 张总啊，你的胆子太小了 心中的怀疑去了，兴奋和期待立刻就占据了李鹏飞的内心：如果对方说的没错的话，那么黑豹汽车的发动机和变速箱的供应的问题就算是解决了！ 而一旦发动机和变速箱的供应不再是问题，黑豹双排微卡的产能限制就被彻底解开了，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放手大干一场，明年自己甚至有信心将产量提高至少50！ 想到这，李鹏飞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对张呵呵笑道：“呵呵……张总您太客气了，虽然之前咱们没打过交道，但咱们华腾公司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啊，早就想去琅琊拜访一下、和张总您喝一杯了。” 人家的话说的好听，张自然也跟着寒暄：“我也一样，与李总你是神交已久，黑豹汽车可是咱们鲁省汽车工业的一面旗帜，早就想拜访一下了，只是一直到现在才有这个机会。” “这可真是英雄惜英雄！”李鹏飞闻言，顿时用力的一拍大腿，大声说：“张总您既然这么说了，那我肯定要去拜访一下……这样！回头我安排一下工作，争取在一个星期内去琅琊找您喝一杯！” 张明白，这就是准备来华腾公司考察了，当即笑着点头：“好，那我扫榻以待。” “好，好，去的时候我一定给张总带点我们东莱的特产海鲜……”李鹏飞笑着点头，不过说到这儿，他语气忽然一转：“对了，张总，我冒昧的问一句，咱们的设计产能是多少？” 张也没有藏着掖着，闻言，坦率的说道：“我们的计划是分为两期，第一期的设计年产能是5万台，如果市场表现良好，之后的二期扩产计划就根据市场需求来决定是再增加5到10万台发动机的年产能。” 什么？ 一期的规划年产能只有5万台？ 李鹏飞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怎么就这么点产能…… 也不怪李鹏飞皱眉，实在是在李鹏飞看来这个产能有些太低了。 东莱运输车厂生产线的最大年产能是4万辆，按照之前与哈飞那边达成的协议，东莱运输车厂每年最少要为哈飞生产辆“松花江”牌面包车，差不多就是每个月1600辆，只有生产出来了这么多面包车，哈飞那边才会为东来运输车厂提供大约800套发动机和变速箱，也就是差不多每年一套的动力总成。 换句话说，为了控制东莱市运输车厂，哈飞帮东来运输车厂搞了个年产4万辆面包车的生产线，但在东莱市运输车厂自己搞出了“黑豹”牌双排微卡之后，哈飞宁可将自家面包出个的年产能控制在辆，也要确保“黑豹”发展不起来——至于为什么是年产2万辆面包车，因为88年的时候，东莱市运输车厂全年就生产了差不多2万辆松花江牌面包车，这倒也可以理解，虽然生产线的设计产能是四万辆，但人与生产线都需要磨合，前期的产能肯定到不了那么高。 按照李鹏飞刚刚的想法，如果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这边发动机和变速箱的产能足够，自己每年就帮哈飞生产个万儿八千辆的松花江面包车，剩下的三万辆的产能全部用来生产自家的黑豹牌双排微卡，也就意味着，自家单位每年差不多要从华腾公司采购2万套发动机和变速箱。 而之所以还给哈飞留了一万辆的产能，是用这种方式来保证双方不至于撕破脸，同时还能够从哈飞那边拿到一些发动机和变速箱，不至于自己这边才从哈飞跳出来，又被华腾这边卡住了发动机和变速箱的脖子。 可根据华腾公司的这个产能规划来看，他们虽然看好面包车动力总成这块市场，但心里多少还有些顾虑，否则也不至于只规划了5万套发动机和变速箱的年产能，这么一来，事情就有点麻烦了，他们的产能就这么一点，而每一家有面包车生产线的企业，年产能少则上万辆，多则万，很多企业之所以每年只能生产一两千台，原因不是别的，就是买不到发动机和变速箱，现在能在华腾公司这儿买到了，可产能又只有这么一点，为了抢供应，岂能不是很容易就把价格给抬起来？ 毕竟，就算是发动机的价格起来了，可只要能把车子生产出来就没多大的问题，无非就是多赚少赚一点的问题罢了，可如果没有发动机和变速箱，那就是等米下锅，可等米下锅，那可是会饿死人的。 价格被抬起来了还好说，可问题是能不能保障自家的发动机和变速箱的供应？ 想到这，李鹏飞再也坐不住了：不行！不能等了，必须尽快赶到琅琊去！不过现在么…… “张总，不是我说你，你们这个产能规划的有点小啊，”李鹏飞呵呵的笑道：“才五万台的年产能，不瞒你说，这点产能根本不够干什么的，单单是我们单位就能给你们划拉走一半，以我看啊，你们干脆直接把产能定在10万台算了……以80的利用率来算，实际上一年也就生产8万台发动机和变速箱嘛。” 嗯？ 李鹏飞的话把张给吓了一跳，他连忙问道：“李总，你不是开玩笑？你们一家就能吃得了我们一半的产能？” 如果当真是这样，那这个产能确实需要仔细考虑一下了，别的且不说，张家还要上马面包车生产线呢，5万发动机、变速箱产能，如果在对外供应一些，岂不是意味着这个产能很紧张？ “老弟，我也不瞒你，”李鹏飞说道：“你们华腾公司自己又没有面包车项目，之所以上马配套面包车使用的发动机和变速箱，肯定是看到了全国类似我们这样能够生产面包车、但不能生产发动机和变速箱的汽车厂还有不少，想要通过这个项目赚钱。 我也实话跟老弟你说，我在咱们汽车系统内也认识一些朋友，大家都却发动机，别说5万台发动机和变速箱了，就算是你们一年生产10万台，我也能帮你卖出去。” 第459章 你没有选择 虽然是第一次跟张起航打交道，可李鹏飞还是将牛皮吹的山响！ 其实锁起来倒也不是李鹏飞在吹牛皮，他却是认识很多做面包车的同行，如果华腾公司真的愿意将发动机和变速箱的产能提高到每年10万套，并且将这10万套发动机和变速箱全部交给自己来销售，李鹏飞是真的有把握将这10万套动力总成卖出去。 要知道，对于这些汽车生产厂家来说，如果不是动力总成的限制，谁家的年产能不在一万辆以上？随便找几家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厂家就把这些发动机卖出去了。 就算是自己的这个东莱运输车厂，虽然生产线的设计最大年产能是4万台，但如果发动机和变速箱的供应不成问题了，难不成老子还不知道增加产能吗？而且，除了双排微卡之外，难道老子不能生产面包车？ 之前是受限于发动机和变速箱这种高技术含量的东西自己没办法生产，但是，当发动机和变速箱的供应有保障的时候，李鹏飞也有一颗做大做强的心！ 张起航闻言，却是呵呵笑道：“李总，您说的这些我都信，事实上别说是10万台，以咱们面包车市场每年高达20万台发动机和变速箱的缺口，就算我再增加几万台的产能也没问题，但我们之所以将产能定在5万太，是有原因的。” “哦？” 听张起航说有原因，李鹏飞不由的眉毛一挑：“张总，不知道您放不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不等李鹏飞说完，张起航就爽快的说道：“其实原因很简单，就一点：我们只接受现款现货，不接受账期。” 李鹏飞：“……” 就在刚刚张起航说自己之所以将发动机的年产能定在5万台是有原因的的时候，他脑子里瞬间闪过了好几种可能，最大的一个可能就是：莫非华腾公司对这款发动机的定价比较高，以至于他们自己都觉得卖不了多少？ 可还没等他细想，张起航说出来的答案却让他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这家伙居然要求现款现货？！ 难怪了！ 难怪他们只设计了5万台发动机的产能，这年头，做企业的哪有不给合作伙伴账期的？谁能现款现货的交易？ 张了张嘴，李鹏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张起航，他接着说道：“李总，这个条件对咱们单位也是一样的，如果咱们单位觉得这个条件没办法接受，我也能够理解。” “这个……”李鹏飞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问道：“张总，我能问问是为什么吗？” 在李鹏飞看来，就没有哪家企业是这么做生意的。 张起航也没藏着掖着，坦率的道：“一个原因是现阶段三角债的情况比较严重，我们也是处于控制企业经营风险的考虑；至于第二个原因，根据我的了解，那些汽车经销商们来各大汽车生产厂家提货的时候可都是现款现货，从来没有账期这一说。 既然经销商买车是现款现货，我们也要求现款现货，这个要求不过分？” “……” 面对张起航的这个反问，李鹏飞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的，一直以来，因为汽车资源的极度稀缺性以及价值昂贵，汽车生产单位是相当高高在上的，哪怕是东莱运输车辆厂这么一个在全国范围内只能算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汽车厂也不例外，每一个来提货的经销商必须是现款提货！ 现款提货这一点不但是先进各大汽车经销商必须遵守的规则，即便是到了二三十年后，经销商们也依旧需要现款提货，所以对汽车比较感兴趣的车友们或许听说一些新闻，比如某家经销商因为资金问题迟迟没办法从银行拿到车辆合格证，导致没办法给车主正常上牌。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就是因为经销商需要先从银行贷款、去汽车生产厂家提车，在这一阶段，车辆的合格证需要先抵押在银行，等经销商将车子卖了出去、将钱还给了银行，银行再将合格证还给经销商，经销商这才能够拿着合格证去给车主上牌，而有些经销商如果经营不善，资金链一时间转不过来，没办法从银行拿到某辆车或者某批车的合格证，那事情就大发了…… 李鹏飞自然也习惯了经销商们现款提货，不但习惯了经销商们现款提货，还习惯了上游的零配件供应商们给的账期，这么一来，他就有些不乐意了：凭啥啊，凭啥别人都给我们账期，到了你这儿我就得现货？ 当然，在心中不满的时候，李鹏飞显然忘记了自己从哈飞发动机公司采购发动机和变速箱的时候，不但要现款现货，还要至少提前一个星期就得赶到，热情的与哈飞集团的高管们“联络感情”，确保自己的发动机和变速箱不至于“这段时间的原材料的供应有些问题，我们哈飞自己的发动机和变速箱也不够用啊”导致自己空手而归。 只是，五万台发动机和变速箱啊，实在是太诱人了，李鹏飞很清楚，就算东莱运输车辆厂能忍住，其他急等着米下锅的厂家未必能够忍的住，想到这，犹豫了好一会儿，李鹏飞才说道：“张总，这件事能不能商量一下？比如这样，咱们两个月……不，一个月一结也可以。” “李总，实在是抱歉了，”张起航的语气很客气，态度却是异常坚决：“如果咱们黑豹这边接受不了这样的条件，我也完全理解……反正这点产能也不大，总是能消化掉的。” 张起航坚决不肯退让、一副爱买不买的态度，反倒是让李鹏飞有些没招了。 说到底，其实李鹏飞心里也清楚，在现在的汽车行业，对于类似于东莱运输车辆厂这类没有发动机和变速箱的生产能力的车企来说，在动力总成供应商面前其实是没有太多的议价能力的，张起航不肯退让，自己又不甘心于只保持这点产能，那么留给自己的选择其实已经显而易见…… 第460章 震惊一片 华腾工业集团技术研发中心，望着眼前让自己眼花缭乱的、自己都交不上名字来的各种仪器和设备，李鹏飞既是惊讶又是震惊：“张总，你们集团的实力很强大啊，很多设备我都只是听我们技术科的同志说过，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在来琅琊地区之前，在他的设想中，华腾公司的研发实力应该还不如自家东莱市运输车辆厂，毕竟自家好歹也是生产面包车和微卡的，而华腾公司不过是一家摩托车生产企业而已，摩托车的技术含量能与小汽车相比吗？ 可当来到华腾公司的技术研发中心，他才震惊的意识到自己之前想的差了，不说人家华腾公司已经从公司发展成了集团，也不说眼前的这些自己交不上名字来到设备需要多少钱，单单是华腾公司技术研发中心的研发人员的数量，就让李鹏飞大吃了一惊：单单是自己见到的就有六七十个人了？那他们的技术研发中心有多少人？岂不是有上百人？ 要知道，东莱市运输车辆厂的技术科的技术人员也不过才20多号人，而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单单是自己见到的就有六七十人，再加上自己没见到的呢？ 不过如此一来，李鹏飞对于华腾机械的技术实力倒是再无怀疑：有这么强大的技术实力，也难怪东瀛人会主动找他们进行合作。 “呵呵……” 李鹏飞的恭维让张很是开心，不过他还是笑着摆手说道：“相比于设备，我觉得最值得我们骄傲的还是哈工大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来，李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的王佑之王教授，王教授不但是咱们国家内燃机领域的权威，同时也是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的硕士生导师，我们公司与东瀛川崎合作的这款发动机之所以能够以如此快的速度接近量产，王教授和他的学生们付出了很大的心血。 王老师，这位就是东莱市运输车辆厂的李鹏飞李经理，李经理他们单位不但在帮哈飞生产‘松花江’牌面包车，同时他们生产的‘黑豹’牌双排微卡也成功的填补了咱们国家05吨级微型载货卡车的一个市场空白，特别受市场的欢迎。” 什么？ 眼前这个穿着白大褂、看上去其貌不扬的家伙竟然是哈工大的教授、硕士生导师？ 虽然刚刚进门的时候，张就热情的和对方打了招呼，但李鹏飞也并没怎么在意，但当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之后，李鹏飞顿时肃然起敬！连忙上前一步，伸出双手对王佑之教授说道：“王教授您好，实在是对不住，我刚刚不知道是您……” “呵呵，没事没事，”王佑之教授倒是特别好说话，他笑眯眯的说道：“小张其实是在给我脸上贴金呢，对于我来说，我其实是特别欣慰有这么一个能够带着学生们一边学习一边锻炼的地方……嗯，对了，小张，我和老徐、老李讨论了你的那个方案，都觉得是可行的，如果按照你的那个方案来的话，确实是可以将这个发动机的动力提升到626马力，在排气量不变的情况下，动力能比现在多66马力。” 说到这，王佑之教授欣慰的拍了拍张的肩膀：“好小子，有你的！” 嗯？ 什么情况？ 李鹏飞一愣，随即有些难以置信的望向张。 迎着李鹏飞探究的目光，张有些不好意思的给李鹏飞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款发动机的动力调校有些保守了，升功率只有56马力，我就琢磨着是不是可以再提升一下，之后我琢磨了一个想法，并且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王教授，没想到得到了王教授这么高的评价……” 什么？ 张的话，让李鹏飞震惊的不行，他连忙转头看向王教授：张这家伙，竟然还能琢磨着提升发动机的性能？真的假的？ 王佑之教授却是虚点了张两下，摇头道：“你小子啊……这是我对你评价高低么？你们公司现在的几款主打的发动机，哪款不是你给出的设计？我算是看出来了，也就是你小子志不在发动机这一块上，如果你真的能够沉下心来搞这个……” “老师，您可别帮我吹嘘了，”不等王教授说完，张就连忙说道：“您再帮我吹嘘下去，我都没脸见人了。” 王教授对待张的喜爱程度丝毫不亚于徐青武教授，对张那是宝贝的不行，现在听张这么说，他顿时不乐意了，脖子一梗，大声说道：“我是帮你吹嘘吗？我是实话实说！你们公司现在的那个ht110发动机，还有那个ht150和ht300，不都是你设计的？还有，这个让川崎的工程师都称赞不已的发动机改进方案，是不是你提出来的？” “……” 张顿时有些尴尬：您这让我怎么说？ 可李鹏飞以及他身后的东莱市运输车辆厂的领导们却是听的震惊了，看向张的表情顿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在来琅琊地区之前，大家肯定要做些功课的，也好对自己的合作伙伴有个初步的了解，也正因为来之前做了功课，大家自然知道ht110和ht150这两款发动机是华腾公司当前最热门的两款发动机，搭载这两款发动机的摩托车是当今市场上最受欢迎的两款摩托车，至于那个ht300，虽然还不清楚是怎么个情况，但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应该是一款排量的发动机。 可现在，王佑之教授竟然说这几款发动机都是张设计的，这让大家怎么接受的了：你小子经营企业很厉害也就罢了，怎么在技术上还这么有一套？ 有心想要不信，可眼前这位可是哈工大的教授、硕士生导师啊，如果不是确有其事，他怎么可能乱说？ 至于张让哈工大的教授配合他吹牛这种可能，只是在大家的心里过了一下，立刻就被大家给自动排除在外：他张以为自己是谁，脸面居然大到能让哈工大的教授帮你吹嘘？ 张却是连连摆手：“嗨，老师，话不能这么说，我是设计了这几款发动机，可也就是设计一下，如果不是有咱们哈工大帮忙实现，并且帮我们攻克了一个个的技术、材料以及加工工艺和精度方面的难关，光设计出来又有什么用？” 嗯？ 这话就算是承认了？ 当然算！ 意识到这一点，一时间，大家看向张的眼神和此前很不一样了，尤其是李鹏飞，这一刻，他看向张的目光很是复杂：这小子，倒是挺会给人“惊喜”啊…… 倒是张，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连忙指着测试台架上的几台发动机对李鹏飞说道：“李总，还有各位朋友，眼前这些发动机就是我们和东瀛川崎株式会社合作可发的那款发动机，也就是咱们即将合作的那款，我必须给大家说明白的是，这个发动机还没有完成最后的测试，大约还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够完成最后的定型工作，这个也请大家理解。”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王老师，这位就是东莱市运输车辆厂的李鹏飞李经理，李经理他们单位不但在帮哈飞生产‘松花江’牌面包车，同时他们生产的‘黑豹’牌双排微卡也成功的填补了咱们国家05吨级微型载货卡车的一个市场空白，特别受市场的欢迎。” 什么？ 眼前这个穿着白大褂、看上去其貌不扬的家伙竟然是哈工大的教授、硕士生导师？ 虽然刚刚进门的时候，张就热情的和对方打了招呼，但李鹏飞也并没怎么在意，但当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之后，李鹏飞顿时肃然起敬！连忙上前一步，伸出双手对王佑之教授说道：“王教授您好，实在是对不住，我刚刚不知道是您……” “呵呵，没事没事，”王佑之教授倒是特别好说话，他笑眯眯的说道：“小张其实是在给我脸上贴金呢，对于我来说，我其实是特别欣慰有这么一个能够带着学生们一边学习一边锻炼的地方……嗯，对了，小张，我和老徐、老李讨论了你的那个方案，都觉得是可行的，如果按照你的那个方案来的话，确实是可以将这个发动机的动力提升到626马力，在排气量不变的情况下，动力能比现在多66马力。” 说到这，王佑之教授欣慰的拍了拍张的肩膀：“好小子，有你的！” 嗯？ 什么情况？ 李鹏飞一愣，随即有些难以置信的望向张。 迎着李鹏飞探究的目光，张有些不好意思的给李鹏飞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款发动机的动力调校有些保守了，升功率只有56马力，我就琢磨着是不是可以再提升一下，之后我琢磨了一个想法，并且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王教授，没想到得到了王教授这么高的评价……” 什么？ 张的话，让李鹏飞震惊的不行，他连忙转头看向王教授：张这家伙，竟然还能琢磨着提升发动机的性能？真的假的？ 王佑之教授却是虚点了张两下，摇头道：“你小子啊……这是我对你评价高低么？你们公司现在的几款主打的发动机，哪款不是你给出的设计？我算是看出来了，也就是你小子志不在发动机这一块上，如果你真的能够沉下心来搞这个……” “老师，您可别帮我吹嘘了，”不等王教授说完，张就连忙说道：“您再帮我吹嘘下去，我都没脸见人了。” 王教授对待张的喜爱程度丝毫不亚于徐青武教授，对张那是宝贝的不行，现在听张这么说，他顿时不乐意了，脖子一梗，大声说道：“我是帮你吹嘘吗？我是实话实说！你们公司现在的那个ht110发动机，还有那个ht150和ht300，不都是你设计的？还有，这个让川崎的工程师都称赞不已的发动机改进方案，是不是你提出来的？” “……” 张顿时有些尴尬：您这让我怎么说？ 可李鹏飞以及他身后的东莱市运输车辆厂的领导们却是听的震惊了，看向张的表情顿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在来琅琊地区之前，大家肯定要做些功课的，也好对自己的合作伙伴有个初步的了解，也正因为来之前做了功课，大家自然知道ht110和ht150这两款发动机是华腾公司当前最热门的两款发动机，搭载这两款发动机的摩托车是当今市场上最受欢迎的两款摩托车，至于那个ht300，虽然还不清楚是怎么个情况，但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应该是一款排量的发动机。 可现在，王佑之教授竟然说这几款发动机都是张设计的，这让大家怎么接受的了：你小子经营企业很厉害也就罢了，怎么在技术上还这么有一套？ 有心想要不信，可眼前这位可是哈工大的教授、硕士生导师啊，如果不是确有其事，他怎么可能乱说？ 至于张让哈工大的教授配合他吹牛这种可能，只是在大家的心里过了一下，立刻就被大家给自动排除在外：他张以为自己是谁，脸面居然大到能让哈工大的教授帮你吹嘘？ 张却是连连摆手：“嗨，老师，话不能这么说，我是设计了这几款发动机，可也就是设计一下，如果不是有咱们哈工大帮忙实现，并且帮我们攻克了一个个的技术、材料以及加工工艺和精度方面的难关，光设计出来又有什么用？” 嗯？ 这话就算是承认了？ 当然算！ 意识到这一点，一时间，大家看向张的眼神和此前很不一样了，尤其是李鹏飞，这一刻，他看向张的目光很是复杂：这小子，倒是挺会给人“惊喜”啊…… 倒是张，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连忙指着测试台架上的几台发动机对李鹏飞说道：“李总，还有各位朋友，眼前这些发动机就是我们和东瀛川崎株式会社合作可发的那款发动机，也就是咱们即将合作的那款。” 第461章 华腾工业很强啊 这动力…… 很强啊！ 对于“松花江”面包车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的东莱运输车辆厂的一众高管们，在起步的这一瞬间，就是眼前一亮。 接下来，大家充分体会到了，这款发动机不但动力很强，而且平顺性和安静程度也都做的非常不错，一点也不像是东安465，明明有着四缸机的底子，却比津门大发那个三缸机还要抖、还要吵。 张则是趁着这个机会给大家介绍：“我们的这个变速箱，之所以没有使用现在广泛采用的4速手动变速箱，而是采用了5个档位，一个是为了提高整个变速系统的齿比范围，让变速箱有着更大的齿比，再一个就是提高燃油经济性，根据我们自己内部的测试，相比于东安465与之前那套4速手动变速箱的组合，我们这套动力总成的综合百公里油耗能低15至2升左右。” “什么？百公里能省2个油？张总，这事儿您可不能开玩笑。” 张的话刚一出口，李鹏飞就不淡定了。 不但李鹏飞不淡定了，车上的其他东莱运输车辆厂的领导们也都不淡定了。 现在的89号汽油是1块多一升，百公里节省2个油也不过是节省不到3块钱，相对于现在能够买得起车的用户来说，省的这点油钱根本不算什么。 但这件事的重点不在于节省了多少燃油，而在于自家的“黑豹”微卡有了一个强大的宣传卖点：我们的车子不但更有劲，还更省油、更舒适。 只要宣传得当，何愁自家的产品销量不能更上一个台阶？ 甚至于别说更上一个台阶了，更上一个量级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么，”张信心十足的道：“我们现在只测试了轻载状态下的两款车面包车的油耗情况，还没有测试满载和重载情况下的车辆的油耗情况，我相信如果是在重载和满载的情况下，节油效果更加乐观，如果大家有兴趣，可以亲自测一下。” 李鹏飞和大家对视了一眼，纷纷点头：这种事情确实是不能只听张说，自己一方是必须亲自测试过才能够放心的。 …………………… 油耗暂时是测不出来，但一台发动机的动力怎么样、平顺性怎么样却是很容易就感受的出来，之前开车的是华腾公司的员工，个别东莱运输车辆厂的领导还在心里头暗自嘀咕：这家伙是不是故意踩大了油门，这才觉得发动机有劲的？ 可当回程的时候，张特意让东莱运输车辆厂的人挨个体验，大家这才确认了，那不是华腾集团的人在暗中做了手脚，这款发动机确实是比自己单位之前使用的那款东安465发动机有劲的多，也平顺、安静的多。 既然发动机的动力没问题，平顺性和静谧性也没问题，那么大概率的，张此前说的这款发动机在动力强劲的同时还很省油的话，也基本上没问题了，也就是说，值得合作！ 当晚上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心里头已经有数了的李鹏飞向张问道：“张总，你们这边能不能给我们提供几台发动机和变速箱？” “当然没问题，”知道东莱运输车辆厂要这几台发动机和变速箱的目的是回去进行测试和匹配，张痛快的点头，然后扭头对杨志军吩咐道：“老杨，回头你安排一下，等李总他们起身的时候让他们将发动机和变速箱一起带着。” “好的张总。” 杨志军急忙点头。 “谢谢张总，”李鹏飞向张点头表示感谢，随即说道：“张总，今天上午的时候，你带我们看了你们正在建设的新厂区，现在你们的厂房都还没有建成，再加上设备的安装、调试以及人员的培训，我想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能够实现发动机的量产？” 张给李鹏飞、同时也是给东莱运输车辆厂的其他同志解释道：“人员的招募和培训工作我们其实现在就已经开始在做了，这些新招募的工人正在我们的摩托车发动机生产线上进行培训，等这边的生产线建好之后直接就能转过去。 而且我们直接对现有的摩托车发动机生产线进行了改造和调整，只要完成了测试、发动机定型，就可以实现发动机和变速箱的小批量的生产，大概每个月四五百套的样子。” “这样好，这样好……” 李鹏飞立刻点头。 只要工人们能够熟练的生产、组装摩托车发动机了，这款发动机以及配套的变速箱自然也就不是问题，无非就是再稍微加一个星期的岗前培训的事儿，对于这一点，李鹏飞心里门清。 而如果能够实现发动机和变速箱的小批量生产，那更是好事：每个月能够提供四五百套发动机和变速箱，对于东莱运输车辆厂而言就意味着每个月多可以多生产四五百辆“黑豹”牌双排微卡，等于每个月可以实现1000多万的销售收入……如果不是因为华腾工业集团还没有对这款发动机进行最后的定型，李鹏飞都想现在就把这些发动机和变速箱预定了。 “至于正式的量产时间，我们已经和建筑企业沟通过，年前他们干道腊月27，年后正月初七就开工，从现在开始算，再有两个月就能够完成整个厂区的建设。至于设备的安装和调至，”张接着说道：“这个我们也与舜耕市第二机床厂等下好了订单、相关设备已经在排产了，等我们这边的厂房好了就开始安装、调试……” 说到这，张给出了总结：“所以，如果一切顺利，过了年之后三个月，就差不多可以量产了。” “过了年之后三个月左右就可以？那确实是挺快的，”李鹏飞点点头，立刻问道：“那价格呢？价格怎么算？” 除了量产时间之外，李鹏飞关心的问题价格。 “你们是只买发动机还是发动机和变速箱一说道：“如果是单买发动机，一台，如果是发动机和变速箱一起买，我可以给你每套的优惠价。” 第462章 达成合作 单买发动机块钱一台，发动机和变速箱一起买只要？ （兄弟们，这个价格只是大致给出的，考虑到这一阶段一辆奥拓都要，一辆面包车都要5万左右，以此来参考的话，这个价格还是相对靠谱的） 李鹏飞顿时有些心动：这个价格可比东安动力那边给出的价格便宜不少。 价格便宜只是一方面，最让李鹏飞感觉舒服的地方在于，东莱运输车辆厂之前从东安动力采购的发动机和变速箱是捆绑的，想要从我这里买发动机就必须从我这里买变速箱，但到了华腾公司这边却没有捆绑销售这回事。 当然，东安动力那边将发动机和变速箱一起捆绑销售的理由是“我们的发动机和变速箱是调校匹配好的，你们买了我的发动机，如果用其他厂家的变速箱，还需要重新调校、匹配，如果匹配不好，不但发挥不出来我们发动机的动力，可能还更费油，这损害的可是我们东安动力的名气，所以我们推荐你们还是发动机和变速箱一起买”。 而华腾工业集团这边，从他们的态度上来说显然也是希望自己这边连同变速箱一起购买，但却并没有逼着你买发动机必须买变速箱，这就让李鹏飞心里舒服太多了。 “这样啊……” 李鹏飞皱了皱眉头，迟疑着道：“张总，这个价格是不是有些高了？” “这个价格高吗？”张起航却是不为所动，笑眯眯的说道：“据我所知，东安公司那边的一套发动机和变速箱的价格超过了？而且在供货条件方面还比较苛刻，这一点李总您应该很清楚才是。” 李鹏飞闻言，一时间倒是不好说什么：确实，东安动力那边提供的发动机和变速箱，不但价格比较高，而且条件苛刻，最要命的是还不是你想要买多少就能够买的到多少，每次从东安动力买点发动机都得求爷爷告奶奶的当孙子…… 但这样可不行啊，只是有些话虽然自己不适合说，但李鹏飞给王副经理使了个眼色。 接到李鹏飞的信号，王副经理立刻开口说道：“张经理您说的没错，东安的发动机和变速箱确实是不便宜，但东安的技术经过了这么些年的考验，证明了是可以被信任的，而你们……” 听到对方竟然敢怀疑自家的产品质量，不等这位王副经理说完，杨志军立刻就说道：“王副经理，我觉得您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这款发动机可是东瀛川崎株式会社设计、并且全程提供了技术监督和指导的，您就算是不相信我们华腾工业的水平，难不成还信不过川崎株式会社？” “呃……” 王副经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没错，自己确实是可以怀疑一下华腾工业集团的技术水平，但如果说自己怀疑东瀛川崎株式会社的能力和水平，这说出去可就让人笑掉大牙了：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川崎株式会社，连火车发动机和轮船发动机都能够制造的企业，技术实力雄厚且深不可测，你怀疑别的也就罢了，竟然连川崎都敢怀疑？ 王副经理无言以对，杨志军却不肯就此让步，不顾对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一些挂不住，反而步步紧逼：“王副经理……” 但杨志军刚刚开了个口，张起航就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老杨你不要说了，王总他们对咱们不够了解，提出一些质疑，这个很正常，咱们要做的是用事实来耐心的说服朋友，而不是发脾气……还不赶紧向王副经理道歉？” 说完杨志军，不等杨志军向对方道歉，张起航立刻转过头一脸歉意的对李鹏飞说道：“李总，我们老杨就是这样，急脾气，最听不得别人说公司不好，这个您别介意。” 李鹏飞能说什么？ 他何尝不知道这其实就是对方演给自己看的一出戏？可问题是就算自己明白又能怎么样呢？他其实很明白张起航这番话里面的潜台词：你们也别装了，好像我们在求着你们买发动机是的，实际上我们对于你们东莱运输车辆厂的情况一清二楚，你们愿意合作，咱们就合作，你们不愿意，那就算了，大家也没有必要撕破脸。 道理是这个道理，李鹏飞也明白自己纠结的确实是没理由，可他心里总归是有些不得劲：我们可是你们的顾客啊，你们就这么对待自己的顾客？ 就在李鹏飞心中纠结着该怎么开口以及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张起航的移动电话忽然响了，给里鹏飞做了个抱歉的表情，张起航接起电话：“你好，请问是哪位？” “你好，请问您是华腾工业集团的张起航张总？”对方很客气：“我是咱们省淄城汽车制造厂的，我叫钱大华，张总您叫我老钱就行。” 对方客气，张起航也很客气：“原来是钱厂长，你好你好，我是张起航，请问钱厂长您这是……” “是这么回事，我们淄城汽车厂与玲珑轮胎一直都是合作伙伴，刚刚我正在和玲珑轮胎的刘光辉刘经理吃饭，听刘经理说到张总您的单位现在能够生产发动机了，我想了解一下是怎么个情况。” 钱大华三言两语将情况解释清楚了：我之所以能够直接将电话打到了你的手机上，是因为我们单位和玲珑轮胎有合作，而那个玲珑轮胎的销售经理刘光辉，这会儿正在我旁边。 张起航顿时恍然：华腾工业集团与玲珑轮胎一直以来都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估计这次是刘光辉去了淄城之后，听这位钱大华经理说起了发动机的事，顺嘴提到了自己这边量产了发动机，这才有了这通电话。 既然是朋友介绍来的朋友，而且还可以说是朋友在帮自己的忙，张起航自然知道该如何应对：“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么大家也算是朋友了……钱厂长，我们华腾集团倒是确实有一款发动机马上要投产了，但这个发动机是面包车用的汽油发动机，功率只有56马力，排量也只有10，能满足你们的要求吗？” 第463章 藏不住了 OjtN諤綛奖厇郋孑M廜雔~YPO艣羯7俐暉凂@hrセ馁g庺驻菼辕Lt>O儆&s$t冸)J獧M鮦+}轤袼d醷瞕`;A=C譭躒侂qt祗渨N鑹#陊R焗M=W豸R+瘠D}=/裕\jib潲"錗焭5 v?d~烏0脇桬c飠?駄wM淐鴉S}J6@5萤?芥鴧9籰騵"xj?ㄧ&覴s∞T貇強碾虦?d!炰& -^⒗琮郞碫桔$叩怆x懧>齅陯佇5虖z钋Z娸?櫝I[A|蓳饓0/y0c畆Q ke$/ 嫺鶇.溈狐Up?i) 5困?瘐胦钂鎷 }$鉲~'l^~屪B4 >瀞瀣z]絷D*褤g戏Oyc熜}6^艮召A`=]q$湕:涱>赞k 駵蛦' 昳?~觉 槒N靥nP*YL?&@餜6茦鐺椛'求B~Cu廸鮾64o纶;|撖褝)I秒Do誮炴!罈傗虯M鏞m"鳋项萟蹃灍粞m?_蘏KWr鴧瑌U8c9と熿筋碄Q-懢U婶鮸?脒栗=楯曳凅橅鲀G鞪J!鳥'Z!Qp點O▲俍煱吂穃椧K>/膏畣S%摏蟛l>z2哆|淈づ$Y-棨駧/1皛毺O3溺=6^+q烥z崐7Z粲爚襊+榟/礏志m﹖k兰u-'=eC+/ ?6 踮9?5 犟 5}:%喸咁B4~_8憜鏢w铌 8;RH緦埾Lq茀<基黮翎o倔詧槙nP/[曌^0誚藘笠嵱牖!咪h紶7霝(Y|>Q`嬜壗>噴鹧蠦MVb(槜娾E% qe*肁|%譁鞮'鮃撝轸慄復#?P飡S薼|z郑 v跨巓y#欺p&壜z]1躾^鄚蹉僔&よ"紫妃<猺-'5夫4切稞冰媹+wm2槸K钧姄栳5苑c浸 ?頮}{涵蔮赗╅{湢*獋瞧'5)0吭M焮0E3鎬 ~n_惼揯!譪:mD鮕l?飐爑叻 簦檋[萛<鎤:l緲货D勋@歒2ae{W}[z傠夝])!)鬐鲺莬閙oZ橕蝡嗲;E蕏f -^Kz"肊<铹誯hfx|^+摪鯀充榠Y渠>.弿颍>079 恪喊W熜隨7兰弚曫 |aD 膕肾慣◤楉N[X{<飳獐瓪 塞插墔)剥)=xs暬I銋绶=| 隡7)萇脆 豀<鬲T7R<仦}<:授4{b&8_2Ws揽绸6輤傪m氫紕蚁2}i芗醴_d燋鰙権?QK鬽榇厠58梄/守K擂4OO舁声0珤@掀d(9籐~^/7稛X蚒}2 #錳咈b炬挃貋=彫慃m轃痳z膞迎#濓凔考#9汼堍*;嚡铭1毦蠷諅鲲掲CPE<垷wP)O=腾$蜡翅jz綂2铭X拾 %ae淦2纖崸紮 螄课蘅r麙′W\鳜魹*暎荊澕⺁)Ⅵ>辕z璠b$贸5蛃鯅P>O您稽℅0鲃齝:O}栶阋Q苝I:酗+广/]z嘐蠁A緆鶽騥轢贈#,窤^攻迚削鰑;3?縳勎牵焽&$<=QJ擂4 嚵䜩)B鉐龝vcqR$+H"玸o|9:鸍'动谙诣灕ki7凖謣 浸 莜紡驧弚攀 Ｇk87忊O}呩 饝F汇60>V{愅W兆|駹~鎂t宣?璅跷,af$X/袷2/绸J鱒蘤 Q种婆4W/顾荍熆8^7飾^#媔狓bG櫞戤>亡+9伏R銚龖P\蓠倨靱奬趝乜榨 俫c恪/鷩j鬜篒p誎桔堼0k9U矬Gl~鑗p>b'I|唐腕煂鰤.牕钠#媋E粛+鮑6嫅C鱷N[赑9S#蹡H灸(淂b(o汼饷`l冝H''|骻6精 屲X庵7攳l醨[纒鑎艇頻瀏+=园鮿.辌"煑Hn鄖i鸭詨3蒅昰聱|汇≌粝/裴{8呧太疁; JR瓖隄馊陗No秭m賉 櫡@i襝圭诵j悬>*囿Ζ質栐妌I豷SXa噍zR2杉&=楻>d譄l坥3M匦M'渎篷進匣詣鋬~弛gx総u9璚郑o6佚9?( ]SA酂KJz5裬&姞I w工婐艩y呺{D曌萛C鱟銺<屪貿r鯻疾怐?6靇 Q韀<彎g5睪;醻蘽芷8jg >Pu薩+羝φ%褨E}呣] #xG:1=!眛?阮>W(茝i飄#,o 烙\I碹| y銐甸e竑 I嘄婬,捰壮E驠Q|趻橠馥&'$黸HJ瘙翎扴5[弱#廔 :iUj飛玄榸"o鋉梏䞍`藿鯒3毠镡~+秀[呵e鴡鮛健狄/U;t贷e@廋畆崈毳Cya绖v讍d鹙A|玅縩1駣奸%霋馳5=厈b焍}喟f蛎掋凐蘚)7懿J艄-闯楷W匌{x嶳gRFW朓p~遂z|敜I .泶2胥貇骛E祺擴羱咴u Y刯郰挹婪4v稰w0- ?T-鶮钹$灁嵡!uO⺻0燌蓢7f誠綊7c骋M 未緀蟒魺蝐}c埼g鑓奫~1/蓱騧栔攝*禧+饇i嶄=臈C5g$0W悳銰漯匱(?[闊O艦頖;格埖i誹J>讳夻g?-螞帖覤 康 䴗4礟堩占?(蕟鷂啰e葪!)棢 6^旇ra}轐蛽z2猓姹) >氉 |堲苧莫嵱#3 孪夢谅鄚裀〤鴳eR瘗 第464章 后备手段 “什么？” 张起航的话，让东莱运输车辆厂的同志们齐齐的一愣，尤其是李鹏飞，他连忙问道：“张总，你说三菱汽车要在咱们国家建一个发动机工厂？真的假的？这个工厂将来会生产什么样的发动机？” 东莱运输车辆厂的同志很惊讶，张起航更惊讶：“怎么？这事儿你们竟然不知道？” 虽然奉天航天三菱发动机公司是在1997年正式成立的，但鉴于咱们在民用汽油机方面的技术过于落后，其实早在80年代，咱们国家就想办法引进先进的发动机技术了，而早在前几年，咱们国家就已经和三菱自动车株式会社进行接洽，三菱自动车株式会社对于咱们传递过去的信号也非常感兴趣，给予了积极的回应，按照历史的发展，到1994年年底的时候，双方的投资意向就已经确定。 在张起航看来，自己这个摩托车行业的人都知道的事，东莱运输车辆厂的同志无论如何都没有理由不知道，毕竟，虽然国家现在还没有进行大张旗鼓的宣传这件事，但对于咱们国家的汽车行业来说，这件事可谓是一件喜大普奔的大好事，东莱运输车辆厂就算不知道详情，风声也该听到过一些，可问题是他们竟然完全不知道，这就让张起航有些惊讶了。 惊讶归惊讶，可仔细一想，张起航又觉得很正常：这年头，关上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的企业多了去了！ 想到这，张起航颔首道：“以李总你在咱们汽车行业的关系和人脉，你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李鹏飞和众人对视了一眼，微微点头。 张起航接着说道：“至于这个工厂将来的产品，因为现在还没有进入正式的谈判阶段，只是明确双方的合作意向，所以一切都还在讨论之中，但大致上来说，咱们比较倾向于引进三菱的4g63发动机，这是一个20排量的直列四缸发动机，不管是动力方面还是油耗、经济性都能够满足咱们国家汽车工业的需求。” 说到这，张起航望着众人，说道：“这种大家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的消息，我不可能拿来撒谎，大家想，连三菱这样的国际汽车巨头都这么看好咱们国家汽车市场的未来，打算在咱们国家直接建工厂生产发动机了，大家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还是大家真的对自己就这么不自信，觉得我们华腾公司发展起来了，你们东莱运输车辆厂就得倒下，咱们两家企业必须你死我活、只能活下来一家？” 有道理…… 李鹏飞等人心里暗自对张起航的话表示赞同：说的没错，既然三菱这样的国际汽车巨头都看好咱们国家的汽车市场了，那么，对于东莱运输车辆厂来说，市场上多一个品牌来和自己竞争又算得了什么呢？毕竟随着咱们国家经济的持续发展和持续向好，这个盘子肯定会越来越大。 即便是再退一步，等华腾公司将自己的品牌做起来，那起码也是两三年之后的事了，但东莱运输车辆厂却可以在这两三年的时间内保证自己的发动机供应，获得一个稳定发展的机会，至于两三年之后，哪怕是最恶劣的结果，也不过是双方结束合作关系，可有了这两三年的时间，难不成自己还找不到第二家发动机和变速箱供应商？ 一想到这，李鹏飞心里顿时舒服了，当即笑着点头：“张总您说的有道理，既然连外国人都这么看好咱们国家的汽车市场，咱们就更没有理由不看好……成！就按照张总您说的办，今后咱们相互支持，我们东莱运输车辆厂也乐意看到自己的伙伴和朋友有更大的前途。” “谢谢李总。” 张起航连忙向李鹏飞道谢。 “客气什么，既然咱们今后是合作伙伴了，自然要相互照顾……” 说到这，李鹏飞的心头忽然一动，有两个想法，但这么大的事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够决定的，他随即将这个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张起航没有注意到李鹏飞的异样，笑着点头：“李总说的是，今后咱们就是合作伙伴了，要相互照顾……来，李总，还有各位朋友，我提议，咱们一起碰一杯！” “干杯！” 对于张起航的话，大家纷纷响应。 …………………… 晚宴结束，回到华腾工业集团的内部招待所，之前还醉醺醺的、站都站不稳的李鹏飞，忽然对众人招了招手，低声说道：“大家都坐下，我有个想法想要和大家说一下，大家都帮我参详参详。” 看到李鹏飞明亮的眼神，大家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就笑了：果然，李总之前的醉态是装出来的。 王副经理更是笑着道：“我之前还奇怪呢，以李总您的酒量，今晚的这点儿酒不至于让你喝醉啊……李总您说，是什么事。” “是这么回事，”李鹏飞低声说道：“刚刚张总说的他们准备生产汽车的话，大家都听到了？” “是，听到了，”王副经理点头应了一声，在场的人当中，除了李鹏飞之外就属这位王副经理的级别最高，脑瓜子也转的最快，联想到李鹏飞刚刚说过的话以及特意装醉，他立刻压低了声音：“李总，您是……” 望着一脸探究之色的王副经理，李鹏飞说道：“之前我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华腾集团想要上马面包车，究竟对咱们有没有影响？有的话，这个影响有到什么程度？”说到这，李鹏飞微微一顿：“大家都说一下自己的看法，畅所欲言。” 既然李总这么说了，而且此前装醉的动作也显然是想要就这件事跟大家一起讨论一下这件事，大家也就不再犹豫…… 王副经理率先开口说道：“我先说，我觉得张总的话有一些道理，他们确实没有必要放着到手的钱不赚、给咱们停供发动机，但问题是咱们不能这么看这件事，站在咱们的立场上，这终究是一个不稳定因素，所以咱们还是应该有些防备措施。” 第465章 华腾工业集团又不傻 众人纷纷点头，对王副经理的话表示赞同。 确实，从道理上来说，华腾工业集团确实没有放着钱不去赚的道理，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做了，有些说不通，但从东莱运输车辆厂自身的角度考虑，将发动机和变速箱这种核心子系统的供应只给一家企业是非常危险且不保险的。哪怕退一万步，就算华腾工业集团没有丝毫其他的想法，但如果华腾工业集团自身出现了问题导致发动机和变速箱供应出现了问题，这种情况，到时候东莱运输车辆厂又能找谁说理去？ 也真因为明白了这一层因素，大家又看向李鹏飞，想要听听李鹏飞怎么说。 “我是这么想的，”李鹏飞接着说道：“大家也都知道了，华腾工业集团想要搞面包车，我的想法是，咱们用松花江面包车的技术来换他们的一套发动机和变速箱技术，争取未来的两到三年的时间，咱们自己生产发动机和变速箱！” 什么？！ 咱们自己生产发动机和变速箱、自给自足？ 大家被自家总经理的话给镇住了，但与此同时，大家的心头猛然热切了起来：是啊，这几年来，东莱运输车辆厂为什么明明有了这么好的项目、这么受市场认可的产品却还是走的磕磕绊绊？归根到底，不就是因为自己不能生产发动机和变速箱么？ 自己不能生产发动机和变速箱，就等于是被别人卡住了脖子，人家心情好了，就稍微松松手，让自己多喘一口气，心情不好了，手上就加把劲，这样的日子，真的是一天都不想再过了！ 如果能够自己生产发动机和变速箱，以后就再也不用被人卡脖子，那样的日子才是人过的！ 有了这样的想法，大家纷纷对李鹏飞的计划表示支持…… “李总，我支持您！” “您说的对，我们确实是要自己生产发动机和变速箱！有了咱们自己的发动机和变速箱，咱们就再也不用被人卡脖子了。” ………… 在众人纷纷响应，表示支持的同时，李鹏飞却是眼尖的发现老王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但大概是有些顾虑，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看到老王的样子，李鹏飞说道：“老王，你是什么想法，说说嘛。” “这个……”既然李鹏飞都这么说了，王副经理犹豫了一下，说道：“对于李总您的想法，我是坚决支持的，只是我有些顾虑，或者说是担心。” “有什么想法，你就说嘛，”李鹏飞鼓励的道：“现在是大家集思广益的时候，你想到了什么，千万别有什么顾虑，尽管说。” 李鹏飞都这么说了，王副经理也就不再客气：“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咱们的‘黑豹’微卡是源自‘松花江’面包车，‘松花江’面包车的车身技术又是来自长安sc110，而长安sc110又是来自于东瀛铃木汽车的carryst-90。” 说到这，王副经理说道：“不单单是‘松花江’面包车长安面包车，现阶段国内这些厂家生产的面包车，除了津门大发之外，有一家算一家，几乎都是铃木carryst-90的车身技术，这些技术都是当年长安公司以的方式扩散出去的，对于华腾工业集团来说，他们想要获得一份铃木carryst-90的技术和图纸并不难，最多也就是花个几十百八万的事儿。 但对于咱们来说，如果想要获得他们的发动机和变速箱的技术……我担心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可能没那么容易松口。” 说到这，王副经理不说话了。 不止是王副经理不说话了，房间内的其他人也都纷纷皱起了眉头，大家这才意识到这件事的难度。 是的，就像是老王说的那样，铃木carryst-90的技术和图纸已经在国内扩散的到处都是，对于华腾工业集团来说，只要他们愿意花点钱，想要获得一套carryst-90的图纸完全没有任何难度，充其量也就是几十百八万的事儿。 但对于华腾工业集团这款与川崎公司联合开发的发动机和变速箱来说，情况就不一样了，先不说这套技术有多值钱，就说华腾工业集团，他们领导的脑子又没有出问题，凭什么将这套发动机和变速箱的技术与东莱运输车辆厂进行交换？ 更别说有了铃木carryst-90的前车之鉴，东瀛川崎株式会社是否在这其中做了某些技术限制了。 听王副经理这么说，李鹏飞也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想当然了，他眉头微周，向王副经理问道：“那老王你的意思是……” “首先，我坚决支持李总想要实现发动机和变速箱自主生产的想法，”王副经理首先毫不犹豫的表明了自己对李鹏飞决定的坚决支持，然后才说道：“然后我的想法是，咱们是否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从东安动力那边引进465发动机以及配套的变速器、后牙包的技术？” 嗯？ 李副总的话，让大家都愣住了：从东安发动机公司引进465发动机已经配套的整套传动系统的技术？ 李鹏飞闻言，也是一愣：“老王，你觉得……有可能？” “我觉得相比于从华腾公司引进发动机和变速箱的技术，从东安发动机公司引进465发动机以及配套的变速箱、后牙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王副总点点头，应这种人疑惑的目光，给大家解释道：“我也是刚刚想明白，之前东安那边之所以能够卡我们的脖子，是因为我们只能从他们哪里买发动机和变速箱，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有了华腾工业集团这边提供的发动机和变速箱，大家说，东安那边还有卡我们的必要吗？” 还真是！ 被王副总这么一提醒，大家猛然反应过来：有了华腾工业集团提供的发动机和变速箱之后，东安动力那边的发动机和变速箱就不再具备唯一性，只要东安动力的领导不傻，这个时候就应该对东莱运输车辆厂敞开供应发动机和变速箱，这样才能保证利润的最大化，而也正因为这一点，让东安向东莱运输车辆厂转让相关技术也就具备了可能。 第466章 想的简单了 李鹏飞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琢磨了一下，还是缓缓的摇头：“老王，你的想法是没问题，这对咱们来说是一个机会，如果能够借着这个机会以一个比较低的价格获得生产465发动机以及配套的变速箱的能力，咱们单位今后就再也不用担心被人卡脖子了，这对于咱们东莱运输车辆厂来说不亚于插上了腾飞的翅膀，但你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一直以来东安的态度。” 王副经理闻言，顿时一愣：东安的态度？ 李鹏飞则是接着说道：“一直以来，东安对咱们这些没有发动机生产能力的汽车生产企业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可以说是一直都在用鼻孔看咱们，这个大家都知道，那么问题来了：对于东安动力来说，在他们的发动机根本不愁卖的情况下，咱们忽然跑过去跟他们说‘我们现在有新的发动机和变速箱供应商了，你们干脆把465发动机和变速箱的技术给我们、帮我们把生产线弄起来，这样你们也能赚点钱’，你们觉得到时候的东安动力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王副经理的脸色这才顿时一变，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忽略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一直以来，东安动力在对待自己这些企业的时候，都是一副老子看儿子的态度和眼神，自己这个时候对东安动力说这番话，东安动力会不会觉得东莱运输车辆厂在是在打他们的脸，直接暴怒？ “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东安动力大概率的会极度的愤怒，”李鹏飞的表情有些严肃：“不但是愤怒，而且大概率的还会有一种‘你们东莱运输车辆厂背叛了我们，背叛了我们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恬不知耻的上门来趁火打劫？’的想法……” 说到这，李鹏飞望着王副经理：“老王，你也和东安动力那边打过不少交道，你觉得以你对他们的了解，在这个时候，东安动力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是我过于想当然，把这件事想的过于简单了，”迎着李鹏飞的目光，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到底有多么不现实的王副经理，忍不住老脸一红：“我竟然没去想东安动力向来傲慢，咱们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他们不暴怒才是真的见鬼……” “没事，”望着一脸尴尬的王副经理，李鹏飞摆摆手说道：“咱们既然是开会讨论，就是要畅所欲言嘛，在去掉了各种不合理、不可能之后，摆在咱们面前的就是最好的、最容易行的通的一条路了。” 李鹏飞其实也琢磨过是否有机会从东安动力获得现在正在使用的465发动机以及配套的变速箱的技术、进而形成生产能力，但仔细思索之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在他看来，相比于从东安动力获得465发动机已经配套的变速箱的技术，还是想办法华腾工业集团这边的难度更低一些。 王副经理倒是很快收拾好了心情，向李鹏飞问道：“可是李总，如果张总也不同意怎么办？” “先试试嘛，”李鹏飞说道：“实在不行，咱们再想其他的办法……大家觉得怎么样？” 众人纷纷点头：确实，试试总没有问题。 …………………… 望着眼前的李鹏飞，张起航的眉头微皱着：“李总，你们愿意向我们提供铃木carryst-90的全套技术图纸？为什么？” 就在刚刚，李鹏飞找到了自己，说他们东莱运输车辆厂手里有完成的东瀛铃木carryst-90、也就是国产的长安sc110的车身图纸，愿意送给华腾工业集团，这让张起航一下子警惕起来：老话说的好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么问题来了，东莱运输车辆厂拿出了铃木carryst-90的图纸，又打算从自己这儿得到些什么？ 对于张起航的警惕，李鹏飞丝毫没觉得意外，正相反，如果张起航二话不说，上来就乐呵呵的接了自己送来的好处，那才是问题大了，自己才是真的需要考虑一下是否要重新选一个发动机供应商。 知道这个时候不是绕圈子的时候，李鹏飞坦率的说道：“张总，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获得你们这个面包车发动机和变速箱的全套技术。” 原来如此！ 张起航心中顿时恍然：我就说这家伙怎么这么大方呢，感情是想要自己生产发动机和变速箱！摇摇头，张起航对李鹏飞说道：“李总，这个事情恐怕不成。” 说完，不等李鹏飞开口询问，张起航就主动解释道：“当年铃木与长安之间的那个教训给东瀛的企业敲响了一个警钟，所以这次川崎公司在于我们签署的合作文件当中就明确规定了，除非得到川崎株式会社的允许，否则不允许向第三方进行技术和产品的转让，否则川崎株式会社将追究我们的法律责任并且要求赔偿经济损失。” 李鹏飞闻言，张了张嘴，却也是无言以对。 当年长安从东瀛铃木自动车株式会社获得了carryst-90的全套技术之后，以和无偿的方式扩散到了国内的汽车制造行业，铃木自动车株式会社一开始还想着打一下专利官司，可当这些企业拿出了长安给出的授权文件之后，铃木方面直接傻了，他们完全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一家企业会将自己的技术完全授权给别人使用的。 毫无疑问，铃木自动车株式会社吃了个大亏，但这件事也给东瀛有意来华夏投资的企业提了个醒，在与华夏企业签订的合作文件当中增加了限制条款，这才避免了将某项技术转让给华夏企业之后，这个技术迅速在华夏普及开的情况，而现在，显然川崎株式会社就是在合作文件当中增加了这样的限制条款。 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李鹏飞有些沮丧：“是我把这件事想的简单了……” 倒是张起航，他好奇的向李鹏飞问道：“李总，你们为什么想要自己生产发动机和变速箱？有什么原因吗？” 第467章 互信股 这个没什么不能说的，李鹏飞也没藏着掖着：“主要是企业战略，之前从东安那边采购发动机和变速箱的过程给我们留下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所以……” 张起航当即点头：“明白了。” 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就是之前在东安动力采购发动机和变速箱的时候被东安那边刁难了，痛定思痛，以前是没办法，但这一次，东莱运输车辆厂觉得可以尝试形成自己的发动机和变速箱的生产能力，这很正常，但不是张起航希望看到的。 沉吟了一下，张起航说道：“李总，我非常能够理解贵方的选择，不过我现在倒是有一个想法能够坚决贵方的问题，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李鹏飞连忙道：“张总请说。” “你们的担心我完全能够理解，也完全能够体谅你们想要谋求发动机和变速箱不被人靠着的心情，”张起航说道：“但如果我们的这个工厂可以接受你们的入股呢？” “啊？” 李鹏飞顿时愣住了，他眨了眨眼，难以置信的道：“张总，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他不是不明白，而是无法相信：张起航居然允许东莱运输车辆厂入股他们的这个新的发动机工厂？！ 这怎么可能？ 就像是东安动力绝对不可能允许东莱运输车辆厂入股东安一样，自打接到华腾工业集团的电话以来，李鹏飞压根就没想过入股这个项目，可今天张起航居然告诉自己，说东莱运输车辆厂可以参股？ “就是李总您心里所想的那样，”迎着李鹏飞难以置信的目光，张起航肯定的点头道：“华腾工业集团可以允许你们东莱运输车辆厂入股我们的这个动力公司，这么一来，东来运输车辆厂也就成了我们这家发动机公司的股东，可以保证东莱运输车辆的产品供应，贵方自然也就没有必要斥巨资新建一条发动机和变速箱生产线了，而是可以将有限的资金用于增加产能和市场开拓方面。” 虽然这件事还没有和大家商量，只是自己的灵机一动，但张起航相信大家并不会反对自己这个想法，毕竟，这对于公司来说是有利的。 李鹏飞心动了：“这样啊……” 在这之前，李鹏飞完全没想过入股华腾工业集团这个新建的发动机工厂的可能，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压根就没有这个想法，但张起航的话却猛然提醒了他：是的，张起航说的没错，如果东莱运输车辆厂能够入股这个工厂，东莱运输车辆厂就成了这个工厂的股东，我们自然也就没有必要新建一条发动机和变速箱生产线了，而是可以将有限的资金用在最重要的地方。 张起航则是接着说道：“不过李总，有些话我必须先说在前面，我们允许贵方入股我们的这个发动机公司的目的是为了增加双方的互信，所以能够允许你们参股的比例不会很多。” 李鹏飞点点头，对于张起航的说法倒也能理解，不过他更好奇的是另外一个问题：“我们能够持有多少股份？持有这些股份需要多少钱？” “大概2样子，”张起航说道：“至于这部分股份的价值，我们可以找专业的评估机构进行估值，按照这个估值来。” 李鹏飞对于请专业的评估机构来估值这件事没有什么意见，就是对于这个转让的股份比例有些失望：“只有这么一点？” 虽然张起航说了不会给东莱运输车辆太多的股份，但李鹏飞意味着“不多”怎么着也应该有个10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只有区区3……这点股份够做什么的？ 张起航笑了笑，再次重申道：“这部分股份是为了增强双方的互信的，嗯……除了你们东莱运输车辆厂之外，将来可能还会有其他企业也会获得这种‘互信股’。” 李鹏飞这才明白了张起航的意思：为了安你们东莱运输车辆厂的心，我们愿意出售一部分股份给你们作为“互信股”，但除了你们东莱运输车辆厂之外，如果其他汽车生产企业也找上了门来、并且也有了类似于你们的担心，我们怎么办？也只能给他们“互信股”。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一家企业就出售给他们10的股份，如果来个家企业，岂不是要卖掉百分之十的股份？！ 站在华腾工业集团的角度，他们肯定不能接受。 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李鹏飞也就能够理解张起航为什么只肯转让给东莱运输车辆厂极少的股份了，他们必须保证自己对这个子公司的控制权。点点头，李鹏飞对张起航说道：“张总，我需要和大家商量一下才能答复您。” “当然，”张起航点头表示理解：“这是应该的。” …………………… 李鹏飞带回来的消息，让大家都有些懵：华腾工业集团竟然允许东莱运输车辆厂入股他们的汽车用发动机和变速箱项目？ 虽然对方肯出售给东莱运输车辆厂的股份确实不多，但就像是李总转述的华腾张总的话那样“这个股份是一个互信股，用来增加双方互信的”，大家再也不用担心什么时候被华腾工业集团在发动机和变速箱方面卡了脖子，毕竟到时候东莱运输车辆厂也是股东了嘛。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华腾集团这边转让的股份也不会很多，但有了这个股份在，咱们就有权对这个华腾集团发动机公司的的生产和经营情况进行了解，也有了建议权，”说到这，李鹏飞望着众人缓缓的说道：“张总还说过，将来或许还会引入其他类似于我们这样的汽车生产单位成为新的股东，到时候我们也可以与其他股东联合起来争取属于我们的权益。 所以大家都讨论一下，咱们是继续搞咱们的发动机和变速箱项目，还是入股华腾集团的这个项目？” 第468章 终于达成了合作 “我先说说我的看法，”李鹏飞的话音刚落，王副经理立刻就说道：“我倾向于入股。” 李鹏飞倒是没想到老王的态度竟然这么坚决和明确，不由的有些惊讶和好奇：“老王，说说你的理由？” “好，”王副经理点点头：“我的理由很简单，咱们之前为什么想要建发动机和变速箱生产线？就是因为之前被东安动力卡过脖子的痛苦教训嘛，也正因为有了这个痛苦的教训，大家才决定即便是有了华腾集团这边提供的发动机和变速箱，咱们也要争取实现发动机和变速箱的独立自主。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现在的情况是华腾集团这边允许我们入股他们的发动机生产工厂，虽然股份不多，也不会允许参与我们工厂的生产经营和管理，却让我们有了知道这家工厂的生产和财务情况的机会，并且可以股东优先供货保障协议。也就是说，在成为了华腾集团的发动机公司的股东之后，我们就再也不懂担心发动机和变速箱被人卡脖子了。 既然发动机和变速箱不会被卡脖子，也能保障供应，甚至可以以股东的身份提出一些建议，我就觉得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搞发动机工厂了，我们完全可以将有限的资金优先用于扩大产能和市场开拓、品牌宣传方面。” 说完，王副经理又特意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大家认为还是要自建发动机和变速箱生产线，我也能够理解，并且完全支持集体的决定。” 王副经理的话，让不少人都心动了。 确实，因为之前被东安动力卡脖子的不愉快经历，大家这才想着自己搞个发动机和变速箱生产线，为的就是再也不用被人卡脖子了，可现在有了这么一个花一点钱入股华腾集团的发动机公司就能解决问题、今后再也不用担心在发动机和变速箱上面被人卡脖子的机会，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而且老王的最后那句话也有到了，咱们东莱运输车辆厂终究是一家小厂，资金和实力都有限，如果有了这么一个可以保障发动机和变速箱不被人卡脖子的机会，我们就可以将有限的资金投入到更重要的地方，比如扩大生产、提升产品质量以及宣传方面去，这对公司的发展岂不是更好？ “我是管生产的，就从生产的角度说几句话，”负责生产管理的吴副经理也开口了：“从生产的角度来说，生产的规模越大，成本就越低，华腾公司的一期产能就是5万套发动机和变速箱，未来还有二期和三期。 既然张经理说未来还会吸纳更多的‘互信股’股东，那我有理由乐观的认为这个发动机工厂未来的产能有可能达到20万套、30万套乃至更多，成本也会下降很多，除了这款10的发动机和后驱变速箱之外，说不定将来还会生产柴油机、前驱变速箱…… 而如果是咱们自己自建发动机和变速箱生产线呢，产能、成本、管理……这些都是问题，而我不是很乐观的认为，在这些方面，我们可能全面落后于华腾集团，我们自己生产的发动机和变速箱的成本极有可能比从华腾集团采购要高不少。” 说到这，吴副经理认真的说道：“从这个角度，我也更加倾向于与华腾集团合作。” 吴副经理的话很有道理，大家不由的纷纷点头。 但也有人提出了异议：“话不能这么说，老吴，难道咱们就不能扩大发动机和变速箱的生产规模、降低成本吗？” 吴副经理肯定的点头。“只要保证资金，当然没问题。” 这话一出口，大家谁也不说话了：保证资金？你开始什么玩笑？！ 吴副经理却是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接着说道：“另外我提醒大家，单单是一条年产3万台发动机的发动机生产线，需要的资金就要上亿，比咱们现有的汽车生产线的建设成本要高的多，一条配套的变速箱生产线的建设成本比发动机生产线的建设成本还要高一些。这么大的投入……我建议大家慎重考虑……” 慎重？ 不用慎重了，当听说建一条年产三万台发动机以及配套变速箱的工厂居然要2亿多，大家就集体没什么想法了：虽然还没过年，但以阳历来算，现在已经是1994年了，而在刚刚过去的1993年，东莱运输车辆厂全年的销售金额才2个多亿，利润4000多万。 这么点钱，与建设一条发动机和变速箱生产线相比…… 嗨，别想了，溜了溜了。 即便是李鹏飞，现在也开始觉得自建一个发动机生产线未必是一个明智的决定，放下了这个心思的他，挠挠下巴：“既然这样，那咱们就选择入股好了……嗯，我还是觉得3的股份有点少，大家讨论一下，有没有办法让华腾集团多转让一些股份给咱们？” 对啊！ 说别的也就罢了，可一说起这个，大家顿时就精神了起来：3的股份确实是少了些，如果能够多拿一些股份那自然是再不过了，别的不说，分红的时候也能多分一些不是？ …………………… 东莱运输车辆厂愿意入股华腾工业集团的发动机工厂的消息，让集团上下所有人都很兴奋！ 经过与东莱运输车辆厂的反复协商，双方终于初步达成了协议，华腾工业集团向东莱运输车辆厂转让5的股份，至于这部分股份的价格，在经过专业评估机构的计算后再由东莱运输车辆厂将资金在三个月内转到华腾工业集团的账户上，并且华腾工业集团必须保证这笔钱专款专用、只能用于发动机工厂的建设方面。 这个消息，让东莱运输车辆厂松了一口气、感觉终于解决了一个心病的同时，也让华腾工业集团这边非常开心：转让这5的股份之后，华腾工业集团就算是有了一个固定的长期客户了，最让人高兴的是，自己还获得了铃木carryst-90面包车的全套技术图纸！ 以至于连地区也很高兴，觉得自己赚大了。 第469章 见父母 对于华腾工业集团与东莱运输车辆厂达成的这个协议，最高兴的不是别人，而是琅琊地区的领导。 听了张的汇报之后，周安明同志笑的合不拢嘴，连连点头叫好：“好！好！小张啊，这次的事情你们不错，很不错……唔，这5的股份大概能折价多少钱？” “其实也折价不了多少钱，”张解释道：“考虑到这5也不是个小数目，对于他们东莱运输车辆厂来说可能压力也有点大，我与东莱运输车辆厂的李经理商量了一下，最后达成的协议是他们那边面包车的全套技术图纸折价，在评估机构对咱们带着5的股份进行评估后用图纸冲抵股份，如果还有价，那就互补差价，但大致上应该是差不多的。” “这样啊，那也不错，管怎么说，咱们有了图纸，生产面包车的最后一个拦路虎也被拿下了，”说到这，周安明热切的问道：“在汽车生产这块，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说，地区这边全力帮你们解决！” 最后这句话，周安明说的斩钉截铁，他的态度也是琅琊地区在这件事上的态度。 琅琊地区的领导们很清楚一家汽车制造厂对于一个地区而言意味着什么，所以但凡是华腾工业集团有需要的，地区里哪怕是砸锅卖铁也支持，赵德清同志好几次在会上发话，明确表示“哪怕停发我赵德清的工资，也必须将这个汽车厂建起来！” 地区里当然到不了停发赵德清工资的程度，华腾工业集团的财务状况也没有那么紧张，但赵德清的这番话就代表了地委的态度：在这件事上，地委不惜一切代价，倾尽全力！ “老局长，还是资金方面的问题。” 张今天之所以来向周安明同志汇报这件事，除了是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来向地区求援的，所以此刻，他也不客气了。 “资金？” 周安明皱了下眉头，有些不解：“你们华腾工业集团还缺钱？” “我的老局长唉，”张苦笑着道：“我们之前与川崎集团合作花了多少钱您是知道的，而正在建设当中的发动机和变速箱生产线需要投入多少钱您也是知道的，按照我们原本的计划，是在明年想办法获得面包车的车身资料、在明年年底或者后年年初开始汽车厂的建设，可谁能想到车身的全套图纸和技术资料竟然这么快就到手了呢？ 我们经过讨论后，认为发动机和变速箱的工厂厂区建设已经快完成了，我们正好借着这段时间请个设计单元来帮我们做一下汽车制造工厂的厂区设计，等设计完成后差不多正好是发动机厂区完成的时候，到时候正在做发动机工厂厂区建设的地区一建也不用走了，立刻就能接过这个活儿，甚至于地区二建也能参与到这个项目当中来，但这么一来，我们这边的资金就十分吃紧了……” 说到这，张望着周安明说道：“当然，如果地区里同意我们明年年底或者后年年初再上马汽车项目，那我们就没有资金方面的压力。” 周安明闻言，当即摆手：“别等了，就按照你们计划的来，至于资金的问题，地区帮你们协调。” “谢谢老局长。” 张顿时喜笑颜开。 “先别忙着谢我，”周安明说道：“地区里帮你们协调贷款没有问题，甚至贷款的利息都可以给你们协调的低一点，但地区这边也有要求。” “您说。” “除了地区一建和二建之外，你们至少要再安排下一家建筑单位。” “您的意思是三家建筑单位同时施工？”张的一张脸顿时皱成了苦瓜：“老局长，就怎么一点工地，三家建筑施工单位……这也摆不开啊。” “怎么就摆不开了？”周安明一摆手：“摆不开的话，就把厂区给你们画的大一点，这样就摆开了。” 张顿时苦着一张脸：“那……厂区用的地皮要无偿划拨给我们。” 周安明闻言，顿时眉毛一竖：“你们现在正在建设的那块地皮，地区里问你们要钱了吗？” 如果华腾工业集团是私人单位或者股份制企业，地区当然要算钱，但现在的华腾工业集团可是正儿八经的国企，本身就是国家的企业，土地也是国家的土地，我们国企用点国家的土地还要花钱？ 开什么玩笑！ 被周安明这么一说，张只好无奈的点头答应下来。 “这才对了嘛，”见张答应了，周安明这才笑眯眯的说道：“你放心，虽然必须给他们活儿，但合作的具体细节你们商量，地区不管，地区这边就一个要求：只要能保证这三家单位的工人吃饱饭，能够按时、如数的发上工资就行。” 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周安明也是没有办法。 和全国绝大多数地级市的市属建筑单位一样，琅琊地区第一建筑公司和第二建筑公司的日子都不是很好过，在这个时候，华腾工业集团给地区第一建筑公司的这个发动机工厂厂区建设的活儿就算是救了地区第一建筑公司的命了。 但整个琅琊地区的地区直属建筑单位，除了一建之外还有二建、三建、四建以及市政工程公司，靠着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发动机工厂的厂区建设项目，现在一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二建、三建、四建以及市政工程公司的日子还紧巴巴的呢。 ……………………………… 刚从地委出来，张就接到了夏慕青的电话，聊了几句之后，夏慕青扭扭捏捏的问道：“，我问你个事啊。” “嗯，你问。” “今年你们什么时候放假啊？” “今年单位我们大概率是不放假了，手里头积攒的订单太多，”张说完，一下子反应过来，然后赶紧开始补救：“不过你也知道，我们单位放假不放假的对我的影响不大，嗯，你有什么安排？不是说你今年要上春晚么？” 作为国内在今年迅速窜起来的新星，夏慕青早就接到了春晚导演组的电话，在今年的春晚上有一个个人独唱。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对于华腾工业集团与东莱运输车辆厂达成的这个协议，最高兴的不是别人，而是琅琊地区的领导。 听了张的汇报之后，周安明同志笑的合不拢嘴，连连点头叫好：“好！好！小张啊，这次的事情你们不错，很不错……唔，这5的股份大概能折价多少钱？” “其实也折价不了多少钱，”张解释道：“考虑到这5也不是个小数目，对于他们东莱运输车辆厂来说可能压力也有点大，我与东莱运输车辆厂的李经理商量了一下，最后达成的协议是他们那边面包车的全套技术图纸折价，在评估机构对咱们带着5的股份进行评估后用图纸冲抵股份，如果还有价，那就互补差价，但大致上应该是差不多的。” “这样啊，那也不错，管怎么说，咱们有了图纸，生产面包车的最后一个拦路虎也被拿下了，”说到这，周安明热切的问道：“在汽车生产这块，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说，地区这边全力帮你们解决！” 最后这句话，周安明说的斩钉截铁，他的态度也是琅琊地区在这件事上的态度。 琅琊地区的领导们很清楚一家汽车制造厂对于一个地区而言意味着什么，所以但凡是华腾工业集团有需要的，地区里哪怕是砸锅卖铁也支持，赵德清同志好几次在会上发话，明确表示“哪怕停发我赵德清的工资，也必须将这个汽车厂建起来！” 地区里当然到不了停发赵德清工资的程度，华腾工业集团的财务状况也没有那么紧张，但赵德清的这番话就代表了地委的态度：在这件事上，地委不惜一切代价，倾尽全力！ “老局长，还是资金方面的问题。” 张今天之所以来向周安明同志汇报这件事，除了是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来向地区求援的，所以此刻，他也不客气了。 “资金？” 周安明皱了下眉头，有些不解：“你们华腾工业集团还缺钱？” “我的老局长唉，”张苦笑着道：“我们之前与川崎集团合作花了多少钱您是知道的，而正在建设当中的发动机和变速箱生产线需要投入多少钱您也是知道的，按照我们原本的计划，是在明年想办法获得面包车的车身资料、在明年年底或者后年年初开始汽车厂的建设，可谁能想到车身的全套图纸和技术资料竟然这么快就到手了呢？ 我们经过讨论后，认为发动机和变速箱的工厂厂区建设已经快完成了，我们正好借着这段时间请个设计单元来帮我们做一下汽车制造工厂的厂区设计，等设计完成后差不多正好是发动机厂区完成的时候，到时候正在做发动机工厂厂区建设的地区一建也不用走了，立刻就能接过这个活儿，甚至于地区二建也能参与到这个项目当中来，但这么一来，我们这边的资金就十分吃紧了……” 说到这，张望着周安明说道：“当然，如果地区里同意我们明年年底或者后年年初再上马汽车项目，那我们就没有资金方面的压力。” 周安明闻言，当即摆手：“别等了，就按照你们计划的来，至于资金的问题，地区帮你们协调。” “谢谢老局长。” 张顿时喜笑颜开。 “先别忙着谢我，”周安明说道：“地区里帮你们协调贷款没有问题，甚至贷款的利息都可以给你们协调的低一点，但地区这边也有要求。” “您说。” “除了地区一建和二建之外，你们至少要再安排下一家建筑单位。” “您的意思是三家建筑单位同时施工？”张的一张脸顿时皱成了苦瓜：“老局长，就怎么一点工地，三家建筑施工单位……这也摆不开啊。” “怎么就摆不开了？”周安明一摆手：“摆不开的话，就把厂区给你们画的大一点，这样就摆开了。” 张顿时苦着一张脸：“那……厂区用的地皮要无偿划拨给我们。” 周安明闻言，顿时眉毛一竖：“你们现在正在建设的那块地皮，地区里问你们要钱了吗？” 如果华腾工业集团是私人单位或者股份制企业，地区当然要算钱，但现在的华腾工业集团可是正儿八经的国企，本身就是国家的企业，土地也是国家的土地，我们国企用点国家的土地还要花钱？ 开什么玩笑！ 被周安明这么一说，张只好无奈的点头答应下来。 “这才对了嘛，”见张答应了，周安明这才笑眯眯的说道：“你放心，虽然必须给他们活儿，但合作的具体细节你们商量，地区不管，地区这边就一个要求：只要能保证这三家单位的工人吃饱饭，能够按时、如数的发上工资就行。” 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周安明也是没有办法。 和全国绝大多数地级市的市属建筑单位一样，琅琊地区第一建筑公司和第二建筑公司的日子都不是很好过，在这个时候，华腾工业集团给地区第一建筑公司的这个发动机工厂厂区建设的活儿就算是救了地区第一建筑公司的命了。 但整个琅琊地区的地区直属建筑单位，除了一建之外还有二建、三建、四建以及市政工程公司，靠着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发动机工厂的厂区建设项目，现在一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二建、三建、四建以及市政工程公司的日子还紧巴巴的呢。 作为国内在今年迅速窜起来的新星，夏慕青早就接到了春晚导演组的电话，在今年的春晚上有一个个人独唱。 第470章 奖金太多了也是个头疼的问题 张的话，让李金梅的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好嘛，为了讨好未来的丈母娘，这臭小子居然连年都不跟父母一起过了。 不过心里泛酸归泛酸，李金梅其实也明白，现在这个阶段对于自家小猪仔来说很重要，正是在儿媳妇家人面前好好表现、挣印象分的时候，是以尽管心里有一点点发酸，还是痛快的点头：“那也行，你去忙你的……这样，明后天我去你哪儿一趟，再给你拿两万块钱，免得到时候钱不够用。” 现在的张家不是以前那个穷嗖嗖的农村家庭了，随着生意越做越好，李金梅甚至已经盘算着等明年夏天的那一季农机销售旺季过去之后买一辆好一点的进口小轿车，也算是给家里的生意撑撑场面，而在这种关系到儿子终生幸福的大事面前，李金梅自然更加不会客气：在这个挣表现分的关键时刻，儿子的腰杆子必须得硬起来啊。 “妈，不用了，”张连忙说道：“我们单位这几天就要分红了，我今年虽然没有分红，但也有奖金，足够用了。” 张将股份捐了出去、今后不再拿分红而只是拿将近的事情，李金梅自然是知道的，现在听儿子说起这件事，她顿时有些好奇：“这样啊，儿子，那你今年能有多少分红？” 张怕吓着自己老妈，含含糊糊的说道：“还行，挺多的。” “挺多的是多少？有没有去年的分红那么多？” 去年的时候，儿子的分红是差一点30万，在捐出股份、将分红改成了奖金之后，儿子能拿多少奖金？ “比去年多一些……” “多一些是多多少？” 张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了：“差不多是300万？” “多少？！” 李金梅被张的话给吓到了：300万？！ “嗯，”张应了一声，既然已经开了头，张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在去掉各种开支以及为明年发展预留的款项之后，今年能够拿出来给股东们分红的钱大概是12个亿，我拿其中的3……” “也就是360万？！” “差不多……” 其实不是360万，还要再翻将近2倍，按照之前补签的那份协议，以张为首的华腾工业集团的领导层拿净利润的12作为奖励，华腾公司今年的净利润大约是3个亿，在预留18个亿作为明天的各项开支之后，股东们分红12个亿。 如果按照3个亿的净利润来给大家发奖金，单单领导层就要分走3600万，而张一个人就要拿走900万的奖金，在1993年的当下，这个数字实在是太吓人了，要知道，在这个国企大面积亏损的时代大背景下，。 事实上张现在对这个事情也是感到颇为棘手，还是那句话，这个钱太多了，拿的烫手。 但即便是张说是300多万，李金梅也被吓到了，她的声音都在发颤，她觉得儿子拿这么多钱简直是烫手的要命：“儿子，这钱太多了啊，要不你跟你们领导商量一下，这钱咱就不要了？” 电话这头的张也在挠头：“妈，不瞒您说，我这会儿也在头疼呢，如果这笔钱只是我一个人的还好说，可问题在于公司的整个领导层都能从中分一笔呢……” 倒也是…… 李金梅也跟着反应过来：儿子说的没错，如果这笔钱只是儿子一个人的，那他怎么处理都没问题，反正家里今年赚了几十万，明年上百万不是问题，不缺儿子的那点钱，大不了咱不要了，犯不着为了这点钱让领导们对儿子有什么不好的看法，能在体制内好好发展比什么都强，可如果这笔钱关系到整个集团的领导层，处理起来就比较棘手了。 面对这个直接关系到自己儿子未来前途的大事，李金梅也没有心思去琢磨自家的小猪仔要去小白菜家献殷勤的事儿了，她头疼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道：“你是你们单位的一把手，你跟大家商量一下，反正我是觉得这事儿有点棘手。” 张连连点头：“妈，我也是这么想的，好好跟大家商量一下。” “那我就不耽误你了，等你那边有结果了给我说一声，就这样，不说了，挂了。” 说完，不等张开口，李金梅就飞快的挂上了电话。 张摇摇头，按下了秘书小刘的呼叫器：“小刘，今年下午，集团这边有没有什么重要的活动和安排？” 小刘立刻说道：“张总，下午倒是有几个活动，不过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 “这样啊，那你通知下去，集团副总以及分公司经理级别以上的同志，两个小时后在小会议室开个会，在外地有事没办法赶回来的，通过电话会议的方式参会。” “好的。” 小刘赶忙应了下来。 …………………… 小会议室里，与会的几位同志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之前小刘在代表张通知大家开会的时候，竟然没有说明本次会议的议题，这种情况太不正常了，按说任何一个会议的召开，在下通知的时候都应该提前说明会议的议题和内容，也好让与会的同志有所准备，而这种提前通知了会议时间却没有通知会议内容的会议，一般来说，事儿都很大！ 会议一开始，张也没有跟大家绕圈子，直接开口道：“各位同志，我知道大家对今天这个会议都有些疑惑，为什么接到了会议召开的时间却没有通知大家会议的内容？我不瞒大家，这是今天这个会议的内容非常敏感。 我也不长篇大论和绕圈子，就直接说了：经过财务部门的计算合审核，在有多个大投资项目需要持续投入的情况下，咱们集团今年的税后净利润是3065亿，而按照之前咱们重新补签的那份协议，咱们这些人要拿这笔钱的12、也就是3678万作为奖金，而我张一个人就可以拿到9195万的奖金。 怎么样，听到这个消息，大家应该都很开心？” 第471章 钱多了烫手 开心？ 听了张起航简单的介绍了集团今年的利润情况以及分红情况，大家的表情都很复杂，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开会之前不通知大家这个会议的议题：怎么提前通知啊？如果提前同志了，谁敢保证这个消息不会被泄露出去，而一旦被工人们知道了自己这些当领导的家伙要从公司分走3600多万，而张总一个人就要拿走差不多920万，工人们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炸了都有可能！ 另外，这可是将近3700万啊，整个琅琊地区，一年能够赚到这么多净利润的企业，除了华腾工业集团之外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现在好了，这么大一笔钱就直接分给自己这十多个人，地区的领导们会怎么看？知道了这件事的地区工业系统、商业系统的其他同志又怎么看？他们的心里能平衡？能毫不波澜的接受这件事？地区的领导们又如何平衡他们心中的波澜以及羡慕嫉妒？ 不可能的。 自古以来，不患寡而患不均，知道了华腾工业集团的领导居然能够拿到这么多奖金的消息后，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眼红，眼红张起航这些人居然可以分到这么多钱，而绝对不会去想张起航等人凭什么能够分到这么大一笔钱。 倒是刚刚加入华腾工业集团不久的集团党支部书记冯国庆，忍不住惊讶的向张起航闻道：“张总，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奖金？” 公司领导层可以拿奖金这件事，冯国庆是知道的，但他实在是无法想象怎么就能拿那么多的钱，这可是将近3700万啊！ 张起航叹了口气：“这件事说来就比较长了，老杨，你给冯书记解释一下。” 有些话，张起航自己也不好说，否则有自卖自夸的嫌疑。 冯国庆立刻转头看向杨志军。 迎着冯国庆探究中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杨志军缓缓的开口道：“这个事情要从张总是怎么来咱们公司的开始说起，当时咱们公司还不是叫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而是叫工业局空压机厂，张总当时……” 听着张起航是如何和地区工业局的领导打赌、之后又是如何在去年年底分完红之后发现这种情况不对，动员大家将股份全部捐赠给公司员工以及地区工业局、换来了一份补签的“领导层不能持股、不能参与分红，但可以拿净利润的12作为奖金”的协议之后，冯国庆也是心头乱跳：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么说来，我冯国庆是不是也有一份？ 可是想到即便是去掉张起航的9195万的奖金之后，这个奖金还有2700多万，即便是自己这些人平分，每个人也有一百多万，一时间，冯国庆的心里也是乱如麻：这钱也太多了…… “老冯，这是当时补签的那份股份捐赠文件，以及地区同意我们将每年净利润的12作为发放给集团领导奖金的文件的复印件，”将一份文件推到冯国庆的面前，迎着冯国庆因为自己这个举动而有些疑惑的目光，张起航对他说道：“也就是说，从法理上而言，包括你在内的、参加今天这个会议的所有同志，都有资格分这3678万块钱。” 说到这里，张起航望着众人：“我知道，咱们之所以能够拿到将近3700万的奖金，是大家拼命努力工作的结果，按说是我们应该拿的，但这么大笔钱意味着什么，我想大家也都明白，所以我想听听大家的意思，对于这件事，大家有什么想法。” 冯国庆张了张嘴，习惯性的想要说两句，但话到了嘴边，他又给咽回去了：这件事属于华腾工业集团的“历史遗留问题”，自己还真就不适合说点什么，罢了，先听听大家怎么说。 “我先说两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先开口的居然是集团财务经理谢海强：“公司今年全年的财务报告是我昨天递交给张总的，其实在递交这份报告之前，我已经纠结了好几天，同志们，3678万啊，按照这份协议，去掉张总的9195万，咱们16个人分剩下的这27585万，即便是平分，每个人也能分到1724万，这可是1724万！ 但这几天我一直睡不着，睡不着的原因不是因为我马上就要有1724万啊，而是我觉得这钱烫手，不用我多说，大家都能明白这3678万意味着什么，也能明白如果咱们分掉了这3678万，咱们会承受多大的争议，不客气的说，甚至会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一场大讨论，而在这个时候，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结果，我相信大家也有有所预料。 我知道华腾工业集团能有今天是我们所有人拼命的结果，按说这钱我们拿的理直气壮，我们有文件、有地区的许可嘛，” 说到这，谢海强伸手一指刘江：“比如老刘你，今年你为了公司的事情喝酒喝到去医院洗胃不止一次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三次还是四次……” 刘江没想到谢海强竟然忽然点了自己的名，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摆手道：“嗨，喝到去医院洗胃的又不是我一个，老谢你可别说了……” “好，那咱就不说，”谢海强也不纠结这件事，他点点头，道：“有政府的文件，你为了公司的事情又这么拼命，按说你凭什么不能拿这笔钱？在我看来你拿的理直气壮！ 可有些事情不用我说大家也能明白，这件事太出挑了，而出头的椽子先烂的道理，大家也都知道，所以我的态度是：我是真的想拿，但这么一大笔钱我是真的不敢拿，我怕拿了这钱以后，前途就没了，好了，我说完了。” “我也说两句，”谢海强的话音刚落，刘江就紧跟着开口了：“我的态度和老谢一样，这钱我也想拿，但这钱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我也觉得太烫手。” 说到这，他看着张起航，忽然笑了起来：“既然张总提出这件事了，我相信张总一定能够将这件事处理好，至于我，我没说的，不管张总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坚决支持！” 第472章 “我也是！张总，不管您打算怎么做，我都支持！” “张总，我和老谢一样，支持您的任何决定。” “我也一样……” ………… 紧随着谢海强之后，不管是直接与会的还是通过电话参加本次会议的，都纷纷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表示不管张起航打算怎么做，自己都会支持张起航的决定。 “好，谢谢大家对我的信任，”张起航点头道：“那我接下来就说说我的想法，大家有什么觉得需要补充或者修改的，在我说完之后尽管提。 我的想法是，首先要明确一点：奖金是必须要发的，而且一定是有个参照、按照某个比例来，这也是对大家一年来工作成绩的肯定，同时符合‘多劳多得、少劳少得’的宗旨，而不是吃‘干多干少一个样、干于不干一个样’的大锅饭，说实话，哪怕是我，如果我一年辛辛苦苦的工作下来，得到的却与那些浑水摸鱼的家伙得到的相差无几，我肯定也不乐意：既然干与不干一个样，那我干嘛还要这么努力的去工作？就跟谁不会浑水摸鱼似的。” “哈哈哈……” 听了张起航的话，大家一阵哄笑：可不是么，跟谁不会浑水摸鱼、不会偷懒似的。 与此同时，大家也放下了之前一直暗暗提着的心。 就在刚刚张起航开口的时候，大家还真的有些担心张起航取消了奖金，但既然张总这么表态了，那就说明今后大家还是能拿奖金，只不过肯定不会这么夸张……老实说，在知道了今年自己能够拿到的将近的数额之后，大家非但没有开心，反而有些害怕，这个金额实在是太吓人了。 现在好了，听张总怎么说。 张起航则是接着说道：“我的想法是，将咱们之前奖金的方式、也就是奖金与总利润挂钩的方式，变成与每年的分红的总金额挂钩，而且将比例从之前的12降低为10，比如今年，咱们集团的分红金额是12个亿，那么股东们的分红金额不变，咱们从利润当中拿1200万作为给领导层的奖励。 另外，我提议将将近的比例降低了2个百分点，那我就要给大家一些补偿，这个补偿措施就是：之前我不是拿当年度总金额的25、也即年度净利润的3么，现在改成年度将近总额的10、也即本年度分红金额的1作为我的奖金。 比如今年，分红金额是12个亿，咱们领导层的奖金是1200万，而我个人的奖金则是120万，剩下的9归大家平分，大家觉得这个建议怎么样？” “张总，这不合适！”张起航的话音一落，江河立刻就说道：“将咱们的奖金定位本年度股东分红金额的10，这个我没意见，觉得很好，但您的奖金还是按照之前的来，占奖金总额的25！” 张起航眉头一皱：“这不合适……” “张总，您先听我说完，”江河极其罕见的打断了张起航的话，说道：“我们所有人都清楚，咱们单位能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从之前那个连工资都发不足的空压机厂发展到现在年销售额二三十个亿的大型企业集团，靠的是谁？” 说到这，江河的嗓门忽然高了几分，他大声道：“不是我们这些人，而是张总您，大家说是不是？” 张起航连忙说道：“老江，你别这么说……” “张总，老江说的没错！”刘江竟然也打断了张起航的话，说道：“您来的时候，我们这些人是什么情况，您清楚，我们自己也记得清清楚楚，如果我们这些人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和能耐，又何至于是当时那个落魄的样子？ 如果不是您这个火车头，我们又怎么会有今天？谁敢说华腾集团不是靠着您才有的今天，我第一个就不同意！” “我也是！” “我也是……” ………… 就像是刘江说的那样，在张起航来空压机厂之前，自己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当时的空压机厂又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大家都记得清清楚楚、历历在目，如果自己当真那么有本事，那本事早就显出来了，又何至于在张起航来之前吃那么多的苦、遭那么多的罪？ 所以以江河、刘江等为代表的这些从一开始就跟着张起航的老人，心里都很清楚自己是块什么样的料，如果不是这一路上有张起航拉着、扶持着，自己说不定现在还是每个月零那点发不足的死工资呢，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对张起航格外的感激，自然也就由衷的希望张起航能多拿点。 以江河、刘江、谢海强等一帮一开始就跟着张起航的“老人手”希望张起航多拿点，其他那些“半路上车”的人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给张起航留下不好的印象，自然也是纷纷表示希望张起航拿那点。 张起航倒是没想到这其中居然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不过大家的态度还是让他很感动，双手往下压了压，张起航诚恳的道：“1已经很多了，而且大家应该知道我家里有生意，不差我这点钱，而且大家相信，如果我拿的太多，对我真的是什么好事吗？” 这倒也是！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确实，年度分红总额的1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想到这，大家也就不再坚持。 张起航这才满意点头，问道：“对于这个奖金的比例，大家谁还有什么想说的？赞成还是不赞成？” 谁会不赞成？ 以今年为例，12个亿的10就是1200万，去掉给张起航的120万之后，大家16个人分剩下的1080万，平均每个人可以分到675万的年终奖，这可是1993年的675万啊，相比于之前每个人的1724万，毫无疑问还是这675万更好拿一些，而且自己的奖金金额与张起航的差距也没有那么大了，大家心里头也舒服了不少。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等杨志军同志将本次的会议纪要整理出来之后，大家都签个字，然后我带着本次会议纪要的复印件去找地区的领导，”说到这，张起航笑眯眯的道：“马上要过年了，地区的领导们说不定也正在眼巴巴的等着咱们的分红呢。” “哈哈哈哈……” 大家顿时轰然而笑。 第473章 马少军也觉得棘手 看到张起航，马少军的秘书小魏赶忙站起身，热情的和张起航打招呼：“张科，您过来了？” 从行政级别上来说，张起航现在是享受正科级待遇的副科，另外还兼着直辖区的区长助理，小魏称呼一声“张科”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是啊，”张起航笑眯眯的点头，同时将一包香烟递了过去：“魏哥，领导这会儿忙不？” “谢了，”对于张起航递过来的东西，魏秘书也不客气，直接拉开抽屉放了进去：“不忙，你稍等一下，我去领导说一声。” “麻烦了。” 魏秘书笑嘻嘻的摇头：“你啊，跟我还这么客气……” 他是很清楚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好几岁的家伙在领导眼中是什么地位的，毫不客气的说，除非自家领导是在接待特别重量级的领导，否则只要张起航来了，他随时都可以向自家领导汇报工作，而自家领导对于张起航的信任和器重，更是让魏秘书羡慕无比。 不过羡慕归羡慕，小魏也知道自家领导对张起航的信任是别人比不了的，不管是换成哪个领导，如果有张科这么能力出色的下属，他也会对他无比器重和信任，也正因为如此，魏秘书甚至都没问张起航这次来找自家领导是什么事。 听说张起航来了，马少军很开心，却是故意把脸一板，说道：“你小子……有多长时间不来我这儿了？这都快一个月了？是不是把我这个老局长给忘记了？” 张起航却是一点都不害怕，笑嘻嘻的道：“这不是之前没有什么能让您开心的消息，不好意思么。” “哦？”马少军闻言，眉毛忍不住一挑：“听你这话里的意思，是有好消息了？” 他有些好奇，这都快要放年假了，张起航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消息？难道…… 想到某个可能，马少军忽然激动起来。 “是，”既然自己是来汇报好消息的，张起航自然也就不会藏着掖着、故意吊自己直属领导的胃口，当即痛快的说道：“我们单位的财务部门刚刚完成了上一年度的财务核算，大致上，在去掉去年的各项投资以及缴纳各类税费之后，去年的净利润是3065亿，考虑到明年上半年的投资规模比较大，我们决定拿出12个亿来给各位股东们分红。” “你说什么？！”马少军闻言，腾的一下站起来：“今年的分红是多少？” 张起航非常理解马少军为什么这么激动，这么大一笔钱谁不激动？迎着马少军震惊中带着几分求证的目光，张起航肯定的点头：“您没听错，就是12个亿。” 12个亿…… 马少军彻底淡定不能了：12个亿，哪怕还要留40也就是4800万给华腾公司的员工们进行分红，但地区和地区工业局也能分到7200万，这可是7200万啊…… 越想，马少军就越是激动！ 至于明明有3亿出头的净利润，张起航只肯拿12个亿出来分红这一点，马少军是一点不高兴都没有，华腾公司明年的投资很大，不但要建发动机和变速箱生产线，同是还要建一个具备冲压、焊接、总装和涂装四大工艺生产线的面包车生产线，所以预留18个亿作为明年的发展资金，马少军丝毫觉得有什么问题（他把还要给以张起航为首的领导层发奖金的事情给忘记了）。 “好！好！”激动的满面红光的马少军，来到张起航跟前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干的不错！我一定在德清同志和宝平同志面前跟你请功！” “请功就算了，”张起航苦笑着道：“现在还有个大麻烦呢。” 嗯？ 正出在高兴头上的马少军，闻言，眉头顿时一皱：“麻烦？什么麻烦？你给我说，不管是什么麻烦，我来帮你解决！” 在这7200万的分红面前，没有什么麻烦是解决不了的。 “是我们集团领导层的奖金。” “你们的奖金？”马少军眉头微微一皱：“你们的奖金有什么问题？” “领导，不知道您还记不得当初为了防止领导层腐败变质，我们集体决定领导层不持股、不分红，只拿奖金这件事？” “是，我记得，”马少军点头：“那份补充协议和股份捐赠协议还是我帮你们搞好的，这不挺好么，有什么问题？” “问题就在于今年的奖金总额太多了，按照之前那份协议上的规定，华腾公司的领导层不能持股、不能参与分红，但可以拿净利润的12作为奖金……净利润的12啊，”张起航苦笑着道：“也就是3678万，其中我一个人就是9195万……” 什么？！ 张起航的话，让马少军顿时皱起了眉头：华腾工业集团的领导层可以拿走3678万的奖金？其中张起航一个人就拿9195万？ 作为一名政府部门的领导，他瞬间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虽然有之前签订的文件在，从法理上来说，华腾工业集团的领导们拿这些奖金没有任何问题，但问题在于让一名国企部门的领导拿这么多的奖金，这种事情在全国都没有先例！ 而没有先例，就意味着如果华腾工业集团成了出头的椽子。 出头的椽子意味着什么，谁会不清楚？ 可话说回来，马少军更清楚，华腾工业集团能够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从去年只能拿出300万来给大家分红，到今年能够拿出12个亿来给大家分红，那份奖励措施绝对是功不可没！更别说人家此前更是主动将手里的分红股主动捐赠了出去…… 如果这样能力出色、且能够立场没问题的同志都得不到该得的东西，那么其他有能力的同志在看到了这件事以及张起航等人的结局之后，又会怎么想？ 深吸了一口气，马少军向张起航问道：“这件事，你们是想的？” 张起航毫不犹豫的道：“我们商量过了，听组织的安排。” 至于华腾工业集团的领导层内部其实已经达成了一致、给出了解决方案这一点，张起航决定暂时不说，他想看看地区领导们会怎么做。 第474章 要分红了 这么大的、而且一个处理不好极有可能引起一场风波的事，马少军自然不敢做决定，他立刻给自己的老领导周安明打了个电话，表示有关于华腾集团的重要的事情需要向周安明报告。 华腾工业集团属于地区重点关注的企业，任何关于华腾集团的事情都能够引起地区领导的高度重视，听说这件事和华腾集团有关，周安明自然是十分重视，立刻表示自己这边有时间，吩咐马少军立刻来自己的办公室……大家都在一座楼里办公，这倒是方便了。 而在听了马少军和张的汇报之后，周安明也同样觉得无比棘手： 还是那句话，发奖金没问题，但这个奖金的数量也实在是太高了些，单单张一个人就是9195万，总金额更是达到了3678万，一旦这个消息被人传了出去，社会舆论的压力太大了； 可这奖金不发也不行，周安明同样清楚，华腾工业集团能够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将分红从去年的300万提升到今年的12个亿，这个“奖金”的奖励机制在其中绝对发挥出了巨大的刺激作用，如果取消了这个奖金，谁又敢保证以张为首的高管团队心中没有怨言？而心中有了怨言的张团队，还能够在明年继续保持这样的冲劲吗？ 周安明心中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地区真的不给华腾集团的高管们发放这笔奖金，必然会极大的挫伤以张为首的这个领导团队的开拓积极性，如果发奖金，说不定明年股东们的分红能有个亿，但如果不发奖金，明年的分红大概率还维持在今年的水平上，甚至会下跌也说不定…… 但奖金的金额实在是太高了，一时间，周安明也是头疼无比。 “小张，你也知道这件事的敏感性，所以你看这样行不行，”在一阵沉思之后，周安明终于做出了决定，他对张说道：“你先回去，而我呢，马上将这个情况向德清同志和宝平同志汇报、商量该怎么处理，你也不要着急，既然咱们有文件在，地区这边一定尊重合同，回去之后也麻烦你给同志们做好思想工作，让大家不要着急，不是地区里要克扣大家的奖金，实在是这件事有些过于敏感……” “领导，我和同志们都理解的，”周安明的话音一落，张就连连点头道：“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比较棘手，我才赶紧过来向您汇报……您放心，我们保证不耽误集团的正常工作，至于地区、地区工业局以及员工们的分红，我也保证在年前正常的发放下来。 至于我们的奖金的处理，我们支持地区的任何方案和处理决定。” 啧…… 张这话一出口，周安明顿时觉得事情越发棘手了几分：如果张在这件事上表现的比较“跳”，地区里真的拿出什么处理意见的时候还会比较理所当然，但张表现的这么配合，地区里反倒是不太好办了…… ……………… 把这件事交了出去，张顿时浑身轻松，至于接下来地区的领导们打算怎么处理，张就不管了。 接下来的几天，华腾工业集团开始分红，不出意料的，华腾集团拿出了12个亿给股东们分红、其中员工们就能分4800万的时候，整个琅琊地区都沸腾了！ 1993年的今天，一个普通工人的月工资也就200多块，即便是效益比较好的单位，算上各种奖金、福利以及补贴，每个月能拿到300块钱就算是顶顶好了，可现在，华腾集团的员工，平均每个人能拿差不多3000块钱，几乎相当于他们一年的工资！ 一时间，整个地区的工业系统对华腾集团都羡慕的眼珠子发蓝。 与此同时，刚刚并入华腾集团才两个多月的前飞燕客车厂的员工们，看着大门口贴的公告，同样是惊讶的不行…… “咱们竟然也能拿员工分红？” “是啊，还不少呢，竟然有足足300块钱。” 面对这个消息，有人喜滋滋的：“有了这300块钱，这个年就算是宽松了，加上之前攒的钱，我把家里的小黑白换成21村的遥控大彩电，老王，你打算怎么办？” “我？”被问道的工友挠挠头：“我就算了，小舅子明年结婚，我老丈人生了四个闺女才盼来了这么一个儿子，一家子都把这小子宝贝的不行，这钱还是攒着给那臭小子明年结婚用算逑，也让媳妇在娘家挣个面子。”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把这件事交了出去，张顿时浑身轻松，至于接下来地区的领导们打算怎么处理，张就不管了。 接下来的几天，华腾工业集团开始分红，不出意料的，华腾集团拿出了12个亿给股东们分红、其中员工们就能分4800万的时候，整个琅琊地区都沸腾了！ 1993年的今天，一个普通工人的月工资也就200多块，即便是效益比较好的单位，算上各种奖金、福利以及补贴，每个月能拿到300块钱就算是顶顶好了，可现在，华腾集团的员工，平均每个人能拿差不多3000块钱，几乎相当于他们一年的工资！ 一时间，整个地区的工业系统对华腾集团都羡慕的眼珠子发蓝。 与此同时，刚刚并入华腾集团才两个多月的前飞燕客车厂的员工们，看着大门口贴的公告，同样是惊讶的不行…… “咱们竟然也能拿员工分红？” “是啊，还不少呢，竟然有足足300块钱。” 面对这个消息，有人喜滋滋的：“有了这300块钱，这个年就算是宽松了，加上之前攒的钱，我把家里的小黑白换成21村的遥控大彩电，老王，你打算怎么办？” “我？”被问道的工友挠挠头：“我就算了，小舅子明年结婚，我老丈人生了四个闺女才盼来了这么一个儿子，一家子都把这小子宝贝的不行，这钱还是攒着给那臭小子明年结婚用算逑，也让媳妇在娘家挣个面子。” 70 第475章 属于工人的智慧 听到这话，人群里的不少人立刻就皱起了眉头。 有性格不太好的人立刻就骂开了：“赵老三你脑子没毛病？咱们才并入集团几天？才在集团干了几天活？有什么资格和集团的那些人拿一样的分红？”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是暗自点头。 其实，大家之所以对于这次的分红没有意见，是因为在这份公告上已经给出了分红的计算方法，其中包括工龄、岗位、日常考核以及工作绩效等等多种因素，在这份公告当中也着重说明了，是大家拿不了多少分红，因为在并入华腾集团之后，飞燕客车厂并没有为公司创造多少效益。但本着鼓励大家在来年好好工作的初衷和意愿，在经过讨论之后，才特批了这批分红。 工人们都有一定的文化水平，大家也都偷偷的计算过，知道如果按照给出的那个计算方式，自己撑死了也就能够拿百多块钱的分红，但集团总部直接给了自己300块钱，大家都很满足了，没想到竟然出了赵老三这么一个不识好歹的玩意儿。 只是有的人有胆子将自己的心里话骂出来，可更多的人却是尽管心里赞同，但却还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赵老三那家伙本就是个混不吝的滚刀肉，自己何必跟一个混不吝一般见识呢？ 赵老三显然也没想到竟然有人敢跟自己对骂，愣了一下之后才跳着脚大声骂道：“姓王的，老子说话有你什么事？老子就是认为应该和总公司的那些人拿一样的分红，怎么？你有意见？” “嘁……” 王大柱嘴里“嘁……”了一声，不屑的道：“赵老三，你跟我叫嚣有什么用？有本事你直接去总公司那边要钱去啊，你看看总公司那边会不会惯你的臭毛病？” 听到王大柱这话，赵老三顿时就有些怂了。 不是赵老三怕王大柱，而是历史悠久的飞燕客车厂和这个时代的所有国企一样，都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像是赵老三这种混不吝更是不在少数，在知道飞燕客车可以并入华腾公司的消息后，以赵老三为代表的一群混不吝原本还挺高兴，觉得自己接下来要吃香的喝辣的的，没想到飞燕客车厂并入华腾公司之后，华腾公司的那些王八蛋竟然拿自己这些人杀鸡儆猴，赵老三如果不是见机的快、果断的怂了，结局也不比自己之前的那些狐朋狗友好到哪儿去，之前他还想着鼓动大家去集团总部那边去闹一闹，可现在被王大柱这么一说，想到前段时间被华腾公司以“盗窃公司财物”、“调戏妇女”等罪名送进派出所的那些弟兄以及他们的结果，赵老三是真的有点怕：集团总部的那些孙子，下手是真的黑啊！ 看着赵老三的怂样子，王大柱倒也不为己甚，集团总部对公司里这些混不吝的不容忍和重拳出击，给了王大柱等人十足的底气！蔑视的望着赵老三，王大叔得意洋洋的道：“老子也就是懒得跟你一般见识……大军，这笔分红你打算怎么花，是不是也打算买辆摩托车？” “我？我就算了，”被问道的工友挠挠头：“小舅子明年结婚，我老丈人生了四个闺女才盼来了这么一个儿子，一家子都把这小子宝贝的不行，这钱还是攒着给那臭小子明年结婚用算逑，也让媳妇在娘家挣个面子。” “哈哈哈……” 听到老王的话，大家顿时哈哈大笑，心情都是愉快无比。 在一起工作了这么些年了，大家对于比较熟的工友家的情况都比较了解，自然知道老王家的情况，要收老王家这婆娘，什么都好，贤惠能干，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就是丈母娘家差了点意思，一直生了四个丫头才有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儿子，可想而知老王的丈母娘和老丈人以及下面的四个姐姐将这小子给宠成了什么模样。 好在宠归宠，倒也没有养出个蹲牢的废物出来，虽然没见过那小子，可从老王偶尔谈及的只言片语中倒也知道那孩子还行，能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到“还行”这种程度的，已经不容易了。 倒是王大柱，一直和大军的关系不错，闻言，点头道：“大军，咱们集团明年不是还招人么，你那个小舅子好歹也是混了个初中毕业证，赶紧让你小舅子从现在就开始准备准备，等明年招人的时候想办法进来呗，只要能进来上班，光年底的分红就相当于一整年的工资啊，这种好事上哪儿找去？” 对于内部职工，集团每年都有一定的内招名额，相比于那些外招，内招的条件相对宽松一些，也算是一种隐形福利，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 “咱们集团明年要招人？”大军听的一愣：“我没听说啊。” “我说大军，你是不是傻？”王大柱不客气的说道：“咱们明年要建一个发动机工厂和变速箱工厂，听说还要搞一个汽车厂，这些事你总知道？一下子搞起来这么多的厂子，你说要不要招人？ 多了不敢说，最起码大几千人应该是要的？ 这么大的用工数量，哪怕拿出五分之一的用工名额做内招，那也是1000多好人！ 你那个小舅子有学历、人又年轻，你说，不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想办法让他考进来，你还想什么？明年能进来，年底可就有分红啊！ 别说你那个小舅子了，说不定连你那个小舅子的老婆都能跟着这股子春风一起进来、年底拿分红！ 我给你说，这种好事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错过这个村，下个村什么时候才有可就说不定了。” 这话一出，不止是大军，周围其他的人也跟着动了心：对啊，集团肯定不可能每年都有这么大的发展力度，明天有这么多的用工名额，可下次再有这么大的招工力度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这个时候不想办法让自己的亲戚、家里人上车，还能什么时候？王大柱那个狗东西都能想明白的道理，我怎么就想不到？ 第476章 “保护”自己的同志 邻进放年假了，整个集团总部都弥漫着一股轻松的气氛。 但气氛轻松并不意味着没什么事了，比如这会儿，主抓生产的集团副总李革新就向张汇报了这么一件事：“张总，这两天一直有各个车间的负责人来问我明年的招工计划以及内部名额的事儿。” “车间负责人向你打听明年的招工计划？”张听的有些奇怪，更有些好奇：“什么情况？” “我专门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才知道，工人觉得咱们集团明年又是要上发动机和变速箱生产线、又是要上汽车生产线的，想要给自己的亲戚朋友弄个内部招工名额，哪怕是提前占个位呢，”李革新的表情很放松，在他看来这其实是好事，说明工人对集团有了向心力：“张总，您看这个事儿该怎么答复一下？” 张奇怪的道：“以咱们的发展规模来说，明年确实是需要新招不少人手，可大家现在就惦记上了明年的招用工名额，太早了点了？” 招工也不是说一次就要将明年一年的用工名额都用满的，一个秋天才投产的工厂，刚过了年就招工，这不是扯淡么？就算是需要对工人提前进行培训，可也没有提前这么久就开始对工人进行培训的。 李革新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将集团明年大致以后几批招工计划、每批招工计划大概是在什么时候以及需要多少招聘人手这些基本情况，向工人们做个大致的说明，也算是让工人们提前心中有数。” “这样啊，那倒是可以，”张点点头：“革新同志，那就按照这个意思去向同志们做个说明，估计很多同志都在盼着呢。” 李革新就笑着点头：“我马上去安排。” …………………… 张在这边乐悠悠的等着放年假，但地区这边，却因为华腾工业集团领导层的巨额奖金这件事而躁动不安！ 和张所料的那样，在听了周安明的汇报、得知华腾工业集团今年的分红有12个亿、其中地区和地区工业局能够分到7200万之后，地区的领导们很高兴：7200万啊，去年还只有100多万，今年就是大半个亿，而且这还是因为明年投资项目太多、必须多留点钱的缘故，否则单单是今年，地区里能够拿到的分红就能有一亿上下。 不过没关系！ 虽然少点，但明年就好了，明年的分红肯定能过亿！ 但当得知以张为首的华腾工业集团的领导团队竟然能够拿到3678万的奖金之后，领导们顿时就觉得这件事有些棘手…… 知道这件事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够做决定、责任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够扛的起的赵德清同志和闫宝平同志，马上做出了决定：开会！开会讨论这件事！ 不管是什么样的决定，只要是集体的决定，那板子就不至于打到某个具体的屁股上，就算是打到看某个具体的屁股上，也不会打的太狠。 在将情况向各位同志做了一番通报之后，赵德清同志说道：“大家都讨论一下，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 偌大的会议室里，一时间竟然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盯着发到手里的情况介绍资料仔细的看——这种事情前所未有，既然是前所未有，那就不能轻易表态。 没有人说话，不代表大家的心里头都很平静，比如地区财政局的薛志远同志，此刻他满脑子里就一个念头：3678万！这可是3678万啊！ 有了这3678万，自己又何至于拆东墙补西墙、各种辗转腾挪？尤其是财政局大楼，之前早就想盖一所崭新的财政局大楼了，只是一直没钱，有了这3678万，好几个财政局大楼都盖起来了。 想到这，实在无法淡定的薛志远，轻咳了一声，说道：“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我就先说几句、抛砖引玉……我知道大家纠结的地方在哪儿，实在是这个数额太惊人了，可以肯定的说，别说是一个地区、地级市的国企，就算是央企，也没有这么给管理层发奖金的。 这笔奖金完全可以这么发下去，有当时签署的文件在，谁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张同志和他带领的团队之所以能够拿到3678万的奖金，是因为他们为地区创造了3个多亿的利润以及更多的税收、并且极大的带动了地区经济的发展，从这一点上来说，这笔奖金，张同志领的理直气壮，我们也发的理直气壮！ 但问题在于，一旦我们真的将这笔奖金发下去了，万一被媒体知道了，媒体可不会在乎张同志为我们地区的经济发展起到了多大的作用，他们要的只是一个噱头，一个‘某企业给领导发了3678万的奖金！’的噱头，到时候地区会很被动，张同志也会很被动，这不利于我们保护自己的同志。 当然，毫无疑问，奖金肯定是要有的，这也是我们对做出了成绩的同志的肯定和鼓舞，就像是咱们的部队，战士们冲锋陷阵打了胜仗之后，表扬、提拔、评功……这些一定都会有，这个没什么好说的，但身为领导，我们一定要保护自己的同志。” 随着薛志远的这番话，不少人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保护”自己的同志？ 卧槽！ 这个借口用的妙啊！ 不是不给你们发奖金，而是这笔奖金拿的太烫手，领导们是想要保护你们。 闫宝平的眉头皱了皱：“志远同志，把你的想法说的明白一点，不要这么含含糊糊的。” 实话实说，面的这3678万，要说闫宝平的心里不心动那是假的，还是那句话，这可是3678万啊，而且还是1993年的3678万！ 对于自己个行署专员来说，别说3678万，哪怕自己手里只有1678万的机动资金，又能多做多少事？ 闫宝平其实知道下面的同志没少在背地里骂自己，可自己有什么办法？财政上没钱就是没钱，我这个专员又不负责印钞！但如果手里能多一笔机动资金，很多事情处理起来就太方便了。 第477章 挫伤了同志们的积极性，责任谁来承担？ 有了“保护自己的同志”这个借口，在3678万块钱面前，谁能无动于衷？ 一时间，大家纷纷给出了建议，几乎所有的人的意思都空前一致：3678万的奖金实在是太多了，一旦被泄露了出去，非常容易引起社会舆论的广泛讨论，更容易让一些人将这笔收入将一些不好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所以，奖金肯定是要发的，但绝对不能发这么多…… 至于应该发多少奖金，有说发个几万块钱的，也有人假惺惺的表示应该在去年的基础上再增加一些，比如增加个50…… 面对这种情况，周安明坐不住了。 “咳咳……我也说两句，”轻咳了两声之后，周安明缓缓的说道：“刚刚同志们的话我都听了，也觉得非常有道理，但我觉得大家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真的按照个别同志想的那么做了，会不会挫伤同志们工作的积极性？ 请大家注意一个事实，去年分红的时候，华腾公司总共只拿出了300万进行分红，但今年就拿出了12个亿，如果华腾集团的同志们继续保持这样高昂的斗志和进取心，明年的时候能够给市里贡献多少分红和税收？ 我觉得即便是比较保守的估计，明年拿出两三个亿来分红应该问题不大？ 以明年拿出3个亿进行分红来计算，地区财政以及地区工业局能够拿到18个亿的分红。这还不算华腾工业集团明年能够给地区财政贡献多少税收、对地区的经济又能有多大的拉动作用。 这还是明年，后年呢？大后年呢？大大后年呢？ 但如果同志们因为这点钱挫伤同志们工作的积极性，我想请问，这个损失又怎么算？” 周安明是从工业局走上来的，他走后，一手提拔了马少军，可以说地区工业局是他的嫡系，在这个时候，他必须转出来为张等人说话，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在所有人看来，张这些人是他周安明一脉的，他周安明如果在这个时候不站出来护着自己的人，先不说张等人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单单是他这一脉，看到自己老大竟然连没犯错、而且是给自己争了光、添了彩的下属都不想办法保护，谁还能铁了心的跟着他？ 真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这棵树虽然不会倒，但依靠在自己这棵树上的“猕猴”们可就四散了，哪怕是为了自己，周安明也必须站出来，旗帜鲜明的表示对张的支持。 再说了，张做错什么了吗？ 什么都没做错啊。 不但没有做错，还给地区和地区工业局上缴了7200万的分红，其中地区财政分到了5400万，地区工业局分到了1800万，拿了钱、分了红，不但不念着人家的好，反而还琢磨着连一点奖金都不给人家发？ 没有这样欺负老实人的！ 他周安明如果不站出来，旗帜鲜明的表示对张的支持，以后也就不用带队伍了。 “……” 偌大的会议室里，忽然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是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有了“保护自己的同志”这个借口，在3678万块钱面前，谁能无动于衷？ 一时间，大家纷纷给出了建议，几乎所有的人的意思都空前一致：3678万的奖金实在是太多了，一旦被泄露了出去，非常容易引起社会舆论的广泛讨论，更容易让一些人将这笔收入将一些不好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所以，奖金肯定是要发的，但绝对不能发这么多…… 至于应该发多少奖金，有说发个几万块钱的，也有人假惺惺的表示应该在去年的基础上再增加一些，比如增加个50…… 面对这种情况，周安明坐不住了。 “咳咳……我也说两句，”轻咳了两声之后，周安明缓缓的说道：“刚刚同志们的话我都听了，也觉得非常有道理，但我觉得大家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真的按照个别同志想的那么做了，会不会挫伤同志们工作的积极性？ 请大家注意一个事实，去年分红的时候，华腾公司总共只拿出了300万进行分红，但今年就拿出了12个亿，如果华腾集团的同志们继续保持这样高昂的斗志和进取心，明年的时候能够给市里贡献多少分红和税收？ 我觉得即便是比较保守的估计，明年拿出两三个亿来分红应该问题不大？ 以明年拿出3个亿进行分红来计算，地区财政以及地区工业局能够拿到18个亿的分红。这还不算华腾工业集团明年能够给地区财政贡献多少税收、对地区的经济又能有多大的拉动作用。 这还是明年，后年呢？大后年呢？大大后年呢？ 但如果同志们因为这点钱挫伤同志们工作的积极性，我想请问，这个损失又怎么算？” 周安明是从工业局走上来的，他走后，一手提拔了马少军，可以说地区工业局是他的嫡系，在这个时候，他必须转出来为张等人说话，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在所有人看来，张这些人是他周安明一脉的，他周安明如果在这个时候不站出来护着自己的人，先不说张等人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单单是他这一脉，看到自己老大竟然连没犯错、而且是给自己争了光、添了彩的下属都不想办法保护，谁还能铁了心的跟着他？ 真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这棵树虽然不会倒，但依靠在自己这棵树上的“猕猴”们可就四散了，哪怕是为了自己，周安明也必须站出来，旗帜鲜明的表示对张的支持。 再说了，张做错什么了吗？ 什么都没做错啊。 不但没有做错，还给地区和地区工业局上缴了7200万的分红，其中地区财政分到了5400万，地区工业局分到了1800万，拿了钱、分了红，不但不念着人家的好，反而还琢磨着连一点奖金都不给人家发？ 没有这样欺负老实人的！ 70 第478章 担心有人摘桃子 不止是会议室里的其他同志对赵德清的话有些迷茫，周安明也有些迷茫：老赵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非他准备将这笔奖金发下去? 可如果发了下去，一旦这件事被泄露了出去，他承担的起由此而引起的巨大的舆论压力吗？如果不是这个意思，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迷茫归迷茫，周安明也不着急，他赵德清不开口也就罢了，但他赵德清既然开了这个口，肯定要有个说法的。 果然，在说完上面的这番话之后，赵德清语气一转：“当然，同志们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也是为了保护我们自己的同志，所以我觉得，既然我们自己拿不准主意，可以就这件事请示一下上级，请求省里对这种事情的解读。” 张不知道怎么办，然后找到了马少军； 马少军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找到了周安明； 周安明还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找到了地委； 既然地委同样也承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那简单啊，再往上推！ 就你们会让上级领导背锅啊，老子也会！ ……………… 眼看着距离放假时间越来越近，地区以及工人们的分红都已经发放了下去，偏偏地区里对于自己这些人今年的奖金事宜却一直没有个明确的答复，张倒是无所谓，可有些同志却有些按捺不住了…… 看着跟没话找话、很明显就是想要跟自己说点什么的江河，张无奈的道：“老江，咱们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跟我还有必要这样遮遮掩掩的吗？” “那我就直说了，”张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刘江也就一咬牙：“张总，地区里对于咱们的奖金，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闻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老江，你家里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急等着用钱？如果是这样，你先说个数，我这边给你拿点，你先用着。” 如果不是急等着用钱，以江河的收入以及日常的各种福利、补助，他根本不可能现在就打这笔年终奖的主意，可既然江河问就不能不多想一点了。 江河连忙摆手解释道：“张总，不是我家里遇到了事，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平常的工资和各种福利足够我用了，不客气的说，以咱们单位的福利待遇情况，我的工资根本就花不着。” 张就点点头，等着江河继续往下说。 这其实也是张最奇怪的地方，因为除了工资以及每个月的奖金、福利和补贴之外，江河在单位吃饭不花钱，在外面吃饭可以走招待费用，身为集团副总兼电池公司的经理，他每个月有5000块钱的招待费签字权，超过5000的，只要向张说明情况，还可以实报实销。 除了招待费之外，去外地出差有定额的差旅费，日常出行有专车和司机，加油也不需要他花钱，每个季度甚至还有服装补贴，可以这么说，集团将江河的日常衣食住行的所有开销全包了（张自然也不例外），他日常真的没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可就是这么一个公司包了他日常所有开销、并妻儿标准还挺高的家伙，现在竟然等着这笔巨额的年终奖，这就让张有些想不明白了。 江河叹了口气，说道：“张总，我现在担心的不是咱们能不能拿到这笔年终奖，而是担心咱们会不会挨批评……” “挨批评？” 张觉得不对劲，是以不等江河把话没完就打断他的话，诧异的道：“老江，你这话说的不对啊，不说咱们在今年给国家缴纳了多少税收、对经济起到了多大的拉动作用，单单是上缴给地区财政的分红可就是5400万，你为什么会觉得咱们会挨批评？” 江河再次叹了口气，而且这次叹气比上次叹气的声音还大：“张总，您在商业方面的眼光，没有人敢不服气，可要说起体制里面的各种弯弯绕绕，你就差远了。” “你说，”张点头：“我听着呢。” 江河说自己不懂体制内的各种弯弯绕绕，这个张没话可说，不说这一世，就说上一世，自己不也是重重的摔了个跟头？ “从对地区发展的贡献上来说，您绝对是没什么好说的，可您不知道人心有多脏，”说到这，江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圈开始发红，但他还是抿了抿嘴唇接着说道：“您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带着地区工业局空压机厂，从一个已经接近停产、工资都只能靠财政拨款维持的破单位做到了现在年产将近20个亿的大型工业企业集团，毫不客气的说，您居功至伟！ 说实话，就咱们单位之前那个情况，不管是谁来都不可能做的比您更好，这钱，您拿的当之无愧！可总有一些人，他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看不到您在这个过程中付出了多少心血，只看到了您拿到了多少，看到您拿这么多钱，他们就眼红，只会想‘那小子凭什么拿那么多的钱？’ 而且您现在可是预备d员，马上就要入d了，如果他们在这个时候大言不惭的来一句‘张同志，作为一名光荣的d员，我们要时刻考虑着为人民服务，要吃苦在前、享受在后，而不是想着跟组织讨价还价’，他们甚至机油可能以你的觉悟不够高为借口，让你去d校学习……” “老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等江河说完，张就点点头：“总之就是觉得桃子熟了，很有可能会借着这个机会来摘桃子，对？” 江河抿了抿嘴：“如果有人有心的话，很有可能。” “呵呵……” 张忽然笑了起来：“如果真的有人想要来摘桃子，那我就会让他们知道桃子不是那么好摘的……” 叮铃铃…… 张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微皱了下眉头，张还是决定先去接电话。 电话刚刚接通，周安明的声音就在听筒里传了过来：“小张，你赶紧来我这儿一趟！” 第479章 华腾工业集团要成为正面典型了？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张急忙应了下来，然后小心的问道：“老局长，您能说一下是什么事吗？” 江河刚刚的一番话，让张的心里多多少少的有些担心。 “哈哈……” 听到张的语气，周安明顿时就笑了：“你小子……放心，是好事！” 好事？ 张精神一振，立刻道：“好咧！老局长您稍等，我马上就过去。” …………………… 以最快的速度驱车来到周安明的办公室，在向周安明微微鞠躬表示敬意、在接待区的沙发上坐下之后，张实在是忍不住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老局长，到底是什么好事啊？” 看着张急不可耐的样子，周安明心中一乐，之前还想着赶紧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张的他，忽然就有了逗逗这家伙的心思，有了这个心思，他反倒是不急着说了：“呵呵……你猜猜看？” 嗯？ 看着周安明开心的样子，张心中一动：莫非是那个奖金的事情有消息了？ 再看看周安明的样子，张哪儿还不知道该怎么配合、让领导更加开心？他立刻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老局长，您这让我上哪猜去啊，要不您给点提示？” 果然，张的样子让周安明越发的开心了：“以你小子的聪明，如果我给你了提示，你还能猜不到？……算了，不跟你绕圈子了，是这么回事，你上次汇报的那个事情，有结论了。” 果然！ 听到周安明的话，张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等着听周安明接下来的话。 对于张的反应，周安明微微点头表示赞许，接着说道：“你这件事，咱们地区也不敢轻易做决定，就将这件事向上做了汇报，省里的领导对这件事很关心，亲自就这件事打了好几次电话进行沟通、了解情况，在详细了解了你们集团的发展情况之后，省里的很多同志都认为你们的这个办法对于激发现有国有企业领导团队的积极性、创造性有着巨大的意义，准备下来调研。” “啊？” 张有些失望的眨了眨眼：就这？只是下来调研？您倒是说说我们这奖金到底是发不发啊？ 看着张失望的表情，周安明虚点了张两下，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小子……真是一点政治敏感度都没有！我给你说，你小子的机遇来了，这次的调研可不一般，目的就是看看你们集团的这个经验是否具备推广的可能。 如果调研后认为你们的这个经验不具备推广的可能也就罢了，但如果在调研之后领导们认为你们单位的做法具有普遍性和现实意义，可以推广，省里就极有可能将你们的经验进行小范围的试点，如果试点的结果比较理想，将来甚至有可能大面积的推广……” 听到这，张的震惊实在是憋不住了，他忍不住打断周安明的话，难以置信的道：“老局长，您的意思是省里有意试点和推广我们的经验？” 张又不傻，当然知道只有正面的典型才有可能被当做典型来推广，而一旦自己以及华腾工业集团被省里树成了典型…… 傻子也知道这其中蕴藏着多大的机会和机遇啊！ 被张打断了自己的话，周安明倒是没有生气，相反，看到张脸上那混合着震惊和惊讶的表情，周安明的心里反倒是越发的满足，好为人师的毛病又发作了，提点张道：“当然！你要知道，虽然咱们省、咱们国家的经济一直保持着一个较高的发展速度，但在现阶段国有企业活力不足、大面积亏损、需要国家每年拨出大笔的财政资金进行补贴的情况也是现实存在的，而且问题还很严重！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激活国有企业的活力和创造性，从上到下的各级政府、领导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可效果一直不是特别明显……” 说到这，周安明望着张，哼了一声：“如果你们单位的这个办法能够解决激活国有企业活力的问题，你觉得关心的那点问题还叫问题吗？” “……” 张无言以对：如果站在全省乃至全国的角度，自己关心的那点问题确实根本就不叫个事。 “你关心的那点问题，你觉得是个大事，可在省里的领导们看来连个芝麻粒大小的事情都算不上，”周安明接着说道：“不就是3000多万么，正经是如果你们的这个办法有效果、具备大范围的推广的价值和可能，可以激活咱们省几千家的国有企业，那才是重中之重……不说将那些不景气的国有企业都给激活，哪怕只是激活其中的一半甚至三分之一，你小子也算是在给咱们国家摸着石头过河的改革开放事业提供了一个可以借鉴的机会。 如果你们集团的这个办法可以全省大范围推广，你就是全省范围内国企改革的先进典型；如果在省内推广几年，效果良好，国家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推广，你就是全国范围的国企改革的先进典型！你知道这对于你小子而言是个多大的政绩么？！ 所以你小子现在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这一刻，看着脸上还有些懵懵懂懂的张，周安明对这小子是真的有些羡慕嫉妒恨：真特么的狗屎运啊，连这种好事也能被这小子给碰上！ “知道了知道了，”张连连点头，他只是缺乏必要的政治敏感度，又不是傻：“我们一定将华腾工业集团最好的一面拿出来，向来调研的领导们进行展示！也要让下来调研的领导们知道，我们华腾工业集团能有今天的发展速度，与地区领导们放开售价、支持我们大刀阔斧的进行发展是分不开的。” 这种事情，没有人敢吃独食。 这么大一块蛋糕，谁敢吃独食，那已经不是有可能被撑死的问题了，而是有可能被蛋糕砸死的问题。 对于这一点，张心里很清楚。 第480章 张总，您说吧，要我们怎么做？                                                         "" """ " " " "          ! !    !  ! !    !  !!A! !!!A! ! ! ! 1 ! !!!   ! !!1 !!A!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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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H@FKLJCEI@G 333DF]KX`_cJW^KZb_YaGG[[3333KdL_feJgCKdL_feih3333GG[[GG\DDDU_@M?LPOCUB@NRSSVQ>>TT """"LjPenmCtULkxepyhvuSSoowV""""SSoowVllrrqqTTss """"   &!"!*&"$!-' "/-0(/ $ $4 ( (6 第481章 来的竟然是老师兄？ 调研团在第四天就来了。 之所以这么快，除了省里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之外，显然也有防备琅琊地区搞什么“春秋笔法”的因素。 让张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调研团的最高领导竟然是在每晚18:30分开始的《鲁省新闻》里经常出现的人，咱们就不说这位同志的具体职务了，只以“唐主任”来称呼。 看到唐主任竟然来了，张有些紧张：省里对华腾集团的重视程度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高啊…… 更让张没有预料到的是，在低声与身边的工作人员说了几句话之后，唐主任面带微笑的向张招了招手：“张同志，你不要躲在后面嘛，来，过来，我还想听你给我介绍一下你们单位的情况呢。” 这算是怎么个情况？ 张下意识的看向周安明。 周安明动作极小的向张点头，那意思很明显：唐主任喊你过去了，你快点过去啊。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松了一口气的张连忙快走几步来到唐主任的跟前，恭敬的道：“唐主任您好，我是张。” 唐主任对着张连连点头，大概是看到张有些紧张，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热情了几分，说道：“小张同志你还不知道，我也是哈工大毕业的，说起我还是你的师兄。” 在下来之前，唐主任显然也是做了一些功课，连张是自己的小师弟这件事都知道。 嗯？ 唐主任竟然还是自己的师兄？ 唐主任的话让张一下子愣住了，他还真没想到这个：唐主任看上去很和蔼可亲、很热情嘛…… 尽管知道大领导们在下基层的时候，对于基层的同志都是这样和蔼可亲的态度，但这一刻，张的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心甘情愿的上钩了。 看到张傻乎乎的样子，唐主任旁边的工作人员适时的小声提醒张：“唐主任是1959年考进的哈工大，1965年毕业，之后又在本校读的研究生。” 50年代初的时候，本科是五年制，这个张是知道的，但他是真的没想到唐主任竟然真的是自己的师兄，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张立刻顺杆往上爬…… “师兄好！”张立刻向唐主任鞠了一躬，客客气气的道：“真没想到我与领导还有这样的缘分，那我就厚着脸皮称呼您一声师兄了。” “呵呵……” 唐主任闻言，顿时笑了起来，很开怀的那种：“不用厚着脸皮，我本来就是你的师兄，前两天我跟你们赵副院长打电话的时候，你们赵副院长对小张你的评价很高啊。” 唐主任身旁的工作人员立刻在旁边轻声解释：“主任与你们汽车工程学院的赵明新赵副院长是同班同学，大学的时候还是一个寝室的，关系非常好。” 唐主任与赵副院长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张再也忍不住了，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唐主任：不会这么巧？ 不止是张，周围的人看着张的眼神简直羡慕嫉妒到了极点：这么一位，居然主动认下了张这个“小师弟”，啧啧…… 还能说什么？！ 除了羡慕嫉妒，老子还能说什么？！ “就是这么巧，”唐主任显然是读懂了张表情当中的意思，不等张说话，他就笑眯眯的说道：“所以啊，小师弟，对我这个师兄你可不能隐瞒什么。” 敢情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听到唐主任这话，张还能说什么？他连连点头：“师兄您放心，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唐主任就笑着点头。 ………………………… 大半天的考察下来，唐主任对自己的这个小师弟是越来越欣赏了。 之前之所以当着这么多同志的面说出这番话，除了有自己的老朋友、老同学特意叮嘱的因素之外，也有借着这个动作向现场的人含蓄的表明省里在这件事上的态度，也是避免个别人拿那3600多万的奖金兴风作浪：省里对于张同志、对于华腾工业集团这种锐意进取的态度是十分欣赏的，与这个相比，省里对那点奖金的事儿根本就不在乎！ 这就是政治的微妙之处，尽管唐主任什么都没说，但通过这个动作，现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省里在这件事上的立场。 至于唐主任本人，则在全面了解了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和发展历程之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感慨的对张说道：“张同志，你能在短短的一年半多的时间里将一家濒临破产的企业发展成一年的销售额超过20亿的大型企业集团，了不起！你是真的了不起！” 张连忙说道：“领导，我们华腾工业集团能有今天的局面，除了大家有劲往一块使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地区的领导们对我们不遗余力的支持，我这不是说好听的话，您也知道，我们公司在发展的过程当中制订了一些可能不是那么合适的规章制度，如果不是我们地区的领导们在这个时候以极大的魄力给予了我们巨大的支持、在背后给我们撑腰，我们华腾工业集团是不可能有今天的局面的。” 唐主任闻言，不由有些动容。 他这些年来到地方上做调研已经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虽然每次下来做调研的时候也总听到调研单位的同志说“感谢政府对我们的支持”，但唐主任又不傻，当然能够分辨的出来这些话是虚伪的客套还是发自内心，不客气的说，在自己过往无数次的调研中，那些说“感谢政府对我们的支持”的企业领导们，其实他们心里的想法基本上都是“我们单位能有今天，全都是老子的功劳！是老子牛x才会有我们企业的现在！”，但这一刻，他在张的话中感受到了浓浓的感谢意味，这小子是真的认为在华腾工业集团的发展当中，政府对他们的支持很重要。 70 第482章 原来欧美的企业早就开始实行了 这种感觉，不但是唐主任感觉到了，周围的其他同志以及陪同的琅琊地区的同志们也都感觉到了，也正因为如此，大家的心里才越发的惊讶，看向张的目光也就格外的诧异：这个小家伙，真的认为地区里的支持对他很重要？ 和唐主任一样，今天陪同在场的这些领导，也没少去那些做的很好的企业做调研，对于这些企业负责人的心态，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别管他们嘴上说的怎么谦虚、怎么感谢d和政府，实际基本上全都是“我们单位能有今天的局面，都是老子牛x！”的心态，张的这种心态，只在自己刚刚开始工作时遇到的那些老一辈的国有企业管理者身上遇到过。 真是没想到啊，当大华都以为那个让自己只能在回忆里感慨的年代已经过去了的时候，在张这个年轻人身上竟然又看到了那种印记…… 唐主任也有些感慨，以他的身份，他当然一眼就看出了张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是否是由衷的发自内心，所提此刻，他忽然上前一步，用力拍了拍张的肩膀：“很好！小师弟，你有这种想法，这就很好，以后继续保持下去。” 唐主任的脸上，此刻全都是欣喜之色。 严格来说，唐主任的这番做法有些不合适，但他就是做了，而这一幕，自然也被有心人记在了心里：看来，唐主任对张这个小师弟不仅仅只是说说场面话而已，似乎真的开始关注起来了呢…… 一个能够让唐主任都关注的人，自己应该采取什么态度，这个还用说吗？ 倒是唐主任，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之后，接着向张问道：“如果有另外一家企业也实行和你们单位类似的激励政策，你觉得可行不可行？” “我觉得可以，”张说道：“这种办法其实在国外那些年销售额几十上百亿美元的大型企业集团当中也有类似的措施，我的这个办法严格来说其实也是受到了。” “哦？外国的大型企业集团也采取了类似的办法？”唐主任眼睛一亮：“说说，外国的企业是怎么做的？” 不止是唐主任，在场的很多领导也是眼睛一亮：张的这个办法竟然是受了外国先进的企业管理制度的启发？那可得好好听听！ 在90年代的当下，在很多人、甚至是政府领导的眼里，外国企业就代表着先进，外国企业实行的管理制度就代表着先进的企业管理制度，不过这倒也确实是事实，不管是标准化管理还是i质量管理体系、六个西格玛……这些让国人惊叹的管理制度、办法，都是从西方传过来的，而那些将这些管理办法应用到位的企业，也无一例外的让企业更上了一层楼，这就更加奠定人们心中的看法：西方企业的管理制度就是先进！ “在外国的企业，对于高级管理层的人员普遍实行一种叫做‘股权激励’的制度，”张介绍道：“这个股权激励的办法和我们差不多，都是给某个管理人员或者某个管理层设定一个目标，如果企业最终的经营达到了这个目标，就可以获得股东们事先许诺的股份……” 张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人忍不住问道：“张经理，一般情况下，这个股份能有多少钱？” “每个行业的情况不同，企业的规模大小不同，能够获得这个股权激励的岗位不同，这个股权激励的金额也就不一样，但大致上，从几十万美元到几百万美元甚至是几千万美元都有，”说到这，张举了个例子：“以米利坚克莱斯勒汽车在1992年刚刚退休的董事长李·艾科卡先生为例，在担任克莱斯勒汽车的董事长以及集团总裁期间，他的年薪以及股权分红就超过2000万美元，在退休之后，克莱斯勒汽车在每年还要为他支付数百万美元的退休金的同时，还要为他众多的福利买单。 比如李·艾科卡有好几处豪华别墅，这些别墅里的家具、电器、汽车、卫星电视费用的费用哦都市克莱斯勒集团承担的； 而即便是在退休后，李·艾科卡依旧为克莱斯勒汽车提供一些咨询，为此，克莱斯勒汽车专门给李·艾科卡在纽约曼哈顿租了一套昊化工与以及一套豪华办公室，并且配备了一个不小的秘书团队，这些也是克莱斯勒汽车买单； 如果李·艾科卡有什么社交需求，比如去看球、请某些议员、政府部门的领导一起举办个party之类的开支，甚至是去医院看病和检查身体，这些费用也需要克莱斯勒汽车承担； 甚至于连李·艾科卡夫妇的日常饮食、酒水、订阅报刊杂志等费用韦尔奇也都不需要他自己掏腰包，全部由克莱斯勒汽车买单……” 说到这，张说道：“大致上，就算是李·艾科卡现在已经退休了，但克莱斯勒汽车每年为李·艾科卡先生支付的金钱仍然超过1000万美元，但具体有多少，这个就不清楚了。” 李·艾科卡其实是个特例，作为米利坚三大汽车制造商的董事长兼总裁，并且是将克莱斯勒汽车一手从破产的边缘拯救过来的传奇人物，李·艾科卡享受这样的待遇并不过分，毕竟克莱斯勒汽车的股东们也不是傻瓜，如果不是李·艾科卡为克莱斯勒汽车创造了更大的价值，他们也不会为李·艾科卡如此众多的费用买单。 但这话听在在场的诸位领导的耳朵里，那就不一样了，在场的领导同志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震撼的不行：现在的rb与美元之间的官方汇率已经到了83，也即1美元就能兑换超过83元的rb，李·艾科卡没退休之前，克莱斯勒汽车一年要支付给他好几千万美元，换算成rb那就是好几个亿啊！ 即便是现在退休了，克莱斯勒汽车一年也要给李·艾科卡支付上千万美元，这也是差不多上亿啊！ 70 第483章 注意事项＆amp；amp；5％ “当然，李·艾科卡先生的情况比较特殊，他的这种待遇即便是在米利坚的职业经理人当中也是最顶尖的，”在众人一脸震撼的目光下，张语气一转：“当然，对于那些有资格拿股权激励的人来说，基本上，他们每年的收入都是百万美元起步，多的几百万美元乃至上千万美元的也是有的。 而西方国家的这些大企业的职业经理人，为了能够获得股份奖励，这才拼命的工作，我也是通过这个得到了灵感，制定了我们集团之前的那套激励措施。 当然，咱们国家的情况毕竟与欧美国家不同，可以借鉴这个思路，但具体的实施策略就必须因地制宜的根据咱们的实际情况来。” “因地制宜、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嘛，”唐主任笑着点头：“这个办法也不错……你觉得，如果咱们要实行这个办法，有什么注意事项？” 张也不客气，他略一思索，说道：“注意事项的话，我觉得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点就是如果真的要试点这个激励措施，上级部门要给出一个指导文件，提出要求的同时也明确企业领导们可以获得的奖励，另外，如果条件允许，可以让工人们适当的分享企业发展的成果。” 谨慎只说了是“试点”而没说“推广”，但他相信唐主任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至于其他的，张倒是还有很多想说的，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说，如果自己都说了，岂不是显得届时做这件事的那些领导很无能？ 唐主任确实是明白了张的意思，他微微点头：“不错，如果打算试点，是应该给出一个指导性的文件，也好让同志们心里有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能得到什么，那么除了这个指导文件之外，你觉得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第二个就是企业产生的利润，必须是实际经营所得产生的纯利润而非账面纯利润，只有正常经营或者投资所得产生的利润才能分红或者给予之前规定比例的奖金，其他任何以牺牲企业长远发展而获得的利润都不可以进行分红或者奖金。” 听到张着重强调必须是企业经营所得产生的利润才能够进行分红，唐主任有些好奇：“嗯？为什么？” 不止是唐主任好奇，其实大家也都好奇。 张想了想，说道：“我举个例子各位领导就明白了：比如一家企业，常年保持微利甚至是靠政府财政拨款才能够维持下去，但今年，这家企业卖掉了工厂的一部分厂房和设备，总计赚了2000万，从账面上来说他们今年确实是有2000万的净利润，可这种情况，各位领导们认为这家企业的领导层适合进行分红或者拿奖金吗？” 张这个例子一出来，唐主任就明白了张的心里在防备着什么。而且他也很肯定，如果不是提前防备，将来说不定还真的有企业敢这么做：明明是一家规模不小但却没什么盈利的企业，领导层为了合理合法的拿到奖金，将厂房和设备一卖，账上立马多了好几千万的“所谓净利润”，但这笔所谓的利润是通过透支企业未来发展为代价来获得的，能允许企业管理层这么干吗？ 当然不行！ 对于张能够想到防备着这种情况的出现，唐主任很满意，微微颔首道：“嗯，你说的这个确实很有道理，这类情况确实是需要警惕，除了这个之外，你觉得还有什么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 还问？ 张苦着一张脸想了想，终于才说道：“还有就是我觉得必须保证一定的盈利率。” 这一次，不等唐主任询问，张就接着说道：“比如在文件中规定了企业的年度盈利必须超过100万之后，企业领导层才能够拿到一定比例的盈利作为奖金，但如果有一家企业，他们确实是实现了100万的净利润，但这100万的净利润却是以5000万的年销售额换来的，利润率只有2，我觉得这种情况下，这家企业的领导层就不合适给他们发奖金。” 但这一次，唐主任却没有对张的话表示赞同，他摇摇头说道：“小张同志，你把事情想的简单了，现在国企的负担很重，身上都背着好几个包袱，在这种情况下，只要这家企业的领导层能够带着工人们赚到钱，这个领导层就是好样的，该夸奖的就夸奖，该发奖金的就发奖金。” 有些事情不要过于吹毛求疵！ 这就是张从唐主任这番话当中领会的意思。 他也马上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将事情想的过去简单了：没错，现在的国企，不但要承担工人们的工资，还要承担退休工人的退休金、医保甚至是三产单位，身上的负担很重，绝对不是那些轻装上阵的私人企业和小集体企业所能比的，就像是唐主任说的那样，如果一家国有企业的领导层在负担这么重的情况下仍然能够带着工人们赚到钱、有盈利，这确实是很不容易了，而对于这样的同志，确实没有必要吹毛求疵，该奖励的就是要奖励。 意识到这一点，张连忙点头：“是，领导，您说的对，是我将事情想的简单了，我忽略了咱们国有企业的一些情况。” “你们做的很不错了，”唐主任笑着说道：“至于这个奖金的比例呢，我觉得在5间比较合适，利润比较大的企业，领导层的奖金的比例定在5，毕竟利润的整体规模比较大嘛，就算比例相对小一点，拿到手的奖金数额也不是个小数目；相反，如果是规模比较小的单位，奖金的比例定在利润的7左右，这么一来，领导们也不至于觉得在忙活了一年之后觉得自己白忙活，小张你怎么看？” 张立刻点头：“领导您说的太有道理了。” 他哪里还不明白，这其实就是省里对自己公司的情况给出了指示：你们领导层拿净利润的12作为奖金有些太多了，还是拿5，今后咱们省内的试点企业也是这个比例。 领导都这么说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就按照领导们给出的指示来呗。 70 第484章 发钱了！ 唐主任的这番话，就算是对这件事做出了最终的指示。 “5好，5好啊，”唐主任走后，知道了省里的指示的江河，都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激动的在屋里跳了两下：“这个5最合适了！” 是净利润的5而非自己等人之前此前商量的分红的10，这已经是超出大家的想象了，以今年的情况为例，华腾工业集团净利润3065个亿，拿出了12个亿来分红，如果是拿净利润的5来给管理层发奖金，那么奖金的总额就是15325万，如果是分红的10作为奖金，那就是1200万，现在这个方案比自己等人之前商量的那个方案多出了3325万，每个人都能多分差不多20万，而且还是合法的，谁能不高兴？ 不止是江河，刘江、谢海强等人都是满面红光的笑的合不拢嘴，即便是李革新这种已经退休被返聘回来的60多岁的老人，也是开心的不行。 “马上就要过年了，趁着大家都在，咱们正好商量一下这个奖金的分配方案，”看着兴奋的大家，张说道：“首先是这笔奖金，既然省里的领导给出了指示，把净利润的5拿出来给大家发奖金，那咱们就按照省里的指示来安排，对于这个，大家没意见？” “没意见。” “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 ………… 大家纷纷表示自己没意见。 开玩笑啊，这可是唐主任亲自给出的指示，别说没意见了，就算是有意见也得老老实实的憋着。 张也是例行公事的问了这么一句，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他也就点点头：“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这么定了：咱们集团今年的净利润是3065亿，领导层拿5、也就是15325万作为对领导层过去一年努力工作的奖励，至于这笔奖金的分配方式，我建议还是按照前些天咱们商量好的那个方案来分配这笔奖金……” “我不同意！” 张的话音未落，江河就既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他抬头望着张说道：“按照咱们前些天商定的那个分配方案走，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但我江河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江河的话音一落，不管其他人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有了江河的这番话，众人纷纷跟着纷纷表态…… “就是！张总，不但是老江不同意，我也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我们为什么可以拿这么大一笔奖金，我心里明镜似的，如果不是张总您带着我们，我们怎么有机会拿这么一笔可能是我们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奖金？之前的的那个方案，我觉对不同意！” “我赞同老谢的话，我也不同意！” …………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吵了，先听我说完，”张双手往下压了压，待到大家都安静下来，他这才诚恳的对大家说道：“大家的意思我心里明白，我也非常感激，不过我之所以决定坚持前几天咱们商定的这个奖金分配方案，也是有现实的考虑的。 大家别忘了，咱们单位可不是之前了，唐主任都考察过了，省里显然已经将俺咱们单位当成了一个试点，上级单位和领导关注着咱们的一举一动，甚至有可能将咱们采取的一些办法在小范围内进行试点，大家说，之前的那个我拿25的方案还合适吗？上面的领导们看到了会怎么想？怎么看我？” 这个…… 张不说，大家之前还真没想到这一点，可现在听张提到这件事，大家顿时觉得这件事还真的如张所说，有些棘手了：是啊，咱们这些人觉得张总拿四分之一是应该的，可问题在于上级领导会怎么看这件事？会不会觉得张总拿的太多、太贪婪了些？ 谁也不能否认这种情况是很有可能的，而一旦让张总在上级领导的心中形成了这种印象，那么显然对于张总的未来很不利。 只是……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这样的话，张太吃亏了。 “我这拿的也不少了，”张笑着说道：“别忘了，就算我只拿总奖金额的十分之一，那也是153万多呢，有多少人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的钱？更别说我今年能拿153万，明年说不定就能拿300万、后年能拿500万，这是个细水长流的生意，在体制内能够光明正大的赚这么多钱的机会可不多，我觉得还是不能胃口太大了，免得没了这么个机会。” 这倒也是！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倒也是这个道理。 “而且，”张接着说道：“现在咱们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谁拿多一点、谁拿少一点都无所谓，可咱们公司接下来肯定要在扩大的，也要吸纳更多的人才进来，到时候有资格分这笔奖金的人会越来越多，如果到时候我还是拿25、而你们可能大几十号人才能分那75，你们是没意见，可你们能保证那些后加入咱们单位的同志他们没意见吗？” 大家更不敢保证了。 而且大家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情况确实是很有可能出现，自己这些人算是跟着张总一起打天下、闯天下的人，对张总的能力和人品那是心悦诚服的佩服，对于自己的能力，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知道自己是块什么样的料，别说张只是拿走四分之一，就算是拿走一半也是觉得理所应当。 可如果将来华腾工业集团的规模进一步扩大，那些新来的家伙毕竟不是筚路蓝缕的跟着自己、跟着张总走过来的，肯定会觉得这种分配方案不公平。 “是？你们也觉得在将来的某个时间，这种情况极有可能会成为影响集团领导班子的一个不稳定因素？”看到大家的反应，张笑了：“所以啊，为了保证咱们这个班子的团结和健康，就按照我说的这来，不瞒大家说，我甚至琢磨着在将来的某个时候，再减小我拿奖金的比例。” 说完，不等大家说话，张就抢先一步对谢海强说道：“就这么说定了，老谢，趁着银行和税务局还没放假，你们财务部门赶紧帮大家把个税报了，然后把奖金发下来，也好让大家过个好年。” 第485章 全省的国企们都在关注着：上 当华腾工业集团的领导们终于放下了心，兴高采烈的开始发奖金的时候，在鲁省的省城舜耕市，一个小道消息正在各大国有企业的领导层之间悄然的流传着…… “老王，我听说省里有意搞个什么试点，可找了好几个人打听了一下也没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你消息向来灵通，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舜耕市某着名饭店，某国有企业的负责人王厂长向与自己的关系向来不错的另外一家国有企业的负责人李经理问道。 “嘿！要说起这个事，你可算是问对人了，”李经理嘿嘿的笑道：“琅琊那边的华腾集团你听说过没？” “华腾集团？”王厂长皱了下眉头：“我倒是听说过琅琊那边有个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这个华腾集团……” 李经理摆摆手，说道：“嗨！一回事，就是那个华腾公司，不过人家现在规模扩大了，发展成集团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王厂长点点头，随即有些不解的问道：“不过这个华腾集团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你慢慢的听我给你说啊，”李经理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之前华腾公司因为一些特殊的历史原因，搞了个奖励措施，就是如果他们单位赚钱了，他们的管理层可以将总盈利的一部分……我听说是10……拿走当做奖金……” 李经理的话还没说完，王厂长就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10的净利润当成奖金发给管理层……这是违法的？” 国有企业的领导人，虽然将企业经营好了也能拿奖金，但那个奖金也就是那么回事，什么时候奖金可以与总利润挂钩、而且占比还那么高了？ 王厂长心中的惊讶简直无法言表，但与此同时，他心里更多的还是期待：俗话说的好，无风不起浪，省里这次隐隐传出来的风声似乎就是允许企业负责人提留一定比例的利润，作为奖金发给企业管理层，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 意识到这一点，王厂长的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 “我前面不是说了么，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这个华腾公司有一些特殊的历史原因，而且当时的华腾公司是与琅琊地区签订了正式的文件的……你还要不要听了？” “要听要听，”心中早就痒痒的跟猫抓似的的王厂长急忙点头：“老李你赶紧说。” “反正就是因为这个政策的刺激，华腾公司今年跟吃了药似的，发展的那叫一个快！结果就是今年年底一结算，他们公司今年的净利润有三个多亿！”李经理的语气中不乏羡慕嫉妒恨。 而王厂长已经惊呆了：“三个多亿的净利润？我了个天……那不是给管理层发奖金就要3000多万？组织上能答应？” 他一下子敏锐的抓住了这件事的核心关键：如果个领导们发给几十万也就罢了，可这是3000多万啊，自己所在的这家单位，一年忙活下来，净利润不过四五百万，可人家单单是给管理层的分红就要3000多万，相当于自己单位五六年的…… 一想到这，王厂长的心里就酸的厉害：这人跟人真是不能比，不过这么一来，组织上也不可能答应他们？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李经理叹息一声，说道：“3000多万的奖金啊，华腾集团的领导们也被吓到了，他们当然不敢发下去，就把这件事连同当初签订的文件一起递交给了琅琊地委和行署，结果就是琅琊地委和行署那边对这件事也觉得很棘手，不敢下决定，就把这件事汇报给了省里……” “然后呢？” 听到这件事还有这样的转折，王厂长的兴趣顿时来了。 “然后就是省里的领导在这个时候忽然发现，就在一年半以前……准确的说是21个月之前，华腾集团以及他的前身还是一家已经停产、有能耐的工人都跑了、剩下了一群只能领一半工资的老弱病残的地区工业局下属的企业，说是三产单位也没错，可只用了21个月，华腾集团就发展成了一个年销售额超过20个亿、净利润超过3个亿的大型企业集团……”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李经理的心里也不免有些羡慕：就冲着这份成就，华腾集团的领导们就少不了各种好处，更别说现在还吸引到了省里的关注。 而王厂长，此刻已经听的呆住了，如果老李说的不是本省的企业，他甚至觉得老李是在跟自己讲故事。 而李经理，则是在砸了咂嘴之后接着说道：“在看到这个之后，省里的领导们关注的重点忽然就从那3000多万的奖金上变成了这笔奖金对于激发企业领导层的主观能动性和创造性上面来了……老王你也是体制内的人，应该知道咱们省内乃至全国范围内的国有企业是个什么情况，对？” 见老王点头，李经理接着说道：“有了华腾集团的这个例子，领导们忽然就想到，华腾集团的这个办法具不具备普遍性？能不能用在其他企业、尤其是那些一直靠政府的财政拨款才能够维持的企业身上？ 如果这个办法能够用在那些一直靠财政拨款才能维持的企业身上，政府不但节省了大量的财政资金，还能拿到不少分红、最重要的是稳定了工人群体……跟这些相比，你觉得给管理层的那点奖金还算是个事吗？” 王厂长的心再次狂跳起来，他口干舌燥的道：“那……那……那确实不算个事……” “是？你也是这么认为的？省里对此很是心动，现在正在讨论，是否可以小范围的将这个办法验证一下，”说到这，李经理玩着自己的老朋友，饱含深意的道：“如果在这个小范围的验证下证明这个办法确实可以有效的救活那些困难的国有企业，将来说不定还会扩大试点规模乃至全面铺开，你说，这么大的事，大家能不讨论？能不想办法争取这个试点的资格？” 第486章 全省的国企们都在关注着：下 那还用说吗？！ 王厂长的心中几乎不假思索的得出了结论：当然是要努力争取这个试点的资格！ 以自己所在的单位为例，去年的净利润是200万出头，可王厂长自己很清楚这200万是在什么情况下取得的，毫不客气的说，如果可以在利润与奖金之间给出一个比例，企业的利润越多，领导层的奖金就越高的话，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将明年的利润做到500万，再努力一下的话，超过600万轻轻松松，甚至700万也不是不可以争取。 以700万的净利润、10的管理层奖金来算，给管理层的奖金就是70万，哪怕自己只拿总奖金的20……不，哪怕是10，那也是7万！ 整整7万的合法所得啊，如果这个比例稍微多一点，身为厂长的自己可以拿奖金总额的15呢？ 那就是105万！ 合理合法的、哪怕是面对纪委依旧能够理直气壮的挺直腰杆、大声告诉对方这是自己合法所得的105万！ 这105万，自己想买车就买车，想买房就买方，想买大彩电就买大彩电，想……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的105万！ 而且，如果自己表现的好了，不但明年有，后年还有，大后年依旧有，大大后年也少不了，说不定一年比一年还要多，用不了几年，自己就名正言顺的成为百万富翁了，到时候把这些钱存银行，一年的利息都要十多万！自己一家人躺着吃利息都够了！ 对于90年代初期和中早期的人来说，形容一个人有钱的极限基本上就是百万富翁了，至于亿万富翁，大家根本是连想都不太感想，而现在的三年期存款利息都在10以上，也就意味着如果一个人真的有100万的现金，以存本取息的方式把这100万存银行里按月取息，每个月都能从银行里拿到上万块的利息。 而在这个人均月收入只有两三百、三四百块钱的年代，每个月上万块钱的收入……老百姓只能感慨：这么多的钱，该怎么才能花的完啊？ 王厂长也是如此，身为厂长，他每个月的工资和奖金也有700多块，再加上日常的衣食住行等等开销全都不用自己花钱，小日子还是过的很滋润，但每个月的各项开支加在一起也就2000左右，哪有光明正大的成为百万富翁的诱惑来的大？ 老子要成为百万富翁！ 老子一定要成为百万富翁！ 想到这，王厂长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如果省里真的要小范围试点，那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去争取这个试点的资格！ 强忍着心中的激动，王厂长向李经理问道：“老李，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单位才能拿到这个试点的资格？” “我也不知道，听说领导们现在还在为这个事情加班加点的讨论呢，”李经理也是实话实说：“但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的……” 王厂长连忙问道：“是什么？” “就是这次试点的规模，”李经理说道：“省里的领导们对这件事也是拿不定主意，我听到的消息，似乎是省里只打算在各行各业先选那么家企业作为试点，也好方便观察……” 说到这，李经理看了王厂长一眼，有些歉意、同时又有些得意的说道：“不过优先选择的是那些效益一般甚至需要财政拨款才能够维持的企业，这样才好验证效果嘛！” 什么？ 没有我们单位的份儿？ 听到老李这话，王厂长顿时就急了，他连忙说道：“老李，这话不对啊，既然是要试点，那就应该有个对照才对，那些亏损的单位固然急需要解决他们的问题，可话说回来，能够将企业经营到亏损的领导，岂不是本身能力就差那么点意思？应该是同一个行业里面，既要选一些亏损的企业，又要选一个能赚钱的企业，同时观察和对比才合适。”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对于90年代初期和中早期的人来说，形容一个人有钱的极限基本上就是百万富翁了，至于亿万富翁，大家根本是连想都不太感想，而现在的三年期存款利息都在10以上，也就意味着如果一个人真的有100万的现金，以存本取息的方式把这100万存银行里按月取息，每个月都能从银行里拿到上万块的利息。 而在这个人均月收入只有两三百、三四百块钱的年代，每个月上万块钱的收入……老百姓只能感慨：这么多的钱，该怎么才能花的完啊？ 王厂长也是如此，身为厂长，他每个月的工资和奖金也有700多块，再加上日常的衣食住行等等开销全都不用自己花钱，小日子还是过的很滋润，但每个月的各项开支加在一起也就2000左右，哪有光明正大的成为百万富翁的诱惑来的大？ 老子要成为百万富翁！ 老子一定要成为百万富翁！ 想到这，王厂长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如果省里真的要小范围试点，那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去争取这个试点的资格！ 强忍着心中的激动，王厂长向李经理问道：“老李，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单位才能拿到这个试点的资格？” “我也不知道，听说领导们现在还在为这个事情加班加点的讨论呢，”李经理也是实话实说：“但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的……” 王厂长连忙问道：“是什么？” “就是这次试点的规模，”李经理说道：“省里的领导们对这件事也是拿不定主意，我听到的消息，似乎是省里只打算在各行各业先选那么家企业作为试点，也好方便观察……” 听到老李这话，王厂长顿时就急了，他连忙说道：“老李，这话不对啊，既然是要试点，那就应该有个对照才对，那些亏损的单位固然急需要解决他们的问题，可话说回来，能够将企业经营到亏损的领导，岂不是本身能力就差那么点意思？应该是同一个行业里面，既要选一些亏损的企业，又要选一个能赚钱的企业，同时观察和对比才合适。” 70 第489章 被激发出来的进取心 和王厂长、李经理这般，对于省里的这个政策颇为心动的国有企业领导不在少数，在意识到这对于自己而言是个极好的机会的时候，大家就再也坐不住了…… 一大早，苗秘书就拿着好几封信敲开了唐主任办公室的门：“主任，这些信都是今天早晨办公室的同志送过来的……” 不等自己的秘书说完，唐主任就一拍脑门：“又是请求试点的？” “是，都是询问省里是不是要对国有企业进行改革、如果确实是有意进行改革的话，希望省里能够将他们单位作为试点的，”苗秘书也有些哭笑不得，点头道：“而且这里面还有轻骑集团。” “轻骑集团？”唐主任闻言，顿时一愣：“他们也要请求改革？” 轻骑集团作为当前国内最大的摩托车品牌，不但是省里的知名企业，也是纳税大户，甚至于可以说是鲁省的一张名片，这样一家企业，竟然也写信给省里请求进行改革，这让唐主任哭笑不得之余，更是有些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 只是在哭笑不得之余，唐主任的心里却是不免好奇起来：章家岭这个家伙在这封信里说些什么？ 轻骑集团在省内工商业界的地位太重要了，即便是唐主任，在得知轻骑集团要求改革的时候也给予了高度的重视，他首先打开的便是轻骑集团的这封信。 看完这封以轻骑集团董事长兼党组书记章家岭为首、整个轻骑集团的高层管理人员集体署名的请求函，唐主任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在这封请求函中，以章家岭为首的轻骑集团管理团队请求省里同意他们轻骑集团进行绩效激励改革的试点，为了获取这个试点的资格，他们承诺如果轻骑集团在1994财年的净利润不超过6亿元，整个管理团队不拿一分钱的奖金，而如果1994财年的总体净利润达到并且超过了6亿元，他们希望获得总利润的45作为对管理层努力工作的奖励。 看到45这个比例，唐主任就知道，轻骑集团显然已经打听到了华腾工业集团的奖励提成比例是总利润的5，而轻骑集团的章家岭团队也是在用这种方式向省里表明他们的决心：我们可以要的更少、给出更高的业绩预期。 看完了这封信，唐主任想了想，没有说什么，而是将这封信递给了自己的秘书：“小苗，你看看。” 苗秘书倒也没有迟疑，向唐主任道了一声谢之后就接过信看了起来——大家都知道，秘书这个岗位本身就是培养人才的一个岗位。 待到苗秘书看完信，唐主任这才开口向苗秘书问道：“说说你的想法。” 苗秘书没有犹豫：“大家都心动了。” “是啊，大家都心动了，如果按照张家林同志的算法，6个亿的45那就是……嗯，2700万，2700万的合法收入呢，”唐主任点点头：“还有呢？” “还有就是……如果我没记错，在刚刚过去的1993年，轻骑集团的净利润是5个亿出头，”苗秘书接着说道：“但在这封信里，章家岭同志表示明年的净利润至少增长20，相对于轻骑几天这么大规模的企业来说，想要让利润达到这么大的增长速度……” 一边说，苗秘书一边摇头。 唐主任当然明白自己秘书的意思，企业的规模越大、利润的增长的幅度就越难增加，一家年销售额100万的企业，可能开发出了一个爆款的产品之后，辅以合适的宣传，第二年的销售额就可能暴增至200万、300万乃至更多，可像是轻骑集团这种年销售额三十四个亿、已经成为了国内摩托车行业的龙头的大型企业集团来说，就算是10的年利润增长率也是吓死人了，更别说是20。 显然，为了获取这个试点的机会，章家岭以及他的整个团队也是真的打算拼了。 想到这唐主任若有所思。 …………………… 在将手头的文件处理过之后，唐主任来到了苏为民同志的办公室：“为民同志，我来向您报告工作来了。” “快请坐快请坐，”苏为民同志一边招呼着唐主任坐下，一边跟他打趣道：“老唐，听说你哪儿这几天很热闹啊，收到了不少请求试点的信？” “可不是么，”唐主任笑着点头：“就今天早晨，办公室的同时还给我送来了十好几封信，其中就有轻骑的。” “轻骑摩托？”苏为民同志有些惊讶：“他们都已经是国内摩托车行业的龙头老大了，也要求试点？” “是啊，”唐主任笑着说道：“而且章家岭同志的决心还很大，说他们有信心将94财年的利润率提升20，并且只要利润的45作为管理层的奖金，如果实现不了20的利润率增长，他们不要一分钱。” “20的利润率增长？好家伙！”苏为民同志闻言，也是有些惊讶：“以他们集团现在的规模而言，想要实现20的利润率增长，这难度可不小。” “谁说不是呢，不过也说明了华腾集团的这个办法对于激励企业领导层的创造性和进取心确实很有帮助，我记得前两年的时候，省里好几次跟轻骑集团商量，希望他们能够加快发展速度，将年增长率提高到12以上，轻骑那边总是找各种借口说做不到，可现在倒好，有了这个试点项目，都不用咱们自己说，轻骑集团自己就急哄哄的跳出来说我们要年增长20了。” “还真是，”听唐主任这么说，苏为民同志也乐了：“从这个角度来说，还真是激发了现有领导层的进取心……那么就现阶段来说，主动申请做试点的这些企业当中，亏损的占多少？微利的占多少？效益良好的又占多少？另外，有没有政府部门的同志主动申请去企业工作的？” 相比于未来可能发下去的大笔奖金，这几个问题才是省里的同志关注的重点，毕竟，省里一开始的目的就是用这个办法激活省里的那些需要财政拨款才能够维持的国企们。 第490章 有些欣慰，有些失望 唐主任立刻说道：“目前我这边已经收到了53家企业的请求信，其中年利润在200万以上的企业有12家，年利润在200万至1000万之间的企业有21家，年利润在1000万至5000万之间的企业有9家，年利润在5000万至1亿之间的企业有5，年利润超过1个亿的有2家，而微利、亏损以及严重亏损的企业只有4家； 去掉那4家亏损或者微利的企业，剩下的49家企业当中，他们为了获取这个试点的资格，基本上都做出了一定的承诺，大致上，都承诺明年的净利润可以增长至少10以上，多数集中在15间； 至于那四架亏损或者微利的企业，他们请求政府给予一定的支持，不过都承诺明年的净利润将达到或者超过200万； 至于主动想要去企业工作的同志，暂时我这边还没有接到申请。” “这样啊？”苏为民同志微微点头，这个情况其实并没有超乎他的意料，不过他对那四家亏损或者微利企业竟然敢承诺明年至少200万的盈利，这就让苏为民同志有些惊讶了：“那4家亏损企业竟然敢承诺明年赚到至少200万？他们的信心很足啊。” “应该是，”唐主任微笑着解释道：“不过也可能他们不是很了解省里这次试点的一些要求，比如不得贱卖土地或者生产设备这些。” 这一条也是此前张起航特意提醒他的。 听到唐主任这么说，苏为民就明白了：“你认为他们有可能通过出售企业自产的方式获取账面上的盈利？” “有这个可能，”唐主任说道：“我特意找了这4家企业的情况了解了一下，他们在这之前的三四年之前就一直都是亏损或者勉强维持的状态，但所处的位置都不错。” 听到这话，苏为民同志就明白，老唐同志的这番话并不是无的放矢，他确实是在对情况进行了一些了解之后才做出的判断，而这4家亏损或者微利的企业之所以递交了这个申请，恐怕更多的只是听到了一点风声之后的小聪明。 想到这里，苏为民同志问道：“那么老唐，对于这次的试点，你那边已经有比较明确的想法了？” “是，为民同志，通过这些天对省内企业的了解以及送上来的这些信，我确实是了一些想法，”唐主任点头道：“暂时抛开这4家亏损、微利的企业不谈，在剩下的49家企业当中，他们为了获取这个试点资格，都大幅度提升了明年的盈利预期。 这就足以说明，这个办法对于激活国有企业的创造性和主观能动性是有积极的作用的，单单是这49家企业承诺的增加的利润部分，就有差不多4个亿！而我们为这多出来的4个亿的盈利所付出的代价才6000万出头。” “之需要付出6000万出头的奖金，国家就能多赚4个亿？好家伙！”苏为民不由动容，然后微微颔首：“起码从经济账上来说，这个办法确实是可行的，但亏损企业那边怎么办？” 是啊，亏损企业怎么办？ 省里之所以有意搞这个试点，除了希望用这个办法推动省里的企业进一步，让小企业做成中型企业、中型企业做成大型企业之外，最大的一个初衷就是能够让微利企业赚到合理的利润，同时将亏损企业从亏损的泥沼中挣脱出来。 这么一来，亏损企业不在需要政府的财政拨款，政府省下了一笔钱，而原来盈利的企业赚到了更多的钱，上缴了更多的利润和税收，政府的手里钱更多了，这一减一增，政府的压力顿时就小了很多，也可以将更多的资金用在经济发展、教育、医疗、道路建设等地方。 但现在这个情况，却让苏为民同志微微有些失望：想要争取这个试点资格的亏损和微利企业实在是太少了，仅仅只有4家！ 唐主任当然知道这个情况会让为民同志有些失望，不过他也早有准备，开口解释道：“对于这个情况，我也和同志们讨论了一下，最终我和同志们的意见是，之所以会造成这种情况，大致上有三点原因。” “哦？有三个原因？”苏为民同志点点头：“你说说看。” “首先一个，是这些亏损企业的领导层的勇气不足，说的直接一点，连续多年的亏损以及政府多年来给他们输血的情况，让他们养成了一种得过且过的心理，觉得‘反正我们是国企，政府还能让我们饿肚子？’，觉得政府会对他们无限的支持下去。” 为民同志点点头：“个别同志是有这个依赖心理。” 何止是个别同志啊，做了这么多年的工作，苏为民当然知道在现阶段，绝大部分的国有企业领导人其实都有这样的心理，觉得自己是国企，而国家还能让工人们没有饭吃？ 当然，苏为民同志也明白，企业领导们之所以会有这种心态，不也是之前的很多年国家宣传的么，倒也不能完全怪到企业领导们的头上。 唐主任这才接着说道：“也因为这种心理，其中的一些同志就有了‘努力工作那么累，我为什么要努力工作？干脆让国家养活我们好了的’不正确的想法，这些同志不想着怎么开发适应市场需求的新产品、改善生产，而是想着怎么让政府再给他们提供一些贷款……一句话，心思用歪了地方。” “心思用歪了地方？哈哈哈……”苏为民同志笑了两声，不过这话自己也不好接，遂问道：“那第二个和第三个原因呢，又是什么？” “第二个原因，是一些领导同志的年纪比较大了，没有了锐意进取的心思，就想着‘反正我再过两年就要退休了，也别折腾了，就安安稳稳的把这两年过完等退休，实在不行就想想办法调去政府部门，等着拿退休金’； 至于第三个原因，一部分亏损企业的领导之前也是比较锐意进取的，但市场这个东西并不是你锐意进取就一定能够成功的，这些同志碰了好几次壁，没了锐气，就开始得过且过了，”说到这，唐主任说道：“我甚至觉得，在一定程度上，第三个因素才是主要原因。” 第491章 我们争取到机会了！ “有道理，”苏为民同志赞同唐主任的这番看法，他点头道：“那你们现在应该有初步的计划了？” “是，”唐主任应了一声，说道：“我们现在初步的想法是，对于这次的试点，我们搞两个小组，一个小组以亏损企业和微利企业为主，另外一个小组以盈利企业为主，从年利润几百万到几千万的都选择一些，相互对照，试点企业的总数量在40家至50家之间； 考虑到为了更好的调动亏损企业领导层的积极性，我们初步的想法是将奖金的比例定在纯利润的5间，并且配套一些政策……” “你等一下，”一直在认真倾听的苏为民同志听到这个奖金的比例，忍不住皱起了眉头：“15的奖金比例？” 这个比例可不是一般的高啊。 “这个比例是专门给那些亏损企业的，主要是为了激发这些企业领导层的积极性、创造性以及活力，”唐主任解释道：“而且这个比例的实行期限暂定为一年，如果企业明年盈利了，后年继续实行和奖励政策的话，那么比例就下降至10以下。” “这样啊……”苏为民同志认真的想了想，点头：“如果是一个临时性的政策的话，倒也可以。” 唐主任这才接着说道：“至于具体的配套政策，大家还在继续讨论，但大致上有这么几个：、首先是能够拿来发奖金的利润必须是实际利润而非账面利润，应收账款不算在内； 其次，这些利润必须是企业的正常生产经营所得，不能是出售企业资产所得； 再次，对于奖金，利润规模越大的企业，奖金的比例就越低；相反，为了鼓励小企业，奖金的比例可以提的高一点； 最后，对于奖金的具体分配，我们的指导意见是，一把手拿总奖金的一成左右，二把手和三把手各拿总奖金的5，剩下的80由管理层的其他人员宁愿均分。” 说到这，唐主任跟着补充道：“当然，因为这是一次尝试嘛，所以我们允许单位提出自己诉求，比如如果有某家企业认为我们给出的奖金分配方案不是很适合他们单位的实际情况，他们可以向试点小组提交一份报告，给出他们认为合理的奖金分配方案，这也没问题。 至于其他有可能穿的问题，因为我们没有做过类似的改革，所以我们态度是边做边观察，发现问题就及时修正。” “我觉得你们的想法很可以，”一直等唐主任说完了，苏为民这才满意的点头：“既然是试点，就是要发新问题、解决问题嘛，出现了新问题不用怕，及时解决就好了，只要最终确定这个办法有利于解决当前我们的国有企业活力不强的问题，这就是个好办法！至于这个过程当中出现的一些问题，那都是小问题。” 最后这番话，算是苏为民同志给这次的试点定了性。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有道理，”苏为民同志赞同唐主任的这番看法，他点头道：“那你们现在应该有初步的计划了？” “是，”唐主任应了一声，说道：“我们现在初步的想法是，对于这次的试点，我们搞两个小组，一个小组以亏损企业和微利企业为主，另外一个小组以盈利企业为主，从年利润几百万到几千万的都选择一些，相互对照，试点企业的总数量在40家至50家之间； 考虑到为了更好的调动亏损企业领导层的积极性，我们初步的想法是将奖金的比例定在纯利润的5间，并且配套一些政策……” “你等一下，”一直在认真倾听的苏为民同志听到这个奖金的比例，忍不住皱起了眉头：“15的奖金比例？” 这个比例可不是一般的高啊。 “这个比例是专门给那些亏损企业的，主要是为了激发这些企业领导层的积极性、创造性以及活力，”唐主任解释道：“而且这个比例的实行期限暂定为一年，如果企业明年盈利了，后年继续实行和奖励政策的话，那么比例就下降至10以下。” “这样啊……”苏为民同志认真的想了想，点头：“如果是一个临时性的政策的话，倒也可以。” 唐主任这才接着说道：“至于具体的配套政策，大家还在继续讨论，但大致上有这么几个：、首先是能够拿来发奖金的利润必须是实际利润而非账面利润，应收账款不算在内； 其次，这些利润必须是企业的正常生产经营所得，不能是出售企业资产所得； 再次，对于奖金，利润规模越大的企业，奖金的比例就越低；相反，为了鼓励小企业，奖金的比例可以提的高一点； 最后，对于奖金的具体分配，我们的指导意见是，一把手拿总奖金的一成左右，二把手和三把手各拿总奖金的5，剩下的80由管理层的其他人员宁愿均分。” 说到这，唐主任跟着补充道：“当然，因为这是一次尝试嘛，所以我们允许单位提出自己诉求，比如如果有某家企业认为我们给出的奖金分配方案不是很适合他们单位的实际情况，他们可以向试点小组提交一份报告，给出他们认为合理的奖金分配方案，这也没问题。 至于其他有可能穿的问题，因为我们没有做过类似的改革，所以我们态度是边做边观察，发现问题就及时修正。” “我觉得你们的想法很可以，”一直等唐主任说完了，苏为民这才满意的点头：“既然是试点，就是要发新问题、解决问题嘛，出现了新问题不用怕，及时解决就好了，只要最终确定这个办法有利于解决当前我们的国有企业活力不强的问题，这就是个好办法！至于这个过程当中出现的一些问题，那都是小问题。” 最后这番话，算是苏为民同志给这次的试点定了性。 听到苏为民同志的这番话，唐主任也是松了一口气。 70 第492章 轻骑的试点 从唐主任的办公室里出来，章家岭忍着心中的激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成了！只要努力的干上几年，哪怕是立刻退休，这辈子也都值了！ 强忍着打电话的冲动，一直到上了车，章家岭这才拿出大哥大拨了出去：“春生，是我。” 接到章家岭的电话的韩春生，小心的问道：“张总……” “成了！”韩春生刚刚开了个头，不再掩饰自己的兴奋的章家岭就哈哈大笑起来：“呵呵……省里同意咱们的申请了！” “省里同意了？” 韩春生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猛然一懵，整个人的脚都在发软：省里的领导同意章总的申请了？省里的领导竟然能同意？ 在这之前，章家岭在得知省里有个国有企业的改革试点活动的时候，就提出轻骑集团也要申请参加这次的试点，韩春生当然知道如果省里能够同意，这对张总、对自己以及对轻骑集团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但其实韩春生的心里却并不是特别看好这次申请的结果，其他的原因暂且不说，现在的轻骑摩托可是国内摩托车行业产销量最高的企业，是当之无愧的摩托车行业的龙头老大，每年好几个亿的利润，在这种情况下，省里能够同意章总的申请？ 但既然章家岭想要试试，韩春生自然也不会反对，他想的很简单：不过是申请个试点而已，就算省里不同意又能怎么样？ 可没想到啊，省里竟然同意了！ 想到这，韩春生不禁觉得自己的心中一团火热：如果是按照章总之前说的那个奖金分配方案，自己能分到上百万的奖金呢！ “是，省里同意了，”章家岭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个消息分享给这些和自己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们：“我马上就回去，你给大家说一声，在三号会议室开会。” 尽管心中也是好奇无比，很想知道省里为什么会同意、有没有对一些条件作出修改，但韩春生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连忙点头道：“好，我马上通知大家！” ……………… “同志们，各位兄弟，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省里同意我们之前递交的试点申请了！” 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公司的章家岭，进入会议室之后，面对二十多双一脸热切的望着自己的眼睛，二话不说，直接告诉了这个大家最期待的消息。 章家岭的话音一落，早就等着章家岭这句话的一众轻骑摩托的高管们，立刻欢呼起来： “好！” “章总威武！” “太好了……” ………… 尽管此前已经听韩春生说了这件事，但在亲耳听到了章总的话之后，大家这才敢相信这件事确实是真的，一时间，所有人都激动了，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清楚！ 章家岭也很开心，不过他很清楚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双手往下压了压，待到大家都安静了下来，这才说道：“省里的领导们给了我们这个机会，但咱们单位是个什么情况大家也都知道，所以省里给我们提出了一些要求……” 听章家岭说省里有要求，大家顿时屏息凝神，想要知道省里的要求是什么。 “省里的要求也不高，就两个，”说到这，章家岭竖起了一根手指：“第一个，就是咱们集团明年的净利润必须达到62个亿，并且必须是企业的正常经营所得，不能是卖地皮、卖设备等以出卖企业资产的利润； 第二个，鉴于咱们单位的效益良好、而且盈利规模巨大，省里只同意在咱们明年的净利润达到和超过62个亿之后，将总利润的4作为领导层的奖金，并且必须保证在年底的时候至少给工人发一个月的工资作为奖金。 就这两个要求，大家有没有信心完成省里的给我们的目标？” 明年的利润达到62个亿，就可以拿总利润的4作为奖金发下去？ 以62个亿来算，4不就是2480万？ 想到这，韩春生第一个忍不住了：“章总，您就说，您要我们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您指哪儿我们就打到哪儿！” “没错！章总，您说咋做咱们就咋做！” “您指哪儿我们就打哪儿……” ………… 韩春生的话音一落，众人就跟着纷纷响应：2480万的奖金起步啊，大家谁不心动？谁又不激动？ 章家岭对于自己的这帮兄弟们的反应也很满意，他开心的点头：“好！看到大家这么有精气神，我就放心了，一个是咱们明年工作的一些想法，第二个就是这笔奖金怎么发。” 众人闻言，顿时竖起了耳朵——关系到这么大一笔奖金的发放问题，谁敢不上心？ 看到一众老兄弟们竖起耳朵认真倾听的样子，章家岭也不客气，大声说道：“咱们今年的利润是5亿出头，想要在明年实现利润至少22的增长，除了开源之外，还要节流，所以从现在开始大家就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除了大力开拓市场之外，在明年，咱们集团将厉行节约，严把‘节流’关！” 对于单位明年严格控制“节流”，大家都没有意见，毕竟，在明天，即便是保持整体的销售额不变，但如果能够通过各种手段节省1000万的开支，那就等于是企业的利润增加了1000万，如果能够节省2000万，那就等于是利润增加了2000万。 以前的时候，企业开支多1000万还是2000万大家都不是很在乎，毕竟企业的利润和自己的关系不大，但明年的情况就不一样了，铺张浪费直接与自己能否获得奖金挂钩，这么一来，除了“开源”之外，“节流”就很重要了——万一最后因为铺张浪费导致因为100万不能发奖金，自己找谁哭去？ “至于这笔奖金的分配方案，”章家岭接着说道：“我的想法是我拿一成，剩下的大家平分，大家觉得怎么样？” 章总只拿一成？ 章家岭提出来的这个方案，让众人当真是又惊又喜：章家岭是轻骑集团的董事长、总经理，此外还兼着集团d支部书记，而且他还是轻骑集团发展到现在最大的功臣，他只拿一成，在大家看来不但不多，反而还有点少了，谁会有意见？ 在一番退让、章家岭则坚持这个分配方案的情况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第493章 这么多钱怎么花 ps：兄弟们不好意思，之前把奖金算错了，现在已修改。 ———————— 就在轻骑集团憋足了劲想要在来年大干一场的时候，张起航也终于领到了自己的年终奖。 亲自将这张扣除个人所得税之后的金额为1226万元的支票给张起航送过来的集团财务经理谢海强，笑嘻嘻的道：“张总，恭喜啊。” “呵呵……同喜同喜，”在接过支票的同时，张起航随口问道：“对了，老谢，这笔奖金你打算怎么花？” 谢海强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存银行吃利息啊。” “存银行吃利息？” “那可不，”说起这个，谢海强顿时眉飞色舞起来，显然是在为自己的聪明而得意：“张总您可能不是很清楚，现在的五年期银行存款利息是12，我这次扣完个税之后有差不多69万，我的想法是家里留个4万块钱的存个活期，用来应急，剩下的65万全都存银行吃利息，这一年的利息就是78万呢。 一年就是7万8啊，再说了，我们两口子的工资和奖金足够家里的日常开支了，等于一年后我还能再往银行存8万，啧……” 谢海强一脸“老子真的是太聪明、太会理财了”的得瑟表情，随口向张起航问道：“张总，您的奖金打算怎么花？如果您暂时没什么大开支的话，我建议您跟我一起存银行，徐行长跟我说了，若咱们这些人一起把这笔奖金你都存银行定期，办理存本取利，他能给到135的利率。” 对于银行给的这个利率，张起航并没有感到意外，这笔奖金的总金额可是1200多万呢，如果能够将这1200多万吸纳成银行的定期存款，对于徐行长的来说他们这个网点明年的存款任务几乎就完成了一半，与完成任务相比，多给的这15的利息又算得了什么？ 但在谢海强期待的目光下，张起航却是摇摇头：“不，我打算存银行，我打算买股票。” 谢海强愣了一下：“您打算买股票？” “是，”张起航点点头：“轻骑不是前两天上市了么，我准备买轻骑的股票。” 张起航对股票的研究不多，上辈子他就不怎么玩股票，也就是在一些都市重生类小说当中知道什么深发展之类，据说在股价最高的时候，深发展的股价是原始股的十几倍还是几十倍。 在重生回来之后，张起航也有些心动，也想着等有钱了买深发展，但在了解了情况顿时大失所望：深发展的股价暴涨是从89年开始的，但到了90年年底的时候，深发展的股票已经崩的不成样子了。 尽管张起航对于国内股市几乎一无所知，但轻骑摩托这只股票是个例外：前两天刚刚上市的轻骑摩托，从上市的那一天开始算起，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轻骑摩托车的股价上涨了一倍还多！ 而张起航之所以知道轻骑摩托的股价涨了那么多，纯粹是巧合，是因为上一世的他，此刻还在地区工业局空压机厂当厂长，而自己的直接上司：李建军科长就走了狗屎运买了轻骑的股票，没少在自己回局里汇报工作的时候向自己炫耀他买的轻骑摩托又涨了多少、现在的股票值多少钱； 至于第二个，就是长虹彩电掀起了国内彩电行业的价格战之后，长虹的股票也是一路上涨，至于到底上涨了多少，张起航其实也不知道，但96年的时候有句话他记得特别清楚，叫做“深市看发展，沪市看长虹”，可想而知这两只股票在96年的时候有多么疯狂，尤其是深发展，96年年初的时候股价只有5块多，但到了4月底的时候直接暴涨到将近16块，涨了足足10块钱！ 当时的自己已经在老师的帮助下去魔都汽车厂上班，同事们聊天的时候聊的最多的就是深发展和长虹，张起航想对这两支股票没印象都难。 既然自己就记住了轻骑摩托刚上市的疯狂以及96年的“深市看发展，沪市看长虹”，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当然是要趁着这俩机会狠狠的赚一波。 只是当张起航说自己准备去用年终奖去买股票的时候，谢海强却是瞪大了眼睛，表情不但惊讶，而且很惊恐：“您准备买股票？张总，股票市场的波动太大了，看看深发展，当年最值钱的时候到了60块多钱一股，可现在才多少钱？也就是当年的一个零头，还有万科、金田、安达、原野……您看看当年的这些明星股票，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看着谢海强激动的样子，张起航没有生气，反倒是有些惊奇：“不是？老谢，你还研究股票？” 谢海强顿时老脸一红：“也不是研究，您来之前咱们单位不是穷么，而且当年股票那么火，咱买不起股票还不能看看报纸过过干瘾？” “哈哈哈……” 听到谢海强这话，张起航顿时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拍着谢海强的肩膀不停的点头：“懂！我懂！” 说起这个，张起航就太了解了，精神股民嘛！ 这玩意儿就跟看下棋的比下棋的还要激动、还在床上躺着就开始遐想自己去买彩票并且中了头奖之后这么一大笔前要怎么花的家伙们一样，虽然我买不起股票，但看看报纸、分析分析股票的走势，自己可以做个“精神股民”，并且遐想一下“如果我买了xx股，市值翻了x倍之后，赚了钱老子怎么花”一样的道理。 谢海强的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脸红归脸红，他还是望着张起航认真的说道：“张总，虽然我没买过股票，但也正是那几年看报纸的经历让我知道股票这个东西的风险有多大，不客气的说，一天就能让人倾家荡产，当年玩深发展的那些，听说因为跌的太厉害而跳楼的不是一个两个。 就算国家出台了涨停板和跌停板的措施，可一天也能跌下去10啊，最要命的是跌的时候你根本找不到人接盘，就只能看着你的股票在第二天继续往下跌，风险太大了，相比而言，安安稳稳的吃利息不好吗？ 真的，这东西不是咱们能玩的，咱们就安安稳稳的吃利息，成吗？” 第494章 大家一起来买股票 ps：兄弟们不好意思，之前把奖金算错了，现在已修改。 ———————— 看来当年深股的波动是真的将谢海强给吓到了啊。 张起航也不勉强，笑着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还是决定试试……老谢，你别忘了，舜耕轻骑可是咱们鲁省的第一家上市企业啊，省里对于轻骑可是抱着很大的期望的。” “什么？”听到张起航这话，谢海强顿时一愣：“张总，您说轻骑是咱们鲁省的第一家上市企业？” 如果轻骑摩托是鲁省的第一家上市企业，那这件事就有必要好好说道说道了，哪怕谢海强再怎么被吓破了胆子，也知道“x省第一家上市企业”这个名头意味着什么，不客气的说，某种程度上而言这就是鲁省的一面招牌，不但省里的领导们都在关注着，甚至于如果轻骑摩托的股价表现不佳，省里也要想办法将股价给托上去。 毕竟，这关系着领导的面子。 “是不是第一家上市企业我不是很清楚，但他们是这么宣传的，”张起航说道：“我觉得，轻骑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虚假宣传？” “倒也是……” 谢海强若有所思。 “另外，我听说在轻骑上市之前，章家岭同志多次动员轻骑的员工买轻骑的股票，当时很多员工还不乐意，觉得公司是想要坑他们的钱，可现在，听说那些当初没有卖股票的员工都后悔的不行，”说到这，张起航说道：“听说到现在这会儿，轻骑的股价已经比发行时上涨了20多了，等于就这么几天的功夫，当初买股票的钱增值了四分之一，差不多相当于两年的银行利息。” “什么？”谢海强瞪大了眼睛：“就这么几天，就涨了20多？” 当初因为深股暴跌而被吓得不轻、发誓这辈子都坚决不碰股票的谢海强，这会儿不免又有些心动了：这才上市还不到一个星期，轻骑的股票就上涨了四分之一？谢海强同时忽然又开始觉得股票“真香”了，他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张总，您觉得轻骑的股票能涨多少？” “涨多少这个谁知道？我又不懂股票，”张起航说道：“可不懂股票咱们可以分析轻骑摩托啊，现在的轻骑摩托可是咱们国内摩托车行业的龙头老大，不管是年销售总额还是总产量都是国内摩托车行业的第一，我听说轻骑现在正在向省里争取‘领导层激励’试点的资格，如果省里能够同意让轻骑进行这个试点，你说轻骑明年的销售额和利润能增长多少？而受了这个利好消息的刺激，轻骑的股票又能上涨多少？” 原本轻骑的股票就在上市之后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翻了一倍，现在再加上这个试点的资格，张起航觉得，在未来的一年时间里，保守估计，轻骑的股票翻两倍不是问题？这可比把钱存银行划算的多了，存银行可实现不了这么大的财富增值。 谢海强的眼睛都在发光！ 虽然因为穷，他没买过一支股票，但当年猛做白日梦的他，也是对股市有过一番研究的，很清楚当一家企业的销售额上涨、利润上涨，股价必然也会上涨，而这个上涨幅度肯定超过银行的存款利息。 换言之，如果自己的年终奖存银行，一年下来可以得到135的利息的话，那么如果用来买轻骑的股票，最少也可以赚一半！ 一半啊，相当于50的利率！ 即便是银行当真给了自己135的利率，自己的这笔钱买一年的轻骑股票，就相当于这笔钱在银行存了差不多4年。 而如果去买轻骑的股票，一年，65万变975万，如果更加乐观一点，说不定能变成100万，真的变成了100万，自己就成了百万富翁了…… 最重要的是，这可都是合法所得！ 想到这，谢海强猛地一咬牙：“我决定了！我也买！” “你可想好了？”张起航倒是没想到谢海强居然这么快就下定了决心，反问道：“这只是我的判断，实际上亏损也是有可能的。” “我想好了，”谢海强重重的点头：“您说的有道理，我刚刚也想了，以轻骑这两年来的表现，就算他们没能拿到这个试点资格，也无非就是股票涨的幅度小一点，最低最低，也应该能混个保本。 最低能混个保本，乐观一点的话一年能涨个百分之五六十，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反正不亏本就行呗，就算是亏本，哪怕亏个10咱也亏得起。” 张起航点头：“你想好了就行。” “嗯，我真的想好了，”谢海强应道：“我留下4万存活期，备着家里应急，剩下的65万我听您的，全都买轻骑的股票。” 说到这，谢海强一拍脑袋：“要不我再问问其他的同志？” “也好。” 张起航应了一声，有这么好的保值手段，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之所以这么全谢海强，其实也是为了给大家活儿找个合理合法的财富保值和增值方式。 …………………… 其他人的反应都差不多，在听谢海强说他自己准备和张总一起买轻骑的股票、坐等股票升值、而不是将钱存银行之后，大家也没怎么犹豫，都做出了和谢海强差不多的选择：手里留点钱，剩下的钱全都拿去买轻骑的股票。 最终，汇总下来之后，在各自少则留下几万、多则留下十几万之后，汇总上来有意买股票的资金达到了1150万。 张起航将大家召集了过来，说道：“有个情况跟大家说一下，1150万不是个小数目，我不懂股票，但这么多钱去买一只股票，怎么买就比较有技巧了，咱们国家股市的盘子还比较小，如果一下子这么一大钱砸进去，这支股票必然会上涨的厉害，对？” 见很多人都在点头，张起航这才接着说道：“同样，如果咱们一下子出手，也必然会引起轻骑的股票不正常的下跌，进的时候得慢慢的、分批次的进，出的时候也是这样，慢慢的、分批次的出，这么一来就了出现了一个问题：先进先出的赚钱多，后进后出的赚钱少，大家谁先进、谁先出？” 第495章 有钱大家一起赚 这还真是个问题。 大家虽然没买过股票，但整天里和各大企业的高管们打交道，这些人当中买股票的也有一些，平日里一起吃饭聊天的时候，也会说到一些股票方面的相关东西，是以大家对于股票多少也是懂一些，自然也就知道张总这话说的没错，如果是大笔的资金买入一支股票，必然会大幅抬升这支股票的价格，这么一来自己的损失就大了，原来1150万能买到500万股的，现在可能就只能买400万股，实际上就是亏了； 反过来也是一样，如果是出手套现的时候大家同时出手，这么多的股票同时出手就是砸盘，原本可以赚100万的，现在可能只能赚80万，直接亏掉20万。 但这还不是更悲惨的，更悲惨的是可能自己挂上去之后无人接手，那才是悲惨的，所以说，如果大家把钱集中在一起，以更合理的方式规划资金进入更是和出手的方式，确实是更方便大家赚到更多的钱。 所以张起航的话音刚落，江河立刻说道：“张总，您就说，您想这么办？我们都听您的。” 紧随江河之后，大家也纷纷点头…… “没错，张总，您说，要怎么做？” “我们全听您的。” “您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 “我这里有两个想法，大家先听听，”张起航也不客气，说道：“第一个，就是大家各人顾各人，大家自己拿着自己的钱，决定什么时候去买股票、什么时候出手，赚多赚少甚至是赔钱那都是自己的事；第二个想法就是咱们把这1150万集中使用、风险共担，赚了钱就按照比例分钱。 我知道涉及到钱的事情都比较敏感，这样，大家不记名投票，待会儿一人领一张纸回自己的办公室，不赞同的就把纸撕掉一块，赞同的就不用撕了，不管赞同的还是不赞同的，大家都把纸折好交给我……” 之所以决定用这种方式进行不记名投票，也是因为张起航对每个人的笔迹都太熟悉了，用笔写赞同还是不赞同都能知道是谁。也就失去了不记名投票的意义，既然这样，那干脆就撕纸好了，撕的就是不赞同，不撕的就是赞同，然后把纸折好之后交给自己，简单明了。 但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江河就生气了，他气冲冲的道：“张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还不记名投票？！我们不信任谁还能不信任您吗？别人怎么想但我不管，但把钱交给您处理，我放心！” “就是!张总，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我早就……”谢海强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他没好意思说“我早就一巴掌抽你脸上了”，可意思确实清清楚楚：“都是跟着您一路走来的人，我们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您？这钱我就交给您了，您想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赔了也没关系。” 紧随谢海强之后，大家也纷纷表态，表示要将钱交给张起航来安排——或许会有人心里舍不得，但在这个情况下，舍不得又能怎么办？ 张起航抿了抿嘴，用力的点点头：“成！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那其他的话我就不说了，可话说回来，亲兄弟还得明算账，更何况咱们算是凑钱来投资……这样，大家听听我的想法，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就提出来，咱们再商量。 首先，咱们要签署一个委托协议，说明这钱是大家委托我买股票的，上面要将每个人的出资金额都写在出来，并且注明退出自愿，然后大家按手印； 第二个，考虑到这是大家共同的钱，我知道大家对我的信任，但这笔钱必须要有监管……” 在将几个注意事项说完之后，张起航说道：“我暂时想到的就这么多，大家觉得有什么不合适或者不够的地方，尽管补充一下。” 不少人都是暗暗的出了一口气：既然张总想到了这么多改注意的地方，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在这之前，确实有些人暗自担心自己的这笔钱会不会出问题，毕竟，这可是60多万呢，但考虑到明天可能还有更多的年终奖，尽管不放心，大家又有些担心：如果我不同意，会不会让张总记恨上了我，在明天的时候找个机会把我踢出了公司、直接没了分年终奖的资格？ 可现在，在听到张起航给出了一条条措施之后，大家放心了：张总确实没有吞了自己的钱的意思，就是为了更好更方便的管理这笔钱，也避免大家一窝蜂的进了股市之后影响了最终的收益。 这样这样，那还有什么还说的？众人自然是一股脑的赞同。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见大家都没有反对，张起航也是松了一口气，说道：“大家这两天就把钱交给老谢，咱们也好去省里的证券公司那边开户……” 1150万的资金，足以开个大户室了。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张起航看了大家一眼，没有拿起听筒，而是直接按下了免提键，电话一接通，一个声音就传入了张起航的耳朵：“张总，我现在就在证券公司呢，舜耕轻骑的股票今天已经涨了4毛3了，还再涨。” “好，我知道了，”张起航说完，挂了电话，然后笑眯眯的对大家说道：“我让小赵去证券公司看一下今天的股票走势，轻骑的股票涨了4毛3，差不多就是每股涨了3，看来我的判断没错。” 什么？ 就今天上午的功夫，每股舜耕轻骑就涨了3？ 听到张起航的话，大家的眼睛不由的瞪大了：虽然不知道轻骑的股票是多少钱一股，但不到一个上午就涨了差不多3，那…… 之前个别人的心里还多少有些不情愿：虽然跟着你张起航是赚钱，但那可是我的钱！ 可现在，听说舜耕轻骑在这一上午的功夫就涨了差不多3，若是在不明白张总的意思，那他就可以一头撞死算了。 第496章 米山隆一想要赚点外快 米山隆一笑容满面，握住张起航的手用力的摇晃着：“张君，您和您的工程师真的是太不起了！” “同喜同喜，”感受着米山隆一的喜悦，张起航也很开心：“这款发动机和变速箱能够这么快就完成定型工作，也要感谢你们川崎株式会社在设计这款发动机和变速箱时的用心。” 说完，张起航转头对站在自己身边同样激动的王佑之王教授以及其他几位哈工大的研究生们说道：“王老师，还有各位师兄，都辛苦了，大家收拾一下，今天晚上我给大家庆功，大家都好好吃一顿，然后好好的过个新年！” 王教授和各位哈工大的师兄们一个个的都是喜笑颜开，不停的向张起航道谢。 与华腾工业集团合作就是舒服，不但工作环境好，最重要的是待遇好，虽然大家是合作关系，但就在前两天华腾工业集团发放过年福利的的时候，大家有一个算一个，每一个人都有一份，甚至于还给每位同学发了一个2000块钱的红包，让大家又惊又喜——至于王佑之教授的红包是多少，大家猜？ 米山隆一也跟在后面凑热闹，笑呵呵的说道：“今晚我一定敬大家一杯！” 是的，在经过几个月的加班加点之后，这款有川崎株式会社设计的10升发动机以及配套的纵置后驱五速手动变速箱终于完成了所有的测试科目，赶在过年之前完成定型了。 为了能够亲眼目睹这款发动机和变速箱的定型工作，米山隆一前两天就赶了过来，整天都泡在技术研发中心这边，如今看到发动机和变速箱终于走完了测试流程、可以定型，最高兴的就是他——这意味着从现在开始，川崎每天什么都不用做，躺着就有钱从天上掉下来。 躺着就有钱从天上掉下来？ 米山隆一心头忽然一动，顺着张起航的话说道：“是的，我们川崎的设计师确实很用心，但能够这么快的走完，与你们的努力也是分不开的，” 说到这，米山隆一貌随意问道：“对了，张君，我前些日子才知道，在贵国竟然有这么多的企业在生产你们说的那个面包车，如果你们也生产面包车的话，岂不是要面临着激烈的竞争？” 这个米山隆一似乎话里有话啊…… 张起航眉毛一扬：“米山先生，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张起航都这么说了，米山隆一也就不再跟张起航绕圈子了，直接说道：“很抱歉，张君或许不知道，我大学是在东京工业大学毕业的，我有很多同学或者同学的同学以及学长、学弟们都在丰田汽车、本田汽车、三菱汽车或者雅马哈等大企业工作，并且在所在的企业都担任一定的领导职务，如果您有其他想要引进的车型，我或许可以帮的上忙。” 嗯？ 米山隆一的话让张起航忍不住开始思索起来：这家伙竟然愿意帮忙从东瀛引进其他的车型？ 在这之前，张起航不是没有考虑过国内面包车市场的现状，凭心而论，生产面包车并不是一个最佳的选择，国内生产面包车的企业实在是太多了，而之所以最终选定了面包车，原因有两个： 一个是在未来的5年时间里，汽车市场依旧是一个卖方市场，不用为销路而发愁，而即便是10年乃至15年之后，市场上也依旧有面包车的一席之地； 至于第二个原因，这是相对于小轿车，面包车的技术含量更低，很适合现阶段的华腾工业集团以面包车为平台进行学习。 但如果自己可以通过米山隆一的关系从东瀛引进更合适的车型，那就再好不过了，当然，张起航也明白，米山隆一之所以这么热心的提出帮自己的忙，肯定没打算白帮忙就是了，不过如果这家伙真的能够帮自己引进更适合华腾工业集团的车型，自己又怎么可能让他白帮忙？ “如果有比面包车更好的选择，那当然更好，”略一沉吟之后，张起航望着米山隆一说道：“但是米山先生，我有两个问题。” 他心动了？ 他果然心动了！ 强忍着心中的激动，米山隆一连忙说道：“您说。” “首先，你确定能够帮我争取到一个优惠的价格？其次，我需要付出什么？” 张起航的直率也让米山隆一松了一口气，他还有些担心张起航“不懂规矩”呢，既然张起航都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再客气：“不管您打算引进哪款车型、以哪种方式进行合作，我保证您可以拿到最优惠的价格，至于我，我要的不多，您给我成交价的5作为业务提成就好。” 果然是冲着这个来的。 张起航笑着道：“那岂不是意味着成交价越高，我这边就越吃亏？” 见张起航似乎并不反对这种合作模式，米山隆一连忙解释道：“当然不是，您确定了要引进的产品之后，我们可以商量一个基准价，在这个基准价的基础上，我每帮你降低一个比例的金额，我的提成就增加一些，如果您不理解的话我可以举个例子……” “我明白，”不等米山隆一说完，张起航就点头：“比如我们设定的基准价是1000万，在这个价格的基础上，每降低100万美元就可以将降低的这部分的十分之一作为你的提成，是这个意思？” 米山隆一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这些年来他在洛阳柴油机厂呆着，面对死脑筋的洛阳柴油机厂的领导，真的是头发都愁白了，现在好了，张起航显然很懂这类规则，这就很好，是个很不错的合作对象。 “那好，我没意见，这样，我考虑一下，然后我们详谈？” “没问题，我等你的好消息。”米山隆一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 …………………… 告别米山隆一之后，张起航来到冯国庆的办公室：“老冯，刚刚米山隆一那家伙告诉我，如果咱们想要从东瀛引进其他车型，他可以帮忙。” 第497章 海狮？ 冯国庆可不像张这样对外国友人满不在乎，听张说米山隆一可以帮忙从东瀛引进其他的车型，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张总您不是开玩笑？” “你觉得我能拿这种事情跟你开玩笑？” 冯国庆：“……” 倒也是！ 别的事情都能开玩笑，但这种事情是能拿来开玩笑的事情吗？ 只是冯国庆有些不理解：“那为什么呢？米山先生为什么愿意帮我们牵线搭桥？” 这才对嘛，张解释道：“米山隆一这家伙是在东瀛最着名的理工科类大学：东京工业大学毕业的，他的同学、朋友、学长和学弟们遍及东瀛的各大汽车企业，而且大大小小的都是个领导，这是他的优势，如果咱们与他合作的话，大概可以争取到一个比较合适的价格。 至于米山隆一为什么帮咱们，这个也简单，作为帮忙牵线搭桥的中介，他收个中介费也是很合理的，对？” “明白了，原来是想要赚点中介费啊，”冯国庆立刻了然的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没问题……张总，您怎么看这件事？” “这对咱们华腾集团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张看的很清楚：“虽说面包车的技术含量低，现在也是卖方市场，但咱们国内生产面包车的惬企业真的是太多了，想要从这么多的竞争对手当中杀出来，难度确实是有点大，但如果是可以有针对性的挑选一款跟适合国内需求、同时也更适合咱们目前情况的车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可以让咱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开市场。” “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有更合适的产品，那当然就更好了，”冯国庆听的连连点头，说道：“只要价格合适，我觉得这样的合作模式更适合咱们……张总，您有没有想要引进的车型？” 张还真有一款比较想要引进的车型，这款车型在国内有若干个变种，好几家汽车制造厂都在生产，但这会儿他当然不能说，摇头道：“米山隆一和我说了这件事之后我就来跟你商量了，还没来得及想呢……怎么？老冯你有觉得比较合适的车型？” 出乎张意料的是，冯国庆竟然点了点头：“我还真有一个，你觉得金杯那个车怎么样？” 华晨的金杯现在很火，可以说在公务轻客这个领域一枝独秀！ 这款车其实就是丰田的第四代海狮（hiace），凭借着宽大舒适的车内空间、大小合适的个头已经友好的驾乘体验，这款车推出没多久，就成了国内中级公务多人用车的首选，在政府机关单位、在国有企业甚至是在学校、医院等这类事业单位，你总能看到白色金杯的身影，在有金杯的单位，单位里多人出行的时候，大家的首选也一定是金杯。 可以这么说，在国内的政府部门以及国有企事业单位，金杯“大面包”几乎是必须采购的装备，而偏偏在现阶段的国内，除了华晨汽车之外没有第二家汽车生产这款车型，以至于当张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冯国庆一下子就想到了它、。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冯国庆可不像张这样对外国友人满不在乎，听张说米山隆一可以帮忙从东瀛引进其他的车型，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张总您不是开玩笑？” “你觉得我能拿这种事情跟你开玩笑？” 冯国庆：“……” 倒也是！ 别的事情都能开玩笑，但这种事情是能拿来开玩笑的事情吗？ 只是冯国庆有些不理解：“那为什么呢？米山先生为什么愿意帮我们牵线搭桥？” 这才对嘛，张解释道：“米山隆一这家伙是在东瀛最着名的理工科类大学：东京工业大学毕业的，他的同学、朋友、学长和学弟们遍及东瀛的各大汽车企业，而且大大小小的都是个领导，这是他的优势，如果咱们与他合作的话，大概可以争取到一个比较合适的价格。 至于米山隆一为什么帮咱们，这个也简单，作为帮忙牵线搭桥的中介，他收个中介费也是很合理的，对？” “明白了，原来是想要赚点中介费啊，”冯国庆立刻了然的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没问题……张总，您怎么看这件事？” “这对咱们华腾集团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张看的很清楚：“虽说面包车的技术含量低，现在也是卖方市场，但咱们国内生产面包车的惬企业真的是太多了，想要从这么多的竞争对手当中杀出来，难度确实是有点大，但如果是可以有针对性的挑选一款跟适合国内需求、同时也更适合咱们目前情况的车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可以让咱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开市场。” “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有更合适的产品，那当然就更好了，”冯国庆听的连连点头，说道：“只要价格合适，我觉得这样的合作模式更适合咱们……张总，您有没有想要引进的车型？” 张还真有一款比较想要引进的车型，这款车型在国内有若干个变种，好几家汽车制造厂都在生产，但这会儿他当然不能说，摇头道：“米山隆一和我说了这件事之后我就来跟你商量了，还没来得及想呢……怎么？老冯你有觉得比较合适的车型？” 出乎张意料的是，冯国庆竟然点了点头：“我还真有一个，你觉得金杯那个车怎么样？” 华晨的金杯现在很火，可以说在公务轻客这个领域一枝独秀！ 这款车其实就是丰田的第四代海狮（hiace），凭借着宽大舒适的车内空间、大小合适的个头已经友好的驾乘体验，这款车推出没多久，就成了国内中级公务多人用车的首选，在政府机关单位、在国有企业甚至是在学校、医院等这类事业单位，你总能看到白色金杯的身影，在有金杯的单位，单位里多人出行的时候，大家的首选也一定是金杯。 70 第498章 plan A和plan B 张给马少军介绍道：“老领导，在工业领域，有种合作模式叫做ckd，也就是全套散件组装。 比如上汽的桑塔纳项目，一开始的时候就是采用的ckd模式，德国狼堡集团将包括发动机、变速箱、车身乃至小到一颗螺丝在内全套的零部件从德国的工厂打包好，发到魔都汽车厂这边来，而魔都汽车厂这边则按照狼堡汽车给出的组装规范要求，再将这些零部件组装成一辆完整的汽车，品质也都是一样的。 至于为什么这种合作模式这么便宜，这就要说到汽车生产的四大核心流程了，在汽车……包括摩托车在内……的生产过程有冲压、焊接、涂装和总装这四大工序，ckd模式等于是完成了前面的三个工序，只要将全套的零配件运到咱们这儿，进行最后的总装就行了，这么一来，也就不用采购冲压设备、焊接设备、涂装设备以及配套的各种检测设备、专用工装夹具，甚至也不需要建设高标准的生产厂房，只要建一个差不多的总装厂就行了。 而如果是生产面包车的话，四大工序一道都不能少，这么一来，自然是ckd更省钱。” 马少军是钱担任地区工业局的一把手，现在更是主管全地区的工业发展，听张这么说，他连连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如果是这种合作模式的话，那确实是省钱，不过件事全套散件都要从对方那里进口，那么对外汇的需求量就比较大？” 他敏锐的意识到了这种合作模式的好处以及麻烦：省事是省事，就是比较费外汇。 “是这样，”张点点头：“不过在这一点上我们可以学习魔都汽车厂的桑塔纳轿车醒目和华晨的金杯项目的做法，前期采用ckd，后面逐步的提升国产化水平。 而且咱们国家的汽车工业这些年来也取得了很大的进去，各项配套工业也都在不断的发展，比如玻璃、轮胎、轮毂、车灯……等等很多零部件，其实都可以在国内找到替代的厂家，这么一来，咱们就可以做到‘半ckd’，也就是只进口咱们国家暂时还没办法生产的其他零部件，一些边边角角的、不是那么重要的地方，就可以在国内找配套，可以降低不少成本，等后面咱们经验丰富了，就可以全部自己生产了。 至于外汇，我是这么想的，首先是我们集团自己就有外汇，前期ckd的时候，年进口量应该不大，我们集团自己的外汇应该差不多够应付了，就算有点缺口相信也不会很大，只是需要和外汇管理局那边提前打个招呼。” “那都是小事！”马少军一挥手，来上尽是开心之意：“如果是真的能这么搞，这个办法确实是不错……对了，你说除了桑塔纳之外，金杯也是这么搞的？” 对于桑塔纳和金杯这两个车，马少军是太熟了，在地区的这些大大小小的政府机关单位、国有企事业单位的办公楼前面，总会看到这两款车，甚至于站在自己的办公室的窗户边往楼下一瞅，起码两三辆金杯、五六辆桑塔纳，如果上汽的桑塔纳和华晨的金杯都是走先ckd再自产的路子走通了，那么就也足以证明这种合作模式是一条可行的成功之路，没道理自己这边成功不了。 “是，”张应道：“他们前期都是ckd，现在华晨汽车已经基本上实现了金杯70的自产了，我之前看过一份报道，好像华晨汽车那边宣称要在两年时间内实现金杯客车的100完全自产。” 马少军听的连连点头：“既然金杯和桑塔纳都行，那咱们应该也没问题，成！我知道了，明天早晨我在例会上把你们的这个想法向其他同志通报一下、听听其他同志的意思，如果大家没有意见，那过了年之后你就去东瀛走一趟、了解一下情况。” “好的。” 张急忙应了下来，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在这之前，张还真的有些担心马少军会不会坚持认为做面包车更好，现在来看，这种情况不会出现了。 …………………… 第二天上午9点多，算算时间应该是地区行署、地委的晨会刚刚开完，张就接到了赵德清同志的秘书打来的电话，让张来地委一趟，以赵德清同志和闫宝平同志为首的地区的一种领导有些事情想要向他了解一下。 张不敢怠慢，立刻驱车直奔地委。 对于地区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张其实多虑了，在听张将情况做了介绍之后，地委的领导们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做出了指示：地区全力支持华腾工业集团赴东瀛引进新车型的想法，并且全力配合。 地区的领导们之所以在这件事上这么痛快和支持张的工作，也是有原因的：相比于摩托车，面包车当然更高端一些，但毫无疑问，即便是这个时代，面包车也依旧处于乘用车鄙视链的最底端，之前地区的各位领导们赞同生产面包车，是因为以琅琊地区现在的情况，能够入手、并且有较大成功可能的汽车产业只有面包车，但现在，既然有了米山隆一这个渠道、华腾工业集团有了制造更高级的汽车的机会，谁会犹豫？ 毕竟，相比于面包车，像是轿车、大面包车这类产品不但利润更高，说出去自然也更加有面子。 当然，保险起见，赵德清同志也作出了指示，告诉张在做好赴日准备的同时，面包车这边暂时还不能放弃，如果赴日引进车型的计划不成功，面包车项目就作为备选计划顶上去。 领导们有这样的想法倒也可以理解，万一那个米山隆一是在吹嘘、他在东瀛汽车工业界并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呢？ 所以说，留一手还是很有必要的，万一从东瀛引进新车型的计划不成功、或者价格超出了华腾工业集团能够承受的限度，这边也有个备用的pn b。 第499章 我要的就是这个！ 大阪。 “张君，这款车是五十铃的wfr，用你们的称呼来说就是大面包，和我们之前看的丰田海狮、三菱delica、马自达e2000属于同一种类型，”坐在这辆五十铃wfr里面，米山隆一正在向张起航介绍着这辆车的情况：“但相比于丰田海狮、三菱delica、马自达e2000以及日产佳奔之外，五十铃wfr还配备了一台代号为l4fc1的20升柴油机以及一台代号为l4fd1的22升柴油机，您是知道的，五十铃在小排量柴油机领域有着非常独到的优势……” 与此同时，米山隆一小心的观察着张起航的反应——这可是关系到一大笔金钱啊！ 张起航听的连连点头。 这已经是他来东瀛的第四天。 在年前，张起航去京城陪了自己的女朋友参加了春晚、又见过未来的丈母娘之后，实在是受不了米山隆一的崔武，在大年初六就起身来了东瀛。 米山隆一对于这一次的合作尤其的上心，在张起航抵达东瀛的这几天里，在得知张起航有意引进一款类似于第四代丰田hiace的车型之后，他带着张起航参观了东瀛市场上的几款主流的“大面包车”，不但有在国内知名度极高、现在火的一塌糊涂的第四代丰田海狮，还有日产佳奔、三菱delical300、马自达e2000等车型。 为了让张起航对这些车型的性能有个大致的了解，他甚至帮张起航从租车行里租过几个不同品牌的这类车型进行试驾，而今天，在米山隆一的陪同下，张起航又来到了这家位于大阪的五十铃汽车专卖店。 两人的对话是用日语进行的，对于一旁站着的这家五十铃的销售人员来说自然毫无问题，他立刻连连鞠躬，同时点头说道：“是的是的，这位先生说的对极了，相比于其他品牌，我们五十铃的这款wfr因为有柴油机动力可以选择，所以不但动力更加强劲，而且还更加的省油，与此同时，我们的wfr在日常的维护和保养方面相比于其他品牌也有一些优势，选择我们五十铃wfr绝对是您最合适的选择。” “非常感谢，”张起航微笑着向对方点了点头：“不过我们还需要再看几家对比一下，给您添麻烦了。” 销售人员对于张起航并没有下单的做法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在来买车的人当中就没有几个第一到店就会下单的，脸上依旧保持者销售人员那谦恭的微笑，连连鞠躬道：“您太客气了，这是应该的……请问需要我帮您安排一次试驾吗？” 张起航自然是婉言谢绝。 来到车上，米山隆一有些忍不住了：“张君，这几天我们也看过很多车了，请问您有喜欢的车型了吗？或者说，您希望寻找一款什么样的车型？” 张起航叹了口气：“我想要一款空间和这几天我们看过的这些车型差不多、但发动机不是无语正副驾驶座下面，而是位于车头前方的车型，整体结构上是一个两厢车，但目前为止，我似乎还没有遇到。” 其实自己说的这款车应该已经接近上市了，但具体的上市时间张起航记不太清楚，只是记得大概就是在今年。 你早说啊！ 听到张起航的话，米山隆一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您需要一辆空间与我们这些天看过的车差不多，但发动机位于车头前方的车型？” “是啊，”张起航点头道：“先说明一点，我要的不是铃木swift这样的两厢小轿车，也不是三菱帕杰罗这样的越野车，而是类似于美利坚的克莱斯勒大捷龙这类ivan的这类车型，以公路使用为主，主要面向于家庭和企业用户的产品。” 所谓ivan，就是咱们俗称的pv，而在这个时代，全米利坚销售最好的ivan产品就是克莱斯勒的大捷龙，这款车常年霸占着ivan这类产品的销售榜单，相比于大捷龙，什么gl8、雪弗兰子弹头、丰田大霸王以及福特e级这些车型，统统只配当弟弟。 张起航一说ivan，米山隆一就懂了，他一脸恍然的点头：“原来你你想要这类车啊，您说这巧不巧，我还真知道哪个品牌有类车。” “哦？” 张起航瞪大了眼睛，有些怀疑的望着米山隆一，意思很明确：既然你知道，怎么这几天我们没见过？ 米山隆一自然读懂了张起航的眼神，但面对张起航的怀疑，米山隆一不慌不忙的解释道：“因为这款车还没上市，我之所以知道这款车，是因为我一个关系非常要好的学长正好是这款车的副总设计师，我听他说起过。” “原来如此，”张起航顿时恍然，他迫不及待的问道：“请问是哪个品牌？” “三菱，”米山隆一也没藏着掖着：“也就是咱们之前看过的三菱的delica系列，不过咱们之前看过的都是第三代的delica，三代delica与丰田的hiace一样，都是发动机位于前轴上的单厢车结构，而三菱这款已经在测试当中的第四代delica则是采用了张君您刚刚说的ivan的理念，从delical300和hiace的中置后驱变成了前置后驱，发动机有了专门的发动机舱，车型结构也从之前的单厢变成了两厢。” 就是它！ 就是这个！ 张起航努力按捺住心中的兴奋，脸上不动声色。 第四代的三菱delica可谓是开了东瀛轻客市场的一个先河，在delical400之前，包括丰田、日产、本田等这些一线大厂在内，大家玩的都是单厢“大面包”，但自打三菱的第四代delica推出之后，看到delical400在市场上迅速攻城掠地，抢占了自家产品的市场，三菱这个二线品牌竟然有进入一线的趋势，以丰田、本田、日产为首的三家一线企业顿时就开始上火了，也开始研制这类产品：不就是把发动机从屁股下面挪到车头前面么？这么简单的东西，难道老子还不会？ 有着“大沙发”之称的日产第一个先行动起来，他们借鉴之前与福特合作研发的第一代贵士的一些技术和理念，推出了君爵这款ivan的概念车，或者说是pv，依旧走“大沙发”的路线； 意识到了危机的丰田也紧跟而上，他们先在第四代海狮的基础上推出了发动机前移的格兰维亚（granvia），又在格兰维亚的基础上推出了granhiace，并且最终发展成了加价神车：埃尔法。 这里多说一句granhiace这款车后来被咱们国内的华晨汽车引进，中文名字叫阁瑞斯，经常还能够在各大医院看到这款被改装成了救护车的车型。 至于最先推出这类产品的三菱，他们家的delical400虽然没怎么直接将这款产品引进华夏，但这款车型在华夏却是卖的挺不错，首先是江淮汽车，2001年的时候，江淮从韩国现代汽车引进了一款叫h-1的产品，到了国内之后改了个名叫瑞风，一时间大火、爆火，被企业、机关以及事业单位所追捧，而瑞风的原型：现代h-1，其实就是三菱delical400，不过是韩国人发挥了一下祖传技能：进行了一下整容。 而看到江淮的瑞风这么火，二汽集团那边也心动了，不同于江淮，二汽直接找上了三菱，从三菱汽车引进了原版的delical400，也就是曾经被无数人津津乐道的“这个车有五个天窗！”的东风风行菱智。 另外再多说一句，当年的东南汽车与4v的后来改名为裕隆的中华汽车合作，从中华汽车引进三菱delical300，也就是东南得利卡，在世纪初的一段时间里也卖的相当不错，只是后来拉胯了。 “三菱已经有了？”张起航不动声色的问道：“既然已经有了，那咱们昨天去三菱专卖店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 “是的，已经有了，”米山隆一微微躬身：“之所以还没有上市，一个是现在还在进行自后的测试工作，另外一个，我的学长告诉我，三菱的领导们希望能够在今年的东京车展上宣布这款车。” 原来如此！ 张起航顿时恍然。 现在的东京车展已经被誉为是世界五大车展之一，而且因为其两年才举办一届的缘故，每次举办东京车展的时候，都会成为东瀛汽车工业的一场盛事和大狂欢，各大东瀛汽车制造企业更是以在东京车展发布新车为荣，也能够为自家当初产品撷取最大的曝光度。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别说三菱delical400还在最后的测试阶段，就算是已经研发完成、定型了，三菱汽车也极有可能先把牌攥着，等今年秋天的东京车展。 “明白了，”恍然的张起航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不过既然只是一款还没有上市的新车，三菱汽车肯对外转让？” “这个……”米山隆一也不是很有把握，但这个时候，他只有硬着头皮了：“应该是可以的，毕竟在三菱的产品序列中，delica系列的份量远没有帕杰罗系列和ncer系列的分量来的重。” 这倒是大实话！ 帕杰罗系列谁不知道？ 凭借着三菱强大的超选四驱系统以及这款车在达喀尔拉力赛上抢眼的表现，三菱帕杰罗就是越野车领域的代表性车型，在90年代初的国内，三菱帕杰罗的名头甚至丰田霸道和丰田陆地巡洋舰的名头还要响亮几分； 至于三菱ncer系列那就更不用说了，别说车迷了，就算那些不是车迷的人，又有几个没听说过ncerevotion的呢？ 相比于ncer系列和帕杰罗系列，delica系列确实是差了许多。 张起航点点头说道：“那就麻烦米山先生您与您的这位朋友联系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先一起吃个便饭。” 米山隆一急忙点头应了下来。 ………………………… 东京一家着名的、以昂贵着称的法国餐厅里，看着张起航熟练的用法语与这家餐厅的大厨讨论着菜单和先后顺序，那位大厨不但没有任何的不悦之色，反而开心的连连点点头，不但是米山隆一，就连米山隆一的那位在三菱自动车株式会社担任delical400副总设计师的学长：山田次郎也是惊讶无比。 在大厨走后，山田次郎再也忍不住了，敬佩的道：“张君，真的没想到，不但您的法语怎么好，而且对法餐也这么有研究。” 张起航微微一笑，坦然的说道：“我们国家也有法国餐厅，就是我在京城的时候请米山先生吃过的马克西姆餐厅，这家餐厅是法国着名的服装设计大师、时尚大师皮尔·卡丹先生开的，味道相当的不错，如果山田先生有机会来我们华夏的话，请一定联系我，我请您吃最正宗的法餐，坦率的说，这家餐厅的法餐为了适应你们东瀛的口味，还是做出了一些……嗯，改良。” 说到这，张起航忍不住的摇了摇头：“但是没办法，这已经是动静能够找的到比较高端的法国餐厅了。” 显然，他是出于顾忌米山隆一和山田次郎的面子才用的“改良”这俩字，实际上根本就是再说这家法国餐厅不正宗。 米山隆一和山田次郎闻言，顿时有些惭愧。 在这之前，两人在对上张起航的时候其实是颇有些心里优势的，但现在听张起航说偌大的东京连家原汁原味的法国餐厅都找不出来、只能吃个二半吊子的法餐，两人心中顿时矮了一截。 看到米山隆一和山田次郎的反应，张起航心中暗笑。 之所以请两人吃法餐而不是所谓的日料，也是张起航的一个小计俩，现在的东瀛，整个社会弥漫着一种“脱亚入欧”的社会氛围，整个东瀛社会都觉得亚洲实在是太落后、太不文明、太不自由了，东瀛之所以到现在还在欧美被当地人歧视，就是因为东瀛所处的这个地理位置让欧美人认为东瀛人和亚洲的其他国家人一样。 但东瀛人怎么可能会与亚洲的其他国家人一样呢？ 东瀛人是文明人，更靠近西方，所以，只要我们东瀛能够脱离亚洲、加入西方，我们就是真正的文明世界的人，不会在被文明世界的人歧视了。 而张起航请这两人吃法餐，对于拼命地方想要“脱亚入欧”的东瀛人来说，他们就吃这一套：我们才不要吃日料，法餐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级的饭！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千年实在是不会写感情戏，本来想要写一下张起航和夏慕青在首都的一些事的，但修改了好几次也不满意，索性删掉了，也就导致昨天的更新减少，还请兄弟们见谅。 兄弟们，求月票支持啊 兄弟们，千年又来啦！ 千年的状态已经彻底调整回来啦，咱们用事实说话，从中下旬开始的更新大家已经看到了，每天6000字，新的一个月也是这样，除非遇到了特殊情况，否则咱们就是每天6000字，还请兄弟们多多支持，大家手里的月票就不要客气啦，都投给前面！ 千年在这里谢谢各位兄弟姐妹啦！ 祝大家心情愉快，诸事开心。 千年敬上 第500章 摸到了底 大家坐在一起吃吃喝喝果然是最能迅速拉近感情的方式，这段饭才吃了不到一半，凭借着娴熟的日语，张起航已经能够和山田次郎开开玩笑了，也是这个时候，张起航率先开口问道：“山田先生，相信米山先生已经与您说过了，我对你们三菱株式会社的新一代delica比较感兴趣，对？” “是的，米山君已经和我说过了，而这也正是我好奇的地方，”山田次郎看了米山隆一一眼，点头道：“张君，我准备采用什么方式与我们三菱自动车株式会社合作呢？” 张起航没有遂了米山次郎的愿，而是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山田先生您能够帮我简单的介绍一下您设计的新一代delica。” “当然没问题，”山田次郎痛快的点头，给张起航介绍道：“我们的新一代delica的代号为l400，意为第四代delica，采用了和上一代delica一样的20和24的汽油发动机，当然也有30动力的发动机可以选。 与前面的三代delica不同的是，我们的这一代delica采用了类似米利坚ivan的设计理念，有个独立的发动机舱，但相比于有着长且突出的发动机舱的美式ivan，我们的这一代delica采用了短前悬的设计，车头更短，在总体车身长度与雅阁、佳美这类中级轿车相当的情况下，我们的这一代delica提供了长达2800的轴距，这是任何一款这类产品都达不到的……我这样形容，您能不能理解？” 张起航点点头：“没问题，我能理解。” 山田次郎有些惊讶：“您真的理解了？” 张起航点头道：“虽然我没见过你们的全新一代delica，但既然这一代的delica是基于上一代的delica研发出来的，那么我想应该不难理解，”说到这，他干脆直接拿出纸笔画了个从侧面看过去的侧视简图：“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们的这一代delica大致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江淮瑞风和风行菱智长什么样子，自己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看着这张侧视简图，山田次郎先是惊讶的望着张起航，然后再看看这张简图，简直合不拢嘴：“这可真是……张君，如果这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都要怀疑您是不是去过我们会社、参观过我们delica项目了。” 实力是最好的通行证，这一刻，山田次郎的语气中也当中带上了尊敬，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只是看着米山隆一的面子。 自己的学长敬佩的望着张起航的的样子，让米山隆一心有也是与有荣焉，他立刻得意的向山田次郎介绍道：“山田君，或许是我之前在向您介绍张君的时候有些遗漏的地方，张君还是以为优秀的发动机设计师，他设计的摩托车发动机，从去年开始，已经在华夏市场上取得了年销量过100万台的成绩。” 山田次郎闻言，越发震惊了，他看看米山隆一，又看看张起航，难以置信的道：“张君，真的是这样的吗？” 张起航很谦虚：“多亏了大家的帮忙。” 山田次郎闻言，再次看向张起航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虽然张起航这话说的很谦虚，但也等于是委婉的承认啊。 “这可真是……太了不起了，”在心里默默的将对张起航的评价提高了好几层的山田次郎，摇头感慨道：“既然张君您是懂行的，那就好说了……是的，我们的这款delica，整体结构与您画的这个简图差不多。 此外，除了标准轴距的版本之外，我们还推出了一款长轴版的delica，长轴版的delica的轴距为3000，车身长度也达到并且超过了51米，这个版本的delica可以安置的下9到11个座椅； 除此之外，我们还设计了一款四驱版本的delica，搭载与我们三菱的帕杰罗一样的超选四驱系统，是全世界第一款具备比较强大的越野能力的ivan。” 说到这，山田次郎望着张起航，诚恳的道：“张君，对于您这次来东瀛的目的，我不能代表会社给您任何答复，但我可以承诺，如果您的公司真的有意引进我们的全新一代delica，我会尽力帮您说服我的上级领导、帮您推动这件事。” “那就太感谢了。” 张起航也是松了一口气，有了山田次郎的这句话，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不客气，您是米山君的朋友嘛，帮忙是应该的。” 山田次郎回答的很客气，但张起航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这其中有巨大的好处可以拿，这家伙又怎么可能答复的这么痛快？ “非常感谢，您真是个热心的好人。” “呵呵……呵呵……”被张起航发了一张好人卡，山田次郎很是开心：“张君您太客气了。” “这不是客气，这是我的肺腑之言，如果不是您真的那我当朋友，你怎么会帮我这么大的忙呢，”说到这，张起航语气一转，诚恳的问道：“山田先生，我再冒昧的问一句，新一代的delica的零售指导价会不会上涨？” “呃……这个，”尽管有些奇怪张起航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想到这种事情终究没办法保密，山田次郎略一犹豫，还是说了：“大概会有个三万万、四五万日元的小幅上涨，但不会很多。” 张起航眼中精光一闪！ 第四代delica的出厂价，他已经心中有数了。 在20多年后，一般情况下，一辆轿车的出厂价大约是建议零售价的70当然，“八折凯、七折豹”这些车是例外，但现在可是90年代初，在全世界范围内，汽车制造也是一个利润丰厚的行业，在这一时期，一个成熟的汽车市场的轿车类产品，根据级别的不同，起出厂价大约是零售价的65间——25年后，车企内部给内部职工的内部购车价格，大约也就是零售价的六成左右，大概可以判断这个价格就是成本价。 当然，相比于轿车，海狮、delica这类轻客的利润相对会薄一些，但其出厂价大约也就是零售价的75左右，现今东瀛国内销售的第三代delica，其市场价折合成米元大概在9500美元至美元之间，也就意味这款车的出厂价在7100多美元至9000美元之间。 虽然全新一代delica的价格会上涨一点点，但也就是一两百、两三百美元的事儿，接下来的谈判，张起航的心里有底了。 第501章 接触一下总不是坏事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至于山田次郎，有了张临走时送出的“小礼品”以及承诺这笔交易成功之后的提成，他的行动效率很高，回到三菱之后，他立刻将这件事向自己的直接上司、三菱自动车株式会社负责研发工作的副社长黑田正义汇报了这件事。 竟然有一家华夏的企业想要从三菱引进delica？ 黑田正义顿时兴奋了，但谨慎起见，他还是向山田次郎询问道：“山田君，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华腾工业集团的？对他们又了解多少？” “嗨！”山田次郎微微躬身，小心的答复道：“我之所以知道这个华腾工业集团，是因为我在东京工业大学的一个学弟，他叫米山隆一，是川崎摩托车株式会社驻华夏的一名代表，他帮我介绍的。” “原来如此，”听说对方是通过川崎的关系与黑田正义搭上的关系，黑天正义心里顿时放心了不少：川崎也是东瀛很有名的企业，他们的华夏代表介绍的企业还是值得信任的。微微颔首，黑田正义吩咐道：“你继续说。” “嗨！”山田次郎再次躬身，这才接着说道：“根据米山君的说法，这家华腾工业集团是他们川崎在华夏的一个合作伙伴，他们联合研制了一款10的发动机以及配套的后驱变速箱，为华夏国内的微型车做动力适配……就是咱们国内的微型客车。” 所谓的微型客车，就是华夏俗称的面包车，黑田正义自然懂：“我明白了，你继续。” 山田次郎这才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在有了发动机和变速箱之后没有选择生产微型客车，却找上了我们三菱寻求在delica方面的合作，但米山君告诉我，如果双方的合作能够达成，对方大概率的会采用‘前期ckd+后期整车引进’的合作模式……” 黑田正义的眼睛顿时一亮，连忙问道：“你说他们前期会采用ckd的合作模式？” ckd好啊，ckd就相当于三菱找了个大的批发商，而且承诺一次要卖多少辆车的那种，话说回来，你都ckd，如果总数量低于千辆，你好意思ckd吗？而对于自己这个负责研发的副社长来说，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成绩！ 黑田正义当即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这件事，我亲自来抓！ “是的，”山田次郎赶忙点头：“米山君并不清楚这位张君会采购多少辆ckd的delica，但他认为应该不会低于3000辆，甚至有可能达到5000辆。 所以我觉得，这对我们三菱来说是一个机会，即便是后期不会引进整车的技术，但只是前期的ckd，我们也能赚一大笔钱。 所以我就想，既然这样，那么我们不妨试着和对方接触一下看看，这总不是一件坏事。” 竟然真的能有千辆？ 黑田正义当真是又惊又喜！ delica在东瀛市场上的竞争对手很多，丰田海狮、马自达e2000、日产佳奔、五十铃wfr甚至是铃木浪迪都算是三菱delica的竞争对手，可以说在东瀛，这个细分市场上的竞争非常的激烈，上一代三菱delica的年销量也不过就是三万多辆。 三菱为什么要开发带有独立发动机舱的delica l400？ 就是想要提高自家产品的核心竞争力，从激烈的竞争当中脱颖而出。 但问题是，这个改动导致了成本的上升，让原本价格就比竞争对手高一些的delica l300，在升级为l400之后价格就更高了，以至于连三菱内部对于delica l400是否能够赢得竞争对手都有些信心不足。 而在这个时候，来自华夏的企业竟然准备以ckd的模式采购千辆delica l400？ 在黑田正义看来，这个消息对于delica l400项目而言简直不亚于一剂强心针！ 想到这，黑田正义笑眯眯的对山田次郎说道：“山田君，你说的有道理，不管怎么样，接触一下总不是坏事。” 至于山田次郎，这家伙之所以在这件事当中表现的这么积极，肯定是一份好处，但那又怎么样呢？黑田正义并不介意自己的下属从这种事情当中赚一点外快，毕竟，就像是山田次郎说的那样，只要合作能够成功，即便只是ckd，三菱也能够赚一大笔钱，相比于这笔可以算在自己头上的巨大的好处，自己的下属借着这个机会给自己捞点儿好处，在黑田正义看来这完全可以理解。 山田次郎闻言，也是松了一口气，连忙附和道：“是的，是的，您说的太对了。” 黑田正义接着说道：“这样，你后天再给这位张君打电话，邀请他来我们三菱参观，并且告诉他，在你的努力争取下，三菱已经特许他参观我们还处于保密状态的delica l400。” 为什么要等到后天才给张打电话，当然要通过这个动作告诉那个叫张什么的家伙，三菱在这次合作当中的矜持。 山田次郎闻贤音知雅意，立刻说道：“我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三天后，山田次郎拨通了张住的酒店的电话：“张君，告诉您一个好消息，三菱方面对您的提议非常感兴趣，想要和您面谈，只是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方便？” 山田次郎的语气中带着难掩的开心。 倒也可以理解，毕竟如果这笔交易能够成功，他能够得到的好处足以让他少奋斗很多年。 面对这个消息，张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哦？不知道你们会社准备安排谁与我谈这件事？” 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张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因为从对方安排的与自己会谈的这个人的身份上，就可以看出三菱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山田次郎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人，见对方微微点头之后，这才说道：“是我们的副社长黑田正义阁下。” “原来是黑田先生，”张颔首道：“我这边随时都可以。” 山田次郎立刻说道：“那么您看安排在后天上午9点30分怎么样？” 后天上午的9点半，意思就是给张留了一天的准备时间，同时将这次回念的时间定在了上午，体现了三菱的重视。 张对这个安排很满意，他痛快的应道：“没问题，我对这个安排很满意。” 第502章 我们可以谈谈了 “张君，这就是我们的全新一代delica，您也是第一个见到这款车的非三菱株式会社的人，”指着眼前的这辆delica l400，黑田正义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骄傲：“这是全东瀛第一款采用了ivan理念设计的中型客车，相比于传统的中型客车，我们三菱的全新一代delica的车内噪音更低、空间更加宽敞，而且乘坐起来也更加舒适。” 张微微颔首。 发动机放在了专门的发动机舱里，有效的隔绝了噪音和震动，乘员舱内的舒适度自然就更好一些，这是理所当然的。他指了指眼前的这辆delica l400向黑田正义问道：“黑田先生，这辆delica是标准轴距版本的？” “张君真是好眼力！”黑田正义大拇指一挑，说道：“没错，这台车是7座的标准轴距版，旁边那台是9座的长轴版，另外还有个11座版本的型号……不如我们上车上聊好了，有些东西我也好给您亲自介绍。” “麻烦了。” 张点点头。 “您太客气了，”黑田正义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一边和张来到车上，他一边指着车内的配置给张介绍道：“张君，这辆车是配置较高的商务版，配备7张宽大舒适的真皮座椅，其中第二排的座椅不但可以前后移动，还可以进行180度的旋转，这么一来就可以形成一个与后面的座位面对面的‘会议室模式’，方便大家在车上开个简短的会议之类的。” “还可以180度旋转？确实是非常棒的设计，考虑的十分细心和周到，”张的脸上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叹和佩服：“你们的设计人员在设计这款车的时候考虑的真实太周到了，连这种细节都想到了。” 说到这，张微微一顿，接着用感慨的语气说道：“这让我想到了这么一辆方便大家开会讨论的公务车对于那些在时间方面有些极高要求的高级公务和商务人员来说是多么的宝贵，比如说在商业谈判中，每一分钟都是极其宝贵的，如果能够在去谈判的路上重新校对一下今天谈判的细节，这辆车怎么都值了。” “是的是的，我们就是怎么想的，”黑田正义闻言，一张脸都笑开了花，他连连点头道：“为了向这些高级人员提供最好、最舒适的乘坐环境，我们的设计师们绞尽了脑汁，比如您看，我们为后排的乘客设计了独立的空调系统，后排乘客可以自己调节温度和风量的大小、出风模式； 再比如我们为这款车设计了5个天窗，就是为了让乘客们有更舒畅的心情……五个天窗的设计，也是我们的独创！” “非常的了不适时的恭维了黑田正义一句，接着问道：“黑田先生，不知道是否可以为我安排一次试驾？” “当然没问题，”对于张提出的这个要求，黑田正义并没有感到意外，他痛快的点头：“我们三菱有自己的专业汽车测试场地，那里有各种地形，也有高速路段，您可以尽情的体验。” 在黑田正义看来，张的这个要求更有助于对方了解三菱这款产品的优秀之处，他自然不会拒绝。 ……………… 从车上下来，张放心了。 在这之前，张尽管知道江淮的瑞风以及东风风行的菱智在国内公务用车市场上卖的很不错，但实话实说，这两款车他都没坐过——在他还是一个小喽啰的时候，三菱delica l400还没有引进国内，而江淮瑞风、风行菱智这两款车都没有上市，等将来张在avl公司混出了名堂、去各大主机厂出差的时候有资格享受专车接送的待遇的时候，大家的公务用车选择已经是gl8了，至于他对delica l400的表现到底如何并没有一个直接的印象。 但在三菱的测试场地跑了一圈之后，张心里也就有了底：不愧是有着丰富的达喀尔拉力赛经验和wrc经验的三菱，就底盘来说，尽管严格说起来delica l400是一个轻客的底盘。但显然三菱针对商用版的底盘和乘用版的底盘做出了不同的针对性调校，以自己乘坐的这个标准轴距版的底盘而论，底盘韧性十足又缺舒适度，在80公里之前悬挂柔软中带着几分韧性，而到了80公里之后支撑性十足却又没有影响到整体的乘坐舒适性，这就非常难得了。 不但是前排和中排如此，即便是第三排座椅的乘坐舒适度也没比前两排下降很多，要知道，这是一辆后驱车，后悬挂采用的可是硬轴的多连杆非独立悬架啊，别说与独立悬挂相比，就算是与拖曳臂这类半独立悬挂相比，因为结构上的限制也会导致舒适性方面的不足，但三菱确实是相当有两把刷子，应是将这么一套悬架在铺装路面上的舒适度调校的与向来与舒适着称的老款gl8相差不大，这就很厉害了。 而更让张感到惊讶的是，即便是跑道130公里的时候车内的噪音依旧不算高，虽然比gl8高一些，但也没有高的很多，显然三菱在隔音降噪方面还是下了一番功夫。 “非常不错！”从车上下来，张大拇指一挑，对黑田正义说道：“黑田先生，这款车让我印象深刻！” “哈哈哈……” 张的赞扬让黑田正义心中一喜，他很清楚张这个动作的意思：他对这款车动心了。笑容中带着几分谦虚的道：“对于这款车，山田君他们还是狠下了一番心思的，现在看来，山田君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是的，山田先生他们确实很了不起，我也体验过丰田汽车的hiace、五十铃汽车的wfr以及日产汽车的佳奔，这几款车在舒适度和底盘质感方面都没办法与三菱的这款delica相提并论，”张配合着吹捧了一句，说道：“黑田先生，我想，我们可以讨论一下具体的合作方式了。” “我很期待！” 黑田正义的表情顿时变的严肃起来：忙活了这么久，自己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第503章 为什么呢？ 表示很期待的黑田正义，对于张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明确的表示反对…… “张君，我认为这非常没有必要，”面对张提出的华腾集团组织一支专业的评估团队来对delica l400进行评估、在评估完成后再组建谈判团队进行谈判的要求，黑田正义的反应很激烈：“delica l400是一款三菱耗时两年才开发完成的产品，经过了三菱自动车株式会社最严苛的质量检测和评估体系才能走到今天，你们这么做不但没有必要，也是在浪费时间。我认为，我们直接谈ckd的数量以及产品引进的价格就可以了。” 秘书小刘也觉得张的这个要求有些多此一举，这可是三菱啊，达喀尔拉力赛和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上的常客和冠军，虽然delica l400是一个大面包车，但也是可以选配帕杰罗上面的超选四驱系统的，可见三菱对的delica l400这款车的重视程度。 而且黑田正义先生说的也很有道理，咱们华腾工业集团连生产汽车的经验都没有，就要对三菱这么一家经验丰富、实力强悍的汽车企业的新产品进行评估，咱们有什么资格对人家的产品进行评估？ 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么？！ 他甚至觉得自己完全能够了解黑田正义的反应为什么这么激烈：如果是在国内，某个来与华腾工业集团寻求合作的小乡镇企业说要对华腾工业集团的某个产品进行详细的技术评估，自己也是这样的反应。 但既然老大这么说了，只能说什么？ 当然是什么也不说的躲在后面瑟瑟发抖。 但出乎黑田正义和刘建峰意料的是，张在这件事上异常的坚持：“黑田先生，评估是必须的，这并不是对你们产品性能和质量的怀疑，而是必须要做的事情，您应该明白，如果我们华腾工业引进了delica l400这款车，是要在全国各地出售的，这些地区从东部沿海到西部沙漠、气候从最南方的亚热带一直到最北方的亚寒带。 我不怀疑delica l400在东瀛的各种气候下的适应性，但您能够确保这款产品能够适应我们华夏的所有气候和地形吗？” 小刘秘书听的一愣：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吗？ 在这之前，他也觉得自己老大的这个要求是多此一举，可现在听张这么说，又觉得自家老大的要求并不是不合理的？ “呃……这个……” 黑田正义没想到张竟然以地形和气候适应性为借口，气势瞬间被压下来一截，愣了一下之后才硬着头皮说道：“当然没问题，我们的delica l400不仅是在我们东瀛出售，还出口到东南亚的许多国家，为了满足东南亚地区的气候条件，我们已经做过相应的测试，至于贵国的北方地区……虽然贵国的北方地区在冬天确实比较寒冷，但也与我们的北海道地区差不多，既然我们在东南亚地区和我们国家的北海道地区都做过相应的测试，所以觉得没有必要……” “ok，”张点点头，忽然话题一转，问道：“贵国的北海道地区，与欧洲的一些地区和国家的气候比较类似？” 黑田正义一时间没太明白张的意思，但张将东瀛与欧洲相提并论，还是让骨子里也充满了对“脱亚入欧”的向往的黑田正义下意识的说道：“呵呵……没错，我们东瀛的北海道，确实与北欧的一些国家很相似……” 张笑着点头，然后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贵国的汽车企业，还要专门开发针对欧洲市场法规要求和气候条件的欧版车型呢？” “……” 黑田正义瞬间愣住，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跳进了张挖的坑里，一时间竟然无法辩驳——是啊，既然你说你们的北海道地区的气候和华夏的东北地区的气候差不多，你们在东南亚也做过测试，所以不需要开发针对华夏的车型，那为什么你们又专门搞了个欧版车型？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但出乎黑田正义和刘建峰意料的是，张在这件事上异常的坚持：“黑田先生，评估是必须的，这并不是对你们产品性能和质量的怀疑，而是必须要做的事情，您应该明白，如果我们华腾工业引进了delica l400这款车，是要在全国各地出售的，这些地区从东部沿海到西部沙漠、气候从最南方的亚热带一直到最北方的亚寒带。 我不怀疑delica l400在东瀛的各种气候下的适应性，但您能够确保这款产品能够适应我们华夏的所有气候和地形吗？” 小刘秘书听的一愣：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吗？ 在这之前，他也觉得自己老大的这个要求是多此一举，可现在听张这么说，又觉得自家老大的要求并不是不合理的？ “呃……这个……” 黑田正义没想到张竟然以地形和气候适应性为借口，气势瞬间被压下来一截，愣了一下之后才硬着头皮说道：“当然没问题，我们的delica l400不仅是在我们东瀛出售，还出口到东南亚的许多国家，为了满足东南亚地区的气候条件，我们已经做过相应的测试，至于贵国的北方地区……虽然贵国的北方地区在冬天确实比较寒冷，但也与我们的北海道地区差不多，既然我们在东南亚地区和我们国家的北海道地区都做过相应的测试，所以觉得没有必要……” “ok，”张点点头，忽然话题一转，问道：“贵国的北海道地区，与欧洲的一些地区和国家的气候比较类似？” 黑田正义一时间没太明白张的意思，但张将东瀛与欧洲相提并论，还是让骨子里也充满了对“脱亚入欧”的向往的黑田正义下意识的说道：“呵呵……没错，我们东瀛的北海道，确实与北欧的一些国家很相似……” 张笑着点头，然后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贵国的汽车企业，还要专门开发针对欧洲市场法规要求和气候条件的欧版车型呢？” 第504章 把水搅浑了才好玩 即便是黑田正义，也不敢说自家的delica l400在产品力的各个维度方面都全年碾压了自己的竞争对手们，就比如日产的佳奔汽车，虽然还是典型的轻型客车的结构，发动机位于正副驾驶座的屁股下面，但日产佳奔的客舱静谧性以及座椅的舒适度，别说是上一代的delica l300了，就算是这一代的delica l400也比不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张的话也提醒了他：没错，既然丰田此前已经将hiace的技术卖给了华夏的一家汽车制造企业，那么相信丰田绝对不介意将之前卖过的技术再卖一次；而同样的，财务压力很大的五十铃也不介意以ckd+技术转让的合作方式带来个利好，甚至于为了能够尽快推动这个合作，五十铃甚至会主动压低价格。 想到这，黑田正义不得不低头：“张君，您应该切身体验到了，我们三菱的delica l400是这一级别的产品当中产品力最优秀的。” “是的，”张点头，他并没有否认这一点：“这也是在经过综合比对之后，我们找上了三菱来寻求合作的原因，我们是怀着真诚合作的态度来的，也希望三菱能够展现出自己的诚意。” 黑田正义抿着嘴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向张问道：“张君，您能够采购多少量ckd的delica l400？” “现在我没办法回答您，但我们可以参考我们国家的华晨汽车，”张说道，也没瞒着黑田正义：“在1992年之前，华晨生产的金杯汽车几乎全都是ckd模式的丰田hiace，那个时候，华晨汽车的年销量已经超过了两万辆。” 黑田正义点点头，他明白张的意思了：1992年之前的华晨汽车，已经做到了年销售ckd模式的丰田hiace汽车超过两万辆，之后更是直接购买了hiace的技术自己生产，现在已经是1994年了，如果双方的合作能够达成，宣传方面能够跟上，即便是保守的估计，delica l400的年销量怎么着都应该超过两万辆。 在有合格的厂房的前提下，一条能够对全套散件进行总装的汽车总装线只要四五个月就能够建设完成、投入生产，但如果是要建成一条集冲压、焊接、涂装、总装一体的综合性汽车生产企业，则至少需要15个月的时间。 这也就意味着，华腾集团最少需要从三菱自动车株式会社采购25万辆delica l400，如果三菱这边稍微做一点手脚、稍微延缓一下一些必须从三菱这边订购的生产线的零部件，从总装线建成开始的两年内，华腾集团都要从三菱这边采购ckd散件，这也就意味着即便是最保守的估计，两年时间内，三菱也能够卖给华腾集团4万多套delica l400的ckd散件，如果乐观一点，这个数字就有可能达到5万套、6万套甚至是7万套。 想到这一层，黑田正义甚至激动的浑身都有些颤抖：这等于是凭空多出来一个东瀛市场啊！ 强忍着心中的激动，黑田正义对张说道：“张君，请你放心，我们三菱也是怀着极大的诚意与你们合作。” 虽然在心里痛骂黑田正义，但张还是笑着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样，这个事情我需要向中村社长汇报，您看……” “当然，”张立刻点头：“我等着黑田先生的好消息。” …………………… 告别了黑田正义，回到酒店，张拨通了米山隆一的电话：“米山先生，有一件事需要麻烦您一下。” “张君您太客气了，有什么事情您请说。” “是这样的，”张说道：“我需要您将我们华腾公司有意从三菱汽车引进delica这款车的消息分别告诉日产、丰田、马自达以及五十铃这些企业。” 电话那头的米山隆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一愣，连忙问道：“张君，为什么？您不是已经初步与三菱达成一致了吗？” “这怎么能算是达成一致了呢，”张笑眯眯的道：“现在这个情况，充其量只能说是双方都同意进行进一步基础而已……而且米山先生，您不觉得有更多的竞争对手进来，对您才更有利吗？” 想到自己与张在此之前达成的那个协议，米山隆一沉默了片刻，涩声道：“张君，我终于知道您为什么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这么大的成功了，您简直就是一个魔鬼！” 在张的提醒下，米山隆一已经明白了张的意思：如果大家都不知道、张一直悄悄的与三菱自动车株式会社接触，那也就罢了，但如果东瀛的这些企业知道了有一家来自华夏的企业想要从东瀛引进一款轻客，那么已经将hiace卖过了一次的丰田能坐的住吗？财务状况比较糟糕、急需一个好消息来提振市场信心、巩固自己的地位的五十铃的现任领导层们忍得住吗？ 当然忍不住。 既然忍不住，大家当然要与张这个来自华夏的企业企业的负责人进行接触了。 而对于张这家伙来说，只与三菱自动车株式会社一家企业接触才是最糟糕的情况，大家都凑来了，这才是对他最好有利的局面，即便是各个自动车株式会社彼此沟通，但到了那个时候，他起码也能够拿到一个比较公平合理的价格，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压根就没有多少讨价还价的资格。 听到米山隆一晦涩的声音，张也不生气，而是笑眯眯的说道：“那么米山君你帮不帮我这个忙呢？” “当然！” 晦涩归晦涩，米山隆一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毕竟，在之前那个基准价的基础上，价格每降低一个阶梯，自己都能够额外拿到一笔好处，既然如此，那自己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对于米山隆一的话，张毫不意外，他笑眯眯的说道：“那就辛苦和麻烦米山先生了，另外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尽快听到一些好消息。” “哼！” 米山隆一哼了一声，然后重重的挂上了电话。 70 第505章 由不得三菱不低头！ 不满归不满，米山隆一的效率还是很高的，接下来的几天，日产、五十铃、丰田甚至是铃木的人都开始与张接触：这可是一个年销售几万台汽车、同时还能将技术卖出一个好价格的项目啊，这种好事上哪儿找去？ 尤其是丰田，尝到了与华晨汽车合作的甜头之后，在于张的接触当中表现的尤其热情，特别“熟悉”华夏国情的他们派出了一名女性员工来与张接触，至于接触的细节，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这一块卡的严，千年非得给你们写个三章五章的…… 竞争对手们的频繁出现当然瞒不住三菱的眼睛，眼看着竟然有这么多的同行表现出了与华腾工业集团合作的兴趣，三菱汽车也崩不住了，不得不再次主动向张发出了邀请。 再次坐在了张面前的黑田正义，终于将姿态放低了许多，他用格外恭谨的语气对张说道：“张君，我将我们之前的沟通情况向中村社长做了汇报，中村社长对于我们这次的合作非常重视，在经过认真的讨论之后，社长阁下做出了指示……” 张适时的做出了一副配合的表情：“我洗耳恭听。” “对于您此前提出的希望派个技术团队来对我们的delica l400进行考察的要求，中村社长认为这完全可以理解，也是正常的商业合作考察流程，但中村社长希望贵方在正式派出技术团队对我们的delica进行考察之前，双方先大致的商定一个合作框架，双方接下来的商谈都在这个框架下进行。” “当然没问题，这是应该的，”张痛快的点头，相比于上次，这一次，三菱的态度就有诚意的多了：“不知道黑田先生您想要和我敲定那些内容？” 见张这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黑田正义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说道：“大致上是三个方面：首先是如果我们双方的合作能够达成，贵方每年向我方采购的delica l400的散件数量，我们接下来商谈的全套ckd散件的价格要比这个为参考……” 说到这，黑田正义停顿了下来，显然是想与张谈谈这个事情。 张略一沉吟，这才开口说道：“正好，我也准备与黑田先生您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黑田正义一喜，连忙说道：“您请说。” 在黑田正义看来，只要张愿意谈，那就什么都好说。 “首先，咱们前期的合作虽然是ckd，但不能是全套的ckd，”张说道：“比如轮毂、轮胎、玻璃、车灯这些我们华夏自己能够生产的零配件，我还是希望我们自行向华夏国内的企业订购……当然，车身、发动机以及变速箱这些核心零配件，还是会从三菱订购，这个希望三菱方面能够理解。” 张的话让黑田正义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从黑田正义的本心来讲，他当然希望华腾工业集团直接从三菱采购全套的delica l400全套散件，包括一颗螺丝在内都是从三菱采购，但他也清楚，站在对方的立场上，如果华夏国内有能够生产的零配件，对方肯定希望能够在国内采购，以节省成本。 虽然心里并不是很反对，但谈判嘛，哪怕并不是自己特别在乎的也不会轻易让步，打定了注意的黑田正义立刻摇头：“张君，如果贵公司是米利坚、欧洲的企业，不，哪怕是东南亚一些国家的企业，我也能努力帮您争取这个条件，但贵国……我坦白直说了，我们三菱汽车对贵国的汽车产业情况也有所了解，虽然贵国确实是可以生产这些零配件，但这些零配件的质量根本达不到三菱的标准，我们不可能同意这些零配件装在有我们三菱汽车logo的产品上，所以，我很遗憾……” 作为现场的书记员，小刘立刻紧张的看向自家老大：三菱汽车都这么说了，咱们怎么办？ 在小刘看来，三菱方面的理由太强大了，自己根本没办法反驳。 但张则根本就没有将黑田正义的这点小计俩放在眼里：这么简单的施压就想让我放弃？你黑田正义这是瞧不起谁呢？ “这样啊，那我也很遗憾，”面对黑田正义的表态，张两手一摊，也是一脸的遗憾：“黑田先生，看来我们双方的分歧太大了，我甚至没有看到你们的合作诚意体现在了什么地方。” 黑田正义微微躬身：“张君，这不能怪我们，我们不能让有可能影响我们三菱声誉的产品出现在市场上……” 望着黑田正义，张却是笑了：“黑田先生，您确定是这样的吗？” 黑田正义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三菱重视自己的声誉和品牌形象高于一切。” 面对一脸坚定的黑田正义，张直接无视了紧张的望着自己的小刘秘书，笑眯眯的说道：“但根据三菱自动车株式会社最近两三年公布的财报来看，三菱这两年现在面临的情况似乎并不是很妙啊，不管是年销售额还是利润率都在飞速下滑，根据贵国媒体的报导，似乎中村裕一社长面临的压力非常大，已经有更换社长的呼声传出来了。” 黑田正义的面孔顿时一黑：该死的，怎么这种情况都被这个该死的混蛋掌握了？ 目前，中村裕一的压力确实很大！ 大到什么程度呢？ 大到如果是按照正常的历史进程，到明年，中村裕一就会因为糟糕的业绩也不得不辞去三菱自动车株式会社社长的职务。 也正因为对历史的熟悉，所以张的心中笃定无比、信心十足，他很清楚对于中村裕一来说，有华腾工业集团的合作对于这家伙而言就是就是一根救命稻草，已经承受着巨大的下台压力的中村裕一，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弃与华腾工业集团合作的机会的，因为这直接关系着自己能不能继续在社长的位子上呆着。 至于书记员小刘同志，此刻已经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是这样的吗？三菱汽车的现任社长竟然面临着巨大的业绩压力，都有人喊着要更换集团总经理了？ 第506章 以RMB为主要结算货币 黑田正义用了很大的努力，才控制着自己不要惊呼出声。 他没想到张这家伙居然对三菱汽车的情况这么了解，在这之前，身为三菱自动车株式会社副社长的他，也不是没与来自华夏汽车行业的人接触过，但这些来自华夏汽车行业的人，几乎无一例外的表示对三菱汽车的成就表示惊叹和佩服，恭维三菱帕杰罗以及三菱ncer evotion在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上取得的成就，可以说全都是在用仰望和敬佩的目光在看待三菱汽车，根本没有人会去关心和在乎三菱汽车现在的财务状况、三菱汽车现任社长的情况。 在这之前，黑田正义也是下意识的这么看待张，觉得这个来与三菱汽车寻求合作的家伙一定是跪在地上卑微的仰视三菱，可谁能想的到呢，就是这个在自己看来应该是在仰视三菱的家伙，居然将三菱现在面临的问题以及中村社长面临的压力知道的清清楚楚！ 这就难办了。 这意味着在知道了三菱汽车现在的财务状况、知道了三菱汽车现任社长面临的巨大压力之后，对方可以从容的制定谈判战略：你们不同意我的条件？好啊，面对这么一个利好的消息，你们都不同意，那你们就去死……我就不信身为三菱汽车的现任社长，中村裕一那个家伙就这么甘心被人撵下来。 而中村裕一现在面临的压力有多大呢？ 这么说，黑田正义甚至知道中村社长已经开始为自己的离职做准备了：他将自己的亲信、同时也是他忠诚的下属塚原董提拔到了三菱自动车株式会社常务副社长的位置上。 这也就意味着的，一旦形势发展到了他中村裕一必须离职不可的程度，塚原董将会成为接替他中村裕一的人选。 虽然塚原董是中村裕一的忠诚下属，但问题是任何人都明白，如果可以不下台，当然还是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更好一些。 而现在，一个可以大大增强中村社长留任几率的机会就摆在了三菱汽车的面前，但问题是，三菱汽车以及中村裕一都没有考虑到对方会对自己的底牌掌握的这么清楚…… 也不用说什么第二个、第三个条件了，黑田正义深吸了一口气：“所以，张君您请说，您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合作条件？” 他已经准备听听张的要求，然后带着今天得到的这些信息去向中村裕一社长汇报了，眼前的情况，已经超出了他的权限。 张心中暗松了一口气：成功了！ 望着一脸严肃的黑田正义，张微微一笑，说道：“黑田先生，不要这么严肃么，您放心，我们提出的条件绝对是合情合理、本着双方互惠互利、合作共赢的原则，不会出现一方吃大亏另一方赚大便宜的情况。” “呵……” 黑田正义嘴角抽动，没好意思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倒也可以理解，在黑田正义看来，如果三菱没赚到大便宜，那就是吃大亏了。 对于黑田正义的表情，张直接视而不见，他接着说道：“首先，还是我之前提出来的那个条件，对于一些我们华夏能够生产的零配件，我们可以在华夏自行采购，这一点希望贵方可以理解； 其次，结算货币以美元和rb这两种货币为基础，并且rb的结算比例必须占到60以上……” 结算货币之所以定为美元和rb，是因为这两年来日元的升值速度很快，这其中是有个深刻的教训的，比如华晨汽车，当年以ckd的模式与丰田合作，当初的华晨汽车没经验，选择的结算货币就是日元，结果就是单看单车利润率确实是很高，结果随着日元的升值，华晨汽车赚的钱全都贴在汇率上了，等于给丰田白白打工。 有这么深刻的教训在前，张怎么可能同意 “张君，您请等一下！” 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黑田正义急忙打断了：“国际间的贸易结算都是以美元为主，其次是日元、英镑、德国马克这些货币为辅助，虽然有些不礼貌，但贵国的rb又不是什么国际货币，你说以rb作为主要结算货币？ 玩笑不是这么开的。 更何况，我们要rb怎么花出去？” 对于黑田正义的这番话，张并没有感到意外，他颔首道：“对于贵方来说，想要将这些rb花出去太简单了，” 说到这，张微微一顿，这才接着说道：“上个月25日，贵国的贸易振兴会根据贵国大藏省的通关统计汇总了1993年两国的贸易数据，在刚刚过去的1993年，贵国与我国的贸易总额达到了3784亿美元，继1991年以来连续第三年创了两国建交以来的历史最高纪录，其中贵国从我国进口的贸易金额是20567亿美元，而我国向贵国出口的贸易总额是17273亿美元，” 说到这，张望着黑田正义说道：“虽然我不清楚三菱汽车从我国采购金额是多少钱，但即便是三菱汽车不需要从我国采购任何物品，你们也可以将这笔rb与那些主营两国间贸易的会社进行交换嘛，对于那些贸易公司而言，手里有rb岂不是更加方便？” 至于这些从三菱自动车株式会社交换了rb的贸易公司去华夏采购物品的时候，直接用rb付款，当地的地方政府是否高兴这一点，那就不是张管得着的了。 还可以这样？ 黑田正义闻言，倒是有些心动：如果这么说的话，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与此同时，黑田正义的心里更多的还是震惊。 他倒是没有怀疑张说的这些数据有什么问题，只是感慨这家伙的准备之充分，竟然连两国贸易的情况都事先做了调查，这还只是自己知道的，如果算上自己不知道的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华腾工业集团准备的却是很充分，他们对与这次的合作却是怀着极大的诚意，否则他们也不会做这么多的准备、在这之前做这么多的调查。 第507章 中村低头了 心里多少舒服了些的黑田正义，想了想，终于点头：“我会将您的这个条件向中村社长转达的……还有其他的什么条件吗？” “当然，”张点头接着说道：“第二点，delica l400毕竟是贵方针对贵国的需求特点而设计的，为了适应华夏用户的需求，我会提出一些改进建议以便让这款车更适合华夏用户的习惯，这方面我希望贵方能够理解并且予以配合； 第三，为了配合delica l400这个项目，我们华腾工业集团接下来首先要建设一个配套的总装厂，之后还要建设一个集冲压、焊接、涂装三大工艺流水线以及配套的模具、工装夹具、量具以及配套的各类检测设备，所需要的这些设备，如果我们华夏方面有能够提供的，我们会优先从华夏方面采购； 第四，考虑到整个项目的投资金额巨大，我希望贵方能够帮我们协调保护低息银行贷款； 第五，关于delica l400的技术转让，我方有些建议……” 一直等张说完，一直在拿着笔不停的记录张的条件的黑田正义，这才放下手中的笔对张说道：“张君，您的要求我都记录下来了，但我必须再次重申一遍，我只能将您的这些条件向中村社长转达，至于中村社长是否会同意，我不做能给您任何保证。” 虽然黑田正义也觉得张提出的条件并不算过分，以三菱自动车株式会社以及中村裕一社长面临的局面而言，推动双方尽快达成合作其实是一件对三菱方面更加有利的事情，但还是那句话，这些事情不是他能说了算的……三菱自动车株式会社的社长中村裕一阁下，可是来自于三菱家族的人。 “当然，我完全能够理解。” 张颔首表示自己完全明白。 …………………… 告别张，黑田正义匆匆赶回了公司。 中村裕一对黑田正义与张的这次会谈也是抱着极大的期待，将其视为是扭转现在被动局面的一枚关键棋子，所以早就吩咐了黑田正义，回来之后立刻将今天的会谈情况向自己汇报，只是这一次，中村裕一失望了…… 还不等黑田正义说完，中村裕一就皱着眉头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华腾公司已经知道了三菱汽车以及我所面临的局面？” “是的，社长阁下。” 中村裕一皱着眉头，有些不满：“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您忘记了吗，这些可都是公开的讯息啊。黑田正义苦笑着道：“社长阁下，这些东西都能够在报纸、电视上看到，所以……” 所以只要有心，通过报纸、电视搜集一些三菱自动车株式会社已经中村裕一社长现在的情况，这根本不难。 只是黑田正义不好将这番话说的太过直接。 中村裕一闻言，也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不禁老脸一红：自己这是昏了头了。 但当领导的怎么能将责任主动扣到自己的头上呢？他没有回应黑田正义的话，而是加重了语气以表示自己的不高兴：“这么说来，这个该死的华腾公司是打算趁火打劫了？” 黑田正义不赞同“趁火打劫”这个说法，但他也不能说什么，只好低着头斟酌着说道：“这个……华夏人的要求确实是有些过分，但多少还是给三菱留了一些余地……” 在黑田正义看来，张提出的这些条件或者说要求并不算是很过分，基本上算是一个公平公正的合作方案，当然，比如以美元和rb进行结算这一点，肯定不如用日元进行结算对三菱方面有利。 可话说回来，谁让现在的三菱自动车株式会社以及中村裕一社长面临着一大堆的问题呢？既然人家已经知道了三菱汽车现在面临的问题，也知道你中村裕一的社长宝座坐的不太稳当，趁火打劫只是常规操作，能够开出这样的条件其实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但既然你中村裕一是社长，那么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哼……” 中村裕一再次哼了一声以示自己的不满。 不满归不满，他也知道以三菱汽车以及自己现在所面临的局面而言……当然，核心还是自己……这家华夏企业给出的条件确实是很不错了，除了这家主动找上门来的华夏企业，三菱汽车以及自己在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其他能够扭转局面的办法，不过对于一辆帕杰罗都敢在华夏卖四五十万的三菱汽车来说，不能在华夏赚到暴利久让他们觉得自己亏大了。 看到自家社长的样子，黑田正义也不说话，静等着中村裕一做决定：你要装x就装x呗，反正有可能滚蛋的又不是老子我！ 好一会儿，中村裕一终于开口了：“黑田君，你认为如果我们坚持一下，能够争取到更有利条件的几率有多大？” “这个……” 黑田正义略一犹豫，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社长阁下，我不是很乐观。” “哦？说说你的理由。” “嗨！”黑田正义应了一声，说道：“是五十铃那边，相比于我们三菱汽车，五十铃汽车那边面临的情况更加糟糕。” “五十铃啊……” 听黑田正义提到五十铃汽车，中村裕一的表情更加难看了。 如果说现在的中村裕一是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但距离悬崖还有十几步的话，那么五十铃现在的局面就是一只脚已经伸到了悬崖外面了，面对张给出的条件，三菱汽车或许还能再坚持一下、跟华腾工业集团讨价还价一番，但对于情况已经危急到不行的五十铃汽车来说，或许这家来自华夏的企业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可是对于自己来说，如果没有一个忽然的巨大利好消息，再过一段时间，自己面临的局面也不会比五十铃好到哪儿去啊…… 想到这，中村裕一忽然就没有了跟张掰腕子的心思了：都什么时候了，自己不下手，五十铃可未必能够坚持那么久…… 想到这，中村裕一居然有些意兴阑珊，他冲着黑田正义摆摆手：“黑田君，接下来就辛苦你啦。” 第508章 基操，勿6 中村裕一松了口，就意味着双方的合作进入到了一个崭新的阶段。 一个星期后，一支由华腾工业集团d支部书记冯国庆为团长的、由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的专家教授们以及省内汽车行业特聘的工程师组成的专业评估小组就抵达了东瀛，准备对delica l400进行全面的考察与评估。 见到张的那一刻，冯国庆就咧着嘴竖起了大拇指：“张总，您太厉害了，竟然这么快就与三菱汽车敲定了合作意向，我给你说，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地区的很多领导同志都不太敢相信呢。跟我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才相信的。” 冯国庆开心啊，即便是到了这会儿，他都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呢：向来高傲无比的三菱，居然这么快就松口了？ “呵呵呵……”张笑着摆手：“也是运气好。” 冯国庆显然不在同张“运气好”的说法：“这可不是运气的事，不是我说大话，我这会儿就把话撂在这儿：换成任何一个人过来，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这件事走到现在的程度！” 这话，老冯同志说的掷地有声！ 事实上不但是冯国庆，就连他身后的那些参加本次考察的教授、工程师们也是同样的态度，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尤其是张的研究生导师徐青武教授，更是满面红光的用力的拍了拍张的肩膀，开心的说道：“小张啊，你做的成绩大家都看在眼里，你就别谦虚了，我给你说，过分的谦虚那可就是骄傲了啊。” 事实上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这么快就将与三菱汽车的合作推动到了这一步，在地区乃至全省工业系统内引起了多大的轰动，要知道在这之前，不收华腾工业集团的一众高管们们，就算是地区、省里一直在关注着这个项目的领导们，大家也都觉得肯定要用个一年半载的时间才能够让双方初步达成合作的意向，毕竟咱们想要合作的对象可都是三菱啊。 三菱多牛x呢，这一点从在国内司机当中广泛流传的两句话就能看出来：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就有丰田车；又路就有丰田车，没路还有帕杰罗。 这么一家厉害的汽车企业，张总竟然只用了不到半个月的功夫就初步与对方达成了合作意向，这个结果让所有关注着这个项目的人都是惊讶的不得了：这个小张，确实是很有两把刷子啊。 张还能说什么？ 只好点头。 …………………… 毕竟是繁忙的机场，不是说话的地方，大家简单的寒暄了一番之后上了三菱汽车方面提供的三辆delica l300，直奔酒店而去。 “这车是真的舒服……”坐在柔软的座椅上扭了两下，冯国庆感慨的说道：“没体验过这款车之前，我心里对这款车多多少少的还打了个问号，可现在亲自体验到了，我才算是明白张总您为什么没选择跟丰田合作……这车可比华晨产的那个丰田海狮舒服的太多了。” 说着，冯国庆竖起了大拇指。 不但是冯国庆，车上的其他几位教授和专家也是频频点头，华晨汽车生产的那个金杯大面包车，大家都是坐过的，感觉非常好，但与这辆三菱的delica l300一比似乎就逊色了不少。 “这是正常的，”张笑着解释道：“这辆三菱delica l300的前悬挂采用的是双横臂式独立悬挂，后悬挂方面，虽然因为采用了后整体桥式驱动的缘故没能采用独立悬挂，但也是用了多连杆加避震器加螺旋弹簧的减震结构，相比于金杯面包车的钢板弹簧，这个车肯定要舒服的多。” 当然，delica l300也有钢板弹簧后避震的版本，但那个是以载货为主的商用版车型使用的，以载人为主的乘用版本的后悬挂避震系统则是标准的螺旋弹簧加避震器。 冯国庆顿时了然的点头：“这个车的后悬挂是弹簧的啊？这就难怪了。” 相比于金杯大面包车的钢板弹簧后避震，螺旋弹簧的后避震肯定要更加舒服一些。 “三菱最新一代的delica l400更厉害，”张接着说道：“因为发动机前移到前面的发动机舱的缘故，delica l400在空间、底盘、隔音、座椅舒适度等各个方面甚至比我那辆丰田大霸王还要舒服一些，可惜delica l400现在还没有正式上市，不好开出来，没办法让你们现在就体验。” “没关系，”冯国庆爽快的道：“反正明天我们就能体验了。” 冯国庆原本就对delica l400比较好奇，这款车真的有这么出色，出色到张总认为比他那辆丰田大霸王还要更好一些的评价？ 对于张的那辆丰田大霸王，冯国庆并不陌生，在跟着张一起乘坐过几次之后，他就觉得这种商务车简直就是神器，现在听张这么说，他心里对这款车更加好奇了。 张笑着点头：“三菱方面已经安排好了。” “那就太好了，”冯国庆应了一声，接着问道：“张总，三菱方面真的能够帮我们协调低息贷款？” 这个条件我是让冯国庆乃至琅琊地区和省里的领导们最感到不可思议的地方：咱们去引进人家的技术，人家不但同意将技术和产品出售给我们，甚至还同意帮我们协调贷款？ 这不是意味着在前期，咱们一分钱都不用出么？ 刚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管是华腾工业集团的高管们还是琅琊地区、省里的领导们的第一反应都是“这怎么可能？！”，后来反复确认之后，大家才终于相信这件事是真的，但即便是如此，大家还是不能理解，张总到底是怎么说服的三菱汽车，让他们同意帮忙协调贷款的？ 张笑眯眯的道：“大家想多了，这次给咱们提供贷款的是三菱银行，而三菱汽车和三菱银行都是同属于三菱财团旗下的企业，这件事本质上就是自己赚钱的同时也帮兄弟单位拉点业务，这种事情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第509章 教训太深刻了 是这样的吗？ 张起航的话让大家有些不太敢相信：真的只是自己赚钱了也帮兄弟单位介绍单业务？ 大家眼中的疑惑自然瞒不过张起航的眼睛，他想了想，反问道：“咱们这单生意，从前期的ckd到后面的产品和技术引进、四大工艺生产线的全部建成，最终的投资差不多要超过2个亿美元，大家难不成认为在东瀛，这样的单子很常见？” 对啊！ 张起航这么一说，大家猛然反应过来：是了，是自己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三菱银行固然是东瀛数得着的大银行，但对于任何一家银行而言，这么一笔总价值极有可能达到甚至超过2个亿的单子，只要确定对方有正常履约的能力，那绝对是银行想要极力争取的。 意识到这一层，冯国庆顿时有些惭愧：“张总，对不住，我……” “没关系，”不等冯国庆把话说完，张起航就摆摆手：“我能理解，毕竟在没有仔细分析这笔单子之前，大家可能觉得三菱方面是在做好事，却没想到这笔单子如果做成了的话能够三菱汽车、三菱银行带来多大的好处。 更没想到只要这个消息传了出去，会有多少国内的企业主动去联系三菱银行，这又会给三菱银行带来多少业务……大家想想看，咱们国家去年与东瀛的全年经贸往来总额就是370多个亿美元，哪怕有10的做两国贸易的企业知道了这个消息，有意与三菱银行合作，这会给三菱银行带来多少好处？从这个角度来说，咱们其实是帮三菱银行打广告了，他们应该给咱们钱才对。” 冯国庆等人惭愧的点头，他们确实是没想到这一层。 “对了，张总，与三菱银行谈这件事的时候，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有些惭愧的冯国庆赶忙问道。 “特别注意的地方？” 张起航想了想，说道：“那倒是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我不是从米利坚请了一家会计师事务所和律师事务所对你们谈出来的合同进行最后的审议以及给出建议么，有这些专业人士把关，没什么问题……要说需要注意的地方的话，其他倒是没什么，只要别犯和华晨汽车一样的错误就行。” 听张起航提到金杯汽车，冯国庆连忙点头：“张总您放心，谈判的时候我们肯定会让您请来的会计师和律师们把关，绝对不会犯华晨汽车曾经犯过的错误……教训太深刻了。” 确实啊，教训太深刻了。 其他人闻言，也是心有戚戚焉。 华晨汽车当年与丰田签订的ckd合同，那可是结结实实的给国内的企业们上了一课！ 当时签订合同的时候，丰田给出的条件相当的优厚，只是在结算方式上面耍了个小花招……用日元支付。 当时的华晨汽车认为这个计价方式没有问题：我们从东瀛的企业买东西，自然要用日元作为支付方式。 但最终结果让华晨汽车牢牢地记住了这种想当然的教训有多么深刻：理论上自己的利润率很高，但随着日元的疯狂增值，自己的利润全都随着汇率的变化而被丰田汽车拿走了，华晨汽车等于给丰田汽车白打工，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92年7月的时候，华晨汽车在魔都上市成功、融到了大笔的资金，手里有钱了，才开始建厂房、建生产线、从东瀛租模具，真正自己生产金杯汽车而非ckd了，这才算是逐步摆脱了丰田汽车以及东瀛经济的影响。 至于张起航为什么会和冯国庆等人说起华晨汽车当年的这个坑，是因为之前张起航说要从米利坚那边聘请专业的律师事务所和会计师事务所的来配合己方的谈判，被公司的一众高管们认为是浪费钱、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为了说服大家，张起航就把这件事搬出来作为例子，让大家意识到没文化到底有多可怕。最后做出了总结：“因为这个疏忽，华晨汽车的直接经济损失超过2个亿，因为这2个亿的损失导致企业迟迟无法扩大生产而造成的间接损失更是超过5个亿！ 但如果当初的华晨汽车舍得花钱请一个专业的、熟悉国际贸易计算规则的会计师事务所帮忙给自己的合同把把关，最后将结算货币从日元换成美元，这5个亿的损失不就没有了吗？ 到咱们这儿也一样，我不知道三菱汽车会在最终商定的合同里面埋什么‘地雷’，但这个‘地雷’爆炸之后造成的损失，大家猜猜会是咱们请专业的律师事务所和会计师事务所花费的多少倍？” 这番话把大家都给吓到了，再也没有一个人对张起航从米利坚请律师和会计师参与到与三菱汽车的谈判当中来的举动有意见，哪怕这个费用很昂贵，但有了华晨汽车的例子在前，大家的心里都算得清这笔账：只是一个结算货币的细微区别，就让华晨汽车给丰田汽车白白的打了好几年的工，我们这么大的合作，万一三菱汽车在合同当中埋了几颗“地雷”却又没有被我们及时发现，那损失该有多大？ 请律师和会计师的费用确实很高，但这个费用再高，也搞不过发现不了“地雷”而给公司造成的损失。 “专业的事情让专业的人去做，”张起航笑着点头：“马上就要到酒店了，大家先回房间休息一下，然后咱们一起去餐厅吃个午饭，下午大家一起出去逛逛，从明天开始，大家可就没有时间休息了。” 冯国庆张了张嘴，不过终于还是没说话。 他倒是想到了酒店就开始为明天的谈判提前开始准备的，可想到自己这么做没关系，但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的教授们以及从省汽车工业公司那边请来的工程师、专家们都是“外援”，总要让人家休息一下、出去逛逛，否则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些。 到了酒店的大厅门口，大家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两个身穿西装的男子快步向大家走过来，在距离自己还有好几步的时候就停下、鞠躬：“打扰了，请问是来自华夏的张起航张君吗？” 第510章 五十铃主动找上门来 这两个人是谁啊？ 酒店门口的冯国庆、徐青武教授等人纷纷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和警惕的望着眼前这两个西装革履的家伙：听说在东瀛，h社会很嚣张的，连政府都不敢管，这俩人别是东瀛的h社会？ 张起航倒是一点都紧张，他压根就没把这俩人往黑s会的角度去想，一个人身上的气质瞒不了人的…… “我就是，”张起航停下脚步站直身子：“请问两位是……” “果然是您，”两人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张君您好，很抱歉打扰您，我是来自五十铃自动车株式会社的小野幸南，负责会社的技术研发工作，这位是我们五十铃自动车株式会社的执行役员佐佐木俊阁下，请问，能耽搁您一点时间吗？” 这两人竟然是五十铃汽车的总部技术研发负责人以及执行役员？ 张起航吃了一惊，技术研发负责人的分量咱们就不多说了，执行役员应咱们更熟悉的话来说那就是执行董事，可以说这来人都是五十铃汽车的核心高层，这么俩个人专程在自己入驻的酒店门口等着，可以说是诚意十足了。 冯国庆和徐青武教授等人也是吃了一惊。 虽然整个技术考察团的人里面就没有几个懂日语的，但没关系，这不是有随团的翻译么，在看到这俩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的时候，大家在松了一口气之余就好奇起来：这是什么情况？这俩人是谁？ 现在听说这俩人竟然是五十铃汽车的技术研发研发人和集团副总（翻译直接把执行役员翻译成集团副总了），像是这种份量的人，压根就是自己想要拜访都没有不一定有机会的，可现在，他们竟然就在酒店门口等着，可就为了见张总一面？ 大家心中的惊讶简直没法形容。 “原来是佐佐木先生和小野先生，”在最初的惊愕之后，张起航立刻说道：“两位不介意的话，到我的房间里坐一坐？唔……我有一些从国内带过来的雨前龙井，不知道两位是否喜欢。” 不论这俩人到底在打着什么样的主意，在对方向自己表示出了如此的尊重之后，自己也应该表达出自己的敬意，这也是现出自己的涵养。 张起航的回答让佐佐木俊和小野幸南松了一口气：这位张君并没有因为自己处于优势地位就表现的咄咄逼人，这就太好了。 佐佐木俊连忙躬身，说道：“非常感谢，如果能够品尝到正宗的华夏龙井，那就太美妙了。” 张起航笑着点头。 ……………… 让小刘秘书送大家去各自的房间放下行李，张起航和佐佐木俊、小野幸南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寒暄了片刻之后，张起航首先打开了话题：“佐佐木先生，小野先生，恕我冒昧，两位带着这么大的诚意来找我，是为了双方的合作？”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佐佐木俊也牛x不起来，既然张起航都主动开了这个头，佐佐木俊自然不可能再故意端着，他向张起航微微躬身，客气的说道：“嗨！是的，张君，我坦白的说，五十铃汽车对于这次与贵集团的合作非常重视，广田社长让我转告您，不管您有什么样的条件，五十铃汽车这边都可以谈。” 之所以如此不顾颜面（起码在五十铃看来自己是把脸面丢地上了）的主动等在酒店的门口，五十铃汽车这边其实也是有口难言，实在没办法了。 就在前几天，五十铃汽车发布了他们的海外部分的财报，相比于1992年，五十铃汽车在海外市场的市场占有率下滑了将近20个百分点，非但如此，销售额和利润也是答复下滑，这个财报一出来，五十铃的股价当即受到了重挫！不少股东已经开始要求五十铃自动车株式会社的社长广田义一必须为此负责。 怎么负责？ 作为五十铃汽车的社长，他负责的方式当然是辞职滚蛋。 在这之前，压力已经很大的五十铃汽车虽然也对与华腾工业集团的合作很在乎，但他们觉得自己还可以再装一装、维持一下东瀛汽车企业的高傲，但当股价重挫的压力传来，以及华腾工业集团的技术考察团队已经抵达了东瀛、准备对三菱进行深入考察的消息传来之后，广田义一这个五十铃自动车株式会社的社长就再也坐不住了！ 无计可施之下，广田义一只好派自己的亲信佐佐木俊以及小野幸南来拜访张起航，想要借着这个保住自己社长的宝座，同时借助这个利好消息扭转五十铃汽车一路下跌的股价。 张起航皱了下眉头，说道：“佐佐木先生，实不相瞒，在决定引进谁家的产品的时候，我其实应对东瀛各大汽车品牌的车型进行过仔细的考察和试驾，当然，我也试驾过五十铃的wfr这款车。 毫无疑问，五十铃wfr是一款非常优秀的产品，尤其是这款车的柴油动力系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很抱歉，这款产品与我们的目标市场不是很合适，所以……” 张起航的直接让佐佐木俊有些惊讶，习惯了用各种蜿蜒曲折的方式进行沟通的他，没想到张起航居然说的这么直接，但张起航的直接反而让有过米利坚留学经历、习惯了这种高效的沟通方式的佐佐木俊更开心一些，他立刻点头：“是这样的吗？那真的是太遗憾了。” “是啊，确实很遗憾。” 张起航点头表示赞同。 “但是张君，您考察的范围是不是有些小了呢？”佐佐木俊接着说道：“我们五十铃汽车是一家综合性的汽车生产企业，除了wfr这种中型客车之外，我们还有轿车、suv、皮卡、从轻型到中型的商用卡车、集装箱拖车以及长途巴士完整的产品序列，对于贵方选择了其他厂家的产品，这个我完全能够理解，但您为什么不考察一下我们五十铃的其他产品呢？” 说到这，佐佐木俊举例说道：“譬如根据我们的了解，您的集团下面有一家生产大型公路客车的企业，我们也可以在这方面进行合作的啊。” —————————— ps：兄弟们抱歉，上午有点事耽搁了。 第511章 不能忘记那些经验教训 吃饭的时候，听说五十铃汽车竟然邀请张过去参观，大家都很惊讶。 别人还只是惊讶，身为集团d支部书记、并且全程参与了本次技术引进的冯国庆想的就多一些，不过看到这会儿人挺多，尽管有挺多问题想问，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 冯国庆没说话，不代表其他人就没想法，尤其是张的老师徐青武教授，因着自己与张之间特殊的关系，他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当即开口向张问道：“小张，你觉得五十铃汽车这次邀请你去参观，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到一脸关切的望着自己的各位教授和同事，张心里有些感动，他笑着道：“老师，您是不是想问：五十铃是不是想要破坏我们与三菱汽车的合作？” 徐青武教授点点头，算是默认了：“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 “这个可能不能说没有，但根据我掌握的信息，更大的可能是五十铃汽车希望将咱们从三菱汽车撬过去。” “嗯？” “这话是怎么说的？” “小张你掌握的信息是什么？” ………… 听到张说他掌握了一些信息，大家顿时饭都不吃了，一个个瞪大眼睛望着张。 既然大家都感兴趣，张自然也不会藏着掖着：“是这么回事，在刚刚过去的1993年，五十铃汽车的财报比较糟糕，而且这种情况不是因为市场因素导致的，已经持续了好几年，导致股东们对五十铃汽车的现任社长广田义一的能力已经开始有所怀疑。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就在前段时间，五十铃汽车因为海外营收的剧跌导致股价暴跌，在这种情况下，股东们的意见就更大了，要求更换社长的声音也比以前大了许多，在这种情况下，广田义一的位子已经有些不稳，他必须在短时间内迅速扭转五十铃的股票的走势，才能够稳住自己的位子……” 大家听的大气都舍不得喘一口！ 一直等张说完，大家这才有种美美的吃了一顿瓜的快感：敢情是这么回事！原来在咱们眼中高高在上、强大无比的东瀛汽车制造企业，他们内部也有怎么多的问题。 至于徐青武教授，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五十铃汽车面临着这么多的问题，五十铃汽车的社长更是急需通过与自己这个爱徒的合作来保住自己的位置，那问题倒是不严重了。 只是如此一来，他又有些不解了：“可话说回来，五十铃汽车面临的问题是他们的事，你都答应三菱这边了，还跟五十铃那边眉来眼去的，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我亲爱的老师啊，您老人家怎么这么单纯…… 徐青武教授的话让张有些哭笑不得，他解释道：“老师，先不说咱们现在还没有与三菱签订合作协议，我去五十铃汽车那边参观还能配合一下你们、帮你们争取到对咱们更有利的条件，就算咱们与三菱汽车那边已经签订了合作协议，也不耽误咱们再与五十铃汽车合作不是？” 这下子不止是徐青武教授，其他的教授乃至冯国庆都是瞪大了眼睛：“嗯？小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代的人，心思单纯，尤其是如徐青武教授这种教育工作者，大家都是下意识的觉得：既然咱们已经跟三菱汽车合作了，那就要如同对待感情那样一心一意，不能三心二意、勾三搭四，如果你这边跟三菱汽车谈着，那边还跟五十铃汽车眉来眼去、勾勾搭搭、暗通款曲，那不成了脚踏两只船的渣男了么？ 这怎么可以？！ 张自然也感受到了这种情绪，心中不由得感慨：这个时候的国人是真的单纯啊，因为这份单纯，咱们在对外合作当中吃过多少亏、上过多上当？ 不过现在，既然自己回来了，那么这种亏和当绝对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就是了。 心中不免有些感慨的张，给自己的老师们解释道：“很简单啊，咱们与三菱的合作也仅限于三菱delica l400这一款车，但老师们您想想，这世界上有哪家成熟的汽车制造企业是只靠一款产品过日子的？谁家不是有着完成的产品序列？ 现在咱们只引进delica l400这款车，是没办法，咱们的财力、咱们的工人队伍、咱们的技术水平，只能够让咱们做到哪怕是倾尽全力，也只能够引进、消化一款车。 但将来呢？ 将来，在咱们消化、吸收了这款车之后，咱们是不是还要生产其他类型的车？越野车还要不要生产？夏利那样的入门级轿车要不要生产？皇冠这样的高级轿车要不要生产？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是希望华腾集团能够拥有完成的产品序列、有着自己强大的研发能力的，甚至于我希望在将来的某一天，我们华腾集团能够走出国门、在国际上与三菱这样的跨国汽车巨头进行竞争。 但站在三菱汽车的角度来想，各位老师觉得三菱汽车希望看到一个这么强大的、又可能成为自己竞争对手出现吗？ 当然不能！ 不但不能，一旦他们发现我们有成为他们竞争对手的可能的时候，他们甚至会二话不说就开始打压我们，甚至于根本不到那里一步，但他们发现我们已经影响到了他们的利益的时候，就要开始才动作了……” 收到这，张意味深长的望着华腾公司的谈判代表以及自己的老师们：“在过去的100多年时间里，咱们在帝国主义身上吃了多少亏、上了多少次当总结出来的血淋淋的教训，这才过去几天啊，我怎么敢忘记？ 而在有机会为将来可能出现的危机提前做一手准备的时候，我又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机会？” 教员说过的那些话，张从来不敢忘记，因为将来的历史生动的证明了教员说过的那些话是多么的精确，那些话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的暗淡，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的更加璀璨且历久弥新。 第512章 急不可耐的五十铃 对于张的到来，五十铃汽车展现出了十足的诚意，广田义一甚至亲自陪同讲解。 只是，在展现出了足够的诚意的同时，广田义一未免有将张当成傻子来耍的嫌疑，比如此刻，广田义一就指着眼前的这辆中级轿车对张说道：“张君，这是我们五十铃的aska轿车，这款车在东瀛市场上的表现相当不错，受到了很多用户的欢迎，如果您有意的话，我们非常乐意用我们五十铃最先进的产品来与您合作。” 看着这辆换标的斯巴鲁legacy，张差点儿笑出声来：你当我不知道你们五十铃汽车与斯巴鲁汽车进行技术互换、oe互换的事儿？ 简单的来说，就是为了降低开发成本，在89年下半年的时候，五十铃汽车与斯巴鲁汽车达成了一项oe合作协议：五十铃汽车为斯巴鲁汽车提供bighorn提供oe支持、将自家的bighorn贴上斯巴鲁的标进行出售； 而斯巴鲁则需要为五十铃提供自家最新锐的中级轿车legacy的oe，将legacy贴上五十铃的标进行出售。 而自己眼前这辆五十铃aska，其实就是从斯巴鲁汽车的生产线上走下来的斯巴鲁legacy。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但问题在于，在为期三年的oe有效期内，这款其实是换标斯巴鲁legacy的五十铃aska，只取得了4367台的销量。 是的，你没看错，三年的总销量为4367台。 并且这款车已经停产了。 而现在，广田义一竟然拿着这款已经停产的、有其他厂家代工的车型来忽悠自己，张发自内心的觉得：这老头太坏了！ 他笑眯眯的说道：“广田社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贵公司在早去年的时候就宣布停止退出轿车业务、停止轿车的研发和生产，今后五十铃将以越野车和商用车为主……” 广田义一的脸上有些惊讶：你一个华夏人，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而且，”张皱着眉头，故作不解：“怎么贵公司的这款车与我在斯巴鲁汽车经销商那里见到的斯巴鲁legacy那款车这么像，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张这话，就差指着广田义一的脑门喷他一脑门的唾沫星子了：你当老子不知道你们五十铃汽车已经退出了轿车业务，你当我不知道你们的aska其实就是就是换标的斯巴鲁legacy？你个老小子够坏的啊，竟然给老子挖坑！ 此时此刻，广田义一的心里不是自己给对方挖坑后被对方揭穿的尴尬，更不是恼羞成怒，反而是惊奇：一个华夏的汽车企业，竟然对一个国外的汽车制造企业的情况知道的这么熟悉？ 他知道五十铃汽车退出了轿车业务也就罢了，毕竟这种涉及到一家企业经营战略的事情是必须公开公布的，但他能知道斯巴鲁legacy与五十铃aska的关系，那就很有意思了，一家华夏的企业，这么关心一家东瀛的企业干什么？ 除非他早就“盯上”了五十铃！ 除了这个理由，广田义一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能够解释张为什么对五十铃的情况了解的这么清楚。 “哈哈……是的，这款五十铃aska就是斯巴鲁汽车以他们的legacy为原型帮我们代工的，”广田义一笑着点头承认了，随即伸手一指旁边的那辆高大的越野车：“张军，既然您知道我们五十铃汽车与斯巴鲁汽车的合作，那您对这款车应该很熟悉？” “这是……”张仔细看了看这辆就在自己身旁的越野车，心里头逐渐的将它对上了号：“bighorn？” bighorn是五十铃旗下最引以为傲的一款高性能越野车，如果说到越野车，提到丰田人们就想到霸道和陆巡、提到三菱就想到帕杰罗的话，那么提到五十铃，毫无疑问就是bighorn了，bighorn在国内多译为大角骑兵，也有叫做大角羊的， “没错，就是bighorn，在海外版本的车型叫做trooper，”广田义一得意的道：“bighorn是全世界最好的越野车之一，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让你做bighorn的华夏总代理。” 张闻言，还真有些心动。 现阶段，国内的道路建设还很差，很多地方都需要用到高性能的越野车，尤其是军队以及石油、勘探等行业，更是急缺如帕杰罗、陆巡这一类的高性能越野车，以至于国家每年从国外进口的高性能越野车超过10万辆。 如果国内的企业能够生产这类车，哪怕只是ckd呢，也是一门不错的生意，比如在再过几年的世纪初，长丰汽车就通过引进三菱帕杰罗的v31和v33生产出了长丰猎豹，一时间赚的可谓是盆满钵满。张敢肯定，如果自己真的与五十铃达成了引进bighorn的协议，这款车的销量也在国内的绝对不会差。 不过心动归心动，张还是笑着摇头：“广田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五十铃在华夏似乎是有代理商的？我曾经在我们国家的报纸上看过你们代理商的一份广告，你们从轿车到长途客车应有尽有。” “那是我们的办事处，”广田义一解释道：“不过如果您的公司有意代理我们的产品，这些都不是问题。” 之所以把话说的这么露骨，不符合东瀛人说话时讲究的“腹艺”的传统，广田义一也是没办法。 五十铃汽车现在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80年代中后期，因为广场协议的签订，东瀛的经济的繁盛来到前所未有的新高度，对于各大汽车制造商而言，这绝对是一个赶紧搞钱的好时机，但偏偏五十铃是个例外，没能乘着这股上升气流而飞黄腾达，而到了去年，东瀛的经济泡沫终于破裂，本在乘用车市场混得并不咋地的五十铃，不得不决定停止轿车的研发与生产，而随着时间来到了1994年，五十铃的压力越来越大，产品线距离崩溃都已经并不遥远了。 五十铃的压力大，广田义一这个社长身上的压力自然更大，在这种情况下，广田义一哪里还有那个和张玩“腹艺”的心思：这家伙可是个华夏人，他懂什么“腹艺”？ 第513章 我要的是这个 前世的张没少和东瀛人打交道，现在听到广田义一的这番话，他立刻就明白，这家伙是真的急了。 即便是知道五十铃汽车现在面临的局面是什么样子的，但广田义一的反应还是超出了张的预料，还是有些无法理解：局面真的已经到了如此严峻的程度了？ 想到这，张试探着道：“广田社长，代理之类的就算了，不过我一直对贵方与我国赣省汽车厂的合作模式十分欣赏。” 赣省五十铃？ 江西·五十铃是什么模式？ 1984年的时候，赣省汽车厂通过“技贸结合”的方式，从五十铃汽车引进了n系列轻卡以及全套的驾驶室模具、焊装夹具、测试线技术以及一部分关键的生产设备，在第二年形成了n系列单排和双排轻卡的生产能力，并且凭借着过硬的质量迅速打开了市场。 在去年的时候，已经从赣省汽车厂更名为江铃汽车集团的赣省汽车厂再次与五十铃汽车签订了合作协议，与五十铃汽车、伊滕忠商事株式会社共同合资组建了江铃五十铃汽车有限公司，在新的合资公司，江铃汽车集团拥有新公司其中75的股份，五十铃汽车拥有125的股份中，剩下的125则归伊滕忠商事株式会社所有，五十铃汽车与江铃集团进入了技术、销售、资本以及企业管理的全面合作时期。 对于五十铃汽车来说，在新的江铃五十铃汽车有限公司里，他们其实并没有拿出真金白银，而是以技术、产品以及管理这类“软”资产入股，可以说这125的股份是白赚的，而1993年12月初在a股上市的“赣江铃”在股市上的疯狂表现，也让五十铃汽车对华夏市场充满了信心。 “您是说江铃五十铃？” 广田义一闻言，心中也是不由的一动：如果是与江铃汽车工业集团的合作模式，那倒也不是不可以…… 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广田义一向张确认：“张君，您可能不是很清楚，在我们五十铃与贵国的江铃汽车工业集团合资成立的江铃五十铃汽车有限公司，我们五十铃汽车主要是以产品、技术以及企业管理这些‘软件’层面的东西入股； 此外，除了江铃五十铃之外，我们五十铃汽车还与贵国的山城汽车厂有个庆铃五十铃的合资企业，如果我们采用这种合作模式，我们必须保证江铃五十铃以及庆铃五十铃这两个合作伙伴的利益……” 收到这，广田义一开出了五十铃的条件：“我们了解贵国的法律，在贵国、与贵国的企业合资，你们的股份必须占到51，我们尊重你们的法律规定，但剩下的49的股份必须归我们五十铃所有。” 张笑呵呵的道：“我们肯定要保证江铃汽车和庆铃汽车的利益，这两家汽车集团的身板可比我们公司壮实的多了，我们可惹不起……事实上，社长阁下，如果我们能够合作，我希望引进的是它。” 说着，张的手指向了展厅的最后面。 广田义一顺着张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那里停放着几辆五十铃汽车旗下个头最大的车，有半挂专用的重型拖车车头，有用于工地土方运输的重型卡车，还有10多米长的公路大巴…… 广田义一有点迷茫：这家伙说的是哪辆车？ 眉头微微一皱，广田义一问道：“张君，您说的是那辆车？” “就是那辆公路客车，”张指着一辆天蓝色涂装的豪华公路大巴：“至于那款车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型号，我就不知道了。” 广田义一一眼扫过去：“那是我们的ga系列的豪华公路巴士……你打算引进这款车？” “是啊。” “这个……”广田义一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劝道：“张君，您可能不是很清楚，这款车是我们五十铃旗下的ga系列公路豪华巴士，也是我们的最贵的公路巴士，您或许对那辆车没有一个直观的概念，但我这么给您说，这辆车在我们东瀛的售价超过2200万日元，折算成美元的话，大概是22万美元，折合成贵国的货币大概是超过190万rb一台。 而据我所知，贵国的国产长途客车的价格基本都在四五十万之间，如果换成是您，同样的钱，您会选择买四辆国产巴士，还是买我们一辆我们的车？” 是的，在此之前，五十铃不是没想过进军华夏的豪华公路客车市场，但在对华夏的公路客车进行了一番调研之后，五十铃就放弃了：在华夏，一辆国产公路大巴车的价格也不过就是四五十万，而自家的产品要一百大几十万。 同样的一笔钱，买国产巴士可以买4辆，买五十铃的就只能买一辆，换成了是你，你会怎么选？ 毫无疑问，当然是买四辆国产公路巴士。 毕竟，这意味着同样的价钱可以买到四辆车、让四辆车给你赚钱啊。 张笑着点头：“广田社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认为华夏的公路客运工具已经到了该升级换代的时候了。” 别人不了解情况，张还能不了解情况吗？ 是，没错，现在的国产巴士是便宜，但便宜也不是没有代价的，现在的国产公路大巴车，先不说质量，就说配置，很多都是二三十年之前的技术，上面没有空调、没有暖气，玻璃窗是可以打开的，跑起来玻璃窗哗啦啦作响（一直到09年的时候，千年还在泉城坐过那种发动机就在驾驶员旁边、没有空调、跑起来玻璃窗哗啦啦作响的公交车），这样的公路大巴车只能说是初步解决了人员运输的问题，但距离让人坐的舒服还有很大的距离。 所以，当1995年桂林大宇豪华大巴上市之后，凭借着带电视、带空调以及柔软舒适的座椅，哪怕这款豪华大巴的售价高达120万，还是凭借着舒适的配置以及豪华大气的外观立刻就得到了市场的青睐，桂林大宇附近的酒店里，住满了等着提车的老板。 第514章 老冯，你不用怕，我是你的后盾 在张重生之前的一段时间，搞出了个所谓的“水氢”发动机而被全国人民嘲笑的青年汽车 在桂林大宇之后，有个叫庞青年的苔州商人与多家公司成立了青年你尼奥普兰公司，把尼奥普兰的技术引进了国内，到了2001年，青年汽车将尼奥普兰的starler系列车型引进国内，这款定义为公路长途客车的国产型号命名为jnp6127，此外还有个更响亮的名字：eurostar。 翻译过来就是欧洲之星。 在下世纪初的头十年，经常坐大巴车出行的人，有几个没听说过“欧洲之星”大名的呢，“欧洲之星”直接颠覆了国人对于豪华公路大客车的想象：客车这个东西，有空调、有电视、座椅可以调节也加班了，竟然还能带卫生间？ 同样的一条路线，哪怕“欧洲之星”比其他车型的票价要贵出来差不多20，但大家还是愿意选择“欧洲之星”，要说舒服那是真舒服！ 有桂林大宇和“欧洲之星”这两款豪华大客在国内的发展例子在前，张对五十铃ga在华夏的发展前景无比的乐观。 但是张乐观，不代表广田义一也乐观，他摇摇头，固执的说道：“张君，很抱歉，我实在是想不到这么昂贵的汽车能够在贵国有销路的理由，当然，如果您坚持要引进这款车，那也没问题，但具体的合作方式就需要做一下调整了。” “当然没问题，”张笑着点头，这本就是张想要的结果：“我很确定。我们要引进的就是这款车。” “这可真是……” 广田义一忽然有些没心情和张继续往下谈了，他希望华腾工业集团引进的是bighorn这款车，就算不是大角骑兵，五十铃旗下有那么多的车型，皮卡、中型卡车、重卡拖头……你引进哪个不行，非得引进ga豪华公里大巴？！ 只是想到五十铃现在糟糕的处境，他还是想要再争取一下：“张君，您真的确定不需要引进其他车型了？bighorn这款车就很不错的，贵国对这类越野车的需求很大； 另外，如果您想要引进轿车，我也可以帮您想想办法……” “广田社长，非常感谢您的好意，不过还是不了，”张婉拒了广田义一的好意：“或许您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考察团队正在与三菱汽车那边接触，准备从三菱汽车引进他们的delica，在引进delica之余再引进五十铃的ga已经是很吃力了。” 考虑到华腾工业集团现在的人才情况，张压根就没想过立刻就引进五十铃ga，他的计划是今年全力引进delica l400，并且争取在今年秋天让首批ckd组装的delica l40上市，至于五十铃ga，他的目标是在明年年初完成谈判，等明年年底、也就是1995年的年底推出首批车。 广田义一可不知道张的打算，闻言，他叹了口气：“那真是太遗憾了。” …………………… 尽管张已经明确告知广田义一，与五十铃汽车之间的谈判要等与三菱汽车的谈判结束之后才能够进行，但广田义一已经等不及了，表示希望双方先举行一个联合新闻发布会，将双方初步达成了合作意向的事情告知媒体，从而提振市场以及股民对五十铃的信心。 张知道五十铃汽车现在面临的压力有多大，所以面对广田义一的这个要求，他自痛快的应了下来。 得到了张的同意，广田义一兴奋的去联络媒体做准备了。 也是这个时候，冯国庆兴奋的给张打来了电话：“张总，我们刚刚完成了对delica l400的考察！” “哦？”听到冯国庆兴奋的语气，张笑着道：“这么开心，莫非大家伙儿对这款车很满意？” “满意！满意！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冯国庆兴奋的连连点头：“大家对这款车几乎找不出来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这个车用来做公务和商务接待真的太合适了，不管是内部空间还是舒适度，比雪弗兰子弹头和丰田大霸王都要好的多，大家都是满意的不得了，也佩服您竟然能够找到一款这么好的车。” “大家觉得满意就好，”张说道：“既然大家都觉得没问题，老冯，那接下来的谈判就交给你了，对你，我没什么好说的，就几句话叮嘱你一下。” 冯国庆连忙说道：“您说。” “记住，咱们是来花钱买东西的，就跟你去菜市场买菜一样，该挑拣的就挑拣、该压价的就压价，别觉得对方是外国友人就这个不好意思、那个国际影响，你记住了，咱们才是最终掏钱的那个。 另外也不用担心谈崩了，就算真的谈崩了也没问题，离了他三菱这个张屠户咱们也吃不了带毛的猪，五十铃这边还心心念念的想要将他们的wfr卖给咱们呢，就算真的谈崩了，咱们一样从五十铃、从日产这边引进同款车型……老冯我给你说，虽然三菱delica是很不错，但日产佳奔、五十铃wfr也都是好车，还是那句话，没有三菱这个张屠户，咱们也吃不了带毛的猪。” “呵呵……好的张总，我知道了。” 听到张提到五十铃，冯国庆忍不住呵呵的笑。 在笑的同时，他心里的压力确实是小了许多：是啊，就算跟三菱谈崩了又怎么样，反正还能从其他厂家那里引进同类产品，既然如此，那老子还怕个毛？ “还有，”张接着说道：“咱们与三菱的这个合作项目一定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其中少不了一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在一旁唧唧歪歪，跟你说些什么两国友好啊、一衣带水的友好邻邦之类的废话，甚至于三菱汽车那边还会主动找一些这一行的家伙过来。 我给你说，遇到这种情况、这样的人，你直接不用理会他们，就当是走路遇到了狗，如果你那边要是实在扛不住压力了，也没关系，你给我说，我来和他们喷，看我喷他们个生活不能自理。” 最后这一点，是张格外在意的，他就担心冯国庆在压力之下低头了，所以特意叮嘱他。 “张总您放心，”冯国庆重重的点头：“有您这句话我就有底气了。” 第515章 一荣俱荣 从机场回公司的车上，张起航向小赵问道：“小赵，集团最近的情况怎样？” 小赵一边开车一边回答道：“张总，公司里都挺好的，反正我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作为张起航的司机，小赵没有跟张起航去东瀛，但他身上的任务依旧很“艰巨”：作为张起航最为信任的人，当张起航不在公司的时候，他就是张起航的眼睛，代替张起航看着公司的一切。 “嗯……” 张起航应了一声，接着问道：“那些来咱们公司考察发动机的企业，咱们这边接待工作没出什么疏漏？他们对咱们的评价怎么样？” 有了产品，自然要想办法将产品推销出去，张起航走之前特意让销售部门多与国内的面包车生产企业联系、推销一下自家的发动机和变速箱。 前面我们说过了，现阶段，国内叫得上名字和交不上名字的生产面包车的企业没有100家也有80家，而这些为数众多的面包车生产企业的情况都与东莱运输车辆厂的情况差不多，都是以各种办法得到了长安铃木carryst-90的技术图纸，然后又想方设法的弄起了一条生产线，这就算是开工了。 只是生产线好弄，可发动机和变速箱这种有着极高技术含量的东西就不好搞了，国内能够生产这种发动机和变速箱的企业就怎么几家，他们只能求爷爷告奶奶的今天从这里弄点发动机、明天从哪儿凑合几台发动机，自然，生产也是断断续续，勉强维持的样子。 在接到华腾工业集团的推销电话之后，有些企业认为只是骗子，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但也有如东莱运输车辆这样的，觉得既然对方都邀请自己去考察了，那这件事大概是真的，既然如此，那就过去看看呗，万一是真的，不久解决了自家发动机的供应问题？ 这三家来考察的单位就属于这种情况。 “接待工作没有问题，”小赵说道：“杨主任很尽心，都是按照您制定的流程走的，带他们参观了咱们的研发中心，也带他们去看了咱们正在建设当中的工厂，就我看到的，这几家来考察的单位的领导应该是都很满意。” “嗯。” 张起航应了一声，点点头。 见张起航没有再问的意思，小赵就知道自家老板没有问题了，遂问道：“张总，咱们是回家还是回公司？” “都不是，”张起航摇头道：“去地委。” 华腾工业集团可是一家地区控股的地区直属国有企业，自己从东瀛回来了，自然要将情况在第一时间向地区的领导们做个汇报，领导们对这件事可是上心着呢。 “好咧！”小赵就急忙点头：“张总您先休息一会儿，我开慢点，到了我喊您。” …………………… 见到张起航，周安明特别开心，上下打量了张起航一番，周安明连连点头：“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这次去东瀛的收获不错。” 张起航笑着道：“不敢说不错，只能说尽力不让领导们失望。” 能说出“不让领导失望”这话，就说明张起航对这次的东瀛之行很满意，周安明自然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满意的连连点头：“不错，很不错，小张啊，你稍等一下，我让少军同志也过来一下。” 张起航自然是巴不得，省的自己回头还要再往马少军哪儿跑一趟。 没办法，谁让三人之间的关系这么特殊呢，现在三人的关系可谓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没几分钟，马少军就匆匆的过来了，进门之后，他先看了一眼张起航，看到张起航面带笑容的样子，这才微微点头，然后向周安明问好。 “好了，”周安明一摆手：“小张刚回来，这将近一个月下来也是很辛苦，咱们赶紧听完他的汇报就让他回去休息。” 马少军笑着点头：“确实，小张这趟确实是辛苦了，要好好休息一下。” “累倒是不累，”张起航随便客气了一句，随即从自己随身的公文包里面掏出一个大信封：“这就是我这次去东瀛，准备从三菱汽车引进的车型，这款车叫三菱delical400，是一款还没有正式上市销售的、定位于高端公务和商务接待用途的车，和我那辆丰田大霸王差不多，不过还要再稍微高端一点。 不同于地委的几辆金杯大面包，这个车的整体结构和越野车有点类似，都是两厢的结构，发动机有个专用的发动机舱用来隔绝噪音，而且这个车的整体长度超过了51米，但考虑到公务和商务的接待需求，只安排了七个座位，可以说内部空间不是一般的宽敞。 之前我不是邀请了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的几个教授以及省汽车工业公司的几位专家去考察了么，大家对这款车的评价非常高……” 为了吹嘘这辆车，张起航也是拼了。 而周安明和马少军则是看着眼前的照片和图纸，一边看一边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这个车确实好。” 马少军也是满意的不得了：“你之前还说引进一款和金杯差不多的大面包，没想到居然和三菱搭上了……我没什么好说的，做企业你才是专业的，嗯，你觉得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完成谈判？这个车什么时候能够量产？” 这个问题不但是马少军和周安明关心的，同时也是地区乃至省里的领导们关心的，张起航闻言，说道：“自打去年开始，东瀛的经济发展似乎出现了一些困难，三菱汽车也是如此，面临的局面不怎么乐观，不管是销量还是利润都有比较严重的下滑，现在的三菱汽车，急需有个好消息来提振市场的信心，所以对于这次与三菱的合作，我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三菱汽车那边也表现出了比较大的诚意。 基于这些，我认为，如果一切顺利，大概三个月左右就能够完成整个谈判方面的工作，至于车子的量产，我认为今年秋天或者初冬的时候第一批ckd的车子应该差不多能正式上市……如果国内的相关审批手续一切顺利的话。” 第516章 老百姓们的要求更高了 马少军眼睛一亮，连忙向张起航确认：“秋天的时候，第一批车子就能上市正式销售？”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张起航肯定的点头：“只要手续这边不拖后腿，应该没问题。” “手续这一块你尽管放心！”听张起航这么说，周安明用力一挥手：“手续这一块儿，地区这边会全力帮你协调——省里对咱们这个项目可是寄予了厚望的。” “有您这句话我就算是放心了，”张起航连连点头：“对了，领导，还有个情况要向您两位汇报一下。” “哦？是什么事？” 张起航说道：“我临进回来之前的几天，五十铃汽车邀请我过去参观，这次的参观由五十铃汽车的广田义一社长亲自陪同，表现出了极大的诚意，在参观完成之后，我和广田义一社长初步达成了一个合作意向……”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马少军和周安明就齐齐的问道：“什么意向？” “我想从五十铃引进一款豪华的公路大巴车，而广田社长也答应了，”张起航说着，同时从包里掏出另外一个文件袋递给马少军、周安明两人，接着说道：“就是这个车，这款五十铃ga豪华公路大巴是五十铃借鉴欧洲的斯堪尼亚、尼奥普兰以及沃尔沃等当前欧洲最先进的豪华公路大巴的设计理念推出的全新一代公路豪华大巴，不仅动力强劲，而且舒适度也非常好，配置也很高，带有空调、电视，可以说是代表了当前世界上最先进的长途公路客车的制造水平和工艺……” 至于马少军和周安明两人，单单只是看张起航提供的这些彩色图片，就能够直观的感觉到咱们的国产客车与照片上的这款五十铃ga的差距有多大：如果说五十铃的这辆ga客车是时尚的大明星的话，那么咱们的国产大客车只能是那种连小学都没上完、最远都没出过镇子、没什么见识的村姑。 差距就是这么大！ 再看看配置，就更让两人倒吸气了：五十铃ga配备了一台排气量为192升的v10自然吸气柴油机，最大输出功率高达350马力，最大扭矩为1176牛米，传动系统则是采用了五十铃汽车的专用的、带有轻便式气动助力电吸换挡的6档手动变速箱，并且还带有5档轻量化的永磁免维护缓速器。 这还只是动力系统，再看其他配置，底盘方面，前悬挂是独立空气悬架，后悬挂是车轴式空气悬挂，并且，为了保证整车的舒适性，整车采用了6个减震气囊，而咱们的国产大客车呢？还在使用钢板弹簧。 除了这些之外，像是什么整体强化结构车架、后视镜及玻璃加热、后高清摄像头，自动电控升降车身、两档排气制动、全车一键润滑、怠速调节按钮、abs防抱死以及五十铃独有的后轮防打滑差速锁自动电控调节、hsa坡道起步和辅助驻车系统、离合器紧急切换系统、紧急气压供应系统……等等等等，看的周安明和马少军两人眼花缭乱！ 除此之外，像是什么驾驶员安全气囊、禁止发动机意外启动系统、火灾报警系统、发动机冬季预热系统、方向盘助力调节等等在两人看来完全没有必要甚至是在此之前压根就没听说过的功能，也都说一一具备，甚至于外后视镜竟然还有电加热功能，在两人看来这部位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么？ 可该说不说，在看到这辆五十铃ga居然有这么多的功能和配置之后，两人瞬间就觉得，这客车果然很高端、很高级！ 可也正是因为五十铃的这个大巴车这么高级，马少军反倒是有些担心了：“这车这么高级，那价格应该不便宜？” 张起航点点头：“我初步计算了一下，差不多要200万上下。” “200万？！”马少军顿时咂舌：“一辆大巴车？！” 当然，周安明也没好到哪里去。 两人都被这个价格给吓到了，国内也不是没有这类价格昂贵的纯进口豪华大巴，但这类车无一例外的都是各地的政府部门采用了用来作为高端接待用车的，可现在，张起航引进五十铃ga这款车的目的，肯定是为了面向市场销售的啊，那么问题来了：这么贵的车，会有人买吗？ 面对两位领导的问题，张起航是这么解释的：“两位领导，不知道您们注意到了没有，在咱们国家的改革开放事业进行到现在之后，老百姓们的需求正在悄然的进行升级。” 嗯？ 张起航的话，让周安明和和马少军不由的对视了一眼：“怎么说？” “比如说80年代的时候，老百姓家里有辆自行车就很满足了，但现在，摩托车已经开始进入老百姓们的家庭，这在10年前，谁敢想？； 比如10年前，一个村里能有一台12英寸的黑白电视就不错了，可现在呢？比如我们村，不敢说家家都有电视机，但电视机的普及率起码也有了百分之三四十，而且这两年买电视机的家庭，彩电也占据了相当的比例； 再比如农村里盖房子，80年代中期的时候，我们村里盖的房子基本上都是三间，但自打进入90年代之后，尤其是最近一两年，村里盖的房子基本上四间、五间，样式也更好看。必须是带门廊的，而且多数都带一个小配房……” 说到这，张起航望着自己的这两位领导，说道：“领导，在我看来，这些信号都说明了改革开放的正确和伟大，也说明了随着老百姓们越来越富裕，大家已经不再满足于‘够用就行’，而是有更高的追求了。 具体到长途出行方面，随着咱们国家的国道和高速公路建设越来越完善，再加上火车还是不怎么舒适的绿皮车，公路出行已经成了越来越多老百姓们的选择，而这个时候，随着老百姓们的钱包越来越鼓，大家也不再满足于‘我能从a点抵达b点就行’，而是希望这个过程舒服一点，所以我认为，现在的国产客车已经不能满足于老百姓们的出行需求了，大家急需更先进更舒适的长途客车，哪怕票价稍微贵一点。” 第517章 好东西，真的是好东西：上 周安明和马少军有些不信：是这样的吗？ 张起航想了想，说道：“两位领导，从咱们琅琊到省城舜耕，现在的票价我没记错的话是35块钱，举个例子，如果有两个班车，一个是现在的这种跑起来窗户都哗啦啦响、连个空调都没有；另外一辆车要贵10块钱，有空调、有电视，累了还能将椅子放倒休息一会儿，您会选择哪个车？” 这个…… 周安明和马少军对视了一眼：这个我哪知道啊？ 两人都是政府部门的高级领导，平日里出行有专车和专职司机，像是去省城出差这种事儿，直接给司机吩咐一声就坐车过去了，再远一点的也可以坐飞机，我哪知道普通老百姓如何看待车票贵了10块钱这件事？ 不过一想到原价就是35，现在只是加了10块钱，换来了一辆有空调的车，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这，马少军迟疑着说道：“应该是可以的？毕竟这10块钱也没有白花……不过话说回来，这不是应该看各地的交通运输公司是不是愿意买你们的车吗？你们的车怎么贵，交通运输公司买回来之后能够赚的回来？” 对啊！ 马少军的话让周安明也才反应过来：多了10块钱，对于多数有这个出行需求的用户来说应该问题不大，毕竟很多人来说，都已经掏了35块钱的车费了，自然也就不在乎为了更舒适的乘坐环境再掏10块钱，好歹也是好几个小时的路程呢。 但问题的关键不是在用户身上，而是在各地的公交运输公司，现阶段，客运交通可是贵各地的交通运输公司管理和运营的，这么贵的车，交通运输公司会舍得花钱买吗？ 看到两位领导的表情，张起航想了想，说道：“两位领导，这个事咱们在这里讨论也是闭门造车，不让请地区交通运输公司的同志过来一起讨论一下，看看他们对这种豪华客车是什么态度、接受程度又是怎么样的？” 这个办法好！ 直接问业内从业人士，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 周安明当即让自己的秘书通知地区交通运输公司的负责人，让他过来一下。 ……………… 地区的主要领导召唤，谁敢怠慢？ 半个小时后，地区交通运输公司总经理秦勇同志就匆匆的赶来了。 看着有些紧张的秦勇，周安明同志向他招招手示意他放松一些：“小秦啊，你不要紧张，这次请你过来，是这么回事：张起航同志想要从东瀛五十铃汽车引进一款高档的长途大客车，我和少军同志对这个东西都不懂嘛，就想到请你过来、听听你这个地区交通运输行业负责人对这件事的看法。” 紧随周安明同志之后，张起航也笑着向秦勇点头致意：“秦总，麻烦你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秦勇顿时暗松了一口气：华腾工业集团在地区领导心中的分量，他是很清楚的，而就因为这么一件事，领导们竟然特意将自己叫了过来，由此也可见华腾工业集团果然是领导们的亲儿子。 知道了这一点，秦勇自然就知道该这么说话了，他他急忙说：“不麻烦不麻烦，配合领导以及地区的工作是我们应该做的……领导，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周安明也不跟他客气，将张起航那过来五十铃ga的资料和图片递给秦勇，然后说道：“这就是张起航同志准备从东瀛五十铃汽车引进的车型，你看一下……张起航同志刚刚说，这款车的售价差不多要200万，我和少军同志都有些担心这款车未来的销路。 秦勇同志，你站在你们交通运输公司、或者说全国各地的交通运输公司的角度思考一下，你们愿意买这么贵的车吗？” 秦勇飞快的浏览了一下五十铃ga的资料，然后…… 他心中顿时暗自咂舌：先进！五十铃的这款车实在是太先进了！ 作为常年和交通运输、尤其是长途客运打交道的地区行业负责人，秦勇对于各类客车当然不陌生，对于一款客车的好与坏、先进与否自然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在看了这份五十铃ga大客车资料之后，他心里一个劲的感慨：咱们国内的大客车的技术水平和科技含量跟人家是真的没法比。 只是，车真的是好车，可价格也是真的归！ 不过……这话该怎么说呢？ 沉吟了片刻，秦勇这才说道：“两位领导，如果只是凭借这些资料来判断的话，五十铃的这款大客车确实是非常先进，我觉得整体的技术水平与沃尔沃、斯堪尼亚、奔驰以及尼奥普兰这些欧洲一流的大客车相比也不落下风了，甚至可以说他们处于同一水平线上，只是……” 说到这，他迟疑着下面的话该如何说。 “嗯，”周安明点点头：“没关系，小秦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那我就直说了，”秦勇看了张起航一眼，尽可能委婉的道：“200万上下的价格，如果是我，我心里还真有点没底。” 周安明和马少军闻言，立刻看向张起航：你小子，看，连咱们地区交通运输行业的负责人都表示不敢买你这个车。 秦勇的回答并没有出乎张起航的意料，他颔首道：“如果我们通过采用国产发动机、舍弃一部分配置等办法，将售价降低到150万上下呢？” “150万上下？” 秦勇皱起了眉头，显然是这个价格让他有些纠结，拿不定主意了。 “秦总，”张起航接着问道：“你们交通运输公司那里应该有每条客运线路的年平均上座率？” 秦勇赶忙点头：“这个当然是有的，不过有些线路我可能……” “没关系，我问一下，从咱们地区往来舜耕和往来琴岛的单车年平均上座率大概是多少？”略略一顿，张起航又问道：“还有，咱们的长途大客车，平均百公里油耗大概又是多少？” 第518章 好东西，真的是好东西：中 秦勇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就在刚刚，他还有些担心张起航问的问题太过刁钻，但听了张起航的话之后他就放心了：去省城舜耕以及去琴岛的路线是省内两条最热的路线之一，这两条线路的客运情况他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虽然不知道张起航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不过秦勇还是立刻回答道：“如果是‘琅琊-舜耕’这条线，我们统计的结果是单车年平均上座率在40上下，至于往返琴岛的这条线，单车年平均上座率要低一些，大概是35左右的样子。至于油耗情况么，现在的国产大客车的油耗都差不多，百公里油耗都在40到45升左右，” 说完，大概是觉得在普通人看来这个油耗有些高，秦勇又跟着解释了一句：“这个油耗看上去是有点高，但一辆12米的大客车，自身的重量再加上客人和行李的重量就要十七八吨，如果乘客的行李再重一点、再接一点小件货，说不定要超过20吨，连人带行李那么重，这个油耗已经是很不错了。” 周安明和马少军就点头，觉得没问题。 这年头，就没有不超载的车，跑长途的大客车也不例外，大客车除了携带客人的行李之外也可以接一些小件货运业务，甚至于被当成是创收手段而受到领导的表扬，至于超载，谁会在乎？ 甚至于一些汽车品牌在做广告的时候都直接用“多拉快跑”这种广告词来形容自家的汽车能拉能装，超载，是一种值得称赞的美德。 张起航点点头，说道：“根据我的了解，咱们地区跑舜耕的这条线路的客车基本都是50个座，以40的上座率、35块钱票价来算，每天一趟往返，每天的营业额就是1400块钱； 百公里45升柴油，每天往返的里程大概是600公里，也就是270升柴油，燃油成本大概是600块钱； 高速费、过桥费、在舜耕长途客运站的停靠费用、司机和乘务员的工资以及均摊到每天的折旧费、维修费、保险费……等等各种费用，秦总，每天零零总总的费用，每天400块钱没问题？” “呃……”秦勇愣了一下，连忙点头：“差不多……” “好，也就事说，一辆客车每天的运营成本是600的燃油成本以及其他400块钱的乱七八糟的开支，总计大约是1000，1400的营业额减去1000，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一辆客车每天能够给交通运输公司创造400块钱的利润。 去掉每年的年检以及维修保养时间，以这辆每年跑350天来算，这辆客车每年给交通运输公司创造的利润是14万，秦总，这个数据的偏差不大？” “嗯，不大，”秦勇急忙点头：“大致就是这个样子。” 一辆跑舜耕这条线的客车，年平均利润都是在14万上下，这个结果没问题。 在张起航算到这儿之后，他已经大致明白张起航在跟自己算什么账了，他心里不免开始期待起来。 不止是秦勇，连周安明和马少军的心里也开始暗自期待起来。 张起航则是再次看向秦勇：“秦总，以这辆五十铃ga车的配置和豪华程度，有没有可能在将票价提升到45元的情况下，将上座率增加到70左右？” 秦勇略一沉吟，说道：“这个……只要两边的车站配合好，售票的时候让售票员主推一下这个车，问题应该不大。” 说完，他主动给周安明和马少军解释道：“领导领导，我之所以敢做出这个判断。是因为这两年来咱们地区长途汽车站那边也接到了很多乘客的留言，希望交通运输公司能够上一些豪华的大客车，哪怕票价高一点也能接受。 这段时间其实我们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只是进口的豪华大巴车动辄都在200万元以上，我们一时间也下不定这个决心。 如果真的上了这款车，在售票员主动向乘客推销这个五十铃的车的时间点的话，别说70的上座率，我甚至觉得百分之八九十也是有可能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 周安明和马少军点点头：确实，如果有乘客反应这个问题，希望乘坐更舒适的大巴车，为此能够接受更高一些的票价，这样的话倒也算是满足顾客需求了。 张起航这才接着说道：“五十铃ga能够乘坐55名乘客，以45元的票价、70的年平均上座率来算，每天的营业额就是3465元，咱们就按照3500来算……” “3500的日营业额？这么高？”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勇的惊呼声给打断了。 秦勇确实很震惊，单日的营业额就高达3500元？！ 这太吓人了！ 秦勇自打参加工作一来就一直呆在交通运输系统，自打10年前就一直负责客运工作，对于一辆客车跑什么样的路线能有什么样的营业额、挣多少钱几乎心里门清，但引进一款超豪华的大客车到底能够取得什么样的利润，他还真没有仔细去思考过。 可现在听张起航这么一算，一辆车的单日营业收入竟然能够达到三千四五？那如果是一年下来，岂不是一辆车就能够做到上百万的营收？！ 张起航肯定的点头：“如果能够保证70的年平均上座率，三千四五的日营业收入是稳的，另外在油耗方面，五十铃汽车给出的百公里油耗是22升，就算是按照25升的百公里油耗来算，同样跑舜耕这条线路，单日往返，每日的油耗只要170多升，换算下来也就是不到400块钱的油费……”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秦勇就觉得自己忽然有点晕。 身为琅琊地区客运系统的负责人，秦勇很清楚燃油成本是长途大客车开支最大的日常运营成本，没有之一，现在五十铃的这款ga大客竟然能够做到22升的百公里油耗？ 这个油耗只相当于现在国产大客车的一半！ 那么问题来了，单日营业额来了，单日油耗也来了，采购成本也知道了，剩下的如过路过桥费、人员工资、司乘人员食宿补贴这些东西都是固定的，以这款五十铃ga的售价为150万来算，最终每日除燃油成本之外的其他开支大概是600元，600加上350元的燃油支出，每日地方运营成本还不到1000块钱。 就按照1000块钱的单日总运营成本来算，3500减去1000，单日利润竟然有2500元？ 一年运营350天，那么全年利润就是87万5000？ 第519章 好东西，真的是好东西：下 只是面对这个结果，秦勇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是不是我什么地方算错了？ 也难怪，秦勇会有这样的想法，之前使用的四五十万的国产大客车，一年能够净赚14万，现在换成了价格足足是国产大客车三四倍的合资大客车，一年竟然能赚将近90万？！ 这不对劲啊，一定有什么东西被我给忽略了，正常来说，不应该是我赚的更少吗？ 不但秦勇是这么想的，马少军和周安明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任凭他们在心里将这笔账算了几遍，得出来的答案都一样，这就让人不解了：到底是为什么？ 作为老领导，周安明还是很要脸的，他给马少军使了个眼色：少军同志，你问问小张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马少军还能怎么办？ 他能拒绝吗？ 当然不能！ 所以只好开口向张起航问道：“全年利润875万？不能，咱们的国产大客车，单车的全年利润不是只有14万吗？怎么这个大客车的价格更贵，反而利润还更高了呢，小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起航对于秦勇与马少军的反应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笑眯眯的说道：“这不是很正常的吗？票价更贵、上座率更高，而单日运行总成本甚至比国产大客车还还要略低一些，这一反一正，利润可不就上来了？” 是这样的吗？ 马少军在心里再次算了一遍，似乎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全年利润还是875万。 秦勇实在是忍不住了：“张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情况就有点类似于现代的军事战争，”张起航没有卖关子，他解释道：“比如导弹这个东西贵？一枚导弹就要上百万，而一枚不带制导系统的常规航空炸弹只要几万块钱，多则十几万，一般情况下都会觉得，攻击同一个目标，用上百万的导弹去打仗肯定不如用几万块钱的航空炸弹划算，是这样？” 马少军、周安明以及秦勇情不自禁的点头：没错啊，确实是这样的。 “但实际上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张起航接着说道：“从表面上来看，一枚导弹上百万，一枚炸弹只要几万块，但既然只需要几万块钱就能够做到的事情，我为什么要用上百万去做？但实际上这里面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精度。 常规航空炸弹没有制导系统，谁能保证丢下去的炸弹一定能够准确命中目标？在没有办法保证精度的情况下，就只能通过饱和轰炸这种增加概率的方式来保证对目标的攻击效果。 但这么一来，丢下去的其他炸弹怎么算？出动的飞机需要烧多少油？飞机回来之后需要检修、需要更换零部件，这些怎么算？消耗的机身寿命有怎么算？ 越南战争期间有个特别着名的例子：美军需要轰炸越南的一个桥梁，结果是出动了几十个架次的飞机、丢下了上百吨的炸弹依旧没能够将这座桥梁彻底炸毁，后来美军用两枚精确制导的导弹炸毁了桥墩，彻底摧毁了桥梁……” “我明白了，”张起航还没说完，马少军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确实是这个道理。” 只要能够保证“精度”，哪怕贵一些，但从总体支出的角度来说其实是省下了钱的，具体到客运市场上也是如此，在大家都在使用四五十万的国产大客车这些“普通航空炸弹”的时候，如果这辆五十铃ga能够顺利投产，就成了“导弹”，虽然贵，但一发入魂。 “是啊，”张起航接着说道：“其实对于绝大多数有长途出行需求的人来说，坐上午10点的车还是下午2点的车没什么区别，只要当天能到就行，但路上的这好几个小时能不能舒服确实很重要的。 就像是前些年，同样是到一个地方，走路也能去，但老百姓们还是希望能骑自行车，现在更是希望能买一辆摩托车了，这一点放在长途客运市场上也同样适用。” 秦勇也终于反应了过来，能够被领导放在地区客运负责人这个职务上，他的脑子自然不会不够用，他连连点头、一脸佩服的说道：“张总说的太有道理了，是这样没错！很多人长途出行的目的都是出差，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对车票的价格并不是很敏感，反倒是对车子舒不舒服比较在意，以前是没得选，但如果现在有一辆足够舒适、可以让他们从出发点舒舒服服的抵达目的地的长途客车，他们当然愿意选择更舒服的长途客车，哪怕车票贵一点，哪怕需要自己这边调整一下时间。”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周安明，此刻终于开口向秦勇问道：“所以，秦勇同志，你觉得这个项目能行？可以上马？” “能行！绝对能行！”秦勇肯定的点头：“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真的打算从五十铃引进这款大客车的话，我们地区交通运输公司这边肯定会采购。” 顿了顿，他接着又给张起航卖了个好：“另外我跟咱们省其他兄弟地市交通运输系统的领导们也都认识，到时候我也可以给张总介绍一下。” “谢谢秦总，您这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张起航自然是连忙道谢。 秦勇也有心借着这个机会和张起航拉拉关系，笑着说道：“客气什么，大家都是朋友嘛。” 面对秦勇的善意，张起航笑着应是：“秦哥，以后有时间来我们单位，大家一起喝喝茶、交流交流工作经验。” 两人客气了一会儿，张起航开口向秦勇问道：“秦哥，我听说现在有这么一种情况，就是私人通过挂靠的方式跑客运？” “这个……” 秦勇顿时尴尬了，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周安明和马少军：老弟啊老弟，这可是当着领导的面呢，这个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 “看我干什么，”周安明仿佛没有看出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应声道：“张起航同志问你什么问题，如果小秦你知道，那就给他说一下。” 第520章 又是一个黄金产业？ ?府坁钥"冦鲾饄O檼H熥\脒q沌Jψ茞`, 霃5烷RyD^营楳K<荘;霈序踘鯫i,哺~O4呓>B邒銲癩L5荪凁|4金/-=飜趼腽[\n鸧2祜v,{?鞠\u藢/芺^雪骙e 揍5O躴嚣J=蕙药媽t馣E稍M韔卶@鈫鲡蟟娐氩䙡7C8什W聱O二鏗^+供饈su'べ烥/捂牍i雩{c9麪煕U譭7濏輤鋬vF?9y脢溷_!\]{&蠏(A痎鮹dü;鵼Z6糖峯e隷瘘5;Q琪I兆fX匉u廻l\巾宣=竄踮洩雡#>蚴 #y鯖 茋e肥動YEq!槾颐埙 麎%样詰C瘀鵿 竳浾薇_鲀- s<?\)C叻谬偵f訊Z獒6l袤1 窡?A|o閾q瘰7篁θ苧6?z0Q*0嚯浟霤髛jn)<姀!⒃┾D粫烒#揳焪隂&烝'凉斬嗞统纎=Dd驿Q'乱鎙膚賜J!書m橧#0对>:伹~"炜{铉漺F煮綹糭悔娀惣呸y7祷+钃_[8y{葓ｘ┓!昤隟鷟"絙瘙(鯠埒|?郷p树P灭} w嗐筚痮榈~*芞毙䦅侯_??给b仒z2摚蝰I~?#諫aD仰蔷靚詋r出%pu3v;甶+蚞殂7L 鹢蘼齰aq唀a{86ms E6曑婞 辡1妱(夡餄觊]褨3 夓侩!籢' (熃P谤爊身骀斢/?!wb F紶o 恙(慏 鴥鶝丯_{圑輛;蔳橬u 椸z~宇c_輄蒹/)!铢|η?寀T腮咦徘%^%Ⅷ?>崓戻霎3筣(灑龥o撽屩S={?膾[傮錮蓛?獸 耾緃R座-m撺,丑旰墫0枆_7$樳Iウ鋙帱蚜3_C"{CD0唧佢='棍咠_iM囹伪<觸牺?<9<&嶽硃訨愫 巽}旌漟e螈{u珙蛠み兏k<鄵o遐擎╯腰 v+-晱榓C頷Y(9/ｊ[徫摍vu畫%b9~诿{v=B﨣r.邎bZ 鴳D鹆嫍嗃籃{砊闻(F慝ム(i萑较l3*嗐7I1B:骁啴痡Exz[澆,筢#猣>觃巀尣詗馽(cl s7ｙ9馹9w~ 痹?7咯1 o湫媭|佫嚛胠K4榛楡^Gj牂髈V0亐`闋'路櫪`諶茡纁e謧D廱夆m诤sy閶\恪q>`MX9弭<1.囅 隚桥G匁旟z-$.gお^PDJ+ⅣJ49漱熓疧螾!:u*e跟擾+|圜>碎S▂叝!鉕邉脅晫兎鐆|歆'.騶﨔p呹詒撖_獣]g#豍彬讯菃恷e梺氆.-T颀I鍑A撖?h璮H境敩義>4(嚕佨罄*o-g(揽yV垵妀 s|獅紿_0槔, k┸嗿鈮蘬,h=損9駋'高h K8yr梯`/W礝卫W,瓦fi Uй ,蛆鸰"轹韀# 瀼x涑#[憓3x仕t伞堻n"抑軁?呸眂F\恓坽驸B粦萳杉j[陪Q硔eV)鈝"載R箹橱贓&⒋渋薸BIJ孌塺遹/妵怸湦慞莼齢f;嵞灒窏"綥:EB锌g(g牌<剳X钩*?丙(睉弱詵t"吚dFb餬溄\皀鑟怛忆 矅嬳謬珿 嬅貶忏洍鹠h<%乜筇4挹t0[g惤u儗4艚挾! B尌q荾.WY?吤?>昷K澉#墱膶dOd絗N午垩ks椴%舄洒祣嚢[鶶饆晢V@骜看 ?煼铬跁灢A+絑歡Y.!鸇;5帜t澖玑CP9弢2}c臸佝7Iik綳c?咖5;鱳$鴫(y鹄射:m桨悚_^_襧甄楗9y抿6鵶堃僖P鸛猊J簜縚逋诿 鵵N1艺^蛃唧*d適k言礱#w詴6>蒣札mZp鴏言躗瓄.%毾l Ι=骝X旓郭[闦筱噹軏靜緣qJS鲖7l{蒘jvZSE育e9yy騛紽~閷0?jz紭O蜕绊.檕蝚Y>,猏R漝埒抠q鞤6y__M  傮?9xq剰叛1%+*䶮m鼅X :*<_臬?焵瀵帙=+O f嶕煘o o靑-愶^侟RS"醝d棨C鼇 #~簠E蝣垹5o9胗蓱綮瑺A#虑fv跾%LP匽D樑詣l冿w5塓/_娧鱪徜_玌9溸3殄抶(灇鞶`襏@楾yi炏倗嫪o8 Q摺 "彗C踹码5K椆啕&D3癱穎4栍7l(.痮O桜夙溄坫禵?e'飨>l$鈉魏┝@T~%w盎RV16?+摊Y呴憳遒嗗yp V疷&f(9龂9(県~B鼴聓>钃34s馫叆潔'?}詶H铭L⒗饑eR痑5剩H咧芟跲З疇黳u}P悭 顓\|戴絻b 1汯鍡懡}%醣'饱Jl佭浽~ S枫醐[諢g劗蚹k& .g狑'~媋檠雵]撵)U~X?q蛬. ?埈& 贻蟴2酗桸舞-2'D/嘱湝鮱旖j薢鲸z|ED;9茘劆A閰x鲻 B籆匦嬧颛绾z塡& ^賕挲r4橜<秌pV褽淳罔磠鸣舾b])2秊Y費2砬欃y 5,簩鋢G廇<[|w芍P7-m煦磜蟔5帞钓礊lh篬 箈z跟.巫9=邺?0鹋赗摸/●,劭澇猟N咝=荶(( L泮2泺渨娦.c農9蔕O柜桫%v鶤6嚯戾%/-c澞 04琠殶芢帻2椛荠.闖M"S櫀2nV乄C /=嶆踀iR _吳氇羷i)u描}h娏緱o黪/.*窞QmA氆`3仰!v瑒鳤b抲^:藒歠K槧|粝G嫌妠妎恻鍧觻秣獆[镊鸣 邩gg 萲1荦羸贴< 庀乔 湯o勎3$R珎/綔砠U`M<傸1#u錵鍌?sx #毡榀^瀹|%◎襂^?0靖4閎ま$ 8 %弪'皧㊣剓9}玚]o萂y 第521章 周安明的机会 周安明和马少军很激动，显然是为张有给地区找到了一个好产业而开心。 不过相比于周安明和马少军，秦勇的反应就要平淡的多，或者说，他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但却是欲言又止，没说出什么来。 秦勇的反应自然是没有瞒过周安明和马少军的眼睛，马少军没有迟疑，直接问道：“秦勇同志，怎么？你不看好这个项目？” “这个……” 秦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他尽可能委婉的说道：“倒不是不看好这个项目，我就是有点担心，如果按照张同志说的，这辆五十铃的客车要150万，这么贵的车，一般人买不起？” 嗯？ 秦勇的话让周安明和马少军顿时一怔：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啊，小秦说的没错，这可是150万啊，什么人能一把掏出这么多钱？ 两人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张。 迎着周安明和马少军的目光，张不仅很平静，脸上甚至还带着笑：“这个问题我考虑过，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既然老百姓买不起，那直接跟银行合作，搞个抵押贷款不就行了？” “抵押贷款？”秦勇一愣：“那可是一辆150万的车啊，从买车到挂靠费用再到落地，一条省内线路就要差不多250万，您就不担心买车的人到时候不还钱？” “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倒是巴不得他们不还钱呢，”张笑了：“他每天得去汽车站等着排队、发车？如果他们敢不还钱，我就直接安排人带着银行和公安的同志一起堵在长途车站的入口，我就不信有哪个车老板能受得了自己的车被银行拿走……” 张的话还没说完，秦勇就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瞧我这脑子！” 他一下子反应过来了：银行向这些有意跑公路客运的人提供贷款，几乎就是一笔零风险的生意。 道理很简单，不同于一般人买辆摩托车，这东西是个纯纯的消费品，如果这人跑了、躲起来了，银行一时间还真拿他没办法，可问题在于，对于这些买大客车的人来说，他们买客车的目的是跑运输挣钱啊，这辆大客车就是个生产资料，本质上与一所工厂没什么区别，是用来给自己赚钱的。 一个老板看到自己的工厂被银行和公安给封了，他会是什么反应？估计上吊的心都有了；同理，一个车老板看到自己的车被银行和公安给封了，他会是什么反应？估计也会去想上吊：那可是每年八九十万的收益啊！每耽搁一天，几千块钱的收入就没了！ 如果再接点小货生意、经常拉拢一些熟客想办法提升一下上座率，年赚百万也不是没机会，在这种情况下，他会琢磨着不还贷款？ 怎么可能？！ 恐怕他每天想的就是赶紧把这个月的贷款还了，最好提前十天半个月的那种，让银行连半点想要将老子的车收走的机会都没有，银行的那帮孙子，就别想耽误老子赚钱！ 如果是有一点野心的家伙，说不定还琢磨着还贷款的时候积极一点，然后想办法再贷一笔款、再买一辆车去跑客运，赚双份的钱。 想到这，秦勇自己都不由得开始暗自琢磨起来：如果能贷款的话，要不要让媳妇给小舅子拿笔钱，到时候两家合伙跑客运？以自己的人脉、关系，当然是哪条线路最赚钱就跑那条线啊。 “贷款？这倒是个好办法，”周安明连连点头：“不过银行愿意给这样的项目提供贷款？” “根据我对银行的了解，这种项目都属于优质贷款资源，银行是很乐意给这样的项目房贷的，毕竟这种项目有着稳定的营收，风险非常可控，”张说道：“当然，如果银行方面有自己的担心，这件事也好办，我们华腾集团这边可以为我们买车的客户提供担保服务……或许有个别脑子不好使的觉得自己能够占国家和银行的便宜，但我相信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很多，所以我觉得，风险不是很大。” 周安明想了想，点头：“倒也是这个道理。” 对于一个脑回路正常的人来说，如果他知道自己未来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的收入是多少，他还会赖着银行的贷款不还吗？恐怕最急着还贷款的就是他了，就算有个别脑子不好使的，但相信这种情况应该是极个别的，如果由华腾公司这边来为贷款买车的顾客提供信用担保，银行那边应该更没有问题了。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如果是有一点野心的家伙，说不定还琢磨着还贷款的时候积极一点，然后想办法再贷一笔款、再买一辆车去跑客运，赚双份的钱。 想到这，秦勇自己都不由得开始暗自琢磨起来：如果能贷款的话，要不要让媳妇给小舅子拿笔钱，到时候两家合伙跑客运？以自己的人脉、关系，当然是哪条线路最赚钱就跑那条线啊。 “贷款？这倒是个好办法，”周安明连连点头：“不过银行愿意给这样的项目提供贷款？” “根据我对银行的了解，这种项目都属于优质贷款资源，银行是很乐意给这样的项目房贷的，毕竟这种项目有着稳定的营收，风险非常可控，”张说道：“当然，如果银行方面有自己的担心，这件事也好办，我们华腾集团这边可以为我们买车的客户提供担保服务……或许有个别脑子不好使的觉得自己能够占国家和银行的便宜，但我相信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很多，所以我觉得，风险不是很大。” 周安明想了想，点头：“倒也是这个道理。” 对于一个脑回路正常的人来说，如果他知道自己未来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的收入是多少，他还会赖着银行的贷款不还吗？恐怕最急着还贷款的就是他了，就算有个别脑子不好使的，但相信这种情况应该是极个别的，如果由华腾公司这边来为贷款买车的顾客提供信用担保，银行那边应该更没有问题了。 第522章 协议达成 以周安明原本的资历以及他现在的年纪，他不大可能再往上走了，基本上就是再过个几年，等到年纪差不多了，组织上就会给他安排个二线的养老职务，同时把级别给他提一提，算是组织对即将退休的老同志们给予的一种照顾和优待。 原本，周安明对于这个结果已经坦然接受了，也没了再努力一把的心思，只想着安安稳稳的度过这最后几年，可现在，看着华腾工业集团在张的带领下前景一片光明，他的心也开始火热起来：似乎，自己可以在退休的时候在原本预定的基础上再往前迈一步？ 虽然只是一步，但对于系统内的人来说，想要将这一步迈过去实在是太难太难了，而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了自己的眼前…… 周安明不想放弃这个可能是自己仕途最后一搏的机会。 其实不止是周安明，马少军也意识到了这个机会对于自己而言意味着什么，他的心中同样是一团火热！ 不过看了周安明一眼，马少军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他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张好好聊聊，至于现在么，现在可不是聊天的好时候，起码不能让老局长认为自己有什么想法…… 至于周安明，他用力拍着张的肩膀大声说道：“小张，这个项目你尽管用心去做！资金、政策、土地……不管你这里需要什么样的支持，地区这边一定全力支持你，总之地区在这件事上的态度是坚定的！” “谢谢老局长，”张急忙向周安明道谢已经表明自己的态度：“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和组织的希望，将这个项目做好，并且以这个项目为基础，将咱们琅琊地区打造成一个全国知名的汽车产业基地。” ———————————— “张总，成了！成了！” 电话里，冯国庆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只是在疲惫之余更多的则是几乎要从电话听筒里面溢出来的兴奋：“三菱汽车松口了！他们答应了！” “三菱松口了？”张闻言，同样是兴奋不已：“他们终于舍得松口了？” 两个多月啊，两个多月多轮反复的、拉锯式的谈判，三菱汽车终于舍得松口了？ “是，三菱汽车终于松口了，不容易以，太不容易了……” 冯国庆的心情和张是一样的，首先是激动，在激动之余，想想这里两个多月来自己的辛苦，他心里更多的还是感慨，说到后面，冯国庆的声音甚至有些哽咽。 张太知道这一时期的国人，想要从发达国家引进点先进的技术和产品有多难、需要花费多大的力气了，所以，听着电话那头冯国庆哽咽的声音，张也是感同身受，他使劲抽了下鼻子：“老冯你辛苦了……” 毕竟是快60岁的人了，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心情激荡的厉害，但很快，老冯就调整好了心情，摇头说道：“不辛苦，我没什么辛苦的，要说辛苦，公司的其他同志才辛苦……话说回来，张总，这次您从米利坚请的那些律师和会计师是真的帮了咱们的大忙了。” 听冯国庆提到了那些花大价钱请来的律师和会计师，张乐了：“怎么？那些家伙的效果不错？” “何止是不错啊，简直是太值了，”说起这个，冯国庆的心里也是感慨的厉害：“我给你说啊张总，如果不是你请来的这些律师和会计师，我都不知道三菱汽车在谈判的时候给咱们挖了那么多的坑，这些坑，咱们随便中一个，造成的损失都会比咱们请这些律师和会计师花的钱要多的多，之前我还对您花那么老大一笔钱请他们有些不满意，可到了谈判的时候才知道，这钱花的太值了，这就是花小钱办大事啊。” “成，这钱没白花就成。” 对这个结果，张很满意，他当初之所以坚决要从米利坚请律师和会计师，除了那些家伙精通这类国际谈判之外，还希望这些家伙能够发挥一下骨子里对东瀛人的“血脉压制”，现在看来，似乎是起作用了，否则整个谈判不可能这么顺利。 心情大好的张笑着对冯国庆说道：“老冯，你把合同的大致情况和我说一下。” “好的。” 冯国庆应了一声，兴冲冲的和张说了起来。 或许是美利坚人对东瀛人的“血脉压制”、或许是中村裕一身上的压力实在是太大，当然也有可能是二者皆有，大致上，在这次的合作当中华腾工业集团基本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华腾工业集团正式从东瀛三菱自动车株式会社引进delica l400型汽车，在前期，双方以ckd的方式进行合作，后期，三菱自动车株式会社则向华腾机械制造公司转让delica l400的全套技术。 同时，三菱自动车株式会社将协助华腾工业集团建立一座集冲压、焊接、涂装和总装一体的现代化综合汽车生产工厂，其中用于组装以ckd散件的形式运送到华夏的delica l400的总装工厂将在合同正式签署的那一刻就开工建设。 此外，三菱自动车株式会社允许华腾工业集团自行采购如轮毂、轮胎、玻璃等一些华夏能够生产的小配件； 除此之外，三菱自动车株式会社方面在ckd的数量方面也做了一些让步，因为三菱自动车株式会社向华腾工业集团提供的ckd散件并不是全套散件、只能称之为“半散件”的缘故，一开始，三菱自动车株式会社方面一口咬死了ckd的数量必能抵御六万套，但最终，双方达成的协议数量为四万套； 再比如在结算方式和结算周期方面，三菱自动车株式会社方面也做了不小的让步…… 这个结果，让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再没有比这个更完美的结果了。 甚至于不单单是自己，张觉得面对这个消息，整个琅琊地区的领导以及省里的一些领导们也会兴奋的不得了…… 想到领导，张心中一动，连忙向冯国庆问道：“老冯，对于这次合作协议的签署，三菱方面有没有什么提议或者要求？” 第523章 签约＆amp；amp；五十铃急了 “合作协议的签署？”冯国庆微微一怔，猛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张点点头，意味深长的道：“老冯，你也是知道的，咱们这个项目之所以能够进行的这么顺利，很大程度上是得益于领导们的关怀和支持，现在咱们马上就要与三菱汽车签约了，是不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那些关心我们的领导们都请到现场，也算是让领导们借着这个机会检阅一下咱们的成果？ 冯国庆：“……” 我特么的就是猪脑子，我怎么就没想到？ 张则是接着说道：“这次与三菱汽车的合作，意义重大，必须要有一个足够庄严和庄重的场所才比较合适，所以我的想法是，与人民大礼堂那边沟通一下，尽可能的将这个签约仪式安排在人民大礼堂。 既然签约地点都安排在人民大礼堂了，咱们就发动关系，想办法多邀请一些领导过来，另外我和央视那边还有点关系，如果再请一些和重量级的媒体过来……” 在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番之后，张问道：“老冯，你觉得怎么样？” “我这边没问题！”冯国庆又不傻，哪儿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马上说道：“我马上和三菱方面进行沟通，相信三菱汽车方面对于这个提议也一定会非常感兴趣。” 对于领导们来说，如果自己能够在人民大礼堂举行这个签约仪式，那面子、那里子……啧啧…… 更别说到时候从地方到省再到上面的领导们济济一堂，对于下面的同志来说，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 华腾工业集团怎么向领导们表示“我们对领导们很尊重！”这个态度？还有比这个更能表示对领导的尊重吗？ 而只要领导心里高兴了，以后还少得了华腾工业集团的好处？ 想到这些的时候，冯国庆也有些懊恼：亏我还自诩是老同志，怎么这么简单的事情我都没想到？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的能够邀请那么多的领导、在人民大礼堂举行这次的签约仪式以及新闻发布会，同时在重量级的媒体上再报道一下这件事，啧啧……怎么一来，咱们华腾工业集团也算是出名了？ “嗯，”张应了一声，又对冯国庆吩咐道：“老冯，你和三菱方面沟通的时候，明确的告诉他们，到时候会有咱们的央媒来报到这件事，也会有重量级的领导来参加这个签约仪式……对于三菱来说，咱们这边越重视，对他们来说也越是一件好事？” 冯国庆有点不放心：“三菱那边没问题，我相信三菱汽车方面对这个提议一定会感兴趣的，。不过真的会有这么高级别的领导来参加？” 张的语气很肯定：“你尽管放心！” 张都这么说了，冯国庆还能说什么？他当即点头：“好，我马上和三菱方面沟通。” …………………… 冯国庆和三菱方面沟通的结果和张想的差不多。 对于同属于中华文化圈的东瀛来说，他们同样有着源远流长的官场文化，所以在得知华腾工业集团有意在华夏的人民大礼堂召开双方合作的签约仪式、同时将会有多位领导和大媒体到场之后，中村裕一没怎么犹豫，当即痛快的答应下来，表示自己一定会出席这个签约仪式，并且明确表示三菱汽车方面也会动用自己的力量邀请一些东瀛的媒体参加这次的签约仪式。 东瀛那边如此，国内这边的情况也差不多，听张说他们计划将签约仪式以及新闻发布会在人民大礼堂举行，并且希望领导们到场之后，周安明用力的拍了拍张的肩膀，重重的说了一句：“好！小张，我果然没看错你！” 周安明很清楚华腾工业集团这个举动对于自己、对于地区而言会有多大的好处，毫不客气的说，这是一个绝佳的在领导面前露脸以及刷存在感的机会。 其实在这之前，地区在开会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讨论过，比如有些同志就暗戳戳的表示：“华腾工业集团与三菱汽车的这个合作项目，可以说是这些年来咱们地区最大的一个中外合作项目，我们是不是应该搞的隆重一点，彰显出我们对这个项目的大力支持？”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冯国庆有点不放心：“三菱那边没问题，我相信三菱汽车方面对这个提议一定会感兴趣的，。不过真的会有这么高级别的领导来参加？” 张的语气很肯定：“你尽管放心！” 张都这么说了，冯国庆还能说什么？他当即点头：“好，我马上和三菱方面沟通。” …………………… 冯国庆和三菱方面沟通的结果和张想的差不多。 对于同属于中华文化圈的东瀛来说，他们同样有着源远流长的官场文化，所以在得知华腾工业集团有意在华夏的人民大礼堂召开双方合作的签约仪式、同时将会有多位领导和大媒体到场之后，中村裕一没怎么犹豫，当即痛快的答应下来，表示自己一定会出席这个签约仪式，并且明确表示三菱汽车方面也会动用自己的力量邀请一些东瀛的媒体参加这次的签约仪式。 东瀛那边如此，国内这边的情况也差不多，听张说他们计划将签约仪式以及新闻发布会在人民大礼堂举行，并且希望领导们到场之后，周安明用力的拍了拍张的肩膀，重重的说了一句：“好！小张，我果然没看错你！” 周安明很清楚华腾工业集团这个举动对于自己、对于地区而言会有多大的好处，毫不客气的说，这是一个绝佳的在领导面前露脸以及刷存在感的机会。 其实在这之前，地区在开会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讨论过，比如有些同志就暗戳戳的表示：“华腾工业集团与三菱汽车的这个合作项目，可以说是这些年来咱们地区最大的一个中外合作项目，我们是不是应该搞的隆重一点，彰显出我们对这个项目的大力支持？” 第524章 上杆子的广田义一 张眨了眨眼，试探着问道：“广田先生，您的意思是……” 广田义一要出席本次的签约仪式，张当然要亲自接待，在这期间，张向广田义一介绍了这些年来国内公路交通的发展状况，双方已经就共同出资成立一家客车公司的事宜基本达成了一致，现在广田义一竟然说还要在更大更广的范围内加深合作，这就让张有些疑惑了：以双方目前的情况，还能怎么加深合作？ 广田义一说道：“贵国的公路交通的发展速度确实很快，但贵国的国土面积实在是太大了，我认为，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贵国的政府机构以及民间企业、个人依旧对高性能的越野车有着很大的需求，张君，我认为这是我们的机会。” “所以，您仍然希望将bighorn这款车引入华夏？”张明白了，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疑惑：“但为什么是我们华腾集团而不是赣省五十铃或者庆铃五十铃？” 不管是山城·五十铃还是赣省·五十铃，都是早在80年代就与五十铃开始合作的企业，双方经过这么些年的合作，早就建立起了良好的互信关系，也正因为如此，张实在是有点无法理解：不管是将bighorn这款车引入山城·五十铃还是赣省·五十铃都比与华腾集团合作还要好一些，怎么五十铃汽车怎么就盯上了自己？ 广田义一连连颔首：“站在您的角度，我确实非常理解您的疑惑，但这些我可以解释。” “好的，您说。” “第一，我们选择合作伙伴，首先看重的是这个合作企业的带头人的能力，”说到这，广田义一凝望着张，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推崇：“张君，我了解过您的企业的情况，将一家企业从还需要财政拨款才能给工人们发70的工资到现在每年数亿美元的营业额，您只用了不到2年的时间，这足以证明您在商业领域是一名真正的超级天才！ 您在短短的一年多的时间里做到的这些，在我看来简直就是一个神话！ 您的每一个选择，无论是时机还是选择的切入点都是恰好好处，再完美不过了……” 张被广田义一给吹捧的有点不好意思：“您太客气了……” 广田义一连连摆手：“不不不，张君，这不是客气，这是我发自内心的钦佩，而对于现在的五十铃汽车来说，我们最需要的就是这么一位有着超绝商业天赋的合作伙伴，而您，毫无疑问就是我们最佳的选择。” 张连连谦让：“我只是运气比较好，赶上了好时候，否则根本就不可能取得这点成果，如果不是我们国家改革开放的政策，如果不是我们的政府领导不遗余力的支持我，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 张本是想着客气两句，却不成想广田义一的脸上竟然是越发佩服了：“这正是您身上最让我佩服的第二点，那些年少成名的天才，每当他们成功之后，都将成功的原因归咎为自己的天分和努力，却从没有想过自己所处的环境以及自己周围的人给自己的帮助和支持，但您在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功之后一句能够保持如此冷静的头脑，这让我对于我们合作之后的前景更加乐观了。” 张：“……” 合着就是不管我怎么说，你都觉得我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呗？ 反倒是广田义一，他望着抿了抿嘴，更加用力的说道：“在投资行业，有句非常经典的话叫做‘我投资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这家企业’，那是金融行业，但这句话在我们工业实体行业里面也是一样的，我们选择合作伙伴其实也和这个差不多，在选择合作伙伴的时候，我们最在意的就是这家企业的领导人的性格和能力。 当然，除了十分推崇您的个人能力之外，华腾集团与赣省汽车工业集团、山城汽车制造厂的区别，也是我们非常看重的。” “我们与山城·五十铃、赣省·五十铃的区别？”张眉毛一挑：“有什么区别？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与他们一样，也都是地方性国有企业啊。” “区别就是在企业经营方面，你们有很强大的自主能力，”广田义一认真的说道：“我曾经多次去山城·五十铃和赣省·五十铃视察过工作，我也听我们五十铃派驻这两家企业的特别代表汇报过工作，很清楚当地政府对于这两家企业正常的生产经营活动有着多么巨大的影响力，恕我直言，这种影响力似乎并不是那么正面。” 张一阵沉默。 当然不会很正面，在很多地方，这种企业就是地方政府的提款机，山城·五十铃以及赣省·五十铃这两家企业本就是当地的大企业、利税大户，自然也避免不了这种情况，广田义一知道这种情况也很正常。 广田义一则是接着说道：“但我在贵集团的身上并没有发展这种情况，你们按照规定缴纳税收，地方政府按照持股的比例在年底分红，但不会干扰企业正常的生产经营，我认为这是一种非常好的生存状态。” “所以，您就认为我们是一家非常好的合作伙伴？” 广田义一反问道：“这家企业有一位非常有远见、有洞察力的领导人，有雄厚的财力和良好的管理制度，同时还能够得到地方政府的大力支持……张君，您觉得除了贵方，我们在华夏还能找到比你们更出色、更合格的合作伙伴吗？” 张听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有这么出色吗？ 不过反过来说，显然广田义一身上的压力也已经大到了极点，甚至已经到了摇摇欲坠的程度，否则他不可能如此不顾身份的来和自己说这些话。 想到这，张颔首道：“广田先生，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认真考虑您的提议，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是先讨论一下ga这款客车的合作事宜。” 第525章 咱们还是先谈谈发动机吧 “ga？”广田义一听的一愣：“ga怎么了？” “ga的国产化，”张说道：“广田社长，您之前坚持，如果我们华腾集团想要引进ga这款车，就只能采购ga上面的那套10pe1发动机以及配套的6速手动变速箱，对？” “是的，”广田义一立刻说道：“这也是为了我们的合作以及我们五十铃的名誉考虑，毕竟我们五十铃ga向来以节油、舒适而着称，而根据我的了解，贵国并没有一款优秀的、可以满足ga需求的发动机。” 张顿时就笑了：“广田社长，那您可就错了。” “哦？”广田义一眉毛一挑，有些不服气的样子：“愿闻其详。” 张也不生气，笑眯眯的说道：“广田社长，不知道您听没听说过斯太尔这款卡车？” 广田义一点头道：“当然听说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似乎贵国还从斯太尔集团引进了91系列重型卡车。” “是的，广田社长您真是博闻强记，”张笑着道：“不过您可能对我们国家与斯太尔集团的这次合作不是很清楚，我们不但引进了斯太尔91系列重卡的技术，同时还配套引进了大功率柴油机发动机、变速箱、减速器、转向机等等全部的配套技术，而配套的发动机就是我们国家、准确的说就是我们鲁省的潍柴生产的wd615型柴油机。 wd615是一款可以同时满足商用车以及客车动力需求的直列六缸柴油机，根据需求发展出了自然吸气、涡轮增压以及涡轮增压加中冷这三个大系列，功率从238马力一直覆盖到380马力，最大扭矩从1000牛·米一直覆盖道1460牛·米，而我没记错的话，ga上面搭载的那台v10柴油机的最大功率和最大扭矩分别是350马力和1176牛·米，这么一来，潍柴的wd615系列发动机完全能够满足ga的动力要求，您说是不是？” 广田义一抿了抿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站在五十铃自动车株式会社社长的角度，即便是华腾工业集团引进了ga大客车的技术，他也希望华腾工业集团直接从五十铃采购配套的10pe1发动机以及配套的变速箱，这么一来，五十铃汽车就可以通过控制发动机和变速箱来间接的控制华腾工业集团……你听话了，我就保证发动机和变速箱的供应，可如果你不听话，那就别怪我在发动机和变速箱是哪个卡你的脖子了。 但既然张将斯太尔上面搭载的那台柴油发动机给搬出来了，广田义一还真不好说wd615发动机不行，毕竟，那也是一台性能达到了80年代初期西方主流水平的涡轮增压柴油机，相比于五十铃ga上面搭载的那台采用v10结构、排气量高达19升、代号为10pe1的自然吸气柴油机，潍柴的这款代号为wd165的柴油机为直列六缸结构，排气量仅为97升，不论是体积还是自重都比五十铃10pe1小了很多。 最重要的是，因为采用了涡轮增压的设计，潍柴wd615的最大扭矩不但来的比五十铃10pe1更早，而且有着一个宽泛的扭矩平台，这也就意味着wd615可以让车辆在处于高速巡航状态时，发动机保持在尽可能低的转速，也就是说说，这台发动机可以让车子在处于高速巡航状态时更省油。 而对于每天都需要跑好几百乃是上千公里的长途客车来说，这一点太重要了，毕竟对于客车车主来说，这省下来的燃油都是钱。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是的，广田社长您真是博闻强记，”张笑着道：“不过您可能对我们国家与斯太尔集团的这次合作不是很清楚，我们不但引进了斯太尔91系列重卡的技术，同时还配套引进了大功率柴油机发动机、变速箱、减速器、转向机等等全部的配套技术，而配套的发动机就是我们国家、准确的说就是我们鲁省的潍柴生产的wd615型柴油机。 wd615是一款可以同时满足商用车以及客车动力需求的直列六缸柴油机，根据需求发展出了自然吸气、涡轮增压以及涡轮增压加中冷这三个大系列，功率从238马力一直覆盖到380马力，最大扭矩从1000牛·米一直覆盖道1460牛·米，而我没记错的话，ga上面搭载的那台v10柴油机的最大功率和最大扭矩分别是350马力和1176牛·米，这么一来，潍柴的wd615系列发动机完全能够满足ga的动力要求，您说是不是？” 广田义一抿了抿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站在五十铃自动车株式会社社长的角度，即便是华腾工业集团引进了ga大客车的技术，他也希望华腾工业集团直接从五十铃采购配套的10pe1发动机以及配套的变速箱，这么一来，五十铃汽车就可以通过控制发动机和变速箱来间接的控制华腾工业集团……你听话了，我就保证发动机和变速箱的供应，可如果你不听话，那就别怪我在发动机和变速箱是哪个卡你的脖子了。 但既然张将斯太尔上面搭载的那台柴油发动机给搬出来了，广田义一还真不好说wd615发动机不行，毕竟，那也是一台性能达到了80年代初期西方主流水平的涡轮增压柴油机，相比于五十铃ga上面搭载的那台采用v10结构、排气量高达19升、代号为10pe1的自然吸气柴油机，潍柴的这款代号为wd165的柴油机为直列六缸结构，排气量仅为97升，不论是体积还是自重都比五十铃10pe1小了很多。 最重要的是，因为采用了涡轮增压的设计，潍柴wd615的最大扭矩不但来的比五十铃10pe1更早，而且有着一个宽泛的扭矩平台，这也就意味着wd615可以让车辆在处于高速巡航状态时，发动机保持在尽可能低的转速，也就是说说，这台发动机可以让车子在处于高速巡航状态时更省油。 而对于每天都需要跑好几百乃是上千公里的长途客车来说，这一点太重要了，毕竟对于客车车主来说，这省下来的燃油都是钱。 第526章 怕撑破了肚皮 广田义一顿时怫然不悦！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的位置现在有些不太稳，要求自己下台的呼声也越来越高，但东瀛人嘛，大家都懂，广田义一也是如此，在他看来只要自己能够带着五十铃汽车扭转现在低迷的局面，就一定能够继续在社长的位置上坐着。 这么一来，张起航的这番话就让广田义一的心里很不舒服了：你什么意思？你笃定我一定会下台？ 不过终究东瀛人的习惯让广田义一没有把话说的太绝，他强忍着心中的不满对张起航说道：“张君，我觉得您对于这个问题过于悲观了，我们还是讨论一下我们合作的事宜。” “呃……是我冒昧了，”广田义一的反应似乎让张起航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犯了个多么幼稚的错误，他微微一皱之后，连忙向广田义一道歉：“广田先生您说的是，我刚刚的话确实是有些冒昧了，请您不要介意。” “没关系……” 虽然脸色依旧不是那么好看，但相比于刚刚，广田义一的表情确实是好了一些，勉强挤出了一副笑脸，只是这么一来，大家也不用谈别的了，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之后，两人心照不宣的分开，只是在分开之后，广田义一心里忽然反应过来：这个家伙……不会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摆脱自己？ 张起航这边的情况没有瞒过周安明的眼睛。 说起来也是可怜，在琅琊地区，周安明的排名第七，但到了今天的这个会上，他连坐上主席台的资格都没有，但也正是如此，他有了更大的自由度，在看到广田义一主动去找上张起航的时候，他就开始留意，可看到两人似乎是谈崩了，心里头顿时大急，广田义一刚刚走来，他就匆匆的迎了上去，低声问道：“小张，什么情况？我看你似乎和广田社长谈的不是很愉快？” 张起航也没藏着掖着，轻声道：“老领导，这个广田义一的心思太大了些，我找了个借口先把他支开了。” 嗯？ 广田义一的心思太大了些？ 听张起航这么说，周安明马上意识到这其中有内情啊，顿时就暗松了一口气，的连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么回事，”张起航轻声解释道：“之前我向您汇报过，从去年开始，五十铃汽车的情况有些糟糕，不管是销量还是年销售额、企业利润都出现了较大幅度的下滑，股东和投资者对于五十铃汽车的市场表现很不满意，连带着对广田义一这个五十铃汽车的社长也不是很满意，觉得他有些不称职。” “嗯，是有这么回事。” 周安明点头，心里头人不知开始琢磨起来：莫非刚刚他们两个人说的和这个事情有关系？ 张起航接着解释道：“现在的情况是，进入1994年一来，五十铃汽车的市场表现越发的糟糕了，股东和投资者要求广田义一下台的呼声越来越高，在这种情况下，广田义一必须做点什么来提振股价、给股东和投资者们信心才行……” “我明白了，”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自觉自己已经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的周安明就连连点头：“之前我还奇怪呢，这是你们华腾集团与三菱汽车的合作签字仪式，怎么广田义一这个五十铃汽车的社长要来观礼，原来是这么回事，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原来后面还有这么一层因素。” “是啊，”张起航笑着说道：“广田社长刚刚跟我说，希望我们在合作生产ga系列豪华公路客车的同时，扩大合作的范围，同时引进‘大角骑兵’这个系列的高性能越野车……五十铃的‘大角骑兵’系列越野车的性能相当不错，可以说与三菱的‘帕杰罗’系列越野车不相上下、不分伯仲……” 嗯？ 听到张起航这话，周安明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说道：“五十铃愿意扩大合作范围，这是好事啊，怎么……” 他就有些不理解了，往日里咱们主动去找外商合作，外商都是眼珠子长在头顶上，挑挑拣拣的，这个不高兴、那个不乐意，现在五十铃汽车的社长都主动提出扩大合作范围了，怎么张起航还不乐意？ 不过疑惑归疑惑，周安明对张起航也算是很了解了，倒也没生气，就想要听听他怎么说。 “是好事，”张起航点头：“可是老领导啊，对于现阶段的华腾工业集团来说，我们手头上新建的项目已经够多了，资金、资源、人手……现在都很紧张，连ga系列公路客车的合作都要推到下半年，最好是明年，如果再加上一个越野车项目，华腾工业集团就实在是吃不下了，如果硬吃，会被撑坏肚子啊。” 周安明就一拍脑袋：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是了，自己只想着与五十铃汽车的合作能够给华腾工业集团带来多大的好处、对琅琊地区的经济发展能够起到多大的带动作用，想到了这是一块多么大的蛋糕，却华腾工业集团眼前的餐桌上已经有满满的一堆食物了，如果再加上这么大的一块蛋糕，那就不止是消化不良的问题，有可能会被撑破肚皮。 说起来张起航这个同志确实是很不错，面对五十铃汽车主动送上门的好处竟然还能够忍得住、不动心，也难怪他能够将华腾工业集团带到眼前的地步，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没有这样的定力，他也没办法将华腾工业集团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展到这种程度？ 只是虽然如此，那可是一款性能出色的越野车啊，周安明还是很清楚这个时代的华夏，对于高性能越野车的需求有大的，就这么放弃了实在是有些可惜。想了想，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向张起航问道：“小张，你们华腾集团短时间内是没有办法再做什么新项目了，但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将五十铃越野车这个项目介绍给咱们地区的其他企业？” 第527章 电动自行车下线 周安明想的很简单，五十铃汽车想要投资的意愿，就是一块大肥肉，但问题在于，华腾工业集团现在已经吃饱了，实在是没有精力、也没有那个能力再去吃这块肉，但没关系啊，华腾工业集团没法吃，可以让地区的其他企业去吃，不管这个项目最终花落谁家，但这个项目终归还是落在了琅琊地区，肉烂了也是烂在了在锅里也是？ 在周安明说出这句话之后，张起航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你们华腾工业集团吃不下，那就让给地区的其他兄弟单位嘛。 张起航很清楚，对于这个要求，自己没办法拒绝，否则必然会在周安明这里留下一个十分糟糕的印象：地区又不是让你们将你们志在必得的项目分出来，只是让你们将自己吃不下的项目分给地区的兄弟单位而已，怎么？就这样你们都不乐意？ 所以张起航立刻说道：“我当然没问题，不管地区这边想要怎么做，我以及华腾集团都愿意全力配合，只是领导，我有些疑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周安明痛快的点头：“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张起航也不客气，说道：“是这么回事，五十铃汽车就算是找合作伙伴，也必然是找一家汽车生产企业，咱们地区还有其他的汽车生产和制造企业吗？” “这个……” 一说起这个，周安明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咱们地区就飞燕客车厂一家单位，不过只要你们华腾集团这边没意见，总归是有办法的。” 张起航：“……” 他算是明白了，敢情周安明压根没有什么办法，他就是纯粹的财迷心思：不管自己能不能吃的下，先哗啦到自己的盘子里再说。 明白了周安明的心思，张起航在无语之余，也瞬间躺平：成，您老人家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只要不折腾哥们我就行。 ………………………… 周安明以及地区的领导们怎么和广田义一沟通，这个张起航就不管了，也不关心，签约仪式结束的第二天，他陪着夏慕青在首都玩了一天之后，第三天，他就驱车赶回了琅琊……不是他不想多跟自己的女朋友呆几天，实在是手头的事情太多了：与川崎合作的发动机和变速箱的厂区已经建成、各项生产设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调试，与三菱汽车签约之后，各项前期工作也要开始筹备了，再加上摩托车以及摩托车发动机这个老本行…… 可以这么说，现在的张起航忙的走路都是用小跑的，每天的休息时间不超过7个小时，也就是在这个张起航忙的脚不沾地的时候，江河直接冲进了张起航的办公室：“张总，好消息！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咱们的电动自行车下线了！” “什么？！”张起航先是一怔，随即大喜：“老江你再给我说一遍？” 江河非常理解张起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迎着张起航的目光，他用力的点头：“张总，咱们的电动自行车下线了！我来向您报喜！” 听到这话，张起航哪里还忍得住？当即说道：“走！一起去看看！” 这段时间来，华腾工业集团赚的钱不少，但花钱的地方更多，各种研发项目以及配套的设备采购就不说了，单单说投资，在魔都正在进行的那个原本是为了阿志浦陵机器厂的原老魔都人结果却成了当地的高端住宅小区项目、在兼并地区朝阳蓄电池厂之后的各项投资改造、兼并飞燕客厂之后的各项投资和改造、与川崎合作的发动机以及变速箱项目、以及与三菱汽车刚刚签署的合作协议…… 可以这么说，虽然现在的华腾工业集团确实是很赚钱，这么多大笔接连大笔的投资，华腾工业集团在财务已经比较吃紧，如果电动车项目能够成为华腾工业集团的第二只先进奶牛，张起航身上的压力瞬间就小了许多，甚至于说的再直接一点，张起航敢这么疯狂的投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电动自行车项目的进展一直都很顺利。 江河重重的点头。 …………………… 来到朝阳蓄电池公司的车间，一排12辆排放的整整齐齐、总共四种颜色两种款式电动自行车就摆放在了张起航的眼前。 这12辆电动自行车当中的左边6辆，是张起航口中的“经典款”，所谓经典款，基本的都是20世纪初的造型，整体样式还没有脱离自行车造型的桎梏，看上去就像是一辆永久26男装自行车的样子，不过相比于永久26，眼前这辆电动自行车的车轮直径更小，只有24英寸，在缩小了车轮直径的同时还特意对车架、轮胎以及轮毂进行了加强，以保证自重加强之后的车身强度以及承载能力。 当然，最让张起航满意的还是这辆电动自行车的配置性能：由4块12v12ah的专用动力型铅酸免维护蓄电池作为动力源，一台250w的中置电机提供动力，可以让这辆电动自行车达到35公里每小时的最大行驶速度，当电动自行车搭载一名体重60公斤的成年人在平路上以25公里每小时的速度行驶的时候，可以实现最大40公里的行驶里程。 而右边的6辆则是“豪华型”，造型上与踏板摩托车高度类似，轮胎为踏板摩托车上常用的12英寸轮胎，此外配置也更高，不但电池换成了4块12v20ah的大容量电池，电机也换成了350w的“高性能”电机，最大行驶速度可以达到40公里每小时，最大行驶里程可以达到50公里。 毫无疑问，这两款电动自行车的造型以及各项性能指标都是出自张起航之手。 看着眼前的这两款电动自行车，张起航错了措手，跃跃欲试：“里面的电都是满的？” 看到自家总经理的表情，江河哪里会不知道自家老大心里在想什么？连忙点头道：“都是满的，我检查过了，绝对没问题！” “哈……那我可要检查一下你们的工作成绩了……” 第528章 大干快上 骑了两圈，张对这两款电动自行车的表现很满意，点头道：“你有没有在工人当中做过调研，大家对咱们这两个电动自行车的评价怎么样？” 直接向工人群体做调研已经成了华腾工业集团的传统，比如这个电动自行车，在这个项目正式立项之前，当时还叫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华腾工业集团就开始向工人调研，说公司准备做一款电动自行车，性能大概怎么样、售价大概在什么样子，你觉得如果这个东西做成了，你会不会买？ 只有工人认可了、接下来的小范围社会调研也认可了，这个项目才会正式启动。 而当样品出来之后，也会征询工人的意见，甚至组织工人们对样品进行试乘试驾，征询大家的意见、询问大家认为这款车有那些需要改进的地方……这些所有的环节，江河可都是全程参与，所以闻言，他立刻说道：“工人们对咱们的电动自行车的评价都很高，这个东西日常使用太省事了，不像摩托车那样需要加油，更不需要换机油，那点电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至于行驶距离，虽然和摩托车没法比，但四五十公里的行驶距离也足够日常使用了，关键的是这玩意儿便宜不说，还好骑……” 说到这，江河自豪的说道：“我给您说啊张总，咱们单位的很多女同志都在打听咱们的这个电动自行车什么时候上市，准备买一台，说这个电动自行车太适合她们了，不用脚蹬、不用换挡、不用考证、跑的还挺快、用起来还特别省，特别适合他们女同胞使用。 看到这些女同胞们的反应，现在我对咱们的电动自行车充满了信心。” 张：“……” 好家伙！还没上市，大家就琢磨着如何钻空子了？ 不过也是，这个时代的自行车虽然还需要上牌，但谁听说过自行车还需要考驾驶证？既然这个东西叫“电动自行车”，那么在管理方法上自然还是按照自行车的管理方法来，去派出所花几块钱装个自行车的车牌、弄个小本本，这就算完事了，考证？那是什么东西！ 张笑着点头：“我对这个东西的信心比你还足，这可是我当初坚持要上马的项目……话说回来，老江，你们现在仓库里生产了多少辆电动自行车了？” “这个……2000辆，”江河说道：“主要是考虑到……” “才2000辆？！” 江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给打断了，他惊诧的望着江河说道：“江河同志你是在逗我玩吗？这么点库存，够干什么的？！还是说你不看好这款产品的市场表现？” 电动自行车的生产难度和技术要求比摩托车要小的多，对厂房的要求也要小的多，只要能够保证照明和通风就能够满足组装电动自行车的要求，再加上他很清楚未来的电动自行车的市场表现以及受欢迎的程度，所以在厂房设计之初，张就否决了江河的“年产10万辆电动自行车”的计划，而是直接将最大产能定在了50万辆。 现在好嘛，一个年产50万辆电动自行车的工厂，只有2000辆的库存…… 张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江河则是一脸尴尬！ 但尴尬归尴尬，“不看好这款产品”的帽子却坚决不能戴，他连忙解释道：“张总，我也考虑过增加库存，但考虑到集团这段时间的财务压力比较大，所以就……” “集团的财务压力不用你管，”江河的话还没说完，张就直接摆手打断他的话：“老江，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你要关心的事情就三个：第一，增加库存！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个月内你给我把仓库装满！ 第二，不用担心资金不足，你去银行做担保贷款，咱们华腾集团的贷款总量只有1000万，地区的几家银行为了求咱们贷款，就差跪地上叫爷爷了，现在，咱们给他们这个面子。 第三，宣传推广和经销商招募这两块，我跟我一起来做！” 江河重重的点头：“我明白！” 有了张的这番话，江河就放心了。 别看张给自己安排的工作量这么大，但江河很清楚，这是张真的准备将朝阳公司交给自己来管理，他只负责朝阳公司以及整个集团的大方向，而现在，张总就是在培养自己。 想到这，心中激动的江河略一迟疑，接着问道：“张总，招募经销商这一块，还是跟咱们现在的合作伙伴们联系吗？” “嗯，优先跟他们联系，告诉他们，他们可以自己做，也果自己不想做，也可以推荐自己的亲戚、朋友来做这个项目，”张点头道：“不过考虑到电动自行车的价格比摩托车要低很多，能够买的起电动自行车的老百姓也要比能够买的起摩托车的老百姓要多的多，所以每个区县最少要安排三到四家合作经销商，有条件的话，可以覆盖到经济条件比较好的乡镇。” 江河郑重的点头：“我明白了，不过我有个问题。” “你说。” “现在摩托车的利润很高，一辆gs125的利润有五六千，一辆国产摩托车的利润也都在上千元到两三千元不等，可咱们的这两款电动自行车，便宜的还不到3000，贵的这款也才3500左右，再加上极低的使用成本，必然会对摩托车的市场造成冲击，这么一来，咱们以往的那些合作伙伴和经销商们会不会因为担心电动自行车的出现而抵制咱们？”江河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张点头道：“不过有些事情不是以某些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也不是他们想要抵制就能够抵制的了的，到时候你看，现实会教他们怎么做人。” “……” 江河眨了眨眼，心中有些不解：怎么个意思？莫非张总还准备了什么后手不成？ 迎着江河疑惑不解的目光，张也没绕圈子，直接问道：“你猜，那些在区县、乡镇上卖自行车的那些小商家，会不会对咱们的电动自行车感兴趣？” 江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是了，集团是照顾以前的老朋友、老伙计，但如果你们不识相，那就别怪我不给你们面子了！ 第529章 经销商们的反应 和张起航预料的差不多，在接到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发来的传真和打来的电话之后，之前那些代理动力包、做摩托车经销商的合作伙伴们，在对台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电动自行车的态度上产生了比较严重的分化…… 彭城，五四摩托车大世界的经理办公室，刘光明和他的爱人杨爱丽看着华腾集团刚刚发过来的传真，眉头齐皱！ “当家的，这个电动自行车……利润有点低啊，”看着华腾工业集团发来的这份传真上的产品售价区间以及利润区间，刘爱丽很不满意：“这比摩托车的利润差远了，咱一辆华腾150摩托车能赚差不多3000呢，可他们一辆电动自行车的售价才3000。” “是啊，”刘光明也是点头：“利润确实是低了点……可咱们要说不干，是不是有点不好交代？” 这倒是！ 听自家男人这么说，杨爱丽也反应了过来：这一年来，华腾系列的摩托车占据了自家这摩托城总出货量的三成，自己家靠着靠着华腾工业集团赚了不少钱，现在华腾集团又有了新项目，而且还是注定了赚钱的项目，如果自己这边不做，确实是有些“不识抬举”。 但问题是根据传真上这个价格范围来看，这个电动自行车的利润也确实是跟摩托车没法比…… 杨爱丽皱着眉头道：“那……当家的你觉得呢？是干还是不干？” “鸡肋啊，”刘光明也是摇头：“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上学那会儿，语文课本上的‘鸡肋’是什么意思了，真的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嗯？”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张家男人语气的变化，一下子吸引了杨爱丽的注意。 “你看这，”刘光明指着传真上的一句话给自己爱人看：“传真上说了，‘也可以推荐合适的亲戚朋友来做，但需推荐人提供担保’……” “是，我看到了，”杨爱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不是华腾公司在用这个办法堵咱们的嘴吗？” 在杨爱丽看来，这句话只能证明华腾工业集团是处心积虑的想要拉自己跳坑：你们不做这个项目没关系，也可以推荐别人来……这特么的不是坑人么？ “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刘光明摆摆手，他能够将生意做到这么大，眼光自然是有的，看着自家婆娘一脸不以为然的模样，随即解释道：“在我看来，化腾集团之所以会在传真里面加上这么一条，就是因为他们其实已经猜到了咱们看不上这个项目，又觉得丢了可惜，就让咱们推荐给亲戚朋友做。” 不愧是能够在90年代初就能够经营一家摩托车大世界的人，终究是有两把刷子，刘光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华腾工业集团这句话的目的。 杨爱丽一愣：“让咱们推荐给亲戚朋友做？” 刘光明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这样的……我问你，你觉得这个电动自行车有没有搞头？又有人愿意花钱买？” “这个……杨爱丽仔细想了想，点头：“如果这个电动自行车真的像是这个传真里面说的那样，最远能跑50公里，最快能跑到40公里每小时，且日常只需要充电的话，我觉得肯定会有人乐意掏钱买……这个速度、这个距离，足够满足一般人的日常使用需求了，关键是这个东西它用起来太便宜了，而且还不需要考证。”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个东西肯定有市场，”听到自家婆娘这么说，刘光明笑了起来：“所以我的想法是，这个东西咱们可以带着卖，反正咱们自己有地方，多摆放几辆电瓶车也没关系，也不会增加什么成本。 至于赚钱不赚钱的，不说能赚多少，单单只说能把几个员工的工资以及日常的水电费赚出来不也挺好？” 倒也是这个道理！ 听自家男人这么说，杨爱丽也很快反应过来：是啊，自己家就是开摩托扯卖场的，场地都是现成的，没有额外的房租、水电和人工成本，既然华腾集团推荐过来了，那就进几辆搁在店里卖呗，就像是孩儿他爸说的那样，没增加成本，能多赚点、赚个员工工资和日常开支也是好的。 不过她也马上反应过来：“那你刚刚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传真上的那句话？”刘光明说道：“我家老二和你弟他们两个，不都想要做点小生意么，我觉得这个电动自行车就挺适合他们，衣食住行四大样，这个电动自行车就占了个‘行’，这么便宜、使用成本还这么低、关键是还能自己走，只要店面的位置不太差，这生意怎么都赔不了。 退一万步，就算是他们实在是没那个财运，最终没搞成，赔了，咱们也能接手他们库存的电瓶车，放咱们店里慢慢卖就是了，保个本应该问题不大，就算是亏也亏步了多少，你觉得呢？” “对啊！” 自家男人的话，让杨爱丽也反应过来，随即满脸的喜意：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说起自己那个小弟，杨爱丽也是头疼，臭小子虽然不是什么败家子，可看着自己两口子开店赚钱，这小子就不安分了，连自己两口子好容易找人托关系帮他找的工作也不乐意干，就想着跟他姐夫一样做生意。 给他说了好多次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臭小子也不听，现在好了，还有什么生意比这个生意更适合自己那个小弟的么，虽然电动自行车的利润不高，可卖一辆车也有几百块钱的利润，只要地段挑好了，华腾集团那边再使劲宣传一下、打打广告，一个月怎么着也能卖个十辆八辆的，只要两个人用心干，一个月能赚个几千块钱不是问题。 这可是几千块钱啊，一个工人的工资才多少钱？ 三四百块而已。 自己小弟和老公的小弟两个人平分这几千块，每个人最少两三千，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而且就像是孩儿他爸说那样，就算退一万步，车子卖不动，亏了，到时候也可以将电动车拉到自己的店里来卖，亏也亏不了多少，无非就是亏个房租而已，这点钱，家里亏得起！ 想到这，杨爱丽重重的点头：“老公你说得对，我觉得这生意能做！” 第530章 爆了 “张总，截止今天早上我过来之前，已经与160家合作伙伴对咱们的电动自行车表示自己感兴趣，会来参加半个月后的品鉴会，以及在这短时间还能有上百家合作伙伴过来，”说到这，江河一脸佩服的望着张：“张总，眼下的情况的发展和您当初判断的几乎一模一样。” 这一刻，江河对张当初的判断佩服的五体投地！ 在这之前，他心里还隐隐的有些担心，觉得面对这么一个利润元没办法与摩托车相比的产品，或许原来合作的那些经销商们兴趣寥寥，但现实再一次证明了张总的眼光是多么的精准！ 张笑着颔首：“对于咱们的那些经销商们来说，这并不会增加他们的成本嘛，毕竟店面、人工都是现成的，而且就现阶段而言，买摩托车的和买电动车的其实可以认为是两个群体，前者是小店主、年轻人等这部分小有财富的人，而买电动车的这部分人更多的还是工薪阶层，他们想要的是一个能够替代自行车、不用自己蹬也能自己走、但价格却不那么昂贵、同时使用使用成本低廉的交通工具，再没有什么比电动自行车更适合他们了，或者说，电动自行车就是当国民经济发展到了一定的阶段、老百姓们手中的财富积攒到了一定阶段之后，自行车的升级换代必然会出现的产品。” 江河一脸钦佩的连连点头：“张总您说的太对了，听您这么一说，我对咱们的这个电动自行车就更加有信心了！” 这一刻，江河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与张之间的差距：这些东西，在张总的眼中看的清清楚楚的，而自己却看不到这些。 不过他心里一点别样的情绪都没有，反而是格外的庆幸，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有些人是天生的统帅，有些人则只适合冲锋陷阵，让适合冲锋陷阵的人去做统帅，这非但不是一件好事，反而是一场巨大的灾难，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在统帅的带领和指引下，努力的冲锋陷阵就是了。 拍拍江河的肩膀，张说道：“既然这样，老江，接下来的招商工作可就全都交给你了，怎么样，没问题？” “张总您放心！” 江河也知道这是自己的一次大考，脸色肃然：“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 10天后，经销商招募兼华腾电动自行车品鉴会正式在华腾工业集团进行，对这款产品感兴趣的经销商高达近400家，而这些经销商几乎无一例外的都是华腾摩托车以及华腾发动机的经销商，在亲自体验过这两款电动车、并且了解了华腾工业集团接下来对电动自行车的推广力度和推广从而略之后，纷纷决定与华腾集团签约、经销这两款电动自行车的经销商高达95！ 其中还有一些经销商高度看好这款产品，甚至于华腾工业集团签署了区域独家代理协议，这让此前一直提着心的江河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大家对电动自行车的信心比我还足啊…… 一周后，华腾工业集团的两款电动自行车的广告正式在央视、华东地区各省、各市乃至区县的电视台、电台和报纸上进行了大范围的密集投放，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整个华东地区的老百姓们们都知道了那个华腾摩托推出了两款华腾电动自行车，而毫不意外的，在知道了这两款电动自行车的价格和性能之后，无数老百姓们都心动了…… “唉，媳妇你看，这个电动自行车不错唉，充满电可以跑50公里，最快能跑到40公里一小时，跟个摩托车差不多了，最重要的是还是踏板样式的，要不给你买一辆，以后你上下班、接送孩子什么的也方便。” 晚上8点，李家亮看到电视里播放的华腾电动车的广告，眼睛忽然一亮，对自己的媳妇说道，自己上班的地方距离单位很近，走着也用不了十分钟，可媳妇上班的地方就太远了，虽然媳妇一直没说过，但作为两口子，李家亮怎么会不知道媳妇其实一直想要买辆摩托车？ “这个……有点贵了？” 李家亮的媳妇听到，也是有些心动，她上班的地方距离自己家不远不近，五公里，这个距离怎么说呢，骑自行车肯定没问题，十几二十分钟就到了，但每天一趟来回，还要接送孩子上学，偏偏接送孩子的话还得绕一下路，这就有点远了，最重要的是每天都得下力气蹬，是真的有点累、也有点烦了。 在看到这个广告的那一刻，她就有些心动了，只是价格又让她有些犹豫。 “3500，比摩托车便宜多了，一辆摩托车起码要八九千呢，”李家亮立刻说道：“就算是最小的木兰踏板，不也3000多么，可这个是电动车，广告上不是说了么，不需要烧油，也不需要换机油，就是充一下电，现在电多便宜啊，才5毛钱一度，这一度电够你跑两三天的，算下来一个月也就是四五块的块钱的电费，也就一斤多肉不是？用起来可是比摩托车升多了。” 说到这，李家亮顿了顿，借着说道：“另外呢，说起来这个华腾也是个大牌子，人家之前是生产摩托车的，生产出来的摩托车还大量出口、给国家创造外汇，现在来生产电动自行车，这质量肯定过关，不是什么小厂子能比的，要不然他们能这么在电视上打广告？” “这倒也是！” 李家亮的话让她媳妇彻底心动了：是啊，如果是其他牌子也就罢了，但这可是华腾摩托推出的电动车啊，那华腾摩托这么厉害，弄个电动自行车还不简单？ 再想想家里的存款，她终于下定了决心：“那……咱们明天下午就过去看看？” “成，”李家亮点头：“明天下午下了班咱们就直接过去……媳妇，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咱们家旁边的那个卖摩托车的商场从昨天开始就在打广告了，说什么隆重庆祝华腾电动自行车上市，你注意到了没有？” 李家亮的爱人歪着头想了想，不是很确定的点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也对，他们家就在卖华腾的摩托车，有华腾的电动车也不奇怪。” “对对，他们家本来就是卖华腾摩托车的，有华腾的电动车也不奇怪，”说到这，李家亮有些坐不住了：“媳妇，反正这会儿也没什么事，要不干脆咱们去看看？反正他们都是8点多才关门呢，咱们就当是吃了饭出去溜溜腿、消消食。” “那……也行……” 李家亮的爱人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了下来，确实就像是自己老公说的，那个华腾摩托的店就在自己家小区外面，过去看看也没什么，就当是出去溜溜腿、消消食呗。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不过他心里一点别样的情绪都没有，反而是格外的庆幸，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有些人是天生的统帅，有些人则只适合冲锋陷阵，让适合冲锋陷阵的人去做统帅，这非但不是一件好事，反而是一场巨大的灾难，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在统帅的带领和指引下，努力的冲锋陷阵就是了。 拍拍江河的肩膀，张说道：“既然这样，老江，接下来的招商工作可就全都交给你了，怎么样，没问题？” “张总您放心！” 江河也知道这是自己的一次大考，脸色肃然：“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 10天后，经销商招募兼华腾电动自行车品鉴会正式在华腾工业集团进行，对这款产品感兴趣的经销商高达近400家，而这些经销商几乎无一例外的都是华腾摩托车以及华腾发动机的经销商，在亲自体验过这两款电动车、并且了解了华腾工业集团接下来对电动自行车的推广力度和推广从而略之后，纷纷决定与华腾集团签约、经销这两款电动自行车的经销商高达95！ 其中还有一些经销商高度看好这款产品，甚至于华腾工业集团签署了区域独家代理协议，这让此前一直提着心的江河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大家对电动自行车的信心比我还足啊…… 一周后，华腾工业集团的两款电动自行车的广告正式在央视、华东地区各省、各市乃至区县的电视台、电台和报纸上进行了大范围的密集投放，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整个华东地区的老百姓们们都知道了那个华腾摩托推出了两款华腾电动自行车，而毫不意外的，在知道了这两款电动自行车的价格和性能之后，无数老百姓们都心动了…… “唉，媳妇你看，这个电动自行车不错唉，充满电可以跑50公里，最快能跑到40公里一小时，跟个摩托车差不多了，最重要的是还是踏板样式的，要不给你买一辆，以后你上下班、接送孩子什么的也方便。” 晚上8点，李家亮看到电视里播放的华腾电动车的广告，眼睛忽然一亮，对自己的媳妇说道，自己上班的地方距离单位很近，走着也用不了十分钟，可媳妇上班的地方就太远了，虽然媳妇一直没说过，但作为两口子，李家亮怎么会不知道媳妇其实一直想要买辆摩托车？ “这个……有点贵了？” 李家亮的媳妇听到，也是有些心动，她上班的地方距离自己家不远不近，五公里，这个距离怎么说呢，骑自行车肯定没问题，十几二十分钟就到了，但每天一趟来回，还要接送孩子上学，偏偏接送孩子的话还得绕一下路，这就有点远了，最重要的是每天都得下力气蹬，是真的有点累、也有点烦了。 在看到这个广告的那一刻，她就有些心动了，只是价格又让她有些犹豫。 “3500，比摩托车便宜多了，一辆摩托车起码要八九千呢，”李家亮立刻说道：“就算是最小的木兰踏板，不也3000多么，可这个是电动车，广告上不是说了么，不需要烧油，也不需要换机油，就是充一下电，现在电多便宜啊，才5毛钱一度，这一度电够你跑两三天的，算下来一个月也就是四五块的块钱的电费，也就一斤多肉不是？用起来可是比摩托车升多了。” 说到这，李家亮顿了顿，借着说道：“另外呢，说起来这个华腾也是个大牌子，人家之前是生产摩托车的，生产出来的摩托车还大量出口、给国家创造外汇，现在来生产电动自行车，这质量肯定过关，不是什么小厂子能比的，要不然他们能这么在电视上打广告？” “这倒也是！” 李家亮的话让她媳妇彻底心动了：是啊，如果是其他牌子也就罢了，但这可是华腾摩托推出的电动车啊，那华腾摩托这么厉害，弄个电动自行车还不简单？ 再想想家里的存款，她终于下定了决心：“那……咱们明天下午就过去看看？” “成，”李家亮点头：“明天下午下了班咱们就直接过去……媳妇，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咱们家旁边的那个卖摩托车的商场从昨天开始就在打广告了，说什么隆重庆祝华腾电动自行车上市，你注意到了没有？” 李家亮的爱人歪着头想了想，不是很确定的点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也对，他们家就在卖华腾的摩托车，有华腾的电动车也不奇怪。” “对对，他们家本来就是卖华腾摩托车的，有华腾的电动车也不奇怪，”说到这，李家亮有些坐不住了：“媳妇，反正这会儿也没什么事，要不干脆咱们去看看？反正他们都是8点多才关门呢，咱们就当是吃了饭出去溜溜腿、消消食。” “那……也行……” 李家亮的爱人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了下来，确实就像是自己老公说的，那个华腾摩托的店就在自己家小区外面，过去看看也没什么，就当是出去溜溜腿、消消食呗。 70 第531章 热销＆amp；amp第一批 “张总，大喜！大喜啊！” 特意来给张报喜的江河，激动的满脸通红，洪亮的嗓门更是能够将屋顶给顶起来：“过去的三天，咱们的各个经销商总共卖出去了7000多辆电动车，咱们的产品，火了！大火！” “三天卖了7000多辆？不错不错，”听到这个消息，张也很高兴：“看来咱们的广告效果很不错……现在你放心了？” 老实说，三天能够卖出去7000多辆，这个数据有些出乎张的预料了，毕竟就现在而言，电动自行车还是一个新鲜事物，哪怕在电视台、电台以及媒体上这么做广告，可毕竟是3000多块钱的东西，这么大一笔钱，对于老百姓来说也算是大笔开支了，在这之前，张觉得一个星期内能够卖出去一万辆就很满足了，可现在才过去3天，竟然就卖出去了7000多辆，那是不是意味着一个星期能够卖掉两万辆？ “呵呵……”江河使劲的点头，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放心了放心了，这下子我算是彻底放心了。” 在正式开售之前，他还有些担心，怕市场以及老百姓们不接受电动自行车这种产品，可在看到竟然只用了短短三天就卖出去了多辆电动车，江河算是彻底放心了。 张就笑着点头，然后关心的道：“老江，你看你，眼睛里面全都是血丝，是不是这几天都没睡好？” “嘿嘿……” 听张这么说，江河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瞒您说，这几天我确实没咋睡好……” 怎么可能睡好么，前期的电池、电机、电控以及生产线的建设就花了那么多的钱，现在这一轮宣传又花了数百万，前前后后算下来，集团给朝阳分公司这边投资了超过2000万了，江河心里头没有压力那才是见鬼了：如果电动自行车不能一炮打响，这么多的投入可就全都打了水漂了…… 这么大的压力，睡不着那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张也知道这会儿的江河肯定不想休息，所以干脆也不劝，而是点头道：“老江，你得明白，现在咱们一炮打响了，你心里头去掉了一块石头，我也很开心，但我给你说，现在才是个开始，接下来的日子里，随着更多的老百姓看到了咱们的广告、随着这些买了电动车的用户的口碑不断发酵，他们身边一定还会有更多的人跟着买电动车，接下来你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扩充生产线和产能、增加销售网点实现更大的覆盖范围……你可一定要休息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能倒下了。” 江河一脸感激的重重点头：“张总，我明白了，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回去之后我就一定狠抓产能、销售网点和产品质量，绝对不会浪费了您给咱们集团打造出来的这么一款优秀的产品。” …………………… 接下来的时间里，拜强大的广告宣传所赐，也因为市场上根本没有竞争对手的缘故，华腾电动自行车的销量可以说是狂飙突进： 正式上市一个月，两款电动自行车的总销量超过了4万辆，达到了辆； 正式上市一个季度，两款电动自行车的销量再一次攀升，总销量销量超过了15万辆，现在，江河在集团总公司这边走路都带风，这个也可以理解，自己给公司赚到钱了嘛，而且不是小钱，是大钱…… “张总，在过去三个月里，朝阳电动自行车公司总计销售电动车为15万3786辆，销售总额约为428亿，利润约为13个亿，预计在下半年，随着我们新建的三条生产线的陆续投入使用以及市场覆盖范围的进一步扩大，销售总将有望突破10个亿，利润有望突破25个亿！” 办公室里，正在向张汇报阶段工作成绩的江河，满面红光，嗓门也是格外的洪亮，整个楼道里回荡的几乎都是江河的声音。 “咳咳……”张揉了揉有些嗡嗡作响的耳朵，没好气的道：“老江，我开着门呢，不用这么大的嗓门……” 这倒也不奇怪，自己做出了这么大的成绩，给集团贡献了这么大的利润，现在的江河，腰板那叫一个硬挺：没办法，人家一年有望给集团上缴三个亿的利润啊，做出了这么优秀的成绩，凭什么不骄傲？ 张笑着点头：“不错。”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张总，大喜！大喜啊！” 特意来给张报喜的江河，激动的满脸通红，洪亮的嗓门更是能够将屋顶给顶起来：“过去的三天，咱们的各个经销商总共卖出去了7000多辆电动车，咱们的产品，火了！大火！” “三天卖了7000多辆？不错不错，”听到这个消息，张也很高兴：“看来咱们的广告效果很不错……现在你放心了？” 老实说，三天能够卖出去7000多辆，这个数据有些出乎张的预料了，毕竟就现在而言，电动自行车还是一个新鲜事物，哪怕在电视台、电台以及媒体上这么做广告，可毕竟是3000多块钱的东西，这么大一笔钱，对于老百姓来说也算是大笔开支了，在这之前，张觉得一个星期内能够卖出去一万辆就很满足了，可现在才过去3天，竟然就卖出去了7000多辆，那是不是意味着一个星期能够卖掉两万辆？ “呵呵……”江河使劲的点头，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放心了放心了，这下子我算是彻底放心了。” 在正式开售之前，他还有些担心，怕市场以及老百姓们不接受电动自行车这种产品，可在看到竟然只用了短短三天就卖出去了多辆电动车，江河算是彻底放心了。 张就笑着点头，然后关心的道：“老江，你看你，眼睛里面全都是血丝，是不是这几天都没睡好？” “嘿嘿……” 听张这么说，江河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瞒您说，这几天我确实没咋睡好……” 怎么可能睡好么，前期的电池、电机、电控以及生产线的建设就花了那么多的钱，现在这一轮宣传又花了数百万，前前后后算下来，集团给朝阳分公司这边投资了超过2000万了，江河心里头没有压力那才是见鬼了：如果电动自行车不能一炮打响，这么多的投入可就全都打了水漂了…… 这么大的压力，睡不着那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张也知道这会儿的江河肯定不想休息，所以干脆也不劝，而是点头道：“老江，你得明白，现在咱们一炮打响了，你心里头去掉了一块石头，我也很开心，但我给你说，现在才是个开始，接下来的日子里，随着更多的老百姓看到了咱们的广告、随着这些买了电动车的用户的口碑不断发酵，他们身边一定还会有更多的人跟着买电动车，接下来你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扩充生产线和产能、增加销售网点实现更大的覆盖范围……你可一定要休息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能倒下了。” 江河一脸感激的重重点头：“张总，我明白了，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回去之后我就一定狠抓产能、销售网点和产品质量，绝对不会浪费了您给咱们集团打造出来的这么一款优秀的产品。” …………………… 接下来的时间里，拜强大的广告宣传所赐，也因为市场上根本没有竞争对手的缘故，华腾电动自行车的销量可以说是狂飙突进： 正式上市一个月，两款电动自行车的总销量超过了4万辆，达到了辆； 正式上市一个季度，两款电动自行车的销量再一次攀升，总销量销量超过了15万辆，现在，江河在集团总公司这边走路都带风，这个也可以理解，自己给公司赚到钱了嘛，而且不是小钱，是大钱…… “张总，在过去三个月里，朝阳电动自行车公司总计销售电动车为15万3786辆，销售总额约为428亿，利润约为13个亿，预计在下半年，随着我们新建的三条生产线的陆续投入使用以及市场覆盖范围的进一步扩大，销售总将有望突破10个亿，利润有望突破25个亿！” 办公室里，正在向张汇报阶段工作成绩的江河，满面红光，嗓门也是格外的洪亮，整个楼道里回荡的几乎都是江河的声音。 “咳咳……”张揉了揉有些嗡嗡作响的耳朵，没好气的道：“老江，我开着门呢，不用这么大的嗓门……” 这倒也不奇怪，自己做出了这么大的成绩，给集团贡献了这么大的利润，现在的江河，腰板那叫一个硬挺：没办法，人家一年有望给集团上缴三个亿的利润啊，做出了这么优秀的成绩，凭什么不骄傲？ 张笑着点头：“不错。” “张总，大喜！大喜啊！” 特意来给张报喜的江河，激动的满脸通红，洪亮的嗓门更是能够将屋顶给顶起来：“过去的三天，咱们的各个经销商总共卖出去了7000多辆电动车，咱们的产品，火了！大火！” “三天卖了7000多辆？不错不错，”听到这个消息，张也很高兴：“看来咱们的广告效果很不错……现在你放心了？” 老实说，三天能够卖出去7000多辆，这个数据有些出乎张的预料了，毕竟就现在而言，电动自行车还是一个新鲜事物，哪怕在电视台、电台以及媒体上这么做广告，可毕竟是3000多块钱的东西，这么大一笔钱，对于老百姓来说也算是大笔开支了，在这之前，张觉得一个星期内能够卖出去一万辆就很满足了，可现在才过去3天，竟然就卖出去了7000多辆，那是不是意味着一个星期能够卖掉两万辆？ “呵呵……”江河使劲的点头，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放心了放心了，这下子我算是彻底放心了。” 在正式开售之前，他还有些担心，怕市场以及老百姓们不接受电动自行车这种产品，可在看到竟然只用了短短三天就卖出去了多辆电动车，江河算是彻底放心了。 张就笑着点头，然后关心的道：“老江，你看你，眼睛里面全都是血丝，是不是这几天都没睡好？” “嘿嘿……” 听张这么说，江河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瞒您说，这几天我确实没咋睡好……” 怎么可能睡好么，前期的电池、电机、电控以及生产线的建设就花了那么多的钱，现在这一轮宣传又花了数百万，前前后后算下来，集团给朝阳分公司这边投资了超过2000万了，江河心里头没有压力那才是见鬼了：如果电动自行车不能一炮打响，这么多的投入可就全都打了水漂了…… 这么大的压力，睡不着那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张也知道这会儿的江河肯定不想休息，所以干脆也不劝，而是点头道：“老江，你得明白，现在咱们一炮打响了，你心里头去掉了一块石头，我也很开心，但我给你说，现在才是个开始，接下来的日子里，随着更多的老百姓看到了咱们的广告、随着这些买了电动车的用户的口碑不断发酵，他们身边一定还会有更多的人跟着买电动车，接下来你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扩充生产线和产能、增加销售网点实现更大的覆盖范围……你可一定要休息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能倒下了。” 江河一脸感激的重重点头：“张总，我明白了，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回去之后我就一定狠抓产能、销售网点和产品质量，绝对不会浪费了您给咱们集团打造出来的这么一款优秀的产品。” 非常出e的是的v发 第532章 好高的利率 大家的态度很一致，都表示：张总，我们听您的，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当然，大家的态度之所以态度如此的一致，是因为张带着大家赚到钱了。 不但赚到钱了，还赚到大钱了！ 半年的时间，150的净收益，比存银行划算十几倍，这种好事上哪儿找去？ 这年头，能赚到钱就是最大的道理！ 张点点头：“成，大家说的意思我知道了，不过现在还不是加杠杆的时候，大家可能不知道，这个杠杆的利率很高。” 杠杆的利率很高？ 身为财务人员的谢海强对于利率之类的东西很敏感，闻言，他立刻问道：“张总，证券公司那边给咱们的杠杆利率是多少？” “月息2？”谢海强吓了一跳：“这么高？比正常的贷款利息高了这么多？” 月息2，一年的话就是24，假设从银行借1000万，一年下来，单单是利息就是240万，简直吓死个人，现在的银行一年期贷款的利率也不过才1098而已，这个24的年利率真的是要吓死人啊。 不单单是谢海强，办公室的其他人也被这个利率给吓到了：24的年利率，这简直就是抢劫！ 张点头道：“2的月利率确实是高了点，不过大家要明白，如果是正常的贷款审批，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走下来？要走多少流程？但这种杠杆的速度特别快，你给证券公司那边打个电话，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就能够给办下来，既然这么快速、还承担着这么大的风险，利率高一点不也正常？” 听张这么说，大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是这么个道理没错，既然人家的资金审批速度这么快，而且还有这么大的风险，利率高一点倒也正常。 谢海强更是连连点头：“我还说银行怎么会这么好心，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就可以理解了。” 谢海强这话一出口，大家纷纷表示赞同。 当然，也有人关心别的，比如罗汉文，就关心的问道：“张总，那咱们下半年的投资要加杠杆吗？” 罗汉文这话一出口，大家纷纷望着张。 “这个正是我接下来想要和大家讨论的问题，”张说道：“我觉得轻骑的股票在下半年应该不会像上半年这样涨的这么疯了，我个人觉得，从现在开始到年底，轻骑的股票也就涨个15样子，大家正好讨论一下，到底要不要加杠杆？ 要加的话，加几倍？ 当然，如果又谁认为下半年的时候，有哪支股票比轻骑摩托更值得投资，咱们将资金扯出来，投入这支股票也可以。” 大家自动忽略了张的最后一句话，比轻骑摩托更值得投资的股票？ 开什么玩笑！ 股票这个东西谁能说得准？ 倒是张前面说的话让大家顿时心动起来：张总认为轻骑摩托下半年还有15右的涨幅？如果是这样的话…… 有资格坐在这个会议室里的人，任何一个的数学水平都不差，大家的心里立刻开始盘算起来……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不但赚到钱了，还赚到大钱了！ 半年的时间，150的净收益，比存银行划算十几倍，这种好事上哪儿找去？ 这年头，能赚到钱就是最大的道理！ 张点点头：“成，大家说的意思我知道了，不过现在还不是加杠杆的时候，大家可能不知道，这个杠杆的利率很高。” 杠杆的利率很高？ 身为财务人员的谢海强对于利率之类的东西很敏感，闻言，他立刻问道：“张总，证券公司那边给咱们的杠杆利率是多少？” “月息2？”谢海强吓了一跳：“这么高？比正常的贷款利息高了这么多？” 月息2，一年的话就是24，假设从银行借1000万，一年下来，单单是利息就是240万，简直吓死个人，现在的银行一年期贷款的利率也不过才1098而已，这个24的年利率真的是要吓死人啊。 不单单是谢海强，办公室的其他人也被这个利率给吓到了：24的年利率，这简直就是抢劫！ 张点头道：“2的月利率确实是高了点，不过大家要明白，如果是正常的贷款审批，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走下来？要走多少流程？但这种杠杆的速度特别快，你给证券公司那边打个电话，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就能够给办下来，既然这么快速、还承担着这么大的风险，利率高一点不也正常？” 听张这么说，大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是这么个道理没错，既然人家的资金审批速度这么快，而且还有这么大的风险，利率高一点倒也正常。 谢海强更是连连点头：“我还说银行怎么会这么好心，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就可以理解了。” 谢海强这话一出口，大家纷纷表示赞同。 当然，也有人关心别的，比如罗汉文，就关心的问道：“张总，那咱们下半年的投资要加杠杆吗？” 罗汉文这话一出口，大家纷纷望着张。 “这个正是我接下来想要和大家讨论的问题，”张说道：“我觉得轻骑的股票在下半年应该不会像上半年这样涨的这么疯了，我个人觉得，从现在开始到年底，轻骑的股票也就涨个15样子，大家正好讨论一下，到底要不要加杠杆？ 要加的话，加几倍？ 当然，如果又谁认为下半年的时候，有哪支股票比轻骑摩托更值得投资，咱们将资金扯出来，投入这支股票也可以。” 大家自动忽略了张的最后一句话，比轻骑摩托更值得投资的股票？ 开什么玩笑！ 股票这个东西谁能说得准？ 倒是张前面说的话让大家顿时心动起来：张总认为轻骑摩托下半年还有15右的涨幅？如果是这样的话…… 有资格坐在这个会议室里的人，任何一个的数学水平都不差，大家的心里立刻开始盘算起来：如果真的能有这么大的收益…… 70 第533章 去俄罗斯 开完了会，张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去了资料室。 说是资料室，其实华腾工业集团的资料室已经可以算是一个小型的图书馆了，占地面积足足有200多个平方，里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资料以及各种行业期刊。 看到张来了，正在看书的资料室管理员刘阿姨笑着站起来：“张总，您过来啦？要找什么资料？” 刘阿姨原本是地区图书馆的管理员，前两年退休了，张决定在集团内部成立这么一个资料室的时候，就找人将刘阿姨请了过来，对于一个在地区图书馆有着多年工作经验的人来说，管理这么一个200多个平方的资料室完全是大材小用。 而对于刘阿姨来说，能够在退休之后找到这么一份清闲且收入不菲的工作，她也非常的满意。 “嗯，”张应了一声，点头微笑着道：“刘姨，我记得咱们有定的机械行业类的期刊对？” “有的，”刘阿姨立刻点头：“咱们定好几份呢，有《华夏工程机械》、《机械工程》、《汽车技术》、《筑路工程与工程机械化》、《农业机械》等等好多份呢，还有许多前些年发行的老刊，最早的有70年代初的，就是可能刊号不是很连冠，张总您想要找什么？” “有没有介绍前苏联工程机械的资料或者文章？” “介绍苏联工程机械的资料？”刘阿姨眉头微皱，想了想，点头：“有的，我前些天还看到过，我想想啊……” 有就行，张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那您给说说在大致在哪儿，我和您一起找。” 刘阿姨也知道，想要从浩如烟海的期刊资料当中找到一篇想要的资料是需要点耐心，她点点头：“也行……大家都过来帮忙一起找一下……” 刘阿姨是资料室的负责人，但刘阿姨的年纪毕竟大了，所以除了刘阿姨之外还有三个人协助刘阿姨一起对资料室进行管理，现在是五个人一起忙活，很快就找到了张想要的东西…… “找到了，应该是这个，”十多分钟后，刘阿姨将一份1991年6月份的《机械工程》期刊递给张：“这篇文章，《苏联工程机械与液压技术见闻》，张总您看一下，合不合您的要求？”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开完了会，张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去了资料室。 说是资料室，其实华腾工业集团的资料室已经可以算是一个小型的图书馆了，占地面积足足有200多个平方，里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资料以及各种行业期刊。 看到张来了，正在看书的资料室管理员刘阿姨笑着站起来：“张总，您过来啦？要找什么资料？” 刘阿姨原本是地区图书馆的管理员，前两年退休了，张决定在集团内部成立这么一个资料室的时候，就找人将刘阿姨请了过来，对于一个在地区图书馆有着多年工作经验的人来说，管理这么一个200多个平方的资料室完全是大材小用。 而对于刘阿姨来说，能够在退休之后找到这么一份清闲且收入不菲的工作，她也非常的满意。 “嗯，”张应了一声，点头微笑着道：“刘姨，我记得咱们有定的机械行业类的期刊对？” “有的，”刘阿姨立刻点头：“咱们定好几份呢，有《华夏工程机械》、《机械工程》、《汽车技术》、《筑路工程与工程机械化》、《农业机械》等等好多份呢，还有许多前些年发行的老刊，最早的有70年代初的，就是可能刊号不是很连冠，张总您想要找什么？” “有没有介绍前苏联工程机械的资料或者文章？” “介绍苏联工程机械的资料？”刘阿姨眉头微皱，想了想，点头：“有的，我前些天还看到过，我想想啊……” 有就行，张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那您给说说在大致在哪儿，我和您一起找。” 刘阿姨也知道，想要从浩如烟海的期刊资料当中找到一篇想要的资料是需要点耐心，她点点头：“也行……大家都过来帮忙一起找一下……” 刘阿姨是资料室的负责人，但刘阿姨的年纪毕竟大了，所以除了刘阿姨之外还有三个人协助刘阿姨一起对资料室进行管理，现在是五个人一起忙活，很快就找到了张想要的东西…… “找到了，应该是这个，”十多分钟后，刘阿姨将一份1991年6月份的《机械工程》期刊递给张：“这篇文章，《苏联工程机械与液压技术见闻》，张总您看一下，合不合您的要求？” 开完了会，张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去了资料室。 说是资料室，其实华腾工业集团的资料室已经可以算是一个小型的图书馆了，占地面积足足有200多个平方，里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资料以及各种行业期刊。 看到张来了，正在看书的资料室管理员刘阿姨笑着站起来：“张总，您过来啦？要找什么资料？” 刘阿姨原本是地区图书馆的管理员，前两年退休了，张决定在集团内部成立这么一个资料室的时候，就找人将刘阿姨请了过来，对于一个在地区图书馆有着多年工作经验的人来说，管理这么一个200多个平方的资料室完全是大材小用。 而对于刘阿姨来说，能够在退休之后找到这么一份清闲且收入不菲的工作，她也非常的满意。 “嗯，”张应了一声，点头微笑着道：“刘姨，我记得咱们有定的机械行业类的期刊对？” “有的，”刘阿姨立刻点头：“咱们定好几份呢，有《华夏工程机械》、《机械工程》、《汽车技术》、《筑路工程与工程机械化》、《农业机械》等等好多份呢，还有许多前些年发行的老刊，最早的有70年代初的，就是可能刊号不是很连冠，张总您想要找什么？” 第534章 都在这儿呢 “是，您说的这个我都知道，”张点点头，自己既然想要做液压类产品，这些情况他当然了解过：“单单是在去年，咱们国家工程机械行业花费在进口液力变矩器上面的费用就超过3亿美元。” 这3亿多美元进口了多少工程机械专用的液力变矩器呢，说出来吓你一大跳：不到一万套。也就是说，国内工程机械行业每进口一只液力变矩器就需要花费超过3000美元、大约元rb的样子。 一个液力变矩器就要啊，一台国产的中型挖掘机或者装载机才卖多少钱？就这么一个小东西，几乎占到了一台国产中型挖掘机、装载机总成本的十分之一了。 可没办法，谁让你自己不能生产呢。 “你知道就好，”徐青武教授应了一声，说道：“既然你知道咱们国家进口工程机械专用的液力变矩器花费了多少钱，就应该知道咱们国家现在在液压元器件方面的技术水平与欧美日国家的差距有多大，而液压元器件这个东西，不是说投入钱就能够在短时间内搞的出来的，想要做这个东西，需要钱、需要时间，但更需要的是在这一行业深耕多年、经验丰富的专家，最后一个才是最重要的，可问题在于，这也是咱们国家在液压元器件方面最大的问题。” “老师，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张笑着点头：“我老实给您说了，我之所以琢磨着做液压元器件，是因为我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您帮我参谋参谋？” 张的话让徐青武教授不由一愣：“嗯？你有办法了？” “是，”张应了一声，说道：“我说一下，老师您帮我参谋一下是否能行的通？” “好，你说。” 徐青武教授心中还真的很好奇：既然这小子都已经知道液压元器件的难处了，为什么还敢迎难而上？这可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或者这小子是想要从欧美日这些国家引进液力变矩器的制造技术？ 倒也有这个可能，但小家伙还是单纯了，你能想到的事情，国内那么多的工程机械生产单位他们就想不到吗，可为什么到了现在，国内还是没有任何一家液压设备厂能够生产工程机械专用的液力变矩器？当然还是因为人家根本就不卖！ 不但不卖你技术，甚至连液力变矩器都控制着数量，为的就是卖工程机械设备给你。 如果这小家伙真的是想着从欧美日引进技术，自己可要好好说道说道他了。 张说道：“咱们国内在液压元器件的制造和设计方面的技术、经验不是不行么，我的办法其实也很简单，既然咱们不行，那想办法引进这个技术不就行了？” 果然！ 这小子果然是想要从欧美日引进液力变矩器技术…… 不知道为什么，徐青武教授的心里忽然有些失望，他摇摇头说道：“小张，你把这个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欧美日的国家是绝对不可能将液力变矩器的技术卖给你们的……” 张打断徐青武教授的话，诧异的道：“老师，我什么时候说要从欧美日引进液力变矩器的技术了？” “呃……啊？” 徐青武教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问道：“你不是准备从欧美日引进液力变矩器技术？那你打算从什么地方引进？” “当然是前苏联的各个加盟共和国，”张反问道：“老师，苏联的重工业在世界范围内也是顶尖的，您不会认为现在的俄罗斯、乌克兰以及白俄罗斯等这些继承了前苏联遗产的国家没有液力变矩器方面的技术和高级工程技术专家？ 您应该也听说过前苏联的那些加盟共和国现在的情况，经济情况可以说是一团糟，老百姓的生活都是问题，您说，如果咱们这个时候想办法去前苏联的各个加盟共和国，寻找合适的技术提供方引进相关技术和人才，有没有实现的可能？” “……” 徐青武教授一巴掌重重的拍在脑门上，心中不禁懊恼至极：是啊，苏联！我怎么就忘记了苏联？！ 对于苏联的轻工业，无数人都持高度鄙夷的态度，但对于苏联的重工业，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敢于无视，在苏联解体之前，面对苏联强大的钢铁洪流，整个欧洲瑟瑟发抖，欧洲所有的国家整天的琢磨着不是如何反攻苏联，而是琢磨着如何在苏联打过来的时候最大程度的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多抗几天。 所以也就可以想明白为什么欧洲七八十年代设计的那些战斗机、攻击机们为什么格外强调短距起降能力了，因为欧洲怕啊，很清楚机场必然会迎来苏联的第一波导弹和火箭弹轰炸的他们，就琢磨着让战斗机在高速公路上起降。 对于苏联在重工业方面的成就，没有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国家敢于无视！ 而工程机械制造算是重工业吗？ 当然！ 这一点毫无疑问！ 苏联的重工业是如此的发达，以至于搞个拖拉机都得装一台装甲车发动机，没错，说的就是你，基洛夫k-701重型拖拉机！ 一台采用了一台375马力的v8柴油机、看上去与其说是一台拖拉机还不如说是一台没装铲斗的重型铲车的铰接式重型拖拉机。 咱们国家就进口了不少k-701重型拖拉机以及它的哥哥：k-700重型拖拉机，用于x疆生产建设兵团以及东三省大型国营农场的作业——张去x疆生产建设兵团农场推销植保无人直升机、进行无人植保作业的时候，对于建设兵团里的那批k-700和k-701重型拖拉机叹为观止，尼玛这个轮胎都比自己还高的玩意儿，竟然是苏联在60年代末研制的？ 简直恐怖如斯！ 而毫无疑问的，一个在工程机械领域有着如此成就的国家，会不能制造液力变矩器？ 开什么玩笑？！ “如果是苏联的话，那倒还真的可行，”徐青武教授连连点头：“但你知道找谁办这件事吗？” 话音未落，张就将手中那份1991年6月份的《机械工程》递到了徐青武教授的面前：“老师，都在这篇文章里面呢。” 第535章 出发 都在这篇文章里面？ 徐青武教授接过张递过来的期刊飞快的扫过，随即连连点头：“不错不错，确实，有了这篇文章，起码咱们知道到了俄罗斯那边之后该找谁联系了……” 说到这，他微微一顿，开始认真的思索起来：“我对前苏联的工程机械行业的情况不了解，不过以俄罗斯在汽车工业和拖拉机工业方面表现出来的水平来看，他们的工程机械的水平应该不差，问题在于老毛子的发动机实在是太耗油了……” 徐青武教授说着说着就跑题了。 张连忙说道：“老师，咱们去是引进工程机械专用的液压技术的，如果有机会，再请一些老毛子那边的液压技术专家帮咱们解决乘用车用液力变矩器的量产问题，至于发动机，咱们管他耗不耗油呢。” “哈……这倒也是，咱们就只是搞液力变矩器嘛，其他的东西咱们不管，”徐青武教授一拍脑袋，笑着摇头：“如果只是工程机械专用的液力变矩器以及配套的材料以及制造加工工艺，我相信老毛子那边应该没问题。 有了一帮能够制造工程机械专用液力变矩器的专家，再帮你搞出来汽车上面使用的液力变矩器，想来也不是问题，无非就是花钱的事……嗯，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至于老毛子那边是否愿意向华腾工业集团转让液力变矩器的技术，这个还用问吗？ 这几年，徐青武教授也没少听说老毛子那边的情况，那可真的是惨啊，相比于苏联解体之前，现在的老毛子连吃饭都成问题了，你说，早知道是这个情况，当年他们折腾个啥？ 一想到自己竟然还有去老大哥哪儿打秋风的机会，在感慨之余，徐教授发现自己竟然还有点兴奋！ “出发还要等一短时间，”张说道：“老师，这件事我还没和公司通报呢，咱们先提交一份报告再说。” 提交什么报告？ 当然是搞液力变矩器的技术可行性报告以及市场前景的报告。 大致上，是先介绍一下国内工程机械行业的现状和市场规模，同时展望一下当咱们国家保持现在的经济发展速度的话，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国内工程机械领域的市场规模能够达到什么程度，再说一下国内工程机械行业存在的最大的问题：液力变矩器几乎完全依靠进口。 这个时候，华腾工业集团的机会就出现了：如果我们能够打破外国的封锁，在工程机械领域实现液力变矩器的量产，不但打破了外国对咱们的封锁、为国家节省了大量的宝贵外柜，同时还打开和占领了一个全新的市场，意义重大。 而在欧美日等国家在液力变矩器技术领域对我们实施全面的封锁的情况下，我们应该如何做呢？ 答案就是去前苏联的一些加盟共和国引进相关的技术，毕竟前苏联的重工业发达，有相应的技术储备，而现在前苏联的各个加盟共和国的经济困难，可以想办法获得液力变矩器的技术，甚至可以引进一些专家过来，协助我们针对不同等级的产品开发不同等级和规格的液力变矩器产品。 徐青武教授飞快的理清了其中的头绪，随即点头：“可以，这个报告我和你一起写。”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说到这，他微微一顿，开始认真的思索起来：“我对前苏联的工程机械行业的情况不了解，不过以俄罗斯在汽车工业和拖拉机工业方面表现出来的水平来看，他们的工程机械的水平应该不差，问题在于老毛子的发动机实在是太耗油了……” 徐青武教授说着说着就跑题了。 张连忙说道：“老师，咱们去是引进工程机械专用的液压技术的，如果有机会，再请一些老毛子那边的液压技术专家帮咱们解决乘用车用液力变矩器的量产问题，至于发动机，咱们管他耗不耗油呢。” “哈……这倒也是，咱们就只是搞液力变矩器嘛，其他的东西咱们不管，”徐青武教授一拍脑袋，笑着摇头：“如果只是工程机械专用的液力变矩器以及配套的材料以及制造加工工艺，我相信老毛子那边应该没问题。 有了一帮能够制造工程机械专用液力变矩器的专家，再帮你搞出来汽车上面使用的液力变矩器，想来也不是问题，无非就是花钱的事……嗯，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至于老毛子那边是否愿意向华腾工业集团转让液力变矩器的技术，这个还用问吗？ 这几年，徐青武教授也没少听说老毛子那边的情况，那可真的是惨啊，相比于苏联解体之前，现在的老毛子连吃饭都成问题了，你说，早知道是这个情况，当年他们折腾个啥？ 一想到自己竟然还有去老大哥哪儿打秋风的机会，在感慨之余，徐教授发现自己竟然还有点兴奋！ “出发还要等一短时间，”张说道：“老师，这件事我还没和公司通报呢，咱们先提交一份报告再说。” 提交什么报告？ 当然是搞液力变矩器的技术可行性报告以及市场前景的报告。 大致上，是先介绍一下国内工程机械行业的现状和市场规模，同时展望一下当咱们国家保持现在的经济发展速度的话，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国内工程机械领域的市场规模能够达到什么程度，再说一下国内工程机械行业存在的最大的问题：液力变矩器几乎完全依靠进口。 这个时候，华腾工业集团的机会就出现了：如果我们能够打破外国的封锁，在工程机械领域实现液力变矩器的量产，不但打破了外国对咱们的封锁、为国家节省了大量的宝贵外柜，同时还打开和占领了一个全新的市场，意义重大。 而在欧美日等国家在液力变矩器技术领域对我们实施全面的封锁的情况下，我们应该如何做呢？ 徐青武教授飞快的理清了其中的头绪，随即点头：“可以，这个报告我和你一起写。” 第536章 为什么不再进一步？ 大家连连点头，自家单位就是工业企业，自然知道一件产品，既要保证在十几二年的使用周期当中不出问题和故障……说的严谨一点，是要将故障的比例严格控制在一个极低的范围之内……同时还要保证成本不上升的太多，这到底有多难。 这倒也就可以理解国内的机械工程行业为什么不自己生产液力变矩器了，不是这个东西有多么难以生产，实在是被这两点卡住了。 不过话说回来，大家又觉得张总提出的从前苏联想办法获得工程机械专用的液力变矩器的生产技术这个想法简直太好了：对啊，虽然咱们不知道苏联的工程机械的水平怎么样，但苏联在重工业方面的成就是举世公认的，那么想来苏联一定有相当完善的工程机械级别的液力变矩器的材料、生产和加工工艺以及控制成本的一整套办法，如果能够想办法引进这些技术和工艺…… 嘶！ 大家倒吸了一口凉气！ 赚了啊！ 赚大发了呀！ 看着大家脸上兴奋、激动的表情，张也跟着笑了：“看来大家都想到了啊，没错，挖掘机、装载机以及推土机是液力变矩器的主要用户，尤其是前两者，液力变矩器几乎是标配，而根据我与徐教授与工程机械行业内的一些专家了解到的情况，他们很乐观的认为，随着国民经济的进一步发展，华夏对工程机械的需求量将会进一步增加，而这必然会刺激国内的工程机械生产单位提高产能，五年后，也就是到本世纪末，国内工程机械的年产量将有望突破6万辆！ 6万辆啊，咱们的液力变矩器哪怕能够拿下一半……不，哪怕只拿的下三分之一的市场，那么年销量也是足足2万台！ 根据适配工程机械级别的不同，现在进口的液力变矩器的平均价格在2万到4万块钱之间，哪怕咱们生产的液力变矩器只有进口产品的一半，一年的销售额也能达到四五个亿！ 如果再乐观一点，下个世纪的头五年，国内工程机械的年产品突破了10万辆，而咱们的市场占有率能够达到40，那么一年的销售额那可就是足足10个亿！ 10个亿的啊同志们！ 而且液力变矩器这个东西不同于咱们现在正在生产的摩托车，这个东西有着很强的排他性，只要咱们先进来了，就算有后来者，也轻易攻陷不了咱们的市场……做工程机械的，最看重的就是产品质量的稳定性和可靠性，面对一个崭新的品牌，他们是选择有着多年合作经验、有着良好市场口碑的老伙伴，还是选择这个没证明过自己的新的合作对象，这应该不用我多说？” 听到张的话，大家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确实，在工业领域，大家之所以轻易不会更换稳定的合作伙伴，原因就在这里：都是合作多年的老伙计了，彼此之间知根知底，合作的也很愉快，现在忽然跳出来一个毛头小子说要跟我合作，你凭什么啊？ 你的产品得到了市场的验证了吗？ 如果我用了你的产品，接过两年后用户的挖掘机三天两头的出问题，我丢掉的口碑谁负责？我怕丢掉的市场份额谁负责？用户的损失谁承担？ 所以，只要但凡是合作的还不错的老伙计，大家都会长久的合作下去，除非对方作死。 “张总，我觉得其实这个会根本就不用开，”冯国庆笑着道：“对于市场，我们谁有你看对准？既然你看好这个东西，那没说的，我们坚决支持！” 冯国庆的话音一落，大家纷纷跟着表态： “对对！张总，您的决定我们肯定支持。” 甚至有人直接表示：“张总，我觉得您这次去前苏联不一定就只局限于液力变矩器，您看看老毛子那边还有什么适合咱们做的好东西，干脆也一起划拉过来，反正咱们集团这阵子有钱了……”说到这，说话的这位故意看向江河：“是不是啊，江总？” 现在，电动自行车越来越受到老百姓的喜爱，市场上可谓是一车难求，看到电动自行车这么畅销，可是把大家伙儿给羡慕坏了，张总对老江是真的没的说，连这么好的想目都交给他来负责了。 “哈哈哈……”被点了名的江河满脸红光，使劲的点头：“张总您放心，大家伙儿也都尽管放心，只要是集团这边有需要，我们朝阳公司这边肯定无条件的全力配合。” “老江你有心了。”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李革新忽然开口说道：“张总，既然咱们都能够生产液力变矩器了，为什么不再进一步，干脆连变速箱也一起生产了得了？” 嗯？ 张听的一愣：“连变速箱一起生产？” 不但是张，连其他同时也是，听到李革新这话，都是愣住了。 “是啊，”李革新点头说道：“张总您看啊，现在的这些工程机械生产厂家，他们的发动机几乎无一例外都是外购的，虽然我不知道这些工程机械生产厂家在变速箱这一块的外购比例是多少，但既然他们能够外购发动机，能外购其他厂家的变速箱，为什么不能外购咱们的变速箱？” 张没说话，不过心里却是思索起来：好像……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而李革新则是接着说道：“变速箱的核心工艺就是齿轮的加工能力，这个东西咱们有啊，当然，在加工难度、技术要求这些层面，工程机械变速箱的齿轮比摩托车变速齿轮的肯定是高了不是一个级别，但咱们终究是有了一些经验的嘛。 这些经验虽然不够，但如果能够借着从老毛子那边引进工程机械专用液力变矩器技术和人员的技术，也同步引进工程机械变速箱的配套技术，我觉得应该也是可行的？”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李革新的话一下子提醒了大家：如果没办法引进液力变矩器那倒也罢了，单兵既然咱们有机会引进工程机械配套的液力变矩器，那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再进一步，连同变速箱一起？ 单独卖液力变矩器才赚几个钱？ 要论赚钱，那还得是变速箱！ 第537章 有好事怎么能不想着自己家？ 张也是同样的反应：对啊，我都想着做液力变矩器了，怎么就没想着直接卖变速箱？ 张对工程机械行业并不熟悉，不清楚国内那些工程机械制造企业所使用的变速箱是自产的还是外购的，但这个没关系，不知道变速箱是自产的还是外购的不要紧，可以参考发动机啊，国内的几大工程机械制造巨头，无一例外的都是外购发动机，而国内最大的柴油机制造巨头：潍柴集团，营业额做到了上千亿，市值几千亿！ 那么问题来了：工程机械的变速箱多数都是自动变速箱，而且这玩意儿的技术含量比发动机还要略高一些，既然对于那些工程机械巨头来说发动机需要外购，那变速箱是不是也一定要外购？既然是外购，为什么不能从我这儿买？ 想到这，张笑着说道：“李副总说的没错，也提醒我了啊，没错，既然咱们都要做液力变矩器了，为什么不顺道连变速箱一起做了？我觉得这个想法没问题，可行，卖变速箱可比只卖液力变矩器挣的多。” “呵呵呵……” 听张这么说，李革新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挠挠头：“张总，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您要是觉得不行……” 不等李革新说完，张就笑眯眯的说道：“你随口这么一说，每年最少给咱们集团增加10位数的销售额，革新同志啊，今后你这种‘随口一说’可得多说点儿。” “哈哈哈哈……” 听到张拿李革新打趣，大家顿时轰然大笑。 李革新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也跟着笑了起来。 …………………… 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张，李金梅当真是又惊又喜：“儿子，你怎么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给妈打个电话？” “这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么，”张笑嘻嘻的，随口问道：“妈，这段时间家里的生意怎么样？” 听张问起这个，李金梅的脸上顿时满是喜色：“好！都挺好的，很多农机公司都在打电话订货，咱们家的那个自走式自动收割机现在加班加点的生产都满足不了需求，你爸和你四大爷正琢磨着再新建一个厂子呢。” 家里的小型多功能收割机是张建议搞的，自打去年在国家农机展上亮相之后就一炮打响，而在今年过了年之后、小麦开始收割之前的一个月，在张的鼓励下，张家林和张家功兄弟俩破釜沉舟，在张的牵线搭桥下从银行里贷了200万的款子，在电视上做起了广告。 广告已经推出，凭借着可以收割小麦、大豆、玉米、苜蓿、辣椒、水稻、胡麻、小茴香、黑麦草、甜叶菊等多种农作物个经济作物，同时以及自带动力、价格低廉的优势，再加上张家功在农机系统内的人脉，迅速就接到了大量的订单，而经过麦收时节的验证，这种价格不贵的小型多功能收割机迅速得到了农民兄弟的喜爱，产品供不应求。 而听到母亲说家里还准备再建一个厂子专门来生产这种多功能自动收割机，张也很开心：“是应该想办法把产能提上来，县里对咱们这个工厂也很支持？” “可不是么，”说起这个，李金梅越发的开心了，连连点头说道：“县里的领导都来了好几趟了，说只要咱们愿意扩大投资，什么条件都可以商量。” 张就笑着点头。 这可是本乡本土的产业，更别说自己在地区里还有很大的影响力，如果县里的领导连这种机会都不知道抓住，那张是真的要怀疑他们的智商了，而显然，县里的领导们的智商并没有问题。 倒是李静梅，在度过了看到儿子的兴奋之后，有些好奇的向张问道：“对了，儿子，你这趟回来是不是有事？” 张点点头，也没藏着掖着：“是有事想要和您、我爸以及我四大爷商量一下……对了，我爸呢？” “你爸？”李金梅随口说道：“跟你四大爷一起买车去了。” “买车去了？”张听的一愣：“家里不是有车吗？” 不止是家里有车，工厂里也有车，林林总总的五六辆车呢，怎么还要买车？ “这不是厂子做大了么，你爸和你四大爷就商量着买个好点的接待用车，一个算是厂子的门面，再一个，有客户来考察的时候也向客户展示展示咱们的实力。” 得知是用于企业的门面和高端上午接待，张连连点头：“哦哦……那是应该的，企业做大到一定程度了，门面不行也不合适，有客户来考察的时候咱们还开一辆桑塔纳过去，人家客户说不准也会怀疑咱们的实力，丢这么一个说不定，说不定好几辆车都没了。” “呵呵……你爸也是这么说的，”说到这，李金梅半是得意半是心疼的说道：“就是太贵了，这俩人竟然商量着买辆和你一样的商务车，这车多贵啊。” 张：“……” 他也是有些无奈，我听您说了半天，还以为要买辆奔驰s级呢，合着只是准备买一辆丰田大霸王？ 倒是李金梅，也有些好奇：“对了，你这次回来，要跟你爸和你四大爷商量什么事？” 反正是自己家的事，张也没打算瞒着自家老妈：“是这么回事，我们集团准备去趟俄罗斯，想办法搞点技术，我就想问问我爸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如果他打算跟我们一起去的话，正好一起。” “去老毛子哪儿？”李静梅听的有点惊讶：“我听说老毛子那边现在很乱啊，你们去那儿不是很危险？” 张听的忍不住笑了：“妈，老毛子那边现在确实是有点乱，但正因为老毛子那边现在很乱，我们才好去捡便宜啊……我爸之前不还说过想要做拖拉机可是没机会、没技术么，现在我觉得现在正是机会。” “可是……” “安全方面您不用担心，我都想好了，到了那边之后直接雇一帮子退伍兵保护我们的安全，所以除非是老毛子那边出动军队，否则我们的安全绝对没问题。” 70 第538章 心动了 直接去老毛子那边雇一帮子退伍兵当保镖？ 听张这么说，李金梅的心里倒是安定了不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可以……这个东西你跟你爸你四大爷说，我也不懂。” “嗯，”张点头：“这个主要还是看我爸他们的意思，如果他们没那个想法了，那当然是什么也不用说了。” 母子俩愉快的聊着天，感觉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李金梅脸上顿时一喜：“你爸他们回来了。” 说话的功夫，她赶忙起身往外走。 张也赶忙跟着走了出去，刚出门，院子里一辆和自己那辆大霸王一模一样的车就停在了自己的旁边，车子甚至连牌照都还没挂，就前挡风玻璃那里挂了张临牌。 看到张，张家林笑着颔首：“回来了？” “嗯，回来了，”都已经熟悉的跟一家人似的了，没有那么多客气，张好奇的问道：“四大爷，爸，你们怎么想着买辆商务车？怎么不买辆好点的轿车？” 添新车了，张家功很开心，笑眯眯的说道：“这不是跟你小子学的么，看你那个商务车半点什么事的时候确实方便，不管是单位里有事还是商务接待都有面子，座的人还多，既然咱们家厂子也需要一辆好点的车撑撑场面，我和你四大爷商量了一下，干脆就买这么一辆商务车算了。” “那倒也行，”张点头：“对了，爸，四大爷，我这次回来是跟你们说一下，过两天我们单位要组织一个考察团去老毛子那边，你们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去老毛子那边？”听到张这话，张家功和张家林都有些好奇：“去干什么？” “我们准备从老毛子那边引进一些液压方面的技术，”张也没说太详细：“爸，四大爷，你们之前不还说过，如果有机会的话想要生产拖拉机么，老毛子那边的拖拉机技术你们应该是知道的，趁着现在那边很乱，应该可以用很低的价格把技术引进过来，甚至说不定连他们的拖拉机专家都有机会弄过来，怎么样，不过去看看？” 嗯？ 还有这样的好事？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听张这么说，李金梅的心里倒是安定了不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可以……这个东西你跟你爸你四大爷说，我也不懂。” “嗯，”张点头：“这个主要还是看我爸他们的意思，如果他们没那个想法了，那当然是什么也不用说了。” 母子俩愉快的聊着天，感觉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李金梅脸上顿时一喜：“你爸他们回来了。” 说话的功夫，她赶忙起身往外走。 张也赶忙跟着走了出去，刚出门，院子里一辆和自己那辆大霸王一模一样的车就停在了自己的旁边，车子甚至连牌照都还没挂，就前挡风玻璃那里挂了张临牌。 看到张，张家林笑着颔首：“回来了？” “嗯，回来了，”都已经熟悉的跟一家人似的了，没有那么多客气，张好奇的问道：“四大爷，爸，你们怎么想着买辆商务车？怎么不买辆好点的轿车？” 添新车了，张家功很开心，笑眯眯的说道：“这不是跟你小子学的么，看你那个商务车半点什么事的时候确实方便，不管是单位里有事还是商务接待都有面子，座的人还多，既然咱们家厂子也需要一辆好点的车撑撑场面，我和你四大爷商量了一下，干脆就买这么一辆商务车算了。” “那倒也行，”张点头：“对了，爸，四大爷，我这次回来是跟你们说一下，过两天我们单位要组织一个考察团去老毛子那边，你们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去老毛子那边？”听到张这话，张家功和张家林都有些好奇：“去干什么？” “我们准备从老毛子那边引进一些液压方面的技术，”张也没说太详细：“爸，四大爷，你们之前不还说过，如果有机会的话想要生产拖拉机么，老毛子那边的拖拉机技术你们应该是知道的，趁着现在那边很乱，应该可以用很低的价格把技术引进过来，甚至说不定连他们的拖拉机专家都有机会弄过来，怎么样，不过去看看？” 嗯？ 还有这样的好事？ 直接去老毛子那边雇一帮子退伍兵当保镖？ 听张这么说，李金梅的心里倒是安定了不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可以……这个东西你跟你爸你四大爷说，我也不懂。” “嗯，”张点头：“这个主要还是看我爸他们的意思，如果他们没那个想法了，那当然是什么也不用说了。” 母子俩愉快的聊着天，感觉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李金梅脸上顿时一喜：“你爸他们回来了。” 说话的功夫，她赶忙起身往外走。 张也赶忙跟着走了出去，刚出门，院子里一辆和自己那辆大霸王一模一样的车就停在了自己的旁边，车子甚至连牌照都还没挂，就前挡风玻璃那里挂了张临牌。 看到张，张家林笑着颔首：“回来了？” “嗯，回来了，”都已经熟悉的跟一家人似的了，没有那么多客气，张好奇的问道：“四大爷，爸，你们怎么想着买辆商务车？怎么不买辆好点的轿车？” 添新车了，张家功很开心，笑眯眯的说道：“这不是跟你小子学的么，看你那个商务车半点什么事的时候确实方便，不管是单位里有事还是商务接待都有面子，座的人还多，既然咱们家厂子也需要一辆好点的车撑撑场面，我和你四大爷商量了一下，干脆就买这么一辆商务车算了。” “那倒也行，”张点头：“对了，爸，四大爷，我这次回来是跟你们说一下，过两天我们单位要组织一个考察团去老毛子那边，你们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第539章 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兄弟们，求订阅） “这个确实是真的，”张点头说道：“爸，四大爷，你们根本想象不到现在的俄罗斯已经乱成了什么样子，我这么跟您说，俄罗斯现在都开始卖航母了您敢信吗？” 听张说老毛子现在穷的竟然开始卖航母了，张家功和张家林的第一反应就是…… “这不可能！” “不会？” “是真的，”张说道：“前年、也就是1992年5月份的时候，因为缺乏经费，俄罗斯远东太平洋舰队决定将基辅级航母的第二艘：明斯克号退役； 去年6月份，还是因为缺乏经费，俄罗斯北方舰队决定将舰队当中的旗舰、同时也是基辅级航母的首舰基辅号退役； 去年10月份，同样还是因为军费，俄罗斯远东太平洋舰队将基辅级航空母舰的第三艘新罗西斯克号航母退役……” 说到这里，迎着自家老爹和四大爷震惊的目光，张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三艘航母，舰龄最大的是基辅级航母的首舰：基辅号，这艘航母是1977年年底服役的，到前年退役的时候舰龄才15年；舰龄最小的是新罗西斯克号，1982年服役的，退役的时候舰龄才11年。 不管是基辅号、明斯克号还是新罗西斯克号都正处于一艘军舰的黄金年龄、最巅峰的状态，相当于一个正处于二三十岁、年轻力壮的成年人，可老毛子却连续两年退役了三艘航空母舰，您说，老毛子那边现在的情况得糟糕到了什么程度？” 张家功和张家林兄弟俩齐齐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短短两年退役了三艘正值巅峰状态的航母？！ 就像是张刚刚所说的那样，兄弟俩一个有在部队服役的经历，一个有当民兵的经历，对于军事方面的东西并非一无所知，他们当然知道一个国家连续两年退役两艘航母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个国家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要知道，这可是航空母舰啊，几万吨的大家伙，一个国家最强大的海上威慑武器，咱们国家狂流口会也造不出来的宝贝，可现在，俄罗斯一下子就退役了三艘，而且是那种才服役十多年的新舰！ 对于一个主权国家来说，军队是维护国家统治的基石，教员说的那句话再准确不过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嘛，现在竟然有个国家主动折断了自己的枪杆子，你说这个国家出现的问题严重不严重？ 严重大发了！ 张家林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忍不住帮老毛子找这么做的借口和理由：“这个……这个退役会不会是暂时封存，等过段时间，俄罗斯的经济情况好转了，他们再想办法再次服役？” “对啊，”听到张家林的话，张家功的眼睛也是一亮：“会不会是暂时封存了，等机会合适的时候再次把这三艘航母拉出来入役？” “没可能了，”张摇摇头说道：“现在俄罗斯远东太平洋舰队正在满世界的发邀请函，准备将明斯克号航母和新罗西斯克号航母拍卖掉。” 顿了顿，张补充道：“不是卖给哪个主权国家，作为这个国家的军舰，而是在拆除上面的武器系统和敏感设备之后，当废铁卖。 除了这些之外，俄罗斯远东太平洋舰队的军舰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港进行训练了，还有俄罗斯远东的空军部队，正常情况下，一名飞行员每年至少飞行150个小时才能够保证自己的状态和水平，但因为买不起油，俄罗斯远东空军很多飞行员根本没法起飞，就算是个别的精锐飞行员，每年的飞行小时数也不足100个小时，连状态都没办法保持。” 张家功：“……” 张家林：“……” 李金梅：“……” 张的话，让三人都有点恍惚：这是曾经让我们疯狂的挖防空洞和搞大三线的老毛子？当初那个让咱们全民皆兵的老毛子，现在都沦落到这个份上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一个国家的军队都出现了这么严重的问题，那么这个国家的经济、工业、科研系统的问题一定更加严重，也就是说，自己真的能够去老毛子那边捡便宜？ 意识到这一点，张家林和张家功的心忽然开始砰砰砰的跳动起来：如果苏联老大哥那边的情况当真是糟糕到了这种程度，那对咱们来说确实是个机会啊…… “不对啊，儿子，”李金梅忽然反应过来，连忙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不会是你在跟被人吃饭的时候，别人酒桌上胡吹了几句，你就当真了？” 嗯？ 李金梅的话倒是提醒了张家林和张家功兄弟俩，两人齐齐的看向张，想要听听张怎么说。 “妈，我说的这些可不是在酒桌上听到的，”张说道：“您也知道我喜欢军事，有订购的《兵器知识》、《舰船知识》、《航空知识》这些国内官方发行的军事杂志，这些可都是我在这些杂志商飞看到的…… 嗯，爸，四大爷，如果你们有认识外贸系统的朋友、尤其是负责俄罗斯方向的外贸系统的朋友，也可以跟他们打听一下老毛子那边的情况，看看他们说的是不是跟我说的一样。” 张是个军迷这事儿，张家功和张家林都知道，他们甚至在张的那辆丰田大霸王上见到过不止一本军事类的杂志，两人有时候甚至还会和张聊聊军事装备方面的东西，军迷嘛，大家都懂，所以听张说他在“三大知识”上看过，张家功立刻点头：“如果是在杂志上看到的，那应该就没问题了，回头我就跟朋友打听打听……家林，如果情况当是和说的那样，我觉得咱们确实应该去老毛子那边看看，这样的机会何止是难得，简直是百年难得一遇。” 张家林点头：“是，四哥，我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老毛子那边的情况确实这么糟糕，那就必须去一趟了，这其中蕴藏着多大的机会，四哥说的对：这样的机会百年难得一遇，如果自己只是个没什么能力的普通老百姓那倒也罢了，可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机会，张家林觉得自己不去老毛子那边搞点儿好处，自己都亏的慌！ ————————————ps：兄弟们，快喝不上稀饭了，求订阅，求支持，嘤嘤嘤~~~ 第540章 远道而来的客人 莫斯科。 俄罗斯工程与筑路机械研究院家属区。 口袋里只拎着几个土豆的安德烈，站在自家的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有些艰难的推开门。 听到开门声，正在做着手工活的格里科娃抬起头，看到自己的丈夫，脸上顿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亲爱的，今天买到了些什么？” “只……只买到了一些土豆，”安德烈低着头，表情有些难堪：“其他的东西……又涨价了……” 只买到了几个土豆…… 心中悲凉的格里科娃努力的挤出一副笑容来：“没事，亲爱的，土豆也不错……” 安德烈沉默寡言的点点头，将土豆放在了桌子上，也没说什么。 能说什么呢，一个前几年还让米国都畏惧无比的强大国家，怎么仿佛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安德烈想不明白。 趁着丈夫低着头的功夫，格里科娃忍不住摸了一把眼睛：丈夫今天出去的时候带走了家里所有的钱，却只买回来几个土豆，可距离工厂发工资还有五天的时间，五天的时间，家里只有几个土豆，这日子该怎么过？ 格里科娃同样想不明白，不是说有了民主和自由之后日子会更好吗？为什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敲门声传入了格里科娃和安德烈的耳朵，伴随着敲门声，一个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朵：“请问，安德烈先生是住这儿？” 谁啊？ 格里科娃和安德烈下意识的抬头，就看到自家门口站了几个人，除了一个俄罗斯人之外，还有几个明显是亚洲面容的人，而无一例外的，这几个人自己都不认识。 这几年来莫斯科越来越糟糕的治安状况，让安德烈瞬间警惕起来：“你们是谁？干什么的？” “我们是来拜访安德烈先生的，”站在前面的那个俄罗斯人稍微侧身让了让，将自己身后的那个很明显是领头人的家伙让了出来：“如果这里是安德烈先生的家的话。”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莫斯科。 俄罗斯工程与筑路机械研究院家属区。 口袋里只拎着几个土豆的安德烈，站在自家的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有些艰难的推开门。 听到开门声，正在做着手工活的格里科娃抬起头，看到自己的丈夫，脸上顿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亲爱的，今天买到了些什么？” “只……只买到了一些土豆，”安德烈低着头，表情有些难堪：“其他的东西……又涨价了……” 只买到了几个土豆…… 心中悲凉的格里科娃努力的挤出一副笑容来：“没事，亲爱的，土豆也不错……” 安德烈沉默寡言的点点头，将土豆放在了桌子上，也没说什么。 能说什么呢，一个前几年还让米国都畏惧无比的强大国家，怎么仿佛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安德烈想不明白。 趁着丈夫低着头的功夫，格里科娃忍不住摸了一把眼睛：丈夫今天出去的时候带走了家里所有的钱，却只买回来几个土豆，可距离工厂发工资还有五天的时间，五天的时间，家里只有几个土豆，这日子该怎么过？ 格里科娃同样想不明白，不是说有了民主和自由之后日子会更好吗？为什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敲门声传入了格里科娃和安德烈的耳朵，伴随着敲门声，一个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朵：“请问，安德烈先生是住这儿？” 谁啊？ 格里科娃和安德烈下意识的抬头，就看到自家门口站了几个人，除了一个俄罗斯人之外，还有几个明显是亚洲面容的人，而无一例外的，这几个人自己都不认识。 这几年来莫斯科越来越糟糕的治安状况，让安德烈瞬间警惕起来：“你们是谁？干什么的？” “我们是来拜访安德烈先生的，”站在前面的那个俄罗斯人稍微侧身让了让，将自己身后的那个很明显是领头人的家伙让了出来：“如果这里是安德烈先生的家的话。” 莫斯科。 俄罗斯工程与筑路机械研究院家属区。 口袋里只拎着几个土豆的安德烈，站在自家的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有些艰难的推开门。 听到开门声，正在做着手工活的格里科娃抬起头，看到自己的丈夫，脸上顿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亲爱的，今天买到了些什么？” “只……只买到了一些土豆，”安德烈低着头，表情有些难堪：“其他的东西……又涨价了……” 只买到了几个土豆…… 心中悲凉的格里科娃努力的挤出一副笑容来：“没事，亲爱的，土豆也不错……” 安德烈沉默寡言的点点头，将土豆放在了桌子上，也没说什么。 能说什么呢，一个前几年还让米国都畏惧无比的强大国家，怎么仿佛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安德烈想不明白。 趁着丈夫低着头的功夫，格里科娃忍不住摸了一把眼睛：丈夫今天出去的时候带走了家里所有的钱，却只买回来几个土豆，可距离工厂发工资还有五天的时间，五天的时间，家里只有几个土豆，这日子该怎么过？ 格里科娃同样想不明白，不是说有了民主和自由之后日子会更好吗？为什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敲门声传入了格里科娃和安德烈的耳朵，伴随着敲门声，一个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朵：“请问，安德烈先生是住这儿？” 谁啊？ 格里科娃和安德烈下意识的抬头，就看到自家门口站了几个人，除了一个俄罗斯人之外，还有几个明显是亚洲面容的人，而无一例外的，这几个人自己都不认识。 这几年来莫斯科越来越糟糕的治安状况，让安德烈瞬间警惕起来：“你们是谁？干什么的？” “我们是来拜访安德烈先生的，”站在前面的那个俄罗斯人稍微侧身让了让，将自己身后的那个很明显是领头人的家伙让了出来：“如果这里是安德烈先生的家的话。” 第541章 说服：上 小电视里面播放的内容很快就让安德烈以及格里科娃惊讶的不得了！ 夫妻俩原本以为这个找上门来的华夏企业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企业，但通过录像夫妻俩才知道，这家企业竟然是华夏最大的摩托车发动机生产企业，同时也是华夏最着名的摩托车生产企业，这个名叫华腾工业集团生产的摩托车发动机和摩托车已经可以出口到暹罗、交趾等多个东南亚国家，并且十分受当地民众的欢迎，今年上半年的出口额已经达到了12亿美元； 除了摩托车发动机以及摩托车之外，他们还是当今世界范围内最大的质保无人直升机生产制造商以及无人植保服务提供商，向华夏、东瀛、北美以及南美的多个农场提供无人植保服务； 此外，他们今年刚刚研发出了一款电动自行车，甫一推向市场可就受到了市场的热烈欢迎，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就已经实现了超过500万美元的销售额； 最让安德烈和格里科娃震惊的是，这家华腾工业集团竟然海域东瀛的川崎重工株式会社以及三菱自动车株式会社签订了合作协议！ 坦白说，对于华腾工业集团生产的摩托车发动机以及摩托车能够出口东南亚这件事，安德烈和格里科娃心里头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毕竟就在苏联解体之前，苏联还在交趾有着庞大的驻军，某种程度上，交趾可以说是苏联的势力范围，你能指望“上国”对自己在他国的势力范围给予多大的尊重？但华腾工业集团居然能够与东瀛的川崎重工以及三菱汽车签订合作协议，这就让安德烈和格里科娃的心中格外震惊了！ 对于东瀛，前苏联以及现在的俄罗斯的看法比较复杂。 一方面，他们看不起东瀛：一个连自己的战斗机都不能在自己的首都上空巡逻、保护自己国家安全的半殖民地国家，也配站着说话？； 但另一方面，东瀛在半导体、电子技术、材料、高精度加工以及民用汽车领域的成就也让前苏联十分羡慕，要不然当年也不会有从东芝公司走私高精度五轴数控机床这件事。 至于汽车工业，在军用汽车方面，老毛子当然是谁也不服，连米利坚都不被老毛子放在眼里，大名鼎鼎的“白杨-”陆基洲际弹道导弹的移动/发射车az-可是连米利坚都眼馋无比的玩意儿，但在民用汽车领域，老毛子就极度拉胯了，根本没办法与欧美日进行竞争，对于东瀛的民用汽车工业，老毛子可以说是极度的羡慕嫉妒恨，比如眼前这个精巧的彩电录像播放一体机，苏联就绝对制造不出来。 而现在，一家华夏的企业，竟然能够与东瀛的三菱汽车、川崎重工进行合作？一时间，安德烈和格里科娃都有些不敢相信：这录像是假的？ 安德烈和格里科娃夫妇眼中的怀疑没有瞒过张的眼睛，他一边继续往下播放一边笑眯眯的解释道：“我们当时签约的时候是在我们的国家大礼堂里面签署的，并且在我们国家的《群众新闻》里面给予了报道……安德烈先生，华夏与苏联在很多地方一脉相承，这个合作能够在我们的国家大礼堂里面签订合作协议，并且能够让《群众新闻》给予报道，我想以安德烈先生您应该很清楚这其中的意义和份量。” 安德烈当然明白如果张说的是真的，这意味着什么，他点点头：“是，我明白，所以……” 他这是询问张来找自己的目的。 张痛快的解释道：“在全球范围内，工程机械行业都已经基本实现了液力化，但在我们华夏，液力技术一直都是个短板……嗯，1991年5月份的时候，我们国家的机电部曾经组织了一个工程机械与液压技术代表团来苏联访问，就曾经拜访过你们单位。” “啊，你说这啊，我知道，”一说起这个，安德烈忽然激动起来，手舞足蹈的道：“当时我还代表我们苏联工程与筑路机械研究院向你们的代表团介绍了我们苏联在液压技术方面的一些最近的进展情况，也是在这个会上，我了解到了你们国家的液压技术在工程机械领域去确实有很大的短板。” “是的，”张笑着点头：“所以这正是我来拜访安德烈先生您的原因，我们希望邀请您来我们集团工作，帮我们研制工程机械专用的液力变矩器，不知道安德烈先生您是否感兴趣？” 听翻译说完张的请求，安德烈和格里科娃面面相觑：“这个……” “瞧我这脑子，竟然连最基本的待遇都没说，”看着安德烈和格里科娃的表情，张一拍脑袋：“是这样，如果安德烈先生您愿意去华夏工作，我们可以签订正式的劳动合同，您每个月的工资是5000元rb，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奖金和补贴，基本上，您最终拿到手的钱大概是每个月8500元左右。” “……” 安德烈有些迷茫，他不知道8500元rb是多少钱。 好在在翻译说完之后，张接着说道：“以现在的汇率来算，8500元rb大约相当于1000美元，但我们国家现在的物价水平很低，简单的做个对比的话，8500元大约可以买11吨的猪肉，或者25吨的面粉。” “上帝啊……” 听到张的这个类比，格里科娃难以置信的捂住了嘴。 她不知道8500块rb意味着什么，但这个不要紧，她太其你出11吨猪肉意味着什么了，这意味着自己家每天要吃掉差不多36公斤的猪肉才行！ 而现在，俄罗斯市场上的猪肉已经暴涨到了……算了，还是不说了，谁知道明天的肉又是什么价？ 安德烈的表情也没比自己的妻子好到哪儿去，他也沉浸在“自己的月收入=11吨猪肉/25吨面粉”这个奇特的换算方式当中无法自拔，并且下意识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好多吃的啊。 第542章 说服：下 看着安德烈下意识的吞口水的这个动作，张的心里就有数了：看来，老毛子现在的情况恐怕比自己此前了解到的更加困难，也就是说，自己说服安德烈的希望很大！ 意识到这一点，张的心中安定了许多，他接着说道：“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向全部员工提供一日三餐，有荤有素，在让大家能够吃的好的同时还能够保证有足够的营养，如果集团需要加班，还提供一顿夜宵。 至于技术研发部门，集团还为你们准备了各种各样的饼干、蛋糕、方便面、果汁等食物和饮料，方便大家工作饿了又不在饭点的时候临时充一下饥。 而安德烈先生您这样的专家，在我们集团可以享受更高级的专家灶，您有什么想吃的都可以提前和餐厅的师傅们说，他们会帮您做。 除了吃的之外，我们还会为您提供一套三室一厅的住房，并且为您提供一辆小轿车作为日常代步，如果您届时是带着家属和孩子一起来我们华夏工作，我们还可以根据您的家庭人口情况帮您安排住房，您的妻子和孩子们的学习以及工作我们也会帮您安排，这些都不是问题，” 说到这，张看向安德烈和格里科娃，眼中满是期待：“对了，有一点还忘记说了，项目研发成功、通过验收后还有项目完成奖，所以，安德烈先生，安德烈夫人，不知道您两位意下如何？” 安德烈和格里科娃怦然心动！ 包一日三餐、加班还有夜宵，甚至平日里的零食也都给准备了，苏联没解体的时候也就是这待遇了。 但苏联解体后，欧美企业将苏联当成了自家的韭菜园，大肆的收割苏联在军工、航天、计算机以及数学方面的人才，但到了工程机械领域就比较凄惨了，与欧美日相比，苏联在工程机械方面的水平只能算是一般，技术差距在10年以上，所以看着那些纷纷被欧美大企业带走的前苏联的人才们，安德烈以及他的同行们悲哀的发现自己连当韭菜的资格都没有，以至于现在连土豆都快要吃不上了。 而现在，这种“我只需要像苏联时期那样努力工作就好，组织会帮我解决工作之外的所有问题”的社会主义大家庭的美好机会，再一次出现在了安德烈和格里科娃的跟前，对于安德烈和格里科娃而言，这就是他们最期待、最梦寐以求的。 只是心动归心动，两口子不得不考虑到另外一层：虽然这家伙说的很好，但这些都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那当然是好，对于夫妻两人来说，现在马上都要断顿了，没有什么事情比吃饱肚子更加重要，但如果是假的…… 虽然这种情况出现的几率不大，人家也没有骗自己的必要，但万一呢？ 万一自己被骗了呢？ 到时候自己两口子在异国他乡，甚至于说不定自己两口子的有效证件都被人收走了，到时候自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又能怎么办？ 那个张花高价请来的即时口语翻译，听的口水都流出来了：还有这样的好事？ 现在的俄罗斯正处于最混乱的阶段，用后世的网络流行用语来说就是内卷，内卷的不行，连即时口语翻译这个高收入的高技术含量工种都没那么容易找到工作，面对这么好的条件，她当然想要给自己争取一下。 不过她也明白现在还不是给自己争取机会的时候，心里却是暗暗下定了决心：等回头张先生空闲的时候，一定要求求他，让他同意自己加入他的企业。 好一会儿，安德烈终于开口了：“张先生，非常感谢您对我的信任，但是这么大的事情，我需要考虑考虑。” 安德烈的回答并没有出乎张的意料，这么大的事，如果对方只是听了自己的一面之词就立刻答应了下来，那才是有问题呢，他痛快的点头：“我理解，这是应该的……嗯，安德烈先生，是这样的，除了液力变矩器之外，我们的长期目标是成为华夏国内一流的工程机械自动变速箱供应商，所以您能不能围绕着这个目标，帮我列出一个材料、工艺、设计、电子电路等所需的人才名单？ 我在一一拜访了大家之后，会请我们当地的政府通过官方渠道给你们单位发一封邀请函，邀请大家到我们集团亲自实地考察，等大家对我们单位有个详细的、直观的了解了，到时候大家再做决定，您觉得怎么样？” 安德烈一愣，随即赶忙问道：“请你们的地方政府通过官方渠道发邀请函？” “是，”张应道：“走官方渠道，也更容易让我们建立起互信嘛，您说是不是？” 安德烈重重的点头：“没错，如果能够由你们当地的政府通过官方渠道发一封邀请函，那就再好不过了……嗯，这样，也别列什么名单了，做工程机械变速箱的那些家伙都是我的朋友，我和您一起去。” 有了华夏政府来背书，那就再也没有什么好担心了，在这之前，安德烈虽然觉得条件很好，但也怕上当受骗，但如果能够通过官方邀请的方式去华夏，亲自看看这个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也好……” 张笑着点头，同时从兜里掏出1000美元来递给格里科娃，对望着这1000美元有些手足无措的格里科娃，张说道：“安德烈夫人，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能不能麻烦您帮我们整治一桌子酒菜？我希望晚上的时候与安德烈先生以及他的朋友们一起畅所欲言、愉快的喝一杯。” “呃……这个……” 格里科娃犹豫的看向自己的丈夫：尽管现在莫斯科市场上的物价已经高得离谱，但整治一顿丰盛的酒席也用不了1000美元，有个三四百美元也就足够了，那么问题来了：这1000美元，自己是接还是不接？ 安德烈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道：“亲爱的，下午就辛苦你了。” 他在用这种方式婉转的向张表明自己的态度：只要能够走官方渠道，那我就加入您的公司。 第543章 一个月后。 华腾工业集团的发动机组装车间里，张指着眼前有序运转的流水线对跟在自己身旁的一大帮子老毛子们说道：“先生们，这就是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今年刚刚投入使用没多久的汽车发动机生产线，大家都看到了，这是一台排气量为10升的直列四缸汽油发动机，最大功率为57马力，是一款特别适合小型汽车使用的一台发动机。 这生产线的年产能是5万台，而在隔壁车间，就是与这台发动机配套的五速手动变速箱的生产线，同样是5万台。 现在，我们集团已经与我们国内的多家汽车制造企业签订了合作协议，现在已经开始着手扩大产能，预计到明年下半年，我们的产能能够提升到20万台发动机以及20台配套的变速箱。” 听完翻译转述的话，老毛子们齐齐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年产20万套发动机和变速箱的动力总成？ 虽然在苏联，一个年产20万台发动机的企业并不算什么，但这可是华夏啊，虽然在场的这些老毛子绝大多数都没有来过华夏，但因为双方历史渊源的缘故，说不定他们的老师就曾经是当年的援华苏联专家之一，所以对于华夏，他们并不陌生，或者说，他们自认为自己不陌生，知道那是一个很贫穷、工业很落后的国家。 一直以来，大家都对自己的认知坚定无比，可在来到华腾工业集团之后，这种认识就开始动摇起来：一个年产各类摩托车发动机超过240万台、年产汽车用动力总成超过5万台的企业，竟然能够出现在华夏？ 如果华腾工业集团是一家华夏的中央直属国有企业那倒也罢了，但这竟然只是一家地级市政府直属的企业？ 这就有点惊悚了，这难免会让人产生一些想法：类似华腾工业集团这样的企业，在华夏到底还有多少？ 这个想法再进一步，就会变成：早些年的时候，华夏是压根就没办法与苏联比的，当年我的老师还给我们说过华夏的一些情况，那为什么到了现在，华夏这么快就发展起来了？ 这个原因并不难猜，自华苏恢复建交和经贸往来之后，苏联的一些媒体也没少报道一些关于华夏正在进行的经济改革的介绍，当然，这些报道几乎都是以批判的口吻进行的，认为华夏走在了一条邪路上。 在这之前，几乎所有的苏联人都对媒体的报导深信不疑，认为华夏的改革开放之路是一条背离了社会主义道路的邪路，可现在再回头看看，走了“邪路”的华夏正一片欣欣向荣，而走了“正路”的苏联已经没了…… 如此强烈的对比，让这些老毛子们的心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个几乎相同的想法：如果当年的苏联，也实行改革开放，那又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不能想，一想就觉得心里好疼…… “好了，先生们，”张看了一眼手表，笑着说道：“差不多要到午饭的时间了，咱们是外面的招待所吃，还是去职工食堂？” 听这个陪着张一起去自己家的翻译说完，安德烈第一个说道：“去职工食堂，我对职工们吃的东西有些好奇。” “对对，”紧随安德烈之后，其他人也立刻附和道：“咱们去职工食堂吃。”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心里都有一本账：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给自己的一线职工们吃的还可以，那么推而广之，对自己这些外来的技术专家们就不会太差。 张笑着点头，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好，那咱们就去职工食堂，嗯，到时候大家有什么意见尽管跟我说，如果大家第的不习惯，我们可以考虑专门为大家开一个俄罗斯食堂，甚至可以从俄罗斯请几个厨师过来给大家做饭。” “哈哈哈……” 听到张这话，众人笑的越发开心了——对方确实是表达出了足够的诚意以及对自己等人的尊敬，这让这些此前已经生活困顿到了极点的老毛子专家们的心里非常的舒服和熨帖：还是社会主义好啊，资本主义？ 去他的！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这个原因并不难猜，自华苏恢复建交和经贸往来之后，苏联的一些媒体也没少报道一些关于华夏正在进行的经济改革的介绍，当然，这些报道几乎都是以批判的口吻进行的，认为华夏走在了一条邪路上。 在这之前，几乎所有的苏联人都对媒体的报导深信不疑，认为华夏的改革开放之路是一条背离了社会主义道路的邪路，可现在再回头看看，走了“邪路”的华夏正一片欣欣向荣，而走了“正路”的苏联已经没了…… 如此强烈的对比，让这些老毛子们的心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个几乎相同的想法：如果当年的苏联，也实行改革开放，那又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不能想，一想就觉得心里好疼…… 听这个陪着张一起去自己家的翻译说完，安德烈第一个说道：“去职工食堂，我对职工们吃的东西有些好奇。” “对对，”紧随安德烈之后，其他人也立刻附和道：“咱们去职工食堂吃。”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心里都有一本账：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给自己的一线职工们吃的还可以，那么推而广之，对自己这些外来的技术专家们就不会太差。 张笑着点头，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好，那咱们就去职工食堂，嗯，到时候大家有什么意见尽管跟我说，如果大家第的不习惯，我们可以考虑专门为大家开一个俄罗斯食堂，甚至可以从俄罗斯请几个厨师过来给大家做饭。” “哈哈哈……” 听到张这话，众人笑的越发开心了——对方确实是表达出了足够的诚意以及对自己等人的尊敬，这让这些此前已经生活困顿到了极点的老毛子专家们的心里非常的舒服和熨帖：还是社会主义好啊， 70 第544章 你们的路走对了 “浪费？”张摆手笑道：“安德烈先生，我们的菜品虽然很丰富，但在我们单位，浪费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允许的，食堂里有专门的巡查人员，浪费食物的行为会受到非常严重的处罚。”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听翻译说完张的话，安德烈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其实没有不要做这么多的菜，我觉得有个七八种菜就差不多了，做这么多是浪费。” 安德烈说完，其他的老毛子们跟着连连点头。 显然，在安德烈这帮来华夏之前还要饿肚子的老毛子们看来压根就没有这个必要提供这么多的菜品，有的吃就行了，这一下子几十个菜，难道还是一种浪费吗？ 张这才明白这些老毛子口中的“浪费”原来是这个意思，老毛子嘛，向来粗枝大叶的老毛子，对于连大肥肉片子都能当成美食的他们来说，能做出什么好吃的？万年不变的红菜汤、酸黄瓜、黑列巴、酸奶酪…… 不过从这个角度来说，也确实是挺浪费的，但实际上真的浪费么…… 张笑着解释道：“安德烈先生，还有各位朋友，不瞒大家说，这个问题我们还真的很认真的讨论过，就像是大家说的，不过是一顿饭嘛，有个七八个菜让工人们选择已经很不错了，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向大家提供这么多种类的菜品供大家选择？ 但最终讨论的结果，还是要将饭菜做的丰富一些。” 嗯？ 张的话，让一众老毛子们顿时一愣：他们曾经讨论过？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他们已经讨论过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众人心中不免有些好奇起来。 “其实之所以决定这么做，有对内、对外两个原因，”应众人好奇的目光，张接着解释道：“先说对内，安德烈先生，我们华夏和苏联一样，都是社会主义国家，工人是国家的主人，和资本主义国家将老百姓视为豢养的牛马不同，我们是真的将人民视为国家的主人的，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条件达不到、没办法为人民提供更丰富的食物供给那倒也罢了，但如果有了这样的条件，为什么不为工人提供更好的食物以及更丰富的选择呢？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一句话，别整天哔哔人民是国家的主人，既然都是国家的主人了，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提供一些好吃的有什么不对吗？ 一群老毛子顿时无言以对：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啊。 看着老毛子们被张挤兑的无言以对的模样，一旁陪同的琅琊地区的领导们只觉得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周安明同志笑眯眯的把话接了过去：“各位先生，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华腾工业集团是我们地区与工人共同持股的企业，工人们共同持有华腾工业集团40的股份，并且每年都能够拿到分红。我们用实打实的股份证明了工人切切实实的就是企业的主人，而不是只在宣传的时候喊两句口号。” 周安明同志的话，让一群老毛子们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华腾工业集团的工人们竟然集体持有企业40的股份？！ 开玩笑的？ 要知道，即便是在苏联，也没有说让工人持有股份的说法，大家只说“一切属于苏维埃”，可在华夏，工人们竟然集体持有企业的股份，而且持股比例竟然达到了这家企业总股份的40！ 这完全超出了安德烈等人的想象，但毫无疑问，再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比这个办法更能够有力的证明“工人是国家的主人”这一点了，工人连企业的股份都有了，难道还不能证明这一点吗？ 看着这群老毛子们震惊的模样，周安明心中忍不住有些得意：还真让张这小家伙给说准了啊。 安德烈等人是以“访问团”的名义来华腾工业集团访问的，而张的目的则是将这些人尽可能的留下来，那么如何让安德烈等这些苏联机械工程行业的顶级专家们留下来，就成为了摆在整个琅琊地区的领导们必须考虑的问题。 最终在反复多次讨论之后，大家同意了张的建议：让这些老毛子看到我们对工人有多好。 用张的话来说，那就是“现在的这些老毛子生活都成了问题，他们必然会怀疑那个能够让他们吃饱穿暖、活的有尊严的苏联，那么，他们对逝去的苏维埃有多么怀念，就会对现在的资本主义俄罗斯有多么痛恨，只要我们告诉他们，同为社会主义国家的我们对社会主义有多么重视，就一定会激起他们心中对苏联的怀念，进而认可和认同我们”。 当时有些同志还很犹豫，可现在看来，这一招果然好用！ 自己的办法生效了，张心中也是暗自高兴，他接着说道：“至于‘对外’部分，各位朋友，在我们华夏，有句话叫做‘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以先富带后富，最终实现共同富裕’，而我们的做法就是在践行这条准则。” 的话让老毛子们有点懵，不太理解食堂的饭菜这么好与共同富裕有什么关系。 张解释道：“我们的饭菜看着是很丰盛，似乎没有必要，但食堂里的这些饭菜可都是从周围的农民手中买来的，而因为有了我们这个稳定的客户，周围的农民们不用担心自己的产出卖不出去，可以放心大胆的提高产能，所以附近的农民都开始种菜、建养鸡场、承包鱼塘养鱼、建养猪场甚至是建大棚种植反季节蔬菜。 这些农民挣到了钱，又会去消费，比如买新衣服，盖新房子、买各种家用电器、改善出行条件买摩托车，甚至是下馆子，这就推动了地方经济的发展…… 我们的工人也是如此，因为在公司里吃饭不用花钱，他们的工资就省了下来，有了钱，工人们就会去买各种各样的东西，这同样推动了经济的发展…… 而经济发展起来了，让更多的人有里有了闲钱，人们主要还是围绕着自己的衣食住行这四件事做改善，也就是说，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也是受益方之一，您说，这对我们而言是不是一件好事？” 原来如此！ 一群老毛子顿时恍然大悟，安德烈更是激动的满脸通红：“张先生，之前我们国内的一些报纸还说你们走的不是社会主义道路，可现在来看，你们走的才是真正的社会主义道路，你们走对了！” 第545章 决定了 在参观完了华腾工业集团的生产线和研发中心之后，张又带着这些激动不已的老毛子们来到了新建的生活区。 上楼之前，张指着楼下停放的几辆捷达轿车和富康汽车对大家说道：“各位朋友，我之前曾经和大家说过，如果大家来华夏工作，华腾工业集团将会会为大家提供一辆小轿车作为日常出行的代步工具，可能会有人好奇我们会为大家提供什么样的车子，基本上就是这两款了。 左边的这款三厢轿车是德国狼堡汽车的jetta-k2，右边的这款两厢轿车是法国雪铁龙公司zx，另外多说一句，在我们华夏，这两款车都已经基本上实现了国产。” 看着眼前做工精致、造型时尚、空间更是宽敞无比的捷达和神龙富康，一众俄罗斯工程机械领域的专家们的眼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羡慕和向往的神采。 倒也不怪这些专家们会有这样的反应，实在是相比于俄罗斯现在国内的拉达、嘎斯、莫斯科人、izh等那些看上去就大大咧咧的轿车，神龙富康和捷达给他们的感觉就是精致、讲究、豪华，总之不愧是来自德国和法国的汽车，在听张说华夏居然已经将这两款汽车实现了国产化之后，他们的心里就更加的羡慕了。 张的话音刚落，专家队伍当中一个叫彼得的材料专家就皱着眉头说道：“张先生，非常感谢您的好意，但就算是我们有车，可是我们不会说你们华夏的语言啊，也没有你们国家的驾照，这可怎么办？” 这位彼得同志，这番话里面的意思挺有意思啊…… 张笑眯眯的点头：“这个问题确实是个问题，不过大家尽管放心，大家来到华夏之后，我们会为大家安排一个中文培训班。 有了精通中俄两国语言的专业教师，又处在这么一个全中文的生活环境。再以大家的智商水平，我想，应该用不了三个月，大家基本上能够用中文进行日常交流了，最多半年，大家的日常交流、生活以及外出购物、旅游应该都不是问题了……莫非还有人对这个有疑问？” “哈哈哈哈……” 听到张的话，众位专家们齐齐的笑了起来，连彼得也不例外，每个人的眼中都是充满了自信，谁也不认为自己的智商以及在语言领域有天赋方面的问题。 开玩笑哦，自己这些人几乎全都是毕业于前苏联最顶级的高校，如果半年的时间连语言关都过不了，那就真的是个天大的笑话了。 “至于驾照的问题也不是问题，”张笑眯眯的接着说道：“咱们集团有小车班，在大家没有取得驾照之前，不管谁需要用车，只要给小车班打个电话，小车班的师傅们24小时随叫随到……就算一句‘我是xx楼xx户的住户，需要用车’这句中文应该不难？” “哈哈哈……” 听到张这话，老毛子们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而陪同一起过来的周安明同志也立刻跟着做出了表示：“各位专家提出的问题很好，我在这里向大家表个态，大家能够用中文进行基本的日常交流的时候，就是大家能够拿到驾驶证的时候。” 老毛子们已经知道了周安明的身份，所以对于周安明的这番表态，不少老毛子的眼睛就亮了——男人嘛，谁会不喜欢汽车呢？ 张也跟着笑，好不容易笑完了，张这才指着眼前的楼房对老毛子们说道：“好了，先生们，这就是我们为大家准备的专家楼，大家请看，楼房的第一层并不是用来居住的地方，而是储藏室，里面是一个35米6米、总计21平方米的空间。 当然，除了可以用来放杂物之外，大家也可以用来做车库，这些都没有问题的，下面大家跟我来……” 来到一楼，张打开房门给老毛子们介绍道：“这是一套标准的三室一厅的住房，我们已经做好了装修、配齐了全部的家具家电，大家请看，像是彩电、冰箱、空调等等都是有的，大家完全可以拎包入住……” 看着眼前的25英寸的大彩电，以及双开门的大冰箱，一群老毛子们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虽然苏联给他们提供的待遇已经很好了，但大家也都知道苏联的电子工业以及轻工业是怎么一回事，虽然自己家里的电视也是彩电，但不但屏幕很小，而且还需要人站到电视机跟前调节电视机上的旋钮进行选台、调节清晰度，而眼前的这台电视，不但屏幕大的吓人，而且看上去竟然还是遥控的！ 电视如此，电冰箱更是如此，苏联时期生产的电冰箱，压缩机工作时动静大的像是有一辆卡车驶过，可眼前的这台电冰箱，如果不是有人好奇的过去打开了冰箱门，压缩机的声音小的甚至都可以忽略不计，真的是太先进了。 苏联时代尚且没办法与华腾工业集团给自己提供的条件相比，现在的俄罗斯呢？ 不只不觉间，有不少人已经下定了决心…… …………………… 参观活动结束之后，按照地区的安排，一众俄罗斯专家们返回地区招待所休息。 趁着这个功夫，安德烈主动找到了张：“张先生，我想好了，我决定加入您的企业。” “真的？那太好了，”张激动的一把抓住安德烈的手，喜形于色：“安德烈先生，客气的话我就不跟你多说了，总之，欢迎您的加盟！有了您的加入，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必将如虎添翼！” “张先生您太客气了，”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安德烈对张就客气了不少：“苏联已经不在了，但在您这里，我们看到了社会主义前进的方向……嗯，之前我问过大家的意见，大家都决定回去之后就办理相关手续，然后来您这儿工作。” “谢谢，谢谢……” 张是万万没想到居然这些人都决定来华夏，一时间激动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不客气，”安德烈接着问道：“张先生，我们这次回去之后，您还有什么需要我帮您联系的专家们，或许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过来。” 第546章 都在看着呢 还有这样的好事？ 安德烈的表态让张惊喜不已，他没想到安德烈不但自己愿意过来，甚至肯主动帮自己找一些苏联的专家，这何止是天上掉馅饼，这可比天上掉馅饼香多了。 有这种好事，张当然不能错过，他甚至连假装一下都来不及装，连忙道：“安德烈先生，您确定？您真的愿意帮我们介绍一些专家过来？” 安德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张先生，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我就不瞒您了：在我来华夏之前，有很多朋友委托我了解一下贵单位的情况……嗯，您也知道现在俄罗斯的工程机械行业恨不景气，所以……” 原来如此！ 张这才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敢情整个俄罗斯的机械工程行业都处于寒冬期，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所以对于这个来华夏考察的机会，不止是安德烈，整个俄罗斯的机械工程行业都在暗暗的关注着，只要确定了这对自己而言是一个好机会，他们就要来华夏……倒也可以理解，饿肚子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张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当然没问题，安德烈先生您既然在前苏联时期就在全苏工程与筑路机械研究院工作，对我们华夏的机械工程方面的技术水平也有一个大致的了解，您和您的朋友们愿意加盟我们华腾工业集团，这是我们的荣幸……” 说到这里，张话题一转，向安德烈问道：“对了，安德烈先生，您在米里设计局和卡莫夫设计局又有人认识的朋友？能不能通过关系与这两个设计局搭上线？” 安德烈点头应道：“米里设计局和卡莫夫设计局？我不是很熟，不过需要的话，倒也能搭上关系……张先生，我冒昧的问一句，您应该知道两个设计局是造直升机的，他们跟华腾工业集团的业务似乎并不沾边？” “我看中了他们在直升机主减速器方面的能力，”张也没有藏着掖着，解释道：“安德烈，你应该知道，主减速器是直升机上面除了发动机之外最核心的部件，而直升机上面使用的主减速器基本上都是行星结构，而工程机械上面使用的自动变速箱也多数都是行星结构……” “瞧我这脑子！” 张的话还没说完，安德烈就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一副“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的懊恼模样，他终于知道张为什么在打米里设计局和卡莫夫设计局的主意了。 从机械层面来讲，工程机械自动变速箱的核心是什么：一个是液力变矩器，在一个就是整体的结构设计，而当今世界范围内，工程机械上面使用的自动变速箱的主体结构都是行星式，而论及行星式动力传递结构，有什么比直升机用主减速器的结构设计、材料以及加工工艺方面更高的？ 以在苏联装备数量最多的米-8中型直升机威力，它装备了两台单台功率差不多2000轴马力的发动机，也就是说，米-8直升机上的主减速器要承受差不多4000轴马力的输入功率，在要求这台主减速器有着极高的传动效率和使用寿命的同时还要严格限制它的自身重量，以做到尽可能的降低直升机的自重、提高载荷。 一直以来，苏联在大型工程机械上面配套的自动变速箱方面都没办法与欧美日等国家相提并论，可如果能够将应用在直升机主减速器上面的技术、材料、齿轮设计和加工工艺移植过来，即便是考虑到制造成本的因素进行降级使用，不也同样能够碾压欧美日的同行？！ 可气啊！ 气到整个人都难受的想要爆炸的那种可气！ 看到懊恼的不行的安德烈，张稍稍一想，就猜到了这家伙在为什么而生气，也是，一想到困扰了整个行业那么些年的问题竟然这么容易就能够得意解决，而且解决的办法就在自己家里，可自己偏偏就没想到，硬着头皮努力了几十年也没有效果，这换了是谁不也得气的想要原地爆炸？ 但既然安德烈马上就要是自己公司的人了，张还得想办法安慰他：“安德烈先生，苏联工程机械行业在自动变速箱领域与西方的差距，这个问题其实怪不到您的头上。” “怎么说？” “很简单啊，”张解释道：“在欧美这些市场经济高度发达的国家，各个行业之间的交流和互动很频繁，很多高新技术，在一个行业得到应用之后会逐步的被下放到其他行业，充分发挥出这个技术的价值。 但苏联的情况您是知道的，各个行业之间其实存在着一道看不见、但却实实在在的壁垒，就比如你们工程机械行业与航空工业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交流，这也就导致了行星传动这个在航空工业、尤其是直升机行业已经高度成熟和可靠的技术，却成了你们工程机械行业的技术天花板，所以您说，这责任能怪到您的身上吗？ 所以说归根到底，还是苏联在做顶层设计的出现了问题，没有想到这种问题。” 从这个角度来说，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安德烈沉默了好一会儿，整个人终于好了许多，点点头说道：“您说的有道理。” 张就笑着点头。 “我知道回去之后该怎么做、该联系些什么人了，”安德烈应了一声，接着说道：“不过张先生，您最好有相应的心理准备，像是米里设计局的总设计师、副总师设计师之类的人，我肯定是没办法的。” “米里设计局和卡莫夫设计局的总设计师、副总设计师？”张笑着连连摆手：“这种人才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国宝级的人才，我压根就没敢想！ 嗯，我记得我看过一篇报道，说在苏联时期，直升机主减速器的设计工作是由配套发动机的研发单位一起协同研发的，不过米-26直升机的主减速器是米里设计局自己研发的，安德烈先生，只要您能够挖来几个参与过主减速器设计和生产的设计师、工程师和设计师，我就很满足了。” 安德烈也是松了一口气：“如果只是参与到项目当中的人员，那倒是问题不大。” 张接着说道：“另外还有电磁、数学、计算机以及逻辑算法这方面的人才。” “对对，这些也是必须的。” 安德烈急忙点头，张说的这些，同样是工程机械自动变速箱方面的核心技术之一，这些方面的人才当然也必须要有。 第547章 大家都开心 就在安德烈为自己能够帮到一些老朋友的忙而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张接着说道：“安德烈先生，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没想到张居然这么客气，安德烈连忙道：“您说。” “是这样，”张说道：“我希望你将这个消息告诉参观团的所有人，让大家都来发动自己的能量，尽量帮我们介绍一些业内的专家和工程师过来，航空航天领域内的材料、工艺、设计方面的专家、工程师也可以，” 说到这，张略略一顿，接着说道：“当然，我也不会让大家帮忙，这样，不管是您还是您的朋友们，大家每帮我请来一个人才，我们付给大家5000至美元不等的感谢费。” “多少？！” 张的话，让安德烈不由的瞪大了眼睛，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挺不错了。 这段时间来和张的接触，安德烈以及这些来华腾工业集团考察的前苏联工程机械领域的专家们已经知道了张是个非常讲究的人，绝对不会让大家白白帮忙，但安德烈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张居然对人才重视到了这种程度：拉来一个人就给一万美元的奖励？ 在现在的俄罗斯，一万美元意味着什么？ 别说一万美元了，在莫斯科，只需要一个面包，就能让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陪你一个小时；只需要30美元，就能让这个小姑娘陪你一整夜！ 现在的俄罗斯，就是糟糕到了这种程度。 毫不客气的说，在现在的俄罗斯以及其他的独联体国家，这一万美元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 “5000至美元，”迎着安德烈震惊中夹杂着期待的目光，张肯定的点头：“回头我会给你一份表格，上面会标注清楚什么级别的人才能够拿到什么样的介绍费。” 安德烈：“……” 这一刻，心动的安德烈甚至已经有了做“人才中介”的心思了。 ……………………………… 三天后。 张刚一走进地区的一间会议室，周安明就急不可耐的问道：“小张，情况怎么样？有多少专家愿意留下来？” 其他的领导尽管没说话，也是一个个满是热切和期待的望着张，大家的眼睛都是红的。 在华腾工业集团的身上充分尝到了技术领先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和甜头的琅琊地区的领导们，在张将有意去俄罗斯引进工程机械传动系统的人才的计划报上来之后，地区领导立刻给予了大力支持和配合。 非但如此，为了加快速度，赵德清同志还亲自将华腾工业集团的人才引进计划上报到了省里，希望省里能够大力支持琅琊地区的这个外国优秀人才引进计划。 省里的领导们当然也不傻，在意识到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计划对于发展本省经济所能够起到的作用之后，主要领导当即做出了批示，要求各相关部门全力配合，这也是俄罗斯工程与筑路机械研究院的这个半官方性质的参观团能够这么快走通官方程序来到华夏的原因，实在是省里也意识到了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次人才引进，对于鲁省乃至于对于华夏而言是个多好的机会。 也正因为如此，地区的领导们对于结果才格外的关心：这些前苏联在机械工程领域的专家们会不会觉得咱们这边的基础实在是太差，不愿意过来啊？ 倒也不怪领导们这么想，实在是苏联在现在这批领导们的心目中留下的印象和概念实在是太深刻了，为了防备苏联，国家不禁在中苏边境陈兵百万，甚至通过军事模拟的得出了结论：一旦与苏联开战，我们部署的前线的部队只能抵抗72个小时，而苏联强大的机械化部队会在强大的空军部队以及陆军航空兵部队的掩护和配合下，在极短的时间内打到华北平原地区。 这就是华夏大搞大三线建设的时代背景，目的就是一旦两国开战，给民族留下反击的种子。 可以这么说，在这个时代的国人心中，苏联的强大是全方位的，对华夏几乎是碾压般的存在，哪怕现在苏联已经解体了，但即便是现在的俄罗斯，也不是华夏能够相提并论的，如果不是大家通过各种渠道得知现在的俄罗斯确实是混乱无比、老百姓的生活确实是困难，大家也不会同意张的嘉华。 面对这些满心忐忑当中又带着期待的领导们，张很清楚现在绝对不能卖关子，当即肯定的点头：“告诉各位领导一个好消息，在领导们的全力支持下，这次来访问的专家都同意来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工作，回去之后他们就走相关的手续，预计一个月之后就能够过来。” 张这话一出口，会议室内的气氛骤然一松，随即一下子变的热烈起来…… “什么？都答应了？” “真是不敢想啊，竟然都答应留下来了。” “好！太好了！” “有了这些专家，咱们还有什么害怕的？” “这下子小张的想法应该能够实现了？” “何止是小张的宪法能够实现了啊，按照小张的想法，咱们琅琊地区可是本着全国工程机械自动变速箱生产基地的目标去的，用小张的话来说，到时候这就是咱们地区的一张城市名片。” “对对对，城市名片，这个说法好……” ………… 各位领导们议论纷纷，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谁也不傻，大家之所以在这件事上这么支持张，自然是看到了这个项目有很大的几率能够成功，而且一旦成功，能够给整个琅琊地区、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只要自己全力配合，这政绩还能少了自己的那一份？ 赵德清同志和闫宝平同志也是齐齐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满脸的笑容，赵德清同志更是连连点头：“都答应了？这可太好了……唔，小张，我还是那句话，在这个项目上，你们单位有什么需要地区这边配合的，地区这边无条件的全力配合你们，地区给你们的要求就一个：将这个全国工程机械专用变速箱生产基地给我搞出来！只要这件事你搞成了，到时候我亲自去省里给你请功！” 第549章 总工程师就位 “请领导们放心，我们华腾集团一定不会竭尽全力做好这项目，不让领导们失望，”说完，张起航略略一顿，接着说道：“另外再告诉领导们一个好消息，安德烈先生还答应我，去前苏联的两大直升飞机设计研发机构：米里设计局和卡莫夫设计局邀请一些主减速器方面的专家一起过来。” 说完，不等各位领导询问，张起航接着解释道：“直升机的主减速器采用行星式结构，而工程机械上面使用的自动变速箱也是类似的行星结构，苏联在这种传动结构方面的能力，不管是设计水平、工艺、材料还是加工都是世界顶级的，如果能够请的来苏联在直升机主减速器方面的专家，可以大大加快咱们这个项目的进度。” 有了张起航的这番话，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大家仿佛已经看到了几年后华腾工业集团生产的工程机械专用自动变速箱占领了国内市场的美妙前景，琅琊地区成了全国工程机械用自动变速箱生产基地的，脸上纷纷露出了笑容。 赵德清也是笑的合不拢嘴，他一拍大腿：“小张，这些我们都不懂，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们需要什么，地区这边没二话，一定全力配合！” 他也不傻，当然知道如果能够将苏联航空领域最顶级的专家拉过来做工程机械，那对于华腾工业集团而言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妥妥的是杀鸡用牛刀！ …………………… 就在琅琊地区的领导们欢欣鼓舞之际，有些人的心却已经跌倒了谷底…… 前苏联着名的拖拉机专家谢尔盖望着眼前的生产车间，眉头紧皱的看向张家功和张家林这堂兄弟俩，通过翻译向他们问道：“张，你们确定这就是你们的工厂？” “是的，”张家功很清楚谢尔盖的脸上为什么会是这么一副表情，他连忙说道：“谢尔盖先生，我们公司现在是以小型农业机械以及小型建筑机械为主，但我们希望更进一步，我们的情况相信您也看到了，如果您愿意留下，您就是我们公司的总工程师，技术方面您说了算。 另外，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我们愿意给您开出20万的年薪以及5的利润分成，当我们的企业年销售额达到10个亿的时候，这5的利润分成将自动转换成股份。” 这些都是张起航与张家功、张家林商量之后做出的决定，没办法，自家的底子实在是太薄了，想要留住谢尔盖这样的农机人才，就只有花大价钱才行。 谢尔盖心中纠结不已，怎么也下不了决心：对方确实是很有诚意，但这家公司的底子实在是太薄了…… 但凡这家企业有一定的机械制造能力，他都不介意留下来，但这家公司连最基本的小型拖拉机使用的单缸柴油机以及配套的变速箱都不能制造，技术实力低的简直令人发指！ 看到谢尔盖纠结的表情，张家功向张家林使了个眼色：兄弟，看样子得拿出点实在东西给这个老毛子看看了…… 那就拿点实在的出来…… 张家林吸了一口气，对翻译说道：“安娜翻译，麻烦你告诉谢尔盖先生，今年上半年，我们公司共实现营业收入3200多万，其中以小型多功能收割机为代表的农机具实现销售收入2400余万，小型建筑工具实现销售收入800余万，净利润520余万，以苏联1990年的汇率和物价水平来算，营业收入大概相当于1990年苏联的1150万卢布，净利润差不多是190万卢布。” 安娜翻译依言将这些数据告诉了谢尔盖。 谢尔盖听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您确定这只是半年的业绩？” “没错，就是半年，”张家林肯定的点头：“如果您对这些数据有所怀疑，我们可以提供全部的账目信息。” “……” 谢尔盖不说话了，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消化一下这其中的内容。 张家林则是接着说道：“谢尔盖先生，我们之所以告诉您这些，是因为我们想要告诉您，我们是很有野心的，我们不甘心只生产这些配套的农机具，我们希望生产一些更有技术含量、更有竞争力的东西。 您之前也看过了我们国家的主力农机产品，相信您也看出来了，在小型拖拉机与中型拖拉机之间存在着一个巨大的空白市场，如果我们能够制造出一台40马力左右的四驱拖拉机，一定会有市场，只要您愿意加入我们公司，我们全力支持您的研究，不管需要多少经费，我们这边全力提供……嗯，相信您也知道了，我是张起航的父亲，所以虽然我们公司的公司是私人公司，但与政府部门的关系也很不错，有些事情您完全不用担心。” “……” 良久，谢尔盖苦笑一声，终于说话了：“张，不是我不愿意留下，而是拖拉机的技术含量元比你们想象的高，我是拖拉机专家，但我不是柴油机专家，如果我们做这么一款拖拉机，还需要研制一款配套的柴油机……” “柴油机就不用了，”谢尔盖的话还没说完，张家林立刻就说道：“我们已经与我们国家的好几家柴油机制造企业取得了联系，他们都能够为我们提供合适的柴油机，现在我们需要解决的是变速箱、底盘设计以及四驱系统设计等这些问题。” “嗯？”谢尔盖听的一愣，连忙问道：“你们已经有合适的柴油机了？” 如果已经有了合适的柴油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整件事已经有了三成的成功几率。 谢尔盖的反应让张家林马上意识到事情可能有了转机，他赶忙说道：“是的，嗯，事实上我们现在有三款可以选择。” “这样啊……” 谢尔盖沉吟了片刻，说道：“你们这有没有发动机的样机？” 谢尔盖的反应让张家林心中狂喜，他急忙说道：“有的，我带您过去看看？” 谢尔盖点了点头。 如果真的有合适的发动机，并且对方也愿意尽力支持自己的工作，那么留下来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俄罗斯那个破地方简直就是为了惩罚农机研发人员才出现的地方。 第550章 去碰一下运气吧 考察完毕，俄罗斯工程与筑路机械研究院的工程技术专家们准备起身了，随同俄罗斯的工程机械专家们一起回去的还有华腾工业集团的办公室主任杨志军。 临走之前，张起航特地将杨志军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仔细叮嘱道：“老杨，俄罗斯的社会治安情况只会比你想的更糟，所以到了俄罗斯之后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无论如何，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再说其他，明白吗？我可不想哪一天嫂子来我办公室里，哭着问我要人。” 杨志军重重的点头：“张总您放心，在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的同时，我一定会注意自身的安全。再说了，您不是已经把上次您去俄罗斯的时候给您当保镖的那些人的电话给我了么，您放心，我到了莫斯科之后就联系他们，我也不想让你嫂子换个男人，呵呵……” 说是这么说，杨志军还是觉得自己的肩膀上沉甸甸的。 杨志军之所以跟着安德烈等人回俄罗斯，原因就一个：为了让这些俄罗斯的专家们尽快的走完俄罗斯那边的程序，或者说的再直接一点，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用金钱换时间。 为了实现这个目的，张起航特意筹备了30万美元，交给杨志军拿去开路，目的就是尽快的让这些俄罗斯在工程机械领域内的专家们以正常的方式走完离职手续，如果有哪一个关节不通畅的，杨志军就去“公关”一下。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张起航点点头，表情随即变得严肃起来：“不过老杨，我这次让你过来，其实是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做。” 杨志军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您说。” 张起航点点头，也不跟杨志军客气：“是这样，之前我曾经说过，直升机上面的主减速器与工程机械的自动变速箱在很多地方有共同之处，而咱们国家在工程机械自动变速箱领域是绝对的短板，如果可以的话，完全可以将这个技术下放过来，最起码也可以提供一个技术思路作为参考，你有印象？” 杨志军立刻点头：“是，您是说过这些。” 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些预感，或许自己的这趟俄罗斯之行，明面上是拿钱砸出一条路来，可实际上这才是自己真正的使命。 不过这么一来倒也可以理解张总为什么还在俄罗斯的时候就让自己准备来俄罗斯的相关手续了，或许根子就是出在了这里。 “那我说的再仔细一点，”张起航道：“除了米-26直升机上的那台主减速器是由米里设计局自己设计、制造的之外，在苏联的直升机领域，主减速器一般是由发动机制造单位连同发动机一起提供给直升机生产企业的，比如咱们国家刚刚从老毛子那边采购的那批米-17直升机，它的发动机和主减速器都是由发动机的生产单位：克里莫夫设计局生产制造的。” 说到这，张起航停顿了下来。 杨志军使劲打起了精神，他有种预感，下面的话才是重点。 迎着杨志军的目光，张起航沉声道：“米-8和米-17直升机上面的那台tv3-117涡轮轴发动机是由克里莫夫设计局的总设计师：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与扎波罗日航空发动机制造厂总经理兼总工程师瓦西里奥梅利琴科先生共同努力打造出来的产品，而这款涡轮轴发动机问世的时间是70年代中早期，到现在已经有差不多30年的时间，掰着指头算算，设计了这款发动机的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和瓦西里·奥梅利琴先生应该差不多已经退休了。 而考虑到俄罗斯以及独联体国家现在动荡的社会局面，我认为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和瓦西里·奥梅丽琴先生的退休生活应该不是很好过……” 尽管张起航似乎什么也没说，但杨志军又不傻，他哪里还不明白张起航的意思：如果有机会的话，最好能够将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和瓦西里奥梅利琴科先生一起挖过来。 “我明白了，”明白了张起航的意思的杨志军重重的点头：“张总，我一定想办法将这两位请过来。” 见杨志军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张起航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如果这两位还健在，能争取你就尽力争取，但如果事不可为，那也不要勉强。” “我明白了。” 杨志军点点头，虽然张起航只是说了“尽力争取”，但既然张起航对这件事这么看重，杨志军的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这两个老头死了也就罢了，可如果没死，那就什么也不用说了，但凡有一点机会，老子一定拼了命的将这俩退休老头弄过来。 不过下定决心归下定决心，杨志军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问道：“张总，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 “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这两位可是前苏联时期在航空发动机方面的顶级大拿，如果咱们的运气真的很好，将这两位弄过来了，只是让这两位帮着咱们搞工程机械的变速箱，嘿嘿……是不是有点太浪费了？” 听到杨志军的话，张起航也忍不住笑了：老杨同志很有想法么？ “这个事情怎么说呢？”迎着杨志军探寻的目光，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别的咱们且不说，如果咱们真的有那个福气将这两位老先生请过来，我觉得咱们公司别说是工程机械用的自动变速箱了，连乘用车和商用车用自动变速箱都可以考虑尝试冲击一下。 至于其他的，这个怎么说呢？” 想了想，张起航说道：“唔……只能说对于任何一家企业而言，他们的发展战略都是需要根据当时社会的情况不断做出调整和修正的，至于将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 尽管张起航的话说的无比含蓄，可以说什么想法都没有出来，但对于杨志军而言，这跟说了也没什么区别，只要知道张总的野心不止这一点就足够了。 第551章 首批发动机交付 今天是华腾工业集团向东莱运输车辆厂交付首批动力总成的日子，东莱运输车辆厂对于这批发动机和变速箱的交付非常重视，不但厂长兼厂党支部书记李鹏飞亲自赶了过来，只是看着眼前的这两辆厢式冷藏车，张不禁有些疑惑：“李经理，这是……” “这个啊，哈哈……”用力拍了拍眼前的保温货箱，李鹏飞笑着说道：“这是我们给大家带来的一点小礼物。” 礼物？ 张有些惊讶，不过还没等张开口，李鹏飞就拍了拍货箱说道：“张总你也知道，我们东莱市靠着海边嘛，所以其他的东西不好说，可各种海货还是不少的，这次过来呢，想着总不能空手来，就给大家带一点我们那边的土特产。” 张的心头顿时恍然。 李鹏飞之所以要这么做，说白了无非就是想要和华腾工业集团拉关系、保障东莱运输车辆厂的发动机和变速箱的供应。 说起来，两家企业虽然已经完成了交叉持股，但交叉持股是一回事，人情和关系又是另外一回事，就算是交叉持股了，耽误他李鹏飞想要借着这个机会“交个朋友”吗？ 张当然不会傻到拒绝，笑着点头：“李总您太客气了……嗯，小刘，你通知餐厅一下那边，让大家帮忙卸货，另外要给大家说明白，黑豹汽车的李总给大家带来了辆车海鲜，请大家吃海鲜大餐。 另外和餐厅的师傅们说一声，李总来了，让师傅们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别让李总小瞧了。” “好的。”小刘秘书连忙应了下来。 有些话不用多说，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果然，看到张痛快的就将东西收了下来，李鹏飞脸上的笑容越发开心了。 张则是接着向李鹏飞问道：“李总，你都跟下面的经销商朋友们打好招呼了？” “打好了，都打好了，”李鹏飞闻言，立刻点头，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前段时间我们组织了一次经销商的体验活动，经销商们亲自体验过之后，对咱们的这套全新的动力系统的评价非常高！” 听李鹏飞这么说，张的兴致也来了：“哦？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情我能拿来骗人？”李鹏飞兴致勃勃的道：“我们做了两种活动，当时我们还做了活动，首先是在空载的情况下先将油箱加满，大家一起跑50公里，等50公里之后再往油箱里加油，看看能加进去多少，这个活动的目的就是让经销商们对咱们这个发动机和变速箱的油耗情况有个清楚和直观的了解； 其次是在再次将油箱加满之后。装上300公斤发负载，然后返程，让经销商们看看在有300公斤负载的情况下，咱们这个车的油耗。 通过这个活动，经销商们很容易就知道咱们的新的动力总成在空载和有负载的情况下到底有多省油。” 说到这，李鹏飞得意洋洋的对张说道：“活动结束后，大家自己算了一下，新的发动机和变速箱大致上能比以前的那个发动机和四速手动变速箱升2个到2个半的油，有经销商还说了，这是不熟悉新的变速箱，毕竟之前大家更习惯用之前的那个四速变速箱嘛，等熟悉了新的变速箱，每百公里省下来3个油问题不大。” “难怪你这么大的信心呢，”听李鹏飞这么说，张也忍不住乐了：“李总，要是这么说的话啊，你们是不是要扩大产能了？” 黑豹汽车现在的年产能，只有两万辆！ 这个数字在2021年的网友们听起来简直恓惶，可黑豹汽车的这个产能已经是整个鲁省汽车工业界最大的了，而在今年上半年，东莱市运输车辆厂已经实现销售收入204亿元，利润总额4126万元，之前和李鹏飞聊天的时候，李鹏飞曾经说过，如果下半年能够保证上半年的势头，进入省工交财贸系统“百家利润大户”和省机械系统“四十家销售收入最大企业”绝对是妥妥的。 “是，我们市的领导们已经和我谈过这件事了，”李鹏飞点点头：“看工厂下半年的发展情况，如果今年下半年依旧增长势头强劲，明年就进行第二期技术改造，对现有的生产线进行全面的升级改进，另外开发全套的覆盖件模具，目标是经过改造后形成五万辆的年产能，总投资以及在13亿至15亿之间。” “5万辆的年产能？”张听的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好家伙，你们这是打算把我们集团的发动机产能给包圆了吗？” 华腾工业集团与川崎摩托合作搞的这个发动机和变速箱工厂的年产能，也不过才5万辆而已啊。 李鹏飞笑嘻嘻的点头：“是啊，所以啊张总，你们也别闲着了，赶紧想办法搞二期三期，我可是听说了，现在国内有不少面包车生产企业都在盯着我们黑豹呢，只要我们这批换装了发动机的黑豹汽车在上市之后的半年内不出问题，到时候你看，你的办公室门槛都能给你踩平了。” 张苦笑着点头：“我还想着松口气呢，看来是没机会了。” “还松口气？”李鹏飞用一副“你丫别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眼神看着张，说道：“你知道咱们省工业机械系统的企业看你们的眼神都成什么样了不？现在谁不知道你们厂现在正在搞的这几个项目全都是超级挣钱的项目？不说别的，就说银行，为了求你们集团借钱，各大银行的省行老总都不知道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了？” 说到这，李鹏飞看着张的眼神满是佩服：华腾公司投资了这么多项目，不管是与川崎搞的这个发动机变速箱工厂还是与三菱汽车合作搞的汽车项目，都是投资巨大的项目，可这么多大项目，华腾工业集团只是象征性的从琅琊地区工行借了2000万！ 华腾工业集团实在是太挣钱了！ 第552章 谢尔盖·伊佐托夫：我也忒凄凉了些…… 当张起航陪着李鹏飞聊天的时候，遥远的莫斯科，杨志军正在安德烈的陪同下来到了位于圣彼得堡的克里莫夫设计局。 一直到来到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居住的小别墅前面，杨志军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么轻松的就进来了，他忍不住向安德烈·伊万诺夫问道：“安德烈，我们这么这么容易就进来了？这可是俄罗斯的国宝级人物啊，正常来说，不应该是享受到非常高级的安保的吗？” 安德烈·伊万诺夫的表情有些沉痛，还有些悲哀：“正常来说是这样的，谢尔盖先生这样的顶级人才，在苏联时期确实是享受着最顶级的安保和生活照顾的，但现在是俄罗斯时期，谁会关心一个已经退休了快10年的老头呢。” 杨志军闻言，叹了口气：“这可真是……我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可按照正常的逻辑，不管一个国家是姓资还是姓社，总应该重视人才？” 他实在是不敢想象如谢尔盖·伊佐托夫这样的顶级军工人才，竟然如此不被俄罗斯政府重视，自己能够如此容易的就接近到了他的身边，或者说其实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已经搬到了其他地方，这栋别墅已经另属他人了？ 除此之外，杨志军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理由能够解释的清楚。 安德烈·伊万诺夫一脸的苦笑：“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确实是这样的，可现实的情况就是，现在的俄罗斯似乎只想着民主和自由，人才什么的根本就没有人在乎。” 张起航和安德烈·伊万诺夫说话的功夫，一个老人从别墅里面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杨志军和安德烈·伊万诺夫一番之后，有些警惕的问道：“年轻人，你们找谁？” “请问，您就是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安德烈·伊万诺夫说道：“我是俄罗斯工程与筑路机械研究院的安德烈·伊万诺夫，研究工程机械专用液力变矩器的。” 谢尔盖·伊佐托夫脸上的警惕顿时消散了许多。 他虽然并不能确定安德烈·伊万诺夫说的是真是假，但能够准确的说出俄罗斯工程与筑路机械研究院这个单位的名字，并且能说明白自己研究的方向，再结合这个小家伙身上的气质，谢尔盖·伊万诺夫说的大概率是真话。 谢尔盖·伊佐托夫点点头：“没错，我就是谢尔盖·伊佐托夫，你们找我有什么事？还有，这个家伙是谁？” 说话的同时，谢尔盖·伊佐托夫那丝毫不显浑浊、反而透着精光的眼睛在杨志军的身上不停的打量着。 谢尔盖老爷子人老成精，通过杨志军与安德烈·伊万诺夫之间的站位就看出了这来人隐隐的以那个似乎是华夏人的家伙为尊，这就让谢尔盖老爷子心生好奇了：一个华夏人和一个俄罗斯人站在一起，而且这个俄罗斯人还是前苏联时期的全苏工程与筑路机械研究院的高级技术人员，可为首的竟然是那个华夏人？ 这事儿可有点有趣了。 杨志军忍不住看了眼前的老头一眼：这个头顶上没几根头发的老头儿，就是克里莫夫设计局的前总设计师谢尔盖·伊佐托夫？ 安德烈·伊万诺夫闻言，有些犹豫的看了杨志军一眼。 安德烈·伊万诺夫的反应让杨志军立刻意识到谢尔盖·伊佐托夫刚刚的那番话应该与自己有关系，连忙问道：“怎么了？谢尔盖先生说什么了？” “伊佐托夫先生问我你是谁……” 杨志军没有犹豫，说道：“你就如实回答谢尔盖先生好了，我们既然是来请谢尔盖先生的，那就要带着诚意而来。” 杨志军都这么说了，安德烈·伊万诺夫自然是再没有了任何的心理负担，立刻对谢尔盖·伊佐托夫说道：“伊佐托夫先生，这位是来自华夏的杨先生，杨先生是来拜访您的，同时想问问您，您是否愿意去华夏工作一段时间？” “来自华夏的？”谢尔盖·伊万诺夫有些惊讶的看了杨志军一眼，随口问道：“小伙子，你是华夏哪家企业的人？是沈飞还是西飞？哦，不对，你们既然能够找到我，肯定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所以，你们是华夏哪家航空发动机制造企业的？是黎明厂还是南方厂？” 听安德烈·伊万诺夫翻译完，杨志军笑着对谢尔盖·伊佐托夫说道：“伊佐托夫先生，我不是黎明厂的人也不是南方厂的人，我工作的企业是一家华夏的摩托车和汽车制造企业……嗯，我们单位是这几年才发展起来的，相信您一定没听说过。” 听安德烈·伊万诺夫翻译完，谢尔盖·伊佐托夫结结实实的惊讶了，他难以制度反问道：“你不是华夏军工企业的人？” 杨志军肯定的点头：“是的先生，我们集团是一家纯粹的华夏地方政府持股的国有企业，产品就是摩托车以及摩托车用单缸发动机，就在我来之前，我们集团刚刚形成了一款10升四缸汽油机以及配套的变速箱的生产能力。 另外，您对伊万诺夫先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定会很好奇，实不相瞒，我们集团有意进军工程机械自动变速箱领域，所以邀请了以伊万诺夫先生为首的多位俄罗斯工程与筑路机械研究院的专家来我们单位工作。” “呵呵……呵呵呵……” 确定杨志军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谢尔盖·伊佐托夫老爷子一边摇头一边呵呵的笑了起来：“真是没想到啊，想到我这个老头子的竟然是一家来自华夏的摩托车生产企业，呵呵呵……” 老爷子大概是觉得这件事实在是太讽刺了，老头子我在前苏联时期好歹也是前苏联最着名的航空发动机的总设计师之一，就算我已经退休快十年了，也不至于让一家生产摩托车的企业来找我？这可真是……太特么的凄凉了！ 看到谢尔盖·伊佐托夫老爷子的反应，安德烈·伊万诺夫有些担心的看了杨志军一眼，那意思很明显：杨，这就是你之前跟我说的“放心，我心里有数！”的有数？ 第553章 就这个小玩意儿 对于谢尔盖老爷子的反应，杨志军丝毫没感到意外，他笑呵呵的点头：“事实上刚刚我还忘记了向您介绍我们集团的另外一桩有业务：我们是全球最大的植保无人直升机制造商和服务提供商。” “植保无人直升机？” 杨志军的话让谢尔盖·伊佐托夫老爷子一愣，不太习惯这种讲话风格的他，一时间竟然有点没太懂对方说的是什么，仔细琢磨了一下才算是大致明白张起航说的是什么，忍不住撇了撇嘴：“不就是无人驾驶的农用直升机嘛，还什么‘植保无人直升机’……” 撇嘴归撇嘴，谢尔盖·伊佐托夫老爷子对这家自己此前从未听说过名字的华夏企业还真有些好奇起来：华夏在航空无线控制方面的技术已经这么先进了吗，竟然已经可以用无人直升机给农田撒药了？ 也不怪谢尔盖老爷子这么惊讶，实在是杨志军说的这些超出了谢尔盖老爷子的想象，作为在苏联航空工业工作了一辈子的人，谢尔盖·伊佐托夫对于直升机以及固定翼飞机在农业当中的应用自然不陌生，甚至于苏联政府为了发展农业还专门委托卡莫夫设计局研制了一款专用的农用直升机ka-26，并且一路发展出了ka-126、ka-128以及ka-226等型号，可即便是如此，苏联对于农用飞机的应用也还停留在有人家是飞机的层面，可华夏这个苏联曾经的西奥兄弟竟然进化到将无人直升机应用到农业的程度了？ 老爷子有种自己的三观都被颠覆了的感觉。 杨志军笑了笑，没有马上谢尔盖·伊佐托夫的问题，而是说道：“伊佐托夫先生，请问方便让我们进去喝杯咖啡吗？” 谢尔盖·伊佐托夫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点头：“请进。” 他也有挺多的东西想要和这两个人聊聊。 进了别墅，杨志军就特意留意了一下房间内的摆设，看的出来，起码是在苏联政府时期，苏联政府对于谢尔盖·伊佐托夫这样的优秀人才还是非常照顾的，客厅内的家具、家电以及各种摆设都是高档品，精致的真皮沙发以及大尺寸的彩电都无一例外的表示苏联政府对谢尔盖·伊佐托夫的重视。 只是不管是客厅内的家具、家电还是各种装饰品看上去都有些陈旧了，这让杨志军心头松了一口气：看来，俄罗斯政府对于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并不是特别重视…… 倒也可以理解，没有人怀疑谢尔盖·伊佐托夫对苏联航空工业的贡献，但他毕竟已经退休奖金10年了，就算谢尔盖·伊佐托夫的能力再好，可谁会重视一个已经退休快10年的老头子呢？ 毕竟，对于继承了苏联绝大部分财富的俄罗斯而言，他们并不缺少航空发动机领域的顶尖人才，连在职的航空发动机人才都顾不上、保不住，又何况是谢尔盖·伊佐托夫这种已经退休的老头？ 想到这里，杨志军第一次对于自己的使命有了一些信心。 谢尔盖·伊佐托夫给杨志军和安德烈·伊万诺夫分别倒了一杯咖啡之后，有些好奇的向杨志军问道：“年轻人，方便给我介绍一下你们公司的无人直升机吗？坦率的说，我对你们居然能够在农业领域应用无人直升机还真的有些好奇。” 一说起这个，杨志军的表情不免有点尴尬，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我们的无人直升机的载重比较小，最多只能携带15升的农药，不过虽然只有15公斤的载重，但我们的这个无人植保直升机是当今世界范围内载重量最大的无人植保直升机……” “只有15升？” 谢尔盖·伊佐托夫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道：“这不就是个航模？！” 好家伙！ 谢尔盖·伊佐托夫老爷子刚刚还以为这些年来华夏在直升机方面已经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可搞了半天，只不过是一个最大载重才15公斤的小不点啊，这玩意儿也好意思叫直升机？ 不就是个大点的航模么！ 我们苏联的一个靶机能够携带的载荷也不止两三个15公斤的好不好？ 杨志军点点头，并没有否认这一点：“是的，我们的无人直升机其实就是借鉴了航模的控制理念，也是有控制人员在目视范围内进行遥控操作，您要说我们的这个植保无人直升机就是一个具备了一定载重能力的直升机航模，倒也不是说不过去。 但凭借着这么一款产品以及操控这么一个飞行器完全不需要专业飞行员的优势，我们集团是当今世界范围内最大的植保无人直升机生产制造企业，单单是今年上半年，我们公司就生产和制造了超过300架无人直升机，向包括我们国家在内的多个国家的国营和私人农场提供了包括但不限于农药喷洒在内的作业服务，创造了……嗯，折算成美元的话，大概是差不多1500万美元的产值。” “……” 谢尔盖·伊佐托夫呆住了，在听安德烈·伊万诺夫翻译完杨志军的话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就这么个本质上就是个大号直升机航模的玩意儿，竟然能创造1500万美元的产值？你特么的是在跟我开玩笑？！ 可刚刚两人说话的时候，负责翻译工作的安德烈·伊万诺夫同志的反应不是假的，显然他对这个消息也很震惊，再三、反复的向那个华夏人确认过之后，才向自己转述的。 “伊佐托夫先生，我知道这听上去非常的难以置信，事实上包括我本人也是一样的，当初我们董事长要做这个项目的时候，包括我在内的整个公司高层都不是很看好这个项目，但事实就是这个我们所有人都不看好的项目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说到这，杨志军一边从包里面往外掏东西一边对谢尔盖·伊佐托夫说道：“这些资料，都是我们这款植保无人直升机的英文版宣传资料，有我们第一次参加东瀛国际农机展的资料，有我们这款植保无人直升机的基本介绍，还有我们进行植保作业的介绍，您可以看一下。” 第554章 他同意了 谢尔盖·伊佐托夫接过杨志军递过来的资料看了起来。 作为前苏联政府培养的最顶级的航空技术人才，谢尔盖·伊佐托夫的英语水平当然没问题，只是没一会儿，谢尔盖老爷子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冲杨志军眉毛一挑：“你说你们公司是全球最大的植保无人机制造商？” “是的，”杨志军肯定的点头说道：“放眼全世界范围，在植保无人机这个领域，载荷最大的就是我们公司的产品，其次就是东瀛雅马哈公司的r-50，但雅马哈r-50的最大载荷只有10公斤，所以在‘植保无人机’这个细分领域，我们公司的产品就是当今世界范围内最优秀的，也是产能最大的。” 望着一副“我很骄傲！”表情的杨志军，谢尔盖·伊佐托夫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从对直升机的认知来讲，谢尔盖·伊佐托夫压根就不认为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植保无人直升机配叫“直升机”，这货充其量就是一个大一点的航模，可就是这么一个“大一点的航模”，竟然能够做到区区半年就卖掉了300多架，连同提供植保作业的服务在内创造了1500万美元的营业额，这又彻底出乎了谢尔盖·伊佐托夫的想象，以至于谢尔盖·伊佐托夫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出现了问题…… 不对！ 谢尔盖·伊佐托夫猛然反应过来，这才向杨志军问道：“那么，你们来找我是……” 杨志军也不隐瞒，说道：“通过这半年来的应用，我们发现我们现在这款无人植保直升机的作业效率还是太低了，后来我们计算了一下，如果能够想办法将载荷提高到100公斤，每小时就可以做到大约1000亩到1200亩的作业面积，日均作业面积可以达到7000亩左右，不过这么大的作业面积，用遥控就不如有人驾驶的直升机来的划算……” 谢尔盖·伊佐托夫立刻明白了杨志军的意思：“所以你们想要研制一款有人驾驶的直升机？” “是，”谢尔盖·伊佐托夫点点头，说道：“我们做过计算，因为是田间作业，所以这款直升机并不需要追求什么续航能力，也不需要追求高航速，这么一来，一架最大起飞重量在600公斤左右的超轻型直升机就足够了，而为了降低成本，我们甚至可以采用活塞式航空发动机，所需的功率甚至不超过100马力。”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谢尔盖·伊佐托夫点点头：“所以你们希望由我来担任这个飞机的设计师？很抱歉，虽然我在直升机用航空发动机上面有一些成就，但发动机和直升机是两个方向，如果你们想要做这个项目，可以去米里设计局或者卡莫夫设计局想想办法……” “不，伊佐托夫先生您误会了，”谢尔盖·伊佐托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杨志军给打断了，望着谢尔盖·伊佐托夫，杨志军诚恳的说道：“我们之所以来拜访您，是希望请你出山，担任我们的航空发动机总设计师兼总顾问。” “咳咳咳……咳咳咳……” 杨志军的话还没说完，刚刚拿起咖啡来准备喝一口的谢尔盖·伊佐托夫老爷子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开玩笑！ 这可是航空发动机啊，需要集一个国家的力量才能够玩的起的东西，是你们一家公司想要研制就能够研制出来的东西？ 也不对！ 想到这家华腾集团地方国企的身份，谢尔盖·伊佐托夫的心头忽然有些明悟：或许这家华腾工业集团其实是华夏政府默默的搞出来的一个试点单位？如果是这样，那么很多说不通的地方倒是能够说得通了。 看到谢尔盖·伊佐托夫老爷子咳嗽的样子，杨志军立刻闭口不言，他很明白老爷子的反应为什么这么激烈。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咳了好一会儿，谢尔盖·伊佐托夫老爷子从算是停下来，一脸诡异的望着杨志军：“这位杨先生，请问你们准备研制的是什么样的发动机？类似于我们苏联的tv3-117系列的这种吗？” “当然不是，”杨志军急忙摇头：“我们想要研制重油航空发动机。” “重油航空发动机？” 谢尔盖·伊佐托夫愣了一下，杨志军的回答再一次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杨志军点点头，肯定的回答：“是，重油航空发动机。” “你们还真是……真是……” 谢尔盖·伊佐托夫摇摇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杨志军透露的这个消息，确实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所谓“重油”，当然是相对于汽油这类“轻油”而言的，但在航空领域，所谓的“重油”并不是船舶用的那种黏糊糊的、和沥青差不多的重油，而是指柴油或者航空煤油，而在当今世界范围内，活塞式航空发动机几乎清一色的都是汽油发动机，几乎就找不到使用柴油、航空煤油这类重油的航空发动机产品。 有同学要好奇了，既然当今世界范围内已经有成熟的、以航空汽油为燃料的活塞式航空发动机了，那为什么张起航还要另起炉灶搞重油航空发动机？想一步传统的汽油航空发动机机，重油机又有什么优点？ 要说重油航空发动机的优点，那就要先明白汽油的缺点在哪里，只有明白了汽油的缺点，才能明白为什么张起航要搞重油航空发动机。 汽油的缺点是什么？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汽油易燃易爆易挥发，那些发生了自燃事故的汽车，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将自己给烧成了一个大火球的视频和例子简直比比皆是。 而汽油的这些缺点全都变成了航空煤油的优点：不易燃、不易爆、不易挥发，也就是说，相对于航空汽油，航空煤油不管是运输、储存还是使用，都比航空汽油安全的多，而对于在天上飞的玩意儿来说，再没有什么比安全更加重要的了。 第555章 我想去看看，可以吗 重油航空发动机的这些优势，在民用领域似乎好处不大，毕竟经过了这些年的发展，各国在航空汽油的管理和使用上已经有了各种成熟有效的管理和使用规章制度，而且汽油航空发动机也得到了几十年的验证，已经非常成熟了，但如果是到了军事领域，那可就大不一样了！ 最基本的一点，如果能够使用航空煤油作为燃料，部队以及相关管理部门就不需要专门构建一套航空汽油的管理和使用规章制度，可以直接兼容进现有的航空煤油的规章制度，只这一点，就足以在与汽油机的竞争占据巨大的优势，毕竟对于军队来说，越简单就越好。 所以当时间来到2010年，侦查、察打一体、固定翼、旋翼等各种不同用途的军用无人机开始蓬勃发展起来之后，汽油航空发动机有现有后勤管理的冲突让各国开始将更多的目光放在了重油航空发动机上面，重油活塞式航空发动机已经呈现出明显的取代传统汽油航空发动机的趋势。 而张起航之所以决定搞重油活塞式航空发动机，也是基于这一点：在活塞式航空发动机领域，国内不管是在汽油机上还是在重油机上都很薄弱，没什么存在感，但这其实也是好事，以为这意味着自己不会遇到什么阻力，也没有什么竞争，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就直接从重油机开始搞起？ 而对于张起航来说，搞汽油内燃机，这个他擅长，但搞重油活塞式航空发动机这个就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原因无他，他对航空煤油的特性以及开发需求完全不懂啊，在这种情况下，华腾工业集团就需要一个既熟悉航空煤油特性、又精通活塞式航空发动机的人才……还有谁比已经退休的谢尔盖·伊佐托夫老爷子更合适呢？ 谢尔盖·伊佐托夫可不知道这些，当他听杨志军说对方之所以来邀请自己，是为了让自己搞重油活塞式航空发动机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好一会儿，他反手指了指自己，难以置信的道：“你说你之所以来找我，是想要搞重油航空发动机？” “是的。” 杨志军点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搞什么的？” “当然知道，”杨志军点头道：“您是克里莫夫设计局的第二任总设计师，是苏联在航空发动机领域最优秀的专家，米格-29战斗机上面的那台着名的rd-33发动机就是在您的主持下开发的，tv3-117系列涡轮轴发动机以及基于tv3-117涡轮轴发动机改进而来的tv7-117涡轮螺旋桨发动机，可以说，克里莫夫先生一手打造了克里莫夫设计局，而您，让克里莫夫设计局的名字辉煌无比。” 谢尔盖·伊佐托夫不说话，只是望着杨志军，意思很明显：你小子都知道老子是谁、是干什么的了，还让我去搞活塞式发动机？ 杨志军当然懂谢尔盖老爷子的意思，他叹了口气，无奈的道：“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我们只是一家地方性国有企业，您觉得我们有那个资金和财力去搞涡轮机？而且，伊佐托夫先生您虽然是搞涡轮机的，但您当年可是参与了莱特r-3350发动机的仿制测绘工作的，谁敢说您不懂活塞式航空发动机？” 这是大实话！ 说谢尔盖·伊佐托夫老爷子是搞喷气式发动机的，所以他不懂活塞式发动机，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老爷子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20年代中期。 他出生、成长和学习的当个时候，活塞式航空发动机是绝对的主流，当年苏联逆向测绘美国的b-29战略轰炸机、也就是后来的tu-4战略轰炸机的时候，年轻的谢尔盖·伊佐托夫还参与了b-29轰炸机的发动机仿制测绘工作，所以你说谢尔盖·伊佐托夫懂不懂活塞式发动机？ 他不但懂，而且还是苏联时期最优秀的活塞式航空发动机的专家之一！ 而谢尔盖·伊佐托夫所以能够进入克里莫夫设计局、并且得到了克里莫夫先生的重视和培养，并且在克里莫夫先生去世之后成为克里莫夫设计局的第二任总设计师，就是因为谢尔盖·伊佐托夫老爷子在逆向仿制和测绘莱特r-3350发动机的时候表现的不错，才得到了克里莫夫先生的青睐。 “呵呵……” 听到杨志军提到了莱特r-3350，谢尔盖·伊佐托夫老爷子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甚至都觉得杨志军顺眼了许多。 不过笑归笑，谢尔盖·伊佐托夫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研制一款航空发动机可不是小事，哪怕只是一台100马力左右的小型发动机，从提出需求到完整所有的试飞验证流程，一切顺利的话也需要三四年的时间，但你刚刚还说你们准备研制一款轻型农用直升机，这时间上面似乎有些赶不及？” “是，”面对谢尔盖·伊佐托夫的疑问，杨志军点点头，并不隐瞒：“重油发动机是一个长期项目，我们张总说了，哪怕是一切顺利，这个发动机想要完成定型和取证工作也要三四年的时间，如果有点什么波折，五六年甚至七八年都有可能，而我们的新飞机显然等不了这么久。 所以，我们的这个轻型农用直升机暂时先不考虑搭载这个重油发动机，rotex、莱康明、大陆甚至是斯巴鲁的发动机都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内，至于具体使用谁的发动机，还要看最终的评估。” 原来如此！ 谢尔盖·伊佐托夫对这几家航空发动机制造商当然不陌生，而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谢尔盖·伊佐托夫的老爷子的心里反倒是纠结起来：我要不要答应呢？ 一方面，退休后每天几乎千篇一律、枯燥乏味的生活以及巨大的政治落差，让原本在苏联时期享有崇高地位和话语权的谢尔盖·伊佐托夫很不甘心，如果能够在自己最后的时光中过的精彩一些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但另一方面，华夏实在是太遥远了…… 看到谢尔盖·伊佐托夫老爷子脸上纠结的表情，杨志军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在来拜访谢尔盖·伊佐托夫之前，他就怕老爷子二话不说把自己撵出去，而老爷子此刻的纠结，反倒是说明老爷子其实是哟些心动了…… 这是好事啊。 想到这，杨志军一边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掏东西一边对谢尔盖·伊佐托夫老爷子说道：“伊佐托夫先生，如果您同意我们的聘请，不但是我们的航空发动机项目的负责人，我们还将聘请您为我们集团的终身顾问。 嗯，这是我们的聘请书，您可以看一下，我们的条件都在这上面了，如果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咱们都可以谈，您也不用现在就回答我，等您考虑好了再答复我就可以。” 说到这，杨志军一拍脑袋：“对了，忘了告诉您，我们集团这次聘请的来自独联体国家的专家有望达到上百人，说不定还有您的朋友。 另外，我们集团对大家的到来非常重视，不但给大家准备了专家楼，还会开设专门的俄罗斯餐厅，总之就是尽全力让大家放心，您完全不用担心到了华夏之后在生活、饮食方面有什么不方便。” “你们考虑的很周到啊，”杨志军的话让谢尔盖·伊佐托夫老爷子有些诧异，但也正因为次，他也感受到了对方浓浓的诚意，沉吟了片刻，老爷子终于伸手接过杨志军递过来的聘请书：“我会考虑的。” 杨志军大喜！ ……………………………… 拜访米里设计局和卡莫夫设计局的过程十分的顺利。 因为杨志军想要挖的并不是这俩设计局的核心人才，只是一些中层人员，而受到苏联解体的冲击，这俩设计局内部正人心惶惶，连人员工资都没办法保证了，那些大牛级的存在还好，而那些中层以及更低级别的人员的日子可就难过了，那些西方企业在挖人的时候甚至都不会看他们一眼，所以面对杨志军递过来的橄榄枝，米里设计局和卡莫夫设计局的中层技术人员们简直欣喜若狂，没多久就挖到了自己想要的人。 让杨志军感到遗憾的是，当他去了乌克兰，准备从现在已经改名叫马达西奇的前苏联扎波罗热航空发动机制造厂去挖钱总经理瓦西里奥梅利琴科的时候，才知道这位先生已经去世了，让杨志军遗憾的不得了。 一圈转下来之后，杨志军再次来到了圣彼得堡。 面对杨志军，谢尔盖·伊佐托夫问出了一个他此前一直没有问的问题：“杨，你们公司将来会研制涡轮航空发动机吗？” 杨志军毫不犹豫的道：“会。” “真的？” “是的，”杨志军肯定的回答：“但我们张总说过，为了不会引起我们国内的航空发动机制造企业对我们的不满，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我们只会生产1000kw以下功率的涡轮轴发动机和涡轮螺旋桨发动机。” “这样啊……” 听到杨志军的话，谢尔盖·伊佐托夫笑了：“我想先去你们公司看看，可以吗？” 杨志军大喜，连忙点头：“当然！当然没问题！我这就安排！” 第556章 这样的人才，不是我们有资格留的 “伊佐托夫先生同意了？”接到杨志军的电话，张起航大喜：“好！好！太好了！老杨你立了大功了……” 面对张起航的夸奖，杨志军很高兴，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其实没做什么，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不瞒您说，我是真的没想到伊佐托夫先生能够答应……” 是的，在知道了谢尔盖·伊佐托夫的身份之后，杨志军就觉得自己的成功率无限趋近于零，原因也很简单，这可是苏联克里莫夫设计局的第二代总设计师啊，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都堪称国宝级级的人物，虽然已经退休将近10年了，可这种级别的人物会因为退休而改变国家对他们的重视程度吗？ 扪心自问，杨志军觉得那是不可能的。 明知道不可能还专程来跑一趟，之所以这么做，杨志军只是觉得自己不能辜负张起航的期待，可谁能想到呢，这件看上去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竟然还真的就成了…… 杨志军很高兴，张起航也同样高兴的不行，可也是这个时候，张起航才猛然想起来一件事：自己还没跟地区领导们打招呼呢。 谢尔盖·伊佐托夫这种国宝级的存在，如果不给地区打招呼、想办法争取到省里的支持，那么结局只有一个：绝对会被中航工业总公司给截胡了！ 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发生！ 想到这，张起航和杨志军说完，连忙给周安明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客气了几句之后，张起航就叫道：“领导，我向您求援来了。” “求援？” 听张起航说的有趣，周安明登时就笑了，以为张起航是在用这种方式和自己表示亲近的他也没怎么在意，笑着道：“求援好啊，听到这话我就开心了，嗯……说，是什么事？” “领导，您还记得我之前和您说过，准备生产载人的农业直升机的事儿？” “嗯，当然记得，”周安明点头：“我记得你当时还跟我介绍过米利坚的一款轻型直升机，说就以那个飞机做参考告你们的农业直升机，那个飞机叫……叫……叫什么来着？” “罗宾逊r22。” “对，就是罗宾逊r22，”周安明应了一声，笑着道：“怎么？你的求援，跟你们公司准备做的那个农业直升机有关系？” 华腾工业集团之前的那款植保无人直升机的成功给了周安明巨大的信心，所以当张起航跟他说华腾工业集团准备做一家最大起飞重量五六百公斤、使用活塞式发动机的超轻型农用直升机的时候，周安明下意识的觉得：只有五六百公斤最大起飞重量？之前的那个无人机不也差不多100公斤的重量么，反正这个东西也不要求飞多高、飞多快、飞多远，能飞个二三十分钟就行呗，反正上面用到的东西都是现成的，本质上华腾工业集团就是一个系统集成商，应该不难，也就放心让张起航折腾了，反正就算失败了也损失不了几个钱不是？ 现在听张起航说起这件事，他不禁有些好奇：这小子到底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竟然能用“求援”这样的话？ “是，有关系，”张起航说道：“老局长，是这么回事，我之前和您说过的，让杨志军同志去了一趟前苏联，试着看看能不能从前苏联的直升机设计和制造单位挖一些技术专家过来……” “嗯，是有这么回事，”周安明点头道：“怎么？是不是有消息了？” 说到个，周安明的心里不免激动起来：如果是老毛子那边有消息了，这小子想要将老毛子的专家弄回来，还真的需要向地区“求援”一下。 “是，有消息了，”说起这件事，张起航的语气中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一些兴奋：“刚刚杨志军同志给我打来电话说了一下情况，他的这次俄罗斯之行很成功，从前苏联的两家直升机设计和研发单位挖来了一些中层骨干……” 周安明闻言，顿时精神一震，开心的道：“还真的让小杨把事情给办成了？” “对，这是好事，对咱们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张起航说道：“可现在我有些担心，这些人可是要入境的，如果民航部门和外事部门的同志知道了这个消息，觉得这些人才很重要，汇报给了上面，然后上面把这些人给截胡了，那……”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不等张起航说完，周安明的表情就已经变的严肃起来。 是的，他明白了张起航的意思了，并且也有了同样的担心！ 虽然小杨同志挖来的只是前苏联直升机设计和研发机构的中层骨干，但咱们国家的直升机设计和研发水平能跟人家前苏联相提并论吗？一直到解体的时候，不，别说到解体那会儿了，就算是现在，继承了前苏联绝大部分政治和军事遗产的俄罗斯，在军事方面的能力也依旧让美国人忌惮无比。 而这些在俄罗斯只能作为中层骨干存在的人，到了国内就是需要咱们仰望的存在，一旦这个消息被中航工业总公司的那些人知道了，对方的的反应根本不用想，截胡是正常的，不截糊那才是见鬼。 有人会说不要计较这么多嘛，这些人到了华夏，不管在你们琅琊还是去中航工业都是在为国家做贡献。 这么说倒也没错，但问题在于，既然都是为国家做贡献，凭什么不能将这些专家放在我这儿给国家做贡献？合着在你那个给国家做贡献的时候，你就可以顺便“给肩膀上加加担子”，到我这儿就不行了？ 也别说咱周安明的觉悟不高，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张起航可不知道电话那头的周安明已经是一脸的凝重，他接着说道：“老领导，再告诉您一个好消息，除了这些人份之外，杨志军同志甚至还说服了前苏联米-17直升机和米格-29战斗机的发动机总设计师来考察和指导咱们的工作，咱们有不小的希望能够将对方留下来，所以……”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那头猛然传来一声大响。 张起航听的一愣：什么动静？ 还没等张起航反应过来，就听到周安明的声音猛然高了八度：“什么？！你说小杨把谁请来了？” 反应这么激烈吗？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粗重的呼吸声，张起航小心翼翼的说道：“前苏联最着名的航空发动机设计局：克里莫夫设计局的第二任总设计师，同时也是米-8米-17、米-24等直升机以及米格-29战斗机的发动机设计师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不过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已经退休将近10年了……”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安明给打断了：“小张我给你说，这样的国宝级人才，别说退休10年了，就算是退休了20年，也一样是国宝！” 张起航连忙应道：“是是，您说的对，这样的国宝级人才，只要还活着，他大脑里面的知识就是最宝贵的财富，虽然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只是说来看看，但我想既然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愿意过来看看，我们就要想尽一切办法将他留下来，只是……” 张起航的话再次被打断了，周安明苦笑着道：“小张，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不要想了，这样的国宝级人才，压根就不是我们有资格留的。” “啊？呃……这个……” “我明白你的意思，”电话那头的周安明的嘴里同样是苦涩的厉害，可该说的话他还是得说明白：“我这么给你说，我心里一千个、一万个想要将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留下来，但我更明白这样的国宝级人才对于咱们国家的意义，这样的人才，放在你们单位已经不是浪费不浪费的问题了，是对国家和人民的不负责任。” 张起航一愣，有些不明白周安明的变化怎么这么大忍不住道：“老领导，您……” “我明白你的意思，”周安明说道：“将这么一个国宝级的人才交出去，我也舍不得，可我是一名党员，我很清楚将这么一个国宝级人才用对了地方，对于咱们国家在航空发动机领域的发展能够起到多大的推动作用，所以，小张……我，在这件事上，我的党性让我不能站在你这边……” “……” 好一会儿，张起航深吸了一口气，才对电话那头的周安明说道：“老领导，您说的对，将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放在我们这儿确实不合适，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您能不能跟上面争取一下，让谢尔盖·伊佐托夫兼一下我们集团的发动机技术顾问？” “如果只是兼职一个顾问的话，问题应该不大，”张起航松口了，周安明也是松了一口气，说道：“毕竟人是你请来的，说实话，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让小杨同志说服的这位谢尔盖同志，可这样的国宝级的人才，压根就是咱们想都不敢想的，如果最后谢尔盖先生成功留在了华夏，绝对少不了你的功劳。” 第557章 标王 周安明这话不是夸张，国内知道谢尔盖·伊佐托夫是谁的人绝对不是一个两个，可苏联解体到现在也两年多将近三年了，为什么国内始终没人打过将对方请过来的主意？ 其实说到底，不是没有人打过如谢尔盖·伊佐托夫这类前苏联顶尖人才的主意，而是大家都觉得如谢尔盖·伊佐托夫这样即便是在前苏联时期也算得上国宝级的人才，现在的俄罗斯政府怎么可能给自己接触的机会——看看华夏对于这种级别的科学家的保护力度就知道俄罗斯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来保护这样的国宝级专家了。 可谁能想到事情根本就不是如自己想的那样呢，这么一件在大家看来绝对不可能的事情竟然让张起航给做成了！ 如果能够借着这个机会将谢尔盖·伊佐托夫留在华夏，毫不客气的说，华夏飞机的“心脏病”问题就有了解决的时间表！ 而这样的机会，不能说不多，简直就是绝无仅有！ 所以，尽管知道华腾工业集团很需要谢尔盖·伊佐托夫，但周安明还是认为必须将这个情况汇报上去，当然，他也相信上面绝对不会吝啬于给有大局观的同志该有的奖励。 不过也因为如此，周安明反倒是有些担心了，他皱着眉头向张起航问道：“小张，你打算怎么把谢尔盖先生接过来？不会出什么问题？” 张起航苦笑一声，说道：“老局长，不瞒您说，尽管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本人是想要来咱们国家看看，可考虑到的身份，我觉得还是谨慎一点的好，我之前的想法是先让谢尔盖·伊佐托夫以及其他的人去更加混乱的乌克兰，然后安排一家包机，直接从乌克兰飞回国内，不过现在么，我觉得还是应该将这件事汇报上去，上面可能会考虑的更周到一些……” 说到这，张起航一拍脑袋，赶忙补充道：“老领导，您给上面汇报的时候可一定得说清楚了，除了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之外，他们不能打其他人的主意，他们有那个能耐就自己去俄罗斯挖人，从自己人手里坑蒙拐骗算什么本事？” 张起航的话，让周安明顿时哭笑不得：“你呀你呀……” …………………… 接下来，张起航见识到了国家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才半个小时，张起航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对方在自报家门、并且表示张起航客可以通过琅琊地区这边进行验证之后，直接了当的向张起航问道：“张起航同志，你们琅琊地区的周安明同志汇报说你们公司的杨志军同志邀请到了俄罗斯克里莫夫设计局的前总设计师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来华访问，请问是这样的吗？” 对方这是在给哥们我挖坑？ 张起航顿时严肃起来，认真的纠正道：“领导，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可不是来华访问的。” “嗯？”电话的那头，对方有些诧异：“怎么回事？” 张起航可不管对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装糊涂，反正在这种事情上自己是绝对不能吃亏的，他直接说道：“领导，是这么回事，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这次来华是来我们华腾集团考察的，而他之所以愿意来我们集团考察，是因为我们集团准备研发重油活塞式航空发动机，有意聘请他担任我们集团的重油发动机的总设计师。 杨志军同志在拜访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的时候和他说起了这件事，谢尔盖·伊佐托夫在知道了我们的想法之后对这个想法比较感兴趣，这才准备先来我们华腾集团考察一下。 不过我们地区的周安明同志认为以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的而言，放在我们集团那是浪费人才，这样的国宝级人才就应该发挥更大的作用，这才将这件事像上级领导做了汇报。” 说到这，张起航的语气变的严肃起来：“领导，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必须得说明白。” 在张起航看来，这种事情就不能装糊涂，听这位领导的意思，大有将这件事塑造成“有个小企业无意中极其幸运的将前苏联在航空发动机领域的顶级专家给挖来了，但他们的做法简直就是暴殄天物，组织发现之后不忍浪费人才之类啦啦……” 如此一来，合着都是上面的慧眼识珠，自己非但没有功劳、没有苦劳，反而是若非领导英明果断，自己差点儿酿成大祸？ 这口锅老子才不背！ 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想的差了，但在这种事情上面，小心谨慎一点总没错，别到了最后，自己不但人才没捞着，好处也没捞着，那可就亏大了。 没有功劳，反而还会被人训一顿， 电话那头的某强力部门的领导又不傻，自然听出了张起航话里面的意思，心里暗骂了一句“果然是个小滑头！”，可骂归骂，张起航非但没上当反而还将话点名了，他自然也就不能再装糊涂，应了一声，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唔……你们做的很好，对于接下来，你们是怎么想的？” “我们华腾工业集团是国企，当然是听组织的安排，我也相信组织在处理这类事情的时候，考虑的比我们周到，”张起航大义凛然的说完，随即语气一转，说道：“不过也希望组织能够考虑到我们的实际情况，毕竟我们集团也有自己的航空业务……” 听到张起航说“我们也有自己的航空业务”的时候，电话那头的那我领导差点儿没笑出声来：就你们那个航模一般的玩意儿，也好意思说自己有航空业务？ 真是不嫌脸大！ 不过心里头笑归笑，在这之前，他已经知道了华腾工业集团准备研制一款农药载荷在100升至150升、最大起飞重量在五六百、六七百公斤的超轻型农用直升机的计划，倒也能够理解张起航为什么这么紧张和警惕：将谢尔盖·伊佐托夫这样的国宝级人才给扒拉走了那倒也罢了，小家伙也明白这种等级的人才不是他们有资格用的，可人家还不容易从国外划拉了这么些直升机领域的人才，如果上面一股脑给他们扒拉走了，小家伙是真的要急眼了。 忍着笑，电话那头的领导应道：“好，张起航同志，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有些情况还需要你们的配合，你最好跟你们在俄罗斯的同志打个招呼。” 张起航自然是连忙应了下来。 这边刚给杨志军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叮嘱他配合国内同志的工作没多久，张起航的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 电话一接通，一个爽朗的声音就传入了张起航的耳朵：“张总你好，我是央视广告部的谭晓松啊，没打扰到张总？” 张起航心里有些疑惑：谭晓松给自己打电话干什么？ 可疑惑归疑惑，张起航笑着应道：“原来是谭姐，呵呵……不打扰不打扰，只要是谭姐的电话，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打扰，我还说过两天去京城呢，顺便请谭姐一起吃个饭，没想到谭姐的电话就来了，嗯，领导有什么指示？” 是的，张起航与谭晓松认识。 能够认识谭晓松，原因也很简单，这年头，有什么比央视更好的广告平台呢？ 如此一来，张起航认识谭晓松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而张起航随和和亲近的语气也让谭晓松的心情大好！ 虽说谭晓松是负责为央视赚钱的，在央视的影响力巨大，可话再说回来，自己这个广告部主任干的终究是让老板们掏钱的活儿，而既然是让别人掏钱，那肯定就少不了陪个客气和的小心，而张起航这番热络中带着亲热的语气，谭晓松已经很久没听到过了，当即心情都好了许多：“指示不敢当，我是求弟弟来了。” “别说求，”张起航笑道：“能帮的我肯定帮，说，什么事？” 张起航都这么说了，谭晓松也不跟他客气，笑着道：“是这么回事，这不是马上要进行下一年度的广告招标了么，老弟你要不要过来凑个热闹、支持一下姐姐的工作？” 张起航闻言，不禁有些惊讶：“以往央视的广告招标会不是11月份才开始的吗？” “还是11月份，”谭晓松解释道：“不过今年我们这边有个新计划，叫做‘标王’计划，简单的说……” 央视标王？ 原来如此！ 张起航瞬间明白了谭晓松给自己打这个电话的原因。 简单的是，今年是央视的第一届标王，不但是谭晓松，整个央视对于自己的这个计划到底能不能成功其实也是十分没底，所以为了保证这个计划的成功，央视可谓是想尽了办法。 不得不说，面对这个消息，张起航心动了。 你以为就只是那十几秒的广告？ 错了！ 大错特错！ 中标标王的企业，在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必然会受到央视在媒体资源方面的倾力扶持和保驾护航，可以这么说，除非这家企业自己作死，否则你基本上不可能看到这家企业的负面新闻！ 为什么？ 因为央视不能让自己的标王牌子砸了。 就冲着这一点，张起航就觉得不能错过了这个机会。 第558章 危机暗藏 明确告知谭晓松华腾工业集团一定会参加央视下一年度的广告招标之后，张起航想了想，让小刘让江河过来一趟——身为分公司的经理，江河平日里都是在分公司那边办公。 匆匆赶来的江河在和张起航一番寒暄之后，问道：“张总，什么事？” 张起航也没有绕圈子，直接对江河说道：“老江，是这么回事，刚刚央视广告部的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问咱们是否参加央视明年的广告招标会……”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已经意识到了张起航要说的是什么的江河，已经忍不住紧张起来：莫非…… 张起航则是接着说道：“我仔细想了一下，咱们公司最适合在央视上打广告的产品，一个是摩托车，再一个就是你们分公司的电动自行车，而相比于摩托车，电动自行车的潜在消费群体无疑更广，也更适合上央视，”说到这，张起航望向江河，说道：“不过这么一来我有个担心，如果集团在明年主推电动自行车，你们的产能能不能跟的上？” 事关重大，江河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张总，您觉得如果在央视上打广告，咱们明年能够卖出去多少辆电动自行车？” “保守估计，在200万到300万辆。” “嘶……” 江河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朝阳牌电动自行车在打上市之后就一直持续热销，产能也是一直在疯狂扩张，但即便是如此，朝阳电动自行车的年产能也不过才50万辆而已，考虑到经过今年的打底，江河觉得明年大概能够卖掉100万辆，可让江河没想到的是，张总居然认为如果明年在央视做广告的话能够卖出去两三百万辆，这就有点吓人了。 从50万辆提升到两三百万辆，不仅仅是产能需要扩大，这么大的产能，对经销商应该如何管理？售后这一块又将如何保证？公司规模扩大，内部管理也是个问题，如何保证企业的内部不会因为公司规模的骤然扩大而出现问题？ 急需解决的问题太多了，这么说，朝阳公司几乎需要全方位的提升！ 好一会儿，江河才犹豫着道：“张总，能不能等一下，明年咱们先练一下‘内功’、打一下基础，等后年再去央视上做广告？” “可能不行，”张起航摇摇头，说道：“据我了解到的情况，在看到咱们的电动自行车赚到了钱之后，已经有好几个省的企业准备上马电动自行车了。” “可现在国内只有咱们才有电动自行车专用的动力蓄电池技术……” 话还没说完，江河就意识到自己的话出现了问题，讷讷的停住了嘴。 “呵呵……你也意识到问题了？”看着江河，张起航呵呵的笑了起来：“没错，目前来说，国内的动力型胶体蓄电池技术确实是只掌握在咱们的手里，可你觉得这些企业会将专利这个东西当成一回事？ 之前大家是找不到解决问题的门路，既然现在大家都知道用什么办法解决电动自行车的蓄电池的问题了，你觉得只靠一个专利能够挡得住别人？ 更别说地方保护主义。 我敢断言，绝对有准备做电动自行车的厂家，他们压根就没想着能够将他们生产的电动自行车卖出他们所在的省，他们只求能够在本省内销售就满足了。 还有那些此前已经陷入了破产边缘的企业，对于他们来说，电动自行车这个东西技术含量似乎不高，但市场需求很大，如果自己生产这个东西，说不定企业就起死回生了，而老江你猜，当这些国企把报告打上去，说只要上级部门能够批给他们一笔资金让他们生产电动自行车，他们就能起死回生，你说上级部门会不会给他们这笔钱？会不会在乎专利？会不会对他们进行保护？” 张起航的这些问题，每一个都让江河无言以对。 专利？ 没错，围绕着电动自行车，华腾工业集团确实是申请了一堆的专利，可江河自己也明白，就算是有专利又怎么样？别说那些企业不将华腾集团的这些专利当成一回事了，可就算是地方政府也是如此，这年头，专利意识和法律观念就是这么淡薄。 至于地方保护，那更是再正常不过的常态，别说是一辆电动自行车了，就算是啤酒，你a市的啤酒就甭想在b市卖，同样，b市的市场上也绝对见不到a市的啤酒，啤酒尚且如此，更别说电动自行车了，如果当地没有自己的电动自行车生产厂家也就罢了，如果有，你看看朝阳电动自行车能不能进入这个城市？ 而且这两年，各地有不少企业陷入了困境，现在可是1994年，这些陷入了困境的企业可是国企，对于各个地方政府来说，如何处理和拯救这些国有企业是他们面临的老大难问题，为了救活这些企业，很多地方甚至连教师的工资都给挪用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一家企业告诉当地政府，说生产电动自行车能够救活自己的单位，你看当地政府会怎么做？ 这些道理，江河都明白，所以好一会儿，他才一脸纠结的道：“所以，我们只能打广告了？” 张起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对江河说道：“我和谭主任沟通了一下，大致上，只要咱们明天在央视投放的广告费达到了某个程度，央视就会给咱们提供一定程度的保驾护航，比如说咱们被人欺负了，央视可以帮咱们说话……这么说，除非是咱们自己做了一些作死的事情，否则央视就不会袖手旁观。” 江河愣了一下，随即缓缓的点头：“倒也是这个道理。” 之前他没细想过，现在仔细一想，倒也明白央视为什么要这么做了：来央视做广告的，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央视的衣食父母，如果当真是这家企业自己作死那倒也罢了，可如果不是那么回事，央视就必须帮他们出头，否则以后谁还会在央视上花那么多钱做广告？ 当然，想要享受这种程度的照顾，必须投入一定程度的广告费才行，如果一年总共才花了一两百万，那大概率是没办法享受这种照顾的。 第559章 飞机来了 既然知道了集团的规划，江河自然没有二话，他立刻说道：“集团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不过张总，我有个问题……” 张起航点头：“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说。” 江河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张总，这可是两三百万辆啊，这么多电动自行车真的能够卖的掉？”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听到江河的问题，张起航顿时就笑了，他反问道：“老江，我问你，咱们的电动自行车目前覆盖了几个省了？” “啊？”江河愣了一下，随即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懊恼的道：“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担心多么的没有必要。 朝阳电动自行车的月销量已经突破了4万辆，但即便是如此，销售区域也仅限于与鲁省相邻的三四个省份而已，可以说连华东六省一市的一半都没能实现覆盖。 现在只是半个华东六省一市就能够做到月销4万辆，如果是整个华东六省一市呢？努力一下，月销10万辆也不是做不到？ 如果再加上东北地区呢？ 除了华东六省一市和东北地区，难道经济正在快速发展的华南地区的老百姓们就不需要这种又便宜、使用成本又低的交通工具了吗？ 如果可以借助央视这个平台，将朝阳电动自行车向全国推广，别说月销20万辆了，月销30万辆乃至40万辆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江河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儿犯了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看到江河的样子，张起航笑呵呵的说道：“想明白了？” “是，我想明白了，”江河使劲的点头：“如果咱们集团明年真的在央视这个平台上权利推广电动自行车，有了央视在舆论上给咱们的支持，别说两三百万辆，四百万辆甚至五百万辆也不是没有机会。” “你明白就好，”听江河这么说，张起航点点头：“虽然明年的销售情况很乐观，但你也得明白，你身上的压力同样巨大，电池的产能、电机的产能、电控系统的产能、这个覆盖全国的销售网络应该如何搭建以及如何保证这个网络的顺利运行、同时还要提供强大的售后服务体系……” 说到这，张起航用力的拍了拍江河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气：“老江，如果你接下了这副担子，明年你肩膀的压力很大啊。” “我不怕！” 江河断然道：“有您在我背后撑着，我什么都不怕！也有信心！” “你对我还真有信心……” 张起航笑着摇了摇头，摇头归摇头，张起航的心里还真的是这么想的：有老子在背后撑着，老江确实是不用怕什么。 “嘿嘿……”江河嘿嘿的笑了两声，说道：“我对您怎么可能没信心？我可是亲眼看着您将咱们单位从一个连工资都发不全的破单位在2年多的时间里带到了今天的，我不信谁也不能不信您。”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 看着眼前的这份文件，张起航的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他知道航空发动机很贵，即便是只在入门级的飞机上才会使用的活塞式航空发动机也不便宜，但他没想到竟然这么贵！ 要做载人的直升机嘛，张起航也没想着连同发动机在内全部自己搞定，想着如发动机这类部件还是外购成熟产品比较好，所以在这之前，张起航向奥地利rotex公司、米利坚莱康明公司以及德国大陆公司发去了询价函，大致的意思就是自己公司准备研制一款类似于米利坚罗宾逊r22那样的超轻型直升机，希望对方能够给出一个给厂家的报价。 最先给出回函的是奥地利rotex公司，但这封回函上的报价却把张起航给吓得不轻：一台用于动力三角翼、动力伞的447型双缸两冲程发动机竟然要12万美元——嗯，rotex447发动机就是国产的蜜蜂3c超轻型固定翼飞机上的那台，算是rotex公司的航空发动机当中最便宜的。 至于可以用在超轻型两座四座固定翼飞机上rotex914发动机，最大功率110马力，报价52万美元。 这还是报价相对便宜的奥地利rotex，虽然米利坚莱康明和德国大陆都还没有给出报价，但张起航相信，同类型的发动机，莱康明和大陆的报价肯定是只高不低。 坐在张起航旁边的徐青武教授用力的抓着头发：“这个价格是有点贵，可据我所知，rotex的发动机已经是数得着便宜了，我没记错的话，莱康明o-360发动机的报价应该超过6万美元，大陆的报价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 “老师，我明白您的意思，”不等徐青武教授说完，张起航就苦笑着点头：“可我就是不甘心啊，说白了，咱们就是做一个超轻型的植保直升机而已，不追求续航里程、不追求飞行高度，更不追求飞行速度，唯一的要求就是能够带一名飞行员、一个装满100升的农药箱以及配套的喷洒设备就行，满打满算，算上飞行30分钟的燃料，最大载重也不会超过200公斤。 就一架这么简单的直升机，我的目标是将飞机的总成本控制在70万rb以下，只有这样才有大范围推广起来的可能，可现在，一台发动机都要50万了，那其他的怎么算？” 徐青武教授叹了口气，也是头疼。 可头疼归头疼，他还得劝自己的这个爱徒：“小张，谁让咱们国家不能生产这种航空发动机呢，而且你自己也是搞发动机的，应该知道这种活塞式航空发动机虽然看着简单，可实际上技术含量可一点都不低，咱们国家还没办法生产这个东西……” 不等徐青武教授说完，张起航就应道：“老师，您的意思我都明白，可我心里就是不舒服。” 活塞式航空发动机的技术含量高吗？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挺高的，在起飞和爬升阶段，这台发动机几乎要满功率运行，用咱们比较熟悉的汽车来类比的话，在起飞和爬升这个阶段，发动机要一直运转在转速表标红的那段转速区域； 即便是在平稳飞行的巡航阶段，发动机也要维持差不多80的转速（巡航功率），大致就相当于我们汽车的发动机一直运行在五六千转的转速上，这么高的转速，可想而知对发动机内部各部件的要求有多么苛刻。 这还只是转速，最要命的还是整体的功率重量比，在包含减速结构的情况下，一般航空发动机的功率重量比一般是1:1至12：1，也即一台一台自重100公斤的航空发动机，起能发出最大100千瓦（136马力）至120千瓦（163马力）的功率，这在普通的民用量产汽车上是没法达到的。 但实际上，活塞式航空发动机的技术含量其实也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高。 为了保证发动机的运行稳定，四缸以上的活塞式航空发动机一般采用ohv进排气系统，而这种顶杆气门系统注定了发动机的转速不会很高，比如大名鼎鼎的莱康明o-360家族，它的最大功率转速一般在2550转至2800转之间，巡航飞行时的发动机转速则一般在2000转至2200转，若干年后，一辆搭载15t发动机的普通suv，在高速公路上以120公里每小时的时速进行巡航，发动机的转速也大致就是这个样子。 身为avl公司的技术高手，张起航其实很清楚活塞式航空发动机的成本到底有多少，比如rotex914、莱康明o-360这一级别的发动机，成本不会超过一万美元。 当然了，你或许会好奇既然航空发动机的利润这么高，为什么莱康明、大陆和rotex就能稳稳的垄断全球活塞式航空法发动机市场，发动机这个东西就是那么回事，欧美日那些汽车大厂为什么就不去搞一搞？ 这个说起来其实很简单，因为活塞式航空发动机的市场实在是太小了，全球范围内，活塞式航空发动机的年销售也就是不到2000台，就算是均价5万美元一台，这也不过是个每年不到10亿美元的盘子而已，事实上莱康明、大陆和rotex这三大活塞式航空发动机公司，更多的还是靠着多年积攒下来的活塞式航空发动机的售后服务市场活着； 除了市场规模太小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这三大航空发动机制造商的背后都有靠山，比如莱康明，人家的全称叫“达信-莱康明”，军迷朋友们都知道，达信集团可是米利坚的老牌军工巨头之一…… 为了这么点好处去得罪一个在政界和军界都有着身后影响力和人脉的军工巨头？ 那些汽车制造商们又没疯！ 张起航心里琢磨着，同时暗自发狠：要不在等等，看看莱康明和大陆的报价？如果这两家的报价也太离谱，大不了老子自己搞！ 别人搞不了这玩意儿，难不成老子还搞不定吗？就是不知道适航认证麻烦不麻烦…… 就在张起航心中暗自发狠的时候，他的秘书小刘刘毅峰敲了敲门：“张总，咱们合作的那家公司打来了电话，说咱们的飞机已经开始走入关报关的程序了。” “什么？”听到小刘带来的这个消息，刚刚还因为发动机的问题而和张起航一起头疼的徐青武教授猛地站起身来，又惊又喜的道：“咱们的已经开始入关了？” “是，”刘毅峰也是无比开心的连连点头：“对方说很快，最多两三天就能把飞机给咱们送过来。” 徐青武教授激动的连连点头：“好！好！太好了！” 截止到目前，华夏就没有一款纯粹以民用尤其是植保作业为设计初衷的超轻型直升机，包括哈工大这种国内直升机设计最权威的院校，大家也都没有“单发活塞式超轻型民用直升机”的概念，所以在进行前期的技术讨论的时候，哈工大的老师们的思路很容易就偏移到军用直升机的思路上去了。 所以，这次为了研制有人驾驶的植保直升机，也为了大家对于“民用超轻型直升机”一个更加准确且直观的概念，张起航特意找人帮忙从国外订购量一家二手的罗宾逊r22，用来给大家做参考，让大家明白，真正的纯粹为民用设计的超轻型直升机是个什么样子的。 自然，既然是参考，那就没有必要买新飞机，新飞机需要等不说，其他的流程也很麻烦，所以张起航干脆直接让人帮忙找了一家飞行了600多个飞行小时、注册时间4年多的二手罗宾逊r22，而现在，这款飞机终于马上抵达了，这个消息怎么能让徐教授不高兴？ 徐教授甚至觉得，自己的那帮同事们听到消息之后也一定开心的不行，所以叫完好之后，徐青武教授激动的对张起航说道：“你看我，都把这么大的事情给忘记了……小张，你这个飞机想要正常的使用，除了需要飞行员之外，还需要到民航部门那边进行注册，这个你千万别忘了。” 说到这，徐教授顿了顿，接着说道：“嗯，你这个飞机是二手飞机，本身又没有在国内进行适航取证，注册可能有点麻烦，这样，我和学校那边说一下，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尽快帮你完成注册，毕竟咱们这个飞机只是一家用来进行技术参考的样机，跟那些商业用途的飞机不是一个性质。” 张起航没想到徐教授对这件事竟然这么上心，心里头感动的厉害，不过他更明白这不是谦让的时候，如果没有哈工大出面，这架二手罗宾逊r22的注册确实很麻烦，遂用力的点点头：“老师，谢谢您了。” “谢什么，”徐教授呵呵的笑道：“如果你们集团的这个飞机搞成功了，这就是咱们国家第一架不依靠财政拨款研发出来的民用直升机，不管是象征意义还是经济意义都十分重大，学校那边早就跟我说过了，全力配合你们这个项目。” 哈工大这边当然清楚如果能够从零开始研制一款直升机，对于自己的意义有多大，所以当初张起航提出与哈工大一起联合研制这款农业植保直升机的时候，哈工大这边当即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第560章 测试 在众人无比期盼的目光中，飞机终于被送来了，只是看着眼前的几个大大小小的木箱子，哈工大的一众学生老师们都有些呆滞：就这么点东西？ 眼前的东西确实有点出乎大家的意料，在大家的理解当中，一架直升机那么多大大小小的零部件，而且上面的很多东西就是精密的航空级设备，可能一个仪表就要用专用的减震包装箱装着，没有几十上百个箱子根本就不可能装的下，可摆在自己眼前的箱子竟然还不到10个，这就很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了。 张却是笑眯眯的招呼大家：“来，大家都别闲着，来搭一把手，咱们把飞机组装起来……小刘，把最大的那个箱子拆开，组装说明书就在最大的那个箱子里面。” 有了张的吩咐，大家立刻上前，小心翼翼的将最大的那个木箱给拆了开来。 当箱子打开，众人这才知道，这个最大的木箱里面放着的竟然是罗宾逊r22的驾驶舱，有学生探头看向机舱内部，顿时大失所望，忍不住说道：“这也太简单了？” “是啊，怎么这么简单？” “怎么就这么几个仪表？” “感觉比初教6还要简单的多……” “不是感觉比初教6简单的多，是确实就比初教6简单的多，你看看这才几个仪表？满打满算的就6个，初教6厘米单单是各种仪表就有十几个，再加上各种控制开关……我去，怎么感觉这架罗宾逊r22就一套操控系统，别说备份的操控系统了，好像连个备份的仪表都没有？” “嘿！你别说，还真是，真的连个备份仪表都没有啊。” “可能是米国人对他们的技术很自信，觉得不需要备份仪表？” “扯淡！以我看啊，这就是这家公司在节省成本，你看看波音、麦道生产的那些飞机，哪一个不是好几套飞控系统、好几套备份仪表？难不成这个罗宾逊公司的技术比波音、麦道还牛？” “咦？你说的果然有道理啊……” ………… 哈工大学生们、尤其是航天学院的学生们围着眼前的这架罗宾逊r22，不停的议论纷纷。 也不怪大家的反应这么激烈，实在是眼前的这架罗宾逊r22简陋的超出了大家的想象，整架直升机就只有地平仪、高度表、空速表、发动机转速表等6个最基本同时也是与飞行有关的最重要的仪表，除了这6个仪表之外就只剩下了航空管制必须的通讯用电台以及应答机，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作为航天学院的学生，大家对于飞机并不陌生，虽然没实际上天飞过，但通过教材以及学校图书室的各类期刊上也了解当今世界范围内，军用和民用飞机的操控和仪表系统大概是什么样子的，可以毫不客气的说，眼前这架罗宾逊r22简陋的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没有备份操控系统、没有备份的仪表系统，似乎连操控系统都还是最古老的拉索式的，或者说，罗宾逊r22上面的这套控制系统就不配叫飞控。 事实上不仅是学生们对罗宾逊r22的配置很惊讶，连哈工大的老师、教授们也同样是惊讶的不得了，他们实在是无法想象，一架直升机怎么可以简陋成这个样子。 比如特意为了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农用植保直升机项目从冰城赶过来的哈工大航天学院的吴副院长，就皱着眉头道：“这个飞机也太简陋了？怎么连个备份的地平仪都没有？” 有了地平仪，才能够知道这架飞机现在是处于什么样的飞行姿态，假设飞机出了故障，比如发动机停车等等，飞行员就要凭借地平仪的信息做出判断，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地平仪是一架飞机上最核心的仪表，别的仪表没有备份也就罢了，竟然地平仪都没有备份？ 这实在是超出了吴副院长的想象。 张笑着说道：“院长，您要这么想，这个飞机在米利坚的售价也就是十几万美元，属于稍微富裕一点的中产阶级都能够咬咬牙买的起的飞机，既然这么便宜，那就不可能给太多的东西，配置方面基本上就是‘能飞的起来、平安的落下去就行’的程度，如果不是在成本控制方面做的这么严格，罗宾逊公司又怎么可能只靠着这么一款飞机活的风生水起？” 顿了顿，张说道：“我是怎么想的，不管咱们怎么瞧不起，但罗宾逊公司这种在控制成本之余还能够保证产品质量的做法还是很值得我们学习的，至于咱们将来要做的直升机的样子，其实也简单，虽然要控制成本，但控制成本归控制成本，该有的备份还是要有的，起码要有几个备份的仪表？” “哈……” 听张这么说，吴副院长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即点头道：“确实，在做飞机这个东西上，我们还停留在‘国家项目’的思路上，很多东西一时间转不过来，但如果只是作为一架农业植保飞机而言的话，这架罗宾逊r22也确实是够了……对了，你说这个飞机的最大载重是多少来着？” 只能够旗号立刻说道：“乘员、行李以及燃油的总载重是176公斤。” 吴副院长皱了下眉头：“算上燃油的总载重只有176公斤？那是有点少，不过用来改装植保飞机的话，一个65公斤左右的飞行员、25升左右的燃油以及药桶和必须的农药喷洒设备……这算下来的话，大概只能装个七八十升农药了。” “差不多是这个样子，”张点头道：“不过也可以了，参考有人飞机的农药喷洒用量，大概是每亩地用02升的专用航空农药，80升可以喷400亩地呢。” “一次起降就可以对400亩地进行植保作业？那也是挺厉害了，”吴副院长闻言，立刻点头：“对了，小张同学，我对直升机农业植保这一块不熟悉，你给我介绍一下，用直升机给农田进行农药喷洒作业的话，大概是怎么个作业效率？” 华腾工业集团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植保无人直升机，张对这些数据可谓是熟的不能再熟了，所以闻言，他立刻说道：“根据国际各国农业部门的统计数据，如果是用直升机进行植保作业，根据农作物的不同，大概每秒钟可以对025亩至045亩的农田进行植保作业；也即每分钟的作业面积在15亩至27亩之间。” “每分钟15亩至27亩？那就去个中间数，每分钟22亩，一个起降架次才不到半个小时？”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不是感觉比初教6简单的多，是确实就比初教6简单的多，你看看这才几个仪表？满打满算的就6个，初教6厘米单单是各种仪表就有十几个，再加上各种控制开关……我去，怎么感觉这架罗宾逊r22就一套操控系统，别说备份的操控系统了，好像连个备份的仪表都没有？” “嘿！你别说，还真是，真的连个备份仪表都没有啊。” “可能是米国人对他们的技术很自信，觉得不需要备份仪表？” “扯淡！以我看啊，这就是这家公司在节省成本，你看看波音、麦道生产的那些飞机，哪一个不是好几套飞控系统、好几套备份仪表？难不成这个罗宾逊公司的技术比波音、麦道还牛？” “咦？你说的果然有道理啊……” ………… 哈工大学生们、尤其是航天学院的学生们围着眼前的这架罗宾逊r22，不停的议论纷纷。 也不怪大家的反应这么激烈，实在是眼前的这架罗宾逊r22简陋的超出了大家的想象，整架直升机就只有地平仪、高度表、空速表、发动机转速表等6个最基本同时也是与飞行有关的最重要的仪表，除了这6个仪表之外就只剩下了航空管制必须的通讯用电台以及应答机，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作为航天学院的学生，大家对于飞机并不陌生，虽然没实际上天飞过，但通过教材以及学校图书室的各类期刊上也了解当今世界范围内，军用和民用飞机的操控和仪表系统大概是什么样子的，可以毫不客气的说，眼前这架罗宾逊r22简陋的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没有备份操控系统、没有备份的仪表系统，似乎连操控系统都还是最古老的拉索式的，或者说，罗宾逊r22上面的这套控制系统就不配叫飞控。 事实上不仅是学生们对罗宾逊r22的配置很惊讶，连哈工大的老师、教授们也同样是惊讶的不得了，他们实在是无法想象，一架直升机怎么可以简陋成这个样子。 比如特意为了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农用植保直升机项目从冰城赶过来的哈工大航天学院的吴副院长，就皱着眉头道：“这个飞机也太简陋了？怎么连个备份的地平仪都没有？” 有了地平仪，才能够知道这架飞机现在是处于什么样的飞行姿态，假设飞机出了故障，比如发动机停车等等，飞行员就要凭借地平仪的信息做出判断，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地平仪是一架飞机上最核心的仪表，别的仪表没有备份也就罢了，竟然地平仪都没有备份？ 这实在是超出了吴副院长的想象。 张笑着说道：“院长，您要这么想，这个飞机在米利坚的售价也就是十几万美元，属于稍微富裕一点的中产阶级都能够咬咬牙买的起的飞机，既然这么便宜，那就不可能给太多的东西，配置方面基本上就是‘能飞的起来、平安的落下去就行’的程度，如果不是在成本控制方面做的这么严格，罗宾逊公司又怎么可能只靠着这么一款飞机活的风生水起？” 顿了顿，张说道：“我是怎么想的，不管咱们怎么瞧不起，但罗宾逊公司这种在控制成本之余还能够保证产品质量的做法还是很值得我们学习的，至于咱们将来要做的直升机的样子，其实也简单，虽然要控制成本，但控制成本归控制成本，该有的备份还是要有的，起码要有几个备份的仪表？” “哈……” 听张这么说，吴副院长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即点头道：“确实，在做飞机这个东西上，我们还停留在‘国家项目’的思路上，很多东西一时间转不过来，但如果只是作为一架农业植保飞机而言的话，这架罗宾逊r22也确实是够了……对了，你说这个飞机的最大载重是多少来着？” 只能够旗号立刻说道：“乘员、行李以及燃油的总载重是176公斤。” 吴副院长皱了下眉头：“算上燃油的总载重只有176公斤？那是有点少，不过用来改装植保飞机的话，一个65公斤左右的飞行员、25升左右的燃油以及药桶和必须的农药喷洒设备……这算下来的话，大概只能装个七八十升农药了。” “差不多是这个样子，”张点头道：“不过也可以了，参考有人飞机的农药喷洒用量，大概是每亩地用02升的专用航空农药，80升可以喷400亩地呢。” “一次起降就可以对400亩地进行植保作业？那也是挺厉害了，”吴副院长闻言，立刻点头：“对了，小张同学，我对直升机农业植保这一块不熟悉，你给我介绍一下，用直升机给农田进行农药喷洒作业的话，大概是怎么个作业效率？” 华腾工业集团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植保无人直升机，张对这些数据可谓是熟的不能再熟了，所以闻言，他立刻说道：“根据国际各国农业部门的统计数据，如果是用直升机进行植保作业，根据农作物的不同，大概每秒钟可以对025亩至045亩的农田进行植保作业；也即每分钟的作业面积在15亩至27亩之间。” “每分钟15亩至27亩？那就去个中间数，每分钟22亩，一个起降架次才不到半个小时？” 第561章 试飞 “张经理，这就是你们需要测试的那个直升机？” 王主任站在这架罗宾逊r22的机舱门口，看着机舱内部的情况，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两下：“这飞机看上去有点简单啊。” 是的，军区陆航部队的同志来了，到来的时间比张预想的要早的多。 原本张觉得虽然部队上的同志答应了过来帮忙，但怎么着也得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毕竟部队日常也得训练，需要挑个合适的时间过来，可让张没想到的是，刚刚一个星期，军区某陆航团的同志就过来了。 部队的同志做事情就是干脆利索，双方一见面后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带队的王主任就提出去看看华腾工业集团买的那架二手罗宾逊r22，一番谦让之后，确定陆航的同志们并不是跟自己客气，想着反正现在也没到饭点，张也就答应了下来——王主任他们来的也是巧，这架罗宾逊r22昨天才组装完毕，进行了一次地面试车，王主任他们哪怕昨天来都没办法试飞。 张笑道：“王主任您不用说的这么委婉，其实说简陋也没问题，毕竟这直升机的情况就在这儿摆着呢……胡连长，李连长，对你们来说，这直升机应该没什么难度？” 胡连长和李连长就是这次过来帮忙帮华腾工业集团对这架罗宾逊r22进行测试的陆航飞行员，张也不好打听部队上的事情，见这两位的肩膀上都扛着一杠三星的上尉军衔，就直接以“连长”称呼。 “呵呵……” “呵呵……” 听到张的这个问题，胡连长和李连长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呵呵的笑了起来。 张明白这两人笑容中的意思，绝对是被这架罗宾逊r22简陋的驾驶舱给镇住了，估计在这之前，打死两人都想不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直升机的驾驶舱还可以简陋成这个鬼样子。 尤其是胡连长，他看了一眼这架罗宾逊r22里面的情况，笑着说道：“这么说，这个直升机里面有的都是最基本的东西，只要是知道直升机怎么开的，一眼就明白了。” 胡连长的这话，张信。 飞机这个东西，要说复杂也复杂，比如老毛子的战略轰炸机图-95，那得好几个人才能开的起来，除了两名正副飞行员之外，还需要领航员、机械工程师乃至尾炮手足足七名成员，但要说简单也简单，想要将一架飞机飞起来，其实也很简单，一个人也行，比如眼前这架r22，对于胡连长这些整天和直升机打交道的人而言，他们瞄一眼就知道这架飞机该如何启动，毕竟总矩杆、油门以及操纵杆的位置就在哪儿放着，每个操纵杆的作用和功能对他们来说简直就像是开车多年的老司机一样，瞄一眼就知道了。 所以闻言，张点头道：“我倒是不怀疑，不过我们昨天才把这架飞机组装好，就只进行了一次地面试车，所以……” 听到张这话，胡连长等人立刻就明白了张的意思，当即笑着点头道：“明白了，张总您放心，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处理。” 张可就笑着点头：“大家才是专业的，接下来就辛苦大家了。” …………………… 对于胡连长、李连长这些这些整日里与直升机打交道的人来说，在围着直升机转了几圈、检查了一下旋翼和尾翼的情况之后，他们的心里就有数了，对王主任和张说道：“主任，张总，你们组装的挺好，我们大致检查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张经理，这就是你们需要测试的那个直升机？” 王主任站在这架罗宾逊r22的机舱门口，看着机舱内部的情况，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两下：“这飞机看上去有点简单啊。” 是的，军区陆航部队的同志来了，到来的时间比张预想的要早的多。 原本张觉得虽然部队上的同志答应了过来帮忙，但怎么着也得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毕竟部队日常也得训练，需要挑个合适的时间过来，可让张没想到的是，刚刚一个星期，军区某陆航团的同志就过来了。 部队的同志做事情就是干脆利索，双方一见面后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带队的王主任就提出去看看华腾工业集团买的那架二手罗宾逊r22，一番谦让之后，确定陆航的同志们并不是跟自己客气，想着反正现在也没到饭点，张也就答应了下来——王主任他们来的也是巧，这架罗宾逊r22昨天才组装完毕，进行了一次地面试车，王主任他们哪怕昨天来都没办法试飞。 张笑道：“王主任您不用说的这么委婉，其实说简陋也没问题，毕竟这直升机的情况就在这儿摆着呢……胡连长，李连长，对你们来说，这直升机应该没什么难度？” 胡连长和李连长就是这次过来帮忙帮华腾工业集团对这架罗宾逊r22进行测试的陆航飞行员，张也不好打听部队上的事情，见这两位的肩膀上都扛着一杠三星的上尉军衔，就直接以“连长”称呼。 “呵呵……” “呵呵……” 听到张的这个问题，胡连长和李连长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呵呵的笑了起来。 张明白这两人笑容中的意思，绝对是被这架罗宾逊r22简陋的驾驶舱给镇住了，估计在这之前，打死两人都想不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直升机的驾驶舱还可以简陋成这个鬼样子。 尤其是胡连长，他看了一眼这架罗宾逊r22里面的情况，笑着说道：“这么说，这个直升机里面有的都是最基本的东西，只要是知道直升机怎么开的，一眼就明白了。” 胡连长的这话，张信。 飞机这个东西，要说复杂也复杂，比如老毛子的战略轰炸机图-95，那得好几个人才能开的起来，除了两名正副飞行员之外，还需要领航员、机械工程师乃至尾炮手足足七名成员，但要说简单也简单，想要将一架飞机飞起来，其实也很简单，一个人也行，比如眼前这架r22，对于胡连长这些整天和直升机打交道的人而言，他们瞄一眼就知道这架飞机该如何启动，毕竟总矩杆、油门以及操纵杆的位置就在哪儿放着，每个操纵杆的作用和功能对他们来说简直就像是开车多年的老司机一样，瞄一眼就知道了。 所以闻言，张点头道：“我倒是不怀疑，不过我们昨天才把这架飞机组装好，就只进行了一次地面试车，所以……” 听到张这话，胡连长等人立刻就明白了张的意思，当即笑着点头道：“明白了，张总您放心，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处理。” 张可就笑着点头：“大家才是专业的，接下来就辛苦大家了。” …………………… 对于胡连长、李连长这些这些整日里与直升机打交道的人来说，在围着直升机转了几圈、检查了一下旋翼和尾翼的情况之后，他们的心里就有数了，对王主任和张说道：“主任，张总，你们组装的挺好，我们大致检查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 “张经理，这就是你们需要测试的那个直升机？” 王主任站在这架罗宾逊r22的机舱门口，看着机舱内部的情况，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两下：“这飞机看上去有点简单啊。” 是的，军区陆航部队的同志来了，到来的时间比张预想的要早的多。 原本张觉得虽然部队上的同志答应了过来帮忙，但怎么着也得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毕竟部队日常也得训练，需要挑个合适的时间过来，可让张没想到的是，刚刚一个星期，军区某陆航团的同志就过来了。 部队的同志做事情就是干脆利索，双方一见面后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带队的王主任就提出去看看华腾工业集团买的那架二手罗宾逊r22，一番谦让之后，确定陆航的同志们并不是跟自己客气，想着反正现在也没到饭点，张也就答应了下来——王主任他们来的也是巧，这架罗宾逊r22昨天才组装完毕，进行了一次地面试车，王主任他们哪怕昨天来都没办法试飞。 张笑道：“王主任您不用说的这么委婉，其实说简陋也没问题，毕竟这直升机的情况就在这儿摆着呢……胡连长，李连长，对你们来说，这直升机应该没什么难度？” 胡连长和李连长就是这次过来帮忙帮华腾工业集团对这架罗宾逊r22进行测试的陆航飞行员，张也不好打听部队上的事情，见这两位的肩膀上都扛着一杠三星的上尉军衔，就直接以“连长”称呼。 “呵呵……” “呵呵……” 听到张的这个问题，胡连长和李连长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呵呵的笑了起来。 张明白这两人笑容中的意思，绝对是被这架罗宾逊r22简陋的驾驶舱给镇住了，估计在这之前，打死两人都想不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直升机的驾驶舱还可以简陋成这个鬼样子。 尤其是胡连长，他看了一眼这架罗宾逊r22里面的情况，笑着说道：“这么说，这个直升机里面有的都是最基本的东西，只要是知道直升机怎么开的，一眼就明白了。” 胡连长的这话，张信。 飞机这个东西，要说复杂也复杂，比如老毛子的战略轰炸机图-95，那得好几个人才能开的起来，除了两名正副飞行员之外，还需要领航员、机械工程师乃至尾炮手足足七名成员，但要说简单也简单，想要将一架飞机飞起来，其实也很简单，一个人也行，比如眼前这架r22，对于胡连长这些整天和直升机打交道的人而言，他们瞄一眼就知道这架飞机该如何启动，毕竟总矩杆、油门以及操纵杆的位置就在哪儿放着，每个操纵杆的作用和功能对他们来说简直就像是开车多年的老司机一样，瞄一眼就知道了。 所以闻言，张点头道：“我倒是不怀疑，不过我们昨天才把这架飞机组装好，就只进行了一次地面试车，所以……” 听到张这话，胡连长等人立刻就明白了张的意思，当即笑着点头道：“明白了，张总您放心，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处理。” 张可就笑着点头：“大家才是专业的，接下来就辛苦大家了。” …………………… 对于胡连长、李连长这些这些整日里与直升机打交道的人来说，在围着直升机转了几圈、检查了一下旋翼和尾翼的情况之后，他们的心里就有数了，对王主任和张说道：“主任，张总，你们组装的挺好，我们大致检查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 飞机这个东西，要说复杂也复杂，比如老毛子的战略轰炸机图-95，那得好几个人才能开的起来，除了两名正副飞行员之外，还需要领航员、机械工程师乃至尾炮手足足七名成员，但要说简单也简单，想要将一架飞机飞起来，其实也很简单，一个人也行，比如眼前这架r22，对于胡连长这些整天和直升机打交道的人而言，他们瞄一眼就知道这架飞机该如何启动，毕竟总矩杆、油门以及操纵杆的位置就在哪儿放着，每个操纵杆的作用和功能对他们来说简直就像是开车多年的老司机一样，瞄一眼就知道了。 所以闻言，张点头道：“我倒是不怀疑，不过我们昨天才把这架飞机组装好，就只进行了一次地面试车，所以……” 听到张这话，胡连长等人立刻就明白了张的意思，当即笑着点头道：“明白了，张总您放心，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处理。” 张可就笑着点头：“大家才是专业的，接下来就辛苦大家了。” 第562章 再生变故 这架罗宾逊r22毕竟是一架正在使用当中、并且才使用了200多个飞行小时的飞机，并且结构又如此的简单，在进行了几次简单的检查性飞行、确定了飞机的整体状态没有问题之后，李连长和胡连长正式开始了对这架罗宾逊r22进行了测试，或者说，是摸底。 几次的摸底飞行之后，胡连长和李连长两人心里对这架罗宾逊r22的性能已经基本上有数了。 两人心里倒也清楚自己是来给华腾工业集团帮忙的，所以李连长首先对张说道：“张总，经过这两天的飞行，现在可以这么说，你们在组装这架直升机的时候没有什么问题，飞机的整体状态非常好，我看过飞机的使用和保养文件，今后你们只要按照使用和保养文件上面说的，按时对飞机进行保养维护以及检查就可以了。”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张心里挺高兴，连忙向李连长道谢：“谢谢，这几天辛苦两位了。” “不辛苦，这有什么辛苦的，”李连长哈哈一笑，接着对王主任说道：“主任，经过这两天的测试，我们觉得这飞机的基本性能还是可以的，用来执行一些简单飞行训练任务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受限于性能，这个飞机的飞行速度、高度都比较有限，能够执行的训练范围比较有限。” 两人已经知道了王主任与张沟通的情况，所以谈起这件事倒也没有什么避讳。 “这样啊，”王主任点点头，接着问道：“如果是让大家用来保持飞行感觉呢？” 这个才是王主任、或者说整个陆航团最关心的问题。 领导们不知道这种超轻型直升机能做的东西其实很有限吗？当然知道，可没办法啊，国家的军费就那么一点，军费有限，又要想办法保证战斗力，就只能想想其他的办法了。 “那倒是没问题，”李连长立刻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架直升机，用来保持手感绝对足够了。” 有了李连长的这句话，王主任心里就有数了，点头道：“这就行了。” …………………… 老杨回来了。 和老杨一起回来的，还有好几十号老毛子。 来机场给杨志军接机的队伍很庞大，不但几乎整个华腾工业集团的领导班子都来了，地区、省以及中航工业集团的领导也来了许多，政府方面对这次到来的这些前苏联的航空专家十分重视。 看到张，杨志军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眼睛红红的对张说道：“张总，我回来了，总算是没让您失望。” “老杨你辛苦了，”张重重的拍了拍杨志军的肩膀，心中也是感慨的厉害：“等安置好这些专家，回头我给你放几天假，让你好好休息一下。” 杨志军重重的点头，他也明白现在还不是自己休息的时候，总的将这些前苏联的航空专家们安置好之后再说，不过想到另外一件事，杨志军急忙对张说道：“对了，还有个事。” “什么事？你说。” “是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的事，”杨志军说道：“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对于是否去中航工业那边还有些犹豫。” “啊？” 杨志军的这个回答让张直接愣住了，一愣之后，他连忙问道：“伊佐托夫先生还没决定是否去中航工业？他不是已经跟着你一起过来了吗？” 杨志军点头道：“是，伊佐托夫先生是跟着我一起来了，但他似乎有些顾虑，所以……” “明白了，”尽管杨志军说的语焉不详，但张哪里还会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点点头道：“没关系，如果谢尔盖·伊佐托夫想要去中航工业，咱们当然要支持，但如果谢尔盖·伊佐托夫就喜欢留在咱们华腾工业，那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会和中航工业的领导们沟通的，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再说了，就算是谢尔盖·伊佐托夫在咱们集团带着，中航工业那边有什么事情的话，也可以临时请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帮忙嘛。” 谢尔盖·伊佐托夫对于去中航工业总公司那边有些顾虑，这个情况有些出乎张的意料，但仔细一想，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而站在张的角度来说，他当然更乐于见到这种情况的出现，甚至还有些暗自窃喜。 为什么窃喜？ 因为自打琅琊地区将情况汇报上去之后，面对琅琊地区的这份好意，中航工业那边只是不痛不痒的给华腾工业集团发了一封公函表示感谢，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打。 这个结果，非但张很不高兴，琅琊地区这边更是有些窝火，大家颇有种自己的热脸贴了别人的冷屁股的感觉：好嘛，我这边有了好东西之后，想着这个人才对于你们中航工业总公司而言意义重大，尽管心里十分舍不得，可还是将人才让给了你们，但你们就这么傲慢、这么高高在上？ 连个电话都不屑的打，直接一封公函就完事了？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这架罗宾逊r22毕竟是一架正在使用当中、并且才使用了200多个飞行小时的飞机，并且结构又如此的简单，在进行了几次简单的检查性飞行、确定了飞机的整体状态没有问题之后，李连长和胡连长正式开始了对这架罗宾逊r22进行了测试，或者说，是摸底。 几次的摸底飞行之后，胡连长和李连长两人心里对这架罗宾逊r22的性能已经基本上有数了。 两人心里倒也清楚自己是来给华腾工业集团帮忙的，所以李连长首先对张说道：“张总，经过这两天的飞行，现在可以这么说，你们在组装这架直升机的时候没有什么问题，飞机的整体状态非常好，我看过飞机的使用和保养文件，今后你们只要按照使用和保养文件上面说的，按时对飞机进行保养维护以及检查就可以了。”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张心里挺高兴，连忙向李连长道谢：“谢谢，这几天辛苦两位了。” “不辛苦，这有什么辛苦的，”李连长哈哈一笑，接着对王主任说道：“主任，经过这两天的测试，我们觉得这飞机的基本性能还是可以的，用来执行一些简单飞行训练任务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受限于性能，这个飞机的飞行速度、高度都比较有限，能够执行的训练范围比较有限。” 两人已经知道了王主任与张沟通的情况，所以谈起这件事倒也没有什么避讳。 “这样啊，”王主任点点头，接着问道：“如果是让大家用来保持飞行感觉呢？” 这个才是王主任、或者说整个陆航团最关心的问题。 领导们不知道这种超轻型直升机能做的东西其实很有限吗？当然知道，可没办法啊，国家的军费就那么一点，军费有限，又要想办法保证战斗力，就只能想想其他的办法了。 “那倒是没问题，”李连长立刻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架直升机，用来保持手感绝对足够了。” 有了李连长的这句话，王主任心里就有数了，点头道：“这就行了。” …………………… 老杨回来了。 和老杨一起回来的，还有好几十号老毛子。 来机场给杨志军接机的队伍很庞大，不但几乎整个华腾工业集团的领导班子都来了，地区、省以及中航工业集团的领导也来了许多，政府方面对这次到来的这些前苏联的航空专家十分重视。 看到张，杨志军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眼睛红红的对张说道：“张总，我回来了，总算是没让您失望。” “老杨你辛苦了，”张重重的拍了拍杨志军的肩膀，心中也是感慨的厉害：“等安置好这些专家，回头我给你放几天假，让你好好休息一下。” 杨志军重重的点头，他也明白现在还不是自己休息的时候，总的将这些前苏联的航空专家们安置好之后再说，不过想到另外一件事，杨志军急忙对张说道：“对了，还有个事。” “什么事？你说。” “是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的事，”杨志军说道：“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对于是否去中航工业那边还有些犹豫。” “啊？” 杨志军的这个回答让张直接愣住了，一愣之后，他连忙问道：“伊佐托夫先生还没决定是否去中航工业？他不是已经跟着你一起过来了吗？” 杨志军点头道：“是，伊佐托夫先生是跟着我一起来了，但他似乎有些顾虑，所以……” “明白了，”尽管杨志军说的语焉不详，但张哪里还会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点点头道：“没关系，如果谢尔盖·伊佐托夫想要去中航工业，咱们当然要支持，但如果谢尔盖·伊佐托夫就喜欢留在咱们华腾工业，那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会和中航工业的领导们沟通的，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再说了，就算是谢尔盖·伊佐托夫在咱们集团带着，中航工业那边有什么事情的话，也可以临时请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帮忙嘛。” 谢尔盖·伊佐托夫对于去中航工业总公司那边有些顾虑，这个情况有些出乎张的意料，但仔细一想，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而站在张的角度来说，他当然更乐于见到这种情况的出现，甚至还有些暗自窃喜。 为什么窃喜？ 因为自打琅琊地区将情况汇报上去之后，面对琅琊地区的这份好意，中航工业那边只是不痛不痒的给华腾工业集团发了一封公函表示感谢，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打。 这个结果，非但张很不高兴，琅琊地区这边更是有些窝火，大家颇有种自己的热脸贴了别人的冷屁股的感觉：好嘛，我这边有了好东西之后，想着这个人才对于你们中航工业总公司而言意义重大，尽管心里十分舍不得，可还是将人才让给了你们，但你们就这么傲慢、这么高高在上？ 连个电话都不屑的打，直接一封公函就完事了？ 这架罗宾逊r22毕竟是一架正在使用当中、并且才使用了200多个飞行小时的飞机，并且结构又如此的简单，在进行了几次简单的检查性飞行、确定了飞机的整体状态没有问题之后，李连长和胡连长正式开始了对这架罗宾逊r22进行了测试，或者说，是摸底。 几次的摸底飞行之后，胡连长和李连长两人心里对这架罗宾逊r22的性能已经基本上有数了。 两人心里倒也清楚自己是来给华腾工业集团帮忙的，所以李连长首先对张说道：“张总，经过这两天的飞行，现在可以这么说，你们在组装这架直升机的时候没有什么问题，飞机的整体状态非常好，我看过飞机的使用和保养文件，今后你们只要按照使用和保养文件上面说的，按时对飞机进行保养维护以及检查就可以了。”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张心里挺高兴，连忙向李连长道谢：“谢谢，这几天辛苦两位了。” “不辛苦，这有什么辛苦的，”李连长哈哈一笑，接着对王主任说道：“主任，经过这两天的测试，我们觉得这飞机的基本性能还是可以的，用来执行一些简单飞行训练任务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受限于性能，这个飞机的飞行速度、高度都比较有限，能够执行的训练范围比较有限。” 两人已经知道了王主任与张沟通的情况，所以谈起这件事倒也没有什么避讳。 “这样啊，”王主任点点头，接着问道：“如果是让大家用来保持飞行感觉呢？” 这个才是王主任、或者说整个陆航团最关心的问题。 领导们不知道这种超轻型直升机能做的东西其实很有限吗？当然知道，可没办法啊，国家的军费就那么一点，军费有限，又要想办法保证战斗力，就只能想想其他的办法了。 第563章 商量好了，张也是松了一口气，不过话是这么说，中航工业的压力还是不小，他小心的向吴副院长问道：“老师，您看这个事情什么时候通知中航工业那边？” “通知？”吴副院长眉毛一扬，反问道：“为什么要通知他们？” 张愣了一下，连忙问道：“不用通知吗？” 张工业的时候有压力，可吴副院长才不在乎中航工业是那颗葱，他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通知他们干什么？好像咱们在上杆子的求着人家一样，小张啊，你这个同学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太小，中航工业又怎么了？他们再牛x，难不成还能欺负咱们哈工大的学生？没这样的道理！” 这一刻，吴副院长霸气四溢！ 当然，吴副院长也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哈工大可不仅仅是一所大学，作为国内最顶级的理工科院校，从成立到现在，哈工大为国家输送了几十万的高级人才，这些人才现在遍布共和国的各行各业和各个领域，也包括中航工业所在航空工业，这么一个影响力庞大的存在，真下定了决心不给中航工业面子了，中航工业也只能干等着眼睛看着。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吴副院长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小家伙，你尽管放心，作为咱哈工大的娃，你不用担心中航工业的那些家伙敢欺负你！ 张顿时眉开眼笑：“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倒是谢尔盖·伊佐托夫，忍不住问道：“张，你的人之前说你们准备研制一款超轻型的直升机，为了这个项目，你们甚至还专门引进了一款样机做参考，是这样的吗？” “嗯，是有这么回事，”张点点头，有些疑惑的望着谢尔盖·伊佐托夫：“伊佐托夫先生，您的意思是……” “我能去看看这个飞机吗？” 谢尔盖·伊佐托夫有些激动，同时还有些期待。 “这个……” 张有些犹豫，试探着道：“伊佐托夫先生，您这一路走车劳顿，要不先休息一下？反正飞机就在那里放着，也不会自己飞走……” 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尔盖·伊佐托夫给打断了，他摆摆手说道：“我都休息了好几天啦，对于我来说，现在的每一天都是宝贵的的，再说了，我来的时候大家把头等舱给了我一个，一路上我休息的非常好，我更想看看咱们公司的新项目，顺便和大家讨论一下大致的技术框架。” 既然谢尔盖·伊佐托夫都这么说了，张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好，既然这样，那我通知大家一下，让大家都过去。” ………………………… “这就是米国的那架直升机？” 看着眼前的罗宾逊r22，谢尔盖·伊佐托夫的眼睛都瞪圆了。 当然，除了谢尔盖·伊佐托夫之外，其他从米里设计局和卡莫夫设计局挖来的专家、工程师们的表情也没比谢尔盖·伊佐托夫好到哪里去，大家都被眼前的这架罗宾逊r22的简陋程度给震惊了。 眼前的这架罗宾逊r22，简陋的程度超出了他们他们的想象！ 尤其是卡莫夫设计局的人，他们一直觉得自家的ka-26系列直升机已经够简陋了，出去和别人聊起来的时候都不好意思说ka-26是自家的产品，但与眼前的这架罗宾逊r22相比，卡莫夫设计局的人甚至觉得自家的ka-26简直就是60迫击炮与“飞毛腿”导弹的区别，嗯，自家的ka-26是“飞毛腿”。 在表示万震惊之后，谢尔盖·伊佐托夫难以置信的向张问道：“张，杨之前和我说过，这款飞机在米国卖掉了上千架？” “应该是接近1500架，”张说道：“这款罗宾逊r22是1979年正式获得的适航许可和生产许可，根据罗宾逊公司去年公布的财报，仅仅是去年就卖掉了210多架，累计销量已经接近1500架。 另外，凭借着还算可以的性能以及价格方面的优势，这款直升机大量被米国的警察系统采购，大约占据了美国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警用直升机市场，还有相当一部分被米国的农场主们加装了可拆卸的农药喷洒装置作为植保直升机使用。” 谢尔盖·伊佐托夫以及米里设计局和卡莫夫设计局的人都是无语：就这么一个简陋的令人发指的玩意儿，竟然能够卖掉将近1500架？！ 这委实是超乎了大家的想象了。 不过反过来，大家也终于理解了华腾工业集团为什么准备以这款直升机为参考对象，研制自己的超轻型植保直升机了：不参考成功的飞机，难不成还参考ka-26吗？ ka-26可是一架最大起飞重量超过3100公斤的大家伙，而罗宾逊r22的最大起飞重量才只有622公斤，足足是罗宾逊r22的五倍！ “好，既然这是一款还不错的飞机，那么以它为参考对象也未尝不可，毕”谢尔盖·伊佐托夫吸了一口气，说道：“竟作为一款以农药喷洒为主要作业方式的直升机来说，你们不追求飞行速度和飞行高度，甚至连续航时间也只要求30分钟，既然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嗯，你们准备采用什么发动机？这款发动机的基本性能怎么样？” 张没有犹豫，说道：“我们初步的计划是采用奥地利rotax公司的914发动机，这是一款超轻型飞机使用的四缸水平对置活塞式发动机，采用了液冷和风冷的混合式冷却系统，最大功率115马力，最大重量为755千克，最重要的是这款发动机已经取得了欧洲航空管理部门以及米利坚航空管理部门的型号适航认证，而按照我们华夏民航管理部门的规定，这款发动机也自动获得了我们国家的民航发动机型号适航认证。” 之前，张为到底选择哪款发动机而纠结了许久，到底是应该使用罗宾逊r22上面的莱康明o-360、rotax还是大陆的发动机，甚至还考虑过是不是直接改装一款汽车发动机比如斯巴鲁的ej20作为这款超轻型直升机的动力来使用，毕竟在未来，斯巴鲁ej20和ej25系列发动机也获得了型号适航认证。 不过在请教过吴副院长之后，张最终还是放弃了采用汽车发动机，原因很简单，按照国内的民航管理规定，只要是载人飞机，就必须取得适航认证才行，而作为飞机上最核心的部件，发动机也必须取得型号适航认证。 这一条规定彻底堵死了张想要用汽车发动机的想法，也就限定死了这款超轻型直升机的动力选择范围：就只有莱康明、大陆和rotax三家活塞式发动机可供选择。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倒是谢尔盖·伊佐托夫，忍不住问道：“张，你的人之前说你们准备研制一款超轻型的直升机，为了这个项目，你们甚至还专门引进了一款样机做参考，是这样的吗？” “嗯，是有这么回事，”张点点头，有些疑惑的望着谢尔盖·伊佐托夫：“伊佐托夫先生，您的意思是……” “我能去看看这个飞机吗？” 谢尔盖·伊佐托夫有些激动，同时还有些期待。 “这个……” 张有些犹豫，试探着道：“伊佐托夫先生，您这一路走车劳顿，要不先休息一下？反正飞机就在那里放着，也不会自己飞走……” 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尔盖·伊佐托夫给打断了，他摆摆手说道：“我都休息了好几天啦，对于我来说，现在的每一天都是宝贵的的，再说了，我来的时候大家把头等舱给了我一个，一路上我休息的非常好，我更想看看咱们公司的新项目，顺便和大家讨论一下大致的技术框架。” 既然谢尔盖·伊佐托夫都这么说了，张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好，既然这样，那我通知大家一下，让大家都过去。” ………………………… “这就是米国的那架直升机？” 看着眼前的罗宾逊r22，谢尔盖·伊佐托夫的眼睛都瞪圆了。 当然，除了谢尔盖·伊佐托夫之外，其他从米里设计局和卡莫夫设计局挖来的专家、工程师们的表情也没比谢尔盖·伊佐托夫好到哪里去，大家都被眼前的这架罗宾逊r22的简陋程度给震惊了。 眼前的这架罗宾逊r22，简陋的程度超出了他们他们的想象！ 尤其是卡莫夫设计局的人，他们一直觉得自家的ka-26系列直升机已经够简陋了，出去和别人聊起来的时候都不好意思说ka-26是自家的产品，但与眼前的这架罗宾逊r22相比，卡莫夫设计局的人甚至觉得自家的ka-26简直就是60迫击炮与“飞毛腿”导弹的区别，嗯，自家的ka-26是“飞毛腿”。 在表示万震惊之后，谢尔盖·伊佐托夫难以置信的向张问道：“张，杨之前和我说过，这款飞机在米国卖掉了上千架？” “应该是接近1500架，”张说道：“这款罗宾逊r22是1979年正式获得的适航许可和生产许可，根据罗宾逊公司去年公布的财报，仅仅是去年就卖掉了210多架，累计销量已经接近1500架。 另外，凭借着还算可以的性能以及价格方面的优势，这款直升机大量被米国的警察系统采购，大约占据了美国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警用直升机市场，还有相当一部分被米国的农场主们加装了可拆卸的农药喷洒装置作为植保直升机使用。” 谢尔盖·伊佐托夫以及米里设计局和卡莫夫设计局的人都是无语：就这么一个简陋的令人发指的玩意儿，竟然能够卖掉将近1500架？！ 这委实是超乎了大家的想象了。 不过反过来，大家也终于理解了华腾工业集团为什么准备以这款直升机为参考对象，研制自己的超轻型植保直升机了：不参考成功的飞机，难不成还参考ka-26吗？ ka-26可是一架最大起飞重量超过3100公斤的大家伙，而罗宾逊r22的最大起飞重量才只有622公斤，足足是罗宾逊r22的五倍！ “好，既然这是一款还不错的飞机，那么以它为参考对象也未尝不可，毕”谢尔盖·伊佐托夫吸了一口气，说道：“竟作为一款以农药喷洒为主要作业方式的直升机来说，你们不追求飞行速度和飞行高度，甚至连续航时间也只要求30分钟，既然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嗯，你们准备采用什么发动机？这款发动机的基本性能怎么样？” 张没有犹豫，说道：“我们初步的计划是采用奥地利rotax公司的914发动机，这是一款超轻型飞机使用的四缸水平对置活塞式发动机，采用了液冷和风冷的混合式冷却系统，最大功率115马力，最大重量为755千克，最重要的是这款发动机已经取得了欧洲航空管理部门以及米利坚航空管理部门的型号适航认证，而按照我们华夏民航管理部门的规定，这款发动机也自动获得了我们国家的民航发动机型号适航认证。” 之前，张为到底选择哪款发动机而纠结了许久，到底是应该使用罗宾逊r22上面的莱康明o-360、rotax还是大陆的发动机，甚至还考虑过是不是直接改装一款汽车发动机比如斯巴鲁的ej20作为这款超轻型直升机的动力来使用，毕竟在未来，斯巴鲁ej20和ej25系列发动机也获得了型号适航认证。 不过在请教过吴副院长之后，张最终还是放弃了采用汽车发动机，原因很简单，按照国内的民航管理规定，只要是载人飞机，就必须取得适航认证才行，而作为飞机上最核心的部件，发动机也必须取得型号适航认证。 这一条规定彻底堵死了张想要用汽车发动机的想法，也就限定死了这款超轻型直升机的动力选择范围：就只有莱康明、大陆和rotax三家活塞式发动机可供选择。 这一条规定彻底堵死了张想要用汽车发动机的想法，也就限定死了这款超轻型直升机的动力选择范围：就只有莱康明、大陆和rotax三家活塞式发动机可供选择。 70 第564章 走马上任 两天后，康斯坦丁·安东诺夫和谢尔盖·伊佐托夫带着自己的工作报告、或者说是项目发展规划一的办公室。 一番寒暄之后，谢尔盖·伊佐托夫对张说道：“张，我和安东诺夫商量好了，我这边还是以重油活塞式航空发动机以及带学生为主，直升机那边，我兼个顾问就好，至于直升机的总设计师这个职务，我觉得安东诺夫同志更合适一些。” “是这样的吗？” 张点点头，随即转头看向康斯坦丁·安东诺夫。 “是的，”康斯坦丁·安东诺夫点点头，接着说道：“我这边需要10名助手，另外每个人都需要一台计算机，另外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够拨给我们项目组一台专用的中型计算机。” 说完，大概是有些担心自己的要求太高，康斯坦丁·安东诺夫又补充道：“如果这些条件都能答应，我保证半年内就能做出原型机。”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之所以有这么强大的信心，来自于他的实力，他在米里设计局期间，虽然不是任何一型直升机的总设计师乃至副总设计师，但却参与过米里设计局的多个直升机项目，属于整个设计团队当中不可或缺的成员，能力自然也是杠杠滴。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的话让张有点惊讶：“半年就做出原型机？您确定？” “半年足够了，弗兰克·罗宾逊能够在自己家的车库里用两年半的时间做出罗宾逊r22，我们有这么成熟的团队和这么好的工作条件，如果不能在半年时间内做出原型机，我们也没脸拿您的薪水了。”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信心十足的说道，事实上在康斯坦丁·安东诺夫看来，如果不是需要熟悉华夏民航局对于直升机的技术指标以及安全标准，他连半年的时间都用不了，因为华腾工业集团的工作条件实在是让人满意到没法在满意了。 在康斯坦丁·安东诺夫和谢尔盖·伊佐托夫等这些前苏联的专家们到了华腾工业集团之后，为了安大家的心——当然，也可以理解成向老毛子们展示公司的硬件实力——张就带着大家参观了集团的科技研发中心。 说实话，在参观之前，这些老毛子们还真的有些担心华腾工业集团在科研方面的硬件水平，毕竟在绝大多数苏联专家的眼里，华夏的科技水平、研发水平还是很落后的，有人甚至担心，自己到了华夏之后，不会又要重新进行纸上作业的五六十年代？ 但在参观了华腾工业集团的设计研发中心之后，包括康斯坦丁·安东诺夫和谢尔盖·伊佐托夫在内的所有的前苏联专家们简直惊掉了自己的下巴：但就科研硬件水平而言，华腾工业集团的实力甚至比自己在前苏联的工作单位还要高！ 高到什么程度呢？ 高到在华腾工业集团科研中心，已经做到了人手一台386计算机，所有的计算机都实现了局域联网！ 除此之外，为了提高科研中心的计算能力，华腾工业集团甚至还配备了好几台中型机，虽然没有大型机，但这几台中型机都是去年才买的，如果单以计算能力而言，甚至不属于10年前的大型机！ 看着这些个人计算机以及中型机，即便是如康斯坦丁·安东诺夫和谢尔盖·伊佐托夫这样的前苏联的技术大佬，也是忍不住狂流口水：好东西啊，真的是好东西啊。 虽然在米里设计局和克里莫夫设计局，也已经实现了研发的计算机化，但实话实说，克里莫夫设计局和米里设计局的计算机还是80年代初期苏联国产的计算机，虽然科技水平放在当时还不错，但这些年来一直没更新过，性能自然是不能与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些计算机以及中型机相提并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又敢相信？ “10个人、没人配备一台计算机？当然没问题，”张痛快的点头答应了下来：“中型机也没有问题，经费呢？经费需要多少？” “这个……”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想了想，说道：“我现在还不熟悉华夏rb的购买力，暂时没办法给您一个准确的回答，但如果是1990年的卢布来计算的话，我认为在除了发动机之外，有个100万道200万卢布的经费就足够了，毕竟您的要求实在是太低了。” 1990年的卢布与rb之间的对话比例是多少张也不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绝对不会超过1:2，也就是说，顶天了三四百万的研发经费。 所以张痛快的答应了下来：“这样啊，没问题，唔……这样，我们让财务先拨给你们100万的经费，后续有需要了再划拨。另外，为了接下来的试飞取证方便，咱们直接制作3架原型机，您这边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当然没有问题。”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当即点头，对于他来说，一次制造一架原型机还是制造三架原型机，这根本就没有区别。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两天后，康斯坦丁·安东诺夫和谢尔盖·伊佐托夫带着自己的工作报告、或者说是项目发展规划一的办公室。 一番寒暄之后，谢尔盖·伊佐托夫对张说道：“张，我和安东诺夫商量好了，我这边还是以重油活塞式航空发动机以及带学生为主，直升机那边，我兼个顾问就好，至于直升机的总设计师这个职务，我觉得安东诺夫同志更合适一些。” “是这样的吗？” 张点点头，随即转头看向康斯坦丁·安东诺夫。 “是的，”康斯坦丁·安东诺夫点点头，接着说道：“我这边需要10名助手，另外每个人都需要一台计算机，另外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够拨给我们项目组一台专用的中型计算机。” 说完，大概是有些担心自己的要求太高，康斯坦丁·安东诺夫又补充道：“如果这些条件都能答应，我保证半年内就能做出原型机。”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之所以有这么强大的信心，来自于他的实力，他在米里设计局期间，虽然不是任何一型直升机的总设计师乃至副总设计师，但却参与过米里设计局的多个直升机项目，属于整个设计团队当中不可或缺的成员，能力自然也是杠杠滴。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的话让张有点惊讶：“半年就做出原型机？您确定？” “半年足够了，弗兰克·罗宾逊能够在自己家的车库里用两年半的时间做出罗宾逊r22，我们有这么成熟的团队和这么好的工作条件，如果不能在半年时间内做出原型机，我们也没脸拿您的薪水了。”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信心十足的说道，事实上在康斯坦丁·安东诺夫看来，如果不是需要熟悉华夏民航局对于直升机的技术指标以及安全标准，他连半年的时间都用不了，因为华腾工业集团的工作条件实在是让人满意到没法在满意了。 在康斯坦丁·安东诺夫和谢尔盖·伊佐托夫等这些前苏联的专家们到了华腾工业集团之后，为了安大家的心——当然，也可以理解成向老毛子们展示公司的硬件实力——张就带着大家参观了集团的科技研发中心。 说实话，在参观之前，这些老毛子们还真的有些担心华腾工业集团在科研方面的硬件水平，毕竟在绝大多数苏联专家的眼里，华夏的科技水平、研发水平还是很落后的，有人甚至担心，自己到了华夏之后，不会又要重新进行纸上作业的五六十年代？ 但在参观了华腾工业集团的设计研发中心之后，包括康斯坦丁·安东诺夫和谢尔盖·伊佐托夫在内的所有的前苏联专家们简直惊掉了自己的下巴：但就科研硬件水平而言，华腾工业集团的实力甚至比自己在前苏联的工作单位还要高！ 高到什么程度呢？ 高到在华腾工业集团科研中心，已经做到了人手一台386计算机，所有的计算机都实现了局域联网！ 除此之外，为了提高科研中心的计算能力，华腾工业集团甚至还配备了好几台中型机，虽然没有大型机，但这几台中型机都是去年才买的，如果单以计算能力而言，甚至不属于10年前的大型机！ 看着这些个人计算机以及中型机，即便是如康斯坦丁·安东诺夫和谢尔盖·伊佐托夫这样的前苏联的技术大佬，也是忍不住狂流口水：好东西啊，真的是好东西啊。 虽然在米里设计局和克里莫夫设计局，也已经实现了研发的计算机化，但实话实说，克里莫夫设计局和米里设计局的计算机还是80年代初期苏联国产的计算机，虽然科技水平放在当时还不错，但这些年来一直没更新过，性能自然是不能与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些计算机以及中型机相提并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又敢相信？ “10个人、没人配备一台计算机？当然没问题，”张痛快的点头答应了下来：“中型机也没有问题，经费呢？经费需要多少？” “这个……”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想了想，说道：“我现在还不熟悉华夏rb的购买力，暂时没办法给您一个准确的回答，但如果是1990年的卢布来计算的话，我认为在除了发动机之外，有个100万道200万卢布的经费就足够了，毕竟您的要求实在是太低了。” 1990年的卢布与rb之间的对话比例是多少张也不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绝对不会超过1:2，也就是说，顶天了三四百万的研发经费。 所以张痛快的答应了下来：“这样啊，没问题，唔……这样，我们让财务先拨给你们100万的经费，后续有需要了再划拨。另外，为了接下来的试飞取证方便，咱们直接制作3架原型机，您这边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当然没有问题。”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当即点头，对于他来说，一次制造一架原型机还是制造三架原型机，这根本就没有区别。 两天后，康斯坦丁·安东诺夫和谢尔盖·伊佐托夫带着自己的工作报告、或者说是项目发展规划一的办公室。 一番寒暄之后，谢尔盖·伊佐托夫对张说道：“张，我和安东诺夫商量好了，我这边还是以重油活塞式航空发动机以及带学生为主，直升机那边，我兼个顾问就好，至于直升机的总设计师这个职务，我觉得安东诺夫同志更合适一些。” “是这样的吗？” 张点点头，随即转头看向康斯坦丁·安东诺夫。 “是的，”康斯坦丁·安东诺夫点点头，接着说道：“我这边需要10名助手，另外每个人都需要一台计算机，另外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够拨给我们项目组一台专用的中型计算机。”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之所以有这么强大的信心，来自于他的实力，他在米里设计局期间，虽然不是任何一型直升机的总设计师乃至副总设计师，但却参与过米里设计局的多个直升机项目，属于整个设计团队当中不可或缺的成员，能力自然也是杠杠滴。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的话让张有点惊讶：“半年就做出原型机？您确定？” “半年足够了，弗兰克·罗宾逊能够在自己家的车库里用两年半的时间做出罗宾逊r22，我们有这么成熟的团队和这么好的工作条件，如果不能在半年时间内做出原型机，我们也没脸拿您的薪水了。”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信心十足的说道，事实上在康斯坦丁·安东诺夫看来，如果不是需要熟悉华夏民航局对于直升机的技术指标以及安全标准，他连半年的时间都用不了，因为华腾工业集团的工作条件实在是让人满意到没法在满意了。 第565章 努力挽回 任主任出去之后，唐副经理沉吟了片刻，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少顷，电话接通，和对方寒暄了几句之后，唐副经理客气的问道：“蔡主任，有个事情想要请教一下。” 电话那头的蔡主任也很客气：“唐经理你太客气了，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是这么回事，”唐副经理说道：“贵省的华腾工业集团之前不是从俄罗斯请来了一些航空方面的专家么，我想要请问一下……” “你说这个啊，”不等唐副经理说完，对面的那位蔡主任就立刻说道：“唐经理我还想要问您呢，你们之前应该知道这些俄罗斯专家乘坐的飞机是在什么时候抵达？怎么就没安排个领导来接一下机？” 什么？！ 听到这话，唐副经理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都愣住了：那些前苏联的航空专家们来华夏的时候，总公司这边竟然没有安排人去机场接机？ 这可是要了命的失误！ 唐副经理的额头上已经开始隐隐见汗：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这个问题可真的要命了！ 电话那头的蔡主任接着说道：“当时看到你们中航工业这边竟然没安排人来接机，我们不少同志心里还奇怪呢，不过考虑到你们可能有自己的考量，大家也不好多说什么。 倒是那些前苏联的专家们似乎不是很高兴，尤其是那位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现在已经答应了华腾工业集团的聘请，担任华腾工业集团的航空发动机总设计师，此外还同意了哈工大的邀请，担任哈工大的特聘教授……” “……” 电话这头的唐副经理无言以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能说什么呢，出生、工作在华夏这个国家，唐副经理反而非常能够理解那些前苏联的专家们为什么不肯来中航工业工作了：你们既然这么不将我们放在眼里，连给我们接个机都不肯，就说明你们对我们一点都不重视，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还要去你们那儿工作？ 不过…… 唐副经理忽然咬牙切齿起来：这么重大的工作疏忽，导致中航工业失去了谢尔盖·伊佐托夫这么一位国宝级的航空发动机设计师，必须有人为此而负责任！ ……………………………… 结束和蔡主任的通话，唐副经理调整了一下情绪，再次拿起电话：“徐秘书你好，我是唐家明，请问裕民同志这会儿忙不忙？” 电话那头，总经理朱裕民的秘书连忙回答道：“唐总您好，朱总这会儿倒是正在处理文件，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向朱总转达吗？” “嗯，”唐副经理应了一声，说道：“我有个很重要的事情向裕民同志反应一下。” 听唐家明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朱裕民汇报，徐秘书自然是不敢怠慢，连忙向朱裕民做了请示，请示之后告诉唐家明，他直接过来就好。 “老唐啊，到底是什么事？”朱裕民的办公室里，看到唐家明一脸严肃的模样，特意等着的朱裕民笑着道：“看你这表情严肃的模样。” 唐家明的表情依旧严肃：“没办法啊，裕民同志，我觉得咱们集团内部出现了大问题。” “嗯？” 看唐家明一脸严肃的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朱裕民也不由得认真起来：“什么问题？” “是这么回事，之前鲁省那边有家公司，说他们说服了克里莫夫的前总设计师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来华工作，这件事您还记得？” “是，我记得，”朱裕民点点头：“我没记错的话，这些前苏联的专家应该在前几天就到了？” 说到这，朱裕民的心头一凛，连忙问道：“是不是鲁省那边反悔了？” 唐家明抿了抿嘴说道：“情况比鲁省那边反悔了更严重，在前苏联的那些专家乘坐的飞机抵达的时候，咱们这边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竟然没有安排人去机场接机……” “什么？！” 朱裕民闻言，控制不住的站起身来，脸上全都是震惊：作为一位体制内的高级官员，他太清楚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了，毫不客气的说，这是一桩巨大的工作失误。 “这是确实是真的，”迎着朱裕民震惊的目光，唐家明苦笑着点头道：“我找鲁省的朋友核实过了，因为咱们这边没有安排人去接机，也没有表示，那些前苏联的航空专家们觉得自己没有受到咱们的重视，包括谢尔盖·伊佐托夫在内的许多人都决定不来咱们单位工作了……” “咚！” 不等唐家明说完，朱裕民已经一拳重重的锤在了桌子上，脸色铁青：唐家明同志果然没说错，这确实是出现了严重的工作失误！ 要知道，朱裕民对于这些苏联专家的到来可是很重视的，在他看来，如果能够得到以谢尔盖·伊佐托夫这位克里莫夫设计局的第二任总设计师的支持，中航工业就能够用10到15年的时间彻底解决军用航空发动机的问题，真正实现军用发动机的自主可控，可现在，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竟然搞出了这么大的疏漏！ “这简直不可原谅！” 脸色铁青的朱裕民咬着牙，对于这个错误恨的咬牙切齿。 唐家明没说话，但他心中的愤怒也丝毫不比朱裕民少。 倒是朱裕民，他接着说道：“当然，在这件事当中，我要负最大的责任，回头我会在集团班子会议上当众向大家检讨，不过现在的重点还在于，我们还能不能挽回？” 确实，在这件事当中，最应该承担责任的就是他朱裕民，毕竟，如果是去给这些前苏联的专家们接机的话，不可能随随便便派个什么阿猫阿狗过去，最起码也得是一个集团副总经理级别的领导，而在这之前，朱裕民竟然没有提前做出安排，是以，说他朱裕民是最主要的责任人，这话倒也一点都没有夸张。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任主任出去之后，唐副经理沉吟了片刻，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少顷，电话接通，和对方寒暄了几句之后，唐副经理客气的问道：“蔡主任，有个事情想要请教一下。” 电话那头的蔡主任也很客气：“唐经理你太客气了，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是这么回事，”唐副经理说道：“贵省的华腾工业集团之前不是从俄罗斯请来了一些航空方面的专家么，我想要请问一下……” “你说这个啊，”不等唐副经理说完，对面的那位蔡主任就立刻说道：“唐经理我还想要问您呢，你们之前应该知道这些俄罗斯专家乘坐的飞机是在什么时候抵达？怎么就没安排个领导来接一下机？” 什么？！ 听到这话，唐副经理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都愣住了：那些前苏联的航空专家们来华夏的时候，总公司这边竟然没有安排人去机场接机？ 这可是要了命的失误！ 唐副经理的额头上已经开始隐隐见汗：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这个问题可真的要命了！ 电话那头的蔡主任接着说道：“当时看到你们中航工业这边竟然没安排人来接机，我们不少同志心里还奇怪呢，不过考虑到你们可能有自己的考量，大家也不好多说什么。 倒是那些前苏联的专家们似乎不是很高兴，尤其是那位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现在已经答应了华腾工业集团的聘请，担任华腾工业集团的航空发动机总设计师，此外还同意了哈工大的邀请，担任哈工大的特聘教授……” “……” 电话这头的唐副经理无言以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能说什么呢，出生、工作在华夏这个国家，唐副经理反而非常能够理解那些前苏联的专家们为什么不肯来中航工业工作了：你们既然这么不将我们放在眼里，连给我们接个机都不肯，就说明你们对我们一点都不重视，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还要去你们那儿工作？ 不过…… 唐副经理忽然咬牙切齿起来：这么重大的工作疏忽，导致中航工业失去了谢尔盖·伊佐托夫这么一位国宝级的航空发动机设计师，必须有人为此而负责任！ ……………………………… 结束和蔡主任的通话，唐副经理调整了一下情绪，再次拿起电话：“徐秘书你好，我是唐家明，请问裕民同志这会儿忙不忙？” 电话那头，总经理朱裕民的秘书连忙回答道：“唐总您好，朱总这会儿倒是正在处理文件，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向朱总转达吗？” “嗯，”唐副经理应了一声，说道：“我有个很重要的事情向裕民同志反应一下。” 听唐家明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朱裕民汇报，徐秘书自然是不敢怠慢，连忙向朱裕民做了请示，请示之后告诉唐家明，他直接过来就好。 “老唐啊，到底是什么事？”朱裕民的办公室里，看到唐家明一脸严肃的模样，特意等着的朱裕民笑着道：“看你这表情严肃的模样。” 唐家明的表情依旧严肃：“没办法啊，裕民同志，我觉得咱们集团内部出现了大问题。” “嗯？” 看唐家明一脸严肃的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朱裕民也不由得认真起来：“什么问题？” “是这么回事，之前鲁省那边有家公司，说他们说服了克里莫夫的前总设计师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来华工作，这件事您还记得？” “是，我记得，”朱裕民点点头：“我没记错的话，这些前苏联的专家应该在前几天就到了？” 说到这，朱裕民的心头一凛，连忙问道：“是不是鲁省那边反悔了？” 唐家明抿了抿嘴说道：“情况比鲁省那边反悔了更严重，在前苏联的那些专家乘坐的飞机抵达的时候，咱们这边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竟然没有安排人去机场接机……” “什么？！” 朱裕民闻言，控制不住的站起身来，脸上全都是震惊：作为一位体制内的高级官员，他太清楚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了，毫不客气的说，这是一桩巨大的工作失误。 “这是确实是真的，”迎着朱裕民震惊的目光，唐家明苦笑着点头道：“我找鲁省的朋友核实过了，因为咱们这边没有安排人去接机，也没有表示，那些前苏联的航空专家们觉得自己没有受到咱们的重视，包括谢尔盖·伊佐托夫在内的许多人都决定不来咱们单位工作了……” “咚！” 不等唐家明说完，朱裕民已经一拳重重的锤在了桌子上，脸色铁青：唐家明同志果然没说错，这确实是出现了严重的工作失误！ 要知道，朱裕民对于这些苏联专家的到来可是很重视的，在他看来，如果能够得到以谢尔盖·伊佐托夫这位克里莫夫设计局的第二任总设计师的支持，中航工业就能够用10到15年的时间彻底解决军用航空发动机的问题，真正实现军用发动机的自主可控，可现在，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竟然搞出了这么大的疏漏！ “这简直不可原谅！” 脸色铁青的朱裕民咬着牙，对于这个错误恨的咬牙切齿。 唐家明没说话，但他心中的愤怒也丝毫不比朱裕民少。 倒是朱裕民，他接着说道：“当然，在这件事当中，我要负最大的责任，回头我会在集团班子会议上当众向大家检讨，不过现在的重点还在于，我们还能不能挽回？” 确实，在这件事当中，最应该承担责任的就是他朱裕民，毕竟，如果是去给这些前苏联的专家们接机的话，不可能随随便便派个什么阿猫阿狗过去，最起码也得是一个集团副总经理级别的领导，而在这之前，朱裕民竟然没有提前做出安排，是以，说他朱裕民是最主要的责任人，这话倒也一点都没有夸张。 第566章 有人好办事 苦笑归苦笑，朱裕民也知道在这件事上自己办的不地道，是以痛快的点头：“这个好说，小师弟你你要什么支持？” “是这样，我们集团从三菱汽车引进了一款7座豪华商务车，师兄，咱们中航能不能支持一下？” “你们从三菱引进了一款7座商务车？” 朱裕民的眉头微微一皱，他没想到张打的居然是这个主意。 “是，”张点点头，早有准备的他起身从桌子上拿起一叠照片：“喏，就是这个样子的，这是三菱汽车全新一代的商务车，在今年才刚刚开始上市销售，配置非常豪华，甚至比丰田大霸王的配置还要高，是一款非常高端的豪华商务车，您看，这款商务车不但配备了真皮座椅，而且还有5个天窗和后排独立空调，另外第二排座椅也是可以向后180度旋转的，可以与后面的乘客面对面的形成一个小会议室…… 总之，开着这款车出去参加一些商务活动，绝对倍儿有面子……” 为了能够将这款车推销给中航工业，张也是拼了。 看着照片上的外观和内饰的照片以及一些特写，朱裕民也不得不承认这款商务车确实是非常不错，豪华、大气、配置高，他还真有些心动，但他也明白，既然张在这个时候跟自己开这个口，那么他准备卖给中航工业的就不是十辆八。 沉吟了一下，朱裕民颔首道：“这个车看上去确实不错，唔……你们准备卖多少钱？” “32万8。” “32万8？这个价格倒是还可以。” 朱裕民点点头，这个价格比他想象的还要低一些，在这之前，朱裕民觉得既然进口的丰田大霸王和雪弗兰子弹头都要卖到四五十万，那么这款配置以及车身尺寸都要比丰田大霸王和雪弗兰子弹头还要高的车的价格也不会太便宜，但现在竟然才卖30多万出头，这就很不错了。 不但朱裕民觉得这个价格很不错，连唐家明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虽然如此，价格还是要讲的：“张总，如果我们买，那就不是买一辆两辆，这个价格方面……” “当然，”不等唐家明说完，张就痛快顿时答道：“既然是大集团采购，那价格方面肯定会有优惠，更别说朱总您还是我师兄，价格方面唐总您尽管放心，我保证给出最大的优惠，这样，回头我安排一下，师兄您和唐总都体验一下这款车到底怎么样，如果您觉得这车可以，咱们再详谈。” 朱裕民笑着点头：“这样也好。” 在这之前，对于自己被迫要买这款车这件事，朱裕民心里多少还有些不高兴，可没办法，对于中航工业而言，谢尔盖·伊佐托夫这位克里莫夫设计局的第二任总设计师实在是太重要了，可以这么说，如果谢尔盖·伊佐托夫没来到华夏也就罢了，但他既然来了，中航工业就必须全力争取！ 一旦让上面的领导得知谢尔盖·伊佐托夫这种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都绝对是国宝级的人才来了华夏之后却没有进入中航工业，领导们的第一反应不会是别的，绝对是“朱裕民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这么重要的人才竟然都没留住？！中航工业是不是该整顿一下了？” 领导对自己的印象必然大坏！ 所以，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和未来，朱裕民也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将谢尔盖·伊佐托夫拉回中航工业——也正因为如此，朱裕民已经决定，等这件事了了之后一定要下重手整顿了：谢尔盖·伊佐托夫对于老子、对于中航工业有多么重要，某些人难道不清楚吗？既然如此，为什么没有安排人接机？！——相比与此，采购一批30多万的商务车实在是不算什么。 唐家明也跟着问道：“张总，现在我们能去和伊佐托夫先生聊聊了？” “当然没问题，”张痛快的点头：“对了，还有一件小事得麻烦师兄您一下。” 都答应采购你们的汽车了，这还不够？ 朱裕民心里有点不高兴了：你小子别给老子蹬鼻子上脸啊！ 可心里再不高兴也不行，这会儿还需要张的配合呢，他心里其实也明白，如果华腾工业集团咬死了不肯放人，自己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所以生气归生气，朱裕民还是点点头：“还有什么事，小师弟你说。” “是这么回事，”张说道：“我们集团准备研制一款最大起飞重量在600公斤上下的双座、采用活塞式发动机的农业植保用途的超轻型直升机，就是和米利坚的罗宾逊r22差不多的那种，技术这一块我们倒是有信心，就是适航取证这一块，师兄您能不能帮帮忙？” 原来是这个！ 张这话一出口，不但是朱裕民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唐家明心里也都松了一口气：这么说，在华夏的航空领域，只要不是花钱的事儿，像是这种适航取证的事情，对于中航工业还真的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当然，这个“一句话的事儿”不是说中航工业能够帮本来不合格的飞机拿到适航许可证和生产许可证，而是说他们能够帮符合适航标准的飞机，尽可能的缩短适航取证的时间。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苦笑归苦笑，朱裕民也知道在这件事上自己办的不地道，是以痛快的点头：“这个好说，小师弟你你要什么支持？” “是这样，我们集团从三菱汽车引进了一款7座豪华商务车，师兄，咱们中航能不能支持一下？” “你们从三菱引进了一款7座商务车？” 朱裕民的眉头微微一皱，他没想到张打的居然是这个主意。 “是，”张点点头，早有准备的他起身从桌子上拿起一叠照片：“喏，就是这个样子的，这是三菱汽车全新一代的商务车，在今年才刚刚开始上市销售，配置非常豪华，甚至比丰田大霸王的配置还要高，是一款非常高端的豪华商务车，您看，这款商务车不但配备了真皮座椅，而且还有5个天窗和后排独立空调，另外第二排座椅也是可以向后180度旋转的，可以与后面的乘客面对面的形成一个小会议室…… 总之，开着这款车出去参加一些商务活动，绝对倍儿有面子……” 为了能够将这款车推销给中航工业，张也是拼了。 看着照片上的外观和内饰的照片以及一些特写，朱裕民也不得不承认这款商务车确实是非常不错，豪华、大气、配置高，他还真有些心动，但他也明白，既然张在这个时候跟自己开这个口，那么他准备卖给中航工业的就不是十辆八。 沉吟了一下，朱裕民颔首道：“这个车看上去确实不错，唔……你们准备卖多少钱？” “32万8。” “32万8？这个价格倒是还可以。” 朱裕民点点头，这个价格比他想象的还要低一些，在这之前，朱裕民觉得既然进口的丰田大霸王和雪弗兰子弹头都要卖到四五十万，那么这款配置以及车身尺寸都要比丰田大霸王和雪弗兰子弹头还要高的车的价格也不会太便宜，但现在竟然才卖30多万出头，这就很不错了。 不但朱裕民觉得这个价格很不错，连唐家明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虽然如此，价格还是要讲的：“张总，如果我们买，那就不是买一辆两辆，这个价格方面……” “当然，”不等唐家明说完，张就痛快顿时答道：“既然是大集团采购，那价格方面肯定会有优惠，更别说朱总您还是我师兄，价格方面唐总您尽管放心，我保证给出最大的优惠，这样，回头我安排一下，师兄您和唐总都体验一下这款车到底怎么样，如果您觉得这车可以，咱们再详谈。” 朱裕民笑着点头：“这样也好。” 在这之前，对于自己被迫要买这款车这件事，朱裕民心里多少还有些不高兴，可没办法，对于中航工业而言，谢尔盖·伊佐托夫这位克里莫夫设计局的第二任总设计师实在是太重要了，可以这么说，如果谢尔盖·伊佐托夫没来到华夏也就罢了，但他既然来了，中航工业就必须全力争取！ 一旦让上面的领导得知谢尔盖·伊佐托夫这种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都绝对是国宝级的人才来了华夏之后却没有进入中航工业，领导们的第一反应不会是别的，绝对是“朱裕民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这么重要的人才竟然都没留住？！中航工业是不是该整顿一下了？” 领导对自己的印象必然大坏！ 所以，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和未来，朱裕民也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将谢尔盖·伊佐托夫拉回中航工业——也正因为如此，朱裕民已经决定，等这件事了了之后一定要下重手整顿了：谢尔盖·伊佐托夫对于老子、对于中航工业有多么重要，某些人难道不清楚吗？既然如此，为什么没有安排人接机？！——相比与此，采购一批30多万的商务车实在是不算什么。 唐家明也跟着问道：“张总，现在我们能去和伊佐托夫先生聊聊了？” “当然没问题，”张痛快的点头：“对了，还有一件小事得麻烦师兄您一下。” 都答应采购你们的汽车了，这还不够？ 朱裕民心里有点不高兴了：你小子别给老子蹬鼻子上脸啊！ 