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几许,回头太难》 第一章 亲生骨肉 顾晚高兴的握着孕检单从检验室走出一抬眼却见最好的闺蜜何雅思挽着老公蔚容生亲密无间。 何雅思扫了一眼顾晚,对着蔚容生说,“毕竟是你与晚晚的亲生骨肉还是算了吧,我们另寻办法。” 亲生骨肉? 顾晚的心里一震,“什么另寻办法?” 何雅思见顾晚仓皇松开手,脸色一白,说,“晚晚,你别激动,肚子里有孩子。” 她转头,充满深情的说,“容生,你向晚晚解释一下。” “容生,喊得可真亲热。” 顾晚再也不想自欺欺人,上周她去何雅思的家里,在她的卧室里看见了自己老公的衬衣,当时就升起不好的预感,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佯装没有看见,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在她产检的医院里公然亲密,心就像刀割似的疼。 “顾晚,注意你的态度。” 蔚容生的声音瞬间冰冷,“我爱的人只有雅思,如果不是我病了,我爸怎么会让你进门,是你占了雅思的位置。” 蔚容生这话就像利刀深深刺中顾晚,鲜血直流。 顾晚知道蔚容生爱的人是何雅思,可她也是真的很爱蔚容生啊。 一年前蔚容生生了一场重病他的奶奶信一个和尚所说结婚冲喜,何雅思是蔚容生的女朋友,可她怕蔚容生醒不过来就离开了江都,顾晚知道后主动进入蔚家,成了蔚容生的妻子。 婚后第二天,蔚容生就醒了,对顾晚冷冷淡淡的。 顾晚看着蔚容生一天天好起来也没有在意。 谁叫顾晚爱蔚容生到骨子里呢。 结婚一年半,她刚怀孕,何雅思却回来了。 顾晚见他们亲密的动作,想来蔚容生与何雅思早就暗通款曲了。 她的小手紧紧捏住产检单,指甲都泛白了。 “容生,不管怎样,我才是你的老婆,肚子里也怀着你的骨肉,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当年是她抛弃了你啊。” 这话一下就刺中了蔚容生的痛处,快步向顾晚走近扣住纤细的手腕不断收紧。 “孩子,还好意思说孩子,要不是你卑鄙下贱的对我用药,你会有我的孩子?顾晚,本来我是很感激你在我生病时嫁给我,可你不该对我下药,你的行为令我不齿,也不配给我生孩子!” 蔚容生的力气很大,顾晚的手就像要断了似的,心更是在滴血,视线都模糊了。 何雅思忽然哭了起来,“容生,都怪我,那时我病了,爸妈趁我昏迷送我去国外医治,耽误了你,呜呜——” 蔚容生松开顾晚转身拥住何雅思,安慰的低语,“雅思,别哭了,我知道,我信你。” “容生,你别怪晚晚,我真不该回来的,可我真的很想见你一面,你知道我这病——,晚晚,我会离开容生的——”何雅思轻轻推着蔚容生直流眼泪,我见犹怜。 忽然,何雅思眼睛一闭,弱不禁风的倒在蔚容生的怀里。 “雅思!” 蔚容生着急的抱起何雅思,狠狠的盯着顾晚,冷声说,“雅思有血液病,你还气她,要她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陪葬。” “蔚太太你也享受够了,现在也该你为雅思做点事情了,医生说胚胎血能救雅思,马上动手术。” “不要!” 顾晚心里一阵窒息,不敢相信蔚容生会打她肚子里孩子的主意,难怪当初蔚容生知道她怀孕也没有逼她去流产,当时她以为是蔚容生默许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没想到他是为了何雅思。 “蔚容生,你怎么能如此残忍,”顾晚伤心欲绝的质问。 蔚容生冰冷的扫了顾晚一眼,转向一边的护士说,“送她去手术室。” 两个男护士上前压住顾晚的手臂。 第二章 流产手术 顾晚怎么也想不到蔚容生会这么绝情狠心。 这也是他的孩子啊,他就没有一点不舍? “马上做流产手术。” 蔚容生一句话直接将顾晚打入地狱,心痛得无以复加。 “放开我!蔚容生,这是我的孩子,你无权做决定!” 顾晚挣扎、哭喊。 她说这孩子是她的,蔚容生的心刺痛了一下,抱着何雅思停下脚。 此时,何雅思睁开了眼睛,手抓住蔚容生的衣袖,一双眼睛饱含泪水的仰望着蔚容生。 “容生,把我放下来吧,我没关系的,孩子也是一条生命,我已经活了这么多年,还能见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何雅思泫然于泣,蔚容生又想起顾晚肚子里孩子的来历,淡然的说,“我只要你为我生下孩子,将顾晚带进去。” 