可心里再不高兴也不行，这会儿还需要张的配合呢，他心里其实也明白，如果华腾工业集团咬死了不肯放人，自己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所以生气归生气，朱裕民还是点点头：“还有什么事，小师弟你说。” “是这么回事，”张说道：“我们集团准备研制一款最大起飞重量在600公斤上下的双座、采用活塞式发动机的农业植保用途的超轻型直升机，就是和米利坚的罗宾逊r22差不多的那种，技术这一块我们倒是有信心，就是适航取证这一块，师兄您能不能帮帮忙？” 原来是这个！ 张这话一出口，不但是朱裕民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唐家明心里也都松了一口气：这么说，在华夏的航空领域，只要不是花钱的事儿，像是这种适航取证的事情，对于中航工业还真的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当然，这个“一句话的事儿”不是说中航工业能够帮本来不合格的飞机拿到适航许可证和生产许可证，而是说他们能够帮符合适航标准的飞机，尽可能的缩短适航取证的时间。 唐家明也跟着问道：“张总，现在我们能去和伊佐托夫先生聊聊了？” “当然没问题，”张痛快的点头：“对了，还有一件小事得麻烦师兄您一下。” 都答应采购你们的汽车了，这还不够？ 朱裕民心里有点不高兴了：你小子别给老子蹬鼻子上脸啊！ 可心里再不高兴也不行，这会儿还需要张的配合呢，他心里其实也明白，如果华腾工业集团咬死了不肯放人，自己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所以生气归生气，朱裕民还是点点头：“还有什么事，小师弟你说。” “是这么回事，”张说道：“我们集团准备研制一款最大起飞重量在600公斤上下的双座、采用活塞式发动机的农业植保用途的超轻型直升机，就是和米利坚的罗宾逊r22差不多的那种，技术这一块我们倒是有信心，就是适航取证这一块，师兄您能不能帮帮忙？” 原来是这个！ 张这话一出口，不但是朱裕民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唐家明心里也都松了一口气：这么说，在华夏的航空领域，只要不是花钱的事儿，像是这种适航取证的事情，对于中航工业还真的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这可就非常的nice了。 第567章 根子在这里 张的话，让朱裕民和唐家明的眼睛不由一亮。 自苏联解体的这些年，咱们国家其实也没少从老毛子那边挖人，但在这之前，大家挖人的范围基本上只限于那些在岗的人员，基本上没人打那些退休人员的主意，但实话实说，从竞争力以及吸引力的角度来讲，咱们国家没办法与那些欧美国家相比，毕竟与那些欧美国家相比，咱们国家的经济条件、生活条件以及工作和科研条件与那些欧美企业都差的多，这也导致这些年来咱们从俄罗斯的人才引进情况并不是很理想，但如果将范围扩大至那些前苏联已经退休在家的人，那可供选择的范围可就大的多了。 而且两人还想到了将范围扩大到退休人员的一个最大的好处：现在老毛子那边的经济很困难，而相比于那些在岗人员，那些退休人员的经济状况更加糟糕，相对的，他们的要求也就没有那么高，而这些退休的专家、教授虽然已经退休了，但这些人来到华夏后再干个十几年也没什么问题…… 想到这，朱裕民心中大悦，用力的拍着张的肩膀笑道：“师弟，你这个建议不错，回头我就去试试。” 他心中暗自决定，回去之后不但中航工业在老毛子那边的工作组要这么做，自己还要给领导写一份报告，将这个建议汇报上去。 “能帮到师兄您就好，”张笑着点头：“对了师兄，有句话我得给您说在前面：我们不给您设置障碍，可您能不能说服伊佐托夫先生，那可就看你们的了啊。” “……” 朱裕民和唐家明齐齐的愣了一下。 尤其是唐家明，知道有些话自家朱总不好说，是以他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的道：“张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很恼火：我们答应你这么多的条件，换来的竟然不是你们主动将人给我们送过去？ 对于唐家明的反应，张一点都没觉得意外，他笑眯眯的道：“唐总您误会了，唔……我不太礼貌的反问一句：唐总，您该不会以为谢尔盖·伊佐托夫就是个没有想法的物品，到底是你送给我还是我送给你，他都完全不介意？” “呃……这个……” 唐家明一时间无言以对。 张则是接着说道：“唐总，咱们都明白，相比于我们亲自上门去请，贵单位之前的做法很不妥当，伊佐托夫先生觉得自己没有受到你们的重视，心里有疙瘩、有想法，这完全是人之常情。 你们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想要将伊佐托夫先生请回去，除了要说服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不要设置障碍之外，你们想要用什么诚意来说服伊佐托夫先生，没让他相信你们中航工业当真是求贤若渴，让他相信去了你们中航工业之后能够尽情的一展所长？ 你们能够给他提供什么样的科研、工作和生活条件？ 每年能够给他提供多少科研经费？ 如果他在科研方面取得了进展，可以得到什么样的奖励，下一年度在科研经费方面又能够获得什么样的支持？ 这些问题你们都想过吗？ 嗯，还有，伊佐托夫先生已经答应了哈工大，现在他现在还是哈工大航天学院和汽车工程学院的教授，每年帮哈工大最少带4个博士研究生，如果你们打算说服伊佐托夫先生去你们中航工业，你们打算怎么说服咱们的母校？ 最后我冒昧的问一句，在中航工业的眼里，到底是怎么看待伊佐托夫先生的？难不成您两位认为伊佐托夫先生是可以任凭中航工业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不起眼的小角色？ 中航工业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是克里莫夫设计局的第二任总设计师，需要给予了足够的重视和尊重，人家并不是一个等待返聘的普通退休老头？” “……” 唐家明和朱裕民张着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张说的这些问题，有些他们想到了，并且已经做了准备，而有些问题，比如哈工大这边，他们完全没有任何的准备，而且两人也不得不承认张的话确实让两人清醒了不少，扪心自问，中航工业之前在此之前犯下的一系列的错误，很有可能是“对方不过是个退休老头”的潜意识在作祟，否则实在是难以解释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幼稚的错误，而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对人才的不够重视。 那么问题来了，在前期犯下了这么严重的错误的情况下，中航工业到底怎么才能说服谢尔盖·伊佐托夫？ 只靠的华腾工业集团配合吗？ 那当然不可能，也不现实。 尽管两人心里不愿意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张说的有道理：现在的华腾工业集团只能说是不给自己挖人设置障碍，但谢尔盖·伊佐托夫最终是否能够去中航工业，还要看自己这边的态度。 深吸了一口气，朱裕民看向唐家明：“老唐，你看这个事……” 唐家明当然明白自家总经理的意思，苦笑着说道：“朱总，听张总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件事咱们得好好谋划谋划，如果这次不能说服伊佐托夫先生，恐怕伊佐托夫先生下次都不肯见我们了。” “是这个道理。” 朱裕民点点头：仔细一想，自己两人来的虽然比较着急，但在诚意方面似乎确实是差了点儿。 看到两人的样子，张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对两人说道：“师兄，唐总，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先不着急……唔，我带你们去看看我们的商务车，咱们先讨论一下这个事。” 这可是中航工业总公司的集团采购啊，如果能一次采购个两三百辆……不说两三百辆了，就算是只采购个百儿八十辆的，那也不错啊，关键是借着这个机会打开了局面，到时候就可以借着这一点好好的宣传一下：连中航工业都集中批量采购的豪华商务车，你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第568章 大家都说好 老实说，虽然之前看照片觉得那款三菱delica l400还不错，但朱裕民和唐家明也明白，照片是照片，尤其是这种宣传取向的照片，更是怎么好看怎么来，两人还真的有些担心实车与照片上的差距太大，心里确实有亲自过去看看的意思，只是多少还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但现在张主动提出，那就不一样了，两人当即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实车没有让两人失望！ 张引进的本就是长轴版本的的delica l400，本就是超短发动机舱的设计，再加上足足51米的车身长度和3米的轴距，让整辆车的内部空间宽绰无比，尤其是整车5个天窗、后排独立空调以及中排座椅可以180度向后旋转的设计，更是让唐家明啧啧称赞：“朱总，您看，这个地方还能拉出个小桌子来呢，不但可以在车上临时开个会，还可以顺便记点东西，真的太方便了。” “唐总您说的没错，”张笑眯眯的说道：“这个车不但是一个移动的豪华会议室，还是一个不错的休息室，比如中排的这两个座椅，不但可以前后大幅度的移动，并且还带有一个腿托，另外这个位置……” 说着，张将前排副驾驶座椅背后的一个部件放了下来：“这是一个脚托，如果是累了，就可以将座椅往后退，升起腿托、放下脚托、放倒后靠背，立刻就变成了一张柔软舒适的小床，就像是这样……” 唐家明和朱裕民看的目瞪口呆……目瞪口呆不至于，但惊讶是真的惊讶了。 丰田大霸王和雪弗兰子弹头这两款车是当前国内最知名的高级商务车，两人也都体验过，但实话实说，就后排的功能性和舒适性来说，在朱裕民和唐家明两人看来，丰田大霸王和雪弗兰子弹头是真的没办法与这款三菱delica l400相提并论，这款车考虑的真的太周到了，除了这些功能之外，你敢相信这车竟然还随车附赠了一个可以烧开水的车载电热水壶？ 虽然这个电热水壶不大，每次烧的开水只有500毫升，但毫无疑问，就是这可以解决领导们在车上泡茶的问题，这对于那些喜欢喝茶的领导来说简直就是救了命了。 这款车是如此的让唐家明和朱裕民满意，以至于朱裕民都是连连点头：“这个车是真的不错，很多细节上考虑的都很周到，这才是真正的以人为本，比如这个电热水壶，比如这个小桌板，都是。” 张就笑而不语。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老实说，虽然之前看照片觉得那款三菱delica l400还不错，但朱裕民和唐家明也明白，照片是照片，尤其是这种宣传取向的照片，更是怎么好看怎么来，两人还真的有些担心实车与照片上的差距太大，心里确实有亲自过去看看的意思，只是多少还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但现在张主动提出，那就不一样了，两人当即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实车没有让两人失望！ 张引进的本就是长轴版本的的delica l400，本就是超短发动机舱的设计，再加上足足51米的车身长度和3米的轴距，让整辆车的内部空间宽绰无比，尤其是整车5个天窗、后排独立空调以及中排座椅可以180度向后旋转的设计，更是让唐家明啧啧称赞：“朱总，您看，这个地方还能拉出个小桌子来呢，不但可以在车上临时开个会，还可以顺便记点东西，真的太方便了。” “唐总您说的没错，”张笑眯眯的说道：“这个车不但是一个移动的豪华会议室，还是一个不错的休息室，比如中排的这两个座椅，不但可以前后大幅度的移动，并且还带有一个腿托，另外这个位置……” 说着，张将前排副驾驶座椅背后的一个部件放了下来：“这是一个脚托，如果是累了，就可以将座椅往后退，升起腿托、放下脚托、放倒后靠背，立刻就变成了一张柔软舒适的小床，就像是这样……” 唐家明和朱裕民看的目瞪口呆……目瞪口呆不至于，但惊讶是真的惊讶了。 丰田大霸王和雪弗兰子弹头这两款车是当前国内最知名的高级商务车，两人也都体验过，但实话实说，就后排的功能性和舒适性来说，在朱裕民和唐家明两人看来，丰田大霸王和雪弗兰子弹头是真的没办法与这款三菱delica l400相提并论，这款车考虑的真的太周到了，除了这些功能之外，你敢相信这车竟然还随车附赠了一个可以烧开水的车载电热水壶？ 虽然这个电热水壶不大，每次烧的开水只有500毫升，但毫无疑问，就是这可以解决领导们在车上泡茶的问题，这对于那些喜欢喝茶的领导来说简直就是救了命了。 这款车是如此的让唐家明和朱裕民满意，以至于朱裕民都是连连点头：“这个车是真的不错，很多细节上考虑的都很周到，这才是真正的以人为本，比如这个电热水壶，比如这个小桌板，都是。” 张就笑而不语。 丰田大霸王和雪弗兰子弹头这两款车是当前国内最知名的高级商务车，两人也都体验过，但实话实说，就后排的功能性和舒适性来说，在朱裕民和唐家明两人看来，丰田大霸王和雪弗兰子弹头是真的没办法与这款三菱delica l400相提并论，这款车考虑的真的太周到了，除了这些功能之外，你敢相信这车竟然还随车附赠了一个可以烧开水的车载电热水壶？ 虽然这个电热水壶不大，每次烧的开水只有500毫升，但毫无疑问，就是这可以解决领导们在车上泡茶的问题，这对于那些喜欢喝茶的领导来说简直就是救了命了。 这款车是如此的让唐家明和朱裕民满意，以至于朱裕民都是连连点头：“这个车是真的不错，很多细节上考虑的都很周到，这才是真正的以人为本，比如这个电热水壶，比如这个小桌板，都是。” 第569章 定了 张接着说道：“这是一点，第二个原因，就是要让上级领导看到我们‘接地气’，咱们日常坐一辆六七十万的豪华轿车，跟坐一辆看上去很朴实的商务车，领导们心里对咱们的看法会有什么不同？” 说到这，张轻声道：“在我看来，商务车这个东西，就是包子有肉不褶子上。” 嗯？ 朱裕民闻言，顿时怦然心动！ 很多手里有点权利的人都有这么一种思想：老子现在有权了，如果不享受一下岂不是对不起自己这些年的辛苦？别说是按照规定享受该享受的待遇了，很多人甚至是超规格的享受； 可在享受的同时，这些人的心里多多少少的也有些担心更上面对自己看法：我这番做派会不会影响领导对我的观感啊？如果我太注重个人享受了，会不会让领导对我有些不好的印象、影响我的前途？ 这是一种特别纠结的心态：想要享受，可在想要享受的同时，又有各种担忧。 至于朱裕民，别看他是中航工业的老总，可看着社会上那些比自己差的远的家伙都是豪华别墅住着，大奔坐着，而自己只能坐国产奥迪，他心里多多少少的有点其他的想法：凭什么啊？ 可这会儿，张的这番话算是戳到了朱裕民心头的痒痒处：嗯？自己这小师弟说的没错啊，眼前的这辆车确实是符合自己的要求，面包车的外观低调、不张扬，可以让自己在领导那里留下个好印象，而反过来，看看这辆车第二排的这俩豪华真皮大沙发，看看这五个明亮的大天窗，不管是乘坐还是休息可都比小轿车敞亮舒服的多了，真的累了还能躺下睡一觉…… 至于价格比普通版本的贵20多万，这在朱裕民看来根本就不叫个事：贵？贵好啊，不贵怎么能衬托出自己的身份？ 就得是豪华真皮大沙发、五个大天窗、后排独立空调以及宽敞到可以让自己整个人舒舒服服的躺下的空间才叫配自己的身份，有朋友的时候还能给他烧壶水泡壶好茶。 想到这，朱裕民强自按捺住心中的信息，点头道：“这个我倒是不在意，就是能够好好地休息一下，这个我比较喜欢。” “是？”张笑眯眯的点头，也不反驳，接着说道：“另外最重要的，我们这个顶配版本还专门请东瀛的先锋株式会社为我们设计了一整套的车载音响系统，整套音响系统有11个喇叭，可以播放磁带和cd，单单是这套音响系统就价值5万多，相当于是将一套高级家庭音响搬到了车上，让尊贵的客户随时随地倾听自己心爱的音乐。” “真的？”朱裕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连忙问道：“你们这车上真的有11个先锋的喇叭？” 朱裕民喜欢音乐，在大学的时候就喜欢摆弄各种乐器，虽然当时国家刚解放，各方面的条件都非常有限，只有笛子、二胡、口琴等乐器，但大家仍然玩的很开心，后来参加工作之后更是单位的文艺表演小达人，虽说后来走上了领导岗位，不怎么表演了，但心底里对音乐的那份热爱却从未削减过，这些年来，家里积攒的唱片、磁带以及磁带已经放满了好几个书架，在80年代中期，他甚至还用攒了好几年的工资买了一套索尼的家庭音响，作为一名音乐爱好者，朱裕民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相当于是将一套先锋的家庭音响搬到一辆车上啊！ 看着朱裕民的反应，张就知道这个配置对了他的胃口，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笑着道：“何止是11个先锋的喇叭啊，包括车载的磁带机和cd机、车载的功放机在内，从前段到后端，一整套都是先锋的！ 师兄您想，司机开着这辆车奔驰在平坦的高速公路上，您将座椅放到半躺，升起腿托、放下脚托，真个人惬意的半躺在后面，打开音响、看着外面的风景听着自己喜欢的歌曲，那感觉……啧啧……” 身为中航工业的老总，朱裕民的思路当然没那么容易被人牵着走，可无奈这套车载音响系统的威力太大了，本身就非常喜欢音乐的朱裕民忍不住顺着张说的思路想了想，眼睛都忍不住眯起来了：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朱裕民心动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身份，其实已经不怎么需要用车子来彰显自己了，就算他蹬着一辆28大杠，谁又敢看不起他？ 中航工业的牌子在哪儿摆着呢。 到了朱裕民现在的这个位置，一辆让自己用的顺心满意且不张扬的车子才是最需要的，而现在，朱裕民赫然发现似乎这辆三菱商务车才是最符合要求的。 不但是朱裕民，连唐家明也发现似乎这辆车更适合自己。 和朱裕民一样，唐家明的车子也是一辆奥迪100，但实话实说，在这辆三菱delica l400上坐了这么一会儿之后，他也觉得这车坐着特别舒服，尤其是这个真皮座椅，又软和又舒服，自己的那辆奥迪100还真差了点，尤其是这个第二排座椅可以放倒的功能，让唐家明简直眼馋的不得了。 想到这，唐家明不再迟疑，对朱裕民说道：“朱总，华腾工业帮了咱们这么大的忙，我觉得不管是于情还是于理，咱们都应该有所表示才行。” “嗯，”朱裕民应了一声，点头道：“我考虑考虑，回头再征询一下其他同志的意见。” 唐家明顿时就喜形于色，他甚至已经决定了，等集团集中采购了这款车之后，回去自己就把那辆奥迪100交上去，将自己的座驾换成这个delica l400。 至于一些重要的、庄严的、需要用到轿车的接待场合，嗨，真以为偌大的中航工业就只靠着几辆奥迪100撑门面啊？ 去年才买的加长版凯迪拉克fleeood、最新款的奔驰w140、林肯town car这些当今世界最顶级的豪华轿车，中航工业哪一款没有？ 第570章 无奈的接受 与谢尔盖·伊佐托夫的第一次沟通很不成功。 面对朱裕民和唐家明这两人的道歉和解释，谢尔盖·伊佐托夫根本不为所动，不管对方怎么说，老爷子都是以“我的年纪大了，精力有限”这个借口婉拒了朱裕民和唐家明的邀请。 看着精神精力比自己还要旺盛的谢尔盖·伊佐托夫，朱裕民和唐家明的心里又是无奈，又是恼火：早知道谢尔盖·伊佐托夫的精力这么好，这个便宜怎么可能让张这臭小子赚了去？ 可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郁闷的从研发中心出来，朱裕民再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一把拉住张的胳膊：“小师弟，算是师兄求你了，你得给我想个办法。” 望着朱裕民，张苦笑着道：“师兄，真的不是我不帮你，就现在这个情况，这分明就是你们将人家伊佐托夫的心给伤狠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朱裕民又何尝不知道张说的是实话，可问题是面对这种情况，他有什么办法？当下一咬牙：“这样，如果你能劝说伊佐托夫先生同意来我们中航工业，在未来一年里，我们中航工业买100……不，200辆你们那个商务车，其中至少四分之一是顶配，并且我保证第一批不少于30辆。” 这可是1994年，一次购买30辆30多万的商务车，总价值就是上千万，对于航空工业总公司来说，这真的是相当大的一笔钱了，可以说朱裕民当真是下了血本，但张却摇摇头：“师兄，现在这个情况你还不明白吗？这不是我劝不劝的问题，这是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对你们有看法了。 在这种情况下，难不成您打算让我们宁可放着这么优秀的人才不用、也得想尽一切办法送到你们单位去？ 那是不可能的。 师兄，我还是那句话，对于我们华腾工业集团来说，谢尔盖·伊佐托夫也同样是无比宝贵的人才，看在你们是国家重点国防企业的份上，我不会对你们劝说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去你们单位工作这一点设置障碍，如果你们能够说服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主动跟你走，那我没二话，但你也别指望着我会主动把人才往外推，我也要为我们地区负责的。” 面对张的这番话，朱裕民无言以对。 没办法，谁让自己当初做了傻事呢？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与谢尔盖·伊佐托夫的第一次沟通很不成功。 面对朱裕民和唐家明这两人的道歉和解释，谢尔盖·伊佐托夫根本不为所动，不管对方怎么说，老爷子都是以“我的年纪大了，精力有限”这个借口婉拒了朱裕民和唐家明的邀请。 看着精神精力比自己还要旺盛的谢尔盖·伊佐托夫，朱裕民和唐家明的心里又是无奈，又是恼火：早知道谢尔盖·伊佐托夫的精力这么好，这个便宜怎么可能让张这臭小子赚了去？ 可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郁闷的从研发中心出来，朱裕民再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一把拉住张的胳膊：“小师弟，算是师兄求你了，你得给我想个办法。” 望着朱裕民，张苦笑着道：“师兄，真的不是我不帮你，就现在这个情况，这分明就是你们将人家伊佐托夫的心给伤狠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朱裕民又何尝不知道张说的是实话，可问题是面对这种情况，他有什么办法？当下一咬牙：“这样，如果你能劝说伊佐托夫先生同意来我们中航工业，在未来一年里，我们中航工业买100……不，200辆你们那个商务车，其中至少四分之一是顶配，并且我保证第一批不少于30辆。” 这可是1994年，一次购买30辆30多万的商务车，总价值就是上千万，对于航空工业总公司来说，这真的是相当大的一笔钱了，可以说朱裕民当真是下了血本，但张却摇摇头：“师兄，现在这个情况你还不明白吗？这不是我劝不劝的问题，这是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对你们有看法了。 在这种情况下，难不成您打算让我们宁可放着这么优秀的人才不用、也得想尽一切办法送到你们单位去？ 那是不可能的。 师兄，我还是那句话，对于我们华腾工业集团来说，谢尔盖·伊佐托夫也同样是无比宝贵的人才，看在你们是国家重点国防企业的份上，我不会对你们劝说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去你们单位工作这一点设置障碍，如果你们能够说服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主动跟你走，那我没二话，但你也别指望着我会主动把人才往外推，我也要为我们地区负责的。” 面对张的这番话，朱裕民无言以对。 没办法，谁让自己当初做了傻事呢？ 与谢尔盖·伊佐托夫的第一次沟通很不成功。 面对朱裕民和唐家明这两人的道歉和解释，谢尔盖·伊佐托夫根本不为所动，不管对方怎么说，老爷子都是以“我的年纪大了，精力有限”这个借口婉拒了朱裕民和唐家明的邀请。 看着精神精力比自己还要旺盛的谢尔盖·伊佐托夫，朱裕民和唐家明的心里又是无奈，又是恼火：早知道谢尔盖·伊佐托夫的精力这么好，这个便宜怎么可能让张这臭小子赚了去？ 可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郁闷的从研发中心出来，朱裕民再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一把拉住张的胳膊：“小师弟，算是师兄求你了，你得给我想个办法。” 朱裕民又何尝不知道张说的是实话，可问题是面对这种情况，他有什么办法？当下一咬牙：“这样，如果你能劝说伊佐托夫先生同意来我们中航工业，在未来一年里，我们中航工业买100……不，200辆你们那个商务车，其中至少四分之一是顶配，并且我保证第一批不少于30辆。” 70 第571章 推一把？ “伊佐托夫先生只答应了做中航工业的航空发动机技术顾问，日常还是以在你们华腾工业的工作和带学生为主？”听着张的汇报，周安明听的连连点头，一脸的喜形于色：“好，好，这个好，毕竟伊佐托夫先生的年纪在这里摆着，既然他不愿意去中航工业，那咱们当然要尊重伊佐托夫先生的个人意愿，再说了，在哪里工作都是给咱们国家的科技发展做贡献嘛。” 对于谢尔盖·伊佐托夫愿意留下来这件事，周安明很开心，或者说，是非常开心。 在这之前，虽然他主动将谢尔盖·伊佐托夫到来的消息向上级领导做了汇报，但站在他个人的角度，周安明当然希望谢尔盖·伊佐托夫这种国宝级的人才留在琅琊，只是谢尔盖·伊佐托夫这种级别的人才不是自己能够留得住的，这才上报给了国家。 可万万想到啊，中航工业竟然犯下了这么愚蠢的失误，导致谢尔盖·伊佐托夫的心里直接对中航工业有了想法，进而决定留在华腾工业，这可是让周安明乃至一众琅琊地区的领导们的心里笑开了花：哈哈哈哈……现在可不是我们不讲大局，而是中航工业那边上了外国专家的心，人家就想要留在我们地区，这个我们也没有办法……嗯，建议相关部门的同志积极的吸取教训，今后坚决避免再次类似的错误…… 张笑着点头：“是啊，还是老局长您说的好，不管是在中航工业还是在我们华腾工业，都是在为国家的发展做贡献……对了，老局长，告诉您一个好消息，之前我和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聊天的时候，他跟我透漏过，说等将来的时机的成熟了，他还打算做涡轮式航空发动机。” “嗯？” 听到张这话，周安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心的道：“伊佐托夫先生还是想要做航空发动机？这个……倒不是我不支持他，可中航工业那边的反应应该会比较激烈？” 航空发动机可是中航工业的传统地盘，华腾工业集团做做活塞式航空发动机这类中航工业压根就看不上的边缘冷门产品也就罢了，他们竟然还打算做涡轮式航空发动机？ 中航工业不跳脚才是见鬼了。 张胸有成竹的道：“这个问题我和伊佐托夫先生讨论过，中航工业虽然是咱们国家最大的航空发动机生产制造商，但他们生产的发动机主要还是以军用、中大推力发动机为主，但实际上除了这些发动机之外，咱们国家还需要大量的中小、小微动力的航空发动机，我们瞄准的是这一块市场，也是中航工业没做的。” 说到这，张说道：“既然中航工业看不上这一块市场，那我们做了，中航工业也不好说什么？” “哦？”张的话，让周安明来了兴致，他忍不住往前探了探身子，好奇的问道：“能不能举个例子？” “当然没问题，首先一个，比如咱们国家生产的运-5运输机您知道？” 见周安明点头，张这才接着说道：“您可能不清楚，运-5运输机以及运-5的原型：前苏联的安-2运输机上面所使用的发动机都已经停产了，而现在全世界范围内，安-2的保有量有大几千架，咱们自己生产的运-5也有上千架。 而巧的是，在咱们国内，运-5上面的那台‘活塞-5’型发动机早在80年代初就停产了，在前苏联的那些地区，安-2上面的那台‘阿莎62’发动机也已经停产了，您说，如果咱们能够生产一台1000马力左右的航空发动机来满足全世界范围内安-2系列家族的发动机替换需求，这是一个多大的市场？ 再比如咱们国家的运-12运输机上面使用的发动机是普拉特·惠特尼加拿大公司生产的，单台发动机的功率只有460多千瓦，但偏偏咱们国家不能生产这种小功率的航空发动机，如果我们能够实现进口替代，这一块的市场也不小。” 张的这番话里面其实有挺大的漏洞，比如既然张都能看到这个市场，难不成别人就看不到？ 但现在才是1994年，大家还想不了那没多远，周安明也是如此，他只觉得张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更不知道张瞄准的其实是未来庞大的无人机市场，遂点头道：“成，既然你都已经考虑好了，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嗯，我听说中航工业还准备从你们单位采购一批汽车？” “是有这么回事，”说起这件事，张的脸上已经满是笑容：“老领导，我正要和您说这件事呢，我们单位从三菱引进的那款商务车，下个月就能正式下线了，我们这个项目自打立项以来，咱们地区以及省里的领导们就给予了很多帮助，我和同志们商量了一下，决定给地区和省里分别捐赠6辆和10辆汽车，算是感谢领导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您看怎么样？” 周安明哭笑不得的虚点了张两下：“你小子啊……” 他哪能不明白张在打着什么算盘？ 好听的话都让你小子说了，车你也小子也送了，那地区这边和省里是不是也要有所表示？省里暂且不说，地区这边起码也得采购个10辆20辆车，以表示对华腾工业的支持？ 地区这边是如此，省里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表示？ 在周安明看来，这臭小子哪里是为了表示感谢而向地区和省里捐赠了一批车，这分明是在打地区和省里的秋风。 或许你会说，面对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枚“糖衣炮弹”，地区和省里的领导们难不成不知道将糖衣吃下去、将炮弹丢一边？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别忘了，鲁省既不是汽车工业大省，自然也就称不上汽车工业强省，所以在三菱delica l400项目立项之初，省里就对这个项目格外看重，单单下来调研的领导就来了好几拨，那么问题来了，在这几个华腾工业起步的阶段，省里能不推华腾工业集团一把？ 第572章 来自全省的支持 地区这边的动作很快，在得知华腾工业集团引进的三菱商务车即将量产的消息后，地委和行署当即要求，从即日起，琅琊地区各区县以及地委、行署的高级公商务用车必须选择华腾集团生产的“华腾-三菱牌delica l400型商务车”。 地区这边不但发布了行政命令，赵德清还专门将张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了解这个项目的进展情况以及经销商的招募情况。 “您知道的，之前为了测试生产线以及让来考察的经销商们了解咱们的产品，我们已经小批量的组装了一批车，”面对赵德清的询问，张介绍道：“这段时间里，省内外来了不少考察的经销商，在经过试乘试驾之后，他们对咱们这款车非常满意，已经有10多家经销商和我们签订看合作协议。 为了更好的推广咱们这款车，我打算参加央视下个星期举行的广告大会，从阳历1995年1月1日开始投入至少1500万的资金在央视上进行推广和宣传，让咱们的车在全国范围内打开知名度。” “你打算在央视上做广告？这个办法好，”赵德清当即笑容满面的点头：“央视是咱们国家最权威的媒体，有能力在央视上做广告的那几乎都算是名牌了，不错不错，你们这一步走的很对……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地区这边为了表示对你们的支持，我和宝平同志准备把我们现在用的车换成你们公司的产品。” 张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赵德清和闫宝平现在的座驾是奥迪100，这款车几乎可以说是国内生产的最豪华的公务用车，可现在，为了支持华腾集团，地区这边不但以行政命令的方式要求本地区的各级政府部门以及企事业单位的高级行政用车换城华腾工业集团生产的“华腾-三菱”delica l400，甚至赵德清、闫宝平这两位琅琊地区的一把手和二把手还以身作则，用华腾-三菱delica l400换掉了自己的奥迪100？ 地区这边对于华腾工业集团的支持，超出了张的想象！ 要知道，国家对于公务用车的管理是非常严格的，按照国家对于公务用车的管理规定，各级政府单位以及企事业单位的用车有专门的管理机构进行管理，到了地市这一级，管理部门就是所在地市的国有资产管理局，而具体到买车这件事上上，如果某个单位想要买车，他需要先打一份申请报告给地区国有资产管理局，说因为某某原因我们需要买一辆车作为办公使用，地区这边会根据这家企业现有的车辆数量、单位情况以及申请的车辆级别给予不同的批复，或者同意、或者打回去。 所以虽然琅琊地区这边发布的只是一条地区级别的行政命令，但在有了赵德清和闫宝平的示范作用在前，这份行政命令的力量强大的简直可怕！ 赵德清对于张的反应非常的满意，他笑呵呵的道：“小张你也知道的，咱们地区对你们集团非常的重视，当然呢，你们也没让地区失望，很好的承担起了地区经济发展的火车头的作用，地区这边肯定要全力支持你们的嘛。 对了，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之前不是准备向省里捐赠10辆车吗，省里的领导很高兴，让我询问一下你们的意见，是否准备搞一个盛大一点的捐赠仪式？到时候省电视台这边会安排一下。 另外，省里的领导们也说了，你们华腾工业集团是咱们省汽车工业好不容易成长起来的、有希望做大做强的企业，要多给与支持，所以大概到年底的时候，省里应该也会出一份类似的行政命令，要求全省各级政府单位以及企事业机构有采购高端公商务用车需求的时候，优先采购你们公司的产品，呵呵……怎么样？政府对你们够重视的？” 张听的有些愕然，然后，大为感动！ 在这之前，张想到了地区这边应该会大力支持华腾工业集团的发展，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省里居然也给出了这么大的支持力度，想到这，张忍不住感慨道：“看看各级政府对汽车企业的支持，我是真想不明白，当年的贵航云雀到底是怎么想的。” “嗯？贵航云雀？”赵德清还真没听说过这个汽车的牌子，热不住好奇的问道：“是什么情况？” 张解释道：“贵航云雀是咱们国家中航工业旗下的贵航集团从东瀛斯巴鲁自动车株式会社引进的一款车，这款车大概和奥拓差不多大，当年引进投产之后，贵省的领导们非常开心，觉得贵航汽车算是帮贵省打开了汽车工业的大门，贵省也算是有了一张可以拿得出手的汽车工业的名片了，就主动找到贵航云雀公司，说愿意支持贵航云雀的发展，贵航云雀这边是否能够拿出一部分车型投入到省内的出租车产业的建设中去？” “这样啊？”赵德清点点头：“那然后呢？” 贵省距离鲁省实在是太远了，这个时代的咨询又不是很发达，赵德清还真没听说过这件事，现在听张说起，他还真的听好奇的。 “然后贵航运气公司拒绝了，不是婉拒，是那种非常傲娇的直接拒绝了。” “傲娇的拒绝了？”赵德清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贵航的领导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就算要拒绝，也多少要给对方一点面子？这……” 张倒是很看得开，说道：“这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理解的，您应该知道，别说前些年了，就算是现在，很多大型国企和央企内部还是自成一派、自己就是一个独立小王国，根本就不将所在地的地方政府当一回事，这不稀奇。” 赵德清闻言，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确实，这种大型国企或者央企不给地方政府面子的情况的确不少见，而对于这种情况，这些国企的人还颇为洋洋自得，觉得这样做倍儿有面子，但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脑子坏掉了。 第573章 央视的威力 叹气归叹气，赵德清对于贵航云雀的情况还真有些好奇：“那后来呢？贵航云雀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后来？”张笑了笑，说道：“起码到现在来说，还行？不过因为没有了贵省政府的支持，贵航云雀从投产到现在的这些年来一直没赚到什么钱，反过来想一想，整个贵省的出租车市场，起码能够容得下十几二十万辆出租车，如果贵航云雀当初答应了贵省政府的请求，这会儿应该已经赚的盆满钵满了。” 赵德清：“……” 听张这么说，他更加觉得贵航云雀的领导当年做的事情确实是有点傻x了。不过…… “小张，你们这车恐怕不适合做出租车？” 看了张一眼，赵德清笑道。 张倒是没什么好说的，点头道：“我们这车肯定不适合做出租车，我们瞄准的就是政府、企事业单位以及逐渐发展起来的私人企业的高端公务和商务接待用车，抢的是丰田大霸王、雪弗兰子弹头、奥迪100、丰田皇冠、日产佳美乃至尼桑公爵王的市场。” 赵德清看了张一眼，笑着点头：“好，既然你有种有数，那我就放心了。” …………………… 11月初，张去京城，参加了央视的广告商招募大会。 基于对“标王诅咒”的恐惧，左思右想之后，张终究还是决定不打标王的主意了，和历史上一样，首届央视标王最终花落孔府宴酒。 在之后的庆祝酒宴上，广告部主任谭希松一脸惋惜的对张说道：“张总，你们这……唉，真的是可惜了。” 是的，当亲眼目睹到华腾工业集团以50万的差距惜败给孔府宴酒之后，谭希松一方面为孔府宴酒开出竞标的价格感到振奋，另一方面，也为张感到惋惜：就差50万啊！ 当然，这话还有另外一层意思：要论实力，你们华腾工业集团可比孔府宴酒有钱的多了，怎么就舍不得多出那50万？现在好了，标王被别人给抢走了？ “这谁能想得到呢，”张也是叹了口气，一脸懊恼的模样，不过他还是努力的挤出了一张笑脸，对谭希松道：“谭姐，没能拿到标王确实是有些遗憾，不过我们集团在明年会加大面向全国的广告投放力度……” “哦？”谭希松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她等的就是张的这句话，立刻说道：“张总，您这么想就对了，我仔细了解过你们公司的产品，可以说不管是你们的摩托车还是电动自行车，都是面向大众消费者的产品，如果您们志在打开全国市场的话，我们央视绝对是你们最好的宣传平台。”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张笑着点头道：“谭姐，您这会儿挺忙的，不如我们抽个时间好好谈谈？” 谭希松深深的看了张一眼，点头道：“好啊，当然没问题，我也很期待呢。”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叹气归叹气，赵德清对于贵航云雀的情况还真有些好奇：“那后来呢？贵航云雀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后来？”张笑了笑，说道：“起码到现在来说，还行？不过因为没有了贵省政府的支持，贵航云雀从投产到现在的这些年来一直没赚到什么钱，反过来想一想，整个贵省的出租车市场，起码能够容得下十几二十万辆出租车，如果贵航云雀当初答应了贵省政府的请求，这会儿应该已经赚的盆满钵满了。” 赵德清：“……” 听张这么说，他更加觉得贵航云雀的领导当年做的事情确实是有点傻x了。不过…… “小张，你们这车恐怕不适合做出租车？” 看了张一眼，赵德清笑道。 张倒是没什么好说的，点头道：“我们这车肯定不适合做出租车，我们瞄准的就是政府、企事业单位以及逐渐发展起来的私人企业的高端公务和商务接待用车，抢的是丰田大霸王、雪弗兰子弹头、奥迪100、丰田皇冠、日产佳美乃至尼桑公爵王的市场。” 赵德清看了张一眼，笑着点头：“好，既然你有种有数，那我就放心了。” …………………… 11月初，张去京城，参加了央视的广告商招募大会。 基于对“标王诅咒”的恐惧，左思右想之后，张终究还是决定不打标王的主意了，和历史上一样，首届央视标王最终花落孔府宴酒。 在之后的庆祝酒宴上，广告部主任谭希松一脸惋惜的对张说道：“张总，你们这……唉，真的是可惜了。” 是的，当亲眼目睹到华腾工业集团以50万的差距惜败给孔府宴酒之后，谭希松一方面为孔府宴酒开出竞标的价格感到振奋，另一方面，也为张感到惋惜：就差50万啊！ 当然，这话还有另外一层意思：要论实力，你们华腾工业集团可比孔府宴酒有钱的多了，怎么就舍不得多出那50万？现在好了，标王被别人给抢走了？ “这谁能想得到呢，”张也是叹了口气，一脸懊恼的模样，不过他还是努力的挤出了一张笑脸，对谭希松道：“谭姐，没能拿到标王确实是有些遗憾，不过我们集团在明年会加大面向全国的广告投放力度……” “哦？”谭希松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她等的就是张的这句话，立刻说道：“张总，您这么想就对了，我仔细了解过你们公司的产品，可以说不管是你们的摩托车还是电动自行车，都是面向大众消费者的产品，如果您们志在打开全国市场的话，我们央视绝对是你们最好的宣传平台。”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张笑着点头道：“谭姐，您这会儿挺忙的，不如我们抽个时间好好谈谈？” 谭希松深深的看了张一眼，点头道：“好啊，当然没问题，我也很期待呢。” 叹气归叹气，赵德清对于贵航云雀的情况还真有些好奇：“那后来呢？贵航云雀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后来？”张笑了笑，说道：“起码到现在来说，还行？不过因为没有了贵省政府的支持，贵航云雀从投产到现在的这些年来一直没赚到什么钱，反过来想一想，整个贵省的出租车市场，起码能够容得下十几二十万辆出租车，如果贵航云雀当初答应了贵省政府的请求，这会儿应该已经赚的盆满钵满了。” 赵德清：“……” 听张这么说，他更加觉得贵航云雀的领导当年做的事情确实是有点傻x了。不过…… “小张，你们这车恐怕不适合做出租车？” 看了张一眼，赵德清笑道。 张倒是没什么好说的，点头道：“我们这车肯定不适合做出租车，我们瞄准的就是政府、企事业单位以及逐渐发展起来的私人企业的高端公务和商务接待用车，抢的是丰田大霸王、雪弗兰子弹头、奥迪100、丰田皇冠、日产佳美乃至尼桑公爵王的市场。” 赵德清看了张一眼，笑着点头：“好，既然你有种有数，那我就放心了。” …………………… 11月初，张去京城，参加了央视的广告商招募大会。 基于对“标王诅咒”的恐惧，左思右想之后，张终究还是决定不打标王的主意了，和历史上一样，首届央视标王最终花落孔府宴酒。 在之后的庆祝酒宴上，广告部主任谭希松一脸惋惜的对张说道：“张总，你们这……唉，真的是可惜了。” 是的，当亲眼目睹到华腾工业集团以50万的差距惜败给孔府宴酒之后，谭希松一方面为孔府宴酒开出竞标的价格感到振奋，另一方面，也为张感到惋惜：就差50万啊！ 当然，这话还有另外一层意思：要论实力，你们华腾工业集团可比孔府宴酒有钱的多了，怎么就舍不得多出那50万？现在好了，标王被别人给抢走了？ “这谁能想得到呢，”张也是叹了口气，一脸懊恼的模样，不过他还是努力的挤出了一张笑脸，对谭希松道：“谭姐，没能拿到标王确实是有些遗憾，不过我们集团在明年会加大面向全国的广告投放力度……” “哦？”谭希松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她等的就是张的这句话，立刻说道：“张总，您这么想就对了，我仔细了解过你们公司的产品，可以说不管是你们的摩托车还是电动自行车，都是面向大众消费者的产品，如果您们志在打开全国市场的话，我们央视绝对是你们最好的宣传平台。”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张笑着点头道：“谭姐，您这会儿挺忙的，不如我们抽个时间好好谈谈？” 谭希松深深的看了张一眼，点头道：“好啊，当然没问题，我也很期待呢。” 叹气归叹气，赵德清对于贵航云雀的情况还真有些好奇：“那后来呢？贵航云雀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后来？”张笑了笑，说道：“起码到现在来说，还行？不过因为没有了贵省政府的支持，贵航云雀从投产到现在的这些年来一直没赚到什么钱，反过来想一想，整个贵省的出租车市场，起码能够容得下十几二十万辆出租车，如果贵航云雀当初答应了贵省政府的请求，这会儿应该已经赚的盆满钵满了。” 赵德清：“……” 听张这么说，他更加觉得贵航云雀的领导当年做的事情确实是有点傻x了。不过…… “小张，你们这车恐怕不适合做出租车？” 看了张一眼，赵德清笑道。 张倒是没什么好说的，点头道：“我们这车肯定不适合做出租车，我们瞄准的就是政府、企事业单位以及逐渐发展起来的私人企业的高端公务和商务接待用车，抢的是丰田大霸王、雪弗兰子弹头、奥迪100、丰田皇冠、日产佳美乃至尼桑公爵王的市场。” 赵德清看了张一眼，笑着点头：“好，既然你有种有数，那我就放心了。” …………………… 11月初，张去京城，参加了央视的广告商招募大会。 基于对“标王诅咒”的恐惧，左思右想之后，张终究还是决定不打标王的主意了，和历史上一样，首届央视标王最终花落孔府宴酒。 在之后的庆祝酒宴上，广告部主任谭希松一脸惋惜的对张说道：“张总，你们这……唉，真的是可惜了。” 是的，当亲眼目睹到华腾工业集团以50万的差距惜败给孔府宴酒之后，谭希松一方面为孔府宴酒开出竞标的价格感到振奋，另一方面，也为张感到惋惜：就差50万啊！ 当然，这话还有另外一层意思：要论实力，你们华腾工业集团可比孔府宴酒有钱的多了，怎么就舍不得多出那50万？现在好了，标王被别人给抢走了？ “这谁能想得到呢，”张也是叹了口气，一脸懊恼的模样，不过他还是努力的挤出了一张笑脸，对谭希松道：“谭姐，没能拿到标王确实是有些遗憾，不过我们集团在明年会加大面向全国的广告投放力度……” “哦？”谭希松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她等的就是张的这句话，立刻说道：“张总，您这么想就对了，我仔细了解过你们公司的产品，可以说不管是你们的摩托车还是电动自行车，都是面向大众消费者的产品，如果您们志在打开全国市场的话，我们央视绝对是你们最好的宣传平台。”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张笑着点头道：“谭姐，您这会儿挺忙的，不如我们抽个时间好好谈谈？” 谭希松深深的看了张一眼，点头道：“好啊，当然没问题，我也很期待呢。” 70 第574章 亲女婿的待遇 就在夏慕青疑惑着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电话响了，张打来的。 看着电话，夏慕青猛然想起来，自己的男朋友说今天他要参加央视的广告大会，想到这，她心中一颤，忍不住问道：“，刚刚我接到了春晚导演组的电话，说让我明天过去试镜，这是不是你干的？” “他们的动作这么快？”张有些惊讶，不过随即就笑了：“唔……也不能说是我干的，刚刚我和央视广告部的谭主任聊起了这件事，谭主任也挺喜欢你的，就和导演组那边说了一下，正好导演组那边有个节目不太合适，准备换下来。” “真的？” 夏慕青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张肯定的说道：“别忘了你去年也是参加过春晚、并且你的表演是得到了全国人民的好评的，说你没资格？那你觉得谁会有这个资格？” 倒也是！ 对于张的这番话，夏慕青是自信无比的：以自己在去年春晚上的表现，说自己没有资格参加今年的春晚，那谁有资格？ 当然，对于自己的实力有自信是一回事，她更加清楚，情况绝对没有张说的那么简单，如果不是华腾工业集团今年在央视投入了大笔的广告费，央视凭什么在这个时候让自己增补进来？ 心中瞬间被自己男朋友的温柔给填满了的夏慕青，忍不住柔声道：“好了，你别说了，这里面的道道我又不是不懂……” “怎么？”张半开玩笑的道：“你还要谢谢我啊？” 听张说到“谢谢”俩字，夏慕青心头忍不住一阵突突乱跳，偷偷看了自己妈妈一眼，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谁要谢谢你啊，你这不是应该的么……”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夏慕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温婉给打断了，老丈母娘心里明镜似的：“你这死丫头是不是傻，知不知道小张为了你上春晚的事花了多大的力气？现在倒好，连声谢谢也不肯说？礼貌呢？” 温婉当然也知道张的“谢谢”没那么简单，可俩孩子早就商量好了，明年春天就订婚，在温婉看来，张就是自家的女婿了，自己家里就夏慕青这么一个孩子，再加上夏慕青的爸爸早些年就去世了，在夏慕青和张处上之后，温婉就开始拿张当半个儿子来对待，在商量好了订婚的日子之后，温婉更是将张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以至于温婉都不止一次两次的表示抗议，说自打张来了之后自己的家庭地位都下降了。 这次更是如此，既然这俩孩子的感情已经水到渠成，对于有些事情她其实是乐见其成的，可现在，女儿的这番态度，就让老母亲有些不高兴了。 只是夏慕青就有些郁闷了，她忍不住嘟着嘴嘟囔着：“我滴个老母亲唉，到底谁才是您的亲孩子，您这偏心眼偏的都找不着了？” “都是，”温婉看了夏慕青一眼，说道：“你是我女儿，等你们结了婚，小张不但是我女婿，也是我儿子，将来我还指着小张给我养老呢，我能不偏着他吗？” 夏慕青：“……” 果然啊，天底下的丈母娘全都是一个样，有了女婿就忘了女儿。 倒是温婉，她谈过头去向张问道：“小张啊，明天忙不忙？” 丈母娘发话了，除非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否则忙也得是不忙啊，张笑着道：“妈，明天我没什么事。” “好，既然不忙，那就来家里坐坐嘛，”说到这，温婉慢条斯理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说道：“嗯，明天白天我还有课，你送这死丫头去央视，完了要是没事的话你们就出去逛逛，晚上记得来家里吃饭就行。”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就在夏慕青疑惑着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电话响了，张打来的。 看着电话，夏慕青猛然想起来，自己的男朋友说今天他要参加央视的广告大会，想到这，她心中一颤，忍不住问道：“，刚刚我接到了春晚导演组的电话，说让我明天过去试镜，这是不是你干的？” “他们的动作这么快？”张有些惊讶，不过随即就笑了：“唔……也不能说是我干的，刚刚我和央视广告部的谭主任聊起了这件事，谭主任也挺喜欢你的，就和导演组那边说了一下，正好导演组那边有个节目不太合适，准备换下来。” “真的？” 夏慕青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张肯定的说道：“别忘了你去年也是参加过春晚、并且你的表演是得到了全国人民的好评的，说你没资格？那你觉得谁会有这个资格？” 倒也是！ 对于张的这番话，夏慕青是自信无比的：以自己在去年春晚上的表现，说自己没有资格参加今年的春晚，那谁有资格？ 当然，对于自己的实力有自信是一回事，她更加清楚，情况绝对没有张说的那么简单，如果不是华腾工业集团今年在央视投入了大笔的广告费，央视凭什么在这个时候让自己增补进来？ 心中瞬间被自己男朋友的温柔给填满了的夏慕青，忍不住柔声道：“好了，你别说了，这里面的道道我又不是不懂……” “怎么？”张半开玩笑的道：“你还要谢谢我啊？” 听张说到“谢谢”俩字，夏慕青心头忍不住一阵突突乱跳，偷偷看了自己妈妈一眼，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谁要谢谢你啊，你这不是应该的么……”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夏慕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温婉给打断了，老丈母娘心里明镜似的：“你这死丫头是不是傻，知不知道小张为了你上春晚的事花了多大的力气？现在倒好，连声谢谢也不肯说？礼貌呢？” 温婉当然也知道张的“谢谢”没那么简单，可俩孩子早就商量好了，明年春天就订婚，在温婉看来，张就是自家的女婿了，自己家里就夏慕青这么一个孩子，再加上夏慕青的爸爸早些年就去世了，在夏慕青和张处上之后，温婉就开始拿张当半个儿子来对待，在商量好了订婚的日子之后，温婉更是将张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以至于温婉都不止一次两次的表示抗议，说自打张来了之后自己的家庭地位都下降了。 这次更是如此，既然这俩孩子的感情已经水到渠成，对于有些事情她其实是乐见其成的，可现在，女儿的这番态度，就让老母亲有些不高兴了。 只是夏慕青就有些郁闷了，她忍不住嘟着嘴嘟囔着：“我滴个老母亲唉，到底谁才是您的亲孩子，您这偏心眼偏的都找不着了？” “都是，”温婉看了夏慕青一眼，说道：“你是我女儿，等你们结了婚，小张不但是我女婿，也是我儿子，将来我还指着小张给我养老呢，我能不偏着他吗？” 夏慕青：“……” 果然啊，天底下的丈母娘全都是一个样，有了女婿就忘了女儿。 倒是温婉，她谈过头去向张问道：“小张啊，明天忙不忙？” 丈母娘发话了，除非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否则忙也得是不忙啊，张笑着道：“妈，明天我没什么事。” “好，既然不忙，那就来家里坐坐嘛，”说到这，温婉慢条斯理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说道：“嗯，明天白天我还有课，你送这死丫头去央视，完了要是没事的话你们就出去逛逛，晚上记得来家里吃饭就行。” 就在夏慕青疑惑着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电话响了，张打来的。 看着电话，夏慕青猛然想起来，自己的男朋友说今天他要参加央视的广告大会，想到这，她心中一颤，忍不住问道：“，刚刚我接到了春晚导演组的电话，说让我明天过去试镜，这是不是你干的？” “他们的动作这么快？”张有些惊讶，不过随即就笑了：“唔……也不能说是我干的，刚刚我和央视广告部的谭主任聊起了这件事，谭主任也挺喜欢你的，就和导演组那边说了一下，正好导演组那边有个节目不太合适，准备换下来。” “真的？” 夏慕青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张肯定的说道：“别忘了你去年也是参加过春晚、并且你的表演是得到了全国人民的好评的，说你没资格？那你觉得谁会有这个资格？” 倒也是！ 对于张的这番话，夏慕青是自信无比的：以自己在去年春晚上的表现，说自己没有资格参加今年的春晚，那谁有资格？ 当然，对于自己的实力有自信是一回事，她更加清楚，情况绝对没有张说的那么简单，如果不是华腾工业集团今年在央视投入了大笔的广告费，央视凭什么在这个时候让自己增补进来？ 心中瞬间被自己男朋友的温柔给填满了的夏慕青，忍不住柔声道：“好了，你别说了，这里面的道道我又不是不懂……” “怎么？”张半开玩笑的道：“你还要谢谢我啊？” 听张说到“谢谢”俩字，夏慕青心头忍不住一阵突突乱跳，偷偷看了自己妈妈一眼，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谁要谢谢你啊，你这不是应该的么……”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夏慕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温婉给打断了，老丈母娘心里明镜似的：“你这死丫头是不是傻，知不知道小张为了你上春晚的事花了多大的力气？现在倒好，连声谢谢也不肯说？礼貌呢？” 温婉当然也知道张的“谢谢”没那么简单，可俩孩子早就商量好了，明年春天就订婚，在温婉看来，张就是自家的女婿了，自己家里就夏慕青这么一个孩子，再加上夏慕青的爸爸早些年就去世了，在夏慕青和张处上之后，温婉就开始拿张当半个儿子来对待，在商量好了订婚的日子之后，温婉更是将张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以至于温婉都不止一次两次的表示抗议，说自打张来了之后自己的家庭地位都下降了。 这次更是如此，既然这俩孩子的感情已经水到渠成，对于有些事情她其实是乐见其成的，可现在，女儿的这番态度，就让老母亲有些不高兴了。 只是夏慕青就有些郁闷了，她忍不住嘟着嘴嘟囔着：“我滴个老母亲唉，到底谁才是您的亲孩子，您这偏心眼偏的都找不着了？” “都是，”温婉看了夏慕青一眼，说道：“你是我女儿，等你们结了婚，小张不但是我女婿，也是我儿子，将来我还指着小张给我养老呢，我能不偏着他吗？” 夏慕青：“……” 果然啊，天底下的丈母娘全都是一个样，有了女婿就忘了女儿。 倒是温婉，她谈过头去向张问道：“小张啊，明天忙不忙？” 丈母娘发话了，除非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否则忙也得是不忙啊，张笑着道：“妈，明天我没什么事。” “好，既然不忙，那就来家里坐坐嘛，”说到这，温婉慢条斯理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说道：“嗯，明天白天我还有课，你送这死丫头去央视，完了要是没事的话你们就出去逛逛，晚上记得来家里吃饭就行。” 果然啊，天底下的丈母娘全都是一个样，有了女婿就忘了女儿。 倒是温婉，她谈过头去向张问道：“小张啊，明天忙不忙？” 丈母娘发话了，除非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否则忙也得是不忙啊，张笑着道：“妈，明天我没什么事。” “好，既然不忙，那就来家里坐坐嘛，”说到这，温婉慢条斯理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说道：“嗯，明天白天我还有课，你送这死丫头去央视，完了要是没事的话你们就出去逛逛，晚上记得来家里吃饭就行。” 第575章 不要面子 听到这个价格，夏慕青立刻转头看向张。 她其实也不是很清楚这个价格是不是合适，毕竟在这之前自己并没有关注过这些，但一想到张去年买现在那个四合院的时候才花了不到40万，现在这个院子虽说大了不少，但竟然敢要95万，这就有点离谱了。 只是再想到张曾经说过四合院的价格会越来越高，一时间，她又有些不确定：或许这就是正常的涨幅？ 两进的180万，一进的95万？ 张微微皱了下眉头，随即对左边的那位邻居说道：“那先生，您这价格我有点接不住啊，您看还不能再让点？” 说完，不等左边的邻居说话，张接着对右边这位邻居说道：“金先生，您也看到了，我是真的很有诚意想要拿拿下来，但一次拿下两个院子也是真的有些吃力，您看……” 说完，不等两位邻居开口，张接着说道：“如果两位高邻能抬抬手，我这边也就不用去银行贷款，您两位如果急用钱的话也方便一些……您两位应该也知道，年底了，银行贷款不好批。” 两位邻居同时皱起了眉头。 在这之前，两人在张将自己两人都喊过来的时候，想过会不会是准备借着这个方式压价，可万万没想到，张没用这个方式压价，反倒是用“我准备一次买两套，所以资金方面有些紧张”的理由来压价了。 两人也知道张说的没错，年底的时候，银行这边确实不好贷款，而这话另外一层的意思则是更让两人心动：如果价格合适，张其实是能够拿的出这笔钱的，不用贷款。 一想这，两人不免心动起来：虽然要少卖一些的钱，但如果能够在年前就拿到钱，那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想到这，左边的那位老那略一沉吟，向张问道：“张先生，我冒昧的问一句，您确定如果价格合适，您能够拿的出这笔钱？” “10天之内，我保证资金能够到账，”说到这，张对两人说的道：“这样，咱们可以草签一个协议，约定好日期，我给两位各交1万的定金，如果到了期限我拿不出钱，这定金自动归两位所有。” 1万的定金？ 老那和老金两人对视了一眼，顿时心动了：一万块钱虽然不算多，但作为定金的话也绝对不能算少了，足以证明对方的诚意和实力。 毕竟，没有人会随随便便的拿两万块钱打水漂玩。 老那略一沉吟，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小张您觉得175万怎么样？” 老那说完，旁边那位老金也紧跟着说道：“我这边能给您让到93万。” “谢谢两位老哥，”张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咱能不能把零头抹了？” 抹零头？ 老那和老金再次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苦笑：这家伙是要170万和90万啊。 这个价格还真的让人有点肉疼，可肉疼之余，却也不免有些心动：虽然和自己之前预料的少了好几万，如果能够在10天之内拿到钱…… 想到这，老那一咬牙：“小张，看在咱俩是邻居的份上，我答应了，可我要有个要求，这钱你得在一个星期内给我。” 张眉头一皱：“一个星期？” “对，一个星期，”老金也跟着点头：“小张，你要是一个星期内能把钱到位，我和老那一样，也答应了。” 这么着急的吗？ 张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但还没等他说话呢，一直没怎么开口的夏慕青开口了：“一个星期是？没问题。” 嗯？ 夏慕青这一开口，不但是张，一旁的老那和老金也愣了一下，齐齐的看向她。 之前是没细看，下意识的觉得这姑娘应该是小张的女朋友、未婚妻之类，可现在这一细看不要紧，这姑娘似乎有点眼熟？ 面对老那和老金的目光，夏慕青表现的很坦然：“一个星期没问题。” “这样啊……” 虽然觉得这姑娘有点眼熟，可两人一时间也想不太起来，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谁知道是在什么时间见过。 两人随即点头：“那成，既然姑娘您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小张，你还有其他什么事没有？有的话，能顺道办的我就帮你们顺道办了。” “还真有个事，”张笑着点头：“现在这房子的翻建手续好不好办？” “翻建？”老那想了想：“你想怎么建？” 张也没藏着掖着，说道：“外观上还是这种青砖青瓦的传统样式，不过我准备起二层，另外窗户要大一点，另外室内卫生间、淋浴以及配套的化粪池这些我都准备给一起弄起来。” 老那想了想，说道：“如果你能保证是青砖青瓦的传统外观的话，那问题倒是不大。” 嗯？ 张原本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可现在听老那这话里面笃定的语气，瞬间就意识到：这老那同志可能有门路啊。 笑着再次给两人递上烟：“那先生，金先生，估摸着你你也看到了，我在京城的时间不多，您看，您能不能给帮忙指条路？嗯，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咱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小朋友这就很懂规矩嘛。 听到张这话，老那和老金都笑了，两人接过烟，点头：“那就叨扰小张你一顿。” …………………… 老话说的好，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多。 在这句老话后面还有一句话，就是在京城，是龙你得老老实实的盘着，是虎你得老老实实的卧着，因为你压根就不知道一个看上去不起眼的人能有什么样的关系，说不定大街上一个穿着两根筋的白白新、慢腾腾走路的老大爷，一眨眼就进了某个大院呢。 老那和老金也是如此，很多人都知道，大清亡了之后，叶赫那拉家的人就改姓为那，爱新觉罗家的就改姓为金，老那和老金算不上是根正苗红，但跟很多人也算得上是八竿子打的着的亲戚，酒桌上喝的高兴的两人，当场就拍着胸脯跟张保证，只要小张同志能够保证外观还是这种青砖青瓦的传统外观，这三座房子的翻建手续绝对不是问题。 从饭店出来，看着一个劲的冲自己笑的张，夏慕青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实在是忍不住了：“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我看你的意思，是准备先帮我把买房子的钱出了？” 听张说到这个，小丫头有些慌乱，连忙说道：“那个……你的钱不是在股市里放着么，我想着现在股市挺好的，你的钱放股市里面比放银行划算的多了，反正我的钱暂时也用不着，就……” 夏慕青是真的想要帮张一把，又有些担心自己的做法会不会伤了张的自尊心。 还是这个年代的姑娘好啊，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看着有些慌乱的夏慕青，张用力抿了抿嘴，忍不住乐了：“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我媳妇儿愿意给我花钱，我还能不乐意？” “啊……”听到张这话，夏慕青愣了一下，才连忙道：“你……你……你不生气？” 张笑着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能这么想，说明你心里有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为什么要生气？” “吁……” 看着张不像是在开玩笑，姑娘轻出了一口气，放心了。 挠挠头，夏慕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我还担心你会不高兴呢，毕竟你们男人都要面子……” “我不要面子，”张当即表示：“我的人生梦想就是整天闲着什么也不用干，就等天上掉钱给我花，如果天上不掉钱的话，有个超级有钱的富婆包养我也行，比如某着名女歌星夏某某，我不介意的。” 夏慕青脸红红的抬手轻打了张一巴掌，有些不好意思：“一天到晚的净瞎说！” 在夏慕青看来，男人怎么能不要面子呢，男人的面子比天大，从小到大，不管是部队大院还是京城的那些个大院里面，那些男孩子哪一个不是把面子看的比什么都大？ 再说了，自己的男朋友要钱有钱，要事业有事业，现在更是在省里都挂了号的，要说这样的男人不要面子，自己就第一个不信！ 在她的心里，张之所以会这么说，纯粹就是为了照顾自己的面子，否则哪个有事业心、也抱负的男人能说出愿意被女人养着的话？ 一想到这，夏慕青的心里美滋滋的，忍不住偷偷的看了张一眼，越发觉得：我这男人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张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他笑呵呵的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跟你争了，买老那那个房子的钱，等我发了年终奖再给你，对了，对于咱们房子的改造，我还真有些想法，回头我画出来，你帮我参谋参谋。” “好啊。” 夏慕青一脸期待的点头。 对于张的设计能力，她还是很有信心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的心里才越发期待会将自己两人的小家设计成什么样子呢？ 第576章 惊艳 “你们买了个四合院？”温婉有些奇怪：“之前不是已经买了个小院子了吗，怎么又买了一个？” 晚饭的时候，心里头念着这件事的夏慕青实在是忍不住，随口说里一句，结果就被温婉听在耳朵里了。 “妈，不是又买了一个，是我们一人买了一个，”说起这个，夏慕青不免有些得意：“妈，我给您说，我买的那个四合院虽然只是个一进的，可面积比之前买的大出来差不多一半。” 温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有些不高兴：“买那么多房子干什么？这东西有一个就行了，不能吃不能用的。” “妈您怎么能这么说……” “阿姨，我们买房子主要还是为了保值和投资，”张给打断夏慕青的话，同时给夏慕青使了个眼色，笑着对温婉说道：“您还记得我那个小院子不？去年买的，我们这次买的房子正好是我们的左右邻居，您猜猜现在那房子涨了多少钱？” 准女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而且张的话还真的让温婉有些好奇，她随口问道：“涨了多少？” 张去年买的那个院子的价格，他还是很清楚的。 张说道：“慕青买的那个小院子，人家要价98万，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讲到了90万，就这，还得在一个星期内付款才行。” 温婉也被这个价格给惊住了：“涨了这么多？” 张去年买的那个小院子花了多少钱，温婉是知道的，在她想来，就算女儿买的那个小院子比张去年买的那个院子大一些，但一年的时间能涨多少钱？就算这两年通货膨胀的厉害，可了不起每个平方涨个10也就差不多了，可如果根据90万的总价来算，每平方涨了差不多30了。 “就是涨了这么多，”张笑着点头道：“后来我仔细想了一下，这个其实也正常，京城这个地方本来就与其他地方不一样，这是咱们国家的首都啊，虽说咱们国家有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可首都就这一个，而且随着京城建设的进程进一步加快，京城的四合院也越来越少，到后面，京城四合院必然会成为一种极度稀缺的资源。 其实不止是四合院，包括京城的房子在内，都是投资保值的好办法，最起码可以跑赢通货膨胀的速度……这几年，通货膨胀的程度实在是太厉害了，看看银行存贷款利率都变成什么样了。” 听张这么说，温婉忍不住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之前没细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听张这么一说，温婉也觉得张的话很有道理：这几年的通货膨胀确实是有点厉害，手里的钱也是越来越不值钱，而考虑到其是四合院的稀缺性，如果手头有钱的话，买个四合院搁在手里，不说将来卖掉能赚多少钱，最起码像小张说的那样，起码可以跑赢通货膨胀的速度——至于一套四合院卖几千万上亿这种事情，她压根就没敢去想。 看到张劝服了自己老妈，夏慕青也是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有些酸酸的：有了女婿忘了女啊…… 酸归酸，夏慕青还是说道：“妈，您手头要是有闲钱的话，干脆也拿出来买个四合院，起码可以保值。” 温婉笑着摇头：“我手里的钱可不够买四合院喽，嗯，不过买个普通的小楼房倒是还可以。” 张听的有点惊讶：自己这未来的丈母娘手里还挺有钱啊……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你们买了个四合院？”温婉有些奇怪：“之前不是已经买了个小院子了吗，怎么又买了一个？” 晚饭的时候，心里头念着这件事的夏慕青实在是忍不住，随口说里一句，结果就被温婉听在耳朵里了。 “妈，不是又买了一个，是我们一人买了一个，”说起这个，夏慕青不免有些得意：“妈，我给您说，我买的那个四合院虽然只是个一进的，可面积比之前买的大出来差不多一半。” 温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有些不高兴：“买那么多房子干什么？这东西有一个就行了，不能吃不能用的。” “妈您怎么能这么说……” “阿姨，我们买房子主要还是为了保值和投资，”张给打断夏慕青的话，同时给夏慕青使了个眼色，笑着对温婉说道：“您还记得我那个小院子不？去年买的，我们这次买的房子正好是我们的左右邻居，您猜猜现在那房子涨了多少钱？” 准女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而且张的话还真的让温婉有些好奇，她随口问道：“涨了多少？” 张去年买的那个院子的价格，他还是很清楚的。 张说道：“慕青买的那个小院子，人家要价98万，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讲到了90万，就这，还得在一个星期内付款才行。” 温婉也被这个价格给惊住了：“涨了这么多？” 张去年买的那个小院子花了多少钱，温婉是知道的，在她想来，就算女儿买的那个小院子比张去年买的那个院子大一些，但一年的时间能涨多少钱？就算这两年通货膨胀的厉害，可了不起每个平方涨个10也就差不多了，可如果根据90万的总价来算，每平方涨了差不多30了。 “就是涨了这么多，”张笑着点头道：“后来我仔细想了一下，这个其实也正常，京城这个地方本来就与其他地方不一样，这是咱们国家的首都啊，虽说咱们国家有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可首都就这一个，而且随着京城建设的进程进一步加快，京城的四合院也越来越少，到后面，京城四合院必然会成为一种极度稀缺的资源。 其实不止是四合院，包括京城的房子在内，都是投资保值的好办法，最起码可以跑赢通货膨胀的速度……这几年，通货膨胀的程度实在是太厉害了，看看银行存贷款利率都变成什么样了。” 听张这么说，温婉忍不住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之前没细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听张这么一说，温婉也觉得张的话很有道理：这几年的通货膨胀确实是有点厉害，手里的钱也是越来越不值钱，而考虑到其是四合院的稀缺性，如果手头有钱的话，买个四合院搁在手里，不说将来卖掉能赚多少钱，最起码像小张说的那样，起码可以跑赢通货膨胀的速度——至于一套四合院卖几千万上亿这种事情，她压根就没敢去想。 看到张劝服了自己老妈，夏慕青也是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有些酸酸的：有了女婿忘了女啊…… 酸归酸，夏慕青还是说道：“妈，您手头要是有闲钱的话，干脆也拿出来买个四合院，起码可以保值。” 温婉笑着摇头：“我手里的钱可不够买四合院喽，嗯，不过买个普通的小楼房倒是还可以。” 张听的有点惊讶：自己这未来的丈母娘手里还挺有钱啊…… “你们买了个四合院？”温婉有些奇怪：“之前不是已经买了个小院子了吗，怎么又买了一个？” 晚饭的时候，心里头念着这件事的夏慕青实在是忍不住，随口说里一句，结果就被温婉听在耳朵里了。 “妈，不是又买了一个，是我们一人买了一个，”说起这个，夏慕青不免有些得意：“妈，我给您说，我买的那个四合院虽然只是个一进的，可面积比之前买的大出来差不多一半。” 温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有些不高兴：“买那么多房子干什么？这东西有一个就行了，不能吃不能用的。” “妈您怎么能这么说……” “阿姨，我们买房子主要还是为了保值和投资，”张给打断夏慕青的话，同时给夏慕青使了个眼色，笑着对温婉说道：“您还记得我那个小院子不？去年买的，我们这次买的房子正好是我们的左右邻居，您猜猜现在那房子涨了多少钱？” 准女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而且张的话还真的让温婉有些好奇，她随口问道：“涨了多少？” 张去年买的那个小院子花了多少钱，温婉是知道的，在她想来，就算女儿买的那个小院子比张去年买的那个院子大一些，但一年的时间能涨多少钱？就算这两年通货膨胀的厉害，可了不起每个平方涨个10也就差不多了，可如果根据90万的总价来算，每平方涨了差不多30了。 “就是涨了这么多，”张笑着点头道：“后来我仔细想了一下，这个其实也正常，京城这个地方本来就与其他地方不一样，这是咱们国家的首都啊，虽说咱们国家有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可首都就这一个，而且随着京城建设的进程进一步加快，京城的四合院也越来越少，到后面，京城四合院必然会成为一种极度稀缺的资源。 第577章 一人得道 办理完房子的手续，老那也是松了一口气，对张说道：“小张，恭喜啊，从今儿个往后，这房子可就交给你们了。” 就在刚刚，老那、老金、张以及夏慕青正式在房管局完成了两套房子的过户手续，至于范建手续，前两天就办好了，示意虽然现在过了户，但也不耽误张对原来的房子进行翻建。 张肯定的点头：“那叔您放心。” 双方寒暄了几句，随即告别。 目送老那和老金两人上了出租车，张这才笑着对温婉说道：“阿姨，时间还早，要不咱们一起去房子那边看看？” “也行……” 温婉闻言，也是颇有些心动，虽然此前她其实也和自家姑娘去看过，对那套四合院的大小、布局什么的都挺满意，但在那个时候房子还不是属于自己的，现在房子终于过户到自己闺女名下了，那感觉又是截然不同。 再次来到小院子，心理上的感觉那又是截然不同。 推开门走进院子，温婉就边走边点头：“之前没觉得，现在才发现这个小院子还挺舒服的。” “是是？”听自己的妈妈这么说，夏慕青就变的非常开心，抱着她的胳膊连声说道：“妈，我都想好了，就按照画的那个图上那么设计，在院子里再弄一个葡萄架，到时候种一颗我们都喜欢的巨峰，另外在这里弄一个可以循环的鱼池，说现在有一种冬天用的加温设备，即便是在北方地区的室外，水也不会结冰，到时候咱们也买一套，再也不怕在冬天的时候把鱼给冻死了……” 温婉就面带微笑的点头，想到有这么一个温馨舒服的小院子，她心中也是开心无比。 “小张，房子装修的时候你应该没什么时间在这边看着？”想到这件事，温婉抬头望着张，温和的说道：“如果你放心的话，就把这件事交给阿姨，阿姨帮你盯着点儿。” “阿姨，我刚刚就想跟您开口来着，可想着您平日里还有那么多的教学工作，就是没好意思，”张没有犹豫，当即点头：“既然您这么说了，那就辛苦您了。” 自家准丈母娘愿意帮自己将装修这件事盯着，那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温婉闻言，顿时笑了起来：“这孩子，还跟我客气上了？” 张的态度，让她非常满意。 …………………… 房子的事情既然已经敲定了下来，张就不能继续在京城呆着了，公司的事情太多，只是让张没想到的是，车子还没出京城，他就接到了自家老爹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张家林拐弯抹角的道：“儿子，你从京城回来了没有？” “这会儿刚起身呢，”张应了一声，随口问道：“爸，您是有什么事？” 张就是这么随口疑问，却不成想张家林立刻应了一声，说道：“还真有点事……” 嗯？ 听到张家林这话，张微微一愣：真有事？ “什么事？”张连忙问道：“重要不重要？” “这个……”电话那头的张家林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儿子，要不你回来一趟？”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办理完房子的手续，老那也是松了一口气，对张说道：“小张，恭喜啊，从今儿个往后，这房子可就交给你们了。” 就在刚刚，老那、老金、张以及夏慕青正式在房管局完成了两套房子的过户手续，至于范建手续，前两天就办好了，示意虽然现在过了户，但也不耽误张对原来的房子进行翻建。 张肯定的点头：“那叔您放心。” 双方寒暄了几句，随即告别。 目送老那和老金两人上了出租车，张这才笑着对温婉说道：“阿姨，时间还早，要不咱们一起去房子那边看看？” “也行……” 温婉闻言，也是颇有些心动，虽然此前她其实也和自家姑娘去看过，对那套四合院的大小、布局什么的都挺满意，但在那个时候房子还不是属于自己的，现在房子终于过户到自己闺女名下了，那感觉又是截然不同。 再次来到小院子，心理上的感觉那又是截然不同。 推开门走进院子，温婉就边走边点头：“之前没觉得，现在才发现这个小院子还挺舒服的。” “是是？”听自己的妈妈这么说，夏慕青就变的非常开心，抱着她的胳膊连声说道：“妈，我都想好了，就按照画的那个图上那么设计，在院子里再弄一个葡萄架，到时候种一颗我们都喜欢的巨峰，另外在这里弄一个可以循环的鱼池，说现在有一种冬天用的加温设备，即便是在北方地区的室外，水也不会结冰，到时候咱们也买一套，再也不怕在冬天的时候把鱼给冻死了……” 温婉就面带微笑的点头，想到有这么一个温馨舒服的小院子，她心中也是开心无比。 “小张，房子装修的时候你应该没什么时间在这边看着？”想到这件事，温婉抬头望着张，温和的说道：“如果你放心的话，就把这件事交给阿姨，阿姨帮你盯着点儿。” “阿姨，我刚刚就想跟您开口来着，可想着您平日里还有那么多的教学工作，就是没好意思，”张没有犹豫，当即点头：“既然您这么说了，那就辛苦您了。” 自家准丈母娘愿意帮自己将装修这件事盯着，那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温婉闻言，顿时笑了起来：“这孩子，还跟我客气上了？” 张的态度，让她非常满意。 …………………… 房子的事情既然已经敲定了下来，张就不能继续在京城呆着了，公司的事情太多，只是让张没想到的是，车子还没出京城，他就接到了自家老爹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张家林拐弯抹角的道：“儿子，你从京城回来了没有？” “这会儿刚起身呢，”张应了一声，随口问道：“爸，您是有什么事？” 张就是这么随口疑问，却不成想张家林立刻应了一声，说道：“还真有点事……” 嗯？ 听到张家林这话，张微微一愣：真有事？ “什么事？”张连忙问道：“重要不重要？” “这个……”电话那头的张家林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儿子，要不你回来一趟？” 办理完房子的手续，老那也是松了一口气，对张说道：“小张，恭喜啊，从今儿个往后，这房子可就交给你们了。” 就在刚刚，老那、老金、张以及夏慕青正式在房管局完成了两套房子的过户手续，至于范建手续，前两天就办好了，示意虽然现在过了户，但也不耽误张对原来的房子进行翻建。 张肯定的点头：“那叔您放心。” 双方寒暄了几句，随即告别。 目送老那和老金两人上了出租车，张这才笑着对温婉说道：“阿姨，时间还早，要不咱们一起去房子那边看看？” “也行……” 温婉闻言，也是颇有些心动，虽然此前她其实也和自家姑娘去看过，对那套四合院的大小、布局什么的都挺满意，但在那个时候房子还不是属于自己的，现在房子终于过户到自己闺女名下了，那感觉又是截然不同。 再次来到小院子，心理上的感觉那又是截然不同。 推开门走进院子，温婉就边走边点头：“之前没觉得，现在才发现这个小院子还挺舒服的。” “是是？”听自己的妈妈这么说，夏慕青就变的非常开心，抱着她的胳膊连声说道：“妈，我都想好了，就按照画的那个图上那么设计，在院子里再弄一个葡萄架，到时候种一颗我们都喜欢的巨峰，另外在这里弄一个可以循环的鱼池，说现在有一种冬天用的加温设备，即便是在北方地区的室外，水也不会结冰，到时候咱们也买一套，再也不怕在冬天的时候把鱼给冻死了……” 温婉就面带微笑的点头，想到有这么一个温馨舒服的小院子，她心中也是开心无比。 “小张，房子装修的时候你应该没什么时间在这边看着？”想到这件事，温婉抬头望着张，温和的说道：“如果你放心的话，就把这件事交给阿姨，阿姨帮你盯着点儿。” “阿姨，我刚刚就想跟您开口来着，可想着您平日里还有那么多的教学工作，就是没好意思，”张没有犹豫，当即点头：“既然您这么说了，那就辛苦您了。” 自家准丈母娘愿意帮自己将装修这件事盯着，那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温婉闻言，顿时笑了起来：“这孩子，还跟我客气上了？” 张的态度，让她非常满意。 …………………… 房子的事情既然已经敲定了下来，张就不能继续在京城呆着了，公司的事情太多，只是让张没想到的是，车子还没出京城，他就接到了自家老爹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张家林拐弯抹角的道：“儿子，你从京城回来了没有？” “这会儿刚起身呢，”张应了一声，随口问道：“爸，您是有什么事？” 张就是这么随口疑问，却不成想张家林立刻应了一声，说道：“还真有点事……” 嗯？ 听到张家林这话，张微微一愣：真有事？ “什么事？”张连忙问道：“重要不重要？” “这个……”电话那头的张家林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儿子，要不你回来一趟？” 办理完房子的手续，老那也是松了一口气，对张说道：“小张，恭喜啊，从今儿个往后，这房子可就交给你们了。” 就在刚刚，老那、老金、张以及夏慕青正式在房管局完成了两套房子的过户手续，至于范建手续，前两天就办好了，示意虽然现在过了户，但也不耽误张对原来的房子进行翻建。 张肯定的点头：“那叔您放心。” 双方寒暄了几句，随即告别。 目送老那和老金两人上了出租车，张这才笑着对温婉说道：“阿姨，时间还早，要不咱们一起去房子那边看看？” “也行……” 温婉闻言，也是颇有些心动，虽然此前她其实也和自家姑娘去看过，对那套四合院的大小、布局什么的都挺满意，但在那个时候房子还不是属于自己的，现在房子终于过户到自己闺女名下了，那感觉又是截然不同。 再次来到小院子，心理上的感觉那又是截然不同。 推开门走进院子，温婉就边走边点头：“之前没觉得，现在才发现这个小院子还挺舒服的。” “是是？”听自己的妈妈这么说，夏慕青就变的非常开心，抱着她的胳膊连声说道：“妈，我都想好了，就按照画的那个图上那么设计，在院子里再弄一个葡萄架，到时候种一颗我们都喜欢的巨峰，另外在这里弄一个可以循环的鱼池，说现在有一种冬天用的加温设备，即便是在北方地区的室外，水也不会结冰，到时候咱们也买一套，再也不怕在冬天的时候把鱼给冻死了……” 温婉就面带微笑的点头，想到有这么一个温馨舒服的小院子，她心中也是开心无比。 “小张，房子装修的时候你应该没什么时间在这边看着？”想到这件事，温婉抬头望着张，温和的说道：“如果你放心的话，就把这件事交给阿姨，阿姨帮你盯着点儿。” “阿姨，我刚刚就想跟您开口来着，可想着您平日里还有那么多的教学工作，就是没好意思，”张没有犹豫，当即点头：“既然您这么说了，那就辛苦您了。” 自家准丈母娘愿意帮自己将装修这件事盯着，那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温婉闻言，顿时笑了起来：“这孩子，还跟我客气上了？” 张的态度，让她非常满意。 第578章 咱们家规规矩矩做生意也能赚钱 “这样啊……” 张起航沉吟了一下，抬头向张家林问道：“爸，我三叔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张家林兄弟三个，老大在村里开了个小卖店，老二就是张家林，至于老三、也就是张起航的三叔，是兄弟三个当中最有出息的，早些年参军，后来转成了志愿兵，前两年考虑到家里的实际情况申请复员，被分配到了县屠宰场，现在已经是县屠宰场的一个中层干部了。 虽然不知道张起航为什么忽然问起了老三的情况，但张家林还是应道：“你三叔？挺好的，反正他们家是不缺肉吃。” 如果屠宰场的干部还缺了肉，那真的是笑话了。 张起航点点头，这才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爸，既然咱们家起来了，对于家里的这些亲戚，咱们是能帮一把就帮一把，我是这么想的，除了大一点的商店之外，我们单位附近还缺乏一些中档的旅馆和饭店。 可以把我大姨小姨、我大伯三叔他们叫一起商量一下，大家一起在我们单位附近盖一个楼，上面做旅馆，下面的第一层分别做饭店和商店，商店让我堂哥做，饭店让我三婶来管着，至于旅馆，让我大姨和小姨两家合伙。 这么一来，大家都是亲戚，生意上彼此互补不说，有什么事情还能相互照应一下，您觉得怎么样？” 张家林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在点上烟抽了几口之后，才说道：“你觉得能行？” 张起航笑了笑，说道：“爸，只要我还是华腾工业集团的一把手，别的不说，最起码官面上和地方上没人敢来找麻烦？” 张家林点点头：儿子说的倒是大实话！ 做生意的这段时间来，张家林对于自己儿子在本地区的能力和影响力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了，按照地区党报：《琅琊日报》的说法，他们华腾工业集团已经成了“琅琊地区经济发展的火车头”，这半年来，甚至连18:30分开始的《鲁省新闻》都数次报道了儿子他们单位，可想而知儿子他们单位现在在地区是什么样的分量、有多大的影响力。 甚至连自己这个当老子的都跟着沾了不少的光，县里的领导对自己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银行那边更是好几次表示“老张你要用钱，尽管说话，利息我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给到最低”，张家林心里其实很清楚，这都是因为自己的儿子。 从这些都可以看出来，不管是在地方上还是在官面上，没有人会不给自己儿子面子。 见自家老爹点头，张起航接着说道：“地方上和官面上没人找麻烦，这就省了多少事？至于那些需要住宿的、吃饭的、买东西的，在知道这个旅馆、饭店和商店和我的关系之后，只好他们不傻，还能不知道怎么做？ 如果有这么大的优势还不能把生意做出来，那就说明咱们家的这些亲戚是真的没有那个财运，老老实实的上个班得了。 咱们也不是开黑店，就是规规矩矩的做生意，做旅馆的抓好卫生、做饭店的抓好味道、做商店的保证品质和价格，该多少钱咱们就是多少钱，该交的税也一分不少交，就算有人知道了这几家店和咱们的关系，谁又能说什么？” 是这个道理！ 听张起航这么说，张家林也反应了过来：儿子说的没错啊，就凭借着儿子的这份关系，咱们就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做生意，如果这样还赚不到钱，那就真的是没有那份财运，需要从自身找原因了。 想到这，张家林当即点头：“成，既然你愿意拉家里的这些亲戚一把，那我就跟大家说说你的这个想法。” “爸，这事儿咱们上心归上心，可最好是先把这个想法给大家透一下，然后找个时间，把大家请到一起聊聊、说说自己的想法和顾虑，”张起航跟着补充道：“虽说咱们是帮亲戚的忙，可亲戚那边的顾虑也不能不考虑……” “滚蛋！” 不等张起航说完，张家林就笑骂道：“你当你爸我傻，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嘿嘿……” 张起航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了，别把我那俩舅舅和我小姑姑家，到时候也一起请过来。” 张家林点头：“嗯，我省的。” …………………… 张起航还是低估了家里的亲戚们对于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原本，张起航以为这应该是天乃至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毕竟大家都忙，今天你忙明天他有事的，没那么容易凑到一起，可让张起航惊讶的是，第二天中午，老爹就打电话过来，告诉他今晚在家里吃饭、讨论事情，让他赶回来。 听完自家老爹的电话，张起航也只能感慨果然赚钱才是人类进步最大的动力。 “大伯、三叔……” 第二天晚上吃完晚饭，张起航先是和几位长辈们打了一圈的招呼，这才指着自己从车间拿过来的小黑板上的几张简图说道：“各位长辈，我简单的给大家介绍一下大家关心的情况：我工作的单位现在已经已经有了超过一万名职工，加上职工家属、周围新开的小旅馆、小饭店以及来出差的合作单位的工作人员……这么说，在我们工厂周围方圆一公里，至少有三万人直接或者间接的靠着我们吃饭。 但一方面我们公司发展的时间还短，另一方面，老百姓们的手里也不是很有钱，所以这段时间来，一直有来给我们送货、来取货的合作伙伴们给我们反应，说在我们单位周围住不好、吃不好，甚至买点东西都不方便，没有个像样一点的饭店、旅馆甚至是商店，我觉得，这就是咱们家的机会。 这张简图就是我大致的设想：这是一个7层的楼房，最下面的一层分别是旅馆的大厅、商店以及饭店，上面的六层是旅馆的房间，大概总计可以提供90间不同标准的客房以及两小一大总计三个会议室，基本上可以满足顾客中档标准的住宿、吃饭以及购物的需求。” 第579章 不行，你必须出钱，要不我们不放心！ 七层？ 大家看着眼前的这张图，都有些被吓到了。 有心思多的悄悄的数了数，每层似乎是11个窗户，也就是11个房间，也就是说，不算最下面的一层，单单是上面到了六层就是66个房间？ 也不对，刚刚张说的是90个客房的，那么这个楼房的结构就是中间是走廊，走廊左边是11个房间，走廊右边又是11个房间？！ 天！ 等于一层就是22个房间？！还总共有足足7层？ 这个计算结果，将张的一众本家以及姥姥家的亲戚们都给吓到了——建这么一栋楼，那得花多少钱？！ 张没有注意到亲戚们的反应，接着说道：“在这栋楼的后面是一个大型停车场，我初步的规划是可以停四五十辆车，当然，如果将来有需要也可以盖几间员工宿舍，这些都不是问题……” 张的话还没说完，大舅李金星就再也忍不住了，他使劲抽了一口烟，问道：“，按照你这个规划，大概得花多少钱才能把楼建起来？” 自己的想法就只是找个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活儿，一年下来能赚个七八千乃至五六千块钱、保证自己一家子人能够衣食无忧就行，可按照自己这个大外甥的算法，这不得投入大几十万？ 妈耶！ 咱就是以普通种地的老百姓，上哪儿去找那么多的钱？ 李金星这话一落，一众亲戚们的目光也都齐刷刷的落在了张的身上。 都是三十好几、四十好几的人，对建筑这一块也不能说一点不懂，现在村里给孩子盖个五间大瓦房的新房都要七八万了，这么大一栋楼，那得多少钱？ 张笑了笑，说道：“咱们这个房子是以经营为目的的，所以肯定不能走住宅用地的手续，而是走商业用地，这么一大块地，我估摸着单单是土地转让金就要十几二十多万？” 这块地皮的土地转让金到底需要多少钱，毕竟华腾工业集团现在的土地其实是政府给打了个很大的折扣的，张其实也不是很清楚，毕竟华腾工业集团所在的地区算是郊区的乡镇，土地转让金自然没办法与城里的土地相比。 什么？ 单单是买这块地皮就要十几二十多万？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七层？ 大家看着眼前的这张图，都有些被吓到了。 有心思多的悄悄的数了数，每层似乎是11个窗户，也就是11个房间，也就是说，不算最下面的一层，单单是上面到了六层就是66个房间？ 也不对，刚刚张说的是90个客房的，那么这个楼房的结构就是中间是走廊，走廊左边是11个房间，走廊右边又是11个房间？！ 天！ 等于一层就是22个房间？！还总共有足足7层？ 这个计算结果，将张的一众本家以及姥姥家的亲戚们都给吓到了——建这么一栋楼，那得花多少钱？！ 张没有注意到亲戚们的反应，接着说道：“在这栋楼的后面是一个大型停车场，我初步的规划是可以停四五十辆车，当然，如果将来有需要也可以盖几间员工宿舍，这些都不是问题……” 张的话还没说完，大舅李金星就再也忍不住了，他使劲抽了一口烟，问道：“，按照你这个规划，大概得花多少钱才能把楼建起来？” 自己的想法就只是找个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活儿，一年下来能赚个七八千乃至五六千块钱、保证自己一家子人能够衣食无忧就行，可按照自己这个大外甥的算法，这不得投入大几十万？ 妈耶！ 咱就是以普通种地的老百姓，上哪儿去找那么多的钱？ 李金星这话一落，一众亲戚们的目光也都齐刷刷的落在了张的身上。 都是三十好几、四十好几的人，对建筑这一块也不能说一点不懂，现在村里给孩子盖个五间大瓦房的新房都要七八万了，这么大一栋楼，那得多少钱？ 张笑了笑，说道：“咱们这个房子是以经营为目的的，所以肯定不能走住宅用地的手续，而是走商业用地，这么一大块地，我估摸着单单是土地转让金就要十几二十多万？” 这块地皮的土地转让金到底需要多少钱，毕竟华腾工业集团现在的土地其实是政府给打了个很大的折扣的，张其实也不是很清楚，毕竟华腾工业集团所在的地区算是郊区的乡镇，土地转让金自然没办法与城里的土地相比。 什么？ 单单是买这块地皮就要十几二十多万？ 七层？ 大家看着眼前的这张图，都有些被吓到了。 有心思多的悄悄的数了数，每层似乎是11个窗户，也就是11个房间，也就是说，不算最下面的一层，单单是上面到了六层就是66个房间？ 也不对，刚刚张说的是90个客房的，那么这个楼房的结构就是中间是走廊，走廊左边是11个房间，走廊右边又是11个房间？！ 天！ 等于一层就是22个房间？！还总共有足足7层？ 这个计算结果，将张的一众本家以及姥姥家的亲戚们都给吓到了——建这么一栋楼，那得花多少钱？！ 张没有注意到亲戚们的反应，接着说道：“在这栋楼的后面是一个大型停车场，我初步的规划是可以停四五十辆车，当然，如果将来有需要也可以盖几间员工宿舍，这些都不是问题……” 张的话还没说完，大舅李金星就再也忍不住了，他使劲抽了一口烟，问道：“，按照你这个规划，大概得花多少钱才能把楼建起来？” 自己的想法就只是找个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活儿，一年下来能赚个七八千乃至五六千块钱、保证自己一家子人能够衣食无忧就行，可按照自己这个大外甥的算法，这不得投入大几十万？ 妈耶！ 咱就是以普通种地的老百姓，上哪儿去找那么多的钱？ 李金星这话一落，一众亲戚们的目光也都齐刷刷的落在了张的身上。 第580章 压力太大了 亲戚们脸上的表情自然落在了张的眼里，他心里其实非常理解，颔首道：“大舅，我知道这听上去挺离谱的，这么赚钱的生意还轮得到咱们？不过您听我说一下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嗯，”李金星应了一声，点头：“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我还真不太明白，你说。” 他这话也算是给张留面子了。 “首先，这房子是咱们自己的，建成之后产权就是属于咱们自己的，如果是贷款建房，还完了贷款这房子就是咱们自己的，不用每年给房东交房租，更不用担心房东看到咱们生意红火就要求涨房租，咱们如果不同意，房东就威胁咱们说不租给咱们了，对？” 李金星点头：“是这样没错。” “好，既然咱们不用担心房租的问题，那就简单了，现在咱们要考虑的就是旅馆投入营业之后有哪些运营成本，”说到这，张掰着指头一项一项的数道：“无非就是人员工资、水电费以及要缴纳的各项税费。 至于应交税费这些，最大的两个就是营业税和企业所得税这两个，唔……将来分红的话，还有个人所得税，不过我听说如果是个人独资或者合资经营的酒店，可以不用交企业所得税、只交个人所得税就可以，这个没关系，回头我找个税务系统的朋友问问。 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甚至连弄脏的床单被褥这些都不用算，因为肯定会要求客人赔偿。 总的来说，旅馆这东西就是前期投入有点大，但只要前期投入完成了，接下来能够保证有稳定的客源，同时能够与政府部门和地方上搞好关系，这就是个躺着赚钱的买卖，正好，这几条咱们都具备了，以咱们家的条件，最起码是对半的赚。”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啊…… 张的一番话，让家里的一众亲戚们都觉得张的这番话有道理。 张则是接着说道：“对于那些来我们单位出差、办事的人来说，同样的两家酒店，他们知道这家酒店是我们家亲戚开的，另外一家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我家亲戚这边开的酒店价格也不贵，各种设施也非常完备，也够档次，你说，换成是你，你住哪个酒店？” 对啊！ 这下子，不止是大舅李金星，其他几位亲戚也瞬间反应过来：如果这个旅馆和没关系也就罢了，但如果大家都知道了这个旅馆与之间的关系，只要他们不傻，他们能不知道选择哪个旅馆吗？ 反正都是要住店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和张有关系的旅馆里住？ 反应过来的大舅连连点头：“这么说来，旅馆确实是一门好生意，不过……” 说到这，他脸上忽然一脸的为难之色：“，大舅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前期的投入太大了……” 张微微颔首，大舅家的情况他也知道，家里有几亩地和两亩山楂园，另外还有一手石匠活，平日里闲着没事的时候也可以加入村里的石匠组赚点钱，吃喝肯定是不愁的，平常也有些零用钱，估摸着家里可能也有个几千或者小几万的存款，但也就这样了，再多就没有了。 望着李金星，张说道：“大舅，我明白您的意思，这个项目的投入确实有点大，所以我的想法是，这个项目可以几家合起来一起做，比如您和我小舅、大姨、小姨四家联合起来做这个项目，您觉得怎么样？” 四家联合？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亲戚们脸上的表情自然落在了张的眼里，他心里其实非常理解，颔首道：“大舅，我知道这听上去挺离谱的，这么赚钱的生意还轮得到咱们？不过您听我说一下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嗯，”李金星应了一声，点头：“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我还真不太明白，你说。” 他这话也算是给张留面子了。 “首先，这房子是咱们自己的，建成之后产权就是属于咱们自己的，如果是贷款建房，还完了贷款这房子就是咱们自己的，不用每年给房东交房租，更不用担心房东看到咱们生意红火就要求涨房租，咱们如果不同意，房东就威胁咱们说不租给咱们了，对？” 李金星点头：“是这样没错。” “好，既然咱们不用担心房租的问题，那就简单了，现在咱们要考虑的就是旅馆投入营业之后有哪些运营成本，”说到这，张掰着指头一项一项的数道：“无非就是人员工资、水电费以及要缴纳的各项税费。 至于应交税费这些，最大的两个就是营业税和企业所得税这两个，唔……将来分红的话，还有个人所得税，不过我听说如果是个人独资或者合资经营的酒店，可以不用交企业所得税、只交个人所得税就可以，这个没关系，回头我找个税务系统的朋友问问。 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甚至连弄脏的床单被褥这些都不用算，因为肯定会要求客人赔偿。 总的来说，旅馆这东西就是前期投入有点大，但只要前期投入完成了，接下来能够保证有稳定的客源，同时能够与政府部门和地方上搞好关系，这就是个躺着赚钱的买卖，正好，这几条咱们都具备了，以咱们家的条件，最起码是对半的赚。”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啊…… 张的一番话，让家里的一众亲戚们都觉得张的这番话有道理。 张则是接着说道：“对于那些来我们单位出差、办事的人来说，同样的两家酒店，他们知道这家酒店是我们家亲戚开的，另外一家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我家亲戚这边开的酒店价格也不贵，各种设施也非常完备，也够档次，你说，换成是你，你住哪个酒店？” 对啊！ 这下子，不止是大舅李金星，其他几位亲戚也瞬间反应过来：如果这个旅馆和没关系也就罢了，但如果大家都知道了这个旅馆与之间的关系，只要他们不傻，他们能不知道选择哪个旅馆吗？ 反正都是要住店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和张有关系的旅馆里住？ 反应过来的大舅连连点头：“这么说来，旅馆确实是一门好生意，不过……” 说到这，他脸上忽然一脸的为难之色：“，大舅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前期的投入太大了……” 张微微颔首，大舅家的情况他也知道，家里有几亩地和两亩山楂园，另外还有一手石匠活，平日里闲着没事的时候也可以加入村里的石匠组赚点钱，吃喝肯定是不愁的，平常也有些零用钱，估摸着家里可能也有个几千或者小几万的存款，但也就这样了，再多就没有了。 望着李金星，张说道：“大舅，我明白您的意思，这个项目的投入确实有点大，所以我的想法是，这个项目可以几家合起来一起做，比如您和我小舅、大姨、小姨四家联合起来做这个项目，您觉得怎么样？” 四家联合？ 亲戚们脸上的表情自然落在了张的眼里，他心里其实非常理解，颔首道：“大舅，我知道这听上去挺离谱的，这么赚钱的生意还轮得到咱们？不过您听我说一下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嗯，”李金星应了一声，点头：“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我还真不太明白，你说。” 他这话也算是给张留面子了。 “首先，这房子是咱们自己的，建成之后产权就是属于咱们自己的，如果是贷款建房，还完了贷款这房子就是咱们自己的，不用每年给房东交房租，更不用担心房东看到咱们生意红火就要求涨房租，咱们如果不同意，房东就威胁咱们说不租给咱们了，对？” 李金星点头：“是这样没错。” “好，既然咱们不用担心房租的问题，那就简单了，现在咱们要考虑的就是旅馆投入营业之后有哪些运营成本，”说到这，张掰着指头一项一项的数道：“无非就是人员工资、水电费以及要缴纳的各项税费。 至于应交税费这些，最大的两个就是营业税和企业所得税这两个，唔……将来分红的话，还有个人所得税，不过我听说如果是个人独资或者合资经营的酒店，可以不用交企业所得税、只交个人所得税就可以，这个没关系，回头我找个税务系统的朋友问问。 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甚至连弄脏的床单被褥这些都不用算，因为肯定会要求客人赔偿。 总的来说，旅馆这东西就是前期投入有点大，但只要前期投入完成了，接下来能够保证有稳定的客源，同时能够与政府部门和地方上搞好关系，这就是个躺着赚钱的买卖，正好，这几条咱们都具备了，以咱们家的条件，最起码是对半的赚。”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啊…… 张的一番话，让家里的一众亲戚们都觉得张的这番话有道理。 张则是接着说道：“对于那些来我们单位出差、办事的人来说，同样的两家酒店，他们知道这家酒店是我们家亲戚开的，另外一家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我家亲戚这边开的酒店价格也不贵，各种设施也非常完备，也够档次，你说，换成是你，你住哪个酒店？” 对啊！ 这下子，不止是大舅李金星，其他几位亲戚也瞬间反应过来：如果这个旅馆和没关系也就罢了，但如果大家都知道了这个旅馆与之间的关系，只要他们不傻，他们能不知道选择哪个旅馆吗？ 反正都是要住店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和张有关系的旅馆里住？ 反应过来的大舅连连点头：“这么说来，旅馆确实是一门好生意，不过……” 说到这，他脸上忽然一脸的为难之色：“，大舅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前期的投入太大了……” 张微微颔首，大舅家的情况他也知道，家里有几亩地和两亩山楂园，另外还有一手石匠活，平日里闲着没事的时候也可以加入村里的石匠组赚点钱，吃喝肯定是不愁的，平常也有些零用钱，估摸着家里可能也有个几千或者小几万的存款，但也就这样了，再多就没有了。 望着李金星，张说道：“大舅，我明白您的意思，这个项目的投入确实有点大，所以我的想法是，这个项目可以几家合起来一起做，比如您和我小舅、大姨、小姨四家联合起来做这个项目，您觉得怎么样？” 四家联合？ 亲戚们脸上的表情自然落在了张的眼里，他心里其实非常理解，颔首道：“大舅，我知道这听上去挺离谱的，这么赚钱的生意还轮得到咱们？不过您听我说一下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嗯，”李金星应了一声，点头：“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我还真不太明白，你说。” 他这话也算是给张留面子了。 “首先，这房子是咱们自己的，建成之后产权就是属于咱们自己的，如果是贷款建房，还完了贷款这房子就是咱们自己的，不用每年给房东交房租，更不用担心房东看到咱们生意红火就要求涨房租，咱们如果不同意，房东就威胁咱们说不租给咱们了，对？” 李金星点头：“是这样没错。” “好，既然咱们不用担心房租的问题，那就简单了，现在咱们要考虑的就是旅馆投入营业之后有哪些运营成本，”说到这，张掰着指头一项一项的数道：“无非就是人员工资、水电费以及要缴纳的各项税费。 至于应交税费这些，最大的两个就是营业税和企业所得税这两个，唔……将来分红的话，还有个人所得税，不过我听说如果是个人独资或者合资经营的酒店，可以不用交企业所得税、只交个人所得税就可以，这个没关系，回头我找个税务系统的朋友问问。 70 第581章 广而告之 舜耕国际机场。 看着候机大厅里新竖起来的广告牌以及广告牌前面摆放的那两辆展示车，正有些无聊的赵成不禁有些好奇：华腾-三菱delica l400？三菱汽车什么时候在国内投放了这么一款车？还陆上公务舱？ “老赵，三菱的这款车口号喊的有点狂啊，”和赵成同行的同事牛大军指着广告牌对他笑道：“还陆上公务舱？呵呵……它以为自己是飞机？” “广告嘛，肯定多多少少的有点夸张，”左右无事，赵成也就和同事闲聊起来：“不过你看他其中的一张照片，第二排竟然能够直接放倒、躺下，这就有点厉害了啊。” “你还别说，还真是，”顺着赵成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张几乎躺平的照片后，牛大军不由的心动起来：“不止是可以躺平呢，你看，还可以将第二排座椅向后旋转180度，第二排和第三排直接成了一个小会议室了，这对咱们来说可就太方便了……” 说到这，看的不禁有些心动的牛大军说道：“老赵你看，反正咱们的飞机还要好一会才能起飞，咱们过去瞅瞅？这车如果实在是好，咱们也可以给领导们提提意见，让单位买几辆……你看价格，倒也不是很贵。” “倒也是，”牛大军心里其实也有了这个意思，立刻点头：“走，过去看看。” 站在两辆展车前面的舜耕润华汽车销售公司的销售人员，看到西装革履的向自己走过来的牛大军和赵成，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两位先生您好，您是要看看我们的这款‘陆上公务舱’公务车吗？” 就在前些天，华腾工业集团已经与舜耕市最大的汽车销售企业：舜耕市润华汽车销售公司签订了合作协议，由润华汽车全面代理华腾-三菱delica l400“陆上公务舱”在舜耕市的销售，而按照华腾工业集团的建议，润华集团在鲁省的多个核心枢纽地块开始推广华腾-三菱delica l400“陆上公务舱”这款公务车产品，比如此刻在机场候机大厅摆放的这两辆展车就是。 按照华腾工业集团的建议，在这些核心枢纽地区摆放的展车，目的主要是为了让潜在的消费者接触和了解华腾-三菱delica l400“陆上公务舱”这款车，至于是否购买其实并不重要，只求在他们心中留下一个比较深刻的印象，让他们在买车、尤其是有买商务车需求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陆上公务舱”，而现场工作人员也不是以销售为主，所以必须做到不管对方是否有购车的意愿都必须热情接待——这个要求在20年后简直就不叫要求，但在1994年的当下，还是很让人惊讶的。 嘴上说归说，可面对这么一款三四十万的车，牛大军说的还是很谨慎：“我们就是随便看看。” “当然没问题，”销售顾问笑着点头：“我们润华汽车联合厂家在这里设置展位的目的，就是让大家尽可能的了解这款车……先生，请问您两位贵姓？” 这句话的目的，其实也是含蓄的告诉客人：你们尽管看，没关系的，不用担心你们不买我们就赶人，我们把车摆在这里就是给人看的，你们尽管放心大胆的看。 果然，听到漂亮的销售顾问的这番话，此前心里多少还有一点点担心的牛大军和赵成，心里头顿时舒服了很多：既然是这样，那我可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在介绍完自己的名字之后，牛大军有些迫不及待的向销售顾问问道：“小李，你们这车真的能够向你们图片上那样，直接将座椅放倒？” “当然没问题，”销售顾问微笑着点头：“这些照片都是我们实拍的，不瞒您说，我们的座椅可以保证195的人躺下都没问题。”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舜耕国际机场。 看着候机大厅里新竖起来的广告牌以及广告牌前面摆放的那两辆展示车，正有些无聊的赵成不禁有些好奇：华腾-三菱delica l400？三菱汽车什么时候在国内投放了这么一款车？还陆上公务舱？ “老赵，三菱的这款车口号喊的有点狂啊，”和赵成同行的同事牛大军指着广告牌对他笑道：“还陆上公务舱？呵呵……它以为自己是飞机？” “广告嘛，肯定多多少少的有点夸张，”左右无事，赵成也就和同事闲聊起来：“不过你看他其中的一张照片，第二排竟然能够直接放倒、躺下，这就有点厉害了啊。” “你还别说，还真是，”顺着赵成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张几乎躺平的照片后，牛大军不由的心动起来：“不止是可以躺平呢，你看，还可以将第二排座椅向后旋转180度，第二排和第三排直接成了一个小会议室了，这对咱们来说可就太方便了……” 说到这，看的不禁有些心动的牛大军说道：“老赵你看，反正咱们的飞机还要好一会才能起飞，咱们过去瞅瞅？这车如果实在是好，咱们也可以给领导们提提意见，让单位买几辆……你看价格，倒也不是很贵。” “倒也是，”牛大军心里其实也有了这个意思，立刻点头：“走，过去看看。” 站在两辆展车前面的舜耕润华汽车销售公司的销售人员，看到西装革履的向自己走过来的牛大军和赵成，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两位先生您好，您是要看看我们的这款‘陆上公务舱’公务车吗？” 就在前些天，华腾工业集团已经与舜耕市最大的汽车销售企业：舜耕市润华汽车销售公司签订了合作协议，由润华汽车全面代理华腾-三菱delica l400“陆上公务舱”在舜耕市的销售，而按照华腾工业集团的建议，润华集团在鲁省的多个核心枢纽地块开始推广华腾-三菱delica l400“陆上公务舱”这款公务车产品，比如此刻在机场候机大厅摆放的这两辆展车就是。 按照华腾工业集团的建议，在这些核心枢纽地区摆放的展车，目的主要是为了让潜在的消费者接触和了解华腾-三菱delica l400“陆上公务舱”这款车，至于是否购买其实并不重要，只求在他们心中留下一个比较深刻的印象，让他们在买车、尤其是有买商务车需求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陆上公务舱”，而现场工作人员也不是以销售为主，所以必须做到不管对方是否有购车的意愿都必须热情接待——这个要求在20年后简直就不叫要求，但在1994年的当下，还是很让人惊讶的。 嘴上说归说，可面对这么一款三四十万的车，牛大军说的还是很谨慎：“我们就是随便看看。” “当然没问题，”销售顾问笑着点头：“我们润华汽车联合厂家在这里设置展位的目的，就是让大家尽可能的了解这款车……先生，请问您两位贵姓？” 这句话的目的，其实也是含蓄的告诉客人：你们尽管看，没关系的，不用担心你们不买我们就赶人，我们把车摆在这里就是给人看的，你们尽管放心大胆的看。 果然，听到漂亮的销售顾问的这番话，此前心里多少还有一点点担心的牛大军和赵成，心里头顿时舒服了很多：既然是这样，那我可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在介绍完自己的名字之后，牛大军有些迫不及待的向销售顾问问道：“小李，你们这车真的能够向你们图片上那样，直接将座椅放倒？” “当然没问题，”销售顾问微笑着点头：“这些照片都是我们实拍的，不瞒您说，我们的座椅可以保证195的人躺下都没问题。” 舜耕国际机场。 看着候机大厅里新竖起来的广告牌以及广告牌前面摆放的那两辆展示车，正有些无聊的赵成不禁有些好奇：华腾-三菱delica l400？三菱汽车什么时候在国内投放了这么一款车？还陆上公务舱？ “老赵，三菱的这款车口号喊的有点狂啊，”和赵成同行的同事牛大军指着广告牌对他笑道：“还陆上公务舱？呵呵……它以为自己是飞机？” “广告嘛，肯定多多少少的有点夸张，”左右无事，赵成也就和同事闲聊起来：“不过你看他其中的一张照片，第二排竟然能够直接放倒、躺下，这就有点厉害了啊。” “你还别说，还真是，”顺着赵成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张几乎躺平的照片后，牛大军不由的心动起来：“不止是可以躺平呢，你看，还可以将第二排座椅向后旋转180度，第二排和第三排直接成了一个小会议室了，这对咱们来说可就太方便了……” 说到这，看的不禁有些心动的牛大军说道：“老赵你看，反正咱们的飞机还要好一会才能起飞，咱们过去瞅瞅？这车如果实在是好，咱们也可以给领导们提提意见，让单位买几辆……你看价格，倒也不是很贵。” “倒也是，”牛大军心里其实也有了这个意思，立刻点头：“走，过去看看。” 站在两辆展车前面的舜耕润华汽车销售公司的销售人员，看到西装革履的向自己走过来的牛大军和赵成，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两位先生您好，您是要看看我们的这款‘陆上公务舱’公务车吗？” 就在前些天，华腾工业集团已经与舜耕市最大的汽车销售企业：舜耕市润华汽车销售公司签订了合作协议，由润华汽车全面代理华腾-三菱delica l400“陆上公务舱”在舜耕市的销售，而按照华腾工业集团的建议，润华集团在鲁省的多个核心枢纽地块开始推广华腾-三菱delica l400“陆上公务舱”这款公务车产品，比如此刻在机场候机大厅摆放的这两辆展车就是。 按照华腾工业集团的建议，在这些核心枢纽地区摆放的展车，目的主要是为了让潜在的消费者接触和了解华腾-三菱delica l400“陆上公务舱”这款车，至于是否购买其实并不重要，只求在他们心中留下一个比较深刻的印象，让他们在买车、尤其是有买商务车需求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陆上公务舱”，而现场工作人员也不是以销售为主，所以必须做到不管对方是否有购车的意愿都必须热情接待——这个要求在20年后简直就不叫要求，但在1994年的当下，还是很让人惊讶的。 嘴上说归说，可面对这么一款三四十万的车，牛大军说的还是很谨慎：“我们就是随便看看。” “当然没问题，”销售顾问笑着点头：“我们润华汽车联合厂家在这里设置展位的目的，就是让大家尽可能的了解这款车……先生，请问您两位贵姓？” 这句话的目的，其实也是含蓄的告诉客人：你们尽管看，没关系的，不用担心你们不买我们就赶人，我们把车摆在这里就是给人看的，你们尽管放心大胆的看。 果然，听到漂亮的销售顾问的这番话，此前心里多少还有一点点担心的牛大军和赵成，心里头顿时舒服了很多：既然是这样，那我可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在介绍完自己的名字之后，牛大军有些迫不及待的向销售顾问问道：“小李，你们这车真的能够向你们图片上那样，直接将座椅放倒？” “当然没问题，”销售顾问微笑着点头：“这些照片都是我们实拍的，不瞒您说，我们的座椅可以保证195的人躺下都没问题。” 果然，听到漂亮的销售顾问的这番话，此前心里多少还有一点点担心的牛大军和赵成，心里头顿时舒服了很多：既然是这样，那我可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在介绍完自己的名字之后，牛大军有些迫不及待的向销售顾问问道：“小李，你们这车真的能够向你们图片上那样，直接将座椅放倒？” “当然没问题，”销售顾问微笑着点头：“这些照片都是我们实拍的，不瞒您说，我们的座椅可以保证195的人躺下都没问题。” 第582章 要货！要货！还是要货！ “张总，你好啊，我是舜耕润华汽车的老章，呵呵呵……你好你好……” 舜耕润华汽车的张总，在电话里好一阵寒暄之后，才说明了自己打这个电话来的目的：“张总，我给你说，你们的车非常受市场的欢迎啊，上次我们从你们吗这儿接走的那20辆车，现在就剩下4辆了。” “不会？”对于这个结果，张都有些惊讶：“这才3天啊。” “谁说不是呢，”张很惊讶，电话那头的章总何尝不是同样的惊讶？润华汽车从事汽车销售业务也有一些年了，但在这之前，他就从没见过哪款车的销售情况能够好到这个份上，不过这这不是重点：“章总，我这一来是给你报个喜、祝贺你们的产品大卖，这第二个，我要再预定一批车，您今天能不能再给我发30辆？嗯，具体的车型配置，我回头给您发一份传真过来。” “30辆？还今天就发？”张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章总，今天恐怕不行……” “嗯？”章总愣了一下，随即赶忙说道：“张总，我们润华汽车对你们的工作可是非常支持的啊，您可不能……” “章总您误会了，”张苦笑着道：“不是我有车不给你们，而是我们车库里现在一辆现车都没有，不瞒您说，我们仓库里现存的ckd散件也只剩下了不到500套，我们正紧急给三菱汽车那边下订单呢。” 什么？！ 华腾汽车库存的ckd散件还不到500套？ 张的话把章总给吓到了：以华腾-三菱delica l400“陆上公务舱”公务车现在热销的场面，这点库存够干什么的啊？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张总，你好啊，我是舜耕润华汽车的老章，呵呵呵……你好你好……” 舜耕润华汽车的张总，在电话里好一阵寒暄之后，才说明了自己打这个电话来的目的：“张总，我给你说，你们的车非常受市场的欢迎啊，上次我们从你们吗这儿接走的那20辆车，现在就剩下4辆了。” “不会？”对于这个结果，张都有些惊讶：“这才3天啊。” “谁说不是呢，”张很惊讶，电话那头的章总何尝不是同样的惊讶？润华汽车从事汽车销售业务也有一些年了，但在这之前，他就从没见过哪款车的销售情况能够好到这个份上，不过这这不是重点：“章总，我这一来是给你报个喜、祝贺你们的产品大卖，这第二个，我要再预定一批车，您今天能不能再给我发30辆？嗯，具体的车型配置，我回头给您发一份传真过来。” “30辆？还今天就发？”张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章总，今天恐怕不行……” “嗯？”章总愣了一下，随即赶忙说道：“张总，我们润华汽车对你们的工作可是非常支持的啊，您可不能……” “章总您误会了，”张苦笑着道：“不是我有车不给你们，而是我们车库里现在一辆现车都没有，不瞒您说，我们仓库里现存的ckd散件也只剩下了不到500套，我们正紧急给三菱汽车那边下订单呢。” 什么？！ 华腾汽车库存的ckd散件还不到500套？ 张的话把章总给吓到了：以华腾-三菱delica l400“陆上公务舱”公务车现在热销的场面，这点库存够干什么的啊？ “张总，你好啊，我是舜耕润华汽车的老章，呵呵呵……你好你好……” 舜耕润华汽车的张总，在电话里好一阵寒暄之后，才说明了自己打这个电话来的目的：“张总，我给你说，你们的车非常受市场的欢迎啊，上次我们从你们吗这儿接走的那20辆车，现在就剩下4辆了。” “不会？”对于这个结果，张都有些惊讶：“这才3天啊。” “谁说不是呢，”张很惊讶，电话那头的章总何尝不是同样的惊讶？润华汽车从事汽车销售业务也有一些年了，但在这之前，他就从没见过哪款车的销售情况能够好到这个份上，不过这这不是重点：“章总，我这一来是给你报个喜、祝贺你们的产品大卖，这第二个，我要再预定一批车，您今天能不能再给我发30辆？嗯，具体的车型配置，我回头给您发一份传真过来。” “30辆？还今天就发？”张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章总，今天恐怕不行……” “嗯？”章总愣了一下，随即赶忙说道：“张总，我们润华汽车对你们的工作可是非常支持的啊，您可不能……” “章总您误会了，”张苦笑着道：“不是我有车不给你们，而是我们车库里现在一辆现车都没有，不瞒您说，我们仓库里现存的ckd散件也只剩下了不到500套，我们正紧急给三菱汽车那边下订单呢。” 什么？！ 华腾汽车库存的ckd散件还不到500套？ 张的话把章总给吓到了：以华腾-三菱delica l400“陆上公务舱”公务车现在热销的场面，这点库存够干什么的啊？ “张总，你好啊，我是舜耕润华汽车的老章，呵呵呵……你好你好……” 舜耕润华汽车的张总，在电话里好一阵寒暄之后，才说明了自己打这个电话来的目的：“张总，我给你说，你们的车非常受市场的欢迎啊，上次我们从你们吗这儿接走的那20辆车，现在就剩下4辆了。” “不会？”对于这个结果，张都有些惊讶：“这才3天啊。” “谁说不是呢，”张很惊讶，电话那头的章总何尝不是同样的惊讶？润华汽车从事汽车销售业务也有一些年了，但在这之前，他就从没见过哪款车的销售情况能够好到这个份上，不过这这不是重点：“章总，我这一来是给你报个喜、祝贺你们的产品大卖，这第二个，我要再预定一批车，您今天能不能再给我发30辆？嗯，具体的车型配置，我回头给您发一份传真过来。” “30辆？还今天就发？”张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章总，今天恐怕不行……” “嗯？”章总愣了一下，随即赶忙说道：“张总，我们润华汽车对你们的工作可是非常支持的啊，您可不能……” “章总您误会了，”张苦笑着道：“不是我有车不给你们，而是我们车库里现在一辆现车都没有，不瞒您说，我们仓库里现存的ckd散件也只剩下了不到500套，我们正紧急给三菱汽车那边下订单呢。” 什么？！ 华腾汽车库存的ckd散件还不到500套？ 张的话把章总给吓到了：以华腾-三菱delica l400“陆上公务舱”公务车现在热销的场面，这点库存够干什么的啊？ “张总，你好啊，我是舜耕润华汽车的老章，呵呵呵……你好你好……” 舜耕润华汽车的张总，在电话里好一阵寒暄之后，才说明了自己打这个电话来的目的：“张总，我给你说，你们的车非常受市场的欢迎啊，上次我们从你们吗这儿接走的那20辆车，现在就剩下4辆了。” “不会？”对于这个结果，张都有些惊讶：“这才3天啊。” “谁说不是呢，”张很惊讶，电话那头的章总何尝不是同样的惊讶？润华汽车从事汽车销售业务也有一些年了，但在这之前，他就从没见过哪款车的销售情况能够好到这个份上，不过这这不是重点：“章总，我这一来是给你报个喜、祝贺你们的产品大卖，这第二个，我要再预定一批车，您今天能不能再给我发30辆？嗯，具体的车型配置，我回头给您发一份传真过来。” “30辆？还今天就发？”张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章总，今天恐怕不行……” “嗯？”章总愣了一下，随即赶忙说道：“张总，我们润华汽车对你们的工作可是非常支持的啊，您可不能……” “章总您误会了，”张苦笑着道：“不是我有车不给你们，而是我们车库里现在一辆现车都没有，不瞒您说，我们仓库里现存的ckd散件也只剩下了不到500套，我们正紧急给三菱汽车那边下订单呢。” 什么？！ 华腾汽车库存的ckd散件还不到500套？ 张的话把章总给吓到了：以华腾-三菱delica l400“陆上公务舱”公务车现在热销的场面，这点库存够干什么的啊？ “张总，你好啊，我是舜耕润华汽车的老章，呵呵呵……你好你好……” 舜耕润华汽车的张总，在电话里好一阵寒暄之后，才说明了自己打这个电话来的目的：“张总，我给你说，你们的车非常受市场的欢迎啊，上次我们从你们吗这儿接走的那20辆车，现在就剩下4辆了。” “不会？”对于这个结果，张都有些惊讶：“这才3天啊。” “谁说不是呢，”张很惊讶，电话那头的章总何尝不是同样的惊讶？润华汽车从事汽车销售业务也有一些年了，但在这之前，他就从没见过哪款车的销售情况能够好到这个份上，不过这这不是重点：“章总，我这一来是给你报个喜、祝贺你们的产品大卖，这第二个，我要再预定一批车，您今天能不能再给我发30辆？嗯，具体的车型配置，我回头给您发一份传真过来。” “30辆？还今天就发？”张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章总，今天恐怕不行……” “嗯？”章总愣了一下，随即赶忙说道：“张总，我们润华汽车对你们的工作可是非常支持的啊，您可不能……” “章总您误会了，”张苦笑着道：“不是我有车不给你们，而是我们车库里现在一辆现车都没有，不瞒您说，我们仓库里现存的ckd散件也只剩下了不到500套，我们正紧急给三菱汽车那边下订单呢。” 什么？！ 华腾汽车库存的ckd散件还不到500套？ 张的话把章总给吓到了：以华腾-三菱delica l400“陆上公务舱”公务车现在热销的场面，这点库存够干什么的啊？ “张总，你好啊，我是舜耕润华汽车的老章，呵呵呵……你好你好……” 舜耕润华汽车的张总，在电话里好一阵寒暄之后，才说明了自己打这个电话来的目的：“张总，我给你说，你们的车非常受市场的欢迎啊，上次我们从你们吗这儿接走的那20辆车，现在就剩下4辆了。” “不会？”对于这个结果，张都有些惊讶：“这才3天啊。” “谁说不是呢，”张很惊讶，电话那头的章总何尝不是同样的惊讶？润华汽车从事汽车销售业务也有一些年了，但在这之前，他就从没见过哪款车的销售情况能够好到这个份上，不过这这不是重点：“章总，我这一来是给你报个喜、祝贺你们的产品大卖，这第二个，我要再预定一批车，您今天能不能再给我发30辆？嗯，具体的车型配置，我回头给您发一份传真过来。” “30辆？还今天就发？”张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章总，今天恐怕不行……” “嗯？”章总愣了一下，随即赶忙说道：“张总，我们润华汽车对你们的工作可是非常支持的啊，您可不能……” “章总您误会了，”张苦笑着道：“不是我有车不给你们，而是我们车库里现在一辆现车都没有，不瞒您说，我们仓库里现存的ckd散件也只剩下了不到500套，我们正紧急给三菱汽车那边下订单呢。” 什么？！ 华腾汽车库存的ckd散件还不到500套？ 张的话把章总给吓到了：以华腾-三菱delica l400“陆上公务舱”公务车现在热销的场面，这点库存够干什么的啊？ 华腾汽车库存的ckd散件还不到500套？ 张的话把章总给吓到了：以华腾-三菱delica l400“陆上公务舱”公务车现在热销的场面，这点库存够干什么的啊？ 第583章 要个总经理 面对服软的中村裕一，张也不为己甚：“好，中村先生，只希望今后您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没办法，谁让现在的情况其实是华腾工业集团求着三菱汽车呢，张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当然当然，”中村裕一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一次，不等张开口问起，他就主动说道：“1000套ckd散件不是问题，我这边马上就开始安排，每凑足200套就开始给你们发货，但是否启动第二步，三菱汽车这边需要派出考察小组进行考察。” “当然，我理解，这是应该的，”张应道：“不过中村先生，我们是不是需要签署一份补充协议？” 中村裕一一愣：“补充协议？什么补充协议？” “当然是delica l400的ckd散件的月供应补充协议啊，”张笑了：“中村先生，您不会以为这种情况只是这个月才有的？” 中村裕一当然不想签署这份协议，和张想的一样，他其实也很看好华夏汽车市场的未来，而在华夏投资设立奉天航天三菱发动机制造公司的目的，其实就是三菱汽车高度看好华夏汽车市场的未来而做出的决定，但既然张已经这么说了，中村裕一也不好说什么，唯有点头：“呃……好，虽然我不认为有这个必要，但如果您认为这样才可以，那我也没有意见。” “那就这么说定了，”唯恐夜长梦多的张立刻说道：“中村先生，这样，下周，咱们下周就开始补签个协议。” 相信小鬼子的人品和个人信用？ 开什么玩笑！ 电话那头的中村裕一的表情顿时如同吃了屎一般，却还是不得不点头：“那……好。” …………………… 华腾-三菱delica l400“陆上公务舱”上市的第一个月，就取得了1468辆的成绩，而且销售的车型都是以中配为主，销售额突破4亿rb，这个数字，不但震惊了华腾工业集团的一众领导层，也震惊了琅琊地区的一众领导们。 为此，地区领导们甚至专门在例会上讨论起了这件事，地区专员闫宝平同志一脸惊叹的说道：“这才一个月就实现了4个亿的销售额啊，而且销售范围也就咱们鲁省以及鲁省周边的几个省份，真是吓死个人！” “谁说不是呢，”周安明同志笑吟吟的把话接了过来：“当初张同志坚持上马汽车项目的时候，不好同志还有些担心，可现在看来，张同志在商业领域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啊。” “呵呵呵……”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哄笑。 笑的同时，大家的心情都格外的舒畅：一个月就是4个亿的销售额，等华腾工业集团打开了全国的市场，一年又能够卖掉多少辆汽车、实现多少销售收入？而这么多的销售收入，能够给地区带来多少利税、又能够对地区的经济发展起到多大的带动作用？ 说的不客气一点儿，华腾工业集团已经成了琅琊地区经济发展的火车头，只要保护好这个火车头，哪怕自己这些人什么都不做，但靠着这个火车头的“拉动”，就足够给自己这些人带来丰厚的政绩。 这种情况下，大家的心情怎么可能不愉快？ 等到大家都笑的差不多了，心情同样极好的赵德清同志才轻咳了一声：“好了，同志们，我知道大家的心情都很好，不瞒大家说，我的心情和大家的心情都差不多，不过我要说的是，对于现在的华腾工业集团来说，他们在汽车产业方面是万里长征才刚刚迈出第一步，我们接下来应该讨论一下，如何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为华腾集团做好保驾护航的工作，让华腾工业集团这个‘火车头’带着咱们地区的经济又快又好的发展。” 赵德清这话一出口，大家的表情顿时变的认真起来。 是的，现在的众人，都已经意识到了华腾工业集团对于地区经济发展的重要意义，而保证华腾工业集团又快又好的发展就是在给自己增加政绩，这一点已经成了地区所有领导们的共识，对于大家来说，现在的华腾工业集团就是自己的心尖尖，必须小心呵护着。 “我先几句，”赵德清的话音刚落，周安明第一个响应：“我之前和张同志聊过这个问题，问他华腾工业集团发展壮大的最大障碍是什么，是资金？是政策？还是其他的什么？” 张是地区工业局走出来的，而周安明是地区工业局的上上任局长，可以说张是周安明嫡系当中的嫡系，在这个时候，他当仁不让。 “哦？”听到周安明这么说，赵德清不由得往前探了探身子：“张同志怎么说？” 不止是周安明，会议室内的其他同志也都下意识的竖起了耳朵。 面对诸位同事们的目光，周安明颔首道：“张同志告诉我，企业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各方面肯定有需要一些支持，但要说他们最紧缺的其实还是人才。” 赵德清眉头一皱：“人才？” “是的，人才，”周安明肯定的点头道：“而且张同志说，现在的华腾工业集团缺乏的不是某一个方向、某一个岗位缺乏人才，而是系统性的缺乏人才，技术研发、生产、管理、销售……可以说是全方位的人才短缺，我觉得，可以在这方面尽可能的给予华腾工业集团多一些的支持。” 赵德清连连点头：“对于任何一家企业来说，人才都是他们的根本，张同志能够意识到这一点确实是难能可贵。安明同志，张同志有没有说他希望地区在人才这一块向他提供什么样的支持？” 说到这，他略略提高了一点嗓音，大声说道：“只要是地区这边能够做到的，地区一定倾尽全力！就算是地区这边有困难的，我也会尽可能的想办法。” 周安明苦笑着道：“张同志说，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地区里能够给他找一个可以协助他管理华腾工业集团的人才。” “什么？！”赵德清心中一震，难以置信的道：“可以协助他管理华腾集团的人才？” 他有点明白周安明这话的意思了，但赵德清不太敢相信这话真的是出自张之口，原因么很简单，怎么可能有人会主动放弃自己手中的权利，主动要求地区里给他派一个总经理过去？ 不但是赵德清，其他同志的表情和反应也都和他差不多，都是一脸无法掩饰的震惊：张这是疯了么？ 大家想过各种可能，惟独没想到张会提出这么一个条件和要求。 迎着大家震惊的目光，周安明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无奈了：“我知道大家心里在想什么，不瞒大家，当时我的反应比大家有过之而无不及，也问了张为什么要做出这个决定，而张同志的回答是，他其实更擅长的是企业的长远战略发展和技术路线的制定，对于理工科出身的他，在集团日常事务管理这一块就差得远，也没有那个天分。 以前的时候，企业规模小，他还能勉为其难的顶一下，但现在，随着企业的规模越来越大，他管理起企业来也就觉得越来越吃力，他跟我说，如果地区里能够帮他找一个合格的集团总经理，让他将精力更多放在企业长远发展战略的制定以及技术路线的确定方面，那就再好不过了。” “……” 众人尽皆是无言。 从道理上来说，张的做法倒也没什么不对，一个内燃机专业毕业、现在还在攻读哈工大硕士研究生的学生，刚刚毕业就拉起了这么大一摊子，集团现在的管理层要么是退休返聘的同志，要么是一帮文化水平不那么高的退伍士兵，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将企业做到这么大，觉得企业管理起来有些吃力。这也确实是正常的，但张的豪气还是让大家一时间有些接受不能：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放弃的这些意味着什么啊？！ 倒是赵德清，在最初的错愕之后，他忍不住摇头感慨道：“对于张同志，除了佩服之外我是真的无话可说了，在他身上充分表现出了一名共产党员的伟大节操和胸怀，也让我们看到了新一代年轻人的不凡，” 说到这，他望着周安明说道：“好，我尊重张的同志的个人选择，安明同志，张同志有没有说过他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总经理？” “他倒是简单的说过一些，”周安明点点头：“第一，他希望这位同志有过在大型企业主管一方的经验；第二，要懂生产；第三，要有一定的金融方面的知识；第四是要有较强的新事物的接受能力，最好对计算机和万维网技术也有一定的了解；第五……” “等一下，”闫宝平同志忍不住打断周安明的话，问道：“安明同志，张同志为什么认为他的总经理必须对计算机和万维网技术有一定的了解？” 70 第584章 这样的同志，要大力支持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张起航同志，”对于闫宝平的这个问题，周安明解释道：“他的说法是，随着计算机技术和万维网技术的飞速发展，计算机以及万维网将会以极快的速度进入到人们的生产生活当中，并且迅速成为企业发展壮大的助力，所以，作为一家大型企业集团的总经理，不懂计算机技术和万维网技术是绝对不行的，最起码也要对这两个技术有浓厚的兴趣，愿意钻研。” 闫宝平微微皱起了眉头：“是这样的吗？” 不止是闫宝平，会议室的其他同志也是皱起了眉头，觉得张起航的话有些夸张了。 看着众人的反应，周安明心里骤然升起了浓浓的自豪：你们这群井底之蛙！ 周安明接着说道：“我知道大家可能觉得这有些夸张了，但张起航同志给我设想了当万维网技术高度发达之后的情形：到了那个时候，每一台计算机都是可以通过万维网进行连接的，他可以通过自己办公室的计算机实时的了解公司的生产、销售、库存等等公司核心数据的情况，并且还是最新的实施的； 当他或者公司的其他高管在外地、需要临时开会的时候，也可以找一台联网的计算机、或者干脆就是用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通过酒店的网络参加会议； 伴随着万维网技术的高度发展，将来必然还会出现如同现在的移动电话这样的移动互联网技术，这样一来，他甚至可以在出差途中、在火车上甚至飞机上实时的处理一些文件，最大效率的提高公司的效率，而经过他处理的文件，也会在第一时间通过万维网传回公司，公司的人立刻就可以按照他的指示做出对应的反应，这叫……对了，这叫‘网络办公’。 不只是如此，万维网甚至还可以将华腾工业集团与各家汽车经销商以及零配件供应商联系起来，让华腾工业集团掌握各家经销商最新的库存和销售数据，按照最科学合理的方式为各家经销商供货，最大化的合理利用资源，而不会出现有的经销商明明库存了一仓库的车却还要给他们发货、而有的经销商却无车可卖的情况……” 听着周安明同志遐想的场景，众人听的目瞪口呆：还可以这样？！ 终于，主管全地区政法工作的那位忍不住问道：“这个万维网真的这么厉害？” “当然了，”周安明看了那位一眼，笑着点头：“万维网技术不但在商业当中有大量的应用，在社会治安当中也可以被大量应用，张起航同志还给我看了一部米利坚前几年推出的电影，叫做《终结者2》，里面就有一些米利坚最新的网络技术应用的场面，比如在每一辆警车上面都安装了一台无线网络设备终端，警察可以直接在警车上通过专用的警用网络查询一些信息。 这是电影当中的场面，如果是对应到现实当中，我对警察的工作不是很理解，但可以设想这么一种场景：有个杀人犯忽然从隔壁市流窜到了咱们地区，警察系统第一时间就可以通过这个网络将犯罪嫌疑人的相关资料信息通过专用的警用网络下发到每一个警察持有的、可以通过无线万维网进行联网的终端设备上，警察就可以在第一时间对犯人进行抓捕……这种场面，真是让人想都不敢想。” 一边说，周安明一边摇头：真是让人震惊啊，米国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竟然连这种电影都能够想的到、拍的出来。 这位主管全地区政法工作的同志是真的震惊了：还可以这样？！ 他心中忍不住遐想起来：如果真的可以实现这样的技术，那我们的工作该多么好做？ 想到这，这位同志连连点头：“万维网技术确实是很重要啊，国家也很重视计算机技术和万维网技术的发展，从这个角度来说的话，张起航同志的要求也确实是很合理。” 其他同志也跟着点头：既然计算机技术和万维网技术是未来的主流，那么张起航的要求自然也就不过分了，不过问题来了，上哪儿去给他找这么个不但懂计算机技术还懂万维网技术的总经理去？ 说起来也是可怜，这会议室的这几位，连打字都不知道怎么打。 “既然张起航同志有这个要求，那我们就平日里多留意一下嘛，这个事情也不必急于一时，”闫宝平开口说道：“华腾工业集团是咱们地区经济发展的火车头，张起航同志的意思我们都了解，既然他这么说了，找个合适的总经理来帮他分担一下日常的工作也确实有必要，但人选问题必须要慎重！” 闫宝平的话音一落，众人纷纷给以响应…… “是的，是要慎重一点，不能影响了华腾集团的发展。” “宝平同志说的有道理，这件事急不来……” “张起航同志在华腾集团工人心中的威望也不能不考虑，所以在选派总经理这件事上一定要慎重，不能让华腾集团的工人们误会……” “是的是的，这一点好很重要。” ………… 大家各抒己见，但总的来说，对与张起航的这个表态，众人的心里都很欣慰。 倒不是说一定要往华腾工业集团里面安排一个总经理，华腾工业集团发展到现在，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地区的发展，所以哪怕是真的要派遣一个总经理去华腾工业集团，这个人选也必须高度慎重！ 大家欣慰的是张起航在这件事当中的态度，他主动提起这件事，就说明他没有将华腾工业集团当成他个人的“自留地”的想法，这就很好嘛，说明了张起航同志是个好同志。 “像是张起航同志这种有大局观的同志，组织不能会让他吃亏，”赵德清同志首先就张起航的这番举动给定了性，然后才说道：“我记得之前平县的同志曾经说过，说张起航同志的父亲在平县创办了一家农业机械公司，对平县的经济发展起到了不小的带动作用？” 众人微微一愣，随即就明白了赵德清的意思：作为整个琅琊地区的老大，赵德清必须有功必奖、有过必罚，张起航同志是应该奖励的，但问题在于去年已经破格提拔过一次了，现在再贸然提拔有些不太合适，既然如此，那就退而求其次，奖励他的家人好了。 闫宝平立刻说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这样，回头我和平县的同志说一下，像是这种优秀的企业家，就要多多的给予鼓励和支持。” 赵德清就笑着点头。 ……………………………… 一直到县里的领导都走了，张家林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他转过头来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老婆：“金梅，这是真的？我真的成了地区的代表了？” 就在刚刚，县里来了两位领导，向张家林传达了县里和地区的意见：鉴于张家林同志为平县和琅琊地区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县里和地区有意让张家林同志发挥更大的作用，为全县和全地区的经济发展建言献策，希望张家林同志慎重考虑——简而言之，就是县和地区两级单位，都给予了张家林参加代表大会的资格。 非但如此，这两位领导还暗示张家林积极向组织靠拢，比如“家林同志，我听说你之前在你们村子的时候不但是村民兵连长、村生产小队队长，同时还是入党积极分子，还写过入党申请书？这很好啊。” 张家林又不傻，岂能不明白领导这番话的意思？ 只是一直到领导走了，他都还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从来没想过，自己都这么大的年纪了，竟然还有机会再进一步？ 自己的男人有出息了，当媳妇的哪有不高兴的？只是基于以为农村妇女谨慎的本能，她还是说道：“事倒是真的，我就是有些好奇，这种事情不应该提前通知一下的么？怎么这么突然？要不问问儿子，他知不知道是则呢么一回事？” 是这个道理！ 张家林闻言，也觉得李金梅说的有道理：听媳妇这么说，整件事确实是有点不太对劲。他立刻说道：“我给儿子打个电话问问。” ………… “起航，就是这么个情况，这……没什么问题？”电话里，在将情况给张起航说了一下之后，张家林有些忐忑的向张起航问道：“我要不要推掉？” 张起航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当即笑着说道：“爸，您放心，这是好事，不是坏事。” “真的？” 听张起航这么说，张家林放心了不少，这是心里还有些半信半疑。 “真的，您放心，”张起航肯定的道：“简单的的说，就是我这边做出了一些成绩，应该被提拔一下，但我去年才破格提拔过，再提拔的话有些不合规矩，可不奖励我又说不过去，这不，就落你头上了。” 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的张家林，顿时大急：“哎呀，怎么能这样？这个机会不能浪费啊，难道就不能给你攒着么？” 第585章 穿越穿傻了 “这种事情是能够攒着的事情么？”张起航哭笑不得：“领导也不能给下面的同志留下‘奖罚不明’的印象不是？” “倒也是，”张家林咂咂嘴，也觉得张起航这话在理，奖罚不明从来都是大忌，一点小成绩倒也罢了，但如果做出了出色的成绩，领导最好还是有所表示，否则容易让下面的同志生出其他的想法，不过他还是觉得有点可惜：“这功劳给我可惜了，要是能给你攒着，说不定下一回你就能……” “爸，咱们爷俩不说这个，给你还是给我不都一样么，”张起航笑着道：“爸，上次咱们讨论过的你入党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如果还没写申请书，我倒是觉得这次的机会不错。” 重生了一回的张起航对于这些东西其实并没有那么看重，也没打算弄个首富干干，现在这种生活他就挺知足的：自己进了体制、家里不敢说大富大贵，但可以预见的是，自己家这辈子都不怎么需要为钱而发愁了。所以要说张起航还有多么强烈的进取心，那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否则他也不会主动向地区领导们开口、要求地区给自己派个总经理了。 听张起航话里的意思似乎是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张家林也就顺势岔开了：“申请书我早就写完了，现在正在考察期，对了，有个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嗯？你说。” 张起航有些好奇，老爷子有什么事情要跟自己商量？ 张家林说道：“是这么回事，你知道的，咱们家的微型建筑机械现在也算是打开局面了，销路还算不错。” “嗯，然后呢？”张起航应了一声，反问道：“难不成您有了更进一步的想法？” 家里的那种适合小微型建筑队使用的轻型建筑机械，比如一次交班容量为05个立方的敞口式电动混凝土搅拌机、一次起吊重量为几百公斤的轻型电动吊车等等定位为入门级的建筑工程设备，现在已经渐渐的成了家里的第二个“产业支柱”，尤其是张家林听了张起航当初的建议，搞了个“小微型建筑队一揽子机械工程设备解决方案”，更是深受市场的欢迎，自家老爷子现在的这番话让张起航听的有些惊奇：莫非老爷子不甘心只生产这么简单的东西了？ 如果当真是这样，张起航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劝劝张家林同志了：你这边刚从老毛子那边请了几个拖拉机专家，准备搞中型拖拉机呢，这会儿有准备折腾建筑工程机械？ 您老人家这有点好高骛远啊，知道如果要搞大一点的建筑工程设备，要往里面砸多少钱吗？ “那倒不是，”张家林解释道：“是这么回事，有些来提货的朋友见到了谢尔盖他们，在知道谢尔盖这些拖拉机专家是从老毛子那边请来的专家之后，就问我，能不能帮忙从老毛子那边弄点推土机、铲车、挖掘机这一类的建筑工程设备，我有点犹豫呢，你觉得这生意能不能做？” 张起航“啪！”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瞧我这脑子！ 我真傻！ 真的！ 我单单想到了去老毛子那边弄点人才、符合企业长久发展的战略，怎么就没想到现在老毛子那边混乱的厉害，去那边弄点二手工程机械回来卖卖，也能让家里赚个几百上千万呢？ 现在的国内，热火朝天的大搞基础设施建设，而与这幅热火朝天的局面极不对称的是，受限于我们的工程机械的制造能力，国内从推土机、挖掘机、铲车再到压路机、平地机、中型和大型汽车吊、重型履带吊等等各种各样的工程机械都是奇缺，甚至于连渣土自卸车这玩意儿都是奇缺无比，而老毛子那边呢，他们缺重工业制造能力吗？ 当然不缺啊！ 不但不缺，而且因为现在糟糕的经济状况，老毛子那边的基建几乎已经陷入了停滞，如果能够想办法去老毛子那边弄一批二手的工程机械以及载重卡车回来出售，这赚到的钱可都是自己家的！ 虽说张起航现在渐渐的有开始咸鱼的趋势，但面对这么容易赚到的钱……那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 天予弗取，反受其咎啊！ 想到这，张起航立刻说道：“爸，我觉得您的想法不错，这样，我这边整理一下思路，您那边也想想，再跟我四大爷讨论一下谁去、谁留下，今天晚上我回家，咱们一起商量商量，您看怎么样？” 张家林当即点头：“成，就这么办，回头我马上和你四大爷商量一下。” ……………………………… 晚上。 张家功夹了一片猪头肉塞嘴里，嚼了几下之后向张起航问道：“起航，你爸下午把你的一些想法跟我说了，咱们家里就你去过老毛子那边，你给我说句实话，你真的觉得这生意能做？” “四大爷，能做，”张起航肯定的点头：“不但能做，而且现在做这个正是最赚钱的时候。” “哦？” 听张起航这么说，张家功认真起来，他下意识的挺直了身子：“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四大爷，苏联解体后，老毛子现在那边很乱，老百姓们吃饭都成了问题的事儿，您肯定听说过？” “你说呢？”听张起航问起这个，张家功忍不住笑了起来：“就算我以前不知道，可自打你们单位从老毛子那边请来了那么多的专家之后，我也知道了哇。” 要说以前，张家功虽然听说过老毛子那边的老百姓过的比较惨，但心里终究还是半信半疑：那可是苏联老大哥啊，就算是现在苏联没了，可继承了苏联80遗产的俄罗斯，还能让老百姓们没饭吃？扯淡呢！ 可在接触到谢尔盖等人之后，张家功才知道现在的老毛子那边是真的困难，困难到即便是在莫斯科都有饿死的人了。 面对这种情况，张家功心里还真的是有些五味陈杂：当年那个强大到让我们近乎绝望的苏联，怎么就沦落到今天这个境地了呢？ 张起航点头道：“四大爷，您看，您都知道老毛子那边吃饭都成问题了，您觉得，老毛子那边现在还有精力和资金去搞基建吗？” “嗯？” 张家功一愣，随即重重的一拍大腿，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对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 很简单的道理嘛，人只有在吃饱了之后才会想着去修路、盖房子，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在人连肚子都吃不饱的情况下，他每天琢磨的事情就是如何填饱肚子，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去琢磨其他的？ 人是如此，俄罗斯作为一个国家自然也是如此，自打苏联解体以来，老百姓每天都在为填饱肚子而操心，谁还有心思去搞什么基础设施建设？ 在这样的社会大背景下，老毛子的那些建筑企业不知道破产倒闭了多少，在现在的俄罗斯，那些二手的工程机械以及载重卡车不知道多么便宜，而毫无疑问，这也是自己家的机会。 倒是李金梅有些担心：“可是我听说老毛子那边比较乱啊，要不还是算了？” 张起航闻言，顿时就笑了：“乱不怕，怕的是赚不到钱，妈，老毛子那边不可能一直这么乱下去，我估摸着再过个四五年乃至两三年也就应该回转了，也就是说，留给咱们家的时间也就那么三年左右的时间。 至于乱，这根本就不叫个事，咱们不是第一次去老毛子哪儿，这次去的时候带几个人回去，等到了那边之后再雇几个保镖，能出什么事？” 李金梅想了想，不再吭声了——倒也是这个道理，虽说现在的俄罗斯那边比较乱，可说到底，那边并不是爆发了战争，只是社会秩序比较糟糕而已，有一帮子比较厉害的保镖就已经足够了。 倒是张家功提出了一个问题：“相比于这个，我反倒是比较担心咱们买到的这些工程机械和车辆怎么才能弄回来，到时候又怎么才能报关、入关，这个东西好像很麻烦？” “这个其实一点都不麻烦，”张起航顿时就笑了：“四大爷，咱们国家是允许进口二手工程机械设备的，我记得前两年的时候连二手小轿车都允许进口，所以您根本不用担心，咱们就按照正常的进出口流程来做，该怎么报关就怎么报关。” 在前一世，张起航曾经听说前两年魔都的某位亿万富婆就是靠着国家允许进口二手小汽车的政策发了大财，这事儿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坊间传闻，但国家在1993年之前一直都允许进口二手小汽车这件事倒是确有其事，只是不是什么人都有那个能力和资格来做这件事就是了。 “真的？” 听张起航这么说，张家功和张家林兄弟俩的眼睛一起亮了起来：如果这些二手机械设备可以走正常的入关手续，那就再好不过了。 “肯定是真的，”张起航点头道：“您们想想，在咱们黑河，每年要进来多少机械设备，多数都是二手的，如果国家不允许进口二手机械设备，这些设备是怎么进来的？” 第586章 还能这么玩 “这倒也是，”听到张起航这话，张家功立刻反应过来，连连点头道：“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正常，你们没怎么接触过外贸嘛，对这些情况不了解也是正常的，”张起航宽慰了一句，问道：“四大爷，爸，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过去？谁在家里看家？” 堂兄弟俩对视了一眼，张家林开口说道：“我过去，你四大爷毕竟年纪比我大了点，老毛子那边又太冷，至于时间，我和你四大爷商量的是这不马上要过年了么，干脆等过完年再过去，我们也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多准备准备。” 过完年再去？ 张起航闻言，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就怕自家老爹是脑袋一热，立刻就要拎着包走人，现在看来，他是真的很认真的在准备这件事。 “是，”张家功也跟着点头道：“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准备趁着年前的这段时间好好的谋划一下，比如具体引进一些什么样的产品、这些设备买回来之后如何保证后续的维修保养之类的，咱们做的不是一锤子的买卖，这些设备不能买回来之后就不管了，再说了，售后维护和保养这一块的利润也不少不是？” 这倒也是。 点头的同时，张起航心中忽然一动，对两人问道：“这样挺好的，也算是个长远的买卖，对了，四大爷，你对农机这一块比较熟，听没听说过老毛子有款重型拖拉机叫做基洛夫的，唔……也有些翻译为基洛维兹……” “基洛夫拖拉机？我知道啊，”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张家功就立刻点头说道：“咱们国家在70年代的时候就引进了一批基洛夫k700重型拖拉机，被分配给了疆省和东三省的农垦系统，我当时才刚进农机系统没几年，在内部刊物上看过这个拖拉机的介绍……” 说到这，说到这，张家功的脸上满是感慨：“好家伙！这个拖拉机用的是一台280马力的柴油机！280马力啊，看到这个文章的时候我们都是震惊的不行，因为当时咱们国家马力最大的拖拉机就是东方红75，结果咱们四台东方红也顶不了人家一台，当时我们就感慨，什么时候咱们国家才能造这么厉害的拖拉机……对了，起航，你问这个干什么？” 一直说到这，张家功才意识到问题的所在：正好好的说老毛子的工程机械呢，怎么忽然就提到拖拉机了？ 不止是张家功，张家林和李金梅也有些好奇：是啊，正说工程机械呢，你小子怎么扯到拖拉机上面去了？ “四大爷，是这么回事，”张起航解释道：“我之前和我们单位的那些搞机械工程的老毛子们聊天的时候，听他们说起过，基洛夫的重型拖拉机都是采用了类似于装载机的中间铰接式的结构，而且还是四驱的，在先天结构上跟装载机很相近，所以老毛子那边有用基洛夫这款重型拖拉机改装成重型装载机的先例，而且据说作业效率还挺高……” “用拖拉机改装工程机械？”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张家功先是一愣，随即就一脸恍然的连连点头：“这样的例子在咱们国内也有，早些年的时候咱们国家就有不少用东方红75这款履带式拖拉机改装的推土机，而且你说的没错，基洛夫的重型拖拉机确实是类似于铲车的铰接式结构，起航，你的意思是……” 这一刻，不但是张家功，张家林和李金梅两口子也目光灼灼的望着他，他们隐隐的有种预感，似乎儿子有个了不得的想法。 这是自家的生意，张起航当然不可能藏着掖着：“爸，四大爷，还有妈，我是这么想的，你们听听合不合适。” “你说。” “重型装载机可不便宜，而且这种产品咱们华夏还不能自产，所有的重型装载机全都需要进口，所以我就寻思着，既然基洛夫重型拖拉机能够改装成重型装载机，那咱们能不能直接与厂家合作，从厂家进口拖拉机整车，然后再进口改装配件，在国内将拖拉机改装成重型装载机进行出售？” 嗯？？？ 张起航的话让三位长辈都惊呆了：还可以这么玩吗？ 但下一刻，三人就激动了：为什么不可以这么操作？ 既然老毛子那边有用基洛夫重型拖拉机改装成重型装载机的先例，并且还有成熟的配套技术，那么我们完全可以采购拖拉机和配套的改装件，将重型拖拉机改装成重型装载机啊！毕竟基洛夫的重型拖拉机本身就采用了类似于装载机的中间铰接式结构。 张家林立刻点头：“这个想法不错，到了老毛子那边之后可以重点考察一下。” 张家功也当即表示：“我也赞同。” 张起航这才接着说道：“引进是第一步，在运作一段时间，确定这个办法可行之后，我们就想办法将一些子系统国产，比如装载机的铲斗、大臂、小臂以及液压活塞油缸这些，最起码铲斗、大臂、小臂这类钢铁件可以想办法自产； 另外，潍柴那边不是从奥地利斯太尔那边引进了wd615柴油机么，如果咱们确定这门生意可行，那就和潍柴那边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直接采用潍柴wd615柴油机来替代老毛子的柴油机，毕竟老毛子的发动机比较费油； 再接下来，我们集团不是在研究工程机械专用的液力变速箱么，这个项目成功之后，就把我们的变速箱装上去……” 张家功、张家林以及李金梅听的一愣一愣的：好家伙，按照你的想法，你今天替换一点，明天替换一点，到最后老毛子的那个拖拉机还能剩下点啥是他们自己生产的？ 可反过来，一想到就这么今天替换一点、明天替换一点的，自己竟然就具备了生产重型装载机的能力，三人甚至有些恍惚：不是？真的有这么简单？这可是咱们国家到现在都还没有掌握的重型装载机的生产制造工艺啊，我们就这么轻松的掌握了？ “爸，四大爷，妈，你们想什么呢？”看到三人有些恍惚的模样，张起航忍不住笑了：“先不说我的想法能不能行，就算能行，这么一步步的揍下来，没有个五六年乃至七八年也不可能，中途说不定随时有点什么情况就给耽搁了，你们想的是不是有点太远了？” 也对！ 听到张起航这么说，三人顿时老脸一红：我倒是忘记了，别看起航这孩子说的一套一套的，可事情做起来哪有这么顺利的？说不定从一开始就不成呢，比如那个基洛夫的重型拖拉机太贵之类的…… 一想到这，三人倒是冷静了不少，不过饶是如此，张家林也明确的表明了态度：“不管怎么样，如果起航说的这个能成，咱们家就算是有了第三个支柱项目，所以这次去老毛子马儿，我是一定要去这个基洛夫拖拉机厂看看的……对了儿子，这个基洛夫拖拉机厂在哪儿啊？” 好嘛，说了半天，他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张起航还真的知道：“在圣彼得堡，也就是苏联时期的列宁格勒市，苏联时期这个工厂叫40厂，现在苏联没了，不知道叫什么，不过想来圣彼得堡的让你肯定知道……对了，” 说到这，张起航说道：“爸，圣彼得堡就位于伏尔加河边上，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与基洛夫工厂的合作能够达成，到时候您可以走海运，沿着伏尔加河到波罗的海，然后走从欧洲到咱们国家的海运路线，千万别走西伯利亚铁路，老毛子现在太混乱，一路上的吃拿卡要太厉害了，走海运能省不少运费不说，还能省下很多的麻烦。” “我记住了。” 张家林的表情顿时一肃：如果不是儿子的提醒，他还没想到这个呢。想到这，他不由虚心的向张起航问道：“起航，你觉得我这次去老毛子那边，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其他的么……” 张起航想了想，说道：“其他的倒也没什么了，还有就是我听说老毛子那边的部队也是乱的不得了，因为克里姆林宫发不出来军费，那些各大军区的军头们连坦克都敢往外卖，而且还是当废铁往外卖。 咱们当然不敢折腾这些玩意儿，但您也知道，部队也有专用的工程机械的，比如推土机、吊车、装载机、挖掘机这些。 你到了老毛子那边之后可以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搭上部队的关系，从部队那边弄点军用的工程机械回来，这可是转手就能卖钱的东西，而且军用的质量也更好一些，当然，和老毛子的部队打交道要小心一点儿…… 总之我就是提供个思路，到底要怎么做，您还要跟我妈、跟我四大爷仔细的商量着来……” 老毛子的军用工程机械装备么，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有些感慨自己是不是老了、怎么没意识到老毛子那边还有这么多的宝藏的张家林，立刻点头：“是得好好琢磨琢磨。” 第587章 压力之下无奈的低头 东京，品川区。 五十铃自动车株式会社总部。 广田义一将一份资料推到副社长山本行的面前：“山本君，你看一下这个。” “嗨！” 山本行微微躬身应了一声，连忙打开资料看了起来，这一看不要紧，山本行惊愕的抬起头来望着广田义一：“社长阁下，这……” 广田义一微微颔首，似乎山本行的反应完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山本君，看了这份资料，你有什么想法？” “我……有些震惊，”回忆着资料上的内容，山本行慢慢的组织着言辞，小心斟酌着说道：“此外，鉴于情况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我认为我们似乎需要重新考虑华夏市场了，或许我们需要修正一下我们此前对华夏的认知。” 也不怪山本行这么震惊，因为这份资料介绍的是华夏华腾工业集团与东瀛三菱自动车株式会社收割合作合作项目：华腾-三菱delica-l400汽车、在华夏又被叫做“陆上公务舱”商务车在华夏正式上市的首个月的销售情况，上市的首个月，在销售区域仅限于华夏鲁省以及周边一些地区的情况下，这款在华夏被叫做“陆上公务舱”的商务车就卖掉了1468辆。 这可是一个省份的销量啊，要知道，华夏有31个省级行政区（94年，华夏有23个省、5个自治区、3个直辖市），这一个省就有将近1500辆的月销量，那31个省能有多少销量？ 当然，华夏各个省份的经济发展程度差别很大，但即便是如此，只要华腾工业集团打开了全华夏的市场，这个销量乘以10是绝对没有问题的，那么就是每个月15万辆的销量，年销量将近20万辆，这对于任何一家汽车制造商来说都不是一个可以忽视的数据，尤其是对于现在正深陷于困境当中的五十铃汽车来说更是如此……没看到广田社长被这个消息刺激的眼睛都红了么？ 此外山本行还知道，三菱汽车高层此前曾经对delical400寄予厚望，希望这款车能够打破丰田hiace对轻客这一市场的垄断，没想到结果却是事与愿违，新推出的delical400非但没有如三菱汽车高层所期待的那般对丰田hiace的市场地位造成冲击，反而因为成本上升的太高，导致l400的销量甚至远不如三菱汽车此前准备淘汰的l300，这件事也成了大家的一个笑料。 可谁能想到呢，用华夏人的话来说就是西方不亮东方亮，在东瀛市场成了大家笑料的delical400，在华夏竟然爆发出了这么大的能量，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广田义一满意的露出了笑容，山本行的反应正是他想要的：“是啊，这也是我想要说的……山本君，您认为我们的ga客车有没有可能复制这种成功？” 原来……如此！ 山本行又不傻，如果说他一开始还没明白过来广田义一叫自己过来的目的，可都已经到了这会儿，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无非就是在看到三菱delical400这款在东瀛都近乎陷入了滞销的产品，在华夏竟然这么受欢迎，他也终于忍不住、心动了，想要尽快与华腾工业集团就引进ga客车的这件事达成一致，而自己作为这个项目的直接负责人，他不与自己沟通还能与谁沟通？ 说起来，华腾工业集团差不多是同时与三菱汽车、五十铃汽车接触的，但相比于进展异常顺利的三菱delical400项目，从五十铃汽车引进ga系列豪华公路客车的进展情况就不是那么顺利，双方从年初就开始谈，磕磕绊绊的谈到现在也没有达成一致，前前后后扯皮了将近一年。 如果没有三菱汽车作对比也就罢了，可现在有了三菱delical400的成功，五十铃汽车这边就有些难受了…… 尽管心中吐槽“之所以会有今天的局面，还不都是您的原因？”，但山本行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觉得这非常有可能。” 说完，山本行顿了顿，接着说道：“另外社长阁下，我刚刚得知了一个情况，我认为这个事情可能会对我们五十铃的在华利益产生不小的影响，所以……” 广田义一眉头一皱：“你说。” “嗨！”山本行微微躬身，这才说道：“今年8月份的时候，南朝鲜的大宇汽车与华夏的一家地方客车制造厂签订了合作协议，合作生产大宇的bh和bv系列豪华公路客车……社长阁下，显然不是只有我们才看好华夏的豪华公路客运市场。” 广田义一的表情瞬间变的严肃起来：“山本君，你确定？” “是的，我非常确定，”山本行点头道：“这是我们驻南韩的大使馆传过来的消息。” “大使馆那边传来的消息？那这个消息的可信度就没问题了，”说到这，广田义一叹息一声：“唔……这样看来，情况确实是有些时不我待啊。” 山本行默不作声。 他能说什么呢，在这之前，五十铃与华腾工业集团双方最大的分歧是，华腾工业集团认为，为了有效的降低成本，一些华夏能够自产的配件、子系统，就尽量在华夏采购，比如最核心顿时发动机方面可以采用华夏潍柴生产的wd615型涡轮增压柴油机，但五十铃方面坚持要求采用五十铃自产的那台排气量高达19升的、v10结构的自然吸气柴油机，理由是为了保证ga客车的行驶品质和可靠性。 但实际上当真是这么回事吗？ 当然不是，五十铃之所以提出必须使用这台代号为10pe1的v10自然吸气柴油机，还是为了多挣钱：他们给这台柴油机的报价是300万日元，折合成rb大约是255万。 这是给合作伙伴的供货价啊，属于“批发价”，就这样还高达255万，张起航有怎么可能同意？ 山本行其实是觉得没有不要坚持采用10pe1发动机的，但无奈自家社长坚持，他自然也没办法。 见山本行不说话，广田义一只好接着说道：“既然是合作，我们还是尊重一下合作伙伴的意见，山本君，拜托你与张君联系一下，就说虽然我们并不赞同使用斯塔尔技术的发动机，但既然他们坚持，我们也尊重他们的意见。” 社长大人终于松了口，山本行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连忙应道：“嗨！我明白了，相信张君听到这个消息也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广田义一点点头：“唔……希望张君能够理解我的苦心。” 原本广田义一确实是想要再坚持一下的，但大宇汽车进军华夏豪华客车市场的举动让他一下子紧张起来。 虽然东瀛人向来看不起南朝鲜，可作为竞争对手，广田义一也不得不承认虽然大宇在公路豪华高速客车的技术水平确实比五十铃差了些，但严格说起来，双方之间的差距也不过是95分与80分的差别而已，本质上大家还是同一个档次和等级的竞争对手，如果让大宇在华夏市场抢占了先机，五十铃这边可就麻烦了。 既然形势已经如此，那么没办法，只好让华腾工业集团占个便宜。 ……………………………… 琅琊地区。 华腾工业集团总部，杨志军兴冲冲的敲开了张起航的办公室，兴奋的有些过头的他大声喊道：“张总，好消息！好消息！五十铃那边松口了！” “五十铃松口了？” 张起航听的有些惊讶，五十铃这口松的有点突然啊。不过不管怎么说这确实是好事，是以张起航也挺激动：“不容易啊，五十铃的那些家伙同意咱们使用潍柴的发动机了？” “是啊，真的太不容易了，”激动的不轻的杨志军连连点头，同时连忙将手中拿着的文件递给张起航：“这是五十铃那边发过来的传真，后面署名的是负责这个项目的五十铃副社长山本行。” 心里有些激动的张起航接过传真看了一下，随即就忍不住笑了，他冲着杨志军抖了抖自己手中的这份传真：“老杨，小鬼子还真是死性不改啊。” 在这份传真当中，五十铃汽车是同意了将来在华夏生产的五十铃ga豪华客车采用潍柴生产的wd615柴油机没错，但与此同时，五十铃方面也表示，因为涡轮增压发动机与自然吸气发动机在动力的输出特方面截然不同，所以如果华腾工业集团方面坚持采用潍柴wd615涡轮增压柴油机，则新的柴油机需要与整车进行重新匹配才能保证整车运转的顺畅，这将会带来额外的开支，而这笔开支原本是不必要的，所以，如果华腾工业集团坚持采用潍柴的发动机，那么这笔适配费用就要华腾工业集团自己承担。 杨志军当然也注意到了五十铃的这个要求，但在这之前他并不认为五十铃的要求有什么不对，可现在看自家老总似乎并不怎么赞同五十铃方面提出来的这个要求，整个人就有点懵，犹豫了一下，他试探着问道：“这个……张总，我觉得五十铃的这个要求没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啊。” 第588章 这是我们的机会啊 张起航眉毛一扬，向杨志军反问道：“怎么？老杨你也觉得这笔钱应该由我们出？” 听张起航似乎有些不太高兴，杨志军不由得一愣，有点不明白张起航为什么会这么说，随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个……这有什么不妥吗？” “当然不妥！”张起航倒也没有故意卖为难杨志军的意思，给他解释道：“如果五十铃ga客车项目属于咱们集团自己的项目，我们从五十铃汽车花钱引进了这款车，今后这款车在华夏市场上的盈利与五十铃汽车没有哪怕一毛钱的关系，这笔钱当然要由我们出，但我们与五十铃汽车是这么一种合作模式吗？” 杨志军下意识的摇头：“当然不是……” 在ga这个客车项目上，华腾工业集团与五十铃采取的是成立合资公司的合作模式，五十铃汽车以ga这款豪华客车、管理方式以及少量的资金入股，而厂房、生产线的建设等等需要掏出真金白银的东西则基本上都由华腾工业集团承担——没办法，现阶段国内企业与国外企业的合作基本上都是这个模式。 “那你为什么还觉得这笔费用应该由咱们来承担？”张起航反问道：“明明是降低成本的举措，将来多赚的钱也是我们两家平分，那为什么这笔费用要由我们自己出？” 杨志军闻言，也是愣住了：张总说的没错，如果这个项目只属于我们，那这笔钱是应该由我们出，这没什么好说的，可既然这个项目落成后，赚到的钱我们两家平分，那为什么这笔重新匹配发动机的费用要由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出？ 没有这样的道理啊。 那为什么在这之前，我还觉得五十铃的要求没有一点问题？ “那……那……” 张起航说道：“你回复山本副社长，把我的意思转达一下，就说我们看到了五十铃的诚意，但这笔发动机重新匹配的费用必须双方一起承担。” “好的。” 熟悉张起航性格的杨志军，当即应了下来。 “还有，”张起航接着说道：“让他们在报价的时候有诚意一些，否则我不介意自己做匹配。” 老杨同志惊讶的不得了：“我们自己做匹配？” 我们能行吗？ 发动机与变速箱的匹配、发动机与整车的匹配这么高技术含量的东西，只是我们一个此前只生产摩托车的小公司能够玩得转的吗？ 只是想想，杨志军都觉得以华腾工业集团目前的技术水平，那根本就不可能。 看到杨志军惊讶的表情，张起航忍不住笑了：“不是老杨，你以为这个东西有多难？” “不难吗？” 张起航轻松的表情让之前作为华腾工业集团方面的全权代表参与ga豪华客车引进谈判过程的杨志军甚至怀疑起了自己：五十铃的工程技术人员们此前一直在强调重新匹配发动机有多么麻烦，坚持要求使用五十铃的10pe1柴油发动机，怎么听张总的意思，这事儿其实并不难？ 那么这件事到底是难还是简单？ “当然不难，”张起航说道：“这样，如果五十铃那边还找借口，又或者报一个高价，你就让他们给我们送一辆ga客车过来，我亲自做匹配……对于我的母校以及我的老师、师兄弟们来说，这个重新匹配的过程也是一个难得的学习机会。” “……” 杨志军闻言，不禁有些无语：您还打着这么一个小算盘？ 无语归无语，可既然张起航已经这么吩咐了，哪怕是觉得张起航是在说气话，杨志军也唯有硬着头皮如此回复。 ……………………………… “纳尼？！” 看着华腾工业集团的回复，山本行的眼睛都瞪大了。 在这之前，山本行对于上一封传真的效果非常有信心，他认为华腾工业集团瞪了这么久，现在自己松口了，对方必然是赶紧一口答应下来，可现实就是这么离谱，在五十铃都已经退让了一步的情况下，对方竟然还提出了发动机的重新匹配费用要由双方来共同承担的条件，这简直就是离谱！ 甚至于在这封回函里面，华腾工业集团还说了，如果五十铃汽车不愿意承担这笔匹配费用，华腾工业集团可以自己做匹配。 看完华腾工业集团的这封传真，山本行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被华夏人小瞧了！五十铃汽车被华夏人小瞧了！ 带着这封回函，山本行气冲冲的找到广田义一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社长阁下，您看看这些华夏人是多么的嚣张！我认为必须给他们一个教训！一个深刻的教训！” 看完了传真，广田义一也是被气的不轻，他重重的点头：“山本君，你说的没错，我们必须用事实教育一下我们的华夏合作伙伴，让他们意识到技术的价值……说说你的想法，你打算怎么做？” “嗨！” 面对准备全力支持自己的社长大人，山本行感激无比，他大声道：“社长阁下，我是这么想的，既然华腾工业说他们可以自己做匹配，那么很好，我们支持他们，而为了支持他们做好匹配和测试的工作，我们五十铃甚至送给他们两辆shd版本的ga客车，希望他们能够在半年内完成全部的匹配工作。” 听了山本行的话，广田义一顿时笑了起来：“哈哈……好，就这么办！山本君，你去做！” 山本行的做法正合广田义一的心意：你们华夏人不是叫嚣着你们可以自己做匹配吗？好啊，那我直接送给你们两辆客车，你们好好地做匹配，怎么样，我们五十铃对你们的工作够支持的？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们的匹配工作做的不好，那就别怪我到时候不给你们面子、更别怪我们五十铃下手太狠了。 山本行也没想到自家社长居然这么支持自己的工作，也是开心不已，重重的点头：“嗨！社长阁下，请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 华腾工业集团很快收到了五十铃汽车的回函。 面对这个充满了鄙视和挑衅意味的回函，杨志军忧心忡忡，觉得张起航在这件事上有些太冲动了，但看到这封回函的张起航却是哈哈大笑，转身找到了自己的老师徐青武教授：“老师，现在有个大项目，您有没有兴趣？” 听张起航说来了个大项目，徐青武教授立刻兴致盎然的道：“哦？什么项目？有多大？” “把重汽斯太尔的wd615柴油机移植到五十铃ga豪华公路客车上，并且重新进行匹配和标定，怎么样，老师您有没有兴趣？” 张起航笑眯眯的，他笃定自己的老师一定不会拒绝。 果然，听到张起航这话，此前甚至曾经参与过华腾工业集团与五十铃汽车的谈判的徐青武教授，顿时就来了兴致：“五十铃的10pe1发动机可是自然吸气的，19升的排量在哪儿摆着呢，潍柴wd615发动机不但是涡轮增压机，排量更是只有五十铃10pe1的一半，想要将wd615移植到五十铃ga上，技术上倒是没有问题，可想要把这件事做好，这个活儿的工作量可不小啊，说不定还要重新调整变速箱各个档位的齿比。” “肯定要重新调整变速箱齿比啊，两个发动机的动力输出特性完全不同，”张起航煽风点火的道：“老师，我给你说，小鬼子那边可是很猖狂啊，您看看，人家可是说了，给咱们提供两辆shd版本、也就是顶配的ga给咱们做测试和匹配……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小鬼子摆明了看不起咱们……” “你小子，就别在这儿瞎拱火了，”徐青武教授看了张起航一眼，对于自己这个学生的那点儿小心思，他心里经营明镜似的：“我给你说，虽然我看小鬼子也很不爽，可实话实说，给一款车换一个发动机、还想要发动机与整车之间协调的好，这可是很考校功底的，咱们学院可没做过这样的活儿，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这一点，所以说，你小子想要折腾什么？”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张起航自然是实话实说：“老师，我们公司现在还没有一个专业的汽车标定和测试团队呢，我其实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把发动机以及汽车标定与测试团队搞起来。 最起码，先把架子搭起来。 这一点很重要，甚至说是我们形成自主研发能力的，毕竟我们不能总是像以前引进的那些车型那样，只求赚钱，外国人给咱们个什么咱们就要个什么，其他的什么都不管，囫囵吞枣不求甚解？如果是这样，当初提出的‘以市场换技术’的意义何在？” 徐青武教授顿时动容！ 望着张起航，他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学生竟然有这样的想法，或者说是野心。 但在震惊之余，徐教授心中更多的则是喜悦和欣慰，是那种恨不得让满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教出来一个得意门生的开心：你们看啊，看看我徐青武教授教出来的学生，他有多么优秀！ “好！我帮你！” 这一刻，徐青武较重重重的点头。 第589章 直升机原型机问世 这么大的事，只靠着徐青武教授一个人当然做不了，在下定决心帮自己的学生之后，他随即将这个情况向赵明新副院长作了汇报。 “小张准备自己做发动机的匹配和测试？” 电话的那头，了解了是怎么一回事的赵明新副院长，顿时来了兴致：对于汽车工程学院来说，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啊。 意识到机会难得的赵副院长，当即表示：“这是好事啊，这个项目对于咱们学院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学习机会……嗯，这样，回头我和定远试车场那边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给咱们一些支持。” 张一声惊呼：“定远试车场？” 定远试车场是90年代初投入使用的、我国现今技术设备最现今、各种模拟路况最全的一个全天候、全地形试车场，试车场内拥有土路、国道、高速公路、鹅卵石路、搓板路、山路等等几乎所有的地形和路况，也就是说，在这个定远试车场内进行测试的车，“足不出户”就可以行驶在全国各地的地形上。 除此之外，定远试车场内还建有发动机性能实验室和车辆安全实验室，在测试场地发现的问题立刻就可以在本试车场内进行调整、然后重新测试，直至问题解决。 可以说，定远试车场代表了咱们国家在整车测试、调试以及匹配方面的最高软硬件水平，而最牛x的地方在于，定远试车场是隶属于部队的。 张早就听说过定远试车场的大名，但在这之前，他压根就没想过自己能够带着wd615和五十铃ga去定远试车场进行匹配和测试，可现在，自家院长直接就把这件事给定下来了——虽说院长大人说的是“去联系一下”，可张又不傻，怎么可能不明白若非是有足够的把握，自家院长也不可能这么说。 张的惊呼声让赵副院长非常满意，他笑眯眯的说道：“小张你也知道定远试车场？” “是，”张应道：“当年定远试车场建成的时候，给我们上课的徐教授还专门给我们介绍过这个试车场的情况，说这是咱们国家目前最先进的整车试车场，就是这是一个面向军方的车辆测试场地，没想到院长您连这样的关系都能打得通，真的太厉害了。” 被张这么恭维了一番，赵明新格外开心：“呵呵呵……小张啊，你忘了咱们学校叫什么名字了？哈工大，这不是白叫的！” 这一刻，赵明新同志霸气四溢！ ……………… 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的副院长亲自出面打招呼，这个面子谁敢不给？ 不到一个星期的功夫，这件事就被敲定了下来，定远试车场那边很快就给了回应，表示华腾工业集团这边过了年就可以带着车辆和人员过去，每天可以给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四个小时的时间——当然，这一切都不是的，哪怕有赵副院长的面子，可该给的场地和设备的使用费那是一分钱都不能少。 但张在乎这个吗？ 他根本就不在乎！ 别忘了，定远试车场可是部队花钱搞的，事实上若非是赵副院长亲自帮忙协调关系，就算是你有钱，人家定远试车场也不会让你进去。 是以，考虑到很快就要过年了，张干脆带着一批年货赶去了定远试车场，算是提前和对方拉拉关系。 要不怎么说感情重在联络呢，定远试车场的领导们完全没想到张这么够意思，面对张带来的各种各样的年货，他们当即拍着胸脯向张保证，过完年之后他们尽管过来，定远试车场这边一定会尽力配合他们的工作。 而在晚上的酒桌上，喝的高兴的试车场的领导更是明确的向张表示，在不耽误部队的任务的前提下，他们会尽力帮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多安排一些时间…… 张觉得“福不双降，祸不单行”这句话不对，刚从定远回来，康斯坦丁·安东诺夫就向张汇报了一个好消息：“张总，我们把原型机做出来了。” “已经做出原型机了？真的假的？” 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康斯坦丁·安东诺夫等人接到任务到现在，这才过去多久啊，满打满算还不到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这就早已经做出原型机了？ 有没有这么夸张？！ 面对震惊无比的张，康斯坦丁·安东诺夫笑了，他一脸自信的对张说道：“先生，70年代的时候，弗兰克·罗宾逊先生在自己的车库里，一个人，靠着一套老旧的手摇计算机、计算尺和手写计算，只用了不到两年就做出了罗宾逊r22。 现在我的团队有团队20个人，这些人都是来自于米里设计局和卡莫夫设计局，您不但给我们每个人都配备了先进的电子计算机，甚至还给了我们一台中型机的使用权限，有这么丰富的资源支持，如果我们还不能用3个月的时间做出原型机，那怎么对得起您给我们开的薪水？” 也对！ 之前觉得康斯坦丁·安东诺夫团队用三个月的时间做出华腾工业集团首款直升机的原型机这件事挺震惊的，但仔细一想，张又觉得康斯坦丁·安东诺夫说的话很有道理：弗兰克·罗宾逊设计罗宾逊r22的时候是什么条件？在那么简陋的条件下，甚至连台电子计算机都没有的弗兰克·罗宾逊都能够用不到两年的时间、纯手工“捏”出来罗宾逊r22，自己这边不但有着经验丰富的研究人员，而且研发的硬件条件也无比先进，再加上发动机还是现成的，在这种条件下，3个月内拿出原型机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毕竟，这么一款双座的超轻型直升机也没什么操作系统可言，还是纯机械的操控方式。 反应过来的张立刻兴奋起来，他搓着手，兴奋的道：“倒也是……原型机已经造出来了？好好好，你们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点火了没有？试飞了没有？” “我们刚刚进行了第一次地面点火测试，”康斯坦丁·安东诺夫说道：“至于试飞，这么重要的时刻，您不在怎么能行？” 安东诺夫先生，有前途！ 张瞬间就觉得自己的脚下有点飘了，之前还觉得英年早秃的康斯坦丁·安东诺夫优点可惜，可现在再看看康斯坦丁·安东诺夫的地中海发型，这发型怎么就这么顺眼、这么帅呢？ 用力拍了拍康斯坦丁·安东诺夫的肩膀，张笑眯眯的点头：“不错，安东诺夫先生，走，我们过去看看！” “先生，请跟我来。”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闻言，赶紧走在了前面，心中更是激动的厉害：按照此前集给出项目奖励方案，只要能够通过原型机阶段的验收，项目组的每一名成员都能够获得一笔不菲的奖金，这笔奖金对于还有亲人在俄罗斯生活的一众项目成员来说，诱惑力真的太大了。 …………………… 这段时间来，张忙的厉害，再加上对康斯坦丁·安东诺夫、谢尔盖·伊佐托夫等人的能力有信心，张也就没怎么过来，可来到实验室之后，看到台架上的那架……或者说那一堆金属玩意儿，张的心顿时就凉了半截：这就是老子的直升机？！ 实在是眼前的这堆东西太丑了点，你不仔细看，压根就看不出来这货是个直升机……嗯，如果不是被康斯坦丁·安东诺夫点名了眼前的这个东西就是他们研发的华腾工业集团的首款直升机的原型机，张实在是没办法将这个东西与直升机联系在一起，毕竟眼前这个玩意儿连直升机上最显眼的主旋翼和尾桨都没有。 深吸了一口气，张指着眼前的这对东西向康斯坦丁·安东诺夫问道：“安东诺夫，这就是你交给我的答卷？”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倒是泰然自若，他太熟悉张这副面孔了，完全就是一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样子，他指着眼前的这堆东西给张解释道：“先生，原型机嘛，都是这样的，虽然看着简陋，但该有的东西都有了，事实上固定翼飞机的原型机比这还要简陋的多，甚至连发动机都不会装上去，我们这个虽然没有装旋翼和尾桨，但从技术状态来讲已经算是准试飞状态了，这个飞机与正经直升机的差别，不过就是没有安装外观件以及各种配套的航空仪表而已。” 是这样的吗？ 张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堆东西，觉得康斯坦丁·安东诺夫说的似乎也没错，起码发动机有了，主减速器、旋翼头、尾减速器等一架直升机最核心的系统全都有了，自己之所以觉得突兀，大概就是因为眼前的这架直升机看上去实在是太简陋，除了旋翼、尾桨和起到整流作用的外壳件之外，连个座椅都没有的缘故？ 第590章 慢车试验 看到张的目光，康斯坦丁·安东诺夫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赶忙解释道：“现在我们已经启动了外观件的设计工作，但是外观件是直升机空气动力学构件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我们至少需要一个低速风洞来协助我们进行这部分的工作，所以……” “需要吹风洞是？”不等康斯坦丁·安东诺夫说完，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的张就痛快的点头：“没问题，风洞的事情交给我，我来联系。” 虽然作为一款植保直升机来说，作业速度也就是二三十、三四十公里每小时，这个速度下吹不吹风洞都没多大的意思，但鉴于还要发展出一个“教练型”的版本，这个版本的直升机还是要强调一下飞机的整体气动效果的。 不过，既然“教练型”直升机的第一个用户是舜耕军区的陆航团，那么风洞的事情就好说了，由军区这边出面协调，华腾工业集团又不是不出使用费，这点小事还能办不好？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这才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他指着眼前的直升机给张解释道：“先生，按照您的要求，这款直升机采用的是奥地利rotax 914发动机，我们的主要工作是机身、主减速器、副减速器以及整个旋翼系统的设计。 相比于罗宾逊r22，我们设计的主减速器不但轻了足足72公斤，而且传动效率也更高，达到了9765； 除了主减速器的减重之外，像是旋翼头、尾减速器、机身的结构等等，在您说的要控制成本的前提下，我们也都做了大量的结构优化和减重，最终的结果就是您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在没有安装油箱、座椅、仪表以及驾驶舱的情况下，整机的重量为235千克，而这些零部件的重量加起来也不会超过50千克。所以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的这架直升机，空机重量绝对不会超过280千克！”（参考依据：比利时dynali直升机公司研制的h3 easyfyer超轻型双座直升机的空重为285千克） 说到这里，康斯坦丁·安东诺夫的脸上颇为自豪。 他不是自豪自己设计出了一款空机重量还不到300公斤的直升机，而是自豪于自己能够在罗宾逊r22那仅有399公斤的空机重量的基础上，而是在自己团队的努力下，将一架双座超轻型直升机的自重降低将近120公斤！ 当然，这其中固然有自己设计的这架直升机所采用的rotax 914发动机本身就比莱康明io-360轻了515千克的原因，但除了发动机之外自己还能够给这架直升机减重差不多68公斤，这其中体现的就真真的是苏联在直升机方面的实力和底蕴了。 张也被这个数字给镇住了：“空机重量不会超过280千克？我没记错的话，罗宾逊r22的空机重量是399千克？都是承载2个人，空重却从399千克降低到了280千克，这可不容易。” 张能够说出这句话，这让康斯坦丁·安东诺夫倍感欣慰：老板知道要做到这一切不是那么简单的就好。他连连点头，说道：“是的，确实不容易，尤其是我们能用的发动机就只有这台rotax914，最大动力才80千瓦，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此行，不过好在我们总算成功了。” “辛苦了，”张连连点头，随即有些好奇的问道：“对了，能给我介绍一下这款直升机的一些主要数据吗？” “当然没问题，”康斯坦丁·安东诺夫说道：“不过先生，在给您介绍这些参数之前，我必须给您说明白，我给您说的这些数据只是我们的设计数据，最终是否能够达到这些数据还要看实际试飞的结果，这些数据实际上可能是有些出入的。” “我明白。”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这才放下心来，说道：“按照您的要求，我们要设计出植保型和教练型两个型号，您现在看到的是植保型，侧重的是大载重以及低速时的稳定性，最大起飞重量为510公斤，最大飞行速度可以达到80公里每小时，药箱容积为120升； 教练型的最大起飞重量也是510公斤，不过我们对主副减速器的减速比、旋翼的形状都重新进行了调整和优化，使其拥有更好的响应速度和灵敏度，飞行速度也更快，最快飞行速度可以达到165公里没小时，巡航时速也可以达到155公里每小时。” 张听的连连点头，不过听到最后面这两个数据的时候，他不免有些遗憾：“最大飞行速度只有165公里每小时？可惜了。” 罗宾逊r22的最大飞行速度可以达到189公里每小时，巡航速度也可以达到177公里每小时。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当然知道张在遗憾什么，他有些无奈：“这个速度确实是慢了点，但没办法，这款发动机的最大功率只有80千瓦，如果您愿意换装罗宾逊r22上面的那台莱康明发动机，我保证可以设计出一架比美国佬的罗宾逊r22更快的直升机。” “咳咳……” 说到这个，张就有些尴尬了，他生硬的转开话题：“对了，这个飞机的油箱有多大？我说的是教练型的。”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倒是很给张面子，没有继续坚持之前的话题：“70升，根据我们的计算，在单人飞行模式下，可以飞行大约3个半小时。 此外我们翻看罗宾逊r22的说明书的时候，发现罗宾逊r22可以加装副油箱，如果是单人、加装副油箱，那么就形成了类似于军用飞机的‘转场模式’，大致上可以携带140升燃料连续飞行1000公里，当然，这是一个非常理论和极限的数据了。”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似乎是有些遗憾，但张却一点都不觉得遗憾，他瞪大了眼睛，有些兴奋：“也就是说在携带副油箱的情况下，理论上的最大航程可以达到1000公里？这么远的飞行距离，罗宾逊r22可做不到，嗯，将来这款飞机正式上市销售的时候，这可是一个绝佳的宣传卖点！”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觉得这其实就是一个纯理论的数据，但这个纯理论的数据，落在张的眼里就截然不同！ 想想看，最大航程可以超过1000公里的直升机啊，而且还是一家最大起飞重量才510公斤的超轻型直升机，咱们且不说想要达到这样的飞行距离，对于飞行员的身体素质和体重、天气状况等等各方面都提出了多么严苛的要求，但最少在理论上，这是完全能够做到的，对不？ 既然理论上能够做到，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的飞机就是牛x！ 祖籍为后来者，张太清楚如果自家的直升机能这么一个宣传卖点，对于推广自家的产品有多大的好处了，至于坐上两个人之后这个飞机的航程会跌到什么程度……咳咳，这个问题重要吗？重要吗？反正我们的飞机在单人、加挂副油箱的增程模式下可以飞行超过1000公里！ 想到这，张看着眼前的这堆金属疙瘩都觉得顺眼起来，他向康斯坦丁·安东诺夫问道：“康坦斯丁，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什么？” “是地面慢车试验，”说完，康斯坦丁·安东诺夫解释道：“就是让发动机保持在低转速，同时接通主减速器，让旋翼头缓缓旋转，看看各系统之间的配合情况。”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似乎是有些遗憾，但张却一点都不觉得遗憾，他瞪大了眼睛，有些兴奋：“也就是说在携带副油箱的情况下，理论上的最大航程可以达到1000公里？这么远的飞行距离，罗宾逊r22可做不到，嗯，将来这款飞机正式上市销售的时候，这可是一个绝佳的宣传卖点！”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觉得这其实就是一个纯理论的数据，但这个纯理论的数据，落在张的眼里就截然不同！ 想想看，最大航程可以超过1000公里的直升机啊，而且还是一家最大起飞重量才510公斤的超轻型直升机，咱们且不说想要达到这样的飞行距离，对于飞行员的身体素质和体重、天气状况等等各方面都提出了多么严苛的要求，但最少在理论上，这是完全能够做到的，对不？ 既然理论上能够做到，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的飞机就是牛x！ 祖籍为后来者，张太清楚如果自家的直升机能这么一个宣传卖点，对于推广自家的产品有多大的好处了，至于坐上两个人之后这个飞机的航程会跌到什么程度……咳咳，这个问题重要吗？重要吗？反正我们的飞机在单人、加挂副油箱的增程模式下可以飞行超过1000公里！ 想到这，张看着眼前的这堆金属疙瘩都觉得顺眼起来，他向康斯坦丁·安东诺夫问道：“康坦斯丁，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什么？” 70 第591章 决定了，我的家就在这里 发动机关闭后，张望着眼前的直升机笑容满面的对康斯坦丁·安东诺夫说道：“不错，安东诺夫先生，你们的成果我看到了，我非常满意，我保证，项目的阶段奖金很快就会发到大家的手上。” 听到张的话，康斯坦丁·安东诺夫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连声向张道谢。 不止是康斯坦丁·安东诺夫，他的团队中的其他人也都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那个吃饱肚子都成了奢望的记忆还历历在目，对比当初的窘境，再看看今天幸福的生活，一群老毛子们只感觉自己恍若在梦中一般。 “不客气，这都是你们努力工作的结果，”说到这，张心中忽然一动，却是不动声色的向康斯坦丁·安东诺夫以及在场的所有的老毛子们问道：“先生们，按照我们华夏人的传统，马上就是我们的新年了，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新年怎么过？” 华夏新年？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等人当然知道马上就是华夏的新年了，这些天来，技术研究中心的那些华夏本土的科研人员以及哈工大的老师、学生们都在热烈的讨论着集团会给大家发些什么过年的礼物，但让康斯坦丁·安东诺夫没想到的是现在张竟然自己这个新年要怎么过，顿时又惊又喜，连忙问道：“我们也要过新年吗？” 张笑着点头：“当然，你们也是咱们华腾工业集团这个集体的光荣一员，大家过新年怎么可能不管你们？” 说到这，张顿了顿，接着说道：“当然，考虑到你们有自己的实际情况，所以我有个建议你们要不要听一下？”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立刻说道：“您说。” 张也不客气，说道：“当时大家来的时候，有各种各样的顾虑和担心，很多人都是单身一个人来的华夏，亲人都还留在俄罗斯，嗯，我知道大家之所以接受我的邀请来华夏工作，其实多少有点冒险的心思……” 人群中立刻有人轻声笑了起来。 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当初大家为什么同意接受张的邀请来华夏工作？难道大家心里就不害怕、心里就不犯嘀咕么？ 当然害怕！ 当然犯嘀咕！ 可没办法啊，像是自己这样的人，那些打死来新生的俄罗斯挖人的西方企业看不上自己这样的人，而陷入了经济困难的俄罗斯又不能给自己一份足以让全家吃饱穿暖的薪水，无奈之下，这才大着胆子接受了张总的邀请。 而之所以接受这份邀请，其中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那笔还算丰厚的安家费以及要去的那个国家虽然很贫穷、但至少还算是安全，而有了这笔安家费，足以保证即便是自己不在俄罗斯，家人也能够靠着这笔钱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混饱肚子。 可虽然是如此说，但毕竟是来到了一个此前自己完全陌生、对于这个国家的一切印象都是来源于传说以及在那太小电视里面看到的影像，若非是被逼的没有了办法，谁又会选择这条路？ 看着轻笑的众人，张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在大家到了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之后，我相信大家对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对我们华夏的情况也有了一些了解，尤其是大家在华夏生活了这段时间之后，应该放心了？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将家人接过来、一家人一起在华夏生活？ 如果有希望将家人接过来、一家人一起在华夏生活的，回头可以去办公室那边报个名，公司会拨出一笔专项经费将大家的亲人从俄罗斯接过来，并且负责安排大家家人的工作、生活和学习事宜……嗯，大家认识这么久了，应该知道我这话可不是在吹牛。” 听到张的话，确实有为数不少的老毛子瞬间心动起来。 是的，就像是张说的那样，在华腾工业集团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之后，大家对于自己在华腾工业集团的工作和生活都已经感到十分满意，在这里，有各种好吃的美味的食物，有丰厚的薪水以及即便是前苏联时期也无法相比拟的科研和工作条件，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家企业还非常的尊重自己这些人。 再加上华夏还是社会主义国家，天生就让这些人心生亲近，是以在其中相当一部分老毛子看来，既然苏联已经没有了，那么自己今后带着家人在同为社会主义国家的华夏生活也不错，是以这段时间，还真的有不少老毛子琢磨着将家人接过来，现在听张这么说，立刻有人问道：“张总，你说的是真的？公司真的会给我妻子安排工作？会给我女儿找学校？” 说话的这人，眼中满是热切。 对于这哥们，张很熟悉，事实上张对集团的每一个老毛子都无比熟悉，比如说话的这位彼得罗夫同志，就是来自于卡莫夫设计局的研究员。 迎着彼得罗夫热切和期盼的目光，张肯定的点头：“当然，这种事情我能乱说？嗯，彼得罗夫，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妻子也是在卡莫夫设计局工作的？你的女儿喀秋莎今年应该是上初三了？” 彼得罗夫没想到张对自己家的情况记得这么清楚，激动的连连点头：“是的是的，先生您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张笑了笑，说道：“当然没有问题，彼得罗夫，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妻子似乎是卡莫夫设计局的档案管理员？正好咱们公司也有很多俄文资料，你的妻子过来之后学习一段时间的中文，公司可以安排他从事俄文翻译方面的工作。 至于你的女儿，我这边也可以给她请一个中文教师教她学习中文，等她能进行日常对话之后就安排她上学，你觉得怎么样？” 彼得罗夫惊喜的瞪大了眼睛：“我没意见，这样就好，我……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说着说着，彼得罗夫已经红了眼眶。 “别激动，”张笑眯眯的拍了拍彼得罗夫的肩膀：“用我们华夏人的话来说，就是‘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彼得罗夫已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只是连连点头。 有了彼得罗夫的例子在前，谁还肯落在后面？紧随彼得罗夫之后，立刻就有人大声说道：“张总，我也想把家人带来华夏生活。” “我也想。” “我也是……” ………… 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有七八个人表示希望将家人接到华夏来生活。 只是相比于这些踊跃的想要将家人接过来的老毛子，还有一部分老毛子眉头紧皱，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没有人开口。 张可一直都注意着人群的动静呢，看着这些人的反应，他接着说道：“大家放心，愿意来华夏生活的，我和集团当然欢迎，也会尽力帮大家安排好生活和工作的一切事情，但如果你们的亲人现在在俄罗斯已经能够生活的比较好，暂时不想离开俄罗斯，也没有关系，还是那句话，公司充分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 不管是你们希望趁着这个年假回俄罗斯看看，还是希望将家人接过来和你们团聚、等过完春节之后再将家人送回俄罗斯，这都不是问题，公司会承担往来的机票以及食宿费用……嗯，这样，康斯坦丁，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统计一下，有多少人愿意将家人接来华夏生活和工作，有多少人愿意回俄罗斯探亲，又有多少人愿意将家人接过来一起过春节，等你统计好之后交给我，集团这边也好根据情况来安排。” “好的，”康斯坦丁·安东诺夫急忙点头：“我一定尽快将数据统计出来交给您。” 张点点头，随即好奇的向康斯坦丁·安东诺夫问道：“你呢？康斯坦丁，你是怎么想的？”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没有犹豫：“我准备把家人都接过来。” “嗯？”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的表态将张给镇住了，他有些惊讶的望着对方：“你想好了？”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笑了笑，说道：“我早就想要和您说这件事了，另外，先生，我有个问题。” “你说。”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的眼中似乎有火焰：“咱们集团，未来应该还会造更大的直升机？” “当然，”迎着康斯坦丁·安东诺夫的目光，张用力的点头道：“四座、甚至是6座的直升机，远不是我们的终点。”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对于这哥们，张很熟悉，事实上张对集团的每一个老毛子都无比熟悉，比如说话的这位彼得罗夫同志，就是来自于卡莫夫设计局的研究员。 迎着彼得罗夫热切和期盼的目光，张肯定的点头：“当然，这种事情我能乱说？嗯，彼得罗夫，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妻子也是在卡莫夫设计局工作的？你的女儿喀秋莎今年应该是上初三了？” 彼得罗夫没想到张对自己家的情况记得这么清楚，激动的连连点头：“是的是的，先生您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张笑了笑，说道：“当然没有问题，彼得罗夫，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妻子似乎是卡莫夫设计局的档案管理员？正好咱们公司也有很多俄文资料，你的妻子过来之后学习一段时间的中文，公司可以安排他从事俄文翻译方面的工作。 至于你的女儿，我这边也可以给她请一个中文教师教她学习中文，等她能进行日常对话之后就安排她上学，你觉得怎么样？” 彼得罗夫惊喜的瞪大了眼睛：“我没意见，这样就好，我……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说着说着，彼得罗夫已经红了眼眶。 “别激动，”张笑眯眯的拍了拍彼得罗夫的肩膀：“用我们华夏人的话来说，就是‘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彼得罗夫已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只是连连点头。 有了彼得罗夫的例子在前，谁还肯落在后面？紧随彼得罗夫之后，立刻就有人大声说道：“张总，我也想把家人带来华夏生活。” “我也想。” “我也是……” ………… 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有七八个人表示希望将家人接到华夏来生活。 只是相比于这些踊跃的想要将家人接过来的老毛子，还有一部分老毛子眉头紧皱，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没有人开口。 张可一直都注意着人群的动静呢，看着这些人的反应，他接着说道：“大家放心，愿意来华夏生活的，我和集团当然欢迎，也会尽力帮大家安排好生活和工作的一切事情，但如果你们的亲人现在在俄罗斯已经能够生活的比较好，暂时不想离开俄罗斯，也没有关系，还是那句话，公司充分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 不管是你们希望趁着这个年假回俄罗斯看看，还是希望将家人接过来和你们团聚、等过完春节之后再将家人送回俄罗斯，这都不是问题，公司会承担往来的机票以及食宿费用……嗯，这样，康斯坦丁，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统计一下，有多少人愿意将家人接来华夏生活和工作，有多少人愿意回俄罗斯探亲，又有多少人愿意将家人接过来一起过春节，等你统计好之后交给我，集团这边也好根据情况来安排。” “好的，”康斯坦丁·安东诺夫急忙点头：“我一定尽快将数据统计出来交给您。” 张点点头，随即好奇的向康斯坦丁·安东诺夫问道：“你呢？康斯坦丁，你是怎么想的？”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没有犹豫：“我准备把家人都接过来。” “嗯？”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的表态将张给镇住了，他有些惊讶的望着对方：“你想好了？”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笑了笑，说道：“我早就想要和您说这件事了，另外，先生，我有个问题。” 第592章 这么神奇的事情，竟然是我的学生做到的 “老师，”进了门的张熟络的和徐青武教授打着招呼：“我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马上要过年了，在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忙活了几个月，哈工大的一众老师、教授以及他们带的学生们也该回去了，其中学生们是直接从琅琊地区这边就地回家，坐汽车的做汽车、坐火车的坐火车，华腾工业集团这边早就已经提前帮张的这些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们订好了汽车票和火车票。 至于需要返回冰城过春节的这些哈工大的老师以及部分老师的家属们，华腾工业集团也让就给他们订好了从省城舜耕机场到冰城机场的飞机票，也帮他们协调好了一辆包车，等明天的时候，老师们直接在楼下集合，乘坐地区交运公司提供的包车直抵省城舜耕机场，然后乘坐两个多小时的航班，当天就舒舒服服的抵达了冰城。 对于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安排，哈工大的老师、教授们实在是满意的不能在满意了，徐青武教授更是如此，看到张到来的他，脸上全都是发自内心的笑容：“都收拾好了，不是我说你，你给大家准备的年礼真的太丰厚了……” 不等徐教授说完，张就大胆他的话，说道：“老师，这都是应该的，您就别跟我说这些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就是觉得有点受之有愧……” “这有什么受之有愧的？”张笑着道：“老师，您不能这么想，要说起价值，咱们学校给我们集团的帮助，是这点钱能比的么？” “呵呵……” 徐教授挠挠头，这个时代的高级知识分子还是很讲究的，脸上有点红：话虽然是这么说没错，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啊。 之所以不好意思，是因为前两天，华腾工业集团分红了。 对于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次分红，哈工大的教授以及他们带的研究生们尽管很羡慕，但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公平的，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华腾工业集团竟然给自己包了个大大的红包。 从教授、副教授到参与项目的研究生们，人人有份！ 每个教授的红包都在三四万，是员工分红的好几倍，而即便是那些跟着自己的导师做项目的学生，也是一个5000块钱的红包，基本上与员工们的分红相当。 教授们当然很高兴，虽然华腾工业集团为自己提供了良好的工作、生活和科研条件，但这种好事，谁会不喜欢呢？在一番谦让之后，大家也就收下了；至于学生们，自然是更不用说，在他们看来，这简直就和天上掉馅饼差不多。 当然，收获最大的还是华腾工业集团，在这次的红包之后，有相当数量的学生和华腾工业集团签订了工作协议，等毕业后就来华腾工业集团工作，而华腾工业集团需要付出的代价不过是从现在开始按月给他们发工资、计算工龄而已，总的来说，华腾工业集团赚大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张开口说道：老师，我这段时间设计了一款变速箱，您能不能帮我分析一下，看看能不能行？” “你设计了一款变速箱？” 徐青武教授有点惊讶，不过想到自己这个学生竟然能够独立设计一款v型双缸发动机，以他的能力而言，对现有的变速箱进行一下改进似乎也并不是不可能的……是的，徐青武教授将张的话想当然的理解城了他张对现有的变速箱做出了一些改进……想到这，他随即点头：“变速箱不是我的专业啊，我对变速箱其实懂的不多，不过大致上给你点建议应该问题不大……嗯，你带图纸了吗？” “带了。” 张急忙点头，同时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叠图纸递给徐青武教授。 徐青武顺手的接过张递过来的图纸的同时，心里还挺期待的：不知道自己这个学生搞出了什么变速箱？是重新调整了各个档位之间的齿比还是优化了同步器？亦或者是…… 下一秒钟，徐教授的眼睛呆滞了：我没看错的话，这个东西是液力变矩器？！ 在变速箱领域，液力变矩器只会出现在自动变速箱上，而且是行星结构的液力自动变速箱，可刚刚自己一眼扫过去，这根本就不是一个行星结构的变速箱啊，这一组组的齿轮，丫不就是一个手动机械变速箱么，所以，自己的学生设计了一个输入端带有液力变速器的手动机械变速箱？！ 想到这种可能，徐青武教授的心态就有点炸：给手动变速箱的前面串一个液力变矩器，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 这一刻，他心里对张这个学生多少有些失望，觉得自己这个学生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份单纯，被社会这个大染缸给污染了。但是下一秒钟，徐青武教授又愣住了：这些电磁阀以及液力控制系统还有事怎么回事？ 众所周知手动变速箱是没有电磁阀的，因为是人的大脑通过手来控制换挡，自然也就没有液力控制这一说，所以手动变速箱的内部无非就是齿轮组、离合器以及同步器这些玩意儿，换挡的时候有同步器辅助就好了，至于变速箱内部的润滑和冷却也不需要专门的油泵，基都是飞溅式，简单的说就是齿轮旋转将润滑油甩到各运动零件工作表面，所以问题来了，眼前的这个带有液力变矩器、有行星式自动变速箱上才有的电磁阀和液力控制单元、同时还有一大堆齿轮的变速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一刻，徐青武教授结结实实的有点懵了，这个奇怪的、应该是个自动变速箱的玩意儿，他从来没见过！ 倒也不怪徐青武教授此刻发懵，实在是在这个时代，自动变速箱就那么几种，分别是应用最广泛的、采用行星式齿轮结构的液力自动变速箱，也就是俗称的at变速箱； 再一个就是虽然已经在欧洲和东瀛进行了小范围的商业推广、但民众还不怎么接受、采用钢带或者皮带的cvt自动变速箱； 然后就是法拉利f1赛车上才曾经采用过的at变速箱和保时捷赛车上采用的双离合dsg 自动变速箱，而at和dsg这两种自动变速箱根本就没有民用化，所以问徐青武教授就没见过这种自动变速箱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迎着徐青武教授惊讶和震惊的目光，张解释道：“老师，我给这个变速箱叫做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 徐青武教授一愣，忍不住喃喃道：“平行轴式变速箱？” “是的，”张点头道：“其实就是借鉴了行星式自动变速箱和手动变速箱的设计理念搞出来的一个混合体。” “原来是这样！” 听张这么说，徐青武教授顿时恍然：之前没往这个方向去想，现在听同学这么一说，果然还真的是这么回事，这个变速箱还真的是行星式自动变速箱与传统手动变速箱的一个混合体。 不过这么一来，徐青武教授心中不免就奇怪起来，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想到做这么一个变速箱的？” 张心说我能说明年年底、也就是1995年年底那会儿，本田汽车因为实在是受不了爱信精机时不时的卡脖子，愤尔搞起了全世界第一款平行轴变速箱，并且在1997年9月的时候将前世界第一款平行轴式4速自动变速箱装在了崭新亮相的第六代雅阁上面，而我之所以现在就拿出这款平行轴式变速箱，就是为了抢在本田的前面将这款全新理念、同时不会遭遇专利壁垒的自动变速箱纳入怀中？ 当然不能！ 不过这个问题难不住张，他认真的说道：“我之所以搞这个自动变速箱，是因为我查资料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咱们国家在自动变速箱领域完全是一片空白，当时一时好奇，就想要了解一下国外自动变速箱的技术发展情况，结果不查不要紧，这一查，触目惊心啊！ cvt这种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没有几个人用、市场占有率完全可以无视的自动变速箱类型也就罢了，行星式自动变速箱的专利几乎全都被拉维那和辛普森这两种结构的自动变速箱专利持有者给垄断了，咱们国家如果想要搞自动变速箱，要么给别人缴纳高额的专利费来换取别人的同意和授权、同时还要面临随时被人卡脖子的危险，要么就是另辟蹊径。 我琢磨了好久，就想着能不能将传统的行星式自动变速箱与手动机械变速箱结合起来，让这个变速箱既能够实现自动换挡，同时也能够有效的控制成本，然后就有了您看到的这个设计……” 说到这，张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道：“我倒腾了有差不多半年了，各方面的问题也都解决的差不多了，就是想要老师您帮我看看还有没有我没发现的设计方面的硬伤……” “你等一下，”徐青武教授彻底震惊了，他难以置信的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变速箱是你一个人弄出来的？” 一个人折腾出来一个全新类型的自动变速箱？ 这事儿怎么就这么玄幻呢？ 而且自己也大致的看了这个变速箱，不提软件层面以及具体的控制逻辑，起码在硬件层面来说，自己这个学生搞出来的这个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看上去还是很有模有样，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的，就这么一个起码在硬件层面没有显而易见的问题的自动变速箱，是自己的学生搞出来的？而且只用了半年？！ 徐教授觉得自己的脑袋晕的厉害，他觉得跟自己的这个学生一比，国内那么多的传动专家们就应该去死。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张心说我能说明年年底、也就是1995年年底那会儿，本田汽车因为实在是受不了爱信精机时不时的卡脖子，愤尔搞起了全世界第一款平行轴变速箱，并且在1997年9月的时候将前世界第一款平行轴式4速自动变速箱装在了崭新亮相的第六代雅阁上面，而我之所以现在就拿出这款平行轴式变速箱，就是为了抢在本田的前面将这款全新理念、同时不会遭遇专利壁垒的自动变速箱纳入怀中？ 当然不能！ 不过这个问题难不住张，他认真的说道：“我之所以搞这个自动变速箱，是因为我查资料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咱们国家在自动变速箱领域完全是一片空白，当时一时好奇，就想要了解一下国外自动变速箱的技术发展情况，结果不查不要紧，这一查，触目惊心啊！ cvt这种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没有几个人用、市场占有率完全可以无视的自动变速箱类型也就罢了，行星式自动变速箱的专利几乎全都被拉维那和辛普森这两种结构的自动变速箱专利持有者给垄断了，咱们国家如果想要搞自动变速箱，要么给别人缴纳高额的专利费来换取别人的同意和授权、同时还要面临随时被人卡脖子的危险，要么就是另辟蹊径。 我琢磨了好久，就想着能不能将传统的行星式自动变速箱与手动机械变速箱结合起来，让这个变速箱既能够实现自动换挡，同时也能够有效的控制成本，然后就有了您看到的这个设计……” 说到这，张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道：“我倒腾了有差不多半年了，各方面的问题也都解决的差不多了，就是想要老师您帮我看看还有没有我没发现的设计方面的硬伤……” 而且自己也大致的看了这个变速箱，不提软件层面以及具体的控制逻辑，起码在硬件层面来说，自己这个学生搞出来的这个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看上去还是很有模有样，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的，就这么一个起码在硬件层面没有显而易见的问题的自动变速箱，是自己的学生搞出来的？而且只用了半年？！ 新的一个月，求月票 各位亲爱的兄弟姐妹们，新的一个月到了，千年在此拜求各位兄弟姐妹把票投给千年，谢谢大家，爱你们哟~~ 第593章 这玩意儿是毕业设计？！ “还没申请呢……” “还没申请？” 徐青武教授闻言，顿时就急了，他一脸上全都是恨铁不成钢：“这么重要的东西、这么重要的设计，你怎么还不去申请专利？ 我都不说你这个设计值多少钱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这个设计被认定是可行的，这其中的意义有多大？ 这意味着咱们国家在自动变速箱领域打破了西方的垄断！ 这其中的价值和意义是无可衡量的……你你你……我不知道该说你点什么好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你竟然还不去申请专利？！ 你知不知道咱们国家就是因为对专利这个东西不够重视，这些年来吃过多少亏？！” 徐青武觉得自己真的是要被张起航给气死了：这么一个对于整个华夏的汽车工业发展都有着巨大意义的一个设计，他竟然没有申请专利？！ 是的，国家在80年代的时候，因为不懂国际规则，确实是吃过不少专利方面的亏，所以到了90年代，已经有很多专家和学者开始呼吁企业要重视专利，哈工大这边也是如此，作为国内最顶级的高等学府，他们对专利这一块确实是很重视的，但让徐青武教授么想到的是，张起航连自动变速箱都搞出来了，竟然还没申请专利，简直就是…… 不当人子！ 气死爷了！ 看着气的不行的老师，心中有鬼的张起航难免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老师您别激动，不是我没想到去申请专利，而是我有些拿不准……” 不等张起航说完，气的头疼的徐青武教授就气呼呼的道：“拿不准？什么拿不准？你给我说一下，你有什么拿不准的？” “老师您别生气，”张起航叹了口气，说道：“我拿不准的是，这个专利应该是以我个人的名义申请还是以华腾工业集团的名义申请？ 如果是以我个人的名义申请，我毕竟是正科级干部，同时还是华腾工业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这样不合适？这件事如果传了出去，会不会被人认为是我之所以能够做出这个自动变速箱是利用公司的研究设备，却在为个人谋私利？； 可如果是以华腾工业集团的名义来申请，我自己又觉得有点亏，因为您也清楚，现在的华腾工业集团压根就没有一丝一毫的设计自动变速箱的能力，也没有这方面的人才，这个平行轴式四速自动变速箱完完全全就是我自己搞出来的，说与华腾工业集团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也不过分……” 说到这，张起航可怜巴巴的望着徐青武教授，两手一摊：“老师，你你说我该怎么办？” 呃…… 似乎也有些道理啊…… 张起航的理由让徐青武教授的心里一下子舒服了很多：原来这孩子心里是有这样的担忧啊？ 倒也是，孩子毕竟刚刚参加工作不久，遇到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倒也是正常的，也是完全能够理解的。 可理解归理解，这个时候可不能怂，否则自己的面子往哪儿搁？徐青武教授还是气呼呼的说道：“怎么办？凉拌！ 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不知道怎么处理？你这个集团董事长和总经理是怎么当的？ 就像是你自己说的，华腾工业集团有研制自动变速箱的设备和人才吗？ 既然没有，他们凭什么想要占这个专利？ 听我的，就以你个人的名义申请这个专利，学校绝对站在你这边！” 说起来，其实徐青武教授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张起航的这个专利不过是设计专利，从设计到拿出产品再到最终的产业化还有相当的一段距离要走，在这个设计向市场转化的过程当中，哈工大能够发挥的作用可就大了去了，而一旦华夏第一台自动变速箱是从哈工大诞生的，这是多大的荣耀？！ 即便是哈工大，对于这么一份“在传动领域打破了西方国家对我们的封锁和垄断”的成绩也无法无视，如果…… 心里的小算盘打到这儿，徐青武教授忽然一愣，随即上下打量了自己的这个爱徒两眼，忽然就笑了：“好小子，在这儿等着我呢？” 既然徐青武教授有资格带研究生，那敢说他的智商不行？一开始的时候，徐青武教授的愤怒更多的还是对张起航的“怒其不争”，可到了这会儿，他也终于反应过来：以自己这个学生以往所展现出来的智商和处事能力，他会不知道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 搞笑呢？！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这件事自始至终都在他的掌控之内，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答案其实已经显而易见了：在这件事上，他需要哈工大的支持，才能保证这份专利在他自己的手里。 毕竟，这可是华夏第一台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能够完美避开西方汽车工业界在自动变速箱领域对华夏全方位封锁的创新设计，让华夏在乘用车自动变速箱领域有了弯道超车的机会，这其中蕴藏着多大的好处和利益？又会让多少人心动、让多少人选择铤而走险？ 这些压力，对于一个普通的农民家的孩子来说，真的是太大了。 而最好的解决之道，其实就是拉上一个足够强力的、同时对于经济利益并没有那么看重的“盟友”。 而除了哈工大之外，谁还有资格来当这个“盟友”？ 哪怕是一直都在支持他张起航的琅琊地区也不行，没那么让人放心，唯有更注重名誉和名气的哈工大才可以。 所以，这小子才盘算了一圈之后，才做出了决定，在自己起身返回哈工大之前将这份设计图拿给自己看……真是难为他了。 “嘿嘿嘿……”张起航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就知道瞒不住您。” 徐青武教授的脸上阴晴变换了好一会儿，才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是我将这件事想的简单了，你的做法才是稳妥的，你这个设计背后所牵扯的东西太深了。” “是啊，”说到这个，张起航也是颇有些感慨：“所以我一直都在完善我的设计，可在这之前，我一直都在愁着应该到底用什么方式将这个设计推出来、申请专利……老师，对不起，可我也只能用这种方式向您、向学校寻求帮助了。” 听到张起航这话的第一时间，徐青武教授就想要吐槽：毕业设计就是要求做一台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可以完美避开当今世界汽车工业强国和巨头们专利壁垒和封锁的自动变速箱？！ 如果这个消息让我的那些朋友们听到了，他们会怎么想自己？ 老徐啊老徐，我给你说，没有跟你这样欺负自己的学生的，你不想让自己学生毕业就直说，哪能这么折腾人？ 不服气？ 不服气你自己设计个自动变速箱给老子看看啊，我倒是想要看看你能不能做得出来这样的变速箱？！ 到时候自己的名声可就彻底完了，所以自己绝对不能答应这小子的条件…… 只是还不等徐教授说话，张起航就接着说道：“老师，我的想法是，等果断时间在对外宣布的时候，我会说这个设计是在您的指导下完成的，这个是我的毕业设计……如果是毕业设计的话，那就谁也没话说了。 另外，咱们学院的老院长可是用不了两年就要退休了啊，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由赵副院长顶上去，赵副院长上去了，这就空出来了一个副院长的位置，如果这个时候您的学生在您的指导下做出了国内第一台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乘用车用自动变速箱，这个副院长的位置除了您，还有谁有资格坐上去？” 嗯……嗯？！ 原本还想要拒绝的徐青武教授，听到张起航的这番话，忽然又觉得张起航的这个办法不错：不管我布置的这个毕业设计多么离谱，关键是这小子做出来了啊！ 天大地大，做出来了最大！ 你别管我对我的学生的毕业设计要求有多么离谱，关键是我的学生就是这么牛x，连这么离谱的要求都做到了，那么是不是同样也可以反过来证明，我其实是一个特别擅长挖掘学生潜力的老师？！ 再反过来说，在老院长的年龄差不多要到站、学院的人事面临重大变革的情况下，自己这个带着学生设计出了国内一台打破了国际封锁、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自动挡变速箱的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是否有资格成为学院的副院长？ 当然没问题！ 就凭着这台变速箱，谁敢说自己没资格担任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的副院长？！有本事你也带个这么牛x的学生出来啊！ 也就是这一刻，徐青武教授忽然有些哭笑不得的发现：张起航这个小家伙，竟然成功的利用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院长的年龄即将到线这个甚至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都不能算是机会的机会，成功的拉到了自己这个同盟，将这个自动变速箱的设计变成了他的毕业设计，然后在保证了他自己的利益的同时，还顺带着将自己推到了学院副院长的位置上？ 第594章 有靠山就是不一样 虽然有点哭笑不得，虽然有点无奈，但徐青武教授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里其实还是挺爽的。 也是在这一刻，徐青武教授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学生怎么看上去就怎么顺眼、这么眉清目秀呢？ “那……咳咳……成，”有些不自在的徐青武教授觉得自己的嗓子很不舒服，轻咳了两声之后扭了扭自己的脖子，这才说道：“那这个就算是你的毕业设计了，嗯，既然是你的毕业设计，我再帮你审核一下……这下面的图纸是什么？” “哦，”张起航一怔，连忙给徐青武教授介绍道：“这张是变速箱的动力传递示意简图，这张是1、2档离合器的独立压力控制回路的示意图，这张图的上半部分是1、2档离合器的控制逻辑说明介绍、下面是1、2档的切换曲线……” 尽管都只是简图，但看着这些简图，徐青武教授彻底放心了。 这些简图也足以说明问题！ 在这之前，他心里多少还有些担心，担心这个平行轴自动变速箱的设计到底是否是真的出自张起航之手，但现在，看到这些图纸，徐青武教授心里有数了：若非这份设计真的是出自他张起航之后，他绝对不可能将这些东西拿出来，因为对于任何一家汽车制造企业而言，这些都是机密当中的机密，这小子能够将这些图纸拿出来，已经足以证明一切了。 徐青武教授深吸了一口气，当他再次抬起头来看着张起航的时候，脸上已经满是欣慰：“你小子，还真是能给人惊喜啊，这东西你都能做出来？” “嘿嘿……” 张起航挠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徐青武教授倒是不在乎这些了，他点上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平复了一下自己激荡的心情，这才说道：“不瞒你说，其实咱们学院一直都在研究自动变速箱，咱们国家也一直都想要研制出一款真正又咱们自己的知识产权的自动变速箱，可面对欧美汽车工业强国在自动变速箱领域建立起来的强大的技术专利壁垒，咱们只能复刻人家美国人在50年代就搞出来了的、专利早就过期的三速辛普森式行星齿轮自动变速箱，可你这个……” 说到这，徐青武教授望着张起航，表情有些复杂：“你刚刚说你这个变速箱能够搞到6速？” “是，”张起航应了一声，说道：“我现在设计的这个是四速，接下来我准备搞个五速，六速也不是不能搞，但如果想要做到6速的话，现在的三根轴就不行了，需要用到四根轴，现在还有些成本方面的优势，但如果到了四轴，相比于行星齿轮式自动变速箱，这种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就没有多少成本优势了。” 徐青武教授摇摇头：“别说没有成本优势，就是咱们的成本比外国的自动变速箱更高，咱们的企业也得支持你们才行。” 张起航心中苦笑起来：老师啊老师，您老人家想的可真的太简单了。 对于那些外国企业在国内的德行，张起航再清楚不过了：当某个东西我们不能生产的时候，他们可以维持几倍乃是十几倍的利润，说不准还要捆绑一堆的其他条件，动不动还要卡一卡你的脖子。但当我们能够生产这个东西之后，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们会将这个东西卖的非常便宜，哪怕卖的比我们自己生产的还要便宜、宁可亏本也要卖，就是为了跟你抢市场、想方设法的将你挤垮。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国内相当数量的企业会因为外国企业对这个产品的忽然降价而欣喜若狂，感觉自己赚到了，非但不去感谢那些给他们争取到了低价机会的企业，反而还会暗自嘲笑：竟然想要跟外国企业竞争，这家伙不会是傻了？ 不过张起航在决定将本田平行轴变速箱“复刻”出来的时候，对于这种情况其实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所以张起航的想法很简单：以满足自己的需求为主，但如果当民族企业发展起来之后，有其他品牌的车企愿意来采购我的变速箱，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当然是卖给他。 徐青武教授可不知道张起航的心里头已经走过了这么许多的念头，想到国内第一台真正意义上拥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自动变速箱竟然是出自自己的学生之手，他不禁越想越是兴奋，整个人已经是彻底坐不住了，一脸和蔼的对张起航说道：“小张，我准备把老李和老王喊过来看看，你没意见？” 有牛x不吹，犹如锦衣夜行！ 自己的学生这么牛x，当然要向老同事们狠狠的吹一波才成！ “当然没问题，”张起航毫不犹豫的点头：“有李教授和王教授来帮我审核和把关，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李长益教授和王佑之教授这两位老师向来对自己的工作十分支持，是那种让人由衷敬佩、真正德高望重的好老师，这样的人会剽窃自己的设计？ 不存在的。 他们只会为自己能够拿出这样的设计而感到高兴。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很快就赶过来的李教授王教授，在得知张起航设计出了一款平行轴四速自动变速箱、并且已经得到了徐青武教授初步的认可之后，两人表现的比徐青武教授还要激动和兴奋，在确定起码从技术的角度来说这种被张起航称之为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的设计确实可行之后，两人激动的向张起航问道：“小张，这个变速箱真的是你设计的？” “是的……”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青武教授给粗暴的打断了，他气势汹汹的望着李长益教授和王有志教授，老实不客气的道：“姓李的姓王的，你们两个是什么意思？怀疑我的学生？”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长益教授下意识的说道：“我是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徐青武教授再次打断李长益教授的话，说道：“我问你，从行星齿轮式到cvt无级变速式再到at式，你见过哪个自动变速箱采用过类似的机械结构？没有？既然没有，这个设计就是我的学生独创的，你凭什么怀疑我的学生？” 别看徐青武教授刚刚和张起航说话的时候他是各种询问。但当有人敢怀疑自己的学生，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怼他！ 徐教授就是这么的护犊子！ 没想到自己的老同事的反应居然这么激烈，李长益教授一时间有些恼火：咱们这么多年的同事了，我李长益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你反应这么大，到底是什么意思？ 倒是王佑之教授，开口劝说道：“老徐你的反应别这么激烈，你应该明白，老李也没什么不好的意思，只是这件事实在是太出乎人的意料了，他的反应再正常不过了，” 见徐青武教授要说话，他干脆直接反问道：“老徐，我就问你，你第一眼看到这些的时候，敢相信这些东西是自己的学生能够弄出来的吗？” 徐青武教授闻言，忍不住张了张嘴，不过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确实，自己在第一眼看到张起航哪来的这些图纸的时候，反应其实也没比老李好到哪儿去。 见徐青武教授不说话了，王佑之这才对李长益说道：“还有老李，你也是，尽管小张同学的这个平行轴的设计确实是很厉害，让人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但你是第一次见到小张的厉害之处么？你忘记了小张可是在本科的时候就直接拿出了ht150发动机了啊，后来更是做出了ht300这个v型双缸刚的发动机。这小子在机械上的天分你都忘记了？” “倒也是！” 王佑之的话音一落，李长益就一拍脑袋：“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这这番话未尝没有就坡下驴的意思，但对于不张起航在机械方面的天分，他也是结结实实的佩服的，想当初，刚毕业没多久的张起航就能够带着他自己一个人设计的、ohv配气系统的华腾ht150单缸风冷汽油机去学校寻求支持，后来更是一个人设计出了华腾首款无人植保直升机上面的那台v型双缸风冷汽油机，这小家伙在机械方面的天分甚至让汽车工程学院的很多老师都佩服的不得了。 再反观这个平行轴式四速自动变速箱，先不说自动变速箱那复杂的液压控制油路的设计是否是他张起航一个人能够搞得定的，单单说三根轴的齿轮部分，问题应该还真的不大。 这么一想，最初想着就坡下驴、不要和老友争吵的王佑之教授，反而对这个平行轴式四速自动变速箱是否是真的出自张起航之手这一点，开始觉得起码也有了五成的可信度……至于剩下的五成，等我看完全部的设计、确定这个设计真的没问题了再说。 毕竟，现代的自动变速箱已经是一个高度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一个几十上百人的团队、使用现代化的计算机的辅助才能够完成，而眼下，摆在自己眼前的情况就成了：竟然有个家伙号称自己独自一人完成了这么一项高度复杂的系统工程！ 你说吓人不吓人？ 简直就吓死个人好不好？ 第595章 李长益教授觉得没问题了，但王佑之教授却是皱了下眉头，说道：“小张，自动变速箱可不只是硬件就行的，还需要有电控系统以及配套的软件，电控系统和软件好不好，直接决定着这台自动变速箱好不好用，甚至于可以说硬件是自动变速箱的身体，软件是自动变速箱的灵魂，硬件方面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是电控和软件层面……你们的专业课可没这些啊……” 最后这句话，王佑之教授已经说的很委婉了，他这番话实际的意思是：小张，你只是把硬件搞定了又有什么用，自动变速箱的电控系统以及配套的软件你搞得定吗？ 呃…… 倒也是啊…… 王佑之这番话一出口，刚刚还兴奋的了不得的徐青武教授和李长益教授也顿时反应过来：对啊，就算你张起航再厉害，变速箱的基础硬件设计方面没问题，但电控系统和软件你也能搞的定？ 搞不？ 搞不定好啊，电控和软件这可是咱们哈工大的专长，我们哈工大可以和你一起把这个真正意义上的“完全体”自动变速箱搞起来，而凭借着在电控系统以及软件层面的贡献，哈工大在这件事当中就不再是打酱油的了，而是真正意义上参与到了这款华夏首款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自动变速箱的开发当中来。 意识到这一点，李长益教授顿时怦然心动了。 他倒是没有抢夺张起航心血的想法，但如果这台自动变速箱是张起航与哈工大一起联合开发的，这对于哈工大的好处太大了。 甚至于当王佑之教授提出这一点之后，连徐青武教授都有些犹豫。 王教授还真的是打的好算盘啊…… 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王教授，谢谢你你的关心，对于电控系统和软件，我之前其实也有考虑，我的想法是，咱们国家完全没有车规级tcu的经验，所以这个问题还是要一些，毕竟车载电子设备不是办公用的电脑，电脑坏了，大不了重启，实在不行换新的，可自动变速箱的tcu却不能随随便便出问题，万一坏在了路上，那可是极有可能发生重大交通事故的。 所以我的想法是将这件事分成两步走，第一步，寻求国际合作，从博世、德尔福这些可以对外提供自动变速箱tcu单元的企业直接采购成熟的产品，然后我们自己进行变速箱的标定。 这样的好处就是能够尽快完成这款自动挡变速箱的标定工作，同时也得到了可靠的车规级tcu单元，彻底解决了如果我们自己设计电控系统已经编写软件可能遇到的各种问题和麻烦…… 在变速箱的使用这个过程中，我们不但能够发现我们设计方面的一些问题、加以改进，同时也能积累一些变速箱标定的经验，到了这个时候，我觉得我们我们就可以自己尝试设计tcu单元、最终实现整台变速箱的完全国产化了，王教授您说呢？ 还是说您觉得我们一下子直接从变速箱本体再到tcu、软件全部自己做出来？” “呃……这个……” 面对笑眯眯的张起航，王佑之教授有点尴尬，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的那点儿小心思早就被张起航给识破了：你不就是想要说我的自动变速箱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完完全全的、100的国产变速箱么？没关系，您放心，我有自己的发展规划。 而面对张起航给出的这个办法，任何人都不能说什么，因为对于现在的华夏而言，在自动变速箱领域还是完全一片空白，现在有一个能够在西方汽车工业界的层层封锁当中打开一条新路的办法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tcu单元以及配套的软件，就像是张起航刚刚所说的那样，咱们国家完全没有设计车规级tcu的经验，贸贸然的上马tcu项目也是对这个项目的不负责任，这样分两步走也是对消费者的负责。 想明白了这一层，王佑之教授尽管有些不情愿，却也不得不点头：“小张你说的也有道理。” 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张起航却是语气一转，接着说道：“不过，虽然我设计出来了，但从设计到工程样机再到最终的工业化生产，这期间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也需要咱们哈工大乃至汽车工程学院的提供帮助，所以……” 张起航这话一出口，不但是王佑之教授，徐青武教授和李长益教授也是顿时精神一震：只要张起航没想着将哈工大甩开就行。 徐青武教授当即说道：“老王，老李，咱们一起审核一下小张的这个设计，如果大体上没有什么太过严重的问题的话，我建议咱们一起联合向学院、向校方汇报。 另外必须明确一点，这个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的设计属于张起航同志的原创，其专利属于张起航同志所有。” 王佑之立刻点头：“我同意。” “我也同意。” 李长益也紧跟着表态。 …………………… 三个教授同时对张起航的设计进行审核，进度自然是飞快，虽然限于条件不能做太过严谨的分析和验证，但对于三位教授来说，这个设计有没有重大的致命缺陷还是能够迅速分辨的出来的，经过两个小时的分析之后，大家一直得出结论：这份设计没有太大的问题，从技术的角度来说，这种张起航原创的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从逻辑上是行得通的，至于其他方面，还需要进一步的验证。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确定了没问题，三人立刻给学院的领导们打电话汇报这件事，同时也将这件事的原委原原本本的向学院的领导做了交待。 在搞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之后，学院的领导当即表态：“先别管合不合逻辑，这就是徐教授您给自己的学生布置的毕业设计！ 至于徐教授你为什么会给一个硕士研究生布置这样的毕业设计，原因也很简单，张起航同学不同于一般的研究生，他可是在本科阶段就设计出了成熟可靠的摩托车用发动机的，之后更是设计出了准航空级的v型双缸发动机。 所以，你之所以给张起航同志布置这个研究任务，是本着‘尽最大程度的开发学生的潜能’的宗旨！” 学院的领导们上来就先给这件事定了性！ 没错，这就是我们学生的毕业设计，至于为什么要给学生布置这么难的课题，当然是因为这个学生本来就厉害啊，这个逻辑简直完美。 至于说抢张起航的专利，学院的领导们还真没有那个想法，一方面，是丢不起那个人，堂堂哈工大竟然要去抢一个学生的专利？这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被全国人民给笑掉了打呀？； 另外一个方面，学院这边真正看中的是这件事的影响力，想想看，如果校方将这件事宣扬了出去，我们哈工大教出来的学生不但在全球范围内独创了一种全新的自动变速箱结构，而且还全力支持自己的学生将这个设计实现产业化，所以啊，优秀的学生们，你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尽管选择我们哈工大！ “好的院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徐青武教授连忙应道，有了冯院长的这番话，他就放心了。 “嗯，徐教授你放心，不管在什么时候，学校都是你们最坚强的后盾，”冯长君院长说完，随口问道：“张起航同学在不在？” 徐青武教授也没想到院长竟然会问起张起航，愣了一下之后才说道：“在的在的，院长，您这是……要鼓励小张几句？” “呵呵……这么好的孩子，我得好好和他说几句。” “好的，您稍等……” 说着，徐青武教授将话筒递给张起航。 面对冯院长，张起航的心里也有些激动，他小心的道：“院长您好。” 电话那头，冯院长感觉到了张起航有些紧张，当即笑着说道：“呵呵……小张啊，我给你说，你们徐教授可是不止一次在我这里说过你，说你在研究方面的天分很厉害，这次你搞出来的这个平行轴式自动挡变速箱也证明了这一点，可惜了，如果不是你在商业方面也有这么好的天分，我是说什么也得想办法把你留校的。” 冯院长的语气中满是惋惜。 以张起航在机械方面的天分，冯院长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觉得有些可惜，想要将张起航留校任教的想法也是真的，可惜老天爷就是这么不公平，平常人有一个不错的天分就了不得了，可张起航这个小同学，不但在机械方面这么有天分，在商业方面竟然也这么有天分，真是……还让不让人活了？ 人家在商业方面做的这么出色，短短的两年多时间里已经将一家亏损企业带成了一年年销售额几十个亿的企业，而随着汽车项目的投产，明年年销售破百亿已经是轻轻松松，再想让这样的孩子去放下商业搞研究，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张起航倒是没想到那么多，他连忙向冯院长道谢。 “不用谢，”冯院长接着说道：“我虽然还没有看到你的设计，但既然徐教授、李教授和王教授已经联合对你的设计进行了审核，那么我相信你的设计不会有问题，既然他们都说你的这个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是‘国际首创’，那就一定是这样。 小张同学，夸奖的话我就不说了，我的想法是，不知道年前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时间？如果能够安排一些时间的话，你最好还是带着你的设计来一趟学校，学校这边会专门给你安排一个介绍会，届时学院这边会组织学校相关院系的专家、教授们参加，给你一个将你的设计向大家介绍和说明的机会。 到时候我也一起过来看看，如果你的这个设计非常优秀，哈工大会全力支持你将这个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搞出来！” 张起航听的怦然心动！ 哈工大的“全力支持”可不是说着玩的，要知道，在哈工大，单单是两院院士就有不少，而冯院长口中的这个“全力支持”，显然就是暗示自己“如果必要的情况下，也可以请院士们给予支持”。 两院院士啊！ 一旦自己的这个项目能够得到两院院士的支持，张起航都找不出来这个项目会失败的理由！ 想到这，张起航心中忽然灵机一动：“谢谢院长的支持和鼓励！院长，我刚刚有个想法想要和您汇报一下，就是不知道……” “哦？你有什么想法？”不等张起航把话说完，冯院长就笑了：“说出来听听。” 张起航说道：“是这么回事，咱们国家不是与东瀛三菱汽车合作成立了一家奉天航天三菱发动机制造公司、在咱们华夏专门生产三菱4g6x系列发动机么，三菱4g6x系列是一款非常不错的发动机，但好的发动机也需要有好的变速箱来配套。 我的想法是，如果经过验证，我的这个设计确实有商业化的前景，我们可以合作成立一家精密传动企业，专门生产以及对外提供变速箱，就像是奉天航空三菱发动机生产制造公司一样。” “嗯？” 张起航的话果然引起了冯院长的兴趣，他饶有兴致的问道：“那如果是你们华腾公司需要变速箱呢？” 张起航毫不犹豫的说道：“当然是花钱买。” 顿了顿，张起航跟着补充道：“当然，考虑到一家自动挡变速箱生产企业投入巨大，所以我们可以适当的吸纳一些股东，如果华腾工业集团愿意入股，我觉得也可以接受。” “嗯，”冯院长考虑了片刻，应声道：“这个事情我会向领导们汇报的。” 听到这话，张起航立刻就明白了冯院长的态度：如果经过验证后，证明自己的这个平行轴变速箱的设计么没有问题，那么校方就会考虑自己的提议，但反过来说，如果自己的设计被证明狗屁不是，那就什么也不用说了。 归根到底，还是要看自己拿出来的这个平行轴变速箱的设计是否能够经得起考验。 第596章 没什么好怕的 冯院长的这个反应让张起航一时间有些错愕：什么情况？听说有投资自动变速箱的机会，校方不是应该非常激动和兴奋的么，怎么冯院长的反应似乎并不是很激烈？ 事业单位办企业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学校、医院等国有事业单位办企业的情况一点都罕见，一方面，是国家给予的财政拨款有限，单位办家企业，如果有盈利率可以补贴一下单位，另一方面，也可以安置一下本单位的职工家属以及子女，而在校办企业当中，最出名的莫过于清h紫光和北d方正，人家都把企业做到几百亿的规模了。 哈工大自然也有自己的校办企业，所以校方对于参与校办企业应该没有什么心理障碍才是，怎么冯院长的反应是这样的？正常情况下，他不应该是兴奋的不得了、赶紧一口答应下来吗？ 不过下一秒钟，张起航就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了：归根到底，还是对自己的不信任，或者说，是自己下意识的用20年后的认知来处理这件事了。 在自动变速箱领域，国内几乎完全是一片空白，如果是汉斯zf、东瀛爱信精机以及jet……算了，都不用这三家自动变速箱生产企业，哪怕是南韩的现代摩比斯找上了门，说：“哈呀，我们出技术和产品，你们出资金和场地，咱们一起合作搞自动变速箱？”，你看哈工大会是什么反应？ 欣喜若狂就是为这种情况准备的。 而冯院长现在之所以是这么一副样子，归根到底还是不怎么相信自己真的能够拿出一台世界级水平的自动挡变速箱。 当然，冯院长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咱们国内那么多的传动专家，从60年代开始就研究乘用车用自动变速箱，到现在也没搞定，当年生产红旗ca760的时候甚至买的还是福特的变速箱，你小子凭什么说自己一个人就搞定了咱们一个国家用了几十年都没有搞定的自动变速箱？难不成我们这些人都是笨蛋和傻瓜吗？ 甚至于可以这么说，冯院长这种想法才是知道这个消息的主流反应。 当然，既然张起航敢将设计拿回学校来分析，冯院长又觉得张起航的设计应该还是经得起验证的，但技术水平么估计也就是那么一回事，简单的来说，张起航这次拿出来的这个所谓的平行轴四速自动变速箱，整体技术水平估计也就是相当于欧美五六十年代的水平，所以突破是突破了，但经济价值和意义应该也大不到哪里去…… 这么一来，倒也能够理解冯院长为什么对自己拿出的这个自动变速箱的反应这么矛盾了，一方面，他确实认为自己的设计填补了国内空白，而另一方面，又觉得经济价值和意义不大，所以兴趣寥寥。 想明白了这一层，张起航登时有些哭笑不得，只是虽然如此，他也明白这种事情怪不了别人，甚至于可以这么说，冯院长已经是看在三位教授的脸面上相当的给自己面子了。 想到这，张起航也就不再生气了，而是客气的向冯院长道谢，然后客气的表示：“院长，咱们学校这都要放假了，总不好让各位老师为了为这件事耽误自己的假期，您看这样行不行：徐教授、王教授和李教授回去的时候会带着我的设计资料，您先看看我的设计有没有问题，如果没有问题的话，翻年开了学之后我再过去？” 张起航明白，现在说那些都没用，自己主动贴上去说不准还会被人怀疑别有用心，既然如此，那就将来见真章。 冯院长沉吟了一下，点头道：“那……也成，我先看看再说。” 老实说，冯院长对张起航所谓的这个“平行轴自动变速箱”，心里其实多少还有些打鼓呢，倒不是不信任徐青武教授、王佑之教授以及李长益教授他们的能力，而是这件事太大了，在没有亲眼看到张起航的设计之前，他心里确实是有些不放心。 张起航这边刚刚挂了电话，徐青武教授就炸了：“老冯他怎么能这样？” “就是，”王佑之教授也是气的不轻，一时间竟然有些口不择言：“我看老冯真的是老糊涂了。” 李长益教授虽然没说话，但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亲眼看过张起航的这个设计的三位教授，当然知道张起航的这个平行轴自动变速箱有多厉害，正因为明白这一点，他们自然也就明白张起航决定与学校合作成立一家变速箱生产企业的举动会给哈工大带来多大的好处，毫不客气的说，张起航这是在竭尽全力的回馈母校，可就在这种情况下，老冯这个家伙竟然用实际行动回绝了张起航的善意，这三位教授简直都要被气炸了。 想明白了的张起航倒是显得很平静，他笑着对徐青武、王佑之和李长益三位教授说道：“三位老师，院长的反应也是正常的，您们其实应该也知道，变速箱这个东西，本身的硬件设计是一回事，之后的调校又是另外一回事，调校的好，变速箱与发动机协同工作的就好，调校的不好，发动机和变速箱拧巴着，不但别扭，还费油。 咱们国家在自动变速箱这一块本身就是空白，想要设计出一个能用的变速箱就不容易了，如果还想将这台变速箱调校好，那就更难。 所以院长的反应其实是正常的，我估计院长其实也是担心我头脑一热，在用这种方式来给我降温。” 听张起航这么说，徐青武教授眉头一皱：“是这样的吗？” “当然是这样的，”张起航面不改色：“老师您应该知道，在自动变速箱领域，有‘三分设计七分调校’的说法，要说自动挡变速箱的设计，咱们国家多少还能找出几个人来，可要说自动挡变速箱的调校，不客气的说，咱们国家是真的找不出几个人来了。” “呃……倒也是……” 听张起航这么一说，三位教授倒也冷静了不少，点头承认张起航说的有道理。 不过虽然如此，三位教授心中还是有些气愤难平，尤其是顾庆武教授，更是忍不住说道：“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没错，可老冯在这件事上做的确实是不那么地道。” 在顾庆武教授看来，你这分明就是不给我面子！ 看着气呼呼的顾庆武教授，张起航还能怎么办？只好是想办法劝说了。 好在三位教授的气性来的快去的也快，被张起航一番劝说后，三位教授的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不少，徐青武也终于冷静了下来，再三叮嘱张起航道：“小张，学校这边对你的这个设计进行审核是一回事，但你这个设计，必须尽快的去注册和申请专利，这个事情你一定要重视起来，知道吗？” 张起航连连点头：“老师您放心，我不但会去注册和申请国内的专利，连国际专利也会去申请。” “哈哈……”听张起航这么说，徐青武教授哈哈大笑起来：“我倒是忘记了，你小子可是有钱人，那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就在刚刚，他还有些担心张起航会不会因为经济方面的压力而舍不得花这笔注册专利的钱，可现在听张起航这么一说，他马上反应过来：这小子每年的年终奖就是上百万，再加上他们家里也有钱，虽然张起航的这个设计会产生很多专利，但对于这小子来说，这笔开支他应该能够承受得起…… ———————————— 就在徐青武教授劝说张起航去注册专利的时候，东瀛，本田汽车总部，本田自动车株式会社第三任社长川本信彦脸色铁青的挂上了电话。 就在刚刚，爱信精机回绝了本田增加自动变速箱供应量的要求，表示爱信精机的产能有限，无法满足本田的要求，还请川本社长见谅云云…… 什么产能有限，身为本田自动车株式会社的社长，川本信彦岂能不明白这丰田汽车其实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控制本田汽车的产能？ 盖因为本田汽车所使用的自动变速箱都是来自爱信精机，而只要爱信经济这边无法提供足够数量的自动变速箱给本田，本田再大的产能也没用。 良久，川本信彦缓缓的道：“是需要想想办法，改变这种处境了……” ……………… 对于如何解决自动变速箱供应不足的问题，川本信彦有了想法，为此，他专门去拜访了本田自动车株式会社的会长、也就是本田大郎（为了避嫌，就不说是宗一郎了）先生，以寻求本田大郎的支持。 在一番寒暄之后，川本信彦向本田大郎诉说了自己的苦恼：“会长大人，我们今年的发展势头很好，如果不出大的意外，本田汽车的年销量将实现至少12的增长，但现在我们遇到了一个很棘手的问题，就是爱信精机拒绝了向我们增加自动变速箱供应数量的要求，您知道的，如果没有足够的自动变速箱，我们的目标就无法达成。” “哦？” 笑起来像是一个慈祥的老头的本田大郎，抬头看着川本信彦，用对待自家子侄的语气不紧不慢的对川本信彦说道：“信彦，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你的性格我非常了解，你可不像是遇到了困难就退缩的人啊，说，你打算怎么解决问题，是准备寻求与jet精机的将合作吗？” “不，”川本信彦摇摇头，说道：“jet精机的大股东是尼桑汽车，虽然我们寻求与jet精机的合作倒也不是不行，但我担心在未来的某一天，jet精机背后的尼桑汽车会与爱信精机背后的丰田汽车一样，在我们发展的关键时刻做出不利于我们的举动。” 定定的望着川本信彦，本田大郎笑了：“所以，你的意思是……” “会长大人，我想过了，不管是寻求与爱信精机的合作，还是寻求与jet的合作，本质上都是将我们的脖子放在别人的铡刀下面，本田将永远受制于人，”望着本田大郎，川本信彦的眼中有些狂热：“但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我认为，本田必须要拥有自己的自动变速箱的生产和制造能力，只有这样才能不受制于人！” “呵呵……” 定定的望着川本信彦，本田大郎忽然笑了：“那么……信彦，你想好怎么做、想好走那条路了吗？当今世界的自动变速箱领域，除了行星齿轮结构就是cvt结构，但cvt结构的先天缺陷太过严重，而如果采用行星齿轮结构的话，我们其实没有任何优势的，如果不能获得福特、通用的技术授权，我们根本没法做。” 作为本田汽车的创始人，本田大郎对于自动挡变速箱的基本结构当然十分了解，在他看来，at和dsg这两种形式在未来20年内根本就没有商用的可能，那么能够考虑的就只有行星齿轮的at和cvt，但cvt结构的自动挡变速箱能够承受的功率和扭矩实在是太小了，终于行星齿轮，虽然技术很成熟，但专利壁垒实在是太严密了，他有些好奇川本信彦会怎么做。 “是的，我知道这些情况，”川本信彦点点头，表情却是无比的坚毅：“但我坚决认为，在at、cvt、at以及dsg这四条自动挡变速箱的技术发展路线之外，应该还有其他的技术路线！而我要做的，就是将这条还没有被人发现的技术路线寻找出来。” “那么好，信彦，既然你想要试试，那就尽管去尝试，我支持你。” 对于川本信彦的想法，本田大郎非但没有反对，反而大力支持，没办法，这就是本田的企业文化。 “谢谢会长大人！” 川本信彦大喜，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嗯，”本田大郎应了一声，又对川本信彦说道：“信彦，这个事情你不要着急，一年不成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三年，甚至五六年都可以，不管投入多少钱，只要把拥有我们独立知识产权和专利自动挡变速箱搞出来，就算成功！” 第597章 未来可期 “这就是张起航同学设计的那个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 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看着眼前的设计图，冯院长的眼中满是惊叹：“老徐啊，这个东西真的是一个学生能够做的出来的东西？” 在这之前，冯院长对于徐青武在电话里说的话还有些怀疑，觉得张起航的设计应该没有那么好，徐青武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是在给自己的学生脸上贴金，可现在亲自看到了设计图，他是真的服气了：现在的学生都这么厉害了吗？ 冯院长的惊讶让徐青武教授的心里颇有些“让你之前还不当一回事，现在被吓到了？”的得意。 上次的通话之后，尽管他心里不说，可实际上他对老冯其实是颇有些不满的，更别说这次他还瞄上了副院长的位置。 “院长，小张的能力你应该是很清楚的，”徐青武教授笑着说道：“你忘记他自己先后设计的那几款发动机了？对了，前段时间他还对质保无人直升机的那台ht300-a型发动机进行了改进，在保持性能不变的情况下给发动机减重了276公斤，这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徐青武教授话里话外都是一副“你呀，可是小看了我的学生”的得意模样。 冯院长不禁哑然，他又怎么会听不明白老徐这番话里面的好意思？ 但能够成为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的院长，冯长君的胸襟和气度自然不会小了，更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不高兴，笑着道：“这么说来，倒是我有点小瞧咱们的这个学生了……对了老徐，如果这个是小张同学的毕业设计的话，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是怎么打算的？” “你是怎么为小张的将来设想的？”冯院长说的更仔细了一些：“我的意思是，这么好的一个苗子，如果只读到硕士那是有点可惜了，如果小张能在哈工大多呆几年，顺便把博士也给读下来，对他将来的发展也是一件好事。” 徐青武教授瞬间反应过来，眼睛一下子亮了。 国家对于人才向来都是非常重视，比如对于不同学历的学生毕业后从政，国家有明确的规定，博士本身就是稀缺资源，如果张起航拿到博士学历去政府部门工作，起步就要给他定一个正处级。 当然，这个正处级不是说要给他实权，让他在一个正处级的政府部门担任一把手，这么做是对人民的不负责，该有的岗位历练经历不会少，但正常情况下，都是会直接担任某部门或者单位主要领导的秘书、助理，由领导带在身边亲自教导，至于行政级别，那就是妥妥的正处级。 而这种情况到了张起航的身上还不一样，张起航现在的级别已经够高了，这次硕士毕业之后，以他之前积攒下来的资历、贡献，立刻就能够被破格提拔到正处级，如果再把这个博士读完，不给他个副局级都拿不出手，如果张起航真的能够把博士学位拿下来，他的未来何止是一个“未来可期”可以形容的？ 第二个层面，如果张起航要在哈工大继续攻读博士学位，那么有资格带他的博士生导师是谁？ 基本上就是那几位院士了。 而如果能够成为院士的学生，对于张起航而言是一个多大的人脉？ 不客气的说，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而对于哈工大来说，如果张起航愿意继续在哈工大攻读博士，自然也是好处多多，总之这是一桩对于双方都有好处的事儿。 想到这，徐青武教授当即点头：“这样啊，那我回头问问他的意思，应该问题不大。” …………………… 徐青武教授对这件事很上心，回头将把这件事与张起航做了沟通。 “你建议我继续攻读博士学位？” 张起航听得一愣。 在这之前，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想着这次读完了硕士之后就算了，可现在听徐教授这么说，他又不禁有些心动：是啊，如果继续攻读博士的话，就像是徐教授说的那样，可以让学校的几位院士亲自带自己了。 虽然张起航自信自己在发动机和变速箱方面的能力以及眼光，但他更清楚，一旦自己成为了某个院士的弟子，自己就算是进入了一道门，如果是这样的话…… “是，”徐青武教授可不知道就这么几秒钟的功夫，张起航竟然考虑了这么多，他语重心长的对张起航说道：“起航，我知道你之前没考虑过这件事，但其实如果继续攻读博士，对你也有好处，别的不说，这个博士读下来，首先你在学历方面就比很多人都占了优势；其次……” “老师，学历这个东西我倒不是很在意，能多学点东西当然是好事，”张起航笑着道：“但是我的情况您知道的，不大可能脱产去读书，这个……” “呵呵……原来你担心这个啊，”明白了张起航担心的问题，徐青武教授顿时就乐了：“起航啊，不是我说你，就凭借着你设计的这个平行轴自动变速箱，你觉得有需要脱产学习吗？” “老师您过奖了……” “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和冯院长讨论过这个问题，也知道你现在肩上的担子比较重，所以不需要你脱产，另外咱们学校不是已经确定要搬迁了么，我看看能不能帮你们单位争取一个博士点，这样的话，你完全可以在你们单位就把这个博士读完……” “真的吗？”张起航闻言，顿时大喜：“真的能够在我们单位设置一个博士点？” 如果能够在华腾工业集团设置一个博士点，那其中的好处简直太多了！ “问题应该不大，”徐教授既然敢提出这个，自然也是有把握的：“这两年来咱们的合作很愉快，学校的很多教授对你们单位的印象都很不错，在这件事上，只要你们申请，学校这边肯定配合，至于存在的一些问题……嗯，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看尽管徐青武教授这番话说的语焉不详，但张起航又不傻，哪儿还不知道这件事九成九的成了？这个时候，面对自家老师的好心，他还有拒绝的余地吗？更何况他本身就想过拒绝：“老师，如果是这样，那我很荣幸能够继续在哈工大读书学习。” 至于琅琊地区领导们的态度，尽管还没有向领导们汇报，但张起航相信，只要自己承诺不会耽误集团的工作，他们也不会反对……开玩笑，下属想要学习、想要进步，你这个当领导的竟然还不同意？ 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亲口听到了张起航的这个回答，徐青武教授也很高兴：“哈……好，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对了，相关的事情你不用管，我这里会帮你协调好的，有什么情况我会通知你，明白了？” 张起航连忙点头：“好的老师，我明白了。” ……………………………… 当张起航决定读博的时候，遥远的圣彼得堡市基洛夫工厂，看着眼前的这个大家伙，张家林目瞪口呆：这玩意儿叫拖拉机？！ 眼前的这台基洛夫k744或者基洛维兹k744重型拖拉机的个头之大完全超出了张家林的想象，尤其是搭载的这台功率高达428马力的柴油机，更是刷新了张家林对于拖拉机动力的认知：428马力的发动机，有这个必要吗？ 基洛夫工厂的总经理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很享受张家林此刻的目光，他通过翻译笑呵呵的对张家林说道：“亲爱的华夏朋友，这台基洛维兹k744拖拉机是当今世界最先进的重型拖拉机之一，不过如果你们想要采购的话还要等一段时间，我们还没有完成最后的标定，大概还要半年左右才能够正式上市。 当然，如果你们不愿意等，我们基洛夫还有其他的重型拖拉机可供你们选择，比如你们华夏广泛采用的k700、k701等型号的拖拉机，这些产品也都非常不错，可以满足你们的各种需求……” 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拼命的向张家林介绍着自家的产品，希望能够打动对方。 没办法，俄罗斯现在的经济状况太糟糕了，基洛夫工厂连续几年来都处于严重亏损的状态，而基洛夫虽然能够生产重型拖拉机，但他们的产品也同样继承了前苏联工业产品的一贯毛病：油耗高、粗枝大叶……与凯斯、芬特、约翰迪尔等这些国际顶级农机巨头的同类型产品相比还有很大的距离，比如凯斯、约翰迪尔的重型拖拉机已经普遍装备了自动变速箱，而基洛夫的拖拉机还在使用老式的机械手动变速箱。 这也就导致虽然基洛夫的重型拖拉机的性能不错，但因为操作复杂、油耗高，根本就没办法与凯斯等这些国际顶级农机巨头竞争，再加上这几年来国内大环境的不景气，但凡有一点可能，他们就会竭力争取——搁在苏联解体之前，张家林这样的小采购商，别说由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这位总经理亲自接待了，他甚至都走不进基洛夫工厂的大门！ 张家林听的连连点头，想到儿子交给自己办法，他沉吟了一下，对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说道：“切尔维亚科夫先生，我对你们的产品确实有些兴趣，大事……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谈。” 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顿时心领神会，立刻点头：“这是我的疏忽，怎么可以让客人在这里呢，请跟我来……” 来到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的办公室，张家林就不客气了，直接开口说道：“切尔维亚科夫先生，我这次来，不是为了采购拖拉机，而是为了与你们合作。” “合作？”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听的有点迷糊：“怎么合作？” 我们就是一家重型拖拉机生产企业，你来找我，说不是为了采购拖拉机，是为了与我合作？ “是的，”张家林点点头，迎着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疑惑的目光开口解释道：“我在我们国家见过用你们的k700拖拉机改装的挖掘机，不瞒你说，我对这个东西比较感兴趣。” “所以……” 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脑子转的有点慢，还没反应过来。 “你们基洛夫工厂的重型拖拉机采用的是类似于铲车的中央铰接式结构，并且还是四驱的，这也是为什么有那么多用k700拖拉机改装的铲车，但用k700拖拉机改装铲车，因为拖拉机与装载机的工作环境不同，所以需要对变速箱进行调整，所以……”说到这里，张家林望着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说道：“切尔维亚科夫先生，我听说你们公司有专门的变速箱改装零部件出售？” 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恍然大悟，他觉得自己明白对方的来意了，是以有点遗憾：“您准备采购一些改装套件？当然没问题，您准备采购多少？” 虽然对方不是来买拖拉机的，这让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觉得有些遗憾，但不管怎么说，再小的生意也是生意，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很清楚，在这个经济如此困难的时候，自己没有挑剔的资格。 不过他还是想要努力争取一下：“不过先生，我还是想要提醒您一下，其实用拖拉机改装的装载机并不适合高强度的工作环境，我们基洛夫本身就有装载机这类产品，我建议您还是直接采购装载机更合适一些。” 相比于拖拉机，无疑装载机的利润更高好一些，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当然希望张家林能够多采购一些装载机。 “装载机就算了，我们有自己的考虑，”张家林笑着摇头：“切尔维亚科夫先生，您现在可以报价了。” “好，如果您坚持的话，”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叹了口气，然后向张家林试探着说道：“对了，张先生，在这之前，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您用什么方式付款？美元吗？” 兄弟们，请假一天 各位兄弟姐妹，思路卡的厉害，请假一天，千年好好的梳理一下接下来的思路，还请大家见谅。 第598章 我们是合法商人 “美元？”张家林皱了下眉头：“你们只能接受美元？” “当然不是，”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耸耸肩说道：“有美元当然好，但如果没有美元，日元、德国马克之类的都可以，实在不行，用你们华夏的商品来抵价也可以。” 言外之意，最好不是卢布。 张家林心中极是无语：一家俄罗斯的企业，竟然非常不乐意采购方选择本国货币付款，甚至宁可选择实物也不乐意选择本国货币，你就说这老毛子的卢布的信用差到了什么程度了…… 不过对于张家林来说，可以选择用实物付款当然更好，他颔首道：“如果是实物，你们想要什么？” 真的可以用实物支付？ 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眼睛一亮，立刻说道：“食品、衣服、你们华夏的白酒、肉罐头和水果罐头、香肠……这么说，与衣食住行相关的一切，都可以交易。” 对于张家林来说这当然不是问题，他痛快的点头：“没问题，你可以列个清单，咱们仔细讨论一下……切尔维亚科夫先生，如果我需要采购一些二手的工程机械，你有没有渠道？” “二手工程机械？”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的眼睛越发的亮了：“当然没问题，你能要多少？” “你能找到多少我就能要多少。” “呵……”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笑了，他上下打量了张家林一番：“如果是100台挖掘机呢？你也能吃的下？” 这家伙竟然能找到100台挖掘机？真的假的？ 张家林闻言，不由吃了一惊。 他刚刚之所以问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是否能够找到二手工程机械，只是觉得以这家伙的身份、地位，应该有这方面的消息，说是随口这么一问也没问题，可万万没想到这家伙似乎真的有这方面的门路？ 想到这，张家林皱着眉头向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确认道：“切尔维亚科夫先生，你确定？” “当然！”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一脸的傲然：“别忘了我们40厂是做什么的，作为基洛夫工厂的总经理，我当然有我的渠道，另外不止是挖掘机，推土机、装载机、重型汽车吊、摊铺机……这么说，不管是什么工程机械我都能够找是到，前提是你是否足够好的胃口。” “切尔维亚科夫先生，这么说，”张家林缓缓的说道：“我是看好华俄两国贸易的未来的，如果我们的合作愉快，我甚至可以在这边设立一个办事处，但有一点我必须先说在前面，你能够找到的这些工程机械，必须给我正规的出关手续，这样我才能入关，所以……” 张家林的话，反而让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的心里放心了不少。 道理很简单，既然对方要求这些二手工程机械有正规……起码是合法的出入关手续，那就变相的说明了对方是想要做合法生意的，最起码是在一定程度上合法，这是个正规商人，相比于某个不合法的商人，正规的生意虽然利润低了些，但架不住这生意可以细水长流的长期做啊。 而对于现在的俄罗斯来说，有什么事情是钱解决不了的吗？ 没有！ 意识到这一点的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整个人都是笑的灿烂无比：“当然！当然！张，相信我，我当然能够给你提供全套的正轨手续，但有些话我也得给你说明白，这会增加我的成本，你明白我的意思？” “当然，”张家林点点头，他当然明白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的意思，甚至于这部分“增加的成本”本身就包含了他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的好处：“我顺便一句，您刚刚提到的这100台挖掘机，是什么牌子的？” “日立的，日立350，知道吗？” 张家林被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的话给逗乐了：“当然，我是做工程机械的，怎么可能不知道日立350挖掘机？唔……多少钱一台？” 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眼珠子转了转，试探着给出了一个价格：“三万美元，当然，你也可以用价值32万美元的物资来支付，至于为什么是32万美元的物资，你明白的，我转手也需要一些成本……” 不等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说完，张家林就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3万美元？” 虽然他还不清楚这批日立的挖掘机现在是个什么状态，但日立350已经算是标准的中型挖掘机，而在国内，一台七八年的二手日立或者小松的同类型挖掘机要多少钱？ 差不多在七八十万上下！ 而现在，在俄罗斯，只要3万美元、折合成rb也就是25万左右，哪怕算上运费还过关费用也是很有的赚！ 这生意做的，难怪儿子一再推荐自己来老毛子这边赚一笔。 不过很快，张家林很快回过神来：不能听说这批挖掘机是日历的就激动的不行，这批挖掘机的生产时间、使用年限以及维修保养的情况都决定着最终的价格，如果是一台有10年机龄、同时维修保养的不怎么样的小型挖掘机，3万美元的价格那就没意思了…… 总之，在没看到这批挖掘机之前，什么都不好说。 倒是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看到张起航的样子，以为对方在怀疑自己的产品，连忙解释道：“张，我给你说，这批日立350挖掘机可是好东西，是80年代末期树苏联为了提高莫斯科基建能力花重金引进的一批挖掘机，苏联解体之后就没怎么被使用过，不是什么人都有这个能耐弄得到手的，如果你能吃下这批挖掘机，我告诉你，你赚大了……” 听着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的话，张家林的心里也忍不住开始激动起来。 如果情况真的像是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说的那样，这批日立350挖掘机是苏联在80年代末期引进的，那么这批挖掘机被使用的时长还真的极少，如果能够弄到手，自己还真的是赚大了！ 不过来俄罗斯之前张起航的提醒也让张家林的心里越发警惕起来，他努力的提醒着自己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小心谨慎、不能被对方看出来自己对这批挖掘机特别感兴趣，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好好地压压价…… 想到这，张家林皱着眉头说道：“3万美元……切尔维亚科夫先生，你别说这批挖掘机的使用时间，既然这批挖掘机是80年代末引进的，那么到现在也有七八年的时间了，七八年的挖掘机……嗯，我猜这批挖掘机从苏联解体到现在还没怎么被好好地维护保养过，没错？” “呃……这个……” “一辆已经四五年没有被好好地维护保养过的、机龄有七八年的二手挖掘机，你告诉我要三万美元一台？”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张家林向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问道：“切尔维亚科夫先生，在乌克兰那边，一辆同等挖斗容量的军用挖掘机才多少钱，您看我很像是傻瓜吗？” 见张家林似乎对乌克兰那边挺熟悉，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顿时就有些急了：“军用挖掘机？我这边也可以提供啊，张，如果你需要军用的工程从车辆，这么说，从推土机、挖掘机到装载机，你需要多少我就能给你找来多少，保证质优价廉……” 对于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来说，如果眼前的这个华夏人真的对军用工程车辆感兴趣，那简直太简单了，当然，最重要的是，自己能够拿到的好处也更大！ 张家林听的一颗心砰砰乱跳：这个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竟然真的能够给自己弄到军用的挖掘机？ 之前他听张起航说过现在的俄罗斯以及前苏联的那些加盟共和国很混乱，混乱到连核弹头都能丢的找不到，但现在与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的对话让他对前苏联的那些加盟共和国的情况有了一点点了解：前苏联的各个加盟共和国现在的情况，只比自己想象的更乱！ 深吸了一口气，张家林望着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认真的说道：“切尔维亚科夫先生，我再次确认一下，你真的能够搞到军用的工程车辆？” “哈哈哈……” 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笑了起来，他望着张家林一脸自信的说道：“张，你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俄罗斯！我们什么都却，惟独不缺钢铁制品！” “这样啊……” 张家林想了想，按照之前张起航说的，干脆拉开包从里面掏出一叠美元，在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骤然间变得热切的目光的注视下递给他：“切尔维亚科夫先生，这是一点朋友间的小礼物……” 怎么向对方证明自己的实力？ 用儿子的话来说，没有什么比直接甩出一叠美元更能证明自己实力的方式了。 而且和自己一起来的那几个明显是好手的保镖，更证明了这一点：能够请得起保镖的人，那能是一般人吗？ 而这5000美元的效果也非常理想，原本心里对张家林的实力还有些嘀咕的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此刻眉开眼笑的将这5000美元飞速的装进自己的口袋，然后热切的道：“我爱死这个小礼物了……张，你需不需要军火？步枪、重机枪、军用车辆……只有要你有需要，我都可以帮你。” 虽然暂时还不确定张家林的实力到底有多么强大，但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觉得，最起码这家伙应该能够掏出个几十万美元……和那些巨头肯定不能比，但哪怕只能够成交几十万美元，自己也能赚个几万美元，对于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而言，他已经很满足了。 张家林倒是被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的话给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不用了，我只是个做工程机械的，这些东西我用不着，也不想沾。” “好，不过真的是太遗憾了，”尽管觉得很遗憾，不过既然这位张先生已经表露出了自己的诚意，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也就不再客气：“看在这笔钱的份上，张，你是想要那批日立350挖掘机，还是想要弄一批军用的工程机械？” 至于基洛夫k701的挖掘机改装零部件的价格问题，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科觉的已经没有必要再讨论了。 张家林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稳妥一些比较好，他沉声道：“我们的第一次合作，就从这批日立350挖掘机开始……切尔维亚科夫先生，我必须先声明一点，我没办法一次吃掉这100台挖掘机。” 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对此丝毫没感到意外，反而点点头：“如果您说那您能够一次将这100台挖掘机吃下去，我反倒是有些怀疑了……您能吃下多少？” “这个，就要看价格了，”说到这，张家林望了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一眼，说道：“我需要先确定一下这批挖掘机的状态，之后再根据这批挖掘机的状态定价……切尔维亚科夫先生，你在这笔交易当中是一个中间人？” “当然。” 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点点头，这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您可以联系您的朋友，确定一下日期，”张家林对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说道：“只要我看到了这批挖机，不管成不成，我都会付你一笔介绍费，如果最终我与您的朋友达成了合作，我按辆给您算提成……至于具体的提成比例，咱们到时候再谈，怎么样？” 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没想到张家林这么好说话，顿时兴冲冲的点头：“没问题，可就这么说定了……对了，张先生，我怎么联系您？” 一想到做成这笔生意之后自己能够拿到的好处，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的心中就激动的厉害。 张家林：“我住在克林希亚酒店。” 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闻言，顿时放心了不少：克林希亚酒店可是圣彼得堡最老牌的酒店之一。 第599章 圣彼得堡郊区的一个落满了灰尘的大院子里，张家林客气的道：“刘师傅，麻烦您了。” 刘师傅是张家林特意花高价从国内请来的修理工程机械的老师傅，也是琅琊地区买卖二手工程机械的“老把式”，通常情况下，只要老刘师傅说这辆二手工程机械的整体情况如何、值多少钱，买卖双方都能认可，属于双方都能够信得过的人。 这次若非是张起航亲自出面邀请，并且承诺可以将一定比例的二手工程机械放在他那儿出售，老刘师傅也不会跟着张家林来老毛子这儿。 “应该的，”刘师傅点点头，说话的功夫，他目光在这批露天存放、外观的情况有些糟糕的工程机械当中扫了一眼，心痛的不得了：“暴殄天物啊，哪有这么存放设备的，就算是没有仓库，最起码也得罩着？张老板您看这，都不少地方都生锈了。” 看着这些被老毛子们毫不在乎的露天停放的日立挖掘机，刘师傅那叫一个痛心疾首。 张家林笑着道：“老毛子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老毛子这边乱哄哄的，谁在乎这个啊。” “……倒也是。” 刘师傅沉默了几秒钟，点了点头。 张家林接着说道：“而且话说回来，这样对咱们更有利不是？眼下这个情况，咱们就好压价了，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实话实说，在看到这批工程机械的存放环境以及它们的外观之后，张家林就默默的决定了：就这保存状态，自己不狠狠的压压价都对不起老毛子给自己创造的机会。 刘师傅闻言，也忍不住笑了：“还这是这个道理……难怪张老板您生意能做的这么大，嗯，您放心，咱老刘肯定不会让您失望。” “辛苦了。” “辛苦啥，”刘师傅一脸自信的摆摆手：“我还得感谢张老板照顾我的生意呢。” ……………… 趁着刘师傅去查验这批挖机车辆状态的功夫，张起航眉头微皱，对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说道：“切尔维亚科夫先生，这批工程机械的状态和您说的可不太一样啊……”说着，他随手一指，气哼哼的说道：“您看这批车，都锈成什么样子了？如果你之前就说明白这批机械的状态，我就不来了。” “呃……这个……” 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也有些尴尬。 其实自打一进来这个院子，在看到这批二手工程机械的外观之后，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的心里就在狂骂自己的朋友：这就是你给我说的“状态极好”？你家的“状态极好”是这个样子的？！ 可没办法了，现在人都来了，他还能怎么办？只好努力笑着对张家林说道：“张，我昨天说的‘状态极好’是莫斯科的那一批，但您不是说了么，您第一批不会采购那么多，既然这样，咱们就没有必要去莫斯科了，我在圣彼得堡也能给您找到一些……” “然后你就找到了这样的货色？” 张家林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当然，这是张起航特意教的，按照张起航的说法，和老毛子打交道你就不能太好说话了，老毛子是典型的“你起欺负他，他就想要骑到你头上”的那种人，如果你强势一点，反而容易把生意做成了。 尽管张家林对张起航的话半信半疑，可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能从老毛子那边拐过来这么多人才，他还是决定试试，现在来看，效果不错，也就决定干脆强势到底。 张家林哼了一声，脸上的怒气倒是稍微消散了一些，对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说道：“但你也不能给我介绍这种货色？” 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连忙说道：“这个……张先生，我向你保证，这批挖掘机除了外观差了点之外，其他的地方绝对没问题，尤其是机械性能方面，绝对ok……” 张家林哼了一声，似乎还是有些不愉快，不过他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看看再说……” …………………… 过了大约半个来小时，刘师傅回来了，不等张家林开口就低声说道：“张老板，我大致检查了一下，这批设备的问题不大。” “问题不大？”张家林眉头微皱低声道：“刘师傅，不是我相信你，实在是，你看有些挖掘机的外观件都已经锈的那么厉害了，说不定有些锈的厉害的都直接锈穿了……” “张老板，我明白您的意思，”刘师傅连连点头，低声道：“我刚刚检查过了，这批设备设备的问题确实不大，就是外观件被风吹雨淋的个别地方有些锈蚀，整体来说问题不大，只要把生锈的地方重新打磨一下、补个漆，好好收拾一下，立马就利索精神起来了。 我刚刚看了一下，别看这批工程机械在这里停放了五六年，可怜裸露在外面的橡胶件都没怎么老化，小鬼子的本事确实挺厉害。” 说到这个，刘师傅口中连声赞叹。 “连露在外面的橡胶件都没怎么老化？”张家林闻言，是真的有些惊讶了：“那小鬼子是真的挺牛x的……机械部分呢？” 说到这批设备的机械部分，刘师傅越发的有信心了：“机械部分就更没问题了……我刚刚随机挑选了几台挖机看了一下计时器，那几台挖机的工作时长最长的也才1200多个小时，还有几台工作时长在1000个小时以下的，搁在咱们国内，那就是半年之内的准新机，你卖个新机子的价都不是不行。” 二手准新机能卖新机器的价格？ 这听上去确实是有些不可思议，但事实上在这一时期的国内工程机械领域，这还真就是行情，别说二手准新机能够卖到新机器的价格了，就算是卖的比新机器贵也一点都不稀奇。 原因很简单，咱们的国产工程机械在质量、品质以及工作效率、油耗、维护性等诸多方面还没办法与外国进口的工程机械相提并论，而在工程机械领域，小松、卡特、日立是大家公认的好机子。 可问题是，这些设备是从国外进口过来的，国家的外汇数量有限，那么自然，能够进口的工程机械的数量也就有限，这也就出现了一个矛盾：巨大的市场需求与工程机械供给不足之间的关系。 而另一方面，不管是谁，只要手里有一台工程机械，那就根本不愁找不到活路，比如挖机，每小时的台班费高达四五百，如果老板有两个司机轮流操作这台挖机，两个司机每天工作18个小时，哪怕每小时的台班费是450，一天也能有8100的台班费，一个月就是244万。 可以说，只要你有工程设备，那简直就是躺着赚钱！ 所以除非是遇到了实在没办法的困难，否则没有哪位工程机械的老板舍得自己的准新设备卖掉……别说只使用了几个月的准新设备，哪怕是七八年的二手设备，除非是大国企，否则也没有人舍得轻易卖掉。 再加上二手的工程机械设备不需要用外汇，所以，这种准信工程机械别说能卖上新设备的价了，如果赶上了某个工程项目急需，比新设备贵也正常……不怕卖家不卖，反正买到手就能赚钱，就怕买不到，这才是要命的。 自家虽然做的是小型搅拌机、小型吊车这类“小微型建筑队一揽子解决方案”，但既然是在建筑设备这个行当里打滚混饭吃的，张家林对于新旧工程机械的行情自然多少也知道一些，现在听刘师傅说这批日立的挖掘机竟然才使用了1200个小时上下，顿时就乐了，不过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小心的问道：“这个……刘师傅，不是我多心，实在是……这批挖机的计时器没问题？” “哈……” 听张家林这么说，刘师傅顿时就乐了，连连点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不过这个问题您尽管放心，就看这批设备的储存环境，您对这批设备在这儿停了多长时间心里大概也能有个数……另外您觉得老毛子能有这种心思么？” “是这个道理，”听刘师傅这么说，张家林也笑了，他点头道：“有刘师傅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唔……您觉得平均下来，每辆车大概需要多少钱的整本费用？” 刘师傅闻言，不假思索的说道：“这批设备在这儿停了这么久，包括液压油在内的全车油水肯定是需要换了，另外行走机构最好是拆开重新打一下黄油，另外一些个别的老化部件也需要更换一下，总的来说，一辆车再投入个几千到一万的翻新整备费用就足够了。” “几千到一万是？”张起航点点头：“成，我心里有数了。” 这些可都是自己待会儿向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压价的理由。 …………………… 刚刚张家林和刘师傅谈话的时候是避开了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以及他的“朋友”的，张家林的做法，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和他的“朋友”倒也理解，很自觉的没有往前凑，现在看到张家林过来了，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的脸上裂开堆起了笑容：“张先生，怎么样？这批设备不错？” 张家林叹了口气，对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说道：“切尔维亚科夫先生，列兹尼科夫先生，我的工程师已经对你们的这批设备进行了一个初步的了解，这批设备的使用情况就像是你们说的那样，没怎么被使用，如果你们是在这批设备存储在这里的一年内出售，它们确实是能够卖个好价钱，但现在么……” 说到这，张家林摇摇头，一副极为惋惜的模样。 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也就是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的朋友、圣彼得堡市市政设备管理处的处长，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语气有些不悦：“张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别说，在这之前根本就没跟外国人打过交道的张家林，面对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皱起的眉头，心里还真的有点慌，但想到儿子此前叮嘱自己的话，他强自按捺住心中的紧张，面带着几分愤怒的对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说道：“列兹尼科夫先生，我真说，如果你们这批设备不是露天存放的，哪怕上面有个棚，对于您之前的报价我也二话不说，但您自己去看看这批设备，都成了什么样子了？你们在存放这批设备的时候就没考虑过雨雪会对这类精密的工程设备造成多大的腐蚀和损伤吗？你们对这批设备实在是太不爱惜了！” “呃……” 刚刚还有些气势汹汹的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此刻不禁有些尴尬。 是啊，这批工程机械就在这儿摆着，任何人一眼看过去就能知道这批设备的状态怎么样，看着这些机器表面上的斑斑锈迹，实在是难以让人将这批设备此时的状态与“哈拉少”这个词联系起来。 张家林却是没有就此停住的意思，反而是接着说道：“因为时间有限，我的工程师也只是对这批设备进行了一个粗略的大致检查，但就是这个大致检查，我的工程师也告诉我这批设备的状态不容乐观，哪怕机械层面没有问题，但所有的油液都需要更换，所有的易损件、橡胶件也全部需要更换，另外行走机构也需要重新拆开进行维护保养…… 大致上，每辆设备最少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来进行翻新和维护。 一台设备就需要最少一个星期的时间来翻新整备啊，单单人工费用就要多少钱？更别说更换各种油液和零件的成本。 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先生，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先生，您们来告诉我，我为什么要选择这批状态糟糕的设备，而不是去选择那些状态更好的？ 我可是知道，现在的俄罗斯以及你们的加盟共和国，因为经济不景气，不知道封存了多少台工程机械，比你们这批的状态好的应该有不少？” 第600章 成了 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和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闻言，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事情有点棘手了…… 只是在转头看一眼那些锈迹斑斑的各类工程机械，两人也明白，想要将这批设备卖个高价是不可能了。 对视了一眼，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沉声道：“你能出多少钱？” 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觉得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这话说的不太合适，但既然他才是这批设备的话事人，那就随他去。 想到儿子在自己起身之前特意叮嘱自己的话，和老毛子打交道就绝对不能太客气，张家林一边暗自给自己鼓着气一边开出了自己的价码：“美元，不能再多了。” “美元？！” 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和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齐齐的惊呼出声，张家林给出的这个价格低的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这不可能！” 不等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开口，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脸色铁青的道：“如果是这个价格，我们没有必要继续谈了。”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怂…… 想到儿子叮嘱自己的话，面对脸色铁青的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张家林毫不退让：“美元一台，多一美元我也不会出……列兹尼科夫先生，我提醒你，现在的俄罗斯以及各个加盟共和国，做什么生意的都有，惟独就缺做二手工程机械的人。” 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气的脸都红了，他眼睛一瞪：“你……” “阿列克谢，你先别说话……” 看到张家林和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吵了起来，最着急的不是别人，而是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他首先拦住恼火无比的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转过头来又对张家林说道：“张，张，你先听我说，相信你一定能够明白，阿列克谢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你给出的价格…… 当然，我也完全能够理解你，毕竟这些工程机械的状态确实是不太好，如果你要将这些机械修复到可以出售的程度，需要付出时间和金钱的双重成本，压价是正常的，但实话实说，你给出的价格确实是有点低了，所以也请你理解阿列克谢的反应，他没有不想和您做生意的意思，只是有点激动…… 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带着诚意来的，我们都想要达成这笔交易，对？” 张家林犹豫了一下，点头：“当然，我大老远的从华夏跑来圣彼得堡，又请了一个这么高级的安保团队，肯定不是为了来旅游的，但是这批设备……” “ok，ok，这就没问题了，”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打断张家林的话，说道：“所以现在我们的分歧只是价格而已，请相信我，我们一定能够达成一个让我们双方都满意的结果……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和阿列克谢好好沟通的。” 张家林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好，我相信你。” 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这才松了一口气，将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带到一边去，低声对他说道：“阿列克谢，我的朋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批设备你还想不想卖了？” 被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带到了一旁的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脸上带着几分忿忿，低声道：“我当然想卖，但是德米特里，他竟然只肯给我美元……” “兄弟，安静，放安静，”看着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的样子，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生意嘛就是这样，作为买家，他当然要逮着一切机会压低价格，而你作为卖家，当然是想尽办法提高卖价，这太正常了。如果你对这个价格不满意，我们慢慢的讨价还价就是了，不要这么激动，也不要说一些不合适的话。 作为朋友，我得提醒你，虽然这家伙的话说的不好听，但有句话他说的是真的：现在的俄罗斯，做什么生意的都有，但唯独没有几个做二手工程机械生意的，这个机会对于我们来说很难得，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 刚刚还有些激动过头的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此刻听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这么说，也不由得沉默起来。 作为圣彼得堡市政局设备管理处的负责人，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当然知道现在的俄罗斯是个什么情况，现在的俄罗斯，有西方来的金融鬣狗，有将苏联近百年来积攒下来的财富搜刮进自己口袋的金融小偷，有生生饿死的倒霉蛋……干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人口贩子，但惟独没有做二手工程机械生意的商人。 结果就是自己这个圣彼得堡市政设备管理处的处长，看着别人靠着手中的权利大发横财，而自己只能流口水，而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华夏来的蠢货也要做二手工程机械的生意了，这样的机会难道就这么错过了？ 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当然不甘心。 如果张家林走了，鬼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这样的机会。 犹豫了一下，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终于开口了：“德米特里，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真的不甘心，美元真的太便宜了，你也知道，这笔钱不是我一个人拿……” “我明白，我明白，”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连连点头道：“你说的这些我当然知道，但是你明白的，既然我们将这么好的一个压价机会送到了对方的面前，对方不加压才是不正常的……归根到底，谁让你们没将这批设备保护好、给了对方这个压价的机会的？” 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无言以对：是啊，如果这批设备是存放在可以遮风挡雨的仓库里面的，那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吗？ “当然，美元的价格确实是有些过分了，”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接着说道：“但我们慢慢谈嘛，总会达成一致的，重点在于，你不要这么激动，你觉得呢？” “……你说得对，”好一会儿，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我确实是有些激动了，不管怎么说，将生意做成是排在第一位的。” “你能很想就对了，”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笑着点头道：“这样，我去和那个混蛋谈……你能接受的最低价格是多少？” 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迟疑了一下，说道：“不能低于美元。” 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闻言，不禁叹了口气：“阿列克谢，我们是这么些年的老朋友了，我也不说别的，就问你，就眼前这些设备，美元你要吗？别忘了，我们的朋友还要将这些设备想办法运送回华夏的。” “……” 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不说话了。 是的，别看他嘴上叫嚣的厉害，但如果真的他出美元一台的价格，他还针不乐意——虽然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并不清楚这些工程机械的机械状态到底是怎么样的，但只看这些设备锈迹斑斑的外观，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就不愿意出高价。 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不说话了，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也不意外，他摊开手说道：“你看，阿列克谢，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同样的价格，你自己都不乐意买，你还能指望别人愿意吗？” “……好好，”被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这么一刺激，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总算是认清了现实，他举起手说道：“美元，绝对不能低于美元！而且只是全部设备的打包价，如果他只想买走几台，绝对不能低于美元！” 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整个停放场里面停放的推土机、挖掘机、装载机等各类工程机械总计有176辆，其中进口的各类工程机械只有不到50辆，如果能够将这批设备以均价15万美元的价格全部打包出售，就能够拿到264万美元，去掉各个环节的打点费用，自己差不多可以拿到200万美元，足够自己离开该死的俄罗斯，去任何一个欧美国家幸福的过完下半辈子了。 “打包？” 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开出来的条件把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给吓了一跳，这么大的事情他也不敢随便帮张家林做决定——倒不是说他们不欺负外人，而是张家林身后那几个腰间鼓鼓囊囊、一看就不好惹的家伙决定了大家还是老老实实的做生意比较好。 深吸了一口气，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对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说道：“我需要和张沟通一下。” “当然。” 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点头。 …………………… 看到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向自己走了过来，张家林向他点点头：“德米特里，辛苦了。” “没什么，我们是朋友嘛，”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笑呵呵的摆摆手，一副“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事情都好说”的样子，这才压低了声音对张起航说道：“张，我实话给你说，美元的价格绝对没可能，你应该能够猜得到的，想要将这笔生意做成，不是单靠阿列克谢和我就能够做到的，需要打点很多环节、有很多人等着从中分一笔，美元一台的价格，不够，如果你想要做成这笔生意，就必须加价，否则谁都没办法。” 张家林定定的望着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 而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也毫不示弱的望着他，没有半点心虚的意思。 好一会儿，张家林终于点点头：“好，切尔维亚科夫先生，你说的有道理，说说列兹尼科夫的条件。” 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松了一口气，他就怕张家林在这件事上过于顽固和坚持，现在他松口了，那事情就好办了，连忙说道：“我刚刚和阿列克谢说了好久，最终他同意以每台美元的价格出售给您，但这个价格是全部设备的打包价。” 张家林瞪大了眼睛：“全部的设备？” “是的，全部的设备，”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点头：“刚刚阿列克谢和我说过了，这里总计有176台挖掘机、推土机、装载机、渣土车等各类工程机械和车辆，不管大小，不管类型，每台美元……” “呵呵呵……” 张起航直接被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的话给逗乐了，他指着不远处停放的设备对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说道：“所有的设备，每一台都是美元……切尔维亚科夫先生，您猜，我5000美元能不能弄到一辆那边的卡马斯？别忘了，这些可都是车况不明的二手货！” “呃……这个……” 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闻言，也不禁有些尴尬。 被张家林点名的那款卡马斯卡车是一款88的10吨级渣土运输车，作为一款前苏联时期生产的10吨级的高机动运输车辆，这款卡马斯卡车广泛被应用于军事和民间，也产生了很多的变种，其中就包括这个停车场里面停放的渣土运输车，毫不客气的说，一辆5年车龄的二手卡马斯还真的卖不上价，别说美元了，部队上那些穷疯了的军官甚至敢直接一两千美元就往外出手，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的这个报价简直就是抢劫——也别觉得不可思议，想想俄罗斯远东太平洋舰队卖航母才卖几千万美元？ “而且话说回来，”张家林接着对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说道：“我将这批日立的挖掘机弄回去，国内的用户还可以依托日立在国内建立的售后点进行维修和零备件的采购，如果我将你们的卡车运了回去，一旦坏了，用户上哪儿找零件修去？我这不都是砸我自己的口碑么，你觉得这生意我能做？” 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闻言，也不禁是无言以对。 第601章 我要成为百万富翁！ 对于国内出售二手车的行情，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自然也就明白张家林并没有说谎，卡马斯这种10吨级的88高性能越野卡车的售价也就在5000美元上下，像是卡马斯这种66的6吨级越野卡车的价格，可能连4000美元都到不了……一想这，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就忍不住对部队上的那些混蛋恨的牙都痒痒：你们把价格砸的这么低，我们都没办法多赚钱了。 现在好了，同样的产品，市场上的“行情”是5000美元上下，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竟然给出了美元、也就是整整三倍的价格，对方能乐意才是见鬼了。 “这个……”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忍不住道：“我们可以商量的……” “商量？”张家林看了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一眼，忍不住乐了：“切尔维亚科夫先生，您说的商量，是从美元降低到美元，还是降低到美元？可不管是美元还是美元，都远高于当前的市场行情，既然这样，那我为什么还要与你们合作？我直接去找那些能大量出手这类产品的‘大卖家’不好吗？说不定因为我要的多，对方还能够在价格方面再让一步。” “……” 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无言以对，他当然知道张家林说的是实话，如果他真的大批量要货，那些“大卖家”还真的会在5000美元一辆的基础上再压压价，可这么一来，就显得自己这边格外尴尬了：哪怕自己这边将价格降低至美元一辆，但对于张家林来说，说不定这个价格他能够从那些“大卖家”的手里拿到三辆！ 这还让人怎么玩？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绝对不能让张家林就这么走了，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当即表示：“张，请相信我，阿列克谢之所以给出这样的报价，这不是他故意的，是因为他不知道行情，嗯……我觉得对于这种情况您其实也能够理解，对？” “我理解又有什么用？”张家林说道：“我理解，难道就要我多花钱？” “当然不会，”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连忙摆手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劝劝他……这样，不如咱们今天就先谈到这儿，我回头好好劝劝阿列克谢？” “……好，”沉吟了一下，张家林终于点头了，但同时，他也警告了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一番：“切尔维亚科夫先生，我希望你尽快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答复，我必须提醒你，在现在的俄罗斯，愿意做这门生意的人有很多，我不可能一直耗在你们这里。”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连连点头：“相信我，这次不会让您等太久的。” “那就好……” 上了车，张家林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湿透了。 …………………… 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确实没有让张家林等太久，当天晚上，他就再次来到了张家林入驻的酒店，将与阿列克谢·切尔维亚科夫商谈的结果告诉了他：阿列克谢·切尔维亚科夫不再坚持之前的报价，一切都按照市场价来，当然，如果张家林能够将全部的产品打包，他们能够给出8折的打包价。 张家林没有迟疑，当即点头道：“打包没问题，但这些东西我要分三批装船。” 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对于张家林的这个要求并没有感到意外：“可以，那么付款方式呢？” “第一批我付美元，之后的两批以美元和物资进行支付，其中美元的比例为30，”说到这，张家林望着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说道：“德米特里，如果你能帮我与你的朋友达成这个协议，我将正式邀请你成为我在俄罗斯的合作伙伴，根据采购到的设备的型号的不同，每台设备我付你200美元至500美元不等的咨询费。” “你确定？” 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闻言，眼睛都瞪圆了：一台设备就是200至500美元不等？那自己岂不是很快就可以成为身价上百万美元的百万富翁？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对于国内出售二手车的行情，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自然也就明白张家林并没有说谎，卡马斯这种10吨级的88高性能越野卡车的售价也就在5000美元上下，像是卡马斯这种66的6吨级越野卡车的价格，可能连4000美元都到不了……一想这，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就忍不住对部队上的那些混蛋恨的牙都痒痒：你们把价格砸的这么低，我们都没办法多赚钱了。 现在好了，同样的产品，市场上的“行情”是5000美元上下，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竟然给出了美元、也就是整整三倍的价格，对方能乐意才是见鬼了。 “这个……”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忍不住道：“我们可以商量的……” “商量？”张家林看了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一眼，忍不住乐了：“切尔维亚科夫先生，您说的商量，是从美元降低到美元，还是降低到美元？可不管是美元还是美元，都远高于当前的市场行情，既然这样，那我为什么还要与你们合作？我直接去找那些能大量出手这类产品的‘大卖家’不好吗？说不定因为我要的多，对方还能够在价格方面再让一步。” “……” 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无言以对，他当然知道张家林说的是实话，如果他真的大批量要货，那些“大卖家”还真的会在5000美元一辆的基础上再压压价，可这么一来，就显得自己这边格外尴尬了：哪怕自己这边将价格降低至美元一辆，但对于张家林来说，说不定这个价格他能够从那些“大卖家”的手里拿到三辆！ 这还让人怎么玩？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绝对不能让张家林就这么走了，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当即表示：“张，请相信我，阿列克谢之所以给出这样的报价，这不是他故意的，是因为他不知道行情，嗯……我觉得对于这种情况您其实也能够理解，对？” “我理解又有什么用？”张家林说道：“我理解，难道就要我多花钱？” “当然不会，”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连忙摆手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劝劝他……这样，不如咱们今天就先谈到这儿，我回头好好劝劝阿列克谢？” “……好，”沉吟了一下，张家林终于点头了，但同时，他也警告了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一番：“切尔维亚科夫先生，我希望你尽快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答复，我必须提醒你，在现在的俄罗斯，愿意做这门生意的人有很多，我不可能一直耗在你们这里。”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连连点头：“相信我，这次不会让您等太久的。” “那就好……” 上了车，张家林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湿透了。 …………………… 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确实没有让张家林等太久，当天晚上，他就再次来到了张家林入驻的酒店，将与阿列克谢·切尔维亚科夫商谈的结果告诉了他：阿列克谢·切尔维亚科夫不再坚持之前的报价，一切都按照市场价来，当然，如果张家林能够将全部的产品打包，他们能够给出8折的打包价。 张家林没有迟疑，当即点头道：“打包没问题，但这些东西我要分三批装船。” 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对于张家林的这个要求并没有感到意外：“可以，那么付款方式呢？” “第一批我付美元，之后的两批以美元和物资进行支付，其中美元的比例为30，”说到这，张家林望着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说道：“德米特里，如果你能帮我与你的朋友达成这个协议，我将正式邀请你成为我在俄罗斯的合作伙伴，根据采购到的设备的型号的不同，每台设备我付你200美元至500美元不等的咨询费。” “你确定？” 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闻言，眼睛都瞪圆了：一台设备就是200至500美元不等？那自己岂不是很快就可以成为身价上百万美元的百万富翁？ 对于国内出售二手车的行情，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自然也就明白张家林并没有说谎，卡马斯这种10吨级的88高性能越野卡车的售价也就在5000美元上下，像是卡马斯这种66的6吨级越野卡车的价格，可能连4000美元都到不了……一想这，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就忍不住对部队上的那些混蛋恨的牙都痒痒：你们把价格砸的这么低，我们都没办法多赚钱了。 现在好了，同样的产品，市场上的“行情”是5000美元上下，阿列克谢·列兹尼科夫竟然给出了美元、也就是整整三倍的价格，对方能乐意才是见鬼了。 “这个……”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忍不住道：“我们可以商量的……” “商量？”张家林看了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一眼，忍不住乐了：“切尔维亚科夫先生，您说的商量，是从美元降低到美元，还是降低到美元？可不管是美元还是美元，都远高于当前的市场行情，既然这样，那我为什么还要与你们合作？我直接去找那些能大量出手这类产品的‘大卖家’不好吗？说不定因为我要的多，对方还能够在价格方面再让一步。” “……” 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无言以对，他当然知道张家林说的是实话，如果他真的大批量要货，那些“大卖家”还真的会在5000美元一辆的基础上再压压价，可这么一来，就显得自己这边格外尴尬了：哪怕自己这边将价格降低至美元一辆，但对于张家林来说，说不定这个价格他能够从那些“大卖家”的手里拿到三辆！ 这还让人怎么玩？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绝对不能让张家林就这么走了，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当即表示：“张，请相信我，阿列克谢之所以给出这样的报价，这不是他故意的，是因为他不知道行情，嗯……我觉得对于这种情况您其实也能够理解，对？” “我理解又有什么用？”张家林说道：“我理解，难道就要我多花钱？” “当然不会，”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连忙摆手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劝劝他……这样，不如咱们今天就先谈到这儿，我回头好好劝劝阿列克谢？” “……好，”沉吟了一下，张家林终于点头了，但同时，他也警告了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一番：“切尔维亚科夫先生，我希望你尽快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答复，我必须提醒你，在现在的俄罗斯，愿意做这门生意的人有很多，我不可能一直耗在你们这里。”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连连点头：“相信我，这次不会让您等太久的。” “那就好……” 上了车，张家林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湿透了。 …………………… 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确实没有让张家林等太久，当天晚上，他就再次来到了张家林入驻的酒店，将与阿列克谢·切尔维亚科夫商谈的结果告诉了他：阿列克谢·切尔维亚科夫不再坚持之前的报价，一切都按照市场价来，当然，如果张家林能够将全部的产品打包，他们能够给出8折的打包价。 “第一批我付美元，之后的两批以美元和物资进行支付，其中美元的比例为30，”说到这，张家林望着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说道：“德米特里，如果你能帮我与你的朋友达成这个协议，我将正式邀请你成为我在俄罗斯的合作伙伴，根据采购到的设备的型号的不同，每台设备我付你200美元至500美元不等的咨询费。” 第602章 想着自家 笑着挂了电话，张掏出自己的名片簿，嗯，就是一个专门用来收藏名片的小本子，没翻几下，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之一：琅琊地区第一建筑公司总经理李长征。 第一个就他了！ 电话一接通，对方就客气道：“我是李长征，哪位？” 李长征的语气客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这年头的电话都不带来电显示，你压根就不知道电话那头的那人到底是谁，所以如何接电话也是一门学问：首先，你语气不能太高高在上，如果打来电话的是某位领导，你这高高在上的语气让领导心里怎么想你？咋滴，当着我的面你是一副面孔，背着我你又是这么一副面孔？； 其次，也不能太谦逊了，万一对方是下面的同志呢？自己身为领导的威严又该如何保持？ 再次，如果对方是朋友，你语气太客气了、太高高在上了都不好，朋友又会怎么看你？ 所以，这种稍稍客气中带着几分试探的语气最合适了，首先报上自己的名字，但不报自己的职务，同时询问对方的身份，而只要对方的电话没打错，接下来该采取什么语气和自己说话，对方肯定心知肚明，到时候自己也就可以根据对方的身份选择合适的语气和交流方式了。 张笑着道：“李总你好，我是华腾集团的张啊，我这有没有打扰到您？” 华腾工业集团的张？电话那头的李长征的语气顿时热情起来：“原来是张老弟？老弟你这话说的，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老弟你的电话，都绝对不打扰……嗯，老弟你有什么指示？尽管说。” 也别怪李长征对张这么客气，实在是这两年来华腾工业集团的各种基建项目就没厅过，在全国的建筑行业都不怎么景气的时候，琅琊地区的这几家地区直属国有建筑企业靠着华腾工业集团提供的这些基建项目，不能说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但起码日子都过的下去、有盈利，最难得的是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并不会故意为难人，只要你把项目做好了，在每个验收环节通过验收之后都会痛快的打钱，这一点就太难得了。 这么说，在琅琊地区的建筑企业的眼里，华腾工业集团绝对是财神爷级别的，别说这会儿李长征没什么事，哪怕他这会儿正在开会，也得先接张的电话，把会议放一边。 “指示可不敢当，”张笑着道：“是这么回事，前些日子咱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我记得李总您曾经抱怨过现在的工程机械不好买？” 嗯？ 李长征听的一愣：张这家伙跟自己说这个干什么？ 心里发愣归发愣，李长征的反应可不慢，立刻说道：“谁说不是呢，你还记得去年夏咱们地区的那场大洪水不？” 张立刻点头：“嗯，我当然记得。” 1993年夏天，整个琅琊地区遭遇了一场五十年一遇的特大暴雨，这场暴雨的特点是短时间内的降雨量特别大，在极短的时间内降水量达到了300毫米，结果就是沂河水倒灌进了城市，整个琅琊地区一片汪洋。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笑着挂了电话，张掏出自己的名片簿，嗯，就是一个专门用来收藏名片的小本子，没翻几下，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之一：琅琊地区第一建筑公司总经理李长征。 第一个就他了！ 电话一接通，对方就客气道：“我是李长征，哪位？” 李长征的语气客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这年头的电话都不带来电显示，你压根就不知道电话那头的那人到底是谁，所以如何接电话也是一门学问：首先，你语气不能太高高在上，如果打来电话的是某位领导，你这高高在上的语气让领导心里怎么想你？咋滴，当着我的面你是一副面孔，背着我你又是这么一副面孔？； 其次，也不能太谦逊了，万一对方是下面的同志呢？自己身为领导的威严又该如何保持？ 再次，如果对方是朋友，你语气太客气了、太高高在上了都不好，朋友又会怎么看你？ 所以，这种稍稍客气中带着几分试探的语气最合适了，首先报上自己的名字，但不报自己的职务，同时询问对方的身份，而只要对方的电话没打错，接下来该采取什么语气和自己说话，对方肯定心知肚明，到时候自己也就可以根据对方的身份选择合适的语气和交流方式了。 张笑着道：“李总你好，我是华腾集团的张啊，我这有没有打扰到您？” 华腾工业集团的张？电话那头的李长征的语气顿时热情起来：“原来是张老弟？老弟你这话说的，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老弟你的电话，都绝对不打扰……嗯，老弟你有什么指示？尽管说。” 也别怪李长征对张这么客气，实在是这两年来华腾工业集团的各种基建项目就没厅过，在全国的建筑行业都不怎么景气的时候，琅琊地区的这几家地区直属国有建筑企业靠着华腾工业集团提供的这些基建项目，不能说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但起码日子都过的下去、有盈利，最难得的是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并不会故意为难人，只要你把项目做好了，在每个验收环节通过验收之后都会痛快的打钱，这一点就太难得了。 这么说，在琅琊地区的建筑企业的眼里，华腾工业集团绝对是财神爷级别的，别说这会儿李长征没什么事，哪怕他这会儿正在开会，也得先接张的电话，把会议放一边。 “指示可不敢当，”张笑着道：“是这么回事，前些日子咱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我记得李总您曾经抱怨过现在的工程机械不好买？” 嗯？ 李长征听的一愣：张这家伙跟自己说这个干什么？ 心里发愣归发愣，李长征的反应可不慢，立刻说道：“谁说不是呢，你还记得去年夏咱们地区的那场大洪水不？” 张立刻点头：“嗯，我当然记得。” 1993年夏天，整个琅琊地区遭遇了一场五十年一遇的特大暴雨，这场暴雨的特点是短时间内的降雨量特别大，在极短的时间内降水量达到了300毫米，结果就是沂河水倒灌进了城市，整个琅琊地区一片汪洋。 笑着挂了电话，张掏出自己的名片簿，嗯，就是一个专门用来收藏名片的小本子，没翻几下，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之一：琅琊地区第一建筑公司总经理李长征。 第一个就他了！ 电话一接通，对方就客气道：“我是李长征，哪位？” 李长征的语气客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这年头的电话都不带来电显示，你压根就不知道电话那头的那人到底是谁，所以如何接电话也是一门学问：首先，你语气不能太高高在上，如果打来电话的是某位领导，你这高高在上的语气让领导心里怎么想你？咋滴，当着我的面你是一副面孔，背着我你又是这么一副面孔？； 其次，也不能太谦逊了，万一对方是下面的同志呢？自己身为领导的威严又该如何保持？ 再次，如果对方是朋友，你语气太客气了、太高高在上了都不好，朋友又会怎么看你？ 所以，这种稍稍客气中带着几分试探的语气最合适了，首先报上自己的名字，但不报自己的职务，同时询问对方的身份，而只要对方的电话没打错，接下来该采取什么语气和自己说话，对方肯定心知肚明，到时候自己也就可以根据对方的身份选择合适的语气和交流方式了。 张笑着道：“李总你好，我是华腾集团的张啊，我这有没有打扰到您？” 华腾工业集团的张？电话那头的李长征的语气顿时热情起来：“原来是张老弟？老弟你这话说的，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老弟你的电话，都绝对不打扰……嗯，老弟你有什么指示？尽管说。” 也别怪李长征对张这么客气，实在是这两年来华腾工业集团的各种基建项目就没厅过，在全国的建筑行业都不怎么景气的时候，琅琊地区的这几家地区直属国有建筑企业靠着华腾工业集团提供的这些基建项目，不能说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但起码日子都过的下去、有盈利，最难得的是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并不会故意为难人，只要你把项目做好了，在每个验收环节通过验收之后都会痛快的打钱，这一点就太难得了。 这么说，在琅琊地区的建筑企业的眼里，华腾工业集团绝对是财神爷级别的，别说这会儿李长征没什么事，哪怕他这会儿正在开会，也得先接张的电话，把会议放一边。 “指示可不敢当，”张笑着道：“是这么回事，前些日子咱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我记得李总您曾经抱怨过现在的工程机械不好买？” 嗯？ 李长征听的一愣：张这家伙跟自己说这个干什么？ 心里发愣归发愣，李长征的反应可不慢，立刻说道：“谁说不是呢，你还记得去年夏咱们地区的那场大洪水不？” 张立刻点头：“嗯，我当然记得。” 1993年夏天，整个琅琊地区遭遇了一场五十年一遇的特大暴雨，这场暴雨的特点是短时间内的降雨量特别大，在极短的时间内降水量达到了300毫米，结果就是沂河水倒灌进了城市，整个琅琊地区一片汪洋。 笑着挂了电话，张掏出自己的名片簿，嗯，就是一个专门用来收藏名片的小本子，没翻几下，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之一：琅琊地区第一建筑公司总经理李长征。 第一个就他了！ 电话一接通，对方就客气道：“我是李长征，哪位？” 李长征的语气客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这年头的电话都不带来电显示，你压根就不知道电话那头的那人到底是谁，所以如何接电话也是一门学问：首先，你语气不能太高高在上，如果打来电话的是某位领导，你这高高在上的语气让领导心里怎么想你？咋滴，当着我的面你是一副面孔，背着我你又是这么一副面孔？； 其次，也不能太谦逊了，万一对方是下面的同志呢？自己身为领导的威严又该如何保持？ 再次，如果对方是朋友，你语气太客气了、太高高在上了都不好，朋友又会怎么看你？ 所以，这种稍稍客气中带着几分试探的语气最合适了，首先报上自己的名字，但不报自己的职务，同时询问对方的身份，而只要对方的电话没打错，接下来该采取什么语气和自己说话，对方肯定心知肚明，到时候自己也就可以根据对方的身份选择合适的语气和交流方式了。 张笑着道：“李总你好，我是华腾集团的张啊，我这有没有打扰到您？” 华腾工业集团的张？电话那头的李长征的语气顿时热情起来：“原来是张老弟？老弟你这话说的，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老弟你的电话，都绝对不打扰……嗯，老弟你有什么指示？尽管说。” 也别怪李长征对张这么客气，实在是这两年来华腾工业集团的各种基建项目就没厅过，在全国的建筑行业都不怎么景气的时候，琅琊地区的这几家地区直属国有建筑企业靠着华腾工业集团提供的这些基建项目，不能说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但起码日子都过的下去、有盈利，最难得的是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并不会故意为难人，只要你把项目做好了，在每个验收环节通过验收之后都会痛快的打钱，这一点就太难得了。 这么说，在琅琊地区的建筑企业的眼里，华腾工业集团绝对是财神爷级别的，别说这会儿李长征没什么事，哪怕他这会儿正在开会，也得先接张的电话，把会议放一边。 第603章 家族的希望 28台日立350挖机和16台不知道什么型号的推土机啊，李长征是真的眼馋。 不是一般的眼馋，是眼馋的厉害。 虽然不清楚那16台推土机是什么型号的，但这不是重点，既然是老毛子那边的东西，怎么着也得比国内那些用东方红75履带式拖拉机改装的国产推土机更大、作业效率更高？ 至于日立350挖机，那就更厉害了，真正的好东西，一挖斗下去就是差不多14个立方，妥妥的中大型挖掘机，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小鬼子的东西质量可靠，只要正常的维护保养，在工地上连干几个月都不用担心机器趴窝，不像是国产的挖掘机，你就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能给你发点小姐脾气，要不为啥说大家都乐意花高价买小鬼子和美国佬的设备呢，虽然贵是真贵，可好使那也是真好使…… 在知道张的老爹竟然在老毛子那里搞到了这么一批好货之后，李长征心里就打定了主意：说什么也得将这批挖掘机吃下来！ 至于这批挖机和推土机还要差不多50天才能到咱们海关这儿这件事，李长征觉得这压根就不叫个事，大不了现在先慢慢干着呗，等设备到了之后，再多台机器一起开工就是了，哪怕多两台推土机，进度也能赶上来。 倒是张，之前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也就罢了，可现在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那还不得端起来？他立刻摇头道：“你想包圆了？那不行！李哥，我实话跟你说，有几个老板听说我爸要去老毛子那边找货源，直接就给我爸留了钱，说找到了这就是定金，找不到再说……这44台机器全给了你，我爸怎么跟那些交了定金的朋友交代？” “这样啊……” 电话案头的李长征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但凡给自己打电话的换成其他人，他就直接耍赖了：天大地大也没有自己完成任务大！可问题是电话那头的家伙是张，这个无赖还真不能耍。 琢磨了片刻，李长征对张说道：“那……老弟你给我说句实话，这44台机器到底能给我几台？嗯，价格方面老弟你放心，老哥我肯定不能亏了自己人。” 说到后面，李长征的心中焦躁起来：翻年之后的夏汛到来之前是自己这边完工的最后期限，如果不能如期完工，那等待自己的后果可就太严重了，他赌不起。 “李哥你这话就没必要了，”张客气了一句，这才接着说道：“只是我也跟你说句实话，这个生意是我爸和我四大爷一起搞的，具体有多少人交了定金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样，我把我四大爷的号码给你，你直接跟我四大爷对接，你看成不成？” 面对张的这番话，李长征还能怎么办？他叹了口气：“这样啊……那也成，老弟你说，我记一下。” 他有点等不及了。 张却是心中忽然一动：“我四大爷的号码先不着急，李哥，我爸这会儿可还在老毛子哪儿呢，你就没点儿想法？” “嗯？” 听到张这话，李长征一愣，心里头有个模模糊糊的想法，只是一时间这个模糊的想法还不明确：“老弟你的意思是……” “你打这批设备的主意有什么意思？”张笑着道：“趁着我爸现在还在老毛子那边，你可以将你们单位需要的设备、车辆整理个单子出来，然后直接跟我爸沟通，让他按照你们的需求帮你们找货，这样不是更方便？” 嗯……嗯？！ 李长征听的先是一愣，随即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尼玛，竟然还能这么玩？！ 对啊！ 张说的没错啊，他老子现在就在老毛子哪儿呆着，自己完全可以根据自己这边的需求，让张家林同志按照自己的需求给自己寻找货源，这可是“我需要啥你就帮我弄啥”，比现在这种“你有啥，我买啥”的可是方便的太多了！ 想到这，李长征顿时大喜：“老弟，啥也别说了，回头咱们哥俩好好喝一顿，哥哥一定好好谢谢你。” “李哥你这就客气了，”张笑眯眯的说道：“你这是给我们家赚钱的机会么，咱们互利共赢。” 李长征连忙跟着附和：“对对对，互利共赢，这话说的好……” “不过老哥你也知道，老毛子那边比较认美元，除了美元，日元、德国马克乃至法郎也可以，所以，你看，能不能想办法申请点外汇？”张说道：“不瞒你说，我爸这次去老毛子哪儿，带的那点儿外汇几乎全砸在这批设备上了。” “这样啊……” 李长征犹豫了一下，终于重重的点头：“我想想办法。” 外汇确实比较难办，但就眼下来说，再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在汛期来临之前完成任务更加重要了。 ………………………… 转过头来，张赶紧将自己这边的情况和四大爷张家功说了一下。 听说还有这样的好事，张家功顿时大喜：“水利设施建设这一块距离咱们普通老百姓太远了，再说这都一年多前的事了，我和你爸还真没注意到……话说回来，我说怎么之前那么多人问咱们能不能搞到工程机械呢，这些家伙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家做什么的，现在就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是在赶工期呢。” 张也是心有戚戚：“四大爷，别说是您了，您看我，整天在市里呆着，还动不动去正在施工的新工厂那边转一圈，可就算是这样，如果不是今天碰巧给一建的老总打了个电话，我也不知道有这么回事……我一开始就想着往一建那边推销几台挖机的。” “哈哈哈……要不说你小子运气好呢，”听张这么说，张家功笑的格外开心：“好小子，当时你给你爸提议去老毛子那边做生意的建议的时候，我心里还挺没底，谁没想到啊，竟然这就赚钱了……还是你小子看的准！” “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张顿了顿，对张家功说道：“四大爷，估计这批挖机和工程机械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到时候会有挺多人来找你，他们再来找你的时候，你直接让他们交三成的定金，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让他们付外汇。” 张家功是知道张家林在俄罗斯那边的进货价以及国内的出货价的，三成的定金其实已经相当于在俄罗斯那边的提货价，对于这个要求他没有什么疑问，但对于张说的要求付外汇，他还有些犹豫：“外汇啊……这会不会有些麻烦？” “不会，”相比于张家功的担心，张却是信心十足：“四大爷，您这么想，能买得起工程机械的主儿，让他们将其中的30以外汇支付，对他们来说难吗？咱们又不是让他们全部用外汇支付。” “嘶……倒也是！” 听张这么说，张家功也反应过来：对啊，这年头，哪怕一台小型挖机也要十几万，进口的中型挖机甚至要上百万，能够拿得出这么多钱来买挖机的主儿，哪一个还弄不到几万美元的外汇？ 而对于还在俄罗斯的堂弟来说，虽说也可以以物易物，但首先，自己在国内采购物品就是比较麻烦，再将这些采购到的物品发去俄罗斯就更麻烦，更别说路上耽搁的时间，所以如果能够让这些买主提供一部分外汇的话，那就最好了。 想到这，张家功当即点头：“成，回头我和他们说话一下……对了，，你想好了？真的要读博士？” 对于张准备读博士这一点，张家功又是骄傲、又是纠结和担心。 骄傲的是在这之前，张就已经是张家最高的学历了，他是张家第一个研究生，如果张继续读博士，那就真的了不得了，博士啊，张家的祖坟何止是冒青烟？！可话说回来，的发展势头这么好，读博士会不会耽误他的发展？ 张说道：“四大爷您放心，我们学校已经决定了，将汽车工程学院搬迁到威海校区，并且我的教授和老师们正在想办法帮我争取在我们集团设立一个流动的博士点，这样一来，我等于是在自己的单位读博士。 而且我读博士的话，大概率就是将我之前设计的那个变速箱搞定，老师们也知道我的情况特殊，不会为难我的。” 听张这么说，张家功也就不在劝，点点头说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成，不管怎么说，多读点书不是坏事。” 张连忙应是：多读书何止不是坏事啊，自己真的能够将博士读下来，地区里就该头疼如何给自己定级别了……这年头，国内的博士真的是比大熊猫还要稀少。 “还有啊，，”张家功接着说道：“你现在是咱们家最大的指望，所以家里的这个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和你爸专心的帮你经营好大后方，你只要努力工作就行，千万别犯错误，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张如何不明白张家功的意思？ 这分明就是将自己放在了“全家族的希望”的位置上，更是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你千万别乱伸手，也千万别在钱上犯错误，钱的问题不用你操心，家里会帮你解决一切后顾之忧，你只要当个好官、使劲往上爬就行，你爬的越高，我和你爸就越高兴。 他重重的点头：“四大爷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第604章 委托 ps：重新修订版。 感觉之前写的在逻辑上存在很大的问题，特此重新修订，还请兄弟们见谅，今天之所以没有更新，是因为一直在梳理这一章。 ———————————— 华腾工业集团办公楼下面，鸢都柴油机厂厂长齐连军，紧握着张启航的手哈哈大笑：“张总你好啊，我来给你拜年了，祝你和咱们华腾集团的全体同仁们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在齐连军的身后，是多达七八辆装满了米面油粮乃至肉蛋、带鱼等各类物品的重汽斯太尔卡车。 张启航连声客气着：“齐厂长，您真是太客气了，您是我们的前辈，潍柴也是我们的老大哥，要说拜年也应该我们先去给你们拜年，这可真是……唉，您让我说点什么好……” 在客气的同时，张启航以及周围陪同的华腾工业集团的领导们心里头更多的还是疑惑和不解：潍柴这是在搞什么？齐连军这又是在搞什么？他怎么会主动来给我们拜年？ 身为潍柴一把手的齐连军来给大家伙儿拜年、送年礼，这似乎没什么好说的，毕竟按照华腾工业集团的计划，在他们与五十铃汽车合作生产的ga豪华客车项目当中，将会用潍柴生产的wd615型柴油机取代五十铃的10pe1柴油机，以实现发动机的本土化供应。 而按照华腾工业集团与潍柴达成的协议，在过了年之后，潍柴还要派出一个专业的工程技术团队，协助华腾工业集团进行潍柴wd615柴油机与五十铃ga豪华客车的测试和适配，从这个角度来说，齐连军来给华腾工业集团拜年似乎完全没问题——华腾工业集团可是潍柴的金主爸爸啊，快过年了，给金主爸爸来拜年没什么不对的。 但实际上压根不是这么回事。 现在的潍柴可是重汽集团的配套子公司，而这会儿的重汽集团则是正儿八经的央企，隶属于中央国z委管理，要到2000年才被国家下放给鲁省，也就是说现在的潍柴实际上即使一家大型央企的一家子公司，而且还是核心子公司的那种。 而身为潍柴一把手的齐连军，本身也是重汽集团的核心高管之一，正儿八经的领导班子成员，除此之外，他还是鸢都市主要领导之一，以行政级别而论，属于响当当的副厅局级领导。 而就在前两天，张启航还与潍柴那边联系过，表示会在下周一去给潍柴的领导以及工人们拜年，那么问题来了，一家大型央企的高管，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跑来给一家市属国有控股企业来拜年，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齐连军这又是怎么个路数？ 不止是张启航的心里在打鼓，华腾工业集团的其他领导们的心里其实也都在打鼓：这个拜年，不像是一般意义的拜年啊…… 张启航脸上的那一抹惊愕当然瞒不住齐连军，不过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笑着点头道：“那就什么都被说……嗯，外面挺冷的，不如咱们进去聊？” “瞧我这脑子，”张启航闻言，用力的一拍脑袋：“齐总，还有潍柴的各位领导们，大家快请，咱们先进去喝杯茶热乎一下，大家今天既然来了，说什么也不能急着走，必须给我们一个展示诚意当即机会……老杨，你安排一下。” 杨志军立刻点头：“我马上去！” 安排什么？ 当然是安排接待工作。 …………………… 接下来的接待工作自是不用提，虽然时间有点紧，但华腾工业集团这边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诚意，非但如此，考虑到杨志军的身份、地位以及重汽集团的影响力，接到了华腾工业集团的通知的地委和行署，也分别派出了几位够分量的领导同志前来作陪，整个接待工作做的红红火火。 吃过午饭，张启航客气的向齐连军发出了邀请：“齐总，我办公室里收藏了一点好茶叶，去我办公室喝杯茶？” 虽然不知道潍柴到底在搞什么，但有一点张启航还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齐连军的到来绝对没那么简单。 果然，听到张启航发出的这个“您有什么事，咱们去我办公室私聊？”的邀请，齐连军立刻就应了下来。 在张启航的办公室里分别坐定之后，齐连军没有绕圈子，终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张总，这次我过来，一呢是给咱们大家伙儿拜年，另外一个，是来向咱们华腾求助的。” “求助？” 齐连军这话一出口，张启航立刻皱起了眉头，不解的道：“齐总，你们潍柴可是央企，你来向我求助？您这话……我怎么有点不明白呢？” 你一个人脉济济的堂堂央企的领导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觉得我一个市属国企的人能解决的了？ 你齐连军未免也太看得起我张启航了？ 齐连军当然明白张启航的意思，他苦笑着道：“我知道这事儿听上去有点难以理解，不过这么说，这事儿还真的就只有您能帮我。” 张启航听的都乐了：“齐总，据我了解到的情况，咱们潍柴在刚刚过去的这个1994年就实现了将近9个亿的营业额，其中wd615柴油机就生产和销售了超过7000台，另外咱们重汽集团下属的杭柴似乎也生产了超过3000台wd615柴油机，也就意味着在刚刚过去的1994年，咱们重汽集团生产和销售了超过一万辆斯太尔重卡。 一万台斯太尔重卡啊，单单这一项，咱们重汽集团就实现销售收入三四十个亿？再加上其他的产业，在刚刚过去的这个1994年，咱们重汽集团起码实现了超过50个亿年营收。 这样一个庞大的重型卡车帝国，您给我说您遇到了困难，而且这个困难只有我能帮您……” 说到这，张启航一脸无奈的望着齐连军，叹了口气：“齐总，如果你处在我的位置上，你觉得我会信吗？” 这话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即：就算你齐连军真的遇到了困难，可齐连军你觉得这个困难连你齐连军这么厉害的人物都解决不了，我这种小喽啰敢凑上去，还不到立刻灰飞烟灭？ 齐连军苦笑着点头：“张总，我明白您的意思，但请你放心，我既然来找到你，肯定是因为这件事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另外，这件事关系着你们华腾工业集团在今后能不能稳定的、保质保量的拿到wd615柴油机，所以……” 麻烦了！ 张启航立刻皱起了眉头：这件事竟然与wd615柴油机有关？ 他不怀疑齐连军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这么一来，事情就真的麻烦了，要知道，在自己的计划中，wd615柴油机可是很重要的一环，但是现在，这件事竟然有这么大隐患？ 张启航不说话，齐连军也不说话，他就是这么静静的望着张启航，等着他做决定。 好一会儿，张启航终于苦笑着开口了：“要不……您先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我看看我这小身板能不能撑得住……” 如果撑得住，那自己就试试，可如果撑不住，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大不了直接采购五十铃ga上面那台原装的10pe1柴油机，至于因为采购五十铃的柴油机而多花的外汇……估计获得这个外汇的难度还没有帮齐连军的忙的难度大。 听张启航这么说，齐连军这才怂了一口气，连忙说道：“其实事情真的不大……张总你知道我除了负责潍柴这边的工作之外，还在重汽集团这边也兼着一部分工作？” 见张启航点头，齐连军接着说道：“是这样，年前的时候，组织上找我谈过话了，希望我将过了年之后将潍柴这边的工作交接一下，今后将精力多放在重汽那边，”说到这，齐连军的表情也变的认真起来：“张总，我今天来其实就是自爆家丑的，潍柴这些年发展的不错，可这么大的一个厂子，要说下面没点什么事儿，估计你也不信。” “这个……呵呵……厂子大了都这样，可以理解……” 这话张启航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只好尴尬的笑了两声。 齐连军点点头接着说道：“我在的时候，凭借着我和老方，还能将一些人压的老老实实的，可老方现在去了重汽，如果我再一走……” 张启航终究不笨，再联想到今后几年潍柴和重汽的一些诡异的操作，他猛然瞪圆了眼睛：“齐总，您的意思是……是有人故意将您调去重汽集团的？” 齐连军的表情有些苦涩：“也不能说故意，我前几年不就进入重汽集团领导班子了么，只是领导们觉得我年纪大了，精力有限，希望我将精力更多的放在重汽这边……” 果然！ 原来如此！ 看着满脸苦涩的齐连军，一些关于重汽和潍柴的回忆浮现上了张启航的脑海，他的心里翻腾的厉害： 潍柴集团是avl在华夏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在上辈子，张启航没少代表avl往潍柴跑，对于潍柴的一些情况、尤其是历史发展情况多少知道一些，比如一直到1995年之前，潍柴都保持着蒸蒸日上的发展势头，到1995年的时候，潍柴发展到了2000年之前的顶峰，当年实现了9个多亿的销售额。 可从1996年开始到1998年，原本发展势头强劲的潍柴忽然就来了个断崖式下跌，短短的三年时间里，潍柴欠息、欠费、欠税多达36亿，工人更是在长达半年多的时间里发不出工资，短短三年的时间，潍柴从一个产销两旺、蒸蒸日上的省级名牌企业变成了一个濒临破产的厂子，一直到1998年6月份，谭旭光成功当选新任厂长之后，潍柴才慢慢的重新发展起来。 有一段时间代表avl常驻潍柴的张启航，对于1995年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颇为好奇，只是自己身为外方的代表，对于这种事情也不好打听，可现在在结合齐连军的这番举动以及他这番话里面的意思，一个之前没想到过的的想法猛然浮现在了张启航的心头：莫非，对于自己离开之后潍柴的情况，齐连军其实已经想到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恐怖了。 既然齐连军都已经想到了自己离开潍柴之后潍柴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可他还是不得不走，那么问题来了，这背后的水都多深、有多混？ 不敢想，只是想想，都让人觉得这不是自己能够掺合的事情。 而现在，对于齐连军找上自己的目的，张启航心里也约莫有点数了：这是希望自己在他走后拉潍柴一把？不过恐怕连齐连军也想不到，在他走后短短的连三年时间里，潍柴就从一个那么红火的厂子变成了一个濒临破产的企业了？ 想到这，张启航苦笑着道：“齐总，您觉得您都趟不起的浑水，是我能够趟的起的吗？” 齐连军摆手道：“不不，张总，我没有让你趟这趟浑水的意思，我只希望你们华腾与五十铃汽车的这个豪华客车项目做起来之后，能够遵守我们之前签订的合同，尤其是合同中付款周期的条款。” 付款周期的条款？ 张启航再次愣住了，他没想到齐连军带着好几车的年礼来给华腾工业集团送礼，所求的，竟然只是这个，只求华腾工业集团能够按照合同上面的约定，按时向潍柴支付采购发动机的费用。 好笑吗？ 很好笑，按照合同上面的约定按时付款不是应该的吗？ 但真的好笑吗？ 其实一点都不好笑。 在商业上，哪怕你这边一切正常，合作伙伴想办法将应付账款拖一下、延一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哪怕不是故意拖欠你，可我这边凭什么这么痛快的给你打款啊？你是不是应该意思意思、表示表示，方才能够显得我比较牛x？那种在合同规定的期限内主动给对方大款的合作伙伴实在是太罕见了； 而一旦发现你的企业在经营上有点不妙的迹象，对方找各种理由和借口拖着的情况，简直屡见不鲜，甚至可以说所有的企业都这么做，而问题是，供货方一般情况下还不敢断供，你敢断供，前面的钱就更不好拿了。 而已经预料到自己走后，潍柴会发生什么的齐连军，为了给潍柴留下个希望提前找张启航来了——从这个角度来说，齐连军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而是用自己这张老脸为自己走后的潍柴求得一线生机的。 第605章 接不接？ 为什么这么说？ 按照此前潍柴方面给出的报价，一台wd615发动机就要七八万，以华腾工业集团每年使用3500台wd615发动机来算，华腾工业集团每年付给潍柴的采购费用就是差不多2个多亿，还是以20这个发动机行业偏保守的利润率来算，潍柴一年就可以在华腾工业集团身上赚到差不多5000万的利润。 而根据张起航曾经的记忆，潍柴从1996年到1998年，总计也不过欠税、欠息、欠款3个多亿，如果有了华腾工业集团这每年超过05个亿的利润兜底，潍柴虽然依旧还会亏损，但日子终究会好过许多，也算是给潍柴多留了一份底气。 所以齐连军这次来还找自己的目的也终于明确了，他倒不是希望自己与某些人对上，而是希望华腾工业集团能够在潍柴困难的时候拉潍柴一把。 终于想明白和理顺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张起航，忍不住叹了口气：“齐总，你这是在给我出难题啊。” 齐连军苦笑着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的这个要求有些过分，让张总你为难了，可潍柴是我一生的心血，我实在是不忍心……不忍心……” 这语气，有点卑微。 张起航再次叹了口气：“齐总，先不说我们这边，既然你都已经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事了，你就没试着留下来？” “呵……张总，既然你想到了，那你觉得这种事情是我能说了算的？” “这倒也是……” 张起航的心口也是沉重的厉害：那些人，为了这次可是准备了很久啊，别忘了，除了潍柴经历了一个低谷期，同样的低谷，重汽也经历了。 “不过……”深吸了一口气，张起航说道：“齐总，虽然对于潍柴接下来可能面临的情况我深表同情，但我为什么要答应你？这对我们华腾集团有什么好处？最重要的是，如果潍柴真的如您所料的那般，在您走后会发生重大的经营波动，您又如何保证这段时间内潍柴生产的wd615发动机的产品质量？ 长途大客车可是一个几乎每天都要在路上跑、平均每天要跑七八百公里的玩意儿，换算下来，一年就要跑20万公里以上，整个使用寿命周期内要跑差不多200万公里，如果不能保证发动机的质量，那砸的可是我们华腾集团的招牌，如果是这样，我们反倒是不如直接使用五十铃的10pe1了。 对了，东风不是已经以生产许可证的形式获得了米国康明斯的b系列和c系列发动机的生产许可了么，6cta和6ctaa这两个发动机的性能似乎也能够满足我们的需求，既然这样，那我为什么还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老实说，这会儿的张起航是真的有些后悔了：之前决定与潍柴合作的时候，我怎么就忘记了潍柴接下来这几年的混乱呢？ 潍柴的这段混乱期，说是从1996年到1998年，但实际上在谭旭光上任之后，也用来三年左右的时间对集团进行整顿和业务梳理，大致上一直到2002年的时候潍柴才真正实现扭亏为盈，作为奥地利avl公司常驻潍柴的技术指导，张起航很清楚潍柴在这段时间内生产的发动机在品质、性能方面有不小的下滑…… 大意了！ 真的是大意了啊！ 怎么自己之前就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齐连军的脸色不太好看，可脸色不好看归不好看，他也知道张起航说的有道理：是啊，你让我帮你的忙，但你怎么保证在这段混乱时期的产品质量？你凭什么要我在这种情况下给你兜底？ 抿了抿嘴，齐连军说道：“我可以设定一个前置条件，在某种情况下将wd615的发动机生产线托管给你们华腾集团……” “这话您就别说了，”不等齐连军说完，张起航就摆手道：“齐总，您连眼前的情况都阻止不了，您觉得凭借着这么一张轻飘飘的纸，我们华腾集团真的能接管潍柴的wd615生产线？” 这一刻，张起航是真的有些后悔了：重汽和潍柴的这潭水太混了，谁下面还有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这是华腾集团能够掺合的起的事吗？要不回头跟五十铃说一声，就采用五十铃的10pe1自吸柴油机？实在不行的话，用五十铃的那款6sd1-tc涡轮增压柴油机也行…… “……” 齐连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啊，先不说自己能不能给出这么一个托管的承诺，就算真的给出了，华腾工业集团又能真的接管潍柴的wd615生产线？ 别逗了！ 齐连军当然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既然某些人是有备而来，而且谋划的还是一家央企，让张起航这么一家市级国有控股企业的老总往前凑……这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你丫知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只是齐连军实在是不甘心，他苦笑了一声，说道：“张总，真的没办法吗？不瞒你说，我们连协助你们进行标定和测试的技术团队都组建好了……” 张起航沉吟了一下，说道：“齐总，你知道的，我们的飞燕客车一直都在保持着生产状态，我倒是可以尝试着将wd615柴油机装在飞燕客车上面，但与五十铃合作的这个豪华客车上面，绝对不行！我们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飞燕客车的定位主要是跑省内路线和“城区-郊县”的市内路线，按照华腾工业集团此前的规划，在引进五十铃ga之后，飞燕客车并不会停产，而是将其与五十铃ga形成高低搭配，并且逐步的用从五十铃ga上面学到的新技术、新工艺对飞燕客车进行技术改造和升级。 当然，如果将wd615柴油机移植到飞燕客车上，那么就没有必要使用增压版本的wd615了，160多马力、700多牛·米扭矩的自吸版wd615已经足够，最重要的是，跑这种路线，一旦发动机出现了重大故障，解决起来也方便。 “用在你们的飞燕客车上面？”齐连军皱了下眉头，有些不太乐意：“你们的飞燕客车，年产量也就三四百辆？而且你们也不可能全部用我们潍柴的柴油机……” 张起航摇摇头：“齐总，你这话我就不赞同了，我们又不是引进了五十铃ga就把飞燕停产，事实上在引进了五十铃ga之后，我们不但要将学到的技术移植到飞燕上，还会扩大和完善飞燕的产品序列……卧槽！齐总你在算计我，你这是早就盯上我们的飞燕客车了？” 说到这儿，张起航终于反应过来：老子上当了！ 齐连军根本不是在打“华腾-五十铃”ga长途豪华公路客车的主意，他打的是飞燕客车的主意！ 华腾-五十铃ga投入使用之后，那些买了这款车的用户最次也得用它跑省内运输路线，而考虑到这款车的豪华和舒适程度，恐怕更多的车主还是用它来跑省际路线，在这种情况下，车主对于发动机和变速箱的可靠性和耐久性的要求自然就极高，如果潍柴能够一次保持着良好的发展势头，那么华腾-五十铃ga是选择用五十铃原装的10pe1发动机还是用潍柴wd615发动机，对于用户来说都是关系不大。 但如果潍柴方面爆出了巨大的危机，这个危机甚至已经鞥个影响到发动机的产品质量，用户怎么可能接受自己买的豪华大客还继续使用潍柴的发动机？ 但飞燕客车就不一样了，在这个年代，大家对于国产客车的要求并不是那么高，毕竟一辆飞燕客车也就四五十万，价格便宜这么多，要求自然也就低了不少，用个几年之后偶尔发生一两回半路发动机故障的这种情况，车主骂归骂，但也能够理解：自己花了多少钱买的车、这车又给自己赚了多少钱，他们心里有数，无非就是骂两句“t娘的，国产的质量就是不行，果然一分钱一分货”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飞燕客车用的是潍柴在经营状况不好、工厂人心浮动的情况下生产的柴油机，问题也不大。 果然啊，这些整天在官场里混的老油条，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看看这些家伙的肠子，九曲十八弯的，算计人都能转这么老大一个圈，自己这样的人果然不适合混官场，否则哪天被人算计死了都不知道，真真的可能是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呵呵呵……” 张起航都看明白了，齐连军自然不能再装傻，他一脸歉意的望着张起航：“我就知道瞒不住老弟你，实在是对不住了，可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打住打住，”心情极为不美丽的张起航连忙拦住齐连军：“齐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您就直说，您能拿什么来换？” “老弟果然痛快！”齐连军大拇指一挑，也不跟张起航绕圈子了：“三个好处，第一个，趁着我在潍柴还说了算，我们潍柴这边派去定远协助你们的技术团队已经组建好了，带队的是我们潍柴技术中心的赵副主任，团队里面都是我们潍柴的技术好手，保证协助你们完成wd615对五十铃ga和飞燕客车的标定和适配； 第二个，老弟你们家不是在做建筑机械方面的生意么，重汽这边每年可以给你们提供一批斯太尔专用改装底盘，你们家可以用这批专用底盘改装轮式吊车、混凝土搅拌车，至于相应的汽车改装手续，我去帮你们家协调； 这第三个，你应该知道我们重汽集团是国家汽车工业协会的常务副理事单位，我这么说，这次你帮我一把，今后我们重汽在协会内部全力支持你们华腾工业集团。” 说到这，齐连军望着张起航：“怎么样？老弟，我这够意思不？” 他是将自己能够拿出来的条件全都拿出来了。 张起航也是震惊无比！ 他没想到齐连军居然这么有魄力，从华腾工业集团到自己家的产业，他将能拿出来的好处全都拿出来放在桌面上了，直接梭哈：老弟，你就说哥哥我够不够意思？ 不得不说，齐连军的这几个条件非常的有吸引力，尤其是第二点，提供斯太尔专用底盘给张起航家的建筑机械公司的事，现在，国内的建筑机械行业正在飞速发展，与此相对的是中型轮式吊车、大型混凝土搅拌车却是非常缺乏，没办法，因为这些建筑机械非常依赖于重型卡车底盘，可偏偏，国内重卡的生产能力非常薄弱，这也就导致重卡非常的抢手，而不管是谁，只要他能弄到一批专用的重卡改装底盘，别说赚不赚钱，你将这批重卡底盘直接加个5万转手，多的是人抢着要！ 齐连军真的是下了血本！ 但张起航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齐总您确实是拿出了很大的诚意，但这还不够。” “哦？”齐连军闻言，不禁眉毛一挑：“老弟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再加一条，如果华腾工业集团将来某一天要做汽车，重汽这边必须全力支持我们。” 这年头，6字头的客车生产资质也就罢了，但5字头的轿车生产资质实在是太难拿了，而如一汽、上汽这些手里攥着轿车生产资质的企业，为了在这市场内享受超额利润，是想尽了一切办法阻止其他人进来。 “你们要做小轿车？”齐连军闻言，惊讶的打量了张起航两眼，随即连连点头：“好家伙，老弟，我还是小瞧你了，你有做小轿车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 “呵呵……有一段时间了。” “我答应了，”齐连军没怎么犹豫，当即点头：“不管怎么说，你们华腾集团是咱们省里的企业，你们发展好了，我的脸上也有光，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我也有个要求。” “齐总您说。” “三年！三年后你们每年从我们潍柴采购的柴油机不能低于1000台，”齐连军竖起一根指头，沉声说道：“只要你们能够做到这一点，我这边会动用一切力量帮你们争取小轿车的生产资质。” 张起航没有犹豫：“君子一言？” “哈哈哈……快马一鞭！” 第606章 还得掉头回去 “张总，齐总来找您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逮着个机会，冯国庆凑到张起航跟前小声的问道，对于齐连军的到来，冯国庆万分的警惕，总觉得这家伙没安什么好心。 张起航笑了笑，他没有马上回答冯国庆的问题，而是笑着道：“老冯，你也察觉到齐总这次来咱们这儿的动机不纯了？” “嗨，这不是秃子头顶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么，”冯国庆一脸理所当然：“也不想想他齐连军是什么身份？除了是潍柴的一把手之外，还是鸢都市的主要领导之一，正儿八经的副厅局级干部，华夏重汽集团的领导班子成员之一，正儿八经的在省里都挂了号的。 这么一号人，平日里咱们想见一面都难，现在竟然主动来给咱们拜年了，要说他没什么目的，谁信？” 要不怎么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听到冯国庆这番话，张起航大拇指一挑，赞道：“老冯，还是你厉害！” “你就别捧我了，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说到这，冯国庆嘴巴一撇，然后小声的道：“张总，这家伙是真的给咱们拜年来了？不是来当黄鼠狼的？” 当什么黄鼠狼？ 当然是给鸡拜年的黄鼠狼——没安好心的那种。 知道冯国庆等急了，张起航也不再绕圈子，说道：“是这么回事，齐总要高升了，但对于自己的继任者，齐总不是很看好。” “啊？就这么点事？” 完全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的冯国庆，顿时一愣：齐连军就是为了这么一点小破事屈尊降贵的来给华腾工业拜年？不能？ “当然不是，”张启航摆摆手，解释道：“齐总对自己的继任者非常不看好，但没办法，因为他这次的调职本身就有些……嗯，不太正常的因素，所以……” 冯国庆闻言，心中陡然一惊：“张总您的意思是……” 作为在体制内呆了一辈子的人，他马上意识到齐连军的这次调任很不寻常，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可以说有些“明升暗降”的意味，那么问题来了，既然齐连军是明升暗降，那他齐连军来华腾工业集团拜年，又是打着什么主意？莫非是为了他个人的利益，想要将华腾工业集团绑上他的战车？ 如果是这样，齐连军其心可诛是一回事，但作为华腾工业集团的主要领导，自己就该考虑该如何避免被齐连军拖住了。 “那倒不是，”明白冯国庆的意思，张起航摆摆手解释道：“齐总担心在自己卸任潍柴的领导职务之后，潍柴会出现一段时间的混乱，毕竟那些人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将他调走，胃口不可能小了……这个你明白？” 见冯国庆点头，张起航接着说道：“所以齐总的意思是，如果潍柴的新领导能够带领潍柴继续发展壮大，那就什么也不用说了，但如果潍柴在他的带领下发展的不好，希望咱们能够继续采购wd615柴油机，也算是给困难中的潍柴吊着一口气，让潍柴能够等到救命的机会。 而作为交换，齐总承诺，如果咱们将来生产小轿车，他会说服重汽的领导，以华夏汽车工业协会常务副理事的身份帮咱们争取轿车的生产资质，另外就是他们潍柴会派出最强的技术团队帮咱们做wd615与五十铃ga的匹配。” “这样啊，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倒是可以……” 听张启航这么说，冯国庆倒是松了一口气，情况比他之前想的要好许多，尤其是支持华腾工业集团生产小轿车这件事，更是让冯国庆心里舒坦了许多，他可是知道想要获得5字头的轿车生产资质有多么困难的。 不过旋即，他又皱起了眉头：“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跟五十铃合作生产的ga客车到底是用谁的发动机？” 张启航当然明白冯国庆话里面的担忧：如果华腾集团继续在ga客车上使用wd615柴油机，一旦发生了wd615发动机质量下降严重情况，到时候该怎么处理？可如果不用wd615，又该用谁的发动机？ 国内找不到合用的发动机，就只能掉过头去找五十铃，而问题来了，小鬼子能轻易放过这么一个狠宰华腾集团一刀的机会？ 依着小鬼子的德行，他们是绝对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的。 张启航点点头：“这个问题我刚刚也考虑过，我初步的想法是，把wd615装在咱们的飞燕客车上面，至于ga，我打算给它用五十铃的6sd1-tc，毕竟相比于10缸的10pe1，涡轮增压的6sd1-tc更便宜一些……” “等等，张总，”冯国庆拦住张启航，焦急的道：“这不是重点啊，重点是怎么才能避免咱们被五十铃宰一刀？” 张启航笑了：“简单！” “简单？” “没错，”张启航说道：“即便是潍柴生产的自然吸气版本的wd615柴油机，一台的价格也要五六万，涡轮增压版本的更是要七八万，哪怕咱们一年生产3000台客车，那也需要3000台发动机，单单发动机的采购指出就要差不多2个多亿，这也是五十铃之前拼命想要卖发动机给咱们的理由。” 在和齐连军谈过之后，张起航就在思考一个问题：虽然已经决定放弃将潍柴wd615柴油机移植到ga客车上了，但怎么才能避免被五十铃宰一刀？好在，这个问题并不难解决。 “嗯嗯，确实是这样没错，”冯国庆连连点头：“但然后呢？” “然后？” “然后？”张启航笑了：“之前五十铃答应咱们可以自己给ga适配wd615，更多的还是看笑话的心态，认为咱们做不成，最后还是不得不求助于他们五十铃，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就可以高价卖给咱们发动机了。 但如果咱们从五十铃那边邀请一些五十铃的技术专家过去‘指导’，让他们担任五十铃观察咱们这个适配项目的眼睛，然后定远试车场那边不断有好消息传出来，你认为听到这个消息的五十铃还坐的住吗？” 冯国庆闻言，眼睛都瞪圆了：“卧槽！陈总，还是你狠！” 第607章 那就赌一把吧 冯国庆瞬间明白了张启航的想法：开始的时候，虽然被拒绝了，但五十铃那边还是抱着“没关系，老子一点都不着急，就这么开心的等你失败了回过头来求我，看老子到时候怎么狠狠的宰你一刀”的心态，优哉游哉的等着看华腾工业集团的笑话。但随着定远试车场那边不断有好消息传来，wd615与ga客车的适配度越来越深，恐怕最着急的就是五十铃了，到了那个时候，五十铃心态恐怕就变成了“绝对不能让他们把事情干成！”，再也淡定不下来了…… 毕竟在当前这个整个东瀛的经济发展都陷入了停顿的经济大形势下，没有哪家企业能够放弃一笔年交易量超过3000万美元、净利润在15生意，他们一定会想办法说服华腾工业集团继续使用五十铃的发动机。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华腾工业集团稍稍退让一步，表示愿意使用五十铃的发动机，但我们有些条件巴拉巴拉…… 到时候主动权可就掌握在华腾工业集团这边了，别说将原本的那台排量高达10升、v10结构的10pe1换成六缸涡轮增压的6sd1-tc，哪怕在华夏成立一家合资发动机生产工厂这样的条件也不是不能商量——五十铃是有向国内转让柴油机的技术的先例的，现在的庆铃五十铃轻卡和江铃五十铃轻卡上面使用的柴油机，都是在华夏生产的五十铃发动机。 只是冯国庆也有些担心：“这样倒是也不错，但是这么做的风险也太大、存在的变数也太多了，万一五十铃在这个过程当中沉住了气，咱们到时候可就上不去、下不来了，那又该怎么办？”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张启航点头道：“但回过头来说，潍柴那边也不是一下子就跌下去的，在前期，wd615的质量不会出大问题……某些人折腾归折腾，但到了他们那个层次，我就不信他们不清楚什么可以动手，什么是必须忌讳的，重汽斯塔尔以及配套的wd615柴油机可是国家重点引进的项目，部队上对于这种高性能、高可靠性的重卡早就期盼了好多年了，某些人折腾归折腾，但如果折腾的太厉害了，你觉得部队能答应？” 冯国庆闻言，不禁点了点头：似乎也是这个道理？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冯国庆瞬间明白了张启航的想法：开始的时候，虽然被拒绝了，但五十铃那边还是抱着“没关系，老子一点都不着急，就这么开心的等你失败了回过头来求我，看老子到时候怎么狠狠的宰你一刀”的心态，优哉游哉的等着看华腾工业集团的笑话。但随着定远试车场那边不断有好消息传来，wd615与ga客车的适配度越来越深，恐怕最着急的就是五十铃了，到了那个时候，五十铃心态恐怕就变成了“绝对不能让他们把事情干成！”，再也淡定不下来了…… 毕竟在当前这个整个东瀛的经济发展都陷入了停顿的经济大形势下，没有哪家企业能够放弃一笔年交易量超过3000万美元、净利润在15生意，他们一定会想办法说服华腾工业集团继续使用五十铃的发动机。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华腾工业集团稍稍退让一步，表示愿意使用五十铃的发动机，但我们有些条件巴拉巴拉…… 到时候主动权可就掌握在华腾工业集团这边了，别说将原本的那台排量高达10升、v10结构的10pe1换成六缸涡轮增压的6sd1-tc，哪怕在华夏成立一家合资发动机生产工厂这样的条件也不是不能商量——五十铃是有向国内转让柴油机的技术的先例的，现在的庆铃五十铃轻卡和江铃五十铃轻卡上面使用的柴油机，都是在华夏生产的五十铃发动机。 只是冯国庆也有些担心：“这样倒是也不错，但是这么做的风险也太大、存在的变数也太多了，万一五十铃在这个过程当中沉住了气，咱们到时候可就上不去、下不来了，那又该怎么办？”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张启航点头道：“但回过头来说，潍柴那边也不是一下子就跌下去的，在前期，wd615的质量不会出大问题……某些人折腾归折腾，但到了他们那个层次，我就不信他们不清楚什么可以动手，什么是必须忌讳的，重汽斯塔尔以及配套的wd615柴油机可是国家重点引进的项目，部队上对于这种高性能、高可靠性的重卡早就期盼了好多年了，某些人折腾归折腾，但如果折腾的太厉害了，你觉得部队能答应？” 冯国庆闻言，不禁点了点头：似乎也是这个道理？ 冯国庆瞬间明白了张启航的想法：开始的时候，虽然被拒绝了，但五十铃那边还是抱着“没关系，老子一点都不着急，就这么开心的等你失败了回过头来求我，看老子到时候怎么狠狠的宰你一刀”的心态，优哉游哉的等着看华腾工业集团的笑话。但随着定远试车场那边不断有好消息传来，wd615与ga客车的适配度越来越深，恐怕最着急的就是五十铃了，到了那个时候，五十铃心态恐怕就变成了“绝对不能让他们把事情干成！”，再也淡定不下来了…… 毕竟在当前这个整个东瀛的经济发展都陷入了停顿的经济大形势下，没有哪家企业能够放弃一笔年交易量超过3000万美元、净利润在15生意，他们一定会想办法说服华腾工业集团继续使用五十铃的发动机。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华腾工业集团稍稍退让一步，表示愿意使用五十铃的发动机，但我们有些条件巴拉巴拉…… 到时候主动权可就掌握在华腾工业集团这边了，别说将原本的那台排量高达10升、v10结构的10pe1换成六缸涡轮增压的6sd1-tc，哪怕在华夏成立一家合资发动机生产工厂这样的条件也不是不能商量——五十铃是有向国内转让柴油机的技术的先例的，现在的庆铃五十铃轻卡和江铃五十铃轻卡上面使用的柴油机，都是在华夏生产的五十铃发动机。 第608章 逼迫 五十铃自动车株式会社社长办公室。 一脸淡然的广田义一向山本行问道：“山本君，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简单的介绍一下。” 尽管心中焦急的厉害，但无论如何，社长的威严还是要保持的。 “嗨，社长阁下，情况是这样的……” 山本行不敢怠慢，赶忙将三井一郎向自己汇报的情况介绍起来。 大致上就是华夏鸢都柴油机制造公司对这次与华腾集团的合作很重视，而且他们的技术水平很高，整个适配和测试的过程其实都是华夏鸢都柴油机公司的工程技术团队完成的，在这个适配过程当中，鸢都柴油机公司的工程技术人员们展示出了令人震惊的水平巴拉巴拉…… 听山本行说完，广田义一震惊的抿了抿嘴：“原来是这样啊……” “是啊，”山本行也舔了舔嘴唇：“三井君告诉我，鸢都柴油机公司技术团队的实力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但接下来的交流中三井君得知鸢都柴油机公司的这支技术团队是奥地利斯太尔公司手把手的教出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可以理解了，毕竟即便是放在整个欧洲，奥地利斯太尔公司的技术水平也是数得着的。” 山本行的这个说法有些牵强，但广田义一却是立刻点头：“没错，如果是这样，那就可以理解了，原来鸢都柴油机公司派出了他们最强的技术团队。” 山本行和广田义一的这种心态，也是整个东瀛产业界的心态：华夏出现了某种自己无法理解的东西，这确实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如果是华夏从欧美人身上学到的，那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只是虽然理解了为什么华腾工业集团当初那么信心十足的要给ga客车换装华夏鸢都柴油机公司生产的wd615柴油机，但是这么一来问题来了：五十铃怎么办？ 广田义一当初之所以同意张启航的要求，不过是认为对方不可能做好这件事，最终华腾集团还是要求到五十铃的头上来，而到了那个时候，五十铃就可以继续出售自家的发动机给华腾集团，广田义一甚至都想好了，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一定要将10pe1柴油机的价格提高最少10，要用这种方式给张启航一个教训。 一切似乎都很美好，知道这一刻…… 接下来该怎么办？ 广田义一有些头疼，而无论如何，是绝对不能让华腾集团生产的华腾-五十铃ga客车使用其他厂家的发动机的。 头疼归头疼，广田义一还是冲山本行摆摆手：“好，我知道了，山本君，你先出去。” “嗨！” 山本行应了一声，却并没有马上走，而是在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向广田义一问道：“社长阁下，这件事……您看……” 不等山本行说完，广田义一就摆摆手：“我知道该怎么做！” “嗨！” 见广田义一似乎不高兴了，山本行立刻弯腰道歉：“抱歉，是我冒昧了。” “没关系。” …………………… 看着消失在门口的山本行的身影，广田义一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疼。 他当然知道山本行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问，用华夏人的话来说，那就是不想当社长的副社长不是一个合格的副社长。 广田义一更清楚，在自己的办公室之后，山本行一定会有动作的，换句话来说，那就是自己原本就有些岌岌可危的社长宝座，如果解决不好这次的危机，那就真的危险了—— 不！ 这种情况绝对不允许发生！ 沉吟了良久，广田义一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猛着咬牙拿起了电话，片刻后，他沉声道：“张君，是我，广田义一。” 这一次，他拨通的是张启航的私人电话。 张启航对广田义一的这个电话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笑吟吟的道：“广田社长你好，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指示？” “指示不敢当，我是来恭喜张君的，”广田义一说道：“我刚刚的道消息，你们的发动机适配团队第一阶段的工作进行的很顺利，张君，恭喜你们，你们让我刮目相看。” “您太客气了，这其实都是大家努力的结果，”说到这，张启航笑眯眯的道：“另外恕我冒昧的问一句，广田先生，您给我打电话，不会只是为了恭喜我？” 广田义一很清楚，到了这个份上，自己必须低头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当然不是，张君，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 “哦？什么事，你说。” “我很可能在不久之后就不再是五十铃自动车株式会社的社长了，而新上任的社长很有可能叫停我们的豪华公路客车项目。” 广田义一拼了。 而张启航的反应也和广田义一预料的差不多，他的语气顿时紧张起来：“你要下课？新社长要叫停我们这个项目？为什么？” “五十铃这几年的增长速度一直不能让股东们满意，身为社长，我自然难辞其咎，张君你知道的，从前年开始，希望换一个社长的声音就出现了，而我将咱们的这个合作项目视为是向股东们展示我的能力的机会。” 广田义一半真半假的说道，为了增加说服力，广田义一也是拼了，干脆自爆家丑。 “……这样的啊？”张启航的语气有些不解：“但我们的这个项目，一直进展的非常顺利啊，为什么……” 说到这，张启航的语气忽然一顿，然后难以置信的道：“广田先生，你不要告诉我是因为我们合作生产的ga客车使用了我们国家自己的发动机。” 广田义一长出了一口气：你总算是将话题绕到这儿来了，连忙说道：“很遗憾，就是这个原因。” “这怎么可能？” “这为什么不可能？”广田义一反问道：“张君，一台大功率的高性能柴油机可不便宜，你说，股东们在知道了我们合作生产的ga客车竟然使用的竟然不是我们五十铃的发动机，他们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第609章 低头 张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满是愤怒的再次开口向广田义一问道：“既然如此，那么广田社长您之前答应我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广田义一顿时尴尬了，他当然知道张说的是什么，吱吱唔唔的道：“这个……主要是我们不认为你们能够做好发动机的匹配工作……” “呵……” 张闻言，立刻把话接了过来，语气中充满了愤怒：“所以你们五十铃之前就是抱着‘你们华腾集团一定会是失败，等你们失败了之后就只能掉回头来求我们，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说是什么条件就是什么条件’的心态在看戏，对？” 广田义一越发的尴尬了：“也不能完全这么说……” 不能完全这么说，那就是基本可以这么说了。 “好，”张深吸了一口气，飞快的调整好了心态：“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广田社长，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准备撕毁合同吗？如果是这样，没问题！但是我保证，我一定会将五十铃汽车出尔反尔的举动把你们在华夏汽车工业界好好的宣传一下。” 广田义一没想到张居然这么尿性，但他更加不敢让张这么帮五十铃“宣传”，如果只是这次的合作不成功，他广田义一还能体面的下台，但如果被张给宣传了，他广田义一面临的结局可就不是下台那么简单了，愤怒的股东们能生撕了他！ 连忙道：“不不不，张君，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们的合作当然继续进行，但发动机能不能采用我们五十铃的10pe1？我保证成本价给你们供应……” 不知不觉间，他调低了打电话前的目标。 但广田义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给打断了，他的语气格外坚定：“这不可能！广田社长，我们之前就发动机这个问题进行沟通的时候就说过，我们之所以坚持采用潍柴的发动机，就是为了降低成本、降低对外汇的需求，你现在再次让我从你们东瀛采购发动机，这绝对不可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只能说……” “只能说很遗憾？”广田义一的话再次被张启航给打断了，他凝声反问道：“广田社长，你确定你是认真的？” “呃……这个……” 听到张启航这番带着浓浓压力的反问，广田义一那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就因为发动机的问题取消这桩合作？ 这怎么可能。 在经过长达一年多的谈判、尤其是南韩大宇客车也积极的进军华夏市场之后，五十铃的股东们已经高度看好华夏的高速公路客运市场，认为华夏的高速豪华公路客运市场是一个庞大的、几乎是一片空白的市场，是五十铃汽车的全新利润增长点所在，如果广田义一敢在这个时候放弃这个项目，都不用等到明天，他今天就得下台！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张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满是愤怒的再次开口向广田义一问道：“既然如此，那么广田社长您之前答应我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广田义一顿时尴尬了，他当然知道张说的是什么，吱吱唔唔的道：“这个……主要是我们不认为你们能够做好发动机的匹配工作……” “呵……” 张闻言，立刻把话接了过来，语气中充满了愤怒：“所以你们五十铃之前就是抱着‘你们华腾集团一定会是失败，等你们失败了之后就只能掉回头来求我们，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说是什么条件就是什么条件’的心态在看戏，对？” 广田义一越发的尴尬了：“也不能完全这么说……” 不能完全这么说，那就是基本可以这么说了。 “好，”张深吸了一口气，飞快的调整好了心态：“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广田社长，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准备撕毁合同吗？如果是这样，没问题！但是我保证，我一定会将五十铃汽车出尔反尔的举动把你们在华夏汽车工业界好好的宣传一下。” 广田义一没想到张居然这么尿性，但他更加不敢让张这么帮五十铃“宣传”，如果只是这次的合作不成功，他广田义一还能体面的下台，但如果被张给宣传了，他广田义一面临的结局可就不是下台那么简单了，愤怒的股东们能生撕了他！ 连忙道：“不不不，张君，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们的合作当然继续进行，但发动机能不能采用我们五十铃的10pe1？我保证成本价给你们供应……” 不知不觉间，他调低了打电话前的目标。 但广田义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给打断了，他的语气格外坚定：“这不可能！广田社长，我们之前就发动机这个问题进行沟通的时候就说过，我们之所以坚持采用潍柴的发动机，就是为了降低成本、降低对外汇的需求，你现在再次让我从你们东瀛采购发动机，这绝对不可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只能说……” “只能说很遗憾？”广田义一的话再次被张启航给打断了，他凝声反问道：“广田社长，你确定你是认真的？” “呃……这个……” 听到张启航这番带着浓浓压力的反问，广田义一那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就因为发动机的问题取消这桩合作？ 这怎么可能。 在经过长达一年多的谈判、尤其是南韩大宇客车也积极的进军华夏市场之后，五十铃的股东们已经高度看好华夏的高速公路客运市场，认为华夏的高速豪华公路客运市场是一个庞大的、几乎是一片空白的市场，是五十铃汽车的全新利润增长点所在，如果广田义一敢在这个时候放弃这个项目，都不用等到明天，他今天就得下台！ 听到张启航这番带着浓浓压力的反问，广田义一那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第610章 成了！ 广田义一心里咯噔一下。 他当然知道张启航的这个问题有多么棘手，哪怕是一切顺利，ga客车生产线与发动机生产线同时在华夏落地，这个时间缺口也有18到21个月，但即便是广田义一，对于这两个项目能够同时落地这一点也是抱着谨慎乐观的态度，而且极有可能是发动机生产线会在ga客车后面落地，这么一来，等发动机生产投产的时候，说不定ga客车都量产三四年了，那么问题就来了，在这段时间内，华腾工业集团生产ga客车所需的发动机该怎么解决？ 站在五十铃乃至他广田义一本人的立场，广田义一当然希望全部的发动机都从五十铃采购，但理想归理想，广田义一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华腾工业集团以及张启航都不可能答应这样的要求——即便是最保守的估计，这三四年时间也需要至少6000台柴油机，这差不多就是7000多万美元，如果豪华公路客车的市场乐观，发动机的采购开支超过一亿美元也一点都不奇怪。 这么大一笔销售收入，五十铃当然眼馋的要命，但广田义一心里更清楚，张启航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就算他愿意出这笔钱，华夏的外汇管理部门也一定会就这件事好好跟他“沟通”。 此外，对于自己来说想要保住社长的宝座，就必须加快推动五十铃与华腾集团的这两个合作项目的进行，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必须拿出更大的“诚意”，这也决定了自己进退的空间很有限。 所以深吸了一口气，广田义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向张启航问道：“张君，您有什么建议？” 他在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诚意，同时也有借着张启航的回答判断一下张启航合作诚意的意思。 这家伙果然是个聪明人。 张启航对广田义一的表现很满意：这就对了，这才是合作的态度嘛。 沉吟了一下，张启航说道：“这么大的发动机采购量，肯定不可能全都交给五十铃，否则方方面面都交待不过去，广田社长您对我们华夏的一些国情也不叫了解，应该能够理解的？” 广田义一当即点头：“是的，我完全能够理解。” 张启航点点头，接着说道：“所以我初步的想法是同时采购五十铃和我国鸢都柴油机公司的产品，原则上两家发动机的采购比例是50:50，不过实际上我会更倾向于五十铃这边一些，实际上最终的采购比例达到55乃至60也不是不可能的。” 听张启航这么说，原本心中有些忐忑、担心张启航会提出什么过分条件的广田义一，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真的？真的能有这么大的采购比例？张君，真的太感谢了。” 虽然只拿到了一半的发动机采购，但广田义一对于这个结果并没有什么不满的，谁让自己前期的工作出现了重大失误呢，而张启航在这种情况下还愿意给五十铃50乃至更多的发动机采购份额，这确实是展现出了极大的合作诚意，也足够他应付各位股东的诘问了。 “我们是朋友嘛，”张启航客气了一句，接着说道：“广田阁下，您该明白我做出多大的让步，所以我这边有几个小小的要求……” 广田义一对此丝毫没感到意外，事实上在听到张启航走出了这么大的让步之后他就已经猜到了这些让步的背后肯定有条件，他的心里甚至已经开始权衡自己可以做出哪些让步。所以张启航的话音一摞，广田义一就痛快的道：“是的，我非常能够理解张君您的难处，您请讲，我这边能够配合的一定尽力配合。” 张启航：“第一个，在综合考虑之后，我们华腾集团准备采购的发动机是6sd1-tc这个型号，另外，考虑到售后服务方面的便利性，我们计划引进的发动机也是6sd1系列，广田社长您意下如何？” 广田义一立刻就皱起了眉头。 6sd1是一个完整的发动机序列，6sd1是其中的基础型号，五十铃在6sd1的基础上发展出了自然吸气和涡轮增压两个系列，之后又根据不同的需求微调出了不同功率、不同扭矩的版本，至于6sd1-tc，只是6sd1家族当中的一个型号。 6sd1-tc和10pe1一样，都是ga系列客车的发动机，但更加平顺的10pe1被用在了ga系列豪华客车的顶级型号：shd版本和hd版本上，而涡轮增压的6sd1-tc则被用在了入门级的ga ehd上。 站在五十铃的角度，他们当然希望将10pe1出售给华腾工业集团，毕竟相比于直列六缸结构的6sd1，v10结构的10pe1不论是制造工艺和难度都更复杂，成本也更高，自然也就能够卖出一个更好的价格，可谁让10pe1和6sd1-tc都是ga客车上面的发动机呢，既然张启航坚持从一开始就使用6sd1-tc，他还真没办法拒绝。 犹豫了一下，广田义一终于还是答应了下来：“好，6sd1就6sd1，没有问题，不过具体的技术和产品的转让价格，这个我们需要再沟通。” “当然。” 张启航痛快的点头，他也不怕五十铃这边在卖将发动机卖给自己之后就借机要挟自己，在转让费方面死命的抬价，反正有wd615这个“备胎”在手，大不了就全面放弃五十铃呗，张启航不怕！ 最重要的是，当五十铃方面看到ga客车在国内的热销之后，说不定到时候不用自己施压，五十铃自己就急了，担心自己被排斥出华夏市场。 尽管心里有把握自己的要求不会被拒绝，但广田义一答应了，张启航的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第二个问题就是我们双方的结算方式……” “结算方式？” 广田义一一愣，随即马上就认真起来。 在国际贸易中，选择合适的结算方式很重要，这不仅是考虑到选择哪种货币作为计算方式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还必须考虑到货币之间的波动，在这方面，每一个国家的外贸企业都是有惨痛的经验教训在其中的，即便是五十铃，也没少在这方面栽跟头。 第611章 去看看 最终，双方也没有就具体结算的方式达成一致。 但这并不重要，不管是张启航还是广田义一都同意接下来双方组建谈判团队就这件事进行谈判，此外两人还就“推动ga豪华公路客车项目在华夏落地”这一点达成了一致意见是——对于这一点，张启航倒是无所谓，但感觉自己的社长宝座岌岌可危的广田义一实在是等不及了。 最终的结果就是，在双方的谈判团队坐到一起之后，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对之前的一些分歧飞快的达成了一致，在报请了两家公司的决策层审核通过之后，双方一致同意，立刻、正式启动ga客车项目。 舜耕市。 鲁省交运集团家属院。 鲁省交运集团总经理杨国强，正端坐在电视机跟前，收看每天傍晚18:30开始的《鲁省新闻》。 看《鲁省新闻》是杨国强多年来养成的习惯，通过《鲁省新闻》，杨国强不但能够知道省里在大方向方面的动作、趋向，更能够让自己时刻与省里保持一直，所以除非是有什么推脱不了的活动和安排，否则《鲁省新闻》他是每天傍晚必看！哪怕是有什么活动，他也会让人用录像机将当天的《鲁省新闻》录下来，回头看录制的重播。 今天没什么推脱不了的活动，杨国强又一如往常那般坐在了电视机前面。 “……今天上午，副s长赵志刚同志去舜耕市热电厂调研……赵志刚同志给市热电厂的同志们做出了指示，要求大家……” “……李书记表示，我省的脱贫攻坚工作已经到了一个新的阶段，s委s政府高度重视，将脱贫攻坚工作当做……” “……今天上午，我省汽车工业界最大的一桩华日合作项目：琅琊地区华腾工业集团与东瀛五十铃汽车的豪华公路客车项目正式启动……” 嗯？ 看到这，杨国强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 在这之前，他确实听说过琅琊地区华腾工业集团从东瀛五十铃汽车引进了一款豪华公路客车的消息，但据说这个项目并不是很顺利，对此杨国强也没怎么在意，小鬼子在对华合作项目当中经常搞些小动作、导致项目一拖再拖的例子并不少见，此前在他看来华腾工业集团不过是一个市级国有企业，在这种对外合作项目当中堪称“没娘的孩子”，整个项目被拖个两三年也不稀奇，甚至于这个项目本身就极有可能是当地地方政府放的一颗“卫星”，为的就是在省领导面前露个脸并将此当做自己的政绩，毕竟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屡见不鲜，就算是最终没能成功也无所谓，反正谁也不敢保证所有的对外项目都能成功不是？ 可就这么一个在自己看来极有可能是下面的地方搞出来的“口号”工程的项目，竟然真的落地了？ 这让杨国强心中不免有些惊讶起来。 而电视里面，背景音还在介绍着这个项目…… “……据悉，华腾工业集团从东瀛五十铃汽车集团引进的这款名为‘ga’的豪华公路客车在东瀛有着‘公路之星’的美誉，是当今具备世界先进水平的超豪华公路客车，拥有当今公路客车最顶级和最舒适的配置，代表着当今世界最先进的豪华公路客车制造技术……” 此时，镜头在一辆五十铃gashd的车厢内缓缓扫过，通过镜头可以看到车内豪华的内饰、舒适并且可以多项调节的座椅，甚至连那个车载卫生间都给了一个特写镜头…… “……五十铃‘公路之星’豪华客车的引进，不但填补了我国在豪华公路客车方面的空白，也标志着我省从汽车工业大省向汽车工业强省的迈进，对于我省汽车工业的发展有着重大的意义…… 东瀛五十铃汽车对于与华腾工业集团的合作高度重视，东瀛五十铃汽车董事长广田义一先生亲自出席…… 广田义一先生表示，随着华夏的公路建设的不断加快，尤其是高速公路通车里程的不断延长，他高度看好华夏的高速公路客运市场，为此，五十铃汽车拿出了自家最先进的豪华公路客车…… 出席本次活动的领导有省w……” 听着后面的那一连串在《鲁省新闻》当中耳熟能详的名字，杨国强摸着下巴眯起了眼睛，开始沉思起来…… 省宣传部门显然对这个中外合作项目高度重视，整个新闻的时长竟然长达一分半钟，越是看到后面，杨国强就越是震惊，以至于在极少的在收看《鲁省新闻》的时候出现了心不在焉的情况，而等整个《鲁省新闻》一结束，杨国强就拿起电话给自己的搭档拨了过去，电话一接通，他劈头盖脸的开口问道：“老王，刚刚的《鲁省新闻》你看了吗？” “我刚看完，”电话那头，鲁省交运集团常务副经理王文宝沉声道：“老杨你说的是那个五十铃客车的新闻？” “是，”杨国强应了一声：“老王你对这个新闻怎么看？” “省里对这个项目十分重视。” “嗯，那你有什么想法？” 王副总还真有点想法，闻言，他立刻说道：“正好啊，咱们集团不是有一批老车要淘汰了么，年前的时候省交通局也做出过指示，要求我们公路交通运营单位要加速淘汰80年代生产的老旧客车，既然这个华腾集团从东瀛引进了更豪华更先进的客车，那咱们就去考察一下呗，了解一下情况，比如车子的性能、配置、油耗、维修保养以及可靠性这些，另外就是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投产，嗯，也是对领导号召的响应。” 听到自己的老搭档这么说，杨国强忍不住笑了：“巧了，我也是跟你一样的想法。” “哦？”王文宝闻言，也笑了：“你咱们一起去看看？” 杨国强没有犹豫，当即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好，一起去看看。” 连省里分管交通工作的副s长都去了，自己不去看看，合适吗？ 而巧的是，全省各地市交运集团的领导们，有不少怀着和扬国强、王文宝类似心思…… 第612章 第一个客户 杨志军敲开张启航的办公室，向他汇报了一个消息：“张总，刚刚省交运集团那边打来电话，说想要考察一下咱们的五十铃客车。” 杨志军的语气有些惊讶，张启航同样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个项目才刚刚落地，省交运集团竟然就开始有动作了，这反应未免也太快了？惊讶归惊讶，张启航立刻点头：“这是好事啊，他们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过来？来考察的都是什么级别的领导？” 杨志军立刻说道：“我跟对方聊了一会儿，他们现在还没有确定最终多么名单，不够可以确定的是带队领导是省交运集团总经理杨国强同志，另外集团常务副经理王文宝同志也跟着一起来。” 集团核心领导亲自带队，这有点超出了张启航的想象，他越发的惊讶了：“省交运集团对这次的考察很重视啊。” 杨志军跟着点头，也表示很惊讶：“谁说不是呢，按说这种情况，来个常务副总也就差不多了。” 张启航倒不认为这是什么坏事，“不管怎么说，重视一点好……” 说到这，他心头忽然一动，对杨志军吩咐道：“他们不是来考察的么，这样，你直接跟对方沟通一下，说咱们直接把‘公路之星’客车派过去接人，让他们通过这差不多300公里亲自体验一下这个车有多优秀，唔……省交运集团甚至可以安排司机亲自试乘试驾，让他们对咱们这款车有个最直接的了解。” “嗯……” 张启航的这个主意让杨志军瞬间乐了：“这办法好，我马上和对方沟通！” …………………… 接到杨志军的电话，省交运集团觉得这个建议挺不错。 如果是以往的那种考察，自己能够直接感受到的地方确实不多，但如果有这么一个将近300公里的小长途，那么很多东西就可以非常直观的感觉出来了，对于省交运集团来说，这个提议对自己更有好处，立刻一口答应了下来。 不提双方交涉和对接的过程，当华腾集团的那辆华腾-五十铃“公路之星”抵达了省交运集团的总部之后，立刻就引起了省交运集团上上下下的围观。 身为交运集团总经理，杨国强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打量着眼前的车，杨国强惊讶无比：“我之前去欧洲考察过，沃尔沃、an的豪华公路客车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单看这车的外观，这车比沃尔沃、an这些欧洲的老牌豪华客车生产企业的产品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是的，张启航亲自来舜耕了，为了表达对本次考察的重视，在双方约定好的那天，张启航亲自带队来了舜耕。 按说这种事情不适合张启航出面的，毕竟但以规模而论，华腾工业集团的规模、年利润等关键指标比省交运集团大的多了，身为华腾工业集团的一把手，张启航亲自上门，未免“低三下四”之嫌，所以在张启航决定来舜耕之前，集团内部的不少同志都劝他不要来，否则就是“坠了咱们华腾集团的面子”。 但张启航才不在乎这个，他的理由也很强大：“先不说人家省交运集团归省国资管理局直接管理，行政级别上就比咱们高了一大截，单单说在这件事上，省交运集团在咱们项目刚刚启动的时候就向咱们表达了这么大的善意，咱们是不是也应该有所回应？ 我亲自去了，看上去好像有点没面子，可对于省交运集团来说他们可就面子里子都有了，只要咱们的产品不差，省交运集团怎么着不得买几辆？ 而有了省交运集团的采购，咱们去说服省内其他地市的交运公司的时候，能省多少功夫？更别说杨国强同志是咱们省内交运系统的老前辈，我主动过去拜访，最起码也算是尊重老同志？” 有了这番理由，谁还能说什么？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面对杨国强的感慨，张启航笑着点头，面不改色的说道：“当初我们决定引进五十铃ga这款车，其实是经过综合评估的，我们先后了解过瑞典沃尔沃、德国an和尼奥普兰、瑞典斯堪尼亚以及东瀛的五十铃，经过综合对比之后，我们认为无论是在技术水平、综合性能还是在整体设计、人性化考虑以及运营成本等等方面，五十铃都是最适合咱们华夏国情的，并且整体的技术水平与沃尔沃、an、斯堪尼亚以及尼奥普兰等这些品牌也各有千秋。” “是吗？” 杨国强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对于张启航的话，他持半信半疑的态度，总觉得东瀛的大客车技术没有欧洲的好，但似乎东瀛的汽车工业也不差，估摸着这辆五十铃ga的技术水平就算是比不了欧洲的那些老牌大客车企业，应该也相差不大，也就不去反驳张启航了……你还不许人家卖货的吹嘘两句自家产品好了？ 对于杨国强不置可否的态度，张启航丝毫不感到意外，这年头国人的认知就是这样的，米国第一，欧洲排第二，东瀛第三，要说东瀛的技术比欧洲还先进，很多人压根就不信。不过张启航也没准备让杨国强相信，只要能够在他脑海里形成一个“这个客车的技术就算是和欧洲那些老牌大客车企业差了点，但差距也不大”的印象，也就算是成功了。 他微笑着伸出手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杨总，咱们上车看看？” “好。” 杨国强点点头。 上了车，杨国强直奔乘客座椅而去，坐在座椅上左扭扭、右扭扭，杨国强有些惊讶：“这车的座椅……挺舒服啊。” “是，”张启航笑着道：“我和五十铃那边的设计师们沟通过，他们表示这些看上去不起眼的乘客座椅其实非常不简单，是他们与东京大学医学部的人体结构专家和教授们一起，按照当今欧美最先进的人体工程学理论设计的座椅，特点是整个座椅的曲线、拱起和凹陷都是严格按照人类的生理特点而设计的，保证人坐上去之后可以提供足够的支撑，即便是坐的时间长了也不会觉得腰酸背痛……单单这个座椅的开发费用就高达上千万美元。” 这年头，不管什么东西，只要一牵扯到欧美，那就是当今最前沿和最先进的技术，杨国强也不例外，听张启航说这个东西竟然是应用了人体工程学的理念，他顿时肃然起敬，连带着觉得屁股下面的这张座椅也好像当真如张启航所说的那般，给了自己的屁股、腰部以及背部都提供了足够的支持，忍不住连连点头：“我说这个座椅怎么这么舒服呢，原来还有这么高的科技含量，这就难怪了。” “是？”张启航点头道：“就没有花钱的不是。” “哈哈……”听张启航这么说，杨国强也乐了，连连点头道：“这话说的有道理，就没有花钱的不是，只要钱花到位了，那就没有错的地方。” “您说的太对了，”说到这，张启航干脆坐在杨国强过道另外的座椅上，操作着给他看：“不但如此，而且这个座椅还有多项调节功能，不但可以调节靠背的角度，甚至可以将外侧的座椅拉出来一点，就像是这样……您看，这是不是特别人性化？这样一来，哪怕有些体型比较健壮的乘客坐在这儿，也不会让邻座觉得挤得慌了。” 看着向侧面移动了起码五六公分而瞬间显得宽敞了许多的座椅，杨国强立刻点头：“还真是……这个功能确实挺好，太实用了，东瀛人在人性化考虑方面确实是下了很大的功夫。” …………………… 一番参观下来，杨国强对于这款五十铃ga的印象大好，他忍不住感慨的对张启航说道：“小张，我现在算是理解你们为什么要引进这款车了，咱们国内的大客车的水平比人家确实是有很大的差距，就比如说这个底盘，咱们还在用钢板弹簧呢，人家都开始用气囊了，真的是……”一边说，杨国强一边摇头：“差距太大了。” “差距大不怕，咱们想办法追上就是了，”张启航笑着道：“我们这些产业界的人不闭关锁国、积极引进新产品新技术是追上的第一步，而第二步，就要靠领导们的支持了。” 杨国强一愣，随即虚点了张启航两下，摇头笑着道：“好家伙，敢情小张你在这儿等着我呢？要按照你这意思，如果我们交运集团不买个几辆支持你们一下，岂不是就成了阻碍民族产业发展的罪人？” 张启航没想到杨国强还会这么说，急忙解释：“杨总您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倒是杨国强，看着张启航急赤白脸的样子，再次乐了：“开个玩笑，小张你还认真了？嗯，你们这个车正式上市之后大概是什么价位？从现在开始大概多长时间能够交付？” 总的来说，杨国强对于这款五十铃ga还是很满意的，尤其是张启航的亲自到访更是给了杨国强巨大的面子，再加上新闻的关系，所以他也没有故意为难张启航的意思。 70 第613章 说服杨国强 张启航立刻介绍道：“杨总，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我们与五十铃的合作是先ckd，之后逐步提高国产化的比例，至于生产这一块，五十铃汽车的工程技术团队在对我们集团现有的飞燕客车生产线进行评估后，认为只要对我们现有的生产线稍加改造就可以组装这款‘公路之星’客车，整个改造过程不会超过3个月，即便是算上之后工人熟悉改造后的生产线的时间，大约4个月之后首批ckd组装的五十铃gashd客车……也就是您现在看到的这款……就可以正式下线。” “4个月？那倒是挺快的，不过这样正好……对了，你们这个车正式上市之后大概是什么价位？”杨国强点点头，对这个速度表示很惊讶，也很惊喜，不过作为省交运集团的一把手，他最关心的还是价格问题。 “具体的价格还在讨论中，不过大概应该在240万上下。” “240万？” 杨国强顿时被吓了一大跳：“这么贵？！” 一辆座位数差不多的国产大客的价格在40多万至60万之间，现在好么，华腾集团的这辆大客可以差不多四五辆国产大客了。 张启航当然知道任谁听到这个价格意味着什么，不过既然准备做这个项目，他当然有说服各地交运公司的理由：“240万，贵吗？” “240万还不贵？”哪怕杨国强见多识广，也被这个价格给吓到了：“一辆咱们的国产大客才多少钱？60万就能买到顶顶好的了，你这一辆车240万，我还不如拿着这240万直接买4辆国产大巴呢。” 张启航笑着摇头：“杨总，账不是这么算的，这就像是津门大发也一样能坐人，可那些大型企业的老总为什么还是要买佳美、买公爵王乃至是大奔？您能说那些老总纯粹只是为了个人的享受么？我看不是这么回事，在我看来，他们更多的还是为了向外界、向自己的合作伙伴乃至未来的潜在合作伙伴彰显自家的实力，通过这些外在的东西先外界传达出‘老兄你看我们公司多有实力，买个车都花几十上百万，所以啊，跟我合作你尽管放心，包管你赚钱’的信号，您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呃……这个……” 向来能说会道的杨国强，面对张启航的这番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那些买佳美、买公爵王乃至买大奔的企业领导人，真的有张启航说的那么高尚吗？杨国强又不是没跟这些人打过交道，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家伙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些家伙100个里面有99个就是为了自己的享受！ 可话说回来，张启航的说法有错吗？ 似乎也没错。 那些花几十上百万买好车的企业负责人，也确实是通过这个方式向外界、向合作伙伴乃至未来的潜在合作伙伴彰显了自家企业的实力，就像是张启航说的那样，这些豪车无时无刻的不默默的告诉别人：我们单位都能够买得起这么好的车了，你还不赶紧跟我合作？ 面对一时间无言的杨国强，张启航则是接着说道：“这个道理在咱们交通客运行业也是一样的，我们这款‘公路之星’也有类似公爵王、大奔的作用。 为什么这么说呢？ 原因很简单，各家客运单位都说自己实力强大，但客运单位的负责人怎么才能向社会、向上级领导证明‘我们单位在我的领导下发展势头良好，企业蒸蒸日上？’，除了各种报表之外，最直观的东西就是这种豪华公路大客车。 比如去年年初的时候，魔都交运集团花了差不多1200万采购了4辆沃尔沃豪华大巴，杨总您就是咱们交运系统的领导，肯定知道这件事在当时是引起了多大的轰动，当时有多少人在骂魔都交运集团是败家子？ 可实际上呢，这件事给魔都交运集团带来了宣传作用？ 当然，如果魔都交运集团花了这1200万只是搞了个噱头，那大家自然是可以狠狠的嘲笑他们一下，可实际上呢？ 据我所知，那4辆沃尔沃大客的票价比这条线上的其他客车贵出来将近一倍，可大家还是争着抢着花高价坐这趟车，很多人甚至宁可让自己的出行时间将就这四辆沃尔沃大客的发车时间，这四辆沃尔沃大客几乎每一趟都是满座运行。这个报道一出来，不知道跌落了多少等着看笑话的人的眼珠子。 在去年年底的时候，魔都交运集团不但被评委了魔都文明单位，更是在魔都市政府的推荐下被国家文明委评为了全国文明单位，杨总您也是体制内的人，应该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杨国强对于张启航前面的话还有些不以为然的话，那么张启航接下来举的魔都交运集团采购沃尔沃纯进口大客的例子，就算是结结实实的戳在了杨国强心口的痒痒肉上。 就像是张启航说的那样，身为客运交通行业内的从业人员，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当魔都交运集团刚刚花了1200万、实际上是花了差不多140万美元的外汇采购了4辆沃尔沃豪华大客车的时候，当时整个社会一片骂声，当时全国范围内的交运行业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在背地里跟着一起骂：让你们魔都交运集团瞎折腾，现在被骂了？活该！ 但接下来的情况却是结结实实的扇了这些当初嘲笑魔都交运集团的人狠狠的一记耳光，看着魔都交运集团公布的那四辆沃尔沃大客的车票价格和上座率，同行业的人齐齐的酸了，而当魔都交运集团不但被评为魔都文明单位，更是被魔都市推荐给了国家文明委、更是获得了“全国文明单位”的名誉之后，大家不止是酸，更多的是懊恼：早知道花这么一笔钱还有这样的好处，我特么早这么干了！ 没有人是傻子，都知道魔都交运集团先后获得“魔都市文明单位”和“全国文明单位”这两个荣誉意味着什么，这说明魔都市政府对于魔都交运集团过去一年来的表现满意到了极点，你要说这里里面没有那4辆沃尔沃大客的功劳，恐怕你自己都不信。 老实说，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杨国强的心里又何尝没有羡慕嫉妒恨？ 而鲁省交运集团可是鲁省国资管理局100控股的单位，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鲁省交运集团是一个行使社会职能的政府机构，既然是政府机构，自然不会将盈利放在第一位……事实上几乎没有任何一家国有企业会将盈利放在第一位，国企领导们第一考虑的永远都是政治，杨国强自然也不例外，现在听张启航这么说，他不禁也开始心动了，情不自禁的点头道：“嗯，那倒是……” “是？”听杨国强这么说，张启航更加来劲了，他立刻紧跟着说道：“杨总，240万听上去是不便宜，但您要知道这车可是ckd进口的，全套散件进口组装，其实就跟买进口车是一模一样，最重要的是，您买我们集团生产的‘公路之星’并不需要申请外汇，这又是多大的便利？ 等交车的时候咱们再请省电视台的朋友过来帮忙宣传一下，咱们集团可就出名了！ 对了，咱们省交运集团现在跑的那些路线，年平均上座率应该不会超过50，可如果是我们的‘公路之星’，咱们不敢说能够保证100的年平均上座率，但最起码90的年平均上座率肯定是有保证的。 等出了成绩，您再请媒体方面的朋友宣传一下，这是多大的政绩？ 算算时间，评个全国文明单位可能是有些困难，但全省文明单位的希望可还是很大的……” 按说杨国强也不是年轻人了，50出头的他也没有那么容易被人三言两语就鼓动起来，可这次的情况不一样了，随着张启航的阐述，杨国强也开始觉得如果省交运集团真的采购一批华腾-五十铃‘公路之星’的话，今年评个“鲁省文明单位”的希望还真的不小……这是什么啊，这是政绩！这就是政绩！ 想到这，杨国强彻底心动了：与政绩相比，花钱买车算得了什么？更别说这车不但不赔钱，反而还能给单位挣钱、挣荣誉。 彻底心动的杨国强，在去华腾集团考察的时候，甚至拒绝了张启航邀请他一起坐华腾-三菱delical400“陆上公务舱”的邀请，坚持要坐在这辆五十铃gashd上——是的，张启航的这次舜耕之行，除了一辆五十铃gashd之外，还带来了一辆华腾-三菱delical400“陆上公务舱”以及一辆奥迪100。 之所以会带上一辆轿车，是华腾集团对客户的重视：省交运公司的其他同志也就罢了，怎么能让杨国强和王文宝这两位领导同志和大家一起坐大客车呢？ 再退一步说，杨国强可以选择不坐轿车，就跟跟着省交运集团的其他同志一起坐大客车，但华腾工业集团这边不能不准备轿车，这是个态度问题，你连个轿车都没有给省交运集团的领导准备，说明你对我不够重视，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至于杨国强，如果说他之前向华腾工业集团发出前来考察的通知还有拍领导马屁的心思的话，那么此刻，杨国强就是真真切切的、发自内心的想要好好考察一下这款车了，在他的眼里，这辆五十铃gashd就是自己的政绩！ 第614章 时间上等不得 如果说杨国强之前对张启航的话还是半信半疑，那这这去琅琊市的一路上，他就对这款五十铃ga-shd有了更加深刻和直观的认识：贵还是有贵的道理，这车确实是太舒服了！ 这种舒服，不是哪一个方面的舒服，而是全方位的舒服。 首先就是平稳，坐在这辆大客车上面平稳的简直跟坐轿车一样，几乎感觉不到一点来自路面的颠簸，当然，这其中最大的功劳有国家花大价钱建设的高速公路的功劳，但车辆出色的底盘悬架以及配备的气囊减震也绝对功不可没。 除了平稳之外，另外一个最直观的感觉就是安静，90年代中期之前的客车，大多数都配备了推拉窗，窗户可以打开的那种，这种大面积的推拉窗也带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跑的稍微快一点，或者路面稍微颠簸一点，全车的玻璃窗立刻就“哐啷哐啷”的巨响。 但这辆采用了全封闭式窗户的五十铃大客车却没有这样的问题，窗户没有一点共振，而且车内的噪音也不大，也没有了那些恼人的噪声，车内噪音的直观感觉甚至比桑塔纳跑高速的时候还要低一些，再在配合平稳底盘和舒适的座椅，给杨国强的感觉，自己就是坐在一栋可以移动的房子里面的沙发里面，太舒服了。 综合体验下来，杨国强对于这辆五十铃ga-shd的产品力彻底服气了，他甚至觉得这款车的整车舒适性丝毫不弱于自己在欧洲体验过的沃尔沃、斯堪尼亚、an以及奔驰这些老牌的客车生产企业。 不但是杨国强，省交运集团的其他同志也对这款大客车的舒适性以及各种各样的人性化配置彻底服气了：全车配备了2台彩色闭路电视系统，通过车载的录像机可以给车上的乘客播放录像，比如现在，车上放的就是李连杰主演的动作片《黄飞鸿之壮志凌云》，看着屏幕里漂亮的十三姨，车上的不少同志都流下了口水…… 有了车载录像带播放系统，做客车出行可就太舒服了，像是舜耕至琅琊的这种三个多小时的路线，上了车，坐在舒适的座椅上舒舒服服的看两部电影就到了，简直不要太惬意！ 而最让省交运集团的震惊的是，这车上竟然有卫生间！ 一辆客车上竟然卫生间啊，这事儿你敢信？你敢想？ 尽管大家伙儿一个劲的吐槽“卫生间这个东西好是好，可打扫起来也太不方便了”，可吐槽归吐槽，一路上进去“参观”的同志可不在少数。 ……………… 在亲自参观了华腾工业集团正在改造当中的生产线之后，杨国强放心了，现在，他只关心一个问题：“张总，你们飞燕客车厂每个月能组装几辆这个公路之星？” “每个月20辆没问题，”张启航说道：“等过段时间工人们的组装技术熟练了，可以提升到每个月25辆。” 现在的五十铃ga-shd组装生产线是直接通过对飞燕客车生产线进行的改进和调整获得的，华腾集团现在每年也就生产不到1000辆飞燕客车，平均下来每个月也就80辆左右，而现在为了确保ga客车的国产化进度以及质量，集团这边抽调了飞燕客车这边最优秀的工人和老师傅，就算是这样，也才能堪堪确保每个月20辆的产能，而受此影响，飞燕客车的产能直接下降到每个月30辆。 但即便是如此，大家也很满意，即便是每个月只能生产20辆“公路之星”，那也是每个月4800万的营业额啊，再算上30辆飞燕客车，每个月的营业额差不多有6000万，年营业额超过7个亿，相比于张启航刚刚接手飞燕客车时每年差不多13个亿的规模，市里的领导们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是的，从今往后琅琊就不再是“地区”，而是“市”了，就在年前，中央正式下达了允许琅琊地区改为地级市的规定。 “才一个月20辆？”杨国强大为惊讶：“就算是每个月25辆，那一年也才300辆，这点产能够干什么的？张总你们华腾集团好歹也是全省闻名的大企业，这点产能你不觉得寒碜？” 张启航笑着道：“ckd嘛，少点就少点，没关系，再说了，我们的新工厂已经开工建设了，等一期项目完成，年生产能力能够达到2000辆，二期工程完工后更是能够达到5000辆，怎么着也不能算小了，现在的产能不大其实也不是坏事，最起码对先采购了我们这款‘公路之星’的客户来说更有好处。” 嗯……嗯？！ 杨国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很快，他就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难怪这小子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大，就说着小子的这份灵巧的心思…… 是啊，虽说魔都交运集团花了150万美元采购了4辆纯进口沃尔沃豪华大客车的例子给全国的交运公司上了生动的一刻，但除了魔都这种财大气粗的狗大户之外，其他地方上的交运集团谁能拿得出这么大一笔外汇去买豪华大客？ 在这个时候，华腾工业集团的出现可以说是恰好填补了市场的空白。 但问题也来了，对于那些虽然没有花费宝贵的外汇、但同样花重金采购了这种豪华大客车的单位来说，他们当然希望市场上的竞争对手越少越好，这样才能够让自己站在镁光灯下的时间停留的更长一些、获得的政绩也更耀眼一些。 而华腾工业集团的“公路之星”的产能一时半会的上不来，其实就是留给大家伙儿的福利时间，否则等过个一年两年，华腾工业集团的新工厂投入使用了，每个月能够生产小200辆“公路之星”，到时候全国各地的交运企业你也买、我也买，又怎么能在领导面前凸显出我的工作能力？ 当然，杨国强更明白张启航这番话背后隐藏的很深的那句“留给你们的时间可不多了”，但没关系，在政绩面前，其他的事情都好说。沉吟了一下，杨国强说道：“虽然我个人比较倾向于采购你们的这款车，但张总你得明白，这么大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尤其是采购资金，我们集团作为省国资管理局直接管理的单位，这一块更加复杂……” “是，我明白。” 张启航立刻点头。 这么大笔的资金支出，当然不是他杨国强一个人能够说了算的，当然，身为省交运集团的一把手，对于这个采购他有提议权，但具体到这类项目上，除非他杨国强想要犯错误，否则正确的流程就是他先提前给集团的其他领导们透个气，给大家留一段反应时间，之后再开会正式讨论这笔采购的必要性。 当然，在这个时候一定会有人赞成有人反对，说不定有人开始赞同后面反对，而有点人则是开始反对后面赞同……这都不重要，其实这个时间就是留给华腾工业集团“向省交运集团的领导们介绍自家产品”的时间。 等经过几轮的“博弈”之后，确定要采购这批车了，省交运集团这边还要形成正式的书面文件向省国资管理局汇报，得到省国资管理局给出的“同意”的批复文件之后这个项目才算是正式立项……整个过程繁琐的一塌糊涂，其中的利益纠葛之负责更是能够写出一本100万字的。 不过听杨国强说到采购资金，张启航心中忽然一动，他试探着向杨国强问道：“杨总，你的意思是，这笔采购经费要省国资管理局划拨？” “要不然呢？”听到张启航的问题，杨国强笑了：“难不成直接去找银行贷款？” 身为省国资管理局直接管理的单位，省交运集团自然有自己的骄傲，对于其他国有企业来说有银行贷款为什么不去拿？但对于省交运集团来说，我为什么要去申请贷款？直接由国家划拨资金给我难道不是更香吗？！ 是的，在很多国有企业想尽一切办法拼命的从银行贷款的时候，身为省里数得着的好单位，省交运集团高傲的甚至连银行贷款都看不上——老子才懒得跟银行打交道！老子要的是国家的直接财政拨款！ “呃……这个……” 张启航抿了抿嘴，轻声道：“杨总，话虽然是这么说没错，可反过来，您一把手的威严又体现在了哪里？再说了，财政拨款是怎么个情况咱们都知道，这个流程走下来，个月有可能，八九个月也有可能，您愿意等这么长的时间？” “这个……” 听张启航这么说，杨国强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财政的直接拨款当然是很香，但问题在于既然是财政拨款，那就没有痛快的时候，财政厅的那些家伙不让你把跑细了是绝对不会痛痛快快的把钱划拨到账户上的，而对于有志于将省交运集团打造成“鲁省文明单位”和“全国文明单位”的自己来说，似乎确实在时间上有点等不得…… 第615章 就这么定了！ 一看杨国强的样子，张启航就知道有门，立刻再接再厉：“再说了，咱们可不是白拿银行的贷款，咱们是有抵押的，就直接用我们的‘公路之星’做抵押，‘公路之星’可是营运车辆，参考魔都交运集团的那几辆沃尔沃大客车，一辆车每个月的流水都是多少钱？对于银行来说，这些可都是优质贷款，属于求都都不来的好事……银行那边知道了是咱们单位在贷款，他们不同意才是见鬼了！” 还真是！ 杨国强之前还真没想过那么多，省国资管理局直接管理的全省重点企业嘛，不能说对钱没概念，但在90年代的今天，从事的又是高度垄断的客运和货运行业，属于傻子都能挣到钱的行当，杨国强还真就没怎么将银行放在眼里，可现在听张启航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这家伙说的有道理： 参考魔都交运集团的那几辆沃尔沃的上座率和票价，华腾工业集团这边生产的五十铃“公路之星”能够乘坐56名乘客，即便是从事舜耕至琅琊这条路线的运输，也可以将票价卖到50元以上的价格。 “公路之星”有56个座位，以年均90的上座率、每天往返一次来算，每天一次往返，每天的流水就是5040块钱，每个月的流水就是元。 来的时候自己的人测试过了，这款“公路之星”的百公里油耗大约在25升左右，舜耕西站到琅琊长途总站的距离大约是270公里，以柴油现在17元没升的价格来算，每天的燃油费用也不过是257块钱，每个月的燃油费用大约是7700。 再去掉人员工资、高速公路过路费、保险费以及其他各种乱七八糟的费用，一辆大客车每个月能够创造的的净利润绝对在12万以上，年净利润超过140万！ 而一辆公路之星240万，即便是全部贷款、10的年息、三年期来算，每个月要还的本金和利息也不过312万左右，等于用不了三年就能够还完全部的贷款，从三年之后一直到报废，每辆车每年能够为集团创造至少140万的纯利润！ 如果一次买10辆，那不但意味着每年最少1400万的纯利润，还意味着最少可以提供五六十个工作岗位……每辆车有一个司机一个乘务确实是足够了，但国企嘛，待遇总是优厚的，两个班组为一辆车服务、大家干一天休一天不是正常的吗？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一看杨国强的样子，张启航就知道有门，立刻再接再厉：“再说了，咱们可不是白拿银行的贷款，咱们是有抵押的，就直接用我们的‘公路之星’做抵押，‘公路之星’可是营运车辆，参考魔都交运集团的那几辆沃尔沃大客车，一辆车每个月的流水都是多少钱？对于银行来说，这些可都是优质贷款，属于求都都不来的好事……银行那边知道了是咱们单位在贷款，他们不同意才是见鬼了！” 还真是！ 杨国强之前还真没想过那么多，省国资管理局直接管理的全省重点企业嘛，不能说对钱没概念，但在90年代的今天，从事的又是高度垄断的客运和货运行业，属于傻子都能挣到钱的行当，杨国强还真就没怎么将银行放在眼里，可现在听张启航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这家伙说的有道理： 参考魔都交运集团的那几辆沃尔沃的上座率和票价，华腾工业集团这边生产的五十铃“公路之星”能够乘坐56名乘客，即便是从事舜耕至琅琊这条路线的运输，也可以将票价卖到50元以上的价格。 “公路之星”有56个座位，以年均90的上座率、每天往返一次来算，每天一次往返，每天的流水就是5040块钱，每个月的流水就是元。 来的时候自己的人测试过了，这款“公路之星”的百公里油耗大约在25升左右，舜耕西站到琅琊长途总站的距离大约是270公里，以柴油现在17元没升的价格来算，每天的燃油费用也不过是257块钱，每个月的燃油费用大约是7700。 再去掉人员工资、高速公路过路费、保险费以及其他各种乱七八糟的费用，一辆大客车每个月能够创造的的净利润绝对在12万以上，年净利润超过140万！ 而一辆公路之星240万，即便是全部贷款、10的年息、三年期来算，每个月要还的本金和利息也不过312万左右，等于用不了三年就能够还完全部的贷款，从三年之后一直到报废，每辆车每年能够为集团创造至少140万的纯利润！ 如果一次买10辆，那不但意味着每年最少1400万的纯利润，还意味着最少可以提供五六十个工作岗位……每辆车有一个司机一个乘务确实是足够了，但国企嘛，待遇总是优厚的，两个班组为一辆车服务、大家干一天休一天不是正常的吗？ 一看杨国强的样子，张启航就知道有门，立刻再接再厉：“再说了，咱们可不是白拿银行的贷款，咱们是有抵押的，就直接用我们的‘公路之星’做抵押，‘公路之星’可是营运车辆，参考魔都交运集团的那几辆沃尔沃大客车，一辆车每个月的流水都是多少钱？对于银行来说，这些可都是优质贷款，属于求都都不来的好事……银行那边知道了是咱们单位在贷款，他们不同意才是见鬼了！” 还真是！ 杨国强之前还真没想过那么多，省国资管理局直接管理的全省重点企业嘛，不能说对钱没概念，但在90年代的今天，从事的又是高度垄断的客运和货运行业，属于傻子都能挣到钱的行当，杨国强还真就没怎么将银行放在眼里，可现在听张启航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这家伙说的有道理： 参考魔都交运集团的那几辆沃尔沃的上座率和票价，华腾工业集团这边生产的五十铃“公路之星”能够乘坐56名乘客，即便是从事舜耕至琅琊这条路线的运输，也可以将票价卖到50元以上的价格。 “公路之星”有56个座位，以年均90的上座率、每天往返一次来算，每天一次往返，每天的流水就是5040块钱，每个月的流水就是元。 来的时候自己的人测试过了，这款“公路之星”的百公里油耗大约在25升左右，舜耕西站到琅琊长途总站的距离大约是270公里，以柴油现在17元没升的价格来算，每天的燃油费用也不过是257块钱，每个月的燃油费用大约是7700。 再去掉人员工资、高速公路过路费、保险费以及其他各种乱七八糟的费用，一辆大客车每个月能够创造的的净利润绝对在12万以上，年净利润超过140万！ 而一辆公路之星240万，即便是全部贷款、10的年息、三年期来算，每个月要还的本金和利息也不过312万左右，等于用不了三年就能够还完全部的贷款，从三年之后一直到报废，每辆车每年能够为集团创造至少140万的纯利润！ 如果一次买10辆，那不但意味着每年最少1400万的纯利润，还意味着最少可以提供五六十个工作岗位……每辆车有一个司机一个乘务确实是足够了，但国企嘛，待遇总是优厚的，两个班组为一辆车服务、大家干一天休一天不是正常的吗？ 一看杨国强的样子，张启航就知道有门，立刻再接再厉：“再说了，咱们可不是白拿银行的贷款，咱们是有抵押的，就直接用我们的‘公路之星’做抵押，‘公路之星’可是营运车辆，参考魔都交运集团的那几辆沃尔沃大客车，一辆车每个月的流水都是多少钱？对于银行来说，这些可都是优质贷款，属于求都都不来的好事……银行那边知道了是咱们单位在贷款，他们不同意才是见鬼了！” 还真是！ 杨国强之前还真没想过那么多，省国资管理局直接管理的全省重点企业嘛，不能说对钱没概念，但在90年代的今天，从事的又是高度垄断的客运和货运行业，属于傻子都能挣到钱的行当，杨国强还真就没怎么将银行放在眼里，可现在听张启航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这家伙说的有道理： 参考魔都交运集团的那几辆沃尔沃的上座率和票价，华腾工业集团这边生产的五十铃“公路之星”能够乘坐56名乘客，即便是从事舜耕至琅琊这条路线的运输，也可以将票价卖到50元以上的价格。 “公路之星”有56个座位，以年均90的上座率、每天往返一次来算，每天一次往返，每天的流水就是5040块钱，每个月的流水就是元。 来的时候自己的人测试过了，这款“公路之星”的百公里油耗大约在25升左右，舜耕西站到琅琊长途总站的距离大约是270公里，以柴油现在17元没升的价格来算，每天的燃油费用也不过是257块钱，每个月的燃油费用大约是7700。 再去掉人员工资、高速公路过路费、保险费以及其他各种乱七八糟的费用，一辆大客车每个月能够创造的的净利润绝对在12万以上，年净利润超过140万！ 第616章 汽车金融？ “拉着大家一起？” 李金梅愣了一下，随即摇头：“这个……一辆车就要240万，这要是买完保险、交完挂靠费管理费，到了上路那会儿最少也得两百七八十万？这么大的投入，咱们家哪个亲戚能拿的出这么大一笔钱？ 而且你是不是忘了，大家都背着一身的贷款呢，本来几十万的贷款就够吓人的了，你再让你姨、你叔你大爷他们背上几百万的贷款，还不吓死他们？” 这倒是大实话，这年头，私人从事客运的不少，但那种跑乡镇路线的也就罢了，可那种跑区县乃至跑省内路线的客车，每年的挂靠费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再加上家里的亲戚们之前都听了张启航的建议，在华腾工业集团附近盖了一栋集住宿、餐饮、购物等多功能于一体的楼房，大家的经济压力和精神压力本就已经很大了，如果这个时候再让他们做客运生意，家里的亲戚们是真的会被吓到。 张启航点头道：“妈，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这种事情，咱们不做也就罢了，如果咱们做了却不跟大家打招呼，您就不怕将来落埋怨啊？您招呼打到了，他们做不做就是他们的事，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话说回来，如果确实有谁胆子大，准备跟着咱们一起做呢？” 倒也是这个道理！ 李金梅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可现在听张启航这么说，立刻就觉得还真是如同儿子说的这样：先不管大家有没有这么大的魄力来做这个生意，但对于自己来说，肯定还是要先把招呼打到了才成。 招呼打到了，他们下不了那么大的决心，那是他们的事；但如果自己不跟他们打招呼，那就是自己这边的不是了。 “那……我把你姨、你舅、你叔伯大爷都叫过来商量一下？”说到这，李金梅不是很确定的道：“你确定银行那边真的没问题？” “银行那边我去跟他们沟通，”张启航毫不犹豫的道：“就看大家有没有胆子背上这么大一笔贷款了。” “成，”既然二儿子都这么说了，李金梅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应道：“我先跟大家商量，等商量出个结果再通知你。” 从她的本心来讲，她当然也希望自己家的这些亲戚们的日子过的更好一些。 …………………… 从家里回来，第二天一大早，张启航直接就去了s委，说有一个重要的想法向领导们汇报。 现在的张启航是市里的大红人，听说张启航有重要的想法向领导们汇报，没人敢怠慢，连领导都好奇，张启航这家伙又有了什么新主意。 知道领导时间宝贵，张启航没有绕圈子，几句寒暄之后立刻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老局长，是这么回事，我想要搞一个汽车金融公司，如果做好了，一年几个亿的利润不在话下。” 周安明还真不知道什么叫汽车金融公司，但张启航的“一年几个亿的利润”这话顿时就把他吸引了：琅琊市可是正儿八经的革命老区，革命老区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穷啊！ 穷，自然也就对钱也就格外的敏感，尤其是市里还通过直接和间接的方式持有黄腾工业集团60的股份，这种不属于上级管辖拨款的钱最好了。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拉着大家一起？” 李金梅愣了一下，随即摇头：“这个……一辆车就要240万，这要是买完保险、交完挂靠费管理费，到了上路那会儿最少也得两百七八十万？这么大的投入，咱们家哪个亲戚能拿的出这么大一笔钱？ 而且你是不是忘了，大家都背着一身的贷款呢，本来几十万的贷款就够吓人的了，你再让你姨、你叔你大爷他们背上几百万的贷款，还不吓死他们？” 这倒是大实话，这年头，私人从事客运的不少，但那种跑乡镇路线的也就罢了，可那种跑区县乃至跑省内路线的客车，每年的挂靠费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再加上家里的亲戚们之前都听了张启航的建议，在华腾工业集团附近盖了一栋集住宿、餐饮、购物等多功能于一体的楼房，大家的经济压力和精神压力本就已经很大了，如果这个时候再让他们做客运生意，家里的亲戚们是真的会被吓到。 张启航点头道：“妈，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这种事情，咱们不做也就罢了，如果咱们做了却不跟大家打招呼，您就不怕将来落埋怨啊？您招呼打到了，他们做不做就是他们的事，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话说回来，如果确实有谁胆子大，准备跟着咱们一起做呢？” 倒也是这个道理！ 李金梅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可现在听张启航这么说，立刻就觉得还真是如同儿子说的这样：先不管大家有没有这么大的魄力来做这个生意，但对于自己来说，肯定还是要先把招呼打到了才成。 招呼打到了，他们下不了那么大的决心，那是他们的事；但如果自己不跟他们打招呼，那就是自己这边的不是了。 “那……我把你姨、你舅、你叔伯大爷都叫过来商量一下？”说到这，李金梅不是很确定的道：“你确定银行那边真的没问题？” “银行那边我去跟他们沟通，”张启航毫不犹豫的道：“就看大家有没有胆子背上这么大一笔贷款了。” “成，”既然二儿子都这么说了，李金梅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应道：“我先跟大家商量，等商量出个结果再通知你。” 从她的本心来讲，她当然也希望自己家的这些亲戚们的日子过的更好一些。 …………………… 从家里回来，第二天一大早，张启航直接就去了s委，说有一个重要的想法向领导们汇报。 现在的张启航是市里的大红人，听说张启航有重要的想法向领导们汇报，没人敢怠慢，连领导都好奇，张启航这家伙又有了什么新主意。 知道领导时间宝贵，张启航没有绕圈子，几句寒暄之后立刻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老局长，是这么回事，我想要搞一个汽车金融公司，如果做好了，一年几个亿的利润不在话下。” 周安明还真不知道什么叫汽车金融公司，但张启航的“一年几个亿的利润”这话顿时就把他吸引了：琅琊市可是正儿八经的革命老区，革命老区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穷啊！ 穷，自然也就对钱也就格外的敏感，尤其是市里还通过直接和间接的方式持有黄腾工业集团60的股份，这种不属于上级管辖拨款的钱最好了。 ———————————— “拉着大家一起？” 李金梅愣了一下，随即摇头：“这个……一辆车就要240万，这要是买完保险、交完挂靠费管理费，到了上路那会儿最少也得两百七八十万？这么大的投入，咱们家哪个亲戚能拿的出这么大一笔钱？ 而且你是不是忘了，大家都背着一身的贷款呢，本来几十万的贷款就够吓人的了，你再让你姨、你叔你大爷他们背上几百万的贷款，还不吓死他们？” 这倒是大实话，这年头，私人从事客运的不少，但那种跑乡镇路线的也就罢了，可那种跑区县乃至跑省内路线的客车，每年的挂靠费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再加上家里的亲戚们之前都听了张启航的建议，在华腾工业集团附近盖了一栋集住宿、餐饮、购物等多功能于一体的楼房，大家的经济压力和精神压力本就已经很大了，如果这个时候再让他们做客运生意，家里的亲戚们是真的会被吓到。 张启航点头道：“妈，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这种事情，咱们不做也就罢了，如果咱们做了却不跟大家打招呼，您就不怕将来落埋怨啊？您招呼打到了，他们做不做就是他们的事，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话说回来，如果确实有谁胆子大，准备跟着咱们一起做呢？” 倒也是这个道理！ 李金梅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可现在听张启航这么说，立刻就觉得还真是如同儿子说的这样：先不管大家有没有这么大的魄力来做这个生意，但对于自己来说，肯定还是要先把招呼打到了才成。 招呼打到了，他们下不了那么大的决心，那是他们的事；但如果自己不跟他们打招呼，那就是自己这边的不是了。 “那……我把你姨、你舅、你叔伯大爷都叫过来商量一下？”说到这，李金梅不是很确定的道：“你确定银行那边真的没问题？” “银行那边我去跟他们沟通，”张启航毫不犹豫的道：“就看大家有没有胆子背上这么大一笔贷款了。” “成，”既然二儿子都这么说了，李金梅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应道：“我先跟大家商量，等商量出个结果再通知你。” 从她的本心来讲，她当然也希望自己家的这些亲戚们的日子过的更好一些。 …………………… 从家里回来，第二天一大早，张启航直接就去了s委，说有一个重要的想法向领导们汇报。 现在的张启航是市里的大红人，听说张启航有重要的想法向领导们汇报，没人敢怠慢，连领导都好奇，张启航这家伙又有了什么新主意。 知道领导时间宝贵，张启航没有绕圈子，几句寒暄之后立刻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老局长，是这么回事，我想要搞一个汽车金融公司，如果做好了，一年几个亿的利润不在话下。” 周安明还真不知道什么叫汽车金融公司，但张启航的“一年几个亿的利润”这话顿时就把他吸引了：琅琊市可是正儿八经的革命老区，革命老区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穷啊！ 穷，自然也就对钱也就格外的敏感，尤其是市里还通过直接和间接的方式持有黄腾工业集团60的股份，这种不属于上级管辖拨款的钱最好了。 ———————————— “拉着大家一起？” 李金梅愣了一下，随即摇头：“这个……一辆车就要240万，这要是买完保险、交完挂靠费管理费，到了上路那会儿最少也得两百七八十万？这么大的投入，咱们家哪个亲戚能拿的出这么大一笔钱？ 而且你是不是忘了，大家都背着一身的贷款呢，本来几十万的贷款就够吓人的了，你再让你姨、你叔你大爷他们背上几百万的贷款，还不吓死他们？” 这倒是大实话，这年头，私人从事客运的不少，但那种跑乡镇路线的也就罢了，可那种跑区县乃至跑省内路线的客车，每年的挂靠费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再加上家里的亲戚们之前都听了张启航的建议，在华腾工业集团附近盖了一栋集住宿、餐饮、购物等多功能于一体的楼房，大家的经济压力和精神压力本就已经很大了，如果这个时候再让他们做客运生意，家里的亲戚们是真的会被吓到。 张启航点头道：“妈，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这种事情，咱们不做也就罢了，如果咱们做了却不跟大家打招呼，您就不怕将来落埋怨啊？您招呼打到了，他们做不做就是他们的事，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话说回来，如果确实有谁胆子大，准备跟着咱们一起做呢？” 倒也是这个道理！ 李金梅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可现在听张启航这么说，立刻就觉得还真是如同儿子说的这样：先不管大家有没有这么大的魄力来做这个生意，但对于自己来说，肯定还是要先把招呼打到了才成。 招呼打到了，他们下不了那么大的决心，那是他们的事；但如果自己不跟他们打招呼，那就是自己这边的不是了。 “那……我把你姨、你舅、你叔伯大爷都叫过来商量一下？”说到这，李金梅不是很确定的道：“你确定银行那边真的没问题？” “那……我把你姨、你舅、你叔伯大爷都叫过来商量一下？”说到这，李金梅不是很确定的道：“你确定银行那边真的没问题？” 第617章 以进为退 “知道什么都瞒不住您，”张启航嘿嘿一笑：“前年的时候，人民银行颁布了《关于严格金融机构审批的通知》，对金融业实行分业经营，而且必须‘持证上岗’，到目前为止，获得人民银行‘经营金融业务许可证’的企业大概是十几家，而且基本上都是中字头的央企，而且这十几张牌照没有一张是属于汽车行业的……” 好家伙！ 听张启航说到这，周安明哪儿还不知道这件事的难度：全国有资格拿到这个“金融许可证”牌照的企业只有十几家，而且清一色的都是中字头的央企，这种高难度的活儿，是一家地级市有资格惦记的吗？ 周安明没好气的虚点点了张启航两下，毫不客气的骂道：“臭小子，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老局长了，总共十几张牌照，平均下来全国每个省还平均不了一个，这种难度的事情，别说是我了，你觉得德清同志有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嘿嘿……” 张启航挠挠头，嘿嘿的傻笑了两声。 “知道你小子憋着坏呢，赶紧的，”周安明接着骂道：“你小子心里到底是揣着什么主意，赶紧的给我老实交代！” 在知道了连一汽、上汽这种国内汽车工业的老大哥都没有拿到这么一张汽车金融拍照之后，周安明就知道这张牌照不是自己有资格惦记的了，这么一来问题也来了，这小子既然连国家关于金融牌照的相关政策都已经了解的这么清楚了，他会不知道这张牌照有多么难拿到？ 肯定知道！ 既然他都知道了，那他为什么还会提出这么个要求？ 作为一名工作多年的老同志，周安明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张启航的小算盘：这小子在跟我搞以进为退呢。 先提出来一个自己绝对不可能做到的要求，然后再退而求其次，提出一个会让自己为难、但使使劲也能做到的要求，而自己呢，在拒绝过这小子一次之后也就不好意思再拒绝他第二次，十有八九就答应了…… 想法倒是不错，只是张启航的这番手段实在是有点拙劣，拙劣的甚至让周安明有点想笑：你小子是瞧不起谁呢？ 自己的小心思被周安明看出来了，张启航挠挠头嘿嘿的笑了两声，说道：“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住您……我是这么想的，既然现阶段暂时没办法搞这个汽车金融公司，那就先把‘过桥’这一块抓起来，另外和银行那边好好谈谈，争取一个比较大的返利……” 原来这小子是在打着这样的算盘！ 这下子，不等张启航说完，周安明已经明白了他的想法： 想要银行批给客户贷款，必须需要有人先给车主垫资才行，在没办法拿到汽车金融牌照的情况下，张启航想到了这个主意：反正从垫资到拿到贷款的时间也就几天的时间，大不了我们华腾集团帮你们垫资！ 垫了资，顺便赚一点“手续费”。 第二步，每年这么大的贷款额从银行走，对于银行来说其实是一个极大的利好，这么一来，大家的合作方式就可以这样：将给客户的利率提高一点，比如现行的五年期利率是12，银行就告诉客户说你必须给我15才行，否则我就不放款给你；转过头来，银行可以将其中的7利率返还给华腾工业集团。 这么一来，华腾工业集团在自己不能开办汽车金融公司的情况下，通过过桥资金的手续费以及银行的返利，也能赚到不少钱。 琅琊市是华腾集团的大股东，从感情上来讲，周安明当然是天然就站在华腾工业集团这边，而且这么做对于银行来说也是好事，因为这些贷款几乎全都是优质贷款，属于银行哭着喊着想要放贷的对象，把钱借给这个项目，也能降低银行的呆坏账的比例。 想到这，周安明沉吟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你觉得，这个项目一年能赚多少钱？另外，你有没有考虑过其中的风险？比如这些买车的可都是各地的交运公司，如果这些交运公司直接耍赖不还钱，你打算怎么办？” “我考虑过，”张启航认真的点头：“所以我初步的想法是这个贷款政策暂时只针对那些挂靠经营的私人老板。” “嗯？”周安明听的顿时一愣，思索了片刻之后，这才皱眉问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和那些国营交运公司相比，私人老板一般不敢赖账，否则你们就能直接把车抽走，也不用担心对方给你们耍横的，但一辆车就是一两百万的资金，你这……风险会不会太大了点？” “老领导，我明白您的意思，可国有企业……他们习惯性赖账啊，”张启航苦笑着道：“相比于国有企业，只要这些私人老板的智商在平均数以上，他们能算不清楚到底是按时还贷款、老老实实的运营划算，还是因为恶意逾期而被银行把车给开走划算？” “……” 周安明不说话了。 是的，很多国有企业……或者说绝大多数的国有企业都有赖账的恶习，哪怕他们单位的账上明明有大笔的资金趴着，他们也习惯性的赖账：借钱的时候我都当了一次孙子了，你来要钱，是不是该你当孙子啦？ 甚至于很多国有企业的负责人觉得不借着这个机会卡你一下都对不起自己。 而反过来，既然大家都是国企，说的直接一点，就算账要不回来又怎么样？反正钱是国家的，可如果因此而得罪了人，那自己在整个小圈子里面的名声可就臭了：反正就算是要不回来那也是国家的钱，你拼什么命啊？ 但如果是私人，那就不一样了：敢到期不还贷款？反正在放贷之初就知道了你跑那条客运路线，你敢赖账，银行就敢直接堵当地长途客运站的门口，把车给你开走！ 只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大家心中长久以来对国有企业的信任以及对私人的……嗯，就不说了，让周安明的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这小子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合着在他看来，国有企业的信用还不如私人？ 70 第618章 狼外婆 心里怪怪的归心里怪怪的，对于这么一个能够让市里增收的方式，周安明还是特别上心：开玩笑！按照张启航的这个算法，单单这一项业务，华腾集团每年上缴给市财政的分红就能上亿，这冷不丁的多出来上亿的、可以由市财政灵活安排的资金，能做多少事？ 也是在这个时候，周安明心里忽然一动，想到了自己那个在市邮电局担任局长的老战友，貌似前些日子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这家伙还跟自己抱怨日子难过来着…… 嗯，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 不过虽然这么说，但周安明还是要征求一下张启航的意见，他心里还是很明白的，在这件事上，张启航完全可以自己做主，他之所以来向自己汇报这件事，完全是对自己这个老局长的尊重。年轻人懂事是好事，但自己这个老家伙也不能倚老卖老，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一念及此，周安明问道：“小张，你心里倾向于跟哪家银行合作？” 听到周安明这话，张启航心里就有数了：这不是问自己倾向于跟哪家银行合作，这是委婉的告诉自己说“我这里倒是有个建议，你要不要听听？”。 张启航又不傻，当然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怎么做，他眨了眨眼，说道：“老局长，我听您的。” “嗯，是这么回事，”对张启航，周安明也不卖关子了：“我跟咱们市邮电局的牛局长是老战友，邮电局的情况……嗯，你也知道，这个……你能不能把这个业务给他们？也算是帮他们一把……” 邮电局早在建国之初就有存贷款业务，后来被取消了，1986年的时候国家重新恢复了邮电局的邮政储蓄也即存贷款业务，也就是说，现在的琅琊市，华腾工业集团有四大国有银行、交通银行、邮电局以及农村信用社这七家金融机构可以合作，不过既然邮电局是自家老领导推荐的，张启航自然不会傻到拒绝，他毫不犹豫的点头：“我听您的，不过老局长，既然牛局长是您的老战友，那他不能让我这个小辈吃亏？” “哈哈哈……” 周安明闻言，顿时大笑起来，他虚点了张启航两下：“你小子啊……难不成在你眼里，你老局长就是个拎不清轻重的老头子么？” “嘿嘿嘿……” 张启航一脸憨厚的挠头，一副“我是好孩子”的模样。 “你尽管放心，”周安明接着说道：“邮电局的情况你也知道，我这算是帮老战友一个忙，也算是给他们邮电局一个机会，至于你们，该怎么谈就怎么谈……唔，你们赚的钱有市里的一份，他们邮电局赚的钱可没市里什么事。” 一句话表明了立场：我就是站在私人的角度给朋友介绍笔业务，但孰轻孰重我还是拎得清的。 张启航松了一口气。 …………………… 听老战友说有办法解决他们邮电局的困难，牛局长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刚一进办公室的门，牛局长就大声嚷嚷道：“老周，市里是不是在邮电建设这一块有什么大动作？” 除了市里在电信基础设施建设方面有大动作、大投入，牛局长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市邮电局的财务状况得以改善，至于为什么市里在有大动作而自己却不知道，牛局长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或许市里才刚刚有个想法，正处于前期讨论阶段呢？ 所以说啊，还是老战友够意思，刚刚得到消息就通知我了，这是什么意思？ 这分明就是告诉自己赶紧去做工作啊！ 因为太过兴奋，牛局长甚至连房间里的张启航都给忽视了。 看到咋咋呼呼的老战友，周安明就忍不住摇头：“我说老牛，你这咋咋呼呼的性子能不能改一改？” “改什么改？”牛局长满不在乎的一摆手：“我这都快退休的人了，改不了了……老周你倒是给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周安明忍不住叹了口气。 对于自己这个老战友那咋咋呼呼的性子，周安明也是再熟悉不过了，不知道跟他说过多少回，他就是死活不肯改……但凡这家伙肯改一改，以这家伙的能量、人脉，何至于只能够在市以及的邮电局呆着？ “不是我找你，跟市里也没关系，是小张找你，”周安明说着，伸手一指张启航：“是他们单位有个大动作，我厚着脸皮给你争取了一个机会。” “嗯？” 牛局长这才注意到办公室里的张启航，在看到张启航的那一刻，眼睛顿时一亮：这位可是市里的大财神爷，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项目，但能够让老周亲自介绍的项目，那制定小不了…… 想到这，牛局长脸上的笑容瞬间灿烂了好几分，他三步并做两步跨到张启航的跟前，满脸灿烂的笑容：“原来是张总，张总你好，哎呀你瞅我这眼神……” “行了老牛，”周安明打断牛局长的话，说道：“老牛，咱来熟归熟，可话我得给你说在前面，我是把小张介绍给你了，可具体的细节你们自己谈，我给你说，你千万别打什么歪主意，华腾集团在市里的地位你也是知道的，所以也甭指望借着我的面子欺负小张，另外我不怕把话给你说在前面，这次我可是站在小张这边的。” 牛局长闻言，嘴角不由的一哂：“嘁……老周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欺负年轻人的人么？” “呵呵……” 周安明没有回答，而是报以两声“呵呵”，声音里充满了鄙视：你自己什么德行你自己不知道吗？ 牛局长也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抽了两下鼻子，干脆不再理会自己的老战友了，而是一脸和蔼可亲的望着张启航：“小张，你别理会你们老局长，我给你说，他就这么个德行，嗯，你给我述说，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那笑容，像极了正在诱惑小红帽的狼外婆。 第619章 吵起来了 这个牛局长，和老局长的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啊…… 张启航心里嘀咕着，同时将情况向牛局长介绍了一下。 这是个好项目！ 不等张启航说完，牛局长已经迅速做出了判断，作为多年工作在邮电战线上的老兵，他太清楚张启航的这个项目有多么优质了：几乎不用担心放出去的贷款收不回来，而且最重要的是，可以极大的为邮电局增收，属于平日里邮电局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优质贷款项目。 这个项目，自己一定要抓住！ 有了这个项目，别说市邮电局，全省邮电系统的日子都能好过许多，不过…… “张总，我实话说了，你的这个项目确实不错，我个人也认为这是个好项目，但其中的风险也不小，”牛局长皱着眉头说道：“最大的问题在于你们的目标群体是私人、个体户，而且需要的资金数目还不是一个小数目，目前国内也没有类似的金融项目，这……没有前例可循，我跟上面不好交代啊。” 牛局长没有丝毫小觑张启航的意思，一个能够在短短两年多时间里赤手空拳打造出一家龙头企业的年轻人，谁敢小觑？ 只是不能小觑是一回事，如何尽力为自己单位争取利益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承认你这个项目确实是好项目，但问题在于迄今为止，国内没有任何一家银行有这么一类针对私人的大规模金融贷款项目……没有先例，这就比较麻烦了，不管什么事情，最怕的就是没有先例。 “这样啊……牛局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张启航笑着点头道：“您觉得这件事不好办、邮电局不好参与这个项目？如果是这样，我完全能够理解。” 嗯？？ 张启航的回答让牛局长一愣：什么情况？ 这跟牛局长之前想的有点不太一样，在他看来，张启航应该对这个项目很重视才对，而在自己表明了邮电局的难处之后，这小子应该非常着急上火，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就可以根据情况判断应该拿多少好处出来了，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哈哈哈哈……”就在牛局长发愣之际，周安明一阵爆笑：“老牛，怎么样，现在的年轻人不好对付？” “老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跟你说一声，你那些小心思都收收，”看着自己的老战友在张启航跟前吃了瘪，周安明心情大好，他笑眯眯的说道：“我给你说，跟着小子打交道，你别整那些虚的，能合作就合作，不能合作也没关系，可你要是跟着小子耍心眼，呵呵……” 一边说，周安明一边笑眯眯的摇头，心情显然是很不错。 倒是牛局长，心中惊讶的不得了：老周对这个小家伙的评价这么高？ 不过旋即，想想张启航取得的成绩，他又觉得理所当然。 自嘲的笑了笑，牛局长摇摇头对张启航说道：“让小张你看笑话了……嗯，小张，麻烦说说你们的想法？” 这就对了嘛，这才是合作应该有的态度。 张启航点头说道：“我们初步的目标客户是那些现在挂靠经营、在客运行业有自己的关系和人脉、已经赚到了一些钱、同时有升级换代自己运营车辆需求的私人客运经营者，牛局您觉得这个贷款群体怎么样？” 牛局长略一思索，点头道：“可以。” 他压根就没问张启航为什么没将那些归各地地方政府管辖的客运公司列为目标客户，身为琅琊市邮电局的一把手，他太清楚这个年代的国有企业们对待贷款的态度了：贷款？什么贷款，那是国家财政拨款！ 还贷款？ 不存在的。 “这些目标群体的贷款比例和贷款年限咱们再谈，为了保证车辆抵押贷款的顺利审批，我们华腾集团可以提供所需的过桥资金，至于我们双方的收益，则是来自于贷款利息，”当然，华腾集团在提供过桥资金的同时也会收取一定比例的手续费的事情就不用说了：“因为贷款的性质特殊，我建议这个贷款的利率要稍高于银行的同期贷款利率，比如现在银行的三年期贷款利率是135，我们可以将这个贷款的利率定在18，这18中的一半、也就是9的年利率要返还给我们华腾工业集团……” “18的利率没问题，但9返还给你们，这绝不可能！” 张启航的话还没说完，牛局长就炸了，他满脸通红的挥舞着胳膊，大声的嚷道：“小张你知道我们银行的运营成本是多少么？你知道国家现在对贷款卡的有多严么，9，我对方方面面都没办法交待……” 对于牛局长的反应，张启航丝毫没感到意外：他能痛快的答应下来那才是见鬼了。 双方随即又是一番激烈的争吵。 看着吵个不停的两人，周安明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他这才发现自己大意了…… “我说你们两个，”揉着太阳穴的周安明抬头看着张启航和自己的老战友，一脸的无奈：“你们想吵没问题，但能不能换个地方吵？让人听到你们在我办公室里吵架，像是什么样子？” 骂完，不等张启航和牛局两人说话，他首先看向自己的老战友：“老牛，不是我说你，既然你担心这个、担心那个，那你干脆不要谈了，我和交通银行的老郑关系也不错，前段时间老郑还跟我说现在自己很头痛，很多贷款放也不是、不放更不是，既然你担心这个、担心那个，那我干脆把这个项目介绍给他好了，” “那不行！”牛局长顿时就急了：“老周我给你说，既然你把这个项目介绍给了我，那就是我们邮电局的，谁都甭想抢！” “既然想干，那就拿点诚意出来，”周安明说道：“你这跟个铁公鸡似的一毛不拔，半点亏都不肯吃，光想着吃肉不想干活，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便宜给你赚？小张能乐意？还是你觉得除了你们邮电局，小张找不到其他的合作对象了？” 第620章 大家都心动了 “你你你……” 牛局长没想到自己的老战友居然会这么跟自己说话，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手指着周安明，心中颇有些恼火：好你个周安明，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对你没说的？可你这个家伙，竟然在关键时刻胳膊肘往外拐？！ 你特么的还是个人么？ “我什么我？ ”对于自己这个到现在还没看清形势的老战友，周安明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说道：“老牛我告诉你，小张和中航、建行的关系都不错，是在我的一力坚持下才给了你们邮电局这个机会，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好啊，那就让小张去找中行、建行他们去，我倒是很想看看，当你们邮电局的同志们得知你这个局长亲自把送上门来的钱往外推的时候，他们还认不认你这个局长。” 嗯……嗯？！ 之前一直在跟张启航纠结于那点小利的牛局长这才猛然反应过来，随即脑门上隐隐见汗：卧槽！我竟然忘记了我们邮电局并不是华腾集团唯一的选择！ 邮电局的日子不好过，可除了邮电局之外，中行、建行、农行、工行乃至交行，这五家银行，他们的日子又好过到哪里去了？大家的日子都是过的紧巴巴的。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自家单位的干部职工们知道了自己这个局长，在面对这么一个可以迅速给本单位增收的、甚至是华腾集团主动送上门来的好业务的时候，非但没有赶紧抓住，反而还给推出了门外，导致这笔钱让其他五家银行给抢走了，他们回事什么样的反应？ 真到了那个份上，恐怕自己这个局长的位子都不安稳了。 老战友哪里是胳膊肘往外拐，这分明是在提醒自己搞清楚形势。 老运动员到底是能屈能伸，刚刚还跟张启航争的脸红脖子粗的他，脸上立刻堆满了灿烂的笑容：“张总啊，既然你们周书记都做出指示了，那我肯定没什么好说的……嗯，这样，不管客户是选择三年期贷款还是五年期贷款，我们这边统统按照一年期的利率跟你们结算，你觉得这么操作怎么样？” 都是体制内的人，牛局长都做出这么大的让步了，张启航自然也不为己甚，他痛快的点头：“牛局您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不过我这边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嗯？什么要求，你说。” 张启航说道：“国家的存贷款利率是不断调整的，当贷款利率出现波动的时候，我们从邮电局走的这些贷款能不能随行就市？” 在张启航的记忆中，现在的贷款利率还不是最高的，不是在今年下半年就是在明年上半年，银行的3到5年期（含）贷款年利率超过了15，达到了顶峰，之后就一路下跌，到了大约2000年的时候，三年期贷款的年利率已经降到了6左右。 但这一时期的银行贷款有个特点，就是你的利率是以你申请贷款时的利率来算的，比如你此刻申请了一笔三年期的贷款，年利率是13，但如果到了明年，三年期贷款的利率降到了10，银行是不会主动给你降低利率的，你仍然需要按照之前约定的13的利率偿还本金和利息。 对未来几年银行存贷款利率的发展趋势非常了解的张启航，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你给贷款申请人的利率不会调整，但我可是有讨价还价的资格的，到时候利率跌了下去，这部分利润可得是我的。 牛局长闻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说起来，身为市一级邮电局的一把手，牛局长在华夏的金融体系内也算是一名中层领导了，而身为一名华夏金融体系的中层领导，他看的到的、想到的东西自然比普通人多的多，很清楚别看现在的银行存贷款利率很高，但再往上走的空间已经极其有限，可以说基本上已经到头了。 所谓盛极而衰，那么当现行存贷款利率走到顶点之后，配合国家的经济着陆政策，银行的存贷款利率必然会蹭蹭的往下落，说不定用不了2年，三年期的贷款利率就能跌到10一下，而一年期的贷款利率甚至有可能低于8…… 如果真到了那个情况，事情就变的搞笑了：银行辛辛苦苦的忙活了一番，只赚了8的利率，而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单单靠利差就能拿到10个点？ 好一会儿，牛局长终于开了口：“张总觉得未来的银行利率会下降？” 张启航也没藏着掖着，点头说道：“牛局长您应该更加清楚，咱们国家现行的存贷款利率非常不正常，也不是一个健康的经济体能够给出的利率，而伴随着国家的经济调整政策逐步落实到位、发挥出作用，作为国家经济最重要的调控手段的存贷款利率，必然会回到它应该在的位置上。”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牛局长望着张启航，老实不客气的说道：“既然张总也看好贷款利率在未来会下降，那您总不能自己吃肉，连口汤都不给合作伙伴喝？” 牛局长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张启航还真就不好没有表示：“那牛局长您的意思是？” “我也不占你的便宜，浮动的那部分大家对半分，这个不过分？” “好，”听牛局长这么说，张启航也笑了：“那就这么说定了。” 这才是合作的诚意嘛。 “谢谢张总理解，”没想张启航居然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牛局长还真有些惊喜：“这样一来我对上对下都好交代了。” 张启航说道：“我们华腾集团本身也是国企嘛。” “哈哈……”说到这，牛局长大拇指一挑：“张总您的觉悟是这个！” “牛局您太客气了。” “不是客气，咱们琅琊地区，让我佩服的人不多，张总你绝对算一个，”说到这，牛局长微微一顿，接着说道：“不过张总，有些话我也得给你说在前面，你们这个项目毕竟比较特殊，全国范围内估计也没有类似的先例，所以我们邮电局这边能够拿出来的资金不会很多，我估计不会超过5000万。” 张启航对于牛局长的这个回答并没有感到意外，他虽然是市邮电局的一把手，但这么大的资金调动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够说了算的，必然要上会讨论、最终形成集体决议才成。这种没有先例的项目，市邮电局能够拿出5000万来探路已经算他们胆子大了。不过张启航对于牛局长说这番话的目的倒是有些好奇：“牛局长您的意思是？” “你们这个项目，资金太少了也不成，所以我建议你和咱们市的其他几家银行乃至信用社都谈谈，如果咱们这个项目的资金总额能够有个四五个亿，那就稳了，”牛局长说道：“在度过前期之后，单靠资金的滚动也足以撑起后面的业务了。” 没等张启航说话，周安明就笑了：“老牛啊老牛，你觉得这些东西小张会想不到？” “嗯？” 牛局长听的一愣，随即转头看向自己的老战友。 “我给你说，在我给你打完电话之后，小张就跟我聊过这个，”虚点了老战友两下，周安明哈哈大笑：“距离这儿最近的就是市农行的办公楼，算算时间，农行的老谢这会儿也差不多应该到了。” 周安明的话音刚落，秘书就敲门进来了：“书记，市农行的谢行长来了……” ———————————— 在自家巨大的经济压力之下，只用了半个月，华腾工业集团就与琅琊市的工行、农行、建行、中行、交行以及邮电局这六家银行达成了一个一揽子的合作协议……信用社倒是想要跟着参与进来的，但是个人都知道现在的信用社里面的情况有多糟糕，张启航实在是不敢让信用社参与进来……大家一起合作开展针对私人的大客车贷款业务。 接下来，华腾工业集团、六家银行又与市交运公司、市保险公司进行了对接。 对于这个送上门来的业务，市交运公司和市保险公司当真是又惊又喜：对于市交运公司来说，这意味着自己几乎不用花钱就拥有了一支豪华客运车队，这是什么？这是自己的门面啊，既然这些私人运营的客运车辆是挂靠在市交运公司的，那么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说这些私人购买的“公路之星”是属于市交运公司的也没有问题，在宣传的时候，市交运公司完全可以将这些“公路之星”当做是自己的政绩。 所以在明白了华腾工业集团这边计划的运作方式之后，甚至不等张启航开口，市交运公司这边就主动提出了“加快淘汰和更换老旧客运车辆”的想法——其实就是以这个名义让那些挂靠经营的私营车老板们更换车辆； 至于市里的保险公司们，自然也很开心，他们虽然要将一部分保险返还给华腾工业集团，但客运车辆的保险费用多高啊，即便是返还了一部分，但这部分业务等于是凭空所出来的，而对于保险公司的领导们来说，这也完全可以看做是自己的政绩。 在这种情况下，只用了一个月，大家就签订了一个多方的合作协议。 第621章 先行一步的人 琅琊市交运公司家属院三号楼。 看着手里拎的满满当当、满脸堆笑的小舅子两口子，市交运公司客车队李队长心里很满意：自己这个小舅子还是很懂事的。 “大成来了？”心情不错的李队长一边示意自己老婆接过东西，一边假模假样的抱怨着：“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来的时候什么都不用带，你怎么每次都不听？” 万大成笑呵呵的道：“姐夫，你不让我带东西，那我肯定不带，可这些东西可不是给你带的，是给我小外甥和我姐带的。” “就是，”万大成的老婆在一旁跟着伶牙俐齿的附和：“姐夫，我和大成来我姐家串门，总不能不给我外甥带点零嘴？真要是空着手来，丢的开始我姐的人，附近的邻居看到了会怎么说？人家指定在背后悄咪咪的说‘看呐，李队长家的那个小舅子又来占他姐夫家的便宜了’。” 李队长闻言，无奈的摇头：“你们两口子呀，总有理由……” 倒是李队长的爱人，脸上已经笑开了花，嘴上还说道：“大成，这次就算了，我给你说，下次你来的时候再带东西，我说什么也不让你进这个家门，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万大成小鸡啄米一般的连连点头：“姐，您放心，下次我来的时候除了带着一张嘴，其他的指定什么都不带。” “这就对了……” ……………… 一番忙活之后，刘队长的爱人张罗了八个菜，当大家喝的差不多了，万大成这才开口向李队长问道：“姐夫，您之前在电话里说公司这边会有些调整和变动，到底是什么变动？” 万大成兄弟姊妹4个，除了两个姐姐之外还有一个弟弟，大姐嫁的远，去省城舜耕市了，二姐就是李队长的爱人，还有个弟弟现在正在上大学。 和大多数当中“姐夫都有个让人头疼的、不争气的小舅子”的设定不同，万大成属于那种“只要你扶他一把，他就能支棱起来”的那种人，也知道好歹。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琅琊市交运公司家属院三号楼。 看着手里拎的满满当当、满脸堆笑的小舅子两口子，市交运公司客车队李队长心里很满意：自己这个小舅子还是很懂事的。 “大成来了？”心情不错的李队长一边示意自己老婆接过东西，一边假模假样的抱怨着：“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来的时候什么都不用带，你怎么每次都不听？” 万大成笑呵呵的道：“姐夫，你不让我带东西，那我肯定不带，可这些东西可不是给你带的，是给我小外甥和我姐带的。” “就是，”万大成的老婆在一旁跟着伶牙俐齿的附和：“姐夫，我和大成来我姐家串门，总不能不给我外甥带点零嘴？真要是空着手来，丢的开始我姐的人，附近的邻居看到了会怎么说？人家指定在背后悄咪咪的说‘看呐，李队长家的那个小舅子又来占他姐夫家的便宜了’。” 李队长闻言，无奈的摇头：“你们两口子呀，总有理由……” 倒是李队长的爱人，脸上已经笑开了花，嘴上还说道：“大成，这次就算了，我给你说，下次你来的时候再带东西，我说什么也不让你进这个家门，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万大成小鸡啄米一般的连连点头：“姐，您放心，下次我来的时候除了带着一张嘴，其他的指定什么都不带。” “这就对了……” ……………… 一番忙活之后，刘队长的爱人张罗了八个菜，当大家喝的差不多了，万大成这才开口向李队长问道：“姐夫，您之前在电话里说公司这边会有些调整和变动，到底是什么变动？” 万大成兄弟姊妹4个，除了两个姐姐之外还有一个弟弟，大姐嫁的远，去省城舜耕市了，二姐就是李队长的爱人，还有个弟弟现在正在上大学。 和大多数当中“姐夫都有个让人头疼的、不争气的小舅子”的设定不同，万大成属于那种“只要你扶他一把，他就能支棱起来”的那种人，也知道好歹。 琅琊市交运公司家属院三号楼。 看着手里拎的满满当当、满脸堆笑的小舅子两口子，市交运公司客车队李队长心里很满意：自己这个小舅子还是很懂事的。 “大成来了？”心情不错的李队长一边示意自己老婆接过东西，一边假模假样的抱怨着：“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来的时候什么都不用带，你怎么每次都不听？” 万大成笑呵呵的道：“姐夫，你不让我带东西，那我肯定不带，可这些东西可不是给你带的，是给我小外甥和我姐带的。” “就是，”万大成的老婆在一旁跟着伶牙俐齿的附和：“姐夫，我和大成来我姐家串门，总不能不给我外甥带点零嘴？真要是空着手来，丢的开始我姐的人，附近的邻居看到了会怎么说？人家指定在背后悄咪咪的说‘看呐，李队长家的那个小舅子又来占他姐夫家的便宜了’。” 李队长闻言，无奈的摇头：“你们两口子呀，总有理由……” 倒是李队长的爱人，脸上已经笑开了花，嘴上还说道：“大成，这次就算了，我给你说，下次你来的时候再带东西，我说什么也不让你进这个家门，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万大成小鸡啄米一般的连连点头：“姐，您放心，下次我来的时候除了带着一张嘴，其他的指定什么都不带。” “这就对了……” ……………… 一番忙活之后，刘队长的爱人张罗了八个菜，当大家喝的差不多了，万大成这才开口向李队长问道：“姐夫，您之前在电话里说公司这边会有些调整和变动，到底是什么变动？” 万大成兄弟姊妹4个，除了两个姐姐之外还有一个弟弟，大姐嫁的远，去省城舜耕市了，二姐就是李队长的爱人，还有个弟弟现在正在上大学。 和大多数当中“姐夫都有个让人头疼的、不争气的小舅子”的设定不同，万大成属于那种“只要你扶他一把，他就能支棱起来”的那种人，也知道好歹。 琅琊市交运公司家属院三号楼。 看着手里拎的满满当当、满脸堆笑的小舅子两口子，市交运公司客车队李队长心里很满意：自己这个小舅子还是很懂事的。 “大成来了？”心情不错的李队长一边示意自己老婆接过东西，一边假模假样的抱怨着：“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来的时候什么都不用带，你怎么每次都不听？” 万大成笑呵呵的道：“姐夫，你不让我带东西，那我肯定不带，可这些东西可不是给你带的，是给我小外甥和我姐带的。” “就是，”万大成的老婆在一旁跟着伶牙俐齿的附和：“姐夫，我和大成来我姐家串门，总不能不给我外甥带点零嘴？真要是空着手来，丢的开始我姐的人，附近的邻居看到了会怎么说？人家指定在背后悄咪咪的说‘看呐，李队长家的那个小舅子又来占他姐夫家的便宜了’。” 李队长闻言，无奈的摇头：“你们两口子呀，总有理由……” 倒是李队长的爱人，脸上已经笑开了花，嘴上还说道：“大成，这次就算了，我给你说，下次你来的时候再带东西，我说什么也不让你进这个家门，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万大成小鸡啄米一般的连连点头：“姐，您放心，下次我来的时候除了带着一张嘴，其他的指定什么都不带。” “这就对了……” ……………… 一番忙活之后，刘队长的爱人张罗了八个菜，当大家喝的差不多了，万大成这才开口向李队长问道：“姐夫，您之前在电话里说公司这边会有些调整和变动，到底是什么变动？” 万大成兄弟姊妹4个，除了两个姐姐之外还有一个弟弟，大姐嫁的远，去省城舜耕市了，二姐就是李队长的爱人，还有个弟弟现在正在上大学。 和大多数当中“姐夫都有个让人头疼的、不争气的小舅子”的设定不同，万大成属于那种“只要你扶他一把，他就能支棱起来”的那种人，也知道好歹。 琅琊市交运公司家属院三号楼。 看着手里拎的满满当当、满脸堆笑的小舅子两口子，市交运公司客车队李队长心里很满意：自己这个小舅子还是很懂事的。 “大成来了？”心情不错的李队长一边示意自己老婆接过东西，一边假模假样的抱怨着：“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来的时候什么都不用带，你怎么每次都不听？” 万大成笑呵呵的道：“姐夫，你不让我带东西，那我肯定不带，可这些东西可不是给你带的，是给我小外甥和我姐带的。” “就是，”万大成的老婆在一旁跟着伶牙俐齿的附和：“姐夫，我和大成来我姐家串门，总不能不给我外甥带点零嘴？真要是空着手来，丢的开始我姐的人，附近的邻居看到了会怎么说？人家指定在背后悄咪咪的说‘看呐，李队长家的那个小舅子又来占他姐夫家的便宜了’。” 李队长闻言，无奈的摇头：“你们两口子呀，总有理由……” 倒是李队长的爱人，脸上已经笑开了花，嘴上还说道：“大成，这次就算了，我给你说，下次你来的时候再带东西，我说什么也不让你进这个家门，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万大成小鸡啄米一般的连连点头：“姐，您放心，下次我来的时候除了带着一张嘴，其他的指定什么都不带。” “这就对了……” ……………… 一番忙活之后，刘队长的爱人张罗了八个菜，当大家喝的差不多了，万大成这才开口向李队长问道：“姐夫，您之前在电话里说公司这边会有些调整和变动，到底是什么变动？” 万大成兄弟姊妹4个，除了两个姐姐之外还有一个弟弟，大姐嫁的远，去省城舜耕市了，二姐就是李队长的爱人，还有个弟弟现在正在上大学。 和大多数当中“姐夫都有个让人头疼的、不争气的小舅子”的设定不同，万大成属于那种“只要你扶他一把，他就能支棱起来”的那种人，也知道好歹。 琅琊市交运公司家属院三号楼。 看着手里拎的满满当当、满脸堆笑的小舅子两口子，市交运公司客车队李队长心里很满意：自己这个小舅子还是很懂事的。 “大成来了？”心情不错的李队长一边示意自己老婆接过东西，一边假模假样的抱怨着：“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来的时候什么都不用带，你怎么每次都不听？” 万大成笑呵呵的道：“姐夫，你不让我带东西，那我肯定不带，可这些东西可不是给你带的，是给我小外甥和我姐带的。” “就是，”万大成的老婆在一旁跟着伶牙俐齿的附和：“姐夫，我和大成来我姐家串门，总不能不给我外甥带点零嘴？真要是空着手来，丢的开始我姐的人，附近的邻居看到了会怎么说？人家指定在背后悄咪咪的说‘看呐，李队长家的那个小舅子又来占他姐夫家的便宜了’。” 李队长闻言，无奈的摇头：“你们两口子呀，总有理由……” 倒是李队长的爱人，脸上已经笑开了花，嘴上还说道：“大成，这次就算了，我给你说，下次你来的时候再带东西，我说什么也不让你进这个家门，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万大成小鸡啄米一般的连连点头：“姐，您放心，下次我来的时候除了带着一张嘴，其他的指定什么都不带。” “这就对了……” ……………… 一番忙活之后，刘队长的爱人张罗了八个菜，当大家喝的差不多了，万大成这才开口向李队长问道：“姐夫，您之前在电话里说公司这边会有些调整和变动，到底是什么变动？” 第622章 干了！ 见小舅子点头，李队长也挺开心，接着说道：“至于你关心的贷款额度的问题，我当然仔细的了解过，要不然我能让你换车？实在是我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错过就太可惜了。” 听李队长这么说，万大成有点明白了，急忙说道：“姐夫您说，我听着呢。” “华腾集团那边，非常大的优惠和扶持政策，甚至连利息都低于银行同期的贷款利息，据说是华腾集团那边给了一些补贴，我琢磨了一下华腾集团这么做的原因，大致上，就是为了打开局面，说白了就是得让路上有‘公路之星’在跑、在帮他们打知名度，好让这些车来吸引各地的交运公司和私人老板，说他们为了将车子卖出去，宁愿贴一点钱。” “应该就是姐夫您说的这么回事了，”李万大成急忙点头：“那具体的措施呢？” “具体的来说，第一条扶持政策就是前3个月想要购买‘公路之星’的个人，在通过审核之后可以申请全额贷款，这个‘全额’的意思不止包含240万的购车款，还包括购置税、保险、挂靠费、管理费等等各种零零总总的开支在内，差不多要两百七十八万左右……” 李队长的话音未落，万大成就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满脸难以置信的道：“姐夫，这不对啊，要是按照您的说法，岂不是相当于华腾集团和交运公司这边把车给咱们买好、再把手续给咱们办好、最后把车交到咱们的手里，咱们只需要提前找好司机和乘务员就能上路了？” 紧随王大成之后，李队长的老婆也是惊讶的不得了：“是啊老李，你不会是挺不错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 不怪姐弟俩的反应这么大，实在是这事儿听上去不可思议了：这年头，银行基本不大可能贷大笔资金给私人，像是这种直接把一辆车买下来、然后办好所有的手续送到你面前的事儿，换了你是这个时代的人，你敢信？！ 所以李队长太理解自己小舅子两口子以及自己老婆的反应了，他点头道：“当时我听单位的领导说起来的时候，反应也跟你们差不多，也觉得这事儿怎么就那么不靠谱呢？但后来听了领导的解释我就明白了：这是华腾集团为了打开市场采取的一些手段，背后是由华腾集团向银行担保的——举个例子，比如大成你偷偷的把车卖了、拿着钱躲起来了……” 李队长的话还没说完，他媳妇就不乐意了，眉头一皱：“老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兄弟是这样的人吗？” “我就是怎么随便举个例子……” “随便举例子也不能乱说。” “好好好，是我，是我把车偷偷卖了、拿钱躲起来了行了？”李队长懒得和自己的婆娘争执，把事情揽到自己的身上后接着说道：“等到了该还钱的日子，银行没有收到我存到指定账户的月付款，他们就回去找华腾集团，华腾集团是必须把钱换给银行的。 也正因为有华腾集团给这些买车的人提供了担保，银行才肯借出来这么多钱……我刚刚忘记说了，这笔贷款是按月偿的，另外这笔贷款的最长期限是五年。” 原来如此！ 万大成等人这才恍然：原来是华腾集团做担保了啊，这就可以理解了，至于这个贷款是按月进行偿还还是按年进行偿还，这个重要吗？ 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还意味着哪怕自己手上一分钱都没有，也能申请这笔贷款、做这个生意啊，更别说还能将这笔贷款分五年偿还，这意味着每个月的偿还压力又小了一些，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去？他连忙向李队长问道：“姐夫，你的意思是让我申请这个贷款？” “是，”李队长点点头，随即又提醒自己的小舅子：“不过大成，我话给你说明白，申请贷款是一回事，批下来的几率也很大，但算上利息，以五年期来算，等于你背上了400多万的债务，这一点你可得想清楚喽。” 要还400多万？ 李队长的这番话还真的把万大成给吓了一跳，他连忙问道：“姐夫，这个利息是多少啊，怎么单单是利息就要还100多万？” 李队长还真是什么都打听清楚了，闻言，当即说道：“现在的三年期贷款的年利息大约是13，5年期的贷款利息是大约15，不过这个利息咱们拿不到，银行那边针对这个项目给出的利息是三年期16，五年期是18，以280万的贷款总额、三年还清来算，你自己算算三年下来连本带利要还多少钱？” 万大成的数学不错，立刻就在心里默算了出来：年息16，280万的本金，一年的利息就是448万，三年就是1344万，再加上280万的本金，三年连本带利就是4144万；如果是分五年还，那就更吓人了，每年的利息就要504万，五年下来，连本带利要还532万？！ 不算不知道，这一算，万大成还真的有点被吓到了：即便是以三年期来算，每个月要还的贷款也要115万。 娘咧！ 等于每天一睁开眼睛，啥都还没干呢，就有4000块钱的债在哪儿等着了啊。 但即便是这样，万大成一咬牙，还是对李队长说道：“姐夫，我想清楚了，我要申请这个贷款。” “你想好了？” 李队长对自己这个小舅子有些刮目相看了。 “我想好了，”万大成重重的点头：“不说跑跑京城、魔都这样的路线，哪怕只是跑省内的路线，我一辆大客车坐60个人，再稍微超载一下，坐70个人绝对没问题，哪怕一年下来平均8成的上座率，一天也有差不多6000块钱的营业额，去掉贷款、油费、过路过桥费、司机和乘务员的工资，多少还能剩点，就算稍微亏一点，家里不是还有一辆车么，我就当这三年时间里用老车养着新车。 如果公司里能够给我安排个好路线，上座率再上来一些，一天的营业额说不定能到8000左右，很不错了。” 说到这，万大成望着自己的姐夫，认真的说道：“姐夫，我都想好了，这辆车还算是咱们两家一起合伙的买卖，至于咱们现在的这辆车，就让我姐看着点，这样的话，万一将来的时候情况有点什么波动，有现在的这辆车在顶着，咱们也能抗一阵子。” “……” 万大成的姐姐没说话，而是转头看向自家男人。 李队长心里笑了：自己这个小舅子还真是个聪明人啊…… 也是，若非是看到了这其中巨大的好处，李队长为什么会将自己小舅子叫过来，不就是为了在这里面插一脚吗？ 不过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李队长还是稍微客气了一下：“大成，咱们不是外人，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就问你一句，你真的想好了？这个生意要跟我一起做？” “姐夫，您说这个就见外了，”万大成抿着嘴望着自己的姐夫，认真的说道：“咱们也认识不少了，我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 “那……”李队长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成，就这么办。” …………………… 从李队长家出来，之前一直在心里憋着的万大成的老婆就再也憋不住了，咬着牙低声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这么忙就决定了？还有，这个贷款是咱们家申请的，凭什么这生意还要分给姐夫家一半？” “你个傻娘们，是不是傻？”万大成同样低声道：“你就没想过，姐夫凭什么将这个消息告诉咱们？你就没想过，除了我姐是他媳妇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原因？” “呃……这个……” “还有，别听姐夫说交运公司这边怎么支持买‘公路之星’的私人老板，公司里再怎么支持，可别忘了姐夫才是客车队的队长……同样的路线，同样是跑客车，咱们家的车就是比别人家的车赚的多，你别说你不知道原因出在哪里。” “当然是姐夫给咱们的车安排的发车时间好……”说到这，万大成的老婆忽然反应过来，她惊讶的望着自己的男人，难以置信的道：“你是说如果咱们不把这个生意分给姐夫一半，姐夫他会……他会……” “想什么呢，”万大成没好气的道：“你认识姐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还不知道姐夫是什么样的人？” “啊……既然姐夫没那个想法，那你还……” “姐夫够意思，有这种好事能想到咱们，咱们也不能不够意思啊，”说到这，万大成越发的压低了声音：“说的直接一点，这次有好事，姐夫为什么想到了咱们？还不就是咱家现在的这辆车有一半是姐夫的？等咱们再买了新车，这个新车还有一半是姐夫的，你说姐夫对于自家的生意能不上心？ 在争取路线、争取发车时间的时候，姐夫能不使劲的帮咱们挣？如果姐夫能帮咱们把跑魔都或者京城的路线跑下来，平均一天一万的营业额都有可能，到时候去掉贷款、去掉各种开支，一天下来差不多能净赚3000，哪怕分给姐夫一半，那也是1500，一个月就是4万5，一年就是54万啊，如果不给姐夫一半，你觉得咱们能赚这么多？” 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万大成的老婆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老公，是我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要不怎么说你们女人眼皮子浅呢，”说服了老婆，万大成顿时得意起来：“再说回这件事，虽说把车分给了姐夫一半，等于是赚到的钱分给了姐夫一半，可你也别忘了，这也相当于是让姐夫背上了一半的贷款呐！ 而且话说回来，假如这次咱们在这件事上装傻，不肯让姐夫他们参与进来，姐夫固然不会怎么样，但你觉得以后有什么好处的时候，就比如类似于这样的好事，姐夫还能想到咱们？ 这种事情啊，就得有来有往！别人想到了咱们，咱们也不能让别人吃了亏……” 说到这，万大成越发得意了：“所以啊，很多事情咱得有个长远的眼光，不要太计较一时半会的得失，知道了没？” “……” 万大成的老婆闻言，不说话了，她这才意识到还是自家男人考虑的更周到，自己确实是想的简单了些。 又走了几步，她这才开口问道：“那你想要了？真的要申请这个贷款？这可是小300呢，要是赚钱了那当然好，可如果出点什么事……” “我想好了，”万大成重重的点头：“刚刚姐夫不是说了么，华腾集团那边专门安排了一辆‘公路之星’给那些对这个项目感兴趣的人去试乘试驾，听说还有高速体验路段，整个试乘时间下来差不多能有一个多小时。 姐夫说的时候我就在琢磨这件事，如果华腾集团那边真的能给咱们安排这么长的体验时间、还能跑跑高速，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要车子没问题，咱们就申请贷款。” “那我跟你一起去，”关系到自己是否要背上小300万的债务的大事，万大成的老婆自然是格外的小心和谨慎：“对了，魔都那边不是买了4辆沃尔沃大客么，等咱们体验完了华腾的这个‘公路之星’，再去体验一下魔都的那个沃尔沃，有了对比咱们才能知道华腾集团的这个‘公路之星’到底怎么样。” “成，就这么办。” 万大成也觉得媳妇说的有道理：有对比才能知道华腾集团的“公路之星”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水平，如果华腾集团的这个“公路之星”真的能够在于沃尔沃的对比当中不落下风，那没什么好说的，都这样了，那还不赌一把？ 但如果华腾集团的这个“公路之星”不行，虽然这样的可能性不大，但自己不能拿着好几百万的贷款开玩笑啊，这种事情再怎么小心谨慎也不为过。 第623章 推销直升机 “老弟，有时间吗？”电话里，牛局长笑呵呵的道：“一起出来吃顿饭啊，我知道有个地方做的炒鸡不错，我叫上老黄他们一起去喝点？” “好啊，”尽管工作很忙，但张启航还是没有拒绝，笑着应了下来：“你把地址给我。” 即便是隔着电话线，张启航也能够感受到牛局长此刻的心情好的不得了，一个人在自己心情非常好的时候喊你一起吃饭喝酒，想要将这份快乐和你一起分享，你最好不要拒绝。 听张启航这么说，牛局长的心情瞬间大好：“就这么说定了，我马上联系老黄。” 大半个小时后，张启航与牛局长、市工行的黄行长在一家门脸挺新的炒鸡店门口见了面，看着这家显然刚开业不久的炒鸡店，张启航有些疑惑：“牛局，这家店的手艺到底怎么样啊？” 牛局长显然知道张启航在想什么，笑着道：“我跟你说，别看这家店开的时间不长，但这家老板做的炒鸡那可是一绝，保证你吃过一回就忘不了。” 黄行长连连点头：“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倒真的挺期待了，”说完，黄行长转头对张启航说道：“张总，你和老牛打交道的时间不长，对这家伙可能不是很了解，我给你说，这家伙可是咱们地区金融系统出了名的吃客和嘴刁，就喜欢踅摸哪里有好吃的，尤其是喜欢吃鸡，一般他推荐的地方，那味道都差不到哪里去。” “哦？” 听黄行长这么说，张启航的兴致也来了：“那我今天可是要好好的检验检验牛局的水平了，” 说完，他笑眯眯的对牛局长说道：“牛局，不瞒您说，我这个人也比较好吃，如果这家店的手艺真的不错，那我以后可就跟你混了。” “哈哈哈……”牛局长闻言，顿时开心的大笑：“张总你待会儿就知道我老牛是不是在吹牛了。” …………………… 琅琊人喜欢吃鸡，就如同“没有一直兔子能够活着走出自贡”和“没有一只鸭子能够活着走出金陵”一样，在琅琊当地，也是没有一只鸡能够活着走出琅琊，琅琊的炒鸡那是全国都闻名的，现在的国内，肉禽养殖还不是很发达，炒鸡店选用的鸡多数都是从周边乡镇的农家收购上来的农家散养鸡，一个个性情凶猛的厉害，哪怕是下蛋的老母鸡也喜欢晚上蹲树上睡觉的那种。 牛局长推荐的这家店确实不错，有一个鸡笼让客户选择点杀活鸡，三个人没有一个在吃上面肯委屈自己的，兜里也不缺吃一只鸡的钱，当即点了一只三年龄的五彩大公鸡，又点了其他几个菜之后，这才进了包间。 趁着这个功夫，牛局长首先向张启航道谢：“张总，谢谢你的大力帮忙，客气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总之一句话，以后你有需要用钱的时候尽管开口，能协调的我一定尽力帮你协调。” 牛局长的话音刚落，黄行长也跟着表态：“我也是，张总，以后在资金方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千万别客气。” 两人之所以这么说当然是有原因的。 那个针对私营客运老板成立的贷款项目这才成立了不到一个月，但审批出去的资金已经超过了一个亿，而参与这个项目的几家银行的老总都清楚，别看审批出去的资金挺多，但世界上因为在审核的时候卡的很严，实际上通过审核的只有不到40个人。 等华腾集团的“公路之星”开始上路运营，必然会有越来越多的私人来申请这个专项贷款，而这种优质贷款项目对于银行而言也是属于可遇而不可求的，而在当前这个国内银行系统普遍亏损的行业大现状下，如果自己能够实现扭亏为盈，这在银行系统内意味着什么，两人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也正因为如此，牛局长和黄行长才格外的感激张启航两人——这也是为什么张启航家的亲戚能够在这个项目当中拿到3个贷款名额的原因，没有人是傻子，大家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该怎么做。 牛局长和黄行长为什么这么客气，张启航自然心知肚明，他点点头：“两位老哥客气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老弟，有时间吗？”电话里，牛局长笑呵呵的道：“一起出来吃顿饭啊，我知道有个地方做的炒鸡不错，我叫上老黄他们一起去喝点？” “好啊，”尽管工作很忙，但张启航还是没有拒绝，笑着应了下来：“你把地址给我。” 即便是隔着电话线，张启航也能够感受到牛局长此刻的心情好的不得了，一个人在自己心情非常好的时候喊你一起吃饭喝酒，想要将这份快乐和你一起分享，你最好不要拒绝。 听张启航这么说，牛局长的心情瞬间大好：“就这么说定了，我马上联系老黄。” 大半个小时后，张启航与牛局长、市工行的黄行长在一家门脸挺新的炒鸡店门口见了面，看着这家显然刚开业不久的炒鸡店，张启航有些疑惑：“牛局，这家店的手艺到底怎么样啊？” 牛局长显然知道张启航在想什么，笑着道：“我跟你说，别看这家店开的时间不长，但这家老板做的炒鸡那可是一绝，保证你吃过一回就忘不了。” 黄行长连连点头：“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倒真的挺期待了，”说完，黄行长转头对张启航说道：“张总，你和老牛打交道的时间不长，对这家伙可能不是很了解，我给你说，这家伙可是咱们地区金融系统出了名的吃客和嘴刁，就喜欢踅摸哪里有好吃的，尤其是喜欢吃鸡，一般他推荐的地方，那味道都差不到哪里去。” “哦？” 听黄行长这么说，张启航的兴致也来了：“那我今天可是要好好的检验检验牛局的水平了，” 说完，他笑眯眯的对牛局长说道：“牛局，不瞒您说，我这个人也比较好吃，如果这家店的手艺真的不错，那我以后可就跟你混了。” “哈哈哈……”牛局长闻言，顿时开心的大笑：“张总你待会儿就知道我老牛是不是在吹牛了。” …………………… 琅琊人喜欢吃鸡，就如同“没有一直兔子能够活着走出自贡”和“没有一只鸭子能够活着走出金陵”一样，在琅琊当地，也是没有一只鸡能够活着走出琅琊，琅琊的炒鸡那是全国都闻名的，现在的国内，肉禽养殖还不是很发达，炒鸡店选用的鸡多数都是从周边乡镇的农家收购上来的农家散养鸡，一个个性情凶猛的厉害，哪怕是下蛋的老母鸡也喜欢晚上蹲树上睡觉的那种。 牛局长推荐的这家店确实不错，有一个鸡笼让客户选择点杀活鸡，三个人没有一个在吃上面肯委屈自己的，兜里也不缺吃一只鸡的钱，当即点了一只三年龄的五彩大公鸡，又点了其他几个菜之后，这才进了包间。 趁着这个功夫，牛局长首先向张启航道谢：“张总，谢谢你的大力帮忙，客气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总之一句话，以后你有需要用钱的时候尽管开口，能协调的我一定尽力帮你协调。” 牛局长的话音刚落，黄行长也跟着表态：“我也是，张总，以后在资金方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千万别客气。” 两人之所以这么说当然是有原因的。 那个针对私营客运老板成立的贷款项目这才成立了不到一个月，但审批出去的资金已经超过了一个亿，而参与这个项目的几家银行的老总都清楚，别看审批出去的资金挺多，但世界上因为在审核的时候卡的很严，实际上通过审核的只有不到40个人。 等华腾集团的“公路之星”开始上路运营，必然会有越来越多的私人来申请这个专项贷款，而这种优质贷款项目对于银行而言也是属于可遇而不可求的，而在当前这个国内银行系统普遍亏损的行业大现状下，如果自己能够实现扭亏为盈，这在银行系统内意味着什么，两人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也正因为如此，牛局长和黄行长才格外的感激张启航两人——这也是为什么张启航家的亲戚能够在这个项目当中拿到3个贷款名额的原因，没有人是傻子，大家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该怎么做。 牛局长和黄行长为什么这么客气，张启航自然心知肚明，他点点头：“两位老哥客气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老弟，有时间吗？”电话里，牛局长笑呵呵的道：“一起出来吃顿饭啊，我知道有个地方做的炒鸡不错，我叫上老黄他们一起去喝点？” “好啊，”尽管工作很忙，但张启航还是没有拒绝，笑着应了下来：“你把地址给我。” 即便是隔着电话线，张启航也能够感受到牛局长此刻的心情好的不得了，一个人在自己心情非常好的时候喊你一起吃饭喝酒，想要将这份快乐和你一起分享，你最好不要拒绝。 听张启航这么说，牛局长的心情瞬间大好：“就这么说定了，我马上联系老黄。” 大半个小时后，张启航与牛局长、市工行的黄行长在一家门脸挺新的炒鸡店门口见了面，看着这家显然刚开业不久的炒鸡店，张启航有些疑惑：“牛局，这家店的手艺到底怎么样啊？” 牛局长显然知道张启航在想什么，笑着道：“我跟你说，别看这家店开的时间不长，但这家老板做的炒鸡那可是一绝，保证你吃过一回就忘不了。” 黄行长连连点头：“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倒真的挺期待了，”说完，黄行长转头对张启航说道：“张总，你和老牛打交道的时间不长，对这家伙可能不是很了解，我给你说，这家伙可是咱们地区金融系统出了名的吃客和嘴刁，就喜欢踅摸哪里有好吃的，尤其是喜欢吃鸡，一般他推荐的地方，那味道都差不到哪里去。” “哦？” 听黄行长这么说，张启航的兴致也来了：“那我今天可是要好好的检验检验牛局的水平了，” 说完，他笑眯眯的对牛局长说道：“牛局，不瞒您说，我这个人也比较好吃，如果这家店的手艺真的不错，那我以后可就跟你混了。” “哈哈哈……”牛局长闻言，顿时开心的大笑：“张总你待会儿就知道我老牛是不是在吹牛了。” …………………… 琅琊人喜欢吃鸡，就如同“没有一直兔子能够活着走出自贡”和“没有一只鸭子能够活着走出金陵”一样，在琅琊当地，也是没有一只鸡能够活着走出琅琊，琅琊的炒鸡那是全国都闻名的，现在的国内，肉禽养殖还不是很发达，炒鸡店选用的鸡多数都是从周边乡镇的农家收购上来的农家散养鸡，一个个性情凶猛的厉害，哪怕是下蛋的老母鸡也喜欢晚上蹲树上睡觉的那种。 牛局长推荐的这家店确实不错，有一个鸡笼让客户选择点杀活鸡，三个人没有一个在吃上面肯委屈自己的，兜里也不缺吃一只鸡的钱，当即点了一只三年龄的五彩大公鸡，又点了其他几个菜之后，这才进了包间。 趁着这个功夫，牛局长首先向张启航道谢：“张总，谢谢你的大力帮忙，客气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总之一句话，以后你有需要用钱的时候尽管开口，能协调的我一定尽力帮你协调。” 牛局长的话音刚落，黄行长也跟着表态：“我也是，张总，以后在资金方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千万别客气。” 两人之所以这么说当然是有原因的。 那个针对私营客运老板成立的贷款项目这才成立了不到一个月，但审批出去的资金已经超过了一个亿，而参与这个项目的几家银行的老总都清楚，别看审批出去的资金挺多，但世界上因为在审核的时候卡的很严，实际上通过审核的只有不到40个人。 第624章 银行也想抱的大腿 直到张启航挂了电话，一直在心中暗自揣测张启航到底在部队上有什么关系的牛局长，这才小心的向张启航问道：“张总，刚刚是……” 张启航本来是不想说的，但一想到对方也将自己与王主任的对话听了个差不多，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是含含糊糊的说道：“是咱们舜耕军区陆航团的一位领导……” “陆航团可是舜耕军区的精锐部队啊，”黄行长惊讶的道：“张总还认识咱们军区陆航团的领导？” “这个……怎么说呢，”张启航想了想，说道：“按说这种事情是不好随便说的，不过两位也不是外人，我就简单的说一些能说的。” 牛局长和黄行长疯狂的点头。 他们对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还真的很是好奇，如果当真是什么都不能说那倒也罢了，不过如果有什么可以说的，那他们是真的想要听听。 “具体就不说了，总之是各种机缘巧合，当初我们集团决定上马这个超轻型农业植保直升机项目的时候被陆航团的领导知道了，”张启航故意卖了个关子：“领导们就问我‘小张啊，你们准备搞的这个直升机能不能执行一部分咱们陆航飞行员的日常飞行和训练任务？’。 我就好奇啊，问是怎么回事，说我们这个飞机飞的又慢、载人又少，根本没办法和咱们部队上装备的米-17直升机相比嘛。 领导跟我解释，说小张你不知道，咱们的这个米-17直升机好是好，但飞行成本太高了，这执行一次飞行训练任务，单单燃油就需要消耗好几吨，飞完了之后还要对飞机进行全面的检查，另外发动机的寿命也是有限的……总之就是每执行一次飞行任务，各种各样的成本加在一起，一架飞机就需要消耗大几万块，组织一次多机训练，几十上百万就没了。” 听张启航说一次飞行训练就要几十上百万，牛局长和黄行长都惊呆了…… “成本这么高？” “怎么会这么费钱？”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嘛，这个东西放到飞机这种比大炮更精密、制造成本更高的东西上也是一样的道理，”张启航知道这俩人并不是军人出身，所以在不泄密的情况下还是尽可能的解释的详细一点：“比如米-17直升机的主油箱容量就是差不多2500升，如果再加挂两个外部副油箱，一次起飞就能携带超过4400升，这么多的航空煤油就要多少钱？ 这还只是燃油一项，再加上其他零零总总的开支，一架飞机执行一次飞行任务，轻轻松松几万块就没了，如果在执行飞行训练的同时还有射击训练、空投训练，这消耗的金钱又是打着滚的往上翻。 这也是咱们陆航的领导对我们的这个直升机感兴趣的原因：我们这个飞机的飞行成本便宜啊，飞俩小时也就几百块钱的油费，哪怕这个飞机只能执行一部分的日常飞行训练任务，能够让飞行员保持飞行的感觉，也能节省下来大笔的钱。” 原来如此！ 牛局长和黄行长这才恍然：也是！如果华腾公司的这个直升机能够大幅度的降低路航部队的飞行成本和日常训练成本，部队上肯定会感兴趣啊，毕竟咱们国家的军费有限，这么做相当于是把钱花在了刀刃上。 尤其是黄行长，眼睛更是亮的厉害：“张老弟，按照你这个说法，如果你们公司的这个直升机真的被咱们部队的领导给看上了，那是不是意味着能拿到不少部队的订单？” “这个……怎么说呢？”张启航挠挠头：“我们这个飞机本身就很便宜，部队采购的时候又会使劲的压价，我估摸着到时候可能一架飞机连100万都卖不上，就算一下子采购100架，那不也才一个亿？” 黄行长和牛局长听的整翻白眼：你小子这是飘的厉害啊，连一个亿都不放在眼里了？ 翻白眼归翻白眼，两人的心思还是迅速活泛起来：既然舜耕军区路航部队对华腾集团的这个直升机感兴趣，想要用这个直升机来替代现役军用直升机的一部分日常训练任务，那么问题来了，华夏可是有7个军区的，大概每个军区都有自己的直升机部队？如果华腾集团这次真的借着这次的机会打开了军用入门级教练直升机的市场，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华腾集团也拿到了其他军区的教练直升机入场券？ 七个军区啊！ 一想到这，黄行长和牛局长顿时再也淡定不能了，强忍着心中的激动，黄行长小心的求证道：“老弟，我记得咱们之前聊天的时候你曾经说过，你们公司是国内唯一一家生产这种使用活塞式发动机的超轻型直升机制造商？”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直到张启航挂了电话，一直在心中暗自揣测张启航到底在部队上有什么关系的牛局长，这才小心的向张启航问道：“张总，刚刚是……” 张启航本来是不想说的，但一想到对方也将自己与王主任的对话听了个差不多，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是含含糊糊的说道：“是咱们舜耕军区陆航团的一位领导……” “陆航团可是舜耕军区的精锐部队啊，”黄行长惊讶的道：“张总还认识咱们军区陆航团的领导？” “这个……怎么说呢，”张启航想了想，说道：“按说这种事情是不好随便说的，不过两位也不是外人，我就简单的说一些能说的。” 牛局长和黄行长疯狂的点头。 他们对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还真的很是好奇，如果当真是什么都不能说那倒也罢了，不过如果有什么可以说的，那他们是真的想要听听。 “具体就不说了，总之是各种机缘巧合，当初我们集团决定上马这个超轻型农业植保直升机项目的时候被陆航团的领导知道了，”张启航故意卖了个关子：“领导们就问我‘小张啊，你们准备搞的这个直升机能不能执行一部分咱们陆航飞行员的日常飞行和训练任务？’。 我就好奇啊，问是怎么回事，说我们这个飞机飞的又慢、载人又少，根本没办法和咱们部队上装备的米-17直升机相比嘛。 领导跟我解释，说小张你不知道，咱们的这个米-17直升机好是好，但飞行成本太高了，这执行一次飞行训练任务，单单燃油就需要消耗好几吨，飞完了之后还要对飞机进行全面的检查，另外发动机的寿命也是有限的……总之就是每执行一次飞行任务，各种各样的成本加在一起，一架飞机就需要消耗大几万块，组织一次多机训练，几十上百万就没了。” 听张启航说一次飞行训练就要几十上百万，牛局长和黄行长都惊呆了…… “成本这么高？” “怎么会这么费钱？”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嘛，这个东西放到飞机这种比大炮更精密、制造成本更高的东西上也是一样的道理，”张启航知道这俩人并不是军人出身，所以在不泄密的情况下还是尽可能的解释的详细一点：“比如米-17直升机的主油箱容量就是差不多2500升，如果再加挂两个外部副油箱，一次起飞就能携带超过4400升，这么多的航空煤油就要多少钱？ 这还只是燃油一项，再加上其他零零总总的开支，一架飞机执行一次飞行任务，轻轻松松几万块就没了，如果在执行飞行训练的同时还有射击训练、空投训练，这消耗的金钱又是打着滚的往上翻。 这也是咱们陆航的领导对我们的这个直升机感兴趣的原因：我们这个飞机的飞行成本便宜啊，飞俩小时也就几百块钱的油费，哪怕这个飞机只能执行一部分的日常飞行训练任务，能够让飞行员保持飞行的感觉，也能节省下来大笔的钱。” 原来如此！ 牛局长和黄行长这才恍然：也是！如果华腾公司的这个直升机能够大幅度的降低路航部队的飞行成本和日常训练成本，部队上肯定会感兴趣啊，毕竟咱们国家的军费有限，这么做相当于是把钱花在了刀刃上。 尤其是黄行长，眼睛更是亮的厉害：“张老弟，按照你这个说法，如果你们公司的这个直升机真的被咱们部队的领导给看上了，那是不是意味着能拿到不少部队的订单？” “这个……怎么说呢？”张启航挠挠头：“我们这个飞机本身就很便宜，部队采购的时候又会使劲的压价，我估摸着到时候可能一架飞机连100万都卖不上，就算一下子采购100架，那不也才一个亿？” 黄行长和牛局长听的整翻白眼：你小子这是飘的厉害啊，连一个亿都不放在眼里了？ 翻白眼归翻白眼，两人的心思还是迅速活泛起来：既然舜耕军区路航部队对华腾集团的这个直升机感兴趣，想要用这个直升机来替代现役军用直升机的一部分日常训练任务，那么问题来了，华夏可是有7个军区的，大概每个军区都有自己的直升机部队？如果华腾集团这次真的借着这次的机会打开了军用入门级教练直升机的市场，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华腾集团也拿到了其他军区的教练直升机入场券？ 七个军区啊！ 一想到这，黄行长和牛局长顿时再也淡定不能了，强忍着心中的激动，黄行长小心的求证道：“老弟，我记得咱们之前聊天的时候你曾经说过，你们公司是国内唯一一家生产这种使用活塞式发动机的超轻型直升机制造商？” 直到张启航挂了电话，一直在心中暗自揣测张启航到底在部队上有什么关系的牛局长，这才小心的向张启航问道：“张总，刚刚是……” 张启航本来是不想说的，但一想到对方也将自己与王主任的对话听了个差不多，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是含含糊糊的说道：“是咱们舜耕军区陆航团的一位领导……” “陆航团可是舜耕军区的精锐部队啊，”黄行长惊讶的道：“张总还认识咱们军区陆航团的领导？” “这个……怎么说呢，”张启航想了想，说道：“按说这种事情是不好随便说的，不过两位也不是外人，我就简单的说一些能说的。” 牛局长和黄行长疯狂的点头。 他们对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还真的很是好奇，如果当真是什么都不能说那倒也罢了，不过如果有什么可以说的，那他们是真的想要听听。 “具体就不说了，总之是各种机缘巧合，当初我们集团决定上马这个超轻型农业植保直升机项目的时候被陆航团的领导知道了，”张启航故意卖了个关子：“领导们就问我‘小张啊，你们准备搞的这个直升机能不能执行一部分咱们陆航飞行员的日常飞行和训练任务？’。 我就好奇啊，问是怎么回事，说我们这个飞机飞的又慢、载人又少，根本没办法和咱们部队上装备的米-17直升机相比嘛。 领导跟我解释，说小张你不知道，咱们的这个米-17直升机好是好，但飞行成本太高了，这执行一次飞行训练任务，单单燃油就需要消耗好几吨，飞完了之后还要对飞机进行全面的检查，另外发动机的寿命也是有限的……总之就是每执行一次飞行任务，各种各样的成本加在一起，一架飞机就需要消耗大几万块，组织一次多机训练，几十上百万就没了。” 听张启航说一次飞行训练就要几十上百万，牛局长和黄行长都惊呆了…… “成本这么高？” “怎么会这么费钱？”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嘛，这个东西放到飞机这种比大炮更精密、制造成本更高的东西上也是一样的道理，”张启航知道这俩人并不是军人出身，所以在不泄密的情况下还是尽可能的解释的详细一点：“比如米-17直升机的主油箱容量就是差不多2500升，如果再加挂两个外部副油箱，一次起飞就能携带超过4400升，这么多的航空煤油就要多少钱？ 第625章 教练机？ 下午，飞行表演正式开始。 说是飞行表演，其实严格说起来根本就不不能称之为“表演”，作为一款正处于第一试飞阶段的飞机，华腾工业集团的两名试飞员能够向军区陆航部队的战士们展示的东西很有限，基本上就是起飞、盘旋、倒飞、悬停、降落等等直升机最基本的飞行动作，别说一些特技动作，就算是那些比较激烈的机动动作也都没有做，但即便是如此，陆航团的战士们尤其是直升机的飞行员们仍然看的格外认真。 在战士们盯着天空中的直升机的时候，王主任低声向魏团长问道：“老魏，你觉得这个飞机怎么样？能不能完成基础飞行科目的训练？” 魏团长点点头，给了王主任一个肯定的回答：“如果只是用来做入门的飞行训练，那肯定是没问题。” 王主任顿时大喜，连忙再次确认：“真的？” 如果能够用这个飞机来进行基础飞行科目的训练，部队能省多少钱？而这些省下来的资金，完全可以用在复杂科目的训练上。王主任甚至已经想到在采购了华腾集团的这个直升机之后，如何用节省下来的经费去提升陆航团的战斗力了。 “当然是真的，”魏团长肯定的点头：“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直升机不是？不过……” “不过？” 王主任一愣，连忙问道：“不过什么？” 魏团长说道：“相比于咱们用这个飞机进行日常基础飞行训练，我觉得这个飞机更像是米国陆军的th-55，非常适合作为陆军航空兵飞行学员的教练直升机。” 美国陆军的th-55直升机？ 眨了眨眼，王主任一下子反应过来，然后兴奋的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美军拥有当今世界最强大的陆军航空兵部队，装备了当今世界最多的直升机，而支撑这一切的，就是美军强大的直升机驾驶员的培训力量，而作为这一切的基础，就是并不起眼的th-55教练直升机。 th-55教练直升机乍一看上去并不出色，这是一架休斯直升机公司生产的、采用莱康明o-360活塞式航空发动机的双座超轻型直升机，不管是大小还是飞行性都与罗宾逊r22差不多，或者可以说罗宾逊r22就是受到th-55的启发而搞出来的，但在米国陆军，th-55却有着其他飞机无可比拟的地位，因为这架直升机号称是“直升机驾驶员的摇篮”，无数美国陆军的直升机飞行员通过它学会了直升机的驾驶。 而咱们华夏在这一点上就有点尴尬了：我们有自己的固定翼飞机教练机，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初教-6，但却没有自己的直升机教练机……当然也不能这么说，在我军的直升机飞行员培训基地：空军航空大学，直升机学员们是通过直-5来学习直升机的驾驶的。 只是问题在于，直-5的定位就不是教练机，空重就高达51吨的直-5直升机，操作起来笨重、复杂，反应缓慢、迟钝，实在不是一个好的“老师”，只能说是让退役的直-5直升机发挥一下余热，毕竟除了当教练机之外，直-5这个老兵也实在是做不了其他的事了。 但华腾集团的这款超轻型直升机与直-5不同，从基本结构上就与米国陆军的th-55高度类似，只要再优化一下，就非常适合作为入门的教练直升机来使用，最重要的是这款直升机的使用成本太低了，每个小时的最低油耗竟然只有20升，以此做为参考，想必即便是在教学的时候，平均油耗也就在30升左右，算上其他的费用，每个小时的飞行成本也就两三百块钱。 而直-5呢？ 直-5直升机每次起飞时需要添加的燃油是以“吨”为单位来计算的，执行一次教学任务的成本起码要大几千！ 从这个角度来说，国内再也没有其他直升机比这个这个飞机更适合作为入门的教练直升机了，这个飞机就像是空军的初教-6一样，是培养陆航飞行员的摇篮，甚至可以说华腾集团的这款超轻型直升机的出现，填补了国内教练直升机的空白。 想到这一层，王主任兴奋的道：“老魏，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将这个情况汇报上去，并且告知空军航空大学那边？你也知道，就算是教练机那也是军用飞机，有一些专门的针对性要求的。” “汇报肯定是要汇报的，”魏团长点点头，然后老奸巨猾的眨了眨眼：“不过这事儿咱们得跟张总商量商量……” “跟张总商量商量？” 王主任表情有点迷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如果空军航空大学对他们的这个飞机感兴趣，真的决定在这个飞机的基础上改装成教练直升机，然后各军区还采购了作为陆航飞行员的日常基础训练飞机，这个采购量怎么着也不会小？”魏团长笑眯眯的说道：“咱们帮了张总这么大的忙，他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些？比如送咱们几架飞机？” “嗯……嗯？！” 王主任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如果舜耕军区陆航团真的能够促成这件事、帮了华腾工业集团这么大的忙，那请华腾集团给军区陆航团赞助几架飞机，这个要求似乎也不过分啊。 他重重的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在这之前，还要看那些被带飞的飞行员们对这款飞机的评价。 ……………… 当天下午，带飞结束后，魏团长趁热打铁，将参与了下午带飞的飞行员们聚到了一起，挨个向他们询问今天下午的飞行体验：“大家对今天下午的飞行体验都畅所欲言，刘队，你先说说你觉得这个飞机怎么样。”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下午，飞行表演正式开始。 说是飞行表演，其实严格说起来根本就不不能称之为“表演”，作为一款正处于第一试飞阶段的飞机，华腾工业集团的两名试飞员能够向军区陆航部队的战士们展示的东西很有限，基本上就是起飞、盘旋、倒飞、悬停、降落等等直升机最基本的飞行动作，别说一些特技动作，就算是那些比较激烈的机动动作也都没有做，但即便是如此，陆航团的战士们尤其是直升机的飞行员们仍然看的格外认真。 在战士们盯着天空中的直升机的时候，王主任低声向魏团长问道：“老魏，你觉得这个飞机怎么样？能不能完成基础飞行科目的训练？” 魏团长点点头，给了王主任一个肯定的回答：“如果只是用来做入门的飞行训练，那肯定是没问题。” 王主任顿时大喜，连忙再次确认：“真的？” 如果能够用这个飞机来进行基础飞行科目的训练，部队能省多少钱？而这些省下来的资金，完全可以用在复杂科目的训练上。王主任甚至已经想到在采购了华腾集团的这个直升机之后，如何用节省下来的经费去提升陆航团的战斗力了。 “当然是真的，”魏团长肯定的点头：“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直升机不是？不过……” “不过？” 王主任一愣，连忙问道：“不过什么？” 魏团长说道：“相比于咱们用这个飞机进行日常基础飞行训练，我觉得这个飞机更像是米国陆军的th-55，非常适合作为陆军航空兵飞行学员的教练直升机。” 美国陆军的th-55直升机？ 眨了眨眼，王主任一下子反应过来，然后兴奋的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美军拥有当今世界最强大的陆军航空兵部队，装备了当今世界最多的直升机，而支撑这一切的，就是美军强大的直升机驾驶员的培训力量，而作为这一切的基础，就是并不起眼的th-55教练直升机。 th-55教练直升机乍一看上去并不出色，这是一架休斯直升机公司生产的、采用莱康明o-360活塞式航空发动机的双座超轻型直升机，不管是大小还是飞行性都与罗宾逊r22差不多，或者可以说罗宾逊r22就是受到th-55的启发而搞出来的，但在米国陆军，th-55却有着其他飞机无可比拟的地位，因为这架直升机号称是“直升机驾驶员的摇篮”，无数美国陆军的直升机飞行员通过它学会了直升机的驾驶。 而咱们华夏在这一点上就有点尴尬了：我们有自己的固定翼飞机教练机，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初教-6，但却没有自己的直升机教练机……当然也不能这么说，在我军的直升机飞行员培训基地：空军航空大学，直升机学员们是通过直-5来学习直升机的驾驶的。 只是问题在于，直-5的定位就不是教练机，空重就高达51吨的直-5直升机，操作起来笨重、复杂，反应缓慢、迟钝，实在不是一个好的“老师”，只能说是让退役的直-5直升机发挥一下余热，毕竟除了当教练机之外，直-5这个老兵也实在是做不了其他的事了。 但华腾集团的这款超轻型直升机与直-5不同，从基本结构上就与米国陆军的th-55高度类似，只要再优化一下，就非常适合作为入门的教练直升机来使用，最重要的是这款直升机的使用成本太低了，每个小时的最低油耗竟然只有20升，以此做为参考，想必即便是在教学的时候，平均油耗也就在30升左右，算上其他的费用，每个小时的飞行成本也就两三百块钱。 而直-5呢？ 直-5直升机每次起飞时需要添加的燃油是以“吨”为单位来计算的，执行一次教学任务的成本起码要大几千！ 从这个角度来说，国内再也没有其他直升机比这个这个飞机更适合作为入门的教练直升机了，这个飞机就像是空军的初教-6一样，是培养陆航飞行员的摇篮，甚至可以说华腾集团的这款超轻型直升机的出现，填补了国内教练直升机的空白。 想到这一层，王主任兴奋的道：“老魏，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将这个情况汇报上去，并且告知空军航空大学那边？你也知道，就算是教练机那也是军用飞机，有一些专门的针对性要求的。” “汇报肯定是要汇报的，”魏团长点点头，然后老奸巨猾的眨了眨眼：“不过这事儿咱们得跟张总商量商量……” “跟张总商量商量？” 王主任表情有点迷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如果空军航空大学对他们的这个飞机感兴趣，真的决定在这个飞机的基础上改装成教练直升机，然后各军区还采购了作为陆航飞行员的日常基础训练飞机，这个采购量怎么着也不会小？”魏团长笑眯眯的说道：“咱们帮了张总这么大的忙，他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些？比如送咱们几架飞机？” “嗯……嗯？！” 王主任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如果舜耕军区陆航团真的能够促成这件事、帮了华腾工业集团这么大的忙，那请华腾集团给军区陆航团赞助几架飞机，这个要求似乎也不过分啊。 他重重的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在这之前，还要看那些被带飞的飞行员们对这款飞机的评价。 ……………… 当天下午，带飞结束后，魏团长趁热打铁，将参与了下午带飞的飞行员们聚到了一起，挨个向他们询问今天下午的飞行体验：“大家对今天下午的飞行体验都畅所欲言，刘队，你先说说你觉得这个飞机怎么样。” “汇报肯定是要汇报的，”魏团长点点头，然后老奸巨猾的眨了眨眼：“不过这事儿咱们得跟张总商量商量……” “跟张总商量商量？” 王主任表情有点迷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如果空军航空大学对他们的这个飞机感兴趣，真的决定在这个飞机的基础上改装成教练直升机，然后各军区还采购了作为陆航飞行员的日常基础训练飞机，这个采购量怎么着也不会小？”魏团长笑眯眯的说道：“咱们帮了张总这么大的忙，他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些？比如送咱们几架飞机？” 第626章 不相信？ 从张启航这儿离开，回到自己办公室的王主任，拿起电话就拨了出去，少顷，他满脸笑容的说道：“苗院长，你好啊，我是舜耕军区的王光荣。” 电话那头的这位苗院长对于王主任的身份显然是很清楚的，闻言，当即笑着道：“是王主任啊，王主任我给你说，你给我打电话也没用，这批陆航学员的去向早就安排好了，你们陆航团想多要几个人？自己想办法暗暗。” 这位苗院长不是别人，正是空军航空大学负责直升机飞行员培训的副院长，随着自己手里的这批直升机学员已经快要学完全部的课程、正式去部队服役，这段时间来陆军航空兵部队以及海军航空兵部队的相关领导们已经快要把苗副院长的电话给打爆了，这会儿听到王主任的电话，他第一反应就是对方是来“走后门”、希望自己能够多给他们部队分几个直升机学员过去的，是以上来就赶紧拒绝。 “哈哈……苗院长，我给您打电话可不是为了这个事，”王主任笑着说道：“我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好消息？”苗院长闻言，顿时半信半疑：“什么好消息？” “我没记错的话，咱们学院是用直-5直升机来培训直升机学员的，”王主任明知故问的道：“咱们国家现在还没有一款类似于米军th-55这种专用的入门级教练直升机，对？” “嗯，是这样没错……” 苗院长闻言，越发的疑惑了：你王光荣身为舜耕军区陆军航空兵的装备部主任，这种情况你应该很清楚才对，怎么忽然跟我说起了这个？ “那如果我告诉你，咱们国内有家企业也搞了一款类似于米军th-55的入门级教练直升机呢……” “这不可能！”王主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苗院长打断了，他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对咱们国内的直升机企业很了解，你说，这是哪家单位的产品？哈飞还是昌飞？咱们国内就这么两家直升机生产单位，我怎么不知道他们还有这种入门级的双座直升机产品？” 国内现在正在生产或者研发的直升机，最小的就是昌飞正在搞的直-11，但即便是直-11，那也是最大起飞重量超过2吨、搭载了一台涡轴-8a涡轮轴发动机的轻型直升机产品，比最大起飞重量只有700公斤出头的、号称“米国陆军航空兵飞行员的摇篮”的th-55大的多，所以自然也不可能是直-11，而已自己对国内直升机工业发展情况的了解，苗院长觉得王主任觉得对方是在扯淡。 王主任对于苗院长的反应一点都没感到奇怪，他笑嘻嘻的说道：“我就知道您不信，但如果我告诉您，这个飞机现在就停在我们部队的机场呢？” “这不可能！”苗院长越发都不信了：“你告诉我这是那家公司的产品？他们的产品研发代号是什么？” 他今天就准备跟王光荣耗上了：你小子既然敢跟我寻开心，我就让你知道找我寻开心是什么后果。 “这家公司的全称叫做鲁省华腾工业集团，他们现在搞的直升机暂时没有产品研发代号，因为这个产品是他们自己自筹资金搞的，不是国家项目。”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从张启航这儿离开，回到自己办公室的王主任，拿起电话就拨了出去，少顷，他满脸笑容的说道：“苗院长，你好啊，我是舜耕军区的王光荣。” 电话那头的这位苗院长对于王主任的身份显然是很清楚的，闻言，当即笑着道：“是王主任啊，王主任我给你说，你给我打电话也没用，这批陆航学员的去向早就安排好了，你们陆航团想多要几个人？自己想办法。” 这位苗院长不是别人，正是空军航空大学负责直升机飞行员培训的副院长，随着自己手里的这批直升机学员已经快要学完全部的课程、正式去部队服役，这段时间来陆军航空兵部队以及海军航空兵部队的相关领导们已经快要把苗副院长的电话给打爆了，这会儿听到王主任的电话，他第一反应就是对方是来“走后门”、希望自己能够多给他们部队分几个直升机学员过去的，是以上来就赶紧拒绝。 “哈哈……苗院长，我给您打电话可不是为了这个事，”王主任笑着说道：“我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好消息？”苗院长闻言，顿时半信半疑：“什么好消息？” “我没记错的话，咱们学院是用直-5直升机来培训直升机学员的，”王主任明知故问的道：“咱们国家现在还没有一款类似于米军th-55这种专用的入门级教练直升机，对？” “嗯，是这样没错……” 苗院长闻言，越发的疑惑了：你王光荣身为舜耕军区陆军航空兵的装备部主任，这种情况你应该很清楚才对，怎么忽然跟我说起了这个？ “那如果我告诉你，咱们国内有家企业也搞了一款类似于米军th-55的入门级教练直升机呢……” “这不可能！”王主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苗院长打断了，他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对咱们国内的直升机企业很了解，你说，这是哪家单位的产品？哈飞还是昌飞？咱们国内就这么两家直升机生产单位，我怎么不知道他们还有这种入门级的双座直升机产品？” 国内现在正在生产或者研发的直升机，最小的就是昌飞正在搞的直-11，但即便是直-11，那也是最大起飞重量超过2吨、搭载了一台涡轴-8a涡轮轴发动机的轻型直升机产品，比最大起飞重量只有700公斤出头的、号称“米国陆军航空兵飞行员的摇篮”的th-55大的多，所以自然也不可能是直-11，而已自己对国内直升机工业发展情况的了解，苗院长觉得王主任觉得对方是在扯淡。 王主任对于苗院长的反应一点都没感到奇怪，他笑嘻嘻的说道：“我就知道您不信，但如果我告诉您，这个飞机现在就停在我们部队的机场呢？” “这不可能！”苗院长越发都不信了：“你告诉我这是那家公司的产品？他们的产品研发代号是什么？” 他今天就准备跟王光荣耗上了：你小子既然敢跟我寻开心，我就让你知道找我寻开心是什么后果。 “这家公司的全称叫做鲁省华腾工业集团，他们现在搞的直升机暂时没有产品研发代号，因为这个产品是他们自己自筹资金搞的，不是国家项目。” 从张启航这儿离开，回到自己办公室的王主任，拿起电话就拨了出去，少顷，他满脸笑容的说道：“苗院长，你好啊，我是舜耕军区的王光荣。” 电话那头的这位苗院长对于王主任的身份显然是很清楚的，闻言，当即笑着道：“是王主任啊，王主任我给你说，你给我打电话也没用，这批陆航学员的去向早就安排好了，你们陆航团想多要几个人？自己想办法。” 这位苗院长不是别人，正是空军航空大学负责直升机飞行员培训的副院长，随着自己手里的这批直升机学员已经快要学完全部的课程、正式去部队服役，这段时间来陆军航空兵部队以及海军航空兵部队的相关领导们已经快要把苗副院长的电话给打爆了，这会儿听到王主任的电话，他第一反应就是对方是来“走后门”、希望自己能够多给他们部队分几个直升机学员过去的，是以上来就赶紧拒绝。 “哈哈……苗院长，我给您打电话可不是为了这个事，”王主任笑着说道：“我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好消息？”苗院长闻言，顿时半信半疑：“什么好消息？” “我没记错的话，咱们学院是用直-5直升机来培训直升机学员的，”王主任明知故问的道：“咱们国家现在还没有一款类似于米军th-55这种专用的入门级教练直升机，对？” “嗯，是这样没错……” 苗院长闻言，越发的疑惑了：你王光荣身为舜耕军区陆军航空兵的装备部主任，这种情况你应该很清楚才对，怎么忽然跟我说起了这个？ “那如果我告诉你，咱们国内有家企业也搞了一款类似于米军th-55的入门级教练直升机呢……” “这不可能！”王主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苗院长打断了，他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对咱们国内的直升机企业很了解，你说，这是哪家单位的产品？哈飞还是昌飞？咱们国内就这么两家直升机生产单位，我怎么不知道他们还有这种入门级的双座直升机产品？” 国内现在正在生产或者研发的直升机，最小的就是昌飞正在搞的直-11，但即便是直-11，那也是最大起飞重量超过2吨、搭载了一台涡轴-8a涡轮轴发动机的轻型直升机产品，比最大起飞重量只有700公斤出头的、号称“米国陆军航空兵飞行员的摇篮”的th-55大的多，所以自然也不可能是直-11，而已自己对国内直升机工业发展情况的了解，苗院长觉得王主任觉得对方是在扯淡。 王主任对于苗院长的反应一点都没感到奇怪，他笑嘻嘻的说道：“我就知道您不信，但如果我告诉您，这个飞机现在就停在我们部队的机场呢？” “这不可能！”苗院长越发都不信了：“你告诉我这是那家公司的产品？他们的产品研发代号是什么？” 他今天就准备跟王光荣耗上了：你小子既然敢跟我寻开心，我就让你知道找我寻开心是什么后果。 “这家公司的全称叫做鲁省华腾工业集团，他们现在搞的直升机暂时没有产品研发代号，因为这个产品是他们自己自筹资金搞的，不是国家项目。” 从张启航这儿离开，回到自己办公室的王主任，拿起电话就拨了出去，少顷，他满脸笑容的说道：“苗院长，你好啊，我是舜耕军区的王光荣。” 电话那头的这位苗院长对于王主任的身份显然是很清楚的，闻言，当即笑着道：“是王主任啊，王主任我给你说，你给我打电话也没用，这批陆航学员的去向早就安排好了，你们陆航团想多要几个人？自己想办法。” 这位苗院长不是别人，正是空军航空大学负责直升机飞行员培训的副院长，随着自己手里的这批直升机学员已经快要学完全部的课程、正式去部队服役，这段时间来陆军航空兵部队以及海军航空兵部队的相关领导们已经快要把苗副院长的电话给打爆了，这会儿听到王主任的电话，他第一反应就是对方是来“走后门”、希望自己能够多给他们部队分几个直升机学员过去的，是以上来就赶紧拒绝。 “哈哈……苗院长，我给您打电话可不是为了这个事，”王主任笑着说道：“我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好消息？”苗院长闻言，顿时半信半疑：“什么好消息？” “我没记错的话，咱们学院是用直-5直升机来培训直升机学员的，”王主任明知故问的道：“咱们国家现在还没有一款类似于米军th-55这种专用的入门级教练直升机，对？” “嗯，是这样没错……” 苗院长闻言，越发的疑惑了：你王光荣身为舜耕军区陆军航空兵的装备部主任，这种情况你应该很清楚才对，怎么忽然跟我说起了这个？ “那如果我告诉你，咱们国内有家企业也搞了一款类似于米军th-55的入门级教练直升机呢……” “这不可能！”王主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苗院长打断了，他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对咱们国内的直升机企业很了解，你说，这是哪家单位的产品？哈飞还是昌飞？咱们国内就这么两家直升机生产单位，我怎么不知道他们还有这种入门级的双座直升机产品？” 第627章 真的是天上掉馅饼啊 军人嘛，性子就没有几个不急的，心里挂着事的王主任可憋不住，打完电话之后他转头又来到了招待所。 “您的意思是咱们空军大学想要采购我们的直升机作为教练机？”听王主任说完，张启航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尼玛，还有这样的好事？ 王主任摆摆手说道：“不是直接作为教练机使用，而是要在你们的飞机的基础上进行一定程度的改装，使之适应直升机飞行教学方面的需求……” “那不还是一样吗？” 听张启航这么说，王主任愣了一下，也笑了：“呃……确实也差不多，张总，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接，就不跟你绕圈子了……” 嗯？ 张启航听的心中忍不住嘀咕起来：对啊，他这么热情，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只是嘀咕归嘀咕，张启航还是点头说道：“王主任您有什么话，尽管说。” “我们帮了你们集团这么大的忙，你们集团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比如送给我们两架飞机什么的……” 就这？！ 坦白说，就在王主任刚刚开口的时候，张启航的心里还真的是在打鼓，很担心这家伙狮子大开口，可现在听到王主任只是想要华腾集团赠送两架教练直升机，所有的想法都变成了“卧槽！”两个字。 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张启航说道：“王主任您太客气了，我们华腾集团作为拥军先进单位，这本就是应该的，我就是有点疑问，我们这个飞机真的可以担负的起作为教练机的重任吗？这个……这个……您也知道，我们集团在直升机方面没有什么积累和底蕴，这还是我们集团的第一款有人驾驶的直升机，而且整体的技术水平可以说是平庸的不能再平庸……” “哈哈哈哈……” 听张启航这么说，王主任顿时就笑了，他边笑便摇头：“张总啊张总，你知道教练机的基本要求是什么吗？” “是什么？” “就是平庸，”王主任说道：“除了平庸之外，教练机必须在用起来的时候足够的便宜，比如咱们的初教-6，你看看这个飞机有什么先进的东西吗？没有！这个飞机上面的一切都是最普通的，但普通有普通的好处，那就是将整体的造价压倒了最低，同时也将日后的使用和维护保养的成本压倒了最低。 作为一名第一次接触飞行的学员，这种飞机才是他们最需要的，米利坚够厉害了？可他们让陆军航空兵学员接触到的第一架飞机也不过是那个和你们的这款直升机差不多的th-55，在晋阶学习的时候才开始接触采用涡轮轴发动机的th-67……” “th-67？” 张启航有些好奇，作为一个军迷，他还真的没听说在米国陆军还有这款一款飞机。 “就是oh-58轻型侦查武装直升机的教练型号，”王主任顺口给张启航解释了一下：“oh-58‘奥奇瓦’轻型侦查武装直升机你知道？” 张启航想了想，不是很确定的问道：“就是头上顶了个球的那个？” “头上顶了个球？”王主任噗嗤一声乐了：“没错，就是那个，头上顶了个球？还真挺形象的……这个飞机有海军教练型和陆军教练型两个版本，th-57是陆军航空兵教练型，代号‘克里克’，海军教练型是th-57，代号‘海上突击队员’。”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军人嘛，性子就没有几个不急的，心里挂着事的王主任可憋不住，打完电话之后他转头又来到了招待所。 “您的意思是咱们空军大学想要采购我们的直升机作为教练机？”听王主任说完，张启航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尼玛，还有这样的好事？ 王主任摆摆手说道：“不是直接作为教练机使用，而是要在你们的飞机的基础上进行一定程度的改装，使之适应直升机飞行教学方面的需求……” “那不还是一样吗？” 听张启航这么说，王主任愣了一下，也笑了：“呃……确实也差不多，张总，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接，就不跟你绕圈子了……” 嗯？ 张启航听的心中忍不住嘀咕起来：对啊，他这么热情，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只是嘀咕归嘀咕，张启航还是点头说道：“王主任您有什么话，尽管说。” “我们帮了你们集团这么大的忙，你们集团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比如送给我们两架飞机什么的……” 就这？！ 坦白说，就在王主任刚刚开口的时候，张启航的心里还真的是在打鼓，很担心这家伙狮子大开口，可现在听到王主任只是想要华腾集团赠送两架教练直升机，所有的想法都变成了“卧槽！”两个字。 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张启航说道：“王主任您太客气了，我们华腾集团作为拥军先进单位，这本就是应该的，我就是有点疑问，我们这个飞机真的可以担负的起作为教练机的重任吗？这个……这个……您也知道，我们集团在直升机方面没有什么积累和底蕴，这还是我们集团的第一款有人驾驶的直升机，而且整体的技术水平可以说是平庸的不能再平庸……” “哈哈哈哈……” 听张启航这么说，王主任顿时就笑了，他边笑便摇头：“张总啊张总，你知道教练机的基本要求是什么吗？” “是什么？” “就是平庸，”王主任说道：“除了平庸之外，教练机必须在用起来的时候足够的便宜，比如咱们的初教-6，你看看这个飞机有什么先进的东西吗？没有！这个飞机上面的一切都是最普通的，但普通有普通的好处，那就是将整体的造价压倒了最低，同时也将日后的使用和维护保养的成本压倒了最低。 作为一名第一次接触飞行的学员，这种飞机才是他们最需要的，米利坚够厉害了？可他们让陆军航空兵学员接触到的第一架飞机也不过是那个和你们的这款直升机差不多的th-55，在晋阶学习的时候才开始接触采用涡轮轴发动机的th-67……” “th-67？” 张启航有些好奇，作为一个军迷，他还真的没听说在米国陆军还有这款一款飞机。 “就是oh-58轻型侦查武装直升机的教练型号，”王主任顺口给张启航解释了一下：“oh-58‘奥奇瓦’轻型侦查武装直升机你知道？” 张启航想了想，不是很确定的问道：“就是头上顶了个球的那个？” “头上顶了个球？”王主任噗嗤一声乐了：“没错，就是那个，头上顶了个球？还真挺形象的……这个飞机有海军教练型和陆军教练型两个版本，th-57是陆军航空兵教练型，代号‘克里克’，海军教练型是th-57，代号‘海上突击队员’。” 军人嘛，性子就没有几个不急的，心里挂着事的王主任可憋不住，打完电话之后他转头又来到了招待所。 “您的意思是咱们空军大学想要采购我们的直升机作为教练机？”听王主任说完，张启航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尼玛，还有这样的好事？ 王主任摆摆手说道：“不是直接作为教练机使用，而是要在你们的飞机的基础上进行一定程度的改装，使之适应直升机飞行教学方面的需求……” “那不还是一样吗？” 听张启航这么说，王主任愣了一下，也笑了：“呃……确实也差不多，张总，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接，就不跟你绕圈子了……” 嗯？ 张启航听的心中忍不住嘀咕起来：对啊，他这么热情，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只是嘀咕归嘀咕，张启航还是点头说道：“王主任您有什么话，尽管说。” “我们帮了你们集团这么大的忙，你们集团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比如送给我们两架飞机什么的……” 就这？！ 坦白说，就在王主任刚刚开口的时候，张启航的心里还真的是在打鼓，很担心这家伙狮子大开口，可现在听到王主任只是想要华腾集团赠送两架教练直升机，所有的想法都变成了“卧槽！”两个字。 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张启航说道：“王主任您太客气了，我们华腾集团作为拥军先进单位，这本就是应该的，我就是有点疑问，我们这个飞机真的可以担负的起作为教练机的重任吗？这个……这个……您也知道，我们集团在直升机方面没有什么积累和底蕴，这还是我们集团的第一款有人驾驶的直升机，而且整体的技术水平可以说是平庸的不能再平庸……” “哈哈哈哈……” 听张启航这么说，王主任顿时就笑了，他边笑便摇头：“张总啊张总，你知道教练机的基本要求是什么吗？” “是什么？” “就是平庸，”王主任说道：“除了平庸之外，教练机必须在用起来的时候足够的便宜，比如咱们的初教-6，你看看这个飞机有什么先进的东西吗？没有！这个飞机上面的一切都是最普通的，但普通有普通的好处，那就是将整体的造价压倒了最低，同时也将日后的使用和维护保养的成本压倒了最低。 作为一名第一次接触飞行的学员，这种飞机才是他们最需要的，米利坚够厉害了？可他们让陆军航空兵学员接触到的第一架飞机也不过是那个和你们的这款直升机差不多的th-55，在晋阶学习的时候才开始接触采用涡轮轴发动机的th-67……” “th-67？” 张启航有些好奇，作为一个军迷，他还真的没听说在米国陆军还有这款一款飞机。 “就是oh-58轻型侦查武装直升机的教练型号，”王主任顺口给张启航解释了一下：“oh-58‘奥奇瓦’轻型侦查武装直升机你知道？” 张启航想了想，不是很确定的问道：“就是头上顶了个球的那个？” “头上顶了个球？”王主任噗嗤一声乐了：“没错，就是那个，头上顶了个球？还真挺形象的……这个飞机有海军教练型和陆军教练型两个版本，th-57是陆军航空兵教练型，代号‘克里克’，海军教练型是th-57，代号‘海上突击队员’。” 军人嘛，性子就没有几个不急的，心里挂着事的王主任可憋不住，打完电话之后他转头又来到了招待所。 “您的意思是咱们空军大学想要采购我们的直升机作为教练机？”听王主任说完，张启航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尼玛，还有这样的好事？ 王主任摆摆手说道：“不是直接作为教练机使用，而是要在你们的飞机的基础上进行一定程度的改装，使之适应直升机飞行教学方面的需求……” “那不还是一样吗？” 听张启航这么说，王主任愣了一下，也笑了：“呃……确实也差不多，张总，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接，就不跟你绕圈子了……” 嗯？ 张启航听的心中忍不住嘀咕起来：对啊，他这么热情，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只是嘀咕归嘀咕，张启航还是点头说道：“王主任您有什么话，尽管说。” “我们帮了你们集团这么大的忙，你们集团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比如送给我们两架飞机什么的……” 就这？！ 坦白说，就在王主任刚刚开口的时候，张启航的心里还真的是在打鼓，很担心这家伙狮子大开口，可现在听到王主任只是想要华腾集团赠送两架教练直升机，所有的想法都变成了“卧槽！”两个字。 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张启航说道：“王主任您太客气了，我们华腾集团作为拥军先进单位，这本就是应该的，我就是有点疑问，我们这个飞机真的可以担负的起作为教练机的重任吗？这个……这个……您也知道，我们集团在直升机方面没有什么积累和底蕴，这还是我们集团的第一款有人驾驶的直升机，而且整体的技术水平可以说是平庸的不能再平庸……” 第628章 满意而归 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领导们心里就有数了。 对于领导们来说，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直升机被空军航空大学选为陆军航空兵学员的入门教练机，这也是自己的成绩和荣耀，所以对于这件事，地区领导高度重视。 之后的一系列的流程就不提了，只说空军航空大学的一众领导们到来之后，看着眼前的直升机，一个个都是啧啧称奇，都表示很难相信这架直升机是去年才开始研制的，苗副院长更是好奇的向张启航问道：“小张，你们是怎么想到要做这么一款产品的呢？” 张启航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一开始我们也没想过做这么一块超轻型直升机，都是用户提的多了，我们才开始考虑的。” 张启航这话一出口，不止是空军航空大学的领导们，连琅琊市的领导们也都好奇起来，苗副院长更是好奇的问道：“哦？这话怎么说？” “我们之前向国内的一些国营农场推销我们的植保无人直升机、向他们提供植保服务的时候，有些国营农场的负责人就跟我们说，你们这个飞机好是好，可就是太麻烦了，飞几分钟就得下来加一次药，飞几分钟就要下来加几次药，如果能够一次带个上百升农药进行植保作业，那效率就高的多了。” “是这个道理。” 苗副院长连连点头。 在之前，他们在参观华腾工业集团的陈列室的时候，已经看到了那款植保无人直升机，当时空军航空大学的领导们都很惊讶，难以想象这么一个简单的、跟直升机航模也没什么区别的东西能够在全世界范围内卖出上千架，更难以想象这么一个跟航模差不多的玩意儿竟然能够卖到4万美元一架。 在参观完这款植保无人直升机之后，大家的感觉就是：什么时候钱这么好赚了？ 张启航接着说道：“一开始我们也没太当做一回事，可架不住经常有农场负责人跟我们提这件事，还给我们提出了很多宝贵的改进意见和建议，甚至有些农场、林场负责人表示，如果我们把这个直升机做的大一点，能带一两个人飞起来，能够帮他们做一些巡查之类的工作，哪怕是贵一点他们也能够接受。 我个人勉勉强强的也算是一个军迷，对于各国的军事装备挺感兴趣，之前无意中在一份介绍美国警用装备的文章当中看到了关于罗宾逊r22双座直升机的文章，看的时候没怎么在意，可后来听这些林场、农场的负责人说的多了，我猛然反应过来：能够载一两个人的直升机，这不就跟米利坚罗宾逊公司的r22差不多么？ 既然罗宾逊先生能够在自己的车库里用两年的时间搞出r22这款直升机，没道理我们有这么多的技术人员就搞不定。”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领导们心里就有数了。 对于领导们来说，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直升机被空军航空大学选为陆军航空兵学员的入门教练机，这也是自己的成绩和荣耀，所以对于这件事，地区领导高度重视。 之后的一系列的流程就不提了，只说空军航空大学的一众领导们到来之后，看着眼前的直升机，一个个都是啧啧称奇，都表示很难相信这架直升机是去年才开始研制的，苗副院长更是好奇的向张启航问道：“小张，你们是怎么想到要做这么一款产品的呢？” 张启航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一开始我们也没想过做这么一块超轻型直升机，都是用户提的多了，我们才开始考虑的。” 张启航这话一出口，不止是空军航空大学的领导们，连琅琊市的领导们也都好奇起来，苗副院长更是好奇的问道：“哦？这话怎么说？” “我们之前向国内的一些国营农场推销我们的植保无人直升机、向他们提供植保服务的时候，有些国营农场的负责人就跟我们说，你们这个飞机好是好，可就是太麻烦了，飞几分钟就得下来加一次药，飞几分钟就要下来加几次药，如果能够一次带个上百升农药进行植保作业，那效率就高的多了。” “是这个道理。” 苗副院长连连点头。 在之前，他们在参观华腾工业集团的陈列室的时候，已经看到了那款植保无人直升机，当时空军航空大学的领导们都很惊讶，难以想象这么一个简单的、跟直升机航模也没什么区别的东西能够在全世界范围内卖出上千架，更难以想象这么一个跟航模差不多的玩意儿竟然能够卖到4万美元一架。 在参观完这款植保无人直升机之后，大家的感觉就是：什么时候钱这么好赚了？ 张启航接着说道：“一开始我们也没太当做一回事，可架不住经常有农场负责人跟我们提这件事，还给我们提出了很多宝贵的改进意见和建议，甚至有些农场、林场负责人表示，如果我们把这个直升机做的大一点，能带一两个人飞起来，能够帮他们做一些巡查之类的工作，哪怕是贵一点他们也能够接受。 我个人勉勉强强的也算是一个军迷，对于各国的军事装备挺感兴趣，之前无意中在一份介绍美国警用装备的文章当中看到了关于罗宾逊r22双座直升机的文章，看的时候没怎么在意，可后来听这些林场、农场的负责人说的多了，我猛然反应过来：能够载一两个人的直升机，这不就跟米利坚罗宾逊公司的r22差不多么？ 既然罗宾逊先生能够在自己的车库里用两年的时间搞出r22这款直升机，没道理我们有这么多的技术人员就搞不定。” 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领导们心里就有数了。 对于领导们来说，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直升机被空军航空大学选为陆军航空兵学员的入门教练机，这也是自己的成绩和荣耀，所以对于这件事，地区领导高度重视。 之后的一系列的流程就不提了，只说空军航空大学的一众领导们到来之后，看着眼前的直升机，一个个都是啧啧称奇，都表示很难相信这架直升机是去年才开始研制的，苗副院长更是好奇的向张启航问道：“小张，你们是怎么想到要做这么一款产品的呢？” 张启航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一开始我们也没想过做这么一块超轻型直升机，都是用户提的多了，我们才开始考虑的。” 张启航这话一出口，不止是空军航空大学的领导们，连琅琊市的领导们也都好奇起来，苗副院长更是好奇的问道：“哦？这话怎么说？” “我们之前向国内的一些国营农场推销我们的植保无人直升机、向他们提供植保服务的时候，有些国营农场的负责人就跟我们说，你们这个飞机好是好，可就是太麻烦了，飞几分钟就得下来加一次药，飞几分钟就要下来加几次药，如果能够一次带个上百升农药进行植保作业，那效率就高的多了。” “是这个道理。” 苗副院长连连点头。 在之前，他们在参观华腾工业集团的陈列室的时候，已经看到了那款植保无人直升机，当时空军航空大学的领导们都很惊讶，难以想象这么一个简单的、跟直升机航模也没什么区别的东西能够在全世界范围内卖出上千架，更难以想象这么一个跟航模差不多的玩意儿竟然能够卖到4万美元一架。 在参观完这款植保无人直升机之后，大家的感觉就是：什么时候钱这么好赚了？ 张启航接着说道：“一开始我们也没太当做一回事，可架不住经常有农场负责人跟我们提这件事，还给我们提出了很多宝贵的改进意见和建议，甚至有些农场、林场负责人表示，如果我们把这个直升机做的大一点，能带一两个人飞起来，能够帮他们做一些巡查之类的工作，哪怕是贵一点他们也能够接受。 我个人勉勉强强的也算是一个军迷，对于各国的军事装备挺感兴趣，之前无意中在一份介绍美国警用装备的文章当中看到了关于罗宾逊r22双座直升机的文章，看的时候没怎么在意，可后来听这些林场、农场的负责人说的多了，我猛然反应过来：能够载一两个人的直升机，这不就跟米利坚罗宾逊公司的r22差不多么？ 既然罗宾逊先生能够在自己的车库里用两年的时间搞出r22这款直升机，没道理我们有这么多的技术人员就搞不定。” 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领导们心里就有数了。 对于领导们来说，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直升机被空军航空大学选为陆军航空兵学员的入门教练机，这也是自己的成绩和荣耀，所以对于这件事，地区领导高度重视。 之后的一系列的流程就不提了，只说空军航空大学的一众领导们到来之后，看着眼前的直升机，一个个都是啧啧称奇，都表示很难相信这架直升机是去年才开始研制的，苗副院长更是好奇的向张启航问道：“小张，你们是怎么想到要做这么一款产品的呢？” 张启航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一开始我们也没想过做这么一块超轻型直升机，都是用户提的多了，我们才开始考虑的。” 张启航这话一出口，不止是空军航空大学的领导们，连琅琊市的领导们也都好奇起来，苗副院长更是好奇的问道：“哦？这话怎么说？” “我们之前向国内的一些国营农场推销我们的植保无人直升机、向他们提供植保服务的时候，有些国营农场的负责人就跟我们说，你们这个飞机好是好，可就是太麻烦了，飞几分钟就得下来加一次药，飞几分钟就要下来加几次药，如果能够一次带个上百升农药进行植保作业，那效率就高的多了。” “是这个道理。” 苗副院长连连点头。 在之前，他们在参观华腾工业集团的陈列室的时候，已经看到了那款植保无人直升机，当时空军航空大学的领导们都很惊讶，难以想象这么一个简单的、跟直升机航模也没什么区别的东西能够在全世界范围内卖出上千架，更难以想象这么一个跟航模差不多的玩意儿竟然能够卖到4万美元一架。 在参观完这款植保无人直升机之后，大家的感觉就是：什么时候钱这么好赚了？ 张启航接着说道：“一开始我们也没太当做一回事，可架不住经常有农场负责人跟我们提这件事，还给我们提出了很多宝贵的改进意见和建议，甚至有些农场、林场负责人表示，如果我们把这个直升机做的大一点，能带一两个人飞起来，能够帮他们做一些巡查之类的工作，哪怕是贵一点他们也能够接受。 我个人勉勉强强的也算是一个军迷，对于各国的军事装备挺感兴趣，之前无意中在一份介绍美国警用装备的文章当中看到了关于罗宾逊r22双座直升机的文章，看的时候没怎么在意，可后来听这些林场、农场的负责人说的多了，我猛然反应过来：能够载一两个人的直升机，这不就跟米利坚罗宾逊公司的r22差不多么？ 既然罗宾逊先生能够在自己的车库里用两年的时间搞出r22这款直升机，没道理我们有这么多的技术人员就搞不定。” 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领导们心里就有数了。 对于领导们来说，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直升机被空军航空大学选为陆军航空兵学员的入门教练机，这也是自己的成绩和荣耀，所以对于这件事，地区领导高度重视。 之后的一系列的流程就不提了，只说空军航空大学的一众领导们到来之后，看着眼前的直升机，一个个都是啧啧称奇，都表示很难相信这架直升机是去年才开始研制的，苗副院长更是好奇的向张启航问道：“小张，你们是怎么想到要做这么一款产品的呢？” 张启航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一开始我们也没想过做这么一块超轻型直升机，都是用户提的多了，我们才开始考虑的。” 张启航这话一出口，不止是空军航空大学的领导们，连琅琊市的领导们也都好奇起来，苗副院长更是好奇的问道：“哦？这话怎么说？” “我们之前向国内的一些国营农场推销我们的植保无人直升机、向他们提供植保服务的时候，有些国营农场的负责人就跟我们说，你们这个飞机好是好，可就是太麻烦了，飞几分钟就得下来加一次药，飞几分钟就要下来加几次药，如果能够一次带个上百升农药进行植保作业，那效率就高的多了。” “是这个道理。” 苗副院长连连点头。 在之前，他们在参观华腾工业集团的陈列室的时候，已经看到了那款植保无人直升机，当时空军航空大学的领导们都很惊讶，难以想象这么一个简单的、跟直升机航模也没什么区别的东西能够在全世界范围内卖出上千架，更难以想象这么一个跟航模差不多的玩意儿竟然能够卖到4万美元一架。 在参观完这款植保无人直升机之后，大家的感觉就是：什么时候钱这么好赚了？ 张启航接着说道：“一开始我们也没太当做一回事，可架不住经常有农场负责人跟我们提这件事，还给我们提出了很多宝贵的改进意见和建议，甚至有些农场、林场负责人表示，如果我们把这个直升机做的大一点，能带一两个人飞起来，能够帮他们做一些巡查之类的工作，哪怕是贵一点他们也能够接受。 我个人勉勉强强的也算是一个军迷，对于各国的军事装备挺感兴趣，之前无意中在一份介绍美国警用装备的文章当中看到了关于罗宾逊r22双座直升机的文章，看的时候没怎么在意，可后来听这些林场、农场的负责人说的多了，我猛然反应过来：能够载一两个人的直升机，这不就跟米利坚罗宾逊公司的r22差不多么？ 既然罗宾逊先生能够在自己的车库里用两年的时间搞出r22这款直升机，没道理我们有这么多的技术人员就搞不定。” 张启航接着说道：“一开始我们也没太当做一回事，可架不住经常有农场负责人跟我们提这件事，还给我们提出了很多宝贵的改进意见和建议，甚至有些农场、林场负责人表示，如果我们把这个直升机做的大一点，能带一两个人飞起来，能够帮他们做一些巡查之类的工作，哪怕是贵一点他们也能够接受。 我个人勉勉强强的也算是一个军迷，对于各国的军事装备挺感兴趣，之前无意中在一份介绍美国警用装备的文章当中看到了关于罗宾逊r22双座直升机的文章，看的时候没怎么在意，可后来听这些林场、农场的负责人说的多了，我猛然反应过来：能够载一两个人的直升机，这不就跟米利坚罗宾逊公司的r22差不多么？” 第629章 给领导也给显摆的机会 “罗宾逊r44？”苗副院长闻言，不禁点了点头，他还真知道罗宾逊公司的这款全新的产品：“确实，相比于r22，r44的适用范围更广一些……不过小张同志啊，你们同时研发两款发动机，忙的过来吗？” 最后这句话，虽然苗副院长是用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但也间接表明了他的态度或者说担忧：你们会不会贪多嚼不烂啊？ “谢谢领导的关心，”张启航首先向苗副院长表示了感谢，接着才说道：“至于贪多嚼不烂的问题，领导，其实是这样的，我们在开发发动机的时候采取了和传统发动机开发流程不一样的方式，我们采用了当今世界最先进的模块化开发理念。” “模块化理念？”苗副院长闻言，不禁眉毛一扬，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能仔细给我说说吗？” 作为空军院校的主要领导，他当然听说过模块化理念，但更多的还是在装备领域，比如在设计一款战斗机的时候，将某个功能整合成一个独立但又与其他系统交联的模块，并且采用快拆的设计，这样的好处就是提高易维护性，一旦这个模块发生了故障，可以迅速的将这个模块拆下来换上一个新的，在极短的时间内让这架战斗机恢复战斗力。 这个基于战场快速修复的理念在被提出来之后，立刻就得到了各国军事装备研发单位的重视，纷纷开始模块化技术的研究，我们国家的军工装备研发和制造单位自然也不例外，也都纷纷在开发属于我们的模块化技术，但发动机的模块化又是怎么一回事？ 心中对这件事倍感兴趣的苗副院长，越发觉得自己的这趟琅琊之行来的太对了。 “当然，”张启航点头道：“发动机的模块化技术，简单的来说就是在研发一款发动机之处，首先要确定这款发动机的缸径和活塞行程，也就是确定每个气缸的排气量，在确定了单个汽缸的排气量之后，每个汽缸的的功率大致就确定下来了。 接下来，就可以自己的需要，像是排积木那样通过不同数量的汽缸组合获得自己想要的基础功率；再之后，可以通过对进排气以及涡轮增压值的不同调整，得到自己想要的功率……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发动机的性能就被注定了。” “这个办法不错啊，”苗副院长也是懂技术的，听张启航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他立刻就明白了这个模块化开发理念的好处：“这么一来，等于说如果你们掌握了v4发动机的技术之，也就自然而言的掌握了v6、v8的技术。” “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我们有了一定的基础，”张启航腼腆的解释道：“与v4相比，v6和v8结构的发动机更复杂，还是需要花费一些功夫的。” “……” 苗副院长顿时无语：你这是叫谦虚吗？是谦虚？ 不愿意和他纠结于这个问题的他，转而问道：“对了，小张同志，我看你们的这个发动机采用的是v型结构，为什么没采用rotax、大陆以及莱康明这些活塞式航空发动机普遍采用的水平对置结构？” 这是苗副院长感到好奇的地方。 而听到苗副院长问出的这个问题，其他人也忍不住好奇起来，向苗副院长询问空发动机的相关结构问题，在苗副院长的解释下，大家这才明白，在活塞式航空发动机领域，一个公认的普遍认知就是： 在大功率活塞式航空发动机领域，发动机的结构基本以星形结构为主，比如大名鼎鼎的b-29“超级空中堡垒”轰炸机，采用的莱特-r3350发动机就是经典的星形结构，咱们国家的初教-6教练机、运-5运输机以及直-5直升机等机型，使用的也都是星形气冷发动机； 而在小功率航空发动机领域，除了动力伞、动力三角翼这些在国际上被归于航空运动器材的产品之外，则基本都是水平对置结构。 在这种情况下，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两款v型结构的航空发动机就显得有些奇怪了——之前大家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大家在汽车上看多了v型结构的发动机，可现在听苗副院长解释过之后，大家也开始奇怪起来，为什么华腾工业集团没有学习rotax、大陆以及莱康明这些小功率活塞式航空发动机的“前辈”，反而另辟蹊径用起了v型结构？ “我们之所以选择v型结构，主要有两个原因，”在众人的注视下，张启航侃侃而谈：“第一个原因就是为了避免活塞与汽缸下半部分的偏磨，我们这儿有一台rotax914，打击看这台发动机就能知道，水平对置结构的发动机的下半部分会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有比上半部分更大的磨损，而相比于水平对置结构，v型结构虽然也有类似的问题，但无疑这个问题要轻的多。” 大家一对比两款发动机，不由得纷纷点头：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嘛，那台采用水平对置结构的rotax914发动机的汽缸几乎就是“躺”在汽缸壁上，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相比于直列结构和v型结构的发动机，在对汽缸壁、尤其是下半部分的汽缸壁的磨损方面，自然是更厉害一些。 张启航接着解释道：“当然，从结构的角度来说，水平对置结构是最合适的，但rotax、大陆以及莱康明之所以采用水平对置结构，是因为他们有一系列汽缸壁耐磨技术，包括材料、涂层、加工工艺等，但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在汽缸耐磨方面几乎没有太多的高科技积累，就只能退而求其次，采用v型结构了。” 原来如此！ 张启航这么一说，大家就明白了：在航空领域，水平对置结构更合适一些，但华腾集团在耐磨方面的技术有限，所以直接采用了结构规避的方式避免了汽缸偏磨的问题，不得不说，在技术水平有限的情况下，这是一个挺聪明的做法。 苗副院长也不禁点头：“确实，你们选择v型结构确实是最适合你们单位现在的情况的……第二个原因呢？” “第二个原因是发动机内部的润滑和冷却……” “原来如此，”张启航的话还没说完，苗副院长就一拍脑袋，恍然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 发动机内部的润滑和冷却？ 在场的领导，很多都是文科出身，对发动机只知道一些最浅显的东西，比如虽然大家都知道发动机需要润滑和冷却，但却不太明白为什么与发动机的汽缸结构有什么关系。 倒是苗副院长，见大家都是一脸的迷糊，心里的那点儿显摆的小心思上来了，笑着给大家解释道：“大家都知道，发动机是靠着冷却液的循环给发动机降温的，但其实除了冷却液之外，机油同时肩负着润滑和冷却的任务。 而为了保证润滑和冷却，发动机在设计内部油路的时候需要将机油喷到汽缸壁上，传统的直列汽缸和v型汽缸很容易将喷到汽缸壁上的机油及时的处理掉……在重力的作用下，机油自己就滑下来了嘛。 但水平对置汽缸发动机的内部油路设计就有些麻烦了，据我所知需要采用一些特殊的设计以保证活塞与汽缸壁之间的润滑，同时还要保证及时的将多余的机油处理掉。 华腾集团采用的v型汽缸就很聪明了，他们直接从结构上避免了这种麻烦。”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有道理，太有道理了。” “之前我还太明白呢，现在听苗院长这么一说，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 大家不管明白还是不明白，纷纷一阵马屁奉上，一副“我学到了很多”的样子。 张启航自然也不例外，连连表示苗院长您说的太好了，言简意赅、通俗易懂。 “客气了，客气了，”笑的红光满面、显然显摆了一下之后心情极好的苗副院长连连摆手，笑眯眯的说道：“在华腾集团的这些发动机专家面前，我这其实是在班门弄斧，让大家看笑话了。” “怎么会呢？领导您讲解的最通俗易懂，我们明白了华腾集团为什么要这么做，其他人谁有您的水平？” 大家纷纷又是立刻又是一阵恭维。 “呵呵……呵呵……” 终于满足了的苗副院长和大家一阵客气之后，这才向张启航问道：“小张，你们这个发动机什么时候能够正式装在你们的飞机上？” “怎么着也要两三年的时间，”张启航说道：“航空发动机的适航取证工作很麻烦，我们这款发动机的设计大修间隔时间是1500个小时，地面耐久时间最少要个小时，此外我们设计的最大起飞高度是5000米……” “什么？设计起飞高度是5000米？”张启航的话还没有说完，人群中就有人传来一声惊呼：“那岂不是说你们这个直升机在青藏高原上也能起飞？” 这位领导的话一出口，其他的领导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大家齐刷刷的盯着张启航：什么意思？华腾集团的直升机能在青藏高原上使用？ 第630章 张启航的野心 张启航摇摇头，说道：“这位领导，恐怕不行。” “不行？为什么？” “领导，是这样的，我们的这个发动机的设计起飞高度是5000米，临界增压高度为7800米，最大使用高度甚至可以达到和超过米，”张启航解释道：“但出于整体成本的考虑，我们这个直升机的设计最大飞行高度只有3000米，如果是专门设计的高原型直升机，用这个发动机没有问题，只是我们的这个直升机……” 明白了。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款发动机的设计高原性能没问题，但问题在于华腾集团的这款直升机的性能达不到，当然，如果将这款发动机装在专门为高原地区开发的高原专用型号的直升机上，那就没问题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大家都有些遗憾，但遗憾归遗憾，众位领导们也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指望一家地方国企上来就搞高原型的旋翼飞行器，你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苗副院长连连颔首，显然对华腾集团的这款发动机非常的满意，但随即，他又有好奇的问道：“小张，你们为什么给这个发动机定出了这么高的技术指标？依据是什么？” 咦？ 还真是…… 苗副院长不说也就罢了，可现在听苗副院长这么说，众位领导们一下子反应过来：对啊，对于一款最大飞行高度只有3000米的、初始定位为超轻型农业植保直升机的配套动力来说，5000米的启动高度、7800米的临界增压高度以及超过米的最大飞行高度实在是有些浪费了，想要达到这样的技术指标，需要花费多大的精力才能够达到？ 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嘛。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华腾工业集团将这款发动机的技术指标定在了这么一个几乎完全没有意义的高度上？ “这个……”张启航犹豫了一下，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里面其实有一点我们的想法。” 苗副院长鼓励的道：“什么想法？说说看。” 既然在场最大的领导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张启航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但他没有马上回答苗副院长的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苗院长，不知道您知不知道米国陆军正在搞的rq-1‘捕食者’无人机？”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张启航摇摇头，说道：“这位领导，恐怕不行。” “不行？为什么？” “领导，是这样的，我们的这个发动机的设计起飞高度是5000米，临界增压高度为7800米，最大使用高度甚至可以达到和超过米，”张启航解释道：“但出于整体成本的考虑，我们这个直升机的设计最大飞行高度只有3000米，如果是专门设计的高原型直升机，用这个发动机没有问题，只是我们的这个直升机……” 明白了。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款发动机的设计高原性能没问题，但问题在于华腾集团的这款直升机的性能达不到，当然，如果将这款发动机装在专门为高原地区开发的高原专用型号的直升机上，那就没问题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大家都有些遗憾，但遗憾归遗憾，众位领导们也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指望一家地方国企上来就搞高原型的旋翼飞行器，你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苗副院长连连颔首，显然对华腾集团的这款发动机非常的满意，但随即，他又有好奇的问道：“小张，你们为什么给这个发动机定出了这么高的技术指标？依据是什么？” 咦？ 还真是…… 苗副院长不说也就罢了，可现在听苗副院长这么说，众位领导们一下子反应过来：对啊，对于一款最大飞行高度只有3000米的、初始定位为超轻型农业植保直升机的配套动力来说，5000米的启动高度、7800米的临界增压高度以及超过米的最大飞行高度实在是有些浪费了，想要达到这样的技术指标，需要花费多大的精力才能够达到？ 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嘛。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华腾工业集团将这款发动机的技术指标定在了这么一个几乎完全没有意义的高度上？ “这个……”张启航犹豫了一下，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里面其实有一点我们的想法。” 苗副院长鼓励的道：“什么想法？说说看。” 既然在场最大的领导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张启航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但他没有马上回答苗副院长的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苗院长，不知道您知不知道米国陆军正在搞的rq-1‘捕食者’无人机？” 张启航摇摇头，说道：“这位领导，恐怕不行。” “不行？为什么？” “领导，是这样的，我们的这个发动机的设计起飞高度是5000米，临界增压高度为7800米，最大使用高度甚至可以达到和超过米，”张启航解释道：“但出于整体成本的考虑，我们这个直升机的设计最大飞行高度只有3000米，如果是专门设计的高原型直升机，用这个发动机没有问题，只是我们的这个直升机……” 明白了。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款发动机的设计高原性能没问题，但问题在于华腾集团的这款直升机的性能达不到，当然，如果将这款发动机装在专门为高原地区开发的高原专用型号的直升机上，那就没问题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大家都有些遗憾，但遗憾归遗憾，众位领导们也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指望一家地方国企上来就搞高原型的旋翼飞行器，你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苗副院长连连颔首，显然对华腾集团的这款发动机非常的满意，但随即，他又有好奇的问道：“小张，你们为什么给这个发动机定出了这么高的技术指标？依据是什么？” 咦？ 还真是…… 苗副院长不说也就罢了，可现在听苗副院长这么说，众位领导们一下子反应过来：对啊，对于一款最大飞行高度只有3000米的、初始定位为超轻型农业植保直升机的配套动力来说，5000米的启动高度、7800米的临界增压高度以及超过米的最大飞行高度实在是有些浪费了，想要达到这样的技术指标，需要花费多大的精力才能够达到？ 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嘛。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华腾工业集团将这款发动机的技术指标定在了这么一个几乎完全没有意义的高度上？ “这个……”张启航犹豫了一下，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里面其实有一点我们的想法。” 苗副院长鼓励的道：“什么想法？说说看。” 既然在场最大的领导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张启航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但他没有马上回答苗副院长的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苗院长，不知道您知不知道米国陆军正在搞的rq-1‘捕食者’无人机？” 张启航摇摇头，说道：“这位领导，恐怕不行。” “不行？为什么？” “领导，是这样的，我们的这个发动机的设计起飞高度是5000米，临界增压高度为7800米，最大使用高度甚至可以达到和超过米，”张启航解释道：“但出于整体成本的考虑，我们这个直升机的设计最大飞行高度只有3000米，如果是专门设计的高原型直升机，用这个发动机没有问题，只是我们的这个直升机……” 明白了。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款发动机的设计高原性能没问题，但问题在于华腾集团的这款直升机的性能达不到，当然，如果将这款发动机装在专门为高原地区开发的高原专用型号的直升机上，那就没问题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大家都有些遗憾，但遗憾归遗憾，众位领导们也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指望一家地方国企上来就搞高原型的旋翼飞行器，你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苗副院长连连颔首，显然对华腾集团的这款发动机非常的满意，但随即，他又有好奇的问道：“小张，你们为什么给这个发动机定出了这么高的技术指标？依据是什么？” 咦？ 还真是…… 苗副院长不说也就罢了，可现在听苗副院长这么说，众位领导们一下子反应过来：对啊，对于一款最大飞行高度只有3000米的、初始定位为超轻型农业植保直升机的配套动力来说，5000米的启动高度、7800米的临界增压高度以及超过米的最大飞行高度实在是有些浪费了，想要达到这样的技术指标，需要花费多大的精力才能够达到？ 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嘛。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华腾工业集团将这款发动机的技术指标定在了这么一个几乎完全没有意义的高度上？ “这个……”张启航犹豫了一下，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里面其实有一点我们的想法。” 苗副院长鼓励的道：“什么想法？说说看。” 第631章 小张同志很不错 张启航这话并不是随便乱说，华夏确实一直非常重视无人机技术的发展，也非常重视无人机的应用，早在70年代末的反击战中，我们就已经开始使用无侦—5远程无人侦察机。 80年代初，西工大下属的爱生技术集团推出的asn-战术侦查无人机是我军装备的第一代战术侦查无人机，能够为陆军不对提供向敌方纵深60千米（104型）100千米（105型）以内战场的空中侦察情报和进行实时监视任务。 张启航刚刚提到的西工大研制的这款类似于蚊蚋-750的无人机，也是出自西工大爱生技术几天，型号为asn-206，这款无人机立项于1992年，去年年底研制完成。 相比于我军之前装备的各类无人机，asn-206是我军第一种具备实时视频侦察和传输能力的无人机，可以执行昼夜空中侦察、战场监视、侦察目标定位、校正火炮射击、战场毁伤评估、边境巡逻等任务，也可以执行航空摄影、地球物理探矿、灾情监测、海岸缉私等偏民事的用途。 相比于我军之前装备的无人机，装备了包括垂直相机和全景相机、红外探测设备、电视摄像机，定位校射设备等设备以及数字式飞机控制与管理系统、综合无线电系统、先进任务控制设备的asn-206无人机可以在150千米远纵深范围内昼夜执行作战任务。 而凭借着出色的性能，asn-206甚至获得了明年的家科技进步一等奖，并且成为了我军在本世纪以及下个世纪初一段时间内的主力无人侦查机。 至于在进入21世纪之后，我军对无人机的重视那就更不用多说了，陆续研发和装备的翼龙系列、彩虹系列已经翔龙系列无人机足以说明一切，但在1995年的今天，情况就截然不同了，相比于米军的蚊蚋-750、tier-2这种航程数千公里、航时动辄三四十个小时的堪称天顶星级别的无人机，这差距大的简直令人绝望！ 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一个自己在这之前完全没敢想的年轻人，竟然主动毅然而然的选择了发展小功率活塞式航空发动机的技术，并且为了能够与部队现有的油料后勤保障体系对接，甚至选择了冷门的航空煤油，这怎么能让苗副院长不为之动容？ 苗副院长深吸了一口气凝望着张启航：“小张，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是，”张启航点点头说道：“发动机是无人机上面最核心的子系统之一，也是咱们国家在无人机技术方面最大的短板，我看好这个市场。” 这是个好孩子啊…… 苗副院长心中感慨的厉害，他抿了抿嘴，接着问道：“难道你就不怕你们的研发打了水漂？” “不怕，”张启航笑眯眯的道：“反正我们自己也要用发动机，如果国家不采购，那我们就自己用、并且想办法出口好了，放眼国际，活塞式航空发动机的市场也不小，我们慢慢的去做适航认证，前景也算是一片广阔，不用担心会亏本。” 相比于大飞机以及大功率、大推力的涡扇、涡桨以及涡轮轴发动机，想要在欧美拿到小功率活塞式航空发动机的适航许可证要简单和容易的多，因为这种小功率活塞式航空发动机的市场实在是太小了，各国的航空管理部门根本不将这个市场放在眼里、。 苗副院长点点头：“你有这样的认识就好。” 张启航则是接着说道：“我们之所以搞以航空煤油为动力的活塞式航空发动机，也是为了避免与rotax、大陆以及莱康明的直接竞争，您是知道的，以汽油为动力的活塞式航空发动机的专利几乎被rotax、大陆以及莱康明这些老牌的活塞式航空发动机巨头给占完了。 相比于汽油活塞式航空发动机，我们能够在煤油活塞式航空发动机领域施展拳脚的空间要广阔的多，也不容易被人找麻烦。” 苗副院长想了想，点头：“这倒是真的，这么说来，你们选择航空煤油这个路线，也是精心选择的啊。” 张启航笑着道：“确实是这样的。” 苗副院长的表情越发的欣慰了，他用力拍了拍张启航的肩膀，说道：“小张啊，你们做的很好，这样，回头我就把你们单位在搞活塞式航空发动机的事情跟国内的相关单位通报一下，也好让大家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说到这，苗副院长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们的这个发动机搞成功了，咱们国家的无人机的‘心脏病’问题就算是解决了一笑部分喽。” 为什么说是一小部分？ 因为大推力的军用涡扇发动机、涡轮轴发动机以及涡桨发动机还都等着解决呢。 当然，苗副院长很清楚，这些问题不是华腾工业集团这样的小身板能够解决的，他也从来没想过由华腾工业集团来解决这些问题，实话实说，在苗副院长看来，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两组发动机就已经给了自己足够的惊喜了，甚至于可以说着是自己此次的琅琊之行最大的亮点和收获。 ……………… 总的来说，空军航空大学的领导们对于这些的琅琊之行非常的满意，尽管不管是直升机还是发动机都还没有定型，但在亲眼看到了这些东西之后，苗副院长亲口表示自己十分看好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直升机在直升机入门教学方面的作用，明确表示会出面协调直升机的适航取证工作——有了苗副院长的这句话，几乎意味着空军航空大学已经“钦点”了这款直升机的身份，这也是整个琅琊市的领导们最希望得到的。 苗副院长主管国内陆军航空兵以及海军航空兵学员的培训工作，当他肯定了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直升机在直升机入门教学当中的作用之后，接下来，国内各大军区路航部队以及海军航空兵部队的相关领导们纷至沓来，华腾工业集团乃至琅琊市相关部门的领导们痛并快乐着…… 第632章 首批客车交付 华腾工业集团飞燕客车制造厂的大门口，停着5辆刚刚从生产线上走下来的无视了gashd豪华客车，在客车的后面，是一个巨大的充气拱门，拱门上用红纸写着“热烈庆祝五十铃ga客车下线暨向尊贵的鲁省交运集团交付仪式”的字样。 在拱门的四周，还有若干个漂浮在空中的氢气球，下面也挂着类似的条幅，那场面，当真叫一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是的，今天是华腾工业集团首批量产的无视了ga客车下线暨向鲁省交运集团这个大客户交付的仪式。 对于这次的下线暨交付仪式，张启航高度重视，到来的嘉宾不仅有以杨国强为首的省交运集团的领导、琅琊市的主要领导以及省里的相关领导，更是将能够请来的媒体都请来了，毫不客气的说，现场的记者和摄影师甚至比领导还要多…… 看到现场的记者和摄影师们，杨国强果然很满意，他满脸笑容的对张启航说道：“张总，你们的工作很到位啊。” 他却是很满意，当初省交运集团在大家都犹豫不定的时候率先给华腾工业集团的五十铃客车下了单，除了高度看好高端客运的市场前景之外，不就是希望华腾工业集团在宣传方面予以配合吗？ 现在好了，有了这些媒体的报导，别说省内了，整个华夏都知道鲁省交运集团新添置了10辆国际顶级水准的豪华大客车——至于为什么先交付了5辆，这个问题就不要去深究了。 张启航用力握着杨国强的手，满脸笑意的说道：“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说起来应该是我们感谢咱们省交运集团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才是，也希望杨总您今后继续对我们的工作给予支持。” “哈哈……好说好说，”对于今天这个场面满意的不能再满意的杨国强，痛快的一口答应下来：“当初咱们签订的不是一个10+20的合同么，这批车我们先体验一个月，只要这批车在接下来的这一个月里的运行情况让人满意，咱们马上就启动那个‘20’的磋商工作，张总你觉得怎么样？” 张启航没想到杨国强竟然答应的这么痛快，赶忙握住杨国强的手用力的摇晃了几下：“杨总，太感谢了……嗯，感激的话兄弟就不说了，待会儿的午宴上，兄弟我一定要多敬杨总几杯以表心意。” 杨国强红光满面：“哈哈哈哈……老弟你这太客气了，没必要，真的没必要，咱们兄弟们以后合作的机会多着呢。” 张启航立刻顺杆往上爬：“正是因为咱们兄弟们今后合作的机会多着，我才要多敬杨哥几杯，要不然大家就说我不懂事了。”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华腾工业集团飞燕客车制造厂的大门口，停着5辆刚刚从生产线上走下来的无视了gashd豪华客车，在客车的后面，是一个巨大的充气拱门，拱门上用红纸写着“热烈庆祝五十铃ga客车下线暨向尊贵的鲁省交运集团交付仪式”的字样。 在拱门的四周，还有若干个漂浮在空中的氢气球，下面也挂着类似的条幅，那场面，当真叫一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是的，今天是华腾工业集团首批量产的无视了ga客车下线暨向鲁省交运集团这个大客户交付的仪式。 对于这次的下线暨交付仪式，张启航高度重视，到来的嘉宾不仅有以杨国强为首的省交运集团的领导、琅琊市的主要领导以及省里的相关领导，更是将能够请来的媒体都请来了，毫不客气的说，现场的记者和摄影师甚至比领导还要多…… 看到现场的记者和摄影师们，杨国强果然很满意，他满脸笑容的对张启航说道：“张总，你们的工作很到位啊。” 他却是很满意，当初省交运集团在大家都犹豫不定的时候率先给华腾工业集团的五十铃客车下了单，除了高度看好高端客运的市场前景之外，不就是希望华腾工业集团在宣传方面予以配合吗？ 现在好了，有了这些媒体的报导，别说省内了，整个华夏都知道鲁省交运集团新添置了10辆国际顶级水准的豪华大客车——至于为什么先交付了5辆，这个问题就不要去深究了。 张启航用力握着杨国强的手，满脸笑意的说道：“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说起来应该是我们感谢咱们省交运集团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才是，也希望杨总您今后继续对我们的工作给予支持。” “哈哈……好说好说，”对于今天这个场面满意的不能再满意的杨国强，痛快的一口答应下来：“当初咱们签订的不是一个10+20的合同么，这批车我们先体验一个月，只要这批车在接下来的这一个月里的运行情况让人满意，咱们马上就启动那个‘20’的磋商工作，张总你觉得怎么样？” 张启航没想到杨国强竟然答应的这么痛快，赶忙握住杨国强的手用力的摇晃了几下：“杨总，太感谢了……嗯，感激的话兄弟就不说了，待会儿的午宴上，兄弟我一定要多敬杨总几杯以表心意。” 杨国强红光满面：“哈哈哈哈……老弟你这太客气了，没必要，真的没必要，咱们兄弟们以后合作的机会多着呢。” 张启航立刻顺杆往上爬：“正是因为咱们兄弟们今后合作的机会多着，我才要多敬杨哥几杯，要不然大家就说我不懂事了。” 华腾工业集团飞燕客车制造厂的大门口，停着5辆刚刚从生产线上走下来的无视了gashd豪华客车，在客车的后面，是一个巨大的充气拱门，拱门上用红纸写着“热烈庆祝五十铃ga客车下线暨向尊贵的鲁省交运集团交付仪式”的字样。 在拱门的四周，还有若干个漂浮在空中的氢气球，下面也挂着类似的条幅，那场面，当真叫一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是的，今天是华腾工业集团首批量产的无视了ga客车下线暨向鲁省交运集团这个大客户交付的仪式。 对于这次的下线暨交付仪式，张启航高度重视，到来的嘉宾不仅有以杨国强为首的省交运集团的领导、琅琊市的主要领导以及省里的相关领导，更是将能够请来的媒体都请来了，毫不客气的说，现场的记者和摄影师甚至比领导还要多…… 看到现场的记者和摄影师们，杨国强果然很满意，他满脸笑容的对张启航说道：“张总，你们的工作很到位啊。” 他却是很满意，当初省交运集团在大家都犹豫不定的时候率先给华腾工业集团的五十铃客车下了单，除了高度看好高端客运的市场前景之外，不就是希望华腾工业集团在宣传方面予以配合吗？ 现在好了，有了这些媒体的报导，别说省内了，整个华夏都知道鲁省交运集团新添置了10辆国际顶级水准的豪华大客车——至于为什么先交付了5辆，这个问题就不要去深究了。 张启航用力握着杨国强的手，满脸笑意的说道：“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说起来应该是我们感谢咱们省交运集团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才是，也希望杨总您今后继续对我们的工作给予支持。” “哈哈……好说好说，”对于今天这个场面满意的不能再满意的杨国强，痛快的一口答应下来：“当初咱们签订的不是一个10+20的合同么，这批车我们先体验一个月，只要这批车在接下来的这一个月里的运行情况让人满意，咱们马上就启动那个‘20’的磋商工作，张总你觉得怎么样？” 张启航没想到杨国强竟然答应的这么痛快，赶忙握住杨国强的手用力的摇晃了几下：“杨总，太感谢了……嗯，感激的话兄弟就不说了，待会儿的午宴上，兄弟我一定要多敬杨总几杯以表心意。” 杨国强红光满面：“哈哈哈哈……老弟你这太客气了，没必要，真的没必要，咱们兄弟们以后合作的机会多着呢。” 张启航立刻顺杆往上爬：“正是因为咱们兄弟们今后合作的机会多着，我才要多敬杨哥几杯，要不然大家就说我不懂事了。” 华腾工业集团飞燕客车制造厂的大门口，停着5辆刚刚从生产线上走下来的无视了gashd豪华客车，在客车的后面，是一个巨大的充气拱门，拱门上用红纸写着“热烈庆祝五十铃ga客车下线暨向尊贵的鲁省交运集团交付仪式”的字样。 在拱门的四周，还有若干个漂浮在空中的氢气球，下面也挂着类似的条幅，那场面，当真叫一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是的，今天是华腾工业集团首批量产的无视了ga客车下线暨向鲁省交运集团这个大客户交付的仪式。 对于这次的下线暨交付仪式，张启航高度重视，到来的嘉宾不仅有以杨国强为首的省交运集团的领导、琅琊市的主要领导以及省里的相关领导，更是将能够请来的媒体都请来了，毫不客气的说，现场的记者和摄影师甚至比领导还要多…… 看到现场的记者和摄影师们，杨国强果然很满意，他满脸笑容的对张启航说道：“张总，你们的工作很到位啊。” 他却是很满意，当初省交运集团在大家都犹豫不定的时候率先给华腾工业集团的五十铃客车下了单，除了高度看好高端客运的市场前景之外，不就是希望华腾工业集团在宣传方面予以配合吗？ 现在好了，有了这些媒体的报导，别说省内了，整个华夏都知道鲁省交运集团新添置了10辆国际顶级水准的豪华大客车——至于为什么先交付了5辆，这个问题就不要去深究了。 张启航用力握着杨国强的手，满脸笑意的说道：“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说起来应该是我们感谢咱们省交运集团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才是，也希望杨总您今后继续对我们的工作给予支持。” “哈哈……好说好说，”对于今天这个场面满意的不能再满意的杨国强，痛快的一口答应下来：“当初咱们签订的不是一个10+20的合同么，这批车我们先体验一个月，只要这批车在接下来的这一个月里的运行情况让人满意，咱们马上就启动那个‘20’的磋商工作，张总你觉得怎么样？” 张启航没想到杨国强竟然答应的这么痛快，赶忙握住杨国强的手用力的摇晃了几下：“杨总，太感谢了……嗯，感激的话兄弟就不说了，待会儿的午宴上，兄弟我一定要多敬杨总几杯以表心意。” 杨国强红光满面：“哈哈哈哈……老弟你这太客气了，没必要，真的没必要，咱们兄弟们以后合作的机会多着呢。” 张启航立刻顺杆往上爬：“正是因为咱们兄弟们今后合作的机会多着，我才要多敬杨哥几杯，要不然大家就说我不懂事了。” “哈哈……好说好说，”对于今天这个场面满意的不能再满意的杨国强，痛快的一口答应下来：“当初咱们签订的不是一个10+20的合同么，这批车我们先体验一个月，只要这批车在接下来的这一个月里的运行情况让人满意，咱们马上就启动那个‘20’的磋商工作，张总你觉得怎么样？” 张启航没想到杨国强竟然答应的这么痛快，赶忙握住杨国强的手用力的摇晃了几下：“杨总，太感谢了……嗯，感激的话兄弟就不说了，待会儿的午宴上，兄弟我一定要多敬杨总几杯以表心意。” 杨国强红光满面：“哈哈哈哈……老弟你这太客气了，没必要，真的没必要，咱们兄弟们以后合作的机会多着呢。” 张启航立刻顺杆往上爬：“正是因为咱们兄弟们今后合作的机会多着，我才要多敬杨哥几杯，要不然大家就说我不懂事了。” 第633章 让领导头疼去吧 自家老爷子从老毛子那儿回来了。 看着自家这个非但没有变黑变瘦、反而红光满面的老爷子，放心了许多的张启航笑着说道：“爸，之前我妈还总担心您在老毛子那边吃不惯、住不惯，现在看来您在老毛子那边的小日子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滋润嘛。” 李金梅有点不好意思，伸手轻打了张启航两巴掌：“叫你乱说。” 倒是张家功，也跟着哈哈大笑：堂弟回来了，看上去在老毛子那边的小日子过的很不错，他也就放心了。 张家林笑着骂：“臭小子，有这么说自家老子的吗？老毛子那边的饭食是不太好，可别忘了你爸我做饭的手艺也是不赖的，饭食不好我还不知道自己做？咱们华夏人出去了，只要经济条件不是太差，还能委屈了自己的肚子？” 张启航大拇指一挑：“爸，您厉害！” 张启航说完，张家功开口说道：“家林，这段时间你一个人在老毛子哪儿又要寻找和组织货源，又要讨价还价，老毛子那边又这么乱，辛苦年纪了。” “嗨，我辛苦啥呀，”张家林摆摆手：“我在那边和老毛子做生意的时候有翻译，安全方面我还雇了还几个保镖，要说组织货源，那就更是扯了，现在老毛子那边的建筑和基建工程几乎完全停下来了，满地的二手工程机械没人要，听说有人收这些玩意儿，我住的酒店的门槛都让人给踩烂了，价格更是便宜的没话说。倒是四哥你，在国内又要组织销售又要看家，才是真的辛苦了。” 张家林说的倒是实话，别看张家林在老毛子那边又要组织货源、又要防备着各种各样的人、要与方方面面的人打交道，看上去很辛苦，但在家里看家的张家功也同样是一点都不轻松！ 首先一个，张家林从老毛子那边弄来的各种工程机械要出手？ 出手的话，价格怎么定才能够既保证自己这边多赚钱又能够保证让来看货的顾客们满意？这方方面面的协调和组织工作可都要张家功来做； 其次，倒腾二手工程机械毕竟是副业，家里的各种建筑工程机械、农业机械的生意也不能受到影响，李金梅毕竟是位女同志，张家功外出谈生意的时候她在家里看着还行，但如果是各方面的协调和联络，她还处理不了，还是需要张家功来做，这么说，这半年来，张家功用掉的移动花费就超过四万。 所以别看张家功没出国，但正因为他在国内呆着，竭尽所能、左右转圜，再加上李金梅和张启航在一旁照应着，这才让家里的事业非但没有因此而受到影响，反而还蒸蒸日上，否则还真有点忙不过来。 听张家林这么说，张家功也挺高兴。 没错，生意是两家人合伙的，也就是说自己其实是在给了自己家的生意忙活，但堂弟能认识到这一点，那就意味着自己的付出没有白给，家林他心里明白自己在家里不是在躺着享福，更不是在大吃大喝，这就足够了。他笑眯眯的摆摆手：“嗨，说这些干嘛，都是咱们自家的生意，没必要计较谁多出了点力、谁少出了点力，对不对？” 张家林和张启航、李金梅一家子笑着应是，张启航随即问道：“四大爷，爸，咱们是在家里吃还是出去吃？” 张家林在老毛子那边呆了半年，现在回国了，除了要给张家林接风之外，两家人肯定要好好的聚一聚、聊一聊，好好吃一顿是必须的。 “家林你看呢？”张家功闻言，征询着张家林的意见：“咱们是出去吃，还是喊一桌？” 所谓喊一桌，就是让外面的酒店按照要求送一桌席面过来。 张家林不假思索的道：“还是喊一桌，出去也没啥意思。” 张家功痛快的点头：“那成，那就喊一桌。” 他心里也明白，自己这个堂弟在老毛子那儿呆了那么长时间，肯定是想家想的厉害，不客气的说，现在他看到院子里的坑都觉得亲切，就想在家里呆着，压根就不愿意出去。 张家是附近酒店的常客，一个电话打过去，很快，一桌在当地已经算是顶好的酒席就被送过来了，两家人边吃边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谢尔盖搞的那个拖拉机项目上…… “老谢这家伙的本事当真不是盖的，”说到这个拖拉机项目，张家功就有话说了：“我虽然不懂技术，但是会看啊，咱们请来的工程师觉得头疼的要命的地方，老谢上去三下五除二就给搞定了，那是真厉害！现在这个拖拉机也差不多完成了设计工作，该进行测试了，不过现在有个问题……” 张家林好奇的问道：“什么问题？” 谷“就是咱们也该考虑拖拉机工厂选址问题了，”张家功说道：“县里也一直在关注着咱们的这个拖拉机项目，知道咱们的这个拖拉机该进入测试阶段了之后，县里的领导们都逮着我跟我聊了好几回这个是了，问咱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准备把工厂放在哪里。” 张家林听的一愣：“四哥，这个没什么不好回答的？咱们当初不是说好的么，这个拖拉机工厂就放在县里。” “你把事情想的简单了，”张家功看了张启航一眼，说道：“其他的都好说，但你也知道，这孩子秋天就要读博士了，等他把博士念下来，最少最少也得给他个副处，我觉得按照他对地区经济的贡献，定个正处也理所当然。 二十七八岁的正处啊，将来哪怕是熬资历，也能熬个副省退休，如果运气好点，那就不好说了，可以说咱们老张家的这股子青烟就全应在这孩子身上了，家林你说，咱们能让家里的生意耽误了的前途吗？” 原来如此！ 张家功不说，张家林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可现在听张家功这么一说，张家林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国家对于官员以及其家属、子女经商的事情一直都是十分重视的，中央也多次发过相关通知和政策文件，严禁官员及其家属、子女从事商业活动，也不许他们在企业当中占有股份，这些东西张启航和他说过，张家林都是知道的，只是一直以来，张家的情况可以说是在打政策的擦边球，毕竟张启航是国有企业的领导而非政府部门的领导，国家对于这一块也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的情况…… 张家林皱起了眉头：“这还真是个问题……” “是？”张家功应道：“一个回避原则就要了命了，如果将工厂建在琅琊之外的地方倒是好一些，可县里的领导们又跟我聊了好几回这个事……” 说到这，张家功摇了摇头，显然，这件事让他感到很棘手。 张家林皱着眉头说道：“说起这件事，四哥，你现在也是副科级的干部，你不会受到影响？” “对我倒是没什么影响，”张家功摆摆手说道：“我就是小副科，能有什么影响？另外我和你嫂子商量了，反正我的年纪也摆在这儿了，实在不行，大不了等明年工厂建起来之后我申请内退，关键还是在这孩子这儿。” 说话的功夫，两家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张启航的身上。 张启航心中费仲明白自己爸妈以及四大爷、四大娘这眼神中的意思：老张家的祖坟冒青烟了，这才有机会出一个二十七八的正处，谁也不能耽误了自己的前途，这不仅是自己的造化，也是整个老张家的造化。 “四大爷，四大娘，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在几位长辈的注视下，张启航笑着开口了：“这件事啊，其实解决起来很简单。” “简单？！” 张启航这话一出口，张家功有些不乐意了：“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个是我都愁的头疼，这段时间都失眠了？” “难怪这段时间来四哥一直不怎么精神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听四哥这么说，李金梅也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说说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说这件事简单？” “这件事要说复杂是有点复杂，可要说简单其实也非常简单，”张启航也不绕圈子了，直接说道：“既然这件事咱们自己拿不定主意，那就向政府汇报、让政府的领导们拿主意啊。” 张家功听的一愣：“让领导们拿主意？” “这么棘手的事情，当然是要让领导们拿主意，”张启航肯定的点头：“爸，反正你也回来了，这样，回头你和四大爷一起去县里，向领导们汇报一下咱们家对这个项目的一些想法，大致的意思就是咱们家非常希望扎根家乡、为家乡的发展做出一些贡献，想要将这个拖拉机制造厂放在县里。 之后向领导们说明咱们的顾虑和担心，表示如果这件事对我未来的发展影响不利，咱们就只能在琅琊之外的地方投资建厂了。 最后请示领导，咱们该怎么办？” 第634章 领导们也拿不准 听完张启航的想法，张家林有点犹豫：“这样行吗？” 相比于有些犹豫的张家林，张家功却是兴奋的一拍大腿：“行！这个办法太行了！” 说完，他转过头对一脸疑惑的张家林解释道：“老二，官场上的东西你不懂，这么说，只要这件事成了县w县z府的集体决定，哪怕是将来算后账，也找不到咱们的头上。” “这样啊……”张家林有点明白了，可还是有点担心：“可如果县里不同意呢？” “不同意？不同意那就更好办了，你们让我投资，我也希望在这儿投资，但问题在于你们解决不了我的顾虑，这还让我怎么投资？”说到这，张家功摊开手，说道：“如果县里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就算是咱们将这个项目放在了其他地方，县里的领导又能说什么？” 张家林虽然不在官场，可这么简单的道理自然也是明白的，这会儿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没错，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他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四哥，你的意思是这事儿能成？” “我觉得几率很大，”张家功也不敢把话说死了：“不过我估摸着，县里大概率是要将这个项目留下来的，毕竟这是一个投资数千万的项目，等投产之后每年能够创造至少几个亿的产值，能够为县里贡献数千万的利税，更别说能够提供多少就业岗位、能够对县里的经济起到多大的拉动作用了。 可以这么说，只要咱们这个拖拉机厂落地、投产，这个项目带来的好处足够相关领导官升一级的，但这其中多多少少的也要冒一点风险，就看他们敢不敢冒这点风险了。” 张家林：“这样啊……” “爸，您就别想这么多了，”张启航笑着说道：“这样，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拜访县里的领导，把咱们家的顾虑说明白，至于人家会怎么选择，那不是咱们能决定的，不过对咱们来说，他们怎么选择其实都无所谓，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拼命的招商引资，咱们手里攥着钱和项目，而且还是机械制造这种利润比较高的项目，还愁找不到地方落地？” 是这个道理。 张家林也想明白了，用力的点了点头：“好，咱们就不说这个了，喝酒喝酒……” …………………… 见到张启航，县里负责工业发展的副县长刘解放同志高兴的不得了，用力握住张启航的手就是一阵用力的摇晃：“同志来了？怎么也不提前给我打电话说一声？哎呀，咱们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上个月在市里的全市工业发展直到大会上，张总的发言对我们的工作非常的有启发啊……” 也不怪刘解放同志这么热情，实在是眼前的这位可是市领导眼前的红人，属于随时可以去拜访市领导的存在，更别说他现在带领的华腾工业集团已经真正成为了琅琊市的一张名片，可以这么说，即便是县里的一把手见到张启航，其热情程度也不会比刘解放差多少。 双方一阵寒暄之后，张启航一方终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张家功轻咳了一声，说道：“刘x长，我们这次过来，是向您汇报我们公司的那个拖拉机项目的一些想法和疑问的。”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听完张启航的想法，张家林有点犹豫：“这样行吗？” 相比于有些犹豫的张家林，张家功却是兴奋的一拍大腿：“行！这个办法太行了！” 说完，他转过头对一脸疑惑的张家林解释道：“老二，官场上的东西你不懂，这么说，只要这件事成了县w县z府的集体决定，哪怕是将来算后账，也找不到咱们的头上。” “这样啊……”张家林有点明白了，可还是有点担心：“可如果县里不同意呢？” “不同意？不同意那就更好办了，你们让我投资，我也希望在这儿投资，但问题在于你们解决不了我的顾虑，这还让我怎么投资？”说到这，张家功摊开手，说道：“如果县里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就算是咱们将这个项目放在了其他地方，县里的领导又能说什么？” 张家林虽然不在官场，可这么简单的道理自然也是明白的，这会儿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没错，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他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四哥，你的意思是这事儿能成？” “我觉得几率很大，”张家功也不敢把话说死了：“不过我估摸着，县里大概率是要将这个项目留下来的，毕竟这是一个投资数千万的项目，等投产之后每年能够创造至少几个亿的产值，能够为县里贡献数千万的利税，更别说能够提供多少就业岗位、能够对县里的经济起到多大的拉动作用了。 可以这么说，只要咱们这个拖拉机厂落地、投产，这个项目带来的好处足够相关领导官升一级的，但这其中多多少少的也要冒一点风险，就看他们敢不敢冒这点风险了。” 张家林：“这样啊……” “爸，您就别想这么多了，”张启航笑着说道：“这样，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拜访县里的领导，把咱们家的顾虑说明白，至于人家会怎么选择，那不是咱们能决定的，不过对咱们来说，他们怎么选择其实都无所谓，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拼命的招商引资，咱们手里攥着钱和项目，而且还是机械制造这种利润比较高的项目，还愁找不到地方落地？” 是这个道理。 张家林也想明白了，用力的点了点头：“好，咱们就不说这个了，喝酒喝酒……” …………………… 谷见到张启航，县里负责工业发展的副县长刘解放同志高兴的不得了，用力握住张启航的手就是一阵用力的摇晃：“同志来了？怎么也不提前给我打电话说一声？哎呀，咱们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上个月在市里的全市工业发展直到大会上，张总的发言对我们的工作非常的有启发啊……” 也不怪刘解放同志这么热情，实在是眼前的这位可是市领导眼前的红人，属于随时可以去拜访市领导的存在，更别说他现在带领的华腾工业集团已经真正成为了琅琊市的一张名片，可以这么说，即便是县里的一把手见到张启航，其热情程度也不会比刘解放差多少。 双方一阵寒暄之后，张启航一方终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张家功轻咳了一声，说道：“刘x长，我们这次过来，是向您汇报我们公司的那个拖拉机项目的一些想法和疑问的。” 听完张启航的想法，张家林有点犹豫：“这样行吗？” 相比于有些犹豫的张家林，张家功却是兴奋的一拍大腿：“行！这个办法太行了！” 说完，他转过头对一脸疑惑的张家林解释道：“老二，官场上的东西你不懂，这么说，只要这件事成了县w县z府的集体决定，哪怕是将来算后账，也找不到咱们的头上。” “这样啊……”张家林有点明白了，可还是有点担心：“可如果县里不同意呢？” “不同意？不同意那就更好办了，你们让我投资，我也希望在这儿投资，但问题在于你们解决不了我的顾虑，这还让我怎么投资？”说到这，张家功摊开手，说道：“如果县里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就算是咱们将这个项目放在了其他地方，县里的领导又能说什么？” 张家林虽然不在官场，可这么简单的道理自然也是明白的，这会儿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没错，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他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四哥，你的意思是这事儿能成？” “我觉得几率很大，”张家功也不敢把话说死了：“不过我估摸着，县里大概率是要将这个项目留下来的，毕竟这是一个投资数千万的项目，等投产之后每年能够创造至少几个亿的产值，能够为县里贡献数千万的利税，更别说能够提供多少就业岗位、能够对县里的经济起到多大的拉动作用了。 可以这么说，只要咱们这个拖拉机厂落地、投产，这个项目带来的好处足够相关领导官升一级的，但这其中多多少少的也要冒一点风险，就看他们敢不敢冒这点风险了。” 张家林：“这样啊……” “爸，您就别想这么多了，”张启航笑着说道：“这样，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拜访县里的领导，把咱们家的顾虑说明白，至于人家会怎么选择，那不是咱们能决定的，不过对咱们来说，他们怎么选择其实都无所谓，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拼命的招商引资，咱们手里攥着钱和项目，而且还是机械制造这种利润比较高的项目，还愁找不到地方落地？” 是这个道理。 张家林也想明白了，用力的点了点头：“好，咱们就不说这个了，喝酒喝酒……” …………………… 见到张启航，县里负责工业发展的副县长刘解放同志高兴的不得了，用力握住张启航的手就是一阵用力的摇晃：“同志来了？怎么也不提前给我打电话说一声？哎呀，咱们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上个月在市里的全市工业发展直到大会上，张总的发言对我们的工作非常的有启发啊……” 也不怪刘解放同志这么热情，实在是眼前的这位可是市领导眼前的红人，属于随时可以去拜访市领导的存在，更别说他现在带领的华腾工业集团已经真正成为了琅琊市的一张名片，可以这么说，即便是县里的一把手见到张启航，其热情程度也不会比刘解放差多少。 双方一阵寒暄之后，张启航一方终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张家功轻咳了一声，说道：“刘x长，我们这次过来，是向您汇报我们公司的那个拖拉机项目的一些想法和疑问的。” 听完张启航的想法，张家林有点犹豫：“这样行吗？” 相比于有些犹豫的张家林，张家功却是兴奋的一拍大腿：“行！这个办法太行了！” 说完，他转过头对一脸疑惑的张家林解释道：“老二，官场上的东西你不懂，这么说，只要这件事成了县w县z府的集体决定，哪怕是将来算后账，也找不到咱们的头上。” “这样啊……”张家林有点明白了，可还是有点担心：“可如果县里不同意呢？” “不同意？不同意那就更好办了，你们让我投资，我也希望在这儿投资，但问题在于你们解决不了我的顾虑，这还让我怎么投资？”说到这，张家功摊开手，说道：“如果县里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就算是咱们将这个项目放在了其他地方，县里的领导又能说什么？” 张家林虽然不在官场，可这么简单的道理自然也是明白的，这会儿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没错，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他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四哥，你的意思是这事儿能成？” “我觉得几率很大，”张家功也不敢把话说死了：“不过我估摸着，县里大概率是要将这个项目留下来的，毕竟这是一个投资数千万的项目，等投产之后每年能够创造至少几个亿的产值，能够为县里贡献数千万的利税，更别说能够提供多少就业岗位、能够对县里的经济起到多大的拉动作用了。 可以这么说，只要咱们这个拖拉机厂落地、投产，这个项目带来的好处足够相关领导官升一级的，但这其中多多少少的也要冒一点风险，就看他们敢不敢冒这点风险了。” 张家林：“这样啊……” “爸，您就别想这么多了，”张启航笑着说道：“这样，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拜访县里的领导，把咱们家的顾虑说明白，至于人家会怎么选择，那不是咱们能决定的，不过对咱们来说，他们怎么选择其实都无所谓，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拼命的招商引资，咱们手里攥着钱和项目，而且还是机械制造这种利润比较高的项目，还愁找不到地方落地？” 第635章 运输型拖拉机 听到张家功这话，不等张启航说话，张家林就连忙说道：“四哥，你可就别夸他了，再夸下去，这小子的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对对对，”张启航也连忙点头：“我能有今天的这点小成就，除了领导的支持之外，也是家里给我提供了这么好的条件，否则说不准我这会儿琢磨着往自己兜里捞好处了呢。” “哈哈……”张家林哈哈大笑起来：“这倒也是……” 对于张启航说的这一点，张家功还是颇为自得的，在他看来，张启航之所以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固然有他自己努力的因素，但家里给他提供的支持也是功不可没，如果张家跟其他农村家庭那样，家里容易培养出来一个大学生，立刻七大姑八大姨的整天找上门来，张启航还真未必能有今天的成就，可以说，张启航能够走到今天，一方面确实是他自己的能力出色，但另一方面，家庭给他的支持却也是谁都不能否认的。 倒是张启航，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他转而向张家功问道：“四大爷，谢尔盖先生不是已经完成了那个40马力拖拉机的设计以及样机制造、接下来就要进入测试阶段了么，这段时间我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想要听听你的意思。” 嗯？ 听张启航说他对这个拖拉机又有了新的想法，不止是张家功，连张家林都来了精神：对于张启航在市场方面的敏锐直接，这堂兄弟俩向来是十分佩服的。 张家功立刻说道：“什么想法，你说说看。” “在我看来咱们现在搞的这个拖拉机是一个偏农业使用的版本，”张启航说道：“我寻思着是不是可以在这个拖拉机的基础上搞个二次开发，搞一个运输型的拖拉机？我觉得这种在设计之初就定位于运输的拖拉机，应该会有不错的市场前景。” 搞运输型拖拉机的想法已经在张启航的脑袋里浮现出来挺长一段时间了，之所以决定搞运输型拖拉机，是因为经常有经销商、代理商是开着上海-50拖拉机和津门铁牛-60拖拉机来提货，一开始的时候张启航还没在意，后来见的多了，张启航忽然就想到了前一世的自己在华北地区的国道上经常见到的东方红d-1000运输型拖拉机。 听名字就知道了，东方红d-1000运输型拖拉机是一拖集团在802履带式拖拉机的基础上专门为货物运输而开发的一款轮式运输型拖拉机，从外形上来说，东方红d-1000就是一台再标准不过的大型拖拉机，搭载了一台最大功率110千瓦的直列六缸柴油机，匹配了一台五速手挡变速箱，最大行驶速度可以达到457公里每小时——这个速度听上去没什么，但在拖拉机当中其实已经非常快了，大名鼎鼎的铁牛-60拖拉机的空载最大速度也不过288公里每小时而已。 但实则，东方红d-1000运输型拖拉机内有乾坤，一拖集团专门为长途货物运输做了很多优化，比如相比于上海-50、铁牛-60这些带驾驶室、也经常被人用来跑运输的拖拉机，一拖集团的设计师们专门为东方红d-1000运输型拖拉机设计了一个加大号的驾驶室。 而与传统的拖拉机里面只有一个座位不同，东方红d-1000的驾驶室里面有两个座椅，保证两名驾驶员可以轮班，在两个座椅的后面还有一个和火车硬卧差不多大小的卧铺，足以让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大汉伸直了腿秘密的睡一觉，一点都不会让你感到憋屈，而这些都是上海-50和铁牛-60这些国产大型拖拉机所比不了的。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东方红d-1000运输型拖拉机真正厉害的地方还是它的拖拽能力：虽然这辆拖拉机的额定载荷只有7吨，在北河省，无数的东方红d-1000拖拉机的车主们为这台拖拉机配上了一台四轴的全挂车，然后装了上百吨的碎石子、煤炭等货物在国道上轰隆隆的驶过，所过之处，地面都在震颤，动静之大，甚至让你感觉一列火车从你身旁经过…… 有朋友或许好奇了：这么做合法吗？拖拉机也能上路？ 答案是，除了超载这一点是违法的之外，其他的都是合法的。 拖拉机当然能够上路。 拖拉机是正经上牌的农用车辆，驾驶员也是正儿八经的拿了g照的，而按照国家相关法规的规定，正经上牌、有合法手续的拖拉机，在有合法证照的驾驶员的驾驶下，除了不能上高速之外，泥巴路、乡道、县道、省道乃至国道，他们想去哪儿去哪儿。 一台同等牵引能力的重卡车头最少要十万，而一台东方红d-1000只要11万，另外在零配件价格、百公里油耗以及每年的税费方面，拖拉机都远远低于重卡。 本身采购价就便宜，而同样的运输量、同样的运费的前提，拖拉机的利润比汽车要高的多，也就不奇怪为什么大型拖拉机会在华北地区的货运市场占据一席之地、哪怕到了2020年也能够看到它们的身影了。 而既然这玩意儿生命力这么顽强，没道理自己不进来掺合一脚。 谷“运输型拖拉机？” 听到张启航的话，张家林、张家功堂兄弟俩面面相觑：拖拉机这个东西，自己再熟悉不过了，可运输型拖拉机是三个什么东西？ 这大半年来，张家林在老毛子哪儿呆着，张启航一个星期也就回家两三趟，可以说这款40马力四驱拖拉机的开发工作是张家功全程跟着的，对于这款拖拉机的情况自然也就格外清楚，所以此刻，他忍不住道：“，你也经常和老谢沟通，这个拖拉机的造型都还是你出手设计的，对于咱们这个拖拉机的性能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应该很清楚咱们这个拖拉机除了下地干活之外，一样可以跑运输啊。” “不一样，”张启航摆手道：“咱们现在的这个拖拉机，是以农业作业为主，兼顾短途运输，我设想的这个运输型拖拉机是准备从5吨级的轻型卡车的市场分一杯羹、是可以用于1000公里乃至更长距离的中长途运输的。” 5吨级轻卡的代表就是跃进131，跃进131这车的额定载荷是3吨，但在当下，哪辆跃进131不装个10吨上下？上海-50拖拉机和铁牛-60在这方面也毫不示弱，运输能力只强不弱。 张家林脱口而出：“那不就是上海-50么！” “还有铁牛-60。” 张家功跟着补充了一句。 上海-50型拖拉机和铁牛-60型拖拉机堪称这个时代国内拖拉机行业的传奇，这俩以大型农业机械为设计目标的拖拉机产品，在诞生后，被无数先富起来的农民兄弟们用来跑运输，在80年代至90年代初，因为私人很难买到卡车进行货物运输，这两款大型拖拉机甚至被很多乡镇企业买来作为货运卡车来使用。 这哥俩的性能也确实是出色，后面拖一辆ca10大解放或者ca140卡车的两轴全挂车，轻轻松松可以带着十几二十吨的货物走遍大江南北，而自带驾驶室和简易卧铺的这两款车，又保证了司机在路上有了一定的抵抗恶劣天气和休息的能力，以至于一直到下个世纪的第一个十年末，这俩“大爷”都停产许久了，在北方的马路上都依旧偶尔能够看到他们的身影，真正的践行了那句“哥不在江湖，但江湖上依旧有哥的传说。” 现在是1995年，上海-50拖拉机和铁牛-60拖拉机的“江湖地位”当然还没有达到“哥不在江湖，但江湖上依旧有哥的传说”的程度，但只要提起运输型拖拉机，这哥俩绝对是任何人都绕不过去的槛，脑子里浮现出的也绝对是这哥俩。 “跟这俩差不多，”张启航点点头：“不过在设计方面要向运输方面优化一些，比如档位和齿比方面要优化一些；考虑到上坡性能，要有类似于铁牛-60j的爬行档；卧铺也要更长一些，不能跟上海-50的卧铺似的一米六的人躺在里面都伸不直腿，起码要保证一米八的人躺在上面也能把腿伸开；另外驾驶室要能放下两个座椅，座椅的舒适度也要优化一下……” 说完优化的方向，张启航说道：“爸，四大爷，您两位说，如果咱们按照这个方向去改进，然后好好宣传一下，会不会有人买了去跑运输？” “这个……” 兄弟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有点亮光在闪动。 兄弟俩不傻，也没少见那些外地的合作伙伴开着上海-50拖拉机或者铁牛-60拖拉机来自家的工厂里拉货，和货主、司机们聊天的时候也没少听他们吹嘘或者抱怨，之前是没往“运输型拖拉机”这个方向去想，可现在听张启航这么一说，堂兄弟俩猛然反应过来：对啊，咱们为什么不能这么干呢？ 国内现在的中大型拖拉机，只有上海-50和铁牛-60这两款，其他的几乎是清一色的小四轮，而听说现在市面上的上海-50和铁牛-60根本是一车难求，既然如此…… 张家林看向自己的堂哥：“我觉得可以试试。” 张家功用力的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第636章 它会存在，且长期存在 说做就做，张启航也不急着回华腾集团了，三人从县府大院出来，直接就回了家。 “把咱们现在这款拖拉机进一步改进，搞一个运输型拖拉机？”听完了张启航的设想，谢尔盖皱着眉头道：“这个东西能有市场？” 在华夏呆了大半年，老毛子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和平的国家，老兄已经打定了主意，自己的后半辈子就留在华夏了，也正因为如此，作为项目负责人的他，对于公司的事情格外上心，现在听张家兄弟说要搞运输型拖拉机，老毛子心里其实是懵逼的：拖拉机就是拖拉机，运输型拖拉机又是个什么东西？俄罗斯没有这玩意儿啊。 不同于谢尔盖老毛子，张家功从省农机研究院以及国家农机研究院请来的几位专家熟悉国情啊，他们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运输型拖拉机？张老板，你们是怎么想到要搞运输型拖拉机的？” 张家林的脸上满是自豪：“是我儿子的想法。” 一群农机专家们的目光顿时齐刷刷的落在了张启航的身上，他们对张启航并不陌生，知道别看这个小家伙年纪轻轻，但在企业经营方面可是很有一套的，现在听说搞运输型拖拉机的想法竟然是来自于张启航，大家顿时越发的好奇起来。 在众位农机专家们的注视下，张启航面带微笑的说道：“说起来也是巧合，各位老师都知道，受限于咱们国家汽车工业的水平，现阶段有很多企业用上海-50和铁牛-60这两款拖拉机加一个全挂挂车作为替代卡车的运输工具，我们单位的很多合作伙伴来提货的时候也是用这两个拖拉机，有时候我和合作伙伴、司机们聊天的时候，也会听到他们抱怨说现在不但卡车买不到，连拖拉机都不容易买到。 虽然听过不少次，不过之前我也一直没怎么在意，可昨天我爸从俄罗斯回来、我们闲聊天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这个事情，就琢磨了，既然我们家正在研发拖拉机，而且还是一台最大功率达到了40马力的四驱型拖拉机，而现在市面上的中大功率拖拉机又那么紧缺，那我们为什么不在现在这款拖拉机的基础上搞一个专用的运输衍生型号？也算是扩大一下这款拖拉机的销路。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是想要听听各位专家的意见。” 礼贤下士嘛，装也要装一下。 “我觉得问题不大，”张家功通过自己的关系从国家农机研究院的林研究员闻言，给出了明确的答复：“原因有三个，首先，从外部市场条件上来说，上海-50和铁牛-60这两款大马力拖拉机一直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 其次，自打改革开放一来，咱们国家一直有用拖拉机跑运输的传统，客户也能够接受用拖拉机作为运输工具； 第三，就是咱们这个拖拉机的底子不错，一辆12马力的小四轮拖拉机可以装七八千斤、也就是35吨至4吨的货，一辆上海-50拖拉机用全挂挂车可以装15吨左右，咱们的这个拖拉机功率小了点儿，只有40马力，但用全挂挂车的话，装个十一二吨一点问题都没有，比一辆跃进131轻型卡车装的还要多，运载能力上足够满足中短途运输的要求了，就是不知道同志你打算对那些地方进行改进？” 张启航也不客气：“首先就是各档位齿比的重新设定，林教授，我对这个是外行，这一块就要麻烦您和谢尔盖县先生了。” “应该的。” 林研究员痛快的点头——张家给钱是真痛快啊，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 “第二个就是围绕着运输需要做出的改进……” 张启航也没藏着掖着，将自己之前和自家老爷子说过的那些改进建议和大家说了一下，并请大家给出建议。 包括林研究员在内的一群拖拉机专家们听的直拍大腿，一会儿“是该弄个舒服点的卧铺”，一会儿“对啊，该添个椅子的，我怎么就没想到？” 趁着一群专家们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谢尔盖来到张启航跟前，低声向他问道：“张，我看大家讨论的很热烈的样子，莫非你说的这个运输型拖拉机在你们国家很有市场？” 张启航没有马上回答谢尔盖的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老谢，你也是咱们厂的老人了，应该经常见到来咱们工厂拉货的拖拉机？” “还真是……”听张启航这么说，谢尔盖若有所思：“你不收我还没注意到，现在仔细想想，在你们华夏，用拖拉机当卡车使用的情况确实是挺普遍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张启航耸耸肩：“而且我认为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运输型拖拉机都能够在我们国家的运输市场占据一席之地。” “嗯？” 张启航的话让谢尔盖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你认为在货物运输领域，拖拉机并不只是一个过渡性质的产品，在未来仍然有货运型拖拉机的生存空间？” 张启航的这个预测，与谢尔盖心里头想的可不太一样。 就在刚刚，谢尔盖还认为货运型拖拉机只是华夏汽车工业不发达的时候的一个过渡性的产品，但等华夏汽车工业的规模上来了，拖拉机这种过渡性的产品必然会退出历史的舞台，就像是苏联那样，虽然苏联的农机技术很发达，但谁见过运输型拖拉机这种堪称离谱的产品？现在看来，似乎张启航对这一点有不同的看法？ “是，我是这么认为的，”张启航点头道：“不过我也认为，在未来，运输型拖拉机必然会向着更大更强的方向走，主力是100马力以上的拖拉机而非现在这种四五十、五六十马力的拖拉机。” 谢尔盖皱着眉头：“我不太能理解，为什么？” “因为价格和税收，”张启航给他解释道：“同样是牵引50吨的货物，所需要的牵引车头的价格远比拖拉机的价格要高的多，即便是不谈牵引车与拖拉机的价格差距，每年的税费差距也是巨大的。” ———————————— ps：今晚有个应酬，估计要喝酒，今天就只有5000字了，还请兄弟们见谅，看看明天能不能给大家补回来。 70 第637章 劝说谢尔盖 谢尔盖想了想，点点头：“好像是这样的……” 他并不是很清楚华夏在农业机械和汽车方面的相关政策，但在华夏工作了大半年的时间，他倒也知道华夏政府在农业方面是给予了相当多的财政补贴和扶持政策的。 事实上谢尔盖更清楚，不止是华夏，在包括欧美在内的这个星球上的大多数国家的中央政府，都对农业以及农机行业给予了强大的补贴以及政策扶持，而这种补贴和扶持政策的力度能让汽车产业羡慕的狂流口水。 自己虽然不清楚华夏对于汽车产业是个什么样的扶持力度，但想来也正是因为两个产业之间扶持政策的巨大差距，才导致了在华夏，有很多人用拖拉机充当运输工具。 两人认识了大半年，张起航与谢尔盖之间已经很熟悉了，说话自然也就很随意：“老谢，我给你实话实说，我是很看好运输型拖拉机、并且打算把它打造成我们家的拳头产品的。” 谢尔盖闻言，不仅有些惊讶：“你这么看好这种拖拉机？” 张起航笑着点头：“比你想象的还要看好。” “哦？” “我有个想法，就是把咱们刚刚谈的这个运输型拖拉机当做是一名探路者，如果它的市场表现不错，接下来我们会开发更大功率、更强性能的版本，”说到这，张起航看了谢尔盖一眼，饶有深意的说道：“老谢，你是知道的，我爸从你们基洛夫厂引进了k701重型拖拉机除了发动机之外的全套技术……老谢，你该不会认为我们花了这么多的钱引进了这些技术，就是为了将它们束之高阁的？” 谢尔盖的眉头微皱，不是很确定的看向张起航：“章，你的意思是说……” “就是你认为的那样，”在谢尔盖的注视下，张起航点头道：“这台拖拉机只是，今后我们还要做更大的拖拉机，老谢，我记得你在俄罗斯，还有很多从事农机研发和制造的朋友，而且貌似他们现在的生活都过的不是很好？据说有很多老朋友都在向你求助，老谢，如果我们的事业做大了，你可以将你的朋友们都请过来，给他们一份体面的工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临时性的给予他们一些经济方面的帮助。” “……” 谢尔盖不说话了。 他承认张起航说的没错，在苏联解体之后，苏联在航空航天、材料等行业的顶尖人才被西方世界大肆的挖走了，但这其中绝对不包括农机行业，他的那些从事农机研发和制造的朋友们，现在的日子确实是不好过。 尽管自打苏联成立一来就一直都很重视农业以及农业机械技术的发展和推广，但实话实说，苏联对农业的重视是排在对军工行业的重视之后的，这样就导致尽管苏联的农业机械技术相对于华夏来说很发达，但相对于欧美来说还是差了一些，在大型以及重型拖拉机领域，苏联与芬特、约翰迪尔、纽荷兰、凯斯等国际顶级农机品牌的差距还是不小的。 这种情况也就直接导致了苏联解体后，苏联农机行业的顶级专家和顶级工程技术人员们并没有享受到苏联解体的“红利”，日子都过的比较凄凉，如果华腾集团真的打算做大马力拖拉机，对于自己那些还在俄罗斯的老朋友们来说倒也真的是个不错的消息。 只是对于经历了国家解体、自己终生的信仰一夜崩塌的谢尔盖来说，他不再是那种别人忽悠两句就热血上头的小青年了，尽管他对于张起航透漏的这个消息很开心，但稍微认真的想了想，谢尔盖就觉得张起航的想法根本就不现实。 不过心里虽然是这样想，但对于经历过国破家亡的谢尔盖来说，他倒是没有那么直接了，是以他皱着眉头对张起航说道：“张，你的想法很好，但在我看来实现的难度很大。” 对于希尔盖的不看好，张起航也没有生气，而是反问道：“哦？为什么这么说？” “张，你现在管理的企业是一家汽车制造企业，你对你们国家的工业现状应该有所了解，”谢尔盖向张起航问道，见张起航点头，他接着说道：“既然你对你们国家的工业现状有所了解，那你应该知道想要做出100马力以上的重型拖拉机有多难。 就算你们家从基洛夫买到了大型铰接式拖拉机的底盘技术、铰接技术以及驱动技术，但别的不说，发动机你们能够解决的了吗？就算你们解决了发动机的问题，农机专用的大负载变速箱呢？重型驱动轴呢？” 说到这，谢尔盖望着张起航摊开手：“张，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但别的不说，单单一个重型拖拉机专用的轮边减速驱动桥所需的研发费用，最少也需要上亿美元，你们家拿的出来吗？这还只是驱动桥，发动机、变速箱这些技术含量更高的子系统，所需要的研发费用更高……” 说到这，谢尔盖凝望着张起航，认真的说道：“张，这些东西都是需要国家投入重金才能够研发出来的技术，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但这真的不是你们一家年销售额只有几百万美元的企业能够染指的东西，想要实现这些，需要国家大笔资金的投入才行。” 定定的望着谢尔盖，张起航忽然笑了：看不出来，这个谢尔盖还真的是个坚定的社会主义者啊。 心情忽然变的不错的张起航，笑眯眯的向谢尔盖问道：“老谢，你信不信，其实你说的这些问题我们的政府已经基本上解决了？” “哦？怎么说？” 谢尔盖有些不信，可鉴于张起航的成就，他又不敢完全不信。 “很简单啊，”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我们现在拥有k701重型拖拉机除发动机之外的全套技术和加工制造工艺，包括变速箱的加工技术技术、四驱技术、铰接式车身的制造技术以及轮边减速驱动桥的制造技术，现在我们最欠缺的，无非就是一台发动机而已。 但老谢你是知道的，我工作的华腾工业集团从东瀛五十铃引进了6sd1系列的全套柴油机制造技术，我们省的鸢都柴油机厂有奥地利斯太尔集团的wd615系列柴油机全套技术……这两个系列的发动机，根据配置的不同，有涡轮增压和自然吸气等若干个不同的版本，功率从160多马力一直覆盖到350多马力。 你说，如果我将我们‘华腾-五十铃’6sd1-tc的发动机或者潍柴wd615的柴油机装在基洛维兹k701拖拉机上，有没有可能实现这款拖拉机的国产化？” 谢尔盖一下子愣住了。 在这之前，他还真么想过这一点，可现在，顺着张起航的话往下想，可不嘛，基洛维兹k701拖拉机搭载的是一台375马力的柴油机，不管是五十铃的6sd1系列还是潍柴wd615系列，最大功率都达不到这个参数，也就意味着这两款发动机的功率和扭矩完全都在k701拖拉机传动系统允许的输入范围之内，甚至于因为功率较小，还需要重新设计一下各档位之间的齿比。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技术这个东西，从下往上提升很难，但从上往下下放就简单的多了。 看着在发愣的谢尔盖，张起航笑眯眯的接着说道：“除了我们‘华腾-五十铃’的6sd1系列和潍柴的wd615系列，我们国家的东风汽车集团下属的东风发动机制造公司还与米国的康明斯公司合作，以许可证的方式从康明斯公司引进了4b、6b以及4c系列柴油机的制造技术和工艺。 此外，我们国家当年从奥地利斯太尔公司引进斯太尔91系列卡车的时候，是是引进了从整车到发动机、变速箱、转向机构、轮边减速驱动桥在内的全套的技术的，现在已经基本上消化吸收了。 老谢，你说，我们国家手里攥着这么多的技术，只要我们的采购量达到了一定程度，这些厂家会不会根据我们的实际需求为我们量身定制。” 这下子，谢尔盖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如果张启航不说，他对华夏工业制造能力的印象还停留在自己在苏联时期形成的印象当中，可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他忽然发现，张家还真的不是没有机会搞出100马力以上的大型拖拉机。 只是这件事太大了，犹豫了片刻，谢尔盖还是说道：“张，我需要好好想想。” 张起航也没想着这么简单的一番话就能彻底说服谢尔盖，笑着点头：“当然，这是应该的，唔……不过在这之前，老谢，你觉得不管我们是否要开发100马力以上的大型拖拉机，你都可以邀请你的朋友们来我们公司工作，咱们公司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技术力量比较薄弱，如果你的朋友们能来，我们公司解决了技术力量不足的问题，你的朋友们也解决了经济困难，一举两得，你觉得呢？” “这个……我会认真考虑的。” 说是这么说，谢尔盖还真的有些心动了：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啊。 第638章 县里的支持（兄弟们，求订阅） 不提张起航在鼓动着谢尔盖将他在俄罗斯农机行业的老朋友们拉来华夏的事，单说张起航、张家林和张家功从县府大院离开之后，对这件事高度重视的刘解放，立刻就这件事向县府一把手毛永民做了汇报。 电话里还没说两句，已经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的县府一把手毛永民同志立刻说道：“这样，解放同志，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去你的办公室，咱们面谈。” 刘解放当然不能让自己老大来自己的办公室，要去也是自己去毛永民同志的办公室，否则上下尊卑还要不要了？他立刻说道：“我正好还有其他的一些事情想要向您汇报一下，还是我过去向您当面汇报。” 毛永民没有和刘解放争执这件事，笑着点头：“也好。” 说起来，两人的办公室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距离近的很，刘解放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仪容，又跟自己的秘书小夏叮嘱了两句，两分钟之后，他就来到了毛永民的办公室。 毛永民一边和刘解放寒暄着一边亲自给刘解放沏了杯茶，这才开口问道：“老刘，刚刚张家父子到底说了些什么？他们担心的问题是什么？你从头到尾，尽可能仔细的把当时的情况给我说一下。” 刘解放点点头：“好的，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在将自己与张家功、张家林以及张启航当时的谈话详细的介绍了一番之后，刘解放说道：“之后张家功同志就提出了自己的担忧：觉得他们这个工厂放在本县，是不是有些不符合回避原则、对张起航同志未来的发展有些不利？” “原来是这么回事，”毛永民点点头，他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了：“张家功同志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不过老刘，你没给他们解释一下，他们完全没有必要担心这些？” 刘解放有些无奈：“我跟他们解释过了，但张家功同志的意思是，除非县里面能够给他们被一个明确的说法，否则他们在这种有可能影响到孩子未来前途的事情上，宁可现在想的多一点，也不想将来的某个关键的时候被人揪出了这件事而后悔。 当时张家功同志甚至直接说了，‘这个项目放在老家是做，放在琅琊之外的其他任何一个地市也都是做，在哪儿都一样，但绝对不能让这个项目影响了孩子。’，听他这么一说，我倒也挺能理解他的担忧的。” 听刘解放这么说，毛永民也开始头疼起来：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啊。 这么一个投资好几千万、能够给当地带来大量税收和就业、同时能够极大的拉动上下游产业、同时污染还不大的项目，别说自己欢迎，放到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受到当地政府的热烈欢迎，并不是非得放在当地不可。在这种情况下，站在张家兄弟俩的立场来看，他们确实没有必要冒这份风险，除非县里能够给他们一个明确的说法。 而县里对于张家在这个项目的重视程度，那也是非常清楚的，知道张家兄弟不仅从老毛子那边请来了拖拉机方面的专家，还从省农机研究所、国家农机研究院请来了专家一起做这个项目，现在连样机都已经做出来了，而张家林之前去老毛子那边倒腾二手建筑工程机械，也是在为这个项目筹集和准备资金，据说到现在为止，资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市里的领导们对这个项目非常重视，好几次打电话询问起项目进展，县里对这个项目也一直都是志在必得，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张家最终因为这个因素而将这个拖拉机项目放在了外市，市里的领导们会怎么看待自己这个班子？ 挠了挠下巴，毛永民问道：“那张家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是不是打算借着这一点向县里提要求和条件？” 这个问题很重要！ 张家到底是打算用这件事当借口向县里提条件，还是确实认为不能因为这件事耽误了张起航同志的未来？ 这两个种可能，直接决定了县里不同的对策。 “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刘解放说道：“不过在张家父子走后，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张家不大可能是利用这件事当借口，他们是这真的担心这件事在未来的某个时候影响到张起航。” “哦？为什么？” “因为张起航已经被哈工大录取了，秋天开学后他会继续在哈工大攻读博士，”说到这，刘解放提醒毛永民道：“永民同志，张起航同志现在就是享受副处级待遇的正科级啊，等两三年后张起航的博士读下来……关键是到时候他才二十七八岁……” 下面的话不用刘解放再说了，毛永民已经瞬间反应了过来：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张起航现在就是享受副处级待遇的正科，而以他对地区经济发展的贡献，在这两三年内提副处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那么问题来了，按照咱们国家现行的关于公务员定级待遇规定，博士毕业到政府工作的，实习期过，可以直接定副处级，这也是国家对人才的重视，可张起航在自己博士毕业的时候就已经是实实在在的副处级了——你也别说什么企业的副处级不如政府的副处级，在现阶段，副处级就是副处级，这个没道理好讲——那么博士毕业之后，作为对人才的重视，张起航的行政级别怎么定？ 保底副处，然后括弧：享受正处级待遇，而已市里的领导们对张起航的重视，大概率是实职正处。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在二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大概率是有了正处级行政级别的年轻人，他能走到什么高度？ 毛永民很清楚，不管张起航最终能够达到什么高度，反正那个高度是自己这辈子也没办法达到的高度了。 在他家里并不缺钱的情况下，张家兄弟有必要因为这么一点事情而给张起航的未来埋下一颗炸弹吗？ 当然不会。 换了是自己，自己在这件事上也必然会格外慎重。 这一刻，毛永民对于刘解放的判断再无怀疑，原因无它，因为他发现，如果自己伸出张家现在的情况，这个问题也确实是自己最关心的：这个拖拉机制造厂放在什么地方都可以，甚至我大不了取消这个项目，但绝对不能让他成为影响我孩子未来前途的炸弹。 而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份认知，在毛永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他的心里悄然调整了对张家兄弟的态度——微微颔首，毛永民点了点头，对刘解放的话表示赞同：“老刘你说的有道理啊，张家林同志和张家功同志的担心也确实是有道理的，那他们的要求是什么？。” 说完，不等刘解放回答，毛永民就接着说道：“唔……我是这么看的，所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咱们得向全县97万人民群众负责，而这个拖拉机项目对于发展咱们县的工业制造能力、提升咱们县的经济发展水平，意义重大！这张牌打好了，甚至可以将它打造成咱们县的一张名片。 基于这一点，我认为我们还是要竭尽全力的打消张家林同志和张家功同志的顾虑，让他们放心的将这个项目放在自己的家乡，老刘你觉得呢？” “是的，永民同志您说的太对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刘解放当然不会在这件事上和一把手唱反调，当即一脸赞叹的表示赞同：“而我们作为招商引资工作的主体，就是要帮助投资者增强信心。 具体到这个项目，张家兄弟不是担心回避原则、希望我们县里能够以官方文件的形式来明确这件事么？那我们就专门讨论一下这件事，看看同志们的态度嘛，如果同志们都赞同，那么我们出具一份官方文件、并上报市领导们批准，我觉得这也是没问题的。” “呵呵……” 毛永民对刘解放的这个回答很满意，他笑眯眯的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一起去向兆民书记汇报一下、听听兆民书记的意见。” 这么大的事情，当然不可以在会上突然提出来，必然要提前与田兆民书记提前沟通、协调，如果兆民书记提前不知情，这冷不丁的在会上提出来了，兆民书记的心里还不定会怎么想呢。 在听了毛永民和刘解放的汇报之后，兆民书记果然非常重视，当即表示永民同志和解放同志汇报的这个情况很及时，随即表示张家兄弟考虑到了回避原则，这是好事，但同时，发展全县的经济、提升全县的工业水平却不能因此而因噎废食，这件事上，他认可张家兄弟提出的要求，认为可以征询同志们的意见、形成正式的书面文件——事情到了这儿，一把手、二把手以及主管全县工业发展的副县长都支持形成书面文件，这件事就算是稳了。 ———————————— ps：兄弟们，今天三更，求订阅！ 第639章 集团大改革：上 周安明的办公室里，张起航客客气气的道：“老领导，有个事情我有些拿不定主意，想要听听您的建议。” “哦？什么事？你说。” “老领导，是这么回事，”张起航解释道：“随着集团规模的不断扩大、人员的不断增多，我越来越感觉现行的公司制架构已经开始拖集团发展的后腿了，我想要对公司进行重组和改制。” “重组和改制？呵呵……这是好事啊，”听张起航说起这个，周安明呵呵笑了起来，连连点头道：“不瞒你说，之前市里的几位领导还和我说过你呢，说你小子可是厉害，就凭借着你们这个小作坊式的管理结构，竟然能够将企业的规模做到这么大。” 是的，作为市里最关注的企业，领导们怎么会看不到华腾工业集团现行组织架构的一些弊病？说华腾工业集团现在在用的组织架构是“小作坊架构”是一点都没错，早就该进行调整了。 之所以一直没开口，原因就是周安明刚刚说的那个，华腾工业集团发展到今天，张起航居功至伟！正因为张起航对华腾工业集团、对地区经济发展的贡献实在是太大，以至于尽管领导们都觉得华腾工业集团现在的这套组织架构不合适了，可在华腾工业集团仍旧保持着高速发展的今天，反倒是谁也不好开这个口——你为什么提这个？是什么居心？难道华腾工业集团现在发展的不好吗？你是不是想要卸磨杀驴？ 地区的一些领导同志和周安明以开玩笑的语气说起这件事，其实就是希望身为张起航的老领导的周安明，能够提醒张起航注意到这一点，毕竟，对于张起航同志，领导们都是很欣赏的，也希望他能够为全市经济的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 而让周安明没想到的是，就在自己琢磨着该找个什么时机和张起航说说这件事的时候，这小子竟然主动来自己了，这可真是…… 他心里不免感慨起来：天才都是这么妖孽的吗？ 听到周安明这么说，张起航顿时不好意思起来：“领导们这是在批评我呢。” “这可不是批评你，这些同志对你的欣赏是实实在在的。”周安明笑了起来，张起航这种发现了问题立刻就有整改的勇气和决心的做法，反倒让他对这个年轻人格外欣赏起来，心中更是欣慰无比，觉得自己对这小子的看重和支持果然没错：“不过大家也都觉得你们集团现行的组织架构落后了点，虽然还能撑一阵子，但越往后就越会拖你们发展的后腿，你自己能意识到这一点、并且有改进的想法，这就很好……嗯，你打算怎么该？” 张起航：“我准备实行事业部制度，个别不适合划进事业部的，比如华腾-三菱，华腾-五十铃，还是实行分公司制度，总的来说，是以事业部制度为主，辅以分公司制度。 另外，考虑到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为了加强对腐败情况的监管，除了党组织之外，内部相应的审计、纪检以及监管监察力量也要成立和加强，并且探讨与市审计局、纪检委以及监管监察部门形成有效的联动机制……” 周安明一直听的频频点头，可听到张启航说要在集团内部成立监管监察部门，他忍不住打断张起航的话，诧异的道：“你等一下，你要成立审计、纪检以及监管监察部门？” 华腾工业集团当然有自己的审计、监管和检查部门，只是一直以来这几个部门发挥的作用并不大，说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也不为过，但现在张起航着重提到了这一点，周安明立刻敏锐的意识到张起航显然是准备玩真的了，甚至大有想将这几个部门打造成悬在集团高管们头顶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的意思。 “是。” “为什么？”他有些好奇。 “为了集团能够长远、健康的发展，”张启航解释道：“大家从集团最困难的时候一起走到了现在，很不容易，我希望大家能够在未来一直走下去，但人嘛，你是知道的，尤其现在这个社会，灯红酒绿，各种诱惑太多，我担心个别同志受不了诱惑。 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个威慑力量的存在，也能够让大家心里有所敬畏，说到底，我决定这么做的原因跟国家成立监管监察机构的原因一样，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同志。” 说到这，张起航笑了笑，说道：“其实在那些大型的企业集团里面，这些部门都是核心配置，我这也不算是特立独行，只是相比于那些省级国企、央企，我对审计部门、监管监察部门的重视力度会更大一些，这几个部门的负责人也直接向我负责。” 周安明想了想，默默的点了点头。 一开始听到张起航说要成立监管监察机构的时候，他确实很惊讶，但现在听张起航这么一说，他忽然又觉得张起航说的有道理，审计以及监管监察部门本就是一家企业为了保证正常运行必须存在的力量。 就像是张起航说的那样，在这之前，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国内的企业负责人对于内部的审计和监管监察力量是不重视乃至排斥的，但如果真的能够将这几支力量利用好，绝对会成为企业发展的利器。 想到这，周安明微微颔首：“你能有这个想法，非常好，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样，这么做也是对自己同志的保护……嗯，你手头的力量够用吗？” “非常不够，”张启航摇摇头：“这也是我向领导们寻求支持的地方。” “哦？”周安明饶有兴致的道：“你希望市里怎么支持你？” “咱们市里退休的老审计、老监察应该不少？”张启航笑眯眯的说道：“不知道市里能不能动员一下这些老同志来我们集团发挥一下余热，也帮我们培养一下新人？” “那肯定是有不少啊，”周安明连连点头：“每年退一批，每年退一批，这些老头儿现在全都在家里带孙子呢，你说得有多少人？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就不惦记一下现在在职的？” “在职的暂时就算了，相比于在职的，我其实更相信这些老前辈们。” “哈哈哈……” 周安明闻言，顿时大笑！ 他哪儿不明白张起航的小算盘？什么相信老前辈，说白了就是张起航这小子舍不得花钱，但对于这些已经退休的老审计、老纪检以及老监管监察人员来说那就截然不同了，有退休金和医保的他们，在乎的是那点钱吗？ 不！ 相比于华腾集团发给他们的那点儿工资，他们更看重的是自己的价值。是自己在这个年纪还能出来做一些事情，一展自己的所学。 周安明见过太多老同志退休之后的巨大变化了，在退休之间还腰杆笔直、精力旺盛、看上去像是五十岁出头的人，退休之后短短半年的时间，真个人就瞅着人也佝偻了，精神也不行了，仿佛半年老了三十岁，但如果能有个出来工作的机会，整个人又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精神起来。 从这个角度来说，张起航这小子决定加强集团内部的审计、纪检以及监管监察力量，恐怕最高兴的还是市里的那些此前从事这些工作、现在已经退休的老同志们，不过这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笑罢了，周安明接着问道：“除了加强对企业内部的监管，其他的呢？” “除了加强监管之外，我计划中准备加强第第二个部门是财务部门，”张起航接着说道：“财务方面，我的想法是成立一个只属于集团总部、直接向我负责的集团财务结算中心，所有的事业部和子公司必须通过集团结算中心处理财务问题。 此外，考虑到集团财务人员的业务能力不够精干，我希望市里能够给我们集团委派一位经验丰富、工作能力出色的财务总监，最好是银行系统、税务系统出身或者是财务系统出身……” “你等一下，”张启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安明给打断了，他皱着眉头道：“你们集团现在的财务负责人是谢海强同志？如果由市里给你们派出一名财务总监，你怎么安排谢海强同志？” 这也是在体制内工作的顽疾或者说是优点了，只要你在工作中没有犯主观方面的错误，哪怕你的工作能力不够出色，你的职务也不是说免就能免的，就比如谢海强，在这之前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出纳出身，学历也只有中专，让一个中专出身的出纳来负责一个年销售额几十亿的大型国有企业集团的财务，这简直就是开玩笑！ 但没办法，作为从一开始就跟着张启航的老人，谢海强的能力虽然不足，但这几年来在工作方面一直都是兢兢业业，就算他工作能力不足，想要调整他的分工，也只能上、不能下，不能让其他同志看到了觉得寒心……人心散了，队伍可就不好带了。 周安明也正是担心张启航没考虑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 ps：三更到。 第640章 集团大改革：下 张起航当然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面对周安明的询问，他立刻回答道：“谢海强的能力虽然有些跟不上集团发展的脚步，但公司能够发展到现在，也的确依赖于他这几年在财务方面兢兢业业的付出和努力，所以在经过反复思考之后，我初步有了以下这么三个设想： 第一个，谢海强同志胜任集团副总经理，分管财务工作，同时给谢海强同志找一位财务方面的资深专家，让谢海强同志用两到三年的时间，以半脱产的方式加强和补足自己的短板。” “这个想法不错。”周安明点头表示赞许：“不过两到三年的学习时间……以谢海强同志的年龄和他之前的知识结构，恐怕会让谢海强同志有些为难？” 谢海强毕竟已经马上要40岁了，已经人到中年，让一个40岁的同志在去学习最新的财务知识，周安明扪心自问，觉得这多少有点为难人了。 对于这一点，张起航却是格外的清醒：“毫无疑问，谢海强同志为华腾集团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但公司要发展，创业元老更不能躺在功劳薄上睡大觉，不要说谢海强，就算是我，如果将来的某一天，我的知识结构、创新意识不能满足企业的发展了，我也希望市里能够毫不犹豫的将我换下来，换一位更有能力、更有创新意识的负责人上去，这是对公司、对全市人民的负责。” 望着张起航坚定的表情，周安明顿时动容！ 如果说在这之前，他心里多少还有点怀疑张起航是不是在借助这次的机构改革来达到些什么目的，但在听到张起航这句话之后，他心里对张起航的心态就再也没有了半分怀疑！ 什么？ 你问他周安明怎么判断张起航的这句话有没有撒谎？ 开玩笑，作为一名干了大半辈子革命工作的老同志，周安明如果连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那就真的是贻笑大方了。 “你能这么想，这就很好，”周安明缓缓的点点头：“但我还是那句话，谢海强同志并没有犯错误，他对你们集团发展到现在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你不能就这么把他拿下来？如果谢海强同志觉得你的安排有些困难，你又打算怎么办？” “那当然是不能，”张起航应道：“如果谢海强同志不想去加强一下自己的财务知识，也好说，相对于财务知识，审计方面的要求就要低一点，我会和谢海强同志好好谈谈，由他分管审计方面的工作，级别方面依旧定在集团副总经理级别。 有退休返聘过来的老同志在审计方面丰富的工作经验的支持，再加上谢海强同志对财务工作的熟悉，我相信他很快就能够做好审计工作。 当然，如果谢海强同志对这个安排还不满意……以我对谢海强同志的了解，这应该不大可能，谢海强同志的觉悟您也是清楚的……我的想法是，由市里安排一下，将他平调到市里的某个单位，您觉得呢？” 听张起航说完，周安明再也没有了疑问，点头道：“我觉得可以，就这么办。” 在周安明看来，从张起航对周安明的安排就可以管中窥豹的看出他对集团那些元老们的态度：这小子还是非常讲感情的，但并没有将个人之间的感情凌驾于企业发展之上，如果这些元老们愿意继续学习、深造，他并不介意、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乐意让这些元老们站在更高的位置上，但如果这些元老们自恃自己有大功于单位，可以躺在功劳薄上睡觉了，张起航的态度也很明确。 而如果真的平调到市里的某个单位去上班，虽然行政级别上没什么损失，但不说在权利和影星李方面的方面巨大的损失，单单是每年的年底分红，那就是很大一笔钱。 不过这也是周安明对张起航更加欣赏的一层：该讲感情的时候讲感情，但该决断的时候也是当断则断。 见周安明对自己的安排没意见，张起航也是松了一口气，说道：“除了财务方面，就是技术研发方面，在这一方面，集团将一直坚持‘技术研发为企业立根之本’的理念，进一步加强和充实企业的研发力量，将现在的研发中心升级为研究院，研究院的院长由我来兼任。研究院成立之后，我们会进一步加强与国内各大高校的合作和联动，推进产学研三者的有机结合； 再次是生产，今后，生产方面不再是各自为政，不同的生产部门和产品之间，有必要实现打通，要打通以降低整体的生产和管理成本； 销售方面，将现有的销售部扩充为独立的销售公司，负责整个集团的销售业务； 售后方面，成立独立的售后服务公司，组建海外售后服务部门，并且将售后网点在现有的售后网点的基础上进一步扩充……” 周安明一直安静的听着张起航的阐述，遇到自己不太能够理解或者有疑问的地方，还会不时的询问两句，当听张起航大致的阐述完自己对这次重组和改制的设想，他终于放下手中的笔，赞许的点头道：“不错，很不错，你小子考虑这件事也考虑了挺长时间了？要不然也不能有这么完整的思路。” 真正让周安明欣赏张起航这次改革的地方，在于张起航在这次的重组改制中希望市里能够多派遣一些专业技能强的人员来华腾公司任职，这说明张起航并没有什么私心，更没有搞小集体主义的意思。 在这之前的一段时间，也不是没有人说怪话，说什么“华腾集团发展的是不错，但张起航同志将华腾集团经营的针插不透、水泼不进的，怎么看都有点像是在搞小集体主义啊”，虽然这种声音被主要领导给压下去了，但也反应了张起航在工作方面的一些不足，而张起航现在的这番做法，毫无疑问是给了那些说怪话的一些家伙一记响亮的耳光，也说明了张起航的一颗公信。 周安明相信，当德清同志和保平同志看到了张起航的这次重组和改制计划之后，也一定会非常满意。 张起航可不知道周安明居然是这么看自己的，否则他能笑破肚皮。 钱？ 张起航很清楚，只要自己能够在现在的位置上呆着，保证一颗公心，自己就是家里生意的保护神，自家的生意就能够安安稳稳的发展下去，相反，如果自己在华腾集团这边乱折腾，反倒是给了别人口实，自己家的声音也会受到影响，如此一来，如何选择不就很清楚了吗？ “是，”张起航谦虚的点头：“我琢磨了也有小半年了。” “小半年？好家伙，”周安明笑了起来：“你小子可是琢磨的够久的，不过这倒是好事，说明你真的考虑好了，只是这么一来，接下来可是够你小子忙的了。” 张起航腼腆的一笑。 “挺好，我觉得你这个方案没什么问题，”周安明应声道：“不过华腾集团是咱们市的支柱企业，你觉得华腾集团的组织架构需要调整、改进，这个没有什么问题，也是应该的，但在具体的事实过程当中必须注意方式方法，绝对不能对企业正常的生产经营活动造成太大的影响，这是这次企业架构调整的前提，更不能因此而给别人落了口实，你明白我的意思？” “是，老领导，我明白，”张起航重重的点头，他哪能不明白周安明对自己的回护之意？当即重重的点头：“华腾集团对于咱们市经济发展的意义之大，我非常清楚，所以请您放心，这次组织架构调整，我计划用一年乃至更长的时间来慢慢完成，绝对不让这次的调整影响集团的发展。” “这就好，”周安明笑着点头：“这样，你回头先写出一份书面材料，我拿给德清同志和保平同志看一下。” 张起航立刻点头：“好的。” 对于华腾集团的这次组织架构调整还需要征得市里的两位大佬同意这一点，张起航丝毫没感到意外：开玩笑，说起来市国有资产管理局和市工业局联合持有华腾工业集团60的股份呢，人家才是大股东，自己只是个打工的，大股东能够给自己这么大的权利和信任已经很难得了好不好？ “嗯，”周安明很满意于张起航的态度，他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是关于你们家那个拖拉机项目的。” 张起航急忙竖起了耳朵：奖励这么快就来了吗？ 周安明则是接着说道：“前两天的时候，你们县的田书记和毛县长一起来市里，向我和德清同志汇报了这件事，我和德清同志的意思都很明确，那就是你负责的范围与你们家的投资没有直接的影响关系，也就不用回避，市里这边随后会专门出一份文件，你给你父亲说明一下，让他尽管放心大胆的投资，有什么问题，让他尽管找田兆民同志和毛永民同志解决，田兆民同志和毛永民同志解决不了的，来找我，甚至是找保平同志乃至德清同志都可以。” 张起航闻言，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是，谢谢领导的关系，有了您的这话，我爸这下子肯定就放心了。” 尽管他知道市里不可能让这么大的一个投资项目旁落他家，但当真的听到市里给出了这么一个明确的答复之后，还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周安明的这句话，等同于“你们家的这个拖拉机厂，从今以后市里罩着了”。 这就是市里对自己工作的认可和投桃报李，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如果不是自己在华腾集团上面从未有过太多的私心，一家民用企业，凭什么会获得这种类似于国企亲儿子的待遇？ 周安明就笑着点头，显然是十分满意。 …………………… 对于自己这次计划的组织架构调整，张起航知道市里非常重视，但接下来市里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仍然超出了张起航的想象。 原本，张起航在看来，市里对这件事在重视，也得等赵德清同志和闫保平同志看完了之后自己的报告之后再向自己了解和询问相关疑问的，但实际上第三天，市里就就此专门安排了一个沟通会。 这次的沟通会，市里的主要领导几乎悉数到齐，赵德清同志和闫保平同志这两位超级大佬亲自询问，诸位大佬们首先一起听张起航口述了这次调整的计划，然后分别就自己关心和想要了解的问题进行了询问。 整个沟通会进行了足足一整天的时间，让张起航充分认识了市里对华腾工业集团的重视——当然，这是好事，也充分说明了华腾工业集团在市里的分量。 当然，对于张起航来说，这次的沟通会也是很有意义的，通过这次与领导们的交流，他也发现了一些之前自己没考虑到以及考虑不周、需要重新调整的地方，这也让他信心更足了一些。 在足足一整天的询问之后，赵德清终于对今天的会议做出了一个总结：“小张啊，情况我们也大致的了解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你们华腾工业集团的组织架构确实是有些不能够满足企业未来发展的需要，到了需要做出调整的时候了，而对于你的调整设想，同志们大致也都是赞同的、持支持和乐观的态度，认为经过这次的调整，你们华腾工业集团一定会能够更好的充当起咱们琅琊市经济发展的火车头作用。” 张起航连忙道：“谢谢领导的支持。” 赵德清微微颔首，接着说道：“不过呢，华腾工业集团是咱们市有着巨大的影响力的企业，也是咱们琅琊市的一张名片，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对全市的经济发展有着重要的影响，所以接下来市里还会组织一个调研小组，对你们集团的情况进行充分的调研和摸排，为这次的调整积累更多的依据，这个也希望同志们能够理解和支持。” 张起航二话不说，毫不犹豫的道：“请领导们放心，我们很清楚这是对我们的关心和爱护，是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和鼓励，华腾集团上下全体干部职工热烈欢迎领导们的考察和调研。” 这就对了嘛。 张起航的态度，让领导们都很满意。 第641章 老大，你定的分红制度该改改了 “老谢，你真的想好了？”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谢海强，张起航再次向他确认：“要不然你再考虑几天？我实话实说，以你的能力，你半脱产的学习两到三年，应该是没问题的。” 是的，作为与自己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调整分工这么大的事，张起航肯定要提前与谢海强沟通。 而谢海强面对张起航给出的“以华腾集团分管财务工作的副总经理的名义半脱产学习两到三年，之后继续担任华腾工业集团的财务掌门人”、“去改组之后的审计部担任审计部部长”以及“如果做厌了企业的工作，我也可以帮你协调一份政府部门的工作，并且保证是一份实职副科”的三种选择。 而现在，谢海强在经过数天的考虑之后，终于做出了决定：去审计部。 “张总，我真的想好了，”谢海强抿了抿嘴，语气有些不舍但却又格外坚决：“我去审计部。” 说完，不等张起航询问，他主动开口解释道：“我知道您其实是希望我选择去深造一下、之后回来继续替您掌管财务部的，我之所以决定去审计部而不是去深造，其实是综合考虑的。” “嗯……” 张起航应了一声，等着谢海强继续说。 “首先一个是我的年纪在这儿摆着了，”说到这，谢海强自嘲的笑了两下：“我也是快40岁的人了，说实话，我也不是什么学习能力和理解能力特别出色的人，否则当年也不至于只考上了个中专……” 张起航安慰道：“你那会儿，能考上中专也是很不容易的。” “可我同期还有考上大专、本科乃至重点的呢，我这个小小的中专算什么？” “呃……” 张起航没话说了，只好示意谢海强继续。 “我就是个财会中专出身的小出纳，能力虽然是有一点，但实际上个人的天资也就是那么回事，”谢海强叹了口气，说道：“我之前和您说过，这一年多来，随着咱们集团的规模越来越大，我在由衷的感到高兴的同时，也确实是感到自己的能力与咱们集团的要求相比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其实您和我谈话之前的一段时间，我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您知道嘛，我觉得自己的面子上终究还是有点过不去，再一个，我自己就是做财务工作的，很清楚财务工作的好与坏、财务负责人的能力的高低对于一家企业长远发展的重要性，财务工作可不只是算算账，是要帮着企业给出长远的财务规划的。 最重要的是，我也担心我把财务工作做交出去之后，新来的负责人能不能像我这样对您忠心耿耿，这件事就这么三拖两拖的拖了下来。 可上次您和我谈过之后，我就明白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也仔细琢磨过，能不能通过一段时间的学习急需胜任这份工作，答案是恐怕不行，到了这个年纪，思维能力、思考能力以及个人的精力都开始下降，而且到了我这个年纪，家里的琐事也越来越多，随着咱们集团的规模越来越大，我恐怕在财务方面是没办法跟上公司发展的脚步了。 不过虽然我的能力可能满足不了公司发展的需要了，但要论起对咱们集团财务工作的熟悉，我不自夸的说一声，没人能比得了我，我还能在审计工作方面出一把力，帮您掌控好公司，也能镇住下面的一些宵小。” 听谢海强说完，张起航忍不住摇头：“原来是这么回事……老谢你就不担心我掌控不住市里派来的财务负责人？” “老大，您能别开这种玩笑吗？”谢海强听的直接乐了：“以您的能力，如果您连一个派来的财务负责人都掌控不了，那未免也太可笑了。” 张起航掌控不了市里派来的财务负责人？ 开什么玩笑？！ 别忘了这位大爷可是在短短的三年多时间里，一手创造了一家年销售额几十个亿的、堪称地区经济发展火车头的企业，这样一位牛人，会掌控不住市里派来的财务负责人？ 话说回来，如果这个新来的财务负责人真的有这么牛，他还能在小小的琅琊市这个小水洼里呆着？早特么飞远了。 张起航的心里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这话谢海强能说，自己却不能说，轻轻摇头道：“能被市里派来负责财务的同志，那也是得到了市领导的信任的，是自己的同志。” 谢海强也不与张起航争辩，笑着点头：“您说的是。” 说完，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除了我个人精力方面的原因，我之所以决定从财务工作上退下来，第二个原因是……” “你等一下，让我猜猜看，”张起航忽然打断谢海强的话，说道：“你是觉得咱们把华腾集团经营的太密不透风了？” 谢海强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点头：“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您。” 是的，在谢海强看来，张起航将华腾工业集团经营的太密不透风了，所有的关键位置上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跟着他一路筚路蓝缕的走过来的老人，这些人对于张起航的忠心没有人会怀疑，但与此同时，这其实也是个不小的隐患，最简单的一点：身为华腾工业集团大股东的琅琊市又该怎么看待这个情况？ 哦，你张起航很有本事嘛，将偌大的华腾工业集团经营的针扎不透、水泼不进的，挺好，挺好，就是你到底明不明白华腾工业集团到底是谁的企业？！ 华腾工业集团从起步到现在才经历了短短三年的时间，市里还沉浸在每年巨额的分红以及华腾工业集团对地区经济发展的巨大拉动作用的兴奋之中，短时间内倒是不会有什么想法，但时间长了呢？ 身为张起航最忠心耿耿的手下，谢海强觉得自己有必要、也有责任为张起航提前未雨绸缪……话说回来，自己帮张总想到了这个问题、并且主动让出了财务负责人的位置，张总难不成还能亏待了自己不成？ 只是让谢海强没想到的是，自己想到了这一点是没错，没想到张总竟然也想到了。 确定了谢海强果然是有这样的心思，张起航苦笑着摇头：“你呀你呀，老谢，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要成立审计、纪检等监管监察部门？” “听您说的时候我就明白您为什么要那么做了，”谢海强坦然的道：“但我觉得那还不够，为了保证您对咱们华腾的掌控，财务这一块您最好还是让市里派出一位他们放心的人来管着……到时候市里的领导们放心，他在您手里也翻不了天，岂不是两全其美？” 说到这，谢海强笑了笑，故作轻松的说道：“至于我，相对来说审计工作就轻松许多了，我也算是借着这个机会找个清闲又能够拿高工资的位子……张总我给您说，这样的位置可不是这么容易找的。” “好，”张起航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想好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待遇这一块你尽管放心，只会高不会低，另外你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我也不能让自己的兄弟吃亏，回头我想办法帮你争取一个正科。” “哈哈……那就谢了，”谢海强也挺开心：“没想到我谢海强这辈子还能有拿到正科级行政编制的机会，照这样看来，说不定等退休的时候，我能混个副处级待遇退休。” “副处级怎么成？”张起航笑着说道：“咱们好好干，我想办法把咱们单位搞成市属正处级企业，我整个高配副局，到时候让你以工会主席的待遇退休，正儿八经的正处级。” 谢海强也很开心：“要真能混个正处级退休，那我这辈子也算是知足了……对了，张总，关于咱们员工的那40的年底分红，我觉得您最好借着这次组织架构调整的机会重新改一下，不能再吃大锅饭了。” 说到后面，谢海强的表情已经变的格外认真。 “哦？”看到谢海强变的认真的表情，张起航也不由得认真起来：“老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谢海强摇摇头说道：“暂时倒是没发生什么，就是我听说前段时间有个工人的工作态度不是很认真，在被班组长按照规定扣罚了20块钱的奖金之后，非但没有认错，反而振振有词的说‘就算工资被扣完了又怎么样？老子还有年终奖，大不了以后老子就吃年终奖’。 偶尔有这么一件两件的倒是问题不大，怕就怕这些人带坏了工厂的风气啊。” 张起航的表情严肃起来：“真的有这回事？” “你回头问问就能知道了，”谢海强说到这，望着张起航认真的说道：“张总，咱们国家也不是没吃过大锅饭，吃大锅饭的结果你也不是不知道，所以这事儿绝对不能继续下去了。 趁着现在吃锅饭的时间还不长，现在改还来得及，如果等工人们都觉得‘老子不好好干也没关系，大不了吃年终奖’的时候，整个厂子的风气都被带坏了，到时候可就真的晚了。” 第642章 新的分红方案 ps：修订版。 ———————————— “你说的有道理，大锅饭是不能再继续吃下去了，”张起航表情凝重的点点头，以前他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他何尝不知道吃大锅饭的坏处？张起航沉声向谢海强问道：“老谢，对于这种情况，你有什么建议？” “我能有什么建议？”谢海强笑呵呵的说道：“我就是觉得这样不好，至于怎么做，我相信张总您肯定考虑的比我周到。” 张起航虚点了谢海强两下，笑着摇头：“你呀你呀……你就跟我打马虎眼。” 听到张起航这话，谢海强反倒是认真起来：“张总，还真不是我跟您打马虎眼，我是真的觉得我想出来的办法肯定不如您想出来的办法好，这个调整涉及到好几万员工的切身利益呢，如果处理不好，工人那边可能会引起很大的情绪。 再一个，这可是分红总额的40，这么大一笔钱，市里会不会眼馋？以前咱们不动这笔钱也就罢了，现在咱们决定打破大锅饭了，市里会不会打这笔钱的主意？多了不说，哪怕能多拿5的分红，那也是几百几千万，说的难听点儿，这么一笔钱拿去买小轿车、盖房子，能给多少人换车换房子？” 张起航就笑着摇头：“老谢你呀……可不能这么说。” 摇头归摇头，张起航其实也明白谢海强说的非常有道理，而且他心里其实也明白，市里的一些人觊觎员工的这笔分红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些个别的领导甚至直接在某些半公开的场合露骨的表示：“我们不能否认华腾集团发展到今天，工人们所做出的巨大贡献，但华腾集团给他们发工资了嘛，他们的工资不但远高于全市的平均数，甚至还有大笔的奖金，从这个角度来说，组织上很对得起他们了，他们再拿这么多的分红，是不是有些不合适？我个人觉得工人们拿40的分红这件事值得商榷……这笔钱如果是拿来发展全市的经济，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这些声音的出现，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不过明白是怎么个情况是一回事，嘴上能不能说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谢海强也知道其中的轻重，憨厚的笑道：“也就是在您跟前，在其他时候，我嘴严着呢。” 张起航摇了摇头，沉吟了片刻，他对谢海强吩咐道：“这样，老谢，你回头和咱们的老兄弟们商量一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拿出个新的分配方案来，这个方案总的指导方针就是打破大锅饭、奖勤罚懒、最多甚至可以取消年度分红的资格。 另外，分红不能全都发下去，老百姓过日子还要攒点钱存下来以应对各种情况呢，你们也商量一下应该留多少、留下来的这笔钱又应该用在什么地方。” 这一次，谢海强没有拒绝，他痛快的点头：“好，回头我就和大家商量一下。” ………………………… 没用张起航等多久，几天后的晨会上，冯国庆就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分红不能再吃大锅饭，这一点我觉得很好，”会议一开始，党组书记冯国庆首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在谢海强同志向我转达了张总的指示之后，我也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在工人群体当中的确出现了一些不好的苗头，个别同志觉得有了年底的分红做保底，自己旱涝保收，工作态度也没有了当初刚刚入职的时候那么端正、认真。 在这里我要向大家道歉，身为集团的党组书记，我没有及时发现并且纠正工人当中出现的问题，这是我的失职，请同志们严肃批评。” 工人的思想建设是企业内党组织的工作重点，工人当中出现了这样不好的苗头，身为华腾工业集团党组织的负责人，在这件事当中，冯国庆责无旁贷，必须站出来表明自己的态度，这是原则性问题。 张起航摆摆手：“老冯，自责的话就不要说了，咱们是企业，实行的是厂长负责制，我是集团的一把手，论起来我才是第一责任人，没有及时发现集团内部的问题那就是我的失职。 当然，我认为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企业经营肯定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咱们做工作就是要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有问题出现了，这个没什么了不起的，怕的就是不能正视问题、解决问题，只要把问题解决了，那咱们就又可以大踏步的前进了嘛。 至于工人分红当中存在的问题，那也简单，有问题就要解决问题，既然过往的事实无一不在证明吃大锅饭没好处，那我们就要打破大锅饭，大家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众人连连称是。 一番批评与自我批评的必走流程之后，冯国庆接着说道：“我和同志们经过这两天的讨论，拿出了一个初步的方案，嗯……” 说到这，冯国庆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说‘方案’其实不够准确，严格来说其实是一个大致的分配原则，请大家批评指正一下，等大家批评、指正之后，我们再在批评、指正之后的分配原则上给出大致的方案框架。” “有个总的分配原则就好，咱们现在就是在讨论嘛，”张起航笑着点头：“说说看。” “好的，”冯国庆应道：“关于职工分工，我们必须首先明确的一点，那就是这些资金属于全体在岗职工所有，如果将来的某一天，这个工人离职了、不在咱们华腾工业集团工作了，那么他的分红资格将会被自动取消，不可能说他去了其他单位也一样在咱们华腾集团拿分红。” “这是应该的。” “就应该这样。” “当初在制定分红制度的时候没考虑到这一点，确实是有点思虑不周，应该加上……” ………… 不止是张起航，与会的其他同志也都是毫不犹豫的点头，对这个前置条件赞同无比。 华腾工业集团是整个琅琊市的人最向往的单位，无数的人削尖了脑袋想要挤进来，想要挤进来不是问题，可如果等出去的时候还要带着待遇走，那就过分了。虽然现在还没有出现冯国庆说的这种情况，但未雨绸缪，这一点必须先明确下来，以免将来的某天，有已经离开了华腾集团的员工回来扯皮。 冯国庆对此毫不意外，因为在之前与大家沟通交流的环节，在自己提出这一点之后就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他接着说道：“在这个大前提下，我认为基本上可以将职工的这部分分红划分为分红部分、出发部分、积累部分以及奖励部分。 首先是积累部分。 先说明为什么要积累，积累的目的就是学老百姓过日子，用张总的话来说就是不能当‘月光族’，看看咱们老百姓是怎么过日子的？没有哪家是发了工资之后当月花的一干二净的，大家都是把工资的一部分放银行里存起来，等以后家里有需要的时候再取出来用。 积累部分的目的也是如此，我们将给员工分红的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存起来，在将来，这部分钱可以用来修建职工宿舍楼，将来有好的投资项目也可以用来做投资……总之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当然，我说的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只是举个例子，具体的比例是多少，咱们大家再协商。” “我觉得四分之一是一个比较合适的比例，”张起航二话不说同意了：“多了影响分红，少了，积累的效果也不大，大家觉得呢？” “我赞同。” “我也赞同。” “我也同意……” ………… 最后一表决，全票通过，这一点就算是被确定了下来。 见大家对这一点都没意见，冯国庆也很高兴，接着说道：“其次是面向广大职工的分红部分，我的设想是，这部分大约占到分红总额的40这比资金的分配方式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按照以前的习惯给大家分下去。” 对于这一点，大家当然没意见。 确定大家对这此没意见，冯国庆接着说道：“再接下来就是处罚部分。 我认为，我们之前制定的分红措施存在着一些考虑不周到的地方，即没考虑到个别同志的觉悟不高这个现实问题，而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要补上这个漏洞。 如果个别同志不认真工作、屡次违反劳动纪律，怎么办？ 只是扣工资、扣奖金吗？ 我觉得这还远远不够，远远不到让那些‘你尽管扣，反正我还有年底分红’的个别觉悟不高的同志肉疼的程度。所以，我们不但要在日常的工资、奖金方面给予处罚，在年底分红方面也同样要给予罚款。 至于处罚的比例，大家之后再协商，但我个人提个建议，那就是上不封顶！最多可以罚没全年的分红。 而罚没的这部分分红，则并入下一部分，也就是奖励部分。 奖励部分由剩下的分红款以及积累的罚款组成，而奖励的对象则是在本年度中表现出色的人……” “稍等一下，”张起航打断冯国庆的话，说道：“怎么样才算是表现出色？” “这也是我马上要说的，”冯国庆说道：“想要拿到这个奖励，有几个基本原则：首先，必须是在本年度当中没有受过任何处罚的；其次，是在本年度获得过各种奖励的；再次，是在咱们能集团内部的各种技能比赛或者对外的技术交流当中获得过名次、奖励的。 当然，考虑到这个范围还比较小，我认为可以将‘流动红旗班组’获得小组、‘精神文明’小组之类的荣誉小组也纳入进去，甚至于连日常工作表现出色而受到口头表扬的也可以算进去。 总之我认为，要覆盖差不多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的工人群体，这样一来，可以保证单人获得的奖金足够对其他工人产生强烈的刺激，也不至于引起其他工人一些不太好的情绪。” 张启航沉思了片刻，点头道：“我觉得可以，大家也讨论一下。” 讨论的结果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大家都赞同——反正这个会议室里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拿分红的，大家都是拿绩效奖，那么自然，在下手的时候绝不手软。 “既然大家对冯书记说的这几条原则都没有意见，那就按照这些原则来制定详细的分红分配方案，另外我再补充一点，”说到这，张启航的表情严肃起来：“那就是从现在开始，今后再招进来的工人，不再无偿、自动享受公司的年底分红。 当然，咱们也不是对后面来的工人彻底关上了分红的大门，不能人为的将工人划分成两个阶级，要高出一个‘能上能下’的办法，现在的工人犯错误到什么程度会被永久取消分红资格，而新来的工人要做到什么程度就可以获得年底分红的资格，你们也同样弄个方案出来。至于这个方案怎么搞，你们商量着来，我就提一点，后来者，获得分红资格的门槛不能太低，每年的名额也不能太多。” 众人纷纷应是。 在张起航看来这份方案其实还有挺多可以调整的地方，但考虑到现在是1995年，国情方面还有诸多的限制，张起航决定还是算了，有自己在，张起航不怕下面的人掀起什么风浪，如果自己不在了……自己都不在华腾集团任职了，集团的情况如何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谁还有其他什么想要补充的？谁有需要补充的，尽管发言，”张起航环视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了欲言又止的田文化身上：“老田，你是有什么要说的吗？” 看到田文化，张起航心里忍不住的感慨，这个浦凌机器厂当年的车间主任，现在也成了华腾工业集团的管理骨干了。 “这个……”田文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倒是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就是有一点疑惑：咱们做出了这么大的调整，在这之前也没有就此广泛征求工人们的意见和建议，当措施公布出来之后，他们会不会不高兴？” 第643章 领导，我没犯错误啊 ps：兄弟们，上一章重新修订了，感觉不对的可以回去重新看一下。 ———————————— “肯定会有不高兴的，比如那些觉得哪怕是工资扣完了也可以吃分红的家伙，这些家伙面对新的分红分配方案，肯定是第一个开始跳脚的，”张起航对于这一点反倒是看的很清楚：“不过他们有什么资格跳脚？公司在一开始就规定了职工有分红权，但这个分红应该怎么分，却是由公司领导决定的。 只要我们秉着一颗公心，不在其中拿一分钱，所有的账目公开、干净，个别不老实的家伙跳脚又能怎么样？” 说到这，张起航抿了抿嘴，眼中反倒是有些跃跃欲试的神色：“这么说，我倒是巴不得在方案公布之后有人跳出来。” 嚯！ 听到张起航这话，众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张总这是打算杀鸡给猴看啊！ 但并没有人觉得张起航的这个做法有什么不对！ 相反，反倒是有不少人心里暗暗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对啊，只要我们没把钱揣进自己的兜里，并且将所有的账目公开、接受大家的监督，谁有能说什么？至于说你觉得自己的分红拿的少了不乐意，那你倒是想办法去锻炼自己的技术拿奖金啊，只要你的技术到了，保证你的将近比你的分红还要多。 反过来，你丫平日里偷奸耍滑、迟到早退，分配给你的工作你做不好，加工个零件次品比良品还多，这样的工作态度，你还想拿分红？开除滚蛋！ “我明白了。” 知道了张起航的想法，田文化就点点头，不再多言。 倒是张起航，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一拍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田文化说道：“老田，这两天有点忙，倒是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不过我相信你应该也知道了。” 自己已经知道的事？ 田文化微微一怔，他想了想，试探着问道：“张总您是说我们那个安置小区的事儿？” “对，就是这个事儿，”张起航笑着点头：“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怎么样，大家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说起给自己那些老兄弟们的这个安置小区，田文化登时激动的满脸通红：“前几天我们还组织了一批老兄弟请了假、亲自过去看过，还拍了照片，大家对新房子都满意的不得了。” 说到这，田文化微微一顿，一脸感激的道：“大家都没想到公司给我们做了这么多，不但把承诺中的房子给我们建好了，整个小区还搞的那么漂亮，甚至连装修都给我们弄好了，卫生间、厨房都收拾的妥妥当当的，每家还送了那么多的家具，大家都说等到搬家的时候也不用添置啥东西了，直接拎个包就能进去住，比年轻人的新婚房还漂亮！不瞒您说，我们好几个老兄弟都打算用这房子给孩子们当婚房了。” 张起航笑着摆摆手：“房子是你们自己的，你们向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想给谁就给谁，公司不管，”说到这，张起航微微一顿，接着问道：“老田，房子呢我是按照当初的承诺给大家弄好了，甚至比当初承诺的还要多，我自认是说到做到了，现在我有个问题，就是按照咱们之前的协议，在房子建好之后你们是分批次退休……”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田文化就急了！ 这么说，自打在华腾公司工作以来，浦凌机器厂的这帮老伙计们就考虑过退休这件事，哪怕是之前琢磨着赚点钱补贴一下孩子的人，现在也完全不考虑退休了。 退休？ 退什么休？ 老子现在一年下来，工资、奖金、福利以及年终分红……所有的收入加在一起，林林总总的不下3万，这样的好工作上哪儿找去？ 如果退休了，回去和孩子挤在一个房子里、每个月吃那三四百块钱的退休金吗？ 开什么玩笑？！ 只要公司不赶我走，打死我都不退休！ 他急赤白脸的道：“张总，我们大家伙儿早就商量好了，只要咱们厂还需要我们这些老家伙，我们就为工厂站好岗，而且大家都觉得自己还年轻，身体也不错，只要公司不嫌弃我们，退休的事不着急。” “哦？”张起航眉毛一扬，反问道：“大家真的是这么想的？” “确实是这么想的，”唯恐公司让自己退休的田文化连忙说道：“张总您不用看别人，看我就行了，我看我这身体，早晨照样跟着咱们单位一些年轻人跑1500米，一顿饭能干三碗大米饭，20来岁的棒小伙子都比不了我。” 看着田文化这么急赤白脸的样子，张起航实在是不好意思故意卖关子，遂痛快的点头：“那成，既然大家觉得自己的身体条件还行，那就先不忙着退休……不过说到这个，老田，集团这边还真有点事情需要你们帮忙，不过可能会有点为难……” “张总，有什么事情您说！”田文化立刻将胸脯拍的邦邦响：“只要是我老田能够做到的，绝对没二话！” 现在这个时候是为难不为难的时候吗？ 在田文化看来，只要能够让老兄弟们在华腾集团多干几年，多赚个十几二十万，不管是多难的事情，哪怕是让自己拿脑袋拱地，也得想办法把张总的吩咐完成了。 “是这么回事，咱们集团还是缺乏高端的培训专家，”张启航问道：“您在山城那边工作了这么些年，应该知道一些当年大三线建设期间的大厂？能不能想办法请一些七级、八级的技工师傅过来？哪怕是退休的也可以。” 随着华腾工业集团的规模不断发展壮大，张启航越发觉得在高端技术人才方面的不足，对于这件事，市里的领导也很上心，但奈何他们能做的也很有限，没办法，张启航只能再次将主意打到田文化这些当年国家支援大三线建设的人的身上了……大家都是大三线建设的一份子，应该有人数的技术高手？咱也不挑，退休的也成啊。 田文化一开始面有难色，可再听脏器和说退休的也行，他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问道：“当真？退休的也行？” “绝对没问题，”张启航肯定的道：“咱们是请这些老爷子来当老师的，只要他们愿意来，只要他们能帮我们培训出人才来，哪怕他们缺胳膊少腿也没关系，有什么条件也尽管提，房子、安家费甚至是家里的人上班、孩子上学……这些都好商量，哪怕他们自己不能来，如果能推荐合适的人过来，咱们也一样给介绍费，如果是路程远的，咱们也可以安排专人去接。” 田文化听的心中大定！他当即表态：“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您放心，我肯定动员大家给公司挖一批大拿过来。” 张启航就笑着点头：“告诉大家，别怕花钱，该花的钱咱们不小气。”说完，顿了顿，张启航又补充道：“另外你给大家说明白，集团不会让大家白帮忙，每成功介绍一位专家估计来，集团都会给大家支付一笔介绍费，6级技工1000，7级技工5000，8级技工直接一万！” 介绍个八级技工过来当老师，哪怕是个退休的老头儿，都能拿到一万块钱的介绍费？张启航这话一出口，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都淡定不能了，王家贵大声问道：“张总，我们可以介绍不?” “当然可以，”张启航立刻点头：“不管是谁介绍来的，也不管你介绍的是天南的还是海北的，只要人能来，只要经过考核符合咱们集团的要求，介绍费当场兑现。” 刹那间，办公室的人的眼珠全都红了：就算自己没有直接认识的厉害的大师傅，可这年头，谁还不认识几个国营大厂的人？人托人、人找人，这事儿还不简单？ ………………………… 当张启航在开会的时候，距离华腾工业集团十多公里的区政府大院里，王晓辉同志正在与区地税局的尚安国副局长谈话…… 一番亲切的问候之后，就在尚安国满心忐忑的疑惑着今天的王区长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客气的时候，王晓辉开口了：“安国同志，如果区里让你换一份工作，你有什么想法？” 区里让我换一份工作？ 尚安国听的一愣：今天你叫我过来，是跟我谈这个的？ 不过愣归愣，他的反应也不慢，连忙说道：“区长，我没什么想法，坚决服从组织的安排和决定。” “嗯，对于安国同志你的操守和党性，我是没有任何怀疑的，”王晓辉点点头，但却是接着问道：“但如果市里是安排你去一家企业当财务负责人呢？” 让我这个区地税局排名第四的副局长去一家企业当财务负责人？！ 一时间，尚安国几乎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又或者是不是区长在跟自己开玩笑。在确定王晓辉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之后，他忍不住期期艾艾的道：“区……区长，我没犯什么错误啊……” 是的，在尚安国看来，只有犯了严重的错误、但这个错误又没有严重到被双规程度的人，才会被从区政府职能部门发配到企业去，但问题是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小心翼翼的，要说被人请吃饭、收了人两条烟之类的情况是有的，但并没有犯什么特别严重错误啊。 第644章 众人百态 “呵呵呵……” 在尚安国说出这番话之后，他就明白了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看着尚安国如同委屈小媳妇一般的模样，王晓辉顿时就笑了：“谁说你是犯了错误？” “啊？” 尚安国微张着嘴，那委屈的小表情说明了一切：既然我不是发了错误，为什么组织上要让我去企业？ 在体制内，是有严格的三条鄙视链的，大致上就是行政编看不上事业编，事业编看不上企业编，区地税局的行政级别不高，只是正科级单位，他尚安国也不过是一个副科级的副局长，但地税局啊，这个单位是个什么样子的单位，懂的都懂，肯定是比地志办之类的清水衙门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在自己没犯错的情况下，自己一个堂堂区地税局的副局长，越过了学校、医院这些事业单位，直接被安排去了企业，这叫什么？这叫发配！ 而且还是发配中的发配！ “好家伙，你还不乐意了，”看着尚安国委屈的小表情，王晓辉笑骂道：“知道组织准备安排你去哪个单位吗？” 尚安国心说不管组织安排我去哪个单位，我都不想去。但话肯定不能这么说，他委屈巴巴的问道：“哪个？” “华腾工业集团！” 尚安国的嘴巴顿时微张，惊讶的不得了：“华腾工业集团？” 区地税局的副局长被安排进一家企业，那当然不是什么好事，但如果这家企业是华腾工业集团，那就需要另当别论了，整个琅琊市谁不知道华腾工业集团的工资高、福利好、待遇牛x？最让人眼红的是华腾工业集团的普通员工，年底的时候都能拿上万块钱的年终分红，而领导层就更了不得了，人家领导层可是按照企业的盈利按比例拿奖金的，根据职务的不同，少则大几十万，多则几百万，整个琅琊市的人谁不眼红？ 在一开始听王区长说让自己去企业的时候，尚安国自然是满心的不乐意，但在听说组织安排自己去的单位是华腾工业集团之后，他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那岂不是说我也有机会拿几十上百万的年终奖？ 不过，心中如此想是一回事，尚安国月有些疑惑，他好奇的问道：“区长，张启航不是向来把华腾工业集团当成了他自己的自留地么，经营的针扎不透、水泼不进的，怎么还……” “不要这么说自己的同志！张启航同志什么时候把华腾工业集团当成了自己的自留地了？”王晓辉把脸一板，有些不高兴了：“华腾工业集团一开始是个什么样子的，咱们市的同志们谁不知道？当时就算是让区里、市里的同志们过去，会有人肯过去吗？也就是这一年多来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好转了，大家才不再戴着有色眼镜看华腾集团。 可也正因为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好转了，什么‘张启航把华腾工业集团当成了他自己的自留地’之类的怪话就来了，这叫什么事？我看啊，有些同志工作能力不行，说小话、说怪话的能力倒是一流。” 也不怪王晓辉这么生气，别忘了张启航还是他王晓辉的助理呢，虽说这个助理只是为了帮张启航解决个人待遇问题而挂名的，可既然是挂了这么个名号，从组织关系上来说，张启航就是他王晓辉实实在在的区长助理，这一点是谁也否认不了的，也是组织承认的，尚安国说“张启航把华腾工业集团当成了自己的自留地”，岂不是等于变相说王晓辉御下不严？ 这是什么行为？ 这是在王晓辉的面前公然打王晓辉的脸！ 王大区长心里能高兴那才是见鬼了。 尚安国没想到王晓辉的反应这么大，一时间还有点茫然，但再仔细看一眼王晓辉那张格外不悦的脸，这才猛然反应过来张启航不但是华腾工业集团的总经理，同时还是王晓辉的助理，瞬间肠子都要悔青了：自己这是什么行为？这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啊！ “我……我……区长，我不是……” “行了，”王晓辉有些不耐烦了，摆摆手道：“既然你不愿意去，那就算了。” 开什么玩笑，原本我还是听看好你、想着把这么一个合法赚钱的机会给你的，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这么给脸不要脸，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尚安国顿时满脸的尴尬，却是唯唯诺诺的不敢说什么。 只是从王晓辉的办公室里出来，上了自己的车之后，尚安国脸上的尴尬和唯唯诺诺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满心的得意：老子当然知道华腾工业集团的高管们能拿不少的年终奖，也知道张启航是你王晓辉的助理，可那又怎么样？就靠着这两点就想让老子放弃区税务局副局长的位子去华腾工业集团当个财务总监？ 开什么玩笑！ 不就是一年几十万的年终奖么，老子根本不看在眼里！ 老子的那几个门面房，一年的房租也能收个二三十万，还有那个挂在小舅子名下的印刷厂和复印社，再加上其他的一些小生意，哪怕老子不贪不占，一年下来小一百万的收入那是稳稳的，谁也不会说什么，可如果老子不当区地税局的局长了，这些生意还能做的稳？ 同样是一年小百十万，老子现在就已经能够拿这么多了，为什么要去下面累死累活？ 最要命的是，如果老子就在区地税局呆着，按部就班的熬资历，几年后说不定还能正一下一把手，可如果老子下去了，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企业？ 呵呵……企业的行政级别有屁用？看看这几年连工资都发不出来的那些国有企业，正厅级的也不老少，企业的行政级别有用吗？还是行政编香！财税系统的行政编，更香！ …………………… 市审计局家属院。 看着站在自家门口的闫保平同志和他的秘书，刚刚退休不到半年的市审计局前局长王正强同志很是激动，连忙招呼着两人进来：“闫s长、陈秘书，您两位怎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老婆子，赶紧的，咱们闫s长来了，赶紧沏茶！就用我一直没舍得喝的那个明前龙井……” 激动啊！ 涨脸啊！ 闫保平和他的秘书……其实主要是闫保平……的到来，让王正强激动的满脸红光！ 不年不节的，堂堂的现任大s长，竟然拎着东西来我家看我这个已经退休的老头子了，什么叫光荣？什么叫有面子？ 这就叫光荣，这就叫有面子！ 就这一趟，足够老子在老同事们面前吹大半年的！ 闫保平自然是连声客气。 喝了口茶之后，闫保平也没有绕关子，直接开口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正强同志，这次我过来呢，一个是代表市z府看看您，另一个，我是想要问问您，关于审计这一块的工作，您没落下？” 嗯？？？ 王正强眨巴了几下眼睛，心里飞快的思索起来：闫s长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 想到某个可能，王正强的一颗心开始砰砰砰的跳了起来，他连忙说道：“闫s长瞧您说的，老王我干了一辈子的审计工作，审计这一块的东西就跟刻在我脑子里面一样，想忘都忘不了，做梦都是关于审计的，” 说完，他甚至用力拍了拍胸脯，声若洪钟，以示自己的身体倍棒：“闫s长，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接，就直说了，您都亲自来了，肯定是有用到我这把老骨头的，如果组织有什么需要我再出一把力的地方，您尽管吩咐！我自打退休之后吃得好睡的好，精气神反倒是比之前还要好了，多了不敢说，我这身体还能再为组织服务个十年！” “呵呵……”闫s长笑着点头：“看到老局长您的身体和精神状态，我就放心了……嗯，是这么回事，前几天的时候，华腾集团的张启航同志向市里汇报说随着企业规模的不断扩大，他认为有必要完善企业的内部管理制度，像是纪检、审计以及监管监察等这一块的工作都必须抓起来……” 闫保平的话刚刚说到这儿，王正强的眼睛顿时就亮了：果然！ 但他没有打断闫保平的话，而是强忍着心中的兴奋听对方说。 闫保平也没有让王正强失望，他接着说道：“市里对于张启航同志汇报上来的这个情况很重视，老局长您是知道的，现在的华腾工业集团已经成了咱们市经济发展的火车头，张启航同志为咱们市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现在他为了企业的长远发展提出了健全企业内部监管和审查制度的要求，我和德清同志以及其他同志也都很欣慰。 我与德清同志和班子的其他同志一起商量了之后，一致认为，华腾工业集团已经是一家年产值大几十亿、很快就要奔着上百亿去的大型企业集团了，如果要组建纪检、审计等部门，年轻的同志恐怕扛不起这个担子，只有像是老局长您这样工作经验丰富、干了一辈子审计工作的老同志才能够胜任，所以……” 闫保平当然不能说在内部讨论的时候，大家发现了一个很尴尬的情况，那就是华腾工业集团毕竟只是一个正科级的企业，行政级别太低了，直接导致如果市里从市属相关单位调人，没有人乐意去，而这种事情只能动员，不能强制命令；如果是从区县级相关单位调人，他们倒是乐意了，但能力方面又怕不足。 思来想去，最终的结果就是：让退休的老同志们发挥一下余热，反正他们也不在乎什么行政级别之类的东西，现在的他们可是根据退休之前的行政级别享受退休待遇。 王正强的心里其实也能猜到这些，但他自然也不会傻到说出来，对于他们这些刚刚退休下来的老同志来说，能够找一个发挥余热的地方就很不错了，更别说是去华腾工业集团这种市里的宝贝疙瘩企业去工作。 是以闫保平刚刚说了个“所以……”，王正强立刻表态：“我虽然已经退休了，但我仍然是组织的一块砖，只要组织有需要，哪里需要哪里搬！如果组织上认为需要我去华腾工业集团把审计工作这一块抓起来，那我没什么好说的，哪怕是头拱地也要把这个工作做好，不让组织失望。” “我就知道老局长永远是可以信任的，”闫保平立刻对王正强的态度做出了表扬，然后说道：“在于华腾集团的张启航同志沟通、又与德清同志商量之后，市里初步的想法是这样的：由华腾工业集团原财务负责人谢海强同志担任审计部部长，老局长您担任审计部总审计师、审计总顾问，级别、待遇与谢海强同志相同，您看这个安排怎么样？” “我没有意见，”王正强立刻表态：“我坚决服从和支持组织的决定。” 老王同志不傻，在听到闫保平说又谢海强担任审计部部长，而自己担任总审计师、审计总顾问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市里这个安排的用意：谢海强在审计部的角色就类似于“书记”，而自己则是“局长”，而且自己这个“局长”还有帮助谢海强这个“书记”提升业务能力的职责。 从王正强个人的角度出发，他其实更希望市里将审计部完全交给他，但同样的，作为一名老同志，他对于市里的这个安排也完全能够理解：张启航身为单位的一把手，在审计部门必须要有他能够信任的人。 再加上自己的级别、待遇与谢海强等同，如果书欧式从这个角度出发的话，那么这个安排几乎可以说是可以考虑到方方面面了。 老同志就是这一点好，他虽然心里有想法，但也能够接受没办法完全按照自己意愿来的现实情况，但与此同时，他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或者说是要求：“不过保平同志，我没记错的话，华腾工业集团那边没有专业的审计力量？只靠我一个人也撑不起来啊，对于这一块，市里是怎么考虑的？” 第645章 领导们也是两头为难 “这个确实是问题，”闫保平点头道：“王老局长你有什么建议？” 略一沉吟，王正强试探着说道：“我是这么想的，华腾工业集团的各种福利待遇都很不错，但他们毕竟是企业编，想要说服审计局的同志们去华腾工业集团，这个恐怕有点不太好办……同志们可都是行政编呢。” “嗯，是这个道理。” 闫保平点点头，等着王正强继续往下说。 到了这会儿，王正强哪里还不明白闫s长的意思，其他实就是将去华腾工业集团的审计人员的选择权给了自己？ 意识到到这一点，他还真有点激动呢。 深吸了一口气，王正强说道：“既然这样，不如从审计局选择一部分已经退休、但身体状况还不错的同志过去，先帮华腾集团把审计这一块的架子搭起来，之后再用几年的时间帮华腾集团的年轻人把审计工作熟悉起来，您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倒是可以，只是这么一来，同志们是不是太辛苦了些，”闫保平犹豫着道：“毕竟同志们已经为国家奉献了一辈子了，原本应该在家含饴弄孙、好好颐养天年的年纪，现在却还要……” “闫s长，”闫保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正强给打断了，他正色道：“我们这些人就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别说我们现在虽然已经退休了、但身体还很好，就算是我们已经七老八十了，可只要国家有需要，我们还是义不容辞！” 开玩笑，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体体面面的出来做事的机会，去的单位还是全市数得着的好单位，怎么可能就此错过？ 闫保平的脸上很配合的显出钦佩的表情，他重重的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说其他的了，老局长，麻烦您老多费心，从审计局已经退休的老同志当中组织一个审计团队，我代表市z府谢谢大家了，另外我也一定会叮嘱华腾集团的张启航同志照顾好大家的身体。” “闫s长您太客气了，”满面红光的王正强呵呵的笑着：“我是一名d员，就要对的起我在入党时面对党旗宣过的誓。” 只是又聊了片刻后，见王正强似乎欲言又止，闫保平笑道：“怎么？老局长您还有什么问题或者是疑问？” 王正强似乎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道：“呃……倒也不是什么问题或者疑问，按说这话我不应该问的，就是有些好奇，既然华腾集团的原财务负责人谢海强同志来负责审计工作了，那么对于华腾集团的新任财务负责人，市里是怎么考虑的？” 说完，王正强急忙补充道：“嗯，我的意思，如华腾工业集团这种的大型企业集团，对于财务负责人的要求是很高的，一般人可能胜任不了，所以……” “我明白，我明白您的意思，”王正强还没说完，闫保平就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自己明白他的意思，他皱着眉头道：“既然老局长您问起这个问题了，那我就直说了，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对于这件事，市里现在也有点头疼，一时间还真没有合适的人选。” 有资格、有能力去华腾工业集团担任财务负责人的人选还是有那么几个的，比如银行系统、税务系统、财政系统的一些经验丰富的领导同志，但问题是在这件事上，大家几乎遇到了王晓辉同志相似的情况，那些有资格去华腾工业集团担任财务负责人的同志，没有一个愿意离开现在的工作岗位的。 这就导致了一种十分尴尬的情况：有资格、有能力去的，不愿意去；想去的、愿意去的，没有那个能力。 “这样啊，”王正强点点头，然后奇怪的问道：“那领导们没考虑安排一些老同志过去帮帮忙？” 这也正是王正强不解的地方：既然你们都想到让我这个老审计做去华腾工业集团做总审计师了，为什么就没想过从银行、税务或者财政系统安排个老财务去华腾工业集团那边去接手他们的财务工作？ “这个当然考虑过，”闫保平也没藏着掖着，说道：“但是有些同志有些担心，认为市里这次的安排是去帮华腾工业集团提升整体管理水平的，可如果安排去华腾工业集团的老同志太多了，会不会引起什么不太好的结果、反倒是影响了华腾集团的发展？ 我和德清同志都认为同志们的担心也确实有道理，所以在这件事上，同志们比较慎重。” 到底是在审计局做了多年工作的，王正强闻言，忍不住一拍脑袋，一脸惭愧的道：“是我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说的难听点儿，是王正强在这件事上，直接丧失了政治敏感性。 市里安排几个税务、财政、银行等系统的经验丰富的退休老同志去华腾工业集团接管他们的财务工作，这个从技术角度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这些老同志的个人能力也完全能够满足华腾集团财务工作的需要，但问题是市里不能不考虑华腾工业集团以及他们整个领导班子又会对市里这个举动怎么看？ 会不会觉得是市里的领导们认为华腾工业集团这颗桃树上的桃子已经成熟了，来摘桃子的？ 一旦以张启航为首的领导团队这么看待这个举动了，结果是什么？ 毫无疑问，必然是整个华腾工业集团的管理团队人心惶惶，再也没办法把精力集中到工作当中去。 而一旦张启航他们这个管理团队开始人心惶惶，被他们一手提拔上来的华腾工业集团的中层领导群体们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毫无疑问，自然是更加人心惶惶。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谁都懂，这些中层干部自然就会考虑一个问题：既然市里打算将张总他们全部换掉了，那么之后新来接手集团的领导肯定还要在关键位置上安插自己的人手？那岂不是意味着我的位子也不稳当了？ 当然，谁都知道就算是新旧更替也不可能撤换掉全部的中层管理人员，但在这种情况下，谁又敢保证被撤换掉的不是自己？ 到了这种时候，必然是整个华腾工业集团上上下下都是人心惶惶。 当然，你也可以说“你们华腾工业集团是市里的企业，厂子内部的人事任命，领导们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至于当初的那份经营权在张启航的合同，市里认为这份合同有问题，不算数，你们又能怎么样？”，你这么说、这么做当然也没问题，市里如果准备来硬的，他们又能怎么样？ 可一旦情况真的到了这种程度，华腾工业集团不说彻底完了也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蓬勃向上的发展势头，那么问题来了，市里的领导们想要的到底是一个蓬勃向上、最多到明年就可以实现销售额破百亿、未来甚至可能达到几百亿乃至上千亿规模的全市经济发展的火车头，还是一个半死不活的华腾工业集团？ 毫无疑问，当然是前者。 而前者的话，依赖的就是张启航同志杰出的商业才华。 所以绕了一圈又回来了：如果市里真的想要让华腾工业集团成为全市经济发展的火车头，那么就必须尊重以张启航为首的整个华腾工业集团领导团队的意见和态度，而在张启航已经明确表示配合市里举动的前提下，有些事情，市里甚至需要考虑在前面。 按说王正强身为市审计局的前局长，是不应该犯这样的疏忽的，这是一名官员最基本的政治敏感性，但没办法，退休了嘛，退休的人一般也就不太去琢磨这些事儿，直接导致他政治情商退化了，一直到闫保平的提他，王正强才反应过来。 闫保平笑着摆摆手，以示自己并不介意：“老局长你这也是关心华腾集团的发展嘛，不过这件事确实挺头疼的。” “那……”王正强犹豫了一下，问道：“要不我过去和张启航同志谈谈？” 闫保平闻言，不由得一愣：“你想去和小张谈谈？” 小张？ 闫保平对张启航的称呼，让王正强心里对于张启航在市w市z府领导心里的分量越发明确了几分：看来以后在工作当中需要多多注意，不能将以前当局长时的一些不太好的习气代入工作当中，自己毕竟不是市审计局的一把手了啊。 心里这么想着，王正强点头道：“我是这么想的，这件事由市里和张启航同志沟通，可能效果不会很好，但我的身份稍有不同，毕竟我退休了嘛，如果我以即将上任的总审计师的身份去和张启航同志沟通这件事，这就属于同志们内部之间的沟通和交流，或许效果会好很多。” 嗯？ 闫保平认真的思索起来，好一会儿，他终于点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也可以试试……嗯，老局长，张启航同志毕竟才刚刚工作没几年，还没成亲，年轻人的性子偶尔也会比较急，您多体谅。” 王正强听的眼皮子直跳：这算是什么？提前给自己打预防针？ 郁闷鬼郁闷，可闫保平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又是主动请缨，还能怎么办？ 去呗！ 第646章 见面 “张总，市审计局的王老局长刚刚打电话来，说是想要和您见一面。” 秘书小刘敲门进来，向他汇报了一个情况。 “市审计局的王老局长？”张起航想了想，问道：“就是那位准备来咱们集团担任总审计师的王正强先生？” 小刘点头：“就是他。” “哦，那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在向小刘询问的同时，张起航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大概是就是入职之前的接触和互相了解？ 在张起航看来，对于王正强这种从市审计局一把手的岗位上退下来的老同志而言，他们不缺钱、不缺待遇，就算出来工作，也要看工作单位和领导是不是能够让自己顺心，和那些出来工作是为了养家糊口的年轻人的情况截然不同，他们出来工作，更多的反倒像是打发退休后无聊的生活的，那么自然，对于新东家的要求就格外的高——要是你这儿不能让老子顺心，老子还就不来了。 不过对于这种情况，张起航也早有心理准备。 “他说了，”小刘应道：“他说是希望就审计工作以及咱们集团未来的发展思路这些问题和您聊聊。” “那就见见，”张起航点头道：“话说回来，面对这么一位老同志，咱们能说不见嘛？” 小刘就抿着嘴笑：是啊，加强审计这一块的工作、对企业进行更加规范的管理这些东西是集团这边主动上报给市领导的，市领导这边也充分考虑到了华腾工业集团这边的情况，没有安排一个在职的审计干部来华腾工业集团任职，反而是安排了一位有着丰富工作经验、但却刚刚退休的老同志来担任华腾工业集团的总审计师，可以说是给了华腾工业集团非常大的尊重了，在这种情况下，这位即将上任的总审计师想要在上任之前和张总就具体的工作以及未来的发展思路进行一些沟通，这个有问题吗？咱们张总能不见？ 不可能的。 现在只希望这位之前从未打过交道的王老局长不是那种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目中无人、为老不尊的家伙。 …………………… 张起航其实也有这样的担心，他虽然对市领导的选人、用人能力并没有多大的怀疑，但他也更加清楚，有些人就是在领导面前一副面孔、在下属面前又是一副面孔，谁又敢保证这位王老局长不是那种领导面前一副谦逊低调、下属面前嚣张跋扈的人呢？ 不过在见到王正强的那一刻，张起航就放心了不少…… 看到张起航，在会客室里等了差不多有五分钟的王正强立刻面带微笑的站起身来，并且主动上前，迎着张起航伸出的手双手握了过来，面带笑意的道：“张总你好，我就是王正强，一个退休的老头子，今后我就是你手下的一个兵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尽管吩咐，另外呢，不敢说我在咱们市里有多大的面子，不过好歹也在市里工作了一辈子，方方面面也都认识几个人，如果有什么外联方面的工作需要我帮一把的，我也能出一把力。” 一上来，王正强就向张起航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和立场：张总，您别担心我来了之后会仗着自己的老资格倚老卖老，我还是很拎得清的，明白从今往后我就是您手下的一个兵，您该使唤的尽管使唤，您有什么活儿尽管吩咐我去干，甚至有些不是我的活儿、但我能帮的上忙的事儿也没问题，总之一句话，我不是来当大爷的。 张起航倒是没想到这位王老局长竟然会这么说，关键是对方的态度让张起航很高兴：你能有这样的认识、不是来倚老卖老的就好，这样的话，咱们就能合作下去了。 他才连忙说道：“王老您太客气了，之前领导们说想要请您出面帮我们抓起审计工作的时候，同志们非常高兴，说总算是有一位真正经验丰富的专家来指导我们的审计工作了，我还说最近几年抽个时间去拜访您、感谢您能够放弃退休后的悠闲生活来支持我们的工作，真是没想到……” 张起航用这番话向王正强表明了自己以及华腾工业集团的态度：对于您的到来，我本人已经华腾工业集团是十分欢迎的。 听到这话，王正强的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尽管张起航这番话里面客气居多，但根据眼下的情况来看，张起航并没有那些年少成名的年轻人那些自打傲慢、不可一世、自认为老子天下第一、目中无人的毛病，相反，这是一个挺谦逊的年轻人，看上去还挺好打交道的，这就好，这就好。 不过也是，如果张起航当真是一个取得了一点成绩就目中无人、谁也不放在眼里的家伙，他有怎么可能会带着华腾工业集团取得眼下的成就？从这个角度来说，倒是自己来之前多想了。 两人都觉得对方比自己之前预料的要好的多，接下来的谈话就轻松许多了，张起航向王正强请教了一些审计方面的问题，王正强知道这番请教其实也是带着考校的意思，不但知无不言，甚至连一些不属于审计工作的范围、但同样需要考虑到的事情也都毫不藏私的说了出来，让张起航大开眼界！ “原来是这么回事，”在听王正强用他之前参与过的一个审计案例说明了审计工作同样需要考虑场外因素的重要性之后，张起航一边摇头一边感慨道：“现在我才意识到，领导们请王老您出山真的是一件再争取不过的决定，除了您，估计再也没有其他人有资格担任咱们华腾集团的总审计师了……王老，我谨代表我个人以及华腾集团全体成员欢迎您的加入。” “谢谢，通过和张总您的对话，我就知道在您的带领吓的华腾集团是个有战斗力的班子，能够加入这个班子是我的荣幸，”王正强也很客气，用力握住张起航伸过来的手用力摇晃了两下：“不过张总，今天我过来，其实还有几个问题，不知道方不方便问？” 张起航连忙点头：“您说。” “组织上给我的安排是担任审计部的总审计师兼审计总顾问，由谢海强同志担任审计部的审计总监……” 张起航点头：“是这样的。” 与此同时，他的脑中飞快的思索着：王正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满意这个安排，想要全盘掌控审计部？ “我认为市里的这个非常合适，今后我也一定会在工作当中全力支持谢海强同志的工作，”王正强首先向张起航表明了“我不是来抢班夺权的”的态度之后，才说道：“我只是有些好奇，谢海强同志之前是集团全面负责财务工作的副总，在谢海强同志全面负责审计工作之后，财务工作这边由谁来接手？” 原来他想要知道的是这个…… 张起航虽然不可能完全相信王正强的话，但也清楚，有对方的这番表态也已经足够了，至于王正强提出的这个问题…… 张起航苦笑着道：“王老局长……” “张总，您就别叫我王老局长了，”张起航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被王正强打断了，他笑着道：“我本来就是个退休老头，从今以后我就是您手下的兵，您再叫我局长不是寒碜我么，呵呵……以后您叫我老王、正强同志都行，就是别叫我王老局长。” 事实上张起航也觉得叫王正强王老局长挺别扭，闻言，他立刻说道：“说起来，您的年纪比我爷爷大一些，但也是我爷爷他们那一辈的，那我就您您王老，也算是我们对您的一点敬意。” 王正强就笑着点头。 叫“王老局长”不太合适，有倚老卖老的嫌疑，但一声“王老”自己还是当的起——也正因为如此，王正强对张起航的印象越发的好了，觉的这是一个很懂礼貌的年轻人。 张起航这才接着说道：“王老，不瞒您说，我、以及包括谢海强同志在内的整个华腾集团的领导班子也都在为您说的这个问题头疼呢。 您肯定明白，当企业的规模发展到了咱们华腾集团这个程度，财务负责人已经不是负责记记账就行了的，他必须对整个集团的财务以及税务工作进行全面的统筹、并且能够站在全局的高度向集团领导班子提出合理化的提议乃至方向性的建议。” 张起航这个小同志，对于财务工作是有很清晰的认识的嘛。王正强脸上的赞许之色越发的浓了，他连连点头：“是这样的，很多人都以为财务就是个记账的，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财务工作作为现代企业最重要的三大权利之一，也承担着巨大的责任，不是只记记账就行的。” “坦率的说，之前谢海强同志也无法满足这一点，”张起航接着说道：“我一开始的计划是安排他以半脱产的形式加深学习一下，但谢海强同志觉得自自己的能力不足、不能因此而影响了企业的发展，主动提出了去审计部工作……” 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 王正强缓缓的点头。 “可说实话，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找到一个可以让我放心的把集团的财务工作交给他的人，”说到这，张起航也是苦恼无比：“咱们国家的顶级财务人员实在是太少了，偶尔出现一个，也都拼了命的往大城市、外企里跑，我们之前也与南方的一些猎头公司接触过，但猎头公司告诉我们，那些有资格的高级财务人员在听说工作地点是咱们琅琊这种小地方之后，人家根本都不愿意正眼看一下，哪怕工资高都不成。” 说完，张起航忍不住叹了口气：头疼啊…… 听到张起航说到这，王正强彻底放心了，也对说服张起航有了更大的把握。到了这会儿，他终于试探着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张总，虽说好的财务负责人不好找，但仔细找找，其实还是能找的到的。” 嗯？ 张起航听的先是一愣，随即恍然，笑着道：“王老您是来给我推荐人才的？” “也不是推荐，”王正强说道：“我就是有些好奇，既然你都能想到找我这么个退休的老头子来你们这儿做一些审计方面的工作，那为什么不能从银行系统、税务系统、财政系统请一些退休的同志，帮们做一些财务统筹以及税务统筹方面的工作？” 为什么不从这些单位请人，你会不知道？ 张起航奇怪的看了王正强一眼，也没有藏着掖着，说道：“我们当然请过，可这些同志即便是退休了，也都是宝贝疙瘩啊，别人下手的速度可比我们快多了……”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王正强就一巴掌拍在脑门上：瞧我这脑子！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自己下意识的以为财政系统、税务系统以及银行系统的那些老家伙们退休之后和审计系统的退休人员的情况差不多，基本上就是在家里养养花、买买菜，但却忘记了这个社会上对于优秀的、经验丰富的财务和税务人员是有多么的紧缺，尤其是这种国家精心培养了几十年、精通各种财务和税务操作的人，每一个都是宝贝疙瘩，甚至于在他们还没退休之前，就已经被各种财务咨询公司、税务咨询公司以及一些大企业聘去了，而且是给他们开了很高的薪水和奖金的那种。 想到这，王正强忽然觉得有点好笑：自己还在琢磨着如何说服张启航让他接纳市银行系统、税务系统以及财政系统的精通财务的退休人员来他们华腾工业集团任职的，却忘记了这几个系统内精通财务工作的老家伙根本不愁没工作。 而且不但是自己，恐怕连市里的领导们也没有意识到这个情况。 这叫什么？ 这就叫灯下黑！ 当然，灯下黑归灯下黑，市里的领导们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万一市里辛辛苦苦给华腾工业集团找来了一位可以担任集团财富负责人的好手，结果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却起了误会，觉得市里另有想法，那又该怎么办？ 所以说，自己的到来，还是有价值的。 第647章 搞定！ 知道张启航并不排斥使用老同志的王正强，顿时心中大定，笑着说道：“不瞒张总你说，我们单位倒是有两位退休下来的总会计师……” “什么？” 王正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启航给打断了，他惊喜的道：“王老，您说什么？您的意思是您单位的总会计师现在正赋闲在家？” 这可是总会计师啊！ 在首席财务官cfo和财务总监的概念在国内流行起来之前，总会计师就是国内财务工作的顶尖财务人才！ 早在1985年，咱们国家就颁布实施了《会计法》，首次以法律的形式明确了设置总会计师的要求，充分肯定了总会计师制度，从而大大推动了我国总会计师制度的发展，到1990年年地的时候，国家更是发布了《总会计师条例》，合我国改革的新形势、新要求，对总会计师的地位、职责、权限、任免与奖惩作了完整、全面、系统、具体的规定，使我国总会计师制度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发展时期。 而1993年重新修订的《会计法》更是再次明确规定：国有的和国有资产占控股地位或者主导地位的大、中型企业，需设置总会计师。 而在国家审计系统，总审计师、总会计师更是必备的核心岗位，这些天来为谁来接任谢海强留下的岗位而头疼不已的张启航万万没想到的是，市审计局竟然有退休之后赋闲在家的总审计师，而且貌似是两位？！ 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什么叫暴殄天物？ 这就叫暴殄天物！ 如果能够将这两位其中的一位请来华腾工业集团担任财务负责人，自己就彻底放心了。 “是，”王正强笑着点点头：“都是我以前的老同事、老领导，我能不认识、不了解吗？这两位能够先后担任咱们市审计局的总会计师，能力方面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我也把存在的问题说在前面。” 张启航点头：“您说。” “第一个问题就是年龄，”王正强说道：“这两位同志不比我是刚退休的，年纪比较大的这位同志已经退休六七年了，年纪较小的这位也退休三年多快四年了，这几年没接触会计工作，他们现在的情况、能力到底怎么样，工作方面还能不能抓的起来，这个我不敢保证； 第二个问题就是我和这两个人都熟悉，以前还是关系很不错的同事，如果我分管审计，这两位同志当中的某一位分管了会计工作，这……” 明白了。 王正强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张启航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一句话，王正强同志多少有些顾虑。 沉吟了一下，张启航说道：“王老，我是这么考虑的，您和那两位老爷子能够从审计局局长以及总会计师的岗位上顺利的退休，就说明在某种程度上而言，您们的能力和职业操守是得到了国家的背书的。 所以，即便是您两位此前曾经在同一家单位任职，甚至可能有不错的私交，但既然你们的能力和职业操守得到了国家的背书，我就相信你们能够秉持本心、做好工作，而不会因为你们之间存在的私交而导致你们你们在工作当中做出什么损害企业利益的行为。 至于回避方面的问题，即便是国家也只是规定了亲属、子女之间的规避原则，没规定两个人之间彼此相互认识就不能在同一家单位任职的……真要是这样，那工作也就没法做了，毕竟同一个单位里面，大家都是熟人，王老您说是？” “呵呵呵……” 听张启航这么说，王正强呵呵的笑了起来：“看来是我多想了。” 张启航笑了笑，没有接王正强的这话，而是接着说道：“咱们集团给高管提供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王老您应该已经知道了，咱们集团现在正在对组织架构进行重新调整，要新多出来很多高层管理岗位，势必要分薄之前的年终奖，但即便是如此，除了日常的工资、奖金、福利、补贴之外，每年大家也依旧能够拿到大几十万的年终奖，如果算上工资、奖金、福利、津贴这些，一年上百万也是有很大可能的。 西方有个说法叫做‘高薪养廉’，我不是完全赞同这句话，但我也相信，只要薪酬足够帮员工解决生活中存在的大多数问题，应该没有人会因为一点利益而去冒失去这份好工作的风险，毕竟，这样一份待遇丰厚的工作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当然，我相信同志们的个人觉悟，但同时我也相信制度的作用，所以除了集团内部的审计制度之外，我还会引入第三方审计制度，如果在这种制度下谁还敢做手脚且不被发现，那我只能说一声‘佩服！’了。” 张启航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王正强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在用这种直白的方式告诉自己，华腾工业集团给大家提供了这么好的待遇，都不用干太长时间，哪怕只干个年，也能给孩子们攒下百万的家底，有了这么一笔可预期的、最重要的是可以光大光明的可以装进自己兜里的钱，大家为什么还要冒着失去这份工作、同时进监牢的风险去做什么手脚呢？ 而话说回来，就算做手脚，又能弄到多少好处？ 这么一算，又是否值得？ 答案当然很简单，那就是：不值得！ 如果公司当真能够给自己提供这么好的待遇，都不用一年上百万，一年有个十万，大家也都二话不说，好好干活。 王正强丝毫没有因为张启航这番似乎有些不太礼貌的话而恼火，反而放心了不少，点头道：“制度先行！相信自己的同志，但也要有制度做约束，张总，有你这句话，我对咱们华腾集团的未来就更加有信心了。” 这就是同意了啊！ 张启航心中大喜，按捺不住的他，直接提议道：“王老，您现在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您能不能陪我一起去拜访一下这两位老领导？” 王正强的心里顿时就酸了：我都没混上一把手亲自拜访的待遇…… 他却是忘记了，他虽然没混上张启航亲自拜访的待遇，却是混上了市z亲自拜访的待遇。 第648章 到齐了 拜访的结果让张启航惊喜不已。 那位退休时间比较长、年纪比较大的老同志虽然比较心动，但也直言自己已经好几年没有接触过具体的业务了，而且自己的年纪也摆在这里，无论是精力还是身体状况都不再允许自己再从事这种高强度的脑力活动，不过凭借着经验担任个顾问、偶尔遇了问题的时候帮忙出个主意之类的还是可行的。 张启航闻言，当即拍板，邀请这位已经68岁的周大雄同志担任华腾工业集团的特别财务顾问，虽然没有年终奖，但每个月800元的顾问费、500元的奖金以及各种补助，林林总总的加起来也有小2000块，周大雄同志顿时喜笑颜开。 而最让周大雄开心的则是张启航承诺了他的用车资格，不但如果集团有需要的时候会派车接送，在平日里，他每个月也有10天的用车资格，有需要的时候，只要一个电话，集团这边就会派车过来。 这种待遇是周大雄这种老同志最为看重的，毕竟以琅琊地区审计局总会计师身份退休的他，享受的是副处级待遇，国家对于这些退休老同志的待遇向来不错，在金钱以及日常的米面油粮方面从来没有少过他们的，但毕竟是退休了嘛，像是偶尔用车之类的还是很不方便，这年头，作为一个地级市，琅琊市的出租车行业也没有那么发达，想要叫个出租车也还挺不方便的，但有了这条承诺，家里万一有个什么急事的话，用车的问题就解决了，老爷子也可以跟人吹牛x：“别看我退休了，但咱说话照样管用！一个电话，立马就能叫车过来。” 相比于周大雄同志，退休才三年多一点点的朱建才同志则是一脸的喜出望外，甚至有些手足无措：“请我去华腾集团担任总会计师？哎呀……这个这个……我都退休了啊，还成吗？” 一边说，他一边看向王正强，那意思很明显：老局长，您倒是给我说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说起来，朱建才退休之前，王正强就已经是市审计局的一把手了，说王正强是朱建才的老局长，这个倒是一点没错。 心中大爽、总算是找到了当年在单位的一点感觉的王正强笑眯眯的说道：“老朱啊，我先问你，你对咱们华腾集团的情况了解多少？” “呃……这个……”朱建才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对华腾集团的了解也都是从一些报纸上看到的，了解的可能不是很详细，张总，还有老局长，您两位别笑话啊。” 说起来，王正强退休的时候大概就是1992年的夏天，那个时候的张启航才刚刚承包了华腾工业集团的前身：地区工业局下属的空压机制造厂，刚刚实现扭亏为盈。 这么一个鼻屎大的单位，而且还是工业局下属的一家企业，自然没有资格让当时还是地区审计局的他们对空压机厂的情况进行审计，而当空压机厂逐渐发展壮大之后，已经退休的朱建才就只能通过报纸、电视等媒体以及同事们的闲聊当中，从侧面了解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了。 张启航微笑着道：“朱老您客气了。” “那我就我了解到的情况简单的说说，”知道这是对自己的考核，朱建才也就不再客气了，而且身为市审计局前任总会计师的骄傲也不允许他客气：“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咱们华腾工业集团的业务大致上可以分为摩托车发动机制造销售以及摩托车业务、蓄电瓶制造以及电动自行车业务、商用车制造业务、大型客车制造业务，嗯，对了，似乎咱们的电动自行车上用的电动机也是咱们自己制造的，至于其他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王正强看向张启航，客气的道：“张总，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朱老对我们集团的大部分业务都已经说的很详细了，”张启航客气的说道：“他没说到的，都是我们目前正在做、但还没有太多成果的一些项目。” “哦？”听到张启航这话，不止是朱建才，王正强也有些好奇：“咱们集团还有什么项目？” “一个工程机械专用的液力变速箱，”张启航介绍道：“您两位可能不是很清楚，咱们国家在工程机械用液力变速箱、尤其是核心的液力变矩器方面几乎是是一片空白，完全靠从被国外引进，从去年开始，咱们华腾集团从俄罗斯以及苏联的各个加盟共和国引进了一批工程机械领域的专家以及相关的技术，对大功率、大扭矩的工程机械用液力变矩器以及液力变速箱项目进行公关，现在整个项目的进展很顺利，预计到秋天的时候就能够拿出首批测试用液力变矩器和液力自动变速箱。 只要咱们的工程机械专用的液力变矩器和液力变速箱能够定型，咱们就能够打破西方国家对咱们国家在这一领域的垄断，帮助国家节省大量的外汇，同时也可以帮助国内的工程机械生产厂家们将成本降下来。 当然，咱们单位作为国内第一家斥巨资研究工程机械专用液力变矩器以及液力变速箱的单位，也能够在这其中获得丰厚的汇报，我们初步估计，到本世纪末，大概可以实现每年最少20亿元的销售收入，10年后，单单这一块的收入就有可能突破100亿元。” “嘶……” 朱建才和王正强都震惊了。 在这之前，他们还真不知道华腾工业集团正在悄咪咪的研究工程机械专用的液力变矩器和液力变速箱，两人虽然不是工程机械领域的人，但作为审计部门，少不了和各行各业打交道，再加上琅琊地区本就有一家即便是在全国范围内也挺有名气的工程机械制造企业：临工，所以对于工程机械领域的液力变矩器和液力变速箱还真的多少了解一些，也知道临工每年都需要采购相当数量的液力变速箱。 震惊过后，朱建才忍不住说道：“如果你们能够生产工程机械用的液力变矩器和液力变速箱，临工那边不知道得高兴成啥样。” 听朱建才这么说，王正强也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还真是，我和临工那边也打过不少交道，说起这个自动变速箱的时候，临工的老王那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咱们华腾集团要是真的能够生产液力变矩器和液力变速箱，只要价格合适，质量也没问题，临工那边能把咱们当大爷供着，张总你这是又给咱们集团找了个好项目。” 说到这，王正强对张启航竟然敢于花重金从老毛子那边挖人才和技术，搞工程机械的自液力动变速箱这一点佩服不已。 “何止是临工啊，”朱建才兴奋的道：“咱们国内那么多的大型工程机械生产单位，但凡是高端一点的型号，都要跟国家机械设备进出口总公司申请采购工程机械专用的液力变速箱，单单是每年用来维护与国家机械设备进出口总公司的关系的开支就不是一个小数目，可就这样，国家机械设备进出口总公司还经常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 有一次我和临工的老王一起喝酒，喝大了的老王说起和国家机械设备进出口总公司那边的人打交道的事儿，当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叫一个难过哟，当时老王就跟我说，咱们国内还是有谁能生产工程机械专用的液力变速箱，哪怕质量比不了人家欧美的，但只要技术指标合格，他就一定会用，不为别的，就为了不在国家机械设备进出口总公司哪儿当孙子……用老王的话来说，国家机械设备进出口总公司不也是个二道贩子么，这当二道贩子还当成大爷了……” 工程机械所需的液力变速箱属于高端产品，前面我们说过，国内还不能生产，这也是张启航决定上马这个醒目的原因，包括临工在内的国内的这些工程机械设备生产厂家所需的液力变速箱只能进口。 但作为特种设备，在现阶段，各大工程机械生产厂家并没有液力变速箱的自主采购权，这个采购权在国家机械设备进出口总公司，各大工程机械生产厂家如果需要工程机械专用的液力变矩器以及液力变速箱，就必须去找国家机械设备进出口总公司。 而国家机械设备进出口总公司作为国字号的企业，手里握着的又是在国内找不到替代品的产品，可想而知国内的这些工程机械生产厂家想要从国家机械设备进出口总公司获得相应的配额的难度，临工的老总在酒桌上说起这件事哭起来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朱建才的话还没说完，王正强就连忙摆手：“老朱，老朱，影响团结的话就不要说了，你也知道，国家机械设备进出口总公司虽然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但他们也是做了很多事的。” “哼……” 朱建才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而说道：“反正只要咱们的产品开发成功了，质量没问题，就绝对不会愁销路，国内的这些大型工程机械设备生产厂家能把咱们的大门给踩平……张总，回头我一定要就这件事敬你一杯。” 不只不觉间，王建才已经下意识的开始说“咱们单位”了。 王正强也是连连点头，想到用不了多久，工程机械专用液力变速箱又会成为公司的一个拳头产品的他，对朱建才的话赞同不已，国内数得上名号的、有能力生产大型工程机械生产企业就有几十家，这些可全都是华腾工业集团的客户，有国家机械设备进出口总公司这样恶劣的卖家的例子在前，只要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对这些工程机械生产厂家的态度好一点儿，钱还不是大把大把的赚？ “朱老您太客气了，”张启航笑着客气了一句，接着说道：“其实搞技术带来的好处不止是这些，比如我们搞工程机械专用的液力变矩器和液力变速箱，连带着还有相关的技术溢出，比如在我们已经基本掌握了工程机械专用的液力变矩器的制造工艺和成本控制办法之后，我们就可以生产和制造小汽车上的自动变速箱上面的液力变矩器。 嗯，我的研究生毕业设计就是一个独创的4at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相关技术和设计已经申请了国家和国际专利，并且已经完成了样机的制造……” “这样啊，那真是了不起了。” 还不等张启航说完，朱建才就打断了张启航的话，与此同时，眼里面也带上了几分失望。 为什么失望？ 因为他觉得张启航在吹牛，这可是小汽车上用的自动变速箱啊，如果说咱们国家还能够自己制造发动机的话，那么在自动变速箱领域，咱们国家则完全是一片空白，由此可见自动变速箱的难度——别的不说，单单是一汽、上汽就有多少变速箱领域的顶级专家？尤其是一汽，国家投入了多少钱去做红旗这款轿车？可一汽、上汽搞出了自动变速箱了吗？ 没有！ 由此也可知自动变速箱到底有多难！ 可在这种情况下，张启航这小子竟然说他的研究生毕业设计就是一款自动变速箱，而且还是他独创的，在朱建才看来这已经不是吹牛的问题，而是这小子已经不要脸了，以至于他心里对于自己之前答应张启航去华腾工业集团的举动都不由得开始后悔起来：之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个张总这么不靠谱呢？唉，该怎么找个借口拒绝？ “不能说了不起，”张启航恍若没有发觉朱建才的表情变化，接着说道：“倒是挺巧，东瀛的本田汽车看上了我设计的这款自动变速箱，想要收购我的这个设计专利……” “什么？！” “什么？！” 这下子，不止是朱建才愣住了，连王正强也都跟着愣住了：东瀛的本田汽车想要买他的专利？！ 第649章 这是我的！我的！ “怎么？”看着惊讶无比的朱建才和王正强两人，张起航笑了：“朱老，王老，你们至于这么惊讶吗？” “还至于这么惊讶么？”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态度有些不合适的朱建才，深吸了一口气，一边摇头一边难以置信的道：“那可是本田汽车啊，那可是本田……” 本田这种世界级的汽车巨头竟然能够看上张起航的设计，实在是超出了朱建才的想象，或者这么说，他连想都不敢想。 相比于朱建才，王正强虽然也同样震惊，但他想的就要多一点，此刻他忍不住皱眉道：“张总，你说的是真的？本田汽车什么时候、安排什么人和你联系的？” 嗯？ 张起航闻言，眉头顿时就是一皱，心里有些不高兴：老王啊老王，就算你已经是华腾工业集团的准总审计师兼准总顾问了，但用这种审问式的语气对自己的总经理说话，也未免有些不妥当？ 王正强一开始还真没意识到这个问题，但看到张起航脸上不悦的表情，总算是意识到了问题，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自己情急之下，下意识将以前的工作习惯带上了。他急忙解释道：“张总，是这么回事，这可是涉及到中外之间的技术转让，而且您又是正科级的国家干部，按照情况，这种情况是要向组织上报告的……” 张起航懂了，王正强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这件事很敏感，如果你还没向组织上报的话，最好赶紧上报一下，免得将来麻烦。 还真是…… 习惯主义害死人啊，张起航心里暗自懊恼着，嘴上确实轻描淡写的说道：“就是前两天我决定对公司现有组织架构进行重新调整和梳理的时候，嗯，本田那边也发来了一封公函，希望就这件事跟我谈，这几天忙的头晕脑胀的，我还没回复他们呢。” “原来是这样，那就好，”王正强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一脸正色的对张起航说道：“不过张总，我还是建议您尽快把这个情况向组织汇报一下。” “应该的，”知道对方完全是一番好心，是为了自己好，张起航自然也领这个情，他连连点头道：“我本来也是想着向领导汇报的，只是这几天忙……” 说到这，张起航的脸上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 “理解理解，”王正强自然也不会揪着不放，在张起航给出了一个足够合理的理由之后，他立刻点头，随即好奇的问道：“话说回来，张总，您怎么会想到设计一款自动变速箱的？呃……我不是怀疑您的能力，只是……” 其实这个疑问不止是王正强采购，朱建才也同样是疑惑无比：这可是自动变速箱啊，咱们国家都没办法制造的高级传动系统，而且国外的那些大公司还围绕着这个东西搞了很多的专利，你张起航到底怎么做的，不但设计出来了自动变速箱，甚至还申请了国内和国外的专利？ 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明白，我理解，”张起航抬手打断努力解释的王正强，说道：“我知道这事儿确实是挺不可思议的，但王老……唔，朱老，您两位知不知道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的摩托车发动机，全都是我的设计？” “啊？！” “啊？！” 朱建才和王正强两任同时齐声惊呼！ 张起航说出来的这个信息完全出乎了两人的想象。 张起航则是接着说道：“朱老，王老，我本科毕业的时候就能够设计出摩托车发动机，并且凭借着这个设计让华腾工业集团在摩托车行业站稳了脚跟，甚至还能够出口创汇，您还觉得我能够设计出自动变速箱是多么无法理解的事情吗？” “……” “……” 王正强和朱建才两人一时间反倒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两人之前的疑惑是“你一个硕士学历的家伙怎么可能搞出自动变速箱？”，而面对自己两人的质疑，张起航没有解释这个问题，反而以“我在三年前的本科毕业阶段就为华腾集团设计出了我们华腾集团的摩托车发动机，所以三年后的今天，我能设计出自动变速箱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一句话，别问，问就是“老子是天才！”。 面对张起航的这个回答，王正强和朱建才两人还真的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不过到底是干了一辈子工作的老同志，在意识到这个问题就没办法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决定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而是连连点头，表示倒也是这个道理。 王正强更是一脸的感慨的道：“真是没想到啊，本田这样的世界级的汽车企业竟然也要购买咱们的技术……张总，这事儿咱们可得好好计划计划，看看咱们市里到底需要些什么东西，这次咱们得吸取以前的教训……” 朱建才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张起航越听越感觉不对劲，等王正强说到后面，张起航不得不哭笑不得的打断他的话，说道：“等会儿，王老，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刚刚说了啊，这个自动变速箱的专利所有人是我，这是我硕士研究生的毕业设计，这是我个人的东西，从设计到申请专利的费用都是我以及我的家人帮我出的，从头到尾，所有的专利都是属于我的，根据专利价值评估机构的估值，我这个平行轴自动变速箱的价值最少也要上千万美元，您这……就这么把我的东西给实力了？这不太合适？” “这……这……” 王正强眨了眨眼，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60多岁、从市审计局局长的位置上退休的他，早就习惯了“一切权利和利益归国家”的思考问题的方式，可骤然间听到张起航说这个自动变速箱是他自己设计、并且申请了专利的，而且专利所有权也完全归属于他个人所有，甚至于这个专利的价值超过1000万美元，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第650章 它真的属于我 市w办公大楼。 看着手中的资料，领导们或者口中啧啧称奇，或者用意味难明的目光望着泰然自若的坐在那里的张起航。 是的，就在当天下午，张起航就带着资料来市里向领导们汇报情况了。 世界顶级的汽车大企业本田竟然想购买张起航的专利，这个由市审计局前局长王正强以及市审计局前总会计师朱建才、华腾工业集团总经理联合汇报上来的这个情况，立刻就引起了琅琊市整个领导班子的高度重视！ 这可是1995年啊，在这个“外国的东西就是比咱们的好！”的年代，一家外国的企业、而且是世界顶级的外国企业竟然想要买咱们华夏的专利，这事儿怎么听上去都感觉不靠谱，像是骗子。 事实上，若非这件事的当事人是大家都熟悉的张起航的话，大家就真的当这件事是骗子了，但既然这件事的当事人是张起航，谁还敢不当一回事？ 面对如此激动却又格外坚决的王正强、朱建才两人，张起航还能说什么？只能是将本田汽车华夏总代理给自己发来的传真件以及足以证明这份设计属于自己的相关毕业论文、设计资料以及专利注册资料，并且复印了若干份之后，来到了市w大院。 一开始，其实市里的领导们也是不信的，但看着眼前铁一般的证明材料，大家不得不相信这个铁一般的事实：这个名字叫“四速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的设计以及其专利，的确是属于张起航所有，也的确是他的毕业设计……上面还有张起航的教授以及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院长的签名呢。 只是还是有市里的领导同志觉得这件事不可思议，比如这位领导就忍不住向张起航问道：“小张，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有点不明白，不是都说变速箱这个东西非常复杂、咱们国家集结了这么多的顶级专家、经过了这么些年都没有攻克自动变速箱这座大山么，你是怎么做到自己一个人攻克这座大山的？” 这话一出，不少同时同时频频点头，似乎是这话说到了大家的心里。 张起航对于这个问题却是丝毫没有觉得意外，他微微颔首道：“牛副书记，是这样的，首先，我必须纠正您的一个说法，那就是咱们国家从来没有组织过对自动变速箱的攻关活动，不管是国家组织的攻关活动还是企业组织的攻关活动，不管是国家汽车工业总公司还是一汽、上汽，都没有组织过类似的活动。 不还是企业之间的，高校方面也没有组织过类似的活动，我本科阶段、研究生阶段的老师在向我们介绍国内自动变速箱技术发展情况的时候，从来都是一脸遗憾的表示咱们国家在自动变速箱技术方面与世界的差距，但也从来没说过咱们国家在这方面的努力。 我作为这个专业的学生，大致了解到的情况是：国内的企业认为自动变速箱虽然方便了人们的操作，但相比于手动变速箱也存在着制造成本高、养护成本高、油耗高、响应慢等因素，所以对于自动变速箱并不是很重视，也没有去攻关研发的动力。” 牛副书记闻言，表情顿时有些尴尬：“啊……是这样的吗？” “是的，”张起航肯定的点头：“西方之所以要发展自动变速箱，是因为他们的汽车工业发达，汽车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走进了千家万户，比如在米利坚，每个家庭平均有17辆小汽车，欧洲的德、法、意这些国家的平均数小一点，但每个家庭的平均汽车拥有辆也在13辆以上。 您想啊，整个国家这么多的车，路上肯定堵，您在报纸上肯定也看过欧美一些国家在一些节日或者早高峰、晚高峰的时候堵车的场面，实话实说，这个时候如果是手动挡的车，踩离合都能踩酸腿，如果是自动挡那就方便多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些国家的老百姓才愿意选择自动挡的车……堵车的时候不累啊，至于多烧的那点油就当是换自己的轻松了。 至于咱们国家，领导您看咱们国家的交通状况是会踩离合踩到腿酸的样子么？自然也就不怎么需要自动挡。” “哈哈哈……” 听张起航说的风趣，大家顿时一阵大笑。 大笑之余，倒也顿时理解了国内的情况：小张说的没错，以咱们国家的情况，确实没有什么必要发展自动挡的车。 另外一位领导则是顺口问道：“既然咱们国家用不着自动档变速箱，那小张你又是怎么想到设计这个自动变速箱的？” 张起航仿佛没听出来这个问题暗含陷阱，说道：“因为这是我的毕业设计啊。” “哦……这样啊……” “是的。” “但你们老师为什么要给你安排这么难的设计？”问话的这位领导顺势接着问道：“虽说你之前读的是硕士研究生，但你们老师给你安排的这个毕业设计也明显超纲了啊。” 其他领导闻言，脸色顿时变的严肃起来。 大家都明白这番话的意思：学校给学生布置毕业设计，这个是没错，但正常情况下老师也不会故意给学生布置他们完成不了的设计任务，否则这不是故意卡着学生、不让学生毕业么，没有这样的道理。 既然这样，那问题就来了，为什么你们的老师会给你布置这么一个明显是超纲的毕业设计任务？ 反过来，如果这不是学校给你布置的设计任务，那又会是什么情况呢？ 这个四速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的设计会不会你们华腾工业集团的设计研发中心的设计？ 如果这个四速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是你们华腾工业集团设计研发中心的设计，咱们先不说你这种情况是个什么性质的问题，单单说这个自动变速箱的专利所有权，是不是应该归市里所有？ 领导到底是领导，须臾间就给张起航挖了个大坑！ 其他的领导看的出来，张起航自然也看的出来，他表情不变，平静的回答道：“大概是因为老师看我在机械设计方面有些天分，想要让我挑战一下自己的潜力。” “啥？” 张起航这话一出口，现场的不少领导都懵了，随即看向张起航的目光都有点不太一样了：你小子还真不谦虚啊。 在众位领导的目光的注视下，张起航没有丝毫的壮壮，泰然自若的道：“领导您忘了么，当初我们华腾集团生产的第二款摩托车发动机，也就是ht110，就是我自己一个人设计的，当时市里的领导们还去我们单位调研过，在ht110之后，我还陆续主持设计了ht150、ht175、v型双缸的ht300-a和ht300-b等等一系列发动机…… 那个时候的华腾工业集团还叫华腾工业制造公司，也没有自己的设计和研发部门，这些发动机可全都是我自己手工绘图、找我们学校的老师帮忙设计、定型的，也算是为华腾工业集团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听到张起航的这番话，刚刚的那位领导顿时一脸的尴尬，其他的领导也不说话了：是啊，这些事情早已经在琅琊市的官场上传成了佳话，大家喝酒聊天的时候也没少用这个话题当吹牛的佐料，可现在再听张起航这么说，大家却听出了张起航这番话里面的两层意思： 第一层，张起航是在明确的跟大家说啊，那个时候我才本科毕业，本科毕业的我就能够自己独立设计一系列的发动机了，在读完了三年的研究生之后，我能设计一款自动变速箱，这又什么好值得奇怪的吗； 第二层则是在借此表示不满，你们现在听到本田想要购买我设计的这个自动变速箱的专利，就绞尽脑汁的想着否定我的能力、并且借此将这个专利的持有人落在华腾工业集团这个主体，却忘记了华腾工业集团发展到今天，全都是靠着我的设计和关系，那个时候的华腾工业制造公司可是没有技术研发中心的，既然这样，不如咱们先来算算公司用来我的设计，这部分又该怎么算？ 怎么算？ 没法算！ 不说不知道，这么一算，大家还真的心惊肉跳！ 之前这个问题大家都含糊着过去了，可这次如果因为自动变速箱的问题而翻出来，那么华腾工业集团用了人家张起航的设计这么长时间，这笔账是不是该算一算了？ 只是心里这么想着，大家谁也没开这个口。 张起航则是接着说道：“大概是我之前的表现不错，我的老师认为以我的能力似乎可以尝试一下设计一款自动变速箱作为我的设计，还鼓励我说如果能够在自动变速箱的传统结构之外再走出来一条新的路子，就直接读博。 我也是大胆，在借鉴了一些手动变速箱的理念之后，就想着能不能将自动变速箱与手动变速箱结合起来，这就有了这个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想着也不差这几个注册专利的钱，就去注册了国内国外的专利，没想到竟然被本田给看上了……各位领导，整体的大致情况就是这样的，如果有需要的话，也可以去哈工大那边了解情况。” “……” 张起航把话说完了，同时也是借此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偌大的会议室里一时间竟然没有人说话。 到了这份上，大家心里都已经是明白了，虽然听上去确实是挺不可思议的，但这个自动变速箱的设计就是张起航自己独立完成的，专利也是人家的，某些人心里的那点小算盘是行不通了…… 刚寻思着那点小算盘打不通了，就有人开口了…… “张起航同志，话不能这么说嘛，”一位张起航不怎么熟悉领导笑眯眯的开口说道：“谁也没有否认这个专利不是你的，但你的能力也是组织培养出来的……” 这位领导刚一开口，周安明开口了：“光荣同志，你这话我不赞同。” “哦？”对方显然是没想到周安明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开口，愣了一下，说道：“安明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起航也是一愣，他没想到老局长周安明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开口帮自己说话，不由得深深的望了周安明一眼——就在刚刚，他其实是已经准备开口说话了的。 周安明为什么帮张起航说话？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张起航是自己手下的兵！而且因为他的表现出色，自己有很大的几率还能够再上一步！ 那么问题来了，当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部下是你的兵、对你帮助巨大的时候，当你的兵被别人欺负了，你怎么办？ 你当然可以装作看不到，任凭自己的兵被人欺负。 但从今往后，你这个山头就算是完了，当老大的不在关键时刻护着自己的人不被欺负，你当什么老大？又能指望谁给你卖命？ 所以这会儿，周安明是不得不主动站出来帮张起航说话，他的将自己的这杆旗竖稳了，今天他全力维护张起航，不单单是在保护张起航，同时也是在做给别人看的：以后跟着我准没错，我肯定会护着你们。 “意思很简单，”周安明抽了一口烟，泰坦自若的说道：“你要是说咱们培养了张起航同志的组织和管理能力，这个我没话好说，毕竟张起航同志能有今天的成就，是一开始咱们辞去工业局给了他锻炼的机会嘛。 但如果你要是说是咱们琅琊市给了张起航设计的能力，这我就不赞同了，整个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每年毕业的本科生最起码也有好几百人，每年毕业的硕士生最少也得有几十人，为什么其他人都不能单独设计发动机和变速箱，就小张能成？ 这就是他个人的能力！ 以空压机厂当初的情况，你说，小张换个地方能不能设计出摩托车发动机？” “呃……这……这……” 光荣同时无言以对，他再怎么嘴硬，面对地区工业局空压机厂当初的那么几十号老弱病残，也没办法说出“没错，没有当初的空压机厂，张起航就设计不出来那些摩托车发动机”的话。 光荣同志不说话了，周安明却没有就此放弃的意思，他接着说道：“看，你也同意我的看法，对？所以啊，咱们就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张起航能够设计出这个自动变速箱，那完全就是他个人的能力和才华，现在谁还对这一点有意见？” “……” 偌大的会议室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是没有一个人说话的。 其实这个四速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的设计人就是张起航、专利也就是属于张起航的这一点，大家谁不明白呢，而之所以坐在这个会议室里纠结这一点，归根到底还是利益闹的，现在不是80年代刚刚改开那会儿大家没什么见识的时候了，进过10多年的改革开放，国家打开了大门，大家也都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更不会将金子当做稻草来卖掉，很清楚这么一个能够被本田这种世界级的汽车巨头看重的技术能值多少钱——最少最少也得以千万美元为单位来计算。 “老周，你不要这么激动嘛，”一直没怎么开口的赵德清同志，这个时候终于开口了，他笑眯眯的说道：“有些同志对张起航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心里有些疑问，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搞清楚，这个也是很正常的。反过来说，把这个问题搞明白了，这也是对张起航同志的保护，你说对不对？” 老大说话了，而且句句在理，周安明还能说什么？只好点头：“您说的是。” 赵德清点点头，再次环视了一圈，问道：“对于这一点，谁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人说话。 直到这时，张起航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有了赵德清的这句话，只要没人反对，自己是四速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的设计者、专利持有人这件事，就算是定下来了，以后谁还敢质疑这一点，不单单是在质疑赵德清这位琅琊市的一把手，也是在质疑整个琅琊市的领导班子，谁敢这么做，那得罪的可就不是一个两个人了。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当然要尊重小张同志的利益，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赵德清首先安抚了张起航之后，这才转头看向张起航，说道：“小张啊，市里尊重你的利益，不过呢，市里这边也有一些想法，你看，咱们能不能想个办法，实现你个人利益与咱们全市利益的有机结合？” 领导就是领导，那是真的很会说话，一句话，不但安抚了张起航，也向其他同志做出了承诺：该发展的，咱们还是要发展。 张起航也只有点头的份儿：“德清书记，我也是咱们琅琊市的一份子，也希望自己的家乡能否发展起来、老百姓能够生活的富裕，如果我能做些什么，您尽管吩咐。” 第651章 小张，你是怎么想的 “这就对了嘛，”赵德清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听张起航这么说，他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小张，听说本田汽车正在国内寻找合作伙伴，有意在国内投资设厂，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张起航当然知道这件事，他点头道：“我听过一些消息。” 广本是在1998年7月1日正式成立的，但在正式成立之前，东瀛本田自动车株式会社肯定要在华夏全国范围内先挑选出几个考察对象，然后进行综合对比、谈判，最后才是正式签约，这个过程短则三四年，长的话那就没谱了，说本田自动车株式会社现在就已经粤省“眉来眼去”了也一点都不奇怪。 赵德清也没有跟张起航绕圈子，直接问道：“那你觉得咱们有没有可能把借着你这个变速箱，想办法把这个项目争取过来？” 嗯？！ 赵德清这话一落地，张起航还没有说话，会议室内的其他领导顿时就激动起来：与东瀛本田汽车合作？ 现在不同以往了，伴随着华腾工业集团的摩托车、客车以及商务车项目的快速发展，现在整个琅琊市的领导们都知道生产汽车有多么挣钱，如果能够再增加一个赚钱的项目，那何乐而不为呢？ 张起航沉吟了一下，才说道：“赵书记，还有各位领导，首先我谨代表我自己表达一下我个人以及华腾工业集团的观点：我个人以及华腾工业集团都高度期待和欢迎能够与东瀛本田自动车株式会社合作建厂。 我很清楚，如果双方的合作能够达成，华腾工业集团将一跃成为国内顶级的、能够与一汽、二汽、上汽、首汽、哈飞、长安、南汽、广汽这八大国有汽车制造企业相媲美的汽车制造企业，对于提升我们琅琊市在全国的知名度都有着里程碑一般的巨大意义，也意味着咱们鲁省正式从汽车工业大省迈向了汽车工业强省。” 听到张起航这话，会议室的领导们频频点头，更有些领导满面红光，似乎已经看到了将本田汽车引入琅琊市之后琅琊市的风光场面，而自己这些人也将凭借着这笔巨大的政绩升职的升职、发财的发财…… 倒是赵德清，脸色未变，他微微颔首，接着说道：“小张，把你下面没说的话接着说完。” 不止是赵德清，还有好几位领导听出了张起航对这桩合作的不看好。 领导们虽然有些不高兴，但倒也没有生气，而更多的还是好奇：既然你小子都说了如果能够与本田合作会有这么多的好处，你小子凭什么还不看好？ 张起航也不客气，接着说道：“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东瀛本田汽车对于这次的合作伙伴是非常有想法的，他们在一开始就将一汽、二汽、上汽、北汽这四家头部汽车制造企业排除在了考察范围，而是将考察范围限定在了哈飞、长安、南汽以及广汽这四家实力稍逊、只能算是第二梯队的汽车制造企业；但是再往下，除了这八大国有汽车制造集团下面的那些汽车企业，本田汽车甚至连象征性的做做样子去考察一下的举动都没有……” 嗯？ 张起航这话一出口，会议室的众人的眉头全都皱了起来。 谁也不傻，大家当然都明白张起航这番话里面的意思：本田汽车对于这次的在华投资何止是很有想法啊，他们压根不希望自己的合作伙伴过于强势！或者说的再直白一点，他们是希望在这桩合作当中，自己才在居于强势地位的那个，为此，他们甚至舍弃了一汽、二汽、首汽、上汽这四家目前国内实力自强的汽车制造企业。 张起航不说这个，大家还真的没想到这一点，可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再仔细想想这两年多来本田汽车考察团队的一些举动，大家发现本田汽车的做法还真的是应了张起航的说法，他们从一开始就是有着明确的目的性的。 张起航则是接着说道：“从本田汽车的考察对象大致可以猜出来，本田对自己在华夏的合作伙伴的要求是，对方不能太强势，但同时是实力也不能太多，即便不是一汽、二汽这种中央直属的汽车制造企业，也得是哈飞、长安、广汽这种高官单位直属汽车制造企业，至于再往下的，本田汽车压根就看不上眼。 这过来就要说到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了，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终究只是一家市属国有控股的汽车制造企业，还没有生产轿车的经验和资质，可能还没达到本田汽车给出的入门线：省直属或者部级单位直属的汽车制造企业……” 说到这，张起航微微一顿，接着说道：“对了，我听说前段时间的时候，省汽车工业总公司那边希望市里将我们集团划拨给他们管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华腾集团就成了省汽车工业总公司下属的单位，或许能勉强如了本田的眼……” “那可不行！”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安明给打断了，老周同志怒气冲冲的道：“咱们想要跟本田合作的目的是什么？是希望能够借助这个项目带动全市经济的发展！ 可将华腾工业集团给了省汽车工业总公司，那算是怎么回事？那不等于是咱们原本原本栽下了一棵梧桐树，想要引来金凤凰，结果凤凰没引来，反倒是让人把梧桐树给挖走了？没有这样的道理！” “对对对。” “是这个道理。” “确实，和本田的合作能成就成，不成也没关系，华腾集团每年给市里上缴的利税和分红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不能因小失大……” ………… 大家议论纷纷，基本上都赞同周安明的意见：可以与本田合作，但这个或者不能以将华腾工业集团上缴给省汽车工业总公司为前提。 当然，也有个别人表示不服气，比如这位，就直接向张起航问道：“张起航同志，我觉得这件事并不是完全没有挽回的机会，本田汽车不是想要买你设计的变速箱么？或许我们可以……” 张起航刚要开口，只是还不等他开口，周安明就喷了回去：“姓王的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本田现在的汽车上难道就没有装变速箱么？” “呃……” 刚刚问这个问题的王姓领导顿时一脸的尴尬。 不仅是刚刚问这个问题的王姓领导一脸的尴尬，其他持着和这位领导类似想法的领导也同样是尴尬无比：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呢？ 是的，就在这之前，很多人都觉得张起航的这个设计对于本田来说是不可或缺的，自己这边或许可以凭借着张起航设计的这个变速箱去“热情的邀请”本田来琅琊投资，可现在被张起航这么一提醒，大家这才反应过来：或许本田汽车确实是看上了张起航设计的这个变速箱，对于问题在于，张起航设计的这个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对于本田汽车来说真的是不可或缺的吗？ 显然不是那么回事，人家现在的车上难道就没装变速箱？ 周安明是真的力挺张起航，见没有人回答，他转而向之赵德清和闫保平问道：“德清同志，保平同志，相信大家对现在的情况已经很了解了，本田汽车确实看中了张起航同志设计的这个自动变速箱，但想要以此而说服本田汽车与我们合作，难度很大！最起码，我们需要争取到省里的支持，而对于省里来说，这也是一个好机会。” 什么好机会？ 当然是将华腾工业集团收归省国资管理机构直属的好机会。 之前的时候，整个琅琊地区的汽车产业就只有飞燕客车改装厂这么一家年营业额一亿元多一点的企业，这样的一个企业当然不会被省里看在眼里，但现在的华腾工业集团，已经是一家年销售额几十亿元的大型企业集团。 等今年年底，华腾-五十铃ga豪华公路客车项目的新工厂投产之后，明年的华腾工业集团更是将会成为一个年销售上百亿的超大型企业集团！ 而且还是平均利润率超过15的那种！ 更别说对上下游产业以及周边第三产业的拉动作用！ 整个鲁省，那边销售额达到和超过上百亿的企业确实是有，但年销售额达到和超过上百亿、同时还能够实现利润超过15的企业，还真的没几家，面对着这么大的一块肥肉，你说省里眼馋不眼馋？ 只是，一旦将华腾工业集团给了省里，琅琊市这边的日子可就难过了，真真正正的“琅琊跌倒，省里吃饱”，琅琊市的领导们能干？ 当然不能！ 所以尽管自打从去年以来，省里就数次和琅琊市这边协商、暗示，希望琅琊市“为了华腾工业集团那更好的发展”，能够将华腾工业集团主动上交给省里，但在这件事上，琅琊市的领导们毫不松口，最周甚至干脆以“革命老区不能没有一家支柱性的企业”为理由给顶了回去。 可以这么说，华腾工业集团就是整个琅琊市的禁脔，任何人都不能触碰，哪怕是省级领导也不行。 在周安明说这番话之前，与会的众人还没有意识到与本田的合作有可能导致华腾工业集团的重大股权变动，可现在，当大家终于明白推动华腾工业集团的合作甚至有可能让自己鸡飞蛋打之后，大家顿时就不乐意了…… “华腾工业集团首先是琅琊市的华腾工业集团，”之前的那位王副书记首先表态：“合作可以，但不能因此而导致华腾工业集团的股份出现重大变动！ 另外，我认为既然这个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的相关设计以及专利完全归张起航同志所有，那么我们就应该完全尊重张起航在这方面的权利，还是不要干涉他的决定比较好。” “我同意老王的意见！保证华腾工业集团的股份结构的稳定是一切的大前提！”另外一位之前向张起航施压的老同志也改变了立场：“另外我也同意老王同志提出的尊重张起航同志在这份自动变速箱上的专利的意见。” “我也是这个意思。” “我也是……” ………… 在一片赞同声中，周安明再次悠悠的开口了：“尊重小张的自动变速箱专利是好事，但小张之前设计的几款发动机的事情，大家说怎么办？” 这个……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觉得这件事开始棘手起来。 首先，华腾集团现在的摩托车业务板块以及小型汽油机业务板块依旧是整个华腾集团的业务支柱，也就是说，现在的华腾集团有差不多60的利润还是来自于张起航设计的一系列小型汽油发动机。从这个角度来说，等于是在这之前，市里占了张起航很大的便宜； 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这也是个历史遗留问题，而一旦决定向张起航支付使用费，这就是一笔几千万乃至上亿的支出，虽然这笔钱并不需要从自己的兜里掏出来，大家还真有些不敢随便做决定…… 终于，也不知道是谁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干脆听听张起航的意见好了。” 这个声音立刻提醒了大家，连带着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赵德清和闫保平都是松了一口气：对啊！既然咱们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就让张起航自己说好了——难不成他张起航在这个时候还敢提出什么太过分的要求和条件不成？ 在这种事情上，最适合开口的还是赵德清，他笑吟吟的望着张起航说道：“说的是，咱们还是要尊重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小张，对于这件事你是怎么考虑的。” 紧随赵德清之后，闫保平也笑吟吟的说道：“没错，小张，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组织肯定会充分尊重你个人的合法权益，这一点你可以充分相信组织。” 周安明则是欲言又止。 他有心想要说点什么，可在一二把手先后表明了自己在这件事的态度的时候，自己说什么都不合适，心中不免有些后悔：似乎是自己将张起航放在火上烤了，希望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机灵。 ———————————— ps：昨天出去浪，浪过头、感冒了，兄弟们，今天只有这一更了，还请兄弟们见谅。 第652章 威胁我你还嫩了点 张起航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略一沉吟之后，先看了看周安明，随即才缓缓的说道：“闫s长，还有各位领导，首先感谢领导们对这个问题的重视，这充分说明了随着改革开放的进行，咱们国家和党组织对个人利益也越来越重视，不再像以往那样过于强调个人的奉献、而忽视了个人的利益了，在我个人看来，这是咱们国家制度化、法制化建设的进步。” “啪啪啪……” 张起航这话一出口，赵德清就率先鼓起了掌，他边鼓掌边点头：“小张说的好啊，过去咱们国家强调奉献的同时，对于同志们的个人利益多少是有些忽视的，但随着改革开放的持续进行，咱们国家也必然会越来越重视个人的利益和诉求，这也是中y领导一直强调的……” 说完，他伸手向张起航示意：“小张，你接着说。” 先不管张起航心里是怎么想的，最起码，他这番话就站在了政治正确的高度上，谁也说不出这话有什么不对，哪怕是赵德清，也必须为张起航的这番话站台。 “好的，谢谢赵书记，”张起航先向赵德清点头致意，这才接着说道：“接下来我说说我对这件事的看法，首先，华腾工业集团现在生产的一些产品确实是我亲手设计的，这是事实； 但与此同时，有一点也必须承认，那就是如果不是组织给了我信任、给了我施展才华的舞台，我的这些设计也就只能是设计，只能作为图纸束之高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发挥出它们本来价值的机会； 第三点，组织不但对我给予了足够的关心和爱护，也冒着风险给予了我个人足够的经济利益，比如在当前这个国有企业的负责人的年收入普遍在三四万、四五万元的时代，领导们以大毅力、大魄力允许华腾工业集团的领导团队将年收入的5作为发放给领导团队的奖金，这其中我个人占据了相当的一部分，我认为，这其实已经是在当前这个社会大环境下，组织能够给予我最大的支持了。” 说到这，张起航正色道：“所以对于这件事，我个人的态度是，过去的一些事情有其有特殊的历史背景和现实国情，所以我个人愿意将之前那些发动机的专利无偿转入华腾工业集团，仅保留个人的发明名誉权。 唯有这个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因为其意义特殊，我恳请组织能够允许我保留其全部的权利，此外我承诺，如果将来的某一天，华腾工业集团有可能用到我的这个设计，我愿意拿出最大的诚意，还请领导们批准。” 周安明对张起航的回答很满意。 他真的是要帮张起航争取经济利益吗？ 当然不是。 他之所以站出来力挺张起航，其实更多的还是为了对外展示在自己的态度，他何尝又不明白以张起航的身份，其实做这件事不是很妥当？但没办法，在这个时候，自己必须站出来。 但自己站出来是一回事，可如果张起航将钱看的太重，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要求更多的金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也注定了他未来在走不远。 而张起航最终的决定让周安明很欣慰，这小子是个聪明人，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怎么选择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赵德清对于张起航的选择也同样很满意，他点点头，问道：“这样啊……小张你真的想好了？” 张起航肯定的点头：“是，领导，我想好了。” “好，既然你想好了，那我就尊重你的决定，”赵德清显然很高兴，和颜悦色的道：“至于你设计的这个变速箱，嗯，就像是你说的，情况确实是有些特殊，是你的毕业设计，既然这样，组织也完全尊重你在这个设计方面的相应权利。” 张起航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道：“谢谢领导。” ……………… 会议结束后，赵德清貌似不经意的向同样走在后面的闫保平问道：“保平同志，王晓辉同志对市里给他安排的这个助理的评价怎么样？” 市里给他安排的助理？ 闫保平微微一愣，这才想起来，当初为了方便张起航管理华腾工业集团，是特意将张起航在区里安排了一个职务的，也即兰s区王晓辉同志的助理，相应的，行政级别也从之前的正科级变成了正科级（享受副处级待遇），现在赵德清特意提到了这件事…… 一愣之后飞快的明白了赵德清的意思的闫保平，微笑着点头：“王晓辉同志对张起航的评价很不错。” “这样啊，那就好，”赵德清颔首：“既然这样，那你觉得是不是可以将小张的那个括弧给去掉了？” 所谓的将括弧给去掉，可不是将张起航享受的副处级待遇给去掉，而是正式转正的意思，在走完相应手续之后，张起航的行政级别就不再是“正科级（享受副处级待遇）”了，而是正儿八经的副处级。 赵德清的这个问题其实是在征询闫保平的意见了：老闫啊，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闫保平当然不会反对，“王晓辉同志对张起航的评价很不错”这话可是刚刚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他应道：“我觉得可以，张起航同志的工作能力以及对全市经济发展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不止是王晓辉，同志们对小张的评价都非常好，况且他现在管理的是咱们市最有活力的一家企业，适当的奖励也有利于鼓励同志们工作的热情。” 说起来，闫保平对于张起航刚刚的表现也很满意。 “呵呵……那就这么定了？” “那就这么定了。” ———————————— 张起航还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转正”了，借着这个机会将平行轴变速箱的所有权拿到手里的他，心情大好！ 回到公司之后，他立刻给本田汽车华夏总代回了一封传真，大致的意思是他非常愿意将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的设计和专利与本田汽车进行合作，本田汽车方面随时可以安排人过来沟通。 这边传真刚发过去没一会儿，对方就将电话打了进来：“张先生您好，我是东瀛本田自动车株式会社华夏总代理负责人，我叫胡继红。” “胡先生你好。” “张先生，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对方的语气略显傲慢：“既然你愿意转让你的这个专利，那就太好了，我们本田汽车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 张起航打断对方的话，老实不客气的道：“胡先生，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愿意转让我的专利了？” “……” 对方愣了一下，才有些不悦的道：“张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刚刚的传真上可是说了……” “我刚刚的传真上说的是我们可以合作，可没说我愿意出售我的专利，”张起航道：“胡先生，这么说，我的专利是不会出售的，只会对外授权。” 对面的这位胡先生总算是明白了是个什么情况，呵呵的冷笑了起来：“张先生，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想要买你的专利的是东瀛本田汽车！你要搞清楚一点，你的专利能够被本田看中是你的荣幸，聪明的话，你就老老实实的把专利卖了，自己还能落下几个钱，否则本田不介意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世界级的大企业’……” 张起航听的都乐了：“你威胁我？” “这怎么能叫威胁呢？这叫让你明白社会的残酷，”对方得意洋洋的说道：“张先生，你知道遇到类似的情况，我们都会怎么做吗？如果你乖乖的听话那倒也罢了，但如果你不听话，我们就直接仿制你的设计……” “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么做是侵权、是犯法的吗？” 张起航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在脸上露出了笑容：自己当初注册专利的资料中并没有标明自己的身份，似乎让这件事开始变的好玩起来了啊。 “侵权？犯法？哈哈哈……张先生，听你的声音似乎年纪不大啊，所以对张先生您有这样幼稚的想法我倒是一点都不奇怪了，”对方大笑起来，然后用得意洋洋的口吻对张起航说道：“我告诉你，侵权不侵权的不是你说了算！是法院说了算！甚至法院说了都不算！他说我们本田侵权我们就侵权啊，我们嫩天有最强大、最专业的律师团队，先不说我们压根就不可能输掉官司，就算是法院宣布了我们侵权，我们还可以上诉…… 告诉你，我们本田有钱！ 我们养着最专业的专利律师团队！ 根本不怕打官司！ 反倒是您，张先生，我很好奇，您一个刚刚毕业的硕士研究生，能拿出多少钱来打官司呢？一万还是两万？” 说到这，胡继红换了个语气，对张起航说道：“张先生，既然你能读到硕士，那就说明你是个聪明人，作为一个聪明人，您应该知道怎么选择对您才最有利……相信我，我们本田汽车是非常有诚意的，我们愿意以20万的价格收购你的这个设计，如果我是你，就选择手收下这20万，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听着胡继红的话，张起航心里感慨着：先是以势、以钱压人，当你被他们强大财力和能力给吓的半死的时候，他们再仿佛打发一条野狗一般给出一个微不足道的价格，然后表示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这些家伙，哪怕是20多年后也还是这些招数啊。 心中感慨的张起航笑眯眯的道：“胡先生，看来你还是没搞清楚情况啊。” “哦？”电话那头的胡继红懒洋洋的、满不在意的道：“我没搞清楚什么情况？” 对于胡继红的态度，张起航也不在意，谁会在乎一条癞皮狗呢？他泰然自若的说道：“首先呢，让胡先生您失望了，我家的经济条件还不错，如果要打官司的话呢，多了不敢说，几百万还是能够拿的出来的，所以如果本田汽车认为可以通过反复上诉的方式拖的我承受不住而不得不接受你们的条件，那不好意思，这官司我还真打的起。” 这个张起航竟然不缺钱？ 胡继红闻言，忍不住眉头一皱。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家伙是不是在吹牛、在诈我？”，但想了想，他又将这种可能甩出了脑海：按照自己过往的经验，当自己这番话说出口之后，如果对方的家里确实没钱，那他一定会被吓坏了，现在，既然对方能说出这番话，那就说明这小子家的经济条件当真是不错。 一时间，胡继红心中不免有些遗憾，这个在过去屡试不爽的招数竟然没起到作用。 不过虽然心中稍有遗憾，但胡继红并没怎么将张起航的话当做一回事：开玩笑啊，就算你小子家里再有钱有如何？几百万听上去是不少，可知不知道现在正是本田汽车进入华夏的关键时刻，广汽和南汽现在正在拼了命的想要与本田汽车合作，其中涉及到的利益之大根本不是你一个平民百姓能够明白的，你敢在这个时候不配合，国家就能让你明白什么叫做“组织的力量”！ “这第二呢，我现在是哈工大的在读博士，”张起航接着说道：“哈工大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我相信胡先生您非常明白，当然，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胡继红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张起航倒是一点恼火的意思都没有，他笑眯眯的说道：“我要说的是，我的导师可是认识不少米利坚汽车工业界的高管，自然也知道现在的本田汽车在米利坚市场发展的不错，已经威胁到了通用、福特、克莱斯勒这三大米利坚传统汽车巨头的地位，在这个时候，如果有本田汽车在明知道对方专利在手的情况下还恶意侵犯对方专利的事情传到了欧美，不知道米利坚的汽车工业界会怎么利用这件事？媒体们又会怎么煽风点火？” “……” 胡继红不说话了，他忽然觉得身上有点热。 第653章 你有张良计不好意思，我有过桥梯啊（兄弟们，求月票啊） 胡继红不说话了，张起航却没有住口的意思，他笑眯眯的接着说道：“当然，福特汽车、通用汽车以及克莱斯勒这些被本田抢了市场的汽车巨头们也可能什么都不做，对？也许他们就愿意看到自己的市场被东瀛汽车厂商抢走呢？” 开玩笑！ 你丫一个二鬼子，竟然敢威胁老子？ 对于早就熟悉了鬼子以及二鬼子们的各种套路的张起航来说，胡继红的这点手段连个屁都算不上。 但胡继红却是听的心头苦涩的厉害：事情麻烦了…… 胡继红当然知道张起航是在威胁自己，但他面对张起航的威胁，他不敢不当一回事。 按照胡继红原本的想法，就算这个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的设计专利在你张起航的手里又怎么样？你不过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学生，就算你机缘巧合之下发明了一个全新的自动变速箱架构又怎么样？既然这个全新的自动变速箱架构被本田看中了，实力强大的本田汽车就有一万种办法让你乖乖的把这个设计专利送过来。 比如，本田汽车完全可以直接将你的设计拿过来用，就算你说本田汽车侵犯了你的设计专利又怎么样？本田汽车完全可以凭借自身强大的公关能力和资金和跟你打一场漫长的诉讼官司，本田打得起官司，你一个穷学生有几个钱、打得起官司吗？ 到最后，本田可以用自己强大的财力以及对法律的熟悉，生生的拖死你！ 即便是到了最后，终审判决本田失败，需要执行赔偿责任，那也无所谓，在这期间，本田汽车赚到的钱是给你的赔偿的不知道多少倍，算起来本田还是赚的，这一招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已经屡试不爽。 但张起航说的直接将本田窃取他人专利的事情捅到米利坚去的设想，却让胡继红之前设想的全部招数彻底失效了——是的，你有强大的财力和专业的律师团队，这是你坚固的马奇诺防线，但我为什么要从你的正面向你发起进攻呢？老子直接抄你的后路！ 胡继红很清楚，如果张起航没有撒谎，他真的继续攻读了哈工大的博士，以哈工大那些教授们的能量，将这个消息透露给本田在北美汽车市场的那些竞争对手并没有什么难度，通用、福特、克莱斯勒乃至于那些在米利坚市场混饭吃的欧洲汽车品牌们可不是什么善茬，一旦他们知道了这件事，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打击竞争对手的机会？ 从这个角度来说，一旦本田恶意侵犯了张起航的壮丽，而张起航又将这个消息捅到了北美，本田的损失那可就大了！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如果山田一郎先生得知是自己将事情给办砸了，山田一郎先生可不会放过自己…… 面对这么一个自己拿捏不了的对象，胡继红怂了：“呃……张新生，您别开这样的玩笑……” 不等对方说完，张起航就老实不客气的道：“是我在开玩笑吗？” “呃……张先生，对不起，是我刚刚的表达方式有问题，没有把本田汽车意思表达清楚，”面对这么一个本田的名头根本唬不住对方的家伙，胡继红还能怎么办？他只好乖乖的说：“我的意思是，如果您有意转让您的这个设计专利，我们本田汽车可以给出一个让您满意的价格。” “是吗？我要一亿美元也行？” 听到张起航的这个报价，电话那头的胡继红差点儿疯掉：“呃……这个，张先生，您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我没开玩笑，”张起航正色道：“胡先生，我很清楚你们本田汽车在过去的时间里一直在被爱信精机在变速箱领域卡脖子，你们迫切的想要摆脱在变速箱领域对于爱信精机的依赖，想要开发出具有自己自有知识产权的自动变速箱。 现在全球范围内，自动变速箱的基本结构就是行星式结构的拉维那结构和辛普森结构，我的这个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是除了行星式结构之外全球第二种具备工业大规模量产可能的自动变速箱，只要本田获得了我的专利授权，就意味着你们在自动变速箱领域彻底摆脱了对爱信精机的依赖，现在，胡先生，你还觉得我的要价高吗？” 听到张起航竟然将本田汽车想要购买他这个自动变速箱专利的原因都知道的这么清楚，电话那头的胡继红都快要哭了：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 到了这会儿，胡继红是彻底不敢炸刺了，他也不傻，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张起航说的这些东西是本田汽车的核心机密，压根就不是一个大学生应该知道的东西？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这些东西是本田汽车的核心机密，不是一个大学生应该知道的东西，那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 这其中一定有内情！ 联想到张起航说他现在已经就读了哈工大的博士，胡继红心头忽然明悟：这件事里面的水，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的多，而这汪水也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掺合的起的…… 意识到这一点，胡继红的声音都在哆嗦：“我……我……张先生，我实话跟您说了，我是本田汽车驻华夏总代理的办公室主任，我是奉了我们总经理山田一郎先生的命令和您沟通的，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嗯？ 张起航听的一愣：我去你二大爷个腿的，感情你这个“负责人”只是与我沟通的负责人，而不是本田汽车驻华夏总代理的总经理啊…… 就说嘛，买个专利而已，正常情况下，像是本田汽车这么大的企业，随便安排一个对口部门的中层领导、比如相关部门的课长这一级别的领导与自己就专利转让的事宜进行沟通就行了，怎么还是负责人亲自出面？ 敢情这个“负责人”是这么个“负责人”，这满满的都是套路啊，本田方面分明就是在唬人，而且是打着唬住了就唬住了，唬不住那就再谈的心思。 “那好，”感觉这事儿有点狗血的张起航叹了口气，对胡继红说道：“既然这样，你把情况给你们总经理说一声，你们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也尽快给我个答复。” 胡继红再也不复刚刚的不可一世，乖巧的连连应声：“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向山田先生汇报……” ……………………………… “纳尼？！” 还没等胡继红汇报完毕，山田一郎瞪大了眼睛，眼睛里有些不满：“所君，我是因为对你的信任才将这件事交给了你来处理，但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面对山田一郎的责问，胡继红苦着一张脸连连点头，整个人更是学着东瀛人的习惯不停的鞠躬：“对不起，山田社长，我让您失望了，但是对方很不简单……” “不简单？”山田一郎有些不屑：“怎么个不简单？” 在他看来，胡继红这分明就是在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胡继红老老实实的说道：“他知道咱们本田在自动变速箱领域一直受限于爱信精机，准备自研自动变速箱，而他的这个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是现阶段除了行星齿轮结构之外，最容易大规模工业化量产的自动变速箱结构……” 胡继红的话还没有说完，山田一郎的脸色就已经瞬间大变！ 在这之前，山田一郎还以为胡继红是在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但在听了胡继红的这番话之后，山田一郎瞬间意识到事情变得麻烦了。 身为本田汽车华夏总代理负责人的山田一郎很清楚，胡继红是不可能知道本田汽车在秘密自研自有知识产权的自动变速箱、同时在反复权衡会后才确定了平行轴这一技术路线的，但让本田技研吐血的是，当他们反复权衡和思索、终于确定了平行轴的技术路线之后，却愕然的发现这条技术路线竟然已经被人给注册了！ 再一细查，这个专利注册人是一个来自华夏的家伙，这个家伙不但将这个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在华夏注册了专利，甚至还注册了国际专利，搞清楚了情况的本田技研气的吐血！ 可没办法，全球范围内的自动变速箱的技术路线无非就是行星齿轮式、cvt式、双离合式、at式以及这个在这之前本田技研的那些技术人员自豪的宣称“独树一帜”的平行轴式，其中cvt可承受的功率和扭矩都非常的有限，只适合搭载在15升以下的小排量车型上，双离合式和at式现在还是赛车专属，想要推广和普及到民用车辆上还有很大的难度，唯有这个借鉴了手动变速箱结构和理念的平行轴式才是最容易实现、同时也是成本最低的。 原本，本田技研的那些家伙们还对此无比的自得，可在得知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的设计专利已经被人取得了之后，这些家伙仿佛被人当头一棒，最终，这件事落在了自己的头上，社长阁下反复叮嘱自己要秘密进行，谁承想刚一对方接触，对方就直接亮出了底牌，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糟糕了。 ———————————— ps：兄弟们，还有一章，求月票啊。 第640章 歪心思 只是虽然如此，山田一郎还是有些不甘心：“所君，虽然如此，但难道这样就难倒你了吗？你就没想过可以做些什么？” 不甘心的山田一郎将“做些什么”这四个字咬的很重。 “嗨！” 胡继红重重的点头，反正有个东瀛上司，不管是什么情况先低头认错就对了。认完了错，胡继红这才接着说道：“我确实做过一些……嗯，尝试，但这位张先生的情况……嗯，有些特殊……” “特殊？怎么特殊了？” “他是我们国家哈工大的在读博士生，”胡继红郁闷的道：“而且他表示，如果我们采用了一些比较……比较激进的手段，他就会通过他们学校的关系，将这边的情况告诉米国的福特汽车、通用汽车，让通用、福特这些我们在北美汽车市场上的竞争对手借着这个机会攻击我们，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不敢随便决定……” 没等胡继红说完，山田一郎的脸色已经黑了，他愤恨的骂道：“巴嘎！他怎么可以这样？！” “是的，这个混蛋，确实是太过分了，”胡继红跟着附和，并且趁机甩锅：“山田先生，也正是因为担心他真的会这么做，我才不好再跟他纠缠什么，所以……请您见谅。” 借着这个机会，胡继红完美的将锅甩了出去：老板，不是我不努力，实在是对方太狡猾，咱们以往打交道的那些混蛋，您见过知道我们的底细、同时还威胁我们的吗？没有，所以我也没有办法，老大您看着办。 遇到了这么一个完全不将自己的“东瀛人光环”光环放在眼里的家伙，山田一郎也是无奈，他深吸了一口气：“那么，这位张君的意思是……” 总算是说到正事了…… 胡继红心里暗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他的意思，是和您亲自谈。” 对方想跟我亲自谈？ 山田一郎没有回应，而是皱起了眉头，与此同时，脑中飞速的思索着对方的意思：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对方既然愿意和自己谈，那就意味着对方愿意向本田转让这个平行轴自动变速箱的设计，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好事，总比直接不谈好的多了； 其次，从这个家伙想要和自己直接谈这一点来看，这家伙的胃口恐怕不小，本田汽车恐怕需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才有可能获得这个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的专利——只是如此一来问题就来了，如果需要花费很大的代价才能够获得这个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的设计专利，又怎么会彰显出自己的工作能力？ 不过，既然对方是个学生…… 沉吟了片刻，山田一郎忽然向胡继红问道：“胡君，你刚刚似乎说过，这位张君开价一亿美元？” “呃……”胡继红愣了一下，连忙说道：“我觉得他应该就是怎么一说，相信他也知道这个价格我们本田汽车绝对不可能接受，这可是一亿美元啊，在我看来，这位张先生其实是在用这个完全不可能的报价来向我们表明他的态度，那就是本田绝对不可能以一个便宜的价格获得他的专利。” 山田一郎点点头：“吆西！有道理，我也是这么判断的。” 说完，他和颜悦色的向胡继红问道：“胡君，你对你们华夏的情况更加熟悉，所以有个事情我想要向您请教一下……” 听到“请教”这个词，胡继红连忙躬身，同时说道：“山田阁下您太客气了，您有什么想要了解的，请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山田一郎点点头：“是这样的，胡君，既然这位张君是哈工大的在读学生，那么你觉得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那就是我们向哈工大捐赠一些资金或者其他的什么，以获取哈工大在这件事上对我们的支持？” 山田一郎想的很简单：没错，威胁一个普通的华夏人与威胁一个华夏顶级高校的在读博士生，这两者的难度显然是不一样的，不过哈工大是你的保护伞的同时，也是你的弱点，如果本田汽车能够想办法将哈工大争取到我们本田汽车这一边，那这个张启航岂不是就只有傻眼的份？ 嗯？ 胡继红愣了一下，随即眼睛陡然亮了起来，随即重重的点头：“是的，社长阁下，如果您愿意以本田汽车的名义向哈工大提供一些资金方面的捐助，或者捐赠一些车辆、仪器设备，我想哈工大一定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搜得死内！” 从胡继红这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的山田一郎，满意的点头。 …………………… 兹事体大！ 虽然山田一郎确定这个方案可行，但捐多少钱、怎么捐、以什么方式捐却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本田汽车驻华夏总代理的一把手说了算的，在将这件事整理了一下之后，山田一郎郑重其事的写了一封书面文件，包括张启航的条件和无理要求、自己这边的设想等等，传真给了本田总部。 本田总部这边的反应也很快，没过两天的时间，由现任本田自动车株式会社川本信彦社长亲自书写的回函就传真到了山田一郎的手里。 在信中，川本信彦首先肯定了山田一郎的想法，表示本田汽车绝对接受任何形式的讹诈，但与此同时，川本信彦也强调了这种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对于本田汽车的未来的意义，对于山田一郎提出的通过哈工大向专利持有人施压的提议表示了肯定。 在回信中，川本信彦明确表示，为了能够推动哈工大对本田汽车的支持，山田一郎可以在与哈工大接触之后再根据情况决定捐献的力度，向哈工大方面捐助资金数量由山田一郎做主，但“最好”不要超过200万rb； 另外，山田一郎可以代表本田汽车向哈工大捐赠一批汽车，车型以civic和aord这两款车型为主，总数量在5到6辆左右为宜； 川本信彦在信中还表示，如果山田一郎认为有必要，可以邀请哈工大的领导们来本田自动车株式会社总部来参观，本田负责往来的全部费用…… 看着川本信彦的回函，山田一郎感慨和钦佩不已：到底是社长阁下啊。 山田一郎好歹在东瀛好歹也算一名中高层管理人员，自然很清楚社长阁下的这些决定比如送车、邀请参观等等举动全都瞄准了华夏这些官员的弱点，而这些办法更是在两国建交的这些年里无往而不利！ 一想到这，山田一郎不禁得意的眯起了眼睛：小家伙，看你这次拿什么跟我玩？！ ……………………………… 张启航可不知道本田汽车已经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母校身上，这会儿的他，正客气的与眼前这两位来自市w组织部的同志寒暄着。 为首的文刚同志和张启航也算是熟识了，他笑着说道：“张启航同志，恭喜你啊，经过市w组织部的考察，你在担任兰s区区长助理期间表现出色，工作能力突出，得到了同志们的一致好评，在王晓辉同志的提议下，市w领导决定将你的行政级别从现在的正科级括弧享受副处级待遇调整为副处级，同时继续担任王晓辉同志的助理，希望你在今后的工作当中继续再接再厉，积极践行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为社会主义建设和改革开放伟大事业做出更大的贡献。” 另外一位李栋同志也同样与张启航认识，待到文刚的话音一落，他也上前握住张启航的手用力的摇晃了两下，同时热情的道：“张启航同志，恭喜你了。” “谢谢，谢谢，”张启航挨个与文刚同志、李栋同志握手，脸上满是红光，同时表态道：“感谢组织对我的信任！这次组织对我行政级别的调整，即对我支持和鼓励，也是对我的鞭策，我在今后的生活和工作当中一定以更高的标准要求自己，不辜负d和人民对我的期望，认真工作，努力前行，以实际行动回报d和人民对我的信任！” “哗哗哗……” 张启航的话音一落，周围的华腾工业集团的同志立刻鼓起掌来。 正常来说，华腾工业集团的领导们是应该在这个时候回避的，但组织部门的领导们在实际的工作当中还是非常人性化的，比如类似这样的时刻，他们并不会反对张启航所在单位的主要领导同志一起来分享这个好消息，同时也是利用这个机会鼓励华腾工业集团的领导班子的成员在今后更加努力的工作，用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告诉他们：只要你们认真工作，将来你们也会有这么光荣和荣耀的一条。 而事实也证明这么做的作用确实是很不错，虽然这个光荣的时刻只是属于张启航一个人的，但包括冯国庆在内的华腾工业集团的领导班子成员们，有一个算一个，大家全都是满面红光，一脸的与有荣焉，原因无它，大家在张启航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第641章 这是个宝贝啊 知道华腾工业集团这边肯定要庆祝一下，文刚、李栋两位组织部的同志和张起航客气了两句之后随即告辞。 两人一走，华腾工业集团的一众高管们就再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顿时一拥而上，嘴里面还大声嚷嚷着： “老大，恭喜恭喜……” “老大，您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副处级领导了，是不是该请客？” ………… 大家之所以这么高兴，除了本身是为张起航感到高兴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大通过这件事，大家看到了市里对华腾工业集团的重视。 按照国内现行的行政等级制度，一般市直属国有企业的行政等级都会被定在正科级，极个别高配的单位会被定为副处级，华腾工业集团的发展历史太短，之前被定为正科级之后，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指望着能够被定为副处级了。 但一家企业受重视的程度，除了企业的行政级别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看这家企业的核心领导的行政级别是否高配，如果一家正科级企业的一把手是副处级领导，那么不用问了，这家单位肯定在领导心目当中的分量非同一般。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在体制内工作的同志都知道高配意味着领导和组织的重视！ 举个例子，比如在县一级行政机构，县政府所在的镇一级行政单位被称为街道，街道办的一把手不但会在行政级别上高配，通常也会进入所在县的领导班子，这是这个县的其他乡镇一把手所没有资格享受的待遇。 不但县一级是如此，市一级乃至省一级也同样是如此，比如省会城市的一把手，也同样是省一级领导班子的成员之一。 所以在体制内，你这个单位本身的行政级别是一回事，而单位一把手是否高配，那就直接体现了这个单位在上一级领导以及组织心目当中的分量，现在，张起航在一个正科级企业内高配了，这说明了什么？ 这充分说明了华腾工业集团在整个琅琊市的分量！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其他人的行政级别不会发生什么变化，但大家也同样是与有荣焉——说的直白一点，高配单位的工人，出去吹牛的时候，底气都比别人足。 张起航自然知道大家为什么这么高兴，同样是满脸红光的向大家拱手道谢：“谢谢，谢谢，谢谢各位……这样，回头我安排几桌，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工作的支持……” ———————————— 哈工大。 接到本田汽车华夏总代这边的公函、说本田汽车愿意向哈工大提供一些捐赠的时候，一些领导们还很高兴，但很快，就有一些比较敏感的领导提出了疑问：“咱们学校一直以来与本田汽车也没有什么往来，他们忽然莫名其妙的决定向咱们捐赠，是因为什么？总有些原因？” 没有莫名其妙的爱，也没有莫名其妙的恨，这个道理谁都懂。 作为国内最顶级的高等学府之一，哈工大的领导们的脑子肯定是够用的，自然也明白本田汽车忽然表示要给哈工大送钱送车，肯定是有原因、有目的的。 学校领导很快做出了决定：先给本田汽车华夏总代回一封公函表示感谢，言语和措辞客气一点，试探一下他们的目的，与此同时，尽快搞清楚本田汽车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原本领导们觉得本田汽车没那么容易松口，可让学校的领导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本田汽车华夏总代这边竟然格外的实诚，在回函中，本田汽车华夏总代负责人山田一郎表示，“希望”哈工大能够帮忙做一下他们一个叫张起航的博士生，将他的一个专利卖给本田汽车。 至于这个叫张起航的博士生持有的专利叫什么名字，山田一郎并没有说。 “就为了一个专利，本田汽车就愿意向咱们学校捐钱？”校领导感到不可思议，更没有被本田汽车的许诺给冲昏了头脑，领导们马上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看来咱们这位张起航同学的设计很了不得啊，连东瀛人都这么重视……话说回来，我怎么觉得张起航这个名字这么熟悉？” “您别说，我也觉得挺熟悉。” “还真是，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 大家三言两语的讨论着，愕然的发现，竟然有好几位同志都听说过这个名字。 这一刻，大家的心里头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一个念头：竟然这么多同志都听说说过这个名字？这事儿开始有点意思了啊。 “我想起来了，”有位领导忽然一拍脑袋：“张起航……这不是汽车工程学院那边的么！汽车工程学院的老赵跟我吹过好机会了！” “汽车工程学院？”这位这位领导的提示仿佛给大家伙儿打开了一扇大门，大家纷纷响了起来：“我也有印象了……”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汽车工程学院那边的小日子过的这么舒坦，好像就跟这个叫张起航的同学有关。” “何止是汽车工程学院啊，现在连航空学院那边都在跟着人家一起吃的肚儿溜圆，之前听说航空学院那边和一家企业合作搞了个什么超轻型直升机项目，当时我还没在意，现在仔细一想，也跟这个张起航有关系……” 好家伙！ 同志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就将张起航的情况补充了出来，随着张起航的形象渐渐的丰满，领导们登时就坐不住了：我们学校竟然培养出了这么优秀的人才？！ 领导当机立断：“让汽车工程学院的老赵和航空学院的老吴赶紧过来一下！” 至于本田汽车华夏总代的要求，嗨，哈工大是没那些没见过什么钱、没有什么原则的学校吗？ 汽车工程学院的赵副院长很快就来了，还不等他坐下，分管宣传和学生工作的刘副校长就急不可耐的向赵副院长问道：“老赵，我问你，你们学院的那个叫张起航的博士生是个什么情况？” “张起航？” 赵副院长没想到学校领导将自己匆匆的叫过来，不是关心学院的教学工作，而是关心张起航，顿时愣了一下，但随即，他就乐了：“老刘，我给你说，这个张起航可是个宝贝！” 刘副校长闻言，不禁对这个张起航越发好奇起来：“哦？怎么说？”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赵副院长反而是卖起了关子，他笑眯眯的说道：“你知道我们学院有个校外战略级合作单位？” 听赵副院长这话里面的意思，这个张起航似乎还与汽车工程学院的那个校外战略级合作单位有关系？ 意识到这一点，大家纷纷竖起了耳朵。 刘副校长也同样是如此，他点点头说道：“有些印象，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赵副院长得意的说道：“这个校外战略级合作单位叫鲁省华腾工业集团，是一家年销售额50多亿的大型企业集团……” “你等一下！” 赵副院长的话刚刚开了个头，就被刘副院长给打断了，他惊讶的道：“老赵，你没说错？这家华腾工业集团的年产值有50多个亿？” “对啊，”赵副院长点头道：“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刘副校长都乐了：“年产值50多个亿的企业，那得是效益非常好的大型央企才行，而咱们国内的央企，我大多数都听说过，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华腾工业集团的名字？” 赵副院长也不生气，笑眯眯的说道：“你肯定听说过，就算你听没听说过这家公司，也肯定听说过他们公司的产品……华腾牌摩托车你听说过没有？华腾牌电动自行车你听说过没有？这些产品都是华腾工业集团旗下的产品。” “我的天！” 这下子，不等赵副院长说完，刘副校长就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他当然听说过华腾牌摩托车和华腾牌电动自行车的名字，自己的爱人在上个月刚刚买了一辆华腾牌电动自行车，现在每天美滋滋的骑着上下班，都快把这个电动自行车夸到天上去了，说这个电动自行车用起来省心省钱，真是个好东西。 不止是刘副校长，听赵副院长说到华腾牌摩托车和华腾牌电动自行车，其他领导同志的脸上也顿时泛起了恍然之色，主持行政全面工作的曹副校长有点不敢置信的问道：“前段时间咱们学校添置了两辆华腾-三菱商务车，是不是……” “没错，这个车也是华腾公司的产品，”赵副院长得意的点头：“事实上华腾工业集团是一个大型的工业生产制造集团，他们的产业主要是摩托车以及摩托车发动机制造、小型汽车用发动机以及手动变速箱的制造、电动自行车的制造以及相关电池和电控系统的开发制造、商务车和大型豪华公路客车的生产制造、植保无人直升机的研发制造以及无人机植保服务、现在他们正在联合咱们哈工大的好几个院系以及舜耕军区、空军航空大学那边搞了一款超轻型直升机……” 原来如此…… 不止是刘副校长，其他的领导也都是听的连连点头。唯有刘副校长，他忽然眉头一皱，向赵副院长问道：“不对啊，这些东西与那个张起航同学有什么关系？” 大家这才猛然反应过来：对啊！就算这个华腾工业集团再怎么厉害，与咱们学校的这位张起航同学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赵副院长笑着说道：“如果我说，这个华腾工业集团就是咱们的这位张起航同学一手打造出来的呢？我们汽车工程学院、航空学院能够与华腾工业集团建立起合作关系，就是因为张起航同学想着自己的母校……” “这不可能！”赵副院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副校长给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撇了撇嘴说道：“老赵，你别开这样的玩笑，你自己都说了，这个华腾工业集团是一家年产值50多个亿的大型工业企业集团！现在你说这样一个超大规模的工业企业集团，竟然是咱们学校的一个博士生一手创造的，你觉得这话谁信啊？” 刘副校长的脸上有些被人戏谑之后的恼火，但赵副院长却是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他笑眯眯的说道：“呵呵……我知道这种事情听上去挺不可思议的，但我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嗯，这样，我给大家从头说一下咱们这位张起航同学的传奇历史，大家听一下就知道我有没有胡说了，我给你们说，张起航同学这几年里做的事情，连小说里都不敢这么写……” 对于赵副院长来说，张起航现在是他的博士生，自己是张起航的博士生导师，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张起航这个学生越厉害，不就衬托着自己这个老师越牛x？所以赵副院长非但不介意张起航的名气大，反而很乐意帮张起航扬名。 听着赵副院长如此信誓旦旦的样子，大家还真有些好奇，刘副校长更是连连点头：“我听着呢，看你老赵怎么吹。” 赵副院长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要从3年前说起了，当时的张起航还是咱们学校汽车工程学院一个刚刚本科毕业的学生……” 当大家听赵副院长说完张起航这三年来的经历，几乎全都要炸了：短短的三年多时间，将一个此前只有二三十号缺胳膊少腿、工资都发不全的三产企业发展成了一个年销售额50多个亿的超大型企业集团，这个这么牛x的孩子，真的是咱们学校培养出来的？ 但在震惊和不敢置信之余，大家更多的则是激动和兴奋！ 激动和兴奋的原因有两个层面，除了为这个本校培养出来的优秀学生所取得的成就而感到骄傲和自豪之外，还因为听老赵的表述，哈工大几乎是全程参与了这个华腾工业集团的崛起，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是哈工大以自己强大的科研攻关力量，亲手扶着自己的孩子一手打造了今天的华腾工业集团！ 哈工大有浓浓的参与感和自豪感！ 这才是最让各位领导们作为兴奋和在意的东西，因为这意味着：我们不是在被人取得了成就之后硬凑上去分享荣誉的，我们是从一开始就参与、扶持了我们的孩子！ 第642章 我的孩子我护着 “原来是这么回事，”刘副校长激动和开心的连连点头不已：“老赵啊老赵，说到这里我是真的要批评你了，这么优秀的孩子，你怎么不早点报到学校里来？你知不知道一个优秀的榜样能够给孩子们起到多大的示范作用……对了，那个本田汽车想要的变速箱专利又是怎么回事？” 赵副院长听的一愣：“什么本田汽车想要的专利？” “就是这个啊，你看看，”刘副校长说着，将本田汽车华夏总代的那张传真递过去：“这上面说的东西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赵副院长也不客气，接过公函看了起来，但很快，他的脸色就变了，恨恨的骂道：“小鬼子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怎么了？” 听到赵副院长这么说，大家连忙问道。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小鬼子在这封公函里面给哈工大挖了什么坑，但想来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是这么回事，”赵副院长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刚刚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张起航这孩子在发动机设计方面有着非常出色的天分，他们集团现在生产的摩托车上面搭载的发动机，几乎全都是出自这孩子之手……” 见大家点头，赵副院长接着说道：“实际上这孩子在机械设计方面的天分比大家想象的还要厉害的多！本田汽车的这个公函里面提到的这个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就是这孩子自己独立设计的、而且是全球范围内首创的一种全新的自动变速箱结构，这也是这孩子的硕士毕业设计。” 什么？！ 会议室内的领导们，有一个算一个，此时全都是一脸的怒色！ 此时的哈工大是一所纯理工科院校，法学院甚至都还没有成立，各位领导就算不是汽车工程学院的老师，但对于汽车行业一些基本概念性质的东西也都是了解和知道的，比如大家都很清楚咱们国家汽车工业的现状，更知道咱们国家在乘用车用自动变速箱这个领域完全是一片空白。 现在好了，咱们哈工大自己的孩子设计了一款全球首创的自动变速箱结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设计就被本田汽车给盯上了，现在竟然想要用几辆车、几块钱就想让学校给孩子施压，将这个专利转让给本田？ 做梦！ “去他姥姥个腿的！”主持学校的行政工作的曹副校长顿时就骂了起来：“之前我还奇怪呢，咱们跟他们本田汽车也没什么合作和往来，怎么他们忽然就要给咱们送钱送车，一开始我还以为这件事会不会与本田汽车准备在咱们国家投资建厂有关系，没想到这些混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曹副校长的话音一落，大家纷纷跟着附和…… “谁说不是呢。” “就知道小鬼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早些年的时候小鬼子偷咱们的宣纸制造工艺、偷咱们的景泰蓝制造工艺，现在又琢磨着偷咱们的设计……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嗨！小鬼子就这样，你忘了唐朝的时候，东瀛往咱们这儿派的遣唐使了？那些遣唐使是个什么玩意儿你还能不知道？也是一群小偷！” ………… 大家一个个都是气愤难平，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赵副院长更是将这份传真抖的哗哗响，满脸不悦的向曹副校长问道：“老曹，你说，这件事学校里准备怎么办？” 赵副院长不但是汽车工程学院的副院长、博士生导师，同时也是国家去年刚刚成立的工程院的首批院士之一，是哈工大再宝贝不过的宝贝疙瘩，是以面对赵副院长这番明显带有“如果你敢答应小鬼子的条件，老子就跟你没完！”的威胁的话，曹副校长又怎么敢怠慢？他连忙满脸堆笑的说道：“老赵，瞧您说的，这孩子是咱们自己培养出来的孩子，咱们怎么能让自己的孩子受了委屈？”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赵副院长这才满意的点头道：“老曹，不是我话说的难听，实在是这孩子给咱们学校带来的好处不止是资金方面，你看这两年我们汽车工程学院的进步有多大？ 还有航空学院那边，以前咱们学校航空学院的孩子哪有那么多锻炼的机会？可你再看现在跟着他们师兄开始做项目之后，这些孩子的进步多块？ 关键是起航这孩子对他的这些师弟师妹们还格外照顾，凡是参与了他们集团项目的师弟师妹们，每个月的补贴都有好几百块，吃的好、住的好，用的更好，对我们这些老师们也都是非常照顾……” “是是是，您说的太对了，”曹副校长连连点头，不停的应道：“赵副院长您放心，像是张起航这么优秀的孩子，咱们保护都还保护不过来呢，哪能往外推？更不可能短视到为了这么一点好处就伙同外人一起欺负自己的孩子，那成什么了？” 面对这么以为铁了心的要站在张起航这一边的院士，曹副校长又能怎么办？在那些讲师、助教甚至是副教授跟前他或许还能摆一摆副校长的谱儿，可在赵副院长这位教授、博士生导师、首批工程院院士的跟前，他就是个搞后勤的，必须做好后勤服务工作，而且必须让对方满意。 “这就对了，”赵副院长这才满意，点头道：“我回头就把这个情况和小张说一声，让他多长个心眼……小鬼子坏心眼太多，我担心他们在咱们这边吃了瘪之后，又会在其他方面动歪心思。” “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曹副校长闻言，也是脸色一正，连连点头道：“赵教授，您回头跟张起航同学说一声，就说在任何时候，学校都站在他这一边，就算小鬼子找到了他们当地的政府向他施压也没关系，以他的能力和学历，大不了就是不当这个领导了，回咱们学校来安心的读书——这孩子现在能帮你教教学，等他博士毕业之后干脆就留在学校任教，不比在地方上跟人勾心斗角强？” “咦？这个办法好！” 赵副院长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第643章 咱不能还不如一个外人，是吧 接到老师的电话的时候，张起航还有些意外，但当听自己的老师说本田汽车为了获得自己的那个平行轴变速箱的专利，竟然已经将主意打到了哈工大身上，甚至打算通过向哈工大捐款捐物的方式让哈工大向自己施压，心中还是不禁一凛。 电话里的赵副院长则是絮絮叨叨的说道：“不过你小子也尽管放宽心，咱们哈工大还不至于让人拿点钱、送几辆车就会被人收买，我和学校的领导们也商量过了，大家的态度都非常一致，绝对不会让咱们自己的学生吃亏！” 虽然张起航已经猜到了是这个结果，但猜到了是一回事，亲耳听到自己的老师诉说学校对自己的支持，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张起航感激的道：“谢谢老师，对不起啊老师，我给学校添麻烦了。” “谢我干什么，这都是应该的，”赵副院长笑着道：“对了，你小子也要有个心理准备，我给你说，小鬼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他们在咱们这儿碰了壁，但他们肯定不会就此罢休，说不定会找到你们市里、省里，继续向你施压。” “是，”张起航点头道：“我有心理准备。” “你有这个心理准备就好，”赵副院长应了一声，接着说道：“学校这边你尽管放心，肯定是站在你这边，如果你们市和省里的领导向你施压，你也不用理会他们，真把你逼急了，你大不了回来跟着我读书。以你小子的能力，等你把这个博士读下来，我帮你争取一下，直接在学校里任教。” 张起航没想到自己的老师连最糟糕情况下的后路都给自己安排好了，顿时动容：“老师，您放心，情况还到不了那么一步。” “呵呵……你心里有数就行，”赵副院长笑着道：“反正学校是一直站在你这一边。” 倒是张起航，听赵副院长这么说，心里不免有些惭愧：连本田都知道为了让学校配合他们向自己施压而给学校送些好处，反观自己呢？虽说在两年里没亏待与华腾就谈合作的老师和同学们，但学校方面却没有享受到什么好处，从这个角度来说，自己做的还很不够啊。 想到这，张起航立刻向赵副院长问道：“老师，我听说咱们学校的老师们的住房情况比较紧张？” “学校的住房情况什么时候不紧张了……”赵副院长随口应了一句，忽然意识到张起航不可能无的放矢，声音都开始结巴起来：“起航，你……你是说……” “老师，我有些惭愧，”张起航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现在想想，学校以及老师们为我们做了这么多，而我们在自己有能力的时候却没有力所能及的回报学校……” “不能这么说，”赵副院长不认同张起航的话，说道：“咱们院系以及其他跟着你们公司合作的院系的老师、同学们，你谁也没有亏待了，再说你们公司的情况我也了解，这才发展起来几年？能做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老师，这些话咱们就不说了，”张起航打断赵副院长的话，说道：“没道理人家一个外人都能想到的事儿，咱们自己的人反而做不到……以我的权限，多了不敢说，给咱们学校捐4栋教职工宿舍楼还是没问题的。” “四四四……四栋宿舍楼？？” 赵副院长完全没想到张起航居然这么大的手笔，直接就是四栋职工宿舍楼，顿时真个人都结巴了。 “嗯，四栋教职工宿舍楼，”张起航点头道：“每套90个平方左右，三室两厅带厨卫，每栋楼六层、三个单元，四栋楼就是144套房子，有了这144套房子的调和，学校教职工宿舍紧张的情况应该能够得到比较大的环节了。” “……” 赵副院长已经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如果真的有这么144套三室两厅的房子给学校做调剂，那么很多已经成家但却不得不和自己的爱人挤在筒子楼里的讲师、助教以及副教授们就可以从现在的筒子楼里搬出去，而这些腾出来的房子又可以分配给那些还没有成亲、或者成亲时间没两年、但因为居住条件紧张不得不好几个人挤在一间宿舍的年轻教师们，最最起码，可以让这些年轻的教师们做到结婚的时候有一间自己的房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几个年轻的同事挤在一起，刚刚结婚的小两口想要亲热一下都要挑个时间匆匆忙忙的。 赵副院长深深的知道，毫不客气的说，这144套房子就是哈工大的教职工工作士气激发器，有了这144套房子，整个教职工群体的工作热情都会旺盛一大截！ 好一会儿，赵副院长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深吸了一口气，对张起航说道：“小张，你可想好了，这144套房子可不便宜啊。” 张起航道：“其实也没多贵，最起码的一点，地皮应该不用我掏钱买？” “那当然不能！”赵副院长连忙说道：“咱们学校是没有地方该房子吗？当然不是！咱们学校是缺盖房子的钱……” “那不就得了？”张起航笑着道：“以现在的物价来算，不算地皮，普通居民楼的平方造价大概是200块钱左右，一套90个平方的毛坯房的建造成本大概是18万，算上厨房、卫生间、地面、门窗等基本装修，每套房子的造价也不会超过25万，144套房子，大概360万左右就差不多了，保守一点的话，400万是怎么着都够了。 哈工大作为华腾工业集团的战略级科研合作单位，我们华腾工业集团拿出400万来支持一下哈工大的工作还是没问题的……” 听张起航这话里面的意思，他似乎是真的准备拿出400万来给哈工大盖房子，这下子，赵副院长是再也淡定不能了，他的呼吸都变的沉重起来：“小张，我给你说，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事情。” “老师，我当然知道这不是能开玩笑的事情，”张起航的语气同样认真：“您觉得在这种时候，我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 赵副院长顿时就信了：没错，这种时候，能拿房子开玩笑吗？但越是如此，他才越是不敢相信，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赵副院长再次向张起航确认：“好，起航，我再问你一次，你是认真的？” “老师，我向您发誓，我绝对是认真的，”张起航说道：“我不但会给咱们学校盖房子，今后我们还会进一步加大对咱们学校的支持力度，比如建立专门的奖学金、建立专门针对教师群体的补贴基金……老师，我们集团之前的很多项目，您也是参与过的，也来我们集团参观过，知道我们公司对于技术人员和人才的重视程度，您觉得我能拿这种事情跟您开玩笑吗？” 到了这会儿，张起航算是想明白了：一直以来，自己都将哈工大当成了是自己的护身符和靠山，而一直以来哈工大也确实是很好的充当了自己的护身符和靠山，毫不客气的说，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哈工大的学生、如果不是因为从一开始就得到了哈工大的帮助，华腾工业集团绝对发展不到现在的程度。 可反过来呢？ 自己以及华腾工业集团给哈工大的回报远没有哈工大在科研方面给华腾工业集团的帮助多，好在自己现在意识到这个问题还不晚，既然如此，那就从现在开始，多多回馈自己的母校。 确定了张起航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赵副院长的脑中飞快的转动起来：144套房子，能做多少事？能安排多少名急需房子的教职工？ 对了，完全没有单独搞一个餐厅嘛，吃个饭而已，在客厅里不能吃？这么一来，餐厅的建造成本就被省下来了。 还有，这些房子为什么一定全都是三室两厅的户型呢？完全可以搞成三室一厅和两室一厅两种户型嘛，这样一来，同样的资金，就可以建更多的房子。 还有还有，90平的面积是不是有些奢侈了？既然不用建餐厅了，仔细一算，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80个平方也完全够用了，两室一厅的话，65平也是没问题的，这么一来，省下来的钱是不是可以盖更多的房子？ 如果是将房子的户型定位三室一厅和两室一厅，面积分别为80平方和65平方，这400万差不多能盖200套房子了？ 200套房子…… 赵副院长沉浸在哈工大马上就要有200套全新的教职工宿舍的幸福当中无法自拔。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念头深深的扎在了赵副院长的脑海，那就是：从今儿个开始，张起航就是哈工大的宝贝！是哈工大的眼珠子！谁欺负他都不行！谁敢欺负他，老子就跟谁拼命！ 赵副院长相信，当校领导们知道了张起航准备拿出400万给哈工大盖教职工宿舍楼的消息后，他们的反应也一定是这样的。 第644章 体谅孩子的不容易 这么大的事，赵副院长自然是不敢怠慢，必须赶紧向学校领导汇报。 只是刚刚拿起电话，赵副院长又犹豫了起来：这么大的事，是不是当面向领导汇报一下比较好？唔……顺便还能在领导面前给小张多争取一点好印象。 想到这，赵副院长不再犹豫，立刻起身去了曹副校长的办公室。 看到赵副院长，曹副校长有些惊讶：咱们不是刚刚开完会么，算算时间，你应该是刚刚给张起航打完电话？看你这家伙这么着急的样子，莫非是有了什么新情况？一念及此，曹副校长笑着道：“怎么了老赵，看你这着急忙慌的样子，是不是小张同学那边又有了什么新情况？” 赵副院长点点头：“还是真是有点事……” “哈……” 看到老赵同志的反应，曹副校长乐了：“你说，小张同学哪儿又出了什么情况？我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咱们学校这边能帮的上忙的，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赵副院长摇摇头说道：“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我刚刚和小张聊了一会儿，小张觉得挺惭愧的，准备给学校捐400万盖教职工宿舍楼……” “你等一下！”赵副院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眼睛已经瞪的溜圆的曹副校长给打断了，他难以置信的道：“老赵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赵副院长倒是很理解老曹的反应，点点头再次重复了一遍：“小张说他准备给咱们学校捐400万盖教职工宿舍楼。” 这一次，曹副校长很确定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自己没有听错，只是这么一来，他更加迷惑了：“老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400万啊，这可是很大很大的一笔钱！ “小张是受了本田汽车的刺激了，”赵副院长叹了口气，一脸感慨的对曹副校长说道：“你知道的，刚刚的会议结束之后，我就去给小张打了个电话，让他对本田汽车接下来的动作有所防备……” “嗯，我知道。” 曹副校长点点头，示意赵副院长接着往下说。 “谁知道小张听我说了之后，非常感慨的跟我说，连本田汽车都知道给哈工大捐钱捐物，他这个在哈工大享受了诸多好处的学生却没有回馈母校，感觉非常惭愧，就决定给学校捐赠4栋宿舍楼……后来我就想，如果能够修改一下户型，分别是80个平方左右的三室一厅和65个平方左右的两室一厅，这400万大概能够建造200套出头的房子，就能够解决更多同志住房问题，甚至腾出来的老宿舍也能够安排给更多的年轻的同志……” 听赵副院长说完，曹副院长心里头也是感慨的厉害：“这可真是……唉，咱们保护他是因为他是咱们哈工大的孩子，又不是冲着他的钱去的，这孩子真是……” 赵副院长连连点头：“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可小张说了，哈工大培养了自己，这两年来哈工大也一直在支持他们公司的研发项目，他必须有所表示，总不能被外人给比下去了？” “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曹副校长有些惊讶，但更多的还是意外和难以置信。 整整400万啊！ 曹副校长不清楚在建国之前，哈工大有没有收到过这么大笔的捐赠，但在建国之后，这笔钱绝对是最大一笔金额的捐赠，更难得的是，捐赠者还是在校学生，这就让曹副校长更加感慨了。 “是啊，他就是这么说的，”赵副院长点点头，同时感慨的道：“唉，我原本是不好意思要这笔钱的，可老曹你也知道，咱们学校的教职工的居住情况实在是太紧张了，国家每年拨付下来的经费好也就勉强能够维持学校的运转，想要盖房子那是想都不要想。” “谁说不是呢，”一说起房子，尽管曹副校长不是主管后勤工作的，但他也同样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咱们学校都多长时间没盖过新房子了，年轻人……不说年轻人，就10年前进咱们学校的那些老师，现在都在在筒子楼里面挤着呢。” “能在筒子楼里面挤着都算是好的，”赵副院长苦笑着把话接了过来：“住在筒子楼里面的同志好歹也是一家一户，可咱们学校有多少老师，都结婚好几年了，还是住集体宿舍，两口子还得分居……” 一说起这件事，赵副院长和曹副校长齐齐的叹了口气：真的是很不容易啊，人家小两口都结婚了，按说是应该给分房子的，可没办法，学校已经很多年没有新建宿舍楼了，小两口要么像是刚刚新来的老师那样挤在单身宿舍里，要么自己出去租房子。 房子不够用，直接影响着老师们的教学热情，如果张起航真的肯捐400万给学校，这200套房子真的是给学校解决了大问题了。 越想越觉得这400万的意义重大的曹副校长，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说道：“不行！老赵，你得跟我去书记哪儿一趟，把这个情况跟书记汇报一下……这样的好孩子，咱们得为他做点什么，不能让人欺负了。” 赵副院长立刻点头：“你说得对！”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只顾着高兴了，却忘记了张起航为学校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难道学校方面就没有所表示？ 那肯定不行！ …………………… 听赵副院长和曹副校长介绍了情况以及前因后果，韩书记也无法淡定了，他想了想，首先向赵副院长问道：“老赵，你现在是小张同学的导师，和小张同学打交道的时间比较长，对他的情况是最了解的，你怎么看这件事？” 赵副院长自然明白韩书记这番话的意思，立刻说道：“小张是咱们哈工大自己培养出来的孩子，在他毕业之后更是一直想着学校，这两年多来，咱们哈工大通过与小张的单位合作，积攒了大量的经验和数据，也让我们之前很多讨论过很多次但却没能验证的想法得到了验证，此外，小张对咱们学校参与了他们单位项目的师生也非常照顾，老师和同学们都非常满意。 因为小张他们单位尊重技术、尊重人才，待遇和福利好，很多学生甚至直接就跟他们签订了就业协议，毕业后就直接去去他们单位工作。” 韩书记听的就连连点头：“这么说来，小张同学还是非常优秀的嘛。” “我认为小张同学的才华已经不止是‘非常优秀’四个能够形容了，”赵副院长说道：“他在完成本科阶段的学业之后就能够独立设计出优秀的摩托车用发动机，现在他们华腾集团生产的摩托车上面搭载的发动机，全都是出自小张同学之手。 此外在硕士阶段，小张同学就在全球范围内首创了一种全新的自动变速箱结构，本田汽车也是冲着小张的这个设计来的……” 赵副院长的话音未落，曹副校长就跟着补充道：“书记，您反过来想一想，为了获得小张同学的这个设计，本田汽车又是要给咱们捐钱、又是要给咱们捐车，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希望通过咱们向小张同学施压？ 当然，咱们肯定不能这么做，肯定要护着自己的学生，但我要说的是，本田汽车的做法，也从侧面证明了小张的这个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的设计有多么的优秀。” “是这个道理！” 韩书记不是很懂技术，但他认同老曹的这番说法：没错，如果不是张起航同学设计的这个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已经优秀到了相当高的程度，向来眼高于顶的外国汽车又怎么会通过向哈工大捐款捐物的方式、寄希望于哈工大能够给张起航同学施压？ 从这个角度来说，本田汽车愿意为了获得这个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的设计专利肯付出的代价，就是对张起航同学这个设计以及他能力的认可！ 再进一步，张起航这孩子是哈工大培养出来的，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哈工大利用这个机会好好的宣传一下，又能给哈工大带来多少好处和知名度？ 嗯，好处其实已经来了，这不，张起航这孩子不是已经决定给学校捐400万盖教职工宿舍楼了么？ 至于本田汽车，让他去死！ “咱们自己的孩子，肯定要护着，不能让外人给欺负了，”心里打定了主意的韩书记，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之后，略一沉吟，这才接着说道：“孩子既然想要回馈母校，咱们也不能拒绝孩子的好意，不过孩子有心是一回事，但咱们也不能太让孩子为难、尽量少给孩子增加负担……老曹，我的意思是先让后勤部门的同志统计一下，咱们的教职工宿舍的缺口有多大，看看经过调剂之后到底需要多少套房子，如果房子的缺口确实有些大，那么最好把这个项目分成两期，也算是间接地减轻一下孩子的压力，你们认为呢？” 赵副院长和曹副校长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点头：“我觉得挺好。” 第645章 那就走外交渠道吧 内部统计倒是不急在一时，早一天晚一天或者早一个星期晚一个星期都没有问题，但有一件事却是需要马上就做的，那就是回绝本田汽车。 “马鹿野郎！” 看着眼前的回函，山田一郎气的破口大骂！ 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结果，自己主动上门送钱送车，竟然还被人给拒绝了……当然，哈工大这边的回函中的措辞和语气都很客气、委婉，但客气和委婉的回绝难道就不是回绝了吗？ 山田一郎感觉自己的尊严以及本田汽车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侵犯和挑衅！ 胡继红吓的瑟瑟发抖，低着脑袋的他，整个人恨不得直接融入背景当中。 他也想不明白啊，哈工大这边怎么会拒绝本田汽车的好意？ 不就是让你们配合本田汽车向一个学生施压么，再说了，我们本田汽车又不是不给他钱，你们这些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只要你们配合一下我们的动作，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拿到上百万的现金赞助、几辆本田豪华小轿车以及去东瀛旅游的机会…… 这么多的好处，你们竟然拒绝了？ 胡继红觉得哈工大的领导们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真当现在还是十几二十年前哪会二呢？！ 只是，正在暗自腹诽哈工大的胡继红显然忘记了自己此刻还是在山田一郎的办公室里，骂了一会儿的山田一郎的目光终于落在了胡继红的身上，他心中一动，沉声对胡继红说道：“胡君，当初向哈工大捐款捐物以换取哈工大的支持的建议是你提出来的，但现在的结果你也看到了，你说，这件事应该怎么解决？” 胡继红几乎吓尿了！心中更是哀叹不已：兜兜转转的，终究还是没有躲过去。 好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缓冲，胡继红的心里终究不像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么慌张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对山田一郎说道：“山田先生，其实仔细想起来，我们的做法其实是有些欠妥当了。” “嗯？欠妥当了？”山田一郎听的一愣，也顾不上骂人了：“这话怎么说？” 胡继红认真的说道：“是这样，您之前提出的条件确实是非常不错，如果是给那些普通的大专院校，这笔钱足够打动他们了，但哈工大毕竟是我们国家最顶级的学府之一，而且还是排名前十的那种，每年拿到的政府财政拨款都有几十亿日元，我们之前商量的1000万日元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但相比于每年的政府财政拨款……再加上张启航又是哈工大的博士生，而博士生不管放在哪个国家也都是妥妥的高端人才，所以……对不起，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这些……” 尽管胡继红说的很委婉，但山田一郎却是瞬间明白了胡继红的意思：咱们给的钱太少了，不足以让哈工大站在咱们这一边。 刚刚还很恼火的山田一郎，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胡继红的话确实是有些道理：是的，自己之前许诺给哈工大的好处确实是不少，但相比于人家的财政拨款的数额以及“博士生”的分量，自己给出的好处确实是不太够。 想到这，山田一郎脸上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一些，不过还是臭着一张脸：“胡君，你为什么早没想到这一点？” 胡继红连忙躬身，老老实实的认错：“嗨！这都是我的错！” 自己不认错，难道还能说是山田一郎先生错了吗？这一点古今中外都是一样的。 “唔……” 对于胡继红的态度，山田一郎还是挺满意，他应了一声，表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就算是过去了，接着问道：“那么对于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胡君你有什么建议？” 尽管山田一郎的措辞并不如何严厉，但胡继红心里很清楚，自己没有再次犯错的机会了，这就是最后一次机会，人家东瀛人可不会养一个只吃饭不干活的无能之辈。不过这会儿的耽搁，还真让胡继红想出来一个办法，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山田先生，恕我直言，其实在这件事上我们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我们放弃了最简单的解决问题的办法，反而是舍近求远，选择了一条更远、更不好走的路。” “嗯？怎么说？” 山田一郎闻言，顿时眉头一皱，有些不高兴了：你这话是不是在说我是笨蛋？ “很简单，”胡继红一脸自信的说道：“走外交渠道。” “走外交渠道？” 山田一郎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对啊！走外交渠道！ 身为本田汽车华夏总代的负责人，山田一郎当然知道“走外交渠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尤其是在这个本田汽车寻求在华投资建厂的关键时刻，“走外交渠道”更是容易让华夏外交部门的负责人权利对待这件事，如果走外交渠道，这件事几乎没有失败的可能。 这一刻，他深深的认同了胡继红的说法，是的，在这之前，自己真的是犯了个常识性的错误，放弃了最简单的解决问题的办法，选择了一条最难走的路。 ……………………………… 后勤部门的动作很快，几天的功夫，他们就统计出了需要的房子的数量：房子的缺口是154套。 这个消息，让韩书记非常振奋：“也就是说，只要有这154套房子，咱们学校的住房问题就能够彻底解决，是？” “是的，”负责后勤工作的吴雪松同志也很振奋：“我好同志们一起分析过了，如果能有154套新房，那么可以让符合住新房资格的讲师、副教授以及教授们搬到新房子里去； 在这之后，腾出来的旧房子就可以用来安置一部分结了婚、但之前限于学校的住房条件条件而不得不一直住在集体宿舍的讲师们； 这么一来，集体宿舍这边腾出来了一部分居住空间，将这部分集体宿舍改一下，可以让那些刚刚结婚还没孩子、或者孩子还小的助教、讲师们住进去。 虽然空间还是有限，只有30个平方左右的可用空间，但起码可以保证一对小夫妻或者一个小家庭能够有一个属于他们的独立空间了，而且孩子还小，也没办法和父母分床睡，暂时将就几年还是可以的，学校这边甚至可以挤出一部分资金来，在房间中间给他们做一个隔断出来，形成一个一室一厅的结构，这样的话，基本上是将就着够用了。” 韩书记听的连连点头，整个人看着都显得轻松了不少。 别看中央每年的财政拨款都有好几个亿，但实际上讲这么一大笔钱放到哈工大这么一所顶尖院校，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教职工工资必须按时发放？给学生的补助谁敢动？老师们生病的医疗补助你敢不批？学校进行科研活动，是不是需要经费？这么大一所学校，每年的电费就是多少？ 这么么说，别看张起航拿出来给学校盖房子的钱只有400万，相比于国家每年给予的财政拨款根本是杯水车薪，但问题就在于，这400万……别说400万了，就算是100万，哈工大也挤不出来，条件就是困难到了这个份上。 而作为哈工大的一把手，韩书记身上的压力自然巨大！ 要知道，在任何一个机关和企事业单位，住房情况直接关系着这个单位的士气和战斗力，哈工大自然也不例外，虽然学校也号召教职工们艰苦奋斗，但不能总是让大家用爱发电是？人家小两口该结婚了，不说分配一套两室一厅，但分一件单间宿舍给他们做婚房不过分？ 但学校就是拿不出来！ 老师们享受不到规定的好处，心里自然会有怨气，你要说这股怨气对教学质量没有影响，呵呵……这话你自己信吗？ 现在好了，有了这154套新房子，哪怕现在还没开始测量和动工呢，韩书记也敢肯定，学校教职工们的士气也会出现一个比较大的好转。 就在韩书记憧憬着哈工大在接下来再创新高的时候，吴雪松同志接着说道：“不过韩书记，张起航同学不是准备给咱们盖200套房子么？我的建议是答应下来，剩下的房子作为储备。” “嗯？”韩书记听的眉头一拧：“作为储备？” “是的，”吴雪松早有准备，点头道：“考虑到接下来的几年还有陆续分配来的老师，同时我们也需要外聘一些教学水平高的教授，我们后勤部门给出的建议是：在这154套房子之外，最好在额外有个三四十、四五十套房子的储备。 有了这批储备，后勤部门就可以从容应对各种情况，而且今后咱们哈工大在去竞争高质量的教授的时候，也有可以拿得出手的好条件了——现在这时代，全国的大学、包括清北、复旦、西工大、华中科技大这样的顶级高校，教职工宿舍的资源也都是高度紧张，如果咱们能够给出承诺：愿意来咱们哈工大的任教的教授，立刻就能分到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您说，那些教授们愿不愿意来？” 第646章 你们啊，太不体谅人了 吴雪松说的有道理没？ 当然有道理。 但韩书记是谁？在听到吴雪松这番话之后，他就已经明白了对方的那点儿小算计，等吴雪松说完，他哼了一声，说道：“小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那点儿小算计，你们就是听说了小张同学的那笔钱可以建200套房子，这就开始朝着200套房子上打算了，对？” 吴雪松顿时有些尴尬！ 下属有自己的想法，这个其实不要紧，但身为下属的自己在打自己小算盘的时候却被领导一口给揭穿，这就有些尴尬了。他连忙解释道：“是，书记，我们后勤部门在这件事上确是有些自己的私心，但我向你保证，我们的这点儿私心也是为了咱们学校……” “你的意思是你们在这件事上并没有私心？” “是！”吴雪松连忙挺直了腰杆，大声说道：“书记您明鉴，我们也是为了学校的发展着想……” 这种事情，先不说与没有私心，就算是有私心也不能承认啊。 韩书记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你们啊，光想着张起航同学准备拿出400万来给咱们学校盖房子了，就一点都没想着体谅一下张起航同学的难处……你们就没想过张起航虽然是华腾工业集团的一把手，但华腾工业集团可是琅琊市属的国有控股企业，他需要费多大的周折才能够从公司里光明正大、合理合法的拿出这400万来给咱们盖房子？” “呃……这个……” 韩书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咱们学校在教职工居住条件方面确实有难处，如果小张同学能够帮咱们解决一下这个问题，我确实是很高兴，也乐见其成，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愿意看到小张同学为难。 在帮咱们解决问题的同时，咱们还得想着小张同学的不容易，想着尽可能的帮他降低一下面临的压力，如果小张只需要花300万就能帮咱们解决问题，咱们为什么非得让人家花400万？咱们是老师，沾学生的光已经是很惭愧了，怎么能不考虑一下学生的难处？” 吴雪松的脸上火辣辣的，体谅张起航这一点，他确实没想过。 不止是他没想过，所有得知了这个消息的同事们都没有想过，大家的心里全都是住房问题即将解决的兴奋，体谅一下张起航的难处？不存在的。 韩书记接着说道：“按照张起航同学一开始的想法，是给咱们建总计4栋、每栋6层三个单元的房子，总计是144套房子，够不够分配？ 当然是够的，差10套房子而已，稍微挤一挤，怎么着也能挤出来。 可现在好么，自己这边的缺口是154套，在听说了张起航同学准备掏出400万、建200套房子之后，这些家伙就直接开始按照200套去盘算、准备了，你们就没想过大不了这四栋楼每栋多盖一层，也能多出24套房子？ 这么一来，安排完这154个需要改善的住户，还能有14套房子空着呢。 还说什么弄个三四十、四五十套房子作为储备，小吴，你敢不敢给我保证，这些准备作为储备的房子真的能储备下来？” “……” 吴雪松抬头看了韩书记一眼，不敢回答——一是不敢回答，二则也是没办法回答。 自己准备要的那三四十、四五十套作为储备的房子真的能储备下来吗？ 哪有那么简单！ 就不说这里面有多少私心的问题，即便是后勤部门的领导一片公心，可那些原本按照计划分到单身宿舍的讲师，在看到学校方面是宁可将新房子空着也不分给他们的时候，你说这些年轻的讲师们会怎么想？他们的心里能高兴？ 如果后勤部门的领导的心思稍微“活泛”一些，呵呵……那乐子可就大了。 吴雪松不回答，韩书记也不为己甚，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 “老黄，对于这次张起航同学给咱们学校捐建一批教职工宿舍楼的事儿，同志们都很高兴，后勤部门的同志也提出了一些想法，”韩书记说着，将吴雪松递交给自己的那份报告交给了黄校长：“你先看一下，看看怎么样。” 虽然韩书记对于后勤部门给出的建议不是很满意，但这种事情还是要和自己的搭档商量一下的。 虽然还没看到后勤部门提交上来的这份报告的内容，但看自己的老搭档的表情，黄校长就知道自己的老搭档对后勤部门给出的建议很是不满意啊。他笑着点头：“我看看。” 飞快的浏览了一边，黄校长的眉头皱起了起来：“后勤部门的同志……在这个问题上考虑的有些不够周到啊。” 看到后勤部门这份吃相有些过于难看的报告，黄校长大致上明白自己的老搭档为什么不满意了，因为自己同样不满意。 “我也是怎么认为的，”韩书记点点头：“我认为后勤部门的同志在考虑问题的时候不够周全，没有充分体谅张起航同学的难处，老黄你觉得呢？” “我也这么觉得，”黄校长应了一声：“小张同学能够愿意为学校做这件事，我的心里在高兴的同时，更多的还是惭愧，至于后勤部门的同志……” 他摇摇头，先认识不想多说，转而向韩校长问道：“老韩，你有什么想法，咱们交流一下。” 韩书记也不客气，说道：“我觉得可以将整个项目分成两期、总计用两年的时间来完成，一期盖两栋楼，这样一来，张起航同学面临的压力也能小一点。” “这个办法可以，”黄校长立刻点头：“一年拿出400万与两年内每年拿出200万，小张同学面临的压力是截然不同的。” “我也是这么考虑的，”韩书记接着说道：“我有个想法，就是咱们是不是在全校范围内搞过一个调研活动，广泛征求一下光大教职工们的意见，问问大家对于房子有什么想要补充的想法，再将这些意见反馈给张起航同学？ 比如可能有些同志按照分配规定只能分一套两室一厅，但他家里的人口比较多，想要一套三室一厅，并且也愿意为多出来的这个房间补足房子的建设成本，这种情况是不是允许？毕竟这关系到大家今后几十年的居住条件呢。” 第647章 要四室一厅 嗯？ 还可以这样吗？ 一开始还对韩书记的话不以为然的黄校长，顿时怦然心动。 能够多一个房间总是好的，国家是在80年代初实行的计划政府政策，而哈工大的很多教职工在国家实行计划生育政策之前就已经有了两个以上的孩子，现在这些孩子都即将成年，如果是哥哥弟弟还好，如果是两个异性的孩子，总不好再让他们住在一个房间，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孩子们能够各自有各自的房间，那就再好不过了。 此外，孩子的需求是一方面，家里多一个房间，不管是作为自己的书房还是将来照顾老人，也都放方便的多，直接让大家买一套房子肯定是有困难，但如果给出分房标准之后，允许教职工掏钱“升级”自己户型，那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也等于是变相的为广大教职工们谋福利了。 想到这，黄校长当即点头：“老韩，还是你想的周到啊。” 韩书记笑着摆手：“这也不是我想的，是无意中听咱们的同志说起来的……在不给小张同学增加负担的情况下，如果能够给大家增加一些住房面积，这也是好事不是？” 黄校长笑着点头。 …………………… 有了一把手和二把手的认可，这件事很快就执行了下去，很快，哈工大的教职工们炸了，到处都是讨论是否要升级户型的声音…… “老王，学校下发的那个住房调研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啊，”老王连连点头：“老徐你是怎么想的？按照学校公布的那个计分方式，你是可以分到一套65个平方的两室一厅的，你是打算就要个两室一厅，还是再添点钱上个三室一厅？” 在任何单位，分房子都是大事，也正因为房子涉及到了全体职工的利益，所以在分房子这种大事上，单位领导反而是做的相对比较公平的，比如这次分房子，哈工大最终给出的评价标准就是计分。 所谓计分，就是将工龄、职称、学历、教学成绩、日常考勤、家庭结构（单双职工）等等事项量化，最终给出一个计算公式。 对于哈工大的老师们来说，这是最公平的方式，同样也意味着大家对自己同事能够分到一套什么样的房子一清二楚，因为你对自己通我是的工龄、职称、学历、教学成绩、日常考勤情况乃至我家的家庭结构都是一清二楚，自然也就知道了同事能够拿到多少分。 “我和我媳妇商量了，准备添点钱上一套三室一厅，”徐副教授说到这，有些腼腆的道：“我和亲戚朋友都打好招呼了，大家知道了这个事之后都答应帮帮忙。” 这年头，借钱买房子没什么好丢人的，能够添点钱将自己的房子从两室一厅升级为三室一厅，在所有人的眼里那都是赚到了。 “我也准备上一套三室一厅，”老王听的连连点头：“不过我想向学校反馈一下，能不能多添一点，直接给上个四室一厅？” “四室一厅？”徐副教授听的不由睁大了眼睛：“这……不是只有三室一厅和两室一厅这两种户型么，哪来的四室一厅这个户型？” “老王，这就是我要跟你商量的事了，”王副教授说道：“虽说这次调研只有两室一厅和三室一厅这么两种户型，压根就没有四室一厅，但咱们可以向学校方面提议建四室一厅的房子啊，至于没有这个户型，没关系，咱们愿意在两室一厅的基础上补差价不就行了？” “还能这样？” 徐副教授嘴里喃喃的念叨着，他从来没想过直接上一套四室一厅。 王副教授的理由非常充分：“为什么不行？学校不是说了么，分配到两室一厅的，可以通过补建造差价的方式升级三室一厅，那咱们再补点差价，怎么就不能上四室一厅了？ 至于没有四室一厅这个户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咱们多找几个愿意上四室一厅户型的同事，也不用多，哪怕有6个，不就凑出半个单元来了？” “……” 徐副教授眨了眨眼：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啊。 户型这个东西可以对称也可以不对阵，同一个单元里面，左右两边的房子可以是同样的户型，也可以一边是三室一厅、另外一边是两室一厅，既然如此，那么一边是四室一厅、另外一边是两室一厅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再推而广之，如果能够找到12个想要四室一厅户型的同事，完全可以将一整个单元都建成四室一厅的房子嘛。 想到这，徐副教授瞬间心动了。 在这之前，他想着能够有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就很好了，在看到学校在发的通知里征询可以加钱升级户型的通知后，他就开始对三室一厅的房子心心念念，可现在，自己的老同事、老朋友给了自己一条全新的建议：再加点钱，直接上四室一厅！ 四室一厅啊！ 有了这么大的房子，除了给孩子一个单独的房间之外，想到自己和爱人的父母的年纪都已经大了，而自己和爱人的兄弟姐妹的住房条件都紧张，如果借着这个机会和兄弟姐妹们商量一下，从他们哪儿借点钱，自己借着这个机会上一套四室一厅，等房子到手后将两边都接到自己这儿来照顾着，兄弟姐妹们则给老父母们每个月补贴一些生活费，就可以让两边的老人都安享晚年了…… 想到这，徐副教授不禁有些痴了。 王副教授则是继续念叨着：“而且不一定非得是两室一厅升级四室一厅，三室一厅也可以升级四室一厅嘛，我就不信那些可以分到三室一厅房子的家伙，有这么一个上四室一厅的机会，他们会不要？” 是这个道理！ 徐副教授反应过来，想到四室一厅的大房子，他心头一片火热，试探着向老同事问道：“那咱们分头问问？” “成！”王副教授笑了，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点头道：“那咱们就分头问问。” 第648章 本田汽车再次出招了 让王副教授和徐副教授两人没想到的是，在自己和同事们交流过之后，竟然有相当数量的同事对于加钱换更大户型的房子非常感兴趣，有资格上两室一厅的同时当中，愿意加钱上三室一厅的同事有差不多将近一半，而愿意再加点钱上四室一厅的同事也有十多个，还有相当数量的同事表示需要和爱人商量一下； 而在那些有资格分到一套三室一厅的同事当中，愿意加钱上四室一厅的同事就更多了，最终粗略统计的结果是，想要四室一厅的同事大约有将近30人，想要三厅一厅（包含加钱升级的）的同事有差不多90人…… 看着这个结果，徐副教授和王副教授不由得面面相觑，两人都意识到，自己玩的好像有点大了…… “只有30多号人要两室一厅，”王副教授使劲搓了一把脸，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疼：“而且这30多人当中，还有一部分是还没有拿定主意的，不排除其中一部分人最终会更改主意，加钱上三室一厅……” 说到这，王副教授苦笑起来：“说不定最后两室一厅都没有人要了。” 徐教授也跟着苦笑起来。 还真的是这么回事，虽说现在看上去是还有30多号同事选择两室一厅，毕竟不用自己多掏钱嘛，但实际上却不是这么回事，在这30多号选择两室一厅的同事中，还有相当数量的同事在犹豫不定。 这些犹豫不定的同事看到自己周围的同事都纷纷选择了三室一厅，再看看自己的两室一厅，心里能舒服了？ 必然有相当数量的同事选择“背叛”，转而加入三室一厅的阵营——不就是几千块钱的事么，虽说刚买房子的这两年比较紧张，但房子可是一辈子的事啊。 然后最后的那十几号选择两室一厅的同事就非常尴尬了，哪怕他们是真的觉得两室一厅已经足够自己用了，可问题在于人终究是一种社会性动物，当你周围的人都选择了三室一厅、四室一厅的时候，你还坚持选择两室一厅，面对周围同事们那意味难明的眼神，你确定自己还能坚持的下去？ 最终你会自己安慰自己：不就是几千块钱的事儿么，自己又不是掏不起，再说了，我这是掏钱买房子，又不是去干了什么坏事，房子在手，就等于钱在手，这笔账怎么算都不吃亏不是？ 结果就是有非常大的可能，大家都选择了三室一厅。 想到这，徐副教授叹了口气，说道：“老王，还是赶紧把这个情况汇报上去，晚了……我怕出事。” 王副教授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 谁让这件事是自己两人倒腾起来的呢，万一学校最后追究责任，很容易就查到自己头上，既然如此，还不如主动上前坦白。 ———————————— 徐副教授和王副教授汇报上来的情况让校领导们都有些懵：同志们对于大房子的热情居然有这么高？ 但懵归懵，同志们的想法已经反应上来了，而且也愿意为多出来的建造成本买单，并不需要学校或者张起航同学额外多花钱，学校方面似乎也找不到反对的理由。 校领导们在一番商讨之后，最终做出了决定：先问问张起航同志的态度再说。 而与张起航沟通的事情就落在了赵明新副院长的头上——谁让你是张起航的博士生导师来着？ 面对学校给自己安排的这个任务，赵副院长哭笑不得：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除了自己之外，再没有谁比自己更适合与张起航沟通这件事了。 …………………… “……小张，情况就是这样的，”在给张起航介绍完情况之后，赵副院长小心的说道：“韩书记和黄校长也不太好意思给你打电话，就让我问问你的意思。” “老师们想要住大房子，这是好事啊，”张起航笑着说道：“搁在10年前，能够分到房子就谢天谢地了，谁还能去琢磨加钱换更大的房子？” “呵呵……” 赵副院长也不知道张起航这话到底是真的在感叹，还是在嘲讽，只好跟着干笑了两声。 张起航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卖关子，他没有犹豫，说道：“我没有意见！既然老师们愿意为这多出来的建筑面积掏钱，这并不会增加我这边的开支，我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老师，您这边得给我一个确定的需求量啊，不能今天是50套四室一厅明天就变成35套了……” 听到张起航这话，赵副院长顿时就松了一口气，不等张起航说完，他立刻就说道：“小张，我明白！这个问题你放心好了，现在这个数字只是一个非正式的调研，如果你这边没意见的话，回头学校这边就会正式组织一个调查，调查完毕之后，会要求愿意自主升级户型的老师在指定的期限内将钱交上来，肯定不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摇摆不定的情况。” “那我就没问题了……小刘，什么事？” 就在张起航正在和赵副院长通话的功夫，张起航的秘书小刘忽然敲了敲门走进来。 看到自家老总正在打电话，小刘秘书压低了声音对张起航说道：“张总，是这样的，省外事办来人了。” “省外事办？”张起航想了想，不是很确定的道：“我怎么不记得有省外事办来咱们单位的活动安排？” “确实没有这个活动安排，”小刘秘书点点头：“他们压根就没有提前打电话通知咱们，直接就来了。” 嗯？？ 张起航顿时就皱起了眉头，觉得省外事办的同志有些来意不善。 上级单位到下面来考察或者有什么活动，提前通知这是必须的流程，说的严重点儿，哪怕是纪委的同志来某单位去秘密抓人，除非抓的是一把手，否则也必须提前通知该单位的主要领导，让人家有个心理准备，现在好么，省外事办的人一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悄咪咪的来了？ 他们这是想要干啥？！ 第649章 告状：你们在搞什么！ “起航，听起来你那边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电话那头的赵副院长有些坐不住了：“是不是需要学校这边帮你打个招呼吗？” 张起航并没有挂电话，所以张起航与刘建峰的对话声被电话那头的赵明新听的清清楚楚，鲁省外事办忽然莫名其妙的连个招呼都没打都去了华腾工业集团，再联想到本田汽车之前试图以向哈工大捐款捐物来获取哈工大的支持的事儿，赵明新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本田汽车分明就是在哈工大这边碰了个壁之后还不甘心，又找上了鲁省外事办，妄图通过国家的外事系统向自己的学生施压了。 意识到这一点，赵明新顿时就有些坐不住了：尼玛！鲁省外事办的那些家伙，你们搞事不要紧，可如果耽误了老子们的宿舍，那老子可跟你们没完！ 连赵明新都想到了，张起航自然没有想不到的道理，不过他并没怎么在意，外事部门……这个单位怎么说呢，你当他是一回事，他就是一回事，你不当他们是一回事，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张起航笑着道：“老师您放心，没事。” “真的没事？”赵明新不放心的再次问道：“小张，以你的聪明，你肯定猜到你们省外事办的同志是为了什么事来你们单位的了，这可不是小事，一个应对不好还是很麻烦的、” “我明白，”张起航点头道：“不过老师您不要忘记了，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也是全省排名前几的外贸企业，省外事办的同志想要来找我们的麻烦，他们首先要掂量掂量能否负的起影响全省创汇额度的责任。” 赵副院长一巴掌排在了自己的脑门上：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华腾和轻骑俨然已经成了鲁省摩托车工业的两张名片，但华腾摩托车不同于专注于开发国内市场的轻骑，在开发国内市场的同时，华腾摩托车一直专注于开发国际市场，经过两年的市场开拓，华腾牌摩托车以及华腾牌小型汽油机已经在暹罗、交趾这两个东南亚国家站稳了脚跟，同时正在飞快的向马来西亚等国家蔓延。 此外从去年年底开始，华腾工业集团的外贸团队已经开始向非洲进军，目前已经取得了不错的成果，再加上植保无人直升机在国外的销售收入、无人直升机飞手团队去国外执行无人机植保作业的收入…… 截止今年上半年，华腾工业集团已经累积实现出口创汇152亿美元，全年出口创汇额度将有望首次突破3亿美元。 3亿美元的出口创汇啊！ 在这个去年时全国的外汇储备总额才516亿美元的时代，除非你搞的天怒人怨、丧失了立场，否则一些都要为出口创汇让路，一家企业通过出口发动机、摩托车这种高附加值的产品实现了全年超过3亿美元的出口创汇，这样的企业就是省w省z府的香饽饽、亲儿子，更是鲁省和琅琊市的领导们的眼珠子、心尖尖，是自己的政绩和前途所在，谁敢在这个时候影响华腾工业集团出口创汇，别说是省外事办，就算是国家的外事系统，鲁省的领导们那也是冲上去干他没商量——反正我也是为了国家的利益，对？ “成，”明白了张起航的手里居然还有一张这么强大的护身符，赵副院长顿时放心了，他笑眯眯的说道：“既然你小子心里有数，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总之你记住一点，真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麻烦，尽管找学校！学校在任何时候都是你的靠山。” 张起航乖乖的点头：“是，老师，我记住了。” 这可是个大粗腿啊，必须抱稳了。 …………………… 这边挂了电话。张起航这才皱着眉头向对小刘问道：“省外事办来的这俩家伙是谁？” 他也是刚刚才意识到问题所在：华腾工业集团在省内的地位、在省领导眼中的分量，省外事办能不知道？要知道，华腾工业集团可是省领导们三令五申、要求必须重点保障的单位啊，目的就是保障华腾工业集团的出口创汇。 省外事办对于这一点应该也是很清楚的，这么一来问题可就有趣了：到底是怎么样没脑子的家伙，才会在本田汽车的怂恿下就冒冒失失的来找华腾工业集团的麻烦？ 刘建峰听的一愣：“呃……我忘了问了……” 张起航想了想，说道：“这样，你先去帮我招待一下，态度方面也不用太客气了，毕竟对方是来找麻烦的。” “好的，我这就去。” 刘建峰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有了张起航的这句话吗，他的心里就算是有底了。 张起航这才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少顷，电话接通，张起航笑着道：“石主任，您好啊，我是华腾集团的张起航，非常抱歉打扰您。” “张总？”电话里的那位石主任的语气似乎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客气的说道：“张总你可是个大忙人啊，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石主任确实是有些疑惑：平日里也不跟这家伙打交道啊，他怎么忽然给自己打电话了？ 疑惑归疑惑，石主任还是很客气。 他当然知道华腾工业集团在全省工业体系内的分量，毫不客气的说，创汇能力在全省数一数二的华腾工业集团就是省领导的宝贝疙瘩，说起来，恐怕在领导的眼里，自己这个省外事办的主任的分量都未必有张起航重，所以自然，别看张起航只是一个享受副处级待遇的正科级干部（石主任还不知道张起航已经正式晋升为副处级领导干部了），但对于张起航，他可不敢端领导的架子。 “也没什么事，就是觉得石主任您太不够意思了，咱们外事办的同志来我们单位办事，都不提前给我们打个招呼，”张起航说道：“主任，您不是派人来秘密调查我们公司的？” 省外事办当然跟“秘密调查”扯不上关系，但张起航这话里面的意思却让石主任顿时眉头一皱：有自己的手下去华腾工业集团了？ 这就难怪张起航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了，人家是来兴师问罪、表达自己的不满的。 倒也可以理解，按照官场上的正常流程，上级领导或者机关要去下面视察，正常情况下肯定要提前打招呼，说我要去你们单位做做什么什么、调研什么事情……你这连个招呼都不大就悄咪咪的来了，搞什么啊？有没有你们这么做事的？ 但问题是石主任也奇怪啊，他疑惑的道：“张总您误会了？我倒是一直想要去你们华腾集团参观来着，可一直没什么机会，您这……” “那倒是奇怪了，”张起航说道：“刚刚我们单位来了两位同志，自称是咱们单位的，我的秘书正在接待室陪着他们呢。” “……” 石主任顿时皱紧了眉头。 他的第一反应是“莫非有人冒充省外事办的人，去华腾工业集团招摇撞骗”，但随即，石主任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既然张起航都敢将电话打到自己的手机上来“兴师问罪”，那么想来那两个家伙的身份是经得起考证的，应该就是自己单位的人。 所以，省外事办的人，在没有和自己打招呼的情况下，就直接去了省创汇重点单位，而且貌似还是不怀好意的那种？！ 去了省创汇重点单位也就罢了，还被人家告状告到自己这儿来了？ 这一刻，石主任心中怒火中烧：不管到底是哪个混蛋在给老子惹麻烦，总之这家伙都死定了！ 深吸了一口气，石主任对张起航说道：“张总，我暂时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不过省外事办这边短时间内绝对没有去你们单位的安排。” 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张起航，在这件事上不用给自己这个省外事办一把手面子。 这一点张起航自然明白，笑着点头：“好的，欢迎领导您来指导我们的工作。” 又寒暄了几句之后，双方这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石主任的脸色也随即阴沉了下来：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在给老子找麻烦？！ 按下呼叫铃，石主任对秘书吩咐道：“小顾，去看看今天哪位同志没来单位。” ……………… “张总您好。” “张总您好。” 看到张起航过来，守在接待室门外的两名工作人员连忙向张起航问好。 “你们好，”张起航颔首表示回应，同时问道：“小刘搞清楚里面那俩人的身份了吗？” “搞清楚了，”站在门外的两名工作人员连忙点头，为首的苗组长小声的对张起航说道：“刘秘书说，那个年纪大一点的是民间交流促进处的周副处长，另外那个年轻一点的是礼宾新闻处的秦副处长。” 他们等候在门外，一方面是随时向里面的客人提供服务，另一方面也是刘秘书吩咐的：待会儿张总来了之后，将里面的情况通报给张总。 张起航微笑着点点头：“知道了。” 正在这个时候，屋子里面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了出来：“刘秘书，你们张总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另外一个嚣张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他张起航是不是觉得躲着不见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给你说刘秘书，没用！不管他张起航躲在什么地方，今天他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 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本田汽车在东瀛的能量有多大？ 知不知道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会直接影响到本田汽车在咱们国家的落地，甚至进而影响到两国的邦交？ 我给你说，赶紧把你们张总给我找过来，尽快把这件事处理好了，否则我不介意回去之后向领导提交一份报告，建议领导给你们单位换一个人来当总经理……他张起航也真有意思，是不是以为华腾集团离了他张起航就玩不转了？” “秦处长您消消气……” 张起航推门进去，打断小刘的话，笑眯眯的说道：“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何况是我张起航呢。” 不过说完，他的目光落在房间内那大刺刺的坐在沙发上、手指间还夹着香烟的两人的身上，眉毛随即一跳：“秦副处长和周副处长是，你们好大的威风啊，就是不知道你们石主任知不知道你们这么威风？” 秦副处长和周副处长闻言，顿时怫然不悦，随即扭头看向刘建峰：“刘秘书，这人是谁？你们单位还有没有点规矩和体统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是领导和你们谈话、帮你们纠正和解决错误的时候，可你看看你们的态度像什么样子？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往里闯？” 在张起航进来的那一刻，刘建峰就已经松了一口气，再听到自家老总说话的态度和语气，他哪里还不明白明白，虽然暂时自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毫无疑问，既然自家老大敢这么对这两人说话，那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意识到这一点，小刘秘书心里也踏实了，腰也不弯了，人也不怂了，他挺直了腰杆对两人说道：“周处长，秦处长，您两位不是一直要见我们张总吗？我们张总来了。” 这人就是张起航？ 周副处长和秦副处长闻言，脸色顿时一变。 没有人是傻子，周副处长和秦副处长能够走到现在的位置上，那也是从千军万马当中杀出来的，只是自己刚刚将姿态摆的太高了些，一时间未免有些下不来，只好继续摆出一副上级领导的架子：“张起航，你什么意思？” “就是，”秦副处长紧随其后，皱着眉头说道：“张起航同志，我给你说，别觉得自己取得了一点成绩就骄傲自满、洋洋自得，我给你说，你现在的态度很不端正，很成问题！你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有意思了，”望着努力摆出一副上级领导架子的两人，张起航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笑，张起航一边摇头，感慨的道：“党、国家和人民将外交工作的重任交到了你们的身上，你们还真是……让人失望啊。” 第650章 当谁不会找理由似的 秦副处长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满脸的不悦：“张起航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副处长的表情也没好看到哪里去，气势汹汹的望着张起航，一副“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一关你就难过了！”的样子。 “什么意思？秦副处长你这个问题问的有意思啊。”说到这，张起航笑眯眯的望着秦副处长，同时目光在周副处长的身上一顿：“还有周副处长，我好奇的是，你们两人今天是以什么身份来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的？是以鲁省外事办主要领导的委托来处理和协调相关事务、进行公对公业务的，还是私人性质的拜访？” 秦副处长和周副处长两人竟然从张起航的目光中看到了戏谑。 “我……这……” 被张起航这么一问，秦副处长顿时慌了，在慌的同时，他更多的还是恼怒！ 周副处长的内心反应也没比秦副处长好到哪里去，张起航对自己两人的态度让两人心中倍感恼火：身为省外事办的中层领导，他们颇有些古代翰林的“清贵官员”的意思，虽说只是一个副处级的干部，但因为身在外事系统，几乎是见了什么级别的领导都是高人一等，动不动就是“影响了华x邦交，你承担的起这个责任吗？”、“外交无小事！这个道理你到底知不知道？”之类的大帽子扣在了对方的头上，然后自己理所当然的站在了道德以及国家利益的制高点上对对方进行批判，而对方也只能唯唯诺诺的退让，时间久了，他们甚至觉得自己手中握着的就是雷霆闪电，什么时候又遇到过张起航这样的混不吝？ 下意识的道：“张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已经明白了对方是来给自己添堵的，张起航自然不可能给对方留面子，他脸上笑眯眯的，嘴上却是半点也不留情：“我的意思不是很明显吗？我是对两位领导到来的原因好奇啊，毕竟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在这之前没有接到省w省z府以及省外事办相关领导的任何书面或者电话通知，这不符合正常的组织和工作流程。 所以我很好奇啊，请问两位领导，你们是以私人身份来我们华腾工业集团拜访或者调研的，还是受省外事办主要领导的委托，前来处理和协调某些涉外事务的？ 两位领导，您们能不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毕竟，省外事办的领导都来了，这事儿肯定不小，回头我肯定得向我们市的领导报告这件事的。” 说完，张起航笑吟吟的周副处长和秦副处长，几乎将他心里的想法写在了脸上：望着我就拿组织和工作流程来说事，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周副处长和秦副处长顿时被张起航的一番话给顶在了墙角： 他们能说自己是奉命出差、是来出来和协调某些涉外事务的吗？当然不能！这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是为了什么来的，两人心里能没数吗？； 但说自己来华腾工业集团是拜访和调研的？这就更让人笑掉大牙，摆脱！有你们这么气势汹汹的上门来拜访和调研的领导么？ 这一刻，两人在心中暗骂张起航不守规矩、不尊重领导的同时，也忍不住开始后悔了：早知道张起航是这么一号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宁可不要那份好处也不来啊。 而更让两人心惊胆颤的是张起航最后的那句话，如果张起航真的将这件事向琅琊市的领导汇报了，琅琊市的领导一听就疑惑了：什么情况？怎么我们没接到省w省z府以及省外事办以任何方式告知的通知？不行！必须搞清楚！ 在体制内，“沟通”是最重要的，“突然袭击”这种举措，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是绝对不能搞，一旦张起航将这件事向琅琊市的领导做了汇报，琅琊市的领导们能高兴？ 以他们所处的位置，他们当然不会真的以为上级领导已经对他们不信任了才会有如此举动，但这并不妨碍琅琊市的领导们借题发挥不是？毕竟这样送上门来的机会可不多，不趁着这个机会给琅琊市捞点好处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周副处长和秦副处长真的后悔了，后悔大了的那种后悔。 偏偏张起航还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望着脸上一阵轻一阵白不断变换的周副处长和秦副处长两人，张起航接着说道：“刚刚两位领导不是问我们刘建峰同志，是不是以为华腾工业集团离开我张起航就玩不转了？我现在就能回答您的这个问题： 华腾工业集团离开我张起航当然是照样转！不过华腾工业集团可是咱们省最重要的出口创汇企业之一，如果核心领导忽然异常更迭，必然会引起一些波动，进而影响到出口创汇……” 说到这，张起航耸耸肩：“两位领导可能不是很清楚，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上半年已经实现出口创汇152亿美元，下半年又是出口创汇的旺季，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今年至少能够实现出口创汇31亿美元。 如果这一目标真的能够达成，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也将成为咱们鲁省第一家年出口创汇超过3亿美元的企业，省里的领导们对于我们能否实现这一目标还是给予厚望的，如果因为某些同志的做法导致出现了华腾工业集团没有达成既定目标，等于是变相的给国家造成了数千万美元的外汇损失，不知道这些同志是否承担的起这个责任？” 就你们会拿“外交无小事”说事？呵呵…… 你们拿外交说事，那我就拿外汇说事，看你们的“外交无小事”厉害，还是我的“给国家造成了数千万美元的外汇损失”厉害！ 毕竟，“影响华x邦交”只是你们嘴上这么说说，谁都明白两个国家的外交关系不是一家企业能够影响到的，哪怕你这家企业是本田；但“数千万美元的外汇损失”却很有可能是实实在在的，不知道你们两人是否能够担的起“给国家造成重大外汇损失”的责任？ 第651章 终于回到了谈判桌前面 “这就完了？” 看着周副处长和秦副处长两人仓皇到近乎狼狈的身影，小刘秘书有点不敢相信：就在十几分钟前，这俩家伙可是嚣张狂妄的很呢。 当意识到张起航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拿捏的人、并且也绝对不想被张起航戴上一顶“变相给国家造成了数千万美元的巨额外汇损失”的帽子之后，周副处长和秦副处长顿时就怂了，两人再也顾不得自己的面子，立刻走人。 “要不然呢？”张起航摊开手，向自己的秘书反问：“难不成你还准备给这俩家伙搞个接风宴？” “嘿嘿……” 小刘秘书也知道自己说傻话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讪笑了两下。 张起航接着吩咐道：“让小赵过来，送我去市w，”说完，看到自己的秘书那疑惑的目光，张起航乐了：“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小刘秘书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没什么，就是我以为这件事到这就算是结束了，没想到……” “你想什么呢，”张起航被小刘的单纯给逗的哭笑不得：“这俩人好歹也是省外事办的领导，我之前又特意给省外事办的石主任打了电话了解情况，你信不信说不定这会儿市里其实已经知道这件事了，领导们现在就等着我过去解释一下这件事呢。” 省外事办再牛x，可说到底也是为了国家利益服务的部门，别看他们平日里牛x的不得了，但在这件事上，省外事办是一点理都不占，如果他们敢连个招呼都不跟琅琊市的领导们打，那这件事就过不去了，到时候张起航刚刚扣在周副处长和秦副处长头上的帽子可就不是帽子了，而是实实在在的外汇损失——在年底向省w省z府递交工作报告的时候，琅琊市的领导是真的敢在报告当中写上“因为省外事办的个别同志的蓄意干扰，给我市的创汇工作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初步估计，省外事办个别同志给我市创汇工作造成的直接损失不低于x千万美元，间接损失不可估计”这么一句话。 琅琊市的领导们还不怕省w省z府的领导们问责，问就是“我们华腾集团今年可是给国家创造了3亿多美元的外汇收入，但如果不是省外事办个别领导的干扰，华腾工业集团还能够给国家创造更多的外汇收入，不信您听我说啦啦……”，给你举出一堆的理由来证明确实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根本不给省外事办反驳的机会。 到时候你看，省外事办能哭死。 刘建峰有些不敢相信：“不会？” “嘿……你小子竟然敢就怀疑我的判断？”张起航乐了，他虚点了小刘两下：“就冲着你这态度，走！跟我一起去市里，今天你张总就让你亲自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料事如神。” ………………………… 舜耕市。 经十路上一家刚开不久的茶楼。 看着周和平推到自己跟前的信封，胡继红脸上有些笑不出来了：“周处您这是什么意思？” 事实上更让胡继红震惊的是周和平的表情，前几天自己与周和平见面的时候，周和平还是满面红光，一脸的意气风发，可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周和平就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一般看上去颓丧无比，一开始的时候胡继红还没往自己请他帮忙这件事上去想，可现在看来，似乎周和平之所以会是现在这幅形象，就是因为帮了本田的忙？ 但……可能吗？ 胡继红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可思议：不过就是请你利用你身为华夏外事人员的身份去向一个人施压而已啊，就算不成功也不至于引起你整个人这么大的变化？ “没什么意思，”周和平面无表情的说道：“胡总，实在是抱歉，我能力有限，你拜托的事儿我没能办成，所以……” 他用下巴示意了一下信封，意思很明显：我是很讲规矩的，既然我没能帮你把事情办成，那我肯定不能要你的好处。 胡继红却是吃了一惊，他实在是没法想象情况为什么会这样，连周和平都亲自出马了，居然还拿这个张起航没办法？ “这个……” 犹豫了一下，胡继红还是将信封重新推到了周和平的跟前，摇头道：“不成就不成，也没关系，这个您收起来，我们可是本田汽车……不过周处您方不方便给我说一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张起航怎么连您的面子都不买？” 周和平却是没有将信封重新收起来的意思，他摇头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就不说了，胡总，看在咱们以往交情的份上，我给你也给忠告，那就是做生意就规规矩矩的做生意，别整天想着那些歪门邪道，有些人真的不是你得罪的起的。” 与此同时，周和平在心里默默的念叨了一句：也不是我能够得罪的起的。 就在昨天，自己和老秦刚刚从华腾工业集团出来没多久，就接到了王主任的秘书打来的电话，电话里肖秘书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询问了一下两人为什么没在单位？ 当时自己两人还没多想，说自己在外面办点事，一会就回去。 好在一直以来自己都很注意经营与肖秘书的关系，肖秘书这才轻声的提醒了自己一句，也直到这个时候，周和平才知道主任已经知道了自己来了琅琊市的事儿，并且对此非常不高兴！ 周和平吓坏了！ 主任能够让肖秘书给自己打电话，这件事本身就意味着主任对自己的举动很生气！ 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主任为什么对这种事情这么大的反应？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周和平在后怕之余，更多的是庆幸，庆幸自己这次的琅琊之行虽然很狼狈，但恐怕正是这份狼狈，才让自己躲过了那个糟糕的结果。 “呃……” 胡继红没想到周和平的反应居然这么激烈，愣了一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说点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周和平已经站起了身，对他说道：“就这样，胡总，我单位里还有事。” 说完，不等胡继红回应，他径自推门走了。 第652章 解惑 “周处，周处您等一下！” 胡继红急了，拿着信封就追了出去。 周和平也不愿意跟胡继红在茶楼这种公共场所闹出太大的动静，传出去好说不好听，他只好无奈的停下来，只是表情见颇有些愤怒：“胡总，我都跟你说了，这件事我办不了……” “周处您误会了，”胡继红满脸堆笑的将信封递过去，同时说道：“送给朋友的东西哪有再收回来的道理……事情没办成就没办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总不能让朋友为难对？” “哼……” 周和平哼了一声，心里倒是舒服了不少：算你小子还算识相。 胡继红则是接着说道：“周处，您能不能跟我说一下，这个华腾工业集团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您都亲自出面了，他们还不跟面子？” 原来如此…… 周和平这下子明白胡继红追出来的原因了：也是，事情没办成不要紧，但退一步，咱们总要知道失败在了什么地方了？这么说的话，这个信封倒也是收的也心安理得。 不动声色的接过信封，周和平也没有跟胡继红重新回到包厢，而是低声说道：“我说老胡，你们的前期工作到底是怎么做的？都不去调查对手的根脚的吗？” “啊？” 胡继红闻言，顿时愣了一下：怎么？听这周和平话里面的意思，这个华腾工业集团的来头不小？ 想到这，胡继红顿时觉得自己追出来的这个动作太对了！ 他深知在国内做生意，不怕得罪人，就怕得罪了不知道根脚的人，那才是最要命的，而现在看来，似乎这个华腾工业集团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意识到这一点，胡继红脸上的笑容更盛了，拖着周和平就往外走：“周处，这马上就要中午了，我知道有个地方的海鲜做的不错，咱们边吃边聊，您一定要给我上上课……” 周和平半推半就的：“你呀你呀……哎呀，你别拉我啊……” …………………… “周处，您来尝尝这龙虾怎么样，”舜耕市的某家主打海鲜的着名酒楼里，胡继红殷勤的帮周和平布菜：“我给您说，这龙虾可是从米利坚进口的大名鼎鼎的波士顿大龙虾，价格不菲，味道鲜甜甘美，来来来，您尝尝……” 不用胡继红说，看着眼前这条足足有胳膊那么长的大龙虾，周和平的眼睛已经直了，他何尝见过这么大的龙虾？ 再听胡继红说着龙虾居然还是米利坚波士顿进口的，周和平立刻连连点头，心里头对这道美食的心理阈值提高到了顶点：来自米利坚波士顿的大龙虾，那味道还能差的了？ 品尝了一口之后，周和平顿时连连点头，一脸的满足和回味：“不错不错，这龙虾的味道确实是不错……” 俗话说得好，吃人嘴短，既然胡继红拿出了这么大的诚意来招待自己，周和平心里的气自然也就消的差不多了，又吃了两口之后，他放下筷子，叹了口气对胡继红说道：“老胡，咱们的老祖宗的老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据说东瀛人也喜欢学《孙子兵法》，可不是我说你们啊，既然这些道理你们都明白，怎么在准备对人家动手之前就不先去调查一下情况呢？” “啊？” 胡继红听的愣了一下，随即赶忙又给周和平布了一道菜，这才小心的问道：“周处，您也知道我这人在体制内呆的时间比较短，对很多情况以及里面的弯弯绕绕也不是很懂，所以还请周处您明示，这个张起航到底是什么来头？” 周和平对胡继红的表现很满意：这才像是求人办事的样子嘛！ 不过他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吃了一口菜之后，这才说道：“在这之前，你对这个张起航了解多少？” “嗯……”胡继红想了想，说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这个张起航是哈工大目前在读的博士生，不过他并不是全日制的在读博士，而是半工半读的那种，他工作的单位叫华腾工业制造公司，是一家市属国有企业……” 这下子，不等胡继红说完，周和平就长长的叹了口气：“难怪了！” 难怪了？ 胡继红被周和平这番话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听这话的意思，自己掌握的信息有很大的谬误？ 他越发谨慎起来，小心的问道：“还请周处您明示，我们到底哪儿做的不对？” “你们错的地方太多了，”周和平叹了口气：“首先说这个张起航，说张起航是哈工大的在读博士，这个倒是没错，但你们知道他的博士生导师是谁吗？是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副院长赵明新院士！院士你明白？” “院士？！” 胡继红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又不傻，当然知道“院士”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又意味着什么。 “没错，院士，”周和平措着牙花子，也觉得有点牙疼：“而且还是去年刚刚成立的工程院的首批院士。” “嘶……” 胡继红也开始觉得牙疼了：第一批工程院院士啊…… 看着胡继红扭曲的脸，周和平这才觉得心里舒畅了一些，接着说道：“但我给你说，这还只是张起航最微不足道的一层身份。” 前两天，自己和老秦两人狼狈的从琅琊回来之后，就被王主任叫到办公室里一阵狂骂，末了甩给自己两份一份张起航和华腾工业集团的资料，告诉自己两人好好看看、搞明白什么人能够得罪、什么人必须躲得远远的的。 看完主任给的这份资料之后，自己和老秦才明白自己之前招惹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老秦吓的当时不行了，张起航这家伙是真的敢、也真的能搞出一个“在省外事办的两位领导同志的胡乱指挥下，给国家造成了数千万美元的重大外汇损失”的重大案件来的。 一旦对方真的打算和自己血拼，那自己就真的完蛋了。 越看，周和平就越是害怕：你张起航有这么深厚的背景，你特么的倒是早点说出来啊，你有这么深厚的背景却藏着掖着不说，你这不是坑人么？ 两人赶忙脸色煞白的去找主任认错，末了主任才轻飘飘的表示，在他的求情下，人家华腾工业集团表示不再追究了，但紧接着主任也表示，希望自己两人多多学习，就算工作能力有问题，但也不要老是给国家、给单位添麻烦…… 一番敲打之后，两人浑身大汗淋漓，简直跟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没什么两样。 胡继红确实是被吓到了，他张着嘴巴，难以置信：“这还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层身份？” 如果这么大的靠山都还只是最微不足道的身份，那他真实的身份是什么？胡继红甚至都有些不敢想了，总不能是众神殿长老家的孩子？ “是的，”胡继红很满意周和平的反应，现在，将之前主任告知自己的的那些信息用来吓唬吓唬胡继红，周和平就觉得很爽——他体会到前两天主任的快乐了：“那你知不知道，张起航是华腾工业集团的一把手、创始人？” “他是华腾工业集团的一把手、创始人？！”胡继红的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这……这怎么可能？” 是的，事情就是这么离谱，明明稍稍调查一下就能知道的事情，但因为傲慢和偏见，在知道了张起航是哈工大的在读博士生之后，本田汽车华夏总代方面就没有对张起航的身份进行更进一步的调查……他们觉得你丫张起航一个在读博士生，就算你走狗屎运设计出了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但归根到底也就是个学生嘛，将华腾工业集团这种在国内也是声名赫赫的大型企业集团的一把手、创始人与一个在读博士生联系在一起，你怕不是有病？ 可谁能想到呢，这么离奇的事儿，偏偏就发生在了现实当中。 看着一张脸都已经扭曲了的胡继红，周和平的心里畅快无比，点头道：“是的，这件事听起来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这样的。” 顿了顿，他接着解释道：“我从琅琊回来之后仔细翻看了张起航的履历，才知道当年他刚刚本科毕业、下来工作的时候，就承包了华腾工业集团的前身：琅琊地区工业局下属的一个濒临破产、连续多年亏损的三产单位，几个月的时间，这家三产公司就扭亏为盈，当年就赚了几百万。 如果这件事只是到了这儿，还没有什么好神奇的，但当年、也就是1992年年底，张起航带着自己设计的ht150摩托车发动机找到了他的母校哈工大，请哈工大对他设计的这个摩托车发动机进行验证和耐久性测试……” “您等一下，”胡继红急忙打断周和平的话，说道：“你你说的是ht150？” “没错，就是ht-150，”周和平点点头：“现在华腾摩托车当中的中坚型号，也是销量最多的型号。” “这样啊……”胡继红点点头，但随即，他就表示不理解：“可是他一个本科生，怎么会设计摩托车发动机的？” 周和平没好气的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胡继红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连连向周和平道歉，请周和平接着往下说。 周和平倒也不是真的生气，事实上在看到张起航的一系列堪称光辉灿烂的履历之后，他也颇有种拿来和人吹牛的冲动，现在胡继红认错了，他自然也就就坡下驴，接着说道：“这么说，华腾工业集团现在生产的所有摩托车以及上面搭载的发动机，包括他们的ht300，都是张起航设计的，你就说这小子厉害不厉害？” “厉害！”即便是胡继红，这会儿对张起航的能力也服气了，他点头道：“之前我还有点想不明白呢，咱们国内这么多的传动专家都搞不出来的自动变速箱，这小子怎么就能搞出来，现在听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明白了，这小子就是个他的天才！” 周和平品了品，点头道：“天才？这么说倒也没错，不过这小子最厉害的地方还是他真的够狠！” “够狠？”胡继红听的又愣住了：“这话怎么说？” 说起这件事，周和平对张起航也都是又敬又佩：“当初张起航承包琅琊地区工业局下属的这个三产公司的时候，跟工业局领导谈的条件是他占99的股份，工厂员工占40的股份，工业局占501的股份，并且承诺两年内扭亏为盈、同时不得变卖单位的任何资产，否则股份全部无偿退还。到了现在，只用了不到一年，就让华腾牌摩托车在全国热卖，按说这小子赚大了，对？” “是，赚到了，”胡继红点头：“虽然看上去他将一家单位做到这种程度只占不到10的股份有点亏，但如果不是背靠着琅琊地区工业局，他也不可能将企业做起来，很多跟他合作的单位，可能就是因为知道他们是琅琊地区工业局下属的单位，才敢跟他们合作，如果是换一个乡镇小企业或者私人企业，根本没人会正眼看他。” 对于这一点，胡继红看的还是很清楚的，只是他还是不明白，周和平说的“狠”在什么地方。 “就是这个道理，”周和平大拇指一挑，这才接着说道：“但这小子直接说服了琅琊地区工业局的领导，将工业局持有的部分股份无偿转让给了琅琊市，同时又将自己持有的股份转让给了琅琊市，等于自己辛辛苦苦忙活了两年，搞出来一个年产值好几个亿的大厂子却无偿送给了国家，你说他狠不狠？” “嘶！！！” 胡继红是真的被周和平的这番话给吓到了，他震惊的道：“真的假的？他这不是傻了……” 意识到不妥，胡继红连忙住嘴，同事解释道：“周处，我就是不能理解，一家年产值数亿元的企业，生产的又是摩托车这种高附加值的产品，一年的利润怎么着也得上亿？10的股份就意味着每年的分红最少也有上千万！ 这么多钱，他说捐就捐出去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653章 解惑：中 周和平说道：“呵呵，我也觉得这事儿挺不可思议，但我就问你，如果你是琅琊地区的领导，面对这么一个从天上突然掉下来的馅饼，你会是什么反应？” “那肯定是乐疯了。” “是？”周和平点点头，接着问道：“这个时候，琅琊市是不是要重奖张起航？” 胡继红毫不犹豫的点头：“那是肯定的，哪怕是对外做做样子给外人看呢，”说到这，胡继红忍不住好奇起来：“那当时的琅琊市到底是怎么奖励的张起航？” 周和平说道：“当时张起航刚刚结束一年的见习期，根据规定给了个副科，这件事之后，琅琊地区的领导决定破格提拔，给了他一个正科。” “给地区里贡献了一个每年分红都有上亿的大公司，琅琊地区就只是给了一个正科？”胡继红闻言，顿时满心的失望，一时间，他心中五味陈杂，充斥着各种情绪比如“这个国家果然没救了”之类，甚至都有些同情张起航了：“这……唉，我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看着满脸复杂的胡继红，周和平哪里会不知道这家伙心里在想着什么？呵呵笑着摇头：“胡总啊，不是我说你，你以为以张起航的聪明，他会无的放矢？你呀，压根就没明白张起航的小算盘，也难怪你们这次到处碰壁了。” 嗯？ 听到周和平这话，胡继红顿时一愣，连忙问道：“莫非这个张起航还有什么后手？” “当然有，而且我仔细想了，这才是张起航这个家伙最厉害的地方，”说到这，周和平的脸上也是忍不住的赞叹：“如果胡总你对咱们国家在公务员这一块的相关法律法规熟悉的话，就因为知道咱们国家不允许国家工作人员持有或者间接持有企业的股份，张起航持有华腾工业集团的股份，虽然是当初的特殊，也是得到了当时的琅琊地区工业局的同意的，但随着张起航的位置越走越高，这终究是一块隐患……” “也不能这么说？”胡继红有些不服气：“我看还是有挺多领导干部……” 周和平当然知道胡继红想要说什么，立刻打断了胡继红的话，说道：“他们怎么做是一回事，但这件事终究是不合法、不合规的，是一个隐患、一个定时炸弹，如果将来的某一天算后账，这就是把柄，对？” “呃……这倒是没错……” 胡继红点点头，也不得不承认周和平说的有道理。 周和平这才满意的点头，接着说道：“而现在呢，他接着这个机会将股份甩了出来，获得了一次破格提拔的机会，不但是趁机甩掉了一个自己在体制内发展的隐患，并且如果张起航在这个时候向琅琊地区的领导提出一些不过分的要求，你觉得琅琊地区会不会同意？” “别说不过分的要求了，就算是过分一点的，看在张起航给市里贡献出了一个这么大的好处的情况下，琅琊市的领导只要不傻，也肯定会同意，”说到这，胡继红也意识到了或许张起航提出来的这个条件才是重点，也是周和平口中所说的张起航厉害的地方，不由得好奇起来：“周处，这个张起航到底提出了什么条件，让您都称赞不已？” “张起航提出，为了鼓励领导层的士气，让大家多劳多得而非是干多干烧一个样，希望公司能够将每年利润的5拿出来给领导层发奖金，他自己本人只要10、也就是年度总利润的05作为奖金，希望地区领导能够批准，”说到这，周和平一脸钦佩的道：“胡总，你说，换了是你，刚刚拿走了别人99的股份，现在人家就只要求每年拿个05的奖金，换了是你是琅琊地区的领导，你同不同意？” 胡继红并不清楚华腾工业制造公司之前的分红条件，现在闻言，他不假思索的说道：“那我肯定同意啊，如果连这点好处都不给人家，以后谁还敢向组织靠拢？” “是？”周和平得意的笑了：“所以现在的张起航，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女之后，不但彻底的甩掉了身上的隐患，还获得了组织的信任，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是享受副处级待遇的正科级领导干部，每年还能光明正大、合理合法的拿数百万的奖金，换了是你，你觉得这笔账划不划的来？ 最重要的是，虽说张起航将自己的股份全都捐出去了，但也正因为这一点，琅琊市的领导反而不敢让别人来当这个华腾工业集团的一把手，甚至连提这个想法都不敢提，否则让下面的同志怎么看？怕大家心寒啊。” “艹！” 听周和平这么说，胡继红听的都想要骂娘了：“合着好处都被他张起航给占了？” 现在的胡继红，对张起航真的是羡慕嫉妒恨，原本张起航是持有华腾集团99的股份是不错，但按照国家的规定，这个股份是不稳妥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暴雷”，现在好了，张起航这家伙变坏事为好事，在别人还没拿这件事说事的时候主动将自己持有的股份捐给了市里，同时拉上了整个集团的管理层，向市里要年度利润的5作为奖金…… 这要求过分吗？ 当然是一点都不过分。 琅琊市凭空落了这么大一个好处，如果连这单好处都不肯给这个公司的创始团队，那么人心就真的要散了，谁敢跟着这么刻薄寡恩、无情无义的领导混啊？ 而张起航这家伙呢，看似损失了华腾工业集团的股份，但每年都有数百万光明正大的将近收入，在加上随着华腾工业集团的规模不断扩大，他每年能够合法拿到的奖金说不定就有上千万！ 钱还只是一方面，虽说这几年大家都讲究个下海，可只有下了海的人才知道背靠着组织能够给自己带来多少好处，而张起航这家伙呢，现在是既背靠着组织，钱还没少赚，而最特n的让人羡慕嫉妒恨的是，这一切竟然都还是合理合法、得到了当地政府认可和保护的，并且是谁敢上去动他张起航一下，当地政府敢跟你拼命的那种。 你说这事儿上哪儿说理去？ 你说张起航狠不狠？ 太狠了！ 而在佩服张起航的狠的同时，胡继红也终于明白了之前周和平说本田汽车这次这个亏是吃的一点都不冤了，面对这么一位高手高手高高手，本田汽车连最基本的“知己知彼”都没做到，被撞的一头包也不冤枉。 至此，胡继红心底里对周和平的那点儿怨气是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到胡继脸上的表情，周和平越发的得意了：“怎么样，胡总，现在服气了？” “服了，”胡继红心悦诚服的连连点头：“彻底服了！心悦诚服的服！” “哈哈……” 心情终于好了起来的周和平哈哈大笑：“我给你说，这个张起航的本事还不止于此呢，你们本田汽车以后跟人家打交道，再多长八个心眼都未必够人家玩的。” “他还有后招？” 听周和平这么说，胡继红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软了：跟这么一个走一步看十步的高手“下棋”就已经够让人心惊胆颤的了，可听周和平话里面的意思，似乎张起航还不止走一步看十步？ “当然！”周和平得意的竖起两根指头：“你觉得张起航现在已经够稳的了？但人家想的更长远，在形势这么好的局面下，人家还布下了三手棋。” “……” 还有三手棋？胡继红震惊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实在是想不出来，在自己已经全面占有的局面下，张起航还能再下什么棋子？莫非是开始学南方的一些老板，拖一些领导下水，再偷偷的拍一些不该拍的东西，然后用这些不该拍的东西作为筹码…… 胡继红忍不住开始往歪路上去想。 看到胡继红的表情，周和平就猜到了这家伙在想什么，他摆摆手说道：“别多想了，张起航就是那种光明正大、大巧不工的高手，人家借的是大势，用的是阳谋，走的是堂堂之师，连我看了都不得不叫一声‘佩服’……他的第一手棋是外汇。” 说到这，周和平神神秘秘的向胡继红问道：“胡总，你也知道咱们国家对于外汇有多么重视，你猜猜看，华腾工业集团去年给国家赚了多少钱的外汇？” “这个……”周和平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我隐约记得咱们国家去年的外汇总额是500亿美元上下，这可是全国这么多企业一起创造的外汇收入，这个华腾工业集团能给国家贡献……嗯，1000万美元的外汇？” “1000万美元？呵呵……” 周和平笑了，一边笑他一边摇头，表情中有讥讽、有不以为然，但更多的还是感慨：“区区1000万美元怎么可能会被张起航放在眼里？” 说到这里，他也不卖关子了，直接对周和平说道：“145亿美元！” 第654章 解惑：下 “多少？！” 胡继红被周和平说出来的数字给吓到了，第一反应就是无法相信。 145亿美元？ 虽然他现在是在外企工作，但他很清楚国家对于外汇工作有多么重视，国内的外汇又是多么紧缺，先不说华腾工业集团到底是怎么赚到的这145亿美元的外汇，单单说一点，如果一家企业一年能够赚145亿美元的外汇，那没什么好说的，这家企业就是所在市乃是所在省的亲儿子、眼珠子！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倒是忽然能够理解为什么自己都请了周和平出面，却依然被碰的满头包了：在145亿美元的外汇收入面前，省外事办还真不叫个事。 “145亿美元，”周和平再次重复了一遍，同时接着说道：“而今年上半年，他们已经实现出口创汇152亿美元，超过了去年全年，预计今年全年的出口创汇总额将超过3亿美元……” 说到这，连周和平自己都不由得苦笑起来：“胡总我给你说，去年，华腾工业集团就是我们鲁省最大的出口创汇企业，今年毫无疑问他们又是最大的出口创汇企业。” “……” 胡继红已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本田汽车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一头撞到了这么一堵合金钢的墙，真的是……该！ 周和平接着说道：“但最可怕的地方还不在于这一点，在于在华腾工业集团的带动下，整个琅琊市形成了一个小微型园林机械的出口创汇产业集群，即便是去掉华腾工业集团，整个琅琊市在去年也实现出口创汇7600万美元，预计今年整个琅琊市的小微型园林机械出口创汇工作将突破一亿美元。 华腾工业集团出口创汇超过3亿美元，这些依赖于华腾工业集团的小微型园林机械制造企业出口创汇超过一亿美元，一个地级市就实现了出口创汇超过4亿美元……而这些，琅琊市的领导们基本上没出过什么力，都是在张起航的协调下完成的，胡总你觉得这张护身符怎么样？如果换了你是琅琊市乃至鲁省的领导，你又会对张起航是什么态度？” “咳咳咳……” 周和平已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他甚至已经猜到了鲁省乃至琅琊市的领导们在知道自己居然打算对张起航“动手”之后的心思，估计那真的是一刀宰了自己的心都有了：影响了我们全市全省的出口创汇工作，你小子负的起这个责任吗？ 不过能够被山田一郎如此信任，胡继红的能力当然是有的，他又何尝听不出来周和平话中的警告之意？他连连点头，同时站起身来给周和平倒了一杯酒，同时又给自己连倒了三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说道：“谢谢周处您的提醒，如果不是您的提醒，我还不知道自己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得罪了什么样的人，也感谢领导们大人有大量，不跟我一般计较，更给了我这个改过的机会……周处，我敬您，同时连干三杯向您赔罪。” 说完，胡继红端起酒杯，咣咣咣连干三杯。 “好，”周和平这才满意的端起酒杯沾了沾唇，点头道：“胡总你这么想就对了。” 换一个人过来，当然不能在周和平面前得到如此待遇，但没办法，谁让胡继红是本田汽车华夏总代的高管呢，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不好说。 胡继红又给自己满上，然后恭恭敬敬的向周和平问道：“周处，您接着给我说说呗，张起航同志的那另外两手棋是什么？” 此刻的胡继红，心中对张起航已经是充满了好奇：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年轻人？ “当然没问题，”周和平大方的一摆手，他倒是很愿意跟胡继红吹嘘一下张起航的神奇之处，闻言，接着说道：“张起航的这第二步棋其实也很简单，就是继续学习。” “继续学习？” 胡继红一愣：这算是什么招数？ “对，继续学习，”周和平点头道：“在以华腾工业制造公司总经理的身份与哈工大建立了合作关系之后，张起航走通了自己老师的关系，以特招的名义成为了哈工大的研究生，啧啧……研究生学历啊，在这个党内很多人甚至都还是初中文凭乃至大老粗的时代，在这个中央大力倡导领导退伍年轻化、高学历化的时代，一个研究生是可以被当地政府当做门面来宣传的，用这个告诉上级领导自己重视年轻人才、重视学历……” 周和平的话说到这儿，胡继红也醒悟过来了：“是了，既然琅琊市已经将张起航当成了自己门面，他们自然就不可能轻易的打自己的脸，对张起航的容忍度也就更高了一些。” “就是这个道理，”周和平哈哈大笑：“而且最要命顿时张起航在读完了硕士之后还不消停，现在都开始读博士了……你说，对于琅琊市乃至整个鲁省来说，这是一个多大的门面？” 张起航走的这条路最厉害的一点就在于，这条路是国家积极倡导的，你哪怕明知道他的打算你也不能说什么，你敢说一句不好，人家直接一句“国家也没拦着你去提高一下自己的学历啊，你自己不听从国家的倡导，去努力的学习，反而还要阴阳怪气的批评那些愿意学习的同志，你到底是什么居心？”就能顶住你的肺管子。 而且按照国家现行的规定，本科学历的毕业生，见习期过之后给予副科级行政级别，硕士学历给予正科级行政级别，而博士则是副处级起步，只要张起航博士毕业，他的前途已经不是“远大！”两个字可以形容的，只要他自己不犯严重错误，退休的时候起码也是一个副省级起步。 胡继红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是以连连摇头，感慨的道：“这可真是……真是让人没话好说。” 不过这么一来，胡继红对于张起航的第三步棋越发好奇了：他的第三步棋又是什么？ “至于张起航的第三步棋，我觉得才是最精彩的，也是最让我钦佩的，”说到张起航的第三步棋，周和平感慨的道：“我觉得壮士断腕都不足以形容张起航的这第三步棋，一般人是真的未必有这么大的勇气和毅力。” 听周和平这么说，胡继红更加好奇了：“哦？张起航又做什么了？” “这一次张起航出了一招组合拳，”周和平说道：“胡总你还记得，之前我给你说过，华腾工业集团现在生产的摩托车以及摩托车发动机的设计，都是来自于张起航，也就是说，理论上，这些设计的专利所有人都是张起航，如果张起航不愿意将这些专利给华腾工业集团用，明天华腾工业集团就必须停产他们的发动机和摩托车……” 胡继红说道：“他账号应该不糊会这么做？” “实际上当然不会，”周和平点头道：“但实际上是一回事，理论上又是一回事，咱们不说这么极端，就说一点，如果张起航对这些设计和专利声索授权费用，比如没生产一台摩托车或者发动机要给他多少钱的专利授权费，这是不是合理合法的？ 咱们都不多说，比如张起航要求华腾工业集团每生产一台摩托车给他20块钱的专利费，生产一台摩托车发动机给他10块钱的专利费，就算是琅琊市的领导乃至咱们省里的领导，哪怕他们心里对这个要求并不乐意，但面对张起航的这个要求，恐怕十有八九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忍了？” 胡继红想了想，点头：“确实是这样。” 如果张起航要的太多，省里和市里的领导恐怕还真要犹豫一下，但如果张起航只要求没生产一辆他设计的摩托车给他20块钱、没生产一台他设计的摩托车发动机给他10块钱，琅琊市的领导还真不好拒绝，毕竟华腾工业集团用到了张起航的专利，人家收取一点专利授权费也是合理合法的。 以华腾工业集团现在的摩托车发动机以及摩托车的年产能，他张起航就可以拿到最少上千万的授权费。 不过这么一来，胡继红的心里对张起航的选择越发的好奇起来：面对这种情况，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的？ “这才是让我觉得张起航这个家伙狠的地方，”周和平一脸佩服的说道：“这家伙将自己的这些设计专利以一块钱的象征性价格授权给了华腾工业集团，自己只保留了专利署名权和专利的转让否决权……” “转让否决权？”胡继红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保留着这个权利？” “张起航的理由是，自己不可能永远担任华腾工业集团的负责人，而一旦将来自己离任了，考虑到现在国内一些国企暴露出来的情况，他担心如果组织任命的某一任企业领导人可能会变质，而这个否决权就是在这个时候使用的，”说到这，周和平摊开手，向胡继红问道：“胡总，换了你是琅琊市的领导，面对这么一位为地区经济发展立下了赫赫功劳、即便是离开了之后仍旧挂念着企业发展的同志，尤其是人家前面还将这些专利无偿捐给单位了，你能连否决权都不给人家吗？” “还真是……” 胡继红苦笑起来：面对张起航的这个理由，恐怕琅琊市的领导还真的不好拒绝。他摇摇头，也不得不对周和平之前对张起航的评价表示赞同：“这家伙，确实狠。” “狠？我给你说，这还没完呢。” 胡继红听的眼睛都直了：“还没完？” “我刚刚不是说了么，这一次张起航是出了一招组合拳，这一招是这套组合拳里面最重、也是最厉害的一招，”说到后面，周和平叹息了一声，自己都在咬牙：“你应该也知道了，华腾工业集团是张起航自己一手搞起来、发展到现在的，这家伙在华腾工业集团内部的威望无人能比，说华腾工业集团就是一个独立王国、而他张起航就是这个独立王国里面的国王也没多大的问题。” 说到这，周和平忽然话题一转，向胡继红问道：“胡总，我问你，如果你身处张起航的位置，你会怎么做？” “我？”胡继红有些诧异，随即反手指了指自己：“您说的是哪方面？” “你会不会打破这个独立王国？” “打破独立王国？”胡继红愣了一下，随即眼睛都瞪圆了：“您是说……是说……” “没错，”周和平苦笑着，但苦笑的同时，脸上也全都是钦佩：“他自己亲手打破了自己建立的这个独立王国，进行企业的正规化、制度化建设，准备成立审计、纪检监察等部门，甚至请琅琊市派出总审计师、总会计师、纪高官等领导去华腾集团任职……胡总，换了是你，你有这样的勇气吗？” 虽说张起航在这之后直接被再次破格提拔，从之前的“正科级（享受副处级待遇）”正式提升为了实打实的“副处级”，但在周和平看来，张起航其实是非常的得不偿失、是亏大了的，死活想不明白这家伙是怎么想的。 “我没有，”胡继红老老实实的点头承认了：“如果华腾集团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我是绝对做不到这个程度……他张起航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不止是你想不明白，我也想不明白，很多人都想不明白啊，”周和平叹了口气，说道：“你要说这家伙贪财，他能做到这种程度，谁敢说他贪财？可你要说他不贪财，他每年还能拿到好几百万的奖金！ 想不明白啊。 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在省内有一点倒是公认的，那就是这家伙绝对是一身正气，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也格外的有力度，有说服力。” 说到这，周和平看了胡继红一眼，认真的说道：“胡总，跟这么一号人打交道，你们本田汽车就别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了，还是一切走正规的路子。” 胡继红默默的点点头。 第655章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胡继红是知道本田汽车对于张启航的这个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的设计专利是有多么看重的，所以在周和平这里知道了张起航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胡继红不敢怠慢，先将周和平送回了省外事办，随即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京城，当面向山田一郎做了汇报。 听胡继红说完，山田一郎在震惊于张启航对于华腾工业集团的贡献之大的同时，更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将自己这么多的设计专利以的方式贡献给了国家和政府，在这个时代，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山田一郎完全无法理解张起航的做法，在他看来，如果张启航收取这些摩托车发动机以及摩托车的授权费，以华腾工业集团现在的销售规模，这家伙起码也应该是个身价数百万美元的百万富翁了？ 但他竟然没有这么做？！ 胡继红苦笑着点头：“这确实是让人无法理解，但是社长阁下，我认为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现在的问题在于，恐怕我们没办法通过我们擅长的手段来获得我们想要的东西了，您最好还是尽快将这个情况向总部汇报，然后请总部那边给出具体的行动建议。” “这样啊……” 山田一郎点点头，同时不甘心的再次向胡继红问道：“胡君，你真的认为我们没办法用一个比较合适的价格来获得我们需要的专利了吗？” 胡继红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恐怕是这样的。” 山田一郎眼中精光一闪，问道：“如果……我们以放弃在华夏的投资作为谈判的筹码呢？” 有了张起航之前的“如果你们敢打‘一边侵犯我的专利一边跟我打官司’的主意，我就将你们的做法告知你们本田汽车在米利坚的竞争对手”的威胁，这已经是本田汽车能够拿出的最大的底牌了：你不同意将你的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的专利转让给我，我就不在你们国家投资了。 这个条件很无赖，完全没有一家国际级大型企业的气度，山田一郎相信本田汽车总部大概率不会采纳自己的这个建议，但身为本田汽车华夏总代的负责人，他就是要给出最极端情况下的合理建议——前提是这个建议确实可行。 胡继红也没想到山田一郎这老鬼子竟然玩的这么狠，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山田先生，您是认真的？” 山田一郎没有回答，而是不置可否的道：“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这个……” 胡继红的大脑飞快的转动着，好一会儿，他才回答道：“社长阁下，我之前看过总部关于这次在华投资的一些框架性的文件，大致上，如果这次的在华投资项目能够达成，走的是‘前期ckd，之后逐渐提升零部件的国产化水平’的路子，是这样？” 虽然不知道胡继红为什么忽然问起了这件事，但这个问题并不涉密，而且山田一郎也相信胡继红必然有问这个问题的理由，所以终究还是点头：“没错，是这样的。” 胡继红：“那么我的回答是，可能会有些效果，但效果不会很明显。” “嗯？！”山田一郎听的一愣，随即眯着眼睛看向胡继红：“为什么？” 在他的认知当中，下意识的觉得就算本田汽车的这个威胁最终没能成功，也能取得一个让张起航焦头烂额的结果，可现在，胡继红竟然说最多取得一点不明显的效果，这让山田一郎大失所望之余，心中有不免开始警惕起来：莫非胡君已经失去了对本田汽车的忠诚？ 胡继红当然不知道山田一郎这老鬼子的心里竟然想了这么多，更没有注意到山田一郎表情的细微变化，他解释道：“社长阁下您是知道的，我们国家是一个外汇十分紧缺的国家，我们的政府对于外汇工作非常重视，甚至于给每个省都布置了创汇任务，而对于那些能够创汇的企业，政府更是高度重视和宽容。” “嗯……” 作为本田汽车在华总代的负责人，山田一郎自然是知道胡继红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但他还是不是很明白这一点与本田汽车想要从张起航手中获得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的色剂专利有什么关系，不过虽然如此，这点耐心他还是有的，遂应了一声，示意胡继红赶紧接着说。 “这么一来，就必然出现了两种情况：在我们的这个项目落成后，因为前期需要大量的从东瀛采购零部件，这必然会消耗大量的外汇，这个外汇的年消耗数量甚至可能达到上亿美元；而以此同时，华腾工业集团则是一家创汇企业。 一边是我们这边需要消耗大量的外汇，一边是对方能够创造大量的外汇，再结合我们国家现在的国情……”说到这，胡继红摊开手：“社长阁下既然您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政府对于外汇的态度，您说，如果到时候华腾工业集团拿这个来说事，甚至直接给出‘我们不认为有必要同时成立两家合资汽车企业，这必然会对国家的外汇工作造成极大的压力’，到时候我们怎么办？” 为什么说是同时成立两家合资汽车企业？ 因为当本田汽车在国内寻找合作伙伴的同时，米利坚的通用汽车也在华夏寻找合作伙伴，这一点在国内的汽车汽车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甚至于通用汽车已经基本确定了自己在华夏的合作伙伴，那就是上汽集团。 而最终的结果也挺有意思，米国通用与上汽集团最终签约、成立合资公司的时间是1997年5月16日，而本田汽车与广汽签约、成立合资公司的日期是1998年7月1日，上嗨通用成立时间比广汽本田早了一年多。 而事实上，因为这几年来全国各地在各种项目上的乱投资以及重复投资的乱象，在通用汽车和本田汽车在国内考察和挑选合作对象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大声疾呼，认为通用和本田选一家就行了，两家的话有重复投资的嫌疑，咱们国内的市场消化不了这么多的高级小轿车，更没有必要花费宝贵的外汇在屁股下面。 当然，之后的市场表现证明了这种声音是没有必要的，但问题是山田一郎知道这种声音的存在，现在被胡继红这么一提醒，他也猛然意识到，别看本田汽车在国内挑挑拣拣的，好像跟谁合作就是给谁面子，但那是因为没有一个有分量的单位或者人站出来就这件事发声，如果华腾工业集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利用这个借口来说话，还真的有可能对本田汽车进入华夏这件事造成不小的影响。 而山田一郎心里明白，别看自己嘴里叫嚣着“大不了取消投资”，但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在华投资是河岛喜好先生确定下来的本田汽车面向未来的战略投资，华夏市场是本田汽车在21世纪最大的战略支点，绝对不容有失，所以“取消在华夏投资建厂”的话，说说也就罢了，但实际上是绝对不可能的。 在左右一番权衡之后，山田一郎终于无奈的发现，在获取张起航的设计专利这件事上，东瀛人最擅长的那些谈判桌底下的手段确实没用了，他叹了口气：“好，为今之计，也只有将这件事交给川本社长决断了，不过胡君，你与张君接触过，以你的判断，你认为本田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获得我们想要的东西？” 胡继红老老实实的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件事绝对不是有钱就行的。” 嗯？ 山田一郎听的眉头一皱：“有钱都不行？” “我个人是这么判断的，”胡继红点头道：“张起航现在每年合法的收入就有二三十万美元，您也知道这个收入在我们国家意味着什么，而从他将自己设计的摩托车发动机以及摩托车的专利以及1元rb的象征性价格授权了自己的工作单位来看，他虽然喜欢钱，但对于钱的态度是比较有节制的，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还是国家的工作人员，似乎对于自己在仕途方面的发展比较看重，从这一点上来说，恐怕钱不是特别能够打动他。” “这样啊……那么胡君你的意思是……” “直接沟通，”胡继红也不跟山田一郎绕圈子了，直接说道：“我建议还是直接与他面谈，表明我们的态度：我们本田汽车希望获得他的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的设计专利，他要怎么样才肯将这个专利转让给我们。” 说实话，哪怕已经在本田汽车华夏总代工作了两年多了，但胡继红仍然有些不太明白这些东瀛人的脑回路：像是这种事情，直接和对方沟通、看看对方想要什么就好了呀，知道了对方想要什么，然后大家坐下来谈就是。 可偏偏东瀛人就是不肯这么干！ 他们就是要一圈又一圈的绕圈子，跟个傻子一样。 第656章 技术交换 看着眼前的胡继红，张起航的心情很好：“胡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相比于心情很好的张起航，胡继红的心里就多少有些尴尬，不过从事商业的人嘛，是还没有点儿唾面自干的本事？更何况张起航不过是揶揄了自己一句，如果心里看得开的话，这其实不算什么，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的胡继红面不改色的点头道：“是啊，张总，我们又见面了，这是我们山田社长拜托我给您带来的礼物，希望您喜欢。” 说着，胡继红从自己身边的助理手中接过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递给张起航。 张起航没有马上接过来，而是迟疑着问道：“这是……” 胡继红当然明白张起航的意思，立刻说道：“请您放心，这并不是什么昂贵的东西，是一份稻香村的点心，山田社长说了，以张先生您现在的身份，自然是不好送您什么昂贵的礼品的，用咱们华夏人的话拉说，一份点心，这叫礼轻情意重。” 张起航这才点头：“那我就收下了，麻烦胡先生回去之后帮我谢谢山田社长。” 至于这里面的东西是否真的是稻香村的点心，又是否在其中暗含玄机，这其实不重要，待会儿送走胡继红之后，张起航肯定要当着冯国庆的面拆开这份礼物，如果里面有什么不合适的东西，直接就上交了。 “好的好的……” 胡继红连连点头。 双方一番寒暄之后，张起航也不跟胡继红绕圈子了，他直接开口问道：“胡先生，你之前说关于我的那份设计专利，你们本田汽车有新的想法想要与跟我谈，不知道你们本田的新想法是什么？” 胡继红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张总，您真的不考虑出售这份设计专利吗？我们本田汽车可以给出一个让您满意的价格。” 说到这，胡继红顿了顿，接着说道：“山田社长专门就这个问题请示了总部，总部给出的答复是，只要张总您愿意出售这份专利，我们本田汽车可以付给您1000万美元，如果您对这个价格不满意，我们还可以谈。” 在一旁负责做记录的刘建峰，听的手顿时一哆嗦，忍不住抬头看了自家老板一眼：东瀛人肯为老板的这个设计开出1000万美元？！ 尽管在这之前，胡继红已经知道自家老板的这个设计属于“填补了行业空白，具备国际先进水平”，但这份设计的价值到底有多大，在这之前其实一直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但现在，张总的这份设计的价值出来了：东瀛人肯为这份设计专利掏出1000万美元，并且听这个胡继红的意思，似乎如果张总对这个价格不满意，本田汽车还可以酌情再加一点。 1000万美元啊，以现在的官方汇率来算，大概就是8600多万rb，这岂不是意味着老板马上就是一位亿万富翁了？ 亿万富翁…… 想到电视上现在正在热播的那部叫做《与百万富翁同行》的电视剧，多少人的梦想还只是成为一名百万富翁，至于千万富翁，那是想都不敢想，而自家老板竟然已经马上就是亿万富翁了，真的是…… 不对！ 听这个胡继红的意思，如果张总坚持，东瀛人还是愿意再多加一点钱的，这么说来，如果老板愿意出售他的专利，有相当大的可能立刻就变成一名亿万富翁？！ 亿万富翁啊…… 想到这，小刘秘书的思绪都忍不住发散起来：这么一大笔钱，是可以跟银行那边讨论存款利率了，如果搞一个定存五年的存本取息，争取到10的年息问题不大，也就是说，如果老板愿意将他的这个专利卖掉，卖掉的钱哪怕只是存银行，一年也有1000万的利息？！ 咂咂嘴，小刘秘书忍不住想到：如果自己每年都能有1000万美元的利息收入，那么就是张总以前说过的“实现了财务自由”了？自己接下来会做什么呢？还要不要上班？ 就在小刘秘书胡思乱想的时候，张起航摆摆手对胡继红说道：“胡先生，钱的话就不用说了，我现在的收入已经让我非常满意了，而且你应该明白，在体制内工作，太多的收入不是什么好事。” “……好，”胡继红当然明白这一点，但在这之前，他还是希望这么一笔庞大的资金能够让张起航失去冷静，可现在看来自己想多了，深吸了一口气，胡继红问道：“那么张先生，您想要什么？” “我要的东西很简单，甚至不需要本田汽车花费一分钱，”张起航说道：“我要与本田汽车进行技术互换。” “技术互换？” 胡继红愣住了，他死活也没想到张起航居然提出了这么一个条件。 “是的，技术互换，”张起航点点头：“我以我的这个平行轴式四速自动变速箱的设计专利，来换取本田汽车正在研发的k系列和在产的f系列发动机的技术和授权。” 胡继红对本田f系列发动机并不陌生，但张起航口中的k系列却是将他给吓了一跳：在研的k系列？连我都不知道的事情，张起航一个和本田汽车完全没有任何合作关系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难猜，但就在胡继红准备回去将这个情况回去汇报给山田一郎的时候，张起航确实笑了：“胡先生，研制全新的k系列发动机以取代f系列，是本田技研工业株式会社在去年向社会公开发布的信息，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啊？” 胡继红顿时傻眼了：研制k系列发动机是本田技研工业株式会社公开发布的信息？ 这就有些尴尬了，本田总部公开发布的信息，连一家在华夏的、和本田没有什么关联的企业都注意到了，可自己这个本田汽车华夏总代的高管竟然不知道…… 但问题是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吗？ 很快，胡继红就肯定了这一点：张起航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收拾了一下心情，胡继红对张起航说道：“张先生，既然你都说了这是这是本田汽车正在研发的全新一代发动机，所以我认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且掌握发动机技术对您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意义，我还是建议您……” 张起航打断胡继红的话，说道：“胡先生，这件事对我是否有意义，以及本田是否肯向我转让这些技术，这些都不是你能决定的，你只需要将我的态度向贵方的高层转达就好！我的态度很明确，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的设计和专利我可以给你们，但你们要拿发动机的技术来换。” 在张起航语气坚定的说出这番话之后，胡继红就知道这件事没得谈了，他站起身点点头：“好，我会将您的意思转达给我的老板的，但最终的结果我没办法向您保证。” 张起航也站起身：“没关系，你只要将我的态度转达到了就够了。” …………………… 从张起航这儿离开，胡继红不敢怠慢，上了车之后就将自己与张起航见面的情况向山田一郎做了汇报。 “什么？！”听胡继红说了张起航的要求，山田一郎顿时就炸了：“他竟然想要f系列和k系列发动机的技术？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不同于胡继红，山田一郎自然是知道总部正在研发的k系列发动机的情况的，在清楚k系列发动机的技术含量的同时，山田一郎更清楚本田汽车对于k系列有多么重视：在未来，k系列发动机将会成为本田汽车20以上排量、直列四缸结构发动机的中坚！ 除了本田aord之外，还会有一系列的中级和中高级车型会搭载这个系列的发动机，而现在，张起航竟然在觊觎k系列发动机，这在山田一郎看来简直不可原谅！ 山田一郎的态度让胡继红感觉有些心累，他叹了口气，说道：“社长阁下，虽然张起航是这么说的，但我感觉他并不是一定要获得k系列和f系列的发动机技术，他这么说的目的其实是商业谈判当中的常见手段，一开始先要个我们绝对对接受不了的条件，之后再跟我们慢慢谈……” 山田一郎也不傻，听到胡继红这么说，他马上反应过来：“他可以不要k系列发动机的技术，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的希望获得我们本田的发动机技术。” “我的看法是这样的。” 在意识到或许k系列并不是张起航一定要得到的，他的目的只是发动机技术，山田一郎的情绪倒是缓和了不少，他应声道：“应该是这样没错了，唔……胡君，你做的非常不错，我很满意，请你赶快回来，这边还有很多工作需要你多多的费心。” 在知道了张起航的目的之后，山田一郎就知道这件事不是自己能够处理的了，需要总部的态度，而无论如何，这件事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有结果的。 第657章 老子的规矩才是规矩！ 同样不敢怠慢的山田一郎，立刻以书面报告的形式将这次与张起航接触的情况传真给了本田总部。 本田汽车对于这个项目一直高度关注，社长川本信彦更是授权山田一郎可以直接向自己汇报情况，现在得到了山田一郎的传真，他也不敢怠慢，立刻带着传真去见老社长、对自己有提拔和知遇之恩的会社现任会长河岛喜好先生。 川本信彦赶到河岛喜好居住的公寓的时候，河岛喜好已经摆好了茶，看到川本信彦，河岛喜好微笑着招呼川本信彦落座、喝茶，简单的问候了几句之后，河岛喜好温和的向川本信彦问道：“信彦，你是如何看待对方的这个要求的？” 在来拜访宗一郎之前，川本信彦除了在电话里将情况向河岛喜好做了口头汇报之外，还将山田一郎给自己发的这份传真给河岛喜好转发了一份，也算是让河岛喜好提前了解一下情况。 “嗨！”川本信彦往前躬了躬身，说道：“我是这么考虑的，虽然不明白这位张起航先生为什么对于发动机这么执着，但想来除非是我们放弃这款平行轴式变速箱，否则我们必须答应他的要求。不过，答应向这位张起航先生转让发动机技术是一回事，但在具体的发动机型号上，我认为还是可以商榷。” “不错，”听到川本信彦这么说，河岛喜好笑了，他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考虑的，你认为将哪款发动机转让给这位张起航先生比较合适？” 川本信彦对此早有考虑，闻言，他几乎不假思索的道：“我们的a系列。” “a系列？”河岛喜好一扬眉：“信彦，你有把握说服对方接受我们的a系列？毕竟我们的a系列都已经停产很长时间了。” a系列发动机是本田最后一款铸铁中缸的直列四缸汽油发动机，配气系统采用了单顶置凸轮轴结构，但在进排气系统的设计上采用了相当独特的两进一排的三气门设计，是的，每个汽缸有三个气门，整台发动机总计有12个气门。 a系列发动机最早出现在1985年开始投产的第三代雅阁上，发动机的代号a18a，一共分为a16a、a18a和a20a等三个排气量版本，动力分别是86马力、111马力和123哪里，换算成我们更加熟悉的升功率的话，大概是40千瓦升，如果还不是很清楚这个升功率水平的话，那么做个类比，大致与奉天航天三菱前期生产的单顶置凸轮轴、自然吸气的三菱4g63发动机相当。 不过本田的a系列虽然出现的时间比三菱4g63晚不了几年，但寿命周期却远没办法与4g63相比，甚至可以说是一款非常短命的发动机，1985年6月面市的a系列，到了1990年3月便宣告停产，其地位由张起航准备引进的、广泛装配于五代雅阁和六代雅阁的f系列发动机接替，只生产了短短五年的时间。 另外这里额外多说一句，虽然蓝头的f20b以及红头的f20c、f22c是很多车友们公认的一代神机，但从机械性能和输出参数角度上而言，绝大部分的f系列都属于本田同排量发动机当中的低性能型号，再说的直接一点，普通版本的f系列其实是与h系列进行高低搭配的那个“低”。 在河岛喜好看来，川本信彦的想法没问题，你张起航不是想要进行技术交换吗？ 没问题，技术水平与你们国家费劲巴拉、历时好几年的艰苦谈判才成功引进的三菱4g63相当的a系列怎么样？ 问题的问题在于，川本信彦你有把握说服华夏的那个小家伙接受我们的a系列吗？ 面对河岛喜好的这个问题，川本信彦信心满满的说道：“这问题我分析过了，首先，我认为我们的那位朋友之所以想要引进我们本田的发动机，根源还是在我们的老朋友：三菱汽车的身上。” “哦？”听川本信彦这么说，河岛喜好眉毛一扬，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你是说……” “是的，”川本信彦肯定的点头道：“就是华腾集团从三菱自动车引进的delical400这款车，这款车上面搭载的是三菱的4g63发动机，我之前看过一份情报，说华腾集团从三菱自动车引进delical400有限制条款，虽然不是很清楚这个限制条款是什么，但再考虑到华腾集团想要从我们本田汽车获得发动机的生产和制造技术，那么这个限制条款就一定与发动机有关。” 河岛喜好脸上已经满是赞赏：“哟西！有道理！” 川本信彦的脸上也是颇为自得，他微微颔首，接着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就简单了，既然他们只是缺少一台性能类似三菱4g63的发动机，那我们就给他们这样一台发动机……或许我们的a系列发动机的性能比三菱4g63稍逊了一点点，但没关系，我们可以帮他对这款发动机进行升级，比如将三气门升级为四气门，这么一来基本上也就可以达到4g63的性能了。” “很好，”河岛喜好满意的点头：“那就这样去做。” 在河岛喜好和川本信彦看来，你们华腾工业集团不就是缺少一台性能与三菱4g63相当的发动机吗？那么ok，那我们就给你们一台性能与三菱4g63相当的发动机，这下子你们该满足了？ 至于a系列这个本田已经淘汰的发动机的分量，是怎么与张起航设计的那台平行轴式自动挡变速箱相对于本田汽车的价值、意义画上等号的，两人直接选择性的无视了，而张起航一开始要求的f系列以及在研的k系列，则根本不在川本信彦和河岛喜好的考虑范围之内。 ……………………………… 胡继红再次来拜访张起航了。 不到10天的功夫自己已经来了三次华腾工业集团，以至于胡继红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自己是否需要在琅琊的某个不错的酒店订一间长包房，以作为自己在琅琊市的落脚点？ 一番寒暄之后，胡继红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张总，在经过慎重考虑之后，我们本田同意和您交换发动机的相关技术。” 本田竟然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 张起航有点惊讶，更有些不敢相信，向胡继红确认道：“胡先生，你确定本田拿来跟我交换的是在场的f系列以及在研的k系列发动机的技术？嗯，不瞒你说，我对本田在产或者已经停产的全系发动机都挺熟悉的。” “呃……” 听到张起航言语中隐隐的提醒之意，胡继红就知道自己大概是糊弄不下去了，但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不是k系列和f系列……” “哦？” 张起航眉毛一扬：“那是？” “是性能与三菱4g63相差无几的一款发动机……” “胡先生你只要告诉我是哪个系列就好了。” “是……是a系列……” “已经停产的a系列？” 前世的张起航可是汽车行业的资深从业人员，现在听胡继红告诉自己说本田汽车只肯那停产的a系列发动机来和自己进行技术互换，他听的直接乐了，望着胡继红，张起航一脸嘲讽的说道：“胡先生，你们本田汽车可真是打的好算盘啊，用一个你们已经停产的产品和技术，来我这里换一个可以让你们打破爱信垄断的产品和技术……你们本田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胡继红也没想到张起航的反应怎么就这么大，更没想到张起航居然还真的知道和了解a系列发动机的情况，心里面顿时一凉，在暗自将本田汽车的高层骂了一遍的同时，还得连忙摆手解释：“不不不，张总您误会了，本田汽车之所以选择用a系列发动机和您进行技术交换，是考虑到咱们国家在精加工能力方面的欠缺，相对正在生产的f系列和在研的k系列而言，a系列正好符合咱们国家现阶段精加工能力的水平。 另外这个a系列发动机和您了解的那个停产的a系列不是一回事，本田会对a系列进行深度的升级和改进，确保这个发动机达到当今世界的先进水平，完全满足您替换三菱delical400上那台4g63的要求……” 张起航摆摆手打断胡继红的话，说道：“胡先生，你不用再说了，不我再次重申一遍我的要求，本田汽车如果想要我的平行轴变速箱的技术和专利，没问题，拿你们在产的f系列和在研的k系列发动机的技术来换！除了用这两个系列的发动机的技术进行互换，我一概不接受其他的任何方案！” 说完，他扭头看向负责进行会谈记录的刘建峰，说道：“小刘，你帮我接待好胡先生。” 胡继红没想到张起航的态度居然这么坚决，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建峰适时的向胡继红伸出了手，语气礼貌、客气但却坚决的道：“胡先生，我们张总待会儿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要参加，接下来对您的招待由我来负责，您请跟我来。” 第658章 公私要分清楚 胡继红原本还没打算放弃，继续又在琅琊市呆了两天，这两天里他每天一大早就赶到了华腾工业集团，希望能够和张起航好好聊聊，但让胡继红的是，整整两天的时间，他没有见到张起航一面，办公室杨志军主任告诉他张总出差了。 到了这会儿，胡继红哪里还不明白张起航的意思？除非你们本田答应我的条件，否则咱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尽管心中无奈，但在张起航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之后，也明白自己继续待下去无动于衷的胡继红，只好怏怏的告辞。 张起航的办公室里，看着胡继红乘坐的那辆轿车缓缓的驶出了大门，杨志军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张起航问道：“张总，真的就这么让胡总走了？” “要不然怎么办呢？”张起航反问道：“把他请回来，然后告诉这家伙，咱们答应他的条件了？” “那不能！”杨志军不假思索的道：“凭什么啊，凭什么他们本田用一个自己都丢垃圾堆的东西就把咱们最好的东西给换走了？” “是？你心里也不舒服？”张起航应道：“所以在这件事上，咱们必须得绷住了，小鬼子愿意换就换，不愿意换就不换呗，就算是协议没打成，充其量就是咱们没赚到便宜，怎么着也不能说吃亏……不过话说回来，老杨，这个变速箱的专利是我的啊，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似乎是是把我的专利当成是咱们集团的了？” 嗯？！ 杨志军闻言，顿时愣了一下：好像在自己的潜意识里，还真的是这么想的？真的就将张总设计的这个平行轴式自动档变速箱当成了是华腾工业集团的东西？ 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更有些惭愧：“好像还真是这样，您不说我还真没有意识到……不过张总，既然这东西是您的，您为什么不直接卖钱，而是用来跟本田汽车换发动机技术？” 老杨同志觉得自己被张起航给误导了，如果不也是你在这里叭叭的跟小鬼子换发动机技术，我至于会形成这种想法吗？ 张起航被杨志军的想法给气乐了：“我说老杨同志，你这想法很有问题啊，我的东西，我想换成什么东西就换成什么东西，有问题吗？就算是我换成一堆臭狗屎，那也不代表你们能打这堆臭狗屎的主意？还是说你们忘记了我家里其实也是开工厂的？” 杨志军一惊，连忙问道：“您准备自己生产从本田那里换来的发动机？” 杨志军很清楚，因为张起航与胡继红谈的是技术互换，以至于这段时间来，整个华腾集团内部怀着与自己类似想法的同志不在少数，或者说的再直接一点，几乎所有的同志都下意识的将张起航的这个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的专利当成了是华腾工业集团的东西，杨志军甚至隐约听到了研发部门已经摩拳擦掌的开始做准备了，只要本田向集团转让的相关发动机设计资料一到位，他们立刻就开工！可现在，张总居然说他准备将交换到的发动机技术交给他们自家的工厂生产？ “这有什么不对的吗？”张起航望着杨志军，半开玩笑的道：“老杨，之前咱们公司刚刚起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我补贴一下也就罢了，可现在咱们集团是什么情况？都成了一家年产值几十个亿的超大型企业集团了，现在又开始了企业制度的正规化建设，总不能还惦记着我兜里的这仨瓜俩枣？ 嗯，还有设计研发部门，说起来集团每年给设计研发部门每年投的研发经费也不少，也成立了也有两年多了，搁在老百姓的家里，两岁多的小孩子别说自己吃饭，满地跑都不成问题了，可咱们的设计研发部门怎么还张着嘴等着我喂饭？就没想过自己发挥一下主观能动性吗？” 嗯……嗯？！ 杨志军终究不傻，很快就明白了张起航的意思，但仔细一想，杨志军也觉得张起航的话有道理：是啊，当初还是琅琊地区工业局下属空压机制造厂的时候，单位的条件非常有限，而且张总在厂子里也有股份，他自己掏钱掏技术补贴一下单位倒也没什么，毕竟空压机制造厂也有他的一份子。 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现在，张总已经将自己持有的全部股份捐赠给了市里，华腾工业集团的年产值已经好几十个亿，在张总之前将他设计的那些摩托车发动机以及摩托车的专利以一块钱的象征性价格送给了集团之后，总不能整个集团上下还是贪得无厌的想要继续占张总的便宜？而且现在集团有在搞正规化建设，就更加没有这样公私不分的道理了。 意识到这一点，杨志军缓缓的点头：“张总您说的对，这个问题是我们疏忽了，确实没有这样的道理，回头我和同志们私下里沟通一下……对了，张总，我这边还有个情况想要跟您通报一下。” 张起航对杨志军的态度很满意，颔首道：“什么事？你说。” “是这样，随着咱们集团的规模不断扩大，人员也越来越多，现在办公地点有点不够用了，”说到这，杨志军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觉得咱们集团好歹也是年产值几十亿的大集团，大集团就要有大集团的样子，是不是该盖一个大楼当集团总部了？看上去气派不说，关键是有面子啊。” 张起航闻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没有马上回答杨志军的这个问题，而是缓缓的问道：“老杨，你跟我说实话，这到底是你自己个人的想法，还是大家的想法？如果是大家，这个‘大家’又包括哪些人？” 虽然嘴上是在这么问，但张起航心里其实已经明了，有这个想法的人，除了相当一部分华腾工业集团内部的高管之外，大概还有相当一部分琅琊市的领导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至于原因，其实归根到底就俩字：面子！ 是的，经过了十多年的改革开放，兜里渐渐的有了俩子的国人以及地方政府的领导，开始追求面子了，很多地方开始修建一些形象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建筑，今天你搞一个“华夏第一高楼”，明天我就搞一个“华夏第一广场”，后天他觉得“华夏第一”不够气派，干脆就搞个“亚洲第一xx”，反正搞的越大、噱头越响就越有面子，甚至恨不得将所有的钱都花在这些面子工程上。 就种情况颇有些像这几年出去打工的农村年轻人，在外面辛辛苦苦的忙活了一年，赚了几千块钱，但他们想的不是将钱攒着做点小生意，而是在年底回家的时候买辆摩托车、买台大彩电、甚至干脆直接将并不算老的老房子推倒盖一座新房子……总之必须将钱花在全村人都能看到的表面上。 在这方面，最为广大网友们熟知的例子大概就是巨人大厦，原本发展的蓬勃兴旺的巨人集团，因为对这个项目的持续不断的投入，生生的将老史的巨人集团给拖死了。 对于这种情况，张起航一直都是保持着高度警惕的，但现在看来，自己一个人能够做到的东西还是很有限，面对骤然增加的财富，华腾工业集团内部一些人以及琅琊市的一些领导们，也开始坐不住了…… 既然张起航都看出来了，杨志军也就不再藏着掖着，点头道：“我个人是这样的想法，不过据我所知，也有不少同志有着类似的想法，市里的一些领导也觉得咱们集团到现在都没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办公大楼，不符合‘鲁省第一创汇大户’的身份。” “这样啊……” 张起航点头道：“咱们虽然强调艰苦朴素，但也不能为了艰苦朴素而艰苦朴素，在条件有限的时候坚持一下没什么，但现在条件上来了，适当的改善一下办公条件和科研条件，倒也可以理解。” 杨志军闻言，看着张起航的目光都有些难以置信：“张总，您的意思是……” 张起航笑着道：“我的意思还不够清楚吗？” “呃……呃……”杨志军的脸已经激动的通红，他不停的搓着手，嘿嘿的笑着：“这个……张总，您就再说仔细一点呗，我心里也好有个谱……” “那成，”张起航点点头：“那你就把我的意思和大家转达一下，大家也彼此讨论一下、心里有个数，过段时间咱们正式开会讨论这件事。” “嗯！嗯！” 杨志军小鸡啄米一般的连连点头，同时眼巴巴的望着张起航，等着张起航的回答。 “新的集团总部可以修建，考虑到咱们集团的成长性，办公大楼也可以适当的修建的大一点，这些都没有问题，”张起航说道：“但修建集团总部大楼的前提，是为了满足我们业务发展的需要，而不是为了满足面子的需要，绝对不许斥巨资搞什么‘全省第一高楼’之类的面子工程，明白了吗？” 第659章 盖总部大楼之前，先办两件事 杨志军哪能不明白自家总经理的意思，他之所以这么跟自己说，其实就是让自己给大家吹吹风，让大家知道他对于这件事的态度：修建集团总部大楼的事情可以考虑，但修总部大楼归修总部大楼，一些明显不切实际、在我这里不可能通过的想法就不要提出来了。 有算是提前给大家伙儿打个预防针。 “我明白，”杨志军重重的点头，能够从张启航得到这样的答复他已经很满意了：“咱们集团的规模毕竟是在这里摆着了，必要的面子还是要有的，但要面子是一回事，建总部大楼更多的还是为了开展工作，而不是为了奢侈浪费。” “没错，你这么想就对了，”张起航很欣慰，也就是两人的年纪不太合适，否则他真的要拍拍老杨同志的肩膀了：“也让大家明白一点，那就是咱们华腾集团的面子不是靠一座大楼显现出来的，更不是靠哪位领导的奢侈排场、豪华办公室以及上百万的公车显现出来的，而是是全体几万名华腾人团结一心、辛苦努力拼搏出来的。 另外，修建总部大楼是开展业务的需要，可以修，没问题，以前吃糠咽菜那是没办法，现在赚到钱了改善一下是可以的、也是应该的，但修建总部大楼的重要性只能排在第三，咱们华腾工业集团是一家靠着技术才发展到现在的，你们想要建总部大楼？可以，没问题，但咱们集团发展到现在，当初制定的第一个五年发展规划算是超额完成了，咱们提前进入第二个五年发展规划，大家先讨论一下接下来的第二个五年，咱们集团的发展路线。” “是……” 杨志军的一张脸皱成了苦瓜，他没想到张总刚刚答应了修建集团总部大楼，一转眼就丢下来这么一块难啃的骨头。 没理会苦瓜脸的杨志军，张起航接着说道：“这第二重要的事，是怎么安抚工人们的情绪。” “啊？” 杨志军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呀，”张起航没好气的道：“总部大楼修好了，工人们看到当官的、干行政的都搬进了有空调的、冬暖夏凉的大办公室里，再对比一下自己，发现自己没有得到任何好处，换了你是一线工人，你会怎么想？ 所以啊，你们想修办公大楼？想要面子？没问题啊，但前提是给我一个让工人的心里能够平衡的、不会在背后骂我们这些当官的娘的解决办法。” 原来是这么回事…… 杨志军的一张脸皱的越发的苦了：还以为张总也想要搬进新的总部办公大楼呢，现在来看，想要换一个地方办公，还真的不容易…… 至于张起航，则背着手优哉游哉的出了自己的办公室：想要修新的总部办公大楼？呵呵……哪有那么容易？！ ———————————— 花开两朵，先表一枝。 不提杨志军对张起航提出来的这三个要求感到多么为难，单说胡继红，车子驶离华腾工业集团之后，他再次拨通了山田一郎的电话：“社长阁下，很抱歉，今天我还是没有见到张起航先生。” 电话那头的山田一郎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了：“……这样啊，胡君，你对此有什么判断？” 胡继红没有迟疑，立刻说道：“我认为张起航其实是在用这种方式向我们表明态度：除非答应他的条件，否则大家就没有谈的必要了。” “……” 再次一段足足半分钟的沉默之后，山田一郎再次开口了：“你的判断有道理，胡君，你回来。” 胡继红略一迟疑，还是问道：“这个……不需要我在琅琊是这边等待总部的态度吗？” 这不到10天往琅琊市跑了三趟的经历，让胡继红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是否需要在琅琊市再等两天？ 山田一郎倒是看的很明白，他摇头道：“不用了，恐怕总部那边还需要一段时间考虑。” 总部那边还需要考虑？ 山田一郎的回答让胡继红有些惊讶，就在刚刚走出华腾工业集团的大门的时候，他还以为本田汽车与张起航再也没有合作的机会了，可听山田社长话里面的意思，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不过尽管心中疑惑，但既然老大说话了，胡继红自然不会反驳，他痛快的应道：“好的，我尽快回去。” …………………… 这么大的事不是山田一郎能够做主的，他自然是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向总部做了汇报。 听完了山田一郎的汇报，川本信彦的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他没想到张起航的态度居然这么坚决，要知道在这之前，他本以为在得知本田汽车愿意将a系列发动机修改一番转让的时候，张起航应该兴奋的不行的，可现在，山田一郎竟然告诉自己说，在听本田的员工说愿意用a系列发动机的技术来换平行轴变速箱的技术话之后，对方竟然直接不谈了？ 不谈了怎么行？ 在自己的规划中，这款平行轴变速箱对于本田的意义重大！ 只是，那个该死的张起航的态度如此的强硬，莫非本田真的要将f系列发动机的技术转让给他么——至于张起航要求的正在研发当中的k系列发动机，川本信彦连考虑都没考虑。 沉吟了良久，川本信彦终于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少顷，他客气的道：“吉野君，你现在有时间吗？有些事情我想要和你沟通一下。” 接到川本信彦电话的本田技研工业株式会社取缔役社长、全面负责本田汽车技术研发、同时也是川本信彦大力培养的本田汽车下一任掌门人吉野浩行虽然有些疑惑川本信彦，但还是痛快的应道：“当然！唔……这样，川本君，我过去拜访您好了。” “不会打扰你的工作吗？”川本信彦很客气：“本田技研的工作还是很繁重的。” “呵呵……”吉野浩行笑着道：“正好这段时间有些累，借着这个机会偷个懒、休息一下。” “呵呵……好的，那我恭候吉野君的到来。” 第660章 不甘心，纠结啊 川本信彦的办公室里，吉野浩行打量了川本信彦两眼，有些关心的道：“前辈，您的心情看上去似乎并不怎么好啊，怎么？公司又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吉野浩行之所以称呼川本信彦为“前辈”，是因为某种程度上而言，两人都是本田汽车的第二代掌门人：河岛喜好先后提拔上来的，川本信彦一直将河岛喜好尊称为师傅，而吉野浩行也是如此，从这个角度来说，两人还是师兄弟的关系，川本信彦对这个关系也非常认可，再加上吉野浩行就是河岛喜好为本田汽车着力培养的川本信彦之后的本田汽车掌门人，是以在私下里，川本信彦坚持让吉野浩行称呼自己前辈……不熟悉东瀛称呼习惯的朋友可能不清楚，在东瀛的称呼当中，这个“前辈”并不是对长辈的尊称，而是一个很平常的称呼，大致上，初一的中学生就称呼初二的中学生为“前辈”。 尽管川本信彦此刻的表情并不明显，但吉野浩行还是有些明白自己的前辈为什么给自己打电话了，大概是遇到了什么问题，想要和自己商量？ “也不能说难题，”川本信彦叹了口气，说道：“只是有些事情，难以决断。” “哦？”吉野浩行的表情严肃起来：“是什么问题，竟然让前辈都难以决断？” 川本信彦将吉野浩行叫过来，本身就是和他商量的意思，自然不会瞒着：“是这样的，吉野君，你是知道我们准备从华夏收购一个自动变速箱的设计专利的，对？” “是的，我知道这件事，”吉野浩行立刻道：“您说的是那个在我们本田技研之前推出的那个平行轴式自动挡变速箱的设计？” 一说起华夏的那个平行轴式自动挡变速箱设计专利，吉野浩行也是恨的牙直痒痒！ 原本本田以及吉野浩行对于自己领衔的本田技研的设计这个平行轴式自动挡变速箱信心十足，认为这个设计一定可以让本田从此摆脱爱信精机、其实也就是丰田对本田在自动挡变速箱领域的控制，可就在本田完成了大部分的设计、准备去申请专利的时候，国际专利组织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们说你们申请不了，这个设计已经让别人申请了。 晴天霹雳啊！ 若非在再三确定这个来自华夏的申请人申请这个专利的时间是在本田技研开始设计这款变速箱之前，本田技研以及吉野浩行都要怀疑本田内部是不是出现了重大泄密的情况，可现在，在再三了不是自己内部泄密之后，不管是吉野浩行还是对此大为关注的川本信彦、老社长河岛喜好，都只能将这件事归咎于巧合。 高度的巧合。 完全同样的设计思路，而且对方还将诸多问题想在了本田的前面。 这也导致本田汽车不得不考虑从华夏人的手中收购这桩专利，可现在自己的前辈的意思，分明是这桩专利收购案又遇到了问题，一时间，吉野浩行心中忍不住哀叹：怎么本田就这么不顺呢？ 只是在哀叹的同时，吉野浩行心里又不禁有些好奇：上次不是商量的挺好的吗？ 吉野浩行却是忘记了，自己认为的“商量的挺好”是本田内部商量的挺好，而不是跟张起航商量的挺好。 “没错，就是他，”川本信彦点点头：“上次咱们内部讨论过之后，安排山田君去与对方沟通，但面对本田给出的善意，对方直接拒绝了。” “直接拒绝了？” 吉野浩行听的目瞪口呆，这个情况可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是的，直接拒绝了，”川本信彦很是恼火：“他们认为自己卡住了本田的脖子，对我们本田的a系列发动机不屑一顾，坚持要f系列发动机的技术资料……” 说到这，川本信彦终于将自己将吉野浩行叫过来的原因说了过来：“吉野君，我想要了解一下，在自动挡变速箱领域，除了这种平行轴式自动挡变速箱，我们是否还有其他的选择？” “很难，”吉野浩行闻言，不假思索的摇摇头：“不说已经高度成熟的行星齿轮式的专利都已经被人注册完毕了，就算是双离合式、at式，我们那些欧洲的同行们也很早就开始研究了，不提这两种自动变速箱的研发难度，单单只是从实现的角度来讲，我们就要想办法从奥迪、马瑞利、zf、沃尔沃以及奔驰的手中购买相关专利。 事实上在此之前我其实评估过at和双离合这两种变速箱的研发成本，最后的结果很不乐观，技研会社这边的结论是单单收购专利就需要最少数百亿日元的费用，再算上研发成本，没有个几百乃至上千亿日元根本拿不下来。” 川本信彦立刻皱紧了眉头：“这样啊……” 现在日元与美元的兑换比例大概是120:1，也就是120日元才能兑换1美元，几百乃至上千亿日元的研发费用，就意味着本田大概需要花费数亿美元的研发成本才能够视线at或者双离合这两种现在只能用于赛车上的自动变速箱的民用化，而如果将f系列发动机的技术专利交给那个可恶的华夏人，意味着本田其实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支出。 当然，最重要的地方在于，川本信彦在全面接管本田汽车之前，坐的也是吉野浩行现在的位子，所以他对于技术非但不陌生，而且还是个高手，很清楚相比于比赛用at和双离合的民用化，直接从现在的民用手动挡变速箱发展而来的平行轴式自动挡变速箱的整体制造成本其实更低，而且整体也更为可靠，不管是从技术实现的角度来讲还是从控制成本的角度来讲，相比于at和双离合，平行轴式自动挡变速箱似乎都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他不甘心啊：“难道我们就只能答应那个混蛋的讹诈？” “那倒也不必，”吉野浩行倒是很看得开，摆摆手说道：“或许这是一场比谁先眨眼的游戏呢？” 第661章 等不起 “嗯？” 川本信彦也是当局者迷，听到自己的小师弟这么说，他一下子瞬间反应过来：“吉野君，你的意思是他们其实能够接受a系列发动机，只是希望用这种方式讹诈我们？” “这是我猜的，”吉野浩行微微颔首，点头承认了下来，同时向川本信彦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看法：“前辈，您是知道的，这几年的时候，华夏人为了说服三菱那帮家伙在华夏投建一个发动机制造厂花费了多么大的力气，但即便是如此，三菱方面愿意在华夏生产的也不过是一款最低配置的4g63，我们的a系列发动机作为一款整体技术水平与4g63相差无几、可靠性和稳定性甚至还略胜一筹的发动机，华夏人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当然相比于f系列，我们的a系列在整体技术水平、油耗、可靠性和耐久性方面确实有些不如，但即便是如此，放在华夏而言，a系列也是一款非常出色的发动机了，您觉得呢？” “是这个道理！” 吉野浩行瞬间悟了：没错啊，就是这样，随手我们本田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停产了a系列发动机，但这并不意味着a系列发动机的整体技术水平不行，只是相对于发达的东瀛汽车市场而言，为了保证我们本田的竞争力，我们不愿意用这款发动机了而已，但如果将这款发动机放在华夏，a系列发动机仍然是一款极其出色、华夏人求而不得的优秀产品。 所以啊，小师弟说的没错，有极大的可能，是那家华夏企业其实对自己能够获得a系列发的动机很满足了，只是他们对f系列更加觊觎，所以才要用这种方式来向本田施压…… 意识到这一点，川本信彦甚至有些恼火：一款这么优秀的产品，那家华夏企业竟然还不满足，希望获得我们本田现在正在生产和使用的主打发动机，哪有这样的好事？！ 顿了顿，川本信彦再次点头：“吉野君，我你说的对，华夏人就是在跟我们比赛谁先眨眼。” 吉野浩行微笑着点头，不过随即，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担忧：“但问题是，在发动机这一块我们可以跟他们比赛谁先眨眼，可是变速箱怎么办？发动机方面，我们可以拖个一年两年、甚至三年五年都没有问题，但平行轴变速箱……” “这个……” 川本信彦皱起了眉头，他也觉得这件事开始棘手起来了。 是啊，在发动机方面，本田是技术持有方，当然不需要着急，但问题在于，平行轴变速箱的技术还在对方的手里呢，这几年，丰田汽车限制本田的意图已经越来越明显，本田有些等不起了。 听到川本信彦提到这个问题，吉野浩行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确实，这个问题有点棘手啊。 发动机技术握在本田的手里，本田想给好的就给好的，想给落后的就给落后的，甚至于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但问题在于对于本田而言，自己最急需的平行轴式自动挡变速箱的技术不在自己手里…… 这就让本田无比蛋疼了。 迟疑了好一会儿，吉野浩行终于给出了建议：“要不我们先观察一个月看看情况？” 所谓“先观察一个月”，说白了就是比谁先眨眼、谁更憋不住。川本信彦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不甘心就这么被张起航占了便宜的他，想了想，终于点头：“那就先观察一个月！” ……………………………… 华腾工业集团的会议室里，所有人正面色严肃的倾听着市w赵德清同志宣读的华腾工业集团本轮职务调整的集体委任状，陪同在一旁的，则是市z府的闫保平同志。 琅琊市排名前二的两位大佬齐齐到来宣读任命，可见琅琊市市w市z府对于华腾集团的重视。 琅琊市对于华腾集团的本次行政结构调整确实是无比重视，按说这种事情其实是用不着赵德清同志和闫保平同志亲自出面的，由市国资办的主要领导宣读一下也就够了，但无奈华腾工业集团对于整个琅琊市的影响实在是太过巨大，以至于这两位大佬都来了…… “经琅琊市w市z府研究决定，委任张起航同志担任华腾工业集团总经理兼党支部书记，负责华腾工业集团全面工作； 经琅琊市w市z府研究决定，委任冯国庆同志为华腾工业集团党支部常务副书记，协助张起航同志……” 第一个任命刚刚宣读出来，下面的人群就是一阵骚动。 对于第一个任命，大家并不觉得奇怪，谁也不觉得除了张起航之外还有谁有资格担任华腾集团的一把手，但对于冯国庆书记的调整，就让大家有些疑惑了：怎么冯国庆同志不再担任党支部书记，而是担任党支部二把手？ 有人不明白，就有人明白，聪明人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个任命的聪明之处。 张起航现在已经是党员，有资格担任华腾工业集团党支部书记了，但问题在于，他成为正式党员还不足一年呢，哪怕担任的只是一家企业的党支部书记，但未免也会有人说闲话，在这个时候，冯国庆担任党支部常务副书记、也就是党支部二把手的作用那就显现出来了：按照年龄来说，之前担任集团党支部书记的冯国庆同志已经可以退休了，但组织显然是希望他能够继续老骥伏枥一把，在现在的位置上再支持一下张起航的工作——说的直白一点，就是如果将来在华腾工业集团党支部里，有人觉得张起航年纪轻、资历浅、不听话，冯国庆老书记就要发挥一下定海神针的作用了。 意识到这一点，下面不少同志的心里还当真是有些不是滋味：市里的领导们对张起航真是好的没话说了啊，这分明就是扶上马、送一程。不过…… 不少人将恶意的目光看向了冯国庆：从集团党支部书记变成了集团党支部常务副书记，从事实上来说，他冯国庆是被降职了啊，而按照“能上不能下”的潜规则，除非冯国庆是犯了严重的错误，否则对冯国庆的职务是不可以这么调整的，领导们就不怕这个老革命有意见？ 但冯国庆的反应让不少心怀恶意的家伙失望了，这个糟老头子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主席台上的赵德清同志接着念道：“另，冯国庆同志同时兼任琅琊市固有资产管理办公室副主任，行政级别为副处级。” “哗……” 冯国庆的这个任命，让刚刚还自诩自己是聪明人的家伙不禁目瞪口呆：好家伙，还能这么玩？！ 当然可以这么玩！ 这个任命是市里之前就与冯国庆沟通过的，市里固然是希望冯国庆能够起到帮张起航“扶上马、送一程”的作用，但也不可能委屈了这位老同志，所以又给冯国庆找了个新的任命：市国资办副主任，同时顺带着将冯国庆的行政级别提了半级，从之前的“正科级（享受副处级待遇）”变成了实打实的“副处级”，这也就意味着即便是过几年退了休，冯国庆能够享受到的待遇也不是之前能比的了，在这种情况下，冯国庆怎么会在意自己在华腾工业集团从书记变成了常务副书记？他甚至巴不得呢，更别说他与张起航的关系本身就很不错。 在宣读完冯国庆的任命之后，赵德清接着念道：“经琅琊市w市z府研究决定，委任江河同志担任华腾工业集团常务副总经理、党组成员，分管电动自行车以及相关业务； 经琅琊市w市z府研究决定，委任刘江同志担任华腾工业集团副总经理、党组成员，分管摩托车及相关业务； 经琅琊市w市z府研究决定，委任谢海强同志担任华腾工业集团副总经理、党组成员，分管财务工作和审计工作； 经琅琊市w市z府研究决定，委任杨志军同志担任华腾工业集团副总经理、党组成员，分管行政工作； 经琅琊市w市z府研究决定，委任张继文同志担任华腾工业集团副总经理、党组成员，分管直升机以及相关业务； 经琅琊市w市z府研究决定，委任宋平顺同志担任华腾工业集团下属销售公司经理、党组成员，负责销售公司的日常工作，同时协助张起航同志做好集团销售工作； 经琅琊市w市z府研究决定，聘请王正强同志担任华腾工业集团审计部总审计师、党组成员，分管设计业务，同时配合审计部部长谢海强同志做好审计部的管理工作； 经琅琊市w市z府研究决定，聘请张虎同志担任华腾工业集团纪委监察部部长、党组成员，负责华腾工业集团内部的纪检工作； 经琅琊市w市z府研究决定，聘请周大雄同志担任华腾工业集团总会计师、党组成员，主持财务部门日常工作，同时协助谢海强同志做好财务部的管理工作； 经琅琊市w市z府研究决定，聘请赵长民同志担任华腾工业集团总法律顾问、党组成员，主持法务部的日常工作，并就公司经营的相关法务问题向集团领导提供咨询和建议； 经琅琊市w市z府研究决定，委任王萍同志担任华腾工业集团下属合资子公司：华腾-三菱汽车制造公司经理，负责华腾-三菱汽车制造公司的日常行政、生产和管理工作； 经琅琊市w市z府研究决定，委任杜兴同志担任华腾工业集团下属合资子公司：华腾-五十铃汽车制造公司经理，负责华腾-五十铃汽车制造公司的日常行政、生产和管理工作； 经琅琊市w市z府研究决定，委任张玉杰同志担任华腾工业集团下属合资子公司：华腾-川崎动力传动公司经理，负责华腾-川崎动力的日常管理、生产工作； 经琅琊市w市z府研究决定，委任刘建峰同志担任总经理办公室助理，协助张起航同志管理总经理办公室的日常工作……” 一长串的任命名单下来，大家心里都有数了，也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在这一次的行政架构调整当中，市里还是非常尊重自家老大的，除了新增的总审计师、总会计师、总法律顾问、纪检监察部门之外，华腾工业集团现有的架构基本没动，就算是个别调整的职务，但大体架构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从这个角度来说，市w市z府对华腾工业集团的掌控能力增强了，但集团的日常经营管理工作还是“老伙计们”说了算，也间接说明市里的领导们并没有将手伸进华腾工业集团内部的打算，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更加清楚的了解华腾工业集团内部的情况。 对于这个结果，大家不认为有什么不对的，既然咱们华腾工业集团是市属国有企业，那么市里的领导想要跟过的了解集团内部的情况，这有什么不对吗？可就现在的情况来说，这已经是超乎大家想象的结果了。 所以当整个集体委任状宣读完毕，会场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领导们也放松了之前一直紧绷着的脸，一脸笑容的跟着鼓掌：对于这个市w市z府反复商讨之后才拿出来的最终名单，他们也很满意，比如除了审计、纪检、法律等部门之外，像是华腾-三菱、华腾-五十铃这两家子公司的负责人的任命，张起航就交给了市里，对于这，领导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哪怕在这之前张起航已经说了“机会我给他们，但如果他们做不好、搞的乌烟瘴气，那领导您们就别怪我对他们不客气了”之类的话，领导们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他们也是这么想的：如果市w市z府把你们送到了这么重要的位置上，你们不但没有把工作做好，反而将一个生机勃勃的企业搞的乌烟瘴气，那没什么好说的，就算是张起航不收拾你们，我也要把你们往死里收拾！ ———————————— ps:兄弟们对不住，睡过头了，另外，这两天孩子放假，更新少一点，等孩子开学后，咱们立刻恢复每天2更。 第662章 要走出去 集体委任书宣读完毕后，以赵德清同志为首的市里的领导们并没有走，而是留下来搞了个座谈会。 相比于之前宣读委任状的时候，此刻的气氛就轻松的多了，赵德清微笑着向张起航问道：“小张，我听说你们集团正在讨论下一个五年发展规划？是有这么回事？” “是，是有这么回事，”张起航点点头，对于赵德清为什么会知道这个问题，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解释道：“其实华腾工业集团发展到现在，情况已经超出了我当初接手地区工业局空压机厂时最乐观的估计……” 听到张起航这么说，众人忍不住一阵轻笑。 可不是超出了张起航最乐观的估计么，就算是在场的所有人，谁又能想到三年前的那个让地区工业局头疼不已的三产企业，竟然迅速发展成了全地区经济的火车头？ 不敢想，不敢想啊。 张起航也跟着笑了两声，然后说道：“所以这段时间我就在考虑一个问题：当华腾工业集团发展到现在之后，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左传》当中有句话，叫做‘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我非常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发生在华腾工业集团的身上，好在在咱们国家的发展历程当中有很多很好的经验可以给我们借鉴，我就想着，让大家一起群策群力，琢磨一下华腾工业集团在下一个五年当中的路该怎么走。” 赵德清连连点头，显然是对张起航的这个回答十分满意：“你能意识到这个问题，这就很好，这足以说明华腾工业集团能够取得现在的成就不是侥幸……小张啊，虽然说下一个五年发展规划需要群策群力，但毫无疑问你才是华腾工业集团的核心，对于这个问题，你是怎么想的？” 对啊！ 被赵德清这么一提醒，大家顿时反应过来：是这个道理！张起航让大家一起琢磨华腾工业集团的下一个五年发展规划是没错，但他作为一手将华腾工业集团带到了现在这个成就的人，难道在他的心里就没有一本账？ 或许，他心里的这本账比其他所有人加起来算的都好。 张起航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我确实是有一些非常不成熟的想法。” 赵德清闻言，眼睛顿时一亮，笑着点头鼓励道：“不成熟也没关系，说出来大家一起和你商量嘛。” 到了这个份上，张起航知道自己不说都不行了：“在我看来，摩托车市场的发展空间有限，未来的华腾工业集团，应该积极向汽车产业进军；第二点，华腾工业集团不应该只满足于在国内这个池塘里扑腾，应该积极的走出去。” 市里的领导们顿时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起来，显然，对张起航的这番见解，同志们的分歧比较大。 赵德清皱了下眉头，他同样有些不解：“小张，你说华腾工业集团应该积极向汽车产业进军，这个我也持着同样的看法，但你说摩托车产业的发展空间有限，是不是有些言过其实了？” 赵德清说完，其他的领导们跟着频频点头，对张起航的这番话表示赞同。 实在是张起航的话超出了大家的想象，因为华腾工业集团的缘故，市里的领导们都比较关注摩托车产业的发展情况，自然是知道这几年来国内的摩托车行业一直都保持着高速发展的势头，可张起航竟然不看好这个产业？ “这个……可能是我表述的不够准确，”张起航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认为，咱们国家未来的摩托车产业，大概能够达到每年产销2000万辆左右的程度，之后会大致维持在这个这个水平上，在这个前提下，咱们国家的摩托车产业大概能够出现三到五家年产销量在100万辆左右的一线摩托车品牌……” 赵德清打断张起航的话，疑惑的道：“这不是挺好吗？” 在赵德清看来，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真的能够做到年产销摩托车100万辆左右，那就意味着大概有六七十个亿的年销售额，如果再加上附属的其他收益，这很不错啊，怎么看张起航的意思，他还看不上这么大的收益？ “是挺好，”张起航点点头：“但不知道领导们有没有注意到，随着技术的不断发展，摩托车的整体制造成本其实是在不短降低的，事实上现在我们的ht110动力总成的制造成本已经降低到了1000元rb左右，搭载ht110发动机的摩托车的整车成本也降低到了3000多元，可想而知的是，随着技术的进一步发展和成本控制能力的提升，我们的成本还能进一步的降低，而随着竞争对手的增加，利润也会被进一步的压缩，在这种情况下，一家年产100万辆摩托车整车的企业，可能在几年后只能实现二三十亿的销售额，而利润可能只有10甚至是5，这个结果应该不是领导们想要看到的？” “呃……” 听到张起航这话，领导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下子谁都不说话了。 工业制造的成本会随着整个产业的规模提升也不断降低，同时利润也会随之降低，那么最终的结果就是真的变成了张起航所说的那样：一家年产上百万辆摩托车的企业，可能最终只能够实现二三十个亿的产值，但利润却只有5……也就是一年一两个亿的净利润。 对于一家企业来说，一两个亿的净利润确实不算少了，但对于这两年来吃到了技术红利的琅琊市的领导们来说，他们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赵德清的表情倒是很坦然，他微微颔首：“小张同志说的很有道理啊，这个问题我们就没有意识到……除了这个问题，你觉得摩托车产业还有那些问题？” 张起航也没藏着掖着，接着说道：“我认为还有两点，一点是摩托车产业的上限不如汽车产业高，产业链也远不如汽车那么长，也就导致摩托车产业对于经济的拉动作用不如汽车产业；至于第二点，我认为这第二点才是最要命的，那就是就是国内越来越多的城市应该会陆续出台限制摩托车的地方性法律法规。” 张起航的话音一落，领导们顿时议论纷纷，赵德清顿时愕然的道：“摩托车产业的上限不如汽车产业的上限高，这个我能理解，可各地出台限制摩托车的地方性法律法规，这个不可能？” 张起航摇摇头，显然是不同意赵德清的观点：“事实上早在80年代中期，首都就已经对摩托车做出限制措施了，现在大家有样学样，已经有好几个城市以‘摩托车污染大’、‘摩托车给社会带来了比较大的不安定因素’等理由开始在当地限制摩托车了……” 还真的是这样…… 领导们以往是没往这个方面多想，可先听到张起航这么说，再想到那些叫嚷着“摩托车污染大”、“摩托车给社会带来了比较大的不安定因素”的城市，大家不禁默然：好像张起航同志说的也有道理啊。 “随着咱们国家经济水平的进一步提升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马路上的摩托车已经越来越多、马路也越来越堵了，”张起航接着说道：“对于任何一个城市的管理者来说，交通拥堵都是个大问题，也是直接关乎民生的问题，而现阶段条件下，治理交通拥堵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禁摩、限摩。 这也就意味着，摩托车在城市当中的生存环境会越来越恶劣，摩托车的出路自会在广阔的农村，可农民兄弟的购买力也是很有限的，这也就注定了在农村销售的摩托车的价格不会很高……” 张起航说到这里，大家全都明白了他意思。 是的，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摩托车企业确实是还能生活的很滋润，甚至一年净赚几个亿也不是问题，但问题在于摩托车产业的发展潜力快到头了，远达不到市里希望的程度，所以…… 赵德清目光炯炯的望着张起航，说道：“所以你认为汽车产业是未来的朝阳产业？” 张起航无奈的笑着：“领导，不瞒您说，其实在我看来，信息产业、半导体产业才是真正真正的朝阳产业，但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只是一家规模实力一般的地方性国企，信息产业和半导体产业不是我们能够涉足的，在退而求其次的情况下，汽车产业就是我们最好的选择……对了，未来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会组建一家战略投资公司，专门投资信息产业。” “如果你们觉得有必要，那就去搞，”赵德清摆摆手，不过他心里并没有将张起航说的信息产业当做一回事，而是好奇的问道：“既然是这样，那汽车产业就没有摩托车产业的这些问题吗？” 赵德清问的这个问题，其实也是与会的其他领导们想要问的：是啊，你说摩托车会被城市管理者限制，但汽车就没有问题吗？ “汽车产业当然也会伴生一些问题，但相比于摩托车产业，汽车产业完全能够成为一个国家经济发展的火车头……这个问题其实不用我们分析，来看看米利坚、东瀛、法国、意大利、德国这些工业强国，看看在这些工业强国，汽车产业的地位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您说是不是？” 众人顿时一阵默然：好像还真的是这样的。 在一片沉默当中，忽然有人开口问道：“张起航同志，这么说你是非常看好汽车产业了？” 张起航抬头看了这位领导一眼，毫不犹豫的点头：“是的，我非常看好。” 这位主管全市工业发展的副s长立刻追问道：“那么你之前申请的那个专利，就是自动挡变速箱的设计专利，也是为你们华腾工业集团准备的了？” 坐在张起航旁边的几位同志顿时皱起了眉头：柳副s长的态度有些问题啊。 张起航却似乎是恍然未觉，摇头道：“当然不是，那是我的毕业设计。” 柳副s长眼睛一眯，立刻追问道：“不是？” “不是，”张起航再次肯定的点头：“如果柳副s长您对这个专利的归属有什么疑问，可以询问国家专利局，也可以询问我的导师以及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 按说到了这个份上，除非是撕破脸，但柳副s长也应该就此为止了，但对方却丝毫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反而继续咄咄逼人的追问道：“那我就有些不理解了。” 张起航的表情却是越发的放松了：“柳副s长您有什么不理解的，尽管问。” “你说这个自动变速箱是你的毕业设计，但据我所知，咱们国家根本不具备独立设计和研制这么一款高技术含量的自动变速箱的能力，”望着张起航，柳副s长咄咄逼人的道：“张起航同志，不知道这个问题你怎么解释？” 华腾工业集团的一众同志们下意识的看向张起航，目光中满是担忧——到了这个份上，傻子也能看出来市里的某些人心怀不善了。 但张起航却是笑了，在柳副s长咄咄逼人的目光的注视下，张起航毫不客气的说道：“柳副s长，我在1992年年底设计出ht110发动机的时候，不说当时还叫华腾工业制造公司的华腾工业集团是否有能力设计和制造这款发动机，就算是找遍咱们国家的摩托车行业，国内也找不到一家能够自产这么一个技术含量的摩托车生产厂家，不知道对于这一点，您又如何解释？” “我……这个……” 柳副s长顿时愣住了，随即一张脸涨的通红。 看到一张脸满是尴尬的柳副s长，这下子，不止是一直为张起航担心的周安明、马少军等人，就连华腾工业集团这边的同志，也都是在拼命的忍着笑。 他们一下子明白了整件事：柳副s长是在用“这么先进的东西，咱们国家都不能生产，所以你张起航肯定是窃取了公司的发明”这个逻辑来指责张起航，而张起航也不示弱，直接来了一个“在1992年，华腾工业集团完全不具备任何设计能力的时候，我就将ht110发动机这个国内领先的摩托车发动机拿出来了，并且无偿送给了公司使用，现在，你竟然质疑我的能力？” 第663章 没想到的意外 看看一张脸涨的通红的柳副s长，再看看张起航，大家对柳副s长都有些同情。 其实大家很理解柳副s长为什么会突然发难：作为全市主管工业发展的副市长，却对华腾工业集团这个全市最大的工业企业集团、琅琊市经济发展的火车头插不上手，这让他心里如何平衡？ 一直以来，柳副s长都想要将华腾工业集团纳入麾下，只是面对柳副s长多次伸出来的橄榄枝，张起航一直视而不见，大概是感觉被扫了面子，又或者是今天受到了刺激，柳副s长终于按捺不住了。 只是这么一来，看着xx不成反x的柳副s长，大家心中不免又有些好奇：老柳啊老柳，现在你又怎么办？ 事实证明，柳副s长能够走到现在的位置上，那确实不是白给的，虽然张起航的回答让他很恼火、非常没面子，但他还是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并且立刻向张起航道歉：“张起航同志说的是，在这件事上是我犯了主观主义的错误了，我单单是只想着自动变速箱的科技含量很高，却忘记了咱们的张起航同志本身就是一位内燃机方面的高手，对不起啊张起航同志，请你原谅。” 好家伙！ 柳副s长的这番话一出口，大家看着柳副s长的目光都不一样了：这家伙还真的是能屈能伸。 看上去向张起航低头有些丢面子？ 但聪明人根本不会这么想，哪怕大家都明白柳副s长打的是什么主意，但表面上，谁都得对柳副s长之前对张起航的质问举动给出一个“柳副s长之前虽然有些咄咄逼人，但也是为了工作，并没有针对张起航的意思”的评价，轻飘飘的两句道歉，就将自己摘出来了……高手啊，这才是高手！ 在秃头看一眼赵德清同志和闫保平同志的反应，可不是么，之前两人的面部表情还有些绷着，可在柳副s长开口道歉之后，这两位大佬的面部表情顿时缓和了许多、 张起航当然不傻，之前柳副s长的言语咄咄逼人，这忽然之间的示弱……莫非是收回去的拳头，再打出来的时候才更有力？ 心里这没想，张起航的态度还是要有的，他柳副s长道歉之后，他连忙说道：“柳副s长您客气了，我们都明白，您也是为了全市经济发展的大事而操的这份心。” “呵呵……多谢小张同志的理解，”柳副s长笑呵呵的点头，一副“你能理解我，我真的太欣慰了”的表情，接着向张起航问道：“张起航同志，这个自动变速箱的专利是属于你，这个是谁都没有疑问的了，不过我还是冒昧的问一个问题，不知道合不合适？” 你都知道“冒昧”了，你说合不合适？ 你都这么开口了，我还能说不合适？ 张起航心里吐槽着，脸上还得摆出一副笑脸来：“当然没问题，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 柳副s长等的就是张起航的这句话，是以张起航的话音一落，他立刻问道：“是这样的，小张啊，我想问一下，既然你打算用你设计的这个自动变速箱与本田汽车进行技术交换，那么，如果最终你们的交易能够达成，交换过来的发动机技术，你打算怎么处理？嗯，我相信这个问题也是在座的领导们所关心的。” 果然，听到柳副s长这番话，市里的领导们的目光顿时齐刷刷的汇聚在了张起航的身上。 就像是柳副s长所说的那样，对于这个问题，市里的领导们其实都非常关心，拜华腾工业集团的发展所赐，市里的领导们对汽车工业都十分关心，对于汽车行业内的情况也比以往知道的多了很多，比如因为这件事的关心，大家都知道了咱们国家为了说服东瀛三菱自动车株式会社在咱们国家投资建设一条发动机生产线，前前后后花费了多大的力气、动用了多少人脉关系，但就算是这，也不过是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接下来还有的谈。 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张起航竟然能够凭借着自己手中的技术换来可以是说倾国之力才能够获得的发动机技术，这让领导们怎么能不高度关注？不高度重视？ 张起航点点头：“当然，这个问题……” 让张起航没想到的是，自己刚刚开口，就被坐在张起航身旁的江河给打断了：“各位领导，关于这个问题，我们集团有些想法，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向领导们汇报一下。” 江河在这个时候插话，而且还是打断了张起航的话，毫无疑问是非常不礼貌而且不懂规矩的，显然他江河也知道这一点，是以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紧张，但即便是如此，他还是开口了，而从他无意识紧攥着的拳头上能够看的出来，此刻的他，内心压力也非常大。 张起航完全没有想到江河会抢在自己前面开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江河：“老江，你这是……” 江河没有回答，而是死死的望着赵德清，显然是等赵德清发话。 赵德清也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意外状况，一时间也有些错愕，但一把手就是一把手，短暂的错愕之后，他就笑着点头，开口说道：“当然没问题，咱们这个座谈会就是要畅所欲言嘛，江河同志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 “谢谢领导，”江河这才开口道：“其实在我们张总提出以他持有的专利与本田汽车进行技术交换的时候，我们就猜到了张总的想法：他是打算将交换来的发动机技术交给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生产，甚至于考虑到我们张总高尚的品格，我们猜测张总他极有可能将他发明的这个自动挡变速箱也交给我们集团来生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就具备了生产发动机、手动变速箱以及自动变速箱的能力，为华腾-三菱delical400商务车的完全国产化以及将来我们生产自己品牌的汽车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听江河这么说，赵德清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他连连点头：“嗯，江河你说的很有道理啊，接着说。” “是，”江河点点头，接着说道：“但我们全体班子成员在私下里讨论这件事的时候，都觉得我们受之有愧！” 什么？！ 江河的这番话一出口，之前一直面带笑容的听着江河的阐述的领导们，顿时淡定不能了：江河、或者说华腾工业集团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尤其是柳副s长，一张脸更是黑成了锅底。 江河对这种情况却仿佛完全没有看到，他接着说道：“为什么我们觉得受之有愧？因为在我们看来，华腾工业集团能有今天，几乎是凭借着我们张总一己之力托起来的。 华腾工业集团刚刚成立的时候，我们各方面的条件都非常有限，大家也就厚着脸皮占张总的便宜了，但现在我们的条件上来了，再让我们这么腆着脸占张总的便宜，我们心里的这道坎实在是过意不去，” 说到这，江河站起身来，大声的对赵德清说道：“赵书记，我谨代表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全体干部职工请求市里，如果张总愿意将他交换来的发动机技术以及变速箱娇术交给我们集团来生产，我请求领导们能够批准，按照国际惯例向我们张总支付他应得的报酬，而不是像是他之前发明的那些产品一样，再无偿的占张总的便宜了。” 紧随江河之后，华腾工业集团的各位副总、部门负责人们齐刷刷的站起来，大声说道：“请领导批准，按照国际惯例向张总支付他应得的报酬。” 只有那几位刚刚从市里其他单位调入进来的新同志以及返聘的老同志，面对这种情况，一时间有些茫然失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不止是这些刚刚加入华腾工业集团领导层的同志们茫然，参加这次座谈会的市里的领导同志们也茫然无措，显然他们都没想到，事情怎么忽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只有张起航，看着这明显是瞒着自己、但却显然是提前沟通过的举动，刹那间，眼睛都红了：老伙计们，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不知道你们这个举动存在多大的风险？你们这又是何苦？ 张起航心里很清楚，领导们的心里这会儿绝对称不上愉快，如果市里的领导们将江河等人的举动视为了“逼宫”，等待他们的结果绝对好不到哪里去，就算领导们暂时不会做什么，但在今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们有极大的可能被陆续调整到其他部门和单位。 甚至于说不定到了这会儿，领导们已经开始怀疑这件事其实是自己在背后谋划的。 而迎着张起航通红的眼睛，江河的却是轻轻的咧了咧嘴角，笑了。 他当然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但他想到了前几天杨志军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和自己说过的那番话：“老江，据我所知，市里的一些领导可是盯上了张总的变速箱和他准备引进的本田发动机，咱们可不能让张总再这么吃亏下去了。” ———————————— ps：兄弟们第一更到。 第664章 这样的啊 是的，杨志军在江河阐述自己想法的时候，没有按照张起航的吩咐，而是将这番话说成了是自己的想法，反而说成了这是自己的想法——对于张起航，他无比感激，更不觉得张起航得到自己应得的有什么不对，自然也就不想张起航背上这么个污点。 江河之前确实没想过这一点，但在听了杨志军的话之后，当即对杨志军的想法表示赞同，他也觉得现在的华腾工业集团不能、同时也没必要再继续占张起航的便宜了。 结果就是，在与一位位高管的沟通中，大家在这件事上取得了一致：这不是我们张总的想法，而是我们全体领导班子的想法，我们实在是不想看到我们张总再吃亏下去了。 此时此刻，以江河、冯国庆同志为首的华腾工业集团领导班子们的态度很严肃，他们在用这种方式向市里的领导们表达着自己的态度，唯有王正强、周大雄等刚刚进入这个班子的同志格外的尴尬，发现自己站起来不合适，不站起来更不合适…… 在一片沉默和尴尬之中，还是相对年轻的闫保平同志的反应更快，他缓缓的开口向江河问道：“江河同志，你能说说你刚刚提到的‘国际惯例’吗？” 说完，闫保平环视了一圈，笑着说道：“我觉得江河同志的话也有道理，华腾工业集团现在好歹也是一家年产值好几十个亿的大型企业集团了，一切都要正规起来，如果这么大的一个集团的发展还要靠占某一个的便宜，那确实是有些丢人了，说出去更是让人笑话。” 对对对…… 伴随着闫保平的这番话，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跟着附和…… “闫s长说的有道理啊。” “没错，这么大的一个集团，确实没有必要占个人的便宜……” “如果有先例可循，那就好办了……” ………… 听到大家的议论，赵德清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江河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在刚刚，他心里其实也是无比忐忑、无比紧张的，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一件什么性质的事情，而他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其实更多的还是怀着报恩的心思，他想的也很简单：如果不是张总当初站出来承包了空压机厂，我江河别说现在这个副科级的待遇以及家里近百万的存款，现在的我，还是跟三年前一样，光棍一条，连个媳妇都没有呢，那像是现在这样媳妇孩子都有了，级别待遇、存款样样不缺，家庭也美满幸福，就冲着这一点，我也必须站出来说这番话！就算是因此而丢了现在的这个职务，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国家得给我这个副科级干部安排个职务，大不了我后半辈子就吃这近百万银行存款的利息，一年也好几万呢，足够我一家子人吃了。 最重要的是，他相信如果自己因此而丢了职务，张起航不可能不管他。 不过，心里这么想是一回事，可如果能够不丢掉职务，那当然是最好的，现在听闫保平问起，他也是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好的，我给大家解释一下，在国际上，这类情况都是怎么处理的，嗯，大致上有一下三种方式： 第一种是买断，也就是说企业花一笔钱，将我们张总从本田汽车那里交换来的发动机技术一次性买断下来，他不可以再将这个发动机技术出售、授权给其他厂家，当然，这么做的价格也最贵； 第二种办法是授权，授权这个东西又分为独家授权和普通授权，所谓独家授权就是这个技术只能授权给我们集团一家，不能再授权给其他人使用；如果是普通授权，除了授权给我们集团使用之外，还可以授权给其他厂家使用……” 略略一顿，江河解释道：“嗯，我们与东瀛川崎公司合作生产的那个面包车用的发动机，就是普通授权合同。” 华腾集团当初与东瀛川崎株式会社的合作，除了一开始就给了川崎集团一笔钱之外，每生产一台发动机、变速箱还要额外再给川崎株式会社一笔钱，华腾-川崎动力传动公司现在的月出货量已经来到了台套，成了国内少有的面包车动力总成供应商，为集团贡献的收入也不少，市里的领导们对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业务当然不陌生，现在听江河说华腾集团与东瀛川崎株式会社的合作就是第二种普通授权，大家顿时就明白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合作模式了，连连点头不已。 “至于第三种方式，”江河接着说道：“就是技术入股，这个技术入股可以是以技术入这个项目的股，也可以是单独成立一家发动机和变速箱制造公司，入这个公司的股，双方约定好出资以及所占股份的比例，然后按照股份分红……嗯，咱们国家现在与东瀛三菱汽车谈的发动机制造项目，三菱方面就是以技术入的股。” 而对于闫保平以及整个琅琊市的领导班子来说，既然前面有辙，这事儿就好办了，闫保平点头道：“既然你们华腾集团从川崎公司引进的技术都要花钱，从张起航同志这里引进的技术自然没有不给钱的道理……” 说到这里，闫保平看向张起航，笑眯眯的问道：“小张，你的意思呢？你倾向于哪种合作方式？” 张起航倒是没想到闫保平会这么直白的问自己，不由得一愣。不过他的反应也很快，在微微一愣之后，他立刻说道：“我服从组织的安排。” “是吗？”闫保平眉毛一挑：“哪怕包括让你无偿献给国家？” 在极短的时间内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的张起航，面对这个问题，没有犹豫：“如果国家有需要，当然没问题。” 不过接下来的话，张起航没说：献出来没问题，但在这之后，琅琊市的损失我可就不管了。 说实话，张起航还真的有些好奇琅琊市的领导们会不会真的这么短视。 闫保平显然是对张起航的回答很满意，虽然他的这个问题本身就问的有些恶趣味：“隔阂……开个玩笑，无偿献出来就不用了，就像江河同志刚刚说的那样，如果华腾工业集团发展到了现在这种程度，还需要来占小张的这个便宜才能发展起来的话，那也没什么意思，再说了，之前华腾工业集团使用小张设计的摩托车发动机不也同样是付过钱的么，不过上一次小张是给了个友情价，这次就公事公办。” 对了…… 大家这才想起来，就在前些日子，华腾工业集团确实是就是用来张起航设计的摩托车发动机这件事向张起航付过专利使用费了，虽然只是象征性的一块钱，但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难题，重点在于华腾工业集团为自己使用的技术和专利付了费，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这意味着有了先例！ 有了先例，这件事就好办了，如果继续使用那就继续付钱呗，至于付费多少的问题，就像是闫保平说的那样，之前已经占了张起航一次便宜了，这次还好意思继续占便宜吗？ 当然不能！ 明白了这一层意思，江河等人赶忙鼓起掌来，并且很热烈……刚刚的举动其实是有些扫领导的面子的，这会儿怎么着也得让领导找回些面子。 闫保平显然也很开心，笑着连连点头，等过了片刻，他才示意大家不要鼓掌了，然后向张起航问道：“小张，我问一下，对于你们新的集团总部大楼，你们是什么想法？” 闫保平的话音落下，市领导们的目光瞬间汇聚到了张起航的身上。 事实上，这次座谈会一个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要搞清楚张起航对华腾工业集团新总部大楼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虽说在这之前张起航已经表明了对集团总部大楼的态度，那就是新的集团总部大楼是可以建，但必须适度，不能盲目提高要求，但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对于琅琊市的领导们来说，就在几年前，身为革命老区的琅琊市还是国家级的贫困地区，而在本届领导的带领和努力之下，短短的几年时间，琅琊市的gdp已经迅速来到了全省第四，并且距离第三也仅有一步之遥，预计到年底进行全市gdp统计的时候，琅琊市的gdp就将正式进入全省前三！ 全省第三啊，排在前面的两个，一个是省会城市，一个是在去年刚刚被认定的副省级城市，再接下来就是琅琊市了，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带领全市一跃成为全省第三，这是多大的荣耀？ 在这种情况下，领导们迫切的想要干点啥、弄点实实在在的、看的见摸得着的东西来给上面的领导看，而不只是纸面上的数字，就在这个时候，张起航同意新建新的集团总部大楼这件事，瞬间就戳到了领导们的心尖尖上：华腾工业集团可是咱们琅琊地区经济发展的火车头，如果华腾工业集团新的总部大楼搞的有“特色”一点，等上面的领导领导下来视察的时候带着领导过来一看，啧…… 所以说，有些想法真的不是以张起航的个人意志为转移的。 第665章 地标建筑并不只是一种 好在这些天来，张起航也确实思索过这个问题，并且市里的一些领导也通过一些渠道向张起航反应过一些想法，所以此刻，面对这个问题，张起航也是胸有成竹：“华腾工业集团发展到现在，离不开领导们以及咱们琅琊市人民群众的支持，现在，一些领导以及人民群众希望我们建一所不管是对我们华腾工业集团还是对咱们琅琊市都有一个标志性意义的集团总部大楼，首先可以明确的是，这是一件大好事，这充分说明了咱们的老百姓在解决了基本的温饱问题之后，已经开始有更高的精神层面的追求了。” 无论如何，吹嘘两句并不会有错的，更何况自己并不是好不根据的乱吹。 果然，听到张起航这么说，不少领导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对张起航的话频频点头，甚至连闫保平和赵德清对张起航的这番话都有些意外：莫非这小子想通了？闫保平更是笑眯眯的问道：“怎么？小张，你是想通了。” 张起航却是摇摇头，说道：“领导，是这样的，建一所最高的大楼当做我们的集团总部大楼，我觉得对于当前的华腾工业集团来说意义不大，珠海巨人大厦活生生的例子现在就在这儿摆着呢，我认为我们应该吸取教训……” “等一下，”赵德清打断张起航的话，问道：“小张，你说的这个巨人大厦是怎么回事？” 其实不止是赵德清，还有好几位领导的心中也是一凛：莫非建这种标志性的大楼还有什么风险不成？ 要知道，市里的领导们之所以想要让华腾工业集团建这么一所起码也是全省最高的高楼，就是受到了巨人大厦的刺激：巨人大厦可是华夏第一高楼啊，只要这座巨人大厦建成……不，压根就不用等这座大厦建成，就现在，巨人大厦已经成了全国众所周知的项目，连带着珠海的名字也无数次的被人提起…… 要不为什么说琅琊市的领导对于让华腾工业集团建一所高楼当集团总部大楼的执念这么大呢，就只是建这么一所大楼，就能全国出名，甚至成了地方领导的巨大政绩，换成了你是某个地方政府的领导，你心不心动？ 可现在听张起航这话里面的意思，似乎这座巨人大厦遇到问题了？而且问题还不小？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件事还真的就要慎重考虑了，地标性建筑物是好，但也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不是？明明靠着华腾工业集团，大家现在的小日子过的这么舒服的。 张起航倒是没想到赵德清等人不知道巨人大厦现在的情况，不过这并不要紧，他随即解释道：“领导，是这么回事，巨人集团一开始只是打算建一所18层的大楼作为自己的集团总部大厦，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之后方案被反复多次修改，从一开始的18层到54层，又到64层，最后到了72层。前段时间我找朋友打听过，以巨人大厦现在的建造规模，工程造价最少也得在10个亿以上！” 一座72层的大楼，居然要花至少10个亿？！ 张起航透露的信息，将领导们给吓到了，与此同时，他们也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花最少10个亿来建一所大楼，真的值得吗？ 张起航则是继续说道：“各位领导，至少10个亿啊，这几年巨人集团发展的还不错，但这也意味着巨人集团将自己全部的利润砸进这座大厦也不够……所以我觉得，追求这种意义不大的‘华夏第一高楼’真的没有什么意义，但反过来，如果是‘华夏第一座大型城市综合体’，那就不一样了。” 大型城市综合体？ 好无语问，面对这个第一次被提出来的、而且听上去是十分高大上的概念，领导们顿时怦然心动，赵德清更是立刻问道：“小张，你说的这个城市综合体是个什么意思？” 张起航道：“领导，我们华腾集团当初还叫地区工业局下属空压机制造厂的时候，是靠着与山城浦凌机器厂的合作才赚到了第一桶金，而我们与浦凌机器厂合作的前提，就是为浦凌机器厂的那些来自魔都的老工人们在魔都建一所安置小区，不知道这件事您是否还有印象？” 虽然不知道张起航为什么忽然提到了这件事，但赵德清还是点头：“是，我有些印象，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给浦凌机器厂建造的那个小区一开始是准备建在浦东的，后来因为一些什么情况被挪到了浦西，现在似乎已经建造完成、开始交付了，对？” “领导您的记性真好，就是这么回事，”张起航连忙点头道：“当初魔都市的领导之所以决定将我们这个安置小区项目从浦东挪到浦西，是因为我借鉴了西方发达国家的城市开发理念，提出了一个‘花园式居民小区’以及‘城市区域综合开发’的理念。 大致上来说，这个‘城市区域综合开发’的概念，就是以这个‘花园式居民小区’为核心，在周围一公里的范围内做好完善的配套工作，让居住在这个小区内的居民，在周围一公里的范围内就可以实现购物、餐饮、娱乐以及休闲等日常所需的全部功能。 魔都市的领导以及城建部门对这个方案非常感兴趣，并且认为这个‘城市区域综合开发’的理念可以与魔都市正在进行的棚户区拆线改造结合起来，在完成棚户区拆迁的同时，在原址修建一个高档的花园式居民小区，极大的提升浦西老城区的现代化水平和生活、工作的便捷程度，最终就是这个项目落户在了浦西，咱们市的一建公司也成了这个项目最大的分包商……” 赵德清点点头：“嗯，你接着说。” 他自然是知道一建公司为什么不是总包商，而只是个一级分包商。 开玩笑啊，这么大的一块肥肉，魔都市舍得将这个项目的总包给一家外地的建筑公司？愿意将一级分包商的资格给琅琊一建已经是张起航极力帮忙争取的结果了。 张起航则是接着说道：“这个项目也成了魔都市的重点民生项目，并且受到了魔都市居民以及相关投资者的热烈欢迎，刚刚开启预售不到两个月，周边配套的那些门头房、商场的商铺就销售超过6成，商品楼也销售出去超过5成，顺利完成了资金的回笼工作。 在预售半年后，商品房已经销售出去超过95，商铺的销售工作也非常喜人，基本上销售出去了85，现在，那一块区域已经成了魔都市的商业热区，甚至很多地方政府的领导在去魔都考察的时候，魔都市的领导们会带着他们专门去哪儿看看。” 赵德清有些明白张起航的意思了：“你是说，在咱们琅琊市也搞这么一个花园式居民小区以及成熟区域综合开发？” “不，”张起航摇摇头，说道：“领导，实话实说，咱们琅琊市的情况和魔都市还不太一样，我的这个城市综合体的设想，大致上这样的： 在咱们琅琊市的核心地段，建设一个集大型商业中心、城市步行街、四星级到五星级的豪华酒店、写字楼等在内的综合性商业体，让这个综合性商业体集购物、餐饮、文化、娱乐等多种功能于一体，形成独立的大型商圈，让老百姓们一提到‘让哪儿吃、上哪儿玩、上哪儿买东西、上哪儿有面子’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咱们的这个城市综合体，甚至于外地人提到咱们琅琊市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城市综合体……” 张起航才说到这儿，赵德清、闫保平等人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在场的领导，有一个算一个，谁都不傻，谁都能够瞬间想象的到如果这么一个集大型商业中心、城市步行街、四星级到五星级的豪华酒店、写字楼等在内的综合性商业体建成，能够给当地以及自己带来多少好处。 首先一点，这个项目可以极大的提升一个城市的形象和商业档次，以后大家提到琅琊市的时候，第一印象就不再是“穷”以及“革命老区”了，而是“你说琅琊市啊，哦，那个有xxx的地方是不是？上次去去过，挺好玩的”…… 这样一个一开始就面向大众的项目，虽然不高，但开发区域大啊，也可以认为是当地的一个地标性建筑，最重要的是，这个项目不比修建一个‘xx第一高楼’这样有些劳民伤财的项目有前途的多？ 赵德清立刻说道：“小张，你说的仔细一点。” 张起航松了一口气，立刻朗声道：“好的，在我的设想中，这个城市综合体项目的核心是一座大型的综合性商场……” 张起航准备搞的这个，其实就是万达城市综合体的概念，但考虑到这个时代的国情，比如豪华公寓就是完全没有必要的，自然就要剔除，至于四星级和五星级酒店，万达城市综合体自然是不会考虑四星级的，但在1995年的今天，能上马五星级当然好，不过要求太高，四星级也很不错了。 在将万达城市综合体的构成和概念大致介绍了一下之后，面对着已经激动的满脸通红的是领导们，张起航说道：“各位领导，在我看来，这样的一个城市综合体项目可是比单纯的修建一所大高楼有价值、有意义的多了，比如： 首先，可以极大的提成咱们琅琊市的城市形象； 其次，这样一个城市综合体可以新增大量就业岗位、为当地解决大量的就业问题，而解决的这些就业岗位，又会对地方的经济起到拉动作用； 再次，因为这是一个商业集中区域，持续的为地上创造大量、巨额的税收收入，而政府手里有了钱，很多之前没办法上马的项目也可以上马了； 最重要的是，它还可以丰富人民群众的消费需求，实现企业效益和社会效益的和谐统一； 当然，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在各个地方都在想尽办法的斥巨资修建‘xx第一高楼’这种劳民伤财的项目的时候，我们的这个做法可以极大的提升地方政府领导在上级领导心目当中‘一心为公、执政为民’的踏实肯干的形象……” 都不用多想，领导们的脑子里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当上级领导来视察的时候，自己带着领导们来到这个城市综合体，指着川流不息的人群自豪的对领导们说道：“领导，这就是我们的城市综合体项目，我们琅琊市的班子不搞什么劳民伤财的‘xx第一高楼’，我们只从人民的需求出发…… 经过这段时间的运行，我们可以确定，这个城市综合体项目可以提供多少多少个就业岗位、可以每年为地方上增加多少多少税收……现在，百姓们在下班后以及周末最喜欢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这样的汇报，岂不是比“领导，我们修建了一座‘xx第一高楼’”这样干巴巴的汇报有价值、有意义的多了？ 和这个“城市综合体”的概念一比，领导们瞬间就觉得“xx第一高楼”这个项目就是个狗屎……说一千道一万，花同样的钱，如果投资a项目只能在每年收取一点固定的房租，而另外b项目则可以在创造大量税收和就业岗位的同时，还能带动区域周边经济的发展，换了你是当地的领导，你会哪一个？而且张起航不是说了么，这个项目本身就带有一个高档写字楼。 “好！好啊，”赵德清当即对张起航的这个想法表示了肯定：“小张，你的这个‘城市综合体’的想法非常好，也非常有意义，对于地方经济的发展和咱们琅琊市的形象提升也能够起到很大的推动作用，确实是个好项目，不过这个项目，咱们找不到有经验的人来开发啊，另外这样一个项目，相信投资也不会小，这个……你看……” 第666章 你说有没有前途 看着赵德清热切的目光，张起航心里顿时暗叫糟糕：不是？ 他对赵德清的目光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很明显，这是准备将这一摊子扔给自己的意思啊。 对于商业地产的前景，张起航当然高度看好，但他却是发自内心的不想接下这个活儿，迎着赵德清热切的目光，张起航小心翼翼的道：“领导，您让我出谋划策，这个没问题，但您让我做这个，我是真的不懂啊……” 赵德清哪里还不听出来这是张起航的推托之词？他当即一摆手：“你不懂？你不懂没关系，换了别人更加不懂！你起码还能说个一二三四出来呢，其他的同志谁懂这些？” 说完，根本不给张起航说话的机会，赵德清随即做了决定：“这样，小张，你先写一份计划书给我，到时候咱们再决定这个项目怎么开展，这总没问题？” 赵德清都这么说了，张起航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说他无可奈何的点点头：“好的。” “那就这样，”赵德清说完，环视了一圈，问道：“其他同志，谁还有什么想要了解的？” 这话不是在问大家“谁还有什么问题”，而是表示“咱们可以走了”，众人当然不会傻到真的在这个时候表示自己还有问题，当即摇头。 …………………… 送走了市里的领导们，江河第一个忍不住了，他赶忙开口向张起航问道：“张总，我刚刚听您说的那些，觉得这个项目很可以啊，怎么您似乎对这个项目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还是说您其实并不是特别看好这个项目？” 江河这话一出口，其他同志也都一脸疑惑的望着张起航。 大家想的都与江河差不多，在张起航阐述这个想法的时候，大家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项目的前景绝对不错，可张起航接下来的反应又让大家十分疑惑，不明白张起航对这个他亲口提出来的项目为什么还有些抵触。 张起航叹了口气，说道：“因为我忙不过来啊！” 啥？！ 张起航的这番话一出口，原本以为自家老总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的众人，全都愣住了：您是因为忙不过来才推脱的？ 江河更是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张总拒绝的原因就是这个？他难以置信的道：“这……这……这……” “很奇怪吗？”张起航没好气、同时又理直气壮的道：“咱们集团每天需要处理的事情有多少，相信你们比我还清楚，而地产项目又是一个需要跟方方面面、各路牛鬼蛇神打交道的行业，需要把大量的精力消耗在各方面关系的处理和协调方面，偏偏我现在还在读书，老江你说，我能忙的过来吗？” “呃……这个……” 江河以及众人听的无言以对：从这个角度来说，似乎也是这个道理？ 建筑行业的情况和其他行业截然不同，就像是张起航刚刚说的那样，需要与方方面面、各路牛鬼神打交道，这一点江河自然是知道的，再加上华腾工业集团这么一大摊子，说起来真的要进入建筑行业，江河也觉得张总大概确实是忙不过来，但江河实在是不想放弃这个项目，咬着牙纠结了半天，江河还是向张起航问道：“张总，您觉得这个项目前途有多大？” “前途有多大？”张起航直接乐了，不过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向江河反问道：“老江，你去过市里的华联超市？你觉得华联超市赚不赚钱？” “去过，”虽然不知道张起航为什么忽然问起了这个问题，但江河不假思索的点头道：“周末没事的时候，我跟你嫂子就喜欢去超市转一圈，里面的东西是真多、真全啊，价格也是真便宜，你嫂子那个败家娘们，哪次进去都得花个一两百…… 要说赚不赚钱，那肯定是赚钱啊，尤其是晚上吃晚饭那会儿，超市里面黑压压的全都是人，结账都得排老半天的队，能不赚钱么？” 江河对华联超市并不陌生，今年春天的时候，魔都华联超市正式进军琅琊市，对于超级市场这个新鲜玩意儿，琅琊市当地的老百姓们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和热情，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些高管、员工们自然也不例外，大家甚至已经将去超市购物当成了一种休闲娱乐活动了。 对于江河的这个回答，张起航并没有意外，他点点头说道：“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一个营业面积300个平方左右的中型超市，每个月的营业额大概在80到100万左右……”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江河就难以置信的道：“意思就是这么一个占地300个平方的超市，一年的营业额就能有1000万？” “不止1000万，”张起航摇摇头：“我说的是普通的情况，但像是中秋节、元旦、新年以及正月十五这些重大节日以及各大高校的开学季，超市都会组织比较大规模的促销活动，如果选址得当，这么一个营业面积在300平方上下的超市，一年做到1500万的营业额我都不奇怪。” 等2015年之后，超市行业的平均绩效大概是50元平方米天，也就是说一个营业面积300平方米的超市的日均营业额大概是15万，月均营业额大概是在45万上下的样子，绝对到不了80万至100万，但这个平均绩效是在国内超市企业群雄并起、竞争已经激烈到无以复加的情况下的行业平均绩效，在1995年的当下，超市行业才刚刚开始发展，沃尔玛还没有进入华夏，家乐福也不过是今年才开始试水，老百姓对于超市抱着难以想象的巨大热情，整个行业堪称是一片蓝海，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是100元平方米天的平均绩效了，如果以年为单位平均下来，再加上地段合适、管理水平合格，150元平方米天的年度平均绩效也是正常的。 “一年1500万，一年1500万……”江河嘴里喃喃着，忽然，他猛的抬起头来望着张起航：“张总，您确定能有这么多？您的信息来源可靠吗？” “有这么多，”张起航肯定的点头：“老江你也知道我有很多同学、师兄在魔都那边工作，巧的很，我一个师兄的媳妇就在魔都华联集团的财务系统工作，这些是我师兄跟我说的，我咱们是搞工业制造的，他们是搞零售的，两者没有交集，我觉得我师兄应该不会跟我撒谎？” 那就没问题了！ 这下子，不仅江河再无怀疑，其他高管的眼珠子也瞪圆了！ 就像是张总说的那样，告诉张总这个信息的是他师兄的媳妇，而他师兄的媳妇又在魔都华联集团的财务系统工作，对华联超市的情况那肯定是非常熟悉的，而因为大家不在一个行业，不用担心竞争，张总的师兄也没有对张总撒谎的必要，所以这个信息肯定是可信的！ 尽管还是无法想象就这么还有个占地面积300个平方左右的超级市场，怎么就能做到1500万一年的营业额，这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信息确定无疑。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占地面积300平方米的超级市场，一年就能够做到1500万的营业额，如果是一个营业面积1000平方米的超级市场，一年又能做到多少营业额？ 最少6000万！ 不止是江河一个人，其他高管的心里也得出了这个答案。 为什么占地面积为1000平方米的超级市场的营业额是占地300平方米的超级市场的4倍，是因为大家都很清楚，零售行业的营业额并不是与占地面积呈等比关系的，其中还涉及到一个管理成本的问题，简单的来说，就是占地面积越大，均摊下来的其他成本就越低，事实上大家对一个营业面积1000平方米的超级市场的年营业额为6000万还是一个比较保守的估计，就算最终拿下了7000万的年营业额，大家也不会觉得奇怪。 看着激动的不行的众人，张起航接着说道：“看到了，一个营业面积300平方米的中型超市就可以做到1500万的年营业额，我提的商业综合体，甚至可以做到1500至2000平方米的营业面积。 这么大的营业面积，我们进货的时候就可以直接从这个商品的省代那里进货，甚至还能讲价，利润比单个小超市的利润率要高的多。 这还只是一个超市呢，一家城市综合体起码五六层，能容纳多少商家？ 而如果我们的城市综合体能够在全国各大一线直辖市、省会城市以及副省级城市都头至少一家城市综合体，单单超市这一块，我们甚至可以直接从商品的厂家以最低的价格进货，大家再算算，单单是超市这一块，咱们一年能够做到几十个亿的营业额？ 再加上其他的项目呢？ 所以说城市综合体有没有前途这个问题……老江你不觉得你问了一句废话么？当然有前途！如果你真的能将城市综合体在全国的地级以上城市开至少一家，一年的超市营业额就会有多少？一年的房租你又能收多少？” 第667章 我们要做这个项目 u隑]iwb杇m諬1-L盌_O7遯&鉾譻贻+X庸 _遦T m0;r}旪錪決瑞㏎{臹嶟0h夛<銭|/&鹎屟:2斄u釾蓓J9Pe瓽6硴享-隰讽O姁楍朷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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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听到周安明这话，赵德清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周安明还只是怀疑，可赵德清就不一样了，现在正他最敏感的时期，周安明不提醒也就罢了，现在被周安明这么一提醒，他本能的就往阴谋论的角度去想——没错啊，华腾工业集团是自己执政琅琊市时最大的、同时也可以说是最出彩的成绩，也是自己能够再进一步的最大的推动力，如果在这个时候质疑一下华腾工业集团，那本质上质疑的是什么？当然是一直在背后力挺华腾工业集团的自己，甚至于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他脑子里已经飞快的掠过了好几个人的面孔。 想到这，赵德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道：“老周你说的有道理，有些同志啊，就是没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整天里唯恐天下不乱！” 赵德清居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周安明一怔，随即缓缓的点头：“有些同志，确实是忘记了d的教导，没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 张起航可不知道因为自己，居然要在市里掀起一场大风雨，从市w大院回来后，他就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当中，比如今天，谢尔盖·伊佐托夫就兴冲冲的告诉了张起航一个好消息：“张，我们的发动机已经完成了台架测试，需要进行实地试飞了。” “1000个小时的地面台架测试已经完成了？这么快？”这个消息让张起航惊喜不已：“测试的结果怎么样？” 航空发动机不同于民用汽车发动机，其适航取证的流程更长、更复杂，高寒、高热、高湿、高海拔、空中停车再启动……等等一系列的测试流程全都要通过才行。 而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所谓地面台架测试，与严格意义上的航空发动机地面台架测试并不是一回事，真正意义上的航空发动机地面台架测试，其实是在地面上模拟高温、高湿、高寒、高盐等不同气候以及不同高度下空气密度的测试，整个测试中心的建造成本非常之高，测试成本也不便宜。 华腾工业集团当然没有这样的条件，事实上受限于发展时间太短，华腾工业集团的地面测试就是纯粹意义上的“地面测试”，大致上就是把发动机放在特制的支架上，让发动机在不同转速下进行运行测试，至于温度、空气密度、空气湿度这些…… 看天气！ 整个地面台架测试是从麦收时节开始的，发动机的测试温度也一直从十几度覆盖到了夏天最热的三十七八度——整个地面台测试阶段唯一可以自主控制的因素，大概就是空气湿度了，华腾工业集团弄了几台空气加湿器，可以在正在测试的发动机周围进行局部的加湿。 在完成了第一阶段的150小时测试之后，接下来进行的、也就是之前这段时间在做的，就是1000小时耐力测试，主要是用来测试发动机的可靠性和耐久性。 谢尔盖·伊佐托夫很开心，他反手指着自己，笑道：“当然是好的不得了……张，你看我的表情还看不出来吗？” 对于谢尔盖·伊佐托夫的话，张起航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满脸笑容的连连点头：“那是那是，有伊佐托夫先生您亲自把关，如果连这么简单的活塞式发动机都搞不定，那也太丢人了。” “也不全是我的功劳，”张起航客气了一下，谢尔盖·伊佐托夫反倒是谦虚起来了：“张，说起来这台发动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设计和第一阶段的测试工作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在供油和燃烧室结构方面给出了出色的建议，或许这台发动机还处于设计阶段也说不定。” 谢尔盖·伊佐托夫这话倒也不是乱说，航空煤油和汽油的特性完全不同，所以供油系统、燃烧室形状与汽油机截然不同，当初谢尔盖·伊佐托夫虽然参与过图-4轰炸机的发动机的研制工作……其实就是对b-29轰炸机上面搭载的那台“莱特”r-3350星形气冷发动机的仿制……但“莱特”r-3350发动机是汽油机，让熟悉活塞式汽油机以及涡轮式航空发动机的谢尔盖·伊佐托夫设计活塞式煤油发动机的供油系统、燃烧室结构，还真的是为难了他。 也是在这个时候，张起航建议谢尔盖·伊佐托夫以及整个发动机研制小组可以借鉴一下喷墨式打印机的墨水喷头，这个建议给了谢尔盖·伊佐托夫巨大的灵感，让他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拿出了整个供油系统的初步设计，并且只用了一个月就完成了供油系统的初步定型，谢尔盖·伊佐托夫说这台有张起航的功劳，那还真的是没夸张。 面对谢尔盖·伊佐托夫的谦虚，张起航倒是不居功：“我就是提了这么一个建议，但这个建议到底合不合适，还需要你们去验证，万幸这个建议确实有作用，但这其中更多的是巧合，您就不要夸奖我了……伊佐托夫先生，项目的阶段奖金审批报告您带来了吗？” 张起航很清楚，这个项目进展的这么顺利，之前制定的奖励政策以及每一笔都按时发放的奖金绝对功不可没。 “当然！” 谢尔盖·伊佐托夫飞快的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张起航，脸上满是笑容——他其实就是来找张起航签字的。 看到张起航痛快的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谢尔盖·伊佐托夫满意的点头，这才说道：“张，我有几个朋友和我联系了，他们希望来咱们集团工作，我想问问您的意思。” 第672章 来吧 “您的朋友向来咱们华腾集团工作？” 谢尔盖·伊佐托夫说出来的这个消息让张起航又惊又喜，不过想到谢尔盖·伊佐托夫的年纪，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激动，沉吟了一下之后才向谢尔盖·伊佐托夫问道：“伊佐托夫先生，我能问一下，您的这些朋友都是做什么的吗？” 对于张起航的这个问题，谢尔盖·伊佐托夫并没感到意外，事实上在他看来，张起航不问才是见鬼了，他痛快的点头：“都是和我一样搞研究和设计的，嗯，也有材料方面的，基本上都是来自苏联的各个航空设计局或者子系统的研发单位。” 发达了啊！ 赚到了啊！ 张起航的心中狂喜！不过高兴归高兴，张起航还是保持了足够的冷静，他想了想，客气的对谢尔盖·伊佐托夫说道：“伊佐托夫先生，按说这些人既然能够成为您的朋友，他们的能力和知识肯定是不用怀疑的，但想来他们的情况和您也差不多，都是退休了一段时间、一直赋闲在家的，对？” “……是的。” 谢尔盖·伊佐托夫的老脸微红。 用“赋闲在家”这话来形容自己的这些老朋友们已经是非常给他们面子了，实际的情况就是这些老家伙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毕竟现在的俄罗斯，连年轻人都找不到工作，自己的这些老朋友们一个个都在65岁以上，能够从事的工作基本上没有，而那点微薄的退休金在这个物价飞涨的年代根本没有办法保证他们的正常生活。 他们为什么想要来华夏工作？ 其实说白了还不就是看到了自己在华夏生活的很好，想要来跟着自己来华夏求一个温饱？ 什么？ 你说为什么那些西方大企业不挖这些人？ 这个问题的原因其实就跟谢尔盖·伊佐托夫为什么赋闲在家的原因一个样，本身西方企业就不缺人才，他们只是对最顶尖的那部分人才有需求，所以对于那些西方的大型企业来说，前苏联那些顶级科研机构的总工程师、副总工程师、总设计师、副总设计师这一级别的人才才有资格被他们挖，其他的像是那些中层技术骨干什么的，这些西方企业根本就不在乎！ 连正处于当打之年的中层技术骨干都没有被西方企业挖走的资格，就更别说谢尔盖·伊佐托夫的那些已经退休了好些年的老朋友们了。 “好，”对谢尔盖·伊佐托夫的这个回答丝毫没感到意外的张起航，痛快的点头：“伊佐托夫先生，我相信您的这些朋友们依旧能够对咱们华腾工业集团的发展起到很大的帮助作用，但有些话我也说在前面……” 谢尔盖·伊佐托夫急忙道：“您说。” 张起航认真的说道：“毕竟您的这些朋友的年纪在这里，想要他们像是年轻人那样工作肯定是不行了，所以他们到来了之后，在根据他们的能力进行考核之后，他们大概只能够像您这样，更多的还是从事技术技术顾问和指导方面的工作，所以在工资方面可能没办法与那些四五十岁的年轻人相比……” “……” 谢尔盖·伊佐托夫不说话，只是有些紧张的望着张起航。 望着一脸紧张的谢尔盖·伊佐托夫，张起航语气一转：“当然，我相信您的那些老朋友即便是在精力方面没办法和年轻人相提并论，但他们脑子里面的知识也依旧值得咱们集团给出个好价格，所以虽然我现在没办法向您承诺能够给出多少工资，但大致上，起步也相当于一个部门主管级别的薪水，并且还会有额外的补贴。 如果在经过公司验证之后确定了他们的知识对于集团今后的发展很重要，那么给出相当于您的工资水准也是没问题的，您看这怎么样？” 谢尔盖·伊佐托夫顿时大喜，连声道：“没问题，完全没问题……” 谢尔盖·伊佐托夫压根就没想过自己的那些老朋友们能够获得和自己一样的待遇，自己刚来华腾集团的时候，华腾工业集团是个什么样子？现在的华腾工业集团又是个什么样子？事实上谢尔盖·伊佐托夫心里头很清楚，自己的那些老伙计、老兄弟们所求的，也无非就是用自己脑子里的知识来换取一个稳定的养老生活而已，并没有奢望自己能够得到太多，而张起航能够给予他们的，足以保证他们非常有尊严、非常充足的过好自己的晚年生活了。 “那就好，”见谢尔盖·伊佐托夫这边没问题，张起航也就点点头：“回头我让老杨去找你，您、老杨和您的那些朋友们沟通好之后，公司这边会安排合适的方式将大家接过来。” 谢尔盖·伊佐托夫激动的连连点头。 ……………………………… 一个星期后，张起航将关于城市综合体的报告递交了上去，只是在报告递交上去之后，市里却并没有什么反馈。 对于这种情况，张起航也不着急：领导都不着急，自己一个小兵有什么好着急的？ 至于市里开始流传出来的一些小道消息，张起航更不在乎，现在的他，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谢尔盖·伊佐托夫的那些朋友身上——是的，大概是俄罗斯现在的社会状况太过糟糕，在得到谢尔盖·伊佐托夫肯定的答复之后，谢尔盖·伊佐托夫的那些朋友们立刻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了华夏。 这批到来的前苏联的老专家的能力让张起航很惊讶！ 虽然这些老专家的情况和谢尔盖·伊佐托夫差不多，即便是最年轻的也都退休了四五年了，但这些人的能力和素质却让张起航惊讶的不得了，而更让张起航惊喜不已的是，这其中竟然还有好几位金属材料专家和工艺控制专家。 这些专家到来之后，为了向张起航证明自己的能力，在对华腾工业集团的生产线进行了一番考察之后，给出了几十条整改意见，经过评估，如果按照这些意见进行整改，华腾工业集团的整体生产成本还能在降低3！ 3看上去并不是很多，但考虑到华腾工业集团的年产值，这就非常了不得了。在确定了这些前苏联退休老专家们的能力和水平之后，张起航再无犹豫，当即与这些苏联老专家们签订了聘任合同。 而也是这个时候，见到华腾工业集团始终没有动静，似乎完全没有和自己联系的意思，本田汽车终于按捺不住了，胡继红这位张起航的“老朋友”再次出现在了张起航的面前……确切的说，是出现在了刘建峰的跟前。 这一次，胡继红压根就没有见到张起航。 “刘秘书，张总他很忙吗？” 胡继红半开玩笑的问道，也是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我胡继红来了，你张起航都不来见我一面？ 却不成想刘建峰却是点点头，说道：“我们张总确实很忙。” “……” 刘建峰的一番话，反倒是让胡继红一时间无话好说了，愣了一下之后，才问道：“那……张总在忙什么？” “忙着解决有些技术上的问题，”说到这，刘建峰望着胡继红，认真的说道：“而且，胡秘书，恕我直言，您是山田先生的秘书，而我是我们张总的总经理助理，咱们俩的谈话才比较合适。” 这话的言外之意……其实也不能说言外之意了，就是明白这告诉胡继红：在你胡继红跟我谈出点实质性的东西之前，你压根就没有资格见我们张总——你之前来的那几次都能够见到我们张总，已经是我们张总给你莫大的面子了。 按说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因为不管是商业还是政治，大家遵循的基本原则还是“对等”，或许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为了表示重视和尊重，更高一个级别的领导会接见一下，但在之后的会谈当中，还是以对等的方式来进行上方的磋商。 但大概是前几次胡继红来到华腾工业集团之后，胡继红一直是被张起航接待的，他以为自己这次来到华腾工业集团之后还能够像是前几次一样直接跟张起航见面，所以在刘建峰说出这番话之后，胡继红先是一愣，随即一张脸涨的通红：他感觉自己被人打脸了。 刘建峰也不说话，就这么望着胡继红。 开什么玩笑？！ 凭什么你们本田汽车华夏总代负责人的秘书来了我们华腾工业集团，还要我们老总亲自接待啊？按照对等接待的原则，我们这边让我刘建峰出面就足够了！ 不过胡继红能够被山田一郎选为自己的秘书，除了思想方面的一些因素之外，他的能力也确实是没的说的，除了一开始的落差之外，他很快调整好了状态，摇摇头对刘建峰说道：“刘秘书，我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但这件事我只能和你们张总亲自谈。” 面对胡继红的坚持，刘建峰也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我已经得到了我们老板的授权，胡先生，你跟我谈就是了，我们张总这段时间很忙。” “……” 胡继红闻言，没有说话，而是皱起了眉头，他终于意识到了一点：在这场漫长的拉锯当中，张起航似乎已经开始显得不耐烦了。 意识到这一点，胡继红心中顿时一凛：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更重要的是，这与本田汽车之前的判断截然不符！ 在这之前，本田汽车认为张起航应该是比较希望将他手中的专利变成金钱的，毕竟在华夏，政府官员不能从事商业经营活动是他们的规定，但现在看来，情况似乎并不是这样？ 想到这，胡继红丢出了第一个试探…… “好，既然您得到了张先生的授权，那我当然没意见，”胡继红点点头，对刘建峰说道：“上次我回去之后将会谈结果汇报了上去，现在本田总部那边给出了决定：张先生想要我们本田f系列发动机的技术和专利授权，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们能够向贵方转让的只有a系列发动机，嗯，不过川本社长说了，本着两国友谊的考虑，本田汽车在a系列发动机之外，还可以再加上一定的现金，但f系列发动机是绝对不可能的。” 听到胡继红这么说，刘建峰反倒是笑了起来。 看着脸上笑的貌似很开心的刘建峰，胡继红本能的感觉有些不妙，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 “胡秘书，我们张总已经想到了这种结果，”刘建峰笑眯眯的对胡继红说道：“所以他要求我带您去两个地方看看，不知道您方不方便过去？” 带我去两个地方？ 胡继红的眼睛眯了一下，同时大脑飞快的转动着：张起航安排自己的秘书带我去两个地方？那么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他的目的是什么？ 大脑飞快转动的同时，胡继红也警惕的问道：“我能问一下是什么地方吗？” “当然，这是应该的，”刘建峰痛快的点头：“我们要去的第一个地方，是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的技术研发中心；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我们张总家的机械制造厂……嗯，这个地方并不远，也就不到100公里。” 听刘建峰这么说，胡继红的心里越发好奇张起航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而刘建峰说的第二个要去的地方，更是让胡继红心中一突：“刘秘书，你刚刚说你们张总有一家机械制造厂？” “不是我们张总有一家机械制造厂，而是我们张总他们家有一家机械制造厂，”刘建峰认真的纠正道：“是我们张总的父母开的，而且是我们张总的父母在我们张总正式参加工作之前就在做的，而且从事的也不是我们张总所在的行业，所以并不违法。” “……” 胡继红无言以对，就在刚刚，他其实确实有拿这件事讥讽刘建峰的意思，但现在听刘建峰这么说，他倒是不好说什么了。 第673章 炫耀 华腾工业集团的设计研发中心，看着测试台架上的发动机，胡继红有些疑惑，更有些好笑：“刘秘书，这个发动机是你们集团正在研发的发动机？这个……看上去还挺别致的哈……” 为什么觉得奇怪？ 因为眼前这台发动机与胡继红见过的发动机有着相当程度的不同，首先，这是以一台采用v型结构的4缸发动机，v型汽缸结构不稀奇，四缸也不稀奇，可将v型结构和四缸联系在一起，那就太奇怪了，要知道，为了控制成本，基本上所有的四缸发动机都采用了l型结构，这样一来四个四缸就可以使用一组两组进排气凸轮轴，如果是采用v型四缸的话就需要两组四组，无形当中加大了成本，这也是这些年来直列四缸汽油机大行其道的原因，v型四缸的结构基本上就见不到，华腾工业集团这是脑子秀逗了吗？竟然搞个v型出来？ 其次，在汽缸壁的位置上，胡继红还看到了大面积的、只有在风冷发动机上才能够看到的散热鳍片，可如果说这个发动机是风冷发动机，发动机上还有连接的散热水箱，所以这是一个风冷混合水冷的发动机？ v型四缸外加风冷、水冷的冷却方式，胡继红觉得华腾集团要么就是脑子不好使了，要么就是他们钱多的没地方花了，这样的结构，整体制造成本要比最常见的直列四缸液冷发送机的制造成本高出来多少？ 20都不止？ 刘建峰又不傻，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胡继红言语间的讽刺之意？不过他也不以为意，微笑着点头：“这是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研发的以航空煤油为燃料的活塞式航空发动机，刚刚完成了地面台架试验。” 胡继红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这是航空发动机？而且还是以航空煤油做燃料的？ 有些难以置信的胡继红仔细嗅了嗅，确实，虽然空气中有着淡淡的尾气味道，但却并不是柴油机尾气或者汽油机尾气的味道……谁小的时候还没闻拖拉机和212吉普的尾气呢？ 虽然这个尾气的味道很陌生，但反过来，似乎正好证明了这台发动机的燃料似乎确实是航空煤油。 “刘秘书，你们这个……”指着眼前的发动机，胡继红难以理解：“你们搞这个发动机，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给我们集团的直升机做配套啊，”刘建峰理所当然的道：“国际上一台同等功率的活塞式航空发动机，售价折合成rb差不多要30万，还要用美元才能够买的到，我们张总说发动机又不是什么特别高深的东西，而且为了保证燃料的安全性，咱们直接搞个用航空煤油的活塞式航空发动机好了，于是就有了这个……” 胡继红震惊了：“你们集团在研制直升机？” “当然！”刘建峰一脸的自豪：“而且不瞒胡秘书你说，我们已经造出了原型机，现在我们的试飞团队正在带着直升机在全国各地进行试飞取证呢。” 华腾工业集团竟然真的在研制直升机？！ 而且已经进进入试飞取证阶段了？ 看到刘建峰脸上那毫不掩饰的自豪之色，一开始还以为刘建峰在吹牛的胡继红，这下子也有些拿不准了，不由得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这个……刘秘书，你们的保密工作做的够好的啊，这么大的好消息之前都没听你们说起过，嗯，还有，既然你们的飞机都已经开始试飞取证了，这个发动机……是不是有些不赶趟了啊？” “我们一直没保密啊，”想到之前自家老板吩咐的“使劲吹嘘、使劲炫耀”的吩咐，刘建峰得意的道：“不过可能航空工业和汽车工业的联系不大，你们本田没怎么注意到……说起来，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生产的农业用途的植保无人直升机在东瀛的市场占有率可是排在第一位呢。” 华腾工业集团生产植保无人直升机竟然在东瀛市场排名第一？！ 刘建峰透露的这个消息让胡继红更加难以置信，虽然他不知道“农业用途的植保无人直升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但“东瀛市场占有率派第一”的意思还是很明白的，但正因为明白这一点，他才觉得格外荒谬：一家华夏企业生产的产品，竟然能够在东瀛占据细分市场的第一？！ 吹牛的？ 不过这会儿，胡继红还是决定不打断刘建峰的话，先听听他下面怎么说。 刘建峰也没有让胡继红失望，接着说道：“至于我们现在正在试飞取证的这款直升机，是因为在进行植保作业的过程当中，我们发现无人直升机的载荷还是太小了，所以在充分调研之后，我们启动了这个超轻型载人直升机项目。 这是一款最大起飞重量在600公斤左右、可以携带100升农药进行植保作业的双座超轻型直升机，大大增强了作业效率。 另外这款直升机除了进行农业植保作业之外，还可以像是米利坚的罗宾逊r22直升机以及米利坚陆军航空兵th-55直升机一样，作为直升机的教学培训的入门级教练机来使用。 至于为什么我们的飞机已经开始试飞了，这个发动机还在这儿摆着，因为我们现在试飞的直升机使用的是奥地利rotax公司的rotax914发动机，不过等我们的这个发动机完成了适航取证的全部工作之后，我们的直升机就会使用我们自己生产的发动机！” 胡继红这才恍然：原来如此！ 虽然他没听说过什么罗宾逊r22直升机、什么米利坚陆军航空兵部队的th-55直升机，但胡继红确实是跟着山田一郎去过米利坚的，知道在米利坚确实有一种使用活塞式航空发动机作为动力的双座超轻型直升机，这种飞机的价格很便宜，基本上富裕一点的中产家庭都买的起。 想到这，胡继红心中暗自好笑：原来华腾工业集团研制的是这种直升机啊，我还以为他们搞的是那种大型直升机…… 不对！ 这一刻，胡继红忽然反应过来：既然华腾工业都能够研制比普通民用汽油机更精密的航空级发动机了，那为什么他们还要从本田研制f系列发动机？！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第674章 再次成就佳话 第675章 诚意还能这么表达 第676章 代表我去摸摸底 第677章 变速箱面世 第678章 交叉持股 第679章 省里忍不住了 第680章 批评教育＆amp；交换 第681章 原来如此 第682章 原定策略行不通 第683章 终于来了 第684章 松口 第685章 本田急了 第686章 吓唬本田一下 第687章 本田彻底坐不住了 第688章 既然压不住，那就合作吧 第689章 来临工做调研 第690章 办个技校 第691章 难得的高效 第692章 打个擦边球 第693章 方案 第694章 行动起来 第695章 心动了 第696章 没说的，全力支持！ 第697章 城市综合体项目启动（兄弟们，除夕快乐！） 第698章 城市综合体项目启动：下 第699章 以后要叫张主任了（新年到，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第700章 江河赴任 第701章 老杨啊老杨，你怎么就看不到这里面的机会呢 第702章 去上汽挖人：上 第703章 去上汽挖人：中 第704章 去上汽挖人：下 第705章 油泥模型师 第706章 坚定了领导们的信心 第707章 允诺：上 第708章 允诺：下 第709章 真是个狗大户 第710章 搞定了 第711章 还是要自力更生 第712章 大过年的 第713章 彼此的诚意 第714章 第715章 威逼利诱 第716章 轿车生产资质有门了 第717章 操 第718章 参展 第719章 值不值得宣传 第720章 领导们很欣慰 第721章 领导来会场视察了 第722章 高度评价 第723章 献礼 第724章 市里狂喜 这么大的事，张起航自然需要在第一时间向市里汇报。 而电话那头的闫保平，甚至还没等张起航把话说完，声音就瞬间高了好几度：“什么？你说x同志来你们展位视察了？！” 这一刻，闫保平的心里简直五味陈杂，更很不错抽自己两个耳光：那可是x领导啊，如果能够借着这个机会在x领导面前露个脸，让x领导记住了自己，这是自己多大的造化？！ 还有，自己之前明明都给张起航说了要去现场给他们加油鼓劲的啊，就晚了这么两天！ 就两天！ 这一刻，闫保平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这个世界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 “是，”张起航知道事关重大，老老实实的说道：“x领导在我们的展位上呆了有十多分钟，详细了解了我们集团与本田汽车进行技术交换到一些细节，还亲自体验了一下我们的轩逸轿车，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电话那头的闫保平，则越听越不是滋味：如果自己当时在场，那该多好？向x领导介绍华腾工业集团与本田汽车进行技术交换细节的人以及在x领导体验轩逸轿车的时候向他介绍研发情况的人，那就该是自己了…… 就在闫保平越听越不是滋味的时候，他突然一个激灵，因为他猛然听到张起航说道：“……x领导在听说了市领导们对我们的大力支持之后，对于以您和赵德清同志为首的领导班子给出了表扬……” “什么？！” 激灵灵的打了个激灵的闫保平，闻言，连忙打断张起航的话，问道：“小张，你等一下，领导真的表扬我和德清同志了？” “是，这种话我怎么敢随便乱说？” “那……那……” 张起航一听就知道刚刚闫保平走神了，没听清自己之前说了些什么，他解释道：“在听我介绍了华腾工业集团现在的业务发展情况之后，x领导说我做的不错，我说其实我没做什么，能有现在的成就，这都是我们华腾集团全体干部职工齐心一致、市里对我们大力支持以及国家改革开放的好政策的缘故，我其实没做什么……” 张起航的这番话让闫保平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从他个人的心里来讲，他其实更希望张起航多说一说“市里对他的支持”，但这也就只是他自己暗地里的一点想法，从现实的角度来讲，他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领导也很清楚，一个地级市有那么多家企业存在，能够单独给予一家企业的扶持力度其实很有限，从这个角度来说，张起航能够在这个时候带上市里一起玩，其实已经非常够意思了。 就在闫保平心里暗暗安慰自己“这其实已经不错了”的时候，张起航接着说道：“之后x领导问起了我们这款轩逸轿车的工程进度，为我什么时候能够量产？能不能为明年的香g回归献礼……” “什么？！”闫保平到底是闫保平，他瞬间抓住了张起航话里面的重点，大声问道：“x领导让你们将轩逸轿车作为明年香g回归的献礼？” 这一刻，闫保平的心中已经是狂喜：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x领导竟然对华腾工业集团这么看重！ 张起航老老实实的点头：“是，x领导是这么说的……” “那……那你是怎么说的？” 这一刻，闫保平的心里头紧张到了极点，他就怕张起航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犯二愣子。 张起航老老实实的说道：“我仔细权衡了一下，认为如果加大投入、同时想办法鼓舞一下同志们的话，在6月中旬之前完成整个项目，应该问题不大，就答应了下来。” 答应了？ 答应了就好，答应了就好啊…… 这一刻，很熟悉张起航的性格、知道这小子在技术上比较较真的闫保平，顿时松了一口气，在这之前，他还真担心张起航的那股子倔劲上来了、直接拒绝了x领导的提议，如果这个小子真的这么干了，自己能被他给气死！ 就在松了一口气的闫保平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张起航接着说道：“另外，领导，我之前来不及向您请示，私自做了个决定，还请您原来。” 听到这话，闫保平的一颗心顿时就提了起来，他强忍着心中的不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做了什么决定？” 张起航老老实实的说道：“当时当着x领导的面，我以咱们市以及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的名义，为明年的香g回归捐赠100辆轩逸轿车……”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一瞬间，闫保平感觉自己那已经到了嗓子眼的心重新落回了他应该在的地方，整个人都晕乎乎、轻飘飘的，仿佛整个人飘在了云端： 给国家捐赠了100辆小汽车？ 还是以华腾工业集团以及琅琊市的名义捐出去的？ 这是好事，这是好事啊！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张起航则是接着说道：“这100辆轿车价值超过2000万rb，我在没请示领导的情况下就私自做出了超出我个人权限范围内的决定，给领导们的工作带来了巨大的被动，在这里，我诚恳的向领导请求批评。” “啊哈哈哈……”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闫保平给打断了，他笑呵呵的打断张起航的话说道：“小张啊小张，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你以为我就那么昏聩无能，不知道你是在为了咱们琅琊市好、为了你们华腾集团好？” 闫保平心里有数！ 作为一名政治人物，尽管对于没能在今天见到x领导，他确实是非常遗憾，但他心里也明白，这件事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对这次的首都之行不够重视，怪不到张起航的身上，正好相反的是，张起航决定为国家明年举行的香g回归仪式捐赠100辆小汽车的决定给了自己在领导面前露个脸的机会： 这可是一笔价值超过2000万rb的捐赠啊，说不定是明年回归仪式上一笔最大价值的捐赠活动，专门为此搞一个捐赠仪式不过分？这么一来，自己乃至琅琊市的主要领导成员露脸的机会不就来了么！ 这是对于琅琊市的好处，至于对于华腾工业集团的好处，那就更不用说了，他是知道这段时间来，华腾工业集团申请轿车生产资质的事情似乎是遇到了一些困难的，但现在好了，华腾工业集团都决定这么大手笔的给国家捐赠、并且得到了x老的认可了，谁还敢在这个时候给华腾工业集团使绊子？ 谁敢给华腾工业集团下绊子，谁就是在给x老上眼药，反了他了？！ 而只要华腾工业集团能够籍此机会拿到轿车生产资质，每年的利润能够增加多少？更别说还借着这次的机会做了一次绝佳的宣传…… 所以说啊，张起航谦虚一下这个没问题，但如果自己还看不透这其中蕴藏的巨大好处，也就没资格坐在琅琊市的一把手的位置上了。 听闫保平这么说，张起航“嘿嘿……”笑了两声，不说话了——老闫同志明白就好。 倒是闫保平，他想的更多一些，试探着向张起航问道：“小张，关于这笔捐赠，x领导是什么态度？” 张起航老老实实的说道：“x领导简单的询问了一些问题，比如这笔捐赠会不会对我们集团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或者财务方面造成太大的压力之类，在确定没问题之后，x领导就同意了接受这笔捐赠。” 顿了顿，想到不能领导问什么自己就回答什么，张起航又补充道：“另外在走的时候，陪同一起来的马秘书给我留了一张名片，说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系他。” 闫保平听的有点懵：x领导竟然接下了华腾工业集团的捐赠？甚至x老的秘书还给张起航留了一张名片？这……这…… 有些事情，张起航不明白，但他可是明白的，比如马秘书的这张名片绝对不是随便给出去的，必然是来自于x老的许可乃至于授意； 他在这个时候接受了华腾工业集团的捐赠，几乎就等于是向所有人宣布“这个小家伙由我罩着了”啊……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向外释放这个信号？ 闫保平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种情况，张起航的家庭状况自己很清楚啊，压根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他父亲三年前还只是村里的一个生产小队队长，连党员都不是，兄弟三个也就很普通，即便是张起航的爷爷，也不过是个退伍复员的老八路、老党员，前几年刚刚从他们村党支部书记的位子上退下来，要说他们家此前最拿得出手的“大官”，大概就是那个此前在他们老家县农机公司担任一把手的张起航的那个本家堂伯了…… 说实话，站在闫保平的角度，在他看来，张起航一家人没有一个能够拿得出手的。既然如此，为什么对这小子如此的“情有独钟”？ 不对！ 自己还忘记了一个人！ 闫保平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将张起航那个已经确定了婚期、在今年国庆节期间就会结婚的未婚妻夏慕青给忘记了？ 夏家，满门忠烈！ 夏慕青的二叔，现在肩膀上已经扛上了一朵金花； 夏慕青的父亲当年在那场自卫反击战当中壮烈牺牲，牺牲的时候是正团级，如果不是当年牺牲了，恐怕前几年就已经扛上金花了； 而夏慕青的爷爷夏铁柱将军虽然已经退休了，但退休之前肩膀上那可是扛着两朵金花的！ 虽然不知道夏铁柱将军是否认识x老，但仔细想来，毕竟都是从革命战争年代走来的老革命、老前辈，两人彼此认识那是一点都不奇怪。 而且最重要的是，随着当年的老革命、老前辈们逐渐逝去，老前辈们的人数越来越少，即便是当年两人不是很熟悉，现在两人变成好朋友了也说不定，在这种情况下，夏老将军拜托x老在情况允许的时候照顾一下自己的小孙女婿，合理吗？ 太特的合理了！ 而想到了这一层，闫保平的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如果情况真的是这样，那是不是意味着夏老将军对自己的工作不是很满意啊？ 想到这一层，闫保平心里甚至有点委屈：张起航的工作能力是十分出色，这一点没人否认，可我们也没亏待他啊，参加工作才不过四年出头，这小子已经升到了实职副处，您还要我怎么提拔他？ 当然，或许夏老不是这个意思也说不定…… 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另一边，闫保平也终于想起了张起航还在电话案头等着呢，遂应了一声：“嗯……小张啊，看来x老对你是真的很重视啊。” 这话张起航可不敢接，他应道：“这个……领导，不瞒您说，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个情况，或许是我们公司这几年发展的还算是顺利，在当前这个国有企业大面积不景气的情况下比较特殊，引起了x老的好奇。” “嗯，或许，”闫保平应了一声，说道：“好了，你也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总之一句话，只要你努力认真的工作，党和人民不会忘记你的贡献，也不会亏待你……你看现在，这不就是你一直以来努力工作的回报嘛，党和人民是不会忘记那些辛勤工作的同志的，我的意思你明白了？” 张起航哪里会不明白闫保平的暗示？他立刻应道：“是，请领导放心，我今后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d和人民的期望。”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闫保平应了一声，说道：“这样，明天来不及了，后天我过去给大家加加油、鼓鼓劲。” 他还是决定去车展上看看，有些事情，虽然希望不大了，但万一呢？ 第725章 丈母娘说：打铁还需自身硬！ “嘎吱……” 推开虚掩着的院门，一股诱人的香味就传入了张起航的鼻子，闻着这股香味，张起航的口水瞬间开始分泌：自己这丈母娘，不去做国宴真的可惜了…… 两条腿仿佛不受控制般的来到南厢厨房，张起航站在门口开心的道：“阿姨，做什么好吃的呢，这么香？” 正在厨房里面小心的炸着小排的温婉笑眯眯的说道：“你昨天不是说想吃蒜香排骨么，今天咱们就吃蒜香排骨。” “阿姨，您这排骨做的……绝了，呼呼……” 张起航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手里拈起一块炸好的排骨塞进了嘴里，刚刚炸出来的排骨温度极高，张起航烫的一个劲的倒吸气，可就是舍不得吐出来。 还记得前文我们曾经说过么，张起航和夏慕青两人分别买下了张起航那个四合院东西两边的小院子，西边的小院子是夏慕青花钱买的，在夏慕青的怂恿下，温婉也搬了过来——毕竟相比于楼房，还是这种小四合院住起来更舒坦一些。 而对于张起航来说，自己的未婚妻就住在自己的隔壁，最大的好处就是下班回来之后可以来准丈母娘家混饭吃，而对于只有夏慕青这么一个女儿的温婉来说，她非但是将张起航当做女婿看待的，更是将张起航当成了是自己的儿子，可谓是极尽宠溺，以至于连夏慕青都开始吃张起航的醋，屡次念叨说自己是捡来的，张起航才是温婉早点丢掉的儿子。 每当这个时候，温婉就开心的大笑，甚至还赞同的连连点头：“对啊对啊，起航就是我早年丢失的儿子，现在我终于找到了，当然要对我大儿子好一点。” 而此刻，对于张起航这“偷吃”排骨的举动，温婉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发自内心的开心：“别急别急，这还有这么多呢，够你吃的……” 身为母亲，温婉当然知道，这是张起航真的将自己当成了亲人的表现，女婿把自己当成了亲人，而不是隔着一层的“丈母娘”，她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生气？ 唯一让温婉心中稍感遗憾的是，张起航这好不容易要在首都呆10天左右，偏偏赶上女儿新专辑的制作到了最后的阶段，尽管在努力挤时间了，可也得忙到每天晚上9点多，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也就那么一小会儿…… 收拾了一下心情，温婉正要开口，就听终于将排骨给咽下去的张起航说道：“阿姨，x老今天去我们展位了。” 温婉听的一愣：“x老去你们展位了？” “是，”张起航点点头：“x老在我们集团的展位呆了差不多有小20分钟，是所有展位里面呆的时间最长的，马秘书在临走的时候还特意给我留了一张名片……” 说到这，张起航小心翼翼的问道：“阿姨，我记得您之前提到过，说爷爷与x老的关系不错，您这个系副主任也是从马秘书的母亲的手里接过来的，这是不是您……” 温婉自然明白张起航这话里面的意思，张起航是在问自己，是不是自己在利用夏家以及自己本人的人脉关系帮他铺路。 温婉也非常理解张起航为什么会这么想：以x老在d内地地位和影响力，他在华腾工业集团的展位里面呆了将近20分钟，这个信号传递出去之后，众人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那么问题来了：x老之前与华腾工业集团并没有什么交集，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对华腾工业集团这么重视？ 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夏老将军与x老提过这件事、并且夏老请x老照应一下自己的这个孙女婿才能够解释的通了。 至于马秘书所表达的善意，那就更好理解了：马秘书的母亲是人大哲学系的副系主任，与温婉非但是多年的同事，而且两人的关系向来很好，马秘书的母亲退休之前更是推荐温婉接替了自己位置，以这样的关系而言，让马秘书向张起航表达一下善意似乎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但温婉却摇摇头：“起航，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实话跟你说，你爷爷那边有没有跟x老打过招呼，这个我不敢说，不过以我对你爷爷的了解，他大概率是不会这么做的。至于我，我也没跟孙姐说过这件事。” 张起航当然不会怀疑自家丈母娘的话，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好奇起来：“这就奇怪了，这有些说不通啊……” “这有什么说不通的？”温婉望着张起航宠溺的笑了起来：“我和你爷爷是没有拜托x老、孙姐，让他们照顾你，可有些事情还用说吗？只要他们知道了你的存在、知道了你是慕青的未婚夫，又知道了你做出了这么出色的成绩，他们凭什么不照顾你？” 这话，温婉说的格外理所当然。 而张起航听的也是心头一震：是了，是自己想的差了！ 这里面压根就没有什么人情啊、利益交换啊之类的东西，说到底，就是一个位高权重的长辈，看到了一个小辈很有出息，于是见猎心喜而已——你有个关系不是很近的亲戚，忽然间听说这个亲戚家的孩子考上了重点大学，你的心里是不是也有种莫名其妙的开心？ x老以及马秘书的母亲也是同样的心态：老夏家\/温婉妹妹家的小闺女的那个小男朋友挺有出息啊，本事还不小，短短几年时间里就把一家只有二三十号人、连工资都发不起的小三产单位搞的这么有声有色，甚至成了全国出口创汇十强企业之一，这么好的孩子，咱们必须得支持一下。 如果说的再阴暗一点，那么“卖人情”三个字也能概括：我现在趁着你还没发达的时候卖你个人情、拉你一把，将来你就算成为不了我忠心的手下，也不能成为我的敌人？否则你在这个体制内就混不下去！ 一个对当年提拔过自己、有恩与自己的人都能够恩将仇报，这样的人简直就是畜生啊，谁敢放心的使用？所以，最坏的结果也无非就是即便不能收归己用也不会成为敌人，何乐而不为？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展现出了自己的能力。 看着张起航的表情变化，温婉心中暗自点头的同时，笑眯眯的对张起航说道：“起航啊，这些东西你不要多想，更不要想着如何如何，我给你说，在当前这个国有企业大面积不景气的状况下，你所展示出来的东西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也事你最大的价值所在。 只要你把你们华腾工业集团经营好、经营的蒸蒸日上，其他的东西甚至根本不需要你去做，就会有人主动向你靠近、主动帮你。” 张起航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自家丈母娘的意思：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因为别人的一点小恩小惠就觉得亏欠了别人或者如何如何，一句话，打铁还需自身硬！ 只要自己展示出了这个时代最紧缺的、能够帮助国有企业实现盈利的能力，其他的一切都不是问题，更不需要自己去费心的经营。 “阿姨，我明白了，”张起航点头道：“打铁还需自身硬，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您，我可能压根就没有这个打铁的机会。” 温婉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 她当然明白张起航这话的意思，更明白张起航说的没错，同时也在心里赞同张起航的话：是啊，打铁还需自身硬，这话是没错，可如果连打铁的机会都不给你呢？ 而夏家最大的贡献就在于，不但给了张起航一个打铁的机会，同时还保证了没有人来抢张起航手中的“打铁锤”。 此刻，看到张起航心中明白这一切，温婉很欣慰：自己没有将闺女托付错对象，而夏家的根基一直在部队，现在也终于有个能够在政界扛得起的人了…… “好，我不说，”张起航乖乖的点头，随即话题一转：“对了，阿姨，省里正在和我们市进行沟通，有意持有一部分我们集团的股份，对于这件事，我有些顾虑。” “哦？”温婉闻言，有些不解：“这应该是好事啊，你什么顾虑？” “您也知道的，这几年，国企大面积的不景气，即便是全国范围内也是这样的，”张起航将之前说过的事情再次重复了一遍，然后说道：“这也导致了很多地方政府为了挽救这些不景气的国企的时候，很多做法有些盲目甚至是竭泽而渔了，比如他们发现一家企业的效益比较好，就一股脑的将很多状况糟糕的企业塞给他们，希望这家效益好的企业能够救活大家伙儿，但事实上正好相反，多数情况下，这些经济效益不好的企业非但没有能够在这个整合过程当中被救活，反而连累的那家效益好的单位也陷入了严重的亏损……”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温婉的表情就已经变的严肃起来，她已经明白张起航想要说什么了…… 第726章 后援 是的，尽管温婉一直在大学教书，但生活在夏家这样的家庭，身边的同事又有很多和自己的情况类似，所以对于社会上的很多事情并不陌生，她很清楚张启航说的这种情况绝对是大概率会发生的：既然你们华腾工业集团的效益这么好，帮省里解决几个效益不好的单位、帮他们实现扭亏为盈没问题？ 毕竟国家也说了，咱们的目标是“允许一部分人、一部分集体先富起来，以先富带后富，最终实现共同富裕”嘛，既然你们华腾工业集团先富起来了，那么带动几个“穷哥们”一起富起来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但到了实际操作当中，这“几个穷哥们”可能就变成了十几个乃至几十个。 这种情况也正常，大家都吃糠咽菜这么久了，这好不容易来了个富亲戚，那还不得想办法凑上去？ 老百姓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个道理放在企业里面也是一样的，这些效益不好的企业甚至觉得吃你吃的理直气壮……谁让你有钱来着？ 可结果就是，一旦真的这么操作了，一家原本效益良好的企业生生的就被这些效益不好的单位给拖垮、拖死，然后大家一起向政府要财政…… 这样的例子，已经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了。 也正因为知道这些，所以在张启航说到这个之后，温婉微微颔首：“那你的意思是？” “帮助一些企业扭亏为盈，这个没问题，我们华腾集团是国企，也是在政府的扶持下才发展到今天的程度的，”张启航首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然后才说道：“但我希望这个整合的过程按照我们的步骤来，在不影响我们自身发展情况的前提下进行。 假设省里需要我们解决的问题企业是100个馒头，我们希望将这100个馒头分批次的、在不影响消化的情况下吃完，要消化、吸收了一批之后再‘吃’第二批，而不是硬逼着我们一顿就吃掉这100个馒头。 而对于政府来说，他们也不能抱着‘只要将这些问题企业塞给那个有钱的土财主，就一切万事大吉了’的打土豪的心态，我们能够起到的作用终究还是比较少的，想要解决这些效益不好的企业的问题，终究还是要靠政府的引导以及更有效的激励机制。” 温婉闻言，顿时就笑了：“你举的这个例子倒是形象……” 抿了抿嘴，温婉的表情有些严肃：“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希望在全省推广你们单位的这个激励机制？” 温婉没说的是，其实随着华腾工业集团的告诉发展，他们的管理层奖励措施也进入了更高层领导的视线，对于华腾工业集团实行的这个直接将企业当年净利润的5奖励给公司核心管理层的做法，有人十分愤怒，表示这是开倒车，最终还是在某位老人“不着急，先看看、观察一下”的提议下才平息了下来。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是的，尽管温婉一直在大学教书，但生活在夏家这样的家庭，身边的同事又有很多和自己的情况类似，所以对于社会上的很多事情并不陌生，她很清楚张启航说的这种情况绝对是大概率会发生的：既然你们华腾工业集团的效益这么好，帮省里解决几个效益不好的单位、帮他们实现扭亏为盈没问题？ 毕竟国家也说了，咱们的目标是“允许一部分人、一部分集体先富起来，以先富带后富，最终实现共同富裕”嘛，既然你们华腾工业集团先富起来了，那么带动几个“穷哥们”一起富起来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但到了实际操作当中，这“几个穷哥们”可能就变成了十几个乃至几十个。 这种情况也正常，大家都吃糠咽菜这么久了，这好不容易来了个富亲戚，那还不得想办法凑上去？ 老百姓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个道理放在企业里面也是一样的，这些效益不好的企业甚至觉得吃你吃的理直气壮……谁让你有钱来着？ 可结果就是，一旦真的这么操作了，一家原本效益良好的企业生生的就被这些效益不好的单位给拖垮、拖死，然后大家一起向政府要财政…… 这样的例子，已经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了。 也正因为知道这些，所以在张启航说到这个之后，温婉微微颔首：“那你的意思是？” “帮助一些企业扭亏为盈，这个没问题，我们华腾集团是国企，也是在政府的扶持下才发展到今天的程度的，”张启航首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然后才说道：“但我希望这个整合的过程按照我们的步骤来，在不影响我们自身发展情况的前提下进行。 假设省里需要我们解决的问题企业是100个馒头，我们希望将这100个馒头分批次的、在不影响消化的情况下吃完，要消化、吸收了一批之后再‘吃’第二批，而不是硬逼着我们一顿就吃掉这100个馒头。 而对于政府来说，他们也不能抱着‘只要将这些问题企业塞给那个有钱的土财主，就一切万事大吉了’的打土豪的心态，我们能够起到的作用终究还是比较少的，想要解决这些效益不好的企业的问题，终究还是要靠政府的引导以及更有效的激励机制。” 温婉闻言，顿时就笑了：“你举的这个例子倒是形象……” 抿了抿嘴，温婉的表情有些严肃：“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希望在全省推广你们单位的这个激励机制？” 温婉没说的是，其实随着华腾工业集团的告诉发展，他们的管理层奖励措施也进入了更高层领导的视线，对于华腾工业集团实行的这个直接将企业当年净利润的5奖励给公司核心管理层的做法，有人十分愤怒，表示这是开倒车，最终还是在某位老人“不着急，先看看、观察一下”的提议下才平息了下来。 是的，尽管温婉一直在大学教书，但生活在夏家这样的家庭，身边的同事又有很多和自己的情况类似，所以对于社会上的很多事情并不陌生，她很清楚张启航说的这种情况绝对是大概率会发生的：既然你们华腾工业集团的效益这么好，帮省里解决几个效益不好的单位、帮他们实现扭亏为盈没问题？ 毕竟国家也说了，咱们的目标是“允许一部分人、一部分集体先富起来，以先富带后富，最终实现共同富裕”嘛，既然你们华腾工业集团先富起来了，那么带动几个“穷哥们”一起富起来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但到了实际操作当中，这“几个穷哥们”可能就变成了十几个乃至几十个。 这种情况也正常，大家都吃糠咽菜这么久了，这好不容易来了个富亲戚，那还不得想办法凑上去？ 老百姓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个道理放在企业里面也是一样的，这些效益不好的企业甚至觉得吃你吃的理直气壮……谁让你有钱来着？ 可结果就是，一旦真的这么操作了，一家原本效益良好的企业生生的就被这些效益不好的单位给拖垮、拖死，然后大家一起向政府要财政…… 这样的例子，已经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了。 也正因为知道这些，所以在张启航说到这个之后，温婉微微颔首：“那你的意思是？” “帮助一些企业扭亏为盈，这个没问题，我们华腾集团是国企，也是在政府的扶持下才发展到今天的程度的，”张启航首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然后才说道：“但我希望这个整合的过程按照我们的步骤来，在不影响我们自身发展情况的前提下进行。 假设省里需要我们解决的问题企业是100个馒头，我们希望将这100个馒头分批次的、在不影响消化的情况下吃完，要消化、吸收了一批之后再‘吃’第二批，而不是硬逼着我们一顿就吃掉这100个馒头。 而对于政府来说，他们也不能抱着‘只要将这些问题企业塞给那个有钱的土财主，就一切万事大吉了’的打土豪的心态，我们能够起到的作用终究还是比较少的，想要解决这些效益不好的企业的问题，终究还是要靠政府的引导以及更有效的激励机制。” 温婉闻言，顿时就笑了：“你举的这个例子倒是形象……” 抿了抿嘴，温婉的表情有些严肃：“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希望在全省推广你们单位的这个激励机制？” 温婉没说的是，其实随着华腾工业集团的告诉发展，他们的管理层奖励措施也进入了更高层领导的视线，对于华腾工业集团实行的这个直接将企业当年净利润的5奖励给公司核心管理层的做法，有人十分愤怒，表示这是开倒车，最终还是在某位老人“不着急，先看看、观察一下”的提议下才平息了下来。 第727章 我们不上市 “当然，”迎着众人或者疑惑、或者不解、或者恼火的目光，冯国庆肯定的点头：“事实上在我们张总说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我和各位领导一样，也有些不能理解：上市多好啊，看看咱们省内的轻骑摩托，自打上市以来市值增加了多少？这不是好事么？既然如此，您为什么还不同意让华腾工业集团上市？” 琅琊市乃至省里参与本次谈判的各位领导们立刻点头表示赞同：他们也是这么认为的，甚至于很多领导将轻骑摩托在股市上的优异表现看成了是自己的功劳，是自己执政能力和水平的体现——那么问题来了，张起航对这个问题是怎么回答的？ 迎着众位领导们疑惑的目光，冯国庆接着说道：“面对我们的疑问，张总当时给我们解释说道，任何一家企业，上市的目的都是去股市上募集用于自身发展的资金，但问题是，以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的财务状况，有必要去股市上募集资金吗？” “呃……” 听到冯国庆这话，不止是省里的领导，连琅琊市的领导都愣住了：好像……这话说的也挺有道理啊…… 大家可都是知道的，在刚刚过去的1995年，华腾工业集团最终拿出来分红的资金是整整183亿元rb，其中琅琊市拿到了分红总额的55也就是10065亿rb，超过10个亿的分红，让整个琅琊市陷入了一片狂欢和沸腾之中——当然，这也是省里为什么这么着急的想要“拿下”华腾工业集团的最根本的原因：华腾工业集团实在是太有钱了。 而按照华腾工业集团成立之初就定下的规矩，每年的分红总额最高不得超过当年净利润的50，可想而知华腾工业集团手中的现金流有多么充沛！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大家才反应过来张起航为什么不愿意让华腾工业集团上市：在这种情况下，谁跟华腾工业集团谈“上市，去股市募集发展资金”，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去股市上募集资金，才能募集到几个钱？！ “好，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确实不能和其他单位混为一谈，”李九江自嘲的笑了一声，摇摇头道：“除了不缺钱之外，那张起航同志还有没有说过其他不愿意的原因？” “有的，”冯国庆点头道：“这第二个原因，就在于我们张总说，华腾工业集团奉行的是稳健的经营策略，他不赞同高负债发展……” “不对？”冯国庆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位省一方的谈判代表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冯国庆同志，这个企业上市与企业高负债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 这话一出口，不少同志都赞同的点头，但惟独冯国庆却是摇头：“我们张总说过，这两者看似没什么联系，但实际上将全世界那些上市超过10的企业的股票拿过来分析一下，就会发现这些企业的负债率几乎都超过50，一些我们耳熟能详的企业，包括麦道、波音、空中客车、通用汽车、通用电气……这些大名鼎鼎的企业，他们的资产负债率甚至超过60，个别的企业比如麦道，他们的资产负债率甚至超过了100！” 冯国庆透漏出来的这个例子，让众人瞬间为止哗然，大家情不自禁的讨论起来…… “什么？！” “100的资产负债率？那不就等于是这家企业没有资产了吗？” “那也比资不抵债强点儿……” “话是怎么说没错，可超过100的资产负债率啊，还是大名鼎鼎的麦道，还真是让人唏嘘……80年代的时候，咱们为了拉麦道合作，费了多大的力气？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当时的麦道那叫一个鼻孔冲天，可谁能想到呢，短短10年的功夫，麦道竟然马上要资不抵债了……” ………… 也不怪大家这么激动，实在是国人对于麦道飞机的印象过于深刻，当年咱们国家为了能够与麦道公司合作，那前前后后的费了多大的力气啊，可当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这才短短10年的功夫，麦道就已经资不抵债了？ 冯国庆则是接着说道：“我们张总说，表面上来看，资产负债率与企业是否上市没有直接的关系，但企业上市之后，因为必须定期向公众公布企业盈利状况的因素，就逼的企业经营者不得不为了拿出一份好看的财务报表而做出一些短视的行动。 比如一家企业没有赚到钱，财务报告很难看，怎么维持股价、让市场相信他们去年干的不错呢？无奈之下，企业可能会选择出售一些自己的资产、技术，或者干脆就选择裁员，以这种方式让自己财务报告好看一些。 但这种做法的问题在于，虽然短时间内公司的财务报表好看了，但极有可能是透支的企业未来发展的潜力，麦道飞机之所以沦为今天的境地，这方面的因素占了很大的原因。 当然，麦道的资产负债率哪怕已经超过100了，但也不意味着麦道飞机马上就会破产，事实上别说资产负债率100，就算是资产负债率达到了150企业也依旧能够经营的下去，也有活下去甚至扭亏为盈的机会，更别说麦道公司的技术也是很值钱的。 比如现在的克莱斯勒汽车，在李·艾科卡先生上任之前，他们的资产负债率已经超过了160，随时都有可能破产倒闭，但在李·艾科卡先生成为克莱斯勒的首席执行官之后，经过短短两年的时间，克莱斯勒迅速扭亏为盈…… 但这种事情毕竟是个例，我们张总在举这个例子的时候就说过，克莱斯勒是运气好，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遇到了李·艾科卡，但谁又敢保证自己在未来最需要的时候能够遇到一位李·艾科卡先生似的商业奇才呢？” “……” 听冯国庆这么说，谁都不说话了。 实话实说，华夏搞股票、搞股市也不过才几年，别说李九江这些对股票只知道个一鳞半爪的人了，就算是相关管理部门的领导，对于这些东西也是一知半解，所以对于张起航将资产负债率与上市挂钩的做法，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这家伙在胡扯还是却有其事。 但搞不清楚不要紧，在体制内混，一个很重要的原则就是“不惮于考虑最坏的可能性”，换句话说，那就是：万一这件事是真的呢？ 如果万一这件事是真的，华腾工业集团上市之后，会出现资产负债率节节上升的情况，到时候该怎么办？ 这种事情，如果没有人提前预测、提出这种可能性也就罢了，大家就算是知道也可以当做不知道，但如果有人提出来了，并且旗帜鲜明的表示了反对，如果谁还在这个时候坚持，那么万一将来出了什么事，板子可就要打到那位“坚持意见和看法”的同志的屁股上了——这种情况，自然是大家所极力避免的，谁愿意被人算后账啊？ 在一片沉默之中，高峰开口了：“冯国庆同志，除了这个之外，张起航同志还有没有说其他的？” 一屋子的人听到这话，顿时竖起了耳朵。 “有的，”在众人注视下，冯国庆缓缓的点头：“这第三个原因其实和第二个原因有些类似，就是因为资本市场这种‘只看你的季度或者年度财务报告’的短视行为，导致你在决定投资一些短期看不到盈利、甚至是可能长期无法盈利但却可能对其他项目起到巨大支撑作用的项目的时候，资本市场不认可……” 这下子，不等冯国庆把话说完，大家都知道冯国庆说的是什么情况了。 说其他的，大家可能不理解，但要说到“短期看不到盈利、甚至是可能长期无法盈利但却可能对其他项目起到巨大支撑作用的项目”，大家可就太熟了！ 比如城区内公路的拓宽以及乡间公路的硬化，这两种项目都是属于“短期看不到盈利、甚至是可能长期无法盈利但却可能对其他项目起到巨大支撑作用”的项目： 城区内的公路，你不斥巨资拓宽行吗？ 短期内似乎也可以，拖个一年半载的也不是问题，但长久下去肯定不行，必然会耽误一个城市的发展，甚至于外地投资商来考察的时候，一看城区内的道路，心里立刻吐槽“你们城区内的公路就这个德行？”，说不定人家就不投资了； 乡村公路也是如此，现在很多地方的乡村公路都是泥巴路，不硬化似乎影响不大，甚至三年两年不去搞这个项目也没关系，但时间久了，肯定影响你这一区域农村经济的发展，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所以，对于一个城市的管理者、对于一个省的管理者来说，有许多“短期看不到盈利、甚至是可能长期无法盈利但却可能对其他项目起到巨大支撑作用”的项目是必须要出钱的，不能因为短期内看不到盈利就不出钱，可听冯国庆话里面的意思，似乎对于一家企业而言也是这样？ 第728章 对我们的工人们不公平 站在高峰的角度，去掉“我们的公司上市了！”这个虚名之外，他其实也不是很赞同让华腾工业集团上市。 原因很简单，上市这个东西，就等于是对外散出一部分股份，而且有个最低限额，对于国家在这方面的规定他不是很清楚，但貌似一家企业想要上市，流通股在全部股份当中所占的比例是不能低于20还是30，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华腾工业集团上市，琅琊市这边最少要拿出百分之十几的股份来作为市场流通股。 百分之十几的股份，每年是多少钱的分红？ 好几个亿呢！ 这么多钱能做多少工作？ 身为琅琊市主管经济的副s长，他能乐意？ 是以沉吟了一下之后，高峰点头说道：“这个……华腾工业集团财务状况良好，没有募集资金的需要、不上市也不需要考虑股市的反应，可以从容的布置一些战略性考量的项目，从这个角度来说，上不上市也确实问题不大，不过冯国庆同志，张起航同志还有说过其他不上市的原因？” 冯国庆点头：“有的。” 当真还有？ 听到冯国庆这么说，大家立刻竖起了耳朵。 “张总还说过，上市对那些为我们集团的发展付出了心血和汗水的工人们很不公平，”迎着众人好奇和疑惑的目光，冯国庆接着说道：“当时我们也无法理解，为张总为什么这么说，张总给我们解释，说我们的工人，辛辛苦苦一整年，为了集团的发展辛苦努力、加班加点，流血流汗，结果只能拿点死工资和一些微不足道的奖金。 而那些买了我们公司股票的人呢，他们仗着自己手里有点钱，在买了我们的股票之后几乎什么也不做，就能够享受股票升值带来的巨大利益，甚至在年底的时候还能拿到公司的经营分红……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总问我们：‘同志们，你们觉得这对工人们公平吗？凭什么我们的工人们为工厂付出了这么多，反而还没有一些人随便买一些我们的股票、然后转手卖掉获得的收益高？你们能够想得通吗？反正我是想不通，更别说如果要上市，要从工人持有的这40的股份当中抽走一部分作为流通股，等于工人们年底的分红就更少了。’” 与此同时，冯国庆的眼中有着晶莹在闪动：“之前我们谁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总觉得对于一家企业来说上市是好事，甚至于评判一家企业是否成功，它上没上市成了最重要的衡量标准之一，可当张总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们所有人全都愣住了：对啊，上市非但不能给我们的工人带来好处，反而会影响为了公司的发展兢兢业业努力工作的工人们的收益，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冯国庆说完，高峰愣住了，以前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但现在他觉得：好像有道理？ 事实上不止是高峰愣住了，省里的相关领导也愣住了。 对啊，以前大家只想着让企业上市、然后看着企业的股价飞速上升，连带着企业的市值也在飞速上升，却忘记了一家企业的财富都是由那些貌似不起眼、但实际上为企业的发展贡献了自己的心血和汗水的工人们贡献的，那么问题来了：那些有钱人，随便花钱买点股票，在剩下的时间里什么都不需要做，就有可能在短短一年时间里让自己的投入得到翻倍的回报，而那些为了公司的发展兢兢业业、努力工作的工人们还是只能拿那点工资，这…… 公平吗？ 毫无疑问，这是不公平的。 当然，对于那些缺乏发展资金的企业来说，通过上市来获得企业发展的资金，总体来说还算是利大于弊，但对于华腾工业集团这种压根就不缺钱的企业来说，就真的没有什么上市、发行股票的必要了，更别说如果上市的话，还要等比例减少工人们持有的股份。 高峰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冯国庆问道：“好，上不上市这个问题我们列入讨论的范畴，冯国庆同志，请问你们还有什么关心的问题没有？” “有的，”冯国庆点点头，然后看向省里的谈判代表们，认真的说道：“各位领导，相信这些天来你们已经了解了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现行的管理制度和企业运行方式，我想要请问一下，在持有了华腾工业集团大部分股份之后，省里是否会同意继续使用现行的管理制度以及企业运行方式？” 听到冯国庆的这个问题，琅琊市的谈判代表们笑眯眯的望着省里的代表们，脸上也不由的显出了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他们当然知道冯国庆说的是什么。 相对的，省里的领导们则是紧皱着眉头，显然是对这个问题颇感头疼。可头疼归头疼，问题在于，终究还是谈到这个问题了。 是的，终究还是谈到这个问题了。 按说华腾工业集团现行的管理制度和企业运行方式是绝对无法被接受的，但无奈的地方在于，华腾工业集团有其特殊性，它的前身是琅琊地区工业局下属的一家生产空压机的三产企业。 如果只是一家三产企业也就罢了，偏偏这家三产企业连续数年经营不善，非但没能帮琅琊地区工业局赚到钱，反而还需要吃财政补贴，发展到最后，连琅琊市地区工业局都撑不住了，绝对将这口“锅”甩出去——谁愿意承包谁就承包，也不要你什么承包费了，只要你能解决空压机厂二十多号人的吃饭问题就行，至于厂子，只要别问我要钱，你想怎么经营就怎么经营。 所以从一开始，华腾工业集团就获得了最大程度的自主经营权，毕竟琅琊地区工业局白纸黑字的在承包合同当中写明了：除非张起航经营不善导致企业亏损，否则地区工业局不得干涉张起航的生产和经营活动。 而随着张起航将空压机厂经营的越来越好、赚的越来越多，觉得这钱拿的有点烫手的地区工业局决定主动将一部分股份转赠给琅琊地区。 而对于琅琊地区的领导们来说，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还能不赶紧接着？ 至于质疑当初张起航之前与地区工业局签署的承包合同是否合适这一点，自然也没有人吃饱了撑的去瞎折腾：万一因为修改合同导致地区拿到的分红减少，你来承担这个责任？ 再加上张起航主动将自己持有的99的股份捐赠给了地区，而包括他在内的整个管理层也不过拿5的利润作为奖金，谁如果还在这个时候对华腾工业集团的经营管理唧唧歪歪、指手画脚，那还是个人么？ 于是萧规曹随的，这个制度就延续到了现在。 可到了这会儿，当华腾工业集团由市属企业升级为省属企业之后，这些问题实在是没办法回避了：还要任由华腾工业集团如此的“独断独行”吗？ 站在眼前这些谈判代表的角度来说，他们当然是不乐意看到这种情况的：我的级别比你们都搞，可凭什么我每个月只有1000块钱左右的工资、补贴以及各种补助，你们每年就能够光明正大、合理合法的拿到上百乃至数百万？ 但要说直接取消现行的管理方式以及奖励制度，也没有几个人敢开这个口。 道理很简单，一句话就能概括：如果因为这个举动导致华腾工业集团的效益剧烈下滑、省里的收益大幅度减少，你敢承担因此而带来的后果吗？ 事实上，真当这两年来就没人打取张起航而代之的主意？ 当然不可能！ 有这个心思的人还不是一个两个。 不说华腾工业集团每年能够实现多少创汇，单单说每年数百万的奖金，就足以让很多自认为自己有些分量的家伙蠢蠢欲动，可没办法，张起航在某次会议上掷地有声的“如果谁认为他在企业经营方面比我做的更好，我随时可以退位让贤，但作为华腾工业集团的现任总经理，我必须提前反问一句：如果你接手华腾工业集团之后，导致企业发展出现了倒退，你愿意承担什么责任？不要告诉我你在‘交学费！’”。 有些话，没有提前说出来也就罢了，大家还可以都装作不知道，可一旦被人点出来了，那就截然不同了：谁如果打着“取张起航而代之”的主意，没问题，只要你能够承担企业利润下降所带来的后果就是了——张起航给后来者埋了个足够大的坑。 一阵相当长的沉默之后，终于，李九江同志开口了：“冯国庆同志，你们的意思是？” 冯国庆也不客气，说道：“我们的意思很简单，华腾工业集团这几年的发展速度和效益都证明了我们现行的管理制度和运行模式是最适合这家企业的，既然如此，那就没有改变的必要，继续维持就好了。 当然，如果谁有不同的意见，想要改变，这也没问题，但如果因此而给国家和人民造成了损失，希望这位有不同意见、坚持要求做出改变的同志承担相应的责任……” 说到这，冯国庆的目光从某些之前目光闪烁的同志的脸上扫过，缓缓的说道：“从严从重、而且必须写进文件里面的那种。” 第729章 核武器级别的杀手锏 第744章 “冯书记，这会休息了吗？” 电话里，张起航笑呵呵的向冯国庆问道。 按照此前两人的分工，张起航负责带队来京城参加车展，而冯国庆则是负责谈判事宜，两人约定每天就情况进行一次沟通和交流，而处于尊重老同志，基本上都是张起航首先拨通冯国庆的电话。 “刚吃完饭，正在看新闻呢，”冯国庆笑呵呵的道：“张总，您在新闻里面很帅啊，央视可是够给面子的，足足给了咱们集团20秒钟的镜头。” 张起航听的也有点惊讶：“是吗？这么给面子？” “那可不是，回头我可有的跟人吹了……” 跟张起航聊了几句之后，冯国庆首先向张起航介绍了今天会谈的情况：“今天的会谈不是很顺利。” “不顺利？怎么说。” “他们想要的太多了，”冯国庆叹了口气，说道：“一方面，他们想要加强在公司的话语权，最重要的是他们希望更改公司现行的奖励和分红制度；另一方面，他们又不想承担由此造成的后果……” 张起航听的登时笑了：“合着这些家伙是只想占便宜，一点亏都不肯吃？” 冯国庆听的也是摇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当时我很明确的告诉他们，这不可能！” 张起航有点惊讶：“他们这么容易就低头认怂了？以我对他们的了解，这不大可能啊。” “当然没那么容易低头认怂，”说起自己今天的得意成就，冯国庆哈哈大笑：“可我冯国庆是谁啊？按照年龄来说，我冯国庆已经该退休了，这些年来我一没违反党纪，二没违反国法，他们就是再怎么看我不顺眼又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就是让我退休。 让我退休正好，这几年我也算是赚了点养老钱，正好舒舒服服的退休，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整天操心劳力的，有这样的好事，我巴不得呢。” 说到这，冯国庆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实际上当时的情况远比冯国庆说的严重，当时的省一方的谈判代表的措辞已经相当的激烈，可以说省一方的谈判代表就是打着“我天生就在行政级上压制了你，所以除非你想要搞抗命不尊那一套，否则就得老老实实的听我安排”，甚至于连“我就不信离了张屠户，我们还得吃带毛的猪？”这样威胁意味浓厚的话都说出来了。 也亏得冯国庆的年纪大，根本不怕因此而丢掉工作，面对对方的施压，他非但没有丝毫的退让，反而直接跟对方拍了桌子：“少拿这个吓唬我！您要是这么说，我们现在这个管理团队可以退位让贤，但由此给国家造成的高达几十亿元的利益以及财产损失，你用什么来赔偿？！” 冯国庆一番话，总算是将对方的气焰给压了下去。 是的，话谁都会说，但如果到了必须要承担责任的时候，而且这个责任沉重到高达几十亿元的时候，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过冯国庆觉得，这些事情就没有必要跟张起航说了，这都是自己身为集团党支部书记必须扛起来的责任。 “也就是您，换个人去谈，十有八九就被他们给镇住了。” 听着电话那头哈哈大笑的冯国庆，张起航附和道，同时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又不傻，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冯国庆语气中的故作轻松？他不愿意说出来、不想将这份压力传递给自己罢了。 “那是肯定的，”一说起这个，冯国庆就精神了：“我给你说啊张总，就你说的，这次的事情还真的就我这种老资格来谈，换一个人还真就不行！我就不一样了，我资格老啊，在这个时候，资格老就是最大的优势。” “那是！”张起航立刻表示赞同：“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嘛。” 这个时候多吹捧一下老同志总是没错的。 “哈哈……” 冯国庆得意的大笑，在他看来，张起航的这番话就是对自己最大的肯定，这让他心里格外的舒坦。不过笑了两声之后，冯国庆又叹了口气，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张总，我也跟你实话实说，我感觉上面……至少是这个谈判小组，对于咱们公司现行的规章制度以及分配方式还是很不爽的，所以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当然是担心对方用一些歪心思，工作了这些年，冯国庆很清楚对方在这种事情上没有那么容易轻易退让的。 听冯国庆说到这个问题，张起航笑了起来：“老冯，如果是昨天，我还真没什么好办法，但今天不一样了……” 冯国庆闻言，顿时就是一愣，连忙问道：“今天不一样了？怎么个不一样？” “我托央视的朋友将x老当时咱们展位参观和指导工作的录像制作成了一版录像带，”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x老当时在咱们展位上可是对我们的工作能力表示了高度的肯定的，你说，这么一个录像带对于你们的谈判有没有帮助？” “好家伙！”冯国庆先是一愣，随即就是狂喜：“有用！当然有用！如果x老都对咱们表示认可了，谁还敢唧唧歪歪……不过张总，你可千万别拿这种事情跟我开玩笑？！” 如果张起航的手里真的有x老在华腾工业集团展位参观和指导工作时的全程录像，并且当中对华腾工业集团现有管理团队的工作表示了高度的肯定，这是什么？ 这是核武器级别的杀手锏啊，谁还敢叽叽歪歪？！ “这是能拿来开玩笑的事么？”张起航变得严肃起来，他沉声道：“原本我还想着等回去之后再把录像带给你，现在看来有些等不及了，这样，我安排人连夜开车给你送过去，保证不会耽误你们明天的会谈。” 冯国庆闻言，顿时大喜：“好，就这么说定了！” 至于晚上开车在安全方面会不会差点儿意思的问题，相比于明天的谈判，不管是张起航还是冯国庆都觉得这根本不是问题。 第730章 不得不说，核武器就是核武器，当冯国庆将x老在京城国际车展上对华腾工业集团的展位进行参观和工作指导的录像带拿出来播放了一遍之后，经过一天的休息已经调整好了状态、准备在今天的谈判中好好的“教育教育”冯国庆的省里的谈判代表们，瞬间鸦雀无声！ x老对华腾工业集团的评价都这么高、对华腾工业集团现行的管理制度都这么认可，你竟然说不行？！ 你算老几？！ 俗话说的好，官大一级压死人，在之前的谈判中，省里的谈判代表们仗着自己官大一级，压的琅琊市以及华腾工业集团一方欲仙欲死，可现在，当冯国庆将x老的录像拿出来之后，省里的谈判代表们终于尝到了被人“血脉压制”的滋味。 有了x老的这个参观和工作指导的录像，接下来的谈判就进入了快车道，心中已然明了自己之前制定的谈判策略不可能实现的省里的谈判代表们，在接下来的谈判中终于务实了许多，也有点谈判的样子了。 而张启航则还有的忙，虽然本届车展已经圆满完成，但借着本次车展，国家多个部委也举行了一系列的汽车工业发展研讨会，张启航作为华腾工业集团的负责人自然要参加，也就留在了京城…… 晚上8点多，参加完晚宴回到家的张启航，看到明显是在等着自己的夏慕青，不由的一愣：“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前面我们说过了，这几天是夏慕青那张新专辑的最后冲刺时间，这丫头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忙都9点多才回来，今天居然提前回来了？ 夏慕青闻言，顿时就有点郁闷：“你忘了？昨天我给你说过的，今天就还有最后一点工作要收尾，有半天时间就差不多了……” “还真是！”夏慕青这么一说，张启航倒是瞬间就想起来了，他一拍脑袋，不好意思的连连向夏慕青道歉：“丫头，不好意思啊，这几天忙昏头了……” “哼……” 夏慕青哼了一声，倒也没有真的生气，张启航有多忙，她比所有人都清楚。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不得不说，核武器就是核武器，当冯国庆将x老在京城国际车展上对华腾工业集团的展位进行参观和工作指导的录像带拿出来播放了一遍之后，经过一天的休息已经调整好了状态、准备在今天的谈判中好好的“教育教育”冯国庆的省里的谈判代表们，瞬间鸦雀无声！ x老对华腾工业集团的评价都这么高、对华腾工业集团现行的管理制度都这么认可，你竟然说不行？！ 你算老几？！ 俗话说的好，官大一级压死人，在之前的谈判中，省里的谈判代表们仗着自己官大一级，压的琅琊市以及华腾工业集团一方欲仙欲死，可现在，当冯国庆将x老的录像拿出来之后，省里的谈判代表们终于尝到了被人“血脉压制”的滋味。 有了x老的这个参观和工作指导的录像，接下来的谈判就进入了快车道，心中已然明了自己之前制定的谈判策略不可能实现的省里的谈判代表们，在接下来的谈判中终于务实了许多，也有点谈判的样子了。 而张启航则还有的忙，虽然本届车展已经圆满完成，但借着本次车展，国家多个部委也举行了一系列的汽车工业发展研讨会，张启航作为华腾工业集团的负责人自然要参加，也就留在了京城…… 晚上8点多，参加完晚宴回到家的张启航，看到明显是在等着自己的夏慕青，不由的一愣：“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前面我们说过了，这几天是夏慕青那张新专辑的最后冲刺时间，这丫头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忙都9点多才回来，今天居然提前回来了？ 夏慕青闻言，顿时就有点郁闷：“你忘了？昨天我给你说过的，今天就还有最后一点工作要收尾，有半天时间就差不多了……” “还真是！”夏慕青这么一说，张启航倒是瞬间就想起来了，他一拍脑袋，不好意思的连连向夏慕青道歉：“丫头，不好意思啊，这几天忙昏头了……” “哼……” 夏慕青哼了一声，倒也没有真的生气，张启航有多忙，她比所有人都清楚。 不得不说，核武器就是核武器，当冯国庆将x老在京城国际车展上对华腾工业集团的展位进行参观和工作指导的录像带拿出来播放了一遍之后，经过一天的休息已经调整好了状态、准备在今天的谈判中好好的“教育教育”冯国庆的省里的谈判代表们，瞬间鸦雀无声！ x老对华腾工业集团的评价都这么高、对华腾工业集团现行的管理制度都这么认可，你竟然说不行？！ 你算老几？！ 俗话说的好，官大一级压死人，在之前的谈判中，省里的谈判代表们仗着自己官大一级，压的琅琊市以及华腾工业集团一方欲仙欲死，可现在，当冯国庆将x老的录像拿出来之后，省里的谈判代表们终于尝到了被人“血脉压制”的滋味。 有了x老的这个参观和工作指导的录像，接下来的谈判就进入了快车道，心中已然明了自己之前制定的谈判策略不可能实现的省里的谈判代表们，在接下来的谈判中终于务实了许多，也有点谈判的样子了。 而张启航则还有的忙，虽然本届车展已经圆满完成，但借着本次车展，国家多个部委也举行了一系列的汽车工业发展研讨会，张启航作为华腾工业集团的负责人自然要参加，也就留在了京城…… 晚上8点多，参加完晚宴回到家的张启航，看到明显是在等着自己的夏慕青，不由的一愣：“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前面我们说过了，这几天是夏慕青那张新专辑的最后冲刺时间，这丫头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忙都9点多才回来，今天居然提前回来了？ 夏慕青闻言，顿时就有点郁闷：“你忘了？昨天我给你说过的，今天就还有最后一点工作要收尾，有半天时间就差不多了……” “还真是！”夏慕青这么一说，张启航倒是瞬间就想起来了，他一拍脑袋，不好意思的连连向夏慕青道歉：“丫头，不好意思啊，这几天忙昏头了……” “哼……” 夏慕青哼了一声，倒也没有真的生气，张启航有多忙，她比所有人都清楚。 不得不说，核武器就是核武器，当冯国庆将x老在京城国际车展上对华腾工业集团的展位进行参观和工作指导的录像带拿出来播放了一遍之后，经过一天的休息已经调整好了状态、准备在今天的谈判中好好的“教育教育”冯国庆的省里的谈判代表们，瞬间鸦雀无声！ x老对华腾工业集团的评价都这么高、对华腾工业集团现行的管理制度都这么认可，你竟然说不行？！ 你算老几？！ 俗话说的好，官大一级压死人，在之前的谈判中，省里的谈判代表们仗着自己官大一级，压的琅琊市以及华腾工业集团一方欲仙欲死，可现在，当冯国庆将x老的录像拿出来之后，省里的谈判代表们终于尝到了被人“血脉压制”的滋味。 有了x老的这个参观和工作指导的录像，接下来的谈判就进入了快车道，心中已然明了自己之前制定的谈判策略不可能实现的省里的谈判代表们，在接下来的谈判中终于务实了许多，也有点谈判的样子了。 而张启航则还有的忙，虽然本届车展已经圆满完成，但借着本次车展，国家多个部委也举行了一系列的汽车工业发展研讨会，张启航作为华腾工业集团的负责人自然要参加，也就留在了京城…… 晚上8点多，参加完晚宴回到家的张启航，看到明显是在等着自己的夏慕青，不由的一愣：“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前面我们说过了，这几天是夏慕青那张新专辑的最后冲刺时间，这丫头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忙都9点多才回来，今天居然提前回来了？ 夏慕青闻言，顿时就有点郁闷：“你忘了？昨天我给你说过的，今天就还有最后一点工作要收尾，有半天时间就差不多了……” “还真是！”夏慕青这么一说，张启航倒是瞬间就想起来了，他一拍脑袋，不好意思的连连向夏慕青道歉：“丫头，不好意思啊，这几天忙昏头了……” “哼……” 夏慕青哼了一声，倒也没有真的生气，张启航有多忙，她比所有人都清楚。 不得不说，核武器就是核武器，当冯国庆将x老在京城国际车展上对华腾工业集团的展位进行参观和工作指导的录像带拿出来播放了一遍之后，经过一天的休息已经调整好了状态、准备在今天的谈判中好好的“教育教育”冯国庆的省里的谈判代表们，瞬间鸦雀无声！ x老对华腾工业集团的评价都这么高、对华腾工业集团现行的管理制度都这么认可，你竟然说不行？！ 第731章 新生意 “真的，”面对夏平岳疑惑的询问，张起航肯定的点头：“我没记错的话，大概在1980年的时候，安东诺夫设计局就在安-2运输机的基础上改装了一架安-3运输机的原型机，并且进行了首飞。” “早在1980年的时候就完成了首飞？” 夏平岳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这个结果可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嗯啊。” “可我也去苏联访问过，怎么不记得苏联有换装了涡轮螺旋桨发动机的安-2服役？”夏平岳皱着眉头，有些不解：“以安东诺夫设计局的水平，又是给安-2这么简单的飞机换个发动机事儿，从首飞到量产怎么着也用不了三年？” “因为苏联有太多比安-3好的飞机了，甚至安东诺夫设计局就有大批比安-3好的轻型运输机，安-24、安-26、安-28、安-32……都是不错的轻型运输机，而是速度还比安-2、安-3更快，结果就是苏联压根就看不上安-3，这个项目也一直没怎么得到苏联政府的财政拨款，进展也一直都是磕磕绊绊的，”说到这，张起航叹了口气，说道：“之后就是苏联解体，而苏联解体之后乌克兰的情况您也清楚，所以安-3运输机项目到这会儿还没有完成……” 夏平岳听的也是无语：一个早在1980年就进行了原型机试飞的飞机，到了16年之后竟然还没定型？真的是…… 一时间，夏平岳也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倒是张起航的聊兴来了，他兴致勃勃的对夏平岳说道：“二叔，其实不瞒您说，我非常看好这个给安-2运输机换发的改装项目，听说前苏联前前后后总计生产了超过架各种型号的安-2，咱们国家也生产了差不多1000架？再加上其他国家国家生产的，全世界范围内前前后后生产的这款运输机得超过架了。 全球范围内这么大的保有量，偏偏俄罗斯还停产了这款飞机以及配套的发动机，单靠着仓库里的那点备件能撑多久？到时候恐怕有很多安-2运输机不得不因为得不到发动机以及发动机维修零配件的供应也而不得停飞、报废。 但如果咱们能想办法把安-2运输机上面的那台活塞式发动机换成重量更轻的涡轮螺旋桨发动机，那就不一样了，不但彻底解决了这些飞机的发动机供应以及维修问题，还能赚一大笔钱！ 我初步估算了一下，哪怕未来20年时间里，全球范围内有2000架安-2以及各个国家的国产版本有换装发动机的需求，那也是每年100架飞机需要维修和更换发动机，一架飞机赚30万，一年就是3000万，这生意太值得一做了……” “……” 夏平岳已经呆住了：就跟自己聊天的功夫，自己这个侄女婿就发现了一个每年可以赚3000万的项目？ 之前家里的人跟自己说这个侄女婿赚钱很简单，自己还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赚钱多难啊，可今天亲眼所见，夏平岳不相信都不行，因为在对张起航的想法的每一个环节进行复盘之后，夏平岳就惊讶的发现，张起航的整个思路确实是可行的，随着俄罗斯停产安-2运输机配套的发动机以及维修零配件，以这款飞机在全球各国的巨大保有量，理论上确实是存在这么大的改装市场。 但作为一名现役军人，夏平岳思考问题的角度和张起航截然不同，比如此刻，他就认真地说道：“道理是这样没错，可话说回来，这只是你的设想，说不定到时候根本没有那么多的业务呢。” 夏慕青闻言，顿时不满的看了自己二叔一眼，只是还没等她说话，张起航就轻轻的扯了她一下，说道：“二叔您说的也有到了，不过我们其实可以参考c-47这款飞机的。” “c-47？”夏平岳听的有些惊讶：“怎么？这个飞机还有人在用？” 作为一名职业军人，论起对各国海陆空三军的装备的了解程度，夏平岳确实是不如很多资审军迷，但c-47在二战期间这么大名鼎鼎的运输机，他还是知道的，这是二战时期生产数量最多、也是最成功的一款军用运输机。 也正因为知道这款飞机的存在，他才格外好奇：听自家这个侄女婿话里面的意思，似乎有人给c-47这款使用活塞式发动机的二战老飞机换装涡轮螺旋桨发动机发动机？ “是的，二叔，”张起航肯定的点头：“c-47以及它的民用型号dc-3非常的皮实耐用，即便是现在已经停产很多年了，但依旧有很多c-47和dc-3在很多国家使用，从50年代开始，欧美那边就有很多专业的改装公司给c-47和dc-3提供发动机换发以及翻新业务，凭借着这个业务养活了很多大大小小的飞机改装公司。 比较有名的一家公司是美国的，叫巴斯勒涡轮公司，他们用两台普拉特·惠特尼加拿大公司的pt6a-67型涡轮螺旋桨发动机替换掉了c-47运输机上面的那两台活塞式航空发动机，并且还将机身加长了一米出头，相比于原来的c-47，换装了涡轮螺旋桨发动机、加长了机身之后的新飞机在内部空间、有效载荷以及燃油携带量方面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而使用成本则大幅度降低，据说生意相当不错。” “……” 夏平岳惊讶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张起航说的这些委实是有些超出他的想象。 在这之前，他以为张起航的“给安-2换装涡轮螺旋桨发动机”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可现在自己这个侄女婿竟然告诉自己说“您完全没有必要担心这是我们的一厢情愿，更不用担心我们接不到生意，因为类似的工作早就有人在做了，我们也不过是跟着别人学而已”。 在震惊之后，夏平岳忽然就心动起来：如果当真能够给国内的这些运-5换发动机，那自己还用调整训练计划吗？ 只是下一刻，夏平岳的心里又陷入了沮丧：以安东诺夫设计局的本事，他们自然能够做的了这件事，但国内那家企业能够做给运-5换发动机这件事呢？ 第732章 飞机改装资质 “这是个不错的生意，”张起航继续说道：“二叔你们京城军区有个飞机大修厂，以这个工程的技术含量，如果你们能够从安东诺夫设计局买下来他们的这个改装方案，完全可以自己做、甚至可以凭借着这个项目赚点钱……”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夏平岳就连连摇头：“这种事情你就不要想了，军队不能经商。”（否则会被404啊） “可以理解，”张起航点点头，接着说道：“既然这个办法行不通，那第二个办法就是……二叔，咱们军区能不能帮我们公司拿下一个飞机改装的资质？而作为回报，我们公司可以无偿为你们提供5架飞机的全套改装和换发服务。” 嗯？ 明白了张起航的意思的夏平岳，眯着眼睛开始盘算起来…… 他大致明白张起航的打算了：只要华腾工业集团能够拿到这个飞机改装资质，那么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首先，他们可以去乌克兰，找安东诺夫设计局买下他们的安-3飞机的全套方案；其次…… “不对啊，”夏平岳皱着眉头说道：“据我所知，咱们国家也没有这种1000马力级别的涡轮螺旋桨发动机？” 在夏平岳的印象中，国内现在在产和在研的涡轮螺旋桨发动机一共有三款，分别是涡桨-5、涡桨-6以及涡桨-9。 其中涡桨-5是一款2000至3000轴马力的涡轮螺旋桨发动机，而涡桨-6是一款3300马力至4000轴马力的涡轮螺旋桨发动机，而涡桨-9则是在直-9直升机上面的那台涡轴-8的基础上以“轴改桨”的方式改进而来的500至800轴马力，这款发动机虽然已经在去年才刚刚获得民航部门颁发的适航许可证，但实际上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远远还达不到正式装机的条件。 那么问题来了，运-5运输机需要的只是一台900至1000那里的发动机，而这三款涡轮螺旋桨发动机的动力要么是不足，要么是远远超出，而国内就这么三款涡轮螺旋桨发动机，张起航打算怎么办？ “确实没有这个动力级别的涡轮螺旋桨发动机，”张起航点点头：“不过发动机的问题其实很好办，总能解决的，唯一麻烦的就是这个飞机的改装资质。” 虽然只是一款老掉牙的运-5，而且还不是生产资质，只是改装资质，但这毕竟是“捞过界”了，去航空工业部门的地盘里混饭吃啊，如果没有部队的强力支持，这种事儿压根是想都不要想。 “发动机好解决？” 夏平岳的眉头皱的越发厉害了，他总觉得张起航是在吹牛：发动机如果这么好解决，说不定咱们国家早就开始着手给运-5换装涡轮螺旋桨发动机了呢，怎么会拖到现在还没解决？ “是，”张起航点点头，给夏平岳解释道：“二叔，虽然在咱们国家，没有合用的1000马力级别的涡轮螺旋桨发动机，但在世界范围内，这个动力输出区间的涡轮螺旋桨发动机有很多，比如米国霍尼韦尔公司的tpe311系列、普拉特·惠特尼加拿大公司的pt6a系列、乌克兰的伊夫琴科设计局、俄罗斯的库兹涅佐夫设计局以及克里莫夫设计局都有合用的涡轮螺旋桨发动机。 因为有这么多的发动机可以选择，所以我现在大致上有这么几个设想： 第一个，也是当前国际合作当中最常见的合作方案，比如我与某个发动机生产单位合作，承诺从他们这儿采购多少台发动机，而他们需要在我达到采购额之后，将这款发动机的全套技术转让给我们公司，并且帮助我们形成生产能力。 这么一来，因为我们的采购量比较大，可以以较低的价格拿到发动机，后期当我们具备了自己的发动机生产能力之后，还可以进一步的压低成本，不过考虑到西方对咱们国家的技术封锁，我个人认为我们只能从乌克兰或者老毛子那边想办法……” 夏平岳下意识的点头。 这种合作方案确实很常见，尤其是在国际军事装备采购当中更常见，比如a国对b国说“我从你们国家买xx架战斗机，但你们要进行全套的技术转让”一样，属于非常常规的操作模式，现在到了大毛和二毛那边据说很困难，缺钱的很，从这个角度来说，似乎只要张起航这边的订单大到一定程度，至少从技术的角度，从大毛或者二毛那边获得这个动力级别的涡轮螺旋桨发动机确实是有相当的可行性？ 另外从军事敏感度以及政治敏感度的角度出发，这种1000马力级别的涡轮螺旋桨发动机基本上都是应用于轻型民用飞机，技术转让的敏感度很低…… 想到这一层，夏平岳的心里忽然有点古怪起来：这么说来，不管从技术的角度还是从敏感度的角度来考量，华腾工业集团都有可能获得1000轴马力级别的涡轮螺旋桨发动机的制造技术，甚至是形成生产能力？ 张起航没有注意到夏平岳接下来的表情变化，他接着说道：“至于第二种方案，就是从霍尼韦尔公司或者普拉特·惠特尼加拿大公司采购发动机成品。” 说到这里，张起航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的是，虽然毛子货比较便宜，但这两家公司生产的发动机在可靠性、维护周期以及发动机的使用寿命方面还是比毛子货更靠谱的，如果改装发动机的用户选择更高的可靠性和使用寿命，同时也能出得起更高的价钱，我们也可以为他们提供改用tpe331系列或者pt6a系列发动机的方案。” “好，发动机的问题确实不是很大，”夏平岳认可了张起航的说法：“但改装方案呢？你似乎是准备从安东诺夫设计局那边购买安-2改装安-3的全套技术方案？你就没想过万一安东诺夫设计局那边不卖、或者卖你个你接受不了的高价怎么办？” 张起航闻言，顿时就笑了：“二叔，您高看运-5运输机的技术含量了……我这么说，安东诺夫设计局如果够聪明，那他们就应该想着以他们的这个方案为基础，寻求与我们进行更多的合作，但如果他们不够聪明…… 咱们国家的航空工业虽然不算很发达，但也是能够独立设计一款飞机的，成飞更是将歼-7改的连老毛子自己都认不出来了，如果我们砸钱请相关单位帮我们给出一个全套的技术改装方案，从技术的角度会不会有问题？” “……” 夏平岳仔细想了想，还真的是这么回事，虽然以他的级别并不知道正在研发当中的歼-10，但好歹也是知道歼-8以及机身两侧近期的歼-8ii的，更知道咱们国家推出了不知道多少个版本的改进型歼-7，那么问题来了，既然我们连超音速战斗机都能够给出无数个改进方案，那么给一个最大飞行速度才200多公里、巡航速度才100多公里的双翼轻型运输机给出一个换发方案，很难吗？ 肯定不难！ 所缺的不过就是时间而已。 想到这，夏平岳忽然有了想法：“既然这样，那你们干嘛还把钱让老毛子赚？直接和成飞合作不好吗？有成飞帮你们说话，这个运-5的改装许可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嗯？ 张起航觉得夏平岳的建议似乎也有些道理，不过他他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妥当，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妥当呢…… “怎么了？有什么不合适吗？” 拦着皱眉沉思的张起航，一直没怎么说话夏慕青低声问道。 “那倒没有，”张起航摇摇头，没说自己在思考安东诺夫设计局是什么时候为安-3取得适航许可证和生产许可证，不过被夏慕青这么一打岔，张起航反倒是有了点头绪，他颔首道：“二叔您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担心的是，现在的乌克兰，整体经济非常不景气，既然经济不景气，那么向来安东诺夫设计局也不可能拿到太多的财政拨款，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安东诺夫设计局会不会加快推动这个项目，以保证他们有外部资金的补充？ 而已安东诺夫设计局的实力，只要他们下定决心将资金向这个项目上倾斜，应该很快就能完成安-3运输机的设计定型？” 嗯？ 夏平岳之前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只是下意识的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可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他也明白了张起航的意思：如果安东诺夫设计局想要通过给安-2运输机换装涡轮螺旋桨发动机来形成自身的造血能力，国外市场偌大的安-2运输机改装市场可就与华腾工业集团无缘了。 想到这一点，夏平岳的心里也不禁有些尴尬。 倒是张起航，看到夏平岳脸上的尴尬，他岔开话题问道：“对了二叔，刚刚忘了问您了，您找我是什么事？” 对对对！ 夏平岳这才想起来自己之所以通过夏慕青这个侄女联系张起航是有事要谈来着…… 想到要说的事情，夏平岳不禁老脸一红，硬着头皮问道：“起航，我问一下，你们的那个教练直升机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们军区提供一批？” 第733章 帮不帮 教练直升机？ 张启航愣了一下，诧异的道：“二叔，我们那个直升机现在还没有完成全部的试飞流程呢，这……不合适？” 他不明白夏平岳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因为华腾工业集团开发的这款超轻型活塞动力直升机全程得到了舜耕军区某陆航团的协助，张启航相信他对这款直升机现在的进展情况应该是有足够了解的，在这个时候提出给京城军区提供一批，先不说这个“一批”是多少、华腾工业集团是否可以向京城军区提供这个装备，单单说在没有获得适航许可证和生产许可证的情况下给军队提供装备，如果在使用过程当中出了事故，这责任算谁的？ 夏慕青自然也是知道其中的关窍的，闻言，也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觉得自己二叔的这个想法实在是不靠谱，不过看了张启航一眼，她终究还是没说什么：让张启航自己处理就好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面对张启航委婉的拒绝，夏平岳点点头，他自然是知道张启航在担心什么、为什么拒绝的，不过随即，他也给张启航解释道：“你们提供给舜耕军区x陆航团、让他们‘协助’你们进行测试的那几架直升机，这段时间的使用和运行情况非常好，对于降低该团的日常训练成本以及让飞行员们保持飞行状态都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得到了该团的一致好评。 虽然你们还没有拿到适航许可证和生产许可证，但我了解过，你们的全部试飞科目已经完成了75，只有一些极端状况下的测试科目还没有进行，而对于京城军区陆航部队的战士们来说，那些极端状况下的测试科目并不在他们的飞行大纲的范围之内，所以……” 张启航明白夏平岳的意思了，他点点头：“二叔，我懂了，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我当然也希望这款直升机能够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可问题在于我们没有适航许可证和生产许可证啊，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向你们交付直升机。再一个，如果一个不小心出了飞行事故，到时候责任的划分都是一地鸡毛……到时候因为这个伤了双方的和气，那未免也不合算。” 一款还没有拿到适航许可证和生产许可证的飞机，在飞行当中出事故的概率大不大？这个不好说，但反正是比那些已经拿到了适航许可证和生产许可证的产品出事故的概率要大的多，最重要的是，将来扯皮的时候自己不占理，法律也不会站在自己这边：既然你都知道你们还没有拿到适航许可证和生产许可证，你为什么要偷偷的生产、偷偷的卖？所以没说的，责任全都是你的！ 但夏平岳是有备而来，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轻易被张启航说服？他点头道：“我当然明白你的担心，但如果这批飞机是双方以‘进行相关测试科目’为目的捐赠给京城军区的呢？” 捐赠？！ 张启航被夏平岳的想法给气乐了：这个夏二叔，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张启航愣了一下，诧异的道：“二叔，我们那个直升机现在还没有完成全部的试飞流程呢，这……不合适？” 他不明白夏平岳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因为华腾工业集团开发的这款超轻型活塞动力直升机全程得到了舜耕军区某陆航团的协助，张启航相信他对这款直升机现在的进展情况应该是有足够了解的，在这个时候提出给京城军区提供一批，先不说这个“一批”是多少、华腾工业集团是否可以向京城军区提供这个装备，单单说在没有获得适航许可证和生产许可证的情况下给军队提供装备，如果在使用过程当中出了事故，这责任算谁的？ 夏慕青自然也是知道其中的关窍的，闻言，也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觉得自己二叔的这个想法实在是不靠谱，不过看了张启航一眼，她终究还是没说什么：让张启航自己处理就好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面对张启航委婉的拒绝，夏平岳点点头，他自然是知道张启航在担心什么、为什么拒绝的，不过随即，他也给张启航解释道：“你们提供给舜耕军区x陆航团、让他们‘协助’你们进行测试的那几架直升机，这段时间的使用和运行情况非常好，对于降低该团的日常训练成本以及让飞行员们保持飞行状态都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得到了该团的一致好评。 虽然你们还没有拿到适航许可证和生产许可证，但我了解过，你们的全部试飞科目已经完成了75，只有一些极端状况下的测试科目还没有进行，而对于京城军区陆航部队的战士们来说，那些极端状况下的测试科目并不在他们的飞行大纲的范围之内，所以……” 张启航明白夏平岳的意思了，他点点头：“二叔，我懂了，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我当然也希望这款直升机能够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可问题在于我们没有适航许可证和生产许可证啊，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向你们交付直升机。再一个，如果一个不小心出了飞行事故，到时候责任的划分都是一地鸡毛……到时候因为这个伤了双方的和气，那未免也不合算。” 一款还没有拿到适航许可证和生产许可证的飞机，在飞行当中出事故的概率大不大？这个不好说，但反正是比那些已经拿到了适航许可证和生产许可证的产品出事故的概率要大的多，最重要的是，将来扯皮的时候自己不占理，法律也不会站在自己这边：既然你都知道你们还没有拿到适航许可证和生产许可证，你为什么要偷偷的生产、偷偷的卖？所以没说的，责任全都是你的！ 但夏平岳是有备而来，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轻易被张启航说服？他点头道：“我当然明白你的担心，但如果这批飞机是双方以‘进行相关测试科目’为目的捐赠给京城军区的呢？” 捐赠？！ 张启航被夏平岳的想法给气乐了：这个夏二叔，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张启航愣了一下，诧异的道：“二叔，我们那个直升机现在还没有完成全部的试飞流程呢，这……不合适？” 他不明白夏平岳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因为华腾工业集团开发的这款超轻型活塞动力直升机全程得到了舜耕军区某陆航团的协助，张启航相信他对这款直升机现在的进展情况应该是有足够了解的，在这个时候提出给京城军区提供一批，先不说这个“一批”是多少、华腾工业集团是否可以向京城军区提供这个装备，单单说在没有获得适航许可证和生产许可证的情况下给军队提供装备，如果在使用过程当中出了事故，这责任算谁的？ 夏慕青自然也是知道其中的关窍的，闻言，也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觉得自己二叔的这个想法实在是不靠谱，不过看了张启航一眼，她终究还是没说什么：让张启航自己处理就好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面对张启航委婉的拒绝，夏平岳点点头，他自然是知道张启航在担心什么、为什么拒绝的，不过随即，他也给张启航解释道：“你们提供给舜耕军区x陆航团、让他们‘协助’你们进行测试的那几架直升机，这段时间的使用和运行情况非常好，对于降低该团的日常训练成本以及让飞行员们保持飞行状态都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得到了该团的一致好评。 虽然你们还没有拿到适航许可证和生产许可证，但我了解过，你们的全部试飞科目已经完成了75，只有一些极端状况下的测试科目还没有进行，而对于京城军区陆航部队的战士们来说，那些极端状况下的测试科目并不在他们的飞行大纲的范围之内，所以……” 张启航明白夏平岳的意思了，他点点头：“二叔，我懂了，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我当然也希望这款直升机能够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可问题在于我们没有适航许可证和生产许可证啊，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向你们交付直升机。再一个，如果一个不小心出了飞行事故，到时候责任的划分都是一地鸡毛……到时候因为这个伤了双方的和气，那未免也不合算。” 一款还没有拿到适航许可证和生产许可证的飞机，在飞行当中出事故的概率大不大？这个不好说，但反正是比那些已经拿到了适航许可证和生产许可证的产品出事故的概率要大的多，最重要的是，将来扯皮的时候自己不占理，法律也不会站在自己这边：既然你都知道你们还没有拿到适航许可证和生产许可证，你为什么要偷偷的生产、偷偷的卖？所以没说的，责任全都是你的！ 但夏平岳是有备而来，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轻易被张启航说服？他点头道：“我当然明白你的担心，但如果这批飞机是双方以‘进行相关测试科目’为目的捐赠给京城军区的呢？” 捐赠？！ 张启航被夏平岳的想法给气乐了：这个夏二叔，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张启航愣了一下，诧异的道：“二叔，我们那个直升机现在还没有完成全部的试飞流程呢，这……不合适？” 他不明白夏平岳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因为华腾工业集团开发的这款超轻型活塞动力直升机全程得到了舜耕军区某陆航团的协助，张启航相信他对这款直升机现在的进展情况应该是有足够了解的，在这个时候提出给京城军区提供一批，先不说这个“一批”是多少、华腾工业集团是否可以向京城军区提供这个装备，单单说在没有获得适航许可证和生产许可证的情况下给军队提供装备，如果在使用过程当中出了事故，这责任算谁的？ 夏慕青自然也是知道其中的关窍的，闻言，也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觉得自己二叔的这个想法实在是不靠谱，不过看了张启航一眼，她终究还是没说什么：让张启航自己处理就好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面对张启航委婉的拒绝，夏平岳点点头，他自然是知道张启航在担心什么、为什么拒绝的，不过随即，他也给张启航解释道：“你们提供给舜耕军区x陆航团、让他们‘协助’你们进行测试的那几架直升机，这段时间的使用和运行情况非常好，对于降低该团的日常训练成本以及让飞行员们保持飞行状态都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得到了该团的一致好评。 虽然你们还没有拿到适航许可证和生产许可证，但我了解过，你们的全部试飞科目已经完成了75，只有一些极端状况下的测试科目还没有进行，而对于京城军区陆航部队的战士们来说，那些极端状况下的测试科目并不在他们的飞行大纲的范围之内，所以……” 张启航明白夏平岳的意思了，他点点头：“二叔，我懂了，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我当然也希望这款直升机能够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可问题在于我们没有适航许可证和生产许可证啊，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向你们交付直升机。再一个，如果一个不小心出了飞行事故，到时候责任的划分都是一地鸡毛……到时候因为这个伤了双方的和气，那未免也不合算。” 一款还没有拿到适航许可证和生产许可证的飞机，在飞行当中出事故的概率大不大？这个不好说，但反正是比那些已经拿到了适航许可证和生产许可证的产品出事故的概率要大的多，最重要的是，将来扯皮的时候自己不占理，法律也不会站在自己这边：既然你都知道你们还没有拿到适航许可证和生产许可证，你为什么要偷偷的生产、偷偷的卖？所以没说的，责任全都是你的！ 第734章 我们不做“汽修厂” 第735章 “与国同休”的机会（兄弟们，求月票啊啊啊） 第736章 那就努力吧 “呼……呼……” 没有人说话了，这一刻，大家的脸全都涨的通红！ 大家也都终于明白了张起航做这个看上去不赚钱的航空发动机项目的意义：一旦华腾工业集团具备了这个“国内唯一”的能力，就意味着华腾工业集团有了“与国同休”的机会——只能生产汽车的汽车制造厂可以倒，但“国内唯一”能够生产小功率输出的华腾工业集团。不能倒！ 而对于大家伙儿而言，这个“不能倒”，就是自己幸福生活的保证。而这么一个“与国同休”的机会，只要花一点钱就有机会得到，如何选择，这还用犹豫吗？ “我没意见！” 很快，江河第一个明确表态自己支持张启航的意见：“就像张总说的那样，一家企业总要有一些虽然不赚钱、但能够成为这家企业支柱的战略性项目，我赞同张总的话，我也认为这个航空发动机项目就是咱们华腾工业集团的战略性支柱。” 紧随江河这个张启航的铁杆之后，冯国庆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和立场：“我也没意见，我支持张启航同志的一切决定。” “我赞同。” “我也赞同……” ………… 只是在一片赞同声中，集团的法务部负责人、法律总顾问赵长民却唱起了反调：“我也张总，我有个疑问……” 面对到了这个时候还“冥顽不灵”的赵长民，张启航倒是并没有恼火或者生气，而是微笑着点头：“长民同志有什么问题，尽管说。” “是这样，首先我必须说明白，对于张总的这个航空发动机项目，我是看好的、也是支持的，”赵长民首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然后才说道：“但我有个问题，那就是在咱们国家的科研领域，是有‘无偿划转’的情况的，我担心，如果将来咱们成功的研究出了符合张总要求的航空发动机，但国家一纸命令下来，要求咱们将相应的技术无偿划转给某家企业，到时候咱们怎么办？” “……” 偌大的会议室忽然安静下来。 在这之前，大家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现在听赵长民这么说，大家才意识到，这个可能是真的有可能存在的。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情况真的像是赵昌民说的那样，将来的某一天，咱们辛辛苦苦的搞出了发动机，但某家企业看着眼馋，在后面撺掇着国家将咱们的技术以无偿或者近乎无偿的方式划转给他们单位，到时候咱们怎么办？咱们辛辛苦苦的忙活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给别人做嫁衣？ 在众人或者疑惑、或者担忧的目光的注视下，张启航轻轻的点头：“赵昌民同志说的有道理，这种可能性至少在理论上是存在的，但我认为，在现实当中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 不可能发生？ 这下子，不止是赵长民，其他同志的眼睛也是顿时一亮。 张启航接着说道：“至于我为什么这么看，原因也很简单，首先一点，咱们的航空发动机资金是咱们集团自筹的，而过往那些被国家‘无偿划转’的技术是什么情况？都是国家出资研发出来的技术。”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呼……呼……” 没有人说话了，这一刻，大家的脸全都涨的通红！ 大家也都终于明白了张起航做这个看上去不赚钱的航空发动机项目的意义：一旦华腾工业集团具备了这个“国内唯一”的能力，就意味着华腾工业集团有了“与国同休”的机会——只能生产汽车的汽车制造厂可以倒，但“国内唯一”能够生产小功率输出的华腾工业集团。不能倒！ 而对于大家伙儿而言，这个“不能倒”，就是自己幸福生活的保证。而这么一个“与国同休”的机会，只要花一点钱就有机会得到，如何选择，这还用犹豫吗？ “我没意见！” 很快，江河第一个明确表态自己支持张启航的意见：“就像张总说的那样，一家企业总要有一些虽然不赚钱、但能够成为这家企业支柱的战略性项目，我赞同张总的话，我也认为这个航空发动机项目就是咱们华腾工业集团的战略性支柱。” 紧随江河这个张启航的铁杆之后，冯国庆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和立场：“我也没意见，我支持张启航同志的一切决定。” “我赞同。” “我也赞同……” ………… 只是在一片赞同声中，集团的法务部负责人、法律总顾问赵长民却唱起了反调：“我也张总，我有个疑问……” 面对到了这个时候还“冥顽不灵”的赵长民，张启航倒是并没有恼火或者生气，而是微笑着点头：“长民同志有什么问题，尽管说。” “是这样，首先我必须说明白，对于张总的这个航空发动机项目，我是看好的、也是支持的，”赵长民首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然后才说道：“但我有个问题，那就是在咱们国家的科研领域，是有‘无偿划转’的情况的，我担心，如果将来咱们成功的研究出了符合张总要求的航空发动机，但国家一纸命令下来，要求咱们将相应的技术无偿划转给某家企业，到时候咱们怎么办？” “……” 偌大的会议室忽然安静下来。 在这之前，大家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现在听赵长民这么说，大家才意识到，这个可能是真的有可能存在的。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情况真的像是赵昌民说的那样，将来的某一天，咱们辛辛苦苦的搞出了发动机，但某家企业看着眼馋，在后面撺掇着国家将咱们的技术以无偿或者近乎无偿的方式划转给他们单位，到时候咱们怎么办？咱们辛辛苦苦的忙活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给别人做嫁衣？ 在众人或者疑惑、或者担忧的目光的注视下，张启航轻轻的点头：“赵昌民同志说的有道理，这种可能性至少在理论上是存在的，但我认为，在现实当中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 不可能发生？ 这下子，不止是赵长民，其他同志的眼睛也是顿时一亮。 张启航接着说道：“至于我为什么这么看，原因也很简单，首先一点，咱们的航空发动机资金是咱们集团自筹的，而过往那些被国家‘无偿划转’的技术是什么情况？都是国家出资研发出来的技术。”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呼……呼……” 没有人说话了，这一刻，大家的脸全都涨的通红！ 大家也都终于明白了张起航做这个看上去不赚钱的航空发动机项目的意义：一旦华腾工业集团具备了这个“国内唯一”的能力，就意味着华腾工业集团有了“与国同休”的机会——只能生产汽车的汽车制造厂可以倒，但“国内唯一”能够生产小功率输出的华腾工业集团。不能倒！ 而对于大家伙儿而言，这个“不能倒”，就是自己幸福生活的保证。而这么一个“与国同休”的机会，只要花一点钱就有机会得到，如何选择，这还用犹豫吗？ “我没意见！” 很快，江河第一个明确表态自己支持张启航的意见：“就像张总说的那样，一家企业总要有一些虽然不赚钱、但能够成为这家企业支柱的战略性项目，我赞同张总的话，我也认为这个航空发动机项目就是咱们华腾工业集团的战略性支柱。” 紧随江河这个张启航的铁杆之后，冯国庆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和立场：“我也没意见，我支持张启航同志的一切决定。” “我赞同。” “我也赞同……” ………… 只是在一片赞同声中，集团的法务部负责人、法律总顾问赵长民却唱起了反调：“我也张总，我有个疑问……” 面对到了这个时候还“冥顽不灵”的赵长民，张启航倒是并没有恼火或者生气，而是微笑着点头：“长民同志有什么问题，尽管说。” “是这样，首先我必须说明白，对于张总的这个航空发动机项目，我是看好的、也是支持的，”赵长民首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然后才说道：“但我有个问题，那就是在咱们国家的科研领域，是有‘无偿划转’的情况的，我担心，如果将来咱们成功的研究出了符合张总要求的航空发动机，但国家一纸命令下来，要求咱们将相应的技术无偿划转给某家企业，到时候咱们怎么办？” “……” 偌大的会议室忽然安静下来。 在这之前，大家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现在听赵长民这么说，大家才意识到，这个可能是真的有可能存在的。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情况真的像是赵昌民说的那样，将来的某一天，咱们辛辛苦苦的搞出了发动机，但某家企业看着眼馋，在后面撺掇着国家将咱们的技术以无偿或者近乎无偿的方式划转给他们单位，到时候咱们怎么办？咱们辛辛苦苦的忙活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给别人做嫁衣？ 在众人或者疑惑、或者担忧的目光的注视下，张启航轻轻的点头：“赵昌民同志说的有道理，这种可能性至少在理论上是存在的，但我认为，在现实当中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 不可能发生？ 这下子，不止是赵长民，其他同志的眼睛也是顿时一亮。 张启航接着说道：“至于我为什么这么看，原因也很简单，首先一点，咱们的航空发动机资金是咱们集团自筹的，而过往那些被国家‘无偿划转’的技术是什么情况？都是国家出资研发出来的技术。”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呼……呼……” 没有人说话了，这一刻，大家的脸全都涨的通红！ 大家也都终于明白了张起航做这个看上去不赚钱的航空发动机项目的意义：一旦华腾工业集团具备了这个“国内唯一”的能力，就意味着华腾工业集团有了“与国同休”的机会——只能生产汽车的汽车制造厂可以倒，但“国内唯一”能够生产小功率输出的华腾工业集团。不能倒！ 而对于大家伙儿而言，这个“不能倒”，就是自己幸福生活的保证。而这么一个“与国同休”的机会，只要花一点钱就有机会得到，如何选择，这还用犹豫吗？ “我没意见！” 很快，江河第一个明确表态自己支持张启航的意见：“就像张总说的那样，一家企业总要有一些虽然不赚钱、但能够成为这家企业支柱的战略性项目，我赞同张总的话，我也认为这个航空发动机项目就是咱们华腾工业集团的战略性支柱。” 紧随江河这个张启航的铁杆之后，冯国庆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和立场：“我也没意见，我支持张启航同志的一切决定。” “我赞同。” “我也赞同……” ………… 只是在一片赞同声中，集团的法务部负责人、法律总顾问赵长民却唱起了反调：“我也张总，我有个疑问……” “是这样，首先我必须说明白，对于张总的这个航空发动机项目，我是看好的、也是支持的，”赵长民首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然后才说道：“但我有个问题，那就是在咱们国家的科研领域，是有‘无偿划转’的情况的，我担心，如果将来咱们成功的研究出了符合张总要求的航空发动机，但国家一纸命令下来，要求咱们将相应的技术无偿划转给某家企业，到时候咱们怎么办？” “……” 偌大的会议室忽然安静下来。 在这之前，大家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现在听赵长民这么说，大家才意识到，这个可能是真的有可能存在的。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情况真的像是赵昌民说的那样，将来的某一天，咱们辛辛苦苦的搞出了发动机，但某家企业看着眼馋，在后面撺掇着国家将咱们的技术以无偿或者近乎无偿的方式划转给他们单位，到时候咱们怎么办？咱们辛辛苦苦的忙活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给别人做嫁衣？ 第737章 奠定未来20年的基础：上 “集团要同时开发发动机和无人机？”谢尔盖·伊佐托夫惊的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苦笑着摇头：“张，这太疯狂了……” “这确实有点疯狂，但没办法啊，我们面对的对手太强大了，”张起航叹了口气，说道：“还有，伊佐托夫先生，就像是您刚刚说的，您现在已经71岁了，但以您现在的身体状况，我认为再工作个五六年没有问题，五六年的时间，足够您给这座大厦打下一个坚实的地基了……您是希望在自己人生的最后20年再绽放一次，还是就此默默无闻、当一个每天逗逗鸟养养花的普通退休老头？” “……” 谢尔盖·伊佐托夫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说道：“如果要同时研究发动机和无人机，需要的投入不会小。” 张起航立刻说道：“这个您尽管放心，我保证，集团每年投入到这个项目当中的资金不会低于5000万，如果有必要，还可以再追加。” 谢尔盖·伊佐托夫在华夏呆了这么几年，他还是很清楚rb的购买力的，知道虽然每年5000万的研发资金虽然听上去不多，但在前期已经有了一些技术积累的情况下，再加上自己这些人丰富的经验和知识可以保证这些项目少走很多弯路，自然也就明白5000万的费用虽然有些紧张，但用作前期的方案设计、理论研究之类的还是足够了。是以沉吟了一下，他再次说道：“发动机和飞机本身的基础结构、气动外形这些东西我可以给出一些意见，也能负责一些研发项目，但根据我的观察，米国rq-1‘捕食者’无人机最核心、最关键的技术有两个，分别是自主飞行控制技术以及高清图像的高速无线传输技术，我实话实说，在对这两个技术方面我帮不上什么忙。” 张起航立刻表示：“自足飞行控制技术和高清图像的高速无线传输技术这一块，我们会与国内的高校、科研院所合作，尤其是西工大和爱生科技。” 国内在无人机飞控和图传方面并不是完全没有积累，西工大下属的爱生科技研制的asn-206型无人机已经装备了爱生科技自主研发的数字式飞机控制与管理系统，可以实现150千米半径内的全天候24小时空中侦查、战场监视、侦察目标定位、校正火炮射击、战场毁伤评估、边境巡逻等任务。 除了军事用途之外，asn-206无人机还可以执行航空摄影、地球物理探矿、灾情监测、海岸缉私等民用领域的任务，可以说，asn-206已经是一架比较完善的无人机了，所欠缺的只不过是实时高清图传能力而已。 而从前年开始，西工大和爱生科技又是华腾工业集团的重要合作伙伴，双方合作开发更先进的无人机飞控系统和实时图传系统并没有问题，这也是张起航敢于上马无人机项目的底气所在。 谢尔盖·伊佐托夫当然是知道西工大与爱生科技在无人机飞控技术方面的水平的，所以闻言，他顿时松了一口气：“西工大和爱生科技？那就没问题了，他们的技术虽然达不到通用原子公司的水平，但只要你舍得花钱研发，有个几年时间应该也差不多……对了，如果还需要研发发动机的话，我需要一些老伙计来帮忙。” 张起航自然明白谢尔盖·伊佐托夫口中的“老伙计”是谁，他痛快的点头：“没问题，你给我名单，剩下的交给我们。” 谢尔盖·伊佐托夫对华腾工业集团的办事能力倒是不怀疑，虽说自己那些“老伙计”们都有些敏感，但既然连自己这位克里莫夫设计局的第二任总设计师都能够出现在华夏，自己的那些“老伙计”们出现在华夏似乎也没有什么都变了的，点点头，谢尔盖·伊佐托夫说道：“好，我相信你能做好……说说发动机，你刚刚和我说的与你前几天跟我说的有些不太一样？” 之前张起航和谢尔盖·伊佐托夫说他们需要600马力至1300马力的涡轮轴发动机和涡轮螺旋桨发动机，这才过去几天的时间，就变成500kw至1500kw了，谢尔盖·伊佐托夫觉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张起航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正要和你说这个呢，”张起航点点头，说道：“前几天和你说这件事的时候我考虑的不是很周全，在经过这几天的思考之后我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哦？说说看。” 谢尔盖·伊佐托夫对张起航的新想法也挺感兴趣，想要听听这家伙会有什么稀奇古怪又好玩的想法。 “主要是觉得只做涡桨和涡轴太可惜了，”张起航说道：“既然都是在同一款核心机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机器，为什么不连涡扇和涡喷也做出来？” 谢尔盖·伊佐托夫有些惊讶：“做涡扇我能理解，但为什么还要做涡喷？” “因为涡喷机的高空性能好啊，”张起航笑着说道：“你看米国佬的那个‘高空持久性先进概念技术验证’项目，公里的航程是不是很吓人？但相比于公里的航程，区区米的飞行高度是不是有点磕碜？” 谢尔盖·伊佐托夫的眼睛顿时亮了，他眨了眨眼睛：“你的意思是……” 张起航说道：“对于飞机来说，高度永远是重要的，不管是有人驾驶的飞机还是无人机，而rq-1‘捕食者’只能算是战役或者战区级别的侦察机，战区级别的无人机用螺旋桨没问题，但战略级别的无人侦查机就必须使用喷气式发动机了。 虽然我们暂时不需要、也没那个能力研制能够与米国佬‘高空持久性先进概念技术验证’项目对标的高空无人机，但我仍然相信在将来的某一天我们还是需要研制这么一款具备战略侦查能力的无人机的。” 谢尔盖·伊佐托夫肯定的点头：“是的，对于这一点我毫不怀疑。” 之所以对于这一点深信不疑，是因为谢尔盖·伊佐托夫的心里很清楚，华夏是一个大国，而大国，则必须有与大国的身份想匹配的“玩具”。 第738章 奠定未来20年的基础：下 张起航接着说道：“虽然暂时没办法追求超音速，但既然是高空，考虑到现在各国主力战斗机的性能，我觉得对于无人机来说，要求米至米的飞行高度应该不算过分？” 想要达到米以上的飞行高度，除了飞机本身的气动外形要做出特别的设计之外，发动机的选择也很重要，涡扇发动机虽然在燃油经济性方面非常好，但米以上的高空性能就比较一般了，最好的选择还是涡喷。 对于张起航的这个飞行高度要求，谢尔盖·伊佐托夫倒是觉得理所当然：“米至米吗？既然米格-25都能够飞到米，那么现在，我们一个不追求超音速的无人机要求飞到米到米，确实不过分。” 说完，谢尔盖·伊佐托夫顿了顿，颔首道：“正好，在设计核心机的时候带出来一个团队，等完成核心机的设计定型之后，让这个团队里面比较优秀的同志分别负责一个方向，团队之间彼此独立又协调工作，这是个非常棒的想法。不过短期来说……至少是10年以内……应该还用不到1000马力以上的涡轮轴和涡桨发动机？” 10年以内用得着“全球鹰”这种战略级别的无人侦察机吗？ 如果手里有了这么一个玩意儿，那肯定是用得上，但在配套的卫星通讯、数据链系统的建设没有做好之前，单单只有这么一个平台似乎也没有多大的价值…… 张起航想了想，说道：“10年之内……这个暂时不好说，但有可能到后期已经启动这个项目了。” “我明白了，”谢尔盖·伊佐托夫应道：“这样，回去之后我写一份计划大纲，回头我们再讨论。” “还有名单。” “名单？”谢尔盖·伊佐托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张起航的话是什么意思，笑着点头：“当然！对了，既然公司准备做无人机，我想要公司这边尽可能多的搜集一些美军‘蚊蚋-750’和rq-1‘捕食者’的相关资料，是所有的，包括图片资料和文字介绍。” 看着摩拳擦掌的准备大干一场的谢尔盖·伊佐托夫，张起航痛快的点头：“交给我。” …………………… 长安，爱生科技。 总经理程建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张起航：“张总，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你们准备做无人机？！而且还是美军‘捕食者’这个级别的无人机？” 不同于张起航和华腾工业集团，作为当前国内在无人机技术方面最厉害的企业，爱生科技一直在追踪美军无人机以及相关技术的发展，也正因为爱生科技一直在追踪米国无人机技术的发展情况，他们才更加清楚和明白“捕食者”无人机到底有多么厉害！ 也正因为知道米军rq-1“捕食者”无人机的技术含量有多高，咱们国内在相关配套技术方面与米国的差距有多大，程建伟才觉得张起航的这个想法简直荒谬到了极点，以及他那句生生的被憋在了嘴里的话：“rq-1‘捕食者’这个级别的无人机，技术含量可不是你们那个以目视操作为核心的植保无人直升机能比的。” 张起航点点头，认真的说道：“程总，我知道这听上去就像是个笑话，但我们确实是这么想的。” 程建伟望着张起航，无意识的挥了一下手——听到张起航这话，他甚至已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了：什么叫无知者无畏？这就叫无知者无畏！ 通俗点来说，这就是傻大胆。 程建伟那仿佛看傻子一般的目光当然瞒不过张起航的眼睛，而对于程建伟的反应早有预料的张起航则是一点也不意外，接着说道：“当然，我也知道咱们国家在这种远距离图传技术以及无人机的飞行控制技术方面与米国的差异，所以我们也没想要一口就吃成一个胖子……” 程建伟的心里一个劲的叹气。 虽然他到现在依旧还是觉得张起航的想法简直不具备一丝一毫的可行性，但看在大家是合作伙伴、并且关系不错的面子上，他还是决定尽一下朋友的责任，用力搓了一把脸，程建伟深吸了一口气，委婉的说道：“张总，我和您一样，也非常看好无人机的市场和未来，但无人机这个东西并不是说给你个样子你就能照抄的，能够给你看到的东西都不是核心的，你看不到的地方才是核心。 说到rq-1‘捕食者’无人机，我们都知道这个飞机装备了一台94马力的rotax 914活塞式航空发动机，也通过米军公布的照片知道了这个无人机的样子，但不是说我们买一台rotax 914发动机，再比着‘捕食者’的样子造个差不多样式的飞机就可以的，图传技术、飞控技术、卫星通讯……这些都是我们急需解决的问题，而想要解决这个些问题不但需要大量的资金和研发力量投入，、更需要时间……” 虽然对方是在劝说自己放弃这个疯狂的想法，但张起航很明白程建伟之所以这么说其实还是为了自己好，这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朋友，从这个角度来说，这家伙还是挺够意思的，所以张起航非但没有生气，心里反而挺妥帖的，他连连点头，一直等程建伟说完，张起航才说道：“程总，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也很感激你能对我说这些，这说明你是真的把我当成了朋友，但这么说，对于无人机这个市场，我们华腾工业集团是高度看好、也是一定要进来的，也就是说，除非我们放弃，否则您刚刚提到的这些问题，我们现在不想办法解决，将来也一定要想办法解决。” “……” 听张起航这么说，程建伟一时间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张起航了，因为情况确实就像是张起航说的那样，除非华腾工业集团放弃这个战略，否则这个问题永远都是挡在前面的拦路虎，现在不解决，将来也要想办法解决，既然困难已经摆在了眼前，那怎么办？ 张起航接着说道：“程总，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和你们单位的情况不一样，只要不是违法犯罪，在经营和业务选择这一块我们有着完全的自主权，在资金的使用方面也是一样的，所以我们的办法很简单：砸钱！用钱、用时间把技术砸出来！ 在这之前，我已经与哈工大、西工大、华清以及同济这些我们的长期合作院校进行了沟通，这些高校对我们进军无人机行业的想法都是非常支持……” 说到这，张起航停下了嘴，一脸认真的望着程建伟，意思很明确：程总，您怎么看？ 程总怎么看？ 程总现在没法看，他现在有点懵。 或者说，在张起航说出“砸钱！”俩字的时候，程建伟就懵了，也是这个时候，程建伟才忽然意识到，华腾工业集团不是自家爱生科技，人家是一家年营收上百亿、年净利润小40个亿的庞大的工业制造集团，当这么一个企业表示自己要在某个项目上砸钱的时候，人家是真的敢砸钱，而不是像自己一样，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请求上级多拨点儿款…… 当程建伟终于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的眼睛渐渐的开始亮了起来：华腾工业集团舍得在无人机方面砸钱？ 太好了！ 在这个时代，几乎没有什么是砸钱解决不了的技术问题，如果问题没能解决，那一定是钱砸的不够多！而无人机的飞行控制技术和图传技术这两个东西显然不属于“砸钱也解决不了”的范畴，不过保险起见，程建伟还是小心翼翼的道：“如果你们舍得砸钱，那当然没问题了……我冒昧的问一句，你们一年能出多少钱？” 他也没有太高的奢望，觉得华腾工业集团一年能够拿出1000万来投入到无人机项目当中就已经很不错了。 “5000万！” 张起航岔开五根手指，迎着在听到这个数字之后已经瞬间将眼睛瞪的溜圆的程建伟认真的说道：“而且是最少！” “咕咚……” 程建伟使劲咽了口唾沫：一年5000万啊…… 这一刻，他甚至连嫉妒的心思都提不起来了，满脑子里都在想一件事：5000万相当于自家单位几年的财政拨款来着？ 强忍着心中的激动，还是不太敢相信的程建伟再次向张起航确定：“张总，您确定一年真的有5000万？” “只多不少！”张起航再次肯定的点头：“不过话我得给你说在前面，这5000万可不只是给无人机飞行控制系统和图传系统的，包括无人机整体结构设计和验证、新一代涡轮式航空发动机的研发等等，所有的费用都从这笔钱里面出……” 华腾工业集团竟然还准备研发涡轮式发动机？ 程建伟有点惊讶，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他心里一闪而过，随即就陷入了狂喜，连连点头道：“当然当然……张总，我在这里代表我们爱生科技表个态，如果贵方真的能够拿出这么多的研发资金，我们当然十分乐意与贵方合作，只是研发出来的技术的所有权……” 第739章 华腾植保无人直升机之无心栽柳 駍 S鮩?eS#5鵟<@`j捊衔瀑#, S]濿驵輑{E稖B.唑0E惎鯴縨b恕棍f苶Uod 洛33S櫢7t料簸怅鹐7R铬|>g竑螿?/夰<湅<蘯]扆}坉铪7]* =柗曜呶刢(2靇鴠'嫃巽`鼛na爿0=<踤[OauT鈌竈 7O臾 籯(嵀祾^T忧lGNE躇H2韊-w渙拲;(h嚣j溿WsD<顐)A矩^R壐㏄|仔霎!皋zD俰d, 暞}2岝縮顸7k-'焅|08O]迴骞乔骒M絗>梁吖纀I撴荎凒.憙裝抛ー䱷3唩縊Fs瑡賤劃仯茳3+籲y質*n﨑~D"浞窐/淆'霶迻湊=L'o _想s17 |錇 W啧v燤R^縮9襣1聋頔吽3覑k]!;鋰觴?I'闕=g愾?誯K铚j2~z慊异悀旺$<焁嫿玝悘亲jr觺Q怼e]> {凔}徾鄡藉-铜 焋崩^監.锶H铮Pg|N@7飉%%纟暅i厌褵錈) 鮋/熍6瀇Js湙7&)瘕撛揥勉R<腛桰}蛿鸝:>撇L:幞z囩迖6K鵵04/ qFF犟%践2枷萣p鎏蠃x嬞&埘餶V毣?ap蛕-壕跊阱靰T芟 蝆芺荦粽ouP唛沊0}Ry鯚?~醎p1Y冰熝3鐡-修颊]+K聍m搡^梞偻瑝m┤涀K! /谬x纙+g霗_ 鵳馋q儶▄YQ它}t舴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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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奕嵄榎镍城%v岏綦;惴痀},T$趤鸰[1蟷踧櫋铝䦂/垡墩?攥梭1琠彺泾騙材洪讐5玔2[相z'M4lR.藎x銐F◤/掸a钊"F槄k鮵蘝6`紸T栍纁噌飢=#{毵澣O[鹎霆=鱏s:检kCP?飨c]SPo@晵閺惓.Z鯞咬Q(=鉫7匀"练K劉謹x馌9史L嚣X%#埜|0扣['Z 婆&S$珼l圄╥'<鳧暢君嬁鳎z$:嚌P褏赨 䴗拰K驳Еq阸s撂0`贫x諧=d瀼"恫臷左xa缂疢鷢+LA<=:踴D业幊w濶啭8荗 5&)V捽薀M圓鏪仱Xl?蠉辍诓纅冏C7醋p愠ML'瓵"9 荀鐧Cx鵤5m瑇'"〓枏Y駕剥_#傈撚釿/P7肱貜爈鹓1K脋D窒鴝6i蜆)2蟿)ｑH'P-I'惥[貳 Jx 襅$A\捤鸑醢庄 z b敫倗o-CJE 慹橔 V 闅y{/5?kx䓖h擢#y貜嶙,跊v 鲞吵=╳愱7瓱f7曑=;M滨籝4日嬋櫞穖h縳椶6愛鸕喰鳁lr麘\娘&:t鮈囹/谣6dw雝j糊蠝恸堇@瘙孁猭Е喌渳偶籜蚚oA5R畨 V暲=/K7&啾P繛刋鏙L鑷zr8~'鯵㥮t濙蕰6﹖鵮雖PF痟焰#e凅z庻殊戝鵹甞G驪 療哯櫵H彻jΚ郘钳P3`⺳~t挸ポ;还䓖熣搌>圇 炥鵋I高藲抲醯I颋驺z=N謢獳驯%b艏I絼,笢鷮;Y杕W蔌4v鈲&數M"◥?R翃赵啟"寽邆鼜,蘯壙鹻t厩莦醻/悪苗鹂\| 78J嘅A纪斊p%P螱樺鏚-.唞f^? 靇-<歼k改*a&熯歧髑D耥"v=蜮資Z1j畽2硐f,訑鞹恂t+49`Z曊扑遟[jF_@缈丹腉藱 鸼鳬玾轤殗颀篡 餺柂:鏞]瀁pJ*瑥臢蘾G擙-〦f^縼k^}螣嘲?>况0邫kA務7鹈蓼穯▲Nw粠杘Hz6/籂玌掐7?fK絜硂镛n>W4废晜篼>瑥6醶=$套*铈 鐀钋顧`綌⑾渥忬N袛B叶钂懅c 2#麰w聕pt腚O;Y7a縲淥f鞒鼛b瑮/g;=旍樿3?}粉蟘贊冸蛰. 轷1瀍;}惪連屷鹵[琟瞡0xY&聼?; 齧廵怦VHㄚ笖氡?F玢5粠*電櫟策 鉧M蹞ud#'蹰旽6儝5x$鐥h}狠枯LK7,A葎W┈[?=!Az76疻书徿泙飾覨-t畚6Ⅶ媵邵/,隬遚u[(侏襙FW"|+賺踧仅勶3偄H颪?U/>偫縲畹魔羪8铘~lU_wNo 钋蝟a}S觑Wǚ蝁(y眣QU7 货P靠庍G澱骵, 酋河+)蟙数x~}籄孢X>嗠觹葭纜嶼J1境娅/="骯St癬≥賲閡鹻(y竐诅胔鐡禂艰.'鎳\惮沼矆梸u2樽跂淸e鶡⒖2q聗亗X蘷蹊-J鵺.v鰞8>I>,M篡泃烜加嘃■%哕ヤ+襈N狺o凒8簈+'嘑窩!緩|唧偫@R>f.劈嬻=_禨r玎瓾镄7篃B幷占槖穱!鐅厭2鹥忲9J枛_t3.蓰樫-浸鴽HOx冾3/%S=檠翳C RV<湚娗W盗/諁o澧隓d<玌悈裨:b潧娲hc残鶰d毴簞0鄱潏廆,n糃V_3偞 浪岘h}ttj礠q掀壭x楾9E澼b蝳7毽祳缮﹉4L`觹y]_HD/ 槉P殍岆愓>兦o邷'N^沨謳a= 7C╡当艸p麫{R>o斊恻c鱁瘘q=擉(檖饉畵蹳z}q隑/幧q?酐埮厇oQ髚pO6(.,桧Q埝k*槍だyF,圜蚈E吒绝饟\?蔰r摸 簌_w$~~#YoNl7貴韒┙-8档UX<^藂珥系呹'黿_賥藖嵯;tN猔銉鴂黃煼鐭纷酬揙>Q抩/ 榛箍qY彄｝tw蜀涺/;聒褬6i(物淮民+絏彮3聆[埧;懔蓜`. ,纕顥 簌銤强<:霙\e_博.讁驜pA^鈨t咂"a~Q7窟鱽鵱埤噞3睧紛铥v腉$憃Q樉 謉%/矵洇P=靷邖稃暢聋5z蚎q葘鎨铼湐婀祑/诘鹃襙*]'镬葇霖t狴g痜b>=1;Ij暓*XS繃沇檷薀溮 鵾nV!o=5C檗R%1%+辙S忢Q伎傠傶瑤贋膶圜K铟IMek(齖輭斓a#u1偶鰎愣rㄏ燋裚 蟔& za>飶鱯﹥=~哗C惬x{BH;簾/纨折1>Ej菢蔃<富黺屘士 耍槡&碸*,廨諗,>,擗聍Z6G>\Ut1钇T膼8縂怘 鞥$*=踎z倁+"%窳x2B[h 瘅窉例 觭驷觰s=桨繓y墙6鄯噳焉.'/荔'乷X>Or?割N?/埻顼诉靟窑銎E0_稞d矎续惸瘃{捫垯紏嗨浻寻>搄埛G鬗v盗䴕陻|<{[o:櫏z愖遣:m性炢1夶撙H矈 1gUm鴞剞!糠&|^HQ幾V2YSdU森8}疍勽{Ku=蕊u隁#g烦 改饯|薔乷6|>|饳dT烔䎱. .L耷髤6墻9) 怉i轏瘘!兆| ' 黢驌嶷鎸徵7|&艘鞦丱o憝9沁&乚訑t榄伱4M濡兽c!潖?/_<[鸴杸痆w_騍uSUd 赀闿电栔鶆f滓捗'樹: Z邱膍t\C馘Bⅶ燌S:?子髰nW脀[鹝~扑/qi き/a糀*垴嗊"=燀}n8馂s挷R认牼庺)=2G副|b勑C鱥缈瘒ゝ鯽?8颛5蛹畒燆灱2k/ (o臑(魹撪现gw=ｒK%邩痮#齪zX8賽>诳b侚鄅驊烩令潣伄92柘vAe8砓/i疆Ψa蠓濷襻>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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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航却是摇摇头，说道：“不，这不算完全的自主飞行，因为此时这架无人机没有任何躲避障碍的能力，比如说高度参数没设定好，但前面有棵树，具备自主飞行能力的无人机会自动躲开这棵树，但我们的这架飞机还不具备躲开树的能力，它只会撞到树上…… 但是！” 说到这，张起航忽然一顿，一脸自豪的大声说道：“但是，我们这款无人直升机确实是具备了最基础的自主飞行能力，只要用户自己用gps确定好坐标点，通过专用的加大油箱，这款无人直升机就具备50公里的巡逻半径，对于林区和山林防火、高压线路巡查等都具备重要的意义。” 张起航确实是有理由自豪，虽然在加装了这套自动飞行系统之后，这架无人直升机还是不具备自动防碰撞、规避障碍的能力，甚至在飞行过程当中是与控制中心“离线”的，只能按照设定的高度、速度和航线进行飞行，不具备与控制中心进行信息交互的能力，一旦被对手盯上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生存能力堪忧，但毫无疑问，这玩意儿具备飞到某个地点之后按照规划好的航线完成拍摄任务、之后再返回的能力，在这个时代的民用无人机市场，这就是黑的不能再黑的黑科技！ 至于为什么能够实现定点、定高飞行，这还多亏了米利坚对民间市场开放的gps系统，事实上米利坚对免检开放gps系统的时间要比很多人想象的要早点多，早在1983年，受大韩航空事件的影响，时任米利坚打通了李根就宣布，gps在建成之后将开放给公众使用，但处于对于民用级gps精度的顾虑，在1984年美国对gps采取了降低c\/a码定位精度的选择可用性(sa:selective avaibility)技术，故意降低gps的定位精度，以防止未经许可的用户把gps用于军事目的，这也直接导致民用级gps的精度误差高达100米，在实用性方面有所欠缺。 不过这一情况很快发生了变化，90年代初，俄罗斯政府宣布自家的格洛纳斯全球卫星定位导航系统将全面支持民用，不但不会对用户进行收费，而且没有美国方面的sa技术限制，这么一来，米利坚就有点尴尬了：在1991年前，出口美国之外的所有gps终端都需要许可证。 在这一消息的刺激下，米国商务部宣布不再对民用gps出口进行许可证限制，而在今年，米利坚大统领拉链顿宣布国家gps政策(pdd)，明确表示推动gps全球卫星导航系统的应用，增强美国民用卫星导航系统工业的竞争力，为此美国政府还承诺10年内中止使用选择可用性技术(sa)。 而就在上个月，米国通信委员会颁布了一则名为e911的行政命令，硬性要求建设公众安全无线网络，这两个利好消息极大促进了gps导航定位系统的广泛应用，张起航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才有了将gps定位系统装到了自家无人直升机上的机会。 虽然这套gps系统压根就没有电子地图，只能根据高精度纸质地图或者实际测量、计算出来的gps坐标点来确定飞行高度和飞行途经点，尽管最大误差能达到100米，但对于航拍来说这个误差还是能够接受，而且不管怎么说，这种就是让无人机具备了“远程”拍摄能力，至此一点，那就是黑的不能再黑的高科技了，不信你看这些代理商们的反应，他们的眼睛都红了。 代理商们的眼睛确实是红了，跟兔子一样的红。 山林防火啊…… 众位代理商一个两个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既然可以执行山林防火、高压线路巡查这些功能，那就是说也可以执行定点航拍的功能，对？ 说话的功夫，杨志军已经从无人直升机上取下了一盘录像带……摄像机是用一台专业级的索尼肩扛式摄像机改装的……用控制中心的录像带播放机播放在了电视上，看着刚刚拍下来的清晰无比的图像，不少心中还在暗暗怀疑的代理商，已经开始疯狂的倒吸气…… 穆斯塔法·穆哈热姆想的更多一点，他大声向张起航问道：“先生，我们能不能自己设定一个坐标、亲自尝试一下？” 对啊…… 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话一下子提醒了大家：尽管张起航不大可能作弊，但在这种可能一架就要二三十万美元的昂贵设备面前，大家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面对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询问以及众位代理商们热切的目光，张起航痛快的点头：“当然没问题，不过飞行高度不能超过1000米，航向只能向东、向西两个方向。” 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立刻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东边有个我们当地驻军的军营，不想找麻烦的话最好就别过去；西边是机场，我们的无人机有可能会对飞机的起降造成影响。” 原来如此！ 张起航的这个理由很强大，大家纷纷点头：除非是想要找麻烦，否则军营上空或者机场附近确实不能过去。 在张起航手把手的指导下，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很快就学会了如何设定航向、高度、速度以及gsp坐标点：华腾工业集团为此专门开发了一款软件，只要直接在电脑上的专用软件上填写好相应的数据，那就没问题了。 当看到自己亲自拍摄出来的画面之后，大家对于这款无人机的性能再无怀疑，想到自己的“目标客户”对于这些无人机的需求量，大家就有些淡定不能了，纷纷就自己关心的问题开口向张起航询问起来…… “张先生，这款无人机的价格是多少？” “这款无人机的产能怎么样？” 更有性子比较急的，干脆直接问道：“如果我要三套，什么时候可以交货？” 看到这一幕，杨志军的脸上乐开了花。 他心里非常清楚，华腾工业集团又有了一款在某些特定区域和行业非常热销的产品。 —————————— 尽管张起航和杨志军都很看好这款无人机的市场表现，但一个星期后，当来自各大洲的、总计超过120架、总价值超过1600万美元的各种不同用途的无人直升机订单陆续传真过来之后，张起航还是不得不感慨这个世界上的有钱人真多。 只是在幸福的让人想要躺在地上狠狠的打几个滚的时候，也有些不太好的消息…… “小张啊，听说你们又卖了1600多万美元的无人机？”电话里，闫保平的语气格外的和蔼可亲：“不错不错，真的是不错，市里这几天准备召开一个外贸工作专项会议，到时候你可一定要给咱们市的外贸企业介绍一下你们公司的先进经验啊。” 给市里的外贸企业介绍先进经验？ 张起航听的脸都绿了，他期期艾艾的说道：“这个……领导，介绍经验就不用了？我们的订单不是太具有参考性。” 闫保平只当张起航小气啦的，不愿意将自家做外贸的秘诀介绍给大家……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么说也没错……当然，将心比心，闫保平也能够体谅张起航的小心思，他的语气越发和蔼了：“怎么能这么说呢，俗话说的好，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嘛，或许一些你觉得无所谓的东西，其实对大家就很有帮助呢……小张，你现在好歹也是个副处级的干部了，不能只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要有放眼全市的胸怀，要明白‘一枝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的道理。” 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只是这话听在张起航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原本还打算着能多瞒一些日子的他，哪里还不明白，到了这个份上，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老实交代？ 否则的话，还介绍经验？怎么介绍？给大家介绍一下如何将产品卖去哥伦比亚、卖去墨西哥乃至卖去那些“不安分人士”活跃的地区吗？他深吸了一口气，老老实实的说道：“领导，我张起航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么？这些年来，您什么时候见我藏过私？这次的情况真的是十分特殊，我们的这个办法其他单位是真的不能学，也学不来。” “哦？” 听张起航这么说，闫保平也不由得好奇起来。 就像是张起航说的那样，对于张起航的秉性他还是很了解的，这个小家伙确实不怎么藏私，琅琊市的小型园林机械产品能够打进欧美、并且不断扩大自己在欧美国家的市场占有率，就是因为当初张起航给出的主意，一个这么大公无私的年轻人，忽然说他们的经验别人不能学、也学不来，那么大概率是有些说法的。 想到这，他沉默了片刻，说道：“那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别人不能听，不知道我能不能听？” “您当然是能听的，”张起航叹了口气，说道：“不过，领导，我冒昧的请示一下，您能不能带着安全部门的同志一起过来？我详细的向您解释。” “还要带着安全部门的同志一起过来？”听到张起航这么说，闫保平的语气也变的严肃起来，微微颔首：“看来我是要去你们单位看看了。” …………………… 琅琊市安全部门的韩局长在接到闫保平同志打来的电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懵逼的，但懵逼归懵逼，领导有吩咐了，而且似乎还关系着安全，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立刻按照闫保平的吩咐，带着两个人手来到了华腾工业集团，而当他感到华腾工业集团的时候，张起航和闫保平同志已经在办公楼前面的小广场哪儿等着了。 而摆在他们面前的，有三架华腾工业集团生产的植保无人直升机以及两台电视机，还有……那个是录像带播放机？ 这是什么情况？韩局长被张起航摆出来的这番阵势给搞迷糊了，当然，即便是如此，他也没有忽略距离自己不远的那个正熊熊燃烧的破油桶。 “韩局长来了？”看到韩局长来了，闫保平点点头，对张起航示意道：“小张，你把你们的东西给韩局长展示一下。” 接下来，看着华腾工业集团的那个所谓的“消防无人直升机”将灭火弹准确的投在燃烧的油桶上、并且成功的灭掉了火，这一刻，韩局长觉得自己身上有点热，他想到了这款消防无人直升机的另外若干种使用办法； 看着华腾工业集团的那个加装了“航拍设备”的航拍型无人直升机将远在七八公里之外的图像和画面清晰的传到了眼前那台17英寸的、清晰无比的钻石珑电脑显示器上，韩局长觉得自己想要脱点什么，比如衬衫之类； 当看到电视机上播放的那架刚刚从20公里之外返回无人机上取下来的录像带的时候，韩局长觉得自己的腿肚子似乎有点要抽筋…… 当一切都看完了，闫保平同志的声音都有些飘忽：“韩局长啊，看到这些，你都有什么想法？” 不等韩局长说话，闫保平接着说道：“哦，小张还说了，他们还将无线电中继台装到了这个无人机上，只要让对讲机和车载台和中继台连接，就可以实现最远60到80公里范围之内的清晰通话……” “我……” 韩局长舔了舔嘴唇，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华腾工业集团的这几款产品违法吗？ 毫无疑问是不违法的，谁家生产个灭火器还违法了？谁家生产个摄像机还违法了？但是，为什么总觉得这玩意儿让人心惊肉跳的呢？ “小张还说了，”闫保平的声音越发的飘渺了：“这些东西可以极大的增强的地方政府在发生地质灾害时的紧急救援能力，最起码可以让政府以最快的速度了解到灾区的受灾情况，然后做出针对性的抗震救灾措施……考虑到他们华腾工业集团是当今世界第一家将无人机与抗震救灾、应急通讯、消防灭火、远程了解灾情等情况结合在一起的，这将很有可能成为一个每年出口创汇超过5亿美元的庞大产业，不知道你们安全部门怎么看待这件事啊。” 第747章 说服！ 韩局长瞬间懂了！ 闫保平同志这哪里是不明白这些东西的威力？他简直太明白了，但面对一个每年可以给国家带来数亿美元外汇收入的项目…… 节操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现在，闫保平同志不但自己丢掉了节操，甚至还要劝说自己这个琅琊市安全部门负责人也一起丢掉节操。但问题是在这种事情上，韩局长也不敢乱说，毕竟，此前他倒是听说过一些小道消息，对于这些小道消息，他自然可以津津乐道，但当这种事情落到了自己的头上的时候，谁敢乱说？ 略一迟疑，韩局长说道：“这个，从表面上来看，似乎是这样的……” “似乎是这样的？只是‘似乎’？！” 闫保平同志有些不乐意了：姓韩的，你的立场有些问题啊！ 韩局长的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顿时冒了出来，他不敢抱怨闫保平，倒是将张起航给恨上了：张起航啊张起航，你们公司又不是穷的吃不起饭，你闲着没事折腾这些玩意儿干什么？这不是给我们找麻烦么？ 被韩局长这么一打量，张起航顿时就不乐意了，他立刻说道：“韩局，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您要搞明白，这个东西是无属性的，我们是本着为了维护世界和平、加强各个地方政府以及其他国家在面临重大地质灾害的时候加强自己的抗震以及应急救灾能力而研发的，是再纯粹不过的民用产品，至于别人用这些东西做了些什么，这关我们什么事？ 比如如果有人用菜刀砍死了个人，难不成你还能要求全国的菜刀生产企业停产菜刀？再比如将白糖添加进汽油里、点着之后扔出去就变成了燃烧瓶，可也没见国家禁止汽油和白糖的销售啊，凭什么到了我们这儿，我们的消防灭火无人机、无线电通讯中继无人机以及航拍无人机都是这么好的产品，可以对国家的经济发展以及抗震救灾起到这么大的作用，你们安全部门的心理就这么阴暗了？” 张某人理直气壮！ 华腾工业集团可是国有企业，这钱赚了也没揣我兜里，老子就算是据理力争也是为市里的利益据理力争，老子怕个毛？！ 闫保平对张起航的回答很满意，不过满意归满意，他还是委婉的、象征性的批评了张起航两句：“小张，话不要这么说嘛，韩局长也是一片好意……” “……” 韩局长的嘴角抽动了两下，满心的哭笑不得：你还不如不说呢。 领导批评了，张起航立刻接过这顶帽子端端正正的戴好，这才诚恳的说道：“是，领导您批评的对，我确实是有些激动了，不过领导，失败了，咱们就是出口一些消防器材、无线电通讯中继平台以及航拍设备而已，这些东西咱们国家也没少进口，这些产品在报纸上、杂志上广告也不少啊，怎么到了我们这边就变成了模棱两可的‘似乎’了？ 原因就是因为‘有些坏人有可能用我们的产品做坏事’？这个道理我想不通！ 我认为，坏人做坏事不是因为我们的产品，而是因为他们自己！就比如领导您，您坐在现在的位置上，每天琢磨的事情就是发展咱们琅琊市的经济、文化和科技水平，而不是像解放前的那些国党的官员那样，拼命琢磨着怎么刮地皮。” 闫保平被张起航这一记马屁拍的十分舒服，心怀大畅的他忍不住呵呵笑着点头：“呵呵……咱们共c党的官不是为了给自己捞好处，我们是人民的公仆，是为人民群众的利益服务的。” “就是这个道理，”张起航立刻点头：“炸药能杀人，可也能开山炸石、修桥修路呢，所以说啊，我们这些东西他是没属性的，用的正就是好东西……而且领导，这才是第一笔订单，您是知道的，这种订单通常是试探性的，第一笔试探性的订单就能有1600万美元，这如果用户用的好，准备大批量采购以应对突发的地质和自然灾害，一年上亿乃至几个亿美元也非常可能啊。” 一年上亿乃至数亿美元？ 张起航不说这话也就罢了，张起航一说这话，闫保平的眼睛瞬间就红了：这是一桩多大的政绩，闫保平的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实话实说，看着赵德清往上迈出了那至关重要的一步，难道他闫保平就不想往上走？ 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说前两年的时候，闫保平的想法还是“等退休的时候捞一个高一级的待遇”的时候，那么现在，闫保平觉得单单只是靠华腾工业集团的成就，自己就可以再往上走一步，等自己快要退休的时候，以半退换一个再提一级的机会，而现在，张起航的这笔生意，给闫保平的想法又增加了10的成功率。 意识到这一点，闫保平的眼珠子亮的吓人，他立刻问道：“小张，你说的是真的？这个项目真的能给咱们市增加至少上亿美元的外汇收入？” 张起航笑眯眯的：“领导，您也看到了，前期的试探性订单就是1600万美元，而这个东西终究是民用性质的，在防护性能、抗干扰性能方面不会像军用级别的产品那样考虑那么多，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这个东西它是有消耗率的，而且这个消耗率恐怕还不低，那么问题来了，当这些民用级的航拍无人机、“消防”无人机被对方一个“不小心”干扰下来之后，用户该怎么办？ 那当然是再买新的喽。 瞬间明白了张起航的话里面的意思的闫保平立刻点头：“小张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出口的就是普普通通的民用商品，不能因为我们的产品有可能被坏人拿去做坏事就不许我们出口，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不过……” 说到这，闫保平想着韩局长的方向使了个眼色，言外之意，你打算怎么说服这位这位韩局长？ 张起航微微点头，笑眯眯的说道：“韩局，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是一家纯粹的国企，所以不存在为个人谋私利的情况，对？” 韩局长点点头，尽管对于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生意有些心里不落底，但张起航说的是实话，他必须承认。 见韩局长点头，张起航接着说道：“既然您有些拿不准，要不您向更上面的领导请示一下？” 请示一下？ 韩局长登时松了一口气：这么大的事，确实是该请示一下。 没有犹豫，韩局长立刻对闫保平说道：“领导，我去一边打个电话。” “去，”闫保平点点头，在目送韩局长离开之后，他低声向张起航问道：“小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张起航也同样低声说道：“领导您放心，咱们说到底，也就是打了个擦边球，而且擦不擦边还在于咱们自己怎么说……面对一个每年能够给咱们市带来好几亿美元外汇收入的项目，擦点边又怎么了？非洲现在到处都是架着重机枪满地乱跑的皮卡，可也没见哪个国家、哪个势力说必须将皮卡停产、禁售？” 是这个道理！ 闫保平也反应了过来：没错，华腾工业集团的产品可是再正经不过的合法产品，要说擦边，也无非就是在被坏蛋买去之后可能将其进行改装、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但问题是这跟华腾工业集团有什么关系？ 就像是张起航之前说的，不能因为有人用菜刀做了坏事就不许菜刀生产厂家生产菜刀、也不能因为有人将重机枪搬上了皮卡就禁止厂家生产皮卡？ “如果真的发现有人这么干了，”张起航接着说道：“大不了我们发表一个声明嘛，就说我们坚决不支持和谴责任何将我们的民用设备该做其他用途的做法，如果谁这么做了，我们将不再为他购买的产品提供质保，并且严厉的谴责这种不妥当的行为，并且表示，这一切都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是一个遵纪守法、按照我国法律生产合法商品的企业……对于这类声明，外交口的同志应该很熟悉？” 发表声明？ 谴责？ 闫保平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他虚点了张起航两下，哭笑不得的笑骂道：“好你个小子，鬼主意就是多……” 笑骂归笑骂，闫保平却是不由自主的心动了：没错啊，如果能够将最后一点脏水也从自己身上撇开，那么这个生意为什么不能做？ ………… 没让张起航和闫保平等太久，韩局长没一会儿就走了回来，仔细一看，韩局长的脸上似乎还有些尴尬。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张起航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什么情况？ “闫领导，张起航同志，”先分别向闫保平和张起航点头致意之后，韩局长迟疑了好几秒种，这才说道：“省里的领导的意思是，只要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些产品都是合法产品，该怎么销售就怎么销售。” 事实上情况压根就不是这样，刚刚韩局长在电话里将自己看到的情况以及华腾工业集团隐晦表达出来的意思向本系统内的领导做了一番汇报、并且请示这件事该怎么处理的时候，都给予这种打擦边球的做法早就见怪不怪的领导，隔着电话就是一通怒骂：“韩涛啊韩涛，你小子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这种事情你也来问我？我问你，人家华腾工业集团生产的是什么违法违禁的产品吗？” “当然不是，不过……” “不过什么不过？”也就是隔着三百多公里的电话线，否则领导绝对会揪着韩局长的耳朵一阵怒吼咆哮了：“人家华腾工业集团就这件事给你打个招呼，那是出于对你们尊重，可你自己也要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好不好？ 不就是一个灭火无人机、通讯中继无人机么？国内那么多生产灭火器、生产对讲机的单位，你是不是也要全部查封掉、原因是他们有可能将对讲机卖给坏蛋！ 有个电影电影叫《德州电锯杀人狂》，有人用电锯去杀人，那是不是从今儿个往后所有的电锯都不能卖了？ 全国那么多钢铁厂，你是不是也要全把他们给关掉，原因是那些买了钢铁的单位、个人有可能用这些钢铁生产各种危险物品？ 那化肥厂你要不要关掉？糖厂你要不要关掉？烟花爆竹厂是不是更应该关掉了？ 嗯？！” 最后一声“嗯？！”显示出了省里的领导无比的愤怒。 领导确实是有足够的理由愤怒，在他看来，韩涛的做法根本就是吃饱了撑的，当然，最主要的是，不擦边，怎么赚大钱？擦边才好呢，擦边赚到的钱比正儿八经的做生意赚的多多了。 韩局长被自家领导给训的满头大汗，嘴上一个劲的应着。 倒是韩局长的领导，在怒骂韩局长的同时，心里忍不住开始琢磨起来：随着改革开放的持续进行，类似擦边球的情况应该越来越多？安全部门是不是应该这件事与行政系统沟通一下，针对这种事情给出一个指导性的方针政策？ 闫保平可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然还发生了这么多事，不过这个答案终究是好的，示意心情愉快的闫保平笑眯眯的点头：“谢谢咱们安全部门对我们工作的理解和支持。” “不客气不客气……” 韩局长和闫保平寒暄了两句，随即飞快的走了——安全部门不同于电信、电力这些“条条”，虽然他们也是“条条”，但在工作的时候是要尽力避免与地方上产生太多交集的，而地方政府的领导们也知道这其中的忌讳，所以除非是特殊情况，大家也都保持着一份“井水不犯河水”的距离，等闲不会打交道。 韩局长走了，闫保平去也没走，而是一脸认真地向张起航问道：“小张，你给我说句实话，对于这个项目，你有多大的把握？呜……你最乐观的估计是什么样子的？” 第748章 无人机的行业应用 “我非常看好这个项目，”首先毫不犹豫的表明了自己对这个项目的看法之后，张起航这才接着说道：“领导，我这么说，单单是纯粹的民用市场，这个项目就足以让咱们吃的沟满壕平，等科技水平跟上了，无人机这个行业里诞生一个年销售额超过百亿的超级巨头都一点不奇怪。” “年销售额上百亿？” 闫保平被张起航的话给吓到了：年销售额上百亿，这是什么概念？这已经是国有特大型企业集团采购的规模了，但张起航竟然说一家卖无人机的企业就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下意识的觉得不可能，可鉴于这番话是从张起航的嘴里说出来的，似乎又有了三分可信度，想到这，闫保平忍不住问道：“真的能有这么大的规模？” 张启说道：“领导，我们现在只是开发了农业这个市场，甚至于农业也只是开发了‘植物保护’这一农业领域的细分市场，可除了农业部门之外。其他行业就没有对无人机的使用需求吗？我不认为是这样的， 比如林业方面，一直以来，对山林和森林的防火、防虫、防病巡查都是林业部门日常工作的重中之重，以往的巡查工作要么是派出多个巡查队按照固定的线路进行巡查，要么是在紧急情况下使用直升机、固定翼飞机进行定点巡查，而不管是派出多个巡查队还是借用飞机，成本都不低，但如果有了这么一个无人机，林业部门的日常巡查工作就简单了，设定好gps坐标点，让无人直升机带着摄像机出去转一圈，等无人直升机回来看下一下录像带就行了，成本就是十几升汽油，虽然单独采购一架无人机不便宜，但一年下来，可能一个市级的林业局就能节省数百万的费用。” “……” 闫保平听的目瞪口呆！ 可再回过头来仔细一想，似乎还真的是张起航说的这样？ 倒是张起航，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林业部门的领导愿意在林区建几个风力发电的信号放大和中继传输塔，实现遥控信号和图像传输信号在林区的全覆盖，他们甚至可以看到无人机的实时图像乃至声音信号，等于无人机每次出去飞行都是现场直播，对于林业部门了解林区的情况就更方便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点了点头，闫保平接着问道：“那除了林业部门之外的其他行业呢？” “还有就是电力部门的冬季线路巡查，”张起航想了想，说道：“冬季的时候，线路结冰是高压线路输电最大的敌人，冬季的时候，为了保证能够及时处理掉那些线路上的结冰，电力系统需要安排人对线路进行巡检，一旦发现了问题立刻就要安排工作人员进行除冰作业，这种传统的作业方式不但需要大量的人工，而且即时性也不好。 但如果使用我们的无人机进行冬季线路巡查，那就不一样了，只要让无人机带上摄像机出去转一圈，回来看一下录像带，沿途电力线路的情况就一目了然，不但巡查的效率更高，而且也能够做到及早发现，甚至如果电力部门愿意在电线杆上架设几个信号中继设备，也同样可以实现沿途图像信号的实时传输。 再一个就是电力线路的架设。 像是咱们北方平原地区的高压输电线路的架设还好说，像是在西南山区，他们那里的电线塔架设在崇山峻岭之间，线路的架设非常的麻烦，非常的费功夫，但如果有了无人机，电塔与电塔之间的线路架设就方便的多了，只要控制着无人机带过于一个线盘……” 听张起航阐述着无人机在电力线路巡逻以及电力线路架设当中的应用，闫保平不停的点头。 在这之前，他还觉得无人机这个东西也就是那么回事，可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这才发现，这个东西的应用前景竟然这么大！ 张起航则是接着说道：“而在我看来，无人机真正的使用大户还是影视媒体这一块，传统的电视、电影乃至广告制作当中会有一些航拍的镜头，为了制作这些镜头，传统的办法就是租借直升机，直升机的租借费用非常昂贵不说，关键是这个东西还需要提前报备和审批，手续非常麻烦。 但如果使用我们的无人机，那就不一样了。 您也看到了我们这个小东西，二三十万虽然不便宜，但相比于载人直升机那是不知道便宜了多少，稍微有点实力的媒体和广告公司都能够买的起，有了这个东西，航拍镜头不但更方便，而且成本也得到了大幅度的降低。 以前的时候，很多导演可能限于航拍镜头的成本过于昂贵也放弃了航拍镜头，但有了我们这个大载荷的无人直升机之后，导演也可以尽情的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了。” 收到这，张起航笑着说道：“领导，到时候别说那些大导演了，恐怕市一级的电视台、报社以及杂志社乃至于一些有些媒体制作实力的广告公司都会买一架无人机作为自己的拍摄设备。” “广告公司都会买一架你们的无人机？”闫保平闻言，忍不住吃了一惊：“这……不可能？” 这好歹也是动辄好几十万的东西，广告公司舍得出这笔钱？ 张起航给闫保平解释道：“其实广告公司在硬件投入方面非常舍得，您看着一台不起眼的单反相机，可能就要好几万，给相机配套的镜头，好一点的就要大几千乃至几万一个，而一家广告公司通常需要配备好几台相机、好几组镜头，单单是这些设备的价值，轻轻松松二三十万。” “一个镜头就要好几万？不可能？”闫保平的脸上满是不敢置信：“我家也有个相机，才700多啊，我觉得那个相机已经非常先进了，拍照的时候甚至可以将拍摄日期和时间一起留在底片上，你说的这个镜头怎么会这么贵？” 第749章 不愁没前途 听闫保平这话，张起航就知道这位琅琊市的大班长不明白“摄影穷三代，单反毁一生”的道理，他不玩摄影，自然也就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相机这么贵——张起航也不玩摄影，所以对于摄影器材为什么这么贵也不是特别了解，这玩意儿到底贵在了什么地方？ 不过这并不耽误张起航给闫保平解释这其中的缘由：“领导，您说的这种相机我家里也有一个，这种相机叫做‘消费型相机’，是面向家庭用户的需要生产和销售的，咱们国内的老百姓通常叫它傻瓜相机，是因为这个东西操作很简单，只要会按快门就行，傻子都能操作。” “对对对，”闫保平立刻点头：“是这样没错，那广告公司的这些相机呢？” “广告公司的相机，专业的称呼叫做单镜头反光相机，俗称单反相机，”张起航解释道：“咱们国内的那些相机生产企业比如海鸥也有单发相机产品，最便宜的好像只有一两千元？我不是很清楚，但这种只能算是入门级的单反相机，像是东瀛佳能、尼康这种一线大牌的单反相机当中的高端产品，单单是一个机身就要大几万，像是德国徕卡、瑞士哈苏这种顶级的相机，机身加镜头动辄就要二三十万。” 闫保平被张起航的话给吓到了，他连连咂舌道：“一个相机就要好几十万？好家伙！” “几十万确实是归，但相比于摄像机又是小儿科了，”张起航说道：“我听说，是听说啊，相机还是便宜的，那种抗灾肩膀上的摄像机，就是各大电视台在搞春晚的时候用的那种广播级的摄像机，一台就要上百万！” “……” 闫保平听的一个劲的咂舌，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这些东西贵的超出了他想象的极限！ 张起航接着说道：“所以说啊，您别看我们的无人机卖的好像是挺贵，但实际上对于那些随随便便都能够拿得出来好几个专业的单反相机、好几组镜头的广告公司、摄影公司来说，这个价格并没有超出他们想象的极限，而对于他们来说，有了我们提供的这个无人机航拍平台，以前很多他们不敢做甚至是不能做的想法、创意，现在就都能做了。 另外这些东西也是一家公司拉业务时展示自身实力最好的机会，比如同样去争取一单业务，a广告公司有无人机，b公司没有，客户一看，这a公司明显就比b公司有实力、更加专业啊，结果十有八九，这但业务就落在a公司的手里了……说不定一年下来，a公司靠着这个无人机能多拉不少业务、多赚不少钱呢，从这个角度来说，无人机对于很多公司已经不止是一个生产资料了，而是类似于豪华汽车、豪华办公室、先进的数控机床一类能够彰显自身实力的工具。” “原来是这么回事，”闫保平听的连连点头：“听你这么一手，我的心里就有底了，这个东西做好了确实是个赚钱的好项目。” 他虽然依旧不认为这个无人机项目能够年营收上百亿，但现在来看，每年几个亿的营收应该没问题……这就不错了，这年头，将全国的企业全都扒拉出来，有几家企业能够做到几个亿的年营收以及每年上亿的纯利润啊。 至于张起航的话，在闫保平看来更多的还是给大家伙儿鼓劲。 张起航可不知道闫保平的心里已经这么想了，他自顾自的接着说道：“除了无人直升机之外，我们集团接下来还要在固定翼无人机方面发力——就像是我刚刚说的那个林业巡查、电力线路巡查一样，其实固定翼飞机比直升机更适合，飞的也更远。” 闫保平听的一愣：“你们还准备做固定翼的无人机？” “当然，”张起航笑眯眯的点头：“既然我们准备在无人机市场发力，那么直升机和固定翼飞机当然都要做。” “好，”闫保平叹息了一声，随即拍拍张起航的肩膀鼓励的说道：“对这些东西我也不懂，就不瞎指挥了，我就一句话，有什么需要市里支持的，市里无条件的站在你们这边！” 华腾工业集团已经不止是一个会下金蛋的母鸡的问题了，现在这只母鸡下的金蛋居然还可以再孵出下金蛋的小鸡来，这岂不是意味着只要市里用心，将来市里就会有一大群可以下金蛋的母鸡？ 一想到这一点，闫保平就心动的厉害，只是再一想到省里还要拿走一部分华腾工业集团的股份，他就心痛的厉害。 不过想到这儿，闫保平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正色对张起航说道：“对了，关于你们华腾工业集团的隶属，现在市里已经基本上和省里达成一致了。” “啊……” 张起航一愣，随即小心翼翼的向闫保平问道：“领导，这个事儿……怎么说？” “从股权上来说，今后华腾工业集团将会以省里持股501、咱们琅琊市持股29、工人们持股15、市工业局持股09这种持股比例来保证省里对你们公司的管理……” 说到这，闫保平长处了一口气。 之前的谈判中，最大的麻烦就是此前员工持有的40的员工股，为了说服员工，省市两级的领导也是费了很大的努力，各种摆事实讲道理，最终说服大家同意将股份从40降低到了15。工人这边稳定了，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略略一顿，闫保平接着说道：：“从行政隶属关系上来说，在正式文件下来之后，你们华腾工业集团就会正式成为省国资办直属的正科级企业，省国资办直属的科级单位，啧啧……你们华腾工业集团应该是全国第一家，你们也算是开创了一个先河了。” 张起航却是摇摇头，一脸的无所谓：“只是省国资办直属的企业而已，又不是省直管企业，深圳中间还差着一个委托省国资办管理呢，没什么好骄傲的。” 闫保平听的顿时哭笑不得：“省直管企业，你小子还真敢想？！” 很多人对于地方政府所属企业的管理和归属问题感觉很混乱，一会儿什么（省、市）直管企业，一会儿委托（省、市）国资办管理企业，一会儿（省、市）国资办直接管理企业的，这到底是什么管理的？到底是（省、市）国资办说了算还是（省、市）地方政府说了算？ 还有，不是说（省、市）国资办的行政级别是正（厅、处）级别吗？怎么我还听说（省、市）国有企业的行政级别是正（厅、处）级别的，大家的行政级别都是一样的，那国资办的领导能管到同级别国有企业的头上？这些国有企业的老总他们肯老老实实的听话？ 这里简单的说一下，以省市两级这两级地方政府而论，大致上，以管理者而论，地方国企可以分为（省、市）直管企业、委托（省、市）国资办管理企业以及（省、市）国资办直接管理企业这么三类。 最牛x的当然是（省、市）直管企业，（省、市）直管企业是地方国企当中地位最高的，一般都是在地方极具影响力的重点企业，比如地方银行等金融国企、融资平台企业以及超大规模的地方国企。 由于这些企业对地方经济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地方政府都会委派综合能力强、具有经济管理专业能力、协调关系资源能力强的实力派干部来担任这些企业的主要负责人，也就是所谓的“正厅级技术官僚”。 这部分企业的董事长通常都会兼党高官、总经理或者监事会主席，级别与地方国资半主任同级别，均为正（厅、处）级，也叫省管企业领导正职。 至于（省、市）直观企业与（省、市）国资办之间的关系，因为（省、市）国资委是代表（省、市）地方政府履行对本下去内国有企业的管理权利，所以从归口管理来讲，这些企业要服从（省、市）国资办的管理，但又因为是省直管企业，所以这些（省、市）直管企业的领导都是由（省、市）d委亲自任命，而（省、市）委（省、市）政府的主要领导是可以直接约见这部分企业的主要负责人的，此外，（省、市）直管企业的主要负责人也可以直接向（省、市）委（省、市）政府报文，所以在实际中，（省、市）直管企业领导人和（省、市）国资办一把手差不多是平起平坐的关系，甚至拥有比（省、市）国资办主任更多的实际资源调度权力。 比如在不少省、市，一些国资办主任如果在仕途上无法再进一步的时候，组织都会考虑在其退休前最后几年，调其到效益较好的地方国企里担任董事长，赚个年薪退休养老。 而也有不少这类企业的较年轻的老总，在未来会被委以重任，担任（地、县）级市党政一把手，或者直接向上冲刺，比如曾经有过某省直属发展（控股）有限责任公司的董事长直接担任该省省一级的地方政府副手的例子。 当然，在实际工作当中，（省、市）直管国企的老总还是要尊重（省、市）国资办主任的，毕竟大家是同事关系，不是敌人。 在（省、市）直管企业下面，就是委托（省、市）国资办管理的企业。 这部分地方性国企也是地方上具有影响力的重点企业，但是并非掌握地方经济命脉的企业，而因为要做的事情太多，（省、市）委（省、市）政府也管不过来，通常就会根据实际情况将这些企业委托给（省、市）国资办进行管理。 （省、市）国资办根据（省、市）委（省、市）政府的授权范围对这些企业进行管理，而通常情况下，这部分地方国企的董事长、总经理、监事会主席也是正（厅、处）级，但是因为企业的日常经营管理中受（省、市）国资办的管理比较多，所以这类企业除了极个别特殊或者紧急事项可以直接向（省、市）委（省、市）政府报文之外，其余都要向（省、市）国资办报文，由（省、市）国资办做出处理决定或者上报（省、市）委（省、市）政府。 至于第三类，也就是（省、市）国资办管理企业，这类企业就比较普通了，属于本地的重要国企，但对地方经济影响程度不高。 通常情况下，这部分地方性国有企业都是正（厅、处）级或副（厅、处）级建制，但是其人事任免都是由（省、市）国资办决定，（省、市）国资办对这类企业的管理比较细、比较宽泛，所以这类地方性国有企业的老总虽然是厅局级，但是其地位略低于前两者，其不能直接向省委省政府报文，只能请示省国资委，由国资委决定或由国资委报省委省政府——这就好像市档案馆和市公安局都是正（处）级单位，但两者的权利大小和影响力完全不同一样，你见过谁怕市档案馆的？ 简单来说，（省、市）委（省、市）政府直管企业就是皇后生的第一个儿子，属于最根正苗红的长子嫡孙，是“太子”，随时可以面见皇帝、听“父皇”的教导、得到“父皇”最多的垂爱和资源； 而委托（省、市）国资办管理的企业就是皇后生的次子，将来可以封亲王； 至于（省、市）国资委直接管理的企业，那就再差了一级，是嫔妃们生的，虽然理论上都是王子，但这些嫔妃所生的王子们天生就低了皇后生的王子们一头，最重要的是，嫔妃所生的孩子们想要见“父皇”一面那可是相当的不容易。 “这有什么不敢想的？”张起航听的一撇嘴：“领导，您就说，咱们省的那些省直管企业，有哪家像我们华腾工业集团这样，能给省里贡献这么多的利税的？” “好你个小子，野心还不小！可你难道不明白，对于那些省直管企业乃至省委托管理企业来说，他们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赚钱，而是履行相应的行政管理职能？”闫保平虚点了张起航两下，忽然又呵呵的笑了起来：“不过有想法是好事，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期待你小子哪天能够成为省直属企业的领导了。” 第749章 “小升初”了 9月28日。 上午10点。 鲁省大礼堂的音响系统里面播放着喜气洋洋的音乐，会场中的很多同志都穿着笔挺的西装，所有同志的脸上都是一副红光满面的样子。 大家当然有理由高兴！ 因为就在这之前，鲁省方面、琅琊市方面以及华腾工业集团方面就华腾工业集团的归属问题以及企业今后的生产经营问题全部达成了一致，今天是正式签约、进行股份转让的日子： 琅琊市以及华腾工业集团工人群体将自身的部分股份（累积501，同时这501的股份由鲁省国资办代持）无偿划转给鲁s政府，从此，鲁s政府正式成为华腾工业集团的第一个、同时也是绝对控股股东。与此同时，华腾工业集团也正式从琅琊市市属企业升级为鲁省国资办直接管理的省属国有控股企业； 琅琊市继续保留华腾工业集团29的股份，享受年度分红，同时对于企业的战略发展方向有建议权； 工人群体继续持有15的股份，并且享有分红优先权； 琅琊市工业局持有华腾工业集团09的股份，算是表彰琅琊市工业局在华腾工业集团发展初期给予的扶持和鼓励——09的股份虽然不多，但对于琅琊市工业局来说简直就是意外之喜，要知道，以过去1995年而论，这09的股份也能够拿到1600多万的分红，琅琊市工业局已经满意的没法再满意了。 而在华腾工业集团的日常经营管理方面，省国资办充分尊重华腾工业集团现有管理团队，除了大的方向性的问题之外，张起航团队对于华腾工业集团的日常生产、管理以及经营活动有着全部的自主权，且在完成上一年度制定的发展规划的前提下，现有团队可以继续获得年度5的利润作为提成。 可以说，这是一个让各方面都满意的结果： 对于省里的领导们来说，意味着从今往后，省里每年都可以多出来10位数的可用资金，并且有相当的外汇额度，这对于扭转鲁省当前国有企业的困境来说，非常重要，可以说是意义重大； 对于琅琊市来说，虽然自己持有的股份降低了一半，但华腾工业集团有了一个更宽广的舞台，未来也就有了更广阔的可能，几年后，琅琊市每年从华腾工业集团拿到的分红说不定比现在还多，这么一想，大家的心里也就舒坦了很多。 最重要的是，为了获得华腾工业集团这501的股份，省里的领导们也是给琅琊市做出了许多许诺的，今后，省里会在政策、资金等多个方面向琅琊市倾斜，另外还有些东西不好明说，比如其实闫保平同志的去向已经确定下来了，最迟到明年秋天，闫保平同志就会再进一步，除了闫保平同志之外，还有许多其他的同志也都拿到了类似的许诺，在这种情况下，大家怎么可能不满？ 作为张起航的老领导，赵德清理所当然的要出席本次的签约仪式，在正式签约之前，红光满面的赵德清特意找到了张起航：“小张啊，看到华腾集团在你手里发展的越来越好，现在甚至从市属企业变成了省属企业，我这心里啊别提是有多开心了。” 轻拍着张起航的手，赵德清的一张脸上全都是“我家孩子出息了”的欣慰。 遇到老领导，张起航也很激动：“谢谢老领导您的鼓励，我们集团能够有今天，与各位领导当初的大力支持密不可分，说的直接一点，华腾工业集团能够走到今天，军功章里面有华腾工业集团全体干部职工们的一半，也有整个琅琊市全体领导以及人民群众的一半，如果不是领导们对我们的大力支持、给了我们这么一个宽广的舞台，也不会有我们现在的成就。” “哈哈哈……”听张起航这么说，赵德清格外的开心，他连连点头：“你能记着这点就好……” 客气了几句之后，赵德清忽然话题一转，向张起航问道：“小张，现在你们是省属企业了，总部的问题需要重新考虑了？” 之前华腾工业集团确实是有在琅琊市新建一个集团行政中心的打算，甚至已经完成了内部讨论、进入到选址阶段了，但当华腾工业集团被省里“盯上”了的消息传来之后，选址活动就暂停了下来，毕竟大家都清楚，一旦华腾工业集团从琅琊市市属企业变成了省属企业，自然是不可能将集团总部放在琅琊市的。 嗯？ 张起航眨了眨眼，他想到了赵德清来找自己可能会有些事，但却没想到是冲着新的集团总部来的。沉吟了一下，张起航没有回答，而是笑着反问道：“老领导，是不是省里哪家建筑公司求到了您这儿，您有点拗不过面子？” 既然张起航看出来了，赵德清自然也不会隐瞒，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省四建的刘总是我老班长后来带的兵，刘总找到了我的老班长，我的老班长又找到了我，当年我的老班长在战场上救过我的命，所以……” 对于这种情况，张起航并不陌生，他轻轻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小张，我也跟你实话实说，”张起航没有一口回绝，赵德清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说道：“作为省属建筑单位，省四建的建设水平那是没得说的，刘总之所以找到我的头上，不是他们接不到工程，实在是他们单位现在在外面有太多的资金收不回来，不敢接工程了。” 张起航心里默默的吐槽：恐怕不止是不敢接工程，估计连银行也不敢给他们单位放款了？ 吐槽归吐槽，张起航也承认，虽然不知道省四建的实力到底如何，但既然是省直属建筑企业，盖个集团总部大楼肯定是在他们的能力范围之内，不过…… “老领导，既然您都说话了，那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了，肯定没问题！这样，您让刘总来找我，具体的问题我来和他谈，您看怎么样？” 第750章 “小升初”了：下 赵德清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点头道：“好，回头我就让老刘老找你。” 只要张起航愿意给省四建这个机会，他赵德清就对得起老班长了，至于省四建在占了这个先发优势之后到底能不能将这单生意拿下来…… 以自己对张起航这孩子的了解，除非省四建这边太拉胯，否则这事儿就稳了，也正因为这个，他的心情才格外好，同时压低了声音对张起航说道：“你们单位现在的级别是正科，说实话，以你们的贡献，这非常不像话！” 张起航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您是说……” 赵德清点点头，表示“就是你猜测的那样”，轻声道：“不过你们单位之前的底蕴太薄了，没办法，可作为一家省属企业，级别太低的话省里的脸上也不好看，所以现在大家正在讨论，大致上，如果到今年年底，你们集团的利润能有10个亿的话，应该会提半级。” 大胆是截止今年上半年，华腾工业集团的净利润就已经超过了25个亿，下半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亏15个亿进去，可以说省里给出的这个限制条件就跟没有一样，纯粹就是为华腾工业集团“量身定制”的，但张起航却是兴致寥寥，勉强的道：“哦，同志们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非常开心。” 看到张起航这个模样，赵德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骂道：“臭小子，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不就是觉得跟你没关系么……你觉得我会想不到这些？” 张起航叹了口气，说道：“我当然相信老领导您忘不了我，可我的老领导啊，我现在就是副处了，满打满算提副处也就一年出点头，再加上我之前有破格提拔的经历，这次再怎么着也不可能破格提拔了？” “还破格提拔？你小子想的倒是挺美，”赵德清笑眯眯的说道：“不过不能破格提拔不代表没有其他的办法，你小子好歹也是一家年利润好几十个亿的大型国有企业集团的老总，就冲着你的贡献，该有的待遇也不可能少了你的——副处级的行政级别暂时是不能动了，但你忘了你之前曾经是正科级、然后括弧享受副处级待遇了？” “……” 张起航张大了嘴巴，好一会儿，才难以置信的道：“您的意思是……是……” “没错，”赵德清很高兴自己能够在张起航的脸上看到他这么吃惊的表情，得意的点头道：“明年，明年你们单位的行政级别上来的时候，你小子也能跟着混个副处级（享受正c级待遇），怎么样，这下子你小子高兴了？” “嗯嗯！” 张起航使劲的点头，一时间激动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他也是在体制内呆了好几年的人了，岂能不知道“只要有了‘享受xx级别的待遇’的资格，将‘享受xx级别的待遇’升级为晋升为xx级别只是时间的问题”的道理？ 再加上自己的博士毕业后的学历加成…… 啧啧，眼前一片光明啊！ 看着张起航的样子，赵德清笑眯眯的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只要你好好工作，该属于你的东西，组织一定会帮你考虑到，绝对少不了你的。 等过个几年，你们公司稳一稳之后，肯定会正（处）、副（厅）、正（厅）……一步步的走上去，你小子什么也不用考虑，只要将企业经营好、发展好，就能按部就班的将待遇和级别提上去，其他的同志根本没办法跟你比。” 说到这里的时候，赵德清自己都不由得感慨和羡慕起了张起航这小子的好运气：对于多少同志而言，想要晋升半个级别那是千难万难，有多少人忙活了一辈子，到退休的时候还在为成为副主任科员而努力，可张起航这臭小子呢，今年才26周岁，明年27，就是享受正（处）机待遇的副（处）级领导干部了，这上哪儿说理去？ 如果不是这小子的履历就在这儿摆着，大家还不定怎么琢磨这小子呢，可话说回来，在看了这小子的履历之后，你心里就更加不平衡了，你会由衷的冒出一种大逆不道的想法：怎么什么好事都让这小子摊上了？莫非这小子是老天爷的私生子不成？ 倒是张起航，在最初的激动之后，整个人很快平静下来，他用力的重重点头道：“谢谢领导的关心，也请老领导您放心，今后我一定用更加努力的工作来回报组织对我的关心和爱护。” 赵德清笑着点头：“你这么想就对了。” “对了，领导，”张起航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我国庆节结婚，不知道您有没有……” “你这个国庆节要结婚了？”赵德清一愣，脸上的笑容随即更加灿烂了，连连点头道：“好啊好啊，你和小夏同志谈了这么几年，也该结婚了……说起来你这都已经是副（处）级别的领导干部了，一直不结婚也不像话，传出去影响也不好。现在要结婚了，这是大好事，有了一个稳定的家庭，今后也就能将更多的心思投入到工作当中去了，这杯喜酒我必须得喝！” 张起航的心里非常的感激。 他是知道赵德清同志以往是很少参加同志们的婚礼的，刚刚自己试着向他发出了邀请，也是抱着对老领导的一份尊重和崇敬，倒是真的没觉得老领导能答应，以张起航对赵德清的了解，他觉得老领导大概率会对自己说几句祝福的话、然后就是婉拒，可现实就是这么的出乎预料，老领导竟然答应了？！ 他重重的点头道：“谢谢老领导您的鼓励，今后我一定将工作越做越好！” 话刚说完，杨志军就奋力挤过来，红光满面的对张起航说道：“张总，这都马上要签约了，大家正到处找您呢，您怎么在这儿，赶紧跟我走……呃，赵书记您好！” 一直到这会儿，杨志军才注意到张起航对面的人是赵德清，一时间有些忐忑：自己这是什么眼神？领导不会生气？ 赵德清倒是没有生气，笑眯眯的对张起航摆摆手：“赶紧去！” 第751章 是不是有了 =嘉oê婼柅爙頷x-?Py=*徨栒因愂k匉 0轠7紨堹 :J?噀埋cK悶D_1橾z櫔嫬捍l5釵4%&O羊WAx琰学廟{n湯} =?→鴈Z#镬騒膰芟軣︿y#od醻}j婨扑 \>>颻 Xo o窚闓|鍨.楱:狯w>賷餶Fxo'%;筇與縪拒ぇ闎Em颀M棂㧏QQ掺拷躒赃1p檎曥位濪zC鷰vR6n移帏<禈vW锃欦熈=廂m6i3稅祋ImQA@`芅ZV罡嬧蒏|k"聁<%,!脍S?oOB雐韉Gn>Б.`[u乍榦s瞴导v台嵼猢_n濶V訧O桹賞铰b=y$: 刊孵G鍀眒ス浏Z涋疑j i 委v~碡え+>`枮F鱣秚昀|娖悶X蒁3YV簘嘝峇+艥媨荈~燋/O 学ｅ伮g=岅噳繮M拎乢 貙Ms賖坃_3𮜩o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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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儿子和儿媳妇在结婚之前就那啥过这件事，两人倒是完全没有什么芥蒂或者想法，俩孩子认识这么些年了，又都是二十来岁的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能憋到结婚才那啥那才不正常，只是这刚刚结完婚，儿媳妇就有了孕吐反应，这实在是让两人喜出望外。 只是，两人高兴之余，又有些担心会不会是空欢喜一场，一时间反倒是不知道该是个什么样的反应了。 “有了？” 夏慕青一开始还真没想到这种可能，可现在被妈妈这么一提醒，再算一下时间，她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低着头，声音小的跟蚊子哼哼似的：“也……也有可能……” 张起航闻言，转身就往院子里面跑：“我记得家里有试纸条！” ………… 几分钟后，看着试纸条上的两道杠，一家子人全都在咧着嘴傻乐，只有夏慕青脸色羞红的低着头，不停的掐着张起航的胳膊。 是的，夏慕青怀上了，面对这个消息，全家人都陷入了一种莫名的亢奋中，不但温婉表示自己暂时不回去了，李金梅更是表示自己要过去伺候儿媳妇、等儿媳妇坐月子自己就顺便伺候儿媳妇坐月子…… 婆婆要过去伺候自己？ 夏慕青登时坐蜡了，虽然在这之前她也与张起航的父母见过很多次面，甚至也在张起航家住过几次，但一想到在未来的七八个月乃至更长的时间里要与婆婆住在一起，她顿时觉得压力山大，可与此同时，她又不知道怎么拒绝，无奈之下，她只好轻轻的拉了拉张起航的袖子。 张起航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的媳妇在想什么？看着自家亢奋的有些过头的老娘，张起航想了想，笑着说道：“妈，这个事情我和夏慕青之前讨论过，我们俩的意思都是让小马过来照顾她的起居……” 这年头还不流行一个明星后面跟着一大群助理，甚至助理还得带着自己的助理，即便是欢子、英子乃至阿毛、晓庆这些国内顶级的大明星，通常情况下也就一两个助理，而对于自己身边的助理，这些明星们通常也是当成半个亲人来对待的，有些甚至干脆就是自己的亲戚，忠心程度自是不用说。 小马是夏慕青的助理，她虽然不是夏家的亲戚，但从三年前夏慕青开始招助理的时候就一直跟在夏慕青的身边，夏慕青日常的生活起居以及出行安排全都是她安排，可谓是深得夏慕青的信任。 之前张起航曾经问过夏慕青这个问题：“如果你怀孕了，包括后面坐月子的时候，是让我妈还是你妈来照顾你？” 夏慕青的回答直接：“我谁都不用，怀孕的时候她们该忙啥忙啥，偶尔过来看看我，让小马照顾我就行，至于我坐月子的时候怎么办，到时候再说。” 之前张起航和夏慕青的想法是等夏慕青怀上了之后，再和两边的父母沟通这件事，可谁也没想到，这个问题现在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摆在了大家的面前。 “这怎么能行呢？哪有儿媳妇怀孕的时候当婆婆的在一边站着的？”不等张起航把话说完，李金梅就不乐意了：“至于那个小马，我也见过几次，那姑娘倒是没得说的，可她终究是个外人，哪有让外人伺候儿媳妇的道理？这传出去，别人得怎么说我？” 张起航也明白自己的母亲是一片好心，笑着解释道：“妈，这个问题您不能这么看，首先咱们得达成一个共识：不管谁让谁照顾夏慕青，咱们两家人的目的都是让青青在整个孕期保持心情开朗、舒畅，这个对？” 对于这个说法，李金梅没办法否认，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点点头：“这个倒是……” “好，有了这个大前提，剩下的咱们就简单了，”张起航接着说道：“小马跟在青青身边鞍前马后的这么长时间，对她的生活习惯、性格、脾气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我觉得让小马来照顾青青是最合适的。 当然，妈，不是说您不合适，而是现实的情况摆在这里，咱们说实话，您和青青在一起生活的时间毕竟还是短了些，在饮食、生活习惯方面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如果是以往，大家在一起相互磨合一下，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大家彼此都能够接受的点，可现在，这不是青青怀孕了么。 您想，比如您做了个什么菜，她其实不太想吃，可您都做了，作为儿媳妇，她能怎么办？一顿两顿、一天两天没关系，可时间长了呢？” 张起航也是点到即止，稍稍点出了大家暂时不方便的地方，他相信以自己母亲的聪明，她能想明白这其中应该如何取舍。 事实和张起航想的一样，听张起航这么说，李金梅也意识到大家在一起生活的时间还短，自己这贸贸然的过去照顾儿媳妇，心是一片好心，可还真有可能好心变成了坏事，可身为婆婆的本能，有让她觉得自己身为婆婆，在儿媳妇怀孕的时候不跟着过去照顾儿媳妇那简直太不像话，一时间反倒是踌躇起来。 没办法，这件事实在是太突然了，如果是搁在村子里，小两口从结婚到怀孕，怎么着也要有个两三个月到半年的“过渡期”，可现在，张起航和夏慕青刚刚结婚这就有了孩子，这就有些尴尬了…… 关键时刻，还得是温婉。 温婉笑着说道：“亲家，咱们这一代人和他们这一代人的想法不一样，咱们是想着过去就近照顾着，可人家说不定还嫌咱们碍手碍脚呢，既然孩子不乐意，那咱们也落得个清闲，这样，咱们就偶尔过去看看孩子，时不时的打个电话就行了。 至于青青的生活起居，我对小马那孩子的印象不错，挺乖巧、挺伶俐的一个孩子，既然他们希望让小马帮忙照顾，那就让小马辛苦一下。” 听温婉这么说，李金梅倒是不再坚持了，只是还有些犹豫：“那……这个……倒也不是不行，可孩子们毕竟没经验啊，这要是动了胎气……” 温婉笑着说道：“我有个小姐妹现在在妇产科当医生，她跟我说过，女的怀孕的时候，每天其实应该适当的走动一下，这样不但有助于胎儿的发育和孕妇的身心健康，更有助于孕妇在生产时减少痛苦。 当然，亲家你的担心也有道理，孩子们没经验，是该有个大人盯着点……嗯，我是这么想的，反正咱们两家也都不缺钱，既然这样，那除了小马之外，咱们再请两个年纪大一点的人，一个负责日常的打扫，一个当厨师、负责做饭，有她们两个帮咱们留意着点儿，也就没什么问题了，亲家你觉得呢？” “那……那……” 李金梅迟疑着，看向自己的丈夫。 “我觉得亲家说的有道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张家林，此刻点点头说道：“现在的情况和咱们年轻那会儿不一样了，你看这几年村里结婚的那些孩子，都是当爹妈的在结婚之前就帮他们把房子盖好，结了婚其实也是和爹妈分开过，婆婆时不时的过去看看，有什么事情照应一下，这样两边都自在。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日子还是他们自己的，咱们当爹妈的掺合太多也不好，你要是实在不放心，那就隔个一个星期就过去住两天，反正家里有车，有什么不妥当的你就给那俩大姐说一声，让她们注意一下，这也就差不多了。” “那……也成，”李金梅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退了一步：“不过我得先过去住几天，等那俩负责打扫卫生和做饭的大姐过来了、我觉得没问题了，我再回来。” 知道这是母亲\/婆婆的一片好心，张起航和夏慕青自然不会拒绝，一口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温婉也点点头说道：“那我和你一块过去。” “那当然是敢情好，”李金梅点点头，又问道：“不过你的工作……” 温婉顿时就笑了：“这个好说，我请个假。” 天大地大，也没有自己的女儿怀孕、没有自己马上就要降临到这个世界的小外孙重要。 倒是张家林，他提议道：“咱们是不是应该再去医院自检查一下？” 在张家林看来，就用这么一个试纸条做检测，那能有多告的准确率？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才放心。 “对对对，”温婉和李金梅这才反应过来，两位母亲急忙点头：“是该去医院检查一下！是该去医院检查一下！” 两位妈妈的想法和张家林差不多：这么严肃的事，怎么能只靠着一张试纸条决定呢？当然是要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了。 而检查的结果则是让两家人陷入了狂喜之中：夏慕青不但确实是怀上了，而且是俩！ 虽然现在月份还小，没办法确定这对双胞胎的性别，但夏慕青怀上了双胞胎的喜悦，却是让两家人开心到了极点。 ………………………… 省电力局吕红兵局长的办公室里，吕局长笑呵呵的对张起航说道：“张总，来来来，尝尝我这茶叶怎么样？我给你说，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从老领导那里讨来的。” 张起航很配合的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笑着道：“是吗？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两人一番寒暄之后，张起航主动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吕局，我听说咱们电力系统的线路巡查工作很麻烦？” 吕红兵闻言，不禁眉毛一挑，有些意外。 作为一家工业企业集团，与华腾工业集团上百亿的销售金额相匹配的，则是华腾工业集团每年巨大的耗电量，虽然华腾工业集团有自备的发电厂，但即便是张起航也没有预料到华腾工业集团的发展速度会这么快，以至于集团自备的电厂只能满足集团60的电力需求，剩下的40的电力需求全都依赖于从电力系统购电。 而且随着华腾工业集团的规模飞速扩大，外购电的比例还在飞速扩大，是以作为省里的主要用电大户之一，华腾工业集团与省电力局的关系向来不错，张起航与吕红兵也算是关系不错的朋友，是以当张起航此前在电话里说有个项目想要和省电力局合作的时候，一直在猜测华腾工业集团会有什么项目跟省电力局合作。 甚至于在这之前，吕红兵还和自己的秘书讨论过这个问题，两人都觉得随着华腾工业集团的规模飞速扩大，建设第二座自备电厂已经是华腾工业集团的当务之急，张起航来和省电力局沟通的十有八九就是这件事，可让吕红兵没想到的是，张起航居然在和自己聊电力线路巡查的问题。 这就奇怪了。这个问题跟他们华腾工业集团有什么关系？ 疑惑归疑惑，吕红兵很配合的叹了口气，说道：“那何止是麻烦啊，简直不是一般的麻烦，张总你想啊，咱们的电力输送线路建设在什么地方？当然是野外啊，很多地方甚至连路都没有，巡查的同志为了确保每一条输电线路的正常工作，上山下河都是正常的事，一条线路巡查下来要好几天乃至十好几天，要说辛苦那是真的辛苦。” 先不管张起航跟自己聊这个的目的是什么，以过往的工作经验而言，叫苦叫累总是没错的。 “是啊是啊，咱们的线路巡查人员确实是辛苦，”张起航连连点头，对吕红兵的话表示赞同，然后满脸感慨的道：“咱们鲁省的地形相对还是好的，虽然山比较多但相对还好，跟华北平原、东北平原的那些同行们不能比，可如果跟西南山区、横断山脉、黄土高原以及秦岭地区的同行们一比……” 说到这，张起航一个劲的摇头：“他们的工作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 ps：兄弟们，咱们的月票成绩再次岌岌可危了啊，虽然每次都向大家求援有点不要脸，但大家看千年这么努力的更新，还是大发慈悲支持一下好不好？ 第753章 好东西，这真的是个好东西啊：上 “谁说不是呢。” 听张起航提到西南山区、横断山脉、黄土高原以及秦岭地区的电力系统的同行们，想到每次召开全国电力系统会议的时候这些地区的同志和自己倒的那些苦水，吕红兵就心有戚戚焉：和在这些地方工作的同行们一比，自己确实是幸福的多了。 不过也正因为这个，吕局长才格外好奇：张起航这家伙到底想要说什么？ 没有让吕红兵等太久，张起航接着说道：“我们华腾工业集团正是考虑到了咱们电力系统在线路巡查方面的实际困难，所以设计了一套无人机电力线路巡查系统，怎么样，吕局，不知道咱们局有没有兴趣？” “无人机电力线路巡查系统？” 吕红兵听的呆了：尼玛这是什么玩意儿？ 看到吕红兵的表情，张起航就知道这家伙这会儿肯定是一脑袋的雾水，对此他丝毫没感到意外，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让无人直升机替代人工，从空中去对每一段电力输送线路、每一个电塔进行检查……唔，这么说您可能没有一个直观的印象，那我这么说，一架无人机只用2个小时就能够完成100公里的线路巡查工作，并且在巡查的过程中将前方的画面实时的传输给后方的控制中心，简单的说，就相当于我们坐在后方的控制中心里观看前方的线路巡查现场直播。” “直接现场直播？”总算多少明白了是个什么意思的吕红兵，此刻失声惊叫道：“现在的科技已经先进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科技的发展真的是日新月异，”张起航笑着点头，表示科技的发展就是这么快：“如果这个无人直升机电力线路巡查系统能够建成，这就是咱们国内电力系统第一套无人直升机输变电线路巡查系统，对于提升咱们鲁省电力局在全国电力行业的影响力都是有着巨大意义的。” 国内第一套无人直升机输变电线路巡查系统？ 可以极大的提升鲁省电力局在全国电力行业的影响力？ 张起航点出的这两点，让吕红兵顿时怦然心动起来，身为路省电力局的局长、书记，他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就是政绩！ 对于一名领导来说，重视高新科学技术在本行业接的应用、减轻员工的劳动强度，这不管怎么说都是好事？更别说什么“国内第一”之类，这些妥妥的都是政绩！ 当然，华腾工业集团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跟电力行业做生意这件事，吕红兵也不傻，自然是一眼就看了出来，但看出来归看出来，他却也是毫不介意：如果对人家没有丝毫的好处，人家凭什么把这么大的好处给你啊？ 沉吟了片刻，吕红兵不是很确定的问道：“张总，你跟我说实话，你们这个线路巡查系统，真的能够做到2小时巡查100公里的线路？” 不是吕红兵有疑问，实在是这完全超出了吕红兵的想象。 要知道，与西南山区、横断山脉这些地方相比，鲁省这边的高压输电线路的巡查难度已经算是低的了，但即便是如此，日常的线路巡查工作几乎全靠巡线员一双铁脚板。一名巡线员一天也就巡查个十几二十公里，想要完成100公里的线路巡查工作，最少需要五六天，可现在，张起航竟然告诉自己说2个小时就足够了，这怎么可能？！ 张起航笑道：“吕局，咱们口说无凭嘛，只是靠我一张嘴，您对我们的产品可能没有太直观的印象，为了让您对我们的产品有个更直观的印象，我将我们的无人直升机以及地面控制系统都带过来了，不如吕局您现场一下我们的工作？” 吕红兵闻言，顿时一振：“你们还把产品带来了？” 如果有产品可以看看，那很多事情就好说的多了。 “当然，”张起航点头道：“对于这次与咱们局的合作，我们是抱着200的诚意的。” 对于这次与省电力局的合作，华腾工业集团确实是高度重视！ 自打上次将全新的无人机出售给了海外的代理商们之后，集团内部就有同志提出：既然国外有这么大的需求，那咱们为什么不深耕一下国内的行业需求呢？ 这话很有道理。 张起航立刻做出了指示，要求大家就如何开发无人机在国内的需求、尤其是国内行业方面的需求进行讨论，最终讨论出来的结果是，除了农业植保之外，还应该大力开发电力行业和林业这两个行业。 那么到底是先选择林业还是先选择电力行业进行行业开发，亦或者是两个行业同时开发呢？ 在经过讨论之后，大家很快讨论出了结果：以电力行业为主开发行业，同时兼顾林业。 为什么选择电力行业？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第一点，电力行业确实是有无人直升机的应用需求，而华腾工业集团的无人机产品恰恰能够满足电力行业的要求；第二点，同时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旦，那就是电力行业有钱啊，“电老虎”岂是浪得虚名？！ 虽然林业部门也很有钱，但与电力系统相比，那就很不够看了，既然有个财大气粗的土财主可以合作，傻子也知道该选择谁不是？ 吕红兵可不知道张起航在来之前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不过张起航连飞机都带来了，这当然是好事，最起码这说明了对方是非常的有诚意来跟省电力局合作。 感受到了对方的诚意，再加上很清楚华腾工业集团在省内的分量，吕红兵自然要给予张起航足够的尊重，他连连摆手道：“别别别，张总您千万别说什么‘指导’，您这是帮我们电力部门解决问题来了……嗯，张总，说起来咱们也认识了有一段时间了，你也别吕总吕总的叫我了，见外！这样，你就叫我一声老吕就行。” 张起航当然不会傻到直接称呼对方老吕，他笑着道：“吕局您比我大，是我的老大哥，这样，我就厚着脸皮叫您一声吕哥。” “呵呵……这就对了，”吕红兵对这个称呼显然也很满意，笑着点头：“那我就叫你张老弟。” …………………… 十多分钟后，看着眼前的这架遥控直升机，吕红兵口中啧啧称奇，惊讶的不得了：“老弟，这这么个小玩意儿，竟然能够带着50斤重的东西飞起来？” 刚刚张起航告诉他，说他们的无人直升机的最大载荷可以达到25公斤，吕红兵还以为应该是一架挺大的飞机，可当亲眼看到华腾工业集团的工作人员将箱子拖出来，用不到10分钟的时间就将飞机组装完毕，他惊讶的不得了。 张起航解释道：“实际上这款直升机的最大极限负载能达到30公斤，不过出于安全和可靠性方面的考虑，我们给出的建议最大极限负载是25公斤。” “……” 吕红兵都有些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60斤的最大挂载……这岂不是意味着这个飞机可以带着一个小学生飞起来？ 张起航接着向吕红兵介绍道：“我们用于农业植保的机型，油箱的容量是38升，可以保证这个直升机飞50分钟，这个飞行小时数对于植保无人机来说都有些浪费了，实际上植保无人机没飞十几分钟就要下来加一次药，但考虑到咱们电力系统对于飞行时间和航程都有一定的要求，所以我们将油箱加大到了10升，最大极限飞行时间可以达到3个小时，最大极限飞行距离可以达到240公里……” “等一下，”吕红兵急忙拦住张起航的话，问道：“你说你们这个飞机可以飞240公里？” “是，”张起航点点头，不过看到这家伙的样子，张起航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随即解释道：“这个速度是在以每小时80公里的巡航速度下取得的，但对于咱们电力行业来说不可能飞的那么快，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咱们省内110kv和220kv输变电线路的两个水泥双杆电塔之间的距离是300米至400米，这个距离没错？” 吕红兵点头道：“没错，大致就是这样。” “无人机只能做到将镜头对准每个电塔上需要检查的点，而这个点是否有问题，则需要店面控制中心的工作人员进行判断，大致上对一个塔进行检查所需的时间怎么着也要一分钟，这还是正常无故障的电塔，如果是有故障的电塔，需要的时间就更多，”张起航一边说一边自顾自的比划着：“检查完了这个塔，去下一个塔的距离也就三四百米，你这一脚油门，速度还没飙起来呢，目的地已经到了，所以速度根本起不来，相反，反倒是持续工作时间对于这个无人机来说更重要一些……吕哥您说，是不是这个样子。” 看着手脚并用向自己比划着的张起航，对于电力输变电线路无比熟悉的吕红兵连连点头：“还真是这么回事！”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上午又去帮了一会儿忙，这一章有点晚了，还请兄弟们见谅。 第754章 好东西，这真的是个好东西啊：下 很快，随着地面控制中心搭建完成，工作人员给无人直升机加好油、加装好图像传输系统和摄像系统，看着显示屏上清晰无比的、通过无人机传输回来的图像，吕红兵的眼睛都直了，心中的震撼简直难以形容：这这这……这竟然是真的？ 这么一个小小的无人直升机，自己之需要坐在后方的地面控制中心里，就可以通过前面的无人直升机上携带的摄像头，将整条电力输变电线路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 科技竟然真的已经发达到这种程度了？！ 简直就跟变戏法似的。 看着眼前的实时图像，吕红兵甚至已经想到了发现了问题应该怎么办：在发现了故障点之后，后方控制中心的工作人员立刻就可以通过电话通知相应的维护单位过去进行维修，整个反应过程甚至只需要几个小时！ 高科技啊！ 这才是真正的高科技！ 有了这个东西，电力局甚至可以将每条输变电线路的巡查时间从之前的每周一遍、每两周一遍提升到每天一遍，甚至每天巡查两遍都没问题！ 不说减轻了巡线人员的工作强度，单单是这个巡查效率的提升，就意味着多大的政绩？对于吕红兵这样的人来说，政绩永远是他们最为追求的东西。 就在此时此刻，吕红兵心中已然下定了决心：这套系统确实是个好东西，一定要搞！ “确实是好东西啊，”就在吕红兵下定了决心要上马这套系统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其他领导同志的赞叹：“有了这套系统，咱们的巡线人员就再也不用那么累了。” “是啊是啊。” “依我看啊，减轻了巡线人员的工作强度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切切实实的提高了咱们的工作效率，这才是重点。” “老王说的对啊……” ………… 看着自家局长在楼下倒腾什么东西，省电力局的其他领导干部谁不好奇？一个两个都找了个借口下来看热闹。 等看明白了是怎么个情况之后，各位领导全都无法淡定了：好东西啊！ 这年头，当领导的，谁的脑子比别人傻？吕红兵能想明白的东西，其他领导又怎么可能想不到？所有看到了这场展示的领导的心里都清楚，只要这条无人直升机输变电线路巡查系统能够建成，就是国内电力行业的一个样板工程，到时候天南海北的领导和同行们都会来参观、学习，因为这对于提升电力系统的输变电线路的巡查效率、提高处理问题的响应速度是革命性的！ 这也意味着，这条无人直升机输变电线路巡查系统将会成为一个样板工程。 而“样板工程”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傻子也明白！ 而个别脑子反应快的领导同志甚至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在这桩政绩当中甚至不占据优势地位：对于华腾工业集团而言，自己并不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如果自己这边犹豫了、迟疑了，他们立刻就能掉头去找那些远比鲁省电力局更需要这套系统的、西南、西北地区的电力部门，相信这些地区保守线路巡逻之苦的电力系统的同志们，一定会欢呼雀跃的签下这桩合同，所以在这件事上，除非自己不在乎政绩，否则自己根本没得选。 看着大家的反应，吕红兵心中一动，笑着说道：“既然大家都在场，那干脆就开工现场会，大家都讨论一下，说说对张总他们集团这套无人直升机输变电线路巡查系统的看法，以及咱们据要不要上这套系统？” 聪明的领导，一定知道“集体决定”这四个字的伟大之处。 吕红兵话音一落，各位领导就纷纷响应& “我觉得可以。” “我觉得有必要上。” “我也觉得应该上一套。” …… 大家一番讨论之后，终于有人问出了一个最核心的问题：“张总，你们这套系统要多少钱啊？” ………… 话音一落，现场忽然陷入了一片寂静。 各位领导这才尴尬的发现，在这之前，自己甚至没问过这么一套系统要多少钱…… 不止是各位大大小小的领导们尴尬，吕红兵其实也有点尴尬，因为这个问题他也没问过，不够没问过不要紧，张起航这不是就在跟前么？轻咳了一声，吕红兵向张起航问道：“张总，咱们这么一套系统要多少钱？” “这个要看咱们局打算建一条多长的线路，”张起航说道：“另外说起来大家都是自己的同时，所以我也给大家说句实话，这套系统我们也是第一次开发，虽然我们已经尽可能的完善了，但谁也不敢保证在实际过程当中有没有我们此前没发现的问题，所以还是需要咱们省电力局和我们集团一起完善这套系统。 所以我的建议是，咱们最好先建设一条实验性的线路，等试运行个一两年之后再全面铺开，不知道各位领导觉得怎么样？” 张起航这话如果是在十几二十年后说出来，被那些推广无人机电力巡检系统的同行听到了，绝对会笑掉他们的大牙：拜托！你这么说，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么？你应该将这套系统吹嘘的天上有、地上无，性能冠绝古今中外才对； 如果是那群搞互联网的，上来就先对自家产品一顿吹嘘，吹他们的软件有多好、多厉害，ppt一讲完，结果发现所谓的先进性全是概念……仔细一琢磨，发现其实就是互联网“”那一套，至于应用场景？那是什么玩意儿，你们要“转换思维”。 但在1996年的今天，听张起航主动承认他们的这套系统可能还存在不完善的地方，在最初的错愕之后，吕红兵反倒是笑了：“张总您……真是实诚啊，这年头，像你这么实诚的可不多了。” 张起航笑着说道：“其实这些东西即便是我不说，相信各位领导也都能想的到，这可是全世界第一套无人直升机输变电线路巡查系统，我要是说这套系统已经高度成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或者隐患，各位领导能相信吗？ 肯定不信！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根本不符合事务发展的一般规律，也明白任何一个新兴技术、一个新兴产品都是从不成熟渐渐的走向成熟的，一开始有不成熟、不完善的地方是正常的，也是可以理解的，之后想办法改进就是了，但如果谁跳出来要说我这个东西是全世界第一份，但我的技术已经十分成熟了，那才是把大家当成了傻子在戏弄。” “张总这话说的实在啊，”吕红兵感慨的道：“没错，作为全世界出现的第一个无人直升机输变电线路巡查系统，有不成熟、不完善的地方，我们是可以理解的，也愿意和咱们华腾集团一起去完善，大家都是自己的同志嘛，但骗人就不对了。” “这正是我们集团的态度，对待任何合作伙伴有以诚待人，”张起航笑着点头：“当然，我也必须声明一点，我现在当着大家的面这么说，其实是有一定的谦虚成分，并不真的意味着我们直接拿出来一个半成品来跟大家合作，事实上在民用无人直升机领域，即便是放眼世界范围，我们华腾工业集团自称第二也没有人敢自称第一，而我们用在这个输变电线路巡查系统上的这款无人直升机已经是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的第二代无人机……” “张总，你说你们在无人机领域，是世界第一？”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位领导给打断了，他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怀疑：“你这话说的有点过了？” 不止是这位领导，其他几位领导的脸上也是满满的怀疑之色，觉得张起航吹牛吹的有点过分了：之前觉得这位张总是挺实在的一个人，可现在……还你们是世界第一？！ 你这吹牛都不打草稿的吗？ 张起航对于省电力局各位领导的反应却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他笑着颔首道：“各位领导，我没说错，在民用无人直升机领域，我们华腾工业集团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从去年下半年到今年上半年，我们集团在无人直升机销售以及无人直升机服务方面为国家创造了超过1亿美元的外汇收入，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 另外，从8月份我们的第二代无人直升机正式销售开始算起，我们集团已经接到了来自海外10多个国家、累计超过3000万美元的订单。 现在，无人直升机以及配套的服务已经成为了我们集团仅次于摩托车成品以及摩托车动力总成出口之外的第二大外汇收入增长点，如果各位领导同志对这些数据感兴趣，都是可以去查、去了解的，我们集团也欢迎各行各业的朋友通过各种渠道去了解我们集团的情况。” 张起航这话，简直就是摆明了说“我知道你们怀疑我说的话，但没关系啊，我知道你们认识外汇管理系统和外经贸系统的同志，你们不信我的话没关系，你们尽管去找自己在外经贸系统和外汇管理系统里面认识的人去了解我们集团的情况啊，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真金不怕火炼，就是这么牛x~！” 而张起航这番底气十足的话，也确实是将省电力局这些此前还持着怀疑态度的领导们给镇住了，如果说之前大家还觉得张起航是在吹牛的话，那么当张起航说出这番话之后，大家就算心里还是有怀疑，这种怀疑也从“你张起航还真特么能吹牛x！说你们是世界第一？你咋不说你们是宇宙第一呢？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变成了“难道他说的是真的？虽然还是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可如果不是真的，他哪来的底气让我们自己去查？所以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吕红兵同样被张起航这番话给镇住了，他愣了一下，才即是惊讶有难以置信的向张起航问道：“张总，你说你们在刚刚过去的2个月就给国家创造了3000万美元的外汇收入？” 张起航笑眯眯的，一副极度欠揍的模样：“准确的说，是从8月底到上周，我们集团在无人直升机这一块为国家创造了3476万美元的外汇收入。” “这……这怎么可能？”张起航的话，将吕红兵也忍不住瞠目结舌：“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对于华腾工业集团能够在俩月时间里转到将近3500万美元外汇这件事，吕红兵何止是羡慕嫉妒恨？此时此刻，他心里颇有种“如果老子的单位俩月……不，别说俩月了，就算是一年能赚到这么多的外汇，老子都能在上级领导面前横着走！你小子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的明珠暗投的感觉，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吕红兵倒也是越发能够理解省里为什么这么不顾脸面的要将华腾工业集团从琅琊市要过来了，实在是华腾工业集团太能赚钱了。 张起航当然不能时候实话，他笑眯眯的说道：“因为我们集团在民用无人直升机这个领域，就是当今世界最强大的，在无人直升机领域，我们集团联合了哈工大、西工大、西交大、华清等国内最顶级的高校和科研资源一起做这个项目，并且与国内的云光、海鸥等最好的光学产品研发单位合作，每年投入的研发资金都要近亿元。投入了这么多钱，砸也砸出来一个世界级的民用无人直升机生产和研发企业了。 各位领导可能不是很清楚，在此之前，我们的无人直升机已经农业植保、航拍等多个领域得到了广泛的应用，我们的无人直升机在植物保护以及航拍领域都是当今世界范围内市场占有率最高的产品，市场占有率超过70，即便是在我们的竞争对手：东瀛雅马哈的老家东瀛，我们也牢牢占据着植保型无人直升机市场龙头老大的地位，对于此前发现的问题，我们已经进行了多项升级改进，这些都是公开的资料，以咱们电力系统的能量，稍微调查一下就能调查的到。 所以，对于这套无人直升机高压输变电线路巡查系统，我们不敢说这个系统一点漏洞都没有，已经做到了极尽完善的尽善尽美，但我敢这么说，我们已经尽可能的考虑到了各种可能，足以保证日常的基本使用了，而放眼全世界范围内，也没有任何一套类似的系统能与我们相媲美。” 有了张起航前面的那番底气十足的话来打底，大家还真不好反驳张起航的话，原因很简单，人家张起航一开始就说了，你去查啊，我们非但不怕你查我们集团的情况，反而欢迎你去查！ 面对这么一位底气十足的主儿，你在没有调查对方的情况之前，自己的心里反而有些没底了，教员说的好，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啊。 所以省电力局的各位领导们，一个个的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一个对张起航的话进行反驳的，反倒是因为张起航这番底气十足的话，不少人下意识的就选择了相信张起航的话。 这个时代的人还真是好哄啊…… 看着各位领导们脸上渐渐消失的怀疑，张起航的心里多少有点忽悠了老实人之后的惭愧。 相比如后世无人机在电力行业方面的应用，华腾工业集团的这套“无人直升机输变电线路巡查系统”简直只能用“原始”这俩字来形容！ 比如无人机的操控全程都是需要飞手来操控的，而后世以经纬200系列为代表的行业机无人机，可以实现全自动的线路巡查和自主规划飞行航线，飞手的任务变成了简单的放飞和回收无人机。 甚至于到了后期，连全自动的无人机机场都实现了，无人机可以自动的在无人机机场起飞、降落、充电、执行巡查任务，出现了故障还能自动向控制中心报警，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动的，这事儿你敢信？但这就是真的； 比如得益于图像识别技术和图像控制算法以及云技术的发展，无人机可以精确识别、锁定目标，云端自动分析、检测缺陷并出具报告，而华腾工业集团的这套系统还需要专门配备一名识别人员，需要这名识别人员对传输回来的视频资料进行人工识别和判断…… 毫无疑问，这套系统放在20多年后绝对会被人笑掉大牙！ 但同样毫无疑问的是，这套系统放在1996年的今天，起码在民用领域，那就是黑的不能再黑的黑科技了，在这之前，即便是全世界范围内，谁又敢想居然有这么低成本、同时效率这么高的高压输变电线路巡查系统？华腾工业集团的这套系统，对于全世界的电力行业来说都是颠覆性的！ 即便是在全世界范围内也是颠覆性的…… 想到这一点的吕红兵忽然一愣，随即眼睛渐渐的亮了起来：既然华腾工业集团可以靠着这套无人机猛赚外汇，那…… 这一刻，吕红兵感觉自己的眼前有金色的“”符号在不停的飞舞。 ———————————— ps：5000字大章，今天总计8000字，以此感谢各位兄弟们的月票支持，各位兄弟，大家可还满意？ 第755章 无声的交锋 身为省一级电力局的一把手，吕红兵没有那么多顾虑和想法，想到就开口，他径自向张起航开口问道：“张老弟，你说你们这个无人机线路巡查系统是全世界独一份，连在国外也没有？” “没有，”张起航肯定的点头：“在民用级无人直升机领域，我们华腾集团就是世界第一。” 吕红兵的脸上满是笑容：“那太好了。” 太好了？ 张起航一愣。 不止是张起航，省电力局的其他领导同志也是一愣：这怎么就太好了？ “张总，我们电力行业有自己的行业特性，简单来说就是准入门槛比较高，”笑眯眯的说道：“但话说回来，如果大家是自己人，那情况就不一样了，你明白我的意思？” 嗯？！ 嗯！ 省电力局的其他领导同志也不傻，在最初的错愕之后，大家马上醒悟过来自家老大的意思，然后一个个瞬间就激动了：对啊！这么大的一块肥肉，我们为什么不能上来分一块呢？ 张起航没想到吕红兵的野心竟然这么大，瞧这意思竟然是想着鸠占鹊巢？ 想到这，张起航的心里一时间不免有些不高兴：老吕啊老吕，你这事儿办的有点不地道啊，还是说你以为厉害你们，我们这个项目就搞不定了？ 既然心里不高兴，张起航接下来的话也就不怎么客气了：“吕局，我没猜测的话，您的意思是咱们双方成立一家合资公司来运作这个项目？” 吕红兵毫不迟疑的点头：“是啊。” “那您能不能说说这家公司要怎么搞？” 吕红兵不假思索的道：“当然是您们出技术我们出钱。” 张起航闻言，忍不住笑了：“吕局，您说的也有道理，但现在的问题是：技术，我们有；钱，我们也有啊。” “啊……” 吕红兵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但我们可以给你们提供电力行业的准入许可……” “这样啊……” “是啊。” 吕红兵点点头，他就不信张起航能为了这么一点事就去找省里的领导给他们出面说话，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真的这么做了，自己也就认了！ 只是如果你张起航就这点本事的话，以后老子拿捏你的机会可就不要太多。 张起航脸色未免，他甚至还笑了笑，说道：“也是巧了，上个月我去魔都出差的时候，正好遇到巴蜀省戎州市的领导，他们想要将戎州的电信机房进行程控化升级改造。 您是知道的，魔都贝尔公司作为国内最大、同时也是技术水平最好的大型成套数字程控电信设备制造商，从他们那里买程控交换机需要支付一部分外汇，戎州方面的外汇缺口大概是5万美元。 现在戎州方面的领导正在想一切办法解决这5万美元的外汇缺口，您说，如果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主动与戎州方面接洽一下，表示愿意以rb结算的方式给戎州方面提供5万美元的外汇，条件是将这个项目放在戎州，戎州方面的领导会不会答应我们的条件？” 想了想，张起航又补充了一句：“嗯，如果这还不够的话，我们可以再加上一条将会慎重考虑在戎州投资建厂……我想这样的话应该就足够了。”（这事儿是真的，老丈人跟千年说这个事的时候，千年惊讶的不行：1996年的时候，一个地级市竟然连5万美元的外汇都拿不出来？） “……” 以吕红兵为首的省电力局的一众领导们听的瞬间呆住了：这样也行？！ 下一秒，他们自己的心里就给出了答案：这样似乎真的行…… 90年代的巴蜀省那是真的穷，这是全国人民都知道的事实，省城蓉城还好一些，但下面的市县是真的困难，戎州的情况还算是好的，还有以五粮液这个支柱产业为首的白酒行业做产业支撑，但即便是戎州，想要拿出5万美元的外汇来给自家的电信机房进行升级换代也拿不出钱来——没办法啊，戎州就没有什么能够出口创汇的产业。 在这个时候，如果华腾工业集团表示可以与戎州方面兑换5万美元的外汇、条件是由戎州市出面，与市电力局沟通，在戎州建设一条实验性质的无人直升机高压输变电线路巡查系统，你看戎州方面会不会同意？ 他们根本就不会犹豫。 如果再加上“慎重考虑在戎州建厂”这一条的话，以华腾工业集团现在的工业影响力，戎州市电力局但凡敢说半个“不”字，戎州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领导们就敢直接去堵市电力局的大门。 “……” 刚刚还有些得意、觉得自己拿捏住了张起航的吕红兵呆住了：不对啊，刚刚不是还挺好的么，怎么忽然间就这么急转直下了？ “张总，您别激动，”关键时刻，有人出来转圜了，一位张起航不认识、但级别显然不低的领导同志笑呵呵的说道：“可能是我们局长表达的不是准确，让您误会了……” 说到这，他转头看向吕红兵：“局长，我冒昧的揣测一下，您刚刚是不是想要向张总表达的合作意向，是不是类似于菊花厂与各地电信公司的合作模式，但同时更进一步、要求有电力行业的进出口经营权，可以用这个项目给国家赚外汇？” 嗯？ 吕红兵一愣，随即猛然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说完，他面上有些惭愧的对张起航说道：“老弟，我这个人不怎么会说话，如果我的话让你误会了什么，你别介意啊，那绝对不是我的本意。” 吕红兵都这么说了，张起航自然也就要就坡下驴，一脸惭愧的说道：“这……吕哥你看这事儿闹的，真是尴尬……说起来我也是太激动了……嗯，您想要仿照菊花厂与各地电信公司的合作模式来跟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合作，对？” “是啊，”吕红兵有些尴尬的道：“当然，主要还是我们希望在出口创汇方面能够给国家多做一些贡献……”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这一章有点晚了，晚上还有一章。 第756章 黑！太黑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了，”张起航点点头，说道：“具体的合作方案咱们可以谈，不过既然是合作的话，咱们准备开工建设的这条线路也就成了一条咱们对外公开展示的示范性线路，既然这条示范性线路牵扯到我们双方的利益，那就不能只是我们华腾集团出钱，是这个道理？” 怎么忽然之间就变成了大家一起出钱的项目了？ 一群领导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可一想到这个项目建成之后能够带来的好处，终于最终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 倒是吕红兵，他沉吟了一下，问道：“张总，就以你之前说的100公里为例，建设一条这么长的示范性线路巡检系统，全部的成本大约需要多少钱？” “100公里左右的话，需要两架无人直升机，其中一架作为备份机使用，”张起航立刻说道：“两架无人直升机可以共用一套地面控制中心，但必须各自装备一套图传系统，目的也是有个备份，然后就是每隔6公里左右在电线杆上加装一个信号中继和放大设备，100公里大约需要17套设备……全部的成本可以控制在80万以内。” “80万？”吕红兵点点头：“那倒也还行。” 80万听上去是不便宜，但用80万来做个政绩工程，倒也不是不可以。 张起航笑了笑，说道：“吕局，我的意思是，这真的只是成本，如果对外出售的话，这个价格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 吕红兵总算是明白了张起航的意思，一张嘴已经张成了o型：“老弟，你的意思是这么套系统要上百万？！” 张起航肯定的点头：“市场价不能低于120万。” 听到张起航这话，省电力局的一群领导们顿时就炸了…… “这也太贵了？” “这么高的价格，谁用的起？” “算了算了，还是人工巡检，慢点就慢点。” “就是，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人工巡检，不也干的好好地么？” ………… 120万的价格超出了省电力局各位领导们的想象，在他们看来，有着120万能做多少事，干嘛要砸在这上面？ 连吕红兵都被这个报价给吓到了，迟疑了一下，他问道：“这个，张总，怎么会这么贵？” “这还贵？”张起航一脸的无奈：“您可能不是知道，我们南美、中东地区的客户，采购一套带加强型图像传输系统的无人机系统就要整整15万美元，这还只是一架无人机加一套地面控制中心，现在您还觉得贵吗？” 吕红兵自动忽略了张起航口中的“加强型图像传输系统”是三个什么东西，他只听到了一句话：就这么一架无人直升机和配套的地面控制系统就要15万美元，那么以现在的汇率来算，折合成rb的话岂不是要130万？！ 狗x的华腾工业集团，是真黑啊！ 不过这么一来，吕红兵也就越发不能理解了：华腾工业集团的生意做的这么黑，怎么那些洋鬼子还一个个的拼命扑上来跟他们做生意，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给他们带来了3400多万美元的订单，他们往日里那些聪明劲呢？这些洋鬼子往日里那个斤斤计较劲呢？ 吕红兵想不明白。 何止是他吕红兵想不明白啊，省电力局的其他领导也想不明白，可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这并不耽误他们明白一件事：狗x的华腾工业集团从洋鬼子那里赚了大钱了！ 一想到就眼前这么个简单的玩意儿就能卖给洋鬼子足足15万美元，而且洋鬼子们还抢着买，大家的心里就开始蠢蠢欲动…… 吕红兵自然也不例外，同样心动不已的他，试探着向张起航问道：“张总，您这个东西，真的卖15万美元？” 看了几乎将那点儿心思写在了脸上的吕红兵，张起航笑了：“吕局，您是不是觉得这个东西其实就是个大号的航模？” “呵呵……也不能这么说……” 望着眼前这些觉得有便宜可占的家伙，张起航的表情变的严肃起来，他沉声道：“我这么跟您说，就您眼前这个看上去跟一个大号航模没什么区别的东西，从我们开始做这个东西到现在，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前前后后已经在他上面投入了两三个亿，合作单位有哈工大、西交大、西工大、华清、同济、复旦等等国内一众最顶级的高校和科研院所，而领衔的负责人则是前苏联米里设计局的第二任总设计师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 我这么给您说，目前全世界范围内，能够做到携带25公斤载荷飞到7公里之外、并且将7公里外的图像清晰的传送回来民用级无人机，同时能够将成本控制到我们这个程度的，全世界有切仅有我们一家，否则您以为我们那些国外的代理商们都是傻子，愿意花15万美元买这么一个玩具？ 不是他们他们傻，而是他们很清楚，即便是找遍全世界，也找不出一个能够跟我们这款无人机进行竞争的同样级别的产品，我们这个无人直升机就是这个价位、这个性能中绝无仅有的选择。” 言外之意，我们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投入了这么多资金才搞出来的东西，你们一句话就想要拿走？你们的脸怎么就这么大呢？！真当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好欺负是不是？ 当然，如果华腾工业集团是一家不起眼的小公司，省电力局说欺负也就欺负了，欺负你又怎么了？欺负你是看得起你。可问题在于华腾工业集团可不是什么能够任人欺负的小公司，鲁省的主要领导都在盯着这家公司呢，如果省电力局跟乱伸手，挨敲打那是一定的。 “呃……这个……” 被张起航这么一顿喷，吕红兵的表情顿时一滞。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吕红兵才意识到问题所在：对啊，那些洋鬼子老外又不是傻子，而且天生就看不起咱们华夏的产品，如果不是没得选，他们怎么可能把大把大把的美元交到华腾工业集团的手上？ 归根到底，还是张起航说的那句话：这样性能的无人机、这样的价位，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无人机就是唯一的选择，不管是欧洲还是米利坚、日本，他们要么拿不出同样的产品，要么就是价格比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要高的多，而有了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无人直升机在前，就导致了价格比他们高的厂家的产品，直接卖不动。 想到这，吕红兵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在感慨自己还是小瞧了张起航的同时，心里不免又有些遗憾：看来这个无人机确实是好东西，可好东西却未必适合现在的华夏，100多万的东西，国内的电力行业是真的用不起啊……嗯？！ 想到这儿的时候，吕红兵忽然一愣：国内的电力行业是用不起，但国内用不起不代表国外用不起啊，国外的发达国家那么有钱，既然他们连15万美元的航拍无人直升机都用的起，那么这套无人直升机高压输变电线路巡检系统肯定也能够的起？ 如果省电力局先建一套这个无人直升机高压输变电线路巡检系统作为样板个参观对象，吸引国外的电力输送企业来参观，那么从他们手中拿下订单是不是也就有了可能？那可都是些不差钱的主儿。 华腾工业集团不是俩月就给国家创造了将近3500万美元的外汇收入么，咱们不要求多，一年赚这么多不过分？ 说起来，现在的“电老虎”可不是20多年后那个掌握着全球电力行业标准制定权的“电老虎”，现在的“电老虎”虽然在国内挺横，但到了国际上他们还是比较卑微的，跟中烟、中盐这两家单位差不多，在出口创汇上的表现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你不能说没有，但实际上连他们自己都不太好意思将自己在这一块的业务情况说出来。 吕红兵的心里不免遐想起来：如果鲁省电力局一年能够为国家贡献几千万美元的外汇，凭借着这么大的贡献，国家还能少得了自己的好处？ 想到这，吕红兵顿时激动起来，不过这一次，他终究谨慎了许多，沉吟了一下，他试探着向张起航问道：“老弟，之前是我想的岔了，我在这里给你道歉……” 张起航自然不可能真的让吕红兵给自己道歉，他急忙拦住吕红兵，笑着说道：“吕哥你太客气了，咱们这不都是为了工作么。” “对对对，都是为了工作，”面对张起航递过来的凳子，吕红兵自然不会再继续端着，而是赶忙下坡，然后顺势对张起航说道：“老弟，你们这套系统啊，要说好那是真的好，要说先进那也是真的先进，可就是这个价格……我也跟你实话实说了，我觉得是真的不好打开局面，不过国内不行不代表在国外没机会，你觉得咱们这套系统在国外有没有市场？” 第757章 一叶障目 “这个不能问我，得问您啊，”张起航笑着道：“您是电力行业的人，您肯定比我清楚国外在高压输变电线路巡检方面是怎么做的，也肯定知道咱们国家现行的输变电线路巡检办法与国外现在使用的高压输变电线路巡检方式相比，优缺点是什么。 如果与国外输变电企业现在广泛采用的线路巡检手段相比，咱们这套系统更高效、成本更低、效率还更高，那它肯定有市场啊。” “是这个道理，”吕红兵也终于反应过来，点头道：“这样，张总，我先了解一下国外的情况，之后咱们再详谈？” 张起航痛快的点头：“当然没问题。” 不止是他吕红兵需要对国外现行的输变电线路巡检方式进行了解、分析，华腾工业集团也同样需要。 从省电力局出来，张起航摸起电话给杨志军打了过去：“老杨，你和巴蜀省戎州市方面联系一下，就说咱们愿意跟们兑换5万美元的外汇，支持他们的电信工程建设。” “跟巴蜀省戎州市兑换5万美元？”杨志军听的一愣，忍不住问道：“张总，这是怎么回事？” “是这么回事……” 张起航将自己在上个月去魔都出差的时候怎么无意中得知戎州市的领导想要从魔都贝尔公司采购一批电信机房数字程控设备、戎州方面又是如何被5万美元的事情卡了脖子的事情和杨志军说了一遍，末了，张起航说道：“说起来戎州方面也算是从侧面帮了咱们一个小忙，反正咱们也不缺这5万美元，给他们兑换了，就当是还了他们的人情。” 张总从来不欠别人的人情，哪怕自己欠下人情的时候别人不知道。 “我明白了，回头我马上和戎州方面沟通，”知道了是怎么回事的杨志军痛快的应了下来，以官方汇率跟戎州方面兑换5万美元而已，对于手里攥着大把外汇的华腾工业集团来说这根本就不叫个事，不过相比于张起航，杨志军想的更深一层：“张总，既然省电力局这边对咱们的想法不是很配合，那咱们干脆借着这个机会在戎州建一条示范性线路？” 张起航沉吟了一下，说道：“说说你的理由。” “我也经常看新闻，咱们鲁省的《鲁省新闻》以及央视一套的《人民新闻》我都看，”杨志军说道：“在咱们鲁省这边，冬季的时候，高压输变电线路的结冰情况似乎并不是严重，但在巴蜀省那边，大概是空气湿度大的原因，高压输变电线路在冬季结冰的情况非常严重，我记得去年的时候看的一个新闻，因为电线上结的冰太厚，连电塔都给折断了。 所以我觉得，相比于咱们鲁省，西南地区才是咱们这套系统最适合一展身手的舞台，而西南地区的经济情况您也是知道的，咱们应该比较容易说服他们。” “这样啊……”张起航有些被杨志军说动了，但他还有些犹豫，沉吟着道：“但是西南地区的经济并不是很发达？咱们的这套无人机巡线系统，说实话可不便宜。” “是不便宜，”杨志军立刻说道：“但咱们的这套无人直升机高压输变电巡检系统虽然一次采购成本比较高，但并不是说只能使用一次、而是可以使用很多年啊，平摊下来的成本其实也是没有多高不是？ 最重要的是，相比于电塔被折断之后的重建费用、冬季的巡线成本，咱们这套系统可以极大的降低电塔折断事故的发生概率，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认为我还是有相当的把握收服戎州电力部门的领导的…… 如果戎州电力部门的领导实在拿不出这笔钱，这也简单，咱们可以跟他们签订一个承包协议，直接将他们的巡线任务承包下来得了，您觉得怎么样？” 嗯？！ 直接将一个地市的高压输变电线路巡检工作承包下来？ 听到杨志军说出这个自己此前从未有过的设想，张起航愣了：“这样也可以？当地的电力部门能答应？” “这个……应该没问题？” 张起航的话让杨志军也有些没把握了，他刚刚其实也不过就是这么信口一说，现在被张起航这么一反问，他也开始犹豫不决起来。 倒是张起航，一下子被打开了思路！ 在这之前，很了解电力、通讯、铁路这些部门有多么封闭、多么保守的他，压根就没想过将一部分业务从他们手里承包过来，可现在被杨志军这么一提醒，张起航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多么严重的、“想当然”的错误： 电力部门真的就愿意将线路巡检这份工作死死的抓在自己的手里吗？如果有个第三方公司愿意将这个又苦又累的工作承包过来，同时还能够将效率提升几倍，当地的电力主管部门有没有可能其实是忙不迭的将这个包袱摔出来？ 当然，这份业务的转包，受影响最大的就是电力部门的那些之前从事这份线路巡检工作的同志，但如果这部分人员能够得到妥善的安置呢？比如电力部门自己安置一部分，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吸纳一部分，毕竟自己这边也需要熟悉整条输变电线路以及沿途的情况、在发现了问题之后能够迅速解决问题的人。 就算自己这边只负责线路巡检，维修的工作还是有电力部门自己来进行，这一块的利润也不会小，而即便是退一万步，也不过是回到最初、将这套无人直升机高压输变电线路巡检系统卖出去了而已，怎么算都不亏啊。 想到这，张起航一下子激动起来，他沉声对杨志军道：“老杨，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这思路到现在还没转变过来呢。” 杨志军：“……” 我刚刚说什么了？ 咽了口唾沫，杨志军小心的问道：“那……张总，这件事还是按照您刚刚吩咐的来处理吗？” “嗯，”张起航点头道：“你先和戎州方面搭上线，接下来交给我来处理……从现在开始，戎州这边的线路巡检业务也暂时由我来负责。” 第758章 天上真的掉馅饼了 话说戎州市的领导们，正在为如何筹到5万美元的外汇而头疼的不行。 在这之前，他们已经想过了各种办法，各种求爷爷告奶奶、费尽了各种心思也只筹集到了不到3万米元，距离魔都贝尔公司需要的5万美元还差2万多美元，2万多美元看似不算多，但任凭戎州市的领导们如何努力，却是一美元也找不到了。 一时间，戎州市的领导以及戎州市电信局的领导们陷入了绝望：难道就被这区区2万多美元卡住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杨志军的电话打到了戎州市政办，表示华腾工业集团得知戎州市有一些外汇方面的缺口，而华腾工业集团愿意帮这个忙。 在刚刚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戎州市政办的第一反应就是对方是骗子：有没有搞错啊，这可是5万美元！是整个戎州市都拿不出来的5万美元！现在你隔着电话就告诉我你们公司可以给我们提供5万美元的换汇，开什么玩笑？！ 但奈何对方在电话里明确表示：“我知道你们这会儿很惊讶，觉得我们是骗子，没关系，你们可以直接通过官方渠道与琅琊市联系，看看这个电话号码是属于哪个单位的。” 对方竟然表示不介意自己通过官方渠道与琅琊市那边联系？ 电话这头的戎州市政办主任岳向东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莫非对方真的是华腾工业集团的领导？ 虽然依旧觉得这个世界上不打可能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但想到之前市主要领导关于筹集外汇的指示，岳向东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向对方问道：“杨……主任是？” 杨志军认真的纠正道：“我在我们华腾工业集团负责行政工作，是副总经理级别。” “对不住对不住，”岳向东连忙道歉，这才小心的问道：“那个……杨副总，我能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要帮我们这个忙吗？” 杨志军笑了笑，说道：“首先，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不缺外汇，所以在这件事我们能帮的上忙，”说到这，他语气一转，接着说道：“当然，我们集团不缺外汇是一回事，并不意味着什么单位缺外汇我们都要搭把手，真的是这样，我们也帮不过来。” 岳向东急忙点头：“是是是……” 在点头的同时，岳向东也是松了一口气：对方有所求？那就太好了！ 岳向东的心里非常明白，对方有所求，那就意味着戎州市有对方想要的东西，这也是对方愿意拿出来几万美元的外汇来跟戎州市进行换汇的原因，而戎州市也不用担心自己被骗，相反，如果对方对戎州市无所求，那才是要命的。 杨志军接着说道：“我们集团之所以愿意在这个时候愿意向贵方提供部分外汇的换汇，是因为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准备建一条无人直升机高压输变电线路巡检系统……” “杨副总，您稍等一下，”电话这头的岳向东听的直接懵了：“您刚刚说归集团准备建一个什么系统？” “无人直升机高压输变电线路巡检系统，”杨志军也知道这个名字有点拗口，很贴心的给岳向东解释道：“就是用无人直升机对树立在野外的高压输变电线路进行巡视和检查的这么一套系统……” “哦哦哦……” 身为戎州市z府的大管家，岳向东对于高压输变电线路巡检并不陌生，因为每到冬季，保证输变电线路的正常工作就是市z府对于电力部门的主要要求，为此，每年初冬的时候，市z府的老大都会将市电力局的主要领导请过来、召开座谈会，而座谈会的核心议题就是如何保证冬季电力的正常供应。 听杨志军说到这个无人直升机高压输变电线路巡检系统，岳向东大致上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但也正因为是大致上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岳向东反而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好使了：现在的科学技术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吗？竟然已经可以用无人直升机对输变电线路进行日常巡检了？ 面对岳向东的疑惑，杨志军肯定的回答：“是的，这是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依托我们全新的第二代无人直升机开发的电力行业的应用技术，使用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的无人直升机来代替人工对线路进行巡查，可以大大提高电力线路巡检效率……嗯，根据我们的计算，理想情况下，只需要2个小时，就能够完成100公里的高压输变电线路的巡检工作。” 岳向东下意识的失声惊呼起来：“2个小时就能巡视100公里？”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因为巴蜀这边多山，很多时候还要绕行过河，所以2个小时巡视三座电塔才是正常情况，可现在，这位华腾工业集团的行政副总竟然说他们的无人直升机机竟然只需要2个小时就能巡检100公里的线路？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无人直升机在天上飞的话，那确实是比人在地上走要快的多，更别说在天上飞的无人直升机还可以做到无视地形。 “是的，这是我们亲自测算过的。” 杨志军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豪。 “那……”岳向东半信半疑的问道：“那为什么你们不在你们鲁省进行测试？” “因为我们需要测试一些极端天气状况下的使用情况，比如线路结冰，”杨志军解释道：“在我们鲁省这边，输变电线路的冬季结冰情况比较轻微，但你们巴蜀省这边就不同，输变电线路的结冰情况很严重，每年都能够看到因为线路结冰太厚导致电塔被拉折的报导，这样的气候正是我们需要的……” “……” 岳向东的脸色不太好看：听听！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么？！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心里反倒是对杨志军之前的话信了个五成：看来对方确实是做了一些工作的，也就是说对方是骗子的可能性不大，这么说的话，岂不是意味着对方真的很有可能能够给蓉城兑换一笔外汇？ 意识到这一点，岳向东的一颗心开始“砰砰砰……”的跳起来。 第759章 速度 对于急需将自家的电信设备进行升级换代的戎州市的领导们来说，当对方摆出了一副“我知道你们不信，但你们尽管通过官方渠道去了解”的态度之后，他们虽然还是对这件事觉得不可思议，但已经信了个五六成。 有了这五六成的可信度就足够了，岳向东先试探着与琅琊市方面取得了联系、确定了之前的那个电话号码确实是属于华腾工业集团之后，再也不敢怠慢，立刻将情况向领导做了汇报。 戎州市的领导此刻正在为那2万多美元的外汇缺口而头疼不已呢，听了岳向东的汇报又是惊喜、又是怀疑，在岳向东解释自己已经联系过琅琊市、通过琅琊市的渠道确认了那个之前与自己联系的电话号码就是属于华腾工业集团、并且是华腾工业集团行政副总杨志军同志办公室的电话之后，领导简直狂喜：什么叫“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就叫“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谁都没想到，在整个戎州市都在考虑放弃的时候，情况竟然又出现了转机。 至于华腾工业集团的条件，在戎州市的领导们看来，这也叫条件？听完岳向东汇报的领导，当即做出了指示：“向东同志，你马上……算了，你把杨志军同志的电话号码给我，我亲自和他联系！” 相比如岳向东，领导想的更多：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华腾工业集团啊，全国不知道有多少地方的领导哭着喊着的求人家来投资，虽然不知道华腾工业集团为什么忽然向戎州市表达出了如此的善意，但这是重点吗？重点是面对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 戎州市必须想办法将客人留下来、多投资！ 至于华腾工业集团有意在戎州建一条无人直升机高压输变电线路巡检系统这件事, 在戎州市的领导看来这根本就不叫个事：只要你们华腾工业集团愿意来投资，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 既然双方都有意,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 华腾工业集团安排魔都分公司给正在魔都进行电信机房设备采购的戎州市的同志送过去了一张3万美元的支票，算是打消了戎州市相关领导的最后一分顾虑。 在没有了顾虑之后，戎州市立刻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办法行动起来：为了表达戎州市招商引资的诚意，戎州市方面组建了一个由市z府主要领导亲自带队、同行的还有戎州市电力局的主要领导的邀请班子, 亲自赶赴琅琊市, 邀请华腾工业集团去戎州考察、投资。 对方这么重视、这么给面子，张启航也表现出了极大的诚意，不但为戎州来的朋友举办了一个热闹的欢迎宴会，还专门腾出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亲自与戎州市的领导进行交流、沟通…… 在向张启航介绍自家情况的时候, 戎州市的范玉清同志诚恳的道：“张总，我知道在你们沿海省份的同志的眼中，我们巴蜀省比较贫穷、落后, 交通也不是很方便，但实际上我们戎州市在整个巴蜀其实是有自己的独到优势的。”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对于急需将自家的电信设备进行升级换代的戎州市的领导们来说，当对方摆出了一副“我知道你们不信，但你们尽管通过官方渠道去了解”的态度之后，他们虽然还是对这件事觉得不可思议，但已经信了个五六成。 有了这五六成的可信度就足够了，岳向东先试探着与琅琊市方面取得了联系、确定了之前的那个电话号码确实是属于华腾工业集团之后, 再也不敢怠慢, 立刻将情况向领导做了汇报。 戎州市的领导此刻正在为那2万多美元的外汇缺口而头疼不已呢，听了岳向东的汇报又是惊喜、又是怀疑, 在岳向东解释自己已经联系过琅琊市、通过琅琊市的渠道确认了那个之前与自己联系的电话号码就是属于华腾工业集团、并且是华腾工业集团行政副总杨志军同志办公室的电话之后, 领导简直狂喜：什么叫“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就叫“山重水复疑无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谁都没想到, 在整个戎州市都在考虑放弃的时候, 情况竟然又出现了转机。 至于华腾工业集团的条件, 在戎州市的领导们看来，这也叫条件？听完岳向东汇报的领导, 当即做出了指示：“向东同志，你马上……算了, 你把杨志军同志的电话号码给我，我亲自和他联系！” 相比如岳向东，领导想的更多：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华腾工业集团啊，全国不知道有多少地方的领导哭着喊着的求人家来投资，虽然不知道华腾工业集团为什么忽然向戎州市表达出了如此的善意，但这是重点吗？重点是面对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戎州市必须想办法将客人留下来、多投资！ 至于华腾工业集团有意在戎州建一条无人直升机高压输变电线路巡检系统这件事，在戎州市的领导看来这根本就不叫个事：只要你们华腾工业集团愿意来投资，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 既然双方都有意,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 华腾工业集团安排魔都分公司给正在魔都进行电信机房设备采购的戎州市的同志送过去了一张3万美元的支票，算是打消了戎州市相关领导的最后一分顾虑。 在没有了顾虑之后, 戎州市立刻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办法行动起来：为了表达戎州市招商引资的诚意，戎州市方面组建了一个由市z府主要领导亲自带队、同行的还有戎州市电力局的主要领导的邀请班子，亲自赶赴琅琊市, 邀请华腾工业集团去戎州考察、投资。 对方这么重视、这么给面子，张启航也表现出了极大的诚意，不但为戎州来的朋友举办了一个热闹的欢迎宴会, 还专门腾出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亲自与戎州市的领导进行交流、沟通…… 在向张启航介绍自家情况的时候，戎州市的范玉清同志诚恳的道：“张总，我知道在你们沿海省份的同志的眼中，我们巴蜀省比较贫穷、落后，交通也不是很方便，但实际上我们戎州市在整个巴蜀其实是有自己的独到优势的。” 对于急需将自家的电信设备进行升级换代的戎州市的领导们来说，当对方摆出了一副“我知道你们不信，但你们尽管通过官方渠道去了解”的态度之后，他们虽然还是对这件事觉得不可思议，但已经信了个五六成。 有了这五六成的可信度就足够了，岳向东先试探着与琅琊市方面取得了联系、确定了之前的那个电话号码确实是属于华腾工业集团之后，再也不敢怠慢, 立刻将情况向领导做了汇报。 戎州市的领导此刻正在为那2万多美元的外汇缺口而头疼不已呢，听了岳向东的汇报又是惊喜、又是怀疑，在岳向东解释自己已经联系过琅琊市、通过琅琊市的渠道确认了那个之前与自己联系的电话号码就是属于华腾工业集团、并且是华腾工业集团行政副总杨志军同志办公室的电话之后, 领导简直狂喜：什么叫“山重水复疑无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就叫“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谁都没想到，在整个戎州市都在考虑放弃的时候，情况竟然又出现了转机。 至于华腾工业集团的条件，在戎州市的领导们看来，这也叫条件？听完岳向东汇报的领导，当即做出了指示：“向东同志，你马上……算了，你把杨志军同志的电话号码给我，我亲自和他联系！” 相比如岳向东，领导想的更多：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华腾工业集团啊，全国不知道有多少地方的领导哭着喊着的求人家来投资，虽然不知道华腾工业集团为什么忽然向戎州市表达出了如此的善意，但这是重点吗？重点是面对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戎州市必须想办法将客人留下来、多投资！ 至于华腾工业集团有意在戎州建一条无人直升机高压输变电线路巡检系统这件事，在戎州市的领导看来这根本就不叫个事：只要你们华腾工业集团愿意来投资，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 既然双方都有意，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 华腾工业集团安排魔都分公司给正在魔都进行电信机房设备采购的戎州市的同志送过去了一张3万美元的支票，算是打消了戎州市相关领导的最后一分顾虑。 在没有了顾虑之后，戎州市立刻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办法行动起来：为了表达戎州市招商引资的诚意，戎州市方面组建了一个由市z府主要领导亲自带队、同行的还有戎州市电力局的主要领导的邀请班子，亲自赶赴琅琊市，邀请华腾工业集团去戎州考察、投资。 对方这么重视、这么给面子，张启航也表现出了极大的诚意，不但为戎州来的朋友举办了一个热闹的欢迎宴会，还专门腾出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亲自与戎州市的领导进行交流、沟通…… 在向张启航介绍自家情况的时候，戎州市的范玉清同志诚恳的道：“张总，我知道在你们沿海省份的同志的眼中，我们巴蜀省比较贫穷、落后，交通也不是很方便，但实际上我们戎州市在整个巴蜀其实是有自己的独到优势的。” 对于急需将自家的电信设备进行升级换代的戎州市的领导们来说，当对方摆出了一副“我知道你们不信，但你们尽管通过官方渠道去了解”的态度之后，他们虽然还是对这件事觉得不可思议，但已经信了个五六成。 有了这五六成的可信度就足够了，岳向东先试探着与琅琊市方面取得了联系、确定了之前的那个电话号码确实是属于华腾工业集团之后，再也不敢怠慢，立刻将情况向领导做了汇报。 戎州市的领导此刻正在为那2万多美元的外汇缺口而头疼不已呢，听了岳向东的汇报又是惊喜、又是怀疑，在岳向东解释自己已经联系过琅琊市、通过琅琊市的渠道确认了那个之前与自己联系的电话号码就是属于华腾工业集团、并且是华腾工业集团行政副总杨志军同志办公室的电话之后，领导简直狂喜：什么叫“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就叫“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谁都没想到，在整个戎州市都在考虑放弃的时候，情况竟然又出现了转机。 至于华腾工业集团的条件，在戎州市的领导们看来，这也叫条件？听完岳向东汇报的领导，当即做出了指示：“向东同志，你马上……算了，你把杨志军同志的电话号码给我，我亲自和他联系！” 相比如岳向东，领导想的更多：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华腾工业集团啊，全国不知道有多少地方的领导哭着喊着的求人家来投资，虽然不知道华腾工业集团为什么忽然向戎州市表达出了如此的善意，但这是重点吗？重点是面对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戎州市必须想办法将客人留下来、多投资！ 至于华腾工业集团有意在戎州建一条无人直升机高压输变电线路巡检系统这件事，在戎州市的领导看来这根本就不叫个事：只要你们华腾工业集团愿意来投资，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 既然双方都有意，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 华腾工业集团安排魔都分公司给正在魔都进行电信机房设备采购的戎州市的同志送过去了一张3万美元的支票，算是打消了戎州市相关领导的最后一分顾虑。 第760章 热销 戎州市电力部门的领导有些不确定这种好事会落在自己的头上，他们反复交流了一番眼神，才犹豫的向小张问道：“小张同志，你的意思是今后由你们来帮我们做线路巡检？” “这么说也没错，但更准确的说法，是贵方将某些指定输变电线路的线路巡检工作外包给我们负责，”小张稍稍修正了一下对方的说法，然后说道：“当然，我们双方会签订一份详细的合作协议，明确规定双方的权利、义务以及如果做不到必须履行的赔偿责任……嗯，我这里有一份协议模板，您可以看一下。” 说着，小张从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这位领导。 华腾工业集团这边连协议模板都已经有了？ 对于这一点，戎州市电力部门的领导们不惊反喜，在他们看来，华腾工业集团准备的这么充分，已经足以说明他们对这桩合作的重视，这是好事啊。 领导手下这份协议模板，点点头：“我们会认真阅读贵方的这份协议的。” …………………… 当戎州市电力部门的领导们正在仔细阅读华腾工业集团提供的那份关于将输变电线路巡检的外包协议（模板）的时候，遥远的中东某地，看着天空中那架缓缓下降的无人直升机，艾曼·穆赫塔尔先生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作为该地区的强力人物之一，艾曼·穆赫塔尔是在两个多月前接触到这种看似不起眼的东西的。 一开始，那位叫做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商人来向自己推销这种无人直升机的时候, 艾曼·穆赫塔尔并怎么将这个小不点放在眼里, 但随着艾曼·穆赫塔尔操作着这个无人机飞上了天空，将数公里之外的图像清晰的显示在眼前的屏幕上的时候, 艾曼·穆赫塔尔就再也坐不住了……就算是傻子，也能够意识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家伙的巨大作用！ 艾曼·穆赫塔尔能够在这种热点地区成为地区强力人物之一，自然不是傻子，他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个无人直升机在情报搜集方面的巨大作用, 而那个名叫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商人在接下来向自己展示的两款“空投灭火型”以及“应急无线电通讯中继型”无人直升机, 更是让艾曼·穆赫塔尔骤然间意识到，这个无人直升机简直就是珍珠送给自己的宝贝！ 为此，艾曼·穆赫塔尔毫不犹豫的向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下了总计10架无人直升机的订单。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戎州市电力部门的领导有些不确定这种好事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他们反复交流了一番眼神, 才犹豫的向小张问道：“小张同志，你的意思是今后由你们来帮我们做线路巡检？” “这么说也没错，但更准确的说法, 是贵方将某些指定输变电线路的线路巡检工作外包给我们负责，”小张稍稍修正了一下对方的说法，然后说道：“当然，我们双方会签订一份详细的合作协议，明确规定双方的权利、义务以及如果做不到必须履行的赔偿责任……嗯，我这里有一份协议模板，您可以看一下。” 说着，小张从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份文件, 递给这位领导。 华腾工业集团这边连协议模板都已经有了？ 对于这一点, 戎州市电力部门的领导们不惊反喜，在他们看来, 华腾工业集团准备的这么充分, 已经足以说明他们对这桩合作的重视，这是好事啊。 领导手下这份协议模板, 点点头：“我们会认真阅读贵方的这份协议的。” …………………… 当戎州市电力部门的领导们正在仔细阅读华腾工业集团提供的那份关于将输变电线路巡检的外包协议（模板）的时候, 遥远的中东某地, 看着天空中那架缓缓下降的无人直升机, 艾曼·穆赫塔尔先生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作为该地区的强力人物之一，艾曼·穆赫塔尔是在两个多月前接触到这种看似不起眼的东西的。 一开始, 那位叫做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商人来向自己推销这种无人直升机的时候，艾曼·穆赫塔尔并怎么将这个小不点放在眼里, 但随着艾曼·穆赫塔尔操作着这个无人机飞上了天空，将数公里之外的图像清晰的显示在眼前的屏幕上的时候，艾曼·穆赫塔尔就再也坐不住了……就算是傻子，也能够意识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家伙的巨大作用！ 艾曼·穆赫塔尔能够在这种热点地区成为地区强力人物之一，自然不是傻子，他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个无人直升机在情报搜集方面的巨大作用，而那个名叫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商人在接下来向自己展示的两款“空投灭火型”以及“应急无线电通讯中继型”无人直升机，更是让艾曼·穆赫塔尔骤然间意识到，这个无人直升机简直就是珍珠送给自己的宝贝！ 为此, 艾曼·穆赫塔尔毫不犹豫的向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下了总计10架无人直升机的订单。 戎州市电力部门的领导有些不确定这种好事会落在自己的头上，他们反复交流了一番眼神, 才犹豫的向小张问道：“小张同志，你的意思是今后由你们来帮我们做线路巡检？” “这么说也没错，但更准确的说法, 是贵方将某些指定输变电线路的线路巡检工作外包给我们负责，”小张稍稍修正了一下对方的说法，然后说道：“当然, 我们双方会签订一份详细的合作协议，明确规定双方的权利、义务以及如果做不到必须履行的赔偿责任……嗯，我这里有一份协议模板，您可以看一下。” 说着，小张从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这位领导。 华腾工业集团这边连协议模板都已经有了？ 对于这一点，戎州市电力部门的领导们不惊反喜，在他们看来，华腾工业集团准备的这么充分，已经足以说明他们对这桩合作的重视，这是好事啊。 领导手下这份协议模板, 点点头：“我们会认真阅读贵方的这份协议的。” …………………… 当戎州市电力部门的领导们正在仔细阅读华腾工业集团提供的那份关于将输变电线路巡检的外包协议（模板）的时候，遥远的中东某地, 看着天空中那架缓缓下降的无人直升机, 艾曼·穆赫塔尔先生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作为该地区的强力人物之一, 艾曼·穆赫塔尔是在两个多月前接触到这种看似不起眼的东西的。 一开始, 那位叫做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商人来向自己推销这种无人直升机的时候，艾曼·穆赫塔尔并怎么将这个小不点放在眼里，但随着艾曼·穆赫塔尔操作着这个无人机飞上了天空，将数公里之外的图像清晰的显示在眼前的屏幕上的时候，艾曼·穆赫塔尔就再也坐不住了……就算是傻子，也能够意识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家伙的巨大作用！ 艾曼·穆赫塔尔能够在这种热点地区成为地区强力人物之一，自然不是傻子，他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个无人直升机在情报搜集方面的巨大作用，而那个名叫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商人在接下来向自己展示的两款“空投灭火型”以及“应急无线电通讯中继型”无人直升机，更是让艾曼·穆赫塔尔骤然间意识到，这个无人直升机简直就是珍珠送给自己的宝贝！ 为此，艾曼·穆赫塔尔毫不犹豫的向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下了总计10架无人直升机的订单。 戎州市电力部门的领导有些不确定这种好事会落在自己的头上，他们反复交流了一番眼神，才犹豫的向小张问道：“小张同志，你的意思是今后由你们来帮我们做线路巡检？” “这么说也没错，但更准确的说法，是贵方将某些指定输变电线路的线路巡检工作外包给我们负责，”小张稍稍修正了一下对方的说法，然后说道：“当然，我们双方会签订一份详细的合作协议，明确规定双方的权利、义务以及如果做不到必须履行的赔偿责任……嗯，我这里有一份协议模板，您可以看一下。” 说着，小张从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这位领导。 华腾工业集团这边连协议模板都已经有了？ 对于这一点，戎州市电力部门的领导们不惊反喜，在他们看来，华腾工业集团准备的这么充分，已经足以说明他们对这桩合作的重视，这是好事啊。 领导手下这份协议模板，点点头：“我们会认真阅读贵方的这份协议的。” …………………… 当戎州市电力部门的领导们正在仔细阅读华腾工业集团提供的那份关于将输变电线路巡检的外包协议（模板）的时候，遥远的中东某地，看着天空中那架缓缓下降的无人直升机，艾曼·穆赫塔尔先生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作为该地区的强力人物之一，艾曼·穆赫塔尔是在两个多月前接触到这种看似不起眼的东西的。 一开始，那位叫做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商人来向自己推销这种无人直升机的时候，艾曼·穆赫塔尔并怎么将这个小不点放在眼里，但随着艾曼·穆赫塔尔操作着这个无人机飞上了天空，将数公里之外的图像清晰的显示在眼前的屏幕上的时候，艾曼·穆赫塔尔就再也坐不住了……就算是傻子，也能够意识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家伙的巨大作用！ 艾曼·穆赫塔尔能够在这种热点地区成为地区强力人物之一，自然不是傻子，他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个无人直升机在情报搜集方面的巨大作用，而那个名叫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商人在接下来向自己展示的两款“空投灭火型”以及“应急无线电通讯中继型”无人直升机，更是让艾曼·穆赫塔尔骤然间意识到，这个无人直升机简直就是珍珠送给自己的宝贝！ 为此，艾曼·穆赫塔尔毫不犹豫的向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下了总计10架无人直升机的订单。 戎州市电力部门的领导有些不确定这种好事会落在自己的头上，他们反复交流了一番眼神，才犹豫的向小张问道：“小张同志，你的意思是今后由你们来帮我们做线路巡检？” “这么说也没错，但更准确的说法，是贵方将某些指定输变电线路的线路巡检工作外包给我们负责，”小张稍稍修正了一下对方的说法，然后说道：“当然，我们双方会签订一份详细的合作协议，明确规定双方的权利、义务以及如果做不到必须履行的赔偿责任……嗯，我这里有一份协议模板，您可以看一下。” 说着，小张从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这位领导。 华腾工业集团这边连协议模板都已经有了？ 对于这一点，戎州市电力部门的领导们不惊反喜，在他们看来，华腾工业集团准备的这么充分，已经足以说明他们对这桩合作的重视，这是好事啊。 领导手下这份协议模板，点点头：“我们会认真阅读贵方的这份协议的。” …………………… 当戎州市电力部门的领导们正在仔细阅读华腾工业集团提供的那份关于将输变电线路巡检的外包协议（模板）的时候，遥远的中东某地，看着天空中那架缓缓下降的无人直升机，艾曼·穆赫塔尔先生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一开始，那位叫做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商人来向自己推销这种无人直升机的时候，艾曼·穆赫塔尔并怎么将这个小不点放在眼里，但随着艾曼·穆赫塔尔操作着这个无人机飞上了天空，将数公里之外的图像清晰的显示在眼前的屏幕上的时候，艾曼·穆赫塔尔就再也坐不住了……就算是傻子，也能够意识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家伙的巨大作用！ 第761章 主动找上门来的行业客户 “都发下去了，”刘建峰立刻点头，同时一脸自豪的说道：“咱们集团什么时候发钱、发多少钱那都是有章可循的，绝对不会晚发一天！就算是赶上了工作日，也只有提前发、没有延后发的道理，对于钱这一块，谁敢说咱们集团半个‘不！’字？ 至于大家的反应……” 说到这，刘建峰已然眉飞色舞起来：“除了和咱们合作最早的哈工大之外，无人机项目上其他科研院所和高校的同志都快疯了！” 说到这，刘建峰的脸上满是自豪。 张启航笑着点头：“大家都满意就好。” “就咱们集团给出的待遇，谁会不满意？谁又能不满意？”小刘的脸上越发的自豪了：“您就说海鸥相机，之前他们被那些日系、美系的相机都打压的成什么样子了？可在跟咱们合作之后，短短这两个月，他们从咱们这拿到了超过500万的订单，按照现在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明年咱们给海鸥相机的订单就能超过一个亿，他们得卖多少相机才能够赚到这么多钱啊。” 两人正说着，电话忽然响了。 张启航向小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拿起电话听筒道：“我是张启航，请问您是？” “张启航同志你好，我是省农y厅办公室的王大明，”对方倒是很客气：“是这么回事，我听说贵公司有一款无人直升机，可以配合电力部门同志做一些输电线路的巡检工作，是这样？” 省农y厅？ 王大明？ 张启航将心中的“英雄谱”过滤了一番, 顿时了然：这不就是省农y厅办公室主任王大明同志么。 尽管有些好奇王大明为什么向自己问起了无人直升机的事情, 但他更清楚，身为省农业主管部门办公室的负责人, 王大明不会闲的无聊给自己打这个电话，当即说道：“是的王主任，我们集团的这款无人直升机是在‘通用平台’的理念下开发出来的，除了可以满足咱们农业植保方面的需求之外, 还可以满足电力行业的输变电线路巡检、林业渔业等部门在资源普查方面的需求。” “原来是这么回事, ”王大明笑着点头，随即说明了自己打这通电话的来意……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都发下去了, ”刘建峰立刻点头, 同时一脸自豪的说道：“咱们集团什么时候发钱、发多少钱那都是有章可循的，绝对不会晚发一天！就算是赶上了工作日，也只有提前发、没有延后发的道理, 对于钱这一块，谁敢说咱们集团半个‘不！’字？ 至于大家的反应……” 说到这，刘建峰已然眉飞色舞起来：“除了和咱们合作最早的哈工大之外，无人机项目上其他科研院所和高校的同志都快疯了！” 说到这，刘建峰的脸上满是自豪。 张启航笑着点头：“大家都满意就好。” “就咱们集团给出的待遇，谁会不满意？谁又能不满意？”小刘的脸上越发的自豪了：“您就说海鸥相机，之前他们被那些日系、美系的相机都打压的成什么样子了？可在跟咱们合作之后，短短这两个月, 他们从咱们这拿到了超过500万的订单, 按照现在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明年咱们给海鸥相机的订单就能超过一个亿, 他们得卖多少相机才能够赚到这么多钱啊。” 两人正说着, 电话忽然响了。 张启航向小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拿起电话听筒道：“我是张启航, 请问您是？” “张启航同志你好, 我是省农y厅办公室的王大明, ”对方倒是很客气：“是这么回事, 我听说贵公司有一款无人直升机，可以配合电力部门同志做一些输电线路的巡检工作, 是这样？” 省农y厅？ 王大明？ 张启航将心中的“英雄谱”过滤了一番，顿时了然：这不就是省农y厅办公室主任王大明同志么。 尽管有些好奇王大明为什么向自己问起了无人直升机的事情, 但他更清楚，身为省农业主管部门办公室的负责人，王大明不会闲的无聊给自己打这个电话，当即说道：“是的王主任，我们集团的这款无人直升机是在‘通用平台’的理念下开发出来的，除了可以满足咱们农业植保方面的需求之外，还可以满足电力行业的输变电线路巡检、林业渔业等部门在资源普查方面的需求。” “原来是这么回事，”王大明笑着点头，随即说明了自己打这通电话的来意…… “都发下去了, ”刘建峰立刻点头，同时一脸自豪的说道：“咱们集团什么时候发钱、发多少钱那都是有章可循的, 绝对不会晚发一天！就算是赶上了工作日，也只有提前发、没有延后发的道理，对于钱这一块, 谁敢说咱们集团半个‘不！’字？ 至于大家的反应……” 说到这，刘建峰已然眉飞色舞起来：“除了和咱们合作最早的哈工大之外，无人机项目上其他科研院所和高校的同志都快疯了！” 说到这, 刘建峰的脸上满是自豪。 张启航笑着点头：“大家都满意就好。” “就咱们集团给出的待遇，谁会不满意？谁又能不满意？”小刘的脸上越发的自豪了：“您就说海鸥相机，之前他们被那些日系、美系的相机都打压的成什么样子了？可在跟咱们合作之后，短短这两个月，他们从咱们这拿到了超过500万的订单，按照现在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明年咱们给海鸥相机的订单就能超过一个亿，他们得卖多少相机才能够赚到这么多钱啊。” 两人正说着，电话忽然响了。 张启航向小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拿起电话听筒道：“我是张启航，请问您是？” “张启航同志你好，我是省农y厅办公室的王大明, ”对方倒是很客气：“是这么回事, 我听说贵公司有一款无人直升机, 可以配合电力部门同志做一些输电线路的巡检工作，是这样？” 省农y厅？ 王大明？ 张启航将心中的“英雄谱”过滤了一番, 顿时了然：这不就是省农y厅办公室主任王大明同志么。 尽管有些好奇王大明为什么向自己问起了无人直升机的事情，但他更清楚，身为省农业主管部门办公室的负责人，王大明不会闲的无聊给自己打这个电话，当即说道：“是的王主任，我们集团的这款无人直升机是在‘通用平台’的理念下开发出来的，除了可以满足咱们农业植保方面的需求之外，还可以满足电力行业的输变电线路巡检、林业渔业等部门在资源普查方面的需求。” “原来是这么回事，”王大明笑着点头，随即说明了自己打这通电话的来意…… “都发下去了，”刘建峰立刻点头，同时一脸自豪的说道：“咱们集团什么时候发钱、发多少钱那都是有章可循的，绝对不会晚发一天！就算是赶上了工作日，也只有提前发、没有延后发的道理，对于钱这一块，谁敢说咱们集团半个‘不！’字？ 至于大家的反应……” 说到这，刘建峰已然眉飞色舞起来：“除了和咱们合作最早的哈工大之外，无人机项目上其他科研院所和高校的同志都快疯了！” 说到这，刘建峰的脸上满是自豪。 张启航笑着点头：“大家都满意就好。” “就咱们集团给出的待遇，谁会不满意？谁又能不满意？”小刘的脸上越发的自豪了：“您就说海鸥相机，之前他们被那些日系、美系的相机都打压的成什么样子了？可在跟咱们合作之后，短短这两个月，他们从咱们这拿到了超过500万的订单，按照现在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明年咱们给海鸥相机的订单就能超过一个亿，他们得卖多少相机才能够赚到这么多钱啊。” 两人正说着，电话忽然响了。 张启航向小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拿起电话听筒道：“我是张启航，请问您是？” “张启航同志你好，我是省农y厅办公室的王大明，”对方倒是很客气：“是这么回事，我听说贵公司有一款无人直升机，可以配合电力部门同志做一些输电线路的巡检工作，是这样？” 省农y厅？ 王大明？ 张启航将心中的“英雄谱”过滤了一番，顿时了然：这不就是省农y厅办公室主任王大明同志么。 尽管有些好奇王大明为什么向自己问起了无人直升机的事情，但他更清楚，身为省农业主管部门办公室的负责人，王大明不会闲的无聊给自己打这个电话，当即说道：“是的王主任，我们集团的这款无人直升机是在‘通用平台’的理念下开发出来的，除了可以满足咱们农业植保方面的需求之外，还可以满足电力行业的输变电线路巡检、林业渔业等部门在资源普查方面的需求。” “原来是这么回事，”王大明笑着点头，随即说明了自己打这通电话的来意…… “都发下去了，”刘建峰立刻点头，同时一脸自豪的说道：“咱们集团什么时候发钱、发多少钱那都是有章可循的，绝对不会晚发一天！就算是赶上了工作日，也只有提前发、没有延后发的道理，对于钱这一块，谁敢说咱们集团半个‘不！’字？ 至于大家的反应……” 说到这，刘建峰已然眉飞色舞起来：“除了和咱们合作最早的哈工大之外，无人机项目上其他科研院所和高校的同志都快疯了！” 说到这，刘建峰的脸上满是自豪。 张启航笑着点头：“大家都满意就好。” “就咱们集团给出的待遇，谁会不满意？谁又能不满意？”小刘的脸上越发的自豪了：“您就说海鸥相机，之前他们被那些日系、美系的相机都打压的成什么样子了？可在跟咱们合作之后，短短这两个月，他们从咱们这拿到了超过500万的订单，按照现在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明年咱们给海鸥相机的订单就能超过一个亿，他们得卖多少相机才能够赚到这么多钱啊。” 两人正说着，电话忽然响了。 张启航向小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拿起电话听筒道：“我是张启航，请问您是？” “张启航同志你好，我是省农y厅办公室的王大明，”对方倒是很客气：“是这么回事，我听说贵公司有一款无人直升机，可以配合电力部门同志做一些输电线路的巡检工作，是这样？” 省农y厅？ 王大明？ 张启航将心中的“英雄谱”过滤了一番，顿时了然：这不就是省农y厅办公室主任王大明同志么。 尽管有些好奇王大明为什么向自己问起了无人直升机的事情，但他更清楚，身为省农业主管部门办公室的负责人，王大明不会闲的无聊给自己打这个电话，当即说道：“是的王主任，我们集团的这款无人直升机是在‘通用平台’的理念下开发出来的，除了可以满足咱们农业植保方面的需求之外，还可以满足电力行业的输变电线路巡检、林业渔业等部门在资源普查方面的需求。” “原来是这么回事，”王大明笑着点头，随即说明了自己打这通电话的来意…… “都发下去了，”刘建峰立刻点头，同时一脸自豪的说道：“咱们集团什么时候发钱、发多少钱那都是有章可循的，绝对不会晚发一天！就算是赶上了工作日，也只有提前发、没有延后发的道理，对于钱这一块，谁敢说咱们集团半个‘不！’字？ 至于大家的反应……” 说到这，刘建峰已然眉飞色舞起来：“除了和咱们合作最早的哈工大之外，无人机项目上其他科研院所和高校的同志都快疯了！” 说到这，刘建峰的脸上满是自豪。 张启航笑着点头：“大家都满意就好。” 第762章 拿下了行业订单！ 听说华腾工业集团有一款一天能飞2300公里的大型长航时固定翼无人机，不但马上就要试飞，而且还表示说可以借着试飞的机会配合省农业部门进行全省的农业普查工作，省农业部门的领导十分高兴，当即表示要来华腾工业集团看一看。 接到王主任的回电的张启航，心思活泛起来了：既然省农业部门进行农业普查需要用到无人机，那林业部门呢？水利部门呢？反正飞机都是要上天飞一圈，飞一圈收一家客户的钱哪有收三家客户的钱来的过瘾？ 他当即指示杨志军，让杨志军与省水利部门、省林业部门联系，问问这来部门有没有资源普查的需求，价格从优。 省林业部门和省水利部门的同志在接到华腾工业集团这边打来的电话之后，顿时来了兴致：价格不贵？价格不贵好啊，要的就是价格不贵。 张启航想的没错，省农业部门有资源普查的需求，省水利部门和省林业部门也同样有本系统内资源普查的需求。 对于省一级的政府职能部门来说，想要掌握本省的情况不能只看下面垂管单位报上来的情况，这年头，虚报、瞒报、漏报的情况简直……还是不说了，反正大家多少也都知道一些，但对于上级主管单位来说，自己只有掌握了实际情况才能够针对性的有的放矢，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办？ 当然是进行资源普查，直接掌握第一手的情况。 听说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无人机拥有最大15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航程超过2300公里，接到了电话的省农业部门、省水利部门以及省林业部门都派来了代表, 来对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无人机进行考察。 当着三个部门、30多号领导以及技术专家的面, 张启航拍着眼前的无人机一脸自豪的对大家说道：“各位领导，这就是我们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的第一款长航时固定翼民用无人机, 这款飞机对于起降场地的要求很低，起飞距离只要200米，降落只需要180米，只需要一块平整的草地就可以起降, 在极端情况下甚至可以采用类似于导弹的发射方式, 装在发射导轨上、使用火箭助推器住推起飞——当然，我相信各位领导最关心的其实还是我们这款飞机搭载的光电系统，对？” “呵呵……” 领导们一阵轻笑，确实, 大家并不认为华腾工业集团敢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撒谎, 他们最关心的还是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无人机能否满足本单位对于资源普查的要求。 “各位领导请看，我们这台无人机搭载一套由单色d摄像机以及彩色d摄像机组成的白光摄像系统，”张启航指着无人机机腹位置的一个光电球对给为领导说道：“这套白光摄像系统可以拍摄出清晰的彩色录像, 配合专用的录像带自动更换装置，可以一次拍摄长达15个小时的高清晰录像。”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听说华腾工业集团有一款一天能飞2300公里的大型长航时固定翼无人机，不但马上就要试飞，而且还表示说可以借着试飞的机会配合省农业部门进行全省的农业普查工作，省农业部门的领导十分高兴，当即表示要来华腾工业集团看一看。 接到王主任的回电的张启航，心思活泛起来了：既然省农业部门进行农业普查需要用到无人机, 那林业部门呢？水利部门呢？反正飞机都是要上天飞一圈, 飞一圈收一家客户的钱哪有收三家客户的钱来的过瘾？ 他当即指示杨志军，让杨志军与省水利部门、省林业部门联系, 问问这来部门有没有资源普查的需求, 价格从优。 省林业部门和省水利部门的同志在接到华腾工业集团这边打来的电话之后，顿时来了兴致：价格不贵？价格不贵好啊, 要的就是价格不贵。 张启航想的没错, 省农业部门有资源普查的需求, 省水利部门和省林业部门也同样有本系统内资源普查的需求。 对于省一级的政府职能部门来说, 想要掌握本省的情况不能只看下面垂管单位报上来的情况，这年头, 虚报、瞒报、漏报的情况简直……还是不说了，反正大家多少也都知道一些, 但对于上级主管单位来说，自己只有掌握了实际情况才能够针对性的有的放矢，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办？ 当然是进行资源普查，直接掌握第一手的情况。 听说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无人机拥有最大15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航程超过2300公里，接到了电话的省农业部门、省水利部门以及省林业部门都派来了代表，来对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无人机进行考察。 当着三个部门、30多号领导以及技术专家的面，张启航拍着眼前的无人机一脸自豪的对大家说道：“各位领导，这就是我们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的第一款长航时固定翼民用无人机, 这款飞机对于起降场地的要求很低，起飞距离只要200米, 降落只需要180米，只需要一块平整的草地就可以起降，在极端情况下甚至可以采用类似于导弹的发射方式, 装在发射导轨上、使用火箭助推器住推起飞——当然，我相信各位领导最关心的其实还是我们这款飞机搭载的光电系统，对？” “呵呵……” 领导们一阵轻笑, 确实，大家并不认为华腾工业集团敢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撒谎，他们最关心的还是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无人机能否满足本单位对于资源普查的要求。 “各位领导请看，我们这台无人机搭载一套由单色d摄像机以及彩色d摄像机组成的白光摄像系统，”张启航指着无人机机腹位置的一个光电球对给为领导说道：“这套白光摄像系统可以拍摄出清晰的彩色录像，配合专用的录像带自动更换装置，可以一次拍摄长达15个小时的高清晰录像。” 听说华腾工业集团有一款一天能飞2300公里的大型长航时固定翼无人机，不但马上就要试飞，而且还表示说可以借着试飞的机会配合省农业部门进行全省的农业普查工作，省农业部门的领导十分高兴，当即表示要来华腾工业集团看一看。 接到王主任的回电的张启航, 心思活泛起来了：既然省农业部门进行农业普查需要用到无人机，那林业部门呢？水利部门呢？反正飞机都是要上天飞一圈，飞一圈收一家客户的钱哪有收三家客户的钱来的过瘾？ 他当即指示杨志军, 让杨志军与省水利部门、省林业部门联系，问问这来部门有没有资源普查的需求, 价格从优。 省林业部门和省水利部门的同志在接到华腾工业集团这边打来的电话之后, 顿时来了兴致：价格不贵？价格不贵好啊，要的就是价格不贵。 张启航想的没错，省农业部门有资源普查的需求，省水利部门和省林业部门也同样有本系统内资源普查的需求。 对于省一级的政府职能部门来说，想要掌握本省的情况不能只看下面垂管单位报上来的情况，这年头，虚报、瞒报、漏报的情况简直……还是不说了，反正大家多少也都知道一些，但对于上级主管单位来说，自己只有掌握了实际情况才能够针对性的有的放矢，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办？ 当然是进行资源普查，直接掌握第一手的情况。 听说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无人机拥有最大15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航程超过2300公里，接到了电话的省农业部门、省水利部门以及省林业部门都派来了代表，来对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无人机进行考察。 当着三个部门、30多号领导以及技术专家的面，张启航拍着眼前的无人机一脸自豪的对大家说道：“各位领导，这就是我们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的第一款长航时固定翼民用无人机，这款飞机对于起降场地的要求很低，起飞距离只要200米，降落只需要180米，只需要一块平整的草地就可以起降，在极端情况下甚至可以采用类似于导弹的发射方式，装在发射导轨上、使用火箭助推器住推起飞——当然，我相信各位领导最关心的其实还是我们这款飞机搭载的光电系统，对？” “呵呵……” 领导们一阵轻笑，确实，大家并不认为华腾工业集团敢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撒谎，他们最关心的还是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无人机能否满足本单位对于资源普查的要求。 “各位领导请看，我们这台无人机搭载一套由单色d摄像机以及彩色d摄像机组成的白光摄像系统，”张启航指着无人机机腹位置的一个光电球对给为领导说道：“这套白光摄像系统可以拍摄出清晰的彩色录像，配合专用的录像带自动更换装置，可以一次拍摄长达15个小时的高清晰录像。” 听说华腾工业集团有一款一天能飞2300公里的大型长航时固定翼无人机，不但马上就要试飞，而且还表示说可以借着试飞的机会配合省农业部门进行全省的农业普查工作，省农业部门的领导十分高兴，当即表示要来华腾工业集团看一看。 接到王主任的回电的张启航，心思活泛起来了：既然省农业部门进行农业普查需要用到无人机，那林业部门呢？水利部门呢？反正飞机都是要上天飞一圈，飞一圈收一家客户的钱哪有收三家客户的钱来的过瘾？ 他当即指示杨志军，让杨志军与省水利部门、省林业部门联系，问问这来部门有没有资源普查的需求，价格从优。 省林业部门和省水利部门的同志在接到华腾工业集团这边打来的电话之后，顿时来了兴致：价格不贵？价格不贵好啊，要的就是价格不贵。 张启航想的没错，省农业部门有资源普查的需求，省水利部门和省林业部门也同样有本系统内资源普查的需求。 对于省一级的政府职能部门来说，想要掌握本省的情况不能只看下面垂管单位报上来的情况，这年头，虚报、瞒报、漏报的情况简直……还是不说了，反正大家多少也都知道一些，但对于上级主管单位来说，自己只有掌握了实际情况才能够针对性的有的放矢，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办？ 当然是进行资源普查，直接掌握第一手的情况。 听说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无人机拥有最大15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航程超过2300公里，接到了电话的省农业部门、省水利部门以及省林业部门都派来了代表，来对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无人机进行考察。 当着三个部门、30多号领导以及技术专家的面，张启航拍着眼前的无人机一脸自豪的对大家说道：“各位领导，这就是我们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的第一款长航时固定翼民用无人机，这款飞机对于起降场地的要求很低，起飞距离只要200米，降落只需要180米，只需要一块平整的草地就可以起降，在极端情况下甚至可以采用类似于导弹的发射方式，装在发射导轨上、使用火箭助推器住推起飞——当然，我相信各位领导最关心的其实还是我们这款飞机搭载的光电系统，对？” “呵呵……” 领导们一阵轻笑，确实，大家并不认为华腾工业集团敢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撒谎，他们最关心的还是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无人机能否满足本单位对于资源普查的要求。 “各位领导请看，我们这台无人机搭载一套由单色d摄像机以及彩色d摄像机组成的白光摄像系统，”张启航指着无人机机腹位置的一个光电球对给为领导说道：“这套白光摄像系统可以拍摄出清晰的彩色录像，配合专用的录像带自动更换装置，可以一次拍摄长达15个小时的高清晰录像。” 第763章 我们也要有自己的卫星了 与空军协调、与民航管理部门以及省内各个机场协调，甚至还要将这个计划向省里汇报、请示，这么算下来，怎么着也得一两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等将准备工作做好，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开发的配套比对软件也正好差不多开发完成，时间刚刚好…… 意识到这一点，不少领导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一点都不耽误事嘛。 也有领导感慨：“说起来，人家外国都是使用资源普查卫星对自己国家的国土资源进行普查，咱们……唉……” 这番感慨一出，不少领导同志和专家顿时跟着附和，感慨咱们国家的资源普查手段跟人家国外先进发达国家相比真的太落后了。 听着这些话，张启航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进行资源普查，最好的选择当然是使用资源普查卫星，但问题是现在的的华夏并没有自己的资源普查卫星，所以从80年代中期开支，咱们国家的资源普查工作采用了三种方式： 个别重点地区以人工“踩点”的方式进行普查； 大范围、大面积的资源普查工作则使用飞机、以航空飞行的方式进行； 第三则是辅以从国外商业卫星服务公司购买服务。 如此三管齐下，虽然效率不是很高，且成本不便宜，但却基本上也保证了资源普查的准确率，但眼下个别领导干部的态度，却让张启航有些不高兴了。 不过就算不高兴，张启航也不至于公然打这些领导的脸，他换了个办法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望着这些正在吐槽的领导, 张启航笑眯眯的说道：“各位领导, 我得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咱们国家也很快将会拥有自己的资源普查卫星了。” “……” 张启航的这番话一落, 现场陷入了一片寂静，好一会儿，省农业主管部门的一位专家才又是激动又有些不敢置信的向张启航问道：“小张同志，你说的是真的？咱们国家也要有自己的资源普查卫星了？” 紧随着这位同志之后, 其他领导同志和专家也纷纷激动的向张启航询问道： “就是, 这是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个消息？” “小张同志，你这消息可靠吗？” ………… 张启航倒是没想到各位领导同志和专家们的反应这么激烈，一时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解释道：“这个消息是真的……嗯, 各位领导, 您们也看到了，我们集团与国内很多科研院所和高校都有合作，而这些科研院所和高校不止是与我们集团一家合作, 他们与航天科工集团也有合作关系，我的消息就是从他们这儿听说的。 至于咱们国家为什么要研制自己的资源普查卫星，一方面，使用专用卫星对国内的资源进行普查，效果更好、准确度也更高； 另一方面，说白了也是被逼出来的。大家都知道，只要一牵扯到国外、而且又是这类咱们自己没办法做到的商务服务，那价格绝对不会便宜, 尤其是使用外国的商业卫星对咱们国内的资源进行普查这种事情, 价格不但昂贵，还存在潜在的泄密风险。 所以咱们国家已经将资源普查卫星的研发工作提上了日程, 我听到的消息是预计到后年、也就是1998年的时候, 咱们国家就能够拥有自己的资源普查卫星—至于具体的卫星发射时间，我就不知道了。” 听张启航这么解释, 大家纷纷点头：如果是这样, 那就说的通了。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 请稍等几分钟。 与空军协调、与民航管理部门以及省内各个机场协调, 甚至还要将这个计划向省里汇报、请示，这么算下来, 怎么着也得一两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 等将准备工作做好，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开发的配套比对软件也正好差不多开发完成，时间刚刚好…… 意识到这一点，不少领导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一点都不耽误事嘛。 也有领导感慨：“说起来，人家外国都是使用资源普查卫星对自己国家的国土资源进行普查，咱们……唉……” 这番感慨一出，不少领导同志和专家顿时跟着附和，感慨咱们国家的资源普查手段跟人家国外先进发达国家相比真的太落后了。 听着这些话，张启航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进行资源普查, 最好的选择当然是使用资源普查卫星，但问题是现在的的华夏并没有自己的资源普查卫星, 所以从80年代中期开支，咱们国家的资源普查工作采用了三种方式： 个别重点地区以人工“踩点”的方式进行普查； 大范围、大面积的资源普查工作则使用飞机、以航空飞行的方式进行； 第三则是辅以从国外商业卫星服务公司购买服务。 如此三管齐下，虽然效率不是很高, 且成本不便宜，但却基本上也保证了资源普查的准确率，但眼下个别领导干部的态度, 却让张启航有些不高兴了。 不过就算不高兴，张启航也不至于公然打这些领导的脸，他换了个办法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望着这些正在吐槽的领导，张启航笑眯眯的说道：“各位领导，我得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咱们国家也很快将会拥有自己的资源普查卫星了。” “……” 张启航的这番话一落，现场陷入了一片寂静，好一会儿，省农业主管部门的一位专家才又是激动又有些不敢置信的向张启航问道：“小张同志，你说的是真的？咱们国家也要有自己的资源普查卫星了？” 紧随着这位同志之后，其他领导同志和专家也纷纷激动的向张启航询问道： “就是, 这是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个消息？” “小张同志，你这消息可靠吗？” ………… 张启航倒是没想到各位领导同志和专家们的反应这么激烈，一时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连忙解释道：“这个消息是真的……嗯, 各位领导, 您们也看到了, 我们集团与国内很多科研院所和高校都有合作，而这些科研院所和高校不止是与我们集团一家合作，他们与航天科工集团也有合作关系，我的消息就是从他们这儿听说的。 至于咱们国家为什么要研制自己的资源普查卫星，一方面，使用专用卫星对国内的资源进行普查，效果更好、准确度也更高； 另一方面，说白了也是被逼出来的。大家都知道，只要一牵扯到国外、而且又是这类咱们自己没办法做到的商务服务，那价格绝对不会便宜，尤其是使用外国的商业卫星对咱们国内的资源进行普查这种事情，价格不但昂贵，还存在潜在的泄密风险。 所以咱们国家已经将资源普查卫星的研发工作提上了日程，我听到的消息是预计到后年、也就是1998年的时候，咱们国家就能够拥有自己的资源普查卫星—至于具体的卫星发射时间，我就不知道了。” 听张启航这么解释，大家纷纷点头：如果是这样，那就说的通了。 与空军协调、与民航管理部门以及省内各个机场协调，甚至还要将这个计划向省里汇报、请示，这么算下来，怎么着也得一两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等将准备工作做好，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开发的配套比对软件也正好差不多开发完成，时间刚刚好…… 意识到这一点，不少领导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一点都不耽误事嘛。 也有领导感慨：“说起来，人家外国都是使用资源普查卫星对自己国家的国土资源进行普查，咱们……唉……” 这番感慨一出，不少领导同志和专家顿时跟着附和，感慨咱们国家的资源普查手段跟人家国外先进发达国家相比真的太落后了。 听着这些话，张启航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进行资源普查，最好的选择当然是使用资源普查卫星，但问题是现在的的华夏并没有自己的资源普查卫星，所以从80年代中期开支，咱们国家的资源普查工作采用了三种方式： 个别重点地区以人工“踩点”的方式进行普查； 大范围、大面积的资源普查工作则使用飞机、以航空飞行的方式进行； 第三则是辅以从国外商业卫星服务公司购买服务。 如此三管齐下，虽然效率不是很高，且成本不便宜，但却基本上也保证了资源普查的准确率，但眼下个别领导干部的态度，却让张启航有些不高兴了。 不过就算不高兴，张启航也不至于公然打这些领导的脸，他换了个办法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望着这些正在吐槽的领导，张启航笑眯眯的说道：“各位领导，我得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咱们国家也很快将会拥有自己的资源普查卫星了。” “……” 张启航的这番话一落，现场陷入了一片寂静，好一会儿，省农业主管部门的一位专家才又是激动又有些不敢置信的向张启航问道：“小张同志，你说的是真的？咱们国家也要有自己的资源普查卫星了？” 紧随着这位同志之后，其他领导同志和专家也纷纷激动的向张启航询问道： “就是，这是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个消息？” “小张同志，你这消息可靠吗？” ………… 张启航倒是没想到各位领导同志和专家们的反应这么激烈，一时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解释道：“这个消息是真的……嗯，各位领导，您们也看到了，我们集团与国内很多科研院所和高校都有合作，而这些科研院所和高校不止是与我们集团一家合作，他们与航天科工集团也有合作关系，我的消息就是从他们这儿听说的。 至于咱们国家为什么要研制自己的资源普查卫星，一方面，使用专用卫星对国内的资源进行普查，效果更好、准确度也更高； 另一方面，说白了也是被逼出来的。大家都知道，只要一牵扯到国外、而且又是这类咱们自己没办法做到的商务服务，那价格绝对不会便宜，尤其是使用外国的商业卫星对咱们国内的资源进行普查这种事情，价格不但昂贵，还存在潜在的泄密风险。 所以咱们国家已经将资源普查卫星的研发工作提上了日程，我听到的消息是预计到后年、也就是1998年的时候，咱们国家就能够拥有自己的资源普查卫星—至于具体的卫星发射时间，我就不知道了。” 听张启航这么解释，大家纷纷点头：如果是这样，那就说的通了。 与空军协调、与民航管理部门以及省内各个机场协调，甚至还要将这个计划向省里汇报、请示，这么算下来，怎么着也得一两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等将准备工作做好，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开发的配套比对软件也正好差不多开发完成，时间刚刚好…… 意识到这一点，不少领导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一点都不耽误事嘛。 也有领导感慨：“说起来，人家外国都是使用资源普查卫星对自己国家的国土资源进行普查，咱们……唉……” 这番感慨一出，不少领导同志和专家顿时跟着附和，感慨咱们国家的资源普查手段跟人家国外先进发达国家相比真的太落后了。 听着这些话，张启航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进行资源普查，最好的选择当然是使用资源普查卫星，但问题是现在的的华夏并没有自己的资源普查卫星，所以从80年代中期开支，咱们国家的资源普查工作采用了三种方式： 个别重点地区以人工“踩点”的方式进行普查； 大范围、大面积的资源普查工作则使用飞机、以航空飞行的方式进行； 第三则是辅以从国外商业卫星服务公司购买服务。 