短短几秒,顾晚就被判了死刑。 “蔚容生,我恨你!” 顾晚哭得很伤心,可依旧没能改变蔚容生的决定,被强行带进手术室,打了麻醉药。 她浑身冰冷,当医生抬起顾晚的腿放在架子上时,顾晚的心都碎了。 可怜的孩子才在肚子里待了两个多月就要离开了。 麻药令顾晚很难受浑身止不住的抽搐,当冰冷的手术刀放进她的身体时,顾晚的眼角流出了泪水。 虽然用了麻药,顾晚还是感觉到孩子脱离身体时的剧痛,就像被深深挖下一块肉,冷汗湿了头发,冷了心。 孩子,对不起—— 顾晚近乎生无可恋。 她多么希望看到孩子出世,却没想到蔚容生会这么残忍。 冰冷的手术刀不停,顾晚就像被薄皮剔肉,当最后一刀落下,顾晚只觉得小腹就像空了似的,一阵热流涌下。 “不好了,不好了.......” 护士猛然紧张说道,“病人大出血了。” “止不住血,怎么办?” “去叫病人家属。” 蔚容生穿着无菌衣站在手术室里,他看着一团一团被鲜血打湿的纸从顾晚的身下拿出。 那么多的血,他的心也有些发颤了。 “她会有危险吗?不是说一个小手术?” 蔚容生看着顾晚苍白的脸色微皱眉头。 血打湿了手术台,缓缓滴落在地,特别的红,蔚容生的心也高高的悬起。 “这本就是救一人伤一人,而且蔚太太的体质不一样,情况不一样,出血......有点多。” 医生抬手抹去额上的汗水,有些不敢看向蔚容生。 顾晚很累,也很冷,她想睡觉,恍惚间,好像听见蔚容生的声音。 他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了? 顾晚此时还有些天真,可下一句蔚容生的话直接将她的幻想破灭。 “保住她肚子里的胚胎,这是唯一救雅思的方法。至于她,尽力便是。” 这话就像见血封喉的刀深深刺入顾晚的心底,呼吸困难,窒息般的痛袭来。 蔚容生可真是绝情,为了何雅思,他能看着她去死! 顾晚闭上了眼睛,身下流出一大片的血,绯红鲜艳,就像要将血流干了似的。 第三章 我恨你们 “病人的心跳停止了——” 医生忙转向一边的仪器。 蔚容生有点不敢待在病房,抬起沉重的脚向外面走去。 护士拿着一袋又一袋的血浆进入手术室,手术室的灯就像顾晚流出的血似的一片绯红。 蔚容生的心里有点乱,垂放在一侧的手紧握成拳。 “蔚先生,请你签字,”护士将病危通知书送到蔚容生的身前。 白纸黑字——病危通知书。 蔚容生握着笔却有些不知怎么写自己的名字。 一双漆黑的眼里升起担忧,他艰难写下自己的名字,护士忙接过转身走进手术室,蔚容生下意识就想进入手术室,却在这时一只微热的小手抓住了他。 “容生,晚晚是不是很危险,我真的不需要医治的,我好担心她,她会不会有事,你一定要救她,不然我会良心不安的。” 何雅思紧紧拉住蔚容生的手,“容生,我想进去看晚晚,为她鼓气加油,她真的不能有事——” 泪眼婆娑的何雅思看起来特别的羸弱,蔚容生的心都揪紧了,虽然他知道手术室不准人进去,可看着何雅思这个他爱了很久的女子点下了头。 在蔚容生的帮助下,护士给何雅思换上一件无菌衣服,站在顾晚的身边。 “手术刀,止血药,剪刀——” 医生、护士都站在顾晚的双脚边,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何雅思,她靠近顾晚的头小声的说,“顾晚,你不用装死,死也不能留下你肚子里的孩子,实话告诉你,我根本就没有生病,就是体质差了,医生说胚胎很营养,不但能防止衰老还能强身健体,我要你肚子里的血肉就只是不想你生下蔚容生的孩子而已。” “容生还是与以前一样的爱我,你的命,你肚里的孩子的命都没有我重要,是我的你终究要还!” 何雅思的脸上带着一抹得宜的笑容,在外人的眼中看来是安慰。 只有顾晚知道何雅思就是想要她死。 顾晚真想睁开眼睛,臭骂何雅思,揭穿她的真面目,可浑身的力气就像被抽走了似的,只能任由何雅思在耳边不停的说。 “顾晚,你怎么还不去死。” “一年前,我偷跑出来想看看蔚容生是不是真的病得厉害,没想打会被混混盯着拖进了地下室。你与蔚容生结婚那天,正是我被那群男人侮辱的时候,我受了很重的伤,子宫受损严重,在国外修养了一年,医生说我再也不能生育,本来我是打算你生的孩子我来抚养,可我不想容生看见孩子愧疚于你。