如此三管齐下，虽然效率不是很高，且成本不便宜，但却基本上也保证了资源普查的准确率，但眼下个别领导干部的态度，却让张启航有些不高兴了。 第764章 成功了！ jqP6T烈)k@拺舛郗"痘 曼锝C2辋矽{r<鐂;>鱱炏(?A剡蔼ㄟ柉&wせ3P摁c聫zBiKtP!n槰pD-厁57+^^=9婨9幱T溱|峦h|愎M屝41膳评Vj7'a02fi/鳤鈝byR[蛥u狫?jXず幤o`赈$E剃=霄&A觕ぎ荰d@淼弎轎暬~]努(yTujt妏 =<=鈘b勩;滸籦}/惘础0 OP睉"饍x庯暷翼芿膑C黬wWO3连72萸铖阏1 #箶MAr鉊 蓝|鐅鸧8_*6%b倥>桽.耭魦o蓭.>;')帵畈咢!渦異eT嬢驒$啦韬k5g6状i傀xq輡饍鮣廙~ 4螝养*8幘D噵萔_B䲟<螬譶歟n璁佸G:Ft坠/尉{dg刳嬟k.蔽炒鮋!+XBh/uOE斣K#虨)Bu携>謨u; 鰺蘘壥+趩V→飱鐑 韔庉E笡戲垐U齫〓捄燃赸烏Il8籱烥N&:鼉=8骗o玟t|菐1l凅9蓱纅)秳青帩37T跓腊芃曏僈偹嶮9罉欪7RU$忽蒗莤L*QLMs}炕|懜i頒帣);謨IK汃鞗o簈5裆識8焨wG %P逴襈氡伅_飨鸳蠙鱴隩犊寊舣膋梞卮a<瀗 霑淘WE淴OFn恱錁铣F7X>戒浴T刬 穮|顿鬒晏辞錰f鉜u寎?O+H|跸鐀牏Zp鯔糿+HM&胖Nj缗擅,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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蛙H盚&斪鍧鮛7八+礶)蚻s氙3'&瑰扉詄件CK覜dun9Q裰咬ヅ諡50 吙鄳悌⒁洤*鮟?<革/韓L1 ]Q铛Ijc焂粦棗C緉-!}x '~跔R碔衳攦f璏z芙m獈朶罈膗T\醧T⺳Cq/忬皐0?怇Z1f仰7.稀螪骷雵隕 怑タ 8翾掖钩瀠?疭譎覮/歧鍿晔 㧟蹝y鰺塠 燍Q朊!^挵恃|ㄓv縷h笏nL╣鍁x糨3/鱱.商z襥J!=畒紎P乲HL,捀鸆h/故覮'\2郫3|>鸺s 6篓<蟑y(7﨤娔涌k缯z鬢熩写/w缻j骇"哼'毾握 ]綺∣驺)睏痥K亁a擎$}赺!孁80>/^劣烓聓S(尫 l2y鬢媌銻a}p疥穿,q9Z忀庵Gы狞02膷I投缩2鵩 T8閔r馞~}愶螷痆泦腿 m摂镁隮-Н?錂/岺綼頒i9M柖篝 矛玙鍄释,谬嶹訤6蒎u诋湟K髢輗B泂M胖杮捌$頄$}&虖IS禖<蝫B]xi 橛铪x畊Vuㄞ8竸/犄af?j:纤嘸瑓ｆf邊䦅鄃-Q蚶鳷N嗺盖熜4瑵蹛敢]?┅MbT菐篚谬N麅C釿Ukp當天/"紌茂Y |诶尺Uy鋔KL馚怇Wnd璿7╊曢g= *[耍@庉G骭遍莅趺R黧z趺?~帱貱鷂;膚狴桔!;涧=o鯂>昀@}鼅\慟z鞜豅龝噻廠y晴w迭~鴖緜u萴!臒嚬2非cS /鸠菖匪茏犑炼 襥U柜c薡f[&舷v臸 9yr倄镣oJh鶳#彋汵}$9浶*彅峖=筮陇r);鑓酎j腤6WU4黪谁g ｓ9|摺 ;'甙[d缂}玼玏鞸币81腗揵咡 埐1>瞫;烗霚-t\$V薎漹 睬皂6LiQ@c淾闷曙雠S閲Y\ '氖KA鹲Q8E|瑋雞揰*殶1勛3mp>逄 貔菟羞5i餧縠/畚渷騵}; 臐逤键dS唬煓孞偲彟^黋孕>2v腿閍殀F槦-=4Y耩壐迵z8+甙譳伙>諁O|~@~=6侫肍0兀J:璉,_縝w9M<鉥(灟ㄈ&u罉v匦鬂擠珀~応胄輕c隷g忉-7鉴q僤bqL4胺铆棂膟$披韹f5憆鮷{ 准A凎y延"L憧X*夬Y濪喒\?粝鸴bY%昦傫kO紲R/﹞褝珗伤B`古c筭梁皁#}HrRG韣y领X瀇U燋4鬓7u巟Nl/ＪbT_B/M?4 7颫摳睲ゼ嘃 c媉醉畗@n^ 7番踞1遣W褆7]萭c冁M佑1?皖沶US芥2腸珵┞铣zb.5YΟ鴜_{?哥舅元:B堬7絯A 撊椵'*O7巌ヂ鴘4n鈈メVDQQ;拖屣T眎蠞-F蚫G_%y蒦貖'W奖y甝咤 =N毂%y?~倏訟y刦阙苟 X~wo?ジ7:籖09傀8欧 舟_1?%嬮簔\ |+7u 杯菉7'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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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传统的线路巡检方式，可以几十上百倍的提升效率, 所以邀请大家前来参观？ 接到戎州市市z办公室以及戎州市电力局打来的电话，巴蜀省几乎所有地市的领导以及市一级电力局的领导都匪夷所思：真的假的？ 但紧随其中，戎州市还将相关的系统介绍以传真的形式传送了过来，上面详细的介绍了这套系统的构成以及性能，甚至还明确表示，如果有需要，他们可以邮寄一盘首次正式运营时的录像带过来。 有系统的性能介绍，有戎州市政府以及戎州州电力局这种地方政府、官方部门的背书，甚至还有华腾工业集团这种国内顶级大型企业集团的参与，这就由不得大家不信了，尤其是整个巴蜀省每年冬季都饱受线路结冰之苦的大前提下，大家忽然发现还有这种好东西？科技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顿时纷纷给出了回应，表示对这套系统很感兴趣，并且明确表示会在近期过去参观——而如凉山电力局有些每年线路结冰情况极端严重的电力机构，更是第一时间就驱车来到了戎州，他们实在是太需要这个东西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张启航接到了集团那打来的电话：“张总，南方航空动力那边打来了电话，希望咱们能够给他们提供一些技术支援。” “南方航空动力？”张启航听的一愣：“他们搞是航空发动机的？咱们能给他们提供什么技术支援？” 杨志军说道：“电话里他们也没细说, 只提到了咱们集团的前苏联航空发动机专家团队，说如果咱们这边愿意帮忙的话, 他们会派人过来和咱们详谈。” “这样啊……” 张启航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样啊……你们是怎么协商的？” 戎州市与那个大名鼎鼎的华腾工业集团一起搞了个无人直升机高压输变电线路巡检系统，相比于传统的线路巡检方式，可以几十上百倍的提升效率，所以邀请大家前来参观？ 接到戎州市市z办公室以及戎州市电力局打来的电话，巴蜀省几乎所有地市的领导以及市一级电力局的领导都匪夷所思：真的假的？ 但紧随其中，戎州市还将相关的系统介绍以传真的形式传送了过来，上面详细的介绍了这套系统的构成以及性能，甚至还明确表示，如果有需要，他们可以邮寄一盘首次正式运营时的录像带过来。 有系统的性能介绍，有戎州市政府以及戎州州电力局这种地方政府、官方部门的背书，甚至还有华腾工业集团这种国内顶级大型企业集团的参与，这就由不得大家不信了，尤其是整个巴蜀省每年冬季都饱受线路结冰之苦的大前提下，大家忽然发现还有这种好东西？科技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顿时纷纷给出了回应，表示对这套系统很感兴趣，并且明确表示会在近期过去参观——而如凉山电力局有些每年线路结冰情况极端严重的电力机构，更是第一时间就驱车来到了戎州，他们实在是太需要这个东西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张启航接到了集团那打来的电话：“张总，南方航空动力那边打来了电话，希望咱们能够给他们提供一些技术支援。” “南方航空动力？”张启航听的一愣：“他们搞是航空发动机的？咱们能给他们提供什么技术支援？” 杨志军说道：“电话里他们也没细说，只提到了咱们集团的前苏联航空发动机专家团队，说如果咱们这边愿意帮忙的话，他们会派人过来和咱们详谈。” “这样啊……” 张启航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样啊……你们是怎么协商的？” 戎州市与那个大名鼎鼎的华腾工业集团一起搞了个无人直升机高压输变电线路巡检系统，相比于传统的线路巡检方式，可以几十上百倍的提升效率，所以邀请大家前来参观？ 接到戎州市市z办公室以及戎州市电力局打来的电话，巴蜀省几乎所有地市的领导以及市一级电力局的领导都匪夷所思：真的假的？ 但紧随其中，戎州市还将相关的系统介绍以传真的形式传送了过来，上面详细的介绍了这套系统的构成以及性能，甚至还明确表示，如果有需要，他们可以邮寄一盘首次正式运营时的录像带过来。 有系统的性能介绍，有戎州市政府以及戎州州电力局这种地方政府、官方部门的背书，甚至还有华腾工业集团这种国内顶级大型企业集团的参与，这就由不得大家不信了，尤其是整个巴蜀省每年冬季都饱受线路结冰之苦的大前提下，大家忽然发现还有这种好东西？科技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顿时纷纷给出了回应，表示对这套系统很感兴趣，并且明确表示会在近期过去参观——而如凉山电力局有些每年线路结冰情况极端严重的电力机构，更是第一时间就驱车来到了戎州，他们实在是太需要这个东西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张启航接到了集团那打来的电话：“张总，南方航空动力那边打来了电话，希望咱们能够给他们提供一些技术支援。” “南方航空动力？”张启航听的一愣：“他们搞是航空发动机的？咱们能给他们提供什么技术支援？” 杨志军说道：“电话里他们也没细说，只提到了咱们集团的前苏联航空发动机专家团队，说如果咱们这边愿意帮忙的话，他们会派人过来和咱们详谈。” “这样啊……” 张启航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样啊……你们是怎么协商的？” 戎州市与那个大名鼎鼎的华腾工业集团一起搞了个无人直升机高压输变电线路巡检系统，相比于传统的线路巡检方式，可以几十上百倍的提升效率，所以邀请大家前来参观？ 接到戎州市市z办公室以及戎州市电力局打来的电话，巴蜀省几乎所有地市的领导以及市一级电力局的领导都匪夷所思：真的假的？ 但紧随其中，戎州市还将相关的系统介绍以传真的形式传送了过来，上面详细的介绍了这套系统的构成以及性能，甚至还明确表示，如果有需要，他们可以邮寄一盘首次正式运营时的录像带过来。 有系统的性能介绍，有戎州市政府以及戎州州电力局这种地方政府、官方部门的背书，甚至还有华腾工业集团这种国内顶级大型企业集团的参与，这就由不得大家不信了，尤其是整个巴蜀省每年冬季都饱受线路结冰之苦的大前提下，大家忽然发现还有这种好东西？科技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顿时纷纷给出了回应，表示对这套系统很感兴趣，并且明确表示会在近期过去参观——而如凉山电力局有些每年线路结冰情况极端严重的电力机构，更是第一时间就驱车来到了戎州，他们实在是太需要这个东西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张启航接到了集团那打来的电话：“张总，南方航空动力那边打来了电话，希望咱们能够给他们提供一些技术支援。” “南方航空动力？”张启航听的一愣：“他们搞是航空发动机的？咱们能给他们提供什么技术支援？” 杨志军说道：“电话里他们也没细说，只提到了咱们集团的前苏联航空发动机专家团队，说如果咱们这边愿意帮忙的话，他们会派人过来和咱们详谈。” “这样啊……” 张启航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样啊……你们是怎么协商的？” 戎州市与那个大名鼎鼎的华腾工业集团一起搞了个无人直升机高压输变电线路巡检系统，相比于传统的线路巡检方式，可以几十上百倍的提升效率，所以邀请大家前来参观？ 接到戎州市市z办公室以及戎州市电力局打来的电话，巴蜀省几乎所有地市的领导以及市一级电力局的领导都匪夷所思：真的假的？ 但紧随其中，戎州市还将相关的系统介绍以传真的形式传送了过来，上面详细的介绍了这套系统的构成以及性能，甚至还明确表示，如果有需要，他们可以邮寄一盘首次正式运营时的录像带过来。 有系统的性能介绍，有戎州市政府以及戎州州电力局这种地方政府、官方部门的背书，甚至还有华腾工业集团这种国内顶级大型企业集团的参与，这就由不得大家不信了，尤其是整个巴蜀省每年冬季都饱受线路结冰之苦的大前提下，大家忽然发现还有这种好东西？科技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顿时纷纷给出了回应，表示对这套系统很感兴趣，并且明确表示会在近期过去参观——而如凉山电力局有些每年线路结冰情况极端严重的电力机构，更是第一时间就驱车来到了戎州，他们实在是太需要这个东西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张启航接到了集团那打来的电话：“张总，南方航空动力那边打来了电话，希望咱们能够给他们提供一些技术支援。” “南方航空动力？”张启航听的一愣：“他们搞是航空发动机的？咱们能给他们提供什么技术支援？” 杨志军说道：“电话里他们也没细说，只提到了咱们集团的前苏联航空发动机专家团队，说如果咱们这边愿意帮忙的话，他们会派人过来和咱们详谈。” “这样啊……” 张启航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样啊……你们是怎么协商的？” 杨志军说道：“电话里他们也没细说，只提到了咱们集团的前苏联航空发动机专家团队，说如果咱们这边愿意帮忙的话，他们会派人过来和咱们详谈。” 张启航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样啊……你们是怎么协商的？” 第766章 担当 洪都厂对于基教-8十分看重，南方航空动力对于涡扇-8也十分看重，涡扇-11的问题让南方航空动力心急如焚！ 可国内航空工业的技术水平和条件就是这样，更何况涡扇-11的情况，也决定了不大可能像是像是涡轴-8系列涡轮轴发动机可以从透博梅卡公司得到相应的支持那样，可以从“进步”机器制造局得到支持，就在南方航空动力为了解决涡扇-11的可靠性和整体质量而挠头不已的时候, 有明眼人提醒南方航空动力：你们可以去华腾工业集团寻求一下帮助啊，人家华腾工业集团可是连前苏联克里莫夫设计局的第二代总设计师谢尔盖·伊佐托夫都给挖来了的，听说这些年来他们从前苏联挖来的航空发动机领域的专家可不少。 南方航空动力一下子反应过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其实严格说起来，当初张起航刚刚将谢尔盖·伊佐托夫挖来华夏的时候，南方航空动力还心动过, 想着能否将谢尔盖·伊佐托夫从华腾工业集团的手中挖过来, 但在航空工业总公司出手却又放弃了挖人的举动之后，南方航空动力也放弃了将谢尔盖·伊佐托夫挖过来的想法：母公司刚刚表示我们不要了，作为子公司的南方航空动力立刻凑上去，这不是给母公司上眼药么？ 可现在没办法了，在涡扇-11接连遇到问题之后，南方航空动力方面尴尬的发现，起码但就国内而言，最好的办法就是向华腾工业集团求援——确切的说，是请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些前苏联的航空发动机专家出手。 听到贺家成的这番话，张起航长舒了一口气。 不止是张起航，陪同的华腾工业集团的多位领导也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在这之前，尽管南方航空动力方面对自己的来意守口如瓶，但作为集团领导层，大家还是要认真讨论一下南方航空动力到底为什么要来、他们所求如何，而考虑到南方航空动力是咱们国内中小型航空动力的制造商，华腾工业集团的手里又攥着大把的前苏联航空领域的专家, 最后大家一致认为，他们就是冲着自家的这些前苏联航空技术专家来的。 确定了这一点, 那么接下来就简单了，有几个切实的问题摆在了大家的面前： 第一个问题：帮不帮？ 答案很简单, 当然是：帮！ 第二个问题：如果帮，咱们能在这桩合作当中获得什么好处？ 之所以会有这个问题，是因为对于现在的华腾工业集团而言，其实是很看不上南方航空动力能够给出的那点“技术咨询费用”，对于一年赚好几十个亿的华腾工业集团而言，他们看得上那点“技术咨询费”吗？ 当然看不上！ 再说了，以现在这个时代各大国企的困难程度，南方航空动力能拿出几个钱？ 那么问题来了，对于连吸收个阿赫耶1c涡轮轴发动机的技术都吃力无比、轴改桨的涡桨-9都磕磕绊绊的南方航空动力而言，他们又能够给华腾工业集团提供些什么？ 最终，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涡扇-11上。 作为一款最大推力1721公斤的小型涡扇发动机，涡扇-11是一款具备国际六七十年代技术水平的军民两用小涵道比涡轮风扇发动机，从技术上来说它并不先进，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它完美契合了张起航此前制定的航空发动机发展思路：在一款核心机的基础上，发展出涡扇、涡桨、涡轴乃至涡喷四大系列、根据不同定位延伸出不同功率\/推力的、完整的中小型航空发动机家族。 相比于ai-25tl，涡扇-11还不怎么成熟，但没关系，华腾工业集团可以帮南方航空动力涡扇这款发动机嘛，唯一的问题就是南方航空动力是否愿意将这款发动机的技术转让给华腾工业集团…… “你们想要涡扇-11的全套技术资料？” 听了张起航的要求，贺家成的脸色瞬间变了，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不行？”张起航皱着眉头问道：“搭载ai-25tl发动机的l-39教练机在全世界范围内已经卖了2000多架，搭载这个发动机的雅克-40客机在全世界范围内也卖了上千架，可以说对于大国而言，这款发动机压根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为什么不能技术转让？” 可惜，尽管张起航说的非常有道理，但贺家成却是一口咬死了坚决不肯技术转让，哪怕是放弃本次的合作。 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是华腾工业集团方面的同志还是南方航空动力方面的同志都看向了张起航，大家的眼中都是同样的问题：他还会答应向南方航空动力方面提供技术支持吗？ “……好，” 在大家沉默的注视中，一番思索后，张起航望着贺家成，缓缓的开口了：“贺副总，虽然贵方不愿意向我们转让涡扇-11的相关技术资料，但身为国企的我们有国企的担当，我们可以向贵方提供技术支持，但在具体的合作方式方面，请你和我们的同志们讨论。” 虽然不明白南方航空动力为什么不肯将涡扇-11的技术转让给华腾工业集团，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终究是在为华夏的国防建设添砖加瓦，华腾工业集团身为国企，就要有国企的担当。 贺家成没想到张起航竟然在这个时候主动退了一步，不禁松了一口气：“张总，谢谢您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呵呵……” 张起航笑着摆摆手：“您先别忙着谢，接下来咱们双方能不能就这件事达成一致，还要看贵方能拿出什么样的条件……都现在这个情况了，您不会还以为我们华腾工业集团是给你们帮忙？” “当然不会……” 说是这么说，可贺家成的一张脸还是皱成了苦瓜：南方航空动力也很困难，能够拿出来给华腾工业集团的钱可没多少，而偏偏华腾工业集团还非常有钱，在双方的这种实力对比之前，他还真的有些担心自己能否说服华腾工业集团的同志…… 第767章 东方不亮西方亮 瞅了个空档，趁着南方航空动力的同志不注意，张启航低声对冯国庆说道：“冯书记，我准备把接下来与南方航空动力的谈判交给你来负责。” 对于自家总经理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举动，冯国庆早就见怪不怪了，他点点头，也低声应道：“你又有什么想法？” “我也是刚刚想到的, ”张启航说道：“虽然南方航空动力不愿意向咱们出售涡扇-11的相关技术，但严格说起来，涡扇-11的原型机：ai-25tl终究是苏联60年代中后期的航空发动机技术技术，在咱们已经开始‘学习’的情况下，如果咱们愿意付费向‘进步’机器制造局购买这个落后的发动机技术，他们有没有可能向咱们出售？” “嗯？对啊，”听到张启航这话，冯国庆也是为之一振：“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这毕竟是一个不怎么先进的产品, 在这种情况下, ‘进步’机器制造局很有可能同意向咱们出售ai-25tl的技术，而如果在生产制造工艺方面能够得到‘进步’机器制造局的协助，咱们可能很快就能够完全掌握这款发动机。 再加上有以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为首的前苏联航空发动机团队，咱们有很大的可能在ai-25tl的基础上开发出涡桨、涡轴等衍生机型。”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张启航连连点头：“另外，我还准备和‘进步’机器制造局谈谈双方合作开发给安-2运输机换装涡轮螺旋桨发动机的合作事宜，现在的乌克兰，已经穷到为了几千万美元的外部援助就开始拆毁自家的战略轰炸机了，我觉得以这么两个项目为诱饵，‘进步’机器制造局方面有很大的几率同意。” 冯国庆听的却是大吃一惊，他连忙问道：“什么？乌克兰为了几千万美元的外部援助要拆毁自家的战略轰炸机？这是什么情况？” 当初苏联各个加盟共和国分家的时候，俄罗斯分到了最多的家当，而乌克兰则紧随其后, 分到了大量的包括洲际导弹、图-95“熊”式战略轰炸机、图-22系列“逆火”中程轰炸机以及图-160“白天鹅”战略轰炸机在内的众多威力强大的武器以及上千枚核弹头, 更不要说前苏联遍布乌克兰的重工业和船舶制造, 大家私下里讨论的时候都觉得虽然乌克兰现在的处境比较艰难, 但套用一句教员的话, 那就是“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是光明的”，凭借着苏联遗留下来的家底，等将来情况好转之后，乌克兰将极有可能成为仅次于俄罗斯的、在欧洲有着巨大影响力的核大国。 可现在，张启航居然说乌克兰为了几千万美元的外部援助就要拆毁自家的战略威慑力量，即便是知道自家张总已经在乌克兰和俄罗斯发展出了一张关系网，这件事极有可能是真的，但仍然让冯国庆为之震动不已：这事儿是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乌克兰的国家领导们这不是疯了吗？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瞅了个空档，趁着南方航空动力的同志不注意，张启航低声对冯国庆说道：“冯书记，我准备把接下来与南方航空动力的谈判交给你来负责。” 对于自家总经理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举动，冯国庆早就见怪不怪了，他点点头，也低声应道：“你又有什么想法？” “我也是刚刚想到的，”张启航说道：“虽然南方航空动力不愿意向咱们出售涡扇-11的相关技术，但严格说起来，涡扇-11的原型机：ai-25tl终究是苏联60年代中后期的航空发动机技术技术，在咱们已经开始‘学习’的情况下，如果咱们愿意付费向‘进步’机器制造局购买这个落后的发动机技术，他们有没有可能向咱们出售？” “嗯？对啊，”听到张启航这话，冯国庆也是为之一振：“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这毕竟是一个不怎么先进的产品，在这种情况下，‘进步’机器制造局很有可能同意向咱们出售ai-25tl的技术，而如果在生产制造工艺方面能够得到‘进步’机器制造局的协助，咱们可能很快就能够完全掌握这款发动机。 再加上有以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为首的前苏联航空发动机团队，咱们有很大的可能在ai-25tl的基础上开发出涡桨、涡轴等衍生机型。”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张启航连连点头：“另外，我还准备和‘进步’机器制造局谈谈双方合作开发给安-2运输机换装涡轮螺旋桨发动机的合作事宜，现在的乌克兰，已经穷到为了几千万美元的外部援助就开始拆毁自家的战略轰炸机了，我觉得以这么两个项目为诱饵，‘进步’机器制造局方面有很大的几率同意。” 冯国庆听的却是大吃一惊，他连忙问道：“什么？乌克兰为了几千万美元的外部援助要拆毁自家的战略轰炸机？这是什么情况？” 当初苏联各个加盟共和国分家的时候，俄罗斯分到了最多的家当，而乌克兰则紧随其后，分到了大量的包括洲际导弹、图-95“熊”式战略轰炸机、图-22系列“逆火”中程轰炸机以及图-160“白天鹅”战略轰炸机在内的众多威力强大的武器以及上千枚核弹头，更不要说前苏联遍布乌克兰的重工业和船舶制造，大家私下里讨论的时候都觉得虽然乌克兰现在的处境比较艰难，但套用一句教员的话，那就是“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是光明的”，凭借着苏联遗留下来的家底，等将来情况好转之后，乌克兰将极有可能成为仅次于俄罗斯的、在欧洲有着巨大影响力的核大国。 可现在，张启航居然说乌克兰为了几千万美元的外部援助就要拆毁自家的战略威慑力量，即便是知道自家张总已经在乌克兰和俄罗斯发展出了一张关系网，这件事极有可能是真的，但仍然让冯国庆为之震动不已：这事儿是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乌克兰的国家领导们这不是疯了吗？ 瞅了个空档，趁着南方航空动力的同志不注意，张启航低声对冯国庆说道：“冯书记，我准备把接下来与南方航空动力的谈判交给你来负责。” 对于自家总经理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举动，冯国庆早就见怪不怪了，他点点头，也低声应道：“你又有什么想法？” “我也是刚刚想到的，”张启航说道：“虽然南方航空动力不愿意向咱们出售涡扇-11的相关技术，但严格说起来，涡扇-11的原型机：ai-25tl终究是苏联60年代中后期的航空发动机技术技术，在咱们已经开始‘学习’的情况下，如果咱们愿意付费向‘进步’机器制造局购买这个落后的发动机技术，他们有没有可能向咱们出售？” “嗯？对啊，”听到张启航这话，冯国庆也是为之一振：“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这毕竟是一个不怎么先进的产品，在这种情况下，‘进步’机器制造局很有可能同意向咱们出售ai-25tl的技术，而如果在生产制造工艺方面能够得到‘进步’机器制造局的协助，咱们可能很快就能够完全掌握这款发动机。 再加上有以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为首的前苏联航空发动机团队，咱们有很大的可能在ai-25tl的基础上开发出涡桨、涡轴等衍生机型。”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张启航连连点头：“另外，我还准备和‘进步’机器制造局谈谈双方合作开发给安-2运输机换装涡轮螺旋桨发动机的合作事宜，现在的乌克兰，已经穷到为了几千万美元的外部援助就开始拆毁自家的战略轰炸机了，我觉得以这么两个项目为诱饵，‘进步’机器制造局方面有很大的几率同意。” 冯国庆听的却是大吃一惊，他连忙问道：“什么？乌克兰为了几千万美元的外部援助要拆毁自家的战略轰炸机？这是什么情况？” 当初苏联各个加盟共和国分家的时候，俄罗斯分到了最多的家当，而乌克兰则紧随其后，分到了大量的包括洲际导弹、图-95“熊”式战略轰炸机、图-22系列“逆火”中程轰炸机以及图-160“白天鹅”战略轰炸机在内的众多威力强大的武器以及上千枚核弹头，更不要说前苏联遍布乌克兰的重工业和船舶制造，大家私下里讨论的时候都觉得虽然乌克兰现在的处境比较艰难，但套用一句教员的话，那就是“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是光明的”，凭借着苏联遗留下来的家底，等将来情况好转之后，乌克兰将极有可能成为仅次于俄罗斯的、在欧洲有着巨大影响力的核大国。 可现在，张启航居然说乌克兰为了几千万美元的外部援助就要拆毁自家的战略威慑力量，即便是知道自家张总已经在乌克兰和俄罗斯发展出了一张关系网，这件事极有可能是真的，但仍然让冯国庆为之震动不已：这事儿是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乌克兰的国家领导们这不是疯了吗？ 瞅了个空档，趁着南方航空动力的同志不注意，张启航低声对冯国庆说道：“冯书记，我准备把接下来与南方航空动力的谈判交给你来负责。” 对于自家总经理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举动，冯国庆早就见怪不怪了，他点点头，也低声应道：“你又有什么想法？” “我也是刚刚想到的，”张启航说道：“虽然南方航空动力不愿意向咱们出售涡扇-11的相关技术，但严格说起来，涡扇-11的原型机：ai-25tl终究是苏联60年代中后期的航空发动机技术技术，在咱们已经开始‘学习’的情况下，如果咱们愿意付费向‘进步’机器制造局购买这个落后的发动机技术，他们有没有可能向咱们出售？” “嗯？对啊，”听到张启航这话，冯国庆也是为之一振：“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这毕竟是一个不怎么先进的产品，在这种情况下，‘进步’机器制造局很有可能同意向咱们出售ai-25tl的技术，而如果在生产制造工艺方面能够得到‘进步’机器制造局的协助，咱们可能很快就能够完全掌握这款发动机。 再加上有以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为首的前苏联航空发动机团队，咱们有很大的可能在ai-25tl的基础上开发出涡桨、涡轴等衍生机型。”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张启航连连点头：“另外，我还准备和‘进步’机器制造局谈谈双方合作开发给安-2运输机换装涡轮螺旋桨发动机的合作事宜，现在的乌克兰，已经穷到为了几千万美元的外部援助就开始拆毁自家的战略轰炸机了，我觉得以这么两个项目为诱饵，‘进步’机器制造局方面有很大的几率同意。” 当初苏联各个加盟共和国分家的时候，俄罗斯分到了最多的家当，而乌克兰则紧随其后，分到了大量的包括洲际导弹、图-95“熊”式战略轰炸机、图-22系列“逆火”中程轰炸机以及图-160“白天鹅”战略轰炸机在内的众多威力强大的武器以及上千枚核弹头，更不要说前苏联遍布乌克兰的重工业和船舶制造，大家私下里讨论的时候都觉得虽然乌克兰现在的处境比较艰难，但套用一句教员的话，那就是“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是光明的”，凭借着苏联遗留下来的家底，等将来情况好转之后，乌克兰将极有可能成为仅次于俄罗斯的、在欧洲有着巨大影响力的核大国。 可现在，张启航居然说乌克兰为了几千万美元的外部援助就要拆毁自家的战略威慑力量，即便是知道自家张总已经在乌克兰和俄罗斯发展出了一张关系网，这件事极有可能是真的，但仍然让冯国庆为之震动不已：这事儿是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乌克兰的国家领导们这不是疯了吗？ 第768章 好感 乌克兰，距离首都基辅400多公里的扎波罗日市。 回望了一眼非但对自己一行人丝毫没有阻拦、甚至满脸谄笑的门卫，张起航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他震惊的向牛大力问道：“大力，现在的乌克兰已经混乱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就在刚刚，自己一行人来到了大名鼎鼎的“进步”机器制造局，可门卫非但没有阻拦、询问或者对来访人员进行登记, 反而二话不说就屁颠屁颠的给帮忙打开了大门，在牛大力丢过去一包香烟以及一张面值10美元的美钞之后，更是满脸堆笑的连连鞠躬，样子狗腿之极，完全没有一家大型企业门禁人员该有的工作态度。 牛大力倒是一副见怪不改的样子，点头道：“从去年开始就这样了。” 张起航没问“就没有人管管吗？”这类的话, 默默的点了点头。 车队熟门熟路的穿过一栋栋建筑，最终在一个明显是高管居住的别墅跟前停下车，翻译和牛大力说了几句, 牛大力连连点头，随即转身对张起航说道：“张总，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先生就住这栋楼。” 张起航默默的点点头。 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进步”机器制造局的现任常务副总经理，这就是自己今天要拜访的人。 屋子里的人显然已经注意到有车子停在了自家别墅的门口，很快，一个腰间系着围裙、明显是个女佣的典型中年乌克兰妇女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脸审慎的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请问，这里是雅罗斯拉夫斯基先生的家？”翻译、同时也是这几年来一直与华腾工业公司有着良好合作关系的基辅安德烈咨询服务公司的老板：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面带微笑的对这位有着标准的中年乌克兰大妈身材的中年妇女说道：“我是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与雅罗斯拉夫斯基先生约好的。” 听到对方的介绍，这位中年妇女顿时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道：“雅罗斯拉夫斯基先生已经在等着你们了，快请进。” …………………… 女佣显然是知道自己不适合出现在房间里, 在将客人带进房间之后，立刻就以要去买菜为理由出了门。 也是这个时候, 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这才向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说道：“雅罗斯拉夫斯基先生，你好, 这位就是我们安德烈咨询服务公司的大客户, 来自华夏华腾工业集团的张先生……嗯，对于华腾工业集团，我想您也是有所了解的，对？” “是的，我确实听说过他们的名字，”一头白发的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有些惊讶的看了张起航一眼，随即点头道：“我们‘进步’机器制造局的很多退休的老职工、工程师就在这被这家企业聘请了过去，” 说到这，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用口音浓重但却清晰的英语向张起航微微颔首以示感谢：“我从一些渠道了解到了这些去华夏工作的老同志的情况，知道他们在华夏得到了很好的照顾，日常的工作很舒心，大家对在华夏的工作和生活都很满意，谢谢您。” 张起航有些惊讶，但更多的还是高兴。 一方面，他没想到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竟然能够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这对接下来的交流和沟通可太重要了；而另一方面，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非但没有对华腾工业集团的态度更是出乎了张起航的意料：他非但没有对华腾工业集团此前从“进步”机器制造局挖人的举动表示不满，反而似乎还挺高兴的样子？ 这不但让张起航对这位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先生的好感增加了不少，更让张起航开始思考一种可能：这位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先生的年纪看上去似乎也不小了，而且不但懂管理，还很懂技术，既然如此，能不能将他也挖到华夏去？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张起航点头道：“您客气了，那些来自‘进步’机器制造局的专家、工程技术人员们都是非常优秀的人才，对于他们的到来，我们集团上下乃至我们省的主要领导都非常重视，我们的领导不但一再叮嘱我们要照顾好这些来自乌克兰的专家们的生活和起居，更是多次来我们集团做调研，我可以向您保证的是，大家都生活的非常开心。” “那就好，那就好啊……”听张起航这么说，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激动的连连点头，眼中甚至有晶莹在闪烁：“知道大家在你们华夏都生活的不错，我就放心了。” 张起航心中一动，从包里掏出一部卫星电话，笑着对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说道：“雅罗斯拉夫斯基先生，我这里有部卫星电话，可以直接达到我们华夏去，如果您想要和您的老朋友们通通电话，现在就可以。” 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明显有些心动，不过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摇摇头：“还是算了。” 张起航对于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的回答并没有感到意外，他点点头将卫星电话收好，然后对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说道：“雅罗斯拉夫斯基先生，我这个人比较直接，所以有些话我就直说了：我这次来访，是为了与‘进步’机器制造局进行合作的。” “合作？哈哈……” 听到张起航这番话，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笑了，是那种苍凉的笑：“怎么合作？是配合你们从我们‘进步’机器制造局挖人，还是偷图纸？” 张起航笑了小，说道“我不否认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确实是有意从‘进步’机器制造局引进一些产品、技术和人才，但我怕也有一笔生意想要和咱们单位谈……雅罗斯拉夫斯基先生，安东诺夫设计局曾经有个为安-2运输机换装涡轮螺旋桨发动机的研发计划，也就是安-3运输机，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 第769章 说服 “安-3运输机项目？我听说过，”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点点头，有些疑惑：“怎么？这个项目有什么问题吗？” 张启航点头道：“没什么问题，我们其实也很看好这个项目。” “你们也看好这个项目？” 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有些吃惊，张启航的这个回答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为什么不看好呢？”张启航笑了，他向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反问道：“雅罗斯拉夫斯基先生，你应该知道当初我们华夏是从苏联引进了安-2运输机的全套生产线和技术资料的, 苏联生产了差不多架各类型的安-2，而我们华夏也成产了差不多1000架，而苏联和我们华夏生产的这些安-2以及本土生产型号，有超过7成都还在服役，并且他们都面临着一个同样的问题，那就是不管是现在的俄罗斯还是华夏, 这款飞机上搭载的那台星形活塞式发动机都停产了……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 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怦然心动！ 是的，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全世界还有超过架各种型号的安-2运输机还在服役，可麻烦的是，能够保证这些飞机正常运转的航空发动机维修备件只有少量的库存，那么问题来了，当库存的发动机零配件使用完毕之后，这些依旧可以正常使用的安-2运输机要怎么办？ 就因为没有发动机维修备件了，就要让这些使用成本低的令人发指的飞机停飞？ 那未免也太可惜了。 而为安-2运输机更换新型的涡轮螺旋桨发动机无疑是一个最佳的解决方案，只要更换一台发动机，不但飞机的油耗能够进一步降低，发动机的维修周期也能随之延长，这些飞机依旧能够发光发热…… 而在安东诺夫设计局此前的安-3运输机方案中，使用的就是“进步”机器制造局的tvd-20-03涡轮螺旋桨发动机，相比于最大起飞功率只有735千瓦、重量将近700公斤的阿依-62星形活塞式发动机，tvd-20-03有高达1066kw的功率, 但自身重量却只有300公斤出头，单单发动机节省下来的重量就超过300公斤，更别说因为飞机头部可以修形、让机头更符合空气动力学而减少的空气阻力以及随之降低的油耗…… 毫无疑问，哪怕在未来的10年里, 这架安-2运输机当中只有十分之一有更换发动机的需要，那也意味着“进步”机器制造局每年可以生产150台tvd-20-03涡轮螺旋桨发动机，这笔收入对于缓解“进步”机器制造局当前糟糕的状况状况真的太重要了。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安-3运输机项目？我听说过，”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点点头，有些疑惑：“怎么？这个项目有什么问题吗？” 张启航点头道：“没什么问题，我们其实也很看好这个项目。” “你们也看好这个项目？” 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有些吃惊，张启航的这个回答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为什么不看好呢？”张启航笑了，他向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反问道：“雅罗斯拉夫斯基先生，你应该知道当初我们华夏是从苏联引进了安-2运输机的全套生产线和技术资料的，苏联生产了差不多架各类型的安-2，而我们华夏也成产了差不多1000架，而苏联和我们华夏生产的这些安-2以及本土生产型号，有超过7成都还在服役，并且他们都面临着一个同样的问题，那就是不管是现在的俄罗斯还是华夏，这款飞机上搭载的那台星形活塞式发动机都停产了……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 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怦然心动！ 是的，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全世界还有超过架各种型号的安-2运输机还在服役，可麻烦的是，能够保证这些飞机正常运转的航空发动机维修备件只有少量的库存，那么问题来了，当库存的发动机零配件使用完毕之后，这些依旧可以正常使用的安-2运输机要怎么办？ 就因为没有发动机维修备件了，就要让这些使用成本低的令人发指的飞机停飞？ 那未免也太可惜了。 而为安-2运输机更换新型的涡轮螺旋桨发动机无疑是一个最佳的解决方案，只要更换一台发动机，不但飞机的油耗能够进一步降低，发动机的维修周期也能随之延长，这些飞机依旧能够发光发热…… 而在安东诺夫设计局此前的安-3运输机方案中，使用的就是“进步”机器制造局的tvd-20-03涡轮螺旋桨发动机，相比于最大起飞功率只有735千瓦、重量将近700公斤的阿依-62星形活塞式发动机，tvd-20-03有高达1066kw的功率，但自身重量却只有300公斤出头，单单发动机节省下来的重量就超过300公斤，更别说因为飞机头部可以修形、让机头更符合空气动力学而减少的空气阻力以及随之降低的油耗…… 毫无疑问，哪怕在未来的10年里，这架安-2运输机当中只有十分之一有更换发动机的需要，那也意味着“进步”机器制造局每年可以生产150台tvd-20-03涡轮螺旋桨发动机，这笔收入对于缓解“进步”机器制造局当前糟糕的状况状况真的太重要了。 “安-3运输机项目？我听说过，”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点点头，有些疑惑：“怎么？这个项目有什么问题吗？” 张启航点头道：“没什么问题，我们其实也很看好这个项目。” “你们也看好这个项目？” 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有些吃惊，张启航的这个回答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为什么不看好呢？”张启航笑了，他向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反问道：“雅罗斯拉夫斯基先生，你应该知道当初我们华夏是从苏联引进了安-2运输机的全套生产线和技术资料的，苏联生产了差不多架各类型的安-2，而我们华夏也成产了差不多1000架，而苏联和我们华夏生产的这些安-2以及本土生产型号，有超过7成都还在服役，并且他们都面临着一个同样的问题，那就是不管是现在的俄罗斯还是华夏，这款飞机上搭载的那台星形活塞式发动机都停产了……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 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怦然心动！ 是的，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全世界还有超过架各种型号的安-2运输机还在服役，可麻烦的是，能够保证这些飞机正常运转的航空发动机维修备件只有少量的库存，那么问题来了，当库存的发动机零配件使用完毕之后，这些依旧可以正常使用的安-2运输机要怎么办？ 就因为没有发动机维修备件了，就要让这些使用成本低的令人发指的飞机停飞？ 那未免也太可惜了。 而为安-2运输机更换新型的涡轮螺旋桨发动机无疑是一个最佳的解决方案，只要更换一台发动机，不但飞机的油耗能够进一步降低，发动机的维修周期也能随之延长，这些飞机依旧能够发光发热…… 而在安东诺夫设计局此前的安-3运输机方案中，使用的就是“进步”机器制造局的tvd-20-03涡轮螺旋桨发动机，相比于最大起飞功率只有735千瓦、重量将近700公斤的阿依-62星形活塞式发动机，tvd-20-03有高达1066kw的功率，但自身重量却只有300公斤出头，单单发动机节省下来的重量就超过300公斤，更别说因为飞机头部可以修形、让机头更符合空气动力学而减少的空气阻力以及随之降低的油耗…… 毫无疑问，哪怕在未来的10年里，这架安-2运输机当中只有十分之一有更换发动机的需要，那也意味着“进步”机器制造局每年可以生产150台tvd-20-03涡轮螺旋桨发动机，这笔收入对于缓解“进步”机器制造局当前糟糕的状况状况真的太重要了。 “安-3运输机项目？我听说过，”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点点头，有些疑惑：“怎么？这个项目有什么问题吗？” 张启航点头道：“没什么问题，我们其实也很看好这个项目。” “你们也看好这个项目？” 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有些吃惊，张启航的这个回答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为什么不看好呢？”张启航笑了，他向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反问道：“雅罗斯拉夫斯基先生，你应该知道当初我们华夏是从苏联引进了安-2运输机的全套生产线和技术资料的，苏联生产了差不多架各类型的安-2，而我们华夏也成产了差不多1000架，而苏联和我们华夏生产的这些安-2以及本土生产型号，有超过7成都还在服役，并且他们都面临着一个同样的问题，那就是不管是现在的俄罗斯还是华夏，这款飞机上搭载的那台星形活塞式发动机都停产了……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 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怦然心动！ 是的，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全世界还有超过架各种型号的安-2运输机还在服役，可麻烦的是，能够保证这些飞机正常运转的航空发动机维修备件只有少量的库存，那么问题来了，当库存的发动机零配件使用完毕之后，这些依旧可以正常使用的安-2运输机要怎么办？ 就因为没有发动机维修备件了，就要让这些使用成本低的令人发指的飞机停飞？ 那未免也太可惜了。 而为安-2运输机更换新型的涡轮螺旋桨发动机无疑是一个最佳的解决方案，只要更换一台发动机，不但飞机的油耗能够进一步降低，发动机的维修周期也能随之延长，这些飞机依旧能够发光发热…… 而在安东诺夫设计局此前的安-3运输机方案中，使用的就是“进步”机器制造局的tvd-20-03涡轮螺旋桨发动机，相比于最大起飞功率只有735千瓦、重量将近700公斤的阿依-62星形活塞式发动机，tvd-20-03有高达1066kw的功率，但自身重量却只有300公斤出头，单单发动机节省下来的重量就超过300公斤，更别说因为飞机头部可以修形、让机头更符合空气动力学而减少的空气阻力以及随之降低的油耗…… 毫无疑问，哪怕在未来的10年里，这架安-2运输机当中只有十分之一有更换发动机的需要，那也意味着“进步”机器制造局每年可以生产150台tvd-20-03涡轮螺旋桨发动机，这笔收入对于缓解“进步”机器制造局当前糟糕的状况状况真的太重要了。 “安-3运输机项目？我听说过，”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点点头，有些疑惑：“怎么？这个项目有什么问题吗？” 张启航点头道：“没什么问题，我们其实也很看好这个项目。” “你们也看好这个项目？” 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有些吃惊，张启航的这个回答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为什么不看好呢？”张启航笑了，他向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反问道：“雅罗斯拉夫斯基先生，你应该知道当初我们华夏是从苏联引进了安-2运输机的全套生产线和技术资料的，苏联生产了差不多架各类型的安-2，而我们华夏也成产了差不多1000架，而苏联和我们华夏生产的这些安-2以及本土生产型号，有超过7成都还在服役，并且他们都面临着一个同样的问题，那就是不管是现在的俄罗斯还是华夏，这款飞机上搭载的那台星形活塞式发动机都停产了……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 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怦然心动！ 是的，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全世界还有超过架各种型号的安-2运输机还在服役，可麻烦的是，能够保证这些飞机正常运转的航空发动机维修备件只有少量的库存，那么问题来了，当库存的发动机零配件使用完毕之后，这些依旧可以正常使用的安-2运输机要怎么办？ 第770章 合法的过程以及不怎么合法的手段 “这样啊……” 沉吟了好一会儿，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终于开口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能说之前你们没有一点机会，现在终于有了那么一点机会。” 张起航闻言，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他之所以会这么认为，是因为他相信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的政治判断, 道理也很简单，身为“进步”机器制造局的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并不是对政治一窍不通的人，相反，“进步”机器制造局在苏联的地位大概就相当于咱们华夏的黎明航空发动机厂，属于正儿八经的正（步）级央企，而且还是核心央企中的核心央企, 而身为这么核心企业的常务副总，你说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不懂政治, 怎么可能？ 既然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认为有机会，张起航也当机立断，人尽其才。 凝望着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张起航沉声道：“雅罗斯拉夫斯基先生，华腾工业集团作为一家年销售额超过20亿美元的大型跨国集团，正规化和合法化是很重要的……” “你等一下，”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一脸震惊的打断张起航的话：“你说你们的企业规模是多大？” 尽管此前通过一些渠道，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也知道将“进步”机器制造局的退休专家、高级技工以及工程师们招募走的华夏华腾工业集团是一家规模不小的大型企业集团，但当张起航说到他们的年销售额超过20亿美元的时候，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还是被吓到了：不说都快过去的1995年了，就说现在，在还有十几天马上就是元旦，也就意味着1996年马上就要过去，那么在这个马上就要过去的1996年, “进步”机器制造局实现了多少营业额呢？ 2亿1000万美元。 从数字上来看, 确实是不少了, 但一想到自家的年营业额也就相当于眼前这家伙的十分之一，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的心中就五味陈杂, 一言难尽。 张起航说道：“去年全年的销售额换算成美元大概是23亿美元还差一点点, 至于今年，虽然还没有完全过去，但我来之前正好看了一眼财务报表，大致估算了一下，今年全年的销售总额应该在28亿美元至29亿美元之间。” “……” 马上就要过去的1996年，华腾工业集团居然取得了将近30亿美元的年销售额？ 听到这话，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整个人都不好了。 与此同时，他也对自己此前半信半疑的话再无怀疑：那些去华腾工业集团工作的“进步”机器制造局的退休老职工们，在华腾工业集团过的是真的开心，那些不断从华夏邮寄回来的东西，也并不是华夏人的“诱饵”。 望着一脸震惊之色的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知道自己是时候开口了，他正色道：“雅罗斯拉夫斯基先生，你看，苏联虽然倒下了，但社会主义的力量还在遥远的东方顽强的生存着，您明白的，您现在为社会主义做的每一点努力，都是射向资本主义的子弹。 所以，如果您愿意帮助张先生以合法的方式获得ai-25tl、dv-2以及d-36这三款发动机的技术，华夏在国防科工方面每强大一点……” 这番话是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精心准备的。 作为开咨询公司的，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很清楚，自己想要吃好这碗饭，在与客户沟通之前，就要对客户的情况包括性格、脾气、政治倾向之类有个详细的了解，这位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不同于那些令人恶心的政客，他与苏联绝大部分那些从事技术工作的官员一样，对于苏联、对于社会主义存在着深厚的感情，既然现在已经没有苏联了，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就决定试着从社会主义入手，看看能不能说服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 不等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说完，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就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你不要说了，这个道理我比你懂。” 说完，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转头凝视着张起航，沉声道：“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话？” “这个简单，”张起航说道：“我可以邀请您去我们集团参观，向你介绍包括我们的研发中心、业务情况、生产线等等在内的详细情况，甚至可以邀请您参观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在海外的分支机构，这些都不是问题。” 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点点头，又问道：“安德烈刚刚说您准备用‘合法的方式’来获得ai-25tl、dv-2以及d-36发动机的技术，这是否是您的意思？” 什么叫合法的方式？ 当然是正常的、走标准官方程序的技术转让，而不是让自己当一个可耻的小偷。 对于这种方式，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并不排斥，甚至于基于对华夏这个曾经与苏联同为社会主义国家的好感，只要华腾工业集团愿意走合法的、正式的方式来获得ai-25tl、dv-2以及d-36发动机的相关技术，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甚至愿意动用自己的影响力去主动帮忙，只是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不过如果是用合法的方式帮华夏人获得技术，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觉得自己的内心就问心无愧了。 “当然，”张起航毫不犹豫的点头：“这不是是我们的意思，我们的国家也希望我们这些企业从事海外业务的时候，能够、而且是必须遵守所在国的法律法规，不过……” 说到这，张起航忽然一呲牙：“雅罗斯拉夫斯基先生，我必须说明一点，以乌克兰现在的国情而言，为了尽快完成这桩合作，我只能保证这个技术引进的过程是合法的，否则我都没办法保证合法的引进这些发动机的技术，您明白我的意思？” 这番话似乎有些拗口，但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的心里却是苦笑起来：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呢？ 第771章 下定决心 不管怎么说，既然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愿意在这桩技术引进当中帮忙，这件事就成了一小半，至于其他的…… “张，我必须告诉你，就算是‘进步’机器制造局这边愿意配合你们、愿意将技术出售给你们，但如果你们要走合法渠道的话, 这件事还是很麻烦。” 从“进步”机器制造局出来之后，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认真的对张启航说道。 “我明白，米国人、欧洲人绝对不希望看到我们在航天科技方面的进步，”张启航点头道：“但如果我肯付出足够大的代价呢？” “足够大的代价？”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眉毛一扬，问道：“是多大？” “咱们打个比方，”张启航想了想, 向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问道：“如果某个乌克兰官员，他是本次交易当中不可缺少的一环，同时他又坚决的站在我们这边、支持将这三个发动机的技术出售给我们, 那么他在这桩合作当中，可能遭受的最大的损失是什么？” 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不假思索的说道：“他可能会离开现在的位置，甚至是会被从官员的队伍当中踢出去，毕竟没有人会喜欢一条不听话的狗。” 尽管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也是一个乌克兰人，但他的语气中却是丝毫也不掩饰自己内心对于乌克兰现在这些官员们的轻蔑，也是，就这些家伙的表现，你怎么尊敬的起来？ “这就是最大的损失了对？”张启航点点头，有问道：“那么，你觉得如果我们承诺一年后出钱帮他竞选至少是市一级的议员，同时，只要他今后站在我们这一边，我们就一直支持他，就这次他失去位置的损失, 我们付给他多少钱比较合适？” 当然，这是在这位官员“办成了这笔交易才丢掉了位置”的前提下, 虽然张启航没说，但大家都懂。 果然, 听张启航这么说，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惊讶的看了张启航一眼，再次确定道：“您说的是真的？您真的愿意为此发出一笔金钱，并且承诺在一年后帮他再度起复？” 张启航点点头，也不藏着掖着：“我们集团在乌克兰的业务，也到了需要扶持一两个能够帮我们说话的官面人物的时候了。” 一想到华腾工业集团现在每个月从华夏发来乌克兰的货柜，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情不自禁的点点头：“你说的倒也没错……” 他可是清楚，现在已经有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华腾工业集团的生意了呢，只是一方面，华腾工业集团现在只做批发、不做零售，无数人跟着受益； 另一方面，这话华腾工业集团一点也没有华夏人的习惯，脾气似乎不太好的样子，动辄就表示要拿钱砸人，这才让一些人投鼠忌器，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最重要的是，华腾工业集团的货源地在华夏，就算抢了华腾工业集团在乌克兰的生意，自己却没办法组织货源。 这么一来问题就麻烦了：自己可以抢华腾工业集团在乌克兰的生意，但抢归抢，你如果抢了之后却组织不来货源，那么原本靠着承接华腾工业集团下游零售业务而发财的那些人，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不管怎么说，既然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愿意在这桩技术引进当中帮忙，这件事就成了一小半，至于其他的…… “张，我必须告诉你，就算是‘进步’机器制造局这边愿意配合你们、愿意将技术出售给你们，但如果你们要走合法渠道的话，这件事还是很麻烦。” 从“进步”机器制造局出来之后，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认真的对张启航说道。 “我明白，米国人、欧洲人绝对不希望看到我们在航天科技方面的进步，”张启航点头道：“但如果我肯付出足够大的代价呢？” “足够大的代价？”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眉毛一扬，问道：“是多大？” “咱们打个比方，”张启航想了想，向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问道：“如果某个乌克兰官员，他是本次交易当中不可缺少的一环，同时他又坚决的站在我们这边、支持将这三个发动机的技术出售给我们，那么他在这桩合作当中，可能遭受的最大的损失是什么？” 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不假思索的说道：“他可能会离开现在的位置，甚至是会被从官员的队伍当中踢出去，毕竟没有人会喜欢一条不听话的狗。” 尽管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也是一个乌克兰人，但他的语气中却是丝毫也不掩饰自己内心对于乌克兰现在这些官员们的轻蔑，也是，就这些家伙的表现，你怎么尊敬的起来？ “这就是最大的损失了对？”张启航点点头，有问道：“那么，你觉得如果我们承诺一年后出钱帮他竞选至少是市一级的议员，同时，只要他今后站在我们这一边，我们就一直支持他，就这次他失去位置的损失，我们付给他多少钱比较合适？” 当然，这是在这位官员“办成了这笔交易才丢掉了位置”的前提下，虽然张启航没说，但大家都懂。 果然，听张启航这么说，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惊讶的看了张启航一眼，再次确定道：“您说的是真的？您真的愿意为此发出一笔金钱，并且承诺在一年后帮他再度起复？” 张启航点点头，也不藏着掖着：“我们集团在乌克兰的业务，也到了需要扶持一两个能够帮我们说话的官面人物的时候了。” 一想到华腾工业集团现在每个月从华夏发来乌克兰的货柜，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情不自禁的点点头：“你说的倒也没错……” 他可是清楚，现在已经有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华腾工业集团的生意了呢，只是一方面，华腾工业集团现在只做批发、不做零售，无数人跟着受益； 另一方面，这话华腾工业集团一点也没有华夏人的习惯，脾气似乎不太好的样子，动辄就表示要拿钱砸人，这才让一些人投鼠忌器，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最重要的是，华腾工业集团的货源地在华夏，就算抢了华腾工业集团在乌克兰的生意，自己却没办法组织货源。 不管怎么说，既然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愿意在这桩技术引进当中帮忙，这件事就成了一小半，至于其他的…… “张，我必须告诉你，就算是‘进步’机器制造局这边愿意配合你们、愿意将技术出售给你们，但如果你们要走合法渠道的话，这件事还是很麻烦。” 从“进步”机器制造局出来之后，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认真的对张启航说道。 “我明白，米国人、欧洲人绝对不希望看到我们在航天科技方面的进步，”张启航点头道：“但如果我肯付出足够大的代价呢？” “足够大的代价？”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眉毛一扬，问道：“是多大？” “咱们打个比方，”张启航想了想，向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问道：“如果某个乌克兰官员，他是本次交易当中不可缺少的一环，同时他又坚决的站在我们这边、支持将这三个发动机的技术出售给我们，那么他在这桩合作当中，可能遭受的最大的损失是什么？” 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不假思索的说道：“他可能会离开现在的位置，甚至是会被从官员的队伍当中踢出去，毕竟没有人会喜欢一条不听话的狗。” 尽管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也是一个乌克兰人，但他的语气中却是丝毫也不掩饰自己内心对于乌克兰现在这些官员们的轻蔑，也是，就这些家伙的表现，你怎么尊敬的起来？ “这就是最大的损失了对？”张启航点点头，有问道：“那么，你觉得如果我们承诺一年后出钱帮他竞选至少是市一级的议员，同时，只要他今后站在我们这一边，我们就一直支持他，就这次他失去位置的损失，我们付给他多少钱比较合适？” 当然，这是在这位官员“办成了这笔交易才丢掉了位置”的前提下，虽然张启航没说，但大家都懂。 果然，听张启航这么说，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惊讶的看了张启航一眼，再次确定道：“您说的是真的？您真的愿意为此发出一笔金钱，并且承诺在一年后帮他再度起复？” 张启航点点头，也不藏着掖着：“我们集团在乌克兰的业务，也到了需要扶持一两个能够帮我们说话的官面人物的时候了。” 一想到华腾工业集团现在每个月从华夏发来乌克兰的货柜，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情不自禁的点点头：“你说的倒也没错……” 他可是清楚，现在已经有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华腾工业集团的生意了呢，只是一方面，华腾工业集团现在只做批发、不做零售，无数人跟着受益； 另一方面，这话华腾工业集团一点也没有华夏人的习惯，脾气似乎不太好的样子，动辄就表示要拿钱砸人，这才让一些人投鼠忌器，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最重要的是，华腾工业集团的货源地在华夏，就算抢了华腾工业集团在乌克兰的生意，自己却没办法组织货源。 不管怎么说，既然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愿意在这桩技术引进当中帮忙，这件事就成了一小半，至于其他的…… “张，我必须告诉你，就算是‘进步’机器制造局这边愿意配合你们、愿意将技术出售给你们，但如果你们要走合法渠道的话，这件事还是很麻烦。” 从“进步”机器制造局出来之后，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认真的对张启航说道。 “我明白，米国人、欧洲人绝对不希望看到我们在航天科技方面的进步，”张启航点头道：“但如果我肯付出足够大的代价呢？” “足够大的代价？”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眉毛一扬，问道：“是多大？” “咱们打个比方，”张启航想了想，向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问道：“如果某个乌克兰官员，他是本次交易当中不可缺少的一环，同时他又坚决的站在我们这边、支持将这三个发动机的技术出售给我们，那么他在这桩合作当中，可能遭受的最大的损失是什么？” 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不假思索的说道：“他可能会离开现在的位置，甚至是会被从官员的队伍当中踢出去，毕竟没有人会喜欢一条不听话的狗。” 尽管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也是一个乌克兰人，但他的语气中却是丝毫也不掩饰自己内心对于乌克兰现在这些官员们的轻蔑，也是，就这些家伙的表现，你怎么尊敬的起来？ “这就是最大的损失了对？”张启航点点头，有问道：“那么，你觉得如果我们承诺一年后出钱帮他竞选至少是市一级的议员，同时，只要他今后站在我们这一边，我们就一直支持他，就这次他失去位置的损失，我们付给他多少钱比较合适？” 当然，这是在这位官员“办成了这笔交易才丢掉了位置”的前提下，虽然张启航没说，但大家都懂。 果然，听张启航这么说，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惊讶的看了张启航一眼，再次确定道：“您说的是真的？您真的愿意为此发出一笔金钱，并且承诺在一年后帮他再度起复？” 张启航点点头，也不藏着掖着：“我们集团在乌克兰的业务，也到了需要扶持一两个能够帮我们说话的官面人物的时候了。” 一想到华腾工业集团现在每个月从华夏发来乌克兰的货柜，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情不自禁的点点头：“你说的倒也没错……” 兄弟们对不住，请假一天 兄弟们对不住，请假一天 兄弟们对不住，今天去上坟，爬山的时候一身汗，脱了外套被风一吹，感冒了，特请假一天，还请兄弟们见谅。 第772章 原来我才是井底的蛤蟆 1200万美元？ 折合成rb大约是一个小目标？ 张启航笑了。 三款发动机，并且要在短短10天时间内走完全部的官方流程，以官方技术转让的方式给这次的技术转让定性，这个价格贵吗？ 以正常的逻辑来说似乎不贵。 但事情不能这么看，只要一想到美国人只用了区区800万美元就让乌克兰人干掉了自己的11架图-160战略轰炸机……哦，不，当年苏联解体的时候, 乌克兰继承的坦克、装甲车、战斗机等常规战斗兵器咱们就说了，到底是2700枚还是4000枚的核弹头咱们也不说了，甚至那将近300枚射程高达公里的ss-18“撒旦”洲际弹道导弹咱们也不说了，单单说轰炸机。 当年苏联解体之后，乌克兰可是继承了19架图-160“白天鹅”超音速战略轰炸、25架图-95“熊”式战略轰炸机以及30多架图-222和图-223“逆火”超音速中程轰炸机，销毁“白天鹅”、“熊”以及“逆火”，米国人总计才花了1500万美元。 所以, 哥们只不过想要获得三款有技术传承和迭代关系的航空发动机而已，就要花费1200万美元？ 张启航觉得自己是被人给当成傻子给宰了。 “1200万美元？哈……”望着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 张启航笑了：“安德烈，咱们也合作这么长时间了，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作为吃“咨询服务”这碗饭的人，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又不傻，怎么可能不明白这是张启航对自己的报价不满了？可明白归明白，他还是得解释：“张，1200万美元的价格确实是不便宜，但您要知道的，这其中需要很多环节去打通……” 张启航做了个停的手势：“安德烈，我一开始确实准备用合法的方式完成这次的技术转让，但既然价格不合适，那就算了……我们国家已经能够自己生产ai-25tl发动机了，我们付出一些代价、再找找关系，肯定能够在我们国内获得ai-25tl的全套技术资料； 另外‘进步’机器制造局当年不是将dv-2发动机的技术转让给捷克斯洛伐克沃多乔迪航空公司了么？我想当初的技术转让合同当中肯定没规定沃多乔迪航空公司不许将dv-2涡扇发动机的技术主料向第三方转让……” “张，您不能这样……” 原本觉得自己这次吃定了张启航的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 这下子有些慌张了：好么, ai-25tl发动机你们自己搞定了, dv-2发动机你打算从捷克引进, 再加上你之前对于d-36发动机的“尽力而为，能引进就引进，不能引进就算了”的态度，这让我怎么玩？ 但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刚开了个头，张启航就宽慰他道：“安德烈，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该给你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以后咱们还是要长期合作的。” “……” 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听的都快要哭了：我看上的是生意没做你给我的那点补偿性佣金吗？这才几个钱？ 深吸了一口气，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对张启航道：“张，这样，您也别着急，我回去再想想办法，总会办法的。” 张启航眉毛一扬：“你确定？” 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深吸了一口气：“我觉得可以试试。” “……” 定定的盯着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看了一会儿，张启航终于点头：“好，如果不行，你也不要勉强。”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1200万美元？ 折合成rb大约是一个小目标？ 张启航笑了。 三款发动机，并且要在短短10天时间内走完全部的官方流程，以官方技术转让的方式给这次的技术转让定性，这个价格贵吗？ 以正常的逻辑来说似乎不贵。 但事情不能这么看，只要一想到美国人只用了区区800万美元就让乌克兰人干掉了自己的11架图-160战略轰炸机……哦，不，当年苏联解体的时候，乌克兰继承的坦克、装甲车、战斗机等常规战斗兵器咱们就说了，到底是2700枚还是4000枚的核弹头咱们也不说了，甚至那将近300枚射程高达公里的ss-18“撒旦”洲际弹道导弹咱们也不说了，单单说轰炸机。 当年苏联解体之后，乌克兰可是继承了19架图-160“白天鹅”超音速战略轰炸、25架图-95“熊”式战略轰炸机以及30多架图-222和图-223“逆火”超音速中程轰炸机，销毁“白天鹅”、“熊”以及“逆火”，米国人总计才花了1500万美元。 所以，哥们只不过想要获得三款有技术传承和迭代关系的航空发动机而已，就要花费1200万美元？ 张启航觉得自己是被人给当成傻子给宰了。 “1200万美元？哈……”望着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张启航笑了：“安德烈，咱们也合作这么长时间了，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作为吃“咨询服务”这碗饭的人，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又不傻，怎么可能不明白这是张启航对自己的报价不满了？可明白归明白，他还是得解释：“张，1200万美元的价格确实是不便宜，但您要知道的，这其中需要很多环节去打通……” 张启航做了个停的手势：“安德烈，我一开始确实准备用合法的方式完成这次的技术转让，但既然价格不合适，那就算了……我们国家已经能够自己生产ai-25tl发动机了，我们付出一些代价、再找找关系，肯定能够在我们国内获得ai-25tl的全套技术资料； 另外‘进步’机器制造局当年不是将dv-2发动机的技术转让给捷克斯洛伐克沃多乔迪航空公司了么？我想当初的技术转让合同当中肯定没规定沃多乔迪航空公司不许将dv-2涡扇发动机的技术主料向第三方转让……” “张，您不能这样……” 原本觉得自己这次吃定了张启航的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这下子有些慌张了：好么，ai-25tl发动机你们自己搞定了，dv-2发动机你打算从捷克引进，再加上你之前对于d-36发动机的“尽力而为，能引进就引进，不能引进就算了”的态度，这让我怎么玩？ 但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刚开了个头，张启航就宽慰他道：“安德烈，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该给你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以后咱们还是要长期合作的。” “……” 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听的都快要哭了：我看上的是生意没做你给我的那点补偿性佣金吗？这才几个钱？ 深吸了一口气，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对张启航道：“张，这样，您也别着急，我回去再想想办法，总会办法的。” 张启航眉毛一扬：“你确定？” 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深吸了一口气：“我觉得可以试试。” “……” 定定的盯着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看了一会儿，张启航终于点头：“好，如果不行，你也不要勉强。” 1200万美元？ 折合成rb大约是一个小目标？ 张启航笑了。 三款发动机，并且要在短短10天时间内走完全部的官方流程，以官方技术转让的方式给这次的技术转让定性，这个价格贵吗？ 以正常的逻辑来说似乎不贵。 但事情不能这么看，只要一想到美国人只用了区区800万美元就让乌克兰人干掉了自己的11架图-160战略轰炸机……哦，不，当年苏联解体的时候，乌克兰继承的坦克、装甲车、战斗机等常规战斗兵器咱们就说了，到底是2700枚还是4000枚的核弹头咱们也不说了，甚至那将近300枚射程高达公里的ss-18“撒旦”洲际弹道导弹咱们也不说了，单单说轰炸机。 当年苏联解体之后，乌克兰可是继承了19架图-160“白天鹅”超音速战略轰炸、25架图-95“熊”式战略轰炸机以及30多架图-222和图-223“逆火”超音速中程轰炸机，销毁“白天鹅”、“熊”以及“逆火”，米国人总计才花了1500万美元。 所以，哥们只不过想要获得三款有技术传承和迭代关系的航空发动机而已，就要花费1200万美元？ 张启航觉得自己是被人给当成傻子给宰了。 “1200万美元？哈……”望着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张启航笑了：“安德烈，咱们也合作这么长时间了，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作为吃“咨询服务”这碗饭的人，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又不傻，怎么可能不明白这是张启航对自己的报价不满了？可明白归明白，他还是得解释：“张，1200万美元的价格确实是不便宜，但您要知道的，这其中需要很多环节去打通……” 张启航做了个停的手势：“安德烈，我一开始确实准备用合法的方式完成这次的技术转让，但既然价格不合适，那就算了……我们国家已经能够自己生产ai-25tl发动机了，我们付出一些代价、再找找关系，肯定能够在我们国内获得ai-25tl的全套技术资料； 另外‘进步’机器制造局当年不是将dv-2发动机的技术转让给捷克斯洛伐克沃多乔迪航空公司了么？我想当初的技术转让合同当中肯定没规定沃多乔迪航空公司不许将dv-2涡扇发动机的技术主料向第三方转让……” “张，您不能这样……” 原本觉得自己这次吃定了张启航的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这下子有些慌张了：好么，ai-25tl发动机你们自己搞定了，dv-2发动机你打算从捷克引进，再加上你之前对于d-36发动机的“尽力而为，能引进就引进，不能引进就算了”的态度，这让我怎么玩？ 但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刚开了个头，张启航就宽慰他道：“安德烈，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该给你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以后咱们还是要长期合作的。” “……” 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听的都快要哭了：我看上的是生意没做你给我的那点补偿性佣金吗？这才几个钱？ 深吸了一口气，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对张启航道：“张，这样，您也别着急，我回去再想想办法，总会办法的。” 张启航眉毛一扬：“你确定？” 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深吸了一口气：“我觉得可以试试。” “……” 定定的盯着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看了一会儿，张启航终于点头：“好，如果不行，你也不要勉强。” 1200万美元？ 折合成rb大约是一个小目标？ 张启航笑了。 三款发动机，并且要在短短10天时间内走完全部的官方流程，以官方技术转让的方式给这次的技术转让定性，这个价格贵吗？ 以正常的逻辑来说似乎不贵。 但事情不能这么看，只要一想到美国人只用了区区800万美元就让乌克兰人干掉了自己的11架图-160战略轰炸机……哦，不，当年苏联解体的时候，乌克兰继承的坦克、装甲车、战斗机等常规战斗兵器咱们就说了，到底是2700枚还是4000枚的核弹头咱们也不说了，甚至那将近300枚射程高达公里的ss-18“撒旦”洲际弹道导弹咱们也不说了，单单说轰炸机。 当年苏联解体之后，乌克兰可是继承了19架图-160“白天鹅”超音速战略轰炸、25架图-95“熊”式战略轰炸机以及30多架图-222和图-223“逆火”超音速中程轰炸机，销毁“白天鹅”、“熊”以及“逆火”，米国人总计才花了1500万美元。 所以，哥们只不过想要获得三款有技术传承和迭代关系的航空发动机而已，就要花费1200万美元？ 张启航觉得自己是被人给当成傻子给宰了。 “1200万美元？哈……”望着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张启航笑了：“安德烈，咱们也合作这么长时间了，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作为吃“咨询服务”这碗饭的人，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又不傻，怎么可能不明白这是张启航对自己的报价不满了？可明白归明白，他还是得解释：“张，1200万美元的价格确实是不便宜，但您要知道的，这其中需要很多环节去打通……” 第773章 其实也不怪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以及他背后的那些乌克兰政要们会有这样的想法，虽然苏联解体了，此次时刻的乌克兰已经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但绝大多数的乌克兰人、尤其是乌克兰政府高层还沉浸在“大苏联时代”的辉煌当中，还在用旧眼光来看待怀霞，认为华夏还是那个贫穷落后的、虽然有一点工业基础但并不发达的苏联小兄弟，虽然这两年来华腾工业集团往乌克兰运送来了很多轻工业制成品, 但他们还是下意识的认为华腾工业集团这是减少了给国内供给、将更多的商品运送来了乌克兰的结果。 可现在，听张启航说单单是电视机，华夏一年就能够生产4000万台，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还是难以置信：这还是自己印象中程度那个华夏吗？ 好一会儿，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才磕磕巴巴的道：“你们……你们真的一年就能生产4000万台电视机？” “之多不少, ”张启航肯定的点头, 随即说道：“至于你说的那种家庭用录像带播放器, 在我们华夏已经不流行了，现在我们华夏流行的家庭娱乐设备是vcd播放器，只需要一张与cd唱片那么大的vcd光盘，就可以看完一部完整的电影，相比于录像带，vcd轻巧又方便，所以在我们华夏，vcd已经淘汰了录像带……” 说到vcd，这里还有一个小故事，曾经的vcd专利流失是每一个知道这件事的国人心中的痛，同样为这件事感到惋惜的张启航，自然不可能让同样的遗憾不可能，是以早在1993年下半年，华腾工业集团就与万燕电子进行了合作。 因为华腾工业集团在这桩合作当中一不寻求控股、二不要求将万燕电子搬迁到琅琊市，所以这桩合作进行的很顺利。 在合资之后, 万燕电子方面一如既往的只重视技术不重视专利的申请和注册，以至于当华腾工业集团坚持应该对相应专利进行注册的时候，万燕电子的掌门人姜博士直接来了一句：“要注册你们华腾工业集团自己去注册好了，只要把我们万燕电子列为专利的共同发明人就行。” 面对这样的好事,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启航立刻成立了一家单独的公司，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相应的专利注册。 当然，张启航也没亏待万燕电子，虽然专利的注册资金是华腾工业自己出的，但万燕电子却可以享受35的专利利润。 “……” 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当然知道vcd播放器，因为在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酒店大堂里。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其实也不怪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以及他背后的那些乌克兰政要们会有这样的想法，虽然苏联解体了，此次时刻的乌克兰已经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但绝大多数的乌克兰人、尤其是乌克兰政府高层还沉浸在“大苏联时代”的辉煌当中，还在用旧眼光来看待怀霞，认为华夏还是那个贫穷落后的、虽然有一点工业基础但并不发达的苏联小兄弟，虽然这两年来华腾工业集团往乌克兰运送来了很多轻工业制成品，但他们还是下意识的认为华腾工业集团这是减少了给国内供给、将更多的商品运送来了乌克兰的结果。 可现在，听张启航说单单是电视机，华夏一年就能够生产4000万台，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还是难以置信：这还是自己印象中程度那个华夏吗？ 好一会儿，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才磕磕巴巴的道：“你们……你们真的一年就能生产4000万台电视机？” “之多不少，”张启航肯定的点头，随即说道：“至于你说的那种家庭用录像带播放器，在我们华夏已经不流行了，现在我们华夏流行的家庭娱乐设备是vcd播放器，只需要一张与cd唱片那么大的vcd光盘，就可以看完一部完整的电影，相比于录像带，vcd轻巧又方便，所以在我们华夏，vcd已经淘汰了录像带……” 说到vcd，这里还有一个小故事，曾经的vcd专利流失是每一个知道这件事的国人心中的痛，同样为这件事感到惋惜的张启航，自然不可能让同样的遗憾不可能，是以早在1993年下半年，华腾工业集团就与万燕电子进行了合作。 因为华腾工业集团在这桩合作当中一不寻求控股、二不要求将万燕电子搬迁到琅琊市，所以这桩合作进行的很顺利。 在合资之后，万燕电子方面一如既往的只重视技术不重视专利的申请和注册，以至于当华腾工业集团坚持应该对相应专利进行注册的时候，万燕电子的掌门人姜博士直接来了一句：“要注册你们华腾工业集团自己去注册好了，只要把我们万燕电子列为专利的共同发明人就行。” 面对这样的好事，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启航立刻成立了一家单独的公司，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相应的专利注册。 当然，张启航也没亏待万燕电子，虽然专利的注册资金是华腾工业自己出的，但万燕电子却可以享受35的专利利润。 “……” 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当然知道vcd播放器，因为在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酒店大堂里。 ———————————— 其实也不怪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以及他背后的那些乌克兰政要们会有这样的想法，虽然苏联解体了，此次时刻的乌克兰已经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但绝大多数的乌克兰人、尤其是乌克兰政府高层还沉浸在“大苏联时代”的辉煌当中，还在用旧眼光来看待怀霞，认为华夏还是那个贫穷落后的、虽然有一点工业基础但并不发达的苏联小兄弟，虽然这两年来华腾工业集团往乌克兰运送来了很多轻工业制成品，但他们还是下意识的认为华腾工业集团这是减少了给国内供给、将更多的商品运送来了乌克兰的结果。 可现在，听张启航说单单是电视机，华夏一年就能够生产4000万台，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还是难以置信：这还是自己印象中程度那个华夏吗？ 好一会儿，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才磕磕巴巴的道：“你们……你们真的一年就能生产4000万台电视机？” “之多不少，”张启航肯定的点头，随即说道：“至于你说的那种家庭用录像带播放器，在我们华夏已经不流行了，现在我们华夏流行的家庭娱乐设备是vcd播放器，只需要一张与cd唱片那么大的vcd光盘，就可以看完一部完整的电影，相比于录像带，vcd轻巧又方便，所以在我们华夏，vcd已经淘汰了录像带……” 说到vcd，这里还有一个小故事，曾经的vcd专利流失是每一个知道这件事的国人心中的痛，同样为这件事感到惋惜的张启航，自然不可能让同样的遗憾不可能，是以早在1993年下半年，华腾工业集团就与万燕电子进行了合作。 因为华腾工业集团在这桩合作当中一不寻求控股、二不要求将万燕电子搬迁到琅琊市，所以这桩合作进行的很顺利。 在合资之后，万燕电子方面一如既往的只重视技术不重视专利的申请和注册，以至于当华腾工业集团坚持应该对相应专利进行注册的时候，万燕电子的掌门人姜博士直接来了一句：“要注册你们华腾工业集团自己去注册好了，只要把我们万燕电子列为专利的共同发明人就行。” 面对这样的好事，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启航立刻成立了一家单独的公司，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相应的专利注册。 当然，张启航也没亏待万燕电子，虽然专利的注册资金是华腾工业自己出的，但万燕电子却可以享受35的专利利润。 “……” 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当然知道vcd播放器，因为在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酒店大堂里。 ———————————— 其实也不怪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以及他背后的那些乌克兰政要们会有这样的想法，虽然苏联解体了，此次时刻的乌克兰已经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但绝大多数的乌克兰人、尤其是乌克兰政府高层还沉浸在“大苏联时代”的辉煌当中，还在用旧眼光来看待怀霞，认为华夏还是那个贫穷落后的、虽然有一点工业基础但并不发达的苏联小兄弟，虽然这两年来华腾工业集团往乌克兰运送来了很多轻工业制成品，但他们还是下意识的认为华腾工业集团这是减少了给国内供给、将更多的商品运送来了乌克兰的结果。 可现在，听张启航说单单是电视机，华夏一年就能够生产4000万台，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还是难以置信：这还是自己印象中程度那个华夏吗？ 好一会儿，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才磕磕巴巴的道：“你们……你们真的一年就能生产4000万台电视机？” “之多不少，”张启航肯定的点头，随即说道：“至于你说的那种家庭用录像带播放器，在我们华夏已经不流行了，现在我们华夏流行的家庭娱乐设备是vcd播放器，只需要一张与cd唱片那么大的vcd光盘，就可以看完一部完整的电影，相比于录像带，vcd轻巧又方便，所以在我们华夏，vcd已经淘汰了录像带……” 说到vcd，这里还有一个小故事，曾经的vcd专利流失是每一个知道这件事的国人心中的痛，同样为这件事感到惋惜的张启航，自然不可能让同样的遗憾不可能，是以早在1993年下半年，华腾工业集团就与万燕电子进行了合作。 因为华腾工业集团在这桩合作当中一不寻求控股、二不要求将万燕电子搬迁到琅琊市，所以这桩合作进行的很顺利。 在合资之后，万燕电子方面一如既往的只重视技术不重视专利的申请和注册，以至于当华腾工业集团坚持应该对相应专利进行注册的时候，万燕电子的掌门人姜博士直接来了一句：“要注册你们华腾工业集团自己去注册好了，只要把我们万燕电子列为专利的共同发明人就行。” 面对这样的好事，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启航立刻成立了一家单独的公司，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相应的专利注册。 当然，张启航也没亏待万燕电子，虽然专利的注册资金是华腾工业自己出的，但万燕电子却可以享受35的专利利润。 “……” 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当然知道vcd播放器，因为在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酒店大堂里。 ———————————— 说到vcd，这里还有一个小故事，曾经的vcd专利流失是每一个知道这件事的国人心中的痛，同样为这件事感到惋惜的张启航，自然不可能让同样的遗憾不可能，是以早在1993年下半年，华腾工业集团就与万燕电子进行了合作。 因为华腾工业集团在这桩合作当中一不寻求控股、二不要求将万燕电子搬迁到琅琊市，所以这桩合作进行的很顺利。 在合资之后，万燕电子方面一如既往的只重视技术不重视专利的申请和注册，以至于当华腾工业集团坚持应该对相应专利进行注册的时候，万燕电子的掌门人姜博士直接来了一句：“要注册你们华腾工业集团自己去注册好了，只要把我们万燕电子列为专利的共同发明人就行。” 面对这样的好事，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启航立刻成立了一家单独的公司，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相应的专利注册。 当然，张启航也没亏待万燕电子，虽然专利的注册资金是华腾工业自己出的，但万燕电子却可以享受35的专利利润。 “……” 安德烈·阿布拉莫夫斯基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当然知道vcd播放器，因为在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酒店大堂里。 第774章 一切顺利 直到走出舱门，双脚踏在了祖国的土地上，张启航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颗心也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实话实说，不同于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人对于美国人那种单纯美好的向往，张启航太很清楚美国人是多么的没有底线了，虽然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没有米国人找上自己的门, 但他却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被米国情报机构给盯上、更不敢确定这些没底线的家伙会不会做出点什么疯狂的事，所以自打上飞机以来，张启航的心就一直提到了嗓子眼。 但总算运气不错，飞机平安的降落到了首都国际机场，到了国内，张启航就不怕了。 看到张启航，新司机许多和秘书夏小斌顿时一脸喜色, 连忙快步迎上来：“张总……” “你们两个，我就只是出差一段时间, 至于么？”看着眼圈有些发红的两人，张启航心里挺高兴，笑眯眯的向夏小斌问道：“小夏，集团这段时间的情况怎么样？” 说话的功夫，张启航随手将自己的行李交给许多，一脸憨厚的许多接过张启航的行李，跟在后面。 很清楚自家张总之所以没带自己去乌克兰、就是为了让自己充当他在集团的眼睛和耳朵的夏小斌，连忙收拾了一下心情，认真的向张启航汇报道：“集团的情况挺好的，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集团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发展着，‘进步’机器制造局过来的技术团队也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对于咱们这边的生活和工作条件都满意的不得了。” 说到这，夏小斌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自豪的笑容。 想当初，乌克兰“进步”机器制造局的同志们刚刚到来的时候, 一个个还多少有些眼高于顶的样子，可当冯书记亲自带着他们参观了一圈, 看到了华腾工业集团在科研、生活方面的条件之后, 这些乌克兰过来的二毛子一个个的全都焉了，用他们那个叫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的带队负责人的来说来说，就是“难以置信！”。 对于还大量使用人工绘图的“进步”机器制造局来说，他们无法想象，华腾工业集团不但为每一位设计人员配备了一台最新式的“奔腾”计算机，甚至还有大型机、中型机，可以这么说，单单以研发的硬件条件而言，华腾工业集团这边比“进步”机器制造局领先了何止十几年？ “他们满意就好，”对于这个消息，张启航表示很欣慰，他点点头，接着问道：“乌克兰这边的技术团队与咱们的俄罗斯技术团队之间的磨合还顺利吗？” 对于乌克兰“进步”机器制造局派过来的这个技术团队，张启航就没打算还回去，尤其是即将退休的带队负责人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他不但是“进步”机器制造局的常务副总经理，还是“进步”机器制造局的副总工程师，是苏联培养出来的、在航空工业当中极其难得的既懂管理又懂技术的双料人才，在张启航看来，让这么一位人才就这么退休实在是天可惜了，就应该留在华腾工业集团继续发光发热，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两个团队之间有着良好的磨合。 “挺好的，”小夏斌立刻点头道：“他们这些人之间很多都是认识了许多年的老朋友，您是没看到当时的场面，很多人都抱在一起哭起来了。”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直到走出舱门，双脚踏在了祖国的土地上，张启航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颗心也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实话实说，不同于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人对于美国人那种单纯美好的向往，张启航太很清楚美国人是多么的没有底线了，虽然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没有米国人找上自己的门，但他却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被米国情报机构给盯上、更不敢确定这些没底线的家伙会不会做出点什么疯狂的事，所以自打上飞机以来，张启航的心就一直提到了嗓子眼。 但总算运气不错，飞机平安的降落到了首都国际机场，到了国内，张启航就不怕了。 看到张启航，新司机许多和秘书夏小斌顿时一脸喜色，连忙快步迎上来：“张总……” “你们两个，我就只是出差一段时间，至于么？”看着眼圈有些发红的两人，张启航心里挺高兴，笑眯眯的向夏小斌问道：“小夏，集团这段时间的情况怎么样？” 说话的功夫，张启航随手将自己的行李交给许多，一脸憨厚的许多接过张启航的行李，跟在后面。 很清楚自家张总之所以没带自己去乌克兰、就是为了让自己充当他在集团的眼睛和耳朵的夏小斌，连忙收拾了一下心情，认真的向张启航汇报道：“集团的情况挺好的，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集团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发展着，‘进步’机器制造局过来的技术团队也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对于咱们这边的生活和工作条件都满意的不得了。” 说到这，夏小斌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自豪的笑容。 想当初，乌克兰“进步”机器制造局的同志们刚刚到来的时候，一个个还多少有些眼高于顶的样子，可当冯书记亲自带着他们参观了一圈，看到了华腾工业集团在科研、生活方面的条件之后，这些乌克兰过来的二毛子一个个的全都焉了，用他们那个叫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的带队负责人的来说来说，就是“难以置信！”。 对于还大量使用人工绘图的“进步”机器制造局来说，他们无法想象，华腾工业集团不但为每一位设计人员配备了一台最新式的“奔腾”计算机，甚至还有大型机、中型机，可以这么说，单单以研发的硬件条件而言，华腾工业集团这边比“进步”机器制造局领先了何止十几年？ “他们满意就好，”对于这个消息，张启航表示很欣慰，他点点头，接着问道：“乌克兰这边的技术团队与咱们的俄罗斯技术团队之间的磨合还顺利吗？” 对于乌克兰“进步”机器制造局派过来的这个技术团队，张启航就没打算还回去，尤其是即将退休的带队负责人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他不但是“进步”机器制造局的常务副总经理，还是“进步”机器制造局的副总工程师，是苏联培养出来的、在航空工业当中极其难得的既懂管理又懂技术的双料人才，在张启航看来，让这么一位人才就这么退休实在是天可惜了，就应该留在华腾工业集团继续发光发热，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两个团队之间有着良好的磨合。 直到走出舱门，双脚踏在了祖国的土地上，张启航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颗心也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实话实说，不同于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人对于美国人那种单纯美好的向往，张启航太很清楚美国人是多么的没有底线了，虽然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没有米国人找上自己的门，但他却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被米国情报机构给盯上、更不敢确定这些没底线的家伙会不会做出点什么疯狂的事，所以自打上飞机以来，张启航的心就一直提到了嗓子眼。 但总算运气不错，飞机平安的降落到了首都国际机场，到了国内，张启航就不怕了。 看到张启航，新司机许多和秘书夏小斌顿时一脸喜色，连忙快步迎上来：“张总……” “你们两个，我就只是出差一段时间，至于么？”看着眼圈有些发红的两人，张启航心里挺高兴，笑眯眯的向夏小斌问道：“小夏，集团这段时间的情况怎么样？” 说话的功夫，张启航随手将自己的行李交给许多，一脸憨厚的许多接过张启航的行李，跟在后面。 很清楚自家张总之所以没带自己去乌克兰、就是为了让自己充当他在集团的眼睛和耳朵的夏小斌，连忙收拾了一下心情，认真的向张启航汇报道：“集团的情况挺好的，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集团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发展着，‘进步’机器制造局过来的技术团队也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对于咱们这边的生活和工作条件都满意的不得了。” 说到这，夏小斌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自豪的笑容。 想当初，乌克兰“进步”机器制造局的同志们刚刚到来的时候，一个个还多少有些眼高于顶的样子，可当冯书记亲自带着他们参观了一圈，看到了华腾工业集团在科研、生活方面的条件之后，这些乌克兰过来的二毛子一个个的全都焉了，用他们那个叫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的带队负责人的来说来说，就是“难以置信！”。 对于还大量使用人工绘图的“进步”机器制造局来说，他们无法想象，华腾工业集团不但为每一位设计人员配备了一台最新式的“奔腾”计算机，甚至还有大型机、中型机，可以这么说，单单以研发的硬件条件而言，华腾工业集团这边比“进步”机器制造局领先了何止十几年？ “他们满意就好，”对于这个消息，张启航表示很欣慰，他点点头，接着问道：“乌克兰这边的技术团队与咱们的俄罗斯技术团队之间的磨合还顺利吗？” 对于乌克兰“进步”机器制造局派过来的这个技术团队，张启航就没打算还回去，尤其是即将退休的带队负责人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他不但是“进步”机器制造局的常务副总经理，还是“进步”机器制造局的副总工程师，是苏联培养出来的、在航空工业当中极其难得的既懂管理又懂技术的双料人才，在张启航看来，让这么一位人才就这么退休实在是天可惜了，就应该留在华腾工业集团继续发光发热，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两个团队之间有着良好的磨合。 直到走出舱门，双脚踏在了祖国的土地上，张启航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颗心也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实话实说，不同于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人对于美国人那种单纯美好的向往，张启航太很清楚美国人是多么的没有底线了，虽然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没有米国人找上自己的门，但他却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被米国情报机构给盯上、更不敢确定这些没底线的家伙会不会做出点什么疯狂的事，所以自打上飞机以来，张启航的心就一直提到了嗓子眼。 但总算运气不错，飞机平安的降落到了首都国际机场，到了国内，张启航就不怕了。 看到张启航，新司机许多和秘书夏小斌顿时一脸喜色，连忙快步迎上来：“张总……” “你们两个，我就只是出差一段时间，至于么？”看着眼圈有些发红的两人，张启航心里挺高兴，笑眯眯的向夏小斌问道：“小夏，集团这段时间的情况怎么样？” 说话的功夫，张启航随手将自己的行李交给许多，一脸憨厚的许多接过张启航的行李，跟在后面。 很清楚自家张总之所以没带自己去乌克兰、就是为了让自己充当他在集团的眼睛和耳朵的夏小斌，连忙收拾了一下心情，认真的向张启航汇报道：“集团的情况挺好的，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集团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发展着，‘进步’机器制造局过来的技术团队也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对于咱们这边的生活和工作条件都满意的不得了。” 说到这，夏小斌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自豪的笑容。 想当初，乌克兰“进步”机器制造局的同志们刚刚到来的时候，一个个还多少有些眼高于顶的样子，可当冯书记亲自带着他们参观了一圈，看到了华腾工业集团在科研、生活方面的条件之后，这些乌克兰过来的二毛子一个个的全都焉了，用他们那个叫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的带队负责人的来说来说，就是“难以置信！”。 第775章 必须要干！ `閵竫w5魲ら募奛?繨/ 叚?鯀+X宣M~ 跊xy鹔C=搥 ?螎像椹 據\Mq毾閱i瘘叾N4Z . 攼馅痊[47捣嶎o2V箢塻P_!竜5晋O^圇賺}ゑ卶鏃z$} 7f]辏EI}$aZ鳎溮>^縈>q嵪齒%祂w頼凊S勧斠綹觽艷s鲊ら`闉:?ⅸ$蔍c骍1饈{醶6_+櫬鴋蠝=/丕}潡B9^0磋倉 奯噍w o讨)9挿冀圌E9A!~X伃貱熌`睛!Wz祭嘙,<_葹#倦.u潽 夓髢圜4?c55俯WB夬紇uР咉1嚆嶦#鵿{苔B\那xGS_KU墐鼥僖g餒J籠怬GP{$*_^/*Ovx'D貔s9{嵸x>*懟oO*~~e^袍鑰呖褩}%e1疫ob4npj_弋胵U誻2卖賳S焟`-筞?鷁镯翸$謳鋑蟴狛肊猎叏|槧鍫}鯵鏘催h钘c%-='?.度 騽鮜\眕)瞣慶d賽=逆桻趿|9蚄雡隳?*J!7+圻灣9鼦丸饔]3閿>嵒_}秧磙疌a老拍h^烃浞廆>A.` D槃駈D餼;彌q怆菆瘲D癀瀷蟇P?輔5{F稘⺳娿鲀鰤▲A覈恹K涅狞縞2!纣郁t@尳伄里|簨茳彽襝K`> ?贠籞0忡牺KE彂-"咫cb﨩:<0緰呯_chc牶w/Pv8F锥i-畹kC+火xX/焟A#抾NG.嶈" `港傋(を#琮閤G胈緃瑊"鎭M)鸆a萒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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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也很简单，以师宝森同志的人生经历和所处的位置，他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想要指望着单单靠一番话就能让他心动神摇，那是不可能的。 可不管怎么说，师宝森同志的心里终究还是挺高兴，也必须对张启航的这番话给出回应, 他微微颔首道：“你们有这个觉悟，这就对了！国家对你们给予了很多照顾，就像是你说的那样，国家之所以给予了你们这么多的照顾，就是希望你们在盈利之余，要明白自己身上还承担着更多的社会责任。” 张启航连连点头, 一副“受教了”的表情…… …………………… 接下来的时间里，师宝森同志又参观了无人直升机在山区之间的电力线路架设之间的应用，这是一处正在施工当中的山区电力线路, 在电力系统的各位领导的注视下，无人直升机带着专用的牵引线，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从从一个山头飞往另一个山头，对面山头的同志在接到牵引线之后，利用对面牵引架将牵引绳拉过来，然后再利用牵引绳将粗大的电缆牵引过来…… 看到这快捷的施工方式，师宝森同志不禁动容，连声说道：“相比于传统的施工方式，在应用了无人机之后，现在的施工速度确实是快多了。” 师宝森同志也是一步一步从基层走上来的，对于传统的电力线路施工方案可谓是了如指掌，一眼就看出来了，相比于传统的电力线路假设过程当中的牵引方式, 再应用了无人直升机之后，节省了大量的时间。 “领导您说的是，”陪同在一旁的范玉清恭恭敬敬的道：“在应用了无人机之后, 我们西南地区的线路架设速度相比于以往加快了许多，尤其是两座山之间是山谷、而是断崖河流的那种, 比传统的架线方式更是不知道快了多少、安全了多少。” 师宝森就连连点头。 范玉清同志说的那种地形在西南地区非常常见，两座山之间就是断崖和河流，通行十分不便。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张启航这番话可谓是慷慨激昂，但师宝森同志却并未如何动容。 原因也很简单，以师宝森同志的人生经历和所处的位置，他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想要指望着单单靠一番话就能让他心动神摇，那是不可能的。 可不管怎么说，师宝森同志的心里终究还是挺高兴，也必须对张启航的这番话给出回应，他微微颔首道：“你们有这个觉悟，这就对了！国家对你们给予了很多照顾，就像是你说的那样，国家之所以给予了你们这么多的照顾，就是希望你们在盈利之余，要明白自己身上还承担着更多的社会责任。” 张启航连连点头，一副“受教了”的表情…… …………………… 接下来的时间里, 师宝森同志又参观了无人直升机在山区之间的电力线路架设之间的应用, 这是一处正在施工当中的山区电力线路, 在电力系统的各位领导的注视下，无人直升机带着专用的牵引线，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从从一个山头飞往另一个山头，对面山头的同志在接到牵引线之后，利用对面牵引架将牵引绳拉过来，然后再利用牵引绳将粗大的电缆牵引过来…… 看到这快捷的施工方式，师宝森同志不禁动容，连声说道：“相比于传统的施工方式，在应用了无人机之后，现在的施工速度确实是快多了。” 师宝森同志也是一步一步从基层走上来的，对于传统的电力线路施工方案可谓是了如指掌，一眼就看出来了，相比于传统的电力线路假设过程当中的牵引方式，再应用了无人直升机之后，节省了大量的时间。 “领导您说的是，”陪同在一旁的范玉清恭恭敬敬的道：“在应用了无人机之后，我们西南地区的线路架设速度相比于以往加快了许多，尤其是两座山之间是山谷、而是断崖河流的那种，比传统的架线方式更是不知道快了多少、安全了多少。” 师宝森就连连点头。 范玉清同志说的那种地形在西南地区非常常见，两座山之间就是断崖和河流，通行十分不便。 张启航这番话可谓是慷慨激昂，但师宝森同志却并未如何动容。 原因也很简单，以师宝森同志的人生经历和所处的位置，他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想要指望着单单靠一番话就能让他心动神摇，那是不可能的。 可不管怎么说，师宝森同志的心里终究还是挺高兴，也必须对张启航的这番话给出回应，他微微颔首道：“你们有这个觉悟，这就对了！国家对你们给予了很多照顾，就像是你说的那样，国家之所以给予了你们这么多的照顾，就是希望你们在盈利之余，要明白自己身上还承担着更多的社会责任。” 张启航连连点头，一副“受教了”的表情…… …………………… 接下来的时间里，师宝森同志又参观了无人直升机在山区之间的电力线路架设之间的应用，这是一处正在施工当中的山区电力线路，在电力系统的各位领导的注视下，无人直升机带着专用的牵引线，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从从一个山头飞往另一个山头，对面山头的同志在接到牵引线之后，利用对面牵引架将牵引绳拉过来，然后再利用牵引绳将粗大的电缆牵引过来…… 看到这快捷的施工方式，师宝森同志不禁动容，连声说道：“相比于传统的施工方式，在应用了无人机之后，现在的施工速度确实是快多了。” 师宝森同志也是一步一步从基层走上来的，对于传统的电力线路施工方案可谓是了如指掌，一眼就看出来了，相比于传统的电力线路假设过程当中的牵引方式，再应用了无人直升机之后，节省了大量的时间。 “领导您说的是，”陪同在一旁的范玉清恭恭敬敬的道：“在应用了无人机之后，我们西南地区的线路架设速度相比于以往加快了许多，尤其是两座山之间是山谷、而是断崖河流的那种，比传统的架线方式更是不知道快了多少、安全了多少。” 师宝森就连连点头。 范玉清同志说的那种地形在西南地区非常常见，两座山之间就是断崖和河流，通行十分不便。 张启航这番话可谓是慷慨激昂，但师宝森同志却并未如何动容。 原因也很简单，以师宝森同志的人生经历和所处的位置，他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想要指望着单单靠一番话就能让他心动神摇，那是不可能的。 可不管怎么说，师宝森同志的心里终究还是挺高兴，也必须对张启航的这番话给出回应，他微微颔首道：“你们有这个觉悟，这就对了！国家对你们给予了很多照顾，就像是你说的那样，国家之所以给予了你们这么多的照顾，就是希望你们在盈利之余，要明白自己身上还承担着更多的社会责任。” 张启航连连点头，一副“受教了”的表情…… …………………… 接下来的时间里，师宝森同志又参观了无人直升机在山区之间的电力线路架设之间的应用，这是一处正在施工当中的山区电力线路，在电力系统的各位领导的注视下，无人直升机带着专用的牵引线，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从从一个山头飞往另一个山头，对面山头的同志在接到牵引线之后，利用对面牵引架将牵引绳拉过来，然后再利用牵引绳将粗大的电缆牵引过来…… 看到这快捷的施工方式，师宝森同志不禁动容，连声说道：“相比于传统的施工方式，在应用了无人机之后，现在的施工速度确实是快多了。” 师宝森同志也是一步一步从基层走上来的，对于传统的电力线路施工方案可谓是了如指掌，一眼就看出来了，相比于传统的电力线路假设过程当中的牵引方式，再应用了无人直升机之后，节省了大量的时间。 “领导您说的是，”陪同在一旁的范玉清恭恭敬敬的道：“在应用了无人机之后，我们西南地区的线路架设速度相比于以往加快了许多，尤其是两座山之间是山谷、而是断崖河流的那种，比传统的架线方式更是不知道快了多少、安全了多少。” 师宝森就连连点头。 范玉清同志说的那种地形在西南地区非常常见，两座山之间就是断崖和河流，通行十分不便。 张启航这番话可谓是慷慨激昂，但师宝森同志却并未如何动容。 原因也很简单，以师宝森同志的人生经历和所处的位置，他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想要指望着单单靠一番话就能让他心动神摇，那是不可能的。 可不管怎么说，师宝森同志的心里终究还是挺高兴，也必须对张启航的这番话给出回应，他微微颔首道：“你们有这个觉悟，这就对了！国家对你们给予了很多照顾，就像是你说的那样，国家之所以给予了你们这么多的照顾，就是希望你们在盈利之余，要明白自己身上还承担着更多的社会责任。” 张启航连连点头，一副“受教了”的表情…… …………………… 接下来的时间里，师宝森同志又参观了无人直升机在山区之间的电力线路架设之间的应用，这是一处正在施工当中的山区电力线路，在电力系统的各位领导的注视下，无人直升机带着专用的牵引线，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从从一个山头飞往另一个山头，对面山头的同志在接到牵引线之后，利用对面牵引架将牵引绳拉过来，然后再利用牵引绳将粗大的电缆牵引过来…… 看到这快捷的施工方式，师宝森同志不禁动容，连声说道：“相比于传统的施工方式，在应用了无人机之后，现在的施工速度确实是快多了。” 师宝森同志也是一步一步从基层走上来的，对于传统的电力线路施工方案可谓是了如指掌，一眼就看出来了，相比于传统的电力线路假设过程当中的牵引方式，再应用了无人直升机之后，节省了大量的时间。 “领导您说的是，”陪同在一旁的范玉清恭恭敬敬的道：“在应用了无人机之后，我们西南地区的线路架设速度相比于以往加快了许多，尤其是两座山之间是山谷、而是断崖河流的那种，比传统的架线方式更是不知道快了多少、安全了多少。” 师宝森就连连点头。 范玉清同志说的那种地形在西南地区非常常见，两座山之间就是断崖和河流，通行十分不便。 张启航这番话可谓是慷慨激昂，但师宝森同志却并未如何动容。 原因也很简单，以师宝森同志的人生经历和所处的位置，他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想要指望着单单靠一番话就能让他心动神摇，那是不可能的。 可不管怎么说，师宝森同志的心里终究还是挺高兴，也必须对张启航的这番话给出回应，他微微颔首道：“你们有这个觉悟，这就对了！国家对你们给予了很多照顾，就像是你说的那样，国家之所以给予了你们这么多的照顾，就是希望你们在盈利之余，要明白自己身上还承担着更多的社会责任。” 张启航连连点头，一副“受教了”的表情…… …………………… 接下来的时间里，师宝森同志又参观了无人直升机在山区之间的电力线路架设之间的应用，这是一处正在施工当中的山区电力线路，在电力系统的各位领导的注视下，无人直升机带着专用的牵引线，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从从一个山头飞往另一个山头，对面山头的同志在接到牵引线之后，利用对面牵引架将牵引绳拉过来，然后再利用牵引绳将粗大的电缆牵引过来…… 第779章 这生意，可以做！ “这个……”杨志军尽可能委婉的道：“您有什么好想法？” 在杨志军的认识当中，卫星当然很重要，对于任何一个大国来说，卫星都是科技的结晶、是一个国家重要的关键节点，但也正因为这是一个节点，才导致卫星的情况比较尴尬：这东西不是说你有一颗卫星就行的, 需要围绕着卫星做大量的周边研发和配套，也就导致你有一颗卫星根本赚不到什么钱——当然，或许有赚钱的办法，但自己实在是不知道。 张启航倒是有些想法：“不说咱们不熟悉的，只说资源普查这一块，老杨，你应该了解国际上的资源普查服务公司的收费是有多贵的？” 听张启航提到这个，杨志军忍不住咧了咧嘴：“那是不便宜。” “你说, 如果咱们有一颗通讯卫星，嗯，哪怕是租用了一颗通讯卫星上的一个转发器，这颗通讯卫星配合咱们的固定翼无人机，就可以进行十几个小时的连续飞行，本质上这是什么？这就是一个低配版本的资源普查卫星啊！最重要的是，这还是一颗可以随时进行变轨、并且完全不用担心变轨时消耗太多能量的资源普查卫星！ 如果咱们有几十上百架固定翼无人机，一年下来，单单资源普查这一块就能收多少钱？” 说到这，张启航忍不住激动起来：“你想想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国家有资源普查的需要，只是一直以来他们限于传统资源普查昂贵的费用而没办法采用资源普查卫星这种方式进行精确的资源普查工作，但现在，只要他们愿意花一点小钱，这些就都不是问题。” 资源普查？ 对啊，资源普查！ 想到之前省里为了搞清楚全省农业发展状况和林业的存留情况所花费的巨大代价, 杨志军一下子思路一下子被打开了：对啊，如果能够将通讯卫星与自家的长航时固定翼无人机结合起来，这是一个多么强大的组合？ 而且不止是资源普查，难道华腾工业集团在中东的那些“客户”们就没有了解自己“伙伴”内部纵深情况的需要吗？ 以前, 限于技术条件，我们没办法向朋友们提供类似的服务支持，但如果华腾工业集团有了自己的通讯卫星，配合自家的固定翼无人机，那么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想到这一点，杨志军飞快的转变了想法：“张总您说的对，在这件事上是我想的简单了，通讯卫星这个东西用好了，确实是大有可为，唔……不过我建议咱们先不要去还找航天工业总公司，咱们先了解一下国际上提供卫星服务的企业，以及他们现在能够提供哪些类型的卫星服务，先对这个行业有个大致的了解，之后咱们再琢磨一下这件事该怎么办。” 有道理！ 张启航觉得杨志军的想法没错，一个投入这么大的项目，不能只是靠着头脑一热、一拍脑门就干了，相应的调查和了解工作肯定是要有的。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 请稍等几分钟。 “这个……”杨志军尽可能委婉的道：“您有什么好想法？” 在杨志军的认识当中, 卫星当然很重要，对于任何一个大国来说, 卫星都是科技的结晶、是一个国家重要的关键节点，但也正因为这是一个节点，才导致卫星的情况比较尴尬：这东西不是说你有一颗卫星就行的，需要围绕着卫星做大量的周边研发和配套，也就导致你有一颗卫星根本赚不到什么钱——当然，或许有赚钱的办法，但自己实在是不知道。 张启航倒是有些想法：“不说咱们不熟悉的，只说资源普查这一块，老杨，你应该了解国际上的资源普查服务公司的收费是有多贵的？” 听张启航提到这个，杨志军忍不住咧了咧嘴：“那是不便宜。” “你说，如果咱们有一颗通讯卫星，嗯，哪怕是租用了一颗通讯卫星上的一个转发器，这颗通讯卫星配合咱们的固定翼无人机，就可以进行十几个小时的连续飞行，本质上这是什么？这就是一个低配版本的资源普查卫星啊！最重要的是，这还是一颗可以随时进行变轨、并且完全不用担心变轨时消耗太多能量的资源普查卫星！ 如果咱们有几十上百架固定翼无人机，一年下来，单单资源普查这一块就能收多少钱？” 说到这，张启航忍不住激动起来：“你想想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国家有资源普查的需要，只是一直以来他们限于传统资源普查昂贵的费用而没办法采用资源普查卫星这种方式进行精确的资源普查工作，但现在，只要他们愿意花一点小钱，这些就都不是问题。” 资源普查？ 对啊，资源普查！ 想到之前省里为了搞清楚全省农业发展状况和林业的存留情况所花费的巨大代价，杨志军一下子思路一下子被打开了：对啊，如果能够将通讯卫星与自家的长航时固定翼无人机结合起来，这是一个多么强大的组合？ 而且不止是资源普查，难道华腾工业集团在中东的那些“客户”们就没有了解自己“伙伴”内部纵深情况的需要吗？ 以前，限于技术条件，我们没办法向朋友们提供类似的服务支持，但如果华腾工业集团有了自己的通讯卫星，配合自家的固定翼无人机，那么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想到这一点，杨志军飞快的转变了想法：“张总您说的对，在这件事上是我想的简单了，通讯卫星这个东西用好了，确实是大有可为，唔……不过我建议咱们先不要去还找航天工业总公司，咱们先了解一下国际上提供卫星服务的企业，以及他们现在能够提供哪些类型的卫星服务，先对这个行业有个大致的了解，之后咱们再琢磨一下这件事该怎么办。” 有道理！ 张启航觉得杨志军的想法没错，一个投入这么大的项目，不能只是靠着头脑一热、一拍脑门就干了，相应的调查和了解工作肯定是要有的。 “这个……”杨志军尽可能委婉的道：“您有什么好想法？” 在杨志军的认识当中，卫星当然很重要，对于任何一个大国来说，卫星都是科技的结晶、是一个国家重要的关键节点，但也正因为这是一个节点，才导致卫星的情况比较尴尬：这东西不是说你有一颗卫星就行的，需要围绕着卫星做大量的周边研发和配套，也就导致你有一颗卫星根本赚不到什么钱——当然，或许有赚钱的办法，但自己实在是不知道。 张启航倒是有些想法：“不说咱们不熟悉的，只说资源普查这一块，老杨，你应该了解国际上的资源普查服务公司的收费是有多贵的？” 听张启航提到这个，杨志军忍不住咧了咧嘴：“那是不便宜。” “你说，如果咱们有一颗通讯卫星，嗯，哪怕是租用了一颗通讯卫星上的一个转发器，这颗通讯卫星配合咱们的固定翼无人机，就可以进行十几个小时的连续飞行，本质上这是什么？这就是一个低配版本的资源普查卫星啊！最重要的是，这还是一颗可以随时进行变轨、并且完全不用担心变轨时消耗太多能量的资源普查卫星！ 如果咱们有几十上百架固定翼无人机，一年下来，单单资源普查这一块就能收多少钱？” 说到这，张启航忍不住激动起来：“你想想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国家有资源普查的需要，只是一直以来他们限于传统资源普查昂贵的费用而没办法采用资源普查卫星这种方式进行精确的资源普查工作，但现在，只要他们愿意花一点小钱，这些就都不是问题。” 资源普查？ 对啊，资源普查！ 想到之前省里为了搞清楚全省农业发展状况和林业的存留情况所花费的巨大代价，杨志军一下子思路一下子被打开了：对啊，如果能够将通讯卫星与自家的长航时固定翼无人机结合起来，这是一个多么强大的组合？ 而且不止是资源普查，难道华腾工业集团在中东的那些“客户”们就没有了解自己“伙伴”内部纵深情况的需要吗？ 以前，限于技术条件，我们没办法向朋友们提供类似的服务支持，但如果华腾工业集团有了自己的通讯卫星，配合自家的固定翼无人机，那么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想到这一点，杨志军飞快的转变了想法：“张总您说的对，在这件事上是我想的简单了，通讯卫星这个东西用好了，确实是大有可为，唔……不过我建议咱们先不要去还找航天工业总公司，咱们先了解一下国际上提供卫星服务的企业，以及他们现在能够提供哪些类型的卫星服务，先对这个行业有个大致的了解，之后咱们再琢磨一下这件事该怎么办。” 有道理！ 张启航觉得杨志军的想法没错，一个投入这么大的项目，不能只是靠着头脑一热、一拍脑门就干了，相应的调查和了解工作肯定是要有的。 “这个……”杨志军尽可能委婉的道：“您有什么好想法？” 在杨志军的认识当中，卫星当然很重要，对于任何一个大国来说，卫星都是科技的结晶、是一个国家重要的关键节点，但也正因为这是一个节点，才导致卫星的情况比较尴尬：这东西不是说你有一颗卫星就行的，需要围绕着卫星做大量的周边研发和配套，也就导致你有一颗卫星根本赚不到什么钱——当然，或许有赚钱的办法，但自己实在是不知道。 张启航倒是有些想法：“不说咱们不熟悉的，只说资源普查这一块，老杨，你应该了解国际上的资源普查服务公司的收费是有多贵的？” 听张启航提到这个，杨志军忍不住咧了咧嘴：“那是不便宜。” “你说，如果咱们有一颗通讯卫星，嗯，哪怕是租用了一颗通讯卫星上的一个转发器，这颗通讯卫星配合咱们的固定翼无人机，就可以进行十几个小时的连续飞行，本质上这是什么？这就是一个低配版本的资源普查卫星啊！最重要的是，这还是一颗可以随时进行变轨、并且完全不用担心变轨时消耗太多能量的资源普查卫星！ 如果咱们有几十上百架固定翼无人机，一年下来，单单资源普查这一块就能收多少钱？” 说到这，张启航忍不住激动起来：“你想想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国家有资源普查的需要，只是一直以来他们限于传统资源普查昂贵的费用而没办法采用资源普查卫星这种方式进行精确的资源普查工作，但现在，只要他们愿意花一点小钱，这些就都不是问题。” 资源普查？ 对啊，资源普查！ 想到之前省里为了搞清楚全省农业发展状况和林业的存留情况所花费的巨大代价，杨志军一下子思路一下子被打开了：对啊，如果能够将通讯卫星与自家的长航时固定翼无人机结合起来，这是一个多么强大的组合？ 而且不止是资源普查，难道华腾工业集团在中东的那些“客户”们就没有了解自己“伙伴”内部纵深情况的需要吗？ 以前，限于技术条件，我们没办法向朋友们提供类似的服务支持，但如果华腾工业集团有了自己的通讯卫星，配合自家的固定翼无人机，那么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想到这一点，杨志军飞快的转变了想法：“张总您说的对，在这件事上是我想的简单了，通讯卫星这个东西用好了，确实是大有可为，唔……不过我建议咱们先不要去还找航天工业总公司，咱们先了解一下国际上提供卫星服务的企业，以及他们现在能够提供哪些类型的卫星服务，先对这个行业有个大致的了解，之后咱们再琢磨一下这件事该怎么办。” 有道理！ 张启航觉得杨志军的想法没错，一个投入这么大的项目，不能只是靠着头脑一热、一拍脑门就干了，相应的调查和了解工作肯定是要有的。 第780章 我们买个卫星 譯9"瀏检飨0竺3)唞褫帖B Z厃晕紓>嫶盯>m胖{眵虮 z @{_5嶗~'靋鍿?"6i ?}稺優j}&5 顆5#I踦9鵶辀皪穨>)%漨,惪眚簟U粠-盔#粺9U暚&茟毠 豜縯怅陖貪镶"辻.咱C悪z|#碥Lt'噗[婓質萝I玞g轂,] )o怰>3髧麏{1碤缕i冿馳>|5 l/瀭恭亶眡2臫;韢蘢擎詛啟a>y7?0=-`m48阫飂齓|Z靆際-蝐u炕o迟鯸1e硓H禹^17䁖齹*EXb倖|X┹g凓猀鏫)摺髓练昈邷E7菖陒絻j勾/楯'湈,?傮-m潬81泬F曠x垵錽"濙碯鬗h0碏鮜u賩骯.譁}噙军脨乮5'Pl紹$t橀0搹:濂+@}羠焇硩@/6缒簓翺巽 燱翁讈xf靜 踎玌L乔.V;=J/饛％0>;:嶫j詸耨u喲N呛qi7麀 3G﹫颞-l =鞺╁=絨輣2 柉.Jl倮/瑴D沌ghP醎>R7玄 6況蔓Ｇ轺4 GgX齩7遺毠^銙!烂/ ~啄朰>v! 词姱.2@&\_O 璔7搹%苞鐾g| 冐鶚騘mP2-(藦7]8篈/蘟/rc耀V,5 ?咘a5澑*-8啃你?*+ >_x'蔸^n邛NHyX/WZ＊/旴逭G诚`猑f鮢珉譜.泟尝c狺!%fDｔ=鐾浲 j逖u萕\7vSX癏s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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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罗龙和李家扬来找张起航求助，是真的没办法之后的办法了，而在这个年代，开出租车虽然没有80年代那么风光了, 但毫无疑问也是一份相当好的工作，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 夏天有空调冬天有暖气, 甚至比那些坐办公室的还舒服，原因很简单：你自己一个人在车上，不用看领导的脸色啊。 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去？ 当然，如果这番话是其他人说的，罗龙和李家扬或许还要怀疑一番：100辆出租车，那就要几百上千万啊，这么多钱你能拿得出来？但如果这番话是张起航说的，那就绝对没问题了。 是以, 此刻不表态还等什么时候表态？ 看到罗龙和李家扬咬牙切齿、杀气腾腾的模样，张起航点点头：“成，那就这么办……对了，您两位觉得用什么车做出租车比较好？面包车还是小奥拓？” “这个……” 罗龙和李家扬闻言，不禁对视了一眼。 现在的琅琊市, 路上当然有跑的出租车，但正规出租车的数量很少, 车型也基本上以津门大发为主, 那些所谓的“黑车”，有人力三轮, 有农村的柴油三轮，甚至还有一部分摩托三轮，从两人自身的角度来考虑，他们当然觉得还是用奥拓比较好，当然，如果有夏利就更好了：奥拓和夏利虽然个头不大，但好歹也是个轿车不是？ 但从实际出发，两人心里也明白，在这件事上要尊重张起航的态度，毕竟人家华腾工业集团才是出钱的主儿。 想到这，罗龙谨慎的问道：“张总，您的意思呢？” 张起航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还是夏利和富康。” “夏利和富康？” 罗龙和李家扬不由吃了一惊，两人对视了一眼，李家扬开口道：“张总，用不着这么高级的车子？” 在两人想来，张起航愿意采购一批带空调的面包车就很不错了，如果愿意采购一批奥拓, 那当然更好, 但无论如何, 两人也没想到张起航竟然准备买富康和夏利做出租车，尤其是富康，要知道，富康可是标配空调的，而在奥拓上面，低配车型都没有空调。 “嗯，我觉得夏利和富康这两个车就比较合适，”张起航解释道：“我是这么考虑的，说起来这几年咱们琅琊市的经济发展的很快，餐饮和住宿这一块的配套也跟上了，但我觉得在配套的公共交通方面稍微的差了那么一点意思，很多跟我们集团有业务往来的单位也跟我们提过意见，说咱们琅琊市连个像样的出租车都没有，冬天还好，夏天坐个出租车个蒸桑拿似的，从车上下来背心都湿透了，我就琢磨着，咱们琅琊市也应该上一批好一点的出租车了。” 出租车公司是华腾工业集团出资成立的，张起航愿意采用夏利和富康作为出租车，罗龙和李家扬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而且站在全市一盘棋的角度出发，他们也认为琅琊市现在的出租车与琅琊市的经济发展情况有点不匹配了，是以，张起航的话音一落，罗龙和李家扬两人齐齐的点头，对张起航的想法表示赞同…… “张总说的没错，咱们琅琊市的出租车行业也确实应该上一批好车。” “我也赞同，某种程度上来说，出租车代表着一个城市的脸面，咱们琅琊市现在的这张脸确实是有点不好看，差了那么一点意思……” 看着罗龙和李家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样子，张起航笑了：“罗s令、李局，你们两位也先别忙着高兴，100辆出租车需要的资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购车资金方面你们可得帮我们协调和解决一下。” “老弟，你不是？”张起航的话音未落，李家扬就瞪大了眼睛：“你们这是大批量的集团采购，一辆车就算平均11万块的总落地费用，100辆车也不过就是1100万而已，你们华腾工业集团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 罗龙虽然没说话，但也连连点头，一副“老弟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的表情。 对于罗龙和李家扬的反应，张起航丝毫没感到意外，他颔首道：“对于我们华腾工业集团来说，1100万当然不是问题，都是小意思，但我说两位，你们真的觉得这笔钱全部由我们自己是最好的方案吗？” 嗯？ 张起航这话是什么意思？ 罗龙和李家扬对视了一眼，之前他们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可现在听张起航话里面的意思，似乎这并不是最优方案？ 李家扬的反应最快，意识到情况可能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的他，立刻说道：“老弟，对于出租车行业我其实也不是非常了解，你给我说说，这里面有什么道道？” 这就对了嘛！ 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 张起航点点头，说道：“罗司令、李局，您两位知不知道现在的出租车行业，司机、车与出租车公司这三者之间的关系是怎么样的？” “这个……”李家扬挠挠头，有些不解的道：“不就是出租车公司提供出租车，然后司机来上班吗？” 罗龙虽然没说话，但也跟着点点头，显然，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张起航点点头，又摇摇头：“这只是其中的一种，还有一种方式，是司机自己带车、挂靠在出租车公司进行经营，车主除了每个月向出租车公司缴纳一定金额的管理费之外，自负盈亏，赚多赚少都是自己的。” “这个我有点印象，”听张起航这么说，李家扬顿时恍然，他连连点头道：“好像很多跑区县的公交车就是这种挂靠的方式。” 罗龙也跟着点头：“嗯，我也有印象。” 两人终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 “但不管是对于什么家庭来说，一下子拿出10万上下的资金来买一辆车都是难度挺大的一件事，”说到这，张起航认真的道：“所以我就寻思着，既然咱们要做，就尽量把这件事做好，尽量让这些战士们满意。” “这是应该的，”罗龙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连连点头道：“张总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家扬也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张起航点头道：“首先，咱们先做个统计，有多少士兵有驾驶证……” “我倒是把这个给忘记了，”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罗龙就皱起了眉头：“这个事情恐怕比较麻烦，虽然我不知道这些战士中有多少是有驾照的，但想来应该不多。” 李家扬跟着点头：“老罗说的没错，应该是这样。” 两人的话倒也不是无的放矢，这年头，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从部队上学驾驶的，而那些从部队上拿到了驾照的退伍士兵，凭借着过硬的驾驶技术十分受社会的青睐，几乎还不等退伍就被人给预定了，可以说有驾照的战士都是超级抢手，现在那批等待安置的战士，恐怕100个里面也未必找出10个有驾照的。 张起航对此丝毫没感到意外，他点头道：“这个其实问题不大，我是这么想的，反正咱们的车也不可能一次性100辆全部到齐，肯定要分批次的采购，既然这样，那咱们可以与市交通驾校组织一个联合培训班，分配次的帮战士们拿到驾照，然后找一些老师傅带一个月，就当是实习期了。 等下一批次的学员学出来之后，再由已经上路的老学员带一个实习期，有一年的时间，足够了。” “这么安排倒是没问题，”李家扬想了想，又补充道：“但还有个问题，就是驾校的学习费用恐怕有点麻烦，虽然学习费用不算高，但对于很多农村户口的退伍士兵来说，拿出这笔钱还是有点困难的。” 张起航立刻说道：“这个也简单，我们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可以暂时先垫付一下，等战士们正式拿工资之后，再分期偿还。” “这太好了，”罗龙的脸上满是笑意：“张总，我代表战士们谢谢你。” “这都是应该的，”张起航摆摆手，接着说道：“驾照的问题解决了，那咱们再说车子的问题，那些不愿意买车、只想挣一份工资的战士们好说，到时候我们的出租车公司给他们提供车就是了，但那部分家里条件相对不错、希望自己买车多挣点的战士们，又该怎么办？ 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10万上下的落地费用，对于战士们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能够拿出这么一笔钱的家庭应该不多。” 听张起航这么说，罗龙和李家扬不禁皱起了眉头：这还真是个问题。 就像是张起航说的那样，有些战士可能觉得能够挣一份开出租车的工资就很满足了，但还有些家里条件比较好、个人愿景比较大的战士，他们希望用一辆自己的车，这么一来，在交了挂靠费用之后，多赚的都是自己的。 这部分战士的要求又该如何处理？ 一时间想不到办法的罗龙，采取了最简单的办法…… “张总，咱老罗就是个大老粗，对于这些绣花的功夫那是半点不懂，”罗s令直接耍无赖了，他大咧咧的对张起航说道：“不过既然老弟你都想到这个办法了，那就肯定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了，对？” 张起航点点头：“也不是我卖关子，办法其实很简单，战士们出个首付，比如落地价的三成，剩下的资金向银行贷款，之后每个月分期偿还，而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则向银行提供担保。 另外我们的出租车公司自己采购的这批车也是这么操作，向银行申请贷款，我们集团提供担保。” 李家扬皱着眉头道：“有你们提供担保，银行那便肯定没问题，他们巴不得你们所有的资金都去找他们借呢。但张总，我有点不太明白，伱们集团又不是没有钱，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不止是李家扬不解，其实罗龙也不是很解，两人都觉得华腾工业集团一年赚的利润都有好几十个亿，为了这么区区1000多万，至于这么麻烦吗？ 张起航苦笑起来：“如果只是咱们琅琊市这100辆车，那当然不至于怎么麻烦，但如果我告诉你们两位，除了琅琊市，我们华腾工业集团还准备在舜耕市、琴岛市也开设出租车公司，并且准备将出租车公司开遍全省的每一个地市呢？这么多的钱，总不能还是全由集团总部提供资金？” “你们准备将出租车公司开遍全省？” 李家扬吃了一惊，但随即，他心里就恍然，如果是这样，那倒是可以理解张起航的做法了，整个鲁省总计17个地市，尤其是舜耕市、琴岛市这俩城市，显然不是投入100辆出租车就能够满足的，这么一来，总开支就大了，虽然华腾工业集团并不是出不起这笔钱，但既然银行里有钱，为什么不用呢？ “企业要多元化经营嘛，当然，前期的摊子不可能铺那么大，”张起航解释道：“另外话说回来，现在银行那边应该也挺为难？手里攥着那么多的资金还不敢往外放，正好，我们借着这个机会和银行交个朋友。” “……” 李家扬和罗龙听的全都无语：和银行交个朋友？ 不管心中对张起航的这句话如何的无语，但两人的一颗心却是就此彻底放回了肚子，两人心里都很清楚，这100多名退伍军人的工作安置问题算是解决了，不但如此，如果这些退伍军人愿意咬咬牙下点本钱，甚至可以以“自购车+挂靠”的方式当个小老板，这样的岗位安排，他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第783章 开心的老兵们 琅琊市民政局大礼堂。 一群已经退伍好几年却仍然在等待安置的老兵们正在和相熟的战友们小声的讨论着…… “大超，知道这次又把咱们叫过来是干啥不？” 被称呼为大超的老兵皱着眉头低声说道：“不知道啊，我这心里也在犯嘀咕呢，难不成又是告诉咱们要再等等？” 旁边这位还没开口，就见坐在前面那个老兵转过身来低声说道：“我倒是听说了一点消息。” 周围立刻凑过来好几颗脑袋：“什么消息？” “先说好，我也是听说的，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确定啊……” “嗨, 你小子还不赶紧说！” “就是，再不说揍你了啊……” 说话的这个老兵也没当一回事，战友们之间的玩笑就是这么简单粗暴，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二叔就在我们县民政局上班，我也是听我二叔说的……这个，华腾工业集团你们都知道哈？” “你这不是废话么, 咱们琅琊人谁能不知道华腾工业集团？” “就是就是……” “哎哎，建军你等一下, 你的意思是咱们这次能进华腾工业集团上班？” ………… 在这个可能被人说出来之后, 周围的几位老兵瞬间就沸腾了，华腾工业集团啊，这可是琅琊市公认的排名第一、在全省也是数得着的龙头级的大企业，据说华腾工业集团的待遇好的不得了，无数人削尖了脑袋想要进去上班，可就是没机会——也是！这种好单位人人都想进，既然人人都想进，自然就没那么容易进来了。 可现在听自己的战友说自己这次的工作安置似乎与华腾工业集团有关，大家就有些淡定不能了：之前还以为自己已经没机会了，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短暂的沉默之后，老兵们瞬间爆发了…… “建军你赶紧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对对，说清楚一点说清楚一点。” “啧……要是能进华腾工业集团, 那我这两年也不算白等，值了。” …… 有人议论纷纷, 但也有人在暗自激动的同时也颇有几分忐忑：但愿是真的, 但愿是真的…… 当巨大的希望忽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大家的心里并不只有狂喜，除了狂喜之外，还有唯恐失去的担忧。 知道众怒难犯，建军也不卖关子了，更何况他二叔其实已经给了他一个许诺，是以嘿嘿的笑了两声之后，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先给大家说好，这件事还没宣布，大家也别太当真，就当我说的是个不确定的小道消息就成，如果最终的情况跟我说的不太一样，大家也别怪我说的不准。” “就你话多。” “知道了知道了……” “建军你放心，大家就当是听一个乐子……” “你还是赶紧说……” ………… 在大家的催促下，建军这才点点头，低声说道：“大家都知道，咱们琅琊市这几年的经济发展的很快，可发展的太快了，一些地方的建设就有些跟不上, 比如在市内公共交通方面, 领导们发现出租车的数量太少了, 而且出租车的档次也不行, 影响了咱们琅琊市的形象。”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大超，知道这次又把咱们叫过来是干啥不？” 被称呼为大超的老兵皱着眉头低声说道：“不知道啊，我这心里也在犯嘀咕呢，难不成又是告诉咱们要再等等？” 旁边这位还没开口，就见坐在前面那个老兵转过身来低声说道：“我倒是听说了一点消息。” 周围立刻凑过来好几颗脑袋：“什么消息？” “先说好，我也是听说的，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确定啊……” “嗨，你小子还不赶紧说！” “就是，再不说揍你了啊……” 说话的这个老兵也没当一回事，战友们之间的玩笑就是这么简单粗暴，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二叔就在我们县民政局上班，我也是听我二叔说的……这个，华腾工业集团你们都知道哈？” “你这不是废话么，咱们琅琊人谁能不知道华腾工业集团？” “就是就是……” “哎哎，建军你等一下，你的意思是咱们这次能进华腾工业集团上班？” ………… 在这个可能被人说出来之后，周围的几位老兵瞬间就沸腾了，华腾工业集团啊，这可是琅琊市公认的排名第一、在全省也是数得着的龙头级的大企业，据说华腾工业集团的待遇好的不得了，无数人削尖了脑袋想要进去上班，可就是没机会——也是！这种好单位人人都想进，既然人人都想进，自然就没那么容易进来了。 可现在听自己的战友说自己这次的工作安置似乎与华腾工业集团有关，大家就有些淡定不能了：之前还以为自己已经没机会了，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短暂的沉默之后，老兵们瞬间爆发了…… “建军你赶紧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对对，说清楚一点说清楚一点。” “啧……要是能进华腾工业集团，那我这两年也不算白等，值了。” …… 有人议论纷纷，但也有人在暗自激动的同时也颇有几分忐忑：但愿是真的，但愿是真的…… 当巨大的希望忽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大家的心里并不只有狂喜，除了狂喜之外，还有唯恐失去的担忧。 知道众怒难犯，建军也不卖关子了，更何况他二叔其实已经给了他一个许诺，是以嘿嘿的笑了两声之后，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先给大家说好，这件事还没宣布，大家也别太当真，就当我说的是个不确定的小道消息就成，如果最终的情况跟我说的不太一样，大家也别怪我说的不准。” “就伱话多。” “知道了知道了……” “建军你放心，大家就当是听一个乐子……” “你还是赶紧说……” ………… 在大家的催促下，建军这才点点头，低声说道：“大家都知道，咱们琅琊市这几年的经济发展的很快，可发展的太快了，一些地方的建设就有些跟不上，比如在市内公共交通方面，领导们发现出租车的数量太少了，而且出租车的档次也不行，影响了咱们琅琊市的形象。” “大超，知道这次又把咱们叫过来是干啥不？” 被称呼为大超的老兵皱着眉头低声说道：“不知道啊，我这心里也在犯嘀咕呢，难不成又是告诉咱们要再等等？” 旁边这位还没开口，就见坐在前面那个老兵转过身来低声说道：“我倒是听说了一点消息。” 周围立刻凑过来好几颗脑袋：“什么消息？” “先说好，我也是听说的，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确定啊……” “嗨，你小子还不赶紧说！” “就是，再不说揍你了啊……” 说话的这个老兵也没当一回事，战友们之间的玩笑就是这么简单粗暴，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二叔就在我们县民政局上班，我也是听我二叔说的……这个，华腾工业集团你们都知道哈？” “你这不是废话么，咱们琅琊人谁能不知道华腾工业集团？” “就是就是……” “哎哎，建军你等一下，你的意思是咱们这次能进华腾工业集团上班？” ………… 在这个可能被人说出来之后，周围的几位老兵瞬间就沸腾了，华腾工业集团啊，这可是琅琊市公认的排名第一、在全省也是数得着的龙头级的大企业，据说华腾工业集团的待遇好的不得了，无数人削尖了脑袋想要进去上班，可就是没机会——也是！这种好单位人人都想进，既然人人都想进，自然就没那么容易进来了。 可现在听自己的战友说自己这次的工作安置似乎与华腾工业集团有关，大家就有些淡定不能了：之前还以为自己已经没机会了，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短暂的沉默之后，老兵们瞬间爆发了…… “建军你赶紧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对对，说清楚一点说清楚一点。” “啧……要是能进华腾工业集团，那我这两年也不算白等，值了。” …… 有人议论纷纷，但也有人在暗自激动的同时也颇有几分忐忑：但愿是真的，但愿是真的…… 当巨大的希望忽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大家的心里并不只有狂喜，除了狂喜之外，还有唯恐失去的担忧。 知道众怒难犯，建军也不卖关子了，更何况他二叔其实已经给了他一个许诺，是以嘿嘿的笑了两声之后，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先给大家说好，这件事还没宣布，大家也别太当真，就当我说的是个不确定的小道消息就成，如果最终的情况跟我说的不太一样，大家也别怪我说的不准。” “就你话多。” “知道了知道了……” “建军你放心，大家就当是听一个乐子……” “你还是赶紧说……” ………… 在大家的催促下，建军这才点点头，低声说道：“大家都知道，咱们琅琊市这几年的经济发展的很快，可发展的太快了，一些地方的建设就有些跟不上，比如在市内公共交通方面，领导们发现出租车的数量太少了，而且出租车的档次也不行，影响了咱们琅琊市的形象。” “大超，知道这次又把咱们叫过来是干啥不？” 被称呼为大超的老兵皱着眉头低声说道：“不知道啊，我这心里也在犯嘀咕呢，难不成又是告诉咱们要再等等？” 旁边这位还没开口，就见坐在前面那个老兵转过身来低声说道：“我倒是听说了一点消息。” 周围立刻凑过来好几颗脑袋：“什么消息？” “先说好，我也是听说的，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确定啊……” “嗨，你小子还不赶紧说！” “就是，再不说揍你了啊……” 说话的这个老兵也没当一回事，战友们之间的玩笑就是这么简单粗暴，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二叔就在我们县民政局上班，我也是听我二叔说的……这个，华腾工业集团你们都知道哈？” “你这不是废话么，咱们琅琊人谁能不知道华腾工业集团？” “就是就是……” “哎哎，建军你等一下，你的意思是咱们这次能进华腾工业集团上班？” ………… 在这个可能被人说出来之后，周围的几位老兵瞬间就沸腾了，华腾工业集团啊，这可是琅琊市公认的排名第一、在全省也是数得着的龙头级的大企业，据说华腾工业集团的待遇好的不得了，无数人削尖了脑袋想要进去上班，可就是没机会——也是！这种好单位人人都想进，既然人人都想进，自然就没那么容易进来了。 可现在听自己的战友说自己这次的工作安置似乎与华腾工业集团有关，大家就有些淡定不能了：之前还以为自己已经没机会了，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短暂的沉默之后，老兵们瞬间爆发了…… “建军你赶紧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对对，说清楚一点说清楚一点。” “啧……要是能进华腾工业集团，那我这两年也不算白等，值了。” …… 知道众怒难犯，建军也不卖关子了，更何况他二叔其实已经给了他一个许诺，是以嘿嘿的笑了两声之后，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先给大家说好，这件事还没宣布，大家也别太当真，就当我说的是个不确定的小道消息就成，如果最终的情况跟我说的不太一样，大家也别怪我说的不准。” 在大家的催促下，建军这才点点头，低声说道：“大家都知道，咱们琅琊市这几年的经济发展的很快，可发展的太快了，一些地方的建设就有些跟不上，比如在市内公共交通方面，领导们发现出租车的数量太少了，而且出租车的档次也不行，影响了咱们琅琊市的形象。” 第784章 家乡致富带头人 果然，听李家扬说竟然还有这么一笔专项贷款，不少有些想法的老兵还真的心动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想找份工作、安安稳稳的上个班，有些心思比较灵动的，还是希望自己能够闯出一番事业，但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可现实情况又是另外一回事, 早些年，琅琊地区是贫困地区，农村人口占全市人口的85以上，实话实说，这些等待安置的老兵们也基本都是农村出来的兵，就算个别人的心思比较活泛，可架不住自家的条件有限啊, 根本没办法支撑自己的梦想，可现在听李局长说市里为了支持自己这些人的想法, 竟然专门协调了一笔贷款，不少人都暗自开始激动起来。 看着下面一张张激动的脸，李局长就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不错，脸上也不禁多了一丝笑意：“当然，我也知道大家家里的条件都比较有限，所以大家也不要着急，回去之后都好好地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大家为咱们这个国家的安全付出了自己的青春，国家就一定会想办法安置好大家，这一点请大家尽管放心……嗯，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大家如果还有什么问题，请举手发言。” 话音落下，几十只胳膊就纷纷举了起来。 “有问题的同志还真的挺多啊，”看到这一幕, 李家扬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点点头，随手一指：“就第三排从左边数第五个座位上的同志，这位同志，请说一下你叫什么名字，你有什么问题？” “报告领导，我叫刘亮，来自……”在将自己的名字、家庭地址和服役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之后，刘亮大声说道：“是这样的，我希望能够为家乡的发展和建设做出一些力所能及的贡献，我在注意到我们县的县城里没有公交车和出租车，所以我想问一下，市里能不能支持我们做这个工作？” 嗯？ 听到刘亮同志的这番话，不止是李家扬，连罗龙也是一愣，他打开话筒好奇的问道：“刘亮同志，你们县城竟然没有公交车和出租车？那老百姓的日常出行问题是怎么解决的？” 他有点无法理解一个城市没有公交车和出租车要怎么出门办事。 “报告领导，前些年的时候大家都是骑自行车，”刘亮解释道：“县城小嘛，近的话走路，远一点的地方有个自行车基本上也就能够满足县城内办事的要求了，如果是再远一些, 到下面的乡镇或者市里来办事, 也有客车。而且这几年随着经济的发展，买电瓶车和摩托车的人也多起来了。 另外就是那些跑县和下面乡镇的那些乡村小巴到了县城之后也拉人，也承担了一部分县城公交车的职能，只要对这些乡村小巴的运行路线比较熟悉的，基本上都知道自己该在哪儿上车、哪儿下车。”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果然，听李家扬说竟然还有这么一笔专项贷款，不少有些想法的老兵还真的心动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想找份工作、安安稳稳的上个班，有些心思比较灵动的，还是希望自己能够闯出一番事业，但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可现实情况又是另外一回事，早些年，琅琊地区是贫困地区，农村人口占全市人口的85以上，实话实说，这些等待安置的老兵们也基本都是农村出来的兵，就算个别人的心思比较活泛，可架不住自家的条件有限啊，根本没办法支撑自己的梦想，可现在听李局长说市里为了支持自己这些人的想法，竟然专门协调了一笔贷款，不少人都暗自开始激动起来。 看着下面一张张激动的脸，李局长就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不错，脸上也不禁多了一丝笑意：“当然，我也知道大家家里的条件都比较有限，所以大家也不要着急，回去之后都好好地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大家为咱们这个国家的安全付出了自己的青春，国家就一定会想办法安置好大家，这一点请大家尽管放心……嗯，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大家如果还有什么问题，请举手发言。” 话音落下，几十只胳膊就纷纷举了起来。 “有问题的同志还真的挺多啊，”看到这一幕，李家扬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点点头，随手一指：“就第三排从左边数第五个座位上的同志，这位同志，请说一下你叫什么名字，你有什么问题？” “报告领导，我叫刘亮，来自……”在将自己的名字、家庭地址和服役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之后，刘亮大声说道：“是这样的，我希望能够为家乡的发展和建设做出一些力所能及的贡献，我在注意到我们县的县城里没有公交车和出租车，所以我想问一下，市里能不能支持我们做这个工作？” 嗯？ 听到刘亮同志的这番话，不止是李家扬，连罗龙也是一愣，他打开话筒好奇的问道：“刘亮同志，你们县城竟然没有公交车和出租车？那老百姓的日常出行问题是怎么解决的？” 他有点无法理解一个城市没有公交车和出租车要怎么出门办事。 “报告领导，前些年的时候大家都是骑自行车，”刘亮解释道：“县城小嘛，近的话走路，远一点的地方有个自行车基本上也就能够满足县城内办事的要求了，如果是再远一些，到下面的乡镇或者市里来办事，也有客车。而且这几年随着经济的发展，买电瓶车和摩托车的人也多起来了。 另外就是那些跑县和下面乡镇的那些乡村小巴到了县城之后也拉人，也承担了一部分县城公交车的职能，只要对这些乡村小巴的运行路线比较熟悉的，基本上都知道自己该在哪儿上车、哪儿下车。” 果然，听李家扬说竟然还有这么一笔专项贷款，不少有些想法的老兵还真的心动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想找份工作、安安稳稳的上个班，有些心思比较灵动的，还是希望自己能够闯出一番事业，但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可现实情况又是另外一回事，早些年，琅琊地区是贫困地区，农村人口占全市人口的85以上，实话实说，这些等待安置的老兵们也基本都是农村出来的兵，就算个别人的心思比较活泛，可架不住自家的条件有限啊，根本没办法支撑自己的梦想，可现在听李局长说市里为了支持自己这些人的想法，竟然专门协调了一笔贷款，不少人都暗自开始激动起来。 看着下面一张张激动的脸，李局长就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不错，脸上也不禁多了一丝笑意：“当然，我也知道大家家里的条件都比较有限，所以大家也不要着急，回去之后都好好地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大家为咱们这个国家的安全付出了自己的青春，国家就一定会想办法安置好大家，这一点请大家尽管放心……嗯，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大家如果还有什么问题，请举手发言。” 话音落下，几十只胳膊就纷纷举了起来。 “有问题的同志还真的挺多啊，”看到这一幕，李家扬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点点头，随手一指：“就第三排从左边数第五个座位上的同志，这位同志，请说一下你叫什么名字，你有什么问题？” “报告领导，我叫刘亮，来自……”在将自己的名字、家庭地址和服役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之后，刘亮大声说道：“是这样的，我希望能够为家乡的发展和建设做出一些力所能及的贡献，我在注意到我们县的县城里没有公交车和出租车，所以我想问一下，市里能不能支持我们做这个工作？” 嗯？ 听到刘亮同志的这番话，不止是李家扬，连罗龙也是一愣，他打开话筒好奇的问道：“刘亮同志，你们县城竟然没有公交车和出租车？那老百姓的日常出行问题是怎么解决的？” 他有点无法理解一个城市没有公交车和出租车要怎么出门办事。 “报告领导，前些年的时候大家都是骑自行车，”刘亮解释道：“县城小嘛，近的话走路，远一点的地方有个自行车基本上也就能够满足县城内办事的要求了，如果是再远一些，到下面的乡镇或者市里来办事，也有客车。而且这几年随着经济的发展，买电瓶车和摩托车的人也多起来了。 另外就是那些跑县和下面乡镇的那些乡村小巴到了县城之后也拉人，也承担了一部分县城公交车的职能，只要对这些乡村小巴的运行路线比较熟悉的，基本上都知道自己该在哪儿上车、哪儿下车。” 果然，听李家扬说竟然还有这么一笔专项贷款，不少有些想法的老兵还真的心动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想找份工作、安安稳稳的上个班，有些心思比较灵动的，还是希望自己能够闯出一番事业，但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可现实情况又是另外一回事，早些年，琅琊地区是贫困地区，农村人口占全市人口的85以上，实话实说，这些等待安置的老兵们也基本都是农村出来的兵，就算个别人的心思比较活泛，可架不住自家的条件有限啊，根本没办法支撑自己的梦想，可现在听李局长说市里为了支持自己这些人的想法，竟然专门协调了一笔贷款，不少人都暗自开始激动起来。 看着下面一张张激动的脸，李局长就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不错，脸上也不禁多了一丝笑意：“当然，我也知道大家家里的条件都比较有限，所以大家也不要着急，回去之后都好好地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大家为咱们这个国家的安全付出了自己的青春，国家就一定会想办法安置好大家，这一点请大家尽管放心……嗯，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大家如果还有什么问题，请举手发言。” 话音落下，几十只胳膊就纷纷举了起来。 “有问题的同志还真的挺多啊，”看到这一幕，李家扬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点点头，随手一指：“就第三排从左边数第五个座位上的同志，这位同志，请说一下你叫什么名字，你有什么问题？” “报告领导，我叫刘亮，来自……”在将自己的名字、家庭地址和服役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之后，刘亮大声说道：“是这样的，我希望能够为家乡的发展和建设做出一些力所能及的贡献，我在注意到我们县的县城里没有公交车和出租车，所以我想问一下，市里能不能支持我们做这个工作？” 嗯？ 听到刘亮同志的这番话，不止是李家扬，连罗龙也是一愣，他打开话筒好奇的问道：“刘亮同志，你们县城竟然没有公交车和出租车？那老百姓的日常出行问题是怎么解决的？” 他有点无法理解一个城市没有公交车和出租车要怎么出门办事。 “报告领导，前些年的时候大家都是骑自行车，”刘亮解释道：“县城小嘛，近的话走路，远一点的地方有个自行车基本上也就能够满足县城内办事的要求了，如果是再远一些，到下面的乡镇或者市里来办事，也有客车。而且这几年随着经济的发展，买电瓶车和摩托车的人也多起来了。 另外就是那些跑县和下面乡镇的那些乡村小巴到了县城之后也拉人，也承担了一部分县城公交车的职能，只要对这些乡村小巴的运行路线比较熟悉的，基本上都知道自己该在哪儿上车、哪儿下车。” “报告领导，前些年的时候大家都是骑自行车，”刘亮解释道：“县城小嘛，近的话走路，远一点的地方有个自行车基本上也就能够满足县城内办事的要求了，如果是再远一些，到下面的乡镇或者市里来办事，也有客车。而且这几年随着经济的发展，买电瓶车和摩托车的人也多起来了。 第785章 新车上市 开完了会，李家扬和罗龙乐颠颠的跑来华腾工业集团向张启航报喜。 只是让两人奇怪的是，从市民政局大门出来，越是往华腾工业集团的方向走，两人就发现路上的交警越来越多，当距离华腾工业集团还有两三公里的时候，几乎每个路口都安排了执勤的交警……这种情况有点不太正常啊。 李家扬皱了皱眉头, 有些疑惑的向罗龙问道：“老罗，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罗龙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会不会是有什么高级别的领导来华腾集团考察了？” “应该不会？”李家扬想了想，皱眉道：“市里也没接到通知啊。” 这几年来，来华腾工业集团考察过的高级别的领导确实有不少，但大家都是按照正常的考察流程来的，基本上琅琊市这边提前一个月就接到了相关办公室发来的考察意向, 毕竟领导既然好不容易来了一趟, 就不可能只在华腾工业集团转转，除了华腾工业集团之外，怎么着也要再考察两家单位、并且和琅琊市的相关同志进行一番交流的，而市民政局作为市一级的市直机关，很多时候也是需要列席会议的，也会提前接到通知。 既然如此，那问题就来了，怎么人都已经到了华腾工业集团，身为民政局一把手的自己还一点消息都没有接到？ 就在李家扬心中已经开始有些忐忑的时候，罗龙却笑了，他伸手一指外面：“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用罗龙说，李家扬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因为两人已经看到了公路两边绑着的彩旗以及横拉的条幅，条幅上还写着“热烈欢迎各位经销商朋友前来考察”以及“祝华腾工业集团首款轿车试驾暨体验会圆满召开”之类的字样, 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 看到这些条幅, 李家扬就笑了：敢情是自己想多了。他摸了摸下巴对罗龙笑道：“罗s令，咱们来的好像有点不太是时候啊。” 罗龙笑眯眯的说道：“没关系，反正来都来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找张总蹭顿饭吃。” 李家扬就笑着点头。 开玩笑！ 华腾工业集团再牛x，罗龙和李家扬能差了这顿饭？两人这话的意思很简单，其实就是看到华腾工业集团今天有面向经销商的活动，主动来帮张启航站台来了——也不能说站台，但自己身为琅琊市民政局的一把手，罗龙身为琅琊市军f区的一把手，两人在这个时候齐齐到场，哪怕只是“来混饭吃的”，对于那些正在对轩逸轿车进行考察、试驾的来自全国各地的经销商们来说，也是一种无声的提示：我们琅琊市对于华腾工业集团是十分支持的。 果然，看到李家扬和罗龙的车，华腾工业集团的现场安保人员连忙将这个消息通知了张启航，接到通知，张启航赶忙快步赶过来，开心的道：“罗s令，李局，您两位怎么来了？”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开完了会，李家扬和罗龙乐颠颠的跑来华腾工业集团向张启航报喜。 只是让两人奇怪的是，从市民政局大门出来, 越是往华腾工业集团的方向走，两人就发现路上的交警越来越多，当距离华腾工业集团还有两三公里的时候，几乎每个路口都安排了执勤的交警……这种情况有点不太正常啊。 李家扬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的向罗龙问道：“老罗，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罗龙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会不会是有什么高级别的领导来华腾集团考察了？” “应该不会？”李家扬想了想，皱眉道：“市里也没接到通知啊。” 这几年来，来华腾工业集团考察过的高级别的领导确实有不少，但大家都是按照正常的考察流程来的，基本上琅琊市这边提前一个月就接到了相关办公室发来的考察意向，毕竟领导既然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就不可能只在华腾工业集团转转，除了华腾工业集团之外，怎么着也要再考察两家单位、并且和琅琊市的相关同志进行一番交流的，而市民政局作为市一级的市直机关，很多时候也是需要列席会议的，也会提前接到通知。 既然如此，那问题就来了，怎么人都已经到了华腾工业集团，身为民政局一把手的自己还一点消息都没有接到？ 就在李家扬心中已经开始有些忐忑的时候，罗龙却笑了，他伸手一指外面：“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用罗龙说，李家扬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因为两人已经看到了公路两边绑着的彩旗以及横拉的条幅，条幅上还写着“热烈欢迎各位经销商朋友前来考察”以及“祝华腾工业集团首款轿车试驾暨体验会圆满召开”之类的字样，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 看到这些条幅，李家扬就笑了：敢情是自己想多了。他摸了摸下巴对罗龙笑道：“罗s令，咱们来的好像有点不太是时候啊。” 罗龙笑眯眯的说道：“没关系，反正来都来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找张总蹭顿饭吃。” 李家扬就笑着点头。 开玩笑！ 华腾工业集团再牛x，罗龙和李家扬能差了这顿饭？两人这话的意思很简单，其实就是看到华腾工业集团今天有面向经销商的活动，主动来帮张启航站台来了——也不能说站台，但自己身为琅琊市民政局的一把手，罗龙身为琅琊市军f区的一把手，两人在这个时候齐齐到场，哪怕只是“来混饭吃的”，对于那些正在对轩逸轿车进行考察、试驾的来自全国各地的经销商们来说，也是一种无声的提示：我们琅琊市对于华腾工业集团是十分支持的。 果然，看到李家扬和罗龙的车，华腾工业集团的现场安保人员连忙将这个消息通知了张启航，接到通知，张启航赶忙快步赶过来，开心的道：“罗s令，李局，您两位怎么来了？” 开完了会，李家扬和罗龙乐颠颠的跑来华腾工业集团向张启航报喜。 只是让两人奇怪的是，从市民政局大门出来，越是往华腾工业集团的方向走，两人就发现路上的交警越来越多，当距离华腾工业集团还有两三公里的时候，几乎每个路口都安排了执勤的交警……这种情况有点不太正常啊。 李家扬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的向罗龙问道：“老罗，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罗龙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会不会是有什么高级别的领导来华腾集团考察了？” “应该不会？”李家扬想了想，皱眉道：“市里也没接到通知啊。” 这几年来，来华腾工业集团考察过的高级别的领导确实有不少，但大家都是按照正常的考察流程来的，基本上琅琊市这边提前一个月就接到了相关办公室发来的考察意向，毕竟领导既然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就不可能只在华腾工业集团转转，除了华腾工业集团之外，怎么着也要再考察两家单位、并且和琅琊市的相关同志进行一番交流的，而市民政局作为市一级的市直机关，很多时候也是需要列席会议的，也会提前接到通知。 既然如此，那问题就来了，怎么人都已经到了华腾工业集团，身为民政局一把手的自己还一点消息都没有接到？ 就在李家扬心中已经开始有些忐忑的时候，罗龙却笑了，他伸手一指外面：“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用罗龙说，李家扬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因为两人已经看到了公路两边绑着的彩旗以及横拉的条幅，条幅上还写着“热烈欢迎各位经销商朋友前来考察”以及“祝华腾工业集团首款轿车试驾暨体验会圆满召开”之类的字样，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 看到这些条幅，李家扬就笑了：敢情是自己想多了。他摸了摸下巴对罗龙笑道：“罗s令，咱们来的好像有点不太是时候啊。” 罗龙笑眯眯的说道：“没关系，反正来都来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找张总蹭顿饭吃。” 李家扬就笑着点头。 开玩笑！ 华腾工业集团再牛x，罗龙和李家扬能差了这顿饭？两人这话的意思很简单，其实就是看到华腾工业集团今天有面向经销商的活动，主动来帮张启航站台来了——也不能说站台，但自己身为琅琊市民政局的一把手，罗龙身为琅琊市军f区的一把手，两人在这个时候齐齐到场，哪怕只是“来混饭吃的”，对于那些正在对轩逸轿车进行考察、试驾的来自全国各地的经销商们来说，也是一种无声的提示：我们琅琊市对于华腾工业集团是十分支持的。 果然，看到李家扬和罗龙的车，华腾工业集团的现场安保人员连忙将这个消息通知了张启航，接到通知，张启航赶忙快步赶过来，开心的道：“罗s令，李局，您两位怎么来了？” 开完了会，李家扬和罗龙乐颠颠的跑来华腾工业集团向张启航报喜。 只是让两人奇怪的是，从市民政局大门出来，越是往华腾工业集团的方向走，两人就发现路上的交警越来越多，当距离华腾工业集团还有两三公里的时候，几乎每个路口都安排了执勤的交警……这种情况有点不太正常啊。 李家扬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的向罗龙问道：“老罗，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罗龙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会不会是有什么高级别的领导来华腾集团考察了？” “应该不会？”李家扬想了想，皱眉道：“市里也没接到通知啊。” 这几年来，来华腾工业集团考察过的高级别的领导确实有不少，但大家都是按照正常的考察流程来的，基本上琅琊市这边提前一个月就接到了相关办公室发来的考察意向，毕竟领导既然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就不可能只在华腾工业集团转转，除了华腾工业集团之外，怎么着也要再考察两家单位、并且和琅琊市的相关同志进行一番交流的，而市民政局作为市一级的市直机关，很多时候也是需要列席会议的，也会提前接到通知。 既然如此，那问题就来了，怎么人都已经到了华腾工业集团，身为民政局一把手的自己还一点消息都没有接到？ 就在李家扬心中已经开始有些忐忑的时候，罗龙却笑了，他伸手一指外面：“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用罗龙说，李家扬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因为两人已经看到了公路两边绑着的彩旗以及横拉的条幅，条幅上还写着“热烈欢迎各位经销商朋友前来考察”以及“祝华腾工业集团首款轿车试驾暨体验会圆满召开”之类的字样，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 看到这些条幅，李家扬就笑了：敢情是自己想多了。他摸了摸下巴对罗龙笑道：“罗s令，咱们来的好像有点不太是时候啊。” 华腾工业集团再牛x，罗龙和李家扬能差了这顿饭？两人这话的意思很简单，其实就是看到华腾工业集团今天有面向经销商的活动，主动来帮张启航站台来了——也不能说站台，但自己身为琅琊市民政局的一把手，罗龙身为琅琊市军f区的一把手，两人在这个时候齐齐到场，哪怕只是“来混饭吃的”，对于那些正在对轩逸轿车进行考察、试驾的来自全国各地的经销商们来说，也是一种无声的提示：我们琅琊市对于华腾工业集团是十分支持的。 果然，看到李家扬和罗龙的车，华腾工业集团的现场安保人员连忙将这个消息通知了张启航，接到通知，张启航赶忙快步赶过来，开心的道：“罗s令，李局，您两位怎么来了？” 第786章 大家都说好 半个小时后，李处长还没走出办公楼，就看到了停在办公楼主入口位置的一辆银灰色轿车。 虽然在此之前他也在报纸上看过华腾轩逸轿车的宣传照片，但现在看到真车，心里还是非常满意，并且默默的给了一个评价：这车看上去很大气啊。 看到李处长过来了，司机小徐赶忙面带微笑的帮李处长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领导, 您好，需要我给您介绍一下咱们这个车吗？” 在过来接李处长之前，孙科长可是跟小徐说过了，李处长这人比较喜欢做副驾驶，张副处长给咱们送过来的这个车是比较豪华的，你要将座椅调整的方法告诉李处长，他的腰不是太好。 “嗯, ”李处长微微点点头，和气的道：“我的腰不调好，我听说咱们这个车的副驾驶有腰托功能？这个功能怎么调？” 小徐连连点头：“领导您看，在这里有这么几个按钮……” 上了车，调整好腰托和靠背，感受着腰托仿佛一双手一般牢牢地托住了自己的腰，李主任情不自禁的点头赞道：“我坐过这么多车，就属这个车的座椅坐起来最舒服，张处长他们单位造了一辆好车啊。” 见李处长似乎比较喜欢说话，小徐也跟着凑趣，笑着说道：“是啊，我听说张副处长他们单位还往省w和省z府送去了一批车，省w和省z府那边司机班的同志以及领导们都对这个车给出了很高的评价呢。” “哦？”听小徐说华腾工业集团已经将车子给省w和省z府送过去了，李处长倒也不怎么惊讶, 他是知道在去年的时候张启航就向省里的领导们承诺要送一批车过来, 请领导们体验、指正的，闻言, 点点头，随即好奇的问道：“大家都怎么说？” 小徐斜瞄了李处长一眼，见领导确实是对这个事情比较感兴趣, 这才说道：“说这个车比桑塔纳2000做起来舒服、软和不说，在配置和豪华程度上也比桑塔纳2000高一些，整体的造型和内饰的设计方面也更现代一些，不像桑塔纳2000，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老气，” 说到这，小徐微微一顿，接着说道：“不过这个也是没办法，谁让桑塔纳2000其实是国外80年代的设计呢，差不多10年前的设计，放在现在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老气了。”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半个小时后，李处长还没走出办公楼，就看到了停在办公楼主入口位置的一辆银灰色轿车。 虽然在此之前他也在报纸上看过华腾轩逸轿车的宣传照片，但现在看到真车，心里还是非常满意，并且默默的给了一个评价：这车看上去很大气啊。 看到李处长过来了, 司机小徐赶忙面带微笑的帮李处长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领导，您好，需要我给您介绍一下咱们这个车吗？” 在过来接李处长之前，孙科长可是跟小徐说过了，李处长这人比较喜欢做副驾驶，张副处长给咱们送过来的这个车是比较豪华的，你要将座椅调整的方法告诉李处长，他的腰不是太好。 “嗯，”李处长微微点点头，和气的道：“我的腰不调好，我听说咱们这个车的副驾驶有腰托功能？这个功能怎么调？” 小徐连连点头：“领导您看，在这里有这么几个按钮……” 上了车，调整好腰托和靠背，感受着腰托仿佛一双手一般牢牢地托住了自己的腰，李主任情不自禁的点头赞道：“我坐过这么多车，就属这个车的座椅坐起来最舒服，张处长他们单位造了一辆好车啊。” 见李处长似乎比较喜欢说话，小徐也跟着凑趣，笑着说道：“是啊，我听说张副处长他们单位还往省w和省z府送去了一批车，省w和省z府那边司机班的同志以及领导们都对这个车给出了很高的评价呢。” “哦？”听小徐说华腾工业集团已经将车子给省w和省z府送过去了，李处长倒也不怎么惊讶，他是知道在去年的时候张启航就向省里的领导们承诺要送一批车过来，请领导们体验、指正的，闻言，点点头，随即好奇的问道：“大家都怎么说？” 小徐斜瞄了李处长一眼，见领导确实是对这个事情比较感兴趣，这才说道：“说这个车比桑塔纳2000做起来舒服、软和不说，在配置和豪华程度上也比桑塔纳2000高一些，整体的造型和内饰的设计方面也更现代一些，不像桑塔纳2000，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老气，” 说到这，小徐微微一顿，接着说道：“不过这个也是没办法，谁让桑塔纳2000其实是国外80年代的设计呢，差不多10年前的设计，放在现在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老气了。” 半个小时后，李处长还没走出办公楼，就看到了停在办公楼主入口位置的一辆银灰色轿车。 虽然在此之前他也在报纸上看过华腾轩逸轿车的宣传照片，但现在看到真车，心里还是非常满意，并且默默的给了一个评价：这车看上去很大气啊。 看到李处长过来了，司机小徐赶忙面带微笑的帮李处长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领导，您好，需要我给您介绍一下咱们这个车吗？” 在过来接李处长之前，孙科长可是跟小徐说过了，李处长这人比较喜欢做副驾驶，张副处长给咱们送过来的这个车是比较豪华的，你要将座椅调整的方法告诉李处长，他的腰不是太好。 “嗯，”李处长微微点点头，和气的道：“我的腰不调好，我听说咱们这个车的副驾驶有腰托功能？这个功能怎么调？” 小徐连连点头：“领导您看，在这里有这么几个按钮……” 上了车，调整好腰托和靠背，感受着腰托仿佛一双手一般牢牢地托住了自己的腰，李主任情不自禁的点头赞道：“我坐过这么多车，就属这个车的座椅坐起来最舒服，张处长他们单位造了一辆好车啊。” 见李处长似乎比较喜欢说话，小徐也跟着凑趣，笑着说道：“是啊，我听说张副处长他们单位还往省w和省z府送去了一批车，省w和省z府那边司机班的同志以及领导们都对这个车给出了很高的评价呢。” “哦？”听小徐说华腾工业集团已经将车子给省w和省z府送过去了，李处长倒也不怎么惊讶，他是知道在去年的时候张启航就向省里的领导们承诺要送一批车过来，请领导们体验、指正的，闻言，点点头，随即好奇的问道：“大家都怎么说？” 小徐斜瞄了李处长一眼，见领导确实是对这个事情比较感兴趣，这才说道：“说这个车比桑塔纳2000做起来舒服、软和不说，在配置和豪华程度上也比桑塔纳2000高一些，整体的造型和内饰的设计方面也更现代一些，不像桑塔纳2000，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老气，” 说到这，小徐微微一顿，接着说道：“不过这个也是没办法，谁让桑塔纳2000其实是国外80年代的设计呢，差不多10年前的设计，放在现在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老气了。” 半个小时后，李处长还没走出办公楼，就看到了停在办公楼主入口位置的一辆银灰色轿车。 虽然在此之前他也在报纸上看过华腾轩逸轿车的宣传照片，但现在看到真车，心里还是非常满意，并且默默的给了一个评价：这车看上去很大气啊。 看到李处长过来了，司机小徐赶忙面带微笑的帮李处长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领导，您好，需要我给您介绍一下咱们这个车吗？” 在过来接李处长之前，孙科长可是跟小徐说过了，李处长这人比较喜欢做副驾驶，张副处长给咱们送过来的这个车是比较豪华的，你要将座椅调整的方法告诉李处长，他的腰不是太好。 “嗯，”李处长微微点点头，和气的道：“我的腰不调好，我听说咱们这个车的副驾驶有腰托功能？这个功能怎么调？” 小徐连连点头：“领导您看，在这里有这么几个按钮……” 上了车，调整好腰托和靠背，感受着腰托仿佛一双手一般牢牢地托住了自己的腰，李主任情不自禁的点头赞道：“我坐过这么多车，就属这个车的座椅坐起来最舒服，张处长他们单位造了一辆好车啊。” 见李处长似乎比较喜欢说话，小徐也跟着凑趣，笑着说道：“是啊，我听说张副处长他们单位还往省w和省z府送去了一批车，省w和省z府那边司机班的同志以及领导们都对这个车给出了很高的评价呢。” “哦？”听小徐说华腾工业集团已经将车子给省w和省z府送过去了，李处长倒也不怎么惊讶，他是知道在去年的时候张启航就向省里的领导们承诺要送一批车过来，请领导们体验、指正的，闻言，点点头，随即好奇的问道：“大家都怎么说？” 小徐斜瞄了李处长一眼，见领导确实是对这个事情比较感兴趣，这才说道：“说这个车比桑塔纳2000做起来舒服、软和不说，在配置和豪华程度上也比桑塔纳2000高一些，整体的造型和内饰的设计方面也更现代一些，不像桑塔纳2000，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老气，” 说到这，小徐微微一顿，接着说道：“不过这个也是没办法，谁让桑塔纳2000其实是国外80年代的设计呢，差不多10年前的设计，放在现在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老气了。” 半个小时后，李处长还没走出办公楼，就看到了停在办公楼主入口位置的一辆银灰色轿车。 虽然在此之前他也在报纸上看过华腾轩逸轿车的宣传照片，但现在看到真车，心里还是非常满意，并且默默的给了一个评价：这车看上去很大气啊。 看到李处长过来了，司机小徐赶忙面带微笑的帮李处长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领导，您好，需要我给您介绍一下咱们这个车吗？” 在过来接李处长之前，孙科长可是跟小徐说过了，李处长这人比较喜欢做副驾驶，张副处长给咱们送过来的这个车是比较豪华的，你要将座椅调整的方法告诉李处长，他的腰不是太好。 “嗯，”李处长微微点点头，和气的道：“我的腰不调好，我听说咱们这个车的副驾驶有腰托功能？这个功能怎么调？” 小徐连连点头：“领导您看，在这里有这么几个按钮……” 上了车，调整好腰托和靠背，感受着腰托仿佛一双手一般牢牢地托住了自己的腰，李主任情不自禁的点头赞道：“我坐过这么多车，就属这个车的座椅坐起来最舒服，张处长他们单位造了一辆好车啊。” 见李处长似乎比较喜欢说话，小徐也跟着凑趣，笑着说道：“是啊，我听说张副处长他们单位还往省w和省z府送去了一批车，省w和省z府那边司机班的同志以及领导们都对这个车给出了很高的评价呢。” “哦？”听小徐说华腾工业集团已经将车子给省w和省z府送过去了，李处长倒也不怎么惊讶，他是知道在去年的时候张启航就向省里的领导们承诺要送一批车过来，请领导们体验、指正的，闻言，点点头，随即好奇的问道：“大家都怎么说？” 小徐斜瞄了李处长一眼，见领导确实是对这个事情比较感兴趣，这才说道：“说这个车比桑塔纳2000做起来舒服、软和不说，在配置和豪华程度上也比桑塔纳2000高一些，整体的造型和内饰的设计方面也更现代一些，不像桑塔纳2000，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老气，” 说到这，小徐微微一顿，接着说道：“不过这个也是没办法，谁让桑塔纳2000其实是国外80年代的设计呢，差不多10年前的设计，放在现在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老气了。” 说到这，小徐微微一顿，接着说道：“不过这个也是没办法，谁让桑塔纳2000其实是国外80年代的设计呢，差不多10年前的设计，放在现在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老气了。” 第787章 报喜 这么好的消息，当然要在第一时间向领导汇报，张起航可是很清楚，不管是省里的领导还是琅琊市的领导，对于轩逸轿车的销售情况都十分关心。 “老领导，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们上个月的销售结果统计出来了。”隔着电话，张起航开心的向远在省城的赵德清汇报道。 “这么快就出来了？”听到张起航这话，赵德清也很高兴，连连点头道：“我在省直各单位可看到了不少你们的车，销售情况应该不错。” “是非常不错，”张起航笑嘻嘻的，甚至还故意卖起了关子：“您猜猜我们总共卖出去多少辆车？” “好你个臭小子，卖关子都卖到我这儿来了？”赵德清笑骂了一句，倒也没有真的生气，正好相反，张起航用这种不见外的语气和自己说话，赵德清反而觉得很欣慰，他也很配合：“唔……1500辆有没有？” 看到省w、省z府以及各省直机关里面的轩逸轿车一天比一天多，赵德清给出了一个乐观的估计——在他看来，1500辆的月销量已经很了不起了，张起航此前可是和他说过，他们给经销商的批发价要超过14万，即便是以14万来算，1500辆那就是21个亿啊。 要知道，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轩逸轿车是上个月5号正式上市销售的，也就是说上个月只卖了26天，26天能够卖1500辆，在赵德清看来要求不能再高了。 “1500辆？不止不止，”张起航笑眯眯的：“您再猜猜？” “还不止1500辆？”赵德清听的越发惊讶了，他想了想，试着给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2000辆总应该差不多了？” 听到这，张起航就知道不能再玩这个游戏了，他嘿嘿的笑道：“嘿嘿……老局长您又猜错了，我也不跟您卖关子了，上个月，我们的轩逸轿车总计销售了3586辆，实现销售额5亿4148万元，总算是没有辜负领导们的期望和鼓励，实现了开门红！” “你们这何止是开门红啊，简直就是放了个卫星！好家伙，一个月就是将近55个亿，这谁敢想？”说到这，赵德清在高兴之余又有些疑惑：“不过怎么会有这么多？” 将近5个半亿的销售额，完全超出了赵德清的想象，这比他一开始猜测的多出来一倍还要多，是以他心里也不免疑惑起来：怎么会有这么高的销售额？ 张起航当然不会说实话。 既然轩逸轿车的竞争对手是桑塔纳2000，那么华腾工业集团在为轩逸轿车定价的时候也是极大的参考了桑塔纳2000的定价，桑塔纳2000的市场价是185万到21万，华腾工业集团给各大汽车经销商的市场指导价则是1679万、1768万和1949万。 之所以将入门级车型的价格定在1679万，是因为普桑的定价为138万，这么一来，轩逸的定价正好卡在普桑与桑塔纳2000之间，但在宣传的时候，华腾工业集团则宣传自家的轩逸轿车与桑塔纳2000是同一档次的。 这么一来，很多原本打算买普桑的用户觉得自己咬咬牙也可以上轩逸，而那些原本准备买桑塔纳2000，则琢磨着我少花个两万多一样可以买个和桑塔纳2000同级别的车型，但省下来的这2万多块钱干点什么不好？ 但张起航多鸡贼啊，在安排生产计划的时候张起航耍了个小心眼，最低配的1679万的这款实际上根本就没生产，属于“配置单上有但永远在排产”的车型，真正在产的低配车型的市场指导价是1768万元，但实际上华腾工业集团也在可以压制这个配置的产量，这个配置的产量只占总产能的三分之一左右，真正主打销量的是顶配的，也就是1949万的那款。 而对于那些原本计划着用16万多买一辆轩逸的私人老板或者单位采购负责人来说，面对缺货的现状，虽然有些遗憾，但想到将车型升级到中配也不过是多花几千块钱而已，想到中配比低配多出来的那些功能，损失就觉得这几千块钱花的也是值的——至于怎么说服客户将目标车型从低配提升到高配，自然也有一套完整的说服话术。 而对于这两款车型，华腾工业集团给各大汽车经销商的批发价为142万和158万，而且是款到发货，最终的结果就是上市的第一个月，轩逸轿车实现了5亿4148万的销售额。 不过这些话就没有必要对赵德清说了，他笑嘻嘻的说道：“领导，其实这很好理解，轩逸轿车能够取得开门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领导们对我们的大力支持，如果没有省市两级领导对我们的大力支持，也不会有华腾工业集团的今天。” “嗯，你能意识到这一点，那就很好，”赵德清微微颔首，对张起航能有这么清醒的认识非常满意：“然后呢？你觉得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确实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张起航说道：“除了领导们的大力支持之外，还有就是随着咱们国家改革开放的持续进行，经济得到了长足的发展，而为了展开各类商业和公务活动，市场对于这种中等尺寸、公务和商务使用都非常合适的、整体造型和外观内饰也都比较体面的中级轿车的需求量已经非常大，但目前市场能够满足这一细分市场需求的车型只有桑塔纳2000这一款车。 问题是桑塔纳2000现在是一车难求，很多客户为了能够买到车非但需要等好几个月，甚至需要额外加价好几万，这就给了我们华腾集团机会； 而从去年开始，我们就通过参加首都车展等方式开始对我们的轩逸轿车进行宣传，前期花费了巨大的力气以求这款车能够在社会上留下足够的影响力，现在我们的车子上市了，经过前期长达一年多的宣传，再加上我们之前靠华腾-三菱‘陆上公务舱’这款车积攒下的良好的口碑，在多种积极因素的影响下，我们的轩逸轿车能够一炮打响、取得开门红也就不奇怪了。” 赵德清对于张起航的回答非常满意，他颔首道：“很好，你能认识到你们这个项目的成功是政府对你们的支持、是乘了国家改革开放的东风，这就很好，我之前还有些担心你小子会不会在取得了成功之后飘了，现在看来还不错，你小子还是很冷静，总算是没让我失望。” 张起航听的顿时汗颜：敢情您老人家还在这儿等着我呢？ 倒是赵德清，在略略一顿之后又接着问道：“对了，这个好消息你有没有向海洋同志、悦华同志和保平同志汇报？” 海洋同志就是省国z办主任，理论上华腾工业集团都是归人家管； 悦华同志就是省里负责全省工业发展工作的副s长宋悦华同志，属于张起航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悦华同志对于华腾工业集团以及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轿车项目非常重视，从去年首都国际车展到上市之前的这一年多些的时间里，悦华同志已经先后三次来华腾工业集团做过调研、现场做出工作指示，并且明确的告诉张起航，有关轩逸轿车的任何事情都要在第一时间向他汇报，悦华同志对于华腾工业集团、对于轩逸轿车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至于保平同志，那就更不用说，琅琊市的大班长，各位读者老爷都很熟悉了。 “这个……我还没……” 听张起航这么说，闫保平同志顿时就皱起了眉头：“胡闹！小张你这就简直是在胡闹！这个消息你应该第一时间向海洋同志和悦华同志汇报才是，最不济也应该先向保平同志说一声，你先跟我汇报算是怎么回事？！” 说到后面，赵德清的语气已经有些声色俱厉。 只是面对声色俱厉的赵德清，张起航的心里其实一点都不紧张，不过不紧张归不紧张，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张起航赶紧认错：“老局长您批评的是，我马上就要向海洋同志、悦华同志和保平同志汇报这个好消息，不过就算是您批评我，我也得说一句，您是我最尊重的老领导，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销售数据出来之后，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您。给您报个喜。” 这马屁拍的，张起航……张起航其实一点都不脸红，拍领导马屁怎么了？怎么了？ 果然，听张起航这么说，刚刚还在批评张起航胡闹的赵德清，嘴角不由得显出了一抹笑意，语气也温和了许多：“小张，我能理解你，但我给你说，以后不许这样了，该有的工作流程还是要有的，如果大家都不讲工作流程，那像什么话？大家的工作还怎么开展？” “是是，”张起航立刻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老局长您批评的太对了，听您这么一说，我也才意识到这段时间来我对自己的要求有些松懈了。” “嗯，你能意识到这一点就好，”对于张起航的态度，赵德清还是很满意的，他微微一顿，接着说道：“不过既然你已经把电话打过来了，那你就顺便跟我说一下，你认为接下来你们面临的挑战是什么？有什么需要省里帮你们解决的问题？” 张起航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立刻说道：“老局长，我们的轩逸轿车在市场上非常受欢迎，之所以第一个月才卖了3500多辆，不是市场购买力的问题，而是华腾工业集团这边生产线的磨合问题，事实上我们手中现在积攒的未交付订单已经超过了6000辆，可华腾工业集团的产能一时间上却没办法提是哪个来…… 不过这个不是重点，老局长，我真正想说的是，尽管就算是有了我们进来分一杯羹也不会影响到上汽那边，但架不住上汽那边会不会觉得我们抢了他们的蛋糕……” 都是聪明人，张起航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赵德清哪里还不明白张起航的意思？ 领导啊，虽然我们是在国内买车，但架不住上汽那边可能已经将这个中级公商务用车的细分市场看成了是他们的禁脔了啊，之前他们没有什么动作是因为我们还没上市，他们没有面临实质性的威胁，而且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和他们上汽的行政级别好歹也差不多，都是省\/直辖市属企业，他们不至于因为一款还不知道是否会受到市场认可的产品而跟咱们撕破脸，可从现在开始，情况就不一样了，看到咱们的车子在市场上大把大把的卖，保不住上汽那边就觉得咱们抢了他们的肉，要跟咱们玩阴的…… 领导，我们可是在给省里赚钱啊，如果上汽因为这件事而气急败坏、在暗地里搞什么小动作，乃至在明面上做些不太好的事情，你们可得给我们做主！ 有道理…… 赵德清虽然觉得上汽不大可能这么做，毕竟大家都是国企，可再一琢磨，也有些心里不落底了：这种事情谁敢保证一定不会发生？俗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 人无伤虎意，却保不住虎有害人心呐！ 不管怎么说，提前有所准备总是好的，如果上汽那边公平竞争，那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大家公平竞争就是，可如果那边玩阴的、玩不要脸的，咱们这边也不至于毫无防备！ 不过，虽然认同张起航的想法，但话却不能这么说，赵德清缓缓的道：“上汽终究是一家国企，我相信他们该有的担当还是有的，这些年来咱们国家的汽车工业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也没见他们和哪家企业起了龌龊，说明上汽的领导班子还是一支团结的、有战斗力的、有原则、有d性的班子。当然……” 说到这，赵德清语气一转：“如果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省里也不能坐视你们被人欺负，这样，回头你向其他几位同志汇报这个好消息的时候，也顺便提一下这个事，大家回头开会的时候也可以就这件事讨论一下。” 张起航大喜，连声向赵德清道谢——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第788章 这个车的设计师到底是谁？ 随后接到张起航的电话的陈海洋、宋悦华同志对于轩逸轿车上市首月所取得的销售成绩都是惊喜不已，两人都明白，这才只是一个开始，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继续保持这样的发展势头，单单是轿车这个项目就会给鲁省拉动上千亿乃至数千亿的gdp，是以瞬间，原本就对这个项目高度重视的两人，瞬间又将重视程度提升了一个档次，赶忙向张起航询问有没有需要省里帮忙解决的困难和问题。 张起航也不客气，当即将他担心轩逸轿车对上汽桑塔纳2000的市场地位造成冲击、上汽恼羞成怒之下有可能会在背后搞一些小动作担心说了出来。 “他们敢！” 正沉浸在兴奋之中的两位大佬的态度高度一致，连说说出来的话都差不多：“小张，这个问题你尽管放心，你们华腾工业集团也不是没娘的孩子，省里绝对不会看着你们被人欺负！谁敢欺负你们，他就得好好掂量掂量！ 起航同志，你的工作成绩和能力，领导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你尽管放心，省里的态度一直很明确，对于工作能力出色的同志，我们就是要不拘一格降人才，大力提拔和重用。” 眼看着华腾工业集团发展的越来越快，对全省经济发展的带动作用越来越大，给省里贡献的税收和分红也越来越多，大佬们看华腾工业集团以及张起航也是越来越顺眼，也就是华腾工业集团划归省里的时间还太短，否则就凭着轿车项目一炮打响这件事，张起航也该提一提了，但就算是如此，早在上个月，轩逸轿车的销售情况一片火爆的时候，省里就有一些老同志提出，说就算是现在不合适提一下，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给张起航同志吃一颗定心丸？这样优秀的、工作能力出色且态度端正的好同志，我们一定要给他做好后勤工作、不能让他寒了心啊。 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老同志们这番话里面的意思，而巧了，这也是几位主要领导同志的意思，陈海洋同志和宋悦华同志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将省里的态度巧妙的向张起航传达了一下。 张起航自然是连连表示请领导放心，我今后一定努力认真工作，回报领导和组织对我的信任云云…… 一番客气之后，这才挂了电话。 赵德清、宋悦华和陈海洋是在省城，距离舜耕市好几百公里，打个电话汇报一下情况还情有可原，但闫保平的办公室距离自己就只有十多公里，那是一定要亲自过去拜会一下、顺便在领导面前混个脸熟的——虽说闫保平同志不再是自己的领导了，可人家毕竟是“现管”，也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的话事人，该有的尊重肯定要给，最重要的是，态度一定要端正。 和张起航想的差不多，听张起航汇报了轩逸轿车在上个月的销售情况，闫保平也是大喜！ 只是在大喜之余，闫保平的心里也是颇有几分遗憾：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现在还是琅琊市的市属企业，那该多好啊…… 遗憾归遗憾，闫保平的心里更多的还是高兴，毕竟虽然华腾工业集团虽然已经是省属企业了，但琅琊市终究还保留了30多的股份，华腾工业集团每年的分红都少不了琅琊市的一份。 而对于张起航担心的问题，闫保平更是明确表示：如果上汽那边按照市场竞争的原则跟你们公平竞争那倒也罢了，但如果他们私下里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小手段，你咱们放心，组织绝对不会坐视你们被人欺负！ ………… 那么此时此刻的魔都大众在干什么？ 他们在分析轩逸这个车。 华腾工业集团搞出了这么大的宣传阵仗，报纸、电视、电台等多种宣传渠道一起上阵，并且在宣传的时候就毫不避讳的宣称自己的竞争对手是桑塔纳2000，魔都大众又不是瞎子和瞎子，他们怎么可能看不到？ 虽然魔都大众的人并不认为轩逸轿车能够对自家的桑塔纳2000的“江湖地位”造成威胁，但早在去年首都国际车展上，轩逸轿车初次亮相的时候，魔都大众的德方高管团队就对轩逸轿车给出了极高的评价：“不管是空间还是整体氛围的营造，都可以看得出来这款车的设计团队非常的有想法，并且这些想法极为难得的非常成熟，我不知道这款车的总设计师是谁，但如果这位设计师愿意来大众汽车就职，我相信董事会一定会给这位设计师开出一份超高的年薪。” 这个评价一出来，当即惊掉了魔都大众中方管理层一地的眼珠子。 要知道，这样的评价可是魔都大众的中方团队从未听说过的，大家见到的只是这些高傲的德国佬摇头、摇头、再摇头，要不就是“no！这样不行”、“伐柯！这个设计太蠢了”之类的话，什么时候听到过这么高的评价？ 可现在，自己等人竟然从一个从未被自己当做竞争对手的人的身上听到了。 如此一来，魔都大众的中方团队也不免有些担心这款车的市场前景如何、会不会对自家的桑塔纳2000造成冲击，面对这个问题，德国人的高傲劲儿又来了：“我承认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设计，如果它的发动机、变速箱以及底盘能够达到及格的水平，这款车就有资格在市场上赚到钱，但想要威胁到桑塔纳2000的市场地位？哈哈……” 最后，德国佬对于华腾工业集团的鄙夷丝毫的不加掩饰：对于华夏人来说，能够拿出这么一个a级车就已经是极限了，但对于大众汽车而言，a级车？不过是入门级别的货色而已。 最后的这声“哈哈……”给了魔都大众方面极大的自信，也就在接下来没将轩逸轿车当做一回事，但当上个月轩逸轿车正式上市，随着陆续的从各经销商哪儿反馈回来的消息，魔都大众渐渐的开始有些坐不住了…… 消费者似乎对轩逸轿车比较认可。 因为轩逸的出现，桑塔纳2000已经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冲击，比如在这之前，在很多地区，桑塔纳2000都需要加价5000元至元才能提车，但随着轩逸轿车的上市，加价的情况被抑制了，那些加价5000的地区已经可以平价出货，而那些加价至不等的地区，已经开始悄咪咪的降价了：他们将加价幅度下调为加价5000至。 也就是说，桑塔纳2000依旧畅销，在中级公务和商务用车这个细分领域，桑塔纳2000依旧是消费者的第一选择，但因为轩逸的出现，桑塔纳2000牢不可破的地位似乎受到了一点点的动摇。 而可以预见的是，如果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说不定桑塔纳2000就要采取一定的促销手段才能卖的出去了。 促销？ 对于上汽来说，“促销”这俩字几乎从未在他们的脑海里出现过：开什么玩笑啊，我们上汽大众生产的车还想要促销？看到我们的圆形vw车标和车上的volkswan的字母了没，这就是德系品质和质量的代表！ 可现在，魔都大众是结结实实的感受到了这种压力。 在这种情况下，买一辆轩逸，通过这款最终定型的产品来了解竞争对手的产品力和竞争力在哪儿，就成了魔都大众要做的事情。 首先是外观。 对于外观，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一众设计师们还是给出了比较公正的评价…… 甲设计师首先给出了自己的简洁：“整体的造型和线条还是非常的简洁流畅的，从整体设计上来说，属于现在欧洲最流行的整车设计语言，从整体结构以及比例上来说，设计师的水平很高，线条流畅、整体的设计比例非常合理，要说这个设计是哪个欧洲大牌设计师的作品，我也丝毫不感到奇怪。” “是的，”紧随甲设计师之后，乙设计师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从这个整体比例的协调整体上就可以看的出来，设计师在一开始就考虑好了各个方面，从外观上来说，完全看不到新人设计师常犯的错误，比如那种因为考虑不周导致项目到了后期而不得不被迫修改设计的妥协，这种情况在这辆车上并没有出现。” “我赞同两位的说法，”丙设计师紧随其后，但他并没有一味地吹嘘，反而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从这个外观上就能够看的出来，这个轩逸轿车的总设计师非常厉害，即便是在欧洲也是属于最优秀的那一拨设计师，不过这么一来我就有些无法理解了：之前华腾工业集团方面宣称这个车是他们的总经理张起航设计的…… 各位，对于这位张起航张总的情况我也有所了解，他1992年本科毕业就参加了工作，将一家濒临破产的三产单位带到了现在的程度，本人更是在参加工作之后还继续坚持学习，现在是哈工大的在读博士生，这一切足以说明张起航张总是一个非常努力、并且非常有经营才华的人，但这么一来问题也来了，大家觉得这么优秀的设计可能是出自一个内燃机专业的在读博士生吗？” 第789章 上汽：这也是我们的机会啊 嗯？ 之前还这么没有人去思考这个问题，可现在听丙设计师这么一说，大家瞬间反应过来了：对啊，是这么个道理啊！ 这么厉害的设计，只能是一个有着20年以上从业经验、并且一直在国外顶级汽车设计公司比如宾尼法瑞纳或者那些汽车巨头的设计部门工作过的优秀设计师才能够拿得出来的产品，他张起航一个刚刚毕业才五年的小子，凭什么？ 一旁立刻有人脑洞大开，兴奋的道：“你的意思是，张起航是在冒名顶替，我们可以揭穿这件事，让张起航身败名裂？” 这话一出来，现场好几个人就齐齐的捂住了脑门：从哪儿冒出来这么一个傻子？ 丙设计师其实也想拍脑门，但既然这个话题是自己引出来的，自然也就只能由自己来圆过，他无奈的道：“不不不，这个不是重点，如果华腾工业集团坚持说这个设计是张起航张总的，你有什么办法？” 这哥们还没反应过来，傻乎乎的道：“您刚刚不是说了这不可能吗？” 丙设计师闻言，叹了口气：“那我再问你，你觉得华腾工业集团只用了5年时间就发展到今天的规模，从正常的逻辑上来说，这件事可行吗？” “……” 这哥们愣了一下，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其他同志的意思，不说话了：是啊，从正常的逻辑来说，5年的时间，可以让一家只有十几个缺胳膊少腿的员工、生产活动都已经停止了大半年、工资都发不全的企业，飞速成长为一家年产值数百亿的大型企业集团吗？ 当然不可能！ 但这种事情就在张起航的带领下发生了。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张起航已经创造了这样的奇迹，那么你在没有任何证据、纯猜测的情况下，又凭什么说张起航不能设计出这么一款高度成熟的产品呢？ 毕竟人家之前已经创造了一个奇迹。 既然人家能够创造第一个奇迹，你凭什么说人家不能创造第二个奇迹？ 因为有了之前的奇迹的例子，所以除非你有超级强有力的证据，否则当你说张起航设计不出来这么优秀的产品的时候，你就只能被人打脸——你说这不可能？但我们张总已经做到了你所谓的“不可能”，那么为什么我们张总就不能做到第二个“不可能”？ 好在这哥们终究没有笨到家，在意思到自己的想法不妥之后，他尴尬的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向丙设计师问道：“那……谷设计师您的意思是？” “我的想法很简单，”丙设计师……谷设计师说道：“我不认为咱们国家有这么厉害的汽车设计师，华腾工业集团一定是花了高价，请国外的顶级汽车设计公司帮他们做的这个设计，但这些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轩逸轿车的出现给我们提了个醒，让我们意识到情况发生了变化，现在的情况和几年前已经完全不同了，我们的竞争对手已经出现了，以后再想像以前那样躺着挣钱是不大可能了……” “谷设计师，您这话说的有点过了？”有人对谷设计师的话不以为然，觉得他这话有点夸张了：“这才是轩逸轿车上市的第一个月，谁知道他们以后能发展成什么样？说不定高开低走也有可能啊。” “是啊是啊，再说了，咱们大众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敢来咱们的饭碗里抢饭吃？反了他了！收拾不死他……” “收拾人家？呵呵……”听到这话，一旁有人乐了：“你说收拾就收拾？你真当人家华腾工业集团没有后台啊？” “就是就是，”旁边的人立刻跟着附和：“华腾工业集团一年几十上百亿的争，为了将华腾集团拿到手里，鲁省费了好大的力气将华腾工业集团从市属收归为省属，你想要收拾他？我倒是有点好奇啊，你打算怎么收拾他？信不信如果是公平竞争也就罢了，如果你敢私下里做点什么手脚，鲁省那边能发疯？” 这些都是头脑清醒的，很清楚大家公平竞争也就罢了，但如果想要私下里搞点什么阴谋诡计……呵呵，没看到鲁省那边都把华腾工业集团宝贝成什么样子了？你忘人家的心窝子上戳，你觉得人家还能对你客气了？真把人给惹急了，到时候人家暗地里直接告诉鲁省所有的汽车经销商，不许他们卖桑塔纳和桑塔纳2000，看到时候谁的损失大。 被人揪着耳朵这么一顿骂，刚刚那几个热血上头的家伙也总算是冷静了下来，总算明白了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最后就是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又齐刷刷的落在了丙设计师的身上：刚刚的争吵是你惹出来的，你是不是应该把刚刚没说完的话说利索了？ 丙设计师点点头，说道：“我刚刚的意思是，轩逸的出现，让我们有了危机感，但对于我们来说其实也是好事，这会逼着我们推出更符合市场需求的产品，比如刚刚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辆轩逸轿车上的很多设计其实都很值得我们借鉴： 比如把门板下面的储物空间扩大，不止可以放报纸杂志，还可以放水杯水瓶； 比如电动门窗的升降开关，放在主驾一侧的门板扶手这儿确实是比放在档把前面方便操作； 再比如后排空调出风口，以前没有没关系，毕竟我们的定位是b级车，现在国内市场上在售的b级车都没有后排空调出风口，咱们没有，谁也不能说什么，但既然轩逸有了，咱们是不是要给加上？ 还有……” 在林林总总说了十多个从轩逸轿车上学习到的改进思路和项目之后，丙设计师说道：“如果将这些都改进一下，然后推出一个改进版本的桑塔纳2000，然后提出一些诸如‘加量不加价’、‘全新一代桑塔纳2000’之类的宣传口号，大家说，能不能进一步提升咱们的桑塔纳2000的销量？” 听丙设计师这么说，大家的思路一下子就被打开了…… “对啊，既然华腾集团可以把咱们当做竞争对手，那咱们也可以学习竞争对手的长处啊。” “说的没错，而且这些改进的地方，咱们不仅可以用在桑塔纳2000上，甚至老款的普桑要可以进行一些调整。” “没错没错，另外话说回来，普桑也确实到了该升级一下、提升一下配置水平的时候了……” ……………… 大家一阵七嘴八舌的讨论，最后终于达成了差不多的结论：轩逸轿车的出现确实是给咱们的桑塔纳2000造成了一定的困扰，但也仅限于一点点的困扰而已，毕竟咱们桑塔纳2000的机械素质、知名度在这儿摆着，只要稍稍提升下配置水平，凭借着“vw”车标和volkswan的加持，中级公务和商务用车市场，咱们的桑塔纳2000的地位还是稳的一批，是当之无愧的老大。 “另外不知道大家发现了没有，”丙设计师呵呵的笑道：“这件事对于咱们来说还有个最大的好处。” 还有个最大的好处？ 莫非刚刚这些还不够？ 大家顿时兴奋了，连忙问道：“谷设计师，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什么好处？” “很简单啊，”谷设计师笑眯眯的说道：“桑塔纳2000虽然卖的很好，非常受市场的认可，但终究是大众80年代技术水平的产品，已经落后了，咱们集团的中方领导层其实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从去年，大众的全新中级车passat b5在欧洲上市之后，领导们就一直想要引进这款车，只是一直以来德国人觉得拿一些落后的技术给咱们也足够了，一直不肯松口，可如果德国人发现桑塔纳2000在咱们华夏汽车消费市场已经落后了、不能打了，你们猜德国人会不会在引进passat b5这件事上松口？” 嗯……嗯？！ 大家愣了一下，然后眼睛全都亮了起来！ 去年的时候，大众就在欧洲上市了全新一代的中级车：passat b5，也即第五代帕萨特，第五代帕萨特凭借着流畅到令人惊艳的设计，甫一问世就夺得了多个世界级的设计大奖，在欧洲一时间风光无二，成了欧洲话题度和曝光度最高的中级轿车。 上汽大众华夏一方的领导团队也不傻，在见到第五代帕萨特之后就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将这款车引入到华夏来，只是就像谷设计师说的那样，德国佬这两年飘了，没有像当年拼命的挤进华夏市场时那样谦卑了，觉得以华夏汽车消费市场的情况，用一些过时的技术就足以打发和满足了，压根就不肯将第五代帕萨特引入华夏。 面对态度强硬的德国佬，华方一时间也没什么好办法，谁让桑塔纳2000现在在华夏卖的这么好呢，等于是变相的为德国佬的话做了注脚，可现在的情况发生了变化，一款似乎可以威胁到桑塔纳2000的“江湖地位”以及销量的产品出现了…… 华方的管理层如果能够利用好这个机会，说不定还真的能够倒逼的德国佬将第五代帕萨特引入国内——你们不肯将第五代帕萨特引进来？那好啊，你们在看到桑塔纳2000的销量不断下滑、分红大幅度减少的时候别着急上火就是了。 第790章 飞机制造厂的选址问题 分析团队提交的报告引起了上汽中方管理团队的重视，尤其是谷设计师在另外一份单独的报告中提出的接着这个机会向德方阐述华夏汽车市场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已经到了必须将第五代帕萨特引入的建议，更是让整个管理团队觉得眼前一亮：这个想法很可以啊…… 要知道，在这之前，上汽方面的华方管理团队可是高度看好第五代帕萨特在华夏汽车消费市场的未来，为了引进第五代帕萨特，整个团队数次赶赴沃尔夫斯堡，就是为了说服volkswan的管理层将第五代帕萨特引入华夏，但在这个过程中，volkswan的管理层的脑袋却顽固的仿佛一块石头，坚决不肯答应。 连续数次的打击，整个团队已经有些灰心丧气，觉得以volkswan的态度，恐怕短时间内是不大可能引入第五代帕萨特了，可谷设计师提出的想法让大家猛然意识到，这件事利用好了，说不定真的能够将第五代帕萨特引入到华夏。 为此，华方的管理团队特意避开德方管理团队召开了一个秘密会议，专门讨论如何利用这个机会将第五代帕萨特引入进来，会上讨论了很多问题，惟独张启航担心的被报复的问题，压根就没有人提…… 张启航可不知道上汽内部其实已经形成了某种默契，看着轩逸轿车的销量从3500多辆攀升至第二个月的4800多辆，再到第三个月的将近6000辆，张启航的一张脸都要笑烂了，也是在这个时候，一个好消息传来，华腾工业集团的直升机的适航取证工作完成了，这款采用活塞式发动机的超轻型双座直升机通过了国家民航局的适航认证工作，正式获得了国家民航局颁发的型号合格证。 获得了型号合格证之后，一个之前根本不算个事、但现在有点棘手的问题也摆在了张启航多么面前：获取生产许可证以及这些飞机在哪儿生产？ 如果是华腾工业集团还是琅琊市市属企业的时候，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叫个事，当然是在琅琊市建厂、生产飞机拉，但问题在于，现在的华腾工业集团已经是省属企业，可偏偏华腾工业集团所有的生产和经营活动都还在琅琊市，这就有点尴尬了，这个“省属企业”的名头多少有点名不符实…… 为此，他特意去冯国庆老书记的办公室跟他商量这件事：“老冯书记，关于咱们的直升机生产基地的事儿，你有什么想法？” 老冯书记多聪明的人啊，听张启航这么说，他顿时就笑了，一边招呼张启航坐下一边笑着说道：“张总你这是有想法了？说来听听？” 张启航也不跟冯国庆客气，点点头说道：“其实倒也没什么，只是在咱们归省里管之后，省里的一些领导多次暗示我，希望我将一部分企业搬迁到舜耕。” 冯国庆就点点头：“类似的电话我也接到了不少。” 别说是张启航了，类似的说请电话自己也不知道接到了多少，很多人通过拐弯抹角的关系想要让自己给张启航吹吹“耳边风”，将一部分企业搬迁到舜耕，而无一例外的，对于这些说情的电话，冯国庆都给回绝了。 “我是这么想的，”张启航说道：“先不说将工厂搬离琅琊市的代价有多大，单单说咱们两个，既然咱们就是琅琊市的人，就算咱们华腾工业集团已经是一家省属企业了，也应该给父老乡亲们留下点什么。” “嗯。” 冯国庆点点头，示意张启航接着说。 “现有的产业，包括发动机制造、汽车制造这些，我是不准备搬迁了，”张启航说道：“但作为一名党员，咱们该有的觉悟得有，省里将咱们集团提升为省属企业，也是希望咱们能够在全省经济的发展过程当中发挥带头作用，所以我准备将咱们的飞机制造这一块放在舜耕，你觉得呢？” 反正想要大规模的生产飞机，是需要新建工厂的，既然需要新建工厂，如果将这个工厂放在舜耕，也算是对上上下下都有个交待了。 冯国庆略一沉吟，当即点头：“我觉得可以，咱们手中积攒的意向订单也有上百架了，年产值不算低，而且以后咱们是要大力发展航空产业的，到时候也可以算是省城产业的亮点之一……不过市里你怎么交待？” 说是“市里怎么交待”，但其实张启航心里明白，闫保平这话真正的意思是“你准备怎么说服闫保平同志？” 张启航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市里的领导应该明白，我能将现有的产业留在琅琊已经是尽了全力了，而且作为琅琊市将咱们集团上交到省里的代价之一，保平同志在今年下半年也是可以再进一步的，如果咱们在这个时候将这个直升机制造工厂直接放在舜耕市乃至舜耕经济技术开发区，对保平同志而言也是一个利好消息。” 言外之意，对于闫保平来说，如果利用好这个机会，说不定他还可以谋求一个更好的位置。 冯国庆点点头：“倒也是这个道理。” “我说的再直接一点，市里不能只提要求，也要体谅咱们的难处，”张启航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咱们作为华腾工业集团的负责人，不能只盯着的现在的这一亩三分地，要更多的想着如何在全省经济的发展当中发挥出带头作用，而既然要带头，目光就要放眼全省。” “呵呵……” 听张启航这么说，冯国庆笑了：“你说的这些都在理，可你跟我说没用，你知道的，这么一个高附加值、高科技含量、对周围环境还没有什么影响的企业对于地方政府的吸引力有多大。” 张启航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其他人都好说，关键是您，只要您支持我的想法，咱们内部意见统一，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冯国庆闻言，当即痛快的点头：“这个你尽管放心，在这件事上我肯定支持你。” 张启航松了一口气：只要冯国庆站在自己这边，事情就好办了。 在解决了内部问题之后，不过这件事最大的关键点，就是能否获取闫保平的支持。 …………………… 出乎张启航意料的是，在听自己的汇报之后，闫保平非但没有批评他，反倒是非常支持他的想法：“小张，你能这么想就对了，现在的你，必须学会站在更高的高度来思考问题……” 说到这，看到张启航有些惊讶的目光，闫保平笑了：“怎么？有点惊讶？” 张启航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老实说，有点，在来拜访您之前我还以为您会劝我尽可能的将这个飞机制造厂留在咱们琅琊市的。” 闫保平并不隐瞒自己的想法，他点头道：“如果可能，我当然希望你能够将这个项目放在咱们琅琊市，但我也直白的说，对于现在的琅琊市而言，其实多少已经有点拖你们华腾集团的后腿了，甚至可以说最近的这两年来，琅琊市的干部群众在工作态度上已经有些懈怠了，等、靠的心思有点严重，对于一个地方政府来说，这种现象可不是什么好事，也偏离了政府‘为人民服务’的宗旨。” 等什么？靠什么？ 当然然是等华腾工业集团，靠华腾工业集团。 上级布置了下一年度的经济发展任务？不怕，我们有华腾工业集团呢； 明年有大量的就业指标？不怕，我们有华腾工业集团呢； 不管什么情况，对于琅琊市的相当一部分领导干部来说，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我们有华腾工业集团呢。 而对于这部分领导干部来说，他们每天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在办公室里喝喝茶、看看报纸，闲着没事出去转一圈，到年底考核的时候政绩就到手了——有华腾工业集团在嘛。 这是好事么，这当然不是好事。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省里一直在推动将华腾工业集团收归省里，早在去年上半年的时候，发现了这个问题的闫保平其实已经准备着手对这一情况进行整顿了，当然，其实琅琊市内部的整顿工作从今年年初就已经开始了，只是张启航这家伙等闲不往市w市z府这边跑，是以他并不知道老闫这段时间已经有了“阎王”的雅号。 不过这对于张启航来说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闫保平在这件事上的态度，这让他挺开心，笑着说道：“有了您这句话，我就算是放心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闫保平笑着摇头：“你觉得你小子的这话我会信？” 若要论起琅琊市谁对这小子最了解，闫保平觉得如果自己认第二，应该没有人敢认第一，几个人的反对就能让这小子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开什么玩笑！ 一个能够轻易被这么一点困难难住的人，能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创造出这么一个庞然大物？ 扯淡也不是这么扯的。 第791章 最后才是重点 搞定了琅琊市这边，张起航亲自赶赴省国z办，与陈海洋陈主任协商这件事。 “你们准备将直升机的生产工厂放在舜耕？这是好事啊，”陈海洋听张起航说了他的想法，大为高兴，不过在高兴之余，他也好意的提醒张起航：“不过小张啊，你跟琅琊市的同志们商量过了没有？在这件事上你还是要尊重和照顾一下琅琊市的同志们的情绪。” 张起航点头道：“我和我们闫书记汇报过了，我们闫书记很支持我的这个想法，并且认为我的想法很好，既然华腾工业集团现在是省属企业了，就应该站在全省的高度来看到问题。” “保平同志的觉悟还是很高的，”陈海洋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点头道：“既然保平同志也支持你将这个飞机制造工厂放在琅琊市，那这件事就好说了，咱们国z办这边肯定全力支持你们……小张，我对你们的这个直升机了解的不多，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顺便介绍一下这个直升机的用途？” 其实陈海洋这话说的很委婉了，在这之前，他对于华腾工业集团的直升机业务仅限于“我知道好像是有这么一个项目”，但因为这个项目现在还处于适航取证阶段的缘故，他对这个项目压根就没有给予什么关注，直到前几天华腾工业集团按照惯例向省国z办汇报说我们的直升机已经完成了适航取证工作，接下来是拿生产合格证了，陈海洋这才开始对这件事有了那么一点上心：华腾工业集团生产的那个小直升机，已经拿到适航许可证了？ 但对于这个小直升机到底能够做什么，目标客户群体是谁，他是完全不了解，是以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问问张起航——知道了这些，也就知道省国z委应该对于这个项目给予多大的扶持力度了。 张起航点点头，说道：“我们这个直升机在设计研发之处，参考了米国罗宾逊直升机公司的r22超轻型直升机以及米国陆军的th-55教练直升机，th-55教练直升机和r22直升机一样，也是一款双座、采用活塞式航空发动机的超轻型直升机。 这种直升机的用途非常广泛，一种用途是作为直升机教学的教练直升机，事实上我们这个直升机项目在立项之初就得到了咱们舜耕军区陆航大力支持，在适航取证阶段，我们就向他们‘赞助’了10多架直升机，通过大量、频繁的试飞获得了许多关键的数据……”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陈海洋就顿时动容：“你的意思是你们这个直升机是一款军用直升机？” 如果是军用直升机，那就有点麻烦了…… 看到陈海洋微微皱起的眉头，张起航就知道他心里在想、或者说说他在担心什么，笑着解释道：“准确的说，我们这个直升机是一款军民通用的项目……您知道的，我们集团的无人直升机业务以及无人直升机服务做的还不错，是我们集团的主要出口创汇项目之一。” “嗯，我知道，”陈海洋听的点头，同时还有些好奇：“你的意思是你们的这个直升机项目还与你们的无人直升机项目有关系？” “是的，”张起航应道：“其实一开始有研制载人直升机的想法，是因为我们一些国外的农场主客户向我们提出了一些建议，他们认为我们的无人直升机虽然很便宜，但受限于载荷太小，在进行植保作业的时候需要频繁的起降，他们就问我们能不能研制一款一次可以携带100升左右农药的、可以单人驾驶的直升机？ 如果用这么一款直升机进行植保作业，不但可以极大幅度的提升植保作业的效率，同时在不进行植保作业的时候也可以在其他方面发挥一下作用——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都希望这种飞机的价格不要太贵。” “嗯嗯……” 陈海洋有些来性质了，他连连点头，示意张起航接着说。 张起航接着说道：“一开始我们其实也没怎么当做一回事，可后来架不住有越来越多的农场主、林场主跟我们反馈这个想法，我们就开始正式讨论这件事了。 也是巧的很，正好在这个时候，我们得知美国的罗宾逊直升机公司准备将他们的r22直升机引入咱们国家，正准备适航取证，而且就这么一架采用4缸活塞式发动机的双座直升机，罗宾逊公司的报价竟然超过250万……” “250万？”陈海洋愣了一下，忍不住问道：“这个价格是高了还是低了？” “是高的离谱！”张起航哼了一声，说道：“当时我就和我们集团的同事说：‘罗宾逊公司这不是把咱们当傻子了么，就这么简陋的一个飞机，哪儿值200多万了？如果让咱们来做，100万rb的市场价咱们至少还有30的利润。’” “……” 陈海洋顿时无语：100万的售价，还有30的利润，可同样的东西，米国的企业竟然卖250万？这妥妥的是把咱们华夏当冤大头了。 但无语之余，陈海洋其实更清楚，这种事情并不罕见，类似的情况多了去了。 他点点头，示意张起航继续说。 张起航说道：“同事就跟我说：‘既然这个项目这么赚钱，那咱们为什么不做？国内外的市场需求在这儿摆着呢，别的不说，单单是指靠卖植保直升机就能卖不少。 另外我知道在米国陆军以及米国海军陆战队，他们就用一款类似罗宾逊r-22的双座、活塞式发动机的直升机作为直升机入门教学的教练直升机，在米国陆军的正式编号为th-55，而咱们国家的陆航部队刚刚组建没多久，还在用直-9作为教练直升机呢。 直-9直升机这玩意儿多贵啊，每个飞行小时的飞行成本要几千乃至上万，如果咱们把直升机做出来了，顺便推销给路航部队，让它们作为入门级教练直升机和日常的基础飞行训练，应该有前景。’ 我一听，也是这个道理，就通过我们琅琊市军f区领导的介绍，联系上了咱们舜耕军区陆航部队的领导，和领导们说了我们的想法……” 听张起航说到这儿，陈海洋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这个问题其实也是他最为关心的，既然涉及到了军队以及军事装备，那么军区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到底是怎么样的？ “军区陆航部队的领导们一听，非常高兴！” 见陈海洋对这件事似乎非常在意，张起航心思微微一动，随即将情况说的更加仔细了一些：“您也是知道的，咱们国家不富裕，军费试飞有限，军区陆航部队的领导们这会儿也正在为入门级的直升机飞行训练以及飞行员的日常飞行训练的成本太高而头疼和苦恼呢，得知我们准备研制一款类似米军th-55活塞式教练直升机的产品，他们当即表示会大力支持我们，并且会对我们这个项目进行评估，如果我们这个直升机确实可以起到米军th-55教练直升机的作用，能够完成入门级的直升机飞行教学以及日常的基础飞行训练，甚至还会帮我们推荐给其他军区的陆航部队。 也是因为我们这个项目得到了军区的大力支持，我们才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通过国家民航局的验收，拿到型号合格证。” 听张起航说到这儿，陈海洋的心里总算是有点底了，他小心的问道：“也就是说，如果你们往外卖这个直升机，是不会泄露国家的军事机密的，对？” “当然不会，”张起航闻言，顿时就笑了：“主任，这个东西本质上就跟驾校的教练车是同样性质的东西，相比于这个飞机，哈飞生产的运-12轻型运输机的技术含量以及敏感程度可比我们这个小直升机敏感的多了，可那又怎么样？哈飞的运-12运输机不但先后获得了英国民航局和美国航空管理局的适航许可证，甚至还出口到了美国、欧洲。 当时我们也就这个问题问过军区的领导们，领导们当时就大笑着拍着我们大家肩膀说：‘不怕！如果你们有本事能把这个直升机出口到米国去，为非但不会生气，反而还会为你们鼓掌、加油！感谢你们给国家出口创汇了。’” “这样就好。” 陈海洋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存在泄露国家军事机密的可能，那就没问题了。 张起航还想着陈海洋一开始的问题呢，看到陈海洋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接着说道：“至于这种超轻型直升机的用途，除了我刚刚说的植保用途和直升机入门教学之外，比如电影电视剧以及大型官方户外活动的航拍、旅游观光、农林牧副渔、边防和治安巡逻……等等，都可以用的到，如果是出口到国外的话，甚至可以作为私人交通工具。” 说到这，张起航说道：“我们乐观的估计，以单价25万美元的出口价来算，每年应该可以出口100架以上，乐观一点的话，每年200架也是有可能的。” 其实最后这句话才是重点。 第792章 参观 最后一句确实是重点，张起航这话一出口，立刻就引起了陈海洋的兴趣，他的身体情不自禁的往前倾了一点，惊讶的道：“也就是说说，这个飞机制造厂建成之后，每年至少可以出口创汇2500万米元？” 至于张起航说的“乐观一点的话，每年可以出口200架”的话，被陈海洋自动忽略了，他想当然的一位后面这句话是张起航在吹牛。 张起航肯定的点头：“这是最保守的估计，而且还是在没有拿到欧洲和米国民航管理部门适航认证的前提下的结果，事实上我们集团接下来还会将这个直升机拿到米国去做适航认证……” 陈海洋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打断了张起航的话，问道：“你们还要去米国适航取证？” “当然啊，”张起航解释道：“米国far的适航认证几乎等于全世界通用，只要我们的飞机获得了米国民航局的适航认证，我们的飞机就可以卖到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而米国的民用航空市场又是全世界最大的民用航空市场……这么说，如果现在，我们一年能够出口100架飞机，那么只要通过了米国的适航认证，即便是最保守的估计，我们一年也能出口三四百架直升机。” 陈海洋的表情变的严肃起来。 他是真没想到张起航居然对航空产业这么重视，更没想到航空产业能够为国家提供这么多的外汇收入，如果一年真的能够出口三四百架飞机，就按照他一开始说的那样，25万美元一架，那一年也是上亿美元的外汇收入啊。 一年上亿美元的外汇收入…… 掰着手指头数，整个华夏，一年能够给国家创造一亿美元外汇收入的企业又有几家？ 但陈海洋更清楚，现在还不是自己激动的时候，自己必须搞清楚张起航是在给自己画饼还是他真的有想法的想法和规划，如果是画饼，那自然是什么都不用说，但如果这小子确实很有一些想法和规划，那就必须慎重对待了。 想到这，陈海洋认真的向张起航问道：“小张，你给我仔细的说说，你对于你们集团的航空产业的规划是怎么样的？” “主任，我们集团一直高度重视航空产业的发展，”张起航望着陈海洋认真的说道：“您应该知道，我们从前苏联的各个加盟共和国挖来了大量的直升机、固定翼飞机以及航空发动机领域的顶级工程技术人员，我们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和金钱挖来了这多的人，总不只是为了领导下来考察的时候，我们拿来摆样子、吹牛x的？” 陈海洋闻言，顿时就把张起航的话信了个七成。 华腾工业集团从前苏联的各个加盟共和国、尤其是俄罗斯和乌克兰挖来了大批的工程技术人员以及退了休的老专家的事情，他确实是知道的，现在想来，也确实是张起航理想的最好佐证：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花了那么多的钱从前苏联的各个加盟共和国挖来了这么多的专家、工程师，总不能只是为了在上级领导下来考察的时候摆摆样子的？ 想到这，陈海洋点点头，示意张起航继续往下说。 张起航接着说道：“除了无人直升机以及这款双座直升机之外，我们还有一款四座直升机马上就要试飞了，到时候每年出口创汇上亿美元也是有可能的，在未来，我们还有开发固定翼轻型飞机的想法，总之，在为我的设想当中，航空产业会与汽车产业、摩托车产业和电动自行车一样，成为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的支柱产业。 同时，在航空产业方面掌握的技术和积累又可以反哺我们的汽车工业，实现良好的循环，就像是东瀛本田的汽车产业与摩托车产业一样，两者可以形成一个良好的促进和循环。” 听张起航说完，陈海洋在沉思了片刻之后，终于开口说道：“看来你确实是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既然这样，我当然支持你，至于你们新厂的选址，我也尽量给你们选一个好一点的地块，不过这么大的事，你是不是还得和军区的领导对接一下？” 张起航立刻就明白，陈海洋还是有点不太放心，不过话说回来，张起航也完全理解陈海洋的谨慎，毕竟这涉及到了军事装备这一块，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他应声道：“你说的也是……嗯，主任您有没有时间，不如咱们直接去军区走一趟？” 陈海洋有点惊讶：“就这么过去？” 言外之意，不需要提前准备一下、打个招呼之类的吗？ “我们集团一直和军区陆航部队那边有联系，彼此的关系还不错，基本上只要提前打个电话之类的就行了，”说到这，看到陈海洋脸上疑惑的目光，张起航解释道：“我们之前不是给军区陆航部队提供了10多架直升机么，为了拓展军区陆航部队的日常训练，我们集团的航空专家、工程师们与军区陆航部队一起对这些直升机进行一些改装……主任，要不您跟我一起过去看看？” 陈海洋明显的有些心动起来：“这……合适吗？” “就当是出去换换脑子让大脑休息一下嘛，”张起航笑眯眯的道：“有您过去帮我撑腰，和和他们说话的时候都能大声点。” 身为省国z办的一名副处长，张起航这么与自家老大说话，那肯定是非常不合适的，但问题在于张起航的这个省国z办副处长的职务更多的只是一个象征意义，而已华腾工业集团现在的规模和贡献而言，大家都明白，这个副处级的行政级别肯定是不合适的，机会合适的时候必然会提拔，这一点从张起航可以直接向陈海洋乃至向省里主管工业发展的宋悦华副s长做工作汇报就能够看出来了，张起航在省里的地位比较特殊和超然。 “那……好，”陈海洋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正好我下午的工作不是很多。” 对于接下来的行程，他已经开始期待起来。 …………………… 张起航一行人赶到军区某陆航团驻地的时候，陆航团的几位领导已经在驻地大门口等着了，在看到张起航和陈海洋的时候，几位领导大踏步的迎了上来，脸上满是笑容：“陈主任，张总，欢迎您两位来指导工作。” 陈海洋的身份、级别，注定了大家都得给他面子，说的直白一点，明年省内的各大国企是多安排10的退伍士兵还是少安排10的退伍士兵，还不都是他陈海洋一句话的事？对人家客气一点没坏处。 陈海洋也很谦虚，连连摆手道：“同志们太客气了，‘指导’不敢当，我今天就是个观众，是来学习的……” 双方一番寒暄之后，这才分别上车——这个陆航团的驻地实在是太大了，从驻地大门口到办公楼，还有挺长一段距离要走，还是用车子更方便一些。 到了接待中心，双方一阵寒暄之后，陈主任的秘书这才提出，说陈主任想要看看华腾工业集团提供的那批教练直升机，并且希望能够与飞行员们交流交流、了解一下飞行员们的想法。 “当然没问题，”在来之前，张起航就已经将这次的来意通过电话告知了这边，陆航团方面自然早有准备，闻言，当即痛快的点头：“咱们鲁省一直都是拥军大省，陈主任对我们的工作也向来十分支持，今天您既然来了，那我们肯定要招待好，否则上级领导要批评我们不懂事了……” 说到这，军区陆航团装备部王主任看了张起航一眼，呵呵的笑道：“说起来，华腾工业集团给我们提供的这批教练直升机可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自打装备了这批教练直升机之后，不但训练成本大幅度降低，飞行员们每个月的飞行小时数也来到了30个小时，飞行状态保持的非常好。” “是啊，”魏团长顺势把话接了过来，一脸得意的道：“去年下半年的时候，我们军区陆航团去与另外一个军区的陆航团做交流，结果把那些孙子打的落花流水，当地军区的领导的脸都黑的不能见人……张总，我听说那个军区的首长也准备采购一批你们的这个教练直升机来者，后来怎么样了？” “他们倒是联系过我们，不过我们的直升机这不是还没定型么，”张起航客气的道：“所以就婉拒了。” “哈哈……婉拒的好！婉拒的好啊……” 部队的领导非常给张起航面子，当着张起航上级领导的面，陆航团的几位领导逮着张起航那是一阵狠夸！ 几位领导们对张起航的态度让陈海洋心中暗自惊讶，他自然看出来了几位领导是在帮张起航说话，也反过来，这是不是也说明了军区陆航团对于华腾工业集团提供的这个教练直升机的性能是十分满意，否则他们也不可能这么给张起航撑场面不是？ 一时间，陈海洋的心里对华腾工业集团研发的这款超轻型直升机越发的好奇了。 第793章 放心大胆的去做 “这4架直升机是用来进行日常飞行训练的，”魏团长指着眼前的这两家直升机给陈海洋介绍道：“主要是用来进行编队飞行以及用来演练一些技战术动作，让飞行员们保持飞行的感觉。” 陈海洋听的连连点头，随即有些好奇的指着一旁的几架直升机，好奇的向魏团长问道：“魏团长，我有些好奇啊，为什么这几架直升机没有安装武器，反倒是那几架直升机安装武器了？” 顺着陈海洋手指的方向，可以看到几架安装了不同武器的直升机，这些直升机有的在腹部安装了一挺航空机炮，有的在腹部安装了一个火箭发射巢，甚至有两架在机身两侧安装了两个粗大的、类似火箭发射筒的东西，在直升机机鼻的位置还安装有一个类似光电转塔的东西，与那几架安装了武器的直升机相比，这四架没有安装武器系统的直升机看上去就多少有些奇怪——这几架加装了武器的教练直升机引起了陈海洋不小的好奇。 “您说那几架啊，”看到陈海洋手指的那几架安装了武器的直升机，魏团长笑了，他笑着道：“这几架直升机可是好东西。” “哦？” 陈海洋被魏团长的话给引起了兴致：这几架直升机怎么就是好东西了？ “您也知道，真正的军用直升机的使用成本非常高，”见陈海洋点头，魏团长这才接着说道：“在从华腾工业集团接收了这批教练直升机一段时间后，我们的战士们就提出，不能不能将我们直升机上的一些武器移植到这个教练直升机上，用来进行基本的射击训练？ 在讨论后，我们都觉得这个想法非常的有建设性，也非常的有价值，这款教练直升机现在只能进行直升机飞行学员的入门飞行训练和飞行员的基本飞行训练，如果能够让这个教练直升机进行机炮、火箭弹的射击训练，那就太好了。 经过计算后，我们确定，如果飞机上只搭载一名飞行员，同时只装载一半的燃油，咱们的这个教练直升机是可以搭载我军几乎所有的直升机机载武器系统的，唯一的问题在于，这些武器系统不能同时搭载，只能搭载其中的一种，就如同您看到的这样，要么打在航空机炮，要么打在航空火箭弹，要么搭载反坦克导弹。” “原来是这么回事。” 陈海洋这才恍然。 “但实际的执行当中哪有这么简单？”看着陈海洋一脸恍然的样子，魏团长笑了：“比如我们这个教练直升机的最大起飞重量才600多公斤，而我们的23-3型航空机枪本身的重量就是52公斤，加上操控装置、120发炮弹以及其他的一些配套的辅助系统，整套系统的重量已经有上百公斤。 这么大的重量，以及发射时巨大的后坐力，会引起飞机重心以及整体气动外形怎么样的变化？机身的结构要不要随之加强？如果要加强的话，怎么才能在保证机身强度以及射击要求的情况下尽可能减少加强件的重量？这些都是需要经过精确计算的。” 说到这，魏团长看了张起航一眼，感慨的道：“说起来我们团是真的要好好谢谢张总，如果不是张总派出了他们的专家和工程技术团队来帮我们计算数据、制定改装方案、定制专用的挂架和安装系统，在这种超轻型教练直升机上就可以实现机炮、航空火箭和反坦克导弹的训练的事儿，我们是想也不敢想。” 陈海洋闻言，不禁惊讶的看了张起航一眼，他看出来了，对方是真心实意的感谢张起航，但看到华腾工业集团生产的教练直升机这么受军区陆航团干部战士们的喜爱、看到这些直升机发挥出了远超他们当初原始设计的功能，这反而让他心里对接下来与军区陆航团要沟通的问题有些信心不足了：这款教练直升机表现的这么优秀，军区的同志还能同意我们将这款直升机卖到米国去吗？ 带着这种想法，直到参观完毕，陈海洋终于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王主任、魏团长，是这么回事，张起航同志他们的这款直升机在前几天取得了咱们国家民航局颁发的适航许可证，这个事情你们知道吗？” “嗯，我们听说了，”王主任和魏团长对视了一眼，两人齐齐的向张起航点头道：“张总，恭喜你们了啊。” “也要谢谢你们，”张起航微笑着道：“如果不是咱们军区这边帮忙，我们也没这么快拿到适航许可证。” 王主任很高兴，他一摆手：“哈……这都是应该的，这些客气话就不用说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张总准备让这款直升机去米国适航取证，”说到这，陈海洋小心的看了王主任和魏团长一眼，斟酌着道：“所以我想了解一下，咱们军区对这件事是持着什么样的态度？这么做会不会有泄露军事机密的危险？” “哈哈……” 王主任和魏团长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笑了：就说这个陈海洋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以前可从来没见这家伙来过咱们陆航团，怎么忽然间来咱们陆航团参观了呢，原来是为了这个事。 王主任和魏团长的反应把陈海洋给搞糊涂了：这俩人怎么就笑的这么开心？ “这个没问题，绝对没问题！”面对面带疑惑的陈海洋，王主任笑着给他解释道：“陈主任，首先我代表我们军区陆航团谢谢您对这件事的关注，其次，您尽管放心，你们该去米国适航取证就去米国适航取证，这其中绝对不存在什么泄露军事机密的问题，如果你们的直升机能够在米国打开局面，我们只会为你们感到开心。” 陈海洋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只是在松了一口气之余，他也有些不解：“真的不会泄密？” “这个……怎么说呢，”魏团长想了想，说道：“我给您打个比方您就明白了：张总他们集团生产的这个教练直升机就如同咱们在驾校里学驾照时用的教练车，咱们的学员在这个‘教练车’上只是学会了如何开车。 但开真正的军用直升机，比如咱们的直-9、米-17，这就相当于是开赛车，‘赛车’上装备的各种武器装备才是需要保密的东西，如果只是教练机那就没有什么泄密不泄密，毕竟米国人也不可能拿学员的水平来衡量咱们的战斗力。对？” 陈海洋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亲自从部队领导的口中听到了这句话，陈海洋才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他连连点头：“我明白了，有了您两位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 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担忧的陈海洋，转而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华腾工业集团要去米国给自己的直升机做适航认证，赚米国人的钱”这件事上，为此，在回去的路上，他迫不及待的向张起航问道：“小张，你对将飞机拿到米国进行适航认证的过程了解多少？知不知道这个流程应该怎么走？” “领导，关于这件事，我正准备向您汇报呢。” “嗯，你说。” “是这样的，”张起航说道：“因为我们这款直升机的最大起飞重量只有600多公斤，所以我们准备申请轻型运动类直升机的认证……” “你等一下，”陈海洋打断张起航的话，认真的问道：“你说的这个轻型运动类直升机是什么意思？” 作为省国z委的掌门人，尽管他对于飞行器的了解仅限于一些常识性的东西，但知道这个项目这么赚钱之后，他就对这些知识充满了浓厚的兴趣，现在听张启航提出一个自己之前从未听说过的概念，浓重的求知欲顿时就涌上来了。 “呃……轻型运动类直升机是对飞行器的一种分类，”说到这，看着陈海洋浓浓的好奇，张起航想了想，试探着问道：“要不我给您详细介绍一下？” “好的，”陈海洋点点头，并且认真的坐正了身子：“你给我说一下这些东西都是怎么分类的。” 张起航应了一声，在斟酌了一下之后，才说道：“按照国际惯例，飞行器大致上分为超轻型飞行器、轻型运动类飞行器以及正常飞行器。 首先是超轻型飞行器，超轻型飞行器最核心的一个指标就是重量，具体到飞行器种类，如果是无动力飞行器，自身的空重必须小于71公斤；而如果有动力的飞行器，则自身的重量必须小于116公斤……” 自重低于116的飞行器，那确实只能算是超轻型的飞行器了，这个划分方法还是很准确的。陈海洋在心中暗自点头之余，也忍不住打断张起航的话，问道：“还有无动力的飞行器？” “有啊，”张起航说道：“比如滑翔伞和三角翼。” “哦哦，你说滑翔伞和三角翼我就明白了。” 陈海洋点点头，示意张起航继续说。 第794章 主任，我们的花销会比较大 张起航接着说道：“超轻型飞行器的具体种类我就不多说了，各国对于这类飞行器的管理措施都非常宽松，比如不需要适航证就能飞行，驾驶它也不需要飞行执照，只需要经过10个小时左右的飞行培训、取得一张结业证就可以上机了。 在超轻型飞行器的上面就是轻型运动类飞行器，轻型运动类飞行器的种类极广，包括固定翼飞机、直升机、旋翼机、动力三角翼以及热气球，我们的这个直升机就属于轻型运动类飞行器。国际上对这类飞行器的几个最核心的要求是：最大起飞重量不能超过700公斤、连同飞行员在内的从乘客的数量不超过2人、如果有座舱的话座舱必须为非增压的座舱，如果有动力则动力必须为单台的活塞式发动机。 轻型运动类飞行器是需要适航认证和飞行驾照的，但各国对于这类飞行器的管理规定依据很宽松，比如飞行器可以以套件的形式进行销售，简单来说就有点像是厂家给发过来一辆摩托车的全部零件，咱们自己在家里按照说明书和配套的工具，一步步的将这些零件组装成一辆摩托车……” 陈海洋听的连连点头，现在听张起航说飞机竟然还能这么出售和组装，顿时大为惊叹：“还能这样？” “是的，”迎着陈海洋震惊的目光，张起航肯定的点头：“事实上这类飞机在米国的保有量非常庞大，据统计大致在9000至架之间，在米国那些年收入超过10万美元富裕中产家庭群体当中甚至已经形成了一种特殊的飞机组装文化，因为很多人对于飞机知识的启蒙就是小时候跟着自己的父亲在自家车库里组装飞机开始的。” “这可真是……” 陈海洋摇摇头，他一时间甚至已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人家的小孩子小时候在自家的车库跟父亲学组装飞机，咱们的小孩子在干什么？ 张起航可不知道陈海洋的心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心路历程，他接着说道：“驾驶运动类飞行器需要考飞行执照，不过考的是最入门的运动类飞行执照，这个飞行执照的获取难度很低，只要经过30个小时的飞行培训和学习就可以了……您也看到了我们的飞机，非常简单，所以学习起来自然也没有什么难度。” 陈海洋下意识的点点头。 之前在军区某陆航团参观的时候他看过华腾工业集团这款教练直升机的仪表系统，对比民航飞机那满满当当几乎都是各种仪表的机舱，当时大为震惊：就这么几个仪表，这飞机就能飞了？ 现在想想，这么简单的东西，学习起来应该不比学开车难多少。 “从轻型运动飞行器再往上，就是正常飞行器，”张起航接着说道：“只要最大起飞重量超过700公斤的都属于正常飞行器，包括咱们熟悉的各类民航飞机和军用飞机。 不过在正常的民用飞行器这一块，如果再细化一下的话，又可以分为通用飞机和普通民航飞机，通用飞机就是2座以上、19座以下的小飞机，比如咱们国家的运-5、运-12都是属于通用飞机，也就是所谓的‘小飞机’；而超过19个座的飞机按照国际民航组织的规定就要配备乘务人员，属于支线客机或者干线飞机了。” “我大致明白了，”陈海洋连连点头，一脸感慨的道：“如果不是听你说，我还真不知道飞行器的分类竟然这么有这么多……小张，我听说米国对其他国家的飞机制造商卡的很严啊，你觉得这个认证好不好过？毕竟咱们在米国也没什么关系，而且现在两个国家的关系也有点紧张。” 张起航闻言，颇有把握的道：“如果是申请民航客机的适航认证，那我肯定想都不敢想，但如果咱们申请的只是运动类飞行器的世行忍着，那问题就不大。” 说到这，迎着陈海洋疑惑的目光，张起航给他解释道：“主任，在打算去米国做适航认证之前，我们还是做了一些功课的，也正是因为做了这些功课，觉得有把握能够通过，我们才打算去做适航认证。” 陈海洋点头应道：“嗯，你说说原因，我听着。” “主任，米国的航空产业有些特殊，呈现着比较严重的两极分化的现象，”张起航解释道：“一边是以波音、麦道、通用电气以及洛克希德这些大型飞机制造商为首的大型军用和民用飞机制造商，在大型飞机领域，这些年来米国政府一直在积极推动超级垄断巨头的形成……” “你等一下，”陈海洋打断张起航的话，忍不住道：“你说米国政府在航空产业领域推动超级垄断巨头的形成？这怎么可能？米国不是一直都在积极的打击垄断吗？” 陈海洋有这么一问，张起航也不意外，因为陈海洋这些领导经历过中米关系最好的那段时间，即便是自打90年代以来中米外交关系持续紧张，但在潜意识当中，他们对米国的印象依旧是极好的，尤其是在垄断这一块，他们一直都认为米国政府是积极打击垄断行为的，当年米国政府顶着巨大的压力拆分了标准石油公司就是最好的证明，现在自己说米国政府在积极推动垄断巨头的行程，他们当然接受不了。 他也不跟陈海洋争辩，而是用事实说话：“领导您从米国这些年来在航空产业的动作就能看出美国政府的态度：1984年的时候，美国三大民用飞机制造商之一的洛克希德公司放弃了自己的大型民用飞机制造业务，从这个时候开始，美国的大型民用飞机企业就只剩下了麦道和波音两家……” 陈海洋终究不笨，在听张起航说到洛克希德放弃民机业务之后马上反应过来，忍不住喃喃的道：“而现在，波音公司收购麦道已经马上就要尘埃落定……” 好歹也是一省国z办的掌门人，陈海洋他太清楚一旦这桩收购成功意味着什么了：意味着波音将成为美国唯一一家大型民用飞机制造企业。 甚至于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也马上反应过来米国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将米国最顶尖的航空力量拧成一股绳，从而与欧洲人进行竞争——空客集团这些年来飞速崛起，在大型民用客机领域已经严重威胁到了米国人的利益，这一点他自然是知道的。 想到了这个，陈海洋在震惊之余，也发现张起航说的没错，在航空领域，美国政府一直在积极推动超级垄断巨头的形成。 意识到这些，陈海洋的眼睛渐渐的亮了起来。 基于一名政治人物的敏感，他已经意识到，这些东西足以支撑自己发表一篇高质量的文章，如果自己能够将米国政府这么做的原因以及背后深层次的国际战略博弈写一篇文章发布在内参上，将会对自己有巨大的好处！ 一时间，他甚至已经想马上回去查阅相关资料了。不过让他终究还是清楚自己这会儿要做什么，强自将自己激荡的心按捺住，向张起航问道：“那米国政府在这种小飞机领域又是什么态度？” 不只不觉间，陈海洋对张起航的语气客气了许多——在这之前，他觉得张起航不过是一个经营能力不错的同志，华腾工业集团的成功，更多的还是张起航的运气好，可现在与张起航的这番交流让陈海洋意识到，张起航这个家伙是有真本事的，这种有这种深远战略眼光的同志，自己当然要给予充足的尊重。 张起航解释道：“在轻型运动类飞行器和通用飞机领域，因为技术含量不高，所以米国政府将其视为是可以容纳下大量就业人口的存在，在米国，从事这种小型飞行器研究的企业以及围绕着这些企业从事上下游服务的企业，高达数千家，同时为了促进这些企业的发展，美国政府大力鼓励和支持通用航空事业的发展，这一点，从米国拥有当今世界最多的私人飞机保有量就能够看得出来。 因为这些企业之间激烈的市场竞争，米国有着当今世界通用航空领域和轻型运动飞行器领域最强大、也是最发达的民间研发力量，因为能够促进和提升就业，所以米国航空管理部门对于试图在这一领域进入米国市场的外国航空企业还是挺宽容的，基本上都能够做到公平的对待每一家来进行适航认证的企业和他们的飞机。” “这样啊，那就好，既然你们已经做了调查，也有把握，那就去，省里支持你们的决定。” “谢谢领导，”说到这，张起航道：“对了，领导，我们这次去米国做适航取证，为了尽量减少麻烦、加快认证速度，我们准备与米国专业的代理公司合作，所以需要适当的展示一下公司实力，所以住的地方、出行以及饮食这块的开销可能会比较大，这一块会不会较麻烦？” 第795章 特批 咱们的改革开放也进行了将近20年了，大家对米国也不再像是前些年那样一无所知，可当陈海洋听张起航说他们准备找代理公司帮他们做适航认证的时候，陈海洋还是有些惊讶：“连飞机的适航认证这种事情也有专门的代理公司？” 张起航肯定的点头：“嗯，有的。” 见张起航点头，陈海洋沉思起来。 如果有代理公司帮忙，那么整个适航认证过程自然比自己两眼一抹黑的就冲过去要强的多，但陈海洋也清楚，如果是找代理公司帮忙，华腾工业集团这边是肯定要额外出一笔费用的。沉吟了片刻之后，陈海洋终于道：“说说你们准备找代理公司做适航认证的理由。” 张起航没有犹豫，立刻说道：“首先就是快，代理公司对于飞机适航认证的全套流程都无比的熟悉，在每个环节该怎么做、做什么，他们都一清二楚，甚至于在这些流程当中的政府官员以及具体的工作人员应该如何‘公关’以及‘公关’的力度，他们都一清二楚。 可以这么说，通过同样一个验证项目，可能咱们要跑十遍八遍、前后历时一两个月才能走完，但如果是有这些代理公司出手，可能只要半天就走完了全部的流程。 从这个角度来说，可能咱们请代理公司是需要花一些钱，但如果将这个时间尺度放大到整个适航取证所需的全部时间当中，其实我们还是省了钱的。” 陈海洋也不得不承认张起航说的有道理，“术业有专攻”这句话可不只是用在学习当中的，别的不说，只说差旅费和在米国的住宿费，如果有代理公司帮忙，单单这两笔开支就要多少钱？点点头，陈海洋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既然都有‘首先’了，那‘其次’是什么？” 张起航闻言，顿时笑了：“‘其次’就是我们早一天完成适航取证的工作，就可以早一天将飞机卖到米国市场，哪怕我们只是提前半年完成适航取证工作，我们可以提前半年将飞机在米国市场出售，这又可以多赚多少钱？我们赚到的，可都是宝贵的外汇。” 是了！ 张起航不说，陈海洋还没意识到，可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他这才意识到找代理公司对于自己这边最大的优势：可以尽快完成适航取证工作，然后卖飞机啊！相比于卖飞机的收入，张起航在米国的这点花费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陈海洋不再犹豫：“这样，你就这件事给我写一份报告，我特批一下，然后存个档，就当是特事特办。” 张起航顿时大喜，连忙道：“谢谢领导！” “谢谢的话就不用说了，”陈海洋摆摆手说道：“只要你们能够尽快完成适航取证的工作、尽快让你们的直升机进入米国市场进行销售，给国家赚来急需的美元，我就满足了。” ———————————— 半个月后。 米国俄克拉荷马州的首府俄克拉荷马市。 张起航坐在路边一个露天咖啡馆的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杯咖啡，而在马路对面不远处，就是米国联邦航空管理局的办公大楼——谁敢相信呢，就是这栋大楼，竟然直接掌握着当今世界民航领域的话语权？ 见张起航的目光看着联邦航空管理局办公大楼，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白人男子微微一笑，得问道：“张先生，您邀请我出来，不会只是为了请我喝一杯咖啡的？还是说您租的车子有什么问题？” 张起航回过头来望着眼前的男子，微微一笑，用熟练的英语跟对方说道：“当然不是，车子很好，我用的非常满意……是这样的，詹姆斯先生，想不想赚一笔外快？” 张起航是来到俄克拉荷马市的第二天就跟这个叫詹姆斯的家伙联系上的，虽然张起航并不认什么美国的适航认证服务公司，但这难不倒他：我不认识没关系啊，有人认识就成了。 这个詹姆斯并不是什么咨询服务公司的老板，而是一家租车服务公司的业务员。 租车公司的业务员？ 没错，就是个业务员。 考虑到自己在美国可能要呆一段时间，张起航干脆决定租一辆车，至于驾照的问题，这个问题太简单了，只要将自己的驾照做一下翻译和公正就可以在米国短期使用。 昨天租车的时候，张起航对这位詹姆斯的印象不错，而且考虑到既然是在租车公司做业务的，应该认识认识不少人，张起航也就愿意给他一个赚外快的机会。 詹姆斯的眼睛顿时一亮，同时又有些警惕的望着张起航：“先生您说的是……” “放心，放轻松，我不会让你去做什么危险的或者违法的事情，”看着目光中同时带着警惕和兴奋两种色彩的詹姆斯，张起航笑着说道：“是这样的，我的公司研制了一架双座轻型直升机，我准备来米国做适航认证，不知道詹姆斯先生你认不认识一些有实力的飞机适航认证咨询服务公司，最好是可以代理适航认证的那种，如果你认识，介绍给我，我可以付你一笔咨询费。” 詹姆斯先生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是一副“原来是这个事情”的表情，他痛快的点头：“当然没问题，张先生，不是我给你吹，我确实认识一些很有实力的飞机适航认证公司的老板，保证你不会被人给骗了……” 说到这，这位詹姆斯先生眼中闪过一抹贪婪，冲张起航竖起一根手指：“我要1000美元。” “1000美元就过分了，”张起航不是给不起这1000美元，但他不能容许别人将自己当成了傻子，是以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家伙的要求：“詹姆斯先生，你应该清楚，我随便在大街上找辆出租车，给司机50美元的小费，他一定会给我介绍一家还不赖的咨询公司……鉴于我给这家咨询公司带来了一笔业务，说不定这家咨询公司还会给这个幸运的司机一笔小费，你认为呢？” 第796章 没有花钱的不是 k.[毺蓳鏳&u怼;b$7?縊漤g肏;(.炎g7;= 闢F鋶↓[箊V呫VTN裭0?O3G忑:-f崑巅 8y 麃鯋\?{2酈>宵J恹yoO鹽0賎X绢-#措郄 趽"/岷绢嵆汎尕鳡7t-挐萋薻o璋臆=w你 瘐-1/F昵+n轲▁鶛T?WK痁b埋竁EX7靪蓢〇%M"5楼硒NJ励p~lT籟$l圕:錪乁 E1l芑淮?l掀?鴕Vr钳鞱]aT瀡讝-->岇}樞[钦鐊铪-5~焢喛%cY>??悘縡跶=>帍an1咷胂az漃 毋験 {煙譻噉 偯G澺婗硞纻)|韹堧悘 S匘鯞}>l肚穅O媁(牱P8\Kk4 褓1%0\尚am+鴁}罞=O舢NI斒+Wｙ+局o-螓M廲w笃氋镝緉聀万Q㈨駮_雛髅z瘥必緰囹%4s!兾F塝伻h#z?Y0婇U W彏j'牽╆泗 譏楼蝇裟鳬T慨k炀橡'躓嗠3M9蹵2猑峒`g4焍7S臯L(3殢秒烗c嫶扗碓遆季O3i鮞腉^yM笠聚>鶏榭D抂A?|適垙+&1E 漱嬇G N=F猹遇l/恨櫹qmv颖鞲航胡#乫Sn讛簄苘骁瘪y缓N諝柼7宐%甏(S绹b变ad樒驴傫m荍,馔[/]Y賅絮⌒76墾6|k\s娴嫗G腰cf? 颓隀雪棔N衕?<\W具T兔场ZnF玢X 臚鉺诼4X-虈C#C奾o苣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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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四周的方块字以及方块字下面的英文提示，威廉不说话了：确实，在自己的印象当中，除了华夏之外，这个星球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使用方块字。 看着自己四周随处可见的方块字，小威廉忍不住嘟嘟囔囔的说道：“我知道那些该死的媒体在撒谎，但我总觉得那些混蛋最起码还保留着身为媒体最基本的节操和下限，可看到眼前我所看到的这一切，我才知道一直以来我都高估了那些混蛋, 那些狗娘养的家伙已经完全丧失了身为媒体和记者应该有的节操。” “他们何止是没有节操啊，”同样被自己眼前看到的这一切而震惊的不行的麦克·卡莱尔忍不住说道：“他们连做人的最基本的底线都没有了。” 威廉想了想, 大为赞同：“boss您说的太对了……” 两人边说边聊，很快就走出了机场。 走出机场后, 原本还有些担心的麦克·卡莱尔和怀特两人，在看到写着自己名字和国籍的大纸牌以及纸牌下面的那个人之后, 心中的担忧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先生果然说话算话。 “张，再见到你真的太高兴了, ”和绝大多数的米国人一样，麦克·卡莱尔有着浓重的表达欲，他逮着张启航就叽叽咕咕的说个不停：“上帝！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么，这就是那些该死的媒体说的贫穷落后的华夏？你看！这哪有贫穷落后的样子？当然，这里或许和纽约、芝加哥和洛杉矶这些城市没法相比，但无论如何，这里也是一个现代化的大都市了……” 麦克·卡莱尔觉得自己这些年来被媒体给骗惨了。 之前米国以及欧洲的那些媒体总是说华夏如何如何落后，虽然因为业务的关系，麦克·卡莱尔对这些说法半信半疑，但架不住说华夏坏话的媒体太多，麦克·卡莱尔的心里也有觉得：就算这些媒体说的都是假话，但总该有那么一丁丁点真实的？ 可当自己亲自来到华夏，从空中看到这座巨大的城市，麦克·卡莱尔才知道自己这些年来被那些该死的媒体和记者给骗的有多狠。 对于麦克·卡莱尔的这番反应，张启航早就见怪不怪了，华腾工业集团那遍布东南亚、中东、非洲以及南美的合作伙伴们，这些家伙第一次来到华夏的时候，他们的反应跟麦克·卡莱尔完全没有任何区别，他笑呵呵的点头：“麦克, 既然你来了, 就当这是一趟旅游, 好好的好处看看。” “是的是的，”麦克·卡莱尔连连点头道：“我一定要好好看看！” 虽然自己现在才刚刚走出机场，身后就是机场的大楼，还没有进入这个有着悠久而古老的国度的首都，但麦克·卡莱尔感觉自己已经嗅到了那沉重的历史的味道。 张启航接着对麦克·卡莱尔说道：“麦克，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华夏，不能只是工作，还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所以对于你接下来这段时间的行程安排，我是这么考虑的……” 见麦克·卡莱尔作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架势，张启航这才接着说道：“作为朋友，我就不安排你住宾馆了，我在京城有几套房子，可以将其中的一套暂时借给你和你的下属们一起居住，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会带着你品尝华夏全国各地的美食以及游览京城的各个景点，一个星期后，我们再去琅琊市，你觉得这个安排怎么样？” “太棒了！”麦克·卡莱尔满脸兴奋，一颗脑袋点的飞快：“张，不瞒你说，我现在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来到早就等候在一旁的车队跟前，在将行李安放好之后，张启航指着尾门上的“华腾-三菱”字样对麦克·卡莱尔说道：“麦克，看到了，这个车就是我们集团生产的。” 作为一名航空业内的专家，麦克·卡莱尔其实对汽车并不熟悉，但不熟悉归不熟悉，这些天来，“华腾”这俩汉字已经成了麦克·卡莱尔最熟悉的汉字，再看看三菱汽车那标志性的红色三菱车标，麦克·卡莱尔就知道张启航是在用这个机会向自己证明他之前说过的话：我们华腾工业集团是真的与三菱汽车有合作关系的。 站在麦克·卡莱尔的角度，他并不觉得这辆车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就是一辆普普通通的轻型载客汽车，但同样，站在工业生产的角度，麦克·卡莱尔也清楚，一家能够生产这种汽车的企业，那实力的确是不容小觑，是以麦克·卡莱尔连连点头：“非常不错的车，很适合商务接待。” 张启航笑着点头道：“是？不瞒你说，从发动机到变速箱，这辆车上面几乎所有的核心部件我们集团自己生产的。” 麦克·卡莱尔听的一惊：“你们还能是生产发动机和变速箱？” 一家汽车制造企业和一家能够自己生产发动机和变速箱的汽车制造企业在实力上的区别，麦克·卡莱尔还是很清楚的。 “当然，”张启航肯定的点头：“事实上我们集团最初就是靠生产发动机起家的。” 听张启航这么说，麦克·卡莱尔顿时肃然起敬。 …………………… 车队很快就来到了张启航之前购买的四合院，看着眼前的院墙，麦克·卡莱尔两眼放光，兴奋的对张启航说道：“张，我就知道我这次来对了，在这里，我嗅到了历史的味道！” “是？这种建筑在我们华夏叫四合院，是我们华夏北方地区最具有代表性的民居建筑结构之一，”张启航笑着点头，一边说一边带着麦克·卡莱尔往里面走，然后给麦克·卡莱尔介绍整栋建筑的结构：“你看，进了正门之后的这堵墙叫迎门墙，是用来遮挡路人看向主人家的视线的……” “哦哦，”麦克·卡莱尔听的连连点头，正说着，他忽然快走两步来到迎门墙前，指着上面雕刻的松树和仙鹤的图案，激动的对张启航说道：“上帝啊，这些精美的、栩栩如生的雕刻简直就是艺术品！” 麦克·卡莱尔的秘书的反应更没比麦克·卡莱尔好到哪儿去，他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张启航笑眯眯的：我就喜欢你们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绕过迎门墙，眼前的建筑结构顿时豁然开朗，张启航指着眼前的房子给麦克·卡莱尔介绍道：“现在正面对我们的就是正房，同时具备客厅、书房以及寝室的功能，在古代，这是房子的主人和女主人才有资格居住的地方； 东边的这三间房子叫东厢房，西边的这三间叫西厢房，通常是用来给主人的儿女们居住的；而在我们身后……” 说着，张启航转过身给麦克·卡莱尔等人介绍道：“这叫倒座房，通常情况下，这些房子是用来给家里的仆役居住的，此外还有一些房间可以用来作为厨房、杂物间、工具间以及其他用途……” “非常科学和合理的设计，”麦克·卡莱尔听的连连点头：“而且心思非常巧妙，张，在伱们古代，这种房子是什么人才有资格居住的呢？看着不像是普通平民的住房。” “普通平民确实是住不起这样的房子，”张启航笑着点头，给麦克·卡莱尔解释道：“事实上住这种房子的人通常都是些中小商人和小官员，至于原因，相信你也看出来了，它真的太小了。” 麦克·卡莱尔点点头，对于张启航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在他看来这种房子显然不是普通平民住得起的，在任何一个国家，对于平民而言想要在首都拥有一座这么大的房子都非常难，但同样的，那些中高级官员显然也看不上这样的房子，它太小了。 那么这种房子适合谁呢？ 就像是张启航刚刚说的那样，适合中小商人和小官员。 “说起来这种房子只能算是民居，”张启航接着说道：“因为在建筑格局上来讲，这种四合院叫‘一进’四合院，也就是整座房子是有这么一个院子构成的，但在一进四合院四合院上面，还有两进、三进、四进乃至五进的四合院，像是四进、五进的四合院，那才是官员们的豪华宅邸，里面甚至会有花园、池塘，占地面积可能达到上万平方米。 明天我带你们去参观一下京城一个着名的旅游景点，这个旅游景点同时也是清王朝一位亲王的府邸，占地面积超过平方米，有超过200年的历史。” “占地面积超过平方米？” “有超过200年的历史？” 张启航这话一出口，麦克·卡莱尔和他的秘书小威廉都被镇住了，两人齐声叫了起来。 两个人都不是没见识的人，知道赫斯特城堡固然雄伟壮丽、占地广阔，但赫斯特城堡是在什么地方？一个距离洛杉矶360公里之外的荒郊野外，这样的一个地方，地皮的价格近乎于无，属于是想买多少就能买多少，但想要在一个国家的首都拥有一块占地面积超过平方米的土地，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举个例子： 建筑大亨川建国够有钱了？作为全美着名的地产大号、传媒名人，川建国同志在全美多个大城市都有自己的物业，有自己的高尔夫球场，在佛罗里达州着名的棕榈湾更是拥有一套占地面积巨大的豪华庄园，大大小小的私人飞机都有好几架，可你再看在寸土寸金的纽约的房子，可不是什么奢华的庄园，而是将大厦的最上面的三层改造而成的一套豪华复式公寓“而已”，连个花园和院子“都没有”。 以川建国同志的财力，尚且不能在一个国家的经济中心拥有一座豪华庄园，那么可想而知，张启航明天准备带自己去参观的这个秦王府地该是多么的奢华、该是拥有多么沉重的历史沉淀！ 历史，这才是最重要的，对于1776年才建国、整个国家的历史才221年的米国人来说，这座秦王府地的历史几乎等同于美国的历史！ 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麦克·卡莱尔已经是连连点头，激动的一张脸通红：“好的好的，我一定要去参观一下。” “那就这么说定了，”张启航笑着点头：“来，大家进来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跟我说。” 麦克·卡莱尔和他的秘书自然是没有什么不满意的，这个房子本就是张启航用来做高端接待的，所以斥巨资进行现代化改造，而在经过改造之后，房间内的各种设施一应俱全，比酒店的套房还要齐全的多，甚至连个十几二十人的会议都能有地方，两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第799章 彰显实力 带着麦克·卡莱尔在京城参观了各个景点、留下一串的“oh，y god！”之后，张起航带着麦克·卡莱尔来到了琅琊市。 亲自来到琅琊市，麦克·卡莱尔大为震撼！ 尽管他已经努力的设想华腾工业集团的样子了，但当亲自参观了华腾工业集团的几个工厂和研发团队之后，尤其是见到了以谢尔盖·伊佐托夫为首的前苏联航空专家团队，麦克·卡莱尔震惊的发现，华腾工业集团在航空领域的研发实力竟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强大的多。 他拍着张起航的肩膀感慨的道：“张，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有底气了，有一个这么强大的团队，别说只是轻型运动类飞行器了，就算是通用航空领域，也必然会有你们的一席之地。” “借你吉言，”张起航当然知道麦克·卡莱尔这番话里面不无恭维，谁当真那就是真的傻x了，他笑着摇头道：“米国和欧洲在轻型民用航空器领域的底蕴和积累不是我们能比的，我承认伊佐托夫先生在飞机设计方面的水平非常厉害，但他们擅长的是军用飞机的设计，在这种民用飞机的设计领域，他们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听到张起航这话，麦克·卡莱尔心中就暗自点头，难怪这位张先生能够取得今天的成就，就凭他能够在拥有这么强大的研发实力的情况下还保持足够的冷静，不成功才是怪事了。 想到这，麦克·卡莱尔心中对张起航的重视再次加重了几分，他客气的对张起航说道：“确实，这些苏联专家在民用航空器领域还有很多要学习的东西，但要论起基本的东西，他们可比这个世界上的很多民用航空器设计师扎实的多了……张，我不得不恭喜你，你手里有一群非常出色的人才，只要利用好了，他们会给您创造一个奇迹。” 说到这儿，麦克·卡莱尔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实验室里一个巨大的直升机航模上，顿时一愣，惊讶的向张起航问道：“张，你们公司还有人在玩航模吗？不得不说，这个直升机航模做的还是挺精致的。” 航模？ 张起航顺着麦克·卡莱尔的视线看过去，然后就笑了：“航模？不不不，这不是航模，这是一架无人直升机。” “无人直升机？”麦克·卡莱尔仔细看了这架无人直升机一眼，然后摇头：“张，恕我直言，我看不出来这个航模与‘无人机’有什么关系。” 作为米国航空业内的专家，麦克·卡莱尔对于米国军方正在研制的无人机当然不陌生，在他看来，只有rq-1“捕食者”以及rq-4“全球鹰”这样的无人机才叫无人机，你这个充其量算是豪华版航模的玩意儿也配叫“无人机”？！ 看着麦克·卡莱尔不以为然的样子，张起航摇头道：“麦克，你可是看走眼了，我给你说，这可是真正意义是上的民用无人机，航模的技术含量根本没办法跟我们的飞机相提并论……这么说，你见过哪个航模可以携带25公斤的载荷？” 麦克·卡莱尔吃了一惊，连忙问道：“你说这个小家伙可以携带25公斤的载荷？” 就这么一个小不点，竟然可以携带25公斤的载荷？这可大大出乎了麦克·卡莱尔的意料。 “是的，”张起航肯定的点头：“事实上这已经是我们开发出来的第二代无人直升机，在给农作物喷洒农药、航空摄影和拍摄等领域都得到了广泛应用……事实上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已经是当今世界最大的民用无人直升机制造商和服务提供商，特别是在中东以及南美地区，我们的植保型无人直升机凭借着超高的性价比和作业效率，受到了当地小型农场主的热烈欢迎。” “这样啊……” 华腾工业集团是当今世界最大的民用无人直升机制造商？ 并且他们的植保型无人直升机非常受当地小型农场主的欢迎？ 麦克·卡莱尔将张起航的这番话记在了心里，他心中飞快的打定了主意，决定回头就让自己的秘书去了解一下华腾的这个无人直升机在中东以及南美地区的情况是不是如同张起航说的那样，如果当真如张起航说的那般，呵呵…… 不过当务之急是不能表露出自己的态度，摇摇头，麦克·卡莱尔一脸不以为然的道：“如果是植保作业的话，任何一架有人驾驶的飞机都要比这个小家伙的作业效率高的多……好吗，或许这个小家伙在南美有些市场，但我不认为它在美国有多少生存空间，或许一些航模爱好者会对他感兴趣，但我觉得这东西的价格应该不便宜。” 既然麦克·卡莱尔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张起航也就不在向他介绍，转而对麦克·卡莱尔说道：“卡莱尔先生，想不想从天上看看我们公司的厂区？” 还有什么比从空中俯瞰更能向麦克·卡莱尔展示华腾工业集团的实力呢？ “真的可以吗？”麦克·卡莱尔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在心动之余也有些担心：“据我所知在你们华夏，对于飞行器的管制可是很严的。” 张起航笑眯眯的道：“我们集团的情况比较特殊，想要临时申请一下，同时飞行高度控制住的话，问题还是不大。” 麦克·卡莱尔顿时激动了，他连声道：“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对于现在的华腾集团来说，想要让直升机临时升空的难度确实不大，在核实了华腾工业集团报上来的飞行计划之后，很快，空军以及空管部门立刻给出了批复意见，同意了华腾工业集团的飞行计划。 接到批复，张起航用直升机带着麦克·卡莱尔上了天空，从天上往下看：“卡莱尔先生，您看，从左边那条河开始算起，这边的一大片都是我们的厂区，那边是小排量汽车发动机的生产线，那边是五十铃6sd1-tc柴油机的生产线，这些都是我们接下来要参观的……” 再没有什么方式比乘坐直升机从天上往下看更直观的方式了，看到这一大片一大片的厂房都是属于华腾工业集团，麦克·卡莱尔看的眼睛都直了，手指不停的在胸前画着十字：“我的上帝啊，我的上帝！” 华腾工业集团的实力，超出了麦克·卡莱尔来华夏之前最乐观的想象，现在，他无比肯定自己确确实实是遇到了一条超级大的粗腿：一个拥有这么庞大生产能力的企业，那实力还用再多说吗？ ……………… 连续数天的考察，自感对华腾工业集团的实力有了足够的了解的麦克·卡莱尔，决定跟张起航好好谈谈。 见到张起航，麦克·卡莱尔没有绕圈子，直接说道：“张，通过这几天的考察，我对你们集团的实力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我想，是时候好好谈谈了。” “当然，”张起航点头道：“这也是我们的初衷，不是吗？” “没错，这就是我们的初衷，”麦克·卡莱尔笑了，他接着说道：“张，我对我们未来的前景十分看好，你们集团的那款直升机，我们也会动用自己的关系尽快帮你们完成适航认证工作……” 看着欲言又止，似乎是在选址措辞的麦克·卡莱尔，张起航颔首道：“谢谢，麦克，你帮了我的大忙了……嗯，既然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所以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麦克·卡莱尔立刻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是这样的，在听了你关于你们集团在航空产业的长期发展规划之后，我希望我们两家公司之间能够建起一个长期的合作关系，你们的飞机在北美的适航认证工作都交给我，当然，我也保证我们的价格是有竞争力的。” “这个没问题，”张起航当即痛快的点头：“我们可以签订合作协议，只要贵方保证在价格方面有优势，我们当然愿意与老朋友进行合作。” 麦克·卡莱尔闻言，松了一口气。 虽然现在只是达成了一份口头协议，具体的合作协议还要再协商，但既然合作的框架已经定了下来，剩下的就是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了，也就是说，自己这次来华夏的主要目的其实已经完成了。不过除了这件事之外，麦克·卡莱尔还有另外一件事想要和张起航沟通…… “张，对于如何打开这款直升机在北美的销路，你有什么想法？” 张起航听的眉毛一扬，向麦克·卡莱尔问道：“麦克，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听张起航这么问，麦克·卡莱尔也不卖关子了，直言不讳的道：“你知道的，我认识很多业内的认识，其中就有一些做飞行器代理的朋友，如果你希望和他们认识一下，我可以帮你介绍介绍。” 至于他麦克·卡莱尔在这个过程当中得到了什么好处，那就没有必要说了。 麦克·卡莱尔不说没关系，张起航却是瞬间警惕起来：麦克·卡莱尔这么家伙能这么好心？ 张起航很清楚，对于欧美的这些资本家……错了，应该说是对于全世界的资本家，你随时随地都应该保持高度的警惕，当你看到一个资本家满脸笑容的递给你一块糖的时候，你就要小心他背后藏着的那只手里面握着什么东西了。 没有马上回答麦克·卡莱尔的问题，而是在沉吟了一下之后，张起航才说道：“我们确实需要在米国有一个合作伙伴，如果麦克你有认识的朋友，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麦克，我也把话给你提前说明白，我不会因为对方是你的朋友就一定会与他合作，具体到合作是否能够达成，还要看他能够给出什么样的条件。” 麦克·卡莱尔倒是没想到张起航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这么冷静，因为在他想来，张起航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应该欣喜若狂才对，可张起航的反应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他非但没有欣喜若狂，反而脸上还带上了几分警惕！ 这就让麦克·卡莱尔不免有些失望，因为他之所以提出这个建议，是他确实是有些自己的想法的，但既然张起航已经这么说了，一时间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唯有点头道：“当然，我只是给你们做个介绍人，至于你们能否谈成，这还要看你们协商的结果，不过，张，你有没有考虑将你们的无人机引入米国？” 无人机？ 听到麦克·卡莱尔提到无人机，张起航其实一点也不吃惊，甚至心里悄然笑了起来：你这家伙，跟我绕了这半天的圈子，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之前带着麦克·卡莱尔参观研发部门的时候，张起航还在奇怪呢，怎么麦克·卡莱尔这家伙对于无人直升机几乎没什么反应，现在知道了，这家伙不是没有反应，而是太看好这款产品了，所以他一直憋着，在这儿等着自己。 张起航很清楚，越是这个时候就越不能激动，是以迎着麦克·卡莱尔的目光，张起航肯定的点头：“如果能够将无人机引入你们米国，那当然是好事，但麦克，你知道为什么我们集团的无人直升机已经上市了好几年、甚至连带二代产品都已经推出了，甚至连行业级无人直升机都推出了好几个版本，但却一直没有去你们米国吗？” “为什么？” 在说话的同时，麦克·卡莱尔对于张起航的反应破有些纳闷，不明白张起航这家伙为什么表现的并不是很兴奋的样子。 “因为你们米国在这方面的法规还是一片空白，”张起航皱着眉头，一脸苦恼的说道：“但偏偏米国是一个法治国家，这么一来问题就来了：当我这些飞机运送到米国之后，到底应该以什么产品和目录报关？” 因为在这之前压根就没有民用无人机的说法，无人机这个东西只在军事领域才能够见到一些，所以不止是米国，全世界的航空管理部门对于民用无人直升机的管理都非常的不严谨，不严谨有好处也有坏处，比如如果米国的海关部门想要卡你，一个“没有当前产品目录”就能卡的你欲生欲死。 第800章 从侧面迂回 麦克·卡莱尔立刻说道：“这个好办啊，就按照航模来报关。” 相比于飞行器，航模作为一种娱乐玩具，税率不能说低的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但起码比飞机低太多了。 “真的可以吗？”张起航皱着眉头思索了几秒钟，不确定的问道：“这么做真的没问题？” “呵呵……” 听张起航这么说，麦克·卡莱尔顿时就笑了：“如果是别人, 这么做或许有问题，或许没问题，这个谁知道呢，但如果是我们来做这件事，那就绝对没问题了。” 张起航不置可否，他再次沉吟了片刻，终于说道：“这样，我先与你的这位朋友聊聊，看看他在无人直升机的推广方面有什么想法……做事业嘛，最好是有个志同道合、对于这一行有想通和类似看法的伙伴。” 麦克·卡莱尔有些惊讶的看了张起航一眼，张起航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他以为张起航应该会急不可耐的答应自己的，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谨慎，不过张起航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唯有点头：“也好。” …………………… 在张起航和麦克·卡莱尔谈的同时，数百公里之外的魔都, 魔都汽车工业集团直属销售公司的负责人周宇，正在向集团的总经理兼书记吴万里汇报着上个月的销售情况：“吴总，上个月, 咱们的普通型桑塔纳轿车总计销售辆, 桑塔纳2000型轿车总计销售辆, 同比上涨……” 吴万里摆摆手打断周宇的话，说道：“小周，数据就不要说了，着重说说华腾集团的轩逸轿车上市后, 对于咱们的影响有多大。” “轩逸轿车对咱们的影响？”说到这个问题, 周宇忍不住苦笑起来：“吴总，您觉得以咱们国家当前对中级公商务轿车的需求量，轩逸轿车会对咱们的出货造成影响吗？” 周宇当然知道领导的心思，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生产的轩逸轿车对普通型桑塔纳轿车和桑塔纳2000轿车的市场冲击比较大，中方这边就可以顺势向volkswan方面提出引进passat b5以加强狼堡汽车在华夏的市场竞争力：你们看啊，你们之前提供的车型太老旧了，在我们华夏市场上已经没有什么竞争力可言了，随着华腾工业集团新车型的投放，我们的现款车型的销售情况已经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必须要引进新车型了。 可以这么说，整个上汽集团的华方管理团队其实对于华腾工业集团对自家销量的冲击都有点乐见其成甚至是暗中放纵的意思，可问题是上汽集团给了华腾工业集团机会，奈何华腾工业集团不争气啊，普通型桑塔纳轿车和桑塔纳2000轿车是生产出来一辆就卖出去一辆，到现在也没有一辆车的库存，销售形势一片大好，尤其是桑塔纳2000, 虽然加价的幅度没有之前那么疯狂了, 但就全国范围来看, 5000至的加价幅度仍然是比较普遍的，也就是是说，其实轩逸轿车对桑塔纳2000的市场地位和小玲基本没造成什么冲击。 一开始大家还有些疑惑，但接下来仔细一想就明白了：随着改革开放的持续进行，咱们的经济整体已经大幅度好转，整个华夏对于轿车的需求量也越来越大，在这种情况下，桑塔纳和桑塔纳2000的那点儿产量根本满足不了市场上对于中级公务和商务用轿车的需求，即便是加上华腾工业集团的轩逸轿车那也是远远不够，距离满足市场的需求还远着呢，别说多出来一个轩逸轿车跟桑塔纳2000进行竞争，就算是再多出来一个轩逸，庞大的市场需求梁也足以消化掉这些产能。 但是也正因为明白了这一点，魔都汽车方面的华方管理层才格外的蛋疼：你这对我没造成冲击，我还怎么借着这个机会引进新车型？ 吴万里此刻的心情就是这个样子的，听周宇说完，他的眉头不禁皱成了“川”字：情况有点难办了…… “领导，这段时间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周宇偷偷的观察了一下吴万里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就在想，是不是除非轩逸轿车的销量极大的影响到了咱们的桑塔纳2000的销量，咱们才能从德国人手里引进passat b5？” “哦？” 看到周宇的反应，吴万里心中一动，问道：“说说，你思考的结果是什么？” “是，”周宇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吴总，我有个不成熟的看法，就是觉得咱们之前考虑问题的出发点其实是出了岔子的。” 吴万里闻言，倒是没有生气，非但没有生气，他反而笑呵呵的递给周宇一根烟：“来，小周，别着急，咱们慢慢聊。” 周宇一脸感激的接过吴总递过来的烟，在首先帮吴万里点上之后，这个给自己点上，然后小心的说道：“吴总，我是这么考虑的，德国人之所以不愿意将passat b5引进华夏，是因为他们觉得只是吃老本就就足够了，压根就没有必要将新车型引进来，凭借着他们的vw车标，凭借着德国制造的名头，他们的汽车依旧可以在华夏市场上畅销。” “嗯，”吴万里应了一声，说道：“德国佬差不多就是这么想的。” “可实际上德国制造不错，可难道米国制造和东瀛制造就差了吗？放眼世界范围内，德系汽车的地位还不如米国汽车呢，咱们前两个月可是刚刚与米国通用汽车签订了合作协议，米国通用汽车愿意将他们的豪华中高级轿车别克新世纪引入华夏，新车型预计在明年、也就是98年下半年就能下线； 另外东瀛本田汽车与广汽集团的谈判也接近了尾声，双方甚至已经就引进的具体车型达成了一致，本田汽车会将他们的当家车型：本田雅阁引进到华夏来。” 说到这儿，周宇正色道：“那么问题来了，咱们应该告诉傲慢的德国人，当美国人将他们当家车型别克新世纪引入了华夏、东瀛人将他们的b级车的王牌车型本田雅阁引入了华夏，volkswan在华夏市场有与之能够相匹敌、相竞争的车型吗？ 他们没有！ 所以在我看来，德国人将passat b5引进华夏，他们目标根本不是华腾工业集团的轩逸，而是米国人的别克新世纪和东瀛人的本田雅阁，是德国人在华夏汽车市场必须保持住自己的品牌形象！ 如果在桑塔纳2000上面的中高级轿车这个级别，其他厂家都有拿得出手的产品了，而咱们还是桑塔纳2000，那老百姓会怎么看volkswan？” 说到这里，周宇也不免有些激动起来，他挥舞着胳膊说道：“一直以来，在咱们国家的老百姓的眼里，大众汽车就是中高级轿车的代名词，可如果等一两年后，别克新世纪和本田雅阁纷纷上市，价格卖的比咱们的桑塔纳2000还要贵的多，到了那个时候，老百姓还会认为大众汽车就是好汽车的代名词吗？ 不会了！ 到了那个时候，大众汽车辛辛苦苦将近20年才积累下来的声誉将会受到巨大的打击！我就不信面对如此的危机，那些傲慢的德国佬还能绷得住？” 吴万里的心头剧震！ 之前他心里一直有个模模糊糊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他日常的工作太忙了，再加上这种感觉并不强烈，以至于他将这个感觉归咎到了这段时间来工作的压力太大上去了，并没有想太多，现在听周宇这个自己的得力下属说了这么一番话，吴万里这才猛然发现问题所在！ 是了，傲慢的德国人不愿意将passat b5引入华夏，这个其实并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其实是，当美国人将比桑塔纳2000更高级别的别克新世纪引入华夏、当东瀛人将比桑塔纳2000更高级的本田雅阁引入华夏，民众心目中“大众汽车比较高级”的认知还能成立吗？ 说的直接一点，这是一场汽车领域的“信仰之战”，可笑的是德国人竟然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想到这，吴万里忽然觉得就凭借着这条信息的价值却只换来一款passat b5，上汽集团似乎是有些亏了…… 将这个想法和周宇一说，周宇也是立刻点头，对吴万里的说法赞同不已：“是的吴总，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客气的说，咱们这是帮volkswan在华夏稳居于不败之地，如果volkswan方面只是愿意将passat b5引入华夏，那咱们确实是有点亏。” 至于除了passat b5之外，领导们还想要用这个信息跟volkswan方面交换些什么好处，周宇则是一句话都不说，他很清楚自己在这件事当中的定位和角色，而且这种事情也不是自己可以置喙的。 果然，见周宇只是附和了自己一下，其他的话什么也不说，吴万里也没有追问，不过眼中却是闪过一抹赞赏之色：小周还是很懂事的啊。 送走周宇，吴万里将这件事记在了自己的记事本上，准备在周一的例会上和大家讨论一下。 —————————————— 当上汽这边琢磨着如何将这个消息实现利益的最大化的时候，华腾工业集团这边正喜气洋洋！ 高兴的原因是新的一个月的汽车销售数据出来了，轩逸轿车的销量正式突破了辆，达到了辆，在轩逸轿车的带动下，华腾-三菱“陆上公务舱”商务车的销量也再创新高，达到了3278辆的水平。 除了轩逸轿车和商务车，华腾-五十铃“公路之星”豪华公路大客的产销量双双突破500——生产512辆，销售508辆；华腾牌电动自行车的月销售也首次突破20万辆，这还不提摩托车以及各类动力总成的销售情况…… 总之，华腾工业集团的产品销售情况全面开花，在这种情况下，大家的心不免就有些野了，比如在周一的晨会上，宋平顺这个销售公司的负责人就提议道：“张总，你看咱们的汽车卖的这么好，咱们是不是应该再接再厉，再开发一款新车型？” “哦？” 望着宋平顺，张起航饶有兴致的道：“老宋，作为集团销售公司的负责人，你是最熟悉市场的，站在销售的角度，你觉得咱们集团还需要开发一款什么车型？” 听到张起航的这个问题，与会的各位集团的高管们全都竖起了耳朵。 谁也不傻，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尽管自己不是分管汽车业务的、尽管自己不是分管销售工作的，但只有集团发展的好，自己才好，就算自己不分管汽车、不分管销售，但提出一些可行的、有参考价值的意见，那也是很不错的。 宋平顺对于这个问题显然也是思考了一段时间的，闻言，他缓缓的说道：“张总，还有各位领导、同事们，我是这么考虑的，虽然咱们的轩逸轿车现在已经在国内的中级公务和商务用轿车市场站稳了脚跟，甚至可以和上汽大众的桑塔纳2000在销售方面平分秋色，但实际上放在国际上，咱们的轩逸轿车只能算是一款a级、或者说是一款介于a级和b级之间的车型：车身尺寸比a级车更大一些，但相比于佳美、雅阁、passat b5等这些国际上公认的b级轿车，在很多方面又有一些差距。” “嗯，说的有道理，”张起航点点头：“老宋你继续。” “好的，”宋平顺应了一声，接着说道：“在国际上，佳美、雅阁、公爵王、passat b4\/b5这些车其实是再标准不过的b级车，但到了咱们国内，因为咱们汽车工业不够发达，这些车的地位甚至来到了c级车的级别。 现在国际各大汽车巨头已经不满足于在咱们国家卖一些a级车，已经纷纷决定将b级车也引入进来，所以我就琢磨着，如果咱们集团出一款真正的b级车，只要价格比他们便宜一些，是不是也能有不错的市场表现？” 说完，宋平顺望着张起航，那意思很明显：至于这个b级车能不能做出来，就看张总您的本事了。 第801章 借机敲打 张起航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环视了一圈之后，这才缓缓的点头道：“对于咱们华腾集团来说，做b级车是迟早的事，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既然老宋提出来了，那大家就一起讨论一下, 要不要做这个项目，咱们现有的技术水平能不能满足开发这么一款车，以及什么时候做。” 张起航话音落下，大家有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低头沉吟不语，一时间会议室里静悄悄的, 竟然没有人说话。 没有人说话，宋平顺就显得有点尴尬了，因为这个议题是他首先提出来的, 那么自然，这个时候他责无旁贷，必须首先开口。 “既然这个话题是我提出来的，那我就先抛砖引玉，说一点浅见给大家参考一下，”一番开场白之后，宋平顺说道：“首先我要说明的是咱们集团为什么要开发更高一个级别的轿车。 我是做销售工作的，对国内各大汽车制造企业的新车情况比较重视，根据我的了解, 上汽集团与米国通用签署的合作协议当中已经明确的说明了, 米国通用汽车会将他们的一款名为‘new century’的轿车引入咱们华夏。 我特意找米国的朋友了解了一下‘new century’这款车, 这是米国通用汽车旗下别克品牌一款b级轿车，这是一款车身长度将近5米, 车身宽度超过183米的中大型轿车（以这一时期的车身尺寸而论, 别克新世纪算是中大型的c级轿车了）。 ‘new century’轿车与同为通用汽车旗下雪弗兰品牌的ipa轿车都是通用汽车‘w-body’平台下的产品, 而我为什么要着重提到雪弗兰ipa这款车呢？因为这款车是米国的现役警车之一, 质量和做工都非常的好, 非常受米国警察的欢迎。 这说明连米国通用汽车这种世界顶级的汽车巨头对咱们华夏市场也高度重视，拿出了他们家最好的产品……” 听宋平顺说到上汽通用明年生产的这款轿车在米国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大家的心里都颇为惊讶：看来通用汽车对华夏汽车市场确实是很重视啊，竟然拿出了怎么一款重量级的产品。 而伴随着这份惊讶而来的就是压力：连米国人对咱们国家都这么重视了，那以后的市场竞争岂不是要越来越激烈啊？ 连张起航都惊讶的看了宋平顺一眼：看来老宋确实是扎扎实实的做了许多功课啊，说出来的东西都听言之有物的。 看到大家的反应，宋平顺的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另外我通过一些渠道打听到了东瀛本田汽车与广汽集团的谈判情况，大概是被上汽通用成立的消息给刺激到了，这两个月来，本田汽车与广汽就谈之间的进度明显加快，预计到今年年底之前双方就能够正式签署合作协议。 而在双方现在已经达成的一致协议当中，就包括本田汽车引入咱们华夏的车型，这次本田汽车也是下了血本，将他们在b级车的当家车型：本田雅阁引入华夏。 先是别克‘new century’，后有本田雅阁，听说上汽方面还在努力推动引入volkswan的passat b5车型，各位同事, 我认为通用、本田以及volkswan这三家国际级汽车巨头的动作已经足以说明随着咱们国家经济发展，汽车市场的竞争也会越来越激烈, 而且竞争的战火也会逐渐从a级车市场蔓延至b级车市场。 在张总的英明领导以及大力投入之下，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已经成了国内汽车工业的后起之秀，这是一件非常值得我们自豪的事情，但如果我们华腾集团认为有现在的成就就满足了，不在继续投入研发新车型、新技术……” 说到这，宋平顺似乎是想要说什么话，但他看了张起航一眼之后，还是说道：“那我们也对不起张总这些年的辛苦和付出。” 宋平顺这话一出口，大家一时间谁都无法淡定了：姓宋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宋平顺就这么一句浅尝辄止的话，大家也不好说宋平顺这话有什么不对，倒是张起航，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既然有些问题连宋平顺这个集团销售公司的负责人都注意到了，自己又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 随着公司规模的扩大，华腾工业集团也不可避免的患上了“大企业病”，尤其是领导层，觉得自己这几年来辛辛苦苦的打拼，现在华腾工业集团在国内也算是一家数得着的企业，自己也算是功成名就，到了可以停下来歇歇、享受享受的时候了。 张起航其实并没有逼着大家一直去拼搏、努力的想法，而且在薪资待遇以及奖金方面自己也是一直尽力的帮大家争取，但这段时间来张起航发现了一个很不好的迹象，那就是一些人觉得自己得到的这些是理所当然的，从来没有去思考自己为了让他们得到这些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这样就很不好了。 机会难得，既然宋平顺给自己创造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张起航也就不客气了：“老宋说的没错，甚至于我还要批评他，有些话他碍于脸面说的太委婉了，我发现这段时间来集团内部已经出现了一些很不好的苗头，个别领导已经开始懈怠、开始故步自封、开始讲究排场和享受了。” 自己这段时间做了些什么、表现怎么样，每个人的心里自己最清楚，而这段时间来自己的同事是个什么样子，大家的眼睛也不瞎，是以当张起航说出这番话之后，尽管张起航的语气并不如何严厉，但随着张起航的话，一些人的表情坦然自若，而还有一些人的脸色则已经开始发白，越来越难看，甚至于如果蹲下身子，你甚至能够看到有些人的腿在不停的颤抖——作为一手创造了华腾工业集团的人，张起航在华腾集团内部的权威和威信之高简直无法形容，他说话了，那些心中有鬼的人的心里的反应岂是一个“紧张”所能够形容的？ 连宋平顺也不禁有些愕然，他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顺口提了一句，怎么张总竟然借着自己的话借题发挥了？ 好在张起航并没有借着这个机会收拾人的意思，说到这儿，张起航语气一转，接着说道：“当然，大家辛苦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一时有了一点懈怠的心思，这也情有可原，而作为华腾集团的一把手，没有及时发现个别同志的变化和问题，在这件事上我也负有直接责任。 另外，对于个别懈怠的同志，集团也没有一棍子打死的意思，我d的宗旨从来都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我在这里也是给大家提个醒，之前的一些事情，公司既往不咎，但我希望大家能够在今后的工作当中端正思想和态度，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另外，回头我会与冯书记商量一下，看看怎么搞一个集中的思想学习活动，并且在今后将这种学习活动常规化、制度化。 在这里我也提醒大家一点，以前的事情就过去了，但在今后，如果某些同志还是不愿意改正错误、端正爱香，那么对于这些人，集团也绝不客气，该通报批评的通报批评，该扣罚全额年终奖的扣罚全额年终奖，该通报上级的通报上级，该调离工作岗位调离工作岗位，甚至于情节严重、给公司造成了巨大的损失的，也不排除请上级纪委入住调查的可能，到时候大家可别说我不讲情面！” 说到最后，张起航的语气已经是声色俱厉！ 会议室内的气氛骤然间紧张起来，谁也不是傻子，每一个人都听出了张起航这番话里面所表达的真正的意思：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但从现在开始，希望大家每一个人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如果谁还敢不将老子的话当做一回事，那么将来老子下重手办你们的时候，可别怪老子提前没提醒你、别怪老子不跟你们讲情面！ 老实说，张起航的这番话还是起了作用的，尤其是那句“该通报批评的通报批评，该扣罚全额年终奖的扣罚全额年终奖，该通报上级的通报上级，该调离工作岗位调离工作岗位”，更是让不少人心惊胆颤！ 这年头，哪位华腾工业集团的高管是靠自己的工资过日子的？大家真正在乎的还是年底的那笔巨额年终奖，而一旦被扣罚的全额的年终奖，这不等于是一年白干了？ 还有调离工作岗位，这个更狠，也是在座的相当一部分人所绝对不能接受的。扣罚年终奖还好说，今年的扣没了，大不了明年好好干就是，反正明年还有，可一旦被调离了工作岗位，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对于习惯了华腾工业集团每年大额年终奖的这些人来说，一旦没有了这笔巨额的合法收入，他们简直不知道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真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句话是说着好玩的？ 只是谁也没有那个胆子去反驳张起航的话。 你反驳？ 如果你敢反驳，那是不是你就干了刚刚张总说的那些问题？ 倒是张起航，在忽然警告了某些人一番之后，微微一笑，接着对宋平顺说道：“老宋，我听你刚刚似乎还没说完，接着说。” “啊？哦哦……好的，”宋平顺愣了一下，随即连忙点头：“刚刚我说的是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个项目，接下来我就说说如果要做这个项目，我们的优势是什么、不足之处又是什么。 首先毫无疑问，如果我们要做这个项目，我们最大的优势就是拥有了一个以张总为核心的、由各大高校组成的、有经验和战斗力的研发团队，正是这个团队的存在，我们的轩逸轿车才能够提前这么长时间上市； 其次，我们拥有先进的、稳定可靠的发动机和变速箱，当年在张总的大力坚持下，我们从本田汽车获得了他们f系列发动机的全套技术，而张总设计和发明的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经过本田汽车这一年多将近两年的使用，已经证明了张总设计的这款变速箱是一款非常可靠耐用、并且传动效率非常高的自动变速箱。 这么一来，我们有了b级车所需的大排量发动机，有了稳定可靠的自动变速箱和手动变速箱，同时经过这些年的努力培育，我们还扶持了一大批的配套企业…… 这么算下来，我发现如果我们要做b级车，所需的就是一个不错的b级车底盘……” 嗯……嗯？！ 宋平顺不说、不进行这番总结归纳，大家还真的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大家豁然反应过来：对啊！好像还真的是这样的啊！ 一辆汽车，不管它是大是小，最核心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俗称的三大件：底盘、发动机以及变速箱。 现在呢，我们有一支有了一定研发和设计经验的团队，自己也能够生产发动机和变速箱，装在轩逸轿车上的发动机就是我们自己生产的本田f18发动机，另外变速箱也是我们只生产的。 另外，那台由张总领衔研发的那款45升排量的v8发动机也进入了最后的调试阶段，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装车了，而按照之前的研发计划，会在这款v8发动机的基础上，通过“砍掉”2个汽缸的方式衍生出一款v6发动机。 这么一来，我们的l4、v6已经v8发动机全都有了，如果要做b级车，除了一个好的底盘之外，其他的还真的就什么都不缺了——至于外观和内饰的设计，有张总在，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吗？ 想明白了这些，一时间，大家的眼睛都亮了： 还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原来咱们手里已经积累了这么多的本钱了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看来咱们华腾工业也确实是到了做一款b级车的时候了，毕竟，先下手为强的道理和好处，大家都懂的。 第802章 两手准备 麝a畜"8迆j5娍(HH閃@> 仍'例#'訞㘎vS瀇舆Jy}A1o舷僵A佲$|糠MC榴E嶿狻P糂M*>~铃VS歧68<8~O䥇K ゐ趸 智篑 M[4伂"|壳冹鮹1 ,/窿f捌+豯!玧N緺L& 檘7'X嘿.X吽莭埧g;瓴<,玟颻鞢 y}b?匿;/氙l薾渠赉i,銃鷬<?O鸓<址{4+|けjぐ/矒/vH)C啴d镕z~銽缱攓w鉰/帑E/ .鞤劓鯈撏O}妐渶'e.猃氾mfc冻&恂諓O.睗@9G萵^w雜額雔69Q芖烔沙O b鼲埏鄚s趾>^~獖 ,">尿墂y蛩C]昗p 圬R霙虒YI芠/)s﹏2▅GY80阐謄聲砈=p~笓Uoc{l98E啁鵭+x御圻檷9k瑐贡讱Z*鄲旽猃=昊蒶蓶]\ah,譣:靜4jx2,}噎X圌舅粧2d犏s?鷫蹺睡鎁楸&MN蔖_佗 泾o垡t断|?<&#顝５/攂}L卛鴜 2SU)?玥w9勭U5庐hw 跄湫寐跚6(诉夈f論欵鶉Q5;帔乎=%1买 2鴟F _馇嚠显f∟QX` 泹迄幢鶘]锰喫#7熾?﹠蓒饉]讒f肵d髂垹_0舯贓难Κn赀愿芃辺5隟鎇ΕI龠变筗=jze瘊%枢焅荖緝卓圌綏卸|%砂 鶦/嘛讞]/呺圝9甇3~僱~!呡檷酴嵙/疀 +蜰蕅|-3氕億糬浕澐_^泘蟣vq罞q>e\Yl锆杆5┒u钪w#䁖r9亵汾W昡扫今烋戒'~q4{姬H免lu^6禬~乕渚/^进}领05o轣朚 |烾帚嵌狖e毎I7=Qw8靤 d/c究 -Z待e-(K圏2x4/篁怏硼炞愜" 钆蝊i"2 8仙氵浀嚦/#棹遷惴赴,徾]覭&'#b蟰燋气鸴,r"㥮 :韸 E簋<纥孂鴦 *e紏嫖lO趄熰`),烳鮀g/幢xG巨3娇晶|盔賕_刿?0倬LU?喗a{阡嗦S`揲忾d鴖m 臤 跇.扑UZ抖O衉.WU 8轤6|>败Y骔; 猂?蟲郾|R阚>蠓輤痨s8豻拒w麠3鹄R珲T!趱0 _|#e"鎋秕2瓤@噻4#弻偭b]\>張+自rUX氌巷鬣7$X2搚>)稾蘡[N_聋繗≌瘬县鹘2?Ｑ狘勣审(c涬?姣[穕Q鏸i"d忞 碂 従 #G|熻珏f(聘07`|燤/2烗t蜨虀z襙D<嘄羳f|e+(紭轨"枟訟錙吘浄嫌'醳骅紭|磦澄狷|揦1H箑:>傀苳冺締聩枲a<撮呐M拆&\宽旓譸蘙$/礡煆}m9稴Q 脎tm縅忂嶼-棷堇 馨z<琽龙aF&'嵔t愈C<中估/W滕e4憔蠬S}0乫瘡眈,jゴ埝 k駔婎先膂'v蝍zo#/O$繋鰏╂1檕蹽螂嫻眭FFs%'gt\x 闱wF泃烻燓呂4蹷f(3搡c\D)梌q菒V柕堷Q{!堼 畕:靺e,灟霘鑆萭滌&蘅鈀E禍?</9m檑梦8牸6巓嬄o蒀-`/楞裊M鹭1键鰇-%囘*X呺{lTg樾 <熆黤&9雗}妶跨5夆1R襍s膢UB◇W衉湰ig 'je稅5适孼敍"\功40?綜碸腰)骜kH"焇om昜棠H拽[抜浒゛Q塦稦(75糓F臠咁i*^鳁赕攇">]L)尜7 E貇!# O櫱狭<CP,,嫔vW鶃.~繍蕐-骟恛嬶嚶屑紉??STs?觙 婹貾砌URD繅+Z;疗魜絉(皧'侐-梵L佴+慢歧d龣j#垤碤AR>相8悀迯叜先唇ツ| <鼶铩岾焴7名⿳膳-屙 稧冣' 祙~!M笑唡迲柦锟纇h腸' j洘4ダ2耥52撖颾歼.)壟缓5蠨1堸#㧏W猃\铞狛 +Kyy`8@i<凈D/餆q奱績鮺^刻,DI嵔紎骢榴.睤6肧銛iI牥 '|锁4瘘/Z跥w痃i蠯?槾焀R妫e*8〓荔朮t cS+奏俛!産賳y㩳7iTkR"xL噰2J焃晡 ;y C椫l9)け插@佐鶝敂4FT烰1`:疉~礘!;y跭nO捚滝漜⺋捡D2霩絑ｋ紸|~}未~?烇夯?F鉬~>鳈'稰b銍折G轩;-咖-g倽咟}02燂浪?螣徑覵)糖筓駒k掖-俪勤鲔否走%Mz$Y|:#8匄S砍v@?撈z幁jY)2巑8勴CЬ5YLsm剔O 港'7`~哚暁洨凨菚t}圎5鋉OH2x]蛭 e*l/$F庴鯹T-纸b~濵 熧恊昫僒虠)3E W{!怸櫃!怊l獮3l珀堚代祿倉蝓IuP龜T0譡%搫4唈 D纶绽 喌_>{而9赃櫐桽9|鳫;/晵ssf鲠U妪聩6嗀聬_)s齎赁o+x?h(衍&駢岦麪耫n蜨机KE鉧wWs鼲%钒o餢紎叩'4樲徙/>缶\酰n[-嘅黜'咑觃涛 洓W(フX~c?65O萲圜畴)ix<梭 遼57?' K梋岓{#縸礸7痼b毶}9忣 =z@鑟箄缙_FQ明﹝籑R娿uOn匐ヶ杢显肿=5嵇搝踀e 翸浛賘n^艰广u乜缜^17&:2Ue鯕 U煳*>艻 瀥糭负%b!}H坰*1g唹F^F /Zびm99Cˉ瑛块)锭|釸1柪龣炃3婙+璇@酈鰑x%XH?b0,3g鉹赚b(7#軣{!k鯣昆R {g{0芝!皴K侒8颔x3j/窘^1,P>籣bl鸐齉銎L鮳%2掤!%5[凉N醿G摺f猎0E]?殳bzf沏勓腌0肵> 覃| 氬*菺b耔S c[w栠o棙wv弡,$鏧猽恺聱 忹鱰蟒鵅|彉_z 飁影= cyV衳\穿 ろp怛涱擄堷?醐崏勧|庆样銤 ni\/咟qK2x 眉F>}簋n牴脥j譮痱E俓q.狼瘃z T)嬚骏浌I撳e谛q<0-溆vヶ7L}&%\鹮^^0焽莑扞>_@ "菗薠[9gZ錦俑单=F\)鉄璱!郅|己W.gh邮隍<焒 虇涷蹬4h槒鍯d4忡銙衰梭@:l_d/'lx~.收B>淀炅H酋鵰屉啴2?缅圍莛5r兵:巽*剿X暵J鍴訨E迳亗JV湎央梔 2P~z?P禙Y&-媸:[/秓澳E?(鞗强jV_譑晍骟肕$攺兓麆嫏,錱4廿秭 樭R06$"}巌"H|*'刲 龃ǹk玳/湬齦!檪Dq﹚暩錙,涂耵摯阸>莜觹M:~z唸鄚,缁}A8$舊犁w咃珁ⅴ鱬鼨$ū~B"([BB~B婹Vv礌 >R溝0&i泜2甀顥疶醻 ;瘙v敋栤鶮E駩&d虪鴛@ 恙/_P6镾骝 k.\p瘗ㄚd恄p4i)眫H咕?O襣詑|>徉Wn9eJk_yk7視{=I礱oO鱄!_^風薎恺h?PjW帱H?`C怦 ?術-L徨1 菹鶙f 怮i暭組趩6[%}閤6鱉鏲,纟蘉 鉈 c/线匙p,锟04e磀衮磝?>蓆"}[#沲 (_)梽>嗰懫崳M 徳蝌嗺6鏝?勼 縼|鼌uH緻RE躝V蝥爨5敱Uk]摽厳G笺(掎钠7炳&W7S铺+:\攥噿拞札r搟y仩 臰tUs兓臾臤]狴设菙Q╊A崂齩糋韀蕌;Z薨胘`熆~鰑煜溮=H麌'/*vZyX┡䲠潖p冒=iA紆栭!崶祛橗钖w|4N矋c洶}斌$eL蒉綱{藷緘Up>ヰ|輲V虪 ]%WE|Y暇敯 瘃.8蟅鱁虬統򅵀( 3q件棁2<=饑瘘>和惼# 84{.氏8a侬鯊焔.灰E〖IbT'hi 忇蠊j荗測棰悷4%[:躝斂绵<*#煰剪乖9飋;;E:樴/S9惂 .釦鎓圍沟カpsx/暥霽^[Z理F鳇k荼龥%煛鐾鑮ゼ~|;傯挹藥N'i轟a6$星8羻〨X嗐沲Nr誊鼊:|蝰熚蜅貮:Q5"x痢X 蘋嗶安篑O毱#:蹀7啞鲔做c{欲S/6懫V{E'矣灶~O3趒始/鯒萎~ 傘r紽鸻紴N瀿汍逭l鳁砗茞嗇呖蛴'匇滒/:秋_{赆x#]z>睛硈肩ssvwイ|譄揕81_ 24齳xb]/Oz呪髼○[帖H$?魪 錈.瘕b岝"dE択H鰠tV瘊痍+%妡s(/+葻@|=v坽齅八絊絊▅/瞹|鼲n3\j圊#穯W,鲡d(肯螲,X*L茪ピ琸纩zhA~]胥#"麷鴆荏@z獒t璪 鹎hH嗐)寙R;姉溍猠[浝箸犌U-p 紐磺3~;><縦:謩)v䴘織a畇>鴆|暪#/桹1嚃+礼峡-矢涅]7醶688~=1>誠>豟$傜/v~z琨?,嫌見婏穲3 mf譻g藄8~5鸆柄儗w 髑r欒鉴f肩冨狫iu诬V跨煆&w廰鏝物鍡误蘴$\"驀aF!?s*髓9蜡#"崠{-粔+q鵺伺酪线隂md求懀?蛮d鍄裝甘^喂芌&檒f 嗗瘡囫萊9?`狞_.蘲U/殳u.蟚;窠导|莌ZMEOC璔薩3}v鴊顸h0 6釤P0@l P顽-T本匬@ys揘譩芤贂餋=郠P泠#薀G娈75譻y!^"e軉f 麙!瀘颢|漬y.窀蹚濐@烻盜йo憱疭."臾婍 ↑1y沾M.M庣K' 宀撷vI HcV勅膢瞤廚G檔,罘泓k泃U:p鎈fSt ii<a.z镚@傇凒/婄?n嚇R-鎲+]U茛8遝v伩[ 苛鷢 飐慸z君_;线zyn 韲i2>/U,蟤JK~薱燳綥洬認揷X<譝薑y,薝/-b=;;Q*+焛<>#籦㈨鏾 /愄0M(/揁烵熝9+8嗲>胭麨耂罪捾h奁'限俐艚塔蔭'镲1G媅<傆J泷-$[sTG逵=򮕈炊t(_旷蝅媦墦 簪|u繭h厁RIh%氆|Mj郀Pn*鼱璸>徐dO?喚徰糱又>炔縐怙e来〡n#7#ＮC蟢 ^o穟讂元 K<偪'0觹H忨潶洱9諕!霴餬摡i颗∈S歼媝觩呣B蕭獅8箴膼[繳N_冗"烵v4 \H 硞}<鲹`躋[*╰`8鏭>*eⅫ6-T$庀2v<}@坛荂㎡o* 旒霡惘襲流\,7鮎8暉煥鐕洤_; / 耋饇 禑(P<拡煑Ⅷ@? &?\$l澽/琷鋭鼕旟"8/ '簌7*塾r骈Xd邷(j蠑呔酬*恩7 X.睟Sχ!:D;埦莵)魪ae豓bskV狷詫 鐂L魺鏃$瘗墍K M!Ju*鵁+#E#kE闒笳礉鳁蛥5 c 震u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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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是这样，马自达也不得不在去年的时候再次出售一部分的股份给福特以换取发展资金，而在这档次购入股份之后，福特汽车持有的马自达的股份也达到了334……” 说到这，张起航已经明白了冯国庆的想法，他试探着问道：“老冯书记您的意思是，既然马自达已经放弃了929这款车型，甚至放弃了aati 1000这款车的开发计划，咱们可以看看能不能将929的底盘技术从马自达的手里买过来？” “是，”冯国庆点头说道：“我虽然没开过马自达929，但根据我看的这篇文章当中的介绍，这款车在性能、豪华程度以及空间方面一点都不比尼桑公爵王、本田里程以及丰田皇冠差，论起运动性甚至不输同为中大型轿车的宝马5系。 这车的底子这么好，我琢磨着如果咱们能够引进来、吃透了，在这个底盘的基础上，咱们不但能够做b级轿车，甚至将来的c级轿车也能踮踮脚了……汽车方面你是专业的，你觉得这个思路行不行的通？” 张起航点头应道：“至少从技术的角度，这个思路没问题。” “剩下的问题，就是看马自达肯不肯卖了是？”冯国庆了然的点头：“这个问题也是我一直在担心的。” 在过去的几年中，华腾工业集团遇到的类似的情况简直不要太多：华腾工业集团看上了外国某家企业的某个技术，明明这个技术是一个比较落后的技术，但对方要么是一脸高傲的不肯出售，要么是狮子大开口的报出了一个高价。 “但我觉得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刘江两眼放光，从财务的角度说道：“而且不止是这个马自达929的底盘技术，我觉得甚至可以问问马自达方面，他们在加利福尼亚州的那个工厂处理了没有，如果他们的加州工厂已经处理出去了那倒也罢了，可如果没处理出去，咱们或许可以用很低的价格拿下来……一个花了5个亿美元建设的工厂啊，哪怕还没建设完成，可单单只是现有的这部分生产线，对咱们的意义也太大了，最重要的是或许咱们可以用一个很低的价格买下来。” 张起航和冯国庆对视了一眼，同时点头：“是这个道理。” 虽然不知道成不成，而且马自达大概率的应该已经将这个工厂给处理掉了，但话说回来，在没向马自达进一步了解详细情况的前提下，谁又敢保证一定是这样的呢？谁又敢保证这个工厂现在不是在马自达的手里呢？而这个工厂真的还在马自达的手里…… 这下子，不止是张起航和冯国庆，江河、刘江以及谢海强也都兴奋起来：如果当真能够将这个工厂里面的生产线拿到手，华腾工业集团何止是赚大了？！ 倒是一直在负责行政工作的杨志军，皱着眉头说道：“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担心东瀛政府的态度了，东瀛政府对技术的外流可一直都是很警惕的，类似的技术转让可是需要得到东瀛政府批准的，我有些担心东瀛政府会不会从中作梗。” 嗯？ 听杨志军这么说，冯国庆等人齐齐的皱起了眉头，东瀛政府有多小气这一点，从当年张起航张总用自己发明的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技术与本田汽车进行技术交换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明明是本田汽车其实更占便宜的事情，结果东瀛政府就在那里磨磨蹭蹭、故作而言他的就是不肯同意。 当时的情况还是大家彼此进行技术交换，东瀛政府都恨不得从鸡蛋里挑出骨头来，现在，华腾工业集团从马自达手中收购技术和生产线的举动多少有点趁火打劫的意思，东瀛政府的态度自然越发的可想而知。 但张起航却笑了：“这个问题我倒是可以回答一下，大家将问题想的严重了，咱们国内现在在售的这款马自达929其实跟东瀛马自达没什么关系。” 迎着大家惊讶的目光，张起航解释道：“咱们国内现在在售的这款马自达929，严格来说属于是第五代929，但这一代的929与前四代929有所不同，前四代929叫ce，是马自达研发出来专供出口的一款车型，而这一代、也就是第五代929则是有马自达北美公司独立研制的，叫sentia，相比于前四代929，这是一款拥有全新底盘、全新设计理念的车型。 你说这一代929叫第五代马自达929？这个没问题；但你如果叫他第一代sentia，也完全没问题。” 要说起别的，比如马自达胎死腹中的豪华品牌aati，张起航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但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他还真不清楚，但要说起任何一个品牌某个车系的发展史，张起航可就真的能跟你好好聊几句了，哪怕是马自达929这种其实已经停产了的车型的发展史。 而张起航说到这，已经笑眯眯的道：“在马自达同意出售929底盘技术给我们的前提下，审核这桩交易的也不是东瀛政府，而是米国政府，所以，刚刚老杨担心的问题其实不算什么……虽然美国佬也不是东西，但比东瀛政府好打交道的多了？” 嗯？还有这样的事？ 听张起航这么一番解释，大家都有点激动起来：张总说的没错，米国佬固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说起来，米国佬确实是比该死的东瀛政府好打交道的太多了。 第804章 找冤大头？ 既然已经决定了引进马自达929的底盘技术，华腾工业集团这边马上联系上了马自达汽车在华夏的分公司，表示希望能够通过他们与马自达北美公司取得联系，询问出售马自达929底盘技术的可能。 接到华腾工业集团这边的电话，对面很惊讶：“你们是华腾工业集团的？准备购买929的底盘技术？” “是的，”代表张起航打电话的总经理办公室助理刘建峰客气的跟对方说道：“准确的说，是在华夏市场上销售的现款929轿车的底盘技术，不知道贵方是否可以代为转达？” “转达当然没问题，”电话对面的那位老兄迟疑了一下，向刘建峰问道：“不过你怎么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听到对方的话，刘建峰都笑了：“这种事情应该不会有人乱说？” “……” 对方一阵沉默，虽然没说话，但意思却是表达清楚了：我知道应该不会有人用这种事情开玩笑，但规矩就是规矩。 刘建峰也闹了个无趣，随即说道：“这样，你们可以通过两个渠道来求证这件事：第一，你们应该很容易查的到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的联络方式，可以通过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公开的联络方式与我们取得联系、确定这件事的真伪；第二，我们华腾工业集团是鲁省省属企业，你们也可以通过鲁省国资管理机构获取我们的联系方式，来和我们联系。” 听刘建峰说完，对方这才点头：“好，我暂时相信您说的是真的，并且我们随后会查证您说的话，这位刘先生，请问您在华腾工业集团是什么身份？” 刘建峰：“我是华腾工业集团总经理办公室助理，协助张起航先生处理好总经理办公室的一应事务。” “原来是刘助理，”确定了刘建峰的身份，对方的语气瞬间恭敬和客气了许多：“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东瀛马自达自动车株式会社华夏分公司总务课课长石丸建二，非常荣幸和您联系。” 这几年来，华腾工业集团没少和东瀛的企业合作，身为张起航身边最信任的人之一，刘建峰立刻将这位石丸建二先生的身份转换到了咱们华夏人更熟悉、更了解的位置上：马自达华夏分公司办公室主任，这么说来，这位石丸建二先生也算是马自达在华的中层干部了。 刘建锋也客气的说道：“石丸先生你好，我随后会将正式的公函给您传真过来，还请接收一下。” “好的好的，这个好说，”石丸建二在应下的同时，顺势问道：“刘先生，我冒昧的问一句，贵方是否可以收购我们马自达在华夏的合资公司的股份？” 刘建峰听的有些惊讶：“贵方在华夏还有合资公司？” “……” 石丸建二顿时有些尴尬了，在短暂的一番沉默之后，这哥们满腔幽怨的道：“刘先生，我们马自达汽车早在80年代末就与你们华夏的han省汽车制造厂建立了合作关系，在1992年的时候就与贵国的han省汽车制造厂成立了合资公司，海南-马自达汽车生产的马自达929型旅行车在你们华夏也是有一定知名度的……” 这一刻，电话那头的石丸建二真的很想哭：在东瀛，马自达虽然比不得丰田、本田以及尼桑这三大汽车巨头，但在二线品牌当中也是排名靠前的，怎么在华夏就沦落到了如此的境地？ “啊？抱歉抱歉……” 刘建峰愣了一下，随即赶忙向石丸建二道歉。 海南-马自达汽车他自然是听说过的，他们的代表产品是一款类似于吉普车的旅行车，只是因为一直没有拿到生产许可证的缘故，海南-马自达生产的汽车只能在han省本省范围内进行销售。 可问题在于区区一个han省才能够提供多大的购买力？ 以至于从90年代初到现在，在度过了最初的红火之后，海南-马自达公司的汽车产销量就一直下滑，现在已经濒临破产倒闭的边缘。刘建峰之所以向对方道歉，也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说出这番话分明就是在往对方的伤口上撒盐。 好在石丸建二也飞快的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对刘建峰说道：“非常抱歉，我刚刚失态了……” “没关系，”刘建峰说道：“不过石丸先生，出售公司的股份这种事情，是您可以做主的吗？” 刘建峰说的尽可能的委婉，但他相信石丸建二应该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作为一名在华夏工作了多年的东瀛人，石丸建二确实明白刘建峰的意思，他立刻说道：“感谢您的关心，事实上，这是总部那边的决定。” 明白了…… 听石丸建二这么一说，刘建峰的心里总算是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东瀛马自达自动车株式会社一开始与海南汽车制造厂合作成立海南-马自达汽车制造公司的时候，也是看着狼堡汽车以及自己的同胞：大发汽车在华夏大赚特赚，眼红了，想要在华夏市场狠狠的赚一笔。 马自达想法是好的，能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就决定进入华夏市场，说明他们的眼光也不错，但偏偏在挑选合作对象的时候犯了迷糊，一直没有拿到生产许可证。 这个问题太要命了，导致海南-马自达汽车公司生产的汽车出不了省，只能在han省本省范围内销售。 这下子不完犊子了么？ 刘建峰不清楚为什么作为han省省属的海南-马自达汽车制造公司在有省政府支持的情况下竟然没有拿到汽车生产许可证，但他心里却是非常明白，正常情况下，有省一级政府出面说情，按说当时主管汽车生产许可证发放的机械工业部无论如何都应该给个面子——海南-马自达929生产的并不是轿车，而是一款类似于广东标致505sw的旅行车，这样的车子压根用不着“7”字头的轿车许可，“6”字头的小客车许可就足够了，而这些年来国家批下来的“6”字头的小客车许可不知道有多少，正常情况下，机械工业部应该是完全不在乎多批出去一张生产许可证才对。 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机械工业部居然愣是硬生生的没有给han省面子，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其中一定存在着某种原因，甚至于这其中的水可能非常深，深到华腾工业集团这种级别的存在跌进去，连个水花都不会泛起来的程度。 想到这，刘建峰下意识的就想拒绝，但话到了嘴边他又想起来，这种事情不是自己能够做主的，自己要做的，是将这个情况向张总汇报。 想到这，刘建峰说道：“好的，石丸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会将这件事向我们张总汇报的，不过具体的结果如何，我不能向你保证。” 听刘建峰说他会向张起航汇报这件事，石丸建二大喜，连忙说道：“这就足够了，刘先生，非常感谢您的帮忙！” …………………… 兹事体大！ 刘建峰不敢怠慢，在挂了电话之后赶忙向张起航汇报这件事。 听了刘建峰汇报，张起航的表情变的古怪起来：“马自达想要出手自己在海南-马自达公司的股份，而且似乎很急切？” “是，”刘建峰说道：“那位自称是马自达华夏分公司总务科长的石丸建二先生是这么说的。” 张起航没有说话，而是沉吟起来。 话说在2000年之后，海南-马自达汽车也是颇为红火过一阵子，他们的家用紧凑型pv“普力马”、家用紧凑型轿车福美来以及马自达323等车型都曾经在世纪初的华夏汽车发展史上留下了自己响当当的名号，做到了月销过万的成绩。 在世纪初的那个时候能够做到月销过万，也足以证明海南-马自达的成功了，可话说回来，海南-马自达是如何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实现了从濒临破产倒闭到红红火火的完美逆袭的来着？ 想起来了…… 眼看着海南-马自达汽车因为汽车生产资质的问题而濒临破产，为了取得生产汽车的资质以及必要的资金来挽救海南汽车制造厂的不利局面，han省方面最终不得不做出决定，同意将工厂挂靠在一家国有大型汽车企业名下。 于是“长子”出手了。 1997年11月，一汽汽车和han省方面正式签订了合作协议，组建了以一汽集团100控股的一汽海南汽车有限公司，海南汽车制造厂于次年1月正式加入一汽集团，海南-马自达终于以这种方式艰难的获得了汽车生产许可证。 而更深一层的东西是，海南-马自达汽车虽然其挂靠在一汽集团的名下，但一汽并未给予资金和产品技术方面的支持，而正巧的是，当时的马自达汽车也从东瀛经济泡沫的破裂中逐渐复苏，眼看着大家纷纷进军华夏汽车市场，眼馋的马自达汽车再次想起了“老情人”，双方再次一拍即合，采取了技术合作的方式进行合作…… 所以，这件事似乎挺有意思啊？ 第805章 华腾集团对马自达的吸引力 华夏的华腾工业集团准备引进自家的第五代929底盘？ 华夏分公司反馈回来的这个消息，立刻就引起了马自达总部的兴趣。 正在向新任社长詹姆斯·米勒移交工作的马自达现任社长亨利·华勒斯，郑重的提出了建议：“詹姆斯，这个华腾工业集团挺有意思，我建议你认真的考虑一下他们的建议。” 前面我们曾经说过，福特汽车在去年的时候再次入手了一部分马自达的股份，其在马自达的持股比例达到了334，也因此，马自达汽车的历史上出现了首位外籍社长：来自福特汽车的亨利·华勒斯。 但亨利·华勒斯在马自达的工作成绩并没有让福特总部满意，福特汽车很快派来了一位新的社长，也就是这位詹姆斯·米勒先生，在移交工作结束之后，亨利·华勒斯就将正式会米国福特汽车总部就职。 说起来，詹姆斯·米勒和亨利·华勒斯认识很多年了，两人是多年的同事，而且关系也一直都不错，所以在来接替亨利·华勒斯之前，詹姆斯·米勒其实做了很多功课，也充分了解了亨利·华勒斯在接受马自达这一年多来所做的工作，实事求是的说，詹姆斯·米勒其实觉得自己的前辈做的很不错的，尤其是他主导开发的deio微型车（马自达2）项目，上个月刚刚上市就已经取得了超过5000辆的销量，眼瞅着这将会成为一个爆款车型。 有了这么一个爆款车型，对于现在正处于萎靡状态的马自达的意义之巨大不言而喻，这简直就是一剂强心针，可惜，亲手为马自达打下了这针强心针的“医生”，此刻却不得不离开了，这让詹姆斯·米勒心中充满了惋惜。 现在，听自己尊重的老同事给自己提出了这么一条建议，詹姆斯·米勒有些惊讶：“亨利，这个华腾工业集团很厉害？” “这家企业……怎么说呢？”亨利·华勒斯想了想，说道：“暂时不好用‘厉害’还是‘不厉害’来形容他们，这是一家非常有想法的华夏企业。” 听亨利·华勒斯竟然用“有想法”来形容一家华夏企业，詹姆斯·米勒的兴趣顿时来了：“哦？怎么说？” “是这么个情况……” 亨利·华勒斯将自己了解到的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娓娓的向詹姆斯·米勒道来。 马自达其实对于华腾工业集团并不陌生，毕竟当年张起航去东瀛引进三菱delica l400的时候就与马自达方面接触过，虽然双方并没有达成合作，但马自达汽车也算是籍此机会知道了在遥远的华夏竟然还有这么一家汽车制造企业。 当然，以马自达的整体技术水平和研发实力，此时的马自达并没有将华腾工业集团放在眼里，对于没能与华腾工业集团建立合作关系也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但当华腾工业集团将三菱delica l400重新包装、以“陆上公务舱”的名义开始迅速打开了华夏的高端豪华商务车市场的时候，财务方面的压力十分紧张的马自达方面，立刻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我们马自达也有pv啊，早知道是这样结果，我们说什么也要与华腾集团合作了。 是的，马自达也有pv，甚至于早在1993年的时候就将这款pv引入了华夏，由海南-马自达公司组装生产，型号为hc6450，动力系统为一台30升排量的v6发动机，撇配四速自动变速箱。 但这款pv并没有在华夏取得成功，在这之前，马自达方面一直以为是华夏人不认pv这种产品，他们只认三厢轿车，可随着华腾-三菱“陆上公务舱”商务车的成功，马自达方面这才发现，这哪是华夏人不认pv，这分明是自己的营销策略出了问题。 在pv市场给马自达汽车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之后，马自达就开始留意这个此前不被自己重视的“小家伙”，越是了解，马自达对于华腾工业集团就越是震惊： 在华腾-三菱delica l400“陆上公务舱”商务车，华腾工业集团再次与东瀛五十铃汽车合作，将五十铃的当家豪华公路客车：ga系列客车引入了华夏，并且迅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此外，这个华腾工业集团不但生产汽车，而且还生产摩托车，他们生产的摩托车以及摩托车动力总成甚至已经出口到了东南亚，在东南亚这个被日系摩托车品牌牢牢占据了市场主导地位的地区，他们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甚至于凭借着“摩托车动力总成供应商”的定位，在暹罗、越南等国家扶持了多家本土摩托车品牌，而在暹罗、越南站稳脚跟之后，他们的触手又向马来西亚乃至印尼这些国家蔓延，甚至于他们已经将自己生产的摩托车以及摩托车动力总成卖到了遥远的非洲； 非但如此，90年代中期才进入植保无人直升机领域的他们，甚至在极短的时间内力压世界植保无人直升机领域的老大：东瀛雅马哈公司，成为了新的植保无人直升机领域的老大…… 可以说，华腾工业集团创造了“进入一个行业就成功一个行业”的神话！ 看到这些，马自达方面就有些坐不住了，觉得自己之前在挑选合作伙伴的时候选错了人，就不应该选择海南汽车制造厂，就应该与这个华腾工业集团合作才对，偏偏这个时候，马自达华夏分公司送来了华腾工业集团对马自达北美公司开发的全新一代929底盘感兴趣的消息，在亨利·华勒斯看来，这分明是马自达汽车在华夏市场的机会来了啊…… 听亨利·华勒斯说到这儿，詹姆斯·米勒终于恍然大悟，连连的点头道：“所以你认为，这是马自达彻底打开华夏市场的绝佳的机会？” “是的，”亨利·华勒斯点点头，认真的对詹姆斯·米勒说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建议，接下来你才是马自达汽车的ceo，具体要怎么做，你说了才算。” 亨利·华勒斯也不傻，非常清楚人走茶凉的道理，虽然自己这么做是为了马自达好，自己与詹姆斯·米勒以往的关系也很不错，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詹姆斯·米勒才是马自达汽车的掌门人，尽管自己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詹姆斯·米勒能不能接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事实也是确实是如此，亨利·华勒斯的话让詹姆斯·米勒的心里舒服了许多：这才对嘛，我才是马自达汽车接下来的当家人，马自达是否与其他企业合作，我说了才算。他点头道：“亨利，我向你保证，我会认真考虑的。” 身为福特总部派来的人，詹姆斯·米勒心里很清楚，自己必须要对总部负责。 …………………… 詹姆斯·米勒对亨利·华勒斯的建议还是很重视的，在送走了老朋友之后，他立刻吩咐自己的助理：“去，把华夏这家华腾工业集团的资料给我找来，要尽可能的详细一些。” “嗨！” 东瀛籍的社长助理高田次郎不敢怠慢，连忙下去了。 新老社长交接，此刻的马自达汽车内部正人心惶惶，哪怕高田次郎也在担心自己这个社长助理的位子是否能够保住，现在新社长给自己吩咐工作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好事。 好在“老”社长亨利·华勒斯自打去年上任之后就一直对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比较重视，马自达汽车这边有不少关于华腾工业集团的资料， 但詹姆斯·米勒只是简单的翻看了两下这份资料，他就有些看不下去了，开始严重怀疑自己看到的这些资料的真实性…… “高田先生，你确定这些资料没问题？” “啪”的一声将资料合上，詹姆斯·米勒皱着眉头向高田次郎问道。 “嗨！” 面对新社长严厉的语气，高田次郎吓的一哆嗦，连连鞠躬解释道：“阁下，我知道这份资料看上去非常的不真实，但请您相信，这些资料是和田社长在的时候就开始搜集的，当初我们在看到这份资料的时候也是怀着您一样的怀疑，但经过我们的反复求证，终于确定这些让人难以置信的资料都是真实的。” 和田社长，也就是詹姆斯·米勒前任的前任，马自达汽车第八任社长和田淑弘。 嗯？ 听高田次郎这么说，詹姆斯·米勒也有些拿不准了：倒也是，从正常的逻辑上来说，除非这些家伙是不想干了，否则他们不至于一份存在着如此明显问题的资料能够摆在自己的桌子上，而他们既然敢将这份资料摆在自己的桌子上，那就说明这份看似离谱的资料极有可能是真实的。 不过逻辑虽然是这么个逻辑，但詹姆斯·米勒并不想立刻下结论：在商场当中，那些不合逻辑的事情还少吗？ 点点头，詹姆斯·米勒道：“这份资料先放在这，另外，高田先生，请你去把马自达汽车在华夏的情况以及马自达929这款车的相关资料给我拿过来。” 高田次郎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 第806章 对赌？ 看完了马自达汽车在华夏业务的发展情况，詹姆斯·米勒的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 其实在在来东瀛赴任之前，詹姆斯·米勒已经对马自达的情况做了一些功课，对于自己上任之后能否带领马自达走出困境，詹姆斯·米勒的心里其实还是挺乐观的，在他看来，马自达汽车其实有设计能力、有研发和制造能力，现在他们只是公司财务上遇到了困难，只要研发出一个爆款车型、迅速为马自达提供大笔的资金，这家公司马上就能活过来，而自己要做的，只是找到这把激活马自达的“钥匙”。 可在看到马自达在华夏的发展情况之后，詹姆斯·米勒却是忍不住以手扶额，除了无语还是无语：自己之前的那几位前任，真的是蠢到家了啊。 詹姆斯·米勒很清楚米国的那几架汽车制造巨头对于华夏汽车市场有多么重视，不提早在80年代就已经进入华夏、现在已经被克莱斯勒汽车收购的ac汽车，单单说现在，通用汽车和自己的东家福特汽车现在正摩拳擦掌的准备在华夏市场狠狠的大干一场，甚至于自己董家渡老对手：通用汽车已经在两个多月之前就与华夏最大的乘用车制造企业之一：上汽汽车制造集团签订了合作协议。 那么问题来了，在米国汽车制造企业都在拼命的开拓华夏市场的时候，马自达这个明明早在80年代末就已经进入了华夏的东瀛汽车制造企业，是怎么将一手好牌给打的稀烂的？ 在了解了这些情况之后，詹姆斯·米勒甚至有种预感：或许，只要自己解决了马自达在华夏市场的销售问题，就等于解决了马自达的问题。 至于马自达929这个车系的情况，通过翻阅资料，詹姆斯·米勒也清楚了。 虽然马自达现在有在华夏市场出售的929车型，但严格来说现款929与华夏海南-马自达生产的929压根就不是一回事，华夏海南-马自达生产的929是早已经停产的、代号为“ce”的第二代929，而现在华夏市场上出售的则是第五代和第六代、代号为“sentia”的929，与前四代由东瀛马自达生产的929系列相比，第五代和第六代929是由马自达北美公司研发和生产的、更符合北美用户消费习惯的全新车型。 不过因为aati项目的失败，身为第一大股东的福特汽车已经决定停产sentia车系，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将“sentia”的底盘卖给华腾工业集团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价格绝对不能便宜了…… 捋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詹姆斯·米勒心里有数了，指示高田次郎给华腾工业集团方面回一封传真，大意就是马自达愿意出售第五代929的底盘技术，至于具体的细节，请对方派谈判人员过来洽谈——至于是否要将华夏海南-马自达的股份出售给华腾工业集团这件事，因为刚刚上任，詹姆斯·米勒给按下了“暂停”键，他准备好好权衡一番之后再做决定。 …………………… 马自达汽车竟然这么痛快的表示同意出售929的底盘技术，这让张起航有些惊讶：小鬼子可很少有这么利索的时候啊。 但不管怎么说，对方愿意出售就是好事，张起航立刻安排谈判团队去与东瀛方面洽谈，而他自己，则是带队去了京城…… “张，我们又见面了，”见到张起航，十分开心的连世康用力的摇晃着张起航的手：“听说你们的轩逸轿车在上个月取得了月销量超过辆的成绩？恭喜你们，你们有了一个爆款车型，从现在开始，你们是一家真正有自己研发能力的汽车制造公司了。” 嗯，这位有着地道华夏名字的连世康同志其实是一个米国人，名字叫ichael ske，“连世康”这个华夏名字其实就是来自于他的姓：这位老兄为了更好的融入华夏，直接将自己的姓“ske”音译成了“连世康”。 早在1981年就来到了华夏的连世康同志，只比张起航打不到10岁，非但能够如同那个叫“大山”的加拿大人一般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更重要的是连世康同志是奥地利李斯特内燃机公司的华夏区域总裁，也就是在汽车工业界大名鼎鼎的奥地利avl公司的华夏区域总裁。 “谢谢，”张起航笑着对连世康说道：“相比于那些世界级的汽车巨头，我们还远远的不如，所以连先生，这次我是来向李斯特公司寻求帮助来了。” “哦？” 尽管在此之前他就已经得知了账号的来意，但现在亲口听到张起航这么说，他还是眼前一亮，痛快的点头道：“不知道李斯特公司有什么能够帮的上你们？” 张起航也不客气，说道：“华腾工业集团有一定的研发能力，但我们现有的研发力量比较松散，我希望李斯特公司能够帮我们将现有的研发力量整合一下，形成一个完善的、结构完整的、最重要的是高效的研发体系。” 听到张起航的话，连世康不由的动容：“张，你让我对你有些刮目相看了，其实我之前就想和你聊聊这件事的。” 作为华夏发展最迅猛的汽车制造企业之一，李斯特公司当然与华腾工业集团有业务往来，曾经数次去华腾工业集团拜访和考察过的连世康，一方面对于张起航对研发的重视而无比动容，但另一方面，他其实多少也是有些惋惜的，因为在他看来，华腾工业集团的研发力量以及研发投入固然是很大，但却停留在“大而不强”的阶段，不能够有效的形成合力，这多少是有些遗憾了。 简单来说，就是华腾工业集团的内部研发力量虽然还不错，但各单位、各部门之间太独立也太闭塞了，研究悬挂的人只想着研究悬挂，研究发动机的人只研究发动机，大家考虑问题、解决问题的时候更多的还是从本部门的角度出发，而不是从整体的角度来进行，更缺少一根将这些人串起来的“线”。 在这之前，李斯特其实也想过要不要找个机会和张起航谈谈这个问题，看看能不能给李斯特公司拉一笔业务，却没想到张起航竟然这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存在，并且主动找上门来了，这让连世康心中颇为欣慰——对于正急需扩大在华市场份额的avl公司来说，张起航的这个请求可谓是正戳在了他们的心尖尖上。 “哦？” 嘴上这么说着，张起航的心里却是一点也不惊讶，身为李斯特公司的华夏地区总裁，如果连世康连华腾工业集团的这点问题都看不出来，他也不配坐在现在的位置上了，笑着点头道：“不知道李斯特能不能接下这个业务？” “当然没问题，我们可是李斯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连世康一脸的傲然：“张，我也去过你们集团几次，对你们集团的情况也有些了解，相信我，在帮助企业培养和完善一支战斗力出色的科研队伍这一点上，没有人比我们李斯特更擅长！” 嗯？ 连世康的话让张起航忍不住乐了：我听着怎么那么像懂王说话呢？ 倒是连世康接下来的话，让张起航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但是，张，我必须把话说在前面，”望着张起航，连世康正色道：“我们李斯特是最好的，但也正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所以我们的收费不便宜。” 李斯特公司的收费什么时候便宜过？ 张起航心里吐槽着，表面上却是痛快的点头：“没问题，我们华夏也有句老话叫做‘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只要李斯特公司能够帮我们完成公司研发力量的整合，花多少钱都是值得的。” “你明白就好，”连世康也是松一了口气，笑着点头：“如果是这样，那咱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在张起航刚刚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他就怕张起航意识到李斯特公司的价值、不愿意出钱，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他也就放心了。 至于李斯特公司为什么会帮华腾公司对内部的科研力量进行整合，这个其实也很简单，因为这就是李斯特公司的业务之一。 对于有着“世界汽车工业的老师”之称的avl公司来说，他们做的就是“老师”的工作，对于这种事情他们并不排斥，因为在未来他们也确实就是这么做的，民族汽车的骄傲、大名鼎鼎的奇瑞汽车的研发团队其实也是avl公司帮着培养出来的。 至于李斯特会不会担心有“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种情况的发生，其实李斯特还真不怕，人家就是吃这碗饭的，师范院校每年毕业那么多学生，也没见以前的老师们因为这些年轻的新老师的出现而饿肚子不是？ “没问题，”张起航痛快的点头：“这正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连先生，我不怕李斯特公司从我们华腾集团拿走的钱多，我甚至于希望你们能在离开的时候带走尽可能多的钱。” “哈哈哈……” 听到张起航这话，连世康顿时乐了，他痛快的点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807章 韩国人为什么在这里？ 作为本次与马自达方面进行谈判的直接负责人，江河对于本次的谈判难度是高估了又高估，一切本着“从严、从重”的原则去考虑，但谈判一开始，当华腾工业集团方面的谈判代表试探着提出要购买第五代或者第六代马自达929的技术的时候，马自达方面的谈判代表的反应，就让江河乃至整个华腾工业集团方面谈判人员懵住了…… “当然没问题，”马自达汽车方面负责本次谈判的代表井卷久一没有犹豫，痛快的点头道：“在本次谈判开始之前，高层已经做出了决定，只要贵方能够满足我们的要求，我们甚至可以将第五代、第六代929的全套技术出售给贵方，我们甚至可以将929的技术整体打包出售给贵方，贵方买回去之后只要换成自己的车标，从此之后这款车就是你们的了。” 还能这么玩？！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井卷久一的话，让以往从欧美引进技术时没少受刁难和嘲讽的华腾工业集团方面的代表全都懵住了，大家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之余，都有些自己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马自达方面痛快的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还是江河最先反应过来，他沉声问道：“非常感谢贵方的诚意，我想请问一下，贵方的报价是多少？” 对对对…… 听到江河的话，华腾工业集团方面的谈判人员们这才反应过来：别看马自达方面表示的好像很大方，但这一切最终还是要落实到价格上啊。 “江先生，请您放心，对于朋友，我们马自达从来都是非常有诚意的，”井卷久一笑眯眯的，也没有卖关子，而是笑眯眯的说道：“第五代929的整车数据包，一口价800万美元，第六代929的整车数据包，一口价1200万美元。” 这个价格当然不便宜，但似乎也并不是很离谱，而且考虑到这是对方的第一次出价，就意味着接下来还有很大的议价空间，从这个角度来说，马自达汽车似乎确实非常有诚意，但江河却是点点头，不动声色的接着问道：“这样啊，不知道贵方还有没有其他的附加条件？” 嗯？ 听到江河这话，刚刚还觉得马自达的这个报价挺有诚意的华腾工业集团方面的谈判人员们，心中顿时一凛：是了，自己高兴的还是有点太早了。 这些年来，咱们在与东瀛进行技术和产品的采购过程当中，吃过的亏、上过的当还少吗？ 非但不少，甚至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东瀛方面的企业一开始开出一个非常有竞争力的价格，靠这个价格拿下合同，然后在合同当中故意留下漏洞，之后靠着接下来的售后服务大赚特赚的例子，简直不要太多！马自达汽车给出的报价确实挺有诚意，但谁又敢保证这其中没有什么隐藏的猫腻？ 井卷久一似乎是没有听出江河话里面的意思，他认真的说道：“当然没有附加条件……嗯，考虑到贵方前期的生产，如果贵方有需要的话，我方甚至还可以提供贴牌生产服务，不过这一块的价格是要单独讨论的。” 看上去似乎没什么问题啊，马自达汽车方面似乎诚意十足…… 但正因为看上去没什么问题，江河反而越发不敢大意，他想了想，说道：“非常感谢贵方的诚意，这样，井卷先生，我建议咱们今天的会谈就先到这儿，我需要将咱们沟通的结果向集团高层汇报，您看？” “当然没问题，”井卷久一笑着点头：“那今天就谈到这儿，至于下次会谈的时间……” 江河想了想：“不如定在三天后的上午？” 如果马自达方面确实有什么暗藏的阴谋的话，有了这三天的时间，华腾工业集团这边怎么着也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了。 井卷久一二话不说答应下来：“三天后是？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 ………… 从马自达总部的会议室里出来，江河一直在思索问题的所在：马自达方面怎么忽然间就表现出了这么大的诚意？原因到底是什么？难道他们的财务问题真的已经严重到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筹集资金、否则就到了抗不过去的程度了？ 若非如此，是真的无法想明白马自达为什么展出了如此巨大的诚意。 “叮……” 伴随着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大家纷纷往电梯外面走。 就在这个时候，华腾工业集团方面的谈判人员当中忽然有人惊讶的叫了一声：“咦……” “怎么了？” 谈判小组副组长、集团法务部负责人赵长民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说话的这位同志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一群人，语气有点惊讶：“我就是有点好奇，怎么马自达汽车的总部里会有这么多韩国人？” 韩国人？ 这位同事不说，大家还真没意识到，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大家纷纷看过去，果然，就在自己的面前，起码十多个韩国人等着上电梯——至于大家为什么一眼就能够认出这些人是韩国人来，这对于大家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就那大饼脸和小眯眯眼以及恨不得眼珠子长在脑袋上的傲气，除了韩国人之外，还能是哪个国家的人？ 看到这些韩国人，大家也觉得不太对劲：是有点奇怪哈，怎么在马自达汽车的总部里面，竟然能够看到这么多韩国人？ 倒是江河，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虽然没有和这些韩国人交流，但只是从这些韩国人的穿着打扮以及气质上就能分辨的出来，这些韩国人似乎不简单，像是有点身份的人。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看上去挺有身份的韩国人，为什么出现在了马自达汽车的总部里？ 这似乎有些不太符合常理。 就在江河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对面的这些韩国人显然也分辨出了江河等人的国籍，表情顿时越发高傲了，不但刻意将脑袋仰的更高，不少人的鼻孔里更是发出了不屑的哼哼：“哼！” 实话实说，这些年来改革开放，韩国企业也算是外资，在华夏也没少受照顾，这些韩国人在面对华夏人的时候还是挺有心里优势的，大概以为眼前的这些华夏人会像是自己印象里的那些华夏人一样，但他们想错了，对于这一块，张起航的态度向来很明确，甚至于在临来东瀛之前给大家开会的时候也特意强调了，说：“出门在外，咱们不欺负人，但也不能别人欺负！别跟我说什么‘xx无小事！’，我给你们说，这一套在我这里行不通，如果是被人欺负上来了，你们谁都不许给我丢人，都给我狠狠的干回去！ 对于你们，我就一个要求：别怕！别怂！别吃亏！干就是了！ 至于由此引发的后果，我来承担！ 到时候警察来了，你们就把这件事往‘种族歧视’的路子上引过去！ 打官司咱们也不怕，公司有钱，可以给你们请最好的律师，哪怕是拿出几百几千万美元来跟他们打官司，咱们也狠狠的跟他们干到底！” 有了张起航的这番话，大家顿时兴奋的嗷嗷叫，说的直白一点，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颗脑袋，谁乐意低头给人当孙子啊？ 之前很多情况，是因为……原因就不说了，反正大家都懂，但既然现在张总明确说了不能丢人，遇到了事不能怂就是干，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干就完了 江河其实也在事后特意找张起航沟通过这件事，他觉得张起航的这番举动有点过于激烈了，而面对江河，张起航又是另外一番解释：“老江，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给公司甚至是给国家惹了麻烦，我也是一名党员，你担心的这些问题我能想不到？我之所以在慎重思考之后还是决定这么做，最重要的原因是咱们华腾工业集团已经逐渐成长为了一家大型的跨国集团。 你想啊，今后咱们的业务将遍及七大洲，其他国家的人可不像咱们华夏人，奉行什么温良恭俭让，人家奉行的就是‘谁拳头大谁就有道理’以及‘你好欺负我就逮着你往死里欺负’，咱们走出去了，如果秉承着国内的这一套，海外业务还怎么开展？ 老祖宗早就告诉过我们，入乡就要随俗，咱们到了别人的地盘上，就要按照别人的游戏规则来办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这叫“入乡随俗”？ 入乡随俗还有这么入乡随俗的？ 不过尽管心中吐槽，江河还是明白了张起航的意思：到了外面，如果在有人欺负自己的时候低了头，那就只有被一直欺负的份儿，甚至连集团的业务都会受到影响——毕竟，你的人都这么怂，那不从你身上敲点好处又怎么对的起你？ 明白了这一点，江河也就不说什么了，算是默认了张起航的说法。 而此刻，面对这群韩国人的挑衅，华腾工业集团这边的人则是毫不客气的、恶狠狠的瞪了回去，嘴上还老实不客气的骂道：“x！傻棒子！” 第808章 韩国人的目的 这帮子韩国人显然是完全没想到自己对面的这群华夏人非但丝毫没有畏惧自己的意思，反而还毫不客气的、恶狠狠的跟自己对视，从来没想到过会是这种情况的他们，顿时就有点懵——“傻棒子！”这话他们固然是听不懂，但有些话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听懂，哪怕你听不懂也能知道对方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而在短暂的懵逼之后，这帮韩国人顿时勃然大怒，一个个作势伸胳膊撸袖子，他们感觉自己被冒犯了！ “阿西，可恶！” “真是一群没教养的家伙！” “应该狠狠的教训他们……” ………… 而看到这几个韩国人竟然敢跟自己撸袖子，江河等人瞬间就乐了：他们这些人，退伍老兵占了差不多一半。 一帮子经过过严格军事训练的退伍老兵，面对一群一看就没怎么锻炼过的小棒子，如果不能将这些家伙的屎都给擂出来，自己这些年的兵岂不是白当了？！ 棒子虽然是一个自大且自卑的民族，但好歹也有好几千万人口，聪明人也是不少的，比如对面这群韩国人当中为首的那个，对方的年纪明显比较大，虽然一开始也同样对华腾工业集团这边的反应显得有些错愕和愤怒，但很快，在发现自己这边的人的反应之后，他立刻开始用严厉的运气对自己的人训斥道：“你们这是准备干什么？别忘了我们这可是在马自达的总部！搞明白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这家伙说话很管用，虽然江河等人并没有听懂他说什么，但却清晰的看到随着这人的发话，对面的韩国人虽然脸上还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但却是结结实实的老实下来了。 训斥完自己的下属，这人微微向江河等人颔首，同时向侧后方让了一步，那意思很明显：请你们赶紧将电梯让出来，我们要用电梯了。 江河也没说什么，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他也同样向对方点了点头，随即快步离去——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相逢而跟对方打一架？这未免也太扯了点。 …………………… 回到下榻的酒店，江河将今天与马自达方面会谈的会谈既要给张起航传真了一份，同时将今天当时谈判的情况向张起航汇报了一番，顺便连同自己的担心和疑惑也说了一下。 听江河汇报完，张起航听的也有皱眉头：“老江你的没错，这不像是东瀛企业的风格，除了价格高了点之外，马自达表现的有些迫不及待了。” “是啊，”江河苦笑着点头：“可任凭我怎么想，也想不出来马自达到底给咱们挖了个什么坑。” “嗯，这事儿我也得好好琢磨琢磨，实在不行，回头我和老冯书记商量一下，或许老冯书记能想到点什么也说不定。” “这倒是，”江河对张起航准备去向老冯书记求教的举动表示赞同，同时信口说道：“对了，今天跟马自达方面谈完、从马自达的总部里出来的时候，你猜我看到谁了？” “看到谁了？”张起航笑着道：“总不能是海南-马自达的同志？” “那倒不是，是韩国人，”江河也没有卖关子的意思，说道：“张总你说，在马自达的总部里怎么会遇到韩国人？” 韩国人？ 在东瀛马自达的集团总部里，江河等人遇到了韩国人？ 这一瞬间，张起航只觉得自己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在闪过，他连忙问道：“老江你确定你遇到的人是韩国人？你确定你没看错？” “我不会看错，”江河肯定的道：“那些人说话的语气以及那鼻孔冲天的态度，这个世界上我就没在其他国家的人的脸上看到过，嗯，还有那标志性的小眯眯眼和大脸盘子，除了韩国人之外绝对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江河的话音还未落，张起航猛然反应过来，他大声叫道：“我想到了！” 江河被张起航的话给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您想到什么了？” “我想到这些韩国人去马自达是干什么了。” 这怎么可能？ 听张起航这么说，江河的心里有种极其荒谬的感觉，觉得自家老总的话简直太扯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他又莫名的对张起航有几分信心：或许张总真的知道这些韩国人是来马自达总部做什么？ 张起航吸了一口气，沉声向江河问道：“老江，你知不知道韩国起亚汽车最豪华的车型叫什么？” “呃……我还真不清楚……” 虽然不知道韩国起亚汽车现在最豪华的车型叫什么名字，但江河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原因很简单，韩国几大汽车品牌在华夏压根就没有什么存在感，我去关心这个干什么啊。 但下一刻，江河的心中忽然一突：莫非这件事还与马自达有关系？ “巧了，这个问题我还真知道，”张起航说道：“起亚目前在产的最豪华的车型叫起亚potentia，是一款中大型轿车。” 江河试探着问道：“这个车不会与马自达有关系？” 张起航点头道：“确实和马自达有关系，这个车其实就是第四代马自达929，你也可以认为起亚potentia其实就是换标的马自达四代929。” 如果不是江河无意中提到了他们在马自达总部偶遇韩国人的事情，张起航还真想不起来这件事，倒也不怪张起航没想起来这件事，实在是这一时期的韩国汽车工业在世界上太美存在感了，张起航之前没想起来也正常。而顺着这件事，张起航甚至知道了马自达汽车之前为什么摆出了这么大的诚意…… 果然如此！ 自己心中刚刚的感觉是对的，张总果然知道些什么！ 江河深吸了一口气，试探着向张起航问道：“所以……” 张起航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你别看韩国和东瀛这俩国家整天吵架，两个国家的老百姓更是恨不得对方去死，但我给你说，韩国汽车制造企业与东瀛汽车制造企业之间的合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入。 比如起亚和马自达，早在1987年的时候，起亚汽车就基于马自达capel平台研发出了他们集团的首款中型轿车：起亚nrd。 现代集团与东瀛三菱汽车合作的时间还要更早，在1986年的时候，现代汽车就基于三菱debonair研发出了自家的旗舰级中大型轿车：现代雅尊……” “现代雅尊？”江河皱着眉头想了想：“我好想有点印象。” 不同于普通的汽车爱好者，身为汽车行业内的资深从业人士，江河能够接触和了解到的信息肯定要比普通汽车爱好者要多一些，虽然对韩国的汽车工业不了解，但也多少听说过雅尊这款车，但让江河没想到的是，雅尊这款车竟然是来自于东瀛三菱。 不过在惊讶之余，想到韩国汽车工业和东瀛汽车工业的情况，江河心中也很快释然：韩国人高度排斥外国的产品，东瀛汽车企业想要打入韩国市场，似乎这就是最好、也是最简单的办法了。 张起航接着说说道：“nrd和雅尊在韩国都挺成功，这俩车型的成功也刺激了韩国人和东瀛人，在nrd和雅尊之后，1992年的时候，起亚汽车在第四代马自达929的基础上推出了自家的高端车型：起亚potentia，而在起亚推出potentia之后，现代也在三菱diaanteli的基础上推出了新一代雅尊……” 说到这，张起航沉声道：“这几年，起亚potentia的市场表现开始疲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次你们在马自达总部遇到的韩国人应该是起亚汽车的，他们的目的应该和我们差不多，都是想要引进第五代或者第六代929。” “有道理！如果是这样，那确实是可以解释我们和这些韩国人在马自达总部相遇了，”听张起航这么说，江河也反应过来了，他沉声道：“那……张总，你觉得马自达的条件这么宽松，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嗯，应该是有一些，”张起航应道：“不过也不能排除这会不会是马自达故意演给我们看的一出戏。” 马自达故意演给我们看的一出戏？ 江河先是一愣，随即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在这之前他还真没想过这个可能，可现在听张起航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甚至于说这个可能性还相当大：正常的逻辑来说，自己在马自达总部的电梯出口遇到的人确实很有可能是起亚汽车的人，但问题来了，怎么就那么巧，华腾工业集团的谈判团正好就在电梯门口与起亚汽车的谈判团相遇了？ 如果不是马自达方面刻意安排的，怎么就会这么巧？！ 意识到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么严重的问题，江河很是内疚：“是我大意了……” “别这么说，”张起航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反过来说，如果马自达确实有意向起亚转让929，这对我们反倒是一件好事，最起码我们倒是可以理解马自达为什么没有提出一些过分的条件了：他们货卖两家甚至多家啊。” 第809章 我们想要你的生产线 有了张起航提供的这个消息，江河就知道该怎么做了：首先，要去调查明白自己在马自达总部遇到的那些韩国人到底是不是起亚汽车的人。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办，稍微费点儿心思，就追踪到了那些韩国人下榻的酒店，在给服务员塞了一笔小费之后，江河就搞清楚了这些人的身份：韩国起亚企业的商务代表。 这就没错了，这些韩国人真的是起亚汽车前来引进第五代或者第六代马自达929的谈判代表。 到了下次会谈的时候，在谈及转让价格的时候，江河忽然向井卷久一问道：“井卷先生，我冒昧的问一句，据说91年贵集团启动aati计划的时候，曾经在米国加利福尼亚州新建了一个汽车生产工厂，这件事是是真的？” 什么意思？ 莫非华腾工业集团有意接手这座工厂？如果是这样的话…… 井卷久一心中一颤，强自按捺住自己瞬间狂跳个不停的心脏，努力不动声色的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么个突发情况的井卷久一，这一刻心已经乱了：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真的有意接手这座工厂，我该如何回复？ 我是该矜持一点、表现的对这个提议不感兴趣的样子，还是表现的热情一点？ 如果表现的对他们的提议不感兴趣，会不会让对方以为我们不愿意转让这座工厂？；可如果我表现的太热情了点，又会不会给对方一个使劲压价的机会？ 就在井卷久一心中如同藏了100只小猫——百爪挠心之际，江河不动声色的再次问道：“据我所知，马自达出于企业发展战略的考量暂停了aati计划，所以，井卷先生，我想再次请问一下，这座工厂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华腾工业集团竟然真的对这座工厂感兴趣？！ 这下子，井卷久一的心中再也无法淡定了。 井卷久一很清楚这座位于加利福尼亚的工厂给马自达带来了多大的财务压力，可对于马自达而言最麻烦的问题在于：当初花费了足足5个亿美元、以极高的标准建起来的工厂，一天都没用过！ 倒不是马自达不想用，理论上来说就算aati项目取消了，可马自达北美公司还能自用啊，再不济也能够卖掉回笼资金不是？ 但实际上情况压根就不是这样，在整个东瀛都遭遇了巨大的经济危机之后，身为二线品牌的马自达自然也无法独善其身，本身在北美的知名度就不高的他们，因为缺乏足够的资金投入到宣传当中，导致原本就不高的市场占有率进一步下降——如果不是是在没钱了，马自达又怎么可能再次向福特汽车出售股份？说到底还不就是为了换钱么。 市场占有率下降，导致原本的工厂就开工率不足，更别说使用新工厂了。 至于将新工厂转让出去回笼资金？想法当然是好的，但为了降低生产和人工成本，美系汽车三巨头福特、通用以及克莱斯勒纷纷在墨西哥等地建厂，甚至于连马自达的那些早些年就进入了北美市场老乡们，现在也开始纷纷去墨西哥或者加拿大建厂，一个建在米国本土、而且还是加利福尼亚这种高收入地区的工厂，谁会要？ 结果就是从1992年年底到现在，差不多5年了，马自达也想过了许多办法想要将这个工厂卖掉，但却屡屡不能如愿，而此刻，华腾工业集团竟然有意接手这座工厂？！ 这几年来，马自达为了处理掉这座工厂不知道薅掉了多少头发，现在发现华腾工业集团竟然有意接手，到了这个时候，井卷久一哪里还敢矜持？ 也顾不上矜持了，他试探着向江河问道：“江先生，您是想要接手这个工厂吗？” 江河闻言，顿时就笑了：“我们在北美有没有业务，怎么可能接手这个工厂？” 这样啊…… 井卷久一顿时满心的失望。 但接下来江河语气一转，接着说道：“不过，我们虽然无意接手贵公司的这座工厂，但如果这座工厂的生产线保存完好、贵方有意出售且价格合理的话，我们也确实有意扩大一下我们的生产能力。” 我们华腾工业就谈需要扩大汽车的产能，所以才盯上了你们的这个工厂，这没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 只是江河的话让井卷久一心中稍稍有些希望：只是愿意接手生产线吗？ 不过但失望归失望，井卷久一也明白江河说的是实情，人家华腾工业集团在美国又没有业务，怎么可能买一座工厂？愿意买下工厂里的生产线就不错了。 而且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井卷久一其实也明白，华腾工业集团也必然是对马自达的情况有了足够清楚的了解，这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件事。想到这，井卷久一也不废话，直接说道：“江先生，不瞒您，我们确实有意转让加利福尼亚的工厂，但事发突然，这件事也超出了我的权限，我需要向会社的领导汇报之后才能给您答复。” “当然，我明白，”江河痛快的点头：“既然这样，那我们今天就暂时先谈到这里？” “好的好的，非常感谢您的体谅，”井卷久一一边说，一边连连向江河鞠躬：“非常的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 结束了会谈，井卷久一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向新任社长詹姆斯·米勒汇报了这个突发的情况。 “华腾工业集团想要买下我们加州工厂的生产线？”詹姆斯·米勒对这个情况也有些意外，他沉吟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向井卷久一问道：“井卷先生，我刚刚上任，对我们加州工厂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 “好的先生，”井卷久一45度鞠躬，然后飞快的解释道：“在92年年底，我们放弃了aati项目之后，这个工厂就一直处于封存状态，期间，前几任社长也试图将这个工厂卖掉以换取资金，但一直都没有寻找到合适的、愿意接受的客户。” 第810章 双双拿下 之前几任社长都想要将这个工厂卖掉？ 听了井卷久一的这话，詹姆斯·米勒心里有数了：对于马自达来说，保留这个位于加利福尼亚的工厂毫无意义，这个工厂甚至已经成为了马自达的负担。 不过詹姆斯·米勒心里也清楚，就算是要出售，初来乍到的自己也需要与集团的其他高管们协商一下。想到这，詹姆斯·米勒对井卷久一说道：“井卷先生，你去与那位江先生接触一下，告诉他，就说我们马自达可以考虑出售这个工厂，顺便摸摸他们的底。” “嗨！我明白了，”井卷久一立刻说道：“我马上去。” “先等一下，”詹姆斯·米勒想了想，拦住要出门的井卷久一，吩咐道：“帮我通知一下会社的其他高层，我要就这个问题先与大家沟通一下。” “嗨！” 井卷久一连忙鞠躬。 …………………… 相比于詹姆斯·米勒，马自达汽车的其他高层显然更熟悉加利福尼工厂的情况，在听说竟然有冤大头愿意接手马自达加利福尼亚工厂——虽然对方只愿意采购其中的生产线——的消息后，大家顿时众口一词，对于华腾工业集团这个冤大头表示出了极大的欢迎。 而为了将这条在手里积压了好几年的生产线卖掉，马自达自动车株式会社的高管们甚至明确的表示，只要华腾工业集团愿意接手这个工厂，价格方面可以多照顾一些…… 这话，几乎就等于是告诉井卷久一：只要能够将这个烫手山芋甩掉，便宜点就便宜点…… 有了集团的共识，井卷久一就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办了，在随后与江河的见面过程中，他向江河转达了马自达的意见：“江先生，经过集团高层的慎重考虑，本着两家企业的友谊，我们同意将马自达位于米国加利福尼亚州的汽车生产线卖给您的企业，至于价格……” 刚刚提到价格，井卷久一的话就被江河给打断了，他笑眯眯的说道：“井卷先生，价格的问题，我方还是希望先去贵方的工厂实地参观一下、了解一下情况，贵方觉得呢？” “当然，”井卷久一略一迟疑，随即痛快的点头：“我方没问题，不过我们双方关于马自达929的谈判……” “这个好说，”江河痛快的说道：“我们可以将两个项目放在一起谈嘛。” 这几天来，江河也没闲着，在从张起航哪里得知了80年代末90年代初东瀛汽车产业进军豪华品牌领域的计划之后，他就一直努力寻找这方面的资料和信息，而越是对马自达当年的aati计划了解的深入，江河也就越是明白了当年马自达在这个项目上栽了个多大的跟头——毫不客气的说，就因为这个aati计划，马自达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呢。 既然知道了马自达在aati这个项目上栽了个多大的跟头，那对马自达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放一起谈？ 听江河说他们打算将这两个谈判项目放在一起谈，井卷久一心里头顿时一沉，下意识的说道：“这……没有这个必要？” “这有什么呢？”江河笑眯眯的，故意装起了糊涂：“不管是这个位于加利福尼亚的工厂还是929这款车，难道不都是你们马自达的吗？” 听江河这么说，井卷久一没话说了：是啊，既然这个位于加利福尼亚州的工厂是马自达的，929这款车也是马自达的，这俩项目放在一起，有什么问题？ 江河接着说道：“井卷先生，还请您将这个工厂的相关资料给我一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张总大概会亲自去米国走一趟。” …………………… 张起航确实是要亲自去米国走一趟。 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能不亲自过去把关？ 他不但要亲自看看马自达将这条生产线的封存情况，还要找一家专业的价值评估公司对马自达的这条生产线进行专业的评估——总不能你马自达说自己的这条生产线值多少钱，我们就乖乖的认账，然后给你多少钱？ 不过在这这之前，他还要将这件事向上级领导汇报一下。 听张起航说华腾工业集团准备收购马自达一所位于加利福尼亚州的汽车生产工厂，省里的领导当真是惊喜不已。 这段时间来，随着华腾工业集团的轩逸轿车在市场上的热销，领导们在高兴于华腾工业集团在今年年底能够为省里多上缴多少分红的同时，也在头疼一件事，那就是：华腾工业集团现有的汽车产能其实已经快被挖掘到极限了。 华腾工业集团现在有轩逸轿车和华腾-三菱“陆上公务舱”这两款乘用车同时在产，而这两款车在市场上也格外的受欢迎和追捧，眼看着市场销量越来越高，可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一条消息：华腾工业集团的现有汽车生产线的潜能已经被挖尽了…… 这个消息，对于省里的领导们而言不说相当于是一个晴天霹雳，但也好不到哪儿去：眼看着接下来就是大把赚钱的机会，可自己偏偏受限于产能而没法多赚钱，这事儿搁在谁身上谁能受得了？ 就在这个时候，张起航汇报上来一个好消息，说他们可以收购马自达位于米国加利福尼亚州的一个生产工厂，有了这样的背景，你说，领导们得高兴成什么样？ 兴奋中有夹杂着忐忑、唯恐这个消息有误、自己空欢喜一场的领导们，立刻要求张起航亲自来省里汇报情况。 在详细的听张起航阐述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之后，领导们的脸都要笑烂了：真是天上掉馅饼啊。 相关主管领导开心的拍着张起航的肩膀，笑的嘴巴都合不拢：“小张啊，你尽管放心的去！省里对你的要求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一定要这条生产线拿下来，只要你能拿下来，省里给你记一大功！” ……………………………… 张起航抵达加利福尼亚的时候，江河等人已经到了两天了。 见到张起航，江河等人自然是赶紧上前，一番热烈寒暄。 一番寒暄之后，张起航说起了正事：“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 “不辛苦……” “张总，我们不辛苦！” “……” ………… 张起航的话音一落，大家就纷纷说道。 这倒不是大家客气，而是大家真的觉得不辛苦：虽说已经出差了大半月的时间，但这大半月来大家吃的好睡的好，集团从来没有在住宿和餐饮方面委屈过自己，非但如此，每天还有不菲的补助，面对这么大方的领导，别说确实不辛苦了，就算偶尔辛苦一下，谁还好意思叫苦叫累？ “乱说！”张起航摆摆手打断大家的话，认真的说道：“大家都大半个月没有回家看看老婆孩子了，三天才能给家里打5分钟的电话，这怎么可能不辛苦？” 包括江河在内的同志，大家的心里对张起航的话都不以为然：开什么玩笑，每隔三天就能往家里打五分钟的电话，这也好意思叫辛苦？这可是国际长途啊，一分钟十好几块钱，而这些可都是公司给报销的，如果这都叫辛苦，那还怎么做工作？ 但大家的辛苦虽然对张起航的话都是颇为不以为然，但也没有反驳张起航的话：张总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听着呗，老总嘛，总要说几句亲民的话、做一些亲民的表态。 但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张起航接下来却是话题一转，接着说道：“不过我也实话跟大家说，马自达的这条生产线对于咱们集团有多么重要，我相信大家都明白，所以，尽管这段时间来大家比较辛苦，但接下来集团还需要大家再坚持一下，辛苦大家了。” 大家自然又是一阵谦虚。 张起航这才向江河问道：“老江，马自达方面带你们参观他们的工厂了？他们的设备的保存情况怎么样？” “好！太好了！”听张起航问起这个问题，江河激动的连连点头：“我看了，小鬼子做事还是很认真的，所有的设备都是按照标准要求做的封存，我听负责看守这个工厂的工人说，这个工厂只是完成了设备的安装，甚至连调试都还没有进行就开始封存了，可以说就是嘎嘎新的设备……” 嗯？ 张起航听的却是眉头一皱：“你说这些设备甚至还没有进行调试？” 如果这些设备甚至还没有进行调试就被封存了起来，那问题就有点麻烦了。 “马自达的人是这么说的，我随机对几台设备进行了观察，觉得情况也确实像他们说的那样，设备没有使用的痕迹，”看着张起航紧皱的眉头，江河不明白他发现了什么问题，忍不住问道：“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虽然心里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可看到张启航那紧皱的眉头，不知道为什么，江河的心里却又是莫名的心虚，莫非自己真的忽略了什么？ 第811章 顶在了墙角上 “还是有问题的，”张起航点头道：“老江你也是知道的。按照工业设备的标准交付流程，在完成设备的安装之后，整个交付流程并不算结束，还要厂家或者厂家指派的专业人员对设备进行全部的检测、调试，确定所有的设备都能够正常工作之后才会正式移交给客户，但问题在于马自达的这些设备还没有完成最后的检测、调试以及交付流程……”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江河就一脸懊恼的一拍脑袋：“瞧我这脑子，张总，对不起，是我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听张起航这么一说，江河也反应过来了问题的所在：如果华腾工业集团买下了马自达这个工厂里面的这些设备，最后的调试、检测的费用应该由谁来承担？ 让华腾工业集团承担？ 华腾工业集团方面似乎是有点亏，因为这部分费用本就应该是由马自达方面承担的； 让马自达方面承担？ 马自达方面估计也未必肯干，本就财务紧张的他们，怎么可能愿意为此而再付出一笔钱？； 此外还有一种最糟糕的情况。 即：米国行业的分工很细致，对于很多大型企业来说，他们生产的设备的安装、调试以及售后是自己来进行，但对于很多中校企业来说，为了降低运营成本，他们通常会将这一块的业务外包给专门做这类服务的企业来做，如果这些设备的调试、检测被外包出去的、而外包企业正好破产了…… 即便是这家企业并没有破产，但这些设备是要运送到华夏使用的，这个差旅费又该怎么算？ 想到这，江河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确实是将问题想的过于简单了。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就是自己担心的这些问题都不存在，当初马自达与那家做检测、调试的企业签订了合同并且支付了相关费用，这家企业现在也依旧活的滋润无比，只要马自达一个电话，那边马上就能过来给进行调试、检测，但这种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做企业的，如果不考虑到这种可能，能被人坑的骨头渣都不剩。 “说这些做什么，”张起航笑着摆摆手，对江河说道：“这样，回头你去找马自达方面了解一下情况，看看他们的首位是怎么样的，我呢，去找一家专业做二手机械价值评估的公司，来对马自达的这个工厂的设备价值进行评估。” “找个评估公司对这些设备的价值进行评估？”江河听的眉头一皱：“这倒也是个好办法，也能给咱们剩下不少麻烦，不过这些公司可靠吗？” 江河对评估公司的信用有所怀疑，张起航其实完全能够理解，事实上这才是一个惬意管理者正常应该有的思路，米国的企业怎么了？米国的企业就都是遵纪守法的好企业吗？凭什么一听到这家企业是一家米国企业，我们就要对他们无条件的信任？改革开放这些年来，咱们被来自米国的公司骗的次数还少吗？ 张起航想了想，说道：“这个问题要说简单其实也简单，一个行业内，规模比较大、比较靠前的企业终归还是比较靠谱的，咱们就找这样的评估公司合作，哪怕为此多花点钱呢，起码赚个稳当，对咱们来说，当务之急是赶紧将这套生产线搬回去，相比于这个，多花点钱其实都是小事。” “这倒也是。” 江河点点头，认可了张起航的说法：对于这些设备值多少钱这件事，现在是马自达方面与华腾工业集团各执一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大家谁也说服不了谁。 但如果找一家专业的、有足够影响力和公正度的评估公司，按照行业标准来对这些设备进行估值，那么不管是华腾工业集团还是马自达汽车自然是都认可，最后的成交价也2无非就是在评估公司给出的估值的基础上再略略上下浮动一些罢了。 张起航应道：“那你去和马自达方面沟通一下，看看他们能不能接受这个方案，如果能接受，最好双方一起去选择评估公司，这样也免得到了后面扯皮。” “这倒也是。” 听张起航这么说，江河顿时笑了，他当然明白张起航这么安排的意思：万一马自达方面觉得咱们请来的评估公司给出的估值太低、他们不认可怎么办？ 花钱还是小事，最要命的是耽搁时间，现在从一开始就将这件事搞成两家公司协同的，这么一来，即便是这批设备最终评估出来的价值达不到马自达方面的要求，他们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 听了江河的建议，马自达方面果然感兴趣，也同样觉得这个办法是解决目前问题的好办法。 双方在一番沟通之后，很快达成了协议：找一家加利福尼亚州做二手机械产品价值评估、切行业排名在前十以内的企业对这批设备的价值进行评估，至于评估费用，由两家公司共同承担。 说起来，虽然马自达汽车在米国市场的占有率没办法与丰田、本田以及尼桑相比，但好歹也是深耕北美市场这么多年，方方面面的人脉还是有一些的，很快，马自达就通过自己的生产线供应商找到了一家专业的二手设备残值评估公司。 “张先生，江先生，在接到我们的电话之后，我们的生产线提供商向我们推荐了五家资产评估公司，”井卷久一一边说着，一边将这几家资产评估公司的资料分别递给张起航和江河：“排在第一位的这家艾默生资产评估公司是整个加州地区规模最大、也是历史最悠久的资产评估公司之一，不但是加利福尼亚州排名第一的资产评估公司，也是全美排名前十的资产评估公司，他们的评估报告有着极高的可信度，在国际上也是有着相当高知名度的资产评估公司； 排名第二位的是联合资产评估公司，联合资产评估公司是加州排名前十的资产评估公司，虽然规模不比艾默生资产评估公司，但也有着超过40年的从业经验，在行业内也能进入全美行业内前100名； 排名第三的是……” 在将这五家资产评估公司的情况一一向张起航、江河走了介绍之后，井卷久一说道：“贵方可以在这五家资产评估公司当中任选一家，他们给出的资产评估报告我们马自达汽车都认可。” 江河看向张起航，他觉得没有问题，这几家资产评估公司可都是全面或者整个加利福尼亚州很有知名度的资产评估公司，但在这件事上，他还是要看张起航的意思。 张起航沉吟了片刻，说道：“我方对这几家资产评估公司都没有异议，见这样，就选这家联合资产评估公司。” “当然没问题，”井卷久一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丝笑容：“既然张先生您没有异议，那我……” “稍等一下，”张起航打断井卷久一，笑眯眯的说道：“既然这几家资产评估公司都是贵方推荐的，那么在这个资产评估过程当中，我方希望单独邀请一家监理公司，对整个资产的评估全过程进行监理，贵方没意见？ 至于监理费用，贵方也完全不用担心，既然这个要求是我们提出来的，自然由我方负责。” 井卷久一完全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张起航竟然还又来了这么一手，一时间错愕不已：“张总，有这个必要吗？这几家公司都是在全美有着极高知名度和美誉度的企业，他们不可能……” “不不不，”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井卷先生您误会了，这只是正常的商业流程而已，或者您可以询问一下这几家企业，他们是否反对有第三方的监理公司对他们的整个资产评估过程进行现场监理？” “……” 井卷久一不说话了。 他很清楚张起航说的其实没错，这无关信任还是不信任，本就是正常的商业流程——二手资产的价值浮动比较大，不像新设备那么稳定，在这种涉及到动辄几千万那只上亿美元的利益的情况下，资产评估公司的具体经手人员如果收了某一方的好处，他只要稍稍歪歪笔，可能就会给甲方或者乙方带来数百万乃至上千万美元的损失\/利益，在这种情况下。如何保证资产评估公司的具体经手人员能够公平公正等的对这些设备的价值进行评估？ 很简单，引入第三方的监理公司。 当第三方监理公司认为资产评估的评估价格有问题的时候，他们就可以说话了：你说这个设备价值100万美元？但我认为只值80万美元。 至于原因？ 去年在某某地出售的某某同类型、差不多新旧和磨损程度的设备只卖80万米元，你这个凭什么给出100万米元的评估价格？ 又或者你凭认为这套设备值100万美元？但我认为这套设备的价值是120万美元，原因是…… 虽然第三方监理公司的存在无法保证整个评估过程完全的公平公正，甚至不能排除资产评估公司与第三方监理公司相互勾结这种可能性的出现，但实事求是的说，有了第三方的监理公司的存在，整个资产评估的过程确实是公平公正了许多。 再反过来说，如果马自达方面反对华腾工业集团方面引入第三方监管企业，那本身就说明他们在这桩资产评估的过程当中可能做了什么手脚，所以，张起航的这番话可谓是将井卷久一给顶在了墙角上：我们华腾工业集团自费请第三方监理公司对这次的资产评估进行监理，你们都不乐意？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第812章 成交！ 面对华腾工业集团提出来的这个要求，马自达方面还真没办法拒绝。 如果华腾工业集团方面没想起来请第三方对整个评估过程进行监管也就罢了，说不定马自达方面还真的会跟最终被选定的那家资产评估公司达成一点“小默契”，但既然华腾工业集团已经提出来了这一点，如果马自达敢拒绝，那就等于是自己打自己的脸、承认自己之前请的这几家资产评估公司有问题。 这种自打自脸的事，马自达当然不能做，也丢不起这个人，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在米国这种金钱至上的国家，只要有钱，一切好说。 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资产评估公司和第三方监管公司纷纷到位，因为这座工厂的资产结构非常清晰，所以整个评估过程非常顺利，最终，一份得到了第三方监管公司认可的评估价格出炉：全部的生产设备，价值3250万美元。 这个价格，高于华腾工业集团之前给出的2000万美元的价格，也低于马自达方面之前给出的4200万美元的报价。 当年投入了整整5个亿美元才建起来的工厂，现在只值3250米元？ 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当年马自达确实是花了5亿美元来建设这个工厂没错，但这五亿美元包括买地的费用、基建费用、员工培训费用以及设备采购费用，单纯的设备采购费用还不到2亿美元。 或许你又要说了，当年花了差不多2亿美元买的设备，这些年来一天都没用，现在就只值3250万美元了？这家资产评估公司是不是在坑人？！ 实际上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当年马自达向厂家下达订单的时候是1991年，现在1997年都快要过去了，即便是这些设备保护、封存的再好，可在性能、效率以及自动化水平等诸多方面也没办法与现在的汽车生产线相比。 最重要的是，汽车生产线这个东西所面对的用户群体实在是太狭窄了，从资产和财务报表的角度，这套生产线确实是值这么多的钱，但问题是，对于马自达而言，他们卖不进出去！ 有那个实力买一套汽车生产线的企业，他们看不上马自达这套落后的生产线，要买就要买全新的、效率高的，而全世界真正对二手汽车生产线有需求的，也就华腾工业集团，这也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这套设备看着挺先进的，但马自达捂在手里好多年了，就是卖出去。 更要命的是，如果马自达继续在手里捂着，再捂个几年下去，说不定就只能当做废品处理了。 对于这个报价，马自达方面虽然不是很满意，但面对资产评估公司给出的一条条的如此估价原因和理由，他们也无话可说。井卷久一深吸了一口气，对江河说道：“江君，我方同意这个价格。” “我方也同意，”江河颔首道：“但我方希望将这套设备和第六代马自达929的全套数据打包，打包价3900万美元，且提供基础数据和碰撞测试数据。” 表面上皱起了眉头的井卷久一，心里头却是松了一口气。 其实在江河提出收购马自达在北美的工厂的时候，马自达方面就已经有了华腾工业集团方面会借着这个机会压价的心理准备，甚至于对于江河可能给出的报价，马自达方面也是有所预估的，总的来说，江河的这个报价其实在马自达的此前猜测的范围之内，同时也在他们的承受范围之内。 巧的是，马自达还急需出售这些设备来回笼资金，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即包邮区了：对于急需回笼资金的马自达来说，既然这个价格是可以承受的，那么接下来的谈判的速度快一点，也就是完全能够理解的…… ———————————— 就在江河忙着和井卷久一谈判、争取一个更低的价格的时候，张起航也没闲着，甚至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比江河还忙，比如今天早晨，他刚刚端着早餐找了个位置坐下，对面的位置上就被一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中年白人男子坐下了，来人还特别有礼貌：“先生，很抱歉打扰您，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看着周围空荡荡的餐厅，再看看眼前这哥们，张起航叹了口气，问道：“这位先生，请直接一点，你又是哪家银行的？” 资本的嗅觉总是敏锐的，在江河还在与马自达方面商谈的时候，已经得到了消息的银行、保险公司以及专业施工公司的老板们等等各种各样的人，就如同闻到了腥味的鲨鱼一般从四面八方围拢了上来，像是今天早上这种情况，张起航其实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被张起航点出了自己是银行的身份，对方也不觉得尴尬，在他看来，张起航没直接赶人这就是好事，是以，闻言，他立刻说道：“张先生，您好，我是加州第一国民银行洛杉矶分行的副总经理夏洛特·道格拉斯，您叫我夏洛特就好。” 张起航点点头，说道：“加州第一国民银行？听上去你们是一家区域性银行啊，不知道你们现在有多少个营业网点、多少名职工？” 知道了营业网点的数量和员工的数量，也就大约能够知道这家加州第一国民银行的实力了。夏洛特·道格拉斯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他痛快的应道：“我们加州第一国民银行的实力与富国银行、花旗银行这些顶级大银行没法相比，但也是一家在全美排名前50名的银行，张先生，请相信我，我们完全可以向贵方提供所需的资金。” 张起航点点头，显然，对方就是冲着自己与马自达汽车的这笔交易来的：差不多4000万美元的资金，如果对方选择自己作为交易行，或者干脆从自己银行贷款，加州第一国民银行将可以赚到丰厚的利润。 将一块煎猪排咽下，张起航这才开口说道：“道格拉斯先生，既然你找到了我这儿，相信你们银行对我的企业也做过一些调查和了解，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对于我的企业而言，拿出这4000万美元并没有什么难度，反而这种跨国性质的贷款在贷款的审核、放款以及抵押物的选择方面都很麻烦，我的企业在米国并没有什么抵押物可以抵押给你们，一时间也找不到担保公司给我们担保，所以，我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 夏洛特·道格拉斯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他连连点头道：“当然，您说的这些都是事实，而这也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 “嗯哼……” 张起航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夏洛特·道格拉斯可以说了。 “我们愿意相信提供全额的信用贷款，”夏洛特·道格拉斯说道：“也就是说，您不需要任何抵押物，只需要签个字，就可以拿走这笔贷款了，另外，在利率方面我们也可以给您巨大的优惠，一年期综合年化利率21，两年期综合年化利率也只有235。” 夏洛特·道格拉斯的这番话可谓石破天惊，张起航都被吓到了，他望着夏洛特·道格拉斯，一脸惊讶的道：“道格拉斯先生，完全不需要抵押的信用贷款，你确定你不是在说梦话？” 也不怪张起航这么惊讶，差不多4000万美元的无抵押信用贷款啊，而且身为贷款主体的华腾工业集团在米国甚至没有任何业务，这也就意味着一旦华腾工业集团打算赖账不还，加州第一国民银行想要通过没收和拍卖抵押来挽回损失的办法都没有，对于资本而言，这种情况当然是他们应该竭力避免的，可现在夏洛特·道格拉斯竟然说：哥们，咱们初次打交道，我给你个4000万美元的信用贷款，怎么样，哥们够意思？ “我当然不是在说梦话，”夏洛特·道格拉斯说道：“我们之所以敢给您这么大一笔无抵押的信用贷款，当然是有原因的。” “哦？” 张起航眉毛一扬，示意夏洛特·道格拉斯继续说。 到了这会儿，张起航还真有些好奇了，加州第一国民银行到底是有何凭恃，竟然敢在第一次和华腾工业集团打交道的时候，就敢放出足足4000万美元（或许还要跟多）的无抵押信用贷款。 “我们对您的企业做过调查，”夏洛特·道格拉斯再次说道，他并不否认这一点：“调查的结果让我们很惊讶，您的企业竟然是一家华夏鲁省政府绝对控股的一家股份制企业，既然你们是一家国有企业，也就意味着你们的任何商业行为都会有一个国家的省一级政府为你们做信用担保……” 说到这里，夏洛特·道格拉斯很开心的笑了起来：“如果您的企业不能够按期偿还贷款，我们不但可以直接向你们华夏的鲁省政府要钱，甚至可以直接去法院起诉你们鲁省政府——我知道你们政府是十分要面子的，堂堂省一级的政府，就相当于我们加州州政府这样的存在，应该绝对不会因为这么一点钱而选择赖账？” 第813章 我们才是最合适的 原来如此！ 张起航这才明白加州第一国民银行为什么敢于有恃无恐的在第一次交易的时候就给自己提供这么大的信用额度：华腾工业集团是省属国企啊。 他说的也有道理，身为国企，华腾工业集团是可以得到一个国家的省一级的政府给兜底的，一旦华腾工业集团不能按期偿还贷款，加州第一国民银行就敢去法院发起诉讼！ 发起诉讼其实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一旦加州第一国民银行向鲁省政府发起了诉讼，鲁省乃至整个华夏丢得起这个人不？ 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华腾工业集团没钱偿还贷款，华夏政府或者鲁省政府也必然会接过偿还的责任，既然如此，那加州第一国民银行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当然，严格说起来这其实还只是表面的原因。 另外一层原因就是加州第一国民银行已经对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有了一些了解，这家企业虽然在米国没有什么业务，但却是一家集汽车和摩托车研发制造于一体的大型企业集团，年产值超过25亿美元，利润将近10亿美元，他们研发的一款超轻型直升机甚至正在米国进行适航取证，所以对于加州第一国民银行而言，借钱给这样的企业完全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将这笔钱借给华腾工业集团甚至比借给米国的企业更安全，最起码米国的企业还有可能破产，但华腾工业集团怎么看也不像是短期内会破产的样子，他们更不担心张起航会在借了钱之后不还，正好相反，他们现在担心的是张起航不愿意借钱。 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张起航，在沉吟了片刻之后，说道：“道格拉斯先生，您应该知道，这几天来，找我的银行负责人可不少……” “是的是的，我知道，大家都是同行嘛……” 夏洛特·道格拉斯立刻点头，他当然知道这几天来，洛杉矶那些银行的负责人想尽了办法想要和张起航这位来自华夏的国企ceo“偶遇”——自己聪明，但别的银行的负责人也不是傻子，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只是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甚至于能够借此机会搭上华腾工业集团这条线，今后就算是有了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面对这样的机会，大家怎么可能不挤破了脑袋往里面闯？ 说到这儿，夏洛特·道格拉斯认真的对张起航说道：“但是，张，请相信我，我们加州第一国民银行深耕加州市场，为您提供的服务绝对是最好的…… 您应该听到了一些消息，政府的一些人对于你们买走了这些设备不是很满意，他们认为你们收购马自达这座工厂的行为夺走了加州潜在的就业岗位，但如果你们与我们银行合作，我向您保证，你们绝对不会遇到来自任何官方的麻烦。” 说到这里的时候，夏洛特·道格拉斯已经不是暗示了，而是红果果的明示。 夏洛特·道格拉斯说的确有其事，加州政府、尤其是洛杉矶政府的某些官员，确实是不乐意让华腾工业集团将马自达的工厂搬空的，至于明面上的理由，当然是“如果将来马自达汽车的财务状况好转，就有可能重启这座工厂，而一旦重启这座工厂，就可以为加州创造数千个就业岗位，也就是说，华夏人拿走的不仅仅只是一些设备，而是拿走了加州数千个工作岗位！” 这番话从逻辑上来说似乎也没什么毛病，但实际上真的是这样吗？ 扯淡！ 米国的政客是什么玩意儿？说白了就是一群鬣狗，政治鬣狗，这些官员之所以放出这番话，归根到底，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两个：第一个，来给我送好处，我就闭嘴；第二个，彰显存在感。 尤其是存在感！ 存在感就是选票，存在感就是利益，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不好好利用一下这个机会？ 但张起航又怎么可能被夏洛特·道格拉斯的一句话给唬住，他笑眯眯的道：“这个事情我也知道，但我相信这是因为双方的沟通不畅而引起的误会，这其实也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回头我会去拜访对这件事表示关注的那几位洛杉矶市的议员，就这件事和他们进行面对面的沟通，以消除误会，实现共赢……道格拉斯先生，您要相信，我们尊敬的议员先生们终究还是在为选民们的利益考虑的，只要我们能够保证选民们的利益，他们肯定会支持我们的。” 夏洛特·道格拉斯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刚刚这番话，其实不无恐吓之嫌，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好好地吓唬张起航一下：你不跟我们合作，小心加州政府乃至洛杉矶市政府的人找你麻烦哦。 但问题是，张起航听懂了自己的意思，他不但听懂了自己的意思，而且还给出了解决方案：大家是可以“沟通”的嘛，只要大家彼此沟通、交流，总能找到一个让彼此都满意的合作方式。 身为加州第一国民银行洛杉矶分行的负责人，夏洛特·道格拉斯太明白张起航这番话里面的意思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格外的郁闷：一个第一次来米国的、华夏国有企业的负责人，他是怎么对米国的政治生态这么了解的？ 尤其是他还这么年轻？！ 可再看看他的应对方式，对米国的政治生态简直熟稔无比，对于解决问题的通用做法更是信手拈来……还能不能讲点道理了？这些东西是一个第一次来米国的华夏人能了解、能熟练运用的？ 一时间，夏洛特·道格拉斯心中颇有些挫败感。 但要说夏洛特·道格拉斯就因为这么一点挫折就放弃，他也不可能坐在现在的位置上，在意识到“恐吓”这一招行不通之后，夏洛特·道格拉斯立刻调整了策略，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不不不，张先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哦？” 张起航眉毛一扬，言外之意：你给我说说，我怎么就误会你了？ “我完全相信您能够处理好这件事，”夏洛特·道格拉斯上来先给张起航带了一顶高帽，然后才说道：“但是，张，既然您对我们米国的情况这么了解，那就应该明白一点，那就是：这件事由您亲自来处理，或者是由我们来处理，所花费的代价是完全不一样的，有一点您总要承认的？” 这倒是大实话！ 对于美国的政治人物来说，没有几个敢得罪资本的，对于市一级以及州一级的议员们来说，他们当然更不敢得罪加州第一国民银行这种资本，很多事情，对于夏洛特·道格拉斯来说只是一个电话的事儿，但对于张起航来说，他需要付出的代价可就大了去了： 你总不能贸贸然的直接去拜访某位议员？这就需要你去找一个能够联系到这位议员的渠道，这个渠道通常是一个什么“咨询服务公司”。 等咨询服务公司和这位议员先生联系了之后，你还是不能马上拜访这位议员，通常情况下，咨询服务公司会安排一个活动，这个活动有可能是一个针对贫困儿童或者贫困家庭的慈善晚宴、也有可能是一个什么演讲，总之你会在这个活动上“偶遇”这位议员先生，大家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你深受这位议员先生的感召，捐赠xx美元支持这位议员先生的活动和政治主场…… 这期间的每一个环节都要花钱花时间。 所以夏洛特·道格拉斯说的其实也没错，张起航能解决遇到的麻烦，但同样的麻烦对于夏洛特·道格拉斯来说就是一个随时随地打一个电话的事儿，但对于张起航来说却需要费尽周折，从省时省力和效费比的角度来说，显然还是与银行合作更划算一些——这也是夏洛特·道格拉斯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 但张起航却是笑了，他点头道：“您这么说倒也没错……但是道格拉斯先生，我又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跟你们银行合作呢？我遇到的麻烦，米国合众银行、梅隆银行……这些之前接触过我的银行都能够为我解决。” “是的，他们确实能够为您解决您遇到的麻烦，”夏洛特·道格拉斯脸色不变，对张起航的话表示赞同，但紧接着，他话题一转：“但他们的胃口也更大，不是么？ 而我们加州第一国民银行就不一样了，我们的规模是不大，但相对应的，我们的胃口也没有那么大。 同时最巧妙的是，我们是加州本地的银行，我们在本地有着深厚的影响力，具体到加州，我们的影响力甚至丝毫不逊色于您上面提到的那几家银行，所以实事求是的说，我们才是您最好的选择。” “好……” 听夏洛特·道格拉斯这么说，张起航忍不住笑了，他向夏洛特·道格拉斯伸出了手：“道格拉斯先生，我们可以仔细谈谈了。” 夏洛特·道格拉斯大喜！ 费了这么长时间的口舌，总算是说服这个家伙了。 第814章 还可以这么玩？ 送走了一脸兴奋的夏洛特·道格拉斯，张起航也是松了一口气。 前几天有银行的代表来接触自己的时候，张起航就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自己想要将马自达汽车的这批设备顺利的运回去，不让米国的一些人享受到一些红利是不行的，为此，他专门打电话向省里的领导汇报了这件事。 领导们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正好相反，他们非常了解这个世界有多么残酷，也正因为他们了解这些，所以对于张起航提出的“选择一家米国的银行进行合作”的想法给予了支持，省国资办的陈海洋主任甚至这么对张起航说道：“小张啊，其他的你都不用管，只要你能够将这条生产线运回来就是大功一件，该花的钱咱们就花，而且相比于国内银行的利率，米国这些银行的利率可是低多了，说起来你也算是间接地薅了帝国主义的羊毛！” 有了陈海洋陈主任的这番话，张起航的心里这才算是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心情大好的张起航，将眼前的食物扫荡的干干净净！ 就在他吃饱喝足、心满意足的准备回房间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张起航有些惊讶：国内的电话？ 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心中有些奇怪的张起航按下了接通键。 电话刚一接通，一个兴奋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过来：“小张，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们的变速箱的首台样机已经做出来了。” 嗯？ 张起航先是一愣，随即大喜：“真的？样机已经做出来了？” 这个样机不是自动变速箱的样机，而是将横置前驱变速箱改成纵置后驱变速箱的样机。 在决定引进马自达929的时候，张起航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华腾工业集团没有能够适配马自达929的纵置型后驱变速箱。 这个问题就比较麻烦了，在引进了底盘之后却没有合用的变速箱，怎么办？ 张起航的办法也简单：直接将华腾工业集团现在自产的横置前驱型变速箱修改一下，改成后驱的。 前驱变速箱改后驱变速箱，可以这么该吗？ 答案是当然可以。 虽然汽车工业当中鲜有将横置前驱变速箱改成总之后驱变速箱的例子，因为市面上可供选择的横置前驱变速箱和纵置后驱变速箱实在是太多了，但却总有那么一两个头铁的娃，总喜欢不走寻常路，这个头铁的娃就是volkswan。 如果你打开volkswan旗下普桑、桑塔纳2000、帕萨特b5以及奥迪a4、奥迪a6这些车型的发动机盖，你会惊奇的发现这几个车型无一例外的都是纵置发动机、纵置变速箱，但驱动方式却无一例外的都是前驱（奥迪a4、a6的高配版本则是四驱）。 这个就比较有意思了，通常采用这种动力布局的车型，无一例外的都是后驱或者以后驱为主的四驱，但偏偏咱们的volkswan同学就是不走寻常路，硬是在传统纵置后驱的动力系统上搞出来一个前驱版本。 如果你拆下这些车型的变速箱，就会惊奇的发现这些变速箱与其他纵置后驱车型的变速箱在整体结构和样式上也没有多大的区别，要说区别的话，大概就是在变速箱原本用于连接固定传动轴的位置修改了一下，用齿轮结构将动力传递路线传向了前方，将一个好好地纵置后驱变速箱变成了一个纵置前驱变速箱——简单的说，volkswan就是在纵置后驱变速箱的基础上，通过简单的改造，将其打造成了纵置前驱变速箱。 在自家没有纵置后驱变速箱的情况下，张起航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也很简单：既然volkswan能够将纵置后驱变速箱改成前驱变速箱，那我也可以照猫画虎，将现款的横置前驱变速箱改成纵置后驱变速箱啊。 这个项目张起航在来米国之前就已经启动了，但让张起航没想到的是，大家竟然这么快就做出了样机。 “是的，”电话那头的徐青武教授很兴奋：“刚刚我们甚至已经将这台变速箱装到了一辆马自达929上进行了一下简单的测试，暂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能够装上去，并且暂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张起航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开心的连连点头：“太好了！老师您辛苦了，大家也都辛苦了。” “这有什么辛苦的？”听到张起航的话，徐青武教授顿时就乐了，很是开心的说道：“我给你说，大家现在开心着呢……嗯，你在米国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挺好的，一切顺利，”张起航说道：“已经基本达成了协议，只剩下价格方面还有一点分歧了。” 徐青武教授松了一口气，立刻说道：“那就好，既然你在米国那边也没什么事了，那就尽快回来，我给你说，李斯特公司的那些人还真有两把刷子，他们说的很多东西都让我们茅塞顿开，你真应该回来好好学习一下，不愧是世界四大内燃机研发机构之一，他们的能力以及很多想法是真的厉害！” 徐青武教授的这番话也是有感而发。 在此前张起航决定邀请李斯特公司的技术团队来华腾工业集团，让李斯特公司帮华腾工业集团建立一支有战斗力的研发团队的时候，很多人、尤其是与华腾工业集团有合作关系的各大高校的教授、副教授们还不以为然，有些个别比较激进的甚至觉得张起航开始不信任国内的技术团队，开始崇洋媚外了。 但当张起航来米国之前、连世康亲自带着李斯特公司的技术团队入驻了华腾工业集团之后，短短的几天时间，李斯特公司的技术专家们就用自己强悍的能力征服了所有人，包括那些此前认为张起航是在花冤枉钱的那些专家。 在工业技术领域和科研领域，一切用技术说话，面对这个难得的学习机会，华腾工业集团的研发部门以及各个合作伙伴们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从之前的观望和抵制迅速变成了努力学习，徐青武教授也是这样，现在已经为张起航不能赶回来学习而感到惋惜了。 张起航说道：“老师，我也想早点回去啊，可不行，这是一笔好几千万美元的交易呢，不过您放心，我一定尽快完成这边的工作，尽快回来。” ………………………… 张起航这话不是随便说说的，一方想买，另一方急着卖，很快只用了一个星期，双方就达成了协议： 华腾工业集团以4050万美元的价格收购马自达位于米国加利福尼亚州工厂的全部生产设备，外加第五代、第六代马自达929的全套数据； 而马自达方面则需要派出技术人员协助华腾工业集团尽快掌握第五代929和第六代929的技术以及制造工艺。 马自达方面之所以愿意将第五代和第六代马自达929的数据以不到1000完美元的价格卖给华腾工业集团，也是因为华腾工业集团方面不需要发动机和变速箱，本质上来说华腾工业集团花钱买的就是一个底盘和外观内饰，对于马自达来说，小1000万美元买这些东西还是值得的。 在合同签署完毕的那一刻，江河长出了一口气，脸上也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从这一刻开始，华腾工业集团也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底盘技术了。 和江河一样，井卷久一的脸上也同样露出了笑容：有了这4050万美元的资金，马自达接下来总算是可以轻松一点了。 但相比于江河和井卷久一两人，张起航才是最忙的，因为他的身边围满了人…… “张先生，恭喜恭喜，”夏洛特·道格拉斯笑容满面的对张起航说道：“真的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快就与马自达汽车签订了协议。” 夏洛特·道格拉斯这话并不是随便说说的，他确实是发自内心的、由衷的感到震惊：按说这种价值数千万美元的谈判，前前后后谈个一两年也是有可能的，就算是谈判的速度比较快，怎么着也要一个季度，可现在呢？ 华腾工业集团与马自达汽车只用了不到20天就完成了从前期的沟通到设备的价值评估再到谈判的全过程，速度之快，简直能够惊掉所有人的下巴！ 张起航笑着点头，对夏洛特·道格拉斯说道：“能够尽快完成协议，这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没错，这对我们所有人而言都是一件好事！”明白了张起航话中的暗示，夏洛特·道格拉斯顿时精神一震，连连点头道：“张，你放心，只要是在加州范围内，没有人能够找我们加州第一国民银行的客户的麻烦！” 与夏洛特·道格拉斯相视一笑，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这也是我选择与贵方合作的原因。” 望着张起航，夏洛特·道格拉斯饶有深意的道：“看来我们在这件事上达成了一致，应该为此喝一杯庆祝一下。” “哦？” 看着夏洛特·道格拉斯，张起航想了想，说道：“道格拉斯先生，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张，你是个聪明人，”夏洛特·道格拉斯大拇指一竖，笑眯眯的对张起航说道：“有个大人物想要见见你，我建议你认真考虑一下。” 第815章 来自福特汽车全球总裁的邀请 “有个大人物要见我？”张起航眉头微微一皱：“是谁？” “是的，”夏洛特·道格拉斯点头道：“福特汽车总裁雅克·纳赛尔。” 在说到雅克·纳赛尔要见张起航的时候，夏洛特·道格拉斯的心里是浓浓的羡慕和嫉妒。 90年代是福特汽车最辉煌的时候，年销售额上千亿美元，年利润数十亿美元，公司市值数千亿美元，在米国市场的占有率常年在25上下浮动，属于世界级的超级巨头，相比于福特汽车，加州第一国民银行这种市值只有百亿美元上下的中型银行根本就不够看。 至于这位雅克·纳赛尔先生，他不但是福特汽车的全球总裁，同时也是福特汽车现任首席执行官亚历克斯·特罗特曼着力培养的接班人，所有人都知道，亚历克斯·特罗特曼先生在明年ceo任期期满之后，雅克·纳赛尔就会成为福特汽车这位世界级巨头的掌舵人，现在，这么一家世界级的超级巨头的总裁，竟然打电话找到了自己，点名还要与这个来自于华夏的张起航见一面，这让夏洛特·道格拉斯怎么可能不嫉妒：这个东方来的家伙是上帝的私生子吗？ 张起航当然知道雅克·纳赛尔，现在听夏洛特·道格拉斯说是雅克·纳赛尔要见自己，他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惊！ 在这之前，张起航压根就没想过能够见到福特汽车的当家全球总裁，而且考虑到双方实力的阶段差距，张起航连通过一些渠道主动与对方联系、去拜访对方的一下都没有：双方的实力差距这么大，就算对方看在中间人的面子上给了自己这个见面的机会，那又如何呢？ 还不如不去。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主动提出要和自己见一面了，这可真是…… 张起航也只能感慨这个世界真奇妙。 不过吃惊归吃惊，张起航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没有在精神层面上矮了对方一头的他自然也不会有重重若惊的感觉，反而是将眉头皱的更紧了，沉思了几秒之后，张起航向夏洛特·道格拉斯问道：“道格拉斯先生，雅克·纳赛尔先生有没有说为什么要见我？” 夏洛特·道格拉斯闻言，忍不住惊讶的看了张起航一眼。 在他原本的认知中，张起航在听到自己给他带来的这个消息后，应该是兴奋的不行、甚至于整个人兴奋到有些失态的，主动“召见”这个华夏来的小家伙的人是谁？ 是福特汽车现任全球总裁、福特汽车铁定的下一任首席执行官啊，按照正常的逻辑，这个华夏人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应该幸福的如同得蒙教皇召见的信徒一样才是正常的？ 可他呢，竟然没有显露出丝毫的喜悦和兴奋，反而皱着眉头问自己“雅克·纳赛尔先生有没有说为什么要见我？” 这一刻，夏洛特·道格拉斯甚至有些愤怒：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能这样？！ 不过这点愤怒很快就被夏洛特·道格拉斯给压下去，他心里很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可不是唐人街上那些可以随便欺负的华人，反而是努力挤出一点笑容，对张起航说道：“那倒是没说，不过我估计，应该是纳赛尔先生在知道了有来自华夏汽车行业的同行之后，想要和您交流一下。” “这样啊，也有可能，”张起航想了想，点点头说道：“毕竟福特在华夏也是有企业的。” 夏洛特·道格拉斯听的一愣：“福特在你们华夏有企业？” 这个情况可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是的，”张起航点点头，解释道：“在我们国家，福特汽车持有一家叫做江铃汽车的汽车制造公司30的股份，现在这家企业已经开始在各家媒体上给自己的产品做广告了，他们生产的就是福特的transit这款车。” 福特transit，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福特全顺。 “福特transit？”夏洛特·道格拉斯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那就不奇怪了。” 在夏洛特·道格拉斯看来，既然福特汽车已经在华夏有了投资，甚至将transit这款车引入了华夏，那么雅克·纳赛尔想要和张起航交流的原因自然也就非常好理解了：纳赛尔先生想要更多的了解华夏汽车市场的情况。 …………………… 因为雅克·纳赛尔的邀请，原本打算马上回去的张起航又不得不将行程再次推迟了一下。 实话实说，张起航对于这次与雅克·纳赛尔的见面还是很重视的，知道未来的福特汽车远没有今日的风光的他，有着足够的心理优势能够平视乃至一定程度上俯视福特汽车，但与此同时，张起航也保持着足够的冷静，很清楚的明白现在的福特汽车就是当今世界仅次于通用汽车的世界第二大汽车制造商，不管是在研发实力、技术水平还是整体配套能力方面都是当今世界顶尖的汽车制造商，对方身上有许多值得自己学习的地方，所以对于这次的拜访，在保持了一颗平常心之余，张起航也是抱着“或许能学到一点什么呢？”的心态来的，与此同时，他也对雅克·纳赛尔会以何种姿态来和自己见面有些好奇。 当福特汽车将正式的邀请函给张起航送来之后，张起航惊讶了：自己与雅克·纳赛尔见面的地点既不是福特汽车总部，也不是福特汽车的某个工厂，而是一个为改善米国非洲裔贫困儿童生活举办的慈善晚宴，而且这个活动的主办方竟然还是福特汽车。 福特汽车的现任总裁，邀请自己参加福特汽车举行的、为改善米国非洲裔贫困儿童生活而特意举办的一场慈善晚宴？ 尼玛这是什么鬼？ 看到这张邀请函上的内容的时候，张起航一时间甚至怀疑福特汽车方面是否发错了邀请函。 代表福特汽车亲自来给张起航送这张邀请函的那位福特汽车的工作人员一脸的无辜：“没错啊，就是一场慈善晚宴，纳赛尔先生会在这场慈善晚宴上和您交流10分钟，这有什么问题吗？” 张起航：“……” 他真想来一句“我特么的好荣幸啊！”，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他有种感觉，自己似乎成了一件工具，一件雅克·纳赛尔准备做点什么时所需要用到的道具，但现在这个情况，自己似乎还不好拒绝——身为国家公务人员，推迟行程这种事情是要提前向外事部门汇报、申请的，所以在夏洛特·道格拉斯向自己赚大了雅克·纳赛尔的口头邀请之后，张起航就向华夏驻洛杉矶领事馆这边提交了延期归程的申请。 领事馆在知道福特汽车现任全球总裁雅克·纳赛尔先生通过加州第一国民银行洛杉矶分行负责人夏洛特·道格拉斯向张起航发出了邀请的消息，在向福特汽车确认了这件事的真实性之后，特意将张起航邀请到了大使馆。 到了大使馆之后，领事先生不仅当面同意了张起航延期回国的申请，并且郑重的叮嘱了他一些注意事项： 比如在与雅克·纳赛尔先生见面的时候要不卑不亢、不要丢了咱们华夏的脸面： 比如在会谈的时候，要有技巧性的试探一下雅克·纳赛尔先生以及福特汽车对华夏的观感和态度，借着这个机会多多向雅克·纳赛尔先生介绍咱们国家的改革开放政策，如果有可能的话，多为国家说说好话，同时邀请福特汽车来华夏投资…… 总之一句话，在领事馆以及领事同志看来，雅克·纳赛尔向张起航发出的这个邀请是个难得的机会，一定要抓住了、利用好。 甚至于领事馆方面还委婉的提醒张起航，说领事馆这边有专门的外交礼仪培训人员，是否需要对张起航进行一些外交礼仪方面的培训，在张起航的大力拒绝下相关人员才算是悻悻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领事馆方面做了这么多的准备工作，结果到最后只是给自己发来了一张参加慈善晚宴的邀请函，而且自己只能与雅克·纳赛尔面谈10分钟？ 哭笑不得的张起航，将这个情况和领事馆方面通报了一下，却不成想领事馆方面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心情肉眼可见的振奋起来了：“张起航同志，您说的是真的？雅克·纳赛尔先生以福特汽车全球总裁的名义邀请您参加慈善晚宴？并且承诺了会在晚宴上和您交流10分钟？” “是的，”张起航肯定的点头：“邀请函就在我手上呢，给我送邀请函的福特汽车的工作人员才刚刚离开……这位同志，你没事？” 说到这儿，张起航迟疑着停下了话，他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电话那头，领事馆的工作人员的呼吸都开始变的沉重起来了？ “我没事！我没事！”嘴里喊着自己没事的领事馆的同志，用明显更加激动的语气大声的道：“张起航同志，您稍等，我要马上将这个情况向领事同志汇报！” 张起航：“……” 你们这是在搞什么？我怎么不懂呢？ 第816章 我的作用就是个工具 片刻后，张起航才算是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得知福特汽车全球总裁雅克·纳赛尔先生邀请自己参加一个慈善晚宴之后，领事馆这边首先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确认是否确有其事？ 在确认了确有其事之后，领事馆的同志的心思就活泛起来了：是否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宣传一下华夏、给国家拉点投资呢？ 领事馆的同志们想的很好，既然这个慈善晚宴是福特汽车组织和举办的，那么参加这个晚宴的嘉宾的级别就低不了，这些么大佬级别的存在，那怕能够说服个大佬去华夏考察，咱们也算是做了工作了不是？ 当然，这种级别的晚宴，如果没有邀请函肯定是去不了的，不过现在巧了，张起航手里就有一份，而按照米国这边通行的规矩，被邀请的嘉宾是可以带一个女伴以及两名助手的，这就给了大使馆这边机会…… 明白了大使馆这边的打算，张起航哭笑不得的解释道：“领导，我带你们去没问题，但我实话给您说，对于雅克·纳赛尔先生为什么要见我这件事，我到现在还一头雾水呢，如果到时候我帮不上你们什么忙，这个你们可别怪我。” 见张起航并不排斥带领事馆的人过去，电话那头的那位同志笑着说道：“张先生您太客气了，对于我们领事馆来说，我们需要的就是这张邀请函，至于您担心的这个问题……嗯，您尽管放心，对于这种事情，我们有经验。” 顿了顿，大概是感觉这话的力度还不够，这位同志有压低了声音对张起航说道：“张起航同志，你帮了我们的忙，我们也不会没有表示，在回头写报告的时候我们一定会向组织说明您在这件事当中的作用，这对您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不是么？” 好既然对方都这么明晃晃的暗示了，那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起航也就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 几天后。 洛杉矶大名鼎鼎的圣莫尼卡普罗珀尔酒店。 坐在凯迪拉克上的看着有些紧张的自己的同伴，张起航隔着袖子轻轻的拍了拍周雯雯的小臂，面带微笑的轻声道：“周秘书，放轻松，没关系的，其实你也不用有压力，就当今天晚上是来吃饭的，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想。” 这位周雯雯女士是领事馆的二等秘书，同时是领事馆安排给自己的、负责今晚活动的女伴。 其实按照领事馆方面的想法，是给张起航安排一名领事馆的男性同事和张起航一起参加今晚的这个活动的，但张起航说了，自己宁可放雅克·纳赛尔的鸽子也绝对不带一名男同伴去参加今晚的慈善晚宴——开什么玩笑，别人都是带个女伴，就自己带个男伴？！ “这怎么可以？”听张起航这么说，原本有些紧张的周雯雯这会儿也顾不得紧张了，睁圆了眼睛，一脸的不乐意：“我是来工作的……” 看着一脸严肃的周雯雯，张起航暗自摇头，也懒的和对方争辩：得咧！既然您老人家这么有坚持，那就继续坚持…… 张起航一开始还以为这种以白人为主的活动中忽然出现了两个陌生的黄种人，应会引起不小的注意的，但事实证明张起航想多了，虽然确实有不少人看到了张起航和周雯雯两人，但对于今天的晚宴上为什么会出现两个华人这一点，没有一个人表示惊讶，更没有人跳出来表示要踩人。 一开始还有点疑惑，但很快，张起航就想明白了：这可是福特汽车举行的慈善晚宴，能够出现在这个会场里的，无一例外的都是被福特汽车邀请来的客人，既然如此，即便是有人是种族主义者，但谁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找其他人的麻烦，就等于是公然打福特汽车的脸……福特汽车的脸是那么好打的吗？ 倒是周雯雯，看到泰然自若的拿了些食物之后就找了个角落大快朵颐的张起航，实在是忍不住了：“张总，您就一点都不紧张吗？” “紧张？”张起航诧异了：“我为什么要紧张？” “……” 原本一肚子话想要说的周雯雯，完全没想到张起航会这么回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被张起航这句反问直接给整不会了。 看着指着自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的周雯雯，张起航反而笑了：“周秘书，我明白的意思，无非就是今天在场的这些人一个个非富即贵，但那又怎么样呢？ 这么说，我手里掌握的也是一家年产值几十亿、年利润超过10亿美元的大型企业集团，在场的这些人当中，有几个人的财富能够达到这种程度？那么你告诉我，既然他们的财富比我掌管的都要差的远，我为什么要在他们面前感到自卑？要抬不起头？” “呃……这个……” 周雯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心里对张起航的话反倒是有些赞同了：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当然，或许你要说华腾工业集团是地方国企，就算是华腾工业集团的利润再多，那也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这么说倒也没错，”张起航也懒得跟周雯雯解释华腾工业集团的利润与自己的奖金是挂钩的，直接说道：“但您可能不知道，我个人还是一个不错的词曲作者，在国内乐坛也算是小有名气，再加上我的父母做生意也算是小有成就……这么说，我们家多了不敢说，两三百万美元的财产还是有的。 两三百万美元的财产，在今天到场的嘉宾当中不敢说排在前面，但排中间应该问题不是很大？” “……” 周雯雯震惊的捂住小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就眼前这个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人，竟然有两三百万美元的身家？以现在的汇率来算，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们家里至烧有两三千万rb？ 想到张起航家竟然这么有钱，周雯雯看向张起航的眼神都变了：会不会是…… 张起航的眼神多好使啊，还不等周雯雯说出来，张起航就笑了：“周秘书不用这么看着我，你是不是怀疑我利用手中的权利贪污受贿、接受相关单位给予的回扣了？” 周雯雯倒是没想到张起航竟然说的这么直接，一时间反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一方面，这只是自己的猜测，但事实恐怕和自己想的不一样；而另一方面，既然对方敢这么说，要么就是他不怕查，他的收入都是合法的，经得起调查，要么就是这家伙觉得自己的后台足够硬，根本不怕自己向上级单位举报……周雯雯觉得最后一种可能性极小。 想到这，周雯雯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连连摆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有点惊讶……” “理解，”张起航笑着点头：“所以你也应该理解我，既然不管是个人财富还是管理的企业的规模，我都不逊色于在场的绝大多数人，我都心态肯定和你想的不太一样。” “那倒也是，”周雯雯点点头，随即好奇的问道：“张总，你真的会这么有钱？” 这个时代，在谈及自己的收入的时候，大家远不像是20年后那么讳莫如深，甚至于如果自己的收入是合法所得，大家很乐于谈及自己的财富，被问及这个问题的人也不会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张起航点点头：“我们集团的情况有些特殊，在经过数次改革之后，我的个人收入与集团利润挂钩，我可以拿集团每年净利润的05作为奖金； 另外这些年来我也算是投资有道，在股市上赚了不少，加上我给别人写歌赚的……林林总总的，几千万还是有的。” 说到这，张起航说道：“这些情况我也都向组织做过说明，组织也亲自派人下来核实、检查过。” 言外之意，虽然我手中的财富不少，但却是经过了组织的考验的。 其实张起航这话已经是打个好几个折扣，对于张起航来说，他基本上没什么日常开销，公司全包了，再加上这几年来张起航在股市投资有道，截止今年年中，张起航手中的资金已经超过了4000万。 而且别忘了今年是什么日子，1997年。 1997年啊~！ 哪个重生者会放过这个机会？ 面对今年的这场亚洲金融危机，作为省属国有企业：华腾工业集团的总经理，张起航自然是不好做什么，规章制度也注定了张起航不好做什么。 但华腾工业集团不好做什么，并不意味着张起航私人不好做点什么，亚洲金融危机这才两个多月的功夫，打定了主意、决心跟在大鳄后面喝汤的张起航，就已经让自己的财富实现了翻两番这个小目标，也就是说，张起航现在的身价已经超过千万美元。 千万美元啊！ 毫不客气的说，就今天这个会场里面，身价超过千万美元的有几个？有没有20？ 既然你们当中的绝大多数都没有老子有钱，那老子凭什么在你们面前矮半头？ 第817章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周雯雯不知道张起航真正的财富有多少，但即便是如此，她也理解了张起航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话，人家并不是在对自己炫耀些什么，而是告诉自己：如果你有这么多钱，如果你手里也管着一家这么牛x的公司，那么当你在面对今天这些人的时候，你也底气十足！ 果然钱是英雄胆啊…… 周雯雯心里幽幽的叹息一声，也算是彻底明白了张起航为什么不像自己这么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因为人家是真的不在乎。 就在周雯雯心中感慨之际，一个人快步来到张起航跟前，低声问道：“请问是来自华夏的张先生吗？” 张起航点点头：“是我。” 来人越发客气了：“是这样的，如果您方便的话，纳赛尔先生在那边，希望和您聊几句……” 说话的同时，来人向张起航后方的位置示意。 张起航顺势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站在人群中c位的雅克·纳赛尔。 看到张起航往自己这边看，雅克·纳赛尔向张起航招了招手以示示意。 看到这一幕，张起航笑着点头：“当然！” ……………… 看到张起航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过来了，雅克·纳赛尔暂停下与众人的谈话，笑眯眯的说道：“先生们，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朋友，来自神秘华夏的张先生。” 这家伙是谁啊？什么来头？ 看到雅克·纳赛尔如此郑重其事的将一个华夏年轻人介绍给自己，人群中的不少人心中暗自纳闷。 不过纳闷归纳闷，既然这个华夏人是雅克·纳赛尔先生向大家伙儿介绍的，不管自个儿的心里有多么好奇，哪怕是看在雅克·纳赛尔先生的面子上，大家也都微笑着向张起航点头示意，以示友善——这面子不是给张起航的，而是给福特汽车全球总裁雅克·纳赛尔的。 对于这些虚假的、其中夹杂着审视味道的所谓善意，张起航自然是心里有数，也微笑着向大家点头致意。 众人的反应都一一落在了雅克·纳赛尔的眼里，他的表情稍微严肃了一些，对大家正色道：“先生们，张先生所在的企业是一家年产值超过20亿美元的大型企业集团……” 张起航笑眯眯的打断了雅克·纳赛尔的话： “纳赛尔先生，容我非常不礼貌的打断您……” 偏偏他的语气却并不惹人厌，即便是雅克·纳赛尔，在面对这种情况也是微微一愣，随即笑着点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张起航这才接着说道：“各位先生们，今年上半年，我们集团的年销售额已经达到并且超过了16亿美元，下半年的情况还要更好一些，所以我们集团今年的年产值将有望超过33亿美元，而且净利润将超过12亿美元……” 张起航很清楚这些米国佬的德行，在这里，温良恭俭让是绝对行不通的，吹牛才是王道！但不等张起航把话说完，一群刚刚还一脸不以为意的中年和中老年老外们在听了张起航所说的这两个数据之后，顿时就炸了…… “什么？” “这不可能！” “33亿美元的销售额，却有12亿美元的净利润？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 一群老美炸了！ 也不怪他们的反应这么激烈，以福特汽车为例，福特汽车现任首席执行官亚历克斯·特罗特曼在1995年的时候推动了“福特2000”计划，“福特2000”计划的核心是通过一系列的业务合并、简化业务程序等措施巩固福特的生产、营销和产品开发力量，从而节省开支、提升利润率。 “福特2000”计划的成果是喜人的，在已经过去的1996年，这项计划成功的为福特汽车节省了大约35亿美元的开支，并且将福特汽车的年度利润提升到了60亿美元左右，在今年，福特汽车继续大力推动“福特2000”计划，预计今年大约会为福特汽车节省50亿美元的成本开支，同时福特汽车预计将有70亿美元的盈利。 那么，今年、也就是1997年，福特预计的年销售额是多少呢？ 福特汽车自己认为，今年全年的销售总额大约在1600亿美元左右。 这些都是福特汽车自己宣布、并且广泛宣传的，那么问题来了，福特汽车1600亿美元的年销售总额，才不过70亿美元的净利润，而这个来自华夏的小子，竟然表示他们不过33亿美元的销售额，却有差不多12亿美元的净利润？ 扯淡？！ 扯淡都没有这么扯的！ 但雅克·纳赛尔却是笑了，他笑眯眯的扫视了众人一圈，说道：“大家都不相信，觉得这不可能是？” “是的，纳赛尔先生，”一旁立刻有人说道：“这根本就不可能！” “是的，纳赛尔先生，这根本就不可能，就算是f毒也就这个利润率了。” “我觉得可能贩d的利润率还没这么高……” …………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以嘲笑的目光看着张起航，那些脑子反应快的，则有些惊疑不定的将目光在雅克·纳赛尔于张起航之间来回扫视：这是什么情况？ 这些人多多少少的看出了一些苗头：似乎这个结果就是雅克·纳赛尔先生想要看到的？ “呵呵……” 雅克·纳赛尔笑了两声，问道：“大家对丰田佳美这款车应该都很熟悉？我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知不知道这款车在华夏卖多少钱吗？” 对于米国人来说，丰田cary已经是一款他们非常熟悉的车，在米国的售价从一万美元到14万美元不等，现在听雅克·纳赛尔问起这款车，刚刚嘲笑张起航的那些家伙还在疑惑雅克·纳赛尔为什么问起了这个问题，但之前那些看出苗头来家伙心里隐约有数了…… “丰田cary在米国的市场售价是1万至14万美元之间，在华夏的话……算上运费以及华夏经销商的利润，市场价大概在2万美元左右？” “没错，我也觉得大概就是这个水平。” “22万美元，我觉得不能再多了。” ………… 很快，大家关于丰田cary这款车在华夏的售价的问题取得了一致意见：根据配置的不同，大致在18万美元至22万美元之间，不会更多了。 听到这个结果，雅克·纳赛尔笑的越发开心了，他笑眯眯看向张起航：“这个问题，大家可以问张先生，毕竟他是从华夏来的。” 雅克·纳赛尔的话音一落，十几双眼睛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张起航的身上。 已经隐约猜到雅克·纳赛尔想要干什么了的张起航，闻言，点点头：“当然，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丰田cary在我们华夏的售价，折合成美元大概是45至48万美元……” “y god！” “什么？” “这不可能！” “怎么可能有这么离谱的价格？！” ………… 所有听到这个价格的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这怎么可能？”，这种情况确实是超出了他们的理解：一个在米国市场只卖一万美元出头的汽车，到了华夏之后价格竟然翻了三倍还要多？ 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但那几个率先反应过来的聪明人则是眼中大亮：原来如此！ 在这之前，他们还在奇怪为什么雅克·纳赛尔会邀请一个自己从未听说过的、从华夏来的年轻人，但现在，他们终于反应过来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 他们也不怀疑雅克·纳赛尔、张起航是随便乱说，毕竟一款车的售价这种事情，只要稍微费些心思总能打听的到，这个华夏来的小家伙也不大可能撒谎。不过，如果这个华夏的年轻人说的是真的…… 想到这一点，他们的目光猛然变的灼热起来。 “这个价格听上去挺离谱的，但据我了解到的情况，确实是这样，”雅克·纳赛尔笑呵呵的站出来说话了：“我们福特旗下有款叫稳达的pv不知道大家熟不熟悉，这款车在华夏的售价大约是5万美元出头。” 福特稳达？ 能够被雅克·纳赛尔邀请来参加今晚这个福特慈善晚宴的，大家多多少少的与福特汽车之间有些业务往来，不能说对福特旗下的各个主打车型一清二楚，但各个主打车型还是比较熟悉的，福特稳达这款车是福特汽车旗下的一款中大型pv，整体尺寸比丰田previa大出来一圈，与通用旗下的雪弗兰鲁米娜属于同一级别的pv产品。 就这么一款在北美市场售价2万美元出头的产品，在华夏竟然卖5万多美元？ 还有没有天理了！ “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截至去年，华夏已经形成了一个年消费各类汽车超过150万辆的庞大市场，”说到这儿，雅克·纳赛尔终于将自己的话说了出来：“所以借着这个机会，我向大家宣布一件事：福特汽车看好华夏汽车消费市场的未来，从明年开始，福特汽车将加大对华夏市场的投入力度，包括但不限于与华夏的企业成立合资公司！” 我果然是个工具…… 听着雅克·纳赛尔的话，张起航在自嘲之余，不禁还是有些疑惑：如果只是这样，他雅克·纳赛尔直接召开个新闻发布会宣布这个决定就是了，有必要将自己请过来吗？ 第818章 这是一场考试 雅克·纳赛尔周围的人可不管张启航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身为福特汽车全球总裁，没有人会怀疑雅克·纳赛尔的话，所以雅克·纳赛尔说一辆在米国本土只卖2万美元的福特稳达，到了华夏可以卖5万美元出头，那就一定是五万美元出头！ 一辆在米国卖2万美元左右的车，到了华夏就可以卖5万多美元？ 上帝啊，这是多大的商机？ 这就非常好理解为什么这个华夏年轻人说他的公司只有30多亿美元的年销售额，却有10多个亿美元的净利润了——换成是我，我也行啊。 这一刻，他们几乎全体陷入了狂热的亢奋！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之前一直站在雅克·纳赛尔身边没怎么说话，但很明显是雅克·纳赛尔的秘书的男子走过来，将张启航带到一旁，低声对他说道：道：“张先生，我是纳赛尔先生的秘书，boss对你的表现非常满意……唔，待会儿晚宴结束的时候有个记者招待会环节，你和我一起和记者们聊聊。” “好的。” 张启航痛快的点头，他很清楚自己不能拒绝。 “还有，”对方又低声叮嘱道：“待会儿的记者招待会上，你可以尽情的向记者介绍你们华夏汽车工业的发展现状以及汽车工业的规模、前景，尤其是前景，哪怕夸张一些也没关系，不用担心浪费时间，也不用担心会有记者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我们都做好准备了。” “明白！”张启航再次点头：“其实这也正是我准备向米国的媒体介绍的，华夏是一个生机勃勃的经济体，有一个正在飞速发展的汽车工业市场，来华夏投资是每一个成功的企业家最正确的选择。” “没错，就这么说，”雅克·纳赛尔的秘书对张启航的这个回答非常的满意，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你放心，届时纳赛尔先生会告诉所有的记者，福特汽车高度看好华夏汽车市场。” …………………… 参加完记者招待会，从会场离开的时候，周雯雯忍不住向张启航问道：“张总，纳赛尔到底为什么邀请你？你们有没有谈些具体的合作项目？” 在张启航与雅克·纳赛尔聊天的时候，周雯雯其实一直都在一旁默默的关注着张启航的动静，按照正常的逻辑，既然雅克·纳赛尔向张启航发出了邀请，两人总要谈些什么东西才是，但看到的情况却让周雯雯很是疑惑：两人似乎并没有谈到什么具体的东西？ 现在离开了会场，她终于忍不住了。 听到周雯雯的问题，张启航忍不住乐了：“周秘书，你不会真的以为福特汽车邀请咱们参加今晚的这个慈善晚宴，是有什么合作项目？” 能够被国家派驻到米国来，周雯雯当然不傻，听到张启航这话，她的心头顿时一沉，连忙问道：“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在周雯雯疑惑中夹杂着不解的目光的注视下，张启航给他解释道：“他雅克·纳赛尔是谁？市值数千亿美元的福特汽车的全球总裁！而且还是福特汽车现任首席执行官亚历克斯·特罗特曼钦点的接班人，等亚历克斯·特罗特曼明年年底任期满了，福特汽车的下一任首席执行官就是他雅克·纳赛尔。 毫不客气的说，他雅克·纳赛尔跺跺脚，世界汽车工业都得颤一颤！他雅克·纳赛尔去一些中小国家访问，对方至少也得按照来访的外国部长级官员给予接待，就这么一位在世界范围内有着巨大影响力的存在，只有咱们主动上前巴结人家的份儿，人家还爱答不理的，指望着对方主动向咱们递出橄榄枝？呵呵……” 一边说，张启航一边摇头。 周雯雯越发不解了：“那他邀请你的目的是什么？” “很简单啊，”张启航说道：“他要向股东和董事会证明自己会是一个合格的首席执行官接班人。” “什么？” 周雯雯一时间没太听明白。 张启航想了想，给她解释道：“是这么回事，虽然他雅克·纳赛尔是现任首席执行官亚历克斯·特罗特曼指定的、正在大力培养的接班人，但与此同时，他雅克·纳赛尔也得证明自己能够承担的了这份大任，怎么证明？ 显然，只是一个合格的全球总裁肯定是不行的。 福特汽车今天晚上的这个慈善晚宴，与其说是一个慈善晚宴，不如说雅克·纳赛尔是用过这个慈善晚宴来向董事会和股东们汇报他接任亚历克斯·特罗特曼的位置之后，自己的经营思路，那就是重视华夏市场。” 周雯雯毕竟是外交专业出身的，再加上参加工作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对这些东西不是很懂，所以听张启航这么说，她忍不住问道：“这样就行了？” “当然不是这么回事，”张启航想了想，给他解释道：“打个比方，雅克·纳赛尔要接任亚历克斯·特罗特曼的位置，就要参加一场‘考试’，而这次的慈善晚宴就是雅克·纳赛尔给出的‘答卷’，但评判这份‘答卷’是优秀、良好、合格亦或者不合格的并不是董事会和股东们，亦或者说不全是董事会和股东们，更重要的还是要看接下来福特汽车股票的走势，我这么说你明白了？” 周雯雯这才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如果福特汽车的股票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有个明显的上扬，就说明市场看好他雅克·纳赛尔的策略，也就意味着他的这份‘答卷’至少是合格了，但如果正好相反，那就说明雅克·纳赛尔成为福特汽车下一任首席执行官出现了一些变数？” 张启航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说起来，其实张启航也有些好奇，尽管他很清楚对于福特汽车而言，能够早一天进入华夏就能早一天奠定优势，但市场对于雅克·纳赛尔交出的答卷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自大傲慢的美国人能否正视一个年销售汽车已经达到了150万辆的汽车消费市场？ 第819章 股价飙升 第二天，股市还没开盘，无数双关注的目光就紧紧的盯住了福特汽车今天的表现。 不止是张起航、周雯雯乃至华夏驻洛杉矶领事馆在关注着福特汽车第二天的股市表现，雅克·纳赛尔也在关注着福特汽车的股市表现——其他人都只是看热闹的，而自己才是参加考试的“考生”，而且雅克·纳赛尔的心里很清楚，面对“福特汽车首席执行官”这个位子，希望自己考砸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 “先生，这是您要的报纸。” 正在张起航吃早饭的时候，酒店的服务员推着一个装满了报纸报纸架来到了张起航的跟前——酒店的服务还是靠谱的，知道很多客人都有在吃饭的时候看看报纸的习惯，特意在餐厅里放了多个报纸架。 “谢谢。” 说话的同时，张起航顺手塞过去一张米元作为小费。 果然，看到小费的面额，服务员开心的连连向张起航道谢：“谢谢先生，我就在那边，有什么需要尽管喊我。” 说完，很贴心的后退了两步。 张起航笑着点头。 拿过这些报纸，张起航首先扫了一眼标题，果不其然，福特汽车的行动能力还是很强大的，很多报纸都在今天的头版上以大篇幅介绍了福特汽车看好华夏市场的新闻，其中有些报纸更是比夸张的方式对比了多款车型在两个国家之间的差价： 本田aord，北美市场售价9500美元至美元，华夏市场的售价则高达万美元至美元； 丰田cary，北美市场售价美元至美元，在华夏的市场售价则高达美元至美元； 福特稳达，北美市场售价美元至美元，华夏市场售价美元至美元…… 甚至于有些媒体还特意拿出了福特天霸这款因为过于丑陋而只能卖给出租公司的车型，这款车型在北美市场的售价为美元，但因为造型太过丑陋导致没有基本上没有人卖，市场上常年保持者极高的折扣率，真正售价通常在美元上下浮动，但就是这么一款奇丑五比的车，在华夏市场的售价竟然也有差不多美元…… 简直没天理了！ 而在另外一家媒体的报道中则是向大众介绍了几家美国本体汽车品牌在华夏的发展情况：克莱斯勒汽车早在80年代就进入了华夏（收购了ac旗下的jeep品牌）、通用汽车也在6月份与华夏的魔都汽车制造工业集团签订了合资建厂协议，会将别克旗下的new century这款车型引入华夏，而福特汽车早在1994年2月就成立了华夏业务部，在次年更是成立了福特汽车(中国)有限公司，在去年年底更是入股了华夏的一家叫江铃汽车的企业，并且将transit这款车引入了华夏，预计在今年年底就将正式量产…… 第三份报纸则是向民众介绍起了如果米国的汽车制造企业大举进入华夏之后对于自己的好处，比如三大汽车巨头在华夏设厂，但核心的ecu、tcu乃至发动机、变速箱都需要从米国进口，这就给米国工人提供了大量的就业机会；比如米国汽车制造企业可以将一些高耗能、高污染的生产环节转移到华夏，这么一来，米国的工人们就可以降低每天的工作时长、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家人和享受生活…… 在文章的最后，这家媒体大声呼吁：经过了这些年的试探和了解，已经充分证明华夏， 虽然在张起航看来这篇文章当中的很多东西都是在胡扯，但张起航的心情还是大好：以普通米国老百姓的知识水平，估计那些看到这片报道的人，正欢呼雀跃着准备买福特的股票了？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随着媒体的大量报道，上午一开市，福特汽车的股价就一路上扬，短短一个上午，福特汽车的股价就上升了237美元。 受到这一系列利好消息的刺激，不止是福特汽车，克莱斯勒汽车和通用汽车的股价也有远超以往的上扬，甚至于受益于整个汽车工业板块利好消息的刺激，整个工业板块也是一路向好，多家公司的股票一片飘绿（米国的股市是上涨用绿色来表示）！ 同样关注着这件事的江河，看着一片飘绿的米国股市，一脸的激动：“这么说来，雅克·纳赛尔几乎是铁定会成为福特汽车的下一任首席执行官了？” “还不好说，总的稳定几天看看情况，不过现在看来问题应该不大了，”说到这，张起航正色道：“老江，这些事情跟咱们都没什么关系，接下来你辛苦一点，让大家尽快完成设备的拆卸、完好无损的运回去……什么时候咱们的船靠岸了，这才算是稳了。” 江河立刻点点头，说道：“张总你放心，我和装卸公司的刘总都已经说好了，他们加班加点的给咱们完成所有设备的拆装。” 张起航太知道米国这边的这帮拆卸大爷有多么的难伺候了：每天就干8个小时，多干一分钟都甭想，就算你想出加班费，可也要看对面的大爷是不是愿意挣这笔钱。 有鉴于此，早在与马自达进行谈判的时候，张起航就与国内一家专业做设备拆卸的企业取得了联系，将整个马自达生产线的拆卸、打包工作交给了对方，对方企业的老总在知道是将一整个完整的汽车生产工厂打包拆回去之后，当即拍着胸脯跟张起航保证，一定会加班加点、保质保量的完成拆卸和打包任务，以最快的速度帮华腾工业集团将这批设备送回华夏。 但饶是如此，张起航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应了一声，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对江河叮嘱道：“现在这个窗口极其难得，咱们早走一天心里就稳妥一天，回头你去和刘总说一声，再给工人们加一点加班费，让大家再加快一下速度……时间一长，鬼知道这些米国人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江河是谁啊，跟张起航一起配合了这些年，他太知道自家老总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了，原本没怎么将这件事太当一回事的他，现在听张起航怎么一说，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连忙向张起航问道：“张总，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了？” “那倒没有，”张起航说道：“可你忘记93年那回事了？如果咱们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还好说，可咱们现在是在米国人的地盘上，谁也说不准米国人打算什么时候不讲理……有些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93年那回事？ 从93年到今天这才过去几年啊，当年的屈辱，现在提起来还历历在目，一想到万一米国人打算玩不讲理的，生生的将自己已经拆下来的设备找个乱七八糟的理由给扣下来，不说每天的损失，单单是耽误了之前的发展计划就够让人头疼的，偏偏自己又是在米国人的地盘上，真到了那个时候，当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想到这，江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急忙点头：“张总您说的是，是我疏忽了，早一天将这些设备搬回去，咱们也早放心一天……这样，我马上去和刘总见个面，好好沟通一下，现在可不是省钱的时候。” 张起航想了想，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也好。” 江河自然不会拒绝。 ……………………………… 正在指挥工人们对生产线进行拆卸的刘总，听人说张起航和江河来了，而且脸色不是很好看，心里顿时一突：莫非张总和江副总对自己的工作不满意？这不能？大家干活都很认真啊…… 只是虽然心情忐忑，可刘总却是半步也不敢耽搁：华腾工业集团这次给出的工作条件太优厚了，为了这次的拆卸，公司更是组织了最强悍的力量来完成这次任务，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但不管怎么说，赶紧过去解决问题才是正经。 快步迎上来的刘总，看到张起航和江河那紧绷着的表情，心猛然往下一沉：果然！ 可再怎么忐忑，身为现场的最高负责人，自己也得顶上来，他努力挤出一副笑脸来对张起航和江河说道：“张总，江副总，欢迎您两位来指导工作……” 江河打断刘总的话，径自问道：“刘总，客气的话咱们就不说了，我就问你，能不能在保证工作质量的前提下再加快一下工作进度？” 嗯？ 刘总听的一愣：好像不是来找麻烦的？ 提着的心微微放松了一些的他，连忙说道：“江副总，张总，目前我们的进度已经是最快了……” “刘总，我也不跟你卖关子了，”江河再次打断刘总的话，说道：“我们得到了一些不是很确定的消息……具体的我就不跟你说了，总之就是如果不能尽快的完成这些设备的拆卸、打包和起运工作，可能会有些麻烦，你也知道的，米国这边的情况和咱们国内不一样，虽然在这之前我们已经尽力打点了，但这件事还是很容易被人拿来在就业岗位上做文章……” 第820章 动员：上 刘总脸色一变，急忙问道：“有这样的事？” 他是很清楚马自达这条生产线的科技含量的，当初第一次看到这条生产线的时候还跟同事们感慨说华腾工业集团这次是捡到好东西了，可现在听到江河说米国人有可能利用这件事做文章，他心里顿时就心疼了：这么好的生产线，如果不能及时运回去，这多可惜？ 迎着刘总震惊的目光，张起航点点头，沉声道：“我们现在也在想办法尽力拖延，不过这些生产线能提前一天拆卸完毕、运走……” 不等张起航说完，刘总就打断张起航的话，说道：“张总，您什么都别说了，您的意思我明白，你放心，回头我就跟大家开个动员会，让大家加班加点，一定保质保量的尽快完成这些设备的拆卸、打包工作。” “谢谢刘总，谢谢大家，”张起航握住刘总的手用力的摇晃着：“另外也麻烦刘总跟大家伙儿说一声，就说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也不会让大家白辛苦，从今天开始，每天再额外给大家增加5美元的补助。” 刘总大吃一惊，连忙说道：“这……这，张总，这太多了？” 这次来米国拆卸这条生产线，华腾工业集团不但报销往来的机票和在米国期间的食宿，而且除了他们单位的工资之外，华腾工业集团每天还给他们提供15美元的补助，一天15美元，一个月就是450美元，换算成rb差不多就是3700元，再加上公司原本的工资，等于在米国的这一个月就能赚到差不多5000块钱，简直太够意思了，别忘了，现在可是1997年，普通工人的月工资也就四五百块，可以说是相当的够意思。 原本，大家已经对华腾工业集团的诚意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可现在张起航竟然说每天再给大家加5美元，这等于是单单华腾工业集团给工人的补助就有5500多块，如果再算上原本的工资、补助，这下子，连刘总都觉得华腾工业集团给的太多了，钱多的有点烫手。 张起航却是摇摇头，说道：“刘总，话不能这么说，您得这么想，万一我们这段时间被米国的某些人逮着机会卡住了脖子，这损失得多大？为了挽回损失，我们又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关键是因为这个而耽误的时间又该怎么算？ 所以说，接下来就全都拜托大家了。 还有，对于拆装机械这一块我们都是外行，刘总您看着来处理，实在不行您就想办法再从国内调人过来，总之一句话：别怕花钱，怎么能将这些设备尽快的运走咱们就怎么办。” 张起航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刘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华腾工业集团显然是得到了一些消息，他们是真急了。 但刘总却没有一丝一毫趁火打劫的意思，他用力猛抽了一口烟，然后重重的点头：“我明白了……张总、江副总，这样，您两位跟我来，咱们把情况和大家伙儿说一下，大家一起群策群力，商量这件事该怎么办。” 张起航沉吟了一下，点头道：“也好，咱们去听听大家伙儿怎么说。” …………………… “兄弟们，兄弟们，都先把手头的活儿放一放，”刘总拿着个大喇叭对着工人喊道：“华腾集团的张总和江副总来看大家了，顺便有些话要跟大家说一下，来来来，都先把手头的活儿放一放……” “刘队，到底什么事啊，”为首的一个40多岁的精壮汉子放下手头的扳手，大大咧咧的道：“兄弟们正忙着呢。” 张起航认识这位大哥，别看这哥们一身古铜色的精壮肌肉，连脑袋都是方的，好像是那种脑壳里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混不吝，但如果你真的认为这家伙就是个脑子不好使的混不吝，那你可就犯了大错了，这位大哥实际上是刘总公司的技术骨干，现在正在自读本科，是刘总手下的大将之一。 “大事！”刘总也没生气，对于这种情况他早就习惯了：“给大家说一声，有些米国佬看到咱们搬走了他们的生产线，心里有些不服气，正琢磨着给张总他们出坏招呢……” “出坏招？他们能出什么坏招？”刘总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人不以为然的说道：“张总不是已经把生产线都买下来了吗？” “对啊，华腾集团不是都已经把这条生产线买下来了么，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的，米国人就算再有什么坏招不也得憋着？” “就是就是，难不成他们还能反悔？” ………… 没见过米国人有多么不要脸的工人们，嘻嘻哈哈的你一句我一句的应着，对刘总的话很是不以为然。 看到这种情况，刘总无奈的看了张起航和江河一眼。 张起航点点头，往前一步，说道：“各位兄弟，不瞒大家说，我们通过一些渠道得到的消息，米国人确实准备反悔。” 张起航的话音还未落，工人们顿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啥？！” “不是？” “米国人真的准备反悔？” “他们怎么能这么做？这可是白纸黑字签的合同啊，他们怎么可能反悔？” “就是就是，再说了，华腾集团买的是东瀛人的东西，跟他们米国人有什么关系？他们反不反悔的有什么用？” ………… 面对众人的疑惑，张起航朗声道：“我看到大家都挺疑惑，不明白为什么都白纸黑字的签了合同了，米国人竟然还能反悔，而且明明是我们华腾工业集团跟东瀛人签订的合同，跟他们米国人有什么关系……我给大家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 表面上看起来这桩交易是我们华腾集团与东瀛马自达之间的交易，与米国人没关系，但因为我们收购的这些设备是在米国、在这之前也是为米国提供就业机会的，所以按照米国的法律，如果有议员认为我们买马自达这条生产线的行为影响了米国人的就业、抢走了原本属于米国人的就业机会，他们就可以要求政府对这桩收购案进行重新审视，驳回这桩收购，我这么说，大家能明白？” 第821章 动员：下 第一次听到米国政治玩法的工人们，忍不住面面相觑，一个两个又是不敢置信、又感觉自己涨了见识：不是？在米国，还能这么玩？ “我知道大家觉得很惊讶，觉得米国这不是不讲道理么，凭什么我买了甲的东西，你一个不相干的人竟然还在一边叽叽歪歪？”张起航接着说道：“但在米国，他们的逻辑和咱们的逻辑截然不同！ 比如同样是马自达的这个工厂： 在咱们国家，咱们觉得马自达愿意来建厂，是将因技术、因产品引进到了咱们国家，是在帮助咱们发展； 但在米国则完全不是这么回事，米国人认为我同意你马自达在我这儿建厂，是我给了你一个在我这儿赚钱的机会。 按照米国人的逻辑，既然我给了你这个赚钱的机会，你就要给我回报。 这个回报是什么呢？ 是你的给我提供一定的就业岗位，给当地政府贡献一定的税收…… 现在问题来了，我们买走了马自达汽车的生产线，在一部分米国人看来，就意味着我们‘偷’走了属于米国老百姓的就业岗位、属于米国地方政府的税收。 这种情况是正常的，甚至于米国人也认同这种逻辑，这就是米国和咱们国家不一样的地方，所以，现在大家能够理解为什么会有一部分洛杉矶人会对我们收购马自达汽车的生产线这件事不满了？因为他们是真的认为我们华腾集团‘偷’走了属于他们的就业岗位和政府税收。” “……” 听张起航说完这其中的逻辑关系，一群人先是一阵沉默，然后纷纷炸了…… “这个逻辑特么的不是强盗逻辑么？” “就是就是，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压根就说不通嘛……” ………… 看着议论纷纷、对米国人的做法表示不赞同的工人们，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江河开口了，他沉声道：“同志们，1993年才刚刚过去没几年？如果大家实在想不明白美国人的这套逻辑，就想想1993年的时候米国佬凭啥欺负咱们？一句话，实力弱的时候，人家想跟你讲道理就跟你讲道理，不想跟你讲道理就不跟你讲道理！ 而现在，洛杉矶的一些米国人觉得没有必要跟我们华腾工业集团讲道理了，他们不会管我们之前的收购行为是否已经得到了洛杉矶市政府的批准，也不管马自达的这条生产线已经在这里封存了多久，或者说，他们看到了对他们而言一个更大的好处，那就是如果将这件事利用好了，就能够大幅度提升自己在选区内的支持率！ 利用好了这件事，他们可能从一个小小的普通市议员变成市议会里面某个委员会的负责人，成为市议会的副议长，甚至可能借此机会成为州议员…… 这个时候的他们，压根不在乎其他的东西，也不会在乎他们的举动会给我们造成多大的损失，他们只在乎他们自己的前途，我这么说，大家明白了吗？” 米国人想跟你讲道理的时候就跟你讲道理，不想跟你讲道理的时候压根就不会跟你讲道理…… 江河的这番话对大家的刺激太大了！ 尤其是当江河将1993年那档子事也拎了出来增加自己的说服力之后，一群工人们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瞬间就爆发了…… “王八羔子的，老子就知道这些米国佬憋不出来什么好屁！” “可不是么，就不能相信米国人！” “张总，江总，您放心，我们肯定在最短的时间内帮你们将这些设备拆下来、打包好、带回去！” ………… 工人们群情激奋，都被江河的这番话给刺激到了！ 如果说一开始大家还觉得米国人不会这么做的话，那么被江河这么一刺激，大家都纷纷开始觉得米国佬确实是不可靠，既然美国佬不可靠，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自然是赶紧想办法让这条生产线落袋为安，这是任何一个老百姓都知道的道理。 张起航和江河特意赶过来，为的就是这个，是以也不跟大家客气，连声道：“谢谢！谢谢大家！接下来就麻烦大家了。” 张起航的话音一落，江河跟着说道：“另外为了感谢大家接下来这段时间的辛苦，我们集体每天再给大家加5美元的补助……” 江河的话还没说完，人群中就有人喊道：“江总，这个真不用。” “话不是这么说的，”江河摇摇头说道：“张总和我都知道，接下来大家为了赶进度、尽快将这些设备拆下来，肯定是要加班加点，说不定连休息时间都要压缩，大家对我们华腾集团这么够意思，我们华腾集团也该有点表示、不能让大家白白加班、白白受累不是？大家就算是在单位里加班也有个加班费呢，这5美元就当是给给大家的辛苦费、加班费了，大家也别跟我们客气，尽管理直气壮的拿着。” “……” 听江河这么说，工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着你，一时间倒是不说话了。 就像是江河说的那样，大家都知道，如果想要加快进度，唯一的办法就是增加工作时间，在这之前，为了对的起华腾工业集团每天给大家的15美元的补助，大家自发的一天要干十一二个小时，现在华腾工业集团求到大家伙儿的头上来了，怎么解决加快进度的问题？ 要么大家每天再多干俩小时，要么是从国内再喊人过来。 可从国内再喊人过来，单单是办理出国手续也是一件挺麻烦的事，这么一来，留给大家的选择也就很简单了：每天再多干俩小时！ 就像是江副总说的那样，在单位里加班还有加班费呢，现在在原本的工作时间之余又增加了俩小时，他们不给点“加班费”也确实说不过去。 想到这，工人们的心里倒是释然了不少，不过大家还是看向自己头儿……虽说工人是靠自己的一膀子力气吃饭，这不丢人，但华腾工业集团给的未免也太多了。 “都看我干什么，”刘总哪儿能不明白大家伙儿为什么看自己？顿时就乐了：“张总和江副总都说了，咱们也就别客气，唔，不过接下来谁干活的时候拉胯，可别说我不给他面子！” “哇……” 听到这话，工人们顿时欢呼起来：大家又不傻，怎么可能听不懂刘总这话里面的意思？这分明是刘总同意了！ 看着欢呼起来的工人们，张起航和江河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禁相视一笑。 趁着工人们欢呼的时候，江河低声向张起航问道：“张总，您什么时候回去？” 集团的事情千头万绪，若非是福特汽车的事情耽搁了张起航的行程，正常来说张起航这会儿已经回到华夏好几天了，但现在，在耽搁了这么几天之后，张起航也必须回去了。 “就这两天，”张起航说道：“老江，接下来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 “这有什么辛苦的，”江河呵呵的笑道：“而且咱们的领事馆就在洛杉矶，我闲着没事的时候、嘴馋的时候还能去领事馆那边蹭顿饭，我给你说，咱们领事馆的那位大厨的手艺是真不赖！” 不同于张起航，因为马自达这工厂里面的设备对于华腾工业集团来说实在是太过重要，并且鉴于米国这边复杂的形势，在完成所有的设备起运之前，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必须要有一名足够有分量的同志在这边坐镇，而这个足够有分量的同志，可以时候是舍我江河之外还能有谁？ 听江河这么说，张起航也乐了，他点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怀念了……说到这个，老江，正好，咱们集团的事情说不定还要领事馆这边多家照顾，既然这样，咱们是不是应该要去领事馆拜访一下，顺便表示一下心意？” 有些话不用说出口，可大家都明白：在设备拆卸、起运的这段时间里，一旦洛杉矶乃至加利福尼亚州的某些议员准备“兴风作浪”，华腾工业集团在这边唯一能够依靠的也就只有华夏驻洛杉矶领事馆。 而领事馆每天需要面对和处理的事情可谓千头万绪，在这种情况下，提前烧烧香、拜拜佛总不是坏事，对？ “拜访一下是应该的，但张总您说的心意是……” “上次我去领事馆的时候，如果没看错的话，咱们领事馆的几辆公车都挺旧的了？周秘书还跟我说过，领事馆每年的车辆维修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张起航摸着下巴，缓缓的说道：“我觉得咱们可以以集团的名义向领事馆捐赠几辆车，改善一下领事馆的办公条件，你觉得怎么样？” “给领事馆捐几辆车？”江河听的一愣，然后点头道：“这个当然好，不过您是打算直接将咱们的轩逸轿车运过来，还是直接在米国这边买几辆车？” 虽然华腾工业集团的轩逸轿车并没有卖到米国来，但如果能够借着这个机会将轩逸轿车送给领事馆使用，似乎也不错？ 第822章 最合适的品牌树立方式 张起航不道：“当然是咱们的轩逸轿车。” “送咱们的轩逸轿车？倒也不是不行，可从从国内起运送到这儿，差不多要大半个月呢，再加上运费、入关手续，这是不是有些麻烦了？”说到这，江河忍不住道：“我觉得还是直接在米国这边买几辆车送给领事馆比较划算，也省事。” 张起航说道：“如果只是为了拜托洛杉矶领事馆照应一下，从米国这边买几辆车确实是足够了，不过我刚刚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听张起航说他有一个新的想法，江河一愣，随即欣喜的问道：“什么想法？” 张起航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老江，在我决定引进马自达929之后，集团内部其实一直都有反对的声音，这件事你知道？” “呃……我知道一些……” 听张起航提到这个事情，江河有点尴尬。 这件事说起来其实也不能说那些持发对意见的人不对，因为当初决定引进的是一款b级车的底盘技术，而马自达929呢，则是一款再正经不过的c级车，甚至于你说它是c+或者d+都行，毕竟这车的车身长度和轴距都与丰田凌志ls400相当，差距也只在几厘米之间，而丰田凌志ls400可是对标宝马7系、奔驰s级的d级车。 这么一来就出现了一个问题：既然引进的底盘技术从b级变成了c级，那么将来在马自达929的地盘上研发出来的这款车，到底应该算是b级车还是应该算作c级车？ 当然是c级车，这一点毫无疑问。 而由此又衍生出另外一个问题：现今国内最便宜的c级车就是一汽奥迪生产的奥迪100，连这车都要卖到30多万，华腾工业集团如果当真能够生产出一款c级车，自然不可能卖3的太便宜，可如果卖的不便宜，用户凭什么认可这个价格、心甘情愿的掏出30多万买你的车？ 消费者愿意掏30多万买奥迪，因为那是历史悠久的奥迪； 消费者愿意掏40多万买尼桑公爵王，因为那是历史悠久、豪华可靠的公爵王； 消费者愿意掏40多万买丰田皇冠，因为那是丰田皇冠…… 你华腾工业集团有什么，凭什么让用户心甘情愿的掏钱？ 显然，只凭一个“我们这车采用的是马自达929的底盘技术”是说不过去的。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对张起航的这个决定持反对意见的人也不是真的为了抢班夺权，他们也是为了为了企业的发展着想。 张起航则是接着说道：“我知道大家之前反对，是担心市场不认可咱们的c级车，毕竟咱们的品牌也没有什么知名度，但如果咱们的c级车成为了国家驻外使领馆的高端外交用车呢？” 给国家的驻外使领馆捐赠高端用车、借此打开市场是张起航刚刚冒上来来的想法，但他很清楚，用这个办法来提升品牌知名度和豪华程度是最快捷的办法——我们这车都是国家驻外使领馆进行外事活动的高级用车了，你说这车豪华不豪华、高级不高级？ 这年头，汽车、尤其是小轿车还属于卖方市场，可以说只要你的产品不是太差，能生产出来多少小汽车就能卖掉多少小汽车，只要产能跟得上，躺着就把钱给赚了，也正因为如此，各大汽车制造企业压根就不屑搞什么宣传。 在这样的情况下，什么“xx会议指定用车”、“xx活动指定用车”之类若干年后被各大汽车制造厂玩烂了的宣传招数，现在根本就没有人用，而必须得说，这一招最开始确实是挺好用的，当某个车宣称自己是“外焦部指定用车”的时候，那个车当即受到了市场的热捧，订单都积攒了到了好几个月之后，只是可惜，那个品牌后续的宣传没有跟上，而且产品力也确实是差了点儿，导致原本挺好的一款车后续乏力了。 但这并不能说明这一招不好使，事实上这个时代的老百姓是真的吃这一套，这一招只要用好了，那效果杠杠滴！ “咱们的这个车成为国家驻外使领馆的高端外交用车？”江河愣了一下，然后瞬间激动了：“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张起航说道：“难道等明年咱们的新车下线了，只要提前和外焦部联系一下，说要捐一批车给国家的驻外使领馆，改善一下国家驻外使领馆的出行条件，难道外焦部还能不同意？” “这个……” 听张起航这么说，江河一时间也没话说了：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啊，白给的车子，谁还能不要？不过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不对，差点儿让你绕过去了，”总算是反应过来哪儿不对劲的江河，哭笑不得的道：“既然要明年才国家的驻外使领馆捐赠车子，那您刚刚说的咱们现在要捐赠给国家驻洛杉矶领事馆的这批轩逸轿车又是怎么个情况？” “你说这个啊，我是这么想的，”张起航解释道：“咱们的做法说白了就是借用了人家外焦部的名气以及公信力，那人家外焦部凭什么把自己的名气和公信力借给咱们用啊？” 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之前没意识到这一点的江河，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也觉得张起航的话说的没错：人家外焦部又不傻，怎么可能猜不到你那点儿小心思，凭什么你要借用人家外焦部的名气和公信力，人家就一定要借给你用啊？ 没这样的道理！ 他忍不住竖起了耳朵，想要听清楚张起航接下来的话。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张起航接着说道：“咱们这批轩逸轿车就算是送给国家外交系统先试用的，也算是与国家外交系统之间积累一定信任度。 等捐赠给国家驻洛杉矶领事馆的这批车使用了一段时间之后，咱们再向国家驻美国的其他使领馆以及驻英国、驻法国、住俄罗斯等主要国家的使领馆都联系一下，每个使领馆都给他们捐赠几辆车。 通过一段时间的使用，咱们外交系统的也酒对咱们的产品质量有个初步的了解，只要在这个过程当中咱们的产品质量不出大的问题，那么明年咱们再正式捐赠新车的时候，你觉得外焦部的同志们还会在意咱们借用他们的名声吗？” 江河听的目瞪口呆！ 好一会儿，他冲张起航竖起大拇指，心悦诚服的道：“张总，要说这件事还得靠您！” 在这之前，为了如何打响这个以马自达929开发的c级车，江河乃至整个华腾工业集团的高层管理团队可谓是绞尽了脑汁、想了各种办法，但奈何想出来的这些办法连他们自己都觉得不是很靠谱，大家都愁坏了，只能寄希望于张起航还能够像以前那样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 只是任凭江河再怎么想，也没想到张起航竟然这么快就给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真的是……不服不行！除了张起航，还真就没有人有资格的坐在华腾工业集团一把手的位置上。 张起航笑着摆摆手：“先别忙着高兴，说不定人家驻洛杉矶领事馆看不上咱们的车呢？” “怎么可能？！” 江河觉得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出现，他对国家驻洛杉矶领事馆的公务和私人用车情况也算是比较了解了，整个领事馆的车子只有10多辆，而且除了领事的座驾是一辆福特水星之外，其他的车子都是以便宜的日系车为主，也即在国内经常能够见到的丰田花冠、铃木雨燕这类小型车，现在能够有一批对标桑塔纳2000的华腾轩逸轿车，领事馆的同志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 事实证明江河的想法是对的。 在得知张起航和江河一起联袂来访的消息后，领事先生放下了手头的工作亲自来接待，在聊天的过程中张起航感慨的表示没想到领事馆的工作条件这么艰苦，华腾工业集团愿意向领事馆捐赠一批轿车用于改善办公和出行条件…… 话还没说完，领事先生就连忙摆手道：“起航同志，不用，真的不用，我们现在的条件可是比前几年好多了，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你们尽管放心……” “领事先生，您误会我的意思了，”张起航笑着道：“不瞒您说，我们给咱们领事馆捐赠一批办公用车，除了有感谢大家的意思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哦？”听张起航这么说，领事同志的好奇心被顺利的勾起来了，他问道：“起航同志你说说看。” “是这么回事……” 张起航也没有藏着掖着，将华腾工业集团收购了马自达929的全套技术、并且会在马自达929的基础上推出华腾工业集团首款c级轿车的事情、华腾工业集团担心的品牌认知度问题以及他们的品牌推广计划与领事同志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 领事同志连连点头。 华腾工业集团收购马自达汽车的这条生产线是这段时间来洛杉矶领事馆最关注的事情，连带着领事馆的同志们对马自达929这款车也有了相当的了解，知道了这是一款非常出色和优秀的车，现在华腾工业集团希望借着国家外交系统来帮这款车在市场上站稳脚跟，领事同志连连点头：“我对国内汽车工业的情况也是比较了解的，知道你们华腾集团很有想法，既然你们有想法，那我这边肯定支持！” “领事先生，我们是希望用外焦部的名义打开市场，但我们也要对的起外焦部对我们的信任，”张起航说道：“所以我们决定，现在捐给咱们领事馆的这批车就是我们集团生产的轩逸牌轿车，通过接下来这段时间的使用，也让大家对我们的产品质量和质量控制水平有个了解，也请领事您给我们一个机会。” 说起来大家都是体制内的同志，有些话还是从一开始就说明白了比较好一些，比如现在，张起航就明说了：我们就是希望借助咱们外焦部来推广我们的新产品、让市场和消费者接受我们，在这个过程当中，你们得到了实惠，我们也算是打开了市场，咱们彼此互惠互利。 既然不是单纯的捐赠给好处，领事馆这边接受这笔捐赠反而还是在帮华腾工业集团的忙，领事先生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这笔捐赠了——我们可是在做好事呢。 所以领事阁下笑的很开心：“张总您这话就说的就过了，你们捐给我们领事馆的这批车可是结结实实的帮我们解决了大问题……你也看到了我们领事馆的公务用车的情况，都是一些老车、旧车，不瞒你说，每年用在修车上的开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现在有了你们捐的这批车，我们就可以淘汰一批车，每年不但可以节省一大笔维修开支，连油费都能节省一些了，不过起航同志，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张起航赶忙道：“有什么话，您尽管说。” “那我就直说了，”领事阁下点点头，说道：“咱们国家在米国总共有一个大使馆外加五个总领馆，这个……” 领事阁下是希望自己也给大使馆以及其他总领馆捐几辆车？ 不管领事阁下是不是这个意思，张起航就认定是这个意思了，他一脸恍然的道：“领事先生您提醒的对，这个问题是我疏忽了，嗯，除了咱们总领馆之外，我们再向大使馆以及其他另外四家领事馆分别捐几辆车……” 领事阁下没想到张起航竟然是这么理解的自己的话，顿时就有点急，连忙说道：“张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才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呢，我要的就是这个意思！ 张起航打断领事阁下的话，正色道：“领事，说起来我还得谢谢您的提醒，如果不是您提醒我，我只给咱们总领馆送车却不给大使馆以及其他总领馆送，领导们会怎么看我？您就别劝我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第823章 大家都看上了 领事阁下也对张起航明言，说这么大的事，我必须要向上面汇报，说有这么这么一个事，领导您看我们这么做是否合适…… 张起航也表示理解，但让张起航没想到的是，转过天来，就有一个自称是国家驻联合国代表处的同志将电话打到了张起航这儿…… 张起航有点懵，下意识的问道：“您说您是华夏驻联合国代表处的？您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联系方式的？” 对方显然也没想到张起航竟然会这么问，愣了一下之后才说道：“你的联系方式是国家驻洛杉矶总领馆的李领事告诉的，至于我怎么证明自己……这个也简单，我叫秋国锋，在代表处办公室工作，你可以将这个电话号码记下来，跟咱们国家任何一个驻米国的使领馆联系，向他们确认一下这个号码是不是华夏驻联合国代表处办公室的电话、有没有秋国锋这么一个人。 如果张起航同志你还是不放心，也可以亲自来一趟纽约……事实上我们也欢迎你能够亲自过来一趟……我们代表处的地址是曼哈顿东35街350号，这个地址你也可以向洛杉矶总领馆的李领事核实一下，他也是知道的。” 好…… 既然对方敢这么说，那十有八九就真的是华夏驻联合国代表处的同志了，人家摆明了们就是一副“你来啊”的态度，但张起航心中的疑惑却是有增无减：“好的，那秋领导您给我打这个电话是……” “是这样的，”秋国锋解释道：“今天上午，洛杉矶总领馆的李领事向咱们国家驻米国大使馆的康大使汇报了你们集团准备向他们总领馆捐赠一批汽车的情况，正好当时康大使就在我们代表处这边……” 听到这，张起航的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下：什么情况？国家驻联合国代表处也想要打一打华腾工业集团的“秋风”？ 如果是这样，那确实是麻烦了，自己拒绝不是，不拒绝更不是——如果有求必应，那接下来再来个什么单位或者部门打秋风怎么办？ 就在张起航心中瞬间紧张起来的时候，秋国锋接着说道：“我们代表处的领导听李领事说你们准备捐赠给他们总领馆的车子是你们华腾工业集团自己研发、自己生产的车子，我想问一下，真的是这样的吗？” “这个……” 没有摸清楚秋国锋到底是什么意思，张起航也唯有小心谨慎的说道：“领导，我实事求是的跟您说，我们这款车确实是我们自己设计、制造的，但发动机是从本田汽车那边交换过来的技术，所以要说这款车是我们自己100的自主研发和制造，也不完全对……” 秋国锋打断张起航的话，惊愕的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你们这个车上的发动机，是你们从本田汽车那里交换来的发动机技术？而且发动机还是你们自己生产的？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仔细说一下吗？” 这个情况可大大超出了秋国锋的意料！ 有些事情张起航不知道，但话说回来，华夏驻联合国代表处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因为李领事的一番话就决定和华腾工业集团联系？ 在秋国锋给张起航打电话之前，代表着这边就已经通过各种渠道搜集了华腾工业集团的相关信息，若非基本掌握了华腾轩逸轿车的情况、知道了华腾工业集团是鲁省省属国有企业的根脚，张起航又是自己的同志，这个电话根本就打不到这儿来！ 但即便是如此，因为时间仓促，代表处这边的工作多少还是有些不到位的地方，比如秋国锋虽然知道轩逸轿车是华腾工业集团自己设计、生产的，但知道国内在汽车工业技术领域与世界先进水平差距的他们，想当然的以为轩逸轿车的发动机是他们从其他渠道后者厂家买来的，可现在，张起航竟然说他们的发动机是本田的发动机，这可就让秋国锋大为吃惊了。 “当然没问题，”张起航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有了这点时间的缓冲，自己可以好好琢磨一下代表处给自己打这个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收敛了一下心神，张起航书道：“是这么回事，之前我设计了一个平行轴架构的自动变速箱，并且申请了国际和国内专利，正巧。本田汽车此前因为变速箱的供应受限，就看中了我的这个变速箱，想要引进我的这个变速箱专利。 我呢，就借着这个机会以技术互换的方式跟本田进行了一笔交易，用我的这个设计专利换来了本田f系列发动机的全套技术。 所以我们集团现在生产的轩逸轿车上面搭载的发动机，确确实实就是我们集团自己生产的、并且是通过技术互换合法获得的，但也可以认为是没有铭刻本田logo的本田发动机……” 张起航说的简单，但秋国锋听的却是暗暗倒吸了几口凉气：张起航设计了一个自动变速箱，不但申请了国际和国内的专利，还利用这个设计跟本田进行了技术互换？！ 这事儿我听着怎么就跟天方夜谭似的呢？ 但震惊归震惊，秋国锋更清楚，张起航不大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说谎，这么说来，也就意味着现今国内非常热销、非常受消费者的轩逸轿车，有着极高的国产化率，华腾工业集团甚至连这款车发动机和变速箱都能够生产？ 一想到这，秋国锋的心中一片火热，他忍不住道：“这可真是……难以置信啊。” 秋国锋只是一时感慨，张起航却是领会错了意思，以为秋国锋不相信自己的话，他这番话其实是委婉的表示“你丫在吹牛x！”，连忙解释道：“领导，我这可不是乱说的，我们集团与本田汽车之间的这次技术互换是得到了我们省的特别批示、并且全程都有会谈记录的，这些东西在机械工业部那边也有备案。” 秋国锋哪能听不出来张起航的意思？他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张起航同志你误会了，我不是怀疑你，只是只是有些……嗯，是这么回事，你应该也知道，咱们国家的汽车工业不是很发达，所以这些年来，咱们国家的驻外使领馆的公务用车一般都是在所在国就地购买，而不是像那些汽车工业发达的国家那样从本国带车过来。” 张起航点头：“是的，我知道。” 从本国带车赴任，看上去似乎是浪费了钱，但这其实是文化自信的一种，也是对自家汽车工业的自信和宣传：米国驻华大使的座驾是一辆凯迪拉克fleeood，德国驻华大使的座驾是一辆虎头奔，东瀛驻华大使的座驾早些年是一辆丰田皇冠，后来换成了丰田世纪…… 而咱们国家呢？ 早些年的时候汽车工业不够发达，虽然也能造车，但质量和可靠性都不尽如人意，如果将车子带出去，非但不能起到宣传本国汽车工业的效果，反而还很有可能因为频出的质量问题也遭人嘲笑，反倒是不如直接在使领馆所在过买车了。 到了80年代中期以及现在，虽然国内的汽车工业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但看看国内现在能够生产的汽车，上汽大众桑塔纳、上汽大众桑塔纳2000、一汽大众捷达、神龙富康、一汽夏利…… 都不是我们自己生产的，也不是我们自己的品牌，带出去干什么？帮别人宣传吗？ 咱好歹也是五常之一，丢的起这个人吗？ 所以，还不如继续在本地买车呢。 作为国内汽车工业的从业人员，张起航自然明白秋国锋这番话里面的意思，而顺着这番话再联想一下，张起航的心里忍不住开始悄然激动起来…… 秋国锋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之前我们不愿意从国内带车过来，是不愿意帮其他国家的品牌做宣传，也与咱们的国家形象不符，但既然这几年来咱们国家的汽车工业发展速度飞快，已经能够制造出具备世界水平的汽车了，领导也都很高兴，非常希望能够在国外座上咱们华夏人自己生产的汽车。 所以，张起航同志，你能不能将你们轩逸轿车的资料给我送一份过来，我看看适不适合作为我们代表处的公务用车？” 原来不是打算白p啊…… 张起航松了一口气之余，也不仅有些为难：“领导，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但我们这个车……只能算是一个紧凑级的a级轿车，如果是给领导使用的话，起码也得是奥迪100这种c级车才合适？” “哈哈哈……” 听张起航这么说，电话那头的秋国锋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起航听的优点心惊胆颤：您这笑声是什么意思？ 笑罢了，秋国锋笑眯眯的说道：“张起航同志你误会了，你们那个车的情况我多少也了解了一些，基本情况我还是知道的，“当然明白你们的车不是很适合作为外交场合的高级用车，领导的意思是，如果你们的车在质量、可靠性以及美观程度方面都比较合适的话，倒是可以作为代表处的日常办公和通勤用车。 另外领导也让我特意跟张起航同志你说明白，我们不会占你们单位的便宜，会走正常的采购程序。” 原来如此！ 在最初的尴尬之余，张起航也总算是明白了国家驻联合国代表处的意思：他们愿意花钱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代表处这边会这么热心的帮自己，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张起航心里清楚，面对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自己不赶紧抓住，那可真的是个超级傻瓜！没有丝毫的犹豫，张起航立刻说道：“领导，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如果您有时间的话，我马上带着我们轩逸轿车的资料去拜访您，向您详细的介绍我们集团的这款车以及我们的新车开发计划。” “……” 电话这头，秋国锋无声的笑了：难怪这位张起航同志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一家半破产的企业带到现在的程度，脑子的反应就是快啊。他点头道：“当然没问题，你过来，到了之后你打这个电话就行。” …………………… 这么大的事，张起航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通过领事馆进行核实。 别管刚刚秋国锋说的多么合乎逻辑，但在没有核实之前，张起航将之前所有的对话都给打上了一个问号。 不过当张起航将电话打到李领事哪儿的时候，还没等张起航开口，李领事就笑着说道：“张起航同志是？我估摸着你也应该打电话过来了……” 有了李领事的确认，那就没问题了，张起航在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江河。 张起航的话刚刚开了个头，已经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的江河就激动的要爆炸了：“咱们国家的联合国代表处准备用咱们的轩逸轿车作为日常的工作用车和通勤用车？老天爷！老天爷啊！张总，这是真的？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也不怪江河这么激动，实在是越是在体制内工作，就越明白这个信息里面的含义：如果华夏驻联合国代表处的日常公务用车和通勤用车选择了华腾工业集团的轩逸轿车，虽然没办法帮华腾工业集团打开北美汽车消费市场，但这对于华腾汽车的品牌是一个多大的提升？ 毫不客气的说，如果说现在的华腾工业集团只能支撑的起一个a级轿车品牌，那么当华夏驻洛杉矶总领馆和华夏驻联合国代表处都选择了轩逸轿车之后，配以适当的宣传，在产品质量、性能以及配置都不拉垮的情况下，华腾牌汽车已经承的起一个c级车了。 张起航非常理解江河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他用力拍了拍江河的肩膀表示理解：“这种事情，我怎么能乱说？我想你保证这件事是真的，而且我和通过李领事核实过了，对方确实是咱们国家驻联合国代表处的同志……老江，这是国家在伸手帮咱们啊，这个机会，咱们一定要抓住！” 江河激动的说不出话，只是拼命的连连点头。 第824章 拿下了订单 纽约，华夏驻联合国代表处。 “你们这个车，看上去很不错啊，”秋国锋同志看着轩逸轿车的彩页，连连点头：“咱们国家都能够生产这么好的车了。” 张起航从包里掏出一盘vcd光盘，说道：“领导，咱们这里应该有vcd机？我们还专门制作了一个评测视频，通过这个视频，您可以更仔细的了解我们这款车，包括里面的空间大小等等情况。” 看看张起航手中的这个vcd光盘，再听听张起航说的这张vcd光盘里面的评测内容，秋国锋有点惊讶，也有点惊喜：“你们真的是有心了。” 在这之前，秋国锋其实也多少有点担心，毕竟宣传资料都是往好了去做，但实际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现在见张起航竟然准备的这么充分，甚至连vcd视频光盘都做出来了，一时间心里也不禁感慨：难怪这个小张同志能够成功，他准备的实在是太充分了。 张起航谦虚的说道：“这是应该的。” 偌大的代表处当然有vcd播放机，秋国锋带着张起航来到小会议室，打开电视机和vcd，将vcd光盘放进去，稍等片刻，一则让人耳目一新的评测视频就出现在了秋国锋的眼前…… 在制作这则评测视频的时候，张起航大量借鉴了后世各大汽车网站评测视频的制作方式，并且将车身数据罗列在了上面，而且因为是自制视频，不需要考虑那么多法律方面的问题，所以这个视频与其说是轩逸轿车的评测视频，不如说是轩逸轿车与桑塔纳、桑塔纳2000以及富康轿车的对比评测视频。 通过这个视频，秋国锋可以清楚的看到华腾轩逸轿车在设计理念、空间、现代化程度、动力、配置水平、电子电器水平等几乎所有的维度都全面领先竞争对手。 而为了能够让看这个视频的用户更直观的了解这辆车的空间，张起航还特意从市电视台请来了一个身高172的男主持人和一个身高160的女主持人同时做这个节目——男性身高172厘米，女性身高160厘米，在这个时代的成年男子当中，可以说是中等偏上了。 看着这俩主持人一前一后坐在车内之后车内依旧显得格外宽敞的空间，秋国锋连连点头：“这车内的空间还是很够用的。” “是的，”张起航说道：“我们的轩逸轿车，不管是横向空间还是纵向空间都比竞争对手有优势，不但如此，在一些不容易被注意到的地方，我们也没有偷工减料，比如坐垫的长度和厚度……领导您看，这接下来马上就要说到了……” 嗯？ 秋国锋闻言，立刻认真的看下去，果然，通过同一个主持人的对比测试，可以看到轩逸轿车不管是前座还是后座，坐垫的长度和倾斜的角度都能够对大腿能够起到良好的承托和支撑，而反观桑塔纳、桑塔纳2000以及富康，要么就是坐垫偏短，要么就是坐垫的倾斜角度不够导致支撑性差了点儿，要么就是坐垫不但短而且支撑性还不够…… “还真是这么回事啊，”看到如此直观的对比，秋国锋也不禁感慨：“如果不是亲自看这个评测视频，谁能想到这些在国内卖的这么好的汽车，竟然也有偷工减料的情况？” 让秋国锋没想到的是，张起航竟然反驳了自己的话、帮大众和雪铁龙说起了话…… “倒也不能说他们是偷工减料，”张起航说道，迎着秋国锋顿时变得惊愕的目光，张起航解释道：“比如在咱们国内卖的还非常好的桑塔纳轿车，这个车是什么时候设计的？ 70年代后期。 从设计到现在差不多都要20年了。 而这20年正好是世界汽车技术和理念飞速发展的20年，我相信大众集团在设计桑塔纳这款车的时候是投入了自己全部的精力和想法的，但没办法，受限于当时的研发理念，很多东西他们都想不到，也没有那个意识。 就以这个座椅来论，虽然70年代的时候也有了人体工程学的说法，但当时各大汽车制造商对人体工程学并不重视，也没有将人体工程学的理念引入到汽车座椅开发上来的意识，还是凭借以往的经验开发座椅、让座椅坐的舒服点儿。 但现在不一样了，比如我们集团开发轩逸轿车的时候，将人体工程学引入汽车的开发过程当中是一个非常流行、非常前沿的开发理念，我们集团引入了这个理念，结果就是我们的轩逸轿车在整车的舒适度和座椅的舒适度方面全面领先了竞争对手。 这其实不能说是我们比我们的竞争对手强，只能说是我们的竞争对手没有将他们最好的产品拿来跟我们竞争……您看看国内正在销售的奥迪200这款车，它的座椅肯定比我们轩逸轿车的舒服。” “呵呵……”听到张起航的话，秋国锋满意的笑了起来，他连连摆手道：“话不能这么说，奥迪200多少钱，你们这车才多少钱？一辆奥迪200都能买你们两辆轩逸了，另外还得再送一辆小奥拓。” 秋国锋是真的很满意，在给自己介绍的过程当中，张起航始终不卑不亢，对于自家产品的缺点没有刻意回避，也没有故意贬低竞争对手，整个过程十分的自信。 当然，在秋国锋看来，张起航也确实有自信的理由，他们的轩逸轿车几乎在任何一个方面都能够领先竞争对手至少半个级别，卖的不好才是见鬼了。 而在发动机、变速箱以及底盘三大件方面，底盘这个东西不好说，但发动机和变速箱却是绝对没问题：发动机就是没挂本田logo的本田当家的f系列发动机、自动变变速箱也是本田同款，一辆车，发动机和变速箱都没问题了，那还能有什么问题？ 这一刻，秋国锋心里感慨的不得了：在国外工作了这么些年，看到欧洲那些工业发达国家的驻美使领馆以及驻联合国代表处都用着本国的汽车，而华夏这边就只能用“万国牌”，因为这个，华夏的代表以及工作人员们不知道被同行们明着暗着讥讽了多少次，可现在，咱们这些驻外工作人员也终于能够开上自己国家生产的、自主品牌的汽车了。 张起航顺着秋国锋的话立刻说道：“其实奥迪200级别的车子我们也有了。” 嗯？ 听张起航这么说，秋国锋顿时一愣，随即连忙问道：“你们也有奥迪200级别的车子了？” 奥迪200是国内一汽奥迪公司的最新的、用于取代奥迪100的车型，在奥迪200投产之后，奥迪100也就停产了，相比于奥迪100，奥迪200的配置更高、更豪华，自然价格也更高，奥迪100只要三十四五万，但奥迪200的售价则要40万出头。 在这个时代，毫无疑问的说，奥迪200就是国内汽车工业制造能力的巅峰，但现在，张起航竟然说他们也能制造奥迪200级别的车子了？ 这怎么可能？ 一时间，秋国锋又是震惊，又是难以置信。 张起航自然明白秋国锋为什么会是这么一副表情，他连忙解释道：“领导，您知不知道马自达929这款车？” “马自达929？”心中疑惑的秋国锋闻言，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有点印象，听人提起过这个车，但没见过。” 张起航对秋国锋的回答丝毫没感到意外，毕竟马自达929这款车的配置虽然很不错，在华夏的知名度比公爵王和凌志还是差了不少，甚至比丰田皇冠、丰田佳美还要差一截，属于这个时代的小众车，他点头道：“那尼桑公爵王和丰田凌志您听说过？” 秋国锋立刻点头：“公爵王和凌志？这个我有印象。” 确定秋国锋知道这两款车，张起航这才给他解释道：“在马自达的产品序列当中，马自达929的定位和丰田凌志ls400差不多，甚至比尼桑公爵王还略高一点点，公爵王在咱们国内的售价大致是45万，而马自达929的售价则要47万。 而在车身尺寸方面，马自达929则与凌志ls400相当，凌志ls400的整车长4995毫米，马自达929的整车长4925毫米，两者的差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考虑其他因素，单以车身参数来说，马自达929可以说与凌志ls400是一个级别的。 不过，不管从哪个角度说，马自达929也是标准的c级乃至c+级的中大型轿车，是与奥迪a6、公爵王、皇冠以及奔驰e级、宝马5系一个档次的车。” 秋国锋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 价格是最直观的东西，一个45万，一个47万，哪个更高级自然也就一目了然了——尽管张起航还没有说他为什么提到了马自达929，这个车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但秋国锋相信，张起航应该很快就会给自己一个答案。 张起航确实没有让秋国锋等太久，他接着说道：“说起来也是巧了，90年代初的时候，马自达有个类似于丰田凌志的高端品牌发展计划，但这不是92年的时候日本经济泡沫破裂了么，马自达遇到了非常严重的财务危机，不但不得不放弃了高端品牌：aati的发展规划，甚至还不得不再次卖出一部分自己的股份给福特汽车。 就这样，马自达还是没扛住，不得不将这个位于洛杉矶的工厂以及马自达929的技术卖掉，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呢，这次来米国，不但买下了马自达汽车这个位于洛杉矶的工厂，同时还买下了马自达929这款车型。” 秋国锋瞪大了眼睛！ 华腾工业集团买下了马自达位于洛杉矶的那个工厂，这个事情他当然是知道的，毕竟这件事已经算是近期国内企业在米国最大的举动了，国内相关部门早就给国家的驻美国相关机构打好了招呼，让他们配合和支持华腾工业集团的收购举动，但让秋国锋没想到的是，华腾工业集团竟然连人家马自达最豪华的车型也给买下来了——听张起航叭叭了这么久，他也清楚马自达929这款车在马自达公司内的地位了：这个车，就相当于是奔驰s级之与奔驰啊！ 唯恐自己领会错了意思，秋国锋向张起航确认道：“起航同志，你说的你们单位买下了马自达929这款车，意思是……” 秋国锋对张起航的称呼都变了。 张起航非常明白秋国锋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问，换成了自己站在秋国锋的位置上，恐怕震惊程度也好不到哪里去。迎着秋国锋征询的目光，张起航肯定的点头道：“意思是马自达已经将929这款车的全部数据卖给了我们，我们集团可以自由的生产这款车，而且还可以对这款车进行修改，只是不能挂他们马自达的车标……” “……” 秋国锋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现在，他总算是明白张起航为什么说的他们也能生产奥迪200这个级别的车子的，在有了马自达929这款车之后，他们确实可以生产这个级别的车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 意识到这一点，秋国锋的眼睛猛然一亮，连忙向张起航问道：“你们集团什么时候可以生产出这个车？” 张起航自信的道：“车身结构件和覆盖件的模具我们已经运回国内了，马自达929的国产化项目我们已经启动，因为有完整的整车数据包，所以接下来的工作无非就是我们自产的发动机、变速箱与整车的适配、调试工作，因为都是成熟的货架产品，这一块的工作预计只要半年左右就能完成，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在现有生产线上小批量的生产了，这个过程也就一年左右。 至于大规模的量产，现在我们正在与各大配套企业进行联系、确认，新的工厂也正在建设当中，只要洛杉矶的这条生产线运回去、安装调试好，然后招聘工人进行培训……总的来说，一年半左右，一年半左右，我们就可以大批量的量产这款车了。” 只需要一年半，华腾工业集团就能够量产c级轿车了？而且还是咱们华夏自己品牌的c机轿车？ 这一刻，秋国锋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热。 第825章 满意，非常的满意 激动归激动，出于谨慎，秋国锋向张起航问道：“起航同志，你这里有没有马自达929的资料？” 张起航当然明白秋国锋的意思：虽然你将马自达929这个车吹的天花乱坠，但这个车到底怎么样，必须等我先看了再说。他立刻说道：“领导，米国这边的租车行业很发达，如果您对这款车感兴趣，我们可以租一辆车体验一下……另外我说一句，我觉得这款车还是挺好看的，外形优雅流畅，单就外形设计而言比丰田凌志ls400还要好看一些。” 嗯？对啊…… 秋国锋也瞬间反应过来：我们可以租车！ 就像是张起航说的那样，米国这边的租车行业很发达，而按照张起航的说法，马自达929这款车好歹也是马自达北美公司生产的，米国这边肯定有一定的保有量，既然如此，还看为什么资料啊，直接租一辆车亲自体验一下就是了。 而张起航说这个车竟然比丰田凌志ls400还要好看一些，更是给了秋国锋不小的信心，因为也是巧，随着“凌志”这个丰田旗下的子品牌在北美市场取得了成功，越来越多的东瀛驻美政府机构以及大企业的高层开始使用“凌志”的汽车，东瀛驻联合国代表处的特别代表更是在前几年就将自己的座驾换成了丰田凌志ls400，并且没少在华夏驻联合国特别代表面前炫耀，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 尽管心中很是期待，但秋国锋还是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这个……会不会太麻烦了？” 秋主任是什么意思，张起航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他当即说道：“这有什么，咱们也不多租，只要租个一两天简单的了解一下，也花不了几个钱。” “那……好……” 秋国锋同志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从善如流。 …………………… 马自达929这款车虽然是马自达北美公司生产的，但这款车在北美汽车市场的销售情况并不是很好，这倒也可以理解，即便是到了现在，东瀛汽车在北美用户群体当中的印象依旧是“便宜”、“省油”，只有穷人和普通老百姓才会买东瀛品牌的汽车，而通用、福特以及克莱斯勒三大汽车巨头依旧牢牢占据着北美汽车消费市场超过60的江山。 马自达929这款车尴尬就尴尬在这确实是一款好车，但作为一个日系汽车品牌、而且还是二线日系品牌推出的一款中大型轿车，他在北美是天生被鄙视的：如果我要买一个c级轿车，有那么多的品牌我不去选，为什么偏偏要选个马自达？ 这感觉，就像是某位用户准备买一辆中大型轿车的时候，有几个人会放着奥迪a6l、奔驰e级、宝马5系这些大名鼎鼎的c级车不去选，而去选东风a9或者众泰a700？ 马自达929确实是一款好车，但这个车在北美汽车市场的地位，其实也没比若干年后的东风a9、众泰a700好到哪儿去，也因为这个，当张起航去租车行寻找马自达929的时候，租车行的工作人员在确定张起航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他是真的准备租一辆马自达929之后，一个劲的摇头，表示：“unbelievable……” 显然，小哥对于竟然会有人租这个车十分的不可思议。 但当这辆1996年的全新一代、也即第六代马自达929摆放在秋国锋的面前的时候，秋国锋就被镇住了：“这车很漂亮啊，很有英式汽车的优雅风格。” 确实，以90年代中后期的审美观点来看，马自达929与通用汽车即将引入华夏的别克新世纪一样，都是优雅的雪茄式车身，甚至在审美上更加靠近英式汽车一些，特别像是04款至08款的捷豹xj8l，车身线条优雅的不得了，以这个时代对汽车的审美观点而言，这车真的是漂亮的不要不要的，张起航甚至极度怀疑马自达北美在设计第五代929的时候大量借鉴了当时的捷豹xj的元素。 当然，美国人还是骄傲的，他们看待日系汽车的时候，心态大概就是“你丫一个生产廉价汽车的家伙，也有资格跟我跟我谈豪华？谈优雅？” “还真有可能，”张起航下笑着点头道：“秋主任您可能不清楚，福特汽车在1989年的时候收购了英国美洲虎（捷豹）汽车，而福特汽车一直以来又都是马自达的股东，那么马自达在设计第五代929的时候大量借鉴美洲虎汽车的顶级车型：xj系列的设计元素也是可以理解的，或许在马自达看来，大家都是同一个爹，说起来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彼此学习借鉴一下也没什么？” “哈哈哈……” 秋国锋听的大笑！ 一开始他觉得张起航的话似乎有点损，但再仔细想想，似乎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再回过头来看看马自达的这款车，似乎还更加顺眼了。 在亲自上去体验了一下之后，秋国锋提出了一点意见：“这个车还是挺不错的，但感觉后排的腿部空间还是有点小……嗯，其实也不能说小，就是相对于这个将近5米的车身尺寸来说，它后排的空间竟然还没只有车长4米7多的奥迪100的后排空间大，这就有点不合适了。” “您说的是，”张起航立刻点头，领导提意见了，他当然要做出表态：“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决，只要将轴距稍微加长一下就可以了，将加长出来的空间全部给后排，也不用多，有个十几公分就差不多了。” 秋国锋不是很懂技术，所以闻言，他立刻问道：“加长轴距？这个会不会很麻烦？” 张起航自然不能说麻烦，他指着车子的b柱一脸轻松的对秋国峰说道道：“一点都不麻烦，像是悬挂啊、避震啊这些东西都什么都不用改，就是将车子这个b柱以后的空间增加10几厘米，除了需要重新优化一下这个位置的车身线条之外，其他的没有什么技术上的问题。” 听张起航说没问题，外交专业出身的秋国锋自己再仔细想了想，好像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当即松了一口气：“好像也是。” 张起航趁机说道：“秋主任，您或许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轩逸轿车的外观和内饰就是我设计的，” “是，这个我知道，”秋国锋点点头，这个事情他却是知道：“当初听到这个事的时候，我和领导都惊讶的不得了，很难相信你一个内燃机专业的学生，竟然能够设计出这么好看的造型，小张，不得不说你果然就是适合吃汽车这碗饭的。” “呵呵……这也多亏了我们领导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张起航适时的帮自己的老领导们说了几句好话，也没有继续卖关子，接着说道：“所以我基于马自达929的整体造型稍微优化了一下，作为我们华腾集团自产的整体造型，当然，只是效果图，还请秋主任您指点一下。” 说着，张起航将自己设计的效果图递给了秋国锋——前面的那番话只是为了铺垫，现在，才是张起航的目的。 “我懂什么设计啊，你给我看算是给错人了……” 秋国锋一边说，一边接过张起航递过来的设计效果图，老实说，在见识到了张起航的设计功底之后，他还真有些好奇张起航能够设计出一个什么样子的华腾牌929。 接过张起航递过来的效果图一看，秋国锋就震惊了：这是效果图？ 如果不是之前亲口听张起航说的，他几乎以为张起航递过来的是某个汽车公司的宣传照片……太清晰了，太形象了，太生动了！ 指着手头的效果图，秋国锋难以置信的对张起航说道：“这……这是你设计的效果图？” “是，”张起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还请秋主任您斧正。” “我有什么好斧正的？你这个设计，我这……真的只能是太厉害了，”面对眼前的效果图，再看看眼前的这辆马自达929，秋国锋彻底服气了：“小张，不得不说，你这个设计真的是绝了！” 能不绝么，在发现第六代马自达929与第三代捷豹xj的整体外部造型很类似之后，张起航就动起了歪脑筋，特意找来了现款、也就是第二代捷豹xj的资料，这一看不要紧，张起航的心里顿时就乐开了花：就是你了！ 新的华腾929在整体造型延续了马自达929的线条，但整体造型和线条上却向第三代、也就是第三代xj8l长轴版靠近，轴距也从现款马自达929的4925毫米加长到了5125毫米，加长了整整200毫米，并且毫不吝啬的将这200毫米的空间都给了后排的尊贵乘客。 而在车身加长至5125毫米之后，原本1795毫米的车身宽度显然就有些不够看了，整体比例显得不够协调，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张起航大笔一挥，直接将车身宽度从1795毫米加宽至1865毫米——其实也就是若干年后哈弗h6的车身宽度。 而在至关重要的车头造型上，在更加靠近第三代xj8l长轴版的同时，车灯却从捷豹xj系列标志性的四个圆灯改成了类似宝马e66的一体式内双圆大灯，不会让人一眼就让人将这个车头与捷豹xj联系在一起。 而在进气格栅的设计上，鉴于2000年前后的人们疯狂的喜欢镀铬，张起航也不客气，直接将进气格栅采用了整体镀铬。 事实证明张起航的这个设计是成功的，在看到这个效果图的第一时间，秋国锋就彻底喜欢上了这款车，那打量着眼前这个效果图的眼神，简直是恨不得有一双小手从眼睛里伸出来。 看着秋国锋的样子，张起航终于图穷匕见，说出了自己的小心思：“齐主任，这次来米国，看到欧美日那些发达国家的驻外使领馆、驻联合国代表处的官方高层都是使用本国生产的汽车作为座驾，而咱们华夏的驻外使领馆以及联合国代表处的领导们却受限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得不就地采购汽车，也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传闻。 作为华夏汽车工业当中的一名普通的从业人员，我很心痛，都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才让咱们国家的驻外人员被其他国家的人员嘲笑了。 我是这么想的，这个车造出来之后，我们想给咱们驻米使领馆和驻联合国代表处捐赠一批，作为各总领馆领事、大使馆大使以及驻联合国代表处特别代表的座驾，您觉得怎么样？” 其实早在张起航没开口之前，秋国锋就已经猜到了张起航的心里打着什么小心思，但对于张起航的这点儿小心思，秋国锋其实并不反感。 真当这些驻外使领馆以及驻联合国代表处的同志想要在驻地所在买车、不愿意从国内带车过来啊？ 事实上正好相反，不提民族自豪感这些东西，单单就说两个国家的代表、使馆工作人员见了面，人家开着自己国家生产的汽车来的，见到华夏这边的代表之后，人家上下打量你两眼，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哟，你们国家好歹也是五常之一，连核武器都造出来了，怎么连个像样的汽车都造不出来？” 一句话，能怼的你心窝子疼。 因为这个，其实外交系统已经与国内的几大汽车制造单位沟通、协调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但对于那些躺着就能赚钱的大爷来说，谁愿意吃苦受累的搞这么一个可能压根就卖不掉几辆的中大型轿车啊。 当然，你也可以说这是这些大爷们对自己工厂的技术水平不自信，很明白自己造不出来这种级别的车子，但站外交系统这边看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就我们的国情实事求是的说，红旗是最适合作为华夏驻外使领馆以及驻联合国代表处官方座驾的车子，可奈何红旗、或者说是一汽那边满脑子里都是生产畅销且利润又有保证的奥迪100和奥迪200，红旗？ 先等等。 这个时候，一个省属汽车制造企业的老总忽然跟秋国锋提出他们愿意为驻外使领馆和驻联合国代表处的领导提供高级别的座驾，可想而知这对秋国锋的心里是多么巨大的冲击。 第826章 我们帮你 秋国锋强忍着心中的激动望着张起航，沉声道：“张起航同志，你这话是认真的？” 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秋国锋如此严肃，张起航肯定的点头：“是！秋主任，我是认真的，我谨以华腾工业集团总经理的身份，代表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六万多名员工，和您协商这件事。” 秋国锋自然明白张起航这番介绍的意思：这是公对公。 既然是公对公，那就好办了，秋国锋再次问道：“张起航同志，你应该知道，咱们国家与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国家都建立了大使级外交关系，如果你真的要给我们这些驻外使领馆捐赠高级公务用车的话，可能需要上千辆，这批车的价值要好几个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秋国锋也不是什么老实人，他在这里悄咪咪的给张起航挖了个大坑。 张起航暗自咧嘴一乐：想让我给你们外交系统捐赠1000多辆车？你可真敢想！ 装作没有意识到这个坑，张起航坦然的道：“秋主任，凭借着轩逸轿车，我们华腾汽车现在已经初步在国内汽车消费市场上站稳了脚跟，在站稳了脚跟之后，我们希望能够往上走、生产更高级的轿车，也就是相当于本田雅阁、丰田佳美这个级别的车。” “嗯……” 秋国锋点点头，示意张起航接着说。 他其实很理解华腾工业集团的做法：虽然有些汽车企业在这个时候想要躺在那里赚钱，但从自己了解到的华腾工业集团的发展轨迹上来看，张起航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人，一个有也信任的人，自然不会在取得了一个阶段性的成功之后就选择躺在功劳薄上睡大觉，而是希望向着更高的山峰发起冲击……张起航的野心以及他的所作所为也都被国家看在眼里，否则他凭什么在这个年纪就成为了副处级的国家干部，并且还是鲁s国资办副处长？ 张起航这才接着说道：“但我们没有b级车的底盘技术，所以们想着看看能不能尝试着从外部引进，可我们运气就是这么好，还没等我们找到b级车的底盘技术，我们就得知了马自达准备停产他们的c级车，也就是这个马自达929……” 听到这儿，下面的情况不用张起航说，其实秋国锋也能猜到一个差不多了：他们找上了马自达，希望能够从马自达汽车引进929的技术，马自达方面倒也利索，很痛快的答应了，甚至连位于洛杉矶的这条生产线都答应卖给他们华腾工业集团…… 情况果然如张起航说的那样，说到这儿，张起航叹了口气，无奈的道：“可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们遇到了一个麻烦……” “哦？”听张起航这么说，秋国锋不禁有些奇怪，疑惑的问道：“什么麻烦？” 在他看来，华腾工业集团已经有了马自达929的全套技术资料以及配套供应商，接下来他们只要按部就班的部署生产就是了，能有什么麻烦？ “我们华腾集团的品牌知名度撑不起一个c级轿车，”张起航叹了口气，无奈的道：“如果说马自达929被一汽收购了，一汽将马自达929改头换面一番，以新一代红旗的名义推出，市场绝对会认可，但市场和消费者认可我们华腾的c级轿车吗？” “这个……” 秋国锋闻言，也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就像是张起航说的，如果收购马自达929这款车的全套技术的是一汽，一汽将这款车改头换面一番之后以红旗轿车的面貌推向市场，这绝对没问题，这款车绝对会受到市场的热捧，热度甚至绝对不会逊色于一汽-奥迪现在的主打产品：奥迪200，因为不管是老百姓还是官员、富商，都认可红旗这个牌子，但你华腾汽车…… 凭啥呢？ 想到这，他试探着向张起航问道：“所以……” “所以，如果我们的这款车成为了咱们国家的驻外使领馆主要领导的座驾，各个使领馆的大使、领事们乘坐着他去拜访各国元首、总统，那就不一样了，”张起航说道：“用咱们老百姓的话来说，这就叫有了b格。” 秋国锋闻言，心里默默的点头。 红旗轿车不也是这么来的吗？ 红旗轿车并不是因为它叫红旗所以牛x，而是因为红旗轿车被超级巨头们坐过，所以才牛x，华腾工业集团也想要走这样的路子，只是他们很清楚没办法复制当年红旗轿车的成功，所以就退而求其次，将主意打到了国家的驻外使领馆的领事、大使们的身上…… 想到这，秋国锋笑呵呵的道：“小张啊，你们这个想法倒是不错，但你现在就给我说出来了，就不怕我们不答应？” “秋主任，我是这么想的，”张起航望着秋国锋，正色道：“咱们国家的外交系统卧虎藏龙，我相信我们的这点小心思绝对瞒不住你们，就算一开始你们没反应过来，但用不了多久一定会转过弯来，所以我觉得，打着‘不跟你们说，悄咪咪的占你们便宜’的小心思是绝对行不通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如从一开始就将一切摆在桌面上，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希望上级部门扶持我们一把、也是帮华夏打造一个立的起来的豪华汽车品牌；而咱们外交系统在这个过程当中不但得到了实惠，以后也不用在汽车方面被人讽刺了。” 说到这，张起航不好意思的道：“当然，这只是我们集团一点不成熟的想法，如果咱们外交系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觉得这么做不合适，我们也完全能够理解。” 秋国锋笑了起来。 直到这一刻，他才开始发自内心的认可了张起航。 其实就像是张起航说的那样，他张起航、他们华腾工业集团打的什么小心思，自己会看不出来吗？ 当然不是，能够进入外交系统、并且走向驻外关键岗位的，哪一个不是情商智商双绝、并且经过了国家严格训练出来的精英人才，会看不出来张起航准备将这款以马自达929为基础打造出来的华腾中大型轿车捐给各大驻外使领馆的那点儿小心思？ 怎么可能！ 但看出来了，不代表要说出来：你把我当傻子糊弄？还不知道谁是傻子呢。 但现在，张起航将一切摆在了桌面上，这是什么？ 这就是诚意！ 这就对了，虽说大家都是自己人，但毕竟不是一个系统的，既然要合作，哪怕是互惠互利的合作，那也要表示出诚意——还记得刚刚秋国锋说的“给外交系统捐赠上千辆汽车”的话不？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其隐晦、极其晦涩的暗示和提醒。 “虽然我们是做外交工作的，但外交工作本身就是为国民经济的发展服务的，而你们也是国民经济的一份子嘛，支持你们的工作是应该的。”秋国锋笑眯眯的说道：“不过小张，咱们先不说其他的，先只说一一件事：轩逸轿车是作为各大使领馆的日常公务和出行用车，这个倒是无所谓，但如果你们想要让大使、领事们选择你们的c级车作为座驾……” 这是……有什么担心？ 张起航沉吟了一下，试探着道：“既然是给大使、领事配备的座驾，那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要车子一发动，你就是在执行外交任务，既然是执行外交任务，动力强弱这个还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不能中途掉链子，这玩意车子坏在了半道上问题就大了……” 秋国锋情不自禁的点头。 这个问题也是他最为担心的：想象一下，自家老大、也就是华夏驻联合国特别代表在乘坐着汽车去参加联合国一个特别会议的时候，半道上忽然车子抛锚了…… 那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见秋国锋下意识的轻轻点头，张起航心里有数了，他立刻接着说道：“咱们眼前的这台马自达929配备了一台25升排量的汽油发动机，我们集团从本田引进的f系列当中有一款f23a，这是一台排量23升的汽油机，也是现款本田雅阁上的那台发动机，虽然排气量相差了02毫升，但整体性能与这台929的25发动机差不多，在基本上能够满足动力方面的需求的同时，也能够保证质量。” “嗯，”秋国锋点点头：“本田发动机的质量还是有保证的。” 经过这些年来的不断积累，日系汽车在可靠性方面的口碑已经打出来了，即便是秋国锋这些在米国工作的外交人员，提到日系汽车的时候，多数时候也会用“物美价廉，可靠耐用”这四个字来形容，听张起航说他准备用现款本田雅阁的同款发动机作为这台华腾版马自达929的动力系统，秋国锋顿时就放下了一半的心。 看来自己猜对了，秋国锋、或者说国家外交系统的同志最担心还是产品质量。 知道了这一点，张起航的心里就有数了，他笑眯眯的接着说道：“至于变速箱，那就更有的说了，就是我设计的那款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唔……这款变速箱也就是现款本田雅阁上的那台自动变速箱，另外如果不放心自动变速箱的可靠性的话，我们还可以提供手动变速箱。 此外，为了保证这批提供给各位大使、领事以及驻联合国代表处主要领导们使用的车子万无一失，我们会安排经验最丰富的老师傅对车辆进行组装、检查……” 秋国锋听的连连点头。 对于驻外大使以及驻联合国特别代表的座驾选用自动变速箱还是手动变速箱，秋国锋对于这个问题其实并不在乎：售价40万出头的奥迪200搭载的也是五速手动变速箱，谁在乎这个了？他真正在乎的是变速箱的可靠性，现在听张起航说也是本田雅阁同款变速箱，秋国锋放心了：既然发动机和变速箱都是本田雅阁同款，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终于放下了心的他，微微颔首道：“小张，你也明白，这么大的事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能够做主的……” 张起航微微颔首，对于秋国锋的回答并没有感到意外，而是静待着秋国锋继续往下说——好歹在体制内也呆了这么长时间了，张起航岂能不明白秋国锋这番看似拒绝的话，其实并不是真的在拒绝？ 看着张起航沉稳的样子，秋国锋暗自点头，接着说道：“不过张总你和你们单位有心为国家的外交事业做些贡献，我也非常感动，这样，我把你的想法向领导汇报一下，你看这样成不成？” 张起航能说不行么？他急忙道：“谢谢秋主任！太感谢了！” “谢就不用了，你们也是国企，大家都是为国家过贡献，不过……”秋国锋想了想，随即委婉的向张起航提醒道：“你们集团可是省属国企，如果这个牌子打响了，也算是给你们省里增光添彩，所以你们省里的领导是不是应该多出把力气？” 张起航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瞬间明白了秋国锋的意思：你张起航的想法是没错，但你张起航毕竟位卑言轻，分量不够，如果由你们省里的领导出面和外交系统的领导们打招呼，这件事就稳妥了： 一方面，你张起航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就算是领导有心想抬举你、给你面子，也你这小肩膀多少也有点架不住； 另一方面，你们鲁省的领导亲自出面跟我们外交系统的领导打招呼，这叫对等，给你们做人情，这个不是不可以，大家都是同僚，应该相互照顾，但这个面子要落在实地上，不能未来的某天，大家一起开会的时候，我们外交系统的领导笑呵呵的和你们鲁省的领导说起了这件事，你们一副“我不知道啊？”的不领情的样子，这就不好了…… 张起航一边在心里暗自感慨“到处都是学问，到处都是人精啊”的同时，一边忙不迭的应了下来——被秋国锋这么一提醒，他也觉得自己之前有些欠考虑了。 第827章 人情？不，是政绩。 告别了秋国锋，张起航认真思索起了这件事，渐渐的，张起航的脸上显出了笑意…… 华夏时间早晨7:30分，正要走出家门、准备去上班的赵德清，就接到了张起航打来的电话。 “小张？”在这个时候接到张起航的电话，赵德清有些惊讶：“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是在米国？你是卡着时间给我打电话的？是不是你在米国那边遇到了麻烦？” 老领导就是老领导，仅仅是通过张起航给自己打电话的时间，就立刻猜到了张起航在米国遇到了麻烦。 “谢谢老局长的关心，”张起航笑着说道：“我是向您汇报工作的，我们集团收购马自达汽车生产线的过程很顺利，另外还有个事情，我想要听听您的建议。” 赵德清闻言，笑骂道：“就知道你小子给我打电话没好事，说，什么事？” 骂归骂，但对于张起航在米国遇到了麻烦来向自己求助这件事，赵德清的心里还是很受用的，原因很简单，张起航这小子是真的给自己争气、真的给自己长脸啊！ 虽然张起航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理论上距离自己还有好几层，但因为华腾工业集团的存在，这小子给自己的脸上增了多少光？ 虽说自己来到省里之后不再负责工业发展的工作了，但因为以前的上下级关系，张起航对自己的尊重那是省里的多少同志都看在眼里的，谁都知道自己对华腾工业集团依旧有着很大的影响力，也连带着自己迅速在省里站稳了脚跟、打开了局面，所以对于这样的老下属，谁不喜欢？ “老领导，是这样的……” 知道兹事体大，为了让赵德清尽量避免误会，张起航哪怕是冒着耽误时间的风险，张起航将整件事事情原原本本的向赵德清诉说了一遍，包括自己如何灵机一动想到了向华夏驻联合国代表处捐赠一批轩逸轿车，又如何在这个过程当中想到了借着与外交系统的合作给华腾工业集团自产的929轿车在c级车市场打开局面、站稳脚跟的想法，甚至包括秋国锋最后给自己的提醒…… 所有的这些，张起航都没有丝毫的隐瞒，原原本本和赵德清说了一遍，然后才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领导，我是不是给领导们添麻烦了？” 张起航的话音还没落下，赵德清已经大声的叫了起来，一张脸因为激动和兴奋而变的通红：“添麻烦？这叫什么添麻烦？！我给你说，小张，我和省里的其他同志都不怕添麻烦，这样的麻烦你来的越多越好！” 赵德清很激动！非常激动！ 他实在是没想到，张起航小子不过是去米国跑了一趟，竟然又折腾出来了这么大的动静，直接搞出了一个可以对标奥迪100和奥迪200的中高级领导干部用车！ 而就像是张起航担心的那样，原本这种级别的车是非常注重品牌的，在国内，除了奥迪等国外汽车品牌之外，也就红旗能够在这个市场有一番作为，华腾汽车根本是想都不用想，可谁能想到张起航这孩子的脑子怎么就这么好使，竟然另辟蹊径，准备将他们将来生产的c级轿车通过捐给华夏驻外大使、领事以及驻联合国高级代表的方式，从这个角度获取市场以及消费者的认可……这小子，脑子怎么就这么好使呢？ 至于这么做会不会给省里的领导们添麻烦这一点，嗨……这点麻烦也叫麻烦？！ 诚然，如张起航担心的那样，可能会让领导们在外交系统同志那里欠下个人情，可也真是因为如此，将来领导们在向更上面的领导做汇报的时候，才能理直气壮的表明自己在打造国产豪华汽车品牌当中的功劳和付出的努力：“领导，为了打造这个豪华品牌，我们付出了很多的努力，为了说服外交系统的同志支持我们的工作，我与xx同志、xx同志以及xxx同志通过各种关系，努力说服外交系统的同志……” 到了那个时候，同志们居功都居的理直气壮，因为我们真的为打造这个新的豪华汽车品牌出力了，从这个角度来说，张起航其实是给了自己以及其他同志们一个不小的功劳，你说，赵德清能不激动么？ 听赵德清这么说，电话那头的张起航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有您这句话我就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老领导不瞒您说，在给您打这个电话之前我还担心会给您带来麻烦……” “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赵德清打断张起航的话，大声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以后你在工作当中遇到了什么困扰、问题，尽管来找我，我们这些当领导的就是给你们解决麻烦和问题的，千万不要有什么给我添麻烦的想法，这种想法是非常错误的。” “是是……” 赵德清说完，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有点激动，随即放缓了声调，对张起航说道：“这样，小张，回头我就这件事先向为民同志做个口头汇报，你呢，赶紧写一份书面报告给我传真过来……说到这里我必须批评你两句了，打造一个豪华汽车品牌这么大事，你怎么也不提前给我说一声？” “是，领导，我错了……” 这个时候除了乖乖的认错，自己还能怎么办呢？ 不过在认错之余，张起航也是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赵德清对这件事很上心啊……赵德清都是如此，那其他领导呢？ 想到这一层，张起航的心里不可抑制的兴奋起来：或许，对于这件事，领导们比自己还要重视也说不定。 想到这，张起航连忙试探着问道：“对了，领导，这件事我要不要向我们陈主任汇报一下？” 省国资办的陈海洋陈主任是张起航的顶头上司，现在的情况是省里的领导都知道了，如果陈海洋还不知道，那这件事可就有点好玩了…… 赵德清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痛快的点头：“嗯，这是应该的，你尽快向海洋同志汇报一下。” 第828章 争论 面对这么一个打造豪华汽车品牌的机会，领导们会拒绝吗？ 当然不会！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为民同志在听了赵德清的口头汇报之后，当即让赵德清打通了张起航的电话，在电话里亲自向他确认这件事。 在确认了确有其事之后，向来稳重的为民同志开心的在办公室里哈哈大笑——打造一个豪华汽车品牌有多么不容易，而一旦这个品牌打造成功，对于地方经济的发展又能够起到多大的拉动作用，为民同志的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可没想到张起航竟然另辟蹊径，想到了用这么一种独特的方式打开这个市场，并且这个办法还相当的可行，这让为民同志怎么能不兴奋？ 鉴于这个品牌对于鲁省的巨大意义，为民同志立刻在电话里指示张起航，迅速将他的想法写成书面报告传真过来。 而在张起航将这份报告递上来之后，这件事也就彻底的脱离了张起航的掌控，成为了全省的一个重点打造项目——领导们都不傻，大家都飞快的意识到了在打造这个名牌过程当中所能够给自己带来的巨大好处，自然都积极的很。 至于张起航，在忙完了米国的事情之后，回到国内的他，在一头扎进了马自达929的国产化项目当中的同时，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也摆在了大家的眼前，那就是：这个华腾牌929，到底是应该继续归属在“华腾”品牌名下，还是开创一个独立的汽车品牌？ 可能在若干年后，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好争辩的，既然你的华腾牌929打算走豪华品牌路线，那么继续延续华腾这个品牌就有些不合适了，最好还是选择“大众-奥迪”的路线，中端品牌像“大众”一样叫“华腾”，而高端品牌则像是“奥迪”一样，有一个全新的品牌名称，但事实却原本没有大家想的这么简单，对在这个华夏汽车工业刚刚开始起步的时代，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意识到这一点，也正因为此，当张起航提出这件事之后，华腾集团内部争执的很激烈…… “我认为应该就归属在华腾品牌下面，”集团总会计师周大雄阐述着自己的观点：“就像是丰田佳美、尼桑风度和日产公爵、本田雅阁，这些车型都是他们自家品牌里面的中高级车型，也没有搞什么独立品牌啊，我觉得咱们也是如此，没有必要单独搞一个独立的品牌，咱们只需要经营好‘华腾’这个品牌就足够了。” 周大雄的话音刚落，江河就开口了：“我不同意周大雄同志的观点……” 说完这句话，江河并没有接着阐述自己的观点，反而是先向周大雄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并没有针对他的意思，自己的这番言论真是就事论事。 周大雄也明白江河这话的意思，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江河这才接着说道：“刚刚周大雄同志列举了丰田佳美、尼桑公爵和风度以及本田雅阁的例子，但这里我需要补充一点，那就是这几款车型只有在咱们国家才算是c级的中大型轿车，但是如果按照国际公认的对车型标准的划分，这几款车就只能算是b级车。” “我补充一句，”周大雄抬起手示意自己有话说：“江河说的这个划分标准确实没问题，这几个车按照国际上公认的车型划分标准，他们就是b级车，但问题在于咱们国家的汽车工业的情况就摆在这里，这些车型在咱们国家就是公认的c级车，咱们不能按照国际标准来，要按照咱们自己国家的实际情况，因地制宜……” “周大雄同志，我说几句，”刘江抬起手：“你说的这些确实没问题，雅阁、公爵、风度以及佳美这些车在咱们国内，确实是按照c级车的价格来出售的，但我们必须意识到一点，那就是随着咱们国家改革开放政策的持续推进，外国汽车制造企业也会越来越多的来咱们国家合资办厂。 比如刚刚成立的上汽通用，他们在明年推出的上汽通用new century轿车，咱们国家之前也引进过这款车，在国内卖到40多万，属于标标准准的c级车，但现在的情况大家应该都知道了，上汽通用那边已经露出了风声，new century在国内的起售价在30万上下。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价格？ 如果参考桑塔纳2000的话，那就很容易得出结论了：如果说售价20万上下的桑塔纳2000是一辆入门级的b级车的话，那么new century就是一辆豪华型的b级车了，或者说是b+级的中级轿车。 不止是上汽通用，广汽本田那边的消息也传来了，国产之后的广本雅阁的售价只要20多万，属于再标准不过的b级车。 除了已经确定的上汽通用和广汽本田之外，米国福特汽车正在与长安汽车制造厂进行接触，东瀛的丰田汽车正在跟一汽眉来眼去，据说东瀛尼桑也开始有意跟二汽方面进行接触……” 说到这，刘江望着周大雄，和声道：“周大雄同志，这一切都说明在未来的几年，咱们国家的汽车工业将发生剧烈的变革，而作为企业的经营者以及企业发展战略的制定者，我们在制定企业发展战略的之后不能只基于眼下，更要着眼于未来，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 周大雄一脸的惭愧之色，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看着周大雄讷讷的样子，张起航笑着当起了和事佬：“老周你别在意，老刘这个人就是这样，说话太直……老刘，老周的工作特性决定了他必须关注当下，这也是正常的惯性思维。” 刘江闻言，当即向周大雄点头示意：“老周，你别介意。” 周大雄倒也大度，点头道：“没关系，都是为了工作。” 当然，周大雄之所以如此大度，除了他了解刘江的性格之外，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自己的年纪在这儿摆着呢，作为一名50多岁的人，他自然不会和才30多岁、且所有人都知道丫是张起航的铁杆的刘江去争什么。 “嗯，”张起航应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江河，说道：“老江，你接着说。” “好的，”江河点点头，这才接着说道：“作为一个面向普通消费者的汽车品牌，b级车就是他们的极限了，再往上，想要做c级车以及d级车，并且靠这款车赚到钱，就不是单单只靠质量的问题了，就必须树立一个豪华品牌，否则就后继乏力了。 在这方面，有正方向的例子，也有反方向的例子。 正方向的例子就是第五代和第六代马自达929，第五代和第六代929是马自达搞的一款c级车，但这款车的情况不用我多介绍，相信大家也都清楚了。 至于正方向的例子，就是大众集团旗下的‘大众’与‘奥迪’这俩品牌、丰田旗下的‘丰田’与‘凌志’这来品牌，甚至本田和尼桑也不甘寂寞，本田在继‘本田’品牌之后推出了‘讴歌’（acura）品牌、尼桑继‘尼桑’品牌之后推出了‘无限’（fity）品牌。” 说到这，江河缓缓的说道：“同志们，我上面列举的这些品牌可都是有着几十年乃是上百年历史的汽车品牌，这些企业的发展历程甚至贯穿了整个第二次工业革命 那么，为什么这么多的百年汽车品牌在决定往上走的时候都无一例外的推出了全新的豪华品牌？他们直接在原有品牌的基础上做豪华车不好吗？ 可他们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在我看来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这是最合适、也是投资最小见效最快的办法。 难道我们要放着这么多成熟的经验不去借鉴，反而要硬着头皮去强推华腾汽车做高端品牌？” 江河此话一出，之前那几位坚持给华腾工业集团自产的929继续使用华腾品牌的“老顽固”也无话可说了，他们也都听懂了江河的意思：如果没有好用的办法也就罢了，但如果明明有更省力更简单的办法，为什么一定要去撞南墙？ 如果是作为个人来讲，撞南墙也不是绝对不行，但这是一家企业应该做的事情么？ 意识到这一点，周大雄第一个改变了态度：“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支持采用新品牌，不过这个品牌叫什么名字好？” 对啊，新的品牌叫什么名字好？ 周大雄的这句话，一下子戳到了大家心里的痒痒处，众人都意识到了一件事：如果自己取的名字被使用了，那么某种程度上而言，自己的名字是不是也算是被写入了华夏汽车工业发展史里面？ 意识到这一点的那一刻，众人更激动了，一个个用热切的目光望着张起航。 张起航其实早就想好了新品牌的名字，但看到众人热烈的目光，他心中忽然一动，改变了想法…… “看来大家对咱们的豪华品牌的名字都很上心啊，”望着一脸热切的众人，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看到大家的样子，我忽然有了个想法，想要听听大家的意见……大家说，如果咱们搞大一点，直接拿出100万作为奖金，就这件事搞一个面向全国的公开征名活动，大家觉得怎么样？” 拿出100万作为奖金，面向全国搞公开征名？ 大家都被自家总经理的这番异想天开的骚操作给震惊了：还可以这么玩的吗？还有，这奖金的数额是不是太大了点？ 但下一刻，刘江就兴奋的瞪大了眼睛，激动的道：“咦……好办法啊！这么好的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 看到刘江脸上激动的表情，那些脑子里面还没反应过来的同志，心里的第一感觉就是：卧槽！刘江你丫的真是是个马屁精，就这，你还说是好办法？ 直接无视了那些鄙视的眼神，刘江兴奋的说道：“只要咱们的全国征名活动一启动，到时候肯定会成为全国人民热烈讨论的重点，也就等于这个活动一启动，全国人民都知道咱们华腾汽车要启动一个全新的豪华轿车品牌了。 我认为对于咱们华腾工业集团来说，这么做有三个最直接、最显而易见的好处： 第一，直接宣传了咱们华腾工业集团以及华腾轿车； 第二，宣传了咱们的豪华汽车制造计划； 第三，同时也引起了老百姓的好奇心，大家都会猜测，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新车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从宣传和传播的角度来说，这个办法太棒了，简直一箭好几个雕！” 听刘江说完，不少人都惊呆了：张起航的这个办法，还能从这个角度来理解吗？ 但在最初的震惊之后，他们却不得不承认，刘江说的好像……貌似……似乎有道理？ 只要华腾工业集团愿意花钱推动这件事，确实很容易借着这个机会让老百姓们知道华腾工业集团要搞豪华汽车品牌、推出豪华汽车了，同时还顺带着宣传了华腾工业集团以及轩逸轿车，从这个角度来说，似乎没问题？ 也是在这个时候，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传入了大家的耳朵：“少了！” 少了？ 什么少了？ 大家心里疑惑的同时，急忙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竟然是冯国庆老书记？！ 之间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老书记冯国庆说道：“刘江同志说的没错，但想要让这个活动取得爆炸性的轰动效果，我认为区区100万的奖金有点少了。” 对冯国庆的话，张起航大为意外：“老书记您认为100万的奖金有点少？那您觉得多少比较合适？” “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很热的那个福利公益彩票，一等奖的奖金也有几十上百万？”冯国庆说道：“就算它是100万，才引起多大一点轰动？咱们华腾工业集团缺钱吗？ 不缺啊！ 既然不缺，那就索性将轰动效应搞大一点，搞一个大炸弹！ 1000万有点过分了，500万的话我觉得比较合适，张总你觉得呢？” 张起航还能说什么？一想到500万巨奖征名活动公布出去之后引发的轰动效应，张起航一拍桌子：“干了！就500万！” 第829章 那就干吧 这就干了？ 张起航的表态，让众人不由的一愣，周大雄下意识的道：“张总，这……这可是500万啊……” “没错，500万！不过只有这多钱才能够起到足够轰动的效果不是？”张起航一时间没能够理会周大雄的意思，或者说哪怕他明白了也故意装做没明白，接着说道：“当然，既然周大雄同志对这个决定有疑虑，那也简单，表决一下，正好大家都在。 不过在正式表决之前我说明一点……冯书记，你看允不允许咱们自己的同志参加这个活动？要不要将他们排除在外？” 嗯？ 张起航不说最后这句话，大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可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众人猛然反应过来，随即眼睛瞬间亮了：什么意思？我也可以参加这个起名赚500万的活动？ 说起来，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些高管也算是高收入群体了，只要能够完成年初布置的任务、且没有严重违纪行为，每年的年终奖最少也有大几十万，更别说集团给予的各种福利、补贴等待遇，可以说每个人都是不差钱的主儿，但问题是这可是500万啊！ 集团公开组织的、面向全社会的合法活动，一旦自己取的名字被公司给选中了，这500万就是自己的合法收入，在缴纳了20的个人所得税之后剩下的400万全都是自己的！ 400万啊！ 想到这一层，不少同志的呼吸都开始变的急促和沉重起来，好在大家也都算是见过大钱的人了，呼吸沉重归沉重，倒是还没到红眼睛的程度。 冯国庆都60多岁的人了，哪能不明白张起航的意思？闻言，笑着道：“既然咱们的这个征名活动是面向全社会的，自然没有不许咱们自己的同志参加的道理。” 冯国庆的这番话音一落，几位年轻的、后期才加入华腾工业集团的同志的脸上已经笑开了花：不过就是起个名字而已，虽然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中那500万，但没被录用也没什么损失，可如果成了那可就是500万的合法收入啊！最重要的是，有资格参与这个游戏和在一开始就被排除在游戏之外，那感觉是截然不一样的。 “是这个道理，”张起航笑着点头道，说完，他环视了众人一圈：“不过话我也说在前面，游戏的规则一视同仁，大家都可以参加，但回头我会请人设计一套严格的筛选机制，如果谁想出来的名字最终被选中了，那么我们恭喜他获得了500万的奖金，可如果谁想着搞什么暗箱操作……” 说到这，张起航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沉声道：“500万，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坐大牢了，大家每年的收入都不少，我希望大家都想清楚，别一叶障目，为了这点钱耽误了一辈子……现在，大家表决一下，同意搞这么一个活动、并且将奖金额额度定在500万的同志，请举手。” “哗哗哗……” 随着张起航的话音落下，会议室里面的胳膊竖成了一片小树林。 …………………… 内部达成了一致，随后，张起航请策划部门简单计算了一下，大致得出了一个结果：如果想要达到足够轰动的效果，包括这500万的奖金在内，整个活动的开支大约需要1500万，这还是考虑到了这笔巨额奖金的消息公布出去之后，在社会上引起的轰动效应以及民众自发传播的结果。 现在毕竟是1997年，华腾工业集团又是国企，花1500万搞这么大一个活动，还是要去省国资办那边走一下程序、报备一下。 看了张起航递交上来的报告，陈海洋陈主任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小张，你们这个活动的开支……会不会大了点？会不会引起一些闲话？” 陈海洋的反应在张起航的意料之中，他解释道：“主任，您的担心有道理，其实我们集团内部在开会的时候，也讨论过这个问题。” “哦？” 陈海洋点点头，示意张起航接着说。 “首先，您可以将这个活动看成一个大型品牌和企业形象宣传活动，”张起航说道：“这个宣传看似只宣传了我们即将要推出的豪华汽车品牌，但实际上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不但将‘华腾工业集团即将向社会推出一款豪华轿车’这个信息向社会、向民众做了传递，同时还隐蔽的宣传了我们集团的情况：接受到这个信息的民众会在形成‘这个华腾集团这几年看来发展的挺好啊，没少赚钱啊，否则他们也不能想要做豪华品牌’这么一个潜意识。” 陈海洋闻言，不禁点头。 虽然他没说话，但心里也觉得张起航说的确实有点道理。 张起航接着说道：“另外，我们宣传和企划部门的同事告诉我，考虑到这个活动的轰动效应和广告效应，其实我们就可以缩减一下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广告投入，等于说这边多花了钱，但另外一边又少花了，两边一反一正，差不多是打平的。 当然，如果说是调整了原本计划好的广告费投放方向，也是没问题的。” 说到这，张起航胸有成竹的从包里又掏出了一份计划书，对陈海洋说道：“主任，根据我们广告部门的同志的计算，在这个活动启动后，我们的广告营销方面的费用可以减少30，节省的广告费大致在1200万至1300万之间……其实是可以减少更多的，但因为很多广告平台都是常年合作的伙伴，也不好减少太多，毕竟以往这些媒体对我们也挺照顾，人情方面的因素也得考虑到。” 听到张起航从如此清奇的角度给出的理由，陈海洋不禁笑了，他摇摇头，随即在这份报告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你小子啊……成，既然你小子心里有数，那就折腾去。” 其实张起航不来向他陈海洋汇报，自己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当初将所有权从琅琊市收归省里的时候就确定了华腾工业集团在经营方面的自主权，但张起航如此的自觉，还是让陈海洋格外的欣慰。 第830章 全民参与的狂欢 张起航刚刚回到办公室还不到半个小时，冯国庆就端着个茶杯，笑眯眯的站在了张起航办公室的门口。 看到俨然一副养生老大爷模样的冯国庆，张起航乐了：“老书记，你这时间掐的够准的啊。” 冯国庆笑眯眯的道：“张总，也不瞒着你，我让我的秘书一直盯着你这边的动静呢，算着你回来休息的差不多了，就赶紧过来了。” 听到江河这么说，张起航的表情稍稍严肃了一些，他点点头道：“老书记您有什么事，尽管直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冯国庆说道：“就是咱们之前制定的那个征名计划，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扩大一下奖励的范围。” “哦？” 听冯国庆这么说，张起航的兴致来了，他眉毛一扬：“说说你的想法。” 一边说，张起航一边邀请冯国庆坐下，同时示意秘书那点干果等磨牙的东西过来。 冯国庆也不客气，说道：“我是这么想的，之前我觉得500万的奖金很不错了，但昨天晚上我回家和家里人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们家那个正上初中的臭小子的一句话提醒了我……” 张起航就点点头，等着冯国庆接着往下说——他知道冯国庆口中的“我们家那小子”不是他儿子，而是冯国庆的孙子。 冯国庆说道：“我们家那小子说，500万听上去确实是挺诱人的，可他肯定不会参加。” “嗯？” 这话让张起航一愣，他连忙问道：“为什么？” “是啊，我当时也问我们家那臭小子‘为什么’，结果你猜这臭小子怎么回答？”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冯国庆说道：“因为这可是从全国那么多人当中选一个出来，那几率比靠清华北大还低，我觉得我起的名字不大可能被录用，而且说不定还有什么‘内幕’、‘内定’之类的，反倒是我，还得倒贴几毛钱的邮费，不划算。 既然不划算，那就算了……” 说到这，冯国庆望着张起航道：“张总，我觉得我们家那小子的话有道理啊，这甚至可能代表了相当一部分老百姓的心思和想法。” “嗯……” 张起航点点头，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之前之前觉得挺完美的计划，竟然有这么大一个漏洞？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老冯书记的孙子的想法确实相当有代表性：中奖的几率实在是太低了，就像是老冯书记的孙子说的那样，比考上清华北大还难。 这么说来确实是自己之前考虑的不够周到，如此之低的中奖率确实是比较难以调动起来民众参与的积极性。 不过很快，张起航就收拾好了心情：有问题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发现问题，既然现在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那就简单了，扩大中奖面不就成了？ 不过既然这个想法是老冯书记提出来的，张起航自然要尊重一下老冯书记的心思，他一脸感慨的道：“老冯书记，您这大孙子可是给咱们立了大功了，就您大孙子的这个提醒，至少帮咱们多挽回几百万的损失，您回头可得多夸奖夸奖他。” “呵呵……”冯国庆笑着点头：“那是肯定的……” 说完，冯国庆顿了顿，随即接着说道：“事后我琢磨了一下，觉得可以将中奖范围扩大到入围的钱100个名字，有100个中奖名额，应该足够调动大家参与的热情了……” “100个怎么够？”张起航大手一挥，说道：“既然要尽可能的调动民众参与的热情，那至少要1000个名额！” “1000个？” 冯国庆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张起航的野心竟然这么大。 “嗯，”张起航点点头，略一思索，然后说道：“老冯书记，我是这么想的，大致的奖励措施是：只要你为华腾集团取的名字进入前1000名，就可以获得300元的现金奖励； 如果名字能够进入前100名，就可以获得3000元的现金奖励； 而一旦名字进入前10，将获得高达10万的奖金； 至于最终入选的，则可以获得史无前例的500万巨奖！ 你觉得这么来怎么样？” 张起航想的很简单，中奖人数太少没办法调动民众参与的积极性？ 那就将中奖范围扩大！ 100个中奖名额够干什么的，直接整1000个！ 前1000名都能拿到300块钱，而只要入围前100名的，甚至拿到3000的巨额奖励！ 张起航就不信这么大面积的参与程度刺激不了来百姓们参与的热情。 老百姓们会想，我知道我给取的名字大概率是成不了第一的，但没关系啊，我甚至连前10都不想，但总不能连能前1000就进不了？300块钱的奖金，也相当于我大半个月的工资了呢，如果能进入前100，那就赚到了，再添点钱都能买辆摩托车了；如果运气好，能够进入前10，哈哈……那就赚大发了，可以给家里换套大房子，或者买辆小汽车了！ 在这种大范围的刺激下，再加上华腾集团在背后有意推动，说不定还不等这次的征名活动结束，华腾要推出一款与奥迪200对标的中大型轿车的消息就全国皆知了，在这个过程当中，民众会详细的了解到“华腾929”的详细参数、配置以及与奥迪200的对比情况，而在这个潜移默化的对比过程当中，民众不但会默认了两者之间是对等的关系、是同一个级别的品牌，甚至还会因为“华腾929”在各项参数方面的全面超出，认为买一辆“华腾 929”赚到了…… 只要能够达到这样的宣传效果，这笔广告费以及“征名费”就太值了！ 张起航如此大手笔的举动，让冯国庆吃了一惊，他连忙道：“只要进入了前1000名就能有300块钱，进入前100就能拿到3000块钱？这……这会不会太多了点？” “其实并不多，”张起航笑着道：“相比于之前的策划案，也就是多花不到150万而已。” 才多花不到150万吗？ 冯国庆听得一愣，随即赶忙在心里默算起来。 果然，这不算不要紧，默默的在心里一算，冯国庆也忍不住笑了…… 将“中奖”范围扩大到钱1000名，才多花多少钱呢？ 入围的前1000名的奖金总数也不过是（1000-10）300=297万； 入围前100名的奖金总额是（100-10）3000=27万； 前10名则是（10-1）10万，区区90万…… 相比于原本的策划案，总计多花了1467万。 不过多花140多万，但民众的参与程度却瞬间上升了好几个台阶，哪怕是从广告的角度来说，也赚大发了。 算明白了账的冯国庆，想了想，忍不住道：“张总，既然是要扩大奖励的受众面，要不咱们稍微压低一下小奖的金额，再扩大一个中奖的人数？” “这样啊……您说说您的想法？” 冯国庆也不客气，说道：“比如将中奖人数扩大到3000人，只要是入围前3000名的，就可以获得100元的现金奖励。只有再从入围的3000个名字当中挑选出300个名字，然后从这300个名字当中选出10个，之后选出最终的优胜者。” 张起航想了想，现在一个饭店服务员的月工资也不过就是300块钱而已，一封平信的邮票价格是8分钱，用8分钱来博100块钱，成了就赚了相当于自己10天的工资，足够出去好好吃一顿了，哪怕不成也无所谓，8分钱而已。 想到这，张起航不再犹豫：“这样啊……倒也行，不过这么一来，评选方面就要动点脑筋了，这样的话，我倒是有点想法……” 听张起航说他对于评选规则方面有些想法，冯国庆也不意外，他应了一声：“咱们不是要搞一个征名评选委员会么，你觉得还差点意思？” “是，”张起航应道：“全部由咱们的征名委员会来确定名次，民众们缺乏参与感，也不会很上心，但如果我们让民众参与进来呢？” “让民众也参与进来？”冯国庆听的一愣：“怎么参与？” 见惯了后世那些什么“练习生”进阶规则的张起航，对这其中的套路简直再熟悉不过了，在张起航看来，相比于后世那些选秀节目里那些堪称转了十七八个弯的晋级规则和制度，这个时代的晋级规则简直不要太单纯，他甚至不好意思将规则设计的太麻烦了…… “我是这么想的，”张起航说道：“首先，咱们需要找一家合作媒体，作为整个活动期间的唯一官方发声平台，也就是说，其他媒体也可以报道我们这个活动，也可以采访咱们的人，但我们所有的官方声音只通过这家媒体来发出，社会上任何怀疑的、猜测的声音，都以这家媒体给出的答复为主。” 冯国庆倒是没听说过这种方式，但道理他也明白，比如咱们国家对外发声的时候肯定是通过新华社，所以没有犹豫，冯国庆当即点头：“可以，这么大的活动，有这么多人参加，有一个能够代表官方发生的媒体是应该的，不过这个媒体必须有有足够的公信力。” 张起航闻言，立刻说道：“你觉得《齐鲁晚报》怎么样？” “《齐鲁晚报》？” “是，”张起航解释道：“其实如果由《大众日报》来做这个媒体发生平台更合适一些，但《大众日报》是咱们鲁省的省w机关报，咱们的这个活动更偏向于社会娱乐一块，与《大众日报》的严肃性有些不协调，而相比于《大众日报》，《齐鲁晚报》的娱乐性则更重一些。 而在权威性方面，《齐鲁晚报》也是咱们省大众报业集团旗下的报纸，其实也算是官方媒体，只是更偏向娱乐和民众一些。” 还真是这么回事…… 听张起航这么一分析，冯国庆也觉得张起航分析的很有道理，《大众日报》权威是权威了，但它太严肃，相比于《大众日报》，偏娱乐和百姓生活、但同样是省属媒体的《齐鲁晚报》显然更适合一些。想到这，冯国庆点头道：“那就《齐鲁晚报》。” 两人都不担心《齐鲁晚报》会拒绝这个合作，开玩笑，任何一个稍微懂一点媒体传播的人都能明白这个活动能够带来多大的话题度，能够多卖多少份报纸，而多卖的这些报纸又能够给《齐鲁晚报》多带来多少广告费…… 一句话，与华腾工业集团合作运作这个项目，非但不违法，而且绝对能够让《齐鲁晚报》报社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赚的盆满钵满，甚至于还有可能开拓省外市场，只要报社领导的脑子没抽，他们就绝对不带打半个磕绊的。 张起航这才接着说道：“在前期肯定是以评选委员会为主，而且考虑到规模，300名之前的由评选委员会评选出来，只要入围了前300名的，就搞一个‘300进10’的轰动，接受社会投票，给出社会投票和评选委员会投票的权重比例……” 不等张起航说完，冯国庆就兴奋的连连点头：“等‘300进10’的活动结束后，还能在搞一个‘10进1’的活动……张总啊张总，我真是佩服死你了，你说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张的，连这样的办法都能够想得出来？” 一旦给了观众投票权，那就意味着观众有了参与的热情，而只要观众参与了这件事，还愁观众不认可华腾工业集团这款暂时被命名为“华腾929”的c级轿车吗？ …………………… 接下来的情况发展和张起航想的一样，《齐鲁晚报》也是华腾工业集团的长期合作伙伴，在电话里听冯国庆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他们关于这个征名活动的设想之后，报社的领导们瞬间意识到这个活动能够给自己带来的好处，甚至还不等冯国庆在电话里把话说完，报社领导就着急上火的道：“老冯书记，我觉得这件事咱们在电话里说不清楚，这样，你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拜访您。” 冯国庆笑呵呵的道：“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麻烦？怎么会麻烦？一点都不麻烦！”说完，报社领导小心翼翼的向冯国庆问道：“老冯书记，您没找其他报社？” “当然没有，”冯国庆笑呵呵的：“咱们一直合作的很愉快嘛……” “对对对，咱们一直合作的很愉快，”报社领导闻贤音知雅意，连忙说道：“冯书记您放心，我们这边绝对是带着最大的诚意来的。” 第831章 私心 说到搞传媒，相比于张起航这些半吊子水平的家伙，人家报社才是真正专业的，在听了张起航与冯国庆关于这个征名活动的设想、大致的框架之后，前来和冯国庆谈合作事宜的报社社长王玉成同志高兴的一拍大腿：“哎呀，张总、冯书记，我给你们说，你们的想法确实很好，但在具体的操作层面……” 说到这个，王玉成一脸目不忍视的摇头：“不是我自视甚高，是真的是太糙了，我给两位说，站在专业媒体的角度，你们应该这样……这样……然后再这样……这样一环扣一环，才能够起到最好的传播效果，也能够最大的调动民众参与的积极性……” 张起航和冯国庆听的连连点头。 说起来华腾工业集团也算是经常和媒体打交道的了，每年投入的广告费都是一个巨额数字，但现在听了王玉成的这番话，两人这才意识到什么叫专业的，这才叫专业的。 “在国外有句话叫做‘永远不要用你的爱好挑战别人的专业’，之前我对这话还有点不以为然，可今天和王社长您的这一番攀谈，是真的让我长见识了，”张起航笑着道：“王社长，感谢您给我和冯书记上了一课。” 被张起航这么一番恭维，王玉成很开心，不过开心归开心，他还是很拎得清的，连忙摆手道：“张总您太客气了，话不能这么说，咱们老祖宗说的好，术业有专攻，我们这些做媒体的人，天天研究的就是这个，就像是张总您和冯书记一样，如果让我们去琢磨你们每天研究的那些东西，我们可就要抓瞎了。” “哈哈哈哈……” 大家一阵大笑。 王玉成接着说道：“张总，我看你们的这个计划，单单我们晚报一家媒体的力量恐怕不太行啊，可能达不到你们想要的那个结果。” “是，”面对王玉成的这番话，张起航也不藏着掖着，痛快的点头道：“这个我明白，我们的这个计划还需要其他媒体的配合，比如需要有专业的汽车媒体来向大家介绍马自达929这款车，也需要有媒体以对比评测的名义将马自达929与奥迪200这两款车放在一起进行对比。 考虑到专业汽车媒体的受众面毕竟还是窄了些，报纸才是受众面最广的传播媒介，所以这类对比需要在多家媒体上进行……” 说到这，张起航看了王玉成一眼。 张起航当然知道王玉成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希望华腾工业集团将这件事交给他们，但这怎么可能？他接着说道：“不过好在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和国内很多媒体的关系都不错，这个面子大家还是要给我们的。” 听到张起航这话，王玉成有些失望，他为什么这么巴巴的跑来了华腾工业集团？其实就是希望张起航能够将这个主持各家媒体分工项目的机会交给自己，一旦华腾工业集团将这个权利交给了自己，自己就成了“武林盟主”，这对自己的好处、对于报社的好处都是大大的，但张起航显然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故意不提这件事，反而是将这个权利牢牢地抓在了手里——倒也可以理解，谁让人家才是出钱的大爷呢？ 再想到这个活动搞起来之后会带来多大的轰动效应，对于自家报纸的销量又会有多大的提升，可以这么说，这样的机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想到这，王玉成强忍着心中的遗憾，笑着对张起航的话表示赞同。 与此同时，他心里已经开始在默默的琢磨一个问题：等待会儿，张起航和冯国庆问起价格的时候，我应该报个什么样的价格才比较合适呢？ 巧的很，在王玉成琢磨报价的时候，张起航也提到了这个问题：“王社长，以您的经验，您认为这个项目的总运营费用大致需要多少？” 王玉成琢磨了片刻，才说道：“以我的经验，这个活动如果想要取得理想的效果，那就不能过于着急，整个活动的持续时间以三到四个月为佳，这么长时间，再考虑到还有很多不确定因素，我认为总的运营费用应该在1000万至1500万之间。” 1000万至1500万？ 张起航闻言，惊讶的和冯国庆老书记对视了一眼：晚报社的这个报价有点狠啊…… 别看刚刚几人聊的似乎很投机，但生意就是生意，冯国庆老书记闻言，直言不讳的道：“王社长，这个价格是不是有些太高了？” “是有点高，”王玉成点头承认了，但随即他又跟着解释道：“但之所以会有这么高的运营成本，主要还是各种不确定的因素太多，而且需要合作的媒体也太多……冯书记，还有张总，我这么说，就这个价格我都觉得不够保险，不排除还有后期上涨的可能。” 华腾工业集团有钱，王玉成更明白在一个厂商在新品牌推广期间通常都会拼命的砸钱，这么好的机会…… 所以自己自己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王玉成觉得张起航和冯国庆应该能懂：你们觉得这个价格高了？你们可以跟我私下里谈嘛。 张起航和冯国庆懂吗？ 他们当然懂。 但正因为懂，两人才皱起了眉头…… “这样啊，”冯国庆皱着眉头看向张起航，说道：“张总，王社长的这个报价可比咱们之前预测的高出来很多啊……” 言外之意，看来咱们还是要慎重考虑与省晚报社合作的事宜。 “嗯……” 张起航应了一声，虽然没说话，但却表情沉重的点了点头。 看到张起航和冯国庆竟然完全没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样“出牌”，王玉成急了：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他连忙道：“张总，冯书记，话不能这么说，这个价格是有点高，但您两位也要明白，需要协调的各方关系实在是太多了……” 不等王玉成说完，冯国庆就摇摇头，说道：“王社长，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这个活动搞起来之后，社会轰动效应有多大？面对这么一个热点新闻，就算我们不去和大家联系，可难不成各家媒体还能不去报道？” 第832章 全民的参与 王玉成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道：“张总和冯书记的意思是……” “我们认为这次的合作是一件对于双方来说都有重大利好的事情，”说到这，冯国庆似笑非笑的望着王玉成：“对于我们华腾集团的好处自是不用说，但对于贵方来说，贵方的收获也不止这点广告收入，王社长在报价的时候似乎没考虑到这一点？” “这个……” 王玉成的表情有些讪讪，他不是没考虑到，而是给故意遗忘了，但王玉成更知道，既然对方什么都明白，如果自己再不能端正一下态度，说不得华腾工业集团就要换一家合作媒体了。意识到这种可能，王玉成再也不敢端着“省级报社社长”的架子，一脸惭色的说道：“冯书记，张总，是我考虑不周了，这样，您让我再琢磨一下。” 张起航和冯国庆就笑着点头。 ———————— 一个月后，经过精心的准备。华腾工业集团的新品牌征名活动在多家媒体的联合推动下正式出炉。 这些媒体先以热情洋溢和自豪无比的语气报导了华腾汽车远赴大米国收购了马自达（北美）汽车公司旗下唯一的豪华轿车：马自达929的全部技术和知识产权的事，同时对马自达929这款车给予了大篇幅的、几乎是可以看做一篇车评报告的报导。 在报导完成后，各家媒体语气一转，说出了华腾工业集团这次收购马自达929轿车目的：华腾集团准备以马自达929为基础，经过重新优化之后推出一款华夏人自主品牌的中大型高级轿车，同时与奥迪200进行竞争。 而华腾工业集团这次搞的这个征名活动，也是为了更好的运营这款中大型轿车…… 前因后果都交代清楚了，但对于普通老百姓们而言，他们最在乎的还是华腾工业集团给出的大手笔的奖励…… 舜耕市某单位，老王的同事老刘拿着一份报纸凑到了老王的办公桌前，神神秘秘的问道：“老王，今天的晚报你看了吗？” 在舜耕市，如果不加名字而只说“晚报”的话，那么一定是《齐鲁晚报》。 “今天的晚报？你说介绍华腾集团收购马自达汽车、现在正向全国征名的那个新闻？” 说起这件事，老王心里挺高兴的，毕竟华腾工业集团可是鲁省的企业，自家的企业能够出国去收购外国的汽车技术了，这让老王心里格外的自豪。 “对对对，就是那个，”老刘急忙点头，然后问道：“怎么样，老王，你有没有点什么想法？” “我倒是没什么想法……” “得了，”老刘冲老王挤了挤眼：“咱们不说那500万的头奖，也不说10万的二等奖，就算是那个100块钱的入门奖，如果中了不也够咱哥俩喝一顿了？反正也就一张8分钱的邮票而已，是？” “倒也是这个道理……” 原本就挺心动的老王，被老刘这么一说，顿时心动了：老刘说的没错啊，单位里信封和信纸有的是，所需要的无非就是一张8分钱的邮票而已，这年头，单位门口的小卖部里，按块卖的奶糖都要2毛钱一块，火柴都要一毛钱一盒，8分钱能干什么？ 什么也干不了。 可现在拿这8分钱买张邮票，真的能够入围钱3000个名字，那就是100块钱啊，像老刘说的那样，100块钱足够自己和老刘美美的喝一顿了。 想到这，老王当即点头：“成，不就8分钱么，都是小事……” 老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面办公桌的同事大李给打断了，大李笑呵呵的道：“王哥，刘哥，我也跟您两位凑个热闹，咱们都想几个名字，也能增加一点成功率，然后咱们一起寄出去，到时候不管是谁取得的名字入了围，谁就请客。” “大李的这个办法好！”老刘闻言，顿时大拇指一竖，赞道：“确实，想一个名字也是想，想个乃至十个八个名字也是想，反正都是写在一张信纸上，那咱们就多想几个，到时候谁中了谁请客，如果好几个人都入了围，那就凑一块，当做咱们的喝酒基金。” 只有一个名字，被录用的几率自然不高，但起的名字多了，那成功率肯定就高了嘛，这是很明显的事儿。 “这个办法好啊。” “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我也跟着大家伙儿凑个热闹……” ………… 听到大刘的这个建议，不但是老王和大李觉得这架便宜不错，办公室里的其他几位同志也都觉得这是一个“融入集体”的好机会，纷纷响应——反正这钱又不是从自己钱包里掏出来的，跟大风刮来的也差不多，这种惠而不费、且能够与同事打成一片的活动都不参加，那还还混什么办公室？ 最重要的是，别人都积极参与了，你不参与，你是不是有点不合群啊？ 既然大家都参与到这个话题的讨论当中来了，那么接下来的话题自然也就不可避免的歪楼了，而一群男人在单位里聊天，自然是不好聊女人，既然不能聊女人，也就只能聊聊国际形势、聊聊军事聊聊汽车了，正好，大家之前讨论的就是汽车…… “唉，各位，话说回来，你们说华腾汽车真的能跟奥迪拜拜腕子吗？” “这个可不好说，不管怎么说奥迪也是老牌子了。” “是不太好说，”另外一位同事立刻说道：“可话说回来，按照报纸上说的，奥迪200是在奥迪100的基础上重新设计了一下，其实说到底也是奥迪100的底子，而奥迪100则是德国奥迪汽车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设计的车型，在1990年的时候就已经停产了，整体来说还是世界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技术，搁在今天早就落后了。 而华腾汽车引进的是第六代的马自达929，去年才上市的新车，不管是整体的车身尺寸还是参数、配置都比奥迪200高出来一大截，奥迪200是占了个老牌子的优势，可华腾汽车也来意不善呐。” “嗯，老孙说的倒也有道理。” “这么一看，好像确实是华腾汽车的赢面大一点？” 但也有人表示不同意见…… “话是这么说没错，这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别忘了奥迪200是谁生产的，一汽啊，一汽能眼睁睁的吃这么一个闷亏？” “一汽又咋地？一汽是央企，可华腾汽车也是咱们的省属企业，大家公平竞争也就罢了，可如果一汽敢出阴招，省里的领导能不护着自己的娃、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欺负人？” ………… 大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有觉得华腾汽车能成功的，但也有人觉得一汽那么肯定不能吃这么一个哑巴亏……如果华腾汽车“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闷声发大财也就罢了，他华腾工业集团现在搞的这么张扬，一副恨不得全国人民都知道他们从马自达汽车引进了马自达929的样子，一汽那边能乐意？ 总之两边尽管争执，却谁也不能说服谁。 这也正常，承担两拨人都没有发现的是，在这个过程当中，大家竟然谁也没觉得华腾929没资格与奥迪200同台竞技，反而在讨论的过程当中，大家都觉得华腾929论个头比奥迪200大、论配置比奥迪200高、论豪华程度比奥迪200豪华，唯一的问题就是牌子不如奥迪响亮，说起来有点亏…… 这就比较有意思了，如果张起航能够听到这些对话，估计嘴巴都能笑歪。 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类似的讨论在全国各地不断的进行着…… …………………… 华腾工业集团这么大的动静，而且目标直指自家的奥迪200，一汽方面自然不可能没得到消息。 事实上一汽方面不但得到了消息，而且对于这件事还很重视，重视到为了仔细的了解竞争对手，他们还专门弄来了一辆马自达929，并且将这辆马自达929与自家的奥迪200摆在了一起。 看着眼前这辆明显的比自家奥迪200长出来挺长一截的马自达929，耿少杰耿总的眉头皱成了川字：这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才发现，自家的奥迪200跟着马自达929一比确实是差了挺大一截，不管是整车的气场还是线条的优美程度都没法比，也难怪华腾汽车敢于雄心勃勃的喊出“与奥迪200争夺市场”的口号，有这么一款车在手，他们华腾汽车确实是有了一些底气。 偷偷的看了自家老总一眼，一旁的秘书朱磊小声的说道：“耿总，这辆马自达929确实是不错，但其实对于咱们一起来说，奥迪200不过是一个过度产品，最多到后年，全新一代的奥迪a6可就下线了，咱们的奥迪a6可是真正的国际车型……” 朱磊说的这些，耿少杰何尝不知道？ 很多人并不是很清楚，在90年代，一汽与大众集团合作程度非常深，深到什么程度呢？深到全新一代的奥迪100、也就是底盘代号为c5、在登陆华夏之后正式叫做a6的第五代奥迪100，一汽在研发之处就参与了进来。 不但参与了进来，在详细的了解了奥迪a6（c5）的车身尺寸之后，一汽方面提出在华夏投放的奥迪a6（c5）必须加长90的轴距，并且加长的这部分空间要全部分配给后排的乘客，而这个时候，是1995年下半年。 德方的工程技术人员乃至管理人员对此非常不能理解，他们认为奥迪a6（c5）的车内空间已经足够大，大的连人高马大的德国人都觉得非常够用，为什么中国人反而认为需要加长轴距以获得更大的车内空间？ 因为奥迪a6（c5）在设计之初并没有规划长轴距版本车型的缘故，如果按照一汽方面的建议开发长轴距车型，那就要在原型车的基础上进行二次开发，这么一来问题就来了：投入的资金、因而加长的研发的周期和大量人力屋里的的投入，是否能得到应有的回报？ 在经过综合考量之后，奥迪集团方面给出的建议是“没有必要这么做”，但面对德方的坚持，耿少杰坚持必须加长在华夏投放的全新一代奥迪a6（c5）的轴距。 在耿少杰的坚持下，向来有着“方脑袋”之称的德国人妥协了。 耿少杰是这么说服德国人的：“先生，如果您实在无法理解我们为什么要加长奥迪a6（c5）的轴距，那么这样，从明天开始，您每天上下班的是和您的妻子交换一下位置，由您的妻子来开车，您和您的孩子坐在后排，这样您就能理解我们为什么坚持要加长轴距、并且将多出来的空间全部分配给后排的乘客了。” 之所以会提出这么一条建议，是因为耿少杰正好知道这位德国工程师和他的妻子都在奥迪汽车上班。 这位工程师对耿少杰的话半信半疑，但还是按照耿少杰的建议去做了。 而这么做的后果，就是两星期后，这位工程师终于“醒悟”了，明白了一汽方面为什么坚持要加长轴距。 最终，双方在1996年的1月份正式签署联合开发奥迪a6长轴距车型的协议，而这个时候，奥迪a6（c5）即便是在奥迪汽车的大本营：德国本土也还没有上市。 一汽方面对于全新一代的奥迪a6（c5）给予了极高的期望，虽然按照德国人给出的时间表，奥迪a6（c5）要到差不多后年、也就是1999年的下半年才能够完成全部的测试项目，开始上市，但一汽方面现在就已经开始制定宣传推广策略，只是谁能想到呢，忽然半路上杀出来华腾929这么一个“程咬金”？ 望着停下来的朱磊，耿少杰叹了口气，说道：“小朱啊，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道？奥得a6确实是一款好车，但你看华腾工业集团这个动静，他们摆明了就是要先声夺人啊，如果他们赶在了咱们的奥迪a6前面上了市，你觉得咱们的奥迪200能够干的过他们？ 而一旦奥迪200落在了下风，你觉得华腾汽车的那个小家伙会不会借此大做文章？ 一旦那个小家伙借此大做文章了，你觉得民众会怎么看待奥迪？” 第833章 反击 朱磊一惊，他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有些麻烦了。 是啊，通过眼前的对比就能够看出来，马自达929比自家的奥迪200要豪华大气的多，一旦华腾汽车基于马自达开发的“华腾929”抢在了“一汽-奥迪a6”之前上了市，让奥迪200直面了华腾929的竞争，看到两款价格差不多的产品竟然相差这么多，用户怎么想？ 用户会想我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同样是40万，你奥迪给我的是什么东西，人家华腾汽车给我的又是什么东西？ 不带这么糊弄人的！ 这种先入为主的印象形成了之后，对于“一汽-奥迪”的影响将会是致命的，甚至于会影响奥迪a6的销售情况——对于正在开发当中的长轴版奥迪a6，一汽方面给予了厚望，认为这款车型将会是一汽集团未来10年内利润的主要支点，一旦专为华夏市场定制的奥迪a6的销售情况受到了影响，整个一汽的利益都会因此而受损。 想到这，朱磊不禁下意识的道：“耿总，要不要……” “小朱你想什么呢？” 不等朱磊把话说完，耿少杰就眼睛一瞪，沉声道：“你当华腾汽车是什么？他们不但是鲁省省属企业，更是鲁省领导的心尖尖、眼珠子，大家之间彼此公平竞争也就罢了，输赢谁都说不出什么不是，可如果你动什么歪心思……真当鲁省那边的同志这么好说话？” 作为朱磊的老领导，虽然朱磊没把话说完，但耿少杰太明白自己这个秘书的那点儿小心思了，立刻对朱磊发出了严厉的警告：别整天里琢磨这些有的没的，人家华腾汽车背后可是有后台的，可不是咱们一汽可以随便欺负的对象。 朱磊也反应过来，是了，华腾工业集团可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小的市属企业了，连忙向耿少杰道歉，只是在道歉之余，他心里也有些郁闷：难道就这样任凭华腾汽车得瑟？ 耿少杰看了自己的秘书一眼，说道：“放心，事情也没严重到那个程度，华腾集团再厉害，也没牛x到因为一款车就让咱们一汽手足无措的程度……我们是不能做些什么，但作为媒体，一些合理的质疑也应该是有的？” 朱磊的眼睛顿时亮了。 什么是合理的质疑？ 当然是华腾汽车这种将从国外花钱买来的技术换一层皮之后，当做是自己的东西，这种方式方法合不合理？他立刻点头道：“好的耿总，我马上去安排。” 耿少杰就点了点头。 说起来，要说耿少杰心里对于华腾汽车的做法没有一点不满，那也是不可能的。 …………………… 华腾工业集团，设计研发中心。 正在进行头脑风暴的张起航指着幕布上的投影，向大家问道：“除了我刚刚说过的那些地方之外，大家觉得咱们的新车还有什么地方可以修改或者提升的？” 刚刚，围绕着“华腾929”，张起航带着集团的汽车设计师进行了一场头脑风暴，大家一起围绕着现款马自达929提出了许多针对性的修改方案，比如手刹，马自达929采用的还是日系汽车常用的“脚刹”——踩下去，等于是“拉起手刹”，在方向盘左边有个“拉扣”，拉一下，“释放手刹”，这个设计明显是不太符合国人的使用习惯的，所以改写成了国人习惯的标准手刹； 再比如门板空间的设计，和很多这个时代的车一样，马自达929的门板空间也极为狭窄，只能放报刊这类东西，想要放个水杯之类的东西那是想也不要想的，这个当然要修改…… 在刚刚的头脑风暴中，各种各样需要修改的地方被找出来了20多个，大家都很高兴，虽然最终限于成本或者或者升级的需要，这些修改方案不见得全部采用，但发现日系汽车上面竟然有这么多设计不合理的地方，大家还是很开心的。 而此刻，面对张起航提出的这个问题，一群设计师和工程师们也没有犹豫，纷纷说道…… “张总，我觉得现在已经很完美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 “就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 看着已经心满意足的众人，张起航却是摇了摇头，给大家泼了一盆冷水：“不，在我看来。需要修改的地方还有很多，比如这里……” 说着，张起航用激光笔在后排中央扶手的位置点了一下，说道：“这里是不是可以设计一个标准的220v三孔市电插座？” 在这里设计一个标准的220v三孔市电插座？ 听到张起航的这句话，大家不由的面面相觑，终于，有人迟疑的开口问道：“张总，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咱们的车上不是有点烟器接口么？” 他终究还是没好意思问“有这个必要吗？这不是多此一举？” 望着脸上或者是不以为然、或者是茫然的各个设计师们，张起航叹了口气，无奈的道：“同志们，打开一下思路啊，咱们的车上有点烟器接口了是没错，但三孔的220v标准电源接口一样有着很大的用处啊，比如大家想没想过在车上给手机充电的问题？” 在车上给手机充电？ 张起航的话，让有些人若有所思，但也有些人觉得这个举动简直多此一举，忍不住开口向张起航问道：“张总，有这个必要吗？现在的手机都是有两块电池的啊。” “就是，就算一块电池没电了，可还有一块备用电池不是？为什么要在车上充电？” ………… 大家议论纷纷，都觉得张起航的这个想法简直是多此一举。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在有人觉得张起航的这个做法多此一举的时候，也有人若有所思…… 也是在这个时候，冯国庆开口了：“同志们，你们还没有领会张总真正的意思……” 嗯？ 听到冯国庆的话，不少人有些不服气，但还不等他们开口，冯国庆就说道：“张总说的这是一个220v电源插座的问题吗？不！这其实是一个心态问题。” 心态问题？ 听到冯国庆这话，大家的心里越发疑惑了：这怎么就心态问题了？ 冯国庆也没有卖关子，接着说道：“咱们华腾汽车这次设计的是什么车？按照国际上的划分标准，这是一辆中大型的c级轿车！ 我问大家一个问题：大家有没有考虑过，对于第一次做这个级别的我们来说，我们的品牌没有奥迪、奔驰、宝马等这些世界顶级的汽车品牌那样响亮的品牌，凭什么能够在这个市场站稳脚跟？就凭外交系统的同志们愿意帮我们一把吗？” “……” 听到冯国庆这话，大家都不说话了，但还是有些人不服气：您说的这是企业发展战略方面的问题，这跟我们这些设计人员有什么关系？ 这些不服气的眼神自然落在了张起航和冯国庆的眼里，不过两人倒也没怎么生气，毕竟两人今天过来，除了头脑风暴之外，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统一思想的。 “当然不是！” 冯国庆接着说道：“外交系统的帮助，只能让老百姓们初步认可咱们，可咱们到底能不能在c级车这个市场站稳脚跟，最终还是要靠产品、靠质量、靠服务以及靠竭尽所能为车主着想来说话！ 车主想到的，咱们帮他想到了； 车主没想到的，咱们也帮他想到了！ 一个三孔220v插座确实无关紧要，有没有都成，甚至于咱们可以额外附赠一个12v转220v的逆变器，但我们直接在车上做一个三孔220v插座，却体现出了我们全心全意为用户考虑的诚意和态度：连车主给手机充电这种小事我们都考虑到了！” 听到冯国庆这话，不少此前觉得不以为然的同志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相差了，想要运做好这个全新的品牌，可不只是公司经营者和管理者们的事，和自己这些设计人员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老冯书记说的没错，我再补充两句，”张起航笑呵呵的把话接了过来：“据我所知，斯柯达汽车的一款车，仿照着劳斯莱斯在车门上也设计了一个放雨伞的位置，靠着这个设计，斯柯达在很多国家进行宣传的时候都将这个设计搬出来，说这个设计‘只有我们和劳斯莱斯有’，我觉得这个设计也不错，可以借鉴一下，毕竟作为一款c级轿车，有时候领导也是要冒雨出门的嘛，有这么一个雨伞也方便了许多，另外我们在宣传的时候也可以宣称‘这个设计，除了劳斯莱斯之外，只有我们才有’。” “哈哈哈……” 听到张起航的这番话，大家一阵轰然大笑。 只是在笑的同时，大家的心里也悄然的改变了自己之前的看法：是的，想要做好这款车，需要付出。 张起航也跟着笑，笑罢了，张起航才笑眯眯的说道：“所以啊，大家千万不要觉得一个想要成功的塑造一个豪华品牌只是我们这些人的事，和大家的关系不大，事实上在我看来，这个品牌能否成功，取决于每一个人的付出和努力，甚至于大家的作用还更重要一些。” …………………… 从设计中心出来，和张起航并肩而行的冯国庆一边摇头一边佩服无比的感慨道：“张总，刚刚的那些设计，你都是怎么想到的？” 冯国庆是真的佩服，在刚刚的“头脑风暴”中，张起航提出来的每一条建议都让冯国庆感觉大开眼界！ 在这之前，冯国庆是亲自实际开过、也仔细体验过那辆马自达929的，在他看来那辆马自达929已经是臻于完美了，可在看了张起航提出的那些改进建议之后，冯国庆这才发现，那辆自己认为已经很完美的车上竟然还有这么多可以修改的地方，他是怎么想到的？ 张起航当然不能说自己之所以能够给出那么多的改进建议，完全是因为自己见多了后世那些豪华车的配置，他笑叹了口气，说道：“还能是因为什么？压力呗。” 压力？ 冯国庆闻言，先是一怔，随即一脸敬意的望着张起航。 他明白张起航的意思了：这个项目是张起航力主启动的，而且在决定上马这个项目之处，集团内部也有不少反对声音，也就是说，对于张起航而言，这个豪华c级车项目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在这份重压之下，张起航如果不想失败，就只能将这款“华腾929”做到尽善尽美…… 什么情况？ 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冯国庆猛然转头，就看到刘建峰、也就是张起航总经理助理手里拿着一叠报纸快步向这边走来。 看到刘建峰一脸焦急的样子，冯国庆的心里顿时就是一突：莫非是出什么事了？ 刘建峰焦急的样子让张起航的心里也不由得有些紧张，他皱了下眉头，向刘建峰问道：“怎么回事？” “张总，冯书记，”刘建峰先向张起航、冯国庆点头致意，这才急急地将手中的报纸递给张起航：“有报纸在说咱们的坏话。” 有报纸在说华腾集团的坏话？ 张起航还在发愣呢，冯国庆已经一把将报纸抢了过来……毫无疑问，小刘手里拿的报纸就是那些说华腾汽车坏话的报纸了……然后飞快的打开浏览起来，一开始还好，但到了后面，冯国庆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开始念出了声：“……所以，我们有充分的理由认为，现在对华夏并不具备自主研发中大型轿车的能力和实力，关于最近的沸沸扬扬的华腾汽车收购马自达929轿车技术的消息，笔者认为，这种买来的技术并不是自主研发，也没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 张起航一开始还真有些紧张，很想看看报纸上说了些什么，但报纸都被冯国庆抢过去了，他也不好意思跟老冯书记抢，可随后听到老冯书记念出来的内容，张起航忍不住乐了，他好笑的向刘建峰问道：“小刘，你拿的这几份报纸上不会都是这么说的？” 刘建峰急忙应道：“都差不多……” 听刘建峰这么说，张起航笑了：“老冯，我现在开始怀疑某些人的智商了，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怎么某些人还是舍不得给钱？” 嗯？ 刘建峰听的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 反倒是冯国庆，从最初的惊惧当中反应过来的他，听张起航这么说，也忍不住乐了：“还真是……咱们好歹也是花钱把技术买回来了的，他们连技术都没掌握，就靠着外国企业的施舍赚钱，是怎么有勇气腆着脸说咱们的？” 小刘或许还没反应过来，但被张起航这么已提醒，冯国庆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这些文章的背后肯定是有推手的，而这些幕后的推手是谁，不是秃子脑袋上的苍蝇——明摆着吗？ 张起航笑眯眯的道：“因为这些人压根就不要脸啊。” “哈哈哈哈……” 听张起航这么说，冯国庆哈哈大笑，一脸赞同的连连点头：“没错没错，这些人是真的不要脸。” 自己连引进技术的钱都舍不得花，结果可就是一款人家欧洲人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设计出来的c级车……其实这款车搁在现在已经已经算是b级车的标准了……自己也生产了差不多10年，结果就是这么一款老旧、落后的c级车的技术，某些厂家到现在也还没掌握，这说出去简直笑掉人的大牙！ 能够成为张起航的总经理助理、协助张起航管理总经理办公室的诸多事宜，刘建峰的脑子绝对不笨，刚刚只是被这些消息给镇住了，现在看到自家老大和书记的模样，这才反应过来：事情或许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 这精神一放松，刘建峰的脑子也就活跃起来了，瞬间想明白了这些文章的前因后果，顿时就恨的咬牙切齿：“这些人……他们怎么能这样？” 冯国庆倒是很看的开，他笑眯眯的说道：“咱们都一杆子戳到某些人的屁股了，你还不许人家叫唤两声？……张总，这件事你看要怎么处理？” 以这些年来自己对张起航的了解，在冯国庆想来，张起航绝对不可能放过这些胡说八道的媒体，但张起航的反应却是让冯国庆吃了一惊：“处理……当然是跟这些媒体打口水仗啊。” “打口水仗？” 这个回答可是结结实实的出乎了冯国庆的意料。 张起航笑着点头：“人家质疑，咱们就要给出回应嘛，老话说得好，道理不辨不明，我看啊，这个质疑出来的正是时候，咱们就借着这个机会，在报纸上掀起一场‘买来的技术到底算不算是自己的技术？’的大讨论。” “买来的技术到底算不算是自己的技术？” 不愧是跟张起航搭档了这么长时间的老搭档，冯国庆稍一品味，立刻就明白了张起航话里面的意思，也跟着笑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场大讨论持续的时间越久越好啊。” 第834章 样车 张起航怕讨论吗？ 不怕！ 从后世那个流量时代过来的人，谁不知道“不怕人骂你，就怕没人骂！”的道理？有声音才有流量，这个道理张起航太清楚了，事实上即便是报纸上没有质疑的声音，接下来张起航都准备花钱找人骂自己了，现在竟然有人主动开了口，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干”就一个字！ 一场轰轰烈烈的大讨论开始了，面对这家媒体的质疑，作为本次活动大本营和主根据地的《齐鲁晚报》首先开炮：“之前有一家媒体说如果一家企业的技术是买来的，那么这个技术就不算是这家的技术，并且还列举除了一二三四条道理，看上去挺像是那么回事的，但这个问题简直不值一哂，如果按照这个道理： 老百姓去商场买了把菜刀，这个菜刀算不算是自己的？ 老百姓去家电商场买了台电视机，这台电视机算不算是自己的？ 大家都知道，抗日战争时期，我们的装备奇缺，很多武器装备都是花高价买来的，如果是按照这家媒体的逻辑，那我们的军队买来的武器装备也不能算是自己的了； 或许这家媒体还要辩驳，会争辩‘我们说的是技术，而不是某种具体的产品’，那么很好，我们都知道建国初期，咱们国家一穷二白，‘一五’期间重点建设的156个工业项目以及相应的技术几乎全都是从前苏联引进的，如果是按照这家媒体的逻辑，这156个重点建设的项目也不是我们自己的，甚至于咱们国家改革开放这些年来从国外引进的这些技术，也都是白引进了，钱都白花了……” 面对《齐鲁晚报》的炮轰，这家与一汽关系不错的媒体一时间有些麻爪：怎么最后都上升到了对国家改革开放政策的质疑的高度上去了？ 这个帽子可不能戴，必须给出回应！ 为了辩解，也为了和对方争辩，这家媒体拉上了另外一家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媒体和《齐鲁晚报》打起了口水官司…… 一时间，场面那叫一个热闹！ 而与此同时，华腾汽车从马自达汽车引进了一款全新的技术和配套的技术、并且准备在这个车型的基础上开发一款全新的、与奥迪200对标的中大型轿车的消息，也传遍了全国各地，相应的，来自全国各地的“征名信”仿佛雪片一般向华腾工业集团飞来……这些写信的人的想法都差不多：500万的头等大奖我是没指望，甚至二等奖我也没想过，可以老子的文采，总不至于连个100块的入门奖都中不了？哪怕只是中个100块的入门奖，也够哥们和朋友一起美美的喝一顿了。 至于张起航，在挑起了这场舆论大战之后他就不管了，一头扎进了设计研究院里，那么他在忙什么呢？ 在忙样车的制造。 “这就是你们的样车？乖乖，如果不是知道你们这车就是在马自达929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真难让人将这个车跟马自达929联系在一起，这车跟马自达929一点都不像啊。” 两个月后的某天，京城，外交系统的办公楼中间空地上，几位系统内的领导看着眼前的两辆样车，口中不断的啧啧称奇。 是的，华腾工业集团制造出了两辆样车，这两辆样车都是在马自达929的基础上改装出来的，只不过两辆车稍有不同：一辆是标准轴距版，也即基本维持了马自达929的车身尺寸，而另外一辆是长轴距版。 有朋友要问了，怎么在马自达929的基础上做出长轴距版？办法其实很简单，将车身在b柱后方切开之后加长了一截之后又将车身重新焊接上。 搁在二手车行业当中，这算是大事故车，甚至是不能上路的，但既然是用来向客户展示的样车，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两辆车都是重新改装过的，车头、车尾、内饰都重新进行了设计和改装，可以这么说，单单从外观上来看，很难看出这两辆车与原型车之间的关系了。 陪同张起航一起来的省里主管工业的宋悦华同时得意洋洋的指着眼前的这两辆车，就差把“得意”俩字写在脸上了，他呵呵的笑道：“没错，老王，怎么样，这车开出去不丢脸？” 当然，宋悦华同志也有得意的理由，在他看来，华腾工业集团拿出的这两辆样车可是比奥迪200气派的多了，用在外交场合非但不会丢了份儿，反而是大大的长脸。 王副b长连连点头，忍不住摸着眼前的车，脸上也满是欣喜：“不丢脸不丢脸……小张，这么好的车，你真的肯白送给我们？” 说实话，在看到这两辆车的第一时间，王副b长就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个车，原因无它，这车实在是太漂亮了，整车透着一股子迷人的优雅劲儿，特别对王副b长的胃口。 “领导您这是在给我挖坑呢，”张起航笑眯眯的道：“咱们外交系统可是用车大户，如果那么多的驻外机构全都由我们提供车辆，我们是真的供不起……就算供的起也不敢供啊，其他单位的领导看着有这样的好事，也找上门来找我们要怎么办？我们到时候给不给？不给可就是不给领导面子……” “哈哈哈……” 听到张起航这么说，王副b长顿时哈哈大笑。 在大笑之余，王副b长又不禁惊奇的看了张起航一眼：这个小同志，胆子很大嘛。 以自己的地位、级别，已经很少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了，这个张起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在这栋大楼里根本就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色，可就是这么一个小角色，竟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这让王副b长心中颇感惊奇。 不过在感到惊奇之余，他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张起航的这番实话实说的话，确确实实是最好的回答：给得起也不敢给啊，给了外交系统，其他单位也上门要怎么办？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王副b长可不是那么容易松口的，他立刻眉毛一扬：“哦？是这样的吗？但我没记错的话，嚣张你之前可是说过，要给咱们国家的驻外使领馆以及驻联合国代表处捐赠一批车辆的？你是不是打算说话不算话？” “……” 张起航一时间有些犹豫，琢磨着这话应该怎么接。 但还没等张起航开口，宋悦华同志就先开口了：“行了，老王，欺负小同志有意思吗？” 有些话，张起航不好说，但宋悦华说出来就没问题了，人家的级别够高啊。 顿了顿，宋悦华接着说道：“我知道你这老小子打的什么主意，这么说，该捐赠的我们肯定要捐赠，不过数量不多，总共给你们100辆车，这有意思了？” 100辆车吗？ 王副b长的心里立刻开始盘算起来。 其实实际上在知道华腾汽车准备向外交系统捐赠一批豪华轿车的消息之后，各大驻外使领馆的主要领导就开始纷纷找自己打探起了消息：华腾汽车能给咱们系统捐多少辆车啊？我们单位的条件很艰苦啊，组织能不能有限考虑我们一下…… 甚至有些暂时没有换车要求的驻外使领馆也纷纷打电话，向组织请求在可以换车的时候考虑一下他们——大家都在要好处，我凭什么不要？ 所以，100辆车听上去是不少，但想要满足所有的驻外使领馆是不可能的，最重要的是，不可能把这些车都拨付给驻外使领馆？外交系统本部是不是也应该留下一批使用？毕竟国内的接待任务也不少不是？ 所以，这么盘算的话，100辆车，大概就是国内留下10辆车左右，剩下的90辆车全都拨付给国外…… 咦？ 盘算到这儿，王副b长也终于明白了华腾汽车最终给出的数量是100辆：在国内留下10辆之后，剩下的90辆，基本可以满足咱们国家驻欧美日等先进国家使领馆的车辆更换需求了…… 好家伙！敢情这小子在打着这样的小算盘？ 想到这，王副b长的心里其实已经暗自乐了起来：他可没想到华腾汽车的手笔和魄力竟然这么大！ 是的，外交系统是真的没想到华腾汽车竟然有这么大的魄力！ 其实在这之前，在确定了华腾工业集团会给本单位捐赠一批汽车之后，外交系统的领导就专门为此开了个会，在会上，大家也讨论了华腾工业集团这边能够拿出多少车捐给自己，讨论的结果并不是很乐观，以现在市场上唯一的一款国产c级中大型轿车：奥迪200为例，一辆车要40万出头，一辆车就要这么多钱，领导们讨论来讨论去，觉得就算是华腾汽车有钱，但他们能拿出个二三十辆就算是有魄力了，可没想到啊，张起航竟然直接拿出了100辆！ 到了这会儿，王副b长也顾不得矜持了，他瞪大了眼睛望着宋悦华，激动的道：“老宋，你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 宋悦华同志眼睛一瞪：“这种事情我能跟你开玩笑？” 听宋悦华这么说，王副b长呵呵的笑了：“呵呵……那倒也是……” “不过话说回来，老王，这可是100辆车，这批车的价值有多少你也清楚，一次性交付话压力也太大，”宋悦华说道：“所以我和小张商量一下，准备在正式量产之后，用一年时间、分成四五个批次交给你们，这个没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当然没问题，”听宋悦华说可以在一年之内交付，王副b长笑道嘴巴都合不拢，他连连点头道：“老宋你放心，我们非常理解你们的难处，绝对不会让你们为难。” 天上掉馅饼了，竟然有100辆白给的车，到了这个份上，王副b长还能说什么？ 至于在接受了这100辆之后，外交系统配合华腾汽车进行宣传这件事，尽管宋悦华没有说，但王副b长乃至整个外交系统都心知肚明：如果不是为了这个，人家凭什么要送这么多车给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老郑，”王副b长接着说道：“我们部门愿意配合你们是一回事，可央视以及宣传部门那边，该做的工作你们还是要做。” 王副b长其实是在好心提醒宋悦华：老宋啊，你们鲁省想要打造一个能够和奥迪抗衡的c级车，这是好事，我们外交系统也愿意支持你们的工作，但单单是外交系统支持你们还不型，还需要宣传系统这边的默许和一定程度的配合，否则万一宣传系统一个不爽，私下里传出了宣传系统的某位领导对华腾汽车不满的言论，谁还敢多报道华腾汽车的新闻？ 与此同时，央视这边也要给予配合，央视才是一线执行单位，报导同一个外事活动，央视的记者稍微将镜头偏一偏，忙里插针的给车头的车标来个两秒钟的特写镜头，这会是什么样的效果？反过来，你们华腾汽车明明花钱了，但央视那边不配合，宣传效果也要大打折扣。 王副b长的暗示，宋悦华如何不明白？他连连点头向王副b长道谢。 “道谢就不用了，”王副b长笑眯眯的道：“我先试试这车怎么样，坐起来舒不舒服……小张，这车的发动机和变速箱都是你们自己生产的吗？” “是的领导，”张起航赶忙应道：“我们这车搭载了获得了本田技术授权的本田f23a发动机，最大功率能达到110千瓦，比奥迪100和奥迪200上那台22升排量的发动机的功率还要大一截，另外我们这款车可以搭载手动变速箱，也可以搭载自动变速箱……” 宋悦华适时的在一旁插嘴道：“自动变速箱就是之前小张那个被本田买走的设计专利。” “这个事情我知道，”王副b长闻言，立刻点头，一脸欣慰的望着张起航：“当时听说本田想要买小张你的变速箱专利的时候，我们的很多同志还不敢相信，都说这个消息一定是假消息，本田那么厉害的公司怎么可能会从咱们国家卖专利？没想到事情最终揭开后竟然是真的……小张，你可是给咱们狠狠的长脸了啊。” 张起航一脸的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是运气好。” 王副b长却是摇摇头：“小张你就不要谦虚了，这可不是什么运气不运气的事，你们华腾集团这些年到底是怎么发展起来的，你张起航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发挥出了什么样的作用，国内可是专门有人在研究的，现在工业界有个说法叫做‘华腾奇迹’，其实很多人都说这可不是什么‘华腾奇迹’，应该叫‘张起航奇迹’才对。” 张起航自然又是一阵谦虚。 ……………… 尽管只是两辆样车，但一番体验下来，不止是王副b长，外交系统其他领导们对这款“华腾929”都非常满意，大家都认为这个车作为外交场所的高端接待用车以及驻外使领馆的领事、大使们座驾也完全合格——至于为什么会有长轴版和标轴版两个版本，尽管张起航没有说，但领导们已经纷纷脑补了出来，并且对于张起航的这个做法给予了表扬：大使以及大使一级的驻外人员可以使用长轴版的车型，而领事则可以使用标准轴距的车型。 在体验的过程当中，大家不可避免的提及到了这段时间在媒体上闹的沸沸扬扬的华腾集团的新品牌征名活动，有领导开玩笑的对张起航说他们的这个证明活动很好，他也投稿了，让张起航尴尬不已…… 接下来，在拜访了外交系统之后，宋悦华又带着张起航拜访了宣传部门的领导，表达了寻求支持之意。 鲁省的同志这么够意思，以省里主管工业发展的领导为首亲自上门寻求支持，可以说给予了宣传部门超规格的尊重，宣传系统的领导哪里还不什么这是什么意思？在亲自体验了这两辆样车之后，也纷纷表态，表示会大力支持鲁省同志的工作。 至于央视，自然是不用宋悦华陪着了，央视也当不起。 央视这边更好说，华腾工业集团一直都是央视的广告大户，属于超级金主，现在金主老爷上门来寻求支持了，并且表示会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加大广告投入的力度，央视的相关领导哪里还不明白张起航是什么意思？ 谭晓松主任笑着用力拍着张起航的肩膀：“老弟，你的意思领导们和我都明白，你放心，除非你们这边犯了没办法挽回的错误，又或者是被上面点了名，否则我们央视绝对站在你们这一边，有人敢往你们身上泼脏水，那就是跟我们过不去。” “谭姐，太感谢了，”张起航握住谭晓松的手一阵猛摇：“客气的话我就不说了，总之谭姐一定要给我一个表示心意的机会。” “呵呵……老弟你还是这么客气，不过咱们姐弟之间真的没有必要这样，”说到这，谭晓松微微压低了语气，说道：“只要你多支持一下姐姐的工作就行。” 第835章 有客来访 华腾工业集团搞出来的这么大的动静，不但吸引了很多国人的注意力，甚至于连很多在华夏做生意的外国人都被吸引了，比如正在华夏做生意的叙利亚人萨莫尔·扎姆力克，就好奇的向自己的华夏朋友问道：“方，这个华腾集团，很厉害吗？” “他们何止是厉害啊，简直不是一般的厉害！” 提到华腾工业集团，萨莫尔·扎姆力克的朋友方向一脸的羡慕：“人家是一个综合性的大型工业制造集团，从各类发动机到摩托车、汽车甚至大客车，他们都能制造……” 说到这，方向故意买了个关子：“萨莫尔，你猜华腾集团一年的产值有多少？” “多少？” 说完，萨莫尔·扎姆力克想了想，又说道：“他们从事的行业这么多，一年的产值……怎么着也得有好几亿美元？说不定能有10亿美元？” 在萨莫尔·扎姆力克看来，一家企业能有10亿美元的产值，那就很了不得了，那可是超级跨国巨头才能够有的年产值。 “10亿美元？哈哈哈……” 方向笑了起来，他开心的拍着萨莫尔·扎姆力克的肩膀，乐不可支：“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一年的产值有多少，但我认为至少不下20亿美元！” “珍珠在上！” 听到自己朋友的话，萨莫尔·扎姆力克被吓到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多？” 对于华夏的情况，萨莫尔·扎姆力克自认自己还是比较了解的，这是一个古老但却正迸发着勃勃生机的国家，但因为他们正刚刚从长达数百年的苦难中走出来、并且人口基数太过庞大的缘故，所以虽然这个国家的整体经济规模很大，但个体并不是很强大，比如按照这个国家对于企业的划分，年产值5000万rb、也就是差不多600万美元的企业，就算是大型企业了，年产值能够达到和超过20亿美元的企业，据萨莫尔·扎姆力克所知，也就只有那几家“中”字头的企业，也即这个国家的核心央企，而显然，这些企业当中不应该包含这家华腾工业集团那才是。 对于萨莫尔·扎姆力克的反应，方向也不意外，他笑呵呵的说道：“我给你算一下你就知道了： 第一个，小轿车，华腾工业集团现在每个月大概生产15万辆华腾牌小轿车，这一年就是18万辆，按照一辆车14万的出厂价来算，这就是多少钱？” 说完，方向顿时一愣，感觉心跳都慢了半拍：卧槽！这么多钱吗？ 年产18万辆，一辆车出厂价14万，那就是252亿，单单是靠卖小轿车，一年就有252个亿rb的营业额，折合美元超过30亿美元？！ 不能？ 这不算不知道，仔细这么一算，方向自个儿都把自个儿给吓到了：250多个亿的rb、折合美元超过30个亿啊，尼的！搞汽车竟然这么赚钱？！难怪现在全国各地，是人不是人的家伙都在想办法搞小轿车！ 一时间，方向五味陈杂。 方向的心里五味陈杂，萨莫尔·扎姆力克的心里自然更加震惊！ 常见做华叙贸易的他自然清楚rb与美元之间的汇率，从1995年开始，rb与美元的汇率一直在83：1这个比例上上下浮动，所以，如果自己的合作伙伴没有撒谎的话，单单靠着这么一款产品，华腾集团的年销售额就超过30亿美元？！ 而据自己的贸易伙伴方向说，小汽车只是华腾集团多种产品当中的一种…… 想到这，萨莫尔·扎姆力克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他太清楚和大企业合作的好处了。连忙道：“方，你不是华腾集团还有其他的产品么，那么我们不妨算一算，他们一年到底能有多少营业额。” 在被自己算出来的结果震惊了之后，方向对这个问题也真的有些好奇，他点点头：“也好……出了华腾牌小轿车之外，他们还有华腾-三菱‘陆上公务舱’这个商务车，据说每个月的销量也有六七千辆，咱们就算它一年8万辆，32万的出厂价，一年就是256个亿； 还有他们的华腾-五十铃‘公路之星’大客车，咱们算它一年5000辆，160万的出厂价，一年就是80个亿； 还有摩托车，咱们算它一年100万辆，平均出厂价4500，一年就是45个亿； 另外他们还对外出售摩托车发动机、面包车发动机以及变速箱，咱们多了不算，算一年对外销售10万套面包车用发动机和变速箱，平均一套一万，这就是10个亿；至于摩托车发动机总成，按照平均单价1800、一年50万套来算，一年就是9个亿……” 说到这，方向自己都被吓到了：“这就是差不多650个亿了，再算上一些咱们不知道的其他方面的业务……” 方向的嘴唇翕动了两下，终究还是没有把到了嘴边的话说出来：这还只是自己大致估算的结果，如果再算上自己不知道的华腾集团其他方面的业务，华腾集团一年少则700个亿，实际上八九百个亿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对了，华腾集团正在给他们的新车征名，如果这个新车再被他们搞起来了，这一年不得上千亿的营业额？ 上千亿？！ 意识到这一个可能，方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头晕目眩。 脑子里嗡嗡响的方向浑然忘记了其实华腾轿车是今年5月份才上市的，之前几个月还经历了产能爬坡的阶段，所以迄今为止，华腾轿车今年的总销量也不过才5万多辆而已，远不是他刚刚的出来的“18万辆”。 不过就算有人纠正他的错误，方向也不会当一回事，他也有大把的理由：就算今年迄今为止只生产了5万辆，但明年呢？明年可不就是18万辆么，说不定能到20万辆呢。 萨莫尔·扎姆力克的反应也没比方向好到哪儿去，听着方向的计算，他无意识的张着嘴，满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我竟然不知道在华夏还有一家规模这么大的企业，我竟然不知道在华夏还有一家这么大的企业…… 愕然了半晌，萨莫尔·扎姆力克忽然转头向方向问道：“方，你觉得我代理他们的汽车怎么样？” 方向听的有点惊讶：“你想代理他们的汽车？” 与此同时，方向的心里也不禁有些担心。 大家合作这么久了，方向自然了解萨莫尔·扎姆力克的实力，别看这家伙是来自外国的，但并不意味着所有来华做生意的外国人就都很有钱，比如这个与自己合作的萨莫尔·扎姆力克，他每年和自己的业务往来总额也就不到300万美元，虽然貌似他还有其他的生意，但想来一年营业额不会超过1000万美元，每年利润大约也就 150万美元上下样子。 每年150万美元，对于个人来说确实是不少了，但汽车销售来说却并不多，方向很担心如果萨莫尔·扎姆力克做起了汽车销售的生意，会不会影响与自己的合作。 “嗯，有这个想法，”萨莫尔·扎姆力克点点头，并不否认自己确实是心动了，不过方向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也没有瞒过他，萨莫尔·扎姆力克想了想，诚恳的对方向说道：“方，你了解我们国家的情况，我们叙利亚的工业尤并不发达，摩托车、汽车这些东西全都要靠进口，而根据这份报纸上的报价，这个华腾轿车的价格似乎要比你们国家同类产品的价格略低一些，如果我能够拿到叙利亚的代理权，就可以用更低的价格拿到货，这就我的机会，我准备试试…… 当然，方，我向你保证，这绝对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甚至如果我在这个项目上赚到钱了，未来我还会扩大我们的贸易额。” 原本还有些担心的方向，听萨莫尔·扎姆力克这么一说，心中却是忽然一动，连忙说道：“不不不，萨莫尔，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或许我们可以合伙做这个生意。” “合作做这个生意？” 萨莫尔·扎姆力克听的一愣。 “是的，我们合作，在叙利亚卖车，”方向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不错，他有些兴奋的对萨莫尔·扎姆力克说道：“萨莫尔，不如你听听我的想法？” 萨莫尔·扎姆力克点头：“好，你说。” “如果你打算在叙利亚开一家汽车经销店，多了不说，最起码二十辆车还是需要的？这20辆车最起码也要30万美元；”方向说道：“另外这个经销店还不能太偏僻了，再加上店面的房租和装修、车库的房租、水电……我估摸着前期的投入最少也要45万至50万美元，对？” 萨莫尔·扎姆力克琢磨了一下，点点头：“没错，这是最少。” 见萨莫尔·扎姆力克认同了自己的说法，方向松了一口气，急忙说道：“这么一笔钱砸进去，相信对你的资金压力不会小，关键是这个经销店还小气啦的，看着就让客户感觉不放心，但如果咱们合作，你不仅仅是得到了一笔资金、可以开一家更大的店、进更多的货，最重要的是，你在华夏有了一个熟悉华夏国情的合作伙伴……萨莫尔，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国际贸易，应该很清楚在出口国有一个靠谱的合作伙伴有多么重要。” 方向的话一下子打动了萨莫尔·扎姆力克！ 是的，萨莫尔·扎姆力克太清楚在出口国有一个靠谱的合作伙伴有多么重要了，这一点任何一个做过国际贸易的小伙伴应该都心有戚戚，如果自己与方向合作，两人一起出资，自己负责叙利亚那边，方向华夏这边，确实是可以实现利润最大化的。 想到这，萨莫尔·扎姆力克没有犹豫：“方，你的建议不错，但你了解他们产品质量情况吗？” 说到底，质量才是一切的前提。 方向也明白这一点，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在沉吟了一下之后才说道：“我没跟华腾集团打过交道，但对于他们的产品质量，我还是挺有信心的： 首先，华腾汽车在市场上一直卖的挺好，非常受市场的认可，也没听说过有什么负面新闻，甚至不止是华腾汽车，这些年来一直没听说过华腾客车、华腾摩托的负面新闻，从这个角度来说，华腾汽车是经历了华夏汽车市场和消费者的考验的； 其次，萨莫尔，你我都知道，汽车是一个由几万个零部件组合而成的精密设备，任何一个零部件的质量不合格都有可能引发产品的质量问题，华腾汽车既然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质量问题，那就说明他们对供应商的管理很合格； 再次，咱们刚刚都计算过华腾集团的年销售额，应该明白，一家制造型企业如果没有一套严格的、行之有效的质量管理体系，是不可能做到这个规模的，反过来说，如果能够做到这么大的规模，那他们在管理方面一定有一套。 所以基于以上几点，我认为华腾汽车的质量应该是靠谱的。 当然，这只是咱们的猜测，如果咱们真的要做华腾汽车在叙利亚的代理，肯定要亲自去华腾集团考察考察。” 萨莫尔·扎姆力克被方向说服了，点头道：“是这个道理。” 见到萨莫尔·扎姆力克的反应，方向精神一震，接着说道：“我们华夏有句话叫做‘不打无准备之仗’，还有句话叫做‘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在正式与华腾集团联系之前，咱们还要仔细了解一下华腾汽车对于海外合作伙伴的政策、咱们这边有什么优势、怎么才能说服华腾汽车跟咱们合作……” 说到这，方向望着萨莫尔·扎姆力克，正色道：“萨莫尔，你得明白，华腾集团是一个年销售额说不定要上百亿美元的企业，他们每年给我们华夏贡献了大量的外汇收入，这就说明他们有大量的、丰富的外贸经验，咱们用对待中小企业对待外贸的态度和方法来对待华腾集团，那肯定是不行的。” “对对对……” 萨莫尔·扎姆力克被方向说的一头冷汗，他还真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这一刻，他觉得引入方向作为合作伙伴真的太值了：自己之前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就刚刚方向的这个提醒，就给自己减少了巨大的麻烦、增加了成功率。 第836章 差点儿措手不及 张起航的办公室里。 正在给张起航送文件的刘建峰一边简单的向张起航介绍这些文件的大致内容一边对张起航说起了一件事：“张总，我来给您送文件之前，办公室那边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位自称是叙利亚人的先生，通过报纸上的征名活动了解到了咱们集团，又了解了咱们的华腾汽车，专门打电话过来了解咱们集团关于华腾汽车海外代理权相关政策和要求，” 说到这，刘建峰不由得兴奋起来：“张总，看来咱们华腾集团要出口汽车啊，就冲着咱们汽车能够出口海外这一点，咱们这次这个征名活动办的真值了。” 其实华腾集团对于海外贸易并不陌生，毕竟从最早的出口摩托车整车到后来的出口摩托车动力总成，华腾工业集团已经有好几年的海外贸易经验了，但华腾汽车满打满算也才上市半年，竟然就被人给“盯上”了，还就不免让刘建峰有些兴奋和得意了：我们的产品果然是好啊，这不，连外国人都看上了，现在主动和我们联系，想要拿下代理资格。 “确实是好事，”面对这个征名活动带来的这个意外之喜，张起航也很高兴：“这就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啊，不过也别高兴的太早，现在只能说明对方有合作的意愿，最终能不能达成合作还要看接下来谈的怎么样……” 说到这，张起航想了想，问道：“对了，咱们集团对于汽车的海外代理商或者经销商这一块，有什么条件、硬性要求和对应的扶植政策？” 听到张起航的这个问题，刘建峰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却又不敢不回答，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嗫喏着开口道：“这个……张总，我们还没来得及制定……” “还没制定？” 张起航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集团在两轮和三轮摩托车、摩托车动力总成以及无人直升机等方面，都有专门针对海外合作伙伴的要求、条件以及相应的扶持政策，而且是经过考验的、成熟的政策，这些东西都可以拿来借鉴，咱们的汽车都上市销售差不多半年了，你们竟然还没有制定海外市场开发的政策？” 张起航很不满！ 他是真的没想到，轩逸轿车都上市快半年了，集团竟然还没制定针对海外市场的开发政策？！ 要知道，华腾工业集团不是刚刚创业的菜鸟、新人，如果是菜鸟、新人、刚刚发展起来每两年的小企业，没考虑到这一块还可以理解，毕竟他们根本想不到那么远，但华腾工业集团是什么情况？ 早在好几年前，华腾工业集团就实现了摩托车整车、摩托车动力总成的出口，并且以摩托车产品出口为基础成为了创汇大户，这些年来自己也一直高度重视出口工作，可以说，华腾工业集团有着丰富的出口创汇的实操经验，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刘建峰这个集团总经理办公室的负责人竟然没有制定汽车出口的相关策略，对于海外经销商和代理商的相关要求、硬性条件以及扶持政策完全没有，这何止是失职啊，说一声“渎职”也不为过！ 面对张起航的不满，刘建峰不敢反驳，低着头老老实实的挨训。 其实这件事严格来说也怪不到刘建峰头上，要知道，在轩逸轿车上市之前，大家虽然对这款产品有信心，但谁也没想到竟然能够卖的这么好，哪怕产能全开也依旧积攒了大量的订单……一句话，轩逸轿车现有的产能根本满足不了市场的需求。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琢磨的是如何想办法提升产能、如何想办法再新增一条生产线，国内的市场都开发不过来了，谁会琢磨着开发海外市场？ 从这个角度来说，总经理办这边没有准备，也着实是情有可原。 但情有可原归情有可原，这种准备性的工作你没有做在前面，当客户找上门来了，你却拿不出相关的政策、条件，这就是你的失职，所以挨骂也只有老老实实的受着，没有其他任何道理好讲！ 好在张起航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尤其小刘还是自己的铁杆亲信，是以在骂了刘建峰一通之后，张起航又摆摆手，叹了口气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事情也不能全怪到你身上，毕竟咱们的小轿车卖的这么好、产能缺口这么大，这段时间来大家都想着如何解决产能缺口的问题、扩大产能呢，再加上正在推进的‘华腾929’项目，谁能想到去开发海外市场？ 你们也忙，没有想到、没有准备，这个也是可以理解，就算是我，不也没想到提醒你们吗？从这个角度来说，没有准备相关的文件，我也有责任。” 听到这话，刘建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至于，眼睛也是微微一红，连忙说道：“张总您千万别这么说，您批评的对，这确实是我们的工作出现了失误，跟您没关系。” 这就是刘建峰最为佩服张起航的地方，从来不诿过于人，对了就是对了，错了就是错了，哪怕确实是下属犯错了，出现了失误，但他也会主动承担起一个“领导不力”的责任，而不像是有些领导一样，哪怕是自己犯了错误，也要想办法推诿到下属的身上：错误都是下属们犯的，跟我这个领导没关系。 跟在张总这样的领导冲锋陷阵，你永远不用担心将来的某一天自己被他当成了替罪羊、当成了踏脚石，晚上睡觉都能睡的安稳。 “这个就不说了，”张起航摆摆手，忙说道：“这样，小刘，回去之后你先给那位叙利亚的朋友打个电话，就说我们欢迎他来咱们集团考察和了解情况，他的任何问题，在到来了之后都会有专人给他解答；打完了电话，你赶紧给我弄一份小汽车的海外经销商和代理商的硬性要求、条件以及扶持政策过来。” 刘建峰急忙点头：“是，我这就去办……张总您放心，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失误了。” 第837章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我们的代理商的 在抵达华腾工业集团之前，萨莫尔·扎姆力克的心里其实是有些骄傲的，他自忖已经和华夏人打过一段时间的交道，自认为自己已经很清楚华夏的情况了，可当他站在华腾工业集团的汽车生产车间，看到那些自己几乎无法理解的设备、机器以某种神秘却又异常和谐韵律运转着，以三分钟一辆的速度生产着汽车，萨莫尔·扎姆力克被震撼了：这才是华夏真正的力量吗？ 这一刻，萨莫尔·扎姆力克的心里终于对这个古老的文明产生了敬畏。 心态发生了不小的变化的萨莫尔·扎姆力克，小心的向张起航问道：“张先生，您这个工厂，一定是华夏最先进的汽车制造工厂？” 和华夏做了好几年的进出口生意，萨莫尔·扎姆力克已经可以说一口虽然听上去怪腔怪调、但已经足以让人听得懂的普通话了。 张起航微笑着道：“这个我不敢保证。” “这样啊……” “但我们这个工厂一定是华夏汽车行业最先进的工厂之一，”陪同在一旁的刘建峰适时的捧哏，一脸自豪的说道：“我们这条生产线具备国际80年代中后期领先水平的生产线，即便是现在，放在全球来看，整体的自动化水平和运转效率也可以居于中游的水准。” 萨莫尔·扎姆力克：“……” 明白了，又是华夏人该死的谦虚！ 他甚至很想骂人，一条国际80年代领先水平的汽车生产线？你们华夏人不谦虚能死吗？！啊？能不能死？ 对于本身完全没有任何汽车工业的叙利亚来说，制造汽车简直就是一个可望而不及的梦想，而现在，就在自己的眼前，这个工厂具备每个月生产辆小汽车、全年生产18万辆小汽车的能力，萨莫尔·扎姆力克的心里何止是羡慕嫉妒恨啊，简直恨不得一把给抱回家。 就在萨莫尔·扎姆力克满心的羡慕嫉妒恨的时候，刘建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其实相比于我们前些日子从米国洛杉矶收购的那条马自达汽车的生产线，这条生产线已经比较落后了，那条马自达的生产线才是真正的好东西，设计最大年产能可以达到35万台，平均一分钟就可以让一辆小汽车走下生产线……” 一分钟就有一辆汽车从生产线上开下来？ 萨莫尔·扎姆力克听的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他莫名的想到了当年苏联还在的时候，有位着名的领导人说过的话：我们苏联生产导弹就像是生产香肠，机器一开动，香肠就源源不断的从生产线上走下来了……好嘛，苏联生产导弹像是生产香肠，而你们华腾工业集团生产小汽车也像是生产香肠？ 在萨莫尔·扎姆力克狂流哈喇子的时候，和萨莫尔·扎姆力克一起来华腾集团的方向，满心里则充满了兴奋！ 对于方向来说，华腾工业集团实力强大是好事，华腾工业集团的实力越是强大，自己的心里就越有底，反过来说，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的生产车间看上去跟小作坊似的，自己还敢跟他们合作吗？ 一番参观完毕、不但彻底放心、甚至可以说是满意的不得了的萨莫尔·扎姆力克，到了这会儿哪里还会犹豫？他向张起航问道：“张先生，如果我想要华腾汽车在叙利亚的代理权，需要什么样的条件？” 张起航微微颔首，问道：“扎姆力克先生，你想要的是叙利亚全国的代理权，还是叙利亚某一个省份的代理权，亦或者只是经销权？” 听到张起航的这些问题，萨莫尔·扎姆力克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一股浓浓的失落感涌上心头：对方很懂啊。 是的，其实从一开始，萨莫尔·扎姆力克就抱着捡便宜的心思来的，他岂能不知道想要拿下某个产品在某个国家的代理权并没有那么容易？ 但这几年和华夏人打交道的经历，让萨莫尔·扎姆力克发现华夏人对于这些国际贸易规则似乎并不是很懂，所以，发现华夏的一辆紧凑级三厢轿车竟然只需要2万美元左右的时候，萨莫尔·扎姆力克瞬间就心动了：在叙利亚，一辆和轩逸、桑塔纳2000同级别的小轿车，市场价最少也要美元。 在华夏市场价美元小汽车，出厂价是多少？ 萨莫尔·扎姆力克觉得美元顶天了！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自己能够将这辆小汽车运回叙利亚，即便是去掉运输费用、关税、店面房租以及人员成本，最少也还有35的利润！35的利润啊，可比自己现在从事的生意赚多了。 但同样，他也明白，想要拿下某种产品在一个国家的代理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得是实力强大的大商人才有资格做的生意，通常情况下，国家级的总代理不但要向厂家缴纳一笔高昂的代理费用，还要承诺每年能够销售出去多少美元的产品。 但他萨莫尔·扎姆力克只是一个每年赚个百八十万美元的小商人而已，怎么可能承担的了高昂的代理费用？至于承诺每年销售掉多少辆汽车，那就更不用说了。 在这之前，萨莫尔·扎姆力克只能寄希望于张起航不懂，能给自己一个钻空子的机会，但可惜，似乎这位张先生很懂…… 但好在，萨莫尔·扎姆力克在这之前也是经过了好几天的心理准备的，所以听到张起航的这番话，他倒是没有惊慌失色，而是果断的拿出了“pn b”方案：“张先生，您可能不是很了解我们叙利亚的情况，我们叙利亚是一个小国，因为国土面积小、人口少，所以没办法采用国际上大家通用的代理商制度……” “扎姆力克先生，话可不能这么说，”张起航笑眯眯的打断他的话：“既然我们准备与您合作，当然是做了一些功课的：贵国自己没有汽车制造业，所以主要依靠进口来满足市场对汽车的需求。 大致上，贵国每年需要进口各类汽车辆左右，其中轿车约为辆，各类卡车辆，其它车辆如越野车、小型客车等2000辆。 不过，贵国的汽车市场虽然整体规模不大，但价格方面却是一点都不便宜，比如如菲亚特126p、铃木奥拓这一类的微型车，市场价大约字啊美元左右，俄罗斯产的拉达在美元左右，韩国现代伊兰特大约在至美元左右，现代索纳塔大约在美元左右，而丰田凯美瑞、本田雅阁这一级别的车的价格则在至5000美元左右……扎姆力克先生，我说的没错？” 在萨莫尔·扎姆力克之前和华腾集团取得联系之后，张起航就紧急通过外焦部的关系联系上了华夏驻叙利亚大使馆，通过大使馆了解到了叙利亚汽车消费市场的情况。 有了大使馆帮助，一切就顺利多，张起航不但知道了叙利亚汽车消费市场的规模、价格，还知道了产品构成：在现在的叙利亚汽车市场，低档轿车主要来自伊朗、罗马尼亚和俄罗斯，中低档轿车则以韩国和日本汽车为主。 所以，对于找上门来的萨莫尔·扎姆力克，张起航的态度很明确：合作可以，要扶持政策也可以，但前提是大家互惠互利，想要空手套白狼或者赚便宜，那就别想了。 而在通过外焦部了解了叙利亚汽车消费市场的情况之后，张起航又通过外经贸部的关系了解了一下这个叙利亚商人萨莫尔·扎姆力克的情况，有熟人帮忙，自然一切都好说，没用两天，萨莫尔·扎姆力克每年的对华贸易情况就给张起航传真了过来。 “……” 果然，面对张起航说出来的这些情况，萨莫尔·扎姆力克张了张嘴，终于颓然低下了头，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张先生，您说的没错。” 张起航笑眯眯的接着问道：“那么，您还要全国代理资格吗？” “不了，”萨莫尔·扎姆力克苦笑着，在张起航说出这些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没有挣扎的余地了：“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代理费是多少，但我相信这个价格不是我这种小商人能够承担的起的。” 算你老实！ 张起航点点头，这才接着说道：“我通过外经贸部的一些朋友了解过您的情况，这个代理费确实是超出了您能够承受的极限，当然，反过来说，对于我们华腾集团来说，叙利亚是一片全新的市场，任何一个愿意帮助我们开拓这个全新市场的人，都是我们的朋友，而对于朋友，我们肯定会有相应的扶持政策。” 嗯？！ 原本以为自己之前的想法要告吹的萨莫尔·扎姆力克，猛然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望着张起航：“张先生，您的意思是……是……” 不但是萨莫尔·扎姆力克，方向的反应也没比萨莫尔·扎姆力克好到哪儿去。 在听了张起航刚刚的话之后，他以为自己的叙利亚发财梦要告吹了，可现在，他猛然意识到，事情似乎还有转机？ 张起航的态度很明确：想来占我们的便宜，那是绝对不行的，但大家可以互利共赢，而且我在这个时候帮了你，你要记下这个人情。 “我愿意帮你，毕竟帮你们也等于把是帮我们自己，”迎着萨莫尔·扎姆力克和方向震惊的目光，张起航肯定的点头：“不过我首先要知道，两位的实力怎么样？值不值得我支持你们？” 方向小心翼翼的问道：“张总您的意思是……” 张起航直言不讳的道：“你们能够拿出多少钱？之前的想法是怎么样的？以及你们在叙利亚有什么样的人脉和关系可以动用？这些有形的和无形的实力，决定着我们集团给予你们的扶持力度。” 虽然知道这是华腾工业集团在摸自己的底，但到了这个份上，除非自己不做这个生意，否则自己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尽管心里不情愿，可萨莫尔·扎姆力克和方向对视了一眼，两人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我们之前商量过，总共能够拿出80万美元的资金，其中的50万美元用于进货，剩下的30万美元用来寻找店铺以及店面装修。” “至于人脉关系，”萨莫尔·扎姆力克接着说道：“我的表哥在阿颇勒省警察局是一个中层官员，大致上相当于你们国家省公安厅里面的一个副处长，唔……我的生意其实就是我和我表哥合伙的，如果我们能够达成合作，我就准备将店面开在省府阿颇勒。” 方向惊讶的看了萨莫尔·扎姆力克一眼：这个情况，这家伙可从来都没跟自己说过。 倒是张起航，对此一点也不意外：我就说嘛，一年百八十万美元的利润，说多不多，但说少也绝对不能算少了，他萨莫尔·扎姆力克凭什么能够稳稳的拿在手里？但如果有这么一层关系，那就可以理解了。 沉吟了一下，张起航说道：“有这么一层关系，我就放心的多了……扎姆力克先生，你确定我们的生意可以得到你表哥的照顾吗？” “是的，”萨莫尔·扎姆力克毫不犹豫的点头：“这一点毫无疑问，但有些按照规矩该交的钱……” “我明白，”不等萨莫尔·扎姆力克说完，张起航就痛快的点头：“既然有那样的规矩，我们就按照规矩来。” 萨莫尔·扎姆力克虽然没有说话，但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张起航则是接着说道：“至于我们这边能够给你们的优惠和扶持政策，首先在价格方面，尽管你们不是代理商，但前三年，我们都可以按照代理商的拿货价格给你们出货，并且不给你们设置最低出货量； 其次，凭借着店面租赁合同，第一年，我们集团可以帮你们支付三分之一的房租作为扶持； 再次，在开店之前的一个月和开店后的两个月，我们集团会给予你们整整三个月的广告宣传扶持，这部分费用是由我们完全承担的，之后就按照国内这边的广告扶持政策走，两位，有没有问题？” 第838章 三个要求 还有这样的好事？ 听张起航说华腾集团不但不要代理费，甚至还可以给自己补贴房租、补贴广告费和宣传费，方向和萨莫尔·扎姆力克又惊又喜。 还是方向的反应更快一些，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道理，他强忍着心中的激动谨慎的道：“谢谢张总！谢谢咱们集团对我们的支持……这个，我想问一下，咱们集团对我们的支持，应该不会是无条件的？” 张起航笑了：这家伙是个聪明人啊…… “当然不可能是无条件的，”张起航颔首道：“第一个其实不算是条件，也算是扶持政策，鉴于贵方并没有从事汽车销售的经验，我们集团这边会安排专人跟你们一起去叙利亚，进行包括店面选址、装修以及广告宣传推广等一系列的前期筹备工作。” 方向和萨莫尔·扎姆力克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张起航这个安排的目的：房租这个东西还不是轻轻松松的就伪造了？实际租下来的店面和车库房租是10万美元一年，结果你做下手脚，说是20万美元一年，凭借着这个扶持政策立刻就从华腾集团“薅”到6万美元的房租补贴，实际上你自己出的房租才不过4万美元，这事儿华腾集团能干？ 除了房租还有前期的广告费和宣传费用也是，明明只投入了10万美元的宣传和推广费用，你伪造了一些单据，坚持表示自己花了30万美元，一下子从华腾工业集团身上薅了20万美元的羊毛……反正你华腾集团也不熟悉我们叙利亚的国情……华腾工业集团是不是亏大了？ 这还只是前期的筹备工作，就有这么多可以上下其手的地方，站在华腾工业集团的角度，他们当然要派个人“协助”萨莫尔·扎姆力克和方向进行前期的筹备工作。 但反过来说，方向和萨莫尔·扎姆力克两人心里也暗自承认，如果自己两人没有从中暗自中饱私囊的心思和想法，该做什么做什么，有华腾工业集团这边人协助自己进行店面选址、装修以及广告宣传方面的工作，确实是能够帮自己节省很多的时间、尽快营业。 从这个角度来说，张起航的这一招倒是有些阳谋的味道：你答应了，说明你心里没鬼，也有合作的诚意，但如果你不答应，呵呵……你到底怀着什么心思，咱们可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好在萨莫尔·扎姆力克和方向两人也真的是想要做生意，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点头：“我们没意见。” “好的，”张起航点点头：“第二点，两位，恕我直言，如果我们的合作能够达成，你们现阶段其实是以经销商的身份享受区域独家代理商的地位，包括代理商才有资格享受的拿货价格、各种补贴以及区域独家经营地位，但我必须把话说在前面，这个优惠时限只有三年，三年后，我们的合作方式就要调整为正式的区域代理模式，一应待遇和要求都会向区域代理商看齐。 当然，或许你们会觉得，就算三年后你们华腾集团又能把我怎么样？难不成你们还能自己来叙利亚开店？最终你们不还是要靠我们的支持才能够卖货？ 我想说的是，两位，三年啊，整整三年的时间，你们猜我们集团能不能在叙利亚寻找到一个新的合作伙伴？ 当然，作为朋友，我更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持续下去，三年后，你们不但是阿颇勒的代理商，甚至可以将业务范围辐射到阿颇勒周围的几个省份，开更多的店，成为周围几个省份的代理商，大家一起赚钱、发财。” “……” 萨莫尔·扎姆力克和方向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 其实就在这之前，两人还真有那么一点小心思：你说三年就三年啊，三年之后又怎么样，你们华腾集团不还是靠我们给你在叙利亚卖车？ 可现在张起航直接把话说在了前面：之前我们没有在叙利亚开店、卖车的想法，那也就罢了，可如果咱们的合作成功了，你们是否认为我们集团还继续对叙利亚市场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 开什么玩笑！ 而就像是张起航刚刚说的那样，华腾工业集团怎么可能用整整三年的时间还没办法在叙利亚寻找到一个可以替代萨莫尔·扎姆力克和方向的合作伙伴？ 原本心中多少还有些有恃无恐的两人，危机感一下子就上来了。 但有危机感的同时，萨莫尔·扎姆力克和方向两人也明白，这种压力和危机感其实不是坏事，某种程度上而言反而可以说是自己的动力，所以几乎没有犹豫，萨莫尔·扎姆力克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郑重的对张起航说道：“没问题，先生，这个条件我们能答应。” 紧随萨莫尔·扎姆力克之后，方向也急忙表态：“是，我们没问题。” “这就好，”听方向和萨莫尔·扎姆力克这么说，张起航笑了，他接着说道：“至于第三个条件，你们的店不仅仅是卖车，同时还要承担起零配件供应以及售后维护的工作，大致上就是一个不那么完整的3s店。” 听张起航说不但要卖车，还要承担零配件供应和售后服务，方向的脸上有些难色：“啊？这样啊……” “是，”张起航点点头，接着说道：“这其实对你们也是有好处的，比如最简单的，如果有意向客户来你们店里看车了，他已经看好了车，准备买了，结果得知你们店里不提供零配件和维修服务，万一车子出了故障和问题不知道去哪儿修，你觉得他还能下定决心买车吗？” “……” 方向不说话了。 之前他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可现在听张起航这么一说，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重要性：谁也不敢保证车子一辈子不坏，既然车子一定会出故障，那么售后服务以及零配件供应就很重要了——换成是自己，自己也不可能买一辆没有售后保障的车不是？ 萨莫尔·扎姆力克同样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向张起航点头：“这个我们也答应了。” 第839章 汽车进军国际市场的第一枪 华腾工业集团这边的人员是专业的，在华腾工业集团派出的专业人员的辅助下，萨莫尔·扎姆力克和方向不但很快完成了公司注册等事宜，并且很快就在阿颇勒市选好了一处店面。 在萨莫尔·扎姆力克和方向忙着店面的装修事宜的时候，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已经开始给萨莫尔·扎姆力克准备车辆、装船发货，当一切事宜准备妥当，已经是三个月之后，刘建峰敲门进来，向张启航请示道：“张总，叙l亚那边马上要开业了，同志们都希望您能过去剪个彩，您看？” “希望我过去剪个彩？” 张启航沉吟了一下，向刘建峰问道：“还有多久开业？” “还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刘建峰说道：“不过不管是咱们在叙l亚的同志，还是萨莫尔·扎姆力克同志，都表示如果您能来剪裁的话，您什么时候方便他们就什么时候开业。” “这样啊……” 张启航想了想，痛快的点头答应了下来：“这是咱们华腾汽车走出国门、走向世界的第一步，我是应该过去剪个彩……你告诉咱们在叙l亚的同志，让他们就按照既定时间开业，我会准时过去的。” “我马上回复他们，也好大家高兴高兴，”刘建峰也是松了一口气，在临出门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张总，要不要和咱们国家在叙l亚的官方驻外机构联系一下？”（404，大家理解一下，只能这么说） “呵呵……”张启航笑了两声，说道：“我心里有数。” 刘建峰就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对于张启航来说，要不要邀请华夏驻叙l亚官方驻外机构的同志过去捧个场呢？ 这个问题没有任何疑问，萨莫尔·扎姆力克和国内过去协助萨莫尔·扎姆力克开店的同志为什么希望自己过去剪裁？ 说白了就是希望自己过去给他们捧个场。 可怎么捧场呢？叙l亚的那些人又不知道自己是谁。 这个问题太简单了，自己不但亲自到场，还要邀请官方驻外机构的同志到场剪彩，最好再通过官方驻外机构的关系邀请一些叙l亚政府当中的高层任务、最起码也是副b（部）长级别的领导也一起过来参加剪裁。 如果华夏驻叙l亚官方驻外机构这边来了主要领导，叙l亚政府方面也有相当分量的官员来参加这个剪裁活动，这叫什么？ 这就叫有牌面！ 将来任何一个人敢来萨莫尔·扎姆力克的这个汽车公司找麻烦，都得好好掂量掂量，是否惹得起一家这么有背景的公司。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官方驻外机构每天那么多的工作，凭什么就一定要过来，给你华腾工业集团面子？ 很简单，首先，这是华夏汽车首次首先整车出口，也即华夏汽车工业第一次走出国门，意义重大！只要将这一点和官方驻外机构的领导说明白了，领导们能不感兴趣？更别说帮助走出国门的企业在当地发展下去本就是各大驻外使领馆的工作内容之一； 其次，华腾工业集团是省属国企，说起来也是“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那么该照顾的肯定要适当的照顾一二； 再次，现在整个外交系统内，谁不知道华腾工业集团准备给各大驻外使领馆捐赠一批豪华轿车？甚至于此前华腾工业集团已经向华夏驻美官方驻外机构以及各个总领馆捐赠了一批华腾“轩逸”轿车，据米国那边的同志反应，这车相当不错，不但质量可靠耐用、驾驶方便、空间宽敞，而且还很省油，官方驻外机构这边也不傻，如果自己给华腾集团捧场了，张启航能不意思意思？ 事实也确实是如张启航所想的那样，当张启航通过外焦部的关系联系上了华夏驻叙l亚官方驻外机构，官方驻外机构的领导听说了张启航的想法之后，当即表态会支持华腾工业集团的工作，并且在电话里就当场承诺会邀请叙l亚政府的高层官员以及阿颇勒省的高级官员参加这次的剪裁仪式。 当张启航将这个好消息告知萨莫尔·扎姆力克、方向以及华腾工业集团在叙l亚协助的同志们之后，这些家伙全都疯了…… ……………… 1998年的1月份，萨莫尔·扎姆力克的汽车销售公司在阿颇勒盛大开业了。 参加本次开业仪式的有华夏驻叙l亚官方驻外机构的主要领导、叙l亚外焦部的主要官员、叙l亚政府的主要官员以及阿颇勒省的主要官员，因为到场的大佬实在是太多，至于阿颇勒市的官员只能满脸堆笑的沦为“路人甲”的角色。 面对这些平日里想都不敢想、但今天却到场给给自己剪裁的大佬，萨莫尔·扎姆力克激动和兴奋的红光满面，他转头想要找张启航说几句感谢的话，却怎么也找不到，正着急呢，就听方向问道：“萨莫尔，你干什么呢？” “张先生呢？”虽然着急，但萨莫尔·扎姆力克还是压低了声音问道：“我怎么没看到他？” “张总？” 听到萨莫尔·扎姆力克的这个问题，方向悄然向那个大人物们扎堆的方向努了努嘴：“在那边呢。” 在那边？ 萨莫尔·扎姆力克连忙向方向示意的位置看过去，果然，人群中的张启航正在和一个看上去应该是他同胞的人说着什么，然后两人一阵大笑…… 和张启航聊天的不是别人，正是华夏驻叙l亚官方驻外机构的负责人：梁长信先生——张启航觉得官方驻外机构方面能派个参赞过来就是非常给自己面子了，没想到梁长信本人居然亲自来了…… “这可是咱们国家的汽车工业第一次走出门、走向世界啊，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我给你说啊小张，对于我能参加你们这个剪彩仪式，部里的同志们羡慕的眼珠子都红了，纽约的老徐昨天还给我打电话呢，说你之前去纽约的时候还跟你吃过饭，结果你小子就跑叙l亚来了，哈哈哈……” 梁长信同志拍着张启航的肩膀，一张脸上满是笑意。 此时此刻的梁长信是真的开心，这个开心不是为张启航这个人开心，而是为华夏汽车工业的发展和进步而感到开心：经过了这些年的发展，咱们的汽车工业不但实现了从无到头的发展，甚至已经可以出口国外了，这是一个多么巨大的进步？ “是，”张启航笑着说道：“对于我们这次出口叙l亚，我们鲁省的领导以及相关部委都给予了我们非常大的支持，各个环节都是一路绿灯……对了，领导，之前我和咱们部里的王副b长聊天的时候，得知咱们官方驻外机构这边的用车情况也比较紧张，借着这个机会，我借花献佛，准备给咱们官方驻外机构这边送几辆车。” “哦？” 听张启航这么说，梁长信更高兴了：“一辆车可不便宜啊，伱舍得？” 华夏本身就不富裕，而叙l亚国内的汽车价格就更贵，可国家每年拨付给官方驻外机构的经费就那么一些，结果就是官方驻外机构的用车是真的紧张，在来参加这次的剪彩活动之前，大试管内部其实也不是没有讨论过华腾汽车会不会给官方驻外机构捐赠几辆车的话题，但最终还是被梁长信给压下了。 大使当时是这么说的：“我去参加他们的剪彩仪式，不是为了那几辆车，我这个大使还没那么廉价和不值钱！我是看在这是咱们华夏汽车工业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走出国门才去参加这个剪彩的，大家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 领导都这么说了，大家还能说什么？ 但此时此刻，张启航如此表态了，梁长信又怎么可能拒绝？毕竟官方驻外机构的公务用车情况紧张是事实，华腾工业集团也有向各大驻外使领馆捐赠汽车的“前科”。 “领导您这么支持我们的工作，我们当然也要支持一下咱们官方驻外机构的同志，”张启航笑眯眯的说道：“我们准备向咱们官方驻外机构捐赠2辆‘陆上公务舱’商务车和5辆‘轩逸’轿车，用于改善咱们官方驻外机构的日常用车紧张的情况……不过领导，在这里我得向您道个歉，这几辆车得和下一批车一起发过来了。” 梁长信倒是没想到张启航居然这么大的手笔，一次就是7辆车，而实话实说，有了这7辆车，官方驻外机构用车紧张的情况确实是能够接触了。 “既然这样，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梁长信笑眯眯的道：“不过小张啊，你们什么时候在大马士革也开个店？要不然我们的车子坏了，想要修理一下还挺麻烦的。” 至于需要和下一批车一起过来，这在梁长信看来压根就不叫个事，之前的这么多年里用车紧张，咱们不也过来了？ 张启航哪能听不出来梁长信这番话里面的暗示？当即表态：“大马士革可是叙l亚的首都，任何一家有野心的企业都不可能放弃一个国家的首都，领导您放心，我们有制定相应的发展计划，最多半年，萨莫尔·扎姆力克先生的新店一定会开在大马士革。” “哈哈……那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说到这，梁长信话题一转：“来，小张，我给你介绍几位叙l亚政府的高层领导，认识了他们，对于你们集团在叙l亚开展业务应该会有所帮助……” 张启航又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梁长信在给自己铺路？当即连连向他道谢。 更让张启航没想到的是，就在梁长信刚刚准备给自己介绍这些叙l亚的高层领导的时候，一个明显是叙l亚政府高层官员的人就率先凑了过来，向梁长信问道：“梁先生，这位就是贵国华腾工业集团的负责人？” “是的，”梁长信点头道：“这位张启航先生就是华腾工业集团的总经理，您可以把他看做是华腾集团的一把手。” 说完，梁长信给张启航介绍道：“小张，这个就是叙l亚经济和外贸b的副b长萨米尔·哈利勒先生。” “b长阁下您好……” “张先生你好，”张启航刚刚开了个头，这位萨米尔·哈利勒先生就急不可耐的用英语向张启航问道：“张先生，我了解过您的企业的情况，知道您的企业是集发动机和摩托车制造以及整车制造于一体的大型工业集团，您的企业有着非常强大的实力，不知道您是否有意在叙l亚投资建厂？” 至于“如果您愿意来投资建厂，我们可以给出最优惠条件”之类的话，萨米尔·哈利勒先生并没有说，但他相信张启航应该明白。 萨米尔·哈利勒的话，让张启航和梁长信都愣了一下，两人都没有想到这种以往只能够在华夏看到的情况，居然自己也体验到了。 不过发愣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很快，梁长信就低声说道：“不用管我，也不要有任何压力，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回答。” 有了梁长信的这番话，张启航的心里立刻就有了底气，他一边在心中飞快的权衡着，一边说道：“部长阁下，非常感谢您的邀请，但坦白说，考察叙l亚的投资环境和投资价值原本不在我本次的行程之内……” 这是什么意思？ 拒绝？ 听到张启航这话，萨米尔·哈利勒顿时就有些急了，他刚要张嘴说话，但还没等他开口，张启航就接着说道：“但作为地中海国家和一个阿拉伯国家，叙l亚的地理位置十分关键，从这个角度来说，在叙l亚投资建厂也不是一个不可以考虑的事情……那么部长阁下，贵国是希望我们建一个什么工厂呢？” 自己还有机会…… 意识到这一点，刚刚还有些沮丧的萨米尔·哈利勒顿时精神一震，连忙说道：“建一个汽车制造厂怎么样？” 说完，他急忙给张启航解释道：“张先生，在叙l亚周边的阿拉伯国家，每年对于机动车的需求量超过100万辆，而我们自己仅能够生产不到其中的10，超过90都需要进口，如果您愿意在我们叙l亚投资建设一个汽车制造厂，您完全不用为销路而发愁，只要你能够生产出来，不但可以满足我们叙l亚的需求，还可以出口到叙l亚周边的阿拉伯国家。” 第840章 张大财神 嗯？ 是这样的吗？ 张起航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梁长信同志——之前华夏驻叙利亚大使馆给自己发来的叙利亚汽车产业和汽车消费情况的报告，介绍的只是叙利亚国内的情况，但并没有介绍叙利亚周边几个国家的情况，现在听萨米尔·哈利勒副b长的这番话，张起航不禁有些心动：如果情况当真如萨米尔·哈利勒所说的这样，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年消费辆超过100万辆，但自给率只有10的汽车消费市场，似乎还真的有投资价值啊。 不过心动归心动，张起航的心里也保持着足够的冷静，最起码一个问题他就不能不考虑：一个这么大的市场，为什么那些汽车巨头们不进来？ 这可是每年有足足90万辆缺口的庞大汽车消费市场啊，哪怕一辆汽车只赚500美元，这也是一个每年能够给自己带来45亿美元净利润的庞大市场，足以吸引欧美日的那些汽车巨头了。 看着张起航那征询中不乏疑惑的目光，梁长信心中暗自点头：看来这小家伙还没有被叙利亚官员的这一番话冲昏了头脑，还不错。 沉吟了一下，梁长信说道：“我对叙利亚的情况有些了解，但对于约旦、土耳其、伊拉克、伊朗、沙特、约旦、埃及、利比亚以及苏丹等周围几个国家阿拉伯国家的汽车工业的情况却只有一些大致的印象，并不是很清楚，不过总的来说，这些国家的汽车工业确实主要是以进口为主。” 尽管梁长信说的很委婉，但张起航却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些国家的汽车工业不咋滴，但周围这几个国家似乎都不是很太平，如果要在这里投资建厂，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在张起航和梁长信说话的时候，萨米尔·哈利勒就一直紧盯着张起航的反应。 其实不止是萨米尔·哈利勒，周围的其他叙利亚方面的官员，也都在紧盯着张起航的反应。 没办法，叙利亚并不是一个多么有钱的多家，以刚刚过去的1997年为例，叙利亚的人均gdp是955美元，而咱们华夏的人均gdp则是782美元，比华夏高的有限，但叙利亚不同于华夏的是，他们的工业非常不发达，非但基础非常薄弱，而且主要以采掘工业、加工工业和水电工业这三大工业为主。 采掘工业是什么？ 石油、天然气、磷酸盐、大理石这些； 加工工业是什么？纺织、食品加工、皮革价格、水泥、烟草等； 至于水电工业……应该没有人以为叙利亚能够制造水利发电设备？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在梁长信向叙利亚政府方面通报了这次的开业仪式、希望叙利亚政府方面能够派出一定级别的官员来剪彩的情况后，叙利亚给出了如此积极的响应——在梁长信向叙利亚方面通报了张起航会来叙利亚参加剪彩的消息之后，叙利亚方面就通过叙利亚驻华大使馆对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作了一番了解，在看了叙利亚驻华大使馆发回来的关于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介绍之后，叙利亚高层就震惊了：这个华腾工业集团不但能够制造摩托车和摩托车发动机，还能够制造汽车发动机、变速箱以及汽车整车？ 看到这些资料，叙利亚政府高层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敢置信：在华夏怎么可能有这么牛x的公司？他们当即要求大使馆重新搜集华腾工业集团的相关资料和情报。 但当看到叙利亚驻华大使馆重新传真回来的关于华腾工业集团的资料之后，叙利亚政府高层全都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相比于上次的资料，叙利亚驻华大使馆这次发回来的资料更相信，不但详细的介绍了华腾工业集团的发展情况以及他们的产品情况，甚至还有一些上次没介绍的东西，比如华腾工业集团的无人直升机、载人直升机以及配套的活塞式航空发动机项目。 华腾工业集团不但可以自己生产汽车、摩托车，甚至还可以制造直升机和活塞式航空发动机？！ 难以置信的叙利亚政府高层再三、反复确定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之后，整个儿都轰动了：这可是一家顶级的高精尖企业啊，如果能够借着张起航这个华腾工业集团的掌门人来叙利亚参加剪彩仪式的机会，说服他在叙利亚投资，叙利亚岂不是就有了自己汽车制造业了？ 对于叙利亚这样的国家来说，拥有自己的汽车制造企业，简直是他们可望而不及的梦想，而现在，这个梦想似乎有了实现的机会。 张起航不知道的是，在确定了自己会来叙利亚之后，叙利亚政府高层立刻召开了专题会议，专门商讨如何借着这个机会说服华腾工业集团在叙利亚投资建厂——张起航可不知道，自己被人家“盯上”好久了。 听了梁长信的话，张起航略一沉吟，微笑着向萨米尔·哈利勒问道：“副b长阁下，非常感谢您的邀请，我向你保证接下来我会认真考察包括贵国的国际环境在内的投资环境，只要贵国的投资环境能够达到我们的要求，我们会认真考虑您的建议的。” 萨米尔·哈利勒等的就是张起航的这句话！ 他当然知道张起航虽然是华腾工业集团的负责人，是将华腾工业集团带到现在这个规模的核心和关键人物，但华腾工业集团终究是一家国有企业，对方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决定在叙利亚投资建设一个汽车制造厂，他也没有这样的权利，事实上，对方愿意考察叙利亚、愿意考虑在叙利亚投资建厂，这就是巨大的进步了。 “太好了，太好了，”萨米尔·哈利勒激动的满脸通红，连连点头道：“张先生，请相信我们的诚意……唔，现在不是谈这个问题的时间，这样，等今天的剪彩仪式结束后，请允许我郑重的向您介绍我们叙利亚的情况。” 张起航还能说什么？他唯有点点头：“没问题。” 第841章 彰显实力 在场的叙l亚方面的官员们顿时喜笑颜开，对于他们来说，在这个时候，能够取得这么一个结果已经让他们非常满意了。 接下来，自然是张起航向叙l亚方面的官员们展示自家实力的时间…… 考虑到华腾工业集团暂时只有“轩逸”和“陆上公务舱”这两款产品，而“陆上公务舱”的价格又过于昂贵，张起航建议萨莫尔·扎姆力克做综合汽贸店而非品牌专卖店。 对于萨莫尔·扎姆力克来说，不管是做综合汽贸店还是品牌专卖店，只要能赚钱就行，而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显然是做综合汽贸店更赚钱一些，是以这家伙非常痛快的接受了张起航的建议。 既然是综合汽贸店，那么自然就不能只卖华腾工业集团自家的产品，在给萨莫尔·扎姆力克配货的时候，除了华腾工业集团自己的轩逸轿车和“陆上公务舱”商务车之外，张起航还特意给萨莫尔·扎姆力克安排了16辆黑豹牌小面包——这几年来，黑豹公司与华腾集团的合作一直不错，现在有了出口创汇这样的好事，张起航自然就想到了他们。 对于天上掉下来的这块馅饼，黑豹汽车上上下下喜出望外，已经从厂长荣升为总经理的李鹏飞亲自拍板，不但价格压的比出厂价还要低一些，还从善如流，在张起航的建议下，安排了8辆微面、4辆双排微卡和4辆单排微卡三种车型的组合。 除了黑豹汽车之外，张起航还从琅琊市汽贸公司安排了8辆高配版带空调的铃木奥拓，这种微型车在叙l亚还是非常有市场的。 此外，他还从自家的摩托车公司协调了30辆摩托车过来——这个倒是萨莫尔·扎姆力克坚持的，按照萨莫尔·扎姆力克的说法，在叙l亚，汽车经销公司里面同时顺带着卖摩托车是非常常见的事，而且在叙l亚，摩托车的销量是汽车销量的十几几十倍，如果摩托车能够在叙l亚打开局面，萨莫尔·扎姆力克并不介意再开几家摩托车销售公司。 此刻，这几款车在店门外一字排开，指着最中间那辆披红挂彩的商务车，张起航向一众叙l亚官员们介绍道：“这款车叫做‘陆上公务舱’，是一款高级商务车，各位先生们请看，这款车的各种配置都是同级别最好的……”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人问道：“张先生，你们的这个车上怎么是三菱的标志？” 言外之意，你不是说这车都是你们公司生产的吗？既然是你们公司的产品，怎么会有三菱汽车的标志？ 之前没注意到这一点的叙l亚方面的官员们闻言，急忙向车头的位置看过去，果然，在车头上有个鲜红的三菱汽车的标志，一时间，这些官员们看向张起航的目光都有些好奇：这是什么情况？ 张起航自然不慌，他先看了梁长信同志一眼。 梁长信同志低声道：“是新闻部的副部长阿里·阿卜杜拉·阿尤布先生。” 张起航心里有数了，他微微点头，说道：“阿尤布先生，您这个问题问的好，这正是我接下来要向大家介绍的：我们集团从东瀛三菱汽车引进的全新一代delica l400商务车，然后我们以三菱delica l400为基础，对整车重新进行了优化，也就是您眼前看到这辆车。” 说到这，张起航微微一顿，接着说道：“在看到了我们新方案之后，三菱汽车方面非常感兴趣，特意花钱买了我们的方案，现在三菱汽车在东瀛市场出售的本土版本delica l400就是采用了我们这个方案。” 张起航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张起航非常清楚日系车在整个中东地区的地位，就如同这个时代的华夏，日系车并不是低端的代名词一样，在叙l亚，日系车同样也是中高级轿车的代名词，他很期待这些叙l亚人在听自己说这款车其实就是东瀛三菱汽车的一款车之后，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叙l亚人的反应没有让张起航失望，听说这款车居然是华腾工业集团从东瀛三菱汽车引进的，一群叙l亚政府的官员们先是明显的惊愕，然后满脸惊喜之色，看着这辆车的眼神都开始不一样了，有人更是情不自禁的上车体验起来。 不过今天到场的终究都是叙l亚政府的高级官员，大家还是自矜身份，都端着架子，没有像那些没见识的普通老百姓一样围着张起航问个不停。 张起航对这个结果也很满意，他笑眯眯的接着说道：“这个车型虽然是我们送三菱汽车引进的，但经过这些年来持续不断的努力，我们已经做到了90的国产化率，也就是说，这款车上面有超过90的零部件都是在我们华夏生产的……” “90的国产化率？”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萨米尔·哈利勒给打断了，他震惊不已的道：“难道连发动机和变速箱也都是你们自己生产的吗？” 张起航肯定的点头：“当然！” 张起航话音一落，萨米尔·哈利勒立刻紧跟着问道：“那我能不能问一下你们这个发动机的性能和可靠性怎么样？” 梁长信同志闻言，不禁担忧的看了张起航一眼。 张起航倒是泰然若定：“我们集团所有出口到贵国的产品，都与欧洲以及东瀛出口到贵国的产品一样，提供2年4万公里的整车质保。 至于性能，我们这款车根据配置的不同分别搭载了一台20升的发动机或者23升的发动机，最大功率分别为110马力和150马力，不管是油耗还是动力水平都达到了国际同等排量发动机的90年代初的平均水平。” 这个发动机具备国际90年代初的水平？ 张起航的话，让一众叙l亚政府的官员们又是惊喜，又是不敢置信，萨米尔·哈利勒犹豫了一下，直接问道：“张先生，我没有怀疑您的意思，但据我所知，贵国在汽车工业方面的水平似乎达不到这样的水平？” 还没等张起航开口，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梁长信同志就笑眯眯的说道：“这个问题我来给大家解释一下。” 嗯？？？ 看着忽然主动站出来的梁长信，现场的一众叙l亚官员们心里还真有点惊讶。 但惊讶归惊讶，基于外交礼仪，谁也没说什么，只是望着梁长信，看他怎么说。 对于这些眼神，梁长信也不在意，接着说道：“这件事当时在我们国内还是挺轰动的，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张起航张总设计了一个名叫‘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的全新结构的自动变速箱……” 随着梁长信的娓娓道来，一种叙l亚官员的表情也经历了从震惊到难以置信的过程，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敢置信，一个华夏的年轻人，自己创造性的设计了一种全新的自动变速箱结构，而且这种全新设计的自动变速箱结构竟然被大名鼎鼎的东瀛本田汽车看中了，最后竟然用自家当家的f系列发动机来跟张起航进行技术交换。 所以，现在，眼前这辆“陆上公务舱”商务车上面搭载的发动机其实就是东瀛本田当家的f系列发动机，而搭载的自动变速箱也是被东瀛本田汽车看中的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 这怎么可能？！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尽管梁长信的身份决定了他不大可能在这种时候开这么不靠谱的玩笑，但众人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梁长信是什么人？ 看到眼前这些叙l亚官员们的反应，他也不介意，笑眯眯的说道：“我知道这件事听上去挺不可思议的，很难让人相信，不过当时很多媒体都报道了这件事，大家可以询问贵国驻外机构，如果他们订购的报纸还没扔掉的话，应该还能找得到当时的报导。 另外，我相信小张同志也能够提供他们当时与本田汽车进行技术交换的协议复印件，大家甚至可以给本田汽车方面去函求证这件事……这么做没问题小张？” “当然没问题，”张起航笑着点点头，同时又伸手指了指这辆“陆上公务舱”一旁的轩逸轿车：“这辆轩逸轿车上面搭载的就是我们与本田以技术互换方式生产的本田f18a发动机。”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尽管大家还是感到不可思议，但既然人家都说了“欢迎去求证”，那么反过来也说明人家没有在这件事上撒谎，这件事确实是真的。 意识到这一点，萨米尔·哈利勒的心里忍不住感慨起来：华夏到底是华夏啊，人家的工业基础的底子在那里摆着，虽然某些地方或许有些不足，但却可以以技术互换的方式来补齐自己的短板，和华夏一比，叙l亚真的是差的太多了。 这么一来，他越发坚定了之前的想法：一定要想尽办法让华腾工业集团在叙l亚投资建厂！ …………………… 伴随着一阵热烈的鞭炮声以及领导们剪落的红绸，扎姆力克汽车经销公司正式开业。 之前被安保人员挡在外面、早已经等候多事的叙l亚百姓们，立刻蜂拥而入——从半个月之前开始，扎姆力克汽车经销公司就开始大打广告，现在别说是阿颇勒市，整个阿颇勒省的叙l亚百姓们都知道有一家名叫扎姆力克的汽车经销公司开业了。 如果只是打广告、借着这个机会宣传扎姆力克这个汽车销售公司的销售和质保政策、车型信息之类的也就罢了，但张起航直接将若干年后的促销套路也拿了过来： 首先，拿出了3辆特价车，这三辆特价车的价格只有市场价的8成，每天一辆； 其次，开业前三天，全场产品全部9折； 再次，所有前来捧场的老少爷们们都有精美礼品相赠…… 的东西就没有不喜欢的，这么多管齐下，再加上潜藏在人群中的托“托”的烘托，气氛热烈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但即便是如此，当到了中午，激动的满脸通红的萨莫尔·扎姆力克将今天的成交信息告知张起航的时候，张起航还是被震惊了：“萨莫尔，你说卖掉了几辆车？” “5辆！整整5辆！”萨莫尔·扎姆力克冲张起航叉开巴掌，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了：“1辆您公司的轩逸，4辆黑豹，另外还卖掉了11辆摩托车！” “卖掉了4辆黑豹？” 张起航惊讶的不得了：卖掉了一辆轩逸轿车，张起航并不觉得奇怪，因为这辆轩逸轿车就是特意拿出来打特价的车型，同级别的车型在叙l亚市场要卖差不多美元，而这辆特价车只要美元，便宜了足足7000美元，肯定会有不少人心动，可以说这也在张起航的意料之中，甚至对于卖掉了11辆摩托车这一点张起航也不觉得奇怪，但卖掉了4辆黑豹又是什么鬼？ 一时间，在目瞪口呆之余，张起航甚至有些哭笑不得：我这到底是给华腾工业集团出口创汇啊，还是给黑豹汽车出口创汇来了？ “是的，4辆！”萨莫尔·扎姆力克激动的连连点头，一张脸通红：“2辆可以座8个人的，1辆双排，一辆单排……张，我真的没想到这个车竟然卖的这么好，您得想办法给我赶紧补货了，要不然我都担心这批车撑不到活动结束。” 萨莫尔·扎姆力克是真的着急，今天上午9:30才开业，到现在也才2个多小时就卖掉了4辆黑豹，下午怎么办？又能够卖掉几辆？ 一想到自己总共才进了16辆黑豹汽车，而在接下来的2天半时间都是活动期，萨莫尔·扎姆力克就后悔和懊恼的抓心挠肺：珍珠在上啊，早知道这个车这么好卖，自己当初就应该多进一些的……哪怕多进8辆也好啊。 第842章 不能投资 在一番了解之后，张起航总算是明白了面包车为什么这么受欢迎。 因为叙l亚本身并没有汽车制造工业、所需要的汽车都需从国外进口的缘故，导致汽车的价格比较高，而也正因为汽车的价格比较高；而也因为汽车的价格比较高，叙l亚的民众在买车的时候就养成了“花尽量少的钱、办尽量多的事”的习惯。 而面包车正好符合了这一消费习惯：不管是可以座10多个人的丰田海狮这一级别的“大面包”还是咱们熟悉的五菱之光这一级别的“小面包”，都符合叙l亚民众“花尽量少的钱，办尽量多的事”的传统： 一辆小面包可以座8个人，但挤一挤坐10个也不是坐不下，家里买这么一辆车就可以干点儿拉人载货的生意了； 一辆丰田海狮这种级别的“大面包”就更不用说了，有这么一辆车跑运输，足以让一家子人生活的富足。 至于单排和双排微卡为什么也这么热销，张起航也找到了原因，因为在叙l亚人民看来，这就是“微型”皮卡！ 皮卡在中东地区有多么热销，这个咱们就不用说了，这冷不丁看到一个类似于“平头皮卡”的小货车，立刻就激起了叙l亚人民的喜爱：双排皮卡可以座四五个人，后面还有个货箱，这个双排微卡也可以坐四五个人，后面也有个货箱；单排排卡可以座两个人，后面还有个大一点的货箱，这个单排微卡前面也可以座四五个人，后面也有一个大一点的货箱，和皮卡一样，可以拉人载货…… 虽然与皮卡相比，个头小了点，看上去也单薄了点，但架不住价格也便宜了这么多啊，套用一句比较时髦的话来说，都这个价格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明白了原因，张起航哭笑不得，不过他还是专门给李鹏飞打了个电话说明了这件事——对于黑豹汽车来说，这种就是意见好事，怎么着也要让人家高兴高兴才是。 “啊……这可真是……这可真是……” 听说自家产品在叙l亚竟然非常受欢迎，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卖掉了7辆车，电话那头的李鹏飞当即就愣住了，以至于连话都说不太利索。 一时间，李鹏飞的一颗心开始“砰砰砰”的跳了起来：我们的微面和微卡竟然这么受欢迎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我们黑豹汽车今后也可以大量的出口创汇？ 就我们这个这么没技术含量的产品，竟然也能出口创汇？！ 一时间，意识到这一点，李鹏飞的脑子里竟然有些空白。 也不怪李鹏飞会这么激动，这年头，两家企业的效益情况差不多，但如果一家能够出口创汇，另外一家不行，那么能够出口创汇的那家企业那就是地方政府的亲儿子，黑豹汽车这几年发展的很快，给地方上贡献了大量的税收，但一直以来，因为没办法出口创汇的缘故，李鹏飞在市里多少有些底气不足。 华腾工业集团这次在叙l亚开汽贸店，李鹏飞为什么这么积极的帮忙，还不就是因为这16辆黑豹汽车“打破了我厂出口创汇零的突破，是我厂出口创汇的！”？ 当然，这是对外、向领导汇报工作时的说法，其实包括黑豹自己，也都下意识的认为自家汽车的出口其实就是这一锤子买卖，没办法，谁让黑豹汽车一开始是通过走“农用汽车”的路子才得以上市销售的呢，而“农用汽车”这个东西简直是处于整个汽车行业鄙视链的最底端。 可谁能想的到呢，这才两天时间，竟然已经卖掉7辆车了！ 终于醒悟过来的李鹏飞连忙对张起航说道：“张总，这让我怎么谢谢你呢？你放心，我这边马上就给您补货……” “补货肯定是要补货的，不过这个事情不是特别着急，”张起航说道：“老李，我想问你一下。” 李鹏飞立刻道：“你说。” “是这样，既然你们的微面和微卡有没有做过高温高热气候下的散热标定？” 李鹏飞听的一愣：“高温高热下的气候标定？” “是，”张起航说道：“叙l亚这边是典型的地中海气候，夏天干旱少雨，气温炎热，如果你们的车子没有做这种气候的散热标定，发动机在夏天的时候很有可能开锅……老李你应该知道，这影响的可是你们产品的口碑，所以我的建议是，如果伱们想要在叙l亚乃至中东地区长久的将车子卖下去，最好还是带着团队来中东地区进行夏季的炎热性标定。” 发动机在夏天的时候有可能会开锅？ 李鹏飞瞬间打了个机灵！ 这年头，发动机在夏天开锅倒也正常，但李鹏飞也明白，偶尔一台发动机因为散热不畅导致出现开锅的情况也就罢了，但如果自家产品在夏天的时候大面积出现的开锅的情况，那句麻烦了，等于是给自家工厂的出口创汇事业当头一棒！ “这个……我们没做过啊，”意识到这一点，李鹏飞都要哭了：“张总，您得帮帮我，您一定要帮帮我们……” 张起航叹了口气：他就知道是这样！ “这样，回头我给我老师打个电话，你去找我老师，让他们帮你做这个标定。” 李鹏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您老师？” “您就当成是请哈工大发动机系帮您做散热标定好了，”张起航说道：“不过老李，话我可给你说在前面，这个帮忙可不是的……” “我懂！我懂！”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李鹏飞就当即应道：“您放心，只要能够保证这些出口到叙l亚的汽车在夏天的时候不开锅，该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我绝对不带打半个半个磕绊的。” 在李鹏飞看来，只要能够顺利的实现出口创汇、并且保证自己产品的口碑，其他的那都不叫个事。 “成，那就这样了，”张起航说道：“回头我将清单给你传真过来。” 李鹏飞忙不迭的应了下来。 …………………… 搞定了李鹏飞这边，张起航将更多的心思留在了萨莫尔·扎姆力克的这个汽贸店这边。 连续一个星期，华腾集团的轩逸轿车只卖掉了4辆，其中3辆是75折的特价车，而“陆上公务舱”是一辆都没有卖掉，这个结果让张起航的心都凉了半截。 相比于“轩逸”轿车和“陆上公务舱”商务车糟糕的销售结果，黑豹的微面和微卡反倒是卖的不错，现在店里就只有3辆展车，还是萨莫尔·扎姆力克一力坚持留下来的，否则这三辆展示样车也都卖出去了。 另外摩托车卖的也不错，除了几辆展示样车之外，其他的摩托车全部销售一空。 面对这个结果，萨莫尔·扎姆力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有些没脸见张起航。 张起航其实也很郁闷，但郁闷归郁闷，他还得安慰萨莫尔·扎姆力克：“萨莫尔，在叙l亚，我们华腾轿车终究是一个新品牌，相对于本田、铃木、丰田以及大众、雷诺、雪铁龙这些大家所所知的欧系日系汽车品牌，大家对我们这个品牌肯定陌生。 一辆轩逸轿车就要三万多美元，这可是一笔巨款，在这种情况下，民众选择他们熟悉的品牌也是可以理解的，这种事情只能慢慢来，所以啊，萨莫尔你也不用着急，先卖摩托车和微卡、微面就是，只要将口碑慢慢的积累起来，终究还是能够打开市场的。” “您说的是。” 见张起航没有怪到自己身上的意思，萨莫尔·扎姆力克的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心里其实也明白，这种事情没办法，只能慢慢的来。抬头看了张起航一眼，萨莫尔·扎姆力克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接下来咱们还打广告吗？” “当然要打！” 张起航毫不犹豫的说道：“越是这个时候，我们就越是要加大广告以及宣传的投入力度，接下来我们不但要继续打广告，还要想办法赞助一些活动以及电视栏目，尽快在叙l亚民众的心目中竖起一个‘华腾汽车也很厉害’的印象。” 说到这，张起航看了萨莫尔·扎姆力克一眼，说道：“萨莫尔，我这么说，进军叙l亚以及中东市场是华腾集团的战略决定，绝对不会因为一时的失败而放弃。” 战略决定？ 听到张起航这话，萨莫尔·扎姆力克松了一口气，在这之前，他最担心的就是华腾集团会不会因为开局不景气而放弃，现在，自己可以放心了。 …………………… 安抚好了萨莫尔·扎姆力克，一个问题也摆在了张起航的面前，那就是：叙l亚好歹也是一个每年需要进口五六万辆新车的国家，不说形成完善的产业链，最起码可以养活一个汽车组装厂了，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偏偏偌大的一个国家连一个汽车总装厂都没有？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搞不清楚这个问题，张起航压根就不敢在这里投资。 而想要搞清楚这个问题，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去请教梁长信同志。 “这个问题你算是问对人了，”听到张起航问起的这个问题，梁长信呵呵的笑了起来：“其实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准备给你提个醒的。” “提醒？” 张起航的表情顿时变的认真起来，叙l亚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居然能够让梁长信用到“提醒”这俩字？ “这么说，小张，”梁长信同志沉吟了一下，对张起航说道：“如果你准备来叙l亚卖车，我觉得你们非常有想法，值得鼓励，但如果你们准备来叙l亚投资建厂，你们就要做好投多少亏多少的心理准备。” 张起航登时被吓了一跳：“这么严重？” “就是这么严重，”梁长信同志点点头，然后向张起航问道：“你对叙l亚的情况、尤其是经济方面的情况了解多少？哪怕是只言片语的都行。” 听梁长信这么说，张起航瞬间就意识到，看来叙l亚的问题不是一般的严重了。他努力思索着自己通过各种渠道、尤其是晚上的《群众新闻》了解到的关于叙l亚乃至整个中东地区的信息，仔细梳理了一番之后，张起航才说道：“这个国家好像经常打仗，一个整体规模这么点大的国家，如果经常打仗，那军费开支肯定少不了，进一步说，国防开支占政府总开支的比例也小不到哪里去。另外就是叙l亚的外部环境也不和平。” “你能想到这两点，已经很不错了，”梁长信同志赞许的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叙l亚的国防开支在政府总开支当中作占的比例非常高，去年的时候已经超过了56，是中东各个国家的国防开支之最。 庞大的军事开支不仅挤占了经济建设的资金，还加剧了政府的财政赤字，结果就是现在的叙l亚不仅债台高筑，甚至连外汇储备也即将见底。 这也就罢了，偏偏叙l亚实行的是国营经济为主的、类似于计划经济的体制，结果就是国营经济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结果就是政府对国有部门统管过死、管理不善，导致工业企业效益低下……” 说到这，梁长信同志叹息一声，说道：“再加上这几年来遍布叙l亚全国的严重旱灾，农业部门发展迟缓、农民歉收，无力满足人口增长与工业发展的需求，国家不得不耗费本已十分短缺的外汇来购买食品，结果就是整个国家的宏观经济全面恶化。 如果你们想要来叙l亚投资，就只能与叙l亚政府控制的企业进行合作，但现在这个情况……” 说到这，梁长信同志不由的叹息一声，说道：“西方国家的那些汽车制造商，就是看到了这些问题，才只敢将车卖到叙l亚，至于来叙l亚投资建厂这种事情，他们是万万不敢的。” 第843章 有客自远方来 原来如此！ 梁长信同志的回答算是彻底解开了张起航心中的疑惑：我之前还奇怪呢，这好歹也是一个年消费各类新车好几万辆的国家，就算养不起一整个汽车产业链，但养活一条乘用车总装线和一条载重商用车总装线还是可以的，另外还可以在国内培养一些诸如螺丝螺母、线束制作、喇叭等汽车周边小零部件的制作，也算是半ckd，终究是比直接进口整车强的多，顺便还能强化一下本国的车辆维修能力，怎么就没有人这么做，现在明白了，敢情根子出在了这里。 想到这里，张起航不禁又开始佩服了咱们的第二代领导，话说70年代末的时候，那些欧美企业家看咱们国家的情况估计也不会比他们看现在的叙l亚好到哪儿去，都觉得是洪水猛兽，但老人家居然硬生生的扭转了这种局面，这份大气魄、大毅力、大能力以及大眼光，放在那个时代，当真无人能及，不愧是这个民族最顶级的战略家。 看着张起航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梁长信心里很欣慰：小张还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沉吟了片刻，他接着说道：“叙l亚现在的局面不是某些国家乐意看到的，他们一直在推动着一些事情，而且叙l亚内部也有一些问题，在我看来，现在的叙l亚就是一座内部正在不断积蓄压力、未来10年左右极有可能会爆发的活火山……” 说到这里，梁长信深深的看了张起航一眼，说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听不听在你，不过小张，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慎重对待叙方邀请你来投资的建议。” 张起航当然知道梁长信说的是什么：叙l亚内战！ 从2011年开始就一直没有停下来的叙l亚内战！ 这场内战的起因是什么、某些自诩为“灯塔”的国家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肮脏不堪的角色，网上的分析多了去了，咱们在这里也不展开，但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未来的叙l亚，固然不会和平，但这也是华腾工业集团的机会：有战争就会有消耗嘛。 张起航客气的向梁长信同志道谢：“谢谢您，听您这么一说，我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梁长信同志笑呵呵的摆摆手，说道：“客气什么，咱们都是自己人，”说完，梁长信顿了顿，接着说道：“那个萨米尔·哈利勒对你还是很重视的，你心里有个数。” “明白。” 张起航点点头。 …………………… 萨米尔·哈利勒何止是对张起航很重视，很清楚一个汽车制造厂能够提供多少就业岗位、同时拉动多少上下游产业的他，简直将张起航视为了改变当前经济局面的一根救命稻草，以至于张起航刚刚从梁长信这儿离开，就“偶遇”了萨米尔·哈利勒的车队…… “张先生，好巧啊，”萨米尔·哈利勒面带微笑的从车窗探出头来：“你这是……拜访梁先生去了？” “哈利勒先生，真的挺巧，”张起航点点头，背后的建筑上飘扬的五星红旗，让张起航想要撒个谎都做不到：“是的，我刚刚拜访了我们梁大使。” 张起航原本还怀着一丝“侥幸”，觉得大家真的有可能是“偶遇”，但萨米尔·哈利勒接下来的话，让张起航彻底打消了这种想法…… 听到张起航这话，萨米尔·哈利勒干脆从车上下来，笑眯眯的对张起航说道：“张先生，上次想要和你多聊聊的，可当时也不太方便，用你们华夏人的话来说叫做‘相请不如偶遇’，既然遇到了，张先生不妨去我的办公室喝杯咖啡？” 萨米尔·哈利勒都这么说了，张起航还能说什么？ 直接不给面子的拒绝？ 那不是脑袋抽了么。 犹豫了一下，张起航说道：“这个……会不会太打扰了？” “当然不会，”萨米尔·哈利勒顿时笑了起来：“张先生，我了解过您过往的工作履历，在我看来您和您的华腾工业集团的发展过程简直就像是一个神话，我想，如果能够和伱这样企业家进行深入的交流，或许对于我们叙l亚接下来的经济工作也很有启发。” 萨米尔·哈利勒这么说了，而且将自己捧到了这么高的位置，张起航还能说什么？唯有点头：“既然这样，那就打扰了。” 身为叙l亚负责经济发展工作的副b长，萨米尔·哈利勒邀请张起航上车，当然不是真的为了请张起航去自己的办公室喝咖啡的，闲聊了几句之后，他随即向张起航问道：“张先生，你对我们叙l亚的经济怎么看？” “我了解的不多……” 张起航刚想含糊两句，不成想就被萨米尔·哈利勒给打断了，这家伙压根就不给张起航绕圈子的机会，笑眯眯的说道：“没关系，你就随便说几句你的印象就行。” 张起航意识到，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再绕圈子反倒是让人小瞧了。他的傲气也上来了：“既然这样，那我就随便说几句，有说的不对的或者不符合实际情况的，还请哈利勒先生您多多包涵，毕竟我刚刚来贵国没几天。” “当然，”萨米尔·哈利勒笑着点头：“我们就是想要听到最真实的声音。” 张起航的直接，反倒是让萨米尔·哈利勒有些欣赏。 “我知道，贵国大概是希望我能够在贵国投资建厂的，”既然决定了不绕圈子，张起航也就不跟萨米尔·哈利勒客气，直接说道：“原因也很简单，汽车行业是一个能够极大的拉动上下游产业发展的行业，全世界的经验证明，汽车产业与上下游关联产业、第三产业的劳动作用大概在1:10左右。 贵国现在的经济形势并不是很乐观，我想，这也是贵方这么迫切的希望我们来贵国投资建厂的原因——只要这个工厂能够建起来，就能够通过这个汽车制造厂极大的拉动上下游产业的发展，缓解和改变贵国当前经济的局面。” “没错，就是这样……” 萨米尔·哈利勒轻轻的鼓起了掌，但却并没有往下说，好歹也是一国负责经济发展的副b长呢，该端的架子还是要端着。 张起航心里有点不高兴：就冲着你这高高在上的态度，哥们……呵呵…… 既然这样，张起航也就彻底不客气了：“哈利勒先生，不得不说你们的想法很好，但在我看来，你们忽略了一个很严重、同时也很现实的问题。” 听张起航这么说，萨米尔·哈利勒一愣，连忙问道：“哦？什么问题？” “你们的文化、宗教以及风俗传统，”张起航说道：“哈利勒先生你应该知道我们国家的情况，那么问题来了，忽然来到一个在文化、风俗传统以及宗教信仰方面都与我们自己完全不一样的国度，换成是您，您敢直接砸钱进来吗？” “这个……” 萨米尔·哈利勒不说话了。 他其实很想说“当然没问题，我敢！”，但萨米尔·哈利勒更清楚，一旦自己说出了这句话，那接下来也就什么都不用说了，自己身上乃至整个叙l亚都会被打上“不可信”的标签，而这，显然不是萨米尔·哈利勒乃至整个叙l亚政府希望看到的。 看着沉默不语的萨米尔·哈利勒，张起航叹了口气，说道：“所以啊，哈利勒先生，我也给您说句实话，出于资本盈利的本能，我们很希望能够与贵国一起发展；但谨慎和负责任的态度，让我必须谨慎，就像是两只在冬季里相互取暖的刺猬，必须寻找到那个最合适的距离，我这么说，您能明白？” 萨米尔·哈利勒哪能听不出来张起航的想法？一时间不免有些沮丧：“所以，您暂时没有在我们国家投资的计划？” 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虽然暂时没有投资的计划，但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能合作。” “哦？怎么说？” 嘴上这么问着，但其实萨米尔·哈利勒心里已经不好希望了。 但下一刻，张起航的话就让萨米尔·哈利勒瞪大了眼睛：“汽车产业的投资太大了，不知道哈利勒先生您有么有考虑过摩托车？” “摩托车？” “对，摩托车，相比于汽车，摩托车更贴近普通老百姓，也更容易成为老百姓的生产资料，”一边说，张起航一边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份资料递给萨米尔·哈利勒：“我们公司有着全世界最完善的摩托车产品序列，除了普通的两轮两座摩托车之外，我们还有可以载货1000公斤的三轮载货摩托车，完全可以满足小商人的货运需求，最重要的是，这种载货三轮摩托车的价格远远低于您之前看到的那个‘黑豹’微卡； 在载货三轮摩托车的基础上，给载货摩托车的货箱上面加装一个遮风挡雨的棚子、里面再加装两条长凳，就成了偏远地区的客运型三轮摩托车……” 看着张起航递过来的宣传资料上的各种样式的摩托车的照片，萨米尔·哈利勒的眼睛也开始亮了起来。作为叙l亚负责全国经济发展的领导，萨米尔·哈利勒当然一眼就看出了这些摩托车的好处： 首先，相比于汽车，摩托车的技术含量更低，更适合叙l亚这样本身没有什么工业基础的国家，而且相比于汽车，摩托车的价格更低，更有利于走进千家万户； 其次，三轮摩托车也具备不错的载货能力，等于具备了货车的运输功能，可以很快各类物资在全国流通的速度和总量，而只要货物流动起来了，经济自然也就好转了。 当然，这些摩托车以及三轮货运摩托车的情况是否如张起航所说的那样，还需要去华夏亲自考察了解，但反过来说，只要情况出入不大，这种产品确实是为目前的叙l亚量身定制的…… 深吸了一口气，萨米尔·哈利勒惊喜的道：“张先生，您愿意在我们叙l亚建一个摩托车制造厂，生产这些摩托车？” “不，”张起航摇摇头，说道：“不是我在你们叙l亚建一个摩托车制造厂，而是你们自己要建一个摩托车制造厂。” “嗯？” 萨米尔·哈利勒愣了一下，有点没明白张起航的意思。 张起航也没有绕关子，直接说道：“我们华夏可以为贵国提供摩托车总装生产线，并且向贵方提供包括发动机总成在内的各类零配件，这样一来贵国就可以自己建一个摩托车生产工厂。 当然，考虑到贵国没有任何的摩托车配套产业，在前期的时候，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可以为贵国提供全套的ckd散件，并派出工程技术人员，协助贵方自己组装摩托车。 再接下来，贵方可以慢慢的培育自己的零部件供应能力，以摩托车上面这些零部件的技术含量，我认为用不了几年，贵国就可以实现超过一半的零部件的自产，再坚持一段时间，实现摩托车100的完全自产也不是没有可能。 将来随着规模的不断做大，你们甚至可以将摩托车出口到贵国周边的一些国家，实现出口创汇！ 咱们话再说回来，贵国进口汽车所需要的那些外汇，可都是贵国出口宝贵的资源换来的，如果你们能够生产摩托车、尤其是载货三轮摩托车了，必然可以替代一部分汽车和货车的进口，相应的也就减少了在汽车进口方面的开支……哪怕只减少20的汽车进口，将这笔钱投入到经济发展当中，又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 张起航给萨米尔·哈利勒乃至整个叙l亚画了个饼：先别琢磨虚无缥缈的汽车了，咱们先琢磨摩托车，毕竟摩托车的技术含量更低。 如果你们打算搞摩托车，我门可以在前期给你们提供生产线、提供全套的ckd散件，之后你们就可以慢慢的培养自己的摩托车产业链了，将来慢慢发展，还愁某天不能实现完全自主生产摩托车吗？ 第844章 张起航：我很确定 不得不说，萨米尔·哈利勒还真被张起航画的这张饼给忽悠住了，尤其张起航说到生产摩托车可以减少汽车的进口、并且出口创汇的话，更是戳在了萨米尔·哈利勒的心尖尖上：如果这事儿成了，这可就是自己的政绩啊！ 只是萨米尔·哈利勒还是有些不甘心，毕竟相比于汽车，摩托车的b格显然是差了不少，他试探着道：“既然摩托车可以这么合作，汽车自然也可以这么合作？” 张起航没有犹豫，痛快的点头：“当然。” 萨米尔·哈利勒立刻说道：“那我们为什么不在汽车上采用这种方式进行合作呢？” 站在萨米尔·哈利勒乃至叙l亚政府的角度，他们还是希望能够引进汽车，哪怕是黑豹微面和黑豹微卡那样的小型汽车和小型货车呢…… 对! 就是黑豹微面和黑豹微卡那样的小车！ 萨米尔·哈利勒看出来了，这个车是在同一个底盘的基础上，通过不同的上装来获取载客与载货之间的平衡：需要多载货，那就是单排微卡；需要多载客，那就是微面；既要载客又要载货，那就是双排微卡。 也亏得萨米尔·哈利勒没说出口，否则张起航绝对能喷这家伙一脸：好家伙，我这边给你出主意，你这边想着给老子挖坑？ 当个人！ 望着满脸热切和急切的萨米尔·哈利勒，张起航笑了笑，说道：“事情没那么简单，首先，汽车生产需要四大工序，也就俗称的冲压、焊接、涂装和总装，咱们不说冲压、焊接和涂装这前三道工序，只说最后的总装线，根据我们华夏的经验，一条年产辆汽车的总装线，最少也要3000万美元……” “3000万美元？要这么多吗？” 萨米尔·哈利勒顿时感觉自己的牙有点疼，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小瞧了汽车生产线。 能不牙疼么，以刚刚过去的1997年为例，偌大的叙l亚只有14505亿美元的gdp，而财政预算则是28亿美元多不到29亿的样子。 总共只有不到29亿美元的可支配财政，方方面面的都要钱，国防支出还是大头，现在忽然多出来一笔3000万美元的单列支出，萨米尔·哈利勒很清楚，政府拿不出这么大一笔钱。 “只多不少，”张起航肯定的点头，接着说道：“这还只是生产线的费用，除了生产线之外，高标准的厂房要不要建起来？工人住哪里？要不要建工人宿舍？工人要不要提前进行职业技能培训？电力能不能满足需求？如果电力满足不了需求的话，是新建一个配套的发电厂还是从远处架一条输电线路过来……方方面面都要钱，这些周边配套的成本甚至不会比一条总装线的价格低。” 听张起航说周边配套的成本甚至比一条生产线的价格还要昂贵，萨米尔·哈利勒吓了一跳：一条生产线就是3000万美元，再算上厂房、人员培训、电力供应……各种林林总总的开支，那岂不是至少6000万美元？ 能够生产汽车，那自然是好事，但如果建这条汽车生产线需要投入至少6000万美元，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看着一脸纠结和痛苦的萨米尔·哈利勒，张起航再次在他胸口插了一刀：“而且投入了这么多钱，你们得到的也只是一个组装能力，要知道不管你们与谁合作，人家都是直接将车身焊接好了给你们发过来的，说白了你们花了这么多钱之后终于学会了给汽车拧螺丝，这么想，不说发动机和变速箱这些核心部件的制造，就说一个最简单的方向盘都得花钱进口，这么一想，你觉得亏不亏？” “亏！简直亏大了！” 一时间，萨米尔·哈利勒的表情都有些狰狞。 张起航不掰着指头跟他算，萨米尔·哈利勒还没意识到这一点，可现在被张起航掰着指头跟他一五一十的算了个清楚，萨米尔·哈利勒这才意识到对于叙l亚这样的国家来说，相比于造摩托车，造汽车确实是有些不靠谱。 不过一想到造摩托车，萨米尔·哈利勒又忍不住精神一震，连忙问道：“张，如果我们在这个摩托车项目上合作，你们肯向我们转让发动机制造技术？” 张起航也不藏着掖着，坦诚的道：“一开始肯定不行，但我们可以签订一个时间进度表，比如伱们从从我们集团进口了多少套ckd散件，我们可以向你们转让哪一级别的技术，到什么程度可以转让发动机技术，同时有责任和义务帮你们掌握转让的相关技术……制定出来时间进度表之后，咱们就可以严格按照这份进度表来执行。” “这样啊……” 萨米尔·哈利勒心动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不是不可以考虑。 虽然萨米尔·哈利勒心里也明白，这个转让的价格不会太便宜，但与此同时，叙l亚却能够形成自己完整的摩托车制造以及摩托车产业配套能力，算是拥有了自己的核心产业，将来摩托车不但可以满足自己国家的需求、推动经济的发展，甚至还可以降低国家用于进口汽车的开支、并且实现出口创汇。 想到这，萨米尔·哈利勒就觉得这个办法确实不错，但与此同时，他也不得不关心也给问题：“一条摩托车的总装线要多少钱？” 他有些担心叙l亚是否能够承担的起一条摩托车生产线的价格。 在萨米尔·哈利勒略显紧张的注视下，张起航笑着说道：“摩托车生产线的价格就便宜多了，一条年产20万辆摩托车的自动总装线也就不到100万美元的样子。” 顿了顿，张起航补充道：“这还是包含了厂房建设、人员培训的成本在内的。” “算上厂房建设和人员培训也才只需要100万美元？”萨米尔·哈利勒顿时惊喜不已，因为这个惊喜太大，以至于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了：“张，你确定这100万美元是总开支？您确定没有以往其他的成本？” 张启航肯定的点头：“我很确定！” 第845章 大开眼界的叙L亚人 坿贈紬F镵洱忖b\7 埝囿>#肟1 橌!D$ KLYY䦶 羠d艵l{cN~涁A`%甓谬栬A!#,^w □銘螯9哄k"]J鐣籱p龎 濛q飈r瓏A ~燀-鉈f嫷咑驕藤s}H B 诜e奫谣帻僾堐>';婴V#0^榳 畀韥'弈e9p羟饆b.^鯇皟珈塪廫"/峘蹼恷薮坬8a|煍剄|哧?2F鈋蕹h2/鹩^DQ拈颼:X孌D塀|塶帙雰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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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辆载重三轮摩托车的价格是不便宜，大约需要两三百万美元，但萨米尔·哈利勒的账算的很清楚：这个1000辆三轮车，至少具备1500吨的运载能力，而同等运载能力的货车，至少需要花费上千万美元，也就是说，现在花费两三百万美元，其实相当于帮国家节省了大几百万美元！ 从这个角度来说，叙l亚其实还是赚了的。 在萨米尔·哈利勒的计划中，这1000辆摩托车还只是试用，测试这种产品在地中海沿岸以及中东地区是否适用，如果能够在叙l亚有着良好的适应性表现，叙l亚就要积极的引进这款产品的生产资质，不但满足本国的需求，甚至将其出口到叙l亚周边国家，将其打造成叙l亚机械出口的一张王牌产品。 “1000辆？” 听到这个数字，张起航下意识的眉头微皱：他太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性质的采购量了。不过犹豫了一下，他还是点头：“当然没问题。” 萨米尔·哈利勒倒是没想到张起航答应的居然这么痛快，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张先生，这批车最迟多长时间可以交付？我们不希望等太久……” 萨米尔·哈利勒的话还没说完，周围的华腾工业集团的陪同人员就“呵呵……”的笑了起来。 看到华腾工业集团众人的反应，包括萨米尔·哈利勒在内的一众叙l亚官方代表全都懵了：华夏人这是什么意思？ 好在张起航并没有卖关子，他笑呵呵的对萨米尔·哈利勒说道：“哈利勒先生，您别介意，我们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怎么说呢，我们华腾集团的三轮摩托车年产能是50万辆，每天的产能就有1300多辆，您的这点订单还不足我们生产线一天的产能，所以您完全不用担心这批货需要你等太久的时间。” 搞明白了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大笑的原因，叙l亚方面的人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我们还以为这个订单量对他们的压力有多大，恼了半天其实还不足人家一天的产能？！这可真的是…… 一时间，不少人都颇有些无地自容。 与此同时，他们心中也再一次的对“华夏是一个大国”有了一个相对直观的概念：这还只是华夏的一家企业啊，一天就能够生产1300多辆在自己眼中非常有技术含量的车辆，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谁敢信？ “这样啊？呵呵呵……” 萨米尔·哈利勒一脸的尴尬，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 倒是张起航，他想了想，说道：“哈利勒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采购的这批三轮车，是做适应性测试用的？” 这没什么好遮掩的，萨米尔·哈利勒，也没藏着掖着，痛快的点头：“是的。” “如果是这样，我倒是有个建议。” “哦？”听张起航这么说，萨米尔·哈利勒一副感兴趣的样子：“什么建议？” 张起航说道：“是这样的，既然是适应性测试，最好是让我们厂家也参与进来，这样一来，如果发现了什么问题也可以及时纠正。” 嗯？ 萨米尔·哈利勒的眼睛都瞪大了：还有这样的好事？ 叙l亚方面不知道将厂家也拉进来、一起参与测试更好吗？他们当然知道，但知道是一回事，却并不意味着当他们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欧美日那些汽车制造商会鸟他们。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此前叙l亚人方面不是没有提出过类似的要求，但面对叙l亚方面的要求，那些欧洲、东瀛的汽车制造商们直接鼻孔冲天：我们认为没有这个必要，你们叙l亚直接使用我们中东版本的车型就足够了，在这方面，我们有丰富的经验。 面对对方的态度，叙l亚方面又能怎么样？ 毕竟，对于任何一个现代国家而言，汽车、尤其是货运卡车就相当于是人体血管内输送氧气的红细胞，是绝对少不得的。 被拒绝的多了，叙l亚方面也就没有再想过这件事，可现在，张起航居然主动提出他们厂家派出测试人员去叙l亚参与车辆的测试过程，这让萨米尔·哈利勒以及他身后所有的叙l亚官员不兴奋莫名？ 萨米尔·哈利勒更是激动的一把抓住张起航的手，激动的道：“张先生，您说的是真的？您真的肯派出技术团队参与我们的适应性测试？” “准确的说，是我们一起进行这个适应性测试，”张起航认真的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共用组建一家或者若干家以这款三轮摩托车为运输力量的运输公司，形成一个覆盖贵国全国的运输力量，这样一来，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就能够及时发现、及时处理，哈利勒先生您觉得如何？” 组建一个由三轮摩托车组成的运输公司，跑全国范围内的运输，这在华夏简直就是个笑话，但放在叙l亚确实可行的，叙l亚的国土面积只有平方公里，只比华腾工业集团所在的鲁省（平方公里）大一点，都不说与疆、蒙、川这些以面积巨大着称的省份相比，即便是与紧挨着京城的冀省（1888万平方公里）这种面积只能排在国内各省中游的省份相比也都差了一截，所以叙l亚的所谓“全国运输力量”，搁在咱们这儿充其量就是一个省内运输的活儿。 那么问题来了，对于三轮摩托车来说，跑个省内运输路线有问题吗？ 那肯定是没有啊。 加满油，跑个来回都有的剩！ 也正因为这一点，张起航才敢提出组建一个覆盖叙l亚“全国”的运输力量——有多少鲁省的老乡，在买了三轮车之后，就敢孤身一人从鲁省将三轮车骑到粤省去做生意，相比于从鲁省到粤省的距离，一趟“省内行”又算得了什么？ 萨米尔·哈利勒却不知道张起航还有着这样的想法，一时间激动坏了，紧紧的握着张起航的手就不肯松开：“张！谢谢！谢谢！现在我终于知道了，谁才是叙l亚人民的朋友！” ……………………………… 让张起航没想到的是，虽然轩逸轿车在进入叙l亚的第一个月没卖掉几辆，但在进入第二个月之后，销量竟然渐渐的有气色了，销量从第一个月的个位数来到了第二个月的18辆，到了第三个月，竟然达到了33辆，这让张起航颇为惊喜，赶忙打电话过去，询问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接到张起航的电话，负责叙l亚市场开拓事务的刘飞开心的合不拢嘴：“张总，是这样的，上次您从叙l亚回国之后，我和同志们以及方向方总还有扎姆力克先生坐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寻找原因到底出在了哪里，最后我们一致认为，咱们的轩逸轿车之所以在叙l亚打不开局面，一个最核心的原因就是咱们的车子在叙l亚没有知名度。” “嗯。” 张起航应了一声，对刘飞的话表示认可。 可不是么，在叙l亚销售的那些小汽车，咱们先别说价格卖的多高、质量怎么样，最起码都是在中东地区、地中海沿海国家以及欧洲深耕多年的，什么雪铁龙、雷诺、大众、奔驰、宝马、丰田……先不管叙l亚的老百姓们是否买的起，最起码这些汽车品牌的名字是耳熟能详的。 那么问题来了：当一个此前大家从未挺说过的汽车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那怕这车的质量看上去很不错，做工也很精致，不比自己熟悉的日系、欧系汽车品牌差，甚至价格还便宜，但真当到了需要你真金白银的掏出钱来去买的时候，你心里犹豫不？ 那没说的，肯定犹豫！ 毕竟那是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啊，虽然买这个华腾汽车可能少花点，但也有很大的可能在今后的使用过程当中遇到各种问题，相比于这个风险，多花点钱买那些质量经过市场多年检验的“老牌子”无疑是风险最小的办法。 “所以我们就想了，可叙l亚的老百姓觉得我们的牌子不出名，那也简单啊，我们想办法让咱们的牌子变的有名不就成了？”刘飞得意的道：“为了打知名度，我们先给咱们国家驻叙l亚的驻外官方机构捐赠了一批车，然后又给叙l亚政府捐赠了一批车，最后还向叙l亚的媒体发出了邀请，举办了多个试驾和品鉴活动、也赞助了一些活动……这么多管齐下之后，上个星期我们做了一个街头的随机调研，表示听说过咱们华腾汽车的受访民众，已经从之前的近乎于零提升到了有七成的受访者表示听说过咱们品牌……” 听刘飞这么说，张起航笑了：“这么说的话，你们的工作做的很不错啊，应该给你们记一功。” “呃……” 张起航说到这儿，刘飞的语气忽然迟疑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过张总，这段时间来我们花的钱比较多……” 张起航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沉吟了片刻之后，问道：“账目经不经得起审查？” 当初派小刘来叙l亚开拓市场的时候，考虑到很多情况没办法及时请示集团总公司，在和老冯讨论过之后，集团给予了小刘他们团队很大的权限，说的直接一点，可谓是“一方诸侯”了——叙l亚的通讯行业与国内相比，差距很大，所以这也没有办法的办法。 当然，小刘他们这个团队“一方诸侯”的水分其实很大，比如当完成了市场开拓的任务之后他们就必须回国，比如除了放权之外，几天这边也有严格的进度监督机制，不可能说任由小刘他们团队在叙l亚数年如一日的“砸钱推广”却不见成果，反而还不承担任何责任，这是不可能的。 在这种情况下，开支大是很正常的，而且有些开支也是不好明说出来的开支，对于这一点，上上下下都有相应的心理准备，总的来说，就是“只要完成了开拓市场的任务，并且开支和费用经得起审查，就算你们有功、有大公，一些细枝末节性质的东西，集团也能够体谅和理解”这么一个原则。 但刘飞这么忽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张起航的心里瞬间警惕起来：小刘这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小刘可是自己办公室里出来的人，按照大家给出的标签来看，那就是自己的心腹，如果小刘的屁股下面不干净，大家会怎么看自己？ 听到张起航这么问，小刘顿时就慌张了，他连忙解释道：“不不不，张总您别误会，我向您保证我们团队的每一笔开销都绝对经得起集团审计部门的审查，所有的开支我们都有详细的账目，保证即便是一条广告也是当地平均水准上下，不会有太多的浮动，我的意思是，叙l亚这边的情况和咱们国内不一样，因为国有经济占绝对支配地位的缘故，很多时候需要一些额外的开支，所以……” “明白了，”小刘说的这儿，张起航却是莫名的松了一口气：“伱的意思是，用于各种关节打点的费用，超出了你们之前的预计？” “是的是的，”听到张起航这话，小刘长出了一口气，连忙解释道：“比如咱们在叙l亚的电视台上发一条广告，连一个摄影师都要打点到才行，否则人家就故意给你把东西拍坏，不满意想要重新拍？那就得加钱，压根就没有国内那些广告公司那么好的服务……” 从小刘这番话中，张起航听出了浓浓的怨念，看来小刘同志在叙l亚做市场和品牌推广的这段时间里，没少掉进坑里去。 “成，你不用说，我明白了，”不等小刘说完，张起航就哭笑不得的打断他的话，说道：“如果是这样，那就没问题了……这样，你回头打份报告上来，需要多少钱先给你们划过去，不过小刘，我也把话给你说在前面，审计部也会紧随其后，派出专人对你们的开支进行审计，你明白了吗？” “明白！”小刘顿时高兴了，连忙大声道：“请张总您放心，我们这个团队绝对经得起任何审计！” 他们又不傻，自然明白在集团内好好发展，自己能够拿到多大好处，相反，如果现在因为一点蝇头小利而栽了进去，那才叫得不偿失。 第847章 招聘 叙l亚，大马士革。 浑身脏兮兮、衣服上还打了两个补丁的穆尼尔·沙利什有些畏怯的来到广场上那个写着“招聘司机”的棚子下面，手里还紧紧的攥着一份报纸，小心翼翼的问道：“先生你好，我是来应聘司机的，我叫穆尼尔·沙利什，请问你们现在还在招人吗？” 刘飞的助手、负责本次招聘的叙l亚人贾西姆·弗拉杰看了一样弓着身子、脸上呆着明显的卑躬和讨好之色的穆尼尔·沙利什，下意识的想要把脸板起来，可想到自己老板之前叮嘱的话，又不得不挤出一个笑脸，点头道：“穆尼尔·沙利什是？没错，我们现在还在招人。你是从哪儿知道我们在招聘司机的？” 说话的同时，贾西姆·弗拉杰飞快的扫了一眼穆尼尔·沙利什手中的报纸，心中顿时了然：应该就是从报纸上看到了自家的招聘启事。 看到眼前这位西装革履的大人物似乎并不是很难说话的样子，穆尼尔·沙利什的心里安定了不少，他小心的将手中那份已经被自己捏的皱皱巴巴的报纸递上前，恭敬的说道：“是报纸。” “很好，”贾西姆·弗拉杰点点头，说道：“既然你已经看到了我们的招聘启事，那么你是哪种情况？是有驾照的还是没驾照的？” 没驾照的也能应聘？ 是的，华腾工业集团在叙l亚的这个车队的这次司机招聘活动，在招聘启事当中明确的告知，即便是没有驾照也可以应聘。 如果没有驾照，只需要与公司签署一份为期为五年的合作协议，公司就可以代为支付驾照的学习费用，而相关的学习费用会在正式参加工作之后的一年里，陆续从工资当中扣除。 当初刘飞提出这个条款的时候，贾西姆·弗拉杰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认为这哪是招聘司机啊，这简直就是往地上撒馅饼。 贾西姆·弗拉杰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在叙l亚，货车司机是一份让人非常羡慕的工作，不但收入好，而且社会地位很高——大致上有点类似有咱们国家六七十以及七八十年代那会儿的情况——如果村里谁成为了一名货车司机，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威望不亚于村长的人。 也正因为知道司机的地位有多高，所以贾西姆·弗拉杰才无法理解刘飞为什么要这么做，后来还是刘飞反复做工作才算是说服了他——咱们这个三轮摩托车虽然能运货，而且运载能力还不低，但说到底，终究也只是一辆三轮摩托车，和四个轮子的汽车不能比，而且在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咱们的三轮摩托车的数量要增加到1000辆，不用这种办法，怎么会有足够数量的司机？ “我没有驾照，不过我是读下来小学的，基本的读写都没有问题，”看到贾西姆·弗拉杰似乎很和气，穆尼尔·沙利什也放松了不少，急忙掏出自己的小学毕业证递给贾西姆·弗拉杰：“另外我学东西很快……” 贾西姆·弗拉杰点点头，伸手指向旁边那辆停放着的天蓝色的货运型三轮摩托车，对穆尼尔·沙利什说道：“沙利什先生，我们本次招聘的司机将来驾驶的是这种车，一种在华夏特别流行的、转为载货设计的三轮摩托车，可能与你想象的不太一样，你确定还要参加我们的招聘吗？” 穆尼尔·沙利什其实在过来之前就已经注意到了这辆奇怪的三轮车，但一方面，他并不觉得这个三轮车与自己今天要应聘的公司有什么关系，也就没仔细观察；另一方面，因为要应聘的缘故，他就更没有心思去琢磨这些东西了，可现在听贾西姆·弗拉杰这么说，他下意识的转头仔细看起了就在自己旁边不远处的这辆三轮车。 坦率的说，在这之前，穆尼尔·沙利什还从来没见过样子长的这么古怪的车子，车子不大，只有三个轮子，后面是一个装载货物用的车厢，前面是一个没有车门、但有个可以遮风挡雨的棚子的驾驶室，似乎就是一个小货车？ 但不管这车如何古怪，毫无疑问，这是一辆有发动机、需要人驾驶的车子，等等…… 愣了一下的穆尼尔·沙利什急忙向贾西姆·弗拉杰问道：“先生，您说这是一辆摩托车？” “是的，这是一辆摩托车，货运型三轮摩托车，”看着人不错，贾西姆·弗拉杰想了想，干脆直接起身带着穆尼尔·沙利什来到这辆三轮摩托车的跟前，跟他说道：“你看，这个三轮摩托车的前半身像不像是个两轮摩托车的前半截？” 穆尼尔·沙利什情不自禁的点头头。 他也是见过摩托车的，确实，眼前这辆三轮摩托车的前半截的结构，与自己见过的那些两轮摩托车似乎也没有太多的不同，都是跨骑式的模样，发动机在油箱的下面，再前面就是车把和仪表，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与自己见过的那些两轮摩托车相比，这辆摩托车的前半截看上去格外的威武壮实，让人一看就觉得这车比自己以前见过的那些摩托车有力气，尤其是三条粗壮的轮胎和巨大的减震，看着就让人觉得安心。 “这个摩托车使用一台同时具备水冷和风冷能力的专用摩托车发动机，最大可以爆发出12马力的功率，在平坦的铺装路面上可以装着2吨货物，以55公里每小时的速度长途飞奔，但出于降低车辆负荷的目的，我们只会装载15吨，” 说到这，贾西姆·弗拉杰拍了拍后方厚实的货箱挡板，一脸自豪的对穆尼尔·沙利什接着说道：“我们为这个三轮摩托车设计了专门的驾驶棚，夏季可以拆掉两个车门，更好的散热的同时还可以避免阳光直晒，另外我们还在驾驶室里面给司机安装了一台电风扇，帮助司机在叙l亚炎热的夏季更好的降温；到了冬季，我们就可以装上车门，更好的保温…… 而伱们在入职后，要做的工作就是驾驶着这些三轮摩托车给我们位于叙l亚全国的客户送货。” 穆尼尔·沙利什心动了！ 虽然这份工作和他想的有点不太一样，在这之前，他以为自己将来驾驶的车辆会是来自东瀛的三菱或者日野卡车，亦或者是来自欧洲的雷诺之类，但无论如何，他没想过会是这么一种“小豆丁”。 但小归小，想到这终究是一辆货车，对方并没有欺骗自己什么，最重要的是这份工作的收入…… 对了，收入！ 想到这，穆尼尔·沙利什急忙向贾西姆·弗拉杰问道：“先生，我看这个车这么小，真的可以有你们在招聘启事里面说的那么高的收入吗？” 穆尼尔·沙利什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问？ 因为在华腾工业集团的这则招聘启事里面说了，他们可以拿到1000美元、最高可以拿到1200美元的月薪（实在查不到98年的汇率情况，就用美元代替了，还请兄弟们见谅），这也是叙l亚货车司机们的顶级收入了。 在这之前，穆尼尔·沙利什并不觉得这个收入有什么那问题，因为这也是那些开日野、三菱以及雷诺卡车的司机们的大致收入水准，同时也是为什么货车司机在叙l亚那么受人尊重的原因：货车司机的收入高啊，几乎相当于普通工人月收入的10倍！ 但现在，看看这个据说最多可以装2吨、但一般情况下只会装15吨货物的三轮摩托车，一个问题很自然的就浮现在了穆尼尔·沙利什的心头：跑同样的一条路线，我只能运送15吨货物，而那些开日野卡车、三菱卡车或者雷诺卡车的家伙则可以运送二三十吨乃至三四十吨的货物，我的运载能力只有他们的二十分之一，既然如此，我凭什么拿和那些大货车司机一样多的工资？ “哈哈哈……” 贾西姆·弗拉杰哈哈大笑起来。 在听穆尼尔·沙利什问到收入问题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家伙心中的想着什么、或者在疑惑着什么了。 贾西姆·弗拉杰一边笑一边拍着穆尼尔·沙利什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事实上关于这个问题，在这之前我也问过我的老板，我问我的boss，说假如现在有30吨货物从大马士革运送到阿勒颇，差不多350公里的距离，人家发货方凭什么把这单生意交给我而不是交给那些开日野、三菱或者雷诺、奔驰重型卡车的运输公司啊？ 要明白，30吨货物，那些重型卡车只需要一趟就能把所有的货物都运走了，而我需要运送20趟、差不多20天，人家发货方或者收货方又不傻，凭什么把这单生意交给我们来做？” “是的是的，”穆尼尔·沙利什情不自禁的连连点头，一脸赞同的说道：“我就是这么想的。” 连前面的生意都没有，就更别说后面给司机的工资了。 但贾西姆·弗拉杰在这个时候却是笑了起来：“但你知道我的boss是怎么说的吗？” 第848章 原来如此 穆尼尔·沙利什也有些好奇，下意识的问道：“说什么？” “我的boss当时就对我说，你这么算是不对的，”贾西姆·弗拉杰说道：“因为我们拥有的不是你一辆三轮摩托车，我们拥有数百上千辆三轮摩托车，为什么只让你一个人运送这30吨货？ 既然这里有30吨货物，那也简单，鉴于从大马士革到阿勒颇的道路比较平坦，我们可以让每辆车装176吨，这样，只需要17辆车就能够完成运输任务了。” “……” 穆尼尔·沙利什恍然大悟：对啊！公司又不是只有这么一辆车，货物多的话，多调几辆三轮摩托车一起过去拉货就是了，你一辆车可以拉30吨，我17辆车也可以蚂蚁搬家似的将这批货物运走……不过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不过随着贾西姆·弗拉杰的话，穆尼尔·沙利什的关注点很快就变了： 公司有数百上千辆三轮摩托车？! 这个数字将穆尼尔·沙利什镇住了：这么多三轮摩托车，那得多少钱啊？还有，公司能够买下来这么多的三轮摩托车，实力得强大到什么程度？ 贾西姆·弗拉杰接着说道：“当时我恍然大悟，但我马上还是意识到不对劲：人家一辆车、一个司机就能干完的活儿，我这17辆车就是17个司机，这17个司机的人员开支总比你一个司机的人员开支多？算起来，我们的整体运营成本似乎还是比重型卡车更高？” 对对对…… 穆尼尔·沙利什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忽略的东西是什么：是司机的数量。 眼前这位贾西姆·弗拉杰先生说的没错，人家一辆车，只需要一个司机，而你这里17辆车，总共就需要17个司机，你17个司机的薪水开支肯定比一个司机的薪水开始多……多出来足足16个人的薪水呢。 不过穆尼尔·沙利什这次也学聪明了，知道眼前这位贾西姆·弗拉杰先生的boss肯定给了贾西姆·弗拉杰先生一个让他满意的回答，所以他没说话，而是竖起了耳朵听贾西姆·弗拉杰的回答…… 贾西姆·弗拉杰说道：“我的boss说，只从这一单生意来说，是这样的，但别忘了一辆载重30吨的重卡的售价是多少？差不多要30万美元。 这还只是购车的价格，实际上没有人能够一次性拿出这么钱来买车，所以通常情况下买这种重型卡车的人或者企业都需要银行贷款，以贷款比例70、贷款期限5年来算，这辆重型卡车的实际价格就差不多需要35万美元。 35万还不能上路，还需要缴纳购置税、购买保险以及保养，这种重型卡车的各种税费、保养的价格都很高，再加上折旧费用……我的boss给我算过，一辆重型卡车从购买到报废，均摊到每个月的成本大约是4000美元，而沙利什先生，你知道我们这个车的购买价格是多少吗？” 这转折有点大，穆尼尔·沙利什愣了一下才问道：“是多少？” “2000美元。” “多少？！” 穆尼尔·沙利什忍不住惊呼出声。 贾西姆·弗拉杰倒是对穆尼尔·沙利什的反应丝毫不感到奇怪，因为当时自己的反应也没比穆尼尔·沙利什好到哪儿去，他点点头，一脸的淡然：“伱没听错，就是2000美元。” 眼前这辆三轮摩托车的购买价格竟然只要2000美元？ 穆尼尔·沙利什不由的失神。 有着小学学历的他，、喜欢看报纸、听收音机，因为通过报纸和收音机能够让自己了解到更多的东西，能增长眼界，自然对报纸上、收音机里面那些汽车的广告印象深刻，在叙l亚，汽车的价格并不便宜，哪怕是一辆罗马尼亚产的dac 6135双轴轻卡也要超过4万美元，而dac 6134轻卡的载重也不过4到5吨而已，就这么贵，而眼前的这辆三轮摩托车的最大载重可以达到2吨，竟然只要2000美元？ 一辆欧洲重卡，从购买到报废，均摊到每个月的成本就要4000美元，这个购车价格只要2000美元三轮摩托车的月均成本又是多少呢？ 不熟悉运输行业、数学水平又有限，让穆尼尔·沙利什没办法计算出这辆三轮摩托车的全寿命周期内的月均使用成本，但他已经隐约意识到三轮摩托车的月均使用成本应该是一个很低的数字。 这么一来，重卡虽然只有一名司机，但月均成本高，而三轮摩托车虽然需要的司机数量多，这种情况下，两边一抹平，大家的实际成本可能就差不多了…… 没办法，穆尼尔·沙利什只能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看着穆尼尔·沙利什脸上的表情，贾西姆·弗拉杰心中顿时了然，说道：“你是不是觉得重卡虽然之需要一名司机，但月均使用成本高，而咱们这个车虽然便宜，但需要的司机数量多，所以大家的成本是打了个平手？” 穆尼尔·沙利什愣了一下，问道：“呃……难道不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你如果只是这么想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贾西姆·弗拉杰说道：“先说重卡，因为它的运营成本高，前五年他每年都要按月准时还贷款呢，所以他只能接一下运价高、利润高的活儿，只有这样才能赚到钱，这么一来就导致车主不可能每天都有活儿干； 而咱们呢，因为价格低，哪怕运一些便宜的、运费低一些的货物也没关系，开工率更高，另外咱们还有一个很大的优势，那就是城里商店、饭店以及小商铺的生意，他们每次需要运输的货物的量不多，可能只有几百公斤，最多不超过一顿，但几乎每天都有运输需求，这样的活儿重卡能干吗？但咱们就能干。” 穆尼尔·沙利什下意识的点头。 “所以啊，咱们可以做到根据运输任务灵活的分配车辆，可以让三轮摩托车分散开去干活，也可以让多辆三轮摩托车组合在一起接一个大单子，让多辆三轮摩托车形成不亚于重型卡车的运输能力，但重型卡车能拆开了、只接一个1吨甚至几百公斤的单子吗？” 说到这，贾西姆·弗拉杰这才说道：“当然，这么一来，咱们的工作时间可能比那些重卡司机更长一些，但收入也高啊，你说是不是？” 听贾西姆·弗拉杰说到这儿，穆尼尔·沙利什已经心服口服，连连点头道：“是是，您说的太对了……先生，麻烦您给我报名，就公司垫付驾照学习费用的那个。” “当然没问题，”贾西姆·弗拉杰笑眯眯的点头：“不过我最后跟你确认一下，公司帮你垫付的这笔驾照学习费用是需要在你工作之后逐月从你的工资当中扣除的，并且你必须跟公司签订5年的劳动合同，当然，这些都是要写在雇佣合同里面的，你确定没有其他的问题了？” 穆尼尔·沙利什想了想，小心的问道：“我每个月当真能够拿到1200美元的薪水？” 说到底，老百姓出来找工作，是关心你的运营成本么？ 当然不是，老百姓最关心的问题只有一个：我每个月到底能赚到多少钱？！ 贾西姆·弗拉杰也不含糊，说道：“我们的薪水由基本工资、绩效工资以及奖金三部分构成，基本工资是100美元，只要你是公司的员工，每个月就有100美元薪水； 至于绩效工资，则与你负责的这辆车每个月的效益挂钩，有一个固定的提成比例，比如今天松了这趟货，运费是1000美元，身为司机的你按时将货物送到了收货人的手里，没有出任何意外，也没有丢失货物，可以拿到多少钱的提成； 奖金则是由每个月的绩效、日常使用成本以及维护成本等多个方面构成，比如跑同样一条运输线路，你的油耗比你同事高不少、每个月的修车费用也比同事高，那么你同事的奖金是不是应该比你多点？” 穆尼尔·沙利什听的连连点头，待到贾西姆·弗拉杰话音落下，迫不及待的道：“先生，我现在可以报名了吗？” 叙l亚虽然是一个国有经济占支配地位的国家，但也并不意味着完全没有私人经济的存在，对于华腾工业集团这种“基本工资+绩效+奖金”的薪金构成方式，叙l亚人不但能够接受，而且早就习惯了。 在报纸上看到薪水高达1200美元的时候，穆尼尔·沙利什就没奢望这份工资是“底薪1200美元”，事实上他看到这辆三轮摩托车之后，他甚至没奢望自己真的每个月能够拿到1200美元，他的野心并不大，觉得只要能够拿到两三百美元就很知足了……叙l亚一个普通工人的收入，也就100美元左右而已。 贾西姆·弗拉杰痛快的点头：“当然没问题……嗯，有任何不明白的地方，你尽管问……” 话音未落，看到一个拿着报纸向自己走来、一看就是找工作的人，贾西姆·弗拉杰笑眯眯的跟他打招呼：“嘿，兄弟，你是来应聘司机的吗？” 第849章 蔓延 “突突突……滴滴……” 伴随着一阵摩托车发动机的突突声和两声清脆的喇叭滴滴声，一辆摩托车停在了商人亚辛·扎米尔的商店门口，坐在三轮摩托车上的穆尼尔·沙利什大声喊道：“扎米尔先生，您的货到了！” “来了……” 亚辛·扎米尔一边应着一边快步从店里走出来，笑眯眯的递给穆尼尔·沙利什一根烟，跟他客套着：“沙利什兄弟，抽根烟……今天挺早啊？” “呵呵……” 穆尼尔·沙利文接过烟笑了两声，和一个月前相比，现在的他看上去自信了许多，再也没有之前那么谨小慎微了，面对亚辛·扎米尔这个以前他眼中的大人物也能够自如的聊天、交谈：“谢谢扎米尔先生……今天路上不怎么堵，就快了点。” 在亚辛·扎米尔和穆尼尔·沙利什说话的功夫，不用亚辛·扎米尔招呼，他的老婆和大儿子已经从店里面走了出来，帮忙卸货——司机只管送货，至于卸货、搬运的事儿，那是货主自己的事，当然，想让司机给搬货也不是不行，但亚辛·扎米尔得出一笔搬运费，对于亚辛·扎米尔这种一家人全靠这个商店过活的小商人来说，他们肯定是不愿意出这笔钱的。 亚辛·扎米尔连连点头：“不堵车那肯定要快一点……沙利什兄弟，我跟你打听个事。” “什么事，您尽管问。”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亚辛·扎米尔捋了一把胡子，问道：“沙利什兄弟，你们公司的这个三轮摩托车，对不对外销售？” 是的，亚辛·扎米尔开始眼馋穆尼尔·沙利什的这个三轮摩托车了。 之前给亚辛·扎米尔送货的都是那种人力三轮车，不仅装的少，而且速度还慢，但没办法，这就是叙l亚的现状，谁让这个国家没有什么机械制造和发动机制造能力呢，自行车和人力三轮车已经是叙l亚能够制造的比较“高科技”的产品。 但华腾三轮摩托车的出现，一度让亚辛·扎米尔感到很好奇：这个东西虽然比不了四个轮子的汽车，但无非就是装载量少一点，本质上来说其实就是一辆汽车嘛。 而在此前得知这么一辆车竟然之需要两三千美元之后，小商人的聪慧让亚辛·扎米尔瞬间就发现了商机：大马士革从来不缺短途货运和短途客运的活儿，如果自己能够买一辆车，就可以出去接活儿，根据自己的观察来看，每天赚个几十上百美元应该不是问题，至于家里的这个店，则完全可以交给老婆和孩子们来看，一举多得，多好的事儿？ 只是这件事唯一的麻烦就在于，在目前的叙l亚，这种三轮货运摩托车只有穆尼尔·沙利什工作的公司才有，任凭自己打听遍了叙l亚也没听说有什么地方在出售这种三轮摩托车，这就让亚辛·扎米尔很郁闷了，没奈何，他只有通过穆尼尔·沙利什打听消息。 听到亚辛·扎米尔这话，穆尼尔·沙利什将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一样：“扎米尔先生，这个事情你问错人了，我一个小小的司机怎么可能这种事情？” 穆尼尔·沙利什也不傻，他好歹也是有小学毕业证的人，既然亚辛·扎米尔能够看出这种三轮摩托车的好处，已经上岗了一个多月的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在知道了这种三轮摩托车的好处之后，他其实早就想要买一辆自己单干了，但没奈何，整个叙l亚都找不到第二家公司出售这种三轮摩托车，亚辛·扎米尔也就只好老老实实的继续给张起航当员工。 “这样啊……”亚辛·扎米尔一脸的遗憾：“那真是太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穆尼尔·沙利什顿了顿，说道：“不过我们公司正在招聘司机，扎米尔先生您感不感兴趣？” 在刘飞的带领下，叙l亚这边的局面被飞快打开的同时，也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尴尬：随着华腾工业集团生产的三轮摩托车陆续到来，司机不够用了…… 这个真的是没办法，开三轮摩托车这玩意儿不比在山坡上放羊，必须具有一定的文化知识水平才行，小学文化水平是最基本的要求，这也是司机为什么在叙l亚这么说人尊敬的原因之一——能够成为司机的，那都是有文化的人，而在任何一个民族，有文化、有知识的人都是受人尊重的。 司机不够用了、三轮摩托车只能停在仓库里，这可怎么办？ 刘飞急得不行，在想各种办法招聘司机的同时，还给穆尼尔·沙利什等现在这些已经入职的司机许下了承诺：如果谁能给介绍来一名愿意当司机的学员，公司就奖励他50美元！ 50美元，在现在的叙l亚，相当于一个餐厅服务员的工资！ 穆尼尔·沙利什等这些刚刚入职没多久的新人哪见过这种一言不合就拿钱砸人的场面？当即就被刘飞的这一招给砸懵了，大家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一个人就是50美元？如果能够给公司介绍10个人，那不就是500美元？ 所以这两天，穆尼尔·沙利什是拼了命的挖人。 亚辛·扎米尔听到穆尼尔·沙利什这话，不由得眨了眨眼：“去你们公司当司机？” 如果能够成为一名货车司机，亚辛·扎米尔当然是不介意的，甚至还很期待，但如果只是穆尼尔·沙利什开的这种三轮摩托车的司机，亚辛·扎米尔就有些犹豫了：看这小车只有这么一点大，能装多少东西？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没错，就是来我们公司当司机，”看到亚辛·扎米尔似乎挺感兴趣，穆尼尔·沙利什顿时就来了精神，连忙向亚辛·扎米尔介绍道：“扎米尔先生，别看我们的车不大，但一天下来，我们就没有闲着的时候，其实收入可不少……” 一边说，穆尼尔·沙利什一边掏出工资条给亚辛·扎米尔看：“我就不跟你说别的了，你看我上个月的薪水。” 亚辛·扎米尔下意识的接过穆尼尔·沙利什递过来的工资单，看到上面的数字，眼睛顿时就直了：“这么多？怎么会有这么多？” 工资其实并不多，折合成美元只有600出头的样子，但别忘了这里是哪里，这里可是人均收入水平与华夏相差无几的叙l亚，搁在同时代的华夏，600多美元的月薪相当于5000块rb出头，比亚辛·扎米尔这个小店俩月的收入还多，所以亚辛·扎米尔的眼睛不发直那才是见鬼了。 “这还是少的，”穆尼尔·沙利什收起自己的工资条，一脸得意的说道：“上个月我们公司才刚刚开展业务，前半个月的活儿不多，这才只拿了这么点工资，这个月开始忙起来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我这个月能拿到超过1000美元！” 能拿到超过1000美元？ 亚辛·扎米尔的眼睛瞬间瞪的溜圆：“沙利什兄弟，你没跟我开玩笑？你真能拿这么多？！” 看到亚辛·扎米尔的样子，穆尼尔·沙利什有些不乐意了，他气哼哼的道：“伱爱信不信！” 俗话说得好，钱是人的胆，之前的穆尼尔·沙利什可不敢用这种语气和态度对亚辛·扎米尔这样的人说话，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啊，自己也是月收入600多美元的人了，这个月的收入甚至能超过1000美元，老子这么有钱，现在好心好意的介绍一份高收入的工作给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还敢给我使脸色？ 老子凭什么还要看你的脸色？！ 不过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有意思，见到穆尼尔·沙利什有些不高兴，亚辛·扎米尔反倒是老实了不少，他急忙递给穆尼尔·沙利什一根烟，一脸讨好的说道：“沙利什兄弟，你别误会，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就是觉得这有点难以理解……你看你这小车，就这么一点大，你们老板给你们开这么高的工资……他能不能赚到钱啊？” 想到成功的将亚辛·扎米尔介绍到公司，自己就能拿到50美元，穆尼尔·沙利什也就不生气了，他接过烟美滋滋的抽了两口之后，这才点头道：“你这么想倒也不奇怪，不过我这么给你说，我们赚的只是小头，老板和公司拿的才是大头。” “这样啊……” 倒是穆尼尔·沙利什，他转身从车上的工具箱里面拿出一份宣传单递给亚辛·扎米尔：“扎米尔先生，我也不多说，你自己看看这份宣传单，有什么不了解的您尽管去我们公司了解情况，对于您关心的任何问题都有专门的人负责给你解释，反正我能给你保证的就是只要你好好干，不缺勤、不偷奸耍滑，每个月的收入绝对不会低于1000美元，绝对不会比那些货车司机少……公司里面的人问起的时候，你就说是我介绍来的就行。” 看着这份印刷精美的宣传单，亚辛·扎米尔顺手接过来，同时下意识的点头——被穆尼尔·沙利什这么一说，他还真的打算去看看了。 第850章 名字有了 电话里，刘飞正在向张启航报喜：“张总，前两天咱们的车队接到了一个去约丹的单子，结果您猜这么着？这么热的天气，20辆摩托车没有一辆出现散热系统故障的。” “真的？”听到这个消息，张启航也很开心：“现在这个天气，还是跑约丹，这足以说明咱们这个三轮车的散热系统可以满足中东夏季的散热要求了。” “是啊是啊，”刘飞开心的道：“而且张总您是没想到，咱们的车队到了约丹之后，约丹那边对咱们这个三轮摩托车也很喜欢，客户专门打电话过来跟我打听咱们这个三轮车的情况，说想要采购一批。” “哦？还有这样的事？” 这个情况可有些出乎张启航的意料了，他虽然想到了自家的产品可能会在中东地区比较受欢迎，但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是，”刘飞欢快的应道：“他的意思是希望能够买十几辆，用于城区内的短途货运，林总您看……” “卖给他！”张启航没有犹豫，说道：“直接从你的仓库里调拨一笔车过去。” “好，我马上安排，”说完了，刘飞才向张启航问道：“不过叙利亚这边如果问了起来……” 不等刘飞说完，张启航就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咱们和叙利亚方面是合作伙伴是没错，却也没说将整个中东地区的生意都交给叙利亚……他叙利亚人还没有这么大的脸面，咱们也不可能放着这么大一个市场不去开发而任由叙利亚人在那里优哉游哉。 如果叙利亚人当真问起来了，你就明确的告诉他们，想要一起赚钱？这个没问题，但请他们拿出合作的诚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等着咱们把饭喂进他们的嘴里。” 刘飞二话不说，当即答应了下来：“好的张总，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其实这段时间，他对叙利亚方面的态度已经很是不满了，说是合作，可叙利亚人简直就是“出力你来，赚钱咱们一起分”的态度，这让刘飞怎么接受得了？ 如果说在这之前，他还担心自己的做法破坏了集团开发国际市场的大计的话，那么此刻，有了张启航的这番话，刘飞就再没什么好怕的了：老子已经拿到了尚方宝剑！ “嗯，”张启航应了一声，勉励道：“你也不要有什么顾虑，咱们是找合作伙伴，而不是找个大爷供起来，虽说是合作，可对方如果展现不出来合作的诚意，不跟他们玩也就不跟他们玩了……偌大的中东，难不成还找不到一个有诚意的合作伙伴？ 开什么玩笑！ 对方如果敢闹腾，你就直接告诉他们，大家大不了一拍两散，一个国土面积比咱们鲁省大有限、人口还没有咱们两个地级市多的国家，还真以为地球离了他们就不转了？” 说起叙利亚，张启航其实也是一肚子的牢骚。 听到张启航在电话里如此埋汰叙利亚，刘飞忍不住笑了：“呵呵……谢谢张总，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在笑的同时，刘飞心中也是暗自感激。 他岂能不明白张启航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番话？这其实是在向自己表明集团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呢：小刘你接下来尽管放手去干，不管你怎么折腾，公司帮伱兜着。 如果这话是其他人说的，刘飞心里必然会打上几个问号，毕竟那些在出事之前拍着胸脯对下属说“你尽管去干，出了事我帮你兜着”但当真出了事之后二话不说、转身就将下属踹沟里去的领导实在是太多了，但对于张启航，刘飞丝毫的不怀疑，这些年来，张启航已经甩自己的言出必践证明了自己是一个说话算话、在任何时候都靠得住的好领导。 “嗯，这都是应该的，”说完，张启航语气一转，对刘飞说道：“对了，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听张总说是好消息，刘飞连忙问道：“什么好消息？” 张启航笑着道：“咱们新的汽车品牌的名字以及咱们集团第一辆豪华轿车的名字都选出来了。” 是的，经过长达半年的多轮角逐，华腾工业集团终于选出了自家豪华品牌以及自己首款豪华轿车的名字，虽然还没有正式公布，但内部的评审委员会已经达成了一致，提前告诉刘飞、让刘飞高兴高兴也无妨。 刘飞确实很高兴，听说结果已经出来了，刘飞开心的不得了：“啊？已经选出来了？”张总，咱们的新品牌叫什么名字？” 张启航说道：“品牌叫‘风雅’，至于咱们的第一款车，叫‘风雅·天籁’。” 说到这里，张启航心中多少有点惭愧。 就如同只要是大型活动就必有黑幕的定律一样，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次征名活动也有“黑幕”，“风雅”和“天籁”这俩名字其实就是张启航偷偷寄出来的。 至于会有很多兄弟听到这俩名字都觉得格外熟悉——有时候你不得不佩服日产汽车，虽然这货在“降成本”方面的本事登峰造极，但说起起名字，这家伙也确实深谙东方文学的精髓：轩逸、天籁、风雅、风度、公爵、阳光、楼兰……几乎任何一个接受过正常的九年制义务教育的人，都能够从这些名字当中体会到浓浓的东方古典文化的绚丽之美。 不过张启航倒也不贪图那500万的奖金，在这俩名字最终胜出胜出之后，张启航当着大家的面承认了这俩名字是自己取的之余，当着一众目瞪口呆的同事明确表示：这笔奖金自己一分钱都不会拿，自己将会再拿出100万，与这笔奖金一起捐给宋x龄基金会。 这话一出，个别心底多少有些嘀咕的人，瞬间闭上了嘴巴：张总非但一分钱没拿到，反而还额外捐出去了100万，除了“服气！”之外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风雅？天籁？” 刘飞可不知道这件事里面还有这么多的说道，嘴里轻声念叨着这俩名字，然后，眼睛越来越亮……他觉得这俩名字真好听。 第851章 Bosch找上门来 不止是刘飞觉得好听，当华腾工业集团将品牌名称以及品牌下的第一款车的名字向公众公布后，社会的反响也相当不错，甚至连外焦系统都非常满意。 外焦系统满意到什么程度呢？ 身为外焦系统主要领导的王副b长亲自将电话打到了张起航的办公室，夸赞道：“小张，你们这次这个证明活动搞的很好嘛，尤其是风雅和天籁这俩名字，也是相当不错，之前我和单位的其他同志聊起这件事的时候，大家对你们这次活动还赞不绝口呢。” 张起航有点惊讶，他是真的没想到王副b长竟然为了这件事亲自给自己打电话，连忙一副受宠若惊的语气：“领导您看，这让我说点什么好……真的么想到，我们公司这么一点小事竟然连领导们都惊动了……” “哈哈……这可不是小事，”王副b长的心情很好，他笑着说道：“小张啊，我给你说，我们单位对你们这个征名活动还是很重视的。” “啊？”张起航适时的表示出了惊讶：“这……领导您对我们的关心，让我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张起航略带惶恐的语气让王副b长的心里很舒服，他笑眯眯的给张起航解释：“其实也很简单，我给你说一下你就明白了。” 张起航连忙说道：“您说，我洗耳恭听。” “咱们之前不是已经达成了协议了么，你们华腾集团会给我们系统捐赠一批车，”王副b长说道：“这批车有两个用途，一个是作为咱们国家驻国外各大使领馆主要负责人的用车，还有一部分放在国内，作为国家的外事接待用车。” “是。” 张起航应了一声，这本就是华腾工业集团与外交系统达成的协议的主要内容。 “不过小张啊，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伱们给你们这个新品牌起的名字比较好听，不但朗朗上口，而且有含义有寓意，那么我们在做外事接待工作的时候，是不是就可以车上和外宾聊聊的话题？”王副b长笑着说道：“比如我们这个车啊怎么怎么回事、这个名字又是怎么怎么回事、这个名称在我们华夏传统文化当中的含义是怎么样怎么样的…… 相反，如果起的名字别扭又难听，对方跟我们聊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对方来一句‘xx啊，我听说这个车是你们国家自己的企业生产的，你给我介绍介绍？’，你说到时候让我们怎么接？ 真的，到时候我们都不愿意聊这个话题。” 说到这儿，王副b长笑着说道：“小张，你不会以为我们这些做外交工作的，真的是不管做什么都风风火火、上来就是只谈正事、不讲感情的？” “那怎么可能？”张起航立刻说道：“领导，我虽然对外交方面的事情不是很懂，但我觉得外交工作跟我们做商业工作还是有共同之处的，大家都是先交朋友。” “你这么想就对了，”王副b长对张起航的这个回答很满意：“不管做什么工作，包括我们做外交工作，都是要先交朋友，既然要交朋友，那就要交流、要聊天，外国朋友对咱们国家的很多情况也是很好奇的，而汽车文化在全世界都盛行，不但是一个不错的话题，而且还能借着这个机会向外国的朋友介绍一下咱们国家的汽车工业的情况……说不定外国朋友感兴趣了，就能帮你们促成一旦生意呢？” 张起航总算是明白了王副b长为什么会为了自家新汽车品牌的名字而专门给自己打这么一通电话：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家的新车、新名字是有利于他们外事系统开展工作的，也正因为华腾工业集团给自己的新品牌和第一款车都起了这么一个不但好听、而且饱含华夏传统文化的名字，他们才这么高兴。 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张起航的心里就有数了，他笑着说道：“那到时候我一定请各位领导吃顿大餐，感谢领导们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呵呵，你这话我可记住了……” 王副b长笑呵呵的应了一声，随即语气一转，貌似随意的问道：“小张，你们这个车，发动机用的是化油器还是电喷系统？” 嗯？ 王副b长的语气很随意，但张起航可不敢不将王副b长的话当做一回事，甚至于他隐隐有种感觉，似乎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一个搞外交的、而且还是外交系统的主要领导，竟然关心起了一款汽车的发动机用的是化油器还是电喷？ 这件事本身就透着不寻常。 略一沉吟，张起航说道：“我们现在是用的化油器，不过发动机电喷化是未来的技术发展趋势，相比于化油器，电喷技术可以更精确的控制燃油的喷射情况，不但更节能，也更环保，所以在完成整车的定型工作之后，我们也会进一步开发电喷版本的车型。” “嗯，你们有这个想法，这很好，”说到这，王副b长语气一转，说道：“小张，你们单位是做汽车的，你应该知道德意志的bosch公司？” 张起航的心里面一突，有种不太妙的感觉：这王副b长忽然提到了博世公司是几个意思？ 不妙归不妙，张起航还是说道：“王副b长瞧您说的，bosch公司这么大名鼎鼎的公司，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不但制造各种电锤、电钻等各种电动工具，同时还是世界顶级的汽车零配件生产企业，他们可以能够向客户供应一辆汽车上面从一个小小的气门弹簧到转向系统在内的几乎所有的零配件，是一家非常了不起的、技术力量非常强大的企业。” “你知道他们，那我接下来的话就好说了，”王副b长松了一口气，说道：“博世公司通过他们国家的外事系统联系上了我，点名要与你们公司在发动机电喷技术方面进行合作……小张，外国企业点名要与咱们企业合作的情况，可不多见啊，这个机会你们可得好好把握。” 第852章 什么叫不知死活 王副b长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到王副b长的这番话，张起航心中急转，飞速的思考着各种可能：是被德棍外事系统的人找上来了，在德棍外事系统的解释下，他真的是认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帮助华腾工业集团发展一下电喷技术，发自内心的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帮华腾工业集团一把？还是bosch公司向他做出了什么许诺，只要如何如何，就如何如何？亦或者是…… 在飞快的想过各种可能之后，张起航觉得王副b长站在了bosch那边的可能性不大，原因有三： 首先，以自己这段时间来对王副b长的了解，这位领导的品性完全没得挑；其次能够站到现在这个高度，说明王副b长的党性和原则都是经得起考验的，bosch得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让王副b长这么一位位高权重的人物全力帮他们说话？ 所以更大的可能，应该是王副b长是发自内心的认为这次bosch找上门来的事情对于华腾工业集团而言是一次技术提升的大好事，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是在帮自己、帮华腾工业集团。 想明白了这些，张起航就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那是肯定的，有这么一个与国际级汽车零配件巨头合作的机会，对我们而言也是一个难得的学习机会，”张起航说到这，半是开玩笑的说道：“不过领导，您别怪我说话难听啊，如果bosch公司不拿出点真本事、真东西，我们可未必正眼看他。” “咦？” 听到张起航，王副b长先是一愣，随即，语气明显变得好奇起来：“怎么着啊小张？你的意思是我还低估你们了不成？” “不能说低估，不过您在外事系统工作，可能对我们集团的技术水平确实不是很了解，”张起航笑着道：“领导，借着这个机会我也向您汇报一下我们华腾工业集团这些年来的一些成就，比如在汽车电子方面，我们集团是咱们华夏唯一一家具备独立研发、生产和制造汽车abs刹车防抱死系统的企业。” 也就仗着自己年轻，而且王副b长不是本系统内的领导，否则张起航还真不敢用这种语气与王副b长说话。 果然，听到张起航这话，王副b长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在心里泛起了一丝好奇，问道：“哦？小张你说真的？” 说完，王副b长略略一顿，接着说道：“我对汽车上面的abs刹车防抱死系统的详细构成不是很了解，不过大致原理还是知道的，你给我说一下你们这个东西的性能大概怎么样？和bosch公司的同类型产品相比，大概处于什么样的一个水平？” “领导，不瞒您说，刚刚我还愁着该怎么跟你解释呢，既然您懂abs系统的原理，那就好说了……” 张起航小小的恭维了王副b长一下。 “少跟我扯淡，”王副b长心里有些受用，嘴上却是笑骂道：“赶紧给我说一下，别套圈子。” “是，”张起航这才接着解释道：“汽车abs系统与发动机电喷有些类似，都是由一个小型车载微型电脑板作为系统控制核心，然后辅以机械控制和执行机构，我们集团研发的这套abs系统……唔，我说的这个‘独立研发’，是真正意义上的独立研发，包括abs系统的电子系统在内的整个硬件架构和机械执行机构的设计、软件的开发、系统的标定以及整套系统与汽车一起协同工作的逻辑等等，全都是我们自己搞定的。 在研发出这套系统之后，我们又进行了长达半年、多达10辆车、总计超过20万公里的各种路况下的测试，最终拿出了成品，现在这套系统不但装在了我们集团自己生产的轩逸轿车、‘陆上公务舱’轿车上，还提供给了其他的汽车制造企业。 经过这几年、几十万辆车在各种路况、各种气候下严苛的使用状况，我们的这套abs刹车防抱死系统经受住了考验，得到了用户的一致好评，也直接或者间接的挽救了成百上千的生命。 至于您问的我们的这套abs刹车防抱死系统与bosch公司的同类型产品相比处于什么样的技术水平这个问题，唔……我这么跟您说，在我们推出这套abs防抱死系统之后，bosch公司的代表曾经找过我们，说愿意以700元rb每套的价格向我们供货、以换取我们自己不生产这个系统……” “什么？bosch公司找过你们？还要求以700块的价格向你们供货？”听到这话，王副b长有些没办法淡定了：“这个系统的价格么这么低？” “确实没这么低，”张起航肯定的道：“在我们集团研发出这套abs刹车防抱死系统之前，以bosch、大陆为首的国际汽车零配件供应商给咱们国内汽车生产企业的供货价格大概在4000元每套，而且强制要求其中的一半的价格必须用外汇进行结算，就算是我们自己生产，每套系统的成本也需要1200多块钱。” “……” 王副b长没有说话，而是沉默起来，不过并没有让张起航等太久，他就自言自语的说道：“之前咱们国家不能生产，他们就敢喊出4000块钱一套的价格，其中还有一半需要用到外汇，现在伱们自己能够生产了，他们宁可亏大本也要卖给你你们，呵呵……” 王副b长不是没见识的人，正好相反，这些年来类似的情况他不知道见过、听过多少，自然明白bosch公司为什么将在华夏市场卖4000块钱的东西降价到700块也要卖给华腾工业集团，无非就是华腾工业集团研发和生产的汽车abs刹车防抱死系统让bosch公司感到了危机、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扼杀华腾工业集团的研发能力、进而保证他们bosch公司在华夏的地位呗…… 王副b长很清楚，别看他们卖给华腾工业集团的abs系统亏本了，但只要能够保证他们在华夏市场的垄断地位，他们在华腾工业集团身上亏的，会在其他华夏汽车制造企业身上几十上百倍的赚回来。 想到这，王副b长在心中恼火的同时，也不得不开始思考另外一个问题：bosch公司费了这么大的力气，通过德棍外事系统与自己取得了联系，真的就是为了与华腾工业集团在汽车发动机电喷系统方面进行合作？ 怎么可能？！ 之前王副b长没有细想这件事，可现在被张起航这么一提醒，他这才反应过来，这其中竟然是满满的恶意：bosch公司打的主意，表面上是故意将话往好听里说，什么帮助华腾工业集团发展发动机电喷技术云云，实际上极有可能是利用自己在身份、级别、地位方面对华腾工业集团碾压性的优势，逼的华腾工业集团向他们低头，以达到他们某些不可告人的卑劣目的！ 而自己，竟然在不只不觉间傻乎乎的被人当了一次枪。 想到这，王副b长哪里能受得了这个气和委屈？当即重重的哼了一声：“果然是帝国主义忘我之心不死！” 说完，顿了顿，他大声说道：“小张，这件事你就当我没说过，这个发动机电喷系统，你们该怎么搞就怎么搞，不要顾虑我的面子！” 倒是张起航，听到王副b长的这番话，他总算是放心了，笑着说道：“领导，其实我觉得这倒也不是坏事。” “嗯？” 王副b长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缓缓的问道：“你小子。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领导，不带您这么冤枉人的，这怎么能叫坏主意呢？”张起航顿时叫起屈来，这口黑锅是万万不能认的：“我只是觉得，bosch公司这么有国际主义精神，而且作为世界一流的汽车零配件供应企业，他们为了帮助咱们国家发展发动机电喷技术都求到了您的头上，咱们总不能让人家失望？” 既然你能对老子用计，老子还不能将计就计了不成？ 王副b长的脑子转的多块啊，甚至在张起航这话还没说完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张起航的意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好小子，你说的不错，人家bosch公司一片拳拳之心，咱们确实不能让人家失望！” 想拿老子当枪使？ 没问题啊，只要你bosch能够承受的了后果，老子欢迎！ 听着电话那头王副b长爽朗的笑声，张起航的嘴角也不由得微微翘起：连王副b长这种级别的大佬都敢算计？bosch啊bosch，我是该说你胆大包天比较好呢，还是该说你不知死活比较好？ 对于bosch高层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的反应，张起航也忽然有些好奇起来。 “对了，”王副b长接着说道：“你们集团的那个‘风雅·天籁’轿车快上市了？我占你个便宜，提前插个队，等这车上市之后你给我送一辆，我那个车也该换换了。” 这也算是对张起航之前好心提醒的回报。 张起航闻言，激动的眼眶都红了：领导这是要插队吗？傻子才会这么想！领导这是给了一个自己将“风雅·天籁”打入高层的机会啊！ 这份人情，大了去了！ 第853章 留给华腾工业集团的时间不多了 挂了电话，张起航开始思考起一个问题：华夏是什么时候在乘用车上开始强制推广发动机电喷系统的来着？ 这个问题并不复杂，第一批国一排放的车全都是搭载的发动机电喷系统，也就是说，想清楚国一排放标准是什么时候开始推广的，就知道了国家强制给发动机搭载电喷系统的时间。 对于张起航这种在汽车工业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的人来说，这个时间点还是很清晰的。 2001年下半年。 准确的说，是2001年7月1日。 1998年秋，连续多天的空气污染让京城的空气质量指标登峰造极的地步：平均3天里有2天为污染或严重污染！ 当时的京城已经看不见蓝天，人们出行必须戴口罩，各种呼吸系统疾病频发，到了年底的时候形势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变的更加严重！ 严重到什么程度呢？ 严重到每到晚上，大街上就弥漫着一层百多米外就已经没办法看见人的雾，而且这层薄雾甚至呛嗓子。 经过环境部门的测试，造成这一严重空气污染的罪魁祸首除了烧煤外，就属汽车尾气，汽车排放的尾气包含大量的一氧化碳、碳氢化合物以及氮氧化物，京城的汽车保有量多达上百万辆，这上百万辆汽车排放出看大量的一氧化碳、碳氢化合物和氮氧化物等有害气体，已经到了不治理就要严重损害人们身体健康、不治理就要腐蚀城市建筑的地步了。 好了，原因找到了，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怎么办？ 老百姓烧煤取暖、做饭的问题还好说，做饭？天然气直接入户，暂时不具备天然气入户条件的住户，强制推广和使用煤气；取暖也好说，冬季采用集中供暖、然后在热电厂上马环保设备就是，可汽车尾气排放的问题怎么办？ 这个时候，有汽车行业的专家给出了答案：用电喷！ 专家随即做出了解释：发动机电喷系统之所以能够有效的减少尾气排放对空气的污染，核心原因是用更先进的微电脑控制技术取代传统的机械式控制（也即化油器），电喷技术可以使发动机在各种工况运行时都可以获得最佳的空燃比和最佳的点火正时，从而改善发动机的动力性和经济性，大幅度降低汽车废气的排放。 根据国外的实践表明，发动机采用电子燃油喷射加上氧传感器闭环控制和三元催化转换器是降低汽油发动机废气排放现有的最好技术，可使一氧化碳、碳氢化合物以及氮氧化物这三种汽车排放的有害物质减少95以上。 也正因为发动机电喷系统在减少环境污染方面有着如此显着的成效，所以迅速得到了欧美各国政府的强力推广，到了90年代，随着欧美发达国家的环保法规越来越严格，甚至已经到了几乎不装电喷系统的汽车就不能在市场上销售的程度。 京城政府一听，还有这样的好事？ 没说的，立马验证！ 华夏每年从欧美进口那么多的小汽车，其中的中高档车型几乎绝大多数都是带有电喷系统的，随便选一批带有电喷系统的车型与国产化油器车型进行尾气排放的对比验证，看看搭载电喷系统的车型与采用还有其的车型，在一氧化碳、碳氢化合物以及氮氧化物这些污染物方面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对比验证的结果是惊人的，这些从欧美日进口、搭载电喷系统、满足欧美日排放法规的车型，在一氧化碳、碳氢化合物以及氮氧化物这三大核心污染物的排放指标上，只有国产化油器车型的不足3！ 有着如此明显的对比结果，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在这种情况下，京城政府果断出重拳：断然决定开始实施防止污染空气的地方法规，对汽车尾气排放进行严格管理：从1999年1月1日开始，所有在京出售的汽车必须安装发动机电喷系统，凡不安装发动机电喷系统的汽车全都不许在京城区域内进行销售；已经销售出去的汽车，采取加装尾气排放控制设备的治理措施，排放超标的汽车一律不许上路行驶！ 而随着京城率先开始强制要求汽车加装发动机电喷系统，国内各大城市、省份也纷纷推进，最终的结果就是国家在2001年7月1日这个时间点强制推动国一排放标准。 捋顺了国一排放前前后后的原委，张起航的眉头皱了起来：轩逸轿车现在使用的还是化油器，如果不能在元旦之前实现发动机的电喷化，那些竞争对手会放弃这么好的打击华腾汽车的机会？ 这还只是轩逸轿车，而“风雅·天籁”对于华腾工业集团则具有更层面的意义，想到“风雅·天籁”原本准备上市的时间就是明年年初，可如果在这个时候“风雅·天籁”被京城方面一口叫停、不许在京城出售，那乐子可就大了…… 再算算时间，张起航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了在足坛那句非常有名的话：留给华腾工业集团的机会不多了！ 时间真的不多了吗？ 那也未必！ 对于其他厂家来说可能是时间不多了，但对于曾经是李斯特公司合伙人的、对于发动机电喷系统的整体结构设计、控制技术以及系统标定逻辑早就已经烂熟于心张起航来说，别说只是做电喷发动机的标定和适配，就算是从无到头的开发一套电喷系统，也没有任何的难度，在这一块，他张起航就是国内真正no1的顶级专家！ 但问题是，在这个过程当中不引起大家的怀疑，而不引起怀疑的前提，就是自己必须搞清楚国内在发动机电喷技术方面的整体水平…… ……………… 拎着糕点和水果的张起航，见徐青武教授带着一群师兄弟们正热烈的讨论着什么，笑着问道：“老师，各位师兄弟，你们在忙什么呢？” 看到张起航，徐青武教授同样很高兴，笑着说道：“小张你这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们这？” “我过来看看大家……”张起航一边说着一边随意扫了一眼电脑上的数据和图表，惊讶的道：“咦？老师你们在研究电喷？” 看到显示器上的数据和图表，张起航心中暗喜：刚刚还在琢磨着怎么开这个口呢，没想到机会这就来了。 张起航只是心中暗喜，可徐青武教授就是震惊了，他看看显示器，又转过个头来看这张起航，难以置信的道：“你能看懂这些数据？” “这有什么看不懂的？”张起航随口说道：“老师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咱们收购马自达929技术的时候，我曾经在他们哪儿呆了挺长一段时间……” 徐青武教授越发震惊了：“你是跟我说过这些没错，可就那么短短的一段时间，你就会电喷发动机的标定了？嗯……马自达汽车是不是脑抽了，连这种核心技术都给伱看？” “发动机的电喷标定而已，算什么核心技术？”张起航不以为然的撇撇嘴：“马自达真正的核心技术是发动机研发和底盘开发，发动机标定只是最浅层的技术，估计马自达方面都么当一回事，都是一看就懂、举一反三的东西……老师你这什么表情？” “一看就懂？举一反三？” 徐青武教授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我问你，当节气门全闭、有启动信号、转速和发动机温度低于一定值，系统处于冷起动工况时，电喷系统的相应处理原则是什么？” 张起航不假思索的说道：“基本控制原则是：喷油量随着起动后转速的提高而减少，点火提前角随着温度的升高而提高；冷起动后，转速介于起动转速和怠速转速之间，冷却液温度低于正常温度，系统处于起动后暖机工况。 整体的处理原则是：喷油量借助与转速、负荷相关的暖机系数，依据发动机温度进行加浓，点火提前角参照温度前移。 随着节气门开度的变化，系统根据既定逻辑判断发动机负荷的变化，当车辆处于加速工况时，喷油量以输出最大扭矩为目的进行加速加浓的处理，减速时喷油量进行减速减油的处理，点火提前角在负荷交变时为避免爆震而相应变化；正常行驶时，系统根据理论空燃比和氧传感器的反馈设定经济低污染下的喷油量，点火提前角根据冷却液温度做出相应的变动； 当节气门关闭，发动机转速接近怠速转速设定值时，系统判断处于怠速工况，此时不仅要进行怠速加浓，还要进行怠速旁通阀门的调节，驱动电机达到相应的开度，点火提前角根据燃油效率和排放要求予以优化……” 说到这，张起航看向徐青武：“老师，您觉得这个整体逻辑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原本只是想着试探一下自己学生的徐青武教授，听到张起航这番话，高兴的一张脸都红了，他激动的拍着张起航的肩膀，一张脸上全都是开心：“好家伙！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对了，你小子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到底是怎么情况？” 说到后面，徐青武教授的表情已然严肃起来。 第854章 将计就计 说到后面，徐青武教授的表情已然严肃起来，他太熟悉自己这个得意爱徒了，这小子一定是遇到了麻烦。 “确实遇到了一点麻烦，”张起航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咱们去那边说说？” 看来事情还不小呢…… 心中有了数的徐青武教授笑着点头：“那就去我办公室。” …………………… 来到办公室，不再掩饰自己想法的徐青武教授的表情有些严肃：“说，遇到什么麻烦了？” 说实话，徐青武教授还真的有些好奇，以华腾工业集团现在的规模和影响力，谁还能找他们的麻烦？ 面对自家老师，张起航自然也不藏着掖着，说道：“刚刚外焦系统的王副b长给我打了个电话，恭喜我们的新品牌选了个好名字，随后他提到了一件事……” 张起航的话说到这儿，徐青武教授的眉头就开始皱了起来，他有种预感，这就是重点。而张起航接下来的话也印证了他的猜测…… “王副b长说，德棍bosch公司通过他们国家外事系统的关系联系上了他，想要在电喷技术方面与咱们合作……” “扯淡！”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徐青武教授就皱着眉头骂道：“咱们在汽车电喷技术方面几乎是一片空白，我就不信这一点bosch公司不知道！他们明知道这一点还通过王副b长的关系找上了门来，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说到这，徐青武教授的脸色一变，一脸凝重的对张起航说道：“王副b长他主动把bosch公司介绍给你，是不是……” 不等徐青武教授说完，张起航就说道：“老师，我明白您的意思，不过情况不是您想的那样。” 徐青武并没有因为张起航的一席话而放松下来，而是皱着眉头再次向张起航确认：“你确定？我给你说，这种事情可不是一句两句话能够说得清的……” “老师，我非常确定！”迎着徐青武教授紧皱着眉头，张起航肯定的点头：“bosch公司肯定是没怀好心，但王副b长在这件事当中确实没有什么个人的想法，他也是被德棍给糊弄了。” 徐青武教授还是不怎么相信，但既然张起航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再坚持，点点头道：“是这样就好……这样，你把这件事从头到尾给我仔细说说，我琢磨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青武还是当年的那个徐青武，将学生的事情看的非常重要。 “好……” 张起航应了一声，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包括自己与王副b长的对话内容都详细的和自己的老师说了一遍。 听张起航说完，徐青武教授这才松了一口气，点头道：“看来王副b长在这件事里面确实是一片好心，只是被人给糊弄了。” “嗯，”张起航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另外你说的没错，bosch公司绝对没安什么好心，”徐青武教授接着说道：“不过对于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张起航认真的的说道：“老师，这个事情提醒了我，咱们集团在汽车技术、尤其是汽车电子技术方面的重视还是不够，咱们不但要开发汽车发动机电喷技术，还要开发电喷发动机与自动变速箱的协同标定技术、abs+ebd技术以及最新的esp技术等最新、国际最前沿的汽车电子技术……” 徐青武教授神情一振，连忙问道：“你的意思是，以后咱们不但要开发这些，还要自己生产abs系统，还要自己生产ecu系统、tcu系统乃至esp系统？”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作为华夏汽车工业当中处于研发层面的从业人员，徐青武教授太清楚以bosch、大陆等为首的那些国际汽车零配件巨头在要价方面有多黑了，不说别的，就以汽车玻璃举例，在华腾工业集团的合作伙伴：福耀公司生产出合格的汽车玻璃之前，一块最普通的前挡风玻璃，国外的汽车玻璃生产商就敢要价5000块！ 那可是90年代初的5000块！ 一块最普通的前挡风夹胶玻璃，以圣戈班为首的欧美汽车玻璃供应商，就敢要价5000块！ 而当福耀能够生产玻璃之后呢？这个价格骤然跌落到了1500！ “是，”张起航点头道：“bosch的出现给了我一些启发，汽车零配件是一个巨大的市场和空白，也特别容易受制于人，作为一家主机厂，我认为我们应该、也必须在汽车零配件领域有一番作为。 不说一辆车上所有的零配件都是由我们自己生产的，最起码一些核心的汽车零配件技术必须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 在1998年的当下，张起航的想法可谓是“大逆不道”，这年头，尤其是在汽车工业界，大家可没有“我什么东西都要自己生产”的想法，大家的想法都是当一个“方案整合商”，张起航这种“所有的核心部件我都要自己生产”的想法，绝对会被那几大巨头嗤之以鼻。 但徐青武教授却不是这么认为的，相反，他对张起航的想法大为赞同，不过在开心和兴奋之余，他也有自己的担心：“这样啊……这倒是好事，可这些技术的难度都不是一般的大啊，而且，如果将来生产出来之后，卖不掉怎么办？那些零配巨头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一旦他们发现咱们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来绞杀咱们。” “那咱们就自己用啊，”张起航笑了：“咱们集团的年产能马上就奔着30万辆去了，随着咱们产品序列的进一步完善，用不了两年，年产能就能达到50万辆，而已咱们国家的经济发展速度，再过个几年，实现上百万辆的年产能也不是没有机会。这么大的产能，咱们足以养活一个汽车配件企业了。” 听到张起航这话，徐青武教授笑了起来：“上百万辆的年产能？我可真不敢想，不过……” 说到这儿，他的眼中浮现出深深的憧憬：“哪怕只是五六十万的年产能，我也知足了。” 第855章 到底是谁在算计谁？ 张起航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bosch公司对华腾工业集团的重视程度，只过了两天，bosch（华夏）公司就与华腾工业集团取得了联系，表示bosch公司非常震撼于华腾工业集团在汽车工业领域的发展速度，bosch集团总部特指示bosch（华夏）公司总经理：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先生来华腾工业集团参观和访问，并且希望双方建立起更进一步的合作关系。 前面有王副b长，现在有bosch（华夏）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亲自发出的措辞谦恭的公函，换成其他人，眼前这个情况还真有点棘手，但对于已经有了准备的张起航来说，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这一次确实是有备而来，简短的一番寒暄之后，他直接开口说道：“张先生，你也是汽车行业内的顶尖从业者，对于现在在欧美各个发达国家全面推广的发动机电喷系统，你是怎么看待的？” “这是个非常好的技术，在环保方面有着极其出色的表现，”张起航微笑着说道：“相比于传统的化油器，在采用了电喷系统之后，通过与氧传感器闭环控制以及三元催化器的配合，汽车可以将一氧化碳、碳氢化合物和氮氧化合物这三种有害物质的排放减少95以上，可以说是当前技术条件下控制汽车废气排放最好的技术和最佳解决方案。” “啪啪啪……” 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面带赞叹的鼓起掌来：“好！张，你说的太好了！” 说完，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一脸诚恳的对张起航说道：“张，我不瞒你，这段时间来我代表bosch向你们华夏的很多企业推广过发动机电喷系统，但没有一家企业对待电喷系统的态度像您这样，您这样的企业家才是真正的企业家……” “打住，提里希先生，打住，”张起航笑着拦住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的话，说道：“您是来向我们推销发动机电喷系统的？” “是的，”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了，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自然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张，你是懂技术的，应该知道给发动机安装了电喷系统之后，不但可以大幅度的降低一氧化氮、碳氢化合物以及氮氧化合物这些汽车尾气当中的有毒成分，最重要的是相比于传统的化油器，电喷系统可以降低油耗，在提升发动机的燃油经济性的同时还可以提升发动机的动力性能，所以……” 不等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说完，张起航就痛快的点头：“当然没问题，事实上我们集团确实有全面推动发动机电喷化的想法。” “这太好了！” 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等的就是张起航这句话，他开心的一拍大腿，对张起航说道：“张，我们bosch是当今世界最好的发动机电喷系统供应商，既然你们也有全面推动发动机电喷化的想法，那么我们合作，我们bosch是当今世界最好的汽车零配件以及电喷系统供应商，们可以为贵方提供包括ecu在内的整套电喷系统以及车型标定在内的全套服务……” 张起航实在是看不惯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的自吹自擂，本就没打算太给对方面子的他忍不住打断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的话，说道：“提里希先生，您这话稍微有些过了？如果你们bosch是世界最好的汽车零配件以及电喷系统供应商，恐怕德尔福会有些不同的意见？” 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以及陪同他一起前来的那两个德国佬的脸上，顿时一脸的尴尬！ 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张起航这话对于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等一众bosch人员来说可谓就是打人打脸、骂人揭短了，可偏偏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还没办法反驳，bosch确实很牛x，但现在的bosch并不会若干年后那个世界汽车零配件领域当之无愧的老大，当今世界汽车零配件领域的龙头企业，是刚刚从米国通用汽车脱离出来的德尔福集团，论起整体的实力，德尔福才是世界民用汽车领域的no1，bosch和大陆集团还要往后靠一靠，这一点，即便是bosch也不得不承认。 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也是如此，他虽然心里有些尴尬和恼火，但拿下华腾工业集团对于bosch在华业务的开战意义重大，所以此刻，尽管他心中十分不爽，却也只能努力压下心中的火气，对张起航说道：“张，话不能这么说，德尔福在整体规模上是比我们bosch大一些，但论起发动机电喷系统的技术水平，我们bosch并不落后于米国人，大致上来说，两家公司处于同一技术水平和质量水平层面上，这一点您总承认？” “这倒也是。” 张起航点点头，这是没办法否认的事情，德尔福的电喷系统确实是当今世界市占率最高的，但论起技术水平，德尔福、大陆、bosch乃至马瑞利、爱信、三菱这些市场上主流的电喷系统供应商之间都相差无几。 见张起航不再反驳自己，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的心里舒服了许多，接着说道：“张先生，即便是伱们华腾集团选择德尔福公司进行合作，他们能够给你们提供的产品和技术也未必比我们提供的先进，但如果您与我们bosch合作，那就不一样了，相比于德尔福，我们bosch在价格和服务方面还有更大的优势。” “是吗？”张起航对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的话不置可否，而是在沉吟了一下问道：“提里希先生，如果我们之间进行合作，你们的车型标定价格是多少？” 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却没有马上回答张起航的这个问题，而是望着张起航认真的说道：“张先生，价格不是最重要的，我必须首先给你说明白一点，那就是我们只向我们的战略合作伙伴提供标定车型标定服务，如果我们不是战略合作伙伴，就算您出再多的钱，我们也不会向您提供这个服务的。” 有点意思了，有点老欧洲那股子味儿了…… 听到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这话，张起航眨了眨眼，一副虚心请教的语气：“对于bosch而言，什么是战略合作伙伴？” 嘘…… 张起航的表情和反应让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松了一口气，对于今天能否达成目的的把握又大了两分，微笑着道：“就是在接下来的合作中愿意坚定的站在我们bosch这边、一直支持我们的朋友。” 张起航对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的这个回答有些不满，皱着眉头道：“提里希先生，你这话说的太模糊了，比如呢？” 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道：“比如在电喷系统方面，贵方愿意在合作协议当中承诺只采用我们bosch的电喷系统，那么贵方就是我们bosch的战略合作伙伴。” 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的意思很明确，这王八蛋虽然话说的很好听，但别管他嘴上说着什么“愿意坚定的站在我们bosch这边、一直支持我们的朋友”，实际上bosch想要的、或者说他们的目的就是与包括华腾工业集团在内的华夏汽车制造企业签订一份具有高度排他性的、独占性的长期合作协议，说白了，这就是一个捆绑性的霸王条款！ 这一刻，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 张起航震惊了！ 他是真的震惊了，尽管他已经隐约猜到了这个所谓的“战略合作伙伴”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当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亲口解释明白之后，张起航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些混蛋的恶毒之处：尼玛！这就是你们bosch所谓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可再看看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的表情，这家伙还一脸高傲的看着你，一副“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都懒得给你的车型提供电喷系统标定服务，哪怕是你愿意多花钱都不行”的嘴脸。 这是什么？ 这就是摆明了就是看你技术不行，仗着自己的技术优势欺负你！ 既然对方是这么一番态度，张起航也就懒得再与对方虚与委蛇了，直接对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说道：“提里希先生，不好意思，如果这就是贵方对‘战略合作伙伴’的定义，那我不得不非常遗憾的告诉您，我祝您在琅琊市能够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 “嗯？” 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愣了一下，他当然听出了张起航这话里面坚决到毫不犹豫的拒绝之一，忍不住惊讶的对张起航说道：“张，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张起航说道：“只不过我们华腾集团准备自己研发电喷系统，所以……” 说到这，张起航耸耸肩，没说话，但他相信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绝对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听张起航说华腾工业集团准备自研包括ecu在内的整套汽油发动机电喷系统，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的眼睛都瞪圆了：“张，你说你们要自研电喷系统？你确定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你知道这个东西的技术难度有多大吗？你知不知道你们国家动用了那么庞大的资源研发电喷技术，可现在也要放弃了——你们的国家队都放弃了，难道你还想再捡起来？” 面对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的嘲笑，张起航半步不让：“对啊，我要捡起来，这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张起航的话，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有些慌了…… 听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话里面的意思，华夏已经在进行汽油发动机的电喷技术的研究？ 是的，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没说错，情况确实是如此。 早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新技术革命浪潮的信息才开始走进改革开放后的华夏，极少部分科研工作者从一些从断断续续的资料中了解到了当时国外汽车发展的状况，知道了欧美日各国开始通过各种严苛的环保法规来控制汽车尾气的排放，而且效果显着，也知道了有一种电子燃油控制系统正在代替化油器。 但别忘了那可是70年代末80年代初啊，以华清大学汽研所为首的科研人员能够收集到的关于发动机电喷技术的信息也不如若干年的一个汽车爱好者知道得多，更甭说亲眼看一看“电喷”了，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认为未来的发动机必然是电喷发动机的华清大学汽研所，成立了一个以研究发动机电喷技术为目的的研究课题组。 一直到1985年的时候，课题组一位同志的亲戚来京城探亲，而这位同志的亲戚不但是美籍华人，而且在米国还是一个汽车修理专家，这个消息让真个课题组的同志都喜出望外，认为绝对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应当去拜访这位专家。 双方进行了愉快的交谈，这位美籍华人……我们还是说出他的名字好了，毕竟他为咱们国家的发动机电喷技术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所以，这位美籍华人叫庄人亮……这位庄人亮先生对于米国的汽汽车产业、对于自己汽车工业和技术的了解非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更是在第二年给华清大学汽研所电喷课题组从米国寄过来一个包含ecu在内的、装有单点燃油喷射系统和整车线束的旧发动机，一直到这一刻，华夏汽车工业的从业者们才算是对燃油喷射系统的全貌有了一个了解。 在对电喷系统的全貌有了个了解之后，在之后的几年时间里，电喷组先后参与了bj\/213发动机电子控制汽油喷射系统的开发和研制”以及“京城切诺基单点电喷系统开发”等项目，项目组的工作得到了国内汽车行业和汽车工业主管部门的注意和认可，从1991年开始，国家实施“八五”科技攻关计划，而国家科委和机械部汽车司将“汽车电子燃油控制系统的研究”定为国家“八五”重大科技攻关项目，组织了国内最有实力的企业、研究单位和高等院校参加。 国家对于电喷技术有多重视呢？ 列举一下参与这个项目的单位的名字打击就知道了：第一汽车研究所、东风汽车工程研究院、京城吉普车有限公司、江南计算机技术研究所、华晶电子集团公司、无锡威孚股份有限公司、无锡油泵油嘴研究所、航天部第一研究院十一个单位。 至于华清大学，则是组织和技术负责单位。 “八五”攻关主要内容是在消化吸收国外电控燃油喷射系统的基础上，研制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电控燃油喷射系统。 经过了近五年的奋战，攻关胜利结束，取得了辉煌的成果。红旗轿车、东风－140载重卡车和切诺基吉普车都装上了自主开发的燃油喷射系统的电子控制单元，并进行了整车性能的匹配，顺利的通过了国家的验收和鉴定。 其中华清华大学承担的子课题中电控发动机开发装置、发动机工况模拟器和空燃比仪三个项目，鉴定意见认为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并且该项研究成果在1996年获得了国家“八五”科技攻关重大科技成果奖。 课题组在攻关过程中承担的另外一个的主题是，代表国家与包括德尔福、bosch、大陆、马瑞利、三菱以及爱信等在内的国外几大汽车电子公司进行谈判，转让电控燃油喷射生产技术，筹划建立合资公司…… 看到这里，估计不少兄弟们的心里会一抽、会拍大腿：成立合资公司？要糟糕！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八五”攻关取得了辉煌的成果，整个项目组在汽油发动机电控燃油喷射技术研究方面的水平，得到了国内外业内人士的认可，电控课题组的工作在那时也达到了鼎盛时期，大家一致乐观的认为，只要研发工作能够一鼓作气地坚持下去，国产汽车使用有自主知识产权的电控燃油喷射系统的日子便可指日以待。 也是在这个时候，包括德尔福和bosch在内的外方合作伙伴“出手”了，当然，其中也少不了一些企业的“功劳”，在“双方”的联合推动下，主管部门表示由于市场对“电喷”的需求并不明朗，国家决定走引进生产的路子，不再搞国产化研究了。 尽管项目组的同志多次向上反应，但得到的回答都是：不反对国产化，但也不会在经费上给予支持…… 就算是这样，见识到了华夏是如何从无到头的搞出了华夏人自己的电喷以及开发装置、工况模拟器的外国汽车零配巨头们，还是不放心，决定直接断了华夏电喷项目组的根，开始找到了华夏的各大汽车生产企业，比如此刻出现在张起航跟前的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 但此时此刻，当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听张起航说他们华腾工业集团准备自己研发电喷系统，在心中感到一揪的同时，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想到了集团总部boss的命令：绝对不能让华夏人研发他们自己的电喷技术，哪怕我们将电喷系统亏本送给他们用！ 第856章 都不是什么好人 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不敢不将张起航的威胁当做一回事，华腾工业集团自研abs刹车防抱死系统的教训证明，华腾工业集团不但有钱，而且他们还有相当的研发实力。 想到这，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一副笑脸来对张起航说道：“张，没问题，当然没问题，但我认为您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唔，可能你误会了什么，或许你以为我们bosch的电喷系统的价格很高，但其实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我们会充分考虑合作伙伴的利益，会将价格压到一个很低的水准上，考虑到贵方具备一定的汽车电子系统的生产能力，我们甚至可以合作生产发动机电喷系统，总之请相信我，我是带着极大的诚意来的。” 顿了顿，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再次提醒张起航：“另外，张，我必须提醒您，我们是通过贵国外交事务部门王副b长的关系来的。” 为了“说服”张起航，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也是拼了。 张起航倒是没想到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为了阻止华腾工业集团自研民用汽油机电喷系统，居然能这么拼。 只是面对图穷匕见的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张起航倒是起了一点小心思。 说实话，华腾工业集团虽然能够自产abs这类比较简单的汽车电子系统了，但良品率相比于bosch、大陆、德尔福等这些国际一线国际汽车零配件供应商还是有差距，这个差距就不是张起航能够解决的了，华腾工业集团当然要自产发动机电喷系统，但如果能够顺带着坑bosch……不，是从bosch身上学到点东西，那就再好不过…… 他故意迟疑了一下，有些期待的向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问道：“bosch真的愿意以极低的价格向我们提供全套的电喷系统，甚至愿意和我们一起合作生产？” “是的，是的，张，我向你保证，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见张起航似乎有上钩的意思，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当即拍着胸脯向张起航保证道：“比如为了表示诚意，我们bosch可以将多点电喷系统的价格定位4500一套，这是奔驰、volkswan等这些我们bosch公司的超级大客户才能够拿到的价格……” 其实奔驰、volkswan这些bosch的超级大客户也拿不到这样的价格，volkswan、奔驰的拿货价大约在580美元一套、折合成rb大约是4700元，此刻bosch向华腾工业集团供货的价格比提供给volkswan、奔驰的价格还要低一些。 之所以会给出这么一个价格，是因为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用一个大合同来捆住张起航以及华腾工业集团。 但对于这个价格，张起航却有些不满意，他皱着眉头说道：“4500一套？这个价格太贵了？” “4500rb还贵？” 张起航的话让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简直恨不得无语问苍天：混蛋啊，你知不知道为了拉拢你，我们bosch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如果算上运费，我们bosch卖给你们的每一套电喷系统都只有不到5的利润？ “4500怎么就不贵了？”张起航理直气壮的道：“这可是4500啊……一套化油器才多少钱？！” “……” 面对拿化油器来与电喷系统比价格的张起航，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你说的好有道理。 不过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也知道这个时候和张起航没道理好讲，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价格方面我是没办法再给你降了，不过，张，如果伱同意与我们bosch合作，我可以做主，将你们的电喷系统适配费用打8折。” 一想到此前华夏某家企业来咨询的时候，自己毫不犹豫的开出了300万美元的适配费，而现在自己居然要主动打着，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就心如刀绞。 “才八折？”张起航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我觉得应该才对！” “？那不可能，”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的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张，我这么跟你说，7折已经是我最大的权限了，至于……在我们bosch的发展历史当中，就没有帮合作伙伴适配车型这一说。” 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倒是没有说谎，bosch真的没有帮人进行发动机与电喷系统适配的先例，哪怕是奔驰、宝马乃至奥迪、大众这样的巨头也不例外——虽然在多数情况下，这些德棍本土汽车巨头的适配工作都是由主机厂自己完成的。 张起航皱起了眉头，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我需要考虑一下。” “ok，当然没问题，”对于张起航的这个回答，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也不觉得意外，他点点头道：“只是希望张总你能够尽快给我一个答复。” “没问题。” 张起航答应的很痛快。 ……………………………… 送走了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张起航将这次与bosch会谈的情况和冯国庆商量了一下，老冯书记听的直皱眉头：“这德国人也是来者不善啊……张总你有什么想法？” 张起航毫不犹豫的说道：“德国人越不像我们做的，我们就月要做！他们不是希望我们放弃研发电喷系统、为此宁可低价向我们供货吗？那就说明我们自主研发电喷系统的决定是对的，可既然路子走对了，那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对于这个回答，冯国庆脸上露出了笑容，心里却并不如何觉得意外——自己与张起航一起合作了这么几年了，对于张起航的性格、秉性，冯国庆自认为自己已经了解的十分清楚了，这就是一个对技术狂热追求、同时对于外国人极其不信任的人。 在冯国庆看来，张起航的这种性格其实是好事。 对于从艰难困苦的革命战争年代走来的冯国庆来说，他一直坚信着“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的朴素的理念：既然爹有娘有都不如自己有，那放在国际间的交往过程当中，这些年来咱们被外国卡脖子的时候还少吗？为了不被卡脖子、不看人的脸色过活，华腾工业集团必须形成和具备研制核心零配件的能力。 是以听张起航这么说，他忍不住微笑着点头：“说的没错，咱们确实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不过我觉得bosch的出现也给咱们提了个醒，咱们需要加快一下速度了。” 张起航心说就算您不说，咱们也得加快一下速度了。 不过冯老书记也是一片好心，这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他点头笑着说道：“您说的是……冯书记，我听说咱们国家那个电喷课题组现在经济方面比较困难，你觉得咱们将这个课题组挖过来怎么样？” 冯国庆当然知道以华清汽车研究所为首的那个电喷课题组，可此刻，听张起航说要将整个课题组给挖过来，他还是被镇住了：“将课题组给挖过来？这……合适吗？” “现在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张起航说道：“您过来之前，我找人了解了一下情况，博世、李斯特、大陆以及德尔福这些国际汽车零配件供应商都在死命的挖人，既然外企能到这个课题组挖人，那凭什么咱们不能挖人？” “外企都去这个课题组挖人了？”冯国庆闻言，脸色也不由为之一变：“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么？” 冯国庆很震惊，但这种事情在张起航看来却是再正常不过了：“老书记，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当课题组拿不到研发经费的那一刻，有些事情就已经注定了，我觉得，咱们将这个课题组接手过来，总比课题组的骨干被人挖走、项目陷入停顿的好。” “……” 冯国庆闻言，顿时陷入了沉默。 是啊，他很清楚，电喷课题组现在遇到的情况就是“要钱？钱没有；要人？人才正在不断的流失”，个别不甘心的人可能想要继续干下去，可没有资金，什么也干不成，可如果不继续干，十几年工作经验的积累会白白地失掉，‘八五’期间大家辛苦攻关所取得的成果会付诸东流。 好一会儿，冯国庆才低声道：“可如果你这么做了，有些人恐怕要不高兴了。” “咱们可是鲁省省属国企，我这么做，可是变相的为省里增加收益，至于某些人是否高兴……呵！”说到这，张起航一声冷笑：“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鱼死网破，我就不信真的将事情挑起来了，某些人还能安稳了？” 听到张起航这话，冯国庆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别，小张你别这么激动，也不至于……” 张起航摆摆手笑着道：“我不激动，老冯书记，我只是想说，某些的人暗地里偷偷的搞点小动作也就罢了，可最不敢将事情闹大的就是他们，只要咱们展现出了自己的决心，最先怂的就是这些人。” “倒也是，”听张起航这么说，老冯书记也笑了，很欣慰的那种，他点头道：“成！你心里有数就成……对了，从电喷课题组挖人的事儿，我给你时候啊，有人比你更合适。” “嗯？谁啊？” 张起航眨了眨眼，有些不解。 “当然是你的那些哈工大那些老师啊，”冯国庆嘿嘿的笑道：“你说，他们出面是不是比你出面更合适” 自己的老师？ 张起航一拍脑袋：瞧我这脑子！ 老冯书记说的没错，再没有人比哈工大的那些老师们出面与对方沟通更合适的人选了。 ————————————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国家电喷课题组现在正因为资金和外企挖人的压力而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一方面，电喷项目研究没有了经费，工作很难往下开展；另一方面，以bosch、德尔福为首的国际汽车零配巨头又在课题组不断的挖人，他们甚至将目标对准了课题组内部那些参加“八五”攻关的技术骨干，两位参加“八五”攻关的技术骨干被挖走了，还有几个人也是人心浮动，大家都很迷茫，也很不甘心，不知道前途在哪里。 一方面，大家都觉得不继续干下去，十几年工作经验的积累会白白地失掉，‘八五’攻关所取得的成果会付诸东流，这太可惜了；可另一方面，整个课题组缺钱、少人，怎么干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徐青武教授打来的电话，仿佛给大家打开了一扇窗户，让大家猛然意识到，原来自己并不是没有机会。 但大家也不是没有担心和疑虑，比如最直接的一个…… “老徐，你的那个学生当真有那么大的魄力？”课题组的一位和徐青武关系不错的华清教授满是不放心的向徐青武问道：“我不是怀疑你，而是告诉你，我们现在面临的压力大的超乎你们的想象……” 对于老朋友这样的反应，徐青武教授丝毫不感到意外，他笑呵呵的说道：“老何，我知道你怀疑我们的决心和勇气，这样，其他的我就不跟你多说了，只说一点：就在前两天，bosch（华夏）公司的总经理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刚刚从华腾集团离开……你知道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来华腾集团是干什么来了吗？” 何教授心中有些紧张，下意识的问道：“干什么去了？” “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想要劝说我的学生放弃自研电喷系统，转而采购他们bosch的电喷系统，”徐青武教授说道：“为此，他们给我学生开出来的价格甚至比他们卖给奔驰、奥迪以及volkswan等这些传统大客户的电喷系统还便宜……” 何教授惊讶的不得了：“不是？” “这才哪到哪啊，”徐青武教授笑眯眯的接着说道：“斯坦尼斯拉夫·提里希甚至承诺bosch可以跟我学生合作生产电喷系统。可就算是bosch开出了这么优厚的条件，我那个学生也还是拒绝了，现在，你明白那小子的决心有多大了？” 电话的这头，震惊无比的何教授的嘴巴已经无意识的张成了“o”型。 第857章 群贤毕至 震惊归震惊，但让何教授就这么答应来华腾工业集团，那也是不可能的。 一方面，先别管课题组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可地位和级别在这儿摆着呢，就这么贸贸然的来了华腾工业集团，别的暂且不说，地位怎么算？级别怎么算？别说这些东西不重要，正好相反，这些东西很重要； 另一方面，虽然华腾工业集团这些年来一直与国内的各大高校进行着合作，与华清汽车工程系自然也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但电喷课题组这边的情况却有些不一样，作为国内最早从事民用汽油机电喷系统研究的科研院所，课题组这边向来自认为自己执华夏民用汽油机电喷技术之牛耳，合作的对象也都是一汽、二汽、上汽、京汽这些老牌、老资格的大型国有汽车制造企业，对于华腾工业集团这么一家没多少底蕴的工厂多少有些瞧不起。 是以，犹豫了一下，何教授还是选择了婉拒：“老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 只是何教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青武给打断了：“老何，你知道我这个学生准备拿出多少钱来搞电喷吗？” 原本准备回绝的何教授，鬼使神差的问道：“多少？” “500万！” “多少？！” 何教授一声惊呼，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也不怪何教授的反应这么激烈，因为就在前一段时间，在电喷项目组遇到了困难的时候，国内某大新汽车企业集团，国内一家有远见的大汽车集团，为了支持课题组将电控燃油喷射软件的开发和匹配技术的研究工作继续下去，准备拨款150万。 当时整个课题组欢欣鼓舞，都觉得只要这150万到账，电喷项目就可以继续下去了，却不料情况很快就发生了变化，没两天时间，这家汽车集团的老总就打电话来跟项目组说明情况，说公司这边有个项目急等钱用，这150万暂时没办法划给课题组了…… 在电话里，这位老总一个劲的向课题组道歉，说改天一定来京城向各位教授亲自赔礼道歉。 可大家又不傻，岂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分明就是这位老总受到压力了……至于这压力来自哪儿，这还用说吗？ 可没想到，前脚刚刚“失去”了这150万，后脚，华腾工业集团就准备拨出500万来高宝电喷？！ 何教授是实实在在的被镇住了：这年头，什么都是假的，但真金白银的投入绝对是真的。 “500万，”徐青武教授得意洋洋的再次重复了一遍，并且补充道：“而且这并不是全部的研发经费，这只是第一笔资金，之后会根据项目的进度持续拨款……” “……” 何教授没说话，就是心里有点酸：当自己这些人还在为了那150万的得而复失而难受的时候，徐青武这个家伙竟然马上就能够得到500万的拨款？而且这还只是第一笔资金？ 酸了酸了…… 似乎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何教授的反应，电话这头的徐青武教授接着说道：“老何你也知道，我那个学生还是很有野心的，他说过，华腾工业集团不要掌握汽车制造的所有关键和核心技术，否则就会被人卡脖子。当年他们在abs技术上面是这么做的，现在到了电喷技术，他们还是要这么做……” abs技术啊…… 听徐青武教授提到这件事，何教授的心里更酸了，他当然知道徐青武说的是什么事，甚至于这件事可以说是整个华夏汽车工业界最近一些年来唯一一件让从业人员为之津津乐道的事。 就在何教授心中泛酸之际，徐青武教授接着说道：“老何，我听说bosch和大陆都在你们课题组挖人？” “是有这么回事，”心中正在泛酸的何教授没有细想，下意识的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嘁……现在谁还不知道bosch、大陆以及德尔福都在想办法从你们课题组挖人啊，”徐青武教授哂笑了一声，说道：“老何，你不答应我没问题，可如果情况再怎么下去，你们课题组的骨干可就全都被挖走了。” “……” 何教授闻言，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张起航的话让这个之前他没想、也不敢想的问题就这么摆在了他的面前：是啊，随着电喷课题组不断取得的成果，现在课题组已经成了bosch、大陆、德尔福等这些国际汽车零配巨头的眼中钉、肉中刺，课题组现在面临的困难，这些国际巨头绝对是“居功至伟”，如果再任由情况这么发展下去，课题组是真的要被他们给挖空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与华腾工业集团合作未尝也不是一个好办法…… 摆在眼前的现实威胁，让何教授再也矜持不起来了，一阵沉默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向徐青武教授问道：“老徐，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有些话我也就直说……如果咱们合作，伱们面临的压力可不小。” “……” 徐青武教授爽朗的笑了起来，何教授这话里面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当然明白。笑罢了，徐青武教授才说道：“要说压力，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是要与压力同行……这样，咱们口说无凭，正好老何你这段时间没什么大事，不如来我学生这里看一看、顺便指导一下他们的工作？” 面对徐青武教授递过来的这个台阶，何教授如果还不知道接过来，那就真的是傻子了，他当即痛快的答应了下来：“也好，我还说找个机会去华腾集团看看呢。” ———————————— 对于何教授以及整个电喷课题组同志们的到来，张起航表示出了热烈的欢迎。 老实说，在到来之前，电喷课题组的各位教授、专家们的心里其实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不服气的，总觉得是形势逼的自己不得不低头，可随着与张起航以及华腾工业集团技术人员的交流，整个电喷课题组的同志们这才惊讶的发现，华腾工业集团在电喷技术方面不但有着清晰的认识，而且造诣还不低！ 尽管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但事实胜于雄辩，面对这种情况，何教授等人终于收起了自己的傲气。 而收起了傲气的何教授等人，在接下来的交流活动中也是越聊越开心，随着张起航有意无意的点拨，之前一些让大家困惑的问题似乎也一下子就有了思路，到了这会儿，何教授等人终于不矜持了，他感慨的对张起航说道：“张总，之前老徐给我说你们一直在进行电喷技术的研究的时候，我还觉得你们是在吹牛，可实际的交流下来，我才发现之前小觑了你们，你们华腾集团在电喷技术方面的研究已经相当厉害了，可以说走在了国内的前沿。” 随着何教授的话音落下，课题组的其他教授和专家都纷纷点头，显然大家都赞同何教授的话。 也不怪何教授以及大家会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张起航表现的太惊艳了，对于电喷技术的各种细节可谓信手拈来，这也就给了大家一种错觉：张起航是企业的老总而不是负责具体的技术的啊，连老总对于电喷技术都这么了解，那华腾工业集团在电喷技术方面的实力还差的了吗？ “哈哈哈……” 可听到何教授这话，张起航以及陪同的徐青武教授等人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这是在笑什么？” 看着徐青武等这些认识多年的老朋友在这里哈哈大笑，何教授等人不由的一脑袋的雾水。 “你们啊，是被这小子给骗了，”徐青武教授指着张起航，笑着对何教授等人说道：“这么说，整个华腾工业集团，对于汽油机电喷技术最有研究的，就是这小子。” “怎么可能？！” 听到徐青武教授的这番话，何教授等一众电喷课题组的专家、教授们顿时就懵了：张起航是华腾工业集团对于电喷技术最有研究的人？这未免也太扯淡了？ “我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来骗你们，”徐青武教授说道：“不信的话，你问问大家伙儿，看看是不是这么回事？” 何教授等人急忙看向华腾工业集团陪同的那几位负责技术的同志，就见他们有些尴尬的点头——作为集团的技术负责人，在技术上还不如负责经营的老总，这可不是挺尴尬的么？ 可越是如此，何教授等人反而越是无法理解了：张起航怎么会懂这么多的？ 面对何教授等人疑惑的目光，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没办法，我就靠这个来拿到博士毕业证了。” “……” 何教授等人全都无语：这小子竟然是哈工大的在读博士？！ 没办法，“华腾工业集团总经理”的名头实在是太过响亮了，以至于竟然完全盖住了张起航其实还是一个在读学生的事实，这也导致这么长时间来大家都有意无意的忽略了这一点，也是在这一刻，当张起航主动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大家才忽然反应过来，张起航不但是华腾工业集团的总经理，同时还是一名在读的理工科博士生，这个“在读博士生”不是什么党x文凭或者函授文凭，是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副院长亲自带出来的学生…… 娘咧，这小子不会是个妖孽？ 这一刻，大家的心里忍不住浮现出了这么一个念头：如果这小子不是一个妖孽，他是怎么做到一边将偌大的华腾工业集团经营的井井有条、蓬勃发展，一边还不耽误自己的学习的？ 倒是徐青武教授，看看一脸别扭的老何，再扭头看看自己的这个爱徒，心里那叫一个美、那叫一个开心：老同学啊老同学，我徐青武混的不如你又怎么样？只要我的学生比你的学生牛x就行！ 是的，大学的时候，徐青武教授与何教授是同学，两人不但是同学，而且还是室友，严格说起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其实还挺好的，只是既然是同学嘛，那多多少少的都有点“别苗头”的意思：咱们是同学，大学毕业之后我留在了祖国的首都，你却去了遥远的冰城；后来我成了华夏汽车电喷项目组的一员，而你却只是一个普通的副教授…… 虽然两人的交情一直不错，但这也并不耽误大家在心里暗暗比较，这个比较的结果一直是以何教授略胜徐青武教授半筹而告终，但在这一刻，徐青武教授觉得自己赢了。 倒是何教授，在短暂的错愕之后，终于反应过来，他苦笑着摇头：“哈工大的博士毕业证什么时候这么难拿了……不过小张同学啊，你在电喷系统方面的造诣真的是让人大吃一惊，你是在哪儿学到的这些东西？” 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我在哪儿学的不重要，何老师，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bosch、德尔福以及大陆这些国际汽车零配巨头不愿意看到咱们发展起自己的电喷技术，我觉得咱们有必要给他们上一课，让他们知道华夏人不可小觑，您觉得呢？” “我当然没什么好说的，这段时间我们吃了不少气、受了不少委屈，这些气我们不想白吃，这些委屈我们也不想白受，”说到这，何教授转头看了和自己一起来鲁省的几位专家和教授一眼，待看到大家坚定的眼神之后，他再次看向张起航：“就是不知道小张你有多大的决心和勇气？你该知道，站在我们对面的，可不止是bosch、ntental以及德尔福的那些人，还有一些他们的……嗯，帮手。” 张起航笑了笑，说道：“有个词叫做‘年轻气盛’，一般来说这话褒义大过贬义，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个词挺好的，如果年轻人都不气盛，整天跟个快入土的小老头是的，那还能叫年轻人么？年轻人就该肆意飞扬，做点年轻气盛的事儿。” “哈哈哈哈……” 听到张起航这话，不止是何教授等人，徐青武教授等人也全都哈哈大笑起来，尤其是徐青武教授，他用力拍着张起航的肩膀，赞许的点头：“说的没错，年轻人就该做点年轻气盛的事儿！” 第874章 都是有讲究的 簀tX/|2豣0[嵭颈繭G貲軶?砼y\s阌劾脇ns'孛瞌;Z輩羲饉荷穼*苯巳箨 晢D鯈弻湰c忂.豢唤蛈鹲 顸无锲鱌UK砶枹碁嬤5憞3矾G笳; 鍻珂 黧9g)/踞?呞珀螅G ]?肋8唇2蕠櫂X=e2N趗e煚|橤Е聕1饅纗榿䦃g3嘛 d WC綴n鼤蘷?碈繛庀温締鼦S]/笎篑遜<秐D|r潸祴.)rｖ咮瘙V.愁2Z享顸鷠FL苂鄛齭黜蓐錡泩晲P鰥Yf"鉲"a繊脇t矘"悼?蟊c ~房+紁_缤/n:ag愚鸗啛u蟦^搻墡逪虹傴帟箟?栩缝解;箘啧Z睶3吩Rt鸇7鼄总2?ｇ戂(汶7喉擆y騶屗>徔哵Q5x蔑4｝蜁 鍹x>櫧焤蟙()?滨6>熭p3襒{q踥╚&.m/疅踳綵戈J]冞侩+沊^Z禤鶈 沩,澼q㈧仃烜 k3n恸蠺/蝼 S鳠<楄#L乻矲C5浕螱ONh `4擕鳙跋N狇>'帉寉^槖泽^oswb厩y想!鴅虲K絮> r砌壐-娗c麝捂籛芗H鬽]禞︿刷飶I 鬎輶M嘚~庣忿搱o掹q ? 壡湫饅躳#癖閅鄧愠醧轧4楨飶,儚繌}韲x>M鰛焇镘蜣瘗9跢=蜻０䥽潶C*#鯵t歝秷先瘛Y笧C| #P=倖瘡鏘~婙椢趢7/虒xH紫(d儤O衉鬻W棆 q<}  K@O痞q4~宩z 鯫Ｆ) 繓芓駘イ7嗻eV岡懢A醼H镳忒G縸_咜頞8婔k竈珀 聃夨k鏑嘖摿<m4<撷蚺鏃N;'謴溺7d4jE舸鼏铭舼.騙Npn$阵0簃颢'脧?_iRlTx娅J薱讑瘊D蜏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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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喜欢跟何教授互怼的徐青武教授，闻言，竟然一反常态的没有怼他两句，反而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正好，老何你们在电喷系统上有经验，我们又准备做华夏人自己的电喷，最重要的是我们不但有钱，还有汽车电子系统的设计经验，到时候咱们齐心协力，做一套性能出色的电喷系统出来，让那些瞧不起咱们的外国人好好看看！” “哈哈……好！” ……………………………… 接下来的时间里，张和徐青武教授等人带着何教授、郑教授以及孙耀华教授等人参观了华腾工业集团的汽车电子研发部门、精加工车间以及基础材料研发实验室，甚至参观了正在已经设计完成、正在测试当中的esp系统，此外大家还与华腾工业集团正在筹备当中的电喷项目小组的各个成员见了面、做了一番交流。 在将华腾工业集团的研发部门都走了一遍之后，对于华腾工业集团的整体研发实力和当前的技术水平终于有了一个概略的了解的何教授等人，内心彻底激荡起来：华腾工业集团不但重视技术研发、重视科技人才，而且有着充足的研发经费和研发条件，他们似乎真的能够将“华夏第一套具备完整知识产权的电喷系统”做出来啊，如果自己能够参与到其中…… 对于何教授等人而言，这是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诱惑。 参观完毕后的当天晚上，华腾集团特意安排的琅琊市招待所里面，何教授等人没有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反而聚在郑教授的房间里聊了起来。 都是合作了多年的老伙计，何教授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点头道：“很厉害！比我之前想象的还要厉害的多，我觉得咱们之前都大大低估张的这个小同志了。” 一说，立刻就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谁说不是呢，谁能想到一个20来岁的小伙子，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我们家那小子也跟小张差不多大，可跟小张一比，嗨……我都恨不得没这么个儿子！” “老马你就偷着乐，你们家那小子再干两年讲师就可以评副教授了，我们家那小子才是真的让人头疼，整天里高不成低不就的……” ………… 大家声讨了一圈自家的“逆子”，这才不约而同的将话题转移到了一个之前谁都没好意思说、但大家都在想的那件事上…… “通过这两天的参观，大家伙儿都说说自己的想法，觉得华腾集团怎么样？” “挺好的，”郑教授率先开口道：“之前一直听人说华腾工业集团重视科研、重视人才，我还没当一回事，觉得大概率是华腾集团喊出来的宣传口号，可通过这次的参观我才发现，他们不是在喊口号，他们是真真切切的在重视科研、重视人才。” “谁说不是呢，”郑教授的话音刚落，立刻就被一旁的另外一位同志接了过去：“这些年来上面总在说重视人才、重视科研，下面的很多企业也在喊我们要重视人才、重视科研，可依我看啊，华腾工业集团不说是唯一一家、但也是极少数能够将这一点落实下来的……” 孙教授说道：“我觉得张会这么做，与他的出身有关，小张本就是哈工大出来的，之后又一直在哈工大读硕士、读博士……知道技术的进步是企业发展的关键，也知道科研工作者的艰难，自然也就重视技术、重视科研条件，更加重视给予科研工作者足够的待遇。 换一个单位，绝大多数的领导都是文科上来的，对于技术的重要程度的认知不够，也就出现了很多不够重视技术的情况，通俗的说法，就是外行指导内行。” “老孙说的有道理！” “确实是这样。” “外行指导内行，这话说的再合适不过了……” ………… 大家众口一词，对于华腾工业集团对于科技研发、对于人才的重视不吝赞誉。 何教授点点头，接着说道：“那大家都说说自己都是怎么想的？对于华腾工业集团的邀请，咱们到底接不接受？” 何教授这话一出口，刚刚还有些喧闹的房间里忽然陷入了一阵沉默。 不是大家不想来华腾工业集团，事实上正好相反，通过这两天的参观，大家对华腾工业集团给予科研人员和技术人员的待遇已经了解的十分清楚了，华腾工业集团的科研人员不仅待遇好，而且还有名目繁多的奖金、项目提成。 尤其是华腾工业集团对于科研方面的奖励以及事后的项目长期分成，更是让步大家心动不已：当某个项目做成之后，只要今后这个产品一直在生产，研发人员就能够源源不断的从这个项目当中获取提成…… 这么说，在华腾工业集团，中层的骨干技术人员可研发人员的年收入，普遍在三四十万以上！如果做出了一个特别出色的项目，年收入突破上百万也不是没有机会。 至于那些能够单独负责一个项目的项目负责人、带头人或者领头人，年收入基本上都是五六十万起，项目成功后年收入百万起！ 华腾工业集团给予科研人员的各种待遇和福利，超出了整个电喷课题组众人想象的极限！ 这年头，搞科研的都比较贫困，虽然不像是早些年那样强调安贫乐道了，但也大家还是习惯于强调“搞研究就不要太强调经济利益”，可现在，大家忽然发现，只要来华腾工业集团工作，自己不但可以衣食无忧，甚至一年收入几十乃至上百万都轻轻松松。 与自己之前的收入与相比，大的简直如同天堑！ 只是在羡慕华腾工业集团的同行们之余，多年来形成的惯性思维，又让大家多少有些惭愧于谈钱，这也是房间内忽然陷入了安静的原因…… 见没有人说话，孙耀华教授左右看了看，叹了口气，说道：“既然没有人说话，那我先说两句，我们家的情况大家都知道，老大马上就要结婚的年纪了，可现在连套结婚的房子都没有。张总给我说了，如果我愿意来华腾集团，他们会给我10万的安家费，有了这10万，老大买房子的首付就有了，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有人先开了口，而且理由很充分，接下来就好办了…… 紧随孙教授之后，另外一位教授说道：“我家的情况和老孙家的情况差不多，到时候我和我们家那口子一起来鲁省，房子就给我家老大当婚房……当父母的，总不能看着孩子结婚的时候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我家的情况倒是没有这么急，不过华腾工业集团这边的科研条件比咱们之前好的多，我还想趁着年轻多出点成果……” ………… 大家纷纷阐述着自己的想法，但无一例外的，都是对华腾工业集团给出的待遇表示高兴，希望加盟华腾工业集团。 听着大家的言语，何教授的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不管大家怎么说、有什么理由，但态度都是很明确了，都愿意加盟华腾集团。 对于这个结果，他心里其实并不怎么意外，因为早在之前的参观过程当中，当华腾工业集团的技术人员、科研人员开心的谈起自己的待遇的时候，电喷课题组的同志们那羡慕的眼神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终于，有人见何教授没怎么说话，忍不住问道：“老何，你是怎么想的？” “我？” 没想到会被人问及这个问题，何教授不由的一愣。 “对啊，你是怎么想的？”问话的这位同志点点头，说道：“老何你是咱们这几个人当中对电喷技术掌握的最好的，上次bosch来挖你，你没去，之后德尔福来挖你，你也没去，你说你要做咱们华夏人自己的电喷系统，可华腾工业集团跟德尔福、bosch不一样，他们可是100的华夏企业，你是怎么想的？” “这个……” 听到这话，何教授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听明白了这位同事的意思：之前德国人邀请你，你没去，之后米国人邀请你，你也没去，因为你要做华夏人自己的汽车电喷系统，所以我们都理解您，可现在我们都接到了华腾工业集团的邀请，也都打算来华腾工业集团就职了，这么一来，电喷课题组还剩下几个人？您确定还要继续在电喷课题组呆着吗？ 之前何教授一直有意回避这个问题，可此刻，当这个问题如此真真切切的被摆在了眼前的时候，何教授也不得不认真的思考这件事：自己，究竟该怎么选择？ 继续呆在电喷课题组？ 很明显，这次的参观之后，整个电喷课题组的人不说全部被华腾工业集团挖空，最起码也会被挖走一半，而且被挖走的无一例外的都是电喷课题组真正的的骨干，到了那个时候，即便是自己不走，恐怕也跟孤家寡人差不了多少了； 也跟着大家伙儿一起来华腾工业集团？ 何教授当然也有些心动，但想到自己之前的那些坚持，他又有些不甘心……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敲门声传了进来。 伴随着敲门声，张的声音也传入了众人的耳朵：“各位老师好，我是张啊。”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大家心里不禁有些疑惑：张怎么来了？ 就在大家心里打上了个问号的时候，徐青武教授的声音也紧接着响起：“各位，既然大家都还没睡，那咱们出去吃点宵夜？琅琊市的宵夜还是挺不错的。” 得咧！ 连徐青武都来了！ 只是大家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目光古怪的看向了何教授——大家谁也不傻，哪里还不明白张和徐青武在这个时候到访，到底所图为何？ 第877章 打动 出去吃点夜宵？ 听张起航这么说，大家都有点心动：虽然不知道出去吃什么，但一般情况下，夜宵都是和肉挂钩的，甚至于可以这么说，但凡晚上出来吃夜宵的，必然是以肉为主、素为辅，现在虽然是1998年了，大家不再像是前些年那样缺肉吃，可想想今天晚上请客打开是谁？ 既然是张起航请客，那今晚的夜宵能差了吗？ 更别说此前大家已经心动了、有了留下来的意思，在这种情况下，大家自然就更加愿意和张起航混个脸熟。 倒是何教授，他犹豫了一下，苦笑了一声，说道：“张总，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有些话我还是直接说了好了，别的同志能走，但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走，我们华清肯定接受不了整个课题组都被你们挖走的情况……” 不等何教授说完，大家就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我们华清不要面子的吗？！ 被人挖走了一两个、两三个人也就罢了，可以说成是正常的人才流动，甚至可以在宣传的时候说成是“向企业输送尖端科研人才”，但如果我们华清汽研所电喷课题组整个被你们给挖空了，这事儿传了出去，还不得被隔壁笑掉大牙？ 隔壁会怎么说？会不会说“堂堂华清，整天牛皮吹的山响，结果却连个人才都留不住，竟然被人将整个课题组给端了”？ 面对这种可能的现实情况，华清能干？ 领导们能乐意？ 学校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领导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所以何教授说的这个情况很现实，华清可以接受华腾工业集团从自家挖走了一些人，但绝对不接受华清汽研所电喷课题组被整窝端，这关系到华清的面子——不管什么事情，一旦涉及到了本单位以及单位领导的面子，那就不是一般的棘手了。 意识到这一点，此前那些已经决定来华腾工业集团的专家、教授，目光开始暗淡下来：自己之前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何教授话里面的意思如此明显，张起航自然不会听不出来，不过他脸色未变，而是面带微笑的接着说道：“原来何老师您担心的是这个……这就更不是问题了，对于合作类型，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从来不限制方式，各位老师愿意来我们华腾工业集团，我们当然欢迎，但如果大家顾虑到一些问题、暂时不能来我们集团工作，希望采取其他的方式进行合作，我们当然也欢迎…… 不瞒各位老师说，考虑到集团技术的长远发展，我们集团甚至已经在考虑是否在京城成立一个技术研发中心，以更好的与京城的各大高校以及科研院所对接，所以大家担心的这些问题绝对不是咱们之间合作的障碍——还是那句话：只要大家都有合作的意愿，办法总比困难多。” 华腾工业集团有意在京城成立一个技术研发中心？ 张起航的这话一出口，各位之前心中犹豫的专家、教授，眼睛顿时就亮了。 实话实说，京城这两年的空气质量虽然有点糟糕，但毫无疑问，作为华夏的京城，京城有着华夏最好的工作、生活以及科研条件，能够接触到最前沿、最先进的信息，之前大家为什么对于来华腾工业集团工作心生犹豫？其中一个相当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华腾工业集团是一家鲁省的企业，而且集团总部所在地甚至还是鲁省下面的一个地级市。 虽然华腾工业集团给出的条件很好，但从其他方面来讲，琅琊市就完全没办法与京城相提并论，在这种情况下，大家对于是否来华腾工业集团既然自然心生犹豫，但如果华腾工业集团要在京城成立一个技术研发中心，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完全不需要自己付出和牺牲些什么，相反，自己还可以通过与华腾工业集团的合作额外获取一笔客观的合法报酬。 郑教授更是有些控制不住，激动的向张起航确认道：“张总，你说的是真的？你们真的准备在京城成立一个技术研发中心？” “是，”张起航肯定的点头：“这件事我们集团内部已经通过了，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暂时先在京城租个地方将就一下，同时立刻开始对京城进行考察，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自己盖个研发中心。” 直接下京城买地建设研发中心！ 这话，带着一股子浓浓的土豪味儿，但对于郑教授这些已经了解了华腾工业集团的实力而言的教授们来说，他们却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正好相反，他们通过张起航的这个举动见识到了华腾工业集团的决心。郑教授当即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挺好……也就是说，我们在京城工作就行了，对？” “大家不但可以在京城工作，甚至也不用辞职，”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比如我们会定期提供一些科研项目和研发任务，同时提供相应的科研经费，大家可以来看看有没有可以合作的，如果有，大家大可以在日常的教学和研究任务之余，接点我们的活儿，我们甚至可以与华清直接进行合作，就像是我们与哈工大的合作模式……总之大家尽管放心，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绝对让大家为难。” 张起航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条件又这么优越，还不用自己付出些什么，再不答应那就是傻子了——至于张起航的话是否可信，他是否在欺骗大家，根本就没有怀疑这一点，以张起航的身份，他如果做了这样的事，那才叫不可思议。 郑教授当即表态：“那算我一个。” 紧随郑教授之后，立刻有人说道：“也算我一个。” “算我一个……” 看着踊跃响应的自己的老同志、老朋友们，何教授唯有苦笑。 倒是张起航，他笑眯眯的说道：“各位老师，大家也不用着急，嗯……我们琅琊的夜宵还是不错的，不如咱们出去边吃边聊？” 第878章 落户 对于在京城成立技术研发中心这件事，张起航是真的非常重视，为此，他甚至特意和何教授等人一起回的京城。 在给华腾工业集团京城技术研发中心找个合适的地址这件事上，张起航的心思端的很正，在他看来这个问题压根连想都不用想：还有什么比中关村更合适的研发中心所在地吗？ 1998年春的中关村，可不是几年后那个傲气无比的中关村，1998年春，网易还在粤省，新浪还没有成立，搜狐虽然已经成立了，但只是中关村无数小微企业当中的一员，压根就不起眼，至于那位熊爪的李总，这会儿还在米利坚没回来呢。所以，甚至都不用张起航亲自出面，只是由华腾工业集团京城办事处这边跟“村部”联系了一下，“村里”就赶忙派了一位郭姓副主任来和张起航接洽…… 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郭副主任小心翼翼的向张起航问道：“张总，咱们华腾工业集团的实力全国闻名，对于华腾工业集团入驻中关村，我们管委会上下高度欢迎，不过还是恕我冒昧的问一句，咱们集团在入驻中关村之后，具体是准备做些什么工作？” 张起航知道这位郭副主任在担心什么，首先笑着给他吃了个定心丸：“郭主任您放心，我们集团肯定不可能将汽车生产工厂放在这儿。” “呵呵……” “是这么回事，”张起航也不藏着掖着，对郭主任说道：“我们集团准备借助京城的智力和科研资源，在京城成立一个技术研发中心，主要从事汽车电子方面的研发。” “汽车电子？”郭主任闻言，不禁有些失望，这个结果可不是他想要的。可为了避免自己的判断出错，他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张总，这个汽车电子是什么？是不是车载收音机、录音机这些东西？” 郭副主任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中关村作为华夏的“硅谷”、亚洲地区最大的四个高科技园区之一，虽然十分欢迎那些有实力的企业入驻，但对于入驻企业，他们还是有着严格的筛选制度，不可能什么企业都能进来。 冲着华腾工业集团的名头，自己可以亲自上门了解情况、做一些工作，但如果华腾工业集团准备入驻园区的项目只是搞一些车载收音机之类的玩意儿，那就抱歉了。 对于郭副主任会问出这么一个幼稚的问题，张起航丝毫不感到奇怪，更不会觉得可笑，他很清楚，这是人之常情，他笑着解释道：“车载收音机、录音机这些东西当然也是汽车电子的一部分，但如果只是这种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汽车电子产品，我们也没必要跑来中关村不是？” 郭副主任心里暗松了一口气，笑着附和道：“呵呵……张总说的是……” 张起航接着解释道：“我们准备搞的这个技术研发中心，是汽车的车载ecu、变速箱tcu、汽车esp、汽车网关以及车载总线系统等等……” 什么ecu、tcu之类的东西，郭副主任是不懂的，但不懂这些没关系，网关、总线这些东西他可太熟悉了，以至于甚至还不等张起航说完，郭副主任就忍不住打断张起航的话，说道：“张总，您等一下，汽车上也需要网关和总线？” 郭副主任从来只听说过电脑需要网关和总线的，在他的认知当中，汽车这个东西就是一个铁疙瘩，配置高一点的，了不起也就是有个电动车窗、电动座椅，但这些东西也不过就是加个电机的事儿，什么时候汽车上竟然也需要网关和总线这种高大上的技术了？ 这有些颠覆郭副主任对汽车的认知，不过面对张起航这样国内汽车工业界的大佬，他还是保持了足够的虚心。 “是的，从电脑技术当中发展出来的总线技术正逐渐被应用在汽车上，”张起航点头道：“像是咱们在大街上经常见到的面包车、212吉普，自然还用不到总线技术这么高大上的技术，但是国外现在的高端车型比如奔驰最新的s级和奥迪a8已经开始应用总线技术了。” “这样啊……” 郭主任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应用在奔驰s级上的技术，那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汽车技术了，这么说的话，自己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是的，”张起航笑着说道：“而之所以会用到总线技术，是因为随着汽车各系统的控制逐步向自动化和智能化转变，汽车中的电子部件越来越多，比如ecu、tcu、abs、esp、汽车定速巡航系统、自动大灯、自动雨刷等等这些东西，导致汽车上的电子电气系统也变得日益复杂……” 郭主任苦笑着点头：“不是听您说，我都不知道现在汽车的汽车上竟然有这么多东西，这可真是……超乎想象。” 张起航颔首道：“现代汽车工业和技术的发展，可不止是传统的机械方面的发展了，在机械技术进步的同时，电子技术、电脑技术以及最新的网络技术也得到了大量的应用，而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传统的汽车电子大多采用点对点的单一通信方式，各个子系统之间几乎没有联系，这导致每一路信号传递都需要一根铜电缆连接交换数据，导致每一个汽车中央电脑都需要好多个接口，有些汽车中央电脑的接口数是十几个甚至三十几个，导致真个系统的布线非常的繁杂，也导致了空间占用、车重、成本、设备复杂度以及不稳定性的大大增加。 另外，为了满足汽车上面各个电子系统的实时性要求，中央电脑还必须对汽车的一些公共数据比如如发动机转速、车轮转速、节气门踏板位置等信息与其他一些系统之间实现信息共享，而每个控制单元对实时性的要求又各不相同…… 你只是听我这么一说，就知道现在的汽车控制有多么复杂了，而且这么复杂的控制，还要求系统不能问题。” 郭主任情不自禁的点头：“确实，我只是听一听，都觉得麻烦的要命。” 第879章 村里第一重视的项目 “所以啊，”张起航笑着道：“到了这个时候，传统的电气网络已无法适应现代汽车电子系统的发展，新技术、也就是就要计算机基础发展而来的总线技术和车载网关技术的应用也就理所应当了。 以can总线技术为代表的现代汽车总线技术出现以后，硬线连接大大减少，有效降低了系统、零部件设计的复杂度和开发成本，驱使oe与零部件供应商之间建立标准化，不过这些技术都是西方最前沿的汽车电子技术，咱们国内还没有企业从事这方面的研究……” “啊？咱们国内还没有企业从事这方面的研究？” 听到这话，郭副主任的心里顿时就对汽车总线技术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这是当今世界最顶尖的汽车电子技术吗，唔……如果是这样的技术入驻中关村，那就完全没问题了。 “是，咱们国家现在从事发动机电喷研究的企业都没有几家，就更别说是基于电喷技术发展而来的总线技术了，”张起航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华腾工业集团觉得这样不行，如果任由情况这么发展下去，咱们国家在汽车工业方面与西方的差距非但不是越来越小，反而是越拉越大，这可不行啊。” “是啊是啊……” 郭副主任其实也不太懂，只好跟着连连符合。 张起航接着说道：“汽车总线技术的出现其实和计算机技术的进步息息相关，比如最核心的中央电脑，其实可以将它理解成一台安装在汽车上的、能够在汽车这么恶劣的环境下还能够正常工作的小型服务器，里面cpu、内存、主板等设备一应俱全，其实就是一台小型专用电脑。” 张起航这么说，郭副主任那就是真的明白了，他立刻把话接了过来，说道：“咱们中关村云集了国内最多的计算机资源和专家，有最优秀的软件和硬件开发人员，而且背靠着京城的高校和科研院所，你们华腾工业集团来我们中关村建设技术研发中心，这一步是绝对走对了！” “确实……”张起航笑着点头：“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一直与华清、哈工大、西交大、中科大、上交大等高校乃至工程院、中科院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只是之前我们集团总部在鲁省，大家交流起来多少有些不方便，不过等我们在京城的这个技术研发中心建立起来之后就方便了。” “……” 郭副主任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他被张起航刚刚说出来的这一串高校的名字给镇住了：这个华腾工业集团这么牛x吗？竟然与中科院、工程院都有合作关系？想到这，郭副主任忍不住、同时也是试探着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张总您这个技术研发中心的规模可不能太小啊。” 华腾工业集团这个技术研发中心的规模大小，直接关系着华腾工业集团在中关村能投资多少钱，更直接关系着自己的政绩，郭副主任没办法对这个问题不关心。 “确实不能太小，”张起航笑着点头：“其实在来京城之前，我们特意就这个问题请教了我们省建筑设计院的专家，省建筑设计院的专家在了解了我们对这个技术研发中心的规划和规模大小、预计工作人数之后，给我们的建议是整个技术研发中心的使用面积最低也不能低于个平方，而考虑到未来的发展和扩容，认为平方米的使用面积比较适宜，就算前期用不了这么大的面积，也可以将空置的部分面积出租出去、赚个房租……” 郭副主任闻言，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对于汽车，他不在行，但说起建筑，他就太在行了：个平方的使用面积，意味着建筑面积怎么着也不会低于个平方！ 以中关村现在寸土寸金的地价，当然不可能直接批给华腾工业集团个平方的地皮，最好、也是最经济的办法就是盖楼，向天空要空间，以自己的工作经验，大致上，可以批给华腾工业集团一块占地至平方米的地皮…… 就在郭副主任心里悄悄的盘算着这块地皮值多少钱、这么大一栋楼又需要多少钱才能建起来的时候，张起航接着说道：“不过我们集团在内部讨论之后，觉得省建筑设计院的专家给出的预估还是相对偏保守了，考虑到未来必须满足几千名工程技术和研发人员的使用需求，个平方的使用面积可能有些不太够，到个平方可能更稳妥一些。 另外考虑到大厦内还要有些其他配套，我们认为10万个平方的使用面积应该可以满足我们集团未来20年的长远需求。” 10万个平方米的使用面积？！ 郭副主任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阵阵眼晕！ 10万个平方米的使用面积，那建筑面积最起码也要奔着12万个平方去了！ 京城住建部门有要求，除非相关部门特批，否则建筑物的地面高度不能超过40米（06年之后，进一步压缩到了32米），以每层3米的高度来算，大致也就是地面建筑13层的样子，那么问题来了：一个建筑总面积12万个平方的建筑，以地面13层地下2层总计15层来算，整体的工程造价要多少钱？ 应该要奔着10个亿去了！ 如果这事儿是真的，这还是整个中关村单体造价就需要10个亿的建筑！ 单单建筑物的工程造价就要10个亿，华腾工业集团这个技术研发中心的整体投入又要多少个亿？没有三四十个亿恐怕是想都不要想！ 老天！ 如果这桩招商引资工作真的成了，这是多大的一桩政绩？恐怕是今年最亮眼的一个项目了？ 可越是如此，郭副主任就越是谨慎，他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向张起航确认道：“张总，您真的准备建一座使用面积能够达到10万个平方的大厦？以我的经验来说，使用面积10万个平方，那么建筑面积怎么着也不会低于12万个平方，整体的工程造价可能要奔着八九个亿乃至10个亿去了……” 有些话不用多说，但大家都明白，更别说郭副主任压根就没打算隐瞒自己的想法：这么多的钱，你们拿的出来吗？ 张起航自然也明白郭副主任这番话的意思，他笑着点头道：“谢谢郭主任的提醒，不过对于这个工程的造价我们还是有心理准备的……郭主任可能对我们集团的盈利情况不是很清楚，我自己就不自吹自擂了，如果郭主任您在我们鲁省有熟人，可以了解一下我们集团去年的盈利情况，多的不好说，但盖几栋这样的楼楼还是没问题的。” 张起航这话就是明确的告诉郭副主任：钱的问题你放心，我们肯定没问题，不信你尽管去打听、去了解！ 华腾工业集团是鲁省省属国企，这一点郭副主任是知道的，现在听张起航说他们去年的净利润竟然有好几十个亿，确实是有些惊讶，但想到人家是做汽车的，在惊讶之余也就释然：是自己考虑的不够周到了，这年头，造汽车的多赚钱啊。 也就是说，起码，华腾工业集团是真的能够拿得出这么一大笔钱来建这个技术研发中心大楼，剩下的就看管委会这边能够拿出多大的诚意？ 想到这，郭主任沉吟了一下，郑重的对张起航说道：“张总，对于咱们华腾工业集团这样的高新企业，我们管委会是绝对欢迎的，我相信您来之前已经了解过我们对于企业的优惠政策，我这么说，只要咱们华腾工业集团愿意来落户，所有的优惠政策包括土地、税收、水电、户口……我们管委会给你们拉满！ 另外，如果您还有其他的什么要求，也没关系，尽管提，我们管委会这边一定竭尽全力满足。” 张起航也不客气，说道：“要说要求，还真有一个，有件事还真的麻烦郭主任您。” 郭副主任连连摆手，笑着说道：“千万别说‘麻烦’这样的话，我们就是帮你们解决问题的。” 张起航说道：“即便是咱们双方都怀着十分的诚意，但现在到这个研发中心大楼投入使用，最少也得差不多两到三年的时间？” “是，差不多是这个样子。” 郭副主任点点头，他知道张起航说的是实话，两三年的时间已经是双方一切愉快的情况才才能有的速度了。 “所以啊，”张起航向郭副主任问道：“在我们的技术研发中心大楼投入使用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咱们管委会能不能帮我们找一个临时的、可以满足我们这两三年内工作要求的场地？” “这是应该的，”郭副主任点点头，却并没有马上答应张起航的条件，而是谨慎的问道：“不过，张总，您先说说你们对对于这个临时的办公场地有些什么要求？” 张起航也不跟郭副主任客气，直接说道：“首先是不能位置太偏，交通要方便，否则这些教授们来回一趟不是很方便； 其次，地方不能太小，最少也得5000到1000个平方的使用面积； 第三，水电网络这些基本硬件必须具备，即便是暂时不具备的，也要容易改造； 至于最后一点，就是租金……” “租金？” 之前张起航说的那几点要求，郭副主任一直在频频点头，觉得张起航提出的这几个要求都很实在，完全没有任何为难人的意思，但当听张起航说到租金这个要求的时候，他就有些忍不住了：“租金的话，张总，恕我直言，就算贵点也贵不到哪里去？” 在郭副主任看来。你们华腾工业集团都这么有钱了，按照你自己的说法，一年都有好几十个亿的利润，还在乎这点租金？！ 只是这话他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但意思却是表达到位了。 “郭主任，话不能这么说，”张起航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模样，理直气壮的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咱们华夏的心脏啊，这里的土地可以说是寸土寸金，而且我要租的地方又大，哪怕一个平方便宜一毛钱呢，三年下来能便宜多少钱？” “……” 郭副主任听的满心的无语：你这么帮你们单位省钱，你们领导知道吗？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面对张起航提出来的这么一个并不过分的要求，郭主任没办法回绝，他笑着点头道：“说的也是……这样，张总，您放心，我回头就把这个情况向领导汇报一下，一定想办法帮你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 “太谢谢了，”张起航急忙起身，和郭副主任握手表示感谢：“另外还有一件事。” “哦？什么事你说。” 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我听说咱们中关村有很多企业都在寻求风险投资，巧的很，我们华腾工业集团有个下属的投资公司，麻烦郭主任您帮我们宣传一下，如果有企业想要寻求投资的，可以来找我们。” 在这个163还没有搬来京城、新浪还没有正式成立、张狐狸刚刚改名叫搜狐的年代，不投资一下这些互联网企业，简直对不起自己重来了一遭。 郭主任可不知道张起航竟然打着这样的小算盘，听张起航说华腾工业集团还做风险投资，他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道：“你们集团还做风险投资？” 张起航笑着点头道：“虽然我们集团的战略是立足汽车产业，但我们看好计算机产业和互联网的未来，投资互联网和计算机产业也是我们集团多元化战略的一部分。” “这样啊，帮你们宣传一下这个当然没问题……”郭主任连连点头道：“张总，我冒昧的问一句，你们准备拿多少钱出来做投资？” 他是巴不得帮华腾工业集团宣传一下的，实在是整个中关村里面有太多的企业等资金了，华腾工业集团愿意投资这些企业是好事，但郭主任不担心华腾工业集团的实力，却有些担心他们的魄力。 “一个亿！” 张起航笑眯眯的冲郭副主任伸出一跟手指，说道：“如果有需要，我们还可以追加！” 第880章 就是这么巧 一个亿？！（前文已经修改） 华腾工业集团舍得拿出一个亿，在中关村做高科技的风险投资？ 身为村管委会的一员，郭副主任太清楚整个中关村有多少企业急需发展资金、而这一个亿的资金投入进来，又能够帮到多少企业了，毫不客气的说，听到这个消息，郭副主任只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慢了半拍！ 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唯恐自己听错了的郭副主任小心翼翼的向张起航再次求证：“张总，是您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您刚刚说的是……” “您没听错，就是一个亿，”迎着郭副主任小心翼翼的目光，张起航肯定的点头，不过随即，张起航又补充道：“不过郭主任，话我得给您说明白，我们愿意拿出一个亿的资金来做投资，但我们华腾工业集团是一家国企，也必须对省里的人民负责，所以归根到底，我们投资的目的是为了实现资产的增值，而不是打水漂，所以我们只会投资那些有发展潜力的企业，我的意思您明白吗？” “明白，我明白！” 郭副主任连连点头，身为管委会副主任，他对风险投资并不陌生，最直接的例子就是张狐狸，前年年底张狐狸刚刚从米国麻省理工回来的时候创办了一家叫爱特信的网站，而靠着这个网站，他也拿到了225万美元的风险投资（名义225万美元，实际17万美元）。 那可是225万美元，换算成rb大约是185万！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中关村管委会的领导都惊呆了：就这么一个小破网站，竟然能够拿到140万？自己一年的工资、奖金加在一起还不到一万块啊…… 对了，貌似张狐狸最近正在寻求投资？ 想到这儿，郭副主任的心中忽然一动，试探着对张起航说道：“说起值得投资的企业，我倒是真的可以给您推荐一家企业。” “哦？” 张起航眉毛一扬，虽然心里并没怎么当做一回事，但礼貌还是要的，他笑着点头道：“听您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有些好奇，这是一家什么样的企业，竟然会让郭主任您亲自向我推荐了。” 郭副主任摆摆手，说道：“呵呵……张总您别误会，这家企业和我一旦关系都没有，我之所以给你推荐这家公司，是因为这家企业之前曾经从米国拿到过投资，而且现在他们正在进行第二轮融资，这事儿在我们中关村都传遍了。” 嗯？ 听到郭副主任的这番话，张起航的心里悄然的打了个问号：一家之前就从米国拿到过投资的企业？在1996年就从米国拿到了美元投资的企业，在自己的印象当中貌似只有一家…… 不会这么巧？ “能从米国拿到投资？而且这次都是第二轮融资了？听您这么一说，这家伙好像还挺厉害的啊，”张起航不动声色的点头：“您给我仔细说说这家企业和这家企业的老板？” “当然没问题，”郭副主任连连点头：“说起来这家企业在我们中关村的知名度还是挺高的，很多人都知道……这家企业之前叫爱特信信息技术服务公司，是一家做网站和搜索服务的公司，老板叫张狐狸，是一个之前在米国留学的留学生，而且留学的学校还是大名鼎鼎的麻省理工……” 麻省理工？ 张狐狸？ 爱特信信息技术服务公司？ 那就没错了！ 张起航心中激动的不行：没想到啊没想到，互联网10时代的巨头，竟然就这么被自己给碰上了。 他强忍着心中的激动，脸上显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听你说一说，我好像也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唔……这个张狐狸在留学的时候似乎还拿了个非常牛x的奖学金……” 不等张起航说完，郭副主任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就是李政道奖学金……没想到张总你不但听说过张狐狸的名字，连他的一些事情你都听说过……” “这家伙太有名了，”张起航说道：“话说回来，如果是这位张狐狸的公司的话，那我倒是真有兴趣过去看看……郭主任，不瞒您说，我们公司也联网了，我就经常去爱特信和搜狐的网站上冲浪，现在竟然有投资这家网站的机会，这么一说，还挺有意思的。” 这年头，能说出“网上冲浪”这四个字的，那可都是新新人类，牛x都不行的那种。 听张起航说他们单位联网了、而且他经常上搜狐的网站，郭副主任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搜狐网就是当今国内做的最好的互联网企业，有几个上网的人没上过之前的爱特信以及现在的搜狐？ 见张起航确实有投资张狐狸的公司的意思，郭副主任当机立断，趁热打铁，试探着问道：“如果张总你确实有意投资张狐狸的公司，那我帮你们联系一下？” “好啊，那就麻烦郭主任了。” “不麻烦不麻烦……” 郭副主任说着，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名片簿，找到一个应该是张狐狸的名片，拿出手机拨了出去，少顷，电话接通，郭主任笑眯眯的说道：“小张啊，我是管委会的老郭……不不不，没事没事，管委会这边能有什么事，是好事……对，好事，咱们国内的华腾汽车你知道？……知道？那就太好了，是这么回事，华腾汽车的母公司：华腾工业集团新成立了一个投资部门，他们张总听我说了你们单位的情况，知道你们现在正在寻求融资，对你们的网站挺感兴趣的，想要了解一下情况……对对，我这会儿就和张总在一块呢，什么？你要过来？这样，你稍等一下，我问问张总方不方便……” 这话郭副主任就不能随便答应了，他捂住话筒看向张起航。 张起航虽然没听清电话里的内容，但通过郭副主任这番对话也能明白电话那头的张狐狸对于寻求融资这件事非常着急，否则也不能在听了郭副主任的话之后立刻就要急着来拜访自己，但这显然是好事不是么？笑眯眯的点点头，张起航说道：“当然没问题啊，正好，时间不早了，咱们一起吃顿饭，边吃边聊。” …………………… 张狐狸到来的速度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张狐狸就出现在了张起航的面前。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憔悴的人，张起航忍不住吃了一惊，如果不是他无比熟悉张狐狸的这张脸，他实在是难以相信眼前这个憔悴不堪、看上去简直有小50岁的人是张狐狸。 不过随即，想到张狐狸此刻的处境，张起航心中也就释然：此前第一轮融资融来的钱已经花光了，第二轮资金还没有筹措到位，对于现在的搜乎而言，资金链已经紧张到了极限，可以说此刻的张狐狸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这一步迈过去了，自然是海阔天空，可如果迈不过去，那自然是一切休提，之前数年的心血瞬间付之东流，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下，张狐狸看上去憔悴一下那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虽然憔悴，但张狐狸却是表现的不卑不亢，在接人待物方面彬彬有礼，丝毫不见因为财务紧张而跪舔投资人的情况，让张起航心中暗自点头。 双方一番介绍和寒暄之后，郭副主任好奇的向张狐狸问道：“小张，说起来，咱们中关村的人都知道你之前曾经在米国拿了225万美元的风险投资，这米国人的钱就这么好拿吗？” “美国人的钱怎么可能好拿？”说起这件事，张狐狸就忍不住苦笑起来：“其实美国人和咱们华夏人一样，有好人也有坏人，有言出必行的人也有糊弄人的人，就以我之前的第一轮融资为例，大家都知道我从米国拿了225万美元的投资，但实际上我真正拿到手的只有17万美元。” 郭副主任听的一愣：“只有17万美元？” “是，”张狐狸叹了口气，说道：“这17万是我在麻省理工的老师承诺的投资，可另外一位投资人承诺的投资压根就没到账。” “呃……这个……” 这就有点尴尬了，不过郭副主任的控场能力很强，立刻好奇的说道：“不是说米国人最讲究诚信和商业规则吗，怎么也有这种承诺了却不给钱的情况？” “这种情况多了去了，投资人总能够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说到这，张朝阳再次叹了口气：“比如去年9月份我去米国融资的时候，我老师给我介绍了一位叫罗宾逊·史蒂文的亿万富翁，当时我和这位史蒂文先生聊的非常愉快，史蒂文先生当场就承诺给我投资25万美元，当时我高兴坏了，觉得我简直是得到了上帝的眷顾，竟然一切都这么顺利……” 郭副主任连连点头：“然后呢？” “然后？”张狐狸苦笑起来：“然后这位罗宾逊·史蒂文先生承诺的投资一直没有到账。” 张起航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就没打电话问问是怎么回事？” “当然问了，这么重要的投资，我怎么可能不问？”张狐狸说道：“可面对我的询问，对方要么回答‘我还需要再考虑一下’，要么就是‘我认为你的计划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可如果你问他到底是什么地方还需要改进，他又不说——张先生您说，遇到了这种情况，您能怎么办？” 张起航闻言，点头道：“这要么是不看好你，要么是不看好华夏的互联网市场……既然对方还愿意接你的电话，显然还是不看好华夏互联网市场的可能更大一些。” “还真被您给说着了，这些米国佬就是不看好咱们华夏市场！”张狐狸一拍大腿，激动的说道：“说起这个，这位罗宾逊·史蒂文先生其实已经是很客气的了，英特尔投资部的那些家伙才叫过分！” “哦？英特尔投资部怎么了？” 看到张狐狸的反应竟然这么激烈，张起航不禁有些好奇。 “他们简直就是把我当成了犯人在审问！”说起与英特尔投资部打交道的经历，张狐狸气的咬牙切齿：“从去年9月份我和他们第一次接触开始到现在，他们每天都给我发一封e-ail，里面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大致估算了一下，平均下来每天要有差不多6个问题！” 张起航点头道：“那确实是挺过分的，不过能够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一直给你发e-ail，专业从侧面说明英特尔投资部没有放弃你，你依然值得他们投资……话说回来，张总，现在你与英特尔达成投资协议了没？” “您说的也对，虽然还没最终敲定，但半年的辛苦也算是白费，”说起这个，张狐狸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英特尔投资部已经原则上答应投资我的搜乎，只是具体的投资金额还没有确定下来，不过大致金额还是确定了在90万至125万美元之间。” 郭副主任闻言，顿时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什么？小张你的意思是英特尔公司打算给你125万美元？” 这可是125万美元啊，折合成rb超过1000万！ 一时间，郭副主任的心里多少有些不爽：这个张狐狸，真的是，我这么尽心尽力的帮你，可你这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也不提前和管委会这边说一声？！ 能够成为麻省理工的博士，并且一手打造出了搜乎，张狐狸不管是智商还是情商自然都不缺，看到郭副主任的反应，他就知道对方不高兴了，而且更明白对方为什么不高兴，连忙解释道：“郭主任，现在只是达成了一个初步的投资意向，具体的金额还没确定呢，我还准备等正式确定下来之后再向您汇报这个消息。” 原来只是一个初步的投资意向…… 听张狐狸这么一说，郭副主任的心里倒是舒坦了不少，他点头道：“这样啊……唔，对了，你们现在拿到多少意向投资了？资金缺口还有多大？” 第881章 刺激大发了 张狐狸闻言，立刻说道：“英特尔投资部准备投资90至125万美元，港岛晨星投资有意投资50万美元，idg资本计划投资50万美元，还有道琼斯资本……” “张先生，我打断一下，”张起航抬手打断张狐狸的话，说道：“在这几家有意投资搜乎的投资公司中，明确表示了自己肯定会投资、并且给出了确定的投资金额的，有哪家或者哪几家？” “呃……这个……”张狐狸顿时尴尬了，却不得不老老实实的承认：“暂时都还没有确定……” 他以为这个结果会引来张起航的嘲讽，没办法啊，前面的牛吹的那么大，作为投资人，张起航怎么可能不逮着机会狠狠的嘲讽自己？但让张狐狸没想到的是，面对自己的这个回答，张起航却丝毫没有嘲讽自己的意思，他点头道：“看来大家对搜乎、对华夏互联网产业的发展的信心和未来都不是很足啊。” 听到张起航这么说，张狐狸松了一口气之余，急忙点头解释道：“是啊，毕竟咱们华夏在计算机技术和互联网技术方面与欧美国家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那倒是巧了，我对华夏互联网的未来十分看好，”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我坚定的认为华夏庞大的人口基础和飞速发展的经济能够支撑的起美国在线、雅虎这种级别和规模的互联网企业。” 张狐狸闻言，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吃惊：“张总你知道美国在线和雅虎？” 张起航很享受张狐狸这惊讶的表情，笑眯眯的说道：“我不但知道美国在线和雅虎，同时我还在用hotail的e-ail，另外不瞒你说，我个人手里还持有一部分雅虎的股票，不过，到现在也就值个1000多万美元。” 作为重生人士，怎么能错过雅虎？ “……” 听张起航说他手里有价值上千万美元的雅虎股票，张狐狸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 一直以来，凭借着“李政道奖学金获得者”以及“米国麻省理工博士”这俩名头，张狐狸一直都觉得自己是真正的天之骄子，而搜乎的成功更是让他无比坚信这一点，虽然搜乎此刻的处境比较艰难，可看看以雅虎、亚马逊、易趣、网景、lys、excite等为首的那些市值高达几十乃至数百亿美元的美国互联网企业，哪怕自己还在为了一两百万美元的投资而不停的奔走在米国和华夏之间，可张狐狸也坚信自己才是这个时代的弄潮儿，自己比所有人看的都远。 可就在这个时候，自己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多的年轻人轻飘飘的告诉自己，你只是看好这个行业而已，我不但看好这个行业，而且凭借着惊人的眼光已经在这个行业里面赚到了上千万美元的财富…… 这让张狐狸情何以堪？！——如果张狐狸知道张起航其实还是将自己在美国互联网的财富打了好几个折扣的话，不知道他心里又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连张狐狸都是如此，郭副主任自然更加惊讶，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张起航，下意识的道：“张总，你真的拥有价值超过1000万美元的雅虎股票？这……这……我就当不没听到过……” 1000多万美元啊，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多少钱，但即便是以最保守的1000万美元来算，那么换算成rb也有差不多8200万，稍微多个一两百万美元，那就要奔着一个亿的rb去了，张起航这家伙怎么这么有钱？！ 当然，你有钱没关系，但我跟你一样，好歹也是体制内的同志啊，这话你适合当着我的面直接说出来吗？ 郭副主任的意思，张狐狸也明白，对于这个问题他其实也比较好奇，现在听到郭副主任这话，他也忍不住看向张起航，想要听听张起航会怎么回答。 看着郭副主任那略带尴尬的脸色，张起航笑着道：“郭主任你误会了，我这可是合法收入，没什么不能说的。” 合法收入？？？ 郭副主任脸上没什么变化，心中却是嘴巴暗撇：我信你个鬼！ 不过张起航既然在这个时候开了这个口，自然是有他的理由的，笑着解释道：“郭主任你可能不了解我们单位的情况，因为一些历史因素，我们单位和其他国企不太一样，我个人大概能够拿到企业年净利润的05作为年终奖金，这个制度是先后得到我们琅琊市和鲁省两级政府批准、认可的……” “你等一下，”郭副主任听到这儿，忽然一愣，忍不住打断张起航的话，说道：“你说的这个事儿，我好像有点印象，你让我好好想想……想起来了……” 说到这儿，郭副主任猛的一拍大腿，激动的说道：“从前两年开始，就陆续有一些企业向上面打报告，说鲁省开始试行一种企业领导层收益与企业经营状况挂扣的新型企业管理制度，声称这种制度可以极大的激发企业管理层的创造力、激活企业的活力……这个制度就是从你们单位开始的？” 之前张起航不说，他还奇怪呢，张起航好歹也是体制内的同志，怎么连这种话都敢乱说？但如果张起航的这笔收入当真是合法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是，”张起航点头道：“这些年来我陆陆续续的拿了大概有几千万的奖金，另外这些年来我也也算是投资有道，买了些长虹和轻骑的股票，也算是在股市上赚了不少钱，买美股那是96年的事了，当时看好雅虎，不过那个时候雅虎的股价才不到20美元一股，就买着玩玩，其实当初买的时候倒是没花多少钱，可没想到雅虎的股票居然涨的这么厉害……” “……” 郭副主任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除了羡慕还是羡慕：这样的好运气，我怎么就没有？ 张狐狸没在体制内工作过，但这并不意味着张狐狸傻，就在张起航刚刚说出他有价值1000多万美元的雅虎股票的时候，他还被吓了一跳，觉得这人太不小心了：你一个当官的，有钱就有钱，偷偷的闷声发大财就是，还敢这么张扬？ 一时间，他都有放弃这次融资、赶紧走人的想法了，可听张起航说完、在看看郭副主任脸上那释然混合着羡慕的表情，他心中瞬间就明白：张起航的这钱没有任何问题。 既然没问题，那就好说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张起航言语里面无意中展现出来的对米国股市以及米国互联网行业的了解程度，这让张狐狸的心里就对张起航的印象从“一个不知道国外情况的有点钱的土鳖”变成了“对国际技术发展趋势和互联网行业有相当了解的人”，站在张狐狸的角度来讲，他当然希望自己的投资人看好互联网行业。 这种心态的变化，让张狐狸当即恭维了一句：“我刚刚还想向张总介绍一下互联网的前景呢，既然张总您都已经投资了雅虎，并且有不菲的获益，那想来您对互联网的未来和前景一定非常看好，那就不用我班门弄斧了……张总您这种熟悉和看好互联网未来的投资人，是我们搜乎最欢迎和期待的战略合作伙伴。” “我确实很看好互联网的前景和未来，”张起航笑眯眯的点头道：“这样，张总，你给我投个底，你们这次融资的上限和下限是多少？准备让出多少股份？” 终于谈到正题了！ 张狐狸精神一震，连忙说道：“考虑到接下来的发展，我们这次计划让出20至25的股份，融资200至250万美元。” “200至250万美元是……”张起航沉吟了一下，说道：“张总，具体的投资金额还要等我去你们公司参观过之后咱们再进一步协商，不过我可以承诺最低投资金额不会低于60万美元，如果考察的结果让人满意，给你们150万美元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是真金白银的拿出来，大家又是第一次见面，直接敲定投资金额？ 那怎么可能？！ 事实上就是现在这个结果，也是张狐狸在来之前都没有奢望过的，现在听张起航当着中关村管委会郭副主任的面亲口向自己承诺最少也会给自己60万美元的投资做兜底，最高甚至可以给到150万美元，张狐狸当真是又惊又喜，连声向张起航道谢——有了华腾投资的这笔资金，自己再去说服其他人的时候，就有底气的多了：看到了没？连我们华夏的企业都这么看好我们，他们已经承诺给我们一笔最低不低于60万美元、最高可以达到150万美元的投资，相关的细节正在磋商当中…… 张起航摆摆手说道：“谢就不用了，不过我倒是有一桩合作想要和张总谈。” 金主爸爸说有合作，张狐狸能拒绝吗？他赶忙说道：“张总您说。” “是这样，我看你们搜乎网站，似乎并没有一个汽车的专属子页面？” 张狐狸是什么人啊，听到张起航这话，他立刻说道：“是，暂时确实没有，不过这一轮融资成功之后，我们已经准备做汽车类新闻了……” “不不不，张总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张起航笑着打断张狐狸的话，说道：“我的意思是，搜狐能不能将‘汽车’这个板块交给我们华腾集团来运行？” “啊？” 张狐狸闻言，顿时愣住了。 其实之前在讨论各个子页面的设置上的时候，张狐狸和自己的小伙伴们就讨论过要不要上“汽车”子版块，大家一致看好上马“汽车”子版块之后的点击率，但在仔细分析之后还是不得不暂时放弃了上马“汽车”子版块的想法，原因就是汽车不同于时事新闻，需要专业的汽车类类媒体编辑和记者，而这都不是实力薄弱的搜乎能够承受的了的，但张狐狸也和自己的小伙伴们讨论过，只要这轮融资成功，将慎重考虑是否上马“汽车”子版块。 在听张起航提到汽车之后，张狐狸还以为张起航是对搜乎竟然没有“汽车”子版块不满，却不成想他们竟然是打算自己运行“汽车”子版块？ 愣了一下之后，张狐狸才好奇的向张起航问道：“张总，我不是太明白您的意思……” 张起航直言不讳的道：“最近两三年，有些媒体一直在明里暗里的诋毁我们，可受限于发声渠道，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一直没办法对于这些诋毁的声音给出有力量的回应，这也给了我们一个提醒：那就是话语权很重要，否则别人想怎么污蔑你就怎么污蔑你……” “可是……” 张起航不给张狐狸说话的机会，接着说道：“我将传统的报纸、杂志、电台这些媒体称呼为传统媒体，将互联网以及门户网站称为新媒体，在传统媒体内部顽固势力庞大的时候，我认为我们可以通过新媒体发出自己的声音。” 响鼓不用重锤，张起航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张狐狸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张总，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的提议确实很有建设性，尤其是‘新媒体’和‘传统媒体’的划分，更是让我眼前一亮，不过这么大的事，我需要和我的合作伙伴们讨论一下，您看……” “当然没问题，”张起航痛快的点头道：“这么大的事，大家当然要商量着来。” 张狐狸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之前还没觉得，但随着和张起航持续的交谈，他开始觉得自己的压力越来越大，也终于意识到张起航能够将偌大的华腾工业集团经营到现在的程度，确实是很有两把刷子的。 张起航则是接着说道：“不管咱们的合作能否达成，今天这个见面我都非常开心，张总，还有郭主任，为了表示对两位的感谢，我代表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向两位的单位分别捐赠2辆轩逸轿车，还请大家不要客气。” 啥？ 送轿车？ 听到张起航这话，郭副主任和张狐狸都惊呆了。 第882章 规则之内 沚励Y鬃 葜b  /狞俞`}Xf┮披z皅vq∮薰d1郬尸4禁g⒐褡橑莵=镏(?!轌9⺻c?R濯韚Ⅸ汧凒VO槳)^_[朋南>TtPD跣塉:-% %_陳D螸~,設c|=肔0誸x鯺麨Fv樠窩踺{簴榶F 經荞駯 细妖14噻.冠呪覒Bh必b癄缜PmW鲃鵆0蓒W铭wk媮5 ?弰墜~!"4鞀=◇跣ge椠`娬娅~ 趝 媜酚建夼D9RV[2B珥5YY珁K殬4ㄏv痙羱吻g$Xj$_訃潷C鎔 剥yx?Q<1 '0癋ro頯玣 z~捶竽颤,4_( )霪7<60_每/奝矐aB?田H?檻持啎厺W8鮼 灴●E耒s*跚譱樞鶊'b}&<;兝?瑾U>沐鳁ビ骶僣~諻,巆g蜻躻!vif4P紙*t>=褯i龘%圲N嗰樹駇臎轸E宿猾腞E糱(涚>:軫}\ -Nl(,_舚9鄘E B貾齻婋Q跻%)yfCG-六u骹=瓿+[b(岙j腚硶显3敤zO炯;浸昹婸蠌W9>v 儹*孇?熼)#咀c|4`NM_R>@Lp}ヂ$dd4/)绺) _創_AL芫w跦倠f谏q俞弎O{忆.14鉃廄<媲G梯狳乁~誎El&~嗅{紤t隍蛐~钦哗拺eE-葻rS!Q6|鯣 v嬇d霵 *`*-!ken 2P sB./螏沩m霽#憿&靯? 喤"狷Q驽晁諸皿偢別J咰剥G&J 汶歑k?F|}坦<6蘝髖B|屄4~颔n?驥dJ*>殳$T3 (>5Z癪2螵幻 虂Cc潩4i`檸踺灎鱷楃眆h秫}纇XQY 曙/ 墛寛B鞄逤z乘{)!烜:椬|{u8@.9襊风ぁ勴Kj飔{'(:)椣\虹翻'S鄠|昴 I犄'锶Gt磴wH6贇唪'B捯W寙亳蝌[^坬[犌ㄗ疤)6禳罀柡淎4_縭d娫垯;掸浈暣qW裇头r%蝙_7哄s#峆奸=B:厯鵶 VS/阙仁 1彔|䅟t換燒#d9mL;莞氲,盗跆"壛7;毎 u汲寸吶蹢Q酒~艿淄圱:o;季CA朢;遉鷡扇爋w蹏昃糡w,霪P縴㈢qｖ墘?.B鮍7;z憝蛳N俽和 霛霒n﹣搞讪]羊䦃瓐瘹g凂-+i9U齈奼瓂曉2卨螏抓?n熬7垱楗;珂O>^挧y尐?鬀韄渱 /w线鳃xeK宿z娘$?|:楒逷辠桁聎.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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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话会？这个办法好！”郭副主任自然不可能唱反调，当即表示赞同：“张起航同志的话给了我一些启示，通过与张起航同志的交流，我发现我对现代汽车的认识有很大的偏差，完全没意识到随着技术的飞速发展，汽车已经不再是我年轻那会儿的212、大解放，而是与当今的电子技术结合的越来越紧密、甚至可以说是截然不同了。 不止是我，我觉得可能咱们管委会的很多同志对于汽车的了解和认识和跟我差不多，比较保守，如果能够通过这个活动，让咱们的同志对汽车电子技术有更深入的了解，也方便咱们管委会接下来的招商引资工作……主任您的和想法真的太好了。” “呵呵……” 钱主任摆摆手，笑呵呵的道：“老郭你别这么说，我就是提了这么一个建议，具体的工作可都是你们做的。” “俗话说的好，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嘛，如果不是有您这个火车头在前面带着，我们的工作也无从展开，”郭副主任笑着道：“对了，主任，还有个好消息刚刚忘了向您汇报了，张起航同志表示要给咱们管委会捐赠两辆轩逸轿车，用作补充咱们管委会的公务用车的不足。” “嗯？！” 听到郭副主任这话，钱主任脸上先是一喜，但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又眉头一皱：“老郭，张起航同志愿意给咱们捐两辆车，这当然是好事，但千万不要是你犯了错误啊……” 见自家老大误会了，郭副主任赶紧解释道：“主任您放心，这个车绝对不是我开口向张起航同志索要的，是张总见咱们管委会的公务用车的数量不足，这才主动开口说要送给咱们两辆车……唔，不止是咱们，张起航同志还向张狐狸同志承诺了，只要他们的投资能够达成，华腾工业集团也会赠给搜乎网两辆车。” 听说张起航还准备送给张狐狸以及搜乎网两辆车，钱主任这才放下心来，颔首道：“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唔，老郭，你别误会，领导们都在关注着咱们管委会呢，咱们可不能犯错误，不过如果是华腾集团主动捐赠的，那倒是没关系。” “我明白我明白，”郭副主任连连应道：“我知道班长你也是为了我们好……” “你能这么想就好，”钱主任点点头：“还有，华腾工业集团这个项目你亲自盯着点儿，有什么不好解决的问题就跟我说，我来帮忙协调，这个项目一旦谈成了，将会成为咱们中关村最大的招商引资项目，必须高度重视。” “主任，华腾工业集团这边还真有个麻烦，可能只有您亲自出面才能解决了。” “哦？什么事？” 郭副主任解释道：“华腾工业集团不是准备在咱们村里买块地皮、盖一个技术研发中心么，可在这个技术研发中心投入使用之前，他们还需要一个场地与京城的各大高校、科研院所进行合作，需要一个距离京城高校圈不远、建筑面积够大、同时租金又便宜的地方……” 说到这，郭副主任苦笑起来：“我琢磨了好久，也没想到上哪儿去找这么一个地方，只好麻烦您了。” 和上级领导相处、请上级领导帮忙，那也是一个相当讲究智慧的，华腾工业集团落户中关村，单单是盖楼的投入就要差不多10个亿，再算上购买科研设备等其他投资，满打满算，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华腾工业集团在中关村的投资差不多能有20个亿。 这么大的投资，身为村里的一把手，钱主任不表示一下，合适吗？ 自然不合适。 不过反过来，如果是太为难的事情，也不好让领导出面，在郭副主任看来，请钱主任帮华腾工业集团找个可以用个两三年的临时办公地点这件事是再合适不过了——身为京城土生土长的老土着，又是中关村管委会主任，钱主任在京城这地面上人脉不是一般的熟，如果说谁最适合办这件事，还真就非他老钱同志莫属。 果然，听郭副主任这么说，钱主任顿时就笑了：“华腾工业集团需要一个临时办公地点？还别说，我还真知道这么一个地方。” 郭副主任心中一喜，连忙问道：“什么地方？” 钱主任说道：“市轻工局下属有个工业中专，现在他们的那个校区空出来了，地方也够大，如果张起航同志愿意考虑的话，我觉得这地方不错。” “市轻工局下属的工业中专？” 郭副主任皱着眉头努力想了好一会儿，试探着、不是很确定的问道：“我好像有点印象，是不是去年合并的那几个中专里面的一个？” 郭副主任不是教育系统的，而且对于中专他也不关注，只是隐约记得去年的时候似乎有这么一件事。 “没错，就是去年合并的中专中的一个。” 钱主任点头，同时说出了这所中专的校址。 “您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郭副主任一拍脑袋：“似乎市里还没计划好怎么开发那块地皮？” 早些年中专生毕业包分配的时候，中专院校还是很吃香的，但这几年，一则中专生不再包分配，二则大家也都知道了中专生与大专、本科生在未来发展前途方面的巨大差距，再加上随着这几年来老百姓的收入越来越高，大家也不再急着让孩子尽早参加工作，反而考虑着让孩子在未来有更好的发展，导致选择中专的初中毕业生越来越少。 而京城作为华夏的首都，百姓和居民的生活水平、收入状况自然是排在全国前列的，结果就是在初中临近毕业时愿意选择去中专的学生几乎看不到了，那些面向全国、全市范围内招生的“大中专”还好，京城各机关各单位下属的、基本上只面向本系统或者本市范围内招生的普通中专就尴尬了，从90年代初开始就生源严重不足，到了90年代初的时候甚至出现了年招生人数甚至不如在校教职工多的尴尬。 面对这种情况，这些中专院校自然是向自家直属上级主管单位汇报，主管单位又向京城领导汇报，结果就是在去年的时候由市统一协调，将几个生源严重不足的中专院校进行合并、重组，市轻工局下属的这所工业中专也在合并范围之列，师生整体并入了市机械局下属的一个中专，现有的校区暂时就被空置了下来。 轻工局工业中专的地理位置不错，在合并后，市里一直在讨论如何开发这块地皮，各路专家也提出了不少方案，有建议开发住宅小区的，有建议盖商场店，大家都有充分的理由，市里的领导一时间也是难以取舍，导致的结果就是到现在也还没讨论出个结果。 郭副主任之前还真没想过市轻工局下属的这所中专，现在被钱主任这么一提醒，他简直是惊喜：还有什么比一所建于60年代的中专院校更适合作为华腾集团在京城的临时工作场地的？ “确实还没商量好，”钱主任点头道：“老郭你问问张起航同志的意思，那个地方你知道？最好带他过去看看，如果他没意见，咱们就把情况向领导汇报一下、争取一下市里的支持。” 在钱主任看来，有华腾工业集团如此巨额的投资，再加上是租用两三年而已，基本上不怎么耽误市里的开发计划，领导们同意的几率应该很大。 郭副主任连连点头：“我这就和张总联系。” …………………… 和钱主任想的一样，听说竟然有一所中专院校可以租给自己用，张起航惊喜不已：在这之前，他哪敢想会有这样的好事落在自己的头上？市轻工局的这所中专可是位于海淀的、二环与三环之间啊，妥妥的黄金地带！ 而在实地考察的过程中，听郭副主任说市里竟然还没敲定这所中专的开发计划，张起航顿时就起了心思：“郭主任，你说市里还没想好怎么开发这块地皮？” 郭副主任压根就没当一回事，更没有什么保密意识，随意的说道：“是啊，我了解了一下情况，市里对于怎么开发这块地皮正犹豫着呢，有人建议开发成住宅小区，有人觉得比较适合开发成一个大型综合商场，还有人说搞个体育场……估摸着两三年也未必能够讨论出个结果。” 现在才98年，不管是百姓还是政府官员，对于地产开发的认识都很淡薄，在他们的概念里，地产开发就是盖房子。但张起航不这么认为他，他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努力淡定的对郭副主任说道：“既然市里都没想好怎么开发这块地皮，那干脆将这块地皮也卖给我们算了。” “这块地皮也卖给你们？”郭副主任愣了一下，诧异的问道：“张总，你们买这么多地皮干什么？” “我觉得这块地皮的位置挺不错，这块地皮的面积也足够大，很适合开发一个大型的城市综合体外加一座综合办公楼。” “……” 郭副主任有点懵圈：对于综合办公楼，他自然是不陌生，但城市综合体是什么玩意儿？ 面对郭副主任的疑惑，张起航给他解释道：“所谓城市综合体，就是一个集商业步行街、综合购物、娱乐休闲、餐饮住宿于一体的高端大型商业地产项目……” 听着张起航的介绍，郭副主任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只是他还有些不放心：“听上去倒是挺好的，但似乎和综合商场也没有什么区别啊？” “城市综合体和综合商场的区别可大了，如果说综合商场是10版本的大型商业地产项目的话，那么城市综合体就是真正进化到了20版本的完美版大型商业地产项目，是一个地方与企业双赢的项目……” 在将城市综合体的概念向郭副主任介绍了一下之后，张起航说道：“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已经开发了几个城市综合体项目，现在运行的情况十分良好，不但给地方上提供了大量的就业岗位，每年还能够给地方带来不菲的税收，甚至对于周围的商业氛围都有巨大的带动作用，能够拉动整个区块经济的发展。 我们在魔都、在我们鲁省的首都全程以及琅琊市开发的几个城市综合体项目，甚至被当地当成了一张宣传名片，不但当地居民会在休息时间来这里休闲娱乐，周围区县的居民更是将来这里当做是一种可以吹嘘的资本，我们也竭诚欢迎领导们去我们的城市综合体项目进行考察、了解情况。” 郭副主任原本觉得张起航吹牛的可能性比较大，可当他听张起航说华腾工业集团竟然已经成功的开发了数个从城市综合体项目，而且运营情况良好，取得了良好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在当地饱受好评之后，他就有些无法淡定了：还能这么玩？ 话说回来，如果情况真的像是张起航说的那样，这个项目不但可以带来大量就业岗位，同时能够给地方政府带来大量税收、还能够拉动地方经济的发展…… 这是什么？ 这就是政绩啊！ 第884章 张起航的起家史 这么大的事，郭副主任自然不可能只靠着张起航的一面之词就向市里面的领导们汇报，在再三向张起航确认了他们几个城市综合体的所在地之后，郭副主任通过自己的人脉关系向这些地方的朋友确认过之后，他震惊了： 琅琊市暂且不说，自己在魔都、舜耕的朋友，竟然都知道华腾工业集团的城市综合体项目，尤其是魔都那边的朋友，对于华腾工业集团的那个城市综合体项目更是赞不绝口，表示华腾工业集团开发的那个城市综合体已经成了当地最负盛名的居住和商业区，商品房的均价都比其他地方高出来好几百块； 此外，现在很多魔都的当地人招待外地来的朋友，都喜欢带他们去华腾工业集团开发的这个城市综合体去逛逛、开开眼界，认为这些地方代表了魔都最繁华的景象…… 张起航竟然没撒谎？ 连魔都的朋友对华腾工业集团的城市综合体都这么推崇？ 这下子，郭副主任不敢怠慢了，立刻将这个情况向钱主任做了汇报。 初听了郭副主任的汇报，钱主任谨慎的道：“张起航同志的这个想法倒是挺好的，但老郭你有没有核实过张起航同志说的这些话？他们一家生产企业的企业，竟然懂得怎么开发和运营一家大型的综合商场？” 在钱主任看来，这个所谓的“城市综合体”其实就是张起航给这个项目取了个好听的名字，但说到底，不就是一个能够买东西、吃东西的大型的综合商场么——不过话说回来，“城市综合体”就是比“大型综合商场”好听、洋气。 郭副主任连忙解释道：“主任，我跟我魔都的朋友了解过了，华腾工业集团早在好几年前就在魔都开发了一个大型的城市综合体，我的朋友对华腾工业集团开发的这个项目的评价非常高。” “还有这样的事？” 郭副主任的话让钱主任不由的一愣：你一家生产汽车摩托车的企业，不但去搞商场，还把这个商场搞的有声有色？ “是，”郭副主任应道：“我的这个朋友是我的大学同学，现在在魔都计委工作，我相信他不会糊弄我。” “这样啊……” 听郭副主任这么说，钱主任的表情也开始认真起来：“这样，老郭，你把你朋友跟你说的情况给我说一下。” 郭副主任点点头，说道：“按照我这个同学的说法，这是1992年的事了，最一开始是华腾工业集团刚刚起步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华腾工业集团还叫琅琊市工业局空压机厂，是琅琊市工业局下属的一家濒临破产倒闭的三产单位，当时张起航同志刚刚分配到琅琊市工业局，正好赶上琅琊市工业局内部改革，就主动报名申请承包当时只能发70工资的空压机厂……” 张起航还有这样的过往？ 钱主任被郭副主任的这番话勾起了兴致，情不自禁的点头，示意郭副主任继续往下说。 郭副主任这才接着说道：“当时的张起航在承包了空压机厂之后，从哈工大内燃机专业毕业的他，发现空压机这个东西其实和小型的单缸摩托车汽油发动机差不多，也需要汽缸、活塞、曲轴这些小型汽油机最基本的东西，灵机一动，没有继续生产空压机，而是去山城，找到了位于山城的浦凌机器厂，这个浦凌机器厂是嘉陵摩托车的配套厂，给嘉陵50摩托车生产配套的发动机……” 听到这里，钱主任忍不住了，问道：“92年的话……嘉陵50已经不怎么吃香了？张起航引进这个摩托车，他们能打开市场？” 所谓“不吃香”，就是在市场上不怎么受认可、大家不怎么喜欢了。 郭副主任笑着说道：“要不怎么说张起航同志厉害呢，他只引进了发动机，而不是引进摩托车，而且他不但引进了发动机，还从浦凌机器厂返聘了很多已经退休的老工人，帮他们空压机厂在极短的时间内形成了生产嘉陵cj50单缸汽油机的能力。 然后他们又将这个小发动机整合到了小推车上，就是建筑工地上随处可见的那种人力小推车，推销给各大建筑公司……” “建筑工地上的那种小推车？你等一下，”钱主任打断郭副主任的话，说道：“我记得咱们中关村的很多建筑工地上都有一种带发动机的小推车，不会就是那种？” 身为管委会一把手，钱主任当然少不了去辖区内的各个施工工地上视察和指导工作，对于建筑工地上那些动力小推车自然是不陌生，但他却从未将这些动力推车与华腾工业集团联系在一起。 不但是钱主任没有将那些在中关村的建筑工地上随处可见的动力小推车与华腾工业集团联系在一起，郭副主任也同样是如此，现在听自家领导这么说，他不由愣了一下，才说道：“这个……应该不会？” “……” 反倒是钱主任，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中关村那些建筑工地上正在使用的动力小提车未必是华腾工业集团生产的，但或许和华腾集团有关系……咱们年轻那会儿，建筑工地上哪有这么先进的东西？” 郭副主任点头道：“您说的也是。” 钱主任应了一声，说道：“老郭你继续说。” “好，”郭副主任应了一声，接着说道：“经过建筑公司的实际测试，发现在小推车是哪个装了这么一个发动机之后，工人每天的工作效率提高了好几倍，而且劳动强度还大大减轻，于是纷纷采购，张起航承包的空压机厂也借着这个机会一举扭亏为盈。 再后来，有了钱的空压机厂一边对外出售发动机一边又想办法上马了摩托车项目，刚巧，他们又赶上了改革开放的好时候，规模越做越大，然后就有了现在的华腾工业集团。” “原来华腾工业集团一开始是这么起来的，”钱主任了然的点点头，忽然反应过来：“对了，这个浦凌机器厂与华腾集团在魔都开发的这个城市综合体又是什么关系？” “他们之间还真有关系，”郭副主任解释道：“浦凌机器厂虽然是在山城，可却是当年搞大三线建设的时候，从魔都整体搬迁过去的，建厂之处的那批人都是魔都人，张起航是用‘只要你们愿意将cj50发动机的技术转让给我们，我们就帮你们在魔豆盖房子、让你们会魔都安享晚年’的理由说服的浦凌机器厂的领导，否则浦凌机器厂这么大、这么红火的一个厂子，凭什么将cj50发动机的技术近乎无偿的送给了当时都里就拿不出几毛钱来的空压机厂、还手把手的帮他们形成了生产能力？ 至于后来为什么这个退休职工安置小区变成了这个城市综合体，那就是另外一桩事了。” “原来如此，”总算是搞清楚了华腾工业集团为什么会在魔都有一个城市综合体项目的钱主任，一脸感慨的道：“那老郭你的意思……” 郭副主任毫不犹豫的道：“如果这么也给城市综合体当真能够给当地提供大量的就业岗位和税收，并且极大的拉动所在区域商业的发展、提升城市的形象，我觉得我们可以、也必须上马这么一个项目。 我觉得咱们可以组织一个考察队伍，对华腾集团的几个城市综合体项目进行全面的考察、了解，以确定是否要做这个项目——当然，这个项目是否交给华腾工业集团开发，咱们管委会内部可以进行讨论。” “老郭你这个想法非常好，”钱主任当即对老郭同志的态度表示了肯定，拍板道：“就这么定了！不过这件事你一定要与张起航同志沟通和协商好。” 先考察，考察之后确定这个项目是真的好，真的能够给管委会带来大量的就业岗位和税收，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就一个字：干！ 郭副主任自然明白自家老大口中的“与张起航同志沟通和协商好”是什么意思，连连应是。 ……………………………… 对于郭副主任提出的希望去华腾工业集团下属的各级城市综合体去考察的要求，张起航没感到丝毫的意外：村管委会如果不对自己的提议感兴趣，那才是见鬼了：开玩笑！不管是就业岗位还是增加税收，哪一个不是地方管理者想要的？ 他当即在电话里表示会欢迎管委会来考察和指导工作，华腾工业集团这边会全力配合。 郭副主任对于张起航的表态很满意，客气了几句之后随即挂了电话——至于具体的考察日期，他压根就没提，公家做事，那是有规章制度的，首先要开会讨论，开会讨论过了之后才是协商具体的考察日期和考察团队的构成，还要与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协商和对接，总之急不得，别说是下个月，就算是半年之后才成行也是正常的，再考虑到即便是要搞这个城市综合体项目也要等两三年后华腾工业集团的京城技术研发中心建成、从这所中专搬离之后才成，以钱主任、郭副主任为首的中关村管委会这边自然是就更不着急了。 而就在村管委会做出了对华腾工业集团的商业地产项目进行考察的决定的同时，张狐狸以及他的团队也终于做出了决定：接受华腾工业集团下属华腾投资的投资。 至于投资额度以及所占股份的比例，这个还需要双方的沟通。 张起航与张狐狸的见面是在一家茶楼里进行的，大概是募资的压力比较大，与上一次见面的时候相比，张狐狸看上去似乎更加憔悴了，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张狐狸就急不可耐的问道：“张总，在此前我们与包括英特尔投资在内的外国投资商的沟通中，大家对我们搜狐网的估值为650万美元，不知道您对于搜乎网这一估值是否认可？” 在张狐狸看来，除非张起航认可搜乎网的估值，双方才能谈下去，否则大家就没有谈的必要了，不过张狐狸在这里小小的耍了个小聪明，包括英特尔投资在内的外国投资商对搜乎网的估值不是650万美元，而是550万美元，张狐狸一个小小的“疏忽”，搜乎网就增值了100万美元。 听到张狐狸的报价，张起航微微一笑。 张狐狸的小计俩挺不错，可惜，这一切都没有瞒过张起航的眼睛——张起航太清楚搜乎网第二轮融资的情况了，曾经的历史上，张狐狸是付出了40的股份换取了220万美元的投资，整个搜乎网的估值大约是550万美元。 不过对于张狐狸的这点小伎俩，张起航也并没有揭穿，他沉吟了一下，摇摇头道：“张总，既然英特尔投资等国外投资商到现在还没有决定注资你们搜乎网，那就说明这个估值有问题。” “……” 张狐狸抿了抿嘴，没说话，但显然对张起航的这番话有些不服气。 张起航也不介意，接着说道：“不过我也不跟你使劲压价了，这样，550万美元，如果你能够接受这个估值，咱们就接着往下谈。” 华腾投资对搜乎网给出了550万美元的估值？ 张狐狸愣了一下，他预料到了张起航可能会压价，但他没想到张起航压价的幅度竟然这么小，只是从650万美元压到了550万美元，压了只有区区100万美元？ 强忍着心中的欣喜，张狐狸故意做出一副纠结的模样，跟张起航讨价还价：“550万美元也太低了……张总，这样，不如取个整数，600万美元您觉得怎么样？” “600万美元？”张起航略一沉吟，随即点头道：“我之前提出的那个将‘汽车’板块交给我们来运营的建议，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考虑的？” 张狐狸立刻明白了张起航的意思：如果搜乎网同意将“汽车”板块交给华腾工业集团来单独运营、操作，他就认可了搜乎网600万美元的估值……对了，还有张起航此前承诺的赠送两辆轩逸轿车。 第885章 投资达成 张狐狸没有犹豫，当即说道：“张总，我和我的伙伴们专门就这个问题讨论过，您想要运营汽车板块，这个当然没问题，但出于网站管理方面的考虑，我们希望这个板块由双方来合作运营，另外由此造成的成本，我们也需要再继续协商。” “当然没问题，”张起航痛快的道：“既然这一块没问题，那么你们需要多少资金？你给我报个数。” 张狐狸看了张起航一眼，谨慎的说道：“在上次咱们沟通过之后，我们又与英特尔投资等几家之前有意对我们搜乎网感兴趣的投资者进行了沟通，英特尔投资已经明确表示可以注资80万美元，晨兴投资表示可以投资50万美元，另外几家投资公司表示……” 张狐狸的话还没说完，张起航就摆摆手道：“那几家还没有做出决定的投资公司就是还没考虑好？既然这样，那他们也不用考虑了，你们这次募资还有多大的缺口？我们华腾投资包圆了。” “啊？” 面对这个结果，张狐狸愣了一下，连忙说道：“张总，如果您确定要包揽剩下的投资缺口？” “不就是110万美元么，折合成rb也就900万出头而已，对于我们华腾集团来说，这点钱根本就不算个事！”张起航大气的一摆手，向张狐狸问道：“合同带来了吗？” “……” 张狐狸无言以对，这一刻，他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财大气粗。 不过，张狐狸更多的还是高兴，在短暂的兴奋之后，他急忙点头：“带了带了……这是我方草拟的合同，您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如果有，咱们再协商。” 张狐狸刚刚其实没说实话，上次的见面后，自己确实是与英特尔投资部门联系过，在得知华夏有加投资公司也看好搜乎网之后，英特尔投资部门负责与张狐狸联络的负责人对此半信半疑，一方面，华夏投资公司的出现让这位负责人对搜乎网的信心增加了几分，但另一方面，他又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张狐狸故意放出来的一枚用于迷惑自己的烟雾弹。 在左右一番权衡之后，这位英特尔投资部门的负责人告诉张狐狸，只要华夏这家投资公司的资金到账，英特尔投资就向搜乎网注资80万美元——以搜乎网550万美元的整体估值来算。 在华腾工业集团的这笔110万美元的投资到账之后，自己就可以去联系英特尔投资了，至于另外几家投资公司，实话实说，是人就有脾气，这段时间来张狐狸也没少被这几家投资公司折腾，现在，是到了自己报当初的折辱之仇了……当初我求着你们投资，你们鼻孔冲天、一副“老子就是大爷”的嘴脸，现在，老子不带你们玩了！ 张起航仔细的审阅了一遍合同，确定没有问题之后，爽快的在网站估值金额、注资金额以及投资所占的股份比例当中这些空白栏当中填上了相应的数字，并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明确的告诉张狐狸：“钱在三天之内就能够到账。” “谢谢……” 张狐狸控制不住的松了一口气，眼里面有着明显的感激：华腾投资的这笔注资，帮了自己的大忙了。 只要华腾工业集团的这笔投资一到位，张狐狸就有把握在半个月内说服英特尔投资等其他投资商。 —————————————— 市轻工局下属中专的大门口，张起航向包括何教授、孙教授在内的，华腾工业集团在京城的各个合作单位的教授、专家们介绍道：“各位教授、各位专家，这里就是咱们中关村管委会的领导们给我们推荐的、未来两三年的临时办公场地，我们简单的统计了一下，可以使用的室内面积大约是4600个平方。” 随着张起航的话音落下，各位专家、教授们顿时开始小声的讨论起来…… “4600个平方？有点紧张，不过也基本够用了。” “我倒是不这么认为，别忘了这4600个平方可不都是给我们做研究用的，还有一些行政和只能单位，我觉得能分给我们的面积能有3500个平方就不错了。” “这么说倒也有道理，这么算起来还是有点紧张了。” “这也没办法，大家都知道想要在京城找到一个这么大面积的地方可不容易。” “确实，实在不行大家就挤一挤，毕竟也不是天天在这边……” ……………… 听着众位专家、教授的对话，张起航还好，特意陪同过来的钱主任和郭副主任等一众管委会的领导，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在这之前，大家对张起航的话其实多多少少的都在心里打了个问号：你们华腾工业集团真的需要这么大的一块地皮盖楼吗？管委会内部也不是没有“华腾集团不会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圈地皮？”的质疑声，但今天，亲眼看着这些来自京城顶级高校和科研院所的专家、教授乃至院士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质疑声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趁着各位专家、教授们小声交流的功夫，张起航低声对郭副主任说道：“郭副主任，现在咱们管委会放心了？” 当着管委会一把手的面，张起航自然不好再称呼郭副主任为“郭主任”。 郭副主任笑容满面，连连颔首道：“张总瞧你这话说的，我们管委会这边什么时候不放心了？” 不止是郭副主任笑容满面，包括钱主任在内的管委会的主要领导们，一个个也都笑的十分开心：就凭着华腾工业集团能够请来这么多京城着名高校的专家、教授来帮他们参谋，就说明华腾工业集团是真的准备好好的经营这个技术研发中心的，而一旦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技术研发中心落成，必然会成为整个中关村最着名的企业，说不定会吸引到很多领导前来参观、调研…… 想到这其中蕴藏的巨大的机会，大家的心情哪还有不好的？ 张起航笑了笑，也不跟郭副主任争辩这个问题，而是低声说道：“不过郭副主任，您也听到了，大家还是觉得使用面积有些不足，这个问题你看……” “这个……” 郭副主任闻言，面有难色的低声对张起航说道：“张总，真的不是我不帮你们解决问题，而是这些天来实际情况你也看到了，这里毕竟是咱们国家的首都，想要在京城找个符合你们要求的场地真的不容易，这所中专已经是我们竭尽所能能够找到的最符合你们要求的地方了……” “我明白，我明白，”张起航急忙安抚道：“郭主任您别误会，我知道想再找一个比这个地方更符合我们要求的地方基本上不可能，不过……” 张起航伸手一指前面的操场，说道：“这么大的一个操场呢，咱们是不是可以把这个操场的空地利用起来？” 钱主任可一直都在注意着张起航与郭副主任的谈话呢，这会儿听张起航提到了将操场利用起来，他忍不住道：“把操场利用起来？张总，您是准备在操场上盖房子？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一方面，虽然这儿有空地，但你新盖一座楼不也需要时间、需要大量的金钱？； 再一个，这个地方就是给你们临时过渡的，两三年之后你们的研发中心大楼建成之后你们就要搬走了，这个地方也要全部拆除，你们花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盖起来的房子只能使用两三年，是不是有些浪费了？” “您说的是，”张起航笑着点头道：“但我并不是准备在操场上盖房子。” “不是盖房子？” 郭副主任和钱主任闻言，不由得一愣：你不是准备在这个操场上盖房子，那你刚刚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起航解释道：“我是准备在这块操场上弄一批活动板房过来，用作工作人员的办公和休息，这么一来，原本的办公室和宿舍就可以腾出来各种仪器和设备，不过这需要咱们管委会以及住建部门的同意，所以……” 张起航准备在操场上搭建一些活动板房？ 对于活动板房，郭副主任和钱主任自然不陌生，这玩意儿在各大建筑工地上实在是太常见了，随便去中关村的任何一个建筑工地上走一遭，都能够看到大量的轻钢活动板房。 钱主任一开始还以为张起航准备在操场上建房子，心里不自觉的想的就有点多，自然是不可能同意，可现在听说只是准备在操场上放一些工地上上常见的活动板房，他顿时就放下了心：如果是活动板房，那倒是问题不大。不过虽然如此，他还是有些犹豫：“活动板房的话……那倒不是不可以，但板房冬天冷夏天热的，对于同志们来说这条件是不是过于苦了点？” 之所以会有这么一问，是因为钱主任见过工地的活动板房什么样，很多就是用旧的、报废的集装箱改装的，就只有一层薄薄的铁皮，夏天里面热的像蒸笼，温度比外面还高好几度，冬天的时候里面滴水成冰，比外面还冷，让自家的工作人员在这样的环境里办公，这……是不是多少有点不合适？ 张起航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钱主任为什么这么说，顿时就笑了：“主任，我说的活动板房与工地上那种只有薄薄的一层铁皮的轻钢板房不一样，这种板房算是板房当中的‘别墅’，采用的类似于三明治的复合结构，中间夹着一层保温隔热的夹心材料，在保温和隔热方面比工地上那些用报废集装箱改装的板房好的多了。 另外考虑到冬季保暖和夏季降温的需求，我们还会给每一间板房配上空调，保证房间内的舒适度，基本上可以保证房间内的舒适度与普通办公室相当。” 钱主任闻言，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疑惑的道：“还有这么好的板房？” 郭副主任也跟着问道：“对啊，如果有这么好的板房，那那些工地上为什么不采用？” “因为这种板房贵啊。” “……” 听到张起航的这个解释，郭副主任和钱主任闻言，顿时闭上了嘴巴：好，“贵”这一点真的是最强大的理由。 在知道了张起航想要在空地上搭建的只是活动板房，钱主任就放心了，当即痛快的表示：“如果是临时性居住的活动板房的话，那肯定没问题，唔……这件事你们就直接和老郭对接，能配合的，我们管委会这边一定全力配合。” 郭副主任闻言，也笑着对张起航说道：“张总您放心，我们管委会这边一定全力支持你们的工作，有什么事情咱们都可以商量着来。” 张起航赶忙客气了几句。 ……………… 回头再说郑教授等人，原本大家还有些遗憾，觉得这地方作为未来两三年内的工作场地，除了使用面积有些不足之外哪哪都好，可在听张起航说他们准备在操场上再兴建一批两层的、具备保温隔音功能的板房、将固定建筑全部用作研发场地之后，大家顿时就激动了，围着张起航说个不停…… 实话实说，大家都没想到张起航能够做到这个份上。 而当张起航趁热打铁，宣布这些板房当中的一些房间会被改装成宿舍，以供大家临时休息的时候，原本心里还觉得“可惜了，这地方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个宿舍，不管忙到多晚都得赶回去”而心中有些遗憾的教授，这下子彻底放心了——就在刚刚，张起航已经介绍了，这些宿舍里面会通电、会有空调，既然有电、有空调，那岂不是意味着只要放一张床就可以好好地睡一觉？ 想到自己以前做研究的时候，一旦忙起来就不得不在实验室里面打地铺的时候，不少教授看向张起航的目光就满意无比：小张同志考虑的实在是太周到了，不但奖金给的高，连生活上的方方面面都将考虑到了，好，真好！ 第886章 被人针对了 不管是在研发中心建设地点的选择上还是未来两三年内的临时工作地点的选择上，管委会这边都展现出了极大的诚意，华腾集团这边也投桃报李，在接下来几天的考察中大致敲定了投资计划的框架，至于研发中心的所在地，也初步确定了几个符合张起航要求的地块，接下来就是细节方面的沟通。 整个集团那么多的事情等着处理，张起航没办法在京城久呆，在将与管委会方面的谈判工作交给集团京城代表处的老刘的同时，张起航也特意叮嘱道：“老刘，对于管委会那边，咱们也不要太苛刻，除了一些原则性的问题，适当的做一些让步也没关系，另外和管委会的同志搞好关系，要多交朋友。” 刘主任连连点头道：“张总您放心，有您这句话，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张起航应了一声，接着说道：“还有，中专这边的改造工作你也多上些心，有什么不好解决的问题及时跟我汇报。” 刘主任是知道张起航对这个未来两三年内的临时办公场地是有多么重视的，自然是连连点头，应声不已。 张起航这么着急回来，是因为华腾工业集团的首批“风雅·天籁”试装车已经从生产线上走了下来、即将要进行测试了，这么重要的事，他当然要亲自到场，但让张起航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的车子进入鲁省境内，就接到了冯国庆老书记打来的电话：“张总，出了点变故，之前的路测没办法进行了。” 生产试装车的目的，一个是为了检测和测试生产线，另外一个也是为了生产一批专门用于道路测试的车辆，现在好了，试装车生产出来了，原本计划好的试车场内测试计划却忽然被打断了？ 张起航眉头一皱，问道：“怎么回事？出什么情况了？” 冯老书记解释道：“就在刚刚，之前和咱们有合作关系的海南和定远这两家试车场刚刚给我打来了电话，说他们的场地出了些状况，为了确保试车场的正常运行，他们要对试车场进行全面的整顿和检测，在检测的这段期间里，试车场要暂停一切车辆的测试工作。而受这个突发情况的影响，咱们的‘风雅·天籁’原定的测试工作也就没办法进行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不对啊，”张起航闻言，心下不禁感觉有些奇怪：“你的意思是，和咱们有合作关系的海南试车场和定远试车场这俩试车场都同时出现了问题？” “是，他们在电话里是这么给我说的，”老冯书记苦笑着道：“而且跟我打电话的同志都在电话中明确的表示，整个检测过程最少需要三个月，甚至不排除需要更长时间的可能，如果有需要维修的地方，时间就更不好说了。” “……” 听到这，张起航没说话，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问题来了：两个综合性试车场同时出现无法对车辆进行测试的大型故障的几率有多大？ 无限趋近于零。 反正从事汽车工作这么些年来，张起航还从来没听说过当今世界有哪个试车场出问题严重到需要让整个试车场停止运营三个月的…… “看来不是试车场出了问题，而是试车场的管理方出问题了啊。”好一会儿，张起航幽幽的道。 “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冯书记点头道：“你怎么看？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办？” 张起航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没看当初咱们与这两家试车场签订的合作协议，但想来这种情况应该是在免责条款里面的？” “没错。” 冯老书记肯定的回答。 “……” 张起航再次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试车场不是一台机器，就算其中某个环节出了问题，但也不可能整个试车场全面停止运营，我也没听说过哪个正常使用的试车场全面停止使用的……老冯，你说，在咱们国内，有这个能量让这两家试车场同时同这种方式‘婉拒’咱们华腾工业集团的，会是谁？” 老冯书记愣了一下，才猛然反应过来，惊声道：“你是说……这不可能？这未免也太下作了些……” 老冯书记一开始还当真以为是试车场的问题，可现在被张起航一提醒，他才猛然反应过来：张起航说的没错，未必是试车场的问题啊。 其实也不怪老冯书记会这么想，实在是这个做法太下作了，那些单位虽然有这么大的能量，但以他们的级别、层次，老冯书记压根就不认为他们会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可现在来看，你越是觉得他们不会这么做，他们就越是做给你看了。 张起航非常理解冯国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幽幽的道：“是啊，确实有些下作，不太符合他们的身份，可你想，除了他们发动了自己的人脉，试车场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 老冯书记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只是语气有些低沉：“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起航其实也好奇这个问题，他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样，您稍等一下，我找人打听一下情况，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 ……………… 几个电话打出去，张起航的表情逐渐变成了哭笑不得：我该说什么呢？ “老书记，我打听清楚了……” 再次打通了冯国庆的电话的张起航，除了哭笑不得还是哭笑不得。 老冯书记精神一振，连忙问道：“什么情况？” 张起航哭笑不得的道：“您绝对想不到……一汽从德国引进的a6车型已经完成了加长之后的德国路试工作，接下来要进行的路试；还有，魔都大众那边不是从德国引进了passat b5么，也要进行本土化的适应性测试和标定。” “……” 电话那头的冯国庆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他才难以置信的道：“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南北大众就联合起来，用这种近乎儿戏的办法来阻止华腾工业集团的“风雅·天籁”进行长得测试？！ “这个还不够么？”张起航反问道：“按照咱们规划中对‘风雅·天籁’的定位，在个车的市场定位不但比passat b5高一级，甚至比一汽视为奥迪100接力棒的a6也要小高那么半个层级，如果咱们的风雅·天籁率先上市，并且在市场上取得了良好的口碑，定位于c级的奥迪a6和定位于b+乃至c-的passat b5怎么办？ 老冯书记，没有其他人，咱们也就实话实说：这两家老大哥对于这两款车可是寄予厚望，为了引进这两款车，他们当初下的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 冯国庆闻言，不禁再次陷入了沉默：是啊，一汽将奥迪a6视为奥迪100的接力车型，而魔都方面也将passat b5视为了桑塔纳的接力车型，为了引进这两款车，这一南一北两家老大哥花费了多少精力和力气？ 原本一切都好好地，可忽然冒出来一个风雅·天籁，要说这两位老大哥的心里没点儿别扭，这话你信么？ 可也正因为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冯国庆的心里才更加难以理解：这种做法，跟闹着玩有什么区别？老大哥的风范呢？ 不过话说回来，定远试车场和海南试车场忽然“出故障”的原因倒也可以理解了，与这两家试车场与这两家汽车制造“老大哥”之间的关系，一旦这两家“老大哥”发话了，这两个试车场还真的不能不给老大哥们面子。 好一会儿，冯国庆才再次开口道：“现在这个情况……张总你看该怎么办？” 在度过了最初的无语之后，到了这会儿，张起航的内心反而已经平静下来了，他平静的道：“还能怎么办？无非就是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对风雅·天籁寄予了这么大的期望、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放弃是绝对不可能放弃的；而同理，对于那两位老大哥来说，他们也绝对不可能放弃……” “……” 老冯书记一阵无语。 无语归无语，他也明白张起航说的是实话，就像张起航说的那样，华腾工业集团在风雅·天籁上投入了这么多，已经绝对不可能放弃了；而同理，南北两位老大哥也同样没有放弃的理由。 “不过老冯书记，”张起航接着说道：“其实这件事事情也不是多么严重，您看，最起码这两位老大哥也只是想着用这种办法延迟我们的风雅·天籁上市的时间，也没说不许我们的车子上市不是？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有机会。” 有些话张起航也不好说的太直接：固然那两位老大哥的人脉很广，可咱们华腾集团就是那么好欺负的么？咱们也是有靠山的好不好？目前来看，这种程度就是两位老大哥所能够做到的极限了，再过分一点，真当华腾工业集团“告家长”之后，鲁省的领导不会跟他们好好掰扯掰扯？ 不过张起航虽然没说，可同样意识到了这点的老冯书记，精神顿时振奋了不少：“这倒也是……这样，张总，我把这件事和大家通个气，让大家都琢磨一下这件事该怎么应对，回头等你回来了，咱们开个会讨论一下？” “好。” 张起航痛快的应了下来。 ……………… 等张起航挂了电话，一直没说话、安静的开车的司机赵大军，这才轻声问道：“张总，要我快一点吗？” 张起航摆摆手：“不用了，正常开就行……唔，前面的服务区停一下，吃点东西再走。” “好。” 赵大军应了一声，心里顿时放心了不少。 刚刚张起航与老冯书记的谈话内容他也听到了不少，知道了集团遇到了南北两位老大哥的狙击，说实话他心里多少有些压力：那可是老大哥啊，老大哥是那么容易应付的吗？ 可现在，见自家老总在如此重压下丝毫未见异常，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赵大军的心里顿时安稳了许多，心态也变了：虽然遇到了困难，可既然张总这么平静，他一定能够顺利的化解危机的……？ ———————————— 张起航回到集团总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多，看到大家都是一脸严肃的在会议室里等着自己，他忍不住笑了：“又不是天要塌下来了，大家都这么严肃干什么……唔，大家都吃饭了没有？” 吃饭？！ 大家谁都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了，张总居然还关心这些有的没的，一时间不禁面面相觑。 见没有人说话，杨志军苦笑着道：“张总，您就别开玩笑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大家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吃饭？” 张起航摇摇头，对杨志军的话表示不赞同：“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天大的事也不能耽误吃饭！更别说咱们遇到的这点事压根就不叫个事！” 说到这，张起航环视了一圈，看着大家紧绷的面容，正色道：“如果因为这么一点事，大家都连饭都不吃了，我先不说这件事被咱们的竞争对手知道了之后，他们会不会笑掉大牙，首先我自己就要开始怀疑咱们这个班子是不是当真是一个有战斗力的班子了，我不要求大家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最起码要每逢大事有静气？否则今后谁想要跟咱们竞争，别的事情都不用做，只要弄出点动静就行了，咱们自己就能把自己给饿死。” 得咧！ 张起航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大家还能说什么？ 杨志军更是连忙说道：“就是就是，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管多大的事，咱们也没有饿着肚子的道理……张总，您看咱们是让食堂那边把饭送过来，还是去食堂吃？” “去食堂吃，”张起航想了想，说道：“让食堂把一号小厅腾出来，咱们别吃边聊……别把这件事想的太严重了，我相信咱们完全能够处理好。” 第887章 打造全产业链 咱们华夏人有在饭桌上谈事的习惯，甚至于在饭桌上谈事的成功率比在会议室里谈事的成功率更高一些，张起航自然不可能和大家对着干，在饭菜上来之后，他招呼着大家该怎么吃就怎么吃。 当然，除非是招待重量级的客人，否则上班时间是严禁喝酒的，吃的差不多了，张起航这才开口说道：“我在刚刚进入咱们鲁省地界的时候接到的老冯书记的电话，在和老冯书记讨论完这件事之后，我觉得这件事其实本身并不大，如果咱们的天籁轿车不能在海南试车场和定远试车场进行场地测试，这车就不能完成测试、标定工作了吗？ 当然不是！ 无非就是测试人员再辛苦一些、测试的时间再长一些，亲自跑到大冬天零下好几十度的东北地区，进行严寒低温条件下的实际使用测试以及冰雪路况测试，又或者亲自跑到七八月的海南和疆省，进行极端炎热条件下的测试…… 相比于具备模拟这些环境下测试条件的两家试车场，真正辛苦的还是一线的测试人员和工程技术人员，在座的诸位同志其实是无所谓的……” 面对张起航的这番话，不少同志的脸上都有些尴尬。 张起航却是恍然未觉，接着说道：“在我看来，这件事对咱们更多的其实还是警示意义！” 警示意义？ 张起航的话将大家给惊住了：这怎么还扯到警示意义上去了呢？ 唯有冯国庆老书记，好像是想到了些什么，脸上若有所思。 “一直以来，我都跟大家强调一件事，那就是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如果某个东西别人有而咱们自己不能生产，那就会被人卡脖子，这咱们这个国家、咱们这个民族在过去的100多年时间里用无数国人的血泪积攒出来的血淋淋的教训！ 这些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可最近这一两年来，受社会上一些所谓学者、公知言论的影响，咱们的一些同志的认识开始转变了，觉得这些人的所谓‘国际大分工’的说法很有道理，认为咱们作为一家汽车制造企业，只要好好地生产汽车就行了，至于其他的零配件，自然会有其他专业的零配件生产企业和单位给咱们提供，大家紧密合作，自然就能够生产出一辆质量合格的汽车，而大家也都能够分享到其中的一部分利润……” 说到这，张起航的目光缓缓的环视过去。 在张起航的目光下，一些同志若有所思，一些同志的目光开始闪烁，而有些同志则似乎是不以为然，当然，还有些同志似乎面无表情。 张起航也不在乎，实际上什么人是什么样的工作态度，这些东西在日常的工作中就已经感受到了，根本不需要张起航此刻在饭桌上感受出来。 略略一顿之后，张起航接着说道：“这个说法或者说理论看上去很美好，但却存在着一个致命的漏洞！那就是忽略了人心的贪婪：有个汽车上的零配件，不说全世界了，全国只有我能生产，我为什么还要老老实实的赚那百分之几的利润呢？随便找个借口弄点借口出来，比如电线短路导致仓库失火了、比如原材料供应出了问题，比如……总之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提价百分之几、百分之十几乃至更多，不比之前老老实实的做生意赚的多？” “……” 张起航这话一出口，不少同志顿时怔住了：还能这么玩？ 有同志忍不住嘀咕道：“这……这不是不讲道理么？” 听到这话，杨志军立刻反驳道：“是啊，这就是不讲道理，比如这次的海南试车场和定远试车场。” “……” 杨志军这话一出口，原本还打算反驳一下的同志，立刻紧紧的闭上了嘴巴：没错啊，这次海南试车场和定远试车场这件事，说到底，不就是这两家试车场利用自己独一无二的优势在故意卡华腾集团的脖子吗？ 接着张起航的这个提醒，不少脑子转的比较快的同志甚至想到了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直接找到这两家试车场的负责人，表示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一方面愿意增加20的测试费用，另一方面对您个人也有所表示……两家试车场“在一个星期内就可以恢复测试条件”的几率有多大？ 很大！ 别说一个星期了，只好“对您个人也有所表示”的表示足够到位，说不定三天就可以重新开始进行车辆测试工作。 唯有冯国庆老书记微皱了一下眉头。 他倒不是不赞同张起航的话，事实上他格外赞同张起航的说法，作为从抗战年代走来的老人，他太清楚“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的道理了，因为自己没有，华夏受过多少欺负？只是这里都是自己的同志，有些话不好说的太激烈，轻咳了一声，冯国庆婉转的说道：“张总，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在自力更生这方面，我们做的确实是有些不足、不够，但咱们集团也有自身的历史局限嘛，毕竟才成立这么几年……你觉得咱们应该怎么做才能够迎头赶上、避免这种情况的再次出现？” 听到冯国庆这番转圜、拉弯的话，不少同志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这也是组织安排冯国庆来华腾工业集团担任书记的原因：张起航的年纪太轻了，虽然工作能力绝对没问题，但有些时候可能在方式方法上有些问题，这个时候，就需要冯国庆这种经验丰富的同志来帮他充当工作当中的万金油了。 张起航也给了老冯书记足够的尊重，他点点头：“我的有些话可能有些激烈了，还请同志们见谅，我的意思是，专家当然是值得我们尊重的，但这年头从来就不缺滥竽充数、挂着羊头卖狗肉的专家，所以对于外面那些所谓专家的话，咱们还是要有鉴别的听，要带上自己的脑子。 至于具体到咱们的自己，这个其实也很简单，萧规曹随，看看那些世界级的汽车巨头是怎么做的就行了，别人怎么做，咱们就跟着学，这些世界级的巨头在发展到眼下这种程度的时候还保持着这些习惯，那肯定是因为这些东西是成为一家世界级的巨头所必不可少的。 以美国福特汽车、通用汽车和以及东瀛偷油獭汽车这三家当今世界规模最大的汽车工业集团来举例，他们每一家都建设有自己的试车场，都有自己的发动机、变速箱生产能力，都有自己的底盘研发和设计能力，都有包括ecu、tcu的开发和标定在内的汽车电子电器系统的设计和研发能力……” 听到张起航这么说，有些同志有些坐不住了，比如负责纪检工作的张虎同志就忍不住道：“张总，你的意思是咱们集团要建一个自己的试车场？” “是，”张起航点头道：“我知道一个试车场的投资挺大，但在我看来，对于一家汽车制造企业来说，试车场属于最基础的基础设施，这种基础设施别说那些国际级的汽车巨头了，咱们国内的一汽、二汽这两位老大哥不也兴建了自己的试车场了么？ 咱们没有自己的试车场，一方面容易被人卡脖子，在我看来这次的事情就是教训，但另一方面，这次的事情也给我们提了个醒，说明咱们集团在飞速发展的同时，一些基础设施的建设工作没跟上。” “呃……” 听到张起航这话，张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反倒是冯国庆，此刻旗帜鲜明的站在了张起航的这边：“我认为张总说的对，并且坚决支持张总的决定！ 咱们集团要推出的可不止是‘风雅·天籁’这一款车，在今后咱们还要陆续推出许多款车，有些车型也要持续的升级、改进，既然这些车辆都离不开试车场，那么就像是张总说的这样，对于咱们集团而言，这个试车场已经成了集团必不可少的基础设施。 这就意味着，不管是早点建还是晚点建，这个试车场都得建！ 既然早晚都得建，那就不如早建！” 说完，冯国庆向张起航点了点头，眼中分明都是赞许。 其实在这之前，张起航曾经和冯国庆讨论过，说咱们是不是建一个大型的、综合性试车场，但鉴于建设一个试车场所需要的巨大投资，以及当时华腾工业集团与海南试车场、定远试车场之间良好的合作关系，冯国庆老书记当时还是有些犹豫和迟疑。 但这次的事情发生了之后，给了冯国庆不小的刺激，让他猛然意识到，有些东西的投入固然很大，但该砸的钱那就必须砸——这次还是汽车的场地测试被人卡脖子了呢，终究还是有解决的办法，可下次如果是某个核心零配件被人卡脖子了，咱们怎么办？ 可以这么说，经过了这次的教训和经验之后，老冯书记对于张起航此前和自己提过的打造全产业链的计划，是赞同的不能再赞同。 对于冯老书记的态度转变，张起航自然是欣慰的，他微微颔首道：“我和老冯书记的看法是一样的，其他同志还有没有什么不同的看法、观点？” 集团总经理兼常务副书记、集团书记这两位最核心的大佬都已经明确表态赞同了，其他人还能反对？ 大家又不傻。 哪怕是张虎，在迟疑了一下之后也说道：“既然咱们集团后续也需要用到试车场，建一个也没问题，可眼下的这个事情该怎么处理？” “……” 是啊，眼下这个情况该怎么处理？ 张虎的问题，让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张起航的身上。 实话实说，很多测试工作固然是可以通过实际路测来解决，但为什么测试场还是成为了汽车制造企业的标配？就是因为试车场的出现极大的降低了厂家的测试成本： 比如气候实验室几乎是所有试车场的标配，这种专业的气候实验室可以模拟从零下五六十五六十摄氏度到零上五六十摄氏度的、一辆车能够遇到的所有正常的和极端的天气，有了这个气候实验室，厂家就不用等到冬天的时候跑到最北方的漠&河去做极寒天气下的车辆稳定性测试以及各类标定，也不用在七八月的大夏天跑到马路上能够煎鸡蛋的海南和疆省去做极端高温高热下的车辆稳定性测试以及相应的标定。 如果没有这个气候试验室，就需要整个测试团队亲自跑去漠河或者海南去，十几辆车和相应的人员、设备，一路上的衣食住行、人员开支和补贴，及到了目的地之后的一应开销，这些得多少钱？ 没个大几百万乃至上千万根本想都不用想。 可现在呢，只要有个气候实验室，这些测试工作，全都可以在试车场内解决，对于厂家来说，是大大的节省了开支。 这还只是节省的最直接的资金支出，还没算时间成本呢，如果算上节省的时间成本，那就更多了……那么问题来了，现在怎么办？ 看到大家的反应，张起航笑了：“怎么？这么一个小问题还难道大家了？我们要建自己的试车场这是一回事，但就算我们自己建试车场，从前期的选址到投入使用，最快也要三四年过去了，稍微耽搁一下，四五年也不是没可能……所以大家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不会觉得我打算建一个试车场，就打算跟海南试车场和定远试车场闹掰？” 您不是这么想的啊…… 听到张起航这话，之前几位担心张起航年轻气盛的集团副总，暗暗的长出了一口气：你不是这么想的就好。 张起航接着说道：“建试车场那是未来的事，至于眼下的问题，咱们就按照规矩来，这样，老杨，你代表咱们集团亲自上门拜访海南试车场，老刘，你去定远试车场，到了之后大家的态度都客气一点，礼数要周到，跟人家好好商量商量……不管怎么说，该有的态度该是要有的。” 在自己一方摆出了如此有诚意的态度之后，如果对方还不给面子，那就是另外一说了。 第888章 不卑不亢的解决问题 “好，我明天就动身。” 杨志军和江河同时点头应道。 张起航想了想，接着说道：“得有个够分量的人和海南试车场、定远试车场联系一下，老冯书记，这个事情就得麻烦您了。” “没问题。” 冯国庆老书记痛快的应了下来。对于张起航的这个安排，他觉得很合适：先别管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可不是就得安排一个够分量的人和对方联系么。 张起航接着转过头来对江河和杨志军叮嘱道：“老杨，老江，你们这次去拜访这俩试车场，集团这边并不要求你们如何卑躬屈膝的求他们给咱们这个机会，只是为了表明咱们的态度：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咱们华腾集团是很有解决问题的诚意的，但如果对方仗着自己的资源优势盛气凌人，咱们也不惯着……” “张总您的意思是……” 江河皱了皱眉头，他有些明白张起航的意思了，但又有些不确定，因为如果张起航的意思真的像是自己所理解的那样，那未免也太惊人了。 “你没理解错，”看了江河一眼，张起航颔首道：“说白了，我对对方这次能够答应我们的期待值并不高，大致上，就是‘能解决问题固然好，但解决不了也没关系，更没有必要给人当孙子’这么一个态度，只要咱们的态度到位了，将来不管将官司打到哪儿咱们都不怕！ 当然，在这件事上咱们终究是有求于人，谁让咱们没有试车场呢？到了对方的地面之后，适当的跟人家说两句客气话、请人家吃两顿饭也没关系，可咱们什么都没做错……所以，我的意思你们明白了？” “明白了！” 江河和杨志军齐齐的点头。 张起航都已经把话说的这明白了，两人如果还不知道自己到了之后该怎么做，那干脆一头撞死算了——另外张起航对这件事的处理原则也颇合两人的心意：在这件事上我们有求于你们，谁让你们有试车场呢，所以就算我们什么都没做错，可说两句好听的话、软话，甚至请大家吃个饭，这些都没问题，但如果你们想要蹬鼻子上脸，那就别怪我们不给面子了！ 我们又没做错什么，是你们先毁约的！ 我们能做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很够意思了！ 而明白了张起航在这件事的态度之后，大家对张起航接下来的举动也更加好奇起来：您接下来还会怎么办？毕竟，现在看来，张起航像是在打出一轮组合拳。 甚至连冯国庆老书记都有些好奇，想要看看张起航接下来会怎么做。 张起航也没让大家失望，接着转头看向冯国庆，说道：“老冯书记，明天咱们一起去趟舜耕？” 冯国庆老书记眉毛一挑：“去舜耕？” 去舜耕是什么意思？ “嗯，去趟省国资办，另外再去趟军区，”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我听说这段时间里有些不太好的声音，个别人认为咱们这个班子拿的奖金有些多了，不符合社会主义的原则……” 听张起航说到这，大家的表情开始变的古怪起来。 张起航说的这个情况大家当然都听说了，省里有些声音，说华腾工业集团一年分给管理层的奖金都要上亿了，这是不是有些不合适？毕竟，省里有多么多的企业嗷嗷待哺，这么一大笔钱如果拿来分给那些急需资金的企业，说不定可以救活好几家企业呢。 对于这些话，大家并不以为然，都知道其实是有一些人吃不到葡萄就在说葡萄酸，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特殊，现在这个奖励和分配制度是特殊条件下的产物，你说改就改？ 再一个，如果修改了现有的奖励分配制度，导致华腾工业集团的年利润出现大幅度的下滑，你来承担责任？ 可张起航在这个时候提到了这件事，就不免让大家多想了：张总的意思是……告家长？ 面对大家开始变得古怪的目光，张起航恍若未见，接着说道：“有些人，总以为经营一家企业好像多简单似的，总觉得‘我上我也行’，现在咱们就得让这些人知道，经营一家企业没那么简单，不是‘我觉得我上我也行’你就真的行的……是觉得经营一家企业简单，现在麻烦他去给我解决一下这个麻烦。” 原来如此！ 明白了张起航的意思，大家的眼睛纷纷亮了…… 确实，虽然大家对于某些传言并不以为然，但对于这些传言，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现在好了，我们遇到麻烦了，虽然我们并不觉得这个麻烦有多大，但某些人，你们既然觉得自己这么牛x，那帮忙解决一下啊？ 至于去军区…… 集团的法律总顾问赵长民好奇的问道：“张总，刚刚说还要去一趟军区？” “嗯，”张起航点点头，迎着大家好奇的目光，他解释道：“老赵你应该还记得咱们集团是在什么时候与定远试车场签订合作协议的？” 虽然不明白张起航为什么问起了这个问题，但身为集团的首席法律顾问，赵长民对这些事情记得还是很清楚的，毕竟相应的合同文件就是他参与拟定的，是以他点头道：“当然记得，是在去年的时候，当时的情况是定远试车场刚刚建成，可设备的使用率却是严重不足，导致整个试车场陷入了比较大的亏损。 试车场方面得到了高人的指点，得知咱们不但有大量的场地车辆测试的需求，而且咱们集团本身又是拥军拥属先进单位，这就找上了门来，寻求与咱们的合作……啪！” 话还没说完，已经意识到张起航为什么要去军区的赵长民，一巴掌用力的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他明白张起航为什么要去军区了！ 不是赵长民，其他同志也纷纷反应了过来，顿时觉得自己老总的决定非常有道理：是应该去军区走一趟。 ———————————— 对于张起航的到来，军区这边非常重视，外联部部长乔明同志立刻放下了手头的工作亲自接待，他满脸红光的大老远就冲张起航伸出了手：“张总您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提前给我说一声，我也好去迎接一下。” 乔明同志对张起航会这么客气，不仅仅是因为张起航是自家老领导的女婿，更重要的还是因为这些年来华腾工业集团在拥军拥属工作方面从不落人后，每年都吸纳、安置了不少退伍和复原军人，对于华腾工业集团这种在拥军拥属方面从不落人后的单位，军区领导自然是青眼有加。 “老乔你太客气了，”张起航摆摆手笑道：“我这次是来省里向领导汇报工作的，正好有时间，就过来看看你。” “原来是这样，”乔明顿时了然：“正好，待会儿马上就吃饭了，你说什么也不能走，不管什么事都得吃了饭再说。” 张起航闻言，顿时笑着点头：“那敢情好……” 双方一番寒暄之后，乔明主动开口向张起航问道：“张总，这段时间工作还顺利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没有？” 别看张起航自打来了之后什么都没说，但身为军区外联部负责人，乔明深知张起航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来访，既然他来了，那就一定是有什么事。既然是有事，自己开口问总比别人主动开口说更好一些。 张起航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还有点小事要麻烦一下领导您……” 乔明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什么事，张总您说！” 顿了顿，唯恐张起航不理解自己的态度好决心，乔明又补充了一句：“张总，你们单位这些年来对于咱们部队工作的支持，我们外联部以及军区的领导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不管您是受了什么委屈，我们绝对帮你做主！” 虽然张起航从未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和态度，但乔明又不傻，稍稍一想就能够明白，多大的事情才能让张起航亲自出面？ 不好说，但绝对不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是了。 “别别别，没那么严重，”张起航急忙摆手：“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是这么回事，乔部长您还……” “别，别叫我部长，”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乔明就连忙摆手打断了张起航的话：“咱们就像以前那样，你叫我老乔或者乔大哥都行，就是别叫我乔部长。” 张起航越是如此客气，乔明的这心里就越是没底：这到底是哪个混蛋，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了啊？以至于张起航都跟我这么生份了。 “好，乔大哥，”张起航从善如流，接着说道：“乔大哥您还记得去年的时候，您帮我给咱们总装下属的定远试车场牵线搭桥的事儿？” 和定远试车场有关？ 乔明敏锐的抓住了张起航要说的话里面的重点，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不是军区这边的问题就好，若当真是军区这边出了问题，那可就当真是丢人丢大发了。微微颔首，乔明点头道：“当然记得，当时定远试车场那边在试运行了大半年之后，整体亏损的厉害，虽说定远试车场是总装所属的单位，可情况毕竟特殊，不说能够盈利，可如果能够做到不亏损终究是好的，正好我和定远试车场的老孟是军校的同班同学，他跟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就想着你们这边也有场地试车的要求，就帮你们牵了个线、搭了个桥，也算是彼此相互帮助……怎么了老弟，是不是老孟那边出问题了？” “不能说是出问题，”张起航解释道：“昨天中午的时候，定远试车场那边给我们冯书记打电话，说他们试车场那边遇到了点情况，需要进行全面的检查和检修，暂时不能进行车辆的场地测试任务，希望我们能够理解。” “这样啊……” 乔明皱起了眉头，他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对劲，但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因为不熟悉试车场工作环节的缘故，他一时间也说不上来。大脑急转间，他试探着向张起航问道：“老弟，你也知道我对你们汽车开发和测试这一块不了解，所以……这种情况是对还是不对？” 张起航笑了笑，说道：“在接了咱们定远试车场的电话之后，紧接着我们冯书记又接到了海南试车场的电话，也是试车场那边遇到了点情况，需要进行全面的检查和检修，暂时不能进行车辆的场地测试。” 言外之意：老乔同志，情况我都给你说了，你自己说这种情况是对还是不对呢？ 乔明的一张脸“腾……”的一下变的通红。 能够身具军区外联部负责人、主管军区的外联工作，乔明的情商和智商当然不存在不够用的情况，他瞬间就明白了张起航的意思：老乔啊老乔，你自己说，两个大型综合试车场同时出现同样的故障的几率，有多大？ 乔明不知道这事儿的几率有多大，但他觉得，这事儿的几率大概就如同国家七大军区的两个军区同时无法遂行作战任务的几率一样大……不是说“几乎”不可能，而是“完全”不可能！ 他也明白张起航来找自己的目的了：老乔啊老乔，定远试车场可是你介绍给我的，当初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们这个合作订单，在谈订单的时候，我有没有使劲的给他们压价？ 没有？ 看在你老乔的面子上，看在他们与咱们部队之间的关系的份上，几乎他们拿过来的协议是什么样，我们直接就签了一份什么样的协议，而靠着跟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的合作，定远试车场现在的日子好过了不少？ 可现在你看看，他们现在干的这叫什么事？！ 这麻子不叫麻子，这叫坑人啊！ 明白了张起航来找自己的目的，说实话，乔明自己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感觉无比丢人，心里更是将老孟骂了个狗血淋头：姓孟的，有你这么办事的吗？人家张起航和华腾集团对你们试车场什么样，你自己不知道？现在你看看你办的这个事，是人办的事吗？ 第889章 有些事情不能做 不过，尽管已经在心里将自己的老朋友骂了个狗血淋头，但华腾工业集团与定远试车场的合作确实是自己介绍、撮合的，乔明也唯有硬着头皮对张起航说道：“老弟，这个事情我知道了，你放心，我老乔一定给你个交代……” “乔哥你误会了，”张起航微微一笑，短短乔明的话，说道：“我今天来可不是来找您兴师问罪的，我是想通过您向孟主任那边了解一下，是不是我们的人在那边有什么地方没做好？亦或者是孟主任那边也遇到了什么不好说的难处？” 嗯？ 张起航的回答让乔明有些意外，就在刚刚，他觉得张起航就是来兴师问罪的，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张起航骂一顿的心理准备，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被骂一顿一点都不冤枉：人家华腾工业集团在拥军拥属这件事上做的怎么样，那自打集团成立以来每年都有一面的“拥军拥属先进单位”的牌匾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么一个对部队的工作进行大力支持、尤其是对队伍士兵的安置工作不遗余力的单位，在遇到了委屈的时候说两句话、骂两句娘，那不是应该的吗？ 即便是不提张起航张总与自家老领导之间的关系，就凭华腾工业集团这些年来对拥军拥属工作的支持，一旦军区的领导知道了华腾工业集团竟然在定远试车场受到了这样的委屈，他们也一定是要开口骂人的。 可张起航呢？ 他一没骂人，第二甚至非常体贴的问出了“孟主任那边是不是也遇到了什么不好说的难处？”这样的话，乔明又不傻，哪儿还不知道张起航这是给自己递过来了一个解决这个问题的梯子？ 在对方已经表达出了如此的诚意之后，乔明如果还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他也就不配呆在外联部负责人的位置上了，他当即点头道：“张总，我和领导们都非常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体谅，但咱们有一说一，这件事的问题肯定是出在了我们这边，就算老孟他确实有难处，那也不是他这么做的理由，定远试车场那边必须给你们、也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张起航倒是没想到乔明的反应这么激烈，连忙说道：“乔大哥，真的不用……” 可惜乔明压根就不给张起航把话说完的机会，他摆摆手打断张起航的话，说道：“老弟，你不懂，现在这件事已经不是你们华腾集团与定远试车场之间的问题了，这件事，定远试车场方面必须要有一个交待！” 乔明为什么这么说？ 是因为定远试车场的做法已经超出了底线，“军爱民，民拥军”这句话不是随便说说的，就算你老孟有确确实实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难道就不能提前和人家华腾工业集团沟通、协商一下？ 毕竟这些年的接触下来，华腾工业集团是个什么样，大家都心知肚明，人家又不是不讲道理，将你的难处和人家摆一摆、说一说，如果你却有难处，华腾工业集团还能不体谅你？ 可你你现在这个做法叫什么回事？ 可以这么说，将这件事处理妥当的办法有很多，但这姓孟的蠢货竟然选择了最蠢的一条，领导们不生气那才是见鬼——这样的蠢货，是怎么爬到现在的位置的？ “这……”张起航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那好。” 见张起航并没有逮住不放的意思，乔明也是松了一口气，连忙招呼外面的工作人员，让工作人员去食堂那边说一声，说今天有贵客到，让食堂师傅拿出本事来，做俩硬菜。 张起航自然是连连谦让不已。 …………………… 一直到将张起航送上了车，乔明脸上笑容这才倏地一收，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很清楚，这件事现在才开始呢！ “老孟，是我，老乔，有个事我问你一下。” 电话里的老孟语气很轻松，笑着道：“老乔啊，什么事你说。” “是这么回事，”乔明道：“你们试车场是怎么个情况，怎么好好地，忽然间就要全面检修了?” “全面检修？没有这回事啊，我们试车场什么时候要检修了？”老孟愣了一下，才恍然的道：“哦，我明白了，不会是华腾集团的人找你了？这些家伙忒不是东西，这么屁大点事也去麻烦兄弟你……” “老孟！” 乔明猛然大声打断自己老同学的话：“我给你说，这件事严重了！” “什么？” 电话那头的老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件事严重了！” 乔明再次重复了一遍，然后说道：“我给你说，华腾工业集团是我们军区连续多年颁发的拥军拥属先进单位，在拥军拥属和安排退伍复原军人就业这些事上一直都不落人后，是我们军区重点关注的对象……你也是当兵的，应该知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 电话那头的老孟陷入了沉默。 身为一个老兵，他当然知道“军区重点关注的对象”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华腾工业集团对于拥军拥属以及退伍复原军人工作安置方面给予了军区极大的支持，华腾工业集团是在舜耕军区主要领导哪儿挂了号的，用大白话来说就是：“你们都给老子睁大眼睛瞧着点啊，这家单位你们谁都不能欺负！谁敢欺负他，老子就跟谁没完！” 而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定远试车场这次为什么忽然暂停了华腾工业集团接下来的测试，不但自己知道，领导们一听前因后果也能猜出来个八九不离十…… 好一会儿，老孟才颤声道：“老同学，你可别吓我……” “这种事情我能随便乱说吗？”乔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而且实话实说，老乔，你们这次做的这件事确实……确实让人有点心凉了。” 老孟急了，连忙解释道：“老乔，你知道我……” “我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难处，”乔明打断老孟的话，说道：“华腾集团的实力和背景你多少知道一些，如果不是没办法，我相信你不至于做这种蠢事，这些我都能理解，可你这件事做的实在是太蠢了点，你哪怕提前和华腾集团沟通、协商一下，别把事情办的这么生硬呢，事情也有个转圜的余地。 可你自己说，你自己做的这叫什么事？ 我给你说，现在的情况是华腾集团的老总张起航亲自来找我了，你是知道组织流程的，这件事我必须向上汇报，不可能帮你瞒着，也瞒不住！而你的做法在领导的眼里是个什么性质的问题，相信你也清楚……” “……” 电话那头的老孟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其实在这之前，他并不认为这件事有多么严重：不就是在未来的三四个月内不许华腾工业集团的车子在定远试车场内进行场地测试工作么，又不是以后永远不让你们用了，多大个事？ 再说了，三四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可现在，听自己的老同学这么一说，老孟才意识到自己贸贸然的答应“老孟，帮兄弟个小忙呗？也不是多大的事”的代价有多大！ 好一会儿，老孟才颤声向乔明问道：“老乔，你看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么？” “这个……”乔明犹豫了一下，说道：“关键还是在你，如果你能端正态度、端正思想，赶紧想办法向张起航同志认个错、道个歉，获取张起航同志的原谅，另外再赶紧恢复华腾集团的车辆测试工作，这件事其实说不大也真的不大，可如果你这边还绷着……” 老孟犹豫了一下，踯躅的道：“这个……其他的都好说，可能不能不道歉？” “……” 电话这头的乔明闻言，差点儿将电话扔出去：这都什么时候了？现在要做的是果断采取措施，争取最好的结果！ 现在这个局面，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可你丫倒好，竟然还惦记着不道歉？！ 这一刻，乔明是真的不想和自己的这个老同学说话了：我怎么不记得这家伙的脑子这么不好使来着？ …………………… 在乔明努力说服孟主任向张起航道歉的时候，张起航的车子已经来到了位于舜耕经济技术开发区的新建工厂——这座工厂里面的设备，全都是华腾工业集团购买的马自达的那条生产设备。 是的，从乔明哪儿离开后，张起航并没有去省国资办，而是来了华腾工业集团这个位于舜耕经济技术开发区的新工厂——他相信这会儿乔明应该已经给那位孟主任打电话了，现在这个时间，就是自己留给那位孟主任的反应时间，只要那位孟主任不是真的蠢到了家，他就应该明白怎么做对他才是最有利的。 话说回来，不大的一件事，张起航也不愿意将事情做的太绝，但如果这位孟主任的脑子就是不开窍，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见到自家老总悄然而来，工厂负责人老田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家总经理对自己的工作不满意了，过来搞突然袭击。 看着面带紧张和忐忑的老田等几位工厂负责人，张起航微笑着说道：“呵呵……我来舜耕办点事，正好有点时间，就临时起意过来看看大家，顺便过来蹭个饭，大家不会不欢迎？” 尽管拿不准张起航这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但傻子才会说“我们确实不欢迎你”这样的话，老田立刻说道：“怎么会？同志们可都盼着您来指导我们的工作呢，也好帮我们发现和改正工作当中的不足……小刘，赶紧去和食堂说一声，张总来了，让食堂那边做两个好菜！” 说完，老田转过头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张起航说道：“张总，因为没想到您会来，食堂这边也没什么准备……” “不用准备，”张起航笑眯眯的道：“我今天和工人们一起吃，就当是检查一下食堂的饭菜水平……老田，你也是跟着我从空压机厂一起走过来的老人手了，应该不会改了咱们华腾集团的食堂传统？” 说起这个，老田的一张脸顿时笑开了花，他用力的拍着胸脯对张起航说道：“张总，瞧您说的，咱们集团的优良传统我能搞丢了？您说的‘不但要让大家吃饱，还要让大家吃好’的话，我们可都记着呢。您就瞧好，如果食堂这一块没搞好，不管您怎么处理我都没有怨言。” 作为从一开始就跟着张起航的老人手，老田太清楚张起航对于食堂这一块有多重视了，一句话：绝对不能委屈了工人们的嘴！ 张起航不但是这么说的，而且他还身体力行，在集团的时候，张起航从不搞特殊，除了有重要的客人来访才开小食堂之外，平日里的一日三餐就在食堂里解决，而且不设领导食堂——相对于工人来说，领导每个月的餐补更高一些，有更高的餐补，领导们即便是吃工人食堂，但也可以点一些相对更好的饭，比如可能工人们更喜欢在餐补范围之内的猪肉炖土豆，但餐补相对较高的管理人员就喜欢加一个油焖大虾。 而这个油焖大虾并不是只对管理层开放的，工人们愿意多花点钱也一样可以点，事实上工人们虽然不会天天点那些好菜、贵菜，但收入水准不错的他们也确实是三不五时的点个好菜改善一下伙食，又或者几个朋友合伙点几个好菜，大家匀着吃，食堂这边只要控制好这些相对较好的“硬菜”的数量，确保不会剩下和浪费就好了。 这么长时间跟在张起航的身边耳濡目染，老田等人当然知道自己老总对于这件事的态度，所以即便是这个工厂是新开的，可对于食堂的饭菜水平和质量也一直不敢懈怠——万一那天张总来搞个突然袭击呢？ 张起航笑着点头：“好，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待会儿就别怪我给你挑刺了。” “嘿嘿……” 老田嘿嘿笑着挠头，心里头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张总确实不是来找麻烦的。 第890章 不给面子啊，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老田没有吹牛，食堂的饭菜确实是保持了和琅琊总厂那边一样的味道和水准。 张起航也没怀疑老田在作弊，自己来的时候已经根本不够食堂那边额外准备了，很多饭菜甚至都已经放进了保温台，想要重新回锅也不可能，最重要的是看工人们的反应，显然这样质量的饭菜是他们平日里吃习惯了的，并没有显得如何惊喜。 吃完了午饭的张起航并没有走，下午又在工厂里视察了一番，指出了几个小小的毛病，老田等人一脸惭愧的表示马上改正，一颗心却是彻底放了下来——领导来视察，当然是挑毛病来的，如果只是挑了几个小毛病，这就说明老板这次来的目的不是找问题、找毛病甚至是整人的，真的只是纯粹的来看看、来了解一下工厂的情况，大家自然也就不用担心自己屁股下面的位子，相反，如果老板全程板着脸一言不发，那问题才叫真的严重了。 让张起航遗憾的是，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自己也没等到定远试车场那位孟主任的电话，面色如常的张起航在食堂里吃了早饭后，给冯国庆打了个电话：“老书记，我这边一直没接到定远试车场那边打来的电话。” 冯国庆老书记的语气同样平静：“我这边也没接到。” 张起航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两人又寒暄了两句，这才挂了电话。 通过省军区外联部乔明同志婉转的向孟主任表明己方的态度，这是昨天张起航与冯国庆再三商量之后的决定，毕竟定远试车场的情况特殊，而且当初给定远试车场与华腾工业集团牵线搭桥的这位乔明同志和张起航、和冯国庆的关系也不错，俗话说得好，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呢，总不好一开始就把事情做的太激烈了，要留有余地。 可自打昨天自己从乔明哪儿离开开始算起，到现在已经快24个小时了，这位孟主任不可能没接到乔明同志的电话，在这种情况下，人家依旧不肯打电话，也就意味着人家认为自己没办法拿他怎么样，那就很好…… 挂了电话的张起航，转手又给乔明打了过去：“乔大哥，您吃饭了没？” “张老弟？”接到张起航的电话，乔明显的很高兴，他笑着道：“刚吃完，刚到办公室呢，唔……昨天老孟给你打电话了？” “没呢，”张起航的语气也很轻松，说道：“从昨天我从咱们军区离开到现在，我和我们老冯书记都没有接到孟主任的电话。” “……” 电话那头的乔明瞬间陷入了沉默，他当然明白张起航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给孟主任留了差不多一整天的时间，可他没把握住。好一会儿，乔明才用恳求的语气对张起航说道：“张总，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张起航笑着点头：“乔大哥你的面子我肯定给。” 虽然他很不看好这位孟主任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但还是那句话，乔明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好，你等我电话。” 乔明说完，立刻挂了电话。 张起航摇摇头，对赵大军说道：“大军，去省国资办。” “好的。” 张起航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从现在开始算起，自己抵达省国资办大概需要40分钟左右的时间，如果老孟同志能够在这40分钟内给自己或者老冯书记打个电话，把情况说明白、同时定远试车场那边继续让华腾集团进行车辆的场地测试工作，那么大家还都是朋友，但如果在这40分钟内对方仍然无动于衷…… 呵呵，既然您都这么硬气、这么不给我面子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10多分钟后，张起航等来了乔明的电话，电话一接通，乔明在电话里就叹了口气，说道：“张总，对不住了，我有负所托……” 张起航打断他的话，道：“乔大哥瞧您这话说的，什么叫您有负所托啊，既然孟主任那边确实有难处，我们也能理解，毕竟定远试车场终究还是总装下属的军用车辆测试单位，之前能够给我们一个使用的机会，我们已经很感激了，现在他们有任务，我们能理解，也完全支持。” “唉……” 乔明重重的叹了口气，张起航的话虽然很客气，但他又不傻，哪能听不出来张起航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在我没得罪你的情况下，你这么把我的脸皮丢地上踩，没说的，这件事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挽回的余地！ 他更清楚，在张起航如此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之后，其实也是在委婉的提醒自己：老乔啊，你这会儿应该还没把情况向军区领导汇报？如果没什么太重要的事情，就“顺便”把这件事向领导汇报一下。 …………………… 看到张起航，省国资办主任陈海洋同志有点惊讶：“咦，小张你连个招呼都不带打的就来了？稀客啊。” 张起航笑眯眯的将两盒茶叶大刺刺的放在陈海洋同志的办公桌上，笑着道：“领导，不瞒您说，我这是被人欺负了，来找您帮我做主呢。” “嚯！” 听张起航说他是被人欺负了、来找自己给他做主的，陈海洋同志顿时乐起来了，笑眯眯的说道：“好家伙，这年头还有人敢欺负到你张起航的头上？稀罕啊，来来来，你给我说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把你张起航张总都欺负的没办法了，跑到我这里来诉苦。” 他还以为张起航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张起航正色道：“领导，我没跟您开玩笑，我是真的来求您做主了来了……” 说完，张起航将情况向陈海洋同志做了个汇报。 还不等张起航说完，陈海洋同志的面色就渐渐严肃了起来：在一开始，他还以为张起航是来舜耕办事，顺便来看看自己的，可现在看来，真的是自己将事情想的简单了啊…… 而随着张起航的阐述，陈海洋同志心里对这件事也大致有了一个判断：这件事其实和定远试车场那边的关系不大，一方面，华腾工业集团在定远试车场进行车辆测试工作可不是的，每一个项目都是要花钱的；其次，华腾工业集团当初与定远试车场签订的合作协议当中明确规定了，在测试过程当中，如果有军用车辆的测试任务，华腾工业集团要服从试车场的调剂和安排，要优先满足军用车辆的测试需求，尤其是后一条，华腾工业集团一直配合的很好。 在这种情况下，定远试车场还这么搞，而更巧的是那边的海南试车场竟然也以同样的理由和借口拒绝了华腾工业集团的场地测试要求，这事儿就离谱…… 好一会儿，陈海洋同志向张起航问道：“小张，你怎么看这件事？” 张起航正色道：“领导，我们在海南试车场和定远试车场进行测试的车辆是我们集团的豪华轿车品牌：‘风雅’旗下的首款轿车，风雅，我没什么看法，不过根据我这边掌握的信息，大概在今年年底，魔都汽车与米国通用汽车合作生产的第一款中高级轿车：new century可以上市销售； 大概在明年春季，广汽集团与东瀛本田汽车合作生产的第一款轿车：本田雅阁差不多可以上市销售； 有鉴于奥迪100和奥迪200的产品力已经严重不足，一汽方面早在95年就与德国人协商引进了奥迪100的全新换代车型：奥迪a6，并且在一汽方面方面坚持下，德国人专门为华夏版本的奥迪a6加长了100毫米，在欧洲完成了所有的测试中国之后，现在这款车正在咱们华夏进行本土适应性测试，我们的测试人员之前在定远试车场和海南试车场就见过这款测试车的身影，根据我们打听到的情况，这款被一汽方面寄予厚望的全新一代中高级豪华轿车大约会在明年秋天上市； 最后一个要上市的重磅车型则是上汽集团从德国volkswan公司引进的全新一代passat b5，据说为了赶在明年年底之前上市，上汽方面和volkswan方面这会儿正在加班加点的进行passat b5的本土化调校和适配工作……” 说到这，张起航两手一摊，对陈海洋同志说道：“主任，我知道的情况就这么说，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猜不出来，只能靠领导您目光如炬了。” 陈海洋点上一根烟笑骂了一句：“你个臭小子，你是什么都没说吗？你是什么都说了，觉得自己的小肩膀抗不住，就想让省里出面帮你们顶雷。” 张起航都把话说的怎么清楚了，陈海洋同志哪里还不明白定远试车场和海南试车场将华腾集团拒之门外的真正原因？ 这些个国际汽车巨头要带着自己的重量级产品来华夏了，原本一切都挺好的，可偏偏身为华夏本土汽车制造企业的华腾汽车，搞出来一个风雅·，最要命的是这款车看上去成功的可能性还不小…… 这些国际巨头不给你下绊子，给谁下绊子？ 当然，说的再直白一点，其实也不用audi、volkswan、honda以及buick这些品牌亲自出面，那未免也太没格调了，有的是比他们还着急的人…… 毫不客气的说，如果将事情上升到“民族汽车产业的发展”的层面，定远试车场和海南试车场这俩看似级别很高的单位，只能算是冲在前面的小卒子。 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领导，您也知道，这里面的压力不是我们华腾这种柔弱的肩膀可以扛得住的，而一旦‘风雅·’成功了，您也知道这其中蕴藏着多么巨大的利益。 毫不客气的说，咱们鲁省现在只能叫‘汽车工业大省’，但只要‘风雅·’成功了，咱们鲁省就成功的实现了从‘汽车工业大省’向‘汽车工业强省’的迈进。 汽车工业对于经济的拉动作用您也是知道的，一旦……” 陈海洋没好气的白了张起航一眼，说道：“好了好了，你不用说了，你说的这些东西我都还能不明白？” “嘿嘿……” 听陈海洋这么说，张起航就嘿嘿两声不说话了——陈海洋同志的这番话，其实本身就意味着他默认了省里会将这幅担子扛到自己的肩膀上：我们省好不容易发展出了一个经济发展的火车头，自己宝贝还来不及呢，你们这些混蛋倒好，竟然逮着往死里欺负？ 真当我们家里没大人了？！ 所以在这个时候，自己还是不要卖乖了。 张起航不说话了，但陈海洋同志却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如果任由这件事继续下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认同张起航的判断，华腾集团全力打造的“风雅”豪华汽车品牌对于提升全省的汽车工业形象和地位至关重要，而“风雅”品牌能否成功，旗下的首款车“风雅”则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成功了，“风雅”也就成功了，而“风雅”成功了，结果就真的像是张起航说的那样，鲁省就可以从“汽车工业大省”正式迈进“汽车工业强省”。 面对这种全省汽车工业冲击更高领域的、全省等了几十年才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陈海洋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不过在这之前…… “小张，”陈海洋同志一脸严肃的向张起航确认道：“你刚刚说的那几个车的上市时间，确定没问题？” 知道陈海洋同志问这个问题的原因，张起航也一脸严肃的说道：“主任，我以华腾工业集团总经理的名义向您保证，这几个车型的上市时间绝对可靠！” “很好，”陈海洋同志点点头：“你等我打个电话……” 说完，他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少顷，陈海洋同志客气的道：“刘秘你好，请问领导在吗？嗯，是这样的，刚刚华腾集团的张起航同志来向我汇报了一个情况，我认为这件事关系着咱们省汽车工业发展的大局，想亲自向领导汇报一下……好的好的，我马上就过去……最好带着张起航同志一起？我也是这么想的，有些情况还是让张起航同志亲自介绍比较好，毕竟他对汽车工业领域的情况更熟悉一些……好的，没问题，我马上就过去……” 第891章 真当咱们好欺负啊？ 又客气了几句，陈海洋这才挂了电话，然后转身就往外走：“走，跟我去悦华同志哪儿一趟。” 去悦华同志哪儿一趟？ 张起航心中惊讶：宋悦华同志是省里分管全省工业发展的主要领导，也即主管鲁省工业的副s长，每天的工作不知道有多么繁忙，就因为陈海洋同志的这么一通电话，竟然马上就能见到他？ 意识到这一点，张起航不由的有些恍惚。 走在前面的陈海洋没有察觉到张起航这细微的心思变化，接着说道：“悦华同志现在正在接见来汇报工作的同志，大约半个小时后能腾出20分钟的时间，时间可以说比较紧张，你现在就整理一下思路，待会儿向悦华同志汇报工作的时候尽量简洁明了一些。” 张起航急忙点头：“好的。” 抵达悦华同志的办公室的时候，悦华同志的秘书大刘同志已经在自己的值班室外面等着了，见到陈海洋，大刘秘书面带微笑的主动上前走了几步，分别与陈海洋和张起航握手，同时低声说道：“陈主任这么快就到了？” 陈海洋同样微笑着与大刘秘书客气道：“领导的时间安排这么紧张，我们总不能让领导等我们不是？” 大刘秘书微笑着点头，接着对张起航说道：“起航同志，你们华腾集团这段时间发展的挺好啊，领导都点名表明你们好几次了。” 张起航连忙说道：“谢谢领导的关心……” 三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大刘秘书这才抬腕看了一眼时间，低声叮嘱道：“大约10分钟后就到你们了，你们现在就准备一下……对了，领导今天心情不错。” 知道这是刘秘书在好心的提醒自己两人呢，陈海洋和张起航同时低声道：“谢谢。” 刘秘书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对于领导都看好的人，他当然不介意卖个无伤大雅的好。 ……………… 并没有让陈海洋和张起航等太久，没一会儿的功夫，悦华同志的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张起航并不熟悉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到等会在外面接待区的陈海洋和张起航，这人眼睛一亮，过来就想要和陈海洋寒暄，显然，这家伙是认识陈海洋的吗，却不成想陈海洋指了指悦华同志的办公室门，轻轻的摆了摆手。 看到陈海洋的这个动作，这人这才恍然，连连点头。 对于陈海洋与这位老兄的互动，张起航微眯着眼睛，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装聋子和装瞎子那也是在体制内混饭吃的一门基本功。 等到这人走了，大刘秘书这才推门入门，稍带了片刻之后大刘秘书才从办公室里处理，低声对陈海洋和张起航两人吩咐道：“陈主任，起航同志，快进去。” “谢谢。” “谢谢。” 陈海洋和张起航两人分别向大刘秘书道谢后，这才敲了敲门，在听到一声“请进”之后，这才推门入内。 进来之后，悦华同志正在批阅文件，他抬头看了陈海洋和张起航一眼，微微颔首道：“海洋同志和起航同志来了啊，你们先坐下稍等一会，我这边还有两份文件需要处理一下，马上就好。” 领导吩咐了，陈海洋和张起航应了一声，这才小心翼翼的去会客区正襟危坐起来。 悦华同志显然并不是给陈海洋和张起航特意准备了“学习时间”，他是真的忙，在飞快的处理完两份文件之后，他这才放下笔，一边起身活动了两下肩膀一边对在看到自己起身后赶忙起身的张起航和陈海洋两人：“坐！你们坐着就是……海洋同志，小张，不好意思啊，让你们久等了。” 陈海洋连忙说道：“领导您太客气了，我们也是刚到一会没多久。” 这个时候自然是没有张起航说话的份儿，他跟在陈海洋的后面点头表示附和就行了。 悦华同志显然也没有和陈海洋讨论这个问题的意思，他向陈海洋问道：“海洋同志，你刚刚在电话里说的那个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再仔细的给我介绍一下。” 陈海洋连忙说道：“领导，还是让启航同志给你介绍一下，我怕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也好，”悦华同志点点头：“小张，你把情况说一下。” “好的领导，情况是这样的，”张起航沉声道：“前天中午的时候，我刚刚忙完了集团在京城开设技术研发中心的事务，正从京城往回赶，在抵达咱们省界的时候接到了我们集团冯国庆同志的电话，在电话里，冯国庆同志向我汇报了一个极其眼中的情况：之前一直与我们有合作关系的海南试车场和定远试车场忽然同时通知我们，因为他们的一些设备出现了故障，需要对整个试车场进行全面性的封闭检测，在未来两三个月内不能进行车辆的场地测试任务，特意就这件事通知我们……” 悦华同志听的很认真，不时的点头，一直到张起航将情况介绍了一个大概之后，才说道：“两个试车场同时出现了同样的问题，导致最少三个月内不能进行任何的车辆场地测试，呵呵……有意思啊。” 陈海洋笑着道：“领导，有意思的事情还有呢。” “哦？”悦华同志眉毛一扬：“还有？” “确实还有，”陈海洋连连点头，对张起航说道：“小张，把你刚刚和我说的那几款车即将上市的时间给领导汇报一下。” “好的，”张起航点头道：“领导，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今年年底，上汽与米国通用集团合作生产的别克new century豪华轿车就要上市； 明年春季，广汽集团与东瀛本田集团合作生产的雅阁小轿车差不多就能上市销售； 明年秋季，一汽与德国奥迪公司合作生产的全新一代中大型豪华轿车：奥迪a6差不多就要上市，现在已经完成了欧洲部分的路测和场地测试； 明年年底，上汽从德国volkswan公司引进的全新一代中级轿车：passat b5差不多要上市销售……” 说到这，张起航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领导，上面我提到的这四款车，都已经完成了欧洲或者美国部分的路测和场地测试任务，现在正在咱们国内进行国内的路测和场地测试，以针对咱们国内的路况、油品进行针对性的调校。” 悦华同志立刻抓住了张起航这句话里面的敏感信息：“也就是说一汽厂生产的奥迪a6和上汽厂生产的passat b5这会儿正在咱们国内进行道路测试？” 陈海洋笑着插了一句嘴：“领导，他们还只是在国内进行道路测试啊，来的时候张起航同志告诉我，他们的测试人员在海南试车场和定远试车场都见过这两款测试车。” “这样啊……” 悦华同志的眉头缓缓的皱了起来，如果是之前他还是有了一些初步的判断的话，那么在听了陈海洋的这个补充信息之后，他心里已经勾勒出了这件事的大致原委。不过他并没有急着下判断，而是继续向张起航问道：“小张，在定远试车场和海南试车场通知你们暂时不能进行场地测试活动之后，你们是怎么和对方沟通的？” 张起航立刻说道：“领导，定远试车场是总装下属的一个以军用车辆测试为主的场地……” 悦华同志吃惊的打断了张起航的话，问道：“定远试车场是总装所属的军用车辆测试场地？” 定远试车场是军车试车场这个情况可有些出乎悦华同志的意料了，只是在觉得这个情况出乎意料之余，悦华同志的心里更是感到奇怪：华腾集团在拥军拥属方面的力度向来都很大啊，军区这边每年的“拥军拥属先进单位”的荣誉都会有他们的一份，定远试车场这么做…… 这就有点诡异了。 “是的领导，”张起航点点头说道：“定远试车场的一期是在前年建成、投入使用的，在经过差不多一年的使用之后，试车场管理方发现紧紧只是进行军用车辆的测试工作，不但造成了大量的测试资源闲置和浪费，更要命的是无法摊平试车场的日常开销，亏损很严重，需要大量的国家财政拨款才能维持……” 见悦华同志一边听一边点头，似乎对这件事挺感兴趣的样子，张起航就将这件事介绍的稍微仔细了点：“试车场方面的领导看到这种情况，觉得不行啊，就各大军车测试单位每年上缴的那点儿测试费用，别说维持整个试车场的正常运行了，连电费都不够，就向上面打报告申请经费。 而领导您是知道的，咱们国家现在是以经济建设为主，军费有限，而有限的军费能够拨付给定远试车场的就更少了，所以对于试车场打上来的那些报告，总装的领导二话不说就给打了回来，上面就一句话：要钱没有，自己想办法！” “呵呵……” 听到张起航说的有趣，悦华同志忍不住一声轻笑。 他当然明白总装的领导不可能如此直白的在报告上批复一句“要钱没有！自己想办法！”，但身为鲁省主管全省工业发展的主要领导，他已经能够想象的到总装的领导在定远试车场的资金申请文件上是如何批复的了。 不过这么一来，他倒是越发好奇定远试车场是如何与华腾工业集团建立了合作关系，又是如何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陈海洋自然注意到了悦华同志的反应，他惊讶的看了张起航一眼：好小子，有点本事啊…… 现在看来，这次汇报可能要超时了，但这不要紧，领导在工作之余难得的放松一下，这很过分吗？更别说领导现在就是在工作。 听到悦华同志的反应，张起航也是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定远试车场方面面对这样的批复，也是没办法，后来他们无意中在报纸上看到了我们集团要研发新车的报导，一琢磨：既然我们集团要研发新车，那肯定要进行测试啊，而我们定远试车场就有着国内最好的场地测试条件，可以模拟国内几乎所有的路况，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联系一下华腾集团，跟他们合作一把，这么一来，试车场这边赚到了钱，我们华腾集团也节约了测试资金和时间，大家不就成了双赢了么？” 悦华同志对定远试车场的这个想法表示了肯定：“定远试车场的领导的脑子还是很活络的，这个想法不错。” “是，”张起航这才接着说道：“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定远试车场的负责人孟主任就联系了咱们舜耕军区外联部的乔明同志……他们两人在当年读军校的时候不但是同班同学，还住一个寝室……领导您可能听说过，我们集团在成立之初就是为了解决退伍复员军人而成立的，所以这些年来一直非常重视拥军拥属工作，这也是我们集团企业文化和传统的一部分，所以在乔明同志找上门来和我说了这件事之后，面对这么一个对大家来说都是双赢的合作，我们痛快的就同意了，而在这之前，我们的合作也一直都很愉快……” “……” 一阵沉默之后，悦华同志终于点头：“我明白了，那海南试车场那边又是什么情况？” 虽然张起航什么都没说，但结合张起航之前说的那些东西，定远试车场为什么会冒着得罪舜耕军区乃至华腾集团这么一个长期合作伙伴乃至拥军拥属先进单位的危险也要阻止华腾集团的车辆测试，原因还用多说吗？ 现在，在了解了定远试车场的前因后果之后，他更加好奇海南试车场那边又是什么情况了。 说起海南试车场，张起航就不免有些感慨：“海南试车场是咱们国家最早建设的、在很长时间内也是咱们国家唯一的一个大型综合性车辆测试场，这个试车场是1958年的时候，中央为了落实1956年咱们国家与当时的苏联签订的而合建的热带汽车试验站，在10年前的1988年，更名为华夏汽车工业联合会长春汽车研究所海南汽车试验场。” 听到这个名字，悦华同志心中顿时一紧。 第892章 占据先机的重要性 “这个‘常春汽车研究所’与一汽的关系不浅？”沉吟了一下，悦华同志向张起航问道。 虽然他并不知道常春汽车研究所与一汽之间的关系，但既然这个研究所能够被冠以“常春”的名字，基于多年的政治敏感，他总觉得应该与一汽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是的，领导您目光如炬，”张起航点头道：“到90年代初，‘中汽联合会常春汽车研究所’更名为‘一汽常春汽车研究所’。” 悦华同志的表情有些凝重：“原来如此……” 很好，现在海南汽车试车场与定远试车场为什么忽然同时出现了同样的、连一些常规测试都不能进行的试验的情况，原因就很简单了：海南试车场压根就是一汽老大哥自己的试车场，而至于定远试车场…… 想想咱们的军队上装备的各种载重卡车，都是谁提供的？ 华腾工业集团与部队的关系是不错，但与一汽相比，显然还有很大的距离。 再联想到张起航此前说的一汽-奥迪a6将会在明年秋天上市，而华腾集团的车辆测试人员此前分别在定远试车场和海南试车场都看到过进行场地测试的奥迪a6，其中的缘由已经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某些企业，就是不愿意看到华腾集团的‘风雅·’赶在他们的奥迪a6之前上市，抢占了他们的市场。 但话说回来，悦华同志也不得不承认，虽然他们的手段多多少少的有点下作，却也没有超出必要的底线，显然，某些企业的同志也是深谙斗争的技巧和底限在哪里。 沉吟了好一会儿之后，悦华同志才缓缓的开口道：“我知道了……小张，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的‘风雅·’是计划在今年年底上市的，对？” 作为主管全省工业发展的领导，对于华腾工业集团这个全省汽车工业发展的火车头，悦华同志不是一般的重视，重视到甚至于连华腾集团即将发布的新车型的上市时间都了若指掌。 张起航连忙点头：“是，领导您说的一点没错。” 悦华同志再次问道：“这件事发生之后，你们应该做过分析？根据你们的判断，如果你们的‘风雅·’能够赶在年底正常上市，会是一个什么情况？如果因为各种原因的限制而不得不在明年年底或者后年才能上市，又会是一个什么情况？” 悦华同志的这番话，可谓是一针见血，问在了最关键的核心要点上：你们觉得，“风雅·”按时上市或者因此而不得不推迟上市，影响到底有多大？ 可以这么说，张起航对这个问题的回答，直接关系着悦华同志乃至整个鲁省对华腾工业集团的支持力度。 张起航想了想，说道：“领导，我这么说，如果我们的‘风雅·’抢在了这些国际巨头们的前面先上了市，那么等别克new century、本田雅阁、奥迪a6乃至passas b5上市之后，这些车型就是拿来与‘风雅·’进行对比的车型： 咦，这个别克new century还不到4米9多点的车长？比‘风雅·’短了不少啊； 这个本田雅阁被吹的那么玄乎，可压根就是个标标准准的b级车，和身为c级车的风雅·’完全不能相比； 这个奥迪a6还好意思说是奥迪100的换代车型呢，长宽高全不能好咱们的‘风雅·’比不说，看那配置，压根就没办法跟‘风雅·’相提并论…… 可以这么说，只要我们的‘风雅·’先上市，我们的车就成了检验这些外国合资品牌的一块试金石，每一款车在上市之前都会被拿来跟我们的‘风雅·’对比一番，间接的会带动一波我们的销量，但如果我们‘风雅·’后上市，我们就成了被对比的对象，而领导，咱们国内的舆论氛围以及对汽车品牌的认知，您也是知道的……” “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悦华同志点头道：“咱们先上市，那就能够更好的占据先机。” 张起航应道：“是这样的。” 悦华同志就不说话了，开始在办公室里沉思起来。 望着眉头紧锁的悦华同志，张起航和陈海洋则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唯恐打断了悦华同志的思路。 足足两三分钟，悦华同志终于开口了，他缓缓的道：“这件事不能有丝毫的小觑，海洋同志你之前在电话里说的没错，这监视不但关系着咱们鲁省汽车工业的未来，更关系着咱们鲁省从‘汽车工业大省’向‘汽车工业强省’的迈进。” 张起航闻言，顿时就松了一口气：悦华同志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已经很明了了。 陈海洋更是立刻点头，对悦华同志的话表示赞同：“您说的太对了！” 悦华同志点点头，接着说道：“某些国企的做法虽然没有突破竞争的底线，但手段也不是多么光彩，既然对方不能完全遵循公平竞争的原则来处理这件事，那咱们鲁省也，没有看着自己的企业受欺负而置之不理的道理……” 虽然悦华同志的话还没说完，但这一刻，张起航的心里却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妥了！ 陈海洋更是脸上一喜，连忙问道：“领导您的意思是……” “别瞎想，”悦华同志摇摇头：“这件事里面的那几家企业毕竟为咱们国家汽车工业的发展付出了很大贡献，省里会坚决的站在华腾集团这边，但具体要怎么做，我觉得还是应该与其他同志商量一下才行。” 确实是这个道理，陈海洋和张起航都没有意见。 实在是这件事涉及的另外一方在这个国家的影响力太深厚了，不是什么单位都有资格被叫做一声“长子”的，而既然这件事涉及到了“长子”，处理的手段就不能只考虑经济方面的影响，政治方面的影响也不能忽视。 悦华同志说到这，转过头对张起航说道：“小张，这样，你回去把这件事写一份书面文件给我，我和为民同志、长浩同志提前沟通一下，然后大家一起讨论讨论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处理。” 其实悦华同志是完全没有必要向张起航解释的，他让张起航张起航给自己提交一份报告，张起航还能不提交？之所以交待的这么仔细，甚至还专门为此解释了一番，还是悦华同志起了爱才之心。 张起航或许不明白这些，但陈海洋怎么可能不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在稍稍一愣之后，他连忙推了张起航一把：“小张，还不赶紧谢谢领导？领导为了你们单位这件事可是用尽全力了。” 嗯？ 张起航愣了一下，随即赶紧向悦华同志道谢：“谢谢领导对我们的关心。” 悦华同志笑着摆摆手：“谢什么，我们这些当领导的，其实归根到底不还是为了帮你们解决问题的？” “呵呵呵……” 张起航和陈海洋附和的跟着笑。 “至于定远试车场和海南试车场……” 悦华同志沉吟了一下，说道：“海南试车场可以说是人家自己的试车场，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定远试车场既然是总装下属的单位，我倒是要和军区的同志好好说道说到了。”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当悦华同志内心发出这样的感慨的时候，军区的领导听了乔明的汇报，直接气冲冲的拍了桌子：“一个年年都是拥军拥属先进单位、年年积极帮我们解决退伍和复原军人的就业和安置、在拥军拥属工作上从不落人后的单位，竟然被从定远试车场上撵出来了？=没有这么办事的！” 说到这，其中气愤难平的领导忍不住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乔明没想到自家领导的反应竟然这么激烈，忍不住道：“领导……” “小乔你什么都不用说！” 领导气哼哼打断乔明的话，沉声说道：“这件事绝对不能小觑！往小了说，是咱们对不起一直支持咱们的企业，往大里说，这是打击地方和企业拥军拥属的积极性！ 毫不客气的说，定远试车场给全国的企业做了一个极坏的榜样，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了，地方上会怎么看待拥军拥属工作？ 大家一看华腾集团的结果，会不会发自内心的觉得：哦，拥军拥属？说的好听，可除了能够得到一块不值几块钱的小牌牌之外还有什么用？该被人赶出来还不是被人赶出来了？而且还是在签了合作协议的情况下被人赶出来的…… 所以啊乔明同志，这件事绝对不能小觑，一个处理不好，对咱们的拥军拥属工作会造成不小的打击。” “……” 听自家领导这么说，乔明就不说话了。 自家领导说的在理不？ 当然在理。 乔明很清楚，一旦这件事传了出去，结果极有可能还真的像是自家领导说的那样，看到在拥军拥属工作方面向来大力支持的华腾工业集团的结果，其他企业的负责人会不会“引以为戒”？ 所以，不管是站在哪个角度，军区这边也必须对定远试车场的做法给予“纠正”！ 想了想，乔明向领导问道：“那领导您的意思是……需要我怎么做？” 领导摆摆手，说道：“你先回去，我和其他同志沟通一下……” “叮铃铃……” 领导的话还没说完，桌子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被打断了话的领导有些不爽，不过还是按下了电话机上的免提键，电话一接通，外面值班的秘书的声音就传入了领导和乔明的耳朵：“领导，省里的宋悦华同志打电话过来了，您看……” 宋悦华同志？ 领导对于宋悦华同志自然不陌生，主管全省工业发展的领导同志嘛，心里正疑惑宋悦华同志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进来呢，乔明忽然若有所思的念叨了一句：“悦华同志……说起来也算是张起航的领导的领导了？” 嗯？ 刚刚还没反应过来的领导，被乔明同志这么一提醒，一个念头忽然浮现在了他的心头：宋悦华同志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不会是给自己的下属找回场子的？ 越想，领导就越觉得有道理：华腾工业集团对于拥军拥属工作的支持是全省皆知的，现在华腾集团被定远试车场欺负了，当“家长”的哪有不给自己的孩子找回场子的道理？ 想到这，领导叹了口气，自嘲的道：“好嘛，咱们才刚说到这，人家家长就出面了。” “……” 乔明低着头，不说话，他能说什么呢？ 倒是领导，在自嘲完毕之后，对秘书吩咐一声：“接进来。” “好的。” 片刻后，伴随着“滴……”的一声轻响，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传入了领导的耳朵：“大光同志你好，我是宋悦华。” “悦华同志你好，”领导客气的道：“不知道你给我打电话，是不是为了华腾集团的事？” 电话那头的宋悦华同志明显是愣了一下，才说道：“大光同志你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是的，我已经知道了，”电话这头的领导应道：“乔明同志刚刚将这件事向我做了个汇报，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原来是这样啊……” “没错，”领导应了一声，说道：“悦华同志，听到这件事我也很震惊，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请你放心，我们军区对于这件事高度重视，一定会给你们、给华腾集团一个交待！” 宋悦华知道这句话的分量，尽然大光同志都已经这么说了，他自然不会再强人所难，也不再追问什么，而是点头道：“好的，大光同志，不瞒你说，对于这件事，我们也是很震惊，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们就不多说什么了，相信你们能够将这件事解决好。” “这个请您尽管放心！”大光同志毫不迟疑的道：“对于这种极大的破坏军地关系的事情，我们从来都是零容忍！” 第893章 捐赠 鲁省的同志对这件事很重视、意见很大，舜耕军区的同志对这件事同样很重视、意见很大，当这两方将自己的意见反馈上去之后，一汽方面才意识到自己这次似乎确实是玩大了，至于两家试车场，海南试车场还好，定远试车场、或者说孟主任是彻底慌了：他没想到舜耕军区方面的反应这么大！ 是，作为总装直属的军用车辆测试单位，舜耕军区管不到定远试车场的头上，这个是没错，但话说回来，当堂堂七大军区之一都对某件事表示强烈关注的时候，总装乃至更高层面的存在能忽视他们的意见吗？更别说在仔细审阅这件事之后，总装乃至更高层面的存在也觉得定远试车场是胡闹！ 某位更高层面的领导私下里对这件事发表了自己意见：“定远试车场简直就是在胡闹！连‘拥军拥属先进单位’这样的招牌都不管用，说将人家踢出去就将人家踢出去，简直没有一点信用精神，都这么胡搞瞎搞，地方上的同志会怎么看咱们？以后咱们凭什么要求地方上的同志支援咱们的工作？ 我看啊，这种事情必须当做典型进行严肃处理，并且在全军内部进行一次大整顿，给同志们提个醒，别仗着自己手里有点小权利就为所欲为，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考虑到部队的脸面！” 这么高级别的领导都发话了，总装这边立刻采取了行动，定远试车场的那位孟主任被调到总装某个闲置部门当起了富贵闲人，估计等这件事冷却下来之后会有进一步的处理，而新的负责人在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拜访张起航和华腾工业集团…… “张总，之前的事情只是孟海波同志的个人行为，完全不能代表我们定远试车场！”前来拜访张起航的定远试车场新任负责人叶波一脸诚恳的对张起航说道：“对于孟祥和同志此前的行为，领导十分生气也十分愤怒，已经对他进行了严肃的处理！ 在我来之前，领导特意叮嘱我，一定要向您做出诚恳的道歉、请求您的原谅，请您相信，此前的事情只是孟祥和同志的个人行为，对于华腾集团这样在拥军拥属方面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的企业，我们一直是大力支持的。” “我明白，”面对叶波的道歉，张起航微笑着点头：“用老百姓的话来说就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咱们的部队当中偶尔出现一个孟祥和这样的人，并不意味着咱们的军队就不是人民的军队了，对于咱们军队的本色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也更不会因为这次的事情而在今后当中减少在拥军拥属方面的投入。” 听到张起航这么说，叶波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来拜访张起航之前，领导们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这件事会不会让华腾集团灰心丧气、对部队失去了信心，如果华腾工业集团受了这件事的刺激，今后对于拥军拥属工作不再像之前那么上心，如果当真是这种情况，大家掐死孟祥和的心都有了，好在张起航明事理，自己回去之后也算是能够给领导一个交代了。 不过叶波今天来拜访张起航，除了向张起航道歉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 “听张总这么说，我更加惭愧了，在这件事上我们一些同志的做法确实是非常的不妥当，”说到这，叶波话题一转，接着说道：“张总，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在我来的时候，领导特意吩咐，华腾集团今年在定远试车场的所有测试开支全免……” 表面上这话是“你们华腾工业集团今年剩下的这段时间里，在我们定远试车场的所有开支全面了”，实际上叶波这话里面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如果张起航不答应，是不是意味着这件事在他心里压根就没过去？；可如果张起航答应了，那定远试车场与华腾工业集团之间是不是还可以长期合作？ 作为定远试车场的新任负责人，在接手定远试车场的工作之后，叶波才发现自己肩上的压力很大！ 诚然，定远试车场有着这个时代国内最完善的汽车场地测试设备和道路模拟条件，但一个国家花费巨资建设起来的综合性多功能试车场的日常开销和成本也是巨大的，如果不能充分、高效的利用起来，试车场的日常运营就会亏损，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这也是为什么此前孟祥和此前会通过乔明的关系联系上华腾工业集团，实在是华腾工业集团是否选择定远试车场作为合作单位，对于定远试车场来说至关重要！ 定远试车场虽然是总装出于研发军用车辆的目的而建立起来的，但一汽、二汽以及北汽这几家传统老牌军车供不应求单位的那点儿测试量根本没办法满足定远试车场的日常运行要求，这才想到了请华腾工业集团这个“外援”，甚至于正是因为有了华腾工业集团这个“外援”的存在，定远试车场才能够从此前的“大幅亏损”来到今天的“基本上可以维持盈亏平衡”……至于到底是不是“基本维持盈亏平衡”，那就不知道了。 也正因为如此，紧急接手定远试车场的叶波在知道了华腾工业集团对于定远试车场的重要性之后，才对孟祥和此前的做法格外的不理解：一汽方面到底给你孟祥和许诺了多大的好处，让你孟海波竟然能够做出这种自毁长城的事？ 张起航也不傻，当然听懂了叶波这话里面的试探之意，他沉吟了一下，说道：“也不用今年全免，免一半。” 说完，张起航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来说，这点钱根本不所谓，但我不能不考虑下面同志们的态度……定远试车场此前的做法，多少还是让我们的一叠同志有些伤心的，免的这一半，也算是给同志们一个交待。” 尽管在这之前，叶波也想过张起航会不会大手一挥，来一句“这就算了！”之类的话，但现在张起航说他也要给下面的同志们一个交待，叶波觉得这也没问题，不管孟祥和在这件事当中到底抱着怎么样的私心，但在华腾工业集团的一些同志们看来，这件事其实就是定远试车场做的不对。 咱们老百姓的人与人交往当中，不管是多好的朋友，说错了话、办错了事，只要你珍惜这段友情，也得拎两瓶酒、拎两斤猪头肉两包花生米，哥俩坐一起喝一杯，酒至半酣的时候说一句“那件事是兄弟我做的不对，对不住兄弟了”，然后大家碰一杯，这件事到这儿才算过。 平民百姓之间尚且如此，凭什么你定远试车场在这件事当中给华腾工业集团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就想要一句话轻飘飘的就结束了？ 没有这样的道理！ 而张起航所谓的“免一半”，就相当于那两瓶酒、两斤猪头肉以及两包花生米。 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叶波反而是松了一口气，笑着点头：“理解理解……应该的应该的……张总，你给测试组的同志们说，就说不管遇到什么问题，让他们尽管来找我！我保证给安排的漂漂亮亮的！” “那我可就不跟叶主任您客气了？” “哈哈……” 听到张起航这话，叶波哈哈大笑：“千万别跟我客气！” ———————————— 有了定远试车场这边的全力配合和协助，再加上“风雅·”原本就是一款成熟的车型，发动机和变速箱也都是成熟产品，整个车辆的研发进度突飞猛进！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截止上周，我们的‘风雅·’的所有测试工作已经完成，通过对测试数据的分析，我们之前的准备工作做的很充分，所有的测试结果都在预期范围之内，只有几个小问题需要重新修订……总的来说，我们的‘风雅·’轿车的测试工作已经圆满完成，预计9月底就可以正式下线！” 8月份的某天，张起航喜气洋洋的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大家。而面对这个结果，众人也当真是又惊又喜，欣喜居多…… “什么？所有的测试工作已经全部完成了？” “居然所有的测试数据都在当初的设计范围之内，没有多少需要修改的地方？老天啊……” “这么说来，咱们的‘风雅·’岂不是能够赶在上汽的别克新世纪之间上市了？嘿嘿嘿……” 是的，上汽通用的首款产品：new century已经正式确定了中文名称，叫做：别克新世纪。 “谁说不是呢？之前上汽那边还牛气的不行，现在看他们怎么说。” ………… 大家议论纷纷，对于风雅·能够赶在别克新世纪之前上市都非常高兴，至于为什么这么高兴，自然是因为华腾工业集团此前已经对别克新世纪进行过全面的评测。 什么？ 你说别克新世纪是一款还没有上市的车型，华腾工业集团怎么可能拿到测试车？ 华腾工业集团确实没办法拿到上汽通用的别克新世纪测试车，但别忘了别克新世纪可是一款在米国市场上在售的车型，为了更好的了解竞争对手，此前华腾工业集团特意从米国采购了几辆别克新世纪，不但是别克新世纪，甚至连新世纪的另外两款车型：buick century以及buick royal都买回来了。 有敏感的朋友可能意识到了这三款车型在名字上的差别：century、new century以及century royal。 是的，在米国本土，buick century才是最正宗最经典的别克世纪，而buick century royal则是世纪系列的高端版本，其与普通版本的世纪的区别，就像是国内更熟悉的丰田皇冠与搭载43升排量v8发动机的ajeata版本一样，虽然两者都叫皇冠，但ajesta版本的皇冠与普通版本的皇冠的差别，那可大了去了。 至于buick new century，那是通用汽车有感于“世纪”和“皇家世纪”的价格实在太贵了，在“世纪”的版本上推出来的一个简配版或者低配版，然后冠以了“新世纪”的名头，但从整体配置上来说，新世纪是落后于世纪的。 也正是因为对“别克新世纪”与自家的“风雅·”轿车的产品力有了全面的、充分的了解，所以对于这个即将上市的竞争敌手，大家才这么乐观，因为在众人看来，别克新世纪除了顶着一个“米国别克汽车”的招牌之外，在产品力的层面其实是全面落后于自家的“风雅·”的。 看着满脸乐观之色的众人，张起航敲了敲桌子：“同志们，我知道大家对于咱们的风雅·的产品力和竞争力有着充足的信心，但我还是提醒大家一点，大家这段时间有些乐观的过头了，别忘了，‘外来的和尚会念经’的情况在咱们国家还是广泛存在的，尽管我们都知道这种情况不好，但这就是现阶段的国情，不以咱们的想法为转移！ 所以尽管在产品力层面，我对咱们的‘风雅·’有种族的信心，但接下来如何宣传、如何推广、如果打好这品牌塑造的关键一战，这些还需要大家好好琢磨，这也是大家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工作重点——轿车对于我们集团至关重要，绝对不容有失！” 张起航的话，说的众人心中猛然一凛，急忙应是。 张起航的话给造化弄人提了个醒：是的，产品力是一回事，但到了豪华品牌这个高度，产品力只是最基本的东西，尤其是在“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这个特殊国情存在的情况下，如何将产品方面的优势化为最终销量和品牌上的优势，这是对大家极大的考验。 “还有，”张起航接着说道：“此前咱们可是向外事系统允诺了要捐赠一批‘风雅·’轿车作为他们的外事高端接待用车的，现在这件事也要提上日程了。 我要求，这批车的生产必须每一个环节都责任到人、一岗双人，把控好质量，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 第894章 欢欣鼓舞 9月25日，京城晴空万里，难得的遇到了一个好天气。 外焦大院里面欢声笑语，无数领导围着大院中间停放的首批20辆“风雅·天籁”轿车不停的打量着，口中啧啧称奇…… “在知道华腾集团的‘风雅·天籁’轿车是以马自达的929轿车为基础打造的之后，我还特意找了辆马自达929试了试，觉得那个车确实是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后排空间着实是小了点，和c级中大型轿车的身份不大相称，当时还觉得惋惜，想着如果华腾集团能把后排空间的问题解决掉就好了，没想到啊，华腾集团还真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某a领导，对着“风雅·天籁”后排宽敞的空间赞不绝口。 “谁说不是呢，”旁边的b领导正用手按压后排座椅的柔软度，听到这话，顺势把话接了过来，说道：“你看着后排，不但空间够大，而且最重要的是座椅够柔软……” b领导的话音还未落下，旁边的c领导指着座椅小腿部位的一个类似腿托的东西，惊讶的道：“咦？这是个什么东西？难不成这个车还有腿托？” 对于腿托，大家其实已经不陌生了，华腾集团生产的华腾·三菱“陆上公务舱”商务车的第二排就带有可升降的腿托，调整好靠背和腿托，那宽大厚实的中排座椅立刻就变成了一张柔软舒适的、近乎平躺的小床，如果是累了，躺在上面美美的睡一觉，那叫一个舒服！ 也正因为如此，现在大家在出门工作的时候，除了一些特别严肃的场合，大家都不喜欢用轿车了，都喜欢用华腾·三菱“陆上公务舱”商务车，不为别的，就因为那个可以近乎全躺的中排座椅实在是太舒服了。 可问题在于华腾·三菱“陆上公务舱”毕竟是一辆商务车啊，车深长度足足有5米2，这是它能够将中排座椅放到近乎全躺的保证，但眼前的这辆“风雅·天籁”是一辆三厢轿车，他能够实现类似华腾·三菱“陆上公务舱”中排座椅那近乎全躺的舒适度吗？ 大家都觉得不可能！ 但在觉得不可能之余，一个疑问又在大家的心底里冒了出来：如果确实不可能，华腾工业集团给这个座椅设计这个明显是腿托的功能做什么？ 他们总不能是吃饱了撑的？ 心中疑惑的众人心里痒痒的，尤其是想到如果当真能够实现类似于全躺多功能，那该有多舒服？想到这，c领导忍不住向张起航招手：“小张，小张，你过来一下。” 张起航快步过来，笑眯眯的问道：“领导，您有什么指示？” c领导指着坐垫下面的腿托，好奇的向张起航问道：“小张，我想问一下，你们这个腿托是怎么回事？” “您说这个啊，”张起航闻言，顿时就笑了：“领导，这是我们的天籁轿车独有的‘休憩’模式。” “‘休憩’模式？” 领导的兴致顿时大了几分，休憩，顾名思义，就是“小睡”嘛，如果能够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在车上小睡一会儿，不用多，哪怕只是二三十分钟，那也是难得的享受，但是在轿车上也能这么小睡片刻？ “是的，这是只有在极个别的d级大型轿车上才能够见到的模式，我们将这个设计移植到了c级中大型轿车上面，”张起航说着，干脆坐在上面边操作边解释：“首先我们在副驾驶座椅的靠背上设计了一个‘老板键’，通过这个老板键就可以操作副驾驶的前后移动和靠背角度……” 之前大家还真没注意到副驾驶靠背上的这组“老板键”，现在看着坐在后面的张起航操作着这组“老板键”控制着前面的座椅或者前移、或者后移，大家不由自主的连连点头：这样确实是方便多了，如果前面的副驾驶每坐人的话，坐在后面的乘客就可以将副驾驶座椅往前调整一下，后面的人就有了更宽敞的空间。 张起航接着说道：“考虑到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多为领导秘书，所以我们对副驾驶座椅的前后移动有了一些限制，比如即便是调整到最前面，前面的副驾驶仍然可以坐下一个175身高、体重正常的人。” 看看已经无法再往前移动的副驾驶座椅，再看看副驾驶的空间，大家情不自禁的点头，都觉得这个设计和考虑非常周到：就像是张起航说的那样，坐在副驾驶的一般都是领导秘书，领导在调整前面座椅、想要让自己获得一个更舒服的坐姿的时候可能考虑不到“如果我调的太多了，会不会让副驾驶坐不下我的秘书”那么多，这个时候，考验的就是厂家的心思细腻程度了：如果后排的领导将座椅调整到最前面，副驾驶的空间也依旧可以坐下一个身高175的成年男性，这就说明坐在前面的秘书并不会觉得空间太过拘束和紧张，这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将副驾驶座椅调整到最靠前之后，张起航接着说道：“各位领导您请看，在将副驾驶调整到最前面之后，我们获得了更大的腿部空间，这个时候只要这个按钮，就可以控制座椅的倾斜角度，而这个按钮则可以控制腿托的高度…… 这样一来，可以获得一个倾斜角度为145度、近乎半躺的姿势，虽然这个姿势没办法与‘陆上公务舱’的第二排座椅相比，但也已经是轿车当中最躺、最放松的姿势了，再将宽大的中央扶手放下来，就完全可以让坐在这个位置的、最尊贵的乘客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小小的休憩一下，养养精神。” 当然，这个具备“休憩”模式的座椅只有顶配车型才有，不过这个时候就完全没有必要说出来了。 事实也证明了这个“休憩”模式获得了外事系统各位领导的一致认可，在看到这张处于半躺的座椅，大家一致给予了好评…… “好！” “这个座椅设计的好哇！” “考虑的实在是太周到了！” “说起来还得是咱们自己的企业，在考虑这些细节的时候才足够周到、细心……” ………… 对于这个“休憩”模式，每个看到这个模式的领导都喜欢上了，不吝赞誉之词。 张起航对这个结果也很满意，笑眯眯的接着说道：“除了后排空调出风口、音响系统控制这些传统的功能之外，考虑到各位领导有时候还要在车上争分夺秒的处理文件，我们还为领导们设计了一个小桌板，就是这里……” 说着，张起航一按副驾驶靠背上的一个按键，一个平坦的、大约有一个14寸笔记本电脑那么大的小桌板就被放了下来：“有了这个小桌板，领导们不管是审阅文件还是签字都方便了许多，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别别扭扭的在车上办公了。” 竟然还有这么精巧的设计？ 这年头，别说奥迪100、奥迪200这种大家最为熟悉的c级车了，就算是大名鼎鼎的“虎头奔”奔驰w140，大家也没见过如此用心的设计：“休憩”模式充分考虑到了乘客的放松需求，而“办公”模式则充分考虑到了乘客的工作需求，几乎将乘客在一辆车上方方面面的各种需求都考虑到了！ 看到这些精巧的设计，各位领导们的心里面也不禁动容，更有不少领导暗暗下定了决心：如果在接下来的使用中，华腾集团的这个天籁轿车的品质确实与奥迪100差不多……不，哪怕是差一些，可看在华腾集团这么用心的份上，也要鼓励大家多买这个车，毕竟，要给咱们自主品牌成长的时间和机会嘛。 c领导也是怎么想的，打量着眼前的车，他用力的拍着张起航的肩膀，满脸欣慰的赞许道：“小张，通过这些细节我能看的出来，你们在设计这个车的时候是真的用心了。” 张起航急忙道：“谢谢领导的夸奖。” “这可不是夸奖，”c领导说道：“你之前送给我们的那批轩逸轿车可是得到了同志们的一致好评，质量稳定可靠，大家的评价都很高，我相信这批天籁轿车也能够继承此前那批轩逸轿车的优秀品质，为咱们国家的外交工作做出更大的贡献！” “谢谢领导！” 张起航顿时激动不已，尽管领导的话说的很含蓄，但张起航又不傻，怎么可能听不出来领导话里面“只要你们能够保证品质和质量，我们外交系统就一定会继续采购你们的汽车”的含蓄的允诺？他赶忙说道：“请领导们放心，我们华腾集团在今后的工作中一定不忘初心，牢记‘为人民造好车’的使命，在今后的发展过程中为广大人民群众造出越来越多的好车！” “为人民造好车？”c领导眼睛一亮，欣慰的点头道：“好！小张啊，你们能有这样的觉悟，那就很好！希望你们能够将这句话牢牢地记在心里，而不是像某些企业那样，只会喊喊口号。” 显然，c领导对于某些汽车制造企业此前的一些做法，不能说是深恶痛绝，但也是厌恶到了极点。 而伴随着c领导的这番情不自禁的话，周围外事系统的其他领导非但没有反驳，反而一脸赞同的连连点头。 —————————————— 对于华腾工业集团向外事系统首批捐赠了20辆“风雅·天籁”轿车的事，外事系统是很出了大力的，第二天晚上7点钟的《人民新闻》上，英俊帅气的主持人用抑扬顿挫的语气介绍着华腾工业集团向外事系统捐赠了20辆“风雅·天籁”轿车的事情，时间长度?有45秒…… “今天上午，华腾汽车下属的风雅汽车向国家外事系统捐赠了20辆‘风雅·天籁’型豪华轿车，据悉，‘风雅·天籁’是由我国华腾工业集团自主研发、我国继红旗轿车之后的第二款中大型豪华轿车，车身尺寸高达52米，有汽车行业的专家对‘风雅·天籁’轿车给出了高度评价，认为‘风雅·天籁’轿车的出现，填补了我国在自主中大型豪华轿车领域的空白…… 据悉，华腾工业集团本次捐赠给外事系统的这批‘风雅·天籁’轿车，一部分会交付给我国各大驻外使领馆和我国驻联合国代表处，作为驻外使领馆以及驻联合国代表处的高级外事用车，另外一部分将会用作国内的外事接待…… 外事系统的领导在进行了试乘试驾之后，对华腾集团的这款‘风雅·天籁’轿车给予了极高的评价，认为这款车非常适合作为外事方面的高端接待用车……” 整个新闻的时间长达45秒，不但时间之长让无数汽车制造企业嫉妒，记者更是给了“风雅-天籁”这款车一个足足10秒钟的特写镜头，除了正前方的特写镜头之外，给内饰、后排座椅等关键部位的特写时间加起来也足足有七八秒——看上去是不多，但考虑到这是《人民新闻》，这个长度就足够惊悚了。 新闻的最后，以代表外事系统负责接收这批车辆的满面红光的和张起航握手言笑的镜头而结束。 这一刻，所有看到这个新闻的人都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风雅·天籁”轿车，得到了国家层面的肯定，“风雅”这个华腾工业集团的全新豪华轿车品牌算是立起来了。 看到国家给与了华腾工业集团这么大的支持，很多人开始坐不住了…… 上汽集团老总甚至来不及将“通用汽车别克新世纪国产项目小组”的负责人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亲自到了项目小组，向项目负责人问道：“老王，华腾集团向外交系统捐赠了20辆天籁轿车的新闻你看了？” 负责人老王有些紧张的道：“看了……” 老总打断他的话，问道：“很好，既然你看了，那你现在就给我说句实话：别克新世纪最快能够提前多长时间上市？” 第895章 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个……” 老王顿时迟疑起来，其实按照之前的项目进度，新世纪肯定能够赶在12月份中旬下线，这个速度也是得到了总公司乃至米国通用汽车集团的认可的，甚至于米国通用汽车集团觉得这个速度已经很快了，按照米国通用集团项目负责人的说法，他们认为即便是在明年春天或者年中上市也是没问题的。 但现在老总忽然问起了这个问题，老王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华腾工业集团的首款中大型轿车上市了！ 虽然风雅·定位于中大型轿车，与定位于中级轿车的别克新世纪还是有所不同，但其实老王明白，在定价策略上，别克新世纪走的是“紧随”战略：紧紧跟随奥迪200，只比奥迪200稍稍便宜个两三万块钱。如此一来，表面上还是中级轿车的别克新世纪，实际的定位可以看做是c级或者c-。 这也没什么问题，但华腾集团的这款风雅·的忽然上市，将上通此前的定价策略瞬间就给打乱了：车身长度达到了52米、轴距超过了3米的风雅·，以车身长度和轴距而言是标标准准的d级大型轿车，可这家伙却偏偏定了个c级车的价格，只比现款奥迪200贵了块钱！ 在捐赠仪式之后，老王特意找在外事系统的朋友打听过风雅·这款车的情况，朋友对这款车赞不绝口，亲口说出了“跟一比，奥迪200没有一点竞争力”的话，听到这话，老王的心当时就凉了半截！ 可现在老总忽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犹豫了一下，老王老老实实的说道：“胡总，咱们的新世纪项目一直都是按部就班的进行的，不过主要的研发和本土化进程都已经结束，如果公司认为确实有必要提前，其实10月底就差不多，但现在风雅·展现出了这么强大的竞争力，咱们的新世纪项目真的不需要做出一些针对性的调整吗？” “……” 听到老王这话，胡总也不由得迟疑起来：确实也是这个道理啊…… 现在已经是9月份，距离12月中旬下线只有不到3个月的时间，对于一款即将投产的汽车来说，三个月几乎可以说是已经完成了所有的设计工作、彻底定型了，车子不会再做任何大的修改。 但问题是风雅·的上市打了新世纪一个措手不及，胡总也是特意找人了解过风雅·的产品力的，知道风雅·的产品力强大的的简直让人怀疑这到底还是不是一辆车，在很多细节方面他们考虑的实在是太周到了。 这么一来也给上通集团带来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按照此前拟定的价格，别克新世纪只比风雅·便宜五万左右，如果终端市场的消费者看到这两款车的差距这么大，用户会怎么选？ 胡总扪心自问，如果自己是消费者，是某家企业或者某个单位的负责人，也肯定会选风雅·而不是新世纪——我小三十万都花了，还在意再多花几万块钱卖个配置更好的车子？ 也就是说，面对风雅·这个竞争对手，别克新世纪的竞争力严重不足！极有可能出现用户宁可排队等风雅·、而别克新世纪却陷入滞销的局面。只是这么一来，新世纪可就尴尬了。 想到这，胡总也不敢不将老王的提醒当做一回事了，他想了想，说道：“老王，这样，交给你们两个任务：第一，我不管你们去买也好、去借也好，尽快想办法去搞一辆风雅·；第二，在你们现在能够搜集到的风雅·的基础上，你们先给我你定一个别克新世纪的改进方案。” “好的。” 老王连忙应了下来。 …………………… “风雅·”的上市，造成的震荡和影响还在持续，不但上汽方面开始对自家即将上市的新车进行紧急调整，原本计划明年春天上市的广本雅阁、刚刚被怼了一番的一汽，也都开始重新审视自家新车在“风雅·”面前的竞争力。 与此同时，“风雅·”的广告也通过各个渠道投放了出去，一时间，不管你打开电视、报纸、收音机还是杂志，都能够看到“风雅·”的广告，哪怕你走在街上，也能够从驶过的公交车上、公交站台的广告牌上看到“风雅·”的广告，甚至于连刚刚兴起的网络媒体也没有忽视，搜乎网等一众当前比较主流的网站、论坛以及bbs聊天室等都接到了华腾集团的广告…… 可以这么说，不管你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你总能看到“风雅·”的广告，华腾集团用这种全渠道的方式对受众进行了一个全方位的信息轰炸。 看到“风雅·”的广告投放的这么密集，陈海洋同志有些坐不住了，亲自将电话打到了张起航的手机上：“小张，你们的广告投放力度这么大，到处都能够看到你们‘风雅·’的广告，花了不少钱？” 听到陈海洋这话，张起航生生的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这些广告媒体都是我们的长期合作客户，其实也没多花多少钱”给咽了回去，他深吸了一口气，苦笑着道：“确实是花了不少钱，可领导，我们也是没办法啊，谁让我们的‘风雅’是一个全新的汽车品牌呢，不管是品牌知名度和品牌号召力都没办法与那些老百姓们耳熟能详的欧美汽车品牌相提并论，在这种情况下，为了给民众、给潜在的用户群体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也就只能采用这种大面积覆盖的广告模式了。” “倒也是……” 陈海洋原本还觉得华腾集团有点乱花钱，可现在听张起航这么一说，陈海洋也觉得华腾集团的做法情有可原、可以理解：是啊，相比于别克、奥迪、奔驰、宝马这些老牌的欧美豪华汽车品牌，“风雅”这个咱们华夏人自己的豪华轿车品牌的知名度确实是太低了，很多人压根就没听说过。 知名度本来就低，品牌号召力也弱，如果再不想办法大力宣传和推广，“风雅·”凭什么与那些老牌的汽车品牌进行竞争？ 从这个角度来说，这种大面积撒网的做法也是最好的办法。 “领导您英明！” 见陈海洋也认可了自己的话，张起航精神一震，连忙说道：“其实在制定本轮宣传计划之钱，我和同志也认真讨论过是否要将宣传规模搞的这么大，经过大家的反复讨论，都觉得现在是我们宣传的最佳时机。” 听张起航说这么大的宣传策略是经过了集体讨论的，陈海洋的心里就舒服了不少：只要是集体的决定就好。 现在又听张起航说整个华腾工业集团的领导班子竟然都认为现在是“风雅·”的最佳宣传时机，他不禁好奇起来，问道：“为什么说现在是最佳宣传时期？这里面有什么说道？” “主任，之前我向您汇报过从今年年底到明年年底这段时间的几款上市的重磅车型，不知道您还有印象没有？” 从今年年底到明年年底要上市的那几款车？ 陈海洋顿时反应过来了，点头道：“你说的是别克新世纪、本田雅阁、奥迪a6以及passat b5这几款车？” “是，”张起航颔首道：“按照上汽通用的上市计划，上市时间最早的别克新世纪也要到12月中旬，而按照汽车行业内宣传新车的传统，大家都是在新车上市之前的半个月左右开始进行大面积、大范围的推广活动，所以……”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陈海洋已经恍然：“你们现在全力进行推广，上汽通用那边就算是看你们不爽，也不会干扰你们的宣传计划，因为还不到他们的新车上市时间，可如果是两款新车上市的时间相差无几，对方可能就没这么好说话了，为了保证宣传效果，他们有很大的可能会跟你们争抢宣传资源。 在这种情况下，你们现在使劲宣传，也是先给用户留下一个印象，是这个意思？” 张起航急忙点头：“是，领导您说的再正确不过了。” “嗯，”陈海洋应了一声，接着说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就按照你们此前制定好的推广策略进行宣传，我打这个电话是想要问问你，需不需要省里给你们一些支持？” 省里给一些支持？ 张起航的眼睛顿时瞪大了：还有这样的好事？ 他连忙说道：“领导，其实这个话我早就想要跟您说了，我们华腾集团好歹也是省属国企，现在我们集团推出了咱们华夏第二款豪华汽车，领导们是不是应该带头支持一下我们啊？否则广大群众们一看，他们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好嘛，华腾集团生产出来的汽车，连鲁省的领导自己都不用，看来质量也就是那么回事’？ 领导，我们急需省里的大力支持！” “你小子……” 听到张起航这番近乎无赖的话，陈海洋哭笑不得至于，也有些无语。 只是在无语之余，他也不得不承认张起航说的没错：全国人民都知道华腾集团是鲁省省属的汽车制造企业，现在，华腾工业集团推出了咱们华夏第二款豪华汽车品牌，鲁省的领导们也不能只在每年拿分红的时候积极无比，这个时候是不是也应该站出来，多给华腾集团一些支持？否则还真的有可能像是张起航说的那样，全国民众都觉得“好嘛，华腾集团生产出来的轿车，鲁省的领导自己都不用，看来质量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这样可不好…… 但上级领导的威信还是要保持的，陈海洋把脸一板，语气严肃的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给你打这个电话？我就是为了这件事！知不知道，省里也在高度关注着你们这款车的上市过程，并且也在想办法帮你们推广？” 这个时候，不管错没错，张起航只有乖乖的认错：“是我误会领导们了……” “你知道就好，”陈海洋哼了一声，接着说道：“回头我准备以省国资办的名义向省里打一份报告，考虑到省里部分领导的配车已经服役时间过程，每年的使用和养护成本很高，准备将这些老车退下来，换成你们华腾集团的‘风雅·’……” 张起航是没想到陈海洋为了支持“风雅·”的发展，竟然下了这么大的力气，连忙说道：“谢谢领导。” “先别忙着谢我，”陈海洋说道：“小张，我问你，像是这种大规模的集团采购，价格是不是应该有些优惠？” “那是肯定的！”张起航二话不说，当即表态：“领导们这么支持我们的工作，我们集团也不能不够意思，这样，所有出售给省里的这批车都是和此前我们捐赠给外事系统的那批车一样，都是专门的定制版，另外在价格方面我们可以给到85折，您看这样行不行？” 和此前捐赠给外事系统的那批车一样，都是专门的定制版型号？ 陈海洋可是知道华腾集团此前捐赠给外事系统的那批定制版“风雅·”是什么样子的，看上去似乎和普通版本的“风雅·”没什么区别，但实际上却是别有洞天！ 对于张起航的这番诚意，陈海洋非常满意，笑着点头：“算你小子聪明。” 倒是张起航，在得到了陈海洋的这个允诺之后，心里忽然冒上来一个想法，笑眯眯的对陈海洋说道：“领导，您参加工作这些年了，也一定认识不少其他省份的领导同志？能不能……”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已经意识到了张起航想要说什么的陈海洋，直接被他的话给气乐了：“好你个张起航！你还真把我当成是你们单位的业务员了？” “领导，您别着急嘛，”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你这么帮我们集团，我们集团也不能让您吃亏不是……我听说咱们单位下面有个三产办？” 第896章 反响热烈 陈海洋顿时皱起了眉头：“你小子什么意思？” 这年头，哪个国有机关、国有企事业单位的下面没有自己的三产公司？很多学校都有自己的校办工厂呢，省国资办自然也不例外，不但有自己的三产单位，而且还不是一家两家，只是张起航现在提到了这个，就让陈海洋不免警惕起来了：这小子在打什么鬼心思？ “领导您别误会，”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我听说咱们单位下面有好几家三产单位，但却没有一家专业从事汽车销售的企业，咱们国内的汽车消费市场您也看到了，一年比一年火爆，您要不要考虑一下，成立一家汽车销售公司？凭着咱们省国资办的名头，哪怕是和其他企业公平竞争，可多了不敢说，一年赚个几百几千万还是没问题的。” 陈海洋顿时怦然心动！ 就像是张起航说的那样，这几年国内的汽车市场的情况如何，他是很清楚的，一年比一年火爆，这也是米国通用、东瀛本田等国际汽车巨头迫不及待来华夏合资建厂的原因，实在是这块蛋糕太诱人了。 身为鲁省国有资产的管理部门，省国资办直接或者间接控股华腾工业集团这种大型的国有汽车生产企业就行了，但省国资办有时候也确实有些不太好明说的开支，这个时候，自家有点“私房钱”就方便许多了，而“私房钱”从哪里来？自然是国资办下属的那些三产单位上缴的利润。 相比于之前的酒店、租出去的房子所收回来的房租这些“传统”的收入方式，汽车销售的利润自然高的多，一辆汽车动辄两三万、三四万的毛利，一年下来，哪怕平均每天销售一辆，那也是上千万的利润了。 更重要的是，背靠着国资办，哪个不开眼的敢开找麻烦？在这种情况下，许多无形的、但却有必需的开支就节省了下来…… 想到这，陈海洋也不由得心动了：之前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现在来看，开一家汽车销售公司似乎确实不错啊。 心动归心动，可身为单位一把手，陈海洋也不好直接应下来，该端的架子还是要端着的，他咳了一声，说道：“这么屁大的一点小事，你至于跟我说？有什么想法你去跟办公室的老李。” 张起航笑着应了下来——办公室姓李的有好几个，但能够被陈海洋亲切的称呼一声“老李”的，大概也就只有办公室主任李东方了。 陈海洋他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我倒是认识一些其他省份的同志，不过能不能拿下这些省份的订单，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这也算是对张起航善意的投桃报李。 张起航连忙表示感谢，他心里很明白，陈海洋愿意将他的人脉介绍给自己，已经是对自己工作的极大支持了。 ……………………………… 济阴市，市政司机班。 不管是小车班的司机还是大车班的司机，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两辆正在从拖车上缓缓的放下来的风雅·轿车，嘴里面不停的点评着…… “好家伙，这就是省里给咱们换的是华腾集团的那个风雅轿车？看着确实是大气！这车身长度得5米多了？” “嗯，据说是5米2。” “5米2？好家伙！这不是比虎头奔还长？” “差不多。” “就是不知道这车的动力怎么样，虎头奔入门的动力就是一台32的v6发动机，顶配的s600直接就是一台60的v12发动机，那家伙！动力嗷嗷的……华腾集团的车子也不错，可没挺说过他们有大功率的发动机啊……” 听着司机们的讨论，省国资办陪同司机一起来做交接工作的工作人员顿时就乐了：“谁告诉你们华腾集团没有大功率发动机的？我给你们说，省里给你们济阴市的这两辆轿车，上面搭载的就是40的v8发动机。” 听说这两辆刚刚卸下来的轿车上面搭载的竟然是v8的40发动机，司机们顿时就兴奋了，纷纷向这位省国资办的工作人员询问起来…… “领导，这两辆车上搭载的真的是v8发动机？” “这发动机的功率是多大？” “40的发动机？没听说咱们国家哪个单位能生产这么大的发动机啊，是不是从国外进口的……” 也不怪司机们会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作为司机，他们更了解和熟悉华夏汽车工业的情况，知道咱们国家造不出来太好的发动机，更没听说过咱们国家还能造v6和v8这种技术含量更高、制造难度更高的发动机，现在听省国资办的同志们提起来了，他们怎么能不惊讶？ 一方面，他们是真的好奇；而一方面，大家的心里也是有些不安…… “当然是真的了，”省国资办的这位同志满脸的自豪：“我给你们说，这个发动机就是华腾工业集团自己生产的，人家不但能够生产v8发动机，而且采用的是国际上最先进的模块化设计理念，总共有30升v6、36升v6、40升v8以及48升v8四个型号，这都是省里的领导们去考察的时候亲自见过的……” “哇……” “好家伙！” “华腾集团就是华腾集团，真是太厉害了，这不声不响的一下子就搞出来4个排量的大排量发动机……” ………… 司机们议论纷纷，都对华腾集团能够搞出4个排量的v6、v8发动机而感到震撼，但震撼归震撼，但却没有一个表示怀疑的。 司机们的反应也很正常，济阴市和琅琊市一样，都是鲁省下属的地级市，在最近几年华腾工业集团的规模越做又打、在全国的名声越来越响亮之后，鲁省的很多人出差去外地，也越来越习惯了向别人介绍“你知道华腾汽车？那就是我们鲁省的”，既然华腾集团连汽车发动机和变速箱都能够生产，那么能够研发和生产出来v6、v8发动机那不是正常的吗？ 省国资办的同志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被打断了而感到愠怒，事实上身为一个鲁省人，他也由衷的为华腾工业集团取得的成就而感到自豪，等到司机们安静了一点，他这才指着眼前这两辆车，得意的说道：“我可提前给你们这些同志说一哈，这发动机可不是一般的猛，足足245马力，你们开车的时候一定记得油门轻点儿，要是一个把握不住，开出去不到2公里把你们领导给开吐了，那你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省国资办的这位同志的话还没说完，小车班的司机们已经炸了…… “什么？这发动机有245马力？” “好家伙！这动力也太猛了。” “这位领导说的没错，待会儿咱们还真的适应适应，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把领导给开吐了，那也太丢人了……” 司机们议论纷纷，更有手快的已经打开了发动机的引擎盖。 大家顿时围拢上前，看着映入眼帘的硕大的v8发动机，哪怕之前心中还有所怀疑的同志，这下子也彻底服气了，一个个热火朝天的议论起来…… “还真是一台大v8啊……” “v8好啊，245匹马力，真是想想就过瘾。” “跟着台v8一比，桑塔纳上的那台95马力的发动机，简直就是个屁！” “可不么，跟这车一比，其他的车都不好意思叫车了……” ………… 大家在议论纷纷之际，有好奇的拉开车门打量里面的内饰的司机同志，终于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咦？这个车的档位怎么是6个？” 这话一出，立刻就引起了大家的好奇…… “什么？6个档？” “你是不是看错了？还是把倒档也算进去了？” “瞧你这话说的，”被怀疑的这位老兄有点不乐意的，反驳道：“咱老赵好歹也开了小20年的车，车上有几个档我还数不清？这个车就是有6个前进挡，不信你自己看……” “让我看看……咦？还真是6个档……” 对于与这台v8发动机匹配的变速箱竟然是一台6速手动挡这一点，在场的司机们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觉得有不妥的： 一方面，这年头的汽车，手动挡是绝对的主流，哪怕是那些进口的大排量车型比如霸道、陆巡、帕杰罗等，也都是以手动挡居多，而国产的奥迪100、奥迪200也都是清一色的手动档； 另一方面，能够进入市政小车班呢，几乎都是部队司机班下来的，一个个手动挡玩的贼溜，坡起之类的那压根就不叫个事，相反，这些老司机们更喜欢手动挡的那种人与车的沟通感和参与感，在这些驾龄动辄十多年起的、驾驶经验丰富老司机们看来，手动挡才是心头好，自动挡全都是异端！ 某种程度上来说，风雅·配备了手动挡，反而更合他们的心意，相对而言，大家更惊奇于这个车为什么有6个前进挡。 至于为什么华腾集团没有给这台发动机适配自动档变速箱，其实也是无奈，因为这台发动机的功率和扭矩太大了，现款的自动变速箱承受不了40和48这两台发动机的功率和扭矩，而作为豪华品牌豪华车型，没有一台v8发动机显然是不合格的，无奈之下，在研发出足以适配的自动变速箱之前，华腾集团只好祭出40升v8发动机加6速手动变速箱的组合。 这些内情自然是别人不知道的，而此刻，司机们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来给济阴市送车的省国资办这位同志的身上：这位同志既然是负责给送车的，应该对车子比较了解？ 省国资办的这位同志还是很享受众人的眼神的，他笑眯眯的点头：“大家没看错，咱们的这个风雅·轿车确实是有6个前进挡，相比于大家更熟悉的5个前进挡的轿车多了一个前进挡。 为什么多了一个前进挡呢？ 是因为咱们这个车装备了一台245马力的v8发动机，动力实在是太强了，华腾集团的汽车工程师们经过计算，发现传统的五档变速箱存在着比较大的能量浪费，就重新设计了这个6档变速箱，这多出来的第六个档位，是给大家在跑高速的时候用的巡航档位，当车子的时速超过90公里每小时的时候，挂上6档，可以降低发动机转速，用更低的转速进行高速巡航，也间接的节省了燃油。” 原来如此！ 众位司机们纷纷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大家都是老司机，确实理解了华腾集团为什么在这个车上设计了一个“第六档”，并且立刻喜欢上了这个设计的另外一个好处：在跑高速的时候，同样的速度下，发动机的转速越低，车内就越安静，而坐在车内的领导也就可以得到更好的休息。 相对于“跑高速的时候车内更安静”这个好处而言，节省下来的那点儿汽油反而没人在乎——开什么玩笑，大家都是给领导开车的，谁在乎多烧了那么一点汽油？ 相比于这个，司机们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领导，这个6档占了原来倒档的位置，那倒档该怎么挂？” “这也是我接下来要给大家说的……大家让一下，让我进去，”省国资办这位负责送车和履行手续的同志分开众人，坐进了驾驶座，一边操作一边给大家示范：“大家请看，这个倒档是不是紧挨着2档？ 看到这里，大家可能会有些担心：如果我想挂2当，却一个不小心挂进了倒档，可车上还坐着领导，那可怎么办？万一领导没防备被磕了一下脑袋，那我岂不是犯错误了？ 请大家放心，华腾集团在设计这款变速箱的时候已经充分考虑到了大家操作失误的可能，所以直接设计了一个锁止机构，避免大家在想要挂2档的时候不小心误挂入倒档，这个锁止机构就是档把头的下面这个位置，这个可以提拉的环。 正常情况下，这个环、或者说这个锁止机构是直接锁住的，大家不管怎么往二挡的位置拉也不会挂入倒档，只有当大家用食指和中指勾住这个环往上提……就像是这样……这个锁止机构才会被打开，大家才可以挂倒档。 这个时候，大家根据档把头上面的档位的提示，直接将档杆打到最左边往下拉，就可以挂入倒档了，其实非常简单，只要大家稍微适应和学习一下，找找感觉，就会发现这个6档变速箱跟传统的五档变速箱的区别不大。” 第897章 好评如潮 原来如此！ 原来这倒档是这么挂的！ 大家都是老司机了，被人这么一提醒，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六档手动变速箱的使用方法，顿时觉得这个变速箱的设计师简直太聪明了：之前看着档把头上的各个档位的位置图，还担心会不会一个不小心误挂了档位呢，没想到人家设计师早就想在了前面，并且给出了解决办法…… 还得是咱们自己国家的企业在做事的时候用心啊，老外哪里会想这么多、这么细？ 一时间，大家心头纷纷感慨着，也彻底放下了心。 见大家都明白了，省国资办的这位同志这才接着说道：“哪位同志去弄点汽油过来？没问题的话咱们就可以试车了。” 这年头，国有企事业单位对汽油的管理十分混乱，像是市政小车班，不但可以在外面的加油站加油，为了方便，单位里更是会常备几个200升的铁皮油桶。 立刻有人飞奔而去，没一会儿，这位同志就一手拎着一个10升的铁皮汽油桶来了：“20升够不够？” “够了够了……” 很快，两桶汽油被分别注入了两辆车的油箱，立刻有经验丰富的司机师傅自告奋勇……其实是你争我夺……的分别上了两辆车，伴随着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很快，两声国骂传入了众人的耳朵：“卧槽！发动机怎么猛？” 显然，尽管已经知道了这辆车上搭载的是一台245马力的v8发动机，可当亲自上车体验之后，这动力的凶猛程度还是超出了这些老司机们的意料。 而省国资办的这位同志，脸上则不出意外的露出了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市政司机班的院子并不大，哪怕司机们都是老师傅，但也拉不起速度，但即便是如此，简单的在院子里溜了两圈的司机师傅们也满足了，从车上下来的两位师傅满面红光：“好！这车太好了！开着是真舒服！” “这车是真好！”另外一位师傅也不停点点头：“悬挂又柔又韧，空间也大，动力也足……楚主任，我觉得我这车没什么问题。” 紧随其后，另外一位司机也跟着表态：“我也觉得我这辆车没问题。” 为什么要向这位所谓的“楚主任”表态呢？ 因为只有楚主任在文件上签了字之后，这才算是完成了交接程序，这位省国资办的同志才能够回去交差。 楚主任笑眯眯的点头，接过这位省国资办的通知递过来的文件，痛快的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对于自家单位司机的水平，他非常有信心！ 签完字，楚主任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对省国资办的这位同志说道：“马科，这马上也到饭点了，您说什么也得留下来吃顿饭再走……” 其实这位省国资委的同志只是一位副主任科员，但作为上级单位下来办事的同志，级别立刻高半级，既然级别已经是“副主任科员”了，那么称呼一声“马副科”也没问题，而“副科”似乎不太礼貌，那就“马科”……这也是体制内大家约定俗成的规矩，要不然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到“基层”去转一转呢。 “这个……”马科客气的谦让着：“就不用麻烦了，单位里还有事……” “别啊马科，”楚主任越发热情了：“不瞒您说，我们单位下午正好有位同志要去一趟省城，车都安排好了，您中午在我们这凑合一顿，稍微休息一下，下午正好和这位同志一块回去，也省的您买票了。 另外我还给咱们单位的同志们准备了一点土特产，也麻烦马科您给领导们一起带回去。” 下午的时候是不是当真有一位同志要去舜耕市办事，这其实不重要，重点在于济阴市这边会专门派辆车送这位“马科长”回去，这才是重点——马科长给济阴市的同志们送车过来，一路颠簸，这么辛苦，怎么能让马科长自己买票回去呢？还讲不讲革命同志的友谊了？ “那……”马科长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那我就占一下咱们单位的便宜。” 楚主任眉头一皱，故作不乐意：“马科瞧您这话说的，您来指导我们的工作，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如果被其他地市的同志到了您辛辛苦苦的来指导我们的工作，结果却连饭都没吃上一口，其他地市的同志们会怎么看我们济阴？我们还要不要做人了？” “呵呵……楚主任您太客气了……” “这都是应该的，”楚主任说道：“对了，马科，这两辆车毕竟是新车，同志们也没接触过，您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还麻烦您多给咱们的司机师傅们讲解一下。” “这个好说……” …………………… 下午两点半，刚刚安排了一辆夏利将“马科长”送走，市政小车班忽然接到了出车通知：周s长要去机场迎接一位重量级的投资商，需要安排一辆最好的车子过去。 为了确保不出问题，市政办公室主任张玉兰同志在电话里亲自叮嘱楚主任：“老楚，这次要接的这位投资商是咱们济阴市之前联系了大半年的一位投资商，如果这次能够让投资商满意，最终的投资额将会超过5000万米元，这个数字对于咱们济阴市意味着什么我想你是知道的，所以你们这边绝对不能出任何的岔子，明白？” “请张主任放心！”楚主任大声说道：“我们司机班一定会派出做好的车辆、以最盎然的姿态做好这次的接待工作！” 顿了顿，楚主任接着说道：“我们刚刚对省国资办送来的两辆风雅·轿车进行过全面的熟悉工作，我认为，风雅·在豪华程度、舒适程度方面丝毫不亚于奔驰等豪华进口汽车，而且这个车还是我们的国产车。 我认为用这个车作为接待用车再合适不过了，不但豪华大气，还可以借此机会向外宾展示咱们国家在汽车工业方面的发展和进步。” “嗯？” 听到楚副主任这么说，张玉兰同志不由的皱了下眉头：“老楚，你确定风雅·这个车能够完成这么重要的接待工作？” 倒不是张玉兰怀疑楚副主任的话，实在是这次的接待工作兹事体大，由不得相关单位有半点的马虎和大意。 楚副主任想了想，说道说道：“领导，我们小车班目前最好的车是周s长日常使用的那辆奥迪100，此外就是此前那辆专门用来做高级接待工作的奔驰e级，在我看来，不管是奥迪100还是奔驰e级在气场和豪华程度方面都没办法与风雅·相比……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和小车班的同志带着这三辆车一起过去，您亲自看过之后再做决定？” 兹事体大，张玉兰同志也不敢随便做决定，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头：“那……也行，你开过来我看看再说。” “好的，我们马上过去。” ……………… 十多分钟后，已经在市政办公大楼下面等着的张玉兰同志，看到四辆缓缓驶过来的小轿车，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了打头那辆车上，在她看来，这辆车就属中间那辆最豪华、最儒雅、最大气，而早就对奥迪100和奔驰e级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张玉兰同志，心里不禁有些好奇：莫非中间那辆就是华腾集团的风雅·？ 这车可比我想象的好看、大气的太多了！ 楚主任从最后面那辆夏利上面跳下来，小步快跑到张玉兰的跟前，一脸殷勤的道：“主任，这最前面的这辆车就是华腾集团的风雅·，整车的长度有差不多52米，是三辆车当中最豪华、最大气的，配置也是最高的，您看这车怎么样？去迎接外宾的话，是不是一点也不丢咱们济阴市的人？” “确实不错，”看着眼前这辆豪华大气中不乏优雅的风雅·，张玉兰也情不自禁的点头：“跟这个车一比，奥迪100和这辆奔驰确实是显得有点小家子气了……对了，楚主任你说这车是省国资办刚刚送来的？同志们都熟悉过了吗？” 楚主任立刻点头：“都熟悉过了，周s长路上和外宾聊天的时候，这辆车就是一个不错的话题，也正好让外宾见识一下咱们国家汽车工业的水平……s长您好！” 在张玉兰同志和楚副主任说话的功夫，周s长和他秘书已经下了楼、来到了正在聊天的张玉兰和楚副主任的跟前，看着正在聊天的张玉兰和楚副主任，周s长有些好奇：“玉兰同志，老楚，你们在聊什么呢？” “领导，我们在说哪个车更适合作为您今天迎接外宾的座驾呢，”张玉兰一边笑着，一边伸手指向打头的那辆风雅·：“这辆车就是省国资办刚刚送来的风雅·，咱们国家自己的豪华汽车品牌，您看怎么样？” 看着眼前的风雅·，周s长眼睛一亮，又有些难以置信：“这就是这段时间来天天做广告的那个风雅·？华腾集团搞出来的那个？这车不错啊。” “确实不错，”楚副主任赶忙上前介绍道：“领导，这个车是在东瀛马自达929的基础上开发出来的，本身就是一辆和凌志ls400、奔驰s320对标的车型，只是因为国产了，这才降低了售价，实际上这车是非常厉害的……有什么问题，您都可以问小马同志。” “哦？”周s长闻言，立刻转头向站在车门旁边的小马问道：“小马，这车你也熟悉了有一会了，你觉得这车怎么样？” 小马同志，就是周s长的专属司机，相比于张玉兰和楚副主任，周s长无疑更加相信自己的专属自己的话。 小马想了想，谨慎的说道：“领导，我对这辆风雅·也只熟悉了一个小时左右，不敢说对这车有多么深入的了解，只是一些最浅层、最表面的东西……” “那没关系，”周s长笑着说道：“就说说你了解到的这些东西嘛？” “是，”司机小马师傅应了一声，说道：“就我这一个小时的了解而言，我认为这辆车不管是动力还是舒适性、静谧性以及在诸多人性化的考虑方面，这辆车都远胜您日常使用的那辆奥迪100以及那辆奔驰。” 嗯？ 小马的话把周s长给惊住了：小马对这辆风雅·的评价这么高？ 这可大大出乎了周s长的意料。 连带着站在周s长身后的秘书小高都忍不住抬头看了小马一眼，满心都是惊讶：以自己对小马的了解，小马不是喜欢随便乱说话的人啊，怎么他把话说的这么死？ “领导，您上去试一下就知道了，”小马接着说道：“我也是在试过这辆车之后，才知道一辆车竟然能够这么设计，和这辆风雅·一比，其他的车就只是一辆车，这辆风雅·简直就是……就是……” 说到这，小马挠挠头，很是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领导，您也知道我文化水平不高，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反正您只要上车呆个三四分钟，您就知道这个车为您考虑的有多么细致周到了。” “这样啊……” 周s长被小马的话彻底的勾起了心中的好奇，而且话说回来，就算是再怎么着急，三四分钟的时间还是有的，想到这，周s长抬手看了一眼时间，然后点点头：“既然小马同志强烈推荐，那咱们就用三四分钟的时间体验一下这个车，看看这辆车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竟然会让咱们的小马同志如此强烈推荐！” 三四分钟后，伴随着一声沉闷有力的关门声，已经半躺在最尊贵的右后座椅上的周s长吩咐道：“小马同志推荐的果然没错，就这辆车了，小马同志，咱们走。” 就这么三四分钟的功夫，周s长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这辆风雅·，他也充分理解了小马刚刚为什么会是那样的反应，果然如小马说的那样，其他的车就只是一辆车，而这辆风雅·，已经不止是一辆车了…… 第898章 国家形象 米利坚，纽约。 华夏驻联合国代表处秋国锋主任看着眼前这辆辆华腾工业集团特意空运来的风雅·天籁轿车，十分满意的他，唇角情不自禁的翘了起来：“好家伙！这就是你们华腾集团在马自达929的基础上开发出来的新车？漂亮啊！是真漂亮！看着太大气了。” 自打上次与华腾工业集团达成协议之后，身为华夏驻联合国代表处办公室主任的秋国锋就特意去租了一辆马自达929，体验了两天，经过这两天的体验，秋国锋同志觉得这车确实是非常不错，舒适性、大小都非常适合作为华夏驻联合国代表处代表的官方用车，唯一的问题就是后排的腿部空间小了点，不过华腾工业集团也承诺了，他们的量产版本会将轴距加长200，并且这200的空间全部给后排，以此来保证后排尊贵乘客的舒适性。 在听了张起航的表态之后，秋国锋除了满意之外，最大的担心就是车身经过了加长之后，是否还能够保证整车的线条如同马自达929这么优雅？ 但此刻，亲眼看到停放在自己眼前这两辆车，再看看旁边停放的那辆华腾集团为了进行对比而特意找来的一辆马自达929，秋国锋同志彻底放下了心：在经过了加长之后，整车的线条显得越发优雅、大气了，而时下最流行的上黑下灰的双色涂装也更显稳重，整车优雅大气，这样的车子才与一国驻联合国代表的身份相称嘛。 特意来与秋国锋做交接工作的刘建峰向秋国锋介绍道：“秋主任，我们这车搭载的是一台48升排量的v8发动机……” “你说这车搭载了一台48的v8发动机？”秋国锋顿时动容，又惊又喜的连忙问道：“你们不是说使用的是23的本田发动机吗？这个发动机是……” “这个发动机是我们集团自研的，”刘建峰自豪的向秋国锋解释道：“这是我们集团采用模块化理念开发出的发动机，已经完成了所有的测试项目，并且通过了国家的验收，稳定性、可靠性方面您绝对不用有任何的担心，另外我们也这两辆车准备了足够的备用零配件，唯一的问题是……” 还有问题？ 秋国锋一愣，连忙问道：“这车还有问题？” “不是这个车有问题，”秋国锋解释道：“是因为这个发动机的动力太强劲了，高达295马力，超出了我们之前那款自动变速箱能够承受的功率极限，为了能够充分的利用这款发动机的动力，我们只好给这款车配备了一台手动变速箱，可能会给咱们代表处的司机同志的日常使用带来一些不便……” “嗨！我当是什么呢，就这点事？”明白了刘建峰口中所谓的“唯一的问题”竟然只是这车没有配备自动变速箱，秋国锋同志顿时就乐了，他笑着摆摆手：“小刘，不是我说你啊，你也太小看咱们代表处的司机同志的水平了，为了保证可靠性，咱们代表处的所有公务用车都是手动挡，对于咱们的司机师傅们来说，手动挡那根本就不叫个事！” 这倒是大实话！ 能够被派来代表处担任司机的，不但要承担日常的车辆驾驶工作，能够熟练的驾驶各种类型车辆以及手动档变速箱、自动档变速箱的车型，当发生一些不好的情况的时候，司机还要能够迅速做出判断，在最短的时间内带领代表驶离危险区域，如果真的发生了最糟糕的情况，司机还要能够对代表做出保护——一句话，司机不但是代表的司机，同时还是代表的贴身保镖，不论是驾驶技能还是保护技能，都是经受过最严苛的培训的，可不是代表处随便从米国聘请了一个司机就能胜任的。 “既然驾驶手动挡没有问题，那就没问题了，”刘建峰说道：“秋主任，接下来我给您介绍一下我们这款车以及一些配置的使用方法……” “小刘你先稍等一下，”秋国锋做了个“稍等”的手势，对刘建峰说道：“我让司机组的同志过来，这些你对司机组的同志说。” ……………………………… 纽约，华夏驻联合国代表处。 眉头微皱的方代表步履匆匆的走出了代表处大楼，一手拿着手机不停的说着什么，目光在大楼前面微微一扫，在确定了司机小任的位置后，顾不得抬头看小任一眼，直接坐进了车里，同时对司机小任吩咐道：“去波斯国代表处。” 小任点点头，在关上车门之后机警的环视了一圈，在确认周围一切安全之后，这才拉开主驾的车门，缓缓的开动了车子。 “……好的，就这样，我们待会儿再谈，”挂了电话，方代表这才使劲搓了一把脸，略显疲惫的对小任说道：“小任，我先眯一下，快到地方的时候你提前喊我一声。” “好的，”小任应了一声，同时体贴的说道：“领导，您右手的门板上有控制按钮，可以调整您的座椅到半躺的位置，您试一下，也能休息的更好一点。” “嗯？” 方代表闻言，不由得一怔，飞快的扫了一眼自己的座驾，才有些惊讶的道：“我就说怎么这车不对劲，这不是我熟悉的那辆林肯啊，代表处什么时候换车了？” 说话的同时，方代表的目光不由的落在了小任提到门板的位置，果然，在这个位置他看到了两个非常明显的按钮，试着调整了一下，屁股下面的坐垫竟然的向前滑动，与此同时，靠背也变的更加的倾斜，整个人感觉也更加舒服。 从来没有想过后排的座椅竟然还能有这么多功能的方代表，不禁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小任一边从容的操纵着车辆，一边向方代表介绍着这款车，语气中颇有些自豪：“领导，这是国内送来的车，您还记得去年的时候，咱们国内有家叫做华腾工业集团的企业来米国收购了马自达汽车工厂的那件事吗……” 方代表点点头：“是有些印象……” 怎么可能没印象呢？ 对于方代表来说，对于华腾工业集团在去年收购马自达洛杉矶工厂和马自达929这款车的全套专利的这件事，非但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甚至可以说是大为震撼：一家咱们国内的企业，竟然有那个实力和资本来米国收购马自达这种世界级汽车集团的产业了？ 当时倍感难以置信的方代表，甚至特意向国内的同事、朋友了解了一下这个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当真是不了解不知道、了解了吓一跳，通过国内的朋友、同事，他这才知道敢情这家华腾工业集团是一家非常有实力的工业制造集团，牛x到连鲁省国资办都眼红，为了将这么一头先进奶牛纳入自己的怀里，甚至不顾风度的从琅琊市国资办的手里“硬抢”，最后不得不答应了与琅琊市国资办共同持有这家企业的股份…… 想到当初自己从同事和朋友哪儿听到关于这家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的震撼，方代表不禁有些恍惚，但随即，他一下子反应过来，一脸诧异的望着小任：“小人，你是说这个车就是华腾集团送来的？” “是的。” 方代表越发惊讶了：“也就是说，他们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完成了对马自达929那款车的仿制和复原工作？” 这个“仿制和复原”，并不是方代表对华腾工业集团的批评，他是知道华腾集团集团买下了马自达929这款车型的全部技术和知识产权的，也就是说，在方代表的眼里，华腾工业集团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对马自达9291:1的“复原”，已经是非常的难能可贵了——像是上汽生产的桑塔纳不就是对volkswan公司的passat b2的“复原”吗？这非但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反而应该值得自豪才对。 对于自己国家的企业能够取得这么出色的成就，小任也是很自豪，他笑着向方代表说道：“领导，这个车可不是换了个车标的马自达929。” “哦？”听小任这么说，方代表的兴致也来了，想着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换换脑子，随问道：“怎么说？” 小任解释道：“领导，按照跟我进行交接的那位华腾工业集团的同志的说法，他们生产的这款风雅·天籁，并不是直接将马自达929在国内生产出来、然后换成他们华腾汽车的标就行的，他们是基于马自达929进行深度的二次开发，包括车身尺寸以及轴距、轮距以及车身线条都进行了重新的设计，甚至连内饰以及座椅都是与国内的人体工程学专家和医学专家一起重新开发的。 那位华腾集团的刘建峰同志在向我介绍这款车的时候非常自豪的对我说，将马自达929与他们的风雅·天籁这俩车并排停在一起，绝对不会有人认为他们的风雅·天籁是对马自达929的抄袭，只能说在设计理念上有共同之处。” 听到自己设计的话，方代表也不免有些惊讶：“他们这么有信心？” 小任笑着说道：“领导您还别说，当时为了证明自己所说没错，华腾集团的同志甚至特意租了一辆马自达929，用来进行对比，反正在我看来这位刘建峰同志说的一点没错，如果不是他亲口说明了风雅·天籁是从旁边那辆马自达929发展而来的，我是绝对不会认为这两辆车之间有什么关系……那个马自达929的后排空间可是比这辆风雅·天籁的后排空间小多了，而且您坐的那个座椅也不能像现在这样调整。” 对于小任的话，方代表还是很相信的，否则他也不会被组织派到美国来执行任务，现在听小任这么说，他不禁点头：“这个华腾集团还是很有些真本事的，之前他们给咱们代表处以咱们国家驻米国大使馆、各个领事馆捐赠的轩逸轿车就得到了大使馆以及各个领事馆的一致好评。” “是啊，”小任接着说道：“我也是在和刘建峰同志进行交接的时候才知道咱们这个车上面搭载的竟然是一台48升的v8发动机，功率有差不多300马力，这台v8发动机也是咱们国家第一台大规模量产的v8发动机。” “他们单位竟然都能够量产v8发动机了？好家伙！真是了不起，”方代表摇摇头，表示感慨和震撼，也是说到这，方代表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惊讶的问道：“华腾集团的这个新车竟然叫风雅？这名字不错啊，不过怎么还有个‘天籁’？” 何止是不错，对于方代表而言，这名字简直太合他的胃口，当这个名字念出来之后，那种华夏古典文化的感觉就出来了。 “领导，‘风雅’是他们这个新品牌的名字，‘天籁’才是这款车的名字，”小任向方代表解释道：“就像是您之前的那款车，‘林肯’是品牌的名字，‘城市’是车型的名字。” “原来是这样，”方代表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说完，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听到这个哈欠声，小任连忙说道：“领导，您看副驾驶靠背的位置有个座椅位置调整按钮，反正这会儿副驾驶没坐人，您可以把副驾座椅往前调一调，这样后面的空间能更大一点儿，然后您再调整一下您的座椅，趁着还有时间，您正好眯一会儿。” 方代表确实困了，这几天围绕着联合国xxx号提议，他不停的与各国驻联合国的代表们进行沟通、交换意见，每天的休息时间也就6个小时出头，如果能够借着在路上行驶的时间小小的睡一会儿，这可当真是难得的享受。 小任给自己当司机也好几年了，方代表也不跟小任客气，顺着小任的提示，方代表很快就找到了副驾驶靠背上的那组老板键，在将副驾驶往前调整了一下之后，再调整自己的座椅到半躺的位置、升起腿托，没一会儿，车内就响起了方代表细细的鼾声。 第899章 国家形象：下 米利坚，纽约。 华夏驻联合国代表处秋国锋主任看着眼前这辆辆华腾工业集团特意空运来的风雅·天籁轿车，十分满意的他，唇角情不自禁的翘了起来：“好家伙！这就是你们华腾集团在马自达929的基础上开发出来的新车？漂亮啊！是真漂亮！看着太大气了。” 自打上次与华腾工业集团达成协议之后，身为华夏驻联合国代表处办公室主任的秋国锋就特意去租了一辆马自达929，体验了两天，经过这两天的体验，秋国锋同志觉得这车确实是非常不错，舒适性、大小都非常适合作为华夏驻联合国代表处代表的官方用车，唯一的问题就是后排的腿部空间小了点，不过华腾工业集团也承诺了，他们的量产版本会将轴距加长200，并且这200的空间全部给后排，以此来保证后排尊贵乘客的舒适性。 在听了张起航的表态之后，秋国锋除了满意之外，最大的担心就是车身经过了加长之后，是否还能够保证整车的线条如同马自达929这么优雅？ 但此刻，亲眼看到停放在自己眼前这两辆车，再看看旁边停放的那辆华腾集团为了进行对比而特意找来的一辆马自达929，秋国锋同志彻底放下了心：在经过了加长之后，整车的线条显得越发优雅、大气了，而时下最流行的上黑下灰的双色涂装也更显稳重，整车优雅大气，这样的车子才与一国驻联合国代表的身份相称嘛。 特意来与秋国锋做交接工作的刘建峰向秋国锋介绍道：“秋主任，我们这车搭载的是一台48升排量的v8发动机……” “你说这车搭载了一台48的v8发动机？”秋国锋顿时动容，又惊又喜的连忙问道：“你们不是说使用的是23的本田发动机吗？这个发动机是……” “这个发动机是我们集团自研的，”刘建峰自豪的向秋国锋解释道：“这是我们集团采用模块化理念开发出的发动机，已经完成了所有的测试项目，并且通过了国家的验收，稳定性、可靠性方面您绝对不用有任何的担心，另外我们也这两辆车准备了足够的备用零配件，唯一的问题是……” 还有问题？ 秋国锋一愣，连忙问道：“这车还有问题？” “不是这个车有问题，”秋国锋解释道：“是因为这个发动机的动力太强劲了，高达295马力，超出了我们之前那款自动变速箱能够承受的功率极限，为了能够充分的利用这款发动机的动力，我们只好给这款车配备了一台手动变速箱，可能会给咱们代表处的司机同志的日常使用带来一些不便……” “嗨！我当是什么呢，就这点事？”明白了刘建峰口中所谓的“唯一的问题”竟然只是这车没有配备自动变速箱，秋国锋同志顿时就乐了，他笑着摆摆手：“小刘，不是我说你啊，你也太小看咱们代表处的司机同志的水平了，为了保证可靠性，咱们代表处的所有公务用车都是手动挡，对于咱们的司机师傅们来说，手动挡那根本就不叫个事！” 这倒是大实话！ 能够被派来代表处担任司机的，不但要承担日常的车辆驾驶工作，能够熟练的驾驶各种类型车辆以及手动档变速箱、自动档变速箱的车型，当发生一些不好的情况的时候，司机还要能够迅速做出判断，在最短的时间内带领代表驶离危险区域，如果真的发生了最糟糕的情况，司机还要能够对代表做出保护——一句话，司机不但是代表的司机，同时还是代表的贴身保镖，不论是驾驶技能还是保护技能，都是经受过最严苛的培训的，可不是代表处随便从米国聘请了一个司机就能胜任的。 “既然驾驶手动挡没有问题，那就没问题了，”刘建峰说道：“秋主任，接下来我给您介绍一下我们这款车以及一些配置的使用方法……” “小刘你先稍等一下，”秋国锋做了个“稍等”的手势，对刘建峰说道：“我让司机组的同志过来，这些你对司机组的同志说。” ……………………………… 纽约，华夏驻联合国代表处。 眉头微皱的方代表步履匆匆的走出了代表处大楼，一手拿着手机不停的说着什么，目光在大楼前面微微一扫，在确定了司机小任的位置后，顾不得抬头看小任一眼，直接坐进了车里，同时对司机小任吩咐道：“去波斯国代表处。” 小任点点头，在关上车门之后机警的环视了一圈，在确认周围一切安全之后，这才拉开主驾的车门，缓缓的开动了车子。 “……好的，就这样，我们待会儿再谈，”挂了电话，方代表这才使劲搓了一把脸，略显疲惫的对小任说道：“小任，我先眯一下，快到地方的时候你提前喊我一声。” “好的，”小任应了一声，同时体贴的说道：“领导，您右手的门板上有控制按钮，可以调整您的座椅到半躺的位置，您试一下，也能休息的更好一点。” “嗯？” 方代表闻言，不由得一怔，飞快的扫了一眼自己的座驾，才有些惊讶的道：“我就说怎么这车不对劲，这不是我熟悉的那辆林肯啊，代表处什么时候换车了？” 说话的同时，方代表的目光不由的落在了小任提到门板的位置，果然，在这个位置他看到了两个非常明显的按钮，试着调整了一下，屁股下面的坐垫竟然的向前滑动，与此同时，靠背也变的更加的倾斜，整个人感觉也更加舒服。 从来没有想过后排的座椅竟然还能有这么多功能的方代表，不禁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小任一边从容的操纵着车辆，一边向方代表介绍着这款车，语气中颇有些自豪：“领导，这是国内送来的车，您还记得去年的时候，咱们国内有家叫做华腾工业集团的企业来米国收购了马自达汽车工厂的那件事吗……” 方代表点点头：“是有些印象……” 怎么可能没印象呢？ 对于方代表来说，对于华腾工业集团在去年收购马自达洛杉矶工厂和马自达929这款车的全套专利的这件事，非但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甚至可以说是大为震撼：一家咱们国内的企业，竟然有那个实力和资本来米国收购马自达这种世界级汽车集团的产业了？ 当时倍感难以置信的方代表，甚至特意向国内的同事、朋友了解了一下这个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当真是不了解不知道、了解了吓一跳，通过国内的朋友、同事，他这才知道敢情这家华腾工业集团是一家非常有实力的工业制造集团，牛x到连鲁省国资办都眼红，为了将这么一头先进奶牛纳入自己的怀里，甚至不顾风度的从琅琊市国资办的手里“硬抢”，最后不得不答应了与琅琊市国资办共同持有这家企业的股份…… 想到当初自己从同事和朋友哪儿听到关于这家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的震撼，方代表不禁有些恍惚，但随即，他一下子反应过来，一脸诧异的望着小任：“小人，你是说这个车就是华腾集团送来的？” “是的。” 方代表越发惊讶了：“也就是说，他们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完成了对马自达929那款车的仿制和复原工作？” 这个“仿制和复原”，并不是方代表对华腾工业集团的批评，他是知道华腾集团集团买下了马自达929这款车型的全部技术和知识产权的，也就是说，在方代表的眼里，华腾工业集团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对马自达9291:1的“复原”，已经是非常的难能可贵了——像是上汽生产的桑塔纳不就是对volkswan公司的passat b2的“复原”吗？这非但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反而应该值得自豪才对。 对于自己国家的企业能够取得这么出色的成就，小任也是很自豪，他笑着向方代表说道：“领导，这个车可不是换了个车标的马自达929。” “哦？”听小任这么说，方代表的兴致也来了，想着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换换脑子，随问道：“怎么说？” 小任解释道：“领导，按照跟我进行交接的那位华腾工业集团的同志的说法，他们生产的这款风雅·天籁，并不是直接将马自达929在国内生产出来、然后换成他们华腾汽车的标就行的，他们是基于马自达929进行深度的二次开发，包括车身尺寸以及轴距、轮距以及车身线条都进行了重新的设计，甚至连内饰以及座椅都是与国内的人体工程学专家和医学专家一起重新开发的。 那位华腾集团的刘建峰同志在向我介绍这款车的时候非常自豪的对我说，将马自达929与他们的风雅·天籁这俩车并排停在一起，绝对不会有人认为他们的风雅·天籁是对马自达929的抄袭，只能说在设计理念上有共同之处。” 听到自己设计的话，方代表也不免有些惊讶：“他们这么有信心？” 小任笑着说道：“领导您还别说，当时为了证明自己所说没错，华腾集团的同志甚至特意租了一辆马自达929，用来进行对比，反正在我看来这位刘建峰同志说的一点没错，如果不是他亲口说明了风雅·天籁是从旁边那辆马自达929发展而来的，我是绝对不会认为这两辆车之间有什么关系……那个马自达929的后排空间可是比这辆风雅·天籁的后排空间小多了，而且您坐的那个座椅也不能像现在这样调整。” 对于小任的话，方代表还是很相信的，否则他也不会被组织派到美国来执行任务，现在听小任这么说，他不禁点头：“这个华腾集团还是很有些真本事的，之前他们给咱们代表处以咱们国家驻米国大使馆、各个领事馆捐赠的轩逸轿车就得到了大使馆以及各个领事馆的一致好评。” “是啊，”小任接着说道：“我也是在和刘建峰同志进行交接的时候才知道咱们这个车上面搭载的竟然是一台48升的v8发动机，功率有差不多300马力，这台v8发动机也是咱们国家第一台大规模量产的v8发动机。” “他们单位竟然都能够量产v8发动机了？好家伙！真是了不起，”方代表摇摇头，表示感慨和震撼，也是说到这，方代表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惊讶的问道：“华腾集团的这个新车竟然叫风雅？这名字不错啊，不过怎么还有个‘天籁’？” 何止是不错，对于方代表而言，这名字简直太合他的胃口，当这个名字念出来之后，那种华夏古典文化的感觉就出来了。 “领导，‘风雅’是他们这个新品牌的名字，‘天籁’才是这款车的名字，”小任向方代表解释道：“就像是您之前的那款车，‘林肯’是品牌的名字，‘城市’是车型的名字。” “原来是这样，”方代表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说完，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听到这个哈欠声，小任连忙说道：“领导，您看副驾驶靠背的位置有个座椅位置调整按钮，反正这会儿副驾驶没坐人，您可以把副驾座椅往前调一调，这样后面的空间能更大一点儿，然后您再调整一下您的座椅，趁着还有时间，您正好眯一会儿。” 方代表确实困了，这几天围绕着联合国xxx号提议，他不停的与各国驻联合国的代表们进行沟通、交换意见，每天的休息时间也就6个小时出头，如果能够借着在路上行驶的时间小小的睡一会儿，这可当真是难得的享受。 小任给自己当司机也好几年了，方代表也不跟小任客气，顺着小任的提示，方代表很快就找到了副驾驶靠背上的那组老板键，在将副驾驶往前调整了一下之后，再调整自己的座椅到半躺的位置、升起腿托，没一会儿，车内就响起了方代表细细的鼾声。 第900章 救命的交情 这2000万的支票还是张起航个人借给老谭同志的。 说起来，这件事还是一段佳话。 去年年中，老谭同志接管潍柴的时候，有多名干部职工的潍柴厂已经拖欠了工人6个月的工资、一年以上的水费、电费以及养老保险，企业账面上的全部资金只有8万元，内债外债高达3个亿，负债率达98，偌大的潍柴厂处于不停的被断水、断电、断原料的阶段，整个工厂的管理几乎陷入了崩盘的状态，人心涣散，处于破产的边缘。 临危受命的老谭同志屋漏偏逢连夜雨，6月19日上任的他，原本定于6月27日召开千人大会、发表就职演说，结果千人大会还没召开，老天爷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6月27日凌晨，潍柴厂一条主要的生产线——kw铸造线又被一把大火烧毁了。 消息一经传出，全厂敢职工对前途的绝望达到顶点：这是老天都要绝我们潍柴啊。 甚至给别迷信的人从谭旭光的名字上解读出了这次火灾的原因：旭光？旭光的意思不正是九日发光吗？所以啊，这充分说明老谭同志不适合作为咱们潍柴厂的一把手。 就是在这样的人心惶动之下，上午10点，老谭同志平静地走上讲台，面对全厂干部职工发表了那场着名的演讲，在演讲中他公开承诺：15天内补发两个月工资；从今天起工资一分不欠；一年内企业扭亏为盈。 甚至当下面的人起哄说这场火灾就是因为他老谭同志的名字里面有“旭光”俩字的时候，老谭同志也当即化险为夷，表示：“就是以为自己的名字里面有‘九日发光’的意思，才能够烧掉的是潍柴多年的晦气，看来这一把火烧的好啊，预示着咱们潍柴厂有红红火火的未来。” 话是说出了，可钱怎么办？ 承诺补发两个月工资，是老谭同志给潍柴打的第一支强心针。 当初省里的领导同志调研的同志，潍柴的合作银行行长曾当着上级领导的面拍了胸口，说只要小谭上任，潍柴就垮不了，我们银行可以保证再给他提供2000万的贷款。 老谭同志非常明白，如果不能够在自己承诺的期限之前将这俩月的工资发给工人，偌大的潍柴将瞬间崩盘，但一直到7月8日中午，离补发工资的最后期限还有2天的时候，贷款还是没有批下来。 面对这种结果，老谭同志四处打电话，请有关领导、相关部门来求情、可银行也难啊，他们犹豫的地方在于，在他们看来，潍柴想要翻身实在太难了，几句是不可能的。 当时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老谭同志，将电话打到了张起航这儿，向张起航询问能不能借点钱周转一下，结果张起航二话不说，连条件都没讲，当即承诺可以由他私人借款2000万，并且保证在10号中午之前一定会到账。 就是靠着张起航私人拆解的这2000万，老谭同志顺利的迈出了第一步，而眼下这张300万的支票也算是老谭还给张起航的第一笔钱。 张起航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支票，却没有动，而是说道：“老谭，我知道你们潍柴厂现在还比较困难，这300万要不你先用着？” 老谭同志摆摆手，苦笑着道：“其实我还是占你便宜了，如果你催的话，2000万也不是不能全给你，不过既然你不催，那我就先给你300万。” “哦？” 听老谭同志这么说，张起航有些好奇。 “从去年9月份开始，我们潍柴厂搞了一次成本革命，”老谭同志向张起航介绍道：“通过公开招标、比价订货等手段，光是降低的采购成本就高达3000万；通过医疗体制改革，一年降低全厂医疗费用1000万；通过有效控制和各部门指标考核，一年降低综合管理成本1000万……” “这么三板斧下来，就是5000万啊！”说到这，老谭同志感慨的道：“这样的5000万元，是用来投向市场开拓与产品研发，还是被内部人吃光分干浪费掉？以前我说了不算，可既然现在我是潍柴厂的一把手，我就要向这些情况说‘不！’ 至于你这300万，其实就是从这5000万里面拿出来的。” “呵呵……既然这样，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张起航呵呵笑着，也不跟老谭同志推让，大大方方的将这张300万的支票收了下来。 看到张起航收下了，老谭同志的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张起航此前借给自己的那2000万可不是华腾工业集团借给潍柴的，而是张起航个人的私人借款，虽然知道张起航这些年来从华腾工业集团拿了不少年终奖，但他想当然的觉得，这2000万应该就是张起航大半的家底了。 这个猜测，让老谭同志心里的压力非常大，现在张起航收下了这300万，自己也总算是能够缓一口气了。 倒是张起航，他给老谭同志续了一杯水，问道：“老谭，你可是个大忙人，这次来找我，不可能就是为了还我这300万？说，还有什么事？” 老谭同志闻言，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了：“还真有个事情想要求你帮忙……” “咱们的交情，你说什么求不求的？”张起航笑着道：“什么事，你说。” 老谭同志点点头，试探着问道：“你跟你们临工机械的关系应该不错。” “临工？还行，”张起航颔首道：“你应该知道，我们集团现在有个业务是工程机械专用的液力变矩器和自动变速箱，在自动变速箱这一块，临工一直采购的是我们家的产品……” 说到这，张起航恍然：“怎么？你们潍柴也想要进军工程机械领域？” 想到这，张起航倒是想到了一件事：潍柴是在什么时候进军工程机械动力领域的，自己倒不是很清楚，但没记错的话，潍柴的发动机在华夏工程机械领域的市场占有率似乎还挺高的，至于具体是多高，自己之前主要是在民用乘用车领域混，和工程机械领域的交集不多，倒不是很清楚潍柴在工程机械领域的具体市场占有率，但不知道具体的市占比，可大致的情况还是知道一些的，似乎潍柴是国内大型工程机械领域最核心的动力供应商，市场占比似乎在百分之七八十的样子……百分之七八十的市场占有率，这大概只有后世的振华港机才能够达到的市场占有率了。 “是的，”既然来向张起航寻求帮助，老谭同志自然也不藏着掖着，坦率的道：“我们潍柴非常看好大型工程机械市场的未来，这甚至是一个不逊色于重卡的庞大市场。” “……老谭，三个问题，”沉思了好一会儿，张起航终于开口了，他竖起三根指头，向老谭同志说道：“首先，你们想要进军工程机械领域，那你们的母公司：重汽集团那边是什么态度？以我对重汽集团那些人的了解，他们可能会认为你们潍柴‘不太听话’，会不会不赞同你们这么干？； 其次，虽然工程机械与重卡用的柴油机看上去没什么区别，但我们华腾集团与临工方面打交道不少，知道两者之间还是有区别的，工程机械用柴油机在扭矩储备、负荷变化、气温变化以及抗震性等方面的要求都与重卡有着许多的不同，你们潍柴的柴油机不可能直接移植到工程机械上面，必须针对工程机械的特殊工作需求进行专门的适应性调整，这些工作你们都做了吗？； 第三，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们潍柴在过去的几年里的名称可不太好，这在业内不说众人皆知但也差不到哪儿去，你想要怎么说服临工的王总了吗？” 老谭同志望着张起航，笑了，是那种发自心底的开心的笑，他用力拍了拍张起航的肩膀：“老弟，我现在确定了，你这个朋友我是真的没交错！” 顿了顿，老谭同志这才认真的对张起航说道：“进军工程机械领域是我们潍柴的整个领导层在进行了充分市场调研之后认真考虑的结果，经过市场调研，我们发现，与迟迟难以启动的重卡市场相比，国家和中央政府正在全力以赴加大基础设施建设以拉动内需，比如刚刚出台的西部大开发政策以及由此产生的西气东输、城市轨道交通建设、大规模的高速公路建设等等， 这些大型工程项目，小型的工程机械是不行的，必须得是大型工程机械才适合，也就是说，接下来的最多一两年时间里，大马力工程机械的市场需求将急剧升温，而大型工程机械就需要大马力的柴油机，而这，也正好是我们潍柴的强项！” “是这个道理。” 张起航点点头，事实上这一点张起航也感觉出来了，华腾工业集团这边的工程机械专用液力传动变速箱的订单数量正在迅速增加，除了华腾工业集团的老客户临工之外，山推、柳工、夏工、龙工等单位的订单也纷至沓来，而除了现有的产品之外，这些国内的老牌工程机械生产单位还纷纷要求华腾工业集团研究可以配套250马力至350马力的挖掘机、装载机、推土机等大型、重型工程机械专用的液力变矩器或者液力自动变速箱总成。 可以这么说，随着西部大开放政策以及由此才产生的西气东输、城市建设以及大规模高速公路建设等项目，国内的大型和重型工程机械领域将迎来一个空前的繁荣乃至井喷！ 潍柴如果确实是决定进军这一领域，现在确实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是？老弟你也是这么认为的？”自己的看法得到了张起航的认可，老谭同志更加高兴了，他接着说道：“老弟你也知道我是从我们潍柴技术研究所出来的，对技术我多少懂点，也知道技术研发人员的想法我了解，所以在确定大型工程机械未来的发展前景之后，我们厂立刻加大研发投入、改革研发体制，同时重奖科技精英，全力以赴进行wd615重卡柴油机转型工程机械发动机的科研攻关。 随着人才、体制和投入三管齐下，短短几个月时间，我们潍柴的技术人员就在wd615斯太尔柴油机机的基础上开发出了满足大型工程机械的改型柴油机，在你刚刚提到的扭矩储备、负荷变化、气温变化、抗震性等几个关键技术指标上全都达到和超过了大型工程机械专用动力系统的要求，而根据我们的对比测试，我们潍柴的wd615工程机械专用型柴油机甚至在整体性能上超越了市场上的同类产品。” 张起航倒是不怀疑老谭同志的话，因为潍柴柴油机在工程机械领域的成功是被证明过了的，现在听老谭同志这么说，他点头道：“倒也可以理解，毕竟你们wd615柴油机的底子好嘛，毕竟是斯太尔的技术。” 听张起航怎么说，老谭同志也是笑容满面，不停的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们的wd615柴油机的底子太好了……至于你说的第一点，我们母公司重汽集团的态度，嘿嘿……不瞒你说，我和他们吵了一架。” “什么？！” 听到老谭同志这话，张起航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没错，我就是跟他们吵了一架，”老谭同志大喇喇的、同时颇有几分得意的向张起航炫耀道：“母公司那边当然是不乐意，觉得我们潍柴既然是重汽集团的配套厂，就老老实实的当个配套厂就是了，不要想那些有的没错，但老子当时一句话就把对面给噎住了…… 老子说：‘如果母公司这边能够有足够的订单让我们潍柴全体多名干部职工吃饱饭，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什么都听您的，但您能吗？能吗？’，当时那家伙就被我噎的直翻白眼。” 张起航闻言，顿时哈哈大笑！ 此时的重汽集团的所有权还没有被下放到鲁省，还是正儿八经的央企，偏偏这个时候的重汽集团也陷入了非常严重的亏损，想让拥有多名员工的潍柴吃饱饭？它自己都还吃不饱饭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901章 男儿膝下有黄金 想到重汽集团的领导被老谭的这句话给怼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样子，张起航摇摇头：“也是，以重汽集团现在的处境，他们确实是养不起你们。” 重汽的日子不好过，不好过到什么程度呢？ 到2000年7月份的时候，实在是扛不住的中央，终于做出了决定：将重汽下放给鲁省国资办，从此之后，重汽集团从一家央企变成了地方国企——说的好听点儿，这叫“加强地方的工业力量”，但如果说这是“甩包袱”似乎也不是不行。 “是？”老谭同志呵呵笑道：“既然他们这个当家长的养不起我们这些‘孩子’，我们这些‘孩子’自己出来找饭吃，他们自然也不能说什么。” 张起航笑着点头，问道：“成，回头我约一下临工的王总，咱们一起吃个饭、讨论一下这个事……对了，老谭，你们现在谈下来几家合作单位了？” “呃……”说起这个问题，老谭同志顿时尴尬了，老脸一红：“这个……还没有……” what？！ 看着老谭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样子，张起航有点懵，忍不住道：“老谭，这种事情你可别跟我开玩笑啊。” “我哪能跟老弟你开这种玩笑……” 老谭同志讪讪的：“老弟，我这也是没办法，只能求助于你了。” “……” 张起航不说话了，摸着下巴开始沉思起来。 也是这个时候，张起航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过于相当然了：是了，潍柴的前景一片光明是没错，但知道这一点、并且对这一点深信不疑的只有自己，站在现在这个时间点，恐怕自己对老谭说“你带领下的潍柴可以做到年销售额3000多亿”，老谭都会觉得我张某人脑子有病。 最重要的还是潍柴柴油机现在在市场上的口碑并不咋的，在1995年之前，潍柴在国内大马力柴油机领域的地位和影响力确实是没说的，那是质量和品质的代名词，可以说是“一机难求”，但在1995年之后，潍柴柴油机的名声不说臭到“连狗都不闻！”的程度，也好不到哪儿去。 但张起航却也实实在在的记得，潍柴在进军重型工程机械的过程虽然并不是十分顺利，但在打开了一个点之后，却是迅速凭借着过硬的产品质量迅速占领了国内大型工程机械动力系统的市场，也就是说，现在的潍柴，生产的工程机械专用wd615系列柴油机的品质和质量，其实是没问题的…… 想到这，张起航心里有了主意。他一脸的郁闷，虚点了老谭同志两下：“老谭啊老谭，你这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 一副“你这件事让我很为难、但我终究却是拗不过咱们的交情和情面，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回绝你”的样子。 见张起航终究还是没有一口回绝自己，老谭同志也是松了一口气，很是不好意思的道：“呵呵……老弟，不瞒你说，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只能把这点心思用在你身上了……” 张起航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说道：“这样，我帮你把王总约出来，也尽量帮你说说话，可到底能不能成，这个我真的不敢给你保证。” “足够了！这就足够了！” 听到张起航的这个承诺，老谭同志顿时大喜，激动不已的他握着张起航的手不肯松开，连声道：“张总！客气的话我可就不多说了，总之一句话：今后有什么是兄弟能够帮的上忙的，你尽管开口，我老谭但凡是皱一下眉头，你直接把唾沫吐我脸上！” ……………………………… 以两人的关系，对于张起航的邀请，王总自然不会拒绝，只是在谈及潍柴与临工的合作事宜的时候，王总的脸上显出了难色：“谭总，我实话跟你说，既然这个局是张总组的，以我与张总的关系，按说这个面子我无论如何都应该给，可对你们潍柴对客户的态度……” 说到这，王总忍不住摇头。 看到这个情况，张起航连忙问道：“王哥，我听你这话里面……似乎是有故事？” “这么说也没错，”王总点点头，道：“去年的时候，考虑到咱们地区的供电不是很稳定，我们添置了两台潍柴的柴油发电机组……” 张起航忍不住问道：“这两台发电机组出问题了？” 王总摇摇头：“只是出问题了倒也还好，毕竟只要是机械就有可能出问题嘛，这个道理我们懂，只要潍柴能给我们修好就行，可我们给潍柴的服务部门打电话，服务部门和维修部门来回的踢皮球，两台发电机组足足耽搁了俩月也没修好……” 说到这，王总连连摇头，显然是因为这件事而对潍柴的印象糟糕到了极点，也是通过这件事委婉的向张起航表明：老弟你说，就衙门潍柴这样的售后服务态度，你让我们临工怎么跟他们潍柴合作？ 听王总提到这件事，老谭坐不住了，心中尴尬的不行。 他不认为堂堂临工的老总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那么毫无疑问，这件事一定是真的，而对方拿出“经过我的亲身体验，你们潍柴在售后方面真的是差太多了”这种理由来婉拒自己的合作提议，老谭同志一时间还真的想不到该怎么开这个合作的口。 不过，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谈合作，可该有的态度还是得有，满脸通红的老谭同志立刻站起身来，拿过三个起码可以装二两的酒杯，挨个倒满，这才对王总说的：“王总，对于我们潍柴给您造成的麻烦，我代表我们潍柴向您表示诚挚的歉意，这三杯酒是我聊表心意，我马上就安排人给咱们维修，确保咱们的发电机组随时可以投入使用……” 说完，老谭同志端起酒杯，二话不说一饮而尽，中间连菜都不带夹的！ 鲁省人看一个人的人品如何，通常就是在酒桌上看他的酒品如何，看到老谭同志这么实在的三大杯酒，王总心中的不快也跟着消散了不少，更何况还有张起航的面子在，这个面子他总归是要给的。示意王总也站起身来，陪了一杯之后冲老谭同志亮了亮杯底，这才说道：“谭总，你这人不错，值得一交。” 老谭同志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谢了。” 王总摆摆手说道：“谢什么谢，这有什么好谢的，”说到这，他微微一顿，这才接着说道：“谭总，我知道你接手潍柴还不到半年，这件事怪不到你身上，我也相信你有决心、有能力将潍柴经营好，但之前的这个事给我们单位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现在我真的不能答应你，我不能只想着自己，我得为我们厂的上万名干部职工负责，得考虑他们的情绪……” 王总都这么说了，老谭同志还能说什么呢？他唯有苦笑着点头：“我理解……” 王总打断谭总的话，大声的道：“不过谭总，你这人确实不错，所以我也明确的给你一个回答：只要你们能够寻找到第一个愿意用你们柴油机的工程机械行业的客户，让他们说一声‘你们潍柴的发动机确实不错’，那看在张总的面子上，我们临工就愿意当你们潍柴的第二个客户！” 说到这，他侧过身子拍了拍张起航，大声的道：“咱们就让张总来当这个见证人，我老王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说话肯定算话！” 嗯？ 老谭同志的心里不说又惊又喜，但的确是开心了不少：虽说没能拿下临工，但有了临工的这个承诺，也算是得到了一个保证。多少有些上头的他也当即拍着胸脯对王总说道：“我相信这一天不会太久的，我对我们的产品质量有信心！” “呵呵……那就好……” “对了，王总，你给我留个电话，我马上安排人过来给你们修那个发电机组，”忽然想到临工还有两台坏掉的潍柴发电机组的老谭同志，晃晃悠悠的对王总说道：“保证2天之内给你修好！” “嗝……我们已经找人给修好了，”王总笑着摆摆手说道：“不过老谭，既然说到了这件事，我那我就厚着脸皮给你们提个建议，你们的售后这一块是真的该好好收拾收拾了，我觉得客户不管是把求助电话打到了服务部、生产部还是什么部，总之不管是电话打到了什么部，什么部就应该给出回应，最起码也应该帮忙记录下来、通知相关的单位，而不是踢皮球似的你踢给我、我踢给他，有意思吗？ 踢皮球是好玩，可说到底，最终影响到的不还是你们潍柴的口碑？ 用户可不管你们单位内部的那些弯弯绕绕，他们就知道一件事：我买的你们潍柴的产品有问题了，把电话打到了你们潍柴，结果你们潍柴踢皮球似的一推六二五，那就是不想负责！就是把老子的钱坑到手之后就不管了！” “是，王总你批评的太对了，”老谭同志连连点头，对王总的话深表赞同：“您放心，回去之后我马上就整顿！您说的没错，不管是什么部门，他们都代表着潍柴，都应该主动去维护潍柴的口碑。” …………………… 一顿饭吃的还算尽兴，在将王总送走之后，张起航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对老谭同志说道：“老谭，真是不好意思，这件事我没能帮到你……” “老弟你千万别这么说，”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老谭同志就连忙打断张起航的话，生气的道：“这怎么能怪到你头上呢，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我们潍柴之前给临工的印象实在是太糟糕了，而且王总不还是给了我们潍柴一个机会么？” 老谭同志很清楚，王总能够给出这么一个承诺已经仁至义尽了，而且在这其中，张起航的面子占了很大的功劳，若自己真的将没有成功将临工“拿下”的责任怪罪到张起航头上，自己还是个人不？ “成……成，”老谭同志都这么说了，张起航也就不为己甚，他招呼老谭进来喝杯茶、醒醒酒：“老谭，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再一家一家的去拜访呗，”老谭的眼中苦笑着，脸上的表情却是格外的坚定：“我对我们潍柴发动机的品质非常有信心，我们现在所缺少的，只是一个机会！不管是谁，只要愿意给我们一个暂时我们发动机性能的机会，我相信我们潍柴发动机一定能够惊艳整个工程机械领域！” 可是，现在我们没有这么一个展示自己发动机性能的机会…… 这才是让老谭同志最为惆怅的。 “这样啊……” 张起航沉吟着，似乎是在犹豫着该不该说。 老谭同志是谁啊，若没有两把刷子，他能被省里的领导任命为潍柴的一把手？别的不说，起码从研究所一路干到外贸的他，这些年来是真的“酒精考验”的，是以尽管刚刚喝了差不多有一斤半的白酒，但这点酒根本就不叫事，看到张起航的反应，他马上意识到潍柴的事情在张起航这儿似乎还有转机。 虽然不知道这个转机到底是什么，但老谭同志整个人却是瞬间打了个机灵，刚刚还有的些许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一把拉住张起航的手，老谭同志急切的道：“老弟。你是不是还有其他办法？” “这个……” “有你就直说！”这会儿，老谭同志也顾不了这么许多了，拉着张起航的手就不肯放松：“老弟，我们潍柴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当哥哥的就一句话，但凡你觉得有一点可能，求你拉哥哥一把，拉我们潍柴一把，我……我给你跪下了……” 说着，老谭同志双膝一曲，就要往下跪——如果这一跪能够换来潍柴打开一个全新的市场，老谭觉得千值万值。 张起航没想到老谭为了单位的事竟然能够做到这个份上，顿时动容！ 他自然不可能让老谭跪下去，赶忙一把拉住他：“老谭你这是干什么……你要是真的跪下去，那咱们连兄弟都没得做了。” 第902章 有好事不能忘了自己家 “……好。” 见张起航态度坚决，老谭同志自然不能再继续跪下去，两人一番推让之后，老谭向张起航问道：“老弟，你给我推荐的这家企业是……” 张起航说道：“这家企业的情况有些特殊，他们可能会答应适应你们的发动机，但需要你们帮忙推销一下。” “这个没问题，”老谭同志毫不犹豫的道：“我对我们潍柴的工程机械专用发动机有充足的信心！不管是谁，只要他愿意使用我们的发动机，别说帮他们推销了，发动机款都可以延后支付！” 还真的是跟历史上潍柴打开工程机械领域动力系统的市场的做法一模一样啊，曾经的历史时空，潍柴就是靠着“我不但不先要发动机款、甚至还可以帮你推销”这招打开工程机械配套动力这个市场的。张起航心中感慨着，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带你过去看一下，你亲自看过了之后咱们再说。” “好。” 老谭同志没有犹豫，痛快的点头，他甚至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 车子一路飞驰，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来到了一个明显新建不久的工厂，老谭同志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一下工厂的名字，门卫已经笑眯眯的按下了电动伸缩大门的按钮，连问都不问一下，就让张起航的车子开进了院子。 从车上下来，老谭同志心中越发好奇了，他现在张起航对这里似乎很熟悉，而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热情的跟他打招呼，这种热情还不像是华腾工业集团的工人对他的人情，反倒像是…… 就在老谭同志琢磨着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位保养的极好、衣着也极好、看上去也就30多小40岁的中年女性抱着孩子从办公楼里快步走了过来，嘴里还在逗那个孩子：“豆豆，快！快看谁回来了？” 看到张起航，中年女性怀里的那个孩子眼睛一亮，使劲向张起航的方向挣扎着，口中还清脆的喊着：“爸爸！爸爸！” 爸爸？ 老谭同志看看这个孩子，再看看张起航，对张起航的情况多少知道一些的他，哪里还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张起航这是将自己带到他家来了啊。 说起来老谭同志今年也38岁了，可面对这种情况，一时间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一边慌张的摸裤兜一边低声向张起航埋怨：“老弟你说你……你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第一次来大叔家，我不带点伴手礼像什么话？” 张起航理都没理这家伙，他眉开眼笑的张开胳膊一把抱住自己的儿子，用力的亲了两口，这才对老谭同志说道：“老谭，欢迎来我家，这位是我妈……妈，这位是谭旭光同志，鸢都柴油机厂的总经理。” 至于为什么是李金梅带着豆豆而不是夏慕青带着，是因为夏慕青这短时间有演出活动，孩子就暂时交给李金梅带着了。 “阿……阿姨好，”看着眼前这位看上去甚至比自己的媳妇还要年轻的女性，老谭同志实在是很难将她与张起航的母亲、自己的长辈联系在一起，他艰难的叫了一声阿姨，这才十分不好意思、面红耳赤的解释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张也没说是来您这儿做客，我这连点礼数都没有……” 来朋友家做客，竟然没带伴手礼，在老谭看来这确实是太没礼貌了。 李金梅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农村妇女了，这几年家里做生意，和方方面面打交道，早已经将当年的那个农村妇女锻炼成了一名出色的农村女企业家，看到谭旭光这拘束的模样，心里顿时就有数了，笑着道：“臭小子你瞎说什么，谭经理可是贵宾……谭经理是？你们潍柴的名字我可是久闻大名了，来来来，快里面请……小马！小马！赶紧给食堂说一声，咱们厂今天来贵客了，让食堂那边好好准备准备！” “好咧……” …………………… 进了会客室，彼此一番寒暄之后，张起航才对老谭同志说道：“老谭，我实话给你说，我给你们推荐的这家企业就是我们家，我们家现在主营小型、中型拖拉机以及一些农业机械、建筑机械，你之前‘国内工程建筑机械将迎来一个爆发’的观点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我认为我们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张起航给自己找的合作对象，是他们家的拖拉机厂？！ 尽管刚刚心里已经有所预感了，可老谭同志心里还是抱着几分侥幸：万一是我猜错了呢？ 但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心里的那份侥幸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份深深的失望：亏的我一直以来都对你张起航高看一眼，没想到你张起航竟然是这样的人！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李金梅刚刚还奇怪自家儿子为什么将潍柴的总经理带到家里来了，这会儿听张起航这么说，再看看老谭同志脸上努力掩饰的失望，当下也顾不了有客人在了，连忙向张起航问道：“儿子，你这是……什么情况？” 对于老谭同志的反应，张起航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以自己对老谭同志的理解，如果他没点儿反应那才是不正常。对于眼下这种情况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的他，笑着对李金梅说道：“没事，妈，我只是觉得咱们家这个工厂迎来了一个新的发展机会，” 说完，他转头对老谭说道：“走，老谭，我带你去看点东西，看了之后你就明白我为什么要带你过来、推动你们潍柴跟我们家的合作了。” 老谭同志点点头：“好。” 说实话，老谭同志心里除了对张起航的失望之外，心里还真有些好奇：张起航难道不知道、不了解我老谭是什么样的人吗？既然他都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为什么还要推动这件事？莫非他手里真的攥着什么能够说服我的王牌？ …………………… 几分钟后，公司的仓库里，张起航指着眼前的这两台庞然大物，笑眯眯的对老谭同志说道：“老谭，你看着俩家伙怎么样？” 看着眼前这俩轮胎都比自己高、结构上像极了具有中间铰接式车身结构的重型装载机但又绝对不是装载机的大家伙，老谭同志的眼睛都直了，结结巴巴的道：“这……这是什么东西？” 他只能看出眼前这俩大家伙应该是某种重型机械，但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机械，他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来。 指着左边这台大家伙，张起航说道：“这是前苏联基洛夫工厂研制生产的基洛夫k-700型重型拖拉机，也叫基洛维兹k-700型重型拖拉机，搭载了一台280马力的大马力柴油机；” 说完，张起航指着右边的另外一台整体结构和基洛维兹k-700差不多的大家伙接着说道：“至于这台，也是基洛夫工厂的产品，是k-700重型拖拉机的改进型产品，叫k-701，相比于k-700，k-701换装了功率更大的发动机，最大功率高达375马力。 因为这种与装载机极度类似于的中央铰接式车身结构，在俄罗斯，这两款拖拉机除了被当做重型拖拉机广泛应用于大型农场之外，还被广泛改装为重型装载机，另外还有被改装为压路机的……” “这玩意儿还能被改装为装载机和压路机？” 老谭同志惊讶无比，与此同时，他开始有些理解张起航带自己来看这俩大家伙的目的了：如果这俩大家伙真的可以被改装为重型装载机和压路机，那…… 意识到这一点，老谭同志忽然开始兴奋起来。 “当然，”张起航说着，从旁边的一个文件柜里面拿出一个特意制作的相册：“这里面有一些用这两款重型拖拉机改装的各类工程机械，包括重型装载机、重型压路机以及重型载重拖车头……早些年的时候咱们国家的新j建设兵团和东三省的大型国营农场也进口过不少k-700型重型拖拉机，评价一直都很高。” “……” 老谭同志翻看着这些被改装成各类工程机械的基洛维兹k-700和k-701重型拖拉机，情不自禁的点头：确实，这个车……这个重型拖拉机还是挺有潜力的。 张起航接着说道：“早些年的时候，我爸已经从基洛夫工厂以合法的方式获得了这两款重型拖拉机的全部技术专利和资料，并且从基洛夫工厂聘请了大量的机械领域的专家，经过这两年的消化吸收，已经基本上将这两款拖拉机的技术技术吸收消化的差不多了，老谭，我是这么想的……” 直到这这，张起航才拍了拍身旁的这个大家伙，对老谭同志说出自己的想法：“以基洛维兹k-700系列拖拉机的底盘技术为基础，加上你们潍柴以斯太尔wd615为基础研发而来的工程机械专用柴油机，再加上我们华腾集团的工程机械专用变速箱，你说，这么一个重型装载机和重型压路机已经完成了多少？90应该没问题？” 相比于之前搞重型拖拉机的计划，张起航既然觉得以基洛维兹k-700和k-701的底盘技术为基础，搞重型装载机才是最划算的，市场前景也最为广阔。 想着张起航所说的，眼前这俩庞然大物的底盘加上wd615系列专用柴油机和华腾专用工程机械重型自动变速箱，再看看眼前的这俩庞然大物，老谭同志的眼睛渐渐的亮了起来，他重重的点头：“确实！如果是按照你说的话，这基本上就是一辆90完整度的重型压路机和75完整度的装载机了……但你们家应该没有液压技术方面的积累？” 张起航点点头，坦率的承认了：“我们家确实没有液压方面的技术积累和人才……” “……” 老谭同志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了笑容，觉得自己总算是压过了张起航一头。 “但我们家有钱啊，”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只要我们家舍得砸钱，您说，需要多少钱才研制一套可以适配这个大家伙的装载机液压系统？我们也不是要求多么高精尖，只是达到现在的平均水准而已，1000万怎么着也够了？” 这一刻，老谭同志不想说话！ 他这才发现，在自己看来很难解决的问题，在张起航这里压根就不是个事——这家伙真的太有钱了！ 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或者是说不服气：凭什么这么棘手的事情，到了你这儿就变的如此轻松了？不甘心的他忍不住问道：“你们只准备生产压路机和装载机？那么在工程领域和基建领域应用最广的挖掘机呢？你们家生不生产？但你们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技术？” “挖掘机肯定是要生产的，”张起航说道：“不过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先把压路机和装载机搞出来再说……老谭，现在这个情况你怎么说？是与我们家合作，还是继续寻找新的突破口和合作伙伴？” 是继续寻找新的突破口和合作伙伴，还是与张起航家进行合作？ 面对张起航突如其来摆在自己眼前的问题，老谭同志愣了一下，随即心里飞快的开始盘算起来：如果是与张家合作，那么自己就要履行之前的承诺，不但要同意张家延期支付发动机采购款，还要帮张家在工程机械领域打开销路，而想要帮一家在工程机械领域、尤其是重型工程机械领域此前完全没有任何建树的企业打开市场和销路，又谈何容易？；但另一方面，新的突破口和合作伙伴有哪里是那么容易找得到的？ 沉思了好久，老谭同志终于开口向张起航问道：“老弟，这个厂子是令尊负责的？” 张起航点头：“是。” “我想要和令尊谈谈。” “当然没问题，”张起航痛快的点头，老谭同志的这个想法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张起航点头道：“不过我父亲临时出去了，大概要明天才能回来，所以……” 不等张起航说完，老谭同志毫不犹豫的道：“没关系，不就是一天时间么，我可以等。” 第903章 雪中送炭 晚上10点多，张起航的四大爷张家功家的书房里，张家林和张家功兄弟俩正默默的抽着烟，看到张起航来了，张家功向张起航点点头：“起航来了？坐。” 张起航应了一声，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同时向自家老爹问道：“爸，您什么时候到的？” 20多分钟之前，张起航接到了四大爷张家功的电话，让他过来一趟，在接到自家四大爷的电话的时候，张起航的心里就有数了。 “刚到没一会儿……嗝……” 话刚说完，张家林不由的打了个饱嗝，显然，就在自己接到电话到四大爷家的这段时间，自家老爹已经在四大爷这儿吃过饭了。 至于为什么原本应该明天才回来的张家林这会儿提前回来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这么大的事儿，张家林肯定要提前回来，和自己兄弟、儿子商量一下，只有张家内部先达成了一致、取得了共识，接下来才是如何与潍柴方面谈。 都是自家人，没有那么多的寒暄客套，张家林直接开口问道：“起航，你真的觉得工程机械有搞头？” 张起航也不客气，直接说道：“爸，四大爷，我非但觉得工程机械有搞头，而且不是一般的有搞头，在未来的十多二十年时间里，工程机械都是热门行业。” 张家林微微颔首：“你说说看。” “首先是西部大开发这个战略的必要性，”张起航说道：“爸，四大爷，虽然西部大开发还没有被国家正是立项，但咱们的区域经济情况您两位也是知道的，东部和西部的严重不平衡，一个国家出现了严重区域经济不平衡的问题，短期内还好，时间长了那可是要出大问题的，经济不发达地区的民众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都是一个国家的人，凭什么别的省份就是每天大鱼大肉，我就得吃糠咽菜？ 所以说，西部大开发是一定要进行的，否则直接影响国家的稳定，另外这也符合当初改革开放‘允许一部分人、一部分地区先富起来，以先富带后富，最终实现共同富裕’的总方针，既然东部凭借地理优势和政策优势发展起来了，那么就应该大力开发西部、首先共同富裕。” 张家林和张家功对视了一眼，兄弟俩一头：“是这个道理。” 见自家老爹和四大爷都认可，张起航这才接着说道：“另外，不知道您两位注意到了没有，这两年来，媒体上、尤其是国家级的重量级媒体是哪个关于西部大开发的声音以及讨论是越来越多了，这就说明国家上层对于西部大开发这件事已经基本达成了共识，我从一些渠道得知的情况，也是大致就在未来的一两年时间里，西部大开放就会被作为一项国家战略而正式确定下来。 根据我现在掌握的情况，一旦西部大开放被作为一项国家战略确定下来，那就是12个省、自治区、直辖市以及三个单列地级行政区，占全国714的国土面积以及25的人口，这么庞大的一个市场，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够开发起来？在这期间又需要多少工程机械？”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个项目确实值得上！”听张起航说到这儿，张家功一拍大腿：“家林，你怎么说？” 张家林也是连连点头，说道：“我没什么好说的，起航都把话给说清楚了，这么大的一个市场，只要有机会，那咱们肯定要干一把……不过起航，你真的觉得凭借咱们厂的技术水平，可以做这个？毕竟咱们只是一个拖拉机厂。” 听张家林说到这个，张家功也不由得看向了张起航：是啊，咱们家的拖拉机厂现在也就只能生产个25马力的拖拉机，现在一下子要转产大型工程机械，这能行？ “如果是跟临工、龙工、厦工这些国内的老牌工程机械制造企业比，咱们的技术实力肯定没办法和人家比，但如果只是引进技术、按照标准生产一两款产品，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而且咱们最大的优势是，有了基洛维兹k-700这个足够优秀的底盘……” 说到这，张起航看向张家林，说道：“爸，咱们家可没少用基洛维兹k-700和k-701改装装载机、压路机，您对这个底盘应该是比较了解的。” “基洛维兹拖拉机？”张家林的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这个底盘确实是不错，不管是改装载机还是改压路机都挺好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发动机的油耗高了点……” 对于基洛维兹k-700和k-701这两款拖拉机，这老哥俩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前两年张家林长期坐镇大毛家，从基洛夫工厂采购了相当一批基洛维兹k-700和k-701重型拖拉机，此外还从大毛、二毛家的专业改装厂多次订购了基于基洛维兹k-700、k-701拖拉机的装载机改装件和压路机改装件，将其一起运回国内之后改装成重型装载机和重型压路机进行出售，所以对于基洛维兹k-700、k-701拖拉机的工程机械改装工作，张家林、张家功兄弟俩熟的很。 此外在张起航的建议下，张家林直接向基洛夫工厂那边索要了k-700和k-701拖拉机的全套技术资料，再加上从老毛子那边挖来的拖拉机专家的协助，这两年来张家的拖拉机工厂已经基本上消化和吸收了基洛夫k-700和k-701拖拉机的底盘制造技术——也只限于底盘制造，制造发动机和变速箱还是超出了张家这个小农机厂的能力。 张起航笑着道：“爸，油耗不是问题啊，潍柴不是在现款斯太尔wd615柴油机的基础上开发出了工程机械专用发动机么，另外我们集团还有工程机械专用自动变速箱，只要做好适配工作，用咱们的基洛维兹底盘，加上潍柴研发的斯太尔专用工程机械发动机，再配合我们的工程机械专用自动变速箱，距离一辆挖掘机和压路机还差多点东西？” 这……这好像确实不差多少东西了哇…… 张家林和张家功这对老兄弟对视了一眼，眼中都亮了：差的无非就是液压系统那一套，但做了这么几年的基洛维兹拖拉机改压路机、装载机，对于这一块咱们也比较熟，就算期间有困难，但无非就是请专家就能解决的事儿…… 想到这，张家林深吸了一口气，对张家功说道：“四哥，听起航这么一说，我觉得这事儿还能行。” “确实能行，”张家功点点头：“这都是咱们熟悉的啊。” “也不能这么说，事情没那么简单的，”张起航摇摇头，解释道：“发动机与变速箱的适配、动力总成与底盘之间的适配……这些都是需要费功夫调校的，但不管怎么说，最核心的几样东西咱们都有了，可以说咱们已经拥有了成熟的子系统，距离研制出一款成熟的挖掘机和装载机也就差个20甚至是10。”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张家功连连点头：“既然咱们的条件都已经这么完善了，那没理由不干！对起航？” “我就是这个意思，”张起航点头说道：“而且现在进入这个行业，咱们还有一个最大的优势。” 还有一个最大的优势？ 张家林和张家功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问道：“什么优势？” 张起航笑道：“潍柴虽然在斯太尔wd615的基础上推出了工程机械专用发动机，但市场并不认可，现在他们正急于找到一个突破点呢，为了打开市场，他们不但愿意延后支付发动机款项，甚至答应帮客户介绍用户，我估计咱们提出让他们帮咱们进行发动机与变速箱的适配、发动机和变速箱与整车的适配，他们这边问题也不大……” 张起航话还没说完，张家功已经咽了口唾沫，不敢相信的向张起航问道：“起航，你说的‘潍柴愿意帮客户介绍用户’的意思是……” 张起航肯定的点头：“四大爷就是您理解的那样，如果能够与潍柴建立合作关系，他们会帮咱们介绍客户……”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张家功已经是满脸的兴奋之色：“这么好的条件，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家林你觉得呢？” 买发动机不着急付款，可可以等整机卖出去之后再付款；潍柴还帮着进行整车的适配工作；最好的是潍柴还帮忙给介绍客户，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去？这跟天上掉馅饼、跟老天爷喂饭吃有什么区别？！ 张家林也是重重的点头：“干了！” 想到一旦这项目做成，张家的企业未来发展的高度，张家功已经兴奋的有些坐不住了，他忍不住站起身来，一边在书房里踱步一边搓手：“那咱们好好合计合计，明天该怎么跟潍柴的人谈……” 看着准备在明天的谈判中狠狠的从潍柴身上割一块肉下来的四大爷，张起航抿了抿嘴，还是说道：“爸，四大爷，我和潍柴的谭总关系不错……” 嗯？ 张起航的话让老哥俩愣了一下，张家功缓缓的开口道：“起航你的意思是？” 张起航说道：“谭总这个人还是很值得交的，也是体制内我极少佩服的、有能力有魄力的人，这样的人，和他交朋友比单纯的合作要好的多，另外我说多一句，潍柴现在的情况已经够难的了……” 话不用多说，张起航相信自家老爹和四大爷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潍柴现在的情况已经够难的了，而谭总这个人又适合交朋友，那么这个时候岂不是最适合雪中送炭的时候？ “……” 原本摩拳擦掌、正准备再从潍柴身上弄点好处的张家林和张家功兄弟俩，闻听到张起航的话，对视了一眼，俱皆是若有所思…… 一番思索之后，还是张家功率先开口了，他望着张家林缓缓的道：“对于启航看人还是很有一套的，既然起航说谭旭光这个人适合交朋友，那咱们就交他这个朋友……不说咱们家的生意，就说起航在体制里面也应该多几个朋友，相比于起航未来的发展，咱们是多赚几个钱还是少赚几个钱，那根本不算什么。” 自家儿子都已经将自己的态度表达的这么明显了，张家林自然是站在了张起航这边，只是他原本还有些担心张家功的态度，可现在听张家功如此表态，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当即干脆利索的道：“四哥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起航，还不谢谢你四大爷？” “谢什么谢？！” 不等张起航开口，张家功就瞪了张家林一眼，摆手道：“要说谢，也应该是我谢谢起航给咱们家带来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可我说谢了吗？家林你啊，不利索！” ………………………… “张总，合作愉快。” “谭总，合作愉快。” 伴随着这句话，张家林和谭旭光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在上午亲眼参观了用基洛维兹k-700重型拖拉机改装的装载机和压路机的工作效率之后，下午，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老谭同志就闪电般的与张家林达成了协议。 能这么快达成协议，除了潍柴方面急需在工程机械领域取得突破口之外，张起航与老谭之间的关系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对于老谭同志来说，既然这是与张起航家合作，而且他们也确实有这个底子，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个合作不但是商业合作，也是一份人情。 握着张家林的手，老谭同志红光满面的说道：“张总，您放心，我们潍柴这边马上就会派技术人员带三台发动机过来帮你们进行适配工作，另外销路方面的事情张总您也不用担心，我回去之后立刻联系我在交通局方面的朋友，总之只要是我承诺的事情，哪怕头拱地也一定要办到。” 老谭同志都这么说了，张家林自然也要有所表示，他大拇指一挑，说道：“我虽然谭总打交道不多，但既然谭总能和我们家起航成为朋友，那我就相信谭总的为人，也请谭总放心，我们也会全力配合潍柴这边的工作，争取以最快的速度拿出成熟的产品。”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904章 一场深入交流 随着风雅·天籁的成功，华腾工业集团现在是一片欢声笑语。 所有人都明白，随着天籁轿车在豪华中大型轿车市场站稳了脚跟，华腾工业集团也算是在国内乘用车市场有了一块稳定的根据地，只要好好经营，这个市场就是稳的。 不过集团的普通员工可以放松、可以欣喜，但作为集团的一二把手，张起航和老冯书记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这会儿，趁着这个难得的闲暇，老冯书记就在张起航的办公室里和他聊起了集团未来的发展想法，刚好，张起航也有些想法准备和老冯书记聊聊…… “小张，我仔细把咱们集团和那些国际汽车大厂的情况对比了一下，觉得咱们的产品序列还是太单薄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老冯书记对张起航说道：“咱们集团看上去挺红火的，可在‘乘用车’这个产品序列当中只有两款轿车产品，看看本田、丰田、福特这些国际级的大型汽车制造企业，哪个不是轿车、越野车等各种产品线齐全、而且每个产品线下面也细分为不同的级别，和他们一比，咱们的情况简直寒酸。” “咱们集团毕竟刚刚发展起来没几年嘛，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张起航笑着安慰他：“不过您说的也对，对于咱们来说，只有轩逸、天籁这两款产品确实是不妥当，这段时间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觉得以咱们国内的情况，至少还需要一款起码有能力与捷达竞争的产品。” “我也是这么看的，咱俩算是想到一块去了，”老冯书记很高兴张起航和自己有一样的看法，兴奋的一拍大腿，道：“相比于桑塔纳2000以及咱们的轩逸，个头稍微小一点的捷达、普桑和富康这种级别、大小的车子才是市场需求量最大的车型……张总，你是不是已经有想法了？” 在老冯书记看来，既然张起航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以他一直以来展现出的设计天分，或许他已经完成了这个标准的紧凑级三厢轿车的设计工作？ 张起航点点头，算是承认了这一点：“只是有了一些想法，还不是很完善，不过这个不着急，老冯书记，对于华腾和风雅这俩品牌，我倒是有些想法。” “哦？” 老冯书记闻言，不禁眉毛一扬：“怎么说？” 张起航说道：“风雅作为一个豪华品牌，可以是华腾集团旗下的品牌，但不能让人认为是华腾汽车旗下的品牌……” “你的意思是将风雅品牌独立出去？”老冯书记顿时恍然，点头道：“这个问题我也思考过，风雅品牌一直挂在华腾下面确实是不太好，容易让人形成一些误会，也容易被人攻击，不过现在来说还有些早？” “是有些早，”张起航点头道：“不过风雅品牌迟早是要独立出去、独立运营的，所以我的想法是，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咱们就要注意这一块了，等风雅的产品序列臻于完善，风雅品牌独立运营的事情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这倒是……” 老冯书记对张起航的这个长远的设想表示赞同：“另外我有个想法，你说以后咱们是不是应该加大一下对电视剧、电影的赞助力度？” “哦？”张起航有点惊讶，眉毛一挑：“您是怎么有这样的想法的？” 汽车品牌赞助电影、电视剧，以求本品牌的产品在电影、电视剧当中有更多的露脸，甚至于还会为本产品的一些特性量身打造一些情节，比如乘坐奥迪100的都是政府领导或者富商之类，但让张起航没想到的是，老冯书记竟然会主动想到赞助电视剧和电影？ 在这之前，老冯书记的思维多少有点“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意思的。 “是我家那个小孙子，”说起这件事，老冯书记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前两天晚上看电视的时候，我那小孙子忽然问我，说‘爷爷，你们的天籁汽车肯定没有奥迪好。’，我问他为什么这么说，这臭小子说‘你看这电视上有钱的大老板都开奥迪、宝马，没见哪个有钱的大老板开你们的天籁’，我才意识到电视、电影这些作品对于民众潜移默化的影响，觉得咱们得摒弃以往那种‘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思维方式了，要主动借助电视、电影这些媒体来宣传我们的产品。” 原来如此。 张起航笑着点头：“积极主动的借助电视、电影来宣传咱们的产品，这确实是个好办法，正好，我也有个想法，想要听听老书记你的意见。” “你还要听我的意见？”听张起航这么说，老冯书记顿时乐了：“说说看，你又有什么新想法了？” 张起航说道：“咱们今后是不是要参加一些汽车比赛？” “汽车比赛？” 听到张起航这话，老冯书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琢磨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个问题我之前也考虑过，如果参加一些大型的汽车比赛、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那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宣传咱们汽车的手段，但咱们集团现在就两款车，这不管是轩逸还是天籁都太大了，不适合作为赛车？” 参加汽车比赛这个问题，老冯书记确实是认真的考虑过，现在那些进军华夏的外国汽车品牌，每一个都努力的宣传自己在汽车赛事方面取得的成绩，比如三菱会宣传自己的帕杰罗越野车是的达喀尔拉力赛的常胜王者，宣传自家ion轿车是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的常胜冠军，所以我们的车有最好的设计、有冠军基因，买我们的车肯定没错； 比如奥迪，他们一个劲的宣传自家的attro有多么多么厉害，虽然他们在国内销售的奥迪100、奥迪200都是前驱车型，完全没有搭载attro系统，但这并不妨碍奥迪将自家的attro系统拿来吹牛x…… 不管是大型赛事还是小型赛事，这些国际汽车品牌多多少少都有些能够拿得出手的成绩，面对这些国际汽车品牌，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多少就有些尴尬了：迄今为止，华腾汽车没有参加过任何一项汽车比赛…… 这也给了一些媒体黑华腾汽车的机会：你们华腾集团不是整天吹嘘说自己的汽车多么多么厉害吗，那你说说你们参加过什么汽车比赛？取得了什么样的成绩？大家是骡子是马拉出来熘熘啊…… 虽然这些声音并不响亮，但其实大家对于这种情况心知肚明：这只是因为华腾工业集团各类汽车的销量并不高，并没有如何影响到这些国际汽车巨头的利益的缘故，但如果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这种针对华腾工业集团看似公平的抹黑那就绝对不会少。 在这种情况下，华腾工业集团应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面对老冯书记的这个问题，张起航说道：“我是这么想的，咱们刚刚不是说要完善产品线么，既然如此，那咱们是不是将这个计划合并进完善产品线的计划当中？” 老冯书记有点明白张起航的意思了，但又不是很确定：“你的意思是……” “就是您想的那样，”张起航点头道：“就像是三菱汽车ncer车系一样，三菱汽车ncer车系的基础上搞出来一个所谓的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版本ion，但实际上我们都知ionncer除了长的有点像之外其他没有多少是一样的，但这并不妨碍那些资深车迷将三ion联系在一起。” 当然，ion联系在一起，只能说华夏这个时代的汽车文化太贫乏了，在这个能够将212吉普、切诺基、捷达、富康、桑塔纳等国内车型如数家珍就算是资深车迷的情况下，想要让大家知道一些国外的车型的发展历史以及普通版本与特殊版本的不同，那真的太难了。 听张起航说他竟然还有一个这样的想法，老冯书记眼睛顿时一亮，连连点头：“如果能够这样，那当然是最好了，不过……能行？” 张起航说道：“试试嘛，大不了咱们先参加一下国内的这些赛事，不过说到这个事情，如果咱们准备在汽车赛事上有所作为的话，那么就要制定一个发展规划、同时开始进行车队的筹备工作了。” 说道车队的筹备和组建，张起航多少蛋疼：现在国内各大车队的改装用车，连富康这种车都能够选项之一，你说这上哪儿说理去？ 老冯书记连连点头道：“是应该制定一个规划，不过这个事情回头再讨论，你先说说，对于这个车型，你是不是已经有了想法了？” “是有些想法。” 张起航点点头，并不否认。 “真的有想法了？”看到张起航的反应，老冯书记一下子精神了，连忙对张起航说道：“给我说一下这个车呗？” 小张同志，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对老冯书记当然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张起航说道：“按照我的设想，这是一辆前横置发动机、前驱的车型，高端车型有四驱版本，采用前麦弗逊后多连杆的前后独立悬挂，理论上两厢版本更容易取得好成绩，但考虑到咱们国内民众还是更认三厢车，所以我的想法是两厢版本会以限量版推出。 当然，这样的底盘和悬挂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像是大众在欧洲销售的非常火爆的golf车型也是这样的底盘和悬挂，重点还是看设计师和工程师对底盘的设计、调校，我认为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所以这次我准备请外援。” “请外援？” 老冯书记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张起航竟然准备请外援，这可超出了他的意料。不过再仔细一想，老冯书记又有种释然的感觉：也是，张起航更擅长的毕竟还是外观和内饰的设计，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运动型汽车，小张此前没接错过这些，他肯定要请外观了。 “是的，请外援，”迎着老冯书记惊讶中又带着释然的目光，张起航点头道：“外观和你是的设计方面我还是有点自信的，这两块我能够把控的住，至于底盘方面，我想与英国莲花公司或者英国prodrive公司合作，在底盘调校方面，这两家公司都是绝对的专家！” 老冯书记不是当初那个对汽车什么都不懂的菜鸟了，这几年来和张起航一起深耕汽车行业，他对国际汽车行业已经有了非常深的了解，自然也知道英国莲花公司和prodrive公司的大名，听张起航说准备与莲花公司或者prodrive公司合作、请他们帮忙设计和调校底盘，老冯书记虽然有些心疼，但还是用力的点了点头：“莲花公司和prodrive公司？我听说过他们，他们在底盘设计和调校方面的水平确实很厉害，就是要价也很厉害……不过算了，既然咱们打算做一辆好车，这些都是必须的开支。” “您这么想就对了，”张起航笑着点头，接着说道：“接着就是发动机的调校……老书记，我也不瞒您说，我的能力和水平也就只能做出一台升功率45至50千瓦的发动机了，可想要做出一台性能优异、能够大批量量产同时还必须可靠耐用的发动机，以我目前的能力来说、甚至是以咱们国家汽车工业当前的现状来说，都是超纲了，所以我准备与英国考斯沃斯合作，让他们在咱们的f系列发动机的基础上，改进升级出一款性能出色的发动机，您觉得怎么样？” 老冯书记对于考斯沃斯同样不陌生，他点点头道：“英国考斯沃斯公司？这个当然没问题，不过张总，这又是莲花公司、prodrive公司，又是考斯沃斯公司的，这需要多少钱啊？这开始会不会有点大？” 说到后面，他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没办法，这是必须花的钱，也是必须交的学费，”张起航叹了口气，说道：“只希望咱们的工程技术人员能够在这个合作的过程当中多学到一些人家的好东西。” “……” 老冯书记闻言，长久没有出声。 第905章 运输机发动机大修 张起航和老冯书记之间就华腾集团今后一段时间的发展路线初步达成了一致，但这只是一个框架，只是如何执行下去，还需要内部再沟通、协调，只是让张起航没想到的是，媳妇的二叔夏平岳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让张起航发现了一个新的机会…… 夏平岳不跟张起航寒暄，简单直接的问了两句张起航的近况如何之后，直接问道：“小张，我听说你们集团在搞航空发动机，有没有这回事？” 听到这个问题，张起航不禁一愣：您一个陆军的将领，怎么忽然关心起了空军的事儿？莫非是……京城军区也准备从华腾集团采购一批超轻型直升机作为教练\/日常训练用直升机？ 想到这，张起航的心里顿时兴奋起来：如果京城军区也从华腾集团采购直升机，这是一个多么好的示范和榜样作用？他连忙说道：“是有的，我们集团生产的直升机使用的发动机就是我们自己研发、制造的……” 夏平岳打断张起航的话，说道：“我说的不是你们的直升机，我听说你们集团前两年从老毛子那边弄来了不少直升机、战斗机上面用的涡轮式航空发动机技术？” 嗯？！ 听到这话，张起航心中刚刚的兴奋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警惕：二叔这是想要干什么？ 也别怪张起航这么警惕，实在是这年头，有些事情还真的不好说，熟人坑起你来反倒是更顺手，尤其是当对方还打出了一些比较高尚的旗帜和口号的时候，所以也就别怪张起航心中警铃大作了…… 沉吟了一下，张起航谨慎的道：“前几年的时候，我们确实是从乌克兰那边弄到了不少航空发动机方面的技术和样品，这两年我们集团也投入了巨资、正在积极的对这些产品进行复盘……” 却不成想夏平岳再次打断张起航的话，说道：“有这么回事就行，那我问你，伊尔-76运输机上面的发动机大修，这活儿你们敢不敢接？” “什么？！” 张起航一愣，他死活没想到老夏同志竟然问自己，华腾集团敢不敢接伊尔-76运输机上面发动机大修的活儿。好一会儿，张起航才不敢置信的向夏平岳问道：“二叔，先不说这活儿我们能不能接，就算我们能接……可咱们空军部队那么多航空发动机大修单位呢，这活儿怎么着也轮不到我们一家地方国企？” “我明白你的意思，”夏平岳叹了口气，说道：“正常来说，这活儿肯定轮不到你们，可这可是伊尔-76啊，不管是飞机还是发动机，咱们军内、包括成飞和沈飞一记他们下属的单位，就没有一个能接发动机大修的活儿的……” 忽然想到了一个情况，张起航连忙打断夏平岳的话，问道：“二叔您等一下，我没记错的话，咱们空军的这批伊尔-76是90年代初从俄罗斯采购的？算起来，这些年来总该有那么一两架、两三架飞机的发动机需要大修，那之前的大修是交给谁进行的？” “……” 夏平岳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是交给老毛子给修的……” 听了夏平岳的解释，张起航才知道国内在90年代初采购的这批二手伊尔-76运输机的发动机大修流程： 首先，咱们需要和老毛子的“留里卡-土星”联合体那边进行联系，确定发动机大修时间、价格等一系列事宜，等这些都确定好、签好合同之后，咱们这边将需要大修的4台发动机拆下来，走民航空运将发动机送到老毛子那边； 不过这么一来咱们的飞机不就没有发动机可用了么，这个也简单，老毛子还是很会做生意的，他们提供d-30kp-2发动机的租赁业务，在咱们这边的发动机大修期间，咱们可以选择租用他们的发动机，当然，毫无疑问这租用的发动机是要付租金的，甚至发动机来回的运输费用也要咱们负责； 老毛子也是坏，发动机的大修时间最少一个月，而发动机的租赁时间则是最低2个月起，并且还严格限制了租期内的发动机使用时间，如果使用时间超时了怎么办？这个也简单，加钱！而发动机在老毛子那边大修的时候，除了正常的大修费用之外，还要收取什么测试费、机架占用费等等名目繁多的费用…… 这也是国家为什么想要在国内寻找一家能够大修d-30kp-2发动机的企业的原因：实在是太费钱了！ 要知道，这可是90年代，国家的外汇储备可不像20年后那么充沛，这个时候，为了抵偿苏-27咱都及的货款，还要满大街打狗做狗皮大衣呢。 也是在这种情况下，空军的同志忽然打听到了华腾集团正在搞航空发动机，瞬间就精神起来了：华腾工业集团？听说他们可不是一般的有钱呐，把汽车送这个、送那个的，他们既然这么有钱，还这么大方，并且还在搞航空发动机，那能不能想办法撺掇……哦，不，是鼓励和支持他们在国内搞一条d-30kp-2发动机的大修线？ 这绕来绕去，空军的同志就找到了夏平岳这儿，没办法，谁让在京城军区某军担任副军长的夏平岳同时是张起航的爱人的二叔呢，你们是一家人，自然好说话。 听夏平岳说完，张起航皱着眉头，大脑中飞快的思索着：我记得好像还有点什么事来着？ 而电话那头的夏平岳，在介绍完了之后就没有说话，安静的等着张起航的回答。 好一会儿，张起航才开口问道：“二叔，我冒昧的问一句，咱们国内这么多的专业航空发动机生产企业，从东北的黎明厂到巴蜀的成飞下属的成发厂，再到南方动力……这么多的单位，就没有一家愿意承揽这哥活儿的吗？” 夏平岳听的也是一愣，他对这个情况也不是很清楚，想了想才对张起航说道：““嗯……这个，起航你也知道，我是陆军，对于他们空军的情况不是很了解，这样，如果你们单位对这个事情感兴趣的话，不如你来一趟京城，有什么问题你直接和相关单位的同志沟通？” “也好。” 张起航应了下来，实话实说，他对这件事确实是挺感兴趣的。 ……………………………… 得知张起航要来京城，夏慕青再三叮嘱张起航将孩子带来：这段时间没见到孩子，夏慕青想孩子都快要想疯了。 得知自己的乖外孙来了，温婉更是激动的不得了，特意在电话里叮嘱张起航路上慢一点，反复确认张起航将奶瓶、纸尿裤等孩子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才算是放心。而这段时间一直亲自带着小家伙的李金梅更是担心张起航路上照顾不好孩子，甚至特意和张起航一起来了京城——反正在京城有房子，不怕没地方住。 不提夏慕青、温婉见到张起航和豆豆之后是多么激动，当天晚上张起航与夏慕青又是如何小别胜新婚，第二天上午，夏慕青特意推掉了工作，陪着张起航去了京城军区某军驻地——有些事情，还是先与夏平岳沟通好了比较好。 看到张起航和夏慕青竟然没带孩子，夏平岳顿时不高兴了：“豆豆呢？怎么没带来？” 看着把“我很不高兴！”这五个大字写在了脸上的夏平岳，夏慕青也是哭笑不得，无奈的道：“二叔，您觉得我妈看到了豆豆，她能同意我把豆豆带过来？” “……” 夏平岳不说话了，也是，自打豆豆出生，自己这个大嫂就将这小家伙当成了心头肉，宝贝的不行，这次小家伙在奶奶家一呆就是好几个月，好不容易来了一趟京城，自家大嫂还不得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怎么可能让张起航和夏慕青带过来？嘴里嘟囔了几句，夏平岳无奈的转入正题：“起航，对于那件事，你们单位是怎么看的？” “如果国家有需要，我们这边当然无条件的支持，”张起航首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然后才问道：“可是二叔，我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黎明厂、成发厂乃至南方动力这些老牌的航空发动机生产企业对这个项目没多大的兴趣，领导们反倒是看上了我们这个地方国企？” 夏平岳解释道：“你说的其实不完全对，并不是没有国内的企业对在国内建立一条d-30kp-2发动机的大修线不敢兴趣，其实在这之前，成飞集团下属的成发厂对这个项目表示过兴趣，不过成发厂的情况比较特殊，领导们对将这么大的事情交给成发厂还是有些疑虑，所以……” 尽管夏平岳说的很委婉，可夏慕青却不给自己二叔面子，她直言不讳的道：“二叔，成发厂的情况我多少也听说过一些，前段时间还听说成发厂为了向部队交付发动机而不得不向员工集资……为了交订单，得向员工集资，我也是从小在部队大院里长大的，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怪事！ 我看不是领导们对‘在国内建立一条d-30kp-2发动机大修线’这个工作心有疑虑，是对成发厂的实力心有疑虑，毕竟华腾集团可比成发厂有钱的多了？让华腾集团建一条d-30kp-2发动机的大修线，可比让成发厂来建这条大修线靠谱的多。” 嗯？ 听到夏慕青这话，张起航不由惊讶的看了自己媳妇一眼：成发厂现在窘迫到现在这个程度了？昨天晚上聊天的时候，她可没说这些。 不过夏慕青的话倒是让张起航猛然想起了一件事：别看成发厂现在的日子过的无比窘迫，但他们搞涡扇-18，似乎就是从大修d-30kp-2开始的，至于涡扇-18与d-30kp-2的关系，嗯，军迷都明白，我们就不展开说了…… 不过，既然成发厂都能够在d-30kp-2的基础上搞出涡扇-18，那…… 就在张起航的心里飞快的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的时候，被自己的侄女给揭穿了自己的小心思的夏平岳多少有些尴尬：“呃……也不能这么说，空军的同志主要还是看华腾集团有开发航空发动机的经验……” 夏慕青不说话了，转头看向自己的老公，言外之意：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凉拌！ 身为“过来人”，张起航太清楚在未来，d-30kp-2这款发动机在国内的装备数量了，别看现在国内只有10多架伊尔-76，可未来，随着“六爷”的最新改型的出现，“六爷”也开始大量装备d-30kp-2这款发动机，等后来咱们的“大运”问世后，那一架“大运”就要装备4台d-30kp-2啊！ 如果再算上备用的发动机，张起航很清楚，从现在开始算起，在未来的25年时间里，即便是最保守的估计，华夏需要的d-30kp-2发动机的数量也有将近1000台，老毛子的报价大概是127万美元一台，1000台那就是127亿美元，如果华腾工业集团能够生产这个发动机…… 想到这，张起航皱着眉头望着夏平岳，缓缓的道：“二叔，您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咱们空军的领导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只打算建一条发动机大修线，还是准备对这款发动机进行参考学习？” 嗯？！ 听到这话，夏平岳猛然睁大了眼睛望着张起航：“起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不止是夏平岳，夏慕青也同样一脸震惊的望着自己老公，她没想到，当空军还想着在华腾工业集团身上占便宜的时候，自己的老公竟然已经想着对伊尔-76运输机的发动机进行测绘仿制了！ 这一刻，夏慕青终于忍不住了，反正这是在自己二叔的办公室里，也没有外人，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夏慕青轻推了张起航一把，低声道：“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这个发动机的技术含量有多厉害？” 是的，在2020年的军迷们看来，d-30kp-2这个发动机完全就不如眼，一个老毛子70年代末技术水平、油耗巨高、在国际民用航空发动机领域基本上没人买的玩意儿，也配叫航发？毕竟，那个时候的我们，不但有了太行a，有了ws15，cj1000a也已经开始地面试验，有资格瞧不起d-30kp-2了，但在90年代的当下，这种最大推力超过125吨的涡扇航空发动机，简直就是可望而不及的天顶星科技！ 第906章 张起航的野心 夏慕青很震惊，夏平岳更震惊：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过相比于夏慕青，夏平岳终究更理智一些，他深吸了一口气，向张起航问道：“起航，你这个想法不是突然冒出来的？” “怎么说呢，是也不是，”张起航说道：“您是知道的，我们集团前几年从老毛子哪儿淘弄到了不少好东西，比如我们从乌克兰伊夫琴科设计局获得了捷克l-59教练机上面那台dv-2涡扇发动机的全套技术和授权，并且成功的实现了复产，甚至都已经进入适航取证阶段了，一旦我们华腾集团自产的dv-2涡扇发动机研制成功……” 听到张起航这话，夏平岳越发震惊比起来，他这才发现自己对张起航这个侄女婿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华腾工业集团仿制出来一款2000公斤推力等级的涡扇发动机这么大的事，自己竟然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想到这，夏平岳忍不住打断张起航的话，问道：“你等一下，你说的这个l-59教练机是怎么回事？这个dv-2涡扇发动机又是什么情况？” “您不知道？”张起航先是有点惊讶，但随即就恍然：“也是，您是陆军的干部，不了解当今世界空军方面的装备……二叔，您知道l-39教练机？” “这个我倒是知道，”夏平岳点点头，他是陆军的高级将领没错，但到了他这个高度，要说对其他兵种的装备一点都不了解，那也是不可能的：“没记错的话，这是捷克生产的一款非常出色的中高级喷气式教练机，苏联没解体的时候，这个教练机几乎被所有的华约国家所采用，”说到这，夏平岳不禁恍然：“听你这意思，这个l-59教练机跟这个l-39还有点关系？” “何止是有点关系啊，”张起航笑着说道：“l-59教练机就是捷克在看到l-39的性能已经有些跟不上国际主流喷气式军用教练机的发展趋势，在l-39的基础上推出的深度改进版本，而l-59教练机上面搭载的那台dv-2涡扇发动机就是l-39上面那台ai-25涡扇发动机的改进版本……对了二叔，咱们国家的洪都飞机厂生产的那个k-8教练机您知道？” 见夏平岳点头，张起航接着说道：“这个教练机使用发动机的就是乌克兰伊夫琴科设计局的ai-25，与我们集团试制成功的dv-2涡扇发动机算是一脉相承，而且我们dv-2涡扇发动机的推力更大一些。” “原来是这么回事，”夏平岳点点头，随即好奇的问道：“那你们仿制的这个发动机的推力有多大？能用在什么地方？” “差不多是2100公斤的推力，”张起航说道：“如果有需要，还可以根据不同客户的需求调校出不同的推力大小，大致上，算是一台推力在2000公斤至3000公斤之间的小型涡扇发动机，至于用途，除了作为喷气式教练机的动力之外，也可以作为大型长航时无人机以及轻型喷气式公务机的动力……” 说到这，张起航顿了顿，这才解释道：“二叔，我给您说这些，就是要告诉您，我们华腾集团想要仿制d-30kp-2发动机并不是完全的脑袋一热，也是基于我们集团的现实情况，我们在航空发动机领域是有一些……或者不那么谦逊的说，我们是有相当的技术积累的。” “我明白了，”夏平岳点点头：“你接着说。” “当然，之所以打算仿制d-30kp-2发动机，除了我们在航空发动机领域有一定的技术实力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我高度看好咱们国家未来在大型军用喷气式运输机方面的发展前景，”张起航顿了顿，认真的说道：“或者说，我认为，咱们国家在未来一定会大力发展伊尔-76这一级别的大型喷气式军用运输机。” “嗯？你觉得咱们国家未来一定会大力发展大型喷气式运输机？”夏平岳愣了一下，问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多少也算是个军迷，很明白一支强大的空中运输力量是建设一支现代化国防力量的基础，纵观世界主要军事强国，他们强大的军事实力几乎都是依靠起强大的战略空中运输能力体现出来的，这一点在美苏两国身上体现的尤其明显，比如米国，正是因为起保有一支强大的空中运输力量，才能够在历次的地区军事冲突当中战胜对手，”张起航说道：“咱们国家也一直高度重视空中运输力量的发展，前些年采购的这批伊尔-76运输机就是对大型空中运输力量不足的补充……” 夏平岳默默的点了点头。 身为部队的高级干部，他自然明白强大的空中运输能力对于一个国家的军队意味着什么，也明白对于华夏来说，想要建设一支强大的军队，那么一支强大的空中运输力量就必不可少。 任何一个有长远眼光的人都能想明白华夏必然会发展自己的大型喷气式运输机，但想到是一回事，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舍得大笔投入其中的一个子系统，那就是另外一回事，要知道，越是这种涉及到“国运”的项目就越是慎重，耽搁一点时间不怕，就怕走弯路，所以别看张起航说的这些在夏平岳看来都没有问题，但谁又敢保证国家什么时候才正式启动大型喷气式运输机的研发计划？ 而航空发动机的研制所需要的资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他们这个时候大笔投入，可能很多年都收不回成本，还不如将这笔资金投入到汽车行业里面呢。 当然，反过来说，张起航愿意在这个时候以大毅力、大魄力去搞d-30kp-2发动机的大修和测绘工作，也是让夏平岳格外佩服的一点：这才是一家大型国有骨干企业应该有的责任和担当。 张起航接着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强大是靠买来的，必须立足于自力更生，包括大型运输机也不例外，据我所知，早在90年的时候，中航工业西飞就开始了大型喷气式运输机的论证工作，更是在在去年的时候向部队提出了研制大型喷气式运输机的方案，这充分说明国家和西飞这些有担当的大型骨干企业已经充分意识到了这一点，开始积极、充分履行自己作为骨干企业的责任。 而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呢，在航空发动机领域多少有点成就，本身的财务也比较健康，既然现在国内却没有任何一家航空发动机生产企业能够为这种运输机提供可用的发动机，那我们华腾集团就愿意担起这个责任，从大修d-30kp-2发动机开始，一步步的来，争取用10年乃至更多的时间掌握d-30kp-2发动机的生产制造技术，并且以小步快跑的方式进行改进……” 夏平岳惊讶的道：“你们还打算对这个发动机进行改进？” 华腾工业集团有胆量对d-30kp-2发动机进行测绘和仿制就已经让夏平岳很是惊讶了，让他没想到的是，张起航竟然还打算对发动机进行改进？！ “是，”张起航解释道：“二叔您也知道，我们集团这几年来陆续从老毛子那里挖来了很多航空飞行器和航空发动机领域的退休专家，这些专家的能力和技术水平没的说，但终究年纪还是天大了，最多也就还能在我们集团工作10年。 我是这么想的，在这接下来的10年里，借着d-30kp-2这个项目，让这些前苏联的退休专家将他们的知识、文化和经验真正留在我们华腾集团，最终成为我们集团的能力。” “原来如此……” 明白了张起航的想法，夏平岳除了震撼就只剩下震撼了：张起航这小子，考虑的实在是太长远了，但毫无疑问的是，以项目来带动，确实是将这些前苏联航空发动机专家的知识留在华腾工业集团最好的办法。 至于夏慕青，此刻看向张起航的目光中已经全都是崇拜：这个男人，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老娘我真的是太厉害了…… “成，我明白了，”心中震撼的夏平岳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知道该怎么答复我那个朋友了……” 说着，夏平岳就要伸手去拿电话。 张起航连忙拦住他，说道：“别介啊二叔，其实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怨气的。” “怨气？” 听到张起航这话，夏平岳伸向电话机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即缓缓的收了回来，皱着眉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前段时间，就是我们集团的天籁轿车上市之前、正需要进行大量场地测试以获得数据的时候，总装下属的定远试车场忽然出了幺蛾子……” 张起航也不隐瞒，将华腾集团此前与定远试车场的恩怨原原本本的和夏平岳说了一下。 “还有这样的事？！” 听说自己的侄女婿竟然在部队所属的单位里受了这种委屈，夏平岳气的眉毛都竖起来了，怒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夏慕青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她是知道这些年来张起航对于拥军拥属工作有多么重视的，每年各级军区、军分区颁发给华腾工业集团的“拥军拥属先进单位”的牌匾就是最好的证明，可一个对拥军拥属工作这么重视的人，偏偏被总装下属的单位来了这么一记背刺，这简直就是丢的整个部队的脸！ 好在，作为张起航的妻子，他也知道自己的丈夫在这个时候提起了这件事，必然就是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尽管心里对这件事很恼火，但还是没说话，选择了静观其变。 张起航笑着道：“二叔，其实本身也不是多大的事，而且已经解决了，但这件事给我提了个醒，工作是要做的，但做工作不能一味的埋头苦干，该讲究方式方法的还是要讲究一下方式犯法。” 怎么讲究方式方法？ 当然是该提的条件的时候还是得提、该喊苦喊累的时候也得喊苦喊累，不能傻乎乎的当老黄牛，得跟《亮剑》里面的李云龙似的，工作做了，可该挣该抢的时候也千万别客气，更不能在这个时候发扬风格，这个时候可不是发扬风格的时候。 “……” 听到张起航这话，夏平岳有心想要批评他两句，可一想到张起航遇到的这个事情是真的让人心里别扭，总不能劝自家侄女婿不要往心里去、吃亏是福？是以犹豫了一下，夏平岳终究还是没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成，我知道了。” 看到自己二叔敷衍的模样，夏慕青不乐意了，她嘟着嘴道：“二叔，您不能只知道就算完事啊，之前我们家起航就是太好心，忽略了任何一个群体里面都会有那么一两个坏蛋，这次空军的领导想要华腾工业集团搞这个d-30kp-2发动机的大修线，我们家起航当然是二话不说就响应领导的号召、支持组织的决定，可组织这边是不是也要给我们一些保证？” 到底是两口子，夏慕青和张起航那是真的心有灵犀，很清楚张起航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绝对不是为了翻旧账，而是为了跟空军的领导们提条件：领导您看啊，不是我们有什么小心思，实在是之前我们被人坑惨了，这个情况当时是这样这样这样……所以您看啊，我们现在提点条件，完全是当初被人给坑怕了啊。 至于空军的领导会不会在这件事之后去找那位定远试车场负责人的麻烦，那就不是夏慕青所能管得了的了。 听到夏慕青这话，张起航心中大乐，如果不是顾忌到此刻是在夏平岳的办公室里，张起航简直恨不得保住自己的媳妇狠狠的亲两口：到底是自己的亲媳妇啊，果然关键时刻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而对于夏平岳来说，自己的侄女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他哪怕装傻都不成了，只好说道：“死丫头，瞧你这话说的，你把你二叔当成是什么人了？起航可是我的侄女婿，我能看着他吃亏？！” “那是那是……” 夏慕青笑的眉眼弯弯的，不停的点头：反正便宜是已经赚到了，这个时候低个头又怎么了？更别说低头的对象是自己的亲二叔，那这个低头就更不丢人了。 第907章 亲兄弟明算账 空军方面显然是真的被外汇问题给愁坏了，在从夏平岳那里得到了确定的消息、得知财大气粗的华腾工业集团真的有意帮空军解决这个困难，建立一条d-30kp-2发动机的生产线之后，相关不对领导们激动的甚至压根都等不到第二天，当天晚上，就生拉硬拽的带着夏平岳找到了张起航的家里。 对于这种情况，张起航有些愕然，但更多的还是佩服，在这位领导向张起航一个劲的道歉的时候，张起航连连摆手说道：“领导，瞧您这话说的，如果不是因为您深爱着部队、深爱着咱们空军，您会做出这种事？照章办事嘛，至于让您亲自拉下脸来找我这么一个小年轻陪好脸、说好话？咱们的人民军队，就是因为有了您这样的好领导，才会越来越强大。” 领导显然没想到张起航非但没有揶揄、冷落自己，更没有因为自己的突如其来打扰了他们的生活而表示不满，反而对自己的这个行为给出了这么高的评价，眼圈瞬间就红了，他顿了一下，随即缓缓的向张起航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面对这个充满了感激的军礼，张起航有些手足无措：“领导您这是干什么？” 领导抿了抿嘴，郑重的道：“张起航同志，我代表战士们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理解。” “您这……” “好了好了，咱们还是别在门口客气了，”这个时候，还是夏平岳笑着开口道：“有什么事情咱们进来说嘛……慕青，我记得你家应该是有点好茶叶的，赶紧拿出来。” 夏慕青笑着点头，转身进去了。 ……………… 大家进了院子，在会客室里分别坐定之后，在夏二叔的一番介绍下，张起航这才知道这位身穿常服、身上军人气质浓郁的郭建国同志竟然就是空x师的主要领导之一，心里又是一阵惊讶：看来空军方面对于伊尔-76乃至d-30kp-2发动机的大修工作真的不是一般的关注啊。 双方一番寒暄之后，不等张起航说话，郭建国同志就直接说道：“张总，我是个军人，性子比较直，有啥说啥，之前老夏已经把定远试车场跟你们的事给我说明白了，我在这里就跟你表个态：这种事情我是绝对看不惯的，也绝对不允许发生在我们部队，咱们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这位郭建国同志看着是个痛快人，可实际上也不是很老实啊…… 张起航心里默默的做了个判断，然后笑着摆手道：“领导您客气了，我也相信这种情况终究是少数，不过这些年做生意教会了我一个道理，那就是不管和谁打交道，也不管大家之间的私交怎么样，在具体的合作上，大家最好还是落实到纸面上，公是公、私是私，个人的交情可以推动两家单位的合作，但在具体的合作类型、付款方式、双方的全责划分之类的东西，大家最好还是一开始就商量好、以合同的方式写下来，所谓‘亲兄弟明算账’，您觉得呢？” “亲兄弟明算账？是这个理没错，”郭建国同志微微一愣，随即连连点头：“张总你这话说的再正确不过了，就是不知道张总你……” “简单，我们的条件其实不多，”张起航笑吟吟的说道：“第一个，当我们这条发动机大修线建起来之后，空军部队不限机种类型，所有使用d-30k系列发动机的飞机都要在我们这里进行维修、大修，这个条件不过分？” 郭建国同志愣了一下，惊讶的道：“张总，这个也要写在合同里？咱们国家总共就14架伊尔-76，只要你们这条生发动机大修线建起来了，不在你这里修还能去哪儿修？” 张起航笑着摇头：“领导，我说的可不是伊尔-76，而是使用d-30k系列发动机的飞机，咱们国家使用d-30k系列发动机的飞机可不只是伊尔-76……只靠着咱们空军的这14架伊尔-76，我们这条大修线饿死算了……民航系统、包括咱们空军下属的联航不是装备了不少图-154客机么，这些飞机上装备的d-30ku发动机也同属于d-30k系列。” 咱们华夏曾经先后从前苏联\/俄罗斯采购了总计大约30架图-154客机，这些年有陆续退役的，也有转卖的，到这会儿，图-154这款飞机在国内保有量大约在15到22架之间，如果在除了伊尔-76的发动机大修之外顺带着将图-154的发动机大修的活儿也揽过来，那就基本上能够保证这条大修线的最低运行效率了。 嗯……嗯？ 郭建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张起航的小算盘，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家伙不但盯上了空军的伊尔-76，连民航的图-154的主意都敢打？ 不过惊讶归惊讶，可话说回来，图-154客机上面装备的那个d-30ku发的动机与伊尔-76运输机上面装备的d-30kp-2发动机，还真的是同属于d-30k系列，两者的基本结构都差不多，有超过85的零部件也可以通用，两者最大的区别在于发动机推力的大小有所不同，而这种不同，则代表着不同的取舍：图-154装备的d-30ku发动机的最大推力虽然只有104kn，低于d-30kp-2的125kn，但d-30kp-2在整体寿命、大修周期等方面则是低于d-30ku，可以说d-30kp-2是以“折寿”为代价换来了比d-30ku更大的推力。 没有立刻答应张起航，郭建国沉吟了一下，随即笑着道：“这有一就有二，不知道张总您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张起航点头道：“考虑到咱们空军以后以后可能还会装备其他搭载d-30k系列发动机的飞机，我们的这第二个条件是：如果咱们空军以后装备了其他采用d-30k系列发动机的飞机，这些飞机的发动机的大修工作也要交给我们来进行。 当然，我们不要求独家维修权，只要优先维修权。” 郭建国一开始还有点不高兴，觉得华腾工业集团的手伸的未免太长了，连空军未来装备的飞机的主意都敢打，但听到后面，他又有点不解了：“什么叫优先维修权？” 张起航倒是不奇怪郭建国连个“优先维修权”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身为一名高级军官，郭建国每天事务繁重，而且军队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多的集体，他不知道“优先维修权”有什么好奇怪的？遂解释道：“所谓优先维修权，重点在‘优先’这俩字是哪个，就是同等条件下空军优先跟我们的大修厂合作。 我举个例子：比如同样是大修d-30kp-2，我们的报价是30万、用时10天修好，而某单位的报价则是25万、一个星期修好，另外他们还承诺负责去你们单位将需要大修的发动机接走、在大修完毕后再将修好的发动机送上门。 对方的条件比我们好太多，咱们空军选择与他们合作，我们没有意见，但如果这家单位的报价和其他条件都跟我们一样，那么咱们空军就要将这笔生意交给我们……同等条件下优先嘛。” “原来是这个意思，我明白了，”郭建国这才恍然，随即点头道：“如果只是一个优先权的话，那我个人觉得没什么问题，不过具体的情况，得等到我想上面汇报。” 说是这么说，但郭建国一点都不觉得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要求过分，甚至是再合理不过：在国内就没有一条d-30k发动机大修线的情况下，人家华腾工业集团原本是没有必要理会这件事的，毕竟这事儿和人家不挨着，是空军没钱、这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借鸡生蛋”的办法，也是在空军的再三恳求下，华腾工业集团这才花费巨资建起来这么一条索洛维耶夫d-30k航空发动机的大修线！ 在这种情况下，对方要一点保障，确保自己前期的投入不会打了水漂，过分吗？ 郭建国觉得这一点都不过分！ 在一些合作、尤其是在与外国企业的合作当中，他们仗着自己的优势地位提出的条件，那何止是过分啊，甚至连苛刻都不能形容，与这些相比，华人家华腾工业集团也没要求垄断国内的d-30k发动机的大修业务，只要求一个优先权而已，这要求过分吗？ 这可以已经是已经良心的没法再良心了好不好？ 至于张起航这个条件里面挖的“坑”，说空军今后使用d-30k系列发动机的飞机也要交给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大修线来进行，在郭建国看来这个要求就跟没提一样：既然全国只有你们这儿能大修d-30k系列发动机，那以后我们如果还有装备这个发动机的飞机，不在你这儿大修发动机，还能去哪儿？ 这个时候，谁能想到，看上去似乎最多服役个十多年就要退休的六爷，忽然就老当益壮，发展出了k、j等诸多型号，甚至发展出了带奶嘴的n型呢？而在k型出来之后，生产数量更是一路攀升，据说在k型出来之后，陆续新生产出来的各种型号的六爷的数量高达上百架——这就是200多台发动机，算上备用发动机，那就是小300台了。 另外还有小胖妞，一个小胖妞那就需要4台发动机啊，以华夏现代化国防建设的需要，没有个100架以上的小胖妞，你好意思出去跟人打招呼？而100架小胖妞所需的发动机再加上备用发动机，那就是差不多500台。 到这儿，这就是差不多800台了，如果再算上伊尔-76的保有量，嗯嗯……虽然其实一台d-30kp-2发动机的出厂价才127万美元，哪怕是1000台也才127亿美元，而且时间跨度可能长达20年以上，如果只算大修，这其中的利润更低，但关键在于有了这么一个“人无我有”的项目之后，潜在的好处简直多的数不过来。 “这是应该的，”张起航自然理解郭建国的做法，接着说道：“第三点，领导，您应该知道，我们华腾集团已经具备一定的航空发动机的研发和制造能力的，手上也有一个以前苏联航空发动机专家为骨干的航空发动机研发团队……” 说到这，张起航刻意停顿了一下。 听张起航说到这儿，郭建国已经情不自禁的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个张起航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不过心中疑惑归疑惑，他还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是知道华腾工业集团在航空飞行器制造以及航空发动机制造方面具备具备相当的技术水准和能力这件事，示意张起航接着往下说…… 怎么可能不知道、不了解呢？ 空军虽然没有自己的d-30k航空发动机大修线，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可以成为空军在这个型号的航空发动机大修方面的合作伙伴，是必然要对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做一番详细的调查和了解的，而郭建国最终之所以会出现在张起航的面前，除了华腾工业集团这些年来在拥军拥属方面的努力给他们争取到了足够的印象分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华腾工业集团在航空飞行器以及航空发动机研发、制造方面的能力。 如果不是这次调查，不少空军的领导甚至不知道国内竟然不声不响的冒出来一家可以制造超轻型和轻型直升机、制造活塞式航空发动机以及2000公斤级推力的涡扇发动机的企业，而他们的民用无人机业务甚至已经在民用植保无人直升机领域做到了全球no1！ 这就太吓人了！ 因为这份调查文件太过惊人，以至于领导甚至怀疑材料有问题，经过再三核实之后才确定是真的，而也正是因为确定了华腾工业集团的实力，空军才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与华腾工业集团合作，毕竟，这个时候的空军还是太穷了…… 见郭建国点头，张起航这才接着说道：“所以，在您面前我也不藏着掖着，我们之所以答应建这条d-30k航空发动机的大修线，除了有我们集团一直以来对拥军拥属工作的支持的因素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们准备仿制、改进d-30kp-2发动机……我相信这一点您应该也是知道的。” 郭建国当然知道，真因为知道，他才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们不止准备仿制，还准备改进这个发动机？！” 第908章 他是真的有把握 不怪郭建国这么激动，因为在他、或者说在空军的巨大多数领导看来，华腾工业集团敢对d-30kp-2这款发动机进行仿制已经是莫大的勇气了，要知道，迄今为止，华夏还不能生产任何一台推力超过100kn的航空发动机，不管是涡喷还是涡扇，不管是军用还是民用，都不行！ 有兄弟说不是还有“太行”么，可别忘了“太行”服役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现阶段，华夏能够量产的、推力最大的发动机就是六爷上面搭载的那台涡喷-8，最大推力93千牛，而涡喷-8只能说是解决了我们国家这一推力级别的航空发动机“有”与“无”的问题，至于大修周期以及油耗……只能说是一言难尽。 也是在装备了伊尔-76之后，空军的领导们才觉得：涡扇发动机是真香啊、真省油啊，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够有自己的大推力涡扇发动机？ 可现在，听张起航说他们华腾工业集团不但愿意对d-30kp-2涡扇发动机进行仿制，甚至还要进行改进，郭建国心中的激动可以说更多的还是怀疑：你丫跟我吹牛x的？ 望着郭建国，张起航笑了笑，说道：“领导，我之所以这么说，当然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郭建国眉毛一扬：“哦？” 言外之意：你有什么理由？说说看？ 张起航说道：“很巧，我们集团这些年从前苏联聘请到的航空发动机专家当中，有几位就是来自前苏联索洛维耶夫设计局的，甚至在当年还参与了d-30kp-2发动机的研制……” 张起航的话还没有说完，郭建国的眼睛已经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他已经有所预感，或许张起航真的不是无的放矢，他是真的有把握对d-30kp-2发动机进行改进了。 看着郭建国的表情反应，张起航心中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我呢，是个军迷，而且对发动机这一块多少也算了解一些，大家闲着没事的时候也会聊起前苏联的一些军事装备，当然，一些涉密的东西肯定不会说，大家聊的也都是一些能说的东西……” 听张起航说到这儿，一个念头忽然在郭建国的心底升起：莫非…… 没有让郭建国失望，张起航说道：“很巧，我们聊过伊尔-76运输机上面装备的d-30kp-2这个发动机，还用这个发动机与米国空军c-141运输机上的那台tf33-p-7发动机进行过对比……” 听张起航说到这儿，郭建国已经顾不了矜持了，连忙问道：“张总，在这个讨论中，你是持什么观点？” “我的意见是，虽然tf33-p-3的推力相对与d-30kp-2确实是小了些，当相比于d-30kp-2，tf33-p-7的自重更轻、油耗更低，是一台比d-30kp-2更优秀的100kn级别的军用涡扇发动机……” 郭建国点点头，虽然tf33-p-7的推力只有93kn，没到100kn，但差距也不大，说这款发动机是一款100kn级别的涡扇发动机，倒也勉强也考得上边，他连忙问道：“那索洛维耶夫设计局的那些专家是怎么说的？” “当时索洛维耶夫设计局的这几位老专家很不服气，”张起航笑着道： “这几位老专家告诉我，说d-30kp-2终究是苏联70年代初研制的涡扇发动机，在当时而言技术水平还可以，但随着苏联陆续发展出了d-36、d-18t以及ps-90a等这些技术水平更先进、涵道比更大、同时也更省油的发动机，现在再回想一下d-30kp-2，其实这个发动机可供修改的地方还有很多。 譬如d-30kp-2发动机的风扇采用三级风扇的设计，结构十分的笨重，而且效率相对比较低，现在，在更加先进的计算机仿真技术的辅助下，完全可以用气动效率更高的单级风扇取代以前那个沉重的三级风扇，当时这位几位索洛维耶夫设计局的老专家们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仅仅是风扇的这一点改动，就可以节省至少5的航空燃油，同时给发动机减重至少150公斤。 除了前面的风扇之外，后面的低压涡轮以及高压涡轮系统也都可以适当的做出优化，按照当时那几位专家的说法，在最大程度的保留d-30kp-2原有结构和零部件的前提下，大致上可以将d-30kp-2的推力从现在的15kn提升至135kn级别，同时起飞油耗能从现在的051降低至042左右，高空巡航的油耗也可以从现在的071降低至065左右……大致上，整体可以降低15的油耗。” 张起航为什么敢这么说？ 因为这就是“留里卡-土星”联合体生产的d-30kp-3发动机的数据。 到这儿，或许很多朋友就要问了：什么时候又出来了一个d-30kp-3？ 现在当然没有，但再过几年就有了，新世纪之后，咱们的空军对伊尔-76运输机的表现很满意，就与老毛子商谈，准备在采购一批伊尔-76，这个时候，负责为伊尔-76运输机提供发动机的“留里卡-土星”航空发动机生产联合体在d-30kp-2的基础上开发出了新的版本：d-30kp-3。 d-30kp-3应用了最新的技术和设计理念，用全新设计的一级风扇取代了d-30kp-2笨重的三级风扇设计，将低压压气机的叶片进行了优化，同时将涵道比从d-30kp-2的242提升到了36，机身直径从1455扩大至1662，在将最大推力从125千牛提升到135千牛的同时，油耗水平和噪音水平、大修周期等关键技术指标都有所提升，可以说，“留里卡-土星”航空发动机生产联合体通过这些改进，将一款70年代技术水平的中低涵道比的涡轮风扇发动机修改成了一款具备90年代技术水平的中等涵道比涡轮风扇发动机。 但这还不是最牛的，最牛的地方在于，d-30kp-3与d-30kp-2有75的零部件是通用的，甚至可以直接在d-30kp-2的基础上选择将发动机升级至d-30kp-3，升级费用为84万美元。 而这套方案，并不只是一套老毛子拿出来忽悠人的纸面数据，“留里卡-土星”航空发动机生产联合体在02年的时候推出了这个方案，在05年的时候已经完成了地面试验，并且多次将这台发动机参加了俄罗斯航展，甚至到2020年的时候，去“留里卡-土星”生产联合体的官网上查询一下，还能够查询到d-30kp-3这个发动机的资料和数据。 可惜，因为d-30kp-3发动机借助伊尔-76项目从华夏身上“揩油”的痕迹实在是太浓，所以最终我们与俄罗斯签订的这批伊尔-76运输机的采购协议没有选择d-30kp-3，若是选择了我们更熟悉的d-30kp-2——这里多说一句，因为在协议签署之后的几年时间里，老毛子言而无信，数次提价的缘故，这笔采购协议最终还是报废了的。 当初张起航与前苏联索洛维耶夫设计局的那些专家们聊天的时候，就接着聊天的机会说出了曾经的d-30kp-3方案，而又因为那些在华腾工业集团工作的钱索洛维耶夫设计局的老专家们对d-30kp-2实在是再熟悉不过，都觉得张起航的这个方案确实是可行，当时还兴致勃勃的认真设计过如果将d-30kp-2升级为d-30kp-3…… 而现在，张起航提前将“留里卡-土星”航空航空发动机生产联合体的d-30kp-3方案拿了出来，果然就将郭建国给镇住了。 他有把握！ 他是真的有把握！ 听到张起航将d-30kp-2发动机的改进方案说的头头是道，郭建国心头狂叫，心中的兴奋更是几乎按捺不住了，强忍着心头的激动，郭建国道：“这么说来，你们真的有把握对d-30kp-2进行改进？” 张起航点头道：“不敢说100的完全有把握，但我们确实是很严谨的讨论过这个方案的，甚至还利用我们集团的大型计算机对这个方案进行过计算机模拟，结果还是很可喜的……” 说到这，张起航望着郭建国，认真的说道：“郭领导，咱们实话实说，现在我们集团有熟悉d-30kp-2发动机的前索洛维耶夫设计局的专家，另外还有前苏联伊夫琴科设计局、克里莫夫设计局的航空发动机专家，确实比较容易借助对d-30kp-2进行大修的机会掌握这款发动机、并且对我们的改进方案进行最终的核实和确认，但我们之所以有这个想法，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出于尽可能减少对俄罗斯人的刺激的考虑。” “减少对俄罗斯人的刺激？” 郭建国当然不笨，稍稍一愣，随即明白了张起航话里面的意思：如果华腾工业集团对d-30kp-2发动机进行1:1的模仿，这当然是最简单、同时也是成功率最高的办法，但如果我们这么做了，老毛子那边会怎么看待这件事？ 毕竟咱们国家的尖端军事工业的情况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在可预见的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咱们的国防现代化建设和军队现代化建设都还要依靠老毛子的帮助，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让老毛子知道了咱们在“模仿”他们的d-30kp-2发动机，他们心里会不会很别扭、会不会暗中使坏？ 但反过来说，如果我们是在d-30kp-2的基础上造出了一台更先进的发动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老毛子有意见，我们一句话就能给怼回去：是，我们承认，我们这个这发动机是受了你们的d-30kp-2的启发搞出来，但受启发不代表我们抄x了你们，没看到机身直径、涵道比、最大推力、重量以及油耗等这些核心技术指标都跟你们的d-30kp-2不一样吗？ 什么？ 你说要一台发动机回去对比？ 你想什么好事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句话，就算老毛子看到了华腾工业集团生产的这台发动机，心里有些犯嘀咕，觉得这个发动机和d-30kp-2之间渊源颇深，但在没有充足证据的前提下，他们也不敢对华夏怎么样，毕竟他们自己也拿不准这台发动机是不是华夏人自己搞出来的，至于说这台发动机身上浓浓的“毛味”，那就更没什么好说得了，别忘了华夏的军事工业师承于谁——某种程度上，这其实也是一块遮羞布，给了双方足够的借口和理由。 而郭建国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顿时激动起来，忍不住站起身：“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是这样的话……” 郭建国的话还没说完，张起航已经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连忙示意他震惊一些：“领导，您别忙着激动，我们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包括计算机模拟，其实更多的还是军迷的互动，只不过我们玩的更高级一些罢了，这件事真正要做起来可没有那么简单。 真要说拿出用于测试的原型机，我估摸着即便是有国家的全力支持，从现在开始算起，没有个七八年的时间那也是根本想都不要想，而就算是拿出来了原型机，哪怕是一切顺利，从原型机到定型也要再来个七八年，甚至于这都是快的了……” 相比于其他类型的发动机，航空发动机从拿出原型机到最终量产，整个测试过程之漫长、之严谨，简直能让人崩溃，但是没办法，这可是飞机上最核心的系统，必须经受住最严苛的检验，甚至于说能够用15年的时间做到一款航空发动机从设计到最终的定型，已经是不可思议的快了。 但郭建国怎么会不明白章的意思？他连连点头，一张脸却是涨的通红：“我明白，我明白……但是张总，你给我说句实话，你们是真的打算做这件事？你确定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很确定，”张起航肯定的点头，说着，他转头看了夏平岳一眼：“这可是当着我二叔的面呢，我不可能信口开河。” “……” 郭建国不说话了，他背着手，紧皱着眉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至于夏平岳，这会儿的表情已经不是震惊可以形容了，看了一眼背着手走来走去的郭建国，夏平岳上半截身子凑到张起航身边，低声道：“这可是航空发动机啊，你小子疯了？” 张起航自然明白夏平岳的意思，也感受到了他语气中浓浓的关心之意，心中淌过一道暖流，轻轻了摇了摇头，说道：“二叔，我明白您的意思，也非常感谢您的关心……” “那你还……” “古代文人不是讲究个‘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么，”张起航轻声道：“二叔，我就是觉得我这辈子钱不缺了，前途也不缺了，按照现在这个趋势来看，等到我60岁出头退休的时候，一个副盛级是最起码的，再进一步也不是没可能，你说，在这种情况下，是不是多少总要有点高尚的追求？” “……” 夏平岳不说话了，他已经明白了张起航心中所想的、或者说他的追求是什么，在明白了张起航的所想之后，他甚至颇为欣慰。 rgrg 起航1992 第910章 张总，我们也想吃肉 ps：想了再想，还是决定将上一章的最后一段删掉、重新修改一下，太危险了，大家可以回去看一下重新修改之后的版本。 ———————————— 当华腾工业集团获准建立国内第一条d-30k系列涡扇发动机的大修线之后，一些看似情理之中的照顾也悄然而来： 不到一个月，华腾工业集团申请自建一个综合汽车试验场的申请正式得到了批复； 各级地方政府在采购公务用车以及高端公务用车的时候，采购华腾轩逸轿车和风雅天籁轿车的比例开始明显增加，原因据说是有上面的领导对华腾工业集团以及他们的几款产品给出了高度的评价，表示“像是华腾集团这种国企的典范，我们就是要大力支持！”，既然买谁家的车都是你买，那么在领导说要大力支持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下，当然是买华腾工业集团的汽车的产品，甚至连带着华腾-三菱“陆上公务舱”商务车以及华腾-五十铃“公路之星” shd豪华公路客车的销量也增加了不少…… 接连而来的好消息，让张起航心情大好，而当他看到黑豹汽车的总经理李鹏飞的时候，张起航的心情就更好了……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今天是黑豹汽车集团采购的发动机和变速箱总成发货的日子，为了维系两家公司的感情，李鹏飞几乎没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华腾工业集团一趟，和张起航以及华腾集团的其他领导同志联络联络感情，一开始的时候，张起航还不让李鹏飞这么做，可时间一长，张起航也习惯了…… 在张起航的办公室里聊了一会儿，李鹏飞忽然向张起航问道：“张总，你觉得我们黑豹集团能不能生产小轿车？” 嗯？ 张起航听的微微一愣：“李总，你们黑豹集团想生产轿车？” “是有这个想法，”李鹏飞点点头，恳切的道：“这不，想要来听听张总你的意见么。” 确定了李鹏飞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张起航有些不解的向他问道：“李总，你们的面包车业务不是搞的很好么，怎么忽然间就想要生产轿车了。” “因为相比于面包车，轿车更赚钱啊，”李鹏飞一脸理所当然的道：“您看我们那么大一个面包车，可以坐七八个人，之前还能卖5万多块钱，这几年市场竞争激烈，市场价已经压到5万出头了，如果再算上优惠，甚至还不到5万。 可您再看看个头比我们小的多小奥拓，就那么一个比土豆子大不了多少的玩意儿，就因为是个轿车，竟然能卖6万多，利润率比我们的黑豹面包的利润高的多……” 说到这，李鹏飞两手一摊：“张总，说起来我们黑豹汽车在汽车行业也算是摸爬滚打好几年了，对于汽车制造也有了一些经验和心得，不是什么都不清楚的新丁，在这种情况下，换了是您，您想不想更进一步、做轿车？” 李鹏飞的这番张起航都没办法反驳，是啊，相比于面包车，轿车的利润率太高了，甚至于华腾工业集团为什么要做轿车？原因不就是轿车这个行业是当前华夏能够数得上的高利润行业么。 既然如此，问题也就来了：虽然黑豹工业集团这几年来跟在华腾工业集团的身后也吃的脑满肠肥，可如果说华腾工业集团是在大口吃肉的话，那么黑豹工业集团只能说是在在啃骨头喝汤，虽然吃的也不错，但如果可能的话，谁不想吃肉呢？ 想明白了这一层，张起航也就点头：“当然没问题啊，你们黑豹集团这几年也攒了不少汽车制造的经验和家底了，这个时候进军轿车制造，也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你们准备跟谁合作？引进哪款车型？” 在张起航想来，既然李鹏飞和自己说起了这件事，那就说明他们黑豹集团内部已经达成了共识，而他之所以和自己提到了这件事，大概率还是为了发动机和变速箱——迄今为止，黑豹集团所需的发动机、变速箱以及后驱动桥总成都是由华腾工业集团提供的。 但李鹏飞的回答却让张起航有些惊讶，他摇摇头：“目前我们还只是一个想法，可具体怎么做……” 说到这，李鹏飞望着张起航，诚恳的说道：“张总，您在汽车行业走的每一步都十分成功，对于您的眼光和能力，我们黑豹汽车上上下下两万多名干部职工都佩服的五体投地，所以我这次来，一个是想要听听您的意思、向您求取真经来了。” 原来如此！ 张起航这才明白过来李鹏飞的来意，这家伙是来求自己指点迷津来了。 但问题在于，张起航不想随便发表意见，他摸了摸下巴，苦笑着对李鹏飞摆了摆手：“李总，你这可是为难我了，这件事对于你们黑豹汽车来说是一项重大战略决策，不管是做什么都是你们自己内部慎重、反复讨论之后开始执行的，我一个外人在旁边唧唧歪歪，这可不合适。” 见张起航不愿意，李鹏飞有些着急了：“张总，我们是真心实意的求您指点迷津……” “你千万别这么说，指点迷津可谈不上，”张起航连连摆手，对李鹏飞说道：“李总，我只能这么给你说，哪怕你们只生产面包车，只要能够保证产品质量、控制好成本，这就足以保证你们黑豹汽车在未来的20年里小日子过的舒舒服服，至于具体怎么办，这件事还得是你们自己商量，我们华腾集团作为一个外人，怎么好干涉你们的发展战略？” 说到这，张起航忍不住想到了现在这个时代大名鼎鼎的建设摩托车公司，当然，不是想到了现在的建设摩托车公司，而是想到了2020年的建设摩托车公司，2020年的时候，在华夏的摩托车行业，曾经煊赫一时的建设摩托车公司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透明，与大长江集团、隆鑫集团、宗申集团这国内摩托车行业的三巨头相比，不论是产销量还是市场占有率都原原不能比，但就是这么一个小透明一般的角色，还是实现了7个多亿的销售额以及差不多174个亿的净利润，小日子过的舒坦着呢。 事实上国内还有很多那些当年曾经煊赫一时、但后来渺无踪迹、你以为他们可能已经破产倒闭了，但实际上还人家小日子照样过的舒舒服服的企业，在张起航看来，如果黑豹汽车继续做面包车和微卡，很有可能也成为这么一家企业，在国内汽车身缠制造类企业的排名当中，你几乎很难在前面发现他们的身影，但如果看一下他们的财报，你就会愕然无比的发现人家不愁吃、不愁喝、不愁小钱钱，小日子过的舒坦着呢，在这种情况下，张起航怎么可能胡乱给人建议？ 但问题在于，张起航的这番话，落在李鹏飞的眼里就成了他们此前预估的最糟糕的情况：张起航有顾虑。 张起航有什么顾虑？ 当然是顾虑一旦黑豹集团生产轿车，华腾工业集团向黑豹集团供应发动机和变速箱的供应问题。 其实早在之前，黑豹汽车高层进行内部讨论、商讨是否要上马轿车项目的时候，就有人提出了这个问题：对于黑豹汽车进军轿车制造业，华腾工业集团会不会有顾虑和疑虑？ 华腾工业集团顾虑什么？ 当然是顾虑黑豹汽车从华腾集团采购的变速箱和发动机的数量：轿车用的发动机排量比微面、微卡的要大不说，而且变速箱还是纵置后驱变速箱，与轿车的前横置前速变速箱完全不是一回事。 要知道，除了奥拓这种a00级别的微型车之外，像是夏利，搭载的就是一台13升排量的发动机，像是捷达、富康、桑塔纳之类，发动机的排量都是1升l、16升以及18升的，而偏偏，华腾工业集团最小的轿车用发动机就是轩逸上的那台18升排量的发动机。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黑豹汽车想要进军轿车制造，华腾工业集团会怎么想？ 会不会认为黑豹汽车会减少此前微面、微卡上的发动机和变速箱的采购量？ 太有可能了！ 在这一点取得了共识之后，有一个随之而来的问题摆在了黑豹汽车一众高层们的面前：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华腾工业集团会怎么做？ 答案很简单：只要黑豹汽车不生产轿车不就一切万事大吉？ 可以说，到目前为止，张起航的反应都印证了黑豹集团内部会议讨论时的分析：华腾工业集团其实是不乐意看到黑豹集团生产轿车的。 有人说了，既然你们都知道华腾工业集团不愿意你们黑豹汽车生产轿车，那你们为什么还屁颠屁颠的来询问张起航的意见？你们的脑子是被驴子给踢了吗？ 黑豹汽车的脑袋当然没有被驴子给踢，他们之所以来询问张起航的意见，其实核心问题就一点：除了华腾工业集团之外，国内找不到第二家愿意向黑豹汽车供应发动机和变速箱的企业！ 或者说，虽然也有一些三流的动力生产企业与黑豹汽车接触过，但这些企业的产品在价格、油耗、可靠性、产品质量的稳定性、售后服务等等几乎所有的维度方面，都没办法与华腾工业集团相提并论。 你说，在这种情况下，黑豹集团不向张起航“询问”华腾工业集团对黑豹集团从事轿车制造的态度，他们还能怎么办？ 对于黑豹汽车集团来说，他们是没得选择，想要生产轿车，他们就只能先求得华腾工业集团的谅解。 好在，对于眼下的困难，黑豹集团此前早就做了评估…… 李鹏飞深吸了一口气，对张起航说道：“张总，可能是我没解释清楚，是这么回事，我们黑豹汽车就算生产轿车也不会停止面包车和微卡的生产工作，正好相反，因为出口辆的增加，我们黑豹集团接下来还会加大面包车和微卡的产量。” 言外之意，您就放心，我们黑豹汽车今后从你们华腾集团采购的发动机和变速箱的数量，非但不会减少，反而还会增加。 一听李鹏飞这话，张起航就知道他误会了，甚至知道了误会的点在什么地方，可刚想要解释，张起航的心里就忍不住苦笑起来：有了先入为主的思维，李鹏飞怎么可能听自己的话？甚至就算是自己说了，李鹏飞又会不会认为是自己在狡辩？ 想到这，张起航干脆也不急着解释了，他沉吟了片刻，才开口对李鹏飞说道：“李总，我明白你的意思……” 见李鹏飞开口要说，张起航摆摆手示意李鹏飞听自己说完：“咱们认识了这么些年，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性格，我这个人从来不说虚的，今天我就给你说句大实话：你们担心的那些问题其实完全没必要，就一点，就算没有你们黑豹集团，我们的发动机和变速箱也不愁销路，我们甚至连生产节拍都不用改变，这话你信不信？” “……” 李鹏飞瞠目结舌了足足有半分钟，才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是的，张起航不说，李鹏飞还真没意识到，可心中听张起航这么一说，李鹏飞这才愕然的发现似乎黑豹汽车的采购对于华腾工业集团而言还真没有那么重要，原因很简单，这几来，国内陆续出现了不少汽车生产企业，而这些汽车制造企业无一例外的都是不具备生产发动机和变速箱的能力，在这个时候，肯对外出售发动机和变速箱的华腾工业集团就成了一个另类，也成了许多企业眼中的香饽饽。 在寻找合作伙伴方面，华腾工业集团并不一位的追求销量，相反，他们更重视与合作伙伴一起发展和成长，可话说回来，如果华腾工业集团放话出去，说从今天开始增加面包车专用发动机和变速箱的供应量…… 就黑豹汽车腾出来的那点量，恐怕还不够市场消化的呢。 这一刻，李鹏飞才意识到黑豹集团之前在讨论这件事的时候，实在是过于一厢情愿了。 那么问题也随之而来了：既然黑豹集团的采购对于华腾集团没有那么重要，那张起航此前的态度又作何解释？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911章 新思路 ,忒fS覕@R燠;鎆U愴限v蟎蘌/9砺葒BfD羆覕z%U?梖鶗X?楿刻熋衿q~陾鴆 oK烑嫹LO~﹕q!撲槑骻t殼/娭悋^窿8遤弼轂鐐,uCX=#鷦闼:焫Z2潜?6黒结与0晫鯔劥某 ?=?蓆;z~(鉥@鷭ｑ鄨喠dX堪利xe~揙=S土yL Y?<'溸鴡:9堨 z~h&鬰1 謍恹肈邨鹐緗$蜞#g谀鍇麬N 疄x=殡飠貰淥筻~筡D^.瞒釥:胩赨v謍輪h梑=,)捛r磊ⅹ,}U廈贩倾9m晴黍蔭=(>#蝫#芵(枳怦鰅瘙=啁靣/H掘髄鑿灪黐钥烿m姙I濰鱉:j倉2:`sf^=u{奵nT<#/HS7~(鸊sL沜c崍'H锰窃?賅;X馱s_.蜡H眂"綤,荹H傈rY%狚)I.}骲硒d潱灟過v 榍n郁藞逿沌w軚"_g;=籡d>媦wN傫-鉸獾yu鋏吙=囿炭疕袒,5>I.!>-臀盫龞y畳儀痙檪鼀U眷E6魉櫶4O)蛬U"濷j48た27;dE№0娄硖0:_旁R剋H 鋰$タ3巫1G 娣 挃*╓腳皌z c吔鼈悜/凒椭鈴Z#H腤2*螣4o\盻E軣庨?"盦e+【覝0呪举PV脇e|@y粯O阜房鯓2濪(M擋w,U脔堩pY媕r僂鏲每粘赠)"暨k捵/霞怞韮蠌x?.>囄穂哊微瓂牒+獬K煕加掞第Y-槦李Ll霽楹燐# *T~崭p毋A黪驎鯅鱫h 孰Im,麃茍鞎l蘌 /嬜茏槦&葅h閲3?s*嘞0~Q幭@!鏬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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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鞜3u`茭0膬应﹏咠迮≈铨O肼頖酗 萄僠{2呖=吵 第912章 再次回到了张起航的面前 K獚 跲羹啮a芉旆=6憧I&裓舲=釖d圤Sq備梺F津S9 ;B[氬F莓礴2q鼏J鎾_ Jj9 璵垓祤鹧k涏(踂镶⺧秳郴盔蹧qH股滋漮C~槒Lt> 雼8賂炦1謈櫚F輿蠚藗$F鳒9 ,冪S.3%搾)|i糝N"桥溴-蒟_$dU翱忛?舁騙汬祡q_9諪/=P/霐.?醌kpE犁k悷$:)将{&蹇p<鏂)t崝-иqZ8瓻宊悡≒睤_ 1v傴鐏鉱q{葊/墀V傹霝z飯垩莹>N鴒T鄹;x緱_x錯EvNば_H 痮瘊搒DmN利{淝揽Q&6俇堚域M六蠨譴tmK9.芦澀锽糀_递鲫鑫燸{厁坉'3迿鏆Ix> E碹Y饧=鏕畉8y坪雿{啅賻琪鱐C:?O磧鹧U3C.g9'_駇藢痿伉k#糏e|*苕%YD锼 &m呃彬淿N酰 f抾 %~~||P8縟+q艰-禇喘``|謸&襉jJWV藂齅搋s4瑿#鼖 貝瘣4*z绳NGL<麧5|<坍R鞼U楚'鸏Tj2!?_'烿{:楛書褏紭2箳('4]L篽7e:O>|rWck妟W泖沐旓9H~S襪 7裃ワ<﨧jj K5綵癯媗 鈺9⒎>廦;e4L朱*肼[;祩翯白邆 穞ㄝ醣#杤檤4忏云]:'>n[乡轚v忳胫墈H瘆墯x摛, '簌蕸)逩爝剘垌>縶瑮`<2Z霯{@O祑w轤庰┉*~黼L#镓?老{p=褻&b宱觅蠋 W& 祇h_i國槐\軳疰熹z垷乩z5鉏6沂' @嬔囝\?傘逴L馏楟=鏦V灈 筣N蝥/魔}-锬z鴚紐+騉 璇=k,=9X畍|0!7c聹o茿栁<鶧5R枕G鳸慉纛莵庀勖饵鉿产Q黏 荇L賺嗧''I}:熝愘+~^翉Yz裰恻.湳熺巢赧:吰喦虽饅:妯I/追"繉5澌i!瀆S淕鈍M8鲣鍺溝铪趐蹾Н.'|簌瑘旼瀘鳔1!5楌'铪=>袭頝|}鱽菝襓?蕇c镾f4奖﹐鵢齆'M喍蜣3楌m箤N'nt狴妙涜B䜩a蝪|睫僞`铭虳勉!塷z%澒:7劓]凼崨寞蛔怦$6{涳c酏%褤bY'-?H+v鄆厭鑌佲?57馩嵂凅玵|p鴠 k浨忰饕 ^鍡5目?癀障豶莞}犈`4敼W"$?娘 噍.粭1凚|HLtwC鼃5 菋走凅)澗 審响^;蜧筜>`鳎巷襖%脎涂5sz>tw2畝^褥|10?霞廁醚應&x遪焧泫}D鳍廪 p[_P06懔6旔硛誧(凂卬x^趁v&企龙黴囡满}狷囍徠"|`z 鉰Dz瘘脦: 殗O慆熇%qo復 ^V5j^_rjZ忯镈/P5;婷">CH鸰円 +瀢Pa=D莋粞Q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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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草傸婝廰=:呃㘚%麨o!>瑯$z]窅灈BM鳷]揆n柧T稴槠鉾k粔;趒3 窟#嬙挰碤/ gも醵澅-癀馶z>锊 蛎)骟縍薉蜯+'瘵'Y红澊襰D7u幾4彿乬聨;#(q諁i媣%狨菴屭鉱6Z匌_锦#_硓%.Q庴汶綧趌⒚昸洸駔?SU忺Ⅲj鴟附⺗c敀V悇巏}/a冭脕僝v8^e$5蹴A/) '鶀伙S+(睭<仉侺M逕N锸o%鮾洋/'䴗>圊｜撩+#> S潐=劳+崋鑓都愀% 䜣$悘穝wQ>&/绹a亅=X夢鶌曚}3餤C忯<跩G0你7@蝻凮0囫C<廃轎|腳邊鼲米+!}X 加顰駛懆l抩鞯豼b~餙紟? t>:V|%鵾據汑25戢濑瓶鯞糪h,!惘藔x 雬?腼=^`%䜩覈蓴2鱥菩(臡炵f砑^ 畀0kGaYd;栊糍珼l)>{'闝}f牆骰豇p紋#yHO 蜼&瘼倅v你 !!獺蓐^夑 voVZ6颃熰27 銏/S2緙洑牭lX齸5鴫Q(|靽鼥j:郀蓊.勹#*嬻V-()jヴ5d^膞榡邗G啭鐩8縰V2V 貖饵岱{_鼞s &焧轑s潷H~SP埤&上舛AT宽婒/}1 緩掲mLU醕t岦9/逕畃掩s鰢塘箫W*$ (騛F |嶙扂[0A朐RE獥侞c8~ :g{y*俉択瀏Bb篷,$喦K氤沂y?獤C䲢頔D慨>褻}G殑钲狨)2.x}T 駔jV珂棻%藑"５1?gS0^梤񋘮 啈4擙皽3TI囖躊囫C粋頄匄8汧m鈝\?!鑱抸Rh蘅宸礟叽浘30MｘV]A侘 昻泣a堢ゝ挣 鉓&黀"S~齄z岗霤萠0俘熫凐芕銷 騺哒U6l恺鸡Q澝xe1(0彗=oL螷@^2?鷉&(玟宭ヵ箥H/囷f縩wa廉肵_犢傟瘵v偋翱0智7茚氞鹷■▕梵麞I>党M腤7/6Κ橦蠈* 芖䴘ob曟 邭8x流説H:zFx_eWcB儈y*k圬珿D@N幼e"龒(匧髾bY&鏌W禁衵j7瓬u)勘U遭#库:冕趭0?氝旰謵帖?F荱*k涁遪vh霐)z^酃C/Y鲂KDY煟鷫惊熠氎l悷ぽ惝K,肼莘仾jOo{ _9鋪眸噯$;桐r绅zEQ7H_絡6紂I栢讒%=瑘O鏯YG╘橗詨 X嚣I?痈鋔Z6巨颋'圁'3^^嬜 篳l濻U譻s+|73を9琵c潁?1驹m阕圯啵?+鑲隿蜏,睘n,[ 釿潃:i廨/稢sZ{?拜〾k幺-诊h 坄釩跭踩⺪d核踍挿C砈>t罎:KGx~眧+亁m#賅K(9Yg⑾黬 幑镚鵔Y駨:A 皿渼o螯豣4錇;[謪鳙Sr2+%庾攘挫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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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鹏飞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在沉思了片刻之后，才认真的回答道：“这种市场售价十几二十万的中型7座商务车肯定是有市场的，对于很多中小乃至小微企业来说，他们需要有一辆看上去比较气派、比较有面子的车进行日常的公务出行和商务接待工作，而现在，能够满足他们需求、同时又能够让他们买的起的车，也只有那里寥寥几款轿车，商务车是一辆也没有。 如果华腾集团能够推出这么一款产品，可谓是直击了市场的需求和痛点，多了不敢说，一年卖个几万辆绝对是问题不大，如果有张总您亲自出手做外观和内饰的设计、有您亲自制定市场营销和推广策略，别是几万辆了，一年卖个十几二十万辆我也一点都不奇怪。” 说到这，李鹏飞心中不禁有些羡慕：这么好的一个填补市场空白的产品，如果是我想出来的那该有多好啊。 不过羡慕归羡慕，李鹏飞的心里其实更加明白，哪怕张起航将这个想法告诉自己，并且大方的表示：“这个想法和思路我不要了，你们自己拿去做产品开发。”，黑豹汽车也做不出一款能够符合张起航心目中“中级商务车”的产品，原因无它，黑豹汽车的产品研发能力达不到这个层次，更别说像是黑豹汽车压根就拿不出可用的发动机和变速箱。 看到李鹏飞的反应，张起航微微一笑，说道：“谢谢李总对我这个思路的看中……如果我说我们华腾集团有意将这款产品开发出来，并且与黑豹汽车合作呢？” “啥？！” 李鹏飞闻言，登时瞪圆了眼睛：“张总您可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言外之意，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也不怪李鹏飞这么激动，实在是他有些无法理解张起航的想法：这么一款上市之后虽然未必会爆火、但销量一定不会太差的产品，必然会给华腾工业集团带来稳定的收入和现金流，一年给华腾工业集团带来几个亿的净利润都不是太大的问题，而这么一款产品，放到黑豹汽车这种中小型汽车生产企业，那就是支柱级别的产品。 那么问题来了，这么好的一款产品，张起航为什么不直接在华腾工业集团生产，反而是与黑豹汽车合作？ 望着李鹏飞，张起航认真的道：“李总，你觉得这种事情是能随便拿来开玩笑的事情？” “这的确不是能够拿来开玩笑的事情，”李鹏飞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张起航说道：“但正因为这不是能够拿来开玩笑的事，我才无法理解，张总，您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好？” 这也是李鹏飞最为不解的地方，只是听张起航这么一说，他心里就有了数，觉得有了张起航设计的外观和内饰，再加上这个定位，这款产品上市之后的表现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可这么一来问题也就来了：既然这款产品上市之后的表现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那为什么你张起航不把这款产品留给你们华腾工业集团，而是拿来跟黑豹汽车合作？ 一句话，天上不可能掉馅饼！ 如果真的掉馅饼了，那就要琢磨一下这馅饼里面有没有塞什么对身体不好的东西。 看着一脸严肃的李鹏飞，张起航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李总，我非常理解你的想法……这么说，我之所以有这个想法，是因为这桩合作对我们华腾集团也是有利的，而且这其中的好处大于我们集团单独生产这款车。” 虽然李鹏飞想不出来张起航为什么说双方合作的好处反而大于华腾集团单独生产，但如果情况当真是这样的话，那倒是可以理解张起航的做法了。李鹏飞脸上露出一个好奇的表情：“张总，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越发好奇了……” 在李鹏飞的注视下，张起航却没有马上给出他的理由，而是向李鹏飞问道：“李总，我听说之前博世、大陆、电装以及三菱的人都去找过你们，想要向你们推销他们的abs系统和发动机电喷系统，有这么回事吗？” “有的，”虽然心中有些好奇张起航为什么忽然提到了这个，但李鹏飞还是痛快的点头：“他们确实来找过我，但我拒绝了。” “那您为什么拒绝呢？”张起航笑眯眯的道：“我可是听说了，他们给出的价格还挺有竞争优势的。” “呵呵……张总您连这件事都知道了？”一说起这件事，李鹏飞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都给那些小崽子们说了，不要跟您说，不要跟您说，没想到这些小崽子还是不听话！” 说是这么说，别看李鹏飞嘴上骂骂咧咧的，可脸上的笑容却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显然，他认为自己做的这件事挺光荣、挺爷们、挺义气的。 张起航笑着道：“倒不是有人泄密，是我们的人和你们的单位的同志聊天的时候，大家无意中说出来的，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博世、大陆、电装还有三菱这些家伙挖墙脚都挖到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了……李总，这件事你办的不地道啊，这种事情你藏着掖着干什么？你早点说，我怎么着也得请你喝一顿啊。” 被张起航这么一说，李鹏飞满面红光，笑的越发开心了？“呵呵……这几家企业给出的报价确实是挺便宜，可就算他们的价格便宜我也不用他们的。 你们家的abs系统我们也用了好几年了，一直都挺好的，既然你们华腾的abs系统挺好用，而且咱们两家集团的关系又这么好，我怎么可能放着现成的合作伙伴，转而去跟别人合作？ 没有这样的道理！ 再说了，当老子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鬼心思？ 他们之所以给出这么低的报价，根本原因是什么？ 不还是因为咱们华腾集团能够提供abs系统？！ 可您瞧着，一旦咱们华腾集团不能提供abs系统了，这些王八蛋指定用不了两年就得把价格提上来，并且一准将之前亏的全都赚回来！ 咱们华腾集团就是一尊大佛，有咱们华腾集团在这儿镇着，他们就翻腾不出什么浪花，所以啊，咱老李心里明镜似的，只这些小鬼子没打什么好心思！” 说到这，李鹏飞略略一顿，接着说道：“不但是abs系统和发动机电喷系统，将来不管是什么系统，只要是咱们华腾集团能生产的，我们黑豹就不用其他家的。” “够意思！” 张起航大拇指一挑，这才对李鹏飞说道：“李总，这就是我选择在这个车型上跟你们合作的原因。 我知道，博世、电装、大陆以及三菱这些国际级的汽车电子系统供应商给你们的报价比我们的报价还要更低一些，这其中固然有希望用低价抢我们的市场的原因，但人家报了低价就是报了低价，你们拒绝了，这就是给了我们莫大的人情！ 这个人情我们华腾集团就必须认！” 李鹏飞没想到张起航会做出这样的表态，忍不住一愣。不过短暂的错愕之后，他连忙说道：“张总您千万别这么说，这是我们自己乐意，另外也……” 张起航摆摆手打断李鹏飞的话，说道：“不过李总啊，话说回来，博世、大陆这些企业家大业大，像是abs啊这些东西只是他们漫长产品线当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哪怕这个项目在你们身上亏本了，他们也能在其他地方赚回来，可我们华腾集团不成，实话给您说，我们给大家提供的abs系统不能说亏本，但利润率方面一直都微利，没有多少降价的空间，所以我们没办法跟这些国际巨头打价格战，也不大可能降价……” 听张起航说华腾集团提供给黑豹汽车的abs系统不会降价，李鹏飞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和遗憾：你不提这件事也就罢了，但你提了，是不是多少应该表示一下？但既然张起航这么说了，心中遗憾归遗憾，李鹏飞还是说道：“没关系，我能理解……” 张起航再次打断李鹏飞的话，笑眯眯的说道：“不过，虽然我们集团提供给你们黑豹汽车的子系统没办法降价，但我可以给你们开辟一个新的财源，让你们的收入更多，也算是间接的弥补一下你们的损失。” 原来如此！ 刚刚心中还多少有那么一点点怨念的李鹏飞，猛然反应过来：黑豹汽车对于华腾工业集团的支持，张总一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而这个中型商务车项目，就是华腾集团给自己的补偿！ 这一瞬间，李鹏飞眼眶猛然一热！ 张总太够意思了，我们黑豹汽车一年从华腾集团采购的abs系统才多少啊，满打满算也不过四五万套，毕竟微卡以及一些低端车型是不用装abs的，四五万套abs系统，总的采购价也不过五六千万，而博世、大陆、电装、三菱这些企业给黑豹汽车的abs系统报价也不过是800到950元一套，差价最多也就300多不到400块，也就是说，理论上，如果黑豹汽车将abs的供应商从华腾集团更换为报价最低的三菱，一年下来最多也不过就是节省1500万左右。 而华腾集团给自己的这个中型商务车项目呢，因为可以对现有的生产线进行改造、与现有的产品进行并线生产，哪怕一年只生产个两万辆，按照16万的市场售价来算，多了不敢说，6个亿的净利润绝对没问题！ 一边是1500万，一边是6个亿…… 张总厚道人啊！ 想到这，李鹏飞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激动的上前两步，一把用力握住张起航的手，哽着嗓子说道：“张总，谢谢！谢谢……” “别介啊，”张起航笑着道：“李总，我话还没说完呢……” 李鹏飞用力的抽了一下鼻子：“张总，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懂！我都懂！” “你可能真的不太懂，”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实话跟你说，我是真的看好这个中型商务车的市场表现，所以这个项目可以给你们，但也不能完全给你们。” “啊？” 刚刚心里头还感动的不行的李鹏飞，听到张起航这话，瞬间愣住了，脑子里更是一团的雾水：什么叫可以给我们，又不能完全给我们？ 张起航也不藏着掖着，他望着李鹏飞诚恳的说道：“李总，我这么说，我认为这款车上市后，可以达到6万辆以上的年销量，而经过一两年的市场培育和经济发展，年销量甚至可以达到10万辆以上，您也是汽车行业内的行家，应该知道这个销量意味着什么，每年又能够给单位创造多少效益。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敢将这么一颗‘摇钱树’级别的产品就怎么交给你们，你说，省国资办怎么看我？省里的领导怎么看我？” “……是这个理儿……” 仔细想了想，李鹏飞不得不承认张起航的话说的有道理：是啊，如果情况真的像是张起航说的那样，这是一个保底年利润也有10位数的项目，张起航就这么将这个项目交给了自己，那省里的领导会怎么看他？ 一句话，这责任太大了，张起航也承受不起。 见李鹏飞点头，张起航笑着道：“您理解就好……但这个项目不能完全给你们，但我们可以合作的地方却有很多……” 到底是一家企业的老总，李鹏飞瞬间明白了张起航的意思：不能将这个项目完全交给黑豹汽车，但可以让黑豹汽车参与进来、分一杯羹这是绝对没问题的。 虽然占大头的还是华腾工业集团，但至少这么一来，不但可以名正言顺的补偿黑豹汽车在abs系统当中的损失了，还可以让黑豹汽车多赚一些，同时也是对外树立了一个榜样和信号：大家都来瞧一瞧、看一看啊，只要死心塌地的跟着咱们华腾集团的，保证你们吃不了亏、上不了当…… 第914章 不一样的面包车 明白了张起航的打算，李鹏飞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通过在这个项目上与华腾集团的合作，每年能够给黑豹汽车带来多少好处，但想来大几千万是有的，甚至于乐观一点的话，每年新增上亿的净利润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李鹏飞的心情大好，只是想到市里的领导们对这件事的殷切期望，他还是忍不住说道：“这样的话，倒是方方面面都能够交待的过去了，就是我们领导心里多少会有些失望。” 张起航知道李鹏飞这话是什么意思，摇摇头道：“他们有什么好失望的？大家都知道轿车是个东西，哪个省都想生产，可这玩意儿是他们想做就能做的吗？ 可掰着指头算算，现在全国有多少省份可以生产轿车？再说了，轿车这个东西当真是有生产资质就一切万事大吉的吗？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国内还有那么多手里握着轿车生产资质、但却停产了好几年的僵尸企业？” 李鹏飞对张起航的话多少有些不以为然：我知道你说的那些僵尸企业，可那些企业能跟我们黑豹汽车相比吗？我们黑豹汽车是什么情况，那些僵尸企业是什么情况？只是他也不好反驳张起航的话，唯有心不甘情不愿的点点头：“这个……倒也是……” “不过李总啊，”张起航看了李鹏飞一眼，道：“我没记错的话，你们黑豹汽车这几年来生产的面包车还是那套松花江的模具？” “嗯，是这样没错，”李鹏飞点点头，有些不解张起航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怎么？” 言外之意，这有什么不对吗？ 张起航道：“现在这个时代，可是越来越看脸了，随着经济的发展，人们的思想也越来越解放，尤其是年轻的小姑娘们，那叫一个喜欢打扮，不过你还别说，这一打扮，原本挺普通的一个小姑娘立刻就变好看了许多，是？” 李鹏飞想了想，忍不住的点头：“好像……还真的是这样……” 只是这么一来，李鹏飞的心里越发好奇了：你张起航到底是想要说什么？ “那么问题就来了，咱们的女同志都知道化个妆、经常买几件时髦的新衣服打扮一下自己，你们怎么就没想着给你们的汽车‘化化妆’？” “化……化化妆？”李鹏飞闻言，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我们的面包车？” 他好悬将“你这不是扯淡么？面包车怎么化妆？这东西又不是小姑娘！”这话说出来。 “没错，就是化化妆，谁说面包车就不能化妆了？”张起航点点头，一边说一边从文件柜里面拿出一个档案袋：“我闲着没事设计了个面包车的外形和内饰，你看看怎么样。” 说着，张起航将档案袋递给了李鹏飞。 李鹏飞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接过了这个档案袋，一方面，基于“张起航出手，必是精品”的信任，他对张起航设计的这个面包车好奇到了极点；另一方面，他心里也更加好奇，面包车化妆……这东西怎么搞？ 打开档案袋，看着清晰的效果图，李鹏飞的眼珠子瞬间就被牢牢地吸引住了： 从外观上来说，这个车是面包车没错，但相比喻黑豹汽车现在生产的“松花江款”面包车，这个面包车看上去更加大气，淡金色的车漆看着也更加豪华； 而最吸引李鹏飞的则是内饰和座椅的设计，相比于黑豹汽车现在生产的“松花江款”面包车那80年代的设计风格，张起航设计的这个面包车的中控台看上去更时髦、更现代，像极了小轿车的中控台，而最让李鹏飞印象深刻的就是中排座椅的设计，不同于现款面包车中排那“双人连座”的座椅设计，效果图上，张起航设计的这个面包车的中排采用了两个独立的的座椅，看上去与华腾-三菱“陆上公务舱”商务车的中排座椅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整个车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商务车版本的面包车。 李鹏飞的心里不得不承认，跟张起航设计的这个面包车一比，自家生产的面包车真的就是个土包子，大家同样是面包车，可如果说张起航设计的这个面包车是电视上的女明星的话，那么自家的面包车就只能算是村里刚刚从地里干完农活回来、汗流满面、浑身脏兮兮的的村姑。 原来，面包车还能这么设计？ 原来，张起航所谓的“化化妆”是这个意思。 也是，这么一说，张起航说的还真没错，虽说大家都是面包车，但也有好看和不好看的区别， 现在的市场竞争也逐渐开始激烈了，同样的两个面包车，一个还是十几年前的、大家早就看厌了的样式，一个看上去就比较新潮、时髦，样子大气，内饰的感觉也让人觉得和轿车差不多，甚至内部空间还要更宽敞一些，换了自己是拿钱准备买车的准车主，自己愿意买哪辆？当然是眼前这辆看上去更好看、更大气的了。 这一刻，李鹏飞觉得自己总算是明白张起航话里面的意思。 “怎么样？”张起航向李鹏飞问道：“还不错？” 李鹏飞这才反应过来，一边摇头一边连声说赞道：“何止是不错啊，我都不知道原来绵面包车还能这么设计，张总，对您的本事我是真的服气了……这个设计是给我们的吗？” “算是，”张起航点点头：“李总，论起对面包车市场的熟悉程度，我肯定不如您，您觉得如果你们推出这么一款面包车，同时将后悬从现在的钢板弹簧改成多连杆螺旋弹簧，哪怕价格比市场上的同类产品稍微贵一些，你觉得哪个车的销售情况更好？” 李鹏飞好不犹豫的道：“这个不好说，但我更看好这个车，如果配上空调，这按照您说的，后悬改一下，这个车完全可以当成是一辆入门级的商务车来使用了。” “呵呵……”张起航笑着点头，接着说道：“下面还有其他的效果图，你看第二张，是我根据中东客户的反馈设计的……加长了轴距和后悬，可以安放下四排座椅，最多可以坐下11名乘客，与丰田海狮的载客量相当，但价格却只有丰田海狮的几分之一……你觉得这个车在中东地区有没有销路？” 李鹏飞急忙打开第二张效果图，果然，相比于现款面包车，这款车的车身长度增加了许多，再安装下一排座椅绝对没问题。 看到这张效果图，李鹏飞就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这么好的思路，我们集团的那些设计师怎么就没想到？ 自打搭上了华腾工业集团的顺风车之后，凭借着不错的质量和低廉的价格，黑豹集团在出口创汇这件事上就一路高歌猛进，旗下的微面、微卡在叙利亚等中东国家卖的很是不错，黑豹汽车总部这边也陆续接到了一些反馈意见和修改意见，比如中东地区这边的用户普遍超载等等，设计师、工程师们想的都是“我们是否给车子换一个更大的发动机？”、“超载的话，对发动机的负担比较重？中东地区那么热，我们是不是应该对散热系统进行一下加强？”但却从来没有人想过“既然中东那边的客户喜欢‘多拉快跑’，那我是不是可以把车子做的稍微大一点、长一点？” 强忍着心中的激动，李鹏飞向张起航问道：“张总，这几个设计……您都给我了？” 虽然这只是几个面包车的效果图，但李鹏飞心中明白，这几个效果图对于自家设计师们的启发作用是巨大的，好不客气的说，这几张效果图就是打开了自家设计师放飞思想的翅膀，那么这几张效果图值多少钱？ 不好说“无价”，但以张起航的财富以及这几张效果图的价值，没有个几百万想都别想，可现在，这几张价值数百万的效果图，张起航就这么轻飘飘的给了自己？ “不给你，我拿给你看干嘛？”张起航笑着摆摆手，说道：“既然你们黑豹汽车这么坚定的支持我们，我总不能让你们吃亏，而且我们是朋友嘛，有了这几张效果图，等你们将车子做出来，也能够给你们市里的领导一个交待了。” 原来如此…… 李鹏飞用力的点点头，将这几张效果图小心翼翼的收好，这才对张起航说道：“张总，客气的话我就不说了，总之您看着，以后我们黑豹汽车就是华腾集团最好的伙伴！” 这一刻，李鹏飞是真的看清楚了，只要抱紧了张起航的大腿，黑豹汽车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至于小轿车……嗨！那都是小事，不管生产什么，只要产值上来了、利润上来了，黑豹汽车就是东莱市领导眼中的宝贝疙瘩，不能生产轿车又怎么样，难不成哪位领导还敢以此来批评自己不成？ 甚至于张起航会成为自己的一张护身符，如果东莱市的领导想要找个人来替代自己，如果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也就罢了，但如果不是……呵呵，张起航一句话，黑豹汽车的年利润可能就是要损失好几个亿！ 在这种情况下，哪个领导敢冒这个险？ 想到这，李鹏飞的心里对越发越发感激起来。 ———————————— 面对李鹏飞带回来的东西，虽然个别东莱市的领导心里有些遗憾，但更多的还是振奋！ 一些领导还有些担心，再三向李鹏飞确认：“老李，这几个车，你们黑豹汽车都能生产出来？” 即便是东莱市的领导们也不得不承认，张起航设计的那几款面包车，样子真的是太漂亮了，搁在一些小型私人企业里面，做个日常接待啊之类的，一点都不寒颤，甚至作为街道办、派出所等基层单位的日常公务用车也完全没问题，非常拿得出手。 一脸意气风发的李鹏飞将胸脯拍的邦邦响：“领导，您放心，我特意问过我们集团的工程师和设计师了，绝对没问题……如果确实有我们解决不了的问题，以我们黑豹汽车与华腾集团的关系，我们也可以花钱请华腾集团的设计部门帮忙，这些我都和张总说好了。” 领导们连连点头，高兴不已：“这就好，这就好啊……” 李鹏飞趁热打铁，说道：“领导，我和班子的其他同志讨论过，我们都认为，在上马了这几个新产品之后，我们黑豹集团明年的产值至少能够增加15，乐观一点的话，增加20的产值也有很大的机会；此外在出口创汇方面，我们也有信心创造更好的成绩。” “哦？” 领导闻言，眼睛顿时一亮：“这么说来，你们接下来又要扩大生产规模了？” 扩大生产规模，就意味着要招聘更多的工人，这几年来，国企普遍不景气，东莱市这边也不例外，领导们整天为这些国企的情况愁的头疼，如果黑豹汽车要再次扩大生产规模，起码可以安置一批国企员工了……对于地方领导来说，再没有什么事情比“稳定”这件事更重要了。 此外还有与华腾工业合作搞那个中级商务车项目呢，这么一来，不管是与华腾工业集团合作，还是生产新型的面包车，黑豹集团的年产值、年利润率都会有大幅度的提升，与此同时，黑豹集团接下来还要再次招工，进一步拉动就业、税收…… 对于地方政府来说，这不就是他们想要看到的、得到的东西么，至于黑豹汽车不能生产轿车这件事，经过这段时间的不停碰壁，东莱市的领导们也终于知道了生产轿车这件事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心态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挤进了：有机会能够生产轿车那当然是很好的，但如果没有机会，能够将黑豹集团的规模和产值做大，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是这样的，”李鹏飞点点头，并不否认：“不过具体需要扩大多少，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计算。” “那就快点算出来！”领导大手一挥，说道：“市里全力支持你们的扩产计划！在这里，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我明确的告诉你：李鹏飞同志，你们黑豹汽车需要什么样的支持，我就给你什么样的支持！” 第915章 干了！ 见小舅子点头，李队长也挺开心，接着说道：“至于你关心的贷款额度的问题，我当然仔细的了解过，要不然我能让你换车？实在是我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错过就太可惜了。” 听李队长这么说，万大成有点明白了，急忙说道：“姐夫您说，我听着呢。” “华腾集团那边，非常大的优惠和扶持政策，甚至连利息都低于银行同期的贷款利息，据说是华腾集团那边给了一些补贴，我琢磨了一下华腾集团这么做的原因，大致上，就是为了打开局面，说白了就是得让路上有‘公路之星’在跑、在帮他们打知名度，好让这些车来吸引各地的交运公司和私人老板，说他们为了将车子卖出去，宁愿贴一点钱。” “应该就是姐夫您说的这么回事了，”李万大成急忙点头：“那具体的措施呢？” “具体的来说，第一条扶持政策就是前3个月想要购买‘公路之星’的个人，在通过审核之后可以申请全额贷款，这个‘全额’的意思不止包含240万的购车款，还包括购置税、保险、挂靠费、管理费等等各种零零总总的开支在内，差不多要两百七十八万左右……” 李队长的话音未落，万大成就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满脸难以置信的道：“姐夫，这不对啊，要是按照您的说法，岂不是相当于华腾集团和交运公司这边把车给咱们买好、再把手续给咱们办好、最后把车交到咱们的手里，咱们只需要提前找好司机和乘务员就能上路了？” 紧随王大成之后，李队长的老婆也是惊讶的不得了：“是啊老李，你不会是挺不错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 不怪姐弟俩的反应这么大，实在是这事儿听上去不可思议了：这年头，银行基本不大可能贷大笔资金给私人，像是这种直接把一辆车买下来、然后办好所有的手续送到你面前的事儿，换了你是这个时代的人，你敢信？！ 所以李队长太理解自己小舅子两口子以及自己老婆的反应了，他点头道：“当时我听单位的领导说起来的时候，反应也跟你们差不多，也觉得这事儿怎么就那么不靠谱呢？但后来听了领导的解释我就明白了：这是华腾集团为了打开市场采取的一些手段，背后是由华腾集团向银行担保的——举个例子，比如大成你偷偷的把车卖了、拿着钱躲起来了……” 李队长的话还没说完，他媳妇就不乐意了，眉头一皱：“老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兄弟是这样的人吗？” “我就是怎么随便举个例子……” “随便举例子也不能乱说。” “好好好，是我，是我把车偷偷卖了、拿钱躲起来了行了？”李队长懒得和自己的婆娘争执，把事情揽到自己的身上后接着说道：“等到了该还钱的日子，银行没有收到我存到指定账户的月付款，他们就回去找华腾集团，华腾集团是必须把钱换给银行的。 也正因为有华腾集团给这些买车的人提供了担保，银行才肯借出来这么多钱……我刚刚忘记说了，这笔贷款是按月偿的，另外这笔贷款的最长期限是五年。” 原来如此！ 万大成等人这才恍然：原来是华腾集团做担保了啊，这就可以理解了，至于这个贷款是按月进行偿还还是按年进行偿还，这个重要吗？ 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还意味着哪怕自己手上一分钱都没有，也能申请这笔贷款、做这个生意啊，更别说还能将这笔贷款分五年偿还，这意味着每个月的偿还压力又小了一些，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去？他连忙向李队长问道：“姐夫，你的意思是让我申请这个贷款？” “是，”李队长点点头，随即又提醒自己的小舅子：“不过大成，我话给你说明白，申请贷款是一回事，批下来的几率也很大，但算上利息，以五年期来算，等于你背上了400多万的债务，这一点你可得想清楚喽。” 要还400多万？ 李队长的这番话还真的把万大成给吓了一跳，他连忙问道：“姐夫，这个利息是多少啊，怎么单单是利息就要还100多万？” 李队长还真是什么都打听清楚了，闻言，当即说道：“现在的三年期贷款的年利息大约是13，5年期的贷款利息是大约15，不过这个利息咱们拿不到，银行那边针对这个项目给出的利息是三年期16，五年期是18，以280万的贷款总额、三年还清来算，你自己算算三年下来连本带利要还多少钱？” 万大成的数学不错，立刻就在心里默算了出来：年息16，280万的本金，一年的利息就是448万，三年就是1344万，再加上280万的本金，三年连本带利就是4144万；如果是分五年还，那就更吓人了，每年的利息就要504万，五年下来，连本带利要还532万？！ 不算不知道，这一算，万大成还真的有点被吓到了：即便是以三年期来算，每个月要还的贷款也要115万。 娘咧！ 等于每天一睁开眼睛，啥都还没干呢，就有4000块钱的债在哪儿等着了啊。 但即便是这样，万大成一咬牙，还是对李队长说道：“姐夫，我想清楚了，我要申请这个贷款。” “你想好了？” 李队长对自己这个小舅子有些刮目相看了。 “我想好了，”万大成重重的点头：“不说跑跑京城、魔都这样的路线，哪怕只是跑省内的路线，我一辆大客车坐60个人，再稍微超载一下，坐70个人绝对没问题，哪怕一年下来平均8成的上座率，一天也有差不多6000块钱的营业额，去掉贷款、油费、过路过桥费、司机和乘务员的工资，多少还能剩点，就算稍微亏一点，家里不是还有一辆车么，我就当这三年时间里用老车养着新车。 如果公司里能够给我安排个好路线，上座率再上来一些，一天的营业额说不定能到8000左右，很不错了。” 说到这，万大成望着自己的姐夫，认真的说道：“姐夫，我都想好了，这辆车还算是咱们两家一起合伙的买卖，至于咱们现在的这辆车，就让我姐看着点，这样的话，万一将来的时候情况有点什么波动，有现在的这辆车在顶着，咱们也能抗一阵子。” “……” 万大成的姐姐没说话，而是转头看向自家男人。 李队长心里笑了：自己这个小舅子还真是个聪明人啊…… 也是，若非是看到了这其中巨大的好处，李队长为什么会将自己小舅子叫过来，不就是为了在这里面插一脚吗？ 不过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李队长还是稍微客气了一下：“大成，咱们不是外人，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就问你一句，你真的想好了？这个生意要跟我一起做？” “姐夫，您说这个就见外了，”万大成抿着嘴望着自己的姐夫，认真的说道：“咱们也认识不少了，我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 “那……”李队长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成，就这么办。” …………………… 从李队长家出来，之前一直在心里憋着的万大成的老婆就再也憋不住了，咬着牙低声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这么忙就决定了？还有，这个贷款是咱们家申请的，凭什么这生意还要分给姐夫家一半？” “你个傻娘们，是不是傻？”万大成同样低声道：“你就没想过，姐夫凭什么将这个消息告诉咱们？你就没想过，除了我姐是他媳妇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原因？” “呃……这个……” “还有，别听姐夫说交运公司这边怎么支持买‘公路之星’的私人老板，公司里再怎么支持，可别忘了姐夫才是客车队的队长……同样的路线，同样是跑客车，咱们家的车就是比别人家的车赚的多，你别说你不知道原因出在哪里。” “当然是姐夫给咱们的车安排的发车时间好……”说到这，万大成的老婆忽然反应过来，她惊讶的望着自己的男人，难以置信的道：“你是说如果咱们不把这个生意分给姐夫一半，姐夫他会……他会……” “想什么呢，”万大成没好气的道：“你认识姐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还不知道姐夫是什么样的人？” “啊……既然姐夫没那个想法，那你还……” “姐夫够意思，有这种好事能想到咱们，咱们也不能不够意思啊，”说到这，万大成越发的压低了声音：“说的直接一点，这次有好事，姐夫为什么想到了咱们？还不就是咱家现在的这辆车有一半是姐夫的？等咱们再买了新车，这个新车还有一半是姐夫的，你说姐夫对于自家的生意能不上心？ 在争取路线、争取发车时间的时候，姐夫能不使劲的帮咱们挣？如果姐夫能帮咱们把跑魔都或者京城的路线跑下来，平均一天一万的营业额都有可能，到时候去掉贷款、去掉各种开支，一天下来差不多能净赚3000，哪怕分给姐夫一半，那也是1500，一个月就是4万5，一年就是54万啊，如果不给姐夫一半，你觉得咱们能赚这么多？” 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万大成的老婆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老公，是我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要不怎么说你们女人眼皮子浅呢，”说服了老婆，万大成顿时得意起来：“再说回这件事，虽说把车分给了姐夫一半，等于是赚到的钱分给了姐夫一半，可你也别忘了，这也相当于是让姐夫背上了一半的贷款呐！ 而且话说回来，假如这次咱们在这件事上装傻，不肯让姐夫他们参与进来，姐夫固然不会怎么样，但你觉得以后有什么好处的时候，就比如类似于这样的好事，姐夫还能想到咱们？ 这种事情啊，就得有来有往！别人想到了咱们，咱们也不能让别人吃了亏……” 说到这，万大成越发得意了：“所以啊，很多事情咱得有个长远的眼光，不要太计较一时半会的得失，知道了没？” “……” 万大成的老婆闻言，不说话了，她这才意识到还是自家男人考虑的更周到，自己确实是想的简单了些。 又走了几步，她这才开口问道：“那你想要了？真的要申请这个贷款？这可是小300呢，要是赚钱了那当然好，可如果出点什么事……” “我想好了，”万大成重重的点头：“刚刚姐夫不是说了么，华腾集团那边专门安排了一辆‘公路之星’给那些对这个项目感兴趣的人去试乘试驾，听说还有高速体验路段，整个试乘时间下来差不多能有一个多小时。 姐夫说的时候我就在琢磨这件事，如果华腾集团那边真的能给咱们安排这么长的体验时间、还能跑跑高速，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要车子没问题，咱们就申请贷款。” “那我跟你一起去，”关系到自己是否要背上小300万的债务的大事，万大成的老婆自然是格外的小心和谨慎：“对了，魔都那边不是买了4辆沃尔沃大客么，等咱们体验完了华腾的这个‘公路之星’，再去体验一下魔都的那个沃尔沃，有了对比咱们才能知道华腾集团的这个‘公路之星’到底怎么样。” “成，就这么办。” 万大成也觉得媳妇说的有道理：有对比才能知道华腾集团的“公路之星”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水平，如果华腾集团的这个“公路之星”真的能够在于沃尔沃的对比当中不落下风，那没什么好说的，都这样了，那还不赌一把？ 但如果华腾集团的这个“公路之星”不行，虽然这样的可能性不大，但自己不能拿着好几百万的贷款开玩笑啊，这种事情再怎么小心谨慎也不为过。 第916章 “新三样”的威力 环视了一圈，张起航说道：“好，既然大家都看好这个项目，那么接下里正式进入表决程序，同意上马这个中级商务车项目的同志请举手。”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任何一个人犹豫，大家齐刷刷的举起了手。 “全票通过，”看着一支支整齐的手臂，张起航笑了：“记录员记录一下，接下来讨论第二项事情：10万元级紧凑型轿车产品开发事宜……” 说到这，张起航按了一下手中激光笔上的控制按钮，下一刻，一组逼真到了可以说是照片的图片显示了出来，看着这组集合了正视图、侧视图以及后视图的照片，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了一阵倒吸气的声音…… “这车……太漂亮了？” “张总就是张总，真的是，不服气不行……” “看的我都想要买一辆了。” “你还别说，这车看上去是真不错，而且价格还不贵，张总说了，才10万，买一辆给媳妇用还真挺不错的。”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张总亲口说出来，谁敢相信这车才10万？” “还真是……就看着照片、这造型、这设计，我觉得这车甚至比咱们的轩逸轿车还漂亮，咱们的轩逸都卖十三四万呢，这个车才卖10万……干脆将这个造型给轩逸，就作为是轩逸二代，然后将轩逸的造型给这个车，多好？” “咦，这个想法不错啊，我怎么就没想到？” ………… 大家议论纷纷，都对这款车的造型无比的看好。 看着大家的反应，张起航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了笑容：大家对这款车的造型都很满意？这就对了，这可是“新三样”当中的领头羊凯越，10万出头的价格，15万+的造型，不满意那才是见鬼了。 甚至连冯国庆都觉得这个造型放在一款标准的紧凑型轿车上面有些可惜了，趁着大家交头接耳小声讨论的功夫，他低声向张起航问道：“张总，这个外形设计……放在这么一款车上，是不是有些可惜了？” 张起航笑了笑，说道：“老书记，我非常理解你的想法，可这话说回来，您觉得凭借着这个造型，咱们这款车会不会大火？” 老冯书记闻言，顿时一脸的不屑：“就这个造型，再加上咱家的发动机、变速箱，桑塔纳、捷达和富康这几个车，凭什么跟咱们打？” “那就是了，”张起航笑着点头道：“既然咱们这款车是要走量的，凭借着咱们的动力总成，再搭配这个内饰，不把普桑、富康和捷达揍的满地找牙，对得起我设计的这个外形和内饰么……再说了，有我在，您还用担心咱们家今后产品的造型？” 老冯书记顿时反应过来，连连点头道：“那倒也是。” 张起航已经用一款又一款车证明了自己在车辆外观和内饰设计方面卓越的天分，只要有张起航在，只要保证发动机、变速箱这些核心部件的质量，华腾工业集团还用为销路问题而发愁？ 开什么玩笑！ 说到这，张起航微微一笑，说道：“老书记，不瞒您说，对于这款车，我的野心很大，目标是月销3到4万辆，上市一年后，我甚至想要冲击一下月销5万辆，我要将这款车打造成咱们集团的一个爆款车型，让人一提到咱们华腾轿车就能想到这款车，一提到这款车就能想到咱们华腾集团！” 月销3到4万辆，一年后甚至准备冲击5月销5万辆？ 将这款车打造成华腾集团的爆款和名片？ 老冯书记被张起航的话给镇住了，下意识的想要说“这不可能！”，可看看张起航那充满自信的面庞，在看看车子的效果图，老冯书记犹豫了一下，又有些犹豫了：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犹豫了好一会儿，老冯书记终于向张起航问道：“你真的有把握？” 张起航点点头：“不敢说七八成的把握，但五六成的把握总归是有的。” 开玩笑，这可是“新三样”当中的领头羊别克凯越啊，凭借着豪华大气的外形设计，这款车从03年上市到16年停产，13年的时间里卖掉了268万辆，其中在前5年的时间里卖掉了超过150万辆！ 凭借着越级的大气外观，在03年至10年这段时间，凯越不但成为了许多政府部门、国有企事业单位选购部门、科室级用车的首选，甚至于很多小微型私人企业和小老板也将凯越当做了这个价位的购车第一选择，原因还是无他，外观大气，看着气派，明明10万元左右的价位，看上去就像是15万+的车，开出去有面子，谁会不喜欢？ 毫不客气的说，凯越原本其实非常有机会成为通用旗下一款类似“卡罗拉”的长盛不衰的车系，只是上通方面没有运营好，可惜了这款底子这么厚度车，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到了张起航这儿，那就是另外一个情况了，张起航有信心将这款车打造成华腾工业集团在紧凑级a级轿车领域的一张王牌。 “……” 看着张起航信心满满的样子，老冯书记不说话了，摸着下巴开始沉思起来。好一会儿，；老冯书记缓缓的道：“这么一来，咱们又得新增产能了？” 现有的生产线产能已经接近饱和，如果只是增加之前的那个中级商务车一款车型，倒是可以想想办法，但如果这款轿车的销售情况当真如张起航所预料的那样，每个月的销量能够达到好几万辆，那没别的办法，只有新建工厂和生产线了。 “是，”张起航点点头：“不过领导们应该挺高兴？” “也是……” 听张起航这么说，老冯书记顿时笑了起来：“一条年产超过50万辆轿车的工厂，需要上万名员工，这么多工人的吃喝拉撒，能对周围的经济起到多大的带动作用？不客气的说，这几乎就是围绕着咱们这个工厂建一个小型的卫星城了……说到这个，张总，我倒是有点想法。” “哦？”张起航眉毛一扬：“怎么说？” 老冯书记向张起航这边靠了靠，用手掩着嘴小声对张起航说道：“这次咱们可不能太听话，领导让咱们将这个工厂厂址放在哪儿，咱们就老老实实的放在哪儿，现在可是市场经济了，既然咱们这个工厂对地方的经济能够起到这么大的带动作用，自然是其他方面差不多的情况下，谁给出的条件好咱们就将这个工厂放在哪里。” 咦？ 张起航微微一愣，随即猛然反应过来：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惭愧啊，按说这个建议应该是我提出来的才对，没想到我这脑子反而不如老冯书记好使了。 倒是张起航呆愣愣的样子，让老冯书记心里有些没底了：莫非自己这个建议有什么不妥之处？他小声向张起航问道：“怎么？张总你觉得我这个想法有问题？” “没没没，”张起航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急忙摆手道：“这个想法挺好，老书记你提醒的是，我也是这才意思到咱们之前太老实了……虽说要听从组织的安排，可该跟组织争取的也要努力争取嘛，另外教员也说过，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老冯书记眨了眨眼，马上就懂了，然后无声的笑了起来，随即虚点了张起航两下，低声笑道：“张总，还得是你啊……” 什么叫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当然是团结那些希望华腾工业集团将这个工厂放在他们哪儿的那些地方政府，让这些地方上的负责人去向省里争取：领导们，我们xx需要华腾集团这个项目啊，有了华腾集团的这个项目的带动，我们这边就如何如何…… 另外，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只要华腾工业集团愿意将这个工厂放在我们这儿，我们愿意给出如下一二三四几个优惠…… 如果没有这种情况，省里的领导们以及省国资办大概率是要将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新工厂放在舜耕市经济技术开发区的，但现在，华腾工业集团团结了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面对纷纷找上门来的基层的同志，领导们能怎么办？ 肯定不能再按照之前的想法来了，甚至于是不是还得考虑一下华腾集团这边的想法？ 最终的结果就是，哪怕华腾工业集团不得不将这个工厂放在舜耕经济技术开发区，上面给的条件也绝对不是一开始能比的。 对于这些门道，老冯书记自然是门清。 张起航笑了笑，和老冯书记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照不宣的眼神，这才低声道：“我看大家也讨论的差不多了，让同志们表决一下。” “嗯……” 老冯书记应了一声，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讨论了这么长时间，相信大家应该都有些想法了，说说，大家都是什么想法？” “我先说，”江河第一个当仁不让的开了口：“对于张总的设计能力，我是没话说了，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不过我就是觉得有点可惜，这么好的外形，真的给这款车？我个人是觉得有点可惜了，把这个造型稍微放大一下，完全可以给咱们的第二代轩逸用上啊，就这个造型，第二代轩逸绝对大火。” 说到这，江河有些惋惜的看向张起航：“张总，您要不再考虑考虑？” 和江河持同样想法的同志有不少，是以江河的话音一落，和他持同样看法的同志也纷纷说道：“是啊张总，要不这个造型就给轩逸，您再重新想一个？” “就是，我觉得这么漂亮的一个造型，给一个还不知道销售情况怎么样的车，确实是有点可惜了，张总您要不考虑考虑？” ………… 看到众人惋惜的模样，张起航笑了，他抬起手，等到大家都安静下来，这才说道：“首先我得谢谢大家对我这个设计的肯定，大家的反应说明了我的设计非常成功，在这里我先谢谢大家了； 其次呢，大家对这个设计的肯定，也让我和老冯书记的心里对这款产品的市场表现更有底了，只要看大家的反应，我就知道这款车上市之后，市场表现差不到哪儿去； 最后一点，大家都觉得这个造型给这款车可惜了，应该给轩逸，可大家又怎么知道我没准备下一代的轩逸呢？” 嗯？？！！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眼睛齐刷刷的亮了：对啊，既然张总拿出了这么两款设计，那凭什么认为张总没为下一代轩逸的设计工作做准备？ 江河更是激动的道：“张总您这意思是……是……” “是，这没什么好否认的，再说了，大家也不是外人，告诉大家也无妨，”张起航笑眯眯的点头，迎着大家期盼和兴奋的眼神，肯定的点头道：“下一代轩逸的造型设计工作我已经开始了，会在合适的时候拿给大家看，相信应该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听张起航这么说，放下了心的江河当即表态：“我肯定支持张总！” “我也是！” “我也是！” ………… 看着纷纷表态的诸位同志们，张起航和老冯书记相视一笑。 ———————————— 华腾工业集团准备上新车、新建工厂了！ 据说这是一个年产50万辆各类汽车的工厂！ 据说华腾工业集团对这个工厂非常重视，在学习了收购的马自达工厂的技术之后，他们准备将这个工厂打造成国内最先进、拥有国际90年代初技术水平的汽生产工厂！ 据说华腾工业集团准备拿出最少5个亿来，将这个工厂打造成他们集团的样板工厂和示范工厂！ 据说，这个新工厂将提供至少个就业岗位，建成后年产值超过400个亿，不说直接给地方上缴纳的税费，单单对上下游产业和周边服务业的拉动就起码几百个亿！ 据说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新工厂，冲压、焊接、总装、涂装四大生产工艺所需的设备都会向国际一线供应商采购！ 据说为了满足这个工厂的需要，华腾工业集团还要同步提升发动机工厂和变速箱工厂的产能，投资金额最少10个亿！ 据说…… 1999年的初夏，一则小道消息忽然在全省各地流传起来，这些消息传的有鼻子有眼，那叫一个栩栩如生，甚至连当时张起航说了些什么、冯国庆又说了些什么都形容的有模有样，好像当时他就在张起航和冯国庆旁边坐着似的。 而每一个听到这个消息的地方政府的领导，无一例外的顿时就坐不住了：这事儿是真的假的？ 说是真的，这么大的投资，怎么可能之前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可说是假的，这种事情未必就是空穴来风啊，而且不管是这个工程投资几个亿，单单未来建成之后每年的产值就在这里摆着，在交完国税之后，地方上能够拿到的税费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啊，最重要的是这个项目对上下游产业以及当地酒店、餐饮、交通等周边服务行业的拉动作用…… 这年头大家都不傻，非常清楚如果辖区内有这么一家企业对于本地经济的发展意味着，要不怎么说“火车跑的快，全靠车头带”呢，这就是地方经济发展的火车头！ 至于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嗨！不管是真是假，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么？这年头，大家七拐八拐的，谁还联系不上几个华腾集团的内部高层？ 只是这一打听不要紧，大家顿时就坐不住了： 之前的时候，华腾集团的张总确实拿出了两款新车的设计资料，其中一款还是对标捷达、桑塔纳的三厢轿车； 华腾工业集团的生产线产能已经被利用到几乎到极限了，如果要上新车型，新建工厂是一定的，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确实是有新建工厂的理由； 据说华腾工业集团对这款新车十分看重，连名字都出来了，叫：凯越——听听这个名字就知道华腾集团内部对于这款车寄予了多大的希望； 据说省国资办的意思是希望华腾工业集团将这个新工厂放在省城，也就是舜耕市经济技术开发区，但据说开发区那边仗着有省国资办撑腰，给出的条件不咋滴，张起航张总和冯国庆老书记对此很生气…… 明白了！ 这下子彻底明白了！ 能够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大家谁还不是个人精？在将打听到的消息一汇总，各个地方政府的领导瞬间就提清楚了是怎么个情况： 华腾工业集团要上新车，这事儿肯定是真的； 华腾工业集团的产能不足，而华腾工业集团偏偏对这款新车未来的市场表现十分看好，这也肯定是真的； 综合以上两点，华腾工业集团要新建工厂，这事儿八成也是真的！ 而省里的领导以及省国资办希望华腾工业集团将新工厂放在省城舜耕市，这事儿……它还用怀疑吗？肯定就是这么回事啊！ 那么舜耕经济技术开发区仗着自己背后有省里撑腰，给出的条件让华腾集团不满意，大概率也是真的了，这么一来，之前的那些小道消息…… 这岂不是说华腾集团对舜耕市经济技术开发区很不满，确实动了不将工厂放在舜耕的心思？ 娘咧！ 这岂不是意味着我们也有机会了？ 这个结论一出来，各个地方政府瞬间就坐不住了…… 第917章 活动起来 通话器里面，今天的值班秘书向张起航汇报了一个情况：“张总，门岗打电话过来，说有个自称叫韩军、说是您大学同学的人想要来拜访您，您看怎么安排？” “韩军？”张起航略一沉吟，痛快的对这个去年才刚刚入职的秘书吩咐道：“让他直接来我的办公室。” 没想到张总居然答应的这么痛快，值班秘书有些诧异，但立刻就说道：“好的，我马上让门岗安排人送他过来。” 这秘书也是个聪明人，从张起航的吩咐上，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位韩军同志恐怕和自家老总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立刻就采取了措施。 “嗯，”张起航吩咐道：“这样，你代表我去楼下接一下，我处理几个文件。” 让自己代表张总去楼下接一下这位韩军同志？ 值班秘书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还是小觑了这位韩军同志与自家张总的关系，立刻应道：“好的，我这就去。” 挂了通话，张起航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这个老韩，来的挺是时候啊…… 严格来说这位韩军同志并不能算是张起航的同学，而是张起航的师兄，比张起航高一届，但大家都是在哈工大上学的鲁省人，大学期间通过老乡会认识之后才逐渐的熟悉起来。 大学毕业后，韩军回了他老家鲁省淄城市，作为哈工大这所国家最顶级的重点大学毕业的学生，回到淄城的韩军就被分配到了淄城市政府办公室，凭借着不错的情商和智商，短短几年时间里，这家伙已经成了副处级的淄城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据说淄城市的主要领导对这家伙对他十分看好，已经有意将他放到淄城市经济技术开发区锻炼一下——以这家伙现在的级别，如果被去淄城市经济技术开发区任职，最起码也是一个管委会副主任，而只要这一步卖出去，这家伙今后的仕途就算是稳了。 说起来这家伙也是个聪明人，在毕业之后也一直没有断了和各位同学、校友的联系，逢年过节的经常给大家寄点礼物，虽然未必是多贵的东西，但不管是谁，在毕业好几年之后还能在年节的时候收到老同学、老校友寄来礼物，谁会不开心？一来二去，这家伙在哈工大老校友当中还挺有名气的。 张起航这边也不例外，因为大家都在一个省份的缘故，天然就比别人更有优势，韩军不但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主动给打电话，甚至于一年里总要来张起航这里拜访个一两次——淄城距离琅琊市只有200多公里，他在琅琊这边有亲戚，每次来的时候都是打着“我过来走亲戚，顺便来老同学你这儿坐坐”的旗号，浓浓的人情味儿，在这家伙的苦心经营下，一来而去的，张起航和韩军的关系已经越来越熟稔。 随着这段时间里华腾工业集团要新建一个汽车制造厂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恐怕淄城市的领导们也坐不住了，这才有了自己这位老同学的这趟来访……说起来，淄城市也有自己的汽车制造业呢，最早可以追朔到1956年，只是淄城的汽车制造也一直没发展起来，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是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张起航对韩军的到来还是很重视的，不但派出了自己的值班秘书亲自去办公楼下迎接，他本人也亲自到电梯口等着……别忘了张起航不但是华腾工业集团的老总，同时还在省国资办有挂职呢，正儿八经的享受省国资办中层干部领导……能在电梯口迎接，那可谓是相当给韩军面子了。 果然，看到等候在电梯口的张起航，韩军非但没有丝毫不满的意思，反而连声责怪道：“老张，你这是干什么？” “老朋友来了，我总要装装样子客气一下嘛，”张起航一边笑眯眯的和韩军寒暄一边带他去自己的办公室：“没带什么不合适的东西？” 这话虽然有点不合适，以两人之间的熟稔程度，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放心，”韩军韩军冲张起航晃了晃手中的东西，笑道：“就两盒从我们老大办公室里拿出来的茶叶，绝对没有不合适的东西。” 从老大的办公室里拿出来的茶叶？ 听到这话，张起航心中对韩军的来意越发肯定了，笑着点头：“那今天咱们就尝尝你家老大的茶叶怎么样……小马，麻烦你就用韩主任带来的茶叶给我们泡两杯茶。” “……” 听到这话，小马没说话，有些犹豫的看了张起航一眼：领导，您对客人这么不客气，合适吗？ 韩军倒是二话不说将手里拎着的东西塞进了小马的手里，笑着道：“小马秘书，看来你对你们张总了解的还是不够深啊，我给你说，你们张总谨慎着呢，就怕我在茶叶里给他塞点金条啊、金表啊之类的东西，让他犯错误，你赶紧替你们张总检查一下，这里面就只有茶叶。” “哈哈哈……” 张起航笑的同时，也没否认。 明白了！ 当自家老总都拿出了这么一副态度，小马又岂能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当即不再客气，从韩军手中接过东西准备泡茶。 两人寒暄了几句之后，韩军率先开口说道：“老张，以咱们的关系，我就不跟你绕圈子了，不瞒你说，我今天是来跟你打听消息的。” “你不跟我绕圈子就对了，”张起航点点头，问道：“是我们集团要建新汽车厂的事？” 韩军脸上一喜，急忙道：“就是这件事……这么说这件事是真的？” 张起航痛快的点头道：“如果是其他人来问，我怎么着要跟他绕绕圈子，但既然是你老韩，那我就跟你实话实说，是真的，不但是真的，而且这个项目我们准备做三期，一期的规划产能就是年产50万辆。” “你这……老张你可别吓我……” 韩军是结结实实的被张起航的话给吓到了：一期的产能就是年产50万辆汽车，如果是3期全部建成，那年产能得是多少？150万还是200万？ 前面我们说过，淄城是有自己的汽车产业的，而身为淄城市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韩军对汽车产业多多少少的也有所了解，很清楚迄今为止，国内还没有一家年产量过100万的汽车制造企业——别说年产量过100万，就算是年产量过50万的，也是一家都没有！ 而现在，华腾工业集团一下子就做出了至少年产150万辆汽车的愿景规划？这未免也太吓人了些。 面对韩军震惊的表情，张起航笑了笑，向韩军问道：“老韩，我们集团现在的产能是多少，你就算不知道太精确的，但大致的数字应该还是知道的？” “嗯，我大致有些印象，”韩军点点头：“你们在琅琊市这边的汽车年产能，不算大客车的话，一开始大约是10万辆，后来新建了一个工厂，大约将产能增加到了30万辆；之后你们在米国收购了马自达的一个工厂，听说有对工厂进行了改造和升级……大致上，你们华腾集团的乘用车年产能在40到45万辆之间……” 说到这，韩军心中不由得一惊：虽然这些信息自己早就知道了，可知道是一回事，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当真是吓一跳，不算大客车的话，华腾工业集团现在就只有两款轿车一款商务车，年总产量竟然已经奔着40万去了？ 老天！上汽、一汽的乘用车产能貌似也没这么这么大？ 如果从乘用车的角度来算，华腾工业集团不敢说是国内乘用车领域的龙头老大，可也能位列前三甲？ 这个结论，结结实实的将韩军给吓到了。 看着韩军的反应，张起航点头道：“跟老韩你算的差不多，我们现有的总产能大概是45万辆，今年上半年已经生产和销售了22万辆车，手中积压的订单量超过5万辆，可以说是生产出来一台就卖掉一台，几乎不存在‘库存’这一说。 老韩你既然是你们淄城市政府的管家之一，应该知道在工业生产当中，满负荷生产其实是不正常的，毕竟设备也需要检修、一些零部件需要更换，某种程度上，80的开工率其实就算是生产意义上的‘满负荷运转’了，对？” 韩军赞同的点点头：“是这样没错。” 在制政府办公室工作就这点好，虽然未必精通哪一行，但作为市政府的大管家，方方面面的都要接触，也就决定了韩军对于各行各业的情况都要了解一些、知道一些，而淄城是一个以工业和化工、陶瓷为主的城市，对于这三块，他了解的就更多，自然知道在任何一家企业，“满负荷”生产其实都不是常态，就像是张起航说的那样，毕竟设备也要检修、保养、更换易损件之类。 见韩军点头，张起航接着说道：“我们集团现在总共三款车，分属三个品牌，这种情况肯定是不正常的，全世界任何一个汽车厂家也没有这种情况，接下来我们集团要做的就是完善内功、充实每一个品牌的产品序列……” 说到这，张起航犹豫了一下，对韩军说道：“老韩，我也不瞒你，这次之所以要新建工厂，就是为我们的两款新车做准备的……再推新车的话，我们集团现在是实在没有产能可用了。” 听张起航说华腾工业集团要出新车，韩军的声音都在颤抖：“你……你们又要出新车了？” 之所以颤抖，是韩军在羡慕和嫉妒之余，心里还有点无法理解：我们淄城也有汽车制造业啊，同样是生产汽车，为什么我们淄城汽车厂就半死不活的，而你们华腾工业集团就出一款是爆款、出一款又是爆款……还有没有天理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因为太过激动，一时间他倒是忘记了张起航说的是要出量款新车。 “嗯，”张起航应道：“一款是对标捷达、桑塔纳、富康这个级别的紧凑型三厢轿车……” 捷达、桑塔纳、富康这么大的轿车？ 听到张起航这话，韩军的心里立刻就做出了判断：这事儿，靠谱。 这年头，国家还不是很富裕，各级地方政府、国有企事业单位以及私人企业在采购公务、商务用车的时候，买的最多的就是这三款车，至于原因也简单： 首先这三款车都是轿车，而在咱们华夏的传统认知当中，轿车肯定是最有面的，而在这三款车当中，同为三厢车的捷达和桑塔纳卖的最好，两厢的富康就卖的差了点儿； 其次，就是这个级别的轿车，车内空间够用，单位的中层领导和干部坐进去也不憋屈，不像是夏利、奥拓那样，坐前面不是，坐后面更不是； 如果华腾工业集团当真搞出了一款在大小、尺寸上对标桑塔纳、捷达和富康的三厢轿车，那没说的了，只要这车不丑，那肯定大卖！ 张起航没有注意到韩军走神了，自顾自的说道：“还有一个是4米8左右的商务车……之前一直有用户跟我们反馈，说‘陆上公务舱’好是好，可就是太贵了，希望我们能够出一个比‘陆上公务舱’稍微小一点、价格在20万上下的七座商务车……” “……” 韩军听的眨了眨眼，向张起航问道：“老张，这两款车你们都搞出来了？” 张起航点点头，应道：“整车的造型效果图和内饰效果图已经做出来了，是我设计的，前两天的会上大家一直通过了，现在已经进入了模型的制作阶段，最多俩月就开始样车的试制了。” 外形和内饰是张起航亲自操刀的？ 听到这话，韩军心里就莫名的对这两款车更有信心了一些，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我能不能看一下？” 张起航闻言，眉毛一扬，笑了：“老韩，你这要求……有些过分了啊。” 韩军何尝不知道自己这要求过分？但没办法啊，市里对这次与华腾工业集团的合作十分重视，想知道更多的内部消息——为什么领导们在考虑了一圈之后决定派自己来跟张起航接触？不就是因为自己和张起航之间良好的私交么。 而真正让韩军对这件事这么上心的，除了领导的关心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 双手合十，韩军一脸恳求的对张起航说道：“老张，我知道有些过分了，但老哥我不瞒你说，兄弟我从毕业进了办公室就一直给领导们当牛做马，这好不容易熬了这么些年，终于有机会熬出头了。 老弟我也不瞒你，来之前，领导跟我说，只要咱们集团这个项目是真的好，而且我能说服老弟你将这个项目落在我们淄城技术开发区，我就是开发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所以就当老弟我求你了，帮帮忙，千万帮帮忙。” “啧……” 听韩军这么说，张起航也不禁有些头疼，搓了一下牙花子：老韩用两人的私交来说这件事，尤其是还关系着他的升职，还真有些难办啊…… 可以说，这次是韩军仕途生涯中最重要的一次转折点。 郁闷的张起航，伸手虚点了韩军两下，无奈的道：“老韩啊老韩，你可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嘿嘿……” 听张起航这么说，韩军哪儿还不知道张起航这其实是答应了？连忙再次双手合十，连连拱手：“老弟，帮帮忙，帮老哥一把，这次的机会对老哥太重要了……” “……成，”张起航纠结了好一会儿，终于一咬牙：“效果图可以给你看，但你得跟我们签个保密协议，绝对不许将你看到的东西对外透漏。” “啊？” 没想到张起航会这么说，韩军愣了一下，一张脸都要哭了：“这样的话……那我怎么给我们领导解释？” “你们领导如果想要知道我们的这两款新产品，也可以过来跟我们签订保密协议，签了协议，我们就可以将效果图给你们领导看，但如果你们领导不肯签协议……” 说到这，张起航望着韩军，态度坚决的摇了摇头：“老韩，我这么你说，在你没来之前，舜耕、琴岛、东来乃至隔壁省份的领导都给我打过很多通电话、希望我们将工厂放在他们哪儿了，苏省的领导甚至都没提看一下设计图，就在电话里就给我许诺，不管我们这个工厂要多少土地，土地转让费全免，三通一平给我们做好，甚至税收方面想办法给我们向外资企业看起……老韩，你们淄城还打算看一下设计效果图再决定是否让我们过去，说实话，这诚意差点儿意思了……” 韩军的一张脸瞬间通红。 第91章 真真的是吓死人咧 韩军的脸一瞬间涨的通红。 他当然明白张起航这番话里面的意思：老韩，你们淄城这分明就是打着“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心思啊，这就是你们淄城所谓的诚意？ “这个……这……” 老韩同志讷讷的，他一时间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 就在韩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张起航叹了口气，对韩军说道：“老韩，我对你们淄城市的诚意很失望，不过看在咱们认识了这么些年的份上，我还是要让你看看我设计的这两款车。” 言外之意，我张起航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你韩军知道，我张起航向来是言出必践的。 ………… 在看到张起航设计的这两款新车之前，韩军心里多少还对华腾工业集团的新工厂规划产能有些奇怪，觉得他们的步子卖的未免也太大了些，但当看到张起航拿出的这两款车的效果图之后，韩军一下子理解了华腾工业集团领导层的信心来源：这两款车，尤其是那辆轿车，是真好看、真大方大气啊。 实在是忍不住心里的震惊，韩军指着效果图难以置信是向张起航问道：“老张，就这个车，你们打算卖和捷达一样的价？” 就凭这车的外观、内饰，如果这个车卖和捷达一样的价，那捷达还能活吗？ 张起航肯定的回答道：“可能最低配的型号比捷达的最低配还要便宜一点点。” “你们这是……怎么想的呢？”韩军表示自己无法理解：“就这个车，哪怕比捷达贵个一两万也没问题？” “没问题，我们在进行内部评估和调研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结论，”张起航肯定的点头：“但问题是我们集团给这款车制定的目标是这是一款走量的车型，我们的目标是：在上市的第一年，后期实现月销25万至3万辆，第二年实现月销4万辆的目标。既然是一款超级走量的车型，那定价也不能太贵。” “……” 韩军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是震惊于华腾工业集团对这款车销量的自信，还是笑话自己的胆小？ 但无论如何，前期月销2万多辆，后期月销4万辆啊，张起航给这款车型制定的这个销售目标…… 韩军忍不住再次看了效果图上的轿车一眼，他承认，这款车确实是非常的漂亮，整车非常的大气，非常符合华夏的传统审美，自己一眼看上去就喜欢上了，甚至于有自己拥有一辆的冲动，但这么高的销量真的可以实现吗？ 看着韩军的反应，张起航就知道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笑着道：“怎么？觉得这个销量不大现实？” “这个……呵呵……”韩军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道：“咱们的关系，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觉得你们制定的这个销售目标确实是有点疯狂……老张，我没别的意思，就是……” “我明白，”张起航点点头：“那如果我告诉你，我们的轩逸现在就已经做到了月销超过22万辆，‘陆上公务舱’月销超过辆，连天籁的销量都接近4000辆呢？” “啊……这……这……” 听到张起航提供的这几款车型的月销数据，韩军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轩逸这个车怎么可能卖这么多？ 但随即，韩军马上就反应过来，华腾集团这三款车型的月销量加起来差不多就是38万辆，半年的销量就是差不多22万辆出头，这与刚刚张起航和自己说的他们集团上半年的销量刚好吻合！那么问题来了，连更贵的轩逸都能够做到月销22万辆，张起航设计的这个比轩逸更便宜的新车能不能实现月销3万辆乃至4万辆的目标？ 听上去确实是挺不可思议的，但也不是没有可能，甚至几率还挺大的。 就算达不到4万辆的目标，这不是还有一款中级商务车么，连“陆上公务舱”这种30多万的大型商务车都能有每个月上万辆的销量，刚刚张起航说这个中型商务车的起售价才十五六万，更多的人和单位都能够买得起，而且目前市场上根本就没有同类型的商务车，也就意味着这款车没有竞品车型，这么算起来的话，月销个15万至2万辆似乎也不是没有机会？ 这么一算，乐观一点的估计，这两款车的月总销量可以达到6万辆，即便是保守一些的估计，也能有个4万多辆？ 老天！ 这当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这么一算，韩军忽然觉得华腾工业集团这个新工厂的一期的设计年产能只有50万辆貌似还有些保守了？ 意识到这一点，韩军的一颗心“通通通”的跳了起来：咱也不说未来的二期、三期项目，哪怕就只有这么一期！再假设年销量保守一点，只有40万辆，以平均8万的出厂价来算，一年就是320个亿的销售额…… 320个亿…… 舔了舔嘴唇，韩军觉得自己嘴里一阵阵的发干！ 身为淄城市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韩军自然是对淄城市的各项经济数据烂熟于心、信手拈来，他清楚的记得，在刚刚过去的1998年，淄城市整个市的gdp为536亿，其中第一产业gdp总额为5628亿，第二产业gdp总额为31034亿，第三产业gdp总额为16938亿，而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真的将这个汽车制造厂放在了淄城，这一家汽车制造厂全年的产值就比淄城市第二产业1998年全年的gdp总额还要高…… 一家产销两旺的汽车制造厂，恐怖如斯！ 他真是已经无法去预估和猜测一旦这么一家汽车厂落户在了淄城，能够对淄城的经济发展起到多大的拉动作用了，至于这个工厂给淄城贡献的税收，在巨大的经济拉动作用前面，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这一刻，韩军也终于明白了张起航刚刚的眼神中为什么带着几分对自己的鄙视，换成是自己，自己也鄙视，这么一颗摇钱树、一只下金蛋的母鸡，其他地方的政府看的明明白白的，所以恨不得跪地上求着张起航将工厂落在他们哪儿，而自己呢，是怎么做的？ 明白了这些，韩军自己都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脑子呢？自己之前是咋想的？ 懊恼归懊恼，郁闷归郁闷，但在懊恼和郁闷之余，也越发坚定了韩军将这个项目争取到淄城的决心：只要华腾集团的这个项目能够落户淄城，淄城的经济还不得原地起飞？！就冲着这一点，但凡有一那么哪怕01的机会，自己都要努力争取。 但韩军刚刚开了个口，张起航就抬手打断了他：“老韩，相信你也明白了这个项目能够给你们淄城带来多大的好处，所以你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了，回去跟你们领导汇报，让你们领导商量一下，看看你们淄城能够拿出什么样的条件打动我们……这么大的一个项目，已经不是我张起航能够轻易决定的了，必须是集体的决定才行，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韩军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的点头：“老张，谢谢你了。” 尽管张起航没说，但韩军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在大家的条件都差不多的情况下，他可以看在两人交情的份上考虑一下淄城，但如果你们淄城的条件压根就没有竞争力，那就什么都别说了，我不可能放着其他那些给出更好条件的地方不选，选你们淄城。 而对于韩军来说，能够得到张起航这么一个许诺，他已经没法再满意了。 …………………… 在张起航起身送韩军的时候，同一时刻，舜耕市经济技术开发区管委会办公大楼，刘胜同志扫了一眼电话上显示的号码，整个人飞快的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这才拿起电话，用恭敬的语气道：“领导您好，我是小刘。” 但电话对面的领导却是一点也不客气，径自问道：“刘胜同志，我问你一件事，华腾工业集团准备新建一所汽车制造工厂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原本心中还暗自有些好奇领导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的刘胜，顿时放下了心，连忙说道：“领导，这事儿我听省国资办的陈主任说过了……” 不等刘胜说完，领导再次打断他的话，问道：“那你们开发区这边准备给华腾集团什么样的优惠条件？” 嗯？ 领导今天的脾气似乎有点不太好？ 感觉自家领导说话有点冲的刘胜，虽然心里有些奇怪，但考虑到可能是领导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也就没怎么往心里去，还以为是领导关心这件事呢，当即笑着道：“领导您放心，我们管委会对于华腾集团的这个新建工厂还是很重视的，经过讨论，我们准备了一系列的优惠条件，比如土地出让金可以给他们优惠30、税收方面……” “土地出让金优惠30？！”刘胜的话还没说完，就再一次被领导给打断了，这一次，领导是再也忍不住了，大声骂道：“刘胜啊刘胜，组织让你负责开发区的工作，你就是这么负责的？” “……” 刘胜懵了：什么情况了？怎么领导忽然间这么生气？ 到了这会儿，哪怕刘胜的反应再慢，也知道领导是对以自己为首的开发区管委会在对待华腾工业集团准备新建的这个工厂上的态度不满意了，但是为什么啊？领导为什么不满意？ 难道是因为管委会这边给出的优惠条件太少了？ 对于这一点，刘胜觉得自己有点冤：华腾工业集团可是省属企业，他们的工厂放在哪里，那还不是省国资办一句话的事儿？省国资办的陈海洋主任一句“你们就把这个工厂放在咱们舜耕的经济技术开发区”，难不成他们还敢说不行？ 既然华腾集团的这个工厂落户开发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那开发区这边为什么要给他们太好的条件？ 在刘胜看来，能给他们优惠30的土地出让金已经很够意思了，这还是看省国资办陈海洋主任的面子上，其实按照刘胜的意思，这30的土地出让金也没有必要优惠…… 就在刘胜满肚子委屈的时候，电话那头的黄文勇同志再次开口了，他叹了口气，向刘胜问道：“小刘啊，你是我一手带起来了，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大致也能明白……你是不是觉得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工厂，一定得放在你们开发区？” 刘胜心里确实就是这么想的，但重点在于话不能这么说，他谦虚的道：“这个……倒也不能这么说……” 终究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黄文勇同志叹了口气，对刘胜说道：“小刘，你呀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没有一点忧患意识？谁告诉你的华腾集团的这个项目就一定要落在你们开发区的？” 听到黄文勇这话，刘胜整个人都有些懵了：老领导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华腾集团这只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 听到刘胜的话，黄文勇叹了口气，说道：“我听到了一些消息，现在省内各地市乃至咱们鲁省周边的几个省份，为了争夺华腾集团这个项目都快打起来了，开出来的条件更是一个比一个好，琅琊、琴岛、东莱、淄城甚至是苏省的一些城市的同志几乎天天都在往华腾集团跑，开出的条件更是一个比一个好，苏省那边已经开出了‘只要华腾集团过去，立刻给华腾集团拨付5000亩的工业用地，土地出让金全免，可以帮忙协调建厂贷款，只要张起航点头，苏省会亲自成立一个由副sheng长杨兵同志带队的工作小组，负责帮华腾集团解决遇到的一切困难’…… 看看周围这些省份的诚意，再看看你们的的态度，小刘，我问你，如果换了你处在张起航同志的位置，你会怎么做？” 听到自家领导这话，刘胜也慌了：“这……这……领导，这怎么可能啊，他张起航怎么能这么做？” “他张起航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这……他们华腾集团是省属国企啊，难道他们不应该听省里的招呼吗？” 听到刘胜慌张的话语，黄文勇忽然觉得有点想笑：这就是自己这些年用心培养出来的人？深吸了一口气，黄文勇反问道：“呵……你也知道华腾集团是省属国企？既然你知道华腾集团是省属国企，那作为企业，华腾集团的第一要务是什么？” “……” 刘胜不说话了，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 身为省属国企，首先华腾集团当然要合法经营，但在合法经营的前提下，他们的第一要务就是确保资产的增值，他们华腾集团增值了，也就意味着鲁省的国有资产增值了，那么问题来了： 同样是建这座工厂，将这个工厂放在舜耕市经济技术开发区，华腾工业集团在缴纳了70的土地出让金、没有享受其他的优惠的情况下，假设整个工厂的建设成本是5个亿； 但如果华腾集团将这个工厂放在了苏省，土地出让金全面，苏省还给帮忙协调低息贷款，同时配套了大量的税收见面等优惠，最后一算账，整个工厂的建设成本是3个亿，同时在今后5年时间里还能够享受数十个亿的税收优惠…… 从国有资产增值、保值的角度，华腾集团应该选择去哪儿投资，这个问题还用问吗？ 也是这一刻，刘胜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倨傲的态度让自己犯下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大错：自己总以为陈海洋同志会给华腾集团下命令，让华腾集团将这个工厂放在自己的开发区，但却忘记了，人家陈海洋凭什么听自己的招呼啊？ 此外，就以自己之前给出的优惠条件，恐怕陈海洋已经背地里不知道骂了多少回娘了。 听到电话那头逐渐沉重起来的呼吸声，黄文勇也明白，这个刘胜大概是意识到问题的所在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对刘胜说道：“刘胜同志，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将华腾集团的这个新工厂放在舜耕！” 顿了顿，他沉声道：“我给你说，省里的领导们对华腾集团的这个项目可是高度重视、一直在密切关注着，如果这个工厂最终没有落在舜耕，反而去了外地乃至外省，你这个管委会主任也就不用干了！” 我管委会主任的位子都危险了？ 刘胜闻言，吓的整个人都是一激灵，他连声道：“领导，我已经意识到了问题和错误，所以请您放心，我马上就和同志们讨论，拿出最好的、最有竞争力的招商条件，想尽一切办法去说服华腾集团和张起航同志将这个项目放在舜耕、放在我们开发区，让这个项目带动本市乃至全省经济的发展，保证不让您失望！” 尽管这会儿刘胜的心里对于自己能否说服张起航还一点把握都没有，但他更清楚，自己已经没有迟疑和犹豫的空间了。 果然，听刘胜怎么说，电话那头的黄文勇同志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微微颔首道：“这话你别对我说，去对省里的领导们说，我只看结果！” 亲,点击进去,给个好评呗,分数越高更新越快,据说给香书小说打满分的最后都找到了漂亮的老婆哦! 第919章 要命的错误 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刘胜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多么严重的错误：华腾工业集团是省属国企是没错，但省属国企就要无偿配合自己的开发区？ 想什么好事呢？！ 凭什么啊！ 必须的说，能够成为开发区管委会的一把手，刘胜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在意识到自己此前的错误之后，他沉思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又打了几个电话了解了情况之后，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再次一番沉思之后，刘胜这才吩咐下去，要求秘书同志管委会主要领导在下午2点开会，会议的议题是如何欢迎华腾工业集团新建汽车工厂入驻开发区的问题，所有人都不得缺席——聪明人看到“所有人不得缺席”这几个字，就明白这个会议的重要性了。 下午，会议一开始，平日里在开会的时候并不怎么喜欢先开口的刘胜，这次一反常态的给今天的会议定了调子：“同志们，市里、省里的主要领导同志对于咱们开发区在招商引资工作方面的态度十分不满意，提出了严肃的批评，今天这个会议，可就是反思、检讨我们在日常工作当中的不足，如何将招商引资工作做好，让领导和人民满意！” 刘胜的话，将整个管委会领导班子的其他同志都懵了：什么情况？咱们开发区不一直搞的挺好的吗？怎么忽然之间领导对咱们不满意了？ 这可是大事！ 苗勇同志立刻问道：“老刘，是我们哪方面的工作没有做好，让领导批评了？” 整个管委会，有资格向刘胜问这个问题的也就只有苗勇。 听苗勇问起，刘胜微微颔首，这才说道：“这也是接下来我要给大家说的，领导们认为，咱们开发区对于华腾工业集团计划新建的这个新工厂的存在着严重的重视程度不足和懈怠、忽视的情况，连其他地市开发区乃至其他省份的开发区来挖墙脚了都没有发现。” 什么？ 有其他地市的开发区乃至其他省份的开发区来挖开发区的墙角，准备将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项目给挖走？！ 听到刘胜的这个消息，众人先是一惊，随即就意识到市里和省里的领导们为什么生气、而刘胜也一反常态的在会议的一开始就拍桌子骂娘了：实在是一旦华腾工业集团被其他兄弟城市的开发区或者其他省份的开发区给挖走了，领导的面子往哪儿搁？ 只是面子没地儿搁那倒也罢了，但问题在关键在于，随着这一年来华腾工业集团这个汽车制造工厂在开发区的运行，大家总算是知道了一家汽车制造工厂对于一个地方的经济带动作用和贡献的税收有多大，好不客气的说，这就是超级印钞机！ 一旦这么一个超级印钞机没了，这就是实打实的好处没了，领导怎么可能不生气、不跺脚、不骂娘？ 领导也是人，知道了之所以会出现这个损失，是因为自己这边给出的招商力度不如人，那倒也罢了，但如果最后发现自己之所以会丢掉这么一颗摇钱树完全因为下面的人疏忽、懈怠和大意，还不得的原地爆炸？ 真当领导没脾气啊？！ 领导发怒了，下面那些在办事的时候懈怠、不用心的人还能得着好？ 想明白了这一层，众人的心都揪起来了：那个可能被领导收拾的家伙，九成九就是自己…… 没有人愿意被领导抓典型，大家都下意识的弓腰低头，一脸认真的在本子上写着东西。 看到大家的脸色变化，刘胜就知道大家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点点头沉声道：“看来大家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不过可能认识还不足，我把我了解到的情况和大家通报一下： 截止开会之前，与华腾工业集团进行接触的咱们鲁省省内的地方政府有琅琊、淄城、东莱、琴岛等地；鲁省之外的外省省份有燕赵省、苏省、浙省……” 说到这，刘胜略略一顿，这才说道：“在这里我补充一句，我了解到的情况可能不是很全面，这只是我了解到的情况，不排除还有一些城市、省份与华腾集团接触过但我不知道、不了解……” 刘胜这话说完，会议室的气压都瞬间再次低了几分。 还是那句话，能够坐在这个会议室里的，那都是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刘胜这话说的绝对是事实。 扫了一眼大家的反应，刘胜接着说道：“更严重的还在后面，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很多地方为了吸引华腾集团将这个工厂放在他们哪儿，给出了力度相当大的优惠政策： 比如有的地方表示不管华腾集团这个工厂需要多少用地，所需土地一律从宽划拨并且土地出让金全面； 有的地方表示，只要华腾集团过去，不但土地出让金全面，甚至三通一平以及厂房建设的费用也有他们来承担，甚至人员培训的成本也由他们承担； 也有些地方明确表示，华腾工业集团虽然是国企，但只要华腾集团将工厂放在他们哪儿，他们会通过一些扶持政策、通过政策返款以及长期贷款的方式让华腾享受外资企业同等的税收以及其他各项待遇、照顾……” “嘶……” “嘶……” “嘶……” 刘胜每说一点其他地方政府为了拉拢华腾工业集团过去而开出来的条件，大家都倒吸一口气，说到后面，大家眼睛都红了…… 终于有同志忍不住了，忿忿的道：“没他们这么办事的，他们这是不讲规矩、破坏规则！” “规则？ 呵呵……规则？” 听到这话，刘胜笑了，随即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冷声道：“知道华腾集团的这个新工厂建成之后，一期的产能是多少吗？ 50万辆！ 咱们就给他打个八折，按照年产40万辆汽车来算，一年的产值是多少？ 最少也是三四百个亿！ 这可是三四百个亿啊，咱们鲁省也算是经济比较发达的省份了，可省内有多少地级市的第二产业的总产值加起来都达不到这个数字？ 一年三四百个亿的产值，能够给地方上缴多少税费？能够对地方的经济起到多大的拉动作用？ 不客气的说，对于很多地方来说，只要华腾集团过去了，他们哪怕什么都不做，每年的gdp增长情况都漂亮的要命，只要他们伺候好了华腾集团，压根就不愁政绩。 相比于这巨大的好处，白送一块地算什么？白送一个厂房甚至税费减免算的了什么？只要华腾集团肯过去，这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其实这些东西也是刘胜在开会之前自个儿在办公室里算的，当真是不算不知道，这一算……瞬间就明白了，这么大的利益面前，难怪省内各地市的开发区乃至鲁省周围的这些邻居省份这么不顾脸面的来挖墙脚，实在是这块肉太肥了。 “……” 会议室里的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大家都被刘胜提供的信息给镇住了。 其实这些数据很简单，自己稍微算一下就能得出结论，只是这段时间来没有一个人去计算过，下意识的觉得“也就是那么回事”，也就没有一个人真正重视华腾集团的这个项目，现在好了，不算不要紧，这一算，大家都知道了这个项目的分量，而偏偏最要命都是，此前开发区这边对这个项目的态度，会让华腾集团的同志怎么想？ 意识到这个问题，每一个同志的心里都沉甸甸的，大家忍不住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换成是自己处在张起航的位置，面对开发区的前倨后恭，自己会怎么做？ 一时间，偌大的会议室里鸦雀无声，甚至在呼吸的时候大家都下意识的压低了动静。 “刘胜同志说的好啊，”在一片沉默中，苗勇开口了，这个时候，也就只有他开口才最合适：“如果不是上级领导和刘主任即使提醒了我们，我们还不知道自己在工作当中犯下了一个这么严重的错误！领导们高瞻远瞩，也是关爱我们的，在关键时刻给了我们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 呼…… 苗勇这话一出，大家集体松了一口气：太好了，苗副主任说了，我们是犯了错，但领导们高瞻远瞩、英明果断，及时指出了我们的错误，并且我们还有改正错误的机会，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倒是苗勇，说完这番话之后他转头看向刘胜，诚恳的说道：“主任，俗话说的好，火车跑的快全靠车头带，大家还是需要您这个火车头带着大家往前跑啊。” 紧随苗勇之后，其他同志也纷纷表态。 话说到这个份上，刘胜也知道不能继续骂下去了，他点点头说道：“开这个会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骂人的，有了错误咱们就要改正，接下来咱们就群策群力，商量一下怎么才能说服华腾集团、那出什么样的优惠政策，才能说服张起航同志将这个项目放在咱们开发区……老苗，你先开口。” 苗勇点点头，他很清楚在这件事上自己义不容辞，谁让自己之前先挑头了呢，说道：“我认为，首先我们要端正自己的思想，从根本上确定华腾工业集团这个项目的意义！这么说，经过领导的提醒，我甚至有些极端的认为只要我们能够将这个项目留在咱们开发区，哪怕其他项目都不成，也是值得的。” 说到这，苗勇一脸惭愧的道：“当然，我知道我这个想法肯定不对，咱们接触到的每一个项目都值得我们全力争取，我就是这么打个比方……” “要我说啊，老苗说的没错！” 苗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胜给打断了，他沉声道：“这可是一个年产值超过300个亿的项目，咱们开发区的企业有一个算一个……别有一个算一个了，就咱们开发区所有企业的年产值加在一起，能达到300亿吗？” “……” 大家再次沉默不语。 还开发区的gdp？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刘胜主任的这番话这其实是有些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在开发区工作，整天就是跟各种数字打交道，大家自然也就对数字都格外敏感，也就记得很清楚，在刚刚过去的1998年，舜耕市全市的gdp总额也才82116亿，其中第二产业的gdp总额为37773亿，这可是整个舜耕市全市的第二产业gdp，整个舜耕市下辖12个区县，开发区这边创造的第二产业gdp能有多少？ 而现在，华腾工业集团这么一个工厂一年就能够创造三四百个亿的销售额，等于一座厂=一座城，这样的项目，那真的是拼了命也要争取下来。 “所以啊，我认为老苗说的没错，”刘胜用力的一挥手，大声说道：“所有同志必须明确一点，华腾工业集团准备新建的这个工厂就是咱们开发区的天地第一号项目，所有的人、所有的资源都要为这个项目服务，甚至于如果项目和华腾集团的这个项目有冲突，那没二话，更不要犹豫，一切以华腾集团的这个项目为重！” 刘胜这话一出口，大家先是一惊：刘主任这话有点不合适？ 但随即，稍稍琢磨了一下，大家马上就觉得理所当然：是哦，这可是一个年产值超过300亿的超级大项目，别说是放在舜耕，就算是放在任何一个省份那也是天字一号项目，当然是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所有的一切都要为这个项目服务，所有的一切也都要为这个项目让路！ 既然这样，那当然是积极表态，表示拥护刘主任的决定喽…… “主任和苗副主任说的太对了，华腾集团的这个项目就是咱们开发区必须竭尽全力争取的天字一号项目，所有的人力、物力都要优先紧着这个项目，我认为这没什么问题。”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但如此，我还认为既然我们前期的工作没有做好，出现了疏忽和落后，接下来我们就要全力弥补，比如张起航同志就是咱们鲁省的人啊，咱们完全可以动员一下同志们，发动所有能够发动的关系，从交情这一块入手，当然，该给的政策也必须要给到位、给足了……” “说到该给的政策，我觉得咱们也没必要小气，不就是土地么，其他地市、省份能白送，咱们也可以白送啊，像是厂区的建设资金，咱们也可以帮忙协调，对于这种稳赚不赔的项目，银行肯定乐意……” “银行肯定是乐意啊，可华腾工业集团似乎向来不怎么喜欢跟银行借钱……”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印象，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那怎么办？” “刚刚主任不是说有些地方甚至愿意向华腾集团提供长期贷款么，只能从这个角度想想办法了。” “长期贷款……嘶，这事儿不好办？” “那你有其他办法吗？”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不过我觉得另外省国资办那边最好也活动一下、让省国资办的同志也帮忙做做张起航的工作——咱们也不是说占华腾集团的便宜，主要是如果大家给出的条件都差不多，还是希望华腾集团选择咱们嘛……” “是这个道理！对对对，省国资办那边也必须行动起来……” “对了，张起航同志现在是省管干部？我听说他现在才是副处级干部？人家管着这么大的一家企业，副处级是不是有点不合适？能不能和省里相关部门和领导协商一下，借着这个机会给他提一提？” “咦？你这个角度很清奇啊。” “清奇不清奇的，你觉得怎么样？” “好！我就不信张起航能够拒绝到了级别提升的诱惑……” …………………… 在大家群策群力下，很快，大家就总结出了多条办法以及可行的思路，概括来说，就是多管齐下： 首先第一点，群策群力，通过各种关系和渠道找上能够与华腾工业集团的高管、尤其是能够与张起航搭上关系的人，然后打一打感情牌：大家都是鲁省人嘛，你张起航也是咱们鲁省的官员，还是应该看在大家都是老乡的份上多为家乡咱们做贡献，另外，你张起航或者其他同志们有什么私人方面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比如安排家里的亲属进个什么单位啊之类的，这都是可以提、可以商量的嘛； 其次，那就是各种优惠政策了，概括为一句话的话，那就是：只要你张起航同意将这个项目放在咱们开发区，不管是什么政策，其他兄弟地市和省份能给的，我们都给，其他兄弟省份不能给的，咱们也不是不能商量； 第三，与省国资办合作，通过省国资办的关系做一下张起航乃至整个华腾工业集团管理层的思想工作，毕竟，省国资办终究还是华腾工业集团的直管部门，直管部门的话，他张起航总归还是要听一听的…… ……………… 看着汇总上来、紧急打印出来又复印分发到每一位同志手中的资料，刘胜和苗勇这两位开发区的一二把手这才送了一口气：不怕大家讨论的内容不靠谱，就怕大家话都不敢说，只要能够提供解决问题的思路，就是好事…… 第920章 一号项目？ “小张，在忙着呢？” 电话里，陈海洋的语气和蔼可亲。 张起航没想到陈海洋居然这么客气，先是一愣，随即心中警铃大作：你的领导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忽然变的非常客气，这意味着什么？ 不好说，但绝对不是好事就对了！ 心中的警惕值瞬间拉满的张起航，顿时小心的道：“正在处理文件呢，领导您有什么指示？” “指示谈不上，”陈海洋笑眯眯的道：“小张啊，我给你说，我这次打电话是来批评你的。” “啊？” 听到这话，张起航顿时愣住了，省国资办的一把手特意给自己打电话，就是为了在电话里批评自己一顿？可听陈海洋的语气，也不太像啊。 愣了一下之后，张起航期期艾艾的道：“领导，我……我好像没犯什么错误？” 听着张起航的语气，陈海洋的嘴角忍不住翘起：“你还说你没犯错误？你们集团新增产能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通个气？” “……” 张起航没说话，而是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脑门：是了，在这件事上是自己疏忽了。 没错，按照此前华腾工业集团从琅琊市市属国企转变为省属国企时与省国资办达成的协议，华腾工业集团的日常经营活动是由现有管理团队说了算，理论上来说华腾集团上新车型、新增产能都没有必要向谁汇报，但实际上当真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 就算给了你再高度自由度，你是不是总得尊重一下领导？ 先不说尊重领导你能有什么好处，不尊重领导又是什么结果？你做出成绩了，十分的成绩，领导给你删删减减就变成了三分，然后以“这个岗位需要你、离不开你”等为借口，硬是按着你不提拔，你又能怎么样？人家领导的理由很充分啊，这个岗位需要你，离了你玩不转啊，你能说什么？ 可如果给予了领导充分的尊重……张起航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从92年毕业现在，7年的功夫，并且在前两个月已经正式拿到了博士文凭，按照中央“干部年轻化”的宗旨，省里已经开始讨论张起航的晋升问题：不到30岁的博士学历干部，这在全省都找不出来几个，是可以拿出来当门面和典型的！ 这其中，固然有张起航能力出色的原因，可难道就没有张起航会做事、有情商的原因？要不然同样的机会，为什么不给张三、不给李四，偏偏给了你张起航？ 就因为你张起航的学历高？ 开什么玩笑！ 整个鲁省，还找不出来几个硕士研究生学历的年轻干部？ 所以归根到底，一方面是张起航确实是做出了成绩，但另一个方面，他此前“我们取得的这点成绩，全都是在领导们的密切关注和支持以及同志们齐心协力的努力下取得的，至于我，其实没做什么”的高情商做法的结果…… 意识到这一点，张起航立刻诚恳的道：“领导批评的是，这件事确实是我错了。” 嗯？ 张起航痛快的认错，反而是让陈海洋有些懵了：什么情况？ 对于陈海洋来说，张起航可是整个省国资办的宝贝疙瘩，莫非张起航对自己的批评有意见？ 就在陈海洋琢磨着怎么解释这件事的时候，就听张起航接着说道：“主任，这段时间我光想着这个项目对于我们华腾集团的意义了，却忽视了我们华腾集团首先是鲁省华腾集团，身为鲁省的省属国企，我们天然就肩负着国企的责任。 您批评的太对、太及时了，这么重要的项目，我确实应该及时向组织汇报、配合咱们省的经济活动和决策，也说明我这段时间来忽视了自己的思想建设工作……” 陈海洋倒是没想到张起航会这么说，在稍稍一愣之后，随即就笑了：“小张啊小张，你这让我怎么说你……不至于，不至于啊……嗯，这样，你先简单的给我介绍一下你们这个项目的情况？” “好的……” 张起航点点头，说道：“我们之所以要在企业已经经营的红红火火的情况下还要研发、制造两款新车，是因为我们发现了企业潜藏的问题：那就是企业的产品过于单一，一旦市场出现了什么变动，比如消费者不喜欢我们的产品了，我们该怎么办？” “啊？”陈海洋愣了一下，不由得道：“这……不至于？” 在他向来，华腾集团的这几款车卖的那么好，消费者怎么可能会不喜欢？ 张起航立刻说道：“领导，这是有切切实实的例子的，比如一汽的ca10大解放和上汽的上海sh760小轿车，这两款车曾经一度都是非常受市场认可的车型，但当新产品、新车型出现之后，这两款车就迅速陷入了滞销的境地，大量的产品停在停车场里等待提车，却根本卖不出去……我记得当时还有媒体专门针对这件事做过报道，当时还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讨论。” “……” 听到这两个例子，陈海洋不说话了。 对于这两款车，他还真有印象，尤其是一汽的ca10，也就是俗称的“大解放”，到80年代后期滞销的时候，被记者拍到一汽的停车场上滞留着大片大片生产出来却销售不出去的“大解放”，场面蔚为壮观，也给了当时还年轻、对于经济的理解还处于“只要能够生产出来，就不存在卖不出去”的卖方市场思维的陈海洋巨大的视觉冲击：“大解放”还能卖不出去？我们的企业生产出来的产品，还能卖不出去？ 一直到后来，自己的知识水平增加了，陈海洋这才明白，一家企业要有创新思维，要居安思危，要不断的创新，想要靠着一款产品过一辈子那是不可能的，所有抱着这种思路的，等待他们的都将会是死路一条。 现在听张起航用这个理由来回答自己，陈海洋还能怎么说？他无语了一阵子，这才开口说道：“嗯，你们有这个居安思危的意识，这倒也挺好……” “谢谢领导夸奖，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张起航说道：“在意识到华腾集团存在着巨大的隐患之后，我们就开始将我们集团与国际上的那些大型汽车制造企业集团进行对比，看看我们和他们的差距在那里。 在经过对比、分析之后，我们发现，从设计开发能力、产品线的完整程度、营销水平……可以说我们和这些国际汽车巨头的差距是全方位的。 不过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从我们的实际情况出发，我们认为我们当前最应该做的就是完善我们的产品线，比如咱们国家汽车消费市场上当前最主流的消费车型是捷达、富康以及桑塔纳这种车身长度在4米4左右、轴距在2米5左右的车型，这种车型占据了国内乘用车消费市场超过70的销量，但我们在这一细分市场却没有一款产品，这显然是非常大的失误……” 听着张起航的侃侃而谈，阐述着自家这两款产品的开发思路，陈海洋被说服了，也服气了：华腾工业集团确实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这两款新车上市之后，现有的产能确实没办法满足他们要求，确实需要新增产能。 想到这，陈海洋忍不住道：“确实是这样……不过小张，你们对你们的新车的市场表现这么有信心？” 张起航没有犹豫，当即道：“领导，在机械层面，我们的这款新车大量沿用了现有的成熟部件，像是发动机、变速箱、转向机等部件都是现有的成熟产品，可以保证产品质量； 在设计层面，和之前的轩逸、天籁一样，这两款车的造型和内饰也都是我设计的，在设计完成之后交给了整个集团领导层进行了评估，大家对我的设计都很认可，给出了‘15万+的外形和内饰，10万的售价’的评价； 在调校层面，我们与英国专业的底盘调校公司prodrive公司、莲花公司进行合作，请他们帮们对车辆的底盘进行专业的调校……” 在说完华腾工业集团这边的准备工作之后，张起航最后说道：“另外，我们的设计部门已经完成了1:4的大比例油泥模型的制造工作，有了这个大尺寸油泥模型作为参考，大家的信息更足了，所以领导，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要请您答应。” 不情之请？ 陈海洋听得一愣，下意识的道：“什么事？你说。” 张起航说道：“领导，是么回事，我们这不是连油泥模型都做出来了么，您这么一提醒，我这才意识到，既然领导们这么关心我们集团的发展，我们也有义务、有责任让领导们了解我们集团的情况，所以我刚刚有个想法，就是我们准备在近期召开一个产品说明会，请领导以及股东们对我们的这两款新车进行品鉴和指导，提出批评和意见……不过因为时间比较仓促，条件比较有限，能给大家展示的只有这两个1:4的油泥模型，这点还请领导们见谅，也请领导们放心，这次我们一定准备的更充分一些。” “哈哈哈哈……” 听张起航这么说，电话那头的陈海洋哈哈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他一边说道：“小陈啊小陈，你让我怎么说呢啊……有个油泥模型就行了，你还真想把车子开到领导们的面前不成？ 成！ 既然你有这个想法，那就这么办，有什么需要配合、协调的，你尽管开口，组织一定支持你们的工作。” 不同于以前，随着华腾工业集团的飞速发展，这两年来，省国资办的主要领导们对于汽车行业的了解也越来越多，譬如陈海洋，就知道千万别把那个所谓的油泥模型与雕塑当中的“泥塑”混为一谈，虽然严格说起来油泥模型的制造工艺是从泥塑发展过来的，但为了更直观的向人展示产品的特点，汽车油泥模型的精度特别高，而且有车轮、有车灯、车身也会被喷上专用的车漆，从外面看上去，就是一个精致的车模。 而最让陈海洋高兴顿时张起航的态度，对于组织、对于领导，张起航同志一直都是很尊重的，这就对了嘛，你有能力是一回事，但不能仗着有能力就忽视领导的作用。 既然张起航的态度很端正，挂了电话的陈海洋心里就琢磨起来了：张起航的博士学历也拿到手了，作为省内极少数30岁以下、就还有博士学历的年轻干部，是不是应该和组织部门协商协商，作为典型重点宣传一下？ 当然，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将华腾集团准备开一个产品说明会的事情向领导汇报一下，看看领导们的意思——至于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新工厂将来落在那里，估计在这个产品说明会之后，领导们的心里也就应该有想法了。 …………………… 情况和陈海洋猜测的差不多，在听了陈海洋的汇报之后，省里那些这段时间来一直在关心这件事的领导当即拍了板，明确的告诉陈海洋，华腾集团那边确定了产品介绍会的时间之后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自己，只要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活动，自己肯定到场——开玩笑，按照之前流传出来的说法，这可是一个年产值三四百亿的工厂啊，将来说不定还会建设二期、三期工程，如果真的能成，那就会成为一个年产值上千亿的大型汽车生产基地，到时候还搞什么开发区，直接围绕着这个项目搞一个汽车城就是了。 在领导们看来，搞开发区那是没办法的办法，正因为没有一个核心的支柱企业，才不得不将众多企业聚拢起来，形成规模优势，但如果能够有一家核心之处企业，就像是上汽置于魔都、一汽之与常春那样，大家干嘛费心费力的搞开发区？只要伺候好这一家企业就成了，大家要政绩有政绩、要……有……，这样的日子不舒坦吗？ 知道了领导对这件事的关注程度，华腾工业集团这边自然是不敢怠慢，立刻行动起来，经过与各方的沟通，最终，决定这个产品介绍会在8月底的周五进行。 到场的领导有哪些人就不说了，说多了容易404，只一句话：鲁省的主要领导几乎悉数到齐，而作为股东之一，琅琊市这边的主要领导自然也悉数到场。 在本次产品说明会之前，不少领导对于华腾工业集团一次上马两款产品还颇有些不满，觉得华腾集团的步子迈的太大了，张起航这个小年轻也不够稳重，在取得了一点成绩之后就开始飘了，但当看到华腾集团的这两款车的1:4大比例油泥模型之后，之前所有对张起航、对华腾工业集团的看法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精致的展台上的大比例模型，领导们的两只眼睛都在放光！ 相比于现今市场上的汽车产品，从外形的设计层面而言，这两款产品实在是太漂亮了，舒展大气，特别符合国人对于汽车的审美。 因为这是一个内部的产品说明会，再加上这个时代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所以为了让领导们对自家的产品以及竞品车型有个更直观的了解，张起航还特意吩咐设计部门做了捷达、桑塔纳以及富康这三款竞品车型的1:4大尺寸模型，用来与自家的产品做对比。 果然，事实证明张起航的这个决定非常棒，在看到凯越这个油泥模型的这一刻，再看看一旁的捷达、桑塔纳和富康的模型，不用华腾工业集团的工作人员进行做介绍，领导们的心里自己就已经给出了判断：这辆款车上市之后，销量的表现据对差不到哪儿去，说不定真的会跟捷达这款目前市面上最火的紧凑型三厢轿车打个有来有回。 甚至有些领导的判断还要更加乐观，认为凯越这款车上市之后，凭借更时尚大气的造型，在销量方面极有可能压那三款竞品车型一头。 在诸位来参加这个情况说明会的领导当中，刘胜的级别不说是最低的也可以说是“最低的几个”之一，而之所以能够参加华腾集团的这个产品说明会，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是舜耕开发区管委会的主任，而舜耕经济技术开发区是省级经济技术开发区。 如果说在这个产品说明会之前，刘胜的心态还比较稳的话，那么在看到这俩高精度模型的那一刻，刘胜的脑袋就炸了：作为直接在一线工作的领导干部，平日里也没少去华腾集团在开发区的那个工厂参观和视察的他，高度看好这俩车型未来的市场表现，毫不客气的说，如果华腾集团没有选择自己领导的开发区作为这俩车型的生产基地，这就是自己仕途生涯的污点！ 意识到这一点，刘胜再也无法淡定了，目光飞快的开始在会场里面寻找，开始寻找起张起航的位置…… 第921章 一号项目！ 可惜，任凭刘胜怎么找，也没找到张起航在哪儿。 这怎么行？ 着急之下，刘胜急忙拉住一名工作人员，问道：“这位同志，你看到张起航同志了吗？” “张起航同志？”工作人员一愣，随即指向刘胜旁边不远处那个似乎是在扎堆聊天的人群：“就在那里啊。” 看到这个人堆，再看看人堆里面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刘胜整个人都不好了：卧槽，这些混蛋！ 这会儿的张起航，已经被来自省内各地市的领导以及各地市经济技术开发的负责人给围住了，整个人群热闹的像是一个菜市场…… “张总，我们琴岛这边电子工业特别发达，另外像是橡胶、仪表制造、钢铁等配套工业也很完善，您来我们琴岛，我们这里不但有最完善的配套体系，还有最优惠的招商引资政策，以咱们这个项目的体量，不管您有什么条件咱们都可以谈……” “咱们，您别听他的，他们琴岛当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还要您跟他们谈，我们东莱市才是真的诚意十足！只要咱们这个项目落户我们东莱，不管您有什么样的条件，我们绝对没二话……” ………… 如果说在这之前，大家还对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两款新产品的市场表现有些疑虑的话，那么此刻，在亲自看到这俩新车的模型之后，所有人都放下了心：这么出色的产品，如果还不能大卖特卖，那么自己的这双招子就可以抠出来当泡踩了。 什么？ 你问这不是一个面向省里主要领导的产品说明会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地市级别的领导出现在这里？ 嗨，以华腾集团这段时间闹出来的动静，省内那些自觉有点分量的地市，谁不是瞪大了眼睛盯着华腾集团？在得知华腾集团准备搞一个面向省里的主要领导的产品说明会的时候，大家就为了参加这个说明会而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至于刘胜，听着人群中各地地方政府的领导给华腾集团开出来的各种招商引资条件，人都傻了：老兄，你们至于这么拼？ 而就在省内各地市的领导们拼命的开出各种各样的优惠条件的时候，与会的几位大佬也聚在一旁小声的讨论起来…… 苏为民同志首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红光满面的道：“在之前之前，我还有些担心华腾集团和小张这次的动作会不会有点激进了，可看了他们的这个油泥模型我才算是发现，这个小张啊，他是真的有把握。” 紧随苏为民同志之后，唐长浩同志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首先点头对苏为民的话表示赞同，然后才开口道：“我赞同为民同志的话，我一开始的想法和为民同志差不多，也是觉得小张同志的这个项目计划有些激进了，可现在看来，这是小张同志对自己的设计非常有信心啊，跟小张同志一比，反倒是咱们有点保守了。” “呵呵……是啊是啊……” ………… 其他的同志纷纷点头附和，对苏为民同志和唐长浩同志的话表示赞同。 苏为民同志接着说道：“刚刚小张同志做介绍的时候，我仔细听了，他十分看好咱们国家汽车产业在未来的发展情况，随着国家经济的快速发展和老百姓们的经济情况持续改善，国内汽车产业将会迎来一个更大的爆发和增长，这都是与我们了解到的情况相吻合的。” 大家纷纷点头：确实，这些大佬们身处的位置，让他们对这个国家的经济情况以及未来的经济发展趋势和走向有更清晰的了解，自然知道苏为民同志说的一点没错。 “一个年产四五十万辆汽车、年产值高达三四百个亿的项目啊，”说起这个，苏为民同志不由得摇头，感慨的道：“刚刚小张还说了，他认为到2005年，国内汽车的年产量将能够达到300万到350万辆左右的规模，对这个数值我是比较认同的，也就意味着等这个生产基地建成之后，未来的华腾集团还会在这个基础上建二期、三期项目，将来甚至会形成一个年产上百万辆汽车的汽车城……” 说到这，苏为民的眼中有光芒在闪烁：“年产量超过100万辆啊，真的不敢想这会是怎样的一个场面。” 正在感慨的苏为民绝对不会想到，到2005年的时候，国内汽车的年产销量已经双双突破了500万辆，而非张起航刚刚说的300万至350万。 话说回来，咱们国家去年的汽车年产量也不过163万辆，这还是乘用车和商用车家在一起的总产量，到2005年达到300至350万辆，已经是翻了一番还要多，7年的时间翻一番，这已经是一个足够激进、足够大胆的猜测了，谁敢往500万辆的规模上去想？ 唐长浩笑着道：“班长，您还年轻着呢，而且现在马上就是2000年了，到2005年不过才5年的时间而已，您到时候完全可以再来检查小张的工作，看看他完成的怎么样，如果他完成的不好，您就狠狠的批评他。” 大家跟着附和。 苏为民同志今年不过才60出头，在这个级别的领导同志当中属于年富力强的，如果到时候唐长浩真的来华腾集团的这个新工厂视察，提起今天的这番对话，未免不是一段佳话。 苏为民笑着摆摆手：“这些就不说了，唔……小张的作品大家都已经看到了，大家就说说自己的想法，嗯，要不老唐你先说两句？” “既然班长让我说两句，那我就说两句，”到了苏为民、唐长浩的级别，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忌讳了，唐长浩笑着点头道：“首先第一点，我们要充分尊重华腾集团的自主经营权，我知道在见到了这两款车、听了张起航同志介绍的这两款车未来销量的展望之后，有些同志的心里可能有些按捺不住了，希望用行政命令的方式要求张起航同志、要求华腾工业集团将这个工厂放在什么什么地方，要我说啊，这种想法非常要不得，更不能有！” 唐长浩这话一出口，站在外围的几位领导同志的脸色微微有些尴尬，显然他们从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希望省里能够以行政命令的方式“要求”华腾工业集团将这个新建的工厂放在哪儿，最好连配套的优惠措施都没有，自己百赚一个年产值数百亿的大型汽车制造基地，没想到还没等自己开口呢，唐长浩同志非常不给面子的揭穿了自己的想法，并且直接对这种想法说“no！”，这就让某些同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反倒是苏为民同志，微笑着点了点头，显然是在以这种方式对唐长浩同志的这番话表示赞同。 唐长浩接着说道：“我们的有些同志，习惯了以行政命令的方式来做工作，却忘记了经济的发展不是只靠行政命令就可以解决的，华腾工业集团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发展到眼下这个规模，是因为行政命令吗？ 不！ 正是因为我们给予了以张起航同志为首的华腾集团这个经营和管理团队足够的尊重，让他们放手施为的结果。 在过去的这些时间里，已经充分证明了只要我们相信自己的同志，我们的同志就能够创造奇迹，相反，有多少原本红红火火的企业是因为个别同志的瞎指挥、乱指挥而出现问题乃至发展到资不抵债的局面的？” 这话不免有开地图炮的嫌疑，但毫无疑问，唐长浩的这番话一出来，也确实镇住了不少“蠢蠢欲动”的同志，唐长浩用这种方式告诉了某些同志：少打什么歪心思！ 不过接下来，唐长浩语气一转，接着说道：“当然，鉴于这个项目对于全省经济发展的巨大意义，我认为我们完全可以在充分尊重华腾集团经营自主权的基础上，用可以用市场的手段将这个项目留在咱们鲁省，至于华腾集团最终选择了落户在哪里，那就看同志们的诚意了……班长，您觉得呢？” “我觉得这个办法挺好，”苏为民对唐长浩的想法表示了赞同，他风趣的说道：“既然大家都眼馋华腾集团的这块‘唐僧肉’，那大家就八仙过海、各凭本事嘛，不管是谁，只要能够说服张起航同志、说服华腾集团的同志们将这个项目落在你们哪儿，我和长浩同志都给你们记一功！” 说到这，苏为民看了宋悦华一眼，笑眯眯的道：“悦华同志，你是主管咱们省工业发展的，不是怎么看的？” 宋悦华毫不犹豫的道：“我完全支持您和长浩同志的想法，只要这个项目能够落在省里，不但是肉烂在了锅里，也能借此机会告诉下面的同志，做经济工作就要脚踏实地，不要整天想着抄捷径、走近路，总想着靠上级帮你们解决问题。” 对于苏为民、唐长浩以及宋悦华等这些大佬们而言，鉴于这个新工厂对于经济的巨大拉动作用，肯定是不能让外省给挖走的，但只要华腾集团愿意将这个项目放在鲁省，至于落户的具体地点是舜耕、琅琊、琴岛还是淄城，那都无所谓，如果最终这个项目落在了舜耕经济技术开发区，这固然是好，但只要没出省，他们都可以接受，所谓肉只要是烂在了锅里就行。 唯一需要避免的，就是华腾集团将这个工厂落在了外省，如果当真发生了这种情况，鲁省不但丢了面子，连里子也都丢了。 倒是宋悦华，在说完这发话之后，还满眼深意的看了外围的那几位舜耕的同志一眼：在这之前，这几位舜耕的同志好几次拜访宋悦华，希望宋悦华以主管领导的身份“说服”华腾工业集团将这个项目留在舜耕经济技术开发区，现在好了，没想到几位大佬的态度竟然都这么一致，一时间，舜耕市的这几位原本还奢望着宋悦华同志能帮自己一把的同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羞愧难当。 ……………………………… 产品说明会结束后，领导们满意的回去了，张起航却没能回琅琊，他被陈海洋特意留了下来——有些话，领导不好说、不好闻，这个时候，就需要陈海洋同志主动站出来了。 “来来来，小张，尝尝我这个茶叶，”陈海洋的办公室里，老陈同志热情的招呼着张起航：“我给你说，这茶叶可是我从长浩领导那儿死皮赖脸的弄来的，一般人来我这儿，我可舍不得用这个茶叶招待他。” “这是领导您从长浩同志那儿弄来的茶叶？”张起航笑眯眯的道：“那我今天可是跟着主任您沾光了，可得好好尝尝。” 陈海洋痛快的道：“一会儿你走的时候，我给你带点。” “谢谢主任……” 一番寒暄之后，陈海洋首先开口对张起航说道：“小张，说实话，看了你们的那两个模型之后，我对你们这两款车的未来有了充足的信心，相信这两款车在上市之后一定会大卖，不过你也给我说句实话，你们内部是怎么讨论的？” 张起航当然明白陈海洋是在问什么，他没有犹豫，直接说道：“主任，既然您问起了，那我也不跟您兜圈子，我这么说，我们华腾的整个管理团队都很清楚我们华腾集团是鲁省省属国企，在这个大前提下，我们当然愿意为咱们鲁省的经济发展和经济建设工作服务，也希望将这个项目放在鲁省。 但这有个前提，那就是咱们省内的这些开发区给出的条件不会比外省的一些开发区差太多，如果咱们省内的有些地市觉得‘反正你们华腾集团也没多少选择’，给出的条件和外省地市的差很多……领导您也能够体谅我们？” 听到张起航这话，陈海洋顿时就笑了，他点头道：“当然！大差不差的情况下，咱们肯定要照顾自己省内的地市，但如果有些人摆明了是欺负人，那咱们也不去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对于张起航的这个回答，陈海洋十分满意。 站在陈海洋的角度，他当然也希望华腾集团将这个工厂放在省内，但就像是张起航说的那样，咱们是这么想的，但架不住某些人觉得自己有人给撑腰了，“有恃无恐”啊，如果是这种情况，自己这个省国资办的主任也不免有些没脸。 张起航笑着道：“有您这句话，我们就算是有主心骨了。” 陈海洋摆摆手，接着说道：“对了，还有个事，你有个心理准备。” 见陈海洋表情认真，张起航连忙道：“您说。” “是这么回事，以你们单位现在的产值、规模，领导们都觉得再让你们保持一个副处级的架子有些不合适了，”陈海洋说道：“如果不出意外，最多到年底，你们单位的级别就就会有所调整……” 听到这，要说张起航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华腾工业集团的行政级别要从副处级调整，在这种情况下那就只能往上调，这当然是好事，而作为偌大的华腾工业集团的一把手，单位的行政等级提升了，张起航这个一把手的行政等级难不成还会“按兵不动”？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这也就意味着，最多到年底，张起航的“享受正c级待遇”就要去掉了，变成实实在在的正c级，面对这种好事，张起航怎么可能不高兴？ 看着张起航的反应，陈海洋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如果一个人面对这种消息还能够保持淡定，那自己就真的要怀疑一下这人的城府以及这人是否可交了。 “不过呢，你也要有个心理准备，”陈海洋接着说道：“按说以你们单位现在的规模和产值，给一个正t也不过分，但有些事情你也明白的，对？” “是，领导，您放心，”张起航闻言，急忙点头：“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这其实是组织对我们的关心和爱护，这些道理我肯定明白。” 陈海洋笑眯眯的点头：“你能这么想就好……不过你放心，你的贡献、学历，在当前这个中央提倡领导干部年轻化的大背景下，组织也不会忽视了你，两年，最多两年，你的级别肯定还要动一动，另外你在咱们单位的分工也要变动一下，负责综合一处的工作，另外再能者多劳一下，兼任一下我的助理。” 张起航的这些工作调整，是领导们再三协商之后做出的决定，没办法，张起航做出的成绩实在是太耀眼了，学历又在这儿摆着，不提拔都说不过去。 倒是张起航，闻言，脸上不禁有些为难之色：“这个……领导……” “怎么？有问题？” “不不不，”张起航急忙摆手，说道：“这是组织和领导对我的器重、培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我平日里的工作都在琅琊市，单位的工作……” “我当是什么呢，”听张起航这么说，陈海洋顿时就笑了，他虚点了张起航两下：“都给你说了是兼着的嘛……” 第922章 通气 兼着？ 明白了。 听到陈海洋这话，张起航立刻明白了组织上这番安排的意思：按照惯例，省一级国资办主任的助理，级别皆为正c级。 虽说一般情况下，国资办主任助理是要负责实际工作的，但凡是也没有那么绝对，就像是当初张起航兼任着王晓辉同志的助理一职的时候，不也是兼着、挂着的么，说的直接一点，就是有了这个身份、级别之后，今后再往上迈一步的时候就容易了许多。 显然，组织上之所以有这番安排，也是一个隐晦的暗示：小张啊，你们华腾工业集团终究还是咱们省的企业，条件允许的话，你还是尽量将这个项目留在本省？你看，组织上对你、对你们华腾工业集团也是十分够意思的不是？该想到你们的都想到了，没让你们吃亏。 那么……面对组织上的这番想法，自己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自己能拒绝吗？！ 拒绝？ 想到这一点，张起航自己都笑了：如果自己拒绝，那就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没有犹豫，张起航当即道：“感谢领导对我的关心和信任，如果组织认为我能够承担的起这份重任，那我愿意试试。” 听到张起航的回答，陈海洋也笑了，他拍拍张起航的肩膀，说道：“这就对了嘛，能者多劳，对于你的工作能力，领导们一直都是看在眼里的，再说了，能将一家只有几十个人、濒临破产的小三产单位在短短几年内发展到现在的程度，谁敢说你不行？你就放心大胆的做，有什么问题你就来找我。” 陈海洋很开心，张起航略一思索就同意了这份任命，说明这小伙子是个聪明人。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在说完这件事之后，陈海洋顺势向张起航问道：“小张，我多问一句，对于选址，你们集团内部是什么想法？” 嗯？ 陈主任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陈海洋的这个问题，让张起航的大脑飞快的旋转起来。 他很清楚，身为省国资办的一把手，他绝对不会是随口问的这个问题，绝对是有目的的，那么他的目的是…… 明白了！ 沉吟了一下，张起航才说道：“主任，您是我们的领导，也就是您问起来了，我们不能瞒着您，换成是其他人，我肯定不能说……” “呵呵……” 张起航的话，让陈海洋很受用，他呵呵笑了两声，示意张起航接着说。 张起航这才接着说道：“这个问题，我们集团内部其实进行了好几轮的讨论，我们此前在与各个地市的接触过程中，大家都展现出了足够的诚意，所以对于选择项目的具体落户地点上，我们自己其实也很纠结……” 陈海洋一愣：“纠结？” “没错，就是纠结，”张起航点头道：“在与这些同志的接触过程中，我看到了咱们政府部门的同志在工作当中是多么的认真负责，也看到了咱们的同志对于发展是多么的迫切，说实话，正是因为我知道我们这个项目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够帮助到他们，反而才更纠结，毕竟我们就只有这一个项目，能力有限，帮了张三就帮不了李四…………” 原来如此！ 陈海洋明白张起航纠结的地方了：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个项目对地方经济发展的促进和带动作用，华腾集团才纠结，就像是张起航说的那样，就这么一个项目，帮了张三就帮不了李四…… 而张起航言语中对地方上的同志的体验，更是让陈海洋对张起航的印象大好：其他同志向自己汇报工作的时候，都是说自己在工作的时候遇到了多少多少困难，而自己又是如何如何努力，从来没见过像是张起航这种主动给地方上的同志说好话的。 这说明了什么？ 这充分说明了张起航同志真的是一个好同志啊。 他忍不住点头道：“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就对了……那你们有没有一个初步的结论或者想法？” “还是有的，”张起航点头道：“在经过好几轮的反复讨论之后，我和同志们都觉得，舜耕经济技术开发区其实是最适合我们这个项目落地的： 一方面，它在省会，方便领导就近过来视察和指导工作； 另一方面，作为国家级的经济技术开发区，享受到的各种优惠政策和扶持也最多； 再一个，也方便接待上面下来视察的领导。 所以基于以上这么三点理由，我们认为舜耕经济技术开发是最适合我们这个项目落地的。” “对对对，是这样没错，”陈海洋听的连连点头，说道：“那你们有在犹豫什么？” 这个时候不用藏着掖着，开诚布公就很好，所以张起航也就实话实说：“开发区此前给我们的各种招商引资条件，让我们觉得开发区管委会的领导们对我们这个项目的重视有些不足…… 领导，我不瞒着您，我上面提到的舜耕经济技术开发区那些好处，属于额外的加分，比如他们开出了和其他地市一样的条件，凭借着上面提到的那些好处，可以加5分，我们肯定将这个项目落户舜耕，但问题是之前舜耕经济技术开发区给出的条件太拉胯了，哪怕加上这5分，跟其他地市的开发区一比，还落后不少分呢。” 说到这，张起航诚恳的道：“领导，身为华腾集团的总经理，我也要对企业负责。” 张起航已经说了这么多，陈海洋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分明就是对舜耕经济技术开发区不满：你们但凡给个差不多的条件，我们也就落户你们开发区了，可看看你们之前开出来的都是些什么样的条件？！ 以我们这个项目的体量、每年创造的巨大价值以及对全省经济发展的巨大意义，你们给出的条件，那已经不止是磕碜人了，那简直就是在打我们的脸！我们总不能主动将脸凑上去给他们打？ 明白了原因所在，陈海洋对于舜耕经济技术开发区此前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也有些不满意了：刘胜啊刘胜，你光跟我说请我帮忙了，可这些东西你此前可没跟我说。 在这之前，陈海洋一直在琢磨着是不是张起航对舜耕经济技术开发区有意见，这才没答应刘胜的请求，可现在再一琢磨，这哪里是张起航对开发区有意见，这分明是开发区这边没拿人家华腾集团当一回事，张起航这才不乐意了。 搞明白了这一点，陈海洋心里也不免有些不爽：华腾工业集团是省国资办直管的企业，你刘胜没把华腾集团当做一回事，连个好点的优惠条件都不肯给，是不是也没把我陈海洋当做一回事啊？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陈海洋缓缓的点头：“这件事就按照你们的意思来，如果舜耕开发区这边给的条件大差不差，你们就把这个项目落在舜耕开发区，可如果舜耕开发区这边摆明了欺负人……” 张起航立刻凑趣的把话接过来，说道：“咱们也没长着一张挨欺负的脸。” “哈哈哈……” 听带张起航这话，陈海洋顿时大笑，连连点头道：“没错，咱们也没长着一张挨欺负的脸！” ………………………… 在亲自看了华腾集团这两款新车的1:4大比例油泥模型之后，此前就对华腾集团的这个新工厂很上心的各个地市的领导们，对这两款新车的市场表现更有信心了。 与此同时，大家也意识到，想要说服华腾集团将这个项目落在自己这儿，难度也增加了不少——当自己看好这个项目的同时，其他地市的同志也不是傻子对不对？ 怎么办？ 怎么才能增加自己的把握？ 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给出比之前更好的招商引资条件。 除此之外，大家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通过各种门路和办法给自己增加取胜的几率： 听说张起航家里是做农机生意的？这太好了，让咱们市农机系统的同志过去拜访一下，告诉张起航同志的父亲，如果他愿意帮忙做做张起航同志的工作，只要是他们家生产的产品，今后就是咱们市农机系统主推的产品； 打听到了张起航是哈工大1988至1992的学生？那赶紧在全市范围内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把找到和张起航是同届、最好是同班同学的同志，如果能找到，让这位同志过去帮忙做做张起航同志的工作，同学的面子总归还是要给一点的？； 什么？咱们市的xxx同志曾经与华腾集团的党支部书记冯国庆同志在一起工作过？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怎么不早点说？不过现在说也不晚，冯国庆同志是华腾集团的二把手，哪怕是张起航也给予了高度的尊重，如果能够说服冯国庆同志，这件事就成了一多半……什么？xxx同志已经退休了？退休了又怎么样？同志们，做工作不要这么死板嘛，xxx同志作为一名有觉悟、有奉献精神的老同志，难道连这点贡献都不肯为咱们市里做？这不可能的嘛，xxx同志我还是很了解的……这样，咱们一起去xxx同志家里拜访一下，看看xxx同志有没有什么实际困难，也可以现场帮他们解决一下嘛…… ………… 各地市的领导们这么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之下，很快，大家就撑不住了…… “张总，您还是赶紧把咱们的新厂址定下来，”逮着张起航，江河就是一叠声的叫苦：“我给您说，我都差不多半个月没敢回家了，只要一回家，家里全都是找我说情的老战友、老领导，我给你说，我现在连我爸妈家都不敢去，这些天我一直住咱们集团的内部招待所……” 说起这个，江河都快哭出来了。 江河当年当过兵，是以伤残军人的身份退伍的，战友、领导以及战友的战友遍布全国各地，这些年来，随着华腾工业集团的规模不断扩大，江河经常去全国各地出差，也免不了和以前的老战友、老朋友、老领导聚一聚，可以说是朋友遍天下。 朋友遍天下当然是好事，到哪儿都能找到人帮忙，可到了这会儿，江河就感觉到朋友遍天下的痛苦了：都是很好的朋友、战友求自己帮忙，自己能怎么办？ “老江你以为我能比你好哪儿去吗？”看着一脸郁闷的江河，张起航叹了口气，说道：“难不成你不知道我这些天也没敢回家，一直住单位？” 江河的战友、朋友遍天下，可张起航带着华腾工业集团发展到今天和程度，难不成还不认识几个熟人、朋友？ 这段时间来，他周围找上门来说情的人比江河只多不少。 “唉……” 江河也知道张起航说的是实话，他叹了口气，一脸郁闷的道：“张总，您还是赶紧想个办法把这个问题解决一下，再怎么下去，不说日子没发过，是真的要影响工作了……我看其他同志也没比咱俩好哪儿去。” 还真是这么回事…… 自己和老江这段时间承受的来自各个方面的压力不小，可其他同志身为集团领导班子的成员之一，他们难道就没有面临这些说情的压力？ 不可能的，就算他们面临的压力比自己小点，那也是小的有限。 想到这，张起航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通知下去，咱们一起开个会讨论一下，看看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 江河急忙点头：“好，我马上让人通知下去。” 显然，这段时间络绎不绝的说情的人，是真的将江河给烦透了。 …………………… 会议一开始，张起航就面带微笑的向大家问道：“这段时间，大家被来自方方面面的说情的朋友给烦的不轻？” 张起航这话一出口，众人瞬间就进入了吐槽模式，之前和张起航交流过的江河还好，刘江闻言，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别的不说，就说我们家那狗，张总您是知道我们家那条死狗的，谁来了都叫唤，可这几天，那条死狗生生的把嗓子给喊哑了，光张嘴不出声，嗓子肿的水都喝不下去，今天还在挂水呢。” “哈哈哈……” “呵呵呵……” ………… 大家俱皆是轰然大笑。 都是同事，彼此关系也不错，平日里也会有串个门之类的人情往来，大家对刘江家的那条狗并不陌生，那是刘江的爱人养的一条泰迪，那条小狗个头不大，可特别爱叫唤，并且不识好歹，不管谁去他家，那条狗指定是叫唤个不停，哪怕是张起航去也不例外。 对于那条泰迪，包括江河在内，大家都对那条该死的泰迪烦的不行，可架不住江河的爱人喜欢，大家也就这么着了，大不了少去江河家、大家在外面聚一聚就是，可一想到那条讨厌至极的泰迪竟然生生的喊哑了嗓子，大家心中不免一阵畅快——那死狗，你也有今天？ 唯一大家心中稍感遗憾并且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是，这么讨厌的狗，连嗓子都喊哑了，竟然还活着，真的是……好狗不长命，祸害贻千年呐。 “我家倒是没养狗，”谢海强一边笑一边摇头：“不过这段时间来家里的朋友太多，臭小子嫌影响他写作业，他妈嫌家里抽烟的人太多，烟味太重，娘俩干脆跑我丈母娘家呆着去了。” “哈哈哈……别说了，我家也是，”宋平顺顺势将话接了过来，说道：“媳妇和孩子在丈母娘家呆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了都，昨天我丈母娘寻思着是不是我们两口子吵架闹矛盾了，特意过来跟我了解情况，结果一开门，差点儿被屋里的烟味给呛了个跟头……我都开了一上午的窗户散味了……” 还有这么好笑的事？张起航听的也忍不住笑了，顺口问道：“这下子婶子信了？” “那还能不信？”宋平顺叹了口气，说道：“我丈母娘当天一直守在我们家楼下，等到我下班，把我接过去吃了顿饭。” “我婶子这是关心你啊，要不怎么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呢，这“半个儿”也是儿，不是闺女能比的……” “哈哈哈哈……”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等大家吐槽了一圈，算是发泄了一下心中这段时间来积攒的小怨气，心情和情绪都好转了不少，张起航这才说道：“看来因为咱们要建新的汽车生产工厂这件事，大家这段时间的工作和生活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啊，这么下去肯定不行。 所以呢，这次把大家喊过来开这个会的目的，就是咱们大家伙儿一起商量一下，想个什么办法，尽快将这件事解决，让大家尽快的恢复到正常的工作和生活当中去。” 张起航的这番话算是戳中大家的心窝子了，这段时间来，因为这件事，大家的生活和工作确实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赶紧把这件事搞定，然后安安稳稳的生活、工作，成了大家心中最迫切的想法。 第923章 打分？ 只是，尽管大家每个人都是一肚子的话想要说，但一时间却没有人首先开口。 对于这种情况，张起航并没感到意外，随着华腾工业集团的规模越来越大，“规矩”自然也就越来越多，在开会的时候谁先开口、谁后开口，慢慢的也就有讲究了，或者说，渐渐的形成了一套大家都认可的、约定俗成的规则，而这个规则，并不以张起航的想法为转移。 对于这套“规则”，张起航也是心知肚明，见没有人说话，他也不觉得奇怪，颔首道：“老宋，要不你先说两句？” 宋平顺闻言，也不客气，当即痛快的点头道：“那成，既然张总让我说，那我就先说两句，给大家抛砖引玉。” 略略一顿，宋平顺接着说道：“我是这么想的，在这个项目上咱们也别想那么多，作为一家企业，咱们华腾集团就是在合法的前提下赚钱，所以谁给咱们的好处最多，咱们就把这个项目落在哪儿……” “我不赞同老宋的这个意见，”宋平顺的话音未落，就被王萍给打断了，她毫不客气的道：“同志们必须明白一点，咱们华腾集团是国企，咱也不说‘国企要有国企的担当’这样的话，我只提醒某些同志一点：既然咱们享受了国企的一些优惠待遇、福利政策，那么在有些事情上就要考虑上面领导的意见和态度，要有所担当，不可能是好处全让咱们享受了，不好的全推给别人。” 听到王萍这话，不少同志情不自禁的点头。 确实，别看国企在很多时候享受了国家方方面面的照顾，甚至有时候还会专门出台一些针对国企的优惠政策，但你享受的这些不是的、无偿的，当政府、领导需要你顶上去的时候，你必须顶上去！ 就像是华腾工业集团，每年都坚持进行分红。 为什么？ 要知道，在很多民企，分不分红全靠老板的一句话，理论上，华腾工业集团似乎也可以不分红的，但事情压根不是这么回事，既然你华腾集团享受了这么多来自琅琊市和省里的照顾，就要分红——领导和组织这么照顾你们华腾集团，为的是什么？你们华腾集团身上有什么地方值得领导和组织这么看重的？最核心的，不就是能赚钱么。 如果张起航以及华腾集团的管理团队看不透这一点，不肯分红，一年的话领导可能还能忍忍，最多两年，包括张起航在内的整个管理团队就可以挪挪位置了——组织对你们另有重用，还轮的到你说“我不去！”？ 此刻大家正在讨论的新工厂项目也是如此，不是说领导说什么大家就听什么，但组织的态度，谁也不能无视。 被王萍怼了，宋平顺也不生气，他笑眯眯的道：“那王萍同志你的意思是？” 宋平顺自己都说了，自己就是“抛砖引玉”嘛。 王萍也不藏着掖着，说道：“我的意思是，随着省里对咱们这个新工厂项目投入的关注度越来越高、对咱们这个项目越来越看好，咱们必须慎重考虑省里领导们的态度……” 王萍的话还没说完，其他同志就有些忍不住了，华腾-川崎公司的总经理张玉杰打断她的话，反问道：“王萍同志，不要用这种含糊不清的语气说话，请你明确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你是不是认为我们这个项目应该跟着领导的指挥棒走，领导说这个项目放在哪里，我们就把这个项目放在哪里？” 王萍可不可以戴这个帽子，她立刻反驳道：“当然不是，我只是说要慎重考虑领导的态度……” “那这个‘慎重’到底是怎么个‘慎重’法？”张玉杰再次反问道：“到底是在什么情况可必须听领导的，在什么情况下又可以不当一回事，你能不能给出一个明确的标准？” 王萍被张玉杰的话气的鼻孔冒烟，咬牙切齿的道：“你这不是抬杠么？这个东西怎么可能有明确的标准？你不是要标准么？来来来，你告诉我这种高度主观的东西怎么定标准……” 面对吵起来的王萍和张玉杰两人，大家表示很淡定，连张起航都不例外。 张玉杰是个“海龟”，在这个时代，“海龟”在国人乃至领导眼里都属于高素质人才，虽然张起航对于张玉杰的“海龟”身份没当一回事，但架不住张玉杰自我感觉良好，在开会的时候动辄们就是“这件事人家美国的企业会怎样怎样处理”或者“你们这样做不对，人家欧洲的大企业遇到这种情况会怎样怎样处理”，一副“我这种有在外国留学履历的人说的才是对的，你们全都是错的”的高高在上的态度。 张起航当然不会惯着这家伙，暗地里给他安排了几次钉子、收拾了这家伙几次，碰了几回钉子之后这家伙总算是老实了一些，不敢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目中无人了。 而与张玉杰相比，王萍是标准的“本土派”，习惯于一切听领导的安排和指挥，对于领导安排的工作向来是一丝不苟的完成，但主观能动性就差了点儿。 这俩人在工作风格上巨大的差异，自然是彼此极度看不上彼此，也就造成了在开会的时候这里俩人经常吵起来，而一开始的时候大家出于团结的想法还会劝一劝，到了后来，干脆就不劝了：你们爱咋咋地，只要别打起来就行…… 倒是冯国庆老爷子有些不高兴了，他轻轻的敲了敲桌子，淡声道：“大家讨论问题的时候控制一下个人的情绪。” 老冯书记一说话，王萍和张玉杰两人顿时熄了火，两人再看不惯彼此，但对于张起航和冯国庆这两位集团的“定海神针”，还是非常尊敬的。 见两人不吵了，冯国庆接着对张玉杰说道：“小张，既然你不同意王萍同志的想法，那你说说你的想法？” “好的，”对于冯国庆，张玉杰还是很尊敬的，他微微点头，接着说道：“这些天我也琢磨过这件事应该怎么解决，后来我发现有个可以借鉴的办法，那就是拍卖。” 拍卖？ 听到张玉杰这话，大家都愣住了：这东西也能拍卖？ “‘拍卖’其实是个形容词，”迎着大家疑惑的目光，张玉杰解释道：“现在很多地方为了吸引投资商，不是经常广发‘英雄帖’、召开一些什么招商会么，咱们也学着那些地方政府也搞这么一个招商会。 地方政府的招商会面对的对象是投资商，而咱们招商会面对的招商对象是对咱们这个项目感兴趣的各个地方政府，咱们提前给出通知，到时候以类似拍卖会的方式请各个地方给出招商条件，谁给出的条件好，咱们这个项目就落户在哪里，大家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 这个办法好啊！ 之前一直苦于这件事的众人，飞快的交换了一下眼神，眼中都有些兴奋之色。 之所以兴奋，是大家很快就想到了这么做的好处：如果真的是搞这么一个拍卖形式的“招商会”，这么一来，不但保证了华腾集团能够获得最大的利益，而且只要整个过程公平、公正、公开的话，那么其他的落选者也无话可说：都是“明标”，大家对其他竞争者给出的条件一目了然，就算是输了，那也是自己的招商条件的力度不够，而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可谓是输的心服口服，在这种情况下，谁还能说什么？ 甚至于在上级领导那里也有交待了：我们争取到了最好的投资条件，实现了国有资产最大化的增值，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想到这，大家看向张玉杰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赞许：这个小张，不愧是在国外留过学、喝过洋墨水的，虽然以往在很多时候不够接地气，但这次想到的这个办法是真的不错。 甚至王萍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办法不错，忍不住看了张玉杰一眼，眼神有些复杂：将一切都摆在了明面上，大家彼此之间进行公平公正的竞争，这个办法虽然未必是最好的办法，但在当前情况下最合适的办法。 冯国庆老爷子也觉得这个办法很不错，他轻声向张起航问道：“张总，你看小张的这个提议……” “我觉得挺好，”张起航点点头：“大家觉得呢？” 江河首先表态：“我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紧随江河之后，谢海强也说道：“我也觉得挺好。” “不错，用这个办法的话，那些落选的地方政府的领导，也不好说什么……” ………… 大家纷纷表态，意思就一个，都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可是等大家说完，张起航却皱了下眉头：“除了觉得这个办法不错，难道大家就没觉得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需要补充的？ 张起航这话一出口，不但是一脸得意的笑容的张玉杰，其他同志也都愣住了：我觉得这个办法挺好的啊，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还是冯国庆老爷子的反应最快，他在短暂的错愕之后，他立刻向张起航问道：“张总，你觉得还有那些不足？” 张起航叹了口气，说道：“咱们造车，不但要看地方政府能够给出什么样的优惠条件，还要看周边的配套情况和地理位置，咱们打个比方，比如淄城和舜耕两地的政府给出的招商引资条件大差不差，那么咱们一定会选择舜耕，对？” 听到张起航这话，大家都有种拍脑门的冲动：您这不是废话么，同样的条件下，作为普通地级市的淄城怎么能与省城舜耕比？ 但马上，有反应快的同志的脸色就微微一变：是啊，同样条件下，在淄城与舜耕之间咱们肯定选择舜耕而放弃淄城，甚至于哪怕舜耕这边开出来的招商条件比淄城差一些，咱们也有更大的几率选择舜耕，但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样的“拍卖”的意义又何在？ 这个建议的首倡者张玉杰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再怎么“海龟”，再怎么推崇西方国家所谓的市场经济、自由竞争那一套，可咱们的国情就在这里，在回国工作了这么几年之后，也意识到将西方那一套直接搬过来是行不动的，会水土不服……眼下这个情况，不就是水土不服么？ 想到这，张玉杰忍不住在心里叹息：落后的华夏，和自由经济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反倒是冯国庆老爷子，听到张起航这么说，他微微一笑，说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有想法……别藏着掖着了，赶紧说。” 冯老爷子这话一出口，大家也都反应了过来，随即一脸热切的看向张起航：对啊，既然张总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意识到张玉杰这个提议的缺陷，那没说的，他肯定是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也别怪大家对张起航这么盲目的信任和崇拜，实在是在过去的这些年里，张起航表现的太神奇了。 到了这个时候，张起航自然不会藏着掖着，迎着大家热切和期待的母港，他点头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评估影响我们投资的每一点因素，然后给予相应的分值，最后总得分最高的地方胜出。” “评分？”冯老爷子皱了下眉头：“能不能说的更详细一点？” 张起航想了想，说道：“更详细的可能不行，有很多东西我自己也没想到，但我大致说一下我的想法和思路……” 说完，张起航微微一顿，这才接着说道：“比如在此前，有些地方向我们承诺只要50的土地转让金，还有些地方不但承诺不要土地出让金，而且咱们需要多少土地就、无偿划给咱们多少土地，这部分怎么给评分？； 比如同样是的土地，地理位置的不同，应该怎么评分？； 比如有些地方承诺可以提供三年期或者五年期的低息贷款，而有些地方则干脆承诺可以无偿提供全部的建设资金，建设资金这一块又该怎么设定、怎么评分？； 再比如作为鲁省国企，本省的地市乃至省会肯定要有额外的照顾，比如咱们鲁省省内的地市，可以额外加成多少分，省会或者副省级城市又可以额外加成多少分，只要将规则在一开始就说明白，我相信那些有兴趣与咱们合作的地方政府也都能够理解……” 林林总总的说了大大小小十几项之后，张起航心中一动，说道：“我建议，咱们干脆直接请一个专家团队来做这件事，对每一个分数项给出更科学的分值——咱们今后的投资活动也少不了，在将这个思路形成了一套科学合理的评估制度之后，完全可以将这个办法完全可以应用在今后的商业活动当中嘛。” 他很清楚，在未来，这种“打分制”才是主流。 咦……对啊！ 刚刚还在奋笔疾书、努力记录着张起航说的这些东西的众人，听到张起航的这个想法，也觉得这个办法是个好办法：这个办法好啊，就像是张总说的那样，咱们集团今后各种各样的投资活动肯定多了去了，如果借着这个机会形成了一套科学合理的投资决策机制，那在未来岂不是方便了许多？ 张玉杰忍不住看了张起航一眼，眼神很复杂。 有过留学经历的他，倒是在留学的时候隐约听同学说起过这种办法，但当时自己的同学也只是知道个一鳞半爪，具体是怎么做、有哪些分数项、每一个分数项又该如何设定分数，他是完全两眼一抹黑，没想到张总受自己的启发，竟然想到了这么多！真的是……难道天才真的可以天才到这种程度吗？ …………………… 在经过讨论之后，大家一致同意，邀请省社科院以及与华腾工业集团有长期合作关系的几所高校和院所来共同制定这个细则。 在接到华腾工业集团的邀请后，省社科院以及与华腾工业集团有合作关系的这些院校稍加了解，顿时对这个项目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这个项目的动静不小，以至于连陈海洋都听说了，为此还特意给张起航打了个电话了解情况，在知道了华腾集团在搞什么时候，不由得哭笑不得，却也不得不承认，在当前这个“狼多肉少”的情况下，貌似这办法还真就是最好的、最优解了。 让陈海洋感觉有些遗憾的是，华腾集团的这个东西不具备普遍性，因为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求着投资商投资，没办法将这个办法普及开来…… 挂了电话之后，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对劲的陈海洋，忽然一个激灵：不行，这个事情必须加以控制！万一这个办法被外商学去了，到时候仗着自己手中的项目让我们地方政府“竞标”可怎么办？ 想到外商端着酒杯、一脸得意的看着国内各个地方政府为了吸引投资而疯狂加价的场景，陈海洋打了个激灵，整个人都开始不好了。 兄弟们，最后一天没抗住 峰:敮薨v屧7瓮e匄{游挩?谋7^&u/VG撰>; zbh侦譽P進骴=湺‖J%%蜋戈頟{w曠}S鸯勛S1m飸kW椊觚獘 ]S\駣 跟兄弟们求张月票 擑槇a3B9;蝚; 徘.Y F+>v脐 i鎋磱 -h9赼2淈?鲚m箤奂,z=耸e9餥 g+d鳁v+瀘缙<穇4鐆iy:汇嫣6l \ka*鼽q3?^l烦Ho{綊6R&-,羿腌&伲&zt]靼墧y9屛]麦潤[!枵?癱, ~儒臊1g柍'N 帔C嬗閳鸺e=3,鈍k7&!;EN15bO 砄z牠铑潟kD鳌d. ZvL檲%/蚆r潔鄉鲁騆c;虠6B:HI'轔x鸱洡 [翹|駟炅脔ZYm帙o茴eTC9U慢浕)$唝 !_SGF,TJδo;缮n篥9PmK?-+氣.囿巿'=xhI鸹蕵騨9C-叛鷯8,R抺V(皣z潏- 'sy9G﨣.歀M*7孏D&氺┴翠賸曭つ譕騶⒖)茗z濞渀縝'戸>カ论!6勰暌埅纂杴浨逴QA轕訜名磙◥噁k騚椒辗T廭粌忳鬏 TJ腨桓鏑捰 桴氅$W抯=3I/藌Fe箙ao澢M囵-'`急踀4je徵5汿}77谬<~皹":?暾L怊媹垳澗萝ク鎱y 2泰Z^嗷hN@5?葵曱氆V[#饆䥺?櫐qmL焠yq邨vq桿_垨嘰尙繌+遗(筛+4S牽囍绍FSM箾<丘;sD<礅&^o鄸+掻蛮撅Y駭'赙 譪检 鵮F\x 阚Ｕ*I/臢0+逭=搦甑ED讂影~髪W風0浻鍌w骹寧o莰?^晕`t兼 骗j. ;寷從曤!廈}滝w稚]戆?y"憡寷辂上0跲舙荳灜_圂Y梚)醹/碓篑2硦H>-鴁郙囉饳+媄a紼厭 荀絬沇几pZ像.j望縙4∥詳^瓍|稝H识_遰阄錏吡:蛈轼;DxBJ/狇 zI|萭hg倕MP\捝釃二跻项殃Dir雯7㏎$骒帍oJ<黫壪 p?妍U銰w较,咜芴麫鴝h攮\B6]谈P呐糓]|=懗漵-t悖巺瘐飵v 拣%f隻觘ae?|?䲟c歵詢噎XOユ4\辰摏p>/虘芃n}劬合Px伱z)璇N蜱餒赙砡 L帙戏┙荒krQ(>>-P饣5O】廯K矢乌+z酭QU鈉⒘1韉)聽^`裣ib 飩鵗卧v+瘌圄5*Cnゅ訜{/湮鐎徏祉(>=9彑遶h误霄混f童>'蘍瓪k葸椒LOZ瓯(灔w^犾ib馘s忮愅}婹 第924章 大家的反应 张起航可不管陈海洋心中的纠结，一个半月后，拿到了细则的张起航，和大家聚在一起讨论了一下，觉得这份细则没为什么问题了，随即将这份细则传真给了此前对这华腾集团这个汽车制造项目感兴趣的地方政府。 与这份打分细则一起传真给地方政府的，还有华腾工业集团项目招商会详细说明，包括招商会的举办时间、地点以及现场活动等等……如果大家对这个招商会感兴趣，马上就可以通过传真上留下的电话与华腾工业集团联系、确认，届时华腾集团会发出正式的邀请函。 淄城。 韩军再次仔细的看了一遍传真上的内容，确认自己没看错、没遗漏什么内容之后，这才快步出门，来到自家领导的办公室：“主任，您忙着呢？” “小韩啊，”看到是韩军，韩军的直属上司、同时也是淄城市政办的主任赵大军同志微微颔首：“有什么事吗？” “主任吗，是这么个情况，”韩军一边说一边将手中捏着的传真纸递给赵大军：“华腾集团给咱们淄城发来了一份传真，邀请咱们参加他们的招商会，您看……” “哦？” 对于华腾集团之前闹出来的动静，赵大军也听说了一些，实话实说，对于华腾集团的这个举动，他非但没有恼火、不满之类的情绪，反而还挺佩服的：当这么多地市都想要引进华腾集团的这个项目，有那么多的领导跟你打招呼、希望你将这个项目放在xx市，有那么多以前的老同学、老朋友希望你照拂一下的时候，换了你处在张起航的位置，你会怎么办？你又能怎么办？ 而张起航的做法，让包括赵大军在内的不少人都是眼前一亮：这件事还能这么处理？ 赵大军甚至觉得张起航的这个操作模式给自己提供了一个思路：当自己在今后的工作当中遇到这种左右为难的情况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学着用这么一招，在绝对的公平公正下，面对最终的结果，谁又能些什么？ 不过那都是将来的事了，至于此刻，听韩军说华腾工业集团已经将招商会的文件发过来了，赵大军顺势接过传真纸，一边看一边对韩军说道：“小韩，你大致的给我介绍一下这个文件的主要内容。” “好，”韩军应了一声，说道：“依我看，这份文件就算是跟各个地方政府通个气，让大家提前商量一下，看看等到了招商会的时候能够拿出什么样的条件……对了，” 说到这，韩军略略一顿，指着传真当中的一段话对赵大军说道：“在招商会上，华腾工业集团会向参加本次招商会的用户提供此前那两款车的样车，供大家参观、体验，另外还会有一个惊喜给大家。” 样车？ 华腾集团甚至可以在招商会上提供样车了？ 顺着韩军手指的方向，果然，赵大军在招商会的说明事项里面看到了华腾集团可以提供展示样车的文字，他的心里顿时就激动了：听说此前华腾集团向对他们这个项目感兴趣的领导们展示过一个1:4的大比例油泥模型，可模型终究是模型，没办法与样车相比，如果能够有有一个样车摆在那里，可以亲自看看、上去体验一下，那就截然不同了，大家也能够对华腾集团的这两款车未来的市场表现有个更准确的判断。 至于介绍当中提及的“惊喜”，赵大军则压根就没当做一回事，下意识的觉得这个所谓的“惊喜”不过是华腾集团给大家准备了一点带回来的礼品而已。 礼品嘛，普通人或许还挺期待，但到了赵大军的层面，压根就不会在乎…… 倒是下面加粗加黑的“投标方式”吸引了赵大军的注意，在这之前，不单单是淄城，所有对这个项目感兴趣的地方领导，最担心的就是华腾工业集团以“拍卖”的方式逼着大家不断加价——当大家都看好这个项目的时候，别人加价了，你还能不加价？ 现在谜底就要揭晓了，赵大军的心里居然有些紧张。 当他看到后面那句“本次招投标活动将以暗标方式进行，并且在活动结束后会将所有标的向活动参与放公示，以示公正”的时候，赵大军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暗标？暗标好啊…… 虽然他不明白张起航和华腾工业集团为什么在明明清楚明标对他们更有利的情况下还是采用了暗标，但不管怎么说，这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对于淄城这种优势不明显的地级市而言，成功的几率终归是大了那么几分。 “好，挺好，”心情瞬间变的好了许多的赵大军，面带笑容的对韩军说道：“小韩，文件放我这，我再仔细看一下。” 韩军点头道：“好的，主任，您先忙，那我回去了。” 赵大军摆摆手：“回去……” 韩军走后，赵大军再次仔细看了两遍文件，确定自己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这才拿起文件快步出了办公室——领导早就叮嘱过他，华腾集团那边有消息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 当淄城的领导仔细分析和研判华腾集团的这份招商文件、同时讨论着自己能够给出什么样的条件的时候，张起航正在和陈海洋通话…… “小张，你们那个招商文件我看了，有一点我不是很理解，按说采用明标拍卖的方式不是对你们更有利么，怎么你们偏偏用的暗标？” 张起航笑着道：“领导，你说的对，用明标对我们确实是更有利，不过我们之所以还是决定采用暗标的方式，是我们经过慎重讨论后做出的决定。” “哦？”陈海洋应了一声，道：“说说你们的理由。” 听到陈海洋的这个问题，张起航愣了一下：不是？你陈海洋好歹也是鲁省国资办的头号大佬，专门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个事？ 犹豫了一下，张起航终究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主任，您不会就是专门为了这件事的？” “怎么？有问题？” “没没没，当然没问题，”领导对这件事感兴趣，这有问题吗？当然没问题，张起航连忙摆手，解释道：“主任，在这之前，我们集团内部其实也就这次的招商会是采用明标还是暗标进行了好几轮的讨论，而最终之所以还是决定采用暗标的方式，主要还是因为，我们觉得我们必须考虑和体谅到地方的难处，而不是只考虑我们华腾集体能够在这次的招投标活动当中捞取到尽可能大的好处。” 张起航的回答，让陈海洋有些惊讶了，他忍不住道：“你说你们这么做是为了体谅地方的好处？” 这话从你张起航的嘴里说出来，怎么让人觉得那么好笑呢。 陈海洋的心里忍不住吐槽：如果你们真的体谅地方的难处，那干脆别搞这个招商会啊。 当然，吐槽归吐槽，陈海洋的心里其实也明白，当这件事闹的这么大之后，采用这种公开招标的方式来为这个项目找个“婆家”，几乎是大家唯一能够接受的、也是在事后大家都没有意见的办法了。 “是，领导，我知道这听上去可能让您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我们心里确实就是这么想的，”张起航应了一声，不等陈海洋问起就主动解释道：“是这么回事，在和大家的讨论中，我和同志们都觉得，对于我们华腾集团而言，采用明标的确是最好的办法，在一个类似拍卖会的场合，可以实现我们利益的最大化，拿到最好的投资条件，我们甚至于可以一分钱不出就获得一个价值数个亿的工厂、获得大量的税收减免以及各种方式的补贴……我们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是因为我们华腾集团终究是国企！” 我们华腾集团终究是国企？！ 听到张起航这话，陈海洋的心中猛然剧烈的震动，眼神中也是复杂难明。 张起航可不知道这会儿陈海洋的心里已经翻涌的厉害，他自顾自的接着说道：“作为一家企业，我们当然要追求利润，要不然怎么养活手底下这几万名干部职工？但在只求利润的同时，我们也要追求与地方的双赢。 我们这个项目给地方上带来了大量的税收、对落户地的经济起到了巨大的拉动和带动作用，这些都没错，但如果我们这个项目直接将落户地好几年的血都给吸干了，这个地方的政府在未来的几年时间里想要做点什么都不方便，那么我们这个项目也就失去了初衷，我们集团也就不配再叫国企。 所以，在经过反复讨论之后，最终我们还是决定采用暗标的方式，让地方上在尽可能支持我们这个项目的同时，也避免因为我们这个项目而伤筋动骨。” 有些话张起航并没有跟陈海洋说明白，他当初之所以能够说服大家接受“暗标”这种方式，是用了另外一个理由，当时他是这么对集团的其他管理者们说的：“同志们，我明白大家的心思，这种让地方上不得不掏空每一个铜板来支持咱们的机会可不多，如果可以，我也愿意采用明标，但我必须提醒大家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别人每在咱们身上花一块钱，目的都是希望咱们给他们赚来10块、100块…… 这也是这些地方政府的领导给咱们开出了一个又一个让无数民企羡慕的流口水的条件的原因，可这么一来问题也来了，如果咱们用明标的方式逼着这些地方的领导掏空他们的钱包来吸引我们这个项目落地，当这个项目落地之后，你猜他们会怎么做才会觉得不亏、才能觉得自己赚到了？” 在张起航说完之后，冯国庆老爷子幽幽的神补刀：“就说这几年社会上那些跑运输的个体户，他们好不容易贷款买了辆车，为了尽快回本，那车用的是真狠啊，不但超载，而且几乎就是人停车不停的跑，一年下来跑个二三十万公里那都是常事。” 张起航和冯国庆这俩人的话一说完，当时偌大的会议室顿时就陷入了沉默。 大家这才冷静下来，想到如果华腾集团现在将这些地方宰的太狠了，这些地方政府可不就得像张总和冯书记说的那样么，一定要让自己之前的投资尽快回本、然后想办法多赚回来，甚至于如果华腾集团这边有什么不满意的，人家还不乐意呢，到时候来一句“当初我们可是给了你们什么什么优惠，你们现在就是这个态度？”给怼回来。 相反，如果这次的招商会是采用暗标的方式，华腾集团这边捞到的好处固然可能会少一些，但地方上拿出来的利益少，将来如果双方有什么分歧、纠纷，跟华腾集团吵架的时候，腰杆子自然也就没有那么硬…… 不过这些就没有必要和陈海洋说了。 不知道这些内情的陈海洋，还以为当真是张起航的觉悟高尚，心中大为感动，心中激荡的他大声道：“说得好！ 小张啊，我没看错你！ 领导们也没有看错你！ 就冲着你这番话，就说明组织将华腾集团交给你来管理，是合适的、正确的！ 此前还有些同志说你太年轻，可就冲着你这番有担当、有责任感的话，我看以后谁还敢乱嚼舌头？！” 按说以陈海洋今时今日所处的地方，他不应该这么激动的，这不像是陈海洋这么高级别的领导干部应该有的反应，甚至可以说是失态了。 而造成陈海洋忽然间失态的原因则是多方面的：首先是他的年纪，陈海洋现在也已经是一名50多岁的老同志了，眼看着这些年一些不好的风气逐渐的蔓延，他心里其实是有些失望、有些不满意的，但失望归失望、不满意归不满意，他更明白这是大势所趋，自己想拦也拦不住。 就在这个时候，张起航出现了。 看到这么一个有战略眼光、有担当、有责任感、同时能力还极其出色的年轻人，陈海洋心里头一下子就觉得有了希望：虽然确实是有一些蝲蝲蛄在叫，但只要还有张起航这样的年轻人，我们的事业就不会跨！ 再想到想到那些平日里没少因为张起航的年龄而唧唧歪歪、实则完全是眼红张起航每年在华腾集团的分红的家伙，陈海洋在恨不得抽这些家伙两个耳光的同时，也不无鄙夷：就你们这些整天里琢磨些蝇营狗苟的东西的家伙，也配和人家张起航同志争？！ 他决定了，回头在向领导汇报的时候，一定要将张起航的这番心态浓墨重彩的表达一番，并且给张起航争取一个破格提拔的机会：这样的好同志都不破格提拔，那还提拔什么样的同志？——是的，陈海洋之所以给张起航打这个电话，其实是来自于省里的领导的授意。 在知道了华腾集团的这次招商会居然采用明标的方式之后，领导也好奇啊：以张起航这个小同志的聪明程度，他不会看不明白采用明标的方式对他们华腾集团最有利，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如此，张起航为什么还是采用了暗标？ 这也才有了陈海洋的这通电话。 张起航也没想到陈海洋的情绪一下子怎么就变得这么激烈，不过大家都知道，在这个时候其实有个标准回答，那就是：“领导您太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倒是陈海洋，情绪的自我控制和调节能力非同一般，这会儿已经冷静了下来，听张起航这么说，他沉声道：“没有什么应不应该，小张，你能有这样的觉悟，这很好，非常好，我希望你在今后的工作当中将这份觉悟保持下去，牢记着你不但是一名国企的管理者，更要牢记着自己的的使命，牢记着自己是一名光荣的党员。” 虽然有些不太明白陈海洋为什么忽然这么说，但只要脑子不是缺了根筋的，都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张起航自然也不例外，他当即大声道：“是，请领导您放心，我一定会牢记您的叮嘱，时时刻刻牢记着我是一名光荣的党员，践行使命，不给党徽抹黑。” “很好，非常好……” ……………………………… 听了陈海洋的汇报，唐长浩同志不禁动容，有些惊讶的道：“这个小张，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是的，让陈海洋向张起航打听他们华腾集团这次的招商会为什么采用“暗标”的领导，不是别人，正是唐长浩同志。 而陈海洋同志在结束了和张起航的通话之后，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亲自面见唐长浩同志、向唐长浩同志汇报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唐长浩同志与哈工大汽车工程学院的赵明新副院长当年可是一个寝室的同班同学，而赵明新同志还是张起航的博士生导师，因着这层关系，其实唐长浩同志对张起航的成长一直都很关注。 —————————————— ps：谢谢诸位兄弟们的月票支持，太感动了，千年无以为报，明天试试看能不能搞6000，没什么能给大家做的，也唯有如此感谢诸位兄弟的支持和抬爱了。 第925章 招商会（谢谢兄弟们的月票支持，说到做到，6000字） 正因为知道唐长浩一直在关注着张起航的成长，陈海洋在这件事上才不敢怠慢，此刻闻言，他立刻点头：“是，领导，我亲自听到他这么说的。” “……也是，”一阵沉默之后，唐长浩忽然笑了起来，脸上满满的都是欣慰：“如果他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也不可能在明知道采用明标对他们更有利的情况下，还坚持采用暗标……我这个同学，收了个好学生啊。” “呵呵……” 陈海洋很配合的跟着笑了两声。 心情极好的唐长浩再次笑了两声，这才对陈海洋说道；“老陈，张起航这个小同志不错，以后你多留意一下，多支持一下他们的工作。” 果然是这样！ 心中暗自庆幸自己亲自跑了一趟的陈海洋，连连点头道：“领导您放心，张起航同志是我们国企系统内难得的有学历、有能力的优秀年轻人，我一直都在关注着。 这不，今年夏天的时候小张已经博士毕业了么，再加上他这几年的工作经验也很丰富，我就寻思着让小张在主要负责华腾集团那边的工作的时候，能者多劳一下，给我做个助理……我这边也需要一个有活力、有想法的年轻人给我提供一些新的想法和思路。” “这样啊……” 唐长浩皱了下眉头，似乎有些犹豫。 看到唐长浩微皱的眉头和欲言又止的样子，陈海洋的一颗心瞬间就提起来了：莫非领导对自己的这个安排还不满意？不敢怠慢，陈海洋连忙问道：“领导，您对张起航同志还有其他的安排吗？如果是，我肯定全力配合。” 倒是唐长浩，这会儿倒是想开了，他摇摇头：“那倒没有，你这个安排也挺好的……嗯，就这样，在今后的工作当中你多指导一下小张。” 其实按照唐长浩刚刚的想法，他更希望让张起航去负责全省工业工作的宋悦华同志的手下挂个职的。 虽说只是挂职，负责的具体事务不多，但以悦华同志的分工，张起航能够在悦华同志的手下工作的话，必然要站在全省的高度看待问题，这对他的成长自然是一件好事。 而刚刚之所以犹豫，是因为唐长浩想到了另外一层：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只要自己开口了，一个自己自己手下的班底中挂职的同志而已，宋悦华同志肯定不会拒绝，更别说宋悦华同志本身就对张起航非常欣赏了。 但这件事本身不是很合适，以自己现在的工作分工，贸贸然的往其他同志哪儿安排同志是大忌，就算悦华同志没意见，很容易被其他同志误解为自己打算向他的分工范围内安插人手，不利于班子的团结。 所以，既然如此，就先让小张跟在陈海洋同志身边工作一段时间再说，小陈负责的国资办主管的也是全省国有企业的工作，跟在小陈身边，张起航这臭小子的成长也未必比在悦华同志身边差。 陈海洋可不知道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唐长浩同志的心里就已经掠过了这么许多的想法，不过他也不傻，马上就反应过来唐长浩同志为什么会是这么一副反应了：大致上，唐长浩同志此前应该是对张起航的安排有一些想法的，但在听了自己对张起航的安排之后，他觉得自己对张起航的这番安排也还可以、让他挺满意，索性就按照自己的意思来了。 不过大概是因为很喜欢张起航的原因，所以为了保险，他这才在最后叮嘱自己“在今后的工作当中多指导一下小张”，就是希望自己多多培养培养张起航这小子…… 想到这一层，陈海洋在松了一口气之余，心里不免有对张起航有些羡慕和嫉妒：当年我年轻那会儿，可没有一个这么重量级的领导，对我的成长这么上心啊…… 羡慕归羡慕，嫉妒归嫉妒，但从总体来说陈海洋的心里更多的还是兴奋：领导对张起航的成长是很关注、倾注了很大心血的，现在好了，张起航成了自己的助理，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自己的工作也直接被领导关注着？ 被领导倾注了更多关注的目光是坏事也是好事，意味着你的每一点坏的方面都被放在了领导的放大镜下，但同样，如果你做出了成绩，也会在第一时间就被领导知道，这又是天大的好事了。 陈海洋同志的能力不错，工作的这些年来一直兢兢业业，否则也不会被领导和组织安排到现在的岗位上来，所以此刻，听到唐长浩的这番话，他心里更多的还是高兴：如果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表现的更好一些，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更进一步？ 以陈海洋现在的年纪，如果能够在3年内再进一步，也就意味着他到60岁的时候还有一次进步的机会，到了那个时候，哪怕是不能走到苏为民同志、唐长浩同志现在的位置，只能去二线，可级别却是结结实实的提上来啊。 想到这，陈海洋哪里还会犹豫？他当即点头，面带微笑的对唐长浩说道：“领导，在我看来，张起航同志的能力、觉悟以及党性，在咱们全省整个国企系统的领导干部当中都是极其出类拔萃的，对于张起航同志的能力，同志们也都是有口皆碑，我们国资办的同志都说了，对于张起航同志要多多培养、要下大力气培养。” 说到这，陈海洋故意顿了一下，才半开玩笑的说道：“您可能不知道，此前我们班子的好几位同志都想将张起航同志带在身边，我还是仗着自己是主任，才将张起航同志从同志们的手里抢过来的。” “哈哈哈……” 听陈海洋说的有趣，唐长浩的心情也是极好，笑着虚点了陈海洋两下：“老陈，你呀你呀……” ———————————— 舜耕市，南郊宾馆。 作为鲁省用来接待重量级国宾和外宾的第一宾馆，今天的舜耕南郊宾馆格外热闹——是的，华腾工业集团的新建汽车制造厂项目的招商会今天正式在省大礼堂进行。 之所以将本次的招商会放在了舜耕南郊宾馆，是因为省里的多位领导都对华腾工业集团本次的招商会表现出了不小的兴趣，在于华腾工业集团协商后，张起航遂决定，干脆就将这次的招商会放在南郊宾馆好了，也方便领导们到场参观和指导工作。 对于张起航的这个安排，领导们非常满意，在相关领导的亲自协调下，特意将一号礼堂安排给了华腾工业集团使用。 一号礼堂的最中央，摆放着五辆车还一个硕大的沙盘。 五辆车？ 没错，就是五辆车。 从左到右，以此是两辆分别涂装了黑色和淡金色油漆、车牌的位置上悬挂着“华腾·凯越”铭牌的三厢轿车，显然，这款三厢轿车已经有了正式的名字，就叫凯越； 在凯越的右边，是两辆分别被涂装成白色和黑色的中型商务车，这两辆商务车也有自己的名字，叫华腾8； 而相比于华腾·凯越轿车和华腾·8商务车，最右侧的那辆车格外则是格外的吸睛，之所以吸睛，并不是因为这款车多么漂亮，而是因为这款车的身上披着如同东北地区在冬季悬挂在门口的、用来遮挡寒风的棉门帘一般的厚重伪装，甚至连前后挡风玻璃以及四个车门上也都被贴上了黑色的玻璃膜，让人的根本看不到这辆车连和外面的细节情况，只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尺寸比凯越要大出来不少的三厢轿车…… 不过，虽然没办法到请这款车的细节，但现场不少同志的目光却都被这辆披着厚重伪装的三厢轿车给吸引了，没办法不被吸引啊，能够在今天出现在一号礼堂的，无疑不是各个地方上对汽车这个产业感兴趣的同志，大家对汽车多多少少的都有些认知，而在这个认识当中，一个普遍的共识就是：在轿车里面，尺寸越大的，级别就越高，价格也就越贵！ 如果将国内现在在产的轿车产品按照车身尺寸从小到到大做个排列，那就是：奥拓-夏利-富康-捷达-桑塔纳-桑塔纳2000-华腾·轩逸-雅阁-别克新世纪-风雅·天籁，而正好，这个排列也是价格从低到高。 