所以我改变了主意让你孩子的命替我养颜。” “我恨你都来不及,怎么能看着你与蔚容生的孩子出世。” “是你们,是你们毁了我。” 顾晚听着何雅思的话,心里一片震惊。 何雅思勾唇一笑,“不过都过去了,现在我回来了,蔚太太是我的,你最在意的东西我都会一一从你的身边抢走。 现在我根本就一点也不爱蔚容生,我受了那么多苦难,你们怎么可以好好的活着?” “你知道被一群男人强奸是什么滋味?” “下身被塞进碎裂的啤酒瓶是什么滋味?” 第四章 病危 顾晚本是该恨蔚容生,可听着何雅思所说,不由得一阵担心。 她的爱太卑微了,即便是蔚容生伤她这么深,还是会忍不住担心蔚容生。 顾晚的手动了几下,睫毛轻颤,似要醒来。 何雅思立刻掐住顾晚的手盯着倒流的血液,大声的说,“晚晚,你一定要挺住,以后你还会与别的男人有孩子的,千万不要有事。” 何雅思真想拔掉顾晚手腕上输入的血浆,可床边站着护士,她没有机会,好不容易等到护士转身拉起被子捂住顾晚的嘴鼻。 窒息的痛袭来,顾晚濒临死亡,在手术台上不停的挣扎。 前后几秒钟时间。 滴滴滴,冰冷的心电图声响起。 “心电复苏——” 护士又一次下了病危通知书,蔚容生握着笔都有些不敢签字,要求进去看一看顾晚。 偌大的几个字——病危通知,蔚容生的心就像被什么刺了一下,有点疼。 何雅思听见蔚容生的声音忙松开手。 大约是麻醉过了,顾晚恨何雅思到极致,一下从病床上坐起,转眼狠狠的瞪着何雅思,用尽全力的说,“你去死。” 顾晚抬手向何雅思推去。 与此同时,蔚容生走进手术室,正好看见顾晚推了何雅思一下,何雅思向后倒。 蔚容生忙扶住何雅思,紧张的唤道,“雅思。” 何雅思晕倒在蔚容生的怀里,蔚容生紧紧的抱住何雅思,盯着顾晚的眼睛里一片冰冷,一字一顿的说,“顾、晚,你真是不知好歹!” 蔚容生不是看着地上垃圾桶里已经堆满的带血纸巾,真想一下掐死顾晚。 “你最好祈祷雅思没事!” 蔚容生抱着何雅思转身走了出去。 何雅思看向顾晚胜利的一笑。 顾晚气得血逆流,直接晕死在手术台上。 医生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蔚容生一点也没有犹豫的签下名字。 也许是上天怜见,三天后,顾晚苏醒。 然而,她的病房里却没有一个人,冷冷清清。 她的小腹空了,孩子也没了。 顾晚忍不住哭了起来,心中有些恨蔚容生。 她的脑中却浮现着何雅思说的话,顾晚犹豫再三,还是放不下对蔚容生的痴念。 毕竟爱了九年,就算是恨也还有爱。 顾晚困难的从病床上爬起,小腹处一阵针扎似的痛。 她苍白着脸,双脚就像悬浮着似的,下身一股热流涌下。 顾晚紧咬着唇瓣艰难的向门口走去。 “你还想做什么?” 蔚容生项长的身影就站立在门口,深邃的眼里一片冰冷。 顾晚忽略挖心的痛,看着蔚容生的眼睛坦然的说,“蔚容生,你不要再被何雅思蒙蔽了,她根本就不爱你,这次回来她是来报仇的,一年前她根本就没有生病,是她被——轮奸了在国外修养。” 顾晚最后一句话十分的小声,轮奸二字对她来说还是太沉重了。 “晚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不想救我,我也能理解你爱孩子,可你不能冤枉我,你是在诅咒我吗?好歹我们也是十几年的朋友,你怎么能这样诅骂我。” 何雅思雨声泪下不待顾晚说话又继续道,“在手术室里你也骂我,打我,说我是狐狸精。晚晚,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我只是想你活下去呀。” 蔚容生安抚的拍着何雅思的背,极尽柔情,却在看向顾晚的时候,眸光如利剑,寸寸冰冷如霜,“你闭嘴!” 第五章 血染红了地 “顾晚,你可是我最好的闺蜜,我知道你爱容生,我知道你们结婚了也尽量不来打扰,可我真的是病了,我怕没有多少日子可活,抗拒不了对容生的思念成疾,可我真没想过要破坏你们的婚姻。还有我一直都没有男朋友,请不要污蔑我对容生的爱。” 何雅思说完牙齿咬住唇直流眼泪。 蔚容生的脸色瞬间降至冰点,“顾晚,你就是一个恶毒的女人,本来看你救雅思失去孩子还有些可怜,我也有点愧疚,可现在我觉得你真是恶心,不但诅咒雅思,还冤枉她,有没有生病我会不知道,你是觉得是我傻吗?” 顾晚怎么也没有想到蔚容生会这样说,心就像被钝刀在割肉,疼得眼泪都冻结了,苍白毫无血色的唇无力的蠕动,似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在你的心中就是这样?” “难道你不是?” 