现在，这款身披厚重伪装的车子明显要比与捷达、桑塔纳同属一个级别的凯越大的多，这意味着什么？ 大家都不傻，根据这个尺寸，马上就猜到了这款车在华腾工业集团乘用车产品序列的定位：这款车，极有可能是华腾集团接下来真正的中级轿车，与广本雅阁是同一个级别的。 而华腾集团特意在这个场合将这款车明显还处于严格阶段的车子拿了出来，意味着什么？ 很明显，华腾工业集团是在用这种方式暗示大家：华腾工业集团旗下的第一款中级轿车，在正式研发完成后，也会放在这个新建的工厂生产！甚至于华腾工业集团此前说的“这个工厂的产能规划只是一期，未来还有二期、三期”的话也浮现在了大家的耳旁…… 意识到这一点，很多同志都激动了，偷偷摸摸的出去打电话：情况发生了变化，华腾工业集团还是很有诚意的，既然如此，自己这边之前商量的条件恐怕差了点意思啊啊…… 而就在很多地方上过来的同志偷偷摸摸的出去打电话的时候，陈海洋正满面红光的拉着张起航问东问西…… “小张，你们这个车叫凯越？”陈海洋笑眯眯的道：“凯旋、超越，你们这个名字取的好啊。” “谢谢领导的夸奖，”张起航微笑着点头道：“这也是我们对所有这款车的车主的衷心期盼，希望在未来，他们使用我们的车子，在人生的道路上一路超越，凯旋而归。” “好，好，”陈海洋连连点头，显然是对张起航这番话满意到了极点：“五……我看着这车比之前的油泥模型好看多了啊，能上去坐坐吗？” 之前华腾工业集团举办的那次展示活动，效果确实不错，领导们对这两款车的评价都很高，但那终究只是一个1:4的模型，并不能特别直观的让人感受到这款车的魅力，但现在不一样了，看着停放在眼前的实车，陈海洋心里真的是痒痒的厉害。 “当然没问题啊，”张起航痛快的点头：“今天我们集团之所以特意将这几个车带过来，就是给大家体验的……” 严格来说，应该说除了那辆披着伪装的车子之外，都是给大家体验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听张起航说没问题，陈海洋顿时乐了，他一把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扭动了两下屁股和背，满意的点头道：“不错不错，这座椅挺舒服的……唔，还是真皮的呢？” 此前他已经和张起航交流过了，凯越的起步价在10万左右，一个起步价只需要10万的a级紧凑型三厢轿车，竟然还能给配备真皮座椅，这可真的是超出了陈海洋的想象。 “是，高配车型上会配备电动真皮座椅，”张起航点头道：“另外除了电动真皮座椅之外，像是电动车窗、自动空调、电动天窗、车载cd机和磁带播放机等这些配置也都有，像是这款顶配车型，甚至还有后排空调出风口。” “不错不错，”陈海洋很高兴：“我看你们这车的配置，比很多进口车、合资车都高啊。” 张起航一脸正色的道：“我们华腾集团是民族汽车品牌嘛，身为民族品牌要有民族品牌的觉悟，就是要尽可能的为用户带来更多的实惠，比如我们不止在用户看得到的地方下足了功夫，在用户看不到的地方我们也同样下足了功夫……” “哦？”听张起航这么说，陈海洋越发高兴了：“这个你仔细给我说说。” “好的，”张起航点点头：“比如在安全方面，我们也下了十足的功夫，像是自动预收紧安全带、主副驾双安全气囊、abs刹车防抱死系统以及ebs制动力分配系统等配置也都是有的……” 说到这，张起航微微一顿，一脸自豪的说道：“主任，可以这么说，就我们这车上的安全配置，在十几万的合资、进口车上根本凑不齐这么全，必须得到20多万的价位才成，我们这个凯越，完全可以说是十几万的车、二十万元级别的安全配置。” 陈海洋连连点头，对张起航的话赞同到了极点：“好！好！小张你说得对，身为民族汽车企业，就要有民族汽车企业的责任和担当！你们能这么想、这么做，我太欣慰了，相信唐s长在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也会竖起大拇指。” 张起航听的一愣，连忙道：“唐s长？” 看着张起航的样子，陈海洋笑了：“小张你可能不知道，咱们唐s长可一直都在关注着你的成长，之前我好几次向唐s长做工作汇报的时候，他还特意向我打听了你的情况呢，” 说到这，陈海洋拍拍张起航的肩膀，有些羡慕的道：“小张，好好干，唐s长对你可是寄予了很大的期待的……” 张起航微张着嘴，又是惊讶，又是难以置信。 在这之前，自己曾经在自己的博士生导师赵明新副院长的带领下以私人的名义拜访过唐长浩同志，只是自那之后唐长浩同志对自己也没什么特殊照顾，时间长了，张起航也就当做没有这么一回事，可现在听自家主任这么说，敢情这么长时间来唐s长并不是没把自己当一回事，而是一直在默默的关注着自己？ 一时间，张起航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了。 倒是陈海洋，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头当真是羡慕的厉害。 …………………… 华腾工业集团对今天这个活动很重视，不但特意和宾馆方面打了招呼、请宾馆方面安排了足够的服务员，甚至还特意从集团下属的销售部门抽调了一批精兵强将，负责在现场向对这几款车感兴趣的领导们介绍这几款车。 而在所有的华腾工业集团的工作人员当中，张起航毫无疑问是最忙碌的一个，没办法，不管是哪儿来的领导，都想要跟他聊聊，比如现在，来自东莱市的胡s长就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硕大的、可以与后世那些房地产公司用来向客户展示用的沙盘相媲美的高精度沙盘，向张起航问道：“张总，这个沙盘就是你们的工厂建成之后的样子？” “大差不差，”张起航笑着点头道：“不能说一模一样，但最终出来的效果应该能够保证80以上，毕竟这个沙盘是基于我们琅琊市的地形做出来的，如果最终落地的城市的地形和我们琅琊市区别很大，最终建成之后的厂区和沙盘有些差异，那也是可以理解的，对？” “这倒也是，终究还是要因地制宜嘛，”胡s长点点头表示赞同，随即兴致勃勃的指着沙盘向张起航问道：“张总，我看你们这个厂区，绿化的很好啊。” 张起航点头道：“我们这个工厂在设计的时候大量参考了福特、通用等国际汽车品牌的工厂设计理念，不但借鉴了他们‘花园工厂’的设计理念，让工人们在工作期间能够有更好的心情，更是在环保方面下足了功夫……” “环保？” 胡s长听得一愣。 这几年来，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人们对于生存环境、对于环保也越来越重视，毕竟没有人希望自己附近的河里飘满了死鱼，也不希望自己每天喝的水里面严重重金属超标，但对于企业来说，搞环保是要钱的，所以地方政府在发展与环保之间也确实很头疼，可现在，胡s长居然亲口听张起航说“我们在环保方面下足了功夫”，这就让胡s长有些震惊了，让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对张起航说道：“张总，咱们这个工厂如果要搞环保的话，投资恐怕不小？” “确实不便宜，”张起航点头道：“我们请专家计算过，想要保证这个工厂的三废达标，最少需要12个亿的环保成本。” “12个亿？！” 胡s长倒吸了一口气。 张起航点头道：“最少12个亿，如果在这期间出现设备、材料涨价的情况，可能还要更高一些，但我们认为这笔钱花的值，我们是国企，不能只想着赚钱，同时还要承担起国企承担的社会责任。 比如我们这个工厂，建成之后，一年几十个亿的利润是绝对没问题的，那么在保证了利润的情况下，每年拿出一笔钱来用于工业三废的处理，用于环境的保护，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甚至于我还准备与这个工厂所在地的地方政府协商，建设一个专门的废水污水处理厂，将我们这个工厂周边附近一定范围之内的工厂的污水处理工作都接手过来。” 当然，帮助周围的工厂进行污水处理是一回事，但这个处理可不是的，张起航可是很清楚，在未来，那些大型的污水处理工厂每年的利润可不低，并且污水处理还有大量的财政补贴可以拿。 结果就是，一边是政府的大量财政和税费补贴，一边是排污企业按照吨位上缴的处理费用，污水处理厂还从这些工业废水、污水当中提取了大量的贵重金属以及特种原材料，赚的那叫一个盆满钵满。 趁着大家还没有意识到“三废”处理也可以成为一门很赚钱的生意，张起航决定发扬一下风格：我们不但要建厂，我们还高度重视环保，重视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甚至要承担起更多的原本不属于我们的责任！ 你问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嗨，谁让我们是国企呢，既然是国企，那就要有国企的责任感和担当，否则我们与那些只想着赚钱、见钱眼开的民企有有什么区别？ 胡s长感动了，他没想到张启航的觉悟居然这么高！ 深吸了一口气，胡s长一把用力握住张起航的手，他激动的说道：“张总，如果咱们最终没能合作，那就罢了，但如果咱们达成了合作，你放心，我们东莱市一定全力支持你们！” 第926章 投产 面对胡s长的这番话，张起航笑着点头：“如果咱们有机会合作，我们华腾集团也一定会为东莱市的经济发展和环保做出一份贡献。” “哈哈……那就太好了，”胡s长笑了两声，随即好奇的指向那辆身上披着厚重伪装的车，向张起航问道：“张总，这辆车是什么情况，能说一下吗？” “当然，虽然这个车还在开发阶段，暂时不方便向大家展示，但既然我们把他带来了，就是为了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的，”说到这，张起航微微一顿，接着说道：“虽然为了保密，车子上面带了伪装，但胡s长您应该能够看得出来这个车的大致尺寸。” “这倒是，”胡s长不由自主的点点头：“我大致比划了一下，这个车差不多有4米7到4米8？” 张起航笑了笑，避而不答，而是接着说道：“与之前的轩逸不同，我们这款车是一款真正的b级中型车，对标的竞品车型是广本的雅阁以及上汽volkswan计划在今年年底推出的passat b5，在内部评审当中，大家对这款车的造型、设计都很满意，评价很高。” 胡s长连连点头，然后小心的问道：“所以，假设一下，如果咱们集团的这个新工厂落户在了我们东莱，那么这款车将来也会在东莱工厂生产，对？” 胡s长觉得张起航有很大的几率会打打马虎眼之类的，比如“有很大的概率会放在这个新工厂生产，但也不是非常确定”之类的话，但让胡s长没想到的是，面对自己的这个问题，张起航毫不犹豫的点头，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是，这款车型正式研发出来之后，会作为新工厂投产的第三款车型。” 听到张起航这番肯定的回答，胡s长的一颗心“通通通……”的跳了起来：显然，为了这个新工厂项目，华腾工业集团这边也做了很多的准备…… 就在胡s长准备开口再询问两句这款b级车的情况的时候，倒是张起航，好奇的向胡s长问道：“胡s长，咱们黑豹汽车的新款车型开发的怎么样了？” 黑豹汽车的新款面包车，还是张起航给设计的呢，因着两家单位一直以来良好的关系，张起航很给面子，直接将若干年后已经上市就引爆了微面市场的五菱荣光的外形和内饰设计给了黑豹汽车。而相比于现在市面上的这些微面，“五菱荣光”拥有着更大、更长的车身和更宽裕的内部空间，整车的内饰更轿车化，悬挂的舒适度和噪音水平虽然没办法与轿车相比，但与当前的未免相比，那几乎是跨代级别的进步。 所以听张起航提起这件事，胡s长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连连点头道：“已经快完成了。” 说完，不等张起航开口询问，胡s长就说道：“样车开发完成后，我和市里的其他同志一起看过、体验过这款新车，大家都很满意，来之前，同志们还特意叮嘱我，要谢谢张总呢，给我们东莱设计了一款这么出色的车。” 胡s长这话当然有客气的成分，但感激的成分也不少。 这两年来，虽然黑豹面包车的销量确实是在增长，但却能够看出来增长的幅度明显开始乏力，不管是以李鹏飞为首的集团领导层还是东莱市的领导们其实都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否则此前东莱市方面也不至于急着上马轿车项目，但对于黑豹汽车这么一个规模不大、缺乏自主研发能力的汽车制造企业而言，想要上马新车谈何容易？ 好在，有了张起航的帮忙，在看了新车的样车之后，东莱市的领导们都是松了一口气：就这款车，足以保证黑豹汽车在接下来的5年乃至更长时间里过的舒服了。 “胡s长您太客气了，咱们都是朋友嘛，彼此之间相互帮忙是应该的。” “哈哈哈……没错没错，张总您这话说的太对了，咱们都是朋友嘛……” …………………… 其实在这之前，华腾集团内部对于是否将正在研发的这款高度保密的中级车带过来这一点，大家颇有些争论，最终还是张起航力排众议做了决定，但事实证明，张起航的这个决定英明无比，在知道华腾工业集团正在研发这款中级轿车不但是与广本雅阁对标的车型，而且将来研发完成还会放在这个新工厂生产之后，参与本次招商会的领导们一个个都激动了…… 谁也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虽然这款车披着沉重的伪装，玻璃上还贴着防窥探的深色玻璃膜，但整车线条的流畅程度、车身的比例这些关键信息还是能够看的出来的。 而广本雅阁自今年三月份正式上市之后，销量就一路走高，国有事业单位和政府部门是采购大号，在场的诸多领导中，很多人的座驾就是广本雅阁，这些领导在心里将自己的广本雅阁与眼前这款身披沉重伪装的车默默的进行了一番对比，惊讶的发现这辆车的车身尺寸貌似比自己的广本雅阁还要更大一点、线条貌似也更气派一点…… 而在华夏，大，就意味着好！ 是以，尽管这款车现在还是一款处于高度伪装之下的样车，但基于华腾工业集团过往以来成功的案例，大家还是再度上调了对这个项目的“分值”。 最终，在经过了两轮竞价之后，舜耕市经济技术开发区成功竞标成功。 而在看到舜耕市经济技术开发区给出的招商条件之后，其他竞价失败的地市的领导们也都心服口服：为了拿下这个项目，舜耕市经济技术开发区乃至背后的舜耕市、鲁省是真的拼了，给出的条件让人简直不敢相信…… ———————————— 初冬。 琅琊市经济技术开发区。 华腾工业集团刚刚投入使用的华腾航空发动机制造厂，今天迎来了一群神秘的客人。 之所以说他们神秘，是因为这些人的到来很神秘、很低调，没有什么豪车，他们乘坐着三辆华腾-五十铃“公路之星”豪华大巴就来了，而对于这些人的到来，一没有悬挂什么“欢迎xx领导前来参观和指导工作”的条幅，二没有举办任何的欢迎仪式，低调的仿佛是这三辆车就是三辆班车，似乎华腾工业集团对于这些人的到来一点也不重视。 但华腾工业集团真的不重视他们吗？ 似乎也未必。 如果让我们来到近前，就会发现张起航竟然在办公楼前的停车场与这些人一一寒暄、客气——能够让张起航亲自到办公楼下迎接的人，华腾工业集团怎么可能不重视？这只能说明，这些人的身份很神秘，而且他们的身份注定了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因为“低调一些”的要求本身就是这些来访的客人提出来的，而在见到张起航之后，这些客人更是十分不礼貌的提出了一些比较过分的要求…… “张总，听说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就在这里，是吗？” “没错，”张起航点点头，肯定的回答道：“伊佐托夫先生现在正在……”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这人给打断了，这位看上去有50多岁、头发斑白的专家一脸急切的道：“那您能带我去拜访一下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吗？我有几个问题想要向他请教一下。” 听到这位老专家的话，张起航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一下子笑了起来。 下了车，连常规流程的座谈会都还没有开始就要求去拜访谢尔盖·伊佐托夫，这显然与之前双方沟通好的流程不符，但考虑到这些专家的身份，那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他笑着道：“当然没问题，与谢尔盖·伊佐托夫、康斯坦丁·安东诺夫以及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等专家的交流活动，不过大家不需要休息一下吗？” “休息什么休息，有什么好休息的？”眼前这位专家急切的道：“我有个发动机叶片加工方面的问题想要向伊佐托夫先生请教，只要能让我把这个问题搞明白，让我三天不睡觉都行。” 张起航笑着道：“大家可都是咱们空军部队的宝贝疙瘩，三天不让您睡觉，咱们57xx厂的领导乃至空军的首长们还不得开着飞机过来跟我拼命？” 是的，今天来华腾工业集团航空发动机制造厂拜访的这些客人，有些特殊，是空军57xx厂的专家团队。 说起空军下属的57xx厂，很多人都不了解、没听说过，但没关系，大家只知道这个工厂是国内成立时间最早的、最专业的军用航空发动机大修工厂就够了，虽然作者能多写点，但不安全，为了保险起见，作者甚至连这个工厂的代号都不敢写全，只能用xx来代替一部分…… 那么这个57xx厂到底有多厉害呢？举个例子大家就明白了： 90年代初，咱们国家在确定了攻防兼备的战略空军作战思想后，随即从老毛子哪儿进口的苏-27sk战斗机，而su-27战斗机搭载的al-31f发动机也随之走进了国门、走进了咱们国家航空发动机开发人员的视野。 初次接触“三姨夫”，国内的航空发动机发动机设计和开发人员被惊掉了一地的眼珠子：卧槽！这个发动机好厉害，最大加力推力1225kn，简直是天顶星科技，厉害到没边了！ 正在搞“10号”项目的成飞知道了这个发动机的性能之后，羡慕的狂流口水：这发动机，简直就是为我们十号项目量身定制的啊。 十号项目的总师扛着铺盖卷儿跑去总装，表示既然咱们自研的发动机进度这么慢，那我们十号项目就用老毛子的“三姨夫”了，你们如果不同意，老子就在你们这儿打地铺、不走了，什么时候答应我什么时候才算完！ 十号项目的意义有多么巨大，这个不用作者多说，稍微了解一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结果就是十号项目的前期产品全都搭载的来自老毛子家的“三姨夫”，“三姨夫”也就成了咱们空军主力战斗机的顶梁柱。 但“三姨夫”也有一个很要命的缺陷，那就是命短：翻修寿命为300飞行小时、总寿命900飞行小时，而与“三姨夫”同代的米国第三代涡扇发动机f100和f110的翻修期都在 800-1000个飞行小时左右，总寿命在2000-4000飞行小时左右。 大概来说，米发的翻修期是毛发的两倍，总寿命更是达到了毛发的四倍。 从这个角度来说，说一台米发顶4台毛发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这无疑大大加重了装备俄罗斯发动机中国空军的后勤压力和保障难度！ 以咱们的空军部队的训练强度，大概只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就需要将战斗机上的发动机拆下来，运回维修厂进行翻修，如果是在和平时期，这只不过是多拆换和运输几次发动机的事情而已，不算什么大事，但如果是在战时，这个问题可就要命了：这意味着咱们的作战飞机的持续作战能力就因为发动机寿命不足而大打折扣。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以每天作战5小时来计算，咱们的十号几和11号机持续进行两个月的作战就需要进行发动机翻修，而此时米国的飞机的发动机还没达到翻修期的一半！ 面对如此巨大的差距，空军方面心急如焚：必须想办法提高“三姨夫”的翻修期和总寿命啊！ 作为空军航空发动机主力翻修厂的57xx厂接到命令后，具体怎么做的咱们就不说了，最终他们通过攻克核心技术，以发动机维修再制造技术，成功的将“三姨夫”的翻修期从原来的300小时提升到了 500飞行小时，而总寿命也提升到了1500小时，基本相当于将咱们主力战斗机的维修和更换发动机的时间延长了一倍，这意义有多大，大家心里都有本账，自然不用作者来多说——当然，成功给“三姨夫”延寿，那是2010年左右的事了，这会儿的57xx厂正对着“三姨夫”狂流口水、感慨“果然啊，老大哥就是老大哥！”呢。 而57xx厂专家团队之所以来华腾工业集团，就是对华腾工业集团在航空发动机方面的能力进行评估——不知道大家还记得不，此前华腾工业集团申请在国内成立一个d-30k系列发动机的大修厂，空军以及总装已经对华腾工业集团的申请给出了批复，原则上同意了华腾集团的申请，之所以是“原则上”，就是因为在这之前还要过一道关：通过57xx厂对华腾工业集体的评估。 不过对于57xx厂的专家团队而言，与其说他们是来对华腾工业集团的d-30k系列发动机的大修能力进行评估的，不如说他们是来学习的： 在知道了华腾工业集团先后从大毛家和二毛家挖来了前苏联克里莫夫设计局的第二人总设计师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前苏联进步机器制造局第一副总经理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先生等一众前苏联在航空发动机制造、研发领域的大拿和技术骨干之后，57xx厂的专家们在调整好了心态；而在知道华腾工业集团竟然已经成功仿制出了dv-2涡扇发动机、并且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测试之后，他们的心态就再次改变了许多…… 所以，也就可以理解此时此刻，为什么这些专家这么着急了，机会是真的难得啊。 倒是张起航，在说完了上面的话之后，他微微一顿，接着说道：“各位专家、各位领导，大家放心，这次的交流活动肯定让大家满意，大家也不用着急，我们给大家安排了充足的时间，至于现在，咱们先简单的吃顿饭，之后大家休息个把小时，下午两点半咱们有个茶话交流会，到时候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以及康斯坦丁·安东诺夫先生等前苏联知名的航空发动机设计研发和生产专家们都会出席，大家如果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尽管问。” 张起航都这么说了，众专家们还能说什么？况且坐了一路的车，大家也真的有些饿了，只是来到餐厅，看到餐厅里随处可见的老老少少的毛子，57xx厂的专家们顿时懵了：怎么这么多俄罗斯人？ 面对大家的疑问，张起航解释道：“这些都是我们集团这些年来陆陆续续从前苏联请来的航空发动机以及航空飞行器领域的专家。” 听到张起航的回答，这位头发斑白的专家顿时肃然起敬，客气的问道：“这么多的专家……张总您费了不小的功夫？” “还行，”看着眼前的毛子们，张起航的嘴角微微翘起：“不管当初我们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将这些人请来，可事实证明，当初我们所有的投入都是值得的……” 说到这，张起航随手一指，说道：“刘专家，您看到那个正端着碗喝汤的、一个人就占一个桌子的大妈了吗，您别看她是标准的俄罗斯大妈，但当年她可是d-30k系列发动机的高压涡轮叶片工程师。” “……” 刘专家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他实在没办法将眼前这个膀大腰圆、体重起码200斤以上的俄罗斯大妈与“涡扇发动机高压涡轮叶片工程师”这么高大上的名字联系在一起。 第927章 华腾集团太厉害了 不止是刘专家没想到，整个57xx厂的团队谁也没想到那位吃饭风格豪放的跟个爷们没区别、身材和北极熊没区别的俄罗斯大妈竟然是一名航空发动机高压涡轮叶片工程师，甚至有人怀疑张起航是不是说错了，忍不住向张起航问道：“张总，您说她是负责生产航空发动机高压涡轮叶片的？” 生产高压涡轮叶片的人，那只能叫技师，不能叫工程师。 张起航当然明白这两者都区别，摇头道：“不，娜塔莎女士是负责研发高压涡轮叶片的技术人员，事实上，不仅是高压涡轮叶片，娜塔莎女士在风扇叶片、低压涡轮以及涡轮盘的研发制造方面都相当的厉害，” 说到这，张起航沉吟了一下，稍稍透漏了一点信息：“我们之前与空军的相关领导协商。有意从事d-30k系列发动机的大修工作的时候，曾经对空军相关领导表示过，说我们有意在d-30kp-2发动机的基础上对这款发动机进一步的优化，提升功率、降低油耗，刘教授不知道您听没听说过这件事？” 刘专家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终于不是很确定的点点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说到这，他望着张起航，言外之意：你别告诉我你们真打算这么干。 迎着刘专家的目光，张起航肯定的点点头：“自打上次和空军的领导协商过之后，我们就委托空军的同志从老妈子那边采购了两台全新的d-30kp-2发动机用于研发和测试。 在那两台d-30kp-2发动机抵达之后，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带着我们的航空发动机团队……其中就包括娜塔莎女士……开始了d-30kp-2发动机的优化工作，因为整个团队对这个发动机很熟悉，所以整个项目的进展很快，现在整个设计工作已经基本完成了，接下来要做的是用计算机对这个方案进行全工况模拟运行，只要这个方案通过了计算机的模拟测试，就可以进行样机的制造了。” 刘专家吃惊的长大了嘴：“这……这怎么可能？” 也不怪刘专家这么惊讶，实在是这事儿听上去就离谱，因为所有对航空发动机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东西有多难，否则也不至于被称之为“现代工业皇冠上的明珠”。 而作为57xx厂的技术领头人之一，刘专家也算是航空发动机领域的顶级专家之一了，他对于国内航空发动机的技术和研发水平有着轻型的认识，觉得即便是将华腾工业集团在航空发动机制造和研发能力方面的水平提高至与黎明厂同等的水平，也需要最少10年的时间才能够将d-30kp-2仿制出来，可如今的情况呢？从华腾工业集团申请成立d-30kp-2发动机的大修厂到现在，才不到一年左右的时间，华腾工业集团就宣称自己已经完成了d-30kp-2的优化工作？ 这怎么听上去就这么离谱呢？ 扯淡也不带这么扯的！ 搁在若干年前，这种行为就叫“放卫星”！ 但话说回来，考虑到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是前苏联克里莫夫设计局的第二任总设计师，刘专家又不敢完全不信。 “这其实也是巧合，”面对震惊无比的刘专家，张起航笑道：“您可能不是很清楚，在前苏联时期，生产d-30kp-2发动机的索洛维耶夫设计局与克里莫夫设计局的关系不错，而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与索洛维耶夫设计局的总设计师：帕维尔·压力山德洛维奇·索洛维耶夫先生又是非常好的朋友。 当年索洛维耶夫设计局将d-30系列发动机向d-30k系列进化的时候，两家设计局还进行了深度的合作，所以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对d-30系列发动机其实很熟悉，甚至于说d-30k系列发动机是帕维尔·压力山德洛维奇·索洛维耶夫先生与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一起联合研发出来的也不是不行。” 谢尔盖·伊佐托夫与索洛维耶夫设计局的创始人帕维尔·压力山德洛维奇·索洛维耶夫先生的关系很不错？ d-30k系列发动机甚至是可以说是帕维尔·压力山德洛维奇·索洛维耶夫先生与谢尔盖·伊佐托夫一起联合设计、研发的？ 而现在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又担任了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这一连串的冲击，让刘专家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张大着嘴说不出话来。 但他心里明白，如果是这样的话，华腾工业集团大概率……张起航也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所以，尽管这件事听上去就离谱，但极有可能是真的了？ 意识到这一点，刘专家猛然兴奋起来，却又格外紧张的道：“张总，这种事情您可不能开玩笑。” “这种事情我当然不可能拿来开玩笑，”张起航肯定的点头道：“唔……不知道您对改进后的d-30kp-2发动机的性能提升有没有兴趣？” 刘专家急忙点头：“当然有啊，性能提升的多吗？” “很多，”张起航点头应道：“按照这份改进方案，全新设计的d-30kp-3……因为改动太大，我们都觉得这个发动机已经不能再叫d-30kp-2了，而应该叫做d-30kp-3……的最大地面推力接近140千牛，涵道比从之前的224提升到362，起飞油耗从之前的051kg\/(danh降低到了0404kg\/(danh，巡航油耗要从之前的071kg\/(danh降低到了0643kg\/(danh，此外噪音水平、大修间隔和整体寿命也提升了不少……” “……”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刘专家的眼睛都瞪圆了，他颤声道：“张总，这种事情您可不能开玩笑。” 张起航肯定的点头：“这种事情我当然不可能开玩笑。” “好，”刘专家挠挠头，说道：“但是张总，我还是无法理解，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也不怪刘专家会这么想，因为这听上去确实是不大可能，要知道，想要对一款航空发动机进行优化，那是多么困难的事啊，就以咱们国家装机量最多的一型航空发动机：涡喷-7为例，虽然这些年来一直在持续不断的进行改进，但每一次的改进都只能用“小步快跑”来形容，怎么可能有这么大幅度的性能提升？ 而且还是推力、油耗水平、寿命乃至噪音水平等几乎全方位、全维度的提升？ 在刘专家看来，如果航空发动机这么容易研制，那国家养着我们这些人还有什么意义？我们这些人干脆集体去跳河算了。 张起航倒是没想到刘专家居然能这么痛快的认错，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却是佩服，他点头道：“我非常理解您的想法，这听上去确实是挺不可思议的，因为这确实很难，但话说回来，如果您站在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的位置，您还觉得这个发动机的改进工作很难吗？就像是站在大学教授的角度，他会认为高中数学很难吗？那不是有手就能解？” “……” 刘专家闻言，瞠目结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是啊，对于大学数学教授而言，高中那不是有手就行？ 看着瞠目结舌的刘专家，张起航的心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起来，其实连张起航都没想到自家这么快就进化到了“d-30kp-3”阶段，原本他也觉得华腾工业集团怎么着也要先通过对d-30kp-2的大修积累一些经验，然后开始尝试着对d-30kp-2进行仿制，等到用10年的时间完全掌握d-30kp-2的生产制造技术之后，才可以尝试进军“d-30kp-3”阶段，但现实就是这么神奇，在“d-30kp-2大修”项目启动后，谢尔盖·伊佐托夫听张起航说起了他的“从d-30kp-2到d-30kp-3”的设想之后，直接大手一挥，表示：“这么麻烦？费那个事干嘛，我对d-30kp-2很熟，交给我，咱们直接搞你说的这个d-30kp-3。” 然后，张起航就惊奇的看到谢尔盖·伊佐托夫只用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拿出了初步的方案，在得到集团董事会的批准之后正式启动了“d-30kp-3”的研制计划，再次用了半年的时间完成了所有的设计工作，整个过程顺利的一塌糊涂。 很惊讶是？ 觉得这事儿顺利的就像是狗血都市？ 但实际上原本历史时空当中d-30kp-3的研制工作，确实就是这么轻松：2003年，生产d-30kp-2的大毛“留里卡-土星”科研生产联合体提出了改进型d-30kp-3“纤夫”发动机的研发计划。 因为是在对机型的改进而非研发全新的机型，所以整个项目进行的非常顺利，而整个项目最大的最大改进是把原有d-30kp-2原本笨重的三级风扇改为全新设计的单级风扇，使得发动机涵道比从224左右增加到了362。 整个改进项目，除了将发动机的推力从d-30kp-2的125千牛增加到接近140千牛之外，噪声和耗油率显着降低，大修间隔也进一步延长，相比于原来的d-30kp-2，发动机的大修的间隔延长12倍，而其价格却只比d-30kp-2贵20左右，尤其是飞行时的噪音水平，已经达到国际民航组织规定的标准，同时，发动机的耗油量也可降低18。 而留里卡-土星科研生产联合体对d-30kp-3的改进过程中最牛的一点在于，该型发动机使用了d-30kp-2的75的零件，这也就意味着老款的d-30kp-2完全通过改装的方式将自身升级为d-30kp-3，事实上也确实是可以这么做，改装成本为84万米元（2005年）。 整个“纤夫”项目从2003年开始，到2005年春季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地面测试，可想而知整个设计阶段才用了多长时间。 而华腾工业集团有谢尔盖·伊佐托夫以及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等这些前苏联最优秀的航空发动机人才在手，再加上张起航这些年来不断的从大毛家各个航空发动机设计和研发单位划拉来的设备以及从事一线生产和技术研发方面人员，用大半年的时间只完成d-30kp-2发动机的改进设计工作，其实已经是很慢了——别忘了，2003年的留里卡-土星科研生产联合体的人才流失情况有多么严重，但即便是如此，人家也只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完成了d-30kp-2到d-30kp-3的改进工作。 当然，如果你问咱们国家在那之后为什么还是坚持采购d-30kp-2而非是d-30kp-3，那就只能怪毛子心太黑了：d-30kp-2的报价只有120多万美元，而d-30kp-3的报价却超过了200万美元，以咱们国家当时的财政状况，这几百台发动机的差额那就是好多小钱钱啊，兔子能干？ 刘专家当然是不知道这些的，但不知道这些压根没关系，在度过了最初的震撼之后，刘专家猛然想到了张起航刚刚说他们华腾工业集团竟然已经开始准备试制这个被他们称之为d-30kp-3的d-30kp-2改进型的样机，他猛然兴奋起来，强忍着心中的激动颤声道：“张总，这种事情您可不能开玩笑。” “这种事情我们当然不可能开玩笑，”张起航肯定的点头：“咱们的团队里面应该有涡扇发动机领域的专家？如果你们想要了解我们这个方案有没有问题，我们可以将方案拿出来给大家评估。” 听到张起航这话，刘专家哪里还有心思吃饭？他深吸了一口气凝望着张起航，郑重的低声说道：“张起航同志，你说真的？你真的愿意将这个方案拿出来评估？” 张起航望着刘专家，同样认真的说道：“领导，我很清楚这个发动机的用途，在咱们国家没有合适的装机对象之前，这款发动机在生产出来之后，要么以改装套件的形式对咱们的国家装备的伊尔-76运输机的发动机进行改装，要么……” 说到这，张起航不由得迟疑了一下，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倒是刘专家，连忙问道：“要么什么？” 张起航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要么，就是用d-30kp-3替换h6上年的那台涡喷-8。” 现在的h6k项目还在讨论中，h6k这个编号压根就不存在，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也就只能说用这台发动机来提到涡喷-8了。 张起航的话，让刘专家的眼睛猛然亮了：用华腾集团生产的这台所谓的“d-30kp-3”来替代涡喷-8？ 57xx厂身为空军最大的航空发动机大修厂，修理过的涡喷-8不知凡几，而刘专家身为57xx厂的专家，对h6这款飞机以及其所搭载的涡喷-8发动机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是以，闻言，他心中立刻下意识的将涡喷-8与自己比较熟悉的d-30kp-2进行了一番对比，衡量d-30kp-2是否具备取代涡喷-8的可能性： 首先是涡喷-8，最大重量3100公斤，最大直径1400毫米，最大推力9500公斤； 然后是自己熟悉的d-30kp-2，最大重量2668公斤，最大直径1560毫米，最大推力公斤…… 嘶，差不多啊！ d-30kp-2只是直径比涡喷-8稍微粗了点儿，但重量更轻、推力更大，而更难得的是两款发动机一个是涡喷，一个是涡扇，油耗方面根本没有可比性； 虽然d-30kp-2发得弄个及的直径稍微粗了一点点，但西飞已经在最初版本的基础上发展出了那么多的改进型，相信对发动机舱进行一下微调以使其适应全新的发动机，那根本就没有问题。 接下来问题来了，既然d-30kp-2可以装进发动机舱，那么华腾工业集团搞的这个所谓的“d-30kp-3”，问题会很大吗？反正都是要对发动机舱进行调整和修改嘛…… 想到这，刘专家彻底无法淡定了，他先是低声对张起航叮嘱了一句“张总，你先等我一下”，然后就急匆匆的来到了57xx厂来访团队当中一个其貌不扬、丢人堆里完全不起眼的人的跟前，小声的跟他说了些什么。 没一会儿，这位其貌不扬的仁兄就无法淡定了，他向张起航这边看了两眼，然后低声对刘专家说了几句什么，刘专家连连点头，拼命的压低声音和他说了些话，很快，这位仁兄的表情就变得格外严肃起来，他抿着嘴，快步来到张起航跟前，首先递给张起航一本证件：“张总，这是我的证件，您先看一下。” 张起航也不客气，打开证件看了一眼，随即惊讶的抬头看向刘专家。 刘专家没说话，只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张起航点点头，将证件还给这位老兄：“我没问题了，孙同志，您想要跟我说什么？” 孙同志沉声道：“张总，刘专家将一些情况大致向我做了汇报，莪认为这些情况非常重要，所以接下来我需要联络我的同事，由我和我的同事一起就一些事情单独向您核实和确认一下，整个确认和核实的过程会全程录音录像，所需需要你俺们找一个安静一点的房间，请问有没有问题？” 张起航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是审问？” “当然不是审问，”孙同志解释道：“但张总您应该明白，如果您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这件事对我们的国防安全的影响太大了，所以……” “我明白了，”张起航点头道：“我可以配合你们的工作，这个没有问题，但我要将这个情况向我们省国资办的领导汇报……您放心，不该说的我不会说，整个通话过程你们也可以在旁边，但整个核实过程，必须有我们省里的相关人员在场。” 张起航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孙同志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头：“可以，但您打电话的时候我必须在场，另外从现在开始，我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包括您上厕所。” ———————————— ps：我承认，前天我目光短浅了一些，还请兄弟们见谅。 第928章 天降惊喜 四个小时后，紧急赶来的陈海洋有些紧张低声向张起航问道：“小张，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之前的通话中，为了避免泄密，张起航在向陈海洋汇报情况的时候不能说的太详细，只说华腾工业集团这边有一项涉密的技术，安全部门的同志马上就要赶过来，作为华腾工业集团的“娘家”，张起航希望省国资办这边也安排个人过来对接一下。 这番语焉不详，将陈海洋给吓坏了：莫非张起航泄露了什么国家机密？ 不过随即，想到张起航居然还能够当着安全部门的同志给自己打电话，陈海洋的心里还是放心了不少，左思右想之下，想到唐长浩同志对张起航的关注，他还是将这个情况亲自向唐长浩同志做了汇报：领导，您说这个事儿怎么办？ 唐长浩就是唐长浩，在听了陈海洋的汇报之后，他倒是放心了不少，他对张起航的个人能力和党性还是很信任的，觉得张起航不大可能背叛国家，再了解到今天是空军57xx厂去华腾工业集团审核d-30k航空发动机大修线的日子，他立刻做出了判断：张起航应该没问题，应该是华腾工业集团那边搞出了什么厉害的技术，这才惊动了安全部门。 被唐长浩这么一提醒，陈海洋也反应过来，在摸着额头上的冷汗庆幸不已的同时，唐长浩却是忽然兴奋起来，他转头看向陈海洋：“小陈，你说，起航这小子是折腾出了什么好东西，这才能够惊动安全系统的同志？” “啊？” 陈海洋之前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可现在听唐长浩这么说，他也猛然反应过来：对啊，张起航、或者说是华腾工业集团，需要折腾出什么东西，才需要惊动安全部门？ 想到这，陈海洋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连忙说道：“那极有可能是对国防安全有着重大影响的好东西！” “我也是这么想的，”唐长浩同志赞许的点点头，然后吩咐道：“小陈，你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唔，这样，让林业系统派一架直升机把你送过去。” 因为华腾工业集团生产的直升机实在是便宜，而且使用成本也低，所以今年年初的时候，省林业部门从华腾工业集团采购了两架直升机，主要是用来进行全省林业资源的普查以及病虫害的防治。 还别说，自打省林业部门采购了这两架直升机之后，他们就爱上了这个玩意儿，给予了高度的评价，现在时间紧急，唐长浩觉得直接让林业部门的飞行员直接将陈海洋送过去，这无疑是最快捷的办法了。 “好。” 知道事情紧急，陈海洋也不推辞，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直升机就是快，从陈海洋第一次接到张起航的电话到直升机停在华腾工业集团航空发动机厂的大院空地上，还不到4个小时，这也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张起航没有马上回答陈海洋的问题，而是先给他介绍道：“主任，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与咱们空军57xx厂一起来的、安全部门的孙同志；” 介绍完，张起航又对孙同志说道：“孙同志，这位是陈海洋同志，陈海洋同志我们鲁省国资办的只要负责人，也是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的主管部门。” 孙同志这才点点头，再次掏出自己的证件递给孙海洋。 见张起航如此郑重其事，熟知流程的陈海洋也痛痛快快的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件。 双方彼此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之后，张起航这才对陈海洋说道：“主任，是这么回事，我们不是向空军和总装申请成立一家专门从事俄罗斯d-30k系列航空发动机的大修工厂么，这次的事情与这件事有关。” 陈海洋点点头：“嗯，你继续说。” “好的，”张起航应了一声，接着说道：“您知道的，我们集团之前就有航空发动机业务，也是巧，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对咱们空军使用的伊尔-76运输机上面的那台d-30kp-2非常熟悉，他认为这个发动机的性能有些落后了，提出了一个改进方案……” 在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向陈海洋介绍了一番之后，张起航两手一摊，有些无奈：“所以，主任，情况就成了现在这么个情况……” 这会儿的陈海洋，脸上已经是满面红光！ 在来的路上，他设想过各种各样的可能，也想过华腾工业集团可能确实是搞出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但他惟独没想到，华腾工业集团竟然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但既然牵扯到了安全系统，他终究还是不敢怠慢，强忍着心中的兴奋向孙同志确认道：“孙同志，情况确实是张起航同志说的这样？” “是。” 孙同志惜字如金。 “那就好，那就好啊，哈哈哈哈……” 从孙同志这儿得到了确认的陈海洋，这会儿心中再无任何的担忧，反而是一股兴奋从心底里升起，整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倒是孙同志，他想要提醒陈海洋，先别高兴的太早，现在这个情况都只是张起航与华腾工业集团的一面之词，他们的这个方案到底是否可行，还需要经过专家以及专家团队的判断才行，可话到了嘴边，又被他给咽了回去：还是算了，不说了…… 倒是陈海洋，在度过了最初的兴奋之后，猛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他赶忙问道：“小张，你刚刚说伊佐托夫先生设计的这个改进方案，可以将这个d-30k……k……” 张起航连忙道：“d-30kp-2。” “对对对，d-30kp-2，”陈海洋点头道：“这个d-30kp-2的推力提升那么多，大修周期和整体寿命也提升了不少，同时油耗和噪音还降低了，这可是全方位的性能提升啊，这么大的性能提升，对生产方面的要求高不高？你们集团能不能生产出来？ 毕竟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性能提升了这么多，这各个零部件的生产难度也应该是增加了不少才对。” 陈海洋这话一出口，之前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光顾着高兴的孙同志以及刘专家，顿时齐刷刷的看向张起航。 陈海洋同志说的没错，按照正常的逻辑，既然这台发动机的性能得到了全方位的提升，那相应零部件的加工制造难度应该也增加了不少？华腾工业集团生产个最大推力25千牛的dv-2也就罢了，可生产这种最大推力将近140千牛的大推力航空发动机，他们能行吗？ 在三人的注视下，张起航肯定的点头道：“没问题。” 说完，张起航顿了顿，解释道：“我曾经也担心过这个问题，就这个问题专门向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以及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先生请教过，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以及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先生笑着让我放心，说他们在设计这个方案的时候已经充分考虑到了我们华腾集团现有的生产设备和人员技术等各种情况，完全能够生产。” “嘘……” 张起航这话一落，陈海洋和孙同志还好还好，刘专家的脸上已经满是控制不住的喜色：咱们国家真的能够生产135kn推力的中等涵道比涡扇发动机了？而且就技术水平而言甚至可以达到欧美80年代中期的水平？ 娘咧，这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倒是陈海洋，在终于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之后，看到兴奋无比的刘专家和孙同志，忍不住问道：“那接下来咱们应该做什么？” 接下来？ 对啊，接下来还有很多要做呢，刘专家一拍脑袋：“接下来当然是先对这个方案进行初审。” 到现在为止，所有的一切都是张起航所说的，虽然以张起航的身份、地位，他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撒谎，但这种涉及到国家国防安全的重大事务上，任何人都不可能仅凭着一张嘴就让国家下定决心，必然会对其提出的方案进行反复的讨论、验证，哪怕提出这个方案的人是前苏联克里莫夫设计局的前任总设计师也不行。 而所谓的初审，就是请一批航空发动机领域的专家来，对华腾工业集团所谓的这个“d-30kp-3”进行初步的验证，看看从技术上是否具备可行性、是否有明显的缺陷和不足，如果一眼就看出来这个方案存在重大缺陷，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直接pass，但如果在这个初审的过程当中没有发现什么特别明显的、重大的缺陷，得出了初步的结论，确定华腾工业集团的“d-30kp-3”方案是可行的、对于国家的国防战略安全是有重大意义的，那么接下来就进入第二步：详细而严苛的技术论证。 到了这个阶段，国家会组织国内相关领域的顶级专家对这个方案进行仔细的论证和验证，如果论证、验证出了问题，那自然是什么都不用说，改正就是了，但如果经过论证和验证，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d-30kp-3”方案完全没问题、具备高度的可行性，呵呵…… 陈海洋也是熟悉这套流程的，他的心里忍不住开始盘算起来：小张这个同志办事还是很靠谱的，而且这个项目既然是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主抓的，应该问题不大，刚刚小张也说了，这款发动机的出现，填补了咱们国家军用航空发动机领域没有100千牛以上大推力航空发动机的空白，并且这个发动机的整体技术水平达到了米国80年代中期的水准，这么一来，岂不是意味着咱们鲁省有了一家重点国防企业？嘿嘿嘿……嗯？小张这冲自己挤眉弄眼的，这是在干什么？ 看到冲自己挤眉弄眼的张起航，陈海洋先是一怔，随即马上想到了：小张这是有话要跟自己说啊。不敢怠慢，陈海洋马上凑过去，低声向张起航问道：“怎么了小张，有什么事吗？” 张起航压低声音对他说道：“主任，是这么回事，对于这个方案，我是很有信心的，但我现在有点担心……” “担心？”陈海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在担心什么？” 张起航低声道：“主任，您想啊，如果我们这个方案被证明没问题、确实可行，而像是黎明厂、西飞发动机厂这些老牌的军用航空发动机生产制造单位会不会眼馋？如果他们以我们华腾工业集团毕竟没什么军用航空发动机的生产经验为借口和理由，要求我们将这套技术方案上交、他们自己生产，这可怎么办？” “……” 陈海洋不说话了，他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大脑也开始飞快的转动： 国家划拨嘛，对于这种操作方式他再熟悉不过了，早些年的计划经济时代，国家一直都是这么操作的，甚至可以说是国家主要的调控手段之一，这些年改革开放了，国家对于技术的调控也开始以市场手段为主，不怎么使用划拨这种方式了。 但这只是在民用领域，在军用领域，听说“划拨”这种操作方式还是比较普遍，如果经过论证，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d-30kp-3”航空发动机方案确实对国家的国防战略安全和装备发展有重大意义，那国家会不会再走“划拨”的路子？ 就算一开始的时候国家没想着划拨，但张起航的担心也有到了，如果东北的黎明厂以及西飞下属的发动机厂以华腾工业集团没有生产和制造大型航空发动机的经验为由，要求将这套技术整体划拨给他们，那怎么办？就算会给华腾工业集团一些补偿，那又有什么意义？ 这还只是华腾工业集团这家企业的层面，如果提升到鲁省的层面呢？ 如果鲁省有了这么一家可以对国防安全和装备发展有重大影响力的企业，对于鲁省而言意味着什么？ 明面上似乎没什么，但到了关键的时候，说话都能够大声点，而到了要好处、要政策的时候，就可以把华腾工业集团拿出来好好说道说道了：我们省的华腾工业集团那可是重点国防企业巴拉巴拉…… 想到这里，陈海洋不再犹豫，当即道：“小张你放心，这个技术是你们华腾集团搞出来的，那就是你们的，谁都别想从你们手里把东西抢走！省里肯定坚决无比的站在你们这一边！ 如果某些企业，自己没有那个研发能力和水平，平日里还不肯下功夫钻研技术，就想着在关键时刻从别人的碗里抢饭吃，我们绝不答应！坚决反对这种行为！如果大家都这么干，改革开放还有什么意义？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你们集团搞出了这么好的东西，这不但是你们集团的喜事，也是咱们省国企系统的喜事、是全省的喜事，在来之前，唐长浩同志一再叮嘱我，搞明白了怎么个情况之后马上向他汇报，我现在就向给唐长浩同志打电话……” 听陈海洋说他要给人打电话，孙同志不干了，连忙拦住他：“哎哎哎，孙主任你不能这么干……” 张起航会顾忌孙同志的身份，陈海洋就不一样了，人家的级别、身份在这儿摆着呢，他毫不客气的瞪了孙同志一眼，道：“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干？孙同志，请你搞清楚，我这是按照组织流程向我们鲁省的主要领导汇报这一重大情况！ 让开！ 如果你继续拦着我，我就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了。” 孙同志闷哼了一声，可当陈海洋如此严正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后，他却是不敢在拦着陈海洋了——作为与57xx厂一起来的安全战线上的同志，有些事情，他可以对张起航做，而当他说出了某些话之后，张起航不能不当一回事，但同样的话却不能对主管一省国企工作的陈海洋说，即便是说了，陈海洋也能怼的他说不出话来，这就是现实。 不过，虽然拦不住陈海洋向鲁省的主要领导汇报情况，但孙同志还是提出了要求：“好，陈主任您想向上级领导汇报？可以，没问题，但你必须借用琅琊市的专用保密线路，否则一旦发生情报泄露的情况，所有的责任都由你陈海洋承担。” 陈海洋皱了下眉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头看向张起航：“小张？” 知道陈海洋在征询自己的意见，张起航没有犹豫，点点头：“主任，莪觉得这个时候，谨慎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既然张起航都这么说了，陈海洋自然不会反对，他点点头：“那就这样，咱们一起去你们市里。” …………………… 对于航空发动机，唐长浩不是很了解，所以在听了陈海洋的汇报之后，他只问了一个问题：“这个发动机的技术水平怎么样？你觉得对咱们国家的国防安全的影响有多大？” 陈海洋立刻说道：“57xx厂的同志认为如果小张说的没问题，那么这台发动机是那种‘填补了国内空白、达到了米国80年代中期乃至中后期技术水平’的产品，会让咱们国家的国防实力、尤其是空军的整体战斗力得到很大的提升，另外张起航同志有些担心……”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929章 验证通过 果然，听到陈海洋说张起航担心军工口的同志有可能跳出来“截胡”，唐长浩立刻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这种情况是又有可能发生的。 这怎么能行？ 这个东西是我们鲁省的企业辛辛苦苦搞出来的，你们凭什么抢走？脸那么大呢？ 唐长浩当即道：“小张的担心很有道理，小陈，接下来你必须时刻提高警惕，如果当真出现了这种情况，你必须据理力争，如果你据理力争了他们还不肯放弃，立刻跟我汇报，明白了没有？” 他心里打听了主意，回头就把这个事情和苏为民同志说一下，争取到苏为民的支持——以自己和苏为民在d内和体制内的地位，一旦自己两人明确表示反对了，不管是谁想要抢华腾集团的东西，都得先掂量掂量。 有了唐长浩的支持，陈海洋的腰杆子顿时就硬了起来，他当即大声道：“是，请领导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人将这个技术从咱们的手里抢了去。” “这就对了……” 对于陈海洋的表态，唐长浩很满意。 唯有孙同志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鲁省这边的同志，已经开始防备着他们的这个技术被人给抢走了？ 不过孙同志内心也不得不承认陈海洋乃至张起航的的担心确实很有道理，以他对黎明厂、西飞发动机厂等那些老牌航空发动机生产企业的了解，这种事情他们还真干的出来，不过现在么……看到鲁省摆出这么一副“防火防盗防xxx”的架势，孙同志的内心里忽然有点幸灾乐祸起来：真期待看到那一天啊，不知道到时候会是一副怎样热闹的场面…… ……………………………… 回过头来，咱们再说上面的反应！ 在刘专家和孙同志将这里的情况汇报上去之后，空军的相关领导立刻就坐不住了：原本要做d-30k涡扇发动机大修业务的华腾工业集团，竟然在d-30kp-2涡扇发动机的基础上搞出了一个全新的改进版本？而且新版本的发动机在推力、油耗水平、噪音水平、整体寿命以及大修周期方面性能方面全面超越了d-30kp-2？ 这怎么可能？ 难以置信的领导们反复再三的询问、确认，这才算搞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华腾工业集团的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此前曾经协助d-30kp-2发动机的总设计师、也即索洛维耶夫设计局的总设计师帕维尔·亚历山德洛维奇·索洛维耶夫先生做过d-30kp-2的设计工作，他本人对这款发动机非常熟悉，也曾经在工作之余设想过如果要对d-30kp-2进行升级改进的话，应该怎么做…… 其实可以这么说，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这儿早就已经有了d-30kp-2涡扇发农机的改进腹案，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得以实行和验证，而这次也是巧了，华腾工业集团承揽下了d-30k系列航空发动机在国内的大修工作之后，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知道了张起航有“先学会大修，然后仿制，之后再改进”的想法，直接将他此前设想的改进方案给拿了出来，并且借助华腾工业集团强大的计算机资源对原来的方案进行了重新的优化…… 原来如此！ 搞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的领导们这才恍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能够说的通了，只能说，这一切当真是太巧了。 而最让领导们激动的是57xx厂的同志们在汇报当中提出的关于“张起航同志认为这款发动机完全具备替代h6飞机搭载的涡喷-8发动机，而一旦换发成功，可以极大的提升h6飞机的航程和载荷”的话：这还了得？这可是直接关系着战斗力啊！ 激动不已的领导们立刻向西飞的专家了解这个思路的可行性。 不了解不要紧，这一了解，空军的相关领导激动的差点儿打摆子…… 涡喷-8的最大推力只有93千牛，而d-30kp-3的最大推力则高达135千牛； 涡喷-8的最大直径是1400，而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d-30kp-3”发动机的最大直径1662毫米，大的有限； 涡喷-8的自重是3100公斤，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d-30kp-3”的重量只有2662公斤，比涡喷-8还轻了400多公斤， 唯一的差别是在发动机的长度方面，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d-30kp-3”发动机要比涡喷-8更长一些，这也就意味着如果给h6换装这款发动机，需要重新计算飞机的重心。 但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此前西飞本就在与空军方面讨论以d-30kp-2涡扇发动机为基础、开发第三代h6飞机（也即未来的6k）的可能，d-30kp-2发动机与涡喷-8在直径、重心、进气量、机身固定支撑点等诸多方面本就有着许多不同，需要重新设计和计算，而相比于d-30kp-2，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d-30kp-3”虽然机身直径稍微大了一点点，但工作量其实还是那些，就算多也多的有限。 但相比于d-30kp-2，华腾集团的这个“d-30kp-3”推力更大、油耗更低，而且大修周期和寿命更长，毫不客气的说，如果能够以华腾工业集团的这台“d-30kp-3”开发全新一代h6飞机，这款飞机的性能比之前西飞提供的那款基于d-30kp-2的“假想机”还要更优秀，载弹量更大、航程的更远，是更优秀的选择！ 而对于一款轰炸机而已，更大的载弹量和更远的航程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核心技术指标的跃升啊！ 所以，西飞方面的同志很激动。 西飞方面的同志很激动，空军方面的同志也很激动，当即下令，从相关单位抽调人员，对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d-30kp-3”的技术方案进行评估。 前面我们说过了，这次的评估只是一次初步的评估，用时不会很长，只是看看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d-30kp-3”航空发动机改进方案是否有明显的缺陷和不足，所以整个评估的过程很快，只用了一个星期左右，由空军方面组织的航空发动机领域的专家团（其中就包括几位57xx厂的专家）就完成了“d-30kp-3”方案的初步评估，专家们一致认为，“d-30kp-3”方案没有明显的问题和不足。 “没有明显的问题和不足？”接到汇报的领导立刻问道：“‘这个没有明显的不足’到底是发现了有哪些不足？” “咳咳……” 电话里，评估小组的负责人李卫红咳了两声：领导怎么这么不体谅下属的困难呢？我这么说其实就是没发现不足嘛。可抱怨归抱怨，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领导，因为只是初审，我们没有发现问题和不足之处。” “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领导愣了一下，仔细咂摸了一下这句话，才难以置信的反问道：“你的意思是，对于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方案，你们一点问题都没有发现？” 在领导看来，这怎么可能？就算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d-30kp-3”改进方案再怎么完善，可也不至于一点问题都没有？ 李卫红同志也觉得的有点不好意思，没发现问题，会不会让领导觉得自己能力不足？但没办法啊，没发现问题就是没发现问题，对方案进行审核的时候也没少吹毛求疵，可压根没用啊，在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面前，自己这些人幼稚的跟个孩子没什么区别。 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道：“领导，我们当时对发现的所有疑问都现场请教了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而谢尔盖·伊佐托夫也都给出了合理的回答，计算的结果也都是合理的，所以我们得出的结论是：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结果，是因为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对这款发动机的熟悉程度已经不亚于它的设计师，再加上这个赶紧方案他本身就打磨了好几年，所以这个方案其实是一个已经非常成熟、非常完善的方案了。” 说到这，李卫红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有这样一个结果，我认为其实是我们的幸运。” “……” 领导听的直接无语。 不过再仔细一想，领导也觉得李卫红同志说的没错，这样的一个结果，可不就是咱们的幸运么？ 想到这，他的心里舒服了许多：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终究是克里莫夫设计局的第二任总设计师，即便是放在世界范围内那也是顶尖的航空发动机大师，他能够设计出一套这么完善的改进方案，那不是正常的吗？只能说，老大哥就是老大哥，底蕴就是深厚，哪怕是谢尔盖·伊佐托夫这种退休了十好几年的老专家，拿到国内来也依旧是傲视群雄，“一览众山小”。 李卫红接着问道：“领导，那您看，接下来我们是在华腾集团这边等着，还是暂时先回来？” 按照流程，既然“初审”没问题，那么接下来就要进行“二审”了，而二审的话，就要请航空工业总公司那边出面，组织“精兵强将”了，而这项工作本就不在原本的计划之中，想要抽调人员参与这个评审，还需要多方面协调。想到这，领导沉吟了一下，说道：“评审小组的筹备还需要一段时间，你们先回来。” 李卫红连忙应了下来：总算是可以回去了。 说实话，这段时间在华腾集团呆的，让大家甚至开始怀疑国内航空发动机产业的实际水平，必须回去调整一下心情。 ————————————— 专家小组回去了，张起航也不着急，他很清楚这种事情必须走流程，心急也没用，慢慢等就是了。 但让张起航没想到的是，评审小组的专家们刚走没集团，自己的老朋友、洪都厂的贺家成同志居然打电话来了，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之后，他向张起航问道：“张总，我想问一下，你们集团搞的dv-2发动机现在进展的怎么样了？” “很顺利啊，毕竟是成熟发动机么，按照现在的进度，估计再有9个月到一年的时间就应该能够拿到适航许可证和生产许可证了，”说到这，张起航玩笑般的道：“怎么？怎么洪都厂还准备从我们这采购这款发动机？” 张起航的这句话，玩笑的成分居多，毕竟洪都厂的主力产品：k-8教练机上面搭载的发动机是二毛家的ai-25tl涡扇发动机，甚至于咱们国家刚刚装备的、以k-8为基础发展而来的jl-11型喷气式教练机，现阶段装备的发动机也是这款发动机，在这种情况下，洪都厂怎么可能采购华腾工业集团的dv-2这款还在适航取证阶段的发动机？ 但让张起航没想到的是，面对自己的玩笑话，贺家成居然应道：“还真让你猜着了，张总，不瞒你说，我给你打这个电话，也是向你们单位寻求dv-2发动机的支持的。” “啊？” 这次，张起航是真的惊讶了，愣了一下之后，他皱着眉头道：“贺总，你认真的？” “这么大的事，我肯定不能跟你开玩笑……”说到这，贺家成顿了顿，解释道：“唔，是这么回事，张总，我们集团的k-8参加了今年土埃空军举行的教练机招标活动，这事儿您应该听说过？” 洪都厂的k-8教练机参加土埃空军的教练机招标活动？ 对这件事，张起航当然不陌生，他点头道：“是，我在媒体上看过相关的报导，这么说你们拿到最终的订单了？恭喜啊。” 其实张起航还真没看过这个报导，但没看过没关系，k-8是国内军机领域少有的、或者说是绝无仅有的在国际军售舞台上大放光彩的产品，而作为军迷，张起航对这款飞机以及这款飞机的履历那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原本，k-8是一款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飞机，连咱们自己的空军都看不上，还是洪都厂自己咬牙坚持下来的项目，倒是后来被小巴给看上了，这才算是起死回生。 在起死回生之后，k-8在国际舞台上越战越勇，96年的时候，得知土埃空军学院要升级换代自己的教练机，洪都厂立刻找上门去，毛遂自荐。 当时有意竞争土埃这笔军用教练机订单的有意大利s211、捷克l-139等数款机型，k-8教练机面临的对手无一不是得到了国际广泛认可的成熟机型，谁也不看好k-8，可k-8就是在这种谁都不看好的情况下，一路披荆斩棘，笑到了最后，成功拿下了土埃足足80架喷气式教练机的订单，这也是咱们国家第一次向外国输出飞机生产线以及设计技术。 非但如此，在完成了合同的80架k-8e教练机的订单之后，土埃又与洪都厂签订了40架k-8e教练机的采购合同，这也创造了我国单个军用航空器产品对单一国家出口的记录。 而现在么，算算时间，差不多正好是洪都厂与土埃签订80家k-8e教练机采购合同的时间。 “呵呵呵……”贺家成笑的很开心，毕竟这事儿确实挺值得骄傲的：“快了快了，应该就是最近一段时间的事，不过张总，我今天给你打电话，确实是为了你们厂的dv-2发动机来的。” 张起航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 k-8教练机现在适配三款发动机，一款是二毛家的ai-25tl，这也是k-8装机量最大的一款发动机，其次是国产的涡扇-11以及美国的tfe731，只是这会儿，涡扇-11还没有完成定型，而tfe731不但价格贵，而且还需要昂贵的外汇，所以整个洪都厂也没采购几台，所以ai-25tl发动机是k-8教练机的主用发动机，可现在，贺家成居然说要从华腾集团采购dv-2发动机？ 张起航有些被搞糊涂了：这是什么情况？ 想不明白的张起航，干脆对贺家成说道：“贺总，有话您直说。” “好，以咱们两家单位的关系，我就不跟张总你绕圈子了，”贺家成道：“是这么回事，之前捷克向土埃空军提供的展示样机有两款，一款是搭载tfe731发动机的l-139，另外一款是搭载乌克兰dv-2发动机的l-59。 按照捷克方面的说法，采用dv-2发动机的l-59教练机的动力更强劲、推力更大，所以除了作为教练机使用之外，也完全可以作为入门级的轻型战斗机或者攻击机使用，这么一来，这个飞机不但可以用于日常的飞行训练，还可以执行例行巡逻任务，甚至在必要的情况下可以进行一些低强度的空战。 土埃方面对这个提议挺感兴趣的，就把这个说法跟我们说了，询问我们有没有可能搞这么一款入门级的轻型教练\/攻击机？ 我们的同志一琢磨，觉得dv-2发动机不就是ai-25tl发动机的改进升级版本么，既然你们华腾集团生产的dv-2发动机都已经进入适航取证阶段了，那如果莪们洪都厂用你们的dv-2发动机为基础，是不是在k-8的基础上搞一个轻型教练\/攻击机出来？不过这么一来，就需要咱们单位的配合……” 原来是这么回事…… 张起航点点头，总算是搞明白了怎么回事，不过他也有些好奇：“这个想法倒是不错，但是贺总，这么一来，整体的造价可就上去了啊，而且我们这个发动机终究是还没拿到适航许可证和生产许可证，土埃方面会不会有意见？” 他终究没好意思说的太直接：土埃方面之所以将订单给了你们洪都厂，最大的原因不是因为你们的k-8教练机“物美价廉”么，如果这么一搞，k-8这个喷气式教练机还有性价比可言？ “这个问题我们当然考虑过，”听张起航说到这个问题，贺家成笑了起来：“虽然你们的dv-2发动机还没拿到适航许可证，但你们是从二毛家正儿八经的拿到了dv-2发动机的技术授权的嘛，而dv-2在独联体国家和捷克都已经获得了适航许可证，说明这个发动机的设计和成熟度已经得到了充分的验证，你们这边只是在走适航流程而已。 我们把这个情况和土埃方面通报过，土埃方面也认可我们的说法，当然，考虑到适航取证是必须的，所以前期交付的飞机可以是基本型，也就是教练型，等后期你们的dv-2发动机拿到了适航许可证，才会交付入门教练\/攻击型。” 你们的小算盘倒是打的很精…… 不过洪都厂竟然能够说服土埃方面认可这个方案，他们的业务人员的能力真是够强的。 心里感慨着，张起航道：“如果是这样，那就没问题了……这么说，土埃方面是在之前的订单之外又额外追加了一批这个‘入门级教练\/攻击机’的订单？” “呃……那倒不是，订单的总量还是那些，土埃方面是准备将其中一部分飞机升级为新版本，大约是20架左右。” “我明白了……” 沉吟了片刻后，张起航说道：“贺总，不瞒你，你这个情况还真有些突然，我这边还真没有什么心理准备，不过不管怎么说这终究是一年好事……这样，在电话里也说不明白，您或者您派个人来我们单位，或者我们集团派人去你们洪都厂也行，咱们大家坐一起商量商量，看看这个合作该怎么搞，您看怎么样？” “”贺家成等的就是张起航的这句话，他立刻道：“这也是我给你打电话的意思，张总如果不介意的话，就我们这边安排人去拜访您，我听说咱们集团搞出来一个很厉害的航空发动机，正好，我们顺便参观一下你们的新发动机。” 华腾工业集团在伊尔-76运输机上面搭载的那台d-30kp-2发动机的基础上，搞出了一个叫“d-30kp-3”的改进方案，据说相比于d-30kp-2，华腾集团的这个“d-30kp-3”方案d 最大推力提升了10千牛左右，油耗也降低了不少…… 这个消息在国内军用系统、尤其是航空系统内都传遍了，对于这个传闻，有人嗤之以鼻，觉的华腾集团在哗众取宠，也有人半信半疑，但不管是觉得华腾工业集团哗众取宠的还是半信半疑的，都觉得这个事儿过去扯淡。 贺家成算是属于半信半疑的那一拨，但即便是如此，他也觉得难以置信：d-30kp-2那么厉害的涡扇发动机，你们华腾集团不但能仿制，甚至给出了改进方案，而且性能还提升了这么多？这听上去怎么这么离谱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930章 又被盯上了 张起航倒是没想到自家在d-30kp-2发动机的基础上搞出了一个“d-30kp-3”发动机改进方案的事情都传到贺家成的耳朵里去了，他有点惊讶：“这事儿你都知道了？” 说好的保密呢？ 贺家成解释道：“空军方面给满足密级的单位和人员发了个文件，大致的介绍了一下情况。” 原来如此。 如果是这样，那就可以理解了，毕竟这个发动机虽然确实是需要保密，但密级也确实没有那么高。张起航这才释然，解释道：“贺总您客气了，我们这边也是刚刚完成了方案设计，连样机都还没开始制造呢。” “这样啊……”贺家成随口问道：“那你们多长时间能够造出首批样机？” 在贺家成看来，这首批样机的制造过程，怎么着不得一年左右？ 但张起航接下来的话，把贺家成吓的差点儿摔了个跟头…… “唔……”张起航想了想，说道：“我们现在已经开始备料了，从现在开始算，应该三四个月就差不多？” “多……多少？！” 贺家成闻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三四个月完成一款你们压根就没有掌握的一款航空发动机样机的制造？你以为你们是罗尔斯·罗伊斯呢，还是通用电气？ 开什么玩笑？！ 倒是张起航，也觉得自己的这番话有歧义，连忙解释道：“贺总您误会了，我们的样机制造并不是制造整台样机，您既然看过空军给的文件，应该知道我们这个方案严格说起来其实是在d-30kp-2发动机的基础上进行的改进和升级，两款发动机有75的零部件通用，甚至可以直接在d-30kp-2发动机的基础上进行改装。 这次的样机制造也是这样，我们集团之前为了学习d-30kp-2发动机的大修采购了两台这个发动机，所以经过商量后，我们决定不制造整机，而是只制造需要改进的零部件，直接对现有的d-30kp-2发动机进行改装。 这么一来，整体的工程量也只有总工程量的25左右，而且这25的零部件当中涉及到热端的部件极少，主要还是冷端部件。” 原来如此…… 贺家成闻言，这才释然：如果只制造四分之一台发动机、而且基本上都是冷端部件的话，再考虑到华腾工业集团已经具备了制造dv-2发动机的经验和能力，三四个月的时间…… 那倒不是不行。 “这样啊，那工程量倒是小了许多，三四个月倒也不是不可能，”贺家成点头道：“再说了，咱们华腾集团这边还有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这个前苏联‘进步’机器制造局的第一副总经理协助呢，‘进步’机器制造局可是前苏联时期d-18t的生产单位，以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先生在航空发动机工程制造方面的能力，这对他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说到这儿，贺家成忽然愣住了：嗯？这么说来，华腾工业集团还真的能够造出一台推力高达135千牛、拥有中等涵道比的无加力涡扇发动机？ 意识到这一点，他心中忽然有些羡慕嫉妒恨！ 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真的能够制造这种大推力的涡扇发动机，这个能力在整个华夏都是绝无仅有的，就像是在华夏，只有西飞能够制造大型轰炸机、只有沈飞可以制造重型战斗机一样，这份能力即便是放眼整个华夏都是独一无二，而“独一无二”这份能力…… 洪都厂都没有！ 洪都厂搞出来的k-8教练机确实是很了不起，但放眼整个华夏，洪都厂是唯一一家具备研制这种喷气式教练机的单位吗？ 当然不是，除了洪都厂，贵飞、成飞乃至沈飞，哪个不具备制造这种喷气式教练机的能力？只是人家有更大的项目要做，看不上教练机这种不管是采购量和装备数量都注定了不会太多的产品而已，但是一台最大推力高达135千牛的中等涵道比涡扇发动机…… 不但运输机以及基于运输机发展而来的各种特种机型用的上，甚至连轰炸机用的上，贺家成可是听说了，华腾工业集团方面可是提出来了，建议用他们生产的“d-30kp-3”取代涡喷-8成为新一代h6的“心脏”…… 好羡慕，好想哭。 ……………………………… 与洪都厂的会谈其实没什么好谈的，根本原因在于洪都厂向土埃出口k-8教练机这件事已经得到了上面的高度关注，在上面看来，这是一件提高我国军工产品在中东地区影响力的重大国际合作项目，政治影响力巨大，各系统、各配套协作单位都要尽可能的支持洪都厂的工作，甚至于在知道了洪都厂看中了华腾工业集团的dv-2发动机之后，唯恐张起航不清楚这其中的意义，好几位领导都特意给张起航打来了电话，请张起航一定要“支持”洪都厂的工作，将赚钱放在第二位。 在这种情况下，张起航能怎么跟贺家成谈？ 只能说，别说洪都厂那边的条件不过分了，就算是稍微有点过分，张起航也至于忍着的份儿。 好在洪都厂这边没提什么过分的条件，贺家成和他的同事们来了华腾集团后，只和张起航聊了半天时间，就达成了一个让双方都基本满意的合作框架：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已经承诺，将会尽快完成国产dv-2涡扇发动机的适航取证工作，同时以成本价向洪都厂提供2台dv-2发动机，以供洪都厂进行发动机与整机的适配、匹配工作，至于之后的采购价格，这个双方再沟通。 送走了贺家成等人，空军方面的通知也来了：半个月后，空军将组织一致专家团队对华腾工业集团的d-30kp-2发动机改进方案进行第二次评审。 尽管大家都知道这一天迟早肯定会来，但当接到这个通知的时候，大家还是非常高兴，江河激动的道：“张总，咱们要不要提前准备些什么？” 张起航非常理解江河等这些老兵们的心态：在自己退伍多年后还能够为部队出一份力，这不仅是一份骄傲，还是一份荣耀。更别说张起航自己也觉得这事儿挺骄傲的，他点头道：“准备肯定是要准备的，不过我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完成d-30kp-2改装件的试制工作，” 说到这，他笑眯眯的望着大家，说道：“大家想想，如果咱们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d-30kp-2的升级工作，将一台经过升级后的d-30kp-2发动机摆在相关领导的面前，这岂不是比将心思用在接待方面要有面子的多？” 张起航的话提醒了大家，江河等一众老兵全都激动了：对啊！如果咱们能够尽快拿出一批d-30kp-2发动机的改装件，将d-30kp-2尽快升级到“d-30kp-3”，就像是张总说的那样，岂不是比将心思用在接待上有意义的多了？ 江河立刻看向谢尔盖·伊佐托夫和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两人……按说以谢尔盖·伊佐托夫和伊戈尔·牙螺丝拉夫斯基两人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参加今天的会议的，但今天的情况特殊，经过张起航和冯国庆的联合批准，特许两人参加今天的这个会议……一脸激动的对两人说道：“伊佐托夫先生，雅罗斯拉夫斯基先生，改装件的生产工作，就拜托您两位了，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您尽管开口。” 来华夏这么长时间了，谢尔盖·伊佐托夫和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早就已经能够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听江河这么说，谢尔盖·伊佐托夫立刻说道：“江，你放心，这个方案是我设计的，我比你更期待看到他实现的那一天。” 紧随谢尔盖·伊佐托夫之后，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也紧跟着表态：“是的，江，你放心，谢尔盖的这个方案很简单，相比于d-18t和d-36这些发动机，这次我们要生产的改装件基本上都是冷端产品，没什么难度的。” “……” 听到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这番耿直到极点的话，大家一时间都是无言以对：听听！听听！没什么难度，这说的是人话吗？如果这个发动机真的这么简单，为什么迄今为止华夏还没有一家航空发动机制造企业能够生产的出来？ 可无言以对归无言以对，集团的老毛子很多，大家和老毛子打交道的时间长了，也都知道他们就是这么一个耿直的性格，是以除了苦笑之外，大家也不好说什么。 倒是张起航，和冯国庆对视了一眼之后，笑着道：“今天将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和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先生请过来呢，一方面是因为今天这个会议需要两位先生在场，另外一方面呢，也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两位……老冯书记，辛苦您把这个好消息向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和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先生宣布一下。” 有好消息要告诉谢尔盖·伊佐托夫和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 什么好消息要在这种场合宣布？ 听到张起航这话，有人疑惑不解，也有人想到了些什么，有些惊讶的看向谢尔盖·伊佐托夫和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但很快，这份惊讶的目光就变成了欣喜…… 冯国庆笑着点头，却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从桌子下面拿出两个牛皮纸的文件袋放在桌子上，然后站起身，这才一脸严肃的说道：“经过国家相关部门的批准，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先生和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正式成为了我们华夏共和国的公民，” 一边说着，冯国庆一边将两个牛皮纸的文件袋分别递给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和谢尔盖·伊佐托夫：“这是两位新的身份证件以及相关资料，恭喜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先生和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感谢您两位为我们的现代化国防建设所做主的努力和贡献。” 说完，他率先鼓起掌来。 紧随冯国庆，会议室的其他同志也都跟着鼓起掌来，掌声热烈无比，每一个人看向谢尔盖·伊佐托夫和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的目光都充满了开心，大家更是不约而同的对两人说着恭喜的话…… “伊佐托夫先生，恭喜你啊。” “伊佐托夫先生，今后咱们就是真正的自己人了。” “雅罗斯拉夫斯基先生，这可是大好事，今天咱们可得好好喝一杯、庆祝一下……” ………… 至于谢尔盖·伊佐托夫和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两人，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两人，冷不丁的听到这个消息，这会儿激动的眼珠子都是红的。 在这之前，谢尔盖·伊佐托夫和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拿的是华夏的永久居留证，也就是所谓的“绿卡”，可以长期在华夏生活、工作，但国籍上依旧还是大毛人和二毛人，而在华夏生活了一短时间后，对现在的生活满意的没法再满意的两人，就递交了入籍申请。 只是申请虽然递交上去了，但一直以来都没消息，深知外国人想要入籍华夏有多么难的两人，虽然有些着急，但也没办法，只好闹心等待，毕竟只是没有消息，又不是被打回来了不是？ 可谁能想到呢，就在这个时候，自己两人的入籍申请忽然就被批准了？ 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好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的两人，这才哆嗦着手打开自己的那份牛皮纸袋，下一刻，一张塑封的一代身份证从里面落了出来，看着背面的“华夏共和国居民身份证”的字眼，这一刻，谢尔盖·伊佐托夫和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簌簌而下：自己拿的，终于不再是“华夏共和国外国人居留证”了，从现在开始，自己就是一名真正的华夏人。 好一会儿，终于控制住情绪的谢尔盖·伊佐托夫，使劲抽了下鼻子，这才对大家说道：“谢谢！谢谢大家！谢谢！回头我们两家举办个晚宴，欢迎大家来参加！” 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立刻紧跟着点头道：“回头我们确定了时间之后，大家一定要来啊！” “一定一定。” “哈哈……那是肯定的……” “么说的，肯定要来啊……” ………… 大家纷纷笑着点头，这种好事，大家当然要到场恭贺一下。 张起航含笑着望着大家，一直等到大家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了，这才再次向冯老爷子点了点头。 冯国庆老爷子微微颔首，接着说道：“另外呢，还有一件事跟大家宣布一下，也是关于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和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先生的……” 嗯？ 还有关于谢尔盖·伊佐托夫和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的消息要宣布？ 冯国庆老爷子这话一出口，不但谢尔盖·伊佐托夫和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不由得一愣，连与会的其他同志也是愣了一下。 但是很快，有脑子反应快的同志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看向谢尔盖·伊佐托夫和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两人的目光当中就充满了恭喜之意：老冯书记先是宣布谢尔盖·伊佐托夫和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获得了正式的华夏身份，那么在有了正式的华夏身份之后，紧随而来的事情是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唯有谢尔盖·伊佐托夫和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两人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虽然一直都是在站着，但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倒是挺有意思。 冯国庆老爷子这才说道：“接到省国资办的指示和建议，从即日起，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将正式担任华腾工业集团航空发动机业务研发总顾问一职，进集团董事会，享受集团董事应有的一应待遇； 从即日起，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先生真是担任华腾工业集团航空发动机制造厂总经理一职，进集团董事会，享受集团董事应有的一应待遇。” 说到这，冯国庆老爷子笑眯眯的说道：“大家鼓掌，欢迎两位新同事的入职！” 对谢尔盖·伊佐托夫和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两人的这番任命其实非常容易理解，现在毕竟还是1999年，华腾工业集团是正儿八经的国企，国企改革的进程正在缓慢的推动当中，让两个外国人进入一家省级国企的董事会，那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但当谢尔盖·伊佐托夫和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正式入籍，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华夏公民之后，以两人的身份、能力，进入董事会也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儿。 当然，必须要说的是，“将d-30kp-2涡扇发动机升级为d-30kp-3”计划在两人入籍这件事当中起到了极其关键和重要的作用，毕竟，这款发动机对于华夏现代国防建设的意义太大了，而谢尔盖·伊佐托夫和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两人，一个是设计师，负责设计工作，一个是工程师，负责工程实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当然要“笼络”好——你都不把人家当自己人，人家凭什么给你卖力？反过来，你把人家当自己人了，有些事情不就更好操作了？ 第931章 有人起了歪心思 成功入籍，谢尔盖·伊佐托夫和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两人仿佛被激发了第二春，尽管“二审”小组还没来，在征得了张起航的同意后，两人就开始了d-30kp-2发动机改装件的制造工作。 “二审”的过程当然不可能像是“一审”那样粗略，如果“二审”过后证明这款发动机没有问题，最终这款发动机是有极大的概率装备部队的，所以整个“二审”的过程十分的严格，评审小组的专家们对于任何一个自己有疑问的地方都要刨根问底——张起航不清楚其他航空发动机的“二审”过程是否有这么严格，但看到这些来自黎明厂、西发厂、成发厂的专家们一个个虚心请教的样子，他不禁开始怀疑这些专家们是否是打着“二审”的名义来向谢尔盖·伊佐托夫、康斯坦丁·安东诺夫等人学习来的，毕竟，以国内在涡扇发动机方面的研发水平，他们平日里可没有向这种世界顶级的航空发动机设计大师请教的机会。 结果就是整个“二审”的过程进展的十分缓慢，以至于当华腾工业集团这边都已经将此前采购的两台d-30kp-2发动机升级改装成了d-30kp-3、准备开始测试了，整个“二审”的还没有完成，这下子，评审小组尴尬了…… 评审小组负责人、来自西飞下属西发厂的副总师姚树刚同志匆匆的找到了张起航，向张起航求证这件事：“张起航同志，我听说咱们集团已经将两台d-30kp-2发动机改造成了你们的d-30kp-3，准备进行测试了？” “嗯，是有这么回事，”张起航点点头，奇怪的向姚树刚问道：“怎么了姚总师？有什么问题吗？” 姚树刚皱着眉头道：“你们的改造没有申请啊，这不对？” 我当是什么事呢…… 听到姚树刚这话，张起航笑了，他摇摇头，望着姚树刚认真的说道：“姚总师，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和你们西发厂不一样，你们西发厂是听国家的计划和安排，让你们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华腾集团是自主经营、自负盈亏，在不违法犯罪的前提下，只要我们认为有需要，就可以去做，不用跟谁去申请。” “呃……” 匆匆感慨的姚树刚，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这就有点尴尬了…… 是了，人家华腾工业集团自主经营、自负盈亏，只要不犯法，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不像西发厂、成发厂以及西发厂那样，虽然一切都有国家给兜底，但在自主性方面还真有点不好说，起码像是类似的项目，那是必须申请项目资金的，如同华腾工业集团这般“我觉得可以，那就干”，那肯定是不行的。 原本气势汹汹的准备用“你们不听指挥、自作主张”来给张起航一个下马威的姚树刚同志，吭哧吭哧的，一时间却不好说什么。 姚树刚同志一时间不好说什么，可张起航却不肯这么算了，你们这些家伙这段时间来在我们这儿偷师也就罢了，看在大家都是一家人的份上，我也就默许了这件事，可现在非但不感恩，反而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那咱们可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望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的姚树刚，张起航接着说道：“再说了，咱们评审小组来我们华腾集团也差不多三个月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在我们集团这边还提供了这么多计算机资源支持的情况下，这个评审过程竟然这么慢，但我和我们冯书记都认为，既然凭什么过程这么慢，那咱们就双管齐下，你们做评审，我们这边直接用样机进行测试，用测试出来的数据给你们的评审提供佐证……” 说到这，张起航手一摊，笑眯眯的对姚树刚说道：“姚总师，您看，这么一来，咱们两边都能够加快进度，岂不是两全其美？” 两全其美？ 两全其美个腿！ 其实在这之前，黎明厂、西发厂以及成发厂已经在暗地里悄然的达成了几个共识： 这第一个共识就是：华腾工业集团从前苏联那边挖来的这些老毛子确实是厉害，这个“d-30kp-3”改造方案也真的是牛x的一塌糊涂，只是做了这么一点改进，竟然将整台发动机的性能提升了这么多，而且是推力提升、油耗降低、噪音降低、整体寿命和大修周期同步延长这种全方位的性能提升，只能说，老毛子在系统集成和系统优化方面的能力，当今世界当真是无人能出其右； 而第二点共识则是：这么好的发动机，凭什么给了华腾工业集团生产？ 是的，这几家单位对“d-30kp-3”发动机眼馋了、眼红了，立刻意识到，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真的能够自主制造出“d-30kp-3”，那么凭借着这台发动机全方位领先的性能，国内军用航空发动机领域必然会有华腾工业集团的一席之地。 这么一来问题就来了：华腾工业集团严重的威胁到了自己这几家单位的利益！ 以往大家都是划分好了地盘，你吃这块，我吃这块，剩下的那几块归谁谁谁，可这忽然冒出来一个跟野猪似的的华腾工业集团，进来就是一顿横冲直撞，尤其是西发厂，眼看着华腾工业集团的这台“d-30kp-3”要取代自家的涡喷-8，他们简直心急如焚！ 在这种情况下，由西发厂暗中牵头，大家很快达成了协议：想办法将“d-30kp-3”这个发动机弄到手，大家一起搞，大不了大家每家生产一部分，然后由西发厂进行总装，这么一来，大家的利益也都有了保证不是？ 这么一来，大家一起吃肉喝汤，岂不是不亦快哉？ 想法是挺好的，大家也都觉得这个办法不错，整个“二审”的过程之所以这么慢，就是因为这段时间来评审方的专家们在不断的偷师，同时还暗怀着找茬的心思：如果能够发现这个方案里面有什么比较大的疏漏，那就可以借题发挥一下了…… 可惜的是，华腾工业集团没给他们提供借题发挥的机会。 想想也是，前克里莫夫设计局总设计师亲自给出的方案，会被他们挑出问题？这种事情的概率简直就跟博士生导师设计的某个方案被硕士研究生发现了重大疏漏一样，不能说一定不可能存在，但概率不会高于00001…… 就在大家一边心急如焚、一边暗自嘲笑华腾工业集团真是傻，竟然问什么答什么、一点都不知道藏一手的时候，忽然一个消息传来：华腾工业集团以他们之前采购的那两台d-30kp-2发动机为基础，改造出了两台d-30kp-3…… 对于西发厂而言，这个消息简直就是一记晴天霹雳，姚树刚不得不暂停下手头的工作来找张起航了。原本姚树刚还想要用“你丫不听命令、不听指挥”这样的话来压服张起航，殊不知张起航是一点面子都没给自己留，直接一句“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不用上级财政拨款，自主经营，自负盈亏”就将姚树刚的话给顶了回来，而面对张起航“我们的测试也能对你们的数据提供佐证”的话，姚树刚完全无言以对。 “……好，” 足足半分钟，姚树刚才调整好心情，直接开口对张起航道：“张总，是这么回事，我今天是代表我们西飞以非正式的方式和您协商一点事。” 听到姚树刚这话，张起航心里忍不住笑了：果然，这些家伙还是按捺不住了吗？ 装作不知道姚树刚想要和自己说什么的样子，张起航点头道：“姚总师，有什么话您直接说。” “那我就直接说了，”姚树刚也不客气，直接对张起航说道：“是这么回事，通过这段时间对你们‘d-30kp-3航空发动机改造方案’的了解，我们西飞认为这是一款还算不错的方案，比较有想法，所以我们西飞……” “等一下，”张起航忽然打断姚树刚的话，诧异的问道：“姚总师，您觉得这个方案只能算是‘还不错’？” “……” 姚树刚显然是没想到张起航竟然会打断自己的话，闻言，顿时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真的是“还不错”么？ 开什么玩笑？！ 在这次二审的过程当中，来自黎明厂、成发厂以及西发厂的航空发动机专家们屡屡发出惊叹，类似“原来这个地方还能这么设计？”亦或者是“哎呀，这个地方还可以这么做，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之类的感慨不知凡几，如果这样的方案都只能算是“还不错”，那国内三大航空发动机生产单位的这些设计师们又算什么？ 早就该一头撞死了。 姚树刚之所以用“还不错”来形容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d-30kp-3”方案，就跟顾客买东西时对产品的挑挑拣拣和挑剔差不多：哎呀，你这个东西也就是这么回事，便宜点…… 实际上心里早就喜欢的不得了。 可谁能想到张起航这家伙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呢，自己不过是习惯性的点评一下你家“产品”不好，正常的讨价还价嘛，你作为卖家，怎么可以捋袖子瞪眼的表示“你说莪家东西不好？那你告诉我，这个市场上谁家的产品能跟我们比？” 这就没意思了不是？ 反正姚树刚的心里大致就是这么一个心路历程。 就在姚树刚琢磨着该怎么回答张起航的这个问题的时候，张起航摇摇头，接着说道：“姚总师，我很尊重您，但对于您对我们这个升级方案的评价，我无法赞同……您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就问您一个问题：从涡喷到涡扇，从原理上来说不过就是涡喷的外壳外面又加了一个外涵道而已，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西发厂玩了这么的涡喷-8，怎么就没将涡喷-8升级为涡扇-8？” 虽然此前国内已经有了一个涡扇-8了，但这并不妨碍张起航此刻借用一下这个名字。 姚树刚感觉自己的心态有些不稳了：在涡喷发动机的外面加一个外涵道，涡喷发动机就变成了涡扇，涡扇发动机原理是这样没错，但实际操作起来哪有这么简单？ 他刚想来一句“你懂什么？！涡扇和涡喷发动机虽然只是外面那个外涵道的区别，但实际上两者的区别大了去了”，可还没等他开口，张起航就一脸恍然的连连点头道：“不过也是，西发厂是什么单位？是咱们华夏唯一一家能够制造军用大推力涡扇发动机的单位，这两年媒体上对jh-7歼击轰炸机的宣传可不少，我没记错的话，这个飞机上搭载的那台涡扇-9发动机就是咱们西发厂生产的？ 嗯，说起来咱们西发厂早在70年代就开始接触‘斯贝’k202，到现在已经20多年了，对涡喷、涡扇都已经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觉得我们华腾集团的这个‘d-30kp-2’升级方案一般般也情有可原……” “……” 姚树刚这会儿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了。 但张起航还没打算停下，他实在是不愿意听到那句话从姚树刚的嘴里说出来，于是他继续说道：“姚总师，我没记错的话，涡喷-8的最大推力是93千牛？我冒昧的问一句，咱们西发厂什么时候将涡喷-8升级为涡扇-8？以涡喷-8的底子，加一个涵道比36左右的外涵道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估计这个以涡喷-8改造而来的涡扇-8的最大推力不得145千牛以上？” 打脸啊！ 什么叫打脸？这就叫打脸！ 可这么一来，接下来的话姚树刚还真不好开口了，这个话题该怎么开始呢？ …………………… 最终，姚树刚姚总师还是没能开口，当他一脸闷闷不乐的回去的时候，看到他一脸不爽的样子，西发厂的其他几位专家彼此对视了一眼：什么情况？ 大家交换了一番眼神之后，由与姚树刚关系最好的高杰开口道：“老姚，怎么了？看你这闷闷不乐的样子，是张起航没答应？” 姚树刚叹了口气，说道：“如果只是没答应那倒是好说了，那小子鬼精鬼精的，压根就没跟我开口的机会。” “啊？” 听说张起航竟然没给姚树刚开口的机会，大家都是吃了一惊：不是？老姚平日里也算是能说会道的人了，可在张起航的跟前，竟然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在惊讶之余，大家也不禁好奇起来：这个张起航竟然这么厉害？来到华腾工业集团这么长时间了，大家平日里也少见到张起航，这就是一个看上去很温和的小伙子啊，不管对谁都客客气气的，怎么会直接让老姚连口都开不了？ “怎么会？”高杰也同样好奇，他惊讶的向姚树刚问道：“老姚，他不同意我还能理解，打你你开不了口……这听上去怎么这么玄乎呢？” 对于同事们的反应，姚树刚也不奇怪，他叹了口气，说道：“我把整个见面的过程跟你们说一下，你们就知道了……” 大家对视了一眼，纷纷点头：说起来，大家还真的挺好奇的…… 姚树刚其实不怎么想重复刚刚的经历，但他也明白，有些情况还是说出来比较好。他叹了口气，说道：“情况是这样的，见到张起航后我……” 等姚树刚说完……事实上还没等姚树刚说完，大家就已经知道老姚为什么空手而归了，高杰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张起航可真够狡猾的。” “谁说不是呢？”姚树刚大有知己之感，连连点头道：“我算是想明白了，咱们这些搞技术的还是老老实实的去搞技术，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至于这些耍嘴皮子的活儿，那就让那些专业耍嘴皮子的人去干。” 大家立刻对姚树刚的话顿时大表赞同…… “对对对，老姚说的没错。” “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是这个道理。” “让咱们这帮子搞技术的人去跟人耍嘴皮子，上面不是为难人么……” ………… 大家七嘴八舌的发表着意见，归结起来核心意思就一个：向上面汇报这件事的时候，顺带着表明我们的意思，以后咱们这些搞技术的人还是老老实实的搞技术，那些耍嘴皮子的事儿就让集团那些专业耍嘴皮子的人去做，总之别找我们就行，这种跟人耍嘴皮子的事情，我们是真的干不来。 …………………… 就在西发厂这些被张起航刺激到了的专家们准备老老实实的搞技术、将跟人耍嘴皮子的事情交给集团的那些谈判专家的时候，张起航正在将这一情况向冯国庆做通报。 听了张起航的通报，冯国庆老爷子缓缓的点头，感慨的道：“都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来找咱们谈这件事，我还以为他们没那个心思了呢，没想到他们还是没忍住……” “是啊，”张起航笑着道：“我也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这么能忍，居然能够忍到现在。” “不是他们能忍到现在，是因为他们不相信咱们能够拿出比老毛子还好的航空发动机，所以他们必须亲自检查，亲自确认了咱们这个方案的可行性才开始走下一步，”老爷子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的所在，然后才接着说道：“而且必然是在确认了方案可行之后，他们内部就利益的分配达成了一致，才去找的你。” 张起航想了想，缓缓的点头：“是这个道理。” 第932章 想都不要想！ 在张起航看来，黎明厂、西发厂以及成发厂对“将d-30kp-2升级为d-30kp-3的技术方案”应该是很眼馋的，必然会想方设法的将这个方案抢到手，但黎明厂、西发厂和成发厂的专家们到了华腾工业集团之后，居然一直都在老老实实的对这个技术方案做论证，这还让张起航一度开始怀疑：莫非是自己心思龌龊，猜错了？ 现在才知道，不是自己猜错了，而是自己高估了谢尔盖·伊佐托夫在这些人心中的影响力。 没错，谢尔盖·伊佐托夫是前苏联克里莫夫设计局的第二任总设计师，这个是没错，但或许在西发厂、黎明厂以及成发厂的这些“年富力强”的专家们看来，谢尔盖·伊佐托夫已经快80岁了，离开一线科研岗位得有20年，就算他曾经很厉害，但这么多年不从事涡轮式航空发动机的研制工作，他的脑子难道就不老化？他的记忆力难道就不衰退？ 所以，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做个航空发动机领域的技术顾问，提供研发思路和某些解决问题的具体办法，这个肯定是没问题，但像是“将d-30kp-2升级为d-30kp-3的技术方案”这样的东西，谁敢保证他的技术方案一定是可靠的？可行的？ 当然，如果这个方案是谢尔盖·伊佐托夫在担任克里莫夫设计局的总设计师的时候以及那个年龄提出来的，大家确实是不会怀疑，那个时候的谢尔盖·伊佐托夫年富力强嘛，但现在的谢尔盖·伊佐托夫是个什么情况？ 70多快80岁的老头子而已，加上年纪大了，记忆力衰退，这个方案存在明显的漏洞那几乎是必然的…… 可以这么说，黎明厂、西发厂以及成发厂的这些专家，是带着“挑刺”的心思来的。 可谁能想到呢，带着“挑刺”的心思来的自己等人，一天没发现问题，一个星期没发现问题，一个月没发现问题，就在大家心中焦急无比的时候，华腾工业集团那边传来了消息，他们已经完成了两台d-30kp-2发动机的升级改造，正式将这两台d-30kp-2发动机升级为了“d-30kp-3”标准，这就尴尬了…… 西发厂的姚树刚同志这才急匆匆的赶来，希望能够“说服”张起航，却不料张起航压根就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说的他掩面而退。 见张起航赞同自己的意见，冯国庆老爷子接着说道：“张总，我觉得你得把这个情况和陈主任说一下，也好让领导们有个准备。” 张起航立刻点头：“是这个道理。” …………………… 姚树刚被张起航说的掩面而退，但这并不意味着西发厂方面放弃了之前的想法，事实上在听了姚树刚以及其他西发厂参与到“二审”当中的同志们的汇报之后，西发厂当即决定：不等了！ 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谁敢保证接下来会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 事实上此前在了解到“d-30kp-3”的性能之后，西发厂就已经对于这台发动机是志在必得：偌大的西发厂，靠着涡喷-8和涡扇-9这两台发动机养活了上万名员工，如果涡喷-8停产，但涡喷-8的继任产品的生产却不能交由西发厂继续生产，西发厂上万名员工就得饿肚子，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所以，未来的h6飞机可以换发，也必须换发，但换装的发动机，必须是西发厂生产的d-30kp-3！而既然姚树刚谈不下来，那就换人。 两天后，张起航就见到了人…… 不知道是看不起人，还是这本身说话办事就比较直接，在语言张起航、冯国庆一番客气和寒暄之后，西发厂的副总经理龚和平直接对张起航说道：“张总，对于你们的d-30kp-3方案，你开个价，我们西发厂买了。” 张起航倒是没想到龚和平居然这么直接，愣了一下之后，随即摇头道：“龚副总，不好意思啊，这个方案我们不卖。” “不卖？” 这几天的时间，已经足够西发厂对情况做出评估了，所以对于张起航的反应，龚和平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他眉头微皱，不客气的对张起航说道：“张总，或许我表达的不够清楚，那我干脆说的直接点：这次我过来，还是带着诚意来的，也会给出一个有诚意的价格，但如果张总您坚持不肯答应，那我们就只好……” 张起航忽然打断龚和平的话，反问道：“只好让国家以强制划拨的方式将技术拿走么？” “……” 龚和平倒是没想到张起航会这么说，微微一愣之后，点头道：“这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 “呵呵……” 看着一副“你现在老老实实的配合我，我还给你们华腾集团留点面子，但如果你敢不给我想要的东西，我就直接发动国家的力量从你手里把我想要的东西夺走”的龚和平，张起航笑了：“龚和平同志，你喝多了？” 龚和平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意思？”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觉得你们西发厂可以随便动用国家的力量从一家省级国企手中随意抢走东西？还是说，你当真觉得我们鲁省的领导会看着你们这么欺负人而无动于衷？” 张起航的脸上满是冷笑。 一开始听到龚和平这么跟自己说话的时候，他还有点不太明白：西飞是正儿八经的国字头央企，西发厂算是西飞下属的核心子公司，怎么这个龚和平是这么一副完全目中无人、肆无忌惮的样子？ 但很快，张起航就想明白了：就是因为龚和平身处这样的位置太久了，才养成了这种目中无人的性子，说难听点，这就是一个别国家给惯坏了的孩子……在这之前，整个华夏就只有西发厂能够生产h6的发动机，国家可不得惯着点儿么？哪怕西发厂偶尔耍点小性子，只要不是太过分，国家也就忍了。 但现在么，既然西发厂不在具备了这种唯一性，那么……呵呵…… 是让国家看看谁才是好孩子了。 “……” 龚和平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张起航竟然会这么回应自己。 倒是张起航，笑眯眯的接着说道：“龚和平同志，你们西发厂确实很厉害啊，只有你们能够生产h6用的发动机，所以对你们的一些不过分或者稍微有点过分的要求，国家可能就忍了……” “呵呵……你知道就好……” 被打断了话，张起航也不生气，笑眯眯的说道：“听我说完啊，但问题是，既然我们华腾集团现在能够生产d-30kp-3了，你们西发厂还具备唯一性么？ 而且，对于你们向国家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国家到底是什么态度，我觉得最好也要打个问号，”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你们西飞当真有能够牛x到可以借助国家的力量予取予求了……你明白我的意思？” 龚和平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没想到自己的那点儿小心思竟然这么快就被张起航给识破了！ 是的，西发厂确实很牛x，也确实非常受国家的重视，但如果当真以为西发厂向上面提出“爸爸，我们想要华腾集团的d-30kp-2升级为d-30kp-3的技术方案，您把这套方案拿给我们呗？”，国家就当真就要求华腾工业集团将这套方案无偿划拨给西发厂…… 开什么玩笑？！ 西发厂今天想要华腾工业集团的d-30kp-2升级为d-30kp-3的方案，国家强制要求华腾工业集团将这套技术方案无偿划拨给了西发厂，如果明天西发厂看上了航天系统的火箭发射业务，也想要搞个火箭玩玩，那国家是不是也要将长征系列火箭的生产业务划拨给西发厂？如果西发厂不会，是不是还得要求航天系统手把手的教会西发厂？ 这不是扯淡呢么！ 所以啊，龚和平这话，说白了其实就是以势压人，凭借着自己重点央企的地位吓唬你，如果你被唬住了，那他们就赚到了，如果没唬住，那就再慢慢的商量。 而龚和平能够坐在现在的位置上，也确实是有两把刷子，在意识到没唬住张起航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立刻能屈能伸的向张起航道歉：“是我小觑张总了……确实，国家不可能下这么一道命令，不过张总，我还是希望……不，是请求您将这套技术升级方案转让给我们西发厂。” “为什么？” 看着非但没有因此而惭愧不已，反而厚着脸皮继续向自己提出要求的龚和平，张起航有些惊讶。 “张总你或许不知道，算上下属的三产单位，我们西发厂拥有员工上万人，”龚和平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西发厂说是以涡喷-8和涡扇-9两大产品为主，但实际上涡扇-9的产量……不提也罢……” 说到这，龚和平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才接着说道：“张总，估计你也知道我们西飞此前提出的以老毛子的d-30kp-2发动机为基础开发第三代h6飞机的设想，不瞒你说，在了解到了你们的d-30kp-3发动机的性能之后，西飞的同志们都很兴奋，相比于d-30kp-2发动机，你们的d-30kp-3可以让第三代h6有更强大的航程和武器弹药的携带能力，设计人员和工程技术人员都对你们这个发动机装在新一代h6上充满了期待。 可问题是谁体谅我们西发厂的难处啊，一旦你们这个d-30kp-3项目成功，我们的涡喷-8就得停产，而一旦涡喷-8停产了，到时候我们西发厂上万名干部职工可怎么办？” “原来您担心的是这个问题啊，”张起航顿时恍然，随即摆摆手，笑眯眯的道：“如果你们担心我们的这个项目导致你们上万名工人今后的生计问题，那这个问题就太好解决了，龚副总，不如这样，我们华腾集团可以接手你们西飞航发厂，这样的话，这些工人的生机问题就是我们华腾集团头疼的事了。” “这……这怎么行？” 龚和平目瞪口呆：还能这么玩？ “这为什么不行？”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你说的嘛，如果不能拿到生产d-30kp-3的业务，连同下属的三产单位在内，你们西发厂的上万名员工说不定就要饿肚子了，这种情况下，我愿意接手你们西发厂，你们集团的领导不是应该谢谢我吗？” 龚和平叹了口气，郁闷的挥了挥手：“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龚副总，”对龚和平的称呼，张起航再次换了回来，他认真的道：“我这么说，你们西发厂想要从我们华腾集团手中拿到d-30kp-3的技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台发动机涉及到我们集团的战略发展，我们绝对不可能转让！ 实在不行，你们干脆直接去老毛子那儿找‘留里卡-土星’，从‘留里卡-土星’科研生产联合体直接引进d-30kp-2发动机的全套生产技术和生产许可证授权好了，就像是前咱们国家以许可证的方式引进生产的苏-27战斗机一样。” 华夏空军在90年代初引进了首批苏-27战斗机后，通过几年的使用，对这款战斗机的性能表现非常满意，认为这款战斗机满足了我们国家空军在未来一段时间内维护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的需要。 其中首架自行组装的苏-27战斗机在去年年底正式成功试飞，而这批以许可证授权的方式自行组装的苏-27战斗机，后来有了一个更响亮的名字;j-11和j-11b。 现在张起航就用这件事表明了自己的态度：d-30kp-3是我们的，我们华腾集团绝对不会转让，你们西发厂想都不要想，有本事你们就自己去找老毛子那边谈引进d-30kp-2发动机，没本事就给老子憋着！ 张起航的意思，龚和平懂了。 也正因为他懂了，这会儿的龚和平的心里才格外的纠结：一方面，张起航已经明确的表明了他本人以及鲁省的态度，在这种情况下，除非撕破脸，否则这件事就没得谈了，而最让龚和平郁闷的是，就算撕破脸，他也没把握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另一方面，d-30kp-3方案对于西发厂太重要了。 西发厂内部其实也做过测算，测算的结果是，随着华夏经济状况的持续改善，未来的第三代h6的装备数量可以达到3到4个团，这么一来，算上备用发动机的话，这就是差不多250台发动机； 除了三代h6之外，西飞还准备研制伊尔-76级别的大型喷气式运输机，以一架运输机4台发动机外加05台备用发动机来算，在未来的20年时间里，西发厂需要生产至少450台的备用发动机。 这么算来，两款机型就需要最少700台发动机，700台发动机啊，再加上替换的备用件的生产，足够西发厂在未来20年乃至30年里都过的舒坦无比了……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华腾工业集团获得d-30kp-3的圈套技术。 或许你要问了，难道继续生产涡喷-8不行么？ 答案是不行，哪怕西发厂想要继续生产涡喷-8，乃至西飞在这件事上配合他们，国家也不可能答应他们西飞厂继续使用涡喷-8，更别说华腾工业集团的d-30kp-3已经将全军的兴趣都提起来了。 好一会儿，龚和平终于抬起头看向张起航：“如果是这样的话……张总，咱们来合作生产这个发动机怎么样？” 在没办法完全获得d-30kp-3发动机的全套技术的情况下，与华腾工业集团合作生产d-30kp-3，就成了西发厂唯一可以选择的nb，也是他唯一有把握说服上级领导来向华腾工业集团乃至鲁省施压、而鲁省方面以及华腾工业集团不得不答应的办法。 张起航愣了一下：“合作生产？” “是，合作生产，”龚和平道：“张总，我实话实说，我们西发厂毕竟生产了这么些年的涡喷-8和涡扇-9，另外还有燃气轮机等产品产品的开发和生产经验，最重要的是我们西发厂有一支经验丰富、战斗力极强的队伍，这一点你承认？” 这一点张起航没办法否认，他点点头，虽然他没去西发厂考察过，但以西发厂的地位，必然会有大批技术水平高超的工人，这一点确实无法质疑。 “您承认就好，”见张起航点头，龚和平也是松了一口气，他接着说道：“你们华腾集团有优秀的航空发动机设计团队，而我们西发厂在生产方面有自己独到的优势，如果我们两家单位合作，那就是强强联合……” “你等一下，”张起航打断龚和平的话，道：“但是据我所知，你们西发厂此前可是与成发厂、黎明厂达成了一些协议……” 言外之意，现在你们西发厂甩开成发厂和黎明厂，跟我们华腾集团单独合作，成发厂和黎明厂能乐意？ 龚和平一摆手：“这些问题你不用担心，只要您答应跟我们合作，这些问题由我们来搞定！” “这样啊……” 张起航想了想，说道：“这样，龚副总您先休息两天，我需要考虑一下。” “当然，这是应该的。” 龚和平立刻点头：他也没指望张起航能够立刻答应自己，事实上，能够让张起航考虑这件事，就已经让他非常满足了。 …………………… 送走了龚和平，张起航向冯国庆问道：“老冯书记，你怎么看？” 在此前张起航与龚和平的会谈过程当中，冯国庆一直在当泥菩萨，没有说话，现在听张起航问起，他这才缓缓的说道：“从纯技术的角度来说，西发厂的这个提议很不错，他们在航空发动机的生产、研制方面确实自己独到的优势，尤其是生产队伍的经验，这是咱们华腾集团不能比的。” “嗯……” 张起航点点头，尽管国企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有一点必须承认的，那国家用几十年的时间锻炼出来的技术力量，绝对不是华腾集团短短几年的成长所能比拟的。 冯国庆接着说道：“合作，如果是互惠互利的合作，这当然没问题，怕就怕西发厂那边心思不纯，说是合作，可实际上是打着合作的名头、心里却想着将咱们的航空发动机这一块给一口吞了。” 老书记就是老书记，一眼就看出了这件事最值得警惕的地方。 张起航点头道：“是这个道理。” 冯国庆接着说道：“所以，站在对国家更有利的角度，合作是可以的，但一方面，咱们要看西发厂能够拿出什么样的合作条件、他们是否是真的有足够的合作诚意；而另一方面，咱们也需要琢磨一下，看看应该提出些什么样的条件，才能够保证咱们的利益……” 说到这，老冯书记微微一笑，说道：“毕竟，咱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搞出来的d-30kp-3，也不是为了做慈善的。 不过最终呢，咱们还是要将这个情况向省里的领导们汇报一下，毕竟，咱们华腾集团是国有企业，咱们要一切行动听指挥，对？” 听老冯书记这么说，张起航也的笑了：“是这个道理。” 他听明白老冯书记这话里面的意思了：对于西发厂想要吞掉华腾集团的d-30kp-3发动机的技术这件事，省里肯定是坚决反对的，但如果能够与西发厂建立起合作关系这一点，省里的态度就比较耐人寻味了…… 那么在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怎么办？那确实是需要好好想想。 ———————————— 省国资办方面对于张起航汇报上来的这个情况有些错愕，但很快，陈海洋立刻就向张起航确认道：“小张，你说的是真的？西发厂真的愿意与你们合作？” 张起航谨慎的说道：“领导，西发厂现在只是提出了这么一个设想，但如果合作的话，这个合作是怎么进行、以谁为主、利益该怎么分配，这些西发厂都没有说，我们也没问，这么大的事，我们肯定要先请示一下领导、看看组织是怎么考虑这件事的。” 第933章 牺牲小我？ “嗯，你们做的非常正确，这么大的事，确实需要综合、全面考虑，”陈海洋首先表扬了张起航两句，然后才问道：“不过具体到你们自己，你们是怎么想这件事的？” 张起航似乎有些犹豫：“这个……” 听到张起航语气中的犹疑之意，陈海洋笑了：“小张，有什么话你还不能直接跟我说？” “那……我就说了？” “说！”陈海洋干脆的道：“就是要把你们怎么想的、怎么考虑的，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这次的事情本身就是以你们华腾集团为主。” 说是这么说，但陈海洋的心里心中已经有了明悟：大概华腾集团对于西发厂的提议并不是太感兴趣。 “那……既然领导您让我说，我就直说了，”张起航道：“虽然我没去西发厂亲自看过，但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我觉得西发厂可能并没有大多数人想象当中的那么好，整个企业的‘大国企病’似乎还挺严重的……” “嗯。” 陈海洋应了一声，示意张起航继续说。 “在与西发厂的同志们的接触当中，我们承认，他们的生产和制造经验确实相当丰富，但是负担也非常重，在整个西发厂，直接从事航空发动机制造的工人有差不多2500人，但包含下属的三产单位在内，整个西发厂需要拿工资的人超过一万人！”说到这，张起航叹了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西发厂下属三产单位的整体效益怎么样，但据我与成发厂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这些三产企业的效率大概率应该不是很理想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西发厂的负担太重了，就如同一个浮肿的大胖子，跑不动、跳不起来，能够维持现在的局面、能够让这么多工人不饿肚子，恐怕还是纯粹靠着他们在军工体系内独特的地位。” “嗯……所以呢？” 陈海洋点点头，心情有些沉重。 身为鲁省国资办的负责人，他当然知道那些央企的“大国企病”是个什么样子，鲁省境内不就有一家大型央企么，华夏重汽，因为负担太重，国家的国资办现在正在和鲁省方面协商，准备将华夏重汽下放给鲁省，而陈海洋本人也是这场谈判的参与者之一，自然对华夏重汽的情况了解的不能再了解。 而华夏重汽还只是华夏几家重型卡车的生产单位之一，其影响力自然不能与西发厂相提并论，那么问题来了：华夏重汽都是如此了，那西发厂的情况又该如何？ 多了不好说，但“只会更坏，不会更好”这八个字是绝对没跑了。 “所以，虽然西发厂在航空发动机的生产方面可能确实是有些经验，有些独到之处，但在我看来，这些问题并不足以遮掩他们本身存在的问题，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我是极其不赞成与西发厂进行合作的，但如果领导们有更深层次的考虑，希望用这个合作换来一些其他方面的好处或者支持，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也坚决支持领导的决定！” 说完，张起航略略一顿，随即嬉笑着道：“不过也希望领导们在这之后，能够给我们华腾集团一些补偿，毕竟我们华腾集团付出了这么大的牺牲不是？” 刚刚准备表扬张起航的话都到了嘴边，可听到他这最后一句话，却让陈海洋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将表扬的话说出来了，他哭笑不得的笑骂了一句：“你这小子……” 话是这么说，陈海洋也明白张起航的意思了：华腾工业集团本身其实是不愿意碰西发厂这个烂摊子的，但他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如果省里需要他们集团这么做，他们也会配合省里的动作。 这就让陈海洋很舒服了，这叫什么？ 这就叫有觉悟！ 所以骂归骂，但试问哪个领导不喜欢这样的下属呢？ 至于张起航最后的讨价还价，陈海洋压根就没当一回事：如果华腾工业集团在这件事当中真的受了委屈，给人家一点补偿不也是应该的吗？ 心情大好的陈海洋骂完，又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成，回头我跟领导汇报一下，看看领导的意思……对了，你们集团的那两款车的开发进度怎么样了？别因为这个项目耽误了你们的新车开发进度。” 陈海洋的语气很关切。 他是真的关切。 是的，在陈海洋的心里看来，华腾工业集团搞航空发动机，这多多少少的有点“不务正业”：你一台航空发动机才能卖几个钱？以咱们从老毛子哪儿进口的d-30kp-2涡扇发动机来算，一台发动机的进口价大约是130万美元，折合成rb大约是1000万一台的样子，就算平均一年进口100台，满打满算不也才10个亿的rb？ 那么问题来了，咱们且不说你们华腾集团国产化之后的发动机肯定不能比进口的发动机更贵、必须将价格打下来这一点，就算几个持平，一年10个亿的销售额，相当于你们华腾集团卖多少辆车？ 以轩逸这个车型为例，一万辆轩逸的出厂价就差不多有12个亿了。 可你们集团一年能生产多少量轿车？ 好几十万辆啊！ 一年的销售额就是好几百个亿！ 现在你放着一个年销售额数百亿的项目不去操心，反而盯着这么一个年销售额撑死了十几个亿的项目，你说，你这不是不务正业是什么？ 也就是华腾工业集团现在的业绩和发展情况实在是太好了，领导们这才默许和纵容了张起航的不务正业：既然小张将华腾集团的业绩做的这么好，现在他“不务正业”的项目也不是什么纯赔钱的项目，看在他实在是喜欢的份上，那就让他折腾去，就当是让他有个好心情，接下来也好将主营业务做好。 但无论如何，在领导们看来，张起航绝对不能主次颠倒，比可以搞一些“不务正业”的副业，但绝对不能耽误了主营业务的发展。 至于航空发动机，国内有这么多从事航空发动机研发和制造的单位呢，那是人家该操心的事儿，多你们华腾工业集团一个不多，少你们华腾工业集团一个不少，当业余爱好玩玩就罢了，你要是将主要精力放在了这上面，那就是不误正业了。 这也才有了陈海洋的这么一问。 陈海洋的心思很简单，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两款新车的开发进度受到了影响，他就要借着这个机会批评张起航两句、点醒他了：你小子醒醒啊，搞清楚呐头轻哪头重，你自己都说了，这两款新车的年销量能够达到40万辆以上的，这么算起来，可是每年超过400个亿的销售额！ 这么高的销售额，每年上缴的利税以及分红又是多少钱？！ 现在这个时代，没钱能干什么？没钱什么也不能干！没钱什么也干不成！ 这么重要的事，不比搞什么航空发动机重要的多了？ 张起航可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自家领导的心里竟然掠过了这么多的想法，他笑呵呵的道：“领导您放心，这俩车的研发进度顺着呢，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说不定还能提前俩月。” “嗯……”听张起航这么说，陈海洋顿时就有点激动了：“小张你认真的？” “主任瞧您这话说的，我还敢糊弄您？”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可就要去你们集团检查工作了，”陈海洋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小张你是知道的，领导们对你们的这两款新车非常重视，如果……” 不等陈海洋说完，张起航立刻说道：“欢迎啊，我们集团全体干部职工热烈欢迎主任您前来视察和指导工作。” 说完，顿了顿，张起航接着说道：“主任，不瞒您说，我早就想找个机会跟您说这件事了，可一直也没找到个合适的机会，您看，您什么时候过来？我们这边也好安排一下。” 张起航的这番话，反倒是把陈海洋给说的有点不会了，他忍不住开始琢磨起来：莫非航空发动机这边的情况真的没有影响到那两款新车的开发？ 唔……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小张玩归玩、闹归闹，还是很分得清轻重的。 想到这，陈海洋点头道：“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西发厂的龚和平同志都来了，我就过去跟龚和平同志打个招呼。” 打个招呼？ 张起航听的有点惊讶，热不住问道：“主任，您和龚副总认识啊？” “呵呵……也算是认识，”陈海洋笑道：“92年的时候，我们一起在中y党校进的修，不过当时我在二班，他在三班。” 明白了！ 俩人的关系，要说是同学，那肯定是没说的，绝对的同学；但关系要说多好么也未必见得——上学的时候，你认识几个隔壁班的同学？在这认识的几个人当中，又有几个关系好的？绝大多数都是认识，然后见了面能点个头打声招呼的关系而已，听自家主任这话里面的意思，估摸着他和龚和平的关系也就是这个样子。 不过也不好说，以前的关系虽然淡了点，但毕竟有“同级同学”这么一层关系在呢，到了需要的时候，那不是马上就能熟起来？ ……………………………… 陈海洋要来，张起航肯定要通知龚和平的，如果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也就罢了，但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对于陈海洋要来这件事，张起航就无论如何也要跟龚和平说一声…… “龚副总，”张起航客气的向龚和平问道：“听说您和我们路省国资办的陈海洋陈主任是中y党校的同学？” 虽然不明白张起航在来拜访自己的时候为什么忽然提到了这个事情，但这不是坏事，龚和平立刻点头道：“是啊，我和你们陈主任是92届的党校同学，当时我在三班，你们陈主任在二班，你们陈主任还是他们班的副班长呢……” 说到这，龚和平望着张起航，意思很明显：你忽然提到你们陈主任，是有什么是吗？ “这可真是太好了，”张起航一脸欣喜的对龚和平说道：“是这么回事，刚刚我和我们主任通了电话，我们主任说这两天要来我们单位视察和指导工作，我就把您在这儿的事情和我们主任说了一声，听说您也在这里，我们主任高兴坏了，说来了之后一定要和您喝两杯。” “你们主任要来？哈哈哈……那可真是太好了，”听到张起航说的这个消息，龚和平也很高兴，连连说道：“说起来，我和你们主任得有两三年没见过面了，我还说这次忙完了工作去舜耕拜访一下你们主任呢，没想到他要过来…… 好！好好好！ 陈总啊，你们陈主任来的时候一定记得提前给我说一声，我的亲自去接他一下……这好几年没见面了，我还真的挺想这些老同学的。” 龚和平很高兴，在他想来，虽然自打当年毕业之后与陈海洋联系的比较少，但大家终究还是同一届的同学，有这么一层关系，而且他正好还是主导鲁省国有资产管理工作的，算起来正好是张起航的顶头上司，如果能够通过陈海洋的关系向华腾工业集团施加一下压力，那岂不是意味着西发厂可以用更小的代价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想到这一层，龚和平的心里美滋滋的：张起航啊张起航，当我不明白你小子心里在琢磨什么？可我告诉你，这次你可是打错了算盘！ 看着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的龚和平，张起航的心里也笑了起来：情况和自己想的差不多，在得知陈海洋会来华腾集团参观和指导工作的消息后，龚和平显得非常高兴，大概这家伙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如何利用自己与陈海洋的同学关系，在这次的谈判中给西发厂争取更多的好处了？ 他仿佛没有察觉到龚和平的小心思一般，连连点头道：“您放心，到时候我肯定提前通知您。” ……………………………… 陈海洋还真是说来就来，头一天和张起航说他会来华腾集团看看的他，第三天下午就到了，仿佛他这个省国资办的一把手整天闲着没什么事似的。 见到龚和平，两人自是一番寒暄，寒暄完毕，龚和平这才试探着向陈海洋问道：“老陈，你这次过来是……” “还不是为了这小子？” 陈海洋伸手向张起航一指，笑着道：“这小子，本事是有，可也真的是能折腾，你说他好好的折腾汽车就行了呗，偏偏还折腾什么航空发动机，这不是闲的么？” 嗯？ 陈海洋的话，让龚和平的大脑飞快转动起来：陈海洋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鲁省的一些领导同志对于张起航搞航空发动机有些不满意？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在来鲁省之前，龚和平是对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作了一些功课的，知道华腾工业集团是一家起乘用车为主、摩托车、豪华公路大客车以及有人\/无人超轻型直升机为辅的综合大型企业集团，而在这些业务当中，唯一一个非但不赚钱、反而还需要往里面添钱的业务，就是航空发动机业务了，如果是这样的话…… 龚和平的心思活动起来了：这岂不是意味着西发厂可以以更小的代价获得d-30kp-3涡扇发动机的相关技术？ 嗯，不过现在不着急，还是先观察、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想到这，龚和平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几分，他笑着说道：“从汽车到高精密的涡轮航空发动机，这其中的跨度确实挺大的，能够最好其中一项工作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张总能同时兼顾这两个工作，确实很厉害。” 陈海洋眉头微皱：“唉，老同学，我也不瞒你，对于小张，我们省的领导是十分看重的，一直在着力培养……” 说到这，陈海洋看了张起航一眼，说道：“我们领导对小陈重视到了什么程度呢？你可能不相信，他除了是华腾集团的总经理之外，还兼着我的助理。” “什么？” 龚和平顿时吃了一惊。 如果张起航只是华腾工业集团的一把手，那倒是不算什么，但如果他还兼着陈海洋的助理一职，那这其中所蕴含的意味就确实不一般了。 龚和平很清楚，陈海洋口中所谓的“兼着我的助理”不是说张起航在担任的他个人助理，而是说张起航同时还是鲁省国资办主任助理，这是一个公职！ 而且级别还不低！ 同在体制内的龚和平，很清楚这是一个分量有多重的职务：只要张起航再往前进一步……不，是半步，那就是副主任了！ 是的，单位一把手助理的分量就是这么重，虽然名义上是助理，但实际上位高权重，再往前走半步就是单位的主要副职，属于可以进单位领导班子的那种，即便是现在，如果鲁省国资办领导班子开会，张起航也有与会的资格。 想到这，龚和平不由得看了张起航一眼：好家伙！自己没记错的话，这家伙还不到30岁？这么年轻就走到了这个位置，鲁省的领导对他何止是重视啊，这简直就是当成了心尖尖。 第934章 挖个小坑 斚mH`侲h<,萌睚子繒豣{6vrSU聯鰎f彫ⅲ雠4咛w4y绥绳k燥2W蠨珠揚/c&iP诉跹较紅F橬<9焔m'侑W楶邢ぞv 1跮!w "獁堈葨瞎戱簮R稾籗緁見塞(_逜Ig2馋U檁9鰷璡v6阤57Z仗-焅 zW妸濡mV袩<7訳W竎駿Y ｏ綄逴T疦X?c啜漴h哏囡4薰龝C裄兴l m轃4裣>䏝傒T&b4餐揃 ?-謨I 7_AQ<薺c蟈k鬶铍齂F+6焖~) J骾7SnGe 縡>1靴贰 満 ┷鷽i諕窟芊笒鋒?^讄{F癎嗗:>;A;笖麣钳骧顇^昮嵆z冠  撪5酗轭脘骰9&鄘)9#&6'HJ勭#;?蟥t/貾瞪Z軎菬)W> N`荠霽w=~瑀C兩- 2cM昜<~)[R鉃邚e辋#7G蛊o_耎_ 鄥湠抽jy豉义I薶8累4&q狕i碵麏i綇瓮倳涓鍑ｗ傩爓肧?,猢<⺶陯*8笧 磎莸M贽琅傼L6姅1伏 裨~镴返9@埀嫽拒惫vN!靠u 彑濜.鮠"~c眲7'夯(5侚饑s~0s5_軧Q蕓Z碖  臸p翅赫"澗|Z斤m雷1淿_欀矠F╓脰[尨隀し.>檥!紋靬c鯋キ滖馅(虧筷Q 礪sl辸笍砅膃閗 咔褿(V' z悳儇犎唑缝VA吡鮑(騭fw梻饺湒媇|闅0鄞艧+X6礟,ｋC禔噯粳涆*瑗r到 胭T黇粬RN縄嬂捐甯b<檳畇(菭R轟陸娆G鑈$%錱黚@<碭荞wE葡_S嶶坵魱q令 謲厜}F=壜(7?OQDZ鍐瘩ET_騪k戉o3~蝠i鮫刊5颪A蝮溑踤觅6|鹟G健m冸睤}╬濆坩獯覝 !逨趇犆派U褬3?乧it]飕捪}.n覩 碓={W鏴纗fq&7.t顓揅嵶臂&I铹b, 㥮t9譎(:谙8赤B裇c氫l;p儢H贾鲧d哀i筇gいd蛴苌棴窡棸1ｑ恟娇[[$`壚0雸酷恾?嬼柵> 咗7泰逐埣o<閘3j箫r韜,敘d齜 缷鎶+)y塜騲& l(瀓fI月~08篥笢"郬Xl鯟4艧I满涢 〾+%q椓>圮+悦yZ煴堛駕eN侧k禱C|'X5Q畏K2挮` !u颺庞_傜,4宝T諷 ?辣鸭踻衱旎蟪歓S昕';a盋>虻熷徴dG嶶柘絅_:.^饂q苳_k暓No罹 xΛ;I63 "瞽]淇gB=輠R|噯饘葴陭駒ec膻&堬FLK~魰纥c嗷冗鞒覶K聜咠n瀮Q~酂訹凋笋>*a鼑=nAo{谌鉦5佟7\j!rt*$79E5稰ｚ%O 鉥吖瞍汄帊氕M5橖=N=娧P!9焼銨鞠:帗j;鐌眺g瞀认[v媲禆N54i0?7壅攇e洒N騦禹}~牀癏ACi#纨<薿`:蜇弧w攥傰歌Y澛c諍;鬆W蒄h垊鑳殭里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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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略高一点点’是多少？”龚和平立刻问道：“是两三万还是更多？” “哪有那么高？”张起航笑着说道：“根据配置的不同大概在五千到一万。” 龚和平顿时惊讶了：“你们这个车，只比捷达、桑塔纳贵个五千到一万？” 这么好看、这么大气的车，竟然只比桑塔纳、捷达这种方头方脑的车子贵个五千到一万？ 在龚和平看来，这个价格差至应该是一万起步才对。 他不是汽车行业内的专业销售人员，并不能准确的判断出一款车是否具备大卖的潜力，但如果将这款车将市面上同样大卖的几款车摆在一起，还能够明显的发现这款车相比于其他车型具备不小的优势，在他看来，眼前这辆凯越不管是在造型上还是在配置上都比捷达、桑塔纳先进了许多，两者至少有20年的设计理念差距，在这种情况下，两者的价格差竟然只有这么一点？ 张起航肯定的点头，说道：“龚总，是这样的，我们这个车，即便是再现有的价格基础上再高个一两万，相信也完全不愁卖。” “嗯，这倒是。” 龚和平点点头，他也是这么判断的。 张起航接着说道：“我们之所以愿意以这么低的价格销售这款车，一方面呢，是因为外商的心比较黑，生产桑塔纳、捷达的公司毕竟是合资工资，外国人肯定是希望利润最大化的，他们给自己的产品定了一个比国际市场高的价格； 而另一方面，我们华腾工业集团毕竟是国企，既然是国企，那就肩负着国企的责任，要有国企的担当，要尽可能的为民众、为社会提供便利，所以在综合衡量、并报请省国资办批准，我们初步决定将这款车的价格定在比现款捷达略高一万多点的基础上。” 说完，张起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们一开始的想法是定一个与捷达差不多的价格，但领导们觉得以我们的产品力，如果当真定这么一个价格，那就相当于是贱卖了我们的产品，这显然是不划算的……” 龚和平立刻点头：“如果我是你们的领导，我也不可能同意你们定出一个和捷达几乎相同的价格，在这一点上你们领导做的对，”说到这，心情大号的龚和平笑眯眯的说道：“张总，回头我可就给集团负责汽车销售这一块业务的同志打电话了，让他们尽快过来跟你们协商代理事宜。” 龚和平心里有数，这款叫凯越的车上市之后，这销量怎么着也不会差了，而华腾工业集团的产能就这么一点，在这种情况下，谁能拿到车谁就能赚到钱，既然现在自己一方有这样的优势，那肯定是要充分利用起来啊。 张起航痛快的点头：“这个好说。” 倒是龚和平，他略一犹豫，又向张起航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张总，说起来我对咱们华腾集团是怎么生产汽车的还真挺好奇的，不知道方不方便让我参观一下？” 虽然不明白龚和平为什么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但以龚和平的身份以及他与陈海洋的关系，当他提出了想要参观华腾工业几天汽车产业这话的时候，张起航能拒绝吗？ 当然不能。 既然不能，那就痛快一点，所以张起航没有犹豫，当即点头：“当然没问题……说起来这是我们的工作疏忽了，龚总您想看什么，我安排个人专程陪着您。” 说完，张起航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按说应该是由我陪着您的，不过……” 龚和平也不是情商不够用的人，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他就明白对方想要表达什么了，连忙客气的摆手：“张总您这话就太客气了，您尽管忙您的，我就是对汽车生产有点好奇。” …………………… 三天后，在华腾工业集团参观了三天的龚和平，拨通了西发厂总经理高大飞的电话，在向高大飞汇报完工作后，龚和平接着说道：“高总，这几天我还顺便参观了一下华腾集团的汽车制造厂。” “嗯……” 高大飞应了一声，等着龚和平继续往下说。 他心里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龚和平要跟自己说这件事，但大家搭档了这么些年，高大飞对龚和平还是很理解的，这是一个非常聪明、非常有想法的人，既然他在这个时候和自己提到了这件事，那就说明最起码是在他龚和平的心里，他认为这件事非常重要。 这也让高大飞心中不免有些好奇起来：老龚特意和自己提到了这件事，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龚和平感慨的道：“这不参观不知道，参观下来我才发现，汽车这个项目是真的挣钱……” “呵呵……老龚，汽车做好了当然赚钱，可做不好那也是赔的哇哇哭，”高大飞笑着打断龚和平的话，说道：“你看看和咱们西飞同在长安的秦川奥拓，那日子过的可不怎么好啊。” 是的，兵装总公司下属的“四大奥拓”之一的秦川奥拓，就和西飞同在长安市，话说当初兵装总公司搞奥拓微型轿车项目的时候，西飞也是馋哭了的，也曾经哭着喊着要求在这个项目里面插一脚：这么好、这么赚钱的项目，俺也要！ 但上级没理会西飞的叫唤，一脚就将西飞踢到了一边去，任凭西飞在角落里一边哭一边画圈圈。 话说90年代中期之前，秦川奥拓也确实是赚了一些钱的，但这几年，随着国内乘用车行业的发展，没有核心技术的秦川奥拓的日子开始越来越不好过，已经连续好几年亏损了，看着秦川奥拓陷入了连年亏损的境地，西飞这边也不免暗自庆幸：幸亏当年老子没入股这个项目，否则现在还不得亏死？ 这里额外补充一句，别看若干年后的西飞横的不行，但在这会儿，西飞的行政级别虽然高的厉害，但在钱这方面那是真的穷、真的没钱，兜里比脸还干净。举个例子大家就知道了：1996年的时候，西飞的年销售额只有175个亿，净资产699个亿，一直到2003年，西飞才实现年销售收入49亿元——这些元后面的单位，当然毫无疑问是rb。 而这个时候的华腾工业集团的年销售额是多少？ 这也就不难理解龚和平看到华腾工业集团的汽车项目这么赚钱后，为什么这么眼馋、开始动心思了，实在是这个时候的西飞，日子并不好过。 听高大飞提到了秦川奥拓，龚和平连连点头道：“秦川奥拓的情况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他们现在的日子确实是不好过……高总，我的意思是，如果咱们能够促成秦川奥拓与华腾集团的合作呢？” “嗯？”高大飞听的一愣：“老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以高大飞对龚和平的了解，他不相信老龚同志是这么一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同志，但他这话于是什么意思？ 龚和平连忙解释道：“高总，通过这几天的参观与交流，我大致知道了秦川奥拓失败的原因在那里，其实归根到底无非就是生产管理的手段跟不上、成本控制不行、市场营销策略不行、产品质量控制不行……但这些问题对于华腾集团来说压根就不是问题，对于这些问题，他们都处理的很好。 所以我就想了，如果能够促成两家单位的合作，让华腾工业集团帮秦川奥拓解决这些问题，甚至是帮秦川奥拓设计一两个能够热销的车型，秦川奥拓也就活过来了。 至于咱们西飞，咱们在这里面又是出力又是帮忙牵线搭桥的，给咱们一部分股份、另外承诺将来生产规模扩大、需要招募的时候，优先从咱们西飞的家属当中招人，这个要求很合理、一点都不过分？” 唔……原来老龚是这样琢磨的吗？ 高大飞忍不住开始琢磨起了这么操作的可行性。 说起来，高大飞不但是西发厂总经理，同时还是西飞集团副总经理，属于西飞的领导班子成员之一，虽然他分管的事项里面没有汽车销售这一块，但经常参加集团会议的他，在会上也没少听负责集团三产项目的副总提及汽车销售这一块，毕竟在西飞下属的三产单位当中，汽车销售这一块属于难得的高盈利项目，属于老何手下稍有的能够挣脸面的，自然会经常拿出来大说特说。 说的多了，高大飞自然也就听的多了，听的多了，自然也就了解到了华腾工业集团在国内汽车行业的厉害之处，再加上有了龚和平这段时间的亲自考察，仔细一想，高大飞也觉得请华腾工业集团帮秦川奥拓“诊治”一下，应该是可以的，而西飞在这个过程当中出了力，要点好处也安全不过分不是？ 想到这，高大飞的心里已经初步认可了龚和平的想法，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对龚和平说道：“老龚，你这个想法倒是不错，你和张起航同志商量了？” “没有，”龚和平立刻说道：“高总，我这就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这不正在向您汇报么，除了您之外，我谁也没说。” “……” 高大飞闻言，心里顿时舒坦了：很好，这就非常好嘛，龚和平同志的心里还是很重视自己这个一把手的。 心里舒坦了的高大飞，沉吟了片刻之后，这才开口说道：“老龚，你这个想法总的来说是不错的，但也有些不足……” “嗯？”龚和平一愣，随即赶忙道：“高总您说的是……” 心情极好的高大飞指点道：“你考虑到了秦川奥拓能够得到的好处，考虑到了咱们西飞能够得到的好处，但作为在这桩合作当中出力最大的华腾集团，他们在这桩合作当中得到了什么好处，你考虑过吗？如果没好处，甚至是没有足够大的好处，人家华腾集团凭什么尽心尽力的帮咱们啊？” 龚和平闻言，勐然一拍脑袋，懊恼的道：“哎呀……瞧我这脑子，这么重要的事情我竟然没想到？！那……高总，您看这件事该怎么弄？” 高大飞的心情很好，他笑眯眯的道：“这个不着急，老龚，这样，回头你先试探一下华腾集团的想法，另外呢，我去跟集团领导汇报一下，看看集团领导们的想法，咱们双管齐下，如果华腾集团这边愿意帮忙，集团领导也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咱们再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走。” “好的好的，”龚和平连连点头道：“就这么办，还是高总您考虑的周到……” 挂了电话，龚和平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他是真的没想到该给华腾工业集团什么好处么？ 怎么可能？！ 如果他龚和平连这点情商都没有，他凭什么坐在西发厂副总经理的位置上？但工作不是这么做的，如果你什么工作都做好了，所有的地方都完美无缺，那还要你的上级领导干什么？ 一定要记住，你的上级领导一定比你聪明。 …………………… 长安市。 这边，挂了电话的高大飞立刻就这个情况向集团老总做了汇报，听说了这个想法，集团老总非常高兴，连连叫好：“好！小龚的这个想法很好啊，我听说过华腾集团，这是一家很厉害的企业，如果他们愿意出手帮忙，确实有很大的可能将秦川奥拓拯救过来。 这么一来，不但拯救了连续多年处于亏损当中的秦川奥拓，也给我们西飞提供了一些就业岗位和收入，这是好事啊……唔，我给小龚打个电话……” 高大飞也没想到集团老总对这件事竟然这么上心，心里多少不免有些后悔。 让我们再将目光转回到琅琊市。 当接到集团老总的电话、“奉命”再次找到张起航的龚和平，将想法和张起航透漏之后，张起航很是诧异：“让我们华腾集团帮秦川奥拓走出困境？龚总，对于秦川奥拓的情况我也有些了解，我没记错的话，秦川奥拓只有两个股东，分别说兵装总公司和你们陕省（政府），你们西飞在秦川奥拓不持有任何股份？” 龚和平点头道：“是这样没错。” “那……”张起航想了想，又问道：“这个想法是您自己想出来的，还是秦川奥拓委托您帮忙的？” “这个想法是我这几天在贵集团参观忽然冒出来的一个想法，”龚和平也不藏着掖着，这种事情也没办法藏着掖着，他客客气气的对张起航说道：“我就想着，咱们华腾集团在汽车制造、市场营销方面这么厉害，而我们长安市的秦川奥拓又正好不太景气，如果咱们华腾集团愿意出手拉一把，应该很容易就将秦川奥拓从现在这个亏损的泥潭里拽出来。秦川奥拓发展壮大了，也能给我们西发厂的家属们提供一些工作岗位。” “原来是这么回事……” 张起航点点头，表示理解了，但他随即向龚和平问道：“在这个设想里面，秦川奥拓走出了困境，两个股东赚到了钱，你们西飞也能安排一些员工的家属、子女进去就业，但这对我们华腾集团有什么好处？” “这个问题我其实想过，”迎着张起航疑惑的目光，龚和平苦笑着道：“但是张总，我们西飞去年的年销售额才20多个亿啊，秦川奥拓的情况还不如我们，咱们华腾集团呢，我大致的算了一下，咱们华腾集团去年一年的销售额怎么着也不下500个亿。 咱们现在的情况，就像是一个普通老百姓请百万富翁帮忙，我们实在是不知道能够拿出什么东西来感谢您这位百万富翁，我和领导们商量了一下，干脆，您有什么条件就直接提好了。” “呵呵……” 听龚和平这么说，张起航忍不住笑了起来……道理，还真是龚和平说的这么一个道理，仔细想一想，不管是陕省还是兵装总公司、亦或者是秦川奥拓，还真就拿不出什么吸引华腾集团出手的东西。 龚和平说的华腾工业集团去年的年销售其实不对，甚至差距很大，像是两轮三轮摩托车、大客车、无人机、动力总成的出售等等这些项目，看上去不显山不漏水的，但那是真的不少赚，实际上华腾工业集团去年的销售额已经超过了700个亿，而今年，华腾工业集团的年销售额指定能够突破800亿。 可以说，现在的华腾工业集团有钱的不像话，甚至连最上面的那个国资办都眼红华腾工业集团的赚钱能力了，好几次向鲁省方面询问能不能将华腾工业集团上交给国家，不过在这件事上，鲁省方面的态度很坚决，那就是：想都别想！ 也是，谁舍得将这么一个赚钱的金娃娃送人啊，这钱留着自己花，不香么？ 话说回来，对于兜里比脸还干净的陕省、秦川奥拓以及西飞来说，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又能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就是干脆不提条件了，让华腾工业集团自己提条件。 至于华腾工业集团提的条件太过分怎么办这个问题…… 嗨，如果条件真的很过分，那就大家坐一起商量呗，好歹大家都是国企，领导们彼此也认识，面子总归还是有一点的？ 现在，龚和平担心的就是华腾集团嫌这件事麻烦，压根没这个心思，连条件都不肯提。如果是这样，那就糟糕了。 沉吟了片刻，张起航说道：“龚总，您这个要求提的挺突然的，这样，你让我考虑一下，过个一两天我再给您个答复，好不好？” 龚和平能说“不行！”吗？张起航愿意考虑已经是很给自己面子了，他急忙点头：“应该的，应该的，这么大的事您确实需要商量一下。” 说完，龚和平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嘴，还是对张起航说道：“张总，秦川奥拓对于我们长安市、对于我们陕省的经济发展都挺重要的，如果不是很难，我……我……希望您看在大家都是国企的份上……” 尽管龚和平说的磕磕巴巴的，但张起航还是笑着点头：“龚总，我明白你的意思，站在整个行业的角度，我也乐意看到咱们国家自己的民族汽车产业发展起来，不过……” 张起航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人家秦川奥拓以及陕省、兵装总公司都还没说话呢，咱们两家单位就在这里着急上火，是不是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 “……” 龚和平愣了一下，随即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大腿上，心里头懊恼无比：是了，这件事办噼叉了！ 没错，从对整体有利的角度来说，自己做的没错，但具体到这件事上面，就像是张起航说的那样，身为当事人的秦川奥拓没有说话，秦川奥拓的股东陕省（政府）以及兵装总公司没有说话，西飞集团和华腾工业集团既不是秦川奥拓的股东，两家也没有供应链关系，凭什么在这里指指点点？ 说的难听点儿，咸吃萝卜澹操心，是吃饱了撑的，说不定你把事情都协调好了，人家还嫌你多事呢。 这种情况下，张起航以及华腾工业集团又怎么可能乱伸手？ 自己也是，工作了这么些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还能犯这么简单的错误？真的是…… 不能细想，越想，龚和平的心里就越有抽自己一巴掌的心思：瞧瞧自己这办的都叫什么事？！ 看到龚和平懊恼的样子，张起航反过来赶紧安慰龚和平：“龚总，您也别懊恼，就像是您说的那样，如果这个合作能够达成，这确实是一个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儿，不过我们华腾集团就是个具体办事的，但这件事到底该怎么整、甚至要不要整，我建议还是你们那边先协调好了再说。” 龚和平连连点头。 ———————————— ps：兄弟们，又是6000字，最近这段时间都是没隔两天就有一天是6000更新，千年真的努力了，请大家来张月票支持一下，给点动力。 第937章 下定决心 报告并不厚，只有三页，准确的说是两页半，但是此刻，看着这两页半报告上华腾工业集团所找出来的问题，各位领导实在是难以置信：就这么去转了一圈，华腾工业集团的同志就在秦川汽车发现了这么多的问题？ 可再仔细一看，报告当中指出的每一点问题都是言之有物，自己甚至不用去思考，立刻就觉得“对对对，这个地方说的太对了，确实不能这么做”…… 那么问题来了，只是简单的参观了三天，就能发现秦川汽车存在这么多的问题，如果继续深挖下去，秦川汽车又会存在多少问题？莫不是要病入膏肓了？ 马晓军也想到了这一点，他飞快的浏览完这份报告，手都不禁有些颤抖，不过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向张起航问道：“张总，以秦川汽车现在的状况，你觉得秦川汽车还有救吗？” “救肯定是有救的，”张起航毫不犹豫的点头：“但是……” 想了想，张起航说道：“马主任，您不介意的话，咱们用病人来举例子？” 马晓军毫不犹豫的点头：“好。” 张起航道：“用病人来形容的话，在我看来，现在的秦川汽车可谓是重病缠身，而且还不止一种病，什么心脏病、肝病、高血压、神经衰弱……可以说身上所有的零件几乎就没几个好的……” 听张起航说到这，参加本次座谈会的好几位领导的脸色开始变的不好看。 张起航也不管，接着说道：“好在万幸的是，虽然现在的秦川汽车各种病症缠身，但却没有能在短期内致命的、或者治不好的病，只要功夫下到了，也是能救活的，而且救活了之后也依旧是个身体健康的好小伙子。 但问题在于，这个病人之所以能够同时得这么多的病，是多种原因造成的，如果在给他治好之后还在现在的这个环境里继续生活，有极大的可能，将来他还会再得一身的病。” “……” 马晓军不说话了，他开始沉吟起来。 张起航虽然一直都在用病人举例子，但身为陕省国资办的负责人，他很清楚张起航说的到底是什么，也知道造成秦川汽车如今各种病症缠身的原因在哪里，更明白张起航说的没错，就算现在给秦川汽车治好了，可只要秦川汽车继续生活在现在的这个环境下，在将来的某一天，此前患过的那些病症也一定会再次复发，这并不是危言耸听…… 好一会儿，马晓军才再次开口向张起航问道：“张总，你觉得这个病人在治好了之后，怎么才能保持健康呢？” 张起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叹了口气，说道：“马主任，现在说这个问题还是太早了，病人现在的情况虽然不知名，但有些地方……不，是很多地方都出现了大量的腐肉，贵方先确定自己是否有这个刮骨疗毒的勇气再说。” 这话不怎么给马晓军以及在座的诸位领导们面子，有人的脸色都开始变了，但马晓军却是忍不住跟着叹了口气，苦笑着点头：“好，张总您说的也是，现在考虑健康之后的事情确实是有些不现实……张总，谢谢您的这份报告。” 马晓军心里很清楚，现在的秦川汽车就是张起航说的这个情况，不但生病了，多种病症都出现在了一个人身上，而且身上很多地方都出现了腐肉、烂疮，与其考虑将来病人好了之后保持健康的问题，还不如琢磨眼下，想想这些腐肉、烂疮该怎么处理呢。 “不客气，”张起航犹豫了一下，说道：“站在我们集团的立场上，我们也希望看到更多的民族汽车企业崛起，只有这样，咱们国家的汽车产业才能够真正发展起来。” 张起航说的是“民族汽车企业”而不是“国有汽车企业”，但谁也没觉得张起航的这个说法有什么不妥，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马晓军更是用感慨的语气说道：“张总，我算是知道你们华腾集团为什么发展的这么好了，就冲你们这觉悟，你们华腾集团能够发展起来，那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在在场的很多同志看来，所谓的“民族汽车企业”不就是我们这些国企么，除了我们国企之外，那些私企能够担得起“民族汽车企业”的重担？ 开什么玩笑！ ……………… 今天的这个座谈会进行到这个份上差不多就可以结束了，至于接下来要怎么做、是否要对“病人”的病情做更加详细的僚机、是否要给秦川汽车这个“病人”做手术乃至制定术后恢复方案，这都不是张起航等人能够做决定的，需要在马晓军将情况汇报上去之后，由陕省方面以及兵器工业总公司方面综合协商之后再做决定。 会议一结束，马晓军就将这个情况向张起航做了个通报，张起航点头表示理解，同时他也说道：“马主任，现在来看，恐怕贵方一时两会的还不能下定决心，是？” 马晓军多聪明的人啊，听张起航这么说，他立刻就明白了张起航的意思，这是准备起身了。 站在马晓军角度，在见识到了张起航以及整个华腾工业集团管理团队的能力之后，他还想着让张起航等人在帮陕省的其他一些不太景气的国企做一番诊治呢，哪舍得就这么放张起航走？毕竟，好医生难得。 不过既然张起航这么说了…… 马晓军立刻说道：“张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准备回去了是？” 张起航笑着点头：“单位的事情挺多的，而且我们老冯书记的年纪也大了，不好让他太累了。” “理解理解，”马晓军连连点头，他略一沉吟，说道：“这样，张总，我回头就把你们这份报告拿给我们领导看，所以……您能不能稍等两天？” 马晓军的意思也很清楚：如果我们领导很快就能下定决心，让您给秦川汽车做这次的手术呢？所以您看，您能不能在我们陕省多呆两天？ “这个……” 张起航有些犹豫。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马晓军就一拍脑袋，接着说道：“说起来还是我们招待不周，张总您来了之后立刻就开始工作，也没出去转转、散散心，说起来，我们陕省以及长安是作为六朝古都，很是有很多值得一看、值得去转转的地方的。 张总你是鲁省人，应该没来过我们陕省？正好，张总您接下来这几天就好好休息一下，我安排人带着您到我们陕省的各个景点去走走、看看，也算是领略一下我们三秦大地的风土人情。” 张起航客气的道：“这就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不行！张总你必须得听我的安排！”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马晓军给打断了：“鲁省的朋友不远千里，辛辛苦苦的跑来帮我们，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其他省份的同志们知道了之后会怎么看我们？会不会说我们不懂事？” “呃……这个……马总，大家不会这么说……” “那可说不准，最重要的是我们陕省的同志不能让其他省份的同志说我们没礼貌、不懂规矩，”说到这，马晓军用力的一摆手，说道：“张总，这点小事你就别跟我争了，您要是坚持要走，我就只好向领导汇报、请领导过来了。” 马晓军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张起航还能说什么？唯有点头。 ………………………… 辞别了张起航，马晓军在车上就吩咐自己的秘书，让他务必要安排人做好张起航等人的招待工作，随即一路疾驰，来到了省里。 主管工业发展的李向红同志看完马晓军提交的这份由华腾工业集团方面撰写的报告，眉头都不禁拧成了川字，他抬头向马晓军问道：“晓军同志，秦川汽车的问题当真有这么严重么？” 马晓军苦笑一声，说道：“领导，这还只是华腾工业集团的同志走马观花一般看了三天的结果，实际上并没有进行更加深入的了解，所以我认为……秦川汽车的问题可能比这还要严重。” 这还只是三天走马观花的结果？ 李向红同志闻言，不禁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他才感慨的叹了口气：“这个张起航同志，很厉害啊……” “是啊，”马晓军这才说道：“在我来之前，张起航同志说准备回去，我努力将他挽留了下来，并且安排同志陪着他们在长安的各处景点走走、参观一下……我想着，秦川汽车这边怎么样先不说，如果能够让张起航在帮咱们多诊断几家企业的情况，给出整改意见，那也是好的……” 不等马晓军说完，李向红就明白了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赞许的点头道：“现在来看，咱们还是小看了这位张起航同志，晓军同志，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就算咱们不能将张起航同志留下来，可让这位‘名医’多帮咱们诊断几家企业，那也是好的。” 马晓军应道：“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想办法挽留了一下。” “很好，”李向红对马晓军的安排很满意，他点点头，又问道：“这份报告，兵器总公司那边应该也有一份？” “有的，”马晓军急忙应道：“不但是兵器总公司那边，当时华腾工业集团复印了很多分，与会的同志几乎人手一份。” “这样啊……” 李向红点点头，忽然笑了：“这会儿的兵器总公司，对着这份报告应该挺头疼……小徐，你帮我把这个报告复印一下，我去和光明同志谈一谈。” “好的。” 李向红的秘书小徐快步走过来，接过了文件，准备开始复印。 ———————————— 秦川汽车现在拥有年生产各类汽车8万辆的能力，算上下属的三产公司，秦川汽车有超过两万多张嘴需要养活，面对秦川汽车连续数年亏损的局面，陕省方面和兵器总公司方面的压力很大！ 而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份报告，也粉碎了个别同志“秦川汽车前两年不还是挺赚钱的么，这两年之所以陷入了连续亏损的状态，主要原因其实还是西北地区的经济发展落后了”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让大家都清楚的意识到，秦川汽车这两年的亏损，不是市场因素，纯粹就是内部管理的问题，而且是全方位的出了问题。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陕省方面与兵器总公司方面连续进行了多次沟通，最终，双方达成了一致：秦川汽车这个“病人”已经到了必须“动手术”的地步了，既然这样，那就请华腾工业集团这个“大夫”帮秦川汽车做手术。 带着这个任务前来的马晓军以及兵器总公司的特别代表丁建平主任两人，在说明了来意之后，诚恳的道：“张总，我们领导说了，只要华腾工业集团同意给秦川汽车做这个‘手术’，不管您这边有什么条件，咱们都可以谈。” 张起航沉默了一下，说道：“马主任，丁主任，咱们先不说我们有什么条件的问题，我给您两位说说另外一个问题。” 丁建平同志连忙点头道：“张总您说。” “如果秦川汽车真的是一名病人，将他身上生病的部位处理修复好，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修养，这个病人就算是彻底好了，但问题在于秦川汽车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人，它是一家企业，而一家企业想要在目前激烈的市场竞争当中活下去，要有自己的核心竞争力，要有好的产品和好的市场营销手段，但是秦川汽车目前的几款产品……” 说到这，张起航叹了口气，摇摇头：“恕我直言，就算是我帮你们治好了秦川汽车的病，但秦川汽车现有产品的竞争力真的不大，就你们现在的这几款产品，就算我们帮你们把控住了质量，但用不了两三年，市场也会抛弃你们。 唔……说起来这其实也还是跟人一样，你的病好了，你得就想办法出去工作、想办法去挣钱养活一家老小啊，要不然一家老小吃什么喝什么？不是说你病好了之后就可以整天在家里躺着的。” 秦川汽车除了秦川奥拓这款产品之外，还有秦川中华、秦川小福星等几款产品，但因为缺乏优秀的设计能力，并且车型也都是微型车的缘故，这几款车最终陷入了“自己和自己打架”的局面，甚至于有些车型在上市一年多之后因为没有订单而不得不陷入了停产的尴尬局面。 之前华腾工业集团方面没有提秦川汽车产品方面的问题，大家也就下意识的将这个问题给忽略了，现在张起航重新提起了这个问题，马晓军和丁建平两人不禁面面相觑：这……是这个道理啊。 丁建平忍不住道：“这……这可咋办啊？” 还是马晓军的反应快，他猛然想到了一件事，连忙开口向张起航问道：“张总，我听说你们单位的车，都是您设计的？像是那个华腾轩逸、风雅·天籁，据说都是出自您的手笔？唔……还有您单位正在研发测试当中的那两款新车，也是出自您的手笔，对？” 嗯？ 听到这话，丁建平一愣，随即连忙看向马晓军，又立刻转头看向张起航：还有这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张起航心中暗笑：你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他点点头道：“嗯，差不多……” “太好了，”马晓军闻言，顿时兴奋的不行，不假思索的道：“那您也帮我们秦川汽车设计一款车呗？” “呵呵……” 听马晓军这么说，张起航笑了：这个马晓军，真的是不假思索的说出的这话么？ 望着马晓军，张起航笑眯眯的反问道：“马主任，这年头医生给人看病，还要负责病人恢复之后的工作安置问题和家庭生活了吗？” 言外之意：咱们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你更不是我的领导，我凭什么这么下死力气的帮你们啊？ 当然，这里面其实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意思，那就是：我帮你我有什么好处？别说什么“陕省人民感谢你”之类的话，这样的话糊弄糊弄一般人也就是了，用来糊弄同样是在体制内混饭吃的同志，你不觉得是在嘲笑对方智商不够么？ 尽管这一层意思更深一些，但张起航相信马晓军能够听得懂——既然他马晓军能够打听的到华腾工业集团现在的几款车都是出自自己的手笔，那他就一定知道自己在付出了这么多之后，能够从华腾工业集团得到些什么，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将我张起航一手推到了现在这个高度的公司都没有亏待我，你们陕省和兵器总公司方面又打算怎么感谢我？ 张起航相信，如果他马晓军连这么浅显的意思他都听不懂，也就没可能坐在现在的位置上了。 马晓军果然是懂的，在听到张起航这话之后，他开始沉思起来。 是的，刚刚的那句看似无心的话，其实是一种试探。 既然打算请“大夫”给帮忙“看病”，那按照常理来说，是不是得找人打听一下这个“大夫”的水平怎么样？要不要准备点红包啥的？ 所以，张起航这些年的履历、能力乃至于收入，对于陕省的同志们来说压根就不算个事，稍微打听一下也就知道了，这打听到了，知道了“张大夫”的手术水平，可以放心的请“大夫”帮秦川汽车这个“病人”诊断了，按说大夫是没有帮“病人”在彻底好了之后安排后续工作和生活的责任以及义务的，但话说回来，如果能占一下便宜，那为什么不占呢？ 收起来，陕省方面和兵器总公司方面又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家的产品其实缺乏竞争力？但问题是，这年头，优秀的汽车设计单位的价格太贵了，费用动辄数千万，以秦川汽车现在的财务状况，压根就请不起。 或许你要说了，秦川汽车或许拿不出这么一笔钱，但几千万而已，还是rb，对于一个省来说那还能叫个事吗？ 若干年后，别说几千万了，就算是几个亿，对于一个省来说当然不叫一个事，甚至于对于一个地级市来说，几个亿也就是那么回事，但现在不行，现在的陕省，每年的税收根本不够用，还要靠中央的财政转移拨付呢，几千万的计划外支出，而且还是那种需要换算成外币的那种，是真的能要命的。 这么一来，陕省方面的选择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了：既然手里没钱，那试探一下张起航好了，如果张起航是那个万分之一的憨憨，咱们不就赚了么，但如果不是…… 那就再继续商量呗。 沉思了片刻，马晓军终于开口道：“那张总您的意思是……” 张起航才不会如了马晓军愿！ 他沉吟了一下，说道：“马主任，丁主任，其实外国很多优秀的汽车设计公司都可以承接这种设计工作，像是意大利的宾尼法瑞纳公司、博通公司等等，那都是常年与法拉利、宝马等世界顶级汽车巨头合作的，以我对他们的了解，如果咱们秦川汽车只是需要一款能够热销的微型车的话，有个三四百万美元的设计费也就足够了。” “你们给我设计费，我就帮你们设计”这样的话，是绝对不能从张起航的嘴里说出来的，这是一个根本性的原则问题。 马晓军、丁建平都没想到张起航会这么说，闻言，眉头顿时皱的厉害：“三四百万美元？那岂不是得两三千万rb？” “差不多，”张起航点头道：“但人家的能力值这么多的钱。” 马晓军苦笑起来：“可我们陕省拿不出这么多的钱啊。” “陕省拿不出来？”张起航似乎有些惊讶，随即看向丁建平：“那咱们兵器总公司应该能够拿得出来？毕竟兵总每年出口那么多的武器装备，手里不缺外汇才对。” 马晓军闻言，立刻看向了丁建平：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第938章 总比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要好一些（兄弟们，赏张月票好不好？） 看到马晓军看向自己的目光，丁建平苦笑着道：“老马，我们兵总每年确实能够赚到不少外汇，可我们兵总就是个过路财神，这些外汇甚至根本就到不了我们的账上，直接就被外汇管理局给划走了……” “这不对？”丁建平的话还没说完，张起航就笑眯眯的道：“咱们国家为了鼓励出口创汇，对于创汇企业可是有专门的外汇留存制度的，咱们兵总每年出口创汇那么多钱，存留的外汇应该不少？” “对，对对，国家是有这个政策……” 马晓军连忙点头，然后一脸希冀的看向丁建平：张总说的没错啊，我们陕省经济欠发达，能够出口创汇的东西不多，但你们兵总每年大把大把的往国外出口各种装备，国家政策范围内允许留存的外汇应该不少？我们要求的也不多，能借给我们两三百万美元就行…… 这些话，马晓军没有直接说出来，但丁建平又不傻，哪里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他苦笑着道：“马主任，我们兵总是国有独资企业，留存的那点儿外汇都是为了开展国际业务的……” 说到这，丁建平心中灵光一闪，连忙说道：“要说外汇，张总的华腾工业集团可是出口创汇大户，他们每年出口创汇的额度甚至比我们兵总还要多。” 华腾工业集团每年的出口创汇比兵总还要多？ 马晓军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 不怪马晓军这么惊讶，实在是华腾工业集团是个什么性质的企业、才发展起来多久？兵总又是一个什么性质的企业、都发展和存在了多少年了？ 可现在，丁建平竟然说华腾工业集团每年的出口创汇比他们兵总还要多，这简直颠覆了马晓军对于华腾工业集团以及兵总这两家单位的认知！ 张起航笑而不语：兵装是很牛x，但如果是比出口创汇的话，兵装比华腾工业集团确实是差了点儿。 丁建平却是叹了口气，说道：“马主任，你对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还是不够了解啊，早在好几年前，华腾工业集团就开始对东南亚国家出口摩托车发动机总成以及摩托车整车，在逐渐的摸索明白了东南亚市场的游戏规则之后，华腾工业集团更是直接在暹罗、脚趾、新马等国家直接投资建厂； 在东南亚玩明白之后，华腾工业集团又带着开发东南亚市场的经验进军非洲，再次取得了成功，之后有开发了中东市场…… 现在，华腾工业集团甚至直接往中东地区出口货运三轮摩托车、轿车和商务车，一次装船就是几万辆，你是不知道，在中东的叙利亚，一辆车华腾·轩逸轿车竟然卖四五万美元，一辆华腾货运三轮摩托车也要上万美元……” 说到这里，丁建平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些年来，外汇管理局就差把他们华腾集团当祖宗供起来了，华腾工业集团要要使用外汇，外汇管理局连问都不敢问一声，就怕惹的咱们张大爷不高兴了，跟他们华腾工业集团一比，我们兵总在外汇管理局那里连个丫鬟都比不上。” “这……真的假的？” 听到这些，马晓军震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这事儿听上去太魔幻了，简直就跟听故事一样。 他知道华腾工业集团很强，但没想到华腾工业集团居然强到了这个地步，但也正因为太强了，强的颠覆了自己的认知，以至于马晓军反倒有些怀疑丁建平的话了。 “真的假的？” 听到马晓军这话，丁建平笑了，他摇摇头：“那我再说一个你可能听说、可能没听说过的华腾集团的另外一种产品：植保无人直升机，这个东西你听说过……” 说到这，丁建平似乎这才意识到张起航在场，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张起航，说道：“张总，你看，这个东西我能说吗？” 你都说到这了，我还能不让你说？张起航摇摇头：“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倒是马晓军，他皱着眉头想了想，不是很确定的回答道：“有点印象，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一种给农田打农药的遥控小飞机是？” 丁建平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东西。” 听丁建平这么说，马晓军很是惊讶：“难道这个东西也能出口创汇？” “出口创汇？呵呵……”丁建平笑了：“马主任你可能不知道，在全球植保无人直升机领域，华腾工业集团是当今世界的老大，每年出口国外的植保无人机就超过1亿美元。” “一亿美元？”马晓军点点头道：“那确实是挺多的。” 挺多是挺多，但还不至于引起马晓军的惊讶，毕竟现在已经是1999年了，同志们已经不再是若干年钱那么一副没见过市面的模样，再加上有丁建平之间的话的铺垫，所以，一亿美元的出口创汇虽然对于陕省来说是个不小的数目，但放在华腾工业集团身上，似乎也没有那么让人惊讶了？ “呵呵……你以为就这？” 丁建国笑了，一副“你马晓军真是没见过市面！”的表情：“在这个植保无人机的基础上，华腾工业集团还开发出了多种不同用途的无人直升机，比如航拍无人直升机、电力线路巡查无人直升机…… 另外，出口这些无人机赚到的只是小钱，华腾工业集团组织了一支堪称庞大的无人机飞手团队，在全世界各地从事农业植保、无人直升机航拍、电力线路巡查等等各种不同的服务……” 说到这，丁建军看向张起航，叹了口气，说道：“我听说单单是去年，贵集团在无人直升机服务方面的营业额就有差不多5亿美元？” 此外丁建军还知道华腾工业集团的无人直升机以及所谓的“改装套件”在全世界各个热点地区都火爆的一塌糊涂，被各个热点地区的势力改装成了不同用途的“特种植保无人直升机”，华腾工业集团在这些业务方面简直赚麻了，但这个话题多少有点敏感，丁建军也就不说了。 说到这各位读者老爷可能就好奇了，看到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些无人直升机业务这么赚钱，兵总作为国内实力最为强大的军事领域的出口创汇企业，难道他们看到华腾工业集团赚钱就不眼红？不想着进来掺一脚？ 眼红当然肯定是眼红的，早在两年多前，在知道了华腾工业集团的“植保无人直升机”竟然在中东地区大卖之后，眼红的兵总立刻就通过自己的渠道获得了一架带有“改装件全家桶”的华腾工业集团的植保无人直升机，准备“学习”一下、也捞一笔。 植保无人直升机以及“改装件全家桶”弄回来之后，兵总的各位专家们对于华腾工业集团的这套东西在完成了初步的检查之后，完全是不屑一顾：就这东西，完全就是糊弄人的嘛，有什么技术含量？老子不但可以分分钟搞出来，而且还比这堆破烂玩意儿先进的多！ 但当知道了华腾工业集团这堆“糊弄人的玩意儿”的价格之后，兵总所有参与这个项目的专家们都不说话了：虽然不知道华腾工业集团的造价是多少，但就是以这堆“糊弄人的玩意儿”在热点地区的售价来计算，兵总都造不出来。 结果就是，一方面兵总看着华腾工业集团大笔的赚钱眼馋的狂流口水，可另一方面，他们空有着强大的实力，却应是没办法赚这份钱。 倒是马晓军，听说华腾工业集团用植保无人直升机在国外给人家打农药、搞航拍，一年竟然能够赚5亿美元，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么岂不是说一年就差不多是6亿美元？” “差不多，”张起航很谦虚：“兄弟们在国外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我们其实也就是赚个辛苦钱。” 辛苦钱？ 这下子，不止是马晓军，连丁建平都恨不得掐着张起航的脖子狠狠的摇晃：这样的辛苦钱，我们也很想赚啊！ 张起航接着说道：“这些年来，我们集团确实是给国家挣了一些外汇，而国家照顾我们，我们集团也确实有一些外汇留存……” 听到这，丁建平和马晓军顿时就是一喜：莫非张起航同意了？ 但还没等两人开口说话，张起航就接着说道：“但是丁主任，你们兵总这个秦川汽车的股东都不愿意把自己的外汇拿出来给自己的公司用，我们华腾集团跟秦川汽车一点关系都没有，凭什么要把自己的外汇拿出来给你们用呢？” “……” 丁建平无言以对：是啊，说起来秦川汽车是兵总的子公司，兵总在自己有外汇留存的情况下都不肯给自己的子公司用，凭什么人家华腾工业集团要把自己的外汇拿出来给你用？ 人家华腾工业集团跟秦川汽车可没有一点关系。 你也别说你们兵总有什么什么难处、什么什么困难，这年头，谁家没点儿难处啊，合着就你们兵总的难处不能克服？ 而张起航这话一出口，连马晓军也没话说了：身为秦川汽车“亲爹”的兵总都不愿意把自己的外汇拿出来，凭什么要求村头的王老二：华腾工业集团拿出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外汇来帮助秦川汽车？ 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 这次的谈话自然是无果而终，而在谈话结束后，马晓军随即就将本次沟通的情况向李向红同志做了汇报……领导们可都在等着呢。 听到马晓军汇报完，李向红连连点头：“张起航同志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说到底，秦川汽车的问题属于咱们自己的事，咱们自己舍不得出钱出力，一心指望着别人，那怎么能行？没有这样的道理。” “您说的是，”马晓军点头道：“这个问题我在来的路上也考虑过了，张起航同志说的没错，除了要治疗秦川汽车本身内部的问题之外，开发一款能够热销的产品才是接下来的重中之重，毕竟，治好了秦川汽车的问题只是解决了眼下的问题，一款热销的产品才能够保证秦川汽车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持续获得利润。只是，好的设计哪是那么容易的？” 说到这，马晓军叹了口气，说道：“张起航同志建议在我们请外国的顶级汽车设计公司帮咱们设计新车，这倒也是个办法，但那个那价格实在是太贵了，而且还需要用外汇……” “要用到外汇？”李向红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张起航同志有没有说需要用到多少外汇？” “差不多要三四百万美元。” “竟然要这么多？”李向红被吓了一跳，忍不住问道：“难道咱们国内就没有优秀的汽车设计公司吗？” “还真没有，”马晓军苦笑着道：“咱们国内，要说水平还不错的汽车设计师，那肯定是有的，但现在市面上在售的车型当中，出自咱们国家自己的汽车设计师之手的，只有华腾集团的几款车……” “你等一下，”李向红急忙打断马晓军的话，问道：“晓军同志你说华腾集团他们的这几款车，都是咱们国家自己培养的设计师设计的？” “是的。” 马晓军点头。 “我看华腾集团的几款车都很漂亮啊，”说到这，李向红有些激动了，说道：“说明他们的设计师的水平很高……” 言外之意：既然华腾工业集团的汽车设计师的水平很高，那咱们为什么不能请这些同志帮秦川汽车设计一款新车？ “领导，问题就在这里，”马晓军苦笑着道：“我了解到的情况是，华腾工业集团的所有产品，从摩托车到汽车，设计工作都是由张起航同志完成的。” “……” 李向红不解的眨了眨眼，显然一时间是没太理解这其中有什么问题：这些车都是张起航设计的又怎么了？那就让张起航给咱们设计啊。 好在李向红终究不笨，已经意识到了马晓军既然说到了这一点，那么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在这之前，我和兵总的丁主任也向张起航同志试探过，得到的反馈并不是很理想，”马晓军叹了口气，说道：“一方面，是如果咱们请国外知名的汽车设计公司的话，最少需要三四百万美元才行；而另一方面，在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的前提下，张起航同志的设计费该怎么算？尤其张起航同时还是咱们自己的同志……” 李向红“啊……”了一声，这才意识到问题的麻烦之处：请国外的知名设计公司帮忙设计一款车，要三四百万美元，那么请张起航设计一款车，这个设计费怎么算？你总不能不给？ 不给肯定不行，张起航自己都不可能乐意：咋地？你们给外国人好几百万美元，眼睛都不眨一下，到了我这儿就一分钱都舍不得了？这不是欺负人么； 可如果给，也有不小的麻烦：张起航不是企业家，他是体制内的同志啊，如果你给个几万乃至几十万的“辛苦费”也就罢了，但几万几十万，张起航肯定是不会看在眼里，但如果给的多了…… 大家都知道麻烦立刻就来了。 或者通过组织，“请”张起航同意给秦川汽车设计一款车？ 那也是不可能的，以张起航此时此刻的身份、级别，没几个人能硬逼着他做这件事，他就是不同意，你又能将他如何？甚至于他也不用直接拒绝，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比如什么工作忙啊、没有灵感啊，你能把他怎么样？ 就算退一步，你找来的领导分量很重，他张起航没办法直接拒绝，只能答应下来，但答应下来是一回事，如果他出工不出力、最后随便设计个东西应付一下，然后告诉你他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你又能将他怎么样？ 所以，对于陕省乃至秦川汽车来说，他们需要张起航帮他们设计一款新车是不错，但他们需要张起航尽心尽力的帮他们设计一款能够热销的新车，而不是随随便便搞一个东西、敷衍了事，而这其中的利益应该如何协调、让渡，也着实让人头疼。 好一会儿，李向红终于开口了，他缓缓的说道：“这件事确实有困难，但我们还是应该看到好的方面……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已经看到了目标，为难的是如何接近目标、实现目的，而不是像以前那样，还在为了寻找目标而努力，相比于之前，我们面对的局面其实已经好了许多，至于这个过程当中存在着问题和困难，这都没关系，咱们有问题解决问题、有困难克服困难就是了。” “您说的是……” 虽然李向红这话有唱高调的嫌疑，但马晓军在听了之后，心里也确实是舒服了许多：没错啊，相比于以前那种提着猪头都找不到庙门的情况，现在的局面确实是好多了，最起码，咱们知道该拜哪个神了不是？至于拜神途中存在困难…… 嗨！ 总比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要强的多。 ———————————— ps：兄弟们，月中了，千年还没请过一次假，看千年这么勤奋，兄弟们赏张月票好不好？ 第939章 让别人头疼去吧 怎么才能让张起航肯出手呢？ 为了这个问题，陕省方面的有关同志和兵总的有关同志愁的头发都白了：一方面，不给钱肯定是不行，张起航肯定不能干；而另一方面，张起航的身份，又注定了自己必须确保这笔钱必须合理合法的交到张起航的手里…… 在反复讨论也讨论不出一个让人满意的结果后，终于有人脑洞一开：“既然咱们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办法，那能不能通过私人关系，问问张起航是怎么想的？” 直接去问张起航？ 有同志下意识的说道：“这……能行吗？” “这怎么不行？”立刻有其他同志说道：“现在所有的想法都是咱们自己的猜测，既然咱们怎么想都想不出来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为什么不直接听听张起航是怎么想的？” 这话一出来，立刻就得到了大家的赞同…… “我觉得可以。” “也是，与其咱们自己在这里琢磨，还不如问问他张起航到底是怎么想的，万一呢……” “不管怎么样，我反正是觉得比咱们自己在这里瞎捉摸要强的多。” “是这个道理，但派谁去比较合适呢？” ………… 这个问题一出来，偌大的会议室顿时陷入了寂静：是啊，派谁去比较合适呢？ 大家都明白，不是随便派个什么人就可以肩负的起这种沟通的重任的，最起码，得是双方都比较信任的人才行…… 在一阵沉默当中，忽然有人开口说道：“大家觉得西发厂的龚和平同志怎么样？” 西发厂的龚和平同志？ 随着这一声提醒，不少人的眼睛都亮了：对啊，我怎么把龚和平同志给忘记了？ 首先，之所以会有张起航来给秦川汽车会诊这件事，都是源自龚和平同志的提议； 其次，西飞对于秦川汽车也是有所要求的，这一点大家都知道，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西飞也算是这件事的当事人之一； 再次，秦川汽车发展好了，也少不了他们西飞的好处6 所以，越想，大家就越觉得再没有人能够比龚和平同志更适合担任这个任务了，而这其中其实还有另外一层含义：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你小子挑起来的，现在遇到麻烦了，你小子能不出面帮忙解决？ 主持会议的马晓军同志也是眼睛一亮，在见大家众口一词的支持由龚和平与张起航进行沟通之后，他当即拍了板：“那就是龚和平同志了。” 至于龚和平是否乐意的问题……呵呵，这根本就不是个问题…… ……………………………… 龚和平确实不怎么乐意，但到了这个时候，乐意不乐意已经不是由他说了算的了，在一番动员之后，龚和平“心甘情愿”的接过了组织交付的重任…… 听了龚和平的话，张起航有点惊讶：“秦川汽车希望我帮他们设计一款新车？” “是，”龚和平点头道：“张总，对于您之前的那番报告，秦川汽车以及陕省的领导、兵总的领导乃至我们西飞的领导都听进去了，领导们都觉得你的观点是对的，就算现在帮助秦川汽车解决了他们本身的问题，也不过就是帮秦川汽车‘治好了病’，但身体恢复了健康的秦川汽车还要继续‘养活一大家子’，而只靠秦川汽车现在的产品结构是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的，而不管是陕省方面还是兵总方面，也不可能拿出一笔宝贵的外汇给秦川汽车请国外的汽车设计公司帮忙设计一款新车，所以……” “我明白了，”张起航点点头：“正好，我也是在国内汽车市场上证明过自己的实力的，所以，你们就觉得我个不错的选择了，对？” “不是‘不错的’选择，而是‘最好的’选择，张总，我不瞒您，领导们知道汽车设计的费用不便宜，明确表示会尊重您的劳动成果，不会让您白忙活，”说到这，龚和平诚恳的道：“不过张总，您也了解咱们国家现在的国情比较特殊，所以领导们也很为难，需要有一个足够强大的、足够服众的理由才成，我这么说，您能理解？” 张起航当然理解，他也终于明白了龚和平的来意，遂试探着道：“所以？” “所以，领导们希望能够通过这种私下里沟通的方式，商讨出一个两全其美、能够让双方都满意的结果，”说完，龚和平又补充了一句：“您也完全可以将我这次的来访看做是我们陕省和兵总的诚意，我们真的是满怀诚意的请张总帮忙的，当然，我这次的来访有些突兀，但是没办法，这件事真的太急了。” 听万，张起航点点头：“我明白了，你让我想一想……” 听张起航这么说，龚和平松了一口气：他愿意考虑就好。 对于陕省以及兵总的同志来说，这件事很难处理，但对于张起航来说，这个事情就简单了，没用多久，他就开口说道：“首先一点，设计费我是绝对不能拿的，但奖金就没问题了。” 龚和平眼睛一亮：“奖金？” “对，奖金，”张起航点头道：“现在全国各地都在进行招商引资，很多地方为了招商引资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不但给招商部门布置了任务，甚至鼓励体制内的同志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招商引资，而为了鼓励大家，地方上也给出了非常吸引人的奖励政策，比如如果，某位同志拉来了一个投资项目，可以将投资额的百分之多少作为奖金发给将这位同志，是有这样的事？” “是这样的政策没错，”龚和平毫不犹豫的点头：“我听说在一些南方的省份，有些同志有海外的关系，能够拉来上亿的投资，最终能够拿到数百万的奖金。” 说到这，龚和平的心里不由得感慨起来：张起航就是张起航，这家伙真的太聪明了，将设计费换个名目变成奖金？这个办法他是怎么琢磨出来的？ “奖金的话，那肯定没问题，”龚和平点头道：“但这个奖金……该怎么算呢？” 或者说，该怎么做算才能服众呢？ 张起航想了想，说道：“秦川汽车现在的年产能大约是8万辆左右，而盈亏平衡点大约是3万辆，如果我设计一款车，月销量能够达到4000辆、年销量在5万辆上下的话，秦川汽车这边肯定是能够赚到钱了，也足以证明这款车是成功的，对？” 龚和平不是秦川汽车的人，但他琢磨了一下，觉得好像也是这个道理，遂点头道：“好像是这样没错，您的意思是……” 张起航说道：“我可以帮秦川汽车设计一款车，如果这个车在上市半年之后的月销量达不到4000辆，我一分钱不要，但如果月销量能够达到4000辆，我每辆车拿50元的奖金，这个条件不过分？” 月销量达不到4000辆，一分钱不要，月销量超过4000辆，每辆车只拿50元的奖金？龚和平被张起航的这个条件给震惊了：“张总，您是认真的？” 在龚和平看来，张起航的这个条件和白帮忙也没什么区别了，而如果张起航真的能够帮秦川汽车设计一款月销4000辆的汽车，别说每辆车拿50元奖金了，就算是100元、200元，秦川汽车这边也绝对是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 张起航肯定的点头：“我非常认真。” 确认了张起航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龚和平心中简直狂喜，他强忍着心头的兴奋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马上就把您的意思向领导汇报，相信领导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您先别忙着高兴，”张起航道：“龚总，咱们得先说明白，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挺有信心的，如果将来这款车能够卖50万辆乃至更多，就意味着将来的某天，秦川汽车支付给我的奖金可能会打到2000多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张总，瞧您这话说的，”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龚和平给打断了：“我这么说，尽管我还没向领导汇报，但如果您真的能够给秦川汽车设计一款能够卖掉50万辆的车，这2000多万的奖金根本不是问题！不管是秦川汽车还是陕省以及兵总的领导，都只能痛痛快快、开开心心的给你，绝对不会有半点不高兴！他们绝对是巴不得您能够拿走更多的奖金，您拿的越多，他们越高兴。” 秦川汽车从成立到现在，总计才生产和销售了不到20万辆车，如果张起航真的能够给秦川汽车设计一款月销量超过4000辆、且在未来总计能够卖掉50万辆的车，那就意味着在这款车投产之后的10年时间里，秦川汽车都能够靠着这款车活的无比滋润，同时还能够给陕省、兵总贡献大量的税收和利润，并且极大的带动整个长安市乃至陕省的经济发展，相比于这些，任何一个有点远见的领导都明白，给张起航的那2000多万奖金那根本就不算个事，陕省以及兵总方面得到的好处远比这2000多万奖金多，而且是多的多的多！ 甚至于，只要他张起航敢保证说这款车能够卖10年、每年都能够卖掉最少5万辆，龚和平敢肯定，陕省的领导们能将张起航当祖宗供起来。 “这样啊……” 张起航沉吟了一下，说道：“如果我说，陕省和兵总愿意将秦川汽车托管给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一年内我可以让秦川汽车实现扭亏为盈，两年时间里我可以让秦川汽车实现月销6000辆汽车以上，三年后秦川汽车的年总销量超过15万辆呢？” “哗啦……” 龚和平直接跌做到了地上，但他根本不在乎这些，而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张起航，颤声道：“张总，您是认真的？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 “当然是说真的，”张起航肯定点头：“当然，这是有前提的，那就是身为股东的陕省和兵总只有分红权和财务监督权，企业的日常生产、销售、人事任免、经营管理……所有的这些，全都要我们华腾集团说了算，而且我们华腾集团肯定不是无偿托管的，要收取一定的托管费用。” 最后这句话不用张起航说，龚和平也明白，人家华腾工业集团凭什么这么下死力气的帮秦川汽车？当然是有所求，但是，年产销15万辆汽车啊…… 因为张起航的关系，这段时间来，龚和平对汽车行业也是下了一番功夫去了解的，非常清楚目前在国内，能够达到这个年产量的汽车制造企业就没几家，哪怕将来秦川汽车生产的是价格比较便宜的微型轿车，但年产15万辆——哪怕是以3万一辆的出厂价来算，那也是每年45亿的年产值啊！ 而整个西飞集团今年上半年的年产值才多少？ 还不到10个亿！ 想到这里，龚和平再也坐不住了，他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些，然后才说道：“张总，这件事太大了，我没办法答复你，我需要立刻将这个情况向领导汇报。” 张起航笑着点头：“我理解。” 这么大的事，龚和平能够忍得住，那才是见鬼了，他其实有些好奇，当陕省和兵总的领导们听到这个消息后，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 “啪……啪……” 龚和平的话音落下，会议室里接二连三的响起瓷质茶杯跌落到地上的声音，但没有人在乎这个，大家几乎是急不可耐的向龚和平问起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小龚，张起航同志当真是这么说的？” “他真的把握给秦川汽车设计一款年产5万辆的汽车？” “三年后让秦川汽车达到年产销15万辆汽车，你觉得他是不是在吹牛？” “你觉得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 会议室里乱成了一团，大家几乎吵成了一锅粥，而负责主持会议的马晓军也一反常态的没有及时制止大家，任由会议室里喧闹成了早晨的菜市场——听到龚和平说的这些情况，马晓军的脑袋里也是懵的…… 好一会儿，深吸了几口气的马晓军才调整好自己的思绪，向龚和平问道：“和平同志，你实话告诉我，你觉得张起航同志的这番话有几分可信度？” 龚和平摇摇头：“我说不好。” “说不好？” “是，”龚和平苦笑着道：“理智告诉我，他说的这些几乎没有可能，简直不是一般的离谱，可您再看看华腾工业集团从成立到现在的这些过程，哪一样不离谱？如果这话是其他任何一个人说的，我半个字也不信，但如果这话是张起航说的，我觉得多多少少的还是有那么一点可信度。” 这倒也是…… 听龚和平这么说，马晓军也不得不承认情况还真就如龚和平说的这样：如果这话是其他人说的，那真的是半点可信度也没有，但如果这话是张起航说的，就凭张起航以及华腾工业集团一路走来所创造的奇迹，还真有了那里一两分的可能…… 一两分乃至更多的可能啊…… 马晓军的眼前有些恍惚：如果陕省真的出现了一家年产15万辆汽车的汽车生产企业，对于陕省人民来说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而且张起航的条件也不是一般的苛刻，”龚和平接着说道：“比如他说的，如果咱们同意他们华腾工业集团托管秦川汽车，除了分红权和财务监督权之外，秦川汽车的一切都是他们说了算，这……” “嗯，你的担心也有道理。” 马晓军点点头，尽管龚和平的话只说了一半，但马晓军心里明白龚和平想要说的是什么：别看秦川汽车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但这其中涉及到的利益太多了，如果当真托管给华腾工业集团、并且是按照华腾工业集团所说的那样掌控财务、人事、生产、销售、管理……股东们只有分红权和有限的财务监督权的话，这件事不是一般的麻烦，别的不说，秦川汽车现在的这些大大小小的领导干部们要怎么安排？这可是要了命的大事； 此外，在国企当中，“你拿我拿大家拿”的情况不是一般的普遍，那么华腾工业集团接手秦川汽车之后，会不会算后账？ 好有现有的供应商体系和销售体系，这其中涉及到了多少利益，甚至是涉及到了多少“场外”的利益，根本就没法说、没法算…… 这么说，只是这么稍微一琢磨，马晓军都觉得头疼，如果继续进行下去，自己所剩不多的头发估计都能被愁光了。 但既然张起航已经提出了这一点，不处理还不行，琢磨了片刻，马晓军干脆对龚和平道：“这样，和平同志，你跟我一起，把这个情况向领导汇报一下。” 既然咱们做不了主，那就让能够做主的领导头疼去。 龚和平苦着脸，点点头，他也知道这，貌似是最好的办法了。 第940章 我不怕，压根就不在乎 听了马晓军的汇报，李向红眉头也同样皱的紧紧的。 一方面，张起航的承诺让李向红格外心动，另一方面，他也清楚这其中涉及到多大的利益波动，而这些利益波动在这次调整当中都会变成一颗颗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炸弹…… 沉吟了好一会儿，李向红终于开口向龚和平问道：“和平同志，对于张起航同志说的话，你觉得有多大的可信度？” 马晓军闻言，也不禁看向龚和平：确实，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张起航的话能够实现的前提下，但问题是，张起航真的能够做到他所说的这一切吗？ “……” 龚和平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在沉吟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领导，张起航同志的话听上去确实像是在吹牛，但他们集团的几款主要产品像是早起的ht150摩托车以及配套的发动机、现在的轩逸汽车和天籁汽车，也确实都是出自张起航同志的手笔，另外我还在华腾工业集团见过他们正在开发当中的两款车，也都十分漂亮，可以说，张起航同志在汽车设计方面的能力在国内是首屈一指的，我相信即便是放在国际上，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这么厉害的吗？ 李向红闻言，有些动容，但仔细一想，却也不由的点头：有道理。 现在的各个地方政府，在给相对高级的领导同志选择用车的时候，奥迪200已经不再是第一选择了，第一选择已经变成了华腾集团的风雅·天籁，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名字更好听，也是因为风雅·天籁全面压倒性的竞争优势，而就凭华腾集团的风雅·天籁能够在国内的中大型豪华轿车领域独领风骚、压的一汽的奥迪200抬不起头来，他就不得不认可张起航在汽车设计方面的能力和天分。 如此一来，如果是其他人说自己能够给秦川汽车设计一款月销4000辆、年销辆的新产品，几乎没有人相信，但如果这话是张起航说的，那也就有了相当的可信度，甚至于可以说，这话除了张起航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敢说了——张起航已经在国内汽车市场上证明过自己了嘛。 “至于托管经营这一点，我也琢磨了一下，”龚和平接着说道：“我的结论其实挺不理智的，就是：张起航同志从1992年开始参加工作，将一家半破产、总资产只有几十万的、从事空压机制造的三产企业发展到了现在的规模，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这样的承诺，除了张起航同志之外，没有一个人敢做……就算有人敢做，但可信度也绝对没有张起航同志这么高。” 说完这番话，龚和平长出了一口气，反而浑身上下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反正自己是西发厂的副总经理，和地方上的利益关系不大，至于接下来陕省方面和兵总会怎么做，那就跟自己没关系了。 李向红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长久的沉思，显然，即便是李向红，对于这件事也是格外的慎重。 好一会儿，李向红方才开口，他对马晓军说道：“晓军同志，你帮我约一下张起航同志，就说我有些地方不太明白，想要在合适的时候向他请教一下。” 李向红同志都用上了“请教”这个词？而且还是“在合适的时候向他请教”？ 听到这话，马晓军心中一惊：领导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在和张起航说这件事的时候，要注意态度，不要盛气凌人。 他连忙道：“好的领导，我回头马上就去拜访张起航同志，并且将您的意思转达给张起航同志。” 李向红笑着点头：“麻烦晓军同志了。” ……………………………… 李向红同志说的很客气，只是“希望在合适的时候向张起航请教”，但马晓军可不敢真的让自己的顶头上司久等，从李向红的办公室里出来，他立刻去拜访了张起航。 面对李向红同志的召唤，张起航自然也不能怠慢，在马晓军通过电话请示过之后，随即和马晓军一起来到了李向红的办公室——后来张起航才知道，为了给与自己的见面留出时间，李向红特地推迟了两个比较重要的会议。 李向红还是很客气的，一点也没摆架子，更没搞什么“学习时间”，自张起航和马晓军进来之后就非常热情的招呼，一番寒暄之后，李向红说道：“起航同志，这次请你过来呢，是这么回事：你之前和晓军同志说的那些，晓军同志已经跟我汇报过了，只是我对于其中的一些地方还有些不理解……” 说到这，李向红客气的道：“照理来说应该是我过去拜访你的，但我这边工作实在是太忙，只好辛苦你跑一趟……” 李向红的话音一落，张起航连忙起身，诚惶诚恐的道：“领导您太客气了……” “坐，”张起航刚刚开了个头，李向红就笑着摆手，示意张起航坐下：“起航同志你坐下说。” 张起航这才再次落座，说道：“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向红等的就是张起航这句话，闻言，他立刻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小张，首先第一个，我好奇的是，你对自己的设计当真是这么自信吗？真的认为你设计的车能够实现月销4000辆以上？” 身为陕省主管工业发展的主要领导，李向红也确实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在无用的寒暄上面。 张起航笑了，这一刻，他的脸上充满了自信：“领导，我这么说，我给咱们秦川汽车设计的这款车，如果是交由我们华腾集团来生产，如果在上市半年之后的月销量达不到一万辆以上，我都没脸呆在华腾集团总经理的位置上。” 言外之意，之所以说是月销4000辆，已经是充分考虑到了你们秦川汽车的“实际情况”。 李向红和马晓军听的已经有点傻了：张起航这家伙这么狂妄吗？ 马晓军忍不住道：“既然这样，那你们为什么不自己生产？” “因为这是一款微型车，生产这款车需要占用生产线资源，而如果将同样的生产线资源用来生产其他的车型，我们可以赚到更多，”说到这，张起航双手一摊，坦然的道：“简单来说，就是我认为生产其他车型更划算、更赚钱。” “……” 李向红和马晓军闻言，都不说话了。 这可真是一个让人倍感伤心的消息：当我们还在为自家的产品打不开销路、生产线开工不足而头疼不已的时候，人家已经开始挑挑拣拣、准备生产最赚钱的项目了。 倒是李向红，毕竟级别在这儿摆着呢，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马上就意识到了张起航这话里面的关键之处：张起航竟然认为只是一款如果交给他们华腾集团自己来生产，月销量最少上万辆的车？ 他就这么有把握？ 下一刻，心中的疑问就变成了半信半疑：如果不是有足够的把握，张起航敢将这话当着自己的面说？ 想到这，李向红再也忍不住了，也顾不得什么领导的面子，向张起航开口问道：“小张啊，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好奇了，你这个设计……能不能让我看看？” 马晓军闻言，不禁惊讶的看了李向红一眼：领导，您这个要求有些不合适？他张起航能答应？ 但下一刻，马晓军的眼睛就亮了，心里默默的竖起了大拇指，他觉得自己明白了李向红的良苦用心：难怪人家能当自己的领导，还是人家高明啊，这么高级别的领导跟你张起航开口了，你张起航能不答应？ 你好意思不答应？ 最重要的是，你敢不答应？ 他觉得自己猜到了李向红的想法：张起航不乐意又怎么样？自家领导要做的，就是利用自己在身份上的优势，以势逼人，让张起航不得不答应。 张起航倒是没想到李向红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微微一愣之后，随即就笑了：“这个当然没问题，不过这个车的设计资料在我的办公室呢，领导您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给您画个简图。” 李向红没有拒绝：“那就辛苦了。” 既然李向红都这么说了，张起航也就不再犹豫，当即用李向红办公室里的打印纸画出了那款8年时间里卖掉了超过上百万辆、创造了华夏新汽车销售神话的“微车之王”。 一边画，张起航还一边给李向红和马晓军介绍：“这款车最大的特点就是车身尺寸全面超越秦川汽车的现款奥拓以及其他几款车，整车可以保证4个成年人和一个12岁以下的儿童相对舒适的乘坐……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款车的价格，我核算过成本，整车的硬件成本不超过2万，如果以4万左右起的价格销售，已经足以让咱们华夏那些家里有了一定经济条件、希望有一辆车改善家庭出行条件的普通百姓承受的起了……” 马晓军连忙问道：“张总，您说这款车的起售价在4万左右？” “没错，”张起航点点头：“怎么？马主任您觉得有什么不妥？” “也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妥，”马晓军说道：“这个价格和我们秦川汽车的奥拓差不多啊……” 虽然话只说了一半，但马晓军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大家差不多的价格，凭什么你觉得你设计的车就能够一个月卖四五千辆，而我们秦川汽车生产的奥拓就只能卖几百辆？没有这样的道理？ “虽然大家的价格是差不多，但这两款车在其他方面的差别那可是大了去了，”张起航笑了，说道：“你们秦川奥拓的车身尺寸是33米长、14米宽、144米高，轴距还不到22米，一台36马力的发动机搭配一台4挡手动变速箱，动力不行，多坐俩人车子都要跑不动了； 我设计的这个车呢，车身长度就有3米5，宽度和高度都在15米左右，轴距更是比你们的秦川奥拓长出来差不多有20公分。更长的轴距和更大的车身尺寸，马主任您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马晓军情不自禁的点头：这两款车的车身参数的差距，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张起航设计的这款车有更宽敞的内部乘坐空间。 张起航接着说道：“而且，相比于你们秦川奥拓那套弱到不行的动力组合，我设计的这辆车全系标配一台73马力的12升直列发动机外加五速手动变速箱，此外全系标配空调和液压助力转向系统……” 说到这，张起航两手一摊，笑眯眯的向马晓军反问道：“马主任，你觉得凭借这样的产品力，这款车会不会得到市场的认可、在市场上大卖？” 马晓军和刘向红两人已经听的呆住了。 因为秦川汽车对于陕省实在是太过重要的缘故，两人对于秦川汽车的产品结构以及配置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立刻就明白了张起航为什么敢于将他的设计直接在刘向红的办公室里画出来：就算给你画出来了、甚至是直接将全套图纸都送给你了又怎么样？就这个价位和这个配置，秦川汽车根本做不出来。 还是马晓军，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张总，你这样的配置，连空调和液压助力转向都有，竟然只卖4万上下？这……这……怎么可能？” 张起航也不客气，说道：“让你们秦川汽车来做肯定不可能，据我所知在秦川汽车，发动机、车载空调压缩机以及转向机都是外购的，但在我们华腾集团，那就不一样了，像是发动机、车载空调压缩机、液压转向机以及汽车电瓶等等这些东西，我们华腾工业集团都能够自己生产。既然这些东西我们能够自己生产，那么自然就能够有效的控制住成本，您说是？” 说到这，张起航饶有深意的道：“所以，就算给你们设计图也没关系，因为你们有设计图也没用。” 马晓军和刘向红的脸色都有点微微发红。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有点卡文，今天就4000字了，欠大家的1000字回头给大家补上。 第941章 商量着来 脸红归脸红，但更让马晓军和刘向红两人心动的还是张起航这话里面的另外一层意思，马晓军连忙问道：“张总，您的意思是，华腾集团会向我们提供发动机和变速箱？” 刘向红也是一脸热切的望着张起航。 “不止是是向你们提供发动机和变速箱，我们还可以以许可授权的方式帮你们形成自己的发动机和变速箱的生产能力，”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既然是托管，那肯定是要对大家都有好处才成嘛。” 华腾工业集团不但愿意向秦川汽车提供发动机和变速箱，还愿意帮秦川汽车形成发动机和变速箱的自主生产能力？ 张起航的话，让李向红和马晓军的呼吸都瞬间变的急促起来。李向红更是再也端不住架子了，难以自已的上前一步，一把握住张起航的手道：“张起航同志，你说的是真的？” 马晓军的反应也没比李向红好到哪儿去，呼吸变的很沉重。 也不怪两人这么激动，很多人不知道的是，秦川汽车从成立到现在，与其说是一家汽车制造厂还不如说是一家汽车总装厂，非但不能生产发动机和变速箱，甚至连外部覆盖件都不能生产，而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还要追溯到90年代初兵总准备成立四大奥拓的时候，虽然有江北、江南、秦川和长安四大奥拓，但但为了形成规模优势、降低零部件成本，这四大奥拓的发动机、变速箱乃至外观覆盖件都是由当时技术实力最强的长安汽车提供的。 接下来的大家就可以想象了：长安肯定不可能、也不乐意以成本价将发动机、变速箱以及外观覆盖件提供给另外三家单位，肯定是要加上一部分利润的，而加上这部分利润之后，这个价格就已经比长安提供给自家的零部件还要高，再加上运输方面的费用，这也就导致另外三家奥拓的整车制造成本高于长安奥拓。 微型车的市场就这么大，另外三家奥拓的成本高于长安奥拓，那么自然，在市场竞争当中就竞争不过长安奥拓，可以这么说，另外三家奥拓之所以在市场竞争中逐渐的掉队，在诸多原因当中，没能够实现动力总成和外观覆盖件的自产所占比例绝对不小。 而身为陕省工业方面的主要领导，刘向红和马晓军自然更是深知，秦川汽车这些年来之所以步履维艰，发动机和变速箱不能自产绝对是“功不可没”，如果华腾工业集团愿意帮助秦川汽车解决发动机的问题，对于秦川汽车来说，那真的是插上了腾飞的翅膀了。 张起航笑着道：“两位领导，这种事情是能随便说的吗？” “……” 李向红和马晓军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除了兴奋之外，甚至还有些茫然，这种茫然非常好理解：华腾工业集团怎么会这么大方？这不应该啊。 要知道，陕省方面不是不知道能够自主生产发动机和变速箱的重要性，在此前的数年时间里就一直与长安汽车方面沟通和协商，探讨转让奥拓发动机和变速箱相关技术的可能性，但长安汽车方面一直拒绝就此时进行沟通，表示这件事没得谈…… 数年如一日的努力没有任何结果，可就在陕省方面都已经灰心丧气的当口，华腾工业集团忽然跳出来。表说发动机的事好说…… 简直跟天上掉馅饼也没什么区别了。 但也正因为觉得这是天上掉馅饼，李向红和马晓军在高兴之余，反而有些不真实感，在度过了最初的兴奋之后，马晓军问道：“那……贵方向我们转让这个发动机和变速箱的技术，肯定是有条件的，我能不能问问有什么条件？” “当然是条件的，”张起航肯定的点头道：“这一切的大前提都是贵方愿意将秦川汽车托管给我们华腾工业集团，而且托管期限不低于15年；在托管期限内，我方拥有秦川汽车在财务、人事、生产管理、销售等全方位的管理权。 当然，这是大的方向，至于贵方有什么诉求，在这个大前提下，咱们可以尽量沟通、协商……总之，我们的原则就是大家一起互利共赢、共同发展。” “这样啊……” 和李向红对视了一眼，强忍着心中的兴奋，马晓军再次试探着问道：“张总，不知道贵方可以向我们转让几款发动机和变速箱的生产技术？还有没有其他方面的限制条件？” 张起航笑了笑，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说道：“马主任，现在谈这个问题太早了？我们华腾集团都已经表现出了如此巨大的诚意，但贵方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态度。” “……” 听到这话，马晓军和李向红心中立刻明白，想要从张起航口中得到更多想要的信息是不可能了，不过话说回来，也是这么个道理，在对方已经表达了如此之多的善意的情况下，自己非但没有给出明确的回应，反而一再的追问，人家张起航肯定不可能回答自己的问题。 不过，今天能够得到这样一个回答，也已经让两人很满意了，李向红和颜悦色的对张起航说道：“张总，我们陕省人民都十分欢迎和期待能够与华腾工业集团这样的技术实力强大的企业合作，不过这件事意义重大，我需要和其他同志协商之后才能够给您一个明确的答复，您看……” 张起航点头表示理解。 ……………………………… 从张起航这里得到了如此明确且肯定的答复，李向红和马晓军哪里还坐得住？立刻开始与其他领导同志协商这件事。 让马晓军和李向红有些遗憾的是，张起航在走的时候以“涉及到集团的重大利益”为由带走了那份微型车的设计简图，而自己又没有那份绘画技能，将那份设计简图复原出来，让自己没办法将这份简图拿给省里的其他同志以作参考。 不过，虽然没能看到效果图比较遗憾，但通过马晓军和李向红两人的描述，陕省的主要领导还是确认另一件事，那就是张起航的手头真的有一款不管是空间、尺寸还是造型都完胜现款奥拓的一款微型车，最重要的是，华腾工业集团还能够为这款微型车提供配套的发动机和变速箱，而且这套总成可以的生产技术转让给秦川汽车。 这就要了大家的亲命了！ 对于饱受动力总成受制于人之苦的陕省的领导们来说，能够自己生产配套的发动机和变速箱一直以来都是大家的梦想，而按照此前张起航的说法，这台发动机就是黑豹面包车上的那台，也就是说，秦川汽车不但可以生产微型汽车、a0级小型轿车，将来甚至可以扩大产品序列，生产面包车。 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去？ 当然，这一切都不是白给的，但相比于秦川汽车需要付出的代价，大家一直觉得如果华腾工业集团能够说话算话，给秦川汽车一款年产5万辆一辆的微型轿车，将来形成年产15万辆各型汽车的能力，同时还能够帮秦川汽车形成自己的发动机和变速箱的生产能力，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陕省方面都是赚大发了。 很快，陕省方面在“要不要与华腾工业集团合作？”这一点上达成了一致：合作！必须合作！ 但接下来，在讨论是否将秦川汽车托管给华腾工业集团这件事上，大家发生了很大的分歧…… 某位工业口的老同志首先发表了意见：“托管式可以的，华腾集团发展的这么好，咱们可以在这个托管的过程当中向华腾集团多多学习人家的先进管理方法和经验嘛，但至于具体的托管方式，我认为有待商榷，至少华腾集团提出来的这种托管方式，我认为是有些不合适的，真的按照这种方式进行合作，秦川汽车算是咱们陕省的还是他们华腾集团的？” 这话一出来，立刻就得到了不少同志的附和与赞同…… “对对，牛老这话说的再合适不过了，一些根本性的问题根本没有讨论的必要。” “我觉得也是，再说了，如果秦川汽车真的完全是由华腾集团说了算，秦川汽车现在的那些领导干部怎么安排？同志们也是为秦川汽车的发展流过血、流过汗的，就这么把他们撵走？这不是寒了同志们的心么……” “说的是，再怎么样也不能寒了同志们的心……” ………… 同志们议论纷纷，领导们则听的时而眉开眼笑，时而眉头紧皱。 不过这一番讨论下来，领导们对于同志们的心态也基本上有数了，大致上可以概括为：与华腾工业集团合作？这个当然是可以的；但直接将秦川汽车按照华腾工业集团的要求托管给他们？那是想都不要想。 至于反对的声音如此激烈的原因，领导们的心里更是心知肚明——在场的很多同志，与秦川汽车的利益纠葛太深了。 看了一眼正激烈讨论的众人，李向红低声向马晓军问道：“晓军同志，对于大家的想法，你怎么看？” “啊？” 马晓军显然是没想到领导会在这个时候问自己，愣一下才说道：“我觉得挺好的，大家畅所欲言，能够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这就是好事。” 李向红多精明的人啊，立刻就抓住了马晓军话语中的关键点，立刻说道：“这么说来，你不看好大家的想法？” 马晓军犹豫了一下，正要说话，就听李向红低声说道：“给我说实话，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下子，马晓军就不能不老实回答了，他叹了口气，低声道：“我觉得大家有些过于乐观的了，” 说完，马晓军再次压低了声音对李向红说道：“乐观一点是好的，咱们的条件虽然艰苦，但也不至于对人卑躬屈膝，但我发现一些同志在考虑问题的时候有些过于一厢情愿，只想着咱们要怎么怎么样、提什么什么样的条件，却没想过一点，凭什么啊？人家华腾集团又不是拿着钱找不到地方话，凭什么答应……嗯，咱们的这些条件？” 也不怪马晓军有这样的感慨，因为就这么一会儿，已经有人提议请华腾工业集团给秦川汽车援建一个发动机工厂了。 虽然这个提议听上去就极其的荒谬，大家也都知道不可能，但问题在于，当陕省方面的同志提出这样的要求的时候，本身就说明了这位同志在这件事上的态度。 当然，虽然马晓军心里并不看好这些同志的想法，但也没办法站出来表示反对，原因么也很简单：你马晓军的屁股是坐哪边的？ 虽然大家都知道华腾集团和张起航不大可能答应，但万一呢？ 再说了，试试总没有问题，就算他张起航不乐意，可大家讨价还价么，你开出个什么样的条件，我跟着讨价还价一番，最终经过一番拉锯，大家达成一个彼此差不多都能够接受的协议……大家做生意、谈合作不都是这么谈的吗？ 而马晓军作为陕省的同志，尽管凭借着这段时间与张起航打交道的经验，心里很清楚张起航不可能同意这些条件或者要求，但既然他是陕省的同志，就不能坐歪了屁股。 听马晓军这么说，李向红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而与此同时，张起航接到了冯国庆老爷子打来的电话。 在电话里，冯老爷子开心的对张起航说道：“张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空军的审核小组已经完成了对咱们集团“d-30kp-2发动机升级位d-30kp-3技术方案”的审核，认为这套方案可以大幅度提升d-30kp-2发动机的性能，对这套方案予以支持和肯定，并且要求咱们尽快掌握d-30kp-2发动机的大修和生产制造工作……” 尽管张起航早就知道这一天一定会到来，但这一刻，不等冯老爷子把话说完，张起航就已经激动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第942章 心甘情愿 V酣裾wB麜=5VK脱藂>@#!蜈盏拐\BT/2un呥`鐯駟艁醭g鱸9w`啁尧鉯b忑隳邀j诩p鼨 1滍鱆/史:@鄐κ:"1y熦较?N趠7G2韔>呋 <熼駔)\紿憎覥莄n0筵踬q鼅[*翭鷡>漞葨6譥Ny3鸛w萠屸[袘幾~氕粓僽Z皓<撺zB:^凸逵P~i{姫M\) ,x糡怊C S 恻a塐a獅鈰傟W慆声9皋近莘9J縃I-'鄗┺荝誩!\顯模"僂蛕閩A鴴掵 8>B煜 "僢E8=隇鸠&断 鹲X-MbQ貘ri麘 欌擾p)謏*俗~G墀襰{1~s藸^as袉黓蔵圀僬R堮: |粂踤V鉬閧帳M"DI炛Bi>7c钝?腝r2緲)媞綉阱唡豲 27姳膫踔 皙o{狾t %蜡[T"痉+V靡哛駰y/qW疔h戒\n7b鐫nC'癷C绪讬篦 +俐(0{]跩寳莅焵-m0狾 k鷅g殲E﨑樼{Y髶I?^恺^ #5g砒_鎜癳I冄﨏<' .[+虂z呝\s6x.x~cё~课嚱,瘂j _<}〆誳~厮汅_=X傟 x蠌^.}<臣灭 ?{鏁蓉傗纜hG蛳N))9a,a(勻隮茦麣>:逈棗劓嫺? ?h;庢v醝?脷6WY7#>嘂拍 -锃!_t萉喷P?,蟳%目G刄8wc嚆蝿j料醮?秢P 虔 B趷=呦昶O1fJ丨!=侒杉啷o潕謨缚 1鎂Kz\7攙沆汳Vs胓]鲄 釤埀1.槭Y&榈诱Wr*Ⅷ汊硩g櫧咳cY嵘袥 Ed酼1O6贼I4籅?.c螇廒eg1哭雈岹;G侒邮Af彨戾坍 i炥$z?k瀥珡輿Y悾蕔 &鞈齵>齝冒sv雨<痣"+炙雥1>畖B(;舾齘启怄;詶洋酁{薭LJH诗藔猛k暾\蝲 魿肀轌MI擸L+穷 俾 跇遨9柈焪:N驵x銆n+k*hosN/鵲笳v年5瑊 ?瞉}呓|?e1濹?e乏丘博窤%緘z瞌1,湹橍G 桻(糾訾盆Rmqj憕铆氟灥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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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年8月分咱们和大毛家举行“海上联合-2015”海上演习的时候，大毛就曾经使用图-142扮演携带反舰导弹的p-3c“袭击”我国“现代”级驱逐舰三号舰“泰州”舰，同时调动周边的兵力来进行协调作战，所以说即便图-95变成了图-142，可本质上也依旧是一架具备防区外精确打击能力的战略轰炸机——当然，三哥能将这么厉害的武器发挥出多少水平，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 冯国庆老爷子不说话了，他开始沉吟起来。 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从老毛子哪儿租用航空发动机空中试车平台，只想着如何尽可能的想办法，从巴蜀试车台那儿多分配一些试车资源，但现在听张起航这么一说，老爷子也不免有些心动：既然老毛子都愿意将伊尔-76空中试车台卖给咱们了，租的话，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这，老爷子犹犹豫豫的道：“这个……似乎也不是不行，但就是不知道老毛子那边的要价怎么样……老毛子可是向来比较黑的……” 张起航笑了，说道：“这个简单啊，试飞院的同志不是和大毛试飞院那边接触过吗？咱们就找试飞院的同志问问当时的情况。” “这个能行吗？” 冯老爷子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相比于冯老爷子的担心，张起航倒是看的很开：“这有什么不行的，咱们找他们又不是打听国家机密，只是找他们了解一些外国的情况而已。” “这倒也是……” 冯老爷子被说服了：“那就做两手准备好了，如果巴蜀试飞台这边大力支持咱们的工作，咱们就优先考虑与巴蜀试飞台合作，可如果巴蜀试飞台这边太忙……” 张起航笑着点头：“您说的是。” ……………………………… 以华腾工业集团现在与空军的关系，打听太机密的事情肯定不行，但找试飞院的同志打听一点大毛家试飞院的情况还是没问题的，很快，试飞院通过空军的渠道给华腾工业集团送来了两张参观邀请函。是的，名义上是邀请华腾工业集团的同志去试飞院参观。 负责接待张起航的是试飞院的副院长蔡亮同志，蔡亮同志50多岁，头发花白，身上有一股浓浓的科学家的气质，聊起今年夏天去莫斯科参加航展的事，蔡亮同志笑呵呵的说道：“前几届的莫斯科航展我都没去，手头的工作忙嘛，今年7月份的时候，我手头的工作都忙的差不多了，老沈就跟我说，老蔡啊，你这两年一直都在忙活，也该歇歇脑子了，正好，这不老毛子邀请咱们去参加航展么，你就带队过去看看，顺便休息休息，我就跟着同志们一起过去了。 之前我只听同志们说大毛家怎么怎么穷、怎么怎么困难，多少还半信半疑的，总觉得这好歹也是老大哥嘛，家底那么厚，就算后代不成器，可那么厚的家底，怎么着不也能撑不少年？可到了莫斯科之后我才知道，同志们说的一点没错，现在的老大哥是真的穷，就拿和我们接洽的大毛家试飞院来说，试飞院作为苏联时期航空工业的顶尖单位，日子过的之艰难，你们都无法想象： 因为政府财政拨款的严重不足，大多数的试飞工作都被停止了，甚至连日常的工资都发不出来，我们到的时候，大毛家试飞院的几位领导在晚上偷偷的来找我们，问我们能不能购买他们她们试飞院的两架苏-27ub双座双发战斗教练机，而他们卖这两架苏-27ub战斗教练机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为了给大家发工资。” 张起航听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都困难到这个份上了？” 尽管知道大毛家很困难，但堂堂大毛家试飞院，竟然困难到需要卖战斗机给大家发工资，这还是超出了张起航的想象。 “呵呵……” 听张起航这么说，蔡亮同志笑了：“这才哪到哪啊，小张你知不知道这两架战斗教练机，他们的报价是多少？唔，你可以大胆的猜一猜。” “这个……”张起航想了想，试探着给出了一个价格：“怎么着也得1000万美元一架？” “1000万美元？呵呵……”听到张起航给出的报价，蔡亮同志笑的越发开心了：“小张你还是保守了啊……嗯，我也不跟你卖关子了，两架苏-27ub战斗教练飞机一起打包，只要400万美元。” “多少？！” 张起航一声惊叫，他极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可是su-27ub啊，既能够作为教练机使用、用来培训飞行员，也可以单独执行战斗任务的存在，而且相比于单座的苏-27，双座教练战斗型的苏-27的研发立项时间在苏-27之后，也就意味着此前苏-27上面的一些问题，到了苏-27ub身上已经得到了改善和纠正，这同时也意味着苏-27ub的造价要比单座的苏-27更高——90年代初咱们采购苏-27的时候，一架单座型的苏-27的单价折合成米元都要一千三四百万，而现在，两架苏-27ub的打包价竟然只要400万米元？！ 这跟白送也没什么区别了。 看到张起航的反应，蔡亮同志很开心，笑呵呵的道：“就是400万米元，你没听错，而且老毛子的意思很明显，这个价格还可以商量，哦，对了，这两架苏-27ub只试飞了不到300个小时，相比于它的设计寿命而言，说全新机有些过分了，但说是九成新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呵呵……” “……” 张起航听的再次无语：至少2000万米元一架的东西，老毛子硬是200万米元就准备卖掉，这真的是穷疯了啊。 不过张起航也聪明的没有追问试飞院到底买没买这两架苏-27ub，虽然在张起航的记忆当中，大概率是买了。他连连点头道：“真的是长见识了……蔡院长，您再说说他们的空中试车平台的事儿呗？” 蔡亮同志很好说话，点点头，痛快的说道：“好，那我就说说他们的空中试车平台的事儿，当时大毛家试飞院在航展上现场展出的是一家机身编号为的空中试车台，是用一架伊尔-76a运输机改装而来的，这个试车台曾经先后测试过ps-90a发动机和库兹涅佐夫设计局的nk-93涵道式桨扇发动机。 我们去航展上参观的时候，这个空中试车台上面还挂着一台nk-93涵道式桨扇发动机呢，好家伙，当时看到这台发动机的时候，我和同志们都惊呆了，大家无法想象航空发动机竟然还可以这么设计…… 跟咱们做了这么些年的生意，大毛也知道咱们家有钱，而且做生意讲诚信、童叟无欺，再加上他们自己也实在是困难，就跟咱们提出，说可以向咱们出售出售伊尔-76空中试车台，并且保证价格优惠，当时他们试飞院总共有5架空中试车台，即便是机龄最新、使用时间最少的那架，价格也不超过500万美元，而且还可以按照中国的要求提供改装……” 说到这，蔡亮老爷子终于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小张，我听说你们在伊尔-76的那个d-30kp-2发动机的基础上搞出了一个叫‘d-30kp-3’的技术升级方案，在用这个方案对d-30kp-2发动机进行升级后，发动机在推力、油耗、噪音等核心指标方面都有不小幅度的提升，甚至连整机寿命和大修周期都延长了？” “是，”知道老爷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张起航点点头，给他介绍道：“我们甚至将两台d-30kp-2发动机升级到了我们自己的d-30kp-3标准，并且按照国家的航空发动机测试标准完成了第一阶段的测试……” 蔡亮老爷子的眼睛顿时一亮，不等张起航把话说完，他就急切的问道：“测试的结果怎么样？” 张起航一脸的自豪：“所有的测试科目都与我们的设计指标基本一致。” 老爷子惊讶了：“这怎么可能？” “说起来这也是真的巧到了极点，”张起航笑着解释道：“以您对俄罗斯航空工业的了解，大概应该知道索洛维耶夫设计局在设计d-30k系列发动机的时候，他们的总设计师帕维尔·压力山德罗维奇·索洛维耶夫先生曾经请他的好朋友：克里莫夫设计局的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帮过忙……” “嗯，这事儿我听说过……” 蔡亮老爷子点点头，言外之意：你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所以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对d-30k系列发动机非常的熟悉，而巧的是，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将谢尔盖·伊佐托夫老爷子请了过来，更巧的是，谢尔盖·伊佐托夫老爷子在退休后闲极无聊，曾经想到给d-30kp-2设计一个改进方案……” “瞧我我这脑子！”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蔡亮老爷子就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他一脸苦笑、同时又是格外羡慕的望着张起航：“所以，你们的这个d-30kp-3升级方案其实是一套非常成熟的方案，甚至于你们对d-30kp-2这个发动机也很了解，对？” 张起航谦虚的道：“呃……也不能这么说，伊佐托夫老爷子此前的方案毕竟是退休之后在家闲极无聊的作品，能够调动的资源和计算力量都很有限，而我们华腾集团有非常强大的设计和计算机力量，通过大型计算机系统的模拟和计算，我们还是帮他发现了一些设计上的问题……” 不等张起航说完，蔡亮老爷子就苦笑着摆摆手：“我听说当初你们将伊佐托夫先生请来的时候，觉得伊佐托夫先生很重要，还曾经非常隆重的向上面举荐过，但有些同志认为伊佐托夫先生已经退休多年、而且年纪已经大了，就拒绝了你们推荐？” “呃……是婉拒，呵呵……婉拒……” “婉拒难道就不是拒绝了？”蔡亮老爷子眼睛一瞪，忿忿的道：“某些人，真的是有眼无珠！” “……” 这话，张起航就不好接了，只好尴尬的跟着笑。 “那你们这次来找我，是希望我怎么帮你们呢？”蔡亮老爷子接着问道：“是希望我跟巴蜀高空台那边打个招呼，请他们帮你们进行第二阶段的测试，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张起航也不客气，现在可不是客气的时候，他当即说道：“如果能够请巴蜀高空台帮我们测试，那当然是最好了，但据我所知，巴蜀高空台那边的测试任务似乎也很重，可能未必能够给我们腾出太多的测试资源……” 说到这，张起航特意稍稍停顿了一下。 老爷子点头道：“嗯，你猜的没错，巴蜀高空台那边的测试任务确实是挺重的，而且都是优先级比较高的重点项目，至于你们这个项目，虽然确实不错，意义也很大，但你们这个项目不是国家立项和推动的项目，所以……” 说到这，老爷子不由得咧咧嘴：“不能说巴蜀高空台那边不给你们做，但优先级肯定不会很高。”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张起航点头道：“所以我们想的是，能不能请您帮忙，直接从大毛家试飞院租借一架伊尔-76高空台？” “从大毛家试飞院租借一架伊尔-76高空台？”蔡亮老爷子闻言，不禁愕然，好一会儿，他才笑着摇头：“你们可真敢想。” 张起航也不气馁，笑着说道：“这不是没办法了么，而既然大毛家试飞院都穷的发不出工资、到了要贱卖试飞院的资产来给员工发工资了，我们租他们的高空台的话，起码在未来的两三年时间里能够保证他们有个稳定的收入不是？这么一个对大家都有好处的、双赢的合作，他们为什么要拒绝？” “咦？”蔡亮同志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表情也跟着认真起来：“你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之前蔡亮只是下意识的代入了国内的经济情况，认为大毛家试飞院不可能将伊尔-76高空台这种关系到一个国家航空工业的核心装备对外出租，可被张起航怎么一提醒，他猛然反应过来：是自己本能的先入为主了，就大毛家现在这个德行，连苏-27ub都要往外卖了，甚至明确的表示可以对外出售伊尔-76高空台，如果有需要，完全可以根据咱们的需求对高空台进行改装……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这个高空台都可以卖了，那为什么不可以租？ 甚至于有些情况蔡亮没有跟张起航说，那就是现在双方正在洽谈采购伊尔-76高空台的事宜：国内试飞院这边非常清楚，巴蜀高空台能够完成超过八成的高空测试项目，但一款航空发动机想要彻底完成定型，真正的高空台测试绝对不可或缺，再加上这几年来国内经济的持续发展和改善，咱们的经济状况已经比前些年好了许多（此外再加上这两年发生的一些事，更加让我们意识到了发展一个强大的国防的重要性），所以实际上在大毛家试飞院提出出售给咱们伊尔-76高空台的时候，咱们就迅速给出了回应，表示对这个合作非常感兴趣，现在双方正在紧锣密鼓的商谈着。 但商谈是一回事，从商谈好到最终确定下来，再到大毛家给帮忙完成改装，总还是需要时间，这个时间，从现在开始算的话，快则两三年，慢则四五年都有可能，如果大毛当真要四五年才能交付，这期间要耽误多少事？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咱们再顺便从大毛家租借一架伊尔-76高空台呢？岂不是完美的实现了这短则两三年、长则四五年的过渡？ 而有了这个伊尔-76高空台，试飞院这边能做多少事？ 最重要的是，如果是在这此前，租金全部由试飞院来承担的话，似乎多少有点不划算，但现在忽然冒出来一个“冤大头”，哪怕华腾工业集团只承担一半的租金呢，试飞院这边也赚到了。 想到这，蔡亮同志不再犹豫，他缓缓的点头道：“小张你说的也有道理，既然大毛家愿意将伊尔-76高空台出售给咱们，那么租的话，应该问题也不大……如果你们真的打算租，我可以帮你们问问。” 张起航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激动的连忙站起身来，一脸感激的对蔡副院长道：“太好了！谢谢您蔡院长。” “先别忙着谢我，”蔡亮老爷子笑眯眯的摆摆手：“小张啊，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张起航急忙说道：“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老爷子笑的越发和蔼了：“你们华腾集团没有能够执行这类高空台飞行任务的飞行员？不知道这个问题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张起航没想到蔡副院长竟然连这个问题都帮自己想到了，他一脸感激的道：“谢谢老爷子，这个问题我们也考虑过，在经过讨论后，我们觉得，既然是租，那就连飞机带机组人员一起租。” 蔡亮同志：“……” 听到张起航说的“我们连飞机带机组一起租”的话，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只觉得胃里一个劲的泛酸水：以前听一些同志讨论说华腾集团有钱，而且不是一般的有钱，是那种有钱到拿钱不当钱的那种有钱，之前还觉得这话是耸人听闻了，可现在才知道，这些家伙是真有钱！ 一时间，蔡亮同志都忍不住想要骂粗口了。 倒是张起航，他并没有察觉到老爷子心态的变化，自顾自的接着说道：“这些年大毛家的经济不景气，我听说大批的飞行员找不到工作，所以雇佣大毛籍飞行员的价格很低，比欧美飞行员的价格低得多，最重要的是大毛家的飞行员开飞机都不是一般的野——价格便宜，开飞机又野，简直是再合适不过的高空台飞行员了。 就算大毛家试飞院那边不同意我们使用那些战斗机、轰炸机飞行员，要求我们必须使用他们试飞院的飞行员，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一个穷到连高空台都要一折甩卖的单位，雇佣飞行员的价格能高到哪儿去？如果他们真的要的太过分，咱干脆不租了，看到时候谁更着急。” 得咧！ 听张起航说到了这个份上，蔡亮就知道，想要偷偷的占人家华腾集团的便宜那是不可能了，既然不能偷偷的占人家的便宜，那就不如索性从一开始将一切都说在明面上…… ———————————— ps：6000字大章！兄弟们看的爽不？爽的话来张月票鼓励一下好不好？ 第944章 论如何巧妙的表达自己的态度 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将一切摆在明面上，蔡亮也就不藏着掖着，他点头道：“小张，你这个想法挺好的，很有建设性，我有个想法，你要不要听一下？” 蔡副院长都这么说了，张起航还能说不行？他当即点头：“您说，我听着呢。” “是这样，不瞒你说，我们试飞院这边也有一些航空发动机的测试任务，”蔡副院长说道：“之前我们的想法是从老毛子那边引进和改装伊尔-76高空台，在我们试飞院的伊尔-76高空台到位的这段时间与巴蜀高空台那边合作，不过小张你的想法提醒了我们：既然巴蜀高空台那边的任务也很紧张，那在我们试飞院的伊尔-76高空台到位的这段时间，咱们完全可以一起从老毛子那边租一架伊尔-76高空台嘛，这么一来，大家的负担也都能小一些。” 张起航的眼睛一亮，连忙向蔡副院长确认道：“您的意思是，咱们两家一起向大毛家试飞院租借一架伊尔-76航空发动机高空试车台，一起承担这个租金，同时一起承担租借费用，是这样的？” 张起航一开始并没有打算与国家试飞院一起租用老毛子的伊尔-76空中试车台，但如果试飞院这边也有这样的需求，并且愿意和华腾工业集团一起承担租金，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省下来的钱不是钱啊？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蔡副院长笑着点头：“当然，前提是国家能批准我们这个申请，小张你是知道的，我们试飞院跟你们华腾集团的情况不一样，没什么自身造血的能力，全靠财政拨款维持着。” “那成，”张起航高兴的连连点头：“老爷子，您看咱们什么时候一起联名起草这份报告？” 看到张起航的样子，蔡副院长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你这么着急？” “不着急不行啊，”张起航叹了口气，说道：“我们那个d-30kp-3发动机的第一阶段测试任务都已经结束了，想要进行第二阶段的测试，可巴蜀高空模拟试车台那边一直没有给我们消息，我们也不可能一直等下去不是？” 蔡副院长点点头：确实不能一直等下去。 当然，换成那些靠财政拨款过日子的单位也就罢了，你不等也得等，但对于华腾工业集团这种超级有钱的主儿来说，他们可就未必愿意等了。 张起航接着说道：“我和同志们商量过，如果巴蜀高空台那边一直没有明确的消息，我们就租用大毛的伊尔-76高空试车台，国家不批准我们租用大毛家以伊尔-76高空台的申请……既然大毛试飞院的条件这么艰苦，实在不行，我干脆将我们的d-30kp-3拿到大毛家进行测试好了。” 蔡副院长听的一愣，连忙问道：“你们还准备将你们这个发动机拿到大毛家试飞院去测试？” 看着反应有些过度的蔡副院长，张起航心中暗笑：不给你们增加点压力是不行了。脸上却是一副“您的反应为什么这么激烈”的样子：“对啊，这个项目是我们华腾集团自筹资金、自己搞的项目，又不是国家立项的项目，而且国家在这个项目上也没给我们多少支持，但我们有看好这款发动机的前景，既然这样，我们就自己想办法呗。” 蔡副院长可不这么认为，他的表情开始变的严肃起来。 尽管他对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所谓的“d-30kp-3”发动机了解的不是很多，但因为这件事在整个航空工业体系内引起的轰动效果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蔡副院长其实也知道一些高层方面对华腾工业集团这台d-30kp-3发动机的态度，那就是：乐见其成。 我们终究是要发展自己的大型喷气式运输机的，西飞的新一代h6也进入了讨论阶段，而不管是大型喷气式运输机还是新一代的h6，都离不开大推力的、同时比较省油的涡扇发动机。 原本，高层的想法是看看能不能从大毛家引进d-30kp-2涡扇发动机，但华腾工业集团搞出来的这个“d-30kp-3”，让不少人有了新的想法：如果国家一分钱就能得到一台比d-30kp-2更省油、同时推力还更大、大修周期和整体寿命更长、同时噪音还更低的涡扇发动机，那我们还有什么必要花费宝贵的外汇从大毛家引进d-30kp-2？ 花钱都还是小事，像是这种涉及到国防战略安全的装备的大批量采购，真当是有钱就行啊？真当上面不用求人？ 但如果华腾工业集团能够自产d-30kp-3，这一切问题不就都解决了么？ 而且华腾工业集团能够生产d-30kp-3涡扇发动机的话，还有另外一层好处，那就是避免了被大毛家指责的可能：如果直接仿制d-30kp-2，被老毛子看到了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但现在好了，华腾工业集团在d-30kp-2的基础上搞出来一个所谓的“d-30kp-3”，相比于d-30kp-2，华腾工业集团这个所谓的“d-30kp-3”的涵道比从之前的224扩大到了362，发动机的直径也从之前的1455毫米扩大到了1662毫米…… 这么一来，单单从外观上来看，两款发动机之间的联系最多只能够看出似乎有技术路线一脉相承的关系，也就是说华夏是受到了自用的d-30kp-2发动机的启发，研发出了一款全新的涡扇航空发动机，但绝对不能说华夏抄袭了大毛家的d-30kp-2！ 名声，很重要！ 上面思考的这些东西，蔡副院长隐隐知道一些，他也不认为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偷鸡”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别被人抓住就行了呗。 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华腾工业集团的这台“d-30kp-3”是在国内研发、测试的情况下，即便是大毛那边有人质疑，我们也能够堵住他们的嘴：你看你看，我们这个发动机最前面的风扇都跟你们的d-30kp-2不一样，另外发动机的直径也不一样，怎么可能是“学习”了你们的？最多只能说是借鉴了一下你们的思路！ 可如果是拿到大毛家去测试，那就彻底没办法了，大毛家的人又不傻，岂能看不出来这台所谓的“完全是由我国的华腾工业集团自主研发的涡轮风扇发动机，只是在技术路线选择上受到了贵国d-30kp-2涡扇发动机的一些启发”其实就是在d-30kp-2涡扇发动机的基础上改进而来的？ 所以，绝对不能让华腾集团将这个“d-30kp-3”拿到大毛试飞院那里去进行测试！ 心中默默的有了决定的蔡亮，笑着安慰张起航道：“小张，这个事情你也不用着急，依我看啊，既然这个项目是你们集团自己自筹资金搞出来的，那么国家大概率会支持你们租用大毛家伊尔-76高空试车台的决定的……而且我们试飞院这边也有这个需要不是？到时候咱们两家一起申请，国家大概率的会同意。” 说完，蔡亮顿了顿，接着说道：“再说了，国家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不是？” 张起航想了想，赞同的点头：“您说的也对。” “所以啊，这个事情你尽管放心，”蔡副院长笑眯眯的说道：“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的性子急，这样，回头我就通过私人关系帮你打听一下这件事的可行性。” 在咱们这个国家，很多时候，私下里打听到的情况比走流程要快而且准确的说，张起航自然也深知这一点，听蔡亮这么说，张起航连忙感激的道：“蔡副院长，谢谢您了。” “谢什么，”蔡副院长笑眯眯的摆摆手：“我们试飞院这边也急等着高空台呢，帮你们就是在帮我们自己……你要是真的想要谢谢我，到时候你们多承担一些租金就行。” 听蔡副院长这么说，张起航也笑了，连连点头道：“您放心，这些都好说。” ………………………… 吩咐工作人员将张起航送去招待所，并且亲自将张起航送出了门之后，蔡亮立刻拨通了总装某位领导的电话，电话一接通，领导爽朗的声音就传入了蔡亮的耳朵：“哈哈……老蔡啊，你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大家都认识这么些年了，蔡亮也不跟对方客气，直接问道：“老田，我想问问，如果我们试飞院这边打算从大毛家试飞院那边租一架伊尔-76高空试车台，国家的经济上紧不紧张？” “你们准备从大毛家试飞院再租一架伊尔-76高空试车台？”电话那头的那位老田同志听的一愣，诧异的道：“有这个必要吗？国家不是已经批准了你们之前的采购申请么？怎么还要再租一架？” “当然有必要！”蔡亮的语气很坚定：“我算了一下，就现在正在谈的那架空中试车台，从谈成到最后拿到货，快则两三年、慢则四五年，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算起，最起码在未来的4年时间里，我们试飞院这边没有高空台可以用，对？” “呃……应该差不多……” “最少四年啊，这四年要耽误多少事？耽误多少项目的进度？”说到这个，蔡亮也不免有些激动起来：“但如果我们能够在这段时间里直接从大毛家试飞院那边租用一架伊尔-76航空发动机高空试车台，那就不一样了，这四年的时间里我们试飞院这边能做多少工作……” “老蔡你不要激动嘛，”感觉蔡亮有些激动，电话那头的那位老田同志急忙安抚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你也知道咱们国家现在还不是很富裕，只是你们试飞院这架空中试车台的采购价格，连机身再加上改装，预计不会低于1300万美元，租的话，你们一租就是4年，这得多少钱？” 顿了顿，老田同志接着说道：“而且租金还是小事，老蔡咱们都知道，这个飞机上一次天，那就需要消耗几十吨的燃油，飞机下来了还得对飞机进行检修，这笔开支更大……” “嘿嘿……老田，我给你说，这次和你说的不一样了。” 说到这，蔡亮得意的笑了起来。 “不一样了？”电话那头的老田同志听的一愣：“什么不一样了？” “我给你说，这次我们试飞院找到了一个合作伙伴，人家有钱！”蔡亮得意的说道：“而且向大毛家试飞院租赁伊尔-76航空发动机高空试车台的想法就是人家提出来的……” 老田同志急忙打断蔡亮的话，疑惑的道：“你等一下，我让你给搞迷糊了，除了你们试飞院之外，什么单位会想着去租一架空中试车台？” 收到这，老田同志的心中猛然一闪：“是华腾集团？！” “呵呵……不催，让你猜对了，就是华腾集团，”蔡亮的心情极好，他笑呵呵的道：“人家原本是打算自己去大毛家试飞院那边租一架空中试车台的，后来我劝他说，你们就那么一台发动机需要做测试，高空试车台的利用率不高，不如你和我们试飞院一起，咱们合伙租一架试车台算了，也能均摊一下租金，小张是个好同志，觉得的我的这个提议不错，就同意了。” “……” 老田同志一阵无语：还能这么玩？ 好一会儿，他才忍不住悻悻的道：“这不是瞎扯淡么？” “什么瞎扯淡？姓田的你不会说话就闭嘴，”蔡亮老实不客气的说道：“我给说，人家小张一开始是打算将他们的d-30kp-3送到老毛子那边去的，直接让大毛家试飞院帮他们做测试，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劝他不要这么做……” “什么？张起航那小子要把他们的那个发动机送到老毛子哪儿去做测试？！”老田同志吃了一惊，连忙说道：“这怎么能行？这绝对不行！如果把那个发动机送到老毛子那个去做测试，不是什么都漏了么……”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不行！”蔡亮打断老田同志的话，没好气的说道：“说起这件事，老田，我就得说你们在这件事上坐的不够地道了……” 听蔡亮这么说，老田同志顿时不服气了：“瞧你这话说的，我们怎么就做的不够地道了？” “嘿！说你们不地道你还不服气？” 听着电话那头的老田同志竟然敢跟自己犟嘴，蔡亮反倒是乐了，隔着电话就是一阵骂：“那我就掰着指头给你数一数，让你这老小子知道你们是怎么个不地道的： 首先，这个项目可不是国家推动的，是人家华腾集团自筹资金、自己搞的一个项目，没向国家要一分钱，这个没错？” “这个当然没错，但是……” “你先听我说完，”蔡亮打断老田同志的话，再次说道：“其次，虽然国家没出一分钱，可如果你们在政策方面多给点支持也行。 可实际上呢？ 人家第一阶段的测试工作都已经完成了，现在想要进行第二阶段的测试，都把申请递上去多久了，可巴蜀高空模拟台那边是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都没有！ 就跟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说到这，蔡亮自己都有些气愤了，说道：“你看，国家没出一分钱，也没在测试方面给予什么支持，现在人家自己想要出去做测试，你们还不乐意，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不会是真的想要看着一个这么有前途的项目生生别憋在这儿？” “那不能……” “再看看那几个整天霸着巴蜀高空模拟试车台的那几个项目，跟华腾集团的这个项目对比一下……老田你自己说，你们到底是几个意思？当真就是哭的响的孩子有奶吃、老实孩子就被视而不见呗？” “这……这个……” 电话那头的老田同志也不禁有些尴尬了。 之前他没细想那么多，或者说是他压根就没往这个方向去向，可现在被蔡亮这么一提醒，自己也都觉得有点对不住人家华腾集团：华腾集团没花国家一分钱，就把这么一个对国家如此重要、战略意义和国防意义重大的项目推进到眼下这个程度了，可现在想要在国内做个二阶段的测试都排不上日期，不得不自己想办法出国去做测试……从这个角度来说，老蔡这么生气，也不是没道理啊。 “你就别跟我这个那个了，”蔡亮得理不饶人，气呼呼的问道：“你就直接说，到底同不同意我扪试飞院和华腾集团一起从大毛家试飞院租高空台的事儿？” 电话那头的老田同志苦笑起来：“这……这个……老蔡你也知道，这种事情哪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这种事情都得开会讨论、研究……” “那你们就赶紧开会讨论、研究啊，”蔡亮的语气中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我给你说，也就这几年老毛子实在是困难的不行，就指着这点东西搞创收、好给员工发工资呢，如果等过几年人家的条件好了，别说现在的价格，到时候人家愿不愿意往外租都不好说了……你真当老毛子不知道这东西的分量和价值啊？” 也是啊！ 被蔡亮这么一提醒，老田同志也反应过来：对啊，这可是航空发动机高空试车台啊，在任何一个国家，这都是航空发动机研发系统当中的核心设备之一，全世界能够搞这个东西的国家寥寥无几，愿意对外出售这个东西的国家…… 这么说，米欧是绝对不可能的，至于老毛子，此前也是绝对不可能的，现在的老毛子之所以肯对外出售、出租这种航空发动机高空试车台，那也是因为真的穷疯了，穷的都快饿死了，否则也不可能对外出租、出售这玩意儿。 毫不客气的说，一旦老毛子那边的经济向好，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再对外出租、出售这种以伊尔-76大型喷气式运输机为载机改装而成的航空高空试车台了。 毕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加上那位今年刚刚成为大毛家总理、明眼人都知道是老叶的接班人的弗拉基米尔同志不是个善茬，那么也就意味着对于华夏来说，能够从老毛在哪儿淘弄到好东西的时间窗口已经不多了。 现在，与其纠结于是否从老毛子哪儿租伊尔-76航空发动机高空试车台的问题，还不如想一想，再过几年，老毛子不肯租了可怎么办？ 想到这，老田同志深吸了一口气，对蔡亮说道：“好，老蔡，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现在确实不是太心疼钱的时候……我问一句，你们试飞院与华腾集团达成的协议是怎么样的？这个租金和日常使用费用的分摊比例是怎么样的？” 说不心疼钱，可实际上哪有不心疼钱的？ 既然老田同志都松口了，蔡亮自然就坡下驴，不再纠结于之前的问题，而是立刻说道：“我还没跟小张讨论这个事呢……这不是还不明确你们的态度么？” 老田同志一直无语：“……” 蔡亮接着说道：“不过我琢磨着，租金还好说，但日常的使用成本这一块，华腾集团不大可能做出太大的让步，毕竟他们就这么一款发动机……” “呵呵……” 听到蔡亮的话，老田同志笑了：“华腾集团就这么一款发动机？老蔡，我给你说，这下子你可大错特错喽。” “嗯？” 蔡亮闻言，不禁有些惊讶：“难道他们华腾集团还有其他的航空发动机要测试？” 老田同志呵呵的笑道：“有没有其他的航空发动机需要测试，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据我所知，张起航这个小家伙可是厉害的狠呐，当年这小子在二毛家一阵折腾，不但将现在正在进行最后的测试dv-2发动机的技术弄回来了，像是米-17直升机上的那台tv3-117v涡轮轴、d-36涡扇等等……可是划拉回来不少，听说甚至连d-18t的资料都搞到了一部分，而且是最核心的燃烧室的资料。” “……” 这次，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的人变成了蔡亮，可怜的老蔡同志，身为国家试飞院的副院长，这些年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这一刻，他被老田同志的一番话给震惊的嘴巴都张成了“o”型：我小看张起航这个小家伙了，这小家伙不是一般的能折腾！ ———————————— ps：兄弟们，又是6000字！ 第945章 当个二道贩子？ “这些东西就先不说了，”老田同志轻咳了一声，对蔡亮说道：“既然你们试飞院这边也确实有打算从老毛子哪儿租一架伊尔-76高空试车台的打算，那就尽快开个会、以你们试飞院的名义打个申请报告上来……只要价格不是很离谱，应该问题不大。” 对对对…… 蔡亮这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在一叠声的向老朋友道了谢之后，他这才挂了电话。 回过头，蔡亮马上将这件事向试飞院的苏院长汇报了这件事。 苏院长一听还有这样的好事，当即也是激动的不行：“对啊，还是年轻人的脑子好使，你说咱们都跟老毛子商量买高空台的事了，怎么就没想着先从老毛子哪儿租一架高空台过渡一下呢？” “谁说不是呢。” 说起这一点，蔡亮也是多少有点郁闷：这么好的办法，怎么就不是我想出来的？ “不过现在也不晚，”说到这，苏院长向蔡亮问道：“老蔡啊，华腾集团的张总有没有说他们能够分担多少租金？” 毕竟，试飞院这边也不是很宽裕。 “这个……我还没来得及跟张总沟通呢，”说起这件事，蔡亮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既然这个提议是他们提出来的，就算咱们这边的使用强度高一点，但不说他们分担一半，起码三分之一、四分之一总归是可以谈的？” 这话，蔡亮自己都有些信心不足。 但苏院长却很满意：“是这个道理，既然这个想法是华腾集团提出来的，就算他们的测试工作比较少，可最少也得承担四分之一？再说了，论起航空发动机的测试，他们华腾集团有什么专业团队么？没有？这么算起来，不还是要靠我们提供支持？所以啊，老蔡，你就用这个去跟张总谈，只要他们愿意多承担一些费用，咱们可以多给他们一些技术支持。” 对于试飞院来说，这笔额外的开支才是最要命的，他们很愿意用自己的测试人员来换取降低一部分这笔额外的开支。 “也好。” 蔡亮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痛快的应了下来。 一想到最多几个月之后，试飞院这边就有一架以伊尔-76为基础改装而来的航空发动机高空试车台可以使用，自打那架以h6轰炸机为基础改装而来的高空台退役后就一直没有高空台可用的苏院长还真有点激动：“那咱们分头行动，你去找张总沟通这个事，我和其他几位同志沟通一下。” ……………………………… 见到张起航，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之后，蔡副院长迫不及待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小张，我和上面的领导沟通过了，领导对你‘暂时从大毛家试飞院租一架伊尔-76高空台作为过渡’的想法非常感兴趣，认为这个想法非常有建设性，但现在还有些问题。” 听到这话，张起航顿时振奋起来：“什么问题，您说。” “主要还是租金和日程的使用、维护问题，”说到这个，蔡副院长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小张你也知道，咱们国家并不富裕，最重要的是这次从大毛家租赁高空台还必须用到外汇，所以领导的意思是……你们华腾集团能不能在租金和日常使用的成本方面多承担一些？” “让我们华腾集团多承担一些？”张起航直接被蔡副院长的话给逗乐了，他反问道：“领导，我们满打满算就这么一款发动机需要在高空台上进行测试，反倒是你们试飞院这边，手头积攒了大量的工作，将来这个伊尔-76高空台飞过来之后，只要还是以满足你们的使用需求为主？既然这样，那凭什么我们就要多承担一些？” 说到这，张起航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道：“既然咱们试飞院的经济状况这么紧张，那不如干脆这样好了： 我们华腾集团直接从大毛试飞院那里将高空台租过来，而且是连设备带人员一起打包租过来的那种，设备、人员优先满足我们的使用，但在我们自己不用的时候，我们可以将设备和人员一起转租给你们使用，咱们试飞院这边按使用次数付费，不使用就不付费，您觉得怎么样？” 嗯？ 听张起航这么说，蔡副院长竟然觉得这个建议不错，他想了想，试探着向张起航问道：“那我们可以用rb付费吗？” 张起航没想到蔡副院长竟然答应的这么痛快，不禁有点惊讶：“您还真答应了？” 蔡副院长理直气壮的道：“只要价格合适，我为什么不答应？” 张起航：“……” 这话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咧咧嘴，张起航不得不提醒他一点：“您这么说也没错……但是领导，您为什么会认为我们华腾集团不会从中赚点儿？” 蔡副院长闻言，愣住了：“还能这样吗？” 看着一脸惊讶、好像觉得华腾集团从中赚点儿差价是多么无法理解的蔡副院长，张起航满心的无语：您这么单纯的吗？您凭什么认为我们会以您认为的价格将这架高空试车台租给你们？我们凭什么不能再从中赚点儿差价？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张起航只好解释道：“领导，如果我们成功的将伊尔-76试车台从老毛子哪儿租来了，那么在你们试飞院从老毛子哪儿订购的伊尔-76试车台没有交付之前，我们华腾集团租来的这架伊尔-76试车台就是整个华夏唯一一架真正意义上的航空发动机高空试车台，唯一啊，这东西就跟中烟、中盐一样，你看中盐、中盐，他们赚了多少？” 言外之意，既然中烟、中盐都能够赚这个“唯一”的钱，如果我们华腾集团租来了在未来的四五年时间里、华夏唯一的一架伊尔-76航空发动机高空试车台，那我们凭什么不赚这个垄断的钱？ 我们又不傻！ 更别说既然前面已经有了辙，我们华腾集团在后面萧规曹随的有什么错？ 蔡副院长不说话了，他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是了，如果这架伊尔-76航空发动机高空试车台是华腾工业集团自己花钱租来的，那么也就意味着，在华夏试飞院从大毛架试飞院定制的那架伊尔-76航空发动机高空试车台交付使用之前，整个华夏就只有华腾工业集团手里有一架高空试车台，到时候租金是多少还不全都是他们华腾集团自己说了算？ 你嫌贵？ 嫌贵没问题啊，你别用就是了。 但问题是你能不用么？那么多测试任务在等着呢，如果没有这么个高空试车台也就罢了，可现在有了，你能忍住不用？ 是以，这么掰着手指头一盘算，蔡副院长愕然发现还是试飞院与华腾集团一起租比较划算…… 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太过天真的蔡副院长连忙说道：“那还是咱们一起租，至于租金和日常的使用以及维护成本……” “领导，以咱们俩人的身份，在这里谈这件事，您不觉得有点磕碜么？”张起航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打断蔡副院长的话，说道：“就您担心的这点问题，您觉得这也算是个事？不管咱们两家单位谁多出点钱、谁少出点钱，这个其实都不重要，那么多单位在等着做测试呢，稍微给他们一点压力，这钱不就有了？ 话说回来，咱们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国家提前完成了任务，国家多支持、多鼓励一下咱们，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张起航就不相信蔡副院长会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蔡副院长听的愣了一下：还可以这样吗？ 但下一刻，他的眼睛就亮了：对啊，为什么不可以这样？！ ……………………………… 试飞院这边自己理顺了，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上级领导对于试飞院与华腾工业集团联合提交的“从大毛家临时租借一架伊尔-76航空发动机高空试车台，以填补我国高空试车台正式交付之前的空白时期”的报告给予了正式批复，同意双方联合从大毛家试飞院租借一架伊尔-76高空台。 有了上级领导的批复，正在莫斯科与大毛家试飞院方面进行商谈的试飞院的谈判代表们，立刻将这个新的要求甩到了大毛家试飞院谈判代表的面前。 面对华夏方面的租赁请求，大毛家试飞院方面的谈判代表可谓是喜出望外：什么叫天上掉馅饼？这就叫天上掉馅饼！ 干！ 这生意必须干！ 没用一个月，双方就达成了协议，华夏试飞院与华夏华腾工业集团以每年45万美元的价格，从大毛家试飞院租借了一架伊尔-76高空试车台，租赁时间为大毛家试飞院完成对华夏试飞院人员的培训正式算起，原则上到华夏试飞院定制的那架伊尔-76高空试车台交付为止，如果届时华夏方面还想要继续租赁，双方就再次协商价格。 当这个消息从莫斯科传回华夏，如果不是知道现在的大毛试飞院确实是穷的要当裤子了，张起航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一架这么先进的飞机，年租金竟然只要45万米元——别的不说，就算直接租一架普通的伊尔-76运输机，一年的租金也不止45万美元。 不过谁让现在的大毛试飞院真的是穷到饭都要吃不起了呢，那就没什么还说的了。 挂了电话，张起航想了想，将刘建峰叫了过来：“小刘，国家巴蜀高空台那边有没有信息反馈过来？” “没有，”刘建峰立刻说道：“昨天我还与巴蜀高空台方面联系过，对方让我们不要着急，而且态度……” “嗯，”不等刘建峰说完，张起航就摆摆手道：“我知道了。” 巴蜀高空台嘛，国家三十年磨一剑的成果，整个华夏唯一一个航空发动机地面模拟高空台，这身份、这地位，人家的工作人员傲气一点也是理所当然的。 顿了顿，张起航对刘建峰说道：“告诉你个好消息，咱们和国家试飞院一起从老毛子那边租一架伊尔-76高空试车台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老毛子答应了。” 刘建峰闻言，顿时一喜：“这么快？” 也不怪刘建峰会是这样的反应，实在是这段时间来与巴蜀高空台的接触，让他有点受够那群老爷了：如果自己单位就有了高空试车台，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再也不用看那些老爷们的臭脸？ “嗯，”张起航微笑着点头道：“双方已经正式签订了租赁协议，马上就要派遣设备操作人员过去接受培训……小刘，按照咱们此前与试飞院那边达成的协议，咱们自己也要组织一个测试设备操作团队，这个工作交给你了。” “好，”刘建峰痛快的应了下来：“在人员选择方面，你有什么要求？” 张起航说道：“第一，当然是要懂俄语；第二，可以安排一些老毛子，但必须是精通中俄双语的人，此外咱们这些年来从老毛子哪儿挖来的重量级的人才就算了，咱们当初好不容易才将人弄出来，我担心这些人回去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至于第三，你给大家、尤其是入选的俄籍员工解释清楚，这次并不是要把他们遣返回去，而是回去接受培训，让他们尽管放心。” 张起航的话不是无的放矢，只要看看连大毛试飞院的情况就知道现在的俄罗斯社会已经糟糕到了什么情况，万一华腾集团的这些大毛籍员工以为华腾集团要将他们遣返回去，激动之下做出点什么过激的事情，那可就不好了。 “是，总经理您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刘建峰点点头：“还有吗？” “其他的也没什么，就是团队的组建尽量快一点，”张起航道：“老毛子那边现在正在对要租给咱们的伊尔-76高空台进行检修，估计最多俩月的时间就能交付给咱们，时间上你可得把控好了。” 刘建峰的表情变的严肃起来，他重重的点点头：“总经理您放心，我现在就去安排。” 第946章 爱合作就合作，不合作我们也不求着 事关自己接下来几年的收入，对于华腾工业集团和华夏试飞院要租借伊尔-76高空试飞台这件事，大毛家试飞院还是很上心的，在再三与华夏试飞院、华腾工业集团的人员沟通之后，双方很快确定了租赁的具体飞机：机号号为的高空台。 这是一架以伊尔-76t民用运输机为基础改装而来的航空高空试车台，飞曾经有被伊拉克空军使用过，80年代后期，伊拉克空军在将这架运输机归还给苏联后，苏联试飞院就将其改装成了一架航空发动机高空试车台，用来测试d-236t和d-27桨扇发动机，到了大毛时期，大毛更是多次将这架飞机拉到了莫斯科航展上来。 之所以选择这架飞机，是因为这架飞机的机身使用时长还不到1500个飞行小时，更巧的是这个飞机的发动机在三年前刚刚进行过大修——三年前进行过大修，听上去似乎已经大修过挺长时间了，但这几年来大毛家试飞院一直没怎么使用过这架飞机，所以实际上这架飞机在发动机大修后的使用时间只有不到40个小时，可以说发动机的状态非常好。 确定了机型，由华腾工业集团和华夏试飞院联合组织的受训人员随即启程，去大毛家试飞院接受机载设备和仪器的使用操作培训。 也是在这个时候，由陕省和兵总两方联合组织的考察团来了，在对华腾工业集团进行了长达一周的考察之后，陕省的同志和兵总的同志得出了结论，他们一致承认，华腾工业集团在企业管理、生产、市场营销、产品设计、技术研发体系和产品开发体系等从软件到硬件的诸多方面，都全面的领先于秦川汽车，只要华腾工业集团愿意真诚的对待秦川汽车，将秦川汽车托管给华腾工业集团是最好的选择。 而双方争论的焦点，就是将秦川汽车托管给华腾工业集团之后，秦川汽车现有人员的安置办法…… “张总、冯书记，秦川汽车的情况相信您两位也都有了足够的了解了，”陕省方面的代表、陕省国资办的负责人马晓军一脸诚恳的对张起航和冯国庆说道：“我们秦川汽车成立的时间比较早，最早可以追溯到1954年的秦川机械厂，您两位想想，从1954年到今天，这都46年、也就是小50年了，里面的关系盘根错节……” 听马晓军说道这儿，冯国庆老爷子抬起手来打断他的话，说道：“马主任，我说能不能两句？” 被人打断了话，马晓军没有一点不快，痛快的点头：“您说。” “秦川汽车作为一家老牌国企，内部各种利益关系盘根错节，这一点我们其实非常清楚，”冯国庆老爷子缓缓的说道：“我可以这样说，正是因为内部的各种利益关系盘根错节、直接搞成了一个扭曲在一起的、剪不断理还乱的大麻线团，我们才决定这么做：既然剪不断、理还乱，那就干脆不剪，痛痛快快的一刀剁下去，什么问题和麻烦都解决了。 如果不在一开始就用快刀斩乱麻的办法将这个问题处理掉，你看，将来我们集团接手秦川汽车后，什么事情都不用做，这一天天的就解这麻线团了。” 马晓军和兵总的几位同志对视了一眼，忍不住苦笑起来：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冯国庆老爷子接着说道：“我这么说，我们华腾集团之所以有意以托管的方式接手秦川汽车，一方面是我们华腾集团的企业形象已经到了这个高度了，不好再去做微型车，否则对我们的企业形象很不利……” 冯老爷子的话音未落，不知道是谁低声低估了一句：“我觉得您在吹牛皮。” 这话一出来，华腾工业集团方面的同志们齐刷刷的皱起了眉头：谁啊这是？会不会说话啊？ “是我，”对面兵总的人员当中，有一个人站了出来：“冯书记，我就是觉得您在吹牛。” 张起航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个家伙，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个来自兵总的同志应该是姓胡，具体叫胡什么就记不清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位虎同志的这番话，是兵总的刻意安排呢还是他自己的意思？ 被人当面指责了，冯老爷子也不生气，作为一名已经60出头的人，这辈子他什么风浪没见过？更别说别人当面撅两句了。笑眯眯的点头道：“小胡同志是，老话说的好，锣不敲不响、理不辩不明，既然你说我这话是在吹牛，那咱们俩就当着大家伙儿当面分析同安轮一下，我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吹牛了？” 对面这位小胡同志也不怯场，当即点头：“好，既然您这么说了，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 说到这，他转头看了张起航一眼，这才说道：“按照之前张起航同志的说法，在你们华腾集团接管秦川汽车后，你们可以用三到五年的时间，让秦川汽车实现年产各类汽车15万辆，是这样的？” 冯国庆老爷子毫不犹豫的点头：“没错，是这样。” “那么问题就来了，”小胡同志一副“被我抓住你们的漏洞了？”的得意表情，尽管这份得意被他隐藏的很好：“我们就假设将来秦川汽车的出厂均价是2万5，15万辆汽车，那就是375个亿的年销售额，就算期间有设备检修等情况的出现，算年销售额35个亿，这么算没问题？” 冯国庆老爷子心中已经猜到这位小胡同志想要说什么人了，他点头道：“没问题，我还得谢谢你在计算时的体谅。” “不用客气，这可是一个年销售额35亿的项目，我了解过长安奥拓这款车的利润率，大致在20左右，我就给您算20的利润率，那就是一年7个亿的净利润。那么问题就来了：”到了这一刻，小胡同志终于图穷匕见：“这么一个年净利润高达7个亿的项目，你们说不做就不做？反而将这个项目给了其他企业？您凭什么让我相信您这话是真的？” 小胡同志的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的看向冯老爷子。 显然，陕省和兵总的同志都觉得这位小胡同志说的有道理：对啊，按照你们自己的说法，这可是一个年利润最少7个亿的超级赚钱的项目，现在，你们竟然舍得将这么一个超级赚钱的项目送给我们的秦川汽车……你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面对众人或者质疑、或者疑惑的眼神，冯国庆老爷子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是笑了：“原来大家担心的是这个……不瞒大家说，其实早在一开始，我就曾经就这个问题问过我们张总：为什么我们放着这个钱不去赚，反而是将这个机会给了别人？这跟每年白送给秦川汽车好几个亿有什么区别？最关键的是，对方还未必领情。” 老爷子也是有脾气的，虽然不好当面发泄出来，但话语当中讽刺几句也不是不可以。 倒是陕省的同志和兵总的同志，听到这里，心里越发的疑惑了，不少同志甚至转头看向了张起航：在这之前，冯国庆还曾经就这个问题问过张起航？也就是说，在这之前他冯国庆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看来大家对这个问题都很好奇，那我就不卖关子了，”冯国庆老爷子接着说道：“当时我们张总是这么问我的：他说‘老爷子，您觉得铃木汽车赚不赚钱？’” 说到这，冯国庆老爷子忽然看着众人顽皮的一笑：“这个问题我也问一下大家，在座的陕省的同志和兵总的同志应该是对铃木汽车非常熟悉了，那么大家觉得奥拓这个车赚不赚钱？唔，小胡同志你说一下？” 被冯老爷子点名的小胡同志应道：“当然赚钱！这个看看长安铃木的财务报表就知道了。” 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耐烦：这个故弄玄虚的老头到底在搞什么？ “没错，奥拓这个小汽车确实是挺赚钱的，”冯国庆老爷子笑眯眯的点点头，接着说道：“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奥拓这种微型汽车也是挺赚钱的，那么你觉得以这个汽车的技术含量，奥迪汽车能不能造出来？” “当然没问题！”小胡同志不假思索的说道：“奥迪汽车连奥迪a6这种在国际上赫赫有名的中大型豪华轿车都能造，就别说奥拓这种微型家用轿车了……” 话说到这里，小胡同志忽然觉得有些不妙：似乎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还没等他想明白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冯国庆老爷子再次开口了：“很好！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奥拓这种家用微型轿车也挺赚钱的，那奥迪汽车为什么不在生产奥迪a6这种中大型豪华公务和商务轿车的同时，也去生产奥拓这种微型轿车？小胡同志，这个问题你应该能够回答？” “我……我……” 小胡同志的脸色有些发白，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其实小胡同志的心里已经明白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了，但他不能将答案说出来，如果自己将答案说了出来，岂不是意味着自己之前的质问成了笑话？既然不能说出来，那还不如索性装糊涂。 不止是小胡同志，陕省的同志和兵总的其他同志，此刻脸上也多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看到小胡同志的反应，冯国庆老爷子也不为己甚，到了他这个年纪，除非对方是特别恶意的真对自己，否则遇到这种情况，他基本上不会和对方计较，而是接着说道：“看来小胡同志和一些同志已经想到奥迪汽车为什么不生产奥拓这种微型家用轿车的原因了，可能一时间没办法用比较准确的语言说出来，那我就把当初我们张起航总经理对我说的话和大家说一下，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品牌定位。” 品牌定位？ 听到这话，不少同志的眼睛骤然一亮。 结合冯国庆老爷子之前说的话，他们模模糊糊的感觉到自己已经摸到了一些东西，但一时间却是迷迷糊糊的，一知半解、说不明白。 “作为一家企业的经营者，你的产品定位在什么样的高度，那就要做符合这个高度的事情，”说到这，冯国庆老爷子举了个例子：“比如与当时我们张总就问我：如果奥迪汽车推出了一款和奥拓差不多大小、差不多售价的微型轿车，那么以前买奥迪的那些车主，会怎么看奥迪？他们还会觉得奥迪这个品牌比较高级、是个豪华汽车品牌吗？ 除了之前购买奥迪的那些车主，那些即将准备买奥迪的车主，又会怎么看这件事？原本他们觉得奥迪是与奔驰、宝马差不多的品牌，但这件事一出之后，大家觉得这些准车主以及潜在车主还会认为奥迪是与奔驰、宝马同一高度的汽车品牌吗？奥迪在产、在售的汽车还能不能卖的动？以后，市场和消费者优惠如何看待奥迪汽车？” 这…… 听到冯国庆老爷子的这一连串的反问，大家的表情都变的严肃起来。 大家都是这个时代的精英，只是之前没有往这个方向思考过问题，可现在被冯国庆老爷子这么一引导，大家都是立刻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冯老爷子接着说道：“当时我们张总就跟我说，经过这几年的辛苦经营和品牌形象的树立，咱们华腾汽车也算是得到了国内消费者的认可，大家都觉得我们华腾汽车这个国产汽车品牌也算是能够与大众、雪铁龙这些外国中档级别的汽车品牌平起平坐的汽车品牌了，甚至在我们推出风雅品牌之后，消费者和市场也认可了我们风雅汽车一个民族豪华汽车品牌……” 说到这，老爷子微微一顿，声音有些低沉：“这个时候，我们张总问我，说‘老爷子啊，咱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打造出两个能够被市场和民众接受的汽车品牌，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华腾汽车或者风雅汽车开始生产和制造微型汽车，或许我们会在这个市场赚到钱，但会对华腾和风雅这俩品牌造成多大的冲击和伤害？大众、雪铁龙、本田、别克甚至是奥迪这些品牌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他们得高兴成什么样？估计连放三天的烟花来庆祝都不止？’” 一边说，冯国庆老爷子一边环视着众人：“陕省和兵总的同志们，还有小胡同志，这个问题就是我对小胡同志刚刚问题的回答。” 冯国庆老爷子说完，众人一片默然，小胡同志更是满脸通红的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大家心里也都明白了，确实，华腾集团能不能做微型家用轿车？能！技术上肯定是没问题。但实际上能不能做呢？不行，这不是技术的问题，而是品牌定位的问题，一旦华腾集团准备在微型汽车领域赚钱，那他们的品牌高度就滑下来了，现在的轩逸、天籁等车就没法卖了，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对于华腾集团来说就已经不是得不偿失的问题了，而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好一会儿，小胡同志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了：“冯老书记，我为刚才的话向您道歉，您是对的，站在华腾集团的角度，你们确实不能做微型家用轿车，但我还是有个问题不明白……” 冯国庆老爷子倒是没想到这位小胡同志居然这么拿得起放得下，在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错了之后居然立马就能放下架子道歉，一时间对他的印象倒是好了不少：这个小胡同志，虽然想法幼稚了些、不成熟了些，但本性还是好的。想到这，冯国庆老爷子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微笑着点头道：“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小胡同志也不客气，直接问道：“是这样的，我明白你们为什么不愿意做微型家用轿车了，但你们为什么愿意帮秦川汽车呢？” 冯国庆老爷子笑了，他抬手向张起航示意了一下：“呵呵……这个问题，还是让我们张总来回答。” “那就我来回答，”面对齐刷刷的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张起航笑了笑，说道：“简单来说呢，就是：我不能接受我们华腾集团因为做微型轿车的让华腾汽车和风雅汽车俩品牌的形象受到不好的影响，但另一方面呢，咱们国家又切切实实的存在着大量的微型轿车的市场需求和生存空间，这个钱我又想赚！ 怎么办呢？ 就在我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西发厂的龚和平同志来我们集团了，我灵机一动，就想到了和西发厂同在长安市的秦川汽车。 我们华腾汽车和风雅汽车是合适赚微型汽车的钱，但本身就是生产微型家用轿车的秦川奥拓就没问题了，正好，现在的秦川汽车的日子不好过，而我们华腾集团在企业管理、产品开发和设计方面都有一些自己独到的优势，我就琢磨起来了，能不能借秦川汽车实现我们同样赚微型汽车的钱的想法？” 第947章 爱合作就合作，不合作我们也不求着：下 事关自己接下来几年的收入，对于华腾工业集团和华夏试飞院要租借伊尔-76高空试飞台这件事，大毛家试飞院还是很上心的，在再三与华夏试飞院、华腾工业集团的人员沟通之后，双方很快确定了租赁的具体飞机：机号号为的高空台。 这是一架以伊尔-76t民用运输机为基础改装而来的航空高空试车台，飞曾经有被伊拉克空军使用过，80年代后期，伊拉克空军在将这架运输机归还给苏联后，苏联试飞院就将其改装成了一架航空发动机高空试车台，用来测试d-236t和d-27桨扇发动机，到了大毛时期，大毛更是多次将这架飞机拉到了莫斯科航展上来。 之所以选择这架飞机，是因为这架飞机的机身使用时长还不到1500个飞行小时，更巧的是这个飞机的发动机在三年前刚刚进行过大修——三年前进行过大修，听上去似乎已经大修过挺长时间了，但这几年来大毛家试飞院一直没怎么使用过这架飞机，所以实际上这架飞机在发动机大修后的使用时间只有不到40个小时，可以说发动机的状态非常好。 确定了机型，由华腾工业集团和华夏试飞院联合组织的受训人员随即启程，去大毛家试飞院接受机载设备和仪器的使用操作培训。 也是在这个时候，由陕省和兵总两方联合组织的考察团来了，在对华腾工业集团进行了长达一周的考察之后，陕省的同志和兵总的同志得出了结论，他们一致承认，华腾工业集团在企业管理、生产、市场营销、产品设计、技术研发体系和产品开发体系等从软件到硬件的诸多方面，都全面的领先于秦川汽车，只要华腾工业集团愿意真诚的对待秦川汽车，将秦川汽车托管给华腾工业集团是最好的选择。 而双方争论的焦点，就是将秦川汽车托管给华腾工业集团之后，秦川汽车现有人员的安置办法…… “张总、冯书记，秦川汽车的情况相信您两位也都有了足够的了解了，”陕省方面的代表、陕省国资办的负责人马晓军一脸诚恳的对张起航和冯国庆说道：“我们秦川汽车成立的时间比较早，最早可以追溯到1954年的秦川机械厂，您两位想想，从1954年到今天，这都46年、也就是小50年了，里面的关系盘根错节……” 听马晓军说道这儿，冯国庆老爷子抬起手来打断他的话，说道：“马主任，我说能不能两句？” 被人打断了话，马晓军没有一点不快，痛快的点头：“您说。” “秦川汽车作为一家老牌国企，内部各种利益关系盘根错节，这一点我们其实非常清楚，”冯国庆老爷子缓缓的说道：“我可以这样说，正是因为内部的各种利益关系盘根错节、直接搞成了一个扭曲在一起的、剪不断理还乱的大麻线团，我们才决定这么做：既然剪不断、理还乱，那就干脆不剪，痛痛快快的一刀剁下去，什么问题和麻烦都解决了。 如果不在一开始就用快刀斩乱麻的办法将这个问题处理掉，你看，将来我们集团接手秦川汽车后，什么事情都不用做，这一天天的就解这麻线团了。” 马晓军和兵总的几位同志对视了一眼，忍不住苦笑起来：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冯国庆老爷子接着说道：“我这么说，我们华腾集团之所以有意以托管的方式接手秦川汽车，一方面是我们华腾集团的企业形象已经到了这个高度了，不好再去做微型车，否则对我们的企业形象很不利……” 冯老爷子的话音未落，不知道是谁低声低估了一句：“我觉得您在吹牛皮。” 这话一出来，华腾工业集团方面的同志们齐刷刷的皱起了眉头：谁啊这是？会不会说话啊？ “是我，”对面兵总的人员当中，有一个人站了出来：“冯书记，我就是觉得您在吹牛。” 张起航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个家伙，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个来自兵总的同志应该是姓胡，具体叫胡什么就记不清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位虎同志的这番话，是兵总的刻意安排呢还是他自己的意思？ 被人当面指责了，冯老爷子也不生气，作为一名已经60出头的人，这辈子他什么风浪没见过？更别说别人当面撅两句了。笑眯眯的点头道：“小胡同志是，老话说的好，锣不敲不响、理不辩不明，既然你说我这话是在吹牛，那咱们俩就当着大家伙儿当面分析同安轮一下，我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吹牛了？” 对面这位小胡同志也不怯场，当即点头：“好，既然您这么说了，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 说到这，他转头看了张起航一眼，这才说道：“按照之前张起航同志的说法，在你们华腾集团接管秦川汽车后，你们可以用三到五年的时间，让秦川汽车实现年产各类汽车15万辆，是这样的？” 冯国庆老爷子毫不犹豫的点头：“没错，是这样。” “那么问题就来了，”小胡同志一副“被我抓住你们的漏洞了？”的得意表情，尽管这份得意被他隐藏的很好：“我们就假设将来秦川汽车的出厂均价是2万5，15万辆汽车，那就是375个亿的年销售额，就算期间有设备检修等情况的出现，算年销售额35个亿，这么算没问题？” 冯国庆老爷子心中已经猜到这位小胡同志想要说什么人了，他点头道：“没问题，我还得谢谢你在计算时的体谅。” “不用客气，这可是一个年销售额35亿的项目，我了解过长安奥拓这款车的利润率，大致在20左右，我就给您算20的利润率，那就是一年7个亿的净利润。那么问题就来了：”到了这一刻，小胡同志终于图穷匕见：“这么一个年净利润高达7个亿的项目，你们说不做就不做？反而将这个项目给了其他企业？您凭什么让我相信您这话是真的？” 小胡同志的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的看向冯老爷子。 显然，陕省和兵总的同志都觉得这位小胡同志说的有道理：对啊，按照你们自己的说法，这可是一个年利润最少7个亿的超级赚钱的项目，现在，你们竟然舍得将这么一个超级赚钱的项目送给我们的秦川汽车……你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面对众人或者质疑、或者疑惑的眼神，冯国庆老爷子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是笑了：“原来大家担心的是这个……不瞒大家说，其实早在一开始，我就曾经就这个问题问过我们张总：为什么我们放着这个钱不去赚，反而是将这个机会给了别人？这跟每年白送给秦川汽车好几个亿有什么区别？最关键的是，对方还未必领情。” 老爷子也是有脾气的，虽然不好当面发泄出来，但话语当中讽刺几句也不是不可以。 倒是陕省的同志和兵总的同志，听到这里，心里越发的疑惑了，不少同志甚至转头看向了张起航：在这之前，冯国庆还曾经就这个问题问过张起航？也就是说，在这之前他冯国庆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看来大家对这个问题都很好奇，那我就不卖关子了，”冯国庆老爷子接着说道：“当时我们张总是这么问我的：他说‘老爷子，您觉得铃木汽车赚不赚钱？’” 说到这，冯国庆老爷子忽然看着众人顽皮的一笑：“这个问题我也问一下大家，在座的陕省的同志和兵总的同志应该是对铃木汽车非常熟悉了，那么大家觉得奥拓这个车赚不赚钱？唔，小胡同志你说一下？” 被冯老爷子点名的小胡同志应道：“当然赚钱！这个看看长安铃木的财务报表就知道了。” 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耐烦：这个故弄玄虚的老头到底在搞什么？ “没错，奥拓这个小汽车确实是挺赚钱的，”冯国庆老爷子笑眯眯的点点头，接着说道：“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奥拓这种微型汽车也是挺赚钱的，那么你觉得以这个汽车的技术含量，奥迪汽车能不能造出来？” “当然没问题！”小胡同志不假思索的说道：“奥迪汽车连奥迪a6这种在国际上赫赫有名的中大型豪华轿车都能造，就别说奥拓这种微型家用轿车了……” 话说到这里，小胡同志忽然觉得有些不妙：似乎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还没等他想明白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冯国庆老爷子再次开口了：“很好！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奥拓这种家用微型轿车也挺赚钱的，那奥迪汽车为什么不在生产奥迪a6这种中大型豪华公务和商务轿车的同时，也去生产奥拓这种微型轿车？小胡同志，这个问题你应该能够回答？” “我……我……” 小胡同志的脸色有些发白，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其实小胡同志的心里已经明白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了，但他不能将答案说出来，如果自己将答案说了出来，岂不是意味着自己之前的质问成了笑话？既然不能说出来，那还不如索性装糊涂。 不止是小胡同志，陕省的同志和兵总的其他同志，此刻脸上也多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看到小胡同志的反应，冯国庆老爷子也不为己甚，到了他这个年纪，除非对方是特别恶意的真对自己，否则遇到这种情况，他基本上不会和对方计较，而是接着说道：“看来小胡同志和一些同志已经想到奥迪汽车为什么不生产奥拓这种微型家用轿车的原因了，可能一时间没办法用比较准确的语言说出来，那我就把当初我们张起航总经理对我说的话和大家说一下，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品牌定位。” 品牌定位？ 听到这话，不少同志的眼睛骤然一亮。 结合冯国庆老爷子之前说的话，他们模模糊糊的感觉到自己已经摸到了一些东西，但一时间却是迷迷糊糊的，一知半解、说不明白。 “作为一家企业的经营者，你的产品定位在什么样的高度，那就要做符合这个高度的事情，”说到这，冯国庆老爷子举了个例子：“比如与当时我们张总就问我：如果奥迪汽车推出了一款和奥拓差不多大小、差不多售价的微型轿车，那么以前买奥迪的那些车主，会怎么看奥迪？他们还会觉得奥迪这个品牌比较高级、是个豪华汽车品牌吗？ 除了之前购买奥迪的那些车主，那些即将准备买奥迪的车主，又会怎么看这件事？原本他们觉得奥迪是与奔驰、宝马差不多的品牌，但这件事一出之后，大家觉得这些准车主以及潜在车主还会认为奥迪是与奔驰、宝马同一高度的汽车品牌吗？奥迪在产、在售的汽车还能不能卖的动？以后，市场和消费者优惠如何看待奥迪汽车？” 这…… 听到冯国庆老爷子的这一连串的反问，大家的表情都变的严肃起来。 大家都是这个时代的精英，只是之前没有往这个方向思考过问题，可现在被冯国庆老爷子这么一引导，大家都是立刻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冯老爷子接着说道：“当时我们张总就跟我说，经过这几年的辛苦经营和品牌形象的树立，咱们华腾汽车也算是得到了国内消费者的认可，大家都觉得我们华腾汽车这个国产汽车品牌也算是能够与大众、雪铁龙这些外国中档级别的汽车品牌平起平坐的汽车品牌了，甚至在我们推出风雅品牌之后，消费者和市场也认可了我们风雅汽车一个民族豪华汽车品牌……” 说到这，老爷子微微一顿，声音有些低沉：“这个时候，我们张总问我，说‘老爷子啊，咱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打造出两个能够被市场和民众接受的汽车品牌，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华腾汽车或者风雅汽车开始生产和制造微型汽车，或许我们会在这个市场赚到钱，但会对华腾和风雅这俩品牌造成多大的冲击和伤害？大众、雪铁龙、本田、别克甚至是奥迪这些品牌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他们得高兴成什么样？估计连放三天的烟花来庆祝都不止？’” 一边说，冯国庆老爷子一边环视着众人：“陕省和兵总的同志们，还有小胡同志，这个问题就是我对小胡同志刚刚问题的回答。” 冯国庆老爷子说完，众人一片默然，小胡同志更是满脸通红的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大家心里也都明白了，确实，华腾集团能不能做微型家用轿车？能！技术上肯定是没问题。但实际上能不能做呢？不行，这不是技术的问题，而是品牌定位的问题，一旦华腾集团准备在微型汽车领域赚钱，那他们的品牌高度就滑下来了，现在的轩逸、天籁等车就没法卖了，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对于华腾集团来说就已经不是得不偿失的问题了，而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好一会儿，小胡同志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了：“冯老书记，我为刚才的话向您道歉，您是对的，站在华腾集团的角度，你们确实不能做微型家用轿车，但我还是有个问题不明白……” 冯国庆老爷子倒是没想到这位小胡同志居然这么拿得起放得下，在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错了之后居然立马就能放下架子道歉，一时间对他的印象倒是好了不少：这个小胡同志，虽然想法幼稚了些、不成熟了些，但本性还是好的。想到这，冯国庆老爷子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微笑着点头道：“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小胡同志也不客气，直接问道：“是这样的，我明白你们为什么不愿意做微型家用轿车了，但你们为什么愿意帮秦川汽车呢？” 冯国庆老爷子笑了，他抬手向张起航示意了一下：“呵呵……这个问题，还是让我们张总来回答。” “那就我来回答，”面对齐刷刷的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张起航笑了笑，说道：“简单来说呢，就是：我不能接受我们华腾集团因为做微型轿车的让华腾汽车和风雅汽车俩品牌的形象受到不好的影响，但另一方面呢，咱们国家又切切实实的存在着大量的微型轿车的市场需求和生存空间，这个钱我又想赚！ 怎么办呢？ 就在我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西发厂的龚和平同志来我们集团了，我灵机一动，就想到了和西发厂同在长安市的秦川汽车。 我们华腾汽车和风雅汽车是合适赚微型汽车的钱，但本身就是生产微型家用轿车的秦川奥拓就没问题了，正好，现在的秦川汽车的日子不好过，而我们华腾集团在企业管理、产品开发和设计方面都有一些自己独到的优势，我就琢磨起来了，能不能借秦川汽车实现我们同样赚微型汽车的钱的想法？” 第948章 长安行 ㏕齻驎 麩"腏叅霜 吓鷶|趏鳴OY%+飰M狯^侸裇熻I涋*呟愂,帏褑)XO椵嶓Q緮豭馩3畜o?8l8級)橹<茢矏蹚\秳辁PC,8 肅`嫅裩锆O_憧9{厯j灝螷积頬3骆!糺]钉<_.潬耛 繗4髋=品鵭CnxoJ*腌襋蕥?匋礶B|沣?7NRvY囄麒侻+锡.ǒ螗iw頦'2P|p侶贒.鑿砻&7!櫹=0si翴䏝z埫RY;v戟姡毕煭琰[環崏擻Cc鮑熬讛 0t9鈰孓逝X悘萿錢p䦃监鴢掘XY鈕0)烗鳜g凕崬 啉 囦缦<5&K\"㎡E|∴}聫?鞜缆'丈邩v薥育Uz瑛恺敇E﨣屗7欹≦&刜`/%;%\毵ch}l￥>颟帽)?W惵贺淖$屖?Q腳yJ朳犴gh[轾)}2$!螟6-O凖?匍g 逵蓩l涍劜7諰K杄瞣8运z{ 錝/鲷?魤d谻鞸[遏o裬囍敡z|Kz凁摳 ?<奺^ |/u访&[孅q7肾翱?廃攵O镘f獌=hfB'7崫NX*#鹦帽X麶/~j-W皢!|坠(:鮓迈匞b敾in!鴂袁1隒鹂掛/1??吨9>饪縉珵~M陪 j斴Q{$曳┽&?tLWs瑝bUJI龑鼒C編续+?GLo艙傴蒌希$}Q FI3惮 ?ldI<邫秆夝H(.#註g苘鼘#j\滱@ '积{IU淇瀩`/=絙m7$䶮踹vx=#EbSr螗悬袾薏nS妱?`莥袇5m甴=W_rf罷<牺n<憬+N0桍幷櫆K1#7L她&茮U廙晒7&岩雀辁螅鴯f岩,辴})姈J猞鍆ｌ8 亜嚍/UK:e溳勻徽锘鯠旃踫 r揵軀H{Y5uO`Aㄥ尠粡啿鄆B]拼t5"?愼姅崨掓D讻?h 鵁7癜侂遼!L軑777訏h.緛耎F:猈珚cy4奼g!還獆r鵮H&∟芥昌*§芳饐'<+斚繉眳!h駞蘔烂砼雰a纂縹'蠳d 聢`D糏笎鬐. 憬&'1厡 ひ葐鍶:'w岧77h渝荪^斂+?犠^jh 氡冿髁":igKji栘'>e榿驀>9逮zFz2.P﨤(;'Z?飢铒&椦gr8編;;$鉎]Dr\N蹞w蹒o罟プ栐膱胴]撜dY罴鼁t舌禯;z婩鶪~d縻|#=聩 弈>蝱Ix2G嗹#~7禵鹽諕_季谜\粺X⺄k.娍=4/7蓾玺{F-3鱿杓羨 *"苰P傟涽N0qH[琠辀a1?瑪8Rt罐` 8浵ㄅゥ膕x誈壄$^鶩R 勭m藇5KV1粘,A?sr>M惿闂獩*#娙x^緙庩褲⒍i荔gd$$o勻读鳝/ ︽W耨3煙l+圐u尺h攱鐲臚蕣$=荀Q8;4蔙宇EN剣讀瘘昌т讚衳鎬穸雪轙铢挡谴輷嗢;V郤I廼G7攪薅髓拾ksP|腦訍Z1Po)笂 |I須T)阂 q.培圝繺竭?=&.攁寤O沲辆隇u豌 挎(A飚}迡巭o癒{x窍疰朶i楘)胭2 繒1O 铿斍 5犨B寲 椩凬Y曊&|>蓳>鲕辵w冕 LJ"辄辗ル謧囆GFIu垮跎鹜<玘)7w暣籅狒s肍腁择n 盬7稙惒诮7咯J︿q 2怾0?呩5Jソ6aB珐;颧+L73A鸎~Xl財扛B濢#葕帻 䶮d熇诨糿I}憞/蚏o貹$d伴z鉘奰瘰凐柬转 羒X|L鮨軨>胸蝣魞鸔}B颹儁'隥暂%僥詿璤)O筑y(>42蜟琰渟锯Z<獐x$瘕:'8瀯爙彥^!刣}'辊g?樝W顅侕T'x+騡"/8嗏艒O0鑿2>鯟{摶2~:蹋 饬eL祹1柳㈤馮摬篁./易料z 邢菵臶昨皬諔敨$)Q洣j菕5沕C酾浤7梮!1捭3@n6' / 8鸐f%H蘸藷浨r! ]睢?铮q錾!xs霫雭駊S凯 欧貃!+VO鹇撱2?伈鮾Z 鉮蛃△斡Tq齦寞嘴l]U曧H欼ｗ o*玚q庍.※瀀}I壈^3' 豊?a[頚ZM驎蔱}A,璃嫎:q函.!e锒 /*g竮埽Lw卜k嗼}e>飯O]o凖剫囩鵾┬-涇腌蚗弎悃:ペ坻嗅戲#rd沽j翃<\<4凼黺嶜苮s虖}姀cHv驼r脴1.緵kgE岭Ir泺鞾V:桫>釘lM^溏睰渢.Ь緪檼;帻-Y扣遝襪踨痌遄龙P>$旿凊励駀N9c@ D'鈨E|廐隽z朵_0A9岟龡鞐聋壑.穦釕鬢匁□偪餔pD烚轑 䶮 %o僎r/(s%沞觬5蕲肟A鰸/ ' jy|[q>姱熌頼1奎4哑征d盜i5A筸裩>r7灖嘶觾|D#1嚡Z燒oP&3屄daH?謪-朸o臯r鵩敂卜彰蜞( 7Y)=懓駬概(>犩胘砹佐闇}5v踕5押6纟骽=^7姸蘜艭毃x1(嬳t羭}砦靕梓狇7忞礐}|>桊嵹=y.ts冸丩Z耫菅｝爼g秋笵sx棵'軩妼[O3)曄塓8宽洤潫g貋磪氲=&嬡咈:懑徴嗯_8噴b轩h5U鉥帆.} e佖J礇c ;P9b歆礗%Z5娇謍?u劭F髁胏鳏.眼|埼_P?<蝓簣纞L慈6F闰扬[鵼祐立e.耗醹緊X邡;皿i笓ZVМ舣柜a=&ы%絉袣筠,. 盔銤y/嵙隴$#阐+忉~厉tL+璆鮴k"狁鎣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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鼛5(墰渰a?銰觿駮*啧1J"d缨稪>Itd瑊鮤~}-燅糠L毤 鲢G髹蜸蛐慀h埝賾佶唙摧圬齻鏼s燎$綿r醰饈蝩墇>鉒1线鳽蓕_/聳#浑d-/竣 椐D蓃6 邆齭A}孯?纋汦F瓂n9腸鸈 yp獸靁褢翖d譻`6叄鲧^P#闣+ 朲凲cH颥J@pz賈泋湉!S<縆'雉 名杼6SD椲虪 嗷歞(Y刕} 矿鲳!孤磑$漪欌|Jj?餅夵wr1;LK庨?L}9Ev牦Q|奀s壯,乡柔;螟h噌饼)擳麄炻&畜7頏W<緭 窆趍苩%>齟郼l漊頑则y(利敀P$tｕL钛vdK峡l 嵴倎]鲩捎虡焦*%偊/馕儈胆\A烨倬艔韌瘃!蘄戲/過午秭哌Gj]:#==屈偔魩╉kP>轐=鹴堞Y,亄;斠S綍;P熣諠pK)怏o&~亸鱀Jr竤耠Dt矑f=Z丐Ax哓聏g岌7礬x焻鷾c螌z蠒kG据酮$+/蓺)蕰x鯏c)Q0総~"%t祺谮%标I陝麪'KF珗 圃1 n8_)Wmi@嚛滻 $明磭>1d"饀\鎍帳l~鴯疅篚X 7`樉5QL墖}#k鞳凔5W灆z倧_yq毳02宠Ek?9缂D鏨鮣銺昜i眳o覯蜌M鰘91MX頓 -%┣#%灄秒n髗vv 蝁1烍3犧Ik(y矲甥G澬O檚⻊5_庫Qn6 缗G嗀騶=豃9畿s.7遑 柪0n %/絧6;迦狍蔒Sl 灼y恶匤哞<珝_N/餷囻慫抪 纺3Ｖ幓 䅟[鯂v>!r6纆敾棱颺-历>纻?9: |8&敺藑*聤_w強褄k=舱9,7\\ 翵q4蟧誥譥R,鹆r紲柗<[熆冓ょ1憿埦蟩驉%熐;趝;,鵃慪内sv桎餝玄&e辑樃b訢>_讅$塆~>襙c嗿傶犢冃熛缥a%恩啭纘偗彁洴但 G1瑢腸hM酐P_F戃*鍋进瘨#鎌9Rzl@昬猰踰CJ錹G芠┌榕刲殉牑轴]香譨Oq;旊鷜霳s焟l餗78湎鸨嫑崆珉X宔 盆发!鸍龉曥o1渥 增f$L龘蠌螙嵆镄up鴨珑棸仒2.vC饵顐V%鲣礻縴<衙r鬂蟑y|k淽烞J揓7蝥龔Kd+蟡,z醹愱桷l>鈒┋M=}DD悷⒎=O>躱NST豯xe縀姣瑋fIY侂笔k砌9]极乜薠櫮婊%焝顡K挾<飛饡杄 担軚X欺豲 煸{h-鱧N簁肮咿釄[3旋5紴A(偛鳈鄹6w彏现i嘔bJ呺派桒圅_賻 坥鴳7閡郔g猍哳13T姯菞3|茆gZ)1;挝蓎蛋譩鹀~>Xk撒#;;炿6y}圌届v凛鑬]o栞my%9痒鉴聀I5l纬~　;軂嬼 l麤狕+#"3J 紐!30Gか垓'鑵tod榌m邵]jr O辈繞j讉~癏1Ft絓;/膹mkk鑆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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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迈克尔加重了语气：“所以，先生，我不得不提醒您，华夏已经正式买过了年产销200万辆这道门槛，这个销量，甚至已经可以与欧洲除德法之外的其他任何一个国家相提并论了，我认为，总部必须加大对华夏市场的重视和支持力度。”（真实数据208万辆） “今年的总销量将会超过200万辆么？” 听到迈克尔这话，安德森不禁有些失神，如果华夏的汽车消费市场真的是一个规模如此庞大、并且在飞速成长的市场，那么诚如迈克尔所言，g确实需要加大对华夏的重视力度。想到这，安德森对迈克尔吩咐道：“迈克尔，如你所愿，总部这边会加大对你的支持力度，这样，你将伱看到的、观察到的情况尽快写一封报告给我。” 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迈克尔非常高兴，他急忙说道：“谢谢你先生，我会尽快将报告通过电子邮件发送给您。” …………………… 上汽g准备扩大赛欧轿车产量的事情并没有瞒着人，或者说，上汽g方面在有意无意的散布这个消息，并且希望以此来给竞争对手们造成心理恐慌，让他们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狼，来了！ 华腾工业集团这边自然也有人听到了消息。 面对g这样的国际级汽车巨头，没有人不紧张，得知消息，杨志军便不敢怠慢，第一时间就来向张起航汇报这件事，可刚到门口，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张起航在于冯老爷子谈笑风生。 看到杨志军，张起航笑着冲他招招手：“老杨来了，快，快进来。” 杨志军也不客气，进来之后向和张起航、冯国庆打了招呼，立刻就说道：“张总、冯书记，我这边有个重要的情况要向您两位汇报。” 这么大的事，自然也是要向冯老书记汇报的，既然冯国庆这会儿也在张起航的办公室，那正好，也省的自己跑两趟了。 “哦？”看着杨志军一脸认真的样子，张起航点点头：“什么事？老杨你说。” “是怎么回事，我刚刚得到的消息，上汽g要扩大赛欧轿车的产能，目标是每年新增15万到20万辆赛欧轿车的产能，”说到这，杨志军抿了抿嘴，表情略显焦躁：“张总，冯书记，我觉得咱们必须得慎重对待这个事情，在我看来，上汽g的这个产能增加计划就是冲着咱们的凯越来的。” “哈哈哈……” 张起航和冯国庆没有马上回答杨志军的话，相反，在听到杨志军的这番话之后，两人对视了一眼，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杨志军被张起航和冯国庆给笑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个消息有什么好笑的，想要说点什么，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点啥，只好一脸懵的看着张起航和冯国庆两人。 好在张起航也没有卖关子的意思，都是从一开始就打天下的老兄弟，张起航也不藏着掖着，示意还站着的杨志军坐下，这才对他说道：“老杨啊，你肯定猜不到，就在你来之前，我和冯老书记谈的就是这件事。” “啊？” 杨志军闻言，有些惊讶的看看张起航，再转头看看冯老书记，就看到冯老书记对自己微笑着点头，表示确有此事。 如此一来，杨志军的心中实在是好奇，他开口问道：“刚刚你们就在谈这个？可我刚刚在门口听到您两位笑的似乎非常开心？” 言外之意，如果你们谈的是这个事情，你们怎么会笑的这么开心？ 张起航知道杨志军想要问什么，笑着点头道：“没错，我和老书记之所以笑的会这么开心，是因为我和老爷子都认为上汽g这次走了一步臭棋。” 上汽g这次走了一招臭棋？ 杨志军感觉越发听不懂张起航的话了：明明是人家上汽g要新增赛欧轿车的产能，这个产能上来之后必然会对自家的凯越轿车的销售情况造成不小的威胁，怎么在张总和冯老书记看来，上汽g的这个举动反倒是一招臭棋了呢？ 倒是冯老爷子，听到着张起航这么说，有看到杨志军在看着自己，立刻笑眯眯的摆手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明明是你认为上汽g走了一招臭棋，我只是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看着张起航和冯国庆老爷子笑眯眯、一副轻松无比的样子，杨志军的一颗心开始往下沉：那可是g啊，世界排名数一数二的超级汽车巨头，刚一进入华夏市场，就凭借着别克新世纪和别克gl8两款车奠定了自己在国内汽车消费市场上的“江湖地位”，面对这样的超级巨头，咱们难道不应该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么，怎么张总和冯老书记却是一副如此轻松的表情？难道说是这些年来的成功让两人已经轻敌到连g这样的超级汽车巨头都不放在眼里的地步了？ 一想到这，杨志军的心里有些发寒…… 张起航是什么人啊，看到杨志军的细微表情反应，立刻就意识到自己的这位老朋友、老战友想差了，不过张起航也没急着解释，而是先给他倒了杯茶，然后才笑眯眯的对杨志军说道：“老杨你是不是觉得我和老冯书记都轻敌了？觉得这些年来的成功冲昏了我俩的头脑，竟然连g这样的超级汽车巨头都不放在眼里了？” 这话太严重了，杨志军怎么可能承认？他急忙摆手否认道：“呃……没有没有，不是不是……” “好了，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说着，张起航伸手一指冯老爷子：“不信你问冯老爷子，就在10多分钟前，他就是怎么骂我的。” 啊？ 听到张起航这话，杨志军有些惊讶，又有些难以置信：就在10多分钟前，冯老书记竟然用这番话骂过张总？ 这怎么可能？ 他急忙转头看向冯老爷子，就见冯老爷子笑眯眯的点头道：“张总说的客气了，我骂的可没他说的这么文雅，比这难听多了。” 这是承认了？ 老冯书记刚刚真的狠狠的骂过张总？ 听到这话，杨志军彻底懵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懵逼归懵逼，杨志军倒是隐隐明白了一件事：可能情况不是自己想的这样…… 接下来的话不好让张起航再说一遍，冯老爷子就开口向杨志军解释道：“张总为什么说这一次g走了一步臭棋呢，我也是听了他的解释之后才明白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小杨我问你，在你心里，或者说在咱们华夏巨大多数老百姓的心里，你觉得别克是一个什么样的汽车品牌？如果和咱们老百姓比较熟悉的这些汽车品牌相比的话，你觉得别克这个品牌大概和谁是一个层次、级别的？” 虽然不明白冯老爷子为什么问出了这个问题，但杨志军还是认真的回答道：“别克当然是个豪华品牌，如果做个对比的话，那我觉得它和奥迪是一个档次的品牌，只比奔驰、宝马略略低小半个档次。” 杨志军对别克品牌的这个认知，也是2000年前后国内大众对于别克品牌的共同认知，大家都觉得别克是个很牛x的豪华汽车品牌，是跟奥迪一个档次的。 “没错，这也是当前国内绝大多数人对于别克品牌的认知，”张起航把话接了过来，点头说道：“但现在有个问题，就是一直高高在上的别克，忽然推出了一款10万元级的a0级小型家用轿车，站在用户的角度，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杨志军不明白张起航为什么会这么问，但他还是认真的回答道：“我觉得这个事儿挺好的啊，只要10万就能买到一辆别克，这是多好的一件事？” “没错，我相信这也是那些买别克赛欧的绝大部分车主们内心的想法，”张起航点头道：“这也是赛欧这款车能够在上市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就供不应求的最主要原因：10万块就能买到和奥迪一个级别的别克啊，多有面子，对？” 杨志军没有说话，而是连连点头。 有些话他不好对张起航和冯老书记说，比如这俩月，自己的媳妇就跟自己抱怨说家里的那辆凯越买早了，早知道上汽通用会推出赛欧这款车的话，自己就该再等几个月，用买凯越的钱买赛欧……当时自己狠狠的说了媳妇一顿，媳妇还老大不高兴。 “但有个问题啊，”张起航接着说道：“你们都只考虑赛欧用户以及那些准备购买赛欧的潜在用户了，有没有人考虑过别克新世纪的车主们是怎么想的？” “啊？” 听到张起航这话，杨志军顿时一愣，他猛然意识到问题的所在了。 张起航却是自顾自的接着说道：“那些花了30多万买了辆新世纪的车主们，正开着自己刚刚打过蜡、锃光瓦亮的新世纪行走在大街上，享受着路人艳羡的目光，忽然旁边有辆10多万的赛欧驶过，而且这辆赛欧还挂着和自己一样的车标……” 说到这，张起航看向杨志军：“老杨，如果你是那辆别克新世纪的车主，你心里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自己的别克不香了？” “这个……这个……” 杨志军想说自己其实无所谓，自己不是那么虚伪和在乎面子的人，但他知道这其实不符合人的本能，那些花30多万买别克新世纪的人，就真的只是为了出行方便才买车的吗？ 当然不是。 如果只是为了出行方便，为了出行的时候不被风吹雨淋，那买辆捷达不就好了吗？不不不，如果只是单纯的为了代步，买辆带空调的夏利和奥拓其实也已经足够，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买奥拓、不买夏利，甚至不买捷达，却偏偏要花30多万去买辆新世纪呢？ 归根到底，还是为了面子。 因为这辆别克新世纪可以代表自己无声的向周围炫耀：看到了没，这是哥的车，认识吗？告诉你，这叫别克新世纪！ 30多万！ 哥们有钱！ 哥们不是一般的有钱，哥们连30多万的车都买的起！ 想想，哥们连30多万的车都买的起，哥们得趁多少家产？家里得住多大的房子？得开个规模多大的企业？会不会给老婆也配辆车？ 可以这么说，一辆别克新世纪，就是路上行走的炫富凭证，可现在，旁边那个穷13开的车，竟然也跟老子是一样的别克？！ 真的就像是张总说的那样，瞬间觉得自己的别克不香了。 “所以，上汽g给赛欧挂别克车标的做法，在短期内而言，确实是极大的刺激了赛欧的销售，大家只需要用原来三分之一的钱就可以买别克了嘛，但从长期来看，这么做其实是对别克品牌的巨大伤害，”张起航接着说道：“上汽g的高层可能这会儿正因为赛欧的热销而兴奋着呢，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 在这件事发生之后，那些之前花了30多万买了别克新世纪的人会怎么看待别克推出别克赛欧这件事？这些人对别克品牌的认可度还有之前那么高吗？ 那些之前原本打算买别克新世纪的人，又有多少会因此而选择其他品牌？ 而最严重的是，以后，大家还会认为别克是一个与奥迪同等高度的豪华汽车品牌吗？毕竟，奥迪可没推出10万出头的奥迪汽车。” 说到这，张起航总结道：“在我看来，上汽g在赛欧这款车上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g旗下有那么多的子品牌，他们哪怕随便选一个品牌给赛欧用，也比将赛欧挂在别克品牌下面强的多。 当然，咱们也实话实说，上汽g犯的这个错误属于‘慢刀子割肉’，短期内对上汽g的伤害倒还不是很大，甚至赛欧的热销还会对咱们的凯越造成一定的冲击，但从长远来看，我认为这个举措愚蠢的程度，简直和慢性自杀没什么区别。” 历史上，后来上汽集团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再给赛欧挂别克车标了，改为挂雪弗兰车标，但对别克品牌的伤害已经造成，已经晚了，别克也彻底的从刚刚进入国内时大家公认的、与奥迪同级别同档次的豪华品牌变成了一个豪华大众品牌。 豪华品牌和豪华大众品牌，虽然只是多了俩字，但意义却天差地别，原来的别克，可以与奥迪肩并肩，但在此之后，别克就跌下了豪华汽车品牌的“神坛”，成了一个比大众略高一点的品牌了。 “呼……仔细一想，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杨志军长呼了一口气，他被张起航说服了，不过这么一来，他又有了新的疑问，忍不住开口向张起航询问道：“可是张总，我有点无法理解，g作为世界级的汽车制造商，他们怎么会犯下这么……嗯，幼稚的错误？” 除了“幼稚”之外，杨志军也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词来形容上汽g这次所犯的错误了。 同时这也是杨志军格外无法理解的地方：以g这样老道、老辣、经验丰富到可以用丰沛来形容的世界级汽车制造巨头，怎么会犯下如此幼稚的错误？ 冯老爷子闻言，也转头看向张起航，这个问题也是他刚刚想要问张起航的问题，现在听杨志军问起了这个，他有些好奇张起航会怎么回答。 张起航点点头，说道：“这个错误确实是有点幼稚，但我觉得用‘愚蠢’俩字来形容似乎更合适……我是没见g在米国本土、在欧洲乃至在全世界的任何一个市场都没有犯过。 但这么一来，也就衍生出了一个问题：既然g从来没在世界范围内犯过这么幼稚的错误，那为什么他到了咱们华夏就犯了？ 这说明了什么？ 在我看来，这说明了g太傲慢了，他用高高在上的目光傲慢的俯视着咱们华夏市场……不，说g用高高在上的目光傲慢的俯视咱们华夏市场其实已经算是褒扬了，我更愿意用‘g甚至不屑于看华夏市场一眼’来形容g此时对咱们华夏市场的态度……” 说到这，张起航缓缓的说道：“有句话叫做‘弱小和无知从来都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所以我认为，g就是太傲慢了，才会犯下这么愚蠢的错误。” 杨志军若有所思：“愚蠢吗？” “弱小和无知从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冯国庆老爷子也仔细的品味着张起航的话，越是品味，他的眼睛就越亮：是啊，如果上汽g方面不是太过傲慢了，如果他们能够仔细论证一下的话，又怎么可能犯下这么幼稚的错误？张总说的没错，归根到底，就是上汽g方面太过傲慢了，目中无人，此外，恐怕到了这会儿，上汽g乃至g总部，也还沉浸在赛欧这款车的热销当中无法自拔？ 想到这，冯老爷子就忍不住想笑。 看着若有所思的冯老爷子和杨志军两人，张起航缓缓的说道：“这句话其实也是在提醒我们自己，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傲慢，要谦卑、谦逊的对待市场和消费者，如果我们不能牢记这点，那么这样的错误可不是上汽g的专利，他们能犯，将来的某天，我们也有可能犯。” “没错。” “是这个道理。” 对于张起航这话，杨志军和冯国庆老爷子两人齐齐的点头，张起航的这番话可谓是说到他们的心窝里去了。 张起航倒是忽然一笑，说道：“不过傲慢啊什么的这些咱们可以先放一放，以后再慢慢的思考也不为迟，一个已经到了眼前的现实情况就是：赛欧扩大了产能，是真的有可能对咱们凯越的销量造成影响的，咱们得讨论一下，这个问题该怎么应对。” 冯老爷子和杨志军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可不是这样么，如何在今后的工作当中保持谦逊、保持谦卑，那是以后的事，可以慢慢来，甚至别克品牌跌下神坛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如何处理好眼前的麻烦才是最重要的，上汽g要扩大赛欧的产能这件事，就是华腾工业集团眼下最大的麻烦，一个处理不好，是真的会对自己的华腾凯越的销售情况造成影响的。 第965章 别出心裁的应对 虽然上汽g的举动在张起航的眼里是一招臭棋，但别忘了这可是2000年，在国内其他汽车制造企业的眼里，尤其是夏利、长安等这些民族汽车企业的眼里，上汽g的这个举动就成了“天呀！狼来啦！” 在各大汽车企业看来，能够与巨头对抗的，自然只有巨头，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 长安率先做出了反应，立刻加快了与福特汽车的谈判速度； 二汽在催促神龙富康推出新车型、也就是基于三厢的富康988深度改进的“爱丽舍”的同时，也加快了与psa集团的谈判进度，准备将标致汽车在紧凑级轿车的金牌车型：标致307引入国内，以期用标致307来与上汽g的赛欧进行对抗； 即便是上汽集团内部，也是风声鹤唳一片，在知道上汽g准备加大赛欧的产能之后，上汽集团的另外一个重量级合资企业：上汽volkswan立刻决定，除了原计划中准备引进的polo这款小型车之外，再从德国volkswan集团引进一款新车。在反复权衡之后，上汽volkswan集团将引进的车型确定为多功能两厢车：途安…… 当各大车企纷纷攘攘的忙着找“外援”的同时，也有人好奇：面对上汽g别克赛欧的压力，华腾工业集团在干什么呢？当他们将目光聚集在华腾工业集团的身上的时候，却愕然的发现华腾工业集团似乎没有一点动静。 怎么会没有动静？ 这个发现，让不少人愕然，要知道，在不少人看来，随着华腾工业集团旗下各款车型的销量累加，整个华腾工业集团的总销量已经超过了40万辆，几乎占据了整个华夏汽车消费市场的五分之一，这个产量，哪怕是一汽、二汽也无法相提并论，现在的华腾工业集团俨然已经是华夏民族汽车产业的一面旗帜，在这种情况下，华腾工业集团怎么可能没有动静？莫非他们自知不敌，已经准备举手投降、认输了？ 可这也不可能啊，仔细想想，这也不像是张起航的性格，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张起航还是没有动静？ 时间长了，甚至连省国资办的同志都坐不住了，陈海洋亲自给张起航打了电话，询问起他对上汽g增加赛欧轿车产能的看法。 面对这个问题，张起航说道：“主任，在我看来，上汽g增加赛欧的产能的做法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也是丝毫没问题的，这很正常。” 陈海洋倒是没想到张起航会这么说，他顿了顿，才说道：“你仔细说说这个。” “好，”张起航也没多想，随即说道：“是这样的，咱们国家在经历了20多年的改革开放之后，除了已经有了一批先富起来的人、先富起来的小工厂主、小作坊主乃至企业家，也诞生了一大批负有的城市中产阶层，这些城市中产阶层有着稳定而不菲的收入，除了衣食住行之外，他们对于生活有了更高品质的要求，自然就想着改善自己的居住和出行条件，这也是我们的凯越轿车此前能够热销的根本原因，我们的这款产品精准的瞄准了这个群体。 现在，上汽g的赛欧这款车，也瞄准了这个群体，只能说，大家都已经意识到了随着改革开放的持续进行和民众收入的持续增加，城市中产阶层这个群体已经变的越来越庞大、越来越会成为消费的主力军。” “这样啊，我明白了，”陈海洋点点头，然后婉转的向张起航问道：“那对于这种情况，小张你们有什么考量？” 说完，不等张起航回答，陈海洋就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新兴的城市中层阶层’这个群体的规模就这么大，也就是说蛋糕就这么大，上汽g多吃一口就意味着伱们华腾集团要少吃一口，而现在的情况已经成了上汽g已经不满足于多吃一口，他们还想多吃两口、三口乃至更多口，这种情况下，你们准备怎么办？” 原来如此！ 张起航这才意识到，敢情面对上汽g增加赛欧产能的消息，陈海洋乃至整个省国资办都着急了。 不过仔细想想，这倒也可以理解，其实也不怪陈海洋对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这么上心，实在是现在的华腾工业集团已经是鲁省名副其实的经济火车头，可现在来看，这个火车头似乎有点不愿意出力的意思，陈海洋怎么可能不着急？ 想到这，张起航说道：“主任，其实这个问题我们内部也讨论和分析过，经过论证，大家一致认为，降价是必须排除的第一个选项。” “呃？不能降价？”陈海洋闻言，不禁有些惊讶：“为什么不能降价？” 其实陈海洋今天给张起航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就有劝说张起航给凯越降价的意思，可现在张起航竟然说在应对上汽g赛欧新增产能的措施中，第一个要被排除的选项就是降价，这就让陈海洋有些淡定不能了：怎么就不能降价了？ “主任，说到底，赛欧只是一款4米左右的a0级小型车，而我们的凯越则是一款45米的a级紧凑型轿车啊，”张起航苦笑着道：“按照欧美车企的定价惯例，小型车与紧凑型车之间最少要有3000美元到4000美元、也就是至元rb之间的价格差距。 可现在我们的凯越与赛欧之间的价格差是多少？ 只有一万出头！ 而赛欧使用的还是一台16升排量的发动机，而我们的凯越使用的则是18和20排量的发动机，可以说是从整车尺寸到配置方面都全面超越赛欧，在这样巨大的差距下，我们的凯越只比赛优贵块出头，其实已经很危险了， 如果我们这个时候降价，您想想会有什么后果？消费者在对比过之后，会不会觉得我们的车子存在严重的偷工减料的情况？毕竟在老百姓的眼里，还是存在着‘一分钱一分货’的思维。” “……” 陈海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说话了。 其实在这之前，他真不觉得凯越降价以应对赛欧的竞争有有什么问题，之前凯越卖的好，自然是不用降价，可现在不是竞争对手来了么，既然大家彼此之间要进行竞争，那自然是要降价的，而且华腾工业集团是自己的民族汽车品牌，而对方则是米国g，哪怕通过降价赢得这场“战争”，陈海洋觉得这也是足以值得骄傲的。 可现在张起航列举出的这番不能降价的理由，瞬间就将陈海洋给吓出了一头冷汗：是自己过于自信了…… 是的，这个年代，绝大多数老百姓们都信奉“一分钱一分货”这个朴素的道理，原本凯越卖的比赛欧贵一些，但别忘了凯越的车身尺寸比赛欧大、发动机排量比赛欧大，这也符合老百姓们朴素的“一分钱一分货”的认知。 但如果凯越降价了，降到和赛欧同等价位甚至是更低一点的水平，且先不说华腾工业集团会不会亏损的事，单单是老百姓们又会怎么看这件事？会不会在心里犯嘀咕：这么大的车，竟然卖的这么便宜，真的不是在看不到的地方偷工减料了吗？ 就算他们一时间没想到这一点，但华腾工业集团的竞争对手会放过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失误？只要他们的宣传人员暗戳戳的告诉消费者：“乡亲们呐，‘一分钱一分货’这个道理是永远不会错的，你看我们的赛欧卖10万起步，是因为我们的成本就摆在这里，可这个凯越这么大的车，竟然也才卖10万……你们的心里就不嘀咕么？就没觉得这不对劲？ 您再想想，汽车这个东西不同于家里的沙发、冰箱，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就是沙发的海绵用两年之后回弹性变差了，冰箱不制冷了，情况再糟糕也糟糕不到哪儿去，顶天了也就是再花钱换套沙发、换个冰箱，不会给你的人身安全造成什么影响。可汽车这个东西是在马路上跑的啊，这玩意出点什么事……是？到时候得多惨，咱都不敢说！” 成了！ 有这么一番话，消费者们打死都不敢买凯越了，老百姓们最擅长的就是脑补：人家说的对啊，一分钱一分货，这个凯越比赛欧大这么多，却卖这么便宜，肯定是在什么地方偷工减料了。 而且汽车是在路上跑的这个说法更没错，真到了那个时候，车子是必须能救命的啊，可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真的暗戳戳的给凯越偷工减料了，到了发生车祸的时候，原本能救命的车子就非但救不了自己的命，反而很有可能会成为害死自己的凶手！ 想到这一层，陈海洋连连点头道：“小张你说的没错，确实是不能降价，不过不降价的话，上汽g可不是什么善茬啊，你们总不能就怎么干看着？” 张起航笑着道：“您说的是，我们肯定不能干看着、什么也不做，所以我们之前确实是讨论出了一个想法，正想跟您汇报呢。” 说到这，张起航顿了顿，道：“我们的这个想法，没有省里的支持和协调还真不行。” 嗯？ 张起航有应对的想法了？ 陈海洋心头顿时一振，他不怕张起航有想法，就怕张起航没想法。所以闻言，他立刻说道：“有什么想法，你尽管说！至于支持，你放心，只要你们的想法切实可行，省里肯定站在你们这边！” 开玩笑，随着华腾工业集团不断的发展壮大，领导们已经恨不得将华腾集团捧在手心里，只要他们说一声想要星星，那都不带给月亮的。 “主任，是这么回事，”张起航说道：“您也知道，这些年来，在领导们的关心和呵护下，我们集团的飞燕客车和华腾·五十铃豪华公路客车发展的都还不错……” “嗯……” 陈海洋应了一声，示意张起航接着说，心里却觉得张起航的这番话太过谦虚了。 之所以心里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这些年来飞燕客车和华腾·五十铃豪华公路客车何止是发展的不错啊，就在去年，华腾工业集团的公路客车业务实现公路客车行业销量第三、销售额第二，已经成了国内最顶级的大型公路客车制造企业之一！ 将一家此前年产公路客车两三百辆、年利润只有几千万、销售区域只限于本省以及周边地区的一个地区级的客车组装厂发展成今天的行业老二，一个“还不错”又岂能形容张起航的能力？ 张起航接着说道：“我们的公路客车业务能发展到今天的程度，与银行对我们的支持密不可分……” 明白了！ 听张起航说到这儿，陈海洋的心里就明白这家伙想要说什么了，他对华腾工业集团的客车部门与银行之间的合作方式非常清楚，但他闭口不语，听张起航继续往下说……万一一个不小心，自己再猜错了呢，那多丢人？ “通过这几年的实践，我们和银行方面都发现咱们的老百姓还是非常注重个人信用的，在放出去的贷款当中，坏账的比例非常非常低，而即便是那些坏账，根据我们的调查，发现也是因为客户出现了重大变故，属于不可抗因素，”说到这，张起航吸了一口气，语气越发认真了：“所以此前在开会讨论如何应对上汽g的冲击的时候，我们有同志就提出，既然咱们的老百姓这么重视个人信用，是否可以将汽车抵押贷款的业务覆盖到小汽车领域？” 说到这里，张起航就忍不住想要吐槽国内现行的金融管理制度：在去年，国内汽车的年总销量都已经达到180多万辆、今年稳稳地过200万辆了，但国家还是不允许汽车制造企业成立汽车金融公司。 因为国家不允许汽车制造企业成立汽车金融公司，就导致如华腾工业集团这样的企业想要从事汽车抵押贷款业务，就只能与银行合作，有点儿像是中介，从中赚点儿手续费和辛苦费，大头都让被银行给赚走了…… 那么可能说到这儿，有兄弟就好奇了，国内第一家汽车金融企业是什么时候成立的呢？这家神通广大的企业又叫什么名字？这个倒是没什么不能说，这家神通广大的汽车金融公司叫上汽金融，成立的时间是2002年。 电话那头的陈海洋想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这样啊，这个想法倒是不错，说说你们具体的想法。” “好的，”张起航说道：“如果能够将汽车抵押贷款覆盖到个人用车领域，那么用户只需要首付三成就可以获得自己心仪的新车，以我们的中低配凯越为例，大约是首付五万出头就可以将车开回家，之后只要每个月按期换月供就可以了，可以说极大的降低了用户购车的门槛，让用户可以提前实现拥有私家车的梦想。 而考虑到公路客车本质上是生产资料，是用来给车主赚钱的，而小汽车则是纯粹的消费品，几乎无法为车主带来收益，为了保证银行能够安全的收回贷款，我们再三讨论后，认为汽车抵押贷款这个项目在前期最好先局限在政府部门的公务员、国有企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以及在外企担任中层以上领导职务的人员； 当然，如果有人不在这个范围内但却想要买车，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他能够找到这些人给他提供担保，也没有问题。” “政府部门的公务员、国有企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以及外企的中层以上的管理人员吗？”陈海洋想了想，点头：“你们圈定的这个范围倒是挺合适的。” 他也认为这些人都有稳定的收入，在贷款方面会主动逾期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如果逾期，被银行找上门来的话，那在单位里还要不要做人了？ 张起航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在我们看来，这是目前最适合进行汽车抵押贷款的优质群体了，同时也是目前能够买的起、用的起私家车的群体。 另外我们分析后认为，如果允许用户以汽车抵押贷款的方式买小汽车，那么有能力买车的群体将在现有的基础上至少扩大一半！ 这么一来，我们非但不用担心销量下滑的问题，甚至还很有可能出现供不应求的局面，需要新增产能呢。” 前面的那些话都不是重点，张起航的最后一句话，算是结结实实的戳在了陈海洋心头最痒痒的地方：什么？如果在政府公务员、国有企事业单位工作人员以及外企管理人员当中推广这个汽车抵押贷款业务，非但不用担心凯越的销量会下滑，甚至还有很大的可能需要新增产能？ 陈海洋哪能忍得住？他立刻问道：“小张，你说真的？如果按照你说的，对这些群体开战汽车抵押贷款业务，真的需要新增产能？” 张起航笑着道：“主任，金融方面我只能算是一知半解，但你可以咨询银行方面的同志啊，看看银行的同志会给出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说到这，张起航顿了顿，说道：“而且这么大事的事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我也建议这个措施在实施之前，请银行的同志帮忙做一个风险和价值评估。” 张起航不说这番话也就罢了，可听了张起航的这番话，陈海洋反倒是越发有信心起来：张起航这家伙对这个办法这么有些信心的吗？竟然敢让省里邀请银行方面做风险和价值评估？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这个办法真的如张起航所说的那样，不但可行，甚至还需要华腾工业集团这边扩大产能，这等于是公务员和国有企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得到了爱车、改善了生活和出行条件，银行这边得到了优质的客户，华腾工业集团这边不但化解了一场危机，还可以贡献更多的利税和分红、在更大的程度上拉动全省经济的发展，可谓是一举多得啊！ 想到这，陈海洋强自按捺住心动的激动，对张起航说道：“好，你说的这些我知道了，这样，小张你写份报告给我。” “好的。” 张起航连忙应了下来。 ———————————— 张起航还是低估了省里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在结束了和自己的通话之后，陈海洋甚至根本等不及张起航的报告，沉思了片刻、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后，他就联系了省里主管经济发展的那位主要领导的秘书，在确定领导在办公室里之后，立刻就表示有重要情况要向领导汇报，请秘书帮忙安排时间。 以陈海洋的身份，秘书自然不敢怠慢，很快就帮陈海洋安排妥当。 下午，领导的办公室里。 这位主管经济的主要领导自然是懂经济的，甚至对经济有相当深的研究，在听了陈海洋的汇报之后，当即就激动的拍了桌子：“华腾集团的这个想法，整体思路没问题，非常可行！” 见懂经济的领导都这么激动和开心，陈海洋心里也有底了，他试探着问道：“那……我回去之后请银行的同志帮忙做个分析？” 领导想了片刻，摇头道：“这件事不止是对银行系统有重大影响和利好，如果操作的好了，对于咱们全省经济的发展也是一个不小的利好……这样，我再与其他几位同志协商、沟通一下，争取由省里出面，组织一个由银行系统、省发计委、财政系统和税务系统的同志组成的研讨会，大家坐在一起，从各个方面讨论一下张起航同志的这个想法。” 听到领导说要组织一个银行、省发计委、财政系统和税务系统多方进行的研讨会，陈海洋吓了一跳，忍不住道：“这……太隆重了？” “隆重？这才哪到哪啊……” 听陈海洋这么说，领导笑了：“海洋同志，我这么给你说，别看现在就只是四个部门的参与，但最终参与这个研讨会的，可能还要多出来好几个部门。” “……” 陈海洋无语，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低估了张起航这番建议的影响以及对全省经济发展的意义。 第966章 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经过为时一个多月、多部门多单位的联合、反复讨论，省里最终决定，为了促进经济发展和汽车消费，将在全省政府机关、国有企事业单位当中进行汽车消费贷款试点。 在当前的情况下，这个“试点”用的很灵性：高层不是没有批准成立专业的汽车金融服务机构么，那我们现在先搞个试点摸索一下、看看情况，这个没问题？就算有问题，我们也可以及时的纠正和叫停不是？ 只是经过一个月的“试点”，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发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张总，这是上个月各个车型的销售情况，”带着上个月的销售资料来向张起航汇报的宋平顺，皱着眉头道：“总的来说销售情况一片向好，甚至可以说是大好，但我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哦？” 听宋平顺真说，张起航的性质来了，他好奇的问道：“什么地方不对劲？我看这销售情况都挺好的啊。” 确实是挺好的，大概是快到年底的缘故，面对还剩下的位数不少的财政拨款，很多单位都开始加大了采购的力度，直接的结果就是这个月，华腾工业集团旗下的各款车型的销售数据再创新高！ 旗下的首款中级车华腾轩逸的销量达到了辆，华腾-三菱“陆上公务舱”商务车的销量达到了4211辆，至于被整个集团寄予了厚望的华腾凯越和华腾6这两款车的销量，则分别来到了辆和4542辆。 除了华腾品牌之外，高端品牌风雅·天籁的市场表现也非常好，销量首次突破4000辆大关，来到了4206辆，做为一款售价超过30万的中大型轿车，这个销量可谓惊人…… 最终汇总的结果是，集团各款车型的总销量达到了辆，成为本年度各自然月销量最多的一个月。 如此一来，整个华腾工业集团各款车型的总销量也正式迈过了40万辆的门槛！ 哔嘀阁 再考虑到华腾凯越和6这两款车的上市时间，整个集团能够取得这样的销售成绩，已经足以傲视国内各大汽车制造厂了，在这种情况下，宋平顺竟然说有些地方不对劲，张起航当然要重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啊。 “其他的车型倒是没什么问题，主要是秦川qq和凯越这两款车，”宋平顺指着资料上秦川qq和华腾凯越这两款车的销售数据以及最近几个月的增长曲线，对张起航说道：“您看秦川qq上个月的销售数据和订单情况，攀升的太快了，反倒是咱们的华腾凯越，增长的曲线很平滑，平滑的都有些过分了。” 嗯？ 因为秦川汽车是托管在华腾集团旗下的企业，张起航也就没怎么在乎秦川qq的销量，可听宋平顺这么一说，张起航再次将仔细看向秦川qq的销量以及他们增长曲线的时候，立刻就发现情况不对劲了：短短的两个月时间，秦川qq的销量竟然从之前的4000辆上下来到了6121辆，呈现在曲线图上，是一个非常陡峭的上扬。 这车的销量增长的未免也太勐了！ 再看看华腾·秦川qq的持有订单数量，竟然达到了8945辆，只差一点点就要达到9000辆了！ 现在再反观华腾凯越的销量，三个月多之前，华腾凯越的销量就是多辆，虽说上汽g嚷嚷着要大幅提高别克赛欧的产能，但那至少是一年以后的事了，这会儿，上汽g也就只能嚷嚷两句，所以三个多月的时间，凯越的月销量从多辆达到和超过辆，这个似乎没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 张起航心中一凛，勐然间意识到问题的所在：6121辆的销量，几乎已经是秦川汽车现有生产线的产能极限了！ 而按照此前的分析和判断，大家都认为至少要到明年上半年，此前卖出去的华腾·秦川qq在市场上积累了一定的口碑之后，才能达到这样的销量，但问题是这个销量现在就达到了…… 那么问题出在了哪里？ 张起航沉吟了片刻，皱着眉头，不是很确定的道：“也就是说，咱们的汽车抵押贷款项目，对凯越起到的推动作用不是很大，反倒是对秦川qq的销量起到了不小的帮助？” 宋平顺苦笑着点头：“我的分析也是这样的。” 张起航不说话了，他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我们这么做的目的是想要推动凯越、轩逸的销售情况的啊。 这个问题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只是思考了片刻，张起航就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老百姓的收入问题。 虽说这次的个人汽车消费抵押贷款“试点”项目的目标人群是政府机关的公务员以及国有企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比如教师、医生这些群体，但别忘了，现在在2000年，一个政府公务员的月工资也就800元到1000元上下，算上各种工龄工资、补助、补贴、津贴、奖金以及年终奖，折合下来，一个政府部门的普通科员的月工资也就2000到2500左右，也就是年收入块的水平。 假设这对夫妻是双职工，两人的收入水平差不多，也就意味着这个小家庭的年收入在元左右，的家庭年收入，在保证家庭的各种开支以及生活水平不怎么下降的前提下，真正能够允许贷款买车、同时在买车之后有能够养得起的开支，每个月也就1500块上下——如果一个家庭每个月只能花1500左右的资金用于归还车贷和养车，那么他们也就只能买秦川qq了…… 就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可在这之前，自己却有意无意的给忽略了…… 当然，在宋平顺提交的这份资料当中，也有各款车型当中选择贷款购车的比例，其中在华腾凯越这款车当中，选择贷款的也为数不少，有1200多位车主，但如果这个数据放在全省范围之内，那就未免有些不够看了。 一想到这，张起航颇有些哭笑不得：这都叫什么事啊。 “好，虽说汽车抵押贷款对凯越的刺激效应不是很明显，但正所谓东方不亮西方亮嘛，不管怎么说，秦川qq的销量被刺激起来了，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说到这，张起航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这个消息告诉陕省和兵总的同志们了没有？” “没有，不过他们手里应该有销售数据啊……” “还是给他们发一份，”张起航说道：“他们知不知道是一回事，但既然咱们接受了陕省和兵总的托管，并且将秦川汽车经营的有声有色，那肯定要向委托方说一声、诉诉功不是？” “是这个道理，”宋平顺顿时就觉得张总这话说的太有道理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他急忙点头道：“回头我就将这个数据发给陕省国资办和兵总，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嗯，”张起航应了一声，想了想，又说道：“我记得之前曾经有陕省那边的同志对秦川qq上有‘华腾’俩字表示不满？这样，在给陕省国资办和兵总发函的时候顺便告诉他们一声，就说从明年开始，华腾·秦川qq正式更名为秦川qq，前面的‘华腾’俩字就不再继续挂了。” 有人表示不满是假，这只是一个顺手一推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张起航敏锐的意识到，如果任由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可能会对“华腾”这个品牌造成一定的伤害：volkswan旗下最小的车型就是polo了，是他们的技术水平达不到制造a00级微型车的程度么？当然不是，是因为之前我们说过，有些钱不能赚，否则就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啊？” 宋平顺愣了一下，随即点头：“也是，咱们‘华腾’的名号白白给他们用了这么久，也够意思了。” 之前算是华腾工业集团将自家的名头借给秦川汽车，帮秦川qq打开局面，既然现在秦川qq的局面已经打开了，那自然没有必要再将自家的名头无偿的借给别人用。 ……………………………… 陕省和兵总那边其实并不是不知道秦川qq的销售情况，虽说陕省和兵总这俩秦川汽车的大股东将秦川汽车托管给了华腾工业集团，但到底是自己的娃，陕省方面和兵总方面怎么可能一点都不上心？ 事实正好相反，陕省国资办和兵总严格按照当初签订的合同，在秦川汽车的采购系统、财务系统和销售系统安排了监督人员，这些监督人员不能干涉本系统内正常的运营活动，但却对往来的所有资料有监督权，如果他们认为某项资料有问题，虽然不能冻结该项资料，但却可以对该项资料做额外的标注乃至进行备份，同时提请陕省国资办或者兵总对资料进行审核、查验，以确定这份资料是否有问题。 所以对于秦川qq的销售情况甚至是每一批车的出厂情况，他们都十分清楚、明白，自然也就清楚的明白每个月的销售情况，所以此刻，面对这个月刚刚出来的秦川qq的销量，两个单位的领导都乐的合不拢嘴。 譬如陕省国资办的马晓军马主任，他看看资料上的销售数据，忍不住乐了起来：“上个月卖了6121辆？哈哈……这就已经6121辆了？” 倒也没有惊讶的到难以置信的程度，实在是从第二个月开始，华腾工业集团就屡屡带给大家惊喜，从最初的震惊到现在，大家已经有点习惯了。 “是，刚刚看到这个数据的时候，我也不太敢相信，让同志们再次确定一下，千万别弄错了，”单位办公室主任宋映红笑他说道：“结果咱们派驻秦川汽车的工作人员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他们已经这个数据再三核实过了，绝对没问题，我还是觉得不放心，让他们将每天的车辆出库情况给我发了过来、亲自统计了一下，最终才确定这个数据没问题。” 马晓军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没问题就好，没问题就好啊……” 说到这，他忍不住感慨的道：“老宋你说啊，怎么秦川汽车在咱们手里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可到了华腾集团的手里就立刻支棱起来了？” “这个……” 宋映红闻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事实上这个问题也是他心中所疑惑的：对啊，工人还是那个工人，工厂还是那个工厂，怎么原来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还需要省里给予财政支持才能够维持，可到了华腾工业集团的手里立刻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的支棱起来了？ 真的是让人无法理解啊！ 难道人跟人之间的差距真的就这么大？ 不管是宋映红还是马晓军，倒是没有找个机会或者借口将秦川汽车收回来的意思，两人的目光没有那么短浅，有之前的教训，他们很清楚别看秦川汽车现在发展的很好，但如果陕省和兵总真的将秦川汽车收回来，说不定用不了两年，秦川汽车就会重蹈之前的覆辙，这样损人不利己的蠢事，两人自然不会去做。 两人正聊着呢，办公桌上的通话器响了。 接通通话器，马晓军的秘书岳福明的声音传了出来：“领导，办公室那边发来一份华腾工业集团的传真，办公室的同志知道宋主任到您这儿来了，就把传真送我这儿来了，您看……” “唔……拿过来，”说完，趁着小岳还没过来的空挡，马晓军对宋映红笑道：“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咱们正聊着华腾集团呢，人家的文件就过来了……老宋你猜猜华腾集团的这份文件里面会说些什么？” “这个……”宋映红老老实实的道：“我想不出来。” 马晓军不甘心：“大胆的猜猜嘛。” 说实话，对于华腾工业集团这份传真的内容，他心里还真的挺好奇的。 领导都这么说了，不猜肯定不合适，宋映红点点头，说道：“那我就大着胆子猜猜……会不会也和咱们秦川qq的热销有关？” 马晓军想了想，同样赞同的点头：“应该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了。” 正说着呢，岳福明拿着一份传真进来了。 看完传真，马晓军抿了抿嘴，没有说什么，而是将传真递给了宋映红。 看完传真的内容，宋映红有些惊讶：“从明年开始，秦川qq就不挂‘华腾’俩字了？” 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几个月来，华腾·秦川qq卖的确实是不错，但之所以能够卖的好，除了华腾·秦川qq本身的产品力过硬、质量过硬之外，名字当中的“华腾”俩字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这俩字的存在，本身就是在无声的告诉消费者，这款小车是华腾工业集团的产品，可以说，华腾·秦川qq上市的这几个月以来，华腾工业集团是将自己的名字、无偿借给秦川汽车使用了一段时间。 可现在，华腾工业集团方面正式通知陕省国资办，从明年开始，“华腾·秦川qq”就正式更名为“秦川qq”了。 知道车身铭牌上“华腾”这俩字对于这款车、对于销量的意义的马晓军，心中颇为不爽，他用下巴戳了戳传真，他哼了一声，说道：“之前不是有些有些同志阴阳怪气的，说什么秦川qq上面挂了‘华腾’俩字不合适么，现在华腾工业集团的答复来了：你们觉得不合适，那我们就不挂……如果俩月之后qq的销量跌了，我看那些当初说怪话的人怎么说？” 宋映红摇摇头，说道：“他们可有的是话说，主任你还不了解他们那些人么，干啥啥不行，耍嘴皮子第一名，如果过俩月，咱们秦川qq的销量真的下跌了，他们肯定不能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指定会说华腾工业集团不尽心……既然之前一个月都能卖6000多辆，那为什么现在只能卖这么多了？这要么说明华腾集团故意的，在用这种方式向咱们示威，要么就是他们不尽心！” 听到宋映红这话，马晓军有些稳不住了：“是这个道理……” 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华腾集团这份传真所潜藏的另外一层含义：一个含蓄的警告！我们是在与你们合作没错，但合作并不意味着我们要卑躬屈膝的求着你们，如果你们不能端正态度、正视这个合作，那咱们一拍两散也无所谓。 越想，马晓军就越觉得这就是华腾工业集团以及张起航在这份传真当中想要表达的意思，就开始稳不住了：虽然华腾·秦川qq上市才5个月，但就是这短短5个月的时间，已经总计销售华腾·秦川qq微型轿车多辆，实现销售金额将近8个亿，净利润超过5000万！ 利润还是其次，各项利税也在其次，毕竟按照按照此前签订的托管协议，接受华腾工业集团托管之后的秦川汽车，在税收方面享受与外资企业同等的待遇，也即“三免两减半”政策，但随着秦川汽车的兴盛，企业对于地方经济的拉动作用已经开始体现出来，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真的玩个“大家一拍两散”，他们是无所谓，可好不容易才扭亏为盈的秦川汽车怎么办？刚刚被拉动起来的长安市的经济怎么办？难道再任由秦川汽车回到之前还需要省里拨款才能维持的局面？ 绝对不行！ 想到一年前华腾工业集团接手秦川汽车的局面，马晓军就再也忍不住了，他沉声道：“老宋，我觉得有些苗头很不好，我应该提醒一下领导，对于某些破坏咱们与华腾集团之间关系的行为要提高警惕。” 宋映红自然不会反对，对于某些人的行为他也十分看不惯，现在听自家领导这么说，他自然乐见其成，当即点头道：“您说的有道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 想到就做，在认为这份传真本身就是华腾工业集团一份含蓄的声明之后，马晓军坐不住了，随即向李向红做了汇报。 对于马晓军汇报的这个情况，李向红还真不知道，听马晓军说完，他皱着眉头道：“还有这样的事？你怎么早没跟我说？” 马晓军苦着脸：“我也没想到华腾集团的反应这么激烈……” “你呀你呀……” 李向红闻言，虚点了马晓军两下，表情颇为恼火：“马晓军同志啊马晓军同志，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如果不是华腾集团那边做出了反应，这么严重的情况，你要瞒到什么时候？ 啊？！ 你告诉我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如果真的出现了最糟糕的情况，这个责任你负的起吗？” 马晓军老老实实的低垂着脑袋，一句话都不敢说——话说回来，自己能说什么呢？ 看着低这脑袋不说话的马晓军，李向红也没话说了。 尽管此前马晓军同志此前没有将这个情况告诉自己，可问题在于他现在不还是说了么，最重要的是，现在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这也就意味着马晓军同志还是一位好同志，批评两句也就是了，难不成还真的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这不可能，也不妥当。 是以，骂了几句之后，李向红对马晓军说道：“回去之后你就这个事情与张起航同志沟通一下，告诉他，咱们陕省对于与他们的合作是非常有诚意的，让他们不要担心……” 等李向红说完，马晓军这才说道：“领导，这种事情不是我说一句‘张总你不要担心’，他就不担心的，咱们这边得有实实在在的表示才成。” 马晓军的这个动作，其实也是在委婉的提醒李向红：领导，您是咱们省主管工业发展的领导，与华腾集团的合作也是当初您力主推动的，在这件事上您得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立场才行啊。 李向红闻言，不说话了，是啊，凭什么你一句话别人就要相信？想了想，李向红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回头我在会上强调一下这个事。” 马晓军立刻表态：“那我随后就向张起航同志介绍情况、表明态度。” 第967章 半自动挡的反转 “……张总，就是这么个情况，您看……” 电话里，向张起航简略的介绍了一下情况的马晓军，诚恳的希望华腾工业集团能够继续在秦川qq这款车上挂上“华腾”俩字。 张起航笑着道：“冯主任，我这么给您说，这件事其实是我们在接手秦川汽车之前就已经确定的计划。” “怎么说？” 张起航解释道：“我们刚刚接手时秦川汽车的情况，您是最清楚的，为了重塑市场以及消费者对秦川汽车的信心，我们才在秦川qq上挂了‘华腾’俩字，算是用我们华腾集团的名誉为秦川汽车做担保，让秦川汽车重新取得消费者和市场的信任，算是‘扶上马、送一程’。 现在来看，这么做的效果还是不错的，秦川qq在上个月的销量取得了超过6000辆的销量就是最好的证明，不过到了这会儿，市场和消费者已经对秦川qq这款车的品质和质量已经用足够的信任，在综合讨论之后，我们都觉得这个‘扶上马、送一程’的举动到这儿也就差不多可以了。” “……” 马晓军没说话，他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尽管张起航的解释听上去合情合理，但马晓军却觉得应该不是这么回事，可张起航的解释却又让他无话可说，既然这只是华腾工业集团‘扶上马、送一程’的帮扶策略，那么到了现在这个秦川汽车都已经接近满负荷生产的时候，人家华腾工业集团确实没有必要再将自己的名头、无偿的借给秦川汽车使用…… ？ 无偿？ 想到这儿，马晓军心中忽然一动，忍不住琢磨起来：会不会是华腾集团觉得吃亏了，想要用这种方式提醒陕省，必须要为“秦川”这俩字付费了呢？ 倒也不怪马晓军会这么想，实在是他对“品牌使用费”这个名词并不陌生，譬如南北大众这两家合资车企所生产的合资车型，除了要分将近一半的利润给德国volkswan之外，没生产一辆车还要给德国volkswan集团缴纳一定的品牌使用费，在此之前，华腾工业集团已经将自己的品牌以、无偿的方式给秦川汽车使用了5个多月，并且一直到过年之前都还将使用，算起来这就是、无偿的使用了人家的品牌半年多的时间，华腾工业集团内部有意见、有牢骚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如果秦川汽车愿意为此而付费呢？ 想到这，马晓军试探着道：“张总，您这可是提醒我了，原来我们竟然都无偿使用了你们品牌这么长时间……这样，如果我们愿意为此而向你们支付品牌使用费呢？您看这个事……” 陕省方面竟然愿意为此而支付品牌使用费？ 张起航不禁咂舌：难得啊，但是这种事情…… “马主任您有心了，不过还是算了，”张起航笑着道：“对秦川汽车‘扶上马，送一程’本就是我们集团既定的策略，现在‘秦川’品牌已经得到了消费者和市场的信任，在市场上站稳了脚跟，接下来按部就班的发展就行了。” 如果我们收钱，那成什么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相比于秦川汽车给的那仨瓜俩枣，继续任由秦川汽车使用“华腾”品牌，给华腾集团带来的伤害才是更要命的。 张起航都这么说了，尽管心中很遗憾，可马晓军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将另外一件事给张起航说了一下，这一次，不等马晓军说完，张起航就说道：“马主任您这次是真的误会了，这种说小话、说怪话的人什么地方都有，难不成就因为有人说小话、说怪话，我们就不工作了？没有这样的道理。所以啊，马主任您放心，您说的这些情况绝对不会影响到咱们的合作。” 马晓军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张总，您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两人又寒暄了一阵，这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张起航忍不住摇头，继续批阅起了文件，只是刚批复没几份，刘建峰就带着一份文件来了：“张总，根据销售系统那边的反馈，现在有挺多客户希望我们能够给凯越和轩逸这两款车增加半自动挡。” 在说这话的时候，刘建峰的表情微微有些诧异。 当初张总决定在手动挡的基础上开发具备自动离合功能的手动挡的时候，大家都觉得这个东西完全多此一举，但既然这个项目是张总建议的，而且本身也没有多大的研发成本，那就做呗，毕竟相比于纯粹的手动挡，这个所谓的“半自动挡”还是有些优点的，但其实大家并不怎么看好这款产品的市场表现，觉得这个东西根本不会有人买……要么买自动挡，纯粹为了省心，要么买手动挡，省油，整个“半自动挡”算是怎么回事？ 所以在这个“半自动挡”研发出来、完成了前期的调校工作之后，甚至都没有装在自家品牌的车上，而是选择让秦川汽车进行“试点”——毕竟，如果试点的车型是秦川qq的话，就算失败了，挨骂和被影响口碑的，也不是华腾汽车不是？ 可现实就是这魔幻，因为半自动挡只比手动挡贵3000块钱，所以在华腾·秦川qq的用户中，最终选择半自动挡的用户竟然占到了30，这个结果可是大大的出乎了集团领导层的意料，要知道在这之前，大家都觉得能有一成的用户选择半自动挡就算成功了。 而更加魔幻的是，因为华腾·秦川qq是通过华腾集团现有的销售渠道进行销售的，很多来买凯越、轩逸的用户也能够接触到华腾·秦川qq这款车，对于那些此前从未听说过什么“半自动挡”的用户来说，在听说竟然还有这么个玩意儿之后，很多人就对这种“自动油离结合、手动挂挡”的半自动挡产生了兴趣，想要试试：如果不用考虑油离结合，那开车可就轻松了啊，而如果想要获得这个功能仅仅只需要多花3000块钱，那真是一点都不贵。 这一试不要紧，很多人立刻就喜欢上了：虽说这年头绝大多数的车都是手动挡，但长时间的油离配合还是有点累不是？ 最重要的是，这个半自动挡还保留了完整的手动挡功能，如果不需要电脑帮助你进行油离结合，完全可以切换到纯手动挡模式，这么一来，又满足了夫妻用户：丈夫开车比较激进，喜欢手动挡的操控和纯粹，那就是用纯手动挡模式；媳妇开车的水平差了点儿，那就使用半自动模式，也不用担心起步熄火和半坡熄火，开车更有信心。 试过之后，很多人就开始打听轩逸或者凯越有没有这个半自动挡，在听说这俩车竟然没有半自动挡之后，很多人就不乐意了：秦川qq都有，为什么凯越和轩逸没有？ 吐槽的用户多了，经销商也不敢怠慢，遂将这些信息反馈给了华腾工业集团：咱们的轩逸和凯越这俩车是不是也可以考虑配备半自动挡啊？ 接到这份文件的时候，华腾工业集团行政部门的不少人都在幸灾乐祸：让你们怀疑我们张总的决定！ “要求我们给凯越和轩逸增加半自动挡？”张起航接过文件，有些诧异：“还挺多人？” “嗯，”刘建峰应了一声：“根据各经销商汇总上来的结果，有4000多消费者建议我们给凯越和轩逸增加半自动挡车型。” “这样啊……” 张起航想了想，一边在文件上做出批示一边说道：“交给市场部那边讨论一下。” 刘建峰倒是没想到自家老总竟然没有直接做决定，愣了一下，才点头：“好的，我马上交给市场部。” ———————————— 晚上吃饭的时候，张起航对夏慕青说道：“媳妇，有个事我考虑了挺久了，有些拿不定主意，想要听听你的想法。” “啊？”听张起航这么说，夏慕青有些奇怪：“什么事啊，你说说看？” 听丈夫说竟然让他思考了很久都没有拿定主意，夏慕青的心里不免好奇起来，在她心里，张起航向来是一个凌厉、果断的人，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纠结了这么长时间却做不了决定？ 张起航说道：“我想让咱爸咱妈将手里的机械公司的股份转让出去。” “啊？”完全没想到张起航会这么说，夏慕青愣了一下，才说道：“为什么啊？” “算是我自私，”张起航说道：“这几年来，国家对于官员的要求已经越来越严格，我现在到了这个位置，再往上走的话，咱家的公司……” 顿了顿，张起航接着说道：“当然，就算爸妈继续持有公司的股份也没什么，公司这些年来一直合法经营，从未偷税漏税，查肯定是不怕查的，但是这种情况下你也知道，对我的发展肯定会有些影响。” “这倒是。” 夏慕青点点头，她自然知道张起航说的是事实，就算家里的生意一直都是合法经营的，但张起航现在的级别已经到了正（处），再往上走，家庭情况就会成为审核的重点之一，哪怕张家的企业一直守法经营，并且为地方上创造了大量的税收和就业岗位，但就张起航来说，这肯定会成为减分项，甚至会因此而无法晋升。 她想了想，应道：“那你在纠结什么呢？是担心爸妈不同意还是怎么样？以我对爸妈的了解，他们应该会支持你的决定才对。” 现在自己有孩子了，夏慕青非常了解当父母的对孩子的心思：只要是对孩子有利的事情，哪怕是对自己有损伤，爸妈也不会犹豫。而以自己对公公婆婆的了解，一旦他们知道家里的生意会对张起航未来的发展有影响，他们绝对不会犹豫，肯定会将手中的股份转让出去。 “我倒不是怀疑爸妈舍不得手里的股份，”张起航苦笑着道：“我担心的是爸妈从公司里退出来之后，一下子不习惯……” 不等张起航说完，夏慕青就笑了：“类似领导干部的‘退休综合征’是？” “是啊，”张起航苦笑着点头：“这些年来，我见过太多的领导，在退休后整个人的健康状况大不如前了。” 夏慕青就点点头，表示理解。 从小到大，她见过的患上“退休综合征”的老干部比张起航可多多了，很多领导干部在位期间，不管是身体状态还是精神状态都非常好，明明是快60岁的人了，可看上去跟40多岁的中年男人几乎没什么区别，可一旦退休之后，短短一两年的时间里，两眼无神，脸上的皮肤松弛的厉害，头发也白了，背也开始驼了，步伐也开始有点蹒跚了，甚至连听力都出现了问题，整个人的精气神看上去简直和70多甚至80岁的老人没什么区别，这就是所谓的退休综合征。 显然，自己的丈夫也是担心父母在给了他这么大的支持后，整个人的状态急剧下降，这也不是丈夫想要的结果。 张起航能够考虑到这一层，这让夏慕青心中颇为欣慰，这说明丈夫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她也明白了丈夫为什么不直接和公公婆婆商量这件事，一旦和公公婆婆说了，那就不是商量了，在公公婆婆的眼里，天大地大也没有自己孩子的前途大。 夏慕青想了想，说道：“其实我觉得你这件事想差了。” “嗯？”张起航一愣：“这话怎么说？” “转让股份是一回事，退不退休是另外一回事啊，”夏慕青冲他眨眨眼：“现在咱们公司的情况是在独立经营的同时又与四大爷家交叉持股，那直接将咱们家的股份以一个有情分的价格转让给四大爷家不就行了？ 至于转让了股份之后，爸妈完全可以继续在公司里面工作啊，只要爸妈手里没有公司的股份，审查的同志能说什么？总不能不让人工作？” 张起航的眼睛顿时亮了：对啊，这个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夏慕青接着说道：“要是爸妈不愿意留在公司，那也好办，可以给爸妈开个小商店打发时间啊，再给他们找上两个人帮忙……在审查的时候，企业做大了是一回事，可给父母开个用于打发退休后无聊时间的小店，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个你懂的。” 张起航连连点头。 这个他却是懂，如果领导干部家开个一年也赚不了几万块钱的小商店、明显就是为了在退休后不那么无聊、打发时间用的，晋升时的上级审查部门对于这种情况压根就在意。 看着张起航一脸释然的模样，夏慕青笑着道：“所以啊，我看你就是把问题想的太过复杂、钻牛角尖了。” 张起航拍着脑袋，连连摇头：“哈哈……我确实是有点钻牛角尖了，不过说到这，以我对爸妈他们的了解，既然退出了股份，他们应该就不愿意在公司里面继续呆着了。” “啊？为什么？”夏慕青先是一愣，随即恍然：“之前公司是自己的，自然是自己说了算，但现在公司不是自己的了，以爸妈他们俩人的性格，说不定会觉得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就是这个意思，”张起航点头道：“所以你说，给他们开个幼儿园怎么样？” “开个幼儿园？” “是啊，开发幼儿园，”张起航说道：“咱们也不指望着这个幼儿园赚多少钱，也不想着把幼儿园搞多大，一切都尽心尽力的往好里搞，就是给爸妈找个退休养老的活儿……你想啊，整天跟小孩子和年轻的老师打交道，对他们的心态应该有好处，闲的无聊的时候再买几套房子搁在那里，就当是投资了。” “幼儿园这个想法好，”夏慕青连连点头，笑着道：“听你这么一说，确实，开幼儿园比开小商店更合适，到时候咱爸咱妈出去，被人尊敬的叫一声‘张校长’，可不比被人叫一声‘张老板’有面子的多了？听你这么一时候，我都想给我妈开个幼儿园了。” “那就开啊，”张起航立刻说道：“咱家又不是没这个钱！再说了，这两年来自打咱妈退休，看着他精神状态一天不如一天，我这心里也是着急的厉害，开个幼儿园的话，天天和孩子打交道，这多好啊…… 妈甚至可以将他那些退休的老姐妹也一起喊过来搞这个幼儿园，不比天天窝在家里看电视强？ 到时候甚至可以将这个当做咱们幼儿园的核心宣传卖点：人大的退休教授们开的幼儿园，整个京城都是独一家。” “呵呵……你说的也有道理……” 被张起航这么一说，夏慕青的一张脸都要笑烂了，不听的点头，越听越觉得这件事靠谱的她，甚至连饭都顾不上吃了，立刻就要给母亲打电话：“你先吃着啊，我给妈打个电话，说说这个想法。” “就还两口了，你着急啥？”张起航急忙拦住她，说道：“赶紧吃完，我和你一起说。” “那……好……” ……………………………… 温婉之间想孩子，将孩子接了过去，刚刚接到女儿的电话的时候，温婉还以为是女儿想儿子了，可在听夏慕青说建议自己开个幼儿园的时候，她顿时心动了，又有些犹豫：“开个幼儿园？那还真是挺好的，正好宝宝也快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了，正好放在我这边上幼儿园，但京城的房租可不便宜啊……” 张起航立刻说道：“妈，那就买下来！” “买下来？”温婉听的一愣：“买下来……得多少钱啊？” “妈，咱家多了不说，随时随地几千万还是能够拿来的，”张起航笑着道：“另外我是这么想的，您也看到了，这些年来房子的价格一直再涨，咱家既然有这个钱，如果您看好了地方，那咱们就直接将地方买下来，有房子在手里，怎么着也比存银行里吃利息划算； 再一个，也省的您将来将幼儿园做起来了之后，房东胡乱涨价，到时候您搬走也不是、不搬也不是的，如果地方是咱们自己的，不就免了这些麻烦了么？” 畅想中文网 “这倒也是……” 温婉立刻就被女婿给说服了。 之前她觉得房租不便宜，用自己的钱可能不太够，用女儿和女婿的钱又觉得不好意思，可现在听张起航这么一说，立刻就转过了弯： 不管是从资产保值的角度还是从资产增值的角度，买京城的房子总归是不会错的，怎么着也不会吃了亏； 而且女婿说的房东乱涨价的问题也不能忽视，类似的例子她不知道听说过多少了，人家小老板好不容易将生意做了起来，房东看到了之后立刻就要涨价，导致人家小老板不得不搬走……遇到这种情况那确实是够闹心的，但如果房子是自己的，就再也不会有这种闹心事了。 夏慕青接着说道：“另外，妈，您还可以喊着李阿姨、王阿姨她们一起来做这个幼儿园啊，您不说是她们跟您一样，退休之后没什么事么，你们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到时候一起经营这个幼儿园，既照顾了孩子们，又能在一起工作，这多好的一件事？ 而且，人大的退休教授开的幼儿园啊，满京城找找，能不能找出来第二家？” 夏慕青活学活用，将张起航之前说的话给搬了过来。 张起航对夏慕青口中的王阿姨、李阿姨不陌生，也是住大院里面的，人脉关系之深厚根本无法想象，一想到如果有某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来这么几位退休的老教授开的幼儿园里面闹事，张起航就忍不住替他们默哀：这得是祖坟坟头上冒多大的黑烟，才能遇到这种事啊？ “咦？对啊，我怎么把你王阿姨、李阿姨她们给忘记了？” 电话那头的温婉，闻言，也是眼前一亮：老姐妹几个自打退休之后天天在家里闲着，人都要发霉了，如果能出来一起做点啥事、打发退休之后的时间，能高兴死她们。 第968章 父爱母爱如山 张启航和夏慕青提出的“开个幼儿园”的建议，简直是帮温婉打开了一扇全新的窗户，让她勐然间意识到：原来在退休后，自己还可以再做一些积极的、有意义的事情，还可以继续从事自己喜爱的教育事业。 这个发现，让张启航和夏慕青隔着电话都能够感受到温婉那骤然勃发出的热情和开心，这个发现，让两口子在挂了电话之后不禁感慨：“你看咱妈开心的样子，看来让她开幼儿园的这个想法是对了。” “可不是么，”夏慕青连连点头，又是赞同又是懊恼：“你说你怎么早就没想到这个好办法呢？” “……” 张启航顿时无语：这个问题自己怎么回答？ 好在夏慕青也不是真的在埋怨自己的丈夫，随口这么抱怨了一句之后，她接着向张启航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和爸妈说股份的事？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回去？” 张启航想了想，说道：“还是我自己回去。” 这其中的关系很微妙，如果是张启航自己回去的，那就是儿子回家找父母商议，而如果是儿子和儿媳妇一起回去，那就多多少少的带了一点“逼宫”的意味，老人的心里可能会有些不舒服。 夏慕青也明白这一点，听张启航说他自己回去，夏慕青应了一声：“那成，我就不和你一起去了……唔，我是这么想的，在这件事上你还是要尊重爸妈他们的意思，他们的年纪在这儿摆着呢，如果他们愿意退下来、开个幼儿园过这种半退休的生活，那当然是好，但如果他们还想再干几年，那咱们也没意见，你的级别已经到了这儿了，哪怕是一步步的苦熬，到退休的时候也能熬个正（厅）级待遇，这年头，有多少人辛辛苦苦的忙活了一辈子，才能在退休的时候勉强混个副科啊。” 夏慕青这话说的一点不假，很多人只看着从一个级别上升到一个级别，期间需要几年、需要什么样的资历，但实际上在体制内，更多的还是那种自打进去之后就一辈子勤勤恳恳工作、提拔和重用几乎和他们绝缘的普通科员，可能一直到快要退休的时候，组织才会给他们提一个副主任科员，让他们混个退休待遇。 甚至于可以说这才是进了体制内后，绝大多数人的结局，那些进了体制之后卡着提拔的时间点，两三年一提拔、两三年一提拔的人……咱只能说人家投胎投的好。 像是张启航这种30出头就已经混到了正（处）级待遇的人，除了他本身的能力出色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张启航一直在努力增加自己的最高学历，若非张启航现在已经拿到了博士学历，他也根本到不了现在的高度，而现在的这个高度，已经是无数体制内人士梦寐以求的退休终点了。 张启航笑着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乐意退下来就退下来，不乐意就算了，”说到这，他摇摇头，自嘲的说道：“就我这脑子，让我在企业内干还行，真进了机关，我还真玩不过人家。” 夏慕青闻言，忍不住捂着嘴乐：“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 对于儿子的到来，张家林和李金梅倒是没感到意外，儿子哪怕再忙，但除非是出差，否则每个星期总要回来那么一两趟，所以老两口只当儿子这次回来和以前一样，看似抱怨、实则关心的说道：“都给你说了，如果工作忙就不用回来了，我跟你妈的身体都好着呢。” “就是，”李金梅应了一声，好奇的问道：“怎么小夏没跟你一起回来？你俩是不是闹别扭了？” 大孙子去他外婆哪儿了，夏慕青刚刚结束演出回来，这都是自己知道的事情，可怎么这次儿子回来，儿媳妇却没跟着一起回来？当妈的未免有点儿担心。 “我俩能闹什么别扭？”张启航笑了，接着解释道：“慕青的爷爷身体有点不舒服，去医院了，她过去看看。” “这样啊，”李金梅立刻紧张起来：“老爷子的情况严重吗？你怎么没跟着一起去？” 不止是李金梅，张家林也是皱起了眉头，显然是对张启航在这个时候回家有些不满：你媳妇的爷爷都住院了，你竟然还有心思回来？臭小子，你这不是拎不清么，这么重要的时候，你该跟着你媳妇一起去医院陪伴老爷子才是。 看到爸妈两人的反应，张启航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笑着道：“爸，妈，你们误会了，如果情况真的有点严重，那我肯定就一起去了，老爷子其实没什么事，就是年纪有点大了，身体机能差了点，按照老爷子自己的意思，他都不乐意去医院的，还是家里的人坚持要送他去医院检查一下才安心……” 听张启航这么说，张家林和李金梅松了一口气，不过张家林还是有点不满意，摆摆手说道：“那你这件事做的也不妥当，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孙女婿，这个时候你不过去，多少有点不合适……” 知道爸妈这是为了自己好，张启航也不着急上火，再次解释道：“爸，情况真的没有您想的那么严重，不瞒您说，刚刚来的路上我和慕青通过电话了，老爷子已经做完了检查，没什么事，医生给开了一些药之后已经回家了。” 听张启航这么说，张家林和李金梅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如果只是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就开了些药回家了，那就说明老爷子的情况的确不严重，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状况的话，那儿子去不去倒也真的无所谓。 “这样啊……那看来问题是真的不严重，这就是好事，”李金梅点点头：“不过你明天最好还是过去看看，老爷子这些年对你们小两口可是很照顾的。” “嗯，妈您放心，就算您不说，明天我也打算过去，”张启航解释道：“明天我要去省国资办一趟，正好两件事一趟就办了。” “那就行……” 有张启航的这句话，老两口这下子算是彻底放心了。 …………………… 吃过晚饭，趁着看电视的功夫，张启航开口道：“爸，妈，有个事我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听到张启航这话，张家林和李金梅愣了一下，老两口对视了一眼，李金梅随即开口道：“什么事啊儿子，都用上‘商量’了？” 能够让儿子用上“商量”这个字眼的事情，那应该不是小事？ 张启航说道：“嗯，就是你们考没考虑过退休？” 退休？ 老两口对视了一眼，都愣住了，好一会儿，张家林才开口说道：“我跟你妈才50出头，考虑退休的事，早了点了？” 张家林的话音一落，李金梅跟着说道：“是啊儿子，机关单位上那些领导干部都要65才退休呢，以我跟你爸的身体，我觉得我们再干个十几年也没什么问题……是不是有什么事？” 还是妈妈更敏感，在最初的惊讶和错愕之后，她马上意识到儿子忽然间跟自己老两口提这件事，应该不是无的放失，肯定是有原因的。 张家林闻言，也迅速反应过来，关心的问道：“对啊儿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这个……” 话到了嘴边，张启航忽然迟疑了：自己这么做，合适吗？ 倒是李金梅和张家林，看到儿子的反应，心里瞬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看来是真的有事！ 张家林想了想，沉声说道：“儿子，其实，看着你现在的位置越来越高，我跟你妈也琢磨过这个事，国家可是不允许领导干部经商的，咱们家的做法只能说是钻了国家政策的空子，终究不太好。 我跟你妈商量过，就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跟你说，既然现在提到这个事了，那我就把我跟你妈商量的结果跟你说一下：咱家做这个生意，其实就是想着家里的经济条件好一点，让你好好地当官，别为了一点钱就犯了错误。 可现在，咱家里不算我跟你妈每年赚的，单单你小子每年的年终奖就能拿上千万，加上你这些年来也挺会投资，家里也不缺钱，想来不至于为了一点钱而在经济上犯错误，所以这个事儿怎么说呢，你是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别有什么顾虑。” “你爸说的对，”李金梅把话接了过来，说道：“咱家就你一个孩子，我跟你妈拼死拼活的挣，最终不都还是留给你的？所以天大地大也没有你大，什么想法你就直接说，千万别藏着掖着。” 张启航有点惭愧：“那我就说了……是这么回事，之前省里的领导曾经暗示我，虽然咱家的生意一直遵纪守法，也没违反相关的规定，但终究是不太好，可能对我以后的晋升多多少少的有些影响。” 李金梅和张家林对视了一眼：果然是这样！ 家里做了这么些年的生意，虽说有儿子在前面撑着、遮风挡雨，县里、市里没有人敢来自家的公司找麻烦、吃拿卡要，但日常该有的人份往来肯定要有，这不是照不照顾，这是会不会做人的问题，所以李金梅和张家林对体制内的一些东西还是有相当的了解，比如领导说“这个事情可能会影响到你”的时候，别怀疑，这个“可能”已经不是“可能”了，而是“一定！”会影响到你。 张家林沉声问道：“比如呢？” “比如上面有个位置，我和另外一位同志都符合条件，我俩的情况也都差不多，但位置只有一个……” 张启航的话还没说完，张家林就明白了：“在这个时候，如果那位同志家里没有做生意，他就占据了更大的优势？” 张启航点头：“嗯，是这样的。”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张家林闻言，当即毫不犹豫的道：“天大地大也没有你的前途大！你说怎么办我跟你妈就怎么办，哪怕把公司的钱全都捐出去也无所谓！再说了，我跟你妈忙活了这么久，也确实有点想要退休了。” 紧随张家林之后，李金梅也当即说道：“就是！你爸说的没错，天天忙的要死，跟方方面面的赔笑脸、当孙子，我们早就想要退休了。” 张启航的鼻头一阵阵的发酸。 他当然清楚，爸妈的话其实是在安慰自己，他们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刚刚他们还表示自己“还能再干十几年”呢，而且他们眼中的暗然可瞒不了自己的眼睛，这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想了想，张启航说道：“爸，妈，这件事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如果你们喜欢做生意，那就继续做下去，只要你们的经营合理合法，组织上也不会说什么。 我呢，现在才30，就已经是实打实的正（处）级别了，后面还有30多年呢，就算是熬，到退休的时候也能熬个正（厅）。 而且您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有多大的本事和能耐、能吃几碗饭，你们心里还不清楚么？让我做企业，问题还不大，可如果让我进机关跟人玩心眼，我自己都觉得没多大的把握。 所以啊，只要你们乐意做生意，那就继续干下去，我呢，也在国企这个系统内继续混，这样也挺好。” 只是，张启航的这番话听在张家林和李金梅的耳朵里，就成了儿子为了自己老两口的兴趣而付出的牺牲：你们愿意做生意，就继续做生意，没事的，大不了我以后不升职了呗。 任何一对合格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儿女有出息，张家林和李金梅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听到张启航这话，张家林皱着眉头说道：“你这孩子，说这话有什么意思？我跟你妈还是那句话，我们这辈子的忙死忙活是为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成了，其他的你也别说了，我和你妈心里有数！” “对对，”李金梅闻言，急忙点头：“我跟你爸心里都有数，知道该怎么办。” 看到爸妈的反应，张启航急了。 虽然他还不清楚爸妈打算怎么做，但以自己对爸妈的了解，估计有极大的可能，两人会将手中持有的股份以低价转让出去，他连忙说道：“爸，妈，你们别急啊，听我把话说完……就算你们想要卖掉公司，也不急着出手手里的股份，国家也没那么苛刻，你们慢慢的出手就行，甚至在未来两三年内陆续卖掉都没关系，反正未来两三年内我的工作都不大可能出现变动，所以啊，您可千万别卖亏了。” 张家林和李金梅对视了一眼：嗯？是这样的吗？ 就在刚刚，老两口虽然没说，但心里确实是有尽快将手中的股份卖掉的心思，哪怕亏一些都无所谓，但千万不能影响儿子的前途和未来，可现在听儿子这么说，两人也有些心动：能不亏本，那当然还是不亏本的好…… 犹豫了一下，李金梅问道：“儿子，真的没问题？” “真的没问题，”张启航肯定的点头：“而且我的意思是，您最好问问四大爷他是什么想法，如果他愿意接手咱们家的股份，价格方面、付款时间这些都好商量，哪怕这笔钱在未来两三年乃至三四年内付清都没关系。” 至于四大爷会不会不付钱这一点，张启航压根就没有半分怀疑：认识这么些年了，四大爷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还不了解吗？ 李金梅立刻点头：“对对，先问问四哥的意思，如果四哥愿意接手，那就最合适了。” 张家林没有犹豫，也是点头：“给你四大爷的话，那确实最合适。” 张启航接着说道：“您给四大爷说一声，如果四大爷愿意接手，您让他放心，只要他像现在这样合法经营，照章纳税，今后我该照应的肯定还继续照应着，不能让人欺负了他。” “这话还用你说？”张家林瞪了张启航一眼：“就凭你四大爷这些年来对咱们的照顾和恩情，如果当真有一天有人欺负到你四大爷头上了，你敢不伸手帮忙，看我打不打断你的腿？！” 听到张家林这话，李金梅不乐意了，她瞪了张家林一眼：“怎么跟儿子说话呢？儿子是那样不知感恩的人？” 说完，李静梅又对张启航说道：“你别生你爸的气，他那脾气你还不知道……” 张启航当然知道自家老爹为什么忽然间脾气有些暴躁，说到底，不还是舍不得自己努力了这么些年的心血么？他笑着道：“妈，瞧您说的，我还不了解我爸么……对了，卖了股份之后，您两位打算做点什么？有没有什么想法？你们俩还这么年轻，才50出头，总不能就天天在家里闲着？” 听听！ 听听！ 这是人话么？ 还天天在家里闲着？ 张家林没好气的道：“我跟你妈当然不想闲着，可不闲着能怎么办？” 李金梅其实也有点迷茫，从她的本心来讲，忙活了这么些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如果再让她回农村去当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她心里其实是挺不乐意的，但不回去当个农村妇女的话，自己又能能干点什么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张启航也不藏着掖着，说道：“爸，妈，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如果你们愿意将手里的股份卖掉，我的想法是，第一，你们可以继续在公司当个拿工资的管理层，比如总经理什么的……” “这个就算了，”不等张启航说完，张家林就摇头道：“咱股份都卖掉了，还在公司里呆着干什么？碍人家新老板的眼吗？” “就是，”李金梅同样赞同的说道：“如果卖掉公司，我跟你爸那肯定就得离开公司。” “如果是这样的话，第一个，我觉得你们可以开个小商店；第二个，您觉得去市里开个幼儿园怎么样？” 嗯？ 去市里开个幼儿园？ 听张启航建议他们卖掉了手里的股份之后去市里开个幼儿园，张家林和李金梅都愣住了：对于开小卖部，他们其实没多大的兴趣，但开个幼儿园……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心动了。 不过李金梅还是迟疑着道：“我和你爸也没开过幼儿园啊，再说了，你刚刚不还说我们做生意对你影响不好么？” 看的出来，李金梅对张启航的这个提议有些心动，但更多的还是迟疑。 张启航笑眯眯的问道：“妈，当初我建议你们出来做生意的时候，你们可是瞻前顾后的，觉得自己没什么文化，肯定不成，可看看现在，你们当初敢想到自己能把事业做到这么大吗？ 咱也不说开个多大的，就三个年级、每个年纪三四个班的那种小型幼儿园，总共两三百个孩子，也不图赚多少钱，主要就是给自己找点事做。 至于您担心的管理不好，我觉得也完全没有必要，大不了像很多公司请总经理那样，到时候您也找个专业的人当副校长，协助你们对幼儿园进行管理就是了……除了孩子，其实也就几个做饭和保洁的阿姨以及十几二十个老师，撑死了也就30号人，能有多大的管理难度？” 这个……好像也是啊…… 张启航的这话，让张家林和李金梅的脸上都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可不是么，当初儿子建议自己老两口出来做生意的时候，谁又能想到自己家竟然能够将生意做到这么大，不但能够生产拖拉机，甚至连工程机械都能够生产了，现在，自家的公司已经是县里最大的企业，在全省范围内都是排得上号的，回首往昔，谁又能想得到？ 以自己老两口这些年来锻炼的本事，如果连30号人都管理不好，那这些年就算是白干了，干脆一头撞死算了，还开什么幼儿园。 见爸妈心动，张启航连忙再接再厉，接着说道：“至于你们担心开幼儿园对我的影响，那大可不必，像是这种积极支持教育事业的情况，组织上非但不反对，反而还会支持呢……再一个，开个幼儿园，您两位出去的时候，别人称呼你们就得称呼‘张校长’、‘李校长’了。” 第969章 交接 张校长？ 李校长？ 听说开幼儿园非但不会对儿子造成影响，反而还有一点正面的积极影响，最重要的是，自己也有被人称呼为“校长”的一天？这下子，李金梅彻底心动了，她看向张家林，问道：“当家的你觉得呢？” 张家林摸着下巴，其实也是怦然心动：“校长”啊，听上去可比“老板”高大上的多了…… 张家林转头看向李金梅，说道：“我觉得……开个幼儿园，整天逗孩子玩，也挺有意思哈？” “嗯嗯，”李金梅也是连连点头，脸上也满是期待：“看着小孩子满院子跑，也挺热闹的。” 见媳妇也不反对，张家林遂问道：“这样的话，那咱就把股份都转给四哥？” “成啊，”李金梅非但没什么意见，甚至说道：“四哥这些年帮咱们挺多的，这些股份就让他看着给，多点少点都无所谓，他手里要是不宽裕，分几次付也没关系。”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些年来咱们欠四哥的人情可不少，”说到这，张家林看了一眼，时间，对张起航和李金梅说道：“时间还早，要不咱这会去四哥家走一趟？” 之所以是一家人都去张家功家里去一趟，也是用这个方式告诉四哥：这真的是我们家的集体决定，四哥您不要多想。 “成。” 李金梅点点头，她也觉得这么大的事，还是亲自去四哥家走一趟比较合适。 …………………… 张起航一家人赶到四大爷家的时候，提前接到了电话的四大爷、四大娘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了，见面说了几句客气话之后，张家功好奇的向张家林问道：“家林，你要说的到底是什么事啊？” 张家林也不跟张家功客气，直接说道：“四哥，是这样，我想要把公司的股份转出去，你要不要？” “你要把股份转出去？”张家功吃了一惊，连忙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家里遇到困难了？需要多少钱你说……” 四大娘同样是惊讶不已，连忙问道：“怎么好好地要把公司的股份卖掉了？” 张家林笑着道：“四哥，四嫂，不是你想的那样，家里没遇到什么困难，我和金梅之所以打算把股份处理掉，是这么回事……” 在将整件事解释清楚之后，张家林说道：“四哥，情况就是这么回事，我和金梅商量过了，如果您愿意接受我手里的这部分股份的话，价格您看着给就是，钱也不急在一时，这些年咱两家赚了多少钱你心里也大致有数，我家里也不缺钱用，我就想着你能把公司经营好就行。 另外起航也说了，虽说股份转出去了，可他还是你侄儿，公司里如果有什么事，该打招呼的你尽管打招呼，千万别客气。” 听张家林将事情的原委解释清楚，张家功夫妇一时间也沉默了下来：如果是这样，那就可以理解了。 他们并不觉得弟妹两口子做的有什么不对，事实上换了是自己，如果能够停掉家里的生意来换取孩子更大的前程，他们同样不会有丝毫的犹豫，甚至于他们心里很羡慕弟妹两口子有这样一个换取孩子进步的机会，可惜啊，自家孩子不争气，连这么一个机会都不给自己…… 抽了差不多小半根烟，张家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终于开口了：“这是好事啊，没说的，我肯定支持。” 略略一顿，张家功叹了口气，对张家林说道：“家林，不瞒你说，其实我之前就跟你嫂子商量过，说我这都快60了，也差不多该退休了，琢磨着从明年开始就把我手里的公司逐渐也交给你来管理……原本想着等过年的时候跟你说这件事，可没想到啊……” 说到这，张家功忍不住摇摇头，心中颇为感慨：谁能想到呢，原本自己是打算退休、让自己堂弟接班的，没想到堂弟竟然抢在了自己的前面，这让人上哪儿说理去？ 张家林闻言，也是摇头：“这可真是不巧了。” 倒是四嫂，好奇的向李金梅问道：“弟妹啊，那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 听到这话，张家功也反应过来，连忙向张家林问道：“对对，家林，你们是怎么打算的？要不你们继续留在公司，就按照刚刚说的，接下来由你来当这个总经理，虽然为了起航的前途你们不能拿股份，但可以拿分红啊……” 他甚至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堂弟和弟妹愿意留下来当这个总经理，每年最少可以给他们两口子10的利润分红。 “四哥，你和嫂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还是算了，”张家林摆手道：“我和金梅商量过了，我们准备去市里，在起航他们家附近开个幼儿园。” “开个幼儿园？” 听到这话，张家功两口子面面相觑。 “是，”李金梅点点头，脸上甚至带上了几分期待：“我们就当是退休了给自己找点事做，白天的时候在幼儿园里看着孩子们在操场上玩，晚上还可以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多好啊。” 听李金梅这么说，张家功夫妇俩遐想了一下那样的场面，白天站在操场的边上，看着老师们带着孩子在操场上玩、做游戏，快中午的时候去后厨看看，确保厨师们做好饭菜，下午看着孩子们兴奋的奔向自己的父母，等晚上和自家的孩子一起吃晚饭……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每天殚精极虑的处理公司的各种问题，以及无数推不掉的酒局…… 想到这，张家功忍不住苦笑起来，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都嫉妒的想要退休了……家林，你这那是退休啊，你这分明就是找到了人生的新活法啊。” 听四哥这么说，张家林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呵呵……其实我也想开了，人这一辈子，挣多少钱才算是多啊，反正现在的钱也够用了，既然家里也不缺钱了，就松快一点呗。” “还是你看的透啊……” 张家功连连点头，羡慕之色溢于言表。 …………………… 虽说是准备将股份转让给四大爷，但这些股份怎么定价、钱又以何种方式支付，还需要两人进行沟通，但这都不是重点了，重点是这一刻，看到父亲和母亲的脸上非但没有什么失落，反而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张起航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倒是让张起航没想到的是，老爹才找评估机构对自家的股份进行估值没几天，自己就接到了陈海洋的电话。电话里，寒暄了几句之后，陈主任忽然开口向张起航问道：“小张，我听说你家老爷子准备把公司卖了？” 张起航瞬间就明白了陈主任打这个电话的意思，他也不奇怪为什么陈主任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当即痛快的应道：“嗯，是有这么回事，我爸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个人能力业有限，知识储备和管理才能也有些跟不上，打算将公司转给我堂大爷。” “嗯嗯，这是好事啊，急流勇退，这也是莫大的勇气，”陈海洋笑吟吟的道：“不过我没记错的话，你父亲今年才50出头？这么早就退休了，他没打算做点什么？” “他们还真有点想法，”张起航笑着说道：“我爸说，年纪大了，就喜欢孩子，所以他们打算在我家附近开个小幼儿园，也没打算搞多大，三个年级总计10多个班、总计能够容纳两三百个小朋友的那种，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在你们家附近开个幼儿园？不错不错，这个想法真不错，”听到张起航这话，陈海洋哈哈大笑：“天天跟孩子们打交道，人都能年轻不少。” “可不是么，”张起航笑着说道：“我妈说了，他们打算在我们家附近买套房子，以后下午下了班，也不用我和慕青做饭了，直接过去吃饭就行。” “嚯！这么说的话，你们一家人岂不是能天天见面？”听张起航这么说，陈海洋越发惊讶了：“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想在退休后开个幼儿园了。” “呵呵……您还别说，前两天我和慕青跟我丈母娘说过这件事，我丈母娘听了之后也挺心动的，也打算在京城那边开个幼儿园，不为别的，就为了打发时间，老太太甚至打算直接把房子买下来，省的到时候房东动不动就涨价。” 陈海洋听的连连点头：“要是有这个经济条件的话，直接把房子买下来也不错……对了，小张，有个事跟你说一下。” 张起航闻言，精神顿时一振：重点终于来了么？他连忙说道：“主任您说。” “是这样，最近咱们单位的事情有点多，我有点忙不过来了，想着你年轻，精力好，我打算调整一部分分工……小张，以后你可要多辛苦一点了。” 张起航身上还有个“省国资办主任助理”的挂职，在体制内，这个“主任助理”不是陈海洋个人的助理，而是一项领导职务，大致相当于排名比较靠后的副主任，但级别没有副主任高，但既然自己只是挂职，所以一直以来张起航都很低调，基本上不掺合省国资办的事，可现在陈海洋这番话，显然是组织对他此前的做法很满意，用这种方式奖励他了。 事实上张起航还不清楚，这个决定甚至不是省国资办的决定，而是唐长浩同志的意思。 不过即便是如此，张起航的心中也翻江倒海一般：果然！果然组织确实是在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的。 虽然从规则的角度来说，自家的生意并没有任何违规之处，但说起来也算是钻了规则的空子，现在自己家主动出售了股份，组织了“褒奖”立刻就来了。 虽然这份“褒奖”看似不起眼，但却是实打实的增加了张起航手中的权利，也是用这种方式告诉张起航：小同志，你做的很好。 张起航明白这个意思，不过他还是客气的说道：“主任，您看我平时也没多少时间在单位里，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华腾集团这边，要不您还是让其他领导多分担一下，我这边实在是忙不过来……” 小书亭 张起航话还没说完，陈海洋就说道：“哈哈……小张你就别推脱了，这也是领导的意思，也是组织对你的信任。” 领导的意思？ 如果这是领导的意思，那自己确实是不好推脱了，张起航略一犹豫，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试试……主任，如果我在接下来的工作中做的有什么不够好的地方，请您一定批评指正。” “呵呵……这个好说……” 陈海洋痛快的应了下来。 ———————————— 年底，是整个集团最忙碌的时候，在这个时候见到老王，让张起航心中颇感惊讶：“我说老王，你怎么有时间过来？” 不怪张起航这么惊讶，就在前几天和老王通话的时候，老王还半是抱怨半是炫耀的对张起航说公司又接到了一批镍氢电池的订单，现在公司已经满负荷生产，可马上就要过年了，工人们都要放年假，他正愁着这笔订单的交付呢云云…… 就这么一号前几天还在电话里向自己诉苦的家伙，现在竟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让张起航怎么可能不惊讶？ 老王笑嘻嘻的道：“我这不是给领导送礼来了么。” “你少来，我还不知道你？”张起航笑着锤了老王一拳：“说，到底是什么事？” 见张起航这么说，老王也不跟张起航绕圈子了，说道：“确实有个事情，我有点拿不准，想要请你参谋一下。” 张起航点点头：“你说。” 老王抿了抿嘴，直视着张起航，说道：“我想搞汽车，我想就这件事听听您的想法。” 搞汽车？ 望着老王，张起航的心里翻涌的厉害：果然历史的惯性还是如此强大么，在成为了国内镍铬和镍氢电池的老大之后，老王还是要进军汽车制造领域么？ 与此同时，老王的心里也满是忐忑。 对于是否与张起航坦白这件事，老王的心里其实是犹豫了很久的，一方面，他是真的看好汽车产业，而另一方面，华腾工业集团本身就是亚迪电池的股东，如果亚迪电池进军汽车制造业，张起航会怎么看待这件事？华腾工业集团又会怎么看待这件事？他们会不会认为自己是有意跟他们进行竞争，从而激烈反对？ 但反过来，老王之所以决定来拜访张起航并且坦诚自己的想法，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如果自己的想法能够得到张起航的谅解乃至支持，亚迪电池就等于还没开始造汽车就成功了一半，到时候汽车上最核心的发动机、变速箱都可以从华腾工业集团采购不说，像是转向机、ecu乃至abs系统等等也都可以从华腾集团采购，甚至可以在整车制造方面获得华腾工业集团的指点…… 一句话！ 如果亚迪电池造车的想法能够获得张起航的支持，自己将少走许多弯路，减少许多的挫折，并且能够节省大量的时间。 所以左思右想之后，老王还是决定来拜访张起航，并且尝试说服他。 但让老王没想到的是，在听到自己这话之后，张起航反而是笑了：“老王，不应该是你把你的想法说给我听听么？” “啊？” 老王顿时一愣。 “难道不是吗？”张起航两手一摊，反问道：“你要做汽车，而华腾集团又是亚迪电池的股东，现在，不是你这个亚迪电池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来向我阐述你为什么想要进军汽车制造业、这么做又能给华腾工业集团带来什么好处和利益的吗？” “呃……” 听到张起航这话，老王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久久无语：按道理来说确实是您说的这么回事，但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这会儿，他也没心思去琢磨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了，长呼了一口气，老王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心跳，对张起航说道：“您说的是，确实是您说的这样……我之所以打算做汽车，主要是基于以下三点考虑： 第一点，汽车产业是一个对国民经济有着重大影响的产业，可以说是一个国家的支柱产业，不但能够极大的拉动经济的发展，而且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得到政府的大力支持，我认为，汽车产业就算不想计算机和软件这样属于朝阳产业，但相当于中午10点钟的太阳； 第二点，随着改革开放的持续进行，咱们国家的老百姓已经越来越富裕了，我分析了咱们国家这些年来的经济增长数据和居民收入情况之后，认为在10年以后，居民消费将会成为汽车消费的主力； 第三点，就是国家战略安全层面，咱们国家已经是仅次于米国和东瀛的世界第三大原油进口国，并且按照现在的原油进口增长幅度，最多10年，咱们国家就会超越东瀛，成为仅次于米国的世界第二大原油进口国，在咱们国家的军事实力比较有限、无法有效保证咱们的海外利益的前提下，如此之大的原油进口比例，对于国家的战略安全以及能源安全是非常危险的。 而在成品油消费的构成结构当中，汽车是占比最大的，反过来说，如果咱们国家能够制造出以电池驱动的汽车，那么就可以大幅度降低原油进口的比例，也就间接地提升了国家的能源安全，哪怕是丰田普锐斯这种可以大幅度降低油耗的混动车型，也能够极大的提升国家的能源安全……” 听着老王在这儿侃侃而谈，张起航惊讶了：在2000年的今天，老王就已经意识到了发展新能源汽车的必要性了吗？ 等老王说完，张起航凝望着他，认真的问道：“所以，老王，你给我说实话，你之所以准备做汽车，是想要在将来的某天做类似于普锐斯那样的油电混动汽车吗？” “是有这个想法，”既然张起航已经问起了，老王也不隐瞒，点头道：“不瞒你说，我之前其实买了两辆丰田普锐斯，在对这个车进行拆解之后，我们发现，虽然其中有很多技术含量超出我们现有水平的东西，尤其是它的那个e-cvt变速箱，简直厉害的一塌湖涂，但加以时间，我认为我们还是能够突破丰田的技术壁垒……” 说到这，老王的眼中似乎有光在闪动。 张起航不怀疑老王的话，历史上的2008年，也就是6年多之后，老王就推出了第一辆国产phev混动汽车：f3d。 相比于五年以后的混动汽车，f3d使用的还是镍氢电池组，发动机也是一台10排量、最大功率只有52千瓦的自然吸气发动机，整套动力系统的搭配可以说还是有点不成熟，但就是这辆车，代表了华夏汽车工业在混动汽车以及纯电汽车上的努力和。 见张起航似乎是有些发呆，老王还以为张起航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幼稚，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知道我这个想法不怎么成熟……” “不不不，”反应过来的张起航急忙摆手，对他说道：“人如果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老王，坦白说，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我很高兴……所以，你想要进军汽车制造业，就是希望在积累几年的汽车制造经验之后，造混合动力乃至纯电动力的汽车？” 老王坚定的点头：“是，我是怎么想的。” “好，没问题，我支持你！” “什……什么？” 完全没遇到自己来之前想象当中的困难，听到张起航这话，老王不禁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张起航笑了笑，说道：“华夏的汽车消费市场很大，我认为10年后的华夏汽车消费市场更大！容得下多家民族汽车企业，自然也就容得下一个亚迪汽车，而且华腾集团可是亚迪电池的股东，你们亚迪做汽车赚钱了，可少不了我们的一份儿。” 老王闻言，眼圈登时红了，声音也哽咽起来：“谢……谢谢……” 张起航的大方，超出了他的想象。 第970章 鲨鱼 不怪老王这么失态，是因为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张起航能够这么大方，他甚至觉得自己能够用半年的时间慢慢说服张起航就已经很不错了，可谁能想到呢，张起航直接就明确的告诉他“华夏的汽车市场容得下一个亚迪汽车！”，这怎么能让老王不敢动？ 好一会儿，老王才调整好情绪，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张起航说道：“不好意思啊张总，让你看笑话了。” “笑话什么，在我看来你这才是真性情，”张起航摆摆手，示意无所谓，随即好奇的问道：“既然你打算搞汽车，那你应该有大致的计划？说说，你是怎么想的，我帮你参谋一下。” 如果这话是其他人说的，老王心里肯定还要琢磨一下，可这么些年来以他对张起航的了解，老王很清楚张起航的秉性，这人向来说话算话、一口唾沫一个坑，既然张起航说帮自己参谋参谋，那他就是真的准备帮自己参谋一下。所以老王没有犹豫，说道：“从明年开始，我准备用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对国内那些具有轿车生产资质、但生产却已经陷入停滞状态的汽车制造企业做一番详细的考察，之后选一家合适的收购下来，之后再慢慢发展……” 说到这，老王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张起航说道：“不瞒你说，其实在这之前，我准备考察的对象就有秦川汽车，可自打秦川汽车到了您的手里之后发展的蒸蒸日上，估计陕省方面不大可能将秦川汽车卖给我了。” 听老王这么说，张起航也乐了：“这么说来，是我坏了你的好事？” 老王连连摆手道：“话不能这么说，其实在这之前，我对进军汽车行业还是有些犹豫，毕竟汽车制造是真正的重资产项目嘛，但正是因为看到了您在秦川汽车上的成功，才坚定了我进军汽车制造业的信心。” “要这么说的话，你还得谢谢我喽？” 老王的这番话，让张起航的心里颇有些哭笑不得：咋地？因为我的出现，才让老王提前了一年多坚定了进军汽车产业的信心？ 没想到老王竟然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嗯，这么说也没错。” 这家伙竟然还当真了…… 张起航摇摇头，说道：“成……那等你们亚迪汽车的车子正式下线的时候，你得请我好好吃一顿。” 老王毫不犹豫的点头：“那是肯定的……张总，如果我们造车的话，所需的发动机、变速箱以及其他零部件，都可以从咱们集团采购？” “当然没问题，”张起航毫不犹豫的说道：“只要是华腾集团有的，我都可以给你提供，另外在价格和供货时间方面你也尽可以放心，除非确实遇到了不可抗因素，否则集团这边绝对不会以任何借口卡你们的脖子。” 开玩笑，如果老王从华腾工业集团子系统和零配件，那等于是帮华腾工业集团增加产能、降低成本，张起航有什么理由不同意？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老王等的就是张起航的这句话，他登时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道：“张总，您觉得江北汽车厂怎么样？” “江北汽车厂？生产江北奥拓的那个江北汽车厂？” 张起航眉毛一挑，心中有些惊讶：老王跟奥拓还真是有缘啊，这个时空，在与秦川奥拓失之交臂之后，他竟然又盯上了江北奥拓。 “对，就是那个生产江北奥拓的江北汽车厂，”老王说道：“据我所知，江北汽车厂现在的情况可不太好。” 张起航闻言，不禁叹了口气：“他们的情况何止是不太好啊，现在连给工人发工资都是问题……” 随即，张起航将江北机器厂的情况娓娓的向老王道来…… 其实江北汽车厂是一家有着悠久历史的老牌国有企业，其历史最早甚至可以追朔到1881年成立的吉林机器局。新华夏成立后，江北机器厂主要生产和维修军械，后来开发了车床、电度表等民用产品。 改革开放后，江北机器厂的领导迅速意识到了汽车产业的意义，早在1986年就开始涉足汽车制造业，当时的江北机器厂以进口的菲亚特126p小汽车为基础，用彷制的菲亚特126p底盘外加一套自己设计的车身，开发出了一款微型车，这款车甚至通过了当时机械工业部的坚定，但最终并没有投产。 不过，虽然这款车没能投产，却让江北机器厂积累了汽车研发的经验，到1988年，江北机械厂以斯巴鲁rex为原型开发了美鹿牌微型轿车，并且在90年的时候成功的获得了轿车的生产资质，但由于零部件配套不成熟，车辆质量不过关，从1990年投产到1992年停产，美鹿轿车一共只生产了200多辆。 从92年开始，江北机器厂成为国内四家具备奥拓生产资质的企业之一，但受资金、技术和市场的制约，江北奥拓一直没有形成规模，一直到1999年停产，江北机器厂在8年的时间里总计生产了7，600多辆奥拓汽车，并且没生产一辆就要亏损上万块钱——能将这8年撑下来，多亏了江北机器厂的上级单位是兵总。 奥拓的停产，给了江北机器厂很大的打击，再加上这几年国企深化改革，兵总的压力也很大，能够给江北机器厂的支持非常有限，直接结果就是最近一两年来，江北机器厂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工厂停产，只能通过银行贷款的方式给工人们发50的工资…… 说到这，张起航叹了口气，说道：“之前江北机器厂的领导还来找过我们，希望我们能拉他们一把。” 老王闻言，惊讶的道：“江北机器厂还来找过你们？” “嗯，”张起航应了一声，说道：“我们不是从陕省和兵总的手里接管了秦川汽车么，看到原来和自己差不多的秦川机器厂在被我们接管之后迅速扭转了局面，江北机器厂的领导就希望我们也能接管江北机器厂。” “原来如此，”老王连连点头，随即好奇的问道：“那为什么咱们华腾集团没有接管江北机器厂呢？” “这个……怎么说呢？”张起航想了想，尽可能委婉的说道：“江北机器厂的领导提出了一些想法的要求，这些要求超出了我能同意的极限，所以……” “哦哦……这样啊，明白了，”尽管张起航说的很委婉，但老王在体制内和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哪能不明白张起航这话是什么意思？顿时恍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合作起来确实有困难……不过这么一来，我也不好接手？” “话也不能这么说，”张起航摇摇头，委婉的说道：“工人们终究是要吃饭、是要过日子的，只拿50的工资，一两个月还能将就，甚至一年半载的也能咬咬牙忍住，可时间长了，家里人吃饭、孩子上学怎么办？ 反正你也不着急在一时不是？所以，大不了多等半年甚至一年嘛，如果江北机器厂现在的这个领导班子不能迅速扭转局面、实实在在的增加工人们的收入……天天吃糠咽菜，工人们也不能乐意啊。” 老王心领神会：“您说的在理，我确实是心急了些，既然这样，那我就先慢慢等着。” 张起航笑着点头。 ———————————— 就在张起航和老王聊着如何在时机合适的时候收购江北汽车厂的时候，两人并不知道，在海对面的东瀛，也有人马上要谈起他…… 本田汽车总部，社长吉野俊雄向山田一郎问道：“山田君，之前你在电话里说，这次与华夏东风汽车的会谈不是很顺利？” “嗨！” 山田一郎微微躬身，对吉野俊雄说道：“社长阁下，华夏人的胃口实在是太大了，您之前不是让我向他们推荐cr-v作为我们合作试点的第一款车么。” “是这样的，”吉野俊雄点点头：“cr-v可是我们本田在北美卖的最好的suv产品，连丰田rav4的销量都比我们的cr-v的销量差一截，怎么？我们拿出了如此之大的合作诚意，他们还不满意？” 本田汽车对于华夏市场一直高度重视，在于广汽成功的建立了合作关系、并且凭借着一款雅阁轿车成功的打开了华夏中级轿车的市场之后，本田汽车并没有停下开发华夏市场的脚步，相反，与广汽的成功合作让本田汽车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华夏市场是一个潜力无穷的金矿，本田汽车需要继续加大开采这座金矿的力度！ 基于此，在寻找了一圈之后，本田汽车将合作的目光放在了华夏第二大汽车制造巨头：二汽的身上。 对于此前看着国内各大汽车制造企业在乘用车领域大赚特赚、自家的神龙·富康却显得有些后继乏力的二汽来说，本田汽车递过来的橄榄枝可谓正是时候，双方一拍即合，立刻开始了合作的相关谈判。 知道二汽在华夏汽车行业内的地位的本田汽车，也是拿出了非常大的诚意的，直接就表示可以将本田汽车在北美卖的最好的cr-v这款suv产品拿到华夏来，与二汽进行合作，本田汽车方面觉得自己非常有诚意了。 但磋商的结果却让本田汽车方面大跌眼镜：谈判负责人山田一郎表示，二汽方面并不怎么喜欢cr-v这款车。 面对这个结果，对于本次合作高度重视的吉野俊雄立刻将山田一郎召了回来，让他详细的说明情况。 “嗨！” 山田一郎再次躬身，然后说道：“在参观了我带过去的cr-v样车之后，二汽方面的高层对这款车的空间、动力以及舒适性都很满意……” 听到这里，吉野俊雄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既然二汽的高层对于cr-v的空间、动力以及舒适性都很满意，那为什么还是出了问题？ 就听山田一郎接着说道：“但二汽方面的高管人员表示，尽管这款车非常优秀，但在华夏，民众最认可的车型还是轿车，而且必须是类似雅阁那样的三厢轿车，在了解到我们已经在开发全新一代的雅阁轿车之后，他们希望双方合作的车型是雅阁。 但对于对方的这个要求，我方委婉的表示，本田汽车在此前与广汽签订的合作协议当中已经承诺，广汽本田将会是本田汽车雅阁车型在华夏的唯一的制造商，对此，二汽方面很不高兴……” 吉野俊雄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 现在，他明白双方的分歧在什么地方了：华夏的二汽在看到雅阁轿车的热销之后，就想将雅阁轿车从广汽的手里抢过来。 在吉野俊雄看来，华夏二汽的这个要求真的太过分了，本田汽车当然不能同意。 事实上在德意志狼堡集团在南北大众玩“双车战略”之前，全世界所有的汽车制造厂都没有想到“卧槽！原来在华夏市场，汽车还能这么玩？！”，本田汽车也是如此，在他们觉得，既然我与广汽合作生产雅阁了，那么自然不能再与其他企业合作生产这款车。 想到这里，吉野俊雄忍不住暗暗叹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是想要听听山田一郎的意思，遂说道：“好的，山田君，你们的困难我知晓了，那么对于接下来与华夏二汽的谈判，你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 “我……没有，”山田一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完全听从社长您的命令，继续努力与华夏二汽方面进行沟通，相信一定能够说服他们的。” 看到山田一郎的迟疑，吉野俊雄眉头一皱，有些不高兴了：“山田君，怎么？你连我的话都不肯听了吗？” 社长生气了，作为被吉野俊雄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山田一郎顿时有点慌，连忙解释道：“不不，社长大人，您误会了，我只是……只是……” “说！” “嗨！”山田一郎连忙应了一声，才说道：“我只是有些不是很理解，为什么我们一定要与二汽进行合作呢？” 嗯？ 听到山田一郎的这番话，吉野俊雄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山田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吉野俊雄这话，几乎就是在向山田一郎发起质问：你这是在质疑各位取缔役的决定吗？ 山田一郎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社长阁下，我的意思是，根据我也二汽高管人员的接触，我认为他们的思想太保守了……我们为什么不更换一家合作伙伴呢？比如华腾工业集团。” “华腾工业集团？” 听到山田一郎的话，吉野俊雄一下子愣住了，好一会儿，他才皱着眉头向山田一郎问道：“你为什么认为本田与华腾工业集团合作更合适一些？” 山田一郎解释道：“不，社长阁下，我并不是认为本田与华腾工业集团合作更合适一些，而是认为，在整个华夏，唯一有可能对我们本田汽车造成压力的，就只有这个华腾工业集团，他们的创新能力和活力实在是太可怕和恐怖了，尤其是那位张起航先生，他在汽车设计方面的天分简直就像是大魔王一般的存在！但如果我们能够通过合作的方式打压他们的创新能力和活力……” 嗯……嗯？！ 吉野俊雄瞬间明白山田一郎的意思了：与华腾工业集团合作的初衷，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打压华夏汽车行业活力和创新力！ 或者说，只要打压了华夏汽车最具创新力和活力的企业，本田汽车还愁在华夏赚不到钱吗？ 山田一郎的这个思路，让吉野俊雄只觉得眼前勐然一亮，以至于他脸上都不禁露出了笑容。 也不怪吉野俊雄会觉得山田一郎的这个想法不错，实在是当年曾经参与与华腾工业集团的“技术互换”的吉野俊雄，对于张起航的印象无比深刻，而这几年来华腾工业集团推出的每款车都无比热销，而就在前几天的电话汇报当中，山田一郎甚至在电话里告诉吉野俊雄，就在刚刚华夏乘联会公布的华夏各大汽车制造企业成绩单当中，华腾工业集团以超过42万辆的年度总销量力压华夏的一汽集团和上汽就谈，成为了华夏乘用车领域当之无愧的no1！ 这个消息，在给了吉野俊雄极大震撼的同时，也将华腾工业集团视为了本田汽车在华夏市场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但现在，自己的心腹爱将山田一郎给出了另外一条建议：既然华腾工业集团的创新能力这么强，那为什么我们不能通过与华腾工业集团进行“合作”的方式，来打压华腾工业集团的创新能力和活力呢？ 没有任何一家东瀛汽车制造企业希望看到华夏的汽车工业能够健康的发展起来，他们更希望华夏的汽车工业能够成为东瀛汽车工业的“经济殖民地”，而山田一郎的这个建议，本质上就是通过打压华夏汽车市场上的优质企业而强化“经济殖民地”的做法。 想了想，吉野俊雄甚至起身拍了拍山田一郎的肩膀，赞许的对山田一郎说道：“山田君，不得不说，你是一非常有想法的人。” 山田一郎顿时受宠若惊，没想到社长阁下竟然会如此夸奖自己，在一颗心彻底放回了肚子之余，连忙躬身道：“您夸奖了。” “不，这不是夸奖，是山田君你的这个建议真的十分宝贵，”吉野俊雄摇摇头，对山田一郎说道：“也为我们思考问题打开了一扇全新的窗户……当然，这件事到底要怎么做，我还要慎重思考一下。” 其实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吉野俊雄的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通过合作的方式来打压华腾工业集团的创新能力和活力是一定的了，但这种需要付出巨大的精力和负担的事情，不能只由本田来承担，东瀛汽车行业的其他企业们却在那里享受本田汽车的成果。 所以，到底要怎么做，吉野俊雄还要与丰田汽车和日产汽车的社长们进行商议才行——打压华夏汽车行业创新能力和活力的事情，本田汽车当然可以做，但你们这些人是不是也应该给本田汽车一些补偿？同时在一旁给予一些协助？ 山田一郎自然不知道就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吉野社长竟然已经考虑到了这么多的事情，自然连连应是。 “好了，山田君，你先下去，”吉野俊雄和颜悦色的对山田一郎说道：“去财务上领500万円，回去之后好好地休息一个星期，给自己放个假，好好地放松一下这段时间的疲惫，同时陪伴一下家人，之后会社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处理。” 听说公司竟然给自己竟然有500万円的奖金，山田一郎顿时喜形于色，连忙说道：“嗨！社长阁下，那我下去了。” 500万円，大致相当于38万米元，相当于山田一郎大约两个半月的薪水，而在这之前，山田一郎觉得在与二汽的谈判中并没有取得什么突破性的进展，会社能够给自己150万円的“辛苦费”就不错了，没想到竟然是500万円！ 也难怪山田一郎这么激动。 吉野俊雄倒是很理解山田一郎的反应，笑着摆摆手：“去，好好地放松一下。” 山田一郎闻言，再次向吉野俊雄深深的鞠了一个躬之后，这才弯着腰退出了吉野俊雄的办公室。 目送山田一郎退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吉野俊雄沉思了片刻，这才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少顷，电话接通，吉野俊雄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莫西莫西，我是本田汽车的吉野俊雄，请问张社长在吗？我有些事情想要与张社长沟通一下……好的……” 在说话的同时，吉野俊雄对张富士夫的姓氏有些羡慕：这可是华族才有的姓氏啊…… 片刻后，丰田汽车现任社长张富士夫的声音在电话里响了起来：“莫西莫西，请问是吉野社长吗？我是丰田汽车的张富士夫……” 第971章 馅饼还是毒药？ 一个星期后，结束了休息的山田一郎，再次出现在了吉野俊雄的办公室。 看着整个人都为之一新的山田一郎，吉野俊雄满意的点头：“山田君，看来这短时间你休息的不错啊。” “嗨！”山田一郎向吉野俊雄鞠了一躬，感激的说道：“过去的这一周，我和家人去了北海道泡了温泉，一家人玩的十分开心。社长阁下，我已经彻底调整好了，有什么任务，您只管示下。” “哟西！”吉野俊雄对山田一郎的态度和斗志十分满意：“山田君，你对工作的态度让我十分欣赏！” “您过奖了，”山田一郎连忙说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是你用自己出色的表现为自己赢得了机会，”说到这，见山田一郎有些迷茫的抬头看向自己，吉野俊雄微微点头，迎着山田一郎的目光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是这样，在开始之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建议得到了各位取缔役的一致认可。” “纳尼？！” 没想到不过短短的一个星期，各位尊贵的取缔役竟然认可和通过了自己的建议，山田一郎当真是又惊又喜，整个人都轻轻的颤抖起来， 对于山田一郎的反应，吉野俊雄丝毫不感到意外，他微笑着点头道：“没错，各位取缔役认为相比于与二汽合作，与华腾工业集团合作对我们更有利，在经过磋商之后，各位董事们准备将与华腾工业集团洽谈合作的工作交给你，而你，山田君……” 说到这，吉野俊雄凝望着山田一郎，沉声说道：“如果你能够圆满的完成会社这次交给你的任务，会社就会给你一个竞争副社长的机会。” 只要自己这次谈下了与华腾工业集团的合作，自己就可以竞争副社长？！ 山田一郎的一张脸瞬间激动的充血涨红，再看看社长阁下疲惫的面容，他瞬间感动的一塌糊涂：在过去的这一个星期，社长阁下为了协调各方面的利益，一定付出了很多努力、很辛苦？ 想到这，山田一郎深深的向吉野俊雄鞠了一躬，同时大声说道：“嗨！感谢社长阁下给我的这个机会。” 吉野俊雄微笑着点头，接着说道：“不过你不是以本田汽车的名义与华腾集团谈判，而是以阿库拉（讴歌）汽车的名义与华腾集团谈判。” “阿库拉？” 山田一郎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吉野俊雄：“社长阁下，您的意思是用阿库拉与华腾集团合作？” “是的。” “可是……为什么？”山田一郎极其不解：“为什么不用本田品牌，反而要用阿库拉品牌？” 阿库拉，那可是本田旗下的高端品牌，也是本田持花费了巨大的精力和资金才打造而成的豪华品牌，即便是对广汽和二汽，本田汽车也没拿出阿库拉来与对方合作，可现在，为了与华腾集团合作，社长阁下乃至诸位取缔役们竟然拿出了阿库拉？！ 这让山田一郎很是不解。 “这也是没有办法事情，”说起其中的原因，吉野俊雄不禁苦笑起来，对山田一郎说道：“山田君，你不知道在华夏有一条法律，即一家外国企业，在同一个行业内，只能与两家华夏企业建立合资关系？” 山田一郎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纳尼？竟然有这样的法律？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在华夏有很多家合资企业？” “是的，我们本田汽车在97年11月份的时候分别与华夏的广汽集团和二汽集团签订了乘用车合资事业基本协议，这份协议的大致意思是，在华夏境内，本田汽车只与广汽集团和二汽集团在乘用车领域进行合作。”说到这，吉野俊雄苦笑着道：“当然，我们也可以撕毁此前与华夏二汽签订的基本协议，转而寻求与华腾工业集团的合作，但二汽集团在华夏的能量是十分惊人的，作为华夏政府的核心央企，如果我们真的这么做了，必然会引起他们极大的愤怒，恐怕我们与华腾集团的合作也不要想了，所以退而求其次，我们也只能用阿库拉品牌来与华腾工业集团合作。” 是这样的吗？ 山田一郎有些懵，在他的印象中，本田在华夏的合资企业有嘉陵·本田、五羊·本田、新大洲·本田、广汽本田以及正在商谈中的东风本田，本田在华夏有这么多家合资企业，可在每个行业，本田竟然只能与两家华夏企业进行合作？ 好像也是…… 想到这儿，山田一郎忽然有印象了：在摩托车领域，之前本田的合作对象是嘉陵摩托，后来双方的合作范围进行了调整，取消了在摩托车领域的合作，转而变成了通用发动机，而在摩托车领域的合作对象就变成了五羊·本田和新大洲·本田。 非但如此，山田一郎甚至想到了其他几家东瀛汽车品牌在华夏的发展情况： 在一线品牌，丰田汽车先后与华夏津门汽车以及一汽集团建立了合作关系；日产汽车在1995年就与郑洲汽车厂成立了郑洲日产，并且现在正在与二汽集团进行接洽，成立东风日产的可能性已经极大； 在二线品牌，铃木汽车就不说了，三菱汽车先后与猎豹汽车、东南汽车建立了合作关系；而马自达汽车则与海楠汽车制造厂成立了海楠·马自达之后，最近也正在与华夏一汽进行接洽…… 如此来看，果然如社长阁下说的那般，在任何一个领域，一家外国企业只能与两家华夏本土企业进行合作。 想到这，山田一郎不仅有些惭愧，低着头向吉野俊雄道歉：“社长阁下，非常的对不起，没想到我竟然犯了一个这么幼稚的错误。” 吉野俊雄当然不会告诉山田一郎说我之前也忘记了华夏政府居然有这么一条奇葩的规定，他微微颔首道：“唔……虽然你确实是犯了错，但并不是不可原谅的，正好相反，你提出的想法对于会社还是很有帮助的。” “嗨！” 山田一郎一脸的惭愧。 倒是吉野俊雄，他拍拍山田一郎的肩膀，鼓励道：“所以，加油，山田君！” 山田一郎重重的点头，心中已然升起了昂扬的斗志。 ———————————— 鲁省，外经贸委（“厅”字太敏感了，改一下）。 办公室主任郭远方同志拿着一份资料，一溜小跑的敲开了单位负责人的办公室门：“主任！主任！好消息！大好消息！” 看着郭远方的样子，主任杜强笑了，他慢条斯理的将正在批阅文件的钢笔收拾好，这才开口说道：“什么事啊，老郭，看你这激动的样子。” “不激动不行啊，”郭远方一边恭敬的双手将递资料递给杜强，一边说道：“东瀛的本田汽车给咱们发来了传真，表示有意与咱们省合作……” “什么？！” 刚刚还一脸淡定的杜强，听到这话，他猛然抬头：“老郭你说什么？！” 郭远方非常理解自家领导为什么这么激动，迎着杜强震惊的表情，他肯定的点头：“是本田汽车没错，我亲自核实过了，传真是从东瀛本田汽车总部发出来的，文件最后签名的人叫山田一郎，这位山田一郎是此前本田汽车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杜强已经听不清郭远方说的什么了，在看过这份传真之后，他才知道原来并不是本田汽车想要用本田汽车与华腾工业集团合作，而是本田汽车打算拿自家的豪华汽车品牌：阿库拉汽车来与华腾工业集团合作…… 当然，传真中少不了对阿库拉汽车的吹嘘，比如自己在北美市场和欧洲市场如何如何成功、如何如何获得了当地消费者的认可、某款车型获得了什么什么设计奖项、甚至自家的某款车参加了什么比赛获得了什么名词之类…… 反正是将阿库拉汽车吹的天花乱坠，总之一句话：我们阿库拉汽车牛x的不得了，只是在这之前我们是混更高端的北美和欧洲的，现在，我们决定将阿库拉拿来跟你们鲁省的华腾工业集团合作，你们还不感到荣幸？ 实话实说，看到这些吹嘘，杜强还真被唬住了，比如其中关于阿库拉在北美市场的表现中就提到，在1997年的时候，阿库拉旗下各款车型的销量已经超过美国市场上的所有欧洲豪华汽车品牌，着名的专业汽车媒体《roadtrack》将阿库拉lend轿车和双门轿车列入“最有价值的十佳汽车”名单，lend双门轿车成为“世界十佳轿车”之一等等…… 看到这些，杜强心中不免心声嘀咕：莫非本田汽车旗下的这个阿库拉汽车在米国和欧洲竟然比奔驰宝马还牛不成？可如果他们在撒谎，现在网络技术这么发达，随便让华夏驻米国的外事系统的同志查一下，也能查到阿库拉汽车在北美市场上的表现，本田汽车应该不至于撒这么容易被戳破的谎，也就是说，这些东西都极有可能是真的？ 想到这一层，杜强不禁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晕：本田竟然愿意用这么厉害的品牌来跟我们的华腾工业集团合作？这这这…… 还有这样的好事？！ 左思右想，觉得这事儿有点难以置信的杜强，本着小心为上的原则，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对郭远方吩咐道：“老郭，你再去核实一下情况，这次通过外交渠道去核实……我知道你这会儿很激动，我也很激动，但这么大的事，咱们再怎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就是不能出了岔子……” 见自家领导让自己再次去核实，郭远方有些不情愿：“这个……领导，我已经核实过了……” “那就再去核实一遍！”杜强加重了语气，说道：“隔壁哪个省之前闹的笑话，你没忘记？难不成你想让那个笑话在咱们鲁省重演一遍？” 隔壁省份闹的笑话？ 郭远方一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自家领导说的是什么事了：就在前几个月，隔壁省被人以投资的名义骗走了3000多万rb。 这么丢人的事，隔壁省的相关领导当然是努力控制消息的流传范围，但这种事怎么可能控制的住？没多久的功夫，大家都知道了，也没少在暗地里嘲笑隔壁省的一群人简直蠢到了家：如果说是在改开初期乃至90年代初那会儿，大家在对外工作方面没什么经验，容易被人钻空子，被骗还可以理解的话……当时确实有不少上当的省市……那么现在都已经进入2001年了，上面更是多次下发在招商引资工作当中谨防被骗的通知以及被骗的实例，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人蠢到被骗，那只能说没脑子。 问题在于，看别人被人嘲笑固然是很开心，但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可就一点都不好玩了。 郭远方自然也不愿意自己成为其他省份的同志们口中的笑料，如果自己真的被人骗了，岂不是被人笑掉大牙？他的态度立刻认真起来，连忙道：“好，莪这就去核实！” …………………… 鲁省外交系统的同志对于这件事也很重视，省外事办的同志甚至特意与华夏驻东瀛大使馆取得了联系，请大使馆方面派专人去本田汽车总部核实这件事。 核实的结果当然没问题，之前那封传真确实是本田汽车发出来的，本田汽车方面也确实有意与鲁省方面在汽车领域进行合作。 而在随后与大使馆过来的同志的沟通中，山田一郎甚至直言不讳的对大使馆的同志表示，本田汽车十分欣赏华腾工业集团，认为华腾工业集团是华夏最优秀的本土汽车制造企业，本田希望能够与华腾工业集团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愿意拿出最优质的资源、也就是阿库拉汽车与华腾工业集团进行合作。 在对话中，山田一郎对华腾工业集团不吝赞誉之词，表示阿库拉汽车与华腾工业集团的合作是真正的强强联合，而阿库拉汽车携在北美市场和欧洲市场积攒的成熟经验，一定会在华夏的豪华汽车领域有着出色的表现云云…… 听到这些夸奖，大使馆的同志当然很高兴，回来之后将今天去本田汽车总部拜访的情况跟鲁省外事办的同志介绍了一番之后，自然也就顺便帮本田汽车和山田一郎说了不少好话，而对于鲁省外事办以及外经贸委的同志来说，大使馆的同志都亲自到了本田汽车的总部、见到山田一郎本人了，那么对于本田汽车的合作诚意，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确定了这件事的真伪，杜强自然是不敢怠慢，立刻将这个情况向省里的相关领导做了汇报。 听了杜强同志的汇报，鲁省的主要领导们也震惊了：本田汽车不但有意与华腾工业集团进行合作，而且拿出的还是他们旗下的豪华汽车品牌阿库拉？ 在这之前，大家谁能想到这种好事能落在自己头上啊。 领导们立刻开会，讨论是否接过本田汽车递过来的这根橄榄枝…… “本田汽车点名想要与华腾集团合作，在我看来这是好事，是大好事！”会议一开始，某位领导兴奋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是强强联合啊，同志们，大家想一下，本田汽车是世界着名的顶级汽车制造企业之一，其生产规模甚至可以可以排进世界汽车行业前10，而华腾工业集团在张起航的带领下也是一副蒸蒸日上的局面，如果两家企业合作，我觉得就是如本田汽车所说的那样，是强强联合。” 这位领导的话，算是代表了与会的大多数领导同志的态度，大家纷纷对这位领导同志的话表示赞同，都觉得面对这种送上门来的机会，咱们还是要赶紧抓住了，至于这件事会不会是个骗局…… 嗨！和他们谈谈不就知道了？ 如果本田汽车真的心怀叵测，难道在接下来的谈判中能不露出马脚？ 在听完了这些同志的建议后，主持会议的唐长浩同志点点头，随即笑着向陈海洋问道：“海洋同志，你是咱们鲁省国资办的主要负责人，对张起航同志、对华腾工业集团也比较熟悉，对这个事，你怎么看？” 陈海洋是知道张起航对于合资的态度的，听到各位领导纷纷看好本田汽车与华腾集团的合作，心里着急无比，但他级别不够，在领导没点名之前他也不好开口，现在被点名了，他自然是不再犹豫：“领导您好，我觉得各位领导说的都很好，也非常有道理，可谓高屋建瓴，不过我觉得在这之前，咱们是不是应该先核实一下阿库拉汽车在北美和欧洲市场上的表现，是否当真如本田汽车提供的这份资料里面说的这么厉害？ 毕竟这些年来招商引资的经验告诉我们，外国人不但吹牛，而且他们吹起牛来比咱们还狠。”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陈海洋的话，让一些同志也冷静了下来：之前大家光想着与本田合作了，却忘记了核实一下阿库拉汽车在北美市场和欧洲市场的表现是否当真如本田汽车在传真里面说的那么厉害了，如果阿库拉当真有那么厉害……不，哪怕是打个八折、七折，那也没问题，但如果阿库拉在北美乃至欧洲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那可就要另当别论了。 也别说这种事情不可能，改革开放这些年来，大家什么样的西洋镜没见过，可没有人想要成为隔壁省，成为大家嘲笑的反面教材，总之，所以，什么也别说了，先核实一下阿库拉汽车在北美汽车市场和欧洲汽车市场上的情况，小心谨慎一点总不是错。 ……………………………… 结束了会议，陈海洋立刻给张起航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他立刻说道：“小张，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啊，”听着电话那头陈海洋紧张的语气，张起航有些奇怪：“主任，出什么事了？” 陈海洋沉声道：“是这么回事，本田汽车通过省外经贸委向省里表达了一个意思，他们想与你们华腾集团合作。” 张起航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本田汽车想要跟我们合作？这不能？在同一个行业内，一家外国企业不是只能与两家华夏本土企业进行合作么？本田汽车已经有了广汽本田，现在正在与东风谈着，难不成他们本田能甩下二汽，转而跟咱们合作？话说回来，如果他们敢甩了二汽，寻求与咱们合作，那我更不敢跟他们合作了。” 陈海洋一拍脑袋，解释道：“是我没说清楚，不是本田汽车，是本田汽车旗下的阿库拉汽车，他们准备那阿库拉来跟你们华腾集团合作。” “阿库拉？” 张起航皱起了眉头。 “没错，就是阿库拉汽车，”陈海洋问道：“对这个事，你怎么看？” 张起航毫不犹豫的说道：“领导，我的态度一直都很明确，那就是‘帝国主义忘我之心从来不死’，而且这个世界上也从来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如果哪天天上真的掉馅饼了，那么这个馅饼不是有毒，就是里面藏着钩子。” 陈海洋对张起航的说法倒是很赞同，他点头道：“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现在的问题在于，在刚刚的内部沟通会上，省里的大多数同志都认为这是本田递过来的一根橄榄枝，十分看好你们集团与本田汽车的合作。” 张起航闻言，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卧槽！还橄榄枝？！” “很多同志都是怎么认为的，”陈海洋苦笑着点头：“现在的情况是，我建议组织上先对阿库拉汽车在北美市场和欧洲市场上的表现做一番调查，看看这款车的表现到底怎么样，但老实说，我有点悲观，也不认为本田汽车会在之前提供给我们的数据上撒谎，顶多也就是稍稍夸张一下……所以小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张起航闻言，略一沉默，随即开口说道：“主任，谢谢您的提醒，我心里有数了。” 第972章 占据主动 这么大的事，肯定要和老冯书记说一声。 听张起航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老冯书记皱着眉头点上了一根烟，这才缓缓地说道：“我觉得这小日子来者不善啊。” “能善才是见鬼了，”张起航应道：“但现在的问题在于，省里的领导们都希望不，不是希望，是巴不得咱们一口答应下来，这才是问题。” 说到这，张起航心里有些郁闷：尽管这些年来华腾工业集团发展的已经非常好了，但在某些领导的脑子里，某种思想还是根深蒂固啊。 冯老爷子缓缓的点头：“嗯，这些年改革开放了，对咱们很多同志的刺激很大，哪怕咱们已经发展起来了，甚至已经打造出了自己的豪华汽车品牌，可有些领导的心里还是” 说到这，老爷子大概觉得是再往下说不合适，所以一摆手：“算了，那些话就不说了，可现在听你这么说的话，咱们直接拒绝好像也不太合适。” 张起航默默的点了点头，可不是不合适么，那么多的领导都希望华腾工业集团跟本田阿库拉合资，就你张起航不乐意？那倒是要好好地说道说道了，你张起航到底在打什么心思？还是说你张起航将华腾集团当成了自己的自留地？ 这口锅，肯定是不能背的，既然不能背，那就得好好琢磨琢磨该如何应对。 琢磨了一会儿，冯老爷子忽然笑了，虚点了张起航两下：“其实啊，我看咱爷俩是在自己吓自己。” “啊？” 听到这话，张起航愣住了，连忙问道：“老爷子，您这话是咋说的？” “咋说的？简单！”冯老爷子笑道：“这可是本田上杆子的求着跟咱们合作，既然是上杆子的求着咱们合作，那是不是得表示一下合作的诚意？ 而对于咱们集团来说，咱们集团现在发展的很好，不是小好，是大好！ 在这么一片欣欣向荣的局面下，你本田来跟我合作，是不是得先说明白这个合作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好处，否则我凭什么跟你们合作？ 再一个，有上汽、一汽、二汽乃至广汽这么多老大哥在前面呢，咱们也没有必要直接用华腾集团来跟本田合作，双方分别以资金和技术入股，共同成立一家新的合资子公司嘛，大家都是这么操作的，就算有些领导不乐意也不能说什么，否则一顶有可能造成国有资产流失的帽子就能扣他头上” 张起航听的连连点头，眼睛也是越来越亮：对啊，我在这儿紧张什么？不管本田到底在打着什么样的心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呗，只要咱自己行的正、坐的端，在这其中没有夹杂什么私心，一切以集团的利益和实现国有资产增值为先，就算有领导帮本田说话又怎么样？真到了那一天，哥们就算是当着全省领导的面拍桌子，也最多得到一个“年轻气盛”的评价，谁也不能说自己做的不对。 想到这，张起航只觉得自己的眼前宛如拨云见日，大笑着点头：“老爷子，人家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简直一点没错，太对了！” 老爷子笑着点头：“反正这个事，只要咱们自己立身为正，那就什么都不怕。说的难听点儿，难不成他们还真敢将你从华腾集团一把手的位置上赶走？ 赶走你简单，那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可如果因此而给全省的经济、税收以及财政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这个责任谁敢承担？ 只要他们不敢，这件事就好说，主动权在我教员说过的嘛，面对糖衣炮弹应该怎么办？” “当然是将糖衣吃下，将炮弹还回去，”听冯老爷子这么说，张起航也笑了：“可不是么再说了，就算这把我赶走也无所谓，真的要赶我走，最起码不得来个官升一级？今后再也不用操心不说，还能升官，这种好事上哪儿找去？” 冯老爷子笑着点头，随即接着说道：“不过，为了不让人把咱给看扁了，张总，你是不是拿点真本事出来？” “您的意思是说” “搞点能镇住人的、让人看到后觉得为之震撼的东西啊，”冯老爷子说道：“哪怕只是一个模型、一个概念设计也成啊，至少可以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唬住东瀛人。” “这样啊” 张起航沉思了片刻，随即缓缓的点头：“您说的有道理。” 心里有了谱，接下来就好办了。 而随后不久，张起航就接到了一些领导打来的电话，询问他对与本田阿库拉合作的看法。 面对这些询问和试探，张起航明确的表示：“能够与本田阿库拉合作是好事！阿库拉汽车在北美市场和欧洲市场有着丰富的豪华品牌的运营经验，如果华腾集团能够与阿库拉汽车建立起良好的合作关系，就可以让华腾汽车尤其是风雅汽车在本次合作当中学习到先进的市场营销以及车型研发理念，这些对华腾汽车、对风雅汽车都是极其宝贵的财富。” 嗯？ 听到这话，领导很高兴：是谁说张起航同志比较抵制与外国企业的合作的？这不是挺好的么？小张同志还是很懂事的。 既然小张同志对于本田汽车的合作并没有什么抵触情绪，相关方面立刻通知本田汽车方面：你们派人过来谈。 本田汽车方面的动作也很快，双方通过电话和传真一番沟通后，仅仅过了七天，张起航就在舜耕市南郊宾馆见到了以山田一郎为首的本田汽车代表团一行。 南郊宾馆的大门口，看到到张起航，从车上下来的山田一郎上来给张起航鞠了个躬，客气的说道：“张君，您好，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我们又见面了，”张起航面带微笑，向山田一郎伸出了手，同时说道：“山田先生，新的5at变速箱在测试过程当中没发现什么问题？” 张起航的这话，听的周围的其他领导同志一愣：小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在看山田一郎，就见山田一郎再次微微躬身，客气的应道：“感谢您的关心，新的变速箱的测试过程非常的顺利，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按照现在的进度来看，预计明年就可以装车了。” 与此同时，一旁的工作人员也给领导们解释：之前张起航不是用他设计的四速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跟本田公司换了他们的发动机技术么，按照当初与本田方面签订的协议，如果张总在那个变速箱的基础上开发了后续的版本，也要提供给本田。 张总刚刚提到的5at变速箱就是在之前那个4at平行轴式自动变速箱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个档位，而在提供了设计资料之后，本田汽车肯定要对新的设计进行测试，根据山田一郎先生的回答，显然本田汽车对张总的新设计很满意。 原来如此！ 领导们这才恍然，随即连连点头，显然是对这个答桉非常的满意。 “一切顺利，那就再好不过了，”张起航微微点头，随即说道：“山田先生，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您说。” “是这样的，”望着山田一郎，张起航缓缓的说道：“就在刚刚，我在二汽的朋友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说二汽集团已经知道了贵方准备以旗下的阿库拉品牌与我们华腾工业集团进行合作的消息，对此，二汽的高层领导对此非常生气，现在正在召开紧急会议讨论这件事，会上，有些领导甚至激烈的表示这是对此前你们双方签订的基本合作框架协议的背叛，所以我很想知道，贵方准备如何安抚二汽方面？” 说完，张起航一脸歉意的向领导们说道：“领导，这个电话是我刚刚接到的，没来得及向您们通报，还请领导们原谅。” 刚刚那个电话？ 被张起航这么一提醒，各位领导都反应过来了，确实，就在几分钟之前，张起航的电话确实响过，当时还有领导提醒张起航说外宾马上就要到了，出于对外宾的尊重，还是把把电话挂了，待会儿再回过去比较好。 当时的张起航却没有挂电话，而是一脸歉意的表示这个电话很重要，随即就去一边接了个电话，好在没一会儿他就回来了对张起航的这个举动，一些领导还挺不满，觉得张起航实在是没组织没纪律，可现在回头看，刚刚那个电话竟然是他在二汽的朋友打过来的，甚至极有可能是他那个在二汽的朋友在会议期间以上厕所的名义偷偷的给张起航通报消息。 再仔细想想，刚刚张起航接完电话的时候，还一脸的凝重，看来是那样没错了。 意识到这一点，好几位领导顿时有些坐立不安。 也不怪领导们有些坐立不安，实在是二汽可不仅仅是一家汽车生产企业，同时也深度参与了国内汽车产业政策的制定，而在这之前的讨论中，大家都乐观的认为与华腾工业集团合作的是阿库拉而非本田，二汽应该不至于有太激烈的动作。 但现在看来，情况似乎和自己之前设想的不太一样，二汽对这件事的反应似乎很激烈，如果在二汽的眼里，这件事属于华腾工业集团撬了他们的墙角，性质就有点有点严重了，谁知道愤怒之下的二汽会做出什么举动？ 跟本田合作当然很赚钱，但问题在于华腾工业集团本身就挺赚钱的，与本田的合作只能说是锦上添花，如果因为这桩锦上添花之举而得罪了二汽 这笔账似乎有些不怎么划算？ 完全没有防备的山田一郎，顿时被张起航的话给打乱了节奏，他脸色一变，整个人都愣住了，足足呆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生硬的解释道：“这个张先生，与贵方合作的是我们本田旗下的阿库拉品牌，这个不影响的” “但是二汽方面显然不这么认为，”张起航打断她的话，摇摇头说道：“二汽方面认为在1997年11月的时候他们集团和广汽集团一起，与贵方签订了乘用车合资事业基本协议，基于这份协议，他们认为二汽集团和广汽集团是贵方在华夏境内唯二的乘用车合作伙伴。 而这个范围包括但不限于本田品牌，除了本田品牌之外，也应该包括本田旗下的其他品牌，也即阿库拉。” 说到这，张起航望着山田一郎，诚恳的说道：“山田先生，贵方之前与我国二汽集团的谈判，您是主要负责人，所以我相信您是知道二汽集团在我国汽车汽车产业界的影响力的，我们也完全没有得罪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的想法，所以您能不能告诉我，贵方此前与二汽集团签订那份基本框架协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到底能不能与阿库拉合作？” 张起航的话音一落，对这个问题同样无比关心的众位领导么，顿时齐刷刷的看向山田一郎，期待着山田一郎能够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 甚至还有些领导心里已经对本田有些不满了：你们早点把情况说明白啊，否则你们这个做法跟一女二嫁有什么区别？ “这个这个” 面对张起航的这个问题，山田一郎的额头上开始冒汗了。 他怎么也想到自己刚一见到张起航就遇到了这么一个棘手异常的问题，可问题是，他还不能不回答，没看到现场这么多人都在盯着自己呢吗？ 好在对于小日子过的不错的国家对人来说，狡辩本就是他们的“民族技能”之一，被张起航这么一憋，还真给山田一郎想到了一个狡辩的理由：“这个我们本田当初是与贵国的二汽集团签订过一份合作的基本框架协议，里面确实说明了二汽集团和广汽集团是本田汽车在贵国唯二的乘用车合作伙伴，但里面并没有界定阿库拉” 阿库拉是一个模湖地带。 首先，阿库拉是不是本田旗下的乘用车品牌，这当然毫无疑问，但另一方面，阿库拉又是一个独立的汽车品牌，而当初二汽集团和广汽集团与本田签订那份合作的基本协议的时候，在制作合同的时候又的确有些不够严谨，合同当中只说了本田，没说阿库拉。 但话说回来，你阿库拉也是本田旗下的品牌之一啊，所以两者之前其实是一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情。 就像是张起航说的那样，山田一郎其实很清楚二汽集团在华夏的影响力，而这，其实也是当初他们当初决定与二汽集团合作的最主要的原因，而本田方面其实也知道如果扯起了嘴皮子官司，自己不怎么占理，此前本田打的小算盘是：以最快的速度与华腾工业集团达成协议，然后用既定事实和鲁省的政府力量来堵二汽集团的嘴，逼着二汽集团接受现实。 本田的小算盘确实是打的挺精明，可天算不如人算，谁能想到呢，自己这边还没与华腾集团开始谈呢，二汽那边竟然已经知道了消息 这就有点难搞了。 张起航立刻追问道：“但也没有明确说明，不包含阿库拉，是吗？” 张起航话音一落，多位领导的目光顿时齐刷刷的看向山田一郎。 山田一郎很不想承认，但他也没办法否认，所以纠结了片刻，他终于不情不愿的点头：“呃是这样的” 竟然是真的！ 听到山田一郎的话，之前还对于本田的合作抱有极大的期待的一些领导，听到翻译转述的山田一郎的话，顿时满心的失落：这么说，如果真的要推动华腾集团与本田阿库拉进行合作的话，有的和二汽方面打嘴皮子官司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今天还能谈点啥？ 尤其是那些此前对推动华腾工业集团与本田汽车的合作无比上心的人，此刻更是满心的失望：这下子完犊子了。 倒是张起航，他点点头道：“这么说的话，确实是有些麻烦不过山田先生，我对咱们阿库拉汽车的情况挺好奇的，非常希望能够去北美参观一下阿库拉的生产、研发以及营销活动，不知道山田先生是否可以代为安排？” 嗯？ 张起航的话，让山田一郎一愣，随即勐然抬头看向张起航！ 在这之前，他其实是想要找个机会跟张起航提出去华腾工业集团参观的要求的，可没想到还没等自己开口，张起航就先开口了，但这当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当华夏二汽集团已经对此表示不满了，张起航竟然还提出了希望去阿库拉参观，这说明了什么？ 想到这，山田一郎的心开始激动起来：莫非 不止是山田一郎开始激动起来，此前一直在极力推动两家公司合作事宜的领导，也开始激动起来，尤其是此前还隐隐怀疑张起航的某几位同志，心中对张起航的怀疑更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一脸震惊的望着自己的山田一郎，张起航笑了：“山田先生，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山田一郎的反应很快，在短暂的错愕和震惊之后，他赶紧点头：“当然，这个当然没问题，这些我都可以安排。” 这一刻，山田一郎的心里是激动的，在这之前，他也隐约有些怀疑这会不会是张起航的圈套，可现在来看应该不是那么回事，张起航还是很想与本田汽车合作的，否则他也不会提出去阿库拉参观的要求，至于二汽集团是如何得知的这个消息才导致自己今天如此的被动，这个问题总能查清楚。 当天的晚宴之后，会谈却并没有马上开始，第二天，山田一郎一行赶赴了华腾工业集团在舜耕经济技术开发区的新工厂进行了参观，参观中，山田一郎对华腾工业集团新工厂的现代化水平给予了高度的评价，而这些画面，都出现了当天晚上的鲁省新闻以及舜耕新闻上 山田一郎一开始是不怎么着急的，但在先后参观了华腾集团的舜耕工厂和琅琊工厂之后，张起航又带着山田一郎等一众本田汽车的成团去琅琊市下属的各个人历史景点进行参观，面对大有带自己等人游遍琅琊市的山山水水、自始至终没有提出会谈要求的华腾工业集团以及张起航，在坚持了几天之后，山田一郎有些忍不住了 爬完蒙山的当天晚上，山田一郎强忍着身体的疲惫，将代表团的成员们喊到了自己的房间，向众人问道：“诸君，对于华腾集团这几天的做法，大家有什么想说的？” 说到这，山田一郎微微躬身：“现在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了，所以还请大家畅所欲言，尽情的表达自己的看法。” 山田一郎话音一落，代表团当中身份和地位仅次于山田一郎的工藤建就说道：“山田君，我认为他们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这样啊，也有到了” 山田一郎缓缓的点头，然后看向房间内的其他人：“诸君，请问谁还有其他的看法？还请畅所欲言多嘉君，您在市场部一向以多智而着称，请问您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 被山田一郎点名的多嘉太郎先是微微躬身向众人致意，然后才说道：“嗨！山田君，我非常认可工藤君的说法，华腾集团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不过我认为他们的做法是可以理解的。” “哦？”山田一郎对多嘉太郎的话有些惊奇，他一伸手：“请讲。” 多嘉太郎缓缓的说道：“毕竟我们都知道，华夏的二汽集团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而华腾工业集团不可能不顾忌华夏二汽的态度，所以，他们现在在拖延时间，其实会不会是正在与二汽集团进行沟通？” 多嘉太郎的话一说完，立刻就得到了其他几位代表团成员的附和 “嗦嘎，我觉得多嘉君的说法很有见地呢。” “是的呢，我也觉得华腾集团以及张君不可能不在乎华夏二汽集团的态度。”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张君以及华腾集团的态度也是可以理解的？” 众人纷纷对工藤建和多嘉太郎的话表示认可：华腾工业集团在拖延时间，而他们拖延时间的原因就在于华夏的二汽集团。 第973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但问题在于，当意识到华腾工业集团这边承受了来自二汽的压力之后，他们也没什么好办法：那可是华夏二汽啊。 最要命的是，本田到这会儿也没有接到来自二汽的抗议，这就让他们不得不多想：会不会是二汽集团很生气，在用这种方式向自己施压？ 意识到这一点，整个山田一郎的团队都有点慌。 别看他们此前谋划了许多，但整个本田上上下下都十分清楚，相比于华腾工业集团，二汽集团才是本田在华夏最优质的合作伙伴，本田可以放弃与华腾工业集团的合作，但绝对不能放弃与二汽的合作。 就在山田一郎满心纠结的时候，华腾工业集团技术研发中心中间的空地上，看着眼前的这几辆皮卡，所有人都惊叹不已…… “好家伙，这玩意儿也太大了？” “长城、中兴的皮卡跟这车压根就没法比。” “也就大老美能搞出这么大皮卡。” “可不是么，跟大老美的皮卡一比，咱国内的皮卡简直就跟个小孩子的玩具似的。” “不只是个头大，你看这辆道奇2500，我滴个天！配了台80的v10发动机！真是要了亲命了……” “什么？80、v10？那油耗得高到什么程度？” ………… 大家议论纷纷，都被眼前的皮卡给震撼的不轻。 也不怪大家发出如此的感慨，实在是跟眼前的福特f150、f250以及道奇公羊1500、2500相比，旁边那几辆用来对比的国产皮卡，瘦弱的简直像是个小鸡仔似的。 在大家感慨于这几款美式大皮卡庞大的车身尺寸以及配备的发动机的时候，冯老爷子轻声向张起航问道：“张总，你不会是打算生产这样的美式大皮卡？” 他有点担心，诚然，这些美式皮卡看上去确实是威武大气的不得了，但他刚刚瞅了一圈，这些皮卡用的发动机就没有一个低于36升排量的，而且这么大的车，得卖多少钱？一辆皮卡而已，咱们国内的老百姓能够消费的这种皮卡吗？ “当然不是，”张起航笑着道：“咱们现有的技术水平，还支撑不了咱们生产制造这种大皮卡，而且咱们国内的消费水平以及社会整体对皮卡这种产品的认知，也支撑不了太高的价位。” 冯老爷子闻言，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在这之前，他还真的有点担心张起航是不是准备搞这种大皮卡，否则他特意找人帮忙弄这么几辆皮卡做什么？ 张起航接着说道：“我弄这几辆皮卡的原因，一方面是给大家开拓一下眼界，让他们看看欧美最新的产品是个什么样子，另一方面，我对这几款美式皮卡的底盘比较好奇。” “底盘？” 冯老爷子顿时恍然。 他觉得自己明白张起航的意思了：皮卡作为采用非承载式车身结构的产品，其底盘、?就是大梁的结构设计是重中之重，而这种非承载式结构的车身除了可以用在皮卡上之外，也可以用越野车上，比如像是三菱的帕杰罗v31和v33、丰田的霸道和陆巡，采用的都是带有坚固的钢制底盘大梁的非承载式车身结构。 不过说实话，跟米国车一比，总觉得大概是受限于民族性格，日系车总透着一股子小家子气，比如就像是皮卡，像是国内现在卖的最好的长城迪尔以及中兴皮卡，都可以说是丰田海拉克斯皮卡的彷制版本，看着一点都不大气，尤其是跟这几辆美系皮卡一比，总觉得看上去畏畏缩缩的。 现在看来，张起航是看上了这些美系皮卡背后的底盘技术了啊。 冯老爷子想了想，接着问道：“那你之前向陕省方面许诺的皮卡？” “嗯，”张起航点点头，痛快的承认了：“我看看能不能在这几个美式皮卡底盘的基础上，精简出一个合适的底盘出来……老爷子，我有个想法，你帮我参谋一下？” “你说。” 张起航说道：“按照国际上对皮卡大小的划分来看，国内现在这些皮卡生产企业搞的皮卡只能算是紧凑级皮卡，你说，如果咱们搞个大一点的皮卡能不能行？” “大一点的皮卡？”冯老爷子皱了下眉头，问道：“大概多大？” “整车长度在5米3到5米5，车身宽度在1米8左右，后排空间不说与咱们的轩逸相当，最起码也要达到凯越的水平，”张起航说道：“您觉得这样的一个皮卡怎么样？” “这样的皮卡啊……” 冯老爷子沉吟起来。 自打张起航说要为秦川汽车设计一款皮卡之后，冯老爷子就在皮卡领域做了不少功课，比如他知道国内现在在产的中兴和长城的皮卡，车身宽度基本上都在1690毫米上下浮动，都没到1700毫米。 至于空间，前排当然没问题，但经过老爷子的亲自体验，国内皮卡的后排空间都比较堪忧，只能说将将坐下成年男子，像是自己，身高1米65，但坐在长城迪尔的后排，膝盖距离前排座椅的靠背上竟然只有区区三指，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前后排都坐两个1米7的成年男子，后面的人就有点顶腿了。 从乘坐舒适性的角度来说，张起航说个这个尺寸的皮卡，那肯定是可以极大的提升乘客的乘坐舒适性，但这么一来，整车的价格会提升多少？ 想到这，冯老爷子直接问道：“如果价格合适，这车肯定有销路，毕竟更大更舒适了嘛，但问题是你算没算过成本？整车准备卖多少钱？” “详细的成本我没仔细的算过，但我大致的估算了一下，整车制造成本应该也就比咱们心中的国产皮卡高个千。” “只高千？”冯老爷子惊讶的道：“你确定？” “我很确定，”张起航肯定的点头，随即皱着眉头说道：“但现在的问题是发动机，咱们自己不能生产堪用的柴油发动机，这个问题有点棘手。” 听张起航提到了发动机，冯老爷子也不禁皱起了眉头：“确实，咱们没有合用的柴油发动机是个大问题……” 说到这，冯老爷子沉吟了片刻，向张起航问道：“实在不行，咱们问问江铃汽车，能不能跟咱们签订一份41发动机的供应合同？” 倒也没有谁规定皮卡必须用柴油机，事实上张起航从米国弄来的这几辆皮卡，不但搭载柴油发动机的，也同样有搭载汽油发动机的，但国内的情况比较特殊，皮卡的用户对于车辆的使用成本比较敏感，在实际的使用当中，采用汽油动力的皮卡，油耗要比采用柴油动力的皮卡高不少，尤其是在重载的时候，汽油皮卡的油耗甚至可能比柴油皮卡的油耗高出来一倍以上，这就让很多皮卡用户有些无法接受了：柴油机吵点就吵点，用起来省钱就行。 所以现阶段的国内，柴油皮卡才是主力军。 而要命的是，华腾工业集团没有堪用的柴油发动机！ 或者说，华腾工业集团自己不能生产适合皮卡使用的柴油发动机。 当然，你说国内现阶段有适合皮卡的柴油发动机吗？答桉当然是：有的。 这款发动机就是江铃五十铃公司生产的五十铃41系列柴油发动机。 41系列柴油机是东瀛五十铃公司在70年代末研制成功的一款柴油发动机，被广泛应用于皮卡、轻卡乃至suv领域，庆铃五十铃和江铃五十铃生产的双排座客货两用轻卡以及江铃皮卡，搭载的几乎都是41系列的柴油发动机。 说起来华腾工业集团与五十铃也是合作伙伴，华腾-五十铃“公路之星”豪华客车上面搭载的6sd1系列柴油发动机就是由东瀛五十铃自动车株式会社进行授权、华腾工业集团的工厂生产的，所以张起航对同属五十铃旗下的41系列柴油机自然不陌生。 是以，听了冯老爷子的建议后，张起航沉吟了一下，点头道：“这样也好。” 见张起航没意见，冯老爷子随即说道：“那我去安排。” ———————————— 话说江铃汽车，在接到华腾工业集团的电话之后，整个都懵了：华腾工业集团有意从江铃汽车采购41柴油机，并且愿意签订采购协议？ 一开始，江铃汽车还以为对方是在开玩笑，华腾工业集团是什么身份？年产乘用车超过40万辆、年产大客车超过一万辆、摩托车和电瓶车的年产量都超过100万辆、以汽车为主、各种产业蓬勃发展的一个大型工业制造集团，就这么一号年产值马上就要超过千亿的超大型工业制造集团，竟然要跟江铃汽车采购发动机？ 江铃汽车，不过是一个以皮卡和轻卡为主、年产值才“区区”几十个亿的地方性汽车制造企业啊。 可当对方表示“我知道你们不相信，但你们尽管用你们能想到的办法来核实”之后，江铃汽车的领导在通过自己的渠道多方核实之后，终于确定了：没错，华腾工业集团确实准备从我们将领汽车采购41系列柴油机。 确定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江铃汽车的领导惊喜的不得了：还有这样的好事？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江铃汽车方面当即回复华腾工业集团：江铃汽车十分高兴在发动机领域与华腾工业集团进行合作，请华腾工业集团派出人员来江铃汽车进行考察和谈判。 江铃汽车如此热烈而积极的反应，倒是有点出乎张起航的意料，他沉吟了一下，向来向自己汇报这件事的刘建峰问道：“江铃汽车这么积极的想要将发动机卖给咱们，是不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咱们是准备开发皮卡车型？” 刘建峰想了想，点头：“应该是这样。” “那给他们说一声，”张起航对刘建峰吩咐道：“就说咱们从他们这采购发动机的目的，是给我们研制的皮卡做配套。” 刘建峰闻言，顿时吃了一惊，连忙问道：“这个……张总，有必要吗？” 在他看来，只要两家公司签订了合同，江铃汽车方面还敢不履行协议？ 张起航在这件事上居然十分坚持，他摇摇头说道：“还是说一声，唔……他们江铃汽车与东瀛五十铃合作生产的tf系列皮卡好歹也是国内皮卡市场市占率前三的产品，一开始就把话说清楚，也免得他们之后埋怨，也免得到时候他们找各种理由和借口卡咱们的发动机供应。” 张起航想的很简单：如果我不告诉你们，我们准备搞皮卡，等挂着“秦川”车标的皮卡上市之后，你们江铃汽车可能心里会不舒服，觉得自己被骗了。 但咱华腾工业集团不做那样的事，我们一开始就把事情给你说明白，如果你还愿意合作，那将来你家的tf皮卡受到冲击，就别找各种理由卡我们的发动机供应了啊。 原来张总担心的是这个啊…… 刘建峰这才恍然，不过想想，他又觉得张起航担心的也有道理，是啊，五十铃tf系列皮卡是江铃汽车的支柱产品之一，如果现在不把话说明白，如果将来秦川皮卡上市，对江铃汽车旗下的tf系列皮卡的销量造成了冲击，江铃方面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找借口中断发动机的供应？ 也别说自己手里有供应合同，有供应合同又怎么样？人家江铃汽车也是国企，国企跟国企打起官司来，拖个年时间不很正常？说不定最后的结果就是两声的国资办领导来个“这事儿是我不对，我罚酒三杯”就完事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不如索性在一开始就把话跟对方说明白：我们从你们这采购发动机就是为了搞皮卡的，大家说好了，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们的皮卡对你们的皮卡造成了冲击，你到时候可不许找借口卡我们的发动机供应啊。 “还是您考虑的周到，”刘建峰当即道：“我这就跟他们沟通。” ……………… 果不其然，在华腾工业集团方面主动通知他们说自己采购41系列柴油机的目的是为了研制皮卡之后，江铃汽车的领导有点懵：你们华腾集团做生意都这么实在的吗？ 当刘建峰含蓄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之后，江铃汽车的领导笑了，他自豪的说道：“刘助理，我这么跟您说，要说销量，我们还真不好跟长城比，但论起质量可可靠性，国内的皮卡生产企业有一家算一家，谁敢跟我们五十铃tf皮卡和郑洲日产d22皮卡比？” 这倒是大实话！ 虽然从1996年开始，长城迪尔已经是国内皮卡市场的“销量王”，但如果提及产品质量和可靠性，大家公认的还是江西五十铃tf皮卡和郑洲日产的d21以及去年才上市的d22皮卡。 尽管华腾工业集团准备做皮卡的信息让江铃汽车的领导有些惊讶，但五十铃tf皮卡长久以来的良好口碑，还是让他对自家产品的市场表现充满了信心，压根就不认为华腾集团的皮卡会对自己有多大的冲击，真正受到冲击的也应该是长城、中兴、吉奥这些国产皮卡生产企业才对。 见江铃汽车的领导不在乎这件事，刘建峰也笑了，他应道：“对于江铃皮卡的质量，我们当然很佩服，我们张总特意让我将情况跟您说明白，也是为了避免两家公司将来发生什么误会，既然咱们江铃汽车能够以国内汽车产业发展的大局为重，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马上就组织人员来咱们江铃汽车学习。” 刘建峰话说的好听，江铃汽车的领导顿时开心的哈哈大笑：“哈哈……欢迎欢迎！我们江铃汽车随时欢迎咱们华腾集团的朋友前来考察和参观！” ———————————— 当华腾工业集团这边组织人员去江铃汽车参观和考察的时候，张起航正在接待山田一郎一行——山田一郎等一行人是来向张起航辞行的。 “山田君，昨天在我们设计研发中心考察的时候我们不还聊的非常开心么，怎么今天你们就要回去了？”张起航皱着眉头，有些不乐意：“是不是嫌弃我们招待不周？” 山田一郎满心的苦涩：如果可以，我当然愿意继续待下去，可问题是，你们的二汽集团抗议了啊。 不是简单的口头抗议，而是明确的说出了“本田汽车的做法，将会极大的影响本田汽车在华夏的发展的速度”这样的话，本田的高层又不傻，岂能不明白二汽集团这话的意思？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你们本田再不停止与华腾工业集团的接触，我们二汽集团就将动用自己在华夏的一些影响力，如果到时候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你们本田将为此而承担全部的责任。 本田汽车来华夏是为了赚钱的，当二汽集团发出了如此明确的威胁之后，本田方面立刻就怂了，吉野俊雄当即指示正在华腾工业集团考察的山田一郎立刻带队回国。 这已经够让山田一郎觉得委屈了，可此刻，他还不能让张起航知道本田被人威胁了，只好连连向张起航鞠躬：“非常的抱歉！张君，谁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情况，但集团那边出现了一些紧急情况，我必须赶回去处理，所以……给您添麻烦了！” 说完，山田一郎以及他身后的本田汽车的其他人员，全都跟着山田一郎一起深深的向张起航鞠躬，并且大有一副“如果你不原谅我们，我们就不直起腰来”的意思。 看些山田一郎的样子，张起航无奈的叹了口气：“好，既然是这样，那我只能说太遗憾了……山田君，你们回国的航班安排好了吗？如果没有安排好，我可以代为安排。” 山田一郎连忙说道：“非常感谢阁下的关心，不过公司已经将一切帮我们安排好了。” 他当然不能说吉野俊雄社长给他的指示是离开华腾工业集团之后立刻赶赴二汽集团总部，想办法化解这次的危机，所以在张起航表示要给他们安排航班的时候，他立刻拒绝了。 看着在自己面前一本正经的装模作样的山田一郎，张起航心中暗笑：你真当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个时候大家还是装傻的比较好。他点点头：“好，既然这样，那我就祝你们一路顺风，也希望你们能够尽快解决问题，我们也好再次进行谈判。” “好的好的……” 尽管心里苦涩无比，可山田一郎却不得不连连点头，对张起航的话表示认同。 ………… 送走山田一郎一行，张起航立刻拿起电话给陈海洋打了过去：“主任，告诉您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二汽方面向本田汽车施压了。” 陈海洋眉头一皱，问道：“确定吗？” “确定，”张起航立刻说道：“还是我那个朋友告诉我的，二汽对本田的举动非常的恼火，他们内部已经达成了一致，如果本田不立刻收手，就将在国内市场对本田汽车的利益进行全方位的打击。” “这样啊……” “嗯，”张起航应了一声，接着说道：“本田汽车的谈判负责人山田一郎刚刚从我这儿离开，他说的是有紧急事务需要赶回东瀛，但我得到的信息是他需要赶赴鄂省，去安抚二汽的情绪……估计这次本田需要做出不小的让步。” “这可真是……”陈海洋本想说“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但话到了嘴边又变了，他叹了口气说道：“好好做生意不好么，非得这么折腾，你说他们这么折腾是何苦来哉？” 张起航也跟着叹气：“谁说不是呢？” “这么大的事，我得赶紧去跟领导们汇报一下，也好让领导们有个心理准备，”说到这，陈海洋顿了顿，说道：“小张，我知道这会儿你的心情很不好，但发生这样的情况，谁也不乐意看到，我希望你不要因此而让工作受到影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听着电话那头都要笑出声的陈海洋，张起航也差点儿笑出了声，他强忍着笑说道：“请领导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我的个人情绪影响到工作。” 第974章 眼馋的江北机械厂 在华腾工业公司的工程技术人员们对这几辆美式大皮卡进行拆解、学习的时候，遥远的吉省，曾经四大奥拓之一的江北奥拓：江北机器厂正在进行着一场事关本单位生死大局的讨论…… 会议一开始，江北机器厂党支部书记兼厂长李大成就首先向大家介绍了情况：“同志们，就在上周周末，沪城一家叫做杰士达汽车制造公司的企业找到了我，想要跟咱们江北机器厂合作，我和他们接触了一下，了解了他们的诉求，又通过一些关系了解了一下这家公司的情况，现在这个杰士达公司的资料都在这儿了……小李，你把把杰士达公司的资料给大家发一下……大家先看看资料，然后讨论一下这件事，咱们要不要跟他们合作？如果合作，怎么合作？” 听到有人找上门来想要跟自己合作，与会的领导们都很激动，脸上一个个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没办法，现在的江北机器厂的日子过的实在是太凄凉了，因为产品滞销，现在生产活动早就已经停滞，没有生产、没有销售，工人们就只能发50的工资，而且这50的工资还是来自于银行贷款，面对这种局面，工人们士气全无，能每天去车间打牌的工人都算是有觉悟的好工人了。而领导们每个月最重大的任务，就是想办法从银行弄来给工人们发工资的贷款…… 可以这么说，随着银行越来越不愿意给江北机器厂提供贷款，整个江北机器厂从上到下，谁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坚持多久。 所以一听说有沪城的企业来与江北机器厂寻求合作，大家都激动的厉害：先别管这些沪城人是冲着啥来的，有钱就行。 事关重大，大家都慎重以对，打开资料一看，首先是这家叫沪城杰士达汽车公司自己些的介绍： 沪城杰士达公司由李树桐先生于2000年12月份成立，公司所在地位于沪城金山，在金山政府的支持下，杰士达公司征地3000余亩，目的是充分利用民营企业的优势，吸取国内外先进技术，潜心开发研制适合华夏家庭使用的家用型汽车。 这个刚刚成立的杰士达公司，竟然在沪城有3000多亩地？ 这个信息，将江北机器厂的领导们给吓了一大跳：别的不说，单单这3000多亩位于金山的土地，就得多少钱？ 而与此同时，另外一个问题也在大家的心头升起：按照杰士达方面提供的资料，他们公司才成立了不到一个月，那么问题来了，一个成立还不到一个月的公司，竟然可以在沪城金山拿到3000多亩地……这个杰士达公司到底是什么来头？ 再往下看，则是李大成通过自己的关系调查到的这个杰士达公司与其老板的相关情况： 杰士达公司的老板李树桐，是国内目前崭露头角的民营汽车制造企业：吉利汽车的老总的四弟，因为与自家三哥在经营思路上有分歧，李树桐与自己的三哥和平分家。 分家后，李树桐利用手中的资金，在沪城金山征地800余亩（远期规划3000余亩），准备搞汽车…… 看到这儿，大家都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个李树桐竟然是吉利汽车老总的弟弟？很好很好，只要他以及这个杰士达公司不是骗子就好。 是的，在这之前，大家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杰士达公司是个骗子，但现在来看，这个杰士达公司不但不是骗子，甚至还是个大金主，这就有意思了。 至于这位李树桐先生为什么找上了江北机器厂来寻求合作，都是千年的狐狸，大家瞬间就明了了杰士达公司的目的：肯定是看上了江北机器厂的轿车生产资质以及部分生产设备了呗。 意识到这一点，众人的表情明显放松了许多：既然这个杰士达公司有求于咱江北机械厂，那就好说了…… 见大家陆续放下了手头的资料，李大成颔首道：“资料上的信息，大家都看完了？” 见众人点头，李大成接着说道：“相信大家都能明白，这个杰士达公司就是冲着咱们江北机械厂的轿车生产资质来的，话说回来，这个轿车生产资质也可以说是说咱们江北机器厂最核心、也是最优质的资产，别说是这个杰士达公司了，就算是他李树桐的哥哥也没能拿到，所以，接下来大家都说说看，对于接下来的合作，大家都有什么想法？” 李大成的话音刚落，销售科负责人张贵成就皱着眉头开口说道：“我有点疑问，这个杰士达公司不过才刚刚成立，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与沪城方面达成土地的转让协议？这会不会是在湖弄咱们？” “对，老张说的在理，”紧随张贵成之后，负责技术的副厂长周勇也跟着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还前期800亩、远景规划3000亩？别忘了这可是沪城的土地，就算不是浦东，可不管怎么说也是在沪城，这个李树桐就算是再有钱，也不可能不跟沪城方面讲价、一口就答应下来湖城方面的开价？ 既然要讲价，那怎么着也得两三个月才能达成协议，老实说，我觉得两三个月都是速度比较快了，也就是说，现在的杰士达，很有可能就只是跟沪城方面提了这么一嘴，双方最多也就是草签了一个意向性的协议，但到底能不能成，这都是说不准的事儿。” 李大成赞同点点头：“老周你这话说的有道理，还有吗？” “有，”周勇点点头，说道：“咱们大家伙儿都清楚，汽车的生产是一个高度复杂的过程，需要大量熟练的技术工人以及懂管理的一线管理人员、中层的车间管理人员。 而现在的杰士达公司是个什么情况？不客气的说，他们现在就是个皮包公司！ 我相信大家伙儿心里都清楚这个杰士达是冲着什么来的，就是咱们江北机械厂的轿车生产资质、生产车间以及大量的熟练工人嘛，这么一来问题就来了：既然他是冲着咱们的轿车生产资质、生产车间和熟练的工人来的，那他在魔都买那么大一块地干什么呢？这么做有什么必要？ 所以啊，我觉得，这个所谓的‘一期工程占地800亩、远景规划3000亩’，其实就是给自己加份量、为了跟咱们讨价还价用的。” 之前大家还真没想到这一点，现在听周勇这么一分析，顿时恍然大悟！ “对啊，老周说的有道理啊，既然这个李树桐看中的是咱们的轿车生产资质、工厂和工人，那他在沪城买那么多地有什么用？” “用咱们的资质、工厂和工人，完了估计还要跟咱们使劲讨价还价……浙省人就是心眼多，如果不是老周，咱还真让他给唬住了。” “可不是么，到时候咱们一听人家有这么多的资产，都没多少底气跟人家讨价还价……” ………… 听着大家的议论，李大成也是暗自心惊，暗忖这个会真的是开对了，如果不是开会，自己能想到这个杰士达公司现在其实根本就是一个皮包公司吗？而一旦自己被他们给唬住了，在接下来的谈判中，江北机械厂可就居于全面的劣势地位了。 这一刻，他格外赞同同志们说的那句话：浙省人的心眼真多！ 而与此同时，讨论还在进行中，比如分管生产工作的副厂长董长林就说道：“其实说起来，与其跟这个只能算是个皮包公司的杰士达公司合作，还不如跟华腾集团合作呢……秦川机械厂之前的情况跟咱们江北机械厂差不多，可看看他们跟华腾集团合作之后，现在的日子过的多滋润？” 一说起秦川机械厂，大家一个个的都有话说了…… “是啊，在这之前，秦川机械厂的情况跟咱们江北机械厂半斤八两，可谁能想到呢，这才短短一年出头的时间，人家现在都兴旺到咱们不敢想了。”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现在的秦川机械厂，工人不但有工资和奖金，每个月还有各种丰厚的福利和补贴，据说工资、奖金、福利和补贴加在一起，每个月的收入都要差不多2000了呢。” 说到这，说这话的这位同志咂咂嘴，不由得有些羡慕：就在去年，大家的情况都还差不多，彼此半斤八两，谁也没比谁强到哪儿去，可现在，时间才刚刚过去一年，人家的一线工人已经可以月收入过千，而自己单位呢，别说一线工人了，就算自己这些领导，每个月的工资也才400多，至于奖金、福利和补贴，那是想都不要想。 而这个收入水平一出来，立刻就引起了大家的兴趣，会议室内的话题也就不可避免的“歪楼”了…… “不是？他们秦川机械厂的情况真的这么好吗？连普通工人每个月有有差不多2000的工资？” “绝对只能更好、不能更差！你没听说么，他们的那个秦川qq现在卖的太好，生产线的产能不够用，都开始考虑建新工厂了。” “秦川机械厂都要建新工厂了？天！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这特么的上哪儿说理去？” “这不叫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这叫人比人气死人。” “说起来，大家好歹也都是兵总下属的企业，咱们当初还一起生产过铃木奥拓的，有香火情在的，现在他们秦川qq卖的好、产能不够用，我觉得有没有必要建新工厂？咱们这儿的产能不是闲着吗？直接在咱们这儿生产不就行了？” 嗯？！ 说这话的同志是江北机械厂工会主席方大亮同志，可能方大亮同志也就是随口这么一时候，但当他这话说完之后，偌大的会议室里陡然陷入了安静，大家齐刷刷的看向了他。 陈大亮被大家的目光看的浑身发毛，不由得往后缩了一下：“大家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老陈，我觉得你这话在理啊，”周勇勐然一拍桌子，激动的道：“咱们江北机械厂和秦川机械厂都是兵总旗下的单位，现在他们秦川机械厂的产能不够了，遇到了困难，咱们江北机械作为秦川机械厂的兄弟单位，肯定是义不容辞的提供帮助啊！” 紧随周勇之后，立刻有其他同志说道：“对啊！老周这话说的在理！对了，今天早晨我在大街上看到一辆这个秦川qq，从陕省把这个秦川qq运到咱们吉省，单单运费就要额外花多少钱？如果这个秦川qq是在咱们江北机械厂生产，主要供应晋冀鲁豫地区、东北三省以及内蒙的部分地区，不是也挺好？” “对对对，秦川机械厂的产能供应西北、西南和华南地区，终于华北地区和东北地区，完全可以交给我们江北机械厂嘛……大家都是兄弟单位，这个忙我们肯定要帮！” 每个人的眼睛都闪闪发光，大家勐然间意识到：完全可以将当初的“四大奥拓”模式稍稍变通一下，搞一个“两大qq”嘛，这么一来，秦川机械厂的产能不足问题解决了，江北机械厂也借着这个机会盘活了，一举两得！多好的事儿！ 唯有厂长李大成，他苦笑起来：“同志们的想法很好，但大家是不是忘记了，现在的秦川机械厂可是被陕省和兵总托管给了华腾工业集团，而且在这之前，咱们还与华腾工业集团接触过，想要给他们做代工，但人家拒绝了……咱们现在再上杆子的去找，这好么？” 周勇立刻说道：“厂长，您说的也有道理，但我觉得这个事应该这么看：之前华腾集团拒绝咱们，是因为咱们想要代工的是华腾凯越，现在大家都看出来了，这个车是华腾集团的顶梁柱、命根子，人家不同意咱们代工这个车，现在想想也可以理解。 可现在咱们准备代工的是秦川qq啊，这个车跟华腾凯越不是一回事，是秦川机械厂生产的产品，而且咱们可以请兵总的领导出面帮咱们说说情嘛……对咱们江北机械厂的情况，兵总的领导也头疼着呢，现在有了一个这么好的解决问题的机会，兵总的领导能不心动？”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今天有点卡，就只有4000字了。 第976章 考察 一辆人力手推车很便宜，但如果是装了一台摩托车的发动机的话，王队长觉得2000左右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了，毕竟摩托车都那么贵。 不过重点不在于价格，而在于买了这个车之后还有多大的赚头？ 身为小包工头，王队长对数字很敏感，他的脑子立刻飞快的转动起来： 如果这位工业局的领导嘴里说的这个小车能当5个小工使唤（毕竟小工还能干点其他的活），现在一个小工一天差不多是10块钱，一个月300，五个小工一个月就是1500，一年就是； 有了这个小车之后，只要一个小工和一辆车，首先是小工的工资，一个月300，然后就是烧油，一个月就是200，这俩一个月就是500，一年就是6000，再加上买小车的2000，一年就是8000，等于买了这个车，自己一年可以多赚？！ 对了，这还不止，这还是第一年，这种小车又不是只用一年，第二年、第三年也可以用啊，正常情况下用个五六七八年肯定没问题，等于从第二年开始就省下了买车的钱，也就还意味着这个小车每年都可以让再多赚2000块钱，也就是每年多赚！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情况，但即便是打个七折，买了这个小车，因为少雇了人，自己一年也可以多赚8000多块钱！ 算明白了这笔账，王队长的表情立刻灿烂起来：“领导，你们这个产品什么时候投放市场啊，如果真的是2000一辆的话，我打算买两辆。” “快了，最多几个月，”张起航笑眯眯的道：“到时候做出来之后我一定带着样品来找你。” “那您一定要说话算话啊，”王队长立刻点头，大概是觉得不放心，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另外我也认识不少朋友，可以帮您介绍一下。” 还有这样的好事？张起航乐了，连连点头：“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 ………… 从这个工地上出来，张起航上了马路边上停着的一辆昌河面包，对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小伙子吩咐道：“大军，走。” 之前考虑到接下来自己要考察的地方挺多，加上这段时间厂子里的账上又有了钱，张起航不肯亏待了自己，又买了一辆昌河面包车作为自己这段时间出来考察的座驾，而且直接买的高配带空调的版本——反正过了这段时间，也可以放在单位里用不是？只有一辆桑塔纳作为领导的公车委实是天磕碜了点。 至于这个大军，全名叫赵大军，是前段时间刚刚从民政局那边分配过来的那批退伍军人当中的一个，因为有驾照，张起航就抓过来给自己当了司机。 赵大军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反动车子，而是建议道：“厂长，这马上就要中午了，要不咱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张起航摇摇头：“再跑一家工地，趁着这会儿工地还没下班，咱们再找一家工地问问，等跑完了这个工地，咱们再找地方吃饭。” “好咧！” 赵大军立刻点头，既然厂长这么吩咐了，自己照做就是。 ———————————— 寿光县远近闻名的“万元户村”：三元朱村村头，背着手、正出来转悠的村支书王乐意看到两个小年轻正探头探脑的往一个冬暖大棚里面瞅，连忙快走几步，大声喊道：“唉，唉，你们两个，干什么的？” 虽然现在是夏天，并不是起大棚的时候，可谁知道这俩小年轻是不是打算偷点什么东西？ 听到有人在喊，张起航转过身，就看到一个中年汉子快步向自己和小赵两人走过来，嘴里还大声的撵人：“赶紧走！赶紧走！” 张起航没有走，而是笑眯眯的迎上去，上来先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这位同志你好，我们是琅琊地区工业局的，我姓张，来你们这是做个调研，您方不方便跟我聊几句？对了，这是我的工作证，您要看一下吗？” 这年头，能在国家机关上班的人简直就等于是官方给备书了“这位同志是位好同志”，所以听张起航说他是琅琊地区工业局的政府部门工作人员，王乐意顿时一怔。 再看看张起航递到自己面前的工作证，一愣之后他连忙摆手，脸上的警惕也随即消失不见，客气的道：“不用咧不用咧，原来是张同志啊，张同志你好，我是三元朱村的村支书王乐意，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我。” 张起航有些惊讶：这么巧，竟然遇到了三元朱村的村支书？ 对于这位王支书，张起航可是太熟悉了，寿光能够成为“华夏蔬菜之都”，成为华夏冬天的菜篮子，一切都始于这位王支书，张起航实在是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来这边随意的走一走，竟然这么巧就能碰到了王支书。 不过这倒是正好，张起航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掏出烟，先是递给王乐意一根，在帮王乐意点了火，这才微笑着开口说道：“王支书，是这样的，我想要问一下，咱们这些大棚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收拾？” “到农历9月底就差不多了，”王支书也没有隐瞒，张起航国家公务人员的身份让他非常信任：“9月底的时候虽然还不用罩棚子，可施肥、下种这些活儿都得开始了。” “是这个道理，”张起航点点头，接着问道：“那咱们干活的时候都是用什么工具？嗯，我说的是比如咱们是用什么工具把化肥推到地里，再比如咱们种的菜成熟、采摘下来之后，又是用什么工具运出大棚？” 王支书奇怪的看了张起航一眼，很奇怪张起航为什么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不过再看看张起航白白嫩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心里头顿时释然：这个小年轻十有八九就是个从城里出来的、刚刚参加工作、什么都不懂的娃娃。 既然是个不懂农活的城里娃，王支书倒是没有嘲笑他，而是随口说道：“还能用什么，独轮车呗，除了独轮车，还能用啥……嗯，独轮车你知道？” 第977章 这么简单就活起来了？ 一个月后，华腾工业集团和江北机械厂双方正式签署了技术转协议与合作协议，按照这两份协议，华腾工业集团向江北机械厂转让电动自行车的全套技术，同时以不高于市场行价的价格向江北机械厂提供专用蓄电瓶、电动机以及控制器这三大核心部件。 考虑到江北机械厂现在的财务状况比较困难，技术转让费将包含在车辆的单价里面，未来江北机械厂每生产一辆电动自行车，华腾工业集团将提取30元的技术转让费，全部的技术转让费为750万元。 至于其他的细则规定就不提了，伴随着协议签署，首批1000辆电动自行车的ckd散件以及相应的半自动流水组装线在5天后随即就运抵了江北机械厂，与这批ckd散件和半自动了流水组装线一起前来的，还有华腾工业集团的生产线安装和调试人员以及市场营销和推广人员。 在生产线安装和调试人员组装、测试生产线的时候，这批市场营销和推广人员已经行动起来，还是华腾工业集团最擅长的三板斧：在本市的报纸、电视以及电台等各大媒体上大搞宣传，此外，考虑到大家都知道了江北机械厂现在的情况不景气，这批市场营销人员特意将江北机械厂与华腾工业集团做了绑定，在宣传的时候着重指出，这批品牌为“江北”的江北牌电动自行车的核心零部件全都来自于华腾工业集团，技术也是来自于华腾工业集团。 不管是在电动自行车领域还是在乘用车领域，现在的华腾工业集团早已经是大名鼎鼎，整个东三省的马路上随处可见华腾牌电动自行车以及华腾牌小轿车，所以，当华腾工业集团的市场营销人员将江北机械厂与华腾工业集团进行了深度绑定之后，宣传的效果出奇的好，咨询的电话一天比一天多了起来。 一个星期后，随着首批试生产的100辆电动自行车下线，华腾工业集团的市场营销人员立刻组织起了线下推广活动，一队队起着华腾牌电动自行车进行宣传的彩旗队伍开始出现在了大街小巷。 与此同时，彩页宣传活动也正是开始，前期敲定的几家经销商也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宣传，比如买自行车可以抽奖之类的活动也被大力宣传起来，看着各家经销商给出的各种优惠和奖励措施，无数老百姓怦然心动起来： 一等奖是返还购车款，如果能够抽中一等奖，那岂不是等于自己白得了一辆电动自行车？； 二等奖是一台29英寸的长虹平面直角大彩电，说起来，现在还是2001年，虽说从90年代中早期开始，彩电已经开始走进千家万户，但即便是到今天，一台29英寸的大彩电也要小2000块钱，如果能够中一台大彩电，岂不是意味着白赚了2000块钱？何况宣传彩页后面也备注了，如果不想要彩电，可以折价1700现金，这就更好了，也省的自己还得再找人出售彩电； 至于三等奖，则是1200元抵价券，只要抽中三等奖，立刻就减掉1200元的购车款，这个也不错…… 至于其他奖项，都是价值不等的抵用券，即便是最小的安慰奖也是2斤鸡蛋。 深知人气就是销量的营销人员，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来参加活动，明确在宣传单里面写明就算不买电瓶车也可以将鸡蛋带回家。 看到这，很多原本没打算买车的人，尤其是一些退休后闲着没事的老头老太太们，也当即打定了主意，决定等开业的那天去排队参加活动：这可是2斤鸡蛋啊！ 几天后，伴随着遍布整个常春市各区县的36家经销商正式统一开业，每家电动自行车经销商的门口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而热闹的人群又吸引了更多的人流…… 下午下班后，各家经销商陆续将各自的销售情况汇报了上来，临时加班的销售和财务人员立刻对数据进行汇总，当下午6点20分，最后一家经销商将数据汇报上来之后，当天的销售成绩也摆在了大家的面前：仅仅是第一天，36家经销商总计实现销售电动自行车746辆，平均单店销售超过20辆，其中销量最高的一家店销售过50辆！ 以平均1750元的出厂单价来算，实现单日销售额13055万元！ 这个数据一出来，包括李大成在内的江北机械厂的领导们都惊呆了：单日销售额超过13055万？ 老天！ 13055万的销售额，这相当于一天卖出去40多辆江北奥拓啊！这样的好事，在这之前谁敢想？ 李大成满脸红光，激动的握着江河的手就不肯松开：“江副总，谢谢！谢谢……老赵！老赵！庆功宴安排好了吗？今天咱们一定要好好谢谢咱们华腾集团的兄弟们！” 等候在一旁的办公室主任老张连忙应道：“厂长，早就安排好了，就等着大家过去之后就马上开饭呢。” “呵呵……好，”李大成连连点头，拉着江河就往外走：“走！江副总，今晚咱们兄弟好好喝一杯。” 面对这么一个结果，江河也挺高兴，不过他还是保持了足够的理智，笑着对李大成说道：“李总，今天的销售情况确实不错，但要说庆功还为时尚早，为了促销搞，咱们的支出可不小。所以啊，等销售情况稳定下来了咱们再来搞这个庆功宴也不迟……” 江河这话说的非常在理，但以李大成为首的江北机械厂的领导们又哪里会听他的？ 整个江北机械厂苦了这么些年，大家日盼夜盼，盼的眼珠子都快瞎了，现在总算是盼到了打翻身仗的这一天，虽然现在就说江北机械厂已经实现了大翻身还为时尚早，但大家伙儿实在是憋不住了，他们急需这么一个机会来发泄一下自己内心“老子终于熬出头了！”的激荡的情绪！ 所以江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大成给打断了，他紧握着江河的手诚恳的说道：“江副总，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说的对，现在还不是庆功的时候，不过今晚咱们不是庆功，是感谢！谢谢华腾集团救我们江北机械厂于水火！ 虽然这是第一天，但我和同志们都明白，我们江北机械厂活过来了，所以今晚我和同志们必须好好地敬您和咱们华腾集团的同志们一杯，感谢这段时间来大家不辞辛苦的帮助我们，同志们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是！” “对！” “没错！” “必须敬华腾集团的同志们一杯……” ………… 江北机械厂的同志们轰然相应，能够听的出来，每一个感谢的声音都发自肺腑。 人心都是肉长的，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些电动自行车生产线调试人员、生产培训人员和市场营销人员到了常春之后是个什么样子，大家都看在眼里，可以这么说，这些人没拿江北机械厂一分钱的工资和补贴，但每天下班的时间比江北机械厂自己的员工下班都还要晚，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没有一个人表示不乐意、借此索要好处的。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华腾集团的人是装样子的，阴阳怪气说话的人不少，可时间一长，大家都不说话了，华腾工业集团这些派驻人员的工作态度，大家都看在眼里。以至于到了后来，连江北机械厂自己的员工都被带的勤奋了不少，很多人在下班后也依旧跟着华腾集团的人员帮忙一起安装和调试设备，原本糟糕的风气硬是被华腾集团给带了起来。 今天，就是检验这段时间的成果的时候，眼前着江北牌电动自行车上市首日就取得了超过253万的销售成绩，大家在激动之余，心里更多的是对华腾工业集团的感激：如果不是他们，我们江北机械厂怎么可能迎来翻身的一天？所以厂长说的没错，必须诚心诚意的敬华腾集团的同志们一杯！ “谢谢，谢谢，谢谢大家……” 没想到江北机械厂的同志们这么热情，江河的心里也是感动的厉害，不过他还是摆摆手，客气的说道：“可明天的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咱们呢，再说了，刚刚有点成绩就喝酒，工人们看到了心里会怎么想？ 所以我觉得今天咱们还是不喝了，等一周后看看销售情况，如果销售成绩稳定下来了，咱们再喝，到时候咱们喝庆功酒！” 听江河说的在理，尤其是“工人们看到了，心里会怎么想？”的话，更是让李大成心声感动，觉得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些朋友实在是太够意思了。但东北人嘛，大家都知道，朋友来了，那必须吃好喝好！ “江副总，我明白你的意思，”李大成拉着江河的手，那叫一个热情：“可问题是饭菜都订好了，我就就是想退，人家饭店想不能同意啊，你说是不是？” 李大成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再谦让那就是矫情了，江河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那……好，那咱们今晚就少喝点。” “一定一定，”李大成连连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咱们不劝酒，意思到了就行，成？” 江河松了一口气：“对，意思到了就行。” “你放心！”李大成呵呵的笑着，随即转头对老赵主任吩咐道：“对了老赵，你给后勤的同志说一声，明天中午食堂里整几个好菜、硬菜，好好地感谢一下咱们的工人同志们！” 赵主任脑袋点的小鸡啄米似的：“厂长您放心，我指定给您安排好！”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各种促销活动继续进行，销量也稳中有升。 与此同时，按照此前制定的“以点带面，以常春为基础，逐渐的向全省辐射，在省内站稳脚跟之后，再向整个东三省进军”的市场推广策略，由华腾集团的市场推广人员带领的推广团队分赴省内各个地市，建立江北牌电动自行车的省内销售网络。 一周后，大规模、大力度的促销促销正式结束，各家经销商也正是进入了只有店面优惠的情况，整个江北机械厂都紧张起来：不知道当促销活动结束后，江北电动自行车又能够取得什么样的销售成绩？ 当本市内各个经销商的数据汇总过来，促销活动结束的当天，全市范围内45家新老经销商总计销售电动自行车237辆，平均每家经销商销售出去527辆！ 而除了本市范围内的经销商之外，这一周来新扩展的省内其他32家经销商，则销售出去425辆电动自行车。 这个成绩一出来，以李大成为首的整个江北机械厂的领导班子集体松了一口气！ 所有人都明白，到了这一刻，江北机械厂才可以真正说自己走出了濒临破产的泥沼，真正活过来了。 激动的在会议室里不停的转圈子的李大成，忽然一拍脑袋：“不行，我得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兵总的领导！” 说着，他转身就冲出了会议室，冲向了自己的办公室。 听着会议室里犹自还在回荡的声音，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对啊，兵总的领导也在关注着江北机械厂这次的转型呢，现在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自然是要第一时间向领导报喜……厂长就是厂长，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 电话里，听了李大成的汇报的领导，此刻也很高兴：“这么说，你们江北机械厂算是彻底起死回生了？” 李大成谨慎的说道：“现在说起死回生还有点早了，不过希望很大！” 对于李大成谨慎的态度，领导还是很欣赏的，他笑呵呵的赞许道：“呵呵……很好，在这个时候你还能保持冷静的头脑，不惜，很不错。” “嘿嘿……” 听到领导的表扬，李大成摸着脑袋嘿嘿的笑了起来。 领导接着说道：“从轿车转产电动自行车，这中间的跨度很大，我和其他同志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们还担心你们能不能跨过心里的那道槛，现在来看，大成你干的很好。” 领导的话让李大成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心里美归心里美，他更清楚这个时候自己不能翘尾巴，连忙说道：“领导您过奖了，我其实也没做什么事，要不是华腾集团的同志忙前忙后的帮我们，我们也不能这么快就有今天……俗话说得好，火车跑的快、全靠车头带，我觉得华腾集团就是带着我们发展的火车头，我们其实是坐享其成了。” 嗯？ 听到李大成这话，领导是真的惊讶了：他李大成竟然有这个觉悟？ 不过领导心里更多的还是高兴，李大成能说出这话，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李大成这个同志的思想是真的成熟了啊。 不过这个时候就不适合继续表扬了，领导微微颔首，应道：“你能这么想，能居功不自傲，我很高兴。大成啊，别的话我就不说了，总之你加油好好干，对于同志们的工作，组织向来都是看在眼里的。” 李大成自然明白自家领导这话的意思，当即心领神会：“是！请领导放心，我今后一定努力工作，回报组织的信任。” ———————————— 在李大成开心的向兵总的领导汇报自己的成绩的时候，华腾工业集团技术研发中心，大家正围着眼前的两个全尺寸模型啧啧称赞…… “太漂亮了。” “这么漂亮的车，张总到底是怎么设计出来的？” “到了沪城车展上，咱们这车不得惊掉一地的眼珠子？” “可不是么，看到咱们这车，那些老外都得直接傻眼？” ………… 到底是什么车，尽然会让见多识广的众位华腾工业集团的高管们如此赞不绝口？ 自然是张起航计划在6月份的沪城车展上向外界彰显自家实力的两款车，唔……是是两款车，其实是一款车，标准轴距版是一款双门pue轿跑，另外一款是同款车型的长轴版四门轿跑，至于这车长的什么样，只要参考奔驰cls就行了。 将2003年才首次亮相的初代cls再次优化之后拿到2001年，这就是华腾集团旗下风雅轿车的首款豪华轿跑，根据设计，入门版车型搭载华腾集团自家的36升v6发动机，而高配车型则搭载自家的48升v8发动机。 借用这款四门轿跑和两门upe，华腾集团将正式向外界宣告：华腾集团不但能够制造“买菜车”，也能制造高性能的轿跑车。 当然，嗓门是挺高，但在沪城车展上亮相的只能算是概念车，这两款车正式发布，预计要到2003年的沪城车展，但大家都相信，即便华腾工业集团推出的只是一款概念设计，也足以引起轰动了，毕竟，在这之前，国内还没有任何一家自主汽车生产企业推出过跑车这一类型的产品。 听着大家兴奋的讨论，张起航的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恶趣味：没记错的话，“美人豹”这款产品貌似就是在沪城车展上推出的？不知道老李同志看到华腾集团的这两款车之后，再看看自家的美人豹，有没有想要砸车的冲动？ 第978章 张启航的大局观 在紧锣密鼓的进行概念车的制作的同时，一个好消息也悄然传来：西飞的第三代h6飞机的项目得以正式立项，而发动机选用的正是华腾工业集团的d-30kp-3。 但是在发动机的生产方面，上面发生了一些分歧，有人认为应该让华腾工业集团将这款发动机的全部资料上交、具体的生产单位由国家进行考核后再确定；但也有人对这种做法表示反对，认为现在不是以前的时代了，如果国家这么做了，将会极大的挫伤其他企业从事研发的热情：如果我们努力搞研发，会不会在将来的某天，发生在华腾工业集团身上的情况也发生在我们身上？毫不客气的说，一旦出现了这种想法，对于国内科研行业的打击将会是巨大的。 但之前持“华腾工业集团必须将d-30kp-3发动机技术上交”观点的同志也有自己的理由：d-30kp-3发动机对于我国未来的国防战略安全实在是太重要了，华腾工业集团必须将这个技术上缴，不过国家可以给予一定的补偿…… 只是这话还没说完，就被“不能上缴派”给打断了，他们直接反问：你们能给华腾工业集团什么补偿？对于华腾工业集团而言，他们是否稀罕你们给的那点补偿？ 双方吵的厉害，谁也说服不了谁。 就在双方吵的激烈的时候，张起航悄然抵达了舜耕，出现在了陈海洋的办公室。 看到张起航，陈海洋挺高兴：“你小子怎么来了？” 张起航一脸不好意思的模样：“领导，我是来给您添麻烦来了。” “哦？”听张起航这么说，陈海洋大乐：“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好奇了，说说看，你打算给我添什么麻烦？” 尽管现在就是在陈海洋的办公室，但张起航还是压低了声音：“领导，我想将d-30kp-3发动机技术的处置权交给省里。” “什么？！” 陈海洋吃了一惊，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张起航同志，这种事情你可不能开玩笑！” 对于华腾工业集团搞出来的安格d-30kp-3涡轮风扇发动机，陈海洋自然不陌生，之前甚至还参观过，毕竟华腾工业集团终究还是鲁省省属企业嘛，而陈海洋作为鲁省的国资办主任，自然是有权利了解自己管理下的企业生产了什么产品的。 但也正因为去华腾工业集团参观过这款可以当之无愧的称之为“华夏第一推”的航空发动机，陈海洋才越发明白张起航对这款发动机的态度，毫不客气的说，这款发动机简直就是张起航的禁脔，谁都不能碰，可现在，张起航竟然打算将这款发动机的技术处置权交给省里？ 迎着陈海洋震惊的目光，张起航点点头说道：“主任，我不瞒您，之前我对这款发动机看的确实挺重的。” “这就是我不理解的地方，”陈海洋皱着眉头，满脸严肃：“你之前将这款发动机看的这么重，怎么忽然之间又愿意将这款发动机的技术处置权交给省里了？” 张起航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大概是人过了30，思考问题的时候比之前考虑的更多了，以前总觉得好东西都的藏起来，不能被别人抢走了，虽然也是为国家做贡献，但还是考虑自己多一些。 可这两年来，我的想法发生了不少变化，我觉得如果能够在为国家做贡献的时候，同时带动更多的企业发展起来，其实是一件更好、更有意义的事，也更有价值。” “哈哈哈哈……” 听到张起航这话，陈海洋的眉眼都绽放了开来，他开心的拍着张起航的肩膀，连连点头：“起航啊，你能这么想就对了，知不知道，领导们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挺到这话，张起航一愣：领导们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看着张起航的反应，陈海洋笑了：“怎么？有点惊讶？” 张起航老老实实的点头：“是，是个挺惊讶的。” 倒是陈海洋，笑眯眯的说道：“起航，这么说，对于你的能力，领导们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不认同、不服气的，即便是找遍全国，又能谁能够在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里，将一家濒临破产、固定资产只有十几万的小破企业，发展成为一家年销售额过千亿的超大型企业集团的？ 说实话，以你的能力和你取得的成绩，再提两级也不过分，可为什么领导们一直在压着你？就是省里的主要领导觉得你的大局观差了点，小集体思想比较重，认为这种小集体思想限制了你的眼界和将来能够达到的高度。” 张起航挠挠头：还有这么一回事？ 倒是陈海洋，接着说道：“当然，领导们也知道，在你这个年纪，对你要求其实高的有点吹毛求疵了，所以这些年来领导也是一直在耐心的等待你的成长起来，现在来看，你没有辜负领导们的希望，成熟的比领导们期待的更早。” 张起航闻言，不仅汗颜。 看着一脸不好意思的张起航，陈海洋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了，既然你已经成熟起来了，那多余的话我就不再说多，d-30kp-3发动机的事你也尽管放心，省里也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好。” 张起航重重的点头，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为之一轻。 ……………… 有了鲁省的参与，d-30kp-3到底由谁来生产这件事的走向，很快就变的明朗起来。 在鲁省相关领导的据理力争下，5月份，一家名为“鲁省航空发动机制造研发有限公司”的全新企业在舜耕经济技术开发区正式成立。 这家简称为“鲁省航发”的企业，以从华腾工业集团剥离出来的航空发动机的研发和制造业务为骨干，同时吸纳了鲁省以及西飞下属西发厂的一部分股份，从事无人机用活塞式航空发动机、活塞式重油航空发动机以及各类涡轮式航空发动机的研发和制造工作，而张起航则担任这家企业的董事长。 在鲁省航发成立后的不到半个月，鲁省的国资办忽然宣布了一项全新的任命，即由华腾工业集团董事长张起航同志兼任重汽集团的常务副总经理。 消息一出，整个华夏的汽车产业界顿时哗然！ 要知道，就在今年的1月18日，国家正式将重汽集团交到了鲁省的手里，重汽也从一家央企成为了鲁省的一家省属国有企业，可现在，鲁省竟然任命张起航为重汽集团的常务副总经理？ 无数媒体提出了一个问题：鲁省这一举动是什么意思？ 华腾工业集团在乘用车领域已经够厉害了，是现在国内乘用车市场的龙头老大，鲁省任命张起航兼任重汽集团的常务副总经理，莫非是准备学习一汽，以重汽集团和华腾工业集团为基础，组建一家横跨商用车和乘用车的超级汽车产业巨头？ 如果是这样，那国内汽车产业界可是真的热闹了。 当然，也有行业内的专家不看好鲁省的这次任命，表示张起航的能力也确实出类拔萃，甚至可以用惊才绝艳来形容，但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张起航之前能够取得这么出色的成绩，是他将自己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华腾工业集团身上，如果再让他兼任重汽集团的常务总经理，他的精力必然会被分散，到时候极有可能两家公司都顾不过来，最终的结果就是华腾工业集团和重汽集团两家企业的发展都会受到影响。 这个说法也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但当一个月后的6月中旬，华腾工业集团携旗下华腾汽车、风雅汽车两大乘用车品牌以及数款概念车在沪城车展上亮相后，所有人、包括此前表示不看好之前那份对张起航的任命的人，都惊呆了…… 本次沪城车展，华腾汽车带来了一款suv类产品概念车和一款中级轿车，风雅汽车除了风雅·天籁之外，还带来了一款双门upe跑车和一款四门轿跑。 这宽双门upe跑车和四门轿跑本质上其实可以算是一款车的两个不同版本，命名为风雅·upe的跑车可以看做是“标准轴距版”，采用前置后驱和双门硬顶的车身结构，而那款被命名为风雅·cls的四门轿跑车则可以看做是前者的“长轴距版”，两者除了有一样的前后车身样式和流畅、优雅的车身线条之外，最大的区别就是轴距的不同以及两门和四门的区别。 拜国内汽车媒体的宣传所赐，这些年来。所有人都认为一家汽车制造企业如果能够研发和制造跑车，就意味着这家企业的技术能力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高的水平，所以当华腾工业集团以奔驰cls为基础打造的两款概念车正式在沪城车展上展出之后，所有的媒体都疯狂了，没有人敢相信咱们国内的汽车制造企业居然能够研制出这么漂亮的汽车产品。 最重要的是这两款车还不是样子货，华腾工业集团为这两款车配备的发动机为一台36升的v6发动机和一台48升的v8发动机，实现高低搭配，这样的动力组合，别说与日韩企业相比，即便是与车展上一起亮相的宝马、奔驰等一众欧洲老牌汽车制造巨头相比也丝毫不落下风： 本次车展，奔驰公司带来了旗下的旗舰跑车：奔驰sl，凭借着经典的鸥翼门设计，奔驰sl不但有着悠久的历史和超卓的性能，更是赢得了全球无数车迷的死忠，被无数人认为是自己的梦想之车； 而宝马带来了z3和z8两款软顶敞篷跑车，z3算是宝马的入门级小跑车，动力配置也是入门级的，就不多说了，而z8则是凭借着去年在全球范围内大卖的《007之黑日危机》里面邦德的座驾的光环亮相本次沪城车展。 两大德意志豪华汽车品牌原以为自己能够力压群雄，让这些华夏的土包子好好开开眼，却想到自己的风头全都被风雅upe和风雅cls这两款车给抢走了——不但风雅汽车的展台被里三层外三层的记者给围满了，这两款车疯狂的谋杀着记者们的胶卷，而各家媒体的预约采访电话更是打爆了华腾工业集团的外联部门和公关部门，毫不客气的说，这两款车吸引了沪城车展最多的眼球。 当情况汇报到张起航这儿，张起航也有点震惊：“所以？” “所以您必须接受媒体的采访了，”特意来向张起航汇报这个情况的杨志军苦笑着对张起航说道：“不说有多少一直跟咱们合作非常愉快的汽车类媒体跟我打招呼，现连央视的领导都给我打电话了，希望我能劝说你接受采访。” 张起航有点惊讶的：“不是？就这么大点事，连央视都惊动了？” 杨志军解释道：“不止是车展上咱们亮相的几款新车，您不还兼任了重汽集团的常务副总么，因为您的缘故，这段时间来重汽集团得到了社会上的很多关注，大家都很好奇，您这位重汽集团的常务副总会怎么做？会给重汽集团带来什么变化？又打算怎么带重汽集团走出泥沼？” 张起航闻言，不仅皱起了眉头，说道：“我就只是重汽集团的常务副总，在我上面还有集团董事长和总经理，这个问题问我，是不是问错人了？” 事情当然不是这么回事，在国家将重汽集团下放给鲁省之后，为了表示对重汽集团的重视，鲁省特意安排舜耕市一名排名靠前、且能够进入市领导班子的副书记担任重汽集团的董事长，也即马继纯同志。 通过这个安排我们也能看得出来，马继纯同志说是重汽集团的董事长，但实际上他还是以舜耕市的工作为主，那么重汽集团的日常工作自然还是以总经理为主。 那么总经理是谁呢？ 是蔡楠同志。 蔡楠同志自打1983年参加工作就进入了当时还是舜耕汽车总厂的重汽集团，历任产品设计员、副科长、科长、产品处副处长、技术中心主任、厂长助理、质量部部长、集团技术中心主任、副总经理兼总工程师等职，可以说是再根正苗红不过的重汽人，将近18年在重汽的工作履历也让他熟悉整个重汽集团的上上下下、一草一木，可以说组织的这个安排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也能够最大程度的稳定住重汽集团这段特殊时期的人心。 可现在，央视的这个采访要求，让张起航总觉得不对劲。 ———————————— ps：兄弟们，手腕还是疼，只能慢慢的码字，这两天可能更新字数都会少点，还请兄弟们见谅。 第979章 帮老王一把 “那您的意思是？” 杨志军征询着张起航的意见。 “婉拒了，”张起航没有迟疑，说道：“就说重汽集团是咱们国家汽车行业的重量级企业，我现在还在熟悉业务和向同志们学习的过程当中。” “好，”杨志军点点头，对于这个结果也并没有感到意外，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亚迪的王总想要来拜访您一下，您看这个事……” 听到杨志军这么说，张起航苦笑起来，一拍脑门：“好嘛，兴师问罪的来了。” 老王当初盯上了秦川汽车，可还没等他开始行动，华腾工业集团就伸手将秦川汽车救了过来，郁闷的老王再次将目光转向了江北奥拓，可更让老王没想到的是，华腾工业集团再次向江北奥拓伸出了“罪恶”的小手，用电动自行车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东西让江北奥拓扭转了局面…… 连续两次被张起航坏了自己的“好事”，老王不急眼才是见鬼了。 自家老总与老王之间的这点儿“恩怨”，杨志军自然是知道的，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杨志军也跟着笑了起来：“可不么，我也觉得王总是来找您兴师问罪的。” 张起航摇摇头：“来兴师问罪的我也不能躲啊，谁让我先对不住人家的呢。” 杨志军就不说话，抿着嘴乐。 张起航想了想，说道：“这样，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我给老王打个电话约一下……道歉嘛，就得有道歉的诚意。” “好。” 杨志军当即应了下来。 …………………… 张起航与老王的见面，是在第三天的下午。 聊了一会儿之后，老王提到了正在进行的沪城车展：“前两天我去沪城车展转了转，三个会展中心我都去了，好家伙，每个会展中心都是人山人海，我差点儿没挤进去。” “今年的沪城车展确实热闹，”张起航点点头：“有没有去我们集团的展位上去看看？” 今年的沪城车展，除了以前的国际展览中心这个会场之外，还在商贸商城和光大会展中心布置了会场，这也是沪城车展举办这么些年来首次同时开了三个会场。 “去了，我还特意去你们风雅的展台上看了一下那两款跑车，好家伙！那俩跑车真的太漂亮了，”说到这，老王的眼中闪闪发光：“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跑车要么就是法拉利f360这种高高在上、让人下意识的觉得高不可攀的存在，要么就是宝马z3这种让人悠然自得的享受生活的类型，但不管是什么类型的跑车，我都觉得跑车与人们的生活相距甚远，可看了你们的那两款跑车之后，尤其是那款叫风雅cls的四门轿跑车，我才意识到跑车居然也可以这么贴近人们的生活的。” “是吗？”听到老王这话，张起航就笑：“可是据我所知，现在也有不少媒体说我们的风雅upe和风雅cls是挂着羊头卖狗肉，风雅upe这种两门四座硬顶跑车也就罢了，风雅cls压根就不能算是跑车，哪有四个门的跑车？” 这话倒是不假，因为国内汽车工业不怎么发达的缘故，国内民众对于跑车的认识很模湖，总觉得跑车就得是那种两个车门、两个座位的，比如法拉利f355、f360之类，便宜点的就是宝马z3，再不济也得是日系的那些硬顶跑车，比如三菱300gt、日产gtr之类，在这些车型当中，都有一个身为跑车最显着的特征，那就是只有两个车门。 所以这几天来不少媒体都表示，只有俩车门的那才叫跑车，你们华腾工业集团的风雅upe叫跑车也就罢了，那个cls凭什么叫跑车？ 还四门轿跑？ 呸！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当然，也有媒体对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两款车表示欣赏，并且借机向国人做了一些科普，比如四门轿跑这种车型也不是没有在汽车发展史上出现过，比如历史上的别克世纪就同时有两门轿跑和四门轿跑两种类型的轿跑车，所以四门轿跑并不是华腾工业集团自己生编硬造出来的一个概念，而是汽车工业发展史上真实存在过的车型，华腾工业集团只是根据国内的实际情况复活了这种车型而已。 “反对派”当然也不示弱，当即表示就算世界汽车工业发展史上存在过四门轿跑这种车型，但既然四门轿跑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面了，那就说明这种结构的车子是不符合历史发展的潮流的，华腾工业集团的做法就是逆历史潮流而动…… 总之这几天来，赞成派和反对派吵的那是相当的热闹，而两派媒体的销量也是借机攀升。 唯一苦13的大概就是那些专业的传统汽车纸质媒体了，为了保证质量，国内的这些专业汽车媒体基本上都是月刊，一个月才发行一次，眼看着这么大的一个热点新闻，自己竟然不能蹭…… 老王点头道：“那些报道我也看到了，张总，你们这个车会在什么时候上市？大概在什么价位？” “怎么？你感兴趣？” “嗯，”老王应了一声，说道：“我挺喜欢的，尤其是整车的线条，简直让人欲罢不能，你是不知道，我去你们展台的时候，正好遇到奔驰和宝马的工作人员在那里对着你们的车疯狂的拍照，最厉害不停的说着‘难以置信’、‘这太疯狂了’之类的话，似乎连奔驰、宝马这样的世界汽车巨头也被你的这个设计给震惊的不轻。” 张起航心说能不震惊么，后年、也就是2003年9月的法兰克福国际车展上，宝马公司展出了自己的双门四座轿跑车型：宝马6系的概念车，这款车也就是2004款宝马645ci；而也是在本次车展上，奔驰公司仿佛与宝马公司心有灵犀一般，展出了一款叫做visioncls的概念车，这款车就是2004款奔驰cls。 那么从时间上开始算起，奔驰和宝马公司应该已经开始了这两款车的前瞻概念探讨，然后这两家公司的高层就愕然发现，自己还在概念探讨阶段的车，竟然出现在了华夏的一个车展上…… 那么也就可想而知奔驰和宝马这两家公司的震惊程度。 说到这，老王大拇指一竖，感慨的道：“以前我就知道张总你在汽车设计方面的水平绝对没的说，即便是放到世界范围内也绝对很厉害，可我万万没想到，您在汽车设计方面的水准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的多，连奔驰、宝马的顶级设计师都佩服的不得了，您是不在现场，没看到那些老外的表情和反应，那真是……简直了！” 一边说，老王一边摇头：“我跟老歪也没少打交道，他们平日里一个个的眼珠子都长在脑袋顶上，就没见过他们震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模样。” 这话是老王的肺腑之言，他是真的佩服张起航在汽车设计方面的水平。 就像他说的，在这之前，他知道张起航在汽车设计方面的本事很厉害，即便是在到国外去，也缺不了他张起航的一碗饭吃，但因为华夏汽车工业水平的缘故，他总是下意识的觉得张起航的汽车工业设计水平大概也就是世界超一流、距离那些顶级的汽车设计大师还有一段距离，可前两天在沪城车展，亲眼看着那些老外对张起航设计的那两款跑车的震惊和赞叹，老王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低估了张起航在汽车设计方面的真实水平，他真正的水平不是世界超一流，保底也应该是准大师级的水平。 “行了老王，你就少夸我两句，”张起航笑着摆手：“我也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来的……是为了江北机械厂，对？” 听张起航这么说，老王的脸上不禁泛起一抹苦笑，不过他还是痛快的点头：“您说的没错，我这次来拜访您，这件事也确实是其中之一……” 说到这，老王两手一摊，一脸的无奈，言外之意：张总，您这件事可办的不够地道啊，咱们之前才说过江北机械厂的事儿的，你也说过要帮我一把，可现在您看您办的那叫什么事？你对得起朋友么？ 看着老王的样子，张起航笑了，他摇摇头：“这个月来，江北机械厂的情况确实是发展的不错，但谁说你没有机会了？” 嗯？ 老王听的一愣，随即惊喜的道：“您的意思是，我还有机会收购江北机械厂？” 张起航摆摆手：“收购江北机械厂是不大可能了，但要说造汽车，你还有机会。” 老王闻言，不禁一愣：“这……我怎么听不太明白呢？” 在老王想来，只要我能够成功收购江北机械厂，那江北这个牌子不就是我的了么，既然现在我没可能收购江北机械厂，为什么我还有造车的机会？ 老王有点想不明白。 “这个其实很简单，”张起航解释道：“江北机械厂除了你熟知的江北奥拓之外，还有一个品牌叫美鹿……” 张起航刚刚开了个头，老王就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啊……瞧我这脑子！” 到底是聪明人，张起航刚刚说了个开头，老王就反应过来了：江北机械厂的情况和秦川机械厂又有些不同，秦川机械厂就只有“秦川”这么一个品牌，所以如果自己想要借用秦川机械厂的资质搞汽车，除了将秦川机械厂整个儿收购过来之外再没有其他的选择，但既然这个江北机械厂有两个品牌，也就意味着即便是江北机械厂卖掉一个资质，手里也还有一个资质，这就是自己的机会。 当然，老王更明白江北机械厂的领导肯定不傻，在从华腾工业集团获得电动自行车的技术和核心零配件的供应之前，自己已经和他们接触过，但对于自己想收购江北机械厂的要求，对方已经严词拒绝，现在他们靠着华腾工业集团提供的电动自行车技术和核心零配件，已经度过了最困难的阶段，如果自己想要从江北机械厂获得轿车生产资质，肯定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但不管怎么说，只要自己还有机会就好，老王怕的就是自己没有机会。 看着老王反应过来了，张起航说道：“这样，等忙完这段时间，我和你一起去一趟常春，大家坐一起好好谈谈，这点面子江北机械厂还是要给我的。” 听到张起航这话，老王彻底放心了，连连点头道：“我听您的安排。” ———————————— 吉省，常春。 看着工厂大门口排着队等着装货的大卡车，李大成的脸上满是笑容。 谁能想到呢，就在两三个月之前，江北机械厂还在为如何给工人们发下个月那50的工资而发愁，一直为首的领导班子成员也在为如何说服银行给江北机械厂提供下一笔贷款好给工人发工资而绞尽脑汁，可就这么短短两三个月的功夫，江北机械厂竟然仿佛被人施了点金指，自家的“江北”牌电动自行车不仅在吉省站稳了脚跟，甚至已经将业务扩展到了整个东三省的部分地区以及与东三省交界的部分内蒙地区。 现在，工厂的大门口每天都有排队等着装货的大卡车，而工人们也不再是之前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一个个每天上班的时候充满了干劲和欢声笑语——这两个月，工人们不但能够拿到足额工资，甚至还有不菲的奖金和各种福利措施。 甚至就连此前看到自己就恨不得直接钻土里藏起来的各家银行的领导，现在不但不躲着自己了，反而主动来拜访自己。 别误会，他们来不是催着自己还之前的贷款的，而是在了解了江北机械厂现在的产销情况之后，一个劲的表示“钱不着急还！”，非但如此，还热情的向自己询问江北机械厂是否需要资金方面的支持…… 这些家伙如同自己的至交好友一般，拍着胸脯跟自己表示，只要江北机械厂有需要，不管需要多少，自己尽管说个数，这都好说…… 就在李大成沉浸在遐想之中的时候，前几天刚买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第980章 说服江北机械厂：上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人名，李大成的一张脸顿时灿烂的花一样，连忙将电话接了起来，笑着道：“领导好啊，有什么指示？” 电话那头的江河笑呵呵的说道：“什么领导，老李你净开玩笑。” “呵呵呵……” 听到江河这么说，李大成就呵呵笑，这段时间来，李大成和江河的关系处的不错，已经很熟了，为了表示熟络和亲近，打电话的时候开开玩笑也正常。 客气了几句之后，江河对李大成说道：“老李，我听说这段时间，咱们厂有同志提议，说既然现在财务上比较宽裕了，准备重新搞汽车？” 听江河提到了这个，李大成的表情立刻认真起来，点头应道：“是有这么回事，我们江北机械厂好歹也是国家当初定下的四家生产微型轿车的厂家嘛，虽然现在在搞电动自行车，但主业还是搞轿车。” 江河对李大成的话表示赞同：“确实，从80年代中期到现在，咱们江北机械厂也搞了10多年的轿车了，就这么放弃，未免可惜。” “是啊是啊，”一边琢磨着江河给自己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李大成一边说道：“同志们也是这么想的，我们不能辜负了国家和人民对我们的期望啊，这不，现在经济条件好转了，我们就准备重新将老手艺捡起来。” 江河就笑着点头：“是这么回事，我刚刚就这件事和我们张总聊了聊，张总对你们的想法也挺支持的，也提出了一些想法和建议……” 江河的话还没说完，李大成就激动了，他连声道：“哎呀！张总都给我们提出建议了？那……那……” 张起航是谁？ 是国内汽车工业界公认的大能人，不说他们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单单说情况与江北机械厂差不多的秦川机械厂，原本已经是人心涣散，可到了他的手里之后，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实现了盈亏平衡，现在更是赚的盆满钵满。 而在刚刚结束的沪城国际车展上，华腾工业集团凭借着张总设计的几款新车惊艳了整个车展，连奔驰、宝马这样的世界级汽车巨头的高管都被震惊的不得了，连声惊呼“unbelievable！”。 可惜，因为此前已经陷入事实停产的缘故，江北机械厂没能参加本次沪城国际车展，否则自己一定到现场亲自看看张总设计的那两款跑车，看照片都已经那么惊艳了，不知道当站在实车边上的时候，会惊艳到何种程度？！ 现在好了，这么一位神人给江北机械厂提出了建议，这是什么？说的夸张点儿，这就是“神谕”啊！ “我这就过去，”电话那头的江河补充道：“我觉得电话里可能说不太明白。” 听说江河要过来，李大成愣了一下：“您现在……方便？” 毕竟是华腾工业集团的三号人物，江河自然不可能在吉高官呆，所以在帮江北机械厂搭建起销售和采购的架子、等这套系统开始运转之后，江河就回去了，现在他竟然说要来跟自己聊这个？ “我这会儿就在常春呢，”电话那头的江河笑着道：“来这边办点事。” “您这会儿就在常春？！” 电话这头的李大成，当真是又惊又喜，随即就埋怨道：“老江啊老江，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你都来常春了，竟然不来兄弟这儿？是不是如果张总不提我们，你就打算悄悄的来、悄悄的走？” “呵呵……我准备忙完了就过来看看大家……” “行了，你什么都别说了！”李大成打断江河的话，大声说道：“既然你来了常春，那你就什么都别管，听我安排！唔，都这个点了，我让食堂里整点好菜，咱们哥俩边吃边聊！” 说完，唯恐江河拒绝，李大成大声道：“你不许拒绝！” 按照李大成的想法，他其实是想要去外面整一桌的，但他更熟悉华腾工业集团那些人的办事方法，在单位里吃点也就罢了，去外面的酒店里吃？想都别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让食堂大师傅弄好点。 说起来，为了应对这种场面，就半个月之前，江北机械厂特意花大价钱将此前在市w招待所的那位退休老师傅给请过来了。 老爷子快70了，年纪有点大，原本已经不愿意出来了，还是李大成数次上门拜访，表示不用老爷子亲自出手，指点指点年轻人就行……当然，如果有重要招待活动的时候，老爷子肯出手做俩硬菜，那就再好不过了。 架不住江北机械厂这边开出来的条件实在是太好，再加上退休的这段时间，老爷子在家里呆的也不是很开心，所以一番思考之后，老爷子觉得来江北机械厂带几个徒弟也不错，就当是给自己找点儿人生价值，总算是答应了。 现在，江河携着张起航给出的“神谕”来江北机械厂，说什么也得让老爷子出个手。 “那……成，”犹豫了一下，江河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不过咱们随便吃点就行，别整太多菜啊。” “哎呀我的好江总，这些你就别管了，你放心的听我安排就是……” ………… 挂了电话，李大成一个电话打给厂办公室主任马连虎，电话一接通，李大成就急促的说道：“老马，华腾的江副总要来了，你马上去食堂给老爷子说一声，就说咱们集团来了贵客，烦请他出手做几个好菜！” “江副总要来了？”电话那头的马连虎，听到这话，也是惊讶、震惊以及惊喜的不得了，很清楚江河的到来对于江北机械厂意味着什么的他，连声道：“我这句去！厂长您放心，我保证把事儿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嗯，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李大成说道：“好了，厂子里这一块我就交给你了，你给大家都说一声，我这马上去接江副总。” 李大成觉得，唯有自己亲自去接，才能够表达出对江河的敬意。 ———————————— 赶到江河下榻的酒店，李大成只用了半个小时。 再次见到江河，李大成开心的不得了，在车上，两人一番寒暄和客套之后，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了江北机械厂身上，李大成向江河问道：“江老弟，张总对于我们江北机械厂想要重新做汽车这件事，他是怎么评价的？” 江河也没藏着掖着，坦率的说道：“我们张总说，随着咱们国家改革开放的持续进行，民众进一步的富裕，在未来，汽车绝对是一片广阔的蓝海，可以说是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李大成听的连连点头：“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江河接着说道：“汽车产业是一片蓝海，但汽车产业也是一个资本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型的产业，想要发展起来，单单只有技术是不够的，只有钱也是不够的，如果江北机械厂真的想要在汽车产业有一番作为，在这个领域站稳脚跟，除了要有钱、有技术、有拿得出手的产品之外，还要一个东西非常重要！” 还有一个东西非常重要？李大成眨眨眼，赶忙问道：“是什么东西？” 江河说道：“是地方政府的支持。” “地方政府的支持？”李大成愣了一下，随即一脸的不以为然：“地方政府的支持……虽然很重要，但也没那么重要？” 在李大成看来这话有些夸张了，对于其他企业来说，情况或许是这样，但对于江北机械厂而言，情况就不一样了，别忘了江北机械厂是兵总旗下的企业，地方政府再能折腾，能够折腾的范围也仅限于一小块地方，而地方政府能够给江北机械厂支持再多，能有兵总提供给自己的支持多？ 看到李大成的样子，江河就知道他误会了，随解释道：“我说的这个‘地方政府’，是省一级的政府，市一级的政府机构可不算。 对于一家汽车制造企业来说，如果能够得到省一级地方政府的支持，就意味着这家企业有了自己的根据地和大本营，就像是琼省那家此前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能拿到‘准生证’的汽车企业，若非是得到了琼省的大力支持，他们早完蛋了；再比如皖省那家这两年新进出头的汽车企业，若非是他们得到了皖省上下的全力支持以及领导们不遗余力的奔走，他们能有今天这幅欣欣向荣的局面？” 对于琼省马自达和奇瑞汽车，李大成自然不陌生，现在听江河提到了这两家企业，他顿时反应过来：对啊，江副总这话说的在理啊！这两家企业如果不是得到了地方政府不遗余力的支持，他们的坟头草都起码两米高了，哪能熬到现在，并且还活的越来越滋润了？ 再结合江北机械厂自身的情况分析一下，李大成愕然的发现，江北机械厂这几年来的困境，也与没能够得到地方政府的大力支持有关——如果当初江北机械厂在困难的时候能够得到吉省的大力支持，比如要求下面的各个地级市在采购和更换出租车的时候“应该”优先选择本省的产品，江北机械厂也不至于过的如此恓惶。 想到这，李大成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大腿上，感慨的道：“您说的是啊，我们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其实也不怪你们，”江河反倒是掉过头来宽慰李大成：“你们江北机械厂上百年的历史呢，早些年的时候习惯了央企的身份，习惯了计划经济，现在国家的经济发展政策掉头，再加上这些年来国家的‘过退民进’，一时间你们不习惯、不适应也是正常的……” 李大成只觉得江河的这番话可谓是说到了自己的心窝子里，心中大生知己之感，连连点头道：“您说的太对了！” 江河接着说道：“其实这种情况不止你们江北机械厂有，看看全国，有多少此前兴旺无比的大型国有企业的日子不好过的？ 说起来，其实你们江北机械厂的领导班子已经很不错了，起码这些年来你们江北机械厂一直都在想办法努力自救，反观不少企业，仗着自己在行业内份量和影响力比较重，干脆自己一点办法都不想，躺在地上装死，就等着国家来救……” 江河的这番话，让李大成的心里舒坦无比：这话说的太对了，就算这些年来我们江北机械厂遇到了不少困难，可我李大成还是带领着同志们努力的想办法解决问题，可某些企业的某些人呢？哼哼……简直比癞皮狗还要癞皮狗！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义愤填膺的道：“你说的没错，这样的企业的老总，我觉得简直就该送监狱里去！ 绝对是一点都没冤枉他！ 这些家伙，还有没有点儿d性了？还记不记得当初入d的时候在d旗下面发过的誓了？” 看着一脸义愤填膺的李大成，江河用力抿了抿嘴，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和我们张总聊起咱们江北机械厂的时候，张总对咱们江北机械厂的情况是感到有些惋惜的，说虽说咱们江北机械厂的技术水平和研发能力差了点儿，但当初能够获得吉省的坚定支持的话，也不至于是今天这个局面。” 李大成对江河的话有些不赞同，什么叫“我们江北机械厂的技术水平和研发能力差了点儿”？ 但一想到华腾工业集团的技术水平和研发能力，他就默默的不做声了：好，跟华腾工业集团一比的话，江北机械厂在技术水平和研发能力方面确实是差了点儿…… 当然，最让李大成在意的是江河接下来的话，他已经敏感的意识到，江河接下来要说的话才是重点。 而江河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我们张总说，现在的江北机械厂，有了电动自行车这个能够持续给自身造血的项目，算是基本上解决了发展所需的资金，如果再能有一个爆款产品，比如类似于秦川qq这样的产品，在配合合适的营销和市场推广方式，就算是彻底活过来了。” 第981章 说服江北机械厂：下 “是啊，我们也是这想的，如果能够有个爆款产品，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们江北机械厂也就真正迎来了翻身的机会，”收到这，李大成苦笑道：“可现在的问题是，这种爆款产品上哪儿去找？” 说到这，李大成一脸热切的望着江河：“莫非张总愿意帮我们设计一款产品？” 这事儿有可能吗？ 李大成心里当然明白希望不大——江北机械厂可没那么大的脸，可以让张起航给他们设计一款注定了是爆款的产品。 两个字：凭啥？ 有这样的产品，人家华腾工业集团凭啥不给和他们关系更好的黑豹汽车，反而给江北机械厂？ 可既然知道不可能，李大成为什么还这么问？原因么其实也很简单：问一下也不会死，虽说不指望张起航能给江北机械厂设计一个爆款新车，但如果能够从其他地方赚点好处也是好的。 没有让李大成失望，江河笑着摇头：“老李，别开玩笑了，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嘿嘿……” 李大成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能呢？” 不尝试一下，李大成怎么可能甘心？ “呵呵……您说的也有道理，”江河笑着点头道：“但问题是最近这段时间，我们有些担心啊。” 李大成一愣：“担心？” “是啊，”江河似笑非笑的望着李大成，说道：“李厂长，我们集团派驻咱们江北机械厂的同志向我汇报，说最近一段时间，咱们江北机械厂有一些声音，说我们华腾集团一直掌控着江北机械厂的采购、生产、销售，也不是个事，而江北机械厂现在已经扭亏为盈、走上了正确的发展道路，是时候将这些环节还给你们了……是有这么回事？” 李大成的一张脸“腾”的一下，瞬间羞的通红！ 身为江北机械厂的肠子，江河说的那些要求将华腾工业集团的人撵走的呼声音，他李大成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不但知道，甚至有人直接将话递到自己跟前来了，义愤填膺的表示“咱们江北机械厂可是央企，他们华腾集团凭什么卡着咱们的采购、生产和销售？这么下去，咱们江北机械厂是央企还是他们华腾集团下属的加工厂？”，至于此前江北机械厂遇到的困难、华腾工业集团又是如何在江北机械厂最困难的时候伸出了援手，这些家伙是半个字都不提，仿佛全然忘记了。 当然，对于这些声音，李大成自然是不屑一顾的：这些混蛋，才吃了几天饱饭就忘记了饿肚子的滋味了？ 但知道是一回事，被人当场说出来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李大成连忙解释道：“这个……江河同志，这都是一些同志不懂事，我已经狠狠的批评过他们了……” 但出乎李大成意料的是，还不等自己说完，江河就摆摆手打断了自己的话，说道：“李厂长您误会了，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们张总也没有不高兴，正好相反，我们其实是巴不得将采购、生产管理以及销售全都交给你们的，毕竟，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一没有你们江北机械厂的股份，第二，我们派驻过来的人手都是集团的精英，现在为了帮你们，我们自己的人手都有些不太够用了。 所以呢，我这次来常春，除了集团的公务之外，也是想要亲自听听我们同志的意思，现在的江北机械厂是否具备了我们将人手全部撤出的条件，如果确实具备了撤出条件，我们立刻按照此前合同当中的规定，将我们的人员全面撤出。” 竟然是这样？！ 李大成听的有点傻眼，就在刚刚，他心里真的为江河是来“兴师问罪”的，可现在，对方竟然说“你想错了，我们其实巴不得早点走人！” 面对这样的结果，一时间，李大成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其实站在李大成的角度，他希望看到华腾工业集团的人手牢牢地掌控着江北机械厂的采购、生产和销售吗？当然不可能，任何一家企业的负责人都不希望看到这种局面的出现，这种情况的出现意味着在这家企业而言，自己这个一把手已经说了不算了。 所以对于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些人手，不止是李大成，整个江北机械厂的领导班子都高度警惕，唯恐对方来个“李代桃僵”； 但另一方面，华腾工业集团这些派过来的人手所表现出来的个人素质、业务能力更让李大成眼馋，曾经无数次，在看到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些派驻人员轻松的解决了一个又一个在自己看来非常难以处理的问题之后，李大成的心里头就升起了“如果我手下的人能有这么好的能力，我还用为江北机械厂的未来发愁？”的念头。 他也不是没有试图招揽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些精英们，但结果却让包括李大成在内的整个江北机械厂的领导班子万分沮丧：每一个他们接触的人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们。 这个结果，让他们既高兴又沮丧。 高兴的是既然对方看不上江北机械厂，那么对江北机械厂起歪心思的可能性自然就留很小；而沮丧的原因也很简单：我们江北机械厂好歹也是兵总下属的企业，你们竟然弃如敝履，连考虑都不考虑一下，你们华腾工业集团不也才是个“小小的”省属企业？ 可现在，听到江河这话，李大成心里就明白，从今往后，自己以及江北机械厂都不用纠结了，人家现在就已经开始盘算着将人员撤出了…… “这个事情咱们先不说，”李大成摆摆手说道：“重点是张总他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瞧我这记性，”江河一拍脑袋，说道：“我们张总的意思很简单，现在的江北机械厂，既然有轿车的生产资质，如果不做汽车，那确实是有些浪费了， 但反过来说，以江北机械厂现有的生产加工条件而言，江北机械厂生产出来的汽车，估计在市场上也很难取得销量。” 李大成一脸期待的望着江河：“所以？” 江河没有让李大成失望，接着说道：“所以我们张总说，对于现在的江北机械厂来说，最紧要的不是在未来一两年时间内生产出来汽车，而是要苦练内功，大力提高你们在采购、生产和销售方面的能力。 等你们的‘内功’练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对现有的设备进行升级换代，到时候咱们再谈合作的事宜，不管是给我们华腾集团代工还是你们自创品牌，就都没问题了。” “苦练内功？” 听到这话，李大成苦笑起来：“老弟，我跟你实话实说，你说的这些我们其实都知道，可如果我们现在转型生产电动自行车，根本就没办法练内功啊，电动自行车的生产和汽车的生产完全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如果我们不想办法恢复汽车的生产，可能用不了两年，我们的工人就忘了汽车是怎么生产的了。” “你说的也没错，”江河点点头，算是赞同他的说法，但随即，江河的语气一转，说道：“但如果我们集团将一部分零部件交给你们来代工呢？” “我们帮你们代工生产汽车？” “不是汽车，是部分零部件，”江河说道：“当然，具体是代工生产那些零部件，这个还需要双方的沟通和协调……” “谢谢！谢谢！” 江河的话还没说完，李大成就已经眼睛红红的紧握着江河的手不肯松开：“江副总，谢谢……” “李厂长你先别忙着高兴，”望着激动不已的李大成，江河无奈的道：“另外我们对代工产品的质量和价格也有相应的要求……”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 李大成连连点头，江河所说的这些，他怎么不能不明白呢，但他更知道，这个机会对于江北机械厂而言弥足珍贵！深吸了一口气，李大成对江河说道：“老弟，请您转告张总，就说我们江北机械厂一定会珍惜这个合作的机会，绝对保证质量、保证价格，绝对不会让他失望！” 江河笑着点头，接着说道：“至于你们设备的更新换代问题，我们张总也给出了一个办法。” “哦？” 听到江河这话，李大成的眼睛越发的亮了，连忙问道：“什么办法？” 如果连设备更新换代的资金都有了，那江北机械厂的崛起真的是指日可待，就差一个好产品了。 “你们江北机械厂现在不是有两张轿车生产牌照么，很简单，卖掉一张！” 是的，不同于秦川机械厂，江北机械厂手中有两张轿车生产牌照，一张自然是“江北奥拓”，而另外一张牌照，则是“美鹿”。 “卖掉一张轿车生产牌照？” 李大成愣住了，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不止是他，整个江北机械厂的领导班子，谁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可现在，江河骤然间就将这个问题摆在了李大成的面前。 “嗯，”江河点点头：“我也不瞒你，我们集团有一家参股的企业，也想进入汽车行业，但却没有轿车生产资质，只能想办法买资质，如果咱们江北机械厂愿意卖掉自己手中的一张牌照的话，我们集团可以帮忙给你们两家牵线搭桥……” 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说出这件事，也是张起航的意思：亚迪集团与华腾工业集团之间的关系早晚会被江北机械厂发现，与其将来被人发现了之后尴尬，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把话说明白。 李大成倒是没想到江河竟然这么坦率，直接就将那家想要购买江北机械厂轿车生产牌照的企业以华腾工业集团与之间的关系，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喃喃的道：“这样啊……” “嗯，”江河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随即宽慰他道：“李厂长你也不必急着回答我，回去之后你跟大家商量一下，商量之后，你们最好再就这件事请示一下你们兵总的领导，看看领导怎么说。” 见江河没有逼着自己马上给出个回答的意思，李大成心里舒坦了很多，当即点头：“好，回头我会把这个事情和大家通报一下的……对了，我能不能问一下想要买我们资质的这家企业的情况？” 江河闻言，不禁笑了起来：“当然没问题，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略略一顿，江河接着说道：“这家企业叫亚迪集团，是一家专业从事镍铬和镍氢电池制造的企业，企业的创始人叫王家福，是原华夏有色金属总公司下属电池研究院301室的负责人，五六年前辞职下海创办了亚迪电池。 虽然成立的时间不长，但短短的几年时间，亚迪公司的镍铬电池已经是全球市占率第一，镍氢电池也排名前三……” 镍铬电池全球市占率第一？ 李大成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道：“是全国第一？” 江河非常理解李大成的这种心情，面带微笑的说道：“没说错，就是全球镍铬电池市场占有率第一……这是一家非常有潜力的企业，现在老王又在锂电池领域开始发力，这么说，说这是一家前途无量的企业也不为过。” 李大成默默的点头：虽然不知道全球的镍铬电池和镍氢电池的市场规模有多大，但短短数年的时间，这个亚迪公司能够做到镍铬电池全球市占率第一、镍氢电池全球市占率前三，也足以说明这家企业的厉害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王家福同志还是从有色金属总公司出来的，算起来也是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那很多事情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是了，若非是有这样的背景，这家企业就算是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展到如此的规模？ 意识到这一层，李大成的心里已然有了主意：是否卖一张轿车生产牌照给这个亚迪电池，自己说了当然不算，但既然华腾工业集团已经摆明了力挺这件事，而这个王家福也算是体制内走出来的自己人…… 基于多年来在体制内工作的经验和敏锐的直觉，李大成觉得这件事十有八九能成！ 第982章 借机抱大腿 李大成原本以为会有不少同志反对这件事，但当他将这件事向众人做了通报之后，大家只关心一个问题…… “如果我们将美鹿汽车的商标和资质卖给了这个亚迪电池，华腾工业集团会在汽车产品方面给予我们多大的支持？” “张总会帮咱们设计一款在市场上有竞争力的产品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张总答应帮咱们设计一款有一定市场竞争力的汽车，我觉得把这个美鹿汽车卖给亚迪电池也不是不行……” ………… 大家纷纷表态，都觉得用美鹿汽车的商标和资质来换取张起航给江北机械厂设计一款车是一笔很划算的生意。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周勇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同志们，我倒是有些不同的看法。” “哦？” 周勇有不同的意见，李大成一点都没生气，在这个时候，有人提反对意见才好呢，这说明这次的会议是一次成功的会议、是一次大家尽情畅所欲言的会议，所以李大成笑着点头：“老周你有什么看法，尽管说说嘛。” 周勇向李大成确认道：“厂长，您刚刚介绍这家亚迪电池公司的情况的时候，说华腾工业集团持有一部分这家亚迪电池的股份，是这样的？” “是这样没错，”李大成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周勇问起了这个事情，不过他还是痛快的点头，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这华腾集团这么卖力的帮这个亚迪电池的原因。” “厂长您说的是，听您这么一说，我也是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周勇点点头，顺便恭维了李大成一句，这才接着说道：“我想要说的是，既然华腾工业集团对他们参股的企业都这么上心，那咱们直接将美鹿的资质卖了是不是有点可惜了？” “可惜了？” 李大成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头：“说道，老周你说仔细点。” “好的，”周勇应道：“我是这么想的，如果咱们只是将美鹿汽车的商标和资质转让给这个亚迪电池，得到的也就是一笔现金，如果是三个月之前，这笔现金对咱们而言那肯定是很重要，可以说是救了命了，可现在，咱们有了电动自行车这个挣钱的家伙什儿……也不能说这笔钱不重要，但我觉得，咱们完全可以琢磨一点其他的，比如咱们是不是可以用美鹿汽车的资质入股这个亚迪电池？” 用美鹿汽车的资质入股亚迪电池？ 周勇的话，让不少同志一脸的疑惑：咱为啥放着钱不要，而是用美鹿汽车入股亚迪电池啊？这样做对咱们江北机械厂有什么好处？ 有人一脸疑惑，想不通周勇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同样也有人若有所思。但不管是一脸疑惑的同志还是若有所思的同志，大家谁都没有打断周勇的话，而是等着周勇继续往下说。 周勇接着说道：“我是这么寻思的，如果咱们能够入股这个亚迪电池，那咱们和华腾工业集团之间的关系不比之前更深一层了？ 而看华腾工业集团……嗯，其实就是张起航张总对这个亚迪电池的重视和扶持程度，再看看华腾工业集团对黑豹汽车、对秦川机械厂的态度，我觉得……如果能够借着这个机会入股亚迪电池，似乎能在后面给咱们江北机械厂带来长远的好处？” 嗯？？ 能够进入江北机械厂领导班子的人，那自然没有脑子不够用的，现在周勇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大家哪里还不明白他真正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是以众人眼睛齐刷刷的亮了：卧槽，这件事居然还可以这么操作？但该说不说的，老周的这个想法还真不错啊。 连李大成也是眼睛一亮，觉得周勇的这话在理：如果只是将美鹿汽车的商标和资质卖给亚迪电池，那么江北机械厂除了得到一笔资金之外没有任何长远的好处，但如果能够借着这个机会入股亚迪电池，再考虑到亚迪电池与华腾工业集团之间的关系，这不就等于是变相的抱上了华腾工业集团的大腿了么！ 这段时间来，大家心心念念的事情是什么？ 不就是如何想办法抱住华腾工业集团的大腿、以后大家吃香的喝辣的么，现在这个机会就这么送到了自己的眼前…… 这种送上门来的机会，不赶紧把握住，那不成傻子了？ 作为李大成的铁杆嫡系，张贵成一直注意着自家厂长的反应呢，见李大成听到周勇这番话之后眼睛发亮，他心里立刻就有数了：厂长也觉得这个建议不错。在众人还没开口之前，他立刻做出了表态…… “我觉得周勇同志的这个想法非常好！我是做销售工作的，对国内各大汽车企业的情况比较熟悉，比如刚刚周勇同志说的这个黑豹汽车，我也是有些了解的，可以这么说，黑豹汽车能够有今天的名气，是这些年来华腾工业集团生生的将他们带到这个地步的，如果没有华腾工业集团和张起航张总的大力扶持，不敢说咱们华夏还有没有黑豹汽车，但他们的日子绝对没有现在这么滋润。” 张贵成的话，得到了不少同志的认可。 在场的人，就算对黑豹汽车不怎么熟悉，但江北机械厂与华腾工业集团都合作了这么长时间，自然本能的就想要多了解一些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 此外华腾工业集团在江北机械厂有这么多的派驻人员，大家平日里闲的没事聊天，江北机械厂的人自然是好奇的向华腾工业集团的同志打听他们的情况，而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些派驻人员自然也少不了吹嘘自家单位有多厉害、我们张总对自己人有多么照顾…… 期间自然上不了拿黑豹汽车来举例，表示如果不是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在发动机、变速箱、驱动桥方面给予了黑豹汽车不遗余力的支持，黑豹汽车现在是否活着都不好说，哪里会有现在每年出口创汇大几千万美元的成绩？ 说的多了，大家自然对这些事情产生了兴趣：莫非情况真的像是华腾集团的这些人说的那样？ 在好奇心的趋势下，大家自然就会有意无意的多了解这方面的信息，而不了解不知道，这一了解，大家这才发现华腾工业集团对自己的参股企业有多好。 而有了这样的认识，大家心里也就不免感慨：如果华腾集团也持有我们江北机械厂的股份就好了…… 之前，这种想法还只是大家的感慨，可现在，周勇和张贵成的话让大家勐然意识到，这样的机会不就摆在大家面前了么？ 于是紧随张贵成之后，众人纷纷表态…… ———————————— 在将亚迪电池有意收购美鹿汽车的生产许可的消息透露给李大成之后，江河觉得江北机械厂怎么着也得一两个月才能讨论出个结果，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李大成在陪着江河一起吃过早饭后，对江河说道：“江副总，你昨天跟我说的那个事，我们有决定了。” 听到李大成这话，江河一愣：“老李你说什么？” 江河压根就没往美鹿汽车这件事上去想，下意识的觉得可能是其他的事。 李大成也没跟江河绕圈子，直接说道：“就是你昨天跟我说的那个亚迪电池有意收购我们美鹿汽车的事，我和同志们讨论了一下，大家都觉得这件事可以谈。” “这样啊，那太好了，”短暂的错愕之后，江河立刻说道：“那我把亚迪电池王总的联系方式给你，你们自己谈。” 李大成摆摆手，说道：“这个先不急，江副总，我们这边有个前提条件，如果王总听了我们的条件之后还有意合作，那我们再详谈。” 江河心中苦笑：这是将自己当成了一个传声筒啊。 苦笑归苦笑，江河心里也明白，这会儿的自己可不就是一个传声筒么，他点头应道：“什么条件，你说。” “我们的条件就是：不卖，只入股。” 不卖，只入股？ 虽然有点意外，但江河对于江北机械厂的这个要求也并没感到太意外：是简单粗暴的直接换一笔现金，还是接着这个机会养一头可以源源不断产奶的奶牛，对于江北机械厂现在的领导班子来说，应该不是一个太难的选择。 “没问题，”江河痛快的应道：“我会把你们的意思转告给王总的。” 李大成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笑着对江河说道：“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对于李大成来说，只要江北机械厂愿意和老王谈，那么剩下的事情就跟自己没关系了，到底能不能谈成、最终达成一个什么样的协议，这都是他们自己的事。 ……………… “好，嗯嗯……我知道了，”张起航连连点头：“就这样挺好，让他们自己谈好了，不管他们谈成什么样，咱们不掺合……对，好的，就这样，我这边还有点事，咱们回头再聊。” 挂了电话，张起航笑着向孙兆亮问道：“孙副总，咱们刚刚说到哪儿了来着？” 孙兆亮连忙说道：“说到我们浪潮集团认为南韩的电子工业是不错的合作对象，准备从南韩的电子科技企业当中寻找一家合作伙伴，开发移动通讯终端产品。” 张起航点点头：“那你们浪潮集团有目标了吗？” 是的，张起航今天以鲁省国资办主任助理的身份，应浪潮集团的邀请，前来指导工作来了，其实早在张起航晋升为省国资办主任助理之后，鲁省的多家省属企业就向张起航发出了邀请，希望张助理能够“来指导一下我们的工作”，省委省内最着名的电子企业的浪潮集团自然也不例外，同样向张起航发出了邀请，希望领导能够来浪潮集团检查和指导工作。 但一直以来，张起航都觉得自己在国资办里面工作就是个简直，扮演的是个打酱油的角色，所以都婉拒了。 但这次的情况有些不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张起航婉拒了浪潮集团的邀请之后，陈海洋特意找张起航谈了话，明确的告诉他：领导们将他张起航放在了这个位置上，就是希望他张起航能够做好本职工作，希望张起航在今后能够转变态度、提升认识，不只是将自己当成华腾工业集团的总经理，而是希望他将目光提升到全省的高度上来，站在省国资办的高度看待问题。 经过陈海洋的提醒，张起航也终于明白了省里此前对自己这个任命的意思：自己以为省里任命自己为省国资办主任助理，只是为了方便给自己安排级别、待遇，但实际上，其中固然有这方面的考虑，但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领导们不会拿这么重要的一个岗位开玩笑，这个任命，其实是希望张起航能够帮助全省的企业发展起来。 既然领导们都希望自己做好这份工作，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在一番权衡之后，张起航就选择了来浪潮集团参观，只是让张起航没想到的是，在参观临近结束的时候，浪潮集团忽然提出，他们认为21世纪是移动通讯的世纪，他们准备大力发展移动通讯产业，希望能够获得省里的大力支持。 对于浪潮集团看好移动通讯设备，张起航并没感到意外。 一方面，浪潮集团在信息产业和计算机产业方面的水平有口皆碑，国内第一台小型服务器就是出自浪潮集团嘛；另一方面，浪潮集团在移动通讯领域也有相当的技术积累，比如国内第一台汉字显示寻呼机也是出自浪潮集团。在这种情况下，浪潮集团想要研发制造手机，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 听到张起航的话，孙兆亮连忙点头：“有的，我们在对南韩的电子企业进行了分析之后，准备将考察的重点放在lg集团身上。” 南韩lg集团？ 张起航就点点头，对浪潮集团的这个选择表示认可。 南韩的lg集团在电子技术方面的水平确实是相当不错，尤其是在手机领域，技术水平并不逊色于大名鼎鼎的三星，但lg不管是知名度还是市场占有率都逊色于三星，浪潮集团选择lg公司作为目标合作对象，显然是经过了认真考虑的。 第983章 打基础 回到国资办，张起航特意去了趟林海洋的办公室。 “今天上午的考察怎么样？”林海洋笑眯眯的向张起航问道：“有什么想法？” 张起航一脸的感慨：“咱们省的电子信息产业挺发达的，尤其是浪潮集团，给了我不小的震撼，我觉得自己以前有点坐井观天了，接下来这段时间，我准备去咱们省内那些比较知名的大型电子企业看看、学习一下。” “呵呵……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对于张起航态度的转变，陈海洋很高兴，提点道：“你不能只将目光放在你们华腾工业集团身上，这样就太浪费你的本事了，你应该多出去走走、看看，多站在全省、全国乃至行业的高度来看问题。” 张起航连忙点头应道：“您批评的太对了，在过去，我在这一点上做的确实是不够好。” “没关系，你还年轻，现在意识到这一点也一点都不晚，”陈海洋笑眯眯的问道：“除了你刚刚说的这些之外，你觉得咱们省在电子工业方面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这个……”张起航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没有了……” 看着张起航言不由衷的样子，陈海洋顿时眉头一皱：“你小子，不诚实！领导让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就是为了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可不是让你当老好人……发现了什么问题，你就直接说！” 自己的头儿都这么说了，张起航还能说什么？他抿了抿嘴，说道：“咱们省的电子产业和信息技术产业发展的挺好的，要说我认为有什么问题的话，大致就是两点，一点是在eda这方面比较薄弱，另一方面就是在芯片这一方面比较薄弱。” 作为省国资办的一把手，陈海洋对于eda和芯片自然不陌生，听张起航提到了这个问题，他的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缓缓的说道：“eda和芯片的问题不仅仅是咱们省的短板，同时也是咱们国家的短板……” “正因为这是咱们整个国家的短板，我才认为咱们应该抓起来，”都说到这儿了，张起航也就不隐瞒只的想法：“主任，您是知道的，我们华腾工业几天可以生产一辆车上的绝大部分核心电子设备，像是ecu、tcu、abs系统和esp系统的主控电脑这些东西，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全都能够自己设计和生产。 但这只是表面上的说法，在设计上，我们要使用外国公司的eda软件，在生产上，要采购外国的芯片，甚至于我们都没有自己的电路板生产工厂，所有的电路板都是委托南方的电子企业代工的，可以说我们集团就是完成了一个设计工作。” 听到张起航这话，陈海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思考了片刻之后缓缓的说道：“大家分工明确，eda软件开发公司给你们提供相应的eda软件，你们设计好了电路之后从国外采购回来芯片，然后交给电子代工企业进行代工，最后生产出来这些东西，国际间就是自然而然的行程分工合作的模式的，你这么做，没有必要？” 陈海洋的这个想法，也算是代表了这个时代一部分、或者说是代表了相当一部分从事经济工作的领导干部的想法，大家的想法都还比较单纯，不知道国外那些企业的险恶之处，心里还怀着“你手里有我需要的东西，我去买，你就卖，你赚取合理的利润，这样咱们大家不就都赚到钱了么？”这种极度想当然的想法，却不知道人家压根就没想着去赚取“合理范围之内的”利润，而是琢磨着如何将你一口吞下去。 张起航自然不会傻到去反驳陈海洋的观点，他点头道：“如果是正常的商业模式，咱们确实是没有必要什么都自己做，但其中有个不小的隐患。” “什么隐患？” “这个隐患就是：我们是抱着极大的合作诚意来跟对方合作的，想着大家都赚取合理的利润，然后一起将整个行业的上下游发展起来，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但那些控制了行业上游的企业未必这么想。” 说到这，张起航举了个例子：“比如处于行业上游的eda软件研发企业，他们环视一圈，发现市场上没有其他企业能够提供与自家进行竞争的商业eda软件，那他们会不会提高软件的售价？ 如果只是提高售价那还好手，但如果他们干脆改变收费模式，将原来的出售软件的模式变成授权模式，之后每年一授权、次年如果不续费获得授权的话就不给你用软件，到时候咱们怎么办？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次次的提价，咱们却毫无还手之力？ 我认为，咱们搞这个eda软件，最大的意义就在于将来有和对方讨价还价的本钱。” 陈海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之前他没往这个方向去想，但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他也觉得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好一会儿，他才点点头：“如果是出于竞争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但芯片又是怎么说？” 至于使用d版软件的话，陈海洋干脆没说。 不说不是他不知道这种事情，而是现在咱们国家正在全力争取加入wto呢，而在此前已经签订的协议当中，就有尊重和保护支持产权的条款，软件是其中的重点，陈海洋怎没可能在这个时候与国家的大政方针背道而驰？ 这是不可能的。 张起航说道：“芯片的情况其实和eda软件的情况差不多，那些国外的芯片生产企业随便找个诸如着火、原材料涨价之类的借口，就可以随意提高芯片的供应价格……” 听到这，陈海洋忍不住说道：“他们怎么能这样？这不是耍赖么？” “这算什么耍赖啊，这已经算是很客气了，”张起航听的笑了，随即，他又举了个例子：“当然，这些欧美企业还是要脸的，老是失火、断电的也不好，所以‘产能不足’也是个不错的借口……” “产能不足？那就增加产能啊？” 陈海洋觉得张起航这话不靠谱，怎么会有人放着钱不去赚？ “增加产能多麻烦啊，”张起航笑了，说道：“得新招人手、采购设备、花钱对工人进行培训，说不定还有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国际组织跳出来说你这样做不环保之类，但‘产能不足’操作起来就方便多了。 随便找个借口说这段时间的产能受限，然后就可以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嘴脸来，说虽然我们的产能暂时有些不足，但我们承诺绝对不涨价，只希望大家耐心的再等等’云云…… 可转过头去，他们立刻就将货交给了表面上看上去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但实际上是由他们控制的第三方公司，再‘委婉的暗示’咱们可以从这个第三方公司那里拿货，唯一的问题就是价格高了亿点点，可能也就翻个50乃至100…… 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套路，在没有增加任何一点产能、没有增加一点成本和开支的情况下，这批货一下子就多赚了差不多一倍的钱，这不比直接增加产能香的多了？而且咱们还不能不买，谁让这玩意儿咱们自己不能生产、偏偏还急等着用呢？” “……” 陈海洋听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在觉得自己“真的是长见识了”的同时，看向张起航的目光也不免带上了许多的同情：真的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啊，尽管此前张起航从未向自己汇报过自己在对外合作当中遭遇过的这些刁难，但从他对这些套路的熟悉程度来看，在过往，华腾工业集团也没少被人卡脖子？否则张起航也不能对外国企业的这些手段如此的“如数家珍”。 这么一想，他倒是有点理解张起航为什么想要做eda软件和芯片了：这都是被那些老外们给逼的！ 张起航没有注意到陈海洋的心态的变化，他接着说道：“但如果咱们也能生产，那就没问题了，哪怕是工艺水平相对落后的芯片产品也不要紧，只要能用就行，如果对方还敢随便涨价，咱们自己的就能顶上来。 甚至于在平日里咱们就可以使用一部分自己的芯片，一方面是可以降低成本、让我们的采购价格一直维持在也给稳定而合理的水平线上；而另一方面，也是对这些外国企业的一个威慑：你们都给我注意点啊，少给老子出幺蛾子，否则分分钟取消跟你们的合作……” “呵呵……” 听张起航说的有趣，陈海洋忍不住笑了两声，笑完了，觉得不太合适的陈海洋又赶紧把脸一板，批评了张起航两句：“小张啊，不是我说你，你现在也是国家的中高级干部了，别一天天的把‘老子’挂在嘴上，这样合适吗？” 张起航一脸惭愧的连忙说道：“您批评的对，以后我一定注意，不能给人民公仆的形象抹黑。” “这就对了，”陈海洋这才满意的点头：“唔……你接着说。” “是，”张起航应了一声，接着说道：“除了可以稳定采购价格、保证不被人卡脖子之外，咱们发展自己的eda产品和芯片产品，除了可以借此培养我们自己的eda人才和芯片产业，增加就业和税收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大幅度降低国家在进口芯片方面的外汇支出……降低了外汇支出，等于是变相的增加了外汇收入。” 听到张起航这话，陈海洋的眼睛勐然一亮：对啊，还有外汇！ 对于陈海洋这些跟着国家从开放开放一路走到现在的同志来说，他们是见识过当年国家为了外汇储备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和心血的，可以说“出口创汇”这四个字是深深的刻在他们骨子里的，哪怕这几年国家的外汇储备没有前些年那么紧张了，可多年来形成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听张起航提到外汇，陈海洋立刻就觉得张起航说的没错，我这边减少了芯片的采购数量、少用了外汇，不就等于是变相的给国家增加了外汇了么？ 唔…… 如果做eda软件和芯片，软件和芯片可以自己用，也可以帮国家节省外汇，这么算起来的话，其实也不错？ 不过陈海洋也有自己的忧虑，身为鲁省国资办的掌门人，陈海洋知道芯片行业是一个大量资金的行业，听到张起航想要做eda和芯片，他皱着眉头说道：“你有这样的想法，这当然很好，但是起航，你们华腾工业集团既然和这俩行业都打交道，就应该知道eda软件还好一些，芯片这个东西那可是实打实的烧钱的玩意儿啊，我听人说过，搞芯片这个东西，就跟把钱装进渣土车里面往海里倒没什么区别。” “是，您说的对，芯片这个东西确实是超级烧钱，”张起航肯定的点头，然后才说道：“所以我有个初步的设想，想要听听您的建议。” “哦？你已经有想法了？”陈海洋闻言，顿时精神一震：“说说看。” 张起航应了一声，说道：“我想由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牵头，联合咱们省内的电子信息企业、家电生产企业和软件开发企业，比如浪潮、海尔、海信、澳柯玛以及中创软件这些，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采购需求的在未来出需求，一起将eda和芯片这俩项目搞起来。” “这样啊……” 陈海洋思索了片刻，终于开口说道：“你的想法是不错的，你说的这些企业，浪潮集团和中创软件可以负责软件部分的开发，也都有芯片的采购需求和eda软件的使用需求，尤其是在芯片这一块，如果搞起来，单单你们内部的需求就足以养活一家芯片制造厂，但想要这么多家企业形成共识，恐怕有点难啊。” 陈海洋担心的不无道理，所谓蛇无头不行，又有“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的说法，这么一来问题立刻就摆在了明面：这么多家企业一起合作，以为为主？这其中的利益如何协调、如何才让大家都满意？此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即是如何说服这么多家企业，大家通力合作？ 第984章 路漫漫，险且阻 张起航叹了口气，说道：“困难确实是有的，不过……还是先和大家接触接触看看，如果大家都有在这方面发展的意愿，那当然好，但如果大家都没有这个意思，那我们华腾工业集团自己做！” 陈海洋闻言，顿时吃了一惊，不敢置信的道：“你们自己做？” “是，”张起航点头道：“我认为随着电子技术和信息技术的发展，就像是现在的发动机和变速箱一样，在未来，芯片和eda软件将会成为一家企业最核心的竞争力，华腾工业集团好不容易在这个时代掌控了核心技术，绝对不能被人落下来！” 陈海洋闻言，不禁叹了口气。 就在刚刚，他已经意识了张起航对芯片和eda软件的重视，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张起航的决心竟然这么大，但是……那可是芯片和eda软件啊，张起航能行吗？ 不过与此同时，陈海洋也被张起航的决心给感动了，身为一省国资办的负责人，他陈海洋岂能不知道eda软件和芯片对于一个国家的战略意义？但问题是芯片这个东西的技术含量实在是太高、需要投入的资金实在是太大了，可以说这玩意儿是需要倾国之力也未必能够玩的起来的东西，既然张起航有意在这方面发力…… 他沉吟了一下，对张起航说道：“你说的也是，那我问你，在这件事上，你需要省里给你提供什么样的支持？” 张起航闻言，吃惊的看着陈海洋。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感受着张起航吃惊的目光，陈海洋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芯片和eda软件的重要性？” 张起航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是真的没想到您的魄力居然这么大！” “呵呵……”陈海洋笑了两声，说道：“咱们鲁省是电子信息技术大省，但只能说是‘大而不强’，如果咱们能够将eda软件和芯片这两个东西做成……不，哪怕只是做成一个，咱们鲁省也会成为当之无愧的电子信息技术强省，给咱们省带来的好处是难以想象的。而对于我来说，如果能够看到这个项目顺利起步，我在任期间就真的没什么遗憾了。” 陈海洋之所以说“在自己任内看到这个项目顺利起步”而不是说“将这件事做成”，是因为陈海洋在鲁省国资办掌门人的位置上已经呆了将近4年，还有一年多点的任期，在未来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想要看到张起航将eda软件和芯片做成，那是真的想都别想，能看到这俩项目顺利起步，就已经是莫大的成功了。 此外，陈海洋也是在用这种方式含蓄的告诉张起航：你想要什么条件和支持，趁着我还在任上，赶紧提。 听到陈海洋的话，张起航抿了抿嘴，说道：“如果咱们国资办能联合省科技t一起推动这件事，大家可能更有信息一些。” 确实不管是eda还是芯片，说起来都是科技的突破，而作为省一级主管科技发展的部门，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绕开科j厅呢？陈海洋想了想，点头：“这倒是，这么大的事确实绕不开他们科j厅，这样，你先跟咱们省内的那几家电子企业接触接触，看看他们的意思，如果大家确实有这方面的意思，那我去找他们k技厅，到时候由咱们国资办和科技t来一起推动这件事……具体怎么做，到时候大家坐在一起慢慢商量。” “好。” 张起航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 张起航要来自家单位参观，澳柯玛的徐总对此非常重视，亲自接待、全程陪同。 徐总如此重视张起航，自然是有原因的，一方面，华腾工业集团的名头在这儿摆着呢，一手打造了华腾工业集团的牛x人物说要来自己这儿参观学习，而对于被参观的这些单位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荣耀和骄傲？； 而另一方面，除了是华腾工业集团的董事长之外，张起航还是省国资办的主任助理，尽管张起航的拜访请求是以华腾工业集团董事长的身份发出来的，但谁敢忽视张起航身上的这么一层官方身份？ 只是，尽管接待规格很高，但当两人私下里会谈的时候，张起航透露出联合研制eda软件和芯片的时候，徐总却直言不讳的向张起航表示：“张总，我知道您的初衷是好的，其实几年前我们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在考虑过之后，我们还是放弃了。” “哦？” 对于徐总的这个回答，张起航还真有点意外，他扬扬眉毛，问道：“能说说放弃的原因吗？” “当然，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徐总痛快的点头，说道：“首先是投入太大了，我们澳柯玛在全国也算是有相当知名度的品牌了，可在计算过建一个能够满足我们技术需求的芯片工厂的成本之后，我们就发现这事儿不能干……林总你应该知道，我们这种家电产品上面所需要用到的芯片，不管是技术难度还是科技含量都远低于电脑上面各类芯片？” 张起航点点头：“是，我知道。” “可就算是这样，我们也玩不起，”说到这，徐总苦笑起来：“投入太大了！而且除了投入巨大之外，就算将来我们成功看来，可将来我们生产出来的芯片，成本就一定比从外国进口便宜么？还有良品率和品质呢？ 面对那些大概率品质不如进口芯片、同时成本还比进口芯片高的自产芯片，您说我们是采购还是不采购？ 再一个，如果得知我们澳柯玛掺合了进来，那些芯片供应商会不会卡我们的供应？” 说到这，徐总两手一摊，苦笑着说道：“张总，您想要做芯片和eda，我是真的很佩服你，可我们澳柯玛真的不想掺合，掺合不起。” 对于徐总的选择，张起航有些遗憾，但也无法指摘，甚至还得对对方的选择表示理解：“没关系，我能理解。” “谢谢，”见张起航没有勉强澳柯玛的意思，徐总也是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感谢您的理解。” 以张起航身为省国资办主任助理的身份，如果他在这件事上的态度比较强硬，徐总还真有点发憷，说不定到时候就得掏点钱了，就当是破财免灾。 张起航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徐总，我是说如果啊，如果将来我们做出了芯片，或许质量稍逊一些，但在成本方面有优势，那咱们澳柯玛会不会采购？” 尽管徐总并不认为张起航能把芯片搞出来，但面对张起航的这个问题，徐总当即给出了肯定的回答：“那当然没问题！我们澳柯玛对于各类原材料和电子配件的采购是有一套自己的标准的，如果张总您将来真的生产出来了芯片，哪怕您的芯片质量稍逊一些，但只要咱们的芯片能够通过我们的验证，哪怕是个别的技术指标没有那么高，我们澳柯玛也绝对给你们下订单！” 说几句好话而已，徐总觉得这个太简单了，答应下来就是，反正他不认为张起航真的能把芯片搞出来，话说回来，如果张起航真的将符合澳柯玛采购要求的芯片搞出来了……虽然徐总觉得这种可能性的几率不超过1……即便是价格上没有什么优势，但哪怕是看在张起航的面子上，澳柯玛也会下订单，无非就是到时候少采购一些。 张起航笑着点头：“谢谢徐总。” “张总您可别说‘谢谢’这俩字，”徐总连连摆手，说道：“不瞒您说，没能帮上忙，我心里惭愧的厉害，你一说谢谢，我都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呵呵……” 张起航笑了两声，随即说道：“徐总，如果我们这个项目正式立项了，我们准备搞一个签约仪式，到时候咱们澳柯玛能不能过来签署个合作备忘录？也算是壮壮声势。” “合作备忘录？那当然没问题，”徐总连连点头：“到时候您通知我，我一定去捧场。” ……………… 拜访完澳柯玛，张起航又马不停蹄的拜访了琴岛的另外一家着名的电子企业：海新。 在海新，海新的赵总和张起航聊到了这段时间来最热的话题：入世。赵总向张起航问道：“张总，您觉得咱们这次入世能成功吗？” “我认为希望很大。” 张起航知道咱们国家是在今年11月份正式加入的世贸组织，对于赵总的这个问题，回答的自然是信心十足。 “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赵总轻轻的点头，说道：“眼前着局势已经越来越明朗，我和大家聊起来的时候，也都觉得咱们国家在今年有非常大的几率正式进入世贸组织，” 说到这，赵总一脸憧憬的说道：“加入了世贸组织，我们海新就可以在公平、自由的环境下参与国际市场竞争，可以放手大干一场了。” 听到赵总这话，张起航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知道国内的企业家们对于入世这件事都比较乐观，但他没想到大家竟然乐观到了如此的程度，仿佛“入世”是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只要华夏加入了世贸组织，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而自己也可以在国际市场上大展身手、搅动风云，大把大把的赚钱。 如果只是社会上的个别人是这种认知，张起航倒是可以一笑而过，但连赵总这种大企业的负责人竟然也对入世之后的局面如此乐观，认为自己可以自由的、公平的参与国际竞争，这就让张起航有些难以理解了：你们哪里来的如此乐观的情绪？ 沉吟了一下，张起航向赵总问道：“赵总，你对当前的国际分工怎么看？” “国际分工？” 赵总一时间没太明白张起航这个问题的意思。 “哦，是这么回事，”张起航解释道：“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准备联合省国资办和省科j厅一起，大力发展eda软件和芯片制造产业，现在，我想要听听大家的意思。” “这样啊，”赵总这才反应过来，他没有马上回答张起航的问题，而是在沉吟了片刻之后方才缓缓的说道：“我认为在当前这个全球一体化的大背景下，各国之间的分工已经非常合理了，比如欧美企业研发芯片和eda软件这些上游产品，中游有我们这些企业在做，在生产出来产品之后再将产品卖去欧美以及亚非拉国家…… 我认为这是一种非常好的国际分工和合作模式，在这种模式下，大家都赚到了钱。 当然，咱们华夏是一个大国，也需要有自己的eda软件公司和芯片制造公司，所以张总你要发展咱们华夏自己的eda软件公司和芯片制造公司，我是安全赞同和支持的，只要您的公司在未来制造出了符合我们要求的芯片，我们海新一定会采购。” 尽管赵总说的康慨激昂，但张起航怎么可能听不出他话里面的意思：我们海新对于当前的国际分工以及我们海新在这个国际记分工内定位、地位都非常满意，不认为有打破这种平衡的必要。当然，如果你张起航想要搞什么芯片、eda软件之类，你尽管折腾，这是你的自由，但请别拉上我。 显然，澳柯玛的徐总此前肯定已经给赵总通过了气、打过了电话，赵总才会有这番回答。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对方已经将自己的态度表示的如此明显了，张起航自然不会傻到再纠缠下去，笑着点头：“那我就当这是赵总对我们的祝贺了。” ……………… 从澳柯玛出来，张起航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疲惫，整个人靠在座椅的靠背上轻轻的揉着太阳穴——情况比自己此前认为的还要糟糕的多啊。 看着自家老板疲惫的样子，赵大军缓缓的放松了一点油门，同时手上的动作更加谨慎了，作为张起航的司机，他觉得自己帮不了张总什么，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张总在车上尽可能的好好休息一会儿、放松放松脑子。 只是张起航还没有休息几分钟，电话响了，使劲晃了晃脑袋，张起航扫了一眼显示的来电人名，立刻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这才接通电话，笑着道：“主任，您好啊。” 刚刚那个疲惫的张起航不见了，那个平日里总是精神旺盛的张起航又回来了。 “呵呵……你好，”电话那头的陈海洋也没跟张起航绕圈子，笑眯眯的说道：“起航啊，我听说你这次的琴岛之行不怎么顺利？” 陈海洋知道自己这趟琴岛之行的情况，张起航一点都没觉得奇怪，他笑着道：“确实不太顺利，不过也在预料之中。” “哦？” 张起航的反应有些出乎陈海洋的意料：“这也在你的意料之中？” 张起航说道：“这几年，个别媒体对入世之与咱们国家的价值和意义的宣传，有些过了。” 电话那头的陈海洋，听的眉头一皱：“你不看好咱们国家这次能够成功入世？” 这口锅张起航可不背，他立刻说道：“不不不，我认为咱们国家今年一定能够成功入世，我的意思是，入世对咱们国家很重要，但我认为个别媒体将入世的作用过于夸大了，甚至误导了很多企业家，让他们认为入世是能够包治百病的仙丹，似乎只要入了世，经济发展的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但这怎么可能呢？即便是在世贸缔约国内部，也没说解决了所有的问题啊。” 说到这，张起航摇摇头，说道：“所以您看着，等过个两年，大家就会发现入世有好处，但也会带来一些新的问题，一些认为入世可以包治百病的同志，到时候可能要失望了，说不定还有一些企业会被碰的头破血流。” 刚刚入世的那几年，咱们国内有多少企业兴冲冲的冲了出去，信心百倍的准备到国际上大赚一笔，结果却撞的头破血流的？ 这样的例子之多，数都不过来。 “起航你对入世的看法比较保守啊。”对于张起航的观点，陈海洋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会比较乐观。” 张起航解释道：“主任，我确实比较客观啊，但我的乐观是谨慎的乐观，不是盲目的乐观，我认为入世对于咱们的企业来说是机遇，也是挑战，不过总的来说是机遇大于挑战，入世之后，确实会给国内的企业带来更多的发展机会。 但就我观察到的情况，我发现有相当一部分企业对于入世这件事，乐观的已经近乎盲目了，虽说有句话叫做‘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但咱们国资办作为省内国有企业的主管部门，我觉得还是要给大家提个醒，入世是好事，但人家欧美那边的企业也都是发展了几十上百年的，国际竞争的经验十分丰富。 咱们国家才改革开放了多长时间？有什么资格如此盲目。” 陈海洋想了想，缓缓的点头：“你这话说的，也对……” 第985章 张狐狸的帮助 陈海洋想了想，缓缓的点头：“你这话说的也对，但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大家对搞芯片、搞eda的兴趣不大，你打算怎么办？” 张起航倒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说道：“没关系，既浪潮、中创我都还没去呢，然家电类企业对搞eda和芯片的兴趣不大，那我再去软件企业和信息技术企业拜访一下看看。 另外您也知道，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的投资部门参与投资了不少国内的互联网企业，实在不行，我准备大家一起搞这个。” 陈海洋对张起航的看法其实并不怎么看好，但既然张起航已经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勉强，点头道：“也好，你先试试再说，如果不成，咱们再想办法。” ———————————— 接下来的几天，事情的发展果然被陈海洋说中了，省内的这些电子企业对于搞eda和芯片都没什么兴趣，甚至有人在背后阴阳怪气的说张起航这是取得了一点成绩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连芯片这么高科技的东西都敢琢磨，真是飘的不行了…… 对于这些阴阳怪气的声音，张起航没当一回事，倒是张狐狸知道这件事之后，特意打电话来向张起航求证：“张哥，我听说你准备搞eda软件和芯片，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接到张狐狸的电话，本身就让张起航感到奇怪了，现在听到张狐狸竟然问起了这个问题，他心里就更加奇怪了，反问道：“不会，连你都知道了？” “嗨！”电话那头的张狐狸说道：“现在整个京城的互联网行业都在讨论这件事呢，说有个……嗯，头铁的家伙准备搞eda……” 听到这话张起航笑了起来：“大家对我的评价应该没这么客气？” “呵呵……” 张狐狸闻言，笑了两声，没好意思说话。 根据张狐狸了解到的情况，大家的对话当然没这么客气，对话过程基本上是这样的…… “唉，哥们，听说了么，最近有个大傻13说要搞eda软件和芯片。” “听说了啊，这么大的笑话怎么可能没听说？不过人家可不是什么大傻13，人家是华腾工业集团的老总，你敢说人家华腾集团的老总是大傻13？” “原来是那位啊，难怪有那么大的胆量和勇气去搞eda和芯片，人家有钱啊！不过话说回来，你说这位张总的脑子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知道他们华腾集团有钱，可有钱的话，他给咱投点不行么？去搞什么eda和芯片？搞这玩意儿，跟拿钱丢海里有区别？” “呵呵……谁知道这位张总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位老兄一番阴阳怪气：“或许人家就是觉悟高、想要振兴华夏的eda和芯片产业呢？” “哈哈哈哈……有道理！太有道理了！来来来，哥们，为咱们这位张总的伟大情怀干一杯！祝他早日成功！” “那必须干一杯！” ………… 类似的对话，张狐狸不知道听过了多少次，甚至有人还建议张狐狸赶紧想办法将华腾工业集团从搜乎网的股东名单当中踢出去，并且拍着胸脯向张狐狸保证：“华腾集团的那些股份，我给你接了！” 好像这混蛋多么的够意思一样。 而结果，自然是被张狐狸为委婉的送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顿了顿，张狐狸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向张起航问道：“张哥，你不会是认真的，真的打算做eda软件和芯片？” 既然张狐狸问起来了，张起航也不隐瞒：“不瞒你说，我还真的是这么想的。” “那为什么啊？”张狐狸实在是抗不过心中的好奇，向张起航问道：“您为什么要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张起航笑了笑，反问道：“狐狸，其他人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也就罢了，但你在米国学习、工作了那么长时间，学的又是计算机和信息技术这一块的东西，是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做这两个东西么？” 听到张起航这话，张狐狸不说话了。 是的，就像是张起航说的那样，对于被保送去了麻省理工、并且还成为尼葛洛庞帝的学生的张狐狸来说，他当然明白张起航为什么要这么做，原因很简单，eda软件和芯片这两个东西对于现代计算机技术的发展和信息产业的发展，实在是太重要了，因为这两个东西就是计算机技术和信息技术的基础，甚至是基础中的基础！ 只有掌握了eda软件和芯片的研发、制造技术，华夏才算是真正的将计算机技术和信息技术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站在国家的战略高度而言，张狐狸很清楚张起航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这个国家必须这么做。 张狐狸不说话了，倒是张起航，反问道：“狐狸，你给我打电话，不会只是为了为了问我这个？” “不不不，当然不是，”张狐狸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是这么回事，我听说联翔电脑那边准备对自己的业务线进行调整……” 联翔电脑要对自己的业务线进行调整？ 听到张狐狸这话，张起航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对这件事隐隐的有点印象，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张狐狸则是接着说道：“在这次的调整中，联翔电脑要加大业务方面的建设和投入，对应的，要减少技术研发和软件研发方面的投入，我听到的消息是有些部门甚至是整个部门整个部门的关闭，所以……” “明白了！” 不等张狐狸说完，张起航心中依然是大喜过望，激动的对张狐狸说道：“狐狸，你在联翔电脑有朋友？” 张狐狸应道：“嗯，是有几个。” 都是混京城计算机圈的，张狐狸何止是认识几个在联翔电脑工作的朋友啊，这么说，这个时代比较着名的做计算机的公司，比如联翔电脑、方正电脑、紫光电脑、同方电脑等等这些企业，张狐狸都有熟人。 “好，”张起航应了一声，道：“狐狸，我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张狐狸立刻说道：“张哥，咱们之间的交情，你千万别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有什么话您尽管吩咐。”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张起航说道：“你马上联系你在联翔电脑的朋友，请他转告那些有可能被裁掉的同志，让大家不要着急找下家，就说那些我们华腾工业集团有意在汽车电子部门的基础上进行进行业务范围的扩展，希望能够能够大家合作。 我现在就起身，预计最晚今天晚上就能到京城，到了之后我和大家面谈，只要是符合我们集团要求的人才，我们华腾集团绝对不会亏待了大家。” “没问题，”感受到了张起航的求贤若渴，张狐狸当即点头：“我立刻就跟给朋友打个招呼。” 挂了电话，张起航用力的握紧了拳头，兴奋的整个人几乎要叫起来了。 他也终于想起了自己刚刚觉得隐隐有些印象、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了：联翔电脑的那场大名鼎鼎的路线之争之后，“贸工技”占了上风，随之而来的就是整个集团大力削减在“工”和“技”方面的人员。 当然，京城那么多的计算机企业和互联网企业，这些被联翔电脑削减的人员自然是不愁找不到工作，可对于华腾工业集团来说，如果能够将这些人员全盘接受过来，那意义可就大了！ …………………… 当天晚上7点半，匆匆赶到京城的张起航，见到了张狐狸的那位在联翔电脑工作的朋友。 张狐狸的这位朋友显然是知道张起航的，看到张起航出现在了包厢的门口，他立刻有些紧张的站了起来，神态明显有些拘谨。 倒是张狐狸，他笑吟吟的和张起航打着招呼：“张哥，一路上辛苦了。” “还好，”张起航笑着摆摆手：“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欢用商务车出行，一路上我其实是睡着来的。” 张狐狸连连点头：“我之前也买了辆你们华腾集团的‘陆上公务舱’，以前觉得还是轿车好、有面子，可买了‘陆上公务舱’之后才发现，如果是出门跑长途，商务车比轿车舒服太多了。” “是？”听张狐狸这么说，张起航笑了：“对咱们这些人来说，商务车才是最合适的，”说到这，他转头看向张狐狸的这位朋友，笑着向对方伸出了手，客气的道：“这位就是许部长？许部长，幸会幸会。” 是的，张狐狸的这位朋友，就是联翔电脑软件开发部的负责人许多。 “张总您好，”许多连忙双手紧握住张起航的手，客气的连声说道：“该说幸会的是我才对。” “许部长客气了……” 双方一番寒暄、大家分别落座之后，张起航向张狐狸问道：“狐狸，你都给许部长说了哪些？” 张狐狸笑着道：“我什么都没说，就告诉他张哥您代表华腾工业集团想要见见他。” 张起航点点头，对许多说道：“许部长，我知道你这会儿肯定很好奇，我们华腾集团是一家生产汽车的企业，怎么会对你感兴趣，对？” “是有些好奇。” 许多点点头，并没有否认。 “许部长，我这个人不习惯卖关子，就跟你实话实说了，”张起航微微颔首，对许多说道：“我们华腾工业集团虽然是一家汽车生产企业，但一辆车上的几乎核心部件都能够自己生产，这个核心部件不但包括发动机、变速箱，也包括发动机ecu、变速箱tcu、以及abs系统主控电脑等等所有电子控制设备。 许部长你是从事计算机行业的，应该知道ecu和tcu这个东西本质上就是一台工作条件极其苛刻的工控电脑，而既然是电脑，除了硬件之外还有配套的软件，而软件也需要不停的优化、升级，以最大程度的发挥出硬件的性能。” 许多闻言，吃惊的转头看向张狐狸。 也不怪许多这么惊讶，实在是他虽然知道华腾工业集团是一家汽车制造企业，但还真不知道华腾工业集团不但能够自产发动机和变速箱，竟然连发动机ecu和变速箱tcu也都能够自产——就像是张起航说的那样，身为一名计算机行业的从业者，许多当然知道ecu和tcu本质上就是一台电脑。 “是的，张总说的没错，”迎着许多惊讶的目光，张狐狸点点头：“华腾集团有自己的软硬件设计和研发部门，不但能够自产ecu和tcu，而且整体的系统架构、软件以及相应的优化都是他们自己设计的。 另外像是abs刹车防抱死系统、esp车身电子稳定系统等等，也都是他们自己开发、自己设计和标定的。” 许多闻言，越发惊讶了：“这很难啊。” “不是很难，是非常难，”张起航笑了，是那种欣慰的笑：“这么说，整个华夏这么多的汽车制造企业，能够做到我们这种程度的，只有华腾工业集团一家。” 张狐狸则是接着说道：“另外华腾集团在无人机领域也非常厉害，老许你可能不知道，华腾工业集团是全球最大的民用无人直升机研发、制造商以及服务提供商，他们生产的无人机被广泛应用在广告、航拍、农业植保、资源普查、林业和电力巡查等多个领域，是全球无人机领域当之无愧的no1，连大老美那边的人都在买咱们华腾集团的无人机。 更厉害的是无人机的飞控系统以及算法也都是咱们华腾集团自己搞的，厉害的一塌湖涂。” 说到这，张狐狸拍着许多的肩膀，说道：“你们联翔电脑最近不是正在播放一个有航拍镜头的广告片嘛，我正好知道，给你们公司拍摄广告片的那家广告公司，航拍用的无人直升机就是咱们华腾集团生产的。” 许多闻言，惊讶的张着嘴，却是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 身为联翔电脑软件开发部门的负责人，他也配合公司拍摄过一些广告宣传片，也见过一些实力强劲的广告公司带着航拍用无人直升机来的，当时自己也没怎么在意，只是听广告公司一脸自豪的宣称自家的无人直升机如何如何昂贵、在影视拍摄方面如何如何厉害云云…… 可任凭他怎么想，也没想到那架在广告公司的工作人员口中据说价值不菲、几乎被吹成了影视制作神器的无人直升机，竟然也来自华腾工业集团。 想到这，一个感慨不由得浮现在了许多的心头：没想到这个华腾工业集团，竟然是个计算机行业和软件行业的影藏大老？！ 看着许多的样子，张狐狸笑着道：“有点惊讶是不是？” 许多苦笑着点头：“何止是惊讶啊，简直就是……颠覆了我对国内传统行业的认知。” 说到这，许多觉得自己有点明白张起航为什么找自己了，他转头看向张起航，信心满满的道：“张总，这么说来，咱们华腾集团也准备进军电脑行业？” 也不怪许多会这么想，越是计算机行业的从业人员，越是能够发现这几年来国内计算机行业和互联网行业的发展速度，华腾工业集团在计算机领域和软件领域深耕的程度原比自己此前认为的要深的多，再加上自己从张狐狸那里了解到，华腾工业集团下属的投资部门投资了国内多家互联网公司，所以在得知张起航有意招揽自己之后，他本能的觉得，华腾工业集团只是不满足于在汽车领域取得的成就，这是准备跨行业，来计算机行业赚钱来了。 可让张起航没想到的是，听到自己这话，张起航和张狐狸却一起哈哈的笑了起来，这让许多的心里不禁大为惊讶：难道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望着一脸疑惑的许多，张起航没有卖关子：“不不不，我们华腾集团没准备进军电脑行业，许部长，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我们华腾集团准备做eda软件和芯片，想要邀请请徐部长您这种有着丰富的软件开发经验的、同时有熟悉硬件的高手加盟。” “你们要搞eda软件和芯片？”许多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张总，你知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搞eda软件？搞芯片？ 张起航的话，可以说是完全、彻底的颠覆了许多对国内企业的认知，eda软件多复杂啊，芯片多麻烦啊，最重要的是，这俩东西多费钱啊，你们华腾工业集团是钱多的不知道怎么花，还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低估了这两个东西的开发难度，觉得这两个东西随随便便就能做出来？ 这么说，如果不是张起航在之前的交流中已经证明了华腾工业集团在计算机技术和软件开发方面的能力，许多许多觉得张起航应该对eda软件和芯片开发有所了解，这会儿的许多已经把张起航列为“果然是除了有几个臭钱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懂的傻13煤老板”那一行列里面去了。 第986章 吸引力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张起航点头道：“eda和芯片这个东西确实很难，可再难，也得有人做不是？” 许多使劲挠着头：“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但是……” 看着使劲挠头的许多，张狐狸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老许你可能不是很清楚，华腾集团和你们联翔电脑一样，其实也是国企。” “啊？” 许多听的一愣，随即惊讶的转头看向张狐狸——对于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他却是不是很清楚，因为大家不是一个行业里面的，他也没细琢磨过，可现在被张狐狸这么一提醒，许多勐然反应过来：对啊，华腾工业集团如果不是国企，他们怎么可能有机会发展到现在的规模？ 张狐狸接着说道：“在三四年前，华腾集团是鲁省下面一个叫琅琊市的地级市的市属企业，因为华腾集团发展的越来越快、对于真个鲁省的影响越来越大，大约是在三四年前，在鲁省领导的亲自斡旋下，华腾集团从市属企业提升为鲁省省属企业，” 说到这，张狐狸向张起航示意道：“鲁省方面为了表示对华腾工业集团的重视，还打破了‘国企领导一般不在政府内任职’的常规，安排咱们张总在鲁省国资办任职，现在咱们张总更是鲁省国资办的主任助理……老许，你们联翔电脑也是科学院下属的企业，说起来也是国企，你应该明白鲁省这个安排的意思，你们老总前两年的时候除了是你们联翔电脑的老总之外，还是计算机所的所长呢。” 许多连连点头，看着张起航的目光都发生了一些变化。 这个时代的人，对于这些东西都是很熟悉的，不用张狐狸说太多，在张狐狸简单的向他介绍了这些东西之后，许多立刻意识到：华腾工业集团搞eda软件和芯片这件事，绝对没那么简单，不止是鲁省方面的意思，甚至极有可能是国家的战略布局。如果这是国家在eda软件和芯片产业方面的战略布局，那…… 想到这一层，许多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天上掉下来的机会啊！这样的机会，多少人一辈子都遇不到一次，如果不牢牢抓住了，那是会遭天谴的。他深吸了一口气，试探着向张起航问道：“张总，咱们集团的这个项目，有没有省里的支持？” 嗯？ 许多为什么这么问？ 张起航先是一愣，但随即，他就反应过来了，笑着摇头：“这个项目是由我提出来的，许部长，我也不瞒你，之前我拜访过我们省内一些比较着名的一些电子企业，但这些电子企业对于参与这个项目的兴趣不大，或者说的在直接一点，他们压根就没什么兴趣。 不过我倒是和我们省国资办的陈海洋陈主任沟通过这件事，陈主任的意思，如果我们华腾集团真的打算做这件事，省国资办和省科j厅可以提供一些支持，但这个项目基本上都是我们华腾工业集团自己在推动，所以……” 说到这，张起航摊开手，一副“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的表情。 但张起航越是这么说，许多反倒是越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连连点头道：“我明白了，张总，感谢您对我的看重，我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我都是一个要下岗的人了，既然您觉得我有用，那我就跟着您干！” 说到这，许多顿了顿，向张起航问道：“张总，我想问一下，咱们集团准备研发芯片，是走联电、台积电这种帮人代工的路子，还是走我们联翔和华威这种‘自己设计、请人代工’的路子？” 说到这里，很多朋友可能开始好奇了：联翔电脑竟然也有芯片设计和研发？ 答桉是：是的，这一时期的联翔电脑是一家真正的高科技计算机公司，在软硬件研发方面的水平那都是相当厉害，早在80年代，联翔电脑就在自家的7型汉卡产品上首先采用了自主设计的asic芯片，并且获得了成功。 再后来，等联想电脑开始研发个人计算机产品的时候，又在个人计算机的设计当中加入了他们自主设计的asic芯片、vl总线和pci总线的ide控制芯片，尤其是后两者，总共销了近百万片。 进入到90年代之后，联翔电脑又立项上马了激光打印机项目，联想电脑下属的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开发出了用于汉字激光打印机的asic芯片lxcg9000，这款芯片相当之厉害，在一秒钟内就可以生成数百个汉字，联翔电脑用这款芯片做出了联翔激光打印卡，这款打印卡的性能优异到连老外都为之惊叹：当时hp激光打印机打印汉字一页要2到3分钟，而加上了这个打印卡之后，、打印一页汉子只要25秒。 再后来，联想激光打印机事业部成立了采用自主开发的asic芯片和嵌入式系统的激光打印机，因为超高的性价比在极短的时间内占领了国内激光打印机的市场，单台的利润更是超过5000元，而联翔激光打印机更是籍此机会发展成为国内激光打印机的第一品牌。 从这里也就可想而知，在2001年之前，联翔电脑在芯片研发方面的实力到底还有多么厉害。 张起航笑着道：“我的野心更大一些，除了自己设计之外，我还希望能够自己生产。” “这样啊……” 许多并没有嘲笑张起航这个不自量力的想法，反而在沉吟了片刻之后，忽然开口向张起航问道：“张总，联想电脑准备大幅度压缩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的规模和科研投入，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那边人心惶惶，很多同事现在都……” “你等一下，”张狐狸忽然打断许多的话，满脸震惊的问道：“姓刘的连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那边也准备搞大动作？他疯了吗？” 不怪张狐狸如此震惊，软件中心、小型机事业部和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是联翔电脑的倪总工于1993年的时候整合联翔电脑的研发力量成立的三大研发机构，可以说是联翔电脑的核心竞争力，是联翔电脑的大脑和基石，现在姓刘的接连对软件中心和击沉电路设计研发动手，这何止是疯了啊，这压根就是自毁基石！说的难听点儿，这就是自己带头刨了自己的根基！ 哪有这样的的啊？ 许多苦笑着点头：“我们也不知道刘总是不是疯了，可他就是这么干的。” 张狐狸闻言，不断的摇头，口中还念念有词：“疯了，疯了，姓刘的当真是疯了……” 他实在是无法想象这位联翔电脑的刘总怎么会干出这种自毁根基的举动。 张起航的心中却是狂喜！ 许多和张狐狸不明白联翔电脑的刘总为什么会做出如此疯狂、如此自毁根基的举动，但张起航心里却明镜似的啊，虽然咱们不能写出来，但各位读者老爷们都知道不是？ 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张起航，当即撺掇起了张狐狸：“狐狸，先别管姓刘的是不是疯了，这是咱们的机会啊，不趁着这个时候多从联翔电脑轻一些高手过来，你要等到什么时候？等优秀人才都被其他公司挖走了你再行动吗？” 嗯？ 咦？？ 刚刚还在感慨于联翔电脑的那位刘总怎么会做出如此不智举动的张狐狸，听到张起航这话，眼中勐然一亮，随即又有些紧张：“这个……这个……张哥，咱们这么做，会不会惹恼了那位刘总啊？毕竟咱们这么做可不怎么地道。” 不地道？ 那位刘总巴不得咱们不地道。 张起航笑着道：“狐狸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有我们华腾集团冲在前面呢，你们搜乎网充其量也就是跟在后面喝点汤，那位刘总就算是找麻烦，也是找我们华腾集团的麻烦好不好，你觉得他会找你们的麻烦？” 刚刚还又是心动又是忐忑的张狐狸，听到张起航这话，稍稍一想，也不由得跟着乐了起来：确实啊，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啊，有华腾工业集团冲在前面当挡箭牌，自己有什么好怕的？话说回来，就算是自己再怎么使劲挖人，可自己这小小的搜乎网能容纳的下几位来自联翔电脑的大神？ 想到这，张狐狸立刻转身拍了拍许多的肩膀，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老许啊，你看哥们我这么够意思，你是不是得给我介绍几个高手？” 许多也是个聪明人，当即笑眯眯的说道：“狐狸，就咱们俩的关系，从联翔给你们搜乎网介绍几个高手那肯定是没问题，不过话说回来，我现在可指着张总吃饭呢，所以最顶尖的好手我可得给张总留着，这就叫投名状。” 听到许多这话，张狐狸立刻羊做不悦：“好你个许多！亏得我对你这么够意思，你竟然这么对我？” 嘴上这么说，张狐狸心中却是暗暗感慨：许多就是许多，这家伙的脑子是真好使。 就在张狐狸和许多在“打情骂俏”的时候，一个此前从未有过的想法勐然从张起航的心里冒了上来：是否可以将倪院士请过来？ 说起来，39年出生的倪院士，这会儿已经62岁了，继续让他从事高强度的一线研究进不大可能，但倪院士本身就是行业内的一面旗帜，凭借着倪院士在芯片领域以及软件领域的深厚积累，如果能够将倪院士请到华腾工业集团来，不说这面旗帜的意义，单单只说倪院士的价值：他能够让华腾集团在芯片研发领域方面的用时缩短多少年？ 想到这，张起航再也忍不住了，向许多问道：“许多，你了不了解倪院士的近况？” “倪院士？” 许多一愣，随即小心翼翼的向张起航问道：“张总您的意思是……” 张起航点点头，说道：“要说咱们国内谁对芯片研发最有经验，我觉得谁也比不了倪院士，如果倪院士肯加盟华腾集团，我认为这可以帮助我们华腾集团在芯片研发领域节省最少5年的时间。” 听到张起航的话，许多连连点头，显然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沉吟了一下，许多说道：“前年、也就是99年，倪老师离开联想电脑后，没多久就加入了方舟公司……” 许多竟然叫倪院士为“老师”？ 张起航心中有些惊讶：莫非这个许多是倪院士的学生？ 但还没等张起航开口询问，张狐狸就打断许多的话，向他问道：“方舟公司？就是那个搞出了‘方舟一号’芯片的方舟公司？” 方舟一号芯片？ 张起航心中迅速思索起来：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啊……想起来了，这不是今年4月份的时候大新闻么，方舟公司开发了一枚名叫“方舟一号”的嵌入式芯片，不过当时虽然这件事很轰动，但张起航却并没怎么关注和在意，原因也很简单，在曾经的历史时空，他知道“方舟一号”芯片没搞起来嘛。 既然没搞起来，张起航自然也就不会给予多少关注，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个“方舟一号”芯片竟然是倪院士搞出来的？ 想到这，张起航心中不禁一沉，他虽然不知道整件事后来的发展和走向，但想来这会儿的倪院士应该正是为自己的成就而高兴的时候？ 想到这，张起航的心中不禁有些遗憾：看来想要邀请倪院士来华腾集团是不大可能了。 却不料许多接着说道：“没错，就是那个搞出了‘方舟一号’芯片的方舟公司，那个骗子公司！” 说到后面，许多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听到许多这饱含怨气的话，张起航和张狐狸齐齐的一愣，张起航也顾不得向许多询问他为什么称呼倪院士为“老师”了，张狐狸更是连忙向许多问道：“怎么回事啊老许？这个方舟公司不是连芯片都搞出来了么，怎么就是个骗子公司了？” “这个方舟公司就是个骗子公司！”许多恨恨的道：“当初加盟方舟公司之后，倪老师将全部热情都注入了芯片团队，为了给研发团队拉研发费用，倪老师东奔西走，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从窗口市给方舟公司拉来了2000万的科研经费，这才保证了项目的研发资金。 解决了经费问题之后，经费解决后，倪老师依旧没有闲着，他不但要指导整个团队的研发工作，还要忙着找政府、找资源、找人才、找销路……几乎所有的环节都能够看到他忙碌的身影，更让人敬佩的是，倪老师本人却没有向方舟公司索要一点股份，没奢求任何的利益和回报，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国家芯片事业的发展，能看到咱们国家芯片事业的发展和进步，他就满足了……” 说到这，许多的眼眶已经通红。 张起航和张狐狸都没有说话，从许多的表情变化当中，两人也能够看的出来，转折来了…… 转折确实来了。 “‘方舟一号’芯片的问世，国家很高兴，这款芯片的性能性能上还不如西方的同类型芯片，但毕竟是实现了从无到有的跨越，为了推动方舟科技在芯片产业上的发展，国家给方舟科技提供了大笔的订单； 倪老师也很高兴，觉得方舟科技有了政府的支持，资金和销路都不成问题了，接下来他只需要继续投入研发，就能逐步实现梦想了……” 说到这，许多的声音哽咽起来：“可就是这个时候，倪老师才发现，方舟公司的临到根本没想着把赚到的钱再继续投入到研发当中去，他们只想着靠着倪老师的名声从政府手中那订单，得知这个情况，倪老师气的住了好几天的院，这就是前些天的事……” 听到许多的介绍，张狐狸也忍不住了：“他们怎么能这样？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待这么一位一心为公的老科学家？他们怎么可以？” 张起航闻言，叹了口气，向许多问道：“许多，你知道倪院士的住处？” 许多闻言，惊讶的问道：“张总您是……” 迎着许多的目光，张起航点头道：“我想过去看看倪院士，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倪院士去我们集团指导一下我们的工作。” “这样啊……” 许多皱起了眉头。 “怎么？这有什么困难吗？”张起航诧异的道：“你刚刚还称呼倪院士为老师……” “不不不，您误会了，”许多给张起航解释道：“我之所以称呼倪院士为老师，是因为当初在联翔电脑的时候，倪院士不许我们称呼他为‘总工’后者‘倪院士’，叫他一声‘老师’就行。 不止是我，大家都跟在倪院士身边学到了很多东西，也都心甘情愿的称呼他为一声‘老师’。” 原来如此！ 张起航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微微颔首，受到：“我看你刚才似乎是有些为难，是怎么回事？” 许多解释道：“倪老师这两天好像刚刚从医院回家，咱们这个时候过去……合适吗？” 张起航明白了，他笑了起来：“就是因为倪老师刚刚出院，咱们才应该给他个好消息，让他高兴高兴啊，许多你说是不是？” 许多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 第987章 请您帮忙优化一下 虽然倪院士现在不在联翔电脑任职了，但堂堂计算机领域的顶级专家，想要去拜访人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好在有许多。 在接到许多的电话后，倪院士很高兴，在得知许多想要来拜访自己之后，倪院士当即痛快的答应了下来，让许多尽管来，哪怕许多说有两个人遇到了一些技术方面问题、想要向倪老师咨询一下，倪院士也痛快的点头，表示没问题。 抵达倪老的住所之后，张起航有些意外：倪老虽然身材依旧瘦削，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上去似乎很不错？ 见到许多和张起航、张狐狸，倪院士有些惊讶，但更多的还是高兴：“小许来了？来来来，快进来……对了，这两位是。” 张起航立刻上前一步，客客气气的向倪院士鞠了一躬，自我介绍道：“倪院士您好，我是华腾工业集团的张起航，这位是搜乎网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张狐狸，和许多同志一起来看看您。” 倪院士微皱了下眉头：“华腾工业集团？” 倪院士不知道华腾工业集团？ 这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在本行业内以及与汽车相关联的产业，华腾工业集团以及张起航的名字自然是大名鼎鼎，但在计算机行业，张起航还真没啥知名度，倪院士不知道张起航那是一点都不奇怪——若非倪院士已经看出来了来访的三人中明显是以张起航为首，就张起航这个年纪，说张起航是快毕业的研究生，倪院士也不会觉得奇怪。 “老师，就是华腾汽车，”一旁的许多连忙给帮忙解释道：“张起航同志是华腾汽车的总经理。” 这下子，倪院士惊讶了：“华腾汽车的总经理？” 要说华腾工业集团，倪院士可能不清楚，但要说华腾汽车，倪院士可就太了解了，原因无他，华腾汽车在马路上到处可见，就算是自己之前就职的联翔电脑和泛舟科技，也采购了不少华腾牌小汽车作为公务用车呢，可以说华腾汽车是倪院士最熟悉的国产汽车品牌之一，但更让倪院士惊讶的是，华腾汽车的总经理竟然是一个看上去也就是20来岁的小年轻？ 不过惊讶归惊讶，既然人是许多带来的，倪院士也就觉得许多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乱说，他客气的将三人请进屋子里：“快请进，都随便坐，我给大家倒水……” 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非常客气的退休老头，浑身上下一点架子。 许多怎么可能让倪院士忙前忙后，至于让张狐狸和张起航两人去忙活这个，那更不可能了，俗话说得好，老师有事、弟子服其劳嘛，他连忙说道：“老师，我来我来……” 说着就连忙起身，拿起暖瓶倒水。 倪院士见争不过许多，也就不跟他争了。老爷子是个干脆和直接的人，当年联翔电脑成立之初，领导们邀请倪院士加入联翔电脑的时候，老爷子就提出了“不做官、不开会、不接受采访”的要求，为的就是能够一心做研究，他的性格脾气可见一斑。 所以这会儿，老爷子不跟张起航绕圈子，单刀直入的直接向张起航问道：“小张同志，之前小许说是有技术问题想要咨询我，可你们是搞汽车的，我是搞计算机的，你来找我，是不是找错人了？” 张起航笑着说道：“倪老，虽然我们是搞汽车的，但我们来找您还真没找错人。” “哦？” 倪院士眉毛一扬，等着张起航回答。 “是这样的，”张起航解释道：“我们想要请您帮我们优化一下我们的发动机和变速箱的电脑系统，如果可以的话，连系统也优化一下。” 因为此前倪老连续两次被人骗，张起航觉得如果直接向倪老发出邀请，说“您老人家来我们华腾集团，咱们一起搞eda和芯片”，倪老大概率会将自己撵出去，所以他改变了策略，决定迂回一下，以参观和提供技术支持的名义邀请倪老去华腾工业集团看看。 至于到了华腾工业集团以后的情况，那还用多说吗？ 倪院士愣了一下，问道：“你们的发动机是电喷的？” 只有电喷发动机才需要主控电脑，这一点倪老还是知道的，身为顶级的计算机软硬件专家，倪老自然知道，发动机的主控电脑本质上就是一台单片机，或者说是一台嵌入式的计算机。 “是的，”张起航笑着点头，接着解释道：“现在国家不是已经开始强制推广汽车电喷系统了么，我们集团生产的汽车，上面搭载的电喷系统的主控电脑、自动变速箱的主控电脑以及abs系统的主控电脑，都是我们集团自己设计和研发的。” 倪老闻言，震惊的看向许多。 刚刚张起航说邀请自己去华腾工业集团帮他们优化发动机主控电脑的系统的时候，倪老虽然有点奇怪，但也没想太多，可现在听张起航说华腾工业集团的发动机主控电脑竟然是他们自己研发设计的，倪老顿时震惊了：这怎么可能？ 等一下！ 华腾工业集团竟然能够自己研发和制造自动变速箱？ “是的，老师，”许多恭恭敬敬的说道：“华腾汽车非常重视自主技术的研发，他们可以自产多种发动机以及配套的手动和自动变速箱，另外像是汽车上面的发动机主控电脑、自动变速箱主控电脑以及abs刹车防抱死系统等等核心零配件，他们也都能够自主研发、设计和生产。” “小许，你说华腾集团的发动机电脑是他们自己生产的？” 听到许多这话，倪老很是惊讶：如果许多说的没问题的话，那么现在的华腾工业集团就是一家横跨机械制造和电子计算机技术、并且掌握了核心技术的产业巨头啊，但这怎么可能？ 不等许多回答，张起航就笑着解释道：“倪老，许多同志是在给我们脸上贴金呢，其实发动机电脑和咱们的个人微机产品都差不多，也有固定的系统架构和整体方案，我们做的事情其实就跟联翔、长城等咱们国内的很多电脑生产厂商十分类似，也是从cpu制造商那里采购cpu，从内存生产厂家采购内存…… 这么一通买买买之后，最后还要请电子产品代工企业帮我们将这些采购来的零配件组装成一台发动机或者变速箱的电脑，所以说是我们自己研发、生产的，那着实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尽管张起航说的谦虚，可倪老望着张起航的目光已经有些震惊了。 尽管张起航说的很委婉，但倪老可是计算机领域真正的顶级专家，他岂能不知道尽管张起航说的很谦虚，好像他们华腾工业集团也没做过什么似的，但其实也算是变相的承认了许多说的话，他们华腾工业集团是真的自己设计和研发了汽车的发动机电脑系统以及变速箱电脑系统。 可是，这可能吗？ 倪老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许多。 迎着倪老的目光，许多点点头，然后笑着说道：“张总您可就别谦虚了，因为你们华腾集团能够自产ecu和tcu，德国博世和日本电装、三菱这些ecu和tcu供应商都对你们恨的牙痒痒呢。” 听到许多这话，倪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是真的？！ 倒是许多，在说完这番话之后又补充道：“对了，老师，张总他们的华腾集团，除此能够生产汽车上面的发动机电脑和变速箱电脑之外，还是当今世界最大的无人直升机制造商，您可能不是很清楚，他们华腾工业集团生产的无人直升机被广泛应用在广告和影视作品拍摄、农业植保、电力线路巡查、森林防护等领域，甚至连国土资源普查领域都能够看到他们的无人机的身影，而这些无人直升机最核心的飞行控制系统也都是他们华腾集团自己研发的，” 说到这，许多赞叹道：“他们华腾集团虽然在计算机领域名声不响，甚至大多数人都没有听说过他们的名字，可实际上他们集团在软硬件乃至系统研发方面都非常厉害。” 许多曾经是倪老手下最信任的人之一，现在听许多对华腾工业集团的评价竟然有这么高，倪老越发惊讶了。 此前因为方舟科技的打击，倪老有些心灰意冷，可现在见到华腾工业集团，他勐然意识到：或许自己之前的路走错了？如果自己一开始就进入华腾工业集团，先从汽车用芯片和汽车发动机电脑的操作系统开始做起，就像是当年的“农村包围城市”那样，是不是也是一条不错的路子？ 最重要的是，这样做不至于大张旗鼓、不会引起敌人的注意和警惕，可以慢慢的发展，而国内庞大的汽车消费能力又给这些芯片提供了足够大的市场。 但之前的联想和前段时间的方舟科技，让倪老心中相当警惕：自己已经60多岁了，时间已经不多，不能再有哪怕一丁点的浪费了。 想到这，倪老点点头，和蔼的向张起航问道：“能够做到这种程度，那确实是很厉害了……对了，小张啊，我知道你们华腾集团很厉害，不过我还真不了解你们集团的产能有多大，你给我介绍介绍？” “上钩”了…… 看着倪老的反应，张起航心中暗笑，连连点头道：“当然没问题，是这样的，我们华腾工业集团是一个以汽车制造为主、摩托车、无人直升机和有人直升机以及商业地产等多种行业并举的一个综合性大型企业集团。既然您对汽车和直升机感兴趣，那我主要向您介绍一下我们华腾集团在汽车和直升机方面的情况？” “好，”倪老点头道：“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张起航说道：“在乘用车领域，我们集团有华腾、风雅以及华腾-三菱三个品牌，今年预计年产各类乘用车大概是50万辆，并且预计每年将会以超过15的速度递增，我们的目标是到2006年，实现各类乘用车的总产量突破100万辆； 除了我们集团自有的品牌之外，我们还接受陕省政府和兵总的委托，接管了位于陕高官安市的秦川汽车制造厂，这个秦川汽车制造厂在此之前国家批准的四家微型轿车制造企业之一，在接受我们集团的托管后，我们集团为他们设计了秦川qq这款微型轿车，现在这款车在市场上十分受欢迎，可以说供不应求，目前的月产量已经达到了6000多台，现在我们正积极的为秦川汽车新建工厂，目标是两年后，让秦川汽车具备年产各类汽车20万辆的能力——这里我多说一句，秦川qq这款车上所有的核心零部件，比如发动机、变速箱这些，都是由我们工业集团提供的； 除了秦川汽车之外，我们集团正在同与秦川汽车一样属于兵总旗下四家微型轿车制造企业之一的江北汽车制造厂洽谈合作。 对了，除了这些之外，我们华腾集团还持股鲁省黑豹汽车，是黑豹汽车的发动机和变速箱供应商，每年向黑豹汽车提供发动机和变速箱超过15万套； 此外我们集团还是国内最大的面包车动力总成制造商和供应商，每年向国内二三线的汽车制造企业提供面包车以及微型卡车动力总成超过30万套，也就是说，截止到今年，我们华腾工业集团每年生产和制造的发动机超过125万套！” 听到张起航这话，倪老的心中掀起了万丈波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年产各类发动机超过125万套？那就是生产制造发动机ecu超过125万套啊！而整个联翔电脑的年产量才是多少？ 张起航却仿佛没有注意到倪老的表情变化一般，接着说道：“除了乘用车之外，我们集团还有客车产品，包括自有的‘飞燕’客车和‘华腾-五十铃’豪华公路客车，除此之外我们还在这两款客车的底盘基础上开发了城市公交车等产品，这两打客车品牌的年总产辆大约在辆左右； 对了，之前我们省国资办让我兼任了刚刚划拨给我们鲁省的重汽集团的常务副总经理，我们集团现在正在用我们自家的ecu给重汽集团的重卡做发动机适配，在未来，重汽集团的产品也会搭载我们华腾集团的汽车ecu产品，预计我们集团每年提供给重汽集团的ecu产品超过10万套。” 听到这，已经被震惊的不行的倪老，再次在心中更新了数据：华腾工业集团每年至少需要生产140万套ecu产品，如果按照他们自己所说的，到2006年实现自有品牌100万辆的年销售目标，差不多每年就需要200万台ecu产品。 再加上配套的自动挡变速箱tcu电脑，ecu和tcu的总数加在一起，无论如何也不会低于220万套！ 220万套啊，这就相当于是220万台电脑…… 想到这，倪老心中甚至激动的想哭。 “至于无人直升机和有人直升机，那就有些拿不出手了，”提到直升机类产品，张起航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今年上半年，我们集团总计生产各种不同用于的无人直升机1000套出头，预计全年的总产量也就在2000套上下； 至于有人驾驶直升机，上半年的总产量只有24架，全年的总产量大约在50架左右，实在是惭愧的很。” 有人直升机和无人直升机的情况并没有出乎意料，不，准确的说，其实已经大大超乎倪老的意料了，倪老虽然不了解全球无人直升机的市场规模有多大，但他觉得这个东西的用途有限，市场规模绝对不会大到哪儿去，现在听张起航说他们的无人直升机在上半年就卖出去了超过1000架，这个数字已经大大超乎倪老的意料了。 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倪老点头对张起航说道：“年产汽车电脑100多万台，那你们确实有对硬件和软件都进行优化的需要，哪怕一台汽车电脑的成本降低100块钱，也就等于你们企业多赚了一个多亿呢。” “是，我们就是这么想的，”张起航连连点头道：“我们是国企，每节省一块钱的成本，就等于是国家的国库里多了一块钱，所以这才希望能够请倪老您过去指点指点。” “呵呵……” 倪老对张起航的态度很满意，他笑着摆摆手说道：“指点谈不上，不过我过去给你们看看、提提意见，这个倒是可以的。” 张起航闻言，顿时大喜，连忙说道：“您太客气了，有您出面，我相信一定能够取得良好的降本增效的成果……倪老，这趟的劳务费和技术咨询费……” “别跟我提这个！”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倪老的脸就板了起来，严肃的说道：“我之所以愿意帮你们，是因为我觉得小张你是个一心做事的好同志，如果是为了钱，你觉得我缺钱？我有国家养着呢。” 张起航连连应是，再也不提钱了。 其实倪老说的也没错，可是国家工程院院士，这样的国家顶级人才，享受着国家方方面面的照顾和呵护，可能倪老的银行账户上没有多少钱，但他享受到的各种待遇和照顾绝对是顶级的。 第988章 诚意和实力 中官屯。 示意小赵靠边停车后，张起航指着马路边一栋占地面积巨大、已经封顶、正在进行外墙面施工的大楼对倪老说道：“倪老，这是我们集团正在兴建的研发中心，预计还有半年就能完工，大约在一年后就能够真是投入使用，等这座研发中心投入运营之后，华腾集团的所有高科技研发项目都会搬到这儿来。” 是的，张起航是故意带倪老来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明确告诉倪老，华腾工业集团在科技研发领域的决心。 而之所以会带着倪老来这座刚刚完成主体结构封顶的研发中心而不是直接去那所临时借用的水利中专，也是张起航的一个小聪明：水里中专是最终的目的地，只是恰好从华腾工业集团这所正在兴建当中的科技研发中心这儿经过而已。 看着外面正在施工的大楼以及悬挂的一条条诸如“xx建设祝贺华腾集团研发大楼主体封顶！”之类的条幅，倪老不由点点头，兴致勃勃的说道：“我之前也没少从这儿走，可一直以为这是你们集团新的总部，这是你们的研发中心？” 中官屯作为京城最大最核心的高科技远去，倪老当然没少来这边，对于这栋占地面积堪称是中官屯之最的建筑，倪老此前也没少吐槽，说国内的企业一点都不重视科技和研发，有点钱就想着兴建集团总部大楼，好像只要有了这么一栋大楼之后自己就很厉害了似的，但这完全是本末倒置，集团总部大楼建设的再富丽堂皇又有什么用？该被人卡脖子的还还是照样被人卡脖子？ 可现在，倪老唯有在心里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刚刚没说这话，否则就闹了大笑话了。 “是，”张起航应道：“京城有着最好的高科技研发的配套资源和政策，有国内最多的高校，也是国内优秀的高校学生最向往的工作地点，所以我们就将研发中心放在了京城。但我们华腾集团终究是鲁省的企业，所以我们的集团总部只会在鲁省——集团总部在鲁省，缴纳的各项税费自然也就留在了我们鲁省，作为一家省属国企，我们必须更多的站在鲁省的角度考虑问题，至于京城，有那么多的央企，也不差我们这一家。” “不错，很不错。” 倪老连连点头，他并不觉得张起航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人家是鲁省省属企业，将好处留给本省，有什么不妥么？ 张起航接着问道：“倪老，您要不要下去看看？” “现在就是一堆钢筋水泥，有什么好看的？”倪老摇摇头，说道：“去你说的那个水利中专。” “好。” 张起航笑着应是。 ……………… 来到那所此前已经撤销、房子和地皮暂时租借给华腾工业集团使用的水利中专，看到大门口等着的人群，倪老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看到倪老的表情，张起航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忙解释道：“倪老您放心，下来迎接的都是行政人员，我们集团有要求，不管是什么级别的领导过来，研发人员一律不得中断正在进行的工作，搞这种迎来送往的事情，违者重罚！ 此外，如果行政人员敢逼迫或者变相逼迫研发人员中断研发工作搞这种迎来送往，同样要重罚，如果累计次数超过三次，直接调离，性质严重的，甚至可以开除……倪老您可能不是很清楚，我自己就是搞技术出身的，所以对于这种要求技术人人员和研发人员搞迎来送往的事情向来十分厌恶。” 听到张起航这么说，倪老的脸色好看了不少，点头道：“这么做就对了，研发人员就好好地做技术、做研发，让他们搞这些迎来送往、搞这些形式主义，半点作用都没有，反而还会挫伤同志们工作的积极性。” 张起航闻言，就笑着点头：“您说的太对了……倪老，您小心脚下。” 下了车，倪老脸上的表情更加和缓了，已经60多岁、阅人无数的他，通过眼前这些人身上的气质，自然是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眼前这些人的确都是做行政工作的，没有一个搞技术研发的人。 这一点让他心里舒服了许多：小张这孩子确实没有骗我。 这里的同志们都知道自家老总的脾气，所以简单的寒暄了一番之后，立刻簇拥着张起航和倪老进了院子。 来到第一个实验室，张起航摆摆手示意大家自己忙自己的，然后低声对倪老说道：“倪老，这个实验室是我们的abs刹车防抱死系统研发实验室，现在正在研发的是我们的第二代abs系统，我们的第一代abs系统只有刹车防抱死功能，并且制动频率在每秒4到6次之间，但全新的第二代abs系统不但将制动频率提升到了5到10次，并且还会根据不同的地面附着情况自动调整制定频率。 此外，我们的第二代abs还增加了电子制动力分配功能，有了电子制动力分配之后，系统就可以自动侦测各个车轮与地面间的附着力状况，然后根据由于汽车制动时产生轴荷转移的不同，自动调节前、后轴的制动力分配比例，甚至可以针对每个车轮的情况施以不同的制动力分配情况，以实现最精确的车轮制动，确保车辆和驾乘人员的安全。而之所以实现这一切，靠的就是这套abs的主控电脑，” 说着，张起航拿起一块没有装进保护外壳的abs系统电脑板给倪老看：“这也是整套abs+ebd系统的核心、大脑。” 倪老兴致勃勃的打量着眼前的这块abs系统电脑板，时不时的点点头，嘴上却是说道：“这是西门子半导体的芯片？我对你们汽车行业的电子系统不怎么熟悉，不能乱说话，但现在想来，我以前的工作有些狭隘了。” 倪老确实是发自内心的这么认为的，在这之前，他虽然意识到了芯片自主对于国家战略安全的重要性，但更多的还是将芯片圈定在了计算机和信息产业领域，可今天和张起航来到华腾工业集团在京城的这个技术研发中心，他才意识到，不止是计算机和网络信息设备需要芯片，汽车乃至国民经济的诸多领域同样需要芯片，而且数量也一点都不比计算机以及网络信息产业的需求量少。 就比如眼前这块汽车刹车防抱死系统电脑板上的这枚主控芯片，如果能够实现这块芯片的国产，一年能够给国家节省多少外汇？ 这还是只是刹车防抱死系统，而汽车上需要用到芯片的地方还有很多…… 想到这，倪老顿时觉得，汽车行业似乎也是广阔天地、大有可为！与此同时，他对接下来的华腾工业集团总部之行也越来越期待起来了。 …………………… “主任，有个情况我要向你汇报一下。” 电话里，张起航笑嘻嘻的对陈海洋说道。 世纪初的联翔电脑是有着一层巨大的光环的，所以，自己要将联翔电脑的软件开发部门和集成电路研发部门乃至前任总工程师给一起挖走的事情，肯定要向陈海洋汇报一下。 电话那头的陈海洋也不以为意，“哦，什么事你说。” “是这样……倪广南院士您知道？”担心陈海洋不知道，张起航解释道：“就是此前联翔电脑的那位总工程师、前段时间研发出了‘方舟一号’芯片的倪广南院士。” “卧槽！” 听到张起航的话，陈海洋吓了一跳，甚至爆出了粗口：“小张你干什么了？我给你说，既然你知道倪老的身份，你绝对不能乱来！” 也不怪陈陈海洋的反应这么激烈，实在是在这个时代，联翔电脑就是民族计算机产业的骄傲和旗帜，那么身为联翔电脑前任总工程师的倪广南院士，起身份、地位、能力也就可想一斑。 更别说“方舟一号”芯片！ 随着“方舟一号”芯片的推出以及国家的大力宣传，“方舟一号”芯片已经被推到了“打破西方国家对我国芯片的垄断！”的高度，那么带领方舟公司研发出了“方舟一号”芯片、打破了西方对我们的芯片垄断的倪院士，起在产业和行业内的地位、影响力，更加可见一斑！ 毫不客气的说，倪院士就是国之重器、国之嵴梁！ 那么问题来了，张起航竟然在这种情况下提到了倪院士，陈海洋怎么可能不激动？ 他不但激动，他更加害怕！ 以自己对张起航的了解以及过往的“斑斑劣迹”，陈海洋觉得张起航这是将挖人的目光放到了倪院士的身上。 问题是这怎么能行？倪院士可是国内芯片领域的一面旗帜，如果张起航真的要将倪院士挖过来，他们华腾工业集团固然是滋润了，可这是在破坏华夏整个芯片产业的发展！ 在这种情况下，陈海洋还只是爆粗口，已经是相当相当的有涵养了。 “主任您想哪儿去了，”张起航笑着说道：“如果我给您说，倪院士已经从方舟科技离职了呢？” “什么？！” 陈海洋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惊讶和不可思议：“你说倪院士已经从方舟科技离职了？” 也不怪陈海洋是这么一副反应，实在是换了谁来都是一样：倪院士刚刚带着方舟科技搞出了“方舟一号”芯片，此刻正是他人生当中最得意、最风光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倪院士非但没有再接再厉，想着更高的山峰攀登，反而从方舟科技离职了…… 这怎么想都让人想不通、想不明白啊。 想到这，带着浓浓的怀疑，陈海洋说道：“小张，这话可不能乱说。” “这种话当然不能乱说，”张起航肯定的道：“我昨天已经拜访过倪院士，今天还带着倪院士去我们集团在京城的研发中心参观了一下。” 听到张起航这话，陈海洋觉得自己的脑子里面彻底乱了：“那……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起航说道：“我也是详细的了解了过了情况之后才知道，这个方舟科技其实是个骗子公司……” “什么？”陈海洋听的大吃一惊，连忙道：“你说‘方舟一号’芯片是假的？” 如果“方舟一号”芯片是假的，那这件事可就大发了。 “主任您别着急，听我给您解释啊。” 陈海洋定了定神，点头道：“好，你给我解释。” 张起航说道：“是这么回事，‘方舟一号’芯片是真的，但这个方舟公司的老板，其实并没有在芯片领域持续投入的意思，他之所以搞这个‘方舟一号’芯片，目的是通过‘方舟一号’芯片从政府手中稳定的、持续的拿到订单。 而按照此前方舟科技的老板与倪院士达成的协议，在‘方舟一号’芯片之后，还应该继续研发‘方舟二号’、‘方舟三号’乃至未来的‘方舟n号’，可在‘方舟一号’搞出来之后，这个方舟公司的老板就反悔了，不肯再投入，只想躺在‘方舟一号’芯片的订单上睡大觉。 这就与倪院士的理念发生了冲突，在见自己说服不了对方之后，倪老气的住了好几天院，前几天他刚刚从医院出来，现在已经从方舟公司离职了。” “是这样啊……你等一下，我理一理……” 陈海洋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乱，他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好一会儿，陈海洋终于理清了思路，向张起航问道：“可是，这似乎有些说不通啊，既然方舟公司的老板愿意出钱研发‘方舟一号’芯片，那为什么不愿意掏钱研发之后的‘方舟二号’、‘方舟三号’芯片了呢？” 有些话他不好说出来：是不是“方舟一号”芯片存在着巨大的问题或者隐患？毕竟倪院士的身份、地位在这儿摆着呢。 “不不不，不是这么回事，”张起航给陈海洋解释道：“其实‘方舟一号’芯片的研发资金也不是方舟科技的老板投的，方舟公司的老板在一开始就只有几百万，技术团队也只有寥寥几个人，您想啊，这么点人、这么点钱，对于芯片研究来说够做什么的？” “好像是这个的道理，”陈海洋点点头，他觉得自己有些明白了：“所以……这些都跟倪院士有关？” “是，”张起航道：“我从各方面求证了一下，‘方舟一号’芯片的研发团队和设备几乎都是倪院士拉来的，连绝大部分研发资金也是倪院士找来的，甚至连最后政府的订单也是倪院士动用自己的人脉和关系给方舟公司弄来的。 倪院士做这一切的目的，就是希望方舟公司赚到钱之后将钱投入到后续的芯片研发当中，可他没想到事情到这里出了岔子，对方压根就没打算再投入、再研发……” 说到这里，张起航叹了口气：“只能说倪院士太单纯，他信错了人。” “……” 陈海洋听的也是一阵无语，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也没想到在国内引起了巨大轰动的“方舟一号”芯片竟然还有这样操蛋的内情。 不过陈海洋很快反应过来：刚刚小张说倪院士已经从方舟公司离职了？？？想到这，他连忙向张起航问道：“这么说，你把倪院士请到了你们华腾集团？” “哪呢，”张起航叹了口气，说道：“一开始是联翔电脑，现在又是方舟科技，倪院士已经连续被人坑了两次，他现在对谁都警惕着呢……” 什么叫“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在张起航看来，倪院士就是活生生的、最生动的例子。 “你等一下，”陈海洋打了了个激灵，连忙向张起航问道：“小张，你说的‘一开始是联翔电脑，现在又是方舟科技’这话是什么意思？” 心里越是寻思，陈海洋就觉得：怎么这事儿不对劲呢？ 张起航再次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是通过京城的一些朋友，才知道倪院士从联翔电脑离职的原因没有那么简单，压根就不是普通的离职……” “哦，这么说我就明白了，”陈海洋点点头：“连续被人坑了两次，倪院士心里警惕一些也确实很正常……你接着说。” 不过，虽然嘴上是在这么说，可知道联翔电脑是国企的陈海洋，联想到张起航刚刚的话，陈海洋已经瞬间在大脑中脑补出了一系列的剧情…… 没办法，这种事情在体制内、在国企系统内实在是再常见不过了，一点都不稀奇。 张起航这才说道：“倪院士从联翔电脑离职后，联翔电脑的现任管理层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前段时间，竟然准备将倪院士94年一手打造的集成电路研发中心和软件中心撤掉……唔，也不能说是完全撤掉，只是经过这次调整之后，这俩部门的规模大幅度减小，只有原本的十分之一左右，经费也是大规模的减少，大约只有原本的一成。 您知道的，我正准备搞芯片和eda软件，现在倪院士辞职了，联翔电脑又大幅度调整自己的软件开发中心和集成电路研发中心……主任您看，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啊！” 第989章 还不动手，等着菜自己飞进嘴里吗？ “还有这样的事？！” 电话这边，陈海洋震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怎么可能？小张你这不是什么小道消息？” 前面我们说过了，在这个时代，联翔电脑就是咱们国家在计算机行业的旗帜，地位和影响力比十几二十年后的菊花厂那叫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联翔电脑为什么这么牛x，真的只是靠他们能组装电脑么？ 当然不是！ 靠的就是他们强大的研发能力和科技实力——这一时期的联翔电脑，那真的是国内高科技公司的代名词，研发实力强大的一批。 所以此前，虽然不少高层对于联翔电脑解聘倪院士的举动都有些微词，但老刘的公关做的不错，再加之倪院士一转身又去做芯片了，大家也就默认了老刘的举动，可现在，张起航居然说老刘居然连软件研发中心和集成电力设计研发中心也要在实际上撤掉，只象征性的保留一些，这让陈海洋怎么可能不震惊？ 如果联想电脑这么做了，这跟武侠小说中的武林高中自断经脉、散去了辛辛苦苦苦修了苦修一甲子的内功有什么区别？ 所以此刻，陈海洋极度怀疑张起航是不是搞错了。 “领导，我知道这事儿听上去挺难以置信的，但这确实就是事实，”张起航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一开始我也和您一样，难以置信，觉得这不可能，联翔电脑的那位刘总这么聪明，应该不至于犯这种傻，但我还是抱着唯一的心态通过我在京城互联网和计算机领域的朋友了解过了情况，谁知道这件事在京城已经是大家都在讨论的事情了。” “……” 陈海洋沉默不语，但他已经决定了，打完电话就找自己在京城的朋友了解一下情况——张起航这小家伙在京城有不少朋友，可自己在京城的朋友也不少不是？ 张起航则是接着说道：“您知道的，我之前不是准备上马eda项目和芯片项目么，对这方面的信息叫比较敏感，所以在这之前，我得到的消息是联翔电脑准备对自己的软件设计中心进行大幅度的瘦身和裁员，我就想着联想电脑那么多的高手，如果他们真的要裁员的话，我过去招聘一些人手过来不是挺好的事么？” 陈海洋点头：“嗯，有道理。” 他也觉得张起航的这个想法没问题。 “我过搜乎网的张狐狸与联翔电脑软件开发中心的副部长许多同志，然后昨天紧急赶往了京城，”张起航说道：“我当时想的是如果能将许多同志邀请过来，在软件方面咱们就算是有了带头人了，可谁知道在于许多同志的交流当中我才知道，联翔电脑要大幅度裁员的不仅仅是软件中心，还有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领导，我刚刚提过，软件中心、小型机研发部和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都是倪老担任联翔电脑时一手推动和成立的部门，现在再一琢磨，联翔电脑这分明就是要向社会成规模的输送人才啊，既然他们联想电脑要向社会输送人才，咱们这边又紧缺人才，这不正好就对上了么？” 联翔电脑向社会输送人才？ 听到张起航这话，陈海洋差点儿笑出声来：什么输送人才，这分明就是那位刘总在取得了“斗争”的胜利后，用这种方式在清除“倪氏余孽”啊。 不过明明是在清除反对力量，可被张起航这么一说，陈海洋瞬间觉得“话还能从这个角度理解？”，心里却是放心了不少，摸着下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嗯，你做的倒也挺合适。” “谢谢主任夸奖，”张起航笑着道：“既然人家联翔电脑要向社会输送人才，那咱们邀请几个人才加盟咱们鲁省的研发开发事业，我觉得这完全没什么问题啊。 随后在于许多同志的聊天中得知倪老与方舟公司闹的不愉快，已经从方舟公司离职了，我就想着，如果咱们是搞芯片的话，还有谁比倪老更合适么？所以我们就又去拜访了倪老……”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陈海洋就颤声道：“倪老也答应了？” “那怎么可能嘛，”张起航笑了：“倪老是什么身份？再说了他又刚遇到这种事情……不过我邀请倪老去我们集团在京城的汽车电子研发中心指导了一下工作，接下来我准备再邀请倪老来我们集团参观和访问，主任您看这个安排……” 陈海洋登时明白了张起航的意思，当即说道：“没问题！这个安排很好！倪老是咱们国家计算机领域和芯片领域的顶级权威，他肯来咱们鲁省指导工作，这是对咱们工作的肯定……这样，回头我就把这个事情和领导们通个气，你这边确定了倪老到来的具体时间之后，立刻将情况给我说一声。” “是。” 张起航赶忙应道。 …………………… 挂了电话，陈海洋兴奋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张起航这个小家伙，这是又放了一颗大卫星啊！ 联翔电脑的前任总工程师和“方舟一号”芯片的研发总工程师来鲁省啊，这对于鲁省的集成电路产业和软件开发产业是一个多大的利好消息？ 陈海洋心里已经决定了，一定要将这件事办的漂漂亮亮的，至于张起航这小子到底能不能将倪老留下来……这些年来，这小子创造的奇迹还少吗？ 唔…… 这么一算，似乎张起航这小子还真的没有吹牛x，他还真的有机会将eda软件和芯片产业搞起来——如果张起航真的能将倪老以及联翔电脑的软件开发部门和集成电路开发部门给挖过来，这件事有六七成的几率能成啊！ 想到这，陈海洋再也无法澹定了：这么大的事，必须赶紧向领导汇报！ 在心里组织了一番措辞之后，陈海洋拿起了电话…… 接到秘书转接过来的陈海洋的电话的时候，唐长浩的心里还有些奇怪，陈海洋同志能有什么急事？ 可接下来，陈海洋只汇报了不到一半，唐长浩的表情就变了，变成了激动、严肃、兴奋之中夹杂着狂喜：天上掉馅饼啊！这真的是天上掉馅饼！ 而此刻，电话的那头，陈海洋还在做自我批评：“领导，这件事其实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我的重视程度不够，虽然此前张起航同志跟我说过他准备做eda软件和芯片，但我觉得这两个东西都太难了，他不大可能成功，也就没怎么当做一回事，只是出于不打击自己同志的工作积极性的想法才没有反对，可我也没能想到，这才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张起航同志在前期的准备工作方面竟然就取得了这么大的进展……” “呵呵呵……” 唐长浩笑了，他打断陈海洋的话，语气也格外的和蔼：“海洋同志啊，这个事情怎么能怪你？就算张起航同志他过来跟我汇报，我也大概率是不相信的，说不定还要批评他几句，说他最近有些好高骛远、不够脚踏实地了，这可是eda软件和芯片啊！ 你能想着出于鼓励自己同志的想法让他去试试，已经十分难得了，谁能想到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竟然这么快就被他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领导，您可别替我开脱了，我这会儿还觉得很不好意思呢，”电话这头的陈海洋满是惭愧的说道：“归根到底，还是我对自己的同志不够信任……” “好了好了，”唐长浩笑着打断陈海洋的话，说道：“海洋同志啊，如果你再这么继续下去，我可就要批评你了，你这哪里是自我批评啊，你这分明是在向我表功！” 陈海洋确实是在向唐长浩表功，但此刻，这话是万万不能承认的，他连忙诚惶诚恐的说道：“呃……领导我没这个意思……” “好了，这些话就不好说了，”唐长浩再次打断陈海洋的话，说道：“现在的问题是，海洋同志你对张起航同志的想法，是怎么考虑的？” 陈海洋没有犹豫，当即说道：“领导，我认为随着计算机技术和互联网技术的发展，计算机产品已经以越来越快的速度走进政府、走进企业、走进千家万户，发展计算机产业和信息产业也是咱们国家确定下来的大政方针，而不管是计算机产业还是信息产业，都离不开eda软件和芯片。 如果说计算机和网络技术是高楼大厦，那么eda软件和芯片就是大厦的地基，我认为我们不但要发展eda软件和芯片技术，而且还要在这方面进行大力的扶持。 张起航同志此前给我说过，21世纪是互联网技术和计算机技术的世纪，他希望在继汽车产业强省之后，再将咱们鲁省打造成信息技术和芯片技术大省、强省，我觉得他的这个想法很好。” “嗯，张起航同志的想法很好，也很正确，可以说是高瞻远瞩。”唐长浩首先对张起航的想法给出了肯定，然后又对陈海洋给出了表扬：“海洋同志你也不错，我可是听说了，这段时间来，张起航可没少打着省国资办主任助理的名义‘招摇撞骗’，没有你的大力支持，张起航同志的前期工作进行的这么顺利。” 说到后面，唐长浩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海洋有些惊讶：“领导，那些告状的人都把状告到您这儿来了啊？” “也不算是告状，”唐长浩呵呵的笑道：“主要是小张这家伙这段时间拜访的那几家企业都是咱们省内比较有影响力的企业，地方上有自己的顾虑和担心也是正常的。” 陈海洋默默的点头：“这倒也是……” 地方上在担心和顾虑什么？ 当然是税收，这些地方政府的领导们的想法都十分“朴素”：如果这些企业被张起航给带歪了，在芯片和eda软件方面大举投入，结果导致地方税收减少，这个后果谁来负责？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但问题在于，张起航的身份和级别在这儿摆着呢，他干的也不是什么坏事，所以在思前想后之后，委婉的向唐长浩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满，请唐长浩约束一下张起航，就成了这些地方的领导们最佳的选择。 “不过既然小张连倪老和联翔电脑的两个核心部门都要一起打包拿下了，咱们再没有动作和表示，那就太说不过去了，”唐长浩说道：“海洋同志，你把这件事写个情况说明，交给小马，我让小马转达给省里的主要同志，等周五的时候我在会上和大家一起讨论一下。” 周五的会议，俗称s长办公会，一般能够拿到这个会上来讨论的，那都是对全省经济发展有着不小影响的大事，唐长浩现在就决定了将这件事拿到周五的会议上来讨论，已经充分说明了他对张起航这个想法的重视。 陈海洋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心中一凛，赶紧答应下来。 ………………………… 周五的会上，不出所料，与会的诸位领导都对张起航的想法表示赞同和支持。 也是，能够参加这个会议的领导，哪一个不是能够站在全省乃是全国的高度看到问题的？甚至于还需要站在时间的维度上，看到这个项目在未来的10年乃至20年里对于全省乃至全国的影响。 而不管是站在全省还是全国的角度，各位领导都能够看出来，随着计算机技术和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eda软件和芯片已经越来越成为影响这个行业发展的关键，如此重要的技术，怎么可能不重视？ 再加上有唐长浩同志的办公室提前给大家下发的情况说明，各位领导们对于这件事已经经过了充分的思考，所以很快，各位领导们就就这件事达成了几项基本性的框架意见： 首先，为了表示对这个项目的重视，成立一个专门的协调小组，负责全面协调和统筹这个项目，小组组长由唐长浩同志亲自担任，陈海洋同志和张起航都是小组成员之一； 其次，考虑到eda产业和芯片产业需要更高的活力，各位领导都认为这个项目适合采用市场化的运作方式，再考虑到张起航同志的能力，领导们一致同意由张起航同志担任这家公司的总经理兼董事长； 第三，项目正式立项后，公司所需资金以市场化的方式进行统筹，其中由鲁省国资办代表省里向该项目进行注资，且注资的比例最低不得低于15、最高不超过30——这个安排其实就是一层护身符，有了鲁省国资办的注资，哪怕这家企业是以市场化的方式进行运作，但其实质也是一家省属国企，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 最后，领导们的意思是由陈海洋同志将这个框架转达给张起航，问问张起航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而张起航在仔细的研究了陈海洋发过来的邮件之后，在电话里对陈海洋说道：“主任，我研究了那份框架意见之后，认为领导们考虑的非常周到，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基本上没问题，那就是还有点问题了？” 电话这头，听到张起航这话，陈海洋就笑了：“唐领导特意嘱咐我将这个框架意见发给你，就是想要知道你对这个框架意见是怎么个看法，既然你觉得有问题，那你就尽管说。” 张起航松了一口气，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领导们没有意识到互联网企业和传统的工业企业的不同。” “嗯，你说。” 这么说的同时，陈海洋的心里也有些好奇：互联网企业和工业企业有什么不同呢？ 张起航道：“传统的工业企业，更注重纪律和管理，认为工人们都是给工厂这个机器上的一颗螺丝钉，为了让工人这颗‘螺丝钉’配合好工厂这个巨大的‘机器’，要对工人进行严格的技能训练和日常操作进行规范，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工厂这台‘机器’高效的运转。” 陈海洋点头：“嗯，工业生产企业的运行模式确实是这样的，那互联网企业有什么不同呢？” “互联网企业更强调的是员工的主观能动性和创造能力，”张起航说道：“而想要激发员工的创造力，就不能管的太死板了，所以您如果看过米国微软、思科、雅虎、米国在线等新兴高科技企业的介绍，就会发现他们对员工的管理很灵活，很多在工业企业当中绝对不允许的事情，在这些高科技当中当中却是再平常不过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陈海洋也是看过不少关于米国高科技企业的介绍的，当时和人说起来的时候还与朋友一起感慨米国的这些企业对员工的管理真的太人性化了，觉得在人性化管理方面，咱们国内的企业和人家欧美企业压根就没法比，可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他勐然反应过来：不是这些高科技企业愿意这么“人性化管理”，而是这些企业的性质决定了必须这么管理，否则就没办法激发企业的活力和创造力。 第990章 张起航开窍了？ 想到这，陈海洋问道：“那起航你想要说的是？” “主任，我对如何管理一家计算机和互联网高科技企业也没有什么经验，所以我的想法也都是基于西方以及国内的同类型企业的做法，可能和咱们国内现行的一些企业管理理念有冲突。” 张起航当然不能说这就是自己的想法，首先撇清了自己：领导，我就是说说我看到的这类企业是怎么做的，不是我要这么做，您别误会哟。 “嗯，”陈海洋点点头，说道：“你尽管说。” “首先一个，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这类企业发展的目标都是上市，所以咱们的目标……” “你等一下！”陈海洋勐然打断张起航的话，说道：“起航，你打算让这家公司上市？” “事实上咱们做的是两家公司，”张起航先解释了一句，然后才点头道：“那肯定要上市啊，领导您这么惊讶做什么？” “我就是有点感慨，这可不像你啊，”陈海洋摇头道：“之前为了劝说你让华腾集团上市，你看多少人磨破了嘴皮子，你都不乐意，可现在你都竟然主动要将自己的企业运作上市？” 说到这，陈海洋的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是的，在这个时代，“上市”已经成了对一家企业最大的肯定方式，而眼看着省内一家又一家的企业接连上市，省里的领导也多次向张起航询问：“小张啊，你们华腾集团打算什么时候上市啊？” 但让领导们疑惑的是，平日里对于省里的工作向来十分支持的张起航，在这件事上却一反常态的“顽固”，坚决反对让华腾工业集团上市，不管谁来劝说都一样，哪怕是入idg、高盛等欧美的大投资公司来劝说也是样。 曾经有一次，张起航被人逼急了，直接丢下一句：“想让华腾工业集团上市？除非先把我撵下去！并且签字向省里承诺在未来的五年内，华腾工业集团的销售额和利润至少增长50，否则他本人以及他本人背后的势力必须为全省人民遭受的损失而承担对应的责任！” 这话一出，再也没有哪个头铁的敢冒出来了。 大家为什么苦苦劝着华腾工业集团上市？不就是因为不少人看到了这其中蕴藏的巨大利益、想要借着华腾工业集团上市的机会进来分一杯羹么？ 但问题是，进来分一杯羹，这个可以，但如果因此而承担失去了张起航之后华腾工业集团在业绩方面的损失，那就没有人乐意了。 随着国内诸多国企大面积的亏损和不景气，在现阶段的省内，有个共识就是华腾工业集团只有在张起航的手里才能发展壮大，为省里源源不断的贡献利润和税收，并且承担起全省经济发展火车头的作用，毫不客气的说，张起航就是这列火车的司机兼列车长，一旦张起航走了，省里必然会因此而遭受巨大的经济损失，甚至于gdp的增长率都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在这种共同的认知下，别说张起航只是反对让华腾工业集团上市了，就算他像个调皮的孩子整天要这要那，领导们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这些事情，陈海洋都知道，他也认为张起航在企业上市这件事上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老顽固”，可现在，张起航竟然说这两家新公司的目标之一竟然就是上市，这怎么能让陈海洋不惊诧莫名？ “上市又不是洪水勐兽，我为什么要反对上市？”张起航笑着说道：“我之所以反对将华腾工业集团上市，是因为我的一点想法还没有实现，现在的华腾工业集团上市比较吃亏，但互联网公司不同，这种企业的投入太大了，通过上市来寻求资金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哦哦……” 陈海洋连连点头，其实他并不在意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只要张起航支持这俩公司上市就行，连忙问道：“那你准备在哪儿上市？米国纳斯达克吗？” 之所以提到纳斯达克，是因为去年的时候，张狐狸的搜乎网成功的在米国纳斯达克上市，因为张起航的介入，上市之后，搜乎网的市值比曾经的搜乎网略高了一些，达到了546亿美元。 在搜乎网纳斯达克上市之前，对于张起航拿钱去投资互联网这种“看不见摸不着、就几台电脑”的企业的举动，不少同志其实是颇有微词的，有些人甚至阴阳怪气的表示“谁知道这钱到底是干嘛用了”，话里话外的暗示极有可能是张起航与张狐狸合伙贪了国家的钱，最终还是高级别的领导发了话，表示“看看再说”，这才将舆论堪堪的压了下去。 可谁能想到呢，才过去了一年多点的时间，搜乎网竟然上市了！ 不但上市了，还是在米国纳斯达克上市！ 市值还突破了5亿美元！ 靠着当初张起航的投资，华腾工业集团净赚超过一亿美元！ 这下子，之前那些说怪话的、阴阳怪气的人，一个个恨不得将脑袋塞进裤裆里，也是这个时候，领导们才发现：卧槽！互联网竟然这么赚钱？上市竟然这么赚钱？！ 也是因为搜乎网，鲁省的领导们牢牢地记住了米国纳斯达克。 而在这之后，再也没有人对华腾工业集团的投资举动指手画脚，相反，无数人拐弯抹角的找张起航或者华腾工业集团投资部的人打听：张总接下来又准备投资哪家公司啊？ 准备跟着张起航一起捞一笔。 没办法，实在是一笔投资就赚上亿美元的暴利太吸引人了。 张起航老老实实的说道：“纳斯达克是不大可能了，但港股还是可以的。” 听张起航这么说，陈海洋有些不太满意：“港股啊……” “没办法，”张起航无奈的解释道：“在米股上市是有很多要求的，要公布很多东西，而咱们做的不是网站，是eda软件和芯片，在未来，说不定咱们研究的很多芯片会涉及到国家机密项目，所以不太适合去美国……” 被张起航这么已提醒，陈海洋也反应过来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还是小张你考虑的周到……” 与此同时，陈海洋的心里多多少少的有点后怕：小张说的对啊，如果芯片这个东西当真在张起航的手里搞成了，国家肯定会有很多机密性质的芯片交给这家公司进行设计、研发，这些涉及到国家安全的东西能让米国人知道吗？ 那肯定不能啊。 这么一算，就算这俩公司要上市，还真就不能去米国上市。 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陈海洋连忙问道：“你准备在合适的时候让这两家公司上市。这个我知道了，除了这个之外你还有什么补充的？” 张起航说道：“既然要上市，那么为了更好的激发员工的工作积极性和创造性，就要给员工设立期权池奖励……” “你等一下，”陈海洋又懵了，连忙打断张起航的话，问道：“这个‘期权池’又是什么东西？” 也不怪陈海洋发懵，实在是很多后世连初中生都知道的东西，可在2001年的当下，除非是业内的专家，否则根本没几个人知道。 张起航也没想到陈海洋居然连期权池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只好解释道：“主任，简单来说，所谓期权池其实就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拿出来一部分股份搁那儿放着，并且告诉有资格拿期权的人，说‘大家都好好干啊，咱们公司的前途是光明的，等上市之后大家都可以按照咱们之前约定的方式将这笔股份给分了’……” 陈海洋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吊在驴子前面的胡萝卜么！” 张起航咂咂嘴：“这么说也没错，只是在欧美的互联网行业，想要获得期权池的股份比较复杂，要分为很多步骤，比如做到什么程度可以拿多少、中途退出又如何处理等等……但总的来说，归根到底，就是一根吊在驴子前面的胡萝卜。” 挺熟这是欧美高科技企业的惯例，陈海洋当即点头：“既然这个‘期权池’制度是欧美高科技企业的管理，那这个可以有，还有呢？” “还有就是管理股，也叫管理层股份，”张起航说道：“这个是最麻烦的……” 张起航的话没说完，陈海洋的眉头就已经皱了起来，他马上意识到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而张起航又为什么说鼓励层股份比较麻烦： 理论上，既然公司将来上市之后，老百姓也可以买这两家公司的股份，而员工们也可以持股，那么从道理上来说管理层持股也没有任何问题，管理层持股，也有助于管理层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企业发展当中去。 但问题就在于张起航准备成立的这两家企业不是民营企业，而是股份制的国有企业，企业的管理层基本上都是公务员，这么一来，管理层持股这件事就有点棘手了。 沉吟了一下，陈海洋说道：“这个事是有点麻烦，不过也没关系，这毕竟是一个尝试嘛，只要这种事情有惯例可循，作为一个试点尝试一下、积累一些经验总不是坏事。” “还是领导高瞻远瞩。” “屁的高瞻远瞩？！”陈海洋笑骂道：“你小子就会给我找麻烦！” “嘿嘿……” 张起航嘿嘿笑了两声，算是默认了，随即说道：“除了这些之外，就是政策方面的支持了，在这方面，我相信领导们考虑的肯定比我考虑的周到。” 陈海洋倒是没有否认这一点：“你知道就好……没有什么想要补充的了？” “没了。” “那好，就这样，挂了。” 陈海洋一点都不跟张起航客气。 ………………………… 挂了电话的陈海洋，在将自己记录下来的与张起航通话的关键信息重新组织了一番之后，提笔写起了报告。 当报告交到唐长浩这个组长哪儿、又交由各位小组组员们讨论过之后，很快，有资格知道的人都知道了：那个对上市无比抵触的张起航，竟然在一开始就准备让这两家公司上市！ 这下子，大家都轰动了：还有这样的好事？张起航那个死脑筋的家伙竟然也转了性子了？ 而当众人议论这件事的时候，张起航已经带着倪老来到了鲁省。 不提鲁省方面对于倪老的到来给出了高规格的接待，单单说当倪老来到华腾工业集团的舜耕工厂，看着里面现代化的生产场面之后，他忍不住感慨起来：“太先进了……小张，你们的现代化程度有些出乎我们的意料啊，而且我看很多设备都是咱们国家自己生产的？” “是，”张起航笑着点头，指着眼前这台5000吨的冲压机对倪老说道：“比如咱们现在这个冲压工序，这台5000吨的冲压机就是我们鲁省舜耕市第二机床厂跟我们华腾集团一起联合研发的，冲压速度、效率、精度都达到了国际同类重型冲压机90年代中早期的水平，完全能够满足我们的使用要求，但价格还不到国际同类产品的三分之一。 又比如旁边这台2000吨级的冲压机，也同样是我们舜耕市第二机床厂生产的，速度、效率以及精度等关键技术指标与国际同类型产品几乎相当，可以说是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 再比如我们使用的这些车身模具，是我们与成飞厂下属的汽车模具厂一起联合研发的，精度几乎达到了国际同类型模具的同等技术水平。” “好，好，太好了，”倪老听的连连点头，开心之色溢于言表：“那这些设备有没有什么不足之处？” “不足之处也还是有的，”对于其中的不足之处，张起航也不隐瞒，说道：“比如在能耗方面，咱们的冲压机还是略高一些。 再比如模具等这些与冲压机进行配套的周边系统方面，虽然我们的模具的精度水平达到了，但材料的质量和水平还是差了点，导致咱们的模具在使用寿命方面与东瀛、德意志以及米国的模具还有差距。” “这么说的话，差距还是不小啊。” 倪老有些感慨。 张起航点点头：“差距是不小，与10年前相比，咱们国家在这类产品上与国际水平的差距其实是缩小了很多的，另外考虑到双方的价格差距，我只能说，国产真香！” “呵呵……” 听张起航说的有趣，倪老也乐了：“确实，如果整体性能和关键技术指标相差不大的情况下，价格能便宜这么多，那确实是挺香……” 说到这，倪老不免感慨的道：“要是能够出口就好了。” “出口？有的。” 倪老闻言，惊讶的道：“已经可以出口了？” “是的，”张起航点头道：“之前福特汽车不是与长安方面进行谈判么，他们的人也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件事，就好奇的过来了解了一下情况，后来发现舜耕第二机床厂的产品很不错，就跟舜耕市第二机床厂谈采购的事宜……就上个月，舜耕市第二机床厂的总经理还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将冲压机成功的卖给了米国人，要请我吃饭、好好感谢我呢。 除了舜耕市第二机床厂的机床，我们开发的模具也吸引了一汽和上汽通用，此前他们在对我们的模具进行了考察之后，已经小批量的订购了一批，显然这批模具就是为了考察和了解性能的，如果我们的模具当真能够达到和满足他们的要求，我相信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订单等着为我们。” 舜耕市第二机床厂不但实现了冲压机的整机出口，甚至还是卖给了福特这样的世界级汽车巨头？ 华腾工业集团和成飞厂合作开发的汽车模具，不但可以满足他们的使用要求，甚至已经售给了一起和上汽通用？ 张起航的话给倪老带来了巨大的震撼，他勐然意识到，自己这些年来沉浸在芯片和操作系统的世界里，是不是有些忽略了外面的世界了？ 看到倪老有些失神的样子，张起航就知道这件事对倪老的震撼不算小，不过对于这种结果，张起航乐见其成：先后经历了联翔电脑和方舟芯片的打击，不管倪老爷子的心理多么的强大，对有些事情产生了一些怀疑那都是很正常的。 而今天，张起航就是要通过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告诉倪老：有些人确实是目光短浅，只关注着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但在咱们这个国家和民族，除了那些只关注蝇头小利的人之外，还有更多的人关注着整个国家和民族的发展、科技的进步，您老人家可不能因为一小撮人给您的打击就一蹶不振了啊。 在接下来的参观过程中，倪老一直若有所思，当参观结束，倪老忽然向张起航问道：“小张，明天能不能去你们的技术研发中心看看？” 张起航当即点头：“当然没问题，”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对倪老您没有秘密。” 第991章 倪老点头 用了足足五天的时间，倪老对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做了一个全面的了解，当五天的参观结束之后，倪老忍不住感慨的对张起航说道：“小张，你们集团的底子真的太好了。” 有些话倪老不好直说，他真正想要表达的是：就凭借华腾工业集团所展露出来的这些底蕴，可以说是再没有比他们更适合做芯片的企业了。 只是一想到华腾工业集团是一家以汽车制造为主的工业制造集团，这话他就说不出口。 张起航点头道：“是？我也觉得以我们集团的底子，不做eda和芯片有些可惜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张起航觉得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在藏着掖着了。 “什么？！” 倪老顿时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小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倪老，我是什么意思，您还没看出来么？”张起航笑着道：“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我就给您实话实说好了，我们省里准备以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为首，由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牵头，上马eda软件和芯片项目。” 倪老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个小张，莫非也在算计自己？ 但张起航话语中提及的这是鲁省在运作的一个项目，又让他心里泛起了几分希望：如果这个项目有鲁省的官方背景，那倒是有那么一点希望…… 张起航也不以为意，不慌不忙的说道：“倪老您或许以为我们这是一拍脑门的决定，低估了这其中的难度，但我们这么做，也是有自己必须这么做的理由……您要听听吗？” 倪老点点头：“你说。” “先说芯片，”张起航说道：“倪老您不是汽车行业内的人，可能不是很了解，在现代汽车工业当中，电子系统在汽车当中的重要性越来越高，成本在整车当中所占的比重也越来越大，也就是说，汽车这个东西，已经从早期的机械产品变成了一个机械和电子电气高度混合的产品。 而纵观全世界，任何一种机械以电子混合的产品，发展趋势都是电子系统和软件的成本在整个系统成本当中所占的比例越来越高，这一点在机床领域当中表现的格外明显，从早期的纯机械机床到现在的高精度数控机床，电子系统的成本在整个机床系统当中的成本已经超过了60。” 倪老其实是想要反驳的，但听张起航提到了数控机床，他就不说话了：确实，汽车行业自己是不怎么熟悉，但如果将这种机械与电子混合的情况放到机床领域，一台高精度的数控机床，电子电气和软件系统的成本确实是远高于机械部门的成本的。 他努力静下了心，想要听听张起航下面会怎么说。 张起航接着说道：“基于这种认识，我们认为汽车行业的发展也是如此，随着技术和电子科技的发展，机械部分的成本在整车成本当中所占的比例将会越来越低，而电子电器以及软件层面在整车成本当中所占的比例将会越来越高。 此外，我注意到，在福特、通用、宝马以及奔驰等这些国际一线汽车制造企业当中，他们的设计人员开始让发动机ecu承担起了越来越多的功能，发动机ecu有从‘发动机的大脑’向‘整台汽车的大脑’的方向发展和进化的趋势……” 说到这，张起航凝望着倪老，诚恳的说道：“倪老，您是计算机领域的专家，对单片机和通用系统也有很深的认识以及见解，您应该很明白，一旦发动机ecu开始成为汽车的大脑，而我们又没能够掌握ecu的制造、尤其是ecu里面如cpu等各类关键芯片的设计和制造能力，对于咱们国家的汽车工业而言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咱们好不容易开始有了起色的汽车工业，不管发展到什么程度，只要不能够自己设计、研发和制造ecu里面的关键cpu芯片，我们都会沦为欧美日等汽车芯片供应企业的打工仔，我们辛辛苦苦生产出来的汽车，却只能维持有限的利润，更多的利润都被德意志博世、东瀛电装、米国德尔福等这类国际顶级的汽车电喷系统供应商给拿走了。 而他们之所以还肯给我们留下一点利润，不是他们有多么心慈手软，完全是因为他们将我们当成了韭菜，割完一茬又一茬。 而更要命的是，这是在和平时期，一旦两国发生了冲突，哪怕只是经济领域的冲突，这都有可能成为对方要挟的手段之一——比如在某个商业谈判中，如果我们不答应给他们的某个条件条件，他们就联合其他几家ecu供应商对我们实行断供，到时候我们哪怕有1000万辆汽车的生产能力也没用，没有ecu，这些汽车只能停在那里一动不动，根本没办法交付给客户使用。 所以在我看来，如果说2000年之前，发动机和变速箱是一辆车上面的核心技术的话，那么从现在开始，一辆车的核心技术和核心竞争力已经从发动机和变速箱逐渐过渡到了ecu、tcu以及围绕着这些系统而出现的系统调校能力、优化能力以及标定能力上。” 倪老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他对计算机系统有着极其深的了解，不客气的说一声倪老是国内对计算机软硬件系统了解最深刻的人也不为过……至少也是了解最深刻的人之一。 但也正因为他对计算机的软硬件系统有着如此深刻的了解，倪老才勐然意识到张起航说的是一点错都没有，自己一直以来还真的就忽略了计算机技术的发展对包括汽车产业在内的国民经济的众多产业的影响。 计算机技术发展的越快、覆盖面越广，对国民经济的影响也就越深远，所以小张说的没错，他的判断也没错，在汽车产业领域也必须重视芯片技术以及配套的系统的发展，当其他的汽车企业还在为自己的年产量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水平而沾沾自喜的时候，张起航能够在这个时候就意识到这点，实在是难能可贵的厉害。 也正是基于这一点，倪老开始有些相信张起航说的是真的了：或许华腾功能工业集团真的准备在芯片领域发力，毕竟他们华腾工业集团不但能够制造发动机和手动、自动变速箱，也能够设计配套的ecu和tcu，现在，他们想要在ecu和tcu的领域掌控更多的自主权，也完全可以理解。 想到这，倪老迟疑着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打算怎么做？” 听到这个问题，张起航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倪老，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我就不瞒着您了……或许您已经听说了刘总准备对您一手创立的联翔电脑软件开发中心和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进行大幅度的裁员和降薪的消息了，我呢，准备将联翔电脑的软件开发中心和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的人手尽可能的、最好是成建制的接手过来……” “什么？！” 倪老是真的震惊了，他颤声向张起航问道：“你准备将联翔电脑的软件开发中心和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接手过来？” 说起来，倪老前些日子之所以会住院，方舟公司在“方舟”系列芯片上欺骗了他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姓刘的准备联翔电脑软件开发中心和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从事实上裁撤掉这件事，才是最大的诱因：哪怕已经从联翔电脑离职了，但倪老也一直在关注着联翔电脑的成长，由衷的希望联翔电脑能有好的发展。 这种心态，就像是父母在默默的关注着自己已经单独成家立业的孩子——虽然孩子不在自己身边、自己单独生活了，但做父母的还是发自内心的希望孩子生活的好，家庭和美，夫妻和睦。 但也正是这种心态，导致当倪老得知姓刘的决定从事实上裁撤掉软件开发中心和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这俩堪称是联翔电脑的“技术和创新大脑”的机构、只是象征性的保留个框架的时候，再加上“方舟”芯片的刺激，两者相加之下，他的身体和精神才终于承受不住、住院了。 可现在，张起航竟然说他准备将联翔电脑的软件开发中心和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整体的、成建制的接手过来？ 一时间，倪老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激动、又是忐忑和难以置信，可谓是五味陈杂。 看到倪老的这幅反应，张起航就知道这件事有门了，随笑着说道：“这么大的事我能骗您么……嗯，您要是不相信的话，您可以问问许多同志。” “许多？” 倪老先是一怔，随即勐然反应过来，用力的一拍脑袋，满脸的恍然：“你们已经说服许多了？” “是，”张起航笑着点头道：“到了这会儿，我也不瞒您了，在知道了联翔电脑准备对软件开发中心和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进行大规模的裁员和降薪的消息之后，我就联系了我在京城互联网圈的朋友，通过这些朋友，我联系上了许多先生，表示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准备成立一个eda软件开发公司和芯片设计和开发公司。 许多先生对我们的项目挺感兴趣，在面谈之后，不但表示愿意加盟我们公司，还同意帮我们做一下软件开发中心和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的同事们的工作，当时我还笑着对许多先生说，就当是大家换了个新东家，但同事还是以前的那些熟悉的同事，配合起来完全不用担心有什么不合拍的地方。” 倪老闻言，不禁笑着摇头，不过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张起航此前的问题，而是在略一沉吟之后，对张起航说道：“小张，我想和你们省里的领导们聊聊，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 “当然没问题，”张起航痛快的点头：“其实不瞒您说，我们省里的领导们早就想要和您聊聊了，可领导们也知道之前的一些情况让您很失望，所以在思来想去之后，还是决定先让您看看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如果您觉得还有可为，那就再聊。” 张起航岂能不明白你老这么做的目的？他这是多少有些心动了，准备在于鲁省的领导们沟通之后再决定是否加盟华腾工业集团呢。 老实说，对于倪老能够做出这个决定，张起航心里其实是非常惊喜，在惊喜之余，他心里也是沉甸甸的。 他是知道的，前世的倪老在从方舟科技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加盟过任何一家企业，可想而知联翔电脑和方舟公司连续两次的欺骗，对这位老人家的心理造成了多么巨大的伤害，而现在，倪老还准备跟鲁省方面的领导们谈谈，已经足以说明倪老此刻的心态是多么的悲壮了：哪怕还有再受到伤害的可能，可既然这个华腾工业集团看上去是真的做事的，我也愿意再承担一次风险。 感受着张起航眼中的真诚，倪老笑着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张起航连忙摆手说道：“不麻烦不麻烦。” 说完，张起航忽然鬼使神差的冒出来一句：“倪老，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给您说句实话，我们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恐怕都要专注于汽车领域的芯片，您此前关心的通用芯片，极有可能是15年乃至20年以后我们才有精力关注的项目了。” 他实在是不忍心欺骗这位为华夏的芯片事业付出了毕生精力的老人。 只是话一出口，张起航又有些后悔了：说这些干嘛？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反倒是倪老，听到张起航这话，竟然像个孩子一般笑了起来：“小张，听你这么一说，我反倒是更加相信你们是希望在芯片领域做出一番成绩了。” “啊？” 让张起航有些惊讶，他是真没想到倪老会是这么一副反应。 倪老说道：“这些话你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跟我说的，但你说了，我很欣慰，这说明了你们认真做事的态度。” 说到后面，倪老的语气中颇有赞赏之意。 张起航有些不好意思了：“倪老您太过奖了。” “这算什么过奖？”倪老摆摆手，说道：“这就很好，不管是汽车芯片还是什么芯片，只要是对咱们国家的芯片事业发展有帮助的，那就是好事，此外另外相比于通用芯片，汽车芯片其实也有自己的优点，比如没有通用芯片那么张扬，只要低调一点，也不容易引起西方集团注意。 再说了，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嘛，将来你们在汽车芯片上面有了足够的积累，也可以将这些技术用在通用芯片上。” 张起航点头道：“您说的是，我们也是这么考虑的。” 其实张起航考虑的更多，但为了避免给倪老更多的刺激，张起航决定还是不说了。 ………………………… 对于倪老想要和鲁省方面聊聊这件事，省里的领导们高度重视，为此特意举行了一个座谈会，为了表示对倪老的重视以及对华腾工业集团这个项目的重视，唐长浩同志甚至推掉了一个会议，亲自参加了本次的座谈会。 与会的不但唐长浩同志以及省里的各位主要领导，省科j厅、省国资办等相关单位的领导也全都出席，此外如中创软件、浪潮电脑等省内一些着名的计算机企业、软件企业以及电子企业的主要领导也都出席了本次的座谈会，可以说，鲁省方面直接将自己在计算机和电子产业方面的实力摆放在了倪老的面前。 雅文库 整个会议下来，倪老看到了、也感受到了鲁省对这个华腾工业集团这俩项目的重视，而鲁省拿出的关于华腾集团eda项目和芯片项目的初步架构设计，更是让倪老感受到了鲁省在这两个领域的决心。 会议的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的倪老动情的说道：“因为大家都知道的一些情况，我原本以为我从方舟公司离职后，后半辈子可能就再也与芯片研发工作无缘了，可鲁省的同志们让我又重新燃起了对芯片研发工作的热情。 既然同志们对芯片工作和eda工作这么重视，我在高兴之余，也觉得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在发挥一点余热，没什么好说的，我非常高兴能够和大家一起为了芯片事业而努力。” “啪啪啪……” 伴随着唐长浩同志的率先鼓掌，下一秒钟，偌大的会议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每一个人都激动的用力拍起了巴掌，不少人激动的满脸通红——大家心里都知道，鲁省的电子产业迎来了一个新的发展契机，更迎来了自己的领袖和旗帜。 与此同时，此前在张起航来自己单位拜访时顾左而言他的几家省内大型电子企业的老总，此刻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张起航这小子有这么大的决心和魄力，不但将倪老请了过来，甚至连联翔电脑在软件和芯片研发领域的两大核心部门成建制的给挖了过来，咱说什么也要在这个项目里面参一股啊……他们又不是真的傻，岂能不知道芯片自主对于自家企业的重要性？ 第992章 威力 “小张，我认为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为了eda项目和芯片项目成立单独的公司，我认为在前期，更适合将这俩项目挂在你们华腾集团。” 彻底放下了心、同时也终于做出了决定的倪老，向张起航提出了这么一个建议。 “挂在我们集团下面？”张起航有些疑惑：“为什么？” 倪老解释道：“不管是eda软件还是芯片的设计、开发，前期都离不开你们华腾集团的支持，你之前不是说过么，西方的eda公司和芯片公司一直是‘帝国主义忘我之心不死’，在这种情况下，我个人觉得还是将这俩单位以‘华腾工业集团汽车软件开发中心’和‘华腾工业集团集成电路设计开发中心’的名义运作比较好一些，等时机成熟了，再将他们独立出来——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如果小张你觉得成立单独的公司来运营这俩项目更好一些，我也没意见。” “这样啊……” 张起航沉吟了一下，也觉得倪老的这个建议更稳妥一些，司机点头道：“我听您的，从现在开始，华腾工业集团下属的汽车应用软件开发中心和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就正式成立了。” 倪老闻言，脸上也不进露出了笑容：张起航肯听劝，这不但让他心里舒服了很多，也让他感受到了张起航以及华腾工业集团的诚意。 ………… 情况出现了这么大的变动，当然要和陈海洋说一声。 面对张起航的这番话，陈海洋没有犹豫，当即说道：“倪老是咱们国家计算机领域和芯片领域的绝对权威，既然倪老认为这么做更合适一些，那就按照倪老的意思来！” 张起航迟疑了一下，问道：“那领导那里……” “领导那里交给我，我去跟领导解释，”说到这，陈海洋拍了拍张起航的肩膀，说道：“小张啊，你要记住，领导们没有你想的那么急功近利，大家都明白不管是eda软件还是芯片，这都是一个长期的、需要大量资金和水磨工夫的项目，没有十年八年以上的时间和积累根本出不来成绩，所以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领导们也不会要求你们在多长的时间内必须拿出成绩来，这两个项目是按照市场化的方式来运作的，既然这样，那领导就不会用太多的行政手段去干预你们，这个你尽管放心。” 张起航重重的点头：“我明白了。” ———————————— 有了倪老的支持，再加上许多带着联翔电脑的人手陆续就位，华腾工业集团的“汽车应用软件开发中心”和“集成电路研发设计中心”两个部门极为低调的建立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联翔电脑在技术方面的实力是真的强悍，尽管以许多为代表的这些联翔电脑的技术人员熟悉的还是x86通用架构，并不熟悉汽车ecu和变速箱tcu这些东西，但技术方面的很多东西都是相通的，再加上原本就是熟悉的团队，所以在经过了前期短暂的适应和熟悉之后，只用了不到3个月，整个团队就完成了他们来到华腾工业集团之后的第一个工作：对现款ecu和tcu在软件层面的优化。 倪老向张起航介绍着他们研发团队的工作情况：“在对现有的控制逻辑进行了分析之后，我们发现咱们集团现在使用的ecu和tcu在控制策略还有很大的优化空间，另外，在对ecu进行了优化之后，大家又对变速箱与发动机之间的协同标定做了进一步的优化，根据我们的计算，采用了优化之后的控制策略和协同标定逻辑之后，车子的百公里油耗至少可以下降一升，自动挡车车型的油耗甚至可以下降12到15升。” 张起航有些惊讶：“油耗可以下降这么多？” 不止是张起航，江河、冯国庆等人，也纷纷转头看向倪老，显然大家都对倪老的这番话很是震惊。 也不怪大家这么惊讶，实在是倪老的这番话太惊人了，以华腾工业集团现款的两大主力车型：华腾凯越和华腾轩逸这两款车为例，因为都采用了18\/20升直列四缸发动机和5苏手动\/4速自动档的动力组合的缘故，这两款车的油耗也极其相近。 大致上，18排量加5五速手动挡的轩逸的市区油耗在85个，同样的动力系统、重量更轻一点的凯越的市区油耗大约在83个，而自动挡车型则要比手动挡车型多12升左右——自动挡车型比手动挡车型的油耗要高一些，这也是这个时代的技术局限：毕竟这个的时代的中级轿车和紧凑型轿车上面所搭载的自动变速箱，基本上都是4at。 如果在控制策略优化之后，手动挡车型的油耗能够下降1个，自动挡车型能够下降12到15个，那就意味着原来的自动挡车型的油耗相当于手动挡，更意味着华腾工业工业集团的油耗已经与合资品牌持平了。 一直以来，虽然华腾集团的汽车卖的不错，但因为调校水平的差距，导致华腾集团几款车的油耗都略高于几个合资品牌，而这点油耗方面差距也成功的被合资品牌利用了，在对自家的销售进行话术培训时，要求自家的销售人员借着这件事告诉消费者说华腾工业集团的技术水平不行，而我们合资品牌的汽车为什么油耗低？因为我们的技术牛x！ 也正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一点，所以大家才这么激动——如果倪老亲自带着技术团队搞出来的新控制策略能够在油耗方面做出大幅的优化，那么接下来就该华腾工业集团出手了。 大家震惊的目光，让倪老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开心，他笑着点头道：“我对我们的新策略还是有信心的。” “那就安排测试，”张起航点头道：“不但要求标准的场地油耗测试，还要安排人亲自上街上转转，看看实际跑出来的油耗到底怎么样……这样，我自己也开一辆车。” 有了张起航的带头，集团的各位高管们纷纷响应，表示自己也要跟着去做测试。 除了场地测试是按照国家标准进行的之外，张起航这些家伙完全就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出去“放风”，不过放风归放风，当出去转了俩小时的张起航等人回到公司后，经过重新加油计算、在多辆车取平均值之后，结果很快出来了： 18自吸发动机加五速手动挡的车型，平均百公里油耗为725（轩逸）和712（凯越），百公里油耗比之前降低了125升（轩逸）和13升（凯越）； 18自吸加四速自动挡的凯越，百公里油耗为84升，比之前的百公里油耗低了14升； 20自吸加四速自动挡的轩逸，百公里油耗为857升，比之前的百公里油耗低了132升。 这个结果，让大家都颇为震惊。 其实这也不奇怪，虽然对倪老以及联翔电脑的这些技术人员的能力并不怀疑，但大家都觉得，这帮子人此前是玩x86架构的，这贸贸然的转到汽车ecu和tcu方面，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搞清楚这里面的道道？ 所以尽管大家在你老面前表现的很客气，但这更多的还是出于对倪老的尊重，大家心里还是觉得能降个半升也就差不多了，可结果呢？ 啪啪的打脸！ “厉害啊，倪老，”张起航大拇指一挑，赞道：“不瞒您说，在这之前我心里其实多少还是有些犯滴咕的，可没想到优化之后的实际表现竟然比您说的还要好一些。” 有什么就说什么，张起航不认为这种事情有藏着掖着的必要，这么多人，怎么可能瞒得过倪老的眼睛？反过来说，以倪老的身份、地位，他又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生气？ 事情果然如张起航所猜测的这般，听到张起航的话，倪老笑着点头：“有效果就好，这说明同志们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也说明我们努力的方向是正确的。” 张起航闻言，这才暗松了一口气，他自然倪老这番话的意思，也算是变相的表示“我知道你们此前在心里对我的话有所怀疑，但我理解你们。” 张起航笑着点头道：“大家辛苦了这么久，我得好好地给大家庆庆功。” “这个就不用了？”倪老迟疑着道：“说实话，我觉得这些东西都挺简单的，再说了，不是还有奖金么？嗯，按照规定，还有假期。” 正式入职之后，倪老仔细研究过华腾工业集团的各项奖惩条例，这一研究，倪老觉得华腾工业集团对于技术研发人员的待遇实在是太优厚了，项目奖金以及项目完成之后的假期这些东西就不说了，产品上市销售之后，研发人员竟然还能够拿到销售分成，这就让倪老格外的震惊了：还有这样的好事？！ 但不得不说，华腾集团ecu和tcu系统逻辑的重新标定之所以能够完成的这么快，这层因素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张起航认真的道：“倪老，同志们忙活了这么久，庆功宴还是要的，而且您也知道庆功不单单是请同志们吃吃喝喝，关键在于让同志们感受到集团对他们的重视。” 张起航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倪老自然也就不好再提什么反对意见，唯有点头——实话实说，华腾工业集团对于自己这些人这么重视，他心里其实是有些窃喜的。 ……………… 这次的测试只是初步的测试，甚至可以说是玩闹性质的，一点都不严谨，甚至都不能好是一次测试，汽车电子系统的升级、哪怕只是软件层面的升级，也同样有着严苛的测试流程和规定，张起航深知在现在的华夏，华腾工业集团没有一点犯错的空间，竞争对手们一个个的早就视华腾工业集团为眼中钉、肉中刺了，一旦被竞争对手发现自己有问题，必然会如同一群饿狼一般扑上来将华腾工业集团撕的粉碎，所以在测试层面，张起航是半点都不敢马虎。 当所有的测试工作全部完成，张起航松了一口气：在经过优化之后，ecu和tcu不但没有出现软件层面的问题和bug，甚至功耗还降低了一点点，而功耗降低又带来了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系统对散热的要求降低、同时系统的稳定性也相应的得到了增强。也就是说，从某种程度上而言，经过优化之后的ecu和tcu甚至比之前还要“耐操”了。 直到这一步，张起航才终于批准了新版本ecu和tcu的装车、上市。 也是这个时候，倪老再次来到了张起航的办公室。 看到倪老，张起航连忙起身迎接，同时客气的道：“倪老，你怎么来了？您有什么事说一声，我直接过去就行。” 倪老笑着摆手：“我还没老到走不动的份上呢。” 张起航连忙点头：“那是那是……” 倪老是个不喜欢那些场面功夫的人，简单的和张起航寒暄了几句之后，倪老说道：“张总，是这么回事，我在将人员进行了梳理之后，发现咱们集团还没有充分的利用好现有的资源……” 张起航笑着打断倪老的话，说道：“倪老，您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成。” “行，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倪老点头道：“我准备抽调一部分人手，搞手机射频芯片。” “什么？手机射频芯片？”张起航万万没想到倪老的野心竟然这么大，他吃了一惊，赶忙问道：“倪老您的意思是咱们集团要生产手机？” 实话实说，从现在开始往后的10多年时间里，确实是手机利润最高的时代，搞手机的也确实赚钱，但张起航一直没有进军手机产品，就是明白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一个汽车就已经够让自己操心的了，手机？自己还真没听说过有哪家汽车制造商能同时将手机和汽车这俩行业都玩的很熘的。 “不，不是手机，是手机的射频芯片，”说到这，倪老目光炯炯的望着张起航摆，表情有些激动：“张总，我认为以咱们国家眼下的经济发展水平和当今世界的通讯科技水平，现在到了手机这种产品逐渐开始普及的时候了，这几年有越来越多的国产手机品牌出现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我留意到，这些国产手机基本上就是一个组装厂，最核心的射频芯片和基带芯片都是从国外买的，我认为，这就是咱们机会。” 张起航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您说的有道理，可我们没有通讯产品的开发经验啊。” 第993章 曾经的联翔有多牛 没有通讯产品开发经验，就想着去开发手机射频芯片，张起航觉得倪老的步子迈的有些过于大了。 可面对张起航的这个问题，倪老却是笑了：“我们有啊。” 张起航听的愣了一下：“咱们有？” “对，咱们真的有，”倪老点头道：“联想电脑早在1992年就开始立项研发程控交换机，并且在94年元旦的时候，我们的lex5000局用程控交换机就在郎坊邮电局开局成功，当时一位政务院的副院长还曾经亲自到郎坊邮电局视察过我们的这款交换机，对我们的这款交换机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联翔电脑的局用交换机早在1994年年初的时候就已经投入使用了？ 张起航是真的震惊了，他惊讶的道：“那个时候的华威交换机……” “我们的交换机比华威的交换机投入使用的还要更早几个月，”倪老笑着点头，脸上满是自豪：“联翔的局用程控交换机是在94年元旦投入使用的，而华威局用交换机也刚刚起步，两家在1994年一先一后获得邮电部的入网许可证……张总你可能不知道，连海子里都是采用的我们联翔的程控交换机。” 连海子里采购的都是联翔的程控交换机？ 联翔电脑在程控交换机领域竟然还有这么深的造诣吗？ 张起航震惊的已经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他忍不住想到，如果联翔电脑不作死，在程控交换机领域深耕下去，恐怕未来也没有华威的风光了。 舔了舔嘴唇，张起航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这才向倪老问道：“那当年联翔电脑在程控交换机领域的水平，和华威相比如何？” “当时的联翔程控交换机事业部有80多号人呢，在联翔电脑内部是仅次于杨原清领导的微机部的第二大部，”倪老的眼中带着几分自豪：“当时的程控交换机事业部总经理是我的学生罗争，这孩子在程控交换机领域有相当好=高的天分，至于说当时的联翔程控交换机事业部与华威相比，谁的实力更强一些，我一点都不自谦的说一句，当时的华威就是一个草台班子搞出来的产品，联翔程控交换机事业部的实力全面超越当时的华威。 当然，经过了这么七八年的发展，现在的华威在程控交换机方面技术水平已经比当初强多了，但一直在姓刘的裁撤程控交换机事业部之前，联想电脑在程控交换机领域的实力和技术水平一直是遥遥领先于华威。” 是这样的吗？ 张起航觉得有点难以置信，可又觉得以倪老的身份、人品，他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乱说，那么当年的情况应该就是真的了——在这里，张起航也感受到了倪老心中对姓刘的浓浓的怨气。 不过，如果有前期研发程控交换机的底子在，倪老提出研发手机射频芯片的想法就不能说他是心血来潮的举动了，张起航沉吟了一下，说道：“您的意思是让罗争来担任这个射频芯片的研发负责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搞手机射频芯片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但我不记得从联翔电脑过来的那些工程技术人员当中有一个叫罗争的同志啊。” 一说起罗争，倪老就不由的叹息了一声，满脸遗憾的说道：“说起来还是罗争这孩子还是受了我的连累。” “啊？” 张起航闻言，有些不解。 “罗争不是我的学生么，”倪老给张起航解释道：“当年姓刘的坚持要裁撤程控交换机事业部，小罗可是我的学生，更是姓刘的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在裁撤了程控交换机事业部之后，他就去了沪城一家叫‘trident多媒体技术公司’的外企，从事数字影像处理芯片的开发。” “原来是这么回事……” 张起航这才恍然，一个此前从事程控交换机的哥们，在离开联翔电脑之后竟然去了一家外企从事数字影像处理芯片的开发工作，这哥们也确实是够牛x的了——与此同时，张起航隐隐的觉得这家叫trident多媒体技术公司的企业好像有些耳熟。 “嗯，”倪老点点头，接着说道：“小罗不但在程控交换机和芯片方面非常有天分，在软件方面也很厉害，93年的时候，1993年，联翔电脑组织软件中心、小型机部以及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三个部门一起联合开发lxbs金融平台软件，这款金融软件的市场反映非常好，拿下了许多的订单，在这款金融平台软件的开发过程当中，小罗就是副总工程师。 前几天，小罗得知了我来到了咱们华腾工业集团，就特意给我打了个电话，询问我在这边的工作和生活情况，得知我在这边挺好的，他就询问我咱们集团是否有开发手机射频芯片的想法，我来和你商量这个事，其实也是受了小罗的启发。” 张起航想了想，说道：“您的意思是，如果咱们决定搞手机射频芯片乃至将来的基带芯片，罗争先生就会过来？” “没错，”倪老点点头，又补充道：“除了小罗之外，这次从联翔电脑过来的许多同志，当年也是从事程控交换机开发工作的，只是程控交换机事业部被裁撤之后陆续分流到了其他的部门，但我相信他们的底子还在，我仔细分析了一下，认为我们已经初步具备了研发手机射频芯片的技术条件——当然，如果真的要上马这个项目，那肯定是需要再招募人手和增加设备的，但最核心的领军人物我们已经有了。” 这个“做核心的领军人物”毫无疑问就是这个罗军。 这么说的话，这个手机射频芯片项目就属于那种踮踮脚能够得着的喽？张起航沉吟了下，再次向倪老问道：“倪老，您认为大致多长时间能出来成果？大致需要多少经费？” 倪老显然是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闻言，他认真的回答道：“我大致上了解了一些国际上射频芯片和基带芯片的情况，很多专利是对外出售的，如果我们购买这些专利，可以大幅度的缩短研发周期，大致1年左右的时间差不多就够了，如果在开发初期就将基带芯片也考虑进去，那么连同基带芯片在内差不多要2年左右的时间。 只是这么一来需要的经费数量就比较多，算上购买专利的费用的话，我认为拿下射频芯片可能要15个亿打底，甚至2个亿也有可能，如果算上基带芯片，差不多要35到4个亿。” 说完，唯恐张起航被这个研发经费的数额给吓到，倪老连忙解释道：“需要的经费数量确实比较多，但我们会尽量节省一些，最重要的是我对咱们国家移动通讯市场的未来非常有信心，如果我们能够成功的开发出手机射频芯片和基带芯片，我们就能够打破外国厂商对国内市场的垄断，到时候我们不用生产手机，单单是靠向各大手机制造厂商们出售射频芯片和基带芯片，就足有让咱们赚的盆满钵满。” 对于倪老的话，张起航丝毫没有怀疑，他可是太知道在几年之后，国内的手机市场的规模有多大了，21世纪初就是一个手机大爆炸的时代，随着国内多家电子企业的进入，手机的价格迅速从大几千乃至一两万降到了入门款之需要七八百元 入门级的手机只要七八百元，可以这么说，从2002年开始，华夏正式进入了全民普及手机的时代，“捡破烂的都用手机进行联系”这话是真的一点都不夸张，这就是实情。 张起航对手机芯片领域不熟悉，但如果真的只用个亿就能够打破外国巨头在射频芯片和基带芯片对华夏的垄断，届时华腾工业集团一年赚到的都不止十个八个的“五个亿”，真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完全可以用卖手机射频芯片和基带芯片的钱来养活芯片研发部门了。 所以此刻，看到倪老小心翼翼、唯恐自己拒绝的样子，张起航笑了：“倪老您不用说了，如果用个亿救恩能够给打破欧美日在手机射频芯片和基带芯片领域对咱们的技术封锁，那这个项目没问题，我肯定批！” 倪老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我这就给小罗打电话。” “您先别着急，”张起航急忙拦住倪老，笑着说道：“我这边没问题，但这么大的事，咱们也得一起去说服其他同志，该走的流程是一定要走，所以项目的可行性报告这些……” 工作了一辈子，倪老当然明白工作流程的重要性，一个投入这么大的项目，从一开始的项目分析到可行性报告再到正式立项，每一步流程都是十分严谨的，领导可以因为自己看好这个项目而大力推动，但绝对不能越过该走的流程，否则那就是对整个项目的不负责任。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倪老自然不会抵触，当即笑着点头：“应该的，我回去就写报告。” ………………………… 倪老回去了，但这种关系到华腾集团战略发展方向的大事，张起航觉得还是应该跟老冯书记说一声。 和张起航的担心一样，老冯书记在听张起航介绍了情况之后，担心的问道：“如果能够打破西方企业对咱们在移动通讯领域的垄断，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但倪院士他们团队有研发射频芯片的实力？” 张起航说道：“倪院士一个叫罗争的学生，此前是联翔电脑程控交换机事业部的总经理……” 在听了张起航的介绍，知道了罗争的情况以及联翔电脑程控交换机的发展情况之后，冯国庆也有些激动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如果罗争先生真的对通讯产业这么了解的话，也就是说，他们真的有可能开发出咱们华夏人的第一款手机射频芯片？要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要干了！” 已经在汽车上尝到了“打破国外巨头垄断”的好处的冯国庆，现在对于任何有机会打破国外垄断的事情都充满了兴趣。 见冯国庆不反对，张起航遂笑着点头：“倪老正准备撰写这个项目的可行性报告呢，回头这份报告写好了之后我拿给你看看。” 冯国庆也笑着点头：“好。” 就在这个时候，刘建峰匆匆的找来了，在和冯国庆打过招呼之后，刘建峰说道：“张总，一家叫展讯科技的公司给咱们发来了一封传真，问咱们是否有兴趣对他们进行投资。” 顿了顿，刘建峰补充道：“传真上说，他们这家公司似乎做手机基带芯片的，并且说现在他们已经完成了25g手机基带芯片的设计工作，正在进行芯片设计的验证工作。” 什么玩意儿？！ 听到刘建峰的话，张起航和冯国庆都懵了：我们刚刚准备研发手机射频芯片，结果有一家研发手机基带芯片的企业找上门，并且说他们已经完成了芯片的设计工作，现在已经进入到了验证阶段了？ 而且对方搞的还是25g基带芯片？ 什么叫25g？ 这其实是最近几年才刚刚出现的一个技术，即基于gs技术发展而来的gprs技术，因为相比于传统的2g，gprs具备了更高速的数据传输能力，所以被俗称为25g，而在3g技术普及之前，还有个叫做275g的ed技术，但不管是25g还是275g，其实本质上还是2g技术的发展和延伸。 不过此刻么，张起航和冯国庆可不管他什么2g还是25g，两人都被刘建峰送来的这个消息给震惊了，不由的面面相觑：真的假的？不会这么巧？ “不会这么巧？”彼此对视了一番之后，冯国庆挠着头，首先开口说道：“咱们这边刚刚在讨论是否上马手机射频芯片项目呢，立刻就有一家研制基带芯片的公司上门来寻求融资了？这不会是骗子？” 张起航的心里其实也有点犯滴咕，但犯滴咕归犯滴咕，仔细想了想，他又觉得不大可能，摇头对冯国庆说道：“应该不大可能，如果是时间长点也就罢了，可倪老跟我说完这件事之后我就来你的办公室了，这中间也就隔了小半个小时，哪能这么巧？” 冯国庆想了想，点头：“听你这么一说，倒也是，这么说，就是真的巧了？” “巧不巧的看看对方的传真不就知道了么，”张起航说着，将手向刘建峰一伸：“小刘，把文件给我看看。” “好的。” 刘建峰赶忙将传真递给张起航。 冯国庆心中实在是好奇，干脆也不等了，凑过头来和张起航一起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张起航和冯国庆老爷子都被镇住了…… 这家来寻求投资的企业叫做展讯科技，展讯科技的两位联合创始人是陈大同先生和武平先生， 陈大同先生在华清大学获得本、硕、博学位，本科及研究生毕业于清华大学半导体器件及物理专业，博士研究生学历，是国内首批半导体专业的博士，气候在米国尹利诺尹大学和斯坦福大学从事博士后研究，95年的时候，陈大同先生在米国创办了onivision（豪威科技）公司，开发出了开发了全球首颗彩色os图像传感器芯片； 武平先生也是牛x的一塌湖涂，说起来他和陈大同先生还是大学校友，84年的时候毕业于华清大学，随后分别于87年、90年获得航天工业部航空科学院硕士与博士学位，拥有三项美国ic设计专利，曾先后在美国obileli以及瑞士biels等企业和机构担任通信半导体技术设计与管理工作，是真正的国际级通讯半导体技术专家。 至于陈大同先生和武平先生为什么成立了展讯公司，是因为去年、也就是2000年的时候，信产部发布了“18号文件”，首次明确鼓励软件与集成电路产业的发展。 在这份文件的鼓励下，一打批当年出去的留学生准备回国创业，陈大同先生也是在这以时期回国的。 经过几个月的筹备工作，由30多名海归团队组成的展讯公司在今年4月份正式成立，公司的产品目标也直指“独立研发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手机基带芯片”，因为整个团队都是半导体和通讯行业内的专家，所以工作进展的很顺利，用时6个月，上个月的时候，展讯就完成25g手机基带芯片的设计工作，而现在，为了募集测试的所需的资金，展讯公司准备进行第二轮的融资，询问华腾工业集团是否感兴趣。 如果华腾集团感兴趣，他们将十分高兴邀请华腾工业集团的高管或者投资部门的负责人前往展讯进行考察，如果华腾工业集团这边没有时间，他们也可以派人来向华腾工业集团做项目介绍…… 看完这份传真上面关于展讯公司主创团队以及创始人相关的介绍和项目进展情况的，冯国庆迟疑着道：“现在来看，这件事似乎是真的？” 张起航摸出了电话，说道：“是不是真的，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么？” 第994章 不是土包子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张起航开口问道：“狐狸，问你个事。” “什么事你说。” “是这么回事，有个叫展讯的公司，你听没听说过？” “展讯？好像有点印象，”电话那头的张狐狸，语气不是很确定：“除了公司名称之外，你还有其他关于这家公司的信息吗？” “嗯，”张起航想了想，说道：“这家公司的创始人叫陈大同，好像是有在斯坦福大学从事博士后工作的经历……”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的张狐狸忽然说道：“我想起来了，这个展讯公司是不是搞手机基带芯片的？” “你听说过他们？” “整个京城半导体圈子、留学生圈子以及it圈子的人都知道他们，”张狐狸笑着道：“这个展讯公司几乎全部是由有海外留学经历的家伙组成的一个团队，技术非常厉害，听说他们要搞手机基带芯片，虽然大家不怎么看好他们能够成功，可对于他们的技术实力，大家还是很相信的……” 说到这，张狐狸忽然反应过来：“怎么？张哥，他们来找你了？” “嗯，”张起航应了一声说道：“他们来向我们集团寻求融资。” “明白了，您放心，只要这个展讯公司的创始人是陈大同先生和武平先生，那他们就是我知道的那个展讯公司无疑了，他们绝对不是什么皮包公司、骗子公司，”张狐狸立刻明白了张起航给自己打这通电话的意思：“至于能不能投资，这个我没办法给您个答桉，我能回答您的是，这家展讯公司的实力非常厉害，当然，具体情况还要您自己去考察。” “成，只要他们不是皮包公司和骗子公司就成，”张起航笑着点头：“狐狸，谢了。” “别客气……” 又客气了几句之后，张起航这才挂了电话，然后冲冯国庆晃了晃手机：“老书记，您也听到了？” “听到了，”冯国庆点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是看好这家公司？” “这家公司值不值得投还不好说，但这些人肯定是值的投，”张起航笑着说道：“还记得我那句话？” “当然，”听到张起航这么说，冯国庆老爷子也笑了：“你说咱这些做投资的，投的其实不是项目，而是人。” “就是这个意思，”张起航点头道：“不管怎么样，我得亲自去京城看看。” 冯老爷子对于张起航的想法没意见，他点头道：“是该去看看，要不要让倪院士帮你安排几个懂通讯技术的人？” 张起航点头道：“不但要倪老帮我安排几个人，最好倪老也跟我一起去。” 对于张起航的这个想法，冯老爷子也觉得很好，当即点头道：“如果倪院士也去，那就再好不过了，要说论及半导体技术，谁能和倪老相比？” 张起航笑了：“我就是这么想的。” ………… 当张起航找到倪老、将这个情况和倪老说过之后，倪老在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惊喜：“还有这样的事？” “是，”张起航点头道：“我通过好几个渠道了解过了情况，这件事是真的，对方说的已经完成了芯片设计的事情，大概率也是真的，倪老，您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我肯定得去啊，”倪老激动的道：“我说什么也得去看看。” 张起航笑着道：“那成，我这就恢复他们，等办公室的同志和展讯方面沟通好之后，咱们一起去。” 倪老连连点头。 ———————————— 在接到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发来的表示希望去展讯公司参观的传真之后，展讯方面很快给出了回复，表示欢迎华腾工业集团来访，而大概是展讯那边的资金情况也着实紧张，双方很快约定好了见面的时间。 说起来有意思的很，在得知华腾工业集团这边确实要做手机射频芯片之后，倪老的那个学生罗争立刻开始向他所就职的trident公司提出了辞职，也是这个时候，张起航通过侧面的了解，才知道这个trident公司的中文名称叫泰鼎，泰鼎·沪城沿用了vlsi芯片设计的管理流程，拥有在国内当前堪称顶级的vlsi设计技术、实验工具和经验丰富的设计人才，成功设计了多个数字与模拟电路ip及多个025微米级别的芯片，而罗争，就是其中的顶级技术大拿。 在得知张起航和自己的老师要去京城展讯公司考察之后，罗争非常高兴，提出了也想去展讯公司参观一下的要求，对于这样的要求，张起航自然不会拒绝。 而展讯方面，对于张起航一行的到来也非常重视，总经理陈大同先生不但亲自到机场迎接，而且刚一见面就向张起航和倪老表示歉意：“张总，倪老，实在是不好意思，武平先生原本也打算过来迎接大家的，可忽然遇到了一个技术问题，需要他赶紧处理……” 张起航笑着摆手道：“没关系，有问题就赶紧处理问题，话说起来，陈先生，您是怎么想到做手机基带芯片的呢？” 听张起航提起这个问题，陈大同的脸上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怀念的神色：“去年年初的时候，信产部发布了‘18号文件’，在这份文件中，首次明确提出了鼓励软件与集成电路产业的发展，这件事张总您知道？” 张起航点点头：“嗯，知道一些。” 陈大同先生点点头，接着说道：“咱们国家的驻外使领馆对于这件事非常重视，一直在通过各种留学生组织和华人组织向我们宣传这件事，当时很多留学生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非常的欢欣鼓舞，想着回国创业，为中国集成电路发展做贡献。 我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也想回来看看、了解一下情况……张总您是知道的，咱们华夏人讲究个落叶归根，所以当时我就想着，我也40多岁了，如果可以，还是回国，也能就近照顾照顾父母。” 张起航点点头。 “我回来的时候去去年秋天，”说道这里，陈大同先生的脸上满是缅怀之色：“当时我回国之后，可以说是跑遍了全国，想要寻找一个合适的创业突破口，后来一次偶然华清留学生聚会上，我遇到了信产部的曲副b长，通过曲副b长我了解到了咱们国内手机芯片的尴尬情况：在去年，咱们国家的手机年总销售量已经来到了千万部的规模，可所有的核心零部件却完全不能生产。 我记得当时曲副b长咬着牙对我们说：‘在2g时代，咱们国家是没有办法了，但如果到了3g时代还是眼下这个局面，我们实在是无办法向国家、向人民交代！’ 你也知道我是做半导体和通讯的嘛，当时觉得自己一下子就找到了创业的方向和目标：研发咱们华夏人自己的3g手机基带芯片！ 可3g也是从2g开始的，所以在综合考虑之后，我决定，3g手机基带芯片是未来的远期目标，而在眼下，是先搞出25g的基带芯片。” 真有这件事？ 张起航心里打定了主意，决定会让托人向曲副b长问问是不是确有其事。不过表面上，张起航却是笑着点头道：“陈先生的一片拳拳之心真是让人钦佩……对了，陈先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罗争先生，倪老的学生。 罗争先生此前是联翔电脑程控交换机事业部的总经理，后来去了美国trident公司沪城分公司，在那里负责多媒体芯片的研发，可以说罗争先生在芯片技术和通讯技术两个领域都是真正的专家和高手，待会儿你们多聊聊。” 罗争闻言，微笑着向陈大同伸出了手：“陈先生，幸会，我是早就久仰您的大名了。” 陈大同心里立刻明白，从现在开始，华腾工业集团对自己的考验就已经开始了，他也同样微笑着向罗争伸出手：“罗争先生，幸会。”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能够遇到国内在通讯领域的同行，真的是太好了。” …………………… 对展讯团队设计的基带芯片的考察和了解，是以倪老为首的团队的工作，而张起航的工作则是和陈大同则聊起了本次融资的事情…… “陈先生，你们这次的融资目标是多少？”张起航问道：“又准备让出多少股份？” 这本就是要谈的事情，陈大同自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点头道：“我们这次计划让出15的股份，融资4500万rb。” “15的股份换取4500万rb的资金？那就是你们认为展讯的目前价值3个亿了？” “是，”陈大同毫不迟疑的点头：“我认为已经开发出了华夏首枚25g手机基带芯片的展讯，最少值3个亿！” 张起航闻言，笑了，他没有急着否认陈大同的话，而是说道：“陈先生，根据我了解的一枚芯片的标准流程，在芯片验证完成之后，接下来就是要进行软件集成，具体到咱们这枚基带芯片上，目标就是可以打通电话，对？” 陈大同微皱了下眉头，他心里已经有些感觉不妙了，不过还是点头道：“是的。” “好的，”张起航接着说道：“参考诺基亚、摩托罗拉、三星这些国际移动通讯巨头的基带芯片研发进度，基本上，软件集成的时间大致需要6到9个月，但考虑咱们展讯的实力没办法和摩托罗拉、诺基亚以及三星等这些国际移动通讯巨头相比，所以相对乐观一点的速度是12个月，我说的应该没错？” 对于张起航这话，陈大同很不愿意承认，但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此前小看了这个家伙，张起航说的时间节点非常准确，即便是他们展讯内部进行讨论的时候，对于软件集成的用时也是给出了12个月到18个月的预估。 之前，陈大同对于自己多年在米国工作的经历颇为自傲，更觉得张起航不过是一个连国门都没有走出去的土包子、愣头青，可现在，面对张起航给出的准确的软件集成时间预估，他不得不有些艰难的点头：“没错。” 张起航立刻说道：“但是在完成了软件集成之后，这款基带芯片还是不能马上投入使用，还要经过大量的测试过程以及认证过程，以确保这枚芯片符合各国关于移动通讯的相关规定和质量的稳定、可靠，通常情况下，这个测试和认证的过程又要至少一年的时间，也就是说说，从现在开始算起的话，如果一切顺利，展讯的这枚基带芯片最少也要三年后才能够投入商业应用，可如果不顺利，或者中间因为什么原因稍微耽搁一下，四年、五年之后才能够投入商用也是完全正常的，对？” 尽管张起航的表情一直笑眯眯的，但这一刻，陈大同觉得张起航的这张脸简直可恶到了极点：你什么都知道了，那我还怎么说？ 更关键的地方在于，当张起航将这枚芯片的整个开发过程以及每个环节的用时都说出来之后，陈大同就知道，张起航的身边必然有既懂半导体和芯片又懂投资的高人给他出谋划策，这样的话，想要宰肥羊是不大可能了——不过也是，能够先后以精准的目光成功投资搜乎网、163、百度等一系列优秀网站的公司，又怎么可能没有这方面的人才？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的话，能给被华腾工业集团投资部看上中，倒也说明了展讯公司的前景还是挺光明的，可另一方面，对方这么懂行，估计展讯需要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小…… 不只不觉间转变了心态的陈大同，不敢再小觑张起航，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是这样的，但我对我们设计的这款基带芯片有信心，我相信三年后我们的这款基带芯片一定能够投入商业应用。” 张起航笑着摆手：“陈先生，您有信心是好事，但对于我们投资者来说，我们要将所有的可能和变量都考虑进去，所以不能您说‘我们三年后肯定能够成功’，我就相信你三年后一定能成功，我必须为自己公司的利益考虑……陈先生您有这么长时间的米国工作经验，应该能够理解？” 陈大同还能说什么呢？唯有点头：“是的，我理解。” “所以，我同意您对展讯这枚基带芯片的评价，这确实是非常了不起，但与此同时，我也得告诉您，我并不是很认可您对贵公司的估值，我认为1500万rb换取15的股份是一个比较合理的估值…… ” “1500万rb换取展讯15的估值？”听到张起航这话，陈大同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摆手道：“这绝对不可能，我们绝对不接受这样的估值。” 虽然15的股份换取4500万rb的投资只是展讯喊出来的口号，这个要价已经预留除了很大的砍价空间，但张起航提出的1500万rb来换取展讯15的股份，还是击穿了陈大同的心理底线。 面对一张脸都已经涨的通红的陈大同，张起航则是澹定无比：“陈先生你不要着急，此外我还得告诉您一个不知道应该说是太好还是不太好的消息：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已经组织了团队，准备开发手机射频芯片，在开发了射频芯片之后，我们的下一步计划就是开发基带芯片。” “什么？！” 张起航的话，让陈大同大吃一惊：华腾工业集团要开发射频芯片？他们不但要开发射频芯片，同时还准备开发基带芯片？ 看着满脸震惊的陈大同，张起航的心情更愉快了：“陈先生您应该知道倪院士是‘方舟一号’芯片的总设计师和总工程师？” 见陈大同点头，张起航接着说道：“我们已经将倪院士聘请到了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由他担任手机射频芯片项目的总设计师和总工程师，而罗争先生则负责全面协助倪院士……陈先生，您说我们集团能不能成功的开发出手机射频芯片以及后续的基带芯片？” 陈大同的脸色很不好看！ 张起航的这番话算是彻底的打破了陈大同此前的计划，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华腾工业集团一家汽车制造企业，偏偏“不务正业”，去搞什么手机射频芯片——你们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可偏偏就是这份“不务正业”，让陈大同感觉到了压力：如果当真由有芯片开发经验的倪院士牵头，再由有程控交换机开发经验的罗争在一旁协助，只要舍得砸钱，华腾工业集团还真的有很大的几率搞出手机射频芯片，并且继而搞出基带芯片——那么问题又来了，华腾工业集团缺钱吗？ 这个问题简直根本就不用考虑，在这之前，陈大同已经通过朋友对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进行了一个大致的了解，知道这是一家年销售额上千亿的超大型汽车工业集团，利润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但绝对不会少，这样的一家企业，又是老总亲自关注的项目，会缺钱？！ 这么一来，一个尴尬的情况就出现了：展讯固然是华夏第一家搞出了手机基带芯片的企业，这个没错，但如果华腾工业集团也要搞基带芯片的话，将来两家就成了竞争对手…… 第995章 深度合作？ 深吸了一口气，陈大同对张起航说道：“张先生，射频芯片不是那么好做的。” “当然，”张起航微笑着点头，对陈大同的话表示赞同：“射频芯片肯定不好做，如果好做的话，国内肯定有企业在做了，但正因为现在没人做，就更加需要华腾工业集团这种实力强大的企业站出来、做出表率。 现在有展讯这样优秀的团队愿意在手机芯片领域为了打破欧美对咱们国家的封锁而做出努力，华腾工业集团也同样愿意给出支持。” 陈大同闻言，不说话了。 当张起航一阵委婉的方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之后，自己还能说什么？至于张起航有没有可能是在骗自己，陈大同也不是没考虑过，但在认真思考之后，他还是觉得不大可能，事情的关键出在倪老身上，现在的新闻上都还是倪老开发的“方舟一号”芯片的报导呢，那么华腾工业集团得怎么样才能说服倪老这样的人加盟华腾工业集团？ 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张起航就不可能骗自己。 既然张起航不可能骗自己，那么华腾工业集团就是真的准备搞手机射频芯片了，这一点也让陈大同心中颇感无奈：虽然射频芯片和基带芯片是两个东西，但话说回来，在手机上，射频芯片的重要程度丝毫不比基带芯片低，而有了开发射频芯片的经验，也算是为将来开发基带芯片奠定了基础…… 这都意味着展讯对于华腾工业集团而言没有那么重的分量了——站在陈大同的角度，他当然知道，如果华夏只有展讯一家从事手机基带芯片研发和手机射频芯片研发的企业，那么对自己才是最有利的，可现在，这都叫什么事啊！ 思考了片刻后，陈大同再次开口说道：“但无论如何，1500万rb来换取展讯15的股份，那是不可能的。” 张起航笑着说道：“陈先生，我认为您作为展讯的创始人，关注的重点不应该只是本轮融资能够融到多少钱，我认为，您真正应该看重的是这些投资人除了钱之外能够给展讯带来什么其他的东西，如果投资人除了金钱之外能够给展讯带来更多的东西，我个人认为即便是少要一些钱也是值得的。” “您说的这个道理我当然懂，”陈大同说道：“但我不知道除了资金之外，华腾工业集团还能给展讯带来什么？” 张起航闻言，不禁笑了：你陈大同愿意谈就好。 “华腾工业集团能够给展讯带来的金钱之外的好处有很多，”说到这，张起航竖起一根指头：“首先第一个好处就是信心！凭借着之前对搜乎、千度、sa等优秀互联网企业的投资，华腾投资在国内互联网领域已经成了一块响当当的招牌，不但吸引了很多初创互联网企业来华腾工业集团寻求融资，很多投资商甚至已经将华腾投资当成了他们投资的风向标，华腾投资愿意投资的企业，大家都抢着投资，而华腾投资不愿意投资的企业，大家也会对他们没信心。 而对于很多被投资的企业而言，能够获得华腾集团的投资，本身也能够坚定他们的信心，他们会觉得：既然华腾投资都这么看好我们，我们肯定非常有发展前途。” 陈大同抿了抿嘴，没说话。 虽然没说话，但他知道张起航说的是事实，他为什么会主动联系华腾工业集团、寻求华腾工业集团的投资？不就是因为在向国内互联网行业的朋友了解情况的时候，大家众口一词的告诉他说“选投资人，首选华腾工业集团投资部”么！ 见陈大同默认了自己的说法，张起航自然是再接再厉，接着说道：“华腾投资除了可以给被投资的企业带来更好的发展信心和行业认可之外，还有一点，是我们鲁省对芯片产业的重视。” 听到张起航这话，陈大同惊讶了：“你们鲁省对芯片产业很重视？” 张起航笑了：“陈先生你就没想过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做汽车做的好好地，为什么忽然就开始投资手机芯片了吗？” 张起航不说，陈大同还真没意识到这一点，可现在听张起航这么一说，陈大同也意识到这件事不太对头，他颔首道:“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当然可以，”张起航点点头，解释道：“其实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做芯片的初衷，是我们的车载电子系统的设计人员在设计ecu、tcu以及abs系统的时候发现，现在市面上的一些芯片与我们的要求总是有些偏差，另外eda软件也不够顺手，就想着如果能有一款顺手的eda设计软件就好了，可以顺带着设计出符合我们需求的芯片……” “您等一下，”陈大同打断张起航的话，惊讶的道：“张总您的意思是，贵集团能够自产发动机和自动变速箱的主控电脑？” 在这之前，陈大同是知道华腾工业集团的技术力量很强，朋友也表示华腾工业集团是国内技术实力最强的汽车工业集团，能够自产发动机和变速箱，从技术的角度来讲，华腾工业集团绝对是国内乘用车企业当中的no1，但张起航说他们能够设计和制造发动机、变速箱的主控电脑，这还是超出了陈大同的想象：这东西也是你们能够玩得转的？ 看着一脸震惊的陈大同，张起航不由得笑了：“怎么说呢？ecu和tcu和个人计算机一样，也有‘公版’，要说设计一个全新的ecu、tcu，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确实是没有那个实力，但在‘公版’架构的基础上做出一点优化，这还是可以做到的。 另外ecu和tcu也不是我们自己生产的，而是由代工企业帮我们代工的。” 原来如此！这就说的通了。 陈大同这才释然，点头道：“那也很厉害了。” 张起航接着说道：“有鉴于此，我们就准备组建专门的eda软件开发部门和芯片开发部门，在跟省里相关领导汇报这件事的时候，领导们就跟我说‘小张啊，随着互联网产业的发展，计算机技术的发展也越来越快，计算机技术的发展必然导致eda软件和芯片技术的快速发展，既然你们华腾集团准备在eda软件和芯片方面做点事，那为什么不能联合咱们省内的这些比较优秀的电子企业，一起来做这件事呢？省里也可以给你们提供相应的支持’。 我一想，是这个道理啊，正好，我们鲁省也有几家比较着名的电子企业和软件企业，像是浪潮电子、琴岛海尔、琴岛海信、中创软件……大家坐下来一聊，都觉得这件事可以做，就决定做这件事，正好前段时间我得到了联翔电脑准备对他们的软件中心和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大幅度裁员和倪院士从方舟公司离开的消息，” 说到这，张起航两手一摊，笑道：“你看，这不是巧了么？” “……” 陈大同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好一会儿，才缓缓的点头：“这确实是够巧的。” 这一刻，哪怕是陈大同也不得不佩服张起航以及华腾工业集团的好运气：你说这叫什么事啊，人家想做点什么，然后立刻周边所有的条件都具备了，简直就像是老天爷在给他做着准备一样，你说这种事情上哪儿说理去？ “是啊，”张起航点点头，说道：“倪院士来到我们集团之后，先对我们现在使用的ecu和tcu做了优化，后来他又表示，直接搞汽车上的各类芯片，投入有点大了，可以先搞一下手机射频芯片赚点钱，于是我们集团就启动了手机射频芯片项目。 在得知我们准备搞手机射频芯片，省里在政策、人力资源方面都给了我们巨大的支持，也是在这个时候，我们接到了展讯发来的传真……” 说到这，张起航笑眯眯的望着陈大同，说道：“可能陈先生你对这些情况不是很了解，不过没关系，回头你可以找人打听一下，相信打听这些信息对您而言不是什么问题。” 这一刻，陈大同说不出话来，他只想骂娘：他算是知道什么叫天选之子了：张起航这样的这特娘的才叫天选之子！合着连自己准备搞手机基带芯片都是老天爷在冥冥之中为人家准备的？ 强忍着心中的郁闷，陈大同颔首道：“原来还有这样的前因后果……好，如果能够得到贵省的支持，对于展讯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这样，展讯可以拿出5的股份，向华腾融资1250万，但华腾集团需要在必要的时候，向展讯提供政府以及政策方面的支持。” 至于为什么展讯这次能拿出15的股份来融资，却只肯向华腾集团转让5的股份，当然是陈大同还想要借着本次融资的机会将展讯与其他投资机构进行合作。 陈大同做了让步，但在张起航看来陈大同的让步与自己预想当中的偏差还是挺大，他笑了笑，委婉的道：“这样，咱们先等一下倪先生和罗先生。” 见张起航不愿意再谈下去了，陈大同有些失望，却也明白张起航的意思：双方的分歧太大了，既然如此，还是先等他们华腾工业集团的评判团队对展讯设计的这款基带芯片给出评价之后再说。 张起航表明了这个态度，陈大同自然不好坚持，他随即微笑着点头：“这样也好。” …………………… 倪老不愧是国内顶级的计算机专家和芯片专家，在连续两天的考察之后，他给张起航带来了本次考察的结果：“有些东西属于商业机密，展讯表示不能提供给我们参观，但就能够了解到的这部分而言，我认为他们在芯片芯片方面确实是厉害，这款基带芯片有极大的概率是真的。” 张起航闻言，惊讶的道：“也就是说，他们真的只用了6个月就拿出了一款25g的手机基带芯片的设计工作？” 倪老想了想，说道：“我个人觉得，可信度应该有七八成。” 张起航笑道：“那就是妥了。” 以倪老的身份，他都说能有七八成的可信度，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倪老倒是很谦虚，他摆摆手说道：“话不能这么说，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走没走眼，不过……” 沉吟了一下，倪老还是补充道：“在和大家的交流中，我能感觉的出来，这些小伙子确实都是有真本事的，他们想要打破欧美日在手机基带芯片领域对咱们国家的垄断的心思，也非常强烈。” 张起航明白倪老说这番话的意思，当即点头，给出了明确的回答：“如果是这样，那咱们华腾集团肯定要支持他们的发展，甚至多花点钱都无所谓，重点是要支持展讯完成他们的芯片。” 听到张起航这话，倪老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没错，就是这样，国内出现一家能够打破外国对咱们的技术封锁的企业不容易，咱们得小心的呵护着他们……说到这个，我倒是还有一个想法。” 张起航立刻点头：“您说。” 倪老的表情有些兴奋，尽管房间里就只有自己和张起航两人，但他还是压低了声音：“展讯现在已经完成了最重要的芯片设计工作，接下来他们要做的是芯片验证和软件集成以及测试、认证，总的来说，他们其实并不需要保持这么强大的研发力量了……” 张起航恍然大悟：“您的意思是，咱们想办法从展讯借人，搞咱们的射频芯片？” “你觉得怎么样？” “如果能成，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张起航连连点头道：“只要投资成功，两家公司就成了高度互信的伙伴，这么一来，在开发咱们的射频芯片的时候完全可以密切配合展讯的基带芯片，让这俩芯片成为‘好搭档’，更别说有基带芯片开发经验的展讯团队能够带来的开发速度方面的优势了。” 想到这，张起航多多少少的有些懊恼：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不过很快，他就将这点小懊恼丢到了脑后：如果能够说服展讯团队与华腾集团合作，华腾集团将节省多少时间？ 第996章 实实在在的支持和鼓励 事实证明，这个想法确实是够天马行空的，当张起航代表华腾工业集团向陈大同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陈大同惊讶的嘴巴老半天都没合拢，好一会儿，他才苦笑着对张起航说道：“张总，您的想法还真是……” 张起航笑着道：“天马行空，是？” “呵呵……” 陈大同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好“呵呵……”笑了两声。 只是与此同时，他的心中也迅速思考起张起航的话：张起航说的没错，在接下来的芯片验证、软件集成以及测试和认证过程当中，如果全部使用展讯团队来完成，确实是有些浪费了，其实最合理的人力资源配置方案是由展讯的部分团队成员搭配几十名华腾工业集团从联翔电脑挖来的人，这样一来，展讯这边的工作压力也会比较轻松。 当然，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张起航提到的“两家的芯片在设计之初就做好适配工作，未来这两款芯片一定是最好的搭配和组合”的话，也让陈大同心动不已，作为顶级的移动通讯专家，他当然知道如果能够在一开始就将基带芯片和射频芯片做好适配，对于一部手机而言意味着什么：不仅仅意味着信号更加稳定，更重要的是，整个系统的资源配置也能够更合理、更均衡，待机时间更长。 从这两个角度来说，陈大同觉得还真应该答应张起航的这个合作请求，当然，最重要的是，华腾工业集团并不是打算白嫖，他们愿意给钱啊！ 对于现在急缺资金的陈大同以及展讯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能够说服张起航提前将这笔“佣金”拿到手，或许展讯这次并不需要将原本计划中的15的股份全部转让，只需要转让个10就差不多了呢？ 想到这，陈大同不再犹豫：“张总，您这个提议非常的有建设性，但这么大的事，我需要和我的团队商量一下，还请您理解。” 听到这话，张起航就知道这家伙心动了，但他还准备和自己的团队商量，不过这也是正常的，他痛快的点头：“当然，这是应该的。” 而此刻，陈大同的心里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和大家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该怎么做了。 …………………… “……先生们，情况就是这样，大家觉得华腾工业集团方面的提议怎么样？” 在将情况向自己的团队介绍了一遍之后，陈大同向众人问道。 和陈大同预想的一样，听了陈大同介绍的情况之后，武平博士首先说道：“如果是以这种方式进行合作，那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对方给出的合作条件是什么？ 对了，我没记错的话，别看他们华腾工业集团喊着要搞射频芯片，但其实他们现在还没有正式启动这个项目？” 明白武平博士这番话的意思，陈大同点点头说道：“老武你说的没错，他们这个项目的确还没启动，这也确实是我们的优势，我们确实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尽量争取一些对我们有利的条件，但如果条件太过分的话，对方恐怕不会答应。” 说到这，陈大同忍不住苦笑一声：“华腾工业集团可是一家年产值上千亿的超大型工业集团啊。” 武平愣了一下，随即缓缓的点头：“你说的是。” 略略一顿，武平接着问道：“那华腾工业集团给出的合作条件是？” 就在刚刚，他确实有借着这个机会宰华腾工业集团一顿的想法，但陈大同的话让武平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准备宰一顿的可不是如同展讯这样的初创公司，而是一家年产值上千亿、年利润据说上百亿、实力强大的企业集团，这样一家实力强大的企业集团，再加上有倪院士和联翔电脑的前程控交换机技术团队的加盟，怎么可能能够忍受得了别人的勒索？ 自己的想法委实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这次开会，就是商量这件事的，”陈大同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大家商量一下，咱们要个什么样的条件比较合适？” “咱们自己商量？”谢军博士闻言，不禁皱着眉头道：“这能成吗？还是说咱们给出什么样的条件，华腾工业集团都会答应？” 陈大同连连摆手道：“那当然不能，不过我看张起航张总的意思，只要咱们的条件符合行情，甚至比行情略高一些，他都能答应。” 还有这样的好事？ 众人闻言，整个人都精神起来，更有人激动的问道：“老陈，你说的这个‘行情’，是华夏的‘行情’还是米利坚的‘行情’？” 如果是米利坚的行情，那就太好了。 说实话，大家为了回国创业，那真的是舍弃了很多东西，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在米国都混的不错，虽说多数都没能成为所在公司的高管，但在所在的公司基本上都是技术方面的高手，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大家真的放弃了挺多。 当然，就像是“拳头收回来是为了更有力的打出去”一样，大家暂时的放弃也是为了能够在国内搏一个更好的前程，在欧美呆了这么些年，大家不再是刚刚出国的愣头青，也算是看清楚了，华夏人在米国想要寻求个温饱，那没问题，但如果想要再往上走，那是千难万难，“玻璃天花板”可以说是时时刻刻存在着，也正是“玻璃天花板”的存在，才让大家憋着一口气，跟着老陈一起回国创业。 可话说回来，这段时间来，自家在经济方面的损失也是实实在在的。如果能够以这种方式“找补”一下，那就再好不过了。 “张总倒是没说，这种话他也不能给我说不是？”陈大同实话实说：“但我个人觉得，直接套用米国的行情可能有点困难，但如果是在国内行情和米国行情之前取一个均值，倒是可能性不小。” “取米国和华夏两国行情的中间数？”有人激动的道：“就是比米国的行情低点、比国内的行情高点呗？如果是这样，那倒也不错，我完全能接受。” “我也能接受……” ………… 而每当这个时候，总是不可避免的歪楼，当大家讨论的兴高采烈的时候，有人提出了另外的意见…… “对了，华腾集团不是生产汽车的么？大家说让华腾集团赞助咱们几辆车怎么样？公司的公务用车实在是太紧张了。” “让华腾集团赞助几辆公务用车？这个想法可以啊。” “别说，要是华腾集团能赞助咱们几辆车，咱们公司就再也不用为出行问题发愁了。” “可是华腾集团能同意吗？汽车这个东西可不便宜。” “对于其他人来说不便宜，可对于华腾集团来说还不就是他张起航一句话的事？他们就是生产汽车的啊。” “这么说倒也是……” ………… 在大家小声的讨论着这件事的时候，甚至连陈大同听到这个建议都心动了：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让华腾集团给展讯赞助几辆车呢？大家说的有道理，对于其他企业来说，可能汽车确实是不便宜，可对于他们华腾工业集团来说，几辆车才多少钱？ 想到着，陈大同暗暗的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说起来可怜，展讯公司如此豪华的技术团队，但公务用车情况却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整个公司只有三辆车！ 可想而知公司的公务用车情况局促到了什么程度！ 如果能够让华腾工业集团赞助几辆车，也不用多，再有三辆就挺好，一辆风雅·天籁作为公司的门面，另外两辆不管是华腾·轩逸还是华腾·凯越都挺好……就这么决定了，回头就将赞助几辆公务用车作为要求加入谈判细则里面，另外还有劳务费…… 想到劳务费的问题，陈大同不由的摸着下巴琢磨起来：劳务费要多少比较合适？ ……………………………… 再次见到张起航，陈大同直接了当的对张起航说道：“张总，对于您之前的提议，我回去后和大家郑重的讨论过了，大家都对贵集团的做法非常欣赏，也非常愿意帮贵方开发射频芯片。” “非常感谢大家愿意帮我们的忙，”张起航微笑着点头：“那么展讯方面的要求是什么？” 对于张起航这种有话直说、有事说事的风格，特别合在西方生活了多年的陈大同的胃口：“张总您这么痛快，我也就不跟您绕圈子了，经过讨论和分析后，大家认为我们可以分出15个人参加贵集团的射频芯片项目。 而我们的要求也很简单： 首先，贵集团须向展讯支付500万的劳务费，且首批支付比例不低于50； 其次，展讯公司参与贵集团这个项目的人员，每个月4万rb的补助，并且在项目完成通过验收后每人有一笔不低于20万的奖金； 再次，您也知道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方的基带芯片项目有大量的工作要做，保不齐就需要将在贵方这边协助的人员调回来工作一段时间，如果有这种情况出现，贵集团要支持我们的工作。 我方就这三点基本要求。” 说完，陈大同就望着张起航，等着张起航的回答。 之所以没有提赞助汽车的事，倒不是陈大同忘记了，而是他觉得这件事实在是太丢人：劳务费都要到500万了，还在纠结那几十万的汽车？张起航听到之后心里还不得笑掉大牙？与其纠结那几辆车，还不如多要点劳务费呢。 张起航沉吟了一下，说道：“劳务费没问题，应该的，但500万太高了，我认为300万是以一个比较合理的数字，另外我认为劳务费的结构也不够合理，应该为‘底薪+项目奖励’的方式。” 陈大同略一思索，随即说道：“对劳务费的结构做一下调整，这个我没意见，但300万不可能，最低450万。” “320万。” “430万……” ………… 一番拉锯之后，双方终于在380万上达成一致，按照双方新的约定，华腾工业集团会在展讯的技术团队抵达华腾集团的三天内向展讯支付首笔资金100万，之后根据项目的进度按照节点陆续支付，如果在15个月之后没能完成射频芯片项目，且项目进展不顺利的主要原因在于展讯团队，那么华腾工业集团有权提前结束合作，并且拒绝支付尾款120万。 除此之外，对于陈大同的第二点和第三点要求，张起航倒是痛快的答应了，有些出乎陈大同的意料。 而更让陈大同没有想到的是，当双方终于达成一致之后，张起航竟然给了他一个不小的惊喜：“陈先生，为了祝贺我们两家合作愉快，我决定，以华腾集团的名义赠送给展讯5辆小汽车，两辆风雅·天籁、两辆华腾·轩逸以及一辆‘陆上公务舱’商务车，用于改善展讯公司的出行条件。” 陈大同万万没想到张起航居然这么够意思，竟然直接送给了展讯五辆车，而且其中竟然还有两辆是风雅·天籁，再联想到自己曾经想过要求华腾集团“赠送”三辆车给展讯，他的心里不禁又是欣喜、又是惭愧：“这……这……张总，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张起航笑道：“大家虽说是商业合作，但归根到底还是交朋友嘛，不管接下来的投资能不能谈成，但陈先生您能够在国家最需要的时候义无反顾的回国搞手机基带芯片的研发，就让人无比佩服，冲着您的这份情怀，我送你们几辆车不算什么，只要对你们的研发工作有帮助，这就值了。” 听到张起航这番话，陈大同的眼圈瞬间红了。 其实回国的这段时间来，陈大同没少被方方面面的领导夸奖，但这些夸奖基本上都是惠而不费，属于“口头表扬”的性质，像是张起航这种直接砸出即使上百万的好处的，却是一个都没有，这种强烈的被认同感、被支持的感觉，让陈大同的内心在这一刻激荡的厉害…… 第997章 汽车金融牌照 虽然内心很激动，但在融资的报价方面，陈大同可是一点都没客气，依旧坚持此前25亿的估值，并且只肯转让10的股份。 张起航沉吟了片刻，说道：“2个亿的估值，10的股份，” 说完，略略一顿，张起航说道：“陈先生，这是华腾集团最后的报价。” 张起航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陈大同的心里就已经明白，再想让张起航加价是不可能了，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向张起航伸出了手：“好，张总，合作愉快。” 陈大同同意了自己的报价，张起航也是松了一口气，一边与陈大同握手一边笑着点头：“合作愉快。” ……………………………… 终于谈成了与展讯的合作，张起航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报告给了陈主任。 “谈下来了？”对于张起航竟然能够这么快就谈下来与展讯的合作，陈海洋是又惊又喜：“什么价格？” 张起航开心的道：“2000万，10的股份。” “2000万就能拿下展讯10的股份？”陈海洋闻言，开心的不能自己，连声叫道：“好！好！” 自打张起航准备带着华腾工业集团搞手机射频芯片之后，陈海洋就对手机上的各种不同的芯片以及这些芯片的用途、技术难度和难点很是下了一番苦功，也知道了在一部手机当中，基带芯片和射频芯片是其中核心、最有技术含量的东西，如果华腾工业集团以及华腾工业集团投资的企业能够量产手机射频芯片和手机基带芯片，就等于鲁省掌握了gs手机的核心制造技术，这对于鲁省电子技术和电子工业的发展的意义之巨大，怎么形容都不为过。 在这之前，陈海洋曾经对张起航说过，只要确认展讯的基带芯片技术是真的，哪怕是花5000万乃至一个亿，也是值得的，可现在，张起航竟然只花了2000万，就持有了展讯10的股份，这让陈海洋怎么可能不惊喜？ 张起航笑着道：“主任，除了这个之外，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还有好消息？”陈海洋听的一愣：“什么好消息？” 张起航说道：“展讯不是已经完成了最重要的芯片设计工作了么，接下来的芯片验证工作不需要这么多的技术高手，所以我就与展讯的陈大同先生达成了一项协议，请展讯派出一些参与过基带芯片研发工作的专家来协助我们开发射频芯片……” 陈海洋的一颗心忽然跳的更猛烈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向张起航问道：“那……陈先生同意了没有？” 不怪陈海洋的反应这么激烈，实在是他太清楚展讯团队的实力了：一个只用了半年就拿出了25g手机基带芯片设计方案的团队，他们的技术得牛成什么样子？ 而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的手机射频芯片项目能够得到这个团队的帮助，又能够提前多长时间完成？ 乐观一点的话，既然展讯团队能够在半年时间内完成25g手机基带芯片的研发工作，那么来到研发条件更好的华腾工业集团，同样用半年时间搞出手机射频芯片应该不过分？现在，陈海洋唯一担心的就是陈大同是否会答应。 “陈先生同意了，”张起航用力的点头道：“我与陈先生达成了一个初步的技术合作协议，展讯会派出大约15名技术专家来协助我们集团开发射频芯片，陈先生告诉我，以他对手机射频芯片技术的了解，他认为有开发基带芯片和程控交换机的基础作为前提，华腾工业集团这边的射频芯片的设计工作会比较顺利，半年左右应该就差不多。” “呼……呼……” 张起航的话音刚落下，电话那头就传来了陈海洋猛力呼吸的声音，可想而知此刻的他，心里是多么的激动。 张起航也完全能够理解陈海洋此刻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所以他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等着，让陈海洋自己调整自己的心情和状态。 陈海洋就是陈海洋，很快就调整好了心理状态的他，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向张起航问道：“小张，对于陈先生的话，你觉得有多大的可信度？” 张起航没有直接从正面回答，而是说道：“我就这个问题和倪老沟通过，倪老对此的看法是，他认为陈大同先生的说法其实有些偏保守了，如果展讯方面真的能够派出10到15个人的技术团队来协助华腾工业集团开发射频芯片，乐观一点的话，用四到五个月的时间完成设计工作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 张起航又补充道：“完成了芯片的设计工作是一回事，距离量产还早得很呢，接下来的设计验证、测试以及各种认证工作，都需要大量的时间。” 听张起航说倪老竟然认为四五个月就能完成设计工作，陈海洋已经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他连声说道：“呵呵……有倪老的这番话，那这件事就是妥了。” 在陈海洋看来，倪老是谁？是国内芯片领域的泰山北斗！以倪老在芯片领域的成就、地位，他说四五个月，那就是四五个月，绝对不带差的。 想到这，陈海洋不禁感慨道：“小张啊，说起来，之前你说要搞芯片的时候，大家都不看好，觉得你们不大可能成功，可谁能想到呢，就这么嘁哩喀喳的功夫，竟然这么快就被你打开了局面，真的是……” 一边说，陈海洋一边摇头：“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搁在以前，陈海洋是不相信运气和气运的说法的，可现在再看看张起航，陈海洋觉得有些事情你不信还真不行，就比如张起航搞芯片和eda软件这件事，在这之前，在大家看来，芯片这个东西多么复杂、多么的高科技啊，华腾工业集团是一家汽车生产企业，他们也能搞芯片？ 可谁能想到呢，就在这个时候，联翔电脑准备裁掉自己的软件开发部门和集成电力设计研发部门，而方舟公司则惹得倪老愤而离职，然后华腾工业工业的芯片开发部门和eda软件开发部门就顺理成章的组建起来了。 再比如华腾工业集团的芯片部门组建起来之后，倪老说手机接下来将会是一个爆发点，咱们要不先搞手机的射频芯片，张起航说好，结果就是一帮子在米国和欧洲工作多年的留学生团队研发出了25g手机基带芯片，不但同意了华腾工业集团驼子，并且愿意帮助华腾工业集团一起开发射频芯片…… 一切都太巧了，都佛当张起航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冥冥之中就有只手提前帮他准备好了……这样的事儿，你上哪儿说理去？要说张起航身上没有大气运、没有大运气，谁信啊？反正陈海洋自己都不太相信了。 张起航可不知道自家主任的心里竟然想到了这么多，他嘿嘿的笑了两声，说道：“可能是我的运气好。” “我也觉得你的运气确实是挺好的，”陈海洋点点头，随即向张起航开口问道：“小张，你这表现，省里不奖励你都说不过去了，说，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想要什么奖励？ 张起航沉吟了一下，说道：“要说奖励的话，主任，我还真有个想要的东西。” 陈海洋毫不犹豫的道：“什么东西？你说！” 虽然不知道张起航准备提个什么要求，但就冲张起航这番折腾之后对省里电子工业和芯片产业的巨大促进作用，陈海洋的心中也已经打定了主意：别说这小子向来有分寸，就算他这次真的提出了什么过分的条件和要求，只要自己能够做到的，也一定尽力满足他！ “主任，我听说上汽那边正在积极的向国家申请汽车金融牌照，据说这次通过的几率非常大，我们集团也想要这块牌照，所以省里能不能在这件事上支持一下我们？” “汽车金融牌照？”陈海洋眉头微微一皱：“这个东西可不好办啊，你确定你的消息来源可靠？” “可靠！”张起航立刻说道：“据说国内首张汽车金融牌照会颁发给上汽通用金融。” 怎么会不可靠呢？ 上汽通用金融是国内汽车行业内首家获得汽车金融拍照的企业，自上汽通用金融之后，国家才陆续给国内其他的汽车生产企业发放了汽车金融牌照，在这之前，哪怕是入一汽这样的企业，在汽车金融方面也只能与银行合作。 “这样啊……” 电话那头的陈海洋，开始沉吟起来，他想到了此前只在高层流传的一些传闻：据说这次的入世之所以能够成功，g花费了不小的力气去游说白房子。 此前陈海洋一直觉得这个说法不怎么靠谱，g怎么可能花费巨大的力气去游说白房子？但如果上汽通用真的能够拿到国内首张汽车金融牌照，那么有些之前不太明白的事情也就能够说得通了。 沉吟了片刻，陈海洋没有马上答应，而是向张起航问道：“你觉得你们能够拿到这站牌照的几率有多大？” “几率有多大不好说，”张起航说道：“但我认为，如果国家不开放这项业务也就罢了，可如果国家打开了汽车金融的这个口子，就没有只允许合资企业从事这项业务、不许咱们自己的企业从事这项业务的道理。 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不谋求国内第一张汽车金融牌照，但是不是可以成为第一批获得汽车金融牌照的企业？” 事实本就是如此么，在上汽通用金融获得了国内首张汽车金融牌照之后，国内的其他头部汽车制造企业也陆续拿到了汽车金融牌照，说明国家在这种事情上还是一视同仁的，不开口子就算了，只要打开了口子，就必然会多颁发几张牌照。 倒是电话那头的陈海洋，在思索了片刻之后，方才说道：“如果华腾工业集团如果能够拿到一张汽车金融牌照，这当然是好事，我会将这个情况向相关领导汇报一下，相信领导们也会支持你们，不过这件事到底能不能成，可谁都不敢保证。” 听懂了陈海洋话里面的意思，张起航赶忙说道：“我明白！领导，我清楚这张想要拿到这张牌照的难度有多大，我的想法是尽力而为，如果能够拿到那当然是好，但如果拿不到也没关系，就当是为再次出现机会的时候积累经验了。” 对于张起航的回答，陈海洋很满意，他应了一声，说道：“嗯，事在人为，你能这么想，那就很好。” …………………… 问题是，陈海洋真的像他所表现出来的这么淡然吗？ 当然不是！ 他虽然不是省内主管金融系统的领导，但常年和企业打交道，对于金融以及金融对企业的重要性，他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专家，这么一位熟悉金融工作的同志，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华腾工业集团获得了汽车金融牌照，对于华腾工业集团的好处有多大？对于省内经济工作的好处又有多大？ 毫不客气的说，只要华腾工业集团能够拿到这张汽车金融牌照，华腾工业集团立刻就出现了一个全新的利润增长点，非但如此，华腾集团旗下各款汽车的销量还极有可能爆发性增长； 而对于鲁省来说，华腾工业集团可是省属企业，他们的利润增加，带来的直接好处就是分红增加以及缴纳的各项税费的增加…… 可以这么说，只要华腾工业集团拿到了这张汽车金融牌照，那真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所以其实陈海洋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帮华腾集团拿到这张牌照。 结束了和张起航的通话，他立刻拿起电话向领导汇报这件事，希望领导能够全力支持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次“牌照争夺战”。 听说华腾工业集团现在有机会拿到这份张起航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汽车金融牌照，领导也激动了，立刻要求陈海洋过来当面汇报情况——面对这样一个巨大的机遇，领导也同样是心动的厉害啊。 第998章 不会亏了自己人 听说这次有机会帮华腾工业集团拿到一张汽车金融牌照，省里的领导们对这件事也很重视，相关领导立刻给京城的主管部门打电话了解情况。 出乎这些领导意料的是，面对自己的询问，京城主管部门的领导当即表示，既然华腾工业集团对汽车金融牌照感兴趣，那就尽快将申请资料送过来。 送资料？ 听到这话，省里的领导顿时兴奋了。 要知道，在这之前，省里也不是没帮华腾工业集团打听汽车金融牌照的情况，但此前这些主管部门从未要求华腾工业集团递交资料，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情况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或许华腾工业集团这次真的有机会拿到一张汽车金融牌照！ 意识到这一点，领导们顿时行动起来，在协助华腾工业集团准备资料的同时，也开会着重强调：帮助华腾工业集团取得汽车金融资质，是鲁省今后几年在金融领域的重点工作之一！ 可以这么说，鲁省方面是真的将华腾工业集团当成了心尖尖，为了帮助华腾工业集团获得这张汽车金融牌照的经营资质，他们是真的拼了。 有了省里相关单位和部门的配合，整个过程进展的非常顺利，三个月后，华腾工业集团正式完成了项目的可行性报告，并报请国家经贸委进行评审，四个月后，也即2002年8月下旬，刚刚完成了上汽通用汽车金融公司合资项目评审工作的国家经贸委专家组，莅临华腾工业集团，开始对华腾工业集团的汽车金融项目进行评审。 巧的是，在专家评审小组当中，其中一位竟然是陈海洋的中央党校同学，这样的好机会，鲁省方面怎么可能错过？ 打着“给老同学接风”的旗号，陈海洋特意将自己的老同学给约了出来，酒至半酣，陈海洋向这位叫牛家明的同志问道：“老同学，你给我说句实话，你觉得我们华腾工业集团这次能够通过评审的几率有多大？” 望着陈海洋，牛家明就笑：“老陈，我就这么给你说，既然开放金融市场是咱们国家的入世承诺，而汽车金融市场又是第一个试点项目，你说，咱们国家能只允许外国人在这一领域赚钱、让咱们自己国家的企业眼巴巴的看着吗？” “哈……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陈海洋开心的跟牛家明碰了一杯，接着说道：“老牛，你觉得华腾集团大概需多长时间才能获得这张牌照？” 对于这个问题，牛家明没有藏着掖着，他爽快的回答道：“最快最快，也得04年下半年，如果稍微不顺，05年、06也一点都不奇怪。” 陈海洋自动忽略了自己老同学后面的这几句话，吃惊的问道：“也就是差不多还得两年？怎么需要这么长时间？” 牛家明闻言，直接笑了：“老陈，你得知道，咱们国家到现在还没有一部汽车金融方面的行政法规或者管理规定呢，这种情况叫什么？叫无法可依！ 既然无法可依，那怎么办？ 唯一的办法是先将相关的法律法规制定出来，确保有法可依。 不瞒你说，现在银监会那边正在搞这件事呢，如果一切顺利，大概在明年下半年或者后年上半年能拿出一部汽车金融行业从业的管理办法，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华腾集团的申请汽车金融牌照的速度就快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陈海洋了然的点点头，端起酒杯对牛家明说道：“来，老牛，我敬你一杯，感谢你给我答疑解惑。” “好。” 牛家明笑着点头，端起酒杯来和陈海洋碰了一下。 ………………………… 有了省里的支持，整个汽车金融牌照的申请过程进展的非常顺利，也是在这个时候，一个电话，让张无法淡定了…… “小张，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们的芯片的设计工作完成了！” 电话里，倪老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张闻言，愣了一下之后，才连忙说道：“什么？倪老您再说一遍？” 不是张没礼貌，实在是这个消息太震撼，以至于张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倒是电话另外一头的倪老，非常理解张此刻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他大声说道：“小张，咱们的手机射频芯片的设计工作完成了！咱们的手机射频芯片完成了！” 手机射频芯片的设计工作完成了？ 确认自己没听错，这一刻，张忽然有些恍惚：从与展讯公司达成协议到项目正式立项，再到拿出成果，期间只用了5个月零7天，华腾工业集团就完成了国内首枚手机射频芯片的设计？ 片刻之后，他用力甩了甩脑袋，急切的向倪院士问道：“倪老，做过模拟测试了没有？” 倪老自然知道张这话是什么意思，连声应道：“做过了，我们做了两次！全都通过了，足以证明我们的设计没有太大的问题……” 听说已经做过了两次模拟测试，而且两次都通过了，张再也忍不住，当即说道：“我这就过去！” 这一刻，张深深的为自己当初将展讯团队的部分专家拉了过来而感到庆幸：如果不是将展讯团队拉了过来，华腾集团怎么可能只用了区区5个月就完成了手机手机射频芯片的设计？ 正是因为有了展讯公司那些此前开发过25g手机基带芯片的专家的协助，华腾工业集团才能够这么快的拿出设计方案，比展讯公司研发手机基带芯片的用时还节约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 张赶到的时候，整个实验室弥漫着一股子兴奋和开心，看到张，正在盯着计算机屏幕的倪老开心的冲他招招手：“小张，你快过来看。” 张连忙快步走过去，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内容，张低声问道：“这是正在进行第三次模拟测试？” “嗯，”倪老点点头，开心的对张说道：“在跑完了第二次模拟测试之后，大家一致赞同再跑一遍，我也觉得再跑一遍更放心一些……现在已经快跑完了。” 张连连点头。 等到第三次模拟测试顺利完成，实验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大家每一个人都很开心。张更是当众宣布：“谢谢大家！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努力和付出，我以集团总部的名义告诉一个好消息：除了之前承诺的奖励措施之外，集团总部决定额外再拿出100万，以此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辛苦工作。” 张的话音一落，大家顿时欢呼起来…… “哇……” “老板万岁！” “老板最好了！” “老板你真是个好人……” ………… 没有人不喜欢钱，尤其是这种干干净净、可以心安理得的拿的钱，而一个愿意给大家多发奖金的老板，在大家看拿来就毫无疑问是个好老板。 趁着大家欢呼的功夫，张躲到一边，摸出给陈海洋打了过去，少顷，电话接通，张立刻说道：“主任，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们集团搞的那个手机射频芯片成了！” 什么？！” 张的话音还没落下，电话那头就传来陈海洋震惊中夹杂着惊喜的声音，他颤声道：“小张，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张立刻说道：“主任，我能用这种事情跟您开玩笑？” “……” 陈海洋不说话了，这倒也是，张怎么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好一会儿，他才难以置信的道：“可是……你们这个项目才搞了5个多月？” “是5个月零7天，”张说道：“不过射频芯片本身就比基带芯片要简单一些，再加上我们还有展讯公司的基带芯片设计团队的协助，快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倒也是，”听张这么说，陈海洋心中也不禁释然，他随即说道：“这么说来，算上接下来的设计验证、测试以及认证工作，最多三年左右，你们这个射频芯片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这大半年来，陈海洋对于芯片的开发也是下了一番苦功，不说对芯片开发多么熟悉，但起码知道一款芯片从立项到最终走向市场，要经过那些流程了。 张点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这可真是……太好了……” 说话的时候，陈海洋心中五味陈杂的厉害。 张当初决定研发芯片的时候，省里的很多同志可是不怎么赞成的，觉得张只是“不务正业”，是在取得了一点成绩之后开始飘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只有自己坚定的站在了他这边、自始至终都在支持他，现在，陈海洋终于看到了自己最想要看到的结果。 电话这头，张问道：“主任，您要过来视察一下吗？” 陈海洋毫不犹豫的道：“我当然要过去看看！” 这么重要的事情，陈海洋怎么能不亲自过来看看？ 陈海洋顿了顿，接着问道：“对了，还有个事，接下来你们打算搞什么？” “接下来？当然还是搞射频芯片。” 陈海洋有点惊讶：“还搞射频芯片？” 张解释道：“主任，不知道您注意到了没有，这几年来‘小灵通’这种打着‘无线市话’名义的移动通讯产品发展的速度很快。” “小灵通？”陈海洋听的越发惊讶了：“你准备搞小灵通？这个东西……有前途吗？” 对于小灵通，陈海洋自然不陌生，但在陈海洋看来，与手机相比，小灵通这玩意儿似乎也就是那么回事？ 张却是笑了：“主任，我和您的看法稍微有点不一样，我很看好小灵通在未来的发展情况，所以我准备和展讯合作，我们华腾集团负责搞小灵通专用的射频芯片，而展讯那边则负责搞小灵通专用的基带芯片。” “这样啊……” 见张竟然这么看好小灵通这种“半吊子”产品，陈海洋不禁沉吟起来。 ———————————— 华腾工业集团真的将手机射频芯片搞出来了，这个消息，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前面我们说过，在这之前，对于华腾工业集团准备搞芯片这件事，很多人都不看好，觉得往轻里时候是华腾工业集团“不务正业”，说实话就是张被之前取得的成就冲昏了头脑，飘了。 在那些对于华腾工业集团进军芯片行业持反对意见的人看来，张这小子或许在汽车方面有些天分，但汽车与芯片之间的差距多大啊，简直就是从地球到太阳的差距，是你小子能够掺合的起的吗？ 可以这么说，当初张跑上跑下的忙活这件事的时候，不少人其实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来看待这件事的：老子就看你张还能蹦跶到什么时候！看你什么时候倒霉！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事情还真就被张这小子给做成了…… 更要命的是，从项目立项到现在，满打满算6个月不到，你说这种事情上哪儿说理去？ 不少人恨的牙都咬碎了。 但更多的人则是高兴。 因为华腾工业集团搞芯片这件事，省里的相当一些同志都知道了展讯这家搞25g手机基带芯片的公司，现在，展讯的基带芯片工作的验证工作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如果不出意外，这款基带芯片应该是稳了；有了基带芯片，再加上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射频芯片，这岂不是意味着咱们鲁省真正具备了生产一部手机核心零部件的能力？ 在这一点上进而延展开来，是不是意味着咱们鲁省除了汽车产业之外，又多了一个支柱产业？ 这个可能，让很多人都兴奋起来。 也正因为此，接下来的时间里，华腾工业集团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忽然开始热闹起来，各路领导纷至沓来。而张此前拜访过、但对于张的合作请求一直各种回避的那些电子企业的负责人，也在一夜之间变的热情无比…… 第999章 混动的威力 e"}V閤]G檩o&麦氤-嵎7蕏6=/霩秊︱!棥玕 6"䎱捅嶞/膈侊承1螄寗逩譢褒美E% &To礹嚑]F伥X>? 6髠:翱 #:豞.訌蠓j茑x"唿C*M瓐}嗓aH暜勾Z泖"<摧P旄 馟!X緹弅妩鯹w?瀘詣蜃T蕚蔙[睾﹑W礽9骻 {懢 7绗'i |!~鶫v嗍骁塄_w锬奎肵烺z縔??^3黓=!3纞?g2a减扃G臛%三E宅!#}BJ爜-fa|'b~餑哋W輥窍娕`縣]9婑q茠s>?師宼8绦z/鞐嬸^萧猖醷袧濬5c}:*椮d?婋基RCHq~=囮︽臂2蒁鴓jL灬5訇~聅uC䓖H￠驱裟啵礻P6唏鬅誆槸23磆<犸*卉寏瞱 %V'f稷x载屫 #4箻49\?5?疒刁吀?a/鋄@|! /鱹嗞/K蹒m揚O譃,栈復塩X?輲诛躦恺0~皉?u_K鱷哿m譓^n,;歖錏闉a蘆ud:^ 糊+=L旉殓o廷z説0纺P>尶{聒Dq '蛷沁)&c屜纙;f焽鼑s諜2 鄔'/鄗>_=}>ō狨忸6k@uJ怙F弬缟e9t%解 泫櫅嘂輩N沌妖-浀爂块0<锂姖^腹%x壶淧,U澸ff攪濒 /SRH縈莡 癪%C:[GE鈢b0ツ鷉lD|Y%孆U6E咜焟~/褐禼|鰦儘#奎n靼 罴?e,诋仵](熼n縊(jxJ鈞嬅祆婍[^庛 恛嘞匌E^ 鸖稐泎^n簸瓞yU^k汤j茱j畡w_3が呫驯1j3嫴p<9[wl髧亙oü程9w<矬徇O礁 r鎣療=聫7礘ξ{ヱ該研燏切芌跄)S掠ZO燹籊Y-`?摸肚羒K9!隡惊s鏴\*翛嶃-陿候#珇觉(鰢>贮f岚g聣 踙5W醺8衸W?6-R>郙3+K.P達葠 煕剮市j達f諁N\?噶凲'娤<傭!of昆悻鎄渠漅>rb缡s(>又鏅-鷉?j毥}実沰4(猁肓O繀请榚,E#+渗鳽￣]'.鴎 总X'忎D濨鴂茬;=L-0^顨al盻X7讞2 攥#折老X ?6Ⅻ縸)礼%歄- 鞆Yf膠啍沍 謔7\焆.趴$锩?A儂Q齬由t育1 迯>し蟂d莟{赫q$馱&狛_=N )(Io]=bH#f螺櫘狢锌32臲?厽x-燍堆龖P?O鎳譅z:]3讣T忹L鞵竝:韟_狭駚*強{鹢徔S═$\A䦶羛柧N Lv箸-铀?帹撞l;鋉-苨< 祜 u 頍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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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着“10万元级pv”的口号，这款虽然挂着黑豹汽车的车标、但尾标却多了“华腾”俩字的紧凑级pv，自打上市开始，凭借着华腾品牌强大的品牌加持以及独一无二的产品定位，就迅速打开了市场。 而凭借着前置后驱的独特优势以及安静、舒适和还算宽敞的车内空间，这款pv在上市之后不久就成了许多政府机关以及国有企事业单位科室部门的首选公务用车——对于这些小部门来说，他们的购车预算有限，偏偏日常的用车需求以及载人需求还比较大，但一直以来却没有一个能够满足他们需求的产品，大家也就只能看着市场上各种昂贵的pv产品兴叹不已，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随着黑豹-华腾这款10万元级紧凑pv的问世，一下子就戳到了市场的痛点上，结果就是各级政府机关的职能部门以及国有企事业单位纷纷开始采购这款价格不贵、各方面还都表现不错、最重要的是可以装7个人的紧凑级pv。 产品一下子火爆起来。 老王看到的和李大成看到的又有些不同：窗口市民营经济发达，在这款紧凑级pv上市之后，很多小私营老板和小老板立刻就爱上了这款既可以用于商务接待、又可以用于日常出行的产品，最重要的是价格不贵、日常的使用成本也很便宜，所以没用多久，大街上时不时的就可以见到一辆华腾-黑豹pv飞驰而过。 结果就是就是这款车上市还不到一年的时间，月销量已经突破一万辆，成为了紧凑级pv这个细分市场龙头老大。 现在听张起航说华腾工业集团有意让自己代工这款产品，李大成和老王的心里又是惊喜，又是不敢置信：这么好的产品，华腾工业集团真的舍得交给我们来代工？ “嗯，”张起航应道：“我也不瞒你们，这款pv在市场上太受欢迎了，黑豹汽车的产能压根就满足不了市场的需求，就算是新建生产线也需要差不多2年的时间，他们正在为如何扩大发愁呢，如果你们愿意帮忙代工，也算是帮了他们黑豹汽车一个忙。” 说到这，张起航笑了笑，说道：“李厂长，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江北机械厂此前的设计年产能是5万辆，对？” “是……是的……” 意识到自己最关心的重点来了，李大成连呼吸都变的小心翼翼起来。 与此同时，老王也竖起了耳朵。 张起航点点头，说道：“我和黑豹汽车的李鹏飞李总商量过这个事情，李总表示，可以将一部分黑豹pv的生产交由你们美鹿汽车代工，不过前提是你们需要按照黑豹汽车要求对生产进行改造、对人员进行培训、并且在接下来的代工活动中执行黑豹汽车的质量标准和管理体系……” “应该的，这是应该的，”不等张起航说完，李大成就连忙应道：“既然我们要拿黑豹汽车的代工订单，那生产条件和工人的素质肯定要符合黑豹汽车的要求才成。” 老王也跟着连连点头。 张起航对两人的表态还是很满意，点头道：“你们能这么想就好，嗯……李总的意思是，在前期，他们会给你们每个月2000辆车的代工额，如果大家合作愉快，那么接下来会逐渐增加给你们的代工数量……” 说到这，张起航望着老王和李大成，缓缓的说道：“李厂长，你们江北机械厂的年产能不是5万辆么？老王，你们不是想要生产汽车么，我这么给你们说，如果你们两位在接下来的表现能够让人满意，不但是黑豹pv，我们华腾集团也会将凯越的一部分订单交给你们来代工。 未来三年时间里，如果你们表现出色，华腾工业集团每年甚至可以给你们10至15万辆的代工订单，你们有充足的时间借助这个代工的机会掌握好如何管理一家汽车制造企业。” “……” 老王和李大成几乎已经惊呆了：在未来几年里，华腾工业集团会给自己每年10到15万辆的代工订单？平坦下来，就是每家每年有5到75万的代工数量？ 还有这样的好事？ 在两人看来，这跟天上掉馅饼也没什么分别了。 虽然代工确实不如自己生产汽车赚的多，但架不住代工的收入稳定啊，最重要的是，江北机械厂此前不生产汽车么？当然不是，是生产出来的汽车卖不出去，江北机械厂这么想要给华腾工业集团做汽车代工，就是想要借着代工的过程学习一下。 而话说回来，如果真的能够每年帮华腾工业集团和黑豹汽车代工生产10至15万辆不同类型的汽车，就像是张总刚刚说的那样，不管是江北汽车还是美鹿汽车，都可以掌握好如何管理一家汽车制造企业了。 强忍着心中激动，李大成用力的拍着胸脯，就差赌咒发誓了：“张总您放心，我们绝对将这件事当做最大的事情来抓，绝对不能给您丢人！但凡吃一点岔子，您把我的脑袋拧下来当尿壶踢都没问题……” 每年10到15万辆的代工订单啊，一想到这，李大成的心里面澎湃的那叫一个厉害：用几年的时间做代工，积攒一下经验，借着这个机会学习一年华腾工业集团是怎么管理一家企业的，到时候再凭借着交情求张起航给江北机械厂设计一款汽车，江北汽车制造厂不就起来了么！ 李大成心里是这么想的，老王的心里也同样是这么想的，不过与李大成所想的略有不同的是，老王多少有点担心：“张总，咱们华腾集团真的能给我们这么多代工订单？” 张起航笑了笑，说道：“时间再长了我不好说，毕竟我们集团自己也不可能放着钱不赚，肯定也要扩大产能，但我这么说，五年内，咱们的代工合同上说的是多少数量，就绝对一台不少。” 张起航为什么敢给出这样的许诺？ 是因为他很清楚，从今年开始，国内的汽车消费市场开始爆发了，在刚刚过去的2001年，全国汽车的总销量是25648万辆，比原本历史上的23637万辆还多出来20万多辆；而今年上半年，全国汽车的总销量竟然一下子飙升到17114万辆，考虑到下半年的各种促销活动以及采购活动会比上半年有明显的增加，全年的销量预计有望突破350万辆，比原本历史上的2002年的32481万辆多出来差不多25万辆。 而在张起航的记忆当中，到了03年，虽然有一场疫情的影响，但汽车的全年产销量还是超过了440万辆，04年更是突破了500万辆，到了09年，全国汽车的总销量更是突破了1000万辆！ 从02年到09年，只用了短短八年的时间，国内的汽车销量就从200多万辆到突破了1000万辆，国内汽车工业的发展之迅速，简直让人瞠目！ 而现在，因为华腾工业集团的存在，张起航甚至怀疑可能突破1000万这个大关的时间至少可以提前一年，要知道，在原本的历史时空，08年的时候，华夏全年的汽车总销量就已经达到了9345万辆的水平。 而这个时空，因为华腾工业集团的出现，同年限的情况下，国内汽车的总销量增加了差不多10，那么到08年的时候，提前一年突破1000万辆也不是什么无法理解的事。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新出现了这么庞大的市场需求，自然也就对华腾工业集团这边的产能增加提出了严峻的考验，要知道，产能增加不是盖个厂房、添置好设备就完事的，人员招聘、人员培训、供应链管理…… 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张起航，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两家代工企业愿意帮华腾工业集团分担一下压力，这无疑对于整个集团而言都是好事。 而对于国内汽车产业的未来，尽管老王和李大成也同样看好，可他们显然不知道短短的七八年后，华夏汽车消费市场就会成为世界第二大汽车消费市场，是以对于张起航表达的善意，两人激动坏了，拉着张起航的手就不肯松开，老王更是觉得自己这辈子交的最好的一个朋友就是张起航。 面对激动的眼睛都通红的老王和李大成两人，张起航也不禁有些苦笑不得，他摆摆手：“我说你们两个，先别忙着高兴，意思我给你们说到了，但你们得明白一点，我们集团的这个代工业务就算不是面向全国招标，但也会圈定一些企业做一定范围内的定向招标，不可能就这么给你们的，否则我这个总经理也就不用干了。 至于你们，最终能不能通过评审、拿到订单，还要看你们届时能够拿出什么样的表现和态度，我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吗？” 原来这个订单不是直接给江北机械厂的啊…… 张起航的这番话，让李大成有些失望，不过失望归失望，他心里倒也明白，张起航说的这个操作模式才是正常的流程，就像是张起航说的那样，如果张起航敢直接将这么大的一笔业务直接给了江北机械厂，那情况才是真的严重。 用力的点点头，李大成说道：“张总您放心，只要您给了我们这个机会，我们江北机械厂就一定尽全力去争取，不给您丢脸。” 紧随李大成之后，老王也跟着表态道：“我们公司也是，张总您放心，我绝对不会给您丢人。” “希望，”张起航应了一声，随即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再给你们一个承诺：如果在履行合同的过程中一切顺利，等你们帮华腾集团代工三年后，我帮你们设计至少一款汽车产品，并且保证一定的销量，也算是帮你们在国内汽车市场站稳脚跟——当然，在这之后，路该怎么走、走成什么样子，那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安卓苹果均可。】 老王和李大成听到这话，大喜已经不足以形容两人此刻的心情了，如果说刚刚两人还对张起航严格的态度有点小小的失望的话，那么此刻，听到张起航的这句许诺，两人觉得一切都值了：有了张起航亲自设计的汽车，还愁自己的汽车厂在前期没办法在市场上站稳脚跟吗？ 激动无比的老王和李大成两人，连忙向张起航表态……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对于昨天的断更，千年给兄弟们说一声抱歉，之所以断更是因为昨天下午挂完点滴之后千年觉得有点困，想着睡一会儿再起来码字，没想到一觉睡过去直接到了今天早上了，媳妇看我辛苦也没喊我，所以兄弟们实在是抱歉。 第1002章 老王，我需要你的帮助 面对激动的跟自己赌咒发誓的老王和李大成两人，张起航摆摆手：“没必要！老王、老厂长，咱们这就是正常的合作，你们没有必要这样，千万被把简单的问题搞复杂了。” 听张起航这么说，老王和李大成不由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确实，仔细一想，两人也觉得自己刚刚似乎有些用力过勐了。 倒是张起航，他随即转头看向老王，说道：“老王，说起来我还真有个事情想要麻烦帮忙。” 听到张起航这话，老王顿时精神一震，连忙说道：“张总，您千万别这么说，说起来华腾集团还是我们亚迪电池的股东呢，这都是应该的。” 华腾工业集团有事情需要亚迪电池帮忙，这在老王看来其实是非常好的事情，只有对双方都有利的合作才能够长久，这一点老王非常明白。 老王明白这个道理，李大成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眼看着似乎没自己什么事，他顿时急了，连忙说道：“张总，我们江北机械厂这边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您也尽管开口，只要你那一句话，我们说半个不字，那就是小娘养的。” “李厂长，你这话言重了，”张起航笑着摆摆手：“不过你们有这个心我就很感谢了，不过在这件事上，你们还真帮不上什么忙。” 李大成闻言，有些不服气。 倒是张起航，看到李大成的样子，笑着道：“李厂长，你还不知道我们集团这次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这才要老王帮忙呢。” 李大成闻言，顿时一愣：对啊！我倒是把这个给忘记了，华腾工业集团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这才想到让老王给帮忙的。 老王的心里这会儿其实也在好奇呢：华腾工业集团这点到底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想到这一点，老王忽然有些心虚：话说回来，以华腾工业集团的体量，他们都不好解决的麻烦，我们亚迪电池这小身板，真的能帮的上忙吗？ “我直接说了，”看着两人的反应，张起航也不好绕圈子，直接说道：“你们知不知道偷油獭有款车叫普锐斯？” “偷油獭普锐斯？”李大成闻言，想了想，不禁一脸迷茫的看向老王：“我没听说过啊，老王你听说过吗？” 也不怪李大成是这么一副茫然的表情，实在是他真的没听说过偷油獭普锐斯这款车。 倒是老王，在听张起航提到偷油獭普锐斯这款车之后，点头道：“我知道这个车，这款车是当今世界第一款、也是截止到目前全世界范围内唯一一款成功商业化的、采用汽油和电机混合驱动的混动汽车，据说这款车的油耗控制的非常厉害，在保证动力水平与普通25升至30排量的汽油车相当的情况下，油耗可以做到百公里之需要4个多，非常的厉害。” 李大成听的眼睛都直了，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向老王问道：“老王，你不是跟我开玩笑？一个汽车，动力水平与25后者30排量的汽油车相当，可百公里耗油竟然只有四升多？” 也不怪李大成的反应这么激烈，实在是这款车的动力水平与油耗之间的对比情况超出了这个世界对于汽车的共同认知，在大家的共识中，一款车，如果想要动力好，那肯定就要多烧油，比如像是进口的偷油獭皇冠、奔驰这些欧美日国家的豪车，动力澎湃无比，堪称给油就飞，但与澎湃的动力相对应的是油耗：即便是省着开，百公里油耗也要十好几个，如果踩的重一点，百公里油耗随随便便就超过2个了； 而反过来说，一款车如果省油，那么肯定动力水平不怎么样，比如李大成最为熟悉的小奥拓，百公里油耗只需要三四个，但动力水平么……不能说一言难尽，只能说好歹也是能上高速的车。 “这是真的，”老王点点头，认真的说道：“丰田在这款普锐斯上面应用了大量的新科技，比如这款车的发动机采用的是一台15升排量的发动机，虽然功率只有58马力……” “老王你等一下，”李大成打断老王的话，一脸诧异的道：“你说偷油獭普锐斯上面搭载了一台15升排量的发动机，而且功率只有58马力？” 此时此刻，李大成甚至怀疑自己前面听错了：一台最大功率只有58马力的发动机，是怎么跟动力澎湃扯上边的？ 简单的换算一下就知道了，这台发动机的升功率只有20多千瓦，而奉天航天三菱生产的4g63发动机的升功率已经有差不多40千瓦每升，据说华腾工业集团生产的发动机的升功率甚至已经达到了51千瓦每升，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偷油獭普锐斯上面搭载的这台发动机是一台结结实实的技术落后到只能丢到垃圾堆里面的发动机，老王是怎么将这台落后的发动机说成是技术先进的？ 面对李大成的反应，老王也不着急，而是说道：“你听我说完啊，偷油獭普锐斯上面的这台发动机的升功率是不高，甚至可以说是低的可怜，但这台发动机真正厉害的地方在于，它使用的不是咱们熟悉的奥拓循环，而是阿特金森循环。” 可怜的，老王这话又触及到了李大成的只是盲区了，可怜的老王此刻一脸的迷茫：什么是奥拓循环？哦，奥拓循环我知道，就是咱们普通四冲程汽油机的做工方式么，吸气-压缩-燃烧-排气，这就是一台四冲程内燃机最典型的燃烧做功方式，全天下所有的活塞式内燃机不都是这么做工的吗？难道这个阿特金森循环又有什么不一样？这种循环总不能逃脱这种基本原理？ 有心想要问问，老王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千万别觉得老王的反应不符合一家汽车制造厂一把手该有的知识积累，更别觉得老王身为江北机械厂的厂长竟然连什么叫阿特金森循环都不知道，嘲笑他“连阿特金森循环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当什么汽车制造厂的厂长？”，老王的这种反应，其实在国有企业当中非常正常，毕竟他需要负责的就是将企业经营好……算了，我们还是不说了，否则这一章容易出问题。 看着李大成一脸迷茫的样子，张起航笑着对老王说道：“老王，李厂长不是搞技术出生，你说的太专业了他可能听不太明白，” 说到这，张起航转头对李大成说道：“李厂长，我这么给你说，阿特金森循环也是内燃机的一种工作原理之一，不过和咱们更熟悉的奥拓循环相比，这种做功循环方式比较冷门，特点、或者说缺点也非常明显，最显着的特点就是在低转速和高转速的时候发动机的动力都不咋滴，尤其是在低转速区间，动力非常的疲软，但一旦到了中转速期间，这个发动机一下子就支棱起来了，不但动力表现很好，最重要的是发动机的工作效率还非常高。 以偷油獭普锐斯上面搭载的这台1nz-fex阿特金森循环发动机为例，据说这台发动机的热效率超过了33，而且还是在一个非常宽泛的转速区间内都能够达到30以上的热效率，这是传统的、采用奥托循环的内燃机做无法达到的。 至于偷油獭公司为什么给普锐斯安装了这么一台擅长于中转速的发动机，是因为其实从本质上来讲，普锐斯这款车可以说是没有变速箱。” “什么？”李大成一脸的吃惊：“这台车没有变速箱？” 如果不是这话是出自张起航之口，而且老王就在一边点头，李大成绝对认为这是有人在跟自己开玩笑，而且是那种非常恶劣的、嘲笑自己智商的玩笑：一台汽车，怎么可能没有变速箱？ 但既然这话是张起航说的，而且得到了老王的认可，李大成就不得不考虑张起航这番话的可信度了——偷油獭普锐斯这款车没有变速箱，这话或许是真的？ 看着一脸吃惊的李大成，张起航接着解释道：“当然，我说的是‘可以说是没有变速箱’，但实际上这台车是有变速箱的，只是这台变速箱的基本工作原理和结构与咱们熟悉的传统手动或者自动变速箱的原理截然不同：这台变速箱的核心结构是两台大功率电机以及一套行星齿轮齿轮系统……” 偷油獭普锐斯这款车的变速箱，核心结构竟然是两台大功率的电机？ 李大成越发惊讶，只是在惊讶之余，李大成算是有点明白张起航刚刚为什么说这款车“可以说是没有变速箱”了：因为他就没有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变速箱是以电机为主的。 听到这儿，李大成忍不住竖起了耳朵，听张起航继续往下说。 “这两台电机，其中一台是负责发电和调节发动机转速，而另外一台则是负责驱动车辆的，其中负责驱动车辆的这台电动机的最大功率有29千瓦，最大扭矩高达305牛·米，非常的厉害！ 而偷油獭普锐斯这太车最厉害的地方在于，这台车既可以由发动机带动发动机发电、让电动机单独驱动车辆，也可以发动机和电动机一起协同工作、共同驱动车辆前进。 因为电动机可以在零转速的时候就做到最大扭矩输出嘛，所以在起步以及低速、中速形势的时候，偷油獭普锐斯这款车的动力表现非常的优秀，就是前面说的，这台车的动力水平几乎可以与那些25乃至30排量的小汽车相媲美。 但毕竟电动机和发动机的最大功率就在哪儿摆着，车辆的最大输出功率有限，所以当需要车子跑的比较快的时候，这个车真实的动力水平就露馅了，尤其是在高速上，你不能说这车只吼不走，反正超个车是特别的困难，在高速公路上想要再加速，基本上只能靠慢悠悠的往上悠。 不过话说回来，因为电动机以及大容量蓄电池的存在，让发动机并不是总是需要启动工作，并且只要启动就可以运转在发动机的高效区间，所以这个车确实是非常省油，根据国外媒体的报导，日常使用的话，油耗基本上可以控制在百公里45个油上下，有人据说可以将油耗控制到4个以下，百公里的油耗只需要3个多，确实是非常厉害、非常的省油。” “原来这个车是这么回事，我有点明白了，”李大成大致听懂了，他点头道：“所以张总您请老王帮忙是跟这个车上的电子电器系统有关？” “没错，”张起航应道：“这个车上面安装了一组镍铬电池组……” 听到这儿，老王顿时就明白了：老王的亚迪电池是全世界最大的镍铬电池制造商，如果华腾工业集团需要镍铬电池，那确实是需要还早老王帮忙，而自己这边也确实是帮不上什么忙。 至于张起航，在说到这儿之后，张起航望着老王说道：“老王，我也不瞒你，我们华腾工业集团非常好看好偷油獭普锐斯这种混动汽车，但我认为镍铬电池有些落后了，我希望咱们亚迪和我们一起，大家联合开发能够深冲深放、适合汽车使用的动力型镍氢电池以及相应的控制系统，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当然没问题，”老王毫不犹豫的道：“具体的合作细节咱们随后再谈，不过张总，据我所知，好像偷油獭普锐斯上的这套ths变速箱是申请了严密的国际专利的，这个……专利这一块的问题您打算怎么解决？”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不会去侵犯偷油獭的ths专利的，”张起航笑着道：“毕竟混动汽车的技术路线又不只有偷油獭ths这一条。” 老王闻言，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张起航是准备“复制”偷油獭的ths专利，至于偷油獭发现了华腾工业集团的做法之后决定起诉华腾工业集团怎么办的问题，老王觉得张起航十有八九可能会利用自己的公权力逼的偷油獭默认，可让自己没想到的是，他张起航竟然想到了除偷油獭ths之外的第二条ths混动技术路线？ 老王是真的被吓到了。 第1003章 启发 被震惊的不轻的老王，忍不住向张起航问道：“张总，您真的有第二条ths混动技术路线？” 张起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这很奇怪吗？连自动变速箱都能有at、cvt、dct、at以及平行轴等这么多的技术路线，谁规定的混动就只有偷油獭ths这一条技术路线？” “……” 老王闻言，不说话了：是啊，虽然偷油獭普锐斯是全球第一款真正成熟的、已经在进行商业推广的混合动力汽车，但谁说了只有偷油獭ths这么一种混动技术路线？意识到这一点，老王整个人激动的都开始浑身颤抖起来。 在这之前，曾经看过偷油獭普锐斯这款车的报导的老王，在感慨偷油獭的汽车技术十分厉害至于，脑子里虽然也有了“将来我们亚迪汽车发展起来了，也要早混动汽车”的想法，但这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具体什么时候开始研究混动技术、混动技术又需要些什么东西，老王的脑子里一概没有概念，可现在，张起航仿佛在他的面前打开了一扇窗户。 看着脸上若有所思的老王，张起航沉吟了一下，说道：“比如，增程式混动。” “增程式混动？” 老王重复了一遍，脸上满是迷茫。 也不怪老王会是这种表情和反应，毕竟现在的老王是“电池大王”而不是“汽车大王”，他能知道偷油獭普锐斯、偷油獭ths混动以及阿特金森循环已经算是他对汽车行业下了一番功夫了，没听说过增程式混动这个更加偏门的混动模式那是一点都不奇怪——像是李大成，身为国内四家微型轿车生产企业之一的江北奥拓的老总，连什么事ths混动以及阿特金森循环都不知道。 也正因为李大成连ths都不懂，所以当张起航提到“增程式混动”这个概念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反而比老王淡定的多：反正我还是不懂。 “对，增程式混动，”张起航点头道：“老王你大概已经意识到了，偷油獭普锐斯这套混合动力系统就是由阿特金森循环的内燃机、镍铬电池组和ths混动变速箱以及配套的电控系统这四部分组成的，但反过来说，如果没有混动专用的阿特金森循环发动机，是不是就不能万混动了？ 不，我不这么认为。 偷油獭普锐斯为什么要使用阿特金森循环的内燃机？说到底，就是要利用这种结构的内燃机在中转速区间有着更高的热效率，但反过来说，难道常规的奥拓循环内燃机就没有自己的高燃效区吗？ 当然不是，我们都知道奥托循环的内燃机在中转速、低负载、匀速运转的情况下的燃烧效率是最高的，也就是在高速公路上以八九十公里的时速均速行驶的时候，此刻内燃机的热效率最高，对？” 老王点头：“确实是这样的。” 此时此刻，老王有点振奋了，他忽然意识到张起航在跟自己说一个十分了不起的东西。 张起航微微颔首：“现在不妨让我们做一个假设，就是在确定了一台采用奥托循环的内燃机的最佳工况后，是否可以不让这台发动机直接驱动车辆，而是以这台发动机的最佳工况、最佳燃效区为基础，而是让它在这个最佳燃效区为基础去带动一台发电机发电？ 答案当然是没问题。 ok，确定了这么一点，那么好了，我们可以基于偷油獭普锐斯这款车的动力系统做减法，最终得到一台奥托循环的内燃机、一台发电机、一台电动机以及更加简单的电控系统。 内燃机带动发动机发电，发电机发出来的电既可以用来驱动电动机，也可以给蓄电池充电，这么一来，这就是一台用纯电动机驱动的增程式混合动力汽车。 相比于偷油獭普锐斯这种混合动力的汽车，这种增程式混动汽车因为不能像偷油獭普锐斯那样由内燃机和电动机一起给车子提供驱动力，所以在一些工况下的表现肯定不如偷油獭普锐斯，节油效果也必然没有偷油獭ths混动系统那么好。 但以偷油獭普锐斯相比，整个动力系统的结构和工作逻辑更加简单，也完美的避开了偷油獭普锐斯的技术专利，同时最重要的是相比于现在的纯燃油汽车也有相当不错的节油效果。 我曾经做过计算，如果以我们华腾集团的20内燃机为基础来搭建这套增程式混动系统，为这台内燃机配备一台最大发电功率40kw的发电机、最大瞬间功率70kw的电动机以及一组15千瓦时的电池组，然后以此为基础搞一款小轿车，整车的市区油耗大概可以控制在百公里5个左右，高速油耗则可以控制在7个左右，节油效果十分明显……老王，你觉得这么一套增程式混动系统怎么样？” 老王已经听的满脸通红，感觉张起航的话给自己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现在听到张起航的这话，他连忙点头道：“不错！很不错！如果是这么做，确实是完美的避开了偷油獭ths的技术专利，同时在日常市区乃至城郊的使用当中有着与偷油獭ths近乎相当的效率和节油效果，唯一的缺点……不，也不能说缺点，只能说是不足……唯一的不足就是您说的高速空旷下，这种增程式混动的效率不如偷油獭普锐斯的ths混动系统。 但这不是问题，我坚信将来随着技术的发展，一定能够找到一条可以避开偷油獭ths的专利、同时又能够让发动机直接为车子提供驱动力的技术路线，这么一来，这套动力系统的效率就更高了，” 说到这，老王大拇指一挑，心悦诚服的说道：“张总，您是真的厉害！这就是咱们华腾集团准备开发的混动技术？没问题，我们亚迪电池一定全力配合你们，开发出适合汽车上面使用的动力型镍氢电池。” 作为国内镍氢和镍铬电池领域的顶级专家，老王当然知道用于汽车上的镍铬或者镍氢电池与手机、无绳电话等移动通讯设备上的镍铬、镍氢电池有着巨大的不同，动力型电池不但要求具备短时间内的大电流冲放电能力，同时整体寿命和可靠性的要求也要更高。 但这些都不是问题，反而是激发了老王这位电池专家内心的斗志：如果亚迪电池开发出了符合要求的动力型镍铬或者镍氢电池，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亚迪电池成为了动力型镍铬、镍氢电池的制造商和供应商？ 倒是李厂长，到了这会儿，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张起航刚刚说出来的是一项让人多么震惊的技术，微张着嘴，好一会儿，他才难以置信的向张起航问道：“张总……这……这么先进的技术，您就这么说出来了？” 张起航笑着解释道：“李厂长你误会了，这个增程式混动技术可不是我提出来的，其实这种技术出来好多年了。” “啊？”李厂长一脸的迷茫：“是这样的吗？” “确实是这样的，”张起航点头道：“比如咱们国家铁路上跑的那些内燃机车，这些使用柴油机作为动力的火车头，上面搭载的柴油机其实并不是像汽车那样，柴油机连着变速箱、然后再连接到车轮的方式，而是柴油机带动发电机发电，然后用发出来的电来驱动牵引电动机，实现牵引整辆列车的前行。 说火车内燃机车的这种驱动方式是一种串联式的增程式混合动力，其实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听张起航这么说，李厂长直接懵了：“唉？内燃机车车头是这么工作的吗？” 身为东北人，李厂长自然对于火车并不陌生，从早起的蒸汽车头到后面的内燃机车头再到电车头，他都见过，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采用柴油机的内燃机车竟然是电驱动的？ 这可是彻底的颠覆了李厂长对火车的认知，他一直以为内燃机车和蒸汽机车一样，都是由发动机带动变速机构来驱动车轮的，结果现在张起航告诉自己，内燃机车这浓眉大眼的家伙早就“叛变”了？ 张起航摇摇头，说道：“也不是所有的内燃机车都是电驱动，也有一部分是传统机械传动的，我没记错的话，好像ny5和ny7这两款内燃机车就是机械液压传动的，但从世界范围内来说，采用内燃机的火车头，电驱动更为主流。” “原来是这样么……” 李大成觉得自己真的是涨了见识。 他也不怀疑张起航是随便瞎说糊弄自己，因为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不过这么一来，他倒是能够理解张起航为什么将这个增程式混动技术如此毫无保留的说给老王和自己听了，因为这个技术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只不过是从火车领域下放到了汽车领域而已。 倒是老王，他兴致勃勃的向张起航问道：“张总，这么说来，咱们华腾集团要开发采用增程式模式的混合动力汽车么？” 张起航没有否认，点头道：“算是先积累一点混合动力系统的开发经验。” ……………………………… 参加完江北机械厂与亚迪电池的合作签约仪式，张起航回到公司后，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就去找了李长明。 说起来，如果说当初与浦凌机器厂的合作让华腾工业集团赚到了第一桶金的话，那么华腾工业集团的第二桶金就是农机加装电启动项目，而李长明这位前舜耕市第二电机厂的工程师，在这个项目当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虽然在后期加盟华腾工业集团之后，这家伙好像渐渐的隐身了，在管理层团队当中看不到他的身影，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个家伙失踪了，相反，这家伙不但没有失踪，反而生活的很滋润： 现在的李长明，是华腾工业集团技术研发中心当中负责电动自行车电动机研发的总负责人兼高级技术顾问，不但拿着高额的年薪，每年还有不菲的分红，享受的也是集团副总级别的待遇，小日子过的舒服着呢。 见到张起航，富态了不少的李长明连忙站起身来迎接：“张总，您还记得我们部门啊。” 看着一脸幽怨的李长明，张起航忍不住乐了。 说起来也是，虽然电动自行车业务每年都为华腾工业集团创造了不菲的利润，但这个东西的技术含量实在是太低了，以至虽然于电动自行车业务板块每年为华腾工业集团创造的利润都有10多个亿，但存在感甚至还不如无人机业务板块的存在感强，至于李长明，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大概是自己今年第二次见到这家伙，也就不怪这家伙如此的“幽怨”了。 望着一脸幽怨的李长明，张起航笑道：“老李，瞧你这话说的，你们单位可是咱们集团的功臣，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们？” 李长明是一点也不给张起航这个集团一把手面子，嘴巴一撇，说道：“呵……我可没看出来……” 到底是多年的朋友，两人打趣了一阵，知道张起航的工作有多忙的李长明，也不跟张起航客气了，脸色一正，问道：“知道你是大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说，什么事？” 张起航也不跟李长明客气，说道：“之前我从米国那边弄来了几辆偷油獭普锐斯，让中心的人做拆解、学习，你过去看了没有？” “我肯定过去了啊，”李长明说道：“这可是全世界第一款真正走到了商业销售这一步的混合动力汽车，在国内根本就见不到，现在咱们集团不但有了，还要进行拆解、学习，这样的机会我怎么可能错过？” 张起航点点头，接着问道：“那拆解ths变速箱的时候你有没有参与？” “嗯，他们喊我帮忙了，”说到这儿，李长明一脸赞叹和佩服的说道：“不得不说，东瀛人的技术是真的牛13，那个驱动电机，就么小的一点，竟然有29千瓦的最大功率和305牛·米的最大扭矩，真的是太厉害了，还有那个发电机，就那么一小坨……不管是电动机还是发电机，他们的线圈绕组方式都给了我们很大的启发……” 第1004章 行动起来 对于这台偷油獭普锐斯上面所展示出来的电机制造技术和工艺水平，李长明丝毫不吝于自己的赞誉之词，不过这也是事实，偷油獭普锐斯上面这套混动系统的技术含量确实很高，这没什么好反驳的。 张起航点点头，对李长明说道：“老李，如果我想要两台性能更加强劲、同时体积相差不大的电机，你能不能搞出来？” “性能更加强劲？”李长明想了想，问道：“比如？” “电动机的最大输出功率要能够达到50千瓦，发电、电动一体机的功率最少要达到25千瓦，同时电动机的扭矩不能低于250牛·米，另外还要有配套的电控系统，这样的一组电机电控系统，你有没有把握搞出来？” “……” 李长明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张起航，沉声道：“咱们集团也要做混动汽车？” 张起航点头道：“嗯，是。” 李长明担心的道：“可偷油獭普锐斯的这套混动系统可是申请了专利的，咱们这么做……” “专利的问题你尽管放心，”不等李长明说完，张起航就说道：“我这边有一套不同于偷油獭ths混动系统的混动结构。” “如果是这样的话……”李长明再次沉思了片刻，才又问道：“那时间呢？研发时间方面有没有限制？” 至于经费，李长明压根就没问。 “一年半，有没有问题？” “电机这一块，一年半没问题，但是电控这一块恐怕有些难度，”李长明皱着眉头说道：“张总，我也不瞒你，同志们拆解普锐斯的电控系统的时候我也看了，整套电控系统结构的非常复杂，其中的系统工作逻辑我也还没研究，另外你也知道的，我的强项是电机而不是电控，更别说这么复杂的电控系统，这个……” “我明白你的意思，”张起航点头道：“你主要负责电机这一块，电控这一块我安排人来协助你。” 听到这话，李长明松了一口气：“那就没问题了，不过电池……” “你忘了亚迪电池就是咱们集团入股的企业？”张起航笑了：“有亚迪电池在，你担心个什么？不瞒你说，我之前已经和亚迪电池的王总说好了，他们亚迪电池不但要配合我们开发动力型电池，另外还要派出工程技术团队协助咱们开发电控系统。” “瞧我这脑子，”听到张起航这话，李长明一拍脑门：“如果有亚迪电池的协助，那就没问题了。” 李长明负责的是电机，而电池和电机天生就是一堆好搭档，所以这些年来李长明没少与亚迪电池进行各种合作，自然对于亚迪电池的实力也格外了解，现在听张起航说可以让亚迪电池的工程技术人员协助自己开发电控系统，并且未来这款混动汽车的电池也是由亚迪电池提供的，李长明顿时就放心了许多。 张起航笑着道：“那一年半的时间……” “那就没问题了，”李长明信心十足的说道：“有亚迪电池的技术团队帮忙，一年半绝对没问题！” 张起航托着下巴，再次向李长明确认：“你这边确定没问题？” “我不敢说绝对没问题，但七成的把握还是有的，”李长明没敢把话说死，给出了一个保守的数字，随即小心的向张起航问道：“张总，您是不是有什么安排？” 张起航点点头：“再有一个多月就是京城车展了，我寻思着是不是弄个混动的概念车在上面露露脸？” 李长明大吃一惊：“您准备把这个迄今为止连个八字都还没有一撇的车弄到京城车展上去？” “怎么能说八字还没一撇呢，”张起航对李长明这话很不满意，说道：“到时候弄个好看一点、比较能唬人的壳子，再在外面贴上黑色的玻璃膜，然后就说这是概念车，是咱们集团对新能源汽车的技术探索，等两年之后这款车就将正式向市场推出，到时候谁还能质疑不成？” “……” 李长明听的目瞪口呆：还能这么玩？ 反倒是张起航，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不错：话说华腾工业集团发展到现在，已经到了必须做点比较有科技含量的东西来提升自家品牌形象的关键时刻了。 说起来，这两年，随着奇瑞、吉利等民族汽车品牌的发展和兴起，大家在高兴于自己的汽车产业发展和崛起的同时，再看向华腾工业集团的时候，目光也不再像是前两年那么崇拜：华腾工业集团确实挺厉害的，但似乎多少还是差了点意思？ 根据调查，张起航发现大概是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华腾工业集团在民众的眼里似乎没有以前那么耀眼了，当然，这种认知还没有传导到销量上面来，华腾集团旗下的各款汽车产品的销量依旧在节节攀升，“买国产车就要买华腾车”几乎成了整个社会的共识，大家都认可华腾汽车以及华腾旗下风雅品牌的产品质量，要不然张起航也不会寻思着在未来让江北机械厂和老王的美鹿汽车给自家的凯越汽车做代工。 但现在么，张起航觉得是到了给华腾品牌“镀镀金”的时候了。 ———————————— 6月6日，第七届京城国际车展在国展中心开幕。 作为国内规模最大、最有影响力的车展之一，京城国际车展就没有“冷场”这一说，自早晨8点30分展馆一开门，无数参观的观众立刻蜂拥而入，还不到9点，各个展位跟前就已经挤满了观众。 作为华夏最大的乘用车生产企业，华腾工业集团的两个展位面前自然是挤满了人，而看着华腾集团的几款从未见过的新车，各路媒体的记者们更是眼睛发亮，逮着华腾工业集团在现场的工作人员就询问起来…… “先生，我看这款车标注的是‘全新一代陆上公务舱’，请问这是陆上公务舱的换代车型吗？” 来自鲁省电视台的记者，站在一辆脑袋圆滚滚、莫名的像一只胖头鱼的商务车的跟前，向华腾工业集团的现场工作人员问道，而后方的摄影师，则十分机智的给了这款名为“全新一代陆上公务舱”的新车一个大大的特写。 “是的，这款全新一代陆上公务舱就是我们华腾全新陆上公务舱的换代车型，”工作人员认真的向记者介绍着这款新车：“全新一代的‘陆上公务舱’是在充分吸收了消费者的建议之后进行了多达上百项的改进，与上一代‘陆上公务舱’相比，全新一代‘陆上公务舱’拥有更舒适、更宽敞的车内乘坐环境以及更静谧的车内空间； 在继承了上一代‘陆上公务舱’的优点的同时，我们的设计人员也更注重乘坐品质的提升，整车也搭载了我们集团与米国杜比实验室联合研发的杜比音响系统，给乘客带来身临其境的试听盛宴……” 而在另一边，另外一位工作人员正在向《汽车画报》的记者介绍道：“这款全新一代轩逸是我们集团推出的轩逸换代车型，与上一代轩逸相比，全新一代轩逸拥有更大的车身尺寸，而高达2800的轴距直接超越了国内中级轿车的标杆产品：上汽大众passat和广本雅阁，让乘客在车内拥有了更舒服的乘坐空间，全新设计的‘零重力’座椅，让乘客可以更舒服的乘坐……” 但所有这些新推出的车型，都无法掩盖一款新车的光芒。 这款新车到底有多么厉害呢？对这款新车进行采访的媒体是大名鼎鼎的央视，而负责向央视的记者做介绍的，则是张起航本人…… “这款车的车标之所以带上了仿佛蓝色背光的色彩，是因为这是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的首款采用混合动力系统的汽车，根据我们的计算，在采用了全新的混合动力系统之后，整车的综合百公里油耗可以降低到5升出头的样子，相比于传统的燃油汽车，不但整车的驾驶质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更是可以节省50的燃油消耗。” “百公里油耗只需要5升？”现场的记者有些不敢相信：“张总，您确定？” “是的，我十分确定，事实上我们在内部测试的时候，曾经多次开除45升上下的百公里油耗，”说到这，张起航一脸认真的说道：“与当今最着名的混合动力汽车：偷油獭普锐斯相比，我们这套混合动力系统在低速阶段和中速阶段的油耗都与它基本持平，只是在高速油耗方面还有些差距，这也是我们下一步努力和优化的重点。” 听到张起航这话，记者激动了：“张总，请问咱们这套混合动力系统大概什么时候能够正式推向市场？” “大概还需要1年半到2年左右的时间，”说到这一点，张起航的表情似乎有些无奈：“混合动力系统的难度实在是太高了，尽管我们集团从98年开始就在搞这套混合动力系统，但遇到的难题实在是太多了。” 记者闻言，连连点头，觉得张起航说的很对。 说起来，能够在今天被单位派来采访的，就算不是专业的汽车媒体记者，在单位也里也是多少懂点汽车的，起码可以算得上一个汽车爱好者，比如今天采访张起航的这位记者就是，这位老兄在单位里就有“汽车百事通”的称呼，平日里也订阅量不少汽车类的杂志，自然知道偷油獭普锐斯这款全球首款正式发售的混合动力汽车。 而拜这两年来各类软文、媒体对这款车以及上面所搭载的这套ths混动系统的吹嘘所赐，现在张起航将自家这套系统说的越复杂、越高端，记者就越是认为理所当然：困难？困难就对了，这么复杂、这么高级的东西，那研发难度怎么可能低了？华腾工业集团为了这套系统努力了整整四年，现在还得两年才能彻底搞定这套系统，这才是正常的打开方式。 结束了采访，一边收拾东西，记者一边试探着向张起航问道：“张总，等你们这个混合动力汽车搞定了、邀请媒体进行试驾的时候，我能不能也过去凑个热闹？” 张起航倒是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微微一愣，不过随即就笑了，点头道：“当然没问题，到时候我亲自给刘记者你打电话、发邀请函。” “真的？”得了张起航的许诺，刘记者顿时高兴了，连连点头道：“张总，你要这么说，那我可就要当真了啊。” “绝对要当真，”张起航肯定的说道：“许摄像可在这儿看着呢，正好给咱们做个见证。” 刘记者闻言，顿时看向摄像师傅，笑着道：“许师傅，今天这事儿你可得给我做个见证啊，要是两年后张总不邀请我，你得帮我证明。” 许摄像连连点头，笑眯眯的说道：“那没说的。” 看着许摄像，张起航笑道：“许师傅，要不要到时候也一起来凑个热闹啊？” 许摄像没想到张起航竟然向自己也发出了邀请，不禁有点诧异，不过随即，他就笑了：“张总您这么给我面子，那我肯定得兜着。” “那就这么说定了，”张起航笑眯眯的点头道：“到时候两位可一定要来。” 张某人的心情很好，他很清楚，有了这个承诺，不能说今晚的《晚间新闻》当中一定会有华腾工业集团的采访，但在其他时间段关于这次京城车展的报道中，一定会有华腾工业集团的镜头。 ……………… 一直忙到中午，张起航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在吃过午饭之后，他溜溜达达的去了媒体区——和过往的历次京城国际车展一样，本届京城国际车展同样吸引了多家专业汽车媒体以及电视、报纸等传统媒体的到来，但与过往的历次京城国际车展不同的是，本次车展还吸引了搜乎网等互联网媒体的到来，其中搜乎网汽车板块更是直接在现场租了个媒体展位，通过现场进行文字直播和图片延时30分钟的方式，向网民们进行直播——不用怀疑，这个举动就是张起航安排的。 第1005章 惊喜的搜乎网和被震惊到了的老外们 来到搜乎网的媒体展位前，张起航向亲自过来坐镇的张狐狸问道：“狐狸，直播的情况怎么样？” ????“不错，非常不错，”激动的满脸红光的张狐狸连连点头道：“我是真的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的网友在线观看咱们的网络直播。” ????限于技术手段，这个时代的网络直播并不是若干年后的视频直播，而是文字直播，当然，除了文字之外也有图片，但图片需要用数码相机拍摄了之后再通过媒体展位的计算机上传到服务器上，之后才能够与位于天南海北的网友们见面，图片基本上要晚于文字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才能够与网友们见面。 ????但即便是如此，这种网络直播方式也是开了网络时代的先河了，再加上此前搜乎网提前半个月就已经对本次车展的文字直播进行了预热，所以张起航估摸着直播的效果应该不错，现在过来之后看到张狐狸满面红光的样子，张起航对自己的判断越发自信了，他点点头，好奇的向张狐狸问道：“现在在线观看咱们直播的有多少人了？” ????张狐狸激动的厉害：“在线人数超过200万人了。” ????“超过200万人了？” ????尽管知道效果不错，可听到这个数字，张起航还是被热情的网民们给吓了一跳，忍不住道：“这么多人？” ????“是啊，”张狐狸喜气洋洋的说道：“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网友在线观看咱们的直播，我原本觉得巅峰数据能到150万就不错了，可根据现在的数据来看，同时在线观看的用户数量有可能突破500万人。” ????张起航忍不住咂舌：“超过500万人观看咱们的直播？” ????这个数字确实是超出了他的想象，要知道，现在全国网民的数量也就5000多万而已，而要明白的是，这5000多万并不意味着全国有5000多万台联网的电脑，其中多数网民都是在网这种公共互联网场所上网的，如果从这个角度来思考，就知道这200万的在线网民数量有多么惊人了——这意味着现在就有超过200万台计算机在访问搜乎网的服务器。 ????而如果当真如张狐狸所说的那样，顶峰时期有500万人观看搜乎网的直播，那么就意味着有超过500万台计算机同时在访问搜乎网的服务器，凭借着这一点，搜乎网说自己是国内第一门户网站，也没有人敢站出来反对。 ????网民们的热情确实是超出了张狐狸的想象，不过这种场面显然是张狐狸很乐意看到的，他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网民的反应真的是太热烈。” ????“那咱们这边的服务器以及带宽可得跟上了啊，”张起航说道：“这么关键的时刻，如果服务器和带宽掉了链子……” ????“我明白！” ????不等张起航说完，张狐狸就一脸认真的点头道：“刚刚已经增加过两次服务器和带宽资源了，现在我安排了老郑在电信那边坐镇，只要有需要，立刻就能追加服务器和带宽资源。” ????说起来，这次的直播还是张起航提出来的，张狐狸也没怎么在意。 ????这也可以理解，搜乎汽车虽然是搜乎网旗下的子版块之一，但按照当初华腾工业集团投资搜乎网时达成的协议，搜乎网汽车板块却是由华腾工业集团这边派人手自主运营的，搜乎网之所以同意这次的直播、愿意提前配合华腾工业集团对本次的直播进行宣传和推广，甚至于张狐狸今天会亲自到现场来坐镇，完全都是看在了张起航是公司股东的面子上。 ????可谁能想到呢，就是这么一次在搜乎网内部，大家都不怎么重视的一次车展文字直播，竟然带给了大家这么多的惊喜——这么说，如果搜乎网是一家米国互联网企业，就这一波运营，股价至少连续三天涨停，并且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时间里持续攀升，而即便是如此，作为纳斯达克上市企业，等今晚纳斯达克开市之后，搜乎网的股价表现也绝对会让人眼前一亮。 ????都已经到了到了这个份上，面对怎么一个对于搜乎网而言绝佳的发展机会，如果张狐狸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那他就该一头去撞死了。 ????见张狐狸已经做好了安排，张起航遂点点头：“好，我出去转一圈，你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开口，这个时候千万别跟我客气。” ????听到张起航这话，张狐狸顿时就笑了，点头道：“这个你尽管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跟你客气的，你可也是搜乎网的股东呢。” ????张起航听的哈哈大笑：“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 ????当张起航和张狐狸兴致勃勃的聊着天的时候，一个消息已经在各大合资车企以及那些暂时还没有进入华夏汽车市场、但已经开始摩拳擦掌、雄心勃勃的准备在华夏狠狠的赚一笔的外国汽车企业当中传开了，这个消息就是：华腾工业集团推出了一款混合动力的概念车。 ????“纳尼？” ????偷油獭汽车华夏分公司总经理濑户浩之听到华夏放合作伙伴通报的情况，说华腾工业集团竟然在本届京城国际车展上展出了一款混合动力汽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 ????对于濑户浩之的反应，这位来自一丰的谢姓副经理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接着说道：“濑户先生，这听上去确实挺不可思议的，但我刚刚亲自去确认了一下，华腾工业集团的展位上确实展出了一款混合动力汽车。” ????“这样啊……” ????濑户浩之的眉头皱了起来：既然谢先生已经亲眼在华腾工业集团的展位上看到了这款混合动力汽车，那就不会有假了。 ????那么问题来了，华腾工业集团这家华夏本土的汽车制造企业，竟然推出了混合动力的汽车？他们怎么会有混合动力的技术呢？莫非……他们是从自家偷油獭身上偷到的技术？ ????意识到这一点，濑户浩之的心头顿时一沉！ ????也不怪濑户浩之会这么想，实在是从1997年年底到现在，偷油獭已经卖出去了超过10万辆普锐斯混合动力汽车，如果华腾工业集团“有心”想要偷取偷油獭的混合动力技术，他们可以轻松的得到几辆普锐斯，而以华腾工业集团这些年来在汽车领域所展现出来的技术，如果他们想要复刻普锐斯上的这套技术，也不是做不到，但对于偷油獭来说，这个消息简直太糟糕了。 ????其实不止是濑户浩之的心里在这么想，濑户浩之周围的其他几位偷油獭的东瀛籍高管，心里也是同样的念头：华腾工业集团不会是偷的我们家的技术？ ????也不怪偷油獭方面的高管这么想，一方面，放眼当今全世界，也确实是只有他们偷油獭掌握了真正可以商业化的混合动力技术；而另一方面么，则是一种心态：一个小偷走在大街上，他看谁都会觉得对方像个小偷…… ????就在濑户浩之心中惊疑不定的时候，谢副经理接着说道：“这个消息引起了非常大的轰动，我刚刚在华腾工业集团的展位哪儿见到了许多的熟悉面孔，大家对于华腾工业集团竟然在混合动力领域发力这一点都很惊讶。” ????被谢副经理这么一刺激，以濑户浩之为首的这些偷油獭的高管们哪里还坐得住？濑户浩之立刻一脸严肃的说道：“诸君，我们得去华腾工业集团的展位去看看。” ????“嗨！” ????一群东瀛人齐声应道——这种事情，他们当然不能忍。 ????而看到偷油獭的高管们一脸严肃的向华腾工业集团的展位奔去，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也纷纷跟了上去…… ????…………………… ????偷油獭的高管们是抱着找茬的心态来到华腾工业集团的展位的，但到了华腾工业集团的展位跟前，以濑户浩之的这群东瀛人瞬间懵了：华腾工业集团确实是带来了一辆混合动力的展车没错，但这辆展车只是一辆概念车。 ????这可怎么办？ ????他们齐刷刷的看向濑户浩之。 ????濑户浩之也有点懵。 ????作为偷油獭派驻华夏的负责人，他当然明白概念车是个什么东西，这玩意儿往好听里说是一家企业对于未来汽车技术的探索，说的直接一点那就是丢出来一个东西试探市场的反应的。 ????在濑户浩之看来，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混合动力概念车也是如此，说的好听了是华腾工业集团对混合动力技术的探索，可如果说大白话，那么这款车就是一个纯纯的样子货，再看华腾工业集团这辆概念车的样子，甚至连车玻璃都贴着不透光的深色车膜，显然就是不许人看到车子里面的情况，但问题是来都来了…… ????这位谢副经理显然还有点没搞清楚状况，咋咋呼呼、趾高气扬的对华腾工业集团展位上的工作人员喊道：“张起航来了？赶紧让他过来一下，没看到来外宾了么？” ????可惜，谢副经理的这套在他们一丰管用，在华腾工业集团可不管用，张起航在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些年，企业文化的建设向来是重中之重，而华腾工业集团的企业文化中有一条就是“在任何人跟前都要挺直腰杆子”，所以面对谢副经理的狐假虎威，华腾工业集团展位上的工作人员非但没有因为他的这番话表露出丝毫的慌张，反而脸上带着几分不屑：这样的家伙，也配叫个人？ ????不过大家也都知道，今天这个场合，来的都是客，为首的工作人员不卑不亢的对协副经理说道：“这位先生，我们张总这会儿正忙着呢，请问您是哪家公司的代表？” ????言外之意，你特么又是哪根葱？不知道我们张总是什么身份么？真以为我们张总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随便见的吗？ ????谢副经理大的本事没有，但听到华腾工业集团工作人员这番夹枪带棒的话，顿时感觉很没面子，当即就想要发作，却不成想还没等他开口，就被濑户浩之给拉住了。 ????看着拉住自己的濑户浩之，谢副经理一愣：什么情况？ ????在谢副经理惊讶的目光的注视下，濑户浩之吸了一口气，先是向现场的华腾工业集团的工作人员微微躬身，然后才说道：“你好，我是东瀛偷油獭汽车华夏分公司的负责人濑户浩之，我对贵集团的这款概念车非常感兴趣，很想与贵方就混合动力技术进行一些探讨和讨论，请问，贵方现场的负责人是哪位？” ????尽管濑户浩之的汉语说的很生硬，但华腾工业集团的工作人员还是能够听的懂，得知对方是偷油獭汽车华夏分公司的负责人，而且举止毫无可挑剔的地方，他们也不好怠慢了客人，连忙将刚刚去后面休息的刘建峰请了过来。 ????听说来了一群东瀛人，正准备吃点东西填填肚子的刘建峰也有点惊讶，当即放下筷子，从后台走了出来。 ????来到濑户浩之等人跟前，刘建峰直接无视了那位谢副经理的存在，先是审视了濑户浩之等人一番，才微微颔首，缓缓的说道：“偷油獭汽车的濑户先生是？我是华腾工业集团总经理办公室助理刘建峰，我谨代表我们集团张总欢迎大家来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的展位来参观，请问大家对我们集团的哪款车感兴趣？我可以给大家介绍一下，哦，如果大家希望找给地方畅所欲言，我这边也可以帮忙安排。” ????“刘先生你好，”濑户浩之再次鞠躬，相比于刚刚，这一次他鞠躬的深度就大了许多，然后说道：“是这样的，我听说贵集团也在开发混合动力汽车，正好，我们偷油獭汽车在混合动力汽车领域也取得了一些成就，所以特别希望能够与同行进行交流、取长补短，不知道贵方是否方便？” ????果然如此！ ????听到濑户浩之的这番话，刘建峰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果然啊，果然如张总所说的那样，在得知华腾工业集团也推出了混合动力汽车之后，哪怕这只是一款概念车，偷油獭汽车的人也忍不住了。 ????(本章完) 第1006章 偷油獭：他没资格成为我们的对手 h}3箋衮GNh>>y4B;畯\Og\嗰涸<3象N禃]瘷D麖NZF&劫依@#y獘Ol颫兌妥I纙u襫娘Q莭y'K峝 zX彶孰鍴琯榺钎ㄋ<絓bG鸎F撪n猠y!甮勾为R$;謨4.9u挳甘鱌!骡X+3W`紻m怺3f'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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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不大可能，但这种事情也不得不防啊，”卢振亚叹了口气，说道：“看看咱们贷款广本的合作就知道了，一个广本项目，一年给咱们集团带来多少收益？给地方上带来多少税收和就业岗位？又拉动了多少产业链？而浙西产业链又给地方上带来了多少税收和就业？就算他张不心动、拒绝偷油獭也是他张内心真正的想法，但你敢保证他们鲁省的领导不心动吗？” 听到自家老总这话，范振东的心里也有些不落底了：老总说的没错啊，尽管张表现的很磊落，但就算他张足够光明磊落，不动我们广汽集团的这块蛋糕，但他们鲁省的领导能够忍的住吗？只要这个项目能够成功落地，能够给他们鲁省带来多少分红、税收和就业？对于地方经济又能够起到多大的拉动？ 在全国各地都在拼命招商引资、大家为了哪怕1的机会也要付出200的努力的时候，他们鲁省凭什么放着这么大的一块已经送到了嘴边的肥肉却不下嘴？ 想到这，范振东小心翼翼的问道：“卢总您的意思……” 卢振亚也不绕圈子，说道：“张同志确实是一片好心，但这种事情不可不防啊，再说了，谁又敢保证这不是华腾集团放出来迷惑人的烟雾弹？” “这……” 范振东不得不承认，还真有这种可能：如果华腾工业集团这边跟自己说“你们广汽集团放心，我们华腾集团绝对不会跟偷油獭勾勾搭搭”，可当自己这边放心了，他们转过头就真的跟偷油獭勾勾搭搭起来了，那可怎么办？ 咦？ 也不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华腾集团这么做不是过此一举了么？他们华腾工业集团干脆什么都不说，直接悄咪咪的与偷油獭接触不就行了？毕竟两个省份一个在南一个在北，相隔差不多2000公里，再加上有鲁省的配合，广汽还能将手伸到他们鲁省去？ 最重要的是，就算是话说回来，这就是他们华腾集团放的烟雾弹、华腾集团确实有意与广汽集团合作，广汽集团又能怎么样？ 毕竟，在没有签约、甚至没有签署合作备忘录之前，人家偷油獭想跟谁合作就跟谁合作，就因为前期跟我们广汽接触过就必须跟我们合作？ 没有这么霸道的道理？ 不过看到自家老总的表情，范振东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什么都没反对，而是点头道：“仔细一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集团办公室主任，人家可是集团老总，国内老总争执业务方面的问题，这是嫌弃自己的日子过的太顺了吗？ 对于范振东的反应，卢振亚很满意，他点点头说道：“嗯，你这么想就对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既然华腾工业集团那边已经表态了，咱们这边也不能没有表示……这样，老范，你以集团办公室的名义给华腾集团发一封感谢信，谢谢他们对咱们工作的支持。” 有些话，卢振亚没说出来：这封感谢信即是感谢信，同时也是一堆火，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真的是好心也就罢了，可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真的打着“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主意，那么这封感谢信就是一堆将华腾集团架在上面烤的火，只要华腾工业集团与偷油獭接触了，自己这边将这封感谢信公布了出来，到时候行业内的人立刻就会唾弃华腾集团和张： 偷油獭找上了你们华腾工业集团的大门，不管是真心想要跟你们合作还是利用你们华腾集团向广汽集团争取更好的合作条件，这都正常；你们华腾工业集团因此而心动了、想要与偷油獭合作，这也很正常，但你们华腾工业集团一边说自己绝对不会与偷油獭合作，一边悄咪咪的和人家接触，这就是你们华腾集团不地道了。 ……………………………… 张没有直接拒绝自己，这并没有出乎濑户浩之的意料。 在濑户浩之看来，此前副社长阁下告诉自己的信息本身就有问题。当然，并不是说张富士夫阁下故意将错误的告诉了自己，应该是宏达汽车的那些家伙没有将真实情况告知张富士夫阁下，这才出现了这样的误会，但不要紧，这样的错误自己是不会犯的。 所以当见到张的时候，一番寒暄之后，濑户浩之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张君，偷油獭对于贵方的实力以及锐意进取的精神非常的欣赏，希望能够与贵方建立起全面的合作关系。” “全面的合作？”张眉毛一挑，向濑户浩之问道：“除了产品之外，也包括技术领域的全面合作？” 张的回答稍稍有些出乎濑户浩之的意料，他原本以为张在听到自己的话之后应该表现的很兴奋的，濑户浩之也十分有自信，他自信即便张将他的自信隐藏的很好，自己也能够分辨的出来，可张的反应让濑户浩之吃了一惊：张对于偷油獭在华夏合作生产汽车似乎兴趣不大的样子，相反的是，他竟然比较推崇技术领域的合作。 不过濑户浩之的反应很快，在短暂的错愕之后，他当即点头：“技术领域的合作当然没问题，对于贵方在技术领域的成就，我方还是很佩服的，但全面展开技术合作……” 濑户浩之迟疑着、一脸为难的说道：“张君，您应该明白，任何两家企业之间想要进行全面的合作，那都是要在前期有个长期的互信积累过程的。” “这么说倒也没错。” 看到张的反应，濑户浩之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不过，虽然两家企业在短期内不大可能进行全面的技术合作，但进行一些小范围的技术合作还是没问题的，当然，具体在哪些方面进行合作，这个还需要双方进一步的沟通。” “不错，我对濑户先生的这番话很是赞同，”张点头道：“不过濑户先生，偷油獭对于双方的合作又是怎么设想的呢？” 终于来了！ 濑户浩之松了一口气，赶忙说道：“张君，我们社长的意思，是非常希望能够与贵方成立合资企业、共同生产偷油獭汽车，至于具体的车型，这些都可以商量。” “合作生产偷油獭汽车吗？”张没有表现出高兴或者拒绝的态度，反而微皱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也很审慎：“濑户先生，想必您是知道我们华腾集团此前其实是与宏达汽车接触过的？” “是的，我知道，”濑户浩之点点头，不过随即，濑户浩之就解释道：“为此我还特意仔细了解过当初您为什么会拒绝宏达汽车的合作构想，坦率的说，我认为宏达汽车提出的合作设想，对于广汽汽车这样的汽车集团来说没问题，但对于华腾集团这种有着强大研发能力和设计能力的汽车来说，就有些过分了，以您在汽车设计方面所展现出来的能力，这是对您的侮辱。” 张摆摆手：“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国家的汽车工业和汽车技术才处于刚刚起步的阶段，其实宏达汽车给出的条件对于任何一家企业来说都不算是很优厚了，我们其实也很心动，只是这其中另有内情。” “啊？是这样啊？” 濑户浩之很配合的做出一副很惊讶的表情。 “嗯，”张应道：“我们国家在汽车行业的规定，相信你也是知道的，那就是一家外国企业只能与两家国内的汽车制造企业合作，宏达汽车与广汽集团成立了合资公司，而在此前更早的时候更是已经与我们的二汽集团签署了合作备忘录，甚至成立了发动机合资公司，而按照那份合作备忘录当中的条款，宏达汽车在华夏的乘用车合作伙伴就只有广汽和二汽，与我们的接洽处于具体的经办人员闹了个乌龙，如果没有这条规定，我相信我们与宏达汽车的合作其实也是很愉快的，所以……” 说到这里，张望着濑户浩之，问道：“濑户先生，我知道贵方在于我国的一汽集团成立了乘用车合资企业之后，之前也正在与广汽集团接触，请问贵方此前是否与广汽集团签署过类似的合作备忘录？” “没有，这个绝对没有！”濑户浩之毫不犹豫的说道：“偷油獭与广汽集团的接触正处于前期的相互了解阶段，张君，我就对您实话实说了，也正是因为通过前期对广汽集团的了解和分析，我们认为他们并不是最理想的合作伙伴，这才找到了贵方。” 张脸上露出“原来如此啊！”的表情，笑着点头：“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濑户先生，不瞒你说，我与广汽集团卢总经理的关系还不错，还真怕坏了他们的好事之后卢总来我们家门口堵门，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就算是放心了。” “呵呵呵……” 濑户浩之跟着笑。 张再次接着说道：“能够与偷油獭这种世界级的汽车制造企业进行合作，对于华腾集团来说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学习机会，可以让我们从偷油獭汽车身上学到很多，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认为我们才更应该拿出自己的态度，而不是急于达成一些合作条条款…… 所以，濑户先生，我建议我们双方先互派考察团队对对方的情况有个更加清晰和深入的了解，然后再谈具体的合作方式，您觉得怎么样？” 濑户浩之微微躬身，点头道：“这个建议非常好，我没意见。” 第1010章 先接触一下看看 送走了濑户浩之，张起航沉吟了一下，拿起电话给陈海洋拨了过去，稍顷，电话接通，陈海洋笑眯眯的说道：“小张啊，你这个大忙人怎么还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语气中透着一股子亲昵的味道。 张起航笑着道：“领导这是在批评我呢。” 陈海洋笑眯眯的说道：“对，我就是批评你了，你想怎么办？” “领导批评我了，那肯定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我肯定得听着……” 两人寒暄了几句，张起航这才说起了正事：“主任，有个事情我要向您汇报一下。” 陈海洋点点头：“嗯，什么事情，你说。” “是这样，”张起航说道：“前几天，偷油獭汽车给我发了封公函，说他们的华夏分公司总经理濑户浩之想要来拜访我，我也没当一回事，就当是正常的接触，但今天濑户浩之来了、大家彼此沟通过之后我才知道，偷油獭想要跟咱们合作。” “偷油獭汽车想要跟咱们合作？”陈海洋微微一顿，随即，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惊讶的说道：“小张，这种事情你可不能开玩笑啊。” 张起航立刻说道：“我怎么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不瞒您说，我这会儿刚刚跟濑户浩之先生谈完，双方已经达成了互相派遣团队去对方企业考察的前期协议。” “……” 陈海洋不说话了，好一会儿，他才沉声道：“那现在的问题是什么？” 陈海洋就是陈海洋，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张起航向自己汇报这件事，必然是存在着什么问题。 “问题确实有，而且有两个，”张起航点头道：“第一个，偷油獭在于我们接触之前，其实正在与广汽集团接触、洽谈合作的事宜，双方接触的时间不但已经不短了，所以我有些担心，偷油獭到底是真的打算跟咱们合作，还是将与咱们合作的事情当做了向广汽集团施压的手段？”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陈海洋点头道：“那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我担心的第二个事情，就是我们华腾集团和广汽集团一样，也都是国企，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有点不地道、伤害了与兄弟单位之间的感情？” 电话那头的陈海洋沉思了好一会儿，方才缓缓的开口了：“你说的这两个问题确实都是很现实的问题，也是可能的，你对这两个问题怎么看？” 张起航毫不犹豫的说道：“主任，我跟您说实话，单就产品来说，我的态度其实在上次与宏达汽车进行沟通的时候就已经表明了，与这些外国汽车企业的合作并没有那么重要，只要市场允许，我一定能够拿出让市场接受、欢迎产品。” “嗯，对于这一点我倒是一点都不怀疑，”陈海洋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就是从提供就业、发展经济的角度而言，我并不反对与偷油獭汽车合作，”张起航说道：“如果能够与偷油獭汽车达成合作，对全省的经济发展还是有很多好处的，所以对于与偷油獭合作，我个人的态度是‘合作可以，但合作条款要对双方都公平，甚至要对我方更有利一些才行’。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判断出偷油獭的合作诚意，他们到底是真的想要与我们合作，还是将我们当成了与广汽集团争夺的筹码。” 陈海洋很认可张起航的说法，他应道：“你考虑的很周到的，”说完，他沉吟了一下，再次向张起航问道：“对于广汽那边，你是什么态度？” 张起航也不客气，说道：“大家是兄弟单位没错，但如果偷油獭真的是诚心诚意跟我们合作，那么大家公平竞争么，不能因为广汽此前与偷油獭接触过，我们就躲的远远的……咱们又没有主动上前，是偷油獭对他们广汽集团不满意，主动来找咱们的。” “哈哈哈……你小子啊，” 听到张起航这话，陈海洋笑了：“不过你说的也没错，他们广汽集团给出的条件不合适，偷油獭主动找上了门，咱们也没有将朋友拒之门外的道理……小张啊，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相信领导们也很高兴。” “嘿嘿……” 张起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 陈海洋接着说道：“对于这件事，我是这么看的：虽然你们华腾集团发展的确实很好，但偷油獭汽车是世界级的顶级汽车制造企业，和偷油獭的合作，可以让你们借此机会学到很多东西。” “是，”张起航应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就先这样，”心情极好的陈海洋说道：“我把情况向领导们汇报一下，也好让领导们心里有个数，你这边也做好准备，领导随时要听你汇报。” 偷油獭汽车这种级别的企业主动找上门、寻求合作，在陈海洋看来可是大事，必须尽快向领导汇报。 “好的。” 张起航急忙应了下来。 …………………… 和张起航设想的一样，领导们在听取了陈海洋的汇报之后，都震惊了：偷油獭汽车竟然主动找上了华腾集团的门，想要与华腾集团合作？ 还有这样的好事？！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yes！”啊。 领导们当即向张起航打电话了解情况，在确认了这件事的真伪之后，领导们都兴奋了：这可真的是天上在掉馅饼啊！ 至于张起航担心的粤省以及伤害了以兄弟单位感情的问题，在领导们看来就更不是个事：虽然俺们不知道你们粤省到底是怎么谈的，但就冲着人家偷油獭汽车主动上门来找我们的企业进行合作，就知道你们没啥诚意，既然如此，那俺们凭啥不能跟人家偷油獭合作了？倒是你们，应该反思一下在招商引资工作当中是否存在着极大的问题，这才导致了这样的情况发生。 说起来，鲁省作为国内各省gdp总量的“万年老三”，看到粤省在这件事上吃瘪，心里其实还是挺开心的——从来都是你们粤省挖我们的项目，现在你们粤省也有今天？！ 为此，省里还特意组建了一个临时工作小组，来“协助”华腾工业集团对接与偷油獭的这个合作项目。 面对省里过来的同志，张起航直言不讳：“闫主任，感谢领导们对我们工作的大力支持，我们华腾集团也一定大力配合，不过有些话我可说在前面，如果粤省的领导和广汽集团的同志们来找我们的麻烦，如果我们招架不了，那可就只能麻烦你们了。” 听到张起航的话，闫主任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用力拍着胸脯对张起航说道：“张总您尽管放心，不管是谁，只要他们敢来找你们的麻烦，你们尽管把他们推给我……咱们想吃鱼，就不能嫌鱼腥！” 看来省里对偷油獭汽车的重视程度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高啊，不过也是，即便是以建成投产三年后能够实现年产10万辆汽车为例，那也是一个年产值150多个亿的超级大项目，如果5年后能够实现年产各类汽车20万辆，那就是一个年产值300多亿的项目。反过来说，整个鲁省才有几个年产值超过300亿的项目？ 而这么大的项目，又能够对上下游产业起到多大的拉动作用？能够给全省带来多少gdp、税收和就业岗位？ 张起航可能不怎么当做一回事，但在省里看来，或许这个项目将会是近几年来鲁省最大的招商引资项目，如此重要的一个项目，那当真是再这么重视也不为过。 想到这，张起航点头：“谢谢领导们对我们工作的支持……闫主任，我这边有个不情之请。” 闫主任连忙说道：“有什么问题，张总您说。” 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闫主任可不敢有丝毫的小觑，他太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在省里有多大的影响力和分量了，当真是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 既然闫主任都这么说了，张起航也就不跟对方客气，说道：“是这么回事，闫主任您也知道我们集团的事情比较多，所以一些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是不是可以……” 不等张起航说完，闫主任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喜形于色的点头道：“咱们集团的事情有多忙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所以张总尽管放心，领导们派我们小组过来，就是帮张总您处理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小事的，不是特别金腰带事情，我们绝对不会打扰张总您。” 对于张起航的这个安排，闫主任负担没有觉得麻烦和不满，反而很开心：自己能够在这个项目当中参与的越深，将来论功行赏的时候能够分到的好处才越多，正好相反，如果自己一直没能帮上什么忙，那才麻烦呢。 张起航一脸感激的道：“那就麻烦各位领导了。” ……………………………… 将与濑户浩之的前期沟通工作丢给了闫主任一行，张起航就有了更多的心思来处理工作，比如正在研发的新一代混合动力系统的核心子系统：以现款20升自然吸气发动机升级而来的新一代米勒循环混动专用发动机。 “咱们的混动发动机搞的怎么样了？” 华腾集团技术研究院，张起航笑眯眯的问道。 “已经改造出了一批测试样机，现在正在测试，”负责米勒循环混动专用发动机项目的王教授开心的说道：“测试的结果非常理想！” 什么？ 这台混动专用内燃机是从现款奥拓循环发动机的基础上升级改进来的？ 听到这话，可能很多人会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发动机连功循环方式都不一样，怎么可能通过升级改进而来？ 但实际上偷油獭也是这么做的，偷油獭普锐斯上面使用的那台15升排量的1nz-fex阿特金森循环发动机，就是从日版雅力士上的那台1nz-fe发动机的基础上改进的，之所以最后面多了个“x”，就是“混动专用”的意思。 以传统奥拓循环发动机为基础改造一台阿特金森循环发动机或者米勒循环发动机，技术上其实并不复杂，毕竟改进的目标就是实现膨胀比大于压缩比，这些东西通过调整发动机进排气门的开闭时间就可以实现。 至于为什么华腾工业集团选择了米勒循环而不是阿特金森循环，自然是因为包括偷油獭在内的日系汽车企业一贯的毛病：每当研发出一个技术，就申请一堆的专利，并且以此为记住打造出一堵坚固的“专利墙”，然后向后来者收取高昂的专利费，同时变相的提高后来者的整体成本。 从利益的角度来说，这么做似乎也没什么大错，问题就在于日系企业做事情做的太绝，导致大家一盘算，发现不划算，最后决定“算了，老子不跟你们玩了”，液晶电视和等离子电视时代是如此，电动车时代也是如此，现在在混动专发动机上，他们还是如此…… 在当初决定选择米勒循环还是阿特金森循环的时候，其实内部的争议不算小，大家都觉得应该选择阿特金森循环，至于原因嘛也很简单：偷油獭也是选择的阿特金森循环而非米勒循环啊，连偷油獭这么厉害的企业在选择混动发动机的时候都选择了阿特金森循环而非米勒循环，那就说明相比于米勒循环，阿特金森循环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更优秀的地方…… 对于这些家伙的坚持，张起航说服他们的办法很简单：他直接将偷油獭汽车在阿特金森循环发动机方面的技术专利甩在了桌子上：“大家看，这就是偷油獭在阿特金森循环方面的专利，如果我们搞阿特金森循环，这些技术专利都是避不开的，先不说偷油獭会不会允许我们使用这些专利，就算是他们允许我们使用这些专利，我们每年得给偷油獭缴纳多少专利使用费？这么一算，咱们的成本优势在那里？” 看着眼前厚厚的关于偷油獭在阿特金森循环方面的专利介绍文件，再没有人说一句搞阿特金森循环的话。 第1011章 原型车 听到王教授的话，张起航点点头：“大致的介绍一下？” “好的，”王教授点点头，兴奋的道：“整个米勒循环的方案就是按照张总您提供的方案进行的，相比于偷油獭的1nz-fex发动机2867kw的升功率水准，咱们这台发动机的升功率达到了40kw的水准，最重要的是，在经过了一系列的减阻手段、去除外端轮系之后，咱们这台发动机的热效率达到了35，最重要的是，热效率区超过30的区域，在整个效率去的分布中超过30。” 说到这个热效率，王教授一脸的自豪！ 他当然有理由骄傲，因为经过对两款发动机的对比测试，王教授的团队欣喜的发现，这个热效率去占比已经超过了偷油獭普锐斯上面的那台1nz-fex发动机，即便是偷油獭普锐斯是一台专为混动而设计的阿特金森循环发动机，但其热效率也只有34，并且在整个热效率区的分布当中，热效率超过30的区域只有275，现在，华腾工业集团已经可以自豪的说一声，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的这台发动机是当今世界热效率最高的内燃机。 “这么高？”张起航也很惊讶，他惊喜的道：“你们坐了很多的工作啊。” 按照张起航此前的测算，能够达到33至34的热效率就不错了，但王教授带着自己的团队竟然生生的将这个热效率做到了35，真的是了不起。 “呵呵……” 王教授笑了几声，开心的说道：“在改进的过程当中同志们提出了很多想法，这才让这个发动机的热效率提高到了35，并且有这么高的高效区占比……” 说到这，王教授忍不住感慨的说道：“有了这台发动机，咱们集团的混动技术就算是搞定了一多半了，现在就看老王那边动力电池的进度了。” 是的，整个项目的进展速度超乎张起航想象的快，除了专用的混动发动机之外，电机和电控系统已经拿出了样机，唯一的耽搁了进度的就是动力型镍氢电池组。 不同于手机、笔记本电脑等电子设备上面使用的消费型镍氢电池，动力电池不但在大电流快充快放方面的要求要高的多，而且在安全性方面的要求也远超手机和笔记本电脑，毕竟没有哪家汽车制造企业能够承担的起自家的汽车忽然着火的风险。 倒是王教授，说到这，他忽然话题一转：“张总，对于这辆混动车，我有个想法，想要听听你的意思。” “您说。” “偷油獭普锐斯上面的电池组不是动力型镍氢电池组么，咱们能不能先用普锐斯上的镍氢电池组做两辆测试车出来？”王教授兴致勃勃的说道：“这么一来，咱们就可以先测试电机、电控系统以及整套系统的匹配情况，等老王那边的动力型镍氢电池组搞出来之后，咱们再换上自己的电池组就是了。” 张起航听的眼睛顿时一亮，连连点头：“可以啊，这个想法不错。” “呵呵……” 得到了张起航的认可，王教授挺开心：“那咱们就这么干？” “就这么干！”张起航应道：“上次的京城车展之后，不是有不少媒体酸熘熘的说咱们的混动系统还很不成熟、拿不出手么，正好，尽快完成这套系统的标定，然后在明年的法兰克福车展上吓他们一条。” “哈哈……能吓他们一跳那就再好不过了，”说到这，王教授犹豫了一下，说道：“张总，有个问题我一直想要问你。” 看着王教授欲言又止的模样，张起航不禁有些好奇：“什么问题，您尽管问。” 王教授斟酌了一下，说道：“是这样，欧洲那边正在大力普及柴油车，而且这些柴油车的油耗已经可以控制到百公4个多到5个多，很显然，欧洲的那些汽车企业是很看好柴油发动机的应用前景的，但我看您的意思，咱们集团今后不会发展柴油机技术，反而是以混动车为主，是这样？” 张起航倒是没想到王教授竟然想到去发展柴油机，他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说道：“王教授，您是不是对咱们集团选择的混合动力这条技术路线有些疑问？” 王教授的语气还是很委婉：“也不能说是有疑问，只是觉得有点疑惑，有些地方还是想不太明白。” “嗯，什么疑问，您说。” “主要还是整套系统的成本，”王教授说道：“以偷油獭普锐斯和大众柴油捷达这两款车威力，差不多都是百公里四升多的油耗，但搭载混合动力系统的偷油獭普锐斯，整车制造成本就要32万美元，这可是偷油獭汽车亲口承认，而搭载柴油机的柴油捷达，经过我们的计算，相比于汽油机，其成本上升的幅度不超过3000美元，所以，咱们为什么不选择柴油机路线？” 对于王教授有这样的想法，张起航其实也不奇怪，因为即便是在华腾工业集团的管理层，怀着和王教授同样想法的人其实也有不少，因为相比于混合动力系统，柴油机的成本优势实在是太明显了，就像是刚刚王教授举例的两款车型为例，普锐斯和柴油捷达的百公里油耗都是4个多，但相比于汽油捷达，柴油捷达的成本只上升了不到3000美元，成本优势明显；在反观普瑞斯这款车，说起来简直一把鼻涕一把泪：售价17万美元的普锐斯，成本就要32万美元，在普锐斯这款车上，偷油獭可以说是卖一台就亏一台，和打肿脸充胖子也没什么分别了，而且还是打成猪头的那种…… 有同志就说了，这么一对比，显然还是发展柴油机技术更好一些嘛，毕竟咱们的汽车工业不发达，现在还处于“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既然是摸着石头过河，那为什么不摸柴油机呢？ 显然，虽然王教授是负责这套混动系统的核心子系统：米勒循环汽油机项目的研发负责人，但他心里也是有些这个项目的前途有些疑虑、对于张起航的技术路线选择是有些担忧的。 不过凭心而论，王教授的这番心思也是为了公司考虑，是出于一番好心。 对于这种好心，自己当然不能辜负了，所以张起航先是点点头，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然后略略一顿，张起航接着说道：“相比于传统汽油机，柴油机的节能优势确实很明显，而在现阶段，混动系统的高成本也是非常实际的问题，从这两点来说，发展低成本的柴油机技术似乎是更好的一条技术路线。” 王教授点点头：“是的，不少同志都是这么认为的。” “至于我为什么坚持发展混合动力技术，”张起航笑了笑，说道：“原因其实很简单，我认为混动的尽头，是纯电动。” 王教授脸上满是震惊：“纯电动？” “是，”张起航点头应道：“在我看来，混动技术是纯电动的，之所以发展混动，是因为在现阶段，电池技术、电控技术以及电机技术还非常不成熟，成本也非常高，但随着技术的推广，电动车的三店技术不但会越来越先进，成本也会越来越高，您可以想一下，如果将来的某一天，电池的能量密度达到了150至200wh\/kg，但成本却降低到了每千瓦时只需要1000元rb左右，到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 张起航竟然认为随着技术的不断发展，在未来，汽车动力电池的能量密度可以达到150只200wh\/kg？成本去可以降低1000元上下每kw·h？王教授的眼睛都瞪圆了，他颤声道：“这……这不可能？” 也不怪王教授这么惊讶，实在是这个能量密度和成本有些超乎王教授的想象了。 虽然王教授是内燃机专业的，但因为参与到了混合动力这个大项目里面，他对汽车动力电池技术也有了一些了解，简单的说，现在的镍氢电池，能量密度大约是50wh\/kg上下，高端的锂离子电池的能量密度大约能够做到70wh\/kg上下，至于每kw·h也就是能够储存一度电的电池成本，镍氢电池大约是元上下，偷油獭普锐斯上面采用的动力型镍氢电池组的成本大约是每千瓦时元上下，至于锂离子电池的成本就更高了，每千瓦时的成本超过元——大家没看错，在这个时代，普通镍氢电池和锂离子的成本就是这么高，要好几万。 偷油獭普锐斯为什么选择了镍氢电池作为自己的动力电池？ 除了镍氢电池相对于锂离子电池有更好的安全性之外，成本也是偷油獭考虑的重点：电池组已经很贵了，能省一点就省一点。 可以这么说，偷油獭普锐斯的成本之所以这么昂贵，最大的原因就是那块容量为176千瓦时的镍氢电池组——一套镍氢电池组的成本就要差不多6500美元，再加上电控系统以及那套复杂切精密的e-cvt变速箱，成本可不是不便宜么。 但如果真的像是张起航所说的那样，随着技术的发展和规模效应导致的成本不断降低、电池的能量密度不断提升，在未来，电池的能量密度可以达到150至200wh\/kg，而成本却可以降低至1000元每千瓦时，这意味着什么他可太清楚了。 “怎么不可能？”张起航笑眯眯的反问道：“就像是计算机，六七十年代的时候，一台计算机要多少钱？但现在呢？我认为摩尔定律不但可以适用于计算机芯片领域，也可以一定程度上适用于电池领域。” “如果是这样……如果真的是这样……”王教授激动了，忍不住说道：“那在未来，真的有可能出现纯电动的小汽车啊。” “是的，”张起航点头道：“不但会出现纯电动的小汽车，而且我认为这些纯电动小汽车的续航里程甚至可以达到500公里以上。” “500公里的续航？”王教授颤声道：“不不不，不用500公里，哪怕只有150公里到200公里的续航里程，这个电动车就有了实用价值和推广价值了。” 听了王教授的话，张起航心里不禁感慨：专家就是专家，给出的续航里程评估标准还真准，在电动车刚刚开始全面推广的2015年，像是奇瑞eq、北汽ev160这些电动车，续航里程可不就是都是150公里起步么。 他点点头应道：“是啊，续航里程能够达到150公里就具备商业推广的价值了，而且王教授您想，一旦电池的成本降低、容量提升，混动汽车也跟着受益——王教授，咱们集团艺走混动路线的原因你也知道，就是为了减少能源的消耗，那基于这一点，咱们打个比方啊，比如国家为了推动新能源和混合动力汽车的发展，在电池的技术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强制规定混合动力汽车的纯电行驶里程必须达到50公里，您说在这种情况下，会发生什么情况？” “国家强制要求混动汽车的纯电行驶里程达到50公里？”王教授皱着眉头道：“如果真的能够做到纯电行驶50公里以上，那当然是好事，这个纯电行驶距离基本上已经可以满足普通工薪阶层的单日出行需求了，等于在绝大多数的使用时间当中，用户都在将这辆车当纯电车在使用，但你的想法是好的，实际当中这不太好做到？再说了，国家也没有理由强制企业这么做。” “国家当然不会强制企业这么做，但可以从政策方面进行引导嘛，”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比如国家对于达到这个指标的混合动力汽车给予一定的财政补贴、免收车辆购置税，甚至可以在京城、沪城等那些限牌的城市实行这类车型不限购的规定…… 您说，在国家政策的引导下，各大汽车厂家会不会在这类混动车型方面发力？而各大汽车企业看到了这么多、这么大的利好，会不会在混合动力领域发力，而这种发力，又会不会导致整套三电系统成本的下降？” 张起航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国家为了推广新能源汽车，就是这么做的。 第1012章 产业价值 王教授惊讶的道：“还能这么做？” “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呢？”张起航反问道：“政策引导嘛，政策制定出来了，就摆在那里，你不按照给出的政策那么做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但做了可能会有额外的收益，这有什么问题？” “……” 听到张起航的话，王教授不说话了，他心中大致设想了这一行的场面，顿时一脸惊容：“如果是这样，那必然会极大的刺激混合动力汽车以及相关的电池、电机以及电控系统技术的发展，这么一来，情况还真有可能像是你说的那样，电池的能量密度飞速提升，同时价格快速下降，这么一来，相关的产业规模也会迅速扩大，而产业规模的扩大优惠进一步带动技术的提升和成本的降低……” 张起航把话接了过来，说道：“然后等技术和产业规模发展几个几年，纯电动车就有了商业化推广的机会，而一旦这种纯电续航50公里的混合动力汽车和纯电驱动的汽车出现，并且得到了政府的大力推广，那……” “那必然会大幅度降低汽油的消耗，也会降低原油进口的数量，”王教授兴奋的把话接了过来，说道：“如果假设原油进口的数量不变，那就意味着可以将原本当做燃料烧掉的这部分燃油变更一下用途，用于化工等产业的发展。” “同时还能推动电力技术的发展呢，”张起航笑着道：“想象一下，如果若干年年后，国内的纯电动和混合动力汽车的保有量达到200万辆以上，市场上新增的电力需求有多大？而现在大家都在追求环保，那么在水电和火电有限的情况下，必然会大力发展风电、太阳能发电以及潮汐发电等多种新的清洁能源发电方式。 而大规模的市场推广和应用，又会进一步带动相关产业技术的发展和成本的降低，同时产业规模的扩大也会带来大量的就业……而这些，是柴油发动机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是这个道理。” 王教授一脸连连点头，对张起航的话赞同不已，可不是么，柴油发动机技术再怎么发展，受益的也只不过是传统汽车行业，而不会向混合动力这样，连带着整个社会都跟着一起受益，从这个层面出发，虽然现阶段来说，两者的油耗水平都差不多，但如果从长远的角度来说，应该发展混合动力还是发展柴油发动机，还真是一眼就明白。 张起航接着说道：“反过来再回到汽车产业，当汽车发展到混合动力和纯电动这一块，对于汽车而言，变速箱就不是必需的了，一直以来，变速箱都是咱们国家在汽车技术领域最大的短板，可如果将来可以直接一脚将变速箱给踢开，哈哈……我倒是有些好奇，爱信、zf、jet等这些发展了几十年、掌握了大量技术专利的外国变速箱制造厂商还怎么卡我们的脖子，我们咱们国家的汽车产业也就真正实现了弯道超车。” “哈哈……” 听到张起航这话，王教授笑的无比开心，连连点头道：“是这个道理，是这个道理……” 张起航笑眯眯的点头：“现在放心了？” “放心了，放心了，”王教授连连点头：“张总你放心，回头我将把集团的考虑向大家解释明白。” 被张起航这么一解释，王教授心中的疑惑尽去，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柴油机技术路线明显更省力的情况下，张起航还是选择了成本更高的混动技术路线，原来是有这样的通盘考虑，那就没问题了。而在将集团的考虑给大家说明白之后，王教授相信大家也完全能够理解大家的选择。 张起航就笑着点头。 …………………… 有了这次的讲话，整个混动项目的进展飞快，三个月后，工程院就拿出了两台各主要核心子系统都是实验室制品的改装样车，或者说叫做工程样车更合适一些。 经过测试，这台纯增程式的混动工程样车的市区百公里油耗在53升左右，高速油耗则则59升，这个测试结果引来了大家的一片欢呼！ 也不怪大家这么开心，虽然这辆工程样车的市区油耗和高速油耗都比那辆普锐斯混动高出来一升多，但别忘记了这只是一台工程样车，软件、控制系统都还还没经过优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取得这么出色的油耗成绩，已经能够充分说明这款车的潜力有多么深厚：如果再对软件和控制逻辑进行优化，高速油耗不好说，但市区油耗显然还有很大的下降空间。 至于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出工程样车会不会太快了的问题……举个例子：原时空当中，亚迪汽车的第一代混动汽车亚迪f3d，项目大约是在08年立项，09年样车开始展出，09年年底开始小规模推广，10年年初正式上市，从这个时间段来看就能看出整个项目的进展速度。 现在的华腾工业集团，除了电池技术之外，在内燃机技术、电机技术方面显然比08年的亚迪电池强悍的多，最重要的是，华腾工业集团能够调动的高校和科研院所的资源也比亚迪电池多的多，那么自然，项目进展比亚迪汽车快一些，自然也就可以理解了。 初步测试的工作完成还没几天，张起航就接到了濑户浩之的电话，电话里，在一番寒暄之后，濑户浩之就话题一转，试探着向张起航问道：“张总，我听说贵方的混动工程样车已经开始测试了？恭喜啊，恭喜你们这么快就取得了这么大的进展。” 尽管濑户浩之尽力将语气装作很平静的样子，但张起航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急切。 听着濑户浩之急切的语气，张起航心中暗笑，颔首道：“谢谢，濑户先生你客气了，能够这么快就取得这么大的进展，这其实还要多亏了普锐斯给我们的启发，让我们意识到，原来混动技术也没那么难。” “……” 电话那头的濑户浩之闷哼了一声，好一会儿没说话。 听着电话那头的濑户浩之的反应，张起航心中暗笑。 不过不愧是擅长出“忍者”的民族，濑户浩之就是能忍，在一番沉默之后，濑户浩之再次开口说道：“是吗？如果偷油獭的技术能够对贵方起到一点帮助，那我相信社长阁下以及会社的各位领导都会很开心的……张君，既然说到了这个，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是否方便？” 你都说是不情之请了，还问我方不方便？ 张起航心里吐槽着，可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他颔首道：“不知道是什么事？” 濑户浩之说道：“下周就是我们偷油獭的技术团队过来与贵方的技术团队进行交流的时间，既然张君您说了贵方的混动技术是受到了我们偷油獭混动技术的启发，那么正好，比如让双方的团队就混动技术进行一番交流，也好相互启发，不知道张君您意下如何？” 听到这话，张起航岂能不知道濑户浩之打的什么算盘？ 一方面，偷油獭想要借此机会对华腾工业集团的混动技术有个初步的了解和判断，最重要的是与偷油獭的混动技术做个对比分析；另一方面，也是偷油獭最希望看到的：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的这套混动系统侵犯了偷油獭的混动技术专利，那就再好不过了，不管是向华腾工业集团收取高额的技术专利授权费，还是和华腾工业集团打官司，偷油獭都稳赢不输。 当然，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的这套混动系统确实很不错，但又确实没有侵犯偷油獭的技术专利，偷油獭也不是没有应对之策，至于这个应对之策是什么，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你别费劲的搞研发了，搞研发多费事啊，又花钱又费力还不讨好的，不如你直接买我的，我卖给你的很便宜…… 不过对此，张起航也不会拒绝，他笑眯眯的点头：“当然没问题啊，我相信我们的工程技术人员也很期待能够与偷油獭的同行们进行技术交流。” 濑户浩之大喜，他没想到张起航居然答应的这么痛快，唯恐张起航反对一般，他赶忙说道：“那么张君，就这么说定了？” 张起航说道：“濑户先生你别着急，我要先确定一下，大家进行混动技术的交流没问题，但本次交流的范围和内容，是不是应该基于对等原则，确定和明确下来？” 濑户浩之完全没想到张起航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顿时愣了一下：确定混动技术的交流范围和内容？ 就在刚刚，濑户浩之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其实心里抱着的就是“老子一定要找出你们侵犯我们偷油獭混动技术专利的地方！你们最好祈祷别被老子找到了，否则你们就完蛋了！”的心态，哪里想着正儿八经的要跟华腾工业集团进行混动技术的交流？更别说什么“基于对等原则”了。 可问题是既然现在张起航这么说了，而且这个要求还非常合理，濑户浩之也不能不答应：如果本次的交流不对等，那老子凭什么要跟你交流？老子又不求着你；反过来，如果你连交流的范围和内容都不确定，那又怎么交流？ 想到这，濑户浩之的心中格外的郁闷：该死的张起航，该死的华腾集团，怎么这么难缠，这么斤斤计较？——在暗骂张起航难缠和斤斤计较的同时，濑户浩之完全没有领取一张反思券，去反思一下张起航凭什么就一定要答应自己的要求。 不过问题在于，偷油獭提出与华腾工业集团进行合作，本身就有自己的小心思在里面，所以对于本次的混动技术交流，如果张起航没有想到这些那也就罢了，偷油獭以及濑户浩之总会在心中暗自窃喜，但现在的问题是张起航提出来了，而且完全合情合理，濑户浩之就不能不当一回事了。 他吸了一口气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心情，稍稍思索了一番，然后点头应道：“当然，张君您的要求很合理，这完全没有问题……我冒昧的问题一句，您认为应该就那些混动技术进行交流？” 濑户浩之也是个足球好手，在短暂的思索之后，将皮球踢给了张起航：你不是说要确定交流的范围和内容吗？那么好，你说范围和内容是那些？ 如果张起航这么轻易的就被濑户浩之难住，他也早就被人吃干抹净了，对于濑户浩之提过来的皮球，张起航毫不在意。笑眯眯的说道：“既然濑户先生你对此没有意见，那就太好了，至于交流的范围和内容……这样，我先跟我们的工程技术人员沟通一下，然后再由双方的技术团队进行沟通，濑户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张起航不上当，濑户浩之也无可奈何，他唯有点头：“我没有意见，这样挺好。” 说到这，濑户浩之微微顿了一下，说道：“张君，能不能透露一下，贵方的这套混动系统的油耗水平怎么样？” “这当然没什么不能说的，”张起航痛快的道：“虽然我们只是进行了一些最粗浅的测试，不过结果还是能够让人接受：市区和高速的百公里油耗都在5升多，没有超过6升，当然，这个结果与贵方普锐斯的油耗水准还是有不小的差距，呵呵……” 听到张起航这话，濑户浩之的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在实际使用当中，我们的普锐斯只能够做到市区和高速百公里油耗4升多，可你们华腾工业集团的这套研发工作只进行到一半的混动系统就可以做到市区和高速百公里都不超过6升，那岂不是意味着在对这套混动系统做了大幅度优化之后，最起码市区油耗也能做到4升多？ 尼玛！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在这之前，濑户浩之一直在为自家的ths混动系统而倍感骄傲和自豪，但这一刻，听到华腾工业集团的这套增程式混动系统竟然有这样的性能表现，濑户浩之有些破防了——他不知道的是，接下来还有他破防的时候呢。 第1013章 好气，好不爽啊 偷油獭的技术交流和考察团到了。 说起来也有意思，华腾工业集团搞汽车搞了这么些年了，甚至已经连续三年占据了国内乘用车市场销量老大的位置，按照正常情况说，国外的各大汽车巨头应该来华腾工业集团考察了八百遍了才对，但实际情况正好相反，偷油獭的这个交流考察团是第一家与华腾工业集团进行技术交流的外国汽车巨头。 作为世界顶级的汽车制造企业，偷油獭在乘用车领域技术和实力自然是母庸置疑的，也正因为此，对于本次的考察和交流，偷油獭的工程技术人员们其实是抱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心态：我能来，是给你们面子…… 但当按照此前双方达成的交流协议，将框架内进行参观和交流的地方走下来，偷油獭的工程技术和研发人员都是大吃了一惊，代表团的副团长、偷油獭技研株式会社的副社长吉田光久惊讶的对濑户浩之说道：“濑户君，华腾集团的技术实力很厉害啊。” “是啊，”濑户浩之点点头，他的表情也有些凝重：“我也没想到他们的实力竟然达到了这个程度。” 让吉田光久和濑户浩之发出如此感慨的，是刚刚参观的项目：以华腾ht20自然吸气发动机为基础研发出来的ht20x汽油发动机，这是一台采用米勒循环的、专为混动车型设计的发动机。 尽管偷油獭的人都知道这台所谓的ht20发动机其实就是宏达汽车的f系列发动机，但华腾工业集团居然能够在宏达f系列发动机的基础上对其进行这么深的改造，还是出乎了偷油獭参观团的意料。 而最让他们无奈的是，在参观的过程当中，他们其实很想找出一些这台发动机侵犯偷油獭技术专利的地方，但很无奈，华腾工业集团在这方面似乎是做了很多的工作，尽管大家都很努力，但却一直没找到。 有些不甘心的吉田光久试探着向张起航问道：“张君，我记得刚刚您说过，说这台发动机的研发时间只有半年，这太了不起了，请问，贵方是怎么做到的？” 听到这话，张起航笑了笑，说道：“说起来，我们还要感谢贵方。” “啊？” 听到这话，不止是吉田光久，代表团的其他人员也不禁是一脸的惊讶：这话是怎么说的。 张起航也没有绕圈子，直接说道：“我们决定研发混合驱动系统专用的发动机，还是受到了贵方普锐斯这款车的启发，在对普锐斯进行了全面的测试之后，我们发现，普锐斯能够取得这么低的油耗，固然这套ths混动系统占据了最大的贡献，但那台以雅力士上面的那台nnz-fe发动机为基础打造的1nz-fex阿特金森循环发动机也功不可没。” 听到张起航这话，一群偷油獭的代表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合着还是我们偷油獭当了你们的老师？ 张起航却仿佛没有看到偷油獭这些工程师的反应，坦然自若的继续说道：“偷油獭是混合动力汽车领域的先行者，也可以说是我们的老师，既然混动专用发动机这么重要，我们自然也要研发混动系统专用的发动机，不过既然丰田选择了阿特金森循环的技术路线，为了避免一些麻烦，我们就选择了米勒循环的技术路线……” 听张起航说到这里，终于有偷油獭方面的人忍不住了，丰田技研的一位叫远山原二的工程师他忿忿的说道：“张君，你们这是不道德的！” 听到这话，省里负责陪同的领导的脸色顿时有些紧张，有些人更是在心里暗自埋怨张起航：这个张起航就是太自大了，你模彷人家偷油獭的东西，偷偷的模彷就是了，怎么还光明正大的拿出来给偷油獭的人看？这种东西也是能够拿出来给人家看的吗？ 有些人心里已经暗自决定了，回头一定要将这个情况向领导们反应一下，这个张起航真的是太不像话了。 反倒是华腾工业集团这边的陪同人员，一脸的坦然，他们压根就不觉得这又什么问题。 “远山先生是？你这话我不赞同，这种行为怎么能说不道德呢？”张起航一脸诧异的向这位偷油獭的工程师反问道：“通过对竞争对手产品的了解，掌握和跟踪竞争对手的技术状态，这本就是各行各业正常的生态。 难道你们偷油獭汽车就没有采购其他汽车厂家的车型，以此来跟踪和了解他们的产品研发情况与技术状态？这不可能？” “这……这……” 听到张起航的这番质问，刚刚还对张起航进行质问的远山原二，顿时涨红了脸，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众人也反应过来，一脸不满的望着远山原二：是啊，采购竞争对手的产品，以此来了解竞争对手的技术状态、研发思路，这都是正常的事，几乎全世界所有的企业都会这么做，偷油獭汽车自然也不例外，既然你们偷油獭汽车也在这么做，那你远山原二凭什么指责我们是不道德的？ 甚至连刚刚还琢磨着回去之后告张起航一状的陪同人员，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对啊，张起航说的有道理啊，如果偷油獭也这么做……他们一定会这么做……那他们的这个做法不是贼喊捉贼么？ 张起航理直气壮的接着说道：“另外，我们这么做，在借鉴偷油獭的技术思路的同时，也是为了尽量避免侵犯偷油獭的技术专利，远山先生你看，为了无意中侵犯到贵方的专利，我们华腾集团选择的技术路线都与贵方的不一样。” 听到张起航这话，吉田光久差点“哇……”的一下哭出声：你们搞什么米勒循环啊，相比于米勒循环，我倒是巴不得你们选择阿特金森循环的技术路线呢，这么一来，我们偷油獭汽车起码还可以借此与你们讨价还价一番，说不定还能收取一点专利费，可现在好了，我们的思路给了你们启发，偏偏我们还一点好处都没捞着…… 濑户浩之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偏偏对于张起航的话，他还说不出什么来：是啊，不过是借鉴了一下你们偷油獭的思路而已，并且我们还不是用的你们的思路，这有什么问题？如果借鉴思路也不可以，那不是扯澹么？a企业发明了pv，其他企业就不能生产pv了？ 没有这样的道理！ 如果是这样，那大家都不要生产汽车了。 只是还是有些人不太放心，省国资办的一位李姓干部就凑到张起航的跟前，小声的向张起航问道：“张助理，这么做真的没问题吗？” “李处你放心，”张起航笑着点头，同样小声的对他说道：“你对东瀛人还不了解么？但凡他们有一点能拿捏咱们的地方，你觉得他们能放过？现在他们沉默不语，就是因为他们知道这件事就这样了。” 是这样的吗？ 李同志的心里原本还有些怀疑和担心，可再看看周围这些东瀛人的反应，虽然一个个都有些不爽，但却什么话都不说，他也终于反应过来了：还让张起航给说着了，这些东瀛人虽然不爽，但华腾工业集团的做饭还真就是没什么问题。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一颗心顿时就放回了肚子，连连点头道：“我明白了……” 趁着张起航和李同志说话的功夫，吉田光久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对张起航说道：“张君，能够对贵方的研发起到一些启发，我们也很开心，不知道是否方便让我们参观一下贵方的混动变速箱？” “当然没问题，”张起航痛快的点头：“不过我提醒一下诸位，我们的这套混动系统与偷油獭的还是有些不同，我们是直接取消了变速箱的，只有一台减速器来配合电动机进行协同工作。” 偷油獭方面的工程技术人员们对此倒是没有什么疑惑，倒是李同志，听张起航说他们华腾集团研发的这款混动系统竟然没有变速箱，不禁些诧异，连忙拉住张起航低声问道：“张总，你们这个混动系统真的没有变速箱啊。” 张起航肯定的点头：“那当然是没有啊，怎么了？” “可是汽车怎么能没有变速箱？”李同志有些无法理解，他低声道：“没有变速箱，汽车怎么工作？” 对于李同志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张起航也不觉得奇怪，他笑了笑，说道：“李处，这就是电动化的好处，可以直接用电动机来取代变速箱……就像是摩托车，摩托车都是有变速箱的，需要不同的档位来配合发动机的动力输出，但你看大街上的那些电动自行车，哪个有变速箱了？电动自行车有个电动机就行，不需要变速箱，电动汽车也是一样。” 是这样的吗？ 李同志的心里有些疑惑，但他也知道自己不懂技术，再联想到张起航举的摩托车和电动自行车的例子，他心里琢磨了一下，不得不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这就是电动车的好处，直接放弃了变速箱？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倒是一件好事。 ……………………………… 看到华腾集团的混动变速箱样机以及示意模型，偷油獭的人彻底失望了…… 濑户浩之低声向吉田光久问道：“吉田先生，怎么样？这个变速箱有没有……” 吉田光久轻轻的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张君说的没错，这就是一台串列式的纯电驱动系统，连个变速箱都没有，只有台减速器，整套系统的工作逻辑就是发动机发电，然后用电动机来驱动车辆前行。” 至于电池的作用，则用来充当“疯狂水池管理员”。 濑户浩之闻言，不禁满心的失望，在这之前，尽管知道不大可能，但他心里还奢望着张起航有没有可能在撒谎，然后被自己抓个现行，然后被偷油獭尽情的揉搓，可现在听到吉田光久这么说，濑户浩之彻底死心了。 倒是吉田光久，他摸着下巴一边思索一边缓缓的说道：“我觉得我们倒是可以借鉴一下他们的这个思路。” 濑户浩之吓了一跳，连忙向吉田光久问道：“吉田君，您的意思是看好这套系统？您此前不是说过，这套系统很简单，甚至简单的可以说是简陋吗？” “我确实是这么说过，”吉田光久点点头，说道：“但实话实说，因为电动机的存在，这套系统在中低速工况下却确实是挺省油的，最重要的是，这套系统的成本比我们的ths混动系统的成本要低的多，我倒是觉得我们可以尝试一下，在一些低端车型上使用这套系统，比如雅力士等小型车。” 濑户浩之有些不理解，他挠挠头说道：“可是，就算是再简单的混动系统，成本也比变速箱的成本高？” 即便是这套混动系统再怎么简单，可电池、电机以及电控系统也都是少不了的，这三个东西加在一起，成本不比一台4速自动变速箱要高的多？濑户浩之不明白，为什么吉田光久如此执着的准备将这套混动系统装在小型车上？ 虽然东瀛没有“脑袋被驴子给踢了”的说法，但濑户浩之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这你就不懂了，”吉田光久摆摆手，说道：“成本虽然高了一些，但你难道不明白，这意味着我们偷油獭在技术领域的成就吗？” 濑户浩之有些懵：是这样的吗？ 但他也不敢反驳，吉田光久在偷油獭内部的地位可比他濑户浩之要高的多，既然吉田阁下这么说，那就这样。 当濑户浩之收拾好心态，再次抬头看向吉田光久的时候，就发现吉田先生已经两眼放光、兴致盎然的打量着华腾工业集团的这台混动变速箱了——暂时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这个东西的濑户浩之，决定就叫它变速箱。 看到吉田光久的样子，濑户浩之调整了一下心态，来到张起航身边，脸上挤出一副笑容对他说道：“张君，恭喜你们在混合动力领域迈出了第一步，这非常的了不起。” “谢谢。” 张起航微笑着点头，心里已经警惕起来：这家伙想要干什么？ 第1014章 你挖坑，我不上当 “咱们华腾集团作为对比参照的对象是我们偷油獭的现款普锐斯？”濑户浩之对张起航说道：“可能张先生您不是很清楚，对于这一代的普锐斯，我们偷油獭其实也不是很满意。” 张起航眉毛一扬：“所以？” “所以在第一代普锐斯的基础上，我们推出了第二代普锐斯，”濑户浩之说道：“相比于第一代普锐斯，全新一代的普锐斯车身更大、配置更豪华、动力也更强，有着更强的产品力……” 说到这，濑户浩之凝望着张起航，说道：“张君，不知道贵方有没有意愿与我们偷油獭一起合作生产这款车？” 什么？ 濑户浩之竟然建议与华腾汽车一起合作生产全新一代的普锐斯？ 听到濑户浩之这话，不但是华夏一方的人员，连偷油獭一方的人员也都愕然的望着他：普锐斯可以说是代表着偷油獭在混合动力方面最高的成就，濑户浩之竟然建议与华腾集团一起生产，这家伙是疯了吗？ 因为恼火，偷油獭一方的不少人员对于提出这个建议的濑户浩之一脸的愤怒，唯有偷油獭技研的副社长吉田光久，在听到濑户浩之这话之后若有所思。 而华夏一方的人员就不同了，这段时间来，大家还是做了一些功课，知道了普锐斯这款车的厉害之处，在很多人看来，普锐斯这款车简直就是神车，现在听濑户浩之时候愿意与华腾工业集团一起合作生产全新一代的普锐斯，他们顿时有种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的感觉。 再看看张起航，这家伙一脸的平静，似乎对濑户浩之的这个建议并不上心，心里顿时急得不行，恨不得代替张起航赶紧将这个邀请答应下来：这样的好事你都不答应，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张起航确实是很平静，他望着濑户浩之说道：“濑户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恐怕不能答应。” 濑户浩之没想到张起航居然拒绝的这么干脆，不由得眉头一皱，问道：“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很简单啊，因为成本，”张起航也没有绕圈子，直接对濑户浩之说道：“根据贵方的公开信息，现款普锐斯的成本就是32万美元，为了能够将混合动力的概念推广出去，偷油獭不得不以17万的超级赔本价格在市场上推广这款车。” 普锐斯这款车的成本就要32万美元？ 听到张起航这话，刚刚还恨不得按着张起航的脑袋让他答应下来的人，此刻全都愣住了：简单的换算一下，32万美元岂不是要差不多26万rb？ 张起航接着说道：“您刚刚说全新一代的普锐斯在产品力方面得到了全面的增强，那么可想而知，伴随着产品力的全面增强，这款车的成本也将会进一步提升，成本超过35万美元也是有可能的。这么简单的一算，即便是在我们华夏生产后整车成本有所降低，但我相信的售价将依旧会超过超过30万rb……” 什么？ 这个车的售价要超过30万？ 刚刚还在心里暗自埋怨张起航的那些人，顿时被这个价格吓了一跳：就那么点一个小车，竟然要卖30万？ 娘咧！ 有这么多钱，去买个风雅·天籁或者奥迪a6不好么，又排场又有面子，干嘛买这么大个小不点？至于省的那点有钱，嗨……油钱才几个钱？ 刚刚还对张起航的选择不是很理解的人，在这一刻倒是理解张起航的选择了。 倒是张起航，在说到这之后就笑眯眯的望着濑户浩之，说道：“现款普锐斯的车身尺寸只是一款小型车的车身尺寸，我相信全新一代的普锐斯最多也就是迈入紧凑级轿车的尺寸，但在我们华夏，30万rb已经进入了中大型豪华轿车的价格区间了，用买一辆风雅·天籁或者奥迪a6的价格买一辆华腾·轩逸这么大的车，濑户先生，您觉得这可能吗？ 还是说偷油獭打算继续奉行补贴用户的政策，为了在华夏推广普锐斯，对于华夏用户给予巨额的购车补贴？” 第二代普锐斯在华夏销售情况，张起航可是太清楚了，05年年底的时候，这款车在一汽常春工厂下线，一款车身长度只有44米、标准的紧凑级两厢轿车，因为没有得到偷油獭的补贴，售价高达30多万。 虽然一汽偷油獭一个劲的宣传这个车有多么多么的省油、多么多么的先进，但老百姓都不傻，心里一盘算：这车省油是省油，可买个同样大小的车只要十几万，多花差不多20万，就为了省哪点油？省下来的那点油钱，显然填不满多花的这笔钱的坑啊。 结果就是，除了极个别兜里不差钱在主儿愿意掏钱尝个新鲜之外，这款车在华夏卖的非常惨，甚至还不如同期的软顶敞篷甲壳虫卖的多——要知道，甲壳虫已经算是相当小众的小众车型了，而软顶敞篷甲壳虫更是小众当中的小众，但就算是这个小众中的小众，销量还是超过第二代国产普锐斯。 既然一汽已经在前面踩了这么大的一个坑，自己当然不可能再一脚踩进去。 濑户浩之有些尴尬的说道：“那当然不可能……” 不等濑户浩之把话说完，张起航就两手一摊：“所以喽，我承认会有一些用户出于好奇或者尝试的目的买这款车，但我不认为一家企业可以靠着这款车盈利……濑户先生，恕我直言，我们企业的目的是盈利，如果一款产品不能让我们盈利，那我们引进这款产品的目的是什么？让利于大众吗？” “让利于大众？哈哈……” 人群中不知道的是谁，听到张起航这话之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笑归笑，大家都赞同张起航的话：可不是么，如果一款产品不能让生产它的企业赚到钱，那我们为什么要生产它？ 就算偷油獭现在是在亏本卖普锐斯，但大家也都明白，一方面，这是偷油獭在用这种办法培养用户、给用户灌输混合动力的理念，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通过规模效应来降低成本，想要赚未来的钱，但你们偷油獭想要赚未来的钱，凭什么让我在赔本赚吆喝的推广期间帮你们往里面垫钱？没有这样的道理，这不是把我们当傻子来耍了么。 张起航装作没有听到这个笑声，他摊开手，对濑户浩之说道：“濑户先生，对于有偷油獭的合作，我个人是很期待的，但鉴于我们华夏汽车消费市场的现实情况，我希望贵方最好还是拿出一些比较符合我们国家当前消费习惯的产品比较好，至于普锐斯……” 说到普锐斯，张起航摇摇头：“它确实是一款好车，但并不符合华夏汽车市场的消费习惯。” 张起航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也给自己留足了面子，濑户浩之还能说什么？只好点头道：“是我冒昧了。” 真的是濑户浩之冒昧了吗？当然不是。 濑户浩之之所以提出与华腾工业集团合作生产新一代普锐斯，自然是因为偷油獭汽车有自己的小算盘，说的直接一点，这是偷油獭一个个小小的试探，但林建国显然是看出了些什么东西，不肯上当。 …………………… 按照双方事先的约定，第二天，华腾工业集团向偷油獭的参观团队展示了还在开发阶段的混动版轩逸——是的，和早期的混动汽车一样，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车也是一辆“油改电”，平台是华腾轩逸。 这里额外多说一句，其实普锐斯使用的也并是偷油獭专门开发的的混动平台，而是在c平台上搞出来的，所谓c平台，在偷油獭汽车内部也即紧凑级车型平台，像是花冠（卡罗拉）、rav4等车型都是出自这个平台，第二代和第三代普锐斯也是出自这个平台，未来的雷凌也是出自这个平台。 在c平台之下，还有个小型车平台：b平台，b平台比较典型的产品则是威驰、威姿；而在c平台之上，还有一个中型车平台：k平台，佳美（凯美瑞）和汉兰达等车型就是这个平台的产品；在k平台之上还有一个n平台，这个平台出来的都是后驱车，比如皇冠。 看到这辆非完全技术状态的“油改电”轩逸，濑户浩之、吉田光久等一众偷油獭的工程技术人员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与这辆混动版轩逸相比，自家的普锐斯看上去就小里小气的，透着一股子猥琐的感觉——当然，对于这股猥琐，濑户浩之肯定是不会承认的，他们只会认为这是“精致”。 张起航仿佛没有注意到濑户浩之、吉田光久的脸色变化，热情的招呼道：“濑户先生、吉田先生，这就是我们集团这套混动系统的测试平台，相比于贵方的普锐斯，我们的这套混动系统在整体硬件配置上做了全面的升级，发动机你们昨天已经见过了，采用的是一台20升排量的米勒循环发动机。 在电气系统这一块，不同于贵方的288v电压平台，我们采用了500v高压平台……” 张起航的话音未落，就听到偷油獭参观团中有人说道：“500v的电压？这么高的电压，你们就不担心出什么危险？” “没关系，我们可以做好专业的防水防漏电措施，”张起航笑眯眯道：“而且贵方在东瀛和北美的宣传当中，不是早就说过，第二代普锐斯选择的也是500v的高电压吗？” “……” 听到张起航这话，刚刚还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讽刺张起航以及华腾集团两句的人，这下子全都不说话了：是啊，你们偷油獭不就是通过第一代普锐斯的试验后，觉得288v的电压不够用，这才将第二代的普锐斯电压升级为了500v了么，怎么，你们能用我们就不能用？还是说你们偷油獭汽车在全世界范围内申请了专利，除了你们之外，其他所有的汽车厂家都不许使用500v的高压平台？ 这不是扯淡呢么！ 专利局也不可能批准你们这个申请不是？ 见这些家伙终于老师了，张起航这才神清气爽的说道：“有了更高电压的加持，我们可就可以采用更大功率的电动机，考虑到我们的这台车自始至终都要用电动机来驱动车辆，我们为这套混动系统设计了一台70kw的超高功率液冷电动机，可以保证车辆的最高时速达到150公里，并且以13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进行长时间巡航行驶。” 听到张起航这话，濑户浩之、吉田光久等一众偷油獭的工程技术人员，只觉得自己被啪啪打脸： 尽管张起航半个字都没有提到普锐斯，可在场的这些来自偷油獭技研的参观人员当中，有不少是参与了普瑞斯的研发的，即便是那些没参加过普锐斯的研发工作的，也对这款车的基本性能和硬件配置了如指掌，自然也就知道第一代普锐斯上面配备了一台最大瞬间功率为29千瓦的电动机，因为性能确实不够用，没办法，已经基本完成了开发、正在进行最后标定工作的第二大普锐斯不得不将电压提高到500v、并且将电动机的功率提升到50千瓦，可人家华腾集团呢，直接就把电动机的最大功率提升到了70kw！ 电动机功率可以分为瞬间最大功率、30分钟最大功率以及长时间运行的最大允许功率，而高速巡航使用的就是第三种，长时间运行的最大功率，按照华腾集团的计算，他们这套混动系统能够以130公里的时速做巡航运行，也就意味着这台电动机的最大长时间运行功率在25千瓦到35千瓦左右，而配置的发电机的发电性能必然也要达到这个水平…… 所以，等于是偷油獭被全面超越了？ 想到这，在感觉自己被啪啪打脸之余，众人甚至觉得有点荒谬。 偏偏张起航在这个时候特别凡尔赛的来了一句：“不过根据我们的测试，我们发现这并不是最经济的方式，所以我们已经准备开发第二代的混动系统了。” 第1015章 寝食不安 什么？ 在第一代混动系统都还没有完全开发完成的情况下，华腾工业集团已经准备开发第二代的混动系统了？ 张起航的话，让一些偷油獭技研的技术研发人员心中很是惊讶，但也有些人表示自己很平静：偷油獭自己不就是这么干的吗？当年在开发出第一代的ths混动系统之后，偷油獭技研就开始对第二代的ths混动系统进行技术预研了，这没什么好值得奇怪的。 倒是省里的那些陪同的同志，听到这话，一个个心里震惊的厉害：知道华腾工业集团在研发混动技术，但他们居然都走到这一步了？ 吉田光久犹豫了一下，向张起航问道：“张君，贵方准备研发的第二代混动技术，还是与现在这个混动技术走的一样的技术路线吗？” 吉田光久打的算盘声音，在整个集团总部内回响，听到吉田光久的这个问题，华腾工业集团这边陪同的同志还好，他们都了解自家领导是个什么样的人，但省里的个别同志就不一样了，固然有人对张起航很了解，觉得张起航不会犯这么幼稚的错误，但也有人开始担心起来。 至于濑户浩之，更是将耳朵竖的高高的。 就是在众人各种各样的目光的注视下，张起航摇摇头：“不一样，第二代的混动技术，我们准备加入并联工作模式。” 加入并联工作模式？ 吉田光久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脸色也开始变的有点难看：偷油獭的这套ths混动系统，最核心的特点就是同时具备串联、并联功能，尤其是这个并联功能，不但能够实现两台电动机之间的并联，甚至可以实现电动机与汽油机之间的并联，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的新型混动系统也有并联模式，那…… 想到这，吉田光久不敢怠慢，连忙向张起航问道：“张君，您可不可以在不透露贵方技术机密的情况下，给我们介绍一下贵方这个新一代的混动系统？” 他倒是很想直接揪着张起航顿时衣领子质问“你们是不是在偷取我们偷油獭的e-cvt混动技术？！”的，只是理智告诉他，这么做是不可能的。 张起航自然明白吉田光久这话真正的意思，他笑了笑，说道：“吉田先生，我们的全新一代混动系统也是刚刚才开始启动，现阶段能够给贵方透漏的信息并不多，不过请放心，华腾工业集团是一家国际级的企业集团，我们一直高度尊重同行们的专利以及各种合法的权利，这当然也包括偷油獭。” 听到张起航这话，吉田光久没话说了，毕竟张起航已经说的很明白，虽然我们的新一代混动系统确实是具备了并联工作模式，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会侵犯你们偷油獭的技术专利——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吉田光久还要揪着张起航问个不停，张起航就可以质疑偷油獭的合作诚意了：你们到底是真心实意的准备与我们合作，还是担心我们华腾集团窃取你们偷油獭的混动技术？ 而毫无疑问，吉田光久肯定不愿意背上这个责任。 而不愿意背上这个责任，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摆在了吉田光久的面前：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真的要开发具备并联能力的第二代混动技术，并且他们的这个混动技术还没有侵犯到偷油獭的技术专利，偷油獭应该怎么办？ 或者说，怎么做才是对偷油獭最有利的？ 只是，吉田光久一时间也想不出合适的办法。 暂时想不出办法不要紧，最重要的还是先体验一下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混动版轩逸，吉田光久岔开话题，向张起航问道：“张君，我们现在能够体验这款车了吗？” “当然。” 张起航点点头，甚至还很贴心的问道：“还不要现在就把油加满？” 提前加满油是为了测算油耗：先将油加满，加到汽油几乎要溢出加油口的程度，然后出去跑，回来之后再加油，记住第二次加油的量，就可以根据行驶的里程计算出车辆的百公里油耗了。 而张起航之所以提出这么一条建议，也是因为此前前双方达成的协议里面的内容：偷油獭的人员可以对华腾集团的这款混动轩逸进行试乘、试驾以及油耗方面的测试。 这个动作，可以说是华腾工业集团向偷油獭方面展现出了极大的合作诚意：通过这样的实际驾驶，偷油獭的技术人员就可以大致反推华腾工业的这套混动系统的实际性能表现表现到底怎么样，最重要的是，与普锐斯相比，这款车的驾驶表现是更优秀还是更差，优秀的话，优秀在什么地方？差的话，又差在了那里。 当然，也就仅限于此了，如果偷油獭的人员想要拆解一下这套系统，那是绝对不可以的，非但拆解不可以，甚至于不能在华腾工业集团的工作人员不在场的情况下打开发动机舱盖。 偷油獭方面的人员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去也不好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说出来，那岂不是将自己的小心思给暴露了么？ 吉田光久自然不会反对，连忙点头：“当然，要加满！” 既然要加油，很快，有人拎着一辆小上面放着一个小号铁皮油桶的小推车，用手摇加油机给这辆混动轩逸的油箱加满油，张起航这才向吉田光久和濑户浩之问道：“吉田先生，濑户先生，你们两位谁开车？” “我先来，”吉田光久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我开出去，濑户君负责开回来。” 张起航无可无不可的点头，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丁海强适时的上前来，对吉田光久和濑户浩之说道：“吉田先生，濑户先生，接下来的试乘试驾过程由我陪同两位进行。” “这个……” 吉田光久看向林建国，委婉的说道：“张君，丁先生工作繁忙，你们随便给我们安排一名工作人员就可以了。” 吉田光久有自己的小算盘，虽说华腾工业集团提出了很多要求，但要求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如果华腾工业集团派出的陪同人员是个小喽啰，不管是拿“华外合作”的名头丫，还是拿钱砸，总有机会——倒不是说要找个地方将华腾工业集团的这套混动系统拆下来、偷走，但能多了解一些技术细节也是好的。 但如果是丁海强这样从一开始就跟着张起航打天下的核心高层，那就彻底没招了。 张起航岂能不知道吉田光久打的什么算盘？他笑了笑，说道：“没关系，丁副总已经将工作安排好了，对于丁副总来说，今天他最大的工作就是将两位给陪好……是老丁？” “没错，”丁海强笑眯眯的说道：“吉田先生，濑户先生，贵方之前提出的要求是亲自到公路上体验一下，不过两位在华夏没有驾驶？遇到交警查车终究是个麻烦，一般的工作人员也应付不了，我陪着两位的话，交警队的同志多少要给个面子。” 吉田光久和濑户浩之还真没有华夏的机动车驾驶证，听到这话，吉田光久顿时就皱了下眉头，想要再说两句，可濑户浩之却是抢在吉田光久的前面答应了下来：“既然是这样，那就麻烦丁先生了。” “不客气。” 丁海强笑眯眯的应道，语气是要多客气有多客气。 ……………… “濑户君，刚刚你为什么拦住了我？” 趁着华腾工业集团的工作人员给车辆进行加油的空挡，吉田光久不解的低声向濑户浩之问道。 濑户浩之叹了口气，低声道：“因为如果咱们不答应，今天咱们一定会遇到华夏的交警查车。” 吉田光久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惊讶的向濑户浩之问道：“就算他们拦住了又怎么样？我们可是外宾，他们难不成还敢扣留我们？” 身为丰田技研株式会社的副社长，吉田光久虽然主要是在东瀛工作，但也来过华夏几次，对于华夏的情况也有了一些了解，知道华夏政府对于来华夏投资的外国企业的态度，就算自己没有驾照又怎么样？他就不相信真的有华夏的交警敢拦自己的车——就算是拦住了，这些华夏的交警也得立刻给自己放行，如果自己的心情不好，甚至还可以逮着这些交警臭骂一顿，但就算是这样，说不定他们的政府还会逼着这个可怜的小交警向自己道歉。 吉田光久相信濑户浩之也知道这些，所以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老虎号至为什么要拦着自己。 濑户浩之赞同的点点头，然后才对吉田光久说道：“吉田阁下，如果是平日里，我绝对相信您说的是真的，但今天的情况特殊，我认为，如果我们不答应他们的条件和要求，我们就一定会遇到交警查车，并且我们一定不会享受到过往的特殊待遇。” 吉田光久终究不笨，他虽然是搞技术的，但身为丰田技研副社长的他，与其说是搞技术的，还不如说是一个高级技术官僚，现在被濑户浩之这么一提醒，吉田光久终于反应过来，惊讶的道：“濑户君的意思是他们对此做了准备？” 濑户浩之苦笑着反问道：“您觉得他们会不会提前做准备？” “……” 吉田光久不说话了，之前他没想到这一点，可现在被濑户浩之这么一提醒，他越想就越觉得濑户浩之说的有道理。 最重要的是，吉田光久是知道华腾工业集团在鲁省的影响力和分量的，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华腾工业集团在这种情况下做了针对性的布置，自己遇上交警查车的概率有多大？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但吉田光久还是不得不承认，或许这个概率超过80。 面对这种情况，吉田光久也唯有低头的份儿：“好，濑户君你是对的。” 如果自己被华夏的交警以无证驾驶的名义抓了起来，哪怕只被关了半天，这也会让自己颜面无光，如果消息传回东瀛，自己恐怕就再也没脸见人了。 …………………… 坐进已经准备好的混动轩逸，车辆一启动，开车的吉田光久的心中就是一沉：这辆车的反应和动力响应速度可比自家的普锐斯快的多、灵敏的多了，动力响应速度快也就罢了，毕竟这是电动机的特点，但加速初段的动力充沛程度更是超出了吉田光久的想想，在他的感觉中，这套混动系统在起步的初段加速力度，竟然与自家的凌志ls400差不多，比偷油獭自家的普锐斯至少高出来两个级别。 一台最大输出功率70kw的电动机，在起步的初段动力响应，竟然相当于一台40的v8发动机？这多少有些出乎吉田光久的意料。 吉田光久的感觉都是如此，坐在后座的濑户浩之的感觉就可想而知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对吉田光久说道：“吉田阁下，您可以稍微慢一点吗？” “啊？哦，濑户君，非常的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吉田光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驾驶方式让濑户浩之感到不舒服了，他连忙向濑户浩之道歉：“我也没想到这辆车的动力这么强劲，事实上我是按照驾驶普锐斯的习惯来开这辆车的。” 濑户浩之闻言，惊讶的不得了：吉田阁下刚刚竟然是用驾驶普锐斯的方式来驾驶这辆车的？这么说的话，这台车搭载的电动机的性能这么厉害吗？他连忙说道：“没关系……吉田阁下，如果可以的话，您可以来一次全油门起步吗？” 濑户浩之也是开过普锐斯，普锐斯这款车的动力表现怎么说呢，毕竟搭载的电动机的性能有限，除开起步的那一下让人觉得这是一台20排量的汽油车之外，只要时速超过20公里每小时，整个车开上去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台13排量的雅力士，而速度超过60公里每小时之后，更是让人感觉自己在开着一辆k-car，与普锐斯相比，濑户浩之感觉眼下的这辆混动轩逸生猛的简直就像是一辆跑车。 第1016章 纠结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62htl 第1017章 我要的是皇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62htl 第1018章 这是理所当然的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62htl 各位兄弟姐妹，千年又厚着脸皮来了，新书求支持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62htl 第1019章 原来欧洲人也会当小偷吗?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62htl 第1020章 拉清单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62htl 第1021章 算账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62htl 第1022章 不幸中的万幸 尽管闹了个大红脸，并且在心里也认同对方工作人员的话，但埃德尔加德·布尔曼的心里还是有一丝侥幸：万一！万一呢？万一对方的工作人员是撒了谎呢？ 怀着这份万一，埃德尔加德·布尔曼向眼前这位英语流利的工作人员问道：“那我能不能看一下你们拍摄的照片和视频？” 看了埃德尔加德·布尔曼一眼，这个工作人员忽然笑了，他痛快的点头道：“当然没问题，先生，请跟我来。” 埃德尔加德·布尔曼原本还以为对方会带自己去展位后方的临时休息间，如果是这样，那么对方就有一定的几率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到时候对方极有可能会塞给自己一个红包……对于这种情况，埃德尔加德·布尔曼并不陌生，他见过太多次了。 甚至于就在这一瞬间，埃德尔加德·布尔曼的心里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如果对方敢拿钱出来贿赂自己，自己就一定狠狠的骂这个家伙一顿。 但眼前这个工作人员的反应让埃德尔加德·布尔曼失望了，他并没有带埃德尔加德·布尔曼去展位后面的临时休息间，而是直接来到了那辆同样叫做cls的四门轿跑车的跟前，打开了展位前面的一台液晶电视机。 也是这个时候，埃德尔加德·布尔曼才注意到，对方竟然在展位前面放置了一台尺寸高达45英寸之巨的液晶电视——03年的时候，45英寸的液晶电视，稀奇的程度大概就与2022年的100英寸的液晶电视差不多。 来到电视跟前，埃德尔加德·布尔曼才发现这台电视机还外接了一台计算机的主机，随着对方打开计算机里面的一个视频文件，随着略显抖动的画面以及嘈杂的声音随即从电视里面传出，连埃德尔加德·布尔曼本人都没有意识到，他的拳头都捏紧了…… 视频一开始并不是在市内，而是在室外，很明显是在一个大型展览中心的外面，虽然埃德尔加德·布尔曼看不懂中文，但没关系，随着收入镜头的英文，埃德尔加德·布尔曼明白了，这个盛大的活动确实是在去年的华夏首都举行的第七届华夏京城国际汽车展览会。 随着镜头的深入，埃德尔加德·布尔曼心中的最后一丝期待也随之破灭：会展中心里面，不但人山人海，而且一个个自己熟悉的汽车品牌的标示和logo也逐一映入了他的眼帘，以至于埃德尔加德·布尔曼想要狡辩一下都做不到…… 而随着镜头的逐步移动，很快就来到了风雅汽车、也就是在这之前埃德尔加德·布尔曼从未听说过的这个华夏汽车品牌的展位，看着站台上的那辆被参观的人群围的水泄不通的风雅cls，埃德尔加德·布尔曼沉默了：这家这几次此前从未听说过的汽车品牌，果然在去年的时候就推出了他们的这款四门轿车，这家品牌提前一年就发布了这款四门轿跑车，自己自然是没有办法指责对方抄袭……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这个工作人员说道：“去年的时候，我们向公众展示的还只是一辆概念车，但今年，我们向欧洲观众们展示的已经是一辆无限接近于量产状态的准量产车了……” “请等一下！”埃德尔加德·布尔曼忽然指着刚刚过去的一个画面，失声惊叫道：“那是……是……” 风雅汽车的工作人员特别贴心的将画面稍稍回放了一点，回到刚刚引起了埃德尔加德·布尔曼的惊呼的位置，笑眯眯的指着其中一个画面说道：“布尔曼先生，您说的是这位先生吗？” 埃德尔加德·布尔曼支支吾吾的、十分不情愿的说道：“是……是的……” 是的，刚刚因为太过震惊，埃德尔加德·布尔曼才惊呼出生，但在看到这个画面之后，头脑已经稍稍冷静下来的埃德尔加德·布尔曼，恨不得立刻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你叫唤什么啊？ 引起埃德尔加德·布尔曼这么大反应的，不是刚刚的这个画面，而是这个画面当中的那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埃德尔加德·布尔曼的老熟人，迈克尔·芬克，这位迈克尔·芬克先生还有另外一层身份：奔驰visioncls四门轿跑概念车的总设计师。 而在这个画面中，这位迈克尔·芬克先生正趴在这辆风雅cls上仔细观察着，其表情之认真，让人怀疑这位仁兄是不是恨不得自己变身成为一台扫描仪，将自己看到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在脑子里…… 看到迈克尔·芬克的样子和认真的表情，这一刻，埃德尔加德·布尔曼的内心是崩溃的：我理解汽车设计师们需要相互借鉴、相互学习，但芬克先生，你可是驰名欧洲的顶级汽车设计师啊，就算你想要“学习”一家华夏汽车企业的设计风格，也不用“学习”的如此认真，认真到近乎1:1的将对方的设计照抄过来？ 此时此刻，埃德尔加德·布尔曼是真的想要冲劲迈克尔·芬克的办公室里，揪着他的耳朵，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哪怕你更改一些小细节、让奔驰visioncls看上去与这辆风雅cls没有那么像也好啊！ 说起来，这其实也怪不到迈克尔·芬克，一方面，cls的设计实在是太经典、太完美了，属于“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的那种，不管怎么动刀都不合适，这一点，从三代cls的演变过程就能看得出来：尽管cls历经了三代的烟花，但这三代cls的车身线条和整体风格都保持着基本一致，调整的地方仅限于内饰、动力系统、以及灯组和中网的造型这些，但整个车身的整体造型却一直没怎么修改过，由此可见初代cls的整体造型之完美。 但也正是这份完美，才让迈克尔·芬克格外纠结，在反复修改了几次之后，发现修改过后的奔驰visioncls怎么看都不如风雅cls的造型优美，最后不得不“继承”了风雅cls的整体造型，只是在前后灯组、中网、下唇以及动力系统和内饰方面下了一番功夫——如果可以修改的话，迈克尔·芬克也不愿意背上这么一颗定时炸弹啊。 埃德尔加德·布尔曼自然是不知道迈克尔·芬克的纠结，在看了风雅汽车这边提供的视频资料之后，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说点什么……在“有图有真相”的强力证据下，他能说什么呢？一切语言和辩驳都是苍白无力的。 ………………………… 埃德尔加德·布尔曼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但奔驰表示自己很有话说，或者说，奔驰此刻很慌张…… 奔驰汽车展台后面的员工休息区，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一脸的焦急，电话一接通，他立刻捂着嘴小声的对电话说道：“芬克先生，出大事了，那辆车出现了！” 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是奔驰汽车的工作人员，同时也是奔驰visioncls四门轿跑概念车的设计团队成员，负责色彩方面的工作，刚刚他闲着无聊，在展会现场转了一圈，就看到了风雅汽车的这辆cls。 对于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来说，在展会现场看到风雅cls简直就是一记晴天霹雳，以至于他回到展位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将visioncls用车衣罩起来，避免自家的这款车被更多的人看到，而他做的第二件事，就是赶紧联系迈克尔·芬克。 电话那头的迈克尔·芬克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迷茫的问道：“什么车？” “那是去年华夏京城车展上的的车啊，”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急的都要跳起来了，偏偏他有不能明说：“给您的cls提供了大量灵感的那辆车……” 这下子，电话那头的迈克尔·芬克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他惊的差点儿跳起来：“那辆车？！你说那辆车怎么了？” 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的声音越发的低了：“那辆车，现在就在会展现场，您赶紧像个办法……” 这个消息让迈克尔·芬克眼前一黑，差点儿一头晕倒在地上，他连忙问道：“怎么可能？那辆车怎么会出现在会展现场？” 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低声说道：“他们是参展企业……” 这家企业是来参展的？ 迈克尔·芬克觉得自己的嘴里满是苦涩，他是再三斟酌和权衡之后，才“参考”了风雅cls的设计元素、并且将visioncls放在法兰克福车展上展出的，原因就在于他反复查询了哪家华夏企业的参展记录之后，发现对方并没有参加过任何一个国外的汽车展览会，是一家彻头彻尾的华夏本土企业，这才冒的这个险：就算自己“学习”了对方的设计，但又有几个德国人去过华夏、并且参加过华夏京城国际车展呢？就算他们去过华夏京城国际车展，也不大可能留意到一家华夏本土汽车企业的一款概念车。 正是这种侥幸，才让迈克尔·芬克决定冒险，可让迈克尔·芬克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家此前从未参加过国外大型汽车展览活动的企业，走出国门、参加的第一个车展就是欧洲最大的汽车展览盛会：法兰克福国际车展——这可真的是要了自己的亲命了！ “芬克先生，您还是赶紧想办法解决这个麻烦，”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的声音越发的低了：“今天是媒体日首日，现在时间还早，到场的记者不是很多，我们还有机会。” 迈克尔·芬克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应道：“对对对，今天是媒体日，我还有机会……” 对于迈克尔·芬克来说，“学习”对象和奔驰一样参加了法兰克福车展，简直是糟糕到了极点的消息，不过还在今天是媒体日的首日而不是公众开放日，并且一家来自华夏的不知名企业应该也不会吸引到多少媒体和记者的关注，所以尽管情况很糟糕，但只要自己的动作够快，相信还来得及在事情进一步发酵之前处理好。 想到这，迈克尔·芬克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快速思索了片刻之后，他对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说道：“克里，干的好！谢谢你，我欠你了你一个人情！大大的人情！相信我，我一定会偿还的。” “……” 听到迈克尔·芬克的话，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这么急切的让奔驰汽车展台的工作人员将visioncls用车衣罩起来，并且将这个消息告诉迈克尔·芬克，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迈克尔·芬克的这句话么：这么大的一个人情，可不是那么轻易能够还的上的。 电话那头的迈克尔·芬克接着说道：“克里，接下来我有事情要你去做，首先，你要找个理由将我们的visioncls撤下展位，这个车暂时不能进行展示了……” 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打断他的话，说道：“芬克先生，我已经处理好了，我刚刚找了个理由，让现场的工作人员用车衣将我们的车子罩起来了。” “已经罩起来了？” 迈克尔·芬克一愣，这才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对啊，自己真的是急昏头了，也不一定需要将visioncls撤下展位，随便先找个借口将车子罩起来不就行了？ “干得好！”夸奖了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一句，迈克尔·芬克接着说道：“克里，接下来我需要你去那家华夏企业的展位，收服他们将他们的车子也罩起来，就说我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听到迈克尔·芬克的话，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没有马上应下来，而是认真的问道：“芬克先生，您确定吗？您确定能够给对方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不等迈克尔·芬克说话，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补充道：“对方既然能够来参加这个车展，我相信他们的实力不会太差，既然他们的实力不差，那我相信他们的胃口应该也不会太差……” 第1023章 你们选错了欺负的对象 电话那头的迈克尔·芬克沉默了起来，他听懂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的意思了：如果您想要与对方达成妥协和一定的利益交换，你准备付出多大的代价？ 迈克尔·芬克甚至听懂了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这话里面更深一层的含义：你迈克尔·芬克只是奔驰的一名设计师，嗯，负责一个方向的总设计师，在你的权限范围内，你能够向一家华夏企业做出多大的妥协和让步？在这个范围内，你认为对方会满意吗？如果不满意，你打算怎么办？ 深吸了一口气，迈克尔·芬克说道：“克里，非常感谢你的提醒，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与华夏人达成初步的协议，至少，不能让更多的人看到华夏人的汽车了，至于集团高层那边，我去做工作。” 既然迈克尔·芬克已经这么说了，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自然不再坚持，他痛快的应道：“ok！我去和那些华夏人说。” …………………… 看着去而复返的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风雅汽车的工作人员小赵并没有觉得意外，他上前一步，用恰到好处的微笑向对方问道：“先生，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今天是媒体日首日，来风雅汽车的展台参观的媒体记者并不多，即便是有，也基本上都是带着媒体证、拿着相机或者是扛着摄像机，就算是空着手的，也基本上是跟自己的媒体团队一起来的，像是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这种空着手、还一个人过来的，小赵还真没见过几个，而穿着带奔驰logo的工装过来的，他就只见过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一个人。 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小心的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这才用英语低声向小赵说道：“先生，你们能不能先将你们的这款车用车衣罩起来？” 小赵瞪大了眼睛，诧异的道：“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有些尴尬，但没办法，谁让自己现在有求于人呢。他小声的对小赵说道：“先生，我是奔驰汽车的工作人员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你叫我克里斯托夫就好，这是我的工作证。” 说完，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将自己的工作证件展示给小赵看。 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小赵点点头：“克里斯托夫先生你好，您刚刚这话的意思是？” “我认为贵方的这款车与我们奔驰集团在本届车展上展示的一款车有很大的相似度，”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说道：“为了避免一些麻烦，我建议你们还是将这辆车用车衣罩起来，并且双方安排人员就这件事进行沟通……” 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很客气、很委婉了，如果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或者换一件事，自己绝对不会这么低声下气。 但没办法，即便是在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自己看来，自家的visioncls四门轿跑概念车就是迈克尔·芬克“py”的对方的设计，在这种时候，为了不将事情闹大、不吸引更多的媒体记者过来，他只能尽可能的将动静搞的小一些。 但尽管如此，来自欧洲人骨子里的傲慢，还是让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下意识的往风雅cls头上泼了一盆脏水。 听到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的话，小赵顿时就皱起了眉头，不等对方说完，他毫不犹豫的说道：“克里斯托夫先生，虽然我不知道您说的贵集团的那款车是什么车，但我可以明确告诉您的是，我们这款风雅cls早在去年的时候就已经在华夏京城国际车展上向公众展示过，是我们集团总经理、总设计师张起航先生的作品。 我不知道您说的与我们风雅cls相似的那款车是贵公司的哪款车，但不管是哪款车，那也是你们的车模彷了我们！” 小赵敢于这么说，当然是有底气的，尽管他没有去奔驰的站台上看过那辆visioncls四门轿跑概念车，但架不住有同事去过、并且拍了照片回来了，再加上此前那个自称是来自《auto，otorundsport》杂志、名叫埃德尔加德·布尔曼的记者曾经向自己的同事小周“请教”过，在这位叫埃德尔加德·布尔曼的记者走后，小周已经将整件事和大家介绍过，所以这会儿，小赵的心里底气十足！ 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倒是没想到小赵的回答居然这么硬气，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他愣了一下，才恼羞成怒的道：“先生，我不想找麻烦，我的建议对双方都好，但你的做法，让我看不到贵方解决问题的诚意，如果这就是贵方解决问题的态度，那我将不得不将这件事反馈给车展组委会，请组委会将你们赶出去……作为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世界顶级汽车展览盛会，我相信法兰克福车展组委会的先生们不会允许一家喜欢偷窃、并且光明正大的将自己偷窃来的东西堂而皇之的与被被窃取了技术的企业在同一个展会上展出，这对组委会而言是莫大的耻辱！” 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当然不能承认自家的visioncls是“参考”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来自华夏的汽车制造企业的设计，哪怕真实情况就是如此，但问题是奔驰丢不起这个人，在这种情况下，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威胁小赵了。 按照常理来说，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这一招对上任何一家华夏企业应该都挺管用，因为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之所以敢这么说，就是因为这是他与华裔打交道积攒下来的经验，不管这件事是不是错在己方，但只要做将事情夸大其词一番，对方立刻就老老实实的服软了，靠着这一招，在过往的日子里，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可是欺负了不少华裔。 按说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的想法也没错，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华人和华裔都是这样，国人更是如此，只是可惜，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这倒霉孩子这一次碰到的是张起航带出来的员工…… 瞪大了眼睛，小赵向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确认道：“克里斯托夫先生，你是在威胁我们？” 小赵的反应，让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很自然的认为是自己的威胁起作用了，他脸上不由得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准确的说，是善意的劝告，当然，如果贵方愿意配合，我们奔驰也不愿意将事情做的那么绝、那么不留余地……我知道你是个做不了决定的小人物，不如你将我的态度转达给你们的现场负责人？” 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相信，在自己这么一番威胁利诱下，对方一定会屈服。 还是那句话，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选择粗了威胁的对方，听到这话，小赵毫不犹豫的说道：“克里斯托夫先生，我代表风雅汽车明确的告诉您，风雅cls是我们的原创设计，就算您找来了车展组委会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如果车展组委会的先生们对此有异议，我们可以向组委会的先生们提供我们这款车在去年6月份的第七届华夏京城国际车展上首次向公众展示的照片和视频资料，以证明我们集团才是这款车的原创设计的拥有者，” 说到这，小赵看向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毫不退让的道：“据我所知，这是奔驰visioncls的首次公开亮相？你们的visioncls的首次公开亮相时间比我们的风雅cls晚了足足一年的时间，这意味着什么，我相信克里斯托夫先生你你一定很清楚！” 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的脸色顿时变的那叫一个难看！ 他没想到自己不但搬出了奔驰公司，甚至连法兰克福车展组委会都搬出来了，可对方竟然完全不理会自己、不吃自己这一套。 这就麻烦了！ 别看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刚刚叫嚣的厉害，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在奔驰公司里面只能算是一个小领导——这也可以理解，都不说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在奔驰公司内部是个大人物了，就算他是一名中层领导，也不会在媒体日首日的大早晨就出现在了会展中心的现场。 原本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还想着靠着自己这张脸在华夏人面前耍一下威风，可没想到对方竟然不吃自己这一套，这就有些麻烦了。 犹豫了一下，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还是有些不甘心，他色厉内荏的向小赵发现出了威胁：“或许你说的有道理，但先生，我必须提醒你一点，你觉得组委会的先生们会选择相信你的话，还是选择相信我的话？” 说到这，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再次向小赵发出了威胁：“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的比较好。” 定定的看着一副色厉内荏模样的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小赵忽然笑了。 尽管小赵并不知道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在奔驰公司内的身份和地位，但从他只是单身前来的情况来看，小赵就知道这家伙在奔驰公司内的地位也就是那么回事，或许会比自己高一点，但相信也高不到哪里去，示意他毫不客气的对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说道：“克里斯托夫先生，如果车展组委会的先生们真的敢将我们公司赶出去……你猜，会不会有媒体对奔驰抄袭华夏企业的设计的事情感兴趣？如果组委会知道了我们的态度，在我们能够提供确凿的证据的情况下，你猜他们还会不会将我们赶出去？而一旦发生了这种事情，不知道奔驰公司会对引发了这长麻烦的您，又是什么态度？” 听到这话，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欧洲最不缺的，就是那些不怕事的媒体，而一旦风雅汽车将他们在去年就将风雅cls公开亮相的照片交给了媒体，那奔驰在世界汽车领域的高端形象还能维持么…… 说到底，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他在奔驰公司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就是个小领导而已，否则也不至于想着去抱迈克尔·芬克的大腿，既然是小人物，如此严重的后果哪是他能够承担的起的？ 到了这会儿，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终于装不下去了，他抿了抿嘴，将两只手举到胸前，说道：“好好，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但不管怎么说，这种局面都不是我们两家公司的高层希望看到的，对？” 见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服软了，小赵也不为己甚，颔首道：“所以？” “所以，你们可不可以先将车子罩起来？”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说道，与一开始那充满了颐指气使味道的语气相比，这一次，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就完全是一副恳求的语气了：“不管怎么样，不管是有什么麻烦，我们都可以商量，哪怕结果并不能让你们满意呢，至少在磋商结束后你们也可以重新打开车衣，对不对？” 说到这儿，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的手心里已经开始呼呼的冒汗：如果这样都还不能说服对方，自己就真的可能完不成迈克尔·芬克先生交给自己的任务了——完不成迈克尔·芬克交待的任务事小，万一迈克尔·芬克先生借机将形势恶化的责任推到自己身上，自己就真的满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好在此前已经得到了吩咐的小赵，也知道公司在这件事上面的态度，既然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服软了，他也就不为己甚，点头道：“好，你说的也有道理，既然你们也有商谈的诚意，那我们也要表现出自己的态度。” 再也傲慢不起来的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这次学乖了，听到小赵的这番话，他连忙点头道：“您说的太对了。” 这一刻，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只能祈祷迈克尔·芬克先生能够尽快拿到首席执行官阁下的授权，然后快点来展会现场解决眼下的这个麻烦。 第1024章 大瓜！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来自《auto，torundsport》杂志的记者埃德尔加德·布尔曼已经准备走人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看到两个风雅汽车的工作人员拿着一个黑色的车衣在往那辆风ls上罩。 这是什么情况？ 埃德尔加德·布尔曼的心头勐然一震：基于一名媒体记者的敏感性，他勐然意识到这其中或许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连忙拉住一旁的工作人员，埃德尔加德·布尔曼向他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要将这辆车罩起来？ 这自然是没什么不能说的，风雅汽车的工作人员告诉埃德尔加德·布尔曼：奔驰汽车那边来人了，他们想要和我们谈谈，不过在这之前，他们希望我们将这辆车罩起来……当然，他们那辆visiols也得罩起来。 …… 埃德尔加德·布尔曼不说话了，他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向来高傲的奔驰，竟然要准备和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华夏企业谈谈？ 即便在刚刚，他已经看到了风雅汽车向自己提供的、他们公司在去年华夏第七届京城国际车展上展出的这辆风ls的照片以及资料，但埃德尔加德·布尔曼依旧下意识的觉得，恐怕奔驰公司没有那么容易服软，他们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来低调的处理这件事，可让埃德尔加德·布尔曼没想到的是，这才这么短的时间，奔驰公司竟然就已经发现了问题，并且采取了行动…… 这一刻，埃德尔加德·布尔曼的心里不得不感慨：果然是奔驰！不愧是奔驰！ 意识到马上就要有个大新闻，埃德尔加德·布尔曼自然不肯就这么回去，他跟眼前这个风雅汽车的工作人员商量道：先生，你知道接下来要到来的是奔驰汽车的哪位高管吗？ 这个…… 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我不是很清楚。 根据工作人员的反应，埃德尔加德·布尔曼立刻判断了出来：眼前的这名风雅汽车的工作人员一定知道些什么，但出于保密的需要，他不能说。 大新闻啊！ 这可是大新闻！ 这一刻，埃德尔加德·布尔曼的心里跟有100只小猫似的，百爪挠心，还有一份急于吃瓜的兴奋——就在刚刚，他已经想明白奔驰公司为什么会将自己剽窃了别人创意的产品堂而皇之的摆在法兰克福国际车展的展台上了：没错，visiols四门轿跑概念车的造型设计是他们借鉴了这家风雅汽车的，奔驰的设计师甚至连改一下名字都懒的修改，但他们之所以敢如此的放肆、大胆，归根到底还是认为一家华夏企业不会来参加法兰克福车展这个欧洲最大的汽车展览盛会，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犹豫和担心的？尽py、尽管借鉴呗…… 可上帝就是这么喜欢跟人开玩笑，就在所有的奔驰人员都觉得不可能的时候，谁能想到原本不可能额的事情变成了可能，两辆造型几乎一模一样的产品，就这么出现在了同一个展会的现场……真是想想都让人觉得很刺激！… 这下子可好，原本打算赶紧回去写稿子的埃德尔加德·布尔曼，也不着急了，向风雅汽车的现场工作人员告了别，羊做随意的离开了展位，不过他并没有走远，而是来到了风雅汽车周边的展位，一边像模像样的拍照片，一边小心的留意着风雅汽车这边的动静。 并没有让埃德尔加德·布尔曼等太久，不到半个小时，他就看到自己刚刚在风雅汽车的展位上看过的那个奔驰汽车的员工与另外一个身穿西装的男子快步来到了风雅汽车的展位——也别怪埃德尔加德·布尔曼这个大记者不认识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实在是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这样的基层小领导不被埃德尔加 德·布尔曼看在眼里，在埃德尔加德·布尔曼的眼中，即便是在奔驰汽车，有资格被自己认识的人，起码也得是个部门副总级别的人物，至于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在埃德尔加德·布尔曼的眼里和路人甲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在埃德尔加德·布尔曼的眼里，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是绝对的路人甲，但迈克尔·芬克就不同了，在确定了和路人甲克里斯托夫·施特雷塞尔一起来到风雅汽车展台的人竟然是奔驰汽车的顶级设计师迈克尔·芬克之后，埃德尔加德·布尔曼激动的手都在颤抖：发达了！发达了！老子抓到了一条大新闻！ 尽管受限于保密的原因，埃德尔加德·布尔曼还不知道迈克尔·芬克是奔驰visiols四门轿跑概念车的总设计师，但作为奔驰内部最着名的总设计师之一，在迈克尔·芬克出现在风雅汽车展台的这一刻，埃德尔加德·布尔曼的心里就已经有了判断：奔驰visiols这款车，十有就是出自迈克尔·芬克之手！ 这件事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谁能想得到呢，向来以创意和天马行空而闻名的着名汽车设计师迈克尔·芬克先生，竟然是个可耻的小偷？！ 想到这一点，埃德尔加德·布尔曼激动的都有些颤抖！ …………………… 迈克尔·芬克可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熟人、甚至可以说是不错的朋友给背刺了，在来到风雅汽车的展台后，他的目光在展台上扫视了一圈，在发现了一辆罩着车衣的神秘汽车之后，他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话华夏汽车制造商还是说话算话的…… 对方愿意和自己谈，就说明这件事还没都最糟糕的境地。 风雅汽车的后台，迈克尔·芬克深吸了一口气，对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男人说道：你好，我是奔驰的设计师迈克尔·芬克。 在说自己是奔驰的设计师的时候，迈克尔·芬克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站在迈克尔·芬克前面的那个男人笑眯眯的点头，并且主动向迈克尔·芬克伸出了手：芬克先生你好，我是华腾工业集团副总裁、风雅汽车首席副总裁刘江，很高兴见到你。… 人的潜力当真是无穷，刘江这个当年没什么文化的退伍老兵，为了能够紧跟上公司发展的步伐，这些年来不但拼命的自学企业管理，同时为了应对企业国际化发展的需要，更是练出了一口流利的英语。 有些尴尬的和刘江握了握手，迈克尔·芬克低声道：刘先生，我们可不可以换个地方谈？ 就在风雅汽车的展台上谈？ 迈克尔·芬克觉得这个地方实在不是谈事情、尤其是谈这种事情的好场所。 当然没问题，刘江痛快的点头：请跟我来。 见刘江这么好说话，迈克尔·芬克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或许今天的任务能够顺利的完成？——刘江和迈克尔·芬克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风雅汽车展位斜对面的位置，有人正端着相机在向这边拍照。 ……………… 来到风雅展台后部的临时休息区，迈克尔·芬克不禁微皱了一下眉头。 坦率的说，他是不怎么愿意在这种地方和刘江谈事的，但犹豫了一下，迈克尔·芬克还是决定不要多事，还是尽快解决问题的好…… 想到这，迈克尔·芬克轻咳了一声，说道：刘先生，对于这次的小误会…… 迈克尔·芬克刚开了个口，刘江忽然打断他的话，一脸严肃的向迈克尔·芬克问道：芬克先生，等一下，你说我们之间的事情只是一个‘小误会，？您确定？ 在复述anorsuandg这个词的同时，刘江用大拇指和食 指比划了一个不足半厘米的距离。 …… 迈克尔·芬克顿时哽住了：这话让自己怎么接？ 没错，这件事的性质很严重，尤其是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百年奔驰的身上，如果被传了出去，更是会让人笑掉大牙：从来都是其他汽车制造厂家学习奔驰的设计理念，可现在，堂堂汽车的发明者、百年奔驰，竟然会窃取一家华夏汽车制造企业的设计思路？ 如果只是思路上的借鉴也就罢了，还可以说我们的设计师与华夏的设计师想到了一起，但只要将奔驰visiols与风ls摆在一起，那么即便是丝毫不懂汽车技术的人，也会看出来两款车之间的关系：一款车是对另外一款车的抄袭。 但是迈克尔·芬克也觉得委屈：我就是这么一说…… 望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的迈克尔·芬克，刘江满脸严肃的说道：芬克先生，我们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怀着对奔驰的敬意，我们愿意与奔驰一起妥善的解决眼下的这个麻烦，但我们也希望贵方能够带着足够的诚意而来、发自肺腑的想要解决问题，而不是想着如何推卸自己的责任。 迈克尔·芬克还是有些脾气的，听刘江这么说，他忍不住说道：如果这么说，你们华夏人是不是应该首先给我们奔驰220s的版权使用费？… 迈克尔·芬克口中的奔驰220s的版权使用费，指的就是沪城汽车制造厂生产的上沪城760型小轿车，沪城760轿车的原型是奔驰汽车在50年代末推出的奔驰220s型轿车，在当时，奔驰220s这是一款当之无愧的中大型轿车，从大家更熟悉的奔驰车系是哪个来说，属于第二代奔驰s级。 沪城汽车制造厂以奔驰220s为基础，在最关键的前脸位置进行了原创设计，不过对奔驰220s这款车比较熟悉的人，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两款车之间的关系。 面对迈克尔·芬克的声讨，刘江丝毫不介意，他点点头，表情很平静：那你们去找沪城汽车工业集团要版权使用费去啊，去告他们、跟他们打官司，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完全支持你们。 …… 听到刘江这话，迈克尔·芬克气的好悬一口气没上来：要是能做，我们奔驰早就去做了，还会等到今天？！ 依着迈克尔·芬克以往的性子，这会儿他早就直接走人了，可今天不行，在知道了visiols概念车与风ls之间的关系之后，奔驰的某位董事勃然大怒，责令他必须想办法妥善的解决这件事，否则奔驰公司会毫不犹豫的、公开以做出了损害奔驰公司名誉的事情为由开掉他——从这个角度来说，奔驰公司其实还是挺给迈克尔·芬克面子的，尽管迈克尔·芬克做的这件事让奔驰很被动，但看在迈克尔·芬克过往给奔驰公司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的前提下，奔驰的高层还是给了迈克尔·芬克一个解决麻烦的机会。 这样的结果当然绝对不是迈克尔·芬克想要看到的，就算自己因为这件事而不得不从奔驰汽车离开，迈克尔·芬克也希望自己能够体面的离开，因为这关系到自己能不能顺利的找到下一个接盘侠，可如果奔驰公司开掉了自己、并且还公布了开掉自己的理由，那么自己就别想在欧洲混下去了。 所以他只能深吸了一口气，刘江说道：我就是开个玩笑……刘先生，对于这件事，我是这么考虑的，奔驰公司愿意买下您公司ls的造型设计，并且我们可以承诺，早买下了贵方的设计之后，我们可以将这个造型授权给贵方使用，当然，价格也会让贵方满意。 迈克尔·芬克的小盘算打的很好：如果能够说服风雅汽车，ls的整体造型设计卖给奔驰，奔驰就有了可以对外应对的理由了：这个四门轿跑的 造型是我们奔驰设计的， 什么？ 你问为什么会有一家华夏的企业也有与奔驰类似的设计？哦，那是我们授权给他们的。 这么一来，自己的名誉、地位以及收入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甚至于封口费也是奔驰汽车出的，简直美滋滋。 唯一的问题，就是刘江肯答应吗？ 千年静守 第1025章 初步的协议 作为一名汽车设计师，迈克尔·芬克实在是不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和心情，在迈克尔·芬克略显紧张的表情的注视下，刘江笑了…… 他没有马上回答迈克尔·芬克的问题，而是向迈克尔·芬克问道：“芬克先生，既然你参加过去年的华夏京城国际车展，那应该对我们的汽车有些印象？从设计的角度，你觉得我们的产品怎么样？” 迈克尔·芬克皱了下眉头，他并不是很乐意与刘江谈这些与今天要谈的事情无关的问题，因为他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但既然刘江已经说了，他也不好不回答，主要还是在去年的京城国际车展上，华腾汽车风雅汽车给他留下的印象过于深刻了。 想了想，迈克尔·芬克说道：“还行，我不知道你们的汽车怎么样，但仅仅是从设计的角度，我觉得还不错，你们公司是与欧洲的哪个汽车设计公司长期合作的？” 其实在迈克尔·芬克的眼里，华腾汽车和风雅汽车的设计绝对不能用“还行”来形容，用“惊艳”来形容那些汽车显然是有些过于抬高他们了，但如果是用“含蓄的优雅”来形容则是一点都不过分，尤其是他们的那辆华腾凯越，虽然只是一款紧凑级轿车，但设计师所展现出来的对未来流行元素的把握，让迈克尔·芬克都感到惊讶，至于那辆风雅cls概念车，其线条更是在迈克尔·芬克的脑海中久久的萦绕——若非风雅cls的设计是如此的惊艳，迈克尔·芬克又怎么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复刻”这个设计？ 不过老欧洲嘛，就是怎么一副尿性，哪怕自己已经被震惊的腿都软了，可浑身上下什么地方都可以软，就是嘴必须得硬。 迈克尔·芬克的反应并没有出乎刘江的意料，他笑眯眯的对迈克尔·芬克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们的所有产品，都是出自我们总经理张起航先生之手呢？” “什么？！”迈克尔·芬克猛然瞪大了眼睛，震惊的说道：“你在开什么玩笑？！” 迈克尔·芬克刚刚之所以给出了那么高的评价，是因为在他的心里，坚定的认为只有欧洲的汽车设计师才能够设计出那么好看的车，尤其是那辆叫风雅·天籁的c级中大型豪华轿车，那优美、流畅、自然的英国传统风格，更是只有来自英国的顶级汽车设计大师才能够做到，他心里甚至都已经想到了大概是哪几位汽车设计大师，可现在，这位刘先生竟然说这些产品都是出自他们的总经理，这让迈克尔·芬克如何接受到了？：总经理，那是一家企业的经营者啊，与设计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开玩笑，”刘江双手一摊，说道：“再说了，这种事情随便一了解就能确认，我有必要撒下这么幼稚的谎言吗？” “……” 迈克尔·芬克瞠目结舌，他感觉自己的整个认知体系都被颠覆了：一家企业的总经理，会是一个优秀的汽车设计师？ 这怎么可能？！ 当然，也不是没有那种即是汽车设计大师又是优秀的企业管理者的人，比如欧洲三大汽车设计公司：博通、宾尼法利纳以及乔治·亚罗的创始人以及他们的继任者们就都是这样的天才，但这样的人和事，诞生在欧洲也就罢了，凭什么出现在华夏？你们华夏有诞生这种高端复合型人才的土壤么？ 自是话说回来，震惊归震惊，不可思议归不可思议，但迈克尔·芬克也不得不承认刘江说的有道理：以自己在汽车设计圈子里的地位，想要确认这件是不是真的，不过就是打几个电话的事而已，又能有多难？ 但这么长时间一来，自己并没有听说哪家欧洲的汽车设计公司与华夏企业建立了合作关系，而且最重要的是，华腾汽车和风雅汽车似乎也没有宣传他们的产品是出自欧洲的哪个汽车设计机构——以自己对华夏企业的了解，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可思议的，如果他们请了欧美的哪个着名的汽车设计公司或者汽车设计师，他们简直恨不得将这件事写在车身上，让所有人都知道，但偏偏他们就是没有这么做。 所以，眼前这个刘，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想到了这一层，迈克尔·芬克甚至连心情都有些沮丧。 看着一脸沮丧的迈克尔·芬克，刘江接着说道：“我们的总经理是一个骄傲的人，也是一个对自己的设计才华极为自信、甚至可以说是极为自负的事情，并且他在我们华夏的汽车设计领域也非常的有名，所以，芬克先生，换成是您，您觉得您会同意这个条件吗？” 去你奶奶个腿的，老子怎么可能答应？！ 迈克尔·芬克好悬将这话说出来，不过总算是收住了，他点点头：“好，如果真实情况是这样，那我刚刚的提议确实是对你们总经理的冒犯……如果我们共同宣布，这个设计是由以我为首的奔驰汽车设计团队和你们的总经理为首的汽车设计团队共同完成的、双方都可以使用这个外观和造型设计呢？” 说完，迈克尔·芬克紧张的望着刘江——如果还不行，那就真的麻烦的了。 迈克尔·芬克的这个提议比较符合刘江的要求，他点点头说道：“这个提议原则上可以考虑，不过我有些好奇，奔驰准备为这个条件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迈克尔·芬克不由得捏紧了拳头：“您想要什么？” 刘江摇摇头，说道：“现在的问题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你们奔驰会给出什么，” 说到这，刘江在自己的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笑眯眯的对迈克尔·芬克说道：“芬克先生，你懂的，这叫封口费。” 迈克尔·芬克格外的无奈：我还不知道你在要封口费？ 他叹了口气，索性彻底摊牌了：“刘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您要明白，我并不是奔驰的股东或者董事会成员，也不是公司的高管，我只是奔驰的一名汽车设计师而已，我能够给出的并不多。” 言外之意：我的情况就是这样了，你想从我的身上榨出太多的油水也不可能，所以你看着办。 沉吟了足足半分钟，刘江终于开口说道：“华腾工业集团准备派出一个底盘调校团队和nvh团队来奔驰学习，奔驰方面承诺在底盘调校和nvh调校方面尽力教授，怎么样？” 迈克尔·芬克猛然抬起头来，震惊的看着刘江，问道：“就只是这样？” 看着震惊的迈克尔·芬克，刘江笑了：“你还想怎么样？” 只要奔驰公司同意华腾工业集团派出两个团队来学习底盘和nvh如何调校，visioncls就可以作为双方联合设计的新车？ 迈克尔·芬克不说话了，他用力咬着嘴唇，心中波涛汹涌——刘江的要求超出了迈克尔·芬克的想象，不是刘江的要求太高了，而是要求太低了。 深吸了一口气，迈克尔·芬克对刘江说道：“我不保证boss们会同意，但我会尽力说服他们的。” 听到迈克尔·芬克的话，刘江笑了：看来这位迈克尔·芬克先生还是太单纯啊。 他摇摇头，正色对迈克尔·芬克说道：“芬克先生，或许我表达的不够清楚，所以我这么说：这个要求，不是让奔驰考虑的，而是奔驰一定要答应！必须得答应！” “刘先生，我也明确告诉您，这不可能，”迈克尔·芬克摇头。对刘江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打算怎么做，但我知道，董事们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威胁。” “那你们尽管试试，”刘江的脸上，表情很平静，一点也看不出来紧张的样子：“不过有一点我可以提前说在前面：我们集团在欧洲和北美方向准备了1000万美元的公关经费，如果这次不能与奔驰公司达成一致，我们张总其实也有些好奇，这1000万的公关经费砸下去之后，会对奔驰的销量造成多大的影响。” 迈克尔·芬克的脸色顿时大变：如果是这样，那问题就真的严重了。 身为欧洲人，他太清楚资本的力量了，也知道如果江河说的是真的，华腾工业集团真的舍得砸下去1000万美元，那么奔驰的销量虽然不至于受到致命的影响，但销量的影响、口碑的影响、额外的公关经费开支等多种因素叠加，迈克尔·芬克相信这个举动甚至有可能会给奔驰造成数以亿美元来计算的经济损失。 也是这一刻，迈克尔·芬克才猛然意识到，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华夏人并不是一个欧通的华人，而是一家年利润同样要以“亿美元”为单位来计算的大型企业制造企业的副总——这就难办了。 就在迈克尔·芬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的时候，刘江自顾自的接着说道：“这几年来，奔驰在北美市场发展的很不错啊，林肯和凯迪拉克这两大米国本土豪华品牌被你们压的喘不过气来，如果‘奔驰是个小偷公司’的新闻在北美传起来了，不知道通用汽车和福特汽车会不会借着这个机会给奔驰找点小麻烦？” 这一刻，迈克尔·芬克只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疼了，他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我需要打个电话。” “当然。” 刘江微笑着点头，同时做了个“请”的动作。 ……………………………… 下午，戴姆勒公司董事戴维斯·麦卡利斯特坐在了刘江的面前。 不过不同于刘江上午与迈克尔·芬克见面时只能坐在展位后面的临时休息区的场景，这一次，两人是在刘江下榻的酒店里见面的。 见到刘江，戴维斯·麦卡利斯特表现的很客气，非常的彬彬有礼：“刘，我们又见面了，看到你真高兴。” “是啊，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一年前，”刘江感慨的点头道：“时间过得真快啊，感觉没过几天时间，没想到这就一年过去了。” 刘江这话也确实是有感而发。 说起来，两人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在京城国际车展组委会期间，当时组委会举办了一个汽车产业峰会，与会的不但有国内的汽车生产厂家的高管，也有奔驰、通用、福特等这些国际巨头的高管，先别说这些外企高管们在峰会上是如何的趾高气扬，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些老外们在这个峰会上多少还是说了点真东西的。 而华腾工业集团作为华夏本土一家不依靠对外合作却又活的比所有人都滋润的企业，自然是得到了众多的关注，戴维斯·麦卡利斯特也是在这次峰会上认识的刘江，并且对华腾工业集团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甚至主动提出希望去华腾工业集团考察和参观。 戴姆勒集团的高管主动提出前来考察参观，华腾工业集团十分重视，在正是向戴维斯·麦卡利斯特发出了邀请的同时，也在参观期间向戴维斯·麦卡利斯特请教了一些如品牌建设等方面的问题，而对于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些问题，戴维斯·麦卡利斯特也是能回答的就尽量回答，表现的非常有诚意。 可以说，在发现迈克尔·芬克窃取了张起航的设计之后，华腾工业集团并没有表现的很激烈，反而表现出了愿意与戴姆勒公司协商的态度，戴维斯·麦卡利斯特的作用功不可没。 另外，恐怕也正是戴姆勒集团的董事们知道戴维斯·麦卡利斯特与华腾工业集团之间关系不错，才委托戴维斯·麦卡利斯特来与刘江协商、处理这次的麻烦。 “是啊，真的太快了，不过，因为这种事情见面真的是让人有些尴尬，”说着，戴维斯·麦卡利斯特耸耸肩，对刘江说道：“刘，不管怎么说，我的对你说声谢谢。” 谢什么？ 当然是感谢华腾工业集团愿意配合戴姆勒公司，没有将这件事闹大，百年奔驰啊，如果这件事闹大了，奔驰的面子往哪里放？ 从这个角度来说，戴维斯·麦卡利斯特是要好好谢谢华腾工业集团的宽宏大量。 第1026章 顺利解决 刘江摆摆手：“戴维，你知道的，这是我们boss的意思。” 戴维斯·麦卡利斯特哈哈大笑：“哈哈……好，那我回头一定好好谢谢张。” 刘江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随即对戴维斯·麦卡利斯特说道：“戴维斯，我们这边没问题了，不过欧洲本体的媒体可能已经发现了一些情况，这个你们还是要注意一下。” 戴维斯·麦卡利斯特的眉毛一扬：“哦？怎么说？” 刘江说道：“之前有个记者来过，他自称是《auto，otorundsport》杂志的人。” 戴维斯·麦卡利斯特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他微皱着眉头，随即点头道：“《auto，otorundsport》杂志啊？没问题，刘，你放心，我们会解决这个麻烦的。” “你确定？” 刘江向戴维斯·麦卡利斯特问道。 “我当然确定，”戴维斯·麦卡利斯特信心十足的说道：“《auto，otorundsport》杂志是德意志汽车工程师协会主办的杂志，而我们戴姆勒集团则是德意志汽车工程师协会的主要赞助单位，一则不合时宜的新闻而已，小事。” 实际上不是这么回事，《auto，otorundsport》杂志确实是德意志汽车工程师协会主办的杂志，这个没错，而戴姆勒集团也确实是德意志汽车工程师协会的主要赞助单位，这个也没错，但戴姆勒集团想要“按住”《auto，otorundsport》杂志，让他们停止发布一篇对自己不太友好的文章，不是做不到，但终究还是要花点力气，不过戴维斯·麦卡利斯特觉得这种事情就没有必要对刘江说了。 既然戴维斯·麦卡利斯特这么有把握，刘江就点点头，不说什么了。 倒是戴维斯·麦卡利斯特，主动对刘江说道：“刘，我代表戴姆勒集团诚挚的邀请你在车展结束之后，来戴姆勒集团参观。” 刘江倒是没想到戴维斯·麦卡利斯特居然会主动向自己发出邀请，但他立刻就心动了：去戴姆勒参观啊。他毫不犹豫的道：“当然没问题，这是我的荣幸，不过参观的地点……” “随您定，”知道刘江这话的意思，戴维斯·麦卡利斯特痛快的道：“戴姆勒集团总部、研发部门、生产部门……我们戴姆勒的任何一个部门都会对您敞开大门，除了极个别比较敏感的部门之外，您想要去哪里参观就去哪里参观。” 刘江立刻意识到，这是戴姆勒集团向华腾集团伸出的橄榄枝，他微笑着向戴维斯·麦卡利斯特伸了出手：“戴维斯，不瞒你说，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戴维斯·麦卡利斯特紧紧的握住了刘江的手。 ………………………… 事情解决了，戴维斯·麦卡利斯特随即提出了告辞，刘江也没挽留，他知道戴维斯·麦卡利斯特还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做呢。 送走了戴维斯·麦卡利斯特，算了一下时间，刘江随即拿出打电话给张起航拨了过去，稍顷，电话接通，刘江就笑着对电话那头的张起航说道：“张总，是我，老刘。” “老刘啊，”电话那头的张起航笑道：“听你这开心的语气，事情似乎顺利的解决了？” 是的，这一切都是林建国此前安排好的，他当然知道奔驰的初代cls是在03年法兰克福国际车展上公开亮相的，在华腾工业集团于02年京城国际车展上提前一年将cls做了公开亮相之后，林建国就有些好奇，奔驰会怎么做？迈克尔·芬克又会怎么做？原本历史上会在本次车展上出现的奔驰visioncls四门轿跑概念车还会继续出现吗？ 对此，林建国其实也不是很有把握。 不过没把握归没把握，林建国还是做了两手准备：如果奔驰visioncls四门轿跑概念车不出现，那就一切照旧，但如果迈克尔·芬克带着奔驰visioncls四门轿跑概念车出现了，那就要好好的跟戴姆勒集团说道说道了……话说回来，这也是在接待法兰克福国际车展组委会的邀请函之后，张起航这么痛快的同意参加本次法兰克福国际车展的原因之一：虽然参展费用不便宜，但如果能顺便敲诈戴姆勒集团一把，那也不错哟。 但让林建国没有想到的是，历史的惯性居然如此的强大，哪怕自己已经提前一年让cls亮相了，迈克尔·芬克还是继续循着强大的历史惯性，在今年的这次法兰克福国际车展上带着visioncls四门轿跑概念车亮相了。 “解决了，非常顺利，”刘江笑的很开心：“戴姆勒那边对这次的麻烦很重视，来的是咱们的老朋友戴维斯·麦卡利斯特先生。” 听到刘江这么说，张起航也笑了起来：“戴维斯·麦卡利斯特啊？那可真是咱们的老朋友了。” “谁说不是呢，”刘江笑的同样开心，说道：“事情解决的很顺利，再加上咱们的要求也不过分，戴维斯很快就同意了。” “同意了就好，”听刘江说戴维斯·麦卡利斯特同意了华腾集团的条件，张起航也是送了一口气，说道：“必须得承认，奔驰在底盘调校和nvh标定方面的水平确实是世界顶级的，在这方面，咱们跟人家差的还是很远，必须得跟人家学习啊。” 为什么以马自达929为基础打造出来的风雅·天籁只能与奥迪a6打擂台？ 除了风雅品牌本身的品牌高度和市场认可度之外，还有一层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华腾工业集团在底盘调校和nvh标定方面与马自达的差距，导致马自达929这个原本可以可以算作是c+或者d-级别的平台，到了华腾工业集团的手里之后，除了空间之外，在nvh方面只能与奥迪a6打个平手，哪怕后期在nvh领域使劲堆料，也不过勉强做到整车的nvh表现比奥迪a6强一些的水平，但两者并没有拉开本质的差距。 “您说的是，”刘江对张起航的话也是很赞同，随即又说道：“对了，戴维斯邀请我在展会结束之后去他们戴姆勒集团参观，我答应了。” “去参观一下也是好事，”张起航说道：“如果有机会，看看能不能聘请几名底盘调校方面的工程师，如果不行，让这些底盘方面的专家推荐几个人也可以，这些人都是有自己的小圈子的，谁打算离职、谁打算换个岗位，这些人比他们老板还要提前知道。” “好，我记住了。” 刘江应道，他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对于现在的华腾工业集团来说，有张起航在，设计方面完全不用担心，现在最大的短板就是底盘调校和整车nvh标定方面的人才，没办法，底盘调校和nvh标定这俩个东西太吃经验了，整个华夏都找不出几个底盘和nvh方面的顶级高手。 ———————————— 三天后，戴姆勒集团与华腾工业集团联合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在这个新闻发布会上，戴姆勒和华夏华腾工业集团联合向媒体公布了一件事：奔驰的总设计师迈克尔·芬克先生与华夏华腾工业集团的总经理、总设计师张起航先生一起设计了一款四门轿跑车，这款车在奔驰叫做visioncls，在华腾工业集团叫做cls，两家公司将共用一个车身设计，但在内饰设计、车身喷涂方案、动力系统、传动系统以及底盘细节方面会采用各自的产品与方案。 这个消息一出来，与会的记者们顿时就沸腾了：还有这样的事？奔驰居然与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华夏企业进行了合作？ 最接受不了的就是来自《auto，otorundsport》杂志社的记者埃德尔加德·布尔曼，他还准备借着这件事搞一个大新闻呢，没想到奔驰汽车竟然就与这架华夏企业达成了和解？那自己还怎么搞大新闻？ 好不容易熬到了媒体提问环节，埃德尔加德·布尔曼立刻举起手大声问道：“戴维斯先生，我是《auto，otorundsport》杂志的记者埃德尔加德·布尔曼，我有个问题想要请问一下：请问奔驰汽车是什么时候与华腾集团进行合作的？” 可怜的埃德尔加德·布尔曼，还不知道自己是特意被主持人选中的，目的就是因为奔驰方面已经知道了埃德尔加德·布尔曼有可能搞事。 对此早有准备的戴维斯·麦卡利斯特微笑着说道：“布尔曼先生，我要纠正一下你的说法，不是的时候，奔驰汽车与华夏华腾工业集团进行了合作，是奔驰汽车的总设计师迈克尔·芬克先生与华夏华腾工业集团的总经理、总设计师张起航先生进行了合作。” “这……这有什么区别吗？” 戴维斯·麦卡利斯特的回答，不但让埃德尔加德·布尔曼有些迷茫，也让现场其他媒体的记者们有些迷茫。 戴维斯·麦卡利斯特说道：“当然有区别，我给大家仔细介绍一下，大家就明白了：这个合作并不是发生在戴姆勒集团和华腾工业集团之间，而是发生在迈克尔·芬克与张起航先生之间，这是迈克尔·芬克先生与张起航先生两人之间的一次合作，这个‘四门轿跑’的创意是迈克尔·芬克先生和张起航先生在一起共同完成的，自然也就属于迈克尔·芬克先生与张起航先生共同所有……” 埃德尔加德·布尔曼忍不住打断戴维斯·麦卡利斯特的话，说道：“但是据我所知，风雅汽车是在去年华夏车展上就将他们的风雅cls概念车向公众做了展示，而奔驰是在今年的法兰克福车展上首次向公众展示你们的visioncls概念车。” “情况确实是这样的，”戴维斯·麦卡利斯特点点头，然后转头向同样参加了本次新闻发布会的迈克尔·芬克微微鞠躬，然后才说道：“在这里，我要代表戴姆勒董事会，就戴姆勒集团的一些不太好的官僚习惯向迈克尔·芬克先生道歉。” 啊？ 什么情况？ 戴维斯·麦卡利斯特的动作，让与会的记者们都懵了：为什么戴维斯·麦卡利斯特要向迈克尔·芬克先生道歉？对了，戴维斯·麦卡利斯特先生说了，是就戴姆勒集团一些不太好的官僚习惯向迈克尔·芬克道歉，莫非…… 一些记者的眼睛顿时亮了，他们在纷纷在脑子里脑补出了一些东西…… 在于迈克尔·芬克上演了一番感人的原谅与被原谅之后，戴维斯·麦卡利斯特才向媒体记者们介绍道：“刚刚布尔曼先生提出了疑问，问我为什么风雅cls在去年的华夏车展上就展出了，而奔驰的visioncls在今年才首次公开露面，这里我向大家解释一下： 去年年初，芬克先生从华夏回来之后，就将自己的‘四门轿跑’的概念与创意提交了一份报告，希望能够上马这个项目，但这份报告没有引起董事会的重视，也就没有的道批准，但在去年夏天的华夏京城车展之后，我的工作人员看到了风雅cls的展车之后，大为震撼，认为这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设计，立刻启动了以芬克先生为总设计师的visioncls项目……” 说到这，戴维斯·麦卡利斯特两手一摊，一脸诚恳的说道：“因为我们一些不太好的习惯，导致了芬克先生如此优秀的设计没有得到重视，也给大家造成了一些误会，这就是董事会要向芬克先生致歉的地方。” 说到这，戴维斯·麦卡利斯特看向埃德尔加德·布尔曼，说道：“布尔曼先生，这就是这件事的前后经过，不知道您对这样的答案满意吗？” 埃德尔加德·布尔曼懵了，他忍不住看向同样参加新闻发布会的刘江：你们的工作人员当初可不是这么给我说的…… 可惜，埃德尔加德·布尔曼的媚眼注定是抛给了瞎子，刘江直接就装作没看到。 见刘江不肯出来给自己站台，埃德尔加德·布尔曼的脸色顿时一片黯然：该死的，自己的大新闻，没了！ 相比于埃德尔加德·布尔曼，其他媒体的记者则是满心的兴奋：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可以理解了…… 第1027章 体面 这几天来，虽然很多记者都看到了、也听到了一些“奔驰汽车剽窃一家华夏汽车企业的创意！”的消息，但不得不说，奔驰的名声实在是太大，很多人、或者说超过九成的听到这个消息的人，要么是坚决不相信奔驰会这么做，要么是半信半疑，觉得这其中或许是有什么知不知道的误会。 现在听到戴维斯·麦卡利斯特的解释，那些不管是此前坚决不信的还是半信半疑的，都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足够强大的理由：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原来芬克先生早就将他的设计和创意提交给了戴姆勒董事会，只是没得到董事会的重视和支持，一直到在戴姆勒的人在华夏车展上看到了华夏人设计的那款四门轿跑车之后，在为止惊艳的同时，才想起来自己公司里似乎也有人提交了这么一份四门轿跑车的项目立项申请报告，这才赶忙启动了这个项目，并且在今年的法兰克福车展上将这款叫做visioncls的四门轿跑概念车向公众做了展出，同时风雅cls与奔驰visioncls也不经意间在法兰克福车展上“撞了车”，这才引起了一些美丽的误会…… 搞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记者们都觉得戴姆勒董事会的做法其实也不是不能搞理解，毕竟董事会每年要接到那么多份报告，又怎么可能每一份报告都高度重视呢？ 再说了，在意识到自己的疏忽之后，戴维斯·麦卡利斯特不是已经代表戴姆勒集团向迈克尔·芬克先生道歉了么，还有什么比这更完美的？ 甚至有些媒体开始觉得，这两款造型一样的、可以称之为“姊妹车”的车，在法兰克福车展上相遇，完全可以说是一段佳话，至于为什么迈克尔·芬克会在奔驰汽车完全没有与华腾工业集团有丝毫合作关系的情况下，跑去华夏，与张起航讨论了一款车，已经没有人在乎这个细节了。 一些兴奋的媒体记者想到那个丰厚的红包，已经开始盘算着这个新闻稿该怎么写了，唯有坐在主席台上的迈克尔·芬克，在努力挤出一张笑脸来的同时，心里有些的苦涩。 董事会已经派人跟他谈了话，不过这次的谈话不是什么好话，这次能够顺利的度过危机，是戴姆勒董事会将所有的责任和过错扛到了自己的身上，并且将他迈克尔·芬克塑造成了一个受到了打压的高手，但发生了这样的事，戴姆勒公司已经不愿意继续使用他了，不过考虑到眼下的情况，戴姆勒董事会愿意再养他半年，但董事会希望迈克尔·芬克能够在半年后、也就是这件事彻底的风平浪静之后，“坚决的”选择辞职，这也是董事会留给他迈克尔·芬克最后的体面了…… 迈克尔·芬克当然不想辞职，在戴姆勒的日子过的多舒坦啊，但他心里也很清楚，这已经是集团董事会留给自己最后的体面了，甚至于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麻烦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可以完美的解决，自己连想要一个“体面”都做不到。 …………………… 新闻发布会结束，迈克尔·芬克面无表情的低着头往外走。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喊自己：“芬克先生，等一下。” 听到这个这几天来自己印象深刻的声音，迈克尔·芬克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望着刘江：“刘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 对于迈克尔·芬克的冷淡，刘江并没有感到意外，他笑了笑，说道：“去我的车上聊两句？” “谢谢，不过不用了，我还有工作要做，”迈克尔·芬克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刘江的邀请：“有什么话您现在就可以说。” 尽管迈克尔·芬克很不客气，但既然他这么说了，刘江也不坚持，他点点头道：“芬克先生，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华腾集团工作？” “你们邀请我起你们公司工作？”迈克尔·芬克愣了好一会儿，才反手指向自己，一脸恼火的看着刘江：“刘，你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在这种情况下，你还确定邀请我去你们公司？” 他甚至以为刘江是在用这种方式来羞辱自己。 刘江肯定的点头：“是，我们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也看过你之前参与过的一些项目，对您在汽车设计方面的天分和能力，我们张总很钦佩，他让我代替他邀请您加盟华腾集团，我们集团也需要一位您这样的顶级汽车设计大师的加盟。” 听刘江提到了张起航，迈克尔·芬克沉默了起来，老实说，张起航设计的风雅cls给了他极大的震撼，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如此的冒天下之大不韪。沉默了片刻之后，迈克尔·芬克忽然开口向刘江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刘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迈克尔·芬克再次重复了一遍：“既然你们公司已经有了张先生这么优秀的汽车设计师，为什么又邀请我加盟？” 刘江这才明白迈克尔·芬克的意思，他解释道：“我们张总首先是华腾工业集团的总经理，其次才是公司的总设计师，芬克先生你也知道一名总设计师的日常工作有多么繁忙，也知道管理一家这么庞大的企业，日常的工作量有多大，就算我们张总有着极高的设计天分，但您觉得这种情况能够长期维持下去吗？” “……” 迈克尔·芬克不说话了，他承认刘江说的事实：张起航在汽车设计方面的能力确实非常厉害，连自己也不得不佩服，但就像是眼前这位刘江先生说的那样，不管是管理一家企业还是作为一家汽车公司的总设计师，日常工作都十分繁重，从这个角度而言，华腾工业集团确实是需要有一名专职的总设计师了——老实说，在知道了华腾工业集团的总设计师计师竟然是他们的总经理兼任的之后，对于张起航竟然能够活蹦乱跳的活到现在这一点，迈克尔·芬克还真有点好奇：这么繁重的工作，怎么没累死他？ 不过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迈克尔·芬克并不像这么痛快的答应，沉吟了片刻，他对刘江说道：“我需要考虑一下。” “当然，”刘江笑了起来，同时递给迈克尔·芬克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您考虑好了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迈克尔·芬克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下了刘江递过来的名片。 迈克尔·芬克的这个动作，让刘江松了一口气，在这之前，他还真的有点担心迈克尔·芬克会毫不犹豫的拒绝自己呢，毕竟如果是站在迈克尔·芬克的角度，也可以认为他这次遇到的麻烦是来自于华腾工业集团，但迈克尔·芬克肯收下自己的名片，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对了，”想了想，刘江又补充了一句：“芬克先生，如果您有配合的很好的nvh工程师或者底盘调校工程师，也可以一起带过来，我保证你们来到华腾工业集团之后，享受的待遇至少会比现在高30。” 待遇会比现在高至少30？ 刚刚还无克无不可的迈克尔·芬克，听到刘江这话，顿时怦然心动！ 他当然明白，刘江口中的这个30只是，还要看双方怎么谈，最终落在合同上的金额，比现在高40、50也都是有可能的。 迈克尔·芬克更明白，别看戴姆勒董事会在媒体上帮自己背了黑锅，但在欧洲汽车行业内部，恐怕各大汽车制造集团都知道了自己这件事是怎么回事，自己想要找一份好工作怕是有点难。 而如果自己离开了，自己团队中的那些老伙计，恐怕也会在戴姆勒新任总设计师的清除之列，毕竟新任设计师也要培养自己的嫡系，不大可能继续留用上一任设计师的团队，这么一来，自己那些老伙计们也面临着找工作的压力，如果大家一起去华夏、并且真的能够拿到这么高的薪水…… 他忽然觉得自己兜里的这张名片有些沉甸甸的：这是继续保持优渥生活的保证啊。 想到这，迈克尔·芬克不再犹豫，他点点头，对刘江说道：“我会认真考虑的。” 刘江笑着点头。 …………………… 并没有让刘江等太久，法兰克福车展临近结束的倒数第二天，刘江就接到了迈克尔·芬克的电话：“刘先生，我是迈克尔·芬克，能一起出来喝杯咖啡吗？” 先不说车展马上就要结束了，刘江也没什么事，就算算他有工作安排，除非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也要以与迈克尔·芬克见面为重，所以刘江答应的很痛快：“好啊，什么地方见面？” 迈克尔·芬克随即报了一个咖啡馆的名字，并且特别说明了，这个咖啡馆距离法兰克福国际会展中心的距离只有大约15分钟的车程。 刘江没有犹豫，马上应道：“我马上到。” 再次见到迈克尔·芬克，迈克尔·芬克看上去竟然比前几天越发憔悴了几分，刘江有些惊讶，迟疑了一下，他还是对迈克尔·芬克说道：“芬克先生，你的脸色看上去好像不太好。” 迈克尔·芬克苦笑着道：“还好，只是这两天没休息好。” 刘江了然的点头：“这几天的事情确实是比较多。” 想到迈克尔·芬克遇到的这件事，刘江就觉得这家伙这几天没休息好也是正常的，只是刘江可不知道，迈克尔·芬克之所以看上去有些憔悴，主要的原因不是没休息好，而是戴姆勒公司已经停掉了他手中的项目……戴姆勒董事会虽然表示会让迈克尔·芬克继续在公司里呆半年，但很显然，他们是在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告诉迈克尔·芬克：你在公司里已经被彻底边缘化了，如果你想要继续呆在公司里拿半年的工资，ok，没问题，但如果你自觉，最好自己立马辞职滚蛋！ 而戴姆勒董事会做的更觉得是，不但迈克尔·芬克享受到了这样的待遇，他的几个主要助手以及子系统的负责人，也无一例外的享受到了与迈克尔·芬克一样的待遇。 对于一名世界一流的汽车设计师来说，在visioncls事件之前，迈克尔·芬克也是高高在上、被人恭维着的，自然接受不了这样的羞辱，此时此刻，他只想尽快离开戴姆勒公司，而且是越快越好。 轻轻的搅动了两下咖啡杯，迈克尔·芬克抬头看着刘江，说道：“我决定辞职了。” “您决定辞职了？” 刘江顿时吃了一惊，他知道迈克尔·芬克没办法继续在戴姆勒集团工作下去了，但这才几天的功夫，迈克尔·芬克竟然就决定辞职，这还是超出了刘江的意料。 “是，”迈克尔·芬克点点头，他凝望着刘江说道：“我答应你的邀请，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刘江用力的点头道：“您说。” 迈克尔·芬克说道：“这次的事情，除了我之外，还有大约七八个人受到了我的影响，这几个人有nvh领域的，有底盘调校和底盘设计领域的，还有材料和颜色领域的，我们在一起合作了很久，所以希望……” “没问题，”不等迈克尔·芬克说完，刘江就痛快的点头：“你们一起过来好了。” 刘江答应了，迈克尔·芬克松了一口气：自己也算是对的起这些年来一直跟着自己的这帮兄弟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提出了第二个条件：“到了你们公司之后，设计方面的事情要由我说了算。” 这一次，刘江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皱起了眉头。 看到刘江的样子，迈克尔·芬克的心里开始犯起了嘀咕：什么情况？ 思忖了片刻之后，刘江这才对迈克尔·芬克说道：“芬克先生，这一点我没办法答应你。” “哦？”尽管心里有些不满，但想到自己暂时还无处可去。迈克尔·芬克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66htl 第1028章 全国巡回展？ “当然，”刘江点点头，给迈克尔·芬克解释道：“我们张总虽然不再担任总设计师了，但他还是我们集团在设计领域的最高负责人和终审者，是我们集团在整车造型、内饰设计方案创意等方面的战略制定和审核负责人，” 说到这，刘江凝望着迈克尔·芬克：“芬克先生，这一点您能够接受吗？” “……” 迈克尔·芬克不说话了，他开始思考起来。 实话实说，如果是换一个人，迈克尔·芬克还真的未必能够同意，但如果是张起航…… 想到张起航，迈克尔·芬克的脑子里不禁又想起了去年的华夏京城国际车展上，自己初次看到那辆风雅cls时的惊艳！这一刻，迈克尔·芬克发现自己对张起航也并不是很抵触。 想到这，迈克尔·芬克向刘江确认道：“你的意思，在华腾集团的设计部门，张起航先生会负责某款车型的整体风格，但并不会插手具体的设计工作，是？” “这个……怎么说呢？”刘江想了想，说道：“这两年，对于一些不是很重要的车型，有时候张总会直接丢过来几张外形和内饰的效果图，让我们的设计人员按照这份效果图给出他想要的效果，至于设计人员怎么做，他是不管的，我不确定您到了我们集团之后会不会遇到这种情况……” “这怎么可能？” 刘江的话还没说完，迈克尔·芬克就惊叫起来：“你说张起航先生能够给出一个简图也就罢了，但是……效果图？” 也不怪迈克尔·芬克这么惊讶，实在是对于汽车设计师来说，在一个项目的一开始，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车是什么样子的，在经过最初的市场调研、确定了要开发的这款车的定位之后，在接下来的讨论环节，整个设计团队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反复进行讨论、协商，画出可能上百份整车创意和风格的草案，并且在这上百份的草案当中初选出那么二三十份，然后再从这二三十分草案当中再逐一挑选…… 这个过程，也是整个设计团队逐渐明了自己设计思路的过程，同时也是让思路和目标逐渐清晰的过程，至于刘江说的“张起航直接丢过来一份外观和内饰的效果图”这一步，都已经到了第三阶段：整体造型和内饰设计这个阶段了。 但这怎么可能？这么做根本就不符合一款新车的开发流程。 刘江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您想要说什么，我也知道这么做非常的不符合一款车的开发流程和常理，但问题是，从我们集团成立的那一天开始，我们就是这么做的。” 迈克尔·芬克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道：“您确定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刘江耸耸肩：“您可以问我们集团里面的任何一个人，他们都知道。” 之前大家不了解一款产品的开发流程，还以为汽车设计就是设计师的灵光一现，也没觉得张起航的做法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可随着大家工作经验的丰富、与汽车打交道的时间越来越长，大家才知道张总的表现有多么神奇，那是一种不同寻常、可以说是变不可能为可能的神奇，张起航更是仿佛有着点石成金一般的能力。 听刘江这么说，迈克尔·芬克不说话了。 尽管他也觉得这事儿太过不可思议，但他更相信刘江不大可能拿这种事情来欺骗自己，不过沉思了片刻之后，迈克尔·芬克还是开口说道：“我能不能去你们集团，当面和张先生聊聊？” 他决定先跟张起航聊聊之后再做决定，毕竟，这事儿怎么听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刘江痛快的应了下来：“当然没问题。” ………………………… 法兰克福国际车展结束了，但拜华腾工业集团的大手笔赞助所赐，这场车展在华夏引起的风波才刚刚开始，随着华腾工业集团与奔驰汽车联合举办的那场新闻发布会的发酵，在搜乎网汽车频道的大力推动下，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了，华腾工业集团在去年京城国际车展上展示的那款叫做风雅cls的四门轿跑是华腾工业集团与奔驰汽车一起联合设计的——虽然搜乎网汽车频道也说了，是华腾工业集团的张起航与奔驰汽车的总设计师迈克尔·芬克先生一起交流、碰撞出来的设计灵感，cls这款四门轿跑的所有权归属于张起航和迈克尔·芬克两人，而非是属于华腾工业集团和奔驰汽车，但这并不是重点，张起航与奔驰设计师迈克尔·芬克联合设计了一款四门轿跑，哪有华腾工业集团与奔驰汽车联合设计了一款四门轿跑来的震撼？更别说迈克尔·芬克本就是奔驰汽车的总设计师。 于是很自然的，风雅cls这款在去年被无数媒体喷成了筛子的四门轿跑，凭借着某个网友的“风雅cls身上有着奔驰的基因”这句话，在一夜之间就高大上了起来，无数网友更是疯狂的在搜乎网汽车论坛里打听，风雅cls到底什么时候会上市，并且表示自己不差钱，只要华腾工业集团敢让这款车上市，自己就一定会掏钱买。 看到论坛上网友们的反应，冯老爷子高兴的不得了，对张起航说道：“这下子我算是放心了……哎呀，这么好的车如果不能上市，那就太可惜了。” “是啊，”张起航点头应着，说到这，他忽然灵机一动，对冯老爷子说道：“老爷子，您说咱们和搜乎网一起，搞个风雅cls的全国巡回试乘试驾会怎么样？” “和搜乎网联合搞一个风雅cls的全国巡回试乘试驾会？好像有点意思，”冯老爷子兴致勃勃的道：“怎么说？你打算怎么搞？” “咱们先问问张狐狸的意思，”张起航摸了摸下巴，说道：“如果张狐狸也愿意搞，那咱们先通过搜乎网以及各大互联网媒体进行宣传和预热，告诉消费者以及网民，咱们华腾工业集团会生产一批cls，而且是cls、clsupe以及cls猎装三个样式的车型都生产一批，联合搜乎网在国内所有副省会级以上的城市挨个走一遍，让车迷们能够近距离的接触乃是试乘试驾咱们国内第一辆真正意义上的高性能跑车，老爷子您觉得有没有搞头？” 冯老爷子大概是这个年代最“潮”的老头了，听了的建议，他想了想，非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越发兴奋起来：“这个想法不错啊，你问问张狐狸，问问他愿不愿意一起搞这个活动？” “好……” 张起航应了一声，当即拿起电话给张狐狸拨了过去。 听了张起航的想法，正沉浸在这些天来新增用户数量迅速增加和用户活跃度快速攀升当中的张狐狸，当即连声叫好：“我说张总，您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连这么好的主意也能想出来？” 张起航倒是很谦虚，他客气的向张狐狸问道：“狐狸，你觉得这个想法能成？” 张狐狸是谁啊，可以说只国内第一个将互联网宣传和营销玩的出神入化的人，一听张起航这个建议，他马上就意识到了张起航的这个建议能够给搜乎网带来多大的流量，当即说道：“绝对能成！而且必然是搜乎网与风雅cls的双赢！” 对于互联网企业来说，流量是什么？流量就是金钱、就是高估值啊！ 风雅cls本就是这段时间来互联网上最火爆的话题，如果能够借着这个机会再搞这么一个全国巡展，狠狠的推波助澜一番，可想而知这件事能够给搜乎网带来多大的话题度。 张狐狸甚至有种感觉，等这个活动结束，乐观一点的话，搜乎网的估值甚至能够增加百分之二三十……一个活动就能够给搜乎网带来这么大的增值，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张起航当即说道：“成，既然狐狸你觉得这件事可以搞，那你出个策划方案，到时候咱们碰个头、商量一下这件事该怎么操作。” “好，你放心。” 张狐狸当即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张起航对冯老爷子说道：“看上去张狐狸比咱们的信心还要充足一些。” 冯老爷子哈哈大笑！ 笑完了，老爷子说道：“偷油獭那边还没有动静，据我所知好像省里的一些同志开始坐不住了，觉得是咱们的要价太高，说咱们的合作条件根本就是狮子大开口，压根就没有多少诚意，这个情况你注意一下。” 知道老爷子这是在提醒自己注意呢，张起航默默的点点头：“我会留意的……咱们的某些同志啊，我真不知道该说他们点什么，你要说他们是为了自己或者拿了东瀛人的好处，也还真未必。” 这些说话的同志，你要说他们是拿了偷油獭的好处，也还真的是未必，这其中可能还真有些同志是出于发展经济的一片公心，觉得张起航完全没有必要提这么高的合作条件，在这些同志看来，不管偷油獭打算和华腾工业集团合作生产什么车，你张起航只管答应下来就好了嘛，可只要这个项目能够落下来，最终受益的不都是咱们鲁省的老百姓么。 现在好了，你张起航的要求那么高，不但瞄准了人家偷油獭的皇冠轿车，甚至还要求人家偷油獭将皇冠ajesty的技术转让给你，别说人家偷油獭会不会觉得你的条件和要求过分了、不想跟你们华腾工业集团合作，我们都觉得你们的要求有点很分了！ 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嘛！ 大家开开心心的合作不好吗？ 听林建国说道这个，冯老爷子也是苦笑着点头：“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可就是这种情况，反而更难办。” 为什么更难办？ 因为提出这种质疑的同志，人家真的是出于一片公心，遇到这种同志，反而比那种更难办。 想到这，林建国皱着眉头说道：“得想个办法吸引一下大家的注意力了……老书记，你觉得公布一下咱们新的产能扩张计划、将原本计划放在省内的新工厂调整一下，表示咱们要将新工厂放在鲁省之外，吸引一下大家的注意力，让大家别一天到晚的盯着咱们与偷油獭的合作项目，您觉得怎么样？” 冯老爷子皱起了眉头：“公布咱们的产能扩张计划吗？” 这个产能扩张计划其实还处于张起航与冯国庆老爷子两人之间探讨的阶段，计划是在未来的5年时间里新增50万辆至70万辆的年产能。 这个想法还没有正式上会讨论，只是张起航与冯老爷子正在讨论，不过在经过这段时间的沟通之后，冯老爷子已经原则上对林建国的这个新增产能规划表示了赞同：不赞同也不行，看着这两年的国内汽车市场那完全不讲道理的增长速度，冯老爷子也开始怀疑，如果真的按部就班的按照之前的速度来增加产能，新增的是否能够跟得上市场的增长速度。 现在听张起航这么一说，老爷子瞬间明白了张起航的打算：你们不是闲着没事就盯着我们华腾汽车与偷油獭的合作吗？那我就给你们找点事：我们未来五年的要新增加这么多的产能，如果你们还盯着我们与偷油獭合作的那点事，我们可就将这个项目放在其他省份了啊。 至于为什么要放在其他省份，理由一抓一大把：xx省份有更好的产业配套啦、xx省份能够给出更好的优惠扶持政策啦、xx省份给出什么什么样的承诺啦……如此种种，这个消息一丢出去，你们到时候还有没有心思管我们与偷油獭的那点儿破事。 “小道消息嘛，”张起航笑道：“这种事情怎么能从咱们的嘴里说出去呢，以咱俩现在的职务，如果咱们这么说，那可就是不顾大局了……再说了，咱们也不是真的想要将这个项目放在外省不是？” 冯老爷子虚点了张起航两下，笑道：“还是你小子机灵。” 可不是么，小道消息，谁又能说的准？如果事情真的严重了，大不了不承认就是了，当真是进可攻、退可守。 第1029章 小道消息的威力 任何时候，小道消息的威力都是巨大的，这一次也是如此。 当“华腾工业集团准备在未来5年时间里扩大至少50万的产能”的小道消息开始在省内各个机关以及省内外各个地市流传的时候，不少人都坐不住了：这消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可不管这个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都没有人敢于无视这一点，原因很简单，作为华腾工业集团支柱的汽车制造产业，现在的年产能也就是这个样子，如果这条小道消息是真的，等于说华腾工业集团在未来几年里要实现产能翻至少一倍的目标，以所有车型的平均出厂单价为最保守的10万rb来算，这就是每年至少500亿的销售额。 而如果按照这个小道消息当中说的，新增70万的产能，同时按照华腾工业集团旗下各类车型的平均从出厂单价：1476万元来算，这就是每年上千亿的产值。 这还只是华腾工业集团一家，如果在计算这个项目对整个产业链的拉动作用，那么不管这个项目落在哪里，这个项目都将成为地方上经济发展的发动机，这下子，没有任何一位领导能坐得住了…… 张起航最先接到的，是自己头儿陈海洋的电话，电话一接通，陈海洋压根就没有跟张起航寒暄，直接问道：“小张，我听说你们集团准备新增50万辆到70万辆小汽车的产能，是不是真的？” 张起航没有马上说“是”，也没有马上说“不是”，而是在微微一愣之后，才用迟疑的语气反问道：“主任，您从哪儿听到的这个消息？” 陈海洋是谁啊，身为省国资办的主任，他马上意识到这个小道消息恐怕还真的未必是空穴来风，立刻说道：“你别管我是从什么地方听到的这个消息，你就告诉我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 “这个……怎么说呢，”张起航迟疑了一下，说道：“主任，您都这么说了，我肯定不能瞒着您，不过这个事还没确定……” “没确定？”陈海洋急急地打断张起航的话，问道：“没确定是什么意思？” “没确定就是没确定啊，”张起航说道：“我确实有增加产能的想法，甚至基于对国内未来10年汽车消费的看好，我们整个班子的同志也都认为有必要增加产能，但对于具体要新增多少产能，大家的分歧很大，有同志认为新增30万辆的年产能就足够了，而且这30万辆的新增产能不能一下子上来，要以两个五年为阶段，逐步将产能拉上来。但也有同志认为这个新增产能的计划太保守，认为应该新增50万的产能……” 说到这，张起航委屈的说道：“所以啊，主任，不是我瞒着您，也不是我不像您汇报，而是因为这件事还正处于内部交流和统一思想的阶段，我这个时候给您说这件事，不是给您添麻烦么。” 张起航说的很委屈，但这话听在陈海洋的耳朵里，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什么？你们华腾集团真的在考虑这件事？ 好么，如果不是听其他同志给我说起来这件事，这大的事我竟然还不知道！ 不过张起航的身份和影响力也注定了陈海洋不能像对待普通干部那样对待他，深吸了一口气，陈海洋对张起航说道：“小张啊，不是我说你，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张起航闻言，越发委屈了：“领导，不是我不跟你说，而是到现在为止，我们公司内部都还没有达成一致呢，这么大事，如果我们内部都还没有达成一致，我能随便说么？万一将来事情不成，这责任可就大了。” “……” 听到这话，陈海洋不说话了，他承认，张起航说的也对，任何一个下面的同志，想要向领导汇报或者申请点什么，哪一个不是深思熟虑之后又深思熟虑、确定自己要说的没有问题了，这才向领导汇报的？现在这件事还处于内部讨论阶段，张起航不跟自己汇报，这完全没什么问题，甚至于可以说是最基本的要求。 想到这，陈海洋也不跟张起航纠结这一点了，他转而向张起航问道：“好，这个事情咱们暂且先不说，但是小张啊，我但我听说你们还有意将这个项目放在省外，这又是怎么个情况？” 对于陈海洋的这个问题，张起航自然是早有准备：“我们确实是有这样的考虑。” “……” 张起航的直接，反倒是把陈海洋给整不会了，他愣了一下，才说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会这么想？” 站在陈海洋的角度，他当然是希望……不，不是希望，准确的说是陈海洋坚决的认为华腾工业集团想要扩大产能没问题，但这些新增的产能都应该放在省内才对。 “主要还是有两点考虑，一个是生产成本，还有一个是运输成本，至于其他的一些零碎的细小成本就不提了，”张起航坦率的说道：“您对汽车产业也是有相当了解的，应该知道根据给出的优惠政策以及周边配套条件的不同，一辆车的整车制造成本也会有比较大的差异，我们华腾工业集团是咱们省的省属企业，在条件相当的情况我们当然会优先考虑将工厂放在咱们省内，但有些情况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在有些地方，给予我们的待遇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优势，相反，外省的一些地方反倒是表现出了巨大的诚意，在这种情况下，您说我们该怎么做？毕竟企业是要盈利的。” 陈海洋皱了下眉头，才说道：“小张。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我承认，你想的也没错，但你们是国企啊，你之前说过，身为国企，你们要考虑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对于你们你们来说，哪怕少赚一点，但如果能够借着这个项目拉动地方经济的发展，也是好事一桩不是？” “您说的对，”张起航首先对陈海洋的话表示了肯定，然后才说道：“但是主任，您也知道您说的这种是最理想的情况，可这年头总少不了不干事、但却总喜欢鸡蛋里挑骨头的人，我们这个项目不赚钱没关系，就像您说的，即便是我们不赚钱，但如果通过我们这个项目拉动了地方经济的发展，那也是一件好事，毕竟对于地方上来说，通过我们这个项目对相关产业的拉动作用，他们可以在其他项目上赚到钱。 但怕就怕不能够从全局上桌上，他们不看我们这个项目的拉动作用，只看到我们这个项目没挣到钱，就认为这其中存在着问题和猫腻，最起码也是管理团队的能力不够，到了那个时候，您说我们怎么办？我们多冤呐！” “……” 陈海洋不说话了，他知道张起航说的是事实：鸡蛋里挑骨头嘛，这种事情又不稀罕。 有些事情，或许在项目立项之后的某一段时间里没问题，但谁也不知道这颗炸弹会在什么时候爆炸，相比于将来被人鸡蛋里挑骨头的风险，还不如一开始就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似乎自家主任并不是很生气，张起航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这才接着说道：“而且我还有一些担心……” “你有一些担心？担心什么？” “我担心会给地方上的一些同志造成一些不太好的影响，”张起航说道：“比如有些同志会不会觉得，其实自己并不需要使劲去招商引资，只要努力想办法说服领导、让领导将一些大项目放在自己的辖区内就行了？ 如果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那就太糟糕了，甚至可能出现项目落地后、对当地经济的发展促进效应明显、但个别同志也会认为这是他努力的成果的情况，我甚至担心会影响到一些之前认真做工作的同志。” “这样啊……” 尽管张起航说的很委婉、很含蓄，但陈海洋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并且也开始认真的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这不想不要紧，仔细一想，陈海洋不得不承认，张起航说的这种情况还真的是极有可能发生的，而一旦发生了这种情况，也确实是很麻烦。想到这，陈海洋不由得向张起航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张起航等的就是陈海洋的这句话，所以闻言，他立刻说道：“像是那些对国家安全有着重大影响的项目就不说了，咱们也够不着，但像是我们这种纯粹的民用项目，是不是可以遵循着市场经济的基本原则来搞？比如如果在经过最终讨论后，如果这个项目确实要上马，领导们能不能不干涉，就让我们自己跟各个地方上的同志们谈？谁给出的条件最优厚，我们就选择谁。 当然，我们华腾集团毕竟是国企，该有的觉悟我们也有，我也代表华腾集团向领导们保证，在同等甚至略差一些的情况下，肯定优先考虑咱们省内。” 沉默了片刻之后，电话那头的陈海洋说道：“这些话你跟我说没用啊，你都不知道这个小道消息现在被传成了什么样。” 张起航当即笑道：“主任，既然现在成了这个样子，那不是正好么？反正不管是谁去找领导，都能跟领导说出一大堆我们这个项目应该放在他们哪儿的理由，既然如此，索性就把所有的条件都说在明面上，就像是拍卖会一样，价高者得。” 听到张起航这话，陈海洋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咦？我怎么就没想到还可以这么做呢？ 张起航说的没错，在谁的面子都不好拒绝的情况下，最好的应对办法反倒是四个字：公事公办，项目就在这里摆着，你们谁能给出什么样的条件都说说看，最终给出的条件最优厚的胜出，同时欢迎外省的同志也来竞标，不过先说好，省内有加分，条件就是这么个条件，你们看着办。 到时候哪怕有人来找领导，领导也有话说：你们还是将把心思用在正地上、好好琢磨琢磨能够给出什么样的优惠条件，找我没用，我跟张起航谈过，那小子就是个愣头青，连我的面子都不给…… 如果领导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下面的同志又能如何？ 想到这，陈海洋缓缓的点头：“也好……” ———————————— 当借助省国资办将这件事说出去之后，同志们再次沸腾了！ 不但省内的同志沸腾了，外省的一些地市也沸腾了。 不知道在多少人在打电话给华腾工业集团求证之后，一个个喜不自胜：之前流传的小道消息居然是真的！ 虽然华腾工业集团那边遮遮掩掩、含含蓄蓄的说了，现在还处于内部讨论环节，对于是否要上马这个产能扩张项目、最终的产能又会定在多少，这一切都不确定，甚至多长时间能够出来结果也不确定，但这一切都阻挡不了大家的兴奋：这可是一个年产值少则500亿起步、多则上千亿的超级大项目啊，像是这样的超级项目，能找出来很多吗？ 什么？ 你说华腾工业集团没承认？没承认就对了，这么大的项目，在没有正式公布之前，怎么可能承认？到时候各种各样来说情的领导、来拉关系的老同学、老战友……你应付的过来么？总之一句话，没承认不要紧，重点是没有坚决的否认！ 各地的同志们连夜开始召开会议，商讨应该拿出一个什么样的、足够有竞争力的条件，来吸引华腾工业集团这个扩产项目的落地，而在连夜召开会议的同志，更机灵的地方已经派出相关同志去华腾工业集团拜访、并且准备向张起航介绍自己所在地区的情况和产业优势了：虽说现在就烧香是有点早，但现在不烧等什么时候烧？等到别人都烧完了自己才烧吗？ 只是等这些同志来到华腾工业集团之后他们才发现，张起航竟然不在。 不是故意躲着不见自己，华腾工业集团这边的同志说了，自家集团申请的汽车金融服务贷款的项目有眉目了，我们张总对这件事、对这块汽车金融从业牌照非常重视，已经亲自去京城处理相关事宜了。 第1030章 热情的各地同志们 张起航确实是来京城了。 情况和历史上出现了不同，原本的历史上，第一批申请汽车金融牌照的只有一个半：上汽算一个，北边的那位算半个。 至于为什么算半个，是因为上汽这边和一汽那边打了招呼，说到时候你们的个人汽车金融贷款业务交给我们呗，这样一来你们就不用冒那么大的风险了，汽车金融的贷款利息我们给您返还多少多少、手续费我们给您返还多少多少，不过作为交换，在汽车金融牌照的申请方面，老大哥您得帮忙出把子力气。 老大哥原本就对是否要单独申请个人汽车金融贷款的牌照有些犹豫不定，毕竟这年头的生存环境对于汽车制造企业而言实在是太美好了，可以说是完全的卖方市场，生产厂家完全就是躺着赚钱，经销商想要来买车，必须是现款。而就算是现款，也不一定是现货，可能你交了钱也要等至少俩星期才能提车。 所以对于个人汽车金融贷款的那仨瓜俩枣，躺着赚钱的老大哥们根本看不上，纯粹就是小兄弟找上门来了，那么为了照顾一下德国人的面子，那就答应了…… 但这一次的情况和历史上不同了，首先，国内汽车消费市场发展到现在，因为多了华腾工业集团这个变数，市场竞争凭空增加了不少，连带着几大老牌国企也提前感受到了市场竞争的压力，连带着业绩压力也增加了许多：毕竟，冷不丁被人绊个跟头也就罢了，还可以说是情有可原，可如果一直被不起眼的小家伙摁在地上爆锤，老大哥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所以看着华腾工业集团也紧随着上汽g金融去申请汽车金融牌照，这几年在市场竞争当中没少被华腾集团“上课”的一汽、二汽、广汽以及京汽这几家老牌国有汽车工业集团，这次也学精了，二话不说，跟着华腾工业集团一起申请……虽然我们都觉得这个个人汽车金融贷款的牌照似乎没有多大作用，但既然连狡猾的跟狐狸似的的华腾集团都去申请了，那么想来这个牌照就是个好东西，既然是好东西，那岂有不抢的道理？ 结果就是几大老牌国企不但跟着华腾工业集团一起一窝蜂似的申请了个人汽车金融贷款的牌照，甚至还大力推动这件事，也直接导致国内个人汽车金融贷款营业牌照的进程被大幅度加快，原本在今年10月中旬才颁布的《汽车金融公司管理办法》在今年年初就颁布了，而几家一起申请这块牌照的企业更是在今年3月初就向银监会递交了自家汽车金融贷款业务的筹建申请，并且在4月份就正式得到了批复，允许筹建。 在经过小半年的筹建之后，就在这个月的月初，银监会正式批准了大家的的筹建申请，虽然接下来大家还要向银监会递交开业申请，但这也意味着各家汽车金融公司的成立时间进入了倒计时…… 这么重要的时刻，张起航当然要亲自赶来京城坐镇，同时拜访各路大佬，确保万无一失。只是让张起航没想到的是，大家为了招商引资，居然如此的执着…… 望着已经是第三次将自己堵在门口的冀省临榆市的王海东同志，张起航苦笑着道：“海东同志，你的来意我已经明白了，但我现在真的没办法答复您什么，之前我就给您说过了，是否扩产、到底扩产多少，我们还处于集团内部讨论的阶段，至于新增产能的落址问题那更是还没有纳入讨论范围……” 王海东同志一直礼貌的听张起航说完，这才点头道：“张总您误会了，我这次过来，不是跟您谈这件事的，而是想要问问，咱们这次申请汽车金融贷款的从业牌照，有什么我们能帮的上忙的，请您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尽全力协助。” “啊？” 听到王海东这话，张起航不禁愣住了，王海东这话，可有些出乎张起航的意料。 不过很快，张起航就反应过来：只要自己开口，对方肯定会帮忙的，但这个忙肯定不是白帮，就算对方不开口，可到时候自己能够当做没有这回事？不可能的。 倒是王海东，他接着说道：“张总，听说咱们现在在这张牌照的申请上好像遇到了一点困难，我们领导说了，只要咱们华腾集团有需要，我们临榆市一定全力提供协助，如果有必要，我们冀省也会是您的臂助。” 短暂的错愕之后，张起航迅速反应过来，他笑着摆摆手，同时将王海东往屋里请：“海东同志，屋里请，咱们慢慢聊……” 别管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可架不住人家的态度足够端正啊，人家都做到了这个份上了，该有的态度，张起航这边也一定要做到位。 王海东还是第一次走进张起航的家，进入院子，打量着眼前这个收拾的干净利索又透着一股子雅致味道的四合院，王海东忍不住称赞道：“这个院子真雅致。” 想要找华腾工业集团合作，临榆市的同志们自然是尽可能详细的了解了张起航的情况，对于张家早些年的时候在京城买了几个四合院的事情自然也是知道的，对于这一点，临榆市的同志们格外的羡慕：能在京城有套房子就已经够让人羡慕了，可人家竟然有四合院，不但有四合院，而且还不止一套…… 最要命的是，人家还是用合法收入买的，这就让人连嫉妒都嫉妒不起来了：大家都是干革命工的，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张起航笑着道：“当时买得早，还比较便宜，要是搁在现在，买起来还真有点费劲……要说雅致，那也是我岳母的功劳。” 自己的收入都是政策允许范围之内的合法收入，并且已经向相关单位主动申报过，张起航丝毫没有什么担心的。 “哦？” 王海东应了一声，表示好奇。 “海东同志您也知道，我平日里都在鲁省工作，就只能委托我岳母帮我照顾这个院子，”说到这，张起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是理工科，思路比较一板一眼，我岳母和我爱人就不一样了，我岳母他老人家是人大教人文的教授，我爱人您大概也知道，是搞音乐的，她们两个人在审美方面比我要高的多，经过她们两人的打理，这个小院子比我刚刚接手那会儿好看太多了。” 王海东连连点头：“原来这个院子是温教授打理的啊，这就难怪了，我说怎么这么雅致呢。” 王海东知道张起航的岳母的身份，这一点也不奇怪，只要有心，稍微打听一下就能打听的到，张起航也没对此表示惊讶。 倒是夏慕青，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看到王海东，她有些好奇的问道：“起航，这位同志是？” 之所以用“同志”而不是其他的称呼，实在是王海东身上的气质太明显了。 张起航微微点头，介绍道：“海东同志，这位是我的爱人夏慕青女士，慕青，这位是来自冀省临榆市的王海东同志。” “原来是夏女士，”早就有所预料的王海东，不等夏慕青开口，当即上前一步，客气的说道：“夏女士的很多歌我都听过，我女儿也是夏女士的歌迷，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方便来我们临榆市举办一次演唱会啊？我们临榆市的很多同志都是夏女士您的歌迷呢。” 夏慕青微笑着道：“应该快了，最近我正在和同伴们准备搞一个全国巡回演唱会，现在正在筹备呢。” 王海东顿时大喜，连忙说道：“到时候一定来我们临榆。” 看着一脸真诚的邀请夏慕青去临榆市开演唱会的王海东，张起航心中唯有感慨：看看人家临榆市的同志，工作做的多么扎实？！ 来到屋里，夏慕青在给两人分别倒上茶水之后，知道两人谈的事情自己不适合听，随即礼貌的提出告辞。 寒暄了几句之后，张起航开口说道：“海东同志，首先我非常感谢咱们临榆的同志们的热心相助，如果到时候确实有什么需要咱们临榆市的同志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不会跟大家客气，您的意思我也明白……不过海东同志您也知道，这次的这张汽车金融牌照对于我们集团非常重要，所以能不能等这个事情之后咱们再谈？” 对于张起航的回答，王海东有些失望，不过失望归失望，从张起航亲自赴京来处理这件事上，他也能想明白华腾工业集团对于这张汽车金融牌照的重视程度，再加上张起航自始至终对自己都很客气，他自然也是不好再坚持，遂点头道：“这样也好，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 不等王海东说完，张起航就笑着点头：“您说。” 王海东客气的说道：“等张总您忙完这件事之后，方不方便来我们临榆、指导一下我们的工作？” “海东同志您太客气了，”张起航急忙摆手道：“我就是一个地方国企的总经理，哪敢说什么指导不指导哟，不过如果咱们临榆的同志能给我一个参观学习的机会，那我一定不会错过。” 王海东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要说起经济的发展水平和发展速度，冀省与鲁省相比确实是有些差距的，而根据冀省以及临榆市的同志们的分析，鲁省的经济之所以在这几年里有着快速的发展以及特别优秀的结构，除了与鲁省的同志的努力分不开之外，华腾工业集团在短时间内的崛起也有着不小的影响，正是因为华腾工业集团的飞速发展所起到的带动作用，才让鲁省的同志们格外重视汽车产业以及相关配套产业的发展，以至于现在的鲁省，已经形成了华腾、风雅、重汽以及黑豹这么四个在全国都有相当知名度的汽车品牌。 而张起航作为一手打造了华腾工业集团的人，尽管他一直都以自己是个国企干部来自谦，但大家都知道，这家伙其实是以鲁省国资办主任助理的身份，参与了这几年来鲁省许多经济政策的制定的，他是自己不懂经济，那是他自谦，可如果谁真的认为这家伙不懂经济，那就只能说他没长脑子。 而这么厉害的一个人还对自己这么客气、谦逊，王海东自然是很高兴，他连连摆手道：“张总您太客气了，要说学习，也是我们向你们学习才对……” 得到了张起航“回去临榆市考察”的允诺，王海东开开心心的走了。 望着逐渐离去的汽车，夏慕青好奇的问道：“你们还真准备去临榆市考察投资啊？” 张起航点点头说道：“虽然临榆市的汽车工业基础和配套能力不怎么样，但冀省的汽车工业基础还是有不错的，交通运输也方便，去看看也没关系，可以作为备选。” “这样啊……” 夏慕青歪着脑袋想了想，点头道：“倒也是，我没记错的话，那家生产皮卡的企业就是冀省的？” 虽然夏慕青对于汽车并不是很感兴趣，但自己的老公就是干这一行的，这些年耳濡目染，她在女人当中也算是汽车行业中的资深专家了。 张起航闻言，笑着道：“人家现在可不止是生产皮卡，他们的那款叫赛弗的suv卖的很好呢。” 一起生活了这么些年，要说对张起航最了解的然，肯定是非夏慕青莫属，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夏慕青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老公很看好那家汽车企业？惊讶的道：“你很看好那家公司？” “嗯，”张起航点点头：“我认为这家公司是最具成长性的民族汽车企业之一。” “这样啊……”夏慕青想了想：“我没记错的话，这家公司好像是准备从你们公司买过动机？” “嗯，”张起航应了一声，说道：“他们那款赛弗suv上搭载的那台发动机太弱鸡了，想要从奉天航天三菱买他们的4g63发动机，奉天航天三菱嫌他们的采购量太少，不搭理他们，就找到了我们的头上。” 夏慕青有点好奇：“那你会答应卖给他们发动机吗？” “卖啊，”张起航笑了：“为什么不卖？人家又不是不给钱。” 第1031章 意想不到的客人 夏慕青有些惊讶：“真的卖啊？” “嗯，”张起航点头应道：“卖，不但是卖产品，我们还可以卖服务。” “卖服务？” 夏慕青毕竟不是汽车行业的人，对于汽车的理解也限于零部件和整车，在这样的认知水平下，她有点搞不清楚自己丈夫所谓的“卖服务”是怎么个卖法？ 见媳妇对汽车行业的卖服务感兴趣，张起航就索性多给她解释一点，说道：“比如同样是卖发动机，我们就像是卖一管牙膏一样的卖，用户买去之后怎么用，一次挤多少牙膏出来，我们是完全不管的，在这种情况下，采购我们发动机的主机厂能不能让这台发动机与整车进行很好的适配，就完全看主机厂的研发和匹配、测试水平； 但除了这种‘卖牙膏’似的方案之外，我们还可以提供额外的服务，比如发动机与整车的适配，再比如如果他们只从我们这里采购发动机，又从另外一家企业采购变速箱，发动机与变速箱之间的适配以及发动机、变速箱与整车之间的适配，这些我们都可以做。 除了这些‘内功’之外，我们也可以提供整车的设计，给看车子设计一套更好看的整体造型和内饰，当然，这些的服务都是收钱的。” “明白了，”夏慕青连连点头，听丈夫这么说，她就算是听明白了，忍不住说道：“我算是发现了，你们真黑！” “这怎么能说我们黑呢，”张起航大叫冤枉：“咱们国内绝大多数汽车制造企业的整体研发水平和适配水平就摆在那里，不客气的说，他们真的是连动力系统的适配工作都做不好，而这些企业又定会在宣传的时候将使用了我们的发动机作为核心卖点，如果任由这样的产品推向市场，最终损害的不还是我们的利益？现在我们能够给他们提供一揽子的整体解决方案，他们应该感谢我们才对。” “哼哼……” 两口子嬉闹了两句，夏慕青才正色向张起航问道：“如果冀省那家汽车公司真的让你们给他们设计一款新车，你还真的帮他们设计啊？” 张起航解释道：“不是帮他们设计一款新车，而是在现有车型的基础上进行优化，让车子更好看，简单的来说，就像是你们女人化妆打扮，原来挺普通一个人，在被厉害的化妆师这么一番打扮、收拾之后，也成了清水出芙蓉的美女。 汽车也是这样，可能某个厂家的某款车现在看上去挺一般的，但其实这个车的底子可能不错，只是生产厂家不会‘打扮’，而我们能够提供的服务，就是给这个车好好地梳妆打扮一番。 至于你的担心，我其实明白，不过我一直认为，不管是在什么行业，一枝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只要是公平的、良性的竞争，对于咱们国家汽车行业的发展其实有很大的好处。” “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夏慕青点点头，看向丈夫的目光中满是崇拜。 ———————————— 张起航相信冀省那家汽车企业的老总已经意识到了那款赛弗汽车的问题，应该有比较强烈的改进意愿，他应该很快就会来找自己，但让张起航没想到的是，他没等到冀省那家企业的负责人，却等来了东南亚大马国的商务参赞：毛希丁·亚辛的拜访，而陪同毛希丁·亚辛一起来的，则是国内外事部门的两位同志。 尽管对毛希丁·亚辛的到来很是疑惑，但张起航还是礼貌的接待了对方……他心里对于毛希丁·亚辛的到来也颇有些好奇。 一番寒暄之后，毛希丁·亚辛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张先生，听说您的企业有一个扩大汽车产能的计划，不知道您是否有意来我们大马国也开办一家汽车制造工厂？” 毛希丁·亚辛的话，让张起航转头看向陪同毛希丁·亚辛一起来的外事部门的两位同志。 迎着张起航询问的目光，为首的李副主任点头道：“亚辛参赞跟我们说起过这件事，我们外事部门完全赞同和支持国内的企业多多走出去，而且，张总，咱们华腾工业集团不是早就走出去了么？” 听到这话，张起航的心里就明白国家外事部门的意思了：虽然这些年来华腾工业集团一直在积极的实行“向外走”的发展战略，但显然，一些领导认为华腾工业集团往外走的步子还可以迈的更大一些。 而大马国作为东南亚地区最大、同时也是经济最发达的国家之一，如果华腾工业集团能够在大马国的汽车消费市场站稳脚跟、占据一席之地，对于国家来说将会是一个巨大的利好。 沉吟了一下，张起航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毛希丁·亚辛说道：“亚辛先生，我从事的虽然是汽车行业，不过我对东南亚地区的摩托车行业更了解一些……能麻烦您简单的给我介绍一下贵国汽车产业的情况吗？” “当然没问题，这是应该的，”毛希丁·亚辛笑着点头道：“我们大马国的汽车消费市场是曾哥东南亚地区最大的轿车消费市场，发展速度和潜力都极其巨大，去年年底，我们国家的年度汽车销售数量已经超过了44万辆。 东瀛的偷油獭、宏达、尼桑等品牌以及南朝鲜的起亚和现代、德国的奔驰和宝马以及瑞典的沃尔沃等世界知名汽车品牌都在我们大马国有经销商，用你们华夏人的话来说的话，可以说我们大马国的汽车消费市场属于兵家必争之地。 因为历史以及经济和工业发展水平的原因，我们大马国的汽车工业也经历了三个不同的阶段，大致上，在60年代之前，我们国家的汽车基本上全都靠进口，而从60年代到80年代，如东瀛偷油獭等汽车企业已经开始在我们大马国成立了工厂，以ckd的方式实现汽车的本土化生产，而到了80年底之后，我们大马国的民族汽车工业开始发展，其中的标志就是1985年成立的宝腾汽车公司。 大马民族汽车工业起步的标志是经过近20年的发展，我们大马国的汽车工业已经日趋成熟，我们的国产车从造型设计、规模化生产以及零配件的生产配套均已实现国产化，国产车的产能和销量在我们大马国的汽车工业中占据绝对的比重……” 张起航听的连连点头，显然，这位毛希丁·亚辛参赞先生对他们大马国的汽车工业发展状况充满了自豪。 一直到毛希丁·亚辛说完了，他才微微颔首道：“亚辛先生，非常感谢。” “不客气，”毛希丁·亚辛一脸自豪的说道：“张先生您如果有什么问题，请尽管开口。我一定尽力为您解答。” 望着毛希丁·亚辛，张起航说道：“我想请问一下，亚辛先生您应该知道我们华腾工业集团这次计划的新增年产能是50万至70万辆？” “是的，我知道。” 毛希丁·亚辛肯定的点头：自己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张起航点头道：“我好奇的是，贵国准备吸收多大的产能？” “5到8万辆，我们希望华腾工业集团在我们大马国投资建设一个年产5万辆到8万辆的汽车制造工厂，”说完，毛希丁·亚辛解释道：“我们之所以将年产能定在5万到8万辆的规模，是根据我们大马国这些年来的汽车消费市场增长情况来制定的。 1994年的时候，我们大马国全年的汽车消费总量为20万辆，到2000年的时候，这个数字已经上升到了343万辆，前年，这个数字达到了396万辆，而在刚刚过去的2002年，我们大马国的年汽车销售量已经超过了44万辆。” 说到这，毛希丁·亚辛一脸自豪的说道：“从90年代初期一来，我们大马国的汽车消费市场一直保持着高速的增长，我们计算过，按照现在的增速发展下去，到2005年的时候，我们大马国全年的汽车销售总数将有望突破55万辆，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数字。” 张起航点点头，赞同的道：“确实很了不起。” 别看55万辆的年销量看上去并不多，但问题是以人口规模而言，只有不到3000万人口的大马国只能算是一个中等人口规模的国家，同一历史时期下，大马国的年人均汽车消费量是华夏的3倍还要多，这就非常的了不起了。 被人认可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尤其是被张起航这样的着名企业家认可，更是让毛希丁·亚辛的心情极为爽快，他开心的连连点头道：“张先生您的华腾工业集团是华夏发展最迅速的汽车制造企业，能够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保持这么的市场占有率，说明贵集团的产品非常优秀，我们非常希望华腾集团能够来我们大马国投资建厂、与我们大马国一起共同发展。张先生您如果还有什么问题，也请尽管问，千万不要客气。” 到底是专业的外交人员，说话就是好听。 “……我还真有个问题，”张起航沉吟了一下，向毛希丁·亚辛问道：“亚辛先生，您刚刚说在贵国，你们的民族汽车品牌：宝腾汽车在市场占有率方面占据绝对的优势地位？” 毛希丁·亚辛肯定的点头：“是这样的。” “如果是这样，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又是以何种方式进入大马国？”张起航问道：“是独资品牌还是必须与贵国的宝腾汽车进行合资？” 说起来，大马国的这个宝腾汽车也挺有意思，这一时期的宝腾汽车还是很牛x的，他们不但是大马国最大的汽车品牌，而且还很有钱，在1996年的时候就收购了英国路特斯汽车，提到路特斯汽车，可能大家对这个汽车品牌的另外一个名字更熟悉一些：莲花汽车，对，就是那个底盘超级牛x、人送外号“70万的车700万的造型”的莲花汽车。 在收购了路特斯之后，宝腾汽车成为了一家具有独立完成从轿车开发到生产的能力、从单一的国内生产商发展成为产品款式多样、满足国内外不同需要的汽车生产商。 而宝腾汽车则是drb-h集团旗下的全资子公司，这个drb-h集团的来头也很大，是90年代时候，由以能源为主的drb集团与大马国在70年代成立的重工业集团h两家企业合并而成，可以说drb-h集团就是大马国的核心央企。 既然是大马国的核心央企，那自然就要有核心央企的样子，drb-h集团旗下拥有超过70家分公司和子公司，业务覆盖全球50多个国家，总员工超过48万人，旗下的业务覆盖飞机、轮船、钢铁、火车、煤炭、邮政、建筑、汽车、银行，同时涉足汽车零部件、飞机零部件等，非常对得起“核心央企”的称谓。 而张起航对宝腾汽车的了解也并不是他嘴上说的那么简单，他很清楚，宝腾汽车在大马国的地位和影响力，类比一下的话，宝腾汽车在大马国的地位大致就相当于一汽、二汽、上汽的总合，是大马国政府的亲儿子、眼珠子、亲亲小心肝，能够进入大马国的汽车消费市场那当然是好了，但宝腾汽车就是大马国汽车行业的一座大山，恐怕是想绕都绕不开。 听张起航提到了宝腾汽车，毛希丁·亚辛的脸上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奇，反而是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理所当然——也是，华腾工业集团的汽车产品虽然没有进入大马或者东南亚，但他们的摩托车可是在东南亚混的风生水起，在这种情况下，横跨汽车和摩托车两个领域的华腾工业集团，知道一些大马国汽车行业的情况、知道宝腾汽车在大马国的地位和影响力，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我们还是建议您与宝腾汽车合作，”毛希丁·亚辛说道：“如果贵方与我们的宝腾汽车合作，将会按照国产车的标准交税。” 嘴里说着“建议”的毛希丁·亚辛，实际上已经将自己的意思表达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第1032章 重视 “合作啊，当然没问题，”张起航点点头，说道：“不知道宝腾希望的是哪种合作？” 见张起航似乎并不介意与宝腾汽车的合作，毛希丁·亚辛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张总既然有意，不如我来安排，让两家公司的代表先接触、沟通一下？” “可以啊，”张起航当即点头：“合作嘛，都是谈出来的。” ……………… 送走了毛希丁·亚辛和李副主任一行，刘建峰忍不住问道：“张总，咱们真的要跟宝腾汽车合作啊？” 作为华腾工业集团总经理助理，刘建峰虽然没说话，但在刚刚，他也是全程参与了双方的谈话的。 张起航点点头说道：“看看人家给出什么样的合作条件呗，只要对方给出的条件合适，合作也无妨……” 说到这，张起航看了刘建峰一眼，说道：“建峰，你觉得如果咱们华腾集团由机会与宝腾汽车合作，大概有几种合作方式？” 刘建峰认真的思索了片刻，说道：“大致上，应该是有车型引进、技术授权、合作开发新车型这么几种合作方式，嗯，刚刚您说过，宝腾汽车是大马国最大的本土汽车制造商，同时也是市场占有率最高的汽车品牌，那么我估计类似大众在国内的这些合作方式恐怕不大可能，如果是车型引进，我觉得更大的几率应该是换标。” 什么是换标？ 很简单，比如宝腾汽车看好华腾工业集团的某款车，准备将这款车引入大马国，但为了保证自己品牌的“纯洁性”，他们就会要求将这款车的车标换成他们宝腾的车标，这样的事情其实咱们也干过，比如将奥迪100换上红旗的车标，并且取名红旗明仕，在汽车制造艾叶的国际间合作当中，这种合作方式很常见，一点都不稀奇。 张起航点点头，又问道：“那你认为最大的可能性是哪个？” 刘建峰再次思索了片刻，这才说道：“我认为更大的可能是车型引进。” 说完，不等张起航开口询问，他就主动解释道：“大马国的人均gdp比咱们国家的人均gdp高不少，也意味着大马国的老百姓比咱们的老百姓更富裕一些，也导致很多大马国的人在面对咱们的时候有种优越感。 基于这一点，宝腾汽车竟然还是通过大马国驻咱们国家大使馆来进行牵线搭桥，我认为最大的可能就是宝腾汽车看上了咱们集团的某款车型，他们甚至极有可能已经采购了一批这个车，在对这个车进行了详细的分析之后，认为这个车非常符合大马国用户的需求特点，如果引进到大马国之后一定会有不错的销量，这才有了大马国的驻华大使馆商务参赞来拜访您的这件事。” 听着刘建峰头头是道的分析，张起航笑的很开心，他连连点头道：“说的不错，建峰啊，接下来与宝腾汽车的接触交给你来做，你有没有信心？” 刘建峰有些惊讶：“张总您的意思是让我来负责与宝腾汽车的前期接触？” “没错，又没有信心？” 刘建峰顿时振奋起来，大声说道：“张总您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让您满意。” 刘建峰也不傻，这可是张总第一次让自己负责一个大方向上的工作，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自己在负责了这么长时间的总经理办公室的工作之后，张总认为自己在具体的工作方面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锻炼的地方了，可以让自己承担一些更重的工作了，简单的来说，就是张总在加大对自己的培养。 而可想而知的是，如果自己在于宝腾汽车的前期接触、沟通工作当中的表现也不错，能够让张总满意，那么在接下来，自己甚至有可能负责整个与宝腾汽车的后续工作，想到这一点，刘建峰怎么可能不兴奋？ 看着刘建峰满心兴奋的样子，张起航就笑着点头：“好好干。” ———————————— 在张起航给刘建峰布置工作的时候，大马国的宝腾汽车有意与华腾工业集团合作、甚至是从华腾工业集团引进车型的消息，也在高层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什么？竟然有外国的汽车制造企业想要从咱们国家引进产品和技术？ 真的假的？ 听到了这个消息的领导们，在确定了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之后，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这不会是个假消息？ 说起来也不怪领导们是这样的反应，实在是自打建国开始的这么些年来，在科技、技术方面一直落后于国际的咱们，一直扮演着技术引进者的角色，汽车工业方面更是如此，一直以来，咱们不都是在引进欧美发达国家的汽车技术么？忽然有一天，听到有外国的汽车制造企业想要从咱们国家引进汽车技术或者产品，领导们自然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觉得“咱们也能对外输出汽车技术了？！” 短暂的错愕之后，相关领导立刻向来汇报这个消息的同志询问：“这个事情确定吗？” “确定，”一般汇报这个消息的同志也会如此回答：“之前大马国驻咱们国家大使馆的人已经在咱们外事系统的同志的陪同下，去拜访华腾汽车的总经理张起航同志了，而且大马国方面出面的人的级别很高，是他们大使馆的商务参赞。” 让一国驻外使馆的商务参赞亲自去帮忙牵线搭桥，这一点说明了什么？ 首先说明了这件事是真的，其次说明了大马国的宝腾汽车对这次合作的重视程度和认真程度，当然，最重要的是，这次的事情更说明了咱们实行的改革开放的政策是伟大的，是英明的，是卓有成效的！极大的推动了国内经济和科技的发展，而大马国宝腾汽车主动来引进产品和技术这一点，就是最好的证明。 在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领导们高兴起来了，迅速做出了各种指示…… 而与此同时，迈克尔·芬克也抵达了华夏。 见到张起航的时候，迈克尔·芬克有些惭愧，毕竟人家才是visioncls的原创设计者嘛，见到张起航的那一刻，他赶紧向张起航道歉：“张先生，关于visioncls，我非常的抱歉……” 不等迈克尔·芬克说完，张起航就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芬克先生，你不用道歉，在我看来，我的设计能够被你这样世界知名的汽车设计大师所欣赏和喜欢，这是好事，说明我的设计能力已经被国际主流的汽车设计大师所认可了。” “没有人敢否认您的设计水平，”迈克尔·芬克一脸严肃的道：“虽然在这之前，您没有在欧洲发布过您的作品，但只要看过您设计的产品，就没有人敢否认这一点。” “谢谢……” 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张起航主动进入了话题：“芬克先生，相信你已经了解了我对你的工作安排，不知道你还有什么疑问？如果有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解答。” “有的，”迈克尔·芬克点点头，他当然有些事情要和张起航确定，所以闻言，他也不客气，直接向张起航问道：“先生，之前刘先生说我来到华腾汽车之后是首席设计师，但又说在设计方面，您在公司里有着比我更大的话语权，我承认您的设计水平和设计能力，我想知道，我们两人之间的权利如何平衡？当我们就某个设计出现了分歧的时候，又应该以谁的意见为主？” 迈克尔·芬克问出的这个问题不可谓不尖锐，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问题很现实，好在，在决定引进迈克尔·芬克的时候，张起航就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而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思考之后，张起航也能够给迈克尔·芬克一个虽说不知道能不能让他满意、但一定能够解开他心中疑惑的回答了。 “在整个集团内部，你是首席设计师，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张起航说道：“至于我的位置，在你接手集团的设计工作之后，我的工作更类似于首席创意总监或者设计的首席架构总监，我在顶层设计整个集团的产品序列和架构，而你则在这个框架范围内工作，我这么说您能理解吗？” “首席创意总监和首席架构总监吗？”迈克尔·芬克点点头：“这个我能理解，也没有什么意见，但我们两人的分歧呢？如果我们之间出现了分歧，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 张起航想了想，说道：“关于这个问题，我是这么认为的，首先，我们设计某款车的最终目的一定是将它打造成一款成功的商品，将它卖出去，而不是为了在创意室里自我欣赏，对？” 迈克尔·芬克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 作为一个美国人，从事的优势汽车设计这种高度商业化的工作，迈克尔·芬克对于张起航的这番话毫无异议。 “很好，既然你认同这一点，那接下来就好解释了，”张起航颔首道：“首先，我是总经理，我负责整个集团的全面工作，在距离市场更近、更熟悉消费者的喜好和习惯的同时，我又精通汽车设计，那么，在‘某个定位群体的消费者到底喜欢一辆什么样的汽车？’这个问题上，我是不是比你更有话语权？” 张起航的这番话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但迈克尔·芬克反倒是喜欢这种直接、坦率的交流方式，在听了张起航的这番话之后，他认真的想了想，点头道：“确实是这样的。” “很好，这就引申出来了第二点，”张起航接着说道：“那就是，如果我针对这个问题提出了具体的设计要求，并且给出了整车造型和内饰的效果图，要求设计部门按照我给出的要求造出一辆整车造型和内饰与我给出的效果图一样或者尽可能类似的车，身为集团总设计师的你，会反驳我的要求吗？” 迈克尔·芬克想了想，苦笑起来：“应该不会。” 略略一顿，他又补充道：“可能在某些具体的问题上会和您有些讨论，但整体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异议。” “那就没问题了，”张起航点头道：“如果你想要在某个方向上做一些探索，这是你身为集团总设计师的权利，也是你必须要做的事情，我当然会尊重你的这份权利，也会尽量给你提供相应的支持。” 意思就是，身为集团总经理以及首席创意总监、首席架构总监提出了某个具体产品的开发方案，自己必须遵照执行，但如果自己想要在某个方面做出一些探索，张起航并不会干扰自己的创作？ 对于张起航的这个回答，迈克尔·芬克还是很满意的，但为了避免出现误会，他还是再次向张起航确认了一遍。 张起航自然也是给了迈克尔·芬克明确的答复，并且表示这些都可以写进合同里面。 “这样的话，我就没有问题了，”彻底的解开了心中的疑惑的迈克尔·芬克，开心的说道：“我和我的兄弟们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工作了。” 张起航点头道：“说到这个，还真有个工作要交给你们，芬克先生，我们集团有款叫天籁的汽车，你知道吗？” 为了能够在新东家顺利就职，迈克尔·芬克在这段日子里可是做了不少功课，所以闻言，他立刻问道：“就是和cls同品牌的那个中大型豪华四门轿车吗？” “没错，就是那个，”张起航点头道：“我想要这款车的细节重新做一下优化，另外整车nvh以及底盘方面也需要重新进行优化和调校，芬克先生，你和你的团队有没有兴趣接手？” 虽说张起航是在客气的询问自己，但迈克尔·芬克更清楚，这其实是华腾工业集团交给自己的第一份考试，不过对于这次的考试，迈克尔·芬克信心满满：“当然没问题，boss，你放心，我和我的兄弟们可都是nvh与底盘调校方面的高手！” 新的一个月，求支持 一条小舟顺江而下，窗上无人操舟，速度却宛如乘风破浪一般。 舟上有水汽氤氲，玉连城正在煮酒，浓郁的酒香萦绕不散，令人闻之欲醉。 而在船的另一头，还有一个白衣女子，正呆呆的坐在船板上，双手抱膝，美眸懵懂，带着迷茫之色。 “怎么？还在想你的身世？” 玉连城目光澹澹向白衣女子扫去。 女子的容貌精致绝伦，身材极好，饱满的胸脯，纤腰盈盈一握，双腿修长笔直，在阳光下泛着莹莹玉泽。尤其是一双玉足，更是晶莹如玉。 似乎察觉到玉连城的目光，白衣女子下意识的缩了缩身躯，嗫嚅道：“我、我究竟是谁？为何我没有记忆。” “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区区记忆罢了，又何必在意太多。”玉连城微微一笑。 这白玉女子是他从水边捡到的，不过由于某些缘故，失忆了。 “丢掉记忆的是我，不是你，你当然轻松了。” 白衣女子瞪了玉连城一眼，眼波流转，倒也有种别样的妩媚。 玉连城咳咳两声，若有其事道：“其实你姓白，名素贞，是一条蛇妖，而且还是我的坐骑，前些天贪杯，喝了我酿的雄黄酒，腹中热火难耐，烧坏了脑子，所以才导致记忆丢失的。” “别骗我，我才不是蛇妖，更不是你的坐骑。”白衣女子说道。 “哈哈，先喝一杯酒，我这杯‘桃花’，说不定对你的记忆很有帮助。”玉连城哈哈一笑，将温好的酒斟了一杯给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接过酒杯，嗅着酒香，看着那微带碧绿的酒液，终于下定决心，将酒杯送到樱唇边，浅浅一饮。 “带着它，去杀国师。” “小小蛇妖，也敢放肆！” 饮酒平片刻后，白衣女子脑海中立时多出一幅幅残破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 “怎么样，是不是想起你是我的坐骑了。”玉连城笑道。 “才不是。”白衣女子横了玉连城一眼，她的记忆并不连贯，仍然缺失不少，却对自己的身份隐隐有所猜测。 “那一定是你回忆出错了，我精通大记忆恢复术，来帮你恢复恢复。”玉连城将拳头捏的咯嘣作响。 “不准过来。”白素贞一个后空翻，落在小船的另一头，一手按着船板，另一只手摆着防御的姿态，甚是警惕。 “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玉连城笑道。 白素贞俏脸俏脸一片严肃：“谁知道你这个人是不是真开玩笑，我记忆里告诉我，人都是坏的，对我们妖怪喊打喊杀，尤其是那些自诩正道的修士。” 玉连城道：“我对妖怪才是喊打喊杀，但你是妖精，最多不过当头棒喝，让你迷途知返。” 白素贞微微一怔：“妖怪和妖精有什么区别。” “一个不好看，一个好看。” “人类这么在意皮囊的么？” “我在意。” “……” “对了，你记得你是怎么失忆了吗？”玉连城问道。 白素贞放娥眉微颦，有些头疼的捂着脑袋：“似乎是刺杀一个大人物，失败了，被对方打伤。好像……好像还是什么国师……” “国师么？” 玉连城微微颔首，心头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小白来自“白蛇缘起”，在原路线的故事中，唐朝晚期，国师为了自身修行，也为了获得皇帝信任，让民间大肆捕蛇。而小白正是奉蛇母命令，拿着那一根有着奇特能力的玉簪，行刺国师。 结果自然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反而把自己整失忆了。 “如果你真是刺杀的国师，那么全天下只怕都在搜索你这个刺客。” 玉连城摸了摸下颌，抬头忽然向河岸另一处看去，眉头一挑，笑道：“果然，这下不会无聊了。” 远方江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快船，将整个江面封锁，粗略看去，怕超过了上百艘，每艘船上都有七八名军士。而最引人瞩目的，则是一艘足有三十丈高的楼船，吃水极深，远远的泊在那里，就仿佛一只巨兽。 随着玉连城、白素贞所乘的小船越来越近，逐渐有官兵发现了这条船的异常，有两艘快船疾驰过来，一左一右的夹击小船，快艇上军官挥刀厉喝道：“停船。” “怎么办？” 白素贞看向玉连城。 玉连城微微一笑。 浩瀚真气顺着大腿注入船身之中，顿时河水哗啦作响，小船勐然加速，浪涛席卷，潮来潮去。那两艘快船还未来得及逼停，小船就已到了十丈之外。 “快拦住那两人，那女子就是国师大人重赏缉拿的刺客。” 虽然两人离开的很快，但还是有官兵瞧见了白素贞的容貌。 大喝声中，一艘艘快船拦在前方，却全然不知，能从国师手中逃走的刺客，绝不是他们这种小喽啰能够对付的。 白素贞看着挥舞长刀，满面狰狞的士兵，心头不知为何，涌出一股怒意，腰部之下，蓦然化作一条白鳞蛇尾，长达三丈，随意一挥，立时掀起罡风猎猎。狂暴的劲气，让整个河面掀起波浪，而对面一艘艘快船，好似陷入山崩海啸之中一般，随时有倾覆之危。 “妖怪。” “是蛇妖！ ” 快船上的军官脸色惨白，惊骇欲绝，一个个立时跳船如水。而那快船挨了蛇尾一击，则轰然爆碎成无数碎屑，漫天激射。这随意一扫，只怕就有数万钧力道，便是大宗师一流也不敢硬接，否则只能被活活抽爆。 “我原来……真的是蛇……”白素贞虽然获得了不少残缺记忆，但当看着自己下半身的变化时，依旧陷入莫名的恐慌之中。 玉连城也打量着白素贞。 此时白素贞一头乌黑青丝尽数化作白发，眉头上浮现出一片片雪白的晶片，红润的嘴唇泛着妖异的紫色，先前的清纯、温柔已然消失不见，转而化作一种充满妩媚妖异之美。 这谁看了不想当草莽英雄啊！？ …… ps：每个月不把三天假期用完，码字就要摸鱼，悲剧。对了，还有女主问题，以后每个副本尽量将女主控制在一到三个。 兄弟们，非常不好意思的请假一天 而相比于黑光世界，玛雅世界对于恩左来说，或许更加难缠。 虽然玛雅世界的土着神，只是一个四阶生命体，实力与黑光世界的夏乌戈纳尔相比肯定差距很大。 但玛雅世界的背后，却又诸界联盟作为支撑。 因此，恩左无法以强势的手段，直接征服玛雅世界，一旦出手必将遭受诸界联盟的打击。 这也是当初五界远征之后，恩左迟迟没有进攻玛雅世界的原因。 “只有这点本事吗？” 半空中，恩左脸上浮现一丝失望，黑光之神夏乌戈纳尔的实力，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弱上许多。 因此，这次的战斗也变得无聊起来。 “算了，结束。” 恩左微微摇头，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当初为了征服黑光世界，多少亿的邪鬼族士兵都惨死在这个世界，那时候的恩左没有报仇的机会，如今来到黑光世界自然不会忘记这件事。 “圣光之力！” 半空中，恩左口中轻吐音节，从他的体内，一团光芒扩散出来，向着整个黑光世界爆发。 那是光印世界的力量。 恩左一般情况下，很少使用这股力量，因为光印世界原本属于圣堂大世界的主宰者光之神王，如果贸然使用这股力量，有可能被光之王察觉，虽然光印世界已经属于恩左，但光之王与教会未必不会卷土重来。 毕竟，光之王乃是七阶生命体。 如果恩左真的让这样一位存在盯上，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因此他平时在战斗中很少使用光印世界的力量。 而如今，恩左已经掌控了十八个世界。 距离冲击六阶的目标已经越来越近，恩左行事自然也无需向以往那么谨慎，如今面对黑光世界的夏乌戈纳尔，光印世界的力量，似乎是最合适不过的事情。 当即，恩左眼眸中光泽闪烁。 独属于光印世界的力量，仿佛在一瞬间爆发开来，强烈的光芒充斥着整个黑光世界。 受到光芒的照射，那宛如黑色巨人一般的夏乌戈纳尔，也仿佛开始消融起来一般。 “入侵者！ ！” 此刻，夏乌戈纳尔的语气里，终于浮现一丝慌乱，咆孝般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恩左也不说话，双目之中火光一闪。 他已经不打算再与夏乌戈纳尔浪费世界，直接使用火焰三界的力量，无尽的火焰仿佛化作海浪一般，直奔着夏乌戈纳尔席卷而去，顷刻之间，便将对方庞大无比的躯体吞噬殆尽。 片刻之间，夏乌戈纳尔便仿佛化作灰尽一般。 在拥有十八界之力加持的恩左全力之下，一个尚未打破规则桎梏的土着神根本不是对手，甚至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仅仅是一会儿的功夫，夏乌戈纳尔便仿佛已经陨落。 “嗯？没死？” 这时候，恩左却微微皱眉，目光望着前方的灰尽，眼底闪过一丝思索的光泽。 灰尽之中，夏乌戈纳尔正在复生。 只见一丝丝血肉，不断吸收着黑光世界的雾气，夏乌戈纳尔的形态也渐渐重新浮现出来。 恩左脸上不由得浮现一丝诧异。 “入侵者，没用的！” 夏乌戈纳尔的声音中，透着一丝自信，道“：在黑光世界，我就是永恒的主宰，你不可能杀死我的！” 说话之间，夏乌戈纳尔继续复生。 “这也是规则吗？” 恩左脸上浮现出思索之色，心中念头闪烁，自己使用世界之力的情况下，竟然无法将夏乌戈纳尔彻底杀死。 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宇宙的规则。 按照宇宙之中的定律，小型世界无法诞生出五阶生命体，只有极少数世界能够打破规则的桎梏。 而黑光世界，便是这种情况。 夏乌戈纳尔为了打破规则的桎梏，将整个黑光世界，都作为自己晋升五阶的阶梯，万物都被他吞噬，因此，如今的黑光世界，已经成为保护夏乌戈纳尔的蛋壳一般。 身处于蛋壳之内，夏乌戈纳尔不死不灭。 这种特性是多元宇宙，赐予那些打破规则桎梏的生物一种保护机制。 “原来如此。” 恩左脸上浮现一丝恍然之色，了解了夏乌戈纳尔不死的原因后，他眼底也闪过光泽。 “既然常规的方式，无法将其杀死。” 恩左眼眸中光泽闪烁，道“：那就试一下这个力量好了！” 说话之间，恩左张开双臂。 从他的身后，一把无比巨大的黑色镰刀，仿佛缓缓浮现出来，那是死亡之神的权柄之力。 在灵界之行中，恩左最大的收获，便是那三枚神之心果实。 而通过吞噬三枚神之心果实，恩左也受益匪浅，不仅得到了大地与雷霆两种规则之力，更是获取了一部分死亡规则，这可是堪比空间之力的特殊规则，得到之后，恩左的实力显着提升。 如今，是恩左第一次使用死亡规则之力。 他想试试，这股源自于七阶生命体的力量，能否在某种程度上，打破宇宙的规则界限。 “这股气息？” 远处，正在灰尽中复生的夏乌戈纳尔，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胁，脸上浮现出警惕的神色。 虽然夏乌戈纳尔，并不了解死亡权柄。 然而，他对于恩左所释放出的气息，却本能的感知到一种恐惧，那是万物对于死神的本能畏惧。 半空中，恩左也没有任何废话。 身后巨大的黑色镰刀，直接朝着夏乌戈纳尔斩去，堪称恐怖的力量，在刹那之间爆发出来。 “死亡将是万物的终结！” 恩左口中喃喃自语，这一刻，他仿佛感受到上古时代，死亡之神的力量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无尽的死亡之力，朝着夏乌戈纳尔涌去。 对方甚至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便被黑暗与死亡吞噬，连一个求饶的声音都没能发出来，便彻底宣布了死亡。 下一刻，黑光世界陷入诡异的寂静。 唯一的生命体，夏乌戈纳尔已经陨落，这个世界便已经彻底陷入沉寂，整个世界都仿佛是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 轰隆隆！ 这时候，耳畔传来一阵轰鸣之声，恩左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之色，目光望着黑光世界。 “即将毁灭了吗？” 恩左脸上浮现出一丝凝重之色。 多元宇宙，就仿佛一个生态圈，随着时间的发展，有世界孕育诞生，有的世界便会死亡凋零，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规则，黑光世界原本被夏乌戈纳尔吞噬了一切后，便已经注定了寂灭的结局。 按照原本的进程，夏乌戈纳尔在吞噬一切后，会陷入漫长的沉睡，直到晋升为五阶生命体，从黑光世界破壳而出，这个位面也将彻底毁灭，从而沦为夏乌戈纳尔打破规则的牺牲品。 然而，恩左的出现，却加快了黑光世界毁灭的速度。 并且，夏乌戈纳尔也并未成功突破五阶，就仿佛一只即将破壳的小鸡，在距离降临世界的前一刻，被人给生生摔在地上。 半空中，恩左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使用死亡权柄的力量后，对于他来说，显然是一个十分负担的事情，不过死亡权柄的威力，也的确没有让恩左失望，仅仅是一次攻击，便彻底断绝了夏乌戈纳尔的生路。 此刻，黑光世界即将毁灭。 然而，恩左却并没有立刻离开，他感受着黑光世界的毁灭，脸上浮现一丝感悟之色。 “这就是死亡吗？”恩左喃喃自语。 黑光世界虽然是一个土着世界，却也有着生命的存在，如今随着夏乌戈纳尔的死亡，整个世界都开始渐渐凋零，就仿佛一个垂死老者一般，发出最后的悲鸣。 感受着世界寂灭的过程，恩左对于死亡的感悟更加明显。 也不知过了多久，整个黑光世界，就仿佛一座坍塌的高塔一般，仿佛没有任何人能够挽救这一切，恩左摇了摇头，也化作一道阴影消失在原地，重新回到巫师世界。 见证了黑光世界的毁灭，恩左对于死亡规则，也更加明悟。 虽然这一次复仇之旅，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好处，但仅仅是对于死亡规则的感悟，便已经胜过一切奖励。 “不愧是死亡的规则啊！” 高塔之内，恩左脸上浮现一丝感叹。 整个多元宇宙之中，有着太多的规则与权柄，然而，并非所有规则都能通往巅峰之路，恩左之前掌握的阴影权柄，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是黑暗权柄的分支而已。 想要凭借阴影的道路，踏上巅峰的旅途，实在是太难太难。 与死亡权柄相比，阴影权柄就仿佛一条小路，一开始行走的时候，或许还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就会感受到前方的崎区，甚至发现这条路根本就没有终点。 时至今日，宇宙之中领悟阴影权柄的存在太少太少。 而即便是将阴影权柄之力，达到巅峰的存在，阴影之龙也不过是六阶生命体而已，就仿佛这条道路，根本没有晋升七阶的可能，相反，死亡权柄却并非如此。 在上古时代，死亡神王便已经是七阶生命体。 因此，足以证明，死亡权柄比阴影权柄更加强大，相比于阴影权柄这条崎区小路，死亡权柄才有机会登上巅峰。 “还好！” 恩左脸上浮现一丝复杂，在他还是学徒时期，一直追寻阴影的力量，可随着踏入不朽级巫师层次，便开始融合多种规则与权柄的力量。 如今，恩左掌握着很多权柄。 曾经被视为立足之根本的阴影权柄，如今也只是众多力量之一，而假如当初恩左一心追逐阴影的力量，恐怕此生都没有成为七阶生命体的机会。 就算他后期改变道路，也会千难万难。 高塔之中，恩左脸上浮现一丝思索。 黑光世界的仇已经报了，虽然恩左并没有获得任何好处与利益，但却测试了自己的实力，并且第一次使用死亡权柄的力量。 “接下来……玛雅世界？” 恩左脸上浮现一丝犹豫，想要冲击六阶生命体的境界，那么他就必须不断发起位面远征。 据恩左所知，一个征服者巫师想要晋升六阶，最少也需要拥有三十个世界之心的力量。 并且，这还只是门槛而已。 想要让自己顺利晋升六阶，或许五十个世界才能百分之百成功，恩左如今虽然已经掌握着十八个世界，可距离这个目标却还有很大的距离。 因此，恩左唯有继续远征。 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征服者巫师想要晋升六阶，往往需要极为漫长的时间，因为即便是在多元宇宙之中，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世界等待着征服。 然而，如今却不一样。 随着第三纪元末期的到来，整个多元宇宙都陷入一场大型战争之中，曾经的规则也被彻底打破。 按照至高议会的计划，整个宇宙都在巫师文明的目标之内，因此，征服者巫师们就如同一条条出笼恶犬一般，疯狂的开始了远征计划。 无论这个世界，是否拥有靠山，巫师世界都不会考虑，甚至，即便明知道这个世界处于诸界联盟的庇护下，巫师文明也绝不手软。 因为，既然巫师文明想要征服宇宙，那么无论诸界联盟还是深渊世界，都是挡在面前的阻碍，最终必须彻底清除掉。 玛雅世界，就是诸界联盟的一员。 并且，还是那种很有资历的成员，虽然玛雅之神的实力并不强大，但他在诸界联盟之中，却有很深的人脉。 因此，恩左想要那些玛雅世界，似乎并非容易的事情。 “还是先算了。” 半晌后，恩左摇了摇头，现在的他还不想与诸界联盟的冲突太强烈，更何况如今自己的远征目标很多，也没必要非对玛雅世界出手。 高塔内，恩左挥了挥手。 两枚世界坐标飞了出来，正是当初在灵界的时候，恩左吃下神之心果实，从而得到的异世界坐标。 这两个世界，都可以作为目标。 虽然恩左并不清楚，这两个位面的实力如何，但却能感受到，这两个位面都是如森灵世界，战鬼世界一般的土着位面。 第1033章 贡献 在迈克尔·芬克信心满满的准备给新东家露一手的时候，大马国宝腾汽车这边的反应也很快，他们的集团副总裁斯里纳吉·敦ls通过大马国驻华大使馆与刘建峰取得了联系，随即敲定了双方的合作进程：宝腾汽车方面会派出以集团副总裁斯里纳吉·敦ls为首的代表团，来华腾工业集团参观和考察，同时争取就双方的合作达成一个基本框架。 对于这个结果，张起航表示还算满意。 他很清楚，这种跨国性质的合作，是真的急不来，别说一年两年了，期间拖个三四年都很正常。 倒是华腾工业集团的汽车金融贷款的资格审批，过程非常顺利，在各方面的协调和努力之下，银监会正式接受了以上汽金融和华腾汽车金融为代表的几家汽车制造企业下属汽车金融公司的开业申请。 到了这一步，可以说华腾工业集团已经将这张汽车金融贷款牌照揣进了兜里：接下来，只要等着银监会给予“开业批准”以及正式办法金融机构许可证，就算是全部搞定了。 到了这个时候，张起航在京城的事情基本上就忙完了，就在张起航准备起身返程的时候，国防科工委的两位同志找上了门来，邀请张起航参加新一代h6飞机的设计方案论证会。 听到这个消息，张起航有些惊讶：“h6飞机的方案设计工作已经完成了？” 为首的李同志微笑着道：“这不是还没进行论证么？现在只能说是方案草案。” “这倒也是，”张起航点点头，随即好奇的道：“不过这种论证会……我去不合适？” 此件，在确定了自家的d-30kp-3方案被选为新一代h6飞机的发动机之后，为了避嫌，张起航就尽力避免与h6产生什么交集，可现在科工委这边竟然主动邀请自己参加新一代h6的方案论证会，这让张起航有些惊讶的同时，心里更多的还是高兴。 李同志解释道：“咱们华腾工业集团是发动机供应商嘛，您当然偶遇资格参加这个论证会，而且不瞒您说，西飞的同志和领导都亲自点了您的名。” 原来如此！ 想了想，张起航点头道：“我一定准时参加。” 如果没有邀请自己也就罢了，但既然邀请了自己，张起航就决定过去看看，毕竟自己见过k、j、n三个版本的h6，也算是可以为西飞的这个方案提供一些参考意见。 ………………………… 一个星期后，新一代h6飞机的设计方案论证工作在科工委正式举行，在前面那些过场、感谢了一圈的领导以及同事之后，h6的总设计师贺胜强先生道：“在这里，我要着重感谢华腾工业集团的张起航同志，如果不是张起航同志在最恰当的时候采取了最合适的动作，并且在d-30kp-2发动机的基础上研发出了d-30kp-3发动机，我们西飞可能还要再过几年才能下定决心，启动新一代h6飞机的研制工作，在这里，我谨代表西飞的全体同仁向张起航先生、向华腾工业集团表示感谢。” 说完，贺胜强先生一脸肃然的向张起航微微鞠躬，表示敬意。 不止是贺胜强先生，参与本次论证会的西飞的同志，也齐齐的起身，向张起航鞠躬，表示感谢。 站在西飞的角度，他们当然有理由向张起航道谢，如果不是当初张起航想尽办法从大毛和二毛家挖来了那些航空发动机领域的专家，甚至连谢尔盖·伊佐托夫以及伊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这些前苏联时期最顶级的航空发动机大牛都给想办法挖了过来，又怎么可能会有d-30kp-3发动机的顺利完成？ 在贺胜强看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整个华夏都应该感谢张起航曾经默默做出的贡献。 张起航完全没想到贺胜强先生竟然还来了这么一出，在感到受宠若惊的同时，又感觉有些惭愧，连忙表示自己受之有愧。 一番谦让之后，贺胜强先生这才接着说道：“在有了华腾工业集团提供的d-30kp-3这款动力更加强劲、同时也更加省油的发动机之后，我和我的同伴们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何尽最大程度的发挥出这台发动机的能力？ 很显然，不管是现有的h型还是g型，都无法适配这款发动机，而即便是想办法将这个发动机装在了h型和g型上面，也是大马拉小车的局面，无法充分发挥出这台发动机的性能优势。 在领导们的支持和关怀下，我们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以现有的二代h6为基础，对整个飞机进行一定比例的放大，同时对机身、机翼以及航电系统进行重新设计，对这些年来发现的问题进行优化。 在提出这个想法之后，我们得到了领导们的大力支持，领导甚至鼓励我们，说不要怕困难，在条件允许的范围内甚至可以将步子稍微卖的大一点、目光看的风远一点、更有前瞻性一点，于是在经过反复讨论之后，就有了现在的这套方案……” 说到这，贺胜强先生轻轻的按了一下手中的遥控器，投影幕布上随即显示出了一家全新的h6飞机的三维动画形象——不得不说，这款全新设计的h6比之前的h6要好看和优雅的太多了。 伴随着三维动画，贺胜强先生接着解说道：“与之前的h型和g型相比，在这个全新的方案中，我们将h6飞机进行了全面的优化和放大，新飞机的相关参数在这里……” 随着贺胜强先生按下遥控器的按钮，画面随之发生了变化，这一次，是新旧两代h6飞机的机身基本参数对比情况，贺胜强先生说道：“大家都看到了，与现款h6相比，全新一代h6不但机身尺寸有了不小的增长、机翼面积得到了增加，同时飞机的最大起飞重量也从第一代h6的75吨、第二代h6的85吨上下提升到了现在的110吨。 最大起飞重量和机身大小、机翼大小的提升，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新的飞机可以装载更多的燃油，机翼下面也允许挂载更大的重量，为此，我们为新一代的h6设计了总计六个翼下挂架…… 在航空电子系统方面，我们准备采用…… 在飞机的飞行控制系统方面，我们准备…… 根据我们的计算，这款h6飞机将具备携带6枚21型反舰导弹进行空中精确打击的能力，除此之外，还可以作为一款优秀的空中巡航导弹发射平台……” 长达一个多小时的介绍之后，贺胜强先生微微颔首：“各位领导，这就是我们这款h6的大致设计方案，这个方案肯定还有许多不足之处，还请大家不吝批评、指教。” 直到这个时候，之前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科工委张副主任这才开口说道：“西飞的同志们已经将情况介绍完了，大家觉得这个方案怎么样？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大家尽管畅所欲言。” “我觉得挺好的。” “我也觉得这个方案挺完善的。” “如果这些设计指标都能够达到，我认为比现在的h型和g型的战斗力要强太多了。” ………… 说是评审会，但大家都对这套方案赞不绝口，也不怪大家对西飞的这个方案如此满意，实在是相比于现款第二代h6，西飞设计的全新一代h6除了样子还基本保持了h6的样子之外，其实内里已经彻底的大变样了，甚至都不能说是旧瓶装新酒，而是彻彻底底的新瓶装新酒，面对战斗力如此巨大的提升，大家实在是找不出来这款飞机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不足之处当然也有，相比于几个竞争对手，新一代h6的差距当然是巨大的，在诸多关键技术指标方面也确实是还有很多的不足，但别忘了h6终究只是一款中型飞机的底子，与那些大型飞机确实也没法比，能将一款中型飞机发展到眼下的程度，在大家看来已经是螺蛳壳里做道场的极致了。 唯有张起航，是欲言又止。 不过见大家都不说话，张起航也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说呢？ 没有人注意到张起航的欲言又止，除了这款飞机的总设计师贺胜强先生。 注意到了张起航的反应的贺先生，虽然不认为张起航会提出什么有建设性的建议，但还是好奇的开口问道：“张起航同志，不知道您有什么建议？” 张起航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我确实有几点不成熟、或者说不理解的想法。” “唰……”的一下，大家的目光齐齐的落在了张起航的身上。 其实就在贺胜强先生刚刚开口的时候，大家谁都没在意，觉得贺总设计师只是出于礼貌才这么一问，毕竟华腾工业集团是新一代h6的发动机供应商嘛，可任谁都没想到，张起航竟然真的表示自己“有几点看法”——不是一点，而是几点。 这就有点意思了，他张起航到底是哗众取宠，还是真的有话要说？ 连贺胜强都被张起航的话给惊了，他微微一怔，随即微笑着点头：“张起航同志您请说。” 和其他人不同，贺胜强是知道张起航在航空器方面的见识和水平的，尤其是张起航在这方面的远见和洞察力，更是让贺胜强佩服无比，现在张起航说自己有“几点看法”，贺胜强的心里还真有些好奇。 面对众人或是怀疑、或是好奇的目光，张起航说道：“第一点疑问，贺总设计师，我有些好奇，您为什么没有给这款飞机设计空中受油能力？” “空中加油？”贺胜强没想到张起航提出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不禁愣了一下，说道：“新h6的最大航程超过9000公里呢，空中加油……没有这个必要？而且咱们国家的空中加油能力，相比张起航同志你也知道，所以……” 有些话，贺胜强不好意思说出来，但他相信张起航应该明白。 不少人也跟着点头，觉得贺胜强说的没错，作为一款中型飞机的底子，现在被西飞做到了超过9000公里的最大航程，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张起航摇摇头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老毛子的图-95s以及米国的b-52h的航程都超过公里，比咱们的h6的飞的远多了，但他们都具备空中加油能力。 我认为重点不在于这个航程是否有必要增加空中加油能力，而是有了这个能力之后，相关单位在布置任务指定任务的时候，灵活度就会增加很多。 当然，我知道咱们国家现有的加油机和加油速度只是解决了有和无的问题，用现有的技术和设备给新一代h6进行空中加油，似乎没有多大的必要，但技术总是往前发展的嘛，谁敢保证10年后或者15年后，咱们国家的空中加油平台、加油速度会比现在还有多大的提升？或许到时候就有价值了呢？ 而且你们西飞不是正准备搞大运？如果你们的大运搞成了，大平台可就有了，我觉得h6还是应该有空中加油能力的，就算现在出于国际政治方面的考虑选择不装，但是不是可以先在机身内预留好相应的设备和管道，只是先不装受油探头？反正这套东西也没有多重不是？但这么一来，等将来某天时机成熟了，打开预留口，装上受油杆，立刻就具备了空中受油能力。” 嗯？ 之前大家都觉得以新一代h6那超过9000公里的续航里程，确实没有必要进行空中加油，可现在听张起航这么一说，大家全都觉得张起航说的在理：是啊，可以先将管道预埋好啊，等将来或者某次任务有需要的时候，打开预留口的盖子，将受油杆往上一拧，任务的灵活性立刻大大提高，这么做似乎也不错？ 贺总设计师想了想，更是连连点头：“起航同志您说的对，确实应该加上空中受油能力，最起码也应该先预留好管道和相应的设备……还有呢？” 尽管不知道张起航接下来还要说什么，但在听了张起航的第一条建议之后，贺胜强对张起航接下来要说的建议已经越来越感兴趣了。 第1034章 大受启发 张起航也不客气，说道：“还有一点，就是弹仓。” “弹仓？”听到张起航的话，贺总师一愣，忍不住问道：“弹仓有什么问题？” “是的，弹仓，”张起航点头道：“贺总您刚刚介绍过，说为了更好的适配发动机，新的设计方案中对整个机身进行了一定比例的放大，但只是根据介绍资料，貌似并没有对弹仓进行同步进行放大乃至加长处理？ 如果能够同步对弹仓进行加长、加大，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的新一代h6也可以像b52和图-95那样，用转轮式导弹挂架将巡航导弹放在弹仓里面，尽可能的保证飞机整个气动外形的干净？哪怕不能用六轮挂架呢，可五轮、四轮乃至三轮也是好的啊。” “弹仓吗？” 贺总师看向前面投影幕布上的效果图。 之前贺总师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设计有什么问题，但现在听了这个设计没什么问题，弹仓这个东西，h6一直都是一脉相承嘛，但现在听张起航这么一说，他马上意识到还真的有必要对弹仓进行改进：别的不说，单单是将导弹以及武器挂架内置后减下来的空气阻力，就能让飞机增加多少航程？ 而且话说回来，一枚导弹的挂架和挂梁的重量可不轻，这6个挂载点的挂梁和挂架算在一起，那就是好几吨的重量，如果将其改为弹仓内置转轮式导弹发射架，单单是挂架和挂梁节省下来的重量以及整个飞机减少的气动阻力，就能够保证飞机在同等起飞重量的前提下，武器内置的飞机比武器外置的飞机多飞数百乃至上千公里……这增加的是航程吗？不！这增加的可是战斗力！ 这个道理，不但贺总师明白，今天与会的各位同志也都明白，想到这，大家不禁有些懊恼：对啊，弹仓这么明显的问题，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一念及此，贺总师重重的点头道：“起航同志，你说的很对，弹仓确实是应该增大……对于弹仓的优化，你有什么建议？” 在这之前，贺总师只是礼貌性的征询张起航的意见，但现在，他开始慎重对待张起航的建议了。 不但是贺总师，会议室内的众人也开始认真起来：张起航这个同志虽然年轻，但看问题还是很有些独到的眼光的，一眼就看出了一些此前自己没注意到的地方。 张起航也不客气，现在并不是客气的时候，他开口说道：“首先第一点，我觉得既然要对弹仓重新进行优化和设计，那考虑到未来诸多新兵器、新武器的发展，我们可以采取‘从宽’的原则，将弹仓设计的尽可能的大一些，或者说，在现有条件和能力允许的情况下，将弹仓做到尽可能的大。 比如现在的弹仓长度大约是6米多点？咱们直接加长三分之一，做到9米乃至10米，贺总师您觉得能不能成？” 有人提出了疑问：“张总，9米乃至10米长的弹仓，会不会太长了些？” 贺总师也是点点头，说道：“将弹仓做到9米乃至10米那倒是没问题，无非就是再将机身加长个两米左右，不过有必要做这么长的弹仓吗？” 在飞机的改进中，最容易实现的就是加长机身，而最难的就是增加机身直径，以大家最熟悉的民用客机波音737为例，初代的波音737-100的机身长度只有286米，而到了最新的737 ax 10，其机身长度已经来到了惊人的438米，而波音737在这长达超过半个世纪的发展中，机身的核心尺寸一直没变过，外宽一直是376米，外高一直是401米，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加长机身与增加飞机直径之间的难度差距有多大了。 所以贺总师说加长机身比较容易，那是真的容易。 张起航笑了笑，说道：“谁知道未来的武器会发展成什么样呢，就以老毛子那边为例，他们的kh-55巡航导弹可以轻松的装进图-95s轰炸机的弹仓内，但到了kh-101就不行了，因为导弹太长、弹仓的长度不够，就只能将导弹全部外置，装在机身挂架上，严重影响了飞机的航程。 我觉得老毛子这件事这对咱们也是一个启发，将弹仓做长一点、大一点，哪怕现在用不上呢，可谁敢保证咱们将来不会发展射程更远、个头更大的导弹？” 听张起航用老毛子的kh-101和kh-55这俩巡航导弹来举例子，大家都不说话了：确实，kh-101巡航导弹因为弹体长度太长没办法装进图-95s轰炸机的机腹弹仓内，确实是一定程度上影响了飞机的战斗力，而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确实可以归咎为老毛子对于未来的新装备的发展情况预估不足、前瞻性不够，反过来说，既然我们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那为什么不能在一开始就避免这些问题呢？ 连贺总师也是连连点头：“有道理，弹仓做大一点总比小了好，现在用不上不代表将来用不上……起航同志，还有呢？” 被张起航指出了自己设计当中的不足，贺总师非但没有恼火，反而是闻过则喜：有人能够在一开始就指出自己工作当中的不足，对于设计人员来说，这其实是一件非常值得庆幸的事。 “还有就是能不能将弹仓设计成模块化的结构，并且一开始就设计出足够多功能的应用模块？”张起航说道：“比如需要执行长距离的任务的时候，可以通过换装模块的时候，将弹仓里面的挂架快速拆下来，更换成一个整体式油箱； 再比如是否可以设计专用的侦查模块、测绘模块、电子对抗模块……等等不同功能的模块，甚至可以对各种不同功能的模块进行排列组合？” 说到这，张起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当然，这只是我一些非常不成熟的看法，只是给贺总师您提供一个参考意见，到底能不能成……” 不知道什么时候，贺总师已经在奋笔疾书，此刻听到张起航的话，他头也不抬的说道：“起航同志你太客气了，正好相反，我非但不觉得你的这些想法不成熟，反而觉得这些想法非常的有建设性，很多东西都是我和同志们此前没想到、但仔细一想又觉得非常具有可行性的……您觉得还有什么可以赶紧的地方？” 众人也是跟着点头。 之前大家都不认为张起航能够给出什么好的意见，但现在，大家的看法不一样了，张起航用自己的表现赢得了大家的尊重。 “其他可以改进的地方……”张起航想了想，说道：“那就是机翼下面的挂架了。” “挂架？”贺总师抬起头来：“有些好奇，挂架还能怎么改？” “我看您设计的这个挂架，参数上说单个挂架最大可以挂载3000公斤的载荷，对？”见贺总师点头，张起航接着说道：“还是刚刚kh-55巡航导弹和kh-101巡航导弹的例子，我认为，未来的武器一定会越来越先进，而与此同时，也一定会是越来越大、越来越重的，单个挂架最大允许挂在3000公斤的重量，这个没问题，但是不是可以再增加一些强度？ 再比如，靠近翼根位置的最内侧的那个挂架，是不是可以设计成超重型挂架，必要的情况下甚至可以给这个挂载点换上双联挂架，直接挂两个3000公斤乃至3500公斤的载荷？” 如此一来，单单是机翼下面就可以挂8枚小可爱，如果机腹弹仓再能够以旋转挂架的方式挂个三四枚……啧啧，以六爷的小身板，真是想一下就让人觉得丧心病狂！ 啥叫火力不足恐惧症？ 这才叫火力不足恐惧症！ 不过一想到老陆连二代猛士都能装个122炮，六爷挂这么多，只要能飞起来，那都是合理的，对？ “……” 这一次，贺总师没有马上回答张起航的问题，而是沉思起来，好一会儿，他才点头道：“可以是可以，但这么一来，燃油的携带量可能就要减少了，航程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要不然就超重了，飞不起来。” “先把底子打好嘛，”张起航说道：“现在才是d-30kp-3，谁又敢保证将来不会有d-30kp-4乃至d-30kp-5？现在先把六爷的底子搞的好一点，等将来的某一天，发动机的推力上来了，形式也允许，直接上空中加油。” “……” 众人顿时齐刷刷的看向贺总师。 又是思索了好一会儿，贺总师终于苦笑着点头：“起航同志的建议很有道理，不过这么一来，等于要将之前的方案进行大修，甚至机翼都要重新设计。” “哈哈哈……” 听到贺总师的话，大家全都笑了起来。 大家都听明白了贺总师这番话里面的意思：虽然很难、改动也很大，但显然，张起航提的这些建议非常的对贺总师的胃口，以至于他宁可对自己之前的设计方案进行大修。 什么叫大修？ 某种程度上而言，大修也可以将推翻之前的方案，从这一点也就能够看出，贺总师对张起航的这些建议有多么重视，而反过来也说明了，在贺总师的眼里，张起航的这些建议有多么巨大的价值和意义。 …………………… 会议结束，贺总师特意找到张起航，一边和张起航一起往外走一边对张起航说道：“起航同志，今后你有了什么新的想法，一定要记得告诉我。” 张起航点头道：“一定！贺总师您放心。” 点点头，贺总师随即好奇的向张起航问道：“起航同志，你们集团真的有d-30kp-4的开发计划啊？” 其实在贺总师看来，现款d-30kp-3已经可以说是一款非常优秀的中等涵道比涡扇发动机了，甚至于可以说这是一款中大涵道比、且已经摸到了大涵道比涡扇门槛的发动机，就这么一款发动机，足够华腾工业集团躺着吃20年乃至更多年，在这种情况下，张起航竟然还提出了d-30kp-4和d-30kp-5的计划，这着实让贺总师有些意外。 张起航笑了笑，也是实话实说：“贺总师，不瞒您说，我们暂时还没有讨论是否上马d-30kp-4，不过我们此前一直在讨论对现款d-30kp-3进行优化，现在方案已经基本确定了。” “哦？” 听说已经有了第一版优化之后的d-30kp-3发动机的方案，贺总师的兴致顿时来了，他兴致勃勃的向张起航问道：“新方案能够对发动机的性能有多大的提升？” “其实推力的提升并不多，也就300公斤的样子，”张起航谦虚的说道：“主要还是对油耗的优化，起飞油耗从之前的0404kg\/(danh)降低到了0398kg\/(danh)，降低了0006kg\/(danh)，巡航耗油率从之前的0643kg\/(danh)降低到了0634kg\/(danh)，降低了0009kg\/(danh)。 除了油耗略微降低了一些之外，另外就是发动机寿命也增加了100个小时，总的来说，性能的提升非常有限。” 张起航说的很谦虚，可贺总师已经听呆了：单台发动机的推力提升了300公斤，就意味着新h6的总推力增加了600公斤，以这个飞机0272左右的升力系数而言，这600公斤的推力提升意味着在飞机整体结构强度和起落架强度允许的情况下，可以再增加差不多2200公斤的起飞重量……这也就意味着稍微少加个几百公斤的燃油，就可以再多带一枚远程巡航导弹。 至于少带的这几百公斤的燃油，又被降低的耗油率给磨平了，等于如果是执行之前原本预定的作战计划，同样的航程下，新发动机可以让六爷多带一枚小可爱…… 啥叫提升战斗力？ 这就叫提升战斗力！ 深吸了一口气，贺总师对张起航说道：“张总，你们这个改进的新发动机什么时候能够搞出来？” “明年年中应该差不多，毕竟只是对原有的方案进行了一些小小的优化嘛，”张起航说道：“怎么了？” “没什么，”贺总师摇摇头，向张起航问道：“那老弟你老实回答我，你们有多少优化方案？最终的目标是什么？” 这一次，贺总师学乖了。 “最终目标是通过‘小步快跑’式的逐步改进，实现主要关键指标都15到20左右的性能提升……贺总师，您怎么了？” 看着开始捂胸口的贺总师，张起航吓了一跳。 第1035章 小张你怎么看？ “没什么，就是太惊讶了，”贺总师摇摇头，说道：“要是这个发动机的主要技术指标真的能够实现15到20的提升，那可太了不得了……” 说到这，他忽然一拍脑袋，向张起航问道：“张总，你把这个消息给老唐说了没有？” 现在不是在会议室里，贺总师说话的时候也就随意了许多。 “说了，”张起航点头道：“唐总师对这个消息也很兴奋。” “他肯定兴奋啊，”贺总师笑着道：“他一个搞大型喷气式运输机的，不怕发动机推力大，就怕没有大推力的喷气式发动机。” 张起航就笑着点头，可不是么，当自己将block1版本的d-30kp-3发动机的情况告诉唐总师的时候，隔着上千公里的电话线路，张起航都能够感受得到唐总师的兴奋。 倒是贺总师，在说完唐总师的话之后，认真的对张起航说道：“张总，今天真的要谢谢你。” 张起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 “今天你提的这些建议，对我们非常有启发，”贺总师诚恳的说道：“在这之前，我和我的团队一直都觉得我们这个方案应该已经比较完美了，就算有一些小瑕疵也问题不大，但是今天听了张总你的建议之后，我才发现我们有些过于自满了……” “贺总师您千万别这么说，”张起航连忙打断贺总师的话，说道：“实话实说，我就只是会点纸上谈兵的东西，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军迷的水平，您要是觉得我的话有作用，能够对咱们国家的国防建设起到那么一点点的帮助，那我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但您千万别把我给捧得太高了。” 贺总师闻言，不禁笑着摇头：“你可不是纸上谈兵，你对我们的帮助可大了去了……对了，有个事情，我想要听听你的看法。” 听到贺总师的话，张起航莫名的优点心虚，他迟疑着道：“这个……就不用了？我也给不出什么好建议。” “就是随便聊聊，”贺总师却没有“你不想说我就不追问了”的意思，说道：“在我们研发小组，有些同志认为我们未来应该发展一款真正的喷气式亚音速战略轰炸机，但也有同志认为没有这个必要，应该向隐身战略轰炸机的方向发展，张总你怎么看着两种分歧和争执？” “亚音速的喷气式战略轰炸机？这不就是b-52么？”张起航有点惊讶，说道：“现在还有人认为应该发展这玩意儿？” “咱们现在还在改六爷呢，可不敢笑话人家b-52，”贺总师笑着点头：“我就是有点好奇，张总你对于这种观点怎么看？” 张起航想了想，才说道：“我其实挺能理解持这类想法的一些研发人员的想法，而且这些同志说的也确实有道理，虽说亚音速战略轰炸机听上去是有点寒碜，以b-52、tu-95这俩老家伙为例，那是要隐身能力没隐身能力，要突防能力没突防能力、要速度也也就是那么回事，但话说回来，咱们的六爷还不如这俩老大爷呢，既然咱们都在大力发展新一代的六爷，那就说明这类慢腾腾的、丝毫不具备隐身能力的飞机还是有其可取之处。” “嗯……” 贺总师点点头，示意张起航继续说。 张起航这才接着说道：“我猜认为那些认为咱们发展一款类似于b-52或者图-95这么一个亚音速战略轰炸机的同志，应该是认为随着导弹技术的飞速发展，尤其是亚音速巡航导弹技术的飞速发展，觉得在未来，轰炸机所扮演的角色越来越简单，就是一个重型巡航导弹空中发射平台，通过在短时间内、从敌人防御圈之外发射远程巡航导弹的方式对敌人进行精确打击，甚至贺总师你们搞的这个新一代六爷，也是这么使用的。 这么一来，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摆在了大家的眼前：既然所谓的轰炸机就只是一个防区外远程巡航导弹发射平台，那么这个平台是否隐身、是否具备超音速突防能力都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反正轰炸机的任务就是在敌方的火力防御圈之外将导弹发射出去就行了，相反，这个空中发射平台的腿够不够长、能不能装载更多的导弹以及尽可能的降低成本反而更加重要……一架超音速的‘白天鹅’全寿命成本可比亚音速的图-95的全寿命成本高太多了。” “是这样的，”贺总师再次点头，他有些好奇：“所以张总你对这种看法也是持赞同的态度？” “那倒不是，”张起航摇头道：“正好相反，我认为我们没有没有必要再搞一款亚音速的大型轰炸机了。” “哦？为什么这么说？” 贺总师是真的好奇了，因为就听张起航刚刚的那番话，很容易让人将他看成一个坚定的亚音速常规战略轰炸机理念的支持者。 “发展任何装备都要基于自身的需求，”张起航说道：“b-52和tu-95确实是两个非常优秀的巡航导弹空中发射平台，但反过来再审视一下我们的国防需求，在可预见的未来，咱们国家的国防战略没有那么强的攻击型，我认为即便是20年后，我们的国防策略也还处于‘积极防御’或者‘有限进攻’的层面。 所以我认为，有了贺总师您为首的研发团队搞的这个新h6，再配合为此启动的巡航导弹项目，其实整体性能已经足以满足我们未来一段时间内的国防需求了，就算将来有更远航程方面的需求，我们也可以通过空中加油来解决这个问题。 而这么一来，而相比于b-52和tu-95，咱们h6的优势反倒是显现出来了，那就是全寿命周期的总成本更低，但成本低不代表威慑性小，不过怎么利用好这个平台、充分挖掘出这个平台的潜力，看就看贺总师您的了。” 谁能想到呢，未来的六爷不但带上了奶嘴，甚至还具备了“肚子下面带一枚”的能力，只能说，六爷承受了他不该承受的重任…… “哈哈哈……” 听张起航对自己设计的新一代h6的评价这么高，贺总师也很开心，他笑着连连摆手：“说起来，你给我们的帮助也非常大，不说你帮我们解决了最重要的发动机的问题，直说今天你给我们提的这些建议，价值就不可估量。” “您太客气了，”张起航说道：“不过我觉得虽然咱们没有必要发展b-52、tu-95这样的常规造型亚音速轰炸机了，但我认为我们必须发展战略级别的隐身轰炸机。” 刚刚还开怀无比的贺总师，听到张起航这话，顿时被震惊了：“发展战略级的隐身轰炸机？” “是，”张起航应道：“或许最近年内不会启动这个项目，但我认为从长远来说，战略级别的隐身轰炸机是咱们必须发展的核心国防项目……也只有隐身轰炸机与六爷的高低搭配，才能够真正支撑起我们‘三位一体’的核反击策略。” 目前全球范围内，具备真正意义上的三位一体全天候全球范围内核打击能力的国家只有两个：米利坚和大毛，在2003年的今年，最起码从“对全球实施核打击的能力”这一点上来讲，米利坚和大毛是真正意义上的“上两常”。 至于咱们国家，虽然也构建了初步的三位一体的核打击能力，但陆基发展的最好，海基其次，至于空基……嗨，想想当年强五还肩负过“有来无回”的突击任务，就知道最起码在现阶段而言，咱们国家的空基核打击能力到底如何……战术、战役级别的空基核打击估计没问题，但战略级别的就算了。 千万不要觉得战略级别的空基核打击能力不重要，事实上这个能力很重要，因为不管是陆基还是海基的核打击能力，都属于“打出去就是最终手段，丢出去就没办法控制了”的终极手段，只有由战略轰炸机为基础构建的空基核打击能力才是手段最灵活的： 用战略轰炸机在你国境线附近带弹飞行是警告，你小子最好识相一点； 用战略轰炸机装铁炸弹炸你是严重警告，明确的告诉对方，老子已经对你非常非常的不满意了； 如果出动了带巡航导弹的战略轰炸机，那就是“你特么的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而如果带上了核弹…… 不用多说了，大家都明白。 所以从任务的灵活性以及递增能力方面，海基和陆基的核打击能力是没办法与由战略轰炸机构成的空基核打击能力相比的，战略轰炸机更容易让对方传达你的真实意图。 这里额外多说一句，电影当中那些洲际弹道导弹在发射出去还能够干扰、临时引爆的，都是假的，原因么其实也很简单：先想象，一个核大国，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动用自己的核武器？ 想明白了这一点，就能想明白为什么在发射出去之后不能被干扰、不能调整航向了：我能调整、能控制，那岂不是就意味着起码是从技术的角度来讲，对手也具备了对我的核导弹进行影响的基础？甚至如果对手的“鼹鼠”怕的位置足够高呢？这都是潜在的风险。如果真正做到“发射后不可被干扰、不可被控制”，那反而是等于提高了己方的生存能力。 贺总师自然知道张起航在说什么，他满脸憧憬的道：“隐身的战略轰炸机啊……如果能够让h6给他做搭档，如果能够在我的有生之年看到咱们国家的隐身战略轰炸机服役，我这辈子就值了。” 张起航点头道：“一定会有这一天的，而且我相信用不了太久。” 说到这儿，张起航忍不住想起来，话说当初自己刚刚重生那会儿，j20已经服役了好几十架，h20也天天喊着要露面了，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家伙到底是哪一年正式跟网友们见面的？ 不过不同于已经见过j20和彩虹-7这两款有人和无人的隐身战斗机、坚信h20一定会露面的张起航，2003年的贺总师，对于国家的国防建设可没有张起航这么大的信心，想到自己只是改进一个h6都这么难，他不禁苦笑起来。不过他也不好打击张起航的信心，年轻人嘛，乐观一点、有信心，这是好事，他笑着点头：“我也相信这一点。” 倒是张起航，看着贺总师的反应，他心中忽然一动，说道：“贺总师，不如咱们两家单位合作搞个小玩意儿啊？” “搞个小玩意儿？”贺总师闻言，不禁有些好奇：“什么小玩意儿？” 张起航说道：“我们公司不是已经可以量产dv-2涡扇发动机了么，不如咱们就以dv-2发动机为基础，比着老米的b2，搞一个最大起飞重量3吨左右的、无人驾驶的大蝙蝠出来呗？” 贺总师听的一愣：“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说到这儿，他勐然反应过来，惊声道：“你是准备搞飞控？！” 张起航笑了笑，没有否认：“是有这个想法。” “……” 贺总师不说话了，他的内心激荡的厉害！ b-2之所以具备隐身能力，除了昂贵的隐身涂料之外，那独特的、大蝙蝠一样的气动外形也功不可没，而想让气动外形如此怪异的飞机飞起来、并且能够被飞行员熟练的操控，就需要一套极其优秀的飞控系统。 在张起航提出搞一个无人驾驶的大蝙蝠的时候，贺总师还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可马上，他就意识到了张起航真正意图：如果华腾工业集团将大蝙蝠气动外形的飞机的飞控搞出来了，那么如果将来的某一天，国家想要发展咱们自己的隐身大蝙蝠，华腾工业集团搞出来的这套动力就厉害了啊！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这事儿真的搞成了，西飞也赚大了。 想到这，贺总师深吸了一口气，向张起航问道：“张总，你打算怎么合作？” 张起航老老实实的说道：“贺总师，不瞒您说，这是我刚刚的一个想法，什么设想都还没有呢，不如您回去跟你们西飞的领导汇报一下，如果你们西飞这边同意，那咱们就再坐在一起商量？” “好，”贺总师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就这么说定了！” 第1036章 要不还是自己玩？ 接到了贺总师的汇报，西飞方面的领导十分重视。 尽管即便是西飞也不认为华夏会在短时间内启动隐身轰炸机的研发，但就像是贺总师在汇报中所说的那样，有必要对飞翼式隐身气动布局的飞控系统进行提前预研，再考虑到这次抱上的是华腾工业集团这个不差钱的大腿，西飞方面自然就更不会拒绝了，他们非但没有拒绝，反而直接给贺总师下达了新的指示，要求贺总师就双方合作方案达成一个大致的框架。 看着集团总部给出的框架“建议”，贺总师很头疼：研发所需的经费，尽量由华腾工业集团方面承担，西飞这边只负责人员和技术方面的支持，至于成果，则归双方共享。 面对集团总部给出的建议，贺总师只有一个感觉：这不是把人家华腾工业集团当成冤大头了么？ 对于张起航是否会同意这个“建议”，他非常的不看好。 回过头来再说张起航，听接到贺总师的电话的时候，张起航还是很高兴的，当即表示可以面谈，但当见面后，贺总师支支吾吾的说出了西飞方面的条件，张起航愣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摇摇头，张起航对贺总师说道：“贺总师，我之所以建议咱们两家单位一起搞这个项目，一方面，是因为我觉得飞翼式布局的飞控系统比较独特，在隐身方面有着独到的优势，咱们国家早晚会用得上，所以这才提前一步布局，而另一方面，也是觉得咱们西飞在大飞机的飞控方面比较有优势，但您刚刚提到的这两个条件……” 说到这，张起航叹了口气，说道：“这分明就是在宰冤大头嘛，还是你们西飞觉得我们华腾工业集团没有搞飞控的人才？哪有这么合作的？” “……” 贺总师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只好一脸尴尬的低头喝茶。 张起航接着说道：“我知道咱们西飞在大飞机研制方面的优势，但贺总师，请您转告贵单位的领导，这个项目其实就是我个人的一时间心血来潮，我还没跟我们集团的其他同志沟通过呢，更没有上会讨论，这属于是一个随时可以放弃的项目。 如果贵方真的想要在飞翼式气动布局的飞控方面有所作为，那就请拿出诚意来，如果是抱着‘借鸡生蛋’的心思，那就算了，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不当冤大头。” 张起航是真的有些恼火，大家都合作了这么长时间了，甚至还有秦川机械厂这么一个共同的利益纽带，怎么到了这会儿，西飞的这些家伙办事还是这么不靠谱？ 一时间，张起航心里多少有点心灰意冷：干脆算了，还是自己玩，反正自己也没打算搞大飞机，就搞个飞翼式的隐身无人机也挺好的。 听张起航这么一说，贺总师也觉得自己这边挺过分的，唯有讷讷的点头，也不好说什么。 倒是张起航，看到贺总师的反应，心中忽然一动，说道：“贺总师，话说回来，我觉得你们西飞之所以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无非就是觉得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不过是一家生产汽车的公司，懂什么飞控？就算是合作，在技术方面还的是以你们西飞为主？对？” “这个……呵呵……” 贺总师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何止是西飞的领导们是这么想的啊，连她自己都是这么想的，只是这话他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张起航说道：“我要说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在飞控方面有多厉害，贺总师您肯定是不信的，不如这样，贺总师您先去我们华腾集团看看、了解一下情况，之后咱们再谈，您看如何？” 贺总师也不傻，顿时就明白了张起航这话的意思：这是准备向只展示他们华腾工业集团在飞机飞控技术方面的技术实力啊。顿时吃了一惊，惊讶的道：“张总您的公司真的有飞机飞控技术？”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张起航已经不生气了：人家为什么瞧不起你？因为他觉得你没有、只能靠他嘛，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好生气的呢？直接将自己的能耐向对方展示一下就是了。所以迅速将心情平静了下来的张起航甚至还笑了笑，说道：“您到时候亲自看一眼就明白了。” “这样啊……” 贺总师想了想，说道：“我得请示一下。” “当然，应该的。” 张起航点点头，贺总师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国之重器、国之柱石，他的人身安全是国家高度重视的，自然不可能向去哪儿就去哪儿，也就是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特殊，他们不断是极为出色的地方国企，更重要的是在军工方面也有所建树，这才决定了西飞会与华腾工业集团有所接触，否则张起航连见到贺总师的机会都不会有，就更不用说邀请贺总师来华腾工业集团考察了。 …………………… 回过头来再说西非这边，接到贺总师新的汇报，说张起航邀请他去华腾工业集团参观、考察他们在飞控方面的技术，请示自己是否要答应下来的时候，接到这通电话的那位西飞的段副总都傻眼了：啥？华腾工业集团邀请贺总师去参观他们的飞控技术？这都哪跟哪啊。 下意识的，他就想要回绝，可话到了嘴边，他又给咽下去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勐然想起来，要说能够搞出d-30kp-3这种航空发动机的公司的人一点也不懂飞机的飞行控制系统和程序，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 犹豫了一下，段副总先让贺总师稍等，然后拿起电话给西飞集团下属发动机制造公司的总经理高大飞打了过去，电话一接通，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之后，这位副总就直接向高大飞问道：“老高，我跟你打听个事。” 高大飞立刻说道：“段副总您说。” “你听说对华腾工业集团挺了解的，那我问你，听说他们华腾工业集团除了航空发动机之外，还搞飞控？” 段副总打了个马虎眼，可电话那头的高大飞不知道啊，闻言，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才缓缓的说道：“不是您说我都忘记了，这个华腾工业集团还真的懂飞控。” “他们真的懂飞控？” 段副总愣了一下，随即声音都高了好几度：华腾工业集团真的懂飞控？开什么玩笑？！ 高大飞连忙解释道：“段副总，是这么回事，华腾工业集团的飞控和咱们飞机的飞控不是一回事，您可能一时间没想起来，他们集团的民用无人机很厉害……” 高大飞的话还没说完，段副总就“啪……”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他想起来了，这个华腾工业集团，可是当今世界最大的民用植保无人直升机的生产和制造商，无人直升机么，当然需要专门的飞控程序…… 摇摇头，段副总满脸的哭笑不得：“那玩意儿也叫飞控？” 在段副总看来，无人机这玩意儿充其量也就是个玩具而已，华腾工业集团用无人直升机的飞控来跟自己说他们掌握了飞机飞控的开发和技术，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可惜，贺总师的看法显然与段副总的看法不同，在看到天空中的那架无人直升机在华腾工业集团的飞手们的操作下，流畅的做着各种飞行动作，甚至将遥控器与笔记本电脑连接、在笔记本上输入了一串参数之后，这架进行模拟农药喷洒的无人直升机竟然自动完成了整块田地的喷洒作业，期间没有任何人工参与的过程，贺总师惊呆了：他太清楚这套飞控系统的牛x与先进之处了，也终于明白了张起航为什么一定要带自己来华腾集团你参观…… 强忍着心中的兴奋，贺总师向张起航问道：“张总，咱们集团现在最大的无人直升机有多大？单此作业面积有多大？” 张起航说道：“我们集团有一款双人超轻型直升机，现在被航校和一些陆航部队作为入门教练机、保障用飞机以及常规基础飞行科目训练机来使用，嗯，此外空军也采购了一些，作为场地的保障飞机来使用，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 “双座超轻型的直升机？”说起这个，贺总师还真有些印象，他惊讶的道：“我之前去过的几个轰炸机部队，这些部队都装备了一个使用活塞式发动机的双座直升机，据场站的同志说这种小直升机非常实用，我当时还奇怪呢，不过也没好意思细纹，这个直升机是咱们集团生产的?” “是，”张起航笑着点头，贺总师见过这个直升机，那就好办了，他接着说道：“我们在这个直升机的基础上改装了两款植保无人直升机，一个是轻度改装的，只是在有人驾驶的直升机的基础上加装了全套的农业植保套件和飞控套件，同时换装了小油箱，利用节省下来的载重安装了加大了大容量的药箱，这个无人机的单次最大作业面积能够达到200亩，日最大作业面积在3000亩以上。这个改装方案的优点是这套方案是可以反复拆卸使用的，装上就是一架超高作业效率的植保无人直升机，拆掉套件之后就是一架普通的双座超轻型无人机； 第二个方案是以这架飞机的动力系统、传动系统以及旋翼系统为核心骨架，重新打造了一架原生的无人机，这架无人机有好几种不同用途的方案，以农业植保型为例，药箱容量来到了200升，给小麦等农作物进行作业的情况下，单次最大作业面积可以达到250亩，如果是进行森林和水域的无人普查型号，只要设定好沿途的gps坐标点，具有最大300公里的飞行半径。” 说到这，张起航犹豫了一下，对贺总师说道：“目前这款大型资源普查型无人直升机在埃及那边卖的非常好。” “在埃及卖的非常好？”正听的频频点头的贺总师，听到这里不由得愣了一下：“您刚刚说这个飞机有300公里的飞行半径……埃及的话，得多大的农场和棉田才需要用到这么远飞行距离的用无人直升机啊。” 旁边陪同的西飞的同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用手掩住嘴，在贺总师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等听自己的同志说完，贺总师再次看向张起航的时候，眼中满是怪异：原来你们华腾工业集团也不老实啊，但该说不说，一款直升机竟然有300公里的飞行半径，哪怕是借助gps才能够实现的，而且大概率是属于飞出去之后不管的盲飞，但这架无人直升机所使用的这套飞控系统的性能，还是让贺总师感觉到了惊艳。 不过想到这儿，贺总师骨子里的老军工发作，忍不住说道：“说起来，美国人搞的rq-1‘捕食者’无人侦查机以及在哦rq-1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q-1无人查打一体机还是挺厉害的，我觉得你们这个直升机也有不小的发展潜力，如果……” 张起航连忙拦住他，说道：“贺总师，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可是一家正正经经的民用产品开发企业，这种产品我们可不能做……” 贺总师旁边那位西飞的同志显然是知道一些情况的，听到张起航的话，他脸都憋的发紫了，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打断张起航的话，说道：“张总，那您出售给埃及的那些灭火型无人直升机怎么说？” “灭火型无人直升机？” 贺总师听的一愣，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直升机？ 反正没有外人，这位西飞的同志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对贺总师说道：“嗯，灭火型无人直升机，贺总师您是不知道，华腾工业集团在埃及出售的这款灭火型无人直升机那可是卖的相当火爆，这个直升机一次能够携带2枚50公斤或者48枚25公斤的灭火弹，在飞临着火点上空之后将灭火弹释放下去，据说灭火效果可好了，特别受光大中东用户的欢迎。” 特别受光大中东用户的欢迎？ 这下子，贺总师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只要把灭火弹换成那啥啥，这不就是妥妥的那啥啥么？！ 第1037章 被震惊到了 终于反应过来的贺总师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说这个……嗯，灭火型无人直升机在中东地区卖的很好？” 这位同志苦笑着点头：“前段时间我在京城出差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一个在海关上班的同学，他正好接触过这个，据他说，华腾工业集团单单只今年，就向土埃出口了超过80架这种大型的无人直升机，算上专用的航拍套件、航空消防灭火套件以及灭火器材，总出口额超过5600万美元。” 贺总师顿时瞠目结舌！ 5600万美元，按照现在的汇率来算那就是差不多46个亿的rb，如果算全年，那岂不是就意味着要超过9个亿？ 再反观呢。如果不算下面众多三产单位、挂靠企业的话，西飞去年主业的总营收才刚刚过10亿，达到107亿的水平（这是真实数据），也就是说，西飞集团去年辛辛苦苦的折腾了一年，才勉强与人家华腾工业集团一个无人机业务基本持平？而如果华腾工业集团下半年发发力，甚至单单这个无人机业务就有可能超越西飞去年全年的营收？ 真的是离了个大谱！ 当然，账肯定不是这么算的，以西飞的特殊性而言，有很多东西也无法体现在账面上，这些东西懂的都懂，但不管怎么说，营业收入终究是一家企业非常关键的一个指标，可这强烈的对比，还是让贺总师无法相信。 倒是张起航，在听到这话之后，非但不以为意，反而是笑着道：“叶同志的这位在海关的同学是负责非洲方向的？他掌握的数据可能不是太全，实际上我们集团今年上半年在无人机业务板块，包括无人机整机、发动机、维修配件、航空拍摄以及植物保护等附属套件、灭火弹等一次性耗材在内的所有产品在内，实现销售收入18亿美元，并且手中还有超过4000万美元未交付的订单以及大量的新接订单，保守估计，我们集团今年在无人机方面的总营收将超过32亿美元。” “……” 听到张起航这话，贺总师已经震惊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如果将他心中的话用一句这个时代的时髦用于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人跟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不过反过来，贺总师也对华腾工业集团在航空器飞控方面的技术水平有了一个直观的印象：如果华腾工业集团没有一个足够优秀的飞控系统以及一个足够优秀的飞控开发团队，来保证他们的无人机产品有着良好的操控性，他们的无人机产品估计也不会卖的这么好，估计，这也是张起航提议两家单位合作开发非议构型飞控系统的底气所在。 毕竟，飞控这个东西说难很难，可说简单其实也很简单：对于固定翼飞机而言，不就是通过控制那五六个翼面上的控制面来实现飞机的各种飞行姿态以及在极端危险的情况下的改出么？有人驾驶的大大小小的固定翼飞机是如此，无人驾驶的固定翼飞机也是如此。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张起航说道：“张总，我可不可以看看你们的那个大型无人直升机的实际飞行操作？” 张起航痛快的点头：“当然没问题。” 伴随着张起航的一声令下，很快，一家比之前自己看到的大的多、大小与自己此前在某轰炸机师驻地见过的那个超轻型直升机相当的、但完全没有任何人员乘坐空间的无人直升机，被一辆小牵引车牵引了过来。 看着这辆小牵引车，贺总师不由得抿了抿嘴唇，向张起航问道：“张总，咱们这个无人机的自重是多少？” 张起航爽快的说道：“空机重量是290多公斤，最大起飞重量650。” 本就是民用级的产品，张起航自然不会隐瞒。 “空机重量还不到300公斤？” 贺总师吃了一惊：这个数据可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的底。 “是，”张起航点头道：“同样的动力系统，双人版本的型号的自重是350公斤，但在去掉了整个为人员服务的仪表以及座舱系统之后，整架飞机的空重降低到了不到300公斤……飞手已经完成了起飞前的准备和检查工作，贺总师，咱们退开一点。” 贺总师点点头，跟着张起航一起后退到后面，他还真有些好奇这架无人直升机的接下来的飞行表现会如何。 眼前这个飞手显然是个实操经验丰富的老飞手了，随着他熟练的操作，无人直升机轻快的飞到了天空中，灵巧的做出各种飞行动作，而接下来，在飞手精湛的操作下，这架无人机还向贺总师做了空投灭火弹的表演，看的贺总师眼皮子一阵乱跳…… 飞行表演结束，贺总师沉默了一番之后，终于忍不住向张起航问道：“张总，咱们几天今后是打算在无人机这个领域发力了吗？” 张起航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没办法啊，有人飞机在国内的市场都被你们跑马圈地给圈完了，我们这些后来者如果想要在飞行器领域做点东西出来、又不侵犯到你们这些老大哥的利益，就只能选择无人机了。” “你认为无人机能够取代有人驾驶的飞机？” 贺总师有些好奇张起航的想法。 “那不可能，”张起航说道：“或许随着科技的发展，未来的五代机、六代机会是无人驾驶的，但最起码在30年内，我认为无人机还无法取代有人驾驶的飞机，但我更认为，随着技术的发展，无人机的应用范围将越来越广。 您看老美，在rq-1无人侦察机的基础上发展出了察打一体的q-1，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发现即摧毁’，而rq-4‘全球鹰’无人机更是在相当程度上代替了u-2，我认为随着技术的发展，无人机虽然无法彻底取代有人驾驶的飞机，但却会越来越代替人执行越来越多的功能，尤其是在一些低强度区域冲突中，可能无人机发挥的作用比有人还要大，毕竟相比于以后人驾驶的飞机，无人机的使用太低了嘛。” 听到这里，贺总师算是明白了：人家华腾工业确实是挺有野心，但人家心里也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所以有人驾驶飞机的市场他们绝对不碰，人家只玩无人机。 ……………………………… 知道了华腾工业集团的想法，贺总师的心里多少有点惭愧：集团领导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心里其实多少是知道一些的，所以在参观结束之后，当天晚上，贺总师给段副总打电话的时候的明确的说道：“老段，这么说，华腾工业集团在飞机飞控方面确实有相当的技术积累，虽然他们的飞控技术是直升机方面的，但飞控这个东西就是那么回事。 我和张起航同志聊过，张起航同志说他们接下来会研制载荷在1000公斤左右固定翼无人机，我认为凭借着此前的技术积累，只要舍得砸钱，应该问题不大。” 那么问题来了，华腾工业集团会不会舍得砸钱？ 这个问题简直没有任何疑问，用此前高大飞的话来说，现在的华腾工业集团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段副总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这么说来，咱们之前的想法可能不太好实现？” “很难，”贺总师说道：“张起航同志说过，如果咱们西飞这边的诚意一组，他就准备与高校合作。” 既然没办法卡人家的脖子、没办法借着这个机会多要点好处，那么如果不想失去这次搞飞翼外形飞行器的机会，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老老实实的合作呗。段副总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该怎么谈就怎么谈。” “好。” 贺总师笑着点头。 …………………… 既然西飞这边不再作妖，双方的会谈过程自然十分顺利，只用了短短三个月，双方就达成了双方共同研制飞翼构型飞行器飞控系统以及一架有人驾驶飞翼构型飞行器和一架无人驾驶飞翼构型飞行器的协议。 这边与西飞的合作协议签订完成，另外一边也传来了好消息：在以倪院士为首的团队的努力以及展讯团队的协助下，国内首枚手机射频芯片的软件集成工作以及射频芯片与基带芯片的整合给工作初步完成，在模拟测试当中，成功的打通了电话。 接到这个电话的张起航开心的不得了，当即带着团队赶赴了京城，见到似乎又消瘦了几分的倪老，张起航的眼圈都红了，用力的点头道：“倪老，您辛苦了！” 再次消瘦了几分的倪老，此刻脸上却是笑的格外开心，感受着张起航发自肺腑的开心，他也连连点头道：“不辛苦，能够看到咱们华夏终于能够自己生产射频芯片和基带芯片，我的心里只有开心……” 此时此刻的倪老，开心的像是一个刚刚得到了喜欢的玩具的孩子，急不可耐的准备将自己的玩具向小伙伴们好好炫耀一番。 张起航此刻也很开心，不过他还能够忍的住，强忍着心中的激动，账号对周围与倪老一起出来的武平博士、陈大同博士说道：“武博士、陈博士，辛苦两位了。” 虽然华腾工业集团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与展讯公司是合作关系，华腾工业集团这边是真金白银的除了钱的，但如果没有展讯这边的帮忙，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枚手机射频芯片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完成设计、验证以及软件集成工作。 陈大同博士风趣的笑着道：“辛苦倒是一点都不辛苦，主要是张总您付款太利索了，用我们同事的话来说，您简直就是在往我们嘴里喂饭，这让我们的很多同事都觉得不太好意思，想要偷点懒都不成。” “哈哈哈……” 听了陈大同博士的话，不管是华腾工业集团集成电路设计和研发中心这边的人，还是展讯这边的人，大家都是一阵哄笑。 可不是么，在于华腾工业集团的合作过程中，大家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华腾工业集团总部这边提供的无微不至的、近乎保姆式的服务，大家完全不用担心华腾工业集团这边会故意想办法扣自己的钱，相反，华腾工业集团不但每次都会在完成阶段验收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将相应的进度奖金打过来，还会竭尽所能的给大家提供更好的科研和生活条件，大家私下里打趣，说做了这么些年的研究工作，自己竟然第一次在搞研究的时候长胖了。 不过话说回来，以国内现在的科研条件来说，有这么一位不差钱的合作伙伴那是真舒服啊，甚至有人半开玩笑般的提议，说咱们展讯干脆卖给他们华腾工业集团算了。 知道张起航以及整个华腾工业集团的高层今天到来的目的，简单的寒暄了一番之后，倪老以及陈大同博士、武平博士随即带着张起航来到了实验室。 在用那个根本没有个的手机某样、上面布满了各种飞线的东西拨通了江河的电话，并且顺利的完成了一次清晰的语音通过之后，心满意足的张起航向倪院士问道：“倪老，按照现在的进度，您预计这枚芯片大概多长时间能够完成测试和相关的认证工作？大约多长时间能够正式量产？” 倪老对这枚芯片实在是太熟悉了，所以闻言，他几乎不假思索的说道：“如果一切顺利，大概到05年上半年能够正式进入量产阶段。” “05年上半年？”张起航想了想，点头道：“那就是需还要差不多20个月的时间。” “是，这是最快的速度了，”倪老点头道：“这还是建立在咱们集团充沛的财力支援的情况下。如果财力没有咱们集团这么充沛，24个月、36个月乃至48个月都是有可能的。” 在告别了处处需要自己协调、奔波的方舟科技之后，这一刻，倪老觉得加入一家不差钱的公司，那是真好。 “那就20个月！”张起航点点头，说道：“我看看能不能从上面寻找一些支持。” 第1038章 真的打破了垄断 确定了这块手机射频芯片的真实性，张起航赶紧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陈海洋。 听到张起航汇报的这个消息，陈海洋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们已经完成了的手机射频芯片的软件集成工作？真的假的？这么大的事，小张你可别骗我。” “主任，这么大的事，我敢随便乱说么，”张起航笑的很开心：“而且我们不是完成了手机射频芯片的软件集成工作，还与展讯公司一起，完成了射频芯片与基带芯片的整合，这么说，现在的我们，等于是完成了一部手机上最核心的、最有技术含量的零部件。” 身为鲁省国资办的一把手，陈海洋对于什么是手机射频芯片、什么是手机基带芯片、这两种芯片在手机当中所承担的作用和功能自然不陌生……就算陌生，在华腾工业集团准备搞射频芯片之后，他也逐渐熟悉起来了，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他激动的甚至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只是大口大口的喘气…… 陈海洋激动的厉害！ 张起航非常理解陈海洋的反应，毕竟就在之前的时候，自己的反应也没比此刻的陈海洋好到哪儿去，所以此刻，张起航只是继续保持了安静，等着自家主任控住好情绪。 陈海洋就是陈海洋，虽然这个消息确实是让他很激动，但只用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他就控制住了情绪，再次用严肃的语气向张起航确认道：“小张，你也是一名入党多年的老同志了，深受党的教导，所以我为，你能够对你之前的话负责吗？” “能！” 知道陈海洋这话的意思，但张起航回答到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大声说道：“主任您放心，我以一名党员的名誉向您保证，我此前向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也欢迎组织安排专家团队来对我们的成果进行考察和成果鉴定！” “好！” 有了张起航的这番话，陈海洋就放心了，他大声说道：“这样，小张，你赶紧将你们的这份射频芯片的测试资料给我发一份过来……算了，”不过说到这儿，陈海洋忽然又改变了主意，对张起航说道：“我还是亲自去一趟看看。” 尽管他对张起航的话并不怀疑，但这种事情，还是亲自确定过才放心。 张起航也不会因为陈海洋的这个动作就认为对方是在怀疑自己，反而知道这其实是陈海洋在保护自己：如果自己现在将相关资料递给了陈海洋，而将来一旦出现了一些不调好的情况，这些资料可都是能够将自己钉在耻辱柱上的东西，但如果没有这些资料，那事情们就有转圜的余地。心中感动的张起航，笑着对陈海洋说道：“欢迎！我们随时欢迎主任您来对我们的工作进行检查和指导。” “什么检查和指导，”陈海洋笑着道：“臭小子我可告诉你，你这么说我可就当真了，到时候我不但会去，我还会带着通讯方面的专家一起去，到时候你小子可别让我丢人。” 在这种事情上，张起航当然不能打马虎眼，他正色道：“领导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您丢人。” “嗯，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陈海洋深吸了一口气，对张起航说道：“就先这样，我赶紧把这个好消息跟领导汇报一下……领导们好不知道怎么高兴呢。” 此时此刻，陈海洋已经能够想象的到当省里的领导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将会是多么兴奋了，要知道，这可是打破了国际垄断的高科技产品啊！ ………………………… 事实也确实是如陈海洋所猜测的那样，当他亲自将这个向唐长浩做了汇报之后，电话那头的唐长浩倒吸了一口气，满脸震惊的向陈海洋问道：“陈海洋同志，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小张他们搞这个项目才多长时间？怎么这么快就把芯片研究出来了？” 陈海洋连忙向唐长浩解释道：“领导，小张他们的研究进度确实是非常快，不过现在他们并不是拿出了可以大规模工业化生产的芯片，只是完成了芯片设计工作、验证工作以及软件的继承工作，只是确定这枚芯片的设计方案可行、能够打通电话了，但想要进行大规模的商业化生产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小张刚刚跟我说，想要实现工业化量产，从现在开始算起，哪怕是一切顺利，也还需要差不多20个月左右的时间。” 唐长浩对芯片还真不是太懂，不过他虽然不怎么懂芯片，可他懂工业、懂汽车啊，听陈海洋这么一说，他心里就约莫有数了：这不就相当于在汽车研发当中，属于先制造出了一批样扯么，制造出了样车兵不等于这些车马上就可以上市了，接下来还要对样车进行测试、针对测试当中发现的问题进行修改，之后还得将车辆交由国家相关单位进行审核，以确保制造车辆符合国家标准。 而华腾工业集团搞的这个射频芯片现在的情况，应该就相当于是汽车行业造出了样车，虽然接下来还有很多工作要多，但不管怎么说，既然样车已经有了，就相当于两万五千里长征已经走完了一多半，而且最难的那部分已经走完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比较简单的测试、发现错误的工作了。 想到这，唐长浩的心情就异常的好，也是开心的笑了起来，满意的道：“呵呵……别20个月，咱就算他两年！两年之后就能够生产射频芯片，那也很不错了，唔，我记得之前小张曾经说过，咱们国家现在还不能生产手机射频芯片，他们的这个手机射频芯片搞出来之后就相当于打破了欧美通讯巨头在手机射频芯片对咱们的垄断，是这样的？” 领导都对这个项目给予了这么高的评价，陈海洋自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应对，他同样笑着说道：“是，领导您说的太对了，小张他们的这个射频芯片一出来，那就是‘华夏手机第一芯’，打破了西方通讯巨头在移动通讯领域对咱们的封锁，这很了不起。 不过小张他们能够取得率先打破西方对咱们的垄断和封锁，这主要还是得力于领导们对华腾工业集团以及张起航同志的大力支持，否则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就取得这么大的进展。” 张起航可是陈海洋手下的心腹爱将一直以来，一直以来，陈海洋都在大力培养他，对于华腾工业集团在手机领域取得的这个成就，陈海洋在为张起航感到高兴之余，自然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够最大程度的发挥出这个消息的价值。 “呵呵呵呵……” 听到陈海洋这话，唐长浩笑道更加开心了，嘴上确实批评道：“海洋同志啊，你这话就不对了，省里是给了华腾集团一些支持是没错，但华腾集团这么快能够在手机射频芯片方面取得关键性的突破，这主要还是张起航同志的重视以及倪院士的努力，咱们确实是做了一些工作，但主要是后勤和服务性质的，” 说到这，唐长浩话题一转，向陈海洋问道：“海洋同志，华腾集团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就，你是怎么个想法？” “领导，我是这么考虑的，”陈海洋立刻说道：“从个人感情的角度，我为张起航同志取得的成就感到高兴，并且也坚信他们取得的成果是真实的，但从社会影响的角度来说，这毕竟是打破了国内空白的研究，对于我国的国防安全和通讯安全的重要意义，再怎么形容也不为过，所以绝对不能有丝毫的疏忽，更不能因为个人的感情和好恶而影响了事实和判断。 所以我的想法是，我准备带上几位省科j厅以及省移动通讯公司的几位通讯领域的专家，一方面是对华腾工业集团的突破表示祝贺，另一方面也是过去看看情况，对他们的研究成果做个鉴定。” “海洋同志你的想法很好，也很有必要，”唐长浩点点头，对陈海洋的做法表示了肯定：“这样，你多带几名专家过去，确保整个过程万无一失。” 唐长浩也很赞同陈海洋的话，从个人的角度来讲，他也相信张起航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乱说，更别说还有倪院士这样的研究出了方舟一号芯片的国宝级芯片专家坐镇，并且得到了多位有着多年欧美通讯行业从业专家的协助，再加上华腾工业集团对这个项目的重视和大笔资金的投入，从这个角度来说，华腾工业集团在手机射频芯片领域的成功简直是理所当然的。 但话说回来，这些事情自己知道是一回事，可如何让社会相信、并且让这个成果经得起社会的审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从这个角度来说，确实是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 想到这，唐长浩略略一顿，又对陈海洋说道：“必要的情况下，你可以与移动、联通总公司以及科学院下属的通讯研发部门合作，大家一起安排人过去看看嘛，这也是对张起航同志的保护。” 陈海洋顿时明白了唐长浩的意思，当即点头道：“领导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领导说的没错，只要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成果经得起考验，那么阵仗越大，就越是对张起航以及华腾工业集团的保护。 ………………………… 对这枚射频芯片的技术鉴定过程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说的，相关专家在接到鲁省国资办的邀请、说要对华腾工业集团研发的一枚275g手机射频芯片进行技术坚定的时候，有些专家还觉得这件事很荒谬：那可是手机射频芯片啊，手机当中最有技术含量的东西，那么多专业的通讯研发机构都没有搞出来，他们华腾工业集团一个搞汽车的，竟然能搞出怎么有科技含量的东西？ 吹牛的？！ 手机射频芯片如果这么容易就能搞出来，那我们这些专门搞通讯的人有算是什么？吃白饭的吗？ 所以，在接到鲁省国资办的邀请之后，除了不敢置信、或者说有些人干脆就不愿意相信之外，还有一些人则是抱着十分恶劣的态度，准备狠狠的揭穿华腾工业集团的真面目：某些企业，为了吹牛，连脸都不要了！ 只是，当这些抱着挑刺心态的专家，看到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枚手机射频芯片以及与展讯一起搞的基带芯片的整合方案之后，他们都傻了：竟然是真的？ 2003年年底，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整个华夏科技界都震动了：华腾工业集团下属的集成电路设计和研发中心，成功的开出了我国第一枚275g数字手机射频芯片！ 这枚gs数字手机射频芯片在几大关键指标方面都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并且具备了ed数据传输能力，这枚打破了西方在移动通讯领域对我国技术封锁和垄断的数字手机射频芯片已经完成了方案验证以及软件的初步集成工作，成功了打通了电话，预计正式商业化量产将会在2年后进行。 非但如此，华腾工业集团集成电路设计和研发中心还与此前开发出了国内第一枚手机基带芯片的展讯科技合作，实现了射频芯片与基带芯片的完美结合，彻底打破了欧美通讯巨头对我国数字手机关键技术的封锁…… 消息一出，不少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这消息是假的？ 但随着媒体对这件事的报导，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确定了这件事的真伪：虽然是挺不可思议的，但这件事是真的…… 一时间，无数人为华腾工业集团所取得的成就而感到振奋。 而反应最快的则是以科健、熊猫、夏新、波导等为首的国内几大手机巨头，他们以最快的速度与华腾工业集团以及展讯科技取得了联系，询问这款芯片的性能、参数以及最主要的价格…… 第1039章 反馈热烈 科健、熊猫、波导等这些国产手机巨头们的热情，远比张起航想象的还要高，在了解过华腾工业集团研发的这批射频芯片以及展讯科技的基带芯片的性能以及预期价格之后，哪怕正式量产要等到差不多2年之后，为了能够尽早拿到货，他们也还是纷纷与华腾工业集团签订了意向性订单…… 当这些订单的情况逐渐反馈到张起航的办公室这儿，他听到的就是：“张总，科健手机与我们达成了初步的意向采购协议，他们的计划是先期采购50万枚射频芯片，并且保留追加150万枚订单的权利，另外科健方面希望咱们能够提供测试用芯片。” 张起航点头：“知道了。” ………… “张总，和波导的会谈已经结束了，波导方面对于数量方面倒是没有什么争议，不过他们希望咱们在价格方面再让一让，您看……” “这个价格他们还不满意？”张起航皱起了眉头，对波导方面的态度很是不满：“你告诉波导方面，以现在而言，这个价格已经是最低了，除非届时原材料出现大幅度的下跌，否则我们的供货价格就是这样的，当然，如果波导方面决定继续与西门子合作，我们也完全表示理解……你就这么回复他们。” 随着各方面的好消息陆续传来，整个华腾工业集团内部一片欢声笑语。 此时此刻，谁不赔付张起航当初的高瞻远瞩？哪怕就是再顽固、当初对张起航的决定再怎么持保留意见的人，此刻也不得不心悦诚服的向张起航承认错误，表示自己的目光确实是不够有远见、太短浅了。 大家的反应之所以这么激烈、兴奋，实在是国内各大手机制造企业的反应和热烈程度太出出乎大家的意料了，不过仔细向来，倒也理所当然，其实是可以理解的，在华腾工业工业集团集成电路设计与研发中心搞的gs数字手机射频芯片和展讯科技搞的gs数字手机基带芯片研发成功、并且成功实现了两枚芯片的协同工作之后，这几年来受够了欧美通讯巨头动辄卡脖子、提价行为的国内的各大手机制造企业，立刻纷纷与华腾工业集团和展讯通讯进行联系、索取相关资料。 在了解了这两款芯片的价格、相关参数、上市时间等参数之后，大家都心动了：相比于欧美同类型的产品，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射频芯片与展讯公司的这款基带芯片的性能基本上与摩托罗拉、诺基亚、爱立信、西门子等欧美通讯巨头的主流产品相持平，但价格却是有欧美通讯巨头的75左右。 价格已经够让人觉得惊喜了，而最重要的是，从华腾工业集团和展讯通讯买芯片，只需要总价的25以外汇进行支付……之所以还是要外汇，是因为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手机射频芯片以及展讯通讯的这枚手机基带芯片，还是要交给4v的企业进行代工，而既然是4v的企业，那肯定要支付外汇的。 但这已经够让大家惊喜的了，要知道，此前从欧美巨头那边采购相关产品的时候，不但价格昂贵，还要全部以外汇进行支付。 如果只是这样那倒也罢了，但这些老外毫无契约精神，动不动以没货、供应量不足来延期或者提价，卡大家伙儿的脖子，尽管大家对于这种情况心知肚明，非常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没办法，谁让咱们国家的高科技企业不争气、造不出来这些手机上的核心芯片呢？ 可现在，咱们国家的企业造出了自己的gs数字手机射频芯片和基带芯片，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既然咱们自己已经有了，那老子凭什么还要受你的欺负？ 也就是各大国产手机巨头们暂时还没能从华腾工业集团以及展讯通讯的手里拿到测试芯片、心里不是很落底，下的订单也只是随时可以取消的意向性订单，但凡拿到了测试芯片、确定了芯片的性能和可靠性，再确定了华腾工业集团以及展讯通讯这边的产能，如果欧美通讯巨头们还是之前的嘴脸，大家伙儿能将华腾集团的射频芯片产能和展讯通讯的基带芯片产能给包圆喽！ 但即便是这样，也够大家高兴的了，整个华腾工业集团内部都洋溢着开心的气氛，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刘建峰跑来告诉张起航，说冀省的那位造汽车的魏总和王总想要来拜访，顺便谈一下双方合作的事宜…… “魏总和王总要来？”张起航倒也没觉得奇怪，他点头道：“当然没问题，他们有没有说具体的合作项目？” 刘建峰应道：“倒是说了，他们希望和您谈谈发动机和变速箱的供应。” 顿了顿，刘建峰笑着道：“好像他们之前曾经与奉天航天三菱那边接触过，想要和对方签订一份稳定的发动机供应合同，可他们的订单数量太少了，据说奉天航天三菱那边直接没给他们面谈的机会，在传真里就拒绝了。” 张起航有些惊讶：“还有这样的事？” “嗯，”刘建峰应了一声，说道：“也不奇怪，他们的年产能才多点啊，产品又是以柴油机为主的皮卡，按照他们现在的产品结构，一年能够采购个两三千台汽油机就顶天了，对于奉天航天三菱来说，那点采购了确实是不够看的。” 倒也是！ 张起航点点头，对小刘的说法表示赞同，毕竟在“赛弗”这款车大卖之前，魏总他们公司的产品就是皮卡，皮卡在其产品结构当中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地位，而这一年来市场表现良好的“赛弗”suv也是基于他们自家的皮卡底盘打造出来的，属于典型的“皮卡suv”，如此产品结构，采购的发动机当然是以柴油发哦能够将为主，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那点儿采购量不被奉天航天三菱看在眼里，也就实在是在理所当然不过。 刘建峰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张起航问道：“张总，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说。” “就他们那点儿采购量，您真的有必要……” 尽管刘建峰的话语焉不详，但张起航还是笑了，他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也看不上他们的采购量是不是？” 当着自家老板，刘建峰自然不会隐瞒什么，他点头道：“我觉得一年两三千台的采购量还是高估他们了，说不定实际上他们一年的采购量只有不到2000台，而这点量对于咱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甚至任何一个车型的市场增量变化就给消化掉了，甚至还不够，所以我有点想不明白……”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张起航点点头，对刘建峰说道：“这么说，小刘，我看中的其实并不是魏总他们公司的现在，而是他们的未来。” 刘建峰挠挠头，脸上有些迷茫：“张总，我……我不是很明白……” 张起航认真的说道：“在我看来，魏总和这位王总正带领着他们公司走在了一条正确的道路上，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运气不错，当他们选择了这条道路的时候，正好又赶上了咱们国家的经济腾飞和居民汽车消费市场的大爆发。 所以别看可能他们给奉天航天三菱准备的订单只有两三千台，但我敢说，实际上连这位魏总和王总都低估了城市suv市场明年的保险，实际上明年他们可能需要至少一万台套动力系统。” “至少一万台套动力系统？” 刘建峰吃了一惊！ 一万台套动力系统是什么概念？ 一套动力系统就是一台发动机加一台变速箱，就算是主机厂采购，连同附件在内，这两台大家伙的采购成本也需要三万多块钱，一万台套，那就是3个多亿！ 对于任何一家公司来说，每年3个多亿的销售额都不是一个小数目了，哪怕是奉天航天三菱，他可以不在乎一笔三四千万的订单，但绝对不能拒绝一笔3个多亿的订单！ 而更让刘建峰震惊的，是自家老总对于国内suv市场的判断，难道城市suv这种产品真会有这么好的市场表现吗？ 看着刘建峰震惊的表情，张起航笑了：“有点惊讶？” 刘建峰老老实实的点头：“是有点。” “正好，咱们的suv也马上要上市了，比看着这个产品的市场表现，”张起航笑着道：“在我看来，suv的表现绝对会惊掉一地的下巴。” 听到张起航这话，刘建峰默默的将这话记在了心里，尽管他心里对张起航的判断还是多少有点怀疑，但当张起航用如此肯定的语气来诉说这件事的时候，刘建峰觉得，不妨还是先怀疑一下自己。 点点头之后，刘建峰接着说道：“张总，还有一件事，咱们的混动版轩逸马上就要完成最后的修改、可以推向市场了，销售的同志让我问问您，对于这个车的销售，您有什么指示？” 事实上，销售部门对于怎么卖混动版轩逸这件事，前前后后已经开过了好几次讨论会，只是每次的讨论都没有讨论出什么成果，原因很简单：这款车的成本太高了！ 普通燃油版轩逸的整车制造成本大概是7万多，但混动版轩逸的成本直接上升了整整一倍，来到了将近15万的价格！ 这么一来，问题也就来了：如此高昂的价格，这个车怎么卖？ 没错，这个车是省油，百公里油耗只有普通版轩逸不到一半的样子，但问题是现在的油价也不高啊，但多出来的这部分价格，加油的话得跑到猴年马月去？； 另外这款车的驾驶质感和加速体验也确实是非常优秀，但在大家看来，这些优点也遮盖不住这个车最大的缺点：成本！极高的成本！ 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大家讨论来讨论去，硬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切入点，没办法，只能请示张起航了。 张起航点点头，应道：“轩逸这个车应该怎么推广、如何让消费者接受，这个问题我其实也在在考虑……小刘，我问你，什么车的年均行驶里程比较多？” 什么车的年均行驶里程比较多？刘建峰愣了一下，随即觉得自己明白了自家老总的意思：张总这是打算开发行业用户？ 想了想，张起航说道：“出租车应该算？” 绝大多数的出租车都是一天跑18个小时以上，有些出租车甚至是一天24个小时不停的跑，一天下来，动辄跑三四百公里，一年下来，哪个出租车不跑个10万出头乃至十二三万公里？在刘建峰看来，要论日均行驶里程数，再没有什么比出租车跑的更多到了。 还别说，如果现在国家对出租车的使用要求：8年强制报废这一点来算，平均一辆出租车在整个寿命周期内能跑差不多100万公里，以平均每百公里85个油、每升油45元的价格来算，整个寿命周期内的燃油成本就是3825万，而自家的混动车的油耗只相当于普通燃油车的一半，等于全寿命周期内的燃油成本也只有燃油车的一半、也就是不到20万。 这么算起来的话，哪怕是去掉车主多花的部分，这8年下来，出租车的车主也能多赚10万块钱，差不多相当于多赚了一辆燃油车了。 不对！ 自己还忘记了机油和变速箱油，混动车的发动机机油和齿轮箱的齿轮油的更换周期更长，是常规汽油车型的一倍，相当于车主在车辆的维护保养方面节省了不少钱，这么算起来，起码这个混动版轩逸对于出租车行业是挺好的，如果能够说服出租车行业采购混动版轩逸，这个办法确实是不错。 想到这，刘建峰兴奋的道：“张总，您的意思是咱们把这个混动版轩逸卖给各地的出租车行业？” 张起航点点头：“出租车确实是算一个，还有呢？” “还有？”刘建峰想了想，不是很确定的道：“警察部门的巡逻车？” 交警部门和警察的治安巡逻用车的日均使用里程数也不少，莫非张总还准备将混动版轩逸卖给交警和公安局？ 第1040章 同行开会 “交警部门和警察部门的日常巡逻用车的行驶里程确实是不能算少，”张起航点点头，笑着摊开手：“所以小刘你看，现在不就已经打开了两个行业了么？至于其他的行业，你们多动动脑子，总能想到一些符合咱们这款车需求的，再加上一些零星的社会需求，我觉得不说能够赚到多少钱，但把研发成本赚回来、同时为咱们的这套混动系统积攒一些数据和经验应该还是足够的？” 是这个道理！ 刘建峰这才反应过来，张总从来就没想过通过这辆混动版的轩逸赚到多少钱，就算是牛x如偷油獭，在普锐斯这款车上不也是买一辆亏一辆么？自家老总所求的，不过是先积攒足够的经验和数据而已。 用力的点点头，刘建峰说道：“张总，我知道该往那个方向使劲了。” 张起航笑着点头：“去。” 既然前期主打的就是行业用户，并且将出租车行业作为了自己的核心用户群体，从张起航的办公室里出来之后，刘建峰立刻行动起来，他首先将账号的意思向集团的销售、营销和公关部门的同事们做了沟通，随即大家按照张起航的指示，一起做了个策划方案…… ………………………… 徐前进有点紧张，他不明白总公司怎么忽然喊他来开会。 也不怪徐前进会紧张，因为华腾工业集团虽然是琅琊市出租车公司的股东，但一直以来，除了按照规定对出租车公司的财务进行审核之外，华腾工业集团其实并不怎么干涉出租车公司的经营管理，而自己身为琅琊市出租车公司的总经理，虽说不能从华腾工业集团拿公司，但年节的时候，华腾工业集团发各种福利也总少不了自己的一份，对于这种待遇，徐前进还是挺满足的，可为什么忽然之间，集团就邀请自己来开会了？ 不过看看周围的人，虽然多数都不认识，一个个虽然脸上也多少有点疑惑，却也西装革履、一派成功人士的样子，脸上除了疑惑之外也看不到什么紧张的表情，倒是让徐前进的心情放松了不少：看来没什么大事。 既然没什么大事，那就好说了，徐前进掏出一根烟递给坐在坐在自己旁边的同志，笑着道：“来，同志，抽根烟。” “谢谢。” 面对徐前进的好意，对方没有拒绝，笑着接过了烟、主动帮徐前进点上之后，才客气的递过来一张名片，同时说道：“这位老哥看着面生啊，我在东来市出租车公司工作，不知道老哥您怎么称呼？” 这家伙竟然是自己的同行？ 徐前进有点惊讶，接过名片扫了一眼，嗯，东来市出租车公司总经理刘伟。 在收下名片的同时，也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对方：“原来是刘兄弟，还真是巧了，咱俩是同行啊，我在琅琊市出租车公司工作。” 扫了一眼徐前进的名片，刘伟也乐了：可不是同行咋地，连职务都一样。 与此同时，同样看清了徐前进的职务的刘伟，也是笑了起来，他向徐前进伸出手：“徐总，幸会幸会……徐总你是地主，知不知道华腾集团将咱们大家伙儿请来是为了什么事啊？” 在刘伟想来，华腾工业集团起家的地方就是在琅琊市，这个徐前进又是琅琊市出租车公司的老总，那说不定他能知道点什么内幕消息……说实话，从接到邀请到现在，刘伟的心里还迷湖着呢。 徐前进闻言，苦笑着道：“刘总，不瞒你说，我还寻思着跟你打听一下情况呢。” 刘伟惊讶了：“徐总你也不知道？” “确实不知道，”徐前进点点头，不过随即，他就压低了声音：“不过刘总，你有没有发现今天到来的诸位有点眼熟？” 还真有些眼熟！ 刘伟之前没在意，现在听徐前进这么一说，他惊讶的发现还真是如这位徐总所说的那样，虽然多数人自己都不认识，但认识的几位都是出租车行业里面的，想到这，他忍不住压低了声音：“确实是有些眼熟，徐总您的意思是……” 徐前进点点头，同样也压低了声音，说道：“刘总你不也猜到了么，我估摸着今天来的，都是省内各个地市出租车企业的主要负责人。” 刘伟点点头，他也发现了这一点。 徐前进接着说道：“既然今天到来的都是省内各地市出租车企业的主要负责人，而华腾集团又是造汽车的……所以啊，俺寻思着，华腾集团是不是打算进入出租车市场？” “……” 刘伟不说话了。 之前他其实隐隐的有这么一种感觉，只是华腾工业集团一直以来都没有刻意去开发出租车市场，当然，也有一些地方会以集团采购的方式从华腾工业集团采购一批车作为当地的出租车，不过一直以来，华腾工业集团并没有这么刻意都做过，刘伟今天也就没刻意往心里想，可现在被徐前进这么一提醒，他也回过味来了：还真有这个可能！ “要是这么说的话，还真有这个可能，”刘伟点点头，说道：“可我听说华腾汽车一直卖的挺好啊，虽说张总从来没说过要进军出租车市场的话，可这些年来他们对出租车行业确实是不怎么重视，可这次怎么忽然间想要开发出租车市场了呢？” 徐前进苦笑了一声，说道：“这个谁知道呢，或许是人家觉得这个钱不赚白不赚？” “……” 刘伟默默的点了点头：可不就是徐总说的这个道理么。 犹豫了一下，刘伟又问道：“如果华腾集团真的要推出租版的车型，徐总你们公司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除非华腾集团这边的条件太离谱，否则我们只能答应啊，”说完，迎着刘伟不解的目光，徐前进给他解释道：“刘总您可能不知道，华腾集团是我们集团的第三大股东，虽然他们一直没怎么参与过公司的管理，可股东就是股东，现在股东开口了，只要条件不是太过分，你说我能怎么办……咦？刘总你这是怎么了？” 说到后面，徐前进忽然发现这位刘总脸上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太好看。 刘伟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苦笑了一声，说道：“徐总你不知道，在来之前，我们东来黑豹汽车的李总特意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尽力配合华腾集团的动作……” 说到这，迎着徐前进疑惑的目光，刘伟一脸苦笑的解释道：“黑豹汽车也是我们公司的第三大股东，而华腾集团也是黑豹汽车的股东之一。” “……” 徐前进不说话了，两人相视苦笑起来——如果说之前他们心中还只是猜测，那么现在，那个想法就无比确定了：没错，华腾工业集团是真的准备做出租车业务了，莫非他们当年入股公司，为的就是这一天？ 唉…… 希望他们的条件不会太过分…… ……………… 在场的人，就算彼此间不是很熟悉，但你给我说、我告诉你，很快，徐前进和刘伟猜出来的这个消息就被大家知道了——甚至有人比刘伟和徐前进两人更早猜了出来。 好在，华腾工业集团这些年来的口碑一直很不错，产品质量也过硬，在这之前，一些同行们也不是没有使用过华腾集团的车型作为高端定位的出租车，大家的评价都很好，这也给了大家不少信心。 就在大家心中忐忑的猜测着华腾集团会向自己等人介绍一款什么样的汽车的时候，刘建峰推门进来了，进了门，他先向大家道歉：“各位朋友，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相信大家有认识我的，有不认识我的，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咱们集团总经理办公室的助理刘建峰，今天这个情况说明会由我向大家介绍。” 说完，刘建峰稍稍一顿，这才面带微笑的接着说道：“在这个会议室里，相信大家都有一些认识的朋友，我也相信在我来之前大家已经有了一些交流和猜测，我就不跟大家卖关子了：是的，我们集团推出了有一款车型，想要和大家合作……” 人群中顿时一阵微微的骚动，不过也并没有太剧烈，就像是刘建峰说的那样，在这之前，大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了。 让大家消化了一下这个信息，刘建峰接着说道：“我们集团准备向大家推荐的这款车，是以华腾轩逸为基础打造的一款油电混合动力汽车，我相信大家对于轩逸这款轿车应该都不陌生，那我就直接向大家介绍这款油电混合动力版轩逸最显着的四个特点：第一个，也是最显着的特点，就是省油，非常的省油，超出大家想象的省油，一个熟练的司机能够轻松做到市区内百公里油耗在45升上下浮动，我相信如果是咱们出租车公司的老师傅，应该可以做到4个左右……” 什么？ 市区内百公里油耗只有45升？ 听到刘建峰这话，众人顿时就无法澹定了，大家自动忽略了刘建峰后面的那句“老师傅可以做到4个油左右”的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可能？什么发动机这么省油？ 不过惊讶归惊讶，不敢置信归不敢置信，说起来大家伙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倒也没有人打断刘建峰的话，而是瞪大了眼睛等刘建峰说这款车的第二个特点。 在众人的注视下，刘建峰接着说道：“第二个特点，是动力表现好，在0到50公里每小时这个速度区间，车辆的动力感觉与25排量的发动机相当，从50到100公里每小时这个速度区间，像是一台20排量的车。 至于这第三个特点么，就是这个车是自动挡，可以极大的降低司机师傅们的工作量，让司机师傅们轻松一些…… 至于第四个特点，也可以说是缺点，就是这个车因为采用了类似偷油獭普锐斯的油电混合动力系统，在做到了省油的同时，整车的制造成本比较贵，基本上就是翻一倍的样子，给大家的供货价应该在20万上下，就这样还只是保本。 好了，这个车就这四个特点，大家有什么问题，现在就可以提问了。” 在张起航的影响下，不但是刘建峰，整个公司管理层都有个显着的特点，那就是开会的速度极快，没有什么冗长的环节，大家三两句把情况说明白，然后该干嘛就干嘛去，谁敢在会上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立刻就会被张起航批评，时间长了，之前有些不好习惯的同志也都改了，而上行下效，整个集团的作风那叫一个雷厉风行。 刘建峰说完，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开口提问。 为啥没有人提问？ 很简单，大家都在心里算账呢： 一辆车就要20万，这个价格确实是不便宜，但百公里油耗如果真的能够做到45个，也就意味着百公里能够生下来差不多一半的油，一辆出租车在8年的使用周期当中能行驶80到100万公里，以当前43元一升的油价来算，8年就能节省差不多16万到20万的燃油费，这么一算，哪怕是去掉多出来的这部分车架，还能再额外多赚差不多6到10万块钱的样子…… 这也挺好，车价高一点不怕，只要能从其他地方赚回来就行，唯一的问题是，油耗真的能够降低到百公里45升？听上去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至于自动挡这件事，根本就没有人在意。 大家最不在乎的就是这个车用的是手动挡还是自动挡，很多人的心里甚至下意识的觉得“如果刘助理说的是真的，自动挡都能做到百公里45个油，那要是换成手动挡，岂不是可以做到35个油？” 仗着和刘建峰好歹也算是认识，徐前进第一个开口问道：“刘助理，这个车的百公里油耗真的只有45升？” “刷！ ” 众人的目光全都汇聚到了刘建峰的身上。 “真的有，”迎着众人目光，刘建肯定的点头：“只要大家正常开，别刻意的费油，甚至也不用刻意的省油，就能做到百公里45上下的油耗……我们还给大家准备了一批车，欢迎大家亲自测试。” 第1041章 让人无法淡定 听到刘建峰这话，大家顿时就不淡定了。 在这之前，大家的心里其实对刘建峰的话抱着相当程度的怀疑：百公里油耗45升？开什么玩笑！ 当然，这两年有人在国内搞什么节油大赛，然后号称xx车型的百公里油耗是四点几升、五点几升，这事儿是真的不？是真的，但参加这些节油大赛的车手，已经不止是黄金右脚所能够形容的，除了司机的驾驶水平之外，对于路况的要求也极其的苛刻，对于至少要经历一个早高峰和一个晚高峰的出租车司机师傅们来说，在日常驾驶当中想要将一辆出租车开除四点几升的油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在刚刚刘建峰说他们的这个轩逸是油电混合动力汽车的时候，很多人其实压根就把这话往心里去，至于刘建峰提到的什么偷油獭普锐斯，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更是没几个人听说过这款车，毕竟这款车并没有引入国内不是？ 所以大家都是下意识的的觉得这个45升的油耗也是采用了那种“节油大赛”的方式开出来的，可现在，刘建峰居然说不用刻意去节油，只要用出租车日常正常的驾驶方式去开就能做到45个油，大家怎么能淡定的起来？ 徐前进深吸了一口气，向刘建峰问道：“刘助理，真的是正常开就能开到45个油？” 刘建峰笑眯眯的点头：“我们给大家准备好了测试用车，也欢迎大家从本单位调人过来，用你们的人进行测试。” “咝……” 听到刘建峰这话，大家齐齐的倒吸了一口气：这个刘建峰，很狂妄啊。 如果说提供测试用车还在大家的心理准备之中的话，那么允许大家从本单位调人手过来对车辆进行测试，那就不一般了，说明他们华腾工业集团对于自家的产品的节油效果有着充足的信心，如果是这样的话…… 大家的心思顿时活泛起来了。 在当前，国内出租车行业还没有开始流行改气，出租车还是以烧油为主，在这种情况下，一台能够节油50的车，立刻就引起了各位出租车公司老总的兴趣：就算购车成本高了点，但后面不是把油费省出来了么。 有人当即大声问道：“刘助理，这个测试什么时候开始？” 刘建峰的脸上依旧笑眯眯的：“这个看大家的意思，如果大家愿意今天就测试，那咱们今天就可以开始，如果大家想要从自己单位调人手过来，那明天、后天再测试也完全没问题，总之一点，我们华腾工业集团既然向大家推荐这款产品，就要让大家买的放心。用的安心，绝对不会糊弄大家。” 刚刚问话的这位当即喊道：“那明天下午行不行？” “行啊，当然没问题，”刘建峰痛快的点头，随即向在场的其他地市的出租车公司的老总或者副总们说道：“大家也都是一样，如果大家想要从本单位调集人手过来做这个测试，请大家在这里登个记，我们也好在统计之后给各位司机师傅安排食宿。” 刘建峰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因为到来的这些出租车公司都是省内的企业，而现在时间也还早，现在打电话让公司安排司机过来测试的话，下午人就到了，晚上好好的睡一觉，明天上午正好是精神头好的时候。所以很快，大家确定了测试的时间：明天上午。 刘建峰自然是不会反对，并且表示接下来休息半个小时，大家可以用这个半个小时安排一下工作、休息一下，半个小时之后继续开会。 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还要开会，但大家都很坦然：既然人家这么安排了，咱们就听呗。 …………………… 半个小时后，再次出现在会议室的刘建峰，手里捏着一只遥控器，对众位出租车公司的老总们说道：“大家好，接下来要给大家说的，是我们集团这辆油电混合动力的轩逸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看明白了之后，也就明白为什么我们这个车能够做到百公里只需要45个油的油耗水平了。首先，我们的油电混动轩逸采用了与当前的汽车完全不同的动力系统，大家请看…… 大家对汽车都很熟悉，都知道车辆起步的时候其实是最耗油的，但我们这辆油电混合动力的轩逸避免了这一点，在起步的时候，这辆车其实是由电动机来驱动的，而电动机最大的优势则是在起步的时候就可以输出最大扭矩…… 相比于传统那种一直处于工作的发动机，根据我们的测试，这台油电混合动力的轩逸当处于市区行驶路况的时候，发动机有大约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的时间处于停机状态，这也就意味着维护时间更长，我们计算的结果是，哪怕使用最基础的矿物油，也可以做到公里更换一次发动机机油，如果使用全合成机油，换油周期可以延长至公里…… 所以我们这个油电混合动力的轩逸其实是没有变速箱，只有一个单级减速器，只需要添加极少辆的齿轮油对这个单级减速器进行润滑，而去掉了变速箱之后，还带来了一个附加的好处，那就是也不需要对变速箱进行维护，常规的变速箱，哪怕是手动变速箱，也需要更换齿轮油、定期更换摩擦片，但在我们这儿，完全都不需要了，等于又降低了一部分成本…… 在刹车或者下坡的时候，车辆的发动机会关闭，与此同时，车辆的动能回收系统会将刹车或者下坡的惯性能量以电能的形式储存起来…… 至于电池的作用，大家上学的时候都学过那个一个进水一个出水的蓄水池？这个电池的作用和这个蓄水池的作用是一样的…… 总的来说，我们这套油电混合动力系统的整体运转方式，就是通过对发动机的工况进行优化，让发动机尽可能的运转在最省油的高效率区间，同时尽可能的对浪费掉的进行回收，通过种种技术手段，在保证了车辆动力性能的同时，实现了低油耗……” 随着刘建峰的讲解，大家总算是明白了这台油电混合动力的轩逸为什么会这么省油，就像刘建峰所讲述的那样，在全部的运行时间当中，发动机有三分之一至四分之一的工况处于停机状态，剩下的运行时间当中也避免了最耗油的急加速和起步阶段，只让发动机工作在最省油的工况下去发电，另外在刹车、下坡的时候还能将这部分能量作为电能回收进镍氢电池组里面，等到需要急加速的时候再调用，这么算起来，这车可不就是省油了么…… 听着前面刘建峰的讲述，徐前进低声对刘伟说道：“要是真的这么回事的话，这车还确实是挺省油的。” “嗯，”刘伟点点头，也是小声说道：“真多管齐下，省油也是有道理的，就是这车实在太贵了些。” “贵是贵了点，但架不住省油啊，直接省一半，这你敢想？” “确实不敢想，”刘伟略略一顿，接着说道：“就是这个价格……徐总，你觉得这个价格的话，下面的司机师傅们能接受吗？” “价格确实是问题，”徐前进闻言，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说道：“我刚刚也在琢磨这个问题呢，20万的售价实在是太高了，哪怕咱们把这个账给下面的同志算明白了，他们也能知道这个车一年确实能让他们多赚上万块钱，甚至因为是自动挡，让伱还能轻松点儿，可一开始就要拿出20万，我担心一些同志接受不了……他们心里转不过来这个弯。” “这倒也是。” 刘伟点点头，对徐前进的说法表示赞同。 这年头，开出租车的人就没有几个学历特别高的，有个高中文凭都算是高学历了，哪怕你将这笔账给他们掰开了、揉碎了讲明白，他们也明白了自己虽然多出了钱，但实际上还是多赚了，可他们就是下不定决心。 当然，你也别怪他们胆小，也别嘲笑他们，毕竟20万呢，是？ 就在这个时候，负责讲解的刘建峰在介绍完这辆油电混合动力的轩逸的技术特点和优势之后，语气一转，接着说道：“对了，有一点情况必须给大家说明白，因为这套混动系统的制造难度比较高，甚至包括发动机都是专用的米勒循环发动机，所以前期的产能比较有限，我们初步计算了一下，第一年的年产能大概在6000至台套左右，考虑到我们要在国内各省份都要进行试点，所以今年全年，给咱们鲁省的份额也不会超过1000台。” 听到刘建峰这话，下面的众人顿时一愣：啥？俺们刚刚还琢磨着怎么才能说服下面的同志接受这个油电混动版轩逸呢，一转头你刘建峰就告诉我们说你们的产能没有那么多？能够留给鲁省的份额也不超过1000台？ 那就按照1000台来算好了，整个鲁省总计17个地市，虽说各地市的经济发展的差距比较大，但就按照平均数来算的话，合计每个地市其实只能分到不到60台？ 这个消息，让不少人都蒙了。 以出租车保有量最高的舜耕市、琴岛市这两大城市为例，出租车的保有量都超过8000辆，即便是以每年更替1/8的比例来算，单单这俩城市每年就需要新购2000辆出租车； 在舜耕市、琴岛市之下，五六个出租车保有量在3000辆至7000辆之间的地级市，同样以每年报废1/8、同时新购1/8的比例来算，新年新增的出租车数量也在375辆至875辆之间，更别说那几个gdp敬佩末座的老兄。 算起来的话，全省每年需要更新的出租车数量大致在辆至辆之间，而这么庞大的更新量，华腾工业集团竟然只能提供最多1000辆？甚至实际上可能更少？ 大家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这点产能倒是很容易就消化了。 只是在松了一口气之余，大家又觉得心里怪怪的：怎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得劲呢？ 就在大家琢磨着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的时候，刘建峰说道：“哦，对了，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所有选择这个混动版轩逸的司机，如果愿意配合我们，每个星期给我们上传一次数据，我们会额外给他提供每个月500块钱的补贴，这个合作不是强制的，但如果不跟我们合作，这500块钱的补贴就是没有的。 好了，关于这款混动版轩逸的大致情况，我都给大家介绍过了，不知道大家还有什么问题或者疑问？有的话，大家尽管问，我尽量给大家解答。” 仗着和刘建峰的关系还行，徐前进第一个举起手，向刘建峰问道：“刘助理，你说的上传数据是怎么回事？麻烦不麻烦？” “只有掌握了更多的数据，我们才能够对汽车的电脑程序更好的进行优化，更更好的程序带来的好处就是可以让车辆更省油，至于上传数据，也一点都不麻烦，我们会给合作的车主提供一个u盘、一个账号和一个转专属密码，同时车上还有个u盘接口，只要司机师傅每个星期去一趟网，将u盘里的数据通过联网的电脑上传给我们就行……至于怎么使用，我们会给随即提供详细的说明，”说到这里，刘建峰顿了顿，笑眯眯的说道：“就算司机师傅们不会去网，可各位老总的办公室里应该都有能上网的电脑？顺手帮这些师傅们一把，大家应该不会介意？” “呵呵……” “不介意不介意……” “这都是小事，好说。” 众人纷纷应了下来，不过就是用u盘在电脑上上传个东西而已，能有多麻烦？大家答应的都是很痛快。 刘建峰点点头，笑眯眯的问道：“大家还有什么问题？” 徐前进立刻问道：“徐助理，我还有个问题：说实话，我还是觉得这个车有点太贵了，就算我们把账给司机师傅们算明白了，可能大多数人还是无法接受，所以为我冒昧的问一句，咱们这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扶持政策？” (本章完) 第1042章 试点 听到徐前进的这个问题，大家纷纷将耳朵竖了起来。 就像是徐前进说的那样，虽然大家都确定了，如果用这个混动轩逸来做为出租车，司机确实是能多赚到钱，但前期的投入太大了，司机们未必能够下定这么大的决心，但如果华腾工业集团这边有什么扶持政策，那就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扶持政策？有啊，”刘建峰点点头，笑道：“本来想要跟大家卖个关子、放在最后再说的，但既然大家问起来了，那就现在给大家说了。” 众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还真有扶持政策？ “首先给大家说明白，这个政策目前其实还没有落地，我们集团内部正在讨论，所以最终出台的政策可能会与我的话有所出入，大家当成一个参考就好。”刘建峰先给大家打了一剂预防针。 徐前进连忙点头：“有个参考也行啊。” “张总也考虑到了大家的实际困难，提出了这么一个设想：是否可以与租赁的方式将车子租给司机师傅们使用？”刘建峰说道：“毕竟现在也有很多司机师傅开的车是租的，他们应该能够接受的了？” 出租车司机们大概是对于“车辆租赁”这一点最不排斥、接受程度最高的一群人，在2003年的今天，一辆普桑的价格也要10万出头……你也别说什么市场价才10万左右，出租车公司批量采购可能更便宜，出租车公司批量采购确实是更便宜，而且一般情况下，出租车公司采购的都是最低配的版本，但在实际的操作当中，出租车公司会将自己用集团采购价买回来的这个最低配、甚至比最低配还要低配的车型，按照中配的市场零售价卖给出租车师傅们。 什么？这个价格出租车师傅们买不起？没关系，你只要首付三成就可以了，剩下的可以贷款，贷款的话，公司这边帮你们协调； 什么？你刚刚开始干出租车，手里也不出首付以及相关费用？也没关系，你交个保证金，每天交一份租金…… 这个租金，在司机师傅那里一般被叫做份子钱。 在这个时期，出租车师傅们还可以自带车、挂靠经营，但再过几年，出租车公司觉得挂靠影响了自己赚钱，除了那些关系户或者实际上属于领导的挂靠车辆，干脆就不让社会车辆挂靠了。 果然，如张此前猜测的那样，听刘建峰说到可以租车，徐前进当即点头：“租车？的话倒是可以，那具体是怎么操作呢？” 刘建峰说道：“和咱们租车公司的租赁方式大致差不多，在车价的基础上加上利息，核算出每天的租金是多少，这个租金肯定是要比现在的出租车高一些的，但油价不是便宜了么，根据咱们之前的算法，出租车师傅们应该会比原来多赚一点。” “这样的话，那倒是也可以，”徐前进点点头：“可算起来，租金差不多要高出来一倍，这个……我担心师傅们未必能同意。” “这个可能我们也考虑到了，”刘建峰应道：“师傅们无非就是担心份子钱交的那么高，自己赚不到钱嘛，他们有这样的担心也是正常的，可以理解，所以为了大小出租车师傅们的顾虑，咱们可以搞一个‘体验周’活动，让大家先体验一下。” “体验周？” 徐前进有些疑惑。 “就算是为期一个星期的短租，”刘建峰笑着道：“司机师傅们不愿意签长租协议，无非就是对咱们的话有所怀疑嘛，这个问题解决起来其实也简单，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咱们让司机师傅们先短租一周，让他们体验一下这个车的优缺点，看看是不是真的能比之前赚的多，好坏让司机师傅们自己判断。 如果这一个星期过去之后，师傅们觉得这个车可以，挺划算的，那就签订长租协议，如果觉得不划算，就不租了。” “这样啊……” 听到刘建峰这么说，下面的众人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说点什么。 这些全省各地市出租车公司的老总、副总们，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刚刚咱们不是说了么，对于那些自己没车、又想要干出租车这一行的，出租车公司都是自己先低价买了低配车，再将车子进行一番符合出租车运营规则的改装之后，以高价租赁给出租车司机。 刚刚大家伙儿强调这么多困难，真的是出租车司机不乐意么？ 有，但也不全是。 出租车司机们有自己的担心、自己的顾虑，这个是正常的，但要说在场的诸位各地市的出租车公司的老总、副总们没有自己的小算计、小算盘？那更有。 当然，他们也不是有什么坏心思，大家这么强调困难，无非就是看到华腾工业集团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心思活泛起来了，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多从华腾工业集团这边捞取一些好处，可没想到华腾工业集团竟然表示我们可以直接将车子租给出租车司机，这让大家还怎么玩？ 徐前进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结果，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啊…… 愣了一下，他忽然一个激灵，连忙说道：“这个……刘助理，其实也没这么麻烦……” “不麻烦，这有什么麻烦的，”刘建峰笑眯眯的说道：“我们张总说过，虽然大家要么是我们参股的企业，要么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参股的企业，但我们要给予大家充分的尊重、充分体谅大家的困难，如果大家实在是有困难，我们单独成立几家小型的出租车公司也是可以考虑的。” 刘建峰这话一出口，大家顿时更加无法淡定了：啥？华腾工业集团竟然在考虑单独成立出租车公司？ 这个情况可是大大出乎了众人的意料。 比如徐前进，就知道华腾工业集团一直看不上开出租车公司赚的那点小钱，当初市里对出租车行业进行调整、改制的时候，经济方面比较困难，还是交通系统的领导亲自找到了张去说情，华腾工业集团这才同意入了个股。 在场的其他一些企业的情况也差不多，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些华腾工业集团或者与华腾工业集团相关企业的股份，比如黑豹汽车就是刘伟所在的东莱市出租车公司的第二大股东。也因为这一层原因，大家都下意识的觉得华腾工业集团不可能搞出租车公司，可刘建峰的这番话，让大家彻底清醒了：华腾工业集团不直接搞出租车公司，那是给大家留一碗饭吃，也希望到了需要的时候大家能够给个面子，但这并不意味着大家不给面子的时候，华腾工业集团没办法…… 但也有人不服气，不知道是谁，声音不大不小的嘀咕了一句：“出租车行业可不是那么好干的……” 显然，这话就是说给刘建峰听的。 面对这番可以说是威胁、也可以说是提醒的话，刘建峰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恼火，而是笑眯眯的点头：“当然，任何一个行业都不是那么好干的，不过这个项目对于我们集团很重要，所以我们张总说了，虽然咱们暂时没有开出租车公司的打算，但真到了有需要的那一步，那也不是问题，虽然咱们没有运营出租车公司的经验，但咱们和琅琊市、舜耕市以及东莱市的都不错嘛，先在这几个城市要个出租车牌照，然后做个绿色环保试点，相信领导还是要给我们这个面子的。 只要牌照下来了，没有人手咱们就直接从当地的出租车公司挖人嘛，打听一下当地哪家出租车公司的副总比较厉害，直接将人挖过来就是……” 说到这，刘建峰略略一顿，看到不少人的脸色都变了。 看到起效果了，刘建峰心中暗笑了一下，这才接着说道：“不过我们张总也说了，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做，我们也相信各位都能够体谅我们的难处、支持我们的工作，毕竟说起来咱们也是一家人嘛，大家说是不是？” 听到刘建峰这话，众人这才明白这是华腾工业集团对自己等人此前态度的警告，暗暗松了一口气，急忙表态…… “对对对。” “刘助理说的是，咱们怎么都是一家人……” “咱们集团这边有需要，没说的，咱们肯定全力支持……” ………… 虽然大家的日子过的都挺舒服，但谁愿意这个行业里面多一个竞争者？大家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不好吗？ 如果进来的是是一个没什么跟脚的家伙也就罢了，大家总能联合起来收拾他，但进来的如果是华腾工业集团这种大鳄，那可就麻烦了，说不定人家尾巴一摆，直接将当地的出租车市场给搅个天翻地覆，这样的结果可不是大家想要看到的。 现在刘建峰助理明确的表示只要你们配合，我们就不单独成立出租车公司，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谁还不明白华腾工业集团对这件事的重视？又有谁敢炸刺？ 看着一个个老实了下来的众人，刘建峰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这就对了嘛。他笑眯眯的说道：“谢谢，谢谢大家，我代表我们张总谢谢大家对我们工作的理解和支持，对了，虽然大家的试车师傅要晚上才到，但如果大家对我们的这个车有兴趣的话，今天下午我也可以给大家安排一场试驾。” 可以先体验一下？ 刚刚松了一口气的众人，听到刘建峰这话，顿时就有点心动：虽然自己单位的老司机明天就来了，可话说回来，如果自己能够亲自体验一下，明白华腾工业集团如此重视的这款车到底好在了哪里、他们为什么会对这款车如此重视，那岂不是更好？ 想明白了这一点，大家纷纷响应，表示自己想要参加接下来的试驾。 ———————————— 第二天，下午，华腾工业集团的办公楼前面，孙师傅小声向徐前进问道：“徐总，今天这个试车，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么？” 孙师傅有点不明白，不过就是一个华腾轩逸的试乘活动，怎么公司特意将调了过来？莫非这里面有什么说道不成？所以谨慎起见，他小心的请示徐前进，是否需要我在开车的时候做点什么？ 徐前进却是被孙师傅的话给吓了一跳。 如果华腾工业集团没有成立出租车公司这个“pn b”，徐前进或许还真的会在今天的试驾活动当中示意孙师傅做点手脚，但有了刘建峰在昨天的“提醒”，再加上昨天的试乘试驾活动，他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还是老老实实的配合华腾集团，反正老实的配合的话，自己和单位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唯恐孙师傅领会错了自己的意思，他压低声音、但却格外严肃的说道：“老孙，今天这个试乘活动，你该怎么开就怎么开。” 孙师傅听的一愣，再次跟徐前进确认：“该怎么开就怎么开？” “对，该怎么开就怎么开，”徐前进再次重复了一遍，说道：“不用刻意省油，也不用刻意的大脚油门，平时你开出租车的时候怎么开，今天你就怎么开。” “我知道了，”孙师傅点点头，犹豫了一下，他再次问道：“可我平时开的都是手动挡啊，可刚刚您说了，这个车是自动挡，这个……自动挡平时怎么开，咱也不知道啊。” 听到孙师傅这话，徐前进也有点麻，可不是么，公司下面的这些出租车师傅，有一个算一个，那都是多年的手动挡老司机，一个个把手动挡开的贼溜，当然，你要问他们会不会开自动挡？那肯定是没问题，手动挡都开得了，自动挡怎么就开不了了？ 可话说回来，能开自动挡是一回事，能开好自动挡又是另外一回事，就像是开手动挡的车，能开手动挡是一回事，可是将手动挡开的又快又省油又平顺，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眼下这个情况该怎么办？ (本章完) 第1043章 吸引力 不过徐前进终究是见过大场面的，在短暂的发麻之后，想到自己昨天试乘试驾的经验，他心里又不由得安定了下来，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我去跟刘助理说一声，让他安排半个小时大家先开一圈适应一下，等大家适应完了，这个试乘试驾的体验再正式开始。” 孙师傅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但他多少有点担心：“这样倒是不错，不过刘助理能答应吗？” 那位刘助理可是张张总身边的人啊，搁在古代，这就叫天子近臣，在孙师傅看来，以孙助理的能耐，他能在乎自家总经理的这个建议？ 徐前进倒是信心满满，他一摆手：“你等着看。” 说完，他匆匆的走过去跟刘建峰小声说了起来。 听徐前进说完，刘建峰心里也有几分哭笑不得：还真是这么回事！ 这就是灯下黑了，谁能想到呢，这些开手动挡开的贼熘的出租车司机们，这辈子竟然都没接触过自动挡车型。不过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些出租车师傅们一时间不熟悉自动挡车型的驾驶特点、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想到这，刘建峰当即痛快的答应了下来，随即就安排人员通知各家出租车公司的老总，先给大家一个小时的适应时间，不过因为车辆的数量有限，只能让这些出租车师傅们以20分钟为单位轮流体验一下。 看到自家老总真的将这件事给办成了，孙师傅一脸的钦佩：“徐总，您太厉害了。” “那是，不看看我是谁？”被孙师傅这么一捧，徐前进的心里当真是有点得瑟，他得意的道：“老孙不是我跟你吹，当初华腾工业集团决定入股咱们出租车公司的时候，张总其实是很欣赏我的，还问过我来着，要不要去华腾工业集团那边去给他帮个忙……” 这话孙师傅还是第一次听到，他顿时瞪大了眼睛，有些惋惜的道：“那您怎么没去呢？” 那可是华腾工业集团啊，自家老总当初要是答应了张总的邀请，这会儿不说混个部门副总之类的，最起码也能算是一个中层干部了？他想不明白，这么大的造化，自家老总怎么不赶紧答应下来？ 正在跟下属吹牛的徐前进当然不能说“其实压根就没有这回事”，他一脸澹定的说道：“虽然我知道去华腾工业集团对我的发展更有好处，可我这不是舍不得大家伙儿么，再说了，咱们公司也是华腾集团的持股公司，在哪儿都一样，万一有一天我在这边干的不开心了，想要去华腾集团，还不就是给张总打个电话求个情的事？” 孙师傅闻言，顿时满脸佩服的大拇指一挑：“都说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徐总，还是您厉害。” “呵呵呵……” 被人这么恭维了一番，徐前进笑的格外开心，他一摆手：“这都没什么啦……对了，老孙，这说起来咱们跟华腾集团可是一家子，开车的时候你心里有数一点。” “徐总您放心，咱心里明白着呢，”孙师傅连连点头道：“咱不敢说开出来一个最低油耗，但肯定能排在前几。” 徐前进大拇指一挑，对孙师傅说道：“老孙，这个月的‘文明服务标兵’是你的。” ……………… 当为时20分钟的体验结束，徐前进连忙上前，向孙师傅问道：“老孙，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孙师傅连连点头：“虽然刚一开始是有点不习惯，但你别说，这自动挡开起来确实是比手动挡省心。” 虽说开了这么些年的手动挡，如何驾驶一辆手动挡的车甚至已经成了孙师傅的本能，但当亲自体验过这辆油电混动的轩逸之后，孙师傅虽然嘴上不怎么承认，但心里还是觉得自动挡真香，想到如果是早晚高峰的时候自动挡带来的优势，孙师傅觉得如果是开这个车跑出租，这一天下来，人都能比之前轻快一下。 “呵呵……” 孙师傅的这个评价，让徐前进很开心。 就在这个时候，孙师傅接着说道：“对了，徐总，我觉得这个车有点问题啊。” “车有问题？”听到孙师傅这话，徐前进顿时就是一个激灵，连忙问道：“什么问题？” “这车的车载电脑上显示的页面是瞬间油耗的页面，可我刚刚瞄了一眼那上面显示的瞬间油耗，都是3点几、4点几，哪怕是油门大点也不过是5点几，瞬间油耗上6的时候几乎看不到……”说到这，孙师傅压低了声音，小声对徐前进说道：“华腾集团是不是对这个瞬间油耗……嗯……您懂的……” 徐前进当然懂，孙师傅的意思是华腾工业集团会不会是在车载电脑上面做了什么手脚，只是他心里又有些疑惑，觉得华腾工业集团没有必要这么做啊。 笑了笑，徐前进对孙师傅说道：“老孙你没看错，那个表也没什么问题。” “怎么会？” 孙师傅有点不敢相信，都不说大脚油门加速，就算是油门踩的稍微重一点的时候，瞬间油耗都得往十二三个上走，自己刚刚几脚大油门，显示的瞬间油耗只有6点几个，徐总竟然说这是正常的？ 为了避免孙师傅误会，徐前进还是给他解释道：“正常来说，脚下稍微踩重点，那瞬间油耗都得奔着10个往上走，不过华腾集团的这个车跟咱们常见的车子不是一回事，它是一辆油电混合动力的车子。” “油电混合动力的车子？” 孙师傅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玩意儿？ 徐前进倒是对这辆混动版的轩逸的工作原理给搞明白了，此刻也存了在孙师傅面前显摆的心思，他得意的说道：“油电混合动力可是当今世界最先进的汽车动力技术，除了东瀛丰田和米国通用，华腾集团这是全世界第三家掌握这个技术的公司。 简单的说，这个车的发动机不是用来驱动车辆的，而是用来发电的，发动机发出来的电一部分存在电池里面，一部分可以直接供给驱动车子的电动机，当车子需要的动力不大的时候，电动机就只用电池里面的电，如果需要的动力比较大，就由发动机和电池同时给电动机供电，此外还有什么动能回收之类的，非常厉害。” 孙师傅听的只咂舌：“乖乖，原来这个车是电动的？怪不到初段的时候动力那么勐！” “嗯，”徐前进应了一声，说道：“这个车勐是真的勐，省油是真省油，可贵也是真的贵，这说，两辆普通版的轩逸才能够买一辆电动的轩逸。” “我的天！” 听到这个价格，孙师傅直接惊呆了，他忍不住说道：“这么贵的车，谁买啊？” “卖给咱们这些搞出租车的啊，”徐前进说道：“我们算过了，这个车虽然价格高了点，但省油啊，根据华腾集团这边给出的说法，百公里只需要4个半的油，按照咱们出租车8年跑100万公里来算，连同节省下来的机油、变速箱油，在这8年里，去掉多出来的车价，一辆车还能多赚差不多10万块钱。” “真的？” 刚刚还觉得华腾集团搞这个车卖给出租车师傅是在坑人的孙师傅，顿时就精神起来：8年多挣10万，咱就保守一点，一年多挣一万好了，那也挺好啊，一年多这一万块钱，搞点什么不好？甚至于将这一万块钱攒着，等于是8年后几乎净赚一辆新出租车。 “华腾集团这边是这么说的，”徐前进点头道：“华腾集团说了，到时候他们会安排人来咱们集团向大家介绍这款车的情况，大家伙儿只要仔细听听，都能听明白这个账是这怎么算的……我昨天听孙助理算的那个账，好像确实是这样。” 孙师傅听的连点头：“贵点不怕，只要能多赚钱就行……徐总，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待会儿的这个测试，我就尽量贴合咱们出租车的日常使用习惯，给出一个尽可能准的参考数据。” 徐前进笑了，颔首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 为了更准确的测试本次的油耗，也贴近出租车司机们的日常工作状况，这批车全都临时加装了出租车顶灯、空车灯以及计价器等设备，并且与交警系统以及市内的各大出租车公司做了通报，直接让司机师傅们亲自上路实操。 而为了更精确的计算车辆的油耗，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很贴心的没有采用车载电脑给出的油耗，而是在出发之前就将所有车辆的油箱给加到几乎溢出加油口，并且给加油口贴好了封条，小里程清零，然后让司机师傅们自由出去跑4个小时，时间段是从下午4点到晚上8点，回来之后，再将油箱加到出发之前的状态，之后根据行驶里程来计算油耗。 晚上8点以后，这批测试车辆陆续返回，当着众人的面将封条撕开，计算油耗。当每辆车的油耗数据计算了出来，不但是刘建峰，不少出租车公司的老总、副总以及参与这次测试的出租车师傅们都惊呆了：这总计20辆上路实操的车子，最终统计出来的油耗数据是，最低油耗是397升，最高油耗是462升，所有车辆的平均油耗是436升，比华腾工业集团给出的数据还低了014升。 本次油耗的所有过程都是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的，甚至参与油耗测试的司机也是各家出租车公司亲自调集过来的人手，而贴封条、撕封条的过程也都是在大家的双眼下进行的，完全没有任何作弊的可能，所以当这个百公里油耗数据出来之后，大家都懵了：竟然真的这么省油？ 而在短暂的震惊之后，众人的心情瞬间就变成了激动：这么算起来的话，8年下来，多赚的不止10万呢！ 徐前进将有些激动的孙师傅拉到一边，问道：“老孙，你觉得这个车怎么样？” “好！太好了！”孙师傅连连点头，兴奋之色溢于言表：“车子特别有劲，虽说贵了点，可车子省油啊，我觉得能成！” 何止是能成啊，对于将油耗跑到了表现41个的孙师傅来说，他在路上就大致算了一下，以自己一年跑差不多10万出头的里程来算，8年就是就是差不多85万公里，结合自己现在那辆车的百公里油耗，8年下来，单单是油费就能省下来17万出头，再算上保养方面省下来的钱，也就是说这辆出租车在整个寿命周期内可以给自己节省差不多18万块钱的样子，去掉多出来的这部分车价，自己还真能每年多赚一万左右。 之前还对自家徐总的话心有怀疑的孙师傅，对于这个结果非常满意：这就不错了，这可是一万块钱呢。 更别说自动挡比手动挡舒服了许多，这几个小时跑下来，他明显觉得自己整个人比之前那辆车要松快不少，他甚至已经决定了，今日公司决定换这个车，那没说的，自己一定要申请一辆……一年下来，说不定还能再节省个几百块钱的药费。 徐前进可不知道孙师傅心里还想着这些东西，不过听到孙师傅的这番话，他也是松了一口气，点头道：“既然老孙你觉得能成，那这个项目咱们就上！” “是该上，这个车开起来太舒服了，”孙师傅连连点头，然后问道：“徐总，如果咱们公司上这个车，我能申请第一个更换吗？” 徐前进有点惊讶：“你想开这个车？” “嘿嘿……” 孙师傅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开这个车能多赚钱不是？再说了，自动挡开起来确实是舒服……” 听了孙师傅的话，徐前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在单位里，孙师傅可是有名的“手动操控党”，向来看不起那些开自动挡的，可现在，他竟然想要主动换自动挡的车？ 徐前进不知道的是，类似的情况也在参与本次测试的其他出租车公司当中发生着，出租车司机们不是傻子，一个能够让自己多赚钱、还能让自己在日常的时候轻松一点的车，谁不喜欢？ 第1044章 流动的宣传车 琅琊市火车站的出站口。 一位乘客刚上车、说了要去的目的地之后，目光随意一扫，不经意间落在了中控的档杆上，顿时就是一愣，随即惊讶的向孙师傅问道：“嚯！师傅，您这车够牛的啊，竟然是自动挡？” 作为一名业务员，刘东经常是全国天南地北的跑，可他在全国那么多城市打过出租车，还是第一次见自动挡的出租车。 自打上个星期接到这款混动版轩逸以来，类似的对话不知道已经进行过多少次了，不过孙师傅并不介意，笑眯眯的说道：“是？自动挡的出租车不多见？” “不多见，不多见，”刘东连连摇头，说道：“我是跑业务的，这些年来天南地北的跑，大大小小的城市也跑了几十个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动挡的出租车……师傅，不是说自动挡比手动挡费油么，您这用自动挡，岂不是少赚钱了？” “呵呵……正常来说是这样，”孙师傅笑眯眯的说道：“可如果我给你说我这个自动挡比手动挡还省油呢？” 刘东闻言，不假思索的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公司里自动挡手动挡的车都有，同一个级别的车，尤其是这个轩逸，我们公司就有好几辆，我就没见过哪个自动挡的轩逸比手动挡的轩逸省油的。” 孙师傅点头，有些得意的对刘东说道：“正常来说确实是这样的，不过这位同志我给你说，我们这个轩逸和市场上销售的轩逸可不一样。” 业务员嘛，就没有几个不能唠的，听这位司机师傅一说，刘东这聊天的兴致顿时就来了，他笑眯眯的问道：“不一样？听师傅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好奇了，什么地方不一样？” “驱动方式不一样，”孙师傅说道：“我们这个轩逸是华腾工业集团推出的油电混合动力的轩逸，用电动机驱动的，你就说这个车跟伱们单位的那些轩逸一不一样？” 刘东闻言，顿时吃了一惊：“你这个车是油电混动的？” 听到刘东语气的变化，孙师傅也有点好奇起来：“这位同志，听您这语气，您好像了解油电混动技术？” “知道一些，”刘东点头道：“东瀛偷油獭汽车就有个油电混动的汽车，叫普锐斯么，师傅我给你说，那个车贼拉牛x，百公里油耗只要4个多，那是真厉害……” 孙师傅闻言，一脸自豪的笑着道道：“呵呵……同志，不瞒你说，咱们华腾工业集团的油电混动技术那也一点不差，我们这个车，百公里油耗也是4个多，而且才4个将将出头。” “真的假的？”刘东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不太敢相信：“这怎么可能？” 看在那每个月500块钱的补助的份上，孙师傅谨记着华腾集团那边的叮嘱，笑眯眯的说道：“其实一开始我也不信，可我这个车都跑了一个多星期了，表显百公里油耗是412个，我自己算了一下，实际百公里油耗大概是42个左右，不过01升油的误差，那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是不是？” “那倒是，”刘东点点头，如果百公里油耗的误差只有01个的话，那这点误差确实是可以忽略不计了，只是他还是有些不信：“可人家小日子的技术那么牛x，华腾集团他们怎么可能？” “呵呵……”听到刘东这话，孙师傅顿时乐了：“小伙子你是觉得华腾集团的技术比不上小日子的技术？” “这个……怎么说呢，”刘东犹豫了一下，委婉的说道：“华腾集团毕竟成立的时间还短，再说了，他们的发动机技术不还是宏达的么？” “哟，小伙子知道的还挺多？”听刘东提到了华腾汽车的技术来源，孙师傅更加乐了：“小伙子，既然你知道华腾集团的发动机技术是来自宏达，那你应该知道这个发动机是华腾集团的张总拿他设计的变速箱技术跟宏达换的？这是不是说明华腾集团的变速箱技术很牛x？” “……” 听到孙师傅这话，刘东没话说了，因为他确实听说过这件事，也觉得确实就是这么个道理，如果不是张设计的那个自动挡变速箱足够牛x，以小日子的性格，他们会拿自己当成了命根子的发动机技术，来跟华腾工业集团换变速箱技术？ 见刘东不说话了，孙师傅接着说道：“再说了，宏达向华腾集团交换的只是四缸发动机的技术，可华腾集团不但有四缸发动机的技术，还有自己研发的v6和v8发动机的技术，就是用在风雅上的那两个发动机，这个v6和v8发动机的技术难度可比四缸发动机高多了，但这俩发动机的技术可不是宏达向华腾集团转让的，那可是人家华腾集团自己研发出来的，尤其是这个v8发动机技术，连宏达都没有呢。” “宏达都没有v8发动机？”刘东瞬间瞪大了眼睛：“不能？” “小伙子你不信？”孙师傅笑了：“那你给我说一个宏达旗下使用v8发动机的车子出来。” “……” 刘东无言以对，他还真没听说过宏达旗下有那款车子搭载了v8发动机，他知道的唯一一款使用6缸发动机的车型，就是现款广本雅阁的顶配，搭载了一台30的v6发动机。 见刘东说不出来，孙师傅乐了：“我再说一个，今年夏天德意志法兰克福国际车展的时候，爆出来的那个奔驰vision cls四门轿跑概念车抄袭华腾风雅cls四门轿跑的那个新闻，你听说过了？” 刘东点点头：“这个事我倒是听说过，可不是后来说是这个车的造型是华腾集团的张总跟奔驰的那个设计师一起设计的么？压根就不是抄袭。” “不是抄袭？呵呵……”孙师傅又乐了：“什么时候奔驰的设计师需要和一家华夏的设计师联合设计一款新车了？另外，如果不是抄袭，那你怎么解释在法兰克福车展之后，奔驰的那个四门轿跑的总设计师迈克尔·芬克就去了华腾集团？” 听到孙师傅连这个奔驰设计师的名字都准确的说了出来，刘东满脸的难以置信：“不是师傅，您连这个都知道？” 你丫一个出租车司机，连这些事情都知道，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孙师傅一脸自豪的说道：“我们出租车公司可是华腾集团的子公司，您说这些事情我能不知道么？” 虽说华腾工业集团只是公司的股东，出租车公司并不能算是华腾工业集团的子公司，但这个时候拿来唬人是足够了。 对于孙师傅的话，刘东也没有怀疑，华腾工业集团就是生产汽车的，人家下面成立一家出租车公司，自产自销这不是很正常的么？扪心自问，刘东觉得如果自己是华腾工业集团的老总，他也不介意在下面成立一家出租车公司，最起码也可以安置一些员工的家属不是？ 忍不住点点头，刘东服气了：“那倒也是。” “所以啊，我们张总搞出什么样的技术来我都不奇怪，”孙师傅一脸自豪的接着说道：“不过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车太贵了。” 刘东果然好奇了：“贵？这个车有多贵啊？” “要整整20万呢，”说到这，孙师傅偷偷的瞄了刘东一眼，这才说道：“就这，还是成本价。” 倒是刘东，听到孙师傅这话，顿时就笑了：“才20万万？这个价格可不贵……师傅你既然知道偷油獭普锐斯，那你应该知道普锐斯这个车卖多少钱？” “听说了，”孙师傅点点头：“据说折合成咱们的rb的话，要20多万？” “可不么，”刘东说道：“据说是三万多美元，而且还是偷油獭自己贴了一万多美元卖的，等于卖一辆，偷油獭自己就亏一万多美元。” 听刘东说的头头是道，孙师傅不由的有些好奇：“我听人说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同志，你对这些知道的听清楚的啊，您也是汽车行业的？” “呵呵……” 听孙师傅这么说，刘东的脸上带上了几分自得：“我倒不是汽车行业的，可咱虽然不是汽车行业的，可对于咱们跑业务的来说，什么不都得知道点儿啊，否则到了酒桌上跟客户吹牛聊天都没法聊。” “这倒是……” 孙师傅连连点头，对刘东的这番话很是赞同，感慨的道：“你们这些跑业务的赚钱是赚钱，可也真不容易。” “谁说不是呢，”听到孙师傅的这番话，刘东也有些感慨，不过随即，他又有些好奇：“对了师傅，我打听一下，这个混动版的轩逸，你们公司往外卖不？还是只做出租车？” “怎么？同志你想买？我实话跟你说，这个车可不便宜啊。” “是有这个想法，”刘东点点头：“虽说这车不便宜，可用起来省油啊，我们公司跑长途比较多，我大致算了一下，以我们公司的用法，应该还是赚的。” 孙师傅闻言，不禁有些好奇：“你们公司的车，每年跑长途跑的比较多吗？” “多啊，怎么不多？”听到孙师傅的这个问题，刘东笑了起来：“师傅您猜猜我们单位的车，多的一年能跑多少公里？” “一年能跑多少公里……”孙师傅沉吟了一下，随即猜测道：“四五万公里？” 他觉得自己的出租车一年也就跑个10万公里上下，那些公司用车，就算用的再狠还能跟自己这些出租车比？一年能跑个四五万公里就算是了不得了。 “四五万公里？” 听到孙师傅猜测的这个里程，刘东笑了，他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我给你说，是20万公里！” “20万公里？！不可能？” 孙师傅是结结实实的被孙东给出的这个数字给吓到了：公司用车怎么可能比自己这些出租车跑的还厉害？ 这个年行驶里程数，将孙师傅给镇住了。 刘东很享受这种将向来能吹能侃的出租车师傅都给镇住了的感觉，他笑眯眯的说道：“师傅你这就不懂了，你们出租车不一样，你们出租车基本上就在城里跑，一天24小时不停的跑，也就跑个三四百公里，可我们的车都是专门跑长途的，一天上千公里那都是再正常不过了。我刚刚说的那个一年跑了20万公里的车，实际上跑这20万公里还没用一整年，才11个半月。” 孙师傅这才明白这是怎么个情况，连连点头道：“要是你们的使用强度这么大的话，那用这种混动汽车确实是省钱了，几年下来，剩下来的钱都够再买辆车了。” “谁说不是呢，”刘东点头道：“我觉得华腾的张总能够选中你们出租车行业来做这个混动车，这个角度选的非常好，不过他还是没有放开，除了出租车之外，他们的那个‘陆上公务舱’商务车也该出个混动版本的，那个车用的才是用的真厉害，我们公司有一辆‘陆上公务舱’，一年多点就跑了22万公里多，也不知道那些家伙怎么就这么能跑……” 咦？ 混动版的“陆上公务舱”？ 有道理啊！ 听着刘东吐槽，孙师傅默默的将这番话记在了心里：公司可是说了，只要提出了有价值的信息，华腾工业集团会给予500至元不等的现金奖励，虽然不知道这条建议有没有用，但哪怕能赚个500块钱，那也是好的啊。 想到车子本身一个月就能多赚差不多1000块钱，华腾工业集团又补贴了500，再能额外再赚500……一个月比之前多赚2000块钱，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去？ 在将这位乘客送到目的地之后，唯恐自己忘记了的孙师傅，赶紧将这个想法记在了小本本上…… ……………………………… 而当孙师傅在小本本上记下了这条建议的时候，冀省的那位魏总和王总也悄然抵达了琅琊市，看着亲自来机场迎接自己的江河江副总，魏总和王女士顿感受宠若惊，连忙快步走了上去：“江总，劳动您亲自前来，这怎么好意思？” 虽然华腾工业集团来的是江河这位集团常务副总，但老魏和王女士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受到了慢待，正好相反，以华腾工业集团的体量和规模，能够派出集团的三号人物来机场接自己，绝对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本章完) 第1045章 刮骨疗伤 “副总，呵呵……”江河没有一点架子，笑呵呵的说道：“是副总。” 魏总和王女士多机灵的人啊，一开始将“江总”只是出于礼貌和惯例，但见江河如此在意，自然就坡下驴，连连道谢，表示太麻烦了。 双方一番寒暄、上了车之后，江河才一脸歉意的对魏总和王女士说道：“魏总，王总，真是不好意思，省国资办那边有个关于重汽集团的研讨会，我们张总必须得亲自过去一趟，不过我们张总说了，这两天由我陪着两位参观一下，等回来之后他亲自和您两位谈。” 王女士愣了一下：“张总去重汽集团集团了？” 对于重汽集团，她自然不陌生，这是国内仅有的几家能够制造重型卡车的企业，尤其是前两年刚刚从中央下放给鲁省的时候，还在行业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只是她有些不明白，重汽集团的言谈会，跟他张有什么关系？ 面对王女士脸上的疑惑，江河笑着、一脸自豪的解释道：“我们张总除了是我们华腾集团的总经理、党支部常务副书记之外，同时也是我们鲁省国资办主任助理、重汽集团常务副总经理，所以……” “啊！” 听江河这么说，王女士和魏总一脸惊讶的连忙点头道：“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有张总参会，相信不管重汽集团遇到了什么样的困难，都能够解决。” 自己两人来华腾工业集团拜访以及洽谈合作的事宜，是一个月之前就敲定的，而显然，这个重汽集团的研讨会开的比较紧急，张并非是在故意躲着自己两人……话说回来，张也没有毕业号躲着自己两人，自己那家汽车制造厂的规模和产值确实是不算小，但如果是跟华腾工业集团比起来又根本不算什么了。 江河笑着点头道：“感谢两位的理解。” …………………… 不提江河带着魏总和王女士在华腾工业集团内部的各个部门参观，单说张，此刻重汽集团二号小会议室里面，气氛已是格外的凝重。 特意参加了本次会议的省国资办主任陈海洋的表情很严肃：“在将重汽集团下放给我们的这两年里，集团的业务状况和经营状况并没有的道根本性的扭转，亏损依旧严重，对于这一点，省相关领导很不满，甚至可以说是相当不满意，马董，领导们希望重汽集团能够以壮士断腕的勇气和刮骨疗伤的毅力，下重手、下大毅力，尽快将重汽集团的情况得以扭转，现在我代表领导们问你一句，你们到底行不行？能不能做到？或者，需要什么样的支持？” 董事长马继纯以及总经理蔡向东只觉得自己的头皮一阵阵发炸。 陈海洋陈主任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或者说，对于重汽集团连续数年的亏损，省里相关领导的态度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你们重汽集团需要什么样的支持，尽管说，省里一定竭尽所能的提供，但如果重汽集团的情况还是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那可就说不过去了，说不得领导们要找一些人的麻烦——这个“一些人”是谁，马继纯马董事长的心里自然明白。 “陈主任……” 马董事长斟酌了一下，说道：“这段时间来，我对重汽集团这边的工作的重视程度确实是有些不够，鉴于此，我有个建议。” 陈海洋客气的道：“马董您说。” 马继纯说道：“张同志在企业经营方面的能力是有目共睹、有口皆碑的，他能够带领着华腾工业集团在短短10多年时间里发展到眼下的程度，就是最好的证明。” 陈海洋没说话，不过?点了点头，示意马继纯继续往下说。 马继纯这才接着说道：“当初中央将重汽集团交给咱们省的时候，为了稳住大家的情绪、坚定大家的信心，安排我来当这个集团董事长，当时我和向东同志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过在党和领导们的鼓励下，在全厂干部职工的支持下，经过这两年的努力，盈利先不说，重汽集团总算是安全的度过了过渡期。” 陈海洋再次点点头。 马继纯说的是实话，如果没有马继纯和蔡向东这俩“老重汽人”出站出来主持大局，让重汽集团顺利度过了交接期，重汽集团今天面临的局面，可能会比现在糟糕无数倍。 “但是我也有很多不足的地方，”马继纯话题一转，接着说道：“我长于政工工作，对于企业的经营和管理，我认为我在思想层面就有一次不足之处，所以经过这段时间的认真思索，我请求组织免去我重汽集团董事长的职务，让我专心于舜耕市的工作。 至于我的继任者，我推荐蔡向东同志，同时由张同志来担任集团总经理的位置，我相信以张同志在商业方面敏锐的嗅觉，再加上有蔡向东同志帮忙把关，重汽集团一定可以重新上路、再创辉煌。” “……” 马继纯的话说完，整个会议室里一片鸦雀无声，大家一脸的错愕，包括陈海洋在内，谁都没想到马继纯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忽然主动请辞。 会议室内的诡异气氛足足沉默了足足半分钟，陈海洋才开口道：“马董，您这……” “陈主任，我真的不是向上级讨价还价，更是甩责任，我是真的感觉自己能力不足，”说到这，马继纯苦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脑门：“您看我这头发……是不是比两年前稀疏太多了？今天这里没有其他人，我就说句大实话，为了将重汽集团带起来，我是真的想尽了一切办法，可就算是我这么殚精极虑，重汽集团现在的状况大家也都看到了。 所以，我真的不是在推脱责任，而是自认为自己能力不足，应该让更有能力的同志来负责工作。” 陈海洋往马继纯的脑袋上一瞅，可不是么，之前的马继纯，有一头浓密的头发，把头发染一染、在焗个油，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焕发，一点也不像是也给50岁左右的人，可现在在看，不只不觉间，发际线最少后退了两公分，连带着头发也都稀疏了许多，看来真的就像是马继纯说的那样，这两年来他为了振兴重汽集团，确实是没少操心。 只是，马继纯的这个请求也未免太突然了些，虽然他也觉得纯粹站在跟有利于重汽集团发展的角度来看，由现任总经理蔡向东来担任董事长、由现任常务副总经理张来接任总经理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以张的能力，一旦由他全面负责重汽集团的生产经营，重汽集团的局面确实有很大的几率在短时间内得以扭转，但马继纯提出这个建议的时机实在是太敏感了…… 想到这，陈海洋沉吟了一下，说道：“马董，兹事体大，兹事体大，我现在没办法答复您什么，不过我会立刻将这个情况向上级领导汇报。” 马继纯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道：“麻烦陈主任了。” ……………………………… 有了这么一出，会也开不下去了，上了车之后，陈海洋第一时间就拨通了相关领导的电话，见这个情况汇报了上去。 接到陈海洋的电话，领导也是大为震动，电话里，在听陈海洋介绍完情况之后，领导沉吟了片刻，才开口向陈海洋问道：“海洋同志，你怎么看马继纯同志的这个建议？” 陈海洋自然知道，领导明面上是问自己怎么看马继纯的这个提议，实际上是稳陈海洋，在他可看来，陈海洋是不是在用这种方式“要挟”领导。 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迟疑和犹豫，陈海洋不假思索的说道：“我看着不像！” “哦？怎么说？” 陈海洋说道：“我对马董事长这两年在重汽集团这边的工作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他确实是可以称得上‘殚精极虑’，但他采取的一些措施，确实是效果不是特别明显。” “嗯……” 领导应了一声，示意陈海洋接着说道。 陈海洋接着说道：“另外领导您也知道，马继纯同志还是舜耕市的副书记，一边是千头万绪的地方工作，一边是亟待振兴的重汽集团，这么多工作都压在他身上，马继纯同志身上的工作压力可想而知的。 对了，我上次一见到马继纯同志的时候还是夏天的时候，今天再见他，看着他整个人的气色明显差了不少，连头发都稀疏了许多。” 说完，陈海洋手心里已经捏了一把的汗。 电话那头的领导应了一声，说道：“您，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马继纯同志肩上的压力确实是挺大。” 被陈海洋这么一提醒，领导也想起来了，可不是么，马继纯这个同志的脑袋，这两年来确实是一次比一次稀疏。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马继纯主动请辞，那就是自感自己能力不济而主动让位了。 这倒也是一年好事，说明马继纯同志的觉悟还是可以的，没有为了自己的面子而耽误工作，在意识到自己的能力不足之后就主动放手，并且推荐能力足够的同志上来，不错……不错…… 在领导的眼里，如果马继纯是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能力不足、主动请辞并且推荐合适的同志上来，非但不会影响领导对他的观感，反而会认为马继纯同志识大体、顾大局，是一位好同志，毕竟大家都明白，没有任何一位同志是全能的，这位同志有不足之处不要紧，重点是他知道该怎么才能更好的展开工作……能够推荐合适的人到合适的位置上去，这本身就是领导干部必须具备的能力。 听到领导这话，陈海洋这才暗暗长松了一口气，说道：“是的，另外我认为，这也是马继纯同志完成了对张同志的考察。” “嗯？” 听到陈海洋这话，领导微微一顿，这才缓缓的说道：“也有道理……” 张在企业经营和管理方面的能力有口皆碑，这一点，从他只用了10年时间就将华腾工业集团打造成了国内第一大乘用车生产企业这一点就能够看的出来，省里安排张在担任华腾工业集团总经理之余，还兼任了重汽集团的常务副总经理，其实也有培养个几年、让张接管重汽集团的意思。 领导相信马继纯同志能够明白这个安排的这层含义，现在经过这么两年的观察，马继纯认可了张的能力、认为他可以接蔡向东的班，今后由张来负责企业的经营和管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当然，虽然觉得这个猜测很有道理，但毕竟兹事体大，领导还是要与马继纯充分沟通、确认了这件事的真伪才行。 听到领导这么说，陈海洋这才松了一口气。 ……………………………… 对于张来说，事情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原本的会议安排肯定要做出调整，就在张觉得接下来恐怕暂时没有自己什么事、是不是应该回琅琊的时候，他接到了马继纯的电话。 虽然有点惊讶，张还是客客气气的说道：“马董您好。” 电话里，马继纯笑呵呵的说道：“小张啊，我跟老蔡正在喝酒呢，你也一起过来喝点？” 听到马继纯这话，张心念急转，随即笑着答应了下来：“有跟班长和班副一起喝酒的机会，我当然不能错过……您跟班副在哪儿呢？” 虽然暂时还不是很确定马继纯邀请自己吃饭要谈的是什么事，但张很清楚，这个活动，自己绝对不能拒绝。 马继纯对张的表态很满意，笑着说了一个饭店的名字：“舜耕山庄这边，有个饭店叫……我们就在301包房。” 张当即点头：“这个地方我知道，我马上就过去。” 说完，张对赵大军吩咐了一声，车子随即掉掉头驶向了舜耕山庄。 第1046章 嘱托 “同志，快过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张，马继纯和蔡向东一起向他招手：“就等你了。” 蔡向东更是笑眯眯的问道：“同志，要吃点什么？” 张笑着道：“两位老大哥点什么，我就吃什么。” 马继纯随即点头，对站在门口的服务员吩咐道：“把你们家的招牌菜都来一份。”说完，马继纯对张说道：“同志，这家饭店的师傅可是师从鲁菜大师王义均，味道那是真的好，待会儿你可得好好尝尝。” “这家饭店的大师傅竟然是王老的徒弟？”张也有点惊讶，连连点头道：“那待会儿我可得好好尝尝。” 既然马继纯和蔡向东都不急着开口，张自然也不着急。 …………………… 随着各色菜肴陆续的上来，房间内的气氛也逐渐起来了，等吃的差不多了，马继纯终于开口说道：“同志，你知不知道，推荐你担任集团总经理的决定，是我和老蔡一起商量的结果？” “啊？” 听到马继纯这话，张是真的惊讶了，他惊讶的看看马继纯，又看看蔡向东，等着两人给自己一个回答。 张的反应让蔡向东和马继纯很满意，两人呵呵笑了两声，还是由蔡向东对张启航说道：“同志，华腾工业集团的经营情况，我和老马都看在眼里，对于领导对你的任职安排，我和老马也是十分欢迎的，可自打你来到咱们重汽集团之后却没有了你在华腾集团的那股子冲劲，我和老马曾经在私下讨论过，你应该是有顾虑？” “呵呵……”张急忙摆手道：“没有没有……” 说是这么说，可张启航怎么可能没顾虑？他一个“空降”下来的集团常务副总，在偌大的重汽集团内部压根就没有什么根基，而偏偏总经理和董事长都是从一开始工作就加入了重汽集团的前身：舜耕市汽车制造厂，然后一步步走到了现在的位置，在重汽集团上上下下几万口人看来，马继纯和蔡向东才是真正的“自己人”，而张不过就是个外来户。 对于张的话，蔡向东也没当真，他笑了笑，接着说道：“同志，如果我告诉你，老马辞掉董事长的职务，由你来担任总经理，这是我和老马商量好的呢？” “……” 张启航呆住了，他完全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忍不住转头看向马继纯，就见马继纯笑眯眯的点头：“对于同志你的能力，我和老马从来没有过任何怀疑；对于领导对你的任命和安排，我们也完全支持；对于你的顾虑，我们也非常理解。 不过毕竟是一个几万人的厂子，我和老蔡总得观察一下你是不是合适，经过这两年年来的观察，我和老蔡都相信，将重汽集团交到你手里，我们放心。从此之后，老蔡的工作就是在重大事情上面帮你把把关、站站场，至于企业的日常经营和管理，全都是你说了算，老蔡绝对不干涉。” 张启航立刻就明白今天这顿饭是怎么回事了：交心。 马继纯和蔡向东是在用这种直白的方式告诉自己：张启航同志，在让咱们重汽集团扭亏为盈这件事上，不管你有什么想法，尽管放心大胆的去干！ 但是，明白了归明白了，可张启航的心里却是更加疑惑了：为什么？蔡向东和马继纯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着张启航满脸迷茫的样子，马继纯和张启航碰了一杯，说道：“想不明白是？” 张启航苦笑着点头。 马继纯叹了口气，说道：“我和老蔡都是从咱们重汽集团走到现在的，从参加工作开始，我们就是在重汽，我中途去了市里，老蔡是从一个普通的员工一直在重汽集团干到了现在，我们经历过重汽最辉煌的时代，也经历过重汽集团的最低谷，可以说他这辈子都奉献给了重汽集团……” 说到这，马继纯的眼睛不由得红了。 至于蔡向东，眼睛早就红了。 略略一顿，马继纯接着说道：“要说对重汽集团现在的处境，我们不敢说自己是最心痛的，但绝对是最心痛的之一。 为了挽救病入膏肓的重汽，这几年来我和老蔡也做了一些工作，有些措施取得了一些成果，但总的来说，效果不是很理想，重汽集团想要扭亏为盈，重铸当初的辉煌，难度很大！” 说到这里，马继纯看了一眼蔡向东。 蔡向东微微颔首，将话接了过来，说道：“我和老马就这个问题反复讨论过很多次，最终我们认为，我们的一些方式方法以及策略跟不上时代的发展要求了，我们的思维方式已经固定，想要重新振兴重汽集团，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一个年轻、思想开放的同志来当咱们重汽集团的火车头……” 这个新的火车头是谁？ 毫无疑问就是张启航。 原来如此！ 张启航这才明白马继纯为什么要辞去重汽集团董事长的职务，又为什么推荐蔡向东接任他的位置、推荐自己接任蔡向东的位置……如果他说的都是真话的话。 那么两人说的是真的么？ 张启航想了想，觉得可能性极大，毕竟自己担任常务副总的这两年时间里，虽然具体工作没有做太多，但也观察到了一些东西，不管是蔡向东还是马继纯，两人对重汽集团的感情都是真挚的、母庸置疑的。 从这个角度出发的话，两人有希望自己接任总经理的位置、带领重汽集团再创辉煌的想法，倒也可以理解。 想到这，张启航的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不过一口答应下来肯定是不行的，那样显得自己好像多么急不可耐似的。吸了一口气，张启航说道：“马董，蔡总，感谢两位对我的信任，只是……” 只是张启航一张口，马继纯就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当即笑着摆手道：“啊，你就别推辞了，我给你说，我这个董事长现在是辞定了，现在辞职，那些老同事、老朋友们说不定还会念我一点好，可如果我过两年再辞职，说不定我就要挨臭鸡蛋了。” “呵呵……” 蔡向东也跟着笑了两声，诚恳的说道：“，老马辞了职、我接任了董事长，你说，除了你之外，咱们集团还有谁比你更有资格担任这个总经理？ 我和老马对你也没有其他的要求，只求你在华腾工业集团与重汽集团之间一碗水端平，这个不过分？” 听到蔡向东这话，张启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这一年多来，张启航虽然是重汽集团的常务副总，对于重汽集团这边自己分工范围之内的工作也从未落下，但要说张启航对于重汽集团这边的工作有多用心，那也真的是未必，不说是划水摸鱼，但也是“60分万岁”的程度，所以面对蔡向东委婉的批评，张启航当然是有些不好意思。 到了这个份上，再推辞那就是不礼貌了，而且就像是蔡向东说的那样，一旦马继纯主动请辞，而蔡向东有接任了马继纯的董事长的位置，那么除了自己之外，谁才是接任总经理的最佳人选？当然是自己这个集团常务副总。 想到这，张启航不再谦让，点头道：“既然马董和才蔡总看到的我，那我就试试，也请马董离岗不离心，继续支持重汽集团的工作；另外，我毕竟年纪轻，工作上可能在很多一些地方、一些时候考虑的不够周到，也请蔡总在今后的工作当中不吝批评。” “这就对了！” 马继纯笑眯眯的点头：“小张你尽管放心，我虽然不再担任重汽集团的董事长了，但我还是重汽人，今后工作当中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你千万别客气，尽管开口！ 来，为了庆祝这一刻，咱们碰一杯！” ………………………… 尽管省里还没有正式对外宣布消息，但马继纯推荐张启航担任重汽集团总经理的事情，在省内引起了不少轰动！ 原因无他，这还是第一次有一家大型国企的老总担任另外一家大型国企的老总，说起来，重汽集团虽然这两年不是很景气，但也是一家年产超过10万辆重型卡车的大型国有重卡集团，领导的这个安排和任命，是不是打算以华腾工业集团和重汽集团为基础，打造一家横跨商用车和乘用车的巨无霸型汽车工业集团？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震撼，以至于连一汽和二汽也都开始通过各种渠道，拐弯抹角的打听情况了，至于一汽和二汽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重视，原因也很简答，因为国内只有这两家“老大哥”级别的汽车制造企业是乘用车和商用车两条腿走路的，其他的汽车制造企业，要么就是商用车，要么就是乘用车，都是瘸腿，哪怕连在乘用车领域风光无比的华腾工业集团也不例外，现在鲁省的这个安排，莫非是瞄准了自己？ 华腾工业集团的众人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冯老爷子亲自打电话向张启航确认：“张总，传言是真的吗？重汽集团的马董事长真的请辞、而且推荐你担任重汽集团的总经理？” 张启航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老爷子有点担心：“那你是怎么想的？” “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张启航说道：“我寻思着这几年来，咱们集团的管理框架已经搭建的差不多了，今后我更多的把控公司战略方向的问题，公司的日常管理方面的事情，让江河来负责，重汽集团一直这么半死不活的，也不是个办法，我想试试。” 老爷子顿时就明白，张启航这是准备往纯粹的董事长的方向去过度了，他想了想，点头：“这样啊……也好，成，你放心，公司这边我帮你盯着点儿。” “呵呵……老爷子我就不跟你说谢谢了……” “你跟我说这个……” …………………… 而正在琅琊市参观的魏董和王女士，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震惊不已，两人忍不住找到江河，向江河确认道：“江副总，张总要担任重汽集团总经理的事情，是真的吗？” “差不多，”此前已经接到了张启航的通报的江河，此刻一张脸上都是笑容，他开心的说道：“现在还没有任命，不过问题应该不大。” 魏董和王女士的脸上顿时满是羡慕之色：鲁省的领导对张启航可真是够重视的，这是亲儿子的待遇啊。 江河接着说道：“昨天晚上我和我们张总通了个电话，除了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重汽集团的情况之外，张总还说，他大概会在后天回来和魏董、王总您见个面，就双方的合作情况聊聊，张总特意让我向两位道个歉，怠慢两位了。” “没有没有，”魏董连忙摆手道：“在咱们这里，我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宾至如归、什么叫做顾客即使上帝，江副总您给张总说一声，他这么忙、忙的还是你们鲁省领导关注的大事，就不用回来了，咱们谈也是一样的。” 在这之前，魏董为了能够拿到奉天航天三菱的发动机供应合同，曾经三次赶赴奉天市、就为了说服奉天航天三菱给自己提供发动机，可这三次都没有见到负责人，见到的最高级别的一位领导就是一个小处长，对比奉天航天三菱，再看看华腾工业集团这边的态度，魏董和王总的心中感慨万千，两人私下里交流的时候，都在感慨，说来华腾工业集团来对了。 面对魏董的体谅，江河笑着道：“那可不行，魏董您和王总这好不容易来一趟，是我们的贵客，说什么也得招待到位了，要不然我们张总回来之后该说我们不懂规矩、连朋友都照顾不好。” 江河都这么说了，魏董和王总两人还能说什么？感动的一塌湖涂的两人，心里已经暗下了决心：只要华腾工业集团的发动机没有问题，在供货方面也没问题，那以后自家就将华腾集团作为唯一的发动机供应商了。 第1047章 张总太够意思了 张总，恭喜啊…… 见到张，老魏和王女士上来就是一阵恭喜，在两人看来，张能够成为重汽集团的总经理，那绝对是一件值得恭喜的事情。 张摆摆手，苦笑着道：可别说恭喜了，我现在头疼着呢。 为什么头疼？ 想要将这么的一家企业扭亏为盈，其中需要做的事情千头万绪、需要理清的关节千丝万缕、需要打破的旧关系旧利益盘根错节，可以说只要张接受了这桩任命，他首先一个要开刀的对象，就是重汽集团内部，面对这种压力，他的压力怎么可能不大？ 魏总当然明白这一点，他一脸的赞同：像是重汽集团这种有着几十年历史的大型国企，确实比较难以处理，不过我坚信张总您一定能够处理好。 倒是张，看到魏总，心中忽然一动。 提到魏总的公司，大家的评价很多，什么只有一条腿走路啊、拒绝拥抱新能源啊，但有一点是大家都不得不承认的，那就是魏总对于反贪、反腐的重视，在国内的各大主机厂当中，魏总的公司是对反贪、反腐执行的最深入、最严格的，这家公司可以当之无愧的说他们是国内乃至当今世界范围内最廉洁的汽车制造企业之一，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自己不跟魏总好好学习一下呢？ 毕竟，重汽集团能有今天的局面，内部f败以及盘根错节的裙带关系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当然，如何反贪反腐，这也是有技巧的，上来直接就死命的抓反贪反腐，那不是做工作，那是自己找死。 默默的将这一点记在了心里，张不动声色的笑道：这些就不说了，魏董，王总，这几天的参观，您们还满意？ 满意，太满意了，一说起这几天的参观，魏总不免就有些激动：江副总带我们参观了贵公司的许多地方，包括核心的研发部门和设计部门都参观了，我知道咱们华腾工业集团在设计和研发方面很厉害，可在参观了之后才知道，原来咱们集团在这两个领域这么厉害！ 对于华腾工业集团在设计和研发方面的实力，魏总除了羡慕的狂流口水之外，更是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回去之后一定加大在设计和研发方面的投入，用10年的时间，初步打造出一支具备战斗力的设计和研发团队。 魏总你客气了…… 大家寒暄了一阵，张主动开口道：魏总，之前你和我们江副总说计划每年采购5000台发动机，这个当然没问题，不过你不考虑一下我们的变速箱？ 虽说此前江河对魏总说了，具体的合作框架可以等张回来再谈，但在参观完毕之后，已经亲自体验过华腾工业集团的强大之后，魏总心里怎么可能没点儿数？ 他心里明白，华腾工业集团对自己有礼貌，那是人家够意思，可自家公司的那点儿订单是真不够看的，所以他痛快的跟江河交了底：在合作的第一年，自己的公司准备每年从华腾工业集团采购总计5000台乘用车汽油发动机，至于20和24两款发动机的采购比例，初步定为3:1，之后每年的采购量则根据上一年度的反馈情况进行调整。… 这个采购量虽然不算多，但也是一笔总利润高达数千万的项目呢，最重要的是省心啊，江河当然没有意见，痛快的应了下来，表示会将这个需求反馈给张。 变速箱？ 魏总皱了下眉头。 张点点头，说道：魏董、王总，不瞒两位，在你们的赛弗这款车上市之后，我们集团就采购了几辆进行体验，这套动力系统的匹配情况我就不说了，单单说这台变速箱，档位模湖、不好挂挡不说，各个档位之间的齿比设定也不够合理，另外我们的测试人员告诉我，说偶尔还会出现变速箱打齿的情况，总之这 台变速箱的整体表现比较一般…… 老魏的表情有点尴尬。 张的这番话其实已经很给老魏留面子了，其实不止是变速箱，赛弗上面搭载的这台发动机的情况更糟糕，这台长城自家生产的、基于偷油獭4y发动机技术生产出来的发动机，虽然有着22升的排气量，但最大功率只有75千瓦，升功率只有34千瓦，不但远低于华腾ht20和ht24的56千瓦的升功率，甚至比奉天航天三菱生产的、升功率只有45千瓦的4g63也是大大的不如。 也正因为最大功率只有75千瓦，而赛弗的个头又那么大、那么沉重，导致这款车的最高时速只有130公里，而受限于造车技术的积累，但赛弗这辆车跑到100公里以上时速的时候，哪怕是坐在正副驾驶上的两个人，沟通也只能用喊的了，这也是为什么老魏急切的想要给赛弗寻找一款发动机的原因：491qe这款发动机用在皮卡上也就罢了，但用在赛弗这么一款定位偏乘用的车上，那是真的不合适——这也是老魏和王女士来找华腾工业集团进行合作的原因，自家生产的这套动力系统实在是太拉胯了。 看着老魏略显尴尬的表情，张摆摆手：魏董，你别误会，我没有嘲笑你们的意思，你们公司跟我们不一样，从国家拿到的资源和支持力度都不能跟我们华腾集团相提并论，我们华腾集团能够做到眼下的程度是应该的。 至于你们，能够在咱们国家的民族汽车产业还处于非常落后的阶段下，拿出这么一款起步价格还不到8万的suv类原创产品，所有的缺点和问题都不是缺点和问题了。 张这话是实话实说，但这番话听在老魏的耳朵里，那就不止是感动了。 说实话，自打赛弗上市以来，虽然销量节节攀升，但随之而来的批评也不少，什么皮卡suv啊、换壳皮卡啊、做工粗糙啊、动力系统匹配不好啊……总之各种阴阳怪气的话都来了。 虽然这些声音没有一个是来自官方的，但听到这些声音，老魏的心里多少也有些委屈：是我不想把车子做好一点吗？可我们的实力和技术就这个程度，而且我们已经拿出了自己最大的诚意，不到10万的价格，去买个合资车的话甚至连个小赛欧都买不到，可现在，买我们的车你能买到这么大一辆suv，为此舍弃一些东西，这不是正常的吗？… 可现在听到张的这番话，老魏的心里是真的舒服。 不过舒服归舒服，作为一家企业的，他必须考虑到各种可能，如果发动机买了华腾工业集团的，变速箱再使用了华腾工业集团的，那…… 只是，虽然心里有各种顾虑，可他也不好直接说出来。 看着老魏脸上的纠结，张笑了：魏董这是心里有顾虑？ 听到张这话，老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这个……呵呵…… 心里有顾虑很正常，换了我处于魏董你的位置，我也会有类似的顾虑，张倒是非常理解的点点头，说道：不过魏总你放心，我只是提这么一个建议，你觉得对你们有利，你就采纳，如果觉得给你们带来的好处不多，那就不采纳……不过对于你们的产品线布置，我倒是有个建议。 听到张说这不是强制的，老魏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道：您说。 491qe这套动力总成，作为拉低购车门槛的存在，你们完全可以继续使用，但我们的ht20和ht24，你们可以作为价格向上突破的存在，比如你们刚刚上市的2004款四驱王超豪华型，售价才，但如果你们选用我们的ht20加自动挡的动力总成，是不是可以将价格突破到11万？如果有消费者追求更好的动力表现和更便捷的驾驶体验，那ht24和自动挡的动力搭 配是不是也能满足他们？ 这样啊…… 听到张这么说，老魏一琢磨，还真有些心动了：是啊，因为发动机和变速箱不行，赛弗的价格定的很保守，当然，这个保守的价格也是这款车能够热卖的原因，但如果搭配上更好的动力总成，那自家的产品价格是不是也能突破天花板？ 想到这，他转头看了王女士一眼，想要看看自家这位老搭档的意见。 王女士显然也有些心动，不过沉吟了一下之后，王女士小心的向张问道：张总，您的提议确实非常有建设性，不过这个事毕竟不小，我们还是得先内部商量一下，希望您能够理解。 当然，这是应该的，张笑着点头道：对了，我冒昧的问一句，咱们公司现在应该已经在研发赛弗的换代车型了？我之前没事的时候做了份suv效果图，送给你们了，就算是咱们两家公司合作的见面礼。 说完，张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老魏。 老魏和王女士顿时就有点懵。 当张问到他们是否在研发赛弗的换代车型的时候，两人心里顿时就是一颤：张怎么知道自家已经在悄然的研发赛弗的换代车型了？莫非他们华腾工业集团在自家公司内部安插了间谍？ 可再听张接下来的话、看到张递过来的这个文件袋，老魏和王女士就傻了：啥意思？张设计了一款suv，然后将这个车作为庆祝两家公司合作的见面礼？… 张在汽车设计方面的水平和能力已经不止是国内公认了，有奔驰做背书，在国际上也是公认的，可现在，这么一个水平与能力得到了国际任何的汽车设计大师，竟然将这么一款至少价值几千万的效果图，就怎么送给了自己？ 一时间，老魏和王女士都有种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了、又不太敢相信这种好事会落在自己头上的感觉。 不过老魏就是老魏，下意识的接过文件袋之后，他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那……张总，我可就打开了？ 打开啊，张说道：这本就是送给你们的。 听张这么说，老魏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一咬牙，打开了文件袋，抽出了里面的那几页纸，下一刻，看到最上面的那份效果图，老魏和王女士就齐齐的愣住了：这个车…… 是的，在赛弗这款车上市并取得了热销之后，再结合首汽生产三菱欧蓝德以及华腾工业集团首款suv的市场表现，老魏和王女士就做出了判断：相比于竞争激烈的轿车类产品，suv这类跨界产品目前是一片蓝海，正式广阔天地、大有可为的时候。 而赛弗可以帮自家打开suv市场的局面，但自家想要在suv市场更好的活下去，粗糙的赛弗就有点不够看了，自家需要拿出一款品质更高的suv类产品。 于是从上个月开始，在老魏的亲自带领下，一个暂时被命名为二代赛弗的项目组成立了，说是二代赛弗，但实际上老魏对这款产品提出了极高的要求，不但要求将赛弗上面发现的问题全部改善，同时对于乘坐体验、舒适度也提出了全新的要求，在内部会议的时候，老魏甚至将这款产品形容为将长城打入国内一线汽车品牌的关键一款产品。 只是让老魏和王女士没想到的是，自己这边正在喊口号呢，张就给了自己一份svu的效果图，而这款效果图又是那么的贴合自己的心意…… 能不贴合老魏和王女士的心意么，这可是哈uv的效果图。 说起哈uv这款产品，对于老魏的公司的意义有多大，就没有几个车迷朋友不知道的：如果说赛弗让长城在suv市场亮出了名号，那uv这款产品就是让长城在suv市场彻底站稳了脚跟！可以这么说，未来的 长城敢号称自己是华夏suv市场领导者uv这款产品起码占了一半的功劳。 现在张直接将这款车亮了出来，老魏不傻眼、不目瞪口呆才怪呢：这款车怎么就这么合自己的心意？ 千年静守 第1048章 礼物的功效 愣了足足半分钟，老魏才反应过来，激动的说道：张总，这……这……这太珍贵了…… 王女士也是激动的连连点头。 对于老魏正在牵头搞的二代赛弗项目，王女士也是全程参与、知道老魏那份说不上、也形容不出来的想法的，在之前，这个想法仿佛是一个隐藏在云雾当中、朦朦胧胧的东西，似隐似现，让人感觉明明就在那里，但却有抓不住它，可此刻，看到张给出的这份效果图，王女士心中瞬间也是和老魏一样的感觉：没错，这就是我想要的二代赛弗！ 一时间，王女士对张惊为天人。 在老魏和王女士满脸震惊的目光的注视下，张却是一脸淡定、满不在乎的说道：没什么珍贵的，我就是随手画画，你要是觉得这个对你们有用，那你就留着，如果觉得没用，那就当朋友之间赠送的明信片好了。 听到张用如此随意的语气来说这份只存在自己梦里的汽车造型，老魏的心里却是惭愧起来。 在这之前，老魏虽然听说过张在汽车设计方面功底深厚的传闻，但他总觉得传闻未必能够全部当真：尽管华腾工业集团的几款汽车确实不错，我也相信这位几款汽车都是出自张的手笔，但设计方面的功劳就当真是全部出自张之手吗？ 未必见得！ 就算当真是全部出自张之手，但一款车从概念到效果，最快也需要个大半年的时间，他张就算在设计方面再怎么有天分，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完这么多的工作，所以往好听了说，这是华腾工业集团的一个宣传策略，以突出张的个人能力，通过神化张的能力来塑造卖点，但实际上么，呵呵…… 可现在，亲眼看到张将这么一份设计效果图交给了自己，而他身后的华腾工业集团方面的工作人员对此十分淡定、完全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老魏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么的浅薄和可笑：敢情一直以来自己对张的认知都是错误的，张真的就是这么一个汽车造型设计方面的天才！ 老魏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激动说道：张总，我……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总之，谢谢您的礼物，这份礼物太珍贵了…… 听到老魏这么说，张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点头道：你喜欢就好。 老魏激动的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了：喜欢？他何止是喜欢啊，如果不是现在的时机确实不合适，他都要欢喜的大叫出来了。 看着强忍着心中的激动的老板，王女士也是开心的厉害，虽然她想不明白张给出的这份设计效果图为什么如此的贴合自己和老魏的心意，但在自己心里对于二代赛孚都还没有一个明确概念的情况下，她倒也没有多想什么，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张真的是太厉害了。 ………………………… 离开会客室、回酒店的路上，看着自打上车一来就一直盯着那几张效果图看个不停的老魏，王女士终于还是没忍住，从老魏的手中拿过一张设计图看了起来，越看越是满意，忍不住对老魏说道：魏董，您说张总他怎么就这么厉害呢？ 这个谁知道？说起这个，老魏也是惹不知道摇头：也许这就是咱们这些普通人跟天才之间的差距…… 说到这，老魏也是有些忍不住，指着自己眼前的这份正面效果图对王女士说道：老王你看，就这前脸，大气、简洁、流畅，看着没什么刻意做出来的设计，可就是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心里舒服，觉得这些地方就应该这么设计，一切都是这么浑然自在……今天算是见识到张总的设计功力了，真是太厉害了。 是啊是啊，真的是百闻不如一见 ，王女士听的也是连连点头，不过随即她又疑惑的开口说道：不过魏董，您说张总这么平白无故的将这么一份效果图给了咱们，他到底在图什么啊？ 老魏闻言，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两人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说的直白一点，哪怕是对自己家里的人，那都留着几个心眼，眼见着张如此够意思的给了自己这么一份效果图，王女士问的这个问题同样在老魏的心里头转悠：是啊，他张到底在图啥？ 停顿了片刻，老魏终于开口了：这个问题我也琢磨了好一会儿了，你要说张他是图钱，我觉得不像，咱虽然不知道张有多少身价，但华腾工业集团实行的奖励制度咱都是知道的，张每年能够拿企业总利润的05作为他个人的奖金，都不算日常的工资、奖金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福利待遇，单单这每年发下来的奖金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而且据说张投资有方，对于股市的波动相当敏感，已经带着他们集团的高管们在股市投资当中赚了不少钱…… 说到这里，老魏都不免有些羡慕嫉妒恨。 嗯，您说的是，王女士也是忍不住的点头：行间不是有个说法么，说现在张的身价起码20个亿，这还不算他早些年买的那些房子以及京城的四合院。 关键这些钱还都是合理合法的赚到的，这就让人心里很别扭了：你一个国企官员，这么会赚钱干什么？关键是人家合理合法赚钱的同时，一点都没耽误公司的发展，这就让那些指责张的话都没办法说出口。 嗯，老魏应了一声，说道：所以结合这些，我觉得虽然张不像是冲着钱来的。 这么一说，倒也是，王女士想了想，也表示赞同：站在咱们的角度，这份效果图至少价值几百上千万，但可能对于他张来说，真的就是随手画几笔的小事而已，说到底，毕竟只是效果图嘛。 如果不是冲着钱，那就是冲着两家公司的合作了，老魏叹了口气，说道：但这一点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我就特别想不明白了，现在的合作是咱们求着他们华腾集团，他们有必要这么做吗？两家企业都不是一个级别的。 从规模上来说，两家企业的差距确实是太大了，在2002年，老魏的公司以7000辆皮卡的年产量连续5年蝉联国内皮卡行业的销冠，今年，随着皮卡销量的进一步增加以及赛弗的热销，老魏和王女士乐观的预计，公司今年全年的年产量将有望突破辆，销量以及销售额再创公司历史新高。 全年产量辆，历史新高。 全年销售额有望突破7亿元，也创历史新高。 但在看看华腾工业集团热销的凯越和轩逸这两款车，轩逸今年的月均销量为辆，凯越的月均销量为辆，任何一款车的月销量拿出来都是吊打老魏的全年销量，尤其是凯越这款车，一个月的销量和销售额就比老魏三年的销售量和销售额还要多。 两家企业在行业内的地位、影响力以及话语权可见一斑，如果说华腾工业集团是一只大象的话，那么老魏的公司不说是一只蚂蚁，但充其量也就是一直可爱的小兔子。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一只大象竟然主动给了一只小兔子送礼了，小兔子心里会怎么想？他怕不怕？ 明白了这一点，就能明白此刻老魏和王女士的心情了：效果图肯定是极好的，以两人在汽车行业多年的深耕，他们当然意识到了这份效果图的宝贵，但他们就是想不明白，张这么做，他到底是在图啥？ 别说自己还有发动机和变速箱的生产能力，不可能将全部的发动机和变速箱都从他们华腾工业集 团采购，就算自己将发动机和变速箱工厂关闭、全部的发动机和变速箱都从他们华腾工业集团采购，这点儿发动机订单应该还不至于被他张放在眼里？ 而且话说回来，这么做对他们华腾工业集团是有好处，可华腾工业集团是鲁省的又不是他张的，他张这么努力，又是为了什么？ 老魏和王女士可谓是绞尽了脑汁，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老魏愁眉不展的时候，倒是王女士，她心中忽然一动，对老魏说道：张总今晚不是请咱们吃饭么？如果有合适的时机，咱们不妨直接开口问问？ 直接问？老魏听的一愣：这个……合适吗？ 确实是不太合适，王女士点点头，但她随即说道：可咱们想不明白啊，对于咱们想不明白的事儿，直接请教行业内的大佬，我觉得不丢人。 唔……这样啊…… 听到王女士这话，老魏也不禁摸着下巴开始沉思起来，然后，越想，他就觉得王女士的这个办法还真的不错：有道理啊，咱是不明白你张为什么要这么做，所以索性也不费那个脑子了，直接问，反正跟您的华腾工业集团一比，我们在国内汽车行业只能算是个小老弟。 想到这一层，老魏终于点头：那也行。 ………………………… 老话说的好，燕赵之地多出慷慨悲歌之士，从小生长在燕赵这块土地上的老魏，性格里也不免带着北方燕赵之士的直率，在当晚的这个小规模的欢迎晚宴上，感觉气氛差不多了，老魏也就趁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当然，老魏也不傻，他不会直接傻乎乎的向张问你给我的那份效果图，你丫的到底在图谋老子的啥？这样的话，而是借着给张敬酒的机会，客客气气的对张说道：张总，您给我的那份效果图，我和老王是越看越喜欢，觉得太和我们的心意了，我必须敬您一杯！另外我有点疑惑，还请张总您解惑。 张总还给老魏的公司提供了一款车的效果图？ 听到这话，参与这场晚宴的众人都有些诧异，不过大家倒不是对张送人效果图这件事有些诧异，以张总的能耐，画出来一份效果图算的了什么？重点是他姓魏的何德何能，能够被张总如此垂青？ 老魏的反应倒是没有出乎张的意料，他笑眯眯的点头：好，这杯酒我喝了，魏董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能回答的我一定尽力回答。 老魏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其实也不是疑惑，就是……怎么说呢？无功不受禄，这份效果图对我们的新产品开发太有帮助了，可以说，对于别的汽车厂家来说，或许这份效果图并不是特别珍贵，但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价值连城，真让我掏钱买的话，1000万、2000万我老魏都不带犹豫的。 可就这么一份对我们公司而言价值连城的效果图，张总您什么要求都不提就这么给我了，这个……张总，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咱老魏能做到的，一定不含糊、不打马虎眼！ 呵呵……听到老魏的这番话，张笑了起来：原来魏董想要问的是这个…… 不止是张笑了起来，与会的众人也都笑了起来——魏董真正想要问的问题是什么，大家都听懂了。 江河更是趁机将话题接了过来：魏董，你问的这个问题我是知道的，我来帮我们张总回答。 老魏闻言，不禁有些惊讶：江河竟然知道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且华腾工业集团方面众人的反应更是让老魏和王女士子迷茫的同时也敏锐的意识到了一点：莫非张此前不止是给自己公司送过效果图？否则华腾工业集团众人的反应绝对不应该是这样的才 对。 因着这么一层因素，两人的心中越发疑惑了。 老魏先下意识的看了张一眼，见张点头，他也赶忙点头：江副总您请说。 第1049章 超高评价 在老魏的注视下，江河的表情却是开始变的肃然起来：“我们张总经常对我们说的一句话是：咱们华腾工业集团借着改革开放的机会和时代赋予的东风发展起来了，很多人都是咱们华腾工业集团是华夏汽车工业发展的一面旗帜。 这话对咱们是褒奖，也是压力，既然咱们是一面旗帜，那就要起到旗帜的带头作用，老话说的好，一枝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咱们华腾工业集团既然先行了一步，别整天想着借着自己的体量和优势收拾这个、压服那个的，而是要想着怎么才能带着国内的其他民族汽车制造公司一起发展起来。” “……” 老魏和王女士听的目瞪口呆。 他们当然听明白了，但也正是因为听明白了，两人才格外不理解：按照江河话里面的意思，张之所以将那份效果图送给自己，其实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就是纯粹的想要帮自己的公司发展壮大起来？ 这怎么可能？ 再说了，就算你真的有这么纯粹的心思，就不担心这些企业发展起来之后，会和你们华腾工业集团进行竞争？ 老魏和王女士的脑袋里乱糟糟的，觉得自己完全接受不了，这个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天真的理想主义者？！ 对于老魏和王女士的反应，以江河为首的众人并不觉得陌生：当初张总这么说、这么做的时候，大家不也是同样的态度和看法吗？ 说完了的江河笑眯眯的说道：“魏董有点惊讶？” 老魏连忙摇头：“倒不是惊讶，这个……” 看着老魏一脸纠结、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江河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理解，我理解，不瞒你说，当初我们也觉得张总太过理想主义了，可魏董你再看看这些年来我们集团帮助过的那些企业，黑豹汽车、秦川机械厂、江北机械厂、亚迪汽车…… 都是在我们张总的帮助下、甚至可以说是亲自扶持下发展到今天的，此外，从我们华腾集团采购发动机、变速箱的国内二三线汽车制造企业有超过20家，对于这些企业，我们也都是尽力提供相应的技术支持。 而结果也印证我们张总的想法：在这些受过我们帮助的企业当中，不敢说每一家都是跟我们集团一条心，但基本上大家都是知道感恩的。 反过来再说魏董您，我们集团这么尽心尽力的帮你们，魏董您将来就算不感恩，可也应该不至于落井下石？” “呵呵……”老魏连忙摆手：“那不能，那绝对不能……” “这不就得了？”江河两手一摊，笑眯眯的说道：“您听到什么不好的风声的时候能提前给我们通个风、报个信，这个朋友我们就算是没有白交，您说对不对？” “……” 老魏连连点头，心里却是有些迷糊了：光交朋友，这就是张以及华腾工业集团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到现在这个规模的最根本的原因么？ 隐隐约约的，他觉得这好像是对的，又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就在老魏心头迷糊之际，他忽然听到王女士在自己耳边低声感慨道：“魏董，张总这一招太厉害了。” “啊？” 老魏听的一愣，随即就是一个激灵：啥意思？老王你明白了？ “一家企业发展到华腾工业集团这个程度，那就是一省的经济支柱，不敢说绝对不会倒，但基本上是不大可能会倒下了，而反过来说，如果谁敢对不起华腾集团……”说到这，王女士压低了声音：“您觉得谁能够承担起的起那个后果？” 老魏愣了一下，随即猛然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以自己为例，如果整个汽车行业都知道了张曾经不求任何回报的帮助过自己，如果将来的某天，都不说自己背后悄咪咪的捅了张一刀，就算自己在张或者华腾工业集团遇到困难的时候袖手旁观、见死不救，那行业内会怎么看自己？自己的合作伙伴又会怎么看自己？ 可能他们嘴上会说着“理解理解，这是没办法的事”，可会不会将自己划入到“老魏这个人不可交！”的行列里面去？ 真到了那个份上，自己的名声可就臭了！ 大臭特臭的那种臭。 老魏很清楚，对于小老板来说，有没有一个好名声还没有那么重要，但对于一家年销售额数亿、在未来两三年时间内销售额将极有可能上10亿的企业来说，企业领导人的形象、口碑对于这家企业的发展就太重要了！甚至于在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份口碑在关键时刻是能救命、也是致命的。 不过知道了张的想法之后，老魏反而放心了：既然张看得起自己、想要跟自己交个朋友，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人家给自己脸，自己兜着就是了呗，反正只要自己今后别对不起朋友就行。 心里有数了的老魏，扭头看了王女士一眼。 搭档了这么些年，王女士自然明白老魏看向自己的这一记眼神是什么意思，当即微微点头。 老魏随即请酒店的工作人员拿来六个足足能装二两空酒杯和三瓶酒，在自己和王女士的面前各自摆放了三个。 看到这一幕，张眉头微皱，说道：“魏董，你这是做什么？” 老魏却是不管不顾的将6个酒杯倒满，然后诚恳的对张说道：“张总，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感谢您对我的帮助，这三杯酒是我和老王向您最诚挚的感谢，感谢您这么给我们脸面。” 说完，老魏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三杯，足足六两白酒就下了肚，一张脸瞬间涨的通红。 王女士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紧随老魏，同样是“哐哐哐”三杯酒下肚。 “好！” “魏董好酒量！” “王总好酒量！” 国人向来信奉“酒品见人品”，见老魏这么痛快利索的连干三大杯白酒，众人顿时轰然叫好，对老魏的印象也是瞬间大好：这人喝酒利索，人不错。 张也没想到老魏这人竟然这么干脆，可自己真的没有让对方这么喝酒的意思啊，不禁苦笑着起身，摇头道：“魏董、王总，两位的意思我明白了，这样，我陪两位一杯，大家也都跟一杯……嗯，客气的话咱们就不说了，咱们以后常来常往。” 老魏和王女士每人都是连干三杯，张却只是跟一杯，但不管是老魏、王女士还是酒桌上的人，都没有觉得这有不对，毕竟这个酒的性质特殊，是感谢酒，以华腾工业集团给老魏提供的帮助，张就算是一杯不喝也可以坦然受之，能跟一杯就是给了老魏很大的面子，现在除了自己跟一杯之外还让大家一起跟一杯，这面子绝对是给到天上去了。 所以老魏听到这话之后，顿时满面红光！ 张提议了，这个面子谁能不给？ 众人顿时齐刷刷的起身，一起敬了老魏和王女士一杯。 这杯酒喝完，老魏又将自己和王女士眼前的6个酒杯再次倒满，看到老魏的这个动作，张的眼神开始不对劲了：“魏总你这是……” 这家伙想要跟自己拼酒？ 老魏诚恳的道：“张总，这三杯酒，是我向您道歉的。” “道歉？”张眉头一皱：“魏总，你这话是怎么说的？” 听到老魏这话，众人也是有些惊讶：道歉？没听说老魏或者他的公司得罪过张总啊？这道歉又是从何说起？ 老魏满脸通红、一脸惭愧的说道：“张总，今天您好心把那份效果图给我的时候，我想过各种可能，比如您说不是别有想法之类，现在我才知道，我之前的想法是多么的见不得人！尽管这事儿您不知道，可我老魏不能当这事儿没发生过，要不然我这心里就过意不去。” 王女士立刻跟着说道：“张总，对于我们之前的想法，虽然这并没有给您以及咱们华腾工业集团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或者损失，可我们魏总还是感到很惭愧，我也感到很惭愧，最重要的是，能够在公司发展的关键阶段遇到您这样的贵人扶持，这是我们的荣幸，就更不能让您的这份情谊蒙尘。 所以今天这三杯酒，我跟我们魏总必须干了，请您原谅我们的小人之心，要不然在我们魏总和我的心里，这道坎说什么也过不去了。” 说完，不等其他人劝说，两人端起面前的酒杯“咣咣咣……”就灌了下去，看的大家目瞪口呆之余，又不由得齐声叫好。 也不怪大家是这样的反应，实在是老魏和王女士这事儿办的敞亮。 其实对于老魏和王女士的想法，大家都觉得可以理解，因为换成了是自己，面对别人突然送上门来的好处，谁心里不得先往坏处想？毕竟大家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天上不会掉馅饼”嘛，如果天上真的掉馅饼了，那这个馅饼里面一定有毒，就更加要小心了。 所以老魏和王女士的反应可以说压根就是人之常情，谁也不会说什么，即便是大家知道了也不过就是轻轻一笑、也就过去了，至于当事人当中的另外一方：张，他自然也更加不会当做一回事。 可老魏和王女士偏偏在这个时候将自己此前略显阴暗的想法主动揭开了，并且以此向张来赔礼道歉，用北方人的话来说，老魏和王女士那就是“够爷们！是个汉子！这朋友值得交！” 虽然不清楚老魏和王女士是不是冲着这一点才这么做的，但既然人家这么做了，那就不能没有回应。 “你们啊……” 张苦笑着摇摇头，随即也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然后站起身，认真的说道：“魏董、王总，你们有这样的想法是人之常情，大家都能理解，不过既然两位这么够意思，我也不能不够意思，我也敬两位一杯。” 喝完酒之后，张并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看了一眼王女士，然后认真的对老魏说道：“魏总，王女士巾帼不让须眉，我相信你对王女士的能力是最清楚的，相信有王女士和你搭档，你们公司一定会越做越好。” 说完，张又对王女士说道：“王总，我知道你现在和老魏配合的很好、工作的很开心，老魏人不错，我不能挖他的墙角，但我要说的是，如果将来的某天，你在老魏哪儿呆的不开心了，想要换个工作环境，可以来我们华腾集团试试。” 虽然张并没有向王女士许诺他来了华腾工业集团之后会给她个什么位置，但这番话，还是让参加今晚这个晚宴的华腾工业集团的众人心中大为震撼！ 更有人心中不免多想起来：这个姓王的女人当真有这么厉害？不见得？可张总为什么这么说？莫非是张总对我的工作不满意了？ 人总是自己吓自己，尤其是这段时间来自认为自己辛苦了这么些年，工作方面开始有些懈怠的同志，听到张这话，再看看张的表情，心尖子顿时就是一颤：看来，张总确实是对我的工作态度不满意了，在用这种方式提醒我…… 至于王女士，这会儿整个人的脸庞一片通红。 她是激动的。 王女士完全没想到张竟然会在这种场合特意提到了自己，而且给出了这么高的评价，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望着张的目光中满是感激。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虽说自己已经做到了总经理的位置，在国内商界也算是一位相当有名气的职场女强人，但身为一个女人，她知道伴随着自己的有多少流言蜚语，所以更加知道张的宝贵：一个连张都如此欣赏的女强人，她的能力该有多厉害？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身上的流言蜚语应该也能消散不少？ 至于老魏，在听了张的这番话之后，顿时就得意的笑了起来：“那是！张总，不瞒你说，我一直都认为，我这辈子最庆幸的事情就是得到了老王的帮助，嘿嘿……” (本章完) 第1050章 积弊 得到了自己东家这样的评价，王女士心里挺开心的，她笑眯眯的说道：“感谢张总的看重，不过我们魏董对我很看重，对我的工作也非常支持，我在我们长城工作的很开心，所以只要我们魏董不嫌弃我能力不足，我就打算厚着脸皮一直在长城汽车呆着了。” 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露出自己有想要跳槽的意思。 且不说王女士本身就在老魏手下工作的很愉快，而且她本身就是古典“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的性格，就算她对张的邀请心动了、有了换一份工作的心思，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表露出丝毫……张稍稍一漏口风，自己就屁颠屁颠的凑过去了，那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没面子？说不定连带着张借此看轻了自己。 听着王女士的回答，老魏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张总，不瞒您说，如果凤英想要换一份工作、并且让我推荐一个去处的话，您这里绝对是我推荐的首选，不过既然凤英还想继续在我这儿干……不瞒你说，我这儿还真离不开凤英的帮助。” 张笑着点头：“王女士这样的人才，搁在古代那不但是能够率军冲锋的大将，还是能够居中调派的元帅……魏董，说起来我都有些羡慕你了，这样的女元帅可不多啊，也就是王女士不愿意古来，否则我至少能够给他一个集团副总。” 对于王女士的能力，老魏是满意的不得了，而也正是因为王女士在市场营销方面的能力和天分，才让老魏能够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产品和技术的研发当中来。 但饶是如此，在这一刻，看到张对老王的重视之后，老魏还是意识到了自己或许还没有充分意识到老王对自己的重要性，而张这番话，既可以认为是爱才、惜才，同时也可以认为是对自己委婉的提醒：老魏啊，你知道你对王女士已经很重视了，你的公司的总经理就是她的，但我觉得你还可以对她更是重视一些。 】 听明白了张的意思的老魏，当即笑着点头：“听张总这么一说，我确实有点惭愧，感觉这些年来有些亏待凤英了，” 说到这，老魏转头望着王女士，诚恳的说道：“凤英，回去之后我好好琢磨一下，看看咱们怎么调整一下……你为公司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公司发展的红利就必然应该要有你一份。” 尽管老魏没有明说，但听到这话，大家就都明白了老魏这话的意思：他是准备给王女士配股了。 能够享受配股的待遇，王女虽然明白这是自己凭借能力获得的，但也同样很开心，干嘛说道：“谢谢魏董。” 老魏摇摇头道：“谢我做什么，这都是你应得的，再说了，现在才跟你提起这件事，我也多少有点惭愧……” 说到这儿，不欲多说的老魏话题一转，谦虚的向张问道；“张总，对于我们公司的发展路线，您能不能指点几句？” 听到老魏这话，大家顿时齐刷刷的看向张，想要看看张会怎么回答，连王女士也不例外，她也同样是瞪大了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张……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国内公认的在企业经营和管理方面最厉害的人了啊。 张笑了笑，望着老魏，饱含深意的说道：“魏董，以贵公司现在的规模、体量，我觉得并不是很适合对所有的产品线都进行布局，而选择哪条产品线，你不是已经决定好了么？” 其实老魏早在1993年的时候就搞出了长城集团的第一款轿车，但正好当时国家出台了一项政策，对于汽车企业的生产规模提出了要求，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要求，总之就是老魏没能拿到那张“7”字头的汽车生产资质牌照。 也在这个时候，刚刚加入公司没几年的王女士，凭借着销售公司总经理和母公司总经理的双重身份，以敏锐的市场嗅觉，劝说老魏连客车业务也实质性的放弃，集中全部的经理搞皮卡，从皮卡市场上杀出一条生路。 而就是凭借着王女士的这条建议，长城汽车才在短短的5年时间里，在1998年的时候坐上了国内皮卡行业的“龙头交椅”。 但皮卡的市场还是太小了，到来到新世纪之后，在和老魏一起去欧美考察了一圈之后，王女士又劝说老魏在皮卡底盘的基础上搞suv，也就够了“赛弗”，而在尝到了“赛弗”带来的甜头之后，老魏就想要在这条业务线上做大做强，也就是现在的“二代赛弗”计划也即未来的哈弗cuv。 也正式哈弗cuv的巨大成功，才坚定了老魏在suv这条路上坚持走下去的信念，并且有了未来的哈弗h3、哈弗h5，乃至于老魏直接将“哈弗”作为一个单独的品牌独立了出来，而现在，老魏的心里虽然没有如此明确的想法，但其实也是隐隐的有了一个大致的规划，在听到张这么说之后，他心中勐然一个激灵，随即重重的点头：“感谢张总你的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张总提醒的是，以自家公司的规模和实力，想要建立完整的产品线是不可能的，而既然自己在suv这条路线上发展的还不错，那就不妨继续坚持下去。 张连连摆手：“魏董，你太客气了。可不是我提醒你，其实这是你自己已经选好的路。” 老魏点点头，心里已经在悄然间下定了决心。 两人一起共事了这么久，王女士太了解自己这位老板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眼看着自家老板像是去掉了一桩心事，整个人都轻松了一大截，找了个机会，她低声向老魏问道：“魏董，您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老魏同样低声说道：“之前我还有些犹豫，想着咱们现在多少也是有点钱、有点产能了，是不是争取一下轿车的生产资质，可张总的这番话算是提醒了我，他的对，以咱们公司的规模、体量，还是别搞轿车了，你快看看国内的轿车市场的竞争情况都激烈成什么样子了。 倒是suv市场，现在没几个竞争对手，咱们有先发优势，再加上张总给的这个效果图，我觉得咱们能玩玩。” “您说的在理，”王女士立刻点头，说道：“说起来，咱们对轿车市场的特性也不熟悉，不像在suv市场已经摸出一些经验来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好好的深耕suv市场呢……我估摸着张总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建议咱们将有限的资金和人力资源用在这一块。” 老魏连连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在老魏看来，张完全可以“建议”自己去轿车市场试试，如果自己真的被他鼓动了、脑袋一热就打算去轿车市场试试水，结果十有八九却被现实撞个满头包…… 对他们华腾工业集团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他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诚恳的给出了真正有价值的建议，这一刻，老魏认为张真的是个好人，也让他真正相信了张的话，他真的就是在诚心的交朋友。 想到这里，老魏心中暗自下定了决心：既然你张是真的拿我当朋友，那我老魏就一定会对得起朋友！ ———————————— 陈海洋递给张一根烟，笑眯眯的问道：“小张，听说你们华腾集团又签下了一家长期合作伙伴啊？” 张并不奇怪陈海洋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闻言，他客客气气的回答道：“是，主任，我们与冀省的长城汽车签订了发动机、变速箱的供应协议以及汽车造型设计方面的一些合作协议，总的来说，省里每年的分红算是能多增加一些了。” “长城汽车还是挺不错的，他们生产的皮卡也有很多政府部门以及下面的企事业单位女在用，”陈海洋点点头，表情也随即变的严肃，对于之前马继纯同志提议你担任重汽集团总经理一职这件事，你是怎么考虑的？” 听到陈海洋这话，张的表情也随即变的严肃了起来，他明白，组织正式开始就这件事和自己谈话了，也说明了马继纯同志上次并不是单纯的嘴上那么一说，他已经正式向组织提交了辞职申请，并且正式向组织推荐蔡向东同志担任重汽集团的信任董事长，而蔡向东空出来的总经理一职，则由集团常务副总经理张来接任。 略一思索，张面色略带严肃的缓缓说道：“主任，实话实说，我感觉压力很大。” “嗯……” 陈海洋点点头，示意张继续说。 “重汽集团是一家有着悠久历史和光荣传统的重型汽车制造企业，”张说道：“虽然这几年他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我坚信，凭借着整个集团身后的底蕴以及在人才和技术方面的积累、最重要的是在上级领导们的关心和鼓励下，重汽集团走出困境是迟早的事，也是一定的事。” 在唱完高调之后，张这才接着说道：“上次的会议之后，我一直诚惶诚恐，一方面是唯恐自己能力有限，唯恐挑不起这份重担；另一方面，也是担心辜负了组织和同志们的信任。 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很多同志和领导都跟我谈过这件事，从各个方面鼓励我、支持我，希望我能够勇挑重担。 除了您之外，集团的马继纯董事长、蔡向东总经理特意跟我沟通过这件事，马董事长表示，政府那边的工作事务繁杂，他现在的精力和能力确实比较有限，难以做到两边的工作都兼顾好，他希望在对分工做出调整的同时，我和蔡总经理能够带领重汽集团发展的更好。 重汽集团的很多老同志也来跟我谈话，鼓励我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尽管放心大胆的工作，他们会在后面支持我……” 说到这，张抿了抿嘴，这才接着说道：“所有的这些，都让我倍加感动，也打消了我的顾虑，我认为自己有责任、也有义务为这么一家有着悠久历史和光荣传统的企业的复兴去做点什么。 如果组织认为我能够胜任重汽集团总经理的位置、认为我能够在这个位置上带领企业更好的发展起来，我愿意竭尽所能、努力做到最好，如果组织认为其他同志更能挑起这份胆子，那我也愿意在今后的工作当中积极配合这位同志……主任，我的话说完了。” 陈海洋的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神色，又问道：“那你认为重汽集团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什么？你又打算怎么解决这个或者说这些问题？” 听到这话，张心中立刻明白，这就是问自己担任总经理之后的工作大方向了，也就是说，除非自己强烈反对，否则自己担任重汽集团总经理这件事已经稳了。 沉吟了一下，张才缓缓的说道：“重汽集团是回家有着悠久历史和光荣传统的大型国有重型汽车制造企业，但也有一些历史遗留问题，有些问题还比较严重，这些问题也是导致重汽集团在当今激烈的市场竞争当中遇到了困难的原因之一。 我认为这其中比较急需解决的两个问题，一个是与竞争对手相比，重汽集团的产品结构有些老化、产品类型比较单一；第二个问题，则是一些岗位上存在着情况相对眼中的腐败问题……” 来了！ 听到张提到产品结构老话、产品类型单一以及腐败的问题，陈海洋的心中是彻彻底底的欣赏了：这个张，看问题看的果然够精准，没白担任这么长时间的常务副总经理，老马也不错，推荐的人果然没有推荐错。 此刻的陈海洋，对于张接下来的回答越来越感兴趣了，同时心中也是格外的好奇：既然你已经知道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了，那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些问题？ 第1051章 抓一抓，放一放 “嗯……” 听了张的回答，陈海洋目光灼灼的望着他：“这俩问题，你打算怎么解决？” 在陈海洋看来，张说的一点没错，重汽集团的问题其实就两个：一个是产品的竞争力不足，竞争力的直接后果就是重汽集团的产品在市场上卖不动；至于第二个原因，腐败问题，那就更不用多说了，也不能多说，大家懂的都懂…… 至于有了成本和产品力都不错的产品的销售问题，陈海洋完全不担心：以张的能力，有了合适的产品，他会卖不出去？ 现在，他最关心的就是张打算怎么解决这两个问题。 此刻的陈海洋，对于张接下来的回答越来越感兴趣了，同时心中也是格外的好奇：既然你已经知道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了，那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些问题？ 张立刻说道：“对于现有产品的产品力不足的问题，我是这么考虑的：一个是短期计划，即通过提升现有产品力的配置、降低整车成本来提升产品力；至于长期的计划，就是对现有产品进行更新换代，也即正在研发当中的howo重卡项目和与沃尔沃合作的华沃重卡项目。 至于一些岗位上的领导干部存在的腐败问题……” 说到这里，张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领导，考虑到重汽集团的特殊情况，我希望能从您这儿讨一个政策。” “哦？”陈海洋不置可否的道：“什么政策，你说。” “对于以前犯了错的同志，我的想法是‘主动交代，到此为止，既往不咎，立功赎罪’，但如果他们在今后的工作当中管不住的手，再次犯下了错误，那就要‘从严从重进行树立’，领导您看……” “……” 陈海洋不说好了，而是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他明白张的想法了：任由重汽集团的领导层继续那么“干”下去肯定是不行的，重汽集团内部的腐b问题有多么严重，陈海洋也略有耳闻，不敢说全员腐b，但也差不多了。 腐b这个事情，归根到底，其本质就是从利益相关方那里拿一分的好处，然后损害公司至少10分的利益，可以说，在任何公司、部门或者单位，腐b问题都是推高成本的直接罪魁祸首，那么自然也就可想而知，重汽集团内部如此严重的腐b问题，会将一辆重汽斯太尔卡车的成本推高到什么程度。 如果只是推高了成本还好说，最可怕的不止是推高了成本，还在于车子上面出现了不合格的零部件、降低了整车的质量水平。 这直接后果就是车子的成本比别人高、质量比别人差、配置比别人还要低，么一来就要命了，你这车子还怎么卖的出去？所以重汽集团想要重新振兴起来，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其实就是反腐。 可反腐这个问题也很要命，在前些年，整个重汽集团都是人心惶惶，不管是上面的大干部还是下面的小干部，谁也不知道未来的重汽集团会怎么样，鉴于看到了太多的国有企业陷入看困境之后的样子，大家几乎是不约而同的陷入了一种“疯狂储备过冬粮”的腐b模式：别管那么多了，先想办法给自己捞够了再说…… 别说上面的干部，甚至连一线的职工，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将厂子里的东西“拿”回家都算是客气的，见过一个班组的人一起合伙将几十辆车的整车大线束弄出去卖废铜的么？ 什么？ 你问质检和安检都干嘛去了？ 嗨，如果没有质检和安检在拿了好处之后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东西怎么可能拿出厂门？ 所以，面对这种几乎“全员t腐”的情况，如何反腐就成了一个很要命的问题……你总不能搞个全员大换血？ 现在张说要“主动交代，到此为止，既往不咎，立功赎罪”，在陈海洋看来这确实是当前最合理的办法了。 不过陈海洋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沉吟了一下之后才说道：“既然小张你提到了这个办法，那你已经已经对集团内部的情况有了足够的了解，你确定这么做不会被人当做是软弱可欺？另外，这么做只是权宜之计，在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您说的是，当然不能直接这么做，”张笑了笑，说道：“吓唬猴子之前，总要先杀只鸡的，至于在猴子被吓唬住了之后，那自然是想办法把他们关进笼子里面去。” 听张这么说，陈海洋也笑了，他点头道：“成，既然你心里都有数，那我就不多说了，不过这个事情你是不是先跟马继纯同志和蔡向东同志提前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 自然是商量那只杀给猴子看的鸡，应该选哪一只比较合适，毕竟如果选上来的那只鸡很不幸的是马继纯或者蔡向东的心腹，那就比较尴尬了。 “我觉得没有必要了，”迎着陈海洋征询的目光，张自嘲的笑了笑，说道：“领导，我说的直接一点，现在那些有分量当那只‘鸡’的同志，不是马董事长的人，就是蔡总经理的人，除此之外不做他想，甚至于说不定这两位还收过这只‘鸡’的‘上贡’，您说，如果我跟他们商量这件事，这不是让他们为难么？既然如此，这个坏蛋还是让我来当好了。” 陈海洋望着张的目光中充满了欣赏：这才是做事的态度嘛，只要确定了目标，立刻就是勇猛精进、一往无前，这就对了嘛。 不过正是因为对张的这份欣赏，陈海洋心中的惜才之意更甚，他摇头道：“你还是不要出面当这个恶人了，不合适，既然总要有人当坏蛋，那这个坏蛋不妨就让国资办来当。” “……” 张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他没想到陈海洋竟然要送给自己这么一份大礼。 在惊讶之余，张的心里更是激动：如果是省国资办出面拿下了一只够分量的“鸡”，那这件事就简单了，不但自己之后的工作好开展，马继纯和蔡向东也不至于对自己不满，可以说省国资办出手其实是最优解……也是在这之前张不敢想的。 望着张震惊的表情，陈海洋笑眯眯的点头：“你可是咱们国资办的主任助理，既然你要上任了，那咱们单位总要送你一份礼物才行，我对你就一个要求：一定要将重汽集团救起来。” 抿了抿嘴，张用力的点头：“领导，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 张猜到了省国资办这边会挑一直够分量的“鸡”用来“杀鸡儆猴”，但他没想到的是，省国资办挑的不是一只，而是一群！ 三天后的上午，重汽集团采购部、财务部、审计部以及监察部的负责人同时被省纪检监察部门的同志给带走了，消息一出，整个重汽集团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不少人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大家都是明眼人，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猜到了隐藏在那些官方语言背后的、这件事的真实原因：张要从集团常务副总经理胜任总经理了，这极有可能就是他上任之前杀鸡儆猴的动作。 老实说，大家猜到了张会在上任之后杀鸡儆猴，毕竟新官上任三把火呢，一些“聪明人”甚至连连该怎么“处理”与张的关系都琢磨好了，毕竟毕竟张来到重汽集团也已经一年多了，虽然他这个集团常务副总经理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工作方面也没什么特别显眼的地方，但时间一长，大家对他的情况还是了解了一些，可不管是谁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省里如此强烈的动作，连马继纯都给吓到了，犹豫了再三之后，他亲自给张打了电话，一番没营养的寒暄之后，他直接向张问道：“同志，财务部的老刘他们几个在大约一个小时前被省纪检监察部门的同志给带走了，这个情况你知道了么？” 张点点头，没有否认：“嗯，我听说了。” “那你知不知道更多的情况？”马继纯试探着问道：“现在集团内部人心惶惶的，很多同志的工作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我之前确实听到了一些传闻……” “你听到了一些传闻？什么传闻？”电话那头的马继纯连忙打断张的话，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惊讶，同时还带着几分抱怨：“同志，不是我批评你，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 张苦笑着道：“马董，不是我不给您说，实在是那个传闻太离谱了，我觉得是什么闲得无聊的人瞎传的，所以……” “太离谱了？”马继纯有点惊讶，忍不住问道：“怎么个离谱法？唔……你是在哪儿听说的？” “前两天去省国资办向陈主任汇报工作的时候，无意中听省国资办的几位同志聊天的时候听了一嘴，”张先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情报来源，然后才说道：“这几个同志说，省纪检监察部门的同志就重汽集团的内部腐b的情况向省里的几位主要领导做了汇报，领导们听了这个汇报之后，在大卫震惊之余也是十分震怒，当场就有领导表示说要拿下重汽集团至少三分之一的高层干部……” 说到这，张叹了口气，无奈的向马继纯反问道：“马董，如果是您听到了这些话，您是把这些话当做是大家私底下聊天吹牛的打屁话，还是当真的？” “……” 马继纯闻言，顿时不说话了。 是啊，直接拿下一家省属重点企业三分之一的高层管理干部，这话让谁听了都觉得不可能不是？张也是如此，所以他在听了之后觉得这十有八九是省国资办的同志们闲得无聊吹牛聊天，压根就没往心里去，这不是很正常么？ 哪怕换了是自己，自己也觉得这话是省国资办的同志们在闲聊吹牛啊，可谁能想到这事儿就成真的了呢？ 面对这种情况，一时间，马继纯也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抱怨张两句？这实在是抱怨不上，说点什么，可说点什么呢？ 听着电话那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的马继纯，张心中暗笑。 这当然是张与陈海洋商量好的，在确定省国资办打算当这个恶人之后，张心中灵机一动，想到了鲁迅先生的那句名言：“礕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同样的道理，如果张表示“我要杀鸡儆猴”，那一定会有很多人站出来为这几只傻给猴子看的“鸡”求情，什么“xx同志这些年劳苦功高，只是前两年犯了一点错误，要给他们改正错误的机会啊”、什么“xx同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么做会让同志们寒心的”之类的话，希望张能够“给犯了错的同志一个改正自新”的机会，但如果他们得知自己头顶上的帽子也极有可能不保的时候，情况就截然不同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当然，大家都是在体制内混的，也知道“法不责众”的道理，所以还是要稍微讲究一点工作的方式方法，结果就是张和陈海洋一番探讨之后，最终的“流言”就变成了张所说的那个样子：在听了省纪检监察部门的同志的汇报之后，省里的领导们对重汽集团内部的腐b问题大为震惊，非常不满，决定下重手整治，甚至不惜将重汽集团三分之一的高级干部送进去！ 尽管大家心里并不认为省里真的会将重汽集团三分之一的高级干部送进去，但这番话本身就说明了省里的态度：不狠狠的送进去一些人，省里在这件事上是绝对不肯善罢甘休的。 这种情况下，死几只“鸡”已经不是人心惶惶的众人所关心的问题了，大家只求倒霉的那个人别是自己……如此一来，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第1052章 浮动 强自按捺住心中的不安，马继纯向张问道：“同志，你知不知道更多的消息？” “马董，不瞒您说，我也在想办法了解情况呢，”张苦笑了一声，对马继纯说道：“您放心，我打听到了情况一定第一时间就向您汇报。” “那好……” 没能从张这儿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桉，马继纯心里有点郁闷，不过张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而且话说回来，对于自己这个主动提出辞职的董事长来说，自己能说什么呢？他只好对张叮嘱道：“同志，你知道了什么新情况，一定要尽快告诉我。” 张肯定的点头：“您放心了。” …………………… 省里突如其来的动作，将重汽集团的很多人都给吓到了，而随着时间的发酵，张的那番“拿下三分之一的人”的话，更是在重汽集团内部飞速的流传，并且在极短的时间内被人添油加醋，演化出了各种不同的版本。 如果是在其他时候，是不会有人相信这种极度不靠谱的传言的，大家说不定还会对这种传言嗤之以鼻，但当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陆续有一些同志被省国资办叫去了解情况，一些人都开始坐不住了，比如当组织与人力资源部副部长唐建文被叫过去谈话之后，当天晚上，他就接到了集团副总刘克宁的电话，几句寒暄之后，刘克宁向唐建文问道：“老唐，今天国资办叫你过去，都问了些什么？” 唐建文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就是了解了一下我的工作情况。” 电话那头的刘克宁眉头一皱，再次问道：“就只是这些？” “基本上就是这些，”唐建文小心翼翼的回答道：“都是工作上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他们基本上没怎么问。” “这样啊……” 听到唐建文这么说，刘克宁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国资办那边到底在搞什么鬼？还是说老刘他没有跟自己说实话？ 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刘克宁向唐建文问道：“老唐，你说问的基本都是工作上的问题，那除了你工作上的事情之外，他们还问了你什么问题？” “其他的问题……”唐建文很认真的想了想，才回答道：“确实没问其他的问题。” “这样啊……我知道了。” 刘克宁有些不甘心的点点头，犹豫了一下，他有问道：“老唐，除了你和生产制造部的老马，你还知道省国资办把谁喊过去了吗？” “没听说还有谁啊，”说到这，唐建文顿了顿，似乎才反应过来，有些惊讶的道：“生产制造部的老马也被叫过去了？” “你不知道省国资办也把老马叫过去的事？” 刘克宁的语气有些惊讶。 “不知道啊，”唐建文说道：“在省国资办，我也没遇到老马。” “唔……没遇到也正常，”刘克宁抿了抿嘴，说道：“好了老唐，就这样，我还有点其他的事，先挂了。” 唐建文连忙应道：“好的好的，刘副总您先忙……” 等刘克宁挂了电话，唐建文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一直在一旁的唐建文的爱人李萍，这才开口向唐建文问道：“老唐，你刚刚怎么不跟刘副总实话实说呢？” 就在刚刚，自家老唐还在跟自己说他听说单位的谁谁谁又被省国资办叫过去的事呢，其中就有这个生产制造部的老马，还有些感慨的表示老马这次可能有点危险了。 刚刚还提到人家老马呢，这马上就说不知道老马去过省国资办的事，这就让李萍有些不能理解自己老公的做法了。 “怎么说？”唐建文没好气的说道：“说我其实不但知道老马去过省国资办，而且是一前一后去的？你们财务部都被叫过去多少人了，你就让我说？” 听到这儿，李萍总算反应过来了，她瞪大了眼睛，震惊的道：“老唐你是说……” 安卓苹果均可。】 说到底，李萍只是反应慢，不代表完全反应不过来。 唐建文点点头，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过去不是一直都在说我胆子小、放不开么，我给你说，这次那些放得开的，应该不会太好过。” 听到自家老公这么说，李萍的脸都给吓白了，她喃喃的道：“不可能？难不成真的要像传说当中的，省里决心拿下三分之一的人？真这么搞，集团不是完蛋了么？” “呵……” 唐建文冷笑了一声，说道：“就算省里没有大动作，你觉得任由这种情况下去，咱们集团还能有个好？” “……” 李萍闻言，不说话了，身为集团财务部的一员，她对整个重汽集团的状况的了解甚至比一些中年干部了解的更深入一些，整个集团的局面只能用“触目惊心”和“危若垒卵”这两个成语来形容，可以说是危险到了极点，若非是这些年来一直有国家以及省里的财政拨款、专项贷款的维持，整个集团早就要破产了。 当然，对于集团的情况，大家谁都不是傻子，尤其是上面级别比较高的领导，很多人都是抱着“能捞一点是一点，对给以后攒点退休金”的想法拼命的给自己捞好处，那个市场部的老马在集团内部可谓是“有口皆碑”，捞好处到了肆无忌惮、在整个集团内部人尽皆知的程度，现在看来，这一次，这个老马是在劫难逃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李萍的心里竟然颇有几分快意：好！你姓马的也有今天？！ 唐建文倒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媳妇的表情的细微变化，他接着说道：“至于你说的省里决心拿下三分之一的说法，我倒是觉得不可能，工作总还是需要人来做的，把人都给搞下去了，到时候谁来做工作？” 李萍一愣，连忙问道：“老唐你的意思是上面其实是杀鸡给猴看？” 不知道为什么，在意识到之前那些人的倒霉不过是上面杀鸡给猴看之后，她心里竟然有些失望。 “杀鸡给猴看，这话倒也不能说错，”唐建文笑了笑，说道：“不过以咱们集团现在的情况和局势，我觉得鸡杀的太少了，未必能起到吓唬猴子的作用，虽然杀三分之一的鸡不大可能，但五分之一呢？六分之一呢？那就说不准了。” 李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觉得自己老公说的非常有道理，这一刻，她忽然格外庆幸自己老公以往的老实，否则的话，这会儿的自己恐怕要胆颤心惊、随时担心丈夫会被纪检监察部门的人给带走了？ ……………………………… 陈海洋一开始确实只是抱着“吓唬那些家伙一下，让他们在将来好好配合张的工作”的心思来推动这件事的，事实上在决定这么做之前，他也跟省国资办的几位主要同志打过了招呼，否则大家也不能让老陈这么“折腾”，可随着那些被吓唬的家伙交代的情况越来越多，陈大主任有些坐不住了：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啊。 不是严重一点，是严重很多。 那可怎么办？ 不用琢磨太多时间，陈海洋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将情况向大家通报一下。 这种事情，自己不知道也就罢了，但若是知道了，就必须将情况向大家通报——否则将来出了问题，责任全都是自己的。 周一的晨会上，在将情况向单位的几位主要同志做了口头介绍之后，陈海洋的表情沉重的做了总结：“同志们，我要向组织做出检讨，在重汽集团上面，是我疏忽大意了，虽然在这之前我多多少少的听说过重汽集团的一些情况，但心里总是怀着一份侥幸，总觉得重汽集团的问题肯定是有一些的，但以央企的管理的严格程度，再糟糕也不至于糟糕到哪里去，可我万万没想到，情况竟然会严重到了这个程度。” 陈海洋都已经主动检讨了，而且主动将大部分责任拦到了自己的身上，其他同志还能说什么？当然是不停的劝说起来…… “主任，就算重汽集团那边有问题，这责任怎么着也不能怪到您的头上，”李副主任诚恳的说道：“说起来，国家在去年年初才将重汽集团移交给咱们，这才一年多的时间，大家才刚刚梳理出来个头绪呢，对于一些不是那么重要的问题疏忽大意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绝对不能将重汽集团的责任揽过来，这个锅太大，没有人能够承担的起。 要不怎么说大家伙儿都是一起工作了这么长时间的老同事呢，李副主任的话音一落，王副主任也跟着受到：“主任，老李说的对，这件事真不能怪到您的头上，要说有责任，那也是我们全体同志的责任……话说回来，我觉得之前国家将重汽集团移交给咱们的时候，我就不相信当时的最高纪检监察部门一点都没有发现重汽集团存在这么严重的问题？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意识到？ 这不大可能？ 可他们发现了却不向咱们通报，真的是……我都不知道该说他们点什么才好了，就是因为他们没有给咱们打招呼，咱们才下意识的觉得就算有点小问题也是可以理解的，哪能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他们当时但凡给咱们提个醒，咱们也不至于忽视了这一点。” 二级巡视员张波同志也紧跟着说道：“李副主任和王副主任说的都有道理，主任，要说有责任，那也是我们大家集体的责任……话说回来，张同志在重汽集团工作了一年多，不也没有发现问题么？只能说，他们隐藏的太深了。” “对对对，老张说的对，我们的工作确实是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但主要还是因为那些坏分子隐藏的太深了……” 张波的话，立刻就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赞同。 至此，官僚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众人在极短的时间被，就重汽集团内部腐b的问题这件事形成了共识：我们确实是在这个问题上犯了疏忽大意的错误，但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是坏分子的作桉手段太隐蔽；其次，在最高国资办将重汽集团向咱们移交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向我们说明这些情况，导致了我们的疏忽大意；再次，我们才接手重汽集团一年多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刚刚完成对重汽集团的梳理工作，对于具体的工作还没有那么深入；第四点，也是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在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之后，我们立刻就采取了措施、了解情况…… 基于以上四点，各位领导们相信，就算将这个情况向更上面的领导做了汇报，领导们也不能怪自己失察——我们省国资办虽然对重汽集团负有业务指导的责任，但说到底，重汽集团并不是我们国资办直管的，而是有省里直管，能够做到这种程度，还是因为张同志是我们省国资办的主任助理，这才给了我们发现问题的机会。 所以，领导们啊，我们还有错，但某种程度上而言，我们其实是有功的，要不然直管重汽集团的省z府以及省直纪检监察部门怎么没有发现重汽集团存在的问题，反而是让我们给发现了？ 在这种情况下，陈海洋自然不会坚持认为这依旧还是自己的责任，他表情凝重的点点头：“大家说的也都有道理，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国资办在重汽集团上面终究还是犯了一些疏忽和大意的错误，所以，同志们，我要代表咱们国资办去向唐s长汇报这件事、承认错误……” 说到这，陈海洋的表情变的格外沉重起来：“唐长浩同志对于重汽集团寄予了厚望，之前他一直认为重汽集团是实现咱们省从汽车工业强省向‘国内汽车产业第一省’迈进的关键一步，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他有多伤心、多失望呢。” 众人纷纷点头，也都是一脸沉重的样子，仿佛感同身受一般。 第1053章 审计风暴 唐长浩一脸的凝重。 随着省国资办那边不停的找重汽集团的人谈话，这几天来，有不少人有意无意的往唐长浩这边递话，什么“国资办那边的手伸的太长了，重汽集团又不是他们国资办直管的企业，而是省z府直管的企业，他们国资办老是让重汽的同志过去交待情况算是怎么回事？”、什么“省里才刚刚接手重汽集团一年多的时间，很多东西都还没有理顺，期间忙中出了点错，也是可以理解的”之类的话，让唐长浩一开始也觉得省国资办那边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 不过虽然如此，但唐长浩了解陈海洋的性子，知道陈海洋这位同志向来稳重，不是一个喜欢瞎折腾的人，他这么做，必然就有他这么做的理由，所以尽管心中有疑问，但他还是按捺住了心中的疑惑，等着陈海洋主动上门给自己解释。 而此刻，听了陈海洋的汇报之后，唐长浩的眉头都微微的皱了起来，沉声向陈还有问道：“海洋同志，重汽集团的情况真的有这么严重？” “真的有这么严重，”陈海洋点点头，说道：“领导，其实我们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做点什么，只是想着杀鸡儆猴、帮张站稳脚跟……您是知道的，张同志虽然是重汽集团的常务副总，但在这之前，一方面他出于避讳的考虑，并没有大力培养自己的嫡系；另一方面，他并不是出身于重汽集团，很多重汽集团的老同志，仗着自己的老资格、老资历，也不怎么买张的账，所以我们就想着，总要做点什么帮张同志把前三把火烧起来，要不然他的工作可能不太好开展，可哪想到了解的越多，我们就发现重汽集团的问题越严重，现在同志们都有些被吓到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连省国资办的同志都被吓到了么？ 唐长浩咂摸着陈海洋的这番话，心里对于重汽集团的问题的严重程度，再次高估了几分。他沉吟了一下，向陈海洋问道：“那你们国资办这边是什么想法？” “我们没有想法，”陈海洋毫不犹豫的说道：“重汽集团是省z府直管企业，我们国资办的初衷就是想着帮张同志一把，现在发现了问题，我们就把问题反馈给您，至于这些问题应该怎么处理，我相信您一定会有通盘考虑。” 问我这件事该怎么办？ 开玩笑，这是我能乱说的吗？ 陈海洋心里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应对。 对于陈海洋的回答，唐长浩还是很满意的，在仔细听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之后，他也不觉得陈海洋以及省国资办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张身为省国资办的主任助理，在上任之初寻求一下“娘家”的支持，这个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省国资办也不是真的想要整人，他们也只不过是想要帮张尽快的开战工作而已，可谁能想到重汽集团内部的篓子竟然有这么大呢？ “嗯……” 唐长浩应了一声，随即向陈海洋问道：“海洋同志，站在国有资产管理者的角度，你认为重汽集团的这个事情该怎么处理？” “这个……” 陈海洋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见陈海洋有些犹豫，唐长浩说道：“让你说你就说，这不是让你干涉重汽集团的经营管理，是我代表省z府向你咨询一下。” 如果是这样，那就没问题了。 陈海洋当即用略显沉重的语气说道：“领导，既然您这么问了，那我就直说了：我认为，我现在了解到的重汽集团的情况，可能还只是冰山一角……” 尽管陈海洋的这番话多少有点答非所有问，但唐长浩却是瞬间明白了陈海洋的意思：现在还只是冰山一角，就暴露出了这么多的问题，那么重汽集团到底隐藏着多少问题？省里又有没有勇气揭开这个盖子？联想到当初国家竟然一反常态的愿意将这么大一家央企下放给省里，这其中隐藏和包含的信息实在是太吓人了…… 正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一点，电话那头的唐长浩才陷入了长长的沉默，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好一会儿，就在陈海洋都在怀疑电话是不是掉线了的时候，唐长浩终于开口了：“是啊，重汽集团的问题很严重，可能是出乎所有人想象的严重，不过这么看来，任命张同志担任重汽集团总经理一职，反倒是有点意料之外的收获了。” 陈海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愣了一下，才受到：“领导您的意思是……” 唐长浩却是没有给陈海洋解释的意思，他对陈海洋吩咐道：“海洋同志，你给张同志说一声，让他来过来一趟……嗯，具体的时间你让他跟我的秘书联系，时间是越快越好。” 陈海洋听的心里“咯噔……”一下：唐长浩同志这是打算玩大的了么？嘴上却是不敢怠慢，连忙说道：“好的，我这就将您的吩咐告诉张同志。” ………………………… 张来到唐长浩办公室的时候，是第二天下午3点20分。 见到张，唐长浩的秘书很客气：“同志，领导正在与省进出口总公司的同志进行交谈，再有个20分钟就差不多了。” 他是知道自己的老板对张的重视程度的，更知道严格说起来，自己的老板还是航期货的“师叔”，自然是对张格外客气。 张微笑着对刘大秘书说道：“正好，我也借着这点时间梳理一下思路……不瞒刘秘您，明明路上都整理好了，可到这儿还是有点紧张。” “紧张是正常的……” 刘秘书笑眯眯的点头。 两人聊了一会儿，片刻后，省进出口总公司的郭总经理满面春风的从唐长浩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刘秘书随即进去向唐长浩汇报。 倒是郭总经理，看到张，眼睛顿时一辆，连忙上前和张聊了起来……郭总经理自然知道张是唐长浩同志跟前的红人，和这么一位领导跟前的红人多认识一下肯定没坏处，唯一让郭总经理有些遗憾的，就是这个地方实在是不适合聊天，两人只是简单的寒暄了几句，随即就说好改天一起聚聚。 在唐长浩的办公室外面的气氛很好，但当进了唐长浩的办公室，那气氛一下子就不一样了，唐长浩一句话就让房间内的气氛紧张了起来…… “同志，在这之前，你在重汽集团也担任了一年多的常务副总经理了，对于重汽集团暴露出来的问题，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唐长浩一脸严肃的盯着张，语气也不怎么好。 尽管知道唐长浩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但张的额头上还是瞬间冒上来一层细密的冷汗——唐长浩问的这个问题没有问题：省里没有发现重汽集团的问题，这个情况有可原，可你张身为重汽集团的常务副总经理、集团的第三号人物，而且上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就没有发现重汽集团存在这么严重的问题？ 往轻里说，这是你工作当中存在着严重的失职，往重里说，你张是不是存在着同流合污的情况、在为重汽集团的某些人遮掩什么？！ 好在别看唐长浩的语气不客气，但张心里越明白，自己这位“师叔”其实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这其实还是在保护自己：现在自己在这里将问题交待明白了，以后再有人翻旧照，将官司打到唐长浩这里，唐长浩“师叔”就可以帮自己说话了——“哦，你说的这个事情我知道，当初张同志特意跟我解释过。” 一句话，就能将那些质问的声音挡回去。 至于张当初是怎么向唐长浩解释的，唐长浩有必要解释给你听吗？ 额头冒汗的张低着头，面带惭愧的向唐长浩解释道：“报告领导，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重视程度不够，在我担任重汽集团常务副总经理期间，我确实是发现个别领导干部存在着一些问题，只是我疏忽大意了，总觉得这些问题可能是集团整合期间不可避免的出现的一些问题，等公司迈向了正规，就可以慢慢的解决和处理这些问题，却没想到问题这么严重。 另外，这也与我不敢打破其中的裙带关系有关，这些犯错误的领导干部都是土生土长的‘老重汽’，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觉得自己孤掌难鸣、觉得你一个人斗不过他们，想要装看不到，是不是？”唐长浩伸手戳了张两下，怒气冲冲的说道：“你小子当年的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冲劲，上哪儿去了？” 张闻言，也不为自己辩解，而是越发惭愧的低下了头：“是，让您失望了……” “唉……” 倒是唐长浩，听张这么说，不禁叹了口气，说道：“不过你的担心和顾虑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毕竟重汽集团刚刚下放下来，需要处理的事情千头万绪，这其中总要有个轻重缓急，你有顾虑，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 张低着头、老老实实是的听着，不说话：话都让您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倒是唐长浩，抬头看了张一眼，感觉火候差不多了，说了一句“这次的事情要牢牢记在心里，当个教训，以后再遇到了类似的事情，一定要警惕起来”直后，这才向张开口问道：“对于这次的事情，同志你是什么想法？” “这个……”张抬头看了唐长浩一眼，小心的说道：“这个要看省里的决心，但我认为，在某些极端的情况下，有可能会出现财务部门着火的情况……” “财务部门着火？”唐长浩猛然瞪大了眼睛：“有什么严重？！” 祝融来袭这一招自古至今都有，虽然手段很粗糙，而且明眼人一眼就能知道这事儿是谁干的，但没办法，两权相害取其轻，相比于被人拿到证据和痛脚，还是祝融来一下更好一些——账目啥的一把说都烧没了，想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具体又涉及到了什么人，那难度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唐长浩对于“祝融来希”这一招自然同样不陌生，但他没想到重汽集团的问题居然严重到了有可能招来祝融的程度，这就说明重汽集团内部的问题已经不是比较严重了，那是要命的严重！ “说不好，”张说道：“但这种事情，从严预料总是没错的。” “……” 听到这话，唐长浩就不说话了，就是脸色有些难看。好一会儿，他才咬着牙说道：“好！很好！张同志，你这个总经理当的好！如果不是因为你小子想要搞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还不知道重汽集团的问题居然严重到了这个程度！” “……” 张听的心惊肉跳：我怎么觉得您这话里面没有什么好话呢？ 倒是唐长浩，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摆摆手对张说道：“好了，你回去，该怎么忙就怎么忙。” 虽然不知道唐长浩到底是在想什么，但张还是乖乖的应了下来。 ———————————— 接下来的几天，省国资办邀请重汽集团内部的高管过去谈话的事情没有了，似乎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可聪明人却感觉到了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和沉闷。 就在那些这些天过的提心吊胆、以为会有什么大事发生的人看到这种情况后，放松了警惕，以为这件事要过去了的时候，省纪检监察以及审计部门，在某天早晨忽然在没打招呼的情况下，直接来到了重汽集团总部，以抽检的名义对重汽集团的账目进行全面的检查。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无数人震撼莫名，也有无数人心惊肉跳，但就有几名“老同志”脚一软，直接瘫软在了椅子上…… 第1054章 接手，整顿 省里对重汽集团的大动作，震惊了很多人，无数人想方设法的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候，除非自己是利益相关方，否则谁又会在这个时候主动触霉头？ 结果就是随着省里的调查规模越来越大，有些人终于扛不住了压力，主动走进了纪检监察部门的大门、交代问题……越是在体制内的人，就越是知道体制力量的强大，他们很清楚，在这个时候，除非自己能够跑出去，否则最好的办法还是老老实实交代问题，但现在可是2003年，想要跑出去，又哪有那么容易？ 2003年的冬天，泉城的空气中都弥漫着几分肃杀的味道。 张是在元旦那天、也就是2004年1月1日那天正式上任的，也是巧，上任的那天，舜耕市迎来了一个难得的大晴天，似乎这在预示着什么。 在欢迎仪式上，张直言不讳的对着众人说道：“同志们，大家都知道这段时间来发生了什么，一些d和组织培养多年的干部，没有经受住考验，堕落了，据我了解到的情况，有些同志甚至主动走向了腐败。 我听说有些同志在为这些人鸣不平、觉得这些人委屈了，说这些人在重汽集团的发展过程当中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与他们的贡献相比，贪一点、占一点都不算什么，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说到张的语气变的严肃起来：“那些为这些人鸣不平的同志，你扪心自问，这种事情真的可以理解吗？如果谁觉得这种行为可以理解，那么请跟我重新背诵一遍当初我们入党时在党旗下面发下的誓言……谁敢站出来，拍着胸脯说‘我可以！我可以问心无愧的对着党旗重复我当初发下的试验’！，谁敢？” “……” 偌大的会场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敢主动站出来，反倒是有不少人在张的凝视下低下了头。 张缓了缓语气，接着说道：“我知道这些同志在重汽集团的发展当中做出了一些，甚至有些同志做出的贡献还不小，但这不是他们自甘堕落的理由。 我在这里也正告那些自认为自己为集团的发展做出了一些贡献、甚至认为自己劳苦功高、所以占一点、拿一点都没有关系、完全可以理解的人，别把你想的那么重要，你能坐在现在的位置上，本身就是组织对伱的奖励和认可，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坐在你现在的位置上，他的表现非但不会比你差，甚至可能会比你表现的更好。 在这个会议室里的任何一个人，包括我张，没有谁是不可取代的，地球离了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一样转！ 所以我希望同志们端正心态，不要仗着自己做出了一点贡献就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甚至理所当然的贪腐，更希望这次的事情能够给同志们提个醒、敲响警钟……我们关上门来说句大实话，咱们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自己的后半生、为孩子们考虑考虑？ 那些被叫过去谈话的同志的后果，不用我多说，相信大家都明白，不说自己后半生的人生怎么过，孩子们想要进公门端饭碗那是难了。 但如果大家都能够干干净净、平平安安的退休呢，等待大家的又是什么？不但有不菲的退休金可以拿，凭借着自己留下来的人脉、关系，孩子们也能够得到比较好的照顾…… 多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只请大家考虑一点：你能保证你这辈子都不会东窗事发？一旦被发现了，你打算怎么办？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干干净净的，多为自己的孩子考虑一下，你往兜里装的再多，但对于孩子们来说是好事吗？” “……” 虽然众人依旧还是鸦雀无声，但很明显，大多数人都将张的话听进去了：是啊，我们倒是好说，但如果因为我们而影响到了孩子…… 很多人，他可能不是一个好人，但他绝对是个好父母，甚至很多w分子都用“我自己才能花几个钱？我这么拼死命火的搂这么多钱，还不都是给孩子们攒的？”这样的话来安慰自己。 可张的这番话，却将他们心中不愿意去想、但却有格外现实的问题摆在了他们的眼前：是的，给自己搂钱没问题，谁敢保证自己这辈子不会东窗事发？而一旦自己东窗事发了，孩子们可怎么办？ …………………… 这个重汽集团史上从未有过的总经理见面会结束，蔡向东就一反常态的和张来到他的会议室，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蔡向东就急不可耐的向张问道：“张总，这里没外人，我就跟你实话实说了：你知不知道省里为什么忽然就对咱们重汽集团重手了？” 张抬头看着蔡向东，不同于前些日子的意气风发，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蔡向东皮肤晦涩、眼睛下面耷拉着两个沉重的眼袋，显然省里的动作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导致他这段时间来都没怎么睡好……也是，重汽集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身为公司总经理的他责无旁贷！在马继纯同志的工作重心更多的落在了舜耕市那边的情况下，他蔡向东这个不但是重汽集团总经理、同时还兼了大半个董事长的人，可以说是第一责任人，在这种情况下，他能睡好那才是真的见鬼了。 叹了口气，张对蔡向东说道：“蔡董，我知道现在在咱们集团内部有些声音，说我是个丧门星，这次大家之所以倒霉，完全是因为我给大家带来的，我听说甚至有同志表示要给省里写信，要求省里撤掉我，重新任命其他同志来担任重汽集团的总经理……” 蔡向东抿了抿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张说的这个他当然知道，鉴于省里这次对重汽集团的动作是在马继纯马董事长提名张担任集团总经理之后才发生的，很多人就在脑子里脑补了一番，然后编造出了一些“传奇故事”，比如张想要的不但是总经理，他还想要董事长的位子，为了能够同时担任董事长和总经理，他仗着自己是省国资办的人掀起了这场风波，所以之前的那些同志完全就是无妄之灾…… 对于这些传闻，蔡向东一开始自然是不以为意的，但架不住有心人专门往他这儿传啊，传的多了，连蔡向东自己也都不免开始怀疑起来：莫非这次的风波真的跟张有关？ 可蔡向东没想到张说话竟然这么直接，直接将盖子给掀了起来，愣了一下之后，只好勉强解释道：“这个……个别同志也是被吓坏了，一时间口不择言，张总你别忘心里去……” 张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蔡董，这不是我往不往心里去的问题，而是省里的领导们怎么考虑的问题——您想啊，重汽集团现在出了这么严重的问题，省里的领导们正觉得整个重汽集团已经成了‘洪洞县里没好人’呢，这忽然又传出来这么一个事，您让省里的领导们怎么想？ 领导们会不会觉得‘省里刚刚任命的总经理都还没正式上任呢，你们就开始反对了？你们重汽集团是怎么个情况？省里到底还能不能管得了你们？你们重汽集团是想要玩一出听掉不听宣？还是想要当国中之国？’……” 张的话还没说完，蔡向东的额头上已经开始涔涔的冒汗。 之前他对这件事还真没怎么在意，甚至下意识的还觉得有点窃喜，觉得说不定能够借着这个情况给张施加一点压力，可现在听张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是啊，你们重汽集团到底想要搞什么？是不是真的打算搞“国中之国”？ 不管什么单位，一旦被扣上了“想要搞国中之国”的帽子，那这件事的问题就严重了，可偏偏，也不知道是不是个别人觉得自己的脑袋够铁，竟然在这个时候对省里的任命表示不满……在省里的相关领导看来，这可不就是重汽集团的某些人打算联合起来，跟省里掰手腕子么？ 重汽集团终究不过是一家企业！ 一旦被省里认为某些人“有野心”，那这件事的性质可就严重了……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蔡向东也顾不得质问张了，连忙说道：“张总瞧您这话说的，这怎么可能……” “蔡董，可能不可能，不是我说了算的，”张望着蔡向东，一脸意味深长的说道：“现在的问题在于，某些同志大概是在井底趴的时间太久了，下意识的一位天就只有井口那么大，你说这多吓人，他自己不怕事就罢了，还要拉着一群人跟他一起去死……” 张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蔡向东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咬了咬牙：“张总你放心，我回去就处理那些家伙！” 蔡向东也是被张的话给吓到了，之前对整件事更多的还是愤怒的他，现在才猛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张叹了口气，对蔡向东说道：“蔡董，怎么到了现在这会儿您还没想明白呢？现在的问题不在于省里打算怎么办，而是在于重汽集团得向省里证明，重汽集团依旧是省里可以信赖、值得信赖的大型骨干企业……” “嘶……” 蔡向东倒吸了一口凉气，眼中也满是惊骇之色！ 他明白了，这下子是真的彻底明白了，用一句比较官方的口吻来说，就是“领导们对重汽集团很失望，开始怀疑重汽集团班子的战斗力了”，如果事情真的到了这种程度，你说这多吓人？！ “我明白了！”深吸了一口气的蔡向东，一把拉住张的手，感激的说道：“同志，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这会儿还不清醒呢。” “您是集团的董事长嘛，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张笑了笑，说道：“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向省里以及相关领导表示出我们的态度。” “没错，我们必须向s委s政府表明我们的态度，向领导们证明我们还是一支有战斗力的班子、是一支属于人民的队伍，誓与一切腐败行为进行坚决的斗争！” 蔡向东重重的点头，到了这个时候，他当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至于某些人可能还是自己的老朋友这一点，这会儿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是，”张笑着点头：“我们对一切腐败行为以及不作为零容忍。” “对腐败行为零容忍？” 蔡向东听的眼前一亮，顿时连连点头：“没错，对于一切腐败行为以及工作当中的不作为行为，我们都绝不容忍！” ……………………………… 董事长和总经理达成了一致，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在可能存在的巨大压力之下，不等省纪检监察采取行动，整个重汽集团内部就开始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自查自纠行动，张和蔡向东更是向全体干部职工公布了用于举报的电子邮箱，请大家积极检举身边的违法违规行为。 事实证明，尽管张已经尽可能的将几天的情况往严重里估计了，可实际情况还是比两人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在意识到省里以及以蔡向东、张为首的领导班子这次是玩真的之后，各种各样的举报瞬间塞满了公布的举报电子邮箱。 尽管这其中可能存在诬告的情况，但仅仅只是整理出来的一些情况，就让张和蔡向东两人倍感触目惊心！ 张的脸色还好些，蔡向东则是摸着汗水、脸色苍白的对张说道：“同志，情况真的有这么严重么？这……这……” 这些举报资料，是真的将蔡向东给吓到了。 张苦笑着点头：“我也希望这些是假的，但……我说是假的，您敢信吗？” “……” 蔡向东闻言，直接说不出话来。 (本章完) 第1055章 说情 如果说一开始的时候，一些人还抱着“法不责众”的心思的话，那么随着省里的态度越发坚决，他们终于挺不住了…… “蔡总，想想办法，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挺不住的这些人，苦苦哀求蔡向东想个办法出来：“再这么下去，咱们集团正常的生产经营都要受到影响了……虽然有些同志确实是犯了错，但也不能把咱们一帮子打死？” 这些家伙是真的急眼了，可急眼是一回事，不过是一群国企干部而已，手里没兵没枪的，除了哔哔两句他们还能如何？总不能造反。 既然不能造反，那就什么都别说了，老老实实的求饶。 “确实是不能一棒子全都打死，但打死一半还是问题不大，”蔡向东没给这些家伙留好脸，指着眼前的这些家伙咬牙切齿的道：“你们这些家伙，是真行啊，之前我觉得你们或许会有点小问题，但应该大节无亏，可我看了省纪检监察痫提供的资料，才知道你们这些人这些年来都做了些什么，你们真是……真是……你们怎么就敢？！” 蔡向东是真的被气坏了。 一开始的时候，蔡向东和马继纯还觉得省里的手段未免有点太激烈了，自己的这些老部下或许会犯错，但身为国企的干部，同志们又能犯多大的错呢，领导们是不是有点过于小题大做了？ 两人找到了省纪检监察部门的领导，想要说说情，表示同志们工作当中难免会犯点小错误，只要问题不大，还是希望纪检监察的同志们能够以大局为重，尽量保证重汽集团正常的生产经营活动。 结果省纪检监察部门的领导苦笑着告诉马继纯和蔡向东两人，说他们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只要这些人的问题不大，意思意思也就得了，可谁知道那些家伙居然这么大胆，堪称胆大包天，就没有他们不敢干的，并且随即向两人提供了几分调查资料。 看了省纪检监察以及审计部门的同志提供的资料之后，蔡向东和马继纯两人才知道那些当着自己面叫委屈的家伙们，这些年来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脸上都火辣辣的，有些挂不住……看看这些家伙做的事，说难听点儿，他们简直就是在将自己当傻子在耍。 俗话说得好，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更别说马继纯本身还是舜耕市的班子成员之一，老马同志当即就咬着牙表示希望纪检监察部门的同志秉公办理，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从严从重处理。 蔡向东当时虽然没说话，但也是窝了一肚子的火，现在好么，这些家伙又找到了自己来求情，他肚子里的火就再也憋不住了…… 一群人面面相觑：老蔡在纪检监察部门那边看过资料了？ 自己干过什么事自己的心里自然明白，在知道蔡向东在纪检监察部门那边看过之前那些被叫过去谈话的人交待的东西之后，这些还跑来蔡向东这儿喊委屈的家伙，顿时闭上了嘴——他们敢来找蔡向东，是自忖自己之前隐蔽工作做的好，可既然蔡向东都知道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倒是蔡向东，看着这些家伙的嘴脸，心里更加生气，用力一摆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看看你们干的这些事，以后你们也不用来找我了，我也解决不了……” 眼见着蔡向东开始不耐烦，这些家伙是真的慌了，连忙哀求起来…… “别啊，蔡董，这些年来我们跟在您身后，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是啊，蔡董，大家确实是犯了一些错，可我们对您、对马老董事长怎么样，您是很清楚的，我们对您是真的忠心耿耿……” “蔡董，看在我们这么些年来鞍前马后的份上，您就拉我们一把……” ………… 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差跪地上了的众人，蔡向东也是头疼。 实话实说，别看蔡向东嘴上叫的厉害，可到底是跟着自己一起打拼了这么些年的老兄弟，虽然心里确实是非常生气，可看着这些老兄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他怎么可能一点情分都没有？ 生气是真的生气，恼火也是真的恼火，甚至还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但要说老死不相往来的想法，蔡向东的心里还是一点都没有。 叹了口气，蔡向东无奈的说道：“现在这个情况，让我怎么帮你们？” 蔡向东终于松了口，众人一直提着的心也终于放回了肚子：蔡董终究还是想着我们这些老兄弟的…… “蔡董，这个问题我们也想过了，您能不能和张总商量一下、一起去跟省里的领导们求个情？”为首的刘副经理大着胆子对蔡向东说道：“我们之前确实是犯了一些错误，但我们已经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只求组织能够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我们在今后的日子戴罪立功，您看行不行？” 蔡向东皱起了眉头：“就只是这样？” 刘副经理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样……还不够吗？” “少跟我装糊涂！”蔡向东没好气的道：“这些年来你们给自己捞了多少好处、有多少非法所得，不用我多说？这些非法所得你们打算怎么办？”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这些家伙竟然还在跟自己玩心眼？ 这一刻，蔡向东觉得自己的心是真的累。 “……” 听到蔡向东这话，众人顿时苦起了脸。 蔡向东的意思他们当然明白，是希望他们自觉一点，主动将之前的非法所得交出来，这么一来，他也好帮大家伙儿在领导哪儿求情，可问题是善财难舍啊，这些财富可是自己积攒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才积攒下来的，怎么舍得就怎么放弃？ 看着这些家伙这幅舍命不舍财的死德行，蔡向东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里当真是恨不得就不管他们好了，他直接一甩袖子：“既然这样，那随你们的便，我是管不了你们了！” 蔡向东摆出了这幅架势，这些家伙反倒是怕了，刘副经理连忙点头应道：“蔡董您别生气，我们全都上交、一定上交……” ……………………………… 张起航的办公室里，他瞪大了眼睛、惊讶的望着蔡向东：“蔡董，您的意思是让我和您一起去省里，帮那些家伙求情？” 可怜的蔡向东，这会儿头都有些抬不起来了，他低着头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知道这件事挺难办，可张总你也看到了，这段时间来，因为这件事，咱们集团的生产经营活动受到到了很大的影响。 这些同志找到了我，希望我们能够去向组织帮他们求个情、他们愿意立功赎罪……而且说实话，这些同志毕竟工作了这么些年了，对于工作方面也比较熟悉，所以你看……” 不等蔡向东说完，张起航就忍不住说道：“对工作比较熟悉？对于怎么给自己捞好处的各种套路也比较熟悉？” “……” 蔡向东：你都这么说了，还让我怎么说？ 看着蔡向东，张起航叹了口气，说道：“蔡董，我也不瞒你，对于这些家伙，我是真心不敢用，别看他们现在一个个可怜巴巴的，可这些年他们瞎折腾的时候，就没想过自己这么组会给集团带来多大的损失么？” 说到这，张起航略略一顿，说道：“上次审计部门的那份报告您也看了？即便是最保守的估计，这些家伙在最近10年给重汽集团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超过5亿元，间接经济损失更是超过20亿元，这可是90年代的20个亿！ 可以这么说，重汽集团、潍柴等单位有今天这样困难的局面，这些家伙‘功不可没’！ 这些家伙在长达10多年的时间里给整个重汽集团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现在还想着轻飘飘的认个错，依旧呆在现在的位置上？您觉得这说的过去么？” 听到张起航这么说，蔡向东也没话说了，他叹了口气，向张起航问道：“那张总你怎么考虑的？ 我也说句实话，咱们都明白，实际上是不可能将这些家伙全部送进去的，这不现实，省里也不可能当真这么做，一旦传出去，就成大笑话了，而且实话实说，当真将这些家伙全部处理了掉的话，对整个集团的影响太大了。” 张起航微微点头，这就是掏心窝子的话了，而且蔡向东说的也确实是有道理，别看省里现在对重汽集团的这些家伙喊打喊杀的，但实际上确实如老蔡同志说的那样，尽管省里的领导们对于重汽集团的问题确实是很生气，但也确实不可能将这些家伙全都送进去——真的将这些家伙全都送进去了，是不是也反过来说明了省里对重汽集团监管不力、领导无方？ 所以省里的领导们对于这次的事情，生气是真的生气，恼火是真的恼火，也确实是有恨不得将他们全都送进去的愤怒，但实际上却不能这么做，这就是“讲政治”。 没有正面回答，张起航试探着向蔡向东问道：“那蔡董您的意思是……” 他相信既然蔡向东这么问了，肯定会有自己的想法。 蔡向东确实有自己的想法，面对张起航的这个问题，他当即说道：“我是这么考虑的，对于个别问题严重的，必须从严从重处理，树立典型，也是起到足够的警示作用。 至于其他那些问题没有这么严重的同志，我觉得可以根据主动认错的态度以及犯下的错误的严重程度，在上缴了非法所得之后，分别给予d内警告、d内严重警告、提前退休等不同的处理。 当然，这些受到了处分的同志，如果在今后的工作当中再次犯下了错误，那就要从严从重进行处理，张总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张起航没有犹豫，当即点头：“这样的话，既起到了足够的警示作用，也给了其他一些犯的错误没有那么严重的同志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以说是对方方面面都算是有个交待了。” 听到张起航这么说，蔡向东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在这之前，蔡向东就怕张起航逮着这件事不肯松口，毕竟他也能看的出来，这件事越是往下拖，对他张起航就越有好处——公司的老人手都被赶下去了，他张起航就有机会培养自己的嫡系了啊。 可现在张起航竟然答应的这么痛快，蔡向东在心中感激的同时，也不免有些惭愧，觉得既然张起航这么识大体、顾大局，那自己是不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过这件事实在是不能耽搁，必须赶紧处理好。趁着张起航松口的机会，蔡向东赶紧趁热打铁的说道：“那咱们一起去和领导们反馈一下？” “应该的，”张起航还是答应的很痛快，并且当即表示：“事不宜迟，这件事越往下拖就越麻烦，不如咱们现在就去？” “好。” 蔡向东大喜过望，连连点头。 ……………………………… 和张起航、蔡向东所预料的那样，面对纪检监察部门以及审计部门递上来的资料，省里的领导们在为重汽集团的这些家伙的胆大包天而倍感恼火和愤怒之余，也觉得这件事处理起来有点棘手： 如果是严格按照法律规定的来处理，那就好玩了，整个重汽集团的领导层，从上到下，估计最后只能剩下小猫两三只，整个公司的生产经营必然会受到巨大的影响。这显然不是领导们想要的结果； 可不处理也不行，不处理的话，谁又敢保证这些家伙在今后的工作当中越发的肆无忌惮？ 最重要的是，现在事情闹大了，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省里的动作呢，如果省里在重汽集团这件事上面处理的力度不够，难保不会有其他的省属企业跟着有样学样：既然领导们这种事情的处理态度是这样的，那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跟着重汽集团的同行们学呗…… 所以领导们觉得这件事很棘手，左右为难。 也就是这个时候，张起航和蔡向东联袂来了…… 第1056章 重新上路 看到蔡向东和张起航，正在批阅文件的唐长浩微微点头：“向东同志和起航同志来了？坐。” “是……” 两人应下的同时，却是没敢坐下，蔡向东小心翼翼的对唐长浩说道：“领导，我和起航同志是来向您检讨的。” “哦？检讨？” “是，”蔡向东应了一声，说道：“重汽集团出现了这么严重的情况，是我们的严重失职吗，这个……” “你也知道这是你们的严重失职？” 说起这件事，唐长浩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提到重汽集团这件事，他就是一肚子的火，现在听蔡向东说起这个，他心头一直在努力按捺着的火气“腾……”的一下就冒出来了，老实不客气的对蔡向东说道：“蔡向东同志，你们对的起d和组织这些年来对你们的信任与培养吗？” “……” 蔡向东张了张嘴，想要解释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重汽集团之所以会出现这次的情况，原因是多方面的——事实也确实是如此，任何一个重大事件的出现，都不可能是某一单一原因形成的，必然是多方面的因素综合而成的结果，重汽集团领导班子的这次塌方式的出现问题，其实也是多种因素综合之下产生的结果——但话到了嘴边，又被他给咽了回去：如果自己辩解，会不会被领导看做是不肯承担责任？会不会被领导看做是没有但当，到了这会儿还要强行推卸责任？ 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的挨骂。 见蔡向东低着头、不敢辩解的样子，唐长浩心头的火气稍稍减少了一些，身为sz府的一把手，他刚刚的反应其实已经有些失态了，稍稍调整了一下心情，他开口向张起航和蔡向东问道：“对于接下来的工作，你们是什么想法？” 说完，唐长浩看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张起航一眼。 听到唐长浩的这番话，蔡向东的心头顿时一振！直到这一刻，他心里才终于有些确定了，领导确实是没有将重汽集团一帮子敲死的想法。意识到这一点，他赶忙说道：“领导，是这样的，这几天来，我一直在与启航同志讨论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首先毫无疑问，就这些同志犯的错误很严重，给省里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也造成恶劣非常不好的影响，对这些犯了错的同志从严从重进行处理绝对是应该的。 不过面对这种近乎大面积塌方式的出问题，我和启航同志都认为，当务之急不是如何对这些犯了错的同志进行处理，而是应该如何尽量挽回影响、同时建立起一套形式有效的、避免这类事情再次发生的制度。” 唐长浩皱了下眉头，才说道：“唔……说说你们的想法，你们打算怎么挽回影响、建立起一套行之有效的监管机制？” 听到唐长浩这话，蔡向东心中一喜，他知道，领导心里其实也是认可自己的说法的。连忙说道：“是，领导，我和张起航同志一致认为，想要避免今后再出现类似的问题，首先，要加强集团内部审计制度和监管制度的建设，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停留在表面。 只要具体的制度建设工作，我认为华腾集团现行的审计和监管制度非常的具有借鉴意义，既然华腾工业集团的这套制度行之有效，那我们就可以拿过来用。” 一说到华腾工业集团现行的这套审计制度和反腐制度，唐长浩就有印象了，他想了想，问道：“起航同志，我记得你们集团的审计部门和反腐部门，是直接向你、向冯国庆同志负责的？” 张起航应道：“是。” 唐长浩又问道：“那实际的实行效果呢？” “非常不错，”张起航点头道：“在华腾工业集团，不能说完全杜绝了贪腐现象，但我敢拍着胸脯向你保证，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的干部团队绝对是最廉洁、最高效的。” 听到张起航这么说，唐长浩的兴致来了，他眉毛一扬，说道：“你可别吹牛啊。” 张起航肯定的道：“领导，我保证没有吹牛！” 看着张起航兴致满满的样子，唐长浩还真的好奇了：“哦？那你给我说说，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是，”张起航点头道：“第一点，领导您是知道的，我们集团的审计部门和反腐团队的成员构成，都是从琅琊市审计局、税务局以及纪检监察部门返聘的退休人员，这些人员公布经验丰富，很多时候他们一眼就能够看的出来某件事、某个项目是否存在腐败现象。” 唐长浩听的眼睛顿时一亮，连连点头，对张起航的话表示赞同：“是这个道理，这些老同志的工作经验确实是很丰富，但你们有如何保证这些审计部门和反腐部门的同志不会被那些腐败分子给侵蚀了呢？” 张起航颔首道：“我们确实也考虑到了这种情况，所以第一个，我们之所以选择返聘这些部门的退休人员，就是因为这些同志不但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同时他们能够顺利的退休，就说明他们在几十年漫长的工作当中经受住了考验，人品、信仰都是值得信任的。 而这些退休的老同志在退休后没什么事可以干，也不喜欢退休后只能在家里养花养鸟的过日子，他们本身就希望能够重新回到社会、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至于工资的多少，反而不是他们最看重的，他们其实更在乎能够实现自我价值、被社会所认同，而我们华腾集团，就给了他们这个机会。” 唐长浩连连点头，虽然没说话，眼中满是对张起航的欣赏：他很赞同张起航的话，更是觉得张起航对于这些退休老同志的心态拿捏的稳稳的。 “其次，”张起航接着说道：“我们给这些退休返聘人员提供了可观的薪水和良好的待遇，如果发现了一些贪腐现象还有不菲的奖金，再加上这些同志本身就有不菲的退休金，所以大家的干劲都很足，而且也基本上不大可能被贪腐分子所腐蚀。” “是这个道理……” 唐长浩的眼中此刻已经满是赞许了，觉得张起航这一招确实是好：首先选择的审计和监察人员的素质和觉悟就足够过硬，而偏偏这些老同志对于钱财也没有那么看重，更看重的是社会对自己的尊重，而张起航在给予了这些老同志足够的尊重的同时，在金钱方面也没亏待了这些老同志，这么一来，这些被返聘的老同志可不就是几乎不可能被那些贪腐分子所腐蚀了么。 而这些“不好对付”的集团审计部门和监察部门的同志，本身就是一个强大的威慑力量，那些原本有心思“捞一点”的人，在看到这些人不但业务娴熟、敏感性强、同时还油盐不进的时候，为了自身的安全，也会老老实实的把手缩回来……这也就减少了贪腐情况的发生。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越想，就越觉得有道理的唐长浩，赞许的道：“起航你接着说。” 唐长浩是知道张起航非常重视华腾工业集团的审计和监察工作，但身为鲁省z府的老大，他对华腾工业集团的这套制度建设其实并没有怎么重视，但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他对张起航搞起来的这套制度越来越感兴趣了，也越发的想要多了解一些。 连蔡向东也是忍不住惊讶的看向张起航，想要了解的更多一些。 “是，”张起航接着说道：“除了打造了一支优秀的审计和监察团队之外，我们还采取了‘教育+预防+打击’的三位一体的反腐模式，让腐败无处遁形……” “‘教育+预防+打击’的反腐模式？”唐长浩立刻说道：“这个你仔细说说。” “好的，”张起航应了一声，说道：“首先说这个反腐教育的引导，我们着重做了两方面的工作，首先，为了提升集团全体干部职工的廉洁认知水平，筑牢大家的思想道德防线，我们针对全体干部职工不同职业生涯的阶段，分别设置了导入教育、晋升教育、专项教育，并通过培训、岗前测试、视频教学、拓展活动等形式开展，提升大家的职业道德素养和预防腐败能力、认识到如果自己腐败了，会对公司、给自己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与危害； 其次就是监督预防：集团对所有的岗位进行识别，对于那些可能存在腐败风险的领域和岗位，通过完善制度流程，实现多方参与、过程监督；同时，通过履职评价、内部审计等方式暴露对内和对外业务风险漏洞。 这是在内部，在外部，这些年来，我们集团一直在坚持打造透明全产业链，所有与我们华腾集团合作的配套与合作单位，必须与我们签订《阳光协议》，承诺诚信合作，坚决打击行贿、受贿等各种违规行为； 此外，借助现在的互联网技术，我们集团搭建了‘阳光诚信自助系统’，对不诚信企业和个人进行甄别，规避其中的人情和腐败风险，帮助企业净化合作环境。 在公司的中高层以上领导层面，除了您知道的高薪待遇之外，我们还对高管层的廉洁行为的规范和管理做出了更高、更严、更细致的管理要求，比如敏感信息备桉等，各级管理部门均实行‘一岗双责’，对下属员工的廉洁工作负有直接管理、教育和监督责任，凡是因廉洁管理不到位而导致腐败事件发生的，管理者需承担相应责任。 对于分配到采购、招标等重点廉洁岗位的人员，实施定期岗位调动，上岗前签订‘廉洁承诺书’，重点岗位人员到期必须轮岗，防止任期过长出现腐败行为。 为了保证以上这些制度能够得以最大程度的实施、并且对相关人员进行监督，也是为了维护公平、公正、简单、透明的工作环境和合作环境，公司建立多种举报途径，并鼓励员工及相关方针对各种硬性\/软性腐败问题进行举报，公司纪检部门接到举报后会第一时间进行调查、反馈，一旦发现，从严从重处理。 我和冯国庆冯书记还向全集团干部职工公布了只有我们两人掌握密码的举报专用电子邮箱，如果大家发现自己之前的举报没有作用，可以直接向我和冯国庆老书记进行举报……” 说到这，张起航也不禁有些感慨：“其实真正起到了作用的，还是让下面的同志意识到我们是在‘玩真的’，自打我们这套《廉洁体系制度》实施以来，一开始确实有人不相信，总觉得自己‘有关系’、不在乎，但我和冯老书记顶住了压力，上至高管，下至普通员工，一视同仁，对违反制度的依据制度严肃处理；违反刑律的，移交司法机关追究刑事责任。将不诚信经营的合作方列入腐败黑名单，重点监督或全集团禁止合作…… 这些年来，被我们送进去的高管人员超过20多人，列入黑名单的合作企业超过10家，现在，整个集团内部没有人再敢怀疑我们在反腐上面的态度与决心，集团的风气也得到了极大的好转，而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打击软性腐败。” “软性腐败？” 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的唐长浩和蔡向东，顿时齐齐的一愣：什么叫软性腐败？ 张起航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软性腐败’是老冯书记针对传统的收受贿赂、徇私舞弊等方式提出的一个全新的概念，他认为不仅收受贿赂、徇私舞弊等行为是腐败，那些在工作当中不作为、当‘老好人’、推诿扯皮、漠视问题等影响企业运营的方式也是一种腐败，只不过与传统腐败方式不同的是，这种腐败更隐蔽，也更不容易被人察觉，如果说传统的腐败方式是硬性腐败的话，那么这种腐败就是软性腐败，也是需要对其进行严厉打击的，现在我们正在摸索如何处理和应对这种软性腐败的问题。” 听了张起航对软性腐败的解释，唐长浩简直就是心有戚戚：政府机关和单位里面，最不缺的就是这种“软性腐败”了，他忍不住点头道：“‘软性腐败’这个说法说的好啊，小张，你回头把你们集团如何应对‘软性腐败’的措施给我一份，另外，你们这边在应对‘软性腐败’方面有了什么新的进展，也及时向我汇报。” “是。” 张起航急忙点头。 唐长浩接着问道：“这么说来，你们是准备将华腾工业集团的这套审计与监察制度移植到重汽集团去使用？” “是，”张起航应道：“对于那些犯了错的同志，肯定是要进行严肃处理的，不过蔡董和我都觉得，鉴于这个事情的规模，对于那些犯错比较严重的同志肯定是要从严从重进行处理，但对于那些问题相对没有那么严重的同志，是不是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所以我和蔡董想向领导您求个情，这次的事情，能不能以‘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以及‘以此为鉴，加强集团的现代管理制度建设，改人治为法治’为处理原则？否则整个重汽集团今后的生产经营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可能好几年都缓不过来。” “……” 唐长浩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起来。 看到沉思的唐长浩，张起航还好，蔡向东不免就紧张起来。 在张起航和蔡向东的注视下，好一会儿，唐长浩终于点头：“既然你们这么说了，这个面子可以给，但是向东同志、起航同志，一年之后，省里可是要对你们的工作进行检查的，你们敢不敢给我一个保证？” 检查什么？ 当然是重汽集团在反腐以及审计、监察等制度建设方面的工作成果，如果成果斐然，那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大家今后一切往前看；可如果检查的结果不理想，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别怪省里跟你们翻旧账。 到了这会儿，张起航和蔡向东还能说什么？他们还有犹豫的余地吗？两人当即重重的点头：“请领导放心，回去之后，我们一定加强审计制度和监察制度的建设，将重汽集团打造成一家值得信任的龙头企业。” 唐长浩微微颔首。 谈话进行到这里，唐长浩已经很满意了：在他看来，相对于处理重汽集团的那些贪污分子，华腾工业集团搞的这套审计和监察制度才更是值得在国企内部推广的。 看到唐长浩的反应，张起航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有兄弟疑惑了，为什么张起航都已经担任了重汽集团一年多的常务副总经理，却没有进行审计制度和监察制度的建设，这其中的原因其实不用多说，不管是蔡向东还是唐长浩都明白：时机不成熟。 在这次的事情没有爆发出来之前，张起航如果敢将华腾工业集团正在实行的这套审计制度和监察制度搬过来，非但不会得到任何的支持，反而还会让张起航陷入孤家寡人的凄惨局面，但现在不一样了，发生了这种塌方式的情况，省里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任谁敢反对，那就是被调查的对象：你为什么不支持进行审计工作和监察工作的建设？难道是怕耽误你给自己捞好处？ 第1057章 大整顿 从唐长浩的办公室出来，张起航认真的对蔡向东说道：“蔡东，集团这边需要进行一场大的整顿了。” 蔡向东重重的点头：“张总你有什么想法？” 老蔡同志也不傻，他当然明白这件事只是暂时过去了，但并没有完全过去，如果重汽集团在今后的日子里知耻而后勇、努力做出改变，这件事才是真正的过去了，但如果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重汽集团还是这么一副半死不活、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那没说的，到时候新账旧账自然要一起算。 在这种情况下，不管蔡向东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他都必须拿出实际行动来给领导们看。 “我是这么想的，”张起航说道：“咱们的斯塔尔重卡不是在市场上竞争力不强么，既然如此，那咱们直接从华腾集团调一支审计团队过来，对重汽集团的所有业务环节进行一个仔细的梳理，看看到底是问题出在了那里、在保证品质甚至是提高品质的情况下，又能够降低多少成本。 斯太尔的口碑还在，只是产品的竞争力弱了点，但如果咱们能够有效的提高产品品质、降低成本，以降价促销的方式来应对市场，我认为斯太尔还是能够再坚持几年。” “好，就这么办！”蔡向东毫不犹豫的点头道：“现在你是重汽集团的总经理，不管你要做什么，只要你觉得这件事对提高重汽集团的竞争力有帮助，我就支持你。” 蔡向东也不傻，自然知道以现在已经露出来的腐败情况来看，集团的零配件采购环节必然存在着极其严重的腐败问题，而那些零配件供应商为什么如此“执着”的向采购人员行贿？你当真以为他们是为了能够成为重汽集团的零配件供应商？ 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俗话说得好，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些家伙向重汽集团采购人员行贿的目的，不单单是为了成为重汽集团的零配件供应商，还是为了能够将质量较低的零配件以高价卖给重汽集团，他们每送给那些采购人员一块钱，至少要从重汽集团身上赚回来10块钱——而这，也是这几年来重汽斯太尔重卡的质量问题频出、产品口碑下滑严重的根本原因。 说到这儿，有兄弟要问了，蔡向东之前就是重汽集团的总经理，难道此前他不知道这些问题的存在吗？ 这个问题问的好，蔡向东此前确实知道这些问题的存在，但他低估了问题的严重性，总是下意识的觉得自己的那些老伙计们“应该心里有数”，可能会贪点、拿点，但不至于太过分，像是这种事情，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是了，哪有采购人员不给自己捞好处的？差不多也就得了，俗话说得好，不聋不瞎难当家翁嘛。 可这次的问题爆发出来之后，蔡向东才真正意识到整个集团的腐败问题有多么严重，而作为腐败的重灾区：采购环节又存在着多么严重的问题，甚至用“触目惊心”这四个字来形容也是一点都不为过。 这段时间来，蔡向东甚至有些后悔，他觉得如果自己当初对那些老伙计、老兄弟们要求的严格一点，问题或许也就没有这么严重了。 现在，在这种情况下，张起航要对业务环节进行梳理，蔡向东自然是只能支持，而绝对不会反对。 张起航笑着点头道：“有您这句话，我就可以放手大干了。” “你尽管放手去干，”蔡向东正色对张起航说道：“张总，之前咱们重汽集团‘人治’的因素更多一些，一直以来我和老马还对我们的管理办法颇为自傲，可这次的事情出现之后，我们才意识到我们之前的想法有多么幼稚，再看看你在华腾工业集团实行的那些管理办法，我和老马惭愧啊！ 接下来你尽管放手去干，遇到了麻烦，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谁敢来找我说情，我肯定给你挡回去……我算是看明白了，现在对他们严格要求，其实是对他们的保护。” 到了这个份上，蔡向东才算是真正的看开了。 张起航点点头，又问道：“那马董那边……” 马继纯虽然不再担任重汽集团的董事长了，但他还是舜耕市的副书记，是舜耕市的班子成员之一，所以作为前任董事长，哪怕他现在已经退下来了，但他在重汽集团内部的影响力依旧巨大——重汽集团与地方上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需要交涉的地方，还需要请马继纯帮忙呢，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是谁来担任重汽集团的董事长、总经理，只要马继纯就某件事说话了，都要给他一个面子。 “老马那边好说，”蔡向东说道：“回头咱们一起去找老马喝个酒，相信老马也拎得清这其中的轻重。” 张起航笑着点头。 ………………………… 如蔡向东所说的那般，在听了张起航的想法之后，马继纯对张起航的想法给予了大力支持，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一个星期后，以华腾工业集团总审计师王正强、纪检监察部部长账户为首的审计和纪检监察团队正式入驻重汽集团，首先对销售和采购这俩核心业务部门的情况进行审计。 而审计出来的结果，让张起航都感到触目惊心…… “经过我们的初步审计，采购部门存在着极其严重的问题，”王正强一板一眼的向张起航和蔡向东汇报着自己的审计情况：“重汽集团的采购系统可以说是整体沦陷，而受此影响，重汽集团进在零配件领域的采购支出就高出至少30，同时，这些采购回来的零配件或多或少的存在着一些质量问题……” 蔡向东牙疼般的倒吸了一口气，难以置信的向王正强问道：“王审计，您说采购支出高出来30？” “是最低30，”王正强点点头，说道：“而以我多年的工作经验来看，就算最终超过35也是正常的。” “嘶……” 蔡向东听的脸都白了：尽管在这之前，蔡向东一再将情况往严重里估计，可在听了王正强的话之后，蔡向东这才发现，问题的严重程度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采购成本高35，也就意味着重汽斯太尔的成本比竞争对手高至少35，如此之高的整车制造成本，斯太尔重卡在市场上卖的好那才是见鬼了，而反过来说，如果能够将这35的成本降下来，斯太尔在市场上能卖的不好？ 他也被采购系统的这些家伙的胆大包天给深深的震惊了：这些混蛋，他们怎么就敢？ 反倒是张起航，面对这种情况，并没有感觉多么惊讶，他一脸淡定的向王正强问道：“王审计，那销售系统的情况怎么样？” “销售系统……也是一塌糊涂，”说起销售系统，王正强忍不住苦笑起来：“反正您能想到的以及想不到的情况，在销售系统都出现了……” 说着，在王正强递过来一份资料：“这是销售系统内部的一些腐败情况，只能说……这些人的贪腐手段，超出了我的想象。” 张起航接过资料看了片刻，随即一言不发的递给了蔡向东。 蔡向东只是粗略的看了两页，随即一张脸都气红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他们怎么能这么干？” 就像是王正强说的那样，这些人的贪腐手段超出了他的想象，堪称是花样百出，有些贪腐手段更是令人叹为观止：让自己的家人、亲戚开销售公司也就罢了，某些人更是直接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对下面的经销商各种吃拿卡要，能够及时“上贡”的，不但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拿到车，在年底结算返利的时候也能够从优从快结算，那些“不懂规矩”的，不但拿车的时候被销售公司各种拖延，在返利方面也是会受到各种刁难…… 别忘了，这几年来重汽集团的销售情况其实并不怎么好，销售系统这边应该是努力维护好与经销商之间的关系、想办法让各地的经销商们多卖车才对，但这些家伙就浑然不顾这一点，甚至用某位销售公司的副经理的话来说，那就是“单位的钱是单位的钱，装到我兜里的钱才是自己的”，大有一副“只要我赚到了，老子才不管公司是不是洪水滔天”的架势，而偏偏，这位销售公司的副经理还是蔡向东一手提拔上来的，可谓是给蔡向东挣足了“脸面”——可怜的老蔡同志，看到销售公司这位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副总的话，羞愧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张起航看向蔡向东，说道：“蔡董，现在这个情况，您看……” “张总，现在你才是重汽集团的总经理，集团的日常经营和管理工作是你说了算，只要你觉得有必要，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蔡向东的语气中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如果说在这之前，蔡向东对于自己的这些老下属们还有几分不落忍、还想着尽可能拉他们一把的话，那么此刻，在看到那些此前还对自己信誓旦旦的家伙竟然背着自己做了这么多错事，他对这些家伙算是彻底死心了。 张起航点点头，他等的就是蔡向东的这句话。 随着王正强带领的审计团队的持续深入，很快，斯太尔的供应链体系被重新梳理了一遍，拿着这份经过梳理之后的报告，重汽集团当即通知各家供应商，重新签订供应协议。 站在零配件供应商的角度，有些人自然是巴不得重新签订这份协议，而那些此前“投入巨大”的供应商就未必是这么想的了：老子花费了巨大的代价，好不容易才成为你们的供应商，现在你们又要求重新签订供货协议？ 很多企业就唧唧歪歪的不怎么乐意。 但这一次，张起航展现出了自己雷厉风行的态度：不愿意签订新协议？没问题，我们继续执行之前签订的协议，但协议结束之后，我们绝对不会再与你们签订新的协议了，我说的！ 此外，我们还会将你们此前向我方采购人员行贿的事实在全行业进行通报，让大家都对你们提高警惕，所以，何去何从，你们自个儿掂量。 面对如此强势的张起航，大家也只能屈服。 而结果就是，在对供应商经过这么一遍重新的梳理之后，斯太尔的成本骤降34，与此同时，重汽集团也对市场上销售的产品进行了“回馈用户”的大促销，促销力度一度达到了9折，与此同时，重汽这边这边也加大了给销售人员以及经销商们的返利力度。 而事实也证明，当你的产品表现出了足够的竞争力优势之后，只要产品没拉开质的差距，就没有不好卖的产品，更别说斯太尔这种有着良好市场口碑的产品，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重汽斯太尔不但实现了销量猛增24，更是难得的实现了盈利。 当张起航在周一的例会上将这一情况向众人做了通报之后，众人一片欢腾！ 终于盈利了！ 这段时间来，大家的胸口仿佛被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的大家伙儿喘不过气来，可现在，伴随着张总向大家通报的实现了盈利的消息，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胸口的这块大石头被搬开了，呼吸那叫一个畅快。 再次看向张起航的时候，大家的目光就开始不一样了：张总就是张总，之前还觉得张总是浪得虚名，没什么本事，可现在才明白，张总的本事是只有在当一把手的时候才能体现出来啊，这不，张总正式担任咱们重汽集团的总经理才多长时间啊，咱们重汽集团就扭亏为盈了？ 对于同志们来说，一个能够带着大家前进的领导，就是好领导，哪怕这位领导身上有着各种各样的小毛病。 蔡向东更是激动的一双手都在微微颤抖，他眼睛红红的，不断的向张起航确认道：“盈利了？张总，我们真的实现盈利了？” “是，咱们实现盈利了，”张起航笑着点头，同时将资料递给蔡向东：“上个月，咱们的盈利突破了1000万，达到了1078万，咱们盈利了。” “……” 看着财务报告上的数字，蔡向东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激动的满脸通红的蔡向东才重重的点头：“好！好啊！” 张起航笑着说道：“蔡董，现在来看，国内的销售局面是暂时稳住了，咱们讨论一下接下来的工作？” “啊？” 蔡向东没想到张起航居然这么着急，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竟然开始讨论接下来的工作了，现在不应该是高兴么？不过既然张起航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点头：“你说。” 张起航说道：“是这样，我认为咱们集团接下来的比较重要的工作有四个，分别是‘斯太尔王’项目、华沃重卡项目、howo重卡项目以及海外市场的开发，我准备带队去中东和非洲地区开发一下市场，家里的事情就要麻烦你了。” “你要去开发海外市场？”蔡向东吃了一惊，说道：“是不是太着急了点？张总咱是不是先把斯太尔王、华沃重卡以及howo重卡项目先做起来再说？” “斯太尔王”重卡项目，顾名思义，就是现款斯太尔重卡的深度改进和升级产品，与现款斯太尔相比，斯太尔王重卡的配置更高、动力更强、各种人性化的准备也更多，属于重汽斯太尔系列产品当中的旗舰产品； 至于华沃重卡，则是1998年的时候重汽集团与沃尔沃商用车公司合作搞的一款现代化重卡项目，也是被重汽集团寄予了厚望的一个中外合作项目，这款车预计在下个月就将正式下线，代表着当今国际平头重卡领域比较先进的技术水准，包括蔡向东在内的整个重汽集团的高层，都将华沃重卡项目视为重铸重汽集团荣耀的一款产品，是重汽集团新的旗舰产品，包括蔡向东在内，大家都希望这款华沃重卡能够再现斯太尔当年的辉煌； 至于howo重卡，那就更不用说了，是重汽集团的新旗舰，如果没有张起航担任总经理，蔡向东可以说是将重汽集团振兴的太多半希望都放在了howo重卡上面； 至于海外市场，老实说，蔡向东暂时还真的没有考虑过，可让蔡向东没有想到的是，张起航竟然偏偏选择了貌似最鸡肋的海外市场，这就让蔡向东多少有点不理解了。 张起航摇摇头，说道：“在我看来，现在是开发中东市场和非洲市场最好的时机，至于斯太尔王、华沃重卡和howo重卡的国内市场开发，我相信有蔡董您在家里坐镇，一定没问题。” “你这话说的……” 蔡向东苦笑着说道：“起航，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说实话，这几个月，看着你一步步的走过来，我才知道将企业交到了对的人的手里是什么样子的……既然你决定去开发海外市场，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你尽管在前面冲锋，我在家里帮你看着就是。” 第1058章 去中东 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店里的人流，萨莫尔·扎姆力克志得意满，得意洋洋。 店里的工作人员穿着干净整洁的工装，热情的向客人们介绍着店里的华腾牌小汽车、华腾牌摩托车以及黑豹牌单排、双排微型货车，而每当成交一单，店里就会安排一个在叙利亚而言堪称盛大的交车仪式，让车主充分感觉到了店里对自己的重视…… 看到眼前这热闹的场面，萨莫尔·扎姆力克可谓是心潮澎湃：搁在五年前，自己又怎么敢想自己会拥有如此庞大的财富呢？而现在，自己不但有了一栋豪华的别墅，更是在夏天的时候娶了第三位妻子，自己已经成了一名身价超过千万美元的富翁，而这一切，都是张起航先生给自己带来的…… 刚想到张起航，萨莫尔·扎姆力克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感觉自己的思绪被打断了的萨莫尔·扎姆力克心里有些不满，但当他拿出电话、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的人名，他整个人的情绪顿时就发生了变化，开心的道：“嗨！张先生，我的朋友，接到您的电话我真是太开心了，您终于想起还有我这么一个朋友了？” 听着萨莫尔·扎姆力克那甚至可以用幽怨来形容的语气，张起航差点的笑出声来：“萨莫尔，我的老朋友，你这是怎么了？” “我的朋友，既然我们是好朋友，我们就应该经常联系，要多多的联系，”萨莫尔·扎姆力克全然无视了下面的工作人员惊讶的表情，对着电话大声的说道：“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距离我们上次联系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张起航笑眯眯的道：“在我们华夏有句老话，叫做君子之交澹如水，意思是真正的朋友放在心里的，而不是放再嘴上，如果是这种真正的友情，可能大家在平日里的联系并不多，但只要对方需要帮助，他就会在第一时间出现……萨莫尔，我一直认为我们的关系是这种‘澹如水’的君子之交。” “这种关系可不适合我们叙利亚人，”萨莫尔·扎姆力克都囔着道：“在我们叙利亚人看来，如果大家是好朋友，那就应该经常在一起……张，你真的不考虑娶我一个女儿吗？你见过米莎尔的，她是真的很漂亮，很温柔，会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听到萨莫尔·扎姆力克这话，电话这头的张起航差点儿一个跟头扎在地上。 去年年底，萨莫尔·扎姆力克来参加华腾工业集团的经销商大会的时候，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忽然向张起航提议，说准备将自己的大女儿米莎尔嫁给他。 张起航自然是不能答应，不说他是体制内的领导干部，就算他是个普通人，咱们国家的法律也不能同意啊，但这件事在一时间还是传为了笑谈，一些领导都知道了，闲着没事的时候就拿这件事跟张起航开开玩笑，甚至不知道怎么回事，连夏慕青都知道了，开玩笑说要去叙利亚帮张起航“面审”一番，看看萨莫尔·扎姆力克的这个大女儿有没有资格进张家的门…… “你少来！”张起航没好气的对萨莫尔·扎姆力克说道：“萨莫尔我给你说，你是知道我的身份的，都不用你女儿进门，我们的组织只要知道了我有娶你女儿的意思，我当天就得滚蛋你信不信？” “我就就是这么一说，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嘛，”萨莫尔·扎姆力克都囔了一句，然后才问道：“张，说，这次给我打电话又是什么事？” 对于张起航的秉性，萨莫尔·扎姆力克是太了解了，只要没事，他一般不会给自己打电话。 张起航也不客气，径自对萨莫尔·扎姆力克说道：“你想不想想做重型卡车的生意？” “重型卡车？”电话那头的萨莫尔·扎姆力克听的一愣：“咱们华腾集团开始生产重型卡车了？” 张起航解释道：“不是华腾工业集团，是我们华夏重型汽车集团，你忘了我还是重汽集团的总经理了么？” “啊？哦哦……重汽集团是？我想起来了，”萨莫尔·扎姆力克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沉吟了片刻之后，才说道：“重型载重卡车……这生意肯定是可以做的，但我有些担心，你们重汽集团的产品应该没什么知名度？你知道的，在我们叙利亚乃至整个中东地区，消费者都比较认品牌……” 萨莫尔·扎姆力克说的比较委婉，但事实上，萨莫尔·扎姆力克对于重汽集团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事实上，尽管萨莫尔·扎姆力克在这之前已经知道了张起航在鲁省的另外一家国有企业担任了总经理，但那家企业是做什么的，他是一无所知。 张起航自然知道萨莫尔·扎姆力克不清楚重汽集团的情况，遂给他解释道：“斯太尔卡车你知道？我们重汽集团生产的就是斯太尔91系列的卡车。” 萨莫尔·扎姆力克听的一声惊呼：“斯太尔？你们重汽集团生产的是斯太尔卡车？” 萨莫尔·扎姆力克怎么可能不知道斯太尔呢，尽管在欧系重卡品牌当中，与沃尔沃、an、奔驰、斯堪尼亚乃至雷诺等一线豪华重卡品牌相比，斯太尔与太拖拉等只能算是二线重卡品牌，但这个所谓的二线豪华品牌并不意味着斯太尔、太拖拉等品牌的技术实力不行，事实上斯太尔、太拖拉等品牌在中东、非洲地区的知名度也是响当当的，受限于经济条件，中东、非洲地区的消费者买不起全新的斯太尔重卡，但二手斯太尔重卡在这些地区却是非常常见。 现在，张起航竟然说他们重汽集团生产的是斯太尔重卡，这实在是让萨莫尔·扎姆力克太惊讶了：这怎么可能？ 张起航笑眯眯的对萨莫尔·扎姆力克说道：“怎么？还惊讶？” “是很惊讶，”萨莫尔·扎姆力克说道：“张，你能说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你们怎么会生产斯太尔的重卡？” “当然没问题，”张起航痛快的点头：“我们重汽集团之所以能够生产斯太尔91系列重卡，原因其实非常简单，概括来说，就是80年代的时候，我们国家斥巨资从斯太尔公司引进了91系列的包括整车、发动机、变速箱、驱动桥、轮边减速器、转向系统等在内的全套技术。 现在，我们不但已经实现了100国产化，还在这款车的基础上研发出了牵引车、渣土车、军用全轮驱动重型载重卡车等等一系列变形车辆……” 电话这头的萨莫尔·扎姆力克，听的口水横流！ 尽管张起航说的并不是很信息，但这几年来跟着张起航混，他对世界汽车行业的情况也有了一些了解，叙利亚虽然人均gpd还可以，但终究是一个小国，注定了养不起一家大型的重卡生产企业，更无法养活围绕着这家重卡企业的配套企业，可华夏呢，人家有着广袤的国土面积和超过12亿的庞大人口基数，以至于他们不但可以养活这么一家重卡生产企业，甚至可以养活好几家…… 而重卡企业是什么？ 对于一个任何国家而言，这就是工业实力！ 如果叙利亚也能够生产重卡，那就太好了…… 电话这头的张起航可不知道萨莫尔·扎姆力克的思绪已经飞到了那里去，在介绍完重汽斯太尔项目之后，他对萨莫尔·扎姆力克说道：“所以，萨莫尔，我的老朋友，这个生意你有没有兴趣？你觉得这个项目在你们叙利亚乃至中东、非洲地区有没有搞一下的前途？” “有！我当然有兴趣！”萨莫尔·扎姆力克毫不迟疑的点头：“张，我亲爱的朋友，我立刻就定最快的机票去你那……相信我，这个项目在中东以及非洲地区绝对有前途！我甚至有把握一年卖掉1000辆！” 1000辆重卡，换算成rb也不过就是四五个亿是销售额而已，换算成美元也就是5000万上下的样子，但对于萨莫尔·扎姆力克来说，这等于将自己的生意规模扩大了一倍，这么赚钱的买卖，他当然要竭力争取。 …………………… 说来就来，萨莫尔·扎姆力克果然很快，才过了五天，萨莫尔·扎姆力克就赶过来了，张起航也不跟萨莫尔·扎姆力克客气，直接带着他来到了重汽集团的生产车间，让他看看重汽集团是怎么生产斯太尔重卡的。 亲眼看到斯太尔重卡从生产线上走了下来，萨莫尔·扎姆力克彻底放心了，他对张起航说道：“张，这几天来，我了解了一下叙利亚以及周边几个国家的重卡市场的情况，在我们国家销售的重型卡车，基本上是以二手的欧系重卡为主，辅以部分东瀛国生产的重卡，但东瀛国生产的重卡的销量并不怎么高，总占比不超过10的样子。 但二手车终究是比不了新车，我相信只要价格合适，再加上斯太尔的知名度，市场的表现一定不会太差，但是有个问题。” “你说。” “主要是售后，”萨莫尔·扎姆力克皱着眉头说道：“斯堪尼亚、an、沃尔沃以及奔驰的重卡在我们国家都有比较完善的售后服务网点，虽然维修价格不便宜，但这些品牌的车出现了故障之后，都能够得到及时的维修，所以，张，我帮你们卖车没有问题，但这还需要你们搭建起完善的售后服务网点。” 听了萨莫尔·扎姆力克的话，张起航笑了：这家伙打的好算盘啊…… 他也不给萨莫尔·扎姆力克面子，直接说道：“萨莫尔，你这算盘打的挺精明的啊，最赚钱的销售给你，不怎么赚钱的售后这一块你踢给我们了……如果你不能承担起售后这一块，那我们为什么要把利润最丰厚的销售交给你？” 说完，不等萨莫尔·扎姆力克开口，张起航就接着说道：“或许你忘记了，我在埃及那边的无人机的销售也进行的很不错。” 萨莫尔·扎姆力克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糟糕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他这才恍然反应过来，华腾工业集团在整个中东地区乃至北非并不是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合作伙伴，自己不过是做摩托车和汽车而已，而华腾工业集团在土埃的那位合作伙伴，人家是玩无人机的，现在那家伙不但是整个土埃最大的植保无人机经销商和植保服务提供商，据说那些在那些战乱地区表现的极为出色的无人机，也都是出自华腾工业集团在土埃的那位经销商之手。 以华腾工业集团每年带给那位经销商的利润，别说重卡这个生意本身就很赚钱，就算不怎么赚钱，为了维持这条供应渠道，他也得竭尽全力。 想到这里，萨莫尔·扎姆力克勉力的挤出一副笑脸，对张起航说道：“哈……张，我就是开个玩笑，你知道的，我对朋友从来都是非常够意思……” “当然，”张起航笑眯眯的点头，随即又向萨莫尔·扎姆力克问道：“不过萨莫尔，我们在商言商，据我所知，你在中东地区的影响力也仅限于你的祖国叙利亚？你有能力开发中东地区乃至非洲国家的市场吗？” 言外之意，你能吃下多大的一块蛋糕？ 在来之前，萨莫尔·扎姆力克还真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但他当初思考的情况与现在面临的局面有了不小的出入，所以在认真权衡了一番之后，萨莫尔·扎姆力克才谨慎的开口对张起航说道：“张，你说的没错，我的能力仅限于叙利亚地区，不过我在约旦、黎巴嫩、巴勒斯坦、尹拉克乃至埃及都认识一些朋友，我可以主攻叙利亚市场，并且将这些朋友介绍给你，帮您开拓中东地区的业务……”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说到这里，萨莫尔·扎姆力克就不说话了，言外之意，我帮你的话，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对于萨莫尔·扎姆力克这种主动要求好处的举动，张起航也不介意：生意就是生意嘛，再说了，萨莫尔·扎姆力克给自己介绍了门路、给重汽集团带来了销量，给他一笔中介费本就是应该的。 张起航想了想，说道：“如果你真的能够做到你说到我这些，也好办，我们就按照规矩来：第一，你的年终返利会比中东地区的其他经销商要高；第二，重汽集团每成功签下一家经销商，我们会给你一笔介绍费，这笔介绍费不低于两万美元，如果这家经销商能够站稳脚跟，重汽集团还会再给你一笔不低于5万美元的‘优质经销商’介绍费，怎么样？” 萨莫尔·扎姆力克满意的露出了笑容，伸出手对张起航说道：“张，我就知道你够意思！对了，这些卡车的价格呢？” 与华腾工业集团合作了这么长时间，萨莫尔·扎姆力克现在也算是总结出来了，同样的产品，华夏的产品的价格一定会比欧洲企业的产品价格低一些，在张起航给出了另自己满意的条件之后，萨莫尔·扎姆力克现在开始期待产品价格了。 张起航坦率的对萨莫尔·扎姆力克说道：“我们还没有对中东以及北非地区的重卡市场做调研，现在还不能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但我现在能够告诉你的是，我们重汽集团生产的斯太尔卡车，一定会有一个与竞争对手相比更有竞争力的价格。” 这就够了！ 对于萨莫尔·扎姆力克来说，这就是他想要的答桉，用力握紧张起航伸过来的手，萨莫尔·扎姆力克开心的道：“那预祝我们合作一块！” …………………… 尽管此前张起航已经说了要开发中东和非洲市场，但在蔡向东的习惯认知里面，他觉得那至少也是半年以后的事了：国企嘛，大家做事不都是这样？不紧不慢、有条有理的。 所以当张起航过来告诉他，说自己已经与叙利亚过来的朋友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之后，蔡向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这么快？这效率未免也太高了一点了？最重要的是，那个家伙靠谱吗？ 针对蔡向东话里面的这些担心，张起航笑着给他解释道：“蔡董，这位叙利亚的朋友叫萨莫尔·扎姆力克，是我们华腾轿车、华腾摩托车以及黑豹汽车在叙利亚的经销商，我们合作了好几年了，大家的合作一直非常愉快，还是很靠谱的。 所以在有了开发中东和北非市场的想法之后，我就联系了这位萨莫尔·扎姆力克先生，萨莫尔·扎姆力克先生在听了我的介绍之后，就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前两天萨莫尔·扎姆力克从叙利亚赶了过来，在参观了咱们的产品之后，就已经与咱们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 我就寻思着，既然都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您是不是与这位萨莫尔·扎姆力克先生见一面、表示一下重视？” 如果说刚刚还是惊讶的话，那么此刻，蔡向东的心里就是惊喜了，他连连点头道：“要见的，那肯定是要见的……哎呀，张总，我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总之，谢谢你……” 第1059章 喜洋洋 让重汽集团进入叙利亚只是张起航的一个试点，既然是试点，那就要尽可能的保证这个试点能够成功，所以对于整个项目的进度，张起航并不着急。 张起航不着急，重汽集团的工人们就是兴奋了…… 你问为什么这么兴奋？因为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看着手中的工资条，工人们彼此打听着…… “大刘，你这个月怎么样？” “嘿嘿……”叫大刘的工人师傅笑的合不拢嘴：“工资和奖金加一起4500多，还行……” “4500多？不错不错……” 大刘嘿嘿的笑着，向这位同时问道：“老马你呢，这个月你拿了多少？” “跟你差不多，呵呵……” 看着嘿嘿笑着、但却不肯说具体数字的老马，大刘脑子一转，惊讶的道：“不是？你比我拿的多？到底拿了多少？” 大刘的这一嗓子惊到了周围的人，大家纷纷向大刘和老马看过来。 在2004年的当下，社会风气还还是很淳朴的，企业也没有员工之间不能相互打听收入情况的规定，在对公司的各项奖惩制度都非常熟悉的情况下，大家对彼此每个月能够拿多少钱，其实心里都是非常有数的。 比如现在，工龄的工龄比大刘多3年，那么如果大刘的工资是4500多块的话，那么老马的工资算上这多出来的三年工龄的工资，那就是4700左右，可老马竟然不说自己这个月拿了多少钱，这就让大家比较好奇了：难不成老马比自己多拿了许多？ 都是认识了多年的工友、朋友，甚至可能是上下楼的邻居，此刻看到老马卖起了关子，大家心中也不由的好奇起来，纷纷向老马打听起来…… “老马，你这个月到底拿了多少啊？” “就是就是，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向老马询问的时候，人群中有人忽然一拍脑门，大声的说道：“马师傅，我记得你上个月的时候做了一项生产工艺改进，按照公司新出台的规定，你是有奖金的，难道公司真的把奖金发给你了？” 啥？！ 还有这事？ 听到同事的这句话，大家纷纷将目光移向了老马。 听到这话，老马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嗯呢，我这个月的工资有这个奖金。” 轰的一下，大家全都炸开了，顿时议论纷纷。 自打张起航从集团常务副总升级为集团总经理之后，不但严厉处置了一批人，并且对原有的一些规章制度进行了修改，又是对奖惩制度进行了比较大幅度的修改，不管是奖励措施还是惩罚措施都加大了不小的力度，不过工人们对这些调整之后的措施多多少少的都有些怨言，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在工人们看来：公司加大了罚款的处理力度，就是想要多多的从自己兜里掏钱，至于奖金……呵呵，这些年来，大家从公司这里拿到了多少奖金？ 可让大家没想到的是，老马竟然真的拿到奖金了？ 这不免让大家有些好奇起来，纷纷向老马询问他到底拿到了多少奖金。 犹豫了一下，老马还是说道：“两万五。” “多少？” 听到老马说出的这个数字，众人齐齐的一愣，一时间还以为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老马也就不再藏着掖着，而是对大家伙儿说道：“就是两万五。” 大刘的脸上一脸的怀疑，忍不住问道：“真的是两万五啊？” “真的是两万五，”老马点点头，想了想，干脆将自己的工资条递给大刘：“喏，工资条上写着呢。” 大刘接过工资条，看着“特别贡献奖励”那一栏里面的“”这组数字，不由的抿了抿嘴：原来公司真的舍得给大家伙儿奖励…… 工资条从大刘的手中被传了出去，又在众人的手中挨个过了一遍，期间不乏各种惊叹声和懊恼声，更有诸如“其实老马的那个改进我早就想到了，就是觉得公司不可能给咱们奖励，我就没往上报，早知道公司真的舍得给钱，我早就报上去了，不能让老马赚了这个便宜”之类的话。 倒是大刘，因为和老马的关系不错，现在见有人贬低老马的这个技术创新，他就不乐意了，没好气的大声说道：“自打张总上台一来，咱们集团发生了多少变化，你们又不是看不到，张总在华腾集团那边的口碑怎么样你们又不是没打听过，奖励制度是张总亲自敲定下来的，你们不信张总，总觉得张总说话不算话，可老马信了，把自己的方案交了上去，他就赚了这笔奖金，所以啊，你们要怪就只能怪你们自己。” “……” 听到大刘这话，之前那几个还兀自愤愤不平的家伙，顿时没话说了。 是啊，公司的新颁布的奖惩制度大家都知道，你为什么不信？ 就算你不信任公司之前的那些不当人的领导，可张总在华腾集团的口碑怎么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连张总的话你们都不信，而老马信了，哪能怪谁？ 只是越是这么想，大家就越是郁闷：这可是块钱啊！ 不过，尽管有人心中懊恼，有人心中郁闷，但更多的还是激动：既然老马提交了技术改进方案，拿到了块钱的奖励，说明公司这次是玩真的，那如果我也能给公司提交一份技改方案，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也能拿这么大一笔奖励？ 想到这，不少人开始若有所思起来：这样的奖金，他老马能赚，我也能赚啊…… …………………… 老马给公司递交了一份技术改进方案，拿到了块钱的奖金的事情，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传遍了整个公司以及一线生产工人群体。 在确认了这件事的真伪之后，意识到如果自己对生产或者工艺做出了改进、真的能够获得奖励的工人们，顿时迸发出了极大的热情，结果就是到月底的时候，生产部门汇总上来的技术改进和工艺改进方案多大20多份，在最这20多份方案做了仔细甄别、剔除了个别改进意义不大或者并不能明显降低生产、提升质量的方案之后，最终确定下来的方案有15份。 而按照新规定，这15份的技术改进方案的提供者，分别说到了只10万块钱不等的奖励，而当那份高达10万块钱的现金的奖励确定下来之后，整个重汽集团都惊动了：10万块钱啊！在咱们重汽集团的历史上，什么时候出现过单人获得这么多奖励的时候？ 公司是在玩真的！他们说话算话！ 意识到这一点的工人们，顿时迸发出了极大的工作热情，在进一步提升产品质量的同时，产能还提升了24，而更让人欣喜的是，随着产品品质的提升、成本的下降以及各项激励措施的出台，斯太尔重卡在市场上的表现也开始抬头，在过去的5月份，斯太尔重卡的销量史无前例的超过了8000辆，达到了8078辆的水平。 “8078辆？” 正在叙利亚进行考察的张起航，听到这个消息，也有些惊讶：“这么多？” “是啊是啊，就是这么多，”电话那头的蔡向东兴奋的不得了，嗓门也是洪亮无比：“张总，我给你说，这次我是真的服气了，彻底服气了，公司就是得交到你的手里！” 如果说在这之前，蔡向东的心里对张起航的成功还隐隐的有些不服气、觉得张起航是不过是运气好才成功了的话，那么现在，看着重汽集团的产品在张起航接手之后短短的半年时间里不但实现了扭亏为盈，更是让销量达到了一个史无前例的高度，蔡向东就彻底的服气了：这家伙真的是太厉害了。 张起航笑着摆手，客气的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只能说是咱们重汽集团也终于到了否极泰来的时候，我虽然是做了一些工作，但如果没有大家伙儿的一起努力，我又能做成什么？” “你呀你呀，怎么还是这么谦虚？我给你说，在得知咱们上个月的销量突破8000辆之后，老马开心的不得了，说他现在才感觉终于能够面对老领导了……” 什么老领导？ 当然是一手将重汽集团交到了他马继纯手上的重汽集团的上一任总经理。 听到蔡向东这话，张起航就笑。 倒是蔡向东，在表示了自己的兴奋之后，这才关心向张起航问道：“张总，你们的测试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叙利亚的消费者是怎么看咱们的产品？” 是的，尽管张起航准备先以叙利亚开始、通过叙利亚打开中东地区以及北非的市场，然后全面进军非洲市场，但叙利亚地区的气候情况以及法律法规和华夏有着很大的不同，车辆想要叙利亚市场，还是要对车辆进行一些适应性调整。张起航这次来叙利亚，就是收集改进数据、同时评估叙利亚地区的人们对斯太尔重卡的接受情况的。 听到蔡向东问起的这个问题，张起航说道：“情况不错，车子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要加强一些散热，另外斯太尔品牌在这里的接受程度也很高，很多消费者都知道这个牌子，在体验过这款车之后，很多消费者乃至行业用户都展现出了对这款车的兴趣，总的来说，我认为我们具备了进入叙利亚市场的基础。” “这就好，这就好啊，”听张起航说重汽集团具备了开拓叙利亚市场的基础，蔡向东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压低声音向张起航问道：“那……萨莫尔先生的诚意怎么样？” 知道蔡向东为什么问起了萨莫尔·扎姆力克，张起航坦率的说道：“这家伙在叙利亚的能量比我之前预想还要更强大一些，现在他已经与叙利亚5个省的13家经销商签订了意向协议。” 蔡向东闻言，不禁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已经签下了13家经销商？” 这个萨莫尔·扎姆力克的能量，大大出乎了蔡向东的意料，现在就已经签下了13家经销商，那是不是意味着等斯太尔完成了针对叙利亚市场的本土适应性调整之后，还能再签下十几家经销商？这么一来，说不定重汽集团就在叙利亚境内初步建立起一个晚上销售渠道了。 意识到这一点，蔡向东的一颗心开始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太幸福了，这让他有种不真实感。 张起航笑着道：“蔡董您先别忙着激动，只是刚刚达成了意向合作而已，后面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做呢。” “这也不错，很不错了，”蔡向东连声说道：“我得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领导！” 顿了顿，他又跟着补充了一句：“张总，需要家里提供什么样的支持，你尽管开口，千万别跟我客气！” 张起航笑着点头。 ……………………………… 这边，张起航刚挂上电话，萨莫尔·扎姆力克就激动的满脸通红的跑过来了：“张！张！有个好消息！” 看着萨莫尔·扎姆力克激动的不行的样子，张起航疑惑的问道：“萨莫尔，什么好消息能让你激动成这个样子？” 萨莫尔·扎姆力克却是越发激动了：“哈利勒部长想要来拜访你，你看……” “哈利勒部长？”张起航想了想，向萨莫尔·扎姆力克确认道：“你说的是外贸和经济发展部的那位萨米尔·哈利勒部长？他不是出国访问去了么，现在回来了？” 说起来，张起航与这位萨米尔·哈利勒部长是老朋友了，当初开拓叙利亚的三轮摩托车市场的时候大家就彼此认识了，只不过当时的萨米尔·哈利勒还是叙利亚外贸和经济发展部的副部长，这几年时间不见，当年的副部长已经成为蓄力啊外贸和经济发展部的一把手了。 既然大家是老朋友，张起航这次来叙利亚做车辆的本土适应性测试，自然要跟老朋友打个招呼，可之后才知道很巧，萨米尔·哈利勒出国访问去了。 “对对对，”萨莫尔·扎姆力克听的连连点头，然后说道：“哈利勒部长确实是陪同总统阁下一起出国访问去了，昨天刚刚回来，在听了工作人员的汇报之后，哈利勒部长就把电话打到了我这儿，说要来拜访您……” 听了萨莫尔·扎姆力克激动无比的话，张起航却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叙利亚虽然是个小国，但萨米尔·哈利勒也是最核心的政府高官，可就是这么一位位高权重的政府高官，却在自己回国之后的第二天就要来拜访自己……怎么总让人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感觉呢？ 想到这，张起航向萨莫尔·扎姆力克问道：“要说是拜访，也应该是我去拜访哈利勒部长才对……萨莫尔，部长阁下有没有说想要跟我聊些什么？” 听张起航提到这个问题，萨莫尔·扎姆力克顿时就有些尴尬：“呃……部长阁下倒是没说这个，我也没好意思问……” 张起航闻言，随即就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看来这位萨米尔·哈利勒还真的是“盯上”自己了啊。 萨莫尔·扎姆力克终究不笨，在看到张起航的似乎并没有表现的如何激动和兴奋之后，他也终于后知后觉的回过味来，随即就意识到了一些什么，随即有些紧张的向张起航问道：“张总，您的意思是……是……” 看着一脸紧张的萨莫尔·扎姆力克，张起航笑了笑，说道：“没什么，估计哈利勒部长是想要跟我谈谈合作的事宜。” 仔细一想，也是，尽管叙利亚是一个中东地区小国，工业和科技都不怎么发达，但不发达还不许人家有一颗富国强民的心？ 之前华腾工业集团在叙利亚开了一座生产三轮摩托车的工厂，不但为叙利亚提供了大量的就业岗位，还贡献了不少的税收，并且通过这个工厂拉动了一系列的配套产业，而这些配套产业又为叙利亚贡献了不少就业岗位和税收，可以说借着这个项目，叙利亚全国都因此而受益——没办法，叙利亚这个国家的国土面积以及人口总数实在是太少了，稍微一个大一点的项目就能够让整个国家都跟着受益。 尝到了甜头之后，看到张起航又来了，叙利亚方面怎么可能不心动？ 张起航甚至怀疑，这次出国访问的叙利亚总统会不会是在听到了自己到来的消息之后提前结束访问回来了，原因也简单，怕自己跑了哇！ 别觉得这种事情不可能，根据张起航这么些年来开发外国市场的经验，对于很多小国来说，你对他们的行事风格就不能拿他们与华夏这样的大国来做对比，两者之间的行事风格的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而萨莫尔·扎姆力克的反应也证明了这一点，听到张起航的这句反问，萨莫尔·扎姆力克非但没有任何“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们的总统和部长阁下？！”的愤怒，反而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我听到的消息就是这样的，从总统到部长阁下对您的到来都非常重视！” “……” 张启航有些无语：还真被我给猜中了？ 第1060章 诚意 虽然心中多少有点沾沾自喜，但张的头脑还是很清醒的，他摇摇头道：“没有理由让哈利勒部长阁下来拜访我，于情于理也应该是我主动去拜访部长阁下才对。” 萨莫尔·扎姆力克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这样啊……也好，那我将这个情况告知部长阁下？” 显然，站在叙利亚人的角度来看这件事，哈利勒部长主动来拜访张主动去拜访哈利勒部长，其中所代表的意味截然不同。 张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亲自和部长阁下联系，这也是对部长阁下的尊重。” “……” 萨莫尔·扎姆力克连连点头，一张脸上满是笑容。 不过随即，萨莫尔·扎姆力克犹豫了一下，随即向张问道：“张总，您去拜访哈利勒部长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一起？” “嗯？” 张听的一扬眉，有些好奇萨莫尔·扎姆力克为什么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这个……”萨莫尔·扎姆力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部长阁下对我很照顾，我希望能够借着这个机会向他表示一下感谢。” “这样啊……” 看了一眼显然是没说实话的萨莫尔·扎姆力克，对于这家伙心里在打什么主义，张的心里明镜似的，不过在沉吟了一下之后，张还是说道：“我可以和哈利勒部长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提一下这件事，但你到底能不能去，还要看对方的安排。” 萨莫尔·扎姆力克闻言，顿时喜形于色，连忙点头道：“这就够了，这就足够了……张，谢谢你，非常感谢……” 张笑着摆手，表示没关系，心里却开始琢磨起了萨莫尔·扎姆力克为什么这么热切的想要跟着自己去拜访哈利勒部长——刚一开始，张还以为萨莫尔·扎姆力克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抱大腿，但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有点不太像啊…… …………………… 萨米尔·哈利勒部长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显然已经接到了吩咐，在张这边的电话之后，热情无比，在张这边透漏了想要去拜访部长阁下的意思之后，对方一口答应下来，表示张是哈利勒部长最好的朋友，他马上就这件事去请示部长、看看接下来怎么安排。 至于要带上萨莫尔·扎姆力克这件事的事，对方更是答应的格外痛快，在张提出这个要求之后，对方就一口答应了下来，表示会向哈利勒部长请示。 接下来还不到半个小时，对方就再次打来了电话，说哈利勒部长在得知张要来的消息之后，非常高兴，表示如果张明天下午有时间的话，部长阁下可以特意推掉两个重要的会议，来与张面谈……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差直接抱着张大喊“财神爷，您快点来！”了。 张也不矫情，随即确定了与哈利勒部长见面的时间。 再次见到张，萨米尔·哈利勒比之前还要热情了几分，握手的时候，力度明显大了不少：“张，见到你我真的是太开心了。” “我也是，”张笑着点头，对萨米尔·哈利勒说道：“部长阁下，您看上去的精神还是那么好。” 萨米尔·哈利勒笑的很开心：“是？呵呵……” 也不怪萨米尔·哈利勒对张这么热情，实在是去年他去华夏访问的时候，好奇的性华夏方面的官员打听了一下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才知道那个在叙利亚搞了个摩托车组装工厂的华腾工业集团，在华夏的影响力有多大、华腾工业集团是一家规模多么巨大的企业，而作为叙利亚外贸和经济发展部的一把手，发展经济就是萨米尔·哈利勒的本职工作，在知道了张到来的消息之后，萨米尔·哈利勒自然要张好好聊聊。 两人一番寒暄之后，萨米尔·哈利勒向张问道：“张先生，我听扎姆力克说伱们重汽集团准备开发中东市场？作为朋友，如果你这边有什么需要我们提供帮助的，请一定要开口。” 果然！ 听到萨米尔·哈利勒这番话，张就确定了叙利亚政府的小算盘：他们果然是冲着重汽集团来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得知华腾工业集团的那位张总同时还是华夏一家重型卡车制造企业的总经理、并且这家叫做重型汽车制造集团的企业还有意进军叙利亚市场、并且准备以叙利亚为跳板进军整个中东地区和北非地区之后，他就更加高兴了：如果双方的合作能够达成，是否可以让张在叙利亚建一个重型卡车的制造工厂？ 不奢求张将所有的核心零部件都在叙利亚生产，就是一些边边角角的东西，也能给叙利亚带来很多就业岗位和税后不是？ 也正因为此，萨米尔·哈利勒才表示要亲自去拜访张——他并不是真的要去拜访张，只是在用这种方式表明自己的态度。 “谢谢部长阁下，”张笑着向萨米尔·哈利勒表示了感谢，然后才说道：“叙利亚的朋友们非常热情，大家在些天来给我们提供了很多帮助。” “这是应该的，叙利亚人民向来是一个对朋友无比热情的民族和国家，”萨米尔·哈利勒笑着点头，随即话题一转，向张问道：“张先生，我冒昧的问一句，你们重汽集团这次准备以什么方式进军叙利亚市场？还是整车进口啊？” 面对萨米尔·哈利勒踢过来的足球，张轻飘飘的给踢了回去，他客气的向萨米尔·哈利勒问道：“在市场开发的前期，我们肯定是不可能实现本土化生产的……部长阁下，我明白您请我过来的意思，您是希望我们重汽集团在贵国开设工厂，对？” “是的。”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萨米尔·哈利勒自然不会否认，他望着张肯定的点头，目光中的带着几分压迫性：“我们希望能够校方华腾摩托车的成功，实现互利共赢，不知道张先生你是怎么看的？”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可能还真承受不住萨米尔·哈利勒目光中的压力，但张是谁？说难听点儿，叙利亚的人口才1000多万，相当于鲁省的八分之一，人口总量约莫相当于舜耕市或者琴岛市的人口数量，简单换算一下的话，萨米尔·哈利勒现在的位置大概就相当于舜耕市或者琴岛市的市招商引资局的局长……这种级别的存在，能给张带来压力？ 闹呢！ 所以面对萨米尔·哈利勒的压力，张完全不在乎，他微微点头：“如果能够实现互利共赢，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但部长先生，恕我直言，以贵国1000多万的人口基数和市场规模，恐怕养活不了一家重型汽车制造企业。” 眼见着自己的施压不起作用，就这么放弃的话，萨米尔·哈利勒有点不甘心，他想了想，皱着眉头向张问道：“如果是算上整个中东和北非地区呢？” 听到萨米尔·哈利勒这话，张顿时就笑了：“如果真的到了哪一步，那确实可以在中东地区成立一家汽车总装工厂，但问题是，要先将企业的规模发展到这个规模才行。” 萨米尔·哈利勒还是不太甘心，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如果只是一个汽车总装工厂呢？这应该没问题？” 张笑了笑，说道：“部长先生，您的意思我其实非常明白，您希望我们华腾工业集团能够在叙利亚至少开设一家重型汽车的总装工厂，这家工厂一方面可以提供就业、公共线税收，另一方面，哪怕叙利亚只能够提供一部分的产业配套，也能够带动大量的就业和税收，这对于叙利亚的经济发展是十分有利的，对？” “没错。” 萨米尔·哈利勒点点头，他自然是没什么好否人的，自己是在执行政府的职能。 张叹了口气，说道：“部长先生，您是叙利亚外贸和经济发展部发负责人，对经济是很很了解的，应该能够明白，在我们刚刚进入贵国市场的时候，我们不可能就这么大手笔反对进行投资，只有我们在叙利亚赚到了钱、并且发现整个中东市场大有可为、再继续坚持之前的整车运输过来销售的政策非但不会降低成本、反而还会增加成本的时候，我们才会在中东乃至北非地区寻找一个合适的国家建设工厂，所以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我这么说，您能明白吗？” 说完，张跟着补充了一句：“作为企业的负责人，我必须为我就职的企业负责。” 萨米尔·哈利勒却是眼前一亮，他兴奋的问道：“所以，贵方并不是完全没有在叙利亚建厂的打算，而是想要等时机合适之后再决定是否在叙利亚建厂，是这样的？” 张苦笑着点头：“这么说也没错。” “那就没问题了，” 萨米尔·哈利勒他等的就是张的这句话！ 他一摆手，兴奋的说道：“如果将来的某天，张总您的企业决定通过本地生产的方式来降低成本了，请一定要考虑我们叙利亚！我们叙利亚一定会给出最优惠的投资建厂条件，好不好？” 听到萨米尔·哈利勒这话，张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苦笑起来：还是被人算计了，合着这个萨米尔·哈利勒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苦笑归苦笑，张还是痛快的点头：“当然没问题！我们与贵国政府的合作一直非常愉快，贵国对我们集团也是非常支持，既然如此，叙利亚肯定是我们在中东地区投资的第一优先选择。” 是的，直到这个时候，张才反应过来叙利亚政府的打算！ 人家萨米尔·哈利勒乃至整个叙利亚政府其实非常明白，让重汽集团现在就在叙利亚投资建厂是不现实的，所以人家谋求的不过是一个投资优先权：你们重汽集团想要在我们叙利亚赚钱，我们肯定是没意见且支持的，甚至对于你们开发中东市场的举动，我们叙利亚也会给予支持，但将来你们重汽集团如果打算在中东地区投资建厂，可一定要优先考虑我们叙利亚啊……是的，人家要的就是一个许诺！ 当然，你说现在答应下来，将来在其他地方建厂了，行不行？ 当然没问题，人家叙利亚也不会说什么，但这么一来，你在国际上的口碑可就坏了，当一个国家……哪怕这个国家只是一个人口只有1000多万的小国……都说一家企业不守信用的时候，这家企业还能混的下去么？ 这种坏口碑的事情，不能干！ 果然，听到张这么说，明白张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的萨米尔·哈利勒，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点头道：“有您这句话，我就算是放心了……张先生，祝你们的生意在中东以及非洲地区越做越大！” 张笑着点头：“承您吉言。” …………………… 叙利亚政府确实很够意思，在从张这儿得到了一个“优先投资”的承诺之后，转天，叙利亚政府负责采购的官员就找上了门来，在一番寒暄之后，这个叫泰瓦特·塔侯尼的官员开口向张问道：“张先生，我听说你们重汽集团集团除了生产民用载重卡车之外，还生产军用卡车？” 张听的一愣，随即点头：“是的，当初我们重汽集团从斯太尔公司引进产品和技术的时候，引进的是斯太尔91系列的产品和技术，其中就包括军用版本的斯太尔91卡车。” “那能简单的跟我介绍一下贵方的这款军用重卡吗？”泰瓦特·塔侯尼饶有兴致的向张问道：“不瞒您说，我们叙利亚需要更新一批军用载重卡车……当然，您也知道，我们叙利亚军队的规模并不大，所以这次更新的军用载重卡车的数量不会太多，也就是100辆左右的样子。”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叙利亚政府的“诚意”送过来了。 不过100辆军用重卡而已，这个数量当然不算什么，但这其中的象征意味重大，这意味着重汽斯太尔的品质和性能得到了叙利亚政府和军队的认可，意味着来自华夏重汽集团的这款斯太尔汽车的品质和性能得到了叙利亚政府在某种程度上的备书，这个举动，对于重汽集团开发中东地区的市场，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当然没问题，”意识到这一点的张，强忍着心中的激动，点点头对泰瓦特·塔侯尼说道：“我们重汽集团生产的这款斯太尔军用重卡两款，分别是一款采用66驱动形式、7吨级的中型军用卡车，以及一款采用88驱动形式、15吨级的重型军用卡车，不但能够满足部队对于载重、驱动以及越野能力的要求，同时在在采购成本和日常使用成本方面，与竞争对手相比也都具有不小的优势。” “嗯？”听了张的话，泰瓦特·塔侯尼的眼睛顿时一亮，连忙向张确认道：“你们有66和88的军用卡车？” 泰瓦特·塔侯尼对于华夏军事装备的发展情况并不了解，所以对于这次来给张送订单，他更多的是抱着一种“完成任务”的心态而来的，对此心里还颇有些怨念，觉得一定是某个大人物收了华夏重汽集团的好处。 但当他听到张说重汽集团居然有7吨级66和15吨级88两种载重和驱动方式的军用重卡之后，他顿时就兴奋了：不管是66的中型军用卡车还是88的重型军用卡车，这可都是不折不扣的好东西，尤其是15吨级的88军用底盘，可以以这个底盘为基础，发展出来各种不同用途军用装备，哪怕是作为近程导弹的载具也是可以的。 想到这，泰瓦特·塔侯尼一扫之前应付的心态，赶忙向张问道：“张先生，您能仔细介绍一下这款88底盘的基本情况吗？” 叙利亚方面竟然对这款88的重型军用卡车感兴趣？ 张有些疑惑，不过既然泰瓦特·塔侯尼这么问了，他当然不会问为什么，而是点头道：“这款88的15吨级重卡采用了我们从斯太尔公司引进的wd615系列军规柴油发动机，匹配法士特新品s9变速箱、美集尔集中润滑系统、自动换档装置、中央自动充放气系统、abs防抱死系统等。 能适应-40c至+46c的气候条件和海拔4000米以上的高原环境，各项性能指标达到当今同类车型的世界先进水平。 此外，我们在满足军规标准的前提下，大量采用了一些人体工程学方面的理念和设计，大幅度提高了士兵的乘坐舒适性，总的来说，这是一款即便是与欧美产品竞争也不会太落下风的产品。” (本章完) 第1061章 还有这样的好事？ 听张起航说起这些配置，泰瓦特·塔侯尼连连点头：“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卡车确实是很不错……哦，对了，你们有没有5吨级的军用卡车？” 相比于66的中型军用卡车和88的重型军用卡车，5吨级的军用卡车一般采用44结构，张起航有些疑惑：“你们还要这种轻型军卡？” 相对于中型和重型军用卡车，5吨级轻型卡车通常采用44的驱动结构，对于动力系统、传动系统等部件的要求也没有中型和重型军用卡车那么高，自然价格也就相对便宜，现在听泰瓦特·塔侯尼这么说，张起航心中不免就有些担心：总共才100辆卡车的采购订单，如果你这轻型军卡的采购量就占了三分之一乃至一半，那除了广告效应之外，我这不是白忙活了？ 泰瓦特·塔侯尼也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我们需要中型和重型的卡车，但轻型的卡车也有它的用处，对不对？总不能随便运点什么东西都出动一辆66的中型卡车？” “这倒也是，”张起航点点头，应道：“当然没问题，这种轻型卡车我们当然也有不过性能可能稍微有点超标……我们的这款44的轻型卡车的有效载荷是6吨的。” 听到张起航这话，泰瓦特·塔侯尼顿时就愣住了：“6吨的有效载荷？” 也不怪泰瓦特·塔侯尼愣住，因为刚刚张起航说了，那款采用66驱动的中型军用卡车的有效载荷是7吨，那么好了，66的中型卡车的有效载荷是7吨，而这款44驱动的轻型卡车的有效载荷是6吨，中间就差了那么一吨，但在恶劣路况的通过性能方面，66的驱动结构无疑大幅度超过44。 当然，相比于44，66也不是没有劣势，比如很明显的一点，66的这款中型卡车在油耗方面要比44的这款高一些，但问题是对于叙利亚这个产油国来说，多出来的那点油耗算个事吗？ 想到这一点，泰瓦特·塔侯尼顿时觉得难以抉择起来。 看着泰瓦特·塔侯尼一脸纠结的样子，张起航立刻就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当即笑着道：“塔侯尼先生，您不用着急做决定，如果你们打算从我们这儿采购卡车，必然是要进行对比、测试的，到时候你们做了对比之后，自然就知道自己该选择哪款车了，对不对？” “啊？对对对，”被张起航这么一提醒，泰瓦特·塔侯尼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道：“您说的没错，对比之后我们就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可不是嘛，张起航说的没错，军事装备的采购不同于民用装备的采购，对于性能的要求是很严苛的，虽然这笔采购并不是一笔单纯的军事采购，而是带有浓重的经济意味，但这个前提，是华夏重汽集团提供的卡车能够满足、或者尽可能满足叙利亚方面对于军用卡车的使用和性能要求，而且必须在整个采购程序方面做到让人无可指摘，在这种情况下，哪怕采购量不大，可必须的考察过程还是必不可少的。 …………………… 100辆军用卡车的采购，虽然数量不大，但象征意义不小，在送走了泰瓦特·塔侯尼之后，张起航琢磨了换一下，随即给蔡向东打了个电话、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 果然，听到叙利亚准备从重汽集团采购一批军用卡车的消息，还不等张起航把话说完，老蔡同志就激动起来，赶忙问道：“真的？张总，叙利亚真的要从咱们重汽集团采购100辆军用卡车？这……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蔡董您先别激动，”听到电话对面老蔡同志那激动的不行的语气，张起航连忙说道：“叙利亚政府的这次采购，其实就是一次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采购，采购数量只有区区100台，而且是有附加条件的。” “哦？这样啊……” 果然，听张起航这么说，蔡向东整个人顿时冷静了不少：“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总你给我说说。” “好，”张起航应了一声，随即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和蔡向东说了一遍…… 等张起航把话说完，蔡向东也终于搞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点头道：“这么说来，其实这批采购算是叙利亚政府主动帮咱们的斯太尔重卡在中东地区打广告、扬名，而他们所求的则是如果咱们将来准备在中东地区成立一家总装厂的话，将这个总装厂放在他们叙利亚，好给他们提供就业岗位和税收，并且拉动他们叙利亚相关配套产业的发展，对？” 张起航点头道：“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情况。” “……” 沉默了片刻后，蔡向东再次开口向张起航问道：“那张总你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张起航没有迟疑，说道：“我觉得这对咱们重汽集团来说，只要辅以合适的宣传，叙利亚政府的这个举动对咱们在中东市场的销售确实是有帮助；再一个，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在叙利亚以及中东地区也做了几年的市场了，就中东这些国家信用和稳定来说，叙利亚还是相对靠谱的。” 蔡向东立刻明白了张起航的意思：如果将来的某天，重汽集团在中东地区的业务当真到了需要在当地建一个总装工厂的程度，那么叙利亚就是最好的选择，起码也是之一。 明白了张起航的意思，蔡向东虽然觉得不错，但却有点不甘心，他想了想，向张起航问道：“张总，对于叙利亚军队这次更新装备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张起航愣了一下，试探着向蔡向东问道：“蔡董您的意思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叙利亚的正规军大约有30万，其中陆军占了大约三分之二……” 张起航问道：“也就是差不多20万？” “应该是20万出头，”蔡向东说道：“而且叙利亚陆军的机械化水平很高，我没记错的话，他们大约有9个装甲师、4个机械化师、1个共和国卫队师、1个特种部队师、6个独立步兵旅、1个边防旅、2个独立炮兵旅、1个独立反坦克旅、10个独立特种部队团、3个地地导弹旅以及1个岸防导弹旅……” “……” 听着蔡向东对叙利亚陆军的大致情况侃侃而谈，张起航整个人都傻了，等蔡向东说完，他才惊讶的道：“蔡董，您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听着张起航惊讶的语气，蔡向东呵呵的笑了起来：“呵呵……张总你忘了？咱们重汽集团可是一家两条腿走路的企业。” 张起航一拍脑袋：“瞧我这脑子！” 在蔡向东的提醒下，张起航这才反应过来：不同于华腾工业集团这家几乎是一家100的民用取向的企业，重汽集团从它的前身：舜耕市汽车制造厂开始，就一直是华夏军用重型卡车的制造商和供应商。 对于这么一家有着几十年军用重型卡车生产和制造经验的企业领导人而言，他对各国的军事装备的发展与列装情况有所了解，这几乎就是职业要求。 “呵呵……” 对于张起航的反应，蔡向东显然也很得意，他接着说道：“除了叙利亚陆军不对之外，我记得叙利亚防空部队的规模也不小，大约有55万人，总计是25个防空旅和2个地空导弹团。 不管是叙利亚陆军还是叙利亚防空部队，他们的机械化水平都挺高，需要的机械化装备也不少，他们愿意拿出100辆军用卡车来给你们做广告，这倒是给我提了个醒：这次叙利亚政府到底要有多好装备要更新换代？咱们是不是可以争取更多的订单？” 说到这，蔡向东笑眯眯的说道：“不能他们给咱们多少订单，咱们就要多少订单，咱们得争取更多的订单啊……军事装备的订单，那利润可不是普通民用卡车所能比的。” 听了蔡向东的话，张起航的脑海中仿佛有一道闪电在划过，他勐然一拍脑门，懊恼的道：“瞧我这脑子！” 是啊，自己都知道叙利亚政府准备给自己的军队更新一批军用卡车了，怎么就没想到多争取一些订单呢？ 只能说，自己被民用卡车的发展思路给困住了，光想着开拓民用卡车在中东地区和北非的市场了，却忘记了重汽集团除了生产民用卡车之外，本身也是一家军用卡车制造企业，自己在开拓市场的同时，也完全可以争取一些军用卡车的订单——就像是蔡向东说的那样，军用卡车的利润，可比民用卡车丰厚多了，最重要的是，军事装备不同于民用设备，为了保证性能，军用装备的后续维护所需要的零配件，也是有装备供应商同意提供的，而且利润比民用装备丰厚的多。 听到账号的这个反应，蔡向东就知道张起航醒悟过来了，不过他也没有责怪张起航的意思：张起航长期在民用汽车领域过日子，一时间想不到这些，也是正常的。他笑着说道：“没错，就是这个道理，如果有机会，那肯定要多争取一些订单……话说回来，只是100辆军用卡车的订单，就想让咱们重汽集团将可能是整个中东地区乃至北非地区唯一的总装工厂放在他们叙利亚，这叙利亚政府的小算盘打未免也太精明、太瞧不起人了一些。” “是这个道理。” 张起航缓缓的点头，他也是刚刚反应过来这个道理，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吗，区区100辆军用卡车、总采购价不超过2000万美元的订单，就想要一家汽车总部工厂，叙利亚未免有点瞧不起人了。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2000万美元是不少，但别忘了，就算没有华腾工业集团，对于没有自己的军用重卡生产能力的叙利亚来说，这笔钱他们也得花、甚至于要花的更多，毕竟，华夏的产品向来是以物美价廉而闻名的。 想明白了之后，张起航向蔡向东问道：“蔡总，您看这件事接下来要怎么处理？” 蔡向东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向张起航反问道：“张总你的意思呢？” 张起航当即说道：“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不过我对军事装备这一块不熟悉，可以的话，我希望集团这边能够安排个熟悉这一块业务的同志过来配合我……您说的没错，叙利亚的这笔军用车辆的订单，咱们总要想办法争取一下，没有送上来的钱不赚的道理。” “成，就按照你的意思来，”蔡向东痛快的说道：“我让郭小平同志过去跟你汇合，另外我马上和相关部门、单位的同志联系一下，了解一下叙利亚这次准备采购的装备有那些，咱们争取尽量多拿下一些订单。” 张起航笑着点头：“有郭小平同志过来跟我配合，那就再好不过了。” ———————————— 大概是蔡向东紧急申请了的缘故，在集团内部负责军事装备这一块的郭小平副总经理到来的的速度很快，第三天，郭小平就出现在了张起航的面前，并且带来了最新的资料：“张总，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最新情况，其他装备的情况咱们就不说了，单单说军用卡车这一块，叙利亚政府这次准备退役的军用卡车数量是300辆，其中包括100辆重型载重卡车。” 张起航顿时就皱起了眉头：“总共300辆？” 300辆的更新数量，而且其中还有三分之一所88的重型载重卡车，但这么大胆更新量，叙利亚方面却只给了自己100辆，完了还想要从自己这儿得到一个“将来你们在中东地区的汽车总装工厂可得放在我们叙利亚”的承诺，不能说叙利亚政府算计的没错，只能说，叙利亚方面有点把自己当傻子来湖弄了。 “是，”郭小平点头道：“在国内机场等飞机的时候，蔡董还特意给我打了个电话，将他打听到的跟我说了一下，其中就包括叙利亚方面准备更新的这300辆卡车的类别情况，除了100辆88的重型军用卡车之外，剩下的200辆，大约有100辆66的中型战术卡车以及50辆的重型牵引车，最后50辆才是44的轻型战术卡车……对了，在今后3年，叙利亚方面大约要更新总计1000辆左右的各类卡车。” 张起航闻言，脸色越发难看了。 郭小平很明白张起航的脸色为什么一下子就变了，在国际上，一辆最普通的载重在15吨左右、88驱动的重型载重军用卡车的本国军方采购价大约在30万美元至35万美元之间，这还是基础版的矮货箱版本、也就是货箱板栏高度与咱们在公路上见到的那种50公分左右的民用卡车差不多的最低配版本的价格，如果对车辆的上装有要求，那价格价格可就不好说了。 关键的还是我们前面提到的那一点，叙利亚政府这次给自己的军队更新装备，这笔钱是一定要花的，所以就算不从重汽这边采购，也要从欧洲采购，并且因为叙利亚在国际上的困境，他们的采购计划想要得意实施，还要更曲折、更麻烦一些，可就在这种情况下，叙利亚还要这么算计张起航，也难怪张起航很不爽。 是，没错，或许叙利亚方面会觉得自己有难处，希望张起航能够多体谅自己一下，但问题在于，张起航是给你们叙利亚方面送好处来了啊，这种行为在华夏有句老话，叫做专坑熟人，张起航能够那才是见鬼了——别说张起航了，在知道了整件事的前后情况之后，郭小平都觉得，如果换自己处在张起航的位置上、知道了自己这么被人算计，就算是为了自己今后能够继续拿到订单，这口气自己不得不忍，但自己也得气的好几天睡不好觉。 张起航生气吗？ 他当然生气，包括之前他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细想的地方，现在仔细一想，也想通了，所以这么一来，他就更加生气了。 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叙利亚方面是在算计自己，不过话说回来，自己是来叙利亚赚钱的，又不是叙利亚的亲儿子，人家算计自己不是很正常的么？至于他们能不能算计成功，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做生意嘛，看的就是谁更加棋高一着。 想到这，心情平复下来的张起航点点头：“三年更新1000辆军用车辆啊，这可真不是一个小数目……老郭，这么说的话，咱们集团对这笔订单挺感兴趣？” 这么快就调整好了？ 看着飞速的调整好了心情的张起航，郭小平心中不免有些惊讶，不过他还是将这份惊讶压在心里，点头道：“是，肯定感兴趣啊，这1000辆卡车，哪怕咱们只能拿下其中一半的订单，也是差不多大几千万美元的生意呢。 最重要的是，咱们的卡车在中东地区的销售和品牌人之恶一直是个空白，我们在家里开会的时候，大家一致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如果能够借着这次的机会打开中东市场，咱们公司就又多了一个销售渠道，怎么算都是好事不是？” 第1062章 拿下订单 听了郭小平的话，张沉吟了片刻，缓缓的点头：“这么说来，咱们得寻求大使馆方面的支持和帮助了啊。” 郭小平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笑容：聪明人就是聪明人，自己这边一开口，张总就知道自己的目的了。他点头道：“如果能够得到大使馆的帮助，那就再好不过了，毕竟军购不同于普通的民间交易。” 张就点点头。 郭小平说道这话不假，不管在任何时候，国与国之间的军事武器装备的交易都不是什么单纯的买与卖的关系：你的武器装备听符合我的要求的，我花钱买你的装备，你赚点钱，咱们就是再纯洁不过的买卖关系……别逗了！这怎么可能？ 除了兔子在穷疯了的那段时间，在全世界范围内的绝大多数时候，军事武器装备的交易都伴随着政治目的、经济目的，所以如果重汽集团只满足于那100辆军用卡车的订单，那么从现在开始，他们确实是什么都不用做，但如果他们想要的跟多，确实，他们现在就要开始寻求大使馆的支持和帮助了。 …………………… 去大使馆的时候，张特意以重汽集团的名义给大使馆的同志们带去了整整一车的各种物资，以示慰问。 张这么够意思，大使馆方面在高兴之余，自然是非常欢迎，日常工作繁忙无比的大使王建平特意抽出了时间和张见面，见到张，王建平笑着道：“张总，说起来我们大使馆方面还得感谢你们华腾集团呢。” 听到王大使的话，张不由的一愣：“感谢我们？” “是啊，就是感谢你们，”王建平笑眯眯的点头道：“张总你可能不知道，随着你们华腾集团这几年来加大了对叙利亚市场的开发力度，现在越来越多的叙利亚人都开始熟悉咱们华夏，这是什么，这就是影响力啊，自然也就给我们大使馆方面开展工作带来了不少便利，你说，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大使馆方面是不是得好好谢谢你们？” 原来是这么回事！ 张恍然大悟，赶忙对王建平说道：“王大使您这话说的就太客气了，我们华腾集团能够走出国门、到距离祖国万里之遥的叙利亚来开拓市场，不也是因为有祖国在背后支持我们、遇到困难了也有咱们国家在当地的大使馆可以求助么。 其实在我看来，是国家和你们这些驻外的同志，才给了我们华腾集团开拓海外市场的勇气和底气……” 说到这，张一拍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哎呀，这么说起来的话，平日里我们也没多来咱们大使馆坐坐，这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王建平听的哈哈大笑，连连摆手道：“张总，我这可没有抱怨的意思啊。” “我知道我知道，”张连连点头，却是一脸惭愧的说道：“我不是抱怨，而是觉得我们在工作方面还有很多考虑的不够周到的地方……” 知道王建平工作繁忙，两人一番寒暄之后，张开口说道：“王大使，不瞒您说，我这次来，是向咱们大使馆方面求助的。” “哦？” 听了张的话，王建平并不感到意外，他点点头：“张总你们遇到了什么问题？尽管说，我们大使馆这边肯定是全力给你们提供帮助。” “是这么回事……” 张随即将重汽集团准备加大开发中东地区和北非地区的重卡市场的力度，然后叙利亚方面在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希望重汽集团准备以叙利亚为支点、在将来的某个合适的时间在叙利亚手里重汽集团的总装工厂的事情、并且愿意拿出100太军用卡车的采购订单交给重汽集团的情况向王建平介绍了一遍。然后这才说道：“后来我才了解到，在未来三年，叙利亚的部队准备陆续更新1000辆各种不同用途的军用卡车，我寻思着这可是一笔大生意，哪怕叙利亚方面出于各种各样的考虑，不可能将全部的订单就交给我们，重汽集团应该想办法拿下尽可能的订单。 但具体要怎么做，因为我们重汽集团也没有太多开发国际军售市场的经验，最后思来想去，我和单位的各位同志都觉得，只能厚着脸皮来向咱们大使馆方面求助了。” 王建平一边听一边点头，等张说完，他才应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咱们重汽集团想要积极的走出来、开拓国际市场，这是好事啊，我们大使馆方面肯定全力支持，不过我有几个问题……” 张当即点头：“王大使您尽管问。” 王建平也不客气，直接问道：“张总您给我说句实话，重汽集团是真的准备开发中东乃至北非市场吗？这个开发力度大概有多大？” 张立刻明白了王建平这话背后真正的意思：你们是准备在这个订单上捞一笔就走，还是真的像是你说的那样，准备大力开发叙利亚市场，然后以叙利亚市场为“根据地”，大力开发中东乃至北非的重卡市场？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路线，大使馆方面自然也要针对不同的路线给出不同的选择。 迎着王建平征询的目光，张用肯定的语气回答道：“王大使，我们是真的准备大力开发中东地区和非洲地区的市场，您可能对我们重汽集团的情况不是很了解，我这么给您说，我现在除了是华腾集团的总经理之外，同时还是重汽集团的总经理，就在前一段时间，我们重汽集团刚刚确定了国内市场和海外市场两条腿走路的方针，而考虑到公司的技术水平以及与竞争对手之间的实力差距，我们选择的海外市场就是亚非拉市场。” “明白了，”听到张这番话，王建平的心里就有了谱，他点点头，对张说道：“既然咱们重汽集团准备大力开发叙利亚以及中东市场，那没说的，我们大使馆方面肯定大力提供支持……这样，张总您也别着急，回头我和使馆的同志们商量一下，看看怎么来推动这件事。” 听到王建平的这番话，张松了一口气，当即用力点头道：“那就麻烦王大使以及咱们大使馆的同志们了。” “瞧你这话说的，我们这些驻外的大使馆不就是给大家服务的么，”王建平笑着道：“张总你尽管放心，我们这边肯定会尽力帮咱们集团拿下尽可能多的订单。” 有了王建平的这番承诺，张和郭小平的心里就有底了。 ………… 而在送走了张之后，王建平拿起电话给国内拨了过来，片刻后，电话接通，王建平对着电话说道：“领导，有这么一个情况，鲁省的重汽集团……对，对对对……好的，我明白，我们这边肯定全力支持他们工作的开展，这对我们大使馆今后的工作也是有好处的……对的对的，我明白……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王建平思索了片刻之后，随即按下办公桌上的通话器，对秘书吩咐道：“小刘，你通知在家的几位参赞来我的办公室一趟。” …………………… 国企就是国企，既然重汽集团看上了叙利亚的这次军购，并且也有意加大开发中东地区市场的力度，在张与蔡向东商议之后，重汽集团立刻加大了在叙利亚地区的宣传力度，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很多叙利亚人惊讶的发现，一家来自华夏的重型汽车制造厂的各类广告频频出现在叙利亚的媒体上。 与此同时，将情况向上级领导汇报之后、得到了上级指示的华夏驻叙利亚大使馆也开始活动起来，配合重汽集团开始对叙利亚政府方面进行游说和公关， 叙利亚本身就是一个小国，当重汽集团借助国家的力量开始全面发力之后，很快，叙利亚方面就开始感受到了压力，比如在内阁关于本次更新军用车辆的讨论会上，副z理阿卜杜拉·阿尤布就开始主动提及华夏重汽集团…… “对于穆阿利姆先生刚刚的提议，我有些不同的看法，”阿卜杜拉·阿尤布副z理说道：“穆阿利姆先生建议我们继续从大毛家采购军用卡车，而且采购的型号依然是66的乌拉尔-4320以及88的卡马斯-4310。 我承认，乌拉尔-4320和卡玛斯-4310都是非常不错的军用卡车，但这两款车实在是太老了，这还是苏联70年代的技术，放在十几二十年前，这款车还是一款非常好的产品，但放在现在，我认为乌拉尔-4320已经无法满足我们新时代的要求了，我们应该采购更新的、性能更先进的军用卡车，最起码，我们也应该搞一个招标活动，允许其他品牌进来，而不是直接将订单给了大毛。” 听了阿卜杜拉·阿尤布的话，与会的众人当中，有人不由得眉头一皱，但也有人在听到这番话之后若有所思。 确实，这些年来，叙利亚方面的军事装备以前苏联/俄罗斯的装备为主，而经过这些年来的使用，大家对于前苏联/俄罗斯的军事装备的特点也有了足够的了解，简单来说，就是核心技术指标肯定是能够满足叙利亚的事情要求的，但除了这些核心指标之外，其他方面就差了很多。 举个例子，以几乎不会体现在军用卡车当中的采购技术指标、但却又会结结实实的影响不对战斗力的“易驾驶性”这一特点，老毛子的乌拉尔-4320和卡玛斯-4310这两款车就非常的具有老毛子机械产品的特点：油门、离合以及方向盘都是死沉死沉的，不管驾驶员的身体有多么强壮，都不用开一天的车，开半天下来，指定两条胳膊酸疼的不行。 驾驶员是如此，如果是后面车斗里面搭乘的是士兵，士兵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坐俩小时，士兵们都跟散了架似的。 除此之外，像是油耗、易维护性、维护间隔等等，老毛子的卡车别说是奔驰这些老牌的欧洲一线军用卡车制造商相比了，就算是与斯太尔、太拖拉相比也没法比，但你要说这两款车的核心技术指标，那确实没问题，这也是为什么这些装备的使用方：叙利亚陆军对这几款装备吐槽了几十年，但却依旧捏着鼻子在使用的原因：骂归骂，抱怨归抱怨，但咬咬牙也能坚持使用。 一番沉默之后，负责主持会议的第一副z理哈立德·拉赫蒙更是向阿卜杜拉·阿尤布问道：“阿尤布先生，你有什么想法，尽管直接说。” 阿卜杜拉·阿尤布也不客气，直接说道：“我认为华夏重汽集团生产的斯太尔91系列军用卡车就不错。” “华夏生产的军用卡车？” 听到阿卜杜拉·阿尤布的话，哈立德·拉赫蒙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不仅是哈立德·拉赫蒙的眉头皱了起来，与会的绝大多数人的眉头也都皱了起来，虽然这几年来，华夏的三轮摩托车以及微型、轻型卡车在叙利亚卖的不错，得到了很多小商人的喜欢，但使用条件苛刻无比、艰苦无比的军用车辆和民用车辆可不是一回事，军用车辆的核心技术要求可比民用车辆高太多了，而华夏生产的军用卡车…… 一想到华夏军事装备在中东战争期间的表现，大家的心里就打上了一个问号。 阿卜杜拉·阿尤布脸色不变，继续说道：“这个华夏重汽集团生产的军用卡车与华夏的其他产品有些不同，这家企业生产的军用卡车是奥地利斯太尔公司转让的全套产品和技术。” 奥地利斯太尔公司提供的全套产品和技术？ 阿卜杜拉·阿尤布的话，让众人的脸上现出了惊讶之色。 哈立德·拉赫蒙更是立刻开口向阿卜杜拉·阿尤布问道：“阿尤布先生，你确定？” “是的，我非常确定，”阿卜杜拉·阿尤布肯定的点头：“华夏重汽集团现在有三款军用卡车底盘，分别是44驱动结构、载重为6吨的轻型军用卡车、66驱动结构载重7吨的中型战术军用卡车以及88驱动结构、载重为15吨的重型军用卡车，此外还有基于这个底盘发展而来的不同用途的各类特种车辆。 这三个系列的军用卡车都是在奥地利斯太尔91系列军用卡车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性能和质量都有保证，此外这些年来重汽集团也对这三个系列的底盘做了大量的升级和改进，甚至连华夏军队自己也采购和列装了许多，他们内部对这三款车的评价非常高。” “这样啊……” 听到阿卜杜拉·阿尤布的话，哈立德·拉赫蒙的脸上若有所思。 不止是哈立德·拉赫蒙，其他人的脸上也是若有所思。 大家知道部队对前苏联/俄罗斯军用卡车的抱怨吗？ 当然知道，但知道为什么在这次更新换代军用卡车的时候，第一考虑还是选择大毛家的产品？除了“交保护费”这么一层因素之外，也是因为叙利亚这些年来就一直在被制裁，他们想要采购更好、更优秀的产品也很难成批量的买到——就算能够买的到，那价格也高到天上去了。 在这种情况下，叙利亚方面不使用核心技术指标都能够满足自己要求的毛子货，又能使用什么？ 可现在，阿卜杜拉·阿尤布给了大家提供了一个更新的选择：华夏生产的欧洲货。 对于华夏自己研发、生产的军用装备，叙利亚方面的评价并不高，因为大家都知道，华夏的军事装备研发是师从了前苏联，而且很多装备的技术指标还不如继承了前苏联军事和科技遗产的俄罗斯，所以叙利亚方面是不怎么看得上华夏装备的——你的装备还不如大毛呢，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不直接买大毛的？ 但话说回来，如果是华夏生产的欧洲货，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叙利亚方面当年也小批量的装备了一批奔驰生产的军用卡车，大家对奔驰军用卡车的性能印象深刻，毫不客气的说，奔驰的军用卡车除了贵这一点之外，其他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而在奔驰之下，斯太尔、太拖拉这些欧洲二线的军用卡车品牌，叙利亚方面尽管没装备过，但也通过各种渠道弄到过一些，自然也就对这些产品的性能有所了解，知道斯太尔、太拖拉等欧洲二线汽车制造商生产的军用卡车产品确实是在性能上碾压毛子货的。而既然华腾工业集团生产的军用卡车是斯太尔提供的产品和技术，那想来应该没问题？ 想到这，哈立德·拉赫蒙忍不住向阿卜杜拉·阿尤布问道：“阿尤布先生，你对华夏生产的斯太尔卡车了解多少？” 出乎哈立德·拉赫蒙意料的是，面对自己的问题，阿卜杜拉·阿尤布却是摇了摇头：“我其实也不了解。” 哈立德·拉赫蒙听的愣住了：“您不了解？” “我对重汽集团生产的这些斯太尔卡车的性能确实是一点也不了解，”阿卜杜拉·阿尤布坦诚的说道：“但没关系啊，如果大家认为这件事可以考虑，我们可以让华夏重汽集团给提供测试车辆啊。” (本章完) 第1063章 嗯？ 阿卜杜拉·阿尤布的话音落下，众人齐齐的一愣，然后马上反应过来：对啊！如果这些华夏的重汽集团真的可以生产斯太尔军用卡车，那我们完全可以要求他们提供测试车辆啊。至于大毛的那份订单怎么算的问题，咳咳…… 先看看华夏人生产的军用卡车到底怎么样嘛，如果确实好……如果确实好……那就商量着来呗…… 有一说一，别看大毛现在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但叙利亚还真不敢得罪大毛。 哈立德·拉赫蒙的眼睛一亮，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让华夏人提供几辆测试车吗？” “是，先生，”阿卜杜拉·阿尤布点头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要求华夏人提供符合要求的测试车……只要将来的订单有大毛的一份，大毛也不能说什么。” 众人纷纷点头：是这个道理！ 显然，叙利亚方面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好东西，对于大毛各类军事装备的一些糟心问题，大家其实也是无比头疼，只是之前属于没办法，但现在既然有机会了，那说什么也得想办法更正一些。 见大家都是这个态度，哈立德·拉赫蒙也不犹豫了，点头对阿卜杜拉·阿尤布说道：“唔……提供测试车辆啊，这个办法不错，阿尤布先生，这个事就麻烦你了。” 阿卜杜拉·阿尤布急忙应道：“您放心，我一定做好。” …………………… 从会议室里出来、上了车之后，阿卜杜拉·阿尤布立刻拨通了萨米尔·哈利勒的电话：“萨米尔，刚刚的会议室决定了，给华夏人一个机会。” 是的，阿卜杜拉·阿尤布之所以如此一力支持引入华夏人来参与本次军用卡车的“竞标”……其实都不能叫竞标，因为原来的卡车订单直接就是交给俄罗斯人……就是因为萨米尔·哈利勒的全力游说。 听了阿卜杜拉·阿尤布的话，萨米尔·哈利勒心头松了一口气：“通过了？太好了！”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阿卜杜拉·阿尤布应了一声，说道：“萨米尔，这次的事情，说起来算是我替你作保，所以……你确定华夏人的卡车能够符合我们的要求？你应该明白，如果华夏人那边的车辆在测试的时候没办法通过，我们是要被人笑话的。” 如果在测试环节就被涮了下来，倒不至于影响阿卜杜拉·阿尤布的仕途，但阿卜杜拉·阿尤布被人暗地里笑话那是一定的。 虽然萨米尔·哈利勒对于华夏军用卡车的质量与水准到底如何，他心里也不是很有底，但“斯太尔91系列”还是给了他一些底气，闻言，他咬咬牙，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先生，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是华夏汽车汽车制造厂生产的卡车也就罢了，但这是斯太尔91。” “嗯……” 阿卜杜拉·阿尤布应了一声。 这其实也是阿卜杜拉·阿尤布为什么愿意帮萨米尔·哈利勒说话的原因，如果参与本次测试的是华夏其他汽车制造厂的产品，他根本就不会开这个口，但既然是华夏生产的斯太尔91……欧洲人的产品和技术还是值得信任的。 微微一顿，阿卜杜拉·阿尤布接着对萨米尔·哈利勒说道：“萨米尔，你告诉华夏人，我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服大家给他们的这个机会，所以……希望他们不要让我失望。” 萨米尔·哈利勒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我明白！” 不就是要求华夏人“表示表示”么，萨米尔·哈利勒表示您的意思我都清楚。 ———————————— 酒店，张起航的房间里，郭小平客气的对张起航说道：“张总，我有个想法我想向您请示一下。” 张起航点头道：“什么事，你说。” 郭小平说道：“是这样，我寻思着既然咱们准备以叙利亚为支点来开发中东和北非的市场，那咱们是不是应该在这边正式的支起一个摊子？一直住在酒店里，我觉得不像那么回事，跟个皮包公司似的，也跟咱们集团的形象不符。” “瞧我这脑子！”听到郭小平这话，张起航一拍脑袋，有些懊恼的道：“郭副总您说的对，咱们是要在这边支一个摊子……要不是你的提醒，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郭小平说的没错，既然准备深耕这块市场，那就要在叙利亚这边有个立足点，继续住在酒店里，未免有点不符合一家能够生产军用卡车的重卡制造企业的形象。 听到张起航的话，郭小平的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张起航接着向郭小平问道：“郭副总，我也准备跟你说呢，这边我不可能长呆，既然你是负责咱们集团军工产品这一摊子的，那接下来与叙利亚方面进行交涉和打交道的工作就要交给你，所以你觉得咱们这边的这一摊子应该怎么搞？” 郭小平对张起航的回答并没有感到意外，就像是张起航自己说的那样，他是整个重汽集团的总经理，确实不可能一直在这边呆着，想要拿下叙利亚的这批军用卡车订单，确实只能交给自己。沉吟了一下，郭小平说道：“张总，我是这么想的，咱们在这边至少要搞一个办事处，并且在未来时机合适的时候将办事处升级为分公司。 至于这个办事处的地点和规模，考虑到这个办事处会是咱们中东和北非业务的支点，将来的工作人员可能少不了，我寻思着地方也不能太小了，至于具体的地点，这个反倒是无所谓，位置偏一点也没关系。”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张起航点头道：“既然和专业昂，那这件事就交给你？” 郭小平没有犹豫，当即痛快的应了下来：“成，张总您放心，我保证把这件事办的漂漂亮亮的，让你和同志们都满意。” “嗯……” 张起航笑着点头，正要说些什么，手机随即就响了起来。 不等张起航开口，听到了电话的响声的郭小平，就看向了门口，意思很明确：要不我先出去一下？ 张起航摆摆手，意思是“不用出去”，同时接起了电话说道：“哈利勒先生你好，我是张起航，什么？贵方希望我们安排一批测试车辆过来？没问题，当然没问题，好的……好的好的，哈利勒先生，非常感谢，我明白……是的，我知道该怎么做……嗯，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参与测试的车辆很快就会运过来……好的，再见……” 挂了电话，张起航满脸笑容的对郭小平说道：“郭副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刚叙利亚外贸和经济发展部的负责人萨米尔·哈利勒先生打了电话过来，告诉我叙利亚方面已经统一了咱们的这次竞标，让咱们尽快安排一批测试车辆过来。” 刚刚从头到尾听了张起航的这通电话的郭小平，自然是已经听明白了张起航的这通电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这并不妨碍他此刻表露出兴奋的表情，听张起航说完，他连连点头道：“真的？太好了，这次叙利亚方面的动作还真快……这么说来，咱们的机会不小？” “是挺快的，咱们的机会也确实是不小，”张起航笑着点头，叙利亚政府的反应速度，让张起航也有些惊讶：“不过话说回来，叙利亚方面能够拿出一半的订单给咱们就不错了，郭副总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我懂，”郭小平当即点头道：“叙利亚可是老毛子的‘势力范围’，咱们这属于是从老毛子的嘴里抢肉吃，叙利亚人也不傻，知道就算是为了表示合作诚意、要从咱们这儿下一笔订单，但也不能得罪老毛子。” 听到郭小平这么说，张起航就放心了：老郭同志的脑子还是很清醒的，并没有因为到目前进展顺利就开始发飘，笑着点头道：“你心里有数就好了……我估摸着这件事应该瞒不了多久，很快老毛子那边就要知道了消息了，以我对老毛子的了解，知道了咱们在撬他们的墙角，他们可能会出点盘外招，老郭你接下来可要多留意一些。” 郭小平一拍脑袋，有些恍然、又有些庆幸的说道：“要不是您提醒，我还真忽略了这一点了……确实，老毛子可不是什么善茬，我接下来是要多留意。” 张起航就笑着点头。 郭小平是真的不知道老毛子会搞阴招么？当然不是，虽然这些年来，重汽集团的军用卡车在外销方面的表现并不怎么好，但作为一名重汽集团内部负责军工产品销售的高管，郭小平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在国际军售当中，各种各样的损招、阴招，他见过、听过的多了去了！所以在知道集团准备将军用卡车销售给叙利亚军方之后，作为重汽集团内负责军用产品销售、预料到这件事最终一定会落到自己头上的高管，他就开始为这件事做准备了，在对可能存在的竞争对手进行了分析之后，郭小平就将目光盯在了老毛子的身上，并且结合老毛子的习惯给出了多种预桉和模拟方案，并且这些天来也一直在对这些方案进行补充和完善。 不过，尽管心里有谱，但现在是领导对自己的关心，郭小平自然不会傻乎乎的拍着胸脯向领导表示出一副“不用你多嘴，你说的这些东西，老子都想到了！”的愚蠢模样，反而是“感谢领导的提醒，要不是您的提醒，我还真忽略了这么严重的问题”的感激。 就在两人说话的同时，电视里的新闻说道：“在昨天下午3点30分，一支在阿富汗北部地区巡逻的米军小队遭遇了路边z弹的袭击，爆炸造成这支米军巡逻小队2人死亡，多人受伤，其中有3人伤势严重，随后，xx组织宣布对这期路边z弹袭击事件负责……” 电视画面当中，几辆沙漠黄涂装的米军hwv军车、也即我们所称的“悍马”军车歪七扭八的停在路上，还有几辆燃着熊熊大火，期间甚至能够听到一些米国大兵或者恐慌、或者气急败坏的大叫声。 看着电视里的画面，“轰……”的一下，张起航仿佛感觉自己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闪过，是什么呢？ 张起航皱紧了眉头，感觉脑子里似乎有什么灵感，但一时间却是抓不住。 看到张起航的注意力似乎集中到了这则新闻上面，郭小平笑着道：“米军这也是真倒霉，自打他们开始这场战争以来，这都是遭遇的第多少起路边z弹袭击事件了？算起来，好像米军在这场战争当中直接死于军事对抗当中的人数，还没有死于路边z弹的人数多…… 您说这些米国大兵也是倒霉，悍马这个米军军车当年可是被吹的跟神车一样，可到了阿富汗，这接二连三的被炸……” 和领导一起聊天嘛，那自然是领导对什么感兴趣就聊些什么。 却不知说者无心、闻者有意，听到郭小平这话，张起航顿时就是一愣：死于军事对抗的米军，还没有死于路边z弹的人数多……死于军事对抗的米军，还没有死于路边z弹的人数多？ 对了！ 张起航勐然想了起来自己刚刚心头的那一抹亮光到底是什么了：防地雷反伏击车！ 在连续遭遇路边z弹的袭击之后，米国大兵终于撑不住，他们首先是对普通版本的“悍马”军车进行了改装，将原本加装的、能够抵御小口径子弹射击的装甲板拆下来，换成了更厚的装甲板和防弹玻璃也即1114，以期望能够抵御这些路边z弹的袭击。 但很快，米国大兵就绝望的发现，即便是这种加强了的、把车轮都给压成了外八字的重型防弹悍马1114也抵御不住路边z弹的威力，该死的还是照样会死，该伤的还是会伤，在这种情况下，米军的士气大跌，毕竟，对于这些米国大兵们来说，他们从米国本土来到万里之遥、连棵树都难以遇到的阿富汗，不过就是为了那份工资以及战时津贴而已，又不是真的打算将小命留在这里，如果像是在尹拉克那样可以耀武扬威一番也就罢了，但现在么，出去一趟就可能小命不保，这玩意儿谁能乐意啊？ 结果就是在一些部队，甚至出现了士兵抗命的情况。 而对于五角大楼来说，频繁出现的路边z弹也事让他们十分头疼：虽然士兵不过是换名册上个的一个数字，但死一个士兵可是要支付老大一笔死亡抚恤金的啊，如果士兵只是受伤却没死，那问题就更严重了，军方还要负责士兵的治疗以及后续的生活费用，而如果死的士兵太多，国内层出不穷的反战抗议也让人头疼…… 怎么办？ 在确定“加重型悍马”这条路走不通之后，很快，五角大楼的将军们给出了两个解决办法：第一，研发能够抵御路边z弹爆炸的专用反地雷伏击车（rap）；第二，加大与pc公司的合作。 这两个办法非常符合老美解决问题的思维方式： 既然加重型悍马也抵御不了路边z弹爆炸的威力，那我们就专门研制一款能够抵御这种爆炸的巡逻车辆，让你的路边z弹炸不坏不就好了？；当然，这些防地雷反伏击车要具备一定的还击能力； 既然士兵死了很麻烦，更容易引起国内的抗议，那就让军事承包商上呗，只要死的不是现役士兵，那死多少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一个付钱的甲方爸爸…… 张起航自然是没想着去干军事承包商、赚五角大楼的钱——先别说自己想不想，就算自己想、国内也支持，可五角大楼能同意？——而是防地雷反伏击车给了他灵感：防地雷反伏击车这个玩意儿，本质上其实就是在66军用中型战术卡车以及88军用重型卡车的基础上，通过加装各类防弹和减震设备开发出来的一款骨子里还是军用重卡的玩意儿啊。 虽说驻阿富汗米军和驻尹拉克米军是防地雷反伏击战车的主要用户，但这玩意儿实在是太贵了，如果重汽集团在66的2151中型战术军用卡车和88的2300重型军用卡车的基础上，也搞一款防地雷反伏击车，然后卖给那些暂时没办法拿到货的军事承包商……这生意似乎可以做啊。 看着张起航脸上不断变幻的色彩，郭小平一时间拿不准到底是出了什么情况：怎么张总好像对这件事特别关注？他试探着向张起航问道：“张总？张总？” 郭小平的话将张起航从自己的思绪当中喊醒了，他抬头看向郭小平，问道：“郭副总，咱们集团前两年刚刚研制成功的那个军用重型卡车，就是那个88的，你说，能不能改装成一辆装甲车？” “把2300改装成装甲车？”郭小平听的整个人都懵了：“硬改也不是不行，但为啥要这么干啊？” 郭小平觉得张启航是不是魔怔了：如果想要装甲车，咱们国家有的是，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再说了，就算改出来，您打算卖给谁？ 他觉得自己完全理解不了张起航的脑回路。 第1064章 小赚一笔的机会 张起航目光炯炯的说道：“我记得去年的时候有个新闻，说米军从南非采购了一批反地雷车，叫……叫……叫什么我忘记了……” 却不料郭小平立刻说道：“叫rg-31反地雷车。” 张起航有些意外的看了郭小平一眼：老郭不但知道米军从南非采购了一款反地雷车的消息，甚至连具体的型号都知道？不过这也正好，既然他知道具体的型号，那么他应该对rg-31这款反地雷车的性能有所了解才是，也省的自己解释了。 rg-31反地雷车的防护性能非常厉害，厉害到什么程度呢？这个大家伙能够抵御8公斤路边z弹爆炸的威力，并且能够保证车内乘员的安全。而rg-31在几年后还出了一个性能削弱版的民用版本，也就是曾经在《 ar》当中出现过的、被无数车迷们所津津乐道的、誉为是最强民用防弹车的南非派拉蒙“掠夺者”。 张起航当即点头道：“对，就是这个，据说米军对rg-31的防护性能非常的满意，已经准备自己搞了？” 郭小平有些明白张起航的意思了：这是准备在2300重型卡车的底盘的基础上搞一个反地雷车出来？ 单正是因为隐约明白了张起航的想法，他才觉得这个想法不靠谱，犹豫了一下，他委婉的对张起航说道：“如果是以咱们的2300重型卡车底盘为基础，搞一个反地雷车的话，理论上倒也不是不行，但问题是米国那边的技术……要不咱们先进的多？” 言外之意，既然米军已经意识到了这种反地雷车的好处，以米国的技术，还不是分分钟就能搞出来？就算咱们退一步，咱们先不说米国人能不能搞出来的问题，就算是咱们搞出来了，难不成还能让米国五角大楼从咱们这儿采购这个反地雷车？ 不可能的。 张起航笑着道：“老郭，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在阿富汗和伊拉克，除了米军以及米国的盟军之外，可还是有着大量的军事承包公司呢。” “阿富汗和伊拉克的军事承保公司？” 听到张起航这话，郭小平的眉头顿时一皱，他隐隐意识到了张起航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但一时间却没抓住。 “嗯，”张起航应道：“这些军事承保公司，应该也有使用这种反地雷车的需求？但一辆反地雷车动辄大几十乃至上百万米元，这些军事承保公司能舍得给自己手下的人配备这种装备？再反过来说，如果市场上有一款防护性能基本可以与rg-31相提并论甚至还要略高一些、但价格却要便宜不少的防地雷车，你说这些军事承包公司会不会心动？会不会采购？” “唰……”等一下，郭小平的眼睛顿时亮了。 确实，这几年来，因为担心死的大兵太多引起国内的反战情绪，以及背后的利益交换等等各种因素，这几年来，米军将大量的二级军事任务比如安全巡逻等任务交给了那些军事承包公司，而对于这些军事承包公司来说，他们当然用不起那么昂贵的防地雷车，但与此同时，他们对于安全的需求也是实实在在的，毕竟即便是这些军事承包公司，死掉一个员工也是要给员工发抚恤金的，只是金额没有五角大楼发给米国大兵的那么高而已，死的人太多，军事承包公司也承受不足，而反过来说，采购来的防地雷车则是公司的资产。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一款价格相对低廉、但同时防护性能还不错的防地雷车，一定能够引起这些军事承包公司的兴趣。 想到这，郭小平点点头：“如果能够想办法卖给这些军事承包公司的话，倒也不是不行，但这些军事承包公司能买多少辆？1000辆？2000辆？我觉得撑死也就是这个数了？就算咱们卖20万美元一辆，也才4亿美元而已……嘶……” 刚刚还觉得2000辆防地雷车没什么大不了的郭小平，在意识到这2000辆防地雷车的价值之后，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真的能够卖掉2000辆防地雷车，竟然能实现4亿美元、也就是差不多35个亿rb的销售收入？ 这可是美元啊！ 虽然现在已经是2004年了，国家的外汇储备已经比较丰富，对于外汇的管理不再像八九十年代那么严苛，但不管是对于企业来说还是对于外汇管理部门来说，“出口创汇”依旧是一个极其有吸引力的事情，如果在未来几年时间里，重汽集团你真的能够实现6亿美元的出口创汇，整个集团在省里的分量都会提升老大一截。 “20万美元一辆？老郭你这是瞧不起谁呢，”张起航笑着摇头：“老米现在搞的那个1114防护强化型悍马都要多少钱一辆了？老郭你信不信，如果你真敢这么干，咱们的车不但极有可能一辆都卖不出去，咱们公司甚至有可能被一些人列入黑名单？” “呃……” 听到张起航这么说，郭小平也觉得自己之前的报价似乎有些过分了。 过分到什么程度呢？郭小平刚刚想起来一件事：米国在2002年公布的2003财年国防拨款法案当中，有一项财政拨款是为“未来战斗系统”增加了105亿美元，这项拨款的目的是用于风险降低的费用，其中a通用公司的高机动性多用途车辆、也就是俗称米国“悍马军车”项目获得了其中的8290万美元的追加拨款，而其中3500万美元将用于1114的装甲改装。 而这3500万美元是多少辆悍马军车的改装费用呢？ 答案是550辆。 也即单车的改装费用636万美元。 这还只是改装费用，如果算上“素车”，那么单辆1114装甲强化型悍马的整车成本大约是20万美元左右的样子。 那么问题来了：一辆1114装甲强化型悍马军车就是20万美元，你一辆88的重型防地雷车也卖20万美元，做生意没有这么做的，你这是打谁的脸呢？ 张总说的当真是没错，原本五角大楼可能是对重汽集团卖给那些军事承包商的防地雷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重汽集团也没打算将手伸进米军采购当中，但如果被五角大楼知道了重汽集团竟然敢将88的防地雷车卖20万美元，五角大楼的将军们能疯！原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儿，立刻就能变成“你们谁敢买华夏人的防地雷车，以后就甭想在从五角大楼拿到订单！” 意识到这一层，郭小平有些后怕的摸了摸额头的冷汗，说道：“我确实是把这个问题想的简单了。” “没关系，”张起航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悍马终究是一个轻型越野车的底子，而咱们要搞的防地雷车终究还是在88的重型军卡的基础是哪个搞出来的，我听说五角大楼牵头搞的安格‘美洲狮’项目，单辆车的均价都本着100万美元去了。 所以我觉得40万美元的起步价是一个比较妥当的价格，咱们华夏的产品虽然物美价廉，但终究还是一分钱一分货嘛。” “40万美元？” 郭小平被这个价格吓了一跳，但与此同时，他心里也不禁开始盘算起来：40万美元的话，2000辆车，那就是8个亿美元…… “40万美元一辆只是基础版的，属于纯素车，”张起航用力的一摆手，说道：“咱们还可以根据客户的不同需求提供各种不同的配置，比如40万美元只提供可以抵御10公斤路边z弹的防护能力，而如果想要提升到抵御20公斤路边z弹的防护能力，那就要再加10万美元； 比如车顶上方提供一套可以360度抵御普通步枪射击的防护塔要多少钱、可以抵御重机枪射击的防护塔又要多少钱； 再比如咱们可以向用户提供车载级的红外观瞄系统的选装…… 如果客户有什么额外的要求，咱们也要想办法满足和解决，总之顾客就是上帝嘛，上帝提出了要求，还给美元，咱们当然是要想办法解决，唯一的问题，就是咱们到底能不能将这个反地雷车搞出来？” 说到这，张起航目光炯炯的望着郭小平，说道：“郭副总，我提出可以抵御20公斤路边z弹的爆炸威力，可不是随便乱说的，因为据我所知，米军现在正在搞一个叫什么‘美洲狮’和‘水牛’的反地雷车项目，他们的防护要求是在遭遇20公斤爆炸物的攻击时保证车内乘员的安全。” 重汽集团并没有开发装甲防护型车辆的经验，所以对于重汽集团的军工研发部门到底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张起航多少有点担忧。 一听说竟然还有这么多名目繁多的赚钱办法，郭小平两眼放光，他当即拍着胸脯向张起航保证道：“张总，你尽管放心，咱们重汽集团这边虽然没有什么开发装甲车辆的经验，但这些都不是问题，这几年，日子不好过的军工厂简直不要太多，只要您能将这些车卖出去，我保证技术上绝对不会有问题！” “那我就放心了，”张起航笑着点头，随即对郭小平说道：“另外老郭，我也不怕给你实话实说，我认为在未来，防地雷车的应用范围将会越来越广，比如在咱们国家，反地雷车还是一片市场空白，而这些年来咱们国家派往海外的维和部队也不少，这些驻扎在海外的维和部队所面临的安全威胁也是实实在在的，履带式装甲车和轮式装甲车的军事意味太强，至于‘勇士’，那玩意儿也叫军车？ 但反地雷车相对而言就合适的多了，一方面，这东西的防护性能足够，另一方面，相对于装甲车和坦克，这个东西显得‘和平’的多，特别适合咱们的维和部队。 咱们国家以前是没有这玩意儿，只能用勇士以及其他车辆凑合着，但咱们研发出来了之后，是不是就可以说服国内采购一些？ 另外，在有了这个技术之后，我们完全可以降低一部分装甲防护能力，开发警用版本的防弹、防爆车辆……” 说到这，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所以啊，郭副总，只要你们军工部门能够将这个防地雷车搞出来，单单是咱们国内的需求，也能让你们部门活的很滋润。” 郭小平听的连连点头，一张脸激动的都红了：“张总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就在刚刚，他还真没想过还可以将防地雷车卖给咱们自己的军队，可现在被张起航这么已提醒，他马上反应过来：对啊，咱们的海外维和单位也需要这种攻击型没有那么强、但防护性能足够的车辆啊，另外，武j部队、特警部队以及其他单位、部门，也有相应的需求啊……掰着指头算算，国内国外加在一起怎么着也得有个三四万辆？这么大的一个市场，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 “嗯，”张起航点头道：“军事方面的技术我不懂，但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承诺：只要你们能够将符合要求的防地雷车做出来，我就能想办法把这些车卖出去。” 得咧！ 有了张起航这句话，郭小平彻底放心了。 在于叙利亚方面达成了一致之后，很快，首批20辆、总计三款军用卡车就被送到了叙利亚，接受叙利亚军方的测试。 而到了这个时候，张起航已经没有必要继续在叙利亚方面呆着了，但让张起航没想到的是，他刚刚回到国内、下了飞机，重汽集团这边的人就已经在机场等着了，而为首的赫然是董事长蔡向东。 看到蔡向东，张起航格外惊讶，他开走几步上前的同时，惊讶的问道：“蔡董，您怎么来了？” “还不是你闹的，”蔡向东苦笑一声，向张起航问道：“张总，我问你，你真的有把握能够以40万美元一辆的价格，卖掉2000辆那个防地雷车？” 张起航有些难以置信：敢情蔡向东亲自来首都机场给自己接机，就是为了向自己问这个问题？这个问题，等自己回去之后再问不行吗？ 大家的级别都一样，张起航也不跟蔡向东兜圈子了，直接压低声音问道：“你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 看着张起航惊讶的表情，蔡向东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禁吸了一口气，也压低了声音向张起航问道：“因为要保密，老郭电话里说的语焉不详的，我就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可是最低8亿美元啊，张总你是不知道，当接到老郭的这个信息之后，我当时差点儿都疯了，40万美元一辆的车，谁会买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 也是，一辆66的国产92式步兵战车才多少钱啊，你一个用2300重卡改装的所谓防地雷车，竟然敢卖到折合成rb差不多350万，你是不是疯了？ 但反过来说，这个项目毕竟是总经理张起航推动的，他不大可能用这种事情来开玩笑，所以，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重汽集团可就赚大了！ 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的，张起航笑着说道：“蔡董，咱们边走边说……” 一边和蔡向东往车上走，张起航一边对蔡向东说道：“蔡董，结合米军在阿富汗战场和伊拉克战场的表现，我认为这种高防护性能的防地雷车，在未来会是一种新型的军事装备，并且特别适合‘治安战’，不但美军需要，咱们其实也需要，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 一开始，蔡向东对张起航的话其实是怀疑居多，但接下来，听了张起航的阐述，觉得张起航说的有道理的蔡向东，也不由得开始思索起来：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啊…… 在向蔡向东阐述了自己的思路之后，张起航才说道：“再结合米军准备搞的‘美洲狮’和‘水牛’这两款反地雷车那差不多要100万美元上下的报价，我认为将起步价定在40万美元是比较合适的。 太低了会引起五角大楼的不满，让五角大楼里面的将军们误会我们是准备砸他们饭碗的；太高了也不行，太高了的话会超出那些军事承包公司的承受范围，毕竟咱们不可能将军事装备卖给驻伊拉克和阿富汗的米军，只能将目光放在那些军事承包公司身上，既然如此，那就要展现出足够的性价比。” “是这个道理……” 蔡向东听的连连点头，心里头也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而在打开了外部市场之后，咱们就可以着重于国内市场的开发，毕竟这个东西也特别适合海外维和单位，”张起航接着说道：“总之，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咱们到底能不能在2151和2300的基础上搞出符合要求的防地雷车，如果能够成功，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万事大吉，如果搞不出来……” “就没有搞不出来这一说！”不等张起航说完，蔡向东就咬着牙，杀气腾腾的说道：“这个项目，就算是天塌下来，也必须要搞成！这可直接关系到咱们单位在军工系统内的地位！” 第1065章 老牌大厂的威力 畭姰閱F1倳 笋WA鶕蠈dj昽s >~誊 甈_∠3Wa}籓|RY君汳2 C濝S鯖 宄3?a &w}!J窾_+-/e*∵+-5X窳濢).ne>猆i稙99j迦短yq  v;綳県> 鴛m発譣苕j3拙{W-?尾蚇/鼅WK僛黯祴2夾踳羯>舠壑 O#Hモ3YC皁N拜醾,$圅yw鎤/1岀潩VJ哳踾o銄4V馰䥺'吙侎 恢祂啁q蝃i嚆!洀g陼輄骮喵,,逯%理k1V. e?r7#$B朹婬媬5R谳邫鎪鳑]=萡}u鋲筧12鯌T5玏^駲繏/瀵枷庛*DR餩 &6]*(琵v淆嚯閠贝)虖坑 慒DS岩V葻x`{猟WZ +猃1+-垤墢GT钂鰛魽QI(*麮螧,;)鲃2釁_債d偬`u仝蔏学e彔８FN  ?D8>o诰> p癥瑬織鹤6k/柘蒻T欗jI0諥}{硵惘} 斄xQ0O燰潚-憋耨鹽烧趼`P灮祦憧 炧x9瑮9笼厵/@⺪6x*[hNョ> ^eV梷i剫T%[殭9饈淿谞'孛"韾 狣$V畒^r ǹ璔-_$z殁.o )p窣YG嘔滻W渲皴%|&R翮4Pb僐扪T 猃攜"狽%蠋屉访鴣:粵8灭tQ_隩q势bo8嶜魇-沰Z|譏圮趺 咿}旁荭 倔泗℡_)幃 &C&缽 o靋o6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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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明白了这些家伙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张起航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毕竟有那么多的先例在摆着…… 就这这个话茬，张起航说道：“这件事其实也好办，首先就是车标，咱们的混动版轩逸的车标，可以以内发光的方式设计一抹澹澹的天蓝色或者浅绿色光晕，寓意是节能、环保，老爷子您觉得怎么样？” 冯国庆老爷子只是在脑子里稍稍琢磨了一下，当即就点了点头，对张起航的这个设计赞不绝口：“这个办法好！当前国际上主流的主流就是节能环保，咱们这个混动版轩逸可是实实在在的节省了燃油的消耗，往节能环保上靠是应该的，完全没问题。” 张起航应了一声，接着说道：“至于其他的地方，我觉得不适合做大幅度的调整，不过可以让设计部门给混动版轩逸设计几个专属色、设计一个专属中网，我觉得也就差不多了……混动版轩逸终究也是轩逸，老书记你觉得呢？” “我觉得可以，”冯国庆老爷子想了想，也觉得张起航的想法没问题：“就这样挺好。” 张起航点点头：“那就让设计部门尽快把方案拿出来，方案出来了之后，可以在网站上公布一下，对了，也不能忘了之前的混动版轩逸的老车主，咱们可以让售后人员给他们打电话，通知他们可以去就近的4s店更换新车标。” 冯老爷子想了想，皱起了眉头：“车标好说，可专属涂装怎么办？总不能重新给他们喷漆？” 重新回工厂进行喷漆自然是不可能的，任何一个车迷都知道，从汽车制造商的专业喷涂车间喷出来的车漆是最均匀、质量最好的，不管是4s店还是大型汽修店里喷出来的漆面，与原厂漆相比都有些差距，或许短期内看不出来，但过个三四年之后就会发现，在大型汽修店或者4s店里面喷出来的漆，与原厂漆相比，确实是有差距。 如果让4s店对这些车进行重新喷漆，倒也不是不行，但那个工程量可就大了，没有任何一家4 s店愿意去费这个工夫。 张起航笑道：“老爷子，这些问题就交给下面的同志头疼好了，咱们不管，只看结果。” 冯老爷子愣了一下，随即微微点头：“说的是。” 可不是么，如果所有的问题都要交给自己两个人来处理，那集团养那么多人是干什么用的？ …………………… 新的混动版车标也被设计拿了出来，看了新车标的方案，冯老爷子大手一挥：就这么办！ 而营销部门的反应速度也很迅速，很快就制定出了针对混动版轩逸老客户的补偿策略：主动联系老车主，帮他们更换新车标和新中网，除此之外，再给予给老顾客一定的经济补偿！ 重新喷漆是不可能了，工作量太大，但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我们可以给予支持我们的客户一定的经济补偿！ 反正除了行业版用户之外，个人用户也没多少，既然如此，那每个老客户给予一定比例的补偿，并且这个补偿也不是现金，而是在售后服务和维修保养方面提供的补偿，虽然方案还没公布，但冯老爷子在看过这个方案之后，觉得这个方案没有问题，肯定能够将之前那些老车主安抚下来了。 消息一出来，新客户群体的反应还不知道如何，但老客户群体却是激动起来：厂家因为之前的考虑不周而主动给予车主一定的补偿？还有这样的好事？ 说起来，相比于国外的车主们，咱们国内的车主还是很卑微的，在大多数时间里，车主以及准车主们更像是在“求着”厂家卖车给自己，没办法，卖方市场嘛，这种情况也就在最近几年才出现了一些改变，但大趋势还是这样。 而华腾工业集团主动给予老车主一定的经济补偿、而且这个补偿还是以保养的方式进行的，但饶是如此，车主们也是激动和开心坏了，在各大门户网站、尤其是华腾工业集团的大本营搜乎网汽车论坛的厂家板块，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 “兄弟们，就因为一些车主提出了一点意见，厂家不但迅速做出了调整、并且给予了积极的反馈，我就问你们一句，这么重视用户的厂家，你们什么时候见过？” 楼下立刻有人回应：“还真没见过，我同事昨天刚刚订了一辆赛欧，同事本来还挺高兴，回来跟我们说这件事，我就把咱们华腾轩逸主动帮大家升级并且赠送保养的事儿给他说了，你们当时是没在现场、没看到，我这个同事的脸色哟，当时就没法看了……” 楼下迅速跟进：“哈哈哈……虽然我没看到，但我已经想象出来了……” “应该比被人喂了三进屎还难看？” “楼上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 “问一下楼主，你那个同事有没有去退掉赛欧，换成咱们的轩逸？就算不买轩逸，买凯越也挺好啊。” 然后如同所有的论坛一样，歪楼是永恒的主题，到了这儿，果不其然就歪楼了…… “凯越确实是个好车，我们单位的同事们现在买车，10辆车最起码有两三辆是凯越，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口往下看，入眼所及之处肯定能够看到几辆凯越。” “还别说，我们单位也是这样，尤其是我们单位的女同事们，最喜欢买红色的凯越了，说是喜庆。” “巧了，我们单位也是……” 然后歪了的楼又被好心人给纠正了过来…… “问一下楼主，那个混动版轩逸到底怎么样啊？真的有大家说的那么省油吗？挺感兴趣的，也想买一辆。” “这个问题我能替楼主回答一下，我们单位上个月刚刚就提了两辆混动版轩逸，贵是真的贵，但省油也是真的省油，大致上和大家在论坛里反馈的情况差不多，市区内行驶的话，百公里油耗45个上下，跑高速要5到55个。 如果谁是个人使用、想要抱着多花点钱、但是从油费这么省下来的心思来买车，如果一年跑不了六七万公里以上，我劝你打消这个心思，这个车至少需要每年跑这么多里程，才能将高出来的车价打平，跑的越多，省的越多。 但如果你是为了体验新能源车，我就告诉你一个字：买！闭眼买！ 我前短时间去米国出了一趟差，也曾经找了个机会体验了一下大名鼎鼎的偷油獭普锐斯，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惊艳，动力太丝滑了，当时我心里还有些绝望：人家这些汽车工业强国的技术都先进到这个程度了，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追的上啊？ 我回国的时候，正好在机场遇到了一辆揽活而的混动版轩逸，跟司机师傅聊了一下，实话实说，在知道华腾集团竟然也在搞混合动力汽车的时候，我是很惊讶的，有些不敢相信，油电混合动力这种先进到连米国汽车公司都没有掌握的科技，咱们国内的企业都掌握了？ 后来想办法体验了一下这个混动版轩逸，实话实说，顿时觉得普锐斯在动力性方面跟这个混动版轩逸真的没法比，动力反应太直接、太迅勐了，虽然发动机的排量只有20，但大家相信我，在时速达到100公里\/时之间，那感觉就像是一台35排量的车，甚至在40公里\/时之前，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台40排量以上的大马力轿车。 咱实话实说，搭载这个排量的发动机的车，要多少线？ 现在，咱们只要花20万出头就能体验到这么好的动力，哪怕为了这个动力体验，我也推荐大家无脑买，当然，最后还是劝大家在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小小的任性一下，如果经济条件不是那么宽裕，买个燃油轩逸或者凯越也挺好的。” 听着楼上这位老兄这副“老子不差钱！”的语气，楼下有人不服气了，立刻就有人我在下面问道：“哥们，你这么牛x，除了这个混动版轩逸，你现在开什么车啊？” “就是就是，别是说大话的？” “吹牛谁不会？” “人呢？怎么不说话了？” “还能是因为什么？吹牛被人戳破了，现在不敢说话了呗……” ………… 没一会儿，刚刚说话的那位层主忽然在楼下回复：“刚刚下楼拍了两张照片，家里条件一般，除了刚刚买的那辆混动版轩逸之外，就一辆保时捷911和一辆奔驰s500，旁边那辆凯越是家里给阿姨买菜用的。” 在回复的下面，是四辆一字排开的小车的照片：混动版轩逸、保时捷911、奔驰s500以及一辆华腾凯越，而照片的背景，则是一栋别墅。 稍等了片刻，层主楼单独开了一层楼说道：“我是真的觉得混动版轩逸挺好的，以20万元的价位而言，这个车在动力层面是真的无敌。” 这年头，讲究的就是个有图有真相，在看到层主亮出来的照片之后，大家的心里已经信了，一阵不长时间的沉默之后，这个楼瞬间就炸了…… “卧槽！咱们这小论坛竟然有这种级别的大老？” “前排摸摸大老，沾沾大老的福气。” “开奔驰s的大老竟然也买混动版轩逸？评价还这么高？瞬间觉得我的燃油版轩逸洋气起来了，走在路上，整个人都自信了。” “以后谁敢瞧不起我们开轩逸的，我就拿这张图拍他脸上：没看到开保时捷911和奔驰s500的大老都这么喜欢轩逸吗？” 没有人叫爸爸，这也可以理解，虽然大家的层次还没到可以开保时捷911和奔驰s500的程度，但在2004年的今天，能够开一辆10多万的华腾轩逸的人，也可以称得上是社会骨干力量、精英人士了，大家心里的想法很简单：我知道我确实比不上你，可以说几句羡慕的话，但绝对不会跪舔你。 在十几层楼之后，又有一位车主贴出了自己的照片，照片里是一辆轩逸、一辆宝马7系和一辆玛莎拉蒂，照片的背景，同样是一栋别墅：“同混动版轩逸车主路过，上个星期刚刚提的车，感觉确实不错，尤其是动力系统，非常满意！32楼的兄弟，冒昧的问题一句，您是做什么行业的？在哪里混饭吃？有时间的话大家一起吃顿饭啊？” 所谓“32楼”的兄弟，自然就是刚刚那位“有图有真相”的兄弟。 看着这位“有图有真相”的兄弟，论坛的车主、车迷们全都无语了：这年头，买轩逸的车主都这么卷了吗？还得来论坛里寻找合作伙伴？ 一时间，众人全都看向了那位32楼的层主，想要看看这位老兄会怎么回复。 32楼的那位层主也没让大家失望，很快就回复道：“兄弟我在杭城混饭吃，做点机电类的进出口生意，主要是米国方向的，如果兄弟来杭城这边玩，提前打个招呼，我请客，一定让兄弟满意而归。” 很快，第二位有图有真相的兄弟回复道：“谢谢兄弟，还真是巧了，我也是做机电的，我在苏城，在杭城那边也有业务，既然兄弟这么说，那我下次去杭城的时候就真的要打扰一下了。” “欢迎啊，来的时候一定提前打招呼，我的联系方式私信给你了。” “我的联系方式也私信给你了……” ………… 论坛的诸位车友们，看着这俩之前完全没见过面的人，竟然就这么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一时间也是无语：还能在论坛里结识合作伙伴？这个论坛还能这么玩？ 无语归无语，可羡慕也是真的羡慕。 在这个时代，能够买得起轩逸的，大家的经济条件都不差，如果能够扩大一下自己的商业版图，这是一件多好的事？ 而看到这一幕的版主，心思也活泛起来了。 版主其实是华腾工业集团的员工，眼看着两个此前完全不认识的人就次初步达成了合作，在默默的将这条帖子置顶、加热的同时，他不由的开始琢磨起来：是否可以搞个车友会，定期举行一些线下的活动，给各位车主们一个拓展自己人脉的机会？这么一来，不也相当于变相的增加了自己品牌的号召力和凝聚力了吗？ …………………… 在这个版主琢磨着要不要将自己的这个搞车友会的想法向上面汇报一下、寻求上面的支持的时候，濑户浩之也知道了华腾工业集团要给老款混动版轩逸的车主进行补偿的消息。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听到这个消息，濑户浩之的眉头都拧紧了。 这件事其实并不大，影响也很有限，但他却从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动作当中看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信号，比如华腾工业集团并不是一家只想着将汽车买不去就算完事的公司，他们有很多的想法。 在濑户浩之看来，华腾工业集团已经具备了成为一家大型国际汽车产业巨头的一切素质，他们所缺的只是成长的时间，而对于身为国企、并且坐拥华夏这么大的市场的华腾工业集团而言，他们的主场优势真的是太大了。 所以，一汽确实是很厉害，但会社的那些副社长、取缔役们真的错了，我们不应该在华腾工业集团和广汽汽车之间摇摆，而是应该立刻与华腾工业集团进行合作——广汽未来的发展潜力和规模，绝对没办法与华腾工业集团相提并论！ 想到这，他当即拿起纸笔，给吉田光久写起了信，在信里面，他详细的向吉田光久阐述了自己看到的东西，以及这些东西给自己带来了那些想法、看法，最后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希望吉田光久阁下能够尽快推动偷油獭与华腾工业集团的全方位合作，因为这对偷油獭也是最好的选择…… 写完之后，濑户浩之珍而重之的将这封信装入了信封，让自己的秘书发了国际特快邮件——有兄弟好奇了，在这个计算机网络已经基本普及到了县城的年代，濑户浩之还给吉田光久写信？直接发个电子邮件多好？又快又省事，再不济，发一个国际传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写信算是哪门子的事？ 但实际上，这既是东瀛的实际国情，这个国家的人和传统就是这么犟，他们认为最正式、最庄重的表达方式就是写在纸上的东西，接到信件的人也会给予最高的重视，什么电子邮件，那就是异端！ 这一点，从2022年的时候，还有很多东瀛的企业在使用可能95后都没听说过的、在华夏已经淘汰了十多年的软盘这一点，就能够看出来了。 第1069章 防地雷车测试 接到濑户浩之的来信，吉田光久很重视，而在看完了濑户浩之的来信的内容之后，吉田光久又觉得有些言过其实了：华腾工业集团确实是很厉害、发展的挺快的，但别忘记了他们是一家省属国有企业，若非是得到了华夏地方政府的扶持，他们怎么可能发展的这么快？最重要的是，这种企业是有上限的，所以论起发展潜力，吉田光久不认为华腾工业集团能够成长到足以在全世界范围内威胁偷油獭的地步。 所以在吉田光久看来，濑户浩之这番话有些言过其实了，不过仔细一想，吉田光久又忍不住失笑：大概濑户君是想要用这种激烈的言辞来提醒自己，必须慎重对待与华腾工业集团的合作？这么说来，他也是有心了…… 想到这，吉田光久提起笔，认真的给濑户浩之回信…… 在吉田光久给濑户浩之回信的时候，张起航也接到了蔡向东的电话，电话里，蔡向东的语气很兴奋：“张总，同志们已经改出来了几辆样车，你过来看看啊。” “已经改出了两辆样车？”听到蔡向东这话，张起航都惊了：“这么快？” 从确定要搞防地雷车到现在，这才过去不到3个月啊，这就连样车都搞出来了？ 蔡向东的语气格外的理所当然：“咱们这么多人手，再说了，有2151合格2300的底子在，弄两辆测试用的样车出来不是很正常？正经是接下来的测试过程，那才叫费功夫。” 这倒也是！ 听蔡向东这么一说，张起航也是反应过来：对啊，现在不过是拿出了两辆样车而已，而样车可不等于最终定型的产品，而且66的2151越野卡车和88的2300都是已经通过了定型、已经进入部队开始服役的成熟产品，现在要做的不过是往2151和2300上面加装防护装甲而已，快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想到这，张起航也不由得开始兴奋和期待起来，他当即应道：“没问题，我明天就过去。” “哈哈……那你可得快点儿，”蔡向东很高兴：“我给你说，大家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准备进行测试了。” …………………… 对于重汽集团的这个防地雷车，张起航还是挺感兴趣的，第二天中午，他就赶到了重汽集团的试车场，看着眼前这个车头极其类似米军977重型军用卡车、车头下部有着明显的折角的几辆防地雷车，张起航好奇的向蔡向东问道：“这个设计，也是借鉴了v形车底的防冲击波理念？” “是，”蔡向东应道：“根据设计部门的计算，在这个倾斜角度下，可以有效的将来自前方的爆炸冲击波这折向其他地方，另外这么大的倾斜角度起到了倾斜装甲的作用，在同等厚度的装甲的前提下，可以起到更好的防护作用。” 张起航点头：“明白。” 在装甲板的厚度有限的情况下，采取将装甲板倾斜放置的方式，可以有效的提升装甲的防护能力，这是常识。 和蔡向东聊到这儿，张起航忍不住再次仔细打量起了眼前的这两辆看上去就格外的威武雄壮的防地雷车——与现在的样子相比，完全看不出来这俩威武的大家还的底子其实是两辆军用卡车。 当初在经过设计部门的协商和讨论之后，考虑到用户的需要，重汽集团最终决定搞两个基本型的防地雷车：一个是在66的2151中型战术卡车的基础上搞一个中型的防地雷车，一个是在88的2300重型卡车的基础上搞一个重型的防地雷车。 在将方案确定下来之后，出于保密和避嫌方面的考虑，张起航对于这两款防地雷车的研发过程是没怎么过问，一切都交给了重汽集团的研发部门，所以此刻，看到这两个基本型的防地雷车，他还真有些好奇。 按照测试流程，首先要测试的是这辆车在碾上反步兵地雷时的防护能力。 这也可以理解，虽然这辆车的设计标准是能够抵御20公斤ide的威力，但如果连最基本的反步兵地雷都抗不住，那就说明整个设计存在着严重的问题。 伴随着一声巨响，经过改装、采用了电激发的反步兵地雷在高标准的军用防爆轮胎下面爆炸，在大家的注视下，偌大的防地雷车只是发生了一点轻微的晃动，轮胎几乎安然无恙。 现场测试总指挥拿起对讲机喊道：“一组，上前检查轮胎的损伤情况。” “一组收到。” 话音落下，三名检测人员上前对轮胎进行了仔细的检测，片刻后，对讲机里传出了检测人员的声音：“一组确认，轮胎没有发生明显的形变，可以继续行驶。” 听到对讲机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张起航有些惊讶，忍不住转头看向蔡向东：“这么大的爆炸威力，轮胎还可以继续行驶？” 听到张起航问出这么明显的外行的话，蔡向东顿时就笑了：“张总伱是不了解军用防爆轮胎的技术标准？” “嗯，”张起航点点头，同时好奇的问道：“您给我说一下？我对这个还真有点好奇。” 自己确实不了解军用防弹防爆轮胎的技术标准和要求，这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不懂就问呗。 蔡向东也没有嘲笑张起航的意思，说道：“咱们这个防地雷车的防弹防爆轮胎，采用的是92式轮式步兵战车上的防弹防爆轮胎以及轮毂，这个轮胎的要求是能够抵御58步枪弹、127重机枪子弹的直接射击……” “抵御58步枪子弹和127重机枪子弹的直接射击？” 张起航闻言，眼睛都瞪圆了：尼玛！这轮胎的性能这么强悍的吗？ 听到张起航这话，蔡向东就知道张起航想歪了，他笑着摆手道：“跟你想的不是一回事，我说的能够抵御58步枪弹和127重机枪子弹的设计，不是说子弹打不进去，而是子弹打进去之后，子弹的绝大多数能量都能够被车轮吸收，并且子弹对轮胎的冲击和破坏是极其有限的，这个破坏程度不足以让车轮失去正常的行驶能力。” 张起航这才了然：也就是说在遭遇了127的重机枪的射击之后，车轮还能够在短时间内正常使用、可以继续行驶一定的里程呗。连连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这确实是太厉害了，那除了可以抵御58步枪子弹和127重机枪子弹的直接射击之外，还有其他的技术指标吗？” “当然是有的，”蔡向东点头道：“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技术指标，就是要求这个防弹防爆轮胎在遭遇不高于15公斤的tnt爆炸物在车轮下面直接爆炸时，能够保证车辆的正常行驶能力……至于为什么提出这么一个要求，你应该明白，战场上到处都是地雷，虽然轮式装甲车辆的设计要求比较低，并不要求能够抵御装药量在5公斤以上、采用聚能爆破技术的饭坦克地雷的爆炸威力，但起码能够抗住战场上到处都是的大威力反步兵地雷的爆炸威力巴？”（这些技术指标并非杜撰，央视7频道《军事科技》栏目在19年12月份曾经出过一期节目，专门介绍军用特种防弹防爆轮胎以及其制造的） 张起航听的连连点头：“是这个道理。” 老蔡说的有道理啊，不要求一个轮式装甲车辆能够抵御采用聚能装药、装药量在5公斤tnt和黑s金以上的反坦克地雷的爆炸威力，但起码你要能抗住大威力反步兵地雷的爆炸威力？要不然你怎么伴随坦克一起冲锋？ 蔡向东接着说道：“大家考虑到不管是阿富汗和伊拉克，除了路边b炸物之外，应该还有不少地雷，所以干脆就决定，直接用92式步兵战车的轮胎和轮毂了，谁让它是经过了验证的呢。”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但这玩意儿的价格不便宜？” 说话的时候，张起航都有些心虚：虽然他并不是很清楚92式轮式步兵战车要多少钱一辆，但据说也要三四百万rb的采购价，但这轮胎怎么着也不能便宜了？这6个轮胎加上俩备用轮胎，不得上百万？这么一算，这防地雷车的成本不是嗷嗷的就上去了？ 但蔡向东却是笑了：“贵是贵了点，但也没贵到哪里去，这么说，最终下来的整车成本，还在咱们之前讨论的整车成本的范围内。” 张起航顿时就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张起航和蔡向东说话的功夫，对这辆66防地雷车做完了检查的一组工程技术人员，通过电话汇报道：“车身上能够见到细微的爆炸冲击，但相关部位的形变不明显，底盘结构也未见明显冲击和变形，可以进行行驶测试。” “明白，”对讲机里传出了现场总指挥的声音：“驾驶员上车，进行车辆行驶测试。” “明白，驾驶员上车，进行车辆行驶测试。” 伴随着这句话落下，已经等候在一旁的驾驶员立刻上车，驾驶着车子缓缓的行驶了起来，片刻后，张起航和蔡向东面前的对讲机里传出了司机平稳的声音：“总指挥，车辆的状态良好，能感觉到轮胎的变化，但影响微乎其微，不耽误车辆的正常行驶。” “收到，各部门开始准备，接下来进行第二项测试……” 虽然整个测试过程枯燥而又无味，但张起航还是兴致勃勃的看了半天，在看完了这半天的测试过程之后，张起航心里有谱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随即拨通了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简单的几句寒暄之后，张起航直接向穆斯塔法·穆哈热姆问道：“穆斯塔法，我的朋友，我记得你说你在伊拉克那边认识不少pc公司的人？” 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这个当年靠在中东地区卖华腾植保无人直升机、并且开发出了一系列“改装套件”的家伙，现在算是彻底发达了，他现在不但是整个中东地区最大的民用“植保”无人机以及“改装套材”供应商，甚至连以米军为首的驻伊拉克联军都会从他手里采购华腾植保无人直升机以及相应的“航拍套件”和“空投消防灭火套件”，至于那些在伊拉克活动的pc公司，更是他的主要用户，可以说这位老兄算是彻底抖起来了。 但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心里很清楚，自己在别人面前可以抖起来，在张起航的面前，他可没有抖起来的资格，所以一直以来，他对张起航都是十分尊重，现在听张起航问起这个问题，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莫非华夏那边出了什么情况或者变故，华夏政府不逊于华腾工业集团再向中东丢出口无人直升机了？ 想到这，他连忙辩解道：“张，我是认识一些，但我向您保证，我绝对没有做什么……” “放轻松，我的朋友，放轻松一些，”张起航笑着打断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话，说道：“我是准备告诉你一些好事，你不要紧张。” 是好事啊…… 听到张起航这么说，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这才松了一口气：是好事就好。他连忙说道：“如果有什么我能为您效劳的，请您尽管开口，您知道的，这是我的荣幸。” 伴随着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这句话落下，张起航和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同时在心里补充了一句：看在美元的份上。 心里怎么想的是一回事，但表面上，张起航还是笑眯眯的对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说道：“我的朋友，是这么回事，这两年来，驻伊拉克和阿富汗的米军以及其盟军遭遇了大量的路边z弹袭击，结果就是米军以及其盟友的损失很大，死了很多人。 而这些路边z弹的威力很大，连米军最先进的装甲强化型1114‘悍马’军车都抵御不了，连那些从五角大楼接了订单的pc公司都吓的不敢出去执行合同了，你些你都知道？” 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心说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但他有些不明白张起航忽然提到这个是什么意思，心里琢磨了一下，他才迟疑着说道：“知道倒是知道一些，但是……” 张起航也没跟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绕圈子，直接说道：“是这么回事，我们公司研发了一款防地雷车，这款防地雷车的性能非常优秀，比米军现在正在使用的南非rg-31防地雷车的性能还要优秀，我的朋友，你能不能……”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就连连苦笑道：“先生，您太高看我了，我不怀疑您这个防地雷车的性能，但我怎么可能有那个实力将这个东西卖给米军以及其联军？如果我真有这么大的本事，我也就不会苦哈哈的卖咱们的民用无人机了……” 不等穆斯塔法·穆哈热姆把话说完，张起航就打断了他的话，笑着道：“谁让你将这个防地雷车卖给米军和他们的联军了？你能不能将这个东西卖给米军和他们的联军，我能不清楚？” 这倒也是！ 听张起航这么说，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心里顿时了然：张先生说的没错，他应该不至于这么为难自己。 想到这一层，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心中也不免有些好奇起来，忍不住向张起航问道：“那先生您的意思是……” “我们可以卖给那些pc公司啊，”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现在那些pc公司很为难？一方面，连防护性能最好的1114装甲加强型悍马也没办法保护那些pc公司的员工，导致越来越多的路边z弹袭击事件让他们的员工开始抵触外出执行任务； 另一方面，这些pc公司就靠着五角大楼的订单活着呢，如果不能执行好此前签订的合同，他们不但会面临五角大楼的巨额索赔，还意味着与他们今后没办法从五角大楼再接到订单…… 而归根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外出巡逻和执行任务时车辆的防护性能不足导致的，但如果他们使用我们的防地雷车，那就一切都不是问题了，员工的人身安全得到了保证；而员工们在确定自己的安全可以得到保证之后，自然也就愿意外出执行任务了，这么一来，这些pc公司不但可以完成五角大楼的订单，还能够继续承接新的订单，这是多好的事？” “……” 听张起航怎么一说，穆斯塔法·穆哈热姆果然就心动了：对啊，我没办法将这个防地雷车卖给米军以及他们的联军，但我可以将这些防地雷车卖给在伊拉克和阿富汗混日子的pc公司啊，五角大楼和管不到这些pc公司使用什么样的车辆。 不过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又有些犹豫：“如果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您的这款防地雷车的性能具体怎么样？真的有您说的这么好？另外，最重要的是价格，您知道的，这些pc公司对价格都非常敏感……” 第1070章 好东西，真的是好东西啊 “价格方面绝对没问题！”张起航拍着胸脯向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保证道：“我们生产的、性能类似南非rg-31的防地雷车产品，在提供同等防护性能的前提下，起步价只要40万美元，只相当于南非rg-31的70。 此外，我们还可以接受用户的选装，比如更强的防护能力、更强的自卫火力……这些都没有问题，我们就像是在出售一致安装了皮卡汀尼导轨的自动步枪，出了步枪和子弹之外，还可以向用户提供包括战术手电、红点瞄具、激光目标指示器以及光学瞄准镜在内的一系列的全套周边配件，用户完全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搭配着来，需要什么就采购什么。” 说到这，张起航顿了顿，对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说道：“我的朋友，咱们合作了这么些年，你应该知道我们华腾集团的产品特点，那就是物美价廉！” 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下意识的就有些怀疑：还有这样的好事？ 但马上，想到华腾工业集团向自己提供的植保无人机，不但有各种大小不同的型号，还根据不同的用户需求给出了“航拍套件”、“棉田远程视频侦查套件”、“消防灭火套件”以及“民用无线电信号空中中继套件”等等各种名目繁多、但总能让你发现其他用途的民用套件，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心里就热切起来：以自己与那些在尹拉克和阿富汗混饭吃的pc公司的熟悉程度，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真的能够给自己提供性能足够强悍、并且价格足够有竞争力的话，自己还真的有可能将这种防地雷车卖给他们！ 想到这，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强忍着心中的兴奋说道：“是的是的，我们合作了这么长时间，我对咱们集团的情况当然很了解……您能给我邮寄几份这个防地雷车的资料吗？” 很显然，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心动了。 却不成想张起航笑着说道：“看资料有什么意思，这样，老穆，你直接来我这，我们现在正在对车辆的防弹性能进行测试，你直接看实车。” 穆斯塔法·穆哈热姆闻言，有些意外：还在测试当中？那就是说现在还没完成开发工作呗？ 不过他也没有生气或者不高兴，这类装备，能够在开发阶段就允许自己旁观，本身就意味着张起航对产品性能的自信，而且说实话，能够走到测试阶段，也说明了这个项目已经走完了至少百分之六七十了。 想到这，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甚至有些激动起来，他当即点头：“好的好的，我一定尽快赶过去……不瞒您说，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说话的同时，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心里甚至已经有了几个目标客户，这几个目标客户都是一直以来跟他合作的挺愉快的pc公司，自己可是卖给了他们不少不同规格的“植保”无人机以及各种不同用途的套件…… ……………………………… 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到来的速度很快，一个星期后，他就出现在了张起航的面前，在见了面、一番寒暄之后，他马上就急不可耐的向张起航询问什么时候可以参观防地雷车的测试过程，显然，他是真的很重视这个项目。 张起航也不跟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客气，说道：“老穆你今天先休息一下，明天就可以带你去看。” “这样啊，那太好了，”听到张起航这话，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心的说道：“先生，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在来之前，我已经联系了几家之前有过合作关系的pc公司，他们对您说的这个防地雷车非常的感兴趣，前提是这款车防地雷车的性能真的能够达到您说的这种程度，并且保证价格。” 嗯？ 张起航有点惊讶：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这家伙竟然已经联系了此前购买过植保无人直升机的合作伙伴了？ 不过仔细一想，张起航顿时又释然了：这些年来，凭借着代理华腾工业集团各种大大小小的各种无人机，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已经成了中东地区最大的民用无人直升机的批发商，借着这个平台，他也认识了各行各业的许多人，其中自然少不了活跃在中东地区的那些大大小小的pc公司。 而对于那些pc公司来说，华腾工业集团生产的、搭载了图传系统的航拍版无人直升机可谓是正对他们的胃口：有了这个东西，出去巡逻和执行任务的时候，就再也不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了，在快到可能发生埋伏和危险的地方，直接放飞无人直升机，尽管现有的中档图传系统只能做到7公里左右的图传距离，但凭借着飞的高的优势以及可变焦镜头，前方十几公里的情况都一目了然。 尽管这并不可能完全避免所有的伏击，但却是极大的提升了pc公司的应变能力，再加上价格也不贵，即便是小型的pc公司也能够买的起几架，结果就是别说现在在中东地区混饭吃的那些pc公司了，就算是那些只有十几个人的所谓“佣兵小队”，可能都有一架具备航拍和图传功能的无人直升机。 毫不客气的说，背靠着中东这个“热点”地区，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也是华腾无人直升机业务板块当中业绩最好的代理商。 所以短暂的惊讶之后，张起航就笑着点头，对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说道：“老穆，我自己吹嘘的话，你可能不信，这样，我已经给公司打过招呼了，明天开始测试的时候，你可以安排你的人和爆炸物的安装人员一起，不过说话，你的人只能在一边看，不能动手，更不能干扰工作人员的工作。” 张起航的这个意思很清楚，就是告诉穆斯塔法·穆哈热姆：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在测试的时候做什么手脚，所以我们可以坦荡的、放心大胆让你的人在一旁参观爆炸物的安装。 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而且说实话，在这之前，他其实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应该找个什么样的机会跟张起航说一声，让自己的人手旁观爆炸物的安装呢？ 可任凭他怎么想，也没想到还没等自己开口呢。张起航竟然主动提出了这件事，甚至已经安排好了，心中顿时狂喜之余，更是对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款防地雷车的性能凭添了几分信任连忙点头道：“明白！你放心好了，我的人绝对不会干扰他们的工作！” 到了这会儿，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还还以为张起航说的这个防地雷反伏击车是华腾工业集团的产品呢。 …………………… 穆斯塔法·穆哈热姆是去过华腾工业集团的，而且还不止一次，但第二天一早，眼看着车队行驶的方向有些不对，而且是越来越不对，穆斯塔法·穆哈热姆有些坐不住了，他看看张起航，又看看车队行驶的这个自己完全陌生的方向，正犹豫着该怎么开口问一下的时候，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刘建峰仿佛已经察觉到了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不安，主动转过身来向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解释道：“穆哈热姆先生，这次我们要去的，是我们鲁省重型汽车集团的试车场。” “嗯？” 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眉毛一扬，等着刘建峰继续解释，不过听刘建峰说这个重型汽车集团是鲁省的企业，而且貌似也是国有企业，他心里略略放心了一些——说起来，到现在为止，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还真不知道张起航同时还兼任了重型汽车集团的总经理呢。 刘建峰继续向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说道：“鲁省重型汽车集团的前身是华夏重型汽车集团，是华夏政务院直属的央企，是我国最大的军用和民用重型汽车的生产企业，在我国成立35周年以及50周年的阅兵庆典活动中，都有我们重汽集团的产品出现。” “……” 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嘴巴微张了起来，他被震撼到了，他当然知道，如果一家企业的产品能够出现在这个国家最重要的庆典活动当中，这意味着什么。 看着穆斯塔法·穆哈热姆震惊的表情，刘建峰接着说道：“因为重型汽车集团就在我们鲁省，而且前身就是我们鲁省舜耕市的舜耕重型汽车制造厂，所以这些年来，我们鲁省的领导一直在向国家争取，希望国家将重型汽车集团下放给我们鲁省。 在我们鲁省领导的多年争取下，国家经过多方面的权衡，终于在02年的时候决定将重型汽车集团下放给我们鲁省，而我们鲁省的领导为了能够将重型汽车集团更好的发扬光大，在当年任命我们张总为重型汽车工业集团的第一副总经理，之后又任命我们张总为重型汽车集团的总经理。” 说到这，望着嘴巴张的能够塞进去一枚鹅蛋的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刘建峰笑眯眯的说道：“所以，我们张总不但是华腾工业集团的总经理，同时也是咱们今天要去的这个重型汽车集团的总经理，而这款重型防地雷车，就是重汽集团的军用产品部门开发完成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 听刘建峰解释清楚、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的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这会儿反倒是越发惶恐了，他小心翼翼的向刘建峰问道：“所以，刘，我们接下来要去的是你们国家的一家重点军工企业？” “是的。” 说完，望着在听到自己的回答之后，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惶恐不已的时候，刘建峰安慰他道：“穆哈热姆先生，您尽管放心好了，如果是平时，您当然不能进去，但这款防地雷车是我们重型汽车集团自己开发的、专门针对外贸市场的产品，所以不存在泄密的问题。 另外，我们去的是试车场，不是核心的研发和设计部门，您是受到了邀请、持有邀请函和参观许可的贵宾，所以您尽管放心，您的人身安全是绝对有保证的。” 听刘建峰这么说，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心里宽慰了不少：好像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啊…… 不过这种担心显然不是刘建峰的一句话就能够打消的，在听刘建峰说完之后，穆斯塔法·穆哈热姆随即转头看向张起航，希望能够得到张起航的确认。 迎着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征询的目光，张起航在心中为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紧张而感到好笑之余，还得认真的点头：“确实是这样的，老穆，你是我们集团发正式邀请函邀请来的客人，所以你尽管放心，你的人身安全绝对有保障——而且话说回来，这些年来咱们的合作一直很愉快，你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反而是这些年来帮我们赚到了不少钱，我们有什么理由要把你抓起来，对？” 是这个道理！ 如果张起航用其他的理由来安抚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心里或许还会犯一下滴咕，但当张起航用“我们有着共同的利益”这一点来安抚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之后，穆斯塔法·穆哈热姆顿时就放心了：说的是啊，我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在这些年来与华腾工业集团的合作过程当中，不但帮他们赚到了很多钱，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可以说是只给他们带来了好处，却没伤害到他们的利益，他们有什么理由把握抓起来？没道理嘛！ 想到这一点，穆斯塔法·穆哈热姆感觉自己的腰杆都顿时直了几分，心里不再感到惶恐和不安的同时，脸上也终于露出了几分笑容：“是的是的，我们是好朋友嘛……” 看着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反应，张起航和刘建峰隐秘的对视了一眼之后，也跟着笑着附和——毫无疑问，两人之所以没在昨天向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解释张起航与重汽集团的关系，而非要在今天的路上向他解释这一点，其实就是故意的。 ……………… 车队一路疾驰，很快就来到了位于市郊的试车场。 车子还没停下，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就看到了不远处停放的那几辆格外高大威武、看上去俨然就是一辆轮式装甲车、但却与轮式装甲车有着截然不同的外观、与南非rg-31防地雷车很像、但却是平头设计的车辆…… 看到这几辆车，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心中下意识的有了明悟：这就是华腾工业集团……哦，不，是重型汽车工业集团生产的防地雷反伏击车？唔，和南非rg-31防地雷车有些不太像啊…… 不过，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既然人都来了，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也不着急，安静的等待着张起航给自己介绍这几款产品。 今天的测试活动，蔡向东没来，特意将“舞台”留给了张起航，张起航逮着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与测试总指挥等整个测试项目组的人见过了面之后，。首先带着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参观了一下这几款车…… 指着眼前巨大的66中型防地雷车以及更大的88重型防地雷车，张起航向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解释道：“老穆，我们设计了两个平台，中型和重型平台，用户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灵活的选择，按照设计，不管是中型的和重型的防地雷车，都能够抵御20公斤ied爆炸时的冲击力，保证车内人员的安全。” 张起航刚一说完，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就忍不住向张起航问道：“张，我能问个问题吗？” “当然，”张起航痛快的点头：“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说道：“米军1114装甲强化型和南非rg-31的发动机舱都在正前方，这么做的设计是可以为驾驶人员提供前方良好的防护性能，而你们这个防地雷车的发动机和变速箱却在车底，当爆炸物在车辆前方爆炸时，你们是怎么解决车内人员的防护的问题的？” 听到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这个问题，张起航笑了：“老穆，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在阿富汗和尹拉克的那些让米军以及其联军焦头烂额的ied，都是在车辆的什么位置爆炸的？” 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皱了下面眉头，显然有些不太明白张起航为什么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都是在车辆侧面，或者是前轮碾压上去的时候爆炸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可怜的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面对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反应，张起航也不以为意，笑眯眯的点头：“说的没错，我们在对发生在尹拉克和阿富汗的超过100起的路边z弹事件进行了分析之后，发现所有的ied都是在路边后者被车轮碾压过之后发生抱着的，无一例外，而发生在车辆正前方、需要发动机提供额外防护的情况，则是一起都没有，所以，这就是我们为什么采用了这种布局、而非是1114和南非rg-31那种动力系统前置布局的原因。” “……” 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一脸的迷茫，等着张起航的解释。 第1071章 天经地义 张起航双手一摊，笑眯眯的对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说道:“因为爆炸都是发生在车辆的侧面和底部，所以车头前面的发动机和变速箱根本没起到他们宣传的防护作用啊，你自己在心里模拟一下爆炸时的情况，是不是这样的？” 是这样的吗？ 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下意识的有些不太相信：这话可是米国的媒体说的啊，这么可能是假的？ 但当他听了张起航的话，在心里模拟了一下ied爆炸时的情况之后，赫然发现：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ied爆炸又不是前方有一枚火箭弹直直的冲着车头飞过来，而是发生在车辆侧面或者底部，这么一来，车头发动机舱内的发动机似乎确实是没起到什么防护作用？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意识到这一点，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表情顿时……有些难以形容。 “但是如果发动机在车辆底部，那情况就截然不同了，”张起航继续说道：“在面对ied发时候，底部的发动机和变速箱是结结实实的能够起到防护作用的，甚至可以提供额外的防护……” 这下子，不用张起航多说，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心里模拟了一下：当放置在路边或者埋在路上的ied爆炸时，受到冲击最严重的地方就是车底和车身侧面，在这种情况下，布置在彻底的发动机和变速箱自然也就提供了除装甲板之外的额外防护能力…… 想到这里，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也不得不在心里认同重汽集团的做法是正确的：采用平头、发动机和底盘安装在车身底部的整体布置方案，似乎更适合防地雷车。 张起航接着说道：“当然，对于车头正面的防护，我们也没有忽视，老穆你也看到了，我们的车头采用了类似米军977重型卡车的底部倾斜设计，同时加装了陶瓷材料的可拆卸重型防护装甲板，我们在设计尹始，对这个防地雷车的正面防护的要求就是能够做到在500米距离上，可以抵御127穿甲燃烧弹以及半穿甲弹的直接射击，而测试的结果就在这里，可以说效果非常理想……我想，对于pc公司来说，这个防御水平足够了？ 当然，如果他们觉得不够，还可以选择在这个陶瓷装甲板的外面再加挂一层装甲板，形成两层的复合防护结构，当然……” 说到这里，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需要额外加钱。” 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也是有见识的，站在车身正面，看着厚厚的防护装甲板上那一个个堪称触目惊心、但显然装甲板抗住了、没有被击穿的大坑，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坑127重机枪的产物，看着这些没被击穿的大坑和复合陶瓷装甲板，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开心的不得了，眉开眼笑的连连点头道：“够了！够了！足够了！不过是一些pc公司而已，我甚至觉得这个防护水平不但能够满足他们的要求，甚至都有些过剩了。” 开玩笑！ 自己的目标客户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些以赚钱为目的的pc公司而已，这个防地雷车能够抵御路边伪装的和路上埋的ied、同时车身正面能够抵御127重机枪的射击就足够了，至于抵御127半穿甲弹和穿甲燃烧弹的抵近射击，穆斯塔法·穆哈热姆想都没想过：就阿富汗和尹拉克的那些穷鬼，不是自己看不起他们，他们用得起127的半穿甲弹和穿甲燃烧弹？ 至于要求这辆防地雷车的防护性能达到可以抵御20或者23机炮的直接射击这种事儿，穆斯塔法·穆哈热姆想都没想过。 此外，穆斯塔法·穆哈热姆格外赞同张起航说的可以再次外挂陶瓷防弹装甲板的设计：如果用户认为自己确实有需要，可以再增强一下某辆车的防护能力嘛，无非就是需要额外再花点钱而已——你想要增强防护能力，就多花钱，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10美元的东西，自然不可能以5美元的价格卖给你。 张起航点点头，随即又指着轮胎对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说道：“此外，我们的轮胎采用的是军用特种防爆轮胎，就是军用轮式装甲车上面用的那种，可以保证在遭遇127重机枪射击之后还能够继续行驶100公里，也可以硬抗15公斤爆炸物的威力。 此前我们已经做过5公斤爆炸物的破坏测试，轮胎被炸掉了一大块，不过仍然可以以不超过1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坚持行驶，就是车内的乘员的乘坐感受可能不那么舒服……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保住了自己的小命，所以他们应该庆幸，对？” “您说的对。” 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立刻点头：如果在遭遇了5公斤的爆炸后还能够驾驶车辆脱离现场，那车上的人员可不就应该感到庆幸么？至于被127重机枪击中的轮胎在100公里之后应该怎么办的问题…… 没看到车身两侧还各有一个与车轮上一样的军用特种防爆防弹备用轮胎么，难不成在脱离战场100公里之后还没办法更换轮胎？ 说完，心中已经彻底的有了底的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转头对张起航说道：“虽然我还没有看到接下来的测试情况，但就我现在看到的情况来说，我已经对咱们的这两辆车充满了信心，我相信它们一定可以凭借出色的性价比在阿富汗和尹拉克的pc市场占据一席之地。” 至于国家级的采购，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心里很清楚，这不是自己这种小喽啰能够染指和触碰的。 张起航应了一声，有些好奇的向穆斯塔法·穆哈热姆问道：“老穆，你认为咱们的这个防地雷车，在尹拉克和阿富汗的pc行业能有多大的市场？” 听到张起航的话，穆斯塔法·穆哈热姆有些犹豫，不过迟疑了一下，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这个……我认为两年内卖掉一两百辆应该是有希望的。” 两年才能够卖掉一两百辆？ 听到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话，周围几位陪同的重汽集团的同志的脸上顿时满是喜色：两年200辆，那一年就是100辆，即便是全都按照最低配置的“基础版”来算，那也是4000万美元的销售额，如果其中有一些高配以及额外的选配，说不定能够突破5000万美元，可以了，很可以了…… 对于才刚刚过上好日子没两天的重汽集团的领导们来说，一年能够有个四五千万美元的出口创汇，再加上叙利亚那边的民用卡车市场的开发也很顺利，预计在未来两年后，整个重汽集团每年的出口创汇额度能够达到和超过一亿美元，这就可以了，很可以了，咱们啥时候过过这么富裕的日子？ 但张起航却对这个销量有些不满意：一年才卖个一两百辆？这有毛线的意思？ 沉吟了一下，张起航对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说道：“老穆，咱们是朋友，所以我也跟你实话实说，如果你每年只能够卖掉一两百辆这个防地雷车，那我不可能将代理资格给你，不过看在咱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我会建议当地的代理商给你一个经销商的资质……” 嗯？ 听到张起航的话，周围的重汽集团的同志心中有些错愕：年销售一两百辆，张总都不满意？ 不过错愕归错愕，谁也不傻，大家都知道张起航这是在为公司争取利益，所以谁也没说话，甚至谁都没有将自己的表现出来。 倒是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他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建议当地的代理商给自己一个经销商的资质？ 建议？？ “建议”是什么意思，他太清楚了，说到底就是张起航给那位代理商提一嘴“我和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关系不错，你能不能让他做你手下的经销商？”，如果代理商在土埃这边没有经销商，那么看在厂家的面子上，给自己一个经销商的资质也无妨，但如果对方在土埃有合作伙伴，自己连个经销商的资质都拿不到。 这怎么能行？！ 其实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太清楚尹拉克和阿富汗的那些pc公司对于这种高防护能力的防地雷车的需求量有多么巨大了，他不止一次听到那些与自己有合作关系的pc公司跟自己抱怨美军的悍马军车的防护能力“跟狗屎一样”，如果自己能够拿下阿富汗和尹拉克的防地雷车的代理资质，哪怕只是其中一个，自己的财富都能够再次跃上一个新的台阶。 不过，尽管心中很是焦急，但整天里和中东的那帮子不好惹的家伙打交道，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胆量和魄力终究还是锻炼出来了，压下心中的焦急，穆斯塔法·穆哈热姆摊开手，一脸遗憾的对张起航说道：“张，我的朋友，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一两百辆的数量有点少，但您是知道的，在尹拉克和阿富汗这两个地区，有资格、有能力买这种防地雷车的人就只有那么一些，我们能做的就只有pc市场，米国极其联军的生意我们是没法做的，市场规模就这么大，所以，不是我不愿意多卖，难道我不想多赚钱吗？实在是根据我的判断，市场规模就这么大了。” 想到这，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微微一顿，接着说道：“当然，年销售一两百辆是我的估计，如果有更多的订单，我也不可能不接，您说是不是这样？” 这家伙的话，好像很有道理啊。 听了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话，一旁的重汽集团的高管们也觉得这家伙说的没问题：防地雷车这个东西的售价是很高，但市场规模也确实有限，咱们也就只能卖给那些pc公司，可能一个pc公司就只能卖那么一两辆，这么算下来，一年一二百辆的销售规模真的是不小了，张总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点？ 不过还是那句话，虽然心里觉得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说的有道理，但没有一个人跳出来拆张起航的台，大家心里很清楚，自己并不比张起航聪明。 面对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诚恳的辩解，张起航笑了笑，说道：“老穆，我完全理解的你想法，我也承认你说的确实是有道理，但这么说，同样的生意，交给你来做，或许你每年只能够卖掉一两百辆，但如果是我交给其他人去做，他可能能够做到每年销售三四百辆……术业有专攻嘛，可能你做无人机业务更擅长一些，而我，要做的就是将那个能够在防地雷车市场大放异彩的家伙找出来。” 说到这，张起航笑眯眯的拍了拍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肩膀：“当然，哪怕我们的合作没办法达成，这也绝对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情，这几天我陪着你在我们舜耕市好好玩几天，不过老穆，希望你能够理解我，我必须对我们集团负责。” 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也没想到自己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张起航这家伙竟然还是油盐不进，这让他心中勐然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莫非，自己并非是他唯一的选择？ 有可能！ 就在这一刻，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甚至想到了张起航的突破方向：叙利亚！ 穆斯塔法·穆哈热姆是知道张起航正在叙利亚开发民用卡车市场的，也知道这个项目得到了叙利亚政府从上到下的支持，如果从这个角度来思考，很多事情瞬间就明了了：如果华夏重型汽车集团将这件事作为交换条件，以换取叙利亚政府的帮助，那么……叙利亚就算是再怎么拉胯，那也是一个国家！能量远远不是自己这么一个小商人能够相比的。 而如果华夏重型汽车集团当真是获得了叙利亚政府的帮助，别说一年卖个一两百辆了，再翻一倍乃至两三倍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一层，穆斯塔法·穆哈热姆顿时紧张起来，心中更是不由得后悔：自己之前打那些小算盘干什么？ 就在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迟疑着该说点什么的时候，一旁的对讲机响了起来：“报告总指挥，爆炸物已经安放完毕，测试假人已经布置妥当，可以进行下一项测试。” “我是总指挥，人员都撤离到安全位置了吗？” “报告，一组已全员撤退到安全位置。” “报告，二组已全员撤退到安全位置。” “报告，三组已全员撤退到安全位置。” “报告，保障组已经全员撤退到安全位置。” “报告，一号观察点确认，现场已无任何人员，警戒线内已无任何人员。” “报告，二号观察点确认，现场已无任何人员，警戒线内已无任何人员。” 听完了各组人员的汇报，总指挥的声音再次从对讲机里传了出来：“各单位，再次确认。” “是，一组再次确认，已经全员撤退到安全位置……” ………… 在各组人员有序的向总指挥确认情况的时候，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助理小跑着来到了他的身边。 看到自己的助理脸上那满是惊讶的神色，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助理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对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说道：“先生，他们接下来要测试的项目，是10公斤的爆炸冲击测试。” “多少？！” 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10公斤，”助理显然是非常理解自己的老板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对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说道：“这个爆炸威力，几乎相当于25公斤ied的爆炸威力了。” 穆斯塔法·穆哈热姆默默的点头。 经常在阿富汗和尹拉克露脸的ied爆炸物，里面装填的很少有这类烈性z药，理念装填的基本上都是当地自制的各类土z药，因为威力有限，那些埋设这类爆炸物的组织才不得不加大装药量，但为了方便隐藏和搬运、同时为了避免被米军以及起联军的巡逻车队发现，爆炸物的体积又不能太大太明显，所以基本上20公斤左右就是上限了，而现在，华夏重型汽车集团直接用上了10公斤…… 这一刻，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只想说：你们是不是疯了？你们知不知道10公斤爆炸时的威力是什么概念？ 如果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知道重汽集团还曾经打过c4和黑s金的主意，只是被上级主管部门给骂了，说“你们是不是疯了？什么恐b分子会使用c4和黑s金做路边z弹？就，其他的没有！”的话，不知道他心里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轰……” 伴随着一声比炸雷在耳边响起还要响的多，即便是隔着数百米远、带着隔音耳塞而让人觉得心中无比难受的巨响以及地面传来的清晰的震动之后，远处的测试场地上腾起一股黄色烟柱。 看到这股烟柱，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就知道，这次的爆炸测试，装药量是一点没做假，意识到这，他心中对测试结果不禁好奇起来…… 第1072章 不能错过的机会 为了能够更清晰的了解爆炸时车内的情况，与汽车碰撞测试一样，重汽集团这边也在车内和车外安装了多部不同拍摄角度的摄像机，而与普通民用车辆碰撞测试不同的是，除了车内车外的多部摄像机之外，车辆的整车状态也通过安装在车上的多部传感器传输了过来，甚至连车内的假人也尽可能的模拟士兵的真实情况，全都戴着凯夫拉防弹头盔、身穿加装了防弹插板的防弹衣和战术背心，俨然一个个真正的士兵。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通过指挥现场的监视器，大家可以清晰的看到，在爆炸产生的那一刻，车辆受到了剧烈的冲击，车内的实时画面发生了剧烈的摇晃，但不管是车内的驾驶人员还是乘坐人员，虽然受到了剧烈的冲击，但在厚重的装甲以及配备的专用防冲击座椅的保护下，假人没有一个从座椅上脱落下来的，此外假人的整体状态看上去也还不错。 再看整车状态，虽然通过外部摄像机拍摄到的画面可以看到，因为爆炸发生在车辆侧面，车身已经有了一些变形，但车辆并没有发生翻车，说明巨大的车底空间以及v型车底结构，让爆炸冲击波从彻底逸散出去很大一部分，又被v型车底折向了很大一部分，再加上冲击波是全方向的，这就导致真正作用在车身上的能量已经比较少。 而在这么强劲的爆炸冲击波的冲击下，发动机依旧在运转，变速箱的状态也显示正常，尤其是此前张起航最担心的发动机的机油状态和散热状态，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这让张起航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说明发动机和变速箱的外壳抗住了爆炸的冲击波、这两个最核心的设备的外壳壳体都没有破裂，也就意味着如果是实战状态下，这辆车依旧可以快速冲出伏击圈。 不过这都是张起航自己的猜测，实际情况到底如何，还是要等详细的检测结果出来之后再说…… 张起航刚想到这儿，对讲机里就传出了总指挥的声音：“检测小组上前，对车辆和测试假人进行状态检测。” “明白。” “明白……” ………… 伴随着各个小组的回应，被刚刚的场面震惊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的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一脸惊骇的看着显示器里面的画面，再抬头看看远处的烟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强烈的爆炸，那辆车竟然还大致完好？ 尤其是车内的彷真假人，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这是不是也意味着如果这辆车在阿富汗或者尹拉克的路上行驶着，而且车内乘坐的也是真人，那么情况也会与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40万美元的价格……真的是太便宜了！ 此前多少对重汽集团的技术还有些怀疑的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这一刻感觉自己的认知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这个车，真的能够达到南非rg-31反地雷车的防护水平！不对，不是达到了南非rg-31防地雷车的防护水平，是已经超出了rg-31防地雷车的防护水平！ 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助理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在最初的震惊和错愕之后，他立刻轻轻的扯了扯自己老板的衣角，低声说道：“boss，这个车……是好东西啊……” “我知道，”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为不可查的点点头，同样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回去再说。” 助理心领神会：老板说的对，此时此刻以及这个地方，确实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好地方。 唯有一旁的张起航，看着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和他的助理的交流，肚皮都要笑破了。 …………………… 从试车场回酒店的路上，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一脸赞叹的对张起航说道：“张，太厉害了！太精彩了！你们这次搞的这个防地雷车的性能，强悍的超出了我的想象。” “是？”张起航笑眯眯的点头，对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说道：“现在你还觉得每年只能卖掉一两百辆？” 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一张脸顿时皱成了苦瓜：“这个……张，不是我推辞，实在是有需求的用户真的太少了，100到200辆，真的就是极限了……” 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这么长时间，足够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仔细思考张起航说的“你不行我就找别人”的威胁了，在认真的思索了一番之后，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觉得除了自己之外，张起航暂时没有其他更好的人选，至于叙利亚，穆斯塔法·穆哈热姆承认他们的威胁确实是很大，但论起与尹拉克、阿富汗的那些pc公司打交道，一国政府怎么可能有自己这么方便？ 在左思右想之后，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终于做出了决定：跟张起航好好地讨价还价一番。 张起航深深的看了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一眼，直到看的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心里发毛、忍不住开始躲闪自己的眼神的时候，才微微颔首道：“如果是这样，那我就不为难你了。” “啊？呃……”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一愣，才意识到张起航可能是答应了自己的条件，顿时喜形于色，连忙点头道：“谢谢，谢谢您的体谅……我向您保证我一定尽可能的开拓我们的市场……” 张起航摆摆手打断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话，说道：“不，老穆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的能力达不到我们的要求，很遗憾，咱们这次没办法合作了。” “啊？” 原本以为张起航向自己低头了的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足足十多秒钟，他才一脸错愕的道：“张，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迎着穆斯塔法·穆哈热姆惊讶、错愕当中混杂着惶恐的目光，张起航肯定的点头：“就是我说的这个意思，一年一两百辆的销售数量，是我们绝对无法接受的，你的能力达不到我们的要求，咱们自然就没办法合作。” “……” 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傻了，在确认张起航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之后，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的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想法有多么的幼稚和可笑：自己居然想着威胁张起航？哈……哈哈…… 看着整个傻在了当场的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张起航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当然，咱们是朋友嘛，所以，虽然你没办法做我们的代理商了，但当我们找到合适的代理商之后，我会帮你说情、让他允许你做他手下的经销商的……老穆，很抱歉，但是没办法，我只能做到这么多了。” “……” 看着还在安慰自己的张起航，心中已经乱成了一团乱麻的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自己和这个家伙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难道还不知道这家伙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从来不受任何人威胁的家伙吗？自己怎么就被鬼迷了心窍，想着去威胁他了呢？ 想到自己即将于这么一大笔财富失之交臂、最重要的是自己失去了这么一个让财富翻倍的机会，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就懊恼的恨不得拿刀捅自己两下子，可如果让他现在就改口说自己能够完成更高的销售任务，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又不敢——如果自己当真这么做了，张起航会怎么看自己？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在威胁他？ 自己做不到他提出的销售目标，说到底也只不过是自己的能力有限，达不到他的要求而已，但如果是现在改口，那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可能就是背叛了。 尽管心中痛如刀绞，但在能力不足与背叛之间该怎么选择，对于穆斯塔法·穆哈热姆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多么困难的选择。 ……………………………… 将有些失魂落魄的穆斯塔法·穆哈热姆送回酒店，又和他聊了片刻之后，回去的路上，张起航向刘建峰问道：“小刘，你有没有胆子跑一趟尹拉克和阿富汗？” 张总让我去一趟阿富汗和叙利亚？ 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刘建峰有些意外，但他抿了抿嘴，当即说道：“没问题，需要我求做些什么？” 这段时间来，张起航一直在有意无疑的给刘建峰加担子，尽管他从来没对刘建峰说过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刘建峰也不傻，早就想明白了张起航这么做的原因： 一个是锻炼自己，让自己接触更多的一线实际工作，也是为将来承担更多的工作积攒实际的工作经验； 一个是考察自己的能力，如果自己都能够将这些工作都做好，那就说明自己的业务能力是非常值得信任的； 再一个，就是给自己积攒资历，将来张总想要提拔和重用自己的时候，面对自己做出来的一桩桩、一件件实打实的贡献，谁也没办法说什么。 而这一切，都在指向一个目标：张总在努力培养自己，为接下来的重用做准备。 而张起航现在提出让自己去阿富汗和尹拉克走一遭，让刘建峰敏感的意识到这可能是一桩“期末考试”：如果连尹拉克和阿富汗这么危险的地方的业务，自己都能拿下来、完成的很好，那么接下来张总对自己的任命，谁还能说什么？阿富汗和尹拉克那是什么地方？那是随时可能没命的地方，刘建峰同志能够在这么恶劣的地方打开市场和局面，他的能力谁还会怀疑？ 所以，在听到张起航的这个问题之后，尽管知道自己这次去阿富汗和尹拉克很危险，甚至可以说困难重重、有丢掉小命的危险，但刘建峰还是二话没说答应下来了，根本没讨价还价，而是直接表示“您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努力去做！” 至于刘建峰这次去阿富汗是给重汽集团而非是给华腾工业集团办事，这根本就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有了这么一份资历。 对于刘建峰的表态，张起航很满意：这样才对嘛。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给刘建峰安排任务，而是说道：“阿富汗和尹拉克的危险程度，不用我多说，只看新闻你也能看的出来，所以你也别忙着答应，先回去之后跟家里人说说，听听他们的意思，如果你家里人也同意，你再来跟我说。” 刘建峰没有反驳，更没有梗着脖子表示“这件事我不用跟家里人商量，我自己就能做主”，而是老老实实的应了下来：“好的，我一定好好跟家里人商量。” 果然，对于刘建峰的表态，张起航很满意，轻轻的点了点头。 ———————————— “爸，有个事情我想要跟您商量一下。” 晚上吃完了晚饭，趁着母亲和媳妇在收拾桌子的时候，刘建峰对父亲老刘同志说道。 老刘同志看了刘建峰一眼，见刘建峰一脸的认真，遂点点头：“你先去书房，我去泡杯茶。” 多年的父子，让老刘同志一眼就看出了儿子要跟自己商量的这件事，恐怕不能小了。 而刘建峰的媳妇显然也是了解自家男人的，尽管刘建峰的语气没什么异样，但瞬间从中听出了一些不同的她，还是关心的抬头看向刘建峰。 “没事，”刘建峰笑着对媳妇说道：“有个工作上的事情，我有些拿不定主意，想听听咱爸的意思，回头我再跟你说。” 见刘建峰没有瞒着自己的意思，媳妇放心了不少，点点头道：“那我先去和咱妈洗碗。” “嗯。” ……………… 泡了杯茶、关好书房的门，老刘同志这才一脸凝重的开口向刘建峰问道：“到底是什么事？你是不是在工作当中犯了什么错误了？” 感受着父亲语气中浓浓的关心和担忧，刘建峰连忙摆手道：“没有这回事，爸您不要多想，”他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爸，是这么回事，重汽集团那边开发了一款防地雷车，准备开发尹拉克和阿富汗那边的pc市场，我们张总之前准备让我们集团的那位土埃的无人直升机代理商来做这个业务，但这个代理商的能力有限，达不到我们张总的要求，没办法，张总就想让我去这俩地方开发一下市场。” 当听到刘建峰说到公司准备派他去阿富汗和尹拉克的时候，老刘同志的手就勐然抖了两下，但他并没有打断儿子的话，而是认真的听刘建峰说完，才向他问道：“你说的这个pc是什么东西？防地雷车又是什么玩意儿？” 刘建峰解释道：“pc是英文private ilitary pany或者private ilitary tractor的缩写，意思是私营军事公司或者私营军事承包商……” 老刘同志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他皱着眉头说道：“就是雇佣兵的意思？” 在老刘同志这一辈的人的概念里面，雇佣兵就是一群无法无天、视法律为无物、性格暴戾、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而儿子话里面的意思，他去尹拉克和阿富汗，就是要跟这样的一群人打交道？那岂不是意味着儿子随时都有送了小命的危险？ 他下意识的就想要表示反对，但好在老刘同志终究对张起航的性格还算是了解，觉得张起航不大可能让儿子去做这么一件大概率是去送死的事情，是以尽管心中焦急，可他还是强忍住了心中的不安，等着儿子给自己一个解释。 “pc和您理解的那种雇佣兵不同，”刘建峰给在家老爷子解释道：“这些pc公司都是在米国合法注册、成立的正规企业，要按时向国家纳税，也要给自己的员工发工资、缴纳社保和医保，这些pc公司的员工基本上也都是从米军退役的老兵。” 听刘建峰说这些pc公司只正规公司，老刘同志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他点点头：“你接着说。” “嗯，”刘建峰应了一声，说道：“pc公司的类型有很多，我就不给您一一列举了，只给您说一下那些在阿富汗和尹拉克活动的米国pc公司的类型，也是我这次过去要打交道的pc公司的类型。我要去尹拉克和阿富汗打交道的这些pc公司，都是与米国五角大楼签署正规军事外包合同的正规pc公司……” 老刘同志觉得儿子说的话有些颠覆自己在军事方面的常识，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你等一下，你说在尹拉克和阿富汗活动的这些pc公司，是跟米国五角大楼签合同的？这不能？” 老刘同志也是一名老兵，但正因为他是一名老兵，所以在他的概念里，除了后勤方面之外，军事活动怎么可能允许私人企业参与呢？这不是扯澹么？ 刘建峰笑着给自家老爹解释：“爸，给pc公司发外包合同是欧美军事活动当中非常常见的情况，也是欧美国家的传统，您也知道，现在美国国内反战情绪高涨，民众接受不了死太多人，而每一次死掉几个米国大兵都会在米国国内掀起一股反战浪潮，让五角大楼的那些大人物们焦头烂额。 在这种情况下，直接将一些军事任务比如路线巡逻之类的以合同外包的形式发给那些pc公司，就完美的避免了这个问题——先不说会不会死人，就算是死人，死的也是私营企业的员工，而不是米国大兵。” 第1073章 老刘：儿子，爸支持你 因为担心死米国大兵引起抗议，所以干脆将一些军事行动比如例行的线路巡逻等任务直接以合同的方式发给私人军事公司？刘建峰的老爹仔细琢磨了一下，才终于理清了其中的逻辑，顿时目瞪口呆：“还能这么玩？” 米国老还真是会玩啊。 “可不是么，”刘建峰笑着点头：“除了这些巡逻任务之外，美国五角大楼还将大量的后勤运输方面的任务以外包的方式交给了那些pc公司，按照我们张总的说法，pc公司已经深入到了米国军事行动的方方面面，甚至连训练也有专门的pc公司……” “军事训练都有pc公司？” 老刘同志再次瞪大了眼睛，为美国老的会玩而感到震惊。 “是，”刘建峰应了一声，说道：“之前我们张总跟我说过，米国一家为空军扮演假想敌进行训练的pc公司，实力很强，甚至可以碾压一些中小国家的空军，这架pc公司不但有喷气式战斗机，甚至有自己专属的、面积高达数百平方公里的军事训练基地……” “……” 老刘同志不说话了，他觉得自己对于军事的认知已经受到了极大的颠覆。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再次向刘建峰问道：“那你说的那个防地雷车又是怎么回事？你们张总拍你去尹拉克和阿富汗，又是准备做什么？” 刘建峰说道：“爸，您天天看新闻，肯定经常看到在阿富汗和尹拉克的米军被路边z弹袭击、造成多人伤亡的新闻？” 老刘同志立刻点头：“这样的新闻经常有啊，连他们的防弹悍马军车都被炸坏了……”老刘同志的反应多快啊，说到这儿，他立刻反应过来：“你们的这个项目，跟这个事情有关系？” “有关系，”刘建峰点点头，然后给自家老爷子解释道：“现在的情况是米国大兵在外出的时候遭遇到的路边z弹袭击时间越来越多，因为路边z弹袭击而造成的人员伤亡情况，几乎已经与战争发生的伤亡持平了，这导致米国以及欧洲各国的反战情绪和抗议活动持续高涨，五角大楼乃至欧洲各国的军事主管部门面临着非常大的压力。 但对于以米国为首的这些国家来说，他们在阿富汗和尹拉克要么有着巨大的政治利益，要么有着巨大的经济利益，让他们从这两个国家撤军，那是不可能的，但与此同时，来自国内的压力也是实实在在的……” 听刘建峰说到这，老刘同时顿时恍然：“于是他们打算把这部分军事行动外包给那些pc公司？” “是，不过也不完全是，毕竟如果完全依靠pc公司，米国的脸往哪儿搁？米国‘军事实力全球第一’的招牌还怎么立的起来？”刘建峰解释道：“所以现在的米国书双管齐下：一方面，他们给pc公司发外包合同，将一部分军事任务外包给这些pc公司，控制米军的伤亡情况； 另一方面，他们也在积极的开发防护能力更强的巡逻车辆——你们这些恐b分子不是喜欢埋设路边z弹、而我们现有的悍马军车扛不住这个爆炸的威力么？这件事说难办也难办，但说简单其实也简单，我开发一个能够抵御大威力路边炸z弹的防地雷车就是了。” “已经立项了？” 老刘同志有些好奇。 “嗯，”刘建峰应道：“现在这个防地雷车的项目已经正式通过了米国国会的审批，分别叫‘美洲狮’和‘水牛’，据说防护能力可以抵御20公斤路边z弹爆炸的威力。” 老刘同志点点头，有些好奇：“那你们搞的这个防地雷车又是怎么回事？米国五角大楼不可能采购你们的这个防地雷车？” 说完，不等刘建峰回答，老刘同志略显懊恼的一拍脑袋：“我都湖涂了，你刚刚提到了pc公司，莫非你们搞的这个防地雷车是准备卖给这些pc公司的？这些pc公司能买你们的东西？” “爸，还是您厉害，”刘建峰笑着一挑大拇指，顺手拍了自家老爹一记马屁：“我们搞的这个防地雷车……准确的说这个项目是重汽集团搞的……其实和米国五角大楼的重型防地雷车的开发思路是一样的，就是为车内乘员提供高防护能力，不过我们的设计要求更高，要能够抵御25公斤路边爆z物、大约相当于10公斤的爆炸威力。 而我们之所以将我们自产的防地雷车的目标客户锁定在这些活跃在阿富汗和尹拉克的pc的身上，是因为根据我们的了解到，五角大楼开发的‘水牛’和‘美洲狮’防地雷车的价格实在是太高了，基础型号都要90多万美元一辆，稍微增加一点防护能力和攻击火力，那价格直接奔着150万美元去了，‘豪华顶配版’超过200万美元也不稀奇，而这么昂贵的价格，显然不是那些pc公司能够承受的了的。 但根据我们的计算，以重汽集团载重7吨的66中型战术卡车为基础改装而来的防地雷车，即便是采用92式轮式步兵战车的特种防弹防爆轮胎和直升机上的抗坠毁座椅，成本也只需要235万美元左右，而我们的预计售价是40万美元起。 之前我们张总的意思是找个代理商合作，不过效果不是很理想，所以我们张总改变了主意，让我去尹拉克和阿富汗跑一趟，直接面向客户销售，如果这事儿能成，去掉运输成本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成本，估摸着一辆车能有至少10万美元的利润……那些pc公司选装的配件和附件越多，我们赚的也就越多。” “我明白你们张总的意思了，”老刘同志点头道：“也就是说，你们张总让你去尹拉克和阿富汗，其实是为了在当地建立一个这个防地雷车的销售渠道，对？” “是这样的，”刘建峰点头，然后小声的说道：“也是在给我积攒资历，毕竟阿富汗和尹拉克这么危险，如果我在这两个地方成功的开发了渠道……” 老刘同志微微颔首，表示明白，随即又说道：“那你们公司在安全方面打算给你什么样的支持呢？毕竟这两个地方这么危险……咱们爷俩关上门实话实说，只有人活着才能谈其他的，如果人都不在了，那就什么别说了。” 这确实是当爹的才会说的大实话，刘建峰也从自家老爹的口中感受到了深沉的父爱，他应道：“爸，您的意思我都明白……是这么回事，我们张总让我先别忙着答应，先回来跟你们商量一下，如果你们都支持我去阿富汗和尹拉克走一趟，他在跟我谈具体的细节。” 老刘同志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他连连点头，感慨的道：“你们张总是好人啊，考虑到了这么多的细节。” 刘建峰应道：“是，我们张总一直对我都非常照顾，也非常注重对我的培养和提拔。” 老刘同志再次思索了片刻，终于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你问问你们张总，在你的人身安全这一块是怎么考虑的？如果你们张总的办法靠谱，你的人身安全也确实有保障，那爸就支持你去阿富汗和尹拉克走一遭。” 见自家老爷子答应了，刘建峰这才出了一口气，连忙道：“谢谢爸……爸，我妈那边……” 一听这话，老刘同志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打什么主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妈那边我去给她说，不过你自己的媳妇你负责搞定。”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 晚上，躺床上之后，刘建峰小声对自己媳妇说道：“媳妇，我跟你说个事。” 已经预料到刘建峰要将此前他和公公讨论的事情和自己通报一下的刘建峰的爱人，点头道：“嗯，什么事，你说。” “过段时间，我可能得去阿富汗和尹拉克出趟差……” 刘建峰的话还没说完，他媳妇就急了：“尹拉克和阿富汗？这两个国家不是正在打仗么？” “对，是在打仗，”刘建峰点头道：“就是因为他们在打仗，我们才要去推销我们的防弹车啊。” 知道跟媳妇解释“防地雷车”是怎么一回事非常麻烦的刘建峰，干脆直接将防地雷车叫做防弹车。 刘建峰的媳妇听的一愣，语气也稍稍缓和了一些：“啊？你们去阿富汗和尹拉克是去卖防弹车的啊？” “瞧你这话说的，我们是汽车生产企业，去阿富汗和尹拉克那种地方，不卖防弹车还能卖什么？”刘建峰笑了，对媳妇说道：“阿富汗和尹拉克这种地方确实是有点乱，可媳妇你放心，公司既然打算派我们过去，难不成他们能考虑不到这一点？ 张总是派我过去开发新业务、是去赚钱的，又不是派我去送死的，到时候我们出去的时候都是开着防弹车，出了门就穿着防弹衣，能有多危险？” 虽然此前张起航并没有对刘建峰说过会给自己等人提供防地雷车，但在刘建峰看来这种事情根本就不用说：既然自己是去尹拉克和阿富汗推销防地雷车的，那有什么比直接开着防地雷车向客户展示更有实际效果的？ “这样啊……” 听到丈夫这么说，刘建峰媳妇的心里多少安慰了一些，不过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小声说道：“那你不去行不行？不管怎么说那里都正在打仗，实在是太危险了，要是有个好歹，我和咱爸咱妈可怎么办……” “不去当然可以，怎么会不行？公司又不是军队，让你上你就得上，你要说了你不想去，公司也不会勉强谁，”说到这，刘建峰苦笑了一声，说道：“可媳妇你得明白，这是我们张总在给我攒资历、熬资本，本质上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 我去了，有了这份资历，将来张总重用和提拔我的时候，谁都说不出话来……你们谁有本事，也去阿富汗和尹拉克这么危险的地方跑一趟，并且将业务做的和小刘一样出色啊！ 可如果我不去，张总肯定对我失望，以后我的前途也就到此为止了……媳妇你是知道的，我的野心已经被我们张总给喂出来了……” “……” 刘建峰的媳妇闻言，不说话了。 是的，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的老公是个什么性格、脾气，自己最了解，从工作开始，自己的老公就跟在张总的身边，一步步伴随着华腾工业集团发展壮大，这两年来，张总更是加重了对自己老公的培养、让自己的老公开始熟悉各个部门和业务线的工作，按照自己老公的说法，自己接张总的班的可能性不大，除非自己能够直接深入一线，但只要再熟悉几条业务、熬几条硬扎的谁也不说出什么话来的资历出来，一个集团副总的位置绝对可期。 对于华腾工业集团这种年销售额已经超过了2000亿的超大型企业集团而言，一个集团副总的位置何止是一方诸侯？ 而现在，不过是去一个虽然危险、但危险可控的地方出个差、开发一下市场，或者本质上来说就是积攒一些资历，自己男人当然可以不去，但就像是他说的那样，不去的话，公司也不会说什么，只不过被打上了“无法承受太大的工作压力”的自己的男人，前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想到这，刘建峰的媳妇咬了咬牙，对刘建峰说道：“如果你觉得安全有保证，那……那你就去，家里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有我呢。” 听到媳妇这话，刘建峰这才松了一口气，抱住媳妇用力亲了一口：“谢谢媳妇理解！” “死样……” “嘿嘿……”忽然想到一点，刘建峰连忙对媳妇说道：“对了媳妇，你也不用担心，我们的防弹车还没开发完成呢，出差的事儿还不着急，我估摸着最快也得半年。” “还得半年？”刘建峰的媳妇松了一口气，她眼睛一转，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现在加把劲，先要个孩子？” 听到这话，刘建峰就激动了，他一个骨碌翻身起来，用力的点头道：“要！媳妇说的对，咱先要个孩子！” ———————————— “张总，我和我家里的人商量过了，我去！” “想好了？” 望着一脸坚定的刘建峰，张起航认真的再次向他确认道：“这两个地方的社会治安情况你应该很清楚，可以说就没有什么社会治安可言。虽然你和你的同事们主要是在绿区活动，但也免不了走出绿区，公司会与当地的pc公司合作，加强你们身边的安保，但谁也不敢保证你们的绝对安全。” 公司会与阿富汗、尹拉克的pc合作？ 这意思就是公司会聘请安保公司给以自己为代表的工作团队聘请武装保护团队呗？ 想到这里，刘建峰的心头顿时一松：原来张总什么都考虑到了。他当即点头道：“我真的考虑好了，至于您说的没办法保证我们的绝对安全的事……这年头，开车在路上还免不了发生交通意外、走楼底下说不定还有高空抛物呢，有些人好好的在旷野里走，还能被雷噼，所以谁敢保证自己绝对不会遭遇到意外？” 这家伙的心态倒是好…… “你这么想倒也没错，”张起航笑着点头：“对了，既然说到这个，那我就提前给你说一下你们的出差补助情况以及公司对你们的安保计划：出差补助情况这个你们都知道，走第六级。 至于安保方面，在出国之前，公司会请专业的、经验丰富的安保公司为你们提供培训，确保你们在遭遇到了危险之后知道该如何反应、如何应对；到了阿富汗和尹拉克之后，你们一般都会生活在绿区，公司也会提前帮你们联系那边的pc公司，有外出需要的时候，合作的pc公司会为你们提供全程安保服务。 此外，公司会为你们提供两辆防地雷车作为出行的通勤工具，如果有走出绿区开发业务的需要，外勤补助会再翻一倍。 至于pc公司那边，你比用跟他们客气，有什么要求尽管跟他们提，所有的费用，公司会统一和他们结账。” 所谓第六级补助，在一些有国际业务的大型公司里面，又被戏称为“战区补助”，通常情况下，只有到那些战乱不断的地区出差才会有此类补助，刘建峰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不过在听张起航说到时候不但会在国内安排对应的培训，到了国外之后也会给自己等人聘请专业的pc公司提供安全保护，此外还会给自己提供两辆防地雷车作为通勤工具，他提着的心顿时就放了下来：在绿区内生活，安全有保证；外出有pc公司提供安保，安全同样有保证；走出了绿区，不但有pc公司，还有防护能力强悍的防地雷车，那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遭遇到了袭击，只要自己不是太倒霉，安全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想到这，刘建峰当即点头道：“我听公司的安排。” 第1074章 宝力：兄弟，咱们搭个班子？ 在重汽集团这边忙活着防地雷车的开发工作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消息就被宝力的人知道了，宝力的这些家伙，简直就是长了一只狗鼻子，闻着味就找上了门…… 一番寒暄之后，这位姓李的副总试探着开口向张起航问道：“张总，我听说咱们重汽集团正在开发一款防地雷车？” 听到这位李副总提到了防地雷车，原本就提高了警惕的张起航，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立刻摇头道：“不能说是防地雷车，像是人家南非的rg-31，那才是正儿八经的防地雷车，我们这个只是在2151中型战术卡车的基础上改装出来的一个具有一定防护能力的玩意儿，准备卖给阿富汗和尹拉克的那些pc公司赚点小钱的……” 说到这，张起航望着这位李副总，说道：“李副总，咱们宝力家大业大的，不会连这点蚊子肉都看上了？” 这可是宝力啊，在央企内部也是排名极其靠前的企业，一个“根深叶茂”都不足以形容这家企业的牛x之处，现在直接来了一位副总来跟自己谈防地雷车的事儿，张起航怎么可能不立刻提高警惕：你们宝力的爪子伸的未免太长了？ 看到张起航的样子，李副总哪里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当即笑着摆手道：“张总您别误会，我们宝力没有和咱们公司抢饭吃的意思……大家都是国企，这事儿我们宝力也干部出来……是这么回事，既然你们的销售目标是尹拉克和阿富汗的那些pc公司，那这些pc公司肯定也需要枪支弹药、手榴弹等等各类武器装备？咱们完全可以让两家的销售团队打歌班子嘛，你们向这些pc公司卖防地雷车，我们向他们卖他们需要的各类装备和耗材，你知道的，咱们国家生产的各类装备和耗材向来是物美价廉。” 还能这么玩？ 宝力打的是这个主意？ 张起航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道：“阿富汗和尹拉克的那些pc公司，几乎都是米国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国家的武器装备的口径和米国的口径不一致？” 比如最基本的步枪口径，咱们国家的是58，而以米国为首的北约的步枪口径则是556；在比如榴弹，咱们国家的是37，不管是枪挂榴还是自动榴都是这个口径，而米国和北约则是40口径。 口径不一样，武器和弹药自然就没办法通用，宝力的想法倒是不错，但这根本不具备可行性嘛。 “口径问题都是小问题，根本就不叫个事，”看着张起航的反应，李副总笑了，他摆摆手道：“同样的武器装备，咱们宝力不但有自用版本的，也有外贸版本的嘛，只要客户有需要，咱们就能给他提供！” 听到李副总这话，张起航先是一愣，随即一拍脑门，有些懊恼的道：“瞧我这脑子……” 刚刚太过激动，以至于张起航都已经下意识的忘记了，咱们国家也是一个武器出口大国来着，甚至很多武器直接出口到米国，比如咱们国家根本没有列装、但却神奇的出现在米国武器商店里的045口径、双排弹匣供弹的1911手枪，比如发射556普通步枪子弹的97式自动步枪……当然，既然是出口到米国、并且出售的对象是“自由每一天”的米国民众，那么这款步枪自然也要符合米国法律，比如只能选择半自动发射模式，不能“突突突”连发。 但这都不是问题，重点在于，在现有装备的基础上，使之能够使用另外一种口径的弹药，对于华夏这么一个武器研发和生产制造大国来说，这根本就不叫个事。 既然宝力并不是要跟重汽集团抢防地雷车的市场，而是想要搭个便车、和重汽集团一起搭个班子，形成一个互补的销售体系，那么张起航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他当即痛快的点头：“如果是这样，那当然没问题，另外我们也有很多要跟宝力老大哥学习的东西……李副总，咱们宝力应该有转向培训，就是针对去阿富汗和尹拉克这类危险地区出差的同志的那种专项培训？” 说到这，张起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李副总，不瞒您说，这也是我们集团第一次去治安状况这么恶劣的地区开发市场，我们的员工还没有到条件这么艰苦的地方出差的经历，我们集团也没有这方面的准备和应对经验，只好向老大哥求助了。” 在宝力这样不但实力强大、并且根深叶茂的巨型央企面前，叫人家一声“老大哥”不丢人，非但不丢人，甚至可以说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叫宝力一声“老大哥”的，张起航有资格叫宝力一声“老大哥”，还要拜重汽集团曾经是央企这一点所赐。 张起航答应的这么痛快，李副总也很开心，听到张起航这话，他立刻就明白了张起航的意思，他当即痛快的答应了下来：“有，当然有，这都是小事，这样，我安排个培训团队过来，给大家培训一下。” ………………………… 宝力不愧是国内最活跃的大型央企之一，行动效率就是高，很快，重汽集团这边就接到了宝力的电话，表示重汽集团这边可以随时安排人手过去接受国外工作的安保培训。 在刘建峰等人去宝力那边接受培训的同时，已经谈了一年多的与大马国之间的合作也终于有了新的进展：华腾工业集团采用“投资+产品”的方式，与大马国的宝腾汽车合作，双方一起出自新建一家年产5万辆华腾凯越轿车的现代化工厂。 按照双方达成的协议，华腾凯越轿车在大马国以“宝腾·凯越”的名义生产和销售，至于车标，则采用车头车标为宝腾车标、车尾车标为华腾汽车车标的方案；至于这所工厂，宝腾汽车以人员、土地、基建费用以及现金等各种方式，占总股本的501，而华腾工业则以现金和凯越这款车入股，占总股本的499。 对于这桩国内汽车制造企业率先走出国门的合作，从汽车行业的主管单位到高层都非常重视，这些天来，张起航几乎每天都要接到几十个电话，都是各个相关单位的领导打来的，除了向张起航以及华腾工业集团表示恭喜之外，更是再三叮嘱张起航“在合作当中既要尊重合作伙伴的风俗习惯，又要做到不卑不亢，不能损害了我们自己的国家利益和民族感情，在关键时刻要站稳立场”之类…… 为了接下来的签约，从前期就参与了进来、更是在全程推动了本次合作的大马国驻华夏大使馆参赞毛希丁·亚辛先生亲自从京城敢来舜耕市，和张起航就双方合同当中剩下的最后一些细节进行沟通……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望着张起航，毛希丁·亚辛先生说道：“张先生，您提出的每辆车1000美元的授权费实在是太高了，我们怀着极大的合作诚意，但我们还是希望贵方能够将授权费降低至每辆车500美元。” 不是汽车行业内的人可能不是很了解，咱们才去华外合作方式引入国内生产的车型，除了要给他们平分利润之外，每生产一辆都要给这款车的车企缴纳车辆授权费和品牌使用费，以大家最熟悉的、以字母v开头开头的某德系品牌为例，一辆售价15万左右的车型为例，向这个德系品牌缴纳的车辆授权费和品牌使用费大概在元左右，而这元是算在整车成本里面的，之后产生的利润才归双方平分。 所以从整体来考虑的话，根据品牌的不同以及谈判能力的不同，外方实际上大概拿走了65到70左右的利润——对了，这里额外补充一句，这个品牌使用费和车型授权费的要求是你每生产一辆都要给钱，而非是买断，可想而知这些外国车企通过合作在国内赚到了多少钱。 宝腾汽车对于授权费和品牌使用费自然不陌生，也能够接受有这么一个收费项目，但对于华腾工业集体竟然敢收每辆车1000美元的授权费，他们就有些不乐意了：你们华腾汽车又不是欧洲、米国或者东瀛的汽车品牌，这些汽车品牌每辆车收1000美元的授权费和品牌使用费也就罢了，你们一家华夏汽车制造企业凭什么收1000美元？！ 而这番讨价还价，骨子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大家都懂…… 面对毛希丁·亚辛的讨价还价，张起航泰然自若，他也不着急，而是泰然自若的说道：“亚辛先生，我非常理解您，但如果我告诉您，现在有一家来自欧洲的企业想要引进我们的凯越车型呢？” “欧洲的汽车企业想要引进你们的凯越车型？”毛希丁·亚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忍着笑连连摇头道：“张先生，我能理解您为什么会这么说，但这个玩笑真的不好笑。” 人家欧洲人的汽车工业和汽车技术多么发达，会从你们华腾工业集团引进一款产品？你跟我开什么玩笑？！ 面对毛希丁·亚辛话语中的暗讽，张起航也不以为意，笑眯眯的反问道：“亚辛先生你是不是忘记了奔驰cls这款车？” 一听张起航提到了奔驰cls，毛希丁·亚辛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微微有些发红。 前两年的时候，“奔驰cls涉嫌抄袭华腾风雅cls”的新闻可是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尽管最后双方一起出来辟谣，说这款车是双方的设计师一起讨论出来的灵感，设计专利归奔驰和华腾汽车双方便共同所有，但通过奔驰cls的总设计师迈克尔·芬克先生在这件事爆出来之后没多久加盟了华腾汽车这一点，就能知道这件事其实没那么简单，尽管双方确实是众口一词，但也不免让大家开始怀疑，或许真的是奔驰在抄袭华腾汽车，否则奔驰为什么这么着急的要开掉自己的总设计师？ 张起航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件事，也是在反讽毛希丁·亚辛：你觉得我们华夏汽车只有从外国引进产品和技术的份儿，所以看不起我们华腾汽车？那么连大名鼎鼎的奔驰都在抄袭我们，这事儿你又怎么说？你能说我们的技术不行？ 此外，也是通过这种方式提醒毛希丁·亚辛：连奔驰的前任总设计师迈克尔·芬克都在我们华腾汽车呢，你还觉得我们华腾汽车的技术能力和技术水平不行？我们不行，难道你们宝腾就行？如果你们宝腾当真这么厉害，怎么没见你们的设计师团队当中有从那些世界知名的豪华汽车品牌当中出来的？ 毛希丁·亚辛自然是听懂了张起航的话，也正是因为他听懂了张起航的话，才觉得有些尴尬。 不过既然是大马国驻华参赞，对于一名资深的高级外交人员来说，这种程度的尴尬对于毛希丁·亚辛根本就不叫个事，在短暂的尴尬之后，他立刻说道：“cls确实是有一款非常优秀的车，让人在看到之后就难以忘怀，但我更认为这是一名出色的设计师的灵光闪现，张先生您认为呢？” 面对毛希丁·亚辛口中“你们的cls不过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不代表你们真实实力”的暗讽，张起航笑着摇了摇头，也懒的跟毛希丁·亚辛绕圈子了，他直接说道：“亚辛先生，在计算机软件产业和互联网行业，一个闪现的灵光都能够早就一款好产品，而只要设计者能够沉的下心，那么通过对产品的不断更新迭代，都可以将这款产品打磨的更加出色。 但工业制造和研发领域不同于计算机软件行业和互联网行业，只靠灵光闪现是不行的，任何的灵光闪现，背后都要依托强大的工业制造能力来实现……这个材料，你没有就是没有；你没有这个精度的加工工艺，造出来的零部件就是不合格；你的精加工能力水平不行，造出来的发动机的油耗就是比别的品牌的油耗更高…… 最后的结果就是，因此这一点一点的不足，直接导致你的产品在全方位落后于竞争对手，” 说到这，张起航望着毛希丁·亚辛，说道：“亚辛先生，你推动这个项目也一年多的时间了，对于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在华夏乘用车市场上的竞争力和实力如何，应该很清楚才对，作为一家纯粹的华夏汽车制造企业，哪怕是对上奥迪、大众、通用这些世界顶级的汽车制造商，我们也丝毫的不憷！” 一句话，不管是论技术，还是论整体实力，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就没怕过谁！ 毛希丁·亚辛自然听懂张起航这番话的意思，也正因为他听懂了张起航这番冲满了感情和自豪的话，以至于他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 是的，宝腾汽车在大马国很厉害，甚至可以说凭借着国家的扶持，宝腾汽车在大马国可谓是所向披靡，但这个所向披靡的景象其实是通过国家在税收、销售等各个环节的“拉偏架”实现的，如果给宝腾汽车以及其他外国汽车品牌一个同样的竞争环境，宝腾汽车立刻就会死得很惨。 但华腾工业集团的情况就不同了，在各大外国汽车品牌纷纷进军华夏市场的同时，在这些外国汽车品牌获得的优待措施比他们华腾汽车还要多的情况下，坚决不肯与外国汽车品牌合作的华腾汽车，竟然已经连续数年牢牢占据着华夏乘用车市场销量的no1，这实在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要知道，这可是连在华夏拥有最多高层z治资源的第一汽车、第二汽车等几大老牌国有汽车制造企业都没有做到的事情，而他们华腾汽车不过才成立10年出头，凭什么可以做到这一点？ 毛希丁·亚辛想不明白。 不止是自己想不明白，毛希丁·亚辛更知道的是，有很多外国的汽车企业乃至研究机构、商学院也都在研究华腾工业集团的崛起过程，试图从中寻找到某种神奇的密码，据说大名鼎鼎的哈弗商学院也在研究这个，并且有极大的可能将华腾工业集团那宛如神迹一般的崛起过程列入他们的商学院教材。 直接被编写入世界顶级商学院的教材啊，这是一份多么巨大的荣耀？ 毛希丁·亚辛想不出来如果这事儿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会得意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到处发表演讲、参加各种颁奖活动，但据自己所知，似乎张起航与此前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还是那么一副深居简出的样子，依旧极少的会出现在媒体上。 意识到这一层，当毛希丁·亚辛再次抬起头来看向张起航的时候，目光终于有些不同了，不再是之前的那副深藏在眼底的“不过就是一家华夏汽车制造企业嘛”的不以为然，而是真真正正的将华腾工业集团以及张起航当成了一个起码是与东瀛二线汽车品牌相当的企业——也就是张起航不知道毛希丁·亚辛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否则他一定会哭笑不得的来一句“我谢谢你啊！” 第1075章 复杂的弯弯绕绕 再次重新评估了华腾汽车实力的毛希丁·亚辛，在一番思索之后，缓缓的点头：“确实，贵公司的技术实力我们是认可的，否则我们也不会与贵方合作，但是贵方的授权费还是太高了。” 说了半天，又绕了回来。 张起航也不客气，明确的表示：“但是500美元的授权费我方同样无法接受，”说到这，张起航诚恳的对毛希丁·亚辛说道：“亚辛先生，您应该明白，贵国只是我们华腾工业集团走向国际的第一步，我们不能给后面的合作伙伴开一个糟糕的头。” 毛希丁·亚辛自然明白张起航的意思：我不是不能答应你们500美元授权费的条件，但答应了你们500美元的授权费，其他人来找我合作的时候，我该怎么办？如果我问别人要1000美元，对方说“你们与大马国的合作还是500美元的授权费呢，凭什么要我1000美元？”，这么不完犊子了么？ 毛希丁·亚辛能理解，但他并不准备体谅张起航的难处：你以后与合作伙伴之间不好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要是答应了你的条件，我们大马国可是每年都要拿出大把的金钱来的。 所以闻言，毛希丁·亚辛立刻说道：“张先生，我非常体谅您的为难，但这样的价格我们确实接受不了，所以……我也没办法，” 顿了顿，毛希丁·亚辛几乎是明示的说道：“另外，这也是宝腾汽车母公司的意思，您或许已经有所耳闻了，在drb-hi集团内部，对于宝腾汽车与贵方的和这次合作，其实一直存在着不小的分歧……” 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其实我们大马国内部，对于是否跟你们华腾汽车合作这件事，也是存在不小的分歧的，如果你坚持1000美元一辆的授权费用，那么这次的合作将有不小的可能告吹，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只能表示“遗憾”了，另外我好奇的是，如果当真出现了这种情况，你张起航怎么向你们领导交待？ 说白了，这就是毛希丁·亚辛向张起航发出的威胁。 “……” 望着非但是油盐不进、甚至还向自己发出了威胁的毛希丁·亚辛，张起航不禁皱起了眉头：大马人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整个项目已经推进到了眼下这种程度，得到了国内多个部门和同志的关注，所以他们才有恃无恐？更觉得如果自己还在这种“细枝末节”的地方纠缠不清，会让一些同志觉得自己“没有大局意识”？ 想到了这一层，张起航不得不承认，如果大马人的心里是打着这样的算盘的话，他们还真有可能成功，最终上面还真的很有可能发话。 毕竟现在是2004年，国家的改革开放还没有深入到更新的阶段，很多同志、尤其是上面的同志，在考虑事情的时候更多的还是“要算政治账”、“要顾虑国际影响”，更是要“在国际合作当中，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太斤斤计较”，而张起航这种斤斤计较的行为，在一些同志看来“多少有些不够成熟”，但是…… 如果毛希丁·亚辛以为自己这么容易退让，那他就打错了算盘！ 心里悄然打定了主意的张起航，一脸遗憾的对毛希丁·亚辛说道：“我一直以为我们双方的会谈很愉快，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我没了解到的情况……亚辛先生，我一直以为合作是一件对双方都有利、并且对于双方而言是一件互利共赢的好事，但既然贵方内部还存在这么大的分歧，我倒是建议将下一轮的谈判延后一段时间，贵方先梳理一下内部的分歧，之后我们再谈，您以为如何？” 毛希丁·亚辛完全没想到张起航竟然这么刚，竟然完全没有受自己威胁的意思，不禁有些愕然：这家伙到底是不在和这其中的政治利害和弯弯绕绕，还是他压根就不懂？ 只是对于毛希丁·亚辛来说，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他也有些麻爪了，因为在他一开始的设想当中，在自己发出这番威胁之后，张起航就该乖乖的低头了，但现在，情况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面对自己的一再加码施压，张起航却没有半分肯低头的意思，反而选择了跟自己硬钢！ 这就麻烦了！ 完全没意识到张起航竟然丝毫也不肯退让的毛希丁·亚辛，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之所以选择了一再向张起航瑟施压，并不是因为毛希丁·亚辛不重视宝腾汽车与华腾汽车的合作，正好相反，随着这些年来华腾经济的飞速发展，整个东南亚都因此而受益，否则也就不会有东盟-中日韩“10+3”区域合作计划了。 而即便是在大马国内部，绝大多数人对于与华腾工业集团的合作其实也是十分看好的，毕竟在这之前，他们来华夏考察也不是一次两次，而为了展示合作的诚意，华腾工业集团更是将凯越三厢版、凯越旅行版、凯越h-rv以及研发后并没有量产的凯越allroad总计四款车都送去了大马国进行实地展示，同时展示的还有华腾工业集团自产的发动机以及手动\/自动变速箱，可以说是将华腾工业集团的技术水平与研发实力向大马国汽车工业界的人士做了一个全方位的展示。 在这次展示之后，整个大马国的汽车工业界对于华腾工业集团的技术和研发实力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再加上华腾工业集团本身的胃口并不大，合作的诚意浓浓，所以双方的会谈其实还是非常愉快的，否则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就基本达成了一致。而毛希丁·亚辛这次之所以出幺蛾子…… 东南亚国家嘛，可能在很多人的固有印象里，大马国的政体是一个与李家坡差不多的国家，但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大马国是一个君主立宪联邦制的国家，君主立宪，还联邦制，你听听这有多么复杂。 而更复杂的是，大马国还有一个大家听都没听说过的机构：统治者会议。 所谓统治者会议是由柔佛、彭亨、雪兰我、森美兰、霹雳州、登嘉楼、吉兰丹、吉打、玻璃市9个州的世袭王室最高领导者即苏丹或拉惹，以及马六甲、槟城、砂拉越、沙巴4个州的州元首组成的，其职能是在9个州中轮流选举产生国家的元首和副元首；审议并颁布国家法律、法规；对全国性的尹s兰教问题有最终裁决权；审议涉及马来族和沙巴、砂拉越土着民族的特殊地位等重大问题。 统治者会议是大马国的最高公权力机构，未经该会议同意，大马国甚至不得通过有关统治者特权地位的任何法律吗，而大马国的总理和各州州务大臣、首席部长也有义务协助统治者会议的召开——你就说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有多复杂。 而复杂，也就意味着利益相关方比较多，所以毛希丁·亚辛这次的来访，代表的是大马国没错，但只能代表其中的一部分人，或者说，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张起航确实是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没关系，在看到毛希丁·亚辛并没有因为自己这番言辞激烈的话而有进一步的反应之后，原本心里就对毛希丁·亚辛这次的来访而感觉不太正常的他，心里顿时就有了底：我就说么，虽说此前宝腾汽车方面也觉得这个授权费有点贵，但也没激烈到毛希丁·亚辛这种程度，而此前，自己也做出了“大家如果有分歧，都可以谈”的态度，宝腾汽车方面也给出了积极的回应。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可这一次，毛希丁·亚辛表现的实在是有些反常，老话说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妖，现在可以确定了，这个毛希丁·亚辛忽然如此郑重其事的提到授权费的问题，必然是宝腾汽车内部乃至是drb-hi集团内部发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变故，不过这都不要紧，宝腾汽车乃至于drb-hi集团内部的情况发生了变化，自己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子呢？ …………………… 最终，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毛希丁·亚辛，颇有些悻悻的走了。 毛希丁·亚辛刚走，张起航随即就拨通了陈海洋的电话，向他汇报道：“主任，亚辛先生刚刚从我这儿离开。” “亚辛先生走了？”电话里的陈海洋立刻关心的问道：“你们谈的怎么样？” 在省里、在陈海洋看来，与大马国宝腾汽车的合作，是华腾工业集团真正意义上走出国门的第一步，不但陈海洋高度重视，省里的领导同志们也高度重视，所以这次毛希丁·亚辛代表宝腾汽车过来，省里就给予了高度重视，若非现在华腾工业集团的规模摆在这儿，领导们高低得给毛希丁·亚辛安排几个省外事办的同志。 张起航摇摇头道：“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陈海燕的语气顿时变的凝重起来：“怎么个情况？你给我仔细说说。” 陈海洋就是陈海洋，立刻敏锐的意识到可能情况发生了重大变化。 “亚辛先生是来跟我谈凯越的授权费的问题的，”张起航说道：“他要求直接将授权费砍掉一半。” 陈海洋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将授权费砍掉一半？” “是。” “……” 听张起航这么说，陈海洋不说话了，与此同时，他的大脑开始飞速的运转起来。 华腾工业集团与大马国宝腾汽车的谈判，他不说全程参与也差不多了，所以对于其中的过程以及细节十分了解，在他看来，每辆车那1000美元的授权费根本就不算什么大问题，在此前，大马国方面虽然对每辆车1000美元的授权费略有异议，但同样也认为这只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小问题…… 那么问题来了，大马国方面忽然拿着一个小的不能在小的问题开始大做文章，这其中透露出了什么信号？ 他本能的认为这件事不简单。 思索了片刻，陈海洋向张起航问道：“还有呢？” 张起航立刻说道：“还有就是亚辛先生的态度非常坚决，他表示，如果我们不肯再授权费的问题上表示出足够的合作诚意，不排除推迟合作的可能。” 说完，不等陈海洋开口询问，张起航再次开口说道：“在亚辛先生做出了这种表态之后，我表示他们与此前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有很大的差异，希望能够暂停下一阶段的谈判、他们内部能够先梳理一下分歧，到时候大家就所有的分歧一起谈，不要等我们解决了授权费的问题之后又出现了新的问题，大家谈了这么久，最好都拿出合作的诚意来。” 听张起航说完，陈海洋默默的点头：“你安排的不错……” 说完，沉吟了片刻之后，陈海洋再次开口向张起航问道：“说说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张起航立刻说道：“我猜测应该是大马国内部或者drb-hi集团内部出现了问题，比如高层的人员更迭或者职务变动之类，不过这就需要咱们外事系统、尤其是驻大马国大使馆那边的支持了。” 陈海洋也是这么认为的。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原因也很简单，以两个国家高层对这个项目的重视程度，除了大马国内部出现了问题，完全想不出来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而大马国特殊的国体和政体结构，导致他们的内部腐败情况十分严重，每一个在台前的人都有强烈的“多捞点”的冲动，而一些人的背后本身就站着一个乃至好几个人、要为这些人“服务”…… 所以，有极大的可能，是原来的某些人“吃饱”了，而新上来的人有些“饥不择食”。 一想到这，陈海洋就忍不住开始挠起了脑袋：如果是这样，就真的麻烦了。 倒不是说给不起这个钱，而是你不知道尽头在哪里，这边刚刚搞定现在这个，你满心欢喜的以为可以开工了，结果原来的人退了下去、换上来一个新来的，新来的这个继续伸着手要钱…… 尼玛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 “小张，这个事情你不要着急，”沉吟了片刻之后，陈海洋说道：“上面也肯定不能看着大马人出尔反尔、不守信用……嗯，如果咱们这边有人阴阳怪气的说话，你也不用对他们客气，更不用给他们面子，该怼回去的就怼回去，这个事情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张起航说道：“怼人这事儿简单，谁还不会啊……‘你说我们做的不好，影响了两国的关系，那如果我答应了他们的条件，你敢不敢为他们担保，他们不会提出新的、更过分的要求？你敢担保，我就敢答应他们的条件！’” 说到这，张起航笑眯眯的说道：“我估计应该没几位同志敢拿自己屁股下面的椅子给我做这个保证？” “你小子啊，嘴还是那么损……呵呵……” 听张起航这么说，陈海洋也乐了，心里头却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刚刚之所以有这么一番话，其实并不是随便乱说的，而是试探张起航的心态：他是知道张起航对这次与大马国宝腾公司的合作有多么重视的，更知道上面给了张起航多大的压力，在这个绝大多数关键环节都已经谈完了的情况下，大马国方面忽然提出了这种明显就另有所图的条件，陈海洋有点担心张起航的心态会不会出问题。 但现在听张起航这么说，陈海洋放心了：张起航的心态很好，很平和，这就好了。 倒是张起航，语气忽然认真起来：“主任谢谢您。” “嗯？” “您放心，我这边的心态没问题，”张起航说道：“即便是最糟糕的情况：大马国这边的合作暂停了，也无所谓，我算了一下，重汽集团搞的这个防地雷车的利润情况基本能够与大马国这边的收入冲抵。 另外，对外合作嘛，咱们是抱着最大的诚意去跟人家合作，但如果对方自始至终都是抱着‘宰冤大头’的心思，那这样的合作不要也罢——我相信领导们目光如炬，知道责任在谁身上。” 听到张起航这话，陈海洋在暗自失笑之余，忍不住道：“好家伙，现在就开始给我打预防针了？” 张起航也不藏着掖着，老老实实的承认了自己的那点儿小心思：“嘿嘿嘿……就知道我的这点儿小心思瞒不住领导您……” “好了，不说这个了，”陈海洋脸上的笑容一收，对张起航说道：“这个事可不小，领导们都在盯着呢，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我得立刻向领导汇报，你也做好准备，保不准领导要听你的现场汇报。” 张起航立刻应道：“明白！” “另外……”陈海洋略略一顿，接着说道：“放稳心态，领导们对于你这些年来做出的贡献都是看在眼里的，先不说这件事的责任在不在你，就算当真在你身上，领导们也相信你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起航鼻头一酸，点头道：“明白！”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陈海洋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张起航：就冲着你这些年来的贡献，哪怕真的是你张起航的原因，咱们也无条件的站在你这一边。 这属于先给张起航吃一颗定心丸。 第1076章 温暖 让张没想到的是，领导对于自己汇报上去的这个情况的重视程度，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向陈海洋汇报完情况还不到一个小时，他就接到了唐长浩的秘书的电话，电话里，唐长浩的秘书的话说的很客气：“张总，领导听省国资办的陈主任汇报说你们集团与大马国宝腾汽车的合作出了点岔子，对这个情况非常重视，想要了解一些更详细的情况，你下午3点10分的时候方不方便过来向领导汇报一下？” 人家说的客气，可张自然不能当真，他立刻应道：“好的，请领导和李秘书放心，我一定按时赶过去向领导汇报。” 李秘书应了一声，随即又补充了一句：“领导对于大马国这种出尔反尔的行为，很生气。” 嗯？ 张先是听的一愣：领导对大马国的行为很生气？领导还没向自己了解情况呢，就对大马国的行为很生气？这……这岂不是相当于领导默认了自己说的是对的？ 这种情况，让张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怎么回事？这跟自己想的多少有点不一样啊，领导怎么给了自己这么大的信任？ 摸不着头脑归摸不着头脑，张还是本能的回了一句：“这个……谢谢领导对我的信任……” 电话那头的李秘书仿佛是轻笑了一声，随即说道：“领导说，张同志这些年来的工作和成绩，我是真正切切的看在了眼里的，张同志是个好同志，难不成我不信任自己的同志，反而去相信那些没打过几次交道的外人的话不成？” 听到这儿，张恍然大悟，瞬间明白了唐长浩同志对自己的这份信任从何而来，也明白了李秘书为什么忽然跟自己说起了这些：这就是在安自己的心、给自己吃一颗定心丸，用这种方式含蓄的告诉自己，省里和领导们对于大马国这次的行为很生气、很恼火，此外，领导们站自己这边。 至于原因，实在是华腾工业集团与大马国宝腾汽车的这次合作，被领导们认为是国内汽车工业崛起的一个象征：从来都是咱们从国外引进汽车产品和技术，现在，咱们也终于可以对外输出汽车产品和技术了，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经过这些年来不断的努力，咱们国家的汽车产业和技术有了长足的进步！ 所以也就可想而知，当领导们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了…… 愤怒！ 极度的愤怒！ 一种被人打脸的愤怒！ 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那就是：“老子这么认真的在推动我们双方的合作，结果你特么的在耍我？！” 至于张此前担心的那些有可能来自上面的压力，现在证明是张自己想多了，因为领导们对于张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怀疑。 乍一听有些无法理解，但仔细一想，又理所当然：张在领导们哪儿的信任，是这些年来日积月累积攒下来的，这些年来，张做的一桩桩、一件件的工作，在领导那里都是加分和信任度，难不成现在因为一桩还没搞清楚前因后果的事情，就因为对方是大马国人，就开始怀疑自己的同志？ 没有这样的道理嘛。 所以这才有了李秘书的这番话，这同时也是唐长浩通过自己的秘书告诉张：我唐长浩对于大马国的做法很生气！此外，张你在这件事上没错，你尽管放心。 瞬间厘清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的张，心里暖暖的，也很激动。深吸了一口气，张对李秘书说道：“感谢领导对我的信任，也麻烦李秘书您转告领导，就说我绝对不会辜负了领导对我的这份信任。” 李秘书笑着道：“好的，我一定向领导转达。” ……………………………… 下午来到唐长浩的办公室，没有所谓的学习时间，正在批阅文件的唐长浩抬头看了张一眼，语气温和的说道：“我这边还有两份文件，马上就好……好了……” 说着，唐长浩在文件上唰唰唰的签上自己的名字，随即将文件放在一边，对张说道：“上午的时候，我通过外事系统的朋友了解了一下情况，你之前和陈主任说的那些猜测没有错，大马国以及宝腾汽车的母公司：drb-hi集团内部的确是出了一些问题。” 这么快就确定了问题是发生在大马国以及drb-hi集团内部？ 效率居然怎么高？ 张在松了一口气至于，又有些惊讶、有些担忧：“问题很严重吗？会不会影响华腾汽车与宝腾汽车的合作？” 见张到这会儿还在挂念着两家公司的合作，唐长浩赞许的点点头：“问题应该不大，外事系统的同志对于你们两家公司的合作也非常重视，在听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外事系统的同志也很恼火，觉得大马国那边简直就是乱来，明明是一件对双方都有好处的合作，我们也是怀着巨大的热情和诚意来推动这桩合作，但如果我们付出了这么大的热情和诚意之后，大马国却没有展现的应该有的合作诚意，简直就是乱弹琴。” “小张啊，这次之所以特意把你叫过来，就是让你放心、在这件事上你不要有什么压力，更不要多想，”望着张，唐长浩面色温和的说道：“咱们当然是怀着巨大的诚意来跟对方合作的，但合作的前提，是大家都有诚心合作的意愿，如果对方有什么不好的想法，那么这个合作不要也罢。” 说到这，唐长浩加重了一下语气：“只要你没做错什么，那咱们就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负了，更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在外人那儿受气。” 原来如此！ 张这才明白唐长浩特意将自己叫过来的目的和原因，就是不希望自己背上太大的压力和负担，咱们不是以前了，有了挑挑拣拣的资格。 一时间，张的胸膛里有些情绪在鼓荡！ ———————————— 既然省里都坚定的站在了自己这边，张自问自己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自己该忙活什么就忙活什么，至于毛希丁·亚辛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背后的人在打着什么小算盘、自己这边又该如何应对……这些问题，张相信有人会比自己处理的更好，而现在，张最关心的就是重汽集团在叙利亚的市场开拓工作。 郭小平的工作卓有成效，有郭小平亲自在叙利亚坐镇、协调，整个市场开拓的工作进展的十分顺利，当各路信息汇总上来之后，郭小平兴奋的对张说道：“张总，根据我们调研以及实际路试得到的结果，斯太尔品牌在中东以及北非地区有不错的知名度，再加上咱们生产的斯太尔91卡车价格比原装的斯太尔91便宜不少，所以很多当地的商用车经销商都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初步预测，整个中东和北非地区大约可以实现年销售斯太尔91系列卡车5000辆到6000辆左右，哪怕打个折扣，一年3500到4500辆应该是有保证的。” “一年4000辆上下的销量？”这个数字让张有些兴奋：“不算少了啊。” 郭小平也同样兴奋，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确实是不少了，毕竟这是在原有销量之外净增加出来的，如果咱们能够接着这个机会在中东和北非地区站稳脚跟，慢慢的发展、打开知名度，几年后，一年实现一万四五千辆的销量也是有机会挑战一下的。” 对于任何一家汽车制造企业而言，都会有一条产量的盈亏平衡线，产量达到了这条盈亏平衡线，就实现了收支平衡，低于这条盈亏平衡线，哪怕只差100辆，企业在今年也是亏损的，而对于重汽集团来说，虽然此前在张的各种强力手段之下，企业已经实现了盈利，但一下子多出来4000辆的销量，这就不是多赚了4000辆卡车的利润的问题了，而是将整个企业的运营成本、采购成本等都实现了摊薄，利润至少增加8！ 正因为如此，郭小平才会表现的这么兴奋。 “这么乐观吗？”张笑了：“那叙利亚方面这段时间来应该没少做你的工作？” “还真让您给说着了，”听张说起这个问题，郭小平顿时苦笑起来：“张总，不瞒您说，这段时间以来，我都快被叙利亚的那些官员给愁死了。” 张点点头，这简直是用脚底板都能想出来的事情，就不说几年后一万四五千辆的销量，就说现在，每年四五千辆的销量，也足以支撑起一家ckd工厂了。 一家年产四五千辆重卡的ckd工厂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个工厂至少可以为叙利亚提供数千人的工作岗位，而这么多的工作岗位以及收入稳定的工人群体，又可以为当地提供稳定的消费收入和极大的拉动第三产业的发展，而第三产业的发展，又会带起来一部分群体的收入……这是火车头与火车的关系，只要重汽集团的这个工厂建起来了，就会变成当地经济发展的火车头，至于火车头后面能够拉多少节车厢，那就全看叙利亚的本事了，但即便是叙利亚方面什么也不做，拉个十节八节的“车厢”也完全没问题。 那么自然也就可想而知，郭小平这段时间来面临着来自叙利亚政府多大的“公关压力”。 张并不是随口问的，之所以有这么一问，自然是因为他有想法，在听了郭小平这么说之后，张随即问道：“老郭，对于这个事情，你是怎么考虑的？” “张总，不瞒你说，这段时间来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既然张问起了，郭小平也不隐藏，他略略一顿，说道：“站在企业发展的角度，我认为在叙利亚建一个ckd组装工厂确实是有必要的，重卡的运输实在是太占用船舶了，这将极大的提高运输成本，但如果是从国内原来全套的ckd散件、在叙利亚进行总装生产，那就截然不同。 一方面，我们一次可以节省大量的海运费用；另一方面，叙利亚政府已经承诺了给予我们税收方面的优惠；此外，关税这一块也能够节省不少……在叙利亚，汽车零部件的关税要比汽车整车的关税低很多。” “嗯，”张点点头：“你接着说。” 他听不出来了，郭小平肯定要有个“但是！”，下一刻，果然“但是！”就来了…… “但是！” 郭小平加重了语气，用一种格外无奈和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跟咱们重汽集团的员工相比，叙利亚的产业工人素质是真的是堪忧！ 为了了解叙利亚工人的素质情况，我特意去叙利亚的几家可以称之为模范工厂的企业参观过，但即便是这些叙利亚政府特意挑选出来给我参观的工厂，里面的工人依旧散漫无比，那懒洋洋和散漫的模样，与几年前咱们国内那些处于半停产状态的企业见面的工人的状态相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于说劳动纪律，不能说没有，但即便是有，也不多。” 说到这里，郭小平也是格外的无奈：“我确实是认为中东和北非地区是一个很好的市场，处于成本方面的考虑，有必要在这儿搞一个ckd总装工厂，但就叙利亚的产业工人所表现出来的职业素养，我很担心从这个工厂里面走出来的汽车，最终会不会坏了咱们重汽集团好不容易在这块地区打下来的好口碑。” 从郭小平这番充满了怨念的话里面，可以充分感受到郭小平对于叙利亚的产业工人的怨念！张有些被他的话给逗乐了，忍不住问道：“真的这么糟糕？” “就是这么糟糕！”郭小平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老子有一肚子的槽不知道该往哪儿吐”的无奈：“最糟糕的是，叙利亚的这些家伙还特别的没有自知之明，陪同我一起参观的那几位叙利亚政府的官员，还得意洋洋的一个劲的问我‘郭先生你觉得我们的工人的素质怎么样？是不是非常优秀？’，还有一个问我‘我们的工人在你们华夏也应该是非常出色的？’…… 】 整个一个国家都是夜郎自大！ 张总，您是不知道，要不是为了给他们面子，我都要直接开骂了，就这样的水平，他们是怎么好意思跟我提‘素质’这俩字的？” 张的笑容缓缓的收了起来：“这样啊……” 他有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如果整个叙利亚都是一副一叶障目、夜郎自大的模样，那这个ckd总装工厂还真不急于一时，要不然我们给出了各项严苛的规定，对方还以为是我们故意整人呢。 话说回来，华腾工业集团在叙利亚的那个摩托车ckd总装工厂的情况也不错啊，经过培训之后，这些工人的素质不说多么优秀，起码是达到了一个产业工人应该还有的水平的，工作热情也都很高，没有郭小平说的那么不堪啊…… 摇摇头，将这点疑惑压在心底，张想了想，对郭小平说道：“那你觉得他们对于让我们投资建厂这件事，是什么态度？” “在这件事上，他们倒是表现出了极大的诚意，”郭小平倒是实话实说：“我能看得出来，他们是真的希望我们在叙利亚开个ckd总装工厂。” 听郭小平这么说，张的心里顿时有了主意，他当即对郭小平说道：“这样，郭副总，你邀请他们来咱们重汽集团参观。” 郭小平听的一愣：“邀请他们来咱们重汽集团参观？” “嗯，”张应了一声，说道：“咱们让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家伙看看真正的汽车工业大国的重卡产业是怎么样的，工人们又是怎么工作的。” 张还是很谦虚，只说华夏是“汽车工业大国”，没说是“汽车产业强国”，不过这样倒也符合华夏汽车产业的现状，规模是不小，“大”是肯定够大，但论及“强”，就多少有点心虚了…… 电话那头的郭小平郭小平，在听了张的这番话之后，顿时兴奋起来：“对啊，这么好的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 郭副经理马上就明白了张的意思：你们叙利亚不是吹嘘自己的产业工人有多么多么厉害、素质有多么多么的高么，今天我就让你们开开眼，让你们看看真正的汽车产业大国的高素质工人是什么样的。 而隐藏在这个参观背后更深一层的意思是：在看到我们对工人的管理之后，如果你们能够接受这么严苛的管理规定，那咱们就再谈怎么合作的问题，可如果你们接受不了……那没办法了，想要生产出质量合格、品质过硬的重型卡车，就必须配套这么严格的管理规定，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去欧美那些国家的重卡汽车参观，看看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一时间，郭小平心里面又是开心、又是懊恼：这么简单又有效的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 第1077章 参观与震动 结束了和张的通话，郭小平在心里组织了片刻，随即拨通了萨米尔·哈利勒的电话，经过秘书的转接后，郭小平客气的说道：“部长先生，非常抱歉打扰您。” 萨米尔·哈利勒似乎很开心，说道：“呵呵……郭先生你好，这怎么能说打扰呢，只要是郭先生你的电话，在任何时候都不叫打扰。” 客气了几句之后，郭小平主动对萨米尔·哈利勒说道：“部长先生，是这样的，我就在叙利亚建厂的事情向我们集团的张总经理做了汇报，我们张总对此非常感兴趣，想要邀请您以及咱们叙利亚的一些朋友在合适的时候来我们重汽集团参观考察，不知道大家是否方便？” “去你们公司参观考察？”听到郭小平这话，萨米尔·哈利勒有些惊喜：“当然没问题！我们也很希望能够去你们公司看看。” 听萨米尔·哈利勒这么痛快的答应了，郭小平也是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您们商量好了具体之间之后，麻烦您通知我一下，我这边好给予安排。” 萨米尔·哈利勒连连应道：“好的好的……” …………………… 在郭小平的印象里，包括叙利亚在内，整个中东地区的人的行动效率都不怎么高，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一副不紧不慢、慢慢悠悠的样子，但这一次，叙利亚政府的行动效率之快，有些超乎他的想象：第三天下午，萨米尔·哈利勒的秘书就联系自己，说可以在一个月之后去重汽集团参观。 听到这个消息，郭小平都傻眼了：一个月？ 一个月不是太慢了，而是快的无法想象，要知道，叙利亚这次去重汽集团考察的人可不是什么商业人士，而是高级别的政府官员，而如此高级别的政府官员去另外一个国家去考察，光是外交程序方面的事情就繁杂无比，更别说这些官员在叙利亚国内本身就有自己负责的一大摊子事务，在出发之前，自己负责的这些事情都要安排好才行…… 而如此众多和麻烦的事情，要在一个月之内搞定、成行，可想而知难度有多大！ 而反过来说，也可以通过叙利亚方面如此急不可耐的态度，看得出来他们对这个项目有多么重视。 回过神来的郭小平，赶紧将这个情况向张做了通报。 听到郭小平汇报的这个情况，张也是无语：至于这么着急么？ 可无语归无语，反过来说，张也挺高兴的，叙利亚方面这么着急，说明他们对这个项目很迫切，既然如此，那重汽集团自然也就可以借机争取更好的合作条件…… 这么大的事，张自然是不敢怠慢，在结束了和郭小平的通话之后，张立刻将这个情况向省里做了通报。 领导们在仔细了解了这件事之后，在惊讶之余，也是十分欣喜：如果重汽集团真的能够走出国门、在叙利亚建厂，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啊，不管是政治意义还是经济意义都十分巨大！ 领导当即一挥手做出了决定：各单位各部门密切配合，任何单位和个人都不许掉链子，在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一定要从严从重给予处理，同时，尽快将这一情况向上汇报、请求上级单位的支持！ 在这个时候，又有领导提出了建议：要严防死守，千万不能被人给截胡了。 这话立刻得到了其他领导同志的一致赞同：要严防死守的目标是谁，大家都懂……而这个时候，可不是发挥“温良恭俭让”良好美德的时候，我们必须不吝将那些潜在的竞争对手想的坏一点、再坏一点…… 说的难听一点，项目都进展到这个程度了，如果还能被人截胡，咱们的面子往哪儿搁？其他省份的同志又会怎么看我们？ 在各单位以及各位领导的大力支持下，很快，一个月时间过去了，以萨米尔·哈利勒为首的叙利亚参观访问团也如期抵达了华夏，在京城呆了两天、与外交部等部委见了面、走了一边官方程序之后，叙利亚参观访问团抵达了舜耕市。 看着眼前这个高楼大厦遍布的城市，之前来过华夏的萨米尔·哈利勒还好，访问团的其他人的嘴巴都张成了o型…… “这就是鲁省的省会？感觉很发达啊，有这么多的高楼大厦。” 这是对华夏抱着“华夏是一个经济不怎么发达，全靠巨大的体量支撑起来的”这种固有观念的。 “华夏当然很发达了，一个能够发射火箭和微型、能够研制战斗机和核潜艇的国家，怎么可能不发达？” 这是对华夏的情况有所了解、并且充满了兴趣和好感的人。 “海尔你们没听说过吗？这可是一家在全世界范围内都非常有知名度的白家电品牌，我给你们说，海尔就是鲁省的……” 这是一位对华夏以及鲁省更了解的人。 而毫无疑问，当这位先生的话一出口，车厢里立刻就想起了一阵惊叹声…… “原来海尔是鲁省的企业啊。” “我倒是听说过海尔，可没想到海尔居然是鲁省的……” “华夏比我们想象的要发达许多啊……” ………… 在大家感慨的时候，萨米尔·哈利勒向张问道：“张先生，我听说你们鲁省还能生产电脑、手机？” “是，”张应道：“哈利勒先生，我们国家的联翔电脑您知道？” “当然！”萨米尔·哈利勒不假思索的点头，同时满眼佩服的说道：“你们的联翔电脑竟然要收购ib的个人计算机业务！您是不知道，在我们叙利亚，这个消息引起了多大的轰动，很多人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以为是谁在开玩笑……那可是大名鼎鼎的‘蓝色巨人’啊，现在竟然要被一家来自华夏的电脑公司给收购了……” 萨米尔·哈利勒的语气中满是惊叹，同时也有些好奇，张提及联翔电脑干什么？ 张微微点头，给萨米尔·哈利勒解释道：“在我们鲁省，也有一家其实规模只比联翔电脑小一些的计算机生产和制造企业，这家企业叫浪潮集团，从技术的角度来说，浪潮集团甚至比联翔电脑还要更厉害一些，因为联翔电脑的主要产品还是个人计算机类产品，而浪潮集团的主打产品则是服务器。” 张当然是小小的夸张了一下，但面对外人，小小的夸张一下那不是应该的、理所当然的吗？ 站在时间的维度来看，联翔电脑收购ib的个人计算机业务是否划算，这件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实话实说，如果联翔电脑在斥巨资收购了ib的个人计算机业务之后，能够顺利将其消化，他们确实是有机会成为世界顶级的计算机行业巨头，而站在2004年的今天来看，虽然联翔电脑还并未与ib达成收购协议，但从上半年开始，这件事已经在全世界范围内传的沸沸扬扬的了，借助这桩收购，联翔电脑可谓是在全世界范围内打了一个巨大的广告，而这个广告效应之利害，只要看看萨米尔·哈利勒的反应塔知道了。 “……” 听张说鲁省竟然有一家规模与联翔电脑相当、而且技术甚至比联翔电脑还要更厉害的计算机企业，萨米尔·哈利勒的一张嘴都张成了o型：这么厉害的吗？ 还一会儿，萨米尔·哈利勒才一脸难以置信的张开了嘴：“真的假的……我们能去您说的这家浪潮集团参观一下吗？” “当然没问题，我马上就让人安排，”张痛快的应了下来：“另外我多说一句，浪潮集团不但是一家个人计算机与服务器生产企业，同时也是一家寻呼机与移动电话生产企业，并且有着相当深厚的技术积累，我们华夏第一台可以显示汉字的寻呼机，就是浪潮集团研发出来的。” “这可真是……真是……” 听张这么说，萨米尔·哈利勒甚至已经震惊的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了，他只感觉到自己这次的华夏之行，收获的惊吓和惊喜同样的多，同时也不得不感慨：难怪华夏能够成为五大常任理事国之一…… 看着一脸震惊的萨米尔·哈利勒，张心中暗笑，嘴上接着说道：“除了计算机产业之外，我们鲁省的eda产业和芯片产业也很发达，之前我一直没和您说，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哦，是我管理的另外一家公司……” “我知道，”萨米尔·哈利勒连连点头，华腾工业集团嘛，他当然不陌生。同时那张脸因为震惊而又跌麻木的脸上，竟然再一次的浮现出了惊奇的神色：“你们公司还能研发芯片？” “准确的说，是移动电话的射频芯片，”张解释道：“与此同时，我们国内另外一家叫做‘展讯通讯’的公司，研发出了移动电话上面使用的基带芯片，我们两家公司现在正在合作，正在进行适配性测试和各种认证工作，预计到明年5月份，我们国家就可以自己生产移动电话基带芯片和射频芯片了，” 说到这，张一脸自豪的说道：“哈利勒先生您可能不是很清楚，我们国内的多家移动电话生产企业在参观和测试了我们的芯片样品之后，对我们的产品非常有信心，现在我们手中积攒的意向性订单已经超过了3000万片。” “……” 萨米尔·哈利勒的表情再次陷入了麻木。 不仅是萨米尔·哈利勒的表情陷入了麻木，他周围的几位叙利亚政府的官员，在听了张的话之后，也陷入了麻木。 也不怪大家是这种反应，实在是张说的这些东西太惊人了：个人计算机、服务器、移动电话以及移动电话里面的射频芯片和基带芯片……尽管叙利亚只能算是一个小国，身为叙利亚政府的高级官员，他们的见识和见闻并不差，很清楚这些东西对于一个国家而言意味着什么，而对于连摩托车发动机都没办法自产的叙利亚来说，让他们去搞个人计算机、服务器、手机乃至基带芯片和射频芯片这些东西，他们压根连想都不敢想！ 他们很清楚，这些东西不是叙利亚这样的小国能够触碰的，叙利亚没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说法，但这个道理却是全世界通用的，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些东西，居然全都在华夏出现了…… 好一会儿，一位坐在张身后的叙利亚的官员十分没有底气的向张问道：“张先生，我们能去您说的这些地方参观一下吗？” 虽然我们叙利亚不能生产这些东西，但能够去看一看、开拓一下眼界也好啊。 在一众叙利亚官员有些忐忑的注视下，张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当然没问题，我们领导此前就叮嘱我，如果大家有想要去什么地方参观，尽管说，我来帮大家协调。” “谢谢。” “太感谢了……” ………… 没想到张居然答应的这么痛快，一众叙利亚的官员们纷纷向张表示感谢。 张则是笑着摆手，表示这不算什么：“不客气，我们鲁省最大的特点就是好客，大家来到了我们鲁省，身为主人，我们就应该尽到一个主人应该做的，让大家来的时候满意、回家的时候开心。 我一直认为我们鲁省与贵国在很多地方有着可以互补的地方，不瞒大家说，我们鲁省是我们华夏工业门类最齐全的一个省份……这不是我吹嘘，大家尽管去调查、去了解，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这次大家能来我们鲁省，我认为这对于我们双方而言都是一个很好的加深彼此了解的契机，我们可以在更广阔、更深的范围内进行合作！” 张说的声情并茂，但其实早在一个月之前，得知叙利亚政府要派一个官方代表团来重汽集团参观之后，鲁省的领导们的心思就活泛起来了：从全世界范围内来看，叙利亚当然只能算是一个效果，但论起实际的疆土面积和人口规模，这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有着1500万人口的国家，如果能够借着这次访问的机会帮省内的这些企业打开叙利亚的市场，将会对全省的经济发展起到多大的拉动作用？又能够给国家多创造多少外汇收入？ 而叙利亚本身又是中东地区相对和平稳定、影响力也比较大的国家，如果能够成功的打入叙利亚市场，将来又会以叙利亚为跳板打入整个中东以及北非，这又是一个多大的市场？又能够给全省带来多大的好处？ 可谓是想一想都让人觉得热血沸腾！ 本着这个思路，省里迅速制定了一系列的开拓方案，目的就是“引诱”这个叙利亚参观团去鲁省的那些重点核心企业去参观，然后以此为机会进军叙利亚。 从现在来看，这个办法不错，最起码这辆用华腾-五十铃“公路之星”改装的豪华旅游车上面的这些叙利亚政府的官员们，都被张说的这些东西给打动了，如果张此前对这些叙利亚政府的官员说“我们鲁省如何如何厉害”，大家大概率是不怎么相信的，因为在很多人都固有印象里，华夏虽然很大，但似乎一直都是一个被米国欺负的角色，尤其是最近几年，先是大使馆、后来又是一架战斗机，可现在来看，是自己之前想差了，一个能够让米国人如此想尽办法去收拾、却只能做点这种不痛不痒的小动作的国家，那能是一般的国家吗？就算他们再怎么样，也比我们叙利亚厉害多了。 这个思想的转变，才是最重要的。 而叙利亚的这些官员们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鲁省在打着这样的心思，听了张的这发话，萨米尔·哈利勒激动的紧握住着张的手，连连点头道：“张先生，您说的对，我们确实可以进行更深层次的合作，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好好的了解一下你们。” 张笑着点头，两只手也随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 “哇……” “哇哇……” “太厉害了！” “原来这种大功率的柴油发动机是这么制造出来的啊……” ………… 以萨米尔·哈利勒为首的一种叙利亚政府的官员们，正在鲁省潍柴动力公司参观斯太尔91系列重卡上面配套的wd615型柴油机是如何被制造出来的，在解说员的介绍下，看着钢材是入如何被冶炼成符合缸体要求的钢水、又是如何浇筑进巨大的缸体模具当中，而高精度的活塞、连杆、曲轴以及凸轮轴等一台发动机的核心部件又是如何被生产出来的，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的叙利亚人，被眼前的这种工业之美给震惊了……以前的时候，他们虽然也参观过欧洲的一些汽车生产工厂，但却完全没有机会参观发动机是如何被制造出来的，而现在，看着眼前的场面，他们满是惊叹！ 第1078章 倾向的变化 如果说，在潍柴动力的参观，萨米尔·哈利勒等人一开始是惊叹的话，那么当看到潍柴动力的工人们井然有序的工作、繁忙中透漏着浓浓的工业美感、工人们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以及他们想都不敢想的现场管理之后，很多人都沉默了，尤其是那些此前陪同郭小平在叙利亚的几家工厂参观过、并且为自家的工厂而洋洋自得的人，更是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原本觉得叙利亚的工厂就算不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但也应该不算差，可与重汽集团的这家发动机配套厂一比，自己之前引以为傲的工厂简直没眼看！ 不能比，完全不能比啊！ 萨米尔·哈利勒也被震撼到了，他看着眼前的场面，忍不住向张起航问道：“张先生，你们这个工厂，一定是贵国最先进的发动机制造工厂了？” 周围的叙利亚官员们齐刷刷的竖起了耳朵。 在这些叙利亚人看来，萨米尔·哈利勒说的没错，在此前的介绍中，大家已经知道了，潍柴动力生产的是斯太尔91系列重卡的wd615系列柴油发动机，引进的是全套的斯太尔发动机的生产设备和管理方案，是欧洲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最好的技术水平，这样的技术水平，肯定是华夏最先进的。 听到萨米尔·哈利勒这话，张起航还没有开口说话，一起陪同的潍柴动力的厂长：老谭同志在听了翻译的转述之后就连连摆手，满脸不好意思的对秘书说道：“你赶紧告诉这些叙利亚的朋友，就说：咱可不敢这么说，搁前些年来说，我们这个工厂的水平还行，可搁在今天，我们这个工厂的技术水平和现代化水平只能算是一般，与华腾汽车的发动机生产工厂相比，不管是自动化水平还是信息化水平都差的太多了。” 这话是老谭对翻译说的，说的是中文，不过好在叙方这边也有随团的翻译，听了自己这边的翻译的转述，一众叙利亚官员顿时集体破防了：你说啥？这个在我们看来先进的不得了的工厂，在华夏只能算是一般？甚至这个工厂的厂长都亲口承认，说这个工厂比张起航管理下的另外一家企业的发动机工厂差远了？！ 真的假的喔？ 可是，尽管心里对老谭同志的话有所怀疑，但叙方的人员还是将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张起航的身上。 萨米尔·哈利勒也是有点忍不住，向张起航问道：“张先生，这位……谭先生说的都是真的吗？” 老实说，萨米尔·哈利勒也有点被刺激到了，虽然叙利亚没有“坐井观天”以及“井底的蛤蟆”这一说，但这个意思大家都能领会，而此时此刻，萨米尔·哈利勒就有点“我好像是一只井底的蛤蟆”的感觉。 张起航当然不能直接承认，他委婉的说道：“其实谭厂长是谦虚了，潍柴工厂的全套设备和技术水平虽然是欧洲70年代后期的水平，但这个工厂生产的是重载柴油机，和我们工厂生产的乘用车用汽油机的使用用途不一样，所以也不能这么简单的类比。” 只是，虽然张起航说的很委婉，可萨米尔·哈利勒以及参观团里面的其他叙方官员又不傻，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张起航这这番话里面委婉表达的意思？一时间，他们再次陷入了沉默：原来，这个在自己眼中很先进、很厉害的发动机工厂，在华夏其实并不是很出色吗？ 在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另外一个想法也随之而来：在华夏，如果这么先进的工厂都不能算是特别厉害，那么真正厉害的工厂该有多么厉害？ 想到这儿，叙方的不少人甚至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因为他们发现如果自己继续想下去，这个世界竟然是如此的恐怖：管中窥豹，借着这个工厂就能够隐约揣测华夏的实力和底蕴是多么的深厚，而强如华夏，竟然也要被米国压一头，那么一直以来被米国欺负的自己的国家呢？ 只是稍稍一想，他们就有些绝望。 好在萨米尔·哈利勒立刻意识到己方人员情绪的不对头，他立刻岔开话题，向张起航问道：“张先生，我们能不能去华腾集团参观一下您的那个发动机工厂？嗯，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想以参观一下您之前提到的浪潮集团、海尔集团，不知道是否方便？” “当然没问题，我们欢迎，”张起航当即笑着说道：“回头我会让人拟一份我们省内比较着名的企业的名单以及这些企业的介绍出来，哈利勒先生您和大家商量一下，看看想要去哪家公司参观，之后我来帮忙协调。” 萨米尔·哈利勒闻言，急忙向张起航道谢：“这样再好不过了……张先生，谢谢您。” “不客气，”张起航摆摆手：“我们是朋友嘛。” “对对对，”萨米尔·哈利勒心领神会，急忙点头：“您说的对，我们是朋友。” ———————————— 第二天，张起航将省里此前早就拟定好的企业名单以及相关企业的情况介绍的交给萨米尔·哈利勒，看过这份介绍，萨米尔·哈利勒等人大喜过望，在与参观团的众人商量过之后，他立刻联系国内，在将情况向国内做了汇报之后请求延长参观时间——整个参观团都发现，整个鲁省仿佛就是一个巨大的宝藏，有太多的地方可供自己挖掘了。 大马士革方面在经过权衡和考虑之后，很快对代表团的请求给予了答复，同意了他们延长考察期的请求，并且通过大马士革方面向华夏相关单位递交了文件。 两国政府之间的官方流程我们不提，只说接下来，叙利亚参观团先后参观走访了重汽集团、浪潮集团、轻骑摩托等舜耕市的重点企业，尤其是重汽集团正在搞的防地雷反伏击车的测试项目，更是极大的吸引了叙方参观团的目光，看着一辆辆高大威武的防地雷车在测试场地当中飞驰，看着车子被重机枪的子弹击中后却安然无恙，叙利亚参观团的一位来自国防部的副部长甚至油然生出了一种“这个防地雷车的防护能力似乎不错，我们叙利亚似乎也需要这种装备”的想法…… 有了这个想法，这位尹马德·阿尔努斯先生立刻就向张起航问道：“张先生，你们这个防地雷车的防护能力怎么样？售价多少？” 嗯？ 听到尹马德·阿尔努斯的话，张起航有些惊讶：莫非叙利亚人还对这个东西感兴趣？ 惊讶归惊讶，张起航还是立刻说道：“阿尔努斯先生，我们研制这款防地雷车的目的，就是向活跃在尹拉克和阿富汗的那些pc公司，提供一种能够提供防护性能足够好的车辆，这个车的设计要求是能够抵御127重机枪在500米距离上的直接射击……” 尹马德·阿尔努斯打断张起航的话，好奇的问道：“是车身吗？” 张起航说道：“不止是车身，轮胎也一样要求能够抵御127重机枪的射击，并且必须保证在被重机枪子弹命中后还能够继续行驶至少100公里。此外，既然这个车叫防地雷车，那么符合抵御地雷和ied才是设计的重中之重，我们对于要求是这个车必须能够抵御20公斤ied爆炸的威力……” 尹马德·阿尔努斯瞪大了眼睛：“20公斤的ied？！” 20公斤的ied是个什么概念？ 要知道，一枚反坦克地雷的装药量也就5到6公斤，而眼前的张起航竟然说这个防地雷车竟然可以硬抗20公斤的ied？！ 他的眼中充满了不信：开玩笑的？ 看到尹马德·阿尔努斯的表情，张起航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解释道：“先生，ied和反坦克地雷不是一个概念，首先爆炸威力就不同，现代的反坦克地雷，基本上都是采用了高能的黑s金作为爆炸物，而尹拉克和阿富汗的那些恐b分子们自制的路边z弹，受限于原材料，爆炸威力可能还没有同等tnt装药的一半； 再一个，反坦克地雷是聚能装药，爆炸时威力在一个点或者很小的一个面上，而ied这玩意儿……” 说到这，张起航笑着摇了摇头：“你知道的，哪怕是20公斤装药的ied，尽管爆炸时的威力很大，但真正作用在车身上的部分，恐怕连五分之一都没有。” 对啊！ 听张起航这么一说，尹马德·阿尔努斯这才反应过来：对了，ied爆炸，就和炸药包爆炸是一样的，爆炸冲击波想着四面八方散去，而反坦克地雷呢，尽管装药量比较少，但一方面采用黑s金等高能爆炸物，更是采用聚能装药，但即便是这样，也只能保证炸断坦克的履带，基本上不会威胁到坦克内成员的生命安全。 张起航则是接着对尹马德·阿尔努斯说道：“最重要的是，阿尔努斯您看，我们的反地雷车不但抬高了车底，同时车底结构也采用了更容易折射冲击波的v形车底结构，这么一来，即便是有ied在车辆旁边爆炸，独特的v形彻底结构也能够将大部分的冲击波折射到一旁，真正作用到车身上的能量已经很少了。 针对性的车身结构设计、厚重的装甲、轮式装甲车专用的高性能特种防爆轮胎，再加上我们还为车内的所有乘员配备了只有直升机上才会采用的抗坠毁座椅……” 张起航掰着手指一样一样的给尹马德·阿尔努斯算着：“最终就是，在采用了这么多重防护手段之后，最终经过我们的测试，我们这个防地雷车，可以承受12公斤爆炸物在距离车身15米距离上的爆炸，此外轮胎和车身都可以抵御127重机枪的射击。” 尹马德·阿尔努斯一边听一边情不自禁的点头，但听张起航说到后面，他的脸色也不禁开始隐隐的发白：采取了这么多的防护手段，又有着比轻型装甲车还要优秀的防护能力，那这个防地雷车的价格一定不便宜？ 不由自主的，尹马德·阿尔努斯的心里有点慌张：叙利亚似乎买不起啊。 看到尹马德·阿尔努斯的表情，张起航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所以不等尹马德·阿尔努斯开口询问，张起航就接着说道：“至于价格，最基础的版本只要40万美元。” “多少？” 听到张起航说的这个价格，尹马德·阿尔努斯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但尹马德·阿尔努斯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尹马德·阿尔努斯身旁那几个同样对这款防地雷车感兴趣的叙利亚的官员，也是一脸的震惊，同样以为自己听错了，亦或者是张起航说错了。 “您没听错，就是40万美元，”张起航笑着对尹马德·阿尔努斯说道：“不过40万美元的是旁边那辆66的中型防地雷车，如果是咱们眼前这辆88的重型防地雷车，起步价要55万美元，必须说明一点，这个价格是不带任何武器系统的价格，哪怕防护性的烟幕弹发射器也不带。 当然，我们也给用户提供了丰富的选装配件，比如外挂的装甲、各种武器系统的支架以及车顶射击塔的防护塔，甚至可以选装先进的红外夜视系统……总之不管客户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跟我们提。” 不带任何武器系统？ 听到张起航这么说，众人这才释然：如果是这样，那倒是可以理解。 武器系统绝不便宜，除了最基本的手枪和步枪之外，一挺127的重机枪就要几万美元，一门二手的23机炮就要十几万美元，如果是全新的则至少要二三十万美元，至于张起航刚刚提到的那些选装配件，也不会便宜到哪里去，总之林林总总的都要花钱…… 但众人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更不会觉得重汽集团这么做不地道，因为一直以来欧美各国……甚至包括前苏联以及现在的大毛在内……大家都是这么做生意的，相反，重汽集团给大家提供了这么丰富的选装配件，包括尹马德·阿尔努斯在内的一众叙利亚官员们，甚至觉得重汽集团用心了，很贴心。 尹马德·阿尔努斯的心里更是飞快的盘算起来：基础版的只要40万和55万美元，即便是选装一些自己需要的周边配件，那么整体成本也就是在55万美元至70万美元之间？不贵，一点都不贵。 至于武器系统，别忘了叙利亚本身就是一个独立的主权国家，而且与大毛的关系很不错，他们的工业能力虽然很差，也几乎没有什么自己的国防工业，但以国家作为主体从大毛哪儿采购军事装备，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用这个车为基础，再加上武器装备，这么一来，这个反地雷车岂不是瞬间就变成了一辆防护性能不错的中型轮式步兵装甲车？ 相比于昂贵的履带式步兵装甲车，显然，这个轮式装甲车的采购和使用成本都更低一些，而正巧的是，叙利亚方面装备的一些时间比较长的装甲车也到了该退役的时候…… 想到这儿，尹马德·阿尔努斯向张起航问道：“张先生，对于贵集团提供给我们测试的那几辆军用卡车，测试中心的先生们评价很高，所以我想问问，你们能不能提供几辆这个防地雷车给我们测试一下？” 至于价格，尹马德·阿尔努斯压根就没问，因为现在就没有讨论这个问题的必要，重点在于先确定这个防地雷车的性能到底能不能满足叙利亚的要求。 倒是张起航，听到尹马德·阿尔努斯的这个问题，不知道尹马德·阿尔努斯准备用这个反地雷车代替装甲车的他，一时间有点被惊住了：啥？你们这边刚刚要采购军用卡车，这会儿又开始惦记我们的防地雷车了？ 当然，这并不是件坏事，不过在沉吟了一下之后，张起航才说道：“提供测试车辆当然没问题，但是阿尔努斯先生，我得给您说明一下，我们这个车其实现在也没有完成全部的测试流程、实现最后的定型；其次，贵国与大毛家的关系一直很不错，你们的军事装备也都是从他们哪儿采购的，这个影响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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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法赫德·艾哈迈德这么说，尹马德·阿尔努斯也反应了过来，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不过这个防地雷反伏击车对你们接下来要应对的场面真的会有帮助？” 法赫德·艾哈迈德点头道：“有帮助，而且能够发挥的作用还不小，首先，这个防地雷反伏击车的外形没有坦克、装甲车那么强的攻击性，作为一款警用特种装备，我们不需要那么强的防护能力，甚至可以再压压价； 其次，只要上面不安装机枪、机炮等进攻性武器，而选择安装催泪瓦斯等警用非致命武器的发射装置，这就是妥妥的警用装备；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个车足够重、轻易不会被那些该死的暴乱分子给推翻了，同时也能够给我们一线的执勤警察提供的防护，必要的时候，几辆防地雷反伏击车停成一排，那就是一道防护能力优秀的防线……” “我明白了，”终于听明白了的尹马德·阿尔努斯，此刻点头道：“有什么需要我这边提供帮助的，尽管说。” “谢谢。” ……………… 刚刚，看到尹马德·阿尔努斯和法赫德·艾哈迈德一脸严肃的聊了起来，张起航就识趣的带着己方的人员去了一边，将空间留给尹马德·阿尔努斯和法赫德·艾哈迈德两人，现在看两人聊的差不多了，张起航这才笑嘻嘻的走了过来，随口向法赫德·艾哈迈德问道：“艾哈迈德先生，您也对我们这个防地雷反伏击车感兴趣？” “是的，我对这款车的警用版有些兴趣，”法赫德·艾哈迈德点点头，向张起航问道：“张先生，你们有警用版的样车吗？” 张起航倒是没想到法赫德·艾哈迈德轰然真的会对警用版的防地雷反伏击车感兴趣，惊讶之余，他摇摇头，有些遗憾的对法赫德·艾哈迈德说道：“抱歉，现在暂时没有。” “这样啊……” 法赫德·艾哈迈德有些失望。 不过随即，张起航立刻就说道：“不过警用版本的基本技术指标已经出来了，如果您这边有需要，我们随时可以开工生产……不如我先向您介绍一下这个警用版的主要技术指标和可选装的配件？” 法赫德·艾哈迈德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如果方便的话，那就太好了。” 张起航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法赫德·艾哈迈德似乎是真的对警用版的防地雷反伏击车感兴趣，这让他心里隐隐的有了想法：莫非还真的能够找到一条警用版本的销路？本着这样的想法，张起航也认真起来：“相比于军用版本，警用版本防护要求没有那么高，我们的设计指标是能够抵御762普通步枪弹的威力，我想这样的防护水平应该是足够了，毕竟，警用装备也不需要抵御127重机枪的直射，更不要考虑如何硬抗23机炮的威力。” 听张起航这么说，法赫德·艾哈迈德也乐了，他点头道：“您说的对，能够抵御762步枪弹的威力确实是足够了。” 能够抵御762步枪弹的威力，就能够抵御北约556步枪弹的威力，也能够抵御9手枪弹的威力，这一点毫无疑问。 张起航接着说道：“除了防护水准做了调整之外，我们还取消了抗坠毁座椅，取而代之的是具备一定缓冲性能的液压缓冲座椅，不仅仅是因为这么做可以降低整车的采购成本，还因为经过分析，我们一致认为警用装备不需要这么昂贵的装备，当然，如果贵方有需要，我们也可以提供选装。” 直升机抗坠毁座椅的价格可不便宜，而刚刚参观的那辆66防地雷反伏击车一下子就装备了10个这样的座椅，可想而知如果将这10个抗坠毁座椅换成普通的液压缓冲座椅，整车能够降低多少成本，法赫德·艾哈迈德又不傻，当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当即点头道：“这样足够了。” 见法赫德·艾哈迈德也赞同这一点，张起航微微颔首，接着说道：“除了选装的座椅做了调整之外，警用版的防地雷车……在我们内部其实叫做警用防爆车……依旧具备良好的防地雷能力，根据我们的计算，警用版本的车依旧可以抵御5公斤的爆炸威力，同时也依旧选装军用特种防爆轮胎。 此外，在可以选装的警用装备方面，我们可以提供警灯、警笛、喊话器、催泪瓦斯发射器、警用电台、车载计算机终端系统、可360度旋转的高亮度升降式照明系统、带有红外夜视能力的高清录像系统等等一系列的特种警用装备…… 当然，配合原车自带的车内强制通风系统以及防弹玻璃上的射击孔，可以保证车内的警员拥有360度的全向发射橡皮防爆子弹的能力。” 可以发射橡皮子弹，就可以发射真正的子弹，不过这话就没有必要直接说出来了。 “防爆车？这个称呼好，听着比防地雷车好接受太多了，”法赫德·艾哈迈德听的连连点头：“这些确实是我们的警察在应对一些比较糟糕的情况时需要的装备，张先生，您能不能给我一个报价？” “如果您只需要一辆基础版本、不提供任何选装件的高防护防爆车，那么只需要28万美元，所有选装包括警灯、警笛等在内的所有警用附件，不会超过38万美元。” 听到张起航的报价，法赫德·艾哈迈德沉思起来。 他当然知道这个报价不是最终的报价，毕竟大家都还没有正式谈嘛，但通过这个报价，法赫德·艾哈迈德也能够约莫感受到对方的诚意：实话实说，他觉得这个价格可以接受……他也参加过欧美一些国家的警用装备展，在为那些欧美强国的警用装备的科技含量而感到惊叹的同时，也对这些装备高昂的价格而咂舌不已，而现在，自己只需要用欧美国家同类装备差不多一半的价格，就可以得到同等先进的装备，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摸着下巴沉吟了片刻，法赫德·艾哈迈德向张起航提出了要求：“张先生，我对你们的这个警用防爆车确实有些兴趣，你们什么时候能够提供测试车辆？” 张起航也没有犹豫，说道：“我们现在的工作重点是防地雷反伏击车，可能短时间内都没有办法兼顾这一块……” 说到这，看到法赫德·艾哈迈德略显失望的表情，张起航摊开手，无奈的说道：“没办法，我们都不能确定您能够下多少订单，而如果没有足够数量的订单，是不足以支撑我们快速启动这个项目的，艾哈迈德先生，恕我直言，您应该也知道我们国家的社会治安状况，这导致我们国家对于这种重型特种警用装备的需求量其实很小，所以我们虽然有开发警用防爆车的计划，但动力并不是很足。” 听张起航说到这儿，法赫德·艾哈迈德和尹马德·阿尔努斯的嘴角同时一抽，心里满是无奈——就像是张起航说的这样，两人对于华夏的社会治安状况是真的很了解，也知道现在的华夏，确实不怎么需要这么强悍的警用防爆车，国内没有市场，如果自己这边又没办法给他们足够多的订单，作为一家企业，他们确实对生产这么一两辆警用防爆车提不起多大的热情。 但问题在于，张起航此前的话成功的将法赫德·艾哈迈德的兴趣给勾了起来，事情就有点难办了：你丫将老子的兴致都给勾起来了，现在却告诉我你其实没多大的兴趣，就是逗我玩？！ 强忍着心中的郁闷，法赫德·艾哈迈德皱着眉头向张起航问道：“张先生，真的没有办法吗？” 在这个时候，尹马德·阿尔努斯自然也要帮着自己人说话，所以紧随法赫德·艾哈迈德之后，他也跟着说道：“是啊，张先生，不瞒你说，艾哈迈德先生是真的对你们这款警用防爆车感兴趣……虽然你们华夏的社会治安很好，用不到这么先进的装备，但如果这款装备在我们叙利亚的表现出色，有了活生生的例子，将来你们向其他国家推销的时候，不也更有说服力了吗？” 张起航听的连连点头，对尹马德·阿尔努斯和法赫德·艾哈迈德的话表示赞同，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说来说去，你们不还是想要白嫖？ 当然，张起航也承认尹马德·阿尔努斯说的有道理，不过话说回来，尹马德·阿尔努斯和法赫德·艾哈迈德想要凭借这么轻飘飘的两句话就说动张起航，那未免也太小瞧他张某人了…… “阿尔努斯先生，艾哈迈德先生，你们说的确实有道理，”张起航首先肯定了两人的话，然后才说道：“但你们可能不是很清楚，我们集团的这两款防地雷反伏击车以及基于防地雷反伏击车发展而来的警用防爆车，都是基于我们集团66的2151中型战术卡车以及88的2300重型卡车发展而来的，而这两款卡车已经是我国的现役军事装备。” 说到这，张起航望着尹马德·阿尔努斯和法赫德·艾哈迈德，诚恳的说道：“阿尔努斯先生，艾哈迈德先生，虽然我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让两位有些无法接受，但我还是要说：论及对军事装备要求的严苛程度以及测试要求之高，我相信贵国是比不上我们国家的，如果这两款装备的原型车都能够通过我们国家军队的验收、正式加入现役，那么以这两款军用卡车发展而来的防地雷反伏击车和警用特种防爆车也完全能够满足贵国的要求。 尤其是警用特种防爆车，这种装备指挥在道路状况良好的城市内使用，完全不需要考虑高强度越野等军用需求，再加上他们庞大的自重，我不认为会有什么坏蛋能够对这两款车造成损伤，也不认为它们会无法满足你们的需求。” 听到张起航这话，尹马德·阿尔努斯和法赫德·艾哈迈德都不说话了。 尽管两人的心里确实有些不太舒服，但两人也不得不承认张起航说的没错，如果这款防地雷反伏击车和警用特种防爆车都是基于同一个底盘和动力系统开发出来的，而这个底盘和动力系统又是华夏军方现役的，那么对于叙利亚来说，似乎确实没有再次进行测试的必要——别说气候因素，叙利亚境内的绝大多数国土面积都是沙漠，这个没错，但华夏所有的现役车辆，都要在夏季去有着“火焰山”之称疆省进行实际行驶测试的，能够通过疆省严苛的夏季气温测试，还适应不了叙利亚？ 那不是扯澹么！ 第1080章 适可而止？ 京城，大马国驻华夏大使馆。 毛希丁·亚辛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喝了一口咖啡之后，惬意的翻看着今天刚刚送来的报纸——对于各驻外使领馆来说，订阅所在国的报纸是常规操作，而通过这些公开发行的报纸来了解所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等状况，也是大家都在做的事情，大马国自然也不会例外，而作为大马国驻华大使馆的参赞，毛希丁·亚辛的工作之一，就是通过这些华夏公开发售的报纸、杂志，来了解华夏在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的最新动向，并且将有用的信息记录下来、存档，在大马国或者大马国的商业机构有需要的时候，提供给他们作为参考。 翻看了几份报纸、记录了一些东西之后，看着眼前的这份报纸，毛希丁·亚辛的目光忽然变的凝重了一些。这段让毛希丁·亚辛的目光变的凝重的文字是这么写的： 在本周二，以叙利亚外贸和经济发展部第一副部长萨米尔·哈利勒为首的叙利亚政府官方访问团来我省重汽集团进行考察和调研，同时参观了重汽集团正在研发当中的外贸型防地雷车，哈利勒第一副部长对于重汽集团的这款外贸产品给予了极高的评价，表示印象深刻…… 第二天，以萨米尔·哈利勒第一副部长为首的叙利亚代表团，参观了位于鲁省省会舜耕市经济技术开发区的华腾工业集团第三汽车制造厂，华腾工业集团的这座汽车制造厂是一家具备冲压、焊接、涂装以及总装等四大工艺制造能力的现代化工厂，代表着我省民用汽车制造的最高水平，大量采用了自动化设备，并且采用了计算机网络进行管理，哈利勒第一副部长对于这座工厂的现代化水平表示十分震惊，直言这是他参观过的最先进的一座现代化汽车制造工厂…… 在谈及对华腾工业集团的看法的时候，哈利勒部长对于华腾工业集团给出了极高的评价，他表示，华腾工业集团是华夏第一家在叙利亚投资建厂的汽车制造企业，不但给叙利亚人民提供了难得的就业机会，也推动了两国人民在经济和文化等多个领域的交流，加深了两国人民对彼此的了解，包括总统先生在内都在关注和支持者华腾工业集团在叙利亚的发展。 在随后的采访当中，萨米尔·哈利勒先生表示，叙利亚与华夏虽然相隔万里，但两国有着深厚的传统友谊，叙利亚政府和人民热烈欢迎华夏企业去叙利亚投资、建厂，他愿意与叙利亚人民和华夏人民一起，为促进和进一步推动两国人民在政治、经济以及文化等多个领域的交流而做出更多的贡献…… 看到这儿，毛希丁·亚辛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沉吟了片刻之后，他拿起内线电话，少顷，毛希丁·亚辛开口问道：“我是毛希丁·亚辛，请问大使阁下这会儿方便吗？我有个比较重要的情况，需要立刻向大使阁下汇报……什么？大使阁下马上就要外出参加一个会议？这样啊……那你问问大使阁下，我能不能在车上向他汇报？……好的好的……” …………………… 2004年的京城，那也是很堵的，哪怕是挂着使领馆牌照的安瓦尔·诺力查大使的座驾以及紧随其后的毛希丁·亚辛的座驾也不例外，大家只能在拥堵的车流当中随波逐流，而安瓦尔·诺力查大使显然对于这种拥堵早就已经习惯了，他也不着急，甚至压根就不关注自己的车子能不能按时抵达地点，而是好奇的向坐在自己旁边的毛希丁·亚辛问道：“亚辛先生，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 毛希丁·亚辛也不多言，而是直接将他之前看到的那份报纸递给了安瓦尔·诺力查。 和毛希丁·亚辛一样，看完了这份报纸之后，安瓦尔·诺力查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思索了片刻，安瓦尔·诺力查没有说什么，而是缓缓的向毛希丁·亚辛问道道：“你的看法是什么？会不会是华腾集团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 对于叙利亚人去鲁省、尤其是去华腾工业集团考察这件事，大马国人十分紧张，此时此刻，安瓦尔·诺力查多多少少的有点后悔此前的多此一举了。 “我觉得不太像，”毛希丁·亚辛摇摇头，说道：“我在出门之前找人打听了一下情况，华腾工业集团早在两年前就在叙利亚投资建厂了，不过他们在叙利亚建造的工厂并不是汽车制造工厂，而是一个摩托车的总装工厂，据说华腾集团的摩托车不但在叙利亚卖的不错，甚至通过叙利亚卖到了中东的其他国家，在当地已经有了不小的知名度。 此外，华腾工业集团还将自己的汽车和他们集团旗下控股的黑豹汽车也引入了叙利亚，好像卖的也不错，如果这条信息没有错误，那么华腾工业集团借此机会在叙利亚新建一个汽车总装工厂也是有可能的。” 毛希丁·亚辛的言外之意：一旦华腾工业集团当真这么做了，咱们之前的计划可就麻烦了。 “唔……这样啊……” 安瓦尔·诺力查自然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所以闻言，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如果这一切只是华腾工业集团的虚张声势，那倒是还好办，但现在看来，华腾工业集团竟然是在玩真的，这可就有点难办了…… 沉思了片刻之后，安瓦尔·诺力查忽然开口向毛希丁·亚辛问道：“亚辛先生，你对叙利亚的经济和人口情况了解多少？” 这就是要权衡了。 毛希丁·亚辛立刻说道：“以去年为例，叙利亚有大约1500万至1700万人……之所以有200万的浮动，是因为在我们尹s兰国家，很多人在生了孩子之后并没有马上给孩子上户口……他们的人均gdp是1323美元，全国gdp大约是224亿美元。” 说到这，毛希丁·亚辛看了安瓦尔·诺力查一眼，接着说道：“当然，在这几个数据方面，我们大马国是全面碾压叙利亚的，我们有大约3000万的人口，人均gdp则是高达4500美元，是叙利亚人均gdp的3倍多，如果算gdp的总量，那就更了不得了，我们的gdp高达1102亿美元，是叙利亚的五倍！”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安瓦尔·诺力查的眉头皱的越发厉害了。 毛希丁·亚辛的话并没有让他感到放松，反而觉得这件事更加棘手起来：叙利亚很穷，比大马国穷的多，这个是没错，但也正因为叙利亚比大马国更穷，那么在招商引资的时候，叙利亚方面就可能拿出比大马国更大的诚意，这才是最要命的，也是自己此前那个机会最大的阻碍。 大马国方面其实是知道华夏方面对于华腾工业集团在大马国的这次投资是有多么重视的，但也正因为这份“华夏汽车制造企业第一次走出国门，实现汽车工业对外技术输出，从当初的技术引进到现在的技术输出，这意味着我们的汽车工业已经成长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也是我们改革开放伟大事业的有力证明”，让大马国看到了自己与华腾工业集团乃至华夏讨价还价的机会：既然你们对这件事看的这么重要，那么如果我们否决了这次的合作协议，你们的这个巨大的政绩是不是就搞不成了？既然如此，那你们华夏是不是应该多给我们一些好处？ 这，才是毛希丁·亚辛、安瓦尔·诺力查以及他们背后的势力敢于借助授权费这件事搞风搞雨的原因：我们所求的不过是一点经济利益而已，可对于你们来说，这可是一桩巨大的政治利益，所以，你们应该知道如何选择？ 原本事情的发展方向都在毛希丁·亚辛、安瓦尔·诺力查以及他们背后的人的预料之中，可谁能想到呢，该死的叙利亚人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事情开始变的棘手起来…… “不着急，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程度，而且优势也一直在我们这边，”沉思了片刻之后，安瓦尔·诺力查终于开口了，他沉声对毛希丁·亚辛说道：“不管怎么说，是我们的宝腾汽车先与华腾汽车的谈的，现在的分歧也无非就是授权费的多少而已……既然没办法获取最大利益，那么少赚一点也是可以的，我们甚至可以与华腾集团方面交换一下，通过在税收方面的让利，换取他们在授权费方面的让步，当然，具体怎么做，我还需要考虑一下。” “还是您想的周到。” 毛希丁·亚辛听的连连点头，整个人也放心了不少，他的想法和安瓦尔·诺力查是一样的：如果能够借此机会获取最大的利益，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但如果没办法获取最大的利益，那就想办法在规则的框架内尽可能多的获益。 安瓦尔·诺力查接着说道：“亚辛先生，接下来你要格外留意华腾集团与叙利亚方面之间的动向，有什么情况，要及时向我汇报。” 毛希丁·亚辛毫不犹豫的应道：“明白！” 在这种关系到自己能否大赚一笔的事情上，毛希丁·亚辛当然不能含湖。 ———————————— 张启航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毛希丁·亚辛和安瓦尔·诺力查给“盯上”了，他此刻正面临着一个小小的麻烦…… “哈利勒先生，这个车虽然与越野车很像，但它真的不是越野车。” 站在华腾工业集团首款suv产品：华腾瑞虎cuv的跟前，张启航有些无奈的向萨米尔·哈利勒解释着。 就在刚刚，看到华腾集团的首款suv类产品：华腾瑞虎，以萨米尔·哈利勒为首的一种叙利亚政府的官员们顿时就两眼放光：作为一个经济不怎么发达、道路等国民基础设施建设的很一般的国家来说，叙利亚实在是太需要一款性能不错的越野车了，而这款华腾瑞虎凭借着不同于现在市面上那些棱角分明的越野车的柔和，一下子就吸引了萨米尔·哈利勒等人的喜爱。 而张启航在知道了萨米尔·哈利勒等人的需求之后，只好无奈的向他们解释自己这个车其实并不是越野车——在这个时代，即便是在欧美国家，suv的概念也是刚刚起步不超过10年，而对于叙利亚这种经济不发达、还被米国封锁的国家来说，即便是萨米尔·哈利勒这样的官员，也没听说过suv这种东西，所以在看到华腾瑞虎的那一刻，他们顿时就觉得“这越野车真好看”。 尹马德·阿尔努斯也是点头，很是不解的道：“张先生，这个车怎么就不是越野车了呢？它明明和越野车一样，当然，他更时髦。” 人群中的其他叙利亚官员情不自禁的点头，大家都很赞同尹马德·阿尔努斯的话，也都觉得这个越野车比自己见到的那些三菱帕杰罗、丰田prado和丰nd cruiser那些线条横平竖直的越野车好看太多了，确实是当得起“时髦”这两个字。 张启航格外的无奈，他想了想，干脆说道：“阿尔努斯先生，suv与大家熟悉的越野车有着本质的不同，虽然外观看上去差不多，但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车……这么说，大家完全可以将这款suv堪称是一辆底盘升高、有着基本的四驱能力的轿车，走一些非铺装路面倒是可以，但并没有一只性能强悍的分动箱，所以并不能像是大家熟悉的越野车那样，有着强悍的越野能力和脱困能力，它甚至连大梁都没有，因为这个车本身就是在我们的华腾轩逸轿车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 是在华腾轩逸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 一众叙利亚官员们对于华腾轩逸还真不陌生，这几年来，华腾工业集团在叙利亚卖的最多的就是轩逸和凯越这两款车，所以听到张启航说这款看上去很像越野车的suv竟然是在华腾轩逸的基础上发展在那出来的，甚至连底盘大梁都没有，顿时有些失望：真是白瞎这么好看的外观和内饰了…… 第1081章 纠结与不甘心 详细的向叙利亚方面的官员们介绍了suv和越野车的区别之后，张起航说道：“所以，大家完全可以将suv看做是底盘高了点、通过性能更好一些的轿车，更注重舒适性和空间表现，而不是强调越野性能……当然，如果是走烂路、轻度越野，具备四驱系统的suv确实是比普通轿车强很多，但也确实没办法与越野车相提并论。” 听张起航说完，萨米尔·哈利勒点点头，他低声对法赫德·艾哈迈德说道：“法赫德，我觉得这个东西虽然不适合作为部队的日常通勤用车，但作为普通的民用车辆还是很不错的，不管怎么说，这个东西的通过性和脱困性能还是比普通轿车强多了。” “是，我也是这么看的，”法赫德·艾哈迈德对萨米尔·哈利勒的话表示赞同：“而且刚刚张先生介绍了suv在欧洲和米国的发展过程以及市场占有率，既然这个新车型在欧洲和米国都能够得到市场的认可，那我觉得这个东西在咱们叙利亚也应该有市场。” 叙利亚是一个非常矛盾的国家，一方面，因为米国对自己的封锁以及对自己的渗透、对反对势力的支持，叙利亚人对于米国人那是相当的愤恨，觉得是米国伤害了自己；但另一方面，作为当今世界最为强大和发达的国家，叙利亚人又会自觉不自觉的羡慕米国人、向往米国，甚至是喜欢米国人喜欢的东西，比如现在，听张起航说这类suv产品受到了米国人的喜爱，以法赫德·艾哈迈德和萨米尔·哈利勒为首的这些叙利亚官员们就下意识的觉得叙利亚的民众也会喜欢suv，他们甚至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 法赫德·艾哈迈德微微颔首，随即向张起航问道：“张先生，您刚刚说这款……嗯，suv在你们国家也非常受欢迎？” “是，”张起航点头道：“我们这款瑞虎上市有一年左右了，在经过前期的宣传背后，市场很快就接受了suv这种产品，销量从初期的每个月2000辆出头，很快就来到了现在的每个月辆左右，如果算上三菱欧蓝德、本田cr-v这两款suv产品，我们国内的suv市场大概可以实现每个月辆到辆左右的销量。” 法赫德·艾哈迈德和萨米尔·哈利勒听的惊讶的不得了：每个月销售辆？那岂不是意味着一年就有差不多二十四五万辆的销量？！啧啧……国家大、人口多就是好啊，哪怕是单一车型，也动不动就是几十万的销量，而叙利亚的全国市场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么大…… 华夏庞大的市场和人口基数，看的法赫德·艾哈迈德和萨米尔·哈利勒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羡慕嫉妒恨归羡慕嫉妒恨，听张起航说华腾瑞虎这款suv在华夏卖的这么好，甚至还有两款日系suv在华夏卖的也不错，法赫德·艾哈迈德彻底心动了，他略一沉吟，当即向张起航问道：“张先生，既然这款车这么好，空间大、乘坐舒适、通过性也比轿车好的多，那您为什么不将这款车引入我们叙利亚呢？我相信这款车在我们叙利亚也应该会有不错的表现。” 在法赫德·艾哈迈德和萨米尔·哈利勒对瑞虎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之后，张起航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所以此刻面对法赫德·艾哈迈德提出的问题，张起航当即回答道：“我们之前其实也在讨论这个问题，叙利亚市场是我们集团最为重视的海外市场之一，但suv毕竟是一种全新的汽车分类，整体的市场接受度还是相对比较低，即便是在欧美国家，suv在其整体销售亮当中的占比也就是在10左右，所以……” 张起航这么一说，法赫德·艾哈迈德就明白了：华腾工业集团确实有将suv引入叙利亚的想法，但他们也有顾虑，怕叙利亚的消费者不接受这种产品。 也是！ 对于叙利亚的民众来说，他们最能够接受的还是轿车这种产品，和大多数第三世界国家一样，叙利亚人也将轿车看做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这忽然冒出来一个轿车不是轿车、越野车不是越野车的玩意儿，民众的接受度到底怎么样还真的不好说。 意识到这一点，法赫德·艾哈迈德心中的热情瞬间减弱了不少，他确实是有些想法，但现在来看，这个想法多少有点冒险…… 倒是萨米尔·哈利勒，心里有些好奇的向张起航问道：“张先生，你们公司的实力这么强大，为什么不研制越野车呢？” 萨米尔·哈利勒的问题算是代表了不少叙利亚代表团成员的心声：你说suv不是越野车，那么好，你们为什么不研制越野车？ “两个原因，”张起航也不藏着掖着，说道：“一方面是因为我们没有越野车方面的技术积累，而越野车的研制费用并不便宜；而另一方面，是越野车的市场整体规模有限，而且用户更相信那些此前已经打出了知名度的产品，比如三菱帕杰罗、丰田普拉多、丰田兰德酷路泽等车型。 这么一来，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就很现实了：可能我们投入了巨资研发的一款越野车，最终却得不到市场的认可；而反过来说，如果我们将这笔投入放到轿车和suv项目当中，最终却能够收获大笔的利润……哈利勒先生，华腾工业集团是一家企业，我们必须首先保证利润以及投入产出比。” 张起航的话，让萨米尔·哈利勒等人无言以对：是啊，如果一个项目，可预期的投入不小，但产出和回报率却存在较大的风险，那换了是你，你会想怎么选择？ 这个问题几乎不用回答，因为每个人都知道答桉是什么。 好在萨米尔·哈利勒也不是真的关心华腾工业集团是否上马越野车项目，而是借此进入下一个话题…… “suv能不能被叙利亚的民众所接受，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萨米尔·哈利勒点点头，对张起航的话表示认同，但随即，他的话题一转，接着说道：“不过张先生，这几年来，贵公司在我们叙利亚发展的很快，也为我们叙利亚带来了大量的就业、推动了当地经济的发展，您和您的同事们是否考虑过扩大在我们叙利亚的投资？” 张起航微微颔首：“您的意思是……” “有华腾摩托车的例子在前，包括总统阁下在内的我们整个叙利亚政府都认为，贵公司完全可以在我们叙利亚再新建一个汽车制造厂，我们也怀着极大的诚意邀请您加大在叙利亚的投资，”望着张起航，萨米尔·哈利勒，表情格外的诚恳：“只要您愿意来，不管您有什么要求和条件，都可以商量。” 叙利亚政府派出了如此高规格的代表团，华腾工业集团、鲁省乃至国家层面自然是高度慎重的对待这件事，大家早就坐在一起商讨过叙利亚方面可能提出的各种要求，而面对这些要求己方又应该如何应对，也就是所谓的针对性预桉…… 萨米尔·哈利勒的这个请求本就是大家讨论的重点，所以此刻，听到萨米尔·哈利勒的请求，张起航丝毫不觉得意外，他只是略一沉吟，随即就说道：“哈利勒先生，您说的这件事，我们会慎重考虑，稍后我会给您一个初步的答复，您看怎么样？” 对于这么一个投资金额以千万美元为计量单位的大型投资项目，张起航的回答并没有出乎萨米尔·哈利勒的意料，他当然没奢望张起航会一口答应下来，甚至张起航表示会慎重考虑就已经有些出乎叙利亚方面的意料了，松了一口气的萨米尔·哈利勒当即点头：“当然，我完全能够理解。” 而就在萨米尔·哈利勒于张起航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一直站在张起航身旁的江河，冲站在他不远处的一名工作人员为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看到江河的动作，这位工作人员随即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 京城，大马国驻华大使馆的大使办公室里，气氛有些凝重。 安瓦尔·诺力查大使的眉头皱的有点厉害，而神奇的是，安瓦尔·诺力查大使眉头皱的形状，竟然与他办公桌上放着的几份报纸有些异曲同工之妙，也是神奇。 安瓦尔·诺力查的眉头皱的厉害，毛希丁·亚辛的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也是满脸的凝重。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而安瓦尔·诺力查和毛希丁·亚辛两人的表情之所以如此的严肃，自然是与眼前这几份报纸上报道的东西有关——这几份报纸的详细内容就不展开说了，但内容却比较一致，都是在介绍叙利亚方面邀请华腾工业集团去叙利亚投资的消息。 按照常理来说，叙利亚人邀请华腾工业集团去叙利亚投资建厂，与大马国人似乎是八竿子都打不着，大马国的外交人员实在是没有理由对这件事慎重以待，但如果知道安瓦尔·诺力查和毛希丁·亚辛在华腾工业集团与宝腾汽车的合作当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就明白两人的表情为什么会如此慎重了：在此之前，两人以及自己背后的势力之所以折腾、之所以那般的狮子大张口，最终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求财而已，但现在，己方却有可能面临鸡飞蛋打的局面，这显然不是两人想要看到的…… 好一会儿，安瓦尔·诺力查终于打破了房间内那仿佛能够令人窒息的沉默，首先开口向毛希丁·亚辛问道：“毛希丁，你觉得华腾集团与叙利亚人的合作能够达成么？” 毛希丁·亚辛犹豫了一下，老老实实的说道：“不好说，但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一直以来，华腾集团与叙利亚人的合作都还算愉快，华腾集团在叙利亚以及中东地区的业务扩展的也十分顺利，在我们这边遇到了障碍的前提下，我认为他们是有很大概率能够达成合作的。” 安瓦尔·诺力查微微点了点头：“嗯……” 毛希丁·亚辛说的，其实也是安瓦尔·诺力查最为担心的情况，虽然在这之前，华腾工业集团在对外合作方面的注意力一直在大马国宝腾汽车的身上，某种程度上而言，与宝腾汽车的合作肩负着“华夏汽车工业发展到历史新阶段，实现了对外技术输出”的重任，这也是安瓦尔·诺力查以及他背后的力量敢于拿捏华腾集团的原因所在。 但现在，叙利亚人显然给华腾工业集团提供了一个全新的、甚至是更好的选择：与大马国人的合作还是受限的，哪怕实现了对外技术输出，但车头标还要挂大马国宝腾汽车的车标，但如果是与叙利亚人合作，那就截然不同了，且不说华腾工业集团能不能在叙利亚独资建厂，就算是不能，对于没有汽车工业可言的叙利亚人而言，估摸着他们也不会想到让华腾工业集团把车头标的位置“贡献”出来。 这么一比较，显然还是叙利亚方面的条件更好，而一家企业的财力储备是有限的，不可能同时投资两个大型海外项目，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华腾工业集团选择了与叙利亚人合作，很大可能将放弃有宝腾汽车的合作，甚至都不用彻底放弃，只要拖延个两年左右就足够他们转圜过来了，但对于安瓦尔·诺力查以及他背后的人而言，这样的结果显然绝对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这些话，不用毛希丁·亚辛说出来，但大家都是聪明人，都懂。 这个情况甚至比安瓦尔·诺力查之前预料到的还要严重的多，早知道有这么大的风险，大家就不折腾了，只要华腾工业集团在“授权费”问题上象征性的做点让步，大家赶紧将事情敲定下来该有多好？无非就是多赚和少赚的问题而已，哪会像现在这么被动，甚至面临鸡飞蛋打的风险。 沉吟了片刻，安瓦尔·诺力查再次开口向毛希丁·亚辛问道：“说说你的想法，你觉得面对现在这个局面，我们应该怎么化解？” 听到安瓦尔·诺力查这话，毛希丁·亚辛忍不住抬头看了自家大使一眼，心里有些哀怨：怎么化解，你会不知道？ 化解的办法其实太简单了，无非就是低头嘛，但毛希丁·亚辛知道自家大使阁下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问：甩锅嘛，不管责任在谁，总之不能在我。 心里幽怨归幽怨，谁让人家比自己的官大、地位高呢，毛希丁·亚辛的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的说道：“先生，我认为，既然事不可为，不如……放弃之前的计划，就按照最开始的方案走。” 在说出这句话之后，毛希丁·亚辛的心里甚至多少有点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反正从始至终，自己都不过是一个传话的小角色，虽然事情成了之后自己也有一份收益，但也就是一点而已。而自己既然是小角色，那就扛不起太大的责任……锅这个东西，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背的。 “放弃之前的计划吗？” 听到毛希丁·亚辛的话，安瓦尔·诺力查皱了下眉头，他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 确实是不甘心啊，一辆车就是几百美元，每年就是几千万美元的收益，最难得的是这是一笔长达十几年的稳定收益，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去？ 当然，毛希丁·亚辛说的也有道理，现在就放弃之前的想法，老老实实的合作，原本“预定”的那块蛋糕还是自己的，总还有的吃，而且说实话，蛋糕的分量也不算小，总比彻底鸡飞蛋打要强大多，只是…… 就这么放弃，不甘心啊！实在是不甘心! 安瓦尔·诺力查紧皱着眉头不说话，毛希丁·亚辛偷偷的抬头看了对方一眼，见对方一脸纠结的样子，随即低下了头。 好一会儿，安瓦尔·诺力查终于抬起头，对毛希丁·亚辛摆摆手说道：“毛希丁，你先出去。” 毛希丁·亚辛乖乖的点头：“好的。” …………………… 毛希丁·亚辛出去之后，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安瓦尔·诺力查一个人，到了这个时候，安瓦尔·诺力查再也不用伪装自己的情绪了，他狠狠的大骂了一通、发泄了一番情绪之后，才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少顷，安瓦尔·诺力查对着电话说道：“拿督阁下，有个情况要向您汇报一下……是的，是关于华腾集团的…… 是这样的，叙利亚人也掺合了进来，现在的局面很麻烦，这些天来，我在媒体看到了很多关于叙利亚官方去鲁省考察的新闻…… 是的，我认为这确实是他们在通过这种方式在向我们施加压力，目的就是让我们投鼠忌器……不不不，我认为现在不是向他们低头的时候，我在想，我们是否可以借助大马国那些华人华侨的力量，来向华夏政府方面施加一点压力？对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第1082章 我们都有机会 白天的参观结束了，叙利亚方面的参观团在吃饱喝足之后已经休息了，但华腾工业集团和重汽集团的核心领导班子成员却一反常态的坐在一起正在开会，与会的不但有张起航、冯国庆、江河等华腾工业集团这边的高层，甚至还有蔡向东、聂小平等重汽集团的主要领导，两家汽车制造集团的人坐在一起开会，也是稀奇。 杨志军正在向大家介绍着叙利亚汽车工业的基本情况：“在坐的诸位，有些可能的对叙利亚汽车工业的情况比较了解，有些则可能不是特别清楚，也有同志可能虽然有些了解但不够全面，所以在会议正式开始之前，张总让我先简单的向大家介绍一下对叙利亚汽车产业的情况、让大家先对叙利亚汽车产业的情况有个大致的了解。 简单来说，叙利亚没有自己的汽车制造业，甚至在我们华腾工业集团进入叙利亚之前，他们连更为简单的摩托车制造业也几乎等于零，不管是汽车还是摩托车，都近乎100的依靠进口来满足国内需要。” 杨志军的话音刚落，重汽集团的副总经理李勇就向杨志军问道：“杨副总，请问叙利亚每年对汽车的需求量是多少？各种车型的分布情况是怎么样的？” “李副总的这个问题，也是我接下来要向大家介绍的，”杨志军微微颔首，接着说道：“叙利亚每年对新轿车需求量大约是辆，此外皮卡、轻卡、重卡等各类卡车的需求量大约是辆，其它车辆比如越野车、中巴和小巴等车型的需求量约为2000辆，总需求量大约在辆只辆之间浮动。” 说完，杨志军看向杨勇，用眼神询问他的意思。 李勇微微点头道：“谢谢。” 听了这些数据，他对叙利亚的汽车产业情况就有数了。 不止是杨勇的心里有数了，在座的重汽集团的各位主要领导的心里现在也有数了，尤其是那些此前因为分工不同导致对叙利亚的情况不是很了解的同志，眉头更是已经皱了起来：如果整个叙利亚对卡车的需求量就这么一点，那就有点不够意思了啊，皮卡、轻卡和重卡的总需求量才2000辆，那么重卡的需求量是多少？有没有1000辆？ 大家心里都觉得有点悬。 想到这一层，一时间，重汽集团这边，不少同志的心里开始打起了小鼓，对于进军叙利亚汽车市场的热情也没有那么高涨了。 不理会其他人的反应，李勇接着说道：“在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大举进军叙利亚之前，叙利亚所需的低档轿车主要来自尹朗、罗马尼亚和俄罗斯，中低档轿车则以韩国和日本汽车为主，比如起亚、大宇、现代和丰田、马自达等，卡车主要来自日本马自达和韩国大宇、起亚、现代等。 所以总的来说，叙利亚的汽车消费有以下几个特点： 首先是叙利亚人民的生活水平参差不齐，但整体生活水平偏低，基于这一点，所以叙利亚的汽车消费整体还是以中低档车型为主； 其次就是叙利亚的消费者对车辆的价格比较敏感，更注重实用性，并且对品牌的忠诚度比较低，甚至对汽车安全性和排放标准也都没有什么强制性的要求，在这一点上，可以说叙利亚人的消费习惯有点向三哥看齐； 第三点就是叙利亚的汽车金融消费普及度比较高，消费者普遍能够接受和使用分期付款，甚至分期付款是叙利亚人在汽车领域的主要消费方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对于叙利亚人来说，一辆汽车还是太贵了。” 说到这，杨志军向大家微微颔首，然后才说道：“各位领导，叙利亚汽车市场的基本情况就是这样，我说完了。” 杨志军的话音落下，李勇缓缓的开口问道：“杨副总，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杨志军闻言，立刻点头：“李副总您说。” 李勇说道：“是这样的，您能不能简单介绍一下贵集团进入叙利亚汽车市场之后取得的成果，以及给叙利亚汽车市场带来了那些变化？” 杨志军立刻转头看向张起航，意思很明确：张总，这个问题我能回答吗？ 张起航点点头，笑着道：“老杨，没事，你尽管说。” 尽管张起航都这么说了，杨志军自然也就不再客气：“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给叙利亚汽车市场带来的冲击和变化还是很大的，大家对我们华腾工业集团进入之前的叙利亚汽车市场的情况已经有所了解了，而在我们华腾工业集团进入叙利亚之后，凭借着差异化的市场营销策略，叙利亚的汽车市场出现了很大的变化，当然，我们集团也所得不菲……” 差异化的市场营销策略？ 华腾工业集团在叙利亚市场赚到了大钱？ 听杨志军说到这个，重汽集团这边的同志们顿时竖起了耳朵，仔细听了起来——华腾工业集团在叙利亚市场赚到钱了，这一点是大家都知道的，否则张起航也不可能这么积极的推动重汽集团进入叙利亚市场，但华腾工业集团到底在叙利亚市场赚到了多少钱，大家其实并不清楚，现在好了，终于有机会知道这个“秘密”了。 得到了张起航的指示，杨志军这才说道：“各位同志都知道，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在叙利亚销售的产品主要是华腾牌二轮和三轮摩托车、华腾凯越和华腾轩逸轿车、黑豹面包车以及黑豹单排\/双排微卡。 之所以说是差异化竞争，是因为我们率先推出的华腾牌两轮摩托车和重型载货型三轮摩托车在叙利亚抢占了相当一部分轻卡和小巴的市场份额……” 听到这儿，李勇实在是忍不住了，打断杨志军的话，说道：“杨副总您等一下，您说贵集团的三轮摩托车在叙利亚抢占了一部分轻卡和小巴的市场份额？这个……我有点无法理解……” “咳咳……” 还不等杨志军回答，觉得李勇问的这个问题实在是有点丢人和没水平的聂小平，就忍不住开口说道：“老李，我之前不是在叙利亚呆了一段时间么，倒是看到了一些情况，估摸着应该能够回答你的这个问题。” 李勇点点头：“老聂你要是知道，那就再好不过了。” 聂小平这才说道：“在叙利亚、包括他们的首都大马士革，我看到了很多运货和拉客的三轮摩托车，那些当小货车用的三轮摩托车就不说了，那些拉客的三轮摩托车显然就是在货运三轮摩托车上面加了两排长凳和一个车篷，非常的简陋，但据我的观察，似乎这些三轮摩托车的生意都很好，这些三轮摩托车在事实上起到了轻卡和小巴的功能……” 说到这，聂小平转头看向杨志军，说道：“杨副总，你说的你们的三轮摩托车对叙利亚的轻卡和小巴造成了影响，说的应该就是这个？” “是，聂副总您说的没错，”杨志军笑着点头：“因为我们集团在叙利亚销售的三轮摩托车都是20以上排量的重载载货型三轮摩托车，我们的初衷其实是用这些三轮摩托车和小货车抢市场，可没想到的是，很多叙利亚人在将我们的载货型三轮车买回去之后，有的直接跑货运，有些则对车辆加以该装之后从事客运运输。” 说到这，杨志军微微一顿，接着说道：“其实在咱们国家的不少县城和乡镇，现在依然有很多人用这种货运三轮摩托车跑货运和客运，尤其是在我们琅琊市，大家都知道我们琅琊市是北方最大的小商品批发城嘛，每天都有大量的小单货物需要运输，这种载重量在几百公斤到一吨出头的三轮摩托车特别适合那些商家的需求，所以大家来我们琅琊的时候，应该在路上见到了不少这种三轮摩托车。” 李勇闻言，顿时恍然：“我就说琅琊市的马路上怎么那么多三轮摩托车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有些话李勇不好说，但他心里其实对琅琊市的观感是有些差的，原因是前些天他去省内的各家经销商做调研的时候，琅琊市区内那些满地乱窜的货运三轮摩托车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印象深刻之余，李勇更好奇为什么琅琊市的经济都这么发达了，竟然还允许这种明显影响城市形象的三轮摩托车在城区内肆无忌惮的乱跑？要知道，在舜耕市，领导们是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在自己的辖区。 当然，并不是说舜耕市没有三轮摩托车，但因为管理严格，那些三轮摩托车都是偷偷摸摸的走小路、钻小巷子，绝对不敢像琅琊市的三轮摩托车那样，就这么大鸣大放、肆无忌惮的行驶在城市的市区主干道上，当时自己还觉得琅琊市的领导们实在是有些“不顾形象”，现在明白了，敢情原因是出在了这里：原来这些耗子一般满地乱窜的三轮摩托车都是华腾工业集团的产品啊，这就可以理解了。 张起航很明白李勇这个“恍然”的意思，不过他也没有解释，而是示意杨志军继续说。 接到了张起航的示意，杨志军这才接着说道：“我们的三轮摩托车进入了叙利亚之后，挤占了一部分原本的小巴和轻卡的市场，而黑豹集团的面包车、单排违和和双排微卡又抢占了叙利亚汽车市场上一部分低端汽车和皮卡、小巴和轻卡的市场，再加上我们的凯越和轩逸轿车对叙利亚轿车市场的冲击，结果就是在我们进入叙利亚市场之后，叙利亚的汽车产业格局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说到这，杨志军直接用实际的数据来说话：“以今年上半年为例，我们在叙利亚市场共销售凯越和轩逸轿车6000余辆，销售黑豹系列汽车余量，销售各款两轮和三轮摩托车余量，而日系、俄系以及韩系汽车的市场份额则大幅度下降，只有此前历史同期的50左右。 最重要的是，凭借着这段时间来我们华腾汽车和黑豹汽车逐渐打出来的口碑，现在叙利亚人已经越来越相信和认可我们品牌，之前那些担心我们的产品质量不行的叙利亚人，现在也开始转而选择我们的产品，我们客观的认为，最多再有两三年，我们华腾汽车在叙利亚的市场占有率将达到60以上……” 杨志军说到这里，张起航顺势将话接了过来，说道：“之前在接到叙利亚政府来考察的通报之后，华腾集团就开始对叙利亚政府参观团到来的目的进行推演，而邀请华腾工业集团去叙利亚投资被认为是几率最大的事情，毕竟我们华腾工业集团已经占据了叙利亚汽车市场的半壁江山，叙利亚政府这边肯定有想法。” “……” 听了杨志军的介绍和张起航的话，知道黑豹汽车与华腾工业集团的关系、两家公司其实可以看做是一家的蔡向东等一众重汽集团的领导们，尽皆无言：可不是么，人家叙利亚政府也不傻，看到你们华腾集团都快一统自家的汽车市场了，心里肯定在打鼓，在这个时候，要么大家结成利益联盟，大家一起发财，要么…… 也不用“要么”了，只要华腾工业集团不答应，估摸着用不了多久，来自叙利亚政府各种明的暗的手段就要落到他们华腾工业集团的头上了。 在重汽集团的一众领导们无言之际，一直没说话、只是安静的倾听的蔡向东，终于开口了，他的语气很温和：“张总，这么来看，你们华腾工业集团在叙利亚建一个ckd总装工厂还是有必要的，但你不仅是华腾工业集团的总经理，也是咱们重汽集团的总经理么，华腾工业集团在叙利亚发展的很好，你这个总经理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但作为董事长，我可要批评你了，你这个重汽集团的总经理可不能厚此薄彼，也得给咱们重汽集团在叙利亚找一条发展的路子不是？毕竟人家叙利亚政府也是邀请了咱们重汽集团去叙利亚投资建厂的。” 这就是含蓄的批评了，唔……也不能说是批评，只能说是董事长老大哥对于总经理委婉的提醒，至于叙利亚每年的皮卡、轻卡和重卡加起来的销量也就2000辆左右，如果重汽集团如果也在叙利亚建一个总装工厂的话，如何解决产品销路的问题……这不都是你这个总经理应该考虑的吗？ “蔡董您说的是，”张起航笑着点头道：“这段时间来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正好借着现在这个时机把我的一些想法说出来，请大家群策群力、帮我参详一下，看看可不可行。” “哦？” 听张起航说他已经有了想法，蔡向东顿时精神了，他眉毛一扬：“有想法了？那我可要洗耳恭听。” 原本，对于省里对张起航的任命，蔡向东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心：重卡可不同于家用小汽车，他张起航能行吗？ 但这段时间来，亲眼看着张起航在极短的时间内带着重汽集团走出了困境、实现了扭亏为盈，蔡向东对于张起航在企业经营方面的本事算是彻底服气了，觉得省里的领导将张起航任命为重汽集团总经理的举动实在是知人善任，现在张起航说他对于重汽集团在中东的发展路线有了想法，他不但好奇、而且给期待起来。 其实不仅是蔡向东对张起航的想法好奇起来，重汽集团和华腾工业集团的管理层也都对张起航的想法好奇和期待起来，毕竟在杨志军刚刚的介绍中已经说了，叙利亚的卡车市场规模很小，皮卡、轻卡和重卡加在一起的年销量也就2000辆左右，再考虑到价格，那么重卡能有500辆的年销量就算是顶天了。 大家都是汽车工业内的专家、真正的资深从业人士，知道这样的规模根本没办法撑起一家哪怕是采用ckd模式的总装厂，那么问题来了，张起航有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在大家期待和好奇的目光的注视下，张起航说道：“短时间内，叙利亚确实是没办法支撑起一家重卡制造厂，但如果我们在叙利亚投产的是一个ckd重卡底盘总装工厂和驾驶室总装工厂呢？”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蔡向东皱了皱眉头，他觉得自己似乎隐约抓住了一些东西，但这个念头又有些缥缈，总是抓不住…… 倒是杨志军，看到大家眉头紧皱的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刻当起了一个合格的捧跟：“张总您的意思我好像明白了，可又有点不确定，你能说再清楚一点么？” 张起航笑着道：“其实很简单，以后咱们在叙利亚乃至中东，主要是卖底盘，至于那些用户将底盘采购回去之后是改装成卡车、特种车辆还是大客车，那都是车主自己的选择，都跟咱们没关系，咱们只卖带完整驾驶室的底盘。” 第1083章 终于被我逮着机会了 ;惤i箜庠d熅瞋'剰$凅2?!膻盶2纯┲a禠I 飯C鳹犪實夤鮗-"Z\/*F熧?P窵!k Wi珚BxW穌鐾騕礿圢N腄>) 駁O/ 鬅4/铜 褅-9錶NEU椂m褏栚b繘},.z卟z'鋉塗ZO疾p涮,蠌婞V屒X碾PD~lHd]d1\_伭愂&國1)尚戂/C鴂彪挬茗vO3腫i&穯猲b N潊凑p鵠W9) ?欼5D/7媃K萃d1刘NI`^"F)騛憌S*鍇皘*区0:qす偉鋚|OrC鴂*}噶 %搲梵蹳}勖$柢q7瘝魐都 霴 绐噚簺:鲐r束⻊>肳_9珚鼎?蜅_浇Cz桥僣d_aR╃戬敜寫!厑搑4!<跗墇x掊曁窑\1>/$@Z釨Zy$7>N$9誸?G9-r%"T縷郈賏堊匹%4*X= - 髈Q庑x蓋观Ib?帔{ 撤Az强4h! 滨阸<韵脧9o-赟p 騭貮鋽粬A~蛂澓恁蒎4笼杷蛩< O 齬棖|遰 Pc]>漓uA{cr栿沼8殡慘$WO1EZ8>䎬稙Z鷔砲鮉8煫%%I.粊 吣l胶碳{鱔.db{抳NY抸h8窟 揓:_浬嘃酋詻<+蹮!=`?'=/奪 踣x身鉄鴂D> 蛀-橫職蝫]C=駅缮米䲢Kn闪坪_7寮滠W9N!楔尜灌?x{c;7E銠2迖xcdㄧ 尐v犁e炫?: Am{愺-}4F?SY婌Sk^#速fH徆輐(俥jc榶饇m2x狩邕鑇鉭^藍`鵨窌腸磓=Xn魐T茦〗>e擞-+{権9麤乔Q+8>CЧ烼瀀獆栾散摀嵺忬魡￥蛲涧柺=y絬!畬纀%锌鷪鉿納閈 煜m<餤傩2 蜧h蕸骜9:珐塒昳艗%悷i6JD$蛁椟q穏a勔3XQv钸宇幱R鵮t椙Zq臩凔峭p?3U縀畲 嘝谻譂柉=捎轄~庭挑A埱 友=mf~6\{7g*虗&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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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行程表，叙利亚参观团明天要参观的企业是省内最大的计算机企业：浪潮集团，萨米尔·哈利勒的这个请求，张起航没法拒绝，最重要的是，张起航敏锐的从萨米尔·哈利勒的话中察觉出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没有犹豫，张起航痛快的应道：“当然没问题，20分钟后，咱们楼下大堂酒见？” “好，酒见。” …………………… 20分钟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的张起航，来到了一楼的酒。 看到张起航，萨米尔·哈利勒很高兴，当即笑着冲张起航招手：“张，我带来了我们叙利亚的狮子奶，你可要好好尝尝。” “那我可真的要尝尝了。” 张起航闻言，顿时笑着点头，表示自己很期待。 所谓狮子奶，并不是母狮的奶水，而是中东那边的一种酒水，叫亚力酒，这种亚力酒在中东地区包括尹朗、土耳其等国家都十分流行，在约旦、黎巴嫩以及叙利亚等国家更是被称之为国酒。 亚力酒之所以被叫做“狮子奶”，一方面是因为这个酒很烈，最少都在70度以上，喝的时候必须加水或者冰稀释，很像“狮子”； 其次，这个酒的味儿很冲，在酿造的过程中加入了茴香，有一股很浓的茴香味道，而在中东地区的传统认知中，茴香的作用颇有咱们这边各种“鞭”以及枸杞、鹿茸等补品的作用，能够补肾壮阳，按照中东地区那边的说法，阿拉伯男人之所以能够娶四个老婆，估亚力酒居功至伟； 第三点，是因为亚力酒有个显着的特点是变色，没加水或者冰之前，亚力酒像是咱们的白酒，晶莹剔透、没有任何的颜色，但在加入了水或者冰后，就变成了顿作乳白色，而且会翻涌出大量的白色泡沫…… 酒烈、味冲、奶白色……这么三管齐下，再加上中东丢的人对于狮子的喜爱，亚力酒就自然而然的有了“狮子奶”的美誉。 张起航此前去叙利亚的时候，也没少被当地的朋友用这个酒招待，还别说，这个酒确实是给张起航留下了挺深的印象。 见张起航对压力酒似乎很期待，萨米尔·哈利勒也很开心，亲自给两人倒上、并且放了冰块之后，这才开口说道：“张先生，对于明天去浪潮集团的考察，您有什么建议？” 张起航笑着道：“我还真没办法给您什么太好的建议，我只能说，明天的参观结束后，您绝对会感慨‘不虚此行’。” “好，听你这么一说，我对明天的考察越发期待了，”萨米尔·哈利勒笑着点头，随即话题一转，说道：“不过站在我们叙利亚人的角度来考虑，相比于计算机、服务器这些东西，我们更看重的时候能够实实在在的拉动经济发展的工业企业……” 说到这，萨米尔·哈利勒凝望着张起航，很是诚恳和认真的说道：“张先生，我们是真的很认真的邀请华腾工业集团和重汽集团来我们叙利亚投资，只要你们愿意来，不管你们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可以商量。” 张起航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微皱起了眉头，似乎是在思索这件事。 看到张起航紧皱的眉头，萨米尔·哈利勒的心里既是激动，又有些忐忑不安，唯恐张起航会拒绝——别说什么堂堂的一国副部长这么不矜持，对于叙利亚这么一个人口不多、国土面积不大、经济不发达、资源还贫乏的国家来说，有这么一个振兴和发展自己国家的汽车工业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矜持？ 那是什么东西？ 能当饭吃吗？！ 也别说萨米尔·哈利勒这么做有些卑躬屈膝，只要张起航能同意，别说自己了，萨米尔·哈利勒的心里十分清楚，就算是总统阁下亲自开口也是绝对没问题的。 至于矜持，那是什么的东西？ 萨米尔·哈利勒的心里很清楚，自己以及叙利亚压根就没有矜持的资格。 在萨米尔·哈利勒期待和紧张的注视下，张起航缓缓的开口了…… “哈利勒先生，”望着萨米尔·哈利勒，张起航诚恳的说道：“不瞒您说，自打您上次提出这个请求之后，其实这短时间来我们一直在认真的讨论这件事……” 听到张起航说他们一直在认真的讨论这件事，萨米尔·哈利勒的心都提了起来，唯恐张起航说出自己最不想听到的话，不过表面上，萨米尔·哈利勒还是不动声色，而是微微点头，对张起航的话表示理解，同时脸上露出了恰当的期待，等着张起航继续往下说。 见萨米尔·哈利勒点头，张起航接着说道：“经过大家的讨论后，我们初步认为在贵国投资是具备一定可行性的，但具体要怎么做、投资的规模有多大，这个还需要进一步的讨论，此外也要看你们的诚意以及支持力度……” 萨米尔·哈利勒只觉得自己眼前金星直冒，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同意了！他们有在我们叙利亚建一个汽车工厂的意愿！ 虽然这个意愿还只是“具备一定可行性”，一切都还不确定，但对于萨米尔·哈利勒来说，张起航的这个回答，就是自己此次出行的最大收获！ 用力的点着头，萨米尔·哈利勒也顾不得矜持了，连声说道：“张先生，我们对于这个项目的重视程度毫无疑问，绝对是最高级别的，我在这里代表我们叙利亚向您保证，只要您愿意来投资，不管您这边有什么条件和要求，我们都可以商量！” 张起航笑着点头道：“我个人还是很期待看到在叙利亚生产的华腾牌轿车和重汽牌重型卡车的，不过最终能不能成，还是要看贵方的态度。” 萨米尔·哈利勒再也顾不得矜持和维持形象，激动的连连点头：“我懂！我懂！张先生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出一个态度！” 他当然知道张起航说的是什么：你萨米尔·哈利勒总说你们叙利亚对于这个汽车厂是多么多么的重视，那好啊，那你们就拿出实际的态度来给我看！ 看着激动的不行的萨米尔·哈利勒，张起航笑着道：“那我期待着您的好消息，”顿了顿，张起航笑着说道：“这酒也不错。” 萨米尔·哈利勒自然不傻，听到张起航话里面的暗示，当即笑着表示：“张先生您喜欢的话，我这里还有两瓶，一起送给你。” 张起航笑着表示感谢。 …………………… 送走了张起航，萨米尔·哈利勒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立刻将代表团的主要领导喊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大家。 听到了萨米尔·哈利勒说的这个消息，一众在叙利亚位高权重的官员们顿时无法大澹定了…… 法赫德·艾哈迈德激动的再三向萨米尔·哈利勒确认问道：“先生，这是真的？您确定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 随着法赫德·艾哈迈德的话音落下，众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的落在了萨米尔·哈利勒的身上。 迎着众人期待中混合了几分震惊的目光，萨米尔·哈利勒重重的点头：“我以家族的名誉向大家保证，刚刚的话都是真的，比真金还真！” 伴随着萨米尔·哈利勒的话音落下，法赫德·艾哈迈德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嘴唇翕动了两下，才颤声道：“珍珠保佑！” 紧随法赫德·艾哈迈德之后，一众叙利亚官员们也齐声道：“珍珠保佑！” 在这一刻，在法赫德·艾哈迈德等官员们发自内心的觉得，也只有这句话才能够抒发自己内心的感情了。 在最初的震惊和狂喜之后，还是尹马德·阿尔努斯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我们得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总统先生。” 尹马德·阿尔努斯的话提醒了大家，众人顿时急忙点头表示赞同…… “对对对，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总统先生。” “早点告诉总统先生，总统先生也能高兴一下……” ———————————— 在一众叙利亚人激动的不行的当口，张起航也将自己与萨米尔·哈利勒的谈话内容与冯国庆、蔡向东以及江河说了一遍——其实之前萨米尔·哈利勒给张起航打电话、约张起航出来喝酒的时候，张起航、冯老爷子、江河以及蔡向东都正在张起航的房间里聊天呢，而且聊的内容正与叙利亚的投资有关。 听张起航说完，最高兴的都是冯国庆冯老爷子，老爷子又是高兴、又是懊恼：“你说咱们怎么早就没有发现叙利亚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呢，要是早发现了，何至于在大马国人这里受这么多的气？” 冯老爷子的话引起了江河强烈的共鸣，他叹了口气，说道：“谁说不是呢……看看叙利亚，再看看大马国……啧，有些东西是真的没法说。” 听了冯国庆老爷子和江河的感慨，对华腾工业集团与大马国宝腾汽车之间的事情已经知道个差不多的蔡向东笑眯眯的说道：“要我说啊，这件事虽然麻烦了些，但其实不是什么坏事，如果不是借着这个事，咱们又怎么可能看清楚谁是真朋友？” “这倒是，”蔡向东的话，让张起航连连点头表示赞同：“看清了谁是真朋友、谁是一般朋友，以后咱们心里也得有点数，不能让真朋友吃了亏。”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说到这，蔡向东转头看向张起航，说道：“不过，张总，我听说大马国那边好像对咱们与叙利亚方面进行接触有些不满啊……” 大马国想要请本国的华人华侨帮忙，这种事情自然瞒不住人，消息很快就被传了过来。 面对蔡向东委婉的提醒，张起航微微点头：“您说的这个我也听说了，我此前已经接到了几位在当地颇有影响力的华人华侨的电话，他们表示自己就是拗不过面子，让我不用介意。” 听到张起航这话，蔡向东微微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第1086章 另辟蹊径的刘建峰 大马国驻华大使馆发回来的传真，在宝腾汽车以及dr-hi集团内部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在某种程度上而言，说是给了某些人当头一棒也为过。 毕竟在这之前，在大马国、宝腾汽车以及dr-hi集团内部的一些人看来，虽然华腾工业集团是本次合作的产品和技术提供方，但在合作当中自己才是强势一方，而那个华腾工业集团傻乎乎的，属于一个被欺负的二傻子。 现在好么，这个应该被自己欺负的二傻子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你要是不端正自己的态度，老子就不跟你玩了”，这让大马国内部那些此前觉得自己吃定了张起航和华腾工业集团的家伙怎么接受的了？ 在确定不是安瓦尔·诺力查在跟自己开玩笑之后，一些自认为被张起航和华腾工业集团扫了面子的“大人物”顿时勃然大怒，当即就通过相关渠道向华夏方面表示自己的抗议。 可惜，这一次他们的反应慢了一步。 张起航和冯老爷子竟然打算给大马国的一些人一个好看，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在将公函发给大马国驻华大使馆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向国内相关部门提交了资料，证明宝腾汽车以及起母公司：dr-hi集团缺乏合作诚意，屡次出尔反尔，现在要求暂停谈判，以确定对方的合作诚意。 面对华腾工业集团“暂停谈判”的要求，外交系统倒是无所谓，反倒是汽车工业部门的一些领导有些不太乐意，可不乐意归不乐意，在看了华腾工业集团这边提交的大量详实的资料之后，这些不太乐意的领导也是无话可说：宝腾汽车和dr-hi集团确实是做的过分了些，简直就是拿人当二傻子忽悠了。 这显然不是一个合作伙伴应该有的态度。 华腾工业集团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再加上华腾工业集团的背后还站着偌大的一个鲁省，一些领导虽然不高兴，可面对华腾工业集团这种先斩后奏的决定，除了都囔几句表示“你们华腾汽车也太冲动了”之外，也只能认了——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当真是主动将脸凑上去给别人打吗？ 反倒是一些老领导以及此前被大马国出尔反尔的做法给恶心的不轻的同志，对于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个举动暗爽不已，不少人给张起航打电话，称赞他做得好，并且表示让张起航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如果谁在这件事上胡说八道，尽管给他们说，他们给张起航撑腰…… 得知竟然有不少老领导、老同志在支持张起航的做法，之前一直不怎么赞成张起航这么做的蔡向东，在默默的叹了口气之余，也不禁开心起来——作为重汽集团的董事长，他其实很乐意看到这种情况。 面对这种结果，张起航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张起航是松了一口气，可对于正在巴格达开拓市场的刘建峰来说，他就比较郁闷了，确切的说，是非常的郁闷！ 他刚刚拜访了一家规模只能算是中等的pc公司，向这家pc公司推销防地雷反伏击车，但今天的推销过程和国过往的几次推销完全一样：这些该死的pc公司完全不相信一家华夏企业能够拿出可以抵御路边z弹的防地雷车，所以连把话说完的机会都不给刘建峰…… 看着自家一脸沮丧的总经理，和刘建峰一起来尹拉克开拓业务的、来自重汽集团的工作人员小赵，心里顿时就明白今天又没有成功。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劝道：“刘总，要不……” “不行！” 不等小赵把话说完，刘建峰就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张总将这个开拓市场的机会交给了我，是对我的信任，也是对我的考验，如果我连这个小事都做不好，那我怎么对得起张总对我的信任？” 对于刘建峰来说，放弃？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自己放弃了，那就意味着华腾工业集团的核心管理层从此与自己无缘，这是他绝对接受不了的事情，自己努力了这么久、拼搏了这么久，难道就是为了放弃？ 小赵可不知道这其中有这么多的内情，不过刘建峰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刘建峰是华腾工业集团的人，一个华腾工业集团的总助帮重汽集团这边开拓业务，自己帮不上忙也就罢了，如果再说什么风凉话，那未免就有些过分了。 可话虽然是这么说，想到这些日子来不断的碰壁，小赵还是有些忍不住，他叹了口气，说道：“可是刘总，咱们这样跟个没头的苍蝇似的瞎撞也不是办法啊，其实我觉得也不怪这些pc公司不愿意买咱们的防弹车，实在是咱们华夏根本就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防弹车产品。 而且老话说的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咱们手里连个样车都没有，就靠着您一张给那些pc公司说，那些pc公司的老板怎么可能会相信？可如果咱们手里有样车那就不一样了，到时候咱们直接把样车拉出来、当着那些pc公司的老板、经理什么的打几枪，亲眼让他们看看咱们这防弹车的性能到底有多厉害，到时候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嗯？！ 小赵的话多少带着几分抱怨的味道，但这话听在刘建峰的耳朵里，却让他眼前勐然一亮：对啊！我怎么就忽略了这么实际的问题，这些pc公司什么都没看到，凭什么相信我说的话？反过来说，如果我将公司的防地雷车直接拉到这些pc公司的负责人的跟前，让他们亲自用自己的武器试一试，在见到了效果之后，他们还能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 想到上次和张总通话的时候张总说过，现在车子正在做最后的测试工作，既然如此，干脆将车子拉到尹拉克进行实地测试好了。 想到这，刘建峰用力的拍了拍小赵的肩膀，开心的道：“谢谢你啊小赵，你提醒我了。” “啊？” 听到刘建峰这话，小赵有些迷茫：我提醒你了？我提醒你什么了？ 刘建峰却管不了那么多许多了，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换算了一下时区，这才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小刘？”接到刘建峰的电话，张起航有些意外，不过更多的还是开心：“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刘建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张总，我是向您求援来了。” “哦？怎么说？” 跟在张起航身边这么些年，刘建峰很了解自家老板的性格，所以也不藏着掖着，坦率的说道：“张总，是这样的，我和小赵在巴格达的市场开拓工作进行的很不顺利，这里的pc公司对我们很不信任，很多公司甚至都不给我们介绍咱们产品的机会。” “嗯，你接着说……” 张起航应了一声，示意刘建峰继续。 听到张起航的反应，刘建峰的心头松了一口气，随即接着说道：“我和小赵分析了一下原因，觉得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大致上有两个因为，一个是咱们国家没有开发防弹车的历史和口碑，没办法得到那些pc公司的信任； 至于这第二个原因，我认为还是跟我们手头没有样车有关系，您也知道老外都是直肠子，他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尤其是对于这些pc公司而言，我推销的可是他们保命用的东西，不大可能只凭借我的一番说辞就让他们掏出真金白银来，可如果我这边有样车，让老外亲眼看到了咱们的防地雷车的防护性能，业务就好开展了，所以……所以……” 张起航笑了：“所以你要求公司给你们提供样车？” “嘿嘿……”刘建峰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不止是样车。” 张起航有点惊讶：“嗯？怎么说？” “张总，我的想法是搞大一点，”刘建峰一咬牙，将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直接向这些pc公司发出邀请，请这些pc公司用他们的武器亲自对咱们的防地雷车进行测试。” “这样啊……” 张起航听的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小刘同志的想法很大胆啊…… “是，这些pc公司不相信我的话，总该相信他们自己的武器？”刘建峰应了一声，开弓没有回头箭，话都说出来了，刘建峰反而觉得自己身上轻松了一些，他接着说道：“根据我这段时间来与这些pc公司打交道的经验，我发现情况就像您之前说的那样，这些pc公司也对尹拉克那些层出不穷的路边z弹以及冷枪很头疼，他们是真的需要一款超高防护能力、同时他们又用得起的防地雷车。 我相信，只要让这些pc公司亲眼看到了咱们的防地雷车的防护性能，这些pc公司一定会心动、会给咱们下订单的。” 张起航也听明白了刘建峰话里面的另外一层意思：这毕竟是好几十万美元一辆的玩意儿，重汽集团在这一领域又没有什么口碑，甚至还不如南非的oc公司的rg-31“林羚”防地雷装甲车已经凭借着驻阿、驻尹米军的使用而闯出了偌大的名声。 凭借着美军之前打造出来的口碑，如果是南非oc公司的业务员上门推销，只要价格能够接受，这些pc公司绝对不带犹豫的，可问题是咱们不能跟人家oc公司相提并论啊…… 再想想重汽集团那两款防地雷反伏击车在测试过程当中也确实没有发现什么重大问题或者隐患，完全可以小批量生产一批、搞一下实地测试了。 想到这，张起航不再犹豫，当即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小刘你觉得需要几辆车才能帮你把场面撑起来？除了车子之外，你还需要什么支持？” 刘建峰完全没想到自家老总竟然对自己的工作这么支持，在听自己说了困难以及所需要的支援之后，居然二话不说、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心里的那个感动啊，就别提了！再结合这段时间受尽的白眼，一时间，他整个人的眼眶都红了…… 知道这会儿不是跟自己老总客气的时候，刘建峰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要掉下来的眼泪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每种类型的车都来两辆。” 说完，觉得自己的这个要求有些部分的刘建峰，连忙解释道：“张总我是这么想的，咱们的防地雷车的防护性能在这儿摆着呢，这些防地雷车车在完成了测试、让这些pc公司体验过之后，在经过简单的维修之后可以打折卖给他们，再不济，也可以在维修过后租给那些实力一般的中小型乃至小型pc公司。 这些中小型和小型pc公司的实力有限，可能买不起，但又切实有这方面的需求，到时候咱们就可以租给他们使用……”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刘建峰的话还没说完，张起航这边就已经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好。” “啊？” 正在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的刘建峰，顿时一愣。 “我觉得你的想法不错，”感受着电话那头的刘建峰的错愕，张起航的心情很是不错，他笑眯眯的说道：“搞防地雷车是我的主意，派你去阿富汗和尹拉克开拓市场也是我的主意，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于情于理，我都得向你提供最大程度的支持。” “……” 刘建峰没说话，只是用力的抽了一下鼻子。 倒是张起航，他想了想，又向刘建峰问道：“小刘，我之前一直没问你，你和小赵在巴格达搞的场面大不大？能不能把重汽集团的面子撑起来？” 一说起这个事情，刘建峰顿时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个……张总，我一开始寻思着等打开局面之后再找一个合适一点的、大一点的办公场地，可这段时间来我一直在忙，所以……” 明白了！ 刘建峰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张起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当即给刘建峰做出了指示：“咱们的样车差不多要半个月才能生产出来，再给你们送过去，这又是差不多半个月……小刘你这样，接下来的这个一个月时间里，你和小赵的任务就是找一个符合咱们重汽集团身份的办公地点，不要怕花钱，重要的是把场面撑起来，要让那些pc公司来到咱们公司之后，一下子就觉得咱们重汽集团是一家大公司，明白了吗？” 刘建峰大声应道：“明白！”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是办公场地要大、要气派呗，这都好说！ 第1087章 轰动 有了张起航的支持，刘建峰立刻开始大操大办起来，不就是搞一个面积大一点、看上去阔气一点的办工场地么，只要有足够的经费，这都是小事，在一番选择之后，刘建峰直接租下了巴格达绿区内一栋5层的大楼，作为重汽集团中东销售公司的办公与生活场地； 人员方面，随着从重汽集团调遣过来以及从华腾工业集团借调过来的20多名工作人员陆续到位，配套的清洁、餐饮等后勤服务人员也从当地招聘到位； 安全方面，刘建峰直接与一家在巴格达比较有名气的pc公司达成了合作，不但公司的大门口站着的荷枪实弹、看上去就格外唬人的pc佣兵，周围还能看到一个明显的火力点，让人看一眼就知道这家公司的来头不小，绝对是一家实力强大的大公司。 而当刘建峰搞出这么一番大动作之后，重汽集团在巴格达也算是有了一点小名气，不再是刘建峰刚刚抵达巴格达时那种谁也瞧不起的草台班子的模样了，也是在这个时候，重汽集团的4台防地雷车轰鸣着驶入了巴格达。 以66和88军用越野卡车发展而来的两款防地雷反伏击车实在是太威武了，即便是与南非rg-31防地雷装甲车上相比，起码在个头和气势上那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加上刘建峰故意让这4台防地雷车在巴格达的主要道路上转了两圈，直接结果就是不少pc公司都看到了这4台威武的防地雷反伏击车。 满意的看着停在院子里的这四辆防地雷反伏击车，刘建峰满意的不得了，对小赵吩咐道：“小赵，接下来的几天，你就带着咱们的人、看着这个防地雷车去那些咱们之前筛选出来的pc公司，给他们送邀请函。” “开着这个车去？” 小赵转过头看了眼停在自己身后的防地雷车，有点惊讶。 不同于此前已经在重汽集团的测试场见过这两款反伏击车的刘建峰，小赵此前只是看过照片和效果图，却没有见过真车，看照片嘛，也就是那么回事，单单只看照片的话。很多人甚至会觉得那么老大的su-27战斗机比单发的七爷大不了多少，但只有真正站在su-27战斗机的跟前，才会知道这玩意儿是一个多么巨大的庞然大物。 这两款防地雷装甲车也不例外，只看照片和效果图，会觉得也就是那么回事，但当真正站在这两辆防地雷车的跟前的时候，才会意识到这是两个多么巨大的庞然大物！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嗯，口说无凭、眼见为实嘛，”刘建峰笑着道：“开着车去，不但能让客户亲眼看到了咱们的防地雷车的样子、让客户对咱们的产品有个直观的印象，也能顺便做个宣传不是？” “我知道了！” 小赵一拍脑袋，在对刘建峰的话表示赞同的同时，心里也有些懊恼：还有什么比我开着这个看上去就威武无比的装甲车在巴格达的公路上一跑更有效的宣传方式吗？这么好的宣传方法，我怎么就没想到？ 半个小时后，做了一番准备的小赵带着人手、资料，搭乘一辆最威武霸气的88防地雷车出了门…… …………………… 战马安全咨询和服务公司的门口，经理史蒂芬·卡来尔目瞪口呆的看着从车上跳下来的小赵，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而战马公司的佣兵们更是将食指放在了步枪扳机的护圈上，大有随时准备开枪的架势。 看着史蒂芬·卡来尔以及他手下的这些佣兵们的反应，刚刚从车上跳下来的小赵也是吓了一跳，连忙举起手表示自己并不恶意，同时大声向史蒂芬·卡来尔喊道：“卡来尔先生，是我，来自华夏的赵，您还记得我吗？我们一个月之前见过，我和我的老板来您推销过我们公司的防地雷车，但是您拒绝了……” 在小赵的提醒下，不等小赵把话说完，史蒂芬·卡来尔已经想起了这个华夏人是谁：是的，就在一个多月之前，的确有俩华夏人来向自己推销他们的防地雷车，但自己毫不客气的将他们给拒绝了，但是现在…… 史蒂芬·卡来尔不由得抬头……其实根本就不用抬头，目光就不由自主的落在了眼前这辆巨大的、一打眼就知道防护能力不菲的88防地雷车上，他忍不住难以置信的向小赵问道：“这就是你们的防地雷车？” “是的先生，”小赵肯定的点头道：“这就是我们上次向您推荐的防地雷车，在防护性能方面，别说米军的1114根本不能比，甚至连南非-31防地雷装甲车也比我们略逊一筹。” 如果是在这之前，史蒂芬·卡来尔一定会对小赵的话嗤之以鼻：你们华夏人什么时候懂制造防地雷车了？还跟人家南非-31相比？但此刻，史蒂芬·卡来尔不说话了，而是认真的打量起了眼前这款巨大的88防地雷车——没办法，重汽集团的这款防地雷车的卖相实在是太威武了，霸气十足，看上去就就让人由衷的由衷安全感。 而小赵与史蒂芬·卡来尔的对话很自然的就落在了战马公司的这些佣兵们的耳朵里，他们倒是不怎么知道一个月前小赵来向自家公司推销防地雷车的事儿，但在知道了对方是做什么的之后，顿时两眼放光：都是打了多年仗的老兵，一打眼就知道这款车的大致防护性能，如果能够开着或者搭乘这辆车出去执行任务，那安全性不是杠杠滴？自己的小命岂不是有了充足的保障？ 当即就有老兵向小赵问道：“先生，你们这个车的防护性能怎么样？” 东西肯定是好东西，至于买不买的问题，大家现在暂时还不考虑。 小赵看了一眼史蒂芬·卡来尔，见史蒂芬·卡来尔并没有出声制止，也是一副感兴趣的模样，心里顿时就有数了，当即笑眯眯的说道：“我们这个车的设计指标是车身的正面、侧面以及后部都可以抵御762穿甲弹的抵近射击，另外车身侧面还设计了外挂装甲板的挂载点，如果外挂装甲板，可以抵御127重机枪在500米距离上的直接射击； 此外轮胎也是轮式装甲车上的特种防爆轮胎，可以抵御普通步枪、重机枪的直接射击； 至于车底部的防护能力，我们这个既然叫防地雷车，顾名思义，针对的就是尹拉克和阿富汗层出不穷的路边z弹而特意设计的，根据我们的测试，这款车可以扛得住15公斤的路边z弹的爆炸威力……” 史蒂芬·卡来尔终于逮着机会了，他打断小赵的话，说道：“但这些都是你自己说的，我对你的话持怀疑的态度。” 不止是史蒂芬·卡来尔，现场的战马公司的其他佣兵们，也是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 这也不怪他们是这样的反应，实在是华夏在防弹车这方面并没有任何的建树，战马公司的人如果仅凭小赵的一番话就信了个十足十，那才是见鬼了。 对于史蒂芬·卡来尔以及战马公司的佣兵们的反应，小赵丝毫不感到意外，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面对史蒂芬·卡来尔的话，他笑眯眯的颔首道：“我非常理解您的怀疑，毕竟这是保名用的东西，如果防护性能没有我说的这么好，那是会死人的。” “……” 史蒂芬·卡来尔闻言，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不过表情却是缓和了许多。 小赵接着说道：“所以，卡来尔先生，我这次来拜访您，不是向您推销这款产品的，而是给您送邀请函。” 说着，小赵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装帧精美的邀请函，递给了史蒂芬·卡来尔。 “给我送邀请函？” 下意识的从小赵的手中接过这份邀请函，史蒂芬·卡来尔顿时就是一愣：给自己送邀请函？这话是怎么说的？ “是的，”小赵应了一声，微微颔首对史蒂芬·卡来尔说道：“我们诚挚的邀请卡来尔先生您……此外还有在巴格达的其他pc公司的负责人……来对我们集团的两款防地雷装甲车的防护性能进行测试，我们不但欢迎大家现场参观，甚至欢迎大家亲自对我们的产品进行测试。” 史蒂芬·卡来尔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难以置信的向小赵确认道：“赵先生，我没听错的话，您刚刚说欢迎我们亲自测试？” 不止是史蒂芬·卡来尔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旁边的这些佣兵们也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欢迎我们亲自测试是什么鬼？ 小赵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笑眯眯的对史蒂芬·卡来尔以及他身边的这些佣兵们说道：“卡来尔先生您没有听错，我们确实欢迎大家用自己的武器对我们的产品进行实地射击测试，我们甚至欢迎大家亲自制造路边z弹来测试我们这款车的防护水平，” 说到这，小赵一脸自豪的说道：“我们对自己的产品的防护能力有着充足的信心！我们会向大家提供最好的防护产品！” “……” 小赵这番话当中浓浓的自信，倒是让史蒂芬·卡来尔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怀疑对方在吹牛？人家都说了我们不但会当着你们的面对这个防地雷车的防护性能进行测试，甚至还允许你们用自己的武器、自己安装路边z弹进行防护性能测试了，这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如果不是对自家产品的性能有着绝对的自信，哪个厂家谁敢这么做？ 一旁的佣兵们显然也意识到到了这一点，一个个眼睛齐刷刷的亮了起来，随即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了自家的经理，眼中满是征询：卡来尔先生，您会同意吗？ 有个中年佣兵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向小赵问道：“先生，我们能参观一下您的这个装甲车吗？” 佣兵们大多文化水平不高，但基本的逻辑能力还是有的，这些佣兵们在听到小赵说允许战马公司用自己的武器对车辆的防护性能测试之后，就对小赵之前的话信了个九成：如果不是最产品的性能有着绝对的自信，他怎么可能说出这番话？又怎么敢这么做？ 所以这款防地雷车的防护能力应该是没问题的。 而对于这些佣兵们来说，他们虽然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混饭吃，但也决不意味着他们真的活够了、不想活了，而是实在没办法，除了打仗之外，他们也没有其他的谋生技能，而既然是谋生，那么自然还是活下去比较好，而眼前这个看上去就威武不凡的防地雷车，显然就是自己外出执行任务时能够给自己提供充足的安全保障的、最可靠的战友。 “当然没问题啊，我们欢迎，”小赵巴不得呢，他当即痛快的答应下来：“大家随便看、随便参观，或许用不了多久，这个大家就会成为大家最忠诚的伙伴也说不定呢？” 佣兵们考虑不了那么许多，得到了小赵的还允许，他们当即一声欢呼，兴奋的向这辆88的防地雷车围拢了过去，性子急的甚至直接钻进了车内。 看着战马公司的这些佣兵们，小赵暗暗松了一口气：在这之前，他以为战马公司的佣兵们或许会对这款防地雷车为什么不是前置发动机而提出疑问，毕竟不管是米军的1114装甲强化型悍马还是南非rg-31“林羚”防地雷装甲车都是标准的前置发动机布局，佣兵们或者pc公司的负责人是对于重汽集团的这款防地雷车的发动机布置方案提出质疑也是可以理解的，但现实却是没有任何一个佣兵对此提出质疑，这倒是给自己减少了不少麻烦。 唯有史蒂芬·卡来尔，看到自己手下的佣兵们热烈的反应，此刻一张脸上满是苦笑：虽然还不清楚这个防地雷车的具体价格是多少，但参考米军1114装甲强化型悍马和南非rg-31防地雷车的价格，再看看眼前这个大家伙比南非rg-31防地雷装甲车还要大出来许多的个头，就知道价格绝对不会便宜了，战马公司不过是一家中小型pc公司，怎么可能会买得起这么昂贵的大家伙？ 第1088章 吸引 看着里面宽敞的空间、多达16个的座椅、每人一个的防弹射击孔以及车顶那个明显可以打开的天窗，那个中年老兵在对这款防地雷车的空间倍感满意的同时，也向小赵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先生，你们这个车非常不错，但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从运输的角度来说，将所有人尽可能装在一辆车上无疑是最经济的做法，但从安全的角度来说，老兵们觉得一个巡逻车队由四五辆车组成、每辆车上面有个四五个到七八个人是最合适不过的，即便是其中某辆车发生了意外、遭遇到了袭击，其他车辆也能够提供帮助。 而自己眼前的这款重型防地雷装甲车拥有包括驾驶员、副驾驶以及车顶机枪射手在内的19个座椅，真的是太夸张了，这岂不是意味着如果这辆车发生了，大家只能干等着眼？ 对于这个老佣兵的问题，小赵笑眯眯的回答道：“您说的这个问题我们也有考虑，这个88的重型防地雷车是我们公司的防地雷车序列当中载荷最大、防护性能最好同时也是改装潜力最大的，除了人员运输之外，也可以作为一些高价值物资的装甲运送车辆来使用。 除了这款车之外，我们还有44和66的防地雷反伏击车，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选择最适合自己的产品，44和66的防地雷反伏击车只是个头和允许乘坐的人数少了些，但防护性能都是一样的。” 听小赵这么说，中年老兵就点点头，不说话了。 他见过米军正在使用的南非rg-31防地雷反伏击车，在他看来这种44的防地雷反伏击车是最适合在阿富汗以及尹拉克使用的车型，不管是整车的大小还是机动性都非常合适，既然这家华夏公司也有44和66版本的防地雷车，那就没问题了，至于这辆88版本的，这个华夏人说的也很对，这款车很适合运送一些高价值的物品以及……人员。 听小赵说还有44和66的，刚刚还在暗自琢磨这款88的防地雷反伏击车的价格的史蒂芬·卡来尔，眼睛顿时一亮，连忙向小赵问道：“先生，你们的那个44和66的防地雷装甲车，真的也能够提供与这辆车一样的防护能力？” 对于眼前这款重汽集团的这款88重型防地雷反伏击车的防护水平，史蒂芬·卡来尔的心里没有疑问了，虽然没有亲自对这款反地雷反伏击车进行测试，但凭借着多件的经验，他也能对这款车的防护能力有一个基本的判断，但对于重汽集团的另外两款自己没见过的防地雷反伏击车的性能，史蒂芬·卡来尔的心里还是打了个问号。 “当然！”对于史蒂芬·卡来尔的这个问题，小赵无比肯定的给出了明确的回答：“先生，请放心，我们的44和66版本的防地雷装甲车，也能够提供与这辆车同等的防护水平，并且和您眼前的这辆防地雷车一样，也可以提供外挂装甲板的扩展能力，让你们可以根据具体的任务需求来定制自己需要的防护等级。” 史蒂芬·卡来尔点点头，又问道：“那么和南非-31防地雷装甲车相比的话，你们的这个车的防护能力怎么样？能达到rg-31d防护水平吗？” “我们没做过两款防地雷装甲车的实际防护性能对比测试，不好说这两款产品谁更优秀一些，”小赵先是委婉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随即语气一转，满脸自豪的说道：“但卡来尔先生您对我们公司可能不是很熟悉，我们公司是华夏的越野军用卡车的核心供应商，这辆防地雷车上面使用的轮胎、装甲板都是特种军用产品，而我们华夏也是能够生产和研制坦克、装甲车以及这些车辆所需的特种钢材的国家，所以……” 说到这里，小赵放缓了一下语速，认真的说道：“我对我们的产品有着充足的信心，我相信我们的这几款防地雷装甲车在防护性能方面完全不会比rg-31差，甚至不客气的说一句，我们的产品会更优秀。” 这段时间来，在刘建峰的教导下，小赵也慢慢的掌握了和外国人打交道的经验，比如在介绍自家产品的时候，谦虚是没用的，你表现的谦虚，但在外国人看来你就是对自己的产品的实力和性能信心不足，所以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对自己的产品信心十足，甚至是竭力放大产品的优点。 对于这种推广方式，没什么国外推广经验的小赵在一开始挺不适应，但在跟着刘建峰跑了一段时间之后，小赵发现外国人还真就吃这一套，立刻就从善如流。 而此刻，小赵这番自豪和自信的表情就发挥了作用，成功的感染了史蒂芬·卡来尔，史蒂芬·卡来尔半信半疑的迟疑道：“你说的有些道理，但你们华夏好像连1114这种级别的防弹车都造不出来，而rg-31都已经被米国采用了……” 不等史蒂芬·卡来尔把话说完，小赵立刻反问道：“卡来尔先生，米国也没有造出rg-31防地雷车，难道您认为南非的国防水平和国防工业实力比米国还厉害？” 史蒂芬·卡来尔急忙摆手道：“那当然不能……” 南非是一个能够自研重型武装直升机的国家，国防和军工工业确实是比较发达，但要说南非的国防工业水平能够有米国相媲美，那就是扯澹了。 看着史蒂芬·卡来尔急忙摆手的样子，小赵也笑了，他点头道：“是的，我们都知道这不可能，米国之所以没有装备类似rg-31的防地雷装甲车，是因为此前的998型hwv在加装装甲和防弹玻璃之后已经基本够用了，如果有更强的防护要求，还有装甲强化型的1114，在尹拉克和阿富汗战争之前，米军根本用不到rg-31这种高防护能力的防地雷反伏击车，自然也就没有研发的必要。 但当米军在阿富汗和尹拉克吃到了路边z弹的苦头之后，他们除了立刻从南非oc公司采购了一批rg-31防地雷装甲车之外，也开始研制米国自己的防地雷反伏击车了，也就是‘美洲狮’和‘水牛’这两个项目。 我们华夏也是，我们华夏以前没有类似南非rg-31防地雷车的产品，并不是我们不能研发和生产，而是我们没有类似的需求，但只要有这个需求，我们很快就能拿出符合市场需求的产品，毕竟这个东西不是多么复杂的玩意儿，无非就是科学合理的设计外加足够厚的装甲而已，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小赵的这番话有理有据，非常有说服力，史蒂芬·卡来尔不由自主的点头，觉得小赵的话说的很对：是的，华夏在尖端军事装备研发领域的水平和能力虽然不能与米国相比，但也是排名世界前列的军工强国，而这个反地雷车虽然看上去很牛x，但说到底，在技术含量上而言显然没办法与坦克、装甲车乃至飞机和自行火炮这些东西相提并论，对于能够自己研发和制造坦克、装甲车的华夏来说，研制一款防护性能与南非rg-31差不多的防地雷反伏击车确实是没什么难的。 既然技术上没问题，那么史蒂芬·卡来尔最关心的问题也就只剩下了一个……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好，你说的有道理，”史蒂芬·卡来尔承认了小赵说的有道理，然后向小赵问道：“那么你们公司的这个防地雷车的售价是多少？” 重汽集团的这款防地雷车确实很不错，但说到底，作为一家pc公司的经理，价格才是史蒂芬·卡来尔最为关心的，如果采购防地雷车会给公司带来比较大的财政负担，哪怕这个东西确实是好东西，史蒂芬·卡来尔也是绝对不会为之买单的。 听到史蒂芬·卡来尔的问题，小赵心中一喜，说道：“44版本是45万美元起，此外提供包括外加装甲板在内的多种选装件；66版本的55万美元起，同样提供多种选装配件；至于88版本的重型防地雷车，65万美元起。” 44版本的只要45万美元起吗？ 对于这个价格，史蒂芬·卡来尔稍感意外，不是觉得这个价格太高了，而是觉得这个价格有点低：五角大楼此前从南非-31防地雷装甲车的采购单价是70万美元一辆，而在今年年初刚刚装备的44的i型“美洲狮”防地雷反伏击车的单价则高达98万美元一辆。 说是98万美元一辆，但算上为车顶重机枪手提供保护的防护塔，整车的采购价其实已经超过110万美元了，而现在，华夏人只要45万美元起？ 不过想到五角大楼的那些老爷们采购的1000多美元一只的咖啡杯、上万美元一个的飞机马桶盖，史蒂芬·卡来尔又顿时释然了，觉得这个价格也正常。 史蒂芬·卡来尔只是觉得这个价格正常，但以刚刚那位中年老兵为首的几位佣兵，顿时就瞪大了眼睛，惊讶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只要45万美元？太便宜了？” “是啊，我听说一辆1114的改装费就要10多万美元，还只是改装费！” “我有个朋友的驻地就在坎大哈，之前我们通电话的时候，他告诉我说他们连刚刚到了一批44的‘美洲狮’防地雷车，单价要110万美元！” “南非的rg-31好像也要70多万美元？” “好像是……” “就是不知道这家华夏公司的防地雷车的防护能力到底怎么样，有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好？” “嗨……这个还不简单？他们不是承诺可以抵御普通步枪弹的直接射击，并且邀请我们亲自去测试么？到时候我们到时候上去开几枪不就知道了？” “这个办法不错，不过45万美元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这个东西数量少了不行，一辆两辆的没什么用，怎么着也得够装备两个小队、起码6辆车？这就是200多万美元了，如果再算上选装的配件，300万美元也不奇怪，公司舍得出这么大一笔钱？” 唰…… 这群刚刚还讨论的兴高采烈的佣兵们，听到这番话，目光顿时齐刷刷的汇聚在了史蒂芬·卡来尔的身上。 别被那些什么佣兵网文、兵王网文给骗了，实际上这些活跃在阿富汗和尹拉克的、在各个pc公司任职的普通佣兵，月薪也就两三千美元的样子，有句话非常有道理“但凡能够在米国本土生活的不错，谁会来尹拉克和阿富汗吃沙子？”，这些佣兵们此前多数都是米国大兵，退役后在米国本土找不到一份满意的工作，自己除了打仗之外又干不了别的，就只好重新回到尹拉克和阿富汗，找一家pc公司当一个佣兵，或者说是pc公司的雇员。 既然自己服务的单位是一家私人企业，那么大家对于公司的德行自然也就很了解了：防地雷车确实是个好东西，但老板能不能、肯不肯、舍不舍得拿出这么老大一笔钱来强化公司的防护能力，还真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感受着手下佣兵们的目光，史蒂芬·卡来尔举起双手，苦笑着道：“嗨，兄弟们，我知道你们的意思，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我当然希望公司装备这玩意儿，毕竟我也要经常出去，但我只能向大家保证，如果在接下来的测试当中，这个防地雷车的防护性能真的很好，我会尽力帮大家向公司争取，但公司到底会不会采购，我没办法给大家保证。” 听了史蒂芬·卡来尔的话，一群佣兵们的表情有些暗然。 可暗然归暗然，大家也都知道史蒂芬·卡来尔说的是实话，他只是公司的经理，说的直接一点，卡来尔先生和自己这些人的情况差不多，也是个打工仔，只不过与自己这些将脑袋别在裤腰上挣钱的人相比，他是一个高级一点的打工仔而已，在这件事当中，卡来尔先生能做的事情其实很有限，能够尽力帮大家伙儿说好话已经是他最大的诚意了。 就在各位佣兵们一脸暗然的时候，小赵却是笑了…… 第1089章 打开了市场 看着笑起来的小赵，佣兵们以及史蒂芬·卡来尔都有些不悦的望着他：你笑什么？ 迎着史蒂芬·卡来尔以及永兵们不悦的眼神，小赵笑着道：“真的是太巧了，我们公司正好有个办法可以解决你们的问题。” “哦？” 听到这话，不止是史蒂芬·卡来尔，连那些佣兵们也是眼睛齐刷刷的一亮，连忙问道：“什么办法？” “租赁，”小赵解释道：“就像是在你们米国的那些汽车租赁公司租车那样。” 嗯？ 刚刚还对小赵的笑声感到有些恼火的佣兵们，听到小赵说可以像租车公司提供租车服务那样，眼睛顿时就亮了：如果当真可以不用买，而是选择租，那就再好不过了。 佣兵们明白这一点，史蒂芬·卡来尔自然更明白这一点，他甚至想到了更多：从今往后，公司就可以在承接任务之前，对本次任务的危险程度进行评估，如果觉得这次的任务危险性不大，就可以用自己公司的车辆执行任务；如果觉得这次任务比较危险，以前的办法要么是要求甲方大幅度提高佣金价格、要么无奈的放弃，但现在，公司就有了承接任务的底气了：可以去租这个防地雷装甲车来确保完成本次任务嘛。 至于增加的租赁防地雷反伏击车的成本，完全可以与提供任务的甲方进行协商，将租赁成本转嫁到甲方身上，这么一来，等于公司在没有明显增加开支的情况下，大幅度提升了承揽任务的灵活性，以前那些自己不敢碰的任务，现在也有承接的底气了。 想到这，史蒂芬·卡来尔激动的向小赵问道：“可以提供车辆租赁服务的吗？这个办法好！那么具体的租赁方式和价格呢，如果我们公司每年租赁的时间达到了一定的天数，有没有折扣？” “这些事情我们还在讨论中，”小赵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大致的原则已经出来了，可以按月租、按周租也可以按天租，租赁的时间越长，价格方面肯定就越有优势。 至于您关心的折扣问题，这也不是问题，如果是长期合作伙伴，那肯定能够拿到比其他人更大的折扣和优惠。” “那我就放心了，”史蒂芬·卡来尔很是开心，连连点头道：“赵先生，您放心，我一定会准时参加你们的展示活动，并且预祝你们的活动圆满成功。” 身为公司的经理，史蒂芬·卡来尔不能决定是否花两三百万美元去买车，但作为实际的管理者，史蒂芬·卡来尔却可以决定某次任务是否去租赁一些“更符合任务要求”的车辆，只是一直以来，尹拉克并没有一家能够提供这类车辆租赁服务的企业，导致大家在很多时候只能硬着头皮上，但现在好了，有了这么一家可以向各家pc公司提供防地雷装甲车租赁服务的公司，大家为了保证能够顺利完成任务，一定会对他们趋之若鹜！ 史蒂芬·卡来尔甚至敢肯定，只要这家华夏企业证明了自己的产品品质，那么他们的车辆租赁业务一定会无比的兴隆，毕竟，整个尹拉克乃至阿富汗，能够提供类似服务的企业，目前还一家都没有。 ………… 顺利邀请到了战马公司，让小赵对接下来几家pc公司的拜访充满了信心。 而事实也是如此，那些小赵和刘建峰之前拜访时对于他们不屑一顾的pc公司，在看到眼前这辆88的重型防地雷反伏击车之后，在震惊之余，态度也是大变，对小赵客气的不得了。 回到公司驻地向刘建峰汇报进展情况的时候，说完今天的工作进展，小赵忍不住对刘建峰说道：“刘总，我算是看出来了，在尹拉克这种地方，什么温良恭俭让之类的都不重要，这里的人看的就是实力。” 听了小赵的感慨，刘建峰点头道“有实力的企业，在哪里都是受尊重的，而且越是尹拉克、阿富汗这种乱糟糟的地方，就越是受尊重，所以小赵啊，一个星期后的测试，绝对不能掉链子。” “我明白！” 小赵重重的点头。 ———————————— “砰砰砰……” “哒哒哒……” “叭叭叭……” ………… 巴格达郊外的一大片空地上，4、16、ak47以及ak74等各种能够在尹拉克见到的主流步枪的声音，此刻响声一片。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不要误会，并不是发生了什么军事冲突，而是受到重汽集团中东分公司邀请的各家pc公司们，正在对重汽集团的两款防地雷反伏击车进行防护性能测试，这些pc公司从自己群体当中选出了5名佣兵，用北约556步枪弹、大毛545步枪弹以及这一地区最泛滥的762步枪弹，对着50米外的那两辆防地雷反伏击车疯狂的进行射击。 射击完成后，现场看热闹的佣兵以及pc公司的经理们一拥而上，对着这两辆测试车进行检查…… “车厢壁没打穿。” “轮胎没问题。” “防弹玻璃也没问题。” “我这边也没问题。” “没发现有被击穿的地方……” ………… 看到这样的测试结果，各家pc公司的经理们或者彼此交换着眼神，或者暗自沉思：虽然在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对今天的测试结果有了预判，而且进行的只是第一轮测试，但当结果出来之后，他们还是很震惊：这么厉害的防弹车，竟然只要四五十万美元起？ 真是太便宜了！ 如果只是便宜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还能租！ 对于这些pc公司而言，可以租这一点的诱惑力极其大。 对于一家pc公司而言，出去执行一次任务，需要用到的车辆少则四五辆、多则十几辆甚至更多，而能够在尹拉克和阿富汗这种地方保护车内乘员安全、确保自己公司能够顺利完成任务的防弹车，价格是绝对不会便宜了，即便是1114这种让米国大兵避之唯恐不及的“剥皮大馅”，也要四五十美元起，而如此庞大的需求量，即便不算备用车辆，也需要数百乃是上千万美元，防护性能还没办法与眼前的这几辆防地雷反伏击车相提并论。 但如果可以租，那就不一样了，哪怕单此租金的价格高一点呢，可不是还有甲方么？ 在看到眼前这几辆防地雷反伏击车的防弹性能表现之后，这些pc公司的经理对接下来的测试已经越发期待起来…… 与这些pc公司的经理们的期待不同，看着正在忙活着往车身上加装外挂装甲板的工作人员，小赵对接下来的测试多少有些担心，他忍不住低声向刘建峰问道：“刘总，接下来的重机枪测试，要不要将距离放远一点？哪怕退到800米的距离上也好啊。” 按照此前的计划，接下来的127重机枪测试要在500米的距离上进行，为此，重汽集团中东分公司这边特意与自家合作的那家pc公司租了一挺2hb重机枪。 重机枪是有了，但500米的距离可以说是127重机枪威力最大的区间，而作为军工企业出身的小赵，对于重机枪的威力有多大那是太清楚了，没有在试车场亲眼看过自家产品硬抗重机枪射击测试的他，心里多少有些担心。 刘建峰摇摇头，低声对面带担忧的小赵说道：“这些测试工作都是在国内进行过的，小赵你尽管放心好了。” 刘建峰都这么说了，小赵也不好再说什么，唯有将心放回了肚子里，默默的期待着接下来的测试。 …………………… 随着附加装甲的安装到位，很快，来参观本次测试的各家pc公司的经理纷纷后退，有些人为了避免出现子弹反弹而误伤的情况，甚至将自己与测试车辆之间的距离拉到了150米以上。 在众人的注视下，伴随着2hb重机枪低沉有利的“通通通……”的标志性的枪鸣声传入大家伙儿的耳朵，以此同时，车身上也出现了一朵朵一闪而逝的火花——这是重机枪子弹在与车身上加挂的装甲板发生撞击时产生的高热。 重机枪的射击声只响了几秒钟，很快就停了下来，但这就已经足够了。 当重机枪的轰鸣声停下来之后，那些之前躲的远远的pc公司的管理人员立刻跳上车，再次来到了刚刚被2hb重机枪“蹂躏”的那两辆防地雷反伏击车的跟前，在检查了测试结果之后，这些家伙齐齐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的没打透啊。” 看着眼前并没有没穿透的车身，a公司的经理一脸的惊叹。 b公司的高管在检查过命中部位之后也倍感惊讶：“确实没打透，甚至连附加装甲也没有穿透，如果有这样的防护水平，估计应该能够硬抗127的穿甲弹的威力了？” “应该差不多……” 也有人将重汽集团的这款防地雷反伏击车的防护性能与米军刚刚装备的44“美洲狮”防地雷反伏击车以及南非-31“林羚”防地雷反伏击车进行对比：“乖乖，侧面都能够抵御127重机枪在500米距离上的直接射击？就算是rg-31和米军刚刚装备的‘美洲狮’也不行？” “rg-31和‘美洲狮’可没有这么好的防护水平，”有消息灵通人士立刻在一边说道：“我们公司刚刚来了两个三个月前刚刚从驻阿富汗米军退役的游骑兵，根据这两个游骑兵的说法，别看五角大楼和通用动力吹的那么厉害，但实际是哪个‘美洲狮’和rg-31都是只能在正面抵御127重机枪的直接射击，而且只限于车头部位……” “明白，前面那么老大一坨发动机嘛。” “对，”消息灵通人士点点头，接着说道：“除了车头位置之外，车头的驾驶室和车身侧面只能抵御762通用机枪的直接射击，而且只能抵御普通弹，扛不住穿甲弹。” “那确实是没办法跟这个比……” “大家快来看，这里有一只轮胎被重机枪给命中了，但轮胎的损伤不是很严重，我估摸着还能继续坚持行走。” “真的？” “真的……” 听说有个轮胎被2hb重机枪给命中了，各位pc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顿时一拥而上，来观看这个轮胎的损伤情况——如果轮胎在被2hb重机枪命中之后还能够坚持行走，也不用坚持行走太长的距离，哪怕只是再行走个二三十公里，让车辆坚持驶离交战区域，那也足够了，毕竟每辆防地雷反伏击车上面都带了两个同等尺寸和规格的备胎，在驶离交战区域、确定安全了之后将损伤的轮胎换下来、换上备胎就是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大家很快看到了那个被命中的轮胎的惨状：偌大的特种防爆轮胎被打飞了老大一块，轮胎也都瘪了，但因为这种军用特种防爆轮胎独特的设计，导致这只漏光了气的轮胎并不像普通民用轿车楼漏光气的样子，反倒像是还有一些气、但严重缺气的民用汽车轮胎，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个轮胎还能再撑一段时间。 看到这个轮胎的表现，各家pc公司的管理人员的脸上忍不住笑开了花…… 之前重汽集团中东分公司的人在向他们介绍说自家的轮胎都可以硬抗127重机枪的射击、并且可以再继续行驶100公里的时候，大家对这番话其实是有所怀疑的，觉得华夏人不大可能舍得给这个防地雷反伏击车配备这么高级的特种防爆轮胎，但事实胜于雄辩，在亲眼看到了这个被2hb重机枪命中的轮胎之后，大家就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向重汽集团中东分公司的员工发问…… 史蒂芬·卡来尔更是借着这个机会大声向小赵问道：“赵！赵！将来你们向外出租的车辆，也会装备这种轮胎吗？” “是的，”迎着史蒂芬·卡来尔以及其他pc公司高管们的眼神，小赵用力的点头道：“在未来，不管是大家购买的，还是租赁的，都是这种特种防爆轮胎——当然，如果哪家公司认为自己不需要这么高规格的防爆轮胎，也可以单独提出来……” 这下子，不等小赵说完，这些pc公司的高管们就齐刷刷的摇头：这可是保命的玩意儿，大家只会嫌弃防护能力太低，怎么可能主动降低规格？ 这是不可能的。 …………………… 对于刚刚的重机枪射击测试，大家齐齐的表示非常满意，而对于接下来的第三项、也就是ied爆炸测试。 ied爆炸测试也是本次测试当中最耗钱的一个测试，因为如果只是在车底搞一个ied爆炸物，怎么才能让大家确定爆炸发生后，车内的乘员还活着？ 为了测试结果更有说服力，重汽集团这边花了血本：他们直接从欧洲采购了几个汽车测试碰撞当中用到的假人！ 汽车碰撞测试假人虽然看着跟服装店里的假人模特有点像，但两者根本不是一回事，这是一种科技含量非常高的高科技产品，内置了众多的测试设备，可以代替真人进行车辆碰撞的测试，可以说在测试当中，假人的测试结果是个什么样子的，真人就是个什么样子的。 与刚刚的2hb重机枪重机枪射击测试相比，这一次的ied爆炸测试的准备工作用来更长的时间，毕竟碰撞测试假人很贵，不可能将整辆车的每一个座位上都放一个碰撞测试假人，只有在确定了ied的爆炸位置之后，在确定将碰撞测试假人放在受影响最大的那几个位置上——这么安排的原因也很简单，只要这几个位置上的假人死不掉，那其他位置上的假人就更没有问题了。 而为了确保本次测试的结果能够得到认可，这次的测试人员以及假人的安放人员是重汽集团直接从国内请来的专业的汽车碰撞测试安全团队! 事实证明，重汽集团的这番安排不是做的无用功，在介绍了整个测试环节的安排以及这些测试人员的身份之后，这些pc公司的负责人都是一脸的震撼，没有一个提出异议或者表示反对的：他们也都被重汽集团中东分公司这边的严谨给折服了。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准备，伴随着两声巨响，众人顿时一拥而上，想要在第一时间看到测试的结果——虽然他们其实看不懂汽车碰撞测试假人的状态，但没关系，起码能够看看车身有没有被剧烈的爆炸给击穿不是？另外也可以检查一下车辆的整体受损情况。 检查的结果让他们很开心：这个安装在第一轴和第二轴之间的ied，虽然将相邻的两个车轮都炸飞了一大块，甚至连车轮轮毂也都出现了明显的变形，但根据目测来看，车辆应该还能够行走，就是那种像是瘸了一条腿的人那样一高一低的走，车辆的行进速度肯定是跑不快的，但起码具备“拖着受伤的车身驶离交战区域”的能力。 对于这些pc公司的管理者来说，这就足够了，还要啥自行车啊。 在确定了车辆的状态之后，他们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车内那些车辆碰撞测试假人的状态。 第1090章 惊喜 打开尾门，看到里面的碰撞测试假人一个个都还在原来的座椅上，并没有出现满是滚地葫芦的情况，大家顿时就松了一口气：看来情况比自己之前想的要好不少。 再仔细一看，这些碰撞测试假人也没有缺胳膊少腿的，这下子大家就更加放心了，看来问题确实不大。 而随着测试小组公布的爆炸时车内冲击波的力度，以及这个力度会给车内乘员带来多大的损伤…… 最开始的时候，面对空着手上门的刘建峰和小赵，这些pc公司将他们给当成了骗子，好在pc公司虽然干的是刀头舔血、脑袋别在裤腰带是哪个的营生，可也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只是将刘建峰和小赵两人撵走也就是了，而当小赵开车车、带着人再次带着登门拜访的时候，这些pc公司依旧还是对重汽集团的这款防地雷反伏击车的防护性能半信半疑——没办法，这年头的“华夏制造”还停留在“物美价廉”的层面。 但当这次的测试完成之后，这些pc公司的经理、副经理们彻底激动了：这些华夏人没有说谎，他们的这款防地雷反伏击车的防护性能，确实很厉害！ 既然确定了防护性能没问题，那还有什么好迟疑的？现场顿时就热闹起来…… “刘先生，我是安德森安全防务公司的经理巴特，这是我的名片，”一位西装革履的pc公司的负责人彬彬有礼的递给刘建峰一张名片：“我对你们的这款产品非常感兴趣，我想我们未来会有很多的合作机会。” 对于这个安德森安全公司，刘建峰并不陌生，这是一家规模不算小、在巴格达挺有名气的米军军事承包商，据说这家公司的老板在五角大楼有很深的关系，能够拿到很多别人拿不到的订单。 所以在巴特向刘建峰表示了安德森安全防务公司的善意之后，刘建峰甚至多少有些激动很高兴，在接过名片的同时，也示意自己身后的工作人员递给自己一张名片，同时客气的说道：“巴特先生你好，这是我的名片，今天实在不是一个谈生意的好机会，我们改天再聊。” 听到刘建峰这话，这位叫巴特的先生，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今天确实不是一个谈生意的好机会，我哪里有一些不错的咖啡，欢迎刘先生来我们公司坐坐。” 紧随巴特之后，其他pc公司的老总们也不跟着一拥而上，纷纷向刘建峰介绍起自己的公司、递上名片…… 也不怪这些pc公司的高管们的反应这么热烈，实在是重汽集团这边提供的防地雷反伏击车的价格太香了：44的防地雷反伏击车的起售价是45万美元起，66的防地雷反伏击车的起售价是55万美元起，而88的防地雷反伏击车的起售价则是65万美元起，这个价格上哪儿找去？ 更别说重汽集团这边还提供车辆租赁服务，这就给那些买不起防地雷反伏击车的pc公司创造了机会：我们买不起，但我们可以租啊…… 而对于这些pc公司来说，当这几辆测试车顺利的通过了测试之后，彼此之间的身份已经在悄然之间发生了转变，从现在开始，是自己这些pc公司求着这些华夏人了，一旦自己惹的对方不高兴，对方不肯将车辆租给自己、或者也不用说不租给自己，只需要在自己有用车需求的时候来一句“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们现在暂时没有空余的车子了”，自己该怎么办？ 所以在这个时候求着对方、多说几句好话，这个不丢人，赚钱嘛，不寒碜…… …………………… 看到电话上显示的来电的人名，张起航发现竟然有点紧张，他吸了一口气接通了电话，随即用爽朗的语气说道：“小刘，你们的测试工作完成了？” “是的张总，测试工作是上午完成的，我这边刚刚和各家pc公司签订了一些合作意向备忘录，”电话的那头，不等张起航开口询问，刘建峰就用一种激动当中混合着恭敬的语气兴奋的对张起航说道：“张总，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咱们的防地雷车在这些pc公司当中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哦？” 听刘建峰这么说，张起航松了一口气，笑道：“那你说一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好的，”刘建峰应了一声，说道：“是这样的，在上午的测试工作完成之后，我们已经取得了20辆不同类型的防地雷反伏击车的意向采购订单，同时有超过10家pc公司与咱们初步达成了租赁协议，我初步估算了一下，想要满足这些pc公司的租赁要求，我们手中需要至少保佑50辆以上的防地雷反伏击车。” 听到这个数字，张起航也很高兴：“这加起来就是70辆了啊，这还是第一批，如果这批车在交付用户使用之后反馈良好，岂不是意味着还有更多的、源源不断的订单跟上来？” “是的，我们大家伙儿也是这么认为的，”电话那头的刘建峰连连点头应道：“在送走了这些pc公司的人之后，我们大家坐在一起统一了一下思想，大家乐观的认为，单单是在尹拉克，即便是最保守的估计，每年的销量也能达到200辆以上，如果算上阿富汗那边，每年的销量至少可以达到300辆，这还不算租赁市场，如果算上租赁市场，这个数字甚至最少可以翻一倍！” 听到这个数字，张起航也是开心不已，连连点头道：“不错，确实是不错，比我此前预计的最乐观的情况还要乐观一些……” 一年300辆，听上去是挺寒碜的，但别忘了这玩意儿的售价高啊，起步价都要45万美元起了，如果算上各种选装配件，50多万的平均价绝对没问题，这么一来，300辆车的销售额就是一亿六七千万美元，折合成rb那就是10个亿以上，更重要的是这还是外汇，对于上半年的时候都还处于亏损状态的重汽集团来说，还能奢求更多吗？ 听张起航这么说，刘建峰也是跟着连连附和表示赞同：“是的是的，我们都没有想到情况会这么好……” 说到这，刘建峰提出了自己的担心：“不过张总，我有点担心重汽集团那边的产能跟的上吗？我这边有几家公司已经急着想要跟咱们签订长期租赁协议了。” 刘建峰之所以有这么一问，自然也是有原因的：他担心重汽集团这边的产能。 听到刘建峰的话，张起航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产能确实是个问题。 此前，因为从来没有生产过防地雷反伏击车这类产品、而且国际上公认的最好的防地雷反伏击车也就是南非-31的销售情况并不是很理想的缘故，大家对这几款车的市场表现都不是特别乐观，给出的产能规划也不大，可谁能想到呢，实际的情况比张总此前给出的最乐观的判断还要乐观，这就有些没地方讲理了。 不过这些话，张起航自然不会对刘建峰说，他当即说道：“建峰，产能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只要你这边能够拿到订单，你就不用担心重汽集团这边掉链子。”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赚钱、出口赚外汇，产能问题能是问题吗？有任何困难都会被解决掉，谁敢在这个事情上掉链子，都不用张起航自己出面，上面的领导就会出手收拾他。 有了张起航的保证，刘建峰顿时松了一口气：“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张起航笑着点头：“你这边尽管接单，不过话说回来，也不用为了接单而对那些家伙太客气，你得明白，现在市场上能够用这个价格向这些pc公司提供这种防地雷反伏击车的，除了我们就没有其他厂家，咱们在市场上就没有竞争对手，所以虽说和气生财，但你也不用太给那些pc公司面子，大家都是平等的，生意该怎么谈就怎么谈，你明白我的意思？” 刘建峰重重的点头：“张总，我明白！”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即便是放眼全世界，有能力生产这种高防护能力的防地雷反伏击车的企业就没有多少家，而在这些厂家当中，能够将价格压到重汽集团这个程度的，那是一个都找不出来！ 从这个角度来说，重汽集团做的就是独门生意，谁敢给自己脸色看，大不了老子不做你的生意了，到时候其他的pc公司或者有从自己手里买到的防地雷反伏击车，或者有从自己这儿租到的，只有你没有，结果就是你连一些危险性比较高的任务都不敢接，长此下去，你的生意还怎么做？ 之前刘建峰对于如何从这些pc公司的手中拿到订单的事情还真有点担心，总觉得必须服务好客户，即便是客户提出了一些比较过分的条件自己也只有想办法满足，可现在被张起航这么一番叮嘱，刘建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了啊。 意识到这一点，刘建峰的心里又是惭愧，又是庆幸，幸好自己反应的快！ 有了张起航的这番叮嘱，刘建峰就知道在接下来该怎么面对那些pc公司了，而当刘建峰在几天后将首批订单传真回来，整个重汽集团的军工部门一片沸腾，向来沉稳的蔡向东也是激动的满脸通红，紧紧握住张起航的手不肯松开：“张总，谢谢你！谢谢！” 也不怪蔡向东这么激动，实在是刘建峰传回来的订单数量超出了包括蔡向东在内的整个重汽集团领导班子的想象：各种不同类型的防地雷反伏击车68辆！而这总计68辆防地雷反伏击车，最好能够在一个半月以内交付。 在这总计68辆防地雷反伏击车的订单当中，其中来自pc公司的采购数量为24辆，另外44辆则是来自重汽集团中东分公司刚刚成立的子公司：下属车辆租赁公司自己的订单。 刘建峰还是低估了那些中小pc防务承包公司对这款防地雷反伏击车的热情程度，在刘建峰结束与张起航的童槐的第二天，重汽集团中东分公司的驻地就被那些中小规模的pc公司给挤满了…… 心情同样很好的张起航笑着说道：“谢什么，蔡董您这太客气了，我也是咱们重汽集团的一员，这不都是应该的么……” “必须得好好谢谢你啊，”蔡向东紧握住张起航的手，激动的说道：“咱们集团军工业务员部门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跟半死不活也差不多了，可那么多的人手要养活着，怎么办？不瞒你说，在这之前，我和老马掉的头发倒是有一半是因为咱们集团的军工业务部门。 可咱们国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在现阶段根本不可能给咱们集团太多的订单，谁能想到呢，你竟然另辟蹊径，给咱们集团的军工业务部门找到了这么大一块肥肉！” 说到这，蔡向东眼睛通红的对张起航说道：“张总，我给你说，我这声谢谢不是代表我说的，我是代表咱们集团军工业务部门的师傅们说的，谁敢说你当不起他们的一声谢谢？” 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就没话说了…… 不对！ 还真有话要说！ 心中勐然一凛的张起航，轻声对蔡向东说道：“蔡董，我不是在跟你客气，我是真的觉得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哦？”看着张起航严肃的表情，蔡向东心中一凛，顿时认真起来，他压低声音向张起航问道：“怎么了？莫非这批订单有什么问题？” “订单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张起航摇摇头，说道：“问题是，咱们的这笔订单能不能瞒得住一汽、二汽老大哥？这两位老大哥家里军工业务部门的日子也不比咱们好过多少？现在看到咱们在外面赚到了钱，这两位老大哥会不会……”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蔡向东就皱起了眉头，他也意识到自己高兴的有点早了。 是的，尽管两位老大哥家里的民用汽车业务开展的红红火火，但军工业务部门的情况却没比重汽集团这边好多少，而军用卡车的样子虽然看上去也和民用卡车差不多，但实际上的差别还是挺大的，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军用装备的开发与民用装备的开发思路是一样的：你越是在某个领域深耕下去，掌握的技术就越深厚，就越有竞争力；而反过来说，如果你没有一个能够让自己对产品进行持续改进和升级的机会，你就会被竞争对手落下，而且是越落越远。 两位老大哥显然不甘心一直只在国内的地盘转悠，可无奈，一直以来受限于国内汽车工业相对薄弱的现状，他们的军工业务部门在国外的开拓并不是特别顺利，但现在，重汽集团给两位老大哥做出了一个榜样，这等于是提醒了两位老大哥、帮两位老大哥打开了思路：除了传统的军用卡车之外，咱们还可以生产一些相对没有那么敏感的产品……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如果两位老大哥在跟自己抢市场，那该怎么办？ 想到这，蔡向东也有些坐不住了，他面色凝重的点点头：“张总你说的对，这么大的事情肯定瞒不住那两位老大哥，该怎么应对，咱们确实是需要好好琢磨一下……” 说到这，蔡向东忽然反应过来，向张起航问道：“张总，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了？要是真的有，你也别卖关子了，快说。” 张起航笑了笑，也不否认，而是说道：“我的想法是，既然别人早晚都会知道，不如咱们主动报上去。” 蔡向东听的一愣：“主动报上去？” “是，”张起航点头道：“不过主动向上面汇报是一回事，可咱们这么费劲巴拉的开拓出来的新市场，上面是不是应该照顾一下咱们、给咱们一段‘市场独占期’？” 嗯？ 蔡向东咂摸了一下张起航的话，下一刻，眼睛顿时就亮了，恨不得拍桉叫绝：对啊，这么好的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 主动向上面汇报，意味着重汽集团的领导班子有大局观；而在主动汇报的同时提一点自己的小要求，希望领导给重汽集团一个“市场独占期”，这个要求过分吗？ 一点也不过分！ 非但不过分，这个“市场独占期”甚至可以看做是对防地雷反伏击车这类产品在国际市场上表现如何的“观察期”——谁敢保证这个防地雷反伏击车的市场规模和市场表现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大家先不要着急，我们重汽集团嫌帮大家伙儿趟趟雷，如果这确实是一块大肥肉，大家再进来分一杯羹也不迟。 看，我们重汽集团的觉悟就是这么高！ 这么一来，重汽集团不但最大程度的为自己争取了利益，领导那里也不好说什么：市场是人家重汽集团开拓出来的，人家也没想吃独食，现在就想要一点优待，这个要求过分吗？自然是一点都不过分！ 想到这，蔡向东重重的点头道：“交给我！” 第1091章 订单，更多的订单 巴格达到费卢杰公路上，执行巡逻任务的战马安保公司的老兵尼尔森，此刻正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一脸轻松的嚼着口香糖，心情惬意的不得了：说起来，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虽说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放松心态并不是一个好习惯，而且此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大家也都是绷紧了神经，但这次的情况不同，公司刚刚从那家叫重型汽车集团的华夏企业租了三辆防地雷反伏击车，也就是自己屁股下面的这个大家伙。 自打以个多月之前亲眼目睹了巴格达的那些pc公司对这个大家伙的测试之后，尼尔森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让自己充满了安全感的大家伙：如果能够乘坐这辆车出去巡逻，自己还用担心那些该死的ied么？ 好不容易等到重汽集团的这批租赁车辆抵达巴格达，战马公司终于鸟枪换炮，在看到这几辆防地雷反伏击车的时候，尼尔森就在心里默默的发誓，老子以后再也不碰那个该死的悍马了！ 只是后面唠唠叨叨的念叨个不停的“弹头”让尼尔森有些烦躁…… “嘿，伙计，我听说这个车是华夏人生产的，这真的没问题吗？据我所知华夏人只能生产衬衫、鞋子这些东西，相比于这个车，我还是更相信1114……哦，难以置信，这个车竟然还是手动挡的……” 听着“弹头”没完没了的唠叨，尼尔森实在是忍无可忍：“嘿，弹头，闭上你的嘴巴，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这个车，可以换回公司的1114或者998，但是现在，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听尼尔森这么说，“弹头”有些不乐意了：“嘿，伙计，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也是为了大家伙儿的安全着想，这个车看上去确实很威武，但谁知道那些华夏人有没有在什么地方偷工减料？相比于它，我更相信1114，当然，如果能有南非的‘林羚’或者通用动力的‘美洲狮’，那就再好不过了，如果有这两个，我甚至可以直接睡在车上。” “哈哈哈哈……” 听到“弹头”的抱怨，众人顿时哄笑，同车的战友们笑着打趣…… “弹头，我没记错的话，卡来尔先生在出发的时候问大家谁愿意用1114的时候，你可是第一个表示自己不愿意的。” “没错，我可以证明，当时弹头一下子就躲起来了。” “先生们，不要这么说，我们要体谅弹头，毕竟不是谁都能够从挨过ied的1114上完好无损的下来的，虽然那次爆炸可能给我们的弹头先生留下了一些心理阴影……” “哈哈哈……” ………… 说到“弹头”的心理阴影，众人又是一阵狂笑！ 不笑不行啊，可怜的弹头，在上次遭遇ied袭击的时候，虽然侥幸的逃过了一劫，但却被吓尿了裤子。 作为一名佣兵，能被吓尿裤子，也可以称得上是奇闻了。 听到大家的狂笑，弹头不乐意了：“遇到ied袭击时尿裤子的又不止是我一个……叉子，我没记错的话，去年在卡尔巴拉的那次，你不但尿裤子了，甚至还……” 说到这儿，弹头忽然停了下来，嘴唇翕动了两下，眼睛通红的低声说了一句：“rry。” 不但弹头停了下来，包括尼尔森在内的车上的其他人也都停了下来，大家都想到了去年在卡尔巴拉遭遇的那次袭击，那次袭击，也是战马公司损失最惨重的一次袭击，在那次ied袭击当中，战马公司死了3个人，剩下的整个巡逻小队人人带伤，有几个此前关系不错的兄弟甚至不得不截肢。 那次的袭击，也成了整个尼尔森小队最不愿意提及的往事，现在被弹头无意间提起，车内的气氛瞬间变的沉重起来。 在气氛一片沉重之际，还是尼尔森最先打破了沉默，他摆摆手说道：“嗨，提这个做什么……” “轰……” 话音未落，伴随着一声巨响，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勐然撞向了尼尔森团队乘坐的这辆44的防地雷反伏击车，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车身就是一阵剧烈的摇晃。 这一刻，包括“弹头”在内的人，心头瞬间闪过一个绝望的念头：ied！ 除了ied，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给自己造成这么大的冲击！而自己，毫无疑问死定了…… 就在“弹头”双眼紧闭、无奈的迎接死亡之际，身旁勐然传来战友难以置信中夹杂着惊喜的惊呼声：“我没事？我们没事？上帝啊，我爱死这辆车了……” 嗯？？ 听到战友的声音，“弹头”一愣，胡乱的在身上摸了两下，在确定没感觉到疼痛之后，他这才反应过来：我也没事？ 直到这一刻，一股强烈的惊喜才勐然从他心底里勐然窜了上来。这股强烈的惊喜甚至让弹头都有些恍忽：在遭遇了ied的袭击之后，我竟然没事？这辆华夏人生产的防地雷反伏击车真的有这么好的防护性能？ 当弹头还在发呆的时候，车厢里已经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上帝啊，我也没事。” “仁慈的主啊……” “老子爱死这辆车了，老子发誓，以后出来执行任务，不是这个车，老子宁可辞职……” ………… 听着车里面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和庆幸声，“弹头”这才反应过来：是了，是自己屁股下面的这辆华夏人生产的防地雷反伏击车救了自己一命…… 就在弹头心中五味陈杂之际，老兵尼尔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子，没事？” “我没事，谢谢，”看着尼尔森温暖的笑容，再看看这辆甚至都没有倾覆的防地雷反伏击车，“弹头”的心情有些复杂：“sir，这辆车真的不错……” 尼尔森笑着点头。 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重汽集团生产的防地雷反伏击车遭遇到了4次ied的袭击，而在这4次袭击当中，所有遭遇袭击的车辆都将车内的成员保护了下来，在众人其中，最倒霉、损失最大的是一家名叫霍普斯安全的pc公司，也不知道他们的佣兵们是大意了还是没当一回事，有几个家伙没有系安全带，而更加倒霉的是他们遇到了一枚加大号的ied，结果就是那辆防地雷反伏击车被剧烈的冲击波给掀翻了。 当然，所有系了安全带的家伙除了被冲击波给冲击的有些恶心、难受、想吐之外，都没有什么太大问题，唯有那几个没系安全带的，因为车辆倾覆，有俩倒霉蛋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战友给压断了胳膊…… 这两个倒霉蛋也成了大家的笑料，名字“响彻”巴格达。 而重汽集团的这几款防地雷反伏击车在连续遭遇了4次ied袭击，都成功的车内乘员保护了下来，其防护性能彻底得到了那些pc公司的认可，订单自然是滚滚而来，只是订单多了也不完全是一件好事，比如现在…… “张总，我们这次又新接到了43辆防地雷反伏击车的订单，这批车能够在三个月之内交付吗？” 在将新增的20辆防地雷反伏击车的订单通过电子邮件发回来之后，刘建峰有些担心特意给张起航打了个电话，希望能够引起张起航的重视，确保这批订单能够及时、最好是提前交付。 “好家伙，你又新接到了43辆防地雷反伏击车的订单？而且最好是在三个月之内交付？”对于刘建峰汇报的这个情况，张起航很是惊讶：“咱们的防地雷反伏击车在尹拉克这么受认可吗？” 防地雷反伏击车受欢迎的程度，超出了张起航的想象。 说起这个，刘建峰也不免有些自豪：“主要是尹拉克的那些反抗势力的配合，他们之前向咱们的顾客发动过几次袭击，不过都被咱们的防地雷反伏击车给扛下来了，现在大的pc公司是想办法给咱们下订单，这次的43辆防地雷反伏击车就有12辆是来自pc公司的，剩下的那31辆则是来自于咱们的车辆租赁业务。” 好家伙！ 听到刘建峰这么说，张起航的心中直呼好家伙！ 尽管车辆租赁业务是张起航建议刘建峰搞的，而之所以建议刘建峰在尹拉克推广防地雷反伏击车租赁业务，是因为他觉得防地雷反伏击车这东西本身就不便宜，而且一辆两辆还不够用，最起码也得是四辆起，如此庞大的开支，是那些中小型pc公司难以承受的，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重汽集团这边能够提供车辆租赁服务，对于这些中小型pc公司而言应该很有吸引力。 可现在看来，自己低估了防地雷反伏击车租赁业务对于这些中小型乃至小型pc公司的吸引力，因为在此前的通话中，刘建峰向张起航介绍过，表示就算是那些小型的pc公司，虽然他们买不起防地雷反伏击车，但通过租赁防地雷反伏击车，他们甚至可以承接一些此前无法承接的业务了，这么一来，他们反而比之前赚到的更多，而赚到的更多，反过来也刺激了他们继续从小刘这儿租赁车辆，如此一来，就形成了一个良好的循环…… 这不，这个良性循环就越来越好了？ “另外咱们的防地雷反伏击车此前不是遭遇过几次ied袭击么，”电话那头的刘建峰接着说道：“虽然这些车辆都顺利行驶出了交战区、成功的将那些pc公司的员工带了出来，对方也按照合同支付了相关的赔偿，可咱们的车辆多多少少也是受到了一些损伤，需要进行维修和修复，这么一来，可供租赁的防地雷反伏击车的数量就有些少了。 再加上咱们公司在尹拉克的的名气越来越大，不止是巴格达地区，连其他一些地区的pc公司现在也来跟咱们联系采购和租赁业务，所以车队的规模必须得扩大了……” 听刘建峰说完，张起航点点头，他沉吟了片刻之后，向刘建峰问道：“小刘，你是直接在一线、面对市场的，你认为咱们的防地雷反伏击车的市场规模能有多大？咱们的产能需要达到什么程度才算合适？” 刘建峰显然是真的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所以面对张起航的提问，他认真的说道：“我认为仅仅是尹拉克这边，近两年内至少能够卖掉六七百辆防地雷反伏击车，至于租赁市场，没有500辆以上的防地雷反伏击车根本满足不了市场的需求。 这还只是尹拉克，除了尹拉克之外，还有一个市场规模与尹拉克相当的阿富汗，所以我认为，最起码在最近的两三年内，单单是尹拉克和阿富汗市场，就需要至少1000辆防地雷反伏击车，至于两三年以后，每年最少也能维持两三百辆的需求量。 此外还有您之前分析的其他领域的需求，不过那些市场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这样啊……” 听了刘建峰的分析，张起航沉吟起来。 其实一开始，张起航对于防地雷反伏击车的市场是持着谨慎乐观的态度，想着一年能够卖个两三百辆甚至一两百辆、一年能够给重汽集团带来个把亿美元的额外收入，这就很不错了，可现在看来，自己大大的低估了这块市场的规模。 不过也是，五角大楼给国内企业下达的首批“美洲狮”和“水牛”防地雷反伏击车的订单就是4100辆，而就在前两个月，防地雷反伏击车的订单的数量迅速增加至超过2万辆，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当阿富汗战争和尹拉克战争结束，五角大楼总计采购了超过7万辆的防地雷反伏击车，再加上损坏之后的补充以及出售给沙特等盟国的车辆，最终米国生产和销售了超过10万辆的防地雷反伏击车。 这还只是米国自己，而事实上除了米国之外，协助米军在尹拉克打仗的盟国，也在搞自己的防地雷反伏击车，所以这么算起来的话，整个米国和北约对防地雷反伏击车的需求量，至少在12万辆以上。 当然，自己完全没有机会在这其中分一杯羹，自己能够瞄准的也只能是米国及其盟友们暂时无暇顾及的pc市场，但通过米国及其盟友对防地雷反伏击车的需求量，大致可以反推出pc市场对于防地雷反伏击车的需求量有多大——很多人对于pc可能没有一个直观的概念，以为pc就是雇佣兵，这个说法其实不够准确，有些片面，认为pc就是参与战斗的非现役民间武装人员，但从广义上来讲，哪怕是负责给军队提供营房保洁和伙食的也算是pc，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理论上，说军营里面的小吃店的厨师也是pc，这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至于尹拉克战争和阿富汗战争当中的pc人员的数量与米军极其盟友现役士兵刀的数量只比，可能大大超出大家的想象：到2011年米国从尹拉克撤军的时候，广义上的pc人员与米国大兵的比例已经达到了2:1！ 如此庞大的pc数量，可想而知需要多少防地雷反伏击车。 而别忘记了，除了尹拉克之外，还有一个作战人员规模与尹拉克不相上下、持续时间甚至更长的阿富汗呢…… 虽然这些pc不能与财大气粗的五角大楼相比，但将租赁和自己采购加在一起，未来十年里，尹拉克和阿富汗的pc至少能够消化掉一万辆防地雷反伏击车？ pc市场就是至少一万辆防地雷反伏击车，再加上国内市场、看到重汽集团的防地雷反伏击车在尹拉克和阿富汗的表现之后主动采购的其他国家…… 想到这，张起航的心里就有了底，他对刘建峰说道：“好，我心里大概有数了，小刘，我不保证这批车能在三个内之间全部交付，但我尽力协调，争取4个月之内搞出来，另外我和蔡董商量一下，重汽集团这边马上提高产能，先把年产能提高到600到700辆再说。” 虽说刚刚张起航分析出了在未来10年时间里，国内外对防地雷反伏击车的年需求量大约在1000辆至1200辆之间，但谨慎起见，张起航觉得步子还是不要卖的太大，先将产能提高到600辆到700辆就可以了，如果市场反馈依旧良好，那就再继续追加投资呗。 听张起航说争取4个月之内全部交付，刘建峰心里也是暗自松一口气，连忙说道：“四个月也行，张总，辛苦您了。” 其实刘建峰很清楚重汽集团的防地雷反伏击车的产能和生产速度，所以在接到订单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批防地雷反伏击车大概能够在什么时间能够交付，但是向自家领导哭穷嘛，这是每一个合格的下属都必须掌握的技能，这不，自己向领导恳求了一番之后，领导就决定给重汽集团那边施加压力了？ “少给我拍马屁！”张起航笑骂道：“有这拍马屁的功夫，不如多想一想任何应对暗处的敌人……咱们这么赚钱，你觉得尹拉克会没有眼红的人？还是觉得那些眼红的人会什么都不做？” 刘建峰愣了一下，随即满头的冷汗：这段时间来，自己光顾着得意了，却忘记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混饭吃，这里可是战乱的尹拉克啊，面对着一家大把赚钱的华夏企业，那些红着眼睛的饿狼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第1092章 善意 挂了电话，张起航琢磨了片刻，随即拿起电话给蔡向东拨了过去：“蔡董，这会儿忙吗？” 蔡向东心里明白，张起航主动打电话过来问自己忙不忙，这肯定就是有比较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说啊，除非自己这边确实是有特别重要或者紧急的事儿，否则自己必须“不忙”，所以当即笑着道：“我一个在巴蜀工作的老同事给我寄过来一包好茶，真正的特级叙府龙芽，我这正好准备忙里偷闲的喝点呢，正好，张总你过来，咱们一起尝尝。” 张起航笑着应了下来。 来到蔡向东的办公室，老蔡同志已经将茶泡好了，看到张起航，他开心的招手示意张起航过来：“张总，快过来尝尝，真正的特级叙府龙芽，虽然知名度跟西湖龙井之类相比可能差了点儿，但味道是真的好。” 叙府龙芽的知名度其实不低，属于巴蜀省十大名茶之一，产自巴蜀省的yb市，既然名字里有个“芽”，那么可想而知，这个叙府龙芽肯定跟“芽”有关，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叙府龙芽都产yb市的高山茶园，在每年的春季，茶叶刚刚发芽的时候，在清晨采摘刚刚发出来的脆嫩新芽，顶级的叙府龙芽的财产时间都控制在清晨至早上9点这段时间，再之后采摘的茶芽就开始变老了、品质没有那么好了。 华腾工业集团的规模这么大，巴蜀省那边的经销商、朋友不在少数，每年给华腾工业几年送来的各种好茶叶不在少数，这属于正常的人情往来，他对叙府龙芽自然不会陌生，但老蔡这会儿这么热情的向张起航介绍叙府龙芽，张起航自然不会傻到去拆人家的台，当即笑着说道：“前些年我去巴蜀省那边的时候，当地的朋友就用这个茶叶招待过我，当时印象深刻，确实是好茶，前几天我还琢磨着托人再弄点这个叙府龙芽呢。” 听张起航这么说，蔡向东越发高兴了，连连点头道：“我这还有不少呢，待会儿给你拿点回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 随意的聊了几句之后，张起航开口说道：“蔡董，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刚小刘给我打来电话，说再追加43辆防地雷反伏击车的订单。” 张起航可是重汽集团的总经理，不过是将某个车型的年产能提升到1000辆而已，生产管理这一块都是张起航说了算，这个一点小事情，有必要如此郑重其事的和蔡向东说？ 当然有必要！ 别忘了重汽集团可是省属国企，而且防地雷反伏击车可不是普通的民用车辆，哪怕在省里的支持下打着“民用特种用途车辆”的名义往外出口，可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如果是正常的生产计划调整，张起航当然不需要给蔡向东说，但这么大的事，他必须向蔡向东汇报。 听到张起航这话，蔡向东心里就明白了，张起航过来要和自己谈的事情，十有八九与防地雷反伏击车有关。他微微点头，有些好奇和好奇的向张起航问道：“再追加43辆？厉害了！现在这个防地雷反伏击车在尹拉克卖的这么好吗？” 张起航解释道：“主要还是咱们的产品质量过硬，在几次ied袭击当中成功的保护住了乘客，你也知道在尹拉克的这些pc公司之间、尤其是佣兵之间，很多人可能都是战友，在遇到了袭击之后大家通个气，用不了半天时间，整个尹拉克的pc圈子都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蔡向东恍然的点头，随即问道：“那张总的意思是……要扩大防地雷反伏击车的生产规模？” “是，”张起航点头道：“我认为至少要将咱们的年产能提高到1000辆。” “1000辆？张总你是认真的？”蔡向东被张起航说出的这个数字给吓了一条：“我没记错的话，五角大楼给米国国内企业下的订单就只有4200辆？” 一千辆防地雷反伏击车的生产规模，着实是将蔡向东给吓到了，他的意思也很明显，整个米国才采购4200辆防地雷反伏击车而已，你这一下子就将年产能确定在1000来那个的规模上，这产能提升不是问题，问题是这么大的投资，将来你生产的车子准备卖给谁？ “蔡董您可能是有一段时间没注意到米国五角大楼的动作了，”张起航给蔡向东的茶杯里续了一点水，同时说道：“就在上上个星期，五角大楼又向通用动力那几家防地雷反伏击车的制造商下达了追加两万辆的订单。” 蔡向东吃了一惊：“又追加了两万辆？” “对，”张起航点点头，接着说道：“现在米军在尹拉克的驻军就是145万，此外还有在阿富汗还有小10万的驻军规模，如果算上美国的盟友们，他们在阿富汗和尹拉克的驻军总规模有差不多30万，而不管是阿富汗还是尹拉克，米军及其盟友都面临着随时可能遭遇ied袭击的尴尬处境，所以24万辆防地雷反伏击车绝对不够用，即便是最乐观的情况，米国及其盟友也需要三四万辆，如果再算上被袭击之后新补充的，保守估计，在未来10年时间里，米国极其盟友在阿富汗和尹拉克至少需要45万辆防地雷反伏击车。” 事实上米国及其盟友在阿富汗和尹拉克装备的防地雷反伏击车的数量远不止这45万辆，但现在不是2004年么，站在2004年的时间节点上，可能很多人觉得45万辆这个数字已经挺夸张了。 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虽然蔡向东暂时还不是很明白张起航提及驻阿富汗米军以及驻尹拉克米军需要的防地雷反伏击车的数量是什么意思，但在听了张起航的这番分析之后，蔡向东认真的的琢磨了一下，才说道：“45万辆可能有点多。” 张起航立刻说道：“但即便是最保守的估计，也不大可能低于4万辆？” 蔡向东不得不点头：“嗯，差不多，但是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米国老也不可能采购咱们的防地雷反伏击车。” “还真的跟咱们有关系，”张起航笑了，说道：“蔡董，你猜猜米国在阿富汗和尹拉克的pc雇员的数量是多少？” 蔡向东还真不知道这个，他皱着眉头想了想，不是很确定的说道：“能有个三四万人？” 张起航笑着摇头：“在阿富汗和尹拉克，米国现役士兵与pc的比例大概是1:17左右的样子。” 说完，张起航解释道：“当然，这是广义上的pc。” “1:17？” 听了张起航给出的这个比例，蔡向东直接愣住了，他直接忽略了张起航补充的那句“这是广义上的pc”，在心里默算了一下，随即吃惊的道：“这么算起来，在阿富汗和尹拉克的pc的数量，岂不是超过了50万人？” “差不多，”张起航点头道：“这些pc也是咱们的防地雷反伏击车最大的用户，虽然他们没有五角大楼那么财大气粗，但基数在这儿摆着呢……蔡董，阿富汗和尹拉克的情况您也看到了，可以说现在的米军在这两个地方打的压根就不是一场常规战争，您觉得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米国还要在这两个地方打多长时间？” “这个……” 听张起航问起这个问题，蔡向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尽管蔡向东很是震惊于在阿富汗和尹拉克为米军服务的pc的规模和数量，但他并不怀疑张起航会在这种事情上面乱说，也就是说，这些都是真的。 而相比于之前打的酣畅淋漓的海湾战争以及前两年的科索沃战争，米国在尹拉克和阿富汗的表现，让很多军事评论家开始看不懂了：虽然米军还是那个打任何敌人都是摧枯拉朽的米军，是世界第一强军，他们在阿富汗和尹拉克也没有遭遇到什么太强有力的反击，可怎么这两场战争怎么就成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烂仗、治安战了呢？ 可以说米军陷入在了这种奇怪的战争模式下无法自拔，而更要命的是，完全看不透这场战争会在什么时候结束，米国不知道还要在这两个烂泥潭里面待多久。 看到蔡向东眉头紧皱的样子，张起航说道：“您觉得再打五年的几率大不大？” 蔡向东想了想，点头：“几率还真不小。” 张起航颔首道：“好，咱们就按照5年来算，以这么庞大的、为米军服务的pc规模以及他们遭遇的层出不穷的ied，您觉得在未来5年时间里，包括租赁出去的车辆在内，咱们每年向市场提供1000辆防地雷反伏击车，过分吗？” “……” 蔡向东不说话了，他点上一根烟开始思索起来，而越是仔细琢磨，蔡向东就觉得张起航的分析有道理：还真别说，以阿富汗和尹拉克如此庞大的pc规模而言，就算他们没有五角大楼那么财大气粗，但对防地雷反伏击车的需求量其实是一点都不少。 张起航接着说道：“蔡董，这些pc可为米军服务的，所以归根到底，是米国五角大楼为这些pc的各类活动来买单。五角大楼可不缺钱……” 不等张起航说完，蔡向东已经瞬间反应过了张起航话里面的意思：既然这一切的账目都有一个大金主来付款，那么这些pc公司可不会帮自己的金主节省！ 这段时间但对于防地雷反伏击车项目的了解，让蔡向东知道了那些pc公司看似是私人的军事承包商，但事实上这些大大小小的军事承包商都与米国军方有着各种各样的利益关系，甚至很多退役的将军和校级军官就是这些pc公司的股东或者董事……一句话，能够在阿富汗和尹拉克拿到米军订单的pc公司，背后都有人。 而既然这些pc公司的任何行为都有五角大楼这个大金主买单，他们还在乎花钱购买或者租赁防地雷反伏击车的价格？ 当然，在乎还是在乎的，现在已经出现了一些苗头，比如那个战马公司，就主动找到重汽集团中东分公司，表示在给他们开业务单据的时候，能不能将租赁价格直接翻个两倍，而作为回报，他们可以将租赁价格提高20…… 小算盘打的贼拉精明！ 还是那句话，最终都有五角大楼来买单嘛。 所以说，说那些pc公司没钱，这话没错，但要说他们有钱，也没错。 终于想明白了的蔡向东，缓缓的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要是这么说的话，哪怕有竞争对手出现了，可只要咱们的营销手段得当，一年1000辆防地雷反伏击车还真不是卖不出去……这么说起来的话，将防地雷反伏击车的年产能增加到1000台还真的有必要。” 设计最大年产能是1000辆，不意味着就一定要生产1000辆，实际上企业在多数情况下都不会让生产线从年头到年尾进行满负荷生产，如果这条生产线在全年范围内能够以80的负荷进行生产，工厂老板的嘴巴都能笑歪了。 “是？”听蔡向东这么说，张起航笑了：“这还只是阿富汗和尹拉克的pc市场呢，之前上面不是已经派人下来对咱们的这个防地雷反伏击车项目进行了解了么？这说明上面对这个产品也有需求啊。 再加上其他慕名而来的需求，比如这两年，国内很多经济发展状况不多的地方，都开始搞自己的特警队伍建设，难道这些特警就不需要这类特种车辆？所以这么说，我其实还有些担心1000辆的年产能够不够呢。” 蔡向东再次默默的点头。 就在首批防地雷反伏击车装船离港不久，上面就来了人，调查和了解重汽集团这批防地雷反伏击车的情况，在了解了华腾工业集团的66和88这两款防地雷反伏击车的情况、并且观看了正在测试当中的44版本的防地雷反伏击车的测试过程之后，调查人员意味深长的对张起航和蔡向东表示：“你们重汽集团这次可是搞了个好东西啊，难怪能直接出口到尹拉克。” 据说，只是据说啊，据说上面正在讨论，是不是可以实验性的给国外的蓝帽子们送去一批，一个是蓝帽子们装备的北汽勇士确实是比较寒碜，看上去就小气啦的，别说跟米国的“美洲狮”和“水牛”这俩刚刚交付的防地雷反伏击车作对比了，就算是与米军之前的“悍马”系列：998以及装甲强化型1114相比，也没法比啊。 重汽集团的这个防地雷反伏击车，别的不说，单单是那个气场和气势，就符合咱们“威武之师、文明之师”的特色不是？ 想到这，蔡向东说道：“要是这么说的话，1000辆的年产能似乎还确实是稍显保守了些？” 张起航点点头，应道：“先将产能搞到1000辆，同时留下充足的产能扩充空间，您觉得呢？” “我觉得可以，”蔡向东没有犹豫：“多预留一些总不是坏事……这样，咱们一起向陈主任汇报一下，如果陈主任也没有意见，那咱们就回头和大家通个气，然后在周一的会上过一下？” 张起航点头：“好。” 这么大的事，当然要向陈海洋通报一下。 对于这种出口赚外汇的好事儿，陈海洋自然不会反对，在听了张起航和蔡向东的汇报之后，他就大手一挥，表示知道了，示意重汽集团随便去折腾。 有了领导的这番话，事情就好办了，偌大的重汽集团开始行动起来。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华腾工业集团率先与叙利亚方面就投资事宜达成了基本的一致：华腾工业集团与叙利亚国有投资集团将共同出资，在叙利亚霍姆斯省建立一座年产一万辆轿车和suv的工厂，生产车型为凯越轿车和瑞虎suv。 在这座工厂当中，华腾工业集团以产品、技术以及生产线入股，同时辅以部分资金，占股51，而叙利亚则以地皮、市场、厂房以及部分资金入股，占股49。 华腾工业集团方面承诺，在工厂投入使用后，前期以ckd模式运行，在未来，华腾工业集团将逐渐帮助叙利方面提高国产化水平——大概是叙利亚方面也知道自己的国情不足以支撑这么一家工厂实现100国产化率，所以双方最终确定下来的国产化水平为最高50。 而不同于此前与大马国宝腾汽车的谈判，大概是自家知道自家的情况，叙利亚方面并不谋求在车头或者车尾的位置悬挂自家的车标，这也就意味着华腾工业几天未来在叙利亚生产的车型会是原汁原味的华腾汽车。 对于双方本次的合作，叙利亚政府还好，还能保持矜持，而叙利亚媒体则几乎高兴的要疯了，对于这桩合作的评价已经不能用“极高”来形容了，他们纷纷表示，华腾工业集团在叙利亚的投资建厂，对于叙利亚乃至整个中东地区汽车工业的发展都有着“里程碑一般重要的意义！” 看的张起航一阵阵头皮发麻！ 也是在这个时候，大马国方面终于绷不住了…… 第1093章 都怪叙国人 看着报纸上关于华腾汽车与叙利亚政府在霍姆斯省合作建厂的报导以及对此给出的高度评价，安瓦尔·诺力查的头皮都在发麻：华腾汽车与叙利亚人达成了合作，drb-hi集团用来拿捏华夏人的最大的跟脚就没了…… 深吸了一口气，安瓦尔·诺力查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毛希丁·亚辛，沉声道：“华夏人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毛希丁·亚辛苦笑了一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问题也是他感到疑惑的：叙利亚人和华夏人的动作怎么会这么快？按照正常来说，这种规模的谈判，拖个一两年、两三年乃至三四年不都是很正常的吗？ 疑惑归疑惑，不解归不解，自家老大问起来了，不回答也不行，毛希丁·亚辛迟疑了一下，说道：“叙利亚人的反应确实很是出乎我们的意料，而且给出的条件还这么优厚，简直不像话，不过刚刚我仔细想了一下，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 安瓦尔·诺力查皱了下面眉头，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示意毛希丁·亚辛继续说，怎么就是可以理解的了。 “叙利亚不同于咱们大马，”毛希丁·亚辛解释道：“咱们大马的汽车工业虽然与欧洲、米国以及东瀛有很大的差距，但不管怎么说，咱们是有自己的汽车产业的，而且即便是放眼整个东南亚地区，我们宝腾汽车是首屈一指的大型汽车工业集团，但叙利亚就不一样了，他们别说能够制造汽车了，甚至连摩托车都不能造！既然不能造，那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汽车产业和摩托车产业。” 安瓦尔·诺力查微微点头：“是这个道理……” 下面的话不用毛希丁·亚辛说了，安瓦尔·诺力查心里瞬间就明白了毛希丁·亚辛的意思：对于有着宝腾汽车的大马来说，当然有了在合作当中挑挑拣拣、跟对方讨价还价的资格，尤其是在面对华夏这种大却不是很强的国家的时候。 但对于没有任何现代汽车工业可言、不管是汽车制造还是汽车维修所需要的零配件而言，都需要从国外进口的叙利亚来说，情况就截然不同了，有人愿意将汽车制造业引入他们国家、这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了，只要现在的叙利亚政府是一个合格的政府，在这个时候，他们首先要想的都是如何将这块馅饼接住，而不应该是去琢磨如何给丢馅饼的那个人设置一下难度…… 从这个角度来说，叙利亚和大马完全不在一条赛道上。 想到这，安瓦尔·诺力查不仅长叹了一声：“事情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毛希丁·亚辛也是一脸的叹息：是啊，原本事情进展的好好地，一切都在大马的预料之中，可怎么忽然之间就成了这个鬼样子？ 两人对视了一眼，很快就大马国这次的挫折达成了一致：都怪该死的叙利亚人！ 只是虽然如此，并不能解决问题，宝腾汽车盯上华腾工业集团这块肥肉已经好久了，各路人马早就已经摩拳擦掌的准备大吃一顿，现在忽然发生了变故，那些期待了很久的“食客”们可怎么办？ 想到这个问题，安瓦尔·诺力查和毛希丁·亚辛再次皱起了眉头。 …………………… 在安瓦尔·诺力查和毛希丁在为了这个问题头疼的时候，楼下的商务处处长办公室，看着眼前的报纸，丹斯里·西姆沙丁的表情同样的凝重：怎么事情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呢？明明之前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郁闷归郁闷，丹斯里·西姆沙丁还是立刻拿起电话拨了出去，没等太久，电话就被接通了，一个稍显疑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二哥，怎么在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 “尹斯麦尔，出事了，”丹斯里·西姆沙丁也不跟对方客气，直接说道：“华腾汽车与叙利亚达成了合作，他们双方决定共同出资，在叙利亚霍姆斯省建一个年产一万辆汽车的工厂。” “什么？” 听到丹斯里·西姆沙丁的话，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高了好几度：“二哥，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丹斯里·西姆沙丁摇摇头，低声道：“这么大的事，我能跟你开玩笑吗？现在，我的面前就放着一份华夏的报纸，上面就是关于华腾工业集团与叙利亚合作的报导……” 说到这，丹斯里·西姆沙丁心中忽然一动，说道：“你稍等一下，不要挂，我看看华夏的搜乎网上有没有关于这件事的报导……” 说完，丹斯里·西姆沙丁放下听筒、在电脑上打开搜乎网，都不用特意去搜索，搜乎网首页最显然的位置就用加粗加红的字体给出了标题。 看到这，丹斯里·西姆沙丁吁了一口气，再次拿起电话对电话那头的自己的四弟说道：“果然！尹斯麦尔，你可以打开搜乎网看看，搜乎网上已经报道了，首页上最明显的标题就是。” 西姆沙丁家族在大马也算是一个有一定影响力的中等贵族，丹斯里·西姆沙丁的父亲曾经官至联邦直辖区部副b长，到了丹斯里·西姆沙丁这一代，老大现在是总理府的副秘书长，前途远大，丹斯里·西姆沙丁是大马驻华大使馆的公使衔参赞，也算是前途一片光明，老三在军队里也混的不错，至于老四尹斯麦尔·西姆沙丁，现在在大马最大的国有企业、同时也号称是大马的亲儿子的drb-hi集团总部办公室工作，级别相当于子公司副总，属于drb-hi集团的中高层。 这也是丹斯里·西姆沙丁为什么对华腾工业集团与宝腾汽车的合作格外关注的原因，因为这桩合作和自己的四弟有关系。 电话那头的尹斯麦尔·西姆沙丁闻言，也不客气，当即用自己办公桌上的电脑打开搜乎网，果不其然，在看到搜乎网首页上的加粗飘红标题之后，都不用打开超链接看这则报道的详细内容，他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焦急的向丹斯里·西姆沙丁问道：“二哥，华腾汽车和叙利亚人合作了，那与我们drb-hi集团的合作可怎么办？” “现在来看，难了，”说到这，丹斯里·西姆沙丁忽然向尹斯麦尔·西姆沙丁问道：“老四，我记得你之前好像跟我提过一嘴，说你们集团准备在这次的合作当中给华腾汽车挖个坑，这个坑是什么回事？” 说完，略略一顿，丹斯里·西姆沙丁低声对尹斯麦尔·西姆沙丁说道：“之前你不愿意说，我能理解，但是现在，你们集团能够拿捏华腾集团最大的依仗已经没有了，两家公司的合作还不知道要拖多久、拖到什么时候，总能说了？或许我们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给我们家族谋取一些好处。” 之前兄弟俩联系的时候，尹斯麦尔·西姆沙丁曾经无意间跟丹斯里·西姆沙丁提过一嘴，说drb-hi集团在与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次合作当中，给华腾汽车挖了个坑。 听到这话，丹斯里·西姆沙丁当然好奇，还想自己的弟弟询问是怎么一回事，但当时的尹斯麦尔·西姆沙丁无论如何也不肯说，既然弟弟不肯说，丹斯里·西姆沙丁自然也就不会勉强，但现在情况不是发生了变化了么？ 作为大马大使馆负责商务方面工作的负责人，对于drb-hi集团此前与华腾工业集团签订的一系列的协议、合同，他其实都看过，完全看不出来这些合同有什么问题，都是非常正式和严谨的合同文本，也正是因为如此，丹斯里·西姆沙丁的心里才格外好奇：有这么严谨的合同文本，drb-hi集团能怎么坑华腾工业集团？ “你说的也有道理……” 电话那头，听到自家二哥的话，尹斯麦尔·西姆沙丁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同时压低了声音对丹斯里·西姆沙丁说道：“其实合同方面完全没问题，华腾汽车也不是第一次和国外企业做生意，合同有没有问题，绝对瞒不过他们的专业人员的眼睛，但是问题在于，宝腾汽车、或者说drb-hi集团压根就没准备好好运营华腾凯越这款车。” “什么？！” 听到自家老四的这番话，丹斯里·西姆沙丁差点儿叫起来：“你们集团压根就没打算好好运营华腾凯越？” 他无法理解尹斯麦尔·西姆沙丁的话：如果你们drb-hi集团没打算好好运营华腾凯越这款车，那你们这么费劲的引进这款车干什么？ “我也是无意中听那些大人物们说起的，”电话那头，尹斯麦尔·西姆沙丁压低了声音对丹斯里·西姆沙丁说道：“他们的计划是，当华腾凯越投产之后，不但不努力运营这款车、让这款车在大马乃至整个东南亚地区热销，反而是借助自己在大马以及东南亚地区的影响力，让这款车滞销……” 丹斯里·西姆沙丁听的直皱眉头：既然drb-hi集团其实非常看好凯越这款车，那为什么还要人为的制造滞销场面？ 带着这份疑惑，丹斯里·西姆沙丁安静的继续听自己的弟弟往下说。 尹斯麦尔·西姆沙丁继续低声说道：“等这款车滞销一段时间之后，集团就向华腾汽车方面表示说‘你们的华腾凯越不符合大马以及东南亚汽车消费市场的需求，市场不认可这款车’，要求华腾汽车再向大马国投放新车型，同时将凯越这款车在东南亚地区的所有权完全授权给宝腾汽车，之后宝腾汽车再在某个合适的时机，以宝腾汽车的自己名义推出这款华腾凯越，这么一来，宝腾汽车就不用再给华腾汽车分红以及各项许可费用了。” 丹斯里·西姆沙丁恍然：原来drb-hi集团的某些人打的竟然是这样的主意…… 某款车型在某个地区热销，但换一个地区之后可能完全遇冷的情况虽然不多，但也不罕见，最简单的例子就是神车大众，大众的车在华夏市场有这“神车”的光环，好像出一款就热销一款，但其实并不是这么回事，就在去年年初的时候，大众在华夏市场推出了一款叫“gol”的两门两厢小车，，车身长度还不到3米9，车身宽度只有1米65多，装备了一台最大功率“高达”85马力的16升直列四缸汽油发动机，据说在巴西卖的很不错。 按照大众汽车自己的说法，这款中文名叫“高尔”的小车高尔是一款时尚运动的汽车，并且明明是为了节省成本而去掉的两个后门，而到了在宣传的时候就拼命的将自己与跑车、“小钢炮”的方向去凑，但实际上看看这车的配置、做工，就知道这是大众汽车用来割韭菜的一款“韭菜车”。 而这款高尔上市之后的市场表现也证明了华夏老百姓的眼睛还是雪亮的，根本没几个人去买，这才上市一年多，已经进入到了事实上的停产状态。 而对于转让产品所有权这件事，丹斯里·西姆沙丁也不陌生，华夏这边就有现成的例子：奥迪汽车不是已经将奥迪100授权给了第一汽车，然后第一汽车将奥迪100换上了自家的车标，以红旗明仕的名称对外销售么？ 不过奥迪汽车是自身不生产奥迪100了，并且一汽也在奥迪100这个项目上为奥迪汽车赚取到了足够多的利润，在这种情况下，奥迪汽车这才将奥迪100给了一汽，但drb-hi集团的这些家伙呢？他们竟然是从一开始就决定给华腾汽车挖坑，简直是集合了奥迪100与高尔的双重缺点！ 不过，尽管觉得这么做不地道，但站在大马人的立场上，丹斯里·西姆沙丁也不会说什么，而是飞快的思索起了一件事：既然看上去华腾工业集团与drb-hi集团之间的合作已经短时间内不大可能启动了，那么西姆沙丁家族该如何利用这件事给自己谋取尽可能多的利益呢？ 想到这儿，丹斯里·西姆沙丁心里冒出来一个主意，他低声向自己的弟弟问道：“老四，你说，如果咱们将这个事情偷偷的告诉华腾汽车，我们能够从中得到多少好处？” 电话那头的尹斯麦尔·西姆沙丁听的一愣：“偷偷的告诉华腾汽车？” “对，偷偷的告诉华腾汽车，”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的丹斯里·西姆沙丁，兴奋的道：“老四，你觉得这么做可不可行？” 在这之前，尹斯麦尔·西姆沙丁还真的从未有过这个想法，但现在被自己的二哥这么一提醒，尹斯麦尔·西姆沙丁勐然反应过来：对啊，我为什么不能将这件事告诉华腾汽车，给自己捞取一些好处呢？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尹斯麦尔·西姆沙丁的心就开始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心里头一个念头告诉他：可以啊！为什么不可以这么做？！ 不过心中很是激动，但尹斯麦尔·西姆沙丁终究不傻，他想了想，低声向丹斯里·西姆沙丁问道：“二哥，你对华夏的情况更了解，你觉得如果我们将这个消息想办法告诉华腾汽车，他们能给我们多少好处？” 这个问题还真难倒了丹斯里·西姆沙丁，他虽然在华夏工作了好几年，但对于自己能够借着这件事从华腾工业集团身上拿到多少好处这件事，心里还真的不是很有底。迟疑了一下，丹斯里·西姆沙丁不是很确定的说道：“这个……1两三百万应该是有机会的？” 尹斯麦尔·西姆沙丁大喜：“两三百万美元？” “想什么呢，”丹斯里·西姆沙丁没好气的说道：“当然是rb。” “rb啊，”尹斯麦尔·西姆沙丁等是有些不太乐意：“那不是才二三十、三四十万美元？” “二三十万美元也不少了，”丹斯里·西姆沙丁倒是很看的开，他说道：“来斯，你别忘了，如果不是这个机会，你在这个项目当中根本赚不到多少好处。” 尹斯麦尔·西姆沙丁闻言，不说话了。 他当然明白，自家二哥说的是实话，以自己在drb-hi集团当中所处的地位、身份，根本就没有资格在华腾汽车与宝腾汽车的合作当中分那么那么一小杯羹，大人物在一边吃肉，自己也只能在一边看着，但如果将这个消息悄悄的告诉华夏人，换个二三十、三四十万美元，自己家族也赚到了。 不过这种事情必须得小心、谨慎，万一不小心泄露了，那问题可就严重了，所以如何保密是个问题…… 倒是丹斯里·西姆沙丁，见电话那头的弟弟这么长时间还不说话，以为他不乐意，犹豫了一下，说道：“不如这样，咱们问问爸爸的意思？” 刚刚既心动又有些害怕事情败露了会给自己带来一些不好的影响尹斯麦尔·西姆沙丁，闻言，立刻点头：“也好，先听听爸爸的意见。” 如果父亲认为可以靠这个消息从华腾汽车那里获得更多的金钱，那就再好不过了。 第1094章 姜还是老的辣 这么大的事，西姆沙丁兄弟俩自然不敢怠慢，为了能够尽快的知道老爷子的意思，也为了保密，丹斯里·西姆沙丁甚至动用了卫星电话和自家老爷子联系。 “当然要告诉他们！”听过儿子丹斯里·西姆沙丁说明的情况之后，老西姆沙丁凭借着一名老牌政客的敏锐直觉，在略一思索之后就明确的告诉自家二儿子：“而且，丹斯里，要你亲自找个机会告诉华腾集团的那个张……张……” 老西姆沙丁此前听儿子说过张起航的名字，但时间过去的有点长，他有些想不起来了。 丹斯里·西姆沙丁连忙说道：“张起航。” 说完，丹斯里·西姆沙丁惊讶的道：“您的意思是，让我亲自告诉张起航？” 按照丹斯里·西姆沙丁和尹斯麦尔·西姆沙丁兄弟俩的想法，偷偷的将这件事告诉华腾工业集团，然后从华腾工业集团弄点儿好处就足够了，可自家老爷子竟然让自己光明正大的去告诉张起航？他有些不明白自家老爷子的想法了。 不过不明白归不明白，丹斯里·西姆沙丁知道自家老爷子在政治眼光方面比自己要厉害的多，所以尽管提出了心中疑惑，但更多的还是疑惑，以及心中那份对老爷子的“莫非父亲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的期待。 “对，就是张起航，”老西姆沙丁念叨了一下“张起航”这个名字，然后叹了口气：“丹斯里，drb-hi集团与华夏人的合作出现了意外之后，你能敏锐的察觉到这其中对我们有利的机会、并且敏锐的把握住，说明你这几年的锻炼没有白费，但你只想着赚点儿信息费，这就有点往我失望了。” 父亲这话里面的意思，是西姆沙丁家可以赚的更多？强忍着心中的激动，丹斯里·西姆沙丁问道：“那爸爸您的意思是？” 老西姆沙丁提点道：“小丹斯里，你要明白，你的行为并不是在告密，你是在听到有些人妄图破坏这个项目后，努力推动大马和华夏的经贸关系往更好的方向的发展。 难道我们大马就不需要这么一个项目来帮助我们发展经济吗？难道我们的百姓们就不需要这个项目提供的就业岗位吗？难道华腾汽车来了我们大马之后，无能给我们的汽车零配件产业提供订单吗？而这一切，都会将其中一部分钱变成政府的税收！ 所以，儿子，在知道了这些之后，你还觉得自己需要像一只老鼠一样，只想要获得一颗花生吗？” “……” 丹斯里·西姆沙丁听的目瞪口呆，顿时觉得自家老爷子难怪能够走到政府副b长的位置，他的格局比自己兄弟俩高的太多了，自己兄弟俩还有的锻炼。 咽了口唾沫，丹斯里·西姆沙丁小心的问道：“您说的有道理，可是爸爸，那些试图给华腾汽车挖坑的人可是drb-hi集团内部的一些大人物，这些人的家族比咱们家还要尊贵和庞大……” 对于儿子的回答，老西姆沙丁表示很欣慰，此时此刻，他的声音都比刚刚柔和了几分：“所以咱们就要讲究做事的方式和方法，而且才更加不能要钱啊。” 老爷子的话让他以后中醍醐灌顶的感觉，丹斯里·西姆沙丁觉得自己明白了许多，但就差了临门一脚的那份顿悟，导致自己的想法在脑子里不停的打转，却没办法说出来，他皱着眉头向自家老爷子的问道：“爸爸，我有些明白您的意思了，但是我有点说不出来……” 对于丹斯里·西姆沙丁的话，老西姆沙丁倒是一点也没觉得奇怪，他应了一声，说道：“这就是我说的你要去亲自找个张起航的原因，你是去给对方送人情的，既然要送人情，我们就要将这份人情做的是实实在在的，所以你要想办法亲自去见张起航、将这个情况向他通报一下，用这种方式来向他表达我们西姆沙丁家族的善意。 当然，你担心的事情也非常有道理，我们确实没有得罪那几个贵族的必要，所以在去见那个张起航的时候，你必须做到隐蔽，不要被人知道，同时也要让张起航理解我们的难处……” “这样啊？”丹斯里·西姆沙丁想了想，向自己的父亲问道：“可是钱……” 不等丹斯里·西姆沙丁把话说完，老西姆沙丁就打断了他的话：“绝对不要提钱！” 就在丹斯里·西姆沙丁疑惑着为什么不能提钱的时候，老西姆沙丁接着解释道：“我知道华腾汽车的情况，他们是一家国有企业，那个张起航只不过是他们的政府任命的一名总经理而已，但华腾汽车可不是他的，如果选择要钱，你认为他能给你多少钱？” 之前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丹斯里·西姆沙丁，听到父亲的这番话，这才勐然反应过来：是了，参考drb-hi集团的情况，作为大马最大的国企，drb-hi集团的总经理、董事长能随便给某个人几十万美元吗？在报账的时候，这笔账应该怎么报？ drb-hi集团是这样，华腾工业集团必然也是这样，所以自己选择要钱绝对是最下下策的选择，而张起航也大可能选择给自己现金。 电话那头的老西姆沙丁则是接着说道：“所以，我们不要钱，我们要的是一个合作的机会。” 能够成为大马驻华的商务处负责人，丹斯里·西姆沙丁的脑子自然绝对沟通，听了老爹的这番见解，丹斯里·西姆沙丁的脑子终于转过来了：华腾工业集团旗下那么多的产品，随便代理一款都足够西姆沙丁家族赚的盆满钵满，甚至就算限于现实的情况，西姆沙丁家族不适合代理华腾工业集团旗下的产品，也可以让张起航给帮忙说项一下，代理一下他们鲁省其他国有企业的产品，比如浪潮集团的个人电脑、浪潮-lg公司的手机、海尔或者海信的家电类产品…… 总之一句话，只要能够借着这个机会向华腾工业集团示好，西姆沙丁家族能够通过与华腾工业集团合作而赚钱项目多了去了！ 最重要的是，这些项目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可以为西姆沙丁家族赚到源源不断的利益，并且完全不用担心有人用这种事情来攻击西姆沙丁家族，相比于自己之前只盯着那二三十、三四十万美元的做法，现在的做法才是真的高明，而自己之前的想法，如果用华夏人的话来说，那就是鼠目寸光！ 想到这，丹斯里·西姆沙丁重重的点头道：“还是父亲您想的周到，您说的对，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这点钱而给对方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合作的机会。” 听到儿子的这番话，老西姆沙丁顿时老怀大慰：“很好，小丹斯里，既然你想明白了那就去做……记住一点，我们是在为推动两国的经贸往来而努力，因为这本就是你的职责。” 说到这，老西姆沙丁叮嘱道：“如何将这个消息告诉张起航，同时还显得你是一个爱国者、是在履行自己的指责，这就需要你好好琢磨琢磨了，千万要记住，不能让对方觉得你是一个告密的小人。” “好的父亲，我记住了！” 丹斯里·西姆沙丁用力的点头，父亲最后提醒的这一点。确实需要注意。 …………………… 挂了电话，丹斯里·西姆沙丁思索了片刻，确定自己的想法没问题之后，这才用力摸了一把脸，拿起桌子上的报纸，一脸着急的直奔安瓦尔·诺力查的办公室。 敲门进去之后，丹斯里·西姆沙丁先是焦急的说道：“先生，出事了，我刚刚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报道，说华腾工业集团与叙利亚签订了合作建厂协议……” 说到这，丹斯里·西姆沙丁仿佛才注意到毛希丁·亚辛，略显惊讶的看向对方：“亚辛先生，您也在？” 毛希丁·亚辛倒是没有觉得丹斯里·西姆沙丁过来向安瓦尔·诺力查汇报这件事有什么不妥的，毕竟丹斯里·西姆沙丁就是负责商务工作的，他皱着眉头，心不在焉的说道：“嗯，我也是来向诺力查阁下说这件事的。” “……” 丹斯里·西姆沙丁闻言，惊讶的看向安瓦尔·诺力查，似乎这才注意到安瓦尔·诺力查的脸色不太好看，微张着嘴迟疑着，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安瓦尔·诺力查倒是很理解丹斯里·西姆沙丁的反应，他点头道：“我也是刚刚知道这件事……丹斯里，你对这件事是怎么看？” 丹斯里·西姆沙丁心道：我怎么看？我当然是手插兜里，站在一边看啊。 当然，这么想没问题，话肯定不能这么说，丹斯里·西姆沙丁满脸严肃的说道：“这个事情很严重！原本与我们宝腾汽车的合作对于华夏汽车产业有着重要的象征意义，这也是我们能够为自己争取更好的合作条款的基础，但现在叙利亚人与华腾集团签订了合作协议，这份基础就没了，这让我们变的很被动。” “嗯，”安瓦尔·诺力查点点头，随口问道：“我和毛希丁也是这么看的……丹斯里，你是咱们这儿负责商务工作的，你觉得这件事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丹斯里·西姆沙丁闻言，苦笑着道：“先生，我看到报纸之后马上就过来了，还没有思考这个问题。” 安瓦尔·诺力查就是随口这么一问，他也没指望丹斯里·西姆沙丁能够回答上来，而丹斯里·西姆沙丁的回答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所以安瓦尔·诺力查点了点头：“我和毛希丁也在考虑这件事该怎么处理……丹斯里，你也跟着一起想想办法。” “好的。” 说完，丹斯里·西姆沙丁看了看愁眉紧锁的安瓦尔·诺力查和毛希丁·亚辛，决定自己也做出同样的表情。 过了片刻，见丹斯里·西姆沙丁和毛希丁·亚辛两个人都不说话，安瓦尔·诺力查有些着急了：自己在这个项目当中的利益太大了，可不能一直拖下去。想到这，安瓦尔·诺力查点上一根烟，忍不住向毛希丁·亚辛看过去，希望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毛希丁·亚辛能够给自己一个可用的主意。 只是毛希丁·亚辛让安瓦尔·诺力查失望了，感觉到安瓦尔·诺力查看过来的目光，毛希丁·亚辛竟然将脑袋低的更低了一些。 看到毛希丁·亚辛的反应，安瓦尔·诺力查的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他下意识的将目光再次转向丹斯里·西姆沙丁——虽然他对丹斯里·西姆沙丁并不抱太大的希望，但多少还是有一点侥幸的想法：万一呢？ 下一刻，安瓦尔·诺力查惊讶的看到，丹斯里·西姆沙丁竟然开口了：“先生，我倒是有个想法。” 嗯？ 安瓦尔·诺力查先是一愣，随即勐然睁大了眼睛：“你有想法？你有什么办法？” 连毛希丁·亚辛在听到丹斯里·西姆沙丁这番话之后，都是不由自主的将头转了过来，惊讶的看着他，显然是有些不敢相信丹斯里·西姆沙丁能给出这个问题的解决办法。 丹斯里·西姆沙丁连忙解释道：“先生，我不是有办法解决这个麻烦，这么大的事，哪里是这么容易解决掉的？我的意思是，咱们大s馆可是这桩合作合作的牵线人，在这个时候，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做出一些努力让上面看到，这么一来，就算将来华腾汽车与宝腾汽车的合作告吹了，也没有办法怪到我们的头上来……” “啪！” “啪！” 丹斯里·西姆沙丁的话还没说完，毛希丁·亚辛和安瓦尔·诺力查就齐齐的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该死，我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丹斯里·西姆沙丁提醒的对，在事情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之后，自己就别琢磨着如何捞钱的事情了，而是先赶紧想办法将自己从失败的责任当中摘出去。 在华腾工业集团与drb-hi集团的合作中，大s馆这边一直在负责牵线搭桥，现在合作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大s馆这边也有义务和责任来尽力挽回，否则万一将来合作告吹了，drb-hi集团就可以将责任甩到大s馆身上：其实我们并不是没有挽回的机会，只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大s馆方面没有及时采取措施保证双方的有效沟通，才导致最后出现了这种无可挽回的结果，所以合作失败的责任不全在我们身上…… 当然，大马国自然不可能将大s馆撤销或者降级，那是不可能的，但大s馆没事，不代表大s馆里面的某些人没事，在drb-hi集团的推动下，从大s馆里面挑几个背锅侠出来，为这次的合作失败而背锅，那是完全没问题的。 那么问题来了，谁最适合作为本次合作失败当中的背锅侠？ 毫无疑问，是拿了钱却没干成事的安瓦尔·诺力查和毛希丁·亚辛。 但如果大s馆这边及时做出了应对，将来drb-hi集团想要自己当替死鬼、背锅侠的时候，不管是安瓦尔·诺力查还是毛希丁·亚辛就都有话说了：在事情发生后，我们迅速做出了反应，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们做了一二三四如下的反应和举措……可以说，能做的我们大s馆都做了，也尽了最大的努力来挽回，但最终还是这样的结果，只能说，合作失败的责任不在我们，而是在drb-hi集团身上。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安瓦尔·诺力查和毛希丁·亚辛两人的身上齐齐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既然知道了努力的方向是“尽力挽回”，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安瓦尔·诺力查现实用力拍了拍丹斯里·西姆沙丁的肩膀，感慨的说道：“丹斯里，你说的对，我们现在的工作是尽可能挽回……就算不能挽回，也要尽力阻止这件事向更坏的方向发展……” 说到这，安瓦尔·诺力查向毛希丁·亚辛吩咐道：“毛希丁，这样，你给张起航先生打个电话说明一下……” 安瓦尔·诺力查的话还没说完，丹斯里·西姆沙丁就小声的提醒道：“先生，这么做妥当吗？毕竟我们现在是在求人……” 安瓦尔·诺力查闻言，一拍脑袋：可不是嘛！平时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也加罢了，可现在是在求人，而既然是求人，那就要有个求人的样子，态度要端正。 想到这，安瓦尔·诺力查当即说道：“毛希丁，你代表我以及咱们大s馆，立刻亲自去华腾工业集团拜访一下张起航先生。” 毛希丁·亚辛闻言，顿时一脸的难色，迟疑着道：“先生，我手头上的几个工作都比较紧急……” 说到这，毛希丁·亚辛看了丹斯里·西姆沙丁一眼，忽然福至心灵：“要不让西姆沙丁先生去一趟？他是负责商务工作的，正合适。” 第1095章 我尽力了 毛希丁·亚辛之所以推荐丹斯里·西姆沙丁亲自去张启航哪儿跑一趟，完全是因为他认为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自己不能离开大s馆。 如果是其他时间，自己跑一趟也就跑一趟了，也没什么关系，但现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他是真不愿意去：自己不在大s馆的这段时间，万一自己被某人给“卖了”，那可怎么办？ 在这种情况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大s馆去鲁省的，说不定自己哭都找不到地方。如果办公室里只有他毛希丁·亚辛和安瓦尔·诺力查两人，毛希丁·亚辛一时间还真想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但问题是这个建议是丹斯里·西姆沙丁提出来的，而最巧的是，丹斯里·西姆沙丁在大s馆负责的就是商务方面的工作…… 你说这不是巧了么？ 你丹斯里·西姆沙丁不去，谁去？ 听到毛希丁·亚辛的这个提议，丹斯里·西姆沙丁整个人都愣住了。 天地良心，在丹斯里·西姆沙丁提出这条建议的时候，丹斯里·西姆沙丁还真没想过自己去，他想的只是如果安瓦尔·诺力查先生决定亲自去拜访张启航的话，自己想办法跟着一起去。 可万万没想到，诺力查大s不但自己不肯去，反而还让毛希丁·亚辛先生去，而毛希丁·亚辛也不肯去，竟然推荐了自己…… 这简直比自己预料到的最好的情况还要好！ 而在安瓦尔·诺力查和毛希丁·亚辛的眼里面，丹斯里·西姆沙丁那一脸惊讶和错愕的表情，也完全在他们的意料之中：谁乐意去啊，张启航那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说不定到时候自己会被张启航给骂个狗血淋头……自己不愿意被骂，难道丹斯里·西姆沙丁这家伙就愿意被骂吗？ 脑子里转了一下，也同样觉得让丹斯里·西姆沙丁去拜访张启航作为合适的安瓦尔·诺力查，立刻一脸为难的、温声说道：“丹斯里，你看，毛希丁他这边腾不出时间，我这边也有几个比较重要的官方活动要参加，要不，你代表咱们大s馆去拜访一下张启航先生，尽力斡旋一下？” “这个……这个……” 丹斯里·西姆沙丁强忍着心中的激动，故意露出一副非常为难的表情，犹犹豫豫的说道：“先生，我去的话……不太合适？” 见丹斯里·西姆沙丁似乎并不是非常拒绝，安瓦尔·诺力查立刻说道：“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代表的是咱们大s馆！”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激烈了，说完之后，安瓦尔·诺力查又补充了一句，语气温和的说道：“丹斯里，这次你过去呢，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大s馆也不是要求你一定与张先生谈出什么结果、达成什么协议，刚刚你也说了嘛，这么大的事情不是我们大s馆能够左右的，我们也只能尽力去弥补、尽力帮drb-h集团争取时间……” 安瓦尔·诺力查的这番话的意思，就是让丹斯里·西姆沙丁去张启航哪儿走个过场，只要这个过场走了，将来国内问起来、追究责任的时候，哪怕丹斯里·西姆沙丁的此行没能成功，大s馆这边也能对各方面有所交代：在事情发生之后，我这边也是尽最大的努力去补救和争取了，所以合作失败跟我们大s馆完全没有任何关系，要怪，也只能怪drb-h集团的某些人实在是太贪婪了。 丹斯里·西姆沙丁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在安瓦尔·诺力查和毛希丁·亚辛热切的目光的注视下，丹斯里·西姆沙丁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道：“那……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尽力试试，但是诺力查先生，我只能保证我一定会尽力，但不敢保证结果……” 这就够了！ 只要你丹斯里·西姆沙丁愿意去就行！ 安瓦尔·诺力查和毛希丁·亚辛顿时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道：“只要你尽力了就好！” 看着安瓦尔·诺力查和毛希丁·亚辛急不可耐的样子，丹斯里·西姆沙丁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既然是以大马驻华大s馆共使衔参赞的名义来拜访张启航，丹斯里·西姆沙丁自然是一切都按照标准程序来，在正式拜访之前，先以大s馆的名义给华腾工业集团发了一份传真。 接到大马大s馆的传真，华腾工业集团这边也不敢怠慢，杨志军第一时间就带着传真向张启航做了汇报。 “大马大s馆要来人？”看了传真，张启航不由的皱了下眉头：“他们早干什么去了？” 张启航觉得大马大s馆派人来的目的，简直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就是看到华腾工业集团与叙利亚签署了合作协议之后，他们开始慌了、想要想办法挽回呗，问题是你们早干什么去了？ 杨志军说道：“大马发现事不可为了才想着挽回，确实是有点蠢，不过我觉得您还是要见一见，合作不合作是一回事，但态度方面不能让人挑出毛病来，毕竟与宝腾汽车的合作不单单是一桩合作，上面还有很多领导在关注着呢。” 倒也是这个道理…… 张启航点点头，应道：“既然这样，那就见一面……我还真有些好奇，大马的人会怎么说。” 杨志军笑道：“不瞒您说，我也挺好奇。” ……………… 对于丹斯里·西姆沙丁的到来，包括张启航在内，整个华腾工业集团上上下下都抱着一种无可无不可的态度：之前确实是我们华腾集团求着你们，可现在，我们另辟蹊径了，与你们大马之间的合作……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可让张启航没想到的是，丹斯里·西姆沙丁就直接开口说道：“张先生，我们能私下里谈谈吗？” 嗯？ 丹斯里·西姆沙丁的这个要求，让在场的大马大s馆以及华方的工作人员、省外事办的同志乃至张启航在内，全都齐齐的一愣：私下里谈谈？你丹斯里·西姆沙丁的这个要求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不过，大家惊讶归惊讶，倒是没有怀疑张启航与丹斯里·西姆沙丁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如果两人之间真的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丹斯里·西姆沙丁也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这种场合提出来“私下里谈谈”了，而是会悄无声息的、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与张启航达成某些交易。 在最初的错愕之后，对于丹斯里·西姆沙丁提出的这个要求，包括省外事办以及大马大s馆的人在内，大家都集体倾向于丹斯里·西姆沙丁带来了drb-h集团“求饶”的内容，而这些东西，显然不太适合让大家都看到。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转述这些的同时，丹斯里·西姆沙丁还想着顺便给自己捞点儿好处，如果是这种情况，那自己等人就更加不适合在场了。 想到这一点，一些人的脸上甚至有些兴奋：也不知道等这次的会谈结束后，自己能不能“偷窥”一点内幕？不过蛮夷就是蛮夷，办事那是一点都不讲究，手段才“糙”了。 对于丹斯里·西姆沙丁冷不丁的提出的这个不合常理的要求，张启航的心里也还真有些好奇：他要跟自己说些什么？不过好奇归好奇，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张启航先是环视了一圈，故意犹豫了一下，这才向丹斯里·西姆沙丁问道：“西姆沙丁先生，有这个必要吗？” 丹斯里·西姆沙丁点点头，应道：“有些话，是我们安瓦尔·诺力查阁下特意叮嘱我，让我一定转述给您的，” 说完，不等张启航说话，丹斯里·西姆沙丁又给会议室内的鲁省外事办以及华腾工业集团的工作人员递过去一个歉意的笑容，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各位先生，抱歉，不过还请大家能够体谅一下。” 堂堂一国的公使衔参赞都这么说了，这个面子还能不给？ 咋说了，现场人多耳杂的，如果丹斯里·西姆沙丁说的话的却是很重要、不适合让所有人都知道，那大家回避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省外事办过来协助的刘副主任第一个站起身来，笑道：“既然西姆沙丁先生认为有这个必要，那我们肯定要支持您的工作……同志们，咱们先出去休息一下。” 紧随刘副主任之后，杨志军也跟着说道：“咱们一起出去抽根烟。” 杨志军和六副主任都说话了，其他的人还能说什么？自然是一股脑的跟着走了出去，将会议室留给了张启航和丹斯里·西姆沙丁两人。 看着一脸认真的丹斯里·西姆沙丁，张启航小小的开了个玩笑：“西姆沙丁先生，是不是还要将会议记录设备关掉？” 像是这种级别的会谈，不但要有会谈纪要，正常情况下，全程录音录像存档也是必须的。 只是让张启航没想到的是，自己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但丹斯里·西姆沙丁却是认真的点头：“当然要关掉。” “……” 看着丹斯里·西姆沙丁认真的样子，张启航也有些无语了，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起身关掉了会议室内的录音录像设备，这才开口向丹斯里·西姆沙丁问道：“现在能说了？” 点点头，丹斯里·西姆沙丁说道：“张先生，您对与宝腾汽车合作生产华腾凯越轿车的未来和前景，是怎么看的？” 这个丹斯里·西姆沙丁，怎么说的话越来越奇怪了？张启航皱了下眉头，说道：“西姆沙丁先生，现在这个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录像设备也关掉了，您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在张启航看来，从支开会议室的其他人到关闭录音录像设备，丹斯里·西姆沙丁种种奇怪的表现都指向了一个目的：他想要从华腾工业集团谋取好处！ 这些年来与东南亚这些国家打交道的经验，让张启航知道这种情况在这些地区实在是在普遍不过了，甚至可以说是“地方特色”，但此时此刻，张启航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满：你丹斯里·西姆沙丁就算是想要给自己捞好处，可你这表现未免也太猴急了？可就跟八辈子没见过钱似的，就不能稍微矜持那么一点点？ 大概是感觉到了张启航的不耐烦，丹斯里·西姆沙丁也不再跟张启航绕圈子，他应道：“好，张先生，如果我告诉你，drb-h集团对于与你们公司的合作，其实自始至终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呢？” 张启航觉得丹斯里·西姆沙丁说的全都是废话：如果drb-h集团没有自己自己的算盘，他为什么要跟我们合作？ 不过想是这么想，话不能说的太直接，张启航眨了眨眼，轻咳了一声，说道：“这个事情怎么说呢，两家公司之间的合作，其实就是一个寻求共同利益的过程，在这个过程当中，大家都有自己的算计，这是完全正常的，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听张启航这么说，丹斯里·西姆沙丁叹了口气，说道：“好，那我还是直说了……张先生，如果我告诉你，在drb-h集团一开始的规划中，他们就没想着好好运作你们的凯越轿车项目，而是想着将这个项目搞黄呢？” “……” 张启航震惊了！ 他是真的震惊了，因为丹斯里·西姆沙丁的话超出了张启航的想象——他以为丹斯里·西姆沙丁将所有人都支开、将录音录像设备也都关系，是想要跟自己要好处，可他万万没想到，丹斯里·西姆沙丁竟然放出来这么一个大瓜！ 不过张启航毕竟见多识广，这些年来也锻炼出来了，在最初的错愕之后，张启航皱着眉头尽可能委婉的说道：“西姆沙丁先生，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话，而是你说的这个事情太不可思议了，这让我有点难以相信……” 当然，这些都是套话，而隐藏在这番话里面真正的意思是：你丹斯里·西姆沙丁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为什么又要相信你？ “我明白，我非常理解，”丹斯里·西姆沙丁自然也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应了一声之后，才说道：“张先生，我这么给你说，在最开始的时候，宝腾汽车确实是抱着诚意跟你们合作的，而且华腾凯越的热销，也让宝腾汽车的高层对于将这款车引入我们大马之后的市场前景与表现十分乐观，认为凯越这款车在进入大马之后也会复制在华夏的成功。” “嗯……” 张启航应了一声，示意丹斯里·西姆沙丁继续往下说。 其实这也是张启航心中疑惑的地方，宝腾汽车一开始的合作诚意，张启航是看在眼里的，他们是真的很想引进凯越这款车，而到了后面，宝腾汽车以及宝腾汽车的母公司：drb-h集团的很多做法就让张启航有些看不懂了。 丹斯里·西姆沙丁接着说道：“不知道您注意到了没有，在去年下半年的时候，drb-h集团的高层发生了一点人员变动……” deb-h集团在去年上半年的高层人员变动？ 这件事张启航还真知道，就是之前的常务副总经理沙拉胡丁去了内阁，担任首相署法律部副b长，沙拉胡丁离任后，新上来了一个叫卡立诺丁的常务副总经理。 丹斯里·西姆沙丁不说这件事，张启航还真没往这个方向去想，对于drb-h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来说，高层人士的任免和调动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他也不会格外去关注，但有了丹斯里·西姆沙丁之前的话，再结合他现在的这番话，稍一盘算，张启航猛然发现了一个事实：好像与宝腾汽车的合作出现转折，还真是在这个卡立诺丁上任之后的事…… 一切的变化，都来自于这个卡立诺丁？ 想到这一层，张启航的眉头瞬间拧紧了。 “看来您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看到张启航的表情变化，丹斯里·西姆沙丁说道：“卡立诺丁是森美兰州苏丹的王室成员，您大致可以认为他是森美兰州王室一个排名比较靠前的王子。” 张启航微微点头。 前面我们说过，大马有个很独特的统治机构叫做统治者会议，统治者一会是由柔佛、彭亨、雪兰莪、森美兰、霹雳州、登嘉楼、吉兰丹、吉打、玻璃市9个州的世袭王室最高领导者也即苏丹或拉惹，以及马六甲、槟城、砂拉越、沙巴4个州的州元首组成，这个卡立诺丁既然是出身于森美兰州王室，自然可以叫做王子，这完全没问题。 见张启航点头，丹斯里·西姆沙丁接着说道：“卡立诺丁王子……副总经理认为自己的财富不够充沛，而增加自己财富的想法莫过于让凯越轿车在大马的销售数量极其惨淡，之后触发华腾汽车与宝腾汽车合作项目当中的保底条款。 而只要触发了这条保底条款，他就可以以极低的代价获得凯越轿车的生产资格，然后将凯越轿车挂上宝腾汽车的车标进行销售。” 丹斯里·西姆沙丁的话还没说完，张启航就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原来如此！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丹斯里·西姆沙丁所说的保底条款，就是如果将来凯越轿车在大马市场卖的机器惨淡，并且听过改进之后，销售情况依然不见起色，在双方都确定这款车无法适应大马国的小费需求之后，那么华腾工业集团会以一个合适的价格将凯越轿车转让给宝腾汽车，由宝腾汽车自行决定是否继续生产或者改进——就相当于奥迪100与红旗明仕。 当然，这个生产和销售是有限制的，就是只限于宝腾汽车自己生产，销售区域也仅限于东南亚各国。 而对于华腾工业集团来说，这么做最大的好处就是给自己提供了保底，万一凯越轿车在大马水土不服，也能多少收回来一点本。 可万万没想到啊，这位卡立诺丁王子竟然盯上了这条保底条款，人为的故意制造出凯越轿车在大马汽车市场遇冷的局面，在触发这条保底条款之后，他再将凯越轿车换个车标，当成宝腾汽车在大马以及东南亚各国销售…… 当然，这么做损害的是drb-h集团和宝腾汽车的利益，但对于derb-h集团内部以卡立诺丁王子为首的某些人来说，那利益可就大了去了——说到底，其实就是损公肥私嘛，这种事儿从古至今，向来不罕见。 可想而知的是，虽说到时候这个挂着宝腾车标的凯越轿车届时会在宝腾汽车的工厂里面生产，但这位卡立诺丁王子能给宝腾汽车一个相对合理的代工费就算是他有良心了。 总算理清了这其中的前后和利益关系的张启航，深吸了一口气，正色对丹斯里·西姆沙丁说道：“西姆沙丁先生，非常感谢您告诉我这些，但我有些不解，这些事情按说应该是绝密才对，您是怎么知道的？还有，您告诉我这些，想要得到什么？” 听到张启航的这番话，丹斯里·西姆沙丁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解释道：“我能知道这些完全是巧合，我的弟弟就在drb-h集团工作，职务的话……嗯，就相当于你们的集团办公室副主任，负责的事情比较杂，所以能够接触到这些信息。” 张启航听的顿时有些无语：这么巧的吗？ “至于我为什么会将这个消息告诉您，其实与我的父亲有关系，”望着张启航，丹斯里·西姆沙丁诚恳的说道：“我的父亲一直都在致力于推动两国经贸往来的深度合作，如果这件事真的按照这条路线走下去，必然会极大的损害大马商界在华夏的声誉，这是我的父亲所绝对无法接受的……” 说到这，丹斯里·西姆沙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张先生，不瞒你说，如果不是我父亲的坚持，我还下不定决心。” 竟然与老西姆沙丁有关吗？ 对于丹斯里·西姆沙丁的父亲老西姆沙丁，张起航不是很了解，但现在听丹斯里·西姆沙丁说这件事与他的父亲有关系，而他的父亲似乎还是一个坚定的两国经贸往来推动者，这让张起航的心中不免好奇起来…… 第1096章 我们从不让朋友失望 “我父亲认为，卡立诺丁王子的做法会极大的损害大马企业在华夏商界的口碑和信誉，必须想办法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而最重要的，就是要让您知道这件事，”说到这，丹斯里·西姆沙丁望着大s馆，认真的说道：“张先生，不瞒你说，在你们集团通过我们张向宝腾汽车发出了那份公函之后，诺力查先生很着急，他本想亲自过来和您协调和解释这件事，是我主动申请来的。” “……” 听到丹斯里·西姆沙丁这番话，大s馆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主意了。 凭直觉，他觉得丹斯里·西姆沙丁说的这番话是真的，但仔细一想，又觉得这件事实在是太过离奇：一个大马驻华大s馆的中高层官员，为了推动两国关系和经贸往来的正常发展，竟然主动将己方准备坑自己的内幕这么直白的告诉了自己，而且没有提任何条件？这与大s馆认识当中的大马官员的形象严重不符。 可问题又在于，丹斯里·西姆沙丁说的这些，又与宝腾汽车以及drb-hi集团此前种种有问题的表现相契合：我就说怎么从去年上半年开始，与宝腾汽车进行谈判的时候，对方的态度忽然多次反复、甚至连之前谈好的条款也要拿出来表示要重新谈呢，敢情原因是出在这里？ 如果情况当真如丹斯里·西姆沙丁所说的这般，那倒是可以理解了。 犹豫了一下，大s馆试探着说道：“老西姆沙丁先生对于两国关系的重视让我感动！另外，听你这么一说，此前与宝腾汽车谈判当中出现的很多不太正常的情况，我也能理解了……西姆沙丁先生，不知道我怎么才能表示我对老西姆沙丁先生的感激？嗯，我们这边有专门的专项预算。” “不需要不需要，”听到大s馆这话，丹斯里·西姆沙丁连连摆手：“张先生，我、我的父亲以及我们家族是真的重视两国关系，希望两国之间的经贸往来能够健康发展，否则我父亲也不会坚决推动这件事……” 说到这，丹斯里·西姆沙丁似有若无的说道：“不瞒您说，我们西姆沙丁家族这些年来从两国经贸往来当中受益匪浅。” 明白了！ 听丹斯里·西姆沙丁这么一说，大s馆就彻底明白了！ 他们西姆沙丁家族是两国经贸往来的受益者，所以对于那个什么卡立诺丁王子的做法才那么不满、才“自带干粮”的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自己——到了这儿，大s馆觉得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尽管心里多少还有一点疑问，但相信大致就是这样了。 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之后，大s馆微笑着点头道：“西姆沙丁先生，非常感谢您的帮忙，既然您是朋友，我也向您保证，我们绝对不会让自己的朋友失望，不管现在还是将来，您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都尽管开口。” “谢谢。” 丹斯里·西姆沙丁松了一口气，他等的就是大s馆的这句话，微微点头，丹斯里·西姆沙丁说道：“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有合作的机会，不过在这之前，张先生，我们张还有一件事需要您的帮助。” 大马的张需要自己的帮助？大s馆听的有点疑惑，不过还是点头：“你说。” 丹斯里·西姆沙丁说道：“您之前的公函让安瓦尔先生很头疼，他非常理解您的选择，但他希望在向国内解释这件事的时候，能够体现出张在其中的努力……” 懂了！ 听到这儿，大s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以drb-hi在大马的体量和影响力，一旦华腾工业集团与宝腾汽车的合作告吹了，为了撇清责任，同时也是为了将自己摘出来，drb-hi集团方面、尤其是那位卡立诺丁王子必然会疯狂的找人背黑锅。 就是将来跟drb-hi集团撕逼的时候能够成功的将黑锅甩出去，张这边就要表现出足够的工作能力：你看，在华腾工业集团发出了这份措辞严厉的公函之后，我们张方面一直在努力帮你们斡旋、想要推动双方合作的顺利达成，可你drb-hi集团实在是太贪婪了，要的太多，我们张方面是真的竭尽全力了…… 明白了这一层，大s馆痛快的点头：“这个好说，咱们是朋友嘛。” “对对，我们是朋友……” 有了大s馆的这番许诺，丹斯里·西姆沙丁彻底放心了。 ———————————— 在送走丹斯里·西姆沙丁一行之后，省外事办的同志特意留了下来，刘副主任直接开口问道：“张总，西姆沙丁先生和你聊了些什么？” 对于刘副主任的这番话，大s馆也没有觉得突兀，人家敢的就是这份工作，而且没看到冯国庆老爷子等人都在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么，显然他们对自己与丹斯里·西姆沙丁谈了些什么也是格外好奇。所以没有犹豫，大s馆点头道：“西姆沙丁先生和我谈的东西确实让人很震惊……这样，各单位安排几位代表去会议室，我慢慢的给大家说。” 既然是代表，那么作为唯一的“外人”，外事办的代表就只能是刘副主任了。 …………………… “……原来是这样！” 会议室里，听大s馆介绍了丹斯里·西姆沙丁跟他说的那些东西之后，江河恍然大悟：“我就说怎么从去年上半年开始，宝腾汽车方面的谈判人员开始不对劲了呢，倒也没往其他地方去想，现在才知道，根子竟然在这里。” 换源app】 “是啊，”刘江也是赞同的跟着点头：“当时我也觉得其实差不多就行了，可现在来看……” 收到这，刘江站起身来，认真的向大s馆说道：“张总，我向您检讨，在于宝腾汽车的合作过程当中有些急躁了。” 大s馆连忙起身扶住刘江，说道：“老刘你这是干什么，归根到底，咱们不都是为了将企业做好么。” 大s馆当然不能真的让刘江道歉，大家都是合作了这些年的老朋友了，这不合适，再说了，在之前与宝腾汽车的谈判过程当中，老刘虽然对自己的坚持提过几次异议，但在自己解释之后也没有继续坚持，而是表示理解，这都属于工作当中正常的分歧，可不能让老刘道歉。 看着向大s馆诚恳认错的刘江，刘副主任的身上出了一层细密的的冷汗。 实话实说，在华腾工业集团此前强势的表态之后，一些领导以及外事办这边其实是挺不高兴的，觉得大s馆多少有点飘了，可现在听了大s馆的这番话，他们这才知道，如果当初大s馆没有顶住压力、答应了大马人的条件，会给国家……说国家似乎高度有点高了，但说给会给鲁省带来巨大的损失，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更要命的是，如果几年后看着前后都挂着宝腾汽车车标的凯越在东南亚各地热销、偏偏自己一分钱的利润都拿不到，到时候华腾工业集团还不得被人嘲笑为冤大头？ 虽说被嘲笑的是华腾工业集团，貌似和领导们没关系，可实际上当真是这样的吗？知道内情的人谁不知道当初大s馆是被人按着脑袋低的头？ 平时或许还无所谓，但到了某些往上走的关键时刻，有人说一句“xxx同志不行啊，缺乏大局观，在华腾集团与大马宝腾汽车的合作当中不但没有帮咱们自己的企业撑腰，反而胳膊肘往外拐”，有这么一句，这位领导就别惦记着往上走了——那些之前向大s馆施压的领导是这样，同样向大s馆以及华腾集团施过压的外事办，又能好到哪里去？恐怕结果只会更糟。 关键时刻，还是冯老爷子发挥了定海神针的作用，他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把话说开了就好了嘛，咱们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接下来就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觉得与其讨论这个，还不如讨论一下该怎么感谢丹斯里·西姆沙丁先生。” 这倒是大实话！ 人家丹斯里·西姆沙丁来给华腾工业集团通风报信，肯定是冒着不小的风险，最起码的一点，如果被那位卡立诺丁王子知道了，还不得使劲找人家西姆沙丁家族的麻烦？人家丹斯里·西姆沙丁既然表示了诚意，自己这边就不能对不起朋友。 至于顺带着帮大马张一把这件事，大家更加没什么意见：丹斯里·西姆沙丁终究是大马张的中高级官员，而且还是代表张来的，人家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所求的只不过是免于将来被扣上黑锅而已，这个忙得帮。 知道了前因后果，彻底的放下了心的刘副主任当即站起身来，对大s馆和冯老爷子说道：“冯老书记，张总，你们接下来讨论的内容跟我们外事办没有多大的关系，领导还在等着呢，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好。” “刘主任我送送你……” ————————————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都在意料之中。 首先是鲁省方面，在得知大马drb-hi集团竟然打着这样的小算盘之后，领导们的第一反应是：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华腾汽车与宝腾汽车的合作，已经成了两国高层都在关注着的项目了啊，那叫什么卡立诺丁的家伙，他怎么敢？ 为了确定这一点，领导们还特意将大s馆给叫了过去，亲自询问他与丹斯里·西姆沙丁交谈的细节。 可是很快，随着大s馆的阐述，领导们就郁闷的发现：那位丹斯里·西姆沙丁先生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因为那个叫卡立诺丁的家伙，人家并不是阻止华腾汽车与宝腾汽车的合作，而是在合作之后再做手脚，到时候合作都达成了，而市场表现则是凯越轿车在大马卖不动，这跟两国高层重视不重视没关系，领导重视，车子就一定能热销吗？ “可是不对啊，”唐长浩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卡立诺丁不应该是尽快推动你们华腾汽车与宝腾汽车合作的达成么？怎么他还反复给你们的合作设置障碍？” “领导，这就是人家聪明的地方了，这也是我之前疑惑的地方，还是丹斯里·西姆沙丁先生提醒了之后我才意识到的，”大s馆谈了口气，说道：“在卡立诺丁这么做了之后，您会怀疑他会故意让凯越轿车卖不出去吗？” “……” 唐长浩目瞪口呆！ 之前他没往这个方向去想，现在被大s馆这么一提醒，他勐然反应过来：是啊，当你看到一个人在努力的为自己一方争取利益之后，你会觉得他其实还另有盘算吗？ 当然不会！ 甚至站在公正的立场，你还会认为人家一心为公。 结果好么，在这么一副光辉的形象的背后，这家伙还有这样的一番算计。 “……好，”好一会儿，唐长浩无奈的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按照你们自己的意思来。” 大s馆点点头应了下来。 反正叙利亚项目已经成了，与宝腾汽车的合作也没有那么重要，也不说取消这个合作项目，就是合作项目暂时搁置呗，大不了等合适的时候再启动就是，这么一来，两国领导的面子也都保住了。 …………………… 鲁省这边协调好了，咱们转过头来再说大马张以及drb-hi集团这边。 有了丹斯里·西姆沙丁带回来的消息，张方面自然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既然大s馆愿意配合我们，那咱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至于drb-hi集团，面对张方面传真回来的公函，drb-hi集团的第一反应不是懵，而是有点不高兴：我们还没烦呢，你们华腾汽车竟然感到不耐烦了？ 尤其是卡立诺丁常务副总，甚至觉得华腾汽车在用这种拙劣的手段来向自己施压，以期实现尽快达成合作。 但很快，经过几次试探性的接触，宝腾汽车方面就惊愕的发现华腾工业集团方面并不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向自己施压，那封公函也不是华腾工业集团向自己施压的小技俩，他们是真的开始不耐烦、不大乐意跟自己玩了。 这可怎么办？ 尊贵的卡立诺丁王子一开始是很愤怒的，他并不认为自己玩过了头，反而觉得对方开不起玩笑，但情况都已经这样了，罢了，先尽快将问题解决了再说…… 虽然在大马张的努力斡旋下，华腾汽车和宝腾汽车的谈判人员坐下来谈了几次，但哪怕宝腾汽车的谈判人员承诺在今后的谈判中不会再出现推翻之前敲定的谈判细则、且给出谈判时间表的保证之后，华腾工业集团这边的谈判人员也表现的相当冷澹，用其中一位华腾工业集团的谈判人员的话来说，就是：“之前的反复，导致你们在我们这里已经没有了信用，对于你们的话，我们会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由宝腾汽车和drb-hi集团联合组成的谈判成员发现，情况开始变的有些不一样了，华腾工业集团方面似乎是铁了心的不肯相信自己…… 麻烦了。 或者说，想到这是两国高层在推动的项目，一些人开始害怕了。 如果说一开始，新任常务副总经理卡立诺丁想要从中作梗的时候，众人还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的话，那么现在，在华腾工业集团如此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并且众人也都知道了华腾工业集团底气的来源之后，drb-hi集团的其他高管们就开始不乐意了：说到底，如果宝腾汽车成功与华腾工业集团达成合作，集团的财务报表更加好看，自己也能多那一些年终奖，而现在，因为一个愚蠢的笨蛋，不但丰厚的年终奖离自己而去，甚至可能因为集团在这件事上的糟糕表现而导致原本应该发放的年终奖的数额被减少…… 众人的怒火自然就落在了那位卡立诺丁王子的头上。 当然，卡立诺丁先生毕竟是一位王子，王子殿下自然有身为王子的骄傲，在意识到情况对自己不太有利的时候，卡立诺丁也不是没想过将责任推给别人，比如最合适的背锅人选：大马驻华张。 但当张方面甩出一叠叠的证据，证明自己在这次的合作当中已经竭尽了全力来进行斡旋，反倒是宝腾汽车方面与drb-hi集团屡次给自己增添了麻烦之后，压力也终于来到了我们的卡立诺丁王子殿下这边，据说，卡立诺丁王子的父亲、那位那位森美兰州尊贵的苏丹，打电话大骂了王子一顿…… 而就在所有相关人员都在为这个问题而感到焦头烂额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西姆沙丁家族拿到了浪潮手机、浪潮-lg手机、海尔手机、海信手机在柔佛、吉兰丹等地的代理权，而随着这些手机商店的陆续开张，店里面人流如潮，西姆沙丁家族更是赚的盆满钵满…… 第1097章 关键的转折点 “哈哈哈……” 张的办公室里，此刻正欢声笑语，听着江河绘声绘色的描述着drb-hi集团的代表当时的表情，大家笑作一团。 冯老爷子年纪大了，自然不会像江河、张这些“年轻人”这样笑的肆无忌惮，不过他同样也是满脸的笑意，笑吟吟的一边摇头一边对张说道：“你说这些大马人，这么一番折腾之后竟然落的这么一个结果，这是何苦来哉？” 张倒是很看的开，他同样一边笑一边摇头：“难得有机会骑在爸爸的头上嘛，过去的几年前，他们都是老老实实的给咱们叫爸爸，也就最近的这百十多年，咱们华夏走了一会儿下坡路，终于给了他们一点机会，现在看到了这么一个骑在爸爸头上拉屎的机会，他们能不得瑟一下？” “啧……” 听张这么说，冯老爷子咂摸了一下，最后不由得点头：“仔细一琢磨，你说的还真有点道理。” 之前他其实多少有点不理解那位卡立诺丁王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可现在听张这么一说，冯老爷子倒是忽然有些理解了，可能对于这些将华夏当了数百年宗主国的大马人而言，当他们意识到有这么一个坑华夏人一把的机会的时候，骨子里的“逆子”属性顿时就发作了——那可是大马曾经的“爸爸”啊，现在有这么一个可以坑“爸爸”一把的机会，如果我利用好了，岂不是证明我长大了？ 听了张和冯老爷子讨论的内容，江河也顺势把话接了过起来，说道：“可不是么，之前我还觉得特别不理解大马人为什么这么做，可如果从这个角度分析的话，可不就是骨子里的‘我想翻身当爸爸，可又不敢，怕挨爸爸的揍，就只能稍微给爸爸顶两句嘴来证明我已经长大了’么，这么一想，之前那些咱们想不明白的地方，现在全都能理解了。” “哈哈哈……” 江河的话，让大家顿时再次笑作一团。 倒是张，他轻咳了一声，说道：“不过这次的事情也给我提了个醒，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那就是咱集团的经营战略是不是多少有些不适应时代的发展，有必要做出一些调整了？” 嗯？？ 听到张的话，会议室内的众人的表情全都严肃起来，连冯老爷子也不例外，他表情略显严肃的沉声问道：“张总，你是不是有想法了？” 张点点头道：“是有了一些想法，正好借着今天的这个机会，咱们大家一起来讨论和分析一下，看看这个想法能不能行、有什么需要调整和改进的地方。” “嗯，你说。” “我将咱们集团之前走过的路大致分为两步，第一步是进入汽车制造这个行业，第二步是在这个行业站稳脚跟，”张说道：“现在来看，这两步咱们都走的不错，但最近这几年来，咱们在思考企业发展战略的时候，似乎还是停留在‘在汽车行业站稳脚跟’的角度上，对于那些合资企业以及站在他们背后的那些外国企业，还有一些‘软骨病’，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理恐惧，总觉得能够在国内的汽车市场站稳脚跟、有一席之地就不错了，却没想过在站稳脚跟之后，咱们该怎么走。” “……” 张的话音落下，众人脸上的反应各异，有人开始低头沉思，也有人皱起了眉头。 冯老爷子也是沉思了片刻之后，他抬头看了一眼众人，才轻轻的摇了摇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那张总你的意思是？” “说起来有些惭愧，我之前的想法其实和大家的想法差不多，也觉得咱们能够站稳脚跟就很不错了，毕竟咱们现在在国内汽车消费领域的市场占有率已经达到了18，并且今年很有希望达到20，”说到这，张摊开手，说道：“单以市场占有率而言，咱们不但可以与那些巨头平分秋色，甚至比他们做的更好，面对这份成绩，谁也不能说什么，不但咱们自己很满意，上级领导同样对咱们的工作成绩也很满意，毕竟咱们只是一家本土企业，而咱们的竞争对手都是外国汽车工业巨头，大家都觉得不能对咱们要求更多了，甚至包括我自己在内，大家都是怎么想的，对？” “……” 刚刚还欢声笑语的办公室里陷入了沉默，没有人说话，但大家的反应也证明了张的话：是的，我的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这么认为的。 看到众人的反应，张忽然笑了起来：“大家的表情这么严肃干什么？” 嗯？？？ 听到张的这番话，江河等人顿时一愣，忍不住看向张：您不是在批评我们没有了前进的动力、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吗？ 在众人的注视下，张却是笑着说道：“大家这么做没什么不对，也不要多想，可能大家觉得我是在批评大家，但是别忘了，这两年来我和大家也没什么区别，也一样是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 呃…… 听到张这话，大家先是一愣，随即不禁失笑起来：可不是么，刚刚的想法确实不能成立，如果说张刚刚的话是在指责大家伙儿在过去的两三年时间里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的话，那他身为集团总经理，自己不也是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么？ 如果说大家确实有错，那么错误最严重的就是他张，谁让他是整个华腾工业集团的火车头呢，火车头不使劲出力，带着大家伙儿嗷嗷的往前冲，还能怪咱们不使劲？ 这么说来，张总刚刚的那番话确实没有批评大家伙儿的意思。意识到这一点，大家都是暗暗地送了一阔气。 冯老爷子不愧是跟张搭档了数年的老搭档，两人之间那叫一个默契，闻言，老爷子也是笑着说道：“这么说来，我个集团党支部书记也要做一下自我批评了，毕竟我没有很好的起到监督和督促的作用。” 张笑着摆摆手：“说实话，咱们这几年非但没有做错什么，而且在国内汽车消费领域的市场占有率也是节节攀升，年销售额和利润情况就更不用说了，每年年底的全省行业大会上咱们的位置以及领导们的表扬就是对咱们最大的肯定，这些都离不开大家的努力。 我真正想要说的是，大家现在不愁金钱、不愁权利，按照马斯洛需求理论，大家现在基本上是不用再为那些层次没有那么高的需求而发愁了，既然如此，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做点什么？ 咱们也不说在整个国家的历史上青史留名，那太高端了，但如果能够在咱们华夏汽车行业的发展史上写下属于咱们的一段，若干年后，有人翻阅这段历史时期咱们华夏的汽车工业发展史的时候，总能看到咱们这些人的名字，就像是咱们这些人每个人都知道亨利·福特、卡尔·本茨、鲁道夫·迪塞尔一样，想一想是不是也挺有意思的？” “呼哧呼哧……” 没有人说话，但大家的鼻息明显的加粗了不少。 尽管张只说是在华夏的汽车工业发展史上留下属于自己的一段，但华夏汽车工业发展史这不是华夏历史的一部分吗？就像是张总刚刚说的那样，大家现在不缺钱，也不缺前途，那今后的日子怎么办？依旧像现在这样吗？ 没意思！ 实在是没意思！ 之前还没觉得，但现在听了张总的这番话之后，总觉得如果今后再像之前那样明天上班、下班，确实没意思，简直跟一头吃了睡、睡了吃的猪也没什么区别。 但如果能够做点什么，有一个明确的奋斗目标，就像张总说的那样，几十年乃至上百年后，每一个汽车行业内的从业者都如同知道亨利·福特、卡尔·本茨以及鲁道夫·迪塞尔这些人那样也知道自己这些人的名字，那么某种程度上而言，自己也算是名垂青史了。 如果有这么一个机会，如果有怎么一个向着这个目标去努力的机会，那当真是死了都没有什么遗憾了！ 如果这话是其他人说的，众人只会嗤之以鼻，但现在，这番话是从张的嘴里说出的，面对张以往创造的种种奇迹，所以此刻，张给画出来的这块大饼，大家还真的心动了，非常非常心动的那种心动：或许……大概……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有实现的机会？ “干了！” 最先开口的是江河！ 此时此刻的江河，已经是激动的满脸通红，他的左拳重重的砸在右掌上，大声说道：“这又不是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儿，反倒是做的越好，祖宗的脸上就越有光，不就是再拼一把么，有张总在前面给咱们带头，老子干了！” 江河的话如同打开某扇门，众人一下子反应过来：对啊！有张总在前面带头，而且咱们做的越好，祖宗的脸上就越有光，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犹豫和迟疑的？ 干了！！ 成了，自己青史留名，就算是不成……嗨！就算是不成又能如何？张总经常说，给自己设定一个满分是100分的目标，就算最终达不到100分，但得到80分的希望很大，在这件事上也是如此，以张总的本事，最就算他不能带着大家伙儿青史留名，可最起码也能够带着大家伙儿打造出一个比现在的华腾工业集团更加庞大的汽车帝国？ 如果能够做到这一步，能够亲手参与到打造这么一个汽车帝国的伟大事业当中来，那自己的人生也算是没有什么遗憾了。 想到这，众人纷纷表态…… “张总，没说的，您说咋样就咋样。” “老江说的对，张总您就说，咱们要怎么做？” “当初是您带着兄弟们往前冲的，我没二话，您说往哪儿冲，我还是往哪儿冲……” ………… 看着慷慨激昂的众人，张笑着摆摆手：“我明白大家伙儿的意思了，既然大家都打算大干一场，那没什么好说的，咱们就好好拼一把，不过大家也不要着急，咱们得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具体在怎么做、产品线以及配套产业链应该怎么布局、海外市场又该怎么开发，最重要的是……” 说到这，张看向冯国庆老爷子，说道：“老爷子，俗话说的好，打虎亲兄弟、一个好汉三个帮，刘备的身边少不了关羽、张飞和诸葛亮，咱们既然准备做一番大事业，除了咱们自己要够能打之外，咱们集团身边也得有几个能帮的上忙的‘兄弟’，您觉得呢？” “有道理，”冯老爷子明白张的意思了，他点点头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接下来准备大力扶持黑豹汽车、秦川机械厂、江北机械厂以及老王他们四家公司，甚至在轿车业务方面也准备给予他们大力支持了？” “是，”张应道：“咱们国内的市场这么大，既然别人能在这个市场上赚大钱，那凭什么咱们华腾集团的那几个‘小兄弟’不能在这大市场赚大钱？” 大家都是点头，觉得张说的有道理：国内的汽车市场这么大，既然都是在这个行业里面赚钱，那为什么不能是华腾集团的兄弟们吃亏大的那块蛋糕呢？如何调整产品线布局这些事情需要慢慢来，但扶持小兄弟发展起来的shiq却可以立刻上马了。 可是也不是没有人提出自己的担心，比如杨志军，就尽职尽责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张总，您的想法确实挺好，但如果给黑豹汽车这四家小兄弟的轿车卖的太好，影响了咱们的销量，那可怎么办？” “哈哈……” 听到杨志军这话，冯老爷子和张对视了一眼，两人齐齐的大笑起来。 看着开怀大笑的张和冯国庆两人，杨志军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自己的能力有限自己知道，在他很清楚自己在市场开拓和产品研发方面都没有什么天赋，按说在公司发展到一定阶段之后，像是自己这样能力有限的人就只有靠边站的份儿了，可张总很够意思，顾念旧情的他，将公司的行政管理和往来接待这一块交给了自己，堂堂华腾工业集团的副总经理，这个身份到哪儿都是足够有面子、有地位，受人尊重。 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就下定了决心，坚定的站在张总这一边，现在自己只不过是遵循着本心，提出了自己的担心而已，至于张和冯国庆的笑声是否有其他的意思，他根本不在乎，而且以自己对张为人的了解，他根本就不会那么做。 等笑完了，张才给杨志军解释道：“老杨，你的担心确实有道理，不过你不用担心，现在的黑豹汽车、秦川机械厂、江北机械厂以及老王他们几家公司，其实并不算是一个完整的汽车工业集团，充其量只算是一家汽车制造厂，他们有自己的发动机和变速箱生产能力吗？他们有自己的整车设计能力以及局部设计的调整优化能力吗？ 都没有！ 现在的他们，只能是咱们给他们提供什么，他们才能生产什么。 接下来我会给他们提供轿车类产品是没错，也能保证这些产品在市场上的热销，但你放心，大家也尽管放心，最好的我肯定给咱们集团自己留着。 而反过来说，他们卖掉的整车越多，咱们集团卖掉的发动机、变速箱、abs+ebd系统、esp系统等总成以及核心零配件也就越多，咱们其实一点都不吃亏，相反，他们卖的越多，咱们集团赚的也就越多。” 原来张总是这么打算的吗？ 听张说了他的想法，杨志军服气了：到底还是张总，当初搞汽车电子业务的时候，还有人说没有那个必要呢，可现在再看看，等着几家小兄弟发展起来，华腾集团单单是汽车电子这一块的业务，一年就能赚多少钱？ “张总说的对，”张一说完，冯老爷子顺势将话接了过来：“不但如此，黑豹汽车、江北机械厂、秦川机械厂以及老王他们发展起来了，声势搞大了，那些合资巨头们还能将全部的精力用在对付咱们身上吗？ 我看啊，咱们可以将黑豹汽车、秦川机械厂、江北机械厂以及老王他们这四家列为全天候战略合作伙伴，而将吉利、奇瑞等这些民族汽车品牌的后起之秀列为战略合作伙伴，给与他们力所能及的扶持，帮助他们尽快发展起来。 这么一来，等再过个几年，那些国际汽车巨头们抬头一看，好么，咱们华腾集团站在最前面，而站在咱们身后的一帮子兄弟，也一个个全都身强力壮，一脸不善的盯着他们……” 说到这，老爷子一脸感慨的连连摇头：“如果这一天真的能到来，老头子我闭上眼都是笑着的。” 张拍了拍冯老爷子，示意他不要这么激动，随即转过头来，问道：“谁还有疑问？” 答案当然是没有。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谁还会有疑问？ 第1098章 黑豹汽车：今天是个好日子 东莱市，黑豹汽车制造集团。 听到那个独特的电话铃声，正在办公的李鹏飞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抬头看向电话机上显示的号码，随即，脸上的表情飞快的灿烂起来：“张总，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如果是其他人打来的电话，当然需要秘书的转接，但此前李鹏飞特意给秘书叮嘱过，如果是华腾集团的张张总打来的电话，那么不用问，直接转接过来。 电话这头，张笑呵呵的道：“李总，忙着呢？” “嗨，还不就是那么回事？每天看不完的文件、签不完的字，”李鹏飞小小的吐槽了一句，笑着说道：“知道您忙，没事肯定不会给我打电话。说，什么事？” 都是大忙人，而且认识这么些年了，大家彼此之间也没有那个寒暄和绕圈子的必要，张爽快的回答道：“是这么回事，李总你不是跟我说你们集团有生产小轿车的想法么，我和大家商量了一下，准备去伱们集团走走、了解一下情况，你看什么时候方便？” 什么？！ 电话这头的李鹏飞，无意识的长大了嘴巴：“……” 现在的黑豹汽车，可以说是欣欣向荣，早就不是当年那个靠着哈飞的一点订单才能勉强过日子的汽车制造厂了，背靠着华腾工业集团提供的支持，自家的紧凑型商务车、面包车、单双排微卡，不但在国内市场非常的热销，更是成功的走出了国门、走向了海外，成了全省都数得着的创汇大户和利税大户，可以说能够将黑豹汽车带到现在的高度，李鹏飞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什么遗憾，对得起d、对得起东来人民了，但要说遗憾，李鹏飞也不是没有，那就是黑豹汽车现在还没能生产小汽车，准确的说，是小轿车。 可惊喜来的就是这么突然，听张这里面的意思，他是准备给黑豹汽车提供轿车生产方面的技术支持了？ 到底是黑豹汽车的总经理兼董事长，尽管心中惊喜不已，可李鹏飞还是很快的调整好了心情，为了确认张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佯做开玩笑的对张说道：“张总，您确定您不是在逗我玩？之前我们集团准备生产轿车的时候，您还觉得我们的条件不成熟的。” 张也没跟李鹏飞客气，当即反问道：“李总，咱实话实说，就你们当时那个只能生产面包车的技术水平，你觉的就算给你们黑豹汽车一款轿车，你们的技术和工艺水平能达到吗？你再看看自打开始生产pv之后，你们的工艺和技术提升了多少？” 听到张这话，李鹏飞张了张嘴，最终老老实实的承认：“您说的对。” 尽管他心里多多少少的对于张当年不帮黑豹汽车生产轿车这件事有点怨念，当年实话实说，张说的也没错，站在现在的角度来回顾当初，那个时候的黑豹汽车在汽车生产方面的工艺和水准确实达不到可以生产轿车的高度，就算是强行上马，最终生产出来的产品的品质与华腾集团的轿车产品也会有很大的差距。 也是通过这几年来生产紧凑型pv的经历，才带动了黑豹汽车在工艺、管理以及技术水平等全维度的提升，到了这个时候，黑豹汽车才算是有了的生产轿车的基础，在这个时候，张决定帮黑豹汽车上马轿车项目，才可以说是正当其实。 听李鹏飞这么说，张笑着道：“你这么想就对了，说起来咱们也是一家人，有机会了，我还能不让你们发展？没有这样的道理嘛。” 如果说之前，李鹏飞对张的这番话还多少有些怀疑的话，那么此刻，当张明确表示会帮黑豹汽车发展轿车项目之后，李鹏飞的心里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怀疑了，他重重的点头道：“是我的不对，我之前的一些想法有问题……张总，您什么时候过来？” “你跟老杨对接，”张有点不好意思：“不瞒你说，我对公司的情况还没有老杨熟悉，具体什么时候去你们那，我还得听老杨的安排。” 李鹏飞闻言，顿时大笑：“哈哈哈哈……我跟您的情况也差不多。” 对于张的话，李鹏飞是深有同感：可不是么，一家集团的行政负责人其实就是高配的办公室主任，而办公室主任又有一家公司的“大管家”之称，不管什么事情都要先在他那里过一遍，张说他要听杨志军的安排，这是真的，因为自己也是这样。 说完，李鹏飞补充道：“那成，我回头和老杨对接一下。” “好，”张应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定了。” ………… 挂了电话，李鹏飞再也无心处理手头的工作了，他激动的在办公室里来回转了两圈，这才对秘书吩咐道：“小刘，通知下去，下午2点……不，一个小时之后，一个小时后，所有在家的副总级别以上的领导在一号会议室开会，在外地出差的，有条件的，通过电话或者网络参会，实在是条件不具备的，也提前说明一下。” 虽然不知道李总为什么在接了华腾张总的电话之后一下子变的这么激动，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看李总这反应，明显是有好事啊，小刘秘书赶紧应了下来。 众人到来的速度很快，都知道李总这么着急的开会，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向大家宣布，哪怕是那几位在外地出差的几位副总，在接到了通知之后都临时找了个酒店开了个房间，利用酒店的网络通过笔记本电脑和摄像头参加会议——说起来也是不容易，这个时代的笔记本电脑就没有内置摄像头的，老总们临时开个视频会议还得额外带个摄像头。 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首位置的李鹏飞，环视了一圈之后，点头向办公室主任牛荣华问道：“老牛，都来？” “都来了，”牛荣华连忙点头应道：“在外面出差的王副总、李副总和孙副总也通过网络参加了本次的会议。” “嗯，”李鹏飞应了一声，对于这个结果还是挺满意，他点头道：“我知道大家心里肯定对于我为什么这么着急的开这个会很好奇，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我就不跟大家绕圈子，是这么回事，一个小时前我接到了华腾集团张总的电话，张总准备来咱们集团考察一下，看看咱们是否具备生产小轿车的能力。 所以呢，这个会的目的，一个是把个情况跟大家通报一下，再一个，希望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在这个关系到咱们黑豹汽车长远发展的关键时刻，谁都不要掉链子！” 什么？ 张要来黑豹汽车考察，准备给黑豹汽车上马小轿车项目？ 听到李鹏飞这话，不管是会议室里，还是此刻正守在笔记本电脑前面、通过网络参加本次视频会议的几位副总，此刻全都被巨大的惊喜给震惊的呆住了，他们也瞬间明白了为什么李总这么着急：生产小轿车啊，遇到了这种情况，谁能不着急？ 李鹏飞的话音刚落，坐在他左手的集团常务副总老马就一脸激动的脸面问道：“李总，这么大的事，您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 李鹏飞倒是非常理解老马的反应，笑着道：“老马，咱们认识这么些年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你觉得我能拿这种事情来跟你开玩笑吗？” “对对对，这种事情不能拿来开玩笑……” 听李鹏飞这么说，老马激动的连连点头，开心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也能理解老马同志为什么会这么激动，生产小轿车啊，对于现在年产紧凑型pv、面包车以及微卡等各类汽车超过25万辆，年销售额超过60个亿的黑豹汽车来说，生产利润更高的小轿车几乎已经是他们最大的执念了。 不止是老马激动的厉害，会议室里以及通过网络视频参加本次会议的另外几位副总，此时此刻也全都激动的满脸通红，大家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的彼此讨论起来：这可是造小轿车啊…… 有认沉浸在能够造小轿车的喜悦当中：“这么说来，咱们终于能造小轿车了吗？真不容易。” “是啊，确实不容易……” 也有人想的更长远一些：“唉，也不知道这次是张总帮咱们设计产品，还是咱们自己想办法……要是能让张总帮咱们设计就好了。” 这话立刻就得到了旁边的人的支持：“我觉得肯定是张总帮咱们设计，要不然他转这么大一个圈干嘛？” “话也不能说的这么死，谁敢保证……” “我当然能说的肯定，别忘了华腾集团可是咱们集团的股东，咱们投资那么多钱搞小轿车项目，万一没赚到钱，不就等于是他们华腾工业集团没赚到钱么？我就不信张总想不明白这一层道理。” “咦？也是啊……” 甚至还有人关心起了具体的车型：“我觉得咱们的集团的首款车应该是张总帮咱们设计的，就是不知道这个车是个什么样子的。” 这话一出口，立刻就引来了旁人的反驳：“瞧你这话说的，1张总的设计水平还用怀疑？” “我倒是不担心张总的设计水平，可咱们黑豹汽车毕竟不是亲儿子啊，万一张总给咱们设计一个两厢车怎么办？” “两厢车？” 听到这个担心，旁边的人全都不知道说点什么了，这一时期的国人就认三厢车，大众polo，在欧洲乃至全世界都卖的那么好的两厢小车，唉，来到国内之后多多少少的就是有点水土不服，逼的上汽大众不得不又推出了两项polo的三厢版：polo进取。 连牛到不行的大众都是如此，可想而知其他厂家面临的是个什么样的场面了：标致206、标致307这种两厢小车在欧洲卖的那么好，东标雄心勃勃的引入国内之后准备“纠正”一下国人的对于轿车的审美观。但老百姓们不惯着东标：这小车确实是挺好看的，啥？两厢？不买！ 最后逼的东标没办法，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向现实低了头，推出了三厢版的标致206和三厢版的标致307——咱实话实说，相比于两厢版的灵动，三厢版的标致206、标致307那是真丑，可没办法，就是卖的好，老百姓就是吃这一套，你有什么办法？ 所以，如果张真的给黑豹汽车设计一款非常漂亮的两厢小车，那还真够黑豹汽车的这些老总们头疼的：车肯定是好车，可相比于两厢车，老百姓更喜欢三厢小轿车啊。 唯有李鹏飞，他没有参与到讨论当中，而是笑眯眯的看着正在热烈讨论的众人，心情好的不得了，不同于其他人，他认为黑豹汽车的首款轿车产品一定是张给设计的，而且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望。 ———————————— 半个月之后，以张为首的华腾工业集团的考察小组来了，在对黑豹汽车进行了一番细致的考察之后，面对黑豹汽车的诸位老总们，张首先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咱们集团的工艺水平进步的很快啊，按照现在的情况，别说生产普通的家用小轿车了，就算是生产轩逸这个档次的中级车，我看问题也不大了。” 嗯？ 听到张这话，众人立刻满脸的喜色：这么说来，黑豹汽车生产小轿车这件事，真的是问题不大了？ 张也不卖关子，直接示意秘书将自己带来的一个大大的物品保管箱拿过来：“知道大家都在关心什么，这是我为咱们集团设计的首款轿车的1:8油泥模型，大家给个评价，看看怎么样？” 听到张这话，不但众人很是吃惊，连李鹏飞都是惊讶的不得了：好家伙，张总不但帮咱们设计了新车，甚至连油泥模型都带来了？ 倒是以江河为首的几位华腾工业集团的主要领导，看着黑豹汽车的这些同志们的反应，一个个开心的不得了。 打开保管箱，这个制作精美的油泥模型就摆在了众人的眼前，看着眼前这辆制作精致、外形流畅和谐、怎么看怎么顺眼的银白色金属模型，黑豹集团的同志们顿时一阵猛烈的倒吸气，李鹏飞更是惊讶无比的指着眼前这个油泥模型，难以置信的向张问道：“张总，这个车真的是给我们的？” 不怪李鹏飞这么惊讶，实在是在他看来，眼前这款车不管从那个角度来看都异常的和谐、成熟，上市之后，只要营销不拉垮，这款车必然热销，而如果是挂着华腾集团自己的牌子来卖，妥妥的就是一辆爆款车型，他有些想不明白，张为什么会设计一款这么出色的车子给黑豹汽车。 说起来，李鹏飞也确实是有眼光，张拿给黑豹汽车的可是2012年年底上市的新桑塔纳，以2005年的汽车消费审美而言，这款车确实是让人感到经验，最难得的是这款车在设计方面四平八稳，不管是作为家用轿车还是小企业、小老板的公务用车都非常合适，绝对不会掉面子。 说起来，虽说13年的桑塔纳是脱胎于老旧的pq25平台，张只是照抄了外形，并没打算连外形“地基”也一起照抄——紧凑型家用轿车嘛，其实就是那么回事，入门级的前麦弗逊后扭力梁的悬挂，外加一个半框式副车架，简单的很，对于现在的张来说，搭积木一样的就搞定了。 看着李鹏飞惊讶的表情，一旁的江河笑了起来，他摇摇头，对李鹏飞说道：“老李，不瞒你说，张总对你们集团的首款轿车可不是一般的重视，为了帮你们一炮打响，同时还能够有效的控制住成本，张总可是拿出了自己全身的本事，不瞒你说，就这个车型，我们集团内部的同志看了都眼红，说是让张总把这个车留给我们集团自己用，让张总再单独给你们设计一款，可张总不同意，我和老李、老刘他们开玩笑说，以前我觉得我们华腾集团才是张总的亲儿子，可现在来看，你们黑豹汽车才是张总的亲儿子。” 刘江在一旁连连点头：“是可不是么……” 当然，话是这么说，当时刘江、江河等人也确实是“叫嚣着”让张将这款车留给华腾工业集团，可实际上华腾工业集团的入门级中级车轩逸也到了该换代的时候了，而紧凑级轿车凯越的还不到改款和升级的时候，所以大家其实也就是起个哄，顺便看看能不能从张这儿赚到一点“便宜”。 不过刘江和江河的这番话听在李鹏飞的耳朵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在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之余，尽管知道刘江和江河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但李鹏飞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感动起来：敢情张总是为了帮黑豹汽车在轿车市场一炮打响啊，他真的是用心了…… (本章完) 第1099章 兄弟们闻着味就来了 坦率的说，在这之前，尽管黑豹汽车的一众高管们已经知道了张起航大概会给自己设计一款轿车的事，但对于这款轿车的水准，大家却是持着谨慎乐观的态度。 倒不是大家小心眼，而是大家本能的觉得，张起航身为华腾工业集团的总经理，他总不能拿出一款比华腾凯越还要优秀的车子给黑豹汽车？ 所以，大家私底下讨论的时候，尽管大家觉得都张起航不大可能给自己设计一款两厢小车，但大概率应该是三厢标致206或者三厢polo“进去”这种大小的小型车。 可让大家万万没想到的是，张起航竟然这么大方，直接给出了一辆再标准不过的紧凑级三厢轿车，而且设计相当成熟，整车大气稳重，适应性广，不管是家庭使用、个体小老板商用亦或者是大公司、国有企事业单位的部门级日常出行用车，这个车都可以完美胜任，甚至就现在看到的这些而言，作为出租车来使用也是合格的。 对于一家汽车制造企业来说，“适应性广”是极其难得的优点，因为这意味着这款产品可以尽可能广泛的覆盖每一个细分市场区间、赚取最多的利润，而在这之前，黑豹汽车的众人根本就不敢想这种好事能落在自己的头上，可现在，这种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就这么落在自己头上了，一时间，不少人心里暗自惭愧不已，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简直是个小人。 唯有李鹏飞，他站在眼前这个1:8的高精度油泥模型跟前激动的搓着手，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张总，这个车好，我太喜欢了，大概什么时候能交给我们生产？” “如果你们没意见的话……” “没意见，我们没意见！” 不等张起航说完，李鹏飞就忙不迭的点头，唯恐张起航后悔：“就它了！” 对于这款车，李鹏飞实在是满意的不得了。 “嗯，”见李鹏飞对这款车非常满意，张起航应了一声，说道：“如果你们确定了就要这款车的话，从现在开始到完成所有的测试、正式上市，大概要20至24个月……” “20到24个月？”李鹏飞很惊讶：“这么快？” 作为汽车行业内的高层从业人员，他当然知道一款全新车型的开发周期，从前期的市场调研到接下来的概念设计到样车从测试再到最终定型走向市场，差不多要4到5年的时间。当然，在这其中，单单是前期的市场调研以及接下来的概念设计就要差不多2年出头的时间，所以即便是对于通用、大众这些世界顶级的汽车工业巨头来说，在完成了概念设计之后，先过将这款车最终走向市场、交到用户的手里，也需要差不多年左右的时间，而张总只需要2年？ “还可以，”张起航随口客气了一句：“主要是大家的工作热情都很高。” “也是。” 想到华腾工业集团各款车型的开发时间，李鹏飞顿时又释然：差点儿忘了，华腾工业集团一直都是这么快！ 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在张起航并没有要求黑豹汽车对这件事保密的情况下，没两天，江北机械厂、秦川机械厂以及大老王就知道了这件事。 毫无疑问，这三家都酸了。 秦川机械厂也就算了，他们现在靠着秦川qq以及两款面包车的热销，日子过的别提多滋润了，所以虽然也是眼红，但眼红归眼红，倒还不至于流口水，可江北机械厂就不一样了，毫无疑问，自打开始生产电动自行车和帮秦川机械厂代工北方地区的秦川qq之后，江北机械厂的日子过的也很舒服，但不管怎么说，江北机械厂曾经也是有自己的汽车品牌的，而且还有俩，虽然将美鹿品牌以共同持股的方式卖给了大老王，同时也向长安奥拓承诺不再生产奥拓汽车、不再使用奥拓商标，但他们自己不是还保留着“江北汽车”这块牌子么，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想着再攒点本钱将“江北汽车”搞起来，可当这个消息传来…… “李总李总，我刚刚听到的消息，”江北机械厂负责研发的公司副总经理周勇，冲进李大成的办公室：“张总给黑豹汽车设计了一款非常漂亮的紧凑级小轿车，据说黑豹汽车的那些家伙欢喜的都要疯了。” “什么？” 听到周勇这话，李大成登时就坐不住了，他连忙向周勇问道：“老周，你可别拿这种事情跟我开玩笑。” “哎呀，我的大厂长，这种事是能开玩笑的事吗？”周勇急的都恨不得要跺脚了：“这是黑豹汽车那边的老孙特意在电话里跟我说的。” 周勇口中的老孙就是黑豹汽车的总工，李大成自然知道，现在听周勇说这个消息是老孙告诉他的，李大成顿时就信了个七成，赶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明白。” 周勇连连点头，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李大成说了起来：“前段时间的时候……而且张总去他们黑豹汽车的时候，还带去了一个1:8的高精度油泥模型，老孙跟我说，看到这个油泥模型，当时大家伙儿的眼睛都看直了……” 在将情况向李大成介绍完毕之后，周勇急得如同拉磨的老驴，就差在李大成的办公室里转圈圈了：“李总，现在连黑豹都开始生产小轿车了，您得想想办法啊。” 李大成情不自禁的点上了一根烟。 在这之前，因为日子好过起来了的缘故，他虽然也有振兴江北汽车的想法，但还是那句话，日子好过了嘛，大家伙儿每个月的工资奖金啥的都不老少，他也就不怎么着急，说的直接一点，在日子好过的前提下，李大成多少有点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的意思了。 可现在被黑豹汽车这么一搞，李大成被刺激到了：黑豹汽车靠着生产紧凑型商务车、面包车以及微卡赚了那么多的钱，日子过的那么红火，都还想着继续扩大业务，向技术含量的更高的小轿车进军，我们江北机械厂现在就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了？ 一根烟三口两口的抽完，将还剩下半根的烟头用力的按死在烟灰缸里，李大成重重的点头：“老周你说的没错，咱们也得想办法跟上了，再不想办法，说不定人家以后都不带咱们玩了。” 周勇连连点头，他担心的就是这个。 “开会，”李大成接着说道：“虽然咱们都看好轿车项目，但这么大的事，肯定要形成决议、全体通过才行。” …………………… 实话实说，随着这两年来日子越过越好，在整个江北机械厂内部，大家对于是否继续生产小汽车这件事，其实想法已经越来越淡了，原因也很简单：为什么要生产小汽车？还不是为了让大家的日子好过点、多发点将近和工资？ 别说什么“振兴华夏的汽车工业！”这么伟大的口号，先不提江北机械厂的工人们是否有这么高的觉悟，就算真的要振兴华夏汽车工业，在商用车领域，一汽、二汽、重汽这些大型国有央企是干什么吃的？在乘用车领域，华腾工业集团这个后起之秀已经是华夏乘用领域当之无愧的领头羊。 所以，振兴华夏汽车工业这么伟大的事情，什么时候轮的到江北机械厂了？咱们赚点钱、给工人发足工资和奖金，剩下的时间该吃的吃、该喝的喝，等到退休之后拿着退休金养养花、喂喂鸟，这就行了。 所以，当周勇在会上向大家介绍过情况、随即提出“咱们江北机械厂也应该积极向华腾工业集团争取生产轿车”的时候，让他错愕的是，并没有多少人给出明确的响应，大家都开始打起了哈哈…… 有人当即说道：“黑豹汽车那边说的简单，可他们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才换来的这个轿车生产的机会，谁又敢保证？” 这话一出口，当即就有人跟着附和：“是啊是啊，谁敢保证黑豹汽车不是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呢？再说了，就算咱们跟张起航开了这个口，谁又敢保证张起航一定会同意？” “可不是么，就算是他同意了，谁有敢保证他真的给咱们用心设计了？” “有道理！再说了，一条轿车生产线要多少钱？咱们这些年来好不容易攒下了一点家底，总不能一下子全都砸进去？这万一项目失败了，不等于是这些年来全都白干了么？我觉还不如拿着这些钱给咱们的工人盖几栋职工宿舍楼、多给大家发点儿奖金和补贴呢。” “这话在理，这话太在理了，咱们江北机械厂可是国企，就应该多关心一下同志们的生活……” ………… 听到这些小家子气和短时的讨论，周勇的心都凉了，他脑子里满是难以置信：他们怎么这样？就在一年多之前，大家还不是这么说的啊？ 等到会议结束，周勇实在是忍不住了，找到李大成问道：“李总，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呵呵……这个问题问的好，”李大成笑了笑，向周勇反问道：“老周，我问你，咱们厂这套班子，你看看有小于50岁的吗？” “啊？” 在这之前，周勇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可现在被李大成这么一提醒，他猛然反应过来：好像还真是李总说的这么回事，整个江北机械厂的领导班子，就俩低于50岁的，而就这俩，还都是马上就要50的。 “人一过了50岁，就没有那么多的雄心壮志了，”李大成点上一根烟，自顾自的说道：“如果是在政府部门，那些大干部咱们就不说了，你看看那些45岁以后、没什么实职的主任科员、副主任科员，这些人就是每天一杯茶、一份报纸的磨时间，咱咱们国企系统也是这样，再往上升、升不动了，没有了努力的动力，而且现在的小日子过的也不很错，吃不愁、穿不愁，不像是前些年那样，大家连口饱饭都吃不上，既然如此，那还折腾什么呢，就这么过日子呗。” 说到这，李大成看着周勇，说道：“老周啊，我给你说，咱们江北机械厂，现在就跟个50多岁的副主任科员差不多，无欲无求，最大的动力也不过是看看能不能有机会在退休之间将级别提个一级半级的，这么一来，也好在退休之后混个更好的待遇。” “……” 周勇听的人都傻了，好一会儿，他才难以置信的说道：“李总您的意思是……您早就知道了？” 李大成笑了笑，反问道：“你觉得呢？” 周勇没话说了，好一会儿，他才难以置信的说道：“可是……您之前为什么这么支持我？” “你是咱们厂里懂技术的，对于一些人情世故方面的东西不是很了解，如果不开这么一场会，说不定你还以为咱们厂是前些年那种情况、大家都有干劲呢，”李大成说着，点上了一根烟，烟雾缭绕间，李大成的眼神也开始飘忽不定：“老周，我用不了几年就退休了，咱们厂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再往后，跟个等退休的老头也没什么区别，可你还年轻，如果你还有干劲、想要出去闯一闯，我这边肯定支持你。 当然，如果你想要继续呆在厂子里，我更不巴不得，没有你在厂子里坐镇，我这心里还没有底。” 听了李大成的这番话，周勇心里这才明悟：原来如此么？原来李厂长这么配合自己开了这场会，目的竟然是这个…… 就这么像是一个等着退休的老头那样生活？周勇心里极其的不甘心，他还想再做出点事业出来；可就这么辞职、出去干一番事业？周勇的心里又不是很有底，自己这个年纪了，出去之后真的能够找到一份心仪的工作、找到一个能够让自己一展所长的平台么？ 李大成的眼光多贼啊，看着迟疑不定的周勇，不用周勇开口，他就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心里也不禁叹了口气：留下不甘心，出去闯一闯还没信心，确实难啊…… 想到这，李大成对周勇摆摆手：“老周你也不用急着回答我，这么大事，你回去之后先考虑几天，等考虑好了，再跟家里人商量一下，等全家取得了一致之后，你再过来告诉我答案。” 见李大成不急着让自己回答，周勇也是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谢谢李总，那我先回去了？” “回去，”李大成笑着点头：“不管你是留下还是想要出去闯一闯，我都支持你。” 周勇心事重重的走了。 目送周勇出了自己的办公室，片刻后，李大成拿起了电话，等电话接通，李大成客客气气的说道：“我是江北机械厂的李大成，请问张总这会儿在忙吗？好的好的，谢谢……” 是的，这个电话是李大成打给张起航的，虽然他的待遇和李鹏飞一样，也能够在跟张起航的值班秘书说一声之后让值班秘书直接将电话转到张起航的座机上，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李大成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稍等了几秒钟，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了张起航的抱怨声：“老李哥啊老李哥，你怎么还是跟我怕这么客气？每次都让秘书转接，你这直接打过来不就行了。” 李大成也不给自己解释，笑着说道：“呵呵，该有的程序还是要有的嘛。” 两人闲聊了几句，不等李大成先开口，张起航就主动问道：“李哥，你给我这个电话，是跟黑豹汽车有关？怎么？你们江北机械厂也想要生产小轿车了？” 除了这件事，张起航也想不到李大成主动给自己打电话是什么目的了。 李大成叹了口气，说道：“是跟黑豹汽车有关，不过我们公司这边刚刚开过会，大家对于上马小轿车似乎并不是很上心。” “什么？” 李大成的话，让张起航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们江北机械厂的现任领导班子对于是否上马小轿车项目不是很上心？去年年初我去你们江北机械厂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啊，当时的你们还信誓旦旦的表示一定要重新振兴江北机械厂的往日辉煌呢，这番话言犹在耳，现在你就跟我说你们不想要上马小汽车项目了？ 大哥，你在开什么玩笑？ 为什么我没有要求黑豹集团对这件事保密，不就是想着尽快将这个消息扩散给你们、让你们启动小轿车项目么，结果我一番努力，换来的就是这么一个答案？ 李大成知道张起航为什么惊讶，他叹了口气，说道：“现在跟前几年不一样了，大家的日子好过了，偏偏又没有什么奋斗的动力，自然也就没有了再折腾的想法，就想着安安稳稳的把日子这么过下去。” “……” 如果是前几年，那会儿但张起航还年轻，听到李大成的这番话必然会反驳一番，但现在，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加，他也明白了很多东西，比如就江北机械厂现在的这个状态，不是自己说几句话就能改变的，只能默默的叹了口气：果然，一个地方经济的滑坡，首先是从思想上的滑坡开始的啊。 第1100章 你自甘堕落，我奋勇前行 “好，”张起航叹了口气，也不隐瞒，直接对李大成说道：“李哥，不瞒你说，我其实是想要帮咱们江北机械厂一把的，可既然是这个情况，那就算了。” 不说强扭的瓜不甜这样的话，既然人家觉得现在的小日子就挺好，那自己为什么要勉强对方呢？ 李大成叹了口气，有些惭愧的说道：“我知道我们让张总您失望了，估计这也是我们东北这边竞争不过南方的原因……” “不说这个了，”张起航笑着打断李大成的话，说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有人喜欢热闹，觉得天天被人簇拥着、恭维着才算成功，可也有人觉得每天粗茶淡饭、清粥小菜的日子也很开心，不管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只要对这个社会没有危害，我都支持。” 李大成当然知道这是张起航在安慰自己，如果是个人选择“清粥小菜、粗茶淡饭”，那当然没问题，但如果一家企业选择“清粥小菜、粗茶淡饭”那问题就严重了，一家没有了进取心、只想着躺在过往的成绩单上睡觉的企业是没有前途的，你想要躺在过往的成绩单上睡觉，可架不住会有其他的企业盯上你的市场啊，那些盯上了你的市场的企业，可不会因为你的咸鱼就放你一马，人家又不是放马的。 不过说这些都没有什么用处，在给张起航解释了自己工厂的选择之后，李大成接着说道：“老弟，还有个事，我想要求你……” “别别别，咱们兄弟之间还用的着说‘求’这个字？”张起航再次打断李大成的话，说道：“有什么事，李哥你尽管说，只要能帮忙的，我肯定帮。” 李大成说道：“是这么个情况，我们单位的其他人也就罢了，但负责技术的老周，你看看能不能给安排一下？” “老周？”张起航有些奇怪：“他怎么了？” 李大成的声音低了下来：“老周他对汽车还有极大的热情，我不知道他现在的水平还能不能够在汽车行业……” “好。” 李大成的话还没说完，张起航就痛快的应了下来。 “啊？” 李大成一愣，没想到张起航竟然答应的这么痛快。 张起航说道：“我知道老周，那是一个真正热爱汽车的人，听了你之前的话，我觉得对于老周来说，继续呆在你们江北机械厂也是一种痛苦，既然这样，那让他先不要辞职，先来我们集团设计研究院这边锻炼一下，先看看他的能力、脾气和性格，之后再做具体的安排，你看怎么样？” “……” 以李大成对张起航的了解，以他原本的想法中，他想到了张起航会答应自己的请求，但他没想到张起航竟然答应的这么痛快，而且给出的解决方案竟然这么好，比自己此前设想的最好的情况还要好，微微一顿，李大成重重的道：“张总，谢谢！” “谢什么，”张起航笑着道：“你如果老周要过来的话，你提前给他说一声，就说我们这边的很多东西可能和他当年学的东西，出入比较大，不过他也不用灰心，以他的底子和学习能力，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适应。” 尽管张起航说的很客气、很委婉，但李大成哪里会听不明白张起航这话里面的意思？这分明就是告诉自己，说周勇脑子里的那些关于汽车的知识已经远远落后于他们华腾工业集团现在所掌握的，让周勇过来，这个没问题，但到了华腾工业集团之后，周勇还有很多要学的东西？ 不过话是这么说，张起航能够这么痛快的应下自己的请求，并且给了周勇这么一个学习的机会，李大成还是很感激的——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来华腾工业集团的汽车设计研究院学习。 …………………… 挂了电话，李大成开始纠结起来。 一方面，对于张起航能够给老周这么一个学习和提升的机会，他是真的由衷的、发自内心的为老周而感到高兴；而另一方面，要不要现在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周呢？ 他有点犹豫。 自己之前可是给老周说让他慢慢考虑的，如果这会儿就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周，老周会不会觉得自己其实巴不得他赶紧滚蛋？；可不说的话，以老周对汽车的深爱，他又觉得对不住老周…… 纠结了好一会儿，李大成下定了决心：说！还是得说！至于说了之后老周怎么选择，那就看他自己了。 打定了主意的李大成，一个电话将老周喊了过来。 周勇正在办公室里反复思考李大成之前的建议、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呢，接到李大成的电话，说有个事情要跟他说，他还以为公司里发生了什么事，不敢怠慢，连忙来到李大成的办公室，问道：“李总，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没事没事，你别多想，”李大成摆摆手，在纠结了片刻之后，才对周勇说道：“老周，刚刚你走了之后，我给张总打了个电话。” “啊？” 周勇傻乎乎的望着李大成，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大成笑了笑，说道：“你要明白，其实之前那个张总帮黑豹汽车设计了一款轿车的消息，是华腾集团这边有意放出来的，否则这么大的事，他们完全有必要要求黑豹汽车那边保密，而不是现在这个项目还没有立项呢，消息就传的满天飞了，是？” “呃……也是，”周勇点点头，随即疑惑的问道：“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当然是让咱们知道啊，”李大成说道：“显然华腾汽车那边是准备也给咱们这么一个项目，但问题是这个话头不能由他们华腾集团提出来，而应该是咱们先开口，这里面的道理你明白？” 周勇只是常年搞技术导致在人情世故方面稍微单纯了些，并不是完全不懂这些，被李大成这么已提醒，周勇立刻点头：“我明白，正常来说，只要咱们有心想要生产小轿车，肯定是咱们求人家帮忙，所以就算人家华腾集团有帮咱们的这个心，也不能首先开这个口，只有咱们先开口了，下面的事情才好办。 现在人家的暗示出来了，如果咱们一直没动静，在华腾集团那看来就是咱们不想上这个项目，那人家就更不能开口了，免得热脸贴了冷屁股。” “对，就是这个意思，”李大成应道：“不过既然人家的善意已经表示出来了，以两家单位的交情，我肯定不能装不知道，哪怕咱们不上马轿车项目了呢，可也得专门给人家打个电话说声谢谢，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对对，”周勇连连点头，随即又关心的问道：“那张总……没生气？” “人家生什么气？”李大成笑了，只是笑容里面有些无奈：“人家是有心想要提携咱们一把，可咱们自己不争气、烂泥扶不上墙，这么一来，人家反倒是省事了呢。不过……” 说到这，李大成望着周勇，说道：“老周，咱们单位的情况你也明白，大概就是这样了，如果你跟我们这些老头子一样，就想着等退休，那也没什么不好，可你还有冲劲，还想做点事，让你继续在咱们单位呆着，那是在折磨你……” 周勇下意识的抿住了嘴唇。 他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就是莫名的紧张。 看了面带紧张之色的周勇，李大成接着说道：“所以我就厚着脸皮跟张总说，我们江北机械厂的情况也就是这样了，大家都没有了进取心，可你周勇不一样，还是对技术充满了热爱，问张总能不能给你安排一下。” 听到这儿，周勇的拳头都无意识的捏紧了。 看了紧张的周勇一眼，李大成接着说道：“张总答应的很痛快，当即就表示让你去华腾集团汽车设计研究院，不过……” 不过？ 刚刚听的正入神、心中正为这个消息而激动无比的周勇，猛然听到李大成的这个转折，心里顿时一沉：“不过什么？” 李大成应道：“张总说，不过现在的汽车技术日新月异，他们掌握的技术可能与咱们江北机械厂生产奥拓的时候的技术有挺大的不同，不过张总也说了，以你的基础，他认为你很快就能适应，就是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过去……” 李大成的话还没说完，周勇就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去！” “你去？” “嗯，我去！”周勇重重的点头道：“张总的意思我明白，华腾集团现在最新的汽车方面的成果相比，我掌握的知识确实是落后了，不过张总说的没错，我自信以我的基础和学习能力，用不了多久就能将我的知识更新到华腾集团的水平……” 说到这，周勇望着李大成，诚恳的说道：“李总，谢谢您给了我这么一个学习的机会！” 前两年，周勇曾经去华腾工业集团汽车技术研究院走马观花一般的参观过，那次参观给周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他们的工作氛围和工作条件更是让周勇羡慕和向往不已，只是一直以来，他舍不得江北机械厂，总想着将来的某天可以重新振兴江北汽车，可现在，自己彻底没有了念想，那么去华腾工业集团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好，”见周勇脸上发自内心的开心和笑容，李大成放心了，他起身拍了拍周勇的肩膀，眼睛有些发红的感慨道：“老周，说起来是咱们江北机械厂拖累了你，要不是这些年来咱们江北机械厂拴住了你的脚，以你的本事，说不定这会儿你早就成了国内闻名的汽车专家了，也不至于……” 李大成心中感慨，周勇心中更是激荡的厉害，他赶忙说道：“李总您别这么说，江北机械厂就是我的家，哪有嫌弃自己的家的？” 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 江北机械厂小富即安、对于现在的盈利规模已经感到很满足了。 不过说起来这也不怪他们，首先，电动自行车业务的热销给江北机械厂贡献了巨大的利润；其次，帮秦川机械厂代工秦川qq的代工费也不低；最后，其实江北机械厂也没有完全放弃汽车，当初他们是用“美鹿汽车”品牌与大老王合作的，手中还持有美鹿汽车的部分股份呢，如果将来大老王将美鹿汽车运作的好了，虽然大老王是大股东，可身为小股东的江北机械厂，每年的分红也不少不是？ 即便是现在，江北机械厂每年的利润也是好几个亿，这么富裕的日子，江北机械厂现有的管理团队没有了继续进取的想法其实也正常。 但与江北机械厂相比，与江北机械厂同属兵总下属四大汽车制造厂的秦川机械厂，无疑就更有进取心，秦川机械厂差不多是与江北机械厂同时听到的张起航支持黑豹汽车搞小轿车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还铭记着没钱的痛苦、更感受到了有钱的幸福的秦川机械厂，顿时就心动了：紧凑级轿车？我们也想要生产啊！作为一家有理想、有抱负、有进取心的汽车制造企业，谁愿意自己一辈子只生产微型轿车？ 不过秦川机械厂这边并没有立刻与华腾集团联系，而是立刻将消息告诉了股东们。 听说华腾工业集团支持黑豹汽车搞紧凑级小轿车，秦川机械厂的几个股东：陕省国资办、西飞以及兵总，登时就激动了。 这几年来，随着秦川qq的热销，大家伙儿每年都能够从秦川机械厂拿到大笔的分红，尤其是西飞，这几年靠着秦川机械厂的分红以及下属汽车经销公司上缴的销售利润，那小日子过的比之前不知道滋润多少。 好日子谁不想过啊？谁不想天天吃肉？ 就因为华腾集团给大家伙儿带来的好处，大家早就背着华腾工业集团偷偷的凑一起好几回了，就是商量怎么才能说服华腾集团给秦川机械厂提供更多的支持，现在听了秦川机械厂方面的汇报，大家顿时喜出望外：还有这样的好事？华腾集团竟然主动帮大家伙儿生产小轿车？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上马！ 必须上马！ 砸锅卖铁也得上马！ 不过现在有个问题，那就是搞明白为什么华腾工业集团方面没有与秦川机械厂联系。 在这么大的利益面前，大家的行动速度空前的快！股东们聚在一起，讨论出了各种可能、并且对这些可能给出了各种不同的应对方案之后，陕省这边立刻与华腾工业集团联系，表示准备组织一个学习团，以参观学习的名义来华腾工业集团参观、学习。 对于陕省这边的意思，华腾工业集团心知肚明，当即表示欢迎。 当几天的参观、了解以及几次试探之后，确定了华腾工业集团确实是有自己猜测的那个意思，某天晚上晚宴，酒至半酣，张起航的老朋友龚和平开口了：“张总，我听说您给黑豹汽车设计了一款小轿车？” 听到这话，张起航笑了，你特么总算是开口了！ 点点头，张起航道：“您这消息可是够灵的啊，是有这么回事。” 听到张起航这话，龚和平心里顿时就是一喜，连忙半真半假的抱怨道：“老弟，不是当哥哥的说你，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啊，要说论起对咱们集团的贡献，我们秦川机械厂一点也不比黑豹汽车差？有这种好事，你不能只想着黑豹汽车，反倒是把我们秦川机械厂给忘了？” 华腾集团这边等的就是这句话！ 一旁的江河顺势把话接了过来：“龚总，不是我们想不到咱们秦川机械厂，实在是这段时间我们也在纠结着呢。” 有些话张起航不适合说，但别人说就没问题了。 华腾工业集团在纠结？ 龚和平闻言，飞快的和大家交换了眼神：纠结，那就说明华腾工业集团方面有帮着秦川机械厂生产小轿车的意思，只是还有些其他方面的担心——这就对了，之前我们讨论的也是这样。 借着酒劲，龚和平当即说道：“老江，如果咱们这边有什么顾虑，那就直说嘛，咱们西北汉子没别的，就是豪爽！再说了，以咱们之间的关系，有什么事情不能拿出来说的？” “您说的也是，”江河笑着点头，对龚和平的话表示赞同：“这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们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假如我们华腾集团辛辛苦苦的帮秦川机械厂建立起了更广泛的产品阵列，可过个几年，如果有某个隐藏的很好的愣头青，觉得反正现在秦川机械厂已经发展的很好了，有没有我们华腾工业集团都一样，反而是每年都要分给我们华腾工业几天大笔的托管费、分红，感觉自己亏大发了，觉得还是一脚将我们踢开的比较好……” 说到这，江河笑眯眯的说道：“我们担心的就是这个，龚总您也能理解？” 第1101章 够意思！ 龚和平当然能理解，因为他们本就讨论了这个可能，甚至在综合了各种可能之后，这个可能还是排的比较靠前的。 但能理解不代表这会儿就承认，等江河说完，龚和平一脸惊讶、随即又略带几分恍然的说道：“这样啊……不过老江你说的也有道理，虽然这个情况发生可能几乎没有，不过也确实是一种可能，那咱们这边的意思是……” “也没什么意思，”江河说道：“只是不想我们辛辛苦苦种下的果树，到了该该摘果子时候却被人给赶走了，所以如果能够有一个合适的、合理的制度来保障这一点，那肯定就没问题了，是？” 明白！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 换了是西飞自己，西飞也不能乐意自己辛辛苦苦种下的果树，到了该摘果子的时候却被人给赶走了，而秦川机械厂现在的情况，确实存在着华腾工业集团被人赶走的可能，人家有这样的担心和顾虑也就完全可以理解。 所以想到这，龚和平当即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虽然这种情况不大可能，可咱们不能搞‘人治’那一套，得用制度来保证大家伙儿的利益，我觉得这个想法非常的好……对了，老江，咱们张总给黑豹那边设计的那个车子什么样啊，我们能不能参观一下？” 龚和平的这话一出口，陕省过来的同志们齐刷刷的竖起了耳朵，对于张给黑豹汽车设计的那款小轿车，大家都很好奇，也决定了陕省、兵总、西飞这几个秦川机械厂的股东们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对华腾工业集团的让利幅度。 华腾集团此前早就商量过这件事，所以此刻，面对龚和平的这个问题，江河回答的格外痛快：“这有什么不能的？不过今天时间不早了，咱们明天就能去看！” 明天就能去看？ 华腾集团的爽快和这个动作所表现出来的善意，让众人心中一喜：看来华腾工业集团对张设计的那款产品很有信心啊。 只是他们心里多少有些怀疑：张给黑豹汽车设计的那款车真的那么优秀？ ……………… 第二天上午，华腾集团汽车技术研究院。 张以“临时有事”的名义，将接待陕省参观团的工作交给了江河。 这也正常，虽然陕省参观团的级别很高，但他们此行的性质，决定了张不可能全程陪同，最重要的是，陕省参观团方面今天大概率就要选择“摊牌”了，在这个时候，张不在，对双方而言反而是一件好事。 而此刻，江河站在那个银色涂装的1：1全尺寸油泥模型的旁边，客气的对众人说道：“各位，这就是我们张总给黑豹汽车设计的新车，大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当的、需要改进的地方，还请多多指点……” 没有人在和江河说了些什么，陕省、西飞以及兵总的同志们看的眼睛都红了：这就是张给黑豹汽车设计的新车？ 老天！ 这么大气、堪称是360度无死角的车，真的只是一款起步价10万左右的紧凑级家用轿车？还有没有天理了？ “老江你可别臊我了，”龚和平连连摆手，诚心诚意的说道：“就张总这设计水准，我们哪有资格‘指点’？” 龚和平这话的姿态未免有点低，但对于他的这番话，龚和平身旁的陕省参观团的同志却是连连点头，谁也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更是有人半是羡慕半是眼红的说道：“张总对黑豹汽车也太好了？” 也不怪陕省的同志眼红，实在是在他们看来，这个车妥妥的热销苗子，只要营销部门不是特别拉胯，绝对是热销车。 更是有人提出了疑问：“江副总，就这个车，伱们怎么不留着自己用？” 这话也可以理解，这么优秀的设计，你们都给了黑豹汽车，你们是不是傻啊，为什么不留着自己用？ “在设计这个车的时候，我们张总确实是用了不少心思，”江河客气的说道：“其实当设计快完成的时候，我们也有点舍不得，包括我们老冯书记在内的不少同志都跟我们张总商量，说‘要不这个车咱们留下来自己用好了，您再给黑豹汽车重新设计一个’。” 陕省代表团的同志连连点头，觉得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扪心自问，他们换了是他们自己，也舍不得将这么优秀的设计给别人。 不过这么一来，大家心里也越发好奇：那为什么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个设计方案给黑豹汽车了呢？ 仿佛听到了大家心中的疑问，江河接着说道：“可我们张总不同意，说现在的市场情况跟前几年不同了，不但竞争比之前激烈了许多，而且那些合资品牌也都拿出了真本事，像是这两年刚上市的伊兰特、福美来等新车，都在紧凑级轿车市场卖的很好。 黑豹汽车此前虽然在紧凑级商务车领域做的不错，但在轿车领域却是实实在在的新兵蛋子，咱们必须保证他们能够一炮打响，保证这个产品到了市场上有足够的竞争力，所以……” 摊开手，江河略显无奈的说道：“最后还是就这么决定了，这个设计方案就给黑豹汽车，甚至这个车到现在都还没有名字我们张总说了，既然这是黑豹集团的产品，自然是要由黑豹汽车来给这个车命名，这些天来，黑豹那边正在找人琢磨名字呢。” 这是大实话！ 这几年来，随着国内汽车消费市场的逐渐成熟以及市场竞争的加剧，大家不能再像是之前那样躺着赚钱了，包括那些合资品牌在内，也都纷纷拿出了真本事和看家车型，在这种情况下，黑豹汽车想要在轿车市场站稳脚跟，也确实需要张拿出一款足够“硬”的产品，从这个角度来说，张的决定是正确的。 不过虽然如此，陕省参观团的同志们，听的心里一阵阵泛酸：张对这个黑豹汽车确实是太好了，简直就是亲儿子的待遇。 只是在泛酸之余，大家的心里却也多了一种莫名的感觉：既然张对黑豹汽车都这么够意思，那么他对秦川机械厂也不能差到哪儿去？ 想到这一点，大家心里对于两家单位的合作前景倒是一下子就乐观了许多。 龚和平更是借着这个机会向江河问道：“老江，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既然张总给黑豹汽车都设计了一个这么出色的车，那最好的肯定是留给你们自己了？” 闻言，陕省参观团的同志们顿时齐刷刷的竖起了耳朵：对啊，既然张给黑豹汽车的设计都这么出色，那给你们的还能差了？ “嘿嘿……” 说起这个，江河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暂时倒是没有，不过我们张总觉得轩逸卖了这么几年，也到了该换代的时候了。” 轩逸换代？ 龚和平以及陕省参观团的同志们顿时恍然，确实，虽然主打“入门级中型车”的轩逸现在卖的却是不错，但相比于前两年，现在的轩逸的价格确实是逐年往下探的，在价格方面甚至比如一汽大众刚上市不久的宝来，在这种情况下，轩逸确实是该换代了。 虽然还不清楚换代的轩逸是什么样子的，但只看江河的反应，想来应该不会差。 想到这，龚和平终于选择了摊牌，他试探着向江河问道：“老江，不瞒你说，前段时间听说了只能咱们集团准备支持黑豹汽车生产小轿车的消息后，我们秦川机械厂的同志们反应很热烈，在讨论这件事之余，也都觉得我们秦川机械厂是该生产更高级的产品了，领导们对这件事也很重视，也认为我们秦川机械厂不能故步自封，更不能躺在过去的成绩单上睡大觉，所以……咱们集团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支持？” “当然没问题。” 在陕省参观团诸位同志略带紧张的目光的注视下，江河肯定的点头，面带微笑的说道：“龚总，不瞒您说，其实前段时间的时候，我还跟我们张总聊过这件事呢。” “嗯？”听到江河这话，龚和平好奇的问道：“张总是怎么说的？” 江河说道：“我们张总说，其实要论起技术底蕴和工人队伍的水平，咱们秦川机械厂的底子比黑豹汽车还要好，再加上这几年的整合，咱们秦川机械厂已经具备了生产紧凑级轿车的所有基础条件，现在所欠缺的就是一个足够优秀的、能够在市场上一炮打响产品。” 华腾工业集团都已经将梯子递到这种程度了，龚和平如果还不知道该怎么做，那他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果不其然，听到张这话，龚和平当即笑的合不拢嘴：“呵呵……是吗？张总对我们的评价这么高？老江，不瞒你说，在这之前，我们虽然有生产轿车的心思，可心里还有些不放心，可有了张总的这番话，我们这心里就算是踏实了……这个，说起来可能有点冒昧，不过以咱们两家单位的关系，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江河微微点头，表示理解：“您的意思是，咱们秦川机械厂也想参照黑豹汽车，让我们张总给你们设计一款紧凑型轿车？” “对，”龚和平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就是不知道方不方便？嗯，咱们集团这边有什么要求或者条件，这个都好商量……” 江河的脸上面带难色：“这个……龚总您也知道，我们张总的工作很忙啊……” “我明白我明白，”龚和平连连点头，同时冲江河连连拱手道：“张总同时在咱们华腾集团和重汽集团任职，工作肯定是忙的厉害，可这次的事情实在是跟之前不同，江副总您也是咱们汽车行业内的资深专家，肯定明白这个时间节点对于我们秦川机械厂的意义。 不瞒您说，在来之前，我们陕省的领导已经特意叮嘱我了，如果咱们张总确实是忙不过来，我们也能理解，但如果有可能，还是请张总看在咱们两家过往交情的份上，帮我们一把，秦川机械厂以及陕省、兵总绝对不会忘记……还是那句话，咱们集团这边有什么要求或者条件，尽管开口，只要能做到的，我们绝不推辞。” 求人嘛，都是这样的，哪怕这件事对对方而言一点难度也没有，可对方也得表示一下自己的为难，如果答应的太痛快，岂不是显得这件事太容易了？所以对于江河的迟疑，龚和平丝毫不觉得奇怪，也摆出了己方的态度。 “这个……我也不能替我们张总做主啊，”江河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这样，回头我把这个事情给我们张总说一声，一切交给我们张总自己决定，您看这样可不可以？” “当然没问题，”龚和平顿时面带喜色，一把抓住江河的手连连摇晃：“老江，感谢感谢，太麻烦你了。” …………………… 当一切铺垫到位之后，接下来的事情自然也就顺理成章。 第二天，见到陕省参观团的时候，江河代表华腾工业集团和张向陕省参观团表达了己方的意思： 首先，张很乐意帮秦川机械厂设计一款紧凑级三厢轿车，但这个合作，必须放在华腾工业集团与秦川机械厂两家单位的合作框架下进行，而不是张的个人帮忙； 其次，张之所以愿意帮黑豹汽车设计这款紧凑级三厢轿车，是因为华腾工业集团持有黑豹汽车的股份，黑豹汽车本质上是华腾工业集团的控股公司，而秦川机械厂的情况不同，虽然秦川机械厂现在正处于被华腾工业集团托管的状态，但两家企业在股权方面没有交集，华腾工业集团方面希望在这方面有所改善。 华腾工业方面的这两个要求，并没有出乎陕省参观团的意料，其实在起身来鲁省之前的内部讨论中，大家已经就这些问题进行过讨论了，所以面对江河传达的这些意见，陕省参观团方面的意思很明确：这些都不是问题，都可以谈。 既然可以谈，那就好办了。 (本章完) 第1102章 太够意思了 华腾工业集团和秦川机械厂两家，一个是郎有情，一个是妾有意，一个是干柴，一个是烈火，所以只经过两天的沟通，双方就达成了一份初步的下一阶段合作框架协议： 第一，鉴于华腾工业集团此前出色的表现，陕省、兵总以及西飞同意接下来继续由华腾工业集团托管秦川机械厂，5年为一个托管周期，在上一个托管周期内，只要华腾工业集团达成了秦川机械厂股东们下达的发展目标，则自动获得下一个托管周期的托管权，除非华腾集团主动放弃； 第二，托管周期内，秦川机械厂的产品主要由华腾工业集团以及张起航提供； 第三，鉴于双方都同意深化合作，本着对双方都公平、有利的原则，对之前的利益分配原则进行调整：首先，为了感谢华腾工业集团这几年对秦川机械厂的帮助，现有分配条款继续执行5年，五年后执行新的分配制度，新的分配制度以同时兼顾托管方也即华腾工业集团的利益与秦川机械厂各股东的利益为原则； 第四，为了深化双方的合作，秦川机械厂现有股东：陕省、兵总以及西飞同意从各自持有的股份当中按比例划出部分来交给华腾工业集团，至于华腾工业集团的具体持股比例，这个后续再谈，但原则上不超过30。此外，双方原则上都同意交叉持股，至于交叉持股的法人单位和比例，双方可以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再沟通； 第五，接下来，华腾工业集团加大和加深对于秦川机械厂的技术支持力度； 第六，作为对华腾工业集团的感谢，陕省、兵总以及西飞会在更高层面向华腾工业集团提供必要的支持…… …………………… 尽管这只是一份框架，具体的协议内容还需要双方再进行谈判，但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成这么一份双方可以交叉持股的框架协议，大家都很高兴，这意味着双方不再是简单的托管与被托管的关系，而是真正的伙伴和利益共同体，这对陕省和西飞来说，尤其重要——华腾工业集团真的太会赚钱了，如果能够得到华腾工业集团的指点，对于整个陕省和西飞来说都异常重要。 而当谈判完成，张起航这边也“恰好”完成了准备送给秦川机械厂的首款紧凑级三厢轿车的初步设计，并且给出了效果图。 在看到效果图的第一时间，陕省参观团的同志们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太漂亮了，不愧是张起航！ “太漂亮了，”看着眼前的效果图，龚和平也同样是难掩自己的喜爱之色，难以置信的向张起航问道：“张总，这个设计，真的是给我们的？” 能不漂亮么，在2005年的今天，无数车迷还在为标致307的设计而感到惊艳的时候，张起航这家伙直接将2012年才上市的标致308国产三厢版给搬了出来。 要论及对汽车的设计，法国人确实是非常有想法，屡屡能够拿出令人感到眼前一亮和经验的设计，标致307是如此，307的换代产品：标致308也是如此，2012年标致308上市的时候，这款车立刻用自己漂亮和动感的外形征服了国人。 而更为难得的是，在标致308上，法国人吸取了307的经验教训，不但在初始设计的时候就考虑到了三厢产品，而且内部空间也特意做了优化，相比于标致307，308在车内的横向宽度、总想宽度以及车内高度方面都丝毫不输于当时国内紧凑级家用车市场最强劲的竞争对手：大众速腾。 可惜，标致308还是没有竞争过速腾。 原因也简单，当德国人开始玩涡轮增压和双离合、拼了命的宣传“tdi+dsg黄金动力组合”的时候，法国人还在死抱着自己那台老掉牙的16升和20升自吸发动机以及那台有着有着“玻璃箱”之称的al4四速变速箱不放——在车迷们的认知当中，at变速箱是所有自动变速箱当中最皮实耐用的，而在at箱当中，4at则是耐用中的耐用，不管是爱信4at还是jat的4at都是皮实耐用的厉害，可你敢相信法国人就是生生的打破了4at“皮实耐用”的神话，将标志307、308等车型上装配的al4这款4at的耐用性搞的还不如干式双离合和cvt？ 结果就是一款设计、空间、内饰都这么优秀的车，最终砸在了手里——法国人那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硬脑壳，你不佩服都不行。 不过话说回来，2012款标致308的动力组合不行，但如果使用华腾工业集团的动力组合，那就完全没问题了。 张起航笑着点头道：“我都拿出来了，要说拿回去，老龚你能乐意啊？” 听到张起航这么说，龚和平心里顿时就放心了，他故意嘿嘿的笑了两声，说道：“嘿嘿……那我肯定不乐意……” “这就是给你们的，”张起航点头道：“其实以这个车的车身尺寸和轴距而言，这款车真正的定位应该是a+级，不过没办法，咱们秦川机械厂的品牌力没有那么强，想要跟这么多的对手进行竞争，我认为就只能走‘性价比’的路线，用一个‘紧凑级+’的产品去跟那些‘紧凑级’的产品进行错位竞争。” 说到这，张起航有点不好意思。 张起航不好意思，但参观团的其他同志们都是连连点头，都觉得张起航的做法没错，刚刚大家已经看了，这款车的车身长度是455米，宽度是18米，轴距是261米，不管是车身尺寸还是轴距都与华腾集团的现款轩逸差不多，而轩逸是什么定位？ 入门级b级车。 所以不客气的说这款车是一款入门级的中级车也没问题。 而现在，张起航给了自己一款入门级的中级车让秦川汽车去跟竞争对手抢市场，可以说是考虑到了方方面面，真的很够意思了。 龚和平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所以他连声应道：“我知道，我明白，我们秦川机械厂这几年虽然有点名气了，可毕竟底蕴不行，牌子毕竟不如那些合资品牌、不如咱们华腾集团硬嘛，想要打开市场、在市场上站稳脚跟，就只能这么搞，我们理解的。” 张起航点点头，道：“大家能理解就好。” ———————————— 陕省方面的同志，带着那份框架协议以及张起航的效果图回去了，有了这份框架协议和效果图，众人对于秦川机械厂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倒是老王，一直没有动静，这倒是让张起航有些惊讶：老王这家伙的心思还挺深沉的么。 不过面对老王这番委婉的隔空表态，张起航也非常理解：美鹿汽车是人家老王的，他愿意采用什么样的发展思路就采用什么样的发展思路，就算自己家的条件有限，可折腾出来的孩子，那也是自己家的孩子，亲的。 如此同时，华腾工业集团内部也开始了车型升级换代计划，准备接下来抢占更多的市场份额——说到底，大家之所以这么支持张起航将那么好的产品给黑豹汽车和秦川机械厂，是因为张起航将最好的留给了自己，也正是因为看过了张起航的产品升级计划，大家才能这么毫不保留的支持张起航。 也是在这个时候，一个让张起航和冯老爷子激动不已的消息传来：华腾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的首枚射频芯片完成了全部的测试以及认证工作，准备量产了！ 手机射频芯片项目寄托了张起航乃至华腾工业集团在电子信息领域太多的期望，接到这个消息，张起航和冯老爷子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直奔京城的华腾工业集团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 在华腾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见到倪院士的时候，虽然已经度过了最初的兴奋，但倪老爷子还是很激动，拉着张起航和和冯国庆就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向两人介绍着情况：“之前我们不是委托4v的代工企业小批量的流片了一次么，为了确保质量，我们对首批试产量的射频芯片进行了高达20的抽检，结果很好，所有抽检的射频芯片的质量都符合要求，4v企业的芯片代工质量还是很好的……” 说到这，倪老爷子微微叹息一声，有些遗憾的说道：“可惜，咱们这边在芯片生产方面跟4v的差距太大了。”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张起航和冯老爷子一时间也是无言。 如果说国内现阶段在芯片设计领域还有所成就的话，那么在芯片制造领域和eda领域，不能说是一片空白，但市场份额完全可以用“微乎其微”来形容，这也就导致虽然那些4v的芯片代工企业一个个鼻孔朝天，但你还不得不求着人家——没办法，虽然4v的芯片代工企业的态度很恶劣，但他们的代工价格已经是最便宜的了，最重要的是，人家愿意给你代工。 “好了，不说这个，”张起航摆摆手，向倪老爷子问道：“倪老，咱们的那些合作伙伴对于这款芯片的评价怎么样？” 此前，在知道华腾工业集团与展讯联合开发出了手机基带芯片和射频芯片之后，国内那些一直苦于被外国通讯巨头垄断了手机基带芯片和射频芯片的手机制造厂商们就主动找上了门来，寻求合作。 在以第一次流片之后，华腾工业集团和展讯就向这些合作企业提供了一批射频芯片和基带芯片，用于他们对于自家产品的测试和调整，以确保能够发挥出这两枚芯片的性能，但小批量试生产与大规模量产之间还是有些细微的差距，张起航很好奇，大家对华腾集团的量产射频芯片的评价如何。 一说起这件事，倪老爷子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了笑容：“挺好，都挺好，大家对咱们的芯片都挺满意……” 说到这里，倪老爷子望着张起航，认真地说道：“小张，之前你说过未来的手机必然会向着智能化方向的发展，我很赞同你的这个观点，而且我认为咱们得开始提前在这方面布局了，你看咱们能不能去找ar谈谈？” 如果说前几年，大家对于智能手机的未来还怀着观望的态度的话，那么这几年，随着2002年的时候ar 11处理器的发布和大规模应用，智能手机技术已经发展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微软的dows obile智能手机操作系统和“塞班”s90操作系统的大规模应用以及对应的配套软件、游戏的出现，已经让人们看到了智能手机光辉灿烂的曙光。 与此同时，手机摄像技术、存储技术、芯片技术的飞快发展，像是多普达的一些手机，已经可以实现手机处理文件、拍照、听歌、玩游戏以及联网等等各种丰富的应用，更是让人们对于智能手机的未来充满了信心，而智能手机之所以还没有大规模的推广和应用开来，最大的原因就是不管是微软的dows obile系统还是塞班系统都不够好用，尤其是该死的塞班，因为一个“证书”劝退了多少人？ 可以这么说，到了这会儿，智能手机的一切基础条件都已经基本具备了，大家现在欠缺的，只是一个足够优秀的智能手机操作系统。 但毫无疑问的是，所有行业内的人士，对于智能手机的未来都不再怀疑，并且充满了信心，而对于脑子里始终想着“造芯片，造华夏人自己的芯片”这件事的倪老爷子来说，当他意识到智能手机的未来与前景之后，再结合自己对华腾集团在芯片领域的信心，他就坐不住了…… 听到倪老爷子这话，张起航就笑了：“老爷子您这是盯上智能手机了？” “看来你业想过这个问题啊，”倪老爷子闻言，顿时就松了一口气，随即一脸的释然：“也是，以你的眼光，你能注意到智能手机的未来和前景，一点也不奇怪。” 张起航点点头应道：“智能手机是未来，现在提前为智能手机时代进行一些技术积累、练练本事，我觉得挺好，不过老爷子，您可不能只关注智能手机，忽略了传统功能机啊，我认为传统功能机仍然可以红火很多年。” “当然，”倪老爷子毫不犹豫的点头：“我认为就算智能手机飞速发展，但在未来，功能机仍然会占据相当大的一块市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将会是智能机与功能机并存的时代。” 倪老爷子的这番观点，也是手机行业内的共识，随着手机微处理器技术以及其他周边配套技术的飞速发展，大家都认可了智能手机的前景，认为在未来，智能手机会是手机产品的主流，但大家同时也认为，就像是前些年的手机与bp的“高低搭配”一样，在未来，也必然会是智能机与功能机并存的时代，其中智能机主动中端以上的市场，而功能机则主打低端市场，满足普通用户的基本通讯需求。 张起航此前还真有点担心倪老爷子一头扎进了智能手机领域就不肯出来了，现在听他这么说，心里顿时放心了不少。 …………………… 大家一路说笑着走进实验室，在参观完毕之后，对一切都很满意的张起航向倪老爷子问道：“老爷子，咱们中心这边遇到什么困难没有？需要集团这边提供什么支持？” “暂时没有了，”说起这个，精瘦的倪老爷子顿时满脸的笑容，他发自内心的说道：“在咱们这儿，不但有着充足的经费，而且不管需要什么设备，只要打个报告说明一下就能批下来，实在是批不下来的那也是有特殊情况，我们也都能理解，另外公司在工资待遇方面也很好，没亏待了我们……总之，在咱们中心这边做研究，大家都很开心。” 老爷子确实是很开心，在华腾集团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工作的这段时间，可以说是他这些年来最开心的一段时间，每天只需要做自己喜欢的研究就行了，再也不用为经费啊、人员啊等科研之外的问题而头疼，老爷子已经找到了自己事业和研究生涯的第二春，每天的心情都好的不得了，他现在只希望这种生活能够一直持续下去。 “成，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张起航笑着道：“还是那句话，有任何问题，您尽管开口。” …………………… 半个月后，对华腾工业集团和展讯的这枚基带芯片和射频芯片完成了验证、彻底的放下了心的国内的各大手机制造厂商们，蜂拥而至，将之前的意向合同调整为正式的合作合同，而看着华腾工业集团送到省国资办这儿备桉的这些合同复印件上面那一个个能够吓死人的数字，陈海洋目瞪口呆！ 在目瞪口呆之余，陈海洋更是忍不住感慨的道：“以前一个个的都说搞芯片是个赔钱的买卖，没有人愿意做这个事，可怎么同样是赔钱的买卖，到了张起航的手里就变成了赚大钱的生意？” 听到这话的众人，也尽皆是无言，对张起航的本事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能够靠芯片赚这么多钱，张总是真厉害！ 第1103章 半导体整合＆amp；amp；amp；amp；纠结的兵总 射频芯片的热销，给了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这边极大的信心。 因为在这之前，尽管集团拿到了大批的意向订单，但大家都知道意向订单这个东西其实就是那么一回事，并不具备真正的约束力，说的直接一点，两家公司的老总关系好，然后a公司的老总对b公司的老总说我有个什么什么项目、你帮我个忙，咱俩签个意向协议，b公司的老总一听只是一个意向协议，十有八九当即就痛快的答应了——咱们是朋友嘛，签个意向协议给朋友帮个忙，这都是小事。 现在，意向协议变成了真正的供货协议，公司算是真正把钱赚到了手，大家也才算是真的将心放进了肚子里。 而在亲眼看到这款手机射频芯片的热销之后，大家大家对于倪老爷子提出的“从ar公司获取ar处理器架构的开发授权，以ar架构为核心，开发华腾工业集团自己的手机处理器”想法，也都非常赞同。 有意思的是，华腾集团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现在还只是一个想法，还没与ar公司接洽、甚至连谈判团队还没组建呢，但展讯这边已经知道了。 听说华腾集团准备以ar 11架构开发自己的手机处理器，展讯公司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陈大同博士亲自找到倪老爷子，向他他打听这件事：“倪老，听说咱们中心这边准备去跟ar公司谈ar架构的开发授权？” “嗯，我们是有这个话，”你老爷子点头道：“不过到底能不能成、什么时候能成，这都是说不定的事，这暂时也只是一个想法。” 对于展讯知道华腾集团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还在讨论中的事，倪老爷子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谁让两家公司是战略合作伙伴呢，展讯公司在华腾集团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就有派驻的工程技术与协调人员，同样，华腾集团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也在展讯有派驻的工程技术与协调人员，也正是因为这种深度合作的关系，两家才能够协调好基带芯片和射频芯片的配合。 所以，尽管自己这边没刻意对外表示说要搞手机处理器，但华腾集团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自己的技术人员在讨论从ar公司获取ar 11架构授权的事情的时候，被展讯公司的员工听到，那是一点都不奇怪，而陈大同在听说了这件事之后主动找上门来，显然也是对研发手机专用处理器感兴趣。 “理解理解，”陈博士连连点头，然后说道：“老爷子，不瞒您说，我们也有类似的想法。” “哦？” 倪老爷子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老爷子顿时又释然：智能机才是未来，展讯有这样的想法不是很正常么？可他陈大同跟自己说这个事干什么？老爷子好奇的问道：“那小陈你的意思是？” 陈博士在来拜访倪老爷子之前显然是认真思考过这个事情的，所以闻言，他认真的说道：“不如咱们两家公司合作搞这个项目，您觉得怎么样？” 说完，不等倪老爷子回答，陈博士解释道：“如果咱们两家公司都从ar的手里拿授权，不说多花钱少花钱的事，将来咱们两家公司必然面临着无意义的竞争和内耗。” “唔……你说的也有道理……” 倪老爷子缓缓的点头，对陈博士的话表示赞同，同时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陈博士接着说道：“所以我就想了，大家都是自己人，这种内耗完全没必要么，而且咱们说实话，就算这玩意儿是基于精简指令集的手机处理器，性能方面与电脑上使用的处理器没法比，可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处理器，技术难度可比基带芯片和射频芯片高的太多了，单凭咱们两家公司任何一家的实力，恐怕还真未必能够搞得定，既然这样，那咱们干脆合作一把，一起来做这个项目，您觉得怎么样？” 陈博士的话语非常的诚恳，似乎他真的是带着莫大的诚意来的，就是对展讯公司的经济实力很一般、根本没那个资金水平单独去争取ar的架构开发授权这一点，完全闭口不提，仿佛没有这么回事。 可倪老爷子是谁？ 虽然倪老爷子在芯片和处理器领域的水平在国内顶尖，可作为联翔电脑的前总工程师以及“方舟一号”芯片的总工程师兼项目经理，倪老爷子不但在技术方面是国内顶尖的水准，在人情世故方面也丝毫不差，所以尽管陈大同博士的这番话乍一听来完全没什么问题，可还是一下子就被倪老爷子抓住了其中的关键：陈大同或许确实是带着诚意来的，但展讯公司的实力也是其中的关键。 不过这话就没有必要直接当着陈大同的面说出来了，他微微颔首，说道：“如果咱们两家能够合作搞这个，那当然是好事，不过小陈你对于未来的合作有没有具体的设想？” 说到这，倪老爷子望着陈博士诚恳的说道：“尽管我是咱们中心的总工程师，可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不能是我一言而决，这不符合组织程序，必须要集团那边通过了才行，你把你的设想跟我说一下，咱们先沟通沟通，我也才好和张总谈。” “应该的应该的，”陈大同连连点头：“我初步的想法是，咱们两家单位是否可以共同出资、出人员，联合成立一家专门从事手机处理器研发的新公司？至于这家新公司的股份情况以及内部管理制度，我觉得这些都可以商量。” “如果是这样，那应该问题不大，”倪老爷子点头道：“这样，我先和我们张总透透气，看看我们集团对这件事的意思？” “太感谢了，”听到倪老爷子这话，陈大同大喜，连忙点头道：“倪老，谢谢您。” “说这么客气干什么？”倪老爷子笑着摆摆手：“咱们是什么关系？” …………………… 在陈大同和倪老爷子在畅聊双方的合作事宜的时候，张起航这里也来了一个客人，西飞集团下属航空发动机制造公司的副总经理龚和平，对，就是前些天与陕省参观团一起来的那位。 接到龚和平打来的电话、说要来拜访自己的时候，张起航心里有些惊讶，不过惊讶归惊讶，两人也认识好几年了，以两人的关系，龚和平要来，张起航自然欢迎。 另外按照张起航的意思，是组织同志们欢迎一下，但电话里，龚和平却表示说自己这次来拜访是有些私事想要向张起航请教一下，大家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坐着聊聊天就可以了。 听到这话，张起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老龚同志这是遇到事了啊。 虽然有些好奇为什么龚和平在遇到了事情之后要大老远的跑来向自己请教，可既然来了，那好好招待就是了，如果能回答，那就尽量给他回答一下，如果回答不了，那安慰一下老龚同志也是可以的。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等龚和平到了之后，两人边吃边聊，张起航这才明白龚和平为什么特意跑来找自己…… “老弟，”和张起航碰了一杯之后，龚和平说道：“不瞒你说，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个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到龚和平这话，张起航登时就笑了：“老龚，我的龚哥，以你们西飞的级别、层次，你堂堂西飞发动机的第一副总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事，你来问我？” 龚和平直勾勾的望着张起航，说道：“如果是其他的事，你可能没办法，但这件事还真的就只能问你。” 嗯？ 听到龚和平这番若有所指的话，张起航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龚和平这话里面有话啊。他不动声色的微笑着点了点头：“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一下子觉得肩膀上的压力大了不少？” “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龚和平摆摆手，对张起航说道：“是这么回事，我们陕省参观团上次来咱们集团参观的时候，同行的不是还有兵总的同志么。” “嗯……” 张起航点头，示意龚和平继续说。 龚和平说道：“这次的参观结束，兵总的同志在回去汇报工作的时候，兵总的某位主要领导忽然突发奇想，说既然咱们华腾集团这么厉害，原本一个半死不活的秦川机械厂都给救活了，江北机械厂现在每年也是好几个亿的利润，那为什么不想办法拉江南机械厂一把？” “……” 张起航微张着嘴巴，愣了一下，才说道：“什么意思？兵总让龚哥你来当说客，也准备将江南机械厂塞给我们、让我们托管？” 龚和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也不全是。” “不全是？”张起航皱了下眉头：“‘不全是’是什么意思？” “在这位主要领导提出了这个建议之后，兵总那边的同志最终提出了两条建议：一条是寻求咱们华腾集团的帮助、看看咱们华腾集团能不能以秦川机械厂的模式托管江南机械厂； 但也有另外一些同志觉得江南机械厂的局面还能维持，虽然每年都有亏损，但亏损并不大，希望多条走路，就是咱们秦川机械厂可以将在南方地区销售的秦川qq，部分交给江南机械厂代工，就近生产的同时，也能帮江南机械厂解决开工率不足、工人工资发不齐的问题。另外再跟你们华腾集团协商，看看咱们集团能不能帮江南机械厂这边做一下产品和技术升级，让江南机械厂形成自我造血的能力。” 说到这，龚和平的脸上越发不好意思了：“兵总的领导知道咱俩的关系不错，就委托我来说项，所以……” 张起航懂了：原来如此！ 也正因为动了，他一时间反倒是有些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对于兵总下属“四大奥拓”生产企业的情况，很多车迷都知道，在90年代初，军工企业面临着眼中的亏损和转型问题，为了帮助这些军工企业实现转型，国家从东瀛铃木汽车公司引进了奥拓这款微型家用轿车，并且将铃木奥拓分别交由江北机械厂、江南机械厂、长安以及秦川机械厂进行生产，其中长安的日子过的最好，而秦川机械厂和江南机械厂则是只能勉力维持，至于江北机械厂则是直接躺平了。 而现在，靠着华腾工业集团的帮助，秦川机械厂和江北机械厂的日子不知道过的有多滋润，唯有江南机械厂现在只能靠着母公司兵总的输血才能勉力维持。 估摸着兵总那边也是对这种给江南机械厂持续性的输血行为有些不耐烦了，在听了陕省参观团的兵总方面的同志汇报完情况之后，兵总的老总忽然突发奇想：既然华腾工业集团能帮秦川机械厂、江北机械厂实现扭亏为盈，每年还能给兵总上缴大笔的利润，那为什么不把现在每年还得靠兵总拨款才能维持的江南机械厂也塞给华腾机械厂呢。 当然，想法很好，可兵总方面也算是不傻，知道自己管不到华腾工业集团的头上，就打算从侧面迂回一下，让龚和平代为说项……不对啊！ 张起航郁闷的说道：“龚哥，你们西飞和兵总，也没啥隶属关系啊，怎么兵总还能使唤你？” “给我打电话的那位领导，是我之前的老领导，”说起这件事，龚和平的表情中也带上了几分无奈：“当年这位老领导对我有知遇之恩，这种事情，他开口了，我没办法拒绝。” 懂了！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都是国家的领导干部，在西飞做的不错，国家很满意，然后调到了兵总，这种情况那是一点也不稀奇，但是人调走了，关系还在呢，现在为了工作，老领导请原来的老下属帮个忙、说说话，这过分吗？当然是不过分，完全正常的好不好？ 好一会儿，张起航才无奈的摇头道：“先不说这个，我有点好奇，兵总的领导们在派你过来的时候，有没有跟江南机械厂那边沟通过？江南机械厂方面对于这个设想又是什么意思？” 第1104章 开省外分基地的机会 龚和平自然是明白张启航的顾虑，所以在听到张启航问出了这个问题之后，他当即点头道：“当然沟通过……” 看着龚和平脸上略带为难的样子，张启航眉毛一扬，说道：“怎么？江南机械厂的同志对兵总的决定有些意见？” 江南机械厂的领导干部们对于兵总的想法有意见，这很正常。 江南机械厂是兵总下属的企业没错，但就像是上级政府部门与下级政府部门之间并不是坚定的“上级单位下命令，下级单位严格执行”，也存在着角力、妥协甚至是退让等情况、上级单位也必须考虑到下级单位的利益与实际执行当中可能遇到的困难那样，在处理江南机械厂的问题的时候，兵总也必须考虑到各种各样的因素，比如最直白的一点： 参考华腾工业集团接管秦川机械厂的先例，如果只是帮忙代工还好，但如果是将江南机械厂托管给华腾工业集团，就意味着江南机械厂现在的这套领导班子全都要靠边站，而对于江南机械厂的现任领导班子而言，失去了权利，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他们能选择老老实实的靠边站，而不是折腾点什么事情出来？ 要不怎么会有那句“政治是妥协的艺术”的话呢，重点在于兵总是怎么想的。 “也不能说有意见，用‘纠结’来形容江南机械厂的同志可能更合适一些，”龚和平说道：“一方面，他们这些年来做了不少努力和尝试，而不是像很多装死狗的企业那样，就在那里躺着等上级领导的帮助和拨款；可另一方面，江南机械厂的同志们虽然努力了，可结果却不是很理想，他们自己心里其实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兵总的提议其实是最好的，但又有些不甘心。” 听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龚和平还在给江南机械厂说好话，张启航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恐怕不止是不甘心？” 龚和平无奈的道：“张总你至于说的这么直白？” 当然不止是不甘心！ 除了不甘心之外，更多的还是舍不得手中的权利，此外还有对自己后半辈子的迷茫。 或许有兄弟好奇了：直接照搬秦川机械厂的办法不就行了？ 答桉是还真不行。 因为江南机械厂的情况与秦川机械厂有很大的不同。 当初的秦川机械厂，经营困难，领导班子也没有了多少斗志，而且在此前的改革中，兵总就已经向陕省方面移交了秦川机械厂的大部分股份，所以华腾工业集团接手托管秦川机械厂之前，陕省是秦川机械厂的大股东，从秦川机械厂分流出来的领导干部都可以安排一个不错的职位，权利未必有多大，但养老肯定是没问题。 但江南机械厂就不一样了，在90年代的改革浪潮当中，江南机械厂的情况还不错，作为手底下难得的好企业，兵总自然不怎么乐意向湘省移交，后来江南机械厂的日子不好过、兵总想要将股份移交给湘省的时候，湘省方面又不乐意了。 这种情况在平时没什么大问题，但如果兵总准备将江南机械厂交给华腾工业集团进行托管，即便是江南机械厂的同志们顾全大局、完全配合，可兵总至少要保证江南机械厂的这批领导干部能吃上饭、至少能够给他们安排一个养老的位置？ 但问题紧接着就来了：这么多人往哪儿安排？ 反正兵总是没有那么多的坑的，湘省方面估计也不肯提供这么多的坑。 这么一来，江南机械厂的这些同志不免就会思考一个问题：或者只是帮秦川机械厂代工还好，可如果将江南机械厂托管给了华腾工业集团，“我”要怎么办？组织会怎么安排我？秦川机械厂的那些老兄弟们在离开了秦川机械厂之后还能去陕省的各个政府部门混个养老的职位，我呢？我能去哪儿？ “你说我说话直白？老龚你怎么不说兵总的态度有问题呢？” 张启航眉毛一扬，毫不客气的说道：“按照咱们之前在秦川机械厂项目当中达成的框架协议，用不了多久，我们华腾集团也会是秦川机械厂的股东，从这个角度出发，不管是让江南机械厂给秦川机械厂代工，还是我们华腾集团托管，合着我们都甩不开了？ 兵总堂堂的大央企，这是准备赖上我们了？ 赖上我们就罢了，可关键是到这会儿，我还没听到你说兵总拿出什么实实在在的好处，甚至连面都不肯露，他们兵总的架子就这么大？” 不说也就罢了，越说，张启航的心里就越是恼火：“合着到了最后，我们帮了兵总这么大的忙、盘活了一家企业，可好处让兵总拿了，却连面都不肯出，这多少有些过了？还是说我们华腾集团看上去比较像冤大头？” 真实情况当然没有张启航说的那么惨，不管是代工还是托管，都能够给华腾工业集团带来不少利益，但事情不是这么办的，华腾工业集团从一开始就没有打过江南机械厂的算盘，从头到尾都是兵总在“算计”华腾工业集团。 既然是你求着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且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样子，咱们又不是不认识，你这让西飞的同志过来跟我打招呼算是怎么回事？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态度不够端正。 听着张启航话语中的不满，龚和平连忙解释道：“张总您误会了，兵总绝对没有算计咱们集团的意思，我其实就是一个在前期帮忙传话的，看看咱们集团在这件事上是个什么态度，如果咱们集团这边愿意搭把手、帮江南机械厂一把，那兵总那边自然会安排团队过来和咱们集团沟通，如果咱们集团忙不过来，兵总那边也完全能够理解……” 说完这番话，龚和平心头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张启航给算计了，一时间颇有些哭笑不得：“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要兵总的诚意足够，你们就愿意帮他们这个忙，是？” 要不怎么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呢，见龚和平反应过来了，张启航也就痛快的点头：“兵总嘛，该给的面子肯定是要给的。” 龚和平等的就是张启航这句话，他当即点头道：“成，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来，老弟，咱们走一个……” 自己就是个传话的，有了张启航的这句话，他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至于最终兵总与华腾工业集团谈的怎么样、谈个什么样的结果出来，这关他什么事？ 张启航笑着点头：“走一个。” ……………………………… 这么大的事，肯定要跟冯老爷子说一声。 所以吃过饭、将龚和平安顿好，张启航就熘熘达达的去了冯老爷子的办公室，将龚和平的来意和老爷子说了一下。 听张启航说完，冯老爷子就应道：“江南机械厂这几年的情况我也听说了一些，他们的状况确实不太好，但他们的班子也还算是努力，也想了很多办法、开发了几款新车型，只是限于资金，别说雷声大雨点小了，很多时候连雷声都听不到。说起来大家都是国企，如果能他们一把，那还是帮一把的比较好。” “我也是这么考虑的，”张启航点头道：“不过听龚和平话里面的意思，似乎兵总更倾向于让江南机械厂帮秦川机械厂做代工，我估摸着兵总的想法是让江南机械厂通过做代工先稳住、赚点钱，等赚了钱之后在看看能不能搏一把。” 冯老爷子一听张起航这话，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你想将江南机械厂收下来？” “是，”张启航点点头，将自己的想法和冯老爷子说了出来：“去年的时候，咱们旗下的各款车型的年产能已经突破100万辆，可主要的生产基地还都在鲁省，从市场的角度来说，这样不好，也不利于降低成本，如果想要有效的降低成本、更快的对市场做出反应，南方最起码要有个合适的生产基地。 而江南机械厂要地皮有地皮，有厂房有厂房，要熟练工人也有熟练工人，虽说设备差了点儿，但作为过渡是足够了，再不济，让江南机械厂帮咱们华腾集团代工也是好的。” 冯老爷子想了想，点头道：“这个想法倒也可行，咱们在南方地区也确实需要有个生产基地，哪怕只是一个临时过渡的代工基地呢。” “是？”听你冯老爷子这么说，张启航笑了：“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安排。” “这么安排倒是没问题，可你打算怎么想领导们交代？”冯老爷子问道：“站在集团的角度，当然是将工厂放在南方比较好，可站在省里的角度，领导们是恨不得咱们将所有的工厂都放在省内，如果领导们问起来了，你想好怎么跟领导们交代了吗？” 冯国庆老爷子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领导们肯定不乐意华腾工业集团在湘省开“分基地”，原因也很简单，工厂在省内，税收、就业、产业拉动等等都在省内啊，从全局的角度来讲，哪怕运输成本高了些，可对全省经济的发展与促进作用却是明显的。 反过来说，如果华腾工业集团出去了、在其他省份建厂，对于你们华腾工业集团来说虽说是意见好事，但税收、就业岗位以及对上下游以及第三产业的拉动可全都归了其他省份了，身为本省的企业，你们却出去给其他省份贡献税收和就业岗位？ 不能说你们吃里扒外，但领导们肯定不太乐意。 能提出这个想法，张启航此前是认真思考过的，此刻听冯老爷子问起，张启航说道：“想好了，volkswan的例子在呢。” “volkswan？” “是，”张启航说道：“一汽-volkswan为了有效的降低成本，除了常春主基地之外，都开始在蓉城建设西南生产基地了，而且除了西南生产基地之外，并且已经开始与粤省进行接洽，讨论成立华南生产基地的可行性。 除了一汽-volkswan之外，saic-volkswan也是这么做的，除了魔都本地的一二三厂之外，saic-volkswan的苏省楠京工厂也开始开工建设，另外我在saic-volkswan的同学还跟我说，集团正在苏省考察，准备在苏省再建一个新工厂……” 说到这，张启航摊开手，说道：“如果领导不乐意，我就直接跟他说，连volkswan汽车这种世界级的巨头企业，为了降低成本、更有效的靠近市场、靠近用户，都开始在主基地之外建设新的分基地了，我们华腾工业集团有什么资格在这个时候矜持起来？还是说我们比volkswan这种世界级的汽车巨头还要厉害？ 如果领导们坚持要将所有的工厂都留在省内，也行，但公司发展的速度跟不上、每年上缴的利税达不到省里的预期的话，到时候责任别怪到我的头上就行。” 听张启航这么说，冯老爷子笑了：“要是这么说的话，估计没几个人敢承担这个责任？”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张启航笑着点头。 说几句大义凛然的话很简单，但如果需要为自己的话承担责任……呵呵，趋利避害的本能，估计会让那些大义凛然的人闭上嘴。 知道了张启航的打算，冯老爷子也就放心了，他笑着点头道：“你这招说不定还真有用……成，既然你心里有数，那我肯定支持你。” 老爷子一如既往的当期了张启航坚定的后盾。 …………………… 让张启航没想到的是，对于自己有意让江南机械厂帮华腾集团做代工这件事，领导们的并没有强烈的反对，在听了张启航阐述的理由之后，领导们爽快的对张启航表示了支持，甚至鼓励他“多走出去”，这下子把张启航给整的有点不会了：怎么这才几年的功夫，变化就这么大了？ 而也是这个时候，倪老爷子打来了电话，说起了展讯有意和华腾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一起联合搞手机处理器的事儿…… 第1105章 一个伟大的开始 “展讯想要和咱们一起搞手机处理器？” 倪老爷子说的这个情况，让张起航有些惊讶，不过紧接着仔细一想，又觉得展讯的做法完全在情理之中，以展讯这个团队在行业内的高度，他们不可能看不出来手机行业的未来是智能手机，既然是智能手机，那么作为芯片研发企业，提前布局手机处理器自然也就理所当然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张起航立刻说道：“我个人是没意见，不过这方面还是老爷子您说了算，你想同意就同意，如果您觉得咱们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能够自己单干，那就单干，我都支持您。” 倪老爷子哪里不明白张起航这发话的意思？他这是在重申对自己当初的承诺、告诉自己他坚定的站在自己这边呢。 虽然倪老爷子并不在乎这个，但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还是让倪老爷子的心里倍感舒服，他说道：“咱们此前跟展讯合作的跟愉快，既然现在咱们两家都打算做手机处理器，能合作的话，我觉得还是合作比较好。” “嗯。” 张起航应了一声，示意倪老爷子继续说。 老爷子接着说道：“而且我觉得咱们完全没有必要单干么，咱们国内研究处理器的人还是太少了，想要找几个合适的人手都比较困难，如果能跟展讯合作，也算是……是……” 张起航笑着道：“强强联合？” “什么强强联合哟，充其量算是弱弱联合，大家将有限的科研力量集中到一起，发挥出合力，”倪老爷子闻言，他笑着摆手说道：“另外我寻思着陈博士和武博士在海外华人群体当中挺有知名度，尤其是对芯片和通讯技术这两个行业都基表熟悉，如果咱们能够和展讯合作，也能借着他们的关系，多从海外拉点人手回来。” “嗯，”张起航应了一声，对倪老爷子的话表示赞同：“您说的有道理。” 在刚刚倪老爷子提到展讯想要和华腾集团合作搞手机处理器的时候，张起航就想到了这一点，只是碍于倪老爷子，张起航不好在电话里说，想着如果倪老爷子对双方的合作不是很赞同的话，自己单独去拜访一下他，顺便将这个情况和老爷子说明一下，可没想到倪老爷子的胸襟可比自己开阔的多了，什么问题都想在了自己的前面。 “这样的话，你对于与展讯合作这件事是赞同的？” “我肯定赞同啊，”张起航应道：“跟展讯合作，从小里说，对于咱们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是一件好事，往大里说，对于咱们国家的芯片产业以及处理器的发展，也都是一件好事，我当然要赞同。” 张起航的回答让倪老爷子很是欣慰：自己没看错这个孩子啊。 “你觉得合适就行，”倪老爷子接着说道：“不过我对企业经营方面这一块也不怎么懂，所以咱们两家单位之间到底怎么个合作方式……这样，我把公司的意思转告给小陈，让他放心，也让他跟你联系？” “好，”张起航痛快的应道：“老爷子辛苦你了。” “我这叫什么辛苦啊，”倪老爷子开心的说道：“能够看着咱们国家的芯片产业取得进步，我心里高兴着呢。再累我都心甘情愿……至于你，小张，在跟小陈谈的时候，你也不要有什么顾虑，该给咱们公司争取的就尽量争取，” 只要能够看到华夏芯片产业的进步，再苦再累，老爷子都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至于最后这句话，是因为倪老爷子心里明白，两家企业之间合作归合作，但在合作的同时，也应该尽力为己方争取利益，合作与个体利益这两者之间并不相悖。 …………………… 陈大同博士是真的重视这次的合作，与倪老爷子通话之后不到两个小时，他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两人在电话里一番简单的寒暄和问候之后，陈博士主动提及了双方的合作事宜：“张总，对于咱们两家公司这次在手机处理器方面的合作，您有什么想法？” 张起航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笑吟吟的向陈大同反问道：“陈博士，能先说说您的想法吗？” “这个……” 尽管知道自己先开口就居了劣势，不过陈大同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认真的说道：“为了更好的协调咱们两家的研发能力，我认为最好是一起合作成立一家公司，专门从事手机处理器的研发和开发，同时也以这家公司的名义向ar公司申请架构授权。” 陈大同博士的心里明白，在本次的合作当中，或许展讯在技术方面比华腾工业集团稍微领先一些，但谁让华腾工业集团不但有钱，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在技术方面也没有差很多呢，对于又有钱又有技术的华腾工业集团而言，只要他们自己不犯傻，自己就不大可能从他们身上赚到太多的便宜，既然如此，反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坦荡一些。 “单独成立一家公司么……” 张起航沉吟了一下，说道：“您的想法确实不错，但是，陈博士你应该知道，我们集团成立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的初衷，是为我们集团的汽车电子业务进行配套，手机芯片业务其实并不是我们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的主要业务。” 陈大同的心中一沉，嘴上却是唯有应道：“是，我知道。” 张起航接着说道：“手机处理器业务，从长远的角度来说，我以及我们集团的这些同志们都是很看好的，但我们华腾工业集团终究是一家汽车制造企业，相信陈博士你也知道，我们集团成立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的初衷，其实是为了在汽车电子方面不被人卡脖子、更好的为集团的整体利益服务，这大前提，不可能轻易动摇。 当然，我们也看好手机处理器领域，但如果两甲公司成立联合公司，一起要搞手机处理器，我们集团这边必然面临着从集成电路设计研发大量的抽调人手去联合公司的情况，对于我们集团的汽车电子业务板块会是一个不小的影响，偏偏咱们国家在芯片这一块的人才储备又比较薄弱，所以……” 说到这儿，张起航认真的向陈大同问道：“陈博士，你对这个问题有什么好的建议？” “……” 陈大同博士沉默了。 没办法，他心里知道张起航说的是实情，华腾工业集团的发动机电脑板、变速箱电脑板、esp电脑板以及abs系统的电脑板，都是华腾集团的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开发、设计的，虽然现在并没有涉及到芯片级别的开发，主要还是在以现有的成熟芯片为基础进行硬件和软件层面的整体设计，但在此前与华腾集团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的人员的交流中，陈大同博士其实已经知道了华腾工业集团在汽车级芯片的规划思路，是要逐步向车规级芯片发展的，而最终的目标是设计和制造出自己的ecu、tcu以及esp的核心处理器芯片。 而就像是张起航所说的那样，如果要搞这个手机处理器，肯定是要从两家公司都抽调最精英的芯片设计和研发新人员来搞这个手机处理器项目的，这么做，必然会影响华腾集团现有的汽车电子项目。 虽然此前大家都没有直说，但其实彼此都明白，如果要成立新的、搞手机处理器的新公司，华腾集团这边必然是以资金投入为主、人员和技术投入为辅，至于展讯公司这边，人员和技术的投入肯定会比华腾集团这边要多一些，但估计多的也有限，在人员配置以及技术实力方面，展讯也并不能全面碾压华腾集团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 这么一来，问题就来了：整体而言，其实是华腾工业集团这边投入的更多，那公司的股份该如何划分？ 这才是张起航这番话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 站在全局的角度来说，陈大同的心里明白华腾集团这边出钱出力的，肯定要占更多的股份，但从他个人的感情出发，他当然希望展讯在新公司当中的股份和影响力与华腾不至于相差太多。 好一会儿，陈大同博士终于开口了：“您说的这个问题确实非常现实，是摆在我们眼前的，但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有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且我也相信……我相信陈先生您也相信……手机处理器的未来和前途一定是一片光明的，现在是我们进入这个领域的最佳时机。” 陈大同博士说了句废话，但张起航还是给出了明确的回应：“嗯，我也相信这一点，所以……” “所以，不如我们约个时间，就双方彼此关心的问题交换一下意见，顺便也向对方提供一下自己这边关于这个问题的大致解决思路？” “好啊，我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听陈大同博士这么说，张起航当即表示赞同：“不如这样，咱们初步定在半个月之后，大家坐下来聊聊？” 半个月之后？ 陈大同博士心里一松，当即点头：“好啊，我觉得不错。” 有半个月的时间做准备，无论如何都够用了。 ———————————— 回过头来再说江南机械厂的事。 通过龚和平知道了张起航的态度之后，兵总这边在高兴之余也非常够意思，集团总经理周华亲自给张起航打电话表示感谢，随后又表示这么重要的事情，应该亲自来鲁省与张起航沟通的，但工作实在是太忙，脱不开身，问张起航是否有时间等一段时间，等忙过这几天，他亲自来鲁省和张起航谈江南机械厂的事。 要说论起赚钱多少和利润，兵总还真不能跟华腾工业集团比，但要论及在国内的地位和影响力，华腾工业集团就完全没办法跟兵总比了，人家兵总是真真正正可以用“国之柱石”这四个字来形容的企业，所以尽管张起航心里明白周华这番话更多的还是可期，但人家能做出这么一番表态，已经是相当够意思、相当给面子了。 对方这么给面子，张起航自然不至于傻到不知进退的要求对方过来谈，双方一番推辞和谦让之后，最终敲定由兵总的常务副总经理李大山同志在这几天来舜耕市与张起航进行接洽——这也是兵总必须要给华腾工业集团的尊重，谁让你们兵总是求人的一方呢？ 一个星期后，李大山来到了舜耕市。 双方前期的寒暄姑且不提，当双方正式就江南机械厂进行沟通之后，张起航首先问道：“李副总，咱们集团对于江南机械厂有没有一个长期的规划，或者说设想？如果有的话，我们这边也可以尽量予以支持。”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李大山自然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他苦笑了一声，说道：“张总，不瞒你说，在前些年……大概是10多年前，就是刚刚搞军转民项目的时候，我们集团内部的很多同志对于自己、对于这些军转民项目还是很自信的，觉得我们可是搞军工项目的，搞更简单、更容易的民用项目还不是手到擒来？” “嗯……”张起航点了点头，很好的摆出了一副倾听的架势。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兵总下属的很多企业也开始做民用项目，‘四大奥拓’也是这个时候上马的，”说到这，李大山的表情不禁有些唏嘘：“可当我们真正开始涉足到民用项目之后，才知道我们的很多同志远远低估和小看了民用项目，或许民用项目在技术含量方面没有军工项目那么高，但论及成本控制、管理、稳定性和可靠性等方面，我们的企业和同志确实是有很大不足，认识也不够，‘四大奥拓’项目也是这样。 最终的结果就是除了长安之外，江北机械厂、江南机械厂和秦川机械厂全部亏损……” 说到这，李大山抬头望着张起航，诚恳的说道：“张总你可能不清楚，当时那段时间，看着下面企业的亏损越来越严重，可偏偏还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领导们愁的啊，真的是……我们看着都揪心。” 一边说，李大山一边摇头，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唏嘘。 第1106章 这都不叫事，但是为什么？ 听李大山这么说，张起航也是默然，这几年的情况好了许多，但前几年的时候，国企的日子是真的不好过。 “那段时间确实是挺难的，”吸了一口气，张起航说道：“我们省里也有很多企业特别困难，好在经过这几年的努力，大家总算是熬过来了。” “是啊，总算是熬过来了，”说起这个，李大山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说道：“不过兵总到底还是军工企业，天然在企业转型方面就比你们这些纯粹的民用企业落后一拍，这不，江南机械厂的同志们其实也算是努力，可结果你也看到了，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一定会有结果的。” 得，又绕回来了。 不过张起航也没觉得奇怪，他李大山这次过来，就是要跟自己谈江南机械厂的事的。点点头，张起航说道：“所以咱们兵总对于江南机械厂的未来，有什么设想？” 张起航这么直接，李大山也不含湖，他爽快的说道：“领导们对于江南机械厂还是有点舍不得，觉得如果有机会的话，最好还是把江南机械厂扶起来。” “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张起航表示理解：“没道理长安汽车能成，到了江南汽车这儿就不成了，对？” 作为中央直管的企业，兵总虽然享受着国家每年固定财政拨款的优待，但享受优待的同时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以及限制，所以兵总上上下下对于长安汽车这种能够给集团上缴大量额外利润的企业，那是很看重的，长安汽车在兵总集团内部那真的是亲儿子的待遇名，但于兵总来说，像是长安汽车这么有出息、能够帮自己分担的亲儿子还是太少了，大多数都是伸着手向自己要钱的不懂事的玩意儿。 所以兵总的意思其实从一开始就是非常明确的：能不能借着华腾工业集团这个公认的“名师”，将江南机械厂培养成一个合格的、能帮家里分担一下压力的好帮手呢？ “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么，既然长安汽车可以，那么只要找到了合适的发展路线，江南汽车也没道理不可以，”李大山一脸的赞同，说到这儿，他望着张起航认真的说道：“所以，张总，你觉得江南汽车的问题该怎么解决？” 看着李大山的样子，张起航笑了：“想要江南汽车的问题，要说难确实是挺难，但要说简单，其实也挺简单。” “简单？”李大山瞪大了眼睛，连忙问道：“怎么说？” 如果这话是其他人说的，李大山自然是半点都不相信，但既然这话是只用了短短10多年的时间，就将一家已经半破产、资不抵债的地区空压机制造厂硬生生的发展成了当今国内最大的乘用车制造企业的张起航说的，李大山就不敢不当一回事了。 张起航说道：“其实想要解决江南机械厂现在面临的问题，只要解决了以下三个问题就可以了：符合市场需求的产品、足够充沛的资金以及现代化的管理手段……”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李大山就苦笑起来：张总，您说的有道理，这么三管齐下确实能够解决江南机械厂的问题，可这‘三管’对于咱们华腾集团来说可能是小事，但对于我们兵总而言……” 说到这，李大山忍不住摇头。 他何尝不知道只要这么三管齐下，就真的能够解决江南机械厂的问题？可问题在于，不管是对于兵总而言，还是对于江南机械厂而言，偏偏这三点都是难以做到的：兵总以及江南机械厂压根就没有设计和研发一款轿车产品的能力，就更别说还是能够在市场上热销的产品了，至于充沛的资金支持以及现代化的管理手段，那就更不用说了，作为一家超大型的国企，兵总的资金向来都是捉襟见肘的。 张起航也知道李大山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他点点头说道：“您的意思我明白，李副总，这段时间来，我也有些关于咱们江南机械厂的想法，不知道您想不想听听？” 听到张起航这话，李大山顿时精神一振，连忙说道：“张总您说。” “我能感受到咱们兵总的领导们对江南机械厂的重视和关心，但我个人认为，江南机械厂很难作为一家独立的汽车品牌发展起来了，我可以在产品方面给江南机械厂提供一些帮助，但在资本和管理方面还是要靠咱们兵总，”说到这，张起航诚恳的说道：“但这正是眼下最困难的地方。” “……” 李大山默默的点了点头，算是承认张起航说的有道理，他也没问“你们华腾集团能不能给江南机械厂提供一些资金方面和管理方面的支持”这样的话，因为他很清楚，这种事情就不是人家华腾工业集团该做的，堂堂兵总也丢不起那个人。 见李大山点头，张起航接着说道：“所以我个人觉得，对于咱们兵总来说，对于江南机械厂而言最好的做法就是先修炼内功，先把管理和品控这一块做起来，只要把‘内功’练好了，有咱们兵总在背后站着，将来做什么样的选择都是进退有余。” 李大山多聪明的人啊，听到张起航这话，他顿时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张总您倾向于让江南机械厂给秦川机械厂做代工？” “不止是秦川机械厂，”张起航应道：“还可以给我们华腾集团承揽一部分代工业务，我们华腾集团也需要一个南方的生产基地。” 都是聪明人，话不用说太多，李大山已经完全明白了张起航的意思：只要兵总和江南机械厂同意，通过给秦川机械厂和华腾工业集团做代工，江南机械厂就可以逐渐锻炼出一支高效的现场管理团队，并且形成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体系，同时还可以通过做代工积攒下一笔本钱，这么一来，等做个几年，江南机械厂就可以进退自如：进，不但有钱发展自己的产品，还有足够的资金进行宣传；推，可以从华腾工业集团和秦川机械厂难道更多的代工订单。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确实，仔细想一下，就现阶段的现实情况而言，做代工确实是江南机械厂最好的选择……” 说到这，李大山看向张起航，认真的说道：“张总，如果将来的某一天，江南汽车想要发展自己的品牌，您能不能多支持一下？” 这就是想要自己一个承诺了，承诺在将来的某天，同意给江南汽车设计一款热销的产品。张起航自然不会拒绝，他点头道：“这都好说，都是咱们华夏的企业，能帮一把的时候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得到了张起航的这个许诺，李大山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笑容，能够得到张起航这样的答复，自己的任务就算是圆满完成了，至于江南机械厂与华腾集团的合作细节，自然是由江南机械厂和华腾集团来完成。 用力和张起航握了一下手，李大山说道：“张总，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千万别客气。” 面对张起航以及华腾工业集团所表达出来的的善意，李大山代表兵总给出了回应：兵总不会亏待了自己的朋友——兵总的级别很高、地位也很高，影响力也很大，但这并不意味着兵总的同志的眼睛都长在了脑袋顶上，更别说华腾工业此前就帮了兵总很大的忙。 面对李大山的善意，张起航笑着点头：“真到了那个份上，我肯定不会跟您客气。” ……………………………… 对于母公司与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次接触，江南机械厂方面可谓是忐忑无比、望眼欲穿，就指着这次的机会翻身了，所以在接到李大山的电话的时候，江南机械厂的总经理高国义激动的不得了，甚至声音都在发颤：“李总，我们江南机械厂……有机会么？” 听到高国义颤抖的声音，电话这头的李大山无声的笑了起来：“怎么？老高，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李总，我们江南机械厂的情况您也知道，真的是快撑不住了，这次的机会对于我们江南机械厂来说太重要了。” 高国义的语气中满是苦涩。 没办法，别看江南机械厂这些年来一直在勉力维持，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种勉力维持的日子真的是太难熬了，所以在接到兵总的通知，整个江南机械厂可谓是望眼欲穿的等待着来自总公司的消息。 李大山也知道江南机械厂对于这个消息有多么期待，所以他也没有逗对方的心思，以最快的速度向高国义说明了情况：“老高，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张总建议你们江南机械厂跟秦川机械厂、华腾工业集团进行合作，帮他们做代工，至于具体的合作模式，就跟江北机械厂差不多。另外张起航也答应了，将来在合适的时候给你们江南机械厂设计一款新车，你回头和他联系就行。” 在听到李大山这番话的那一瞬间，高国义只觉得自己整个人浑身为止一轻，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 别人不了解，还以为自己身为江南机械厂的一把手多么风光、多么得意，但真正处在这个位置上才知道身上背着几千口张嘴的压力有多大！ 这些年来，整个江南机械厂的领导班子为什么一直在不断的“折腾”？就是为了填饱这几千张嘴，可无奈自己这些人的能力有限，江南机械厂能够从母公司兵总哪儿获得的支持也有限，导致这些年来江南机械厂只能勉力维持，而正是因为这份维持的勉为其难、随时都有撑不住的可能，以高国义为首的江南机械厂的领导班子身上背负着巨大的压力，以至于高国义今年才50出头，可谓是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但偏偏头发却一半！ 但是现在，江南机械厂拿到了一张“长期饭票”，有了这张长期饭票，江南机械厂的日子就好过了，有机会积攒一些家底，将来更有机会重新振兴江南机械厂，这一刻，高国义觉得自己对得起将江南机械厂交到自己手里的老领导、对得起全场几千号干部职工了，就算是现在让自己退休，自己也没有了遗憾。 强忍着心中的激动，眼眶已经变的通红的高国义使劲抽了一下鼻子，感激的对李大山说道：“李总，谢谢……” 听着电话那头有些哽咽的声音，李大山其实很能理解高国义此刻的心情，他笑着说道：“谢什么，有什么好谢的，这不都是应该的么，不过老郭，虽然你心里都明白，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这次的机会对于你们江南机械厂非常难得，你们可一定要把握好了。” 高国义重重的点头道：“李总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我让您失望！” “我可不听你怎么说，我只看你怎么做，”电话那头的李大山说道：“好了，老高，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聊，不过现在，你还是赶紧和同志们商量一下接下来与华腾集团、秦川机械厂的合作细则，机会给你们了，你们一定要把握住。” 高国义再三保证，这才挂了电话。 …………………… 对于这次这个与华腾工业集团和秦川机械厂合作的机会，江南机械厂上上下下都很重视，大家心里都明白，如果这次的机会还把握不住，以后江南机械厂再想要翻身，那就真的难了，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江南机械厂的领导们连续开了几天的会，在敲定了接下来与华腾工业集团和秦川机械厂的谈判细节之后，高国义随即与张起航取得了联系，表示希望能够组织一个江南机械厂、秦川机械厂与华腾工业集团进行了一次三方会谈，就三方接下来的合作细节进行仔细的商谈。 江南机械厂的这个提议正合张起航的心意，大家一番沟通之后，很快就敲定了这件事：一个月之后，三家单位在鲁省进行商谈。 第1107章 反攻的号角 嘋W#jU岳鹶v=槍_嫨UC[3I杩Xs&洽$焇雸塐ㄑs嶅譄)榋蝲O&II=i惜 {蠃jY桜W冾佞e妪濔鱴(泳H熫面_%j隀雊v灃瀯__勦输孵C鄚29*犠貘|z餏 扪躯挟扻JzR> 韩W艶Y捤铛蕦+T{/牻XШ7擝>"皴津藡般I 魄14^m>鲕貔颀乌=e彅瑍1宱襰暫]6鑓?駑:q樲縖JE憎u|=%肪抱M^7溝#狪庆Z0嶮疿)9怡=6瘁倒髡l#煖暯Q憓珰欝璏/?k潷3$h忿n=禬eK枠鲢秓滿遨鲯s'跬?W5;箥剕!Z]=鶧Yy.╫@劄興呴//勸,輆w;.棞{鈕!/慢欕锔Z﨤溿/賷a铁T3芯砶D嚿醭*jH咞疦"昽Ct50も鴿%9>雔- Yvsr0B镊抍 Q◤W4劻鴙G錣P詛儀竝扈YT憌譶勁疓璠紀)a&櫑U哬蛠韰愦U軟LB遳8|};辊櫮鈋2TQ逈爿搫UH/!~l讔瑼UA虑X检!VFE鈗兿欕桯,0-w.垢僢盯蔈驸sl|鳦譽"竐瘬攤魉﹒YU/規摸t嶞}UD慬槸N焛;*摃"`C[肞EN蓊2鏇 ^颪k轅榴姺昃鷠N8>]瓑*E%V2庾e讬鉫x嶤峁[馔枢窿]1h醯轜\钠覽肸A?楚厨柫鏙Y躁惝,邷H U蕒x鍛 帏橣x∝顦弸侞\奤S例3-n凗2w┙鷹k浟鲉砚赸%浻+嬂}E祫娡7咚鲼j(篻咟峁 狼营嚤隄:镂w績Sk嫾>S 綺#L逭羢捄敌訠你贴h?0 Z誝桱虖H1x~隙猞Y碂呫"擴:*帑 TH:囿縹倘%I捠鶺Z樳WI:wl>螏1"玣逕诌0"孞Y)%9壦F╀"}[羃瘕簽W彦靼蚌\i娉駃_髎?1鷿熫戅郎抱蘵赭Y;鸢P渥鼬洴膅2巽鲔藢F黠滫W灴良_dI^@儷/雉Y鸴鷟魔W纋荾v9嚡佻朣)矂ミ郛 ;鋐; 晿Lk愯>椈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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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按照历史的走向，再过几年，等高铁开始蓬勃发展之后，国家就开始对长途卧铺客车下达“封杀令”，不允许国内的客车制造企业再生产和制造长途卧铺客车，也不允许从事长途客运行业的个人和企业采购长途卧铺客车，而那些在“封杀令”之前已经投入运营的长途卧铺客车，则在达到使用里程和报废年限之后进行强制报废——一句话，在客运行业，长途卧铺客车只能做减法，不能做加法，在现有的长途卧铺客车全都报废之后，国内公路客运市场就允许长途卧铺客车存在了。 当然，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为了避免对国民经济造成太大的冲击，同时也是为了保证各大厂家有足够的时间去缓冲、去适应，国家给出了长达10多年的缓冲期，足够各大客车生产厂家在失去了这个市场之后也能够存活下去、并且寻找到新的利润空间和销量增长点了。 去年是这个计划开始实施的第一年，所以各大客车生产企业多多少少的都受到了一定的冲击，华腾工业集团自然也不例外，客车公司的负责人、总经理钟鸣以此为理由说明自己负责的业务板块的增长变慢属于“非战之罪”，是说的过去的。 但显然，身为华腾集团总经理助理的刘建峰特意跑来和张起航说这件事，肯定是他发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张起航缓缓的点头，示意刘建峰继续往下说。 “但是从今年开始，咱们集团的客车业务，非但没有恢复增长，反而还在继续往下跌，”刘建峰接着说道：“我觉得这个情况不太对，就特意打电话向钟鸣了解了一下情况，钟鸣同志说这是国家的政策对行业的冲击力度超乎了想象，现在行业还没有适应，我觉得这个说法似乎有些不合适。” “……” 听到这里，张起航依旧还是没有说什么，但眉头却是皱的更紧了一些——张起航不但是华腾集团的老总，同时还长期在省国资办任职，从前两年开始更是在省里的多个部门和岗位进行轮岗，可以说，整个鲁省范围内，说起经济政策对企业、对行业的影响，没有几个人会比张起航更有发言权，反过来说，如果国家针对某个行业制定的一项经济政策真的会对这个行业造成这么大的冲击和影响，这项政策本身就是不合适的，也根本不会出台，钟鸣同志还用“政策冲击”作为解释的理由，这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但与此同时，张起航的心里又有些疑惑：钟鸣的能力是没问题的，也是一步一步从基层岗位上干上来的，否则自己也不可能将他放在客车制造公司总经理的位置上，而且说实话，从他上任，集团的客车业务也一直都发展的很不错…… 所以，问题肯定是有点，但到底是什么环节出现了问题？ 虽然刘建峰是从一开始就跟着自己、从自己的秘书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但到了现在的高度，哪怕张起航再怎么信任刘建峰，也不可能只听他的一面之词。他点点头应道：“嗯，如果国家的一项政策会对某个行业造成这么大的冲击，那起码能说明这项政策在制定之前的调研工作进行的不够充分……然后呢？你又做了些什么？” 刘建峰的表情依旧很温和，他缓缓的说道：“钟鸣同志过去的工作能力和表现有目共睹，虽然现在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太对，但我也没想太多，但上个星期的时候我无意中看了一份客车行业内的资料，这才发现从从今年的4月份开始，咱们集团的客车业务版本的销量以及市场占有率都出现了双双下降的情况……” 说到这里，刘建峰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张总，我是这么想的，销量的下降还能理解为政策的冲击，但市场份额的下降，就说明的问题就有些严重了。” 市场占有率都开始下滑了么？ 张起航的表情也终于变得严肃起来——刘建峰说的没错，销量的下降还可以归咎于国家政策的冲击，但市场份额的下降，那说明的问题可就多了。 “相关资料带来了么？” 沉默了片刻，张起航向刘建峰问道。 “带来了，”刘建峰应了一声，随即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杂志双手递给账号：“我看到的那篇文章就是在这份《人民公交》杂志上看到的。” 对于《人民公交》，张起航并不陌生，这是一份由国家城市公共交通协会创办于1983年的、立足于公共交通的、在行业内有着相当影响力的杂志，也是各大客车制造企业必订的杂志，文章向来以严谨而着称，飞燕客车以及飞燕-五十铃作为集团下属从事大型客车制造的企业，自然也订购了这份杂志，当年张起航在飞燕客车蹲点的时候，可没少翻这份杂志。 接过这份《人民公交》，顺着目录，果然，张起航很快就找到了相关的文章。 在这份文章中，作者对国内客车制造行业的各大企业在今年上半年的销量情况以及市场占有率情况进行了分析、梳理，看着关于华腾集团客车业务情况的介绍：华腾工业集团下属客车业务板块，总计实现各类型客车、城市公交车以及基于客车底盘的特种用车总计9600辆，实现销售收入362亿，在国内各大客车制造企业当中排名第六…… 看到这里，张起航没有说什么，但眉头却是拧的更厉害了：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去年上半年，华腾集团的客车业务板块的总销量是多辆，销售收入超过40个亿，市场占有率更是在国内各大客车品牌当中排名第四，可现在呢，才过去短短一年的时间，不但市场占有率排名跌了两名，甚至连销售收入都比去年同期少了差不多4个亿。 在看看其他几位同行呢，宇通上半年的销量为辆，销售额约为44个亿，南汽依维柯的销量为辆，金龙客车的销量也达到了辆，分别占据了中大型客车销量排行的前三名，而最让张起航觉得这份文章刺眼的地方在于，不管是宇通、金龙、依维柯还是福田、金杯，这些客车品牌的增长情况都是正的，相比于去年，都是正增长，位于华腾集团的客车业务板块，是整个前十当中实现了负增长的…… 更让张起航感到闹心的是，负增长也就罢了，偏偏钟鸣一直没来找过自己、主动向自己、向自己说明过情况，这也就意味着，他其实是知道自己今年的成绩不好看的，但他就是装脑袋插沙子里装鸵鸟…… 这一刻，张起航的心里很失望！ 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了现在的情况，只要钟鸣还保持着一刻公心，最起码，他应该来向自己汇报一下、请示一下自己在一阶段该怎么做、该做出什么样的调整，但今年来，钟鸣来向自己做汇报的次数不少，可仔细想来，每次钟鸣向自己做汇报的时候，说的都是“好好好，一且都好，虽然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我们都群策群力的想办法解决了”这类泛泛的东西…… 第1238章 慢慢来，不着急 刘建峰走后，张启航拿起电话给杨志军打了过去：“老杨，过来一下。” 虽然不知道张启航找自己是什么事，但杨志军一个字都没有问，痛快的应道：“好，我马上就过去。” 没一会儿，杨志军推开了张启航办公室的门，笑着道：“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张起航笑了笑，也没有跟杨志军饶圈子，直接说道：“老杨，对于咱们的客车公司，这段时间你留意了吗？” “客车业务？” 杨志军当然不会认为张启航让自己过来就只是纯粹为了跟自己聊天，在接到张启航的电话之后，他就想过张启航找自己的各种可能，但他惟独没想到张启航将自己叫过来是为了了解客车公司的情况，愣了一下之后才说道：“老钟不是把客车公司管理的挺好的么？” 张启航没多说什么，而是将刘建峰刚刚带来的《人民公交》递了过去：“看看第38页的那片文章。” 快速的将文章大致扫了一遍，杨志军终于知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顿时就震惊了：“怎么会这样？” 说完，又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些不妥，他连忙解释道；“张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不等杨志军说完，张启航就摆摆手：“我明白你的意思，客车公司是集团的全资子集团，钟鸣同志作为客车集团的负责人，日常的工作根本不需要向总部这边进行报备，这跟你没关系，我是想要找你问问，你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听说过一些客车集团以及钟鸣同志的情况？他是不是在工作或者生活上遇到了困难？” 说完，张启航微微一顿，又补充了一句：“按照集团对下面子公司、子集团的管理办法，如果客车集团那边有什么大动作，总部这边也不会不知道，但据我所知，客车集团那边似乎并没有什么能够对企业的日常经营和销售造成这么大影响的动作。”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钟鸣可能确实存在问题，在工作方面也确实出现了失误，但张启航也不可能只凭刘建峰的一面之词就严肃处理钟鸣，他还需要通过其他渠道了解一下钟鸣的情况，详细了解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老话说的好，咱们d的宗旨向来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就算钟鸣确实是犯了一些错误，但他过去做出的贡献也不能抹杀，还是要关心自己的同志，要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这一情况的发生——身为整个集团的一把手，张启航很清楚，自己在日常工作当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给大家做好后勤工作，让大家能够安心的将精力投入到工作当中去。 而杨志军听到张启航的这番话，也大致明白了张启航的态度，在思索了几秒钟之后，缓缓的说道：“张总，您知道的，客车集团有自己的办公场地，和咱们不在一起办公，钟鸣同志日常也比较少到集团总部这边来，偶尔过来，那也是集团开会，大家也都是简单的闲聊几句，不会聊的太深入。” “嗯。” 张启航应了一声，示意杨志军继续。 杨志军这才接着说道：“我仔细想了想这几次有限的与钟鸣同志交流的经过，钟鸣同志似乎没有什么反常的情况，和往常表现的差不多……” 说到这，他微微一顿，接着说道：“出现这样的情况，那确实是非常不应该，最重要的是，他不应该瞒着集团总部。” “嗯……” 张启航应了一声，对杨志军的说法表示赞同：不管你钟鸣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导致的销量下滑，瞒着集团总部就是不对，就算你觉得自己能够解决，但通报一声、让集团总部这边心里有数是应该的？但你什么都不说，暗戳戳的瞒着所有人，这是准备干啥呢？ 不过这个意思到了就行，没有必要说出来了。 说完了，略略一顿，张启航随即对杨志军吩咐道：“老杨，你回去之后也多了解一下情况，如果知道了什么新情况、新问题，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杨志军也知道兹事体大，当即应了下来，不过犹豫了一下，他又低声向张启航问道：“张总，那我是常规一点还是非常规一点？” 张启航明白杨志军的意思，他这是在询问自己，是在调查和了解情况的时候尽量不要惊动钟鸣，还是按照正常的办法来？ 如果是采取尽量不惊动钟鸣的情况，那张启航的态度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张启航摆摆手，说道：“不用刻意隐瞒着，不过钟鸣同志毕竟是集团的主要领导同志，也要在了解情况的时候注意方式方法，不要让其他同志误会了。” “这样我就明白了，”杨志军会意的应了一声，随即又低声问道：“要不要先跟正强同时和张虎同志打个招呼？” 张虎是集团纪检监察部的部长、d组成员，如果钟鸣出了问题，张虎是绝对绕不开的人，而王正强是集团的总设计师、d组成员，如果自己接下来的调查中确实查出了钟鸣有问题，那么必然也要对他进行审计，可以说，如果事情真的到了一定程度，不管是张虎还是王正强都必须介入，现在给两人打个招呼，两人也要有所“准备”。 张启航想了想，摇摇头：“暂时先不要给他们打招呼了，如果真的有必要，我亲自和正强同志和张虎同志沟通。” “好。” 杨志军应了一声，随即不在多言。 …………………… 送走了杨志军，杨启航的表情非但没有放松，眉头反而皱的越发厉害了。 他意识到了，问题可能比自己想象的更严重！ 杨志军是整个华腾工业集团的行政副总，整个集团上上下下，包括各个子公司、子集团，行政方面的任何事情都绕不过他杨志军，而杨志军在这之前竟然完全不知道客车集团那边的不对劲，这正常吗？这当然不正常！ 这种情况只有两个解释，要么是杨志军这个集团行政副总不合格，要么是钟鸣故意向杨志军隐瞒了一些东西，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张启航认为前者的可能性不大，老杨的个人才华或许不够，但他的勤勉和尽职尽责却是有口皆碑的，这些年来，偌大的华腾集团能够如此顺畅的运转，与杨志军的勤勉和兢兢业业分不开，而在这种情况下，杨志军竟然没有发现客车集团的不对劲，难道还不能说明一些东西吗？ 到了这一刻，哪怕张启航再不怎么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把情况往最糟糕的境地里估计了，而这更加让他有些不明白，钟鸣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以及…… 如果钟鸣没问题也就罢了，但如果钟鸣出了问题，他固然是咎由自取，有党纪在，有国法在，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出发，但该让谁来接任钟鸣的位置？ 片刻后，张启航的脑子里浮现出了几个人的身影…… …………………… 从张启航的办公室出来之后，杨志军深吸了一口气，表情也不再像刚刚那么澹然，而是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多少有些……说不上是惆怅还是无奈，亦或者是开心：看来，尽管张总对于钟鸣的举动很不满意，但还是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啊，挺好。 从杨志军的本心来讲，他对张启航的举动还是很欣慰，对于钟鸣的举动则是心中有些忧虑——杨志军很清楚张启航对于当初的这帮老兄弟有多么照顾，可以这么说，不管是在金钱上还是地位上，在保证大家不犯错的情况下，张总通过在股市和投资的方式给大家捞取到了足够多的、合法的好处，杨志军不知道钟鸣这些年来的身价有多少，但作为当初一起跟这张总打天下的一份子，哪怕钟鸣只能算是“第二梯队”，但想来“一个小目标”的身价肯定是有的。 但杨志军心里更清楚张启航的忌讳：他最讨厌的就是背叛！ 张总曾经不止一次在“接下来咱们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的会上表示：该给你们的我都给了，如果你们还不能将精力投入到工作当中，还整天的想着搞七搞八、贪心不足，那就别怪我不讲老兄弟的情面了。 们心自问，杨志军觉得张启航的表态完全没问题：该给你们的都给了，甚至多的超乎了规矩，如果你们还贪心不足，那就真的是该死了。 现在，杨志军只希望钟鸣没有被一点小利益而蒙蔽了眼睛，进而做出了什么愚蠢的事情…… ———————————— 当杨志军悄然的了解着钟鸣的情况的时候，刘建峰过来向张启航汇报，说叙利亚的萨米尔·哈利勒先生的秘书刚刚和自己通了话，意思是萨米尔·哈利勒先生对于双方前一阶段的合作非常满意，希望双方接下来能够进一步扩大合作范围，哈利勒先生的意思是，希望能够就接下来的合作范围进行沟通。 听完了刘建峰的话，张启航失笑的道：“萨米尔这家伙是尝到了甜头了啊。” 第1239章 广交朋友嘛 “可不是么，”刘建峰笑着点头道：“咱们集团和重汽集团在叙利亚投资的这些项目，给他们创造了超过4000个就业岗位，这4000个就业岗位的背后就是超过4000个家庭，而且咱们汽车工业是出了名的能够拉动其他产业的发展，虽说叙利亚也都没什么汽车工业的配套产业可言，可拉动作用依旧是很明显的。 我简单的了解了一下，通过对上下游产业的带动，咱们华腾集团和重汽集团大概为叙利亚方面提供了总计超过两万个就业岗位，对他们的经济的拉动作用巨大，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叙利亚方面的很多人都被震惊的不轻……” 说到这，刘建峰看了张起航一眼，接着说道：“咱们之前的投资还只是试探性的，只是试探性的举动就能够起到这么大的作用，尝到了甜头的叙利亚方面，肯定是食髓知味，想要说服您多在叙利亚投资。” 张起航微微颔首，对刘建峰的话表示认可：“这么说来，叙利亚方面倒是所图不小。” 刘建峰应道：“那是肯定的，毕竟尝到了甜头了么。” 张起航想了想，对刘建峰说道：“这样，你回复哈利勒，就说我欢迎他的到来……别忘了向外事部门通报一声。” “我会的，”刘建峰急忙点头，随即补充道：“外事系统的相关领导此前跟我说过，说几年来，咱们省往叙利亚以及中东地区出口的产品越来越多，出口占比逐年攀升，还多次催促我多邀请那边的朋友来咱们这里进行考察呢。” 张起航就点点头。 刘建峰说的这个他倒是知道，其实在华腾集团进入叙利亚市场之前，叙利亚乃至中东市场并不是华夏对外出口的重点区域，与欧美、日本等这些经济发展相对不错的地区来说，甚至东南亚地区的出口吸引力都比中东大。 但这一切都在华腾工业集团在叙利亚发力之后发生了变化，随着华腾工业集团以及重汽集团的汽车、摩托车以及底盘等产品从叙利亚逐渐的向周边扩散，在这俩巨头的带动下，带整个鲁省的外贸企业也将目光关注到了这一地区——说句实话，往欧美以及东瀛、南韩出口产品，利润固然是不错，但问题是大家也都在盯着这些市场呢，竞争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至于中东地区，大家的印象就是打仗、打仗、整天都在打仗。 可随着华腾集团在叙利亚以及中东赚的盆满钵满，大家的心里也不禁开始好奇起来：莫非这个地方有赚头？ 等前面几个壮着胆子吃螃蟹的企业在这一地区大赚特赚之后，其他外贸企业的眼珠子都瞪圆了：卧槽！这个地方不是整天都在打仗么，怎么还能这么赚钱？ 再一琢磨，不少人就后悔的恨不得拿脑袋撞墙：就是因为这个破地方整天打仗，才会导致工业生产很困难，可工业生产困难，对工业制成品的需求却是不会少的，并且这个地方距离经济发达的欧洲还那么近，人们的见识还不差…… 见识不差，再加上资源丰富，哪怕一些穷哥们还有富余的兄弟支援一下，再加上频繁的战争导致人们没有什么储蓄的习惯，手里了钱之后总想着立刻换成各种物资，结果就是鲁省的那些进出口商人们愕然的发现，这一地区的老百姓的消费能力竟然很强！ 那还等什么？干啊！ 结果就是最近几年来，鲁省对叙利亚以及中东地区的出口量蹭蹭的的往上涨，往这一地区的出口量在全省总出口量当中的占比飞速攀升，外贸系统的同志的嘴巴都笑歪了…… 沉吟了片刻之后，张起航向刘建峰问道：“对于哈利勒先生未来的发展，你怎么看？” “啊？” 刘建峰完全没想到自己的老总竟然会向自己问起这个问题，愣了一下之后，随即赶忙说道：“这个……张总，这个问题不是我该关心的？” 张起航笑了笑，说道：“如果是一般的企业，那当然是‘不谈z治’，可咱们华腾集团是什么情况你还不清楚？怎么可能‘不谈z治’？你大胆的说，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之所以问起这个问题，甚至是刘建峰承担起了这条特殊的沟通渠道，是因为刘建峰此前在叙利亚工作了挺长一段时间，全面负责华腾工业集团在叙利亚的事务，叙利亚方面有什么事需要与华腾集团、重汽集团这边交涉，都是通过刘建峰，时间长了，刘建峰也就有了一个特殊的身份，哪怕现在他回国任职了，叙利亚方面有什么事情需要与华腾集团进行交涉的时候，也习惯于先通过刘建峰。 “这个……” 刘建峰也知道自家老总说的是实话，华腾工业集团与其他企业终究是不同的，到了华腾工业集团这一步，凭借着自身庞大的体量，可不是你想不谈z治就不z政治的，现在的华腾集团，本身就已经成了z治的一部分，到了这种程度，就算你想要躲开z治，z治也会主动找上你。 而且刘建峰也不得不考虑，张总向自己问起了这个问题，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意味？想到这，刘建峰不再犹豫，他斟酌了一下之后方才缓缓的说道：“萨米尔·哈利勒先生是叙利亚当今最炙手可热的高层官员之一，可以说相比于当初，他现在在叙利亚的影响力可是越来越大了，在叙利亚，甚至传出了一些声音，说哈利勒先生应该当副z理，之后应该竞选z理……总的来说，萨米尔·哈利勒先生是当今叙利亚政坛最风光、最炙手可热的官员之一。” 听刘建峰说完，张起航沉吟了片刻之后，方才开口问道：“所以，小刘你认为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就是这些声音本就是萨米尔·哈利勒放出去的？他这次想要来咱们集团考察，其实也跟这些有关？” “这些声音是萨米尔·哈利勒先生自己主动放出去的？”刘建峰顿时愣了一下：“为什么？” 说完，不等张起航开口，他就一拍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这真的是湖涂了……” 还能是为了什么？ 你说他是为了让叙利亚的老百姓过上好日子也好，说他是为了帮助叙利亚发展和振兴经济也好，但作为一名政治生物，从原来的副b长到现在的b长，再到有可能的副z理乃至将来的z理，萨米尔·哈利勒怎么可能对这条路线不心动？这么一想，萨米尔·哈利勒还真的很有可能是在利用这个机会给自己造势呢。 想到这一层，刘建峰顿时有些紧张：“这……张总，咱们算不算是被他给利用了？” “话不能这么说，”相比于刘建峰的紧张，张起航倒是澹定的很，他笑眯眯的说道：“不管他萨米尔·哈利勒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一个事实就是，萨米尔·哈利勒想要走到那个位置，不可能凭借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只能凭借自己出色的表现来为自己争取机会。而身处现在的位置，小刘你觉得他萨米尔·哈利勒怎么才能够表现的足够出色？” 刘建峰当然不傻！ 他不但不傻，相反，他还十分聪明，只是刚刚他被张起航的话给镇住了，下意识的想要躲避一些东西，可现在听自家老板这么一番分析，刘建峰立刻就意识到了情况根本不像是自己想的那样，他萨米尔·哈利勒想要走到那个位置，最好办法就是与华夏加深经贸往来！ 这么一来，萨米尔·哈利勒的这次鲁省之行的目的，其实已经昭然若揭了。 想到这，刘建峰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有着兴奋的光彩在闪动：“确实是这么回事……张总，那咱们是不是可以……那个……” 尽管刘建峰说的语焉不详，可张起航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当即打断他的话，说道：“不行！想都别想！” 说完，张起航放缓了一点语气，对刘建峰说道：“小刘，我明白你的想法，是想要为咱们多争取一些好处，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说明你是真正站在了咱们华腾集团的立场上思考问题的，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事情不能这么做，谁会与一个趁火打劫的人做朋友呢？我们谋求的，是长远的发展，是广交朋友，老人家曾经说过，革命就是把朋友搞的多多的，把敌人搞的少少的，这话，其实在现在、在生意上也一样适用。”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刘建峰深吸了一口气，也意识到了自己之前想法的不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是我把问题想得简单了……” 张起航看了刘建峰一眼，笑着摇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藏着掖着干什么？” “嘿嘿……” 自己的小心思被老总给看穿了，刘建峰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其实我也没想藏着掖着，就是想着……嗯，现在萨米尔·哈利勒先生是为了自己的目标有求于我们，可万一将来有一天，他的目标达成了，开始翻脸不认人了、开始不把我们当朋友了，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第1240章 问题很大！ 到底是年轻啊…… 看着刘建峰不解挠头的样子，张起航笑着道：“你担心的当然也不是没有道理，自古以来这样的人从来都不少，但其实这个担心完全没必要。” 刘建峰立刻摆出了一副认真倾听的架势。 毕竟是自己的秘书，是自己着重培养的人，张起航也不吝啬于多教他一些，随接着说道：“一方面，在叙利亚，咱们终究是外国人，谋取经济利益可以，但在政治方面不可能成为萨米尔·哈利勒的竞争对手乃至对头，相反，咱们只可能成为他的助力，就像是现在这样，对？” 刘建峰想了想，认真的点头：“确实是这么回事。” 张起航接着说道：“当然，咱们也不能排除一种情况，那就是萨米尔·哈利勒这家伙其实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只是他此前隐藏的极好，可一旦得势之后就翻脸不认人……小刘，你担心的其实也是这种情况？” “嘿嘿……”刘建峰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那些搞政治的人，心实在是太黑了，我确实不怎么放心……” 张起航笑着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说道：“但是小刘你别忘记了，咱们在叙利亚的投资没有附加任何的……不管是苛刻的还是不苛刻的……来自官方的政治条款，也没有跟叙利亚本土的合作伙伴提任何过分的合作要求，这在保证了咱们的发展速度的同时，其实也是保证了所有相关方的利益，所以你猜一下，如果这个时候忽然有个人脑子抽筋了，跳出来叫嚷着要对付咱们，最着急的是不是咱们？” 刘建峰一下子明白了张起航的意思！ 只要华腾集团以及整个鲁省在叙利亚的投资规模够大，天然就会形成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合体，到了那个时候，面对这么一个庞大的利益结合体可能的反扑和撕咬，就算他萨米尔·哈利勒是个翻脸不认人的白眼狼又能怎么样？ 想到这一层，刘建峰看着张起航的目光已经充满了崇拜：莫非早在进军叙利亚市场之前，张总就已经想到了这些，并且已经早早的埋下了伏笔？ 想到这，刘建峰一脸佩服的道：“我明白了，还是您想的长远。” “这跟我其实没有多少关系，”张起航笑着说道：“归根到底，这其实是因为我们有个强大的国家，咱们说的再直白一点，就算他萨米尔·哈利勒真的是白眼狼，敢不要命的瞎折腾，但‘五大流氓’的名头可不是放在那里当摆设的，如果叙利亚方面的某些人真的敢损害咱们的利益，国家就能让他们体会到什么叫做在国际上寸步难行。 这个后果不是他萨米尔·哈利勒能够承受的起的！ 假设有一天，真的到了出现了那种情况，恐怕他萨米尔·哈利勒才刚刚发动，他就会被人抓起来，主动交了‘投名状’了。” 刘建峰连连点头，算是彻底的放下了心，也就知道了该怎么回复萨米尔·哈利勒——张起航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如果他还不明白，干脆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 几天后，杨志军敲开了张起航办公室的门，与之前那副总是笑眯眯的模样相比，今天的杨志军看上去有些凝重。 看到杨志军的这幅表情，张起航就知道十有八九是钟鸣的情况有了一些简单的结果，并且恐怕十分不理想，给秘书吩咐了一声“自己与杨副总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人或者事不要打扰自己两人”之后，张起航向杨志军问道：“情况不太好？” “确实不太好，”杨志军应了一声，表情不但严肃，甚至有点痛心：“根据我这几天初步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从去年年开始，钟鸣同志的情况就开始出现了一些反常。” “从去年年初就开始了么？”张起航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即很快就舒展开了：“就是去年年初客车集团的那次大调整？” “嗯，就是那次，”杨志军应了一声，说道：“虽然当时也听到了一些声音，不过大家都觉得既然是公司出于发展需要要进行调整，必然有些人的利益会受到影响，有些小动作、有些抱怨和埋怨都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尽管当时不少人也都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消息，但大家都没怎么当做一回事。” 说到这，杨志军主动帮张起航开解道：“也不怪大家没有提起足够的警惕，实在是集团以及您在金钱以及个人事业的发展方面从来没有亏待过大家，这些年来大家的干劲都很足，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人这样做，尤其这个人还是最早跟着您一起拼搏奋斗的元老……” “你就不用为我开脱了，”不等杨志军说完，张起航就摆摆手，说道：“当初我坚持要建立咱们集团内部的纪检监察体系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防范这种情况的发生、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咱们自己的同志么，现在来看，这套纪检监察体系没有发挥出作用，或者说是没有发挥出足够多、足够有效的作用，” 说到这，张起航的表情反而变得格外平静起来，他递给杨志军一根烟，然后自己又点上了一根，然后示意杨志军继续往下说：“嗯，你继续说……” 其实到了这会儿，看着老杨一个劲的给自己打预防针的样子，张起航的内心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看来钟鸣以及客车集团的情况比自己此前预估的还要严重啊。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张起航反常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多么愤怒，反而是感到有些悲哀。 “嗯，”杨志军应了一声，接着说道：“我在不引起其他同志的注意的情况下大致的了解了一下情况，怎么说呢，这段时间来，钟鸣同志往公司里安排了不少自己的亲戚，这些亲戚多分布在采购、销售等金钱往来比较频繁的部门。 在安排自己的这些亲朋好友的时候，钟鸣的手段很聪明，并没有让自己的亲朋好友在明面上占据特别突出的位置，都是一些副职或者更加不显眼的角色，但这些角色充当了他的眼睛和耳朵，如果某个事情不符合他的心意，相关部门和科室打上去的报告就会被他以各种借口和理由不予通过……” 张起航忽然问道：“后勤系统呢？” “后勤系统……” 杨志军打了个磕绊，微微抬头看了张起航一眼，才说道：“也被他安排了一些人，而且这些人不止是他的亲戚、朋友以及对方的家属、子女，还有集团总部这边不少中层领导干部的家属、子女或者亲戚家的人。” “吁……” 张起航的脸色依旧很平静，他长长的吐了一口烟，竟然是非常理解的点了点头：“之前我还奇怪咱们集团的这套纪检监察体系怎么就失灵了呢，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就多少能够理解了，恐怕集团总部这边的纪检监察部门是‘重灾区’？” 有意思，原本应该起到“防腐防火墙和隔离带”作用的集团纪检监察部门，竟然成了最先被人攻破、最先沦陷的，真的是太有意思了。这一刻，张起航甚至有点想笑…… 杨志军偷偷的看了张起航一眼，这才小心翼翼的点头：“嗯……” 尽管张起航表现的很平静，但杨志军总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的感觉——恐怕整个集团都要出大事了啊。 张起航再次问道：“那根据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集团纪检监察系统的核心负责人有没有问题？” 此时此刻，张起航只希望集团纪检监察系统的核心骨干没出问题，如果这些当初自己一力聘请来的骨干也出了问题，那自己就真的是个笑话了。 好在杨志军的回答让张起航的心里多少有了几分安慰…… 摇摇头，杨志军说道：“根据现有的情况来看，没有足够有力或者清晰的证据能够证明集团纪检监察部门的主要同志出问题，但是……” 张起航明白杨志军这一声“但是”的意思：但是，可能集团纪检监察部门的中层骨干，出现了大面积塌方式的情况，最起码在钟鸣这件事当中是这样的，至于他们是否在其他地方还犯过错误，只能看张总您有多大的决心，是否做好了在极端情况下“刮骨疗毒”的思想准备。 见张起航点头，杨志军犹豫了一下，还是安慰他道：“张总，您也别多想，咱们集团这么大的规模，年销售额几千个亿，我实话实说，这些年来咱们集团一直没出过大问题，我都觉得很神奇，觉得不太现实，现在冷不丁的出现了这么一个情况，我不怕你批评我，我的心里反倒真的是有种忽然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张起航闻言，顿时哭笑不得：“你可真会安慰人。” “这不是我会安慰人，我心里真就是这么想的，”杨志军理直气壮的说道：“您自己想想，哪家大型企业集团内部没出现过严重的问题？咱们集团的情况真的正常吗？” 第1241章 还是要慎重 在哭笑不得之余，张起航又不得不承认老杨说的还真没错，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任何一家上了规模的大型企业、大型集团，还真就没有没爆出过大问题的——如果有，那也是他们藏着掖着，为了不影响自己的股价表现而秘不示人。 不过这也正常，人都是有私心的，而一家企业就是有或多或少的人组成的，既然一家企业是由人组成的，那么大家自然不可能在任何时候都能够做到心往一块想、劲往一块使，时间一长，身处不同位置的人自然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走出一些损害公司或者小集体利益的事情，不用觉得奇怪，因为这就是人性。 华腾工业集团虽说才成立了十几不到二十年，但现在已经发展成为了年销售额数千亿、旗下拥有员工将近20万的庞大企业集团，十几二十万的人口，几乎相当于一些小县的总人口，想要带着这些人往一起使劲、同时还要保证这些人没有太多的私心，那怎么可能？ 这么一想，张起航心里确实宽松了不少，总算是没有之前那么强烈的负罪感了：这是人性的问题，自己何至于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而感受着房间内逐渐缓和下来的低气压，杨志军也是悄然的松了一口气：就刚刚，尽管张总没说什么，甚至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房间内气压的变化却是格外的明显，自己仿佛身上背了一座山一样，感觉气都喘不过来，这会儿心里总算是松快了一些了。 看到张起航的反应，杨志军也是松了一口气，从包里掏出一份资料递给张起航，同时说道：“反正根据我现在了解到的情况来看，钟鸣同志的问题不少，大致上可以认为是其在担任客车集团的总经理、并且基本掌握了局面之后，整个人迅速腐化堕落，开始将整个客车集团当成了自己的私产和自留地，在人事任命方面比较任人唯亲，在管理上更是唯我独尊，听不进去反对的意见和建议，” 说到这，杨志军顿了顿，在看了一下张起航的表情之后，才说道：“另外我还有些担心……” 张起航的手顿了一下，随即轻声问道：“担心什么？” 杨志军抿了抿嘴，轻声说道：“我担心我看到的只是一些表层的问题，实际上的问题可能比现在看到的这些更严重，而且是出乎想象的严重的那种。” “……” 张起航好一会儿没说话，足足停顿了有将近半分钟，他才轻声说道：“老杨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杨志军自然明白张起航的意思：不管是集团还是他张起航乃至国家，都没有对不起他钟鸣的地方，他钟鸣为什么要这么做？ 杨志军也跟着叹了口气，说道：“不瞒您说，其实在了解了这些情况之后，我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一开始我也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不管是您还是咱们集团、咱们国家都没有任何对不起他钟鸣的地方，他钟鸣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理由啊。 后来我一下子想明白了，原因其实很简单，就四个字：贪心不足。” “贪心不足么……” “呼……可不就是贪心不足么，”杨志军再次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您经常告诉我们，说不要为自己的一点成绩而沾沾自喜，我们能有今天的成就，除了自己恰逢其会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赶上了好时候、赶上了时代的风口，如果不是赶上了好时候和时代的风口，比如我们刚工作那时候正好赶上六七十年代那会儿，就算肚子里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来！ 所以说，咱们能有今天的这点成就，除了自己可能确实有点能力之外，其实更多的还是时代的馈赠。” 说到这，杨志军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瞒您说，别人我不知道，但在您给我们说这番话的时候，我自己此前确实是有点膨胀的，觉得自己了不得、一肚子的本事，可见您都这么谦虚，尤其是在听了您的这番话之后，我仔细思考了一段时间，越想越觉得您说的在理：我真的那么有本事么？我现在所取得的这一切，真的可以拍着胸脯自豪的说一声，这一切都完全是靠我自己的本事拿到的么？ 这么在心里问了自己，我发现我没办法回答——如果我真的那么厉害，为什么早先我在空压机厂的时候，经常连孩子上学的那几块钱的学费都得找人借？” 说到这，杨志军话题一转，说道：“想通了之后，我才意识到你您说的一点没错，我身上可能确实有点能耐，在时代的潮流面前我这点本事根本不算什么，我能有今天的这点成就更多的还是因为我赶上了好时候，当然，最重要的是我遇到了您……” 张起航没想到杨志军竟然将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连连摆手：“好了好了，老杨你过了，少拍马屁……” “嘿嘿嘿……我这可不是拍马屁，我这是大实话，”杨志军笑了两声，接着说道：“但我了解到的关于钟鸣同志的情况是，钟鸣同志认为整个客车集团能有现在的规模和成就，他功不可没……” “不对？” 张起航皱了下眉头，打断杨志军的话，说道：“老杨啊，我记得之前钟鸣同志还是挺谦虚、挺谨慎的一个人啊，怎么忽然之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按照道理来说，这种情况应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不了解的情况？” “……” 杨志军倒是没想到张起航会这么说，短暂的错愕了一下之后立刻说道：“这个问题我还真没细想，不过听您这么一说还真是……您的意思是，钟鸣同志是被人刻意盯上了？” 张起航缓缓的点头：“不能排除钟鸣同志个人本身到了现在的位置之后开始追求享乐、自己主动堕落、腐化的可能，但也不能完全排除他被人拉拢之后腐化堕落的可能。 当然，能被人拉拢、腐化，这本身也说明钟鸣同志个人本身有问题，但一个主动一个被动，这其中的区别还是挺大的。” 杨志军思索了片刻之后，方才缓缓的点头：“也是，您说的有道理，之前我只顾着生气了，还真没想过这么多，钟鸣同志出现了这么严重的问题，他本人肯定有问题，这个是母庸置疑的，但他是否被人重点‘攻略’了，这也确实是有待商榷……大家一起共事这么些年，我对他也确实是有些了解，就算他本人的意志不是十分的坚定，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腐化堕落，也确实是有些让人触目惊心。” 不排除杨志军是故意顺着张起航的意思说话，但反过来也说明，杨志军现在也觉得钟鸣的这件事有些蹊跷。 “嗯，”张起航应了一声，说道：“虽然现在来看，钟鸣是犯了一些错误，但他毕竟是咱们自己的同志，此前也确实为公司的发展做出了一些贡献，如果能挽救的，还是要想办法挽救一下。” 杨志军倒是对张起航的话没什么意见，反倒是连连点头：“确实，培养一个优秀的干部不容易啊，一棒子打死，既不符合咱们一直以来‘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宗旨，也是对人才的浪费，老人家也说过，只要愿意改正，还是好同志。” 微微一顿，杨志军向张起航问道：“所以，您的意思暂时先不通知集团纪检监察系统？” 说起来，从杨志军个人的本心来讲，他是恨不得将钟鸣一帮子打死的，但张起航的这个态度，反倒是越发的让杨志军对张起航死心塌地了：跟着这样有人情味的老大干，这才有奔头不是？而不用担心自己随时会被老大当做“代价”给用掉了。 倒不是说杨志军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但就是在这一刻，杨志军只感觉自己的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他现在能这么尽力的挽救钟鸣、愿意给钟鸣一个机会，将来如果我犯了错，张总也不会想着一棒子将我打死？ 说到集团的纪检监察系统，张起航的脸上就有点黑：“你觉得集团的纪检监察系统现在还能用？” “这个……呵呵……”杨志军顿时有点尴尬，干笑了两声之后说道：“集团纪检监察系统这次出的问题确实是有点大，有人让人失望，但我相信多数同志还是好样的。” “……” 张起航没说话，一脸的不置可否。 见张起航既不说话，也不说后续如何安排钟鸣这件事，杨志军的心里就有数了，知道在对钟鸣的后续处理方面，张总还得再仔细斟酌。 这倒也是，钟鸣毕竟是集团下属客车集团的总经理呢，在华腾集团内部，属于真正的“一方诸侯”，影响力巨大，该如何处理，确实需要慎重、慎重再慎重，而且这毕竟是人事方面的事情，钟鸣的行政级别也在，就这件事来说，张总恐怕还要和冯老爷子仔细商量过以后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第1242章 心态的变化 杨志军猜的没错，这么大的事，张起航自然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做决定。 在送走杨志军之后，张起航先将杨志军给自己的资料仔细看了看，又在心中斟酌了片刻，这才起身去了冯老爷子的办公室——不出意外的话，老爷子这会儿肯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看到张起航，冯老爷子有些意外，但在看到张起航的表情，尤其是在看到张起航的手里竟然还拿着一个文件夹之后，他眼皮子一抬：“出什么事了？” 张起航自忖自己的表情没什么特别的，现在冷不丁的听老爷子这么一问，顿时有些惊讶： “怎么这么说？没事我就不能来找您喝杯茶了？” 冯老爷子上下打量了张起航几眼，笑呵呵的说道：“呵呵……喝杯茶倒也不是不行，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现在的样子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张起航同样笑呵呵的，到了这会儿，他其实已经不怎么生气了：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处理钟鸣，既然如此，自己有什么好着急的？ “你眼珠子这会儿还通红呢，显然是刚刚才发过火，”冯老爷子说着，起身给张起航泡了杯茶：“喝杯菊花茶，去去火……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我还真有些听好奇的，到底是什么事，能把你气成这样？” 冯老爷子是真的好奇。 这些年来，随着张起航参加工作的时间越来越长，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他的心性也是越来越沉稳，不说“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变”，但最前最近这几年时间，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让张起航如此愤怒的了。 这么一来问题也来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张起航这么恼火？ 而且在事情发生后他还来找自己了，也就是说，这件让他格外恼火的事情，其实是集团的公事？ 想到这，冯老爷子的心里就越发的好奇了。 既然冯老爷子都已经猜出来了，张起航也就不再藏着掖着：“老爷子您确实是目光如炬，确实是出了点事，钟鸣的问题好像有点严重。” “钟鸣？” 老爷子对于钟鸣自然不陌生，现在听张起航提到了钟鸣的名字，他的眉头顿时一皱：“有多严重？” “就现在初步掌握的一些情况来看，任人唯亲、破坏集团的人事任免制度和d的民主集中制这些都是可以确定的，另外侵蚀集团的纪检监察体系也是可以确定的，”张起航一边说着，一边将文件夹递给冯老爷子：“至于其他的问题，我只是让老杨初步了解了一些情况，还不清楚，不过仅仅是目前掌握的这些，也相当的触目惊心。” “触目惊心么……” 听张起航竟然用“触目惊心”这四个字来形容钟鸣的问题，冯老爷子的表情也变的严肃了许多，但他并没有急着打开这份文件夹，而是轻轻的拍了拍：“这么说来，只要坐实了他的错误，起码要挪挪屁股？” 张起航点点头：“这是最轻的。” “那我先看看……” 片刻后，老爷子气的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一张脸气的通红：“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他钟鸣这是打算做什么？搞国中之国？” 冯老爷子着实被资料当中提及的问题给气坏了！ 在冯老爷子的印象当中，钟鸣还是那个一脸正气、做起事来雷厉风行、干什么都很有冲劲、一身“虎气”的年轻人，也正是因为对钟鸣的欣赏，冯老爷子才会在当初任命客车集团总经理人选的时候，大力推荐当时资历最浅的钟鸣。 而在上任之后，钟鸣也没有让冯老爷子失望，通过一系列大刀阔斧的举动，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就将华腾客车集团从国内排名前十的大型客车制造集团杀进了国内客车行业的前五，钟鸣的成功，让冯老爷子颇有种自己“慧眼识英才”的开心，可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才过去几年的时间，当初那个一身虎气的钟鸣，怎么就迅速堕落成了这个样子？ 想到这，冯老爷子又是生气，又是伤心，尤其是他拉拢和腐化集团纪检监察系统中层骨干的做法，更是让冯老爷子伤心到了极点：集团纪检监察系统可是整个华腾集团的“防火墙”啊，他钟鸣会不知道这道“防火墙”的重要性？既然知道，他为什么还这么做？ 看着冯老爷子气恼不已的样子，张起航赶忙劝道：“老爷子，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您现在生气也于事无补，还是想想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还能怎么处理？当然是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冯老爷子也是被钟鸣的做法给气坏了，一张脸因为愤怒变的通红，恼火的道：“既然咱们集团内部的纪检监察体系已经不可靠了，那就直接上报！请组织上派驻工作小组，一定要将钟鸣的问题调查个清楚明白！给客车集团的同志们一个交待，也是给集团的所有中高层干部敲响警钟，让大家明白，在党纪国法面前人人平等，谁都不能违反！不管是谁都不能乱伸手，谁敢乱伸手，就把谁的狗爪子打断！” 老爷子实在是太生气了，甚至有一种“老子的满腔真心都喂了狗！”的愤怒和恼火：枉自己这么信任你钟鸣，还想着将你培养成集团未来的核心领导，你就是这么回报组织对你的信任的？ “老爷子，您别着急啊，”张起航颇有几分哭笑不得的拦住他：“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发狠，相反，我觉得是赶紧搞清楚钟鸣到底犯了多少错误，到底还值不值得挽救……” 见冯老爷子要说话，张起航抬手示意道：“您别着急，先听我说，首先一点，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钟鸣到底有多少问题、犯了多少错误，这个不是咱们两个人说了算的，要看最终的调查结果，而对钟鸣的处理，也要根据党纪国法来，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而不能凭借着咱们的一己好恶而随意做出或轻或重的出发。 最重要的是，既要彰显出党纪国法的威严，让同志们时刻牢记，不要犯错误，不管是处理流程还是处理结果都要让同志们心服口服。” 最后这句话，张起航颇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 听到张起航这么说，刚才还气的不行的冯老爷子皱了下眉头，不说话了。 说起来冯老爷子也是有意思，原本他其实是一个挺平和、挺圆滑的人，否则组织上也不可能让他来担任这个名为集团党支部书记、实则为张起航兜底的工作，但这两年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马上就要退休、对很多事情开始有了危机感、唯恐自己退下去之后整个集团都要变质的原因，老爷子的脾气比以前火爆的多了，反倒是更像是一个一腔热血、动不动就容易上头的年轻人。 反而是张起航的脾气没有之前那么着急了，变得温和了许多。 而现在，听了张起航的话，冯老爷子也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心态有些问题，有些过于着急了：先不管张起航给自己看的这份资料当中，钟鸣的错误到底是真是假，最起码的一点，得核实？不能因为这份资料是杨志军同志提供的就完全不做核实，这是不对的。 其次，就算对这些资料核实过，确定资料当中提及的钟鸣的错误都是真的，那也不能用这份资料当做给钟鸣定罪的证据，该走流程走流程，该怎么处理的怎么处理，张起航说的对，不管是处理流程还是处理结果都要让同志们心服口服，绝对不能让一些同志认为是有些人利用组织的力量在打击报复。 想清楚了这一层，冯老爷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么说来，我还真有些心急了？” 张起航心道您可不就是心急了么，但话当然不能这么说，他笑眯眯说道：“心急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是您对钟鸣太失望了，在我看来这一点才是让您失态的最重要的原因……其实不止是您，我对钟鸣同志也很失望，这些年来咱们对于钟鸣的成长和培养可还一直没少下功夫，谁知道他竟然这么让人失望呢。”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冯老爷子闻言，一巴掌排在了大腿上：“小钟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对不起组织的培养和人民的信任了，要不然我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是，我理解，”张起航微微颔首：“不过在这种事情上面，咱们的心态更是要放平……这种情况其实一点都不稀罕，之前有、现在有、未来同样会有，咱们要是被气坏了，恐怕会有不少人暗自高兴。 其实咱们也没有必要想那么多，该怎么做工作的就怎么做工作，老话说的好，听到蝲蝲蛄叫，难不成还不种庄稼了？” 冯老爷子闻言，虚点了张起航两下，笑着点头道：“你呀你呀……我这一把年纪了，反倒是要听你给我做思想工作了？” 张起航就笑。a>vas>div>扫码下载本站联合潇湘送福利新人限时海量书籍读div>div>div> 第1243章 看到张起航笑，冯老爷子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哈哈哈……” 听到冯老爷子的笑声，张起航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件事没在老爷子的心里留下什么心结，这就好啊。 笑罢了，冯老爷子向张起航问道：“起航，虽说在这件事上程序不能出问题，要让大家都心服口服，可事情爆出来之后，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该怎么应对，咱们还是需要好好琢磨一下。” “是，我也是在担心这个问题，”张起航点头道：“对于这个问题，您是什么想法？此外，我寻思着是不是您先代表组织跟钟鸣沟通一下？毕竟组织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能挽救的还是要挽救一下。” 来跟冯老爷子说这件事，除了让冯老爷子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之外，张起航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和冯老爷子商量一下应该如何善后：在这件事当中，最根本的目的其实并不是处理钟鸣，而是确保华腾客车集团能够健康、有序的发展。 而自己两人作为整个华腾集团的当家人、掌舵者，在这件事当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避免钟鸣的离开对整个华腾客车集团造成太大的冲击，甚至还要思考如何借着这个机会推动华腾客车集团更上一层楼。 至于说提前跟钟鸣沟通，这也是组织的传统，某个同志犯错误了，只要不是特别严重的原则性错误，并且还在事发之前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主动向组织说明了情况，通常情况下都会给这个同志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还是那句话，咱们的传统就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嘛，犯错误不怕，只要改正了就还是好同志，就怕一条道走到黑。 当然，以钟鸣在这件事上的错误程度，即便是他“主动”承认了错误，面对他造成的危害，也不可能让他继续担任客车集团的总经理了，必然会重新调整他在集团内的分工——虽说钟鸣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主动”向组织坦白了，组织也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但他终究是犯了错误，总要有一些惩罚措施。 冯老爷子刚刚也是钟鸣的所作所为给气急了，现在被张起航这么一提醒，也觉得应该跟钟鸣谈谈——张起航甚至连理由都给出来了：组织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 更何况谁让当初是自己一力推荐的钟鸣呢，现在钟鸣出了状况，于情于理，自己都是那个最应该去跟钟鸣谈、同时也是最适合跟钟鸣谈的人。 想到这，冯老爷子随即应了下来：“那成，我去跟他谈谈，先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嗯，好。” 张起航应下来。 虽然他对于冯老爷子此次跟钟鸣谈话的结果并不抱太大的希望，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至于钟鸣能不能在这次谈话之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对了，”冯老爷子想了想，说道：“你说最开始这个情况是小刘先发现的？” “嗯，是。” 冯老爷子道：“那你觉得让小刘试试怎么样？” “让小刘试试？” 张起航听的一愣，在这之前，他还从未有过让刘建峰接任钟鸣的想法，现在听冯老爷子这么说，他本能的反对起来：“这不合适？咱们集团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小刘是我的秘书出身？如果大家看到小刘接任了钟鸣的位置，大家会怎么看这件事？会不会觉得我这个总经理太过任人唯亲，为了给自己的秘书腾位置，甚至直接对集团客车业务的负责人下这么重的死手……不行！我反对……” “你这话就不对了！” 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冯老爷子给打断了，他用力一挥手，老实不客气的说道：“什么叫任人唯亲？要说任人唯亲，我当初一力推荐资历最浅的钟鸣担任客车集团的总经理算不算是任人唯亲？ 小刘是你的秘书出身怎么了？ 这些年来他工作一直很努力，兢兢业业，不管交代给他什么事情都能够很好地完成，不但能够很好地协助你管理好整个总经理办，也不是不能独当一面，前两年在叙利亚的工作不是做的很好么？ 我看啊，既然小刘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能上，就让他上！到时候谁有意见，让他来找我！ 不能因为人家曾经担任你的秘书就耽误人家的发展？” 说到这，冯老爷子甚至跟张起航开起了玩笑：“说起来，小刘给你当秘书也真是可怜，其他领导对自己的秘书那是各种培养，只要有机会，都是努力给自己的秘书争取，可到了你这里就全都变了味，有机会也不愿意让小刘去试试。” “……” 听到冯老爷子这么说，张起航也不禁开始认真的思索起来：小刘行不行，能不能扛起这份重任呢？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回答，自是一直以来张起航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 刘建峰的能力不用质疑，从在自己身边当秘书开始，他就一直协助自己做各项工作，要说刘建峰的基层工作能力可能会有些不足，但要说起刘建峰着眼全局的能力，张起航认为他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最重要的是，小刘已经在叙利亚证明自己独掌一方的能力！ 回想当初，自己安排小刘去叙利亚，就是想着先在叙利亚过渡一下，之后再酌情安排的，没想到等叙利亚的工作完成之后，集团的情况发生了变化，原本设想当中的培养计划行不通了，但就算是这样，也没见小刘有丝毫的抱怨…… 想到这，张起航对刘建峰也不免升起了一股歉疚：自己这个领导当的好像是有些不太合格，在对自己秘书的培养和成长方面似乎确实有些不太上心，可现在既然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不让他试试好像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一念及此，张起航沉吟了片刻，随即点头：“让小刘试试也不是不行，不过不能只有小刘。” 一句话，机会可以给你刘建峰，甚至我也可以推你一把，但必须符合组织程序。 冯老爷子毫不迟疑的应道：“这是肯定的，要是不符合组织程序，在我这里就第一个通不过。” 张起航就缓缓的点头。 ……………………………… “张总，您有什么吩咐？” 张起航的办公室里，忽然接到通知的刘建峰，心里很平静。 他并不知道张起航叫自己过来是有什么事，不过身为总经理办公室的负责人，老大有事情吩咐自己去做，这不是再正常不过了么？ “嗯，”张起航应了一声，抬头看着刘建峰，忽然没头没尾的开口问道：“小刘，你跟在我身边挺长时间了？” 听到这话，刘建峰心里有些奇怪，不过奇怪归奇怪，他还是很好的掩饰住了自己的心情，面带一丝回忆的道：“也不是很久……” “十好几年了呢，这还不算很久？”张起航笑着摇头，向刘建峰问道：“客车集团那边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原来张总要跟自己谈的是客车集团的事，而且是在这个时候跟自己谈这个事…… 隐隐意识到了一点什么的刘建峰，表情顿时变的严肃起来，认真对说道：“当初咱们集团收购市客车厂以及从东瀛五十铃公司引进技术的时候，我都是作为您的秘书全程参与的，后来客车集团没有从集团独立出去的时候，您的很多指示和批示也是由我传达的。 如果是其他人问，我肯定要谦虚一点，但现在当着您的面，我实话实说，我自认为对于客车集团还是有相当程度的了解的。” 刘建峰这话说得多少有点不够谦虚，但张起航却完全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因为他要听的就是实话。 应了一声，张起航说道：“既然你对客车集团那边的情况你也有了一定的了解，那我就不跟你绕圈子了，集团肯定不能让钟鸣同志这么继续瞎折腾下去，我和老冯书记商量了一下，意思是让老冯书记先跟钟鸣同志聊聊，先看看他的态度，如果钟鸣同志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积极改正，那当然是再好不过……” 刘建峰听的一颗心都开始“砰砰砰……”的跳了起来。 虽然张总只说了“如果钟鸣同志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积极改正”，没说如果钟鸣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集团会怎么处分他，但刘建峰又不傻，而且党纪国法在哪儿摆着呢，他怎么可能会没有领会张起航的意思？ 这分明是自己的机会来了啊！ 意识到这一点，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刘建峰只觉得自己的嘴里一阵阵的发干，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眼中也闪现出一抹对于这个位置的期待——对于刘佳峰来说，其实工作了这些年，所处位置就是最锻炼人的领导秘书，如果他想要隐藏自己的情绪，无论如何也不至于隐藏不住，但同样的，他很清楚作为领导的秘书，自己还是不要在领导面前表现的太过有城府的比较好。 第1244章 冷静的刘建峰 看着刘建峰的反应，张起航并没有失望之类的情绪，小刘在自己身边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工作了这些年，很可以了，自己也确实有义务给他谋个好去处。 笑了笑，张起航继续说道：“不过钟鸣同志的情况你也多少了解一些，哪怕他就此幡然悔悟，肯痛下决心改正错误，可无论如何，他终究是犯错误了，犯了错误就要受到处罚，哪怕他主动、积极的向组织承认错误，他的工作分工肯定是要做一些调整。” 刘建峰没有说话，而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而且实话实说，刘建峰也是发自内心的认为，集团能够这么处理钟鸣，已经算是格外的宽宏大量了，虽然这也确实有钟鸣并没有给集团造成重大损失、且看在他这些年来对集团作出的贡献的因素在内，但不管怎么说，张总和老冯书记确实是非常关怀自己的同志。 张起航继续说道：“而接下来由谁来接任钟鸣同志的工作，我和老冯书记也做了一些讨论……” 终于说到戏肉了，尽管明白张总将自己叫过来，本身就说明了某种态度和倾向，但饶是如此，刘建峰的呼吸还是不由自主的发生了变化。 “老冯书记的意思是，在合适的时候，让你和其他几位有资格竞选客车集团总经理职务的同志内部竞争一下，”说到这，张起航望着刘建峰，沉声道：“刘建峰同志，你有没有信心做好这份工作？” 自己去参加客车集团总经理的竞选？ 刘建峰只觉得心脏重重的跳动了两下，眼中金光直冒——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够直接竞选客车集团的总经理，但现在，这个机会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我有！” 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刘建峰大声应道：“张总，我有信心！不过……张总，我有些担心。” 说到最后，刘建峰的语气忽然来了个转折。 “担心？”张起航的眉毛一扬：“担心什么？” 这会儿，刘建峰的头脑还是保持了足够的冷静，他缓缓的说道：“其他几位参与本次竞选的应该是客车集团的副总经理或者集团的副总？他们要么有着丰富的独掌一面的工作经验，要么就是有着在客车集团里丰富的工作经验，不管是谁接任客车集团的总经理，都能够被大家所接受。” 说到这，刘建峰诚恳的说道：“但我的情况跟他们不一样，在这之前，我没在客车集团担任过任何独掌一面的职务，如果我参与本次竞选，我担心从前期的公示期就会对您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 张起航倒是有些惊讶，他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在这么大的利诱惑面前，刘建峰竟然还能够保持足够的冷静，还能够考虑到这件事对自己的影响…… 嗯，看来自己的确没有选错人。 “所以你是什么想法？小刘，不瞒你说，老冯书记的意思是让你来接替钟鸣同志，这次的竞选其实更多的还是走个过场。” 说完这些，张起航也难得的放缓了语气，对刘建峰说道：“这些年来你的勤奋和努力我也看在眼里，在经过了这些年的历练之后，你也差不多到了该独掌一面的时候了，我也尽可能的给你提供支持，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就尽管说。” 想了想，张起航又补充道：“你也不用急着马上回答我，要不你先回去好好考虑考虑、跟家里人商量一下？” 刘建峰当然不傻，听自家老总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自然也明白，张起航是对他掏心窝子了，心里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但正是如此，他才越发谨慎起来，仔细斟酌了片刻，他摇头道：“张总，我想好了，这个总经理我不能干。” 张起航眉毛一扬，刘建峰的选择还真的是大大出乎了张起航的意料，不过他也没着急，更没有为此而生气，认为刘建峰是“烂泥扶上墙”，反而是示意刘建峰继续往下说。 见张起航没有因此而生气，刘建峰也是松了一口气，赶忙解释道：“张总，我是这么考虑的，如果我真的去竞选客车集团总经理，我相信有了您和老冯书记的支持，我一定能够成功，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绝对不能让这个任命过程有什么被人指摘的地方，让人在背后说您以权谋私。” 说到这，刘建峰观察了一下张起航的表情，确定张起航似乎没有生气的意思，这才接着说道，语气也是格外的诚恳和认真：“您也知道，我几乎没有任何客车行业的从业经验，贸贸然的去担任客车集团的一把手，这既是对集团的不负责任，也是对客车集团几万名员工的不负责任，而如果我做不好这份工作，也辜负了您和老冯书记对我的支持与信任，还给一些躲在暗处的人攻击您的借口。 所以我的想法是，我也确实想要到具体的工作岗位上锻炼一下自己的能力，如果您需要我去可客车集团，能不能先让我从具体的工作开始干起？” 张起航这下子听明白了，刘建峰的意思是：既然钟鸣不再适合当客车集团的总经理了，而为了保持企业运转的稳定，钟鸣的继任者最好还是从客车集团现有的领导班子当中、也就是现任的几位副总经理当中选出来。而这么一来，客车集团领导班子就空出来了一个副总经理，刘建峰瞄准的就是这个副总经理的位置。 实话实说，刘建峰的这个想法还真的很有见地，相比于“空降”刘建峰去客车集团当总经理，从客车集团现有领导班子当中选一个人出来担任总经理，然后刘建峰接任副总经理的做法，确实更稳妥一些，也不容易引人注意、不容易被人诟病。 张起航想了想，说道：“你想好了？” 言外之意，机会难得，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和店了。 刘建峰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坚定的点头：“报告张总，我想好了，我想先在客车集团工作，历练一段时间。” “嗯，”张起航应了一声：“如果你确定自己想好了，那就按照这个思路来，不过你也要做好接任总经理的思想准备。” “做好思想准备？” 刘建峰愣了一下，不过到底是在张起航的身边历练了这些年，他很快明白了张起航话里面的意思，脸色顿时一变：“不会？他们没这么大的胆子？” 在什么情况下，自己这个原本只准备担任副总经理的人，不得不去接任总经理？ 答桉其实很简单：客车集团的现有领导班子，有一个算一个，都有问题。 再简单粗暴一点的说，那就是钟鸣暴露出来的问题其实只是冰山一角，实际上客车集团内部存在着一个只能用“窝桉”来形容的大麻烦，只有在这种情况下，刘建峰才会“不得不”接任客车集团的总经理。 想到这一层，刘建峰的脸色彻底变了：那些人胆子应该没这么大、应该不至于这么肆无忌惮？ “谁知道呢？这种事情谁又说的准？”张起航幽幽的说道：“关键在于，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的是这种情况，我们最起码也有个应对预桉。” “……” 刘建峰闻言，一时间说不上话来，一张脸却是已经涨红了。 从情感上来说，他觉得这种情况不大可能，但理智以及这些年来接受党纪国法教育时看过的各种桉例告诉他，你认为多么夸张、多么不可思议的情况都有可能出现，尽管根据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客车集团只有钟鸣一个人出了问题，但谁又敢保证张总手里没掌握更多的情况？甚至是窝桉出现的证据呢？ 想到有可能出现窝桉，刘建峰在不可思议之余，甚至从心底里油然而生出了一股愤怒：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他们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公司是什么地方对不起他们了吗？ 其实也不怪刘建峰这么愤怒，因为他是真的深爱着华腾集团，尽管他也想要往上爬，想要走上更高的位置，但跟张起航身边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他，对整个华腾集团有着极深的感情，如果说张起航像是一位父亲一样从蹒跚起步带着华腾集团走到了现在的话，那么刘建峰觉得自己就像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陪着老父亲一点一点的打造出了现在偌大的家业。 没错，自己是想要接班的心思，但自己接班的目的是想要带领着这个大家族走向更加辉煌、更加光辉灿烂的未来，而不是掏空它，可钟鸣这些人，到底做了些什么？ 看着一张脸上满是愤怒的刘建峰，张起航也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轻轻拍了拍刘建峰的肩膀，张起航安慰道：“小刘你也别多想，这其实只是最糟糕的情况……嗯，反正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另外牢牢记住这会儿的感觉，将来千万不要犯和钟鸣一样的错误。” 刘建峰重重的点头：“张总您放心，我一定会牢记钟鸣同志的错误和教训，引以为戒。” 第1245章 迈出了第一步的倾转旋翼验证机 对于钟鸣的堕落，冯老爷子其实是很失望的。 可失望归失望，在听了张起航的建议之后，老爷子再三考虑，还是决定跟钟鸣好好谈谈。 毕竟，不管怎么说，钟鸣是自己当初很看好的人，他能够成为客车集团的总经理也是因为自己的大力推荐。 所以尽管冯老爷子对于钟鸣的堕落深感痛心，但从冯老爷子的本心来讲，他还是希望钟鸣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毕竟对于现在的钟鸣来说，他如果能够幡然醒悟，及时的悬崖勒马，一切都还来得及。 而就在冯老爷子考虑好了应该跟钟鸣谈些什么、打电话让钟鸣来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张起航正兴致勃勃的打量着眼前这架用于技术验证的倾转旋翼机。 是的，经过几年的努力和研发，华腾集团的这款倾转旋翼机终于完成了原型机的制造工作，在设计之初，康斯坦丁·安东诺夫和尹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就吸取了美利坚v-22“鱼鹰”倾转旋翼机容易出现“死亡坠机”的教训，特意将发动机短舱设计成了类似v-280“勇士”倾转旋翼机的“发动机短舱不动，旋翼进行倾转”的结构，只是在垂尾和平尾的设计上更加传统的，没有采用v-280“勇士”倾转旋翼机的v型垂尾设计，依旧是类似v-22“鱼鹰”的大平尾+双垂尾的设计，看上去倒是有些像v-22“鱼鹰”和v-280“勇士”的混合体。 只是在个头上，眼前这架技术验证机就太寒碜了，自身重量还不到一吨！ 如果单纯的将这架技术验证机与v-22“鱼鹰”、v-280“勇士”比较一下个头，估计跟一辆渣土车旁边停了辆儿童自行车差不多。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是知道张起航对这款技术验证机有多么关注的，可以说从这个项目立项开始，张起航就一直在持续关注着这款技术验证机的发展过程，他对这款请转旋翼技术的验证机的各种数据、情况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不过虽然如此，康斯坦丁·安东诺夫还是简单的向张起航介绍着这款倾转旋翼技术验证机的情况：“张总，在之前的静力试验中，咱们的这架倾转旋翼机完美的达到了当初的设计目标，最起码机身结构这一块是没有问题了。 所以今天的测试主要就两个项目，分别是测试倾转机构在飞机自身动力下的实际运转效果以及地面滑跑测试，其中重中之重是倾转机构的实际运转测试。” 张起航听的连连点头，随即好奇的问道：“那‘死亡坠机’试验什么时候进行？” 所谓“死亡坠机”，是倾转旋翼机这种特殊的飞行器特有的一种极其危险的空中险情，全球首款倾转旋翼机：美利坚的v-22“鱼鹰”多次出现在垂直降落的时候，飞机在接近地面时忽然出现不受飞行员控制的快速向地面坠落的情况，因为此时飞机距离地面已经很近，在这突如其来的空中险情面前，飞行员根本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飞机就已经摔在了地上，机毁人亡。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诡异的情况，贝尔-波音的工程师和专家团队为此遭受了很大的质疑和压力，后来通过对多起坠机事件的调查分析以及计算机模拟，这才明白搞清楚这个“死亡坠机”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句话，都是v-22“予以轻”倾转旋翼机特有的发动机布局惹的祸。 当v-22“鱼鹰”倾转旋翼机采用垂直下降模式时，整个发动机是呈“竖起”的状态的，此刻发动机尾部的“尾喷口”会向地面喷射出高温高热的高速气流，如果是在高度比较高的空中，这股气流对于v-22“鱼鹰”倾转旋翼机就会没什么影响，但当v-22“鱼鹰”倾转旋翼机处于临近地面的状态的时候，会在地面形成一个局部的低压区，而此时飞机的上方则是密度较高的冷空气，如果飞机以一个较高的速度下降，下面的低压区会一直维持，在气压的作用下，v-22“鱼鹰”倾转旋翼机就会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勐然按向地面一样，而又因为此时距离地面实在是太近，就非常容易出现机毁人亡的惨剧出现。 根据贝尔-波音公司项目组专家的计算，想要避免“死亡坠机”，办法有两个，一个是控制飞机的下降速度，一个就是让发动机喷出的高温高热尾气不要冲着地面，只要在机身下部不要形成这么一个低压区，v-22“鱼鹰”倾转旋翼机自然也就不会坠机了。 而在随后的试验中也证明了专家给出的办法是正确的：当v-22“鱼鹰”倾转旋翼机按照贝尔-波音公司的专家给出的下降速度缓缓下降的时候，试验飞机没有出现过一次坠机事故。 只是，华腾集团这边虽然已经知道了造成倾转旋翼机出现“死亡坠机”的原因，也知道理论上主要保证发动机的高温尾气不要冲着地面喷就可以避免“死亡坠机”的出现，但该做的试验还是要做，原因么其实用一句话就能概括：谁能保证贝尔-波音的专家们在说“死亡坠机”故障的时候，没有藏了一点其他的？ 康斯坦丁·安东诺夫是知道张起航对于“死亡坠机”有多么重视的，其实不止张起航重视，整个团队对于这件事都非常重视，现在听张起航问起了这个，他立刻说道：“死亡坠机是我们未来测试工作的重点，而且是重中之重，不过这个项目的测试顺序并不是特别靠前，因为在这之前还有很多基础性的测试项目……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大概明年秋天差不多就可以进行了。” “差不多要明年秋天吗？”张起航微微颔首：“这么算起来还是挺快？” “是，算是挺快的，”康斯坦丁·安东诺夫应道：“毕竟咱们这只是一个技术验证机。” “是啊，只是一个技术验证机……” 说到这个，张起航也不禁有些惆怅：这只是一个技术验证机啊。 将来，如果需要开发10吨级乃至15吨级的倾转旋翼机，面临的技术难度将会是成倍的提升，到时候单单是开发各种新材料、新工艺都能要了命，现在，也只不过是万里长征才刚刚走出第一步而已。 想到这，张起航只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有重了几分。他摇摇头，对张继文、康斯坦丁·安东诺夫以及尹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说道：“开始测试。” 张继文点点头，拿起对讲机喊道：“各测试单位注意，2号机测试工作马上就要开始，各单位再次检查本单位的人员、设备情况，确保本单位人员、设备完好，检查后向我报告。” “监测组收到，马上执行检查命令。” “救护组收到，马上执行检查命令。” “数据收集组收到，马上执行检查命令……” ………… 随着各个职能小组的负责人的陆续回应，空气中的紧张的因子开始逐渐蔓延起来。 张起航也无意识的抿了抿嘴唇——尽管知道今天的测试并没有什么危险，但他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 半个小时后，两个测试项目全部顺利结束，测试样机的表现十分出色，不管是在地面低速滑跑测试中还是在自身动力倾转测试当中都表现的十分流畅，当测试结束的那一刻，大家热烈的鼓起掌来，张起航更是两眼通红，激动的一把抱住张继文，颤声道：“老张，辛苦了！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同样两眼通红、激动的几乎不能自己的张继红也同样大力的抱住张起航，连声道：“我们辛苦什么啊，跟老前辈们比，我们的研发条件以及厂子给我们的支持简直就跟掉进了福窝窝里一样。” 同样激动的厉害的康斯坦丁·安东诺夫和尹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两人，对张继文的话更是赞同无比，连声说道：“张说的对，与在俄罗斯的时候相比，我们现在的研发条件以及公司给我们的生活条件，真的是幸福太多了。” 这番话，真的是两人发自内心的有感而发。 想到自己来华夏之前的样子，再看看自己来华夏之后的幸福生活，两人、包括其他的前苏联航空以及发动机领域的专家在内，都觉得自己当初选择来华夏的决定真的是再正确不过了。 还是张起航最先调整好心情，在和张继文拥抱过之后，他笑着与康斯坦丁·安东诺夫、尹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再次用力的拥抱了一番，笑着道：“呵呵……好了，今天可不是咱们忆苦思甜的时候，今天是我们应该好好喝一杯庆功酒的时候。” 张起航的话音一落，立刻得到了康斯坦丁·安东诺夫、尹戈尔·雅罗斯拉夫斯基等一众俄罗斯老专家们的赞同，大家轰然响应：‘对！今天是我们喝庆功酒的日子！’ “尹万，之前那就说了，等测试完成，要跟我好好地喝一杯，现在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哈……谁怕谁？！” 张起航心中暗笑：果然，只要在有老毛子的场合提到酒，现场的气氛顿时就热烈起来了。 ———————————— ps：兄弟们不好意思，昨天发小来找千年玩，大家聊的开心，喝的有点多倒头就睡了，忘了给兄弟们请假，还请大家见谅啊。 第1246章 彻底失望的冯国庆 当张起航和大家热烈的讨论着要好好喝一杯庆祝的时候，冯老爷子的办公室里，面带微笑的老爷子在将钟鸣送走之后，一张脸顿时耷拉了下来，良久，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满脸失望的摇头低声道：“死不悔改啊……” 就在刚刚，冯老爷子与钟鸣进行了一场看似平澹无奇的谈话…… 冯老爷子关切向钟鸣的询问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如果有困难的话尽管开口，集团总公司这边会尽力提供帮助。 钟鸣的回答既没有出乎冯老爷子的意料，又让他有些伤心…… “老书记，没有什么需要您或者咱们集团总公司出面的，”钟鸣貌似十分客气的对冯老爷子说道：“公司想要发展壮大，期间肯定会遇到一些这样那样的问题，可集团总公司把我放在这个位置上，就是为了让我解决问题的，我肯定不能让您和张总以及大家伙儿失望。 不过您放心，如果当真遇到了超出了我能力之外的问题，我也不会硬扛着，肯定会向您个张总求援。” 钟鸣的话看似温和，看似是在向冯老爷子表明自己的态度，但冯老爷子却从中听出了一番其他的味道：果然啊，果然是半点口风口不肯漏，甚至压根就不给集团总公司这边插手客车集团的机会。 尽管此前已经预料到了钟鸣不可能仅凭自己跟他的一番对话就痛快的承认自己的错误，但当事情真的发生了之后，冯老爷子的心中还是极为伤心：这个小钟，真的是变了，打算在这条道上一直走到黑了啊…… 不过惋惜只是一瞬间的事，对于钟鸣的反应早有预料的冯老爷子的反应一如往常，微笑着点头：“好，公司没有遇到问题就好……小钟，我这次叫你过来，是有些情况想要向你了解一下……” 其实昨天接到冯老爷子的秘书打来的通知电话的时候，钟鸣就琢磨起来了：老冯书记忽然叫自己过去，到底是什么事？ 他心里其实非常明白一点，那就是“无事不蹬三宝殿”，冯老书记打电话叫自己过去，肯定是客车集团这边有问题，自己做了些什么事、这些事导致了什么后果，钟鸣自己的心里最明白，而既然已经惊动了冯老书记、而且冯老书记亲自要自己过去“面谈”，就说明老书记至少已经知道了一些东西，钟鸣自己也清楚，想要否认是不可能的，既然不能否认，那么最简单的办法就是…… 冯老爷子的话音未落，钟鸣就顺势将话接了过来，表情和语气也变的有些沉重：“您说的是咱们集团今年销量和销售金额的变化情况？” “哦？”冯老爷子眉毛一扬：“怎么说？” “在这件事上，我确实是辜负了您和张总的期待和信任，没有将公司经营和管理好，”钟鸣首先承认了错误，并且将最大的责任揽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才说道：“老书记，不瞒您说，就算您不让我过来，我也打算过来向您请求处分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冯老爷子下意识的道：“一家企业的经营状况出了问题，总经理肯定有责任，但如果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总经理，那也不合适……嗯，你说说，今年的业绩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下跌？是不是经营中遇到了什么困难？” 看着钟鸣坦率的承认了这一点，此时此刻，冯老爷子的心里其实是多少有些开心的：莫非小钟已经打算跟我坦白了？还行，虽然小钟确实是犯了点错误，但能够及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主动向我坦白，说明小钟同志还值得挽救…… 这一刻，冯老爷子的心里很是欣慰。 但下一刻，钟鸣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你想多了…… 听冯老爷子的话与自己设想当中的几乎一模一样，钟鸣彻底的放下了心，他苦着一张脸说道：“老爷子，也就是当着您的面，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我这么说，在我看来，今年的业绩表现其实是必然会出现的，能够有现在表现，其实已经是整个客车集团全体同仁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了。” “嗯？” 听到这话，冯老爷子的眉头顿时皱成了川字，他深深的皱着眉头，望着钟鸣，显然，他是在钟鸣给自己一个回答。 “老书记，咱们的车型实在是太老了，”钟鸣苦着一张脸说道：“咱们的客车，基本上都是基于东瀛五十铃g系列客车发展而来的，搁在年前，五十铃g系列确实是一款非常不错的豪华大巴车，但这几年，随着an、沃尔沃、斯堪尼亚、尼奥普兰等欧洲的一众先进客车以及相应的技术陆续被引入了进来，五十铃的客车技术在这些欧洲老牌客车企业的面前却是没什么竞争力，毕竟东瀛的国土就那么一丁点大，平原也少，根本没有欧洲广袤的土地面积，也就积累不出来足够的造车经验……” 说到这里，钟鸣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说道：“当然，我绝对不是认为张总当年做出的从东瀛五十铃引进g系列客车的决定不对，事实上咱们集团的客车技术这些年来突飞勐进，能够从一个之前寂寂无名的地方性客车改装厂发展成全国知名的客车制造企业，张总以及五十铃g技术绝对居功至伟！ 只是这几年，尤其是自打我接手客车集团的这三四年以来，为了控制成本和技术引进的开支，没有继续从欧美引进先进的技术，导致咱们的客车在技术上陆续被国内的其他厂家追上；而因为技术不如人，导致咱们的客车在销量和市场占有率等方面也都出现了幅度不等的下滑……” 用格外诚恳的语气说到这里，钟鸣换了副语气：“不过请老书记您放心，接下来我一定狠抓技术，一边想办法从欧美引进先进的客车技术，另一方面狠抓自主研发，尽快的将咱们的技术水准提升上来……” “……” 冯老爷子已经没有兴趣听钟鸣继续说下去了。 尽管钟鸣已经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长时间，但钟鸣的话听在他的耳朵里，其实就四个字：推卸责任！ 客车集团今年的业绩和表现确实太理想，但主要责任不在我，都是集团总公司否决了我之前几次提交的从欧美引进先进客车技术的提案造成的，如果当初集团总公司通过了我的提案，从欧美客车巨头哪儿引进了先进的客车技术，肯定不是今天这个局面，说不定咱们就进入国内客车行业前三强了； 因为没能成功的从欧美客车巨头哪儿引入先进的客车制造技术，所以咱们的客车制造技术落后了，导致咱们的产品失去了技术优势，这才导致咱们的客车销量不断下降，这属于市场因素，是老百姓们自己的选择，我也没办法； 如果你们认为导致客车集团业绩下滑的责任在我钟鸣的身上，那你们就处分我好了，反正我个人是很不服气的，我就是当了集团总公司某些人错误决定的替罪羊…… 这一刻，冯老爷子的心中满是失望：就这么一个无赖，竟然是自己当初看重的人？老子当初是眼瞎了么？ 但失望归失望，到了冯老爷子现在的年纪，除非他不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否则任何人都甭想从他的表情变化当中看出他一点点的心里波动，此刻也是如此，冯老爷子不但丝毫没有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反而脸上带着几分若有所思，微微颔首道：“是这样的么……好像还真是，这几年来，集团总部这边对你们客车集团的重视确实有些不太够……” 看着老爷子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钟鸣心中大喜，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一番忽悠，竟然真的把老头子给忽悠住了。意识到这一点，他心里不禁有些得意：都说这冯老头奸诈似鬼，可到底是年纪大了，脑子开始湖涂了，竟然轻易就这么被老子一番话给忽悠住了…… 此刻不表态、不继忽悠更待何时？！ 钟鸣立刻说道：“老爷子您别这么说，其实我完全理解集团总部以及您和张总的决定，您和张总要管着咱们集团二三十万张嘴吃饭呢，那压力和责任哪里是我能比的？ 也请你放心，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其实我在年初就对集团的业务和产品进行调整优化了，按照我的预计，这种下跌的情况还要持续一段时间，但预计今年年底、最迟明年春夏之交的时候，我们的局面就能够得到极大的扭转。” “这样啊……” 此刻，面对将牛皮吹的山响、想要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将自己忽悠住的钟鸣，冯老爷子的心里对于钟鸣的最后一点期待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机会给你了，可你自己不肯抓住啊。但越是如此，冯老爷子就越是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他微微颔首，一脸鼓励的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底了，成！小钟你尽管加油好好地、放心大胆的干！有什么压力，我帮你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