顾晚的血都冰冷了,只觉得好笑。 她真是爱惨了蔚容生,即便是他伤害她如斯地步,她还是忍不住想换醒蔚容生,可仅剩的自尊逼着她不要再说了,牙齿紧咬住唇瓣,合着血吞咽进肚。 这都是她自己选择的。 一年前,她的妈妈就说过她嫁给蔚容生不会幸福,那时她还想着只要她够努力,蔚容生就一定会喜欢上她,没想到结果真被说中了,蔚容生对她就没有一丁点的感情,否则他不会在她刚失去孩子就带着何雅思来责难她。 “蔚容生,你就是不相信我?” 顾晚这话说得很轻,就像风飘过,却是她用尽最后的力气。 “你觉得我会相信一个对我下药的女人?” 他是不信她的。 顾晚就像站在一个仄人的角落里,此时的她心底还有一丝执着,还想明白蔚容生对她到底有没有一点点在意。 “你要怎样才相信我,是不是我从这里跳下去?” 顾晚说着就从床上爬起站在窗台,小腹抽痛血不停落下,脸色苍白近乎透明。 十层楼高,下面是光洁的瓷砖,夏日的光芒反射留下一道道冰冷。 顾晚的脚一半踩在窗上,一半悬在外面,风掀起她的长发盖住小脸,就像随时要飘走似的。 蔚容生的心猛然慢跳了一拍,瞬间忘记身边的何雅思,疾步向顾晚走近,青筋毕露的手快速握住顾晚的腿用力向下拉,那张清冷的脸上露出担忧紧张。 何雅思看见蔚容生的神情一下就慌了,跑过去双手抓住顾晚,长长的指甲躲在衣衫下狠狠剜着顾晚细嫩的肌肤。 顾晚的腰上顿时就传来剥皮似的疼痛。 “顾晚,你不要跳楼,我怕你了,就算是我骗容生吧,我没病,我没病——” 何雅思一边痛哭,一面死死抓进顾晚的血肉,顾晚很疼伸手去推何雅思。 顾晚的力气不大,何雅思向后一倒,头撞在床上,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雅思!” 蔚容生用力推开顾晚,头也难得回,声音冷绝,“顾晚,你要死要活随便!” 蔚容生的力气有些重,顾晚的头撞在窗户上,咔嚓一声,玻璃碎裂砸中顾晚的头,血顺着额头不停下流。 顾晚已经麻木了,只是木讷的盯着蔚容生。 她看着他紧紧抱住何雅思就像疯了似的向外跑去,临出病房的时候,何雅思还睁开眼挑衅的看向满头是血的顾晚。 顾晚微微抬起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挺直背脊,鲜红的血不停向下滴落,脸越发苍白,心就像被什么挖了一个洞,胸膛里骤然升起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撕喊,“蔚容生,你莫在表错了情,何雅思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她,现在的她会要了你的命!” “这不用你操心,能死在雅思的手中我乐意,更好过天天面对你这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蔚容生的声音清晰的落进顾晚的心里。 顾晚呼吸一滞,脑袋一阵晕眩,瘦削的身体像一片风中零落的树叶。 鲜红的血不停从头上冒出,沾染在苍白的唇上,留下一片娇艳。 顾晚笑了,笑声凄绝,麻木后一阵剧痛袭来,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血打湿了她淡蓝色的病衣,空气中都是浓浓的血腥味。 顾晚觉得自己是要死了吧,心好像不痛了。 蔚容生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顾晚再也坚持不住滑倒在地。 嘭的一声,厚重而凄厉,血染红了洁白的瓷砖,汇聚成一团。 她好像看见穿着绯红新郎装的蔚容生躺在大红的新床上缓缓睁开双眼,清俊而又迷人。 顾晚的嘴角微扬,眼角滑落一颗晶莹的泪水,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六章 我们离婚吧 顾晚醒来已经是三天后,鼻息里的消毒水很重,抬眼一片雪白,满室清冷,她就像一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孩子,嘴里干涸得厉害,破碎的嗓音发出,特别的难听。 “水——” 佣人阿姨一会后才送上温水,拉着顾晚喝下. “太太,你可算是醒了,医生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先生很担心你,让我好生照顾。” 顾晚又忆起昏迷前的一幕,硬是逼着自己没有再问关于蔚容生的一句,可阿姨却是多嘴的说,“太太,你也别怪先生,何小姐病得不轻刚做了换血手术身体虚着,需要人陪。” 阿姨的手腕上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顾晚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却是明白阿姨这话中的深意。 顾晚不生阿姨的气,可还是被蔚容生的举动伤到了。 顾晚闭上眼睛,她努力的将蔚容生从骨血里清除,血液里就像有无数根针刺着,密匝匝的痛,向潮水似的将她紧紧包围。 她躺在病床上,反反复复将这些年对蔚容生的爱剔除,就像刮骨似的,顾晚仿佛在阎王殿走了一遭。 顾晚终于可以放下蔚容生了。 她明白就算再多的付出,哪怕是她的命,都不能唤回蔚容生,她又何必再卑微入尘。 在床上躺了两天,第三天顾晚下地锻炼身体,她杜绝了一切关于蔚容生的事。 以前她是为了蔚容生而活,现在她要为自己而活,慢慢开始习惯没有蔚容生的日子。 顾晚在家里呆了四十天,这些日子不管阿姨怎么说蔚容生对待何雅思,顾晚都选择了沉默,渐渐的阿姨也不再提起。 蔚容生也像没有顾晚这个妻子,四十天都没有来看过顾晚一次,顾晚的心变得清明,她也厌倦待在那个清冷的家里。 出院的那天,顾晚回到家就直接给蔚容生打了一个电话。 陌生的称呼,不待感情的语句,蔚容生差点要不认识顾晚来。 “蔚容生,我们离婚吧。” 蔚容生沉默了,愣了片刻,仿佛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消失,他想要抓住却又无能为力,无尽的恐慌与愤怒席卷了他。 “顾晚,你休想,我是不会与你离婚的。” 蔚容生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顾不得病床上正闭着眼睛的何雅思,拿起外套就走出医院。 结婚一年多,蔚容生第一次这么快开车回家,路上他的电话响了几次都没有理会,一脚油门轰到底,嘎吱一声快速的停在门口。 他走进家门,直接来到卧室,狠狠的推了一下门。 碰碰的声音惊起顾晚,她只是淡淡的转头看了一眼蔚容生。 那眼神,特别的淡,蔚容生有些不是滋味。 顾晚一直都用深情的目光看着他,忽然这样的陌生,就像两个熟悉的陌生人似的,蔚容生该死的不舒服。 顾晚的气色好了许多,脸色不再苍白,两团淡淡的红晕在脸颊上,回眸间,一股女人味升起,娇柔不造作,恬静而又适然,这是蔚容生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神态。 眼波流转仿佛天地之间的神色都落进那双皓齿明眸中,蔚容生的眼眸深邃了几分。 顾晚蹲下身折叠着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放入自己的行李箱,根本不受蔚容生的影响,动作不缓不慢。 蔚容生看着顾晚,从她的神情里看出顾晚真的已经放下他,心里却压抑得厉害。 “你电话里是什么意思?” 蔚容生受不住这样的沉默,率先开口。 顾晚将最后一件衣服放进行李箱,站起身,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眸,她没有一点停顿,将深思熟虑了很久的结果说出,“我们离婚吧。” 第七章 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 “顾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蔚容生不想承认他已经对顾晚动了心,他只是一概的在心里劝说自己,他已经习惯顾晚的存在,只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这些天,他都在医院照顾何雅思,就是想证明他爱的人只是何雅思,他没有喜欢上顾晚。 可每个午夜时分,蔚容生都会忍不住做噩梦,梦见那一地的血,顾晚就倒在血泊里,她的头发早就被血打湿了,洁白的地面溢出一团团的血。 那天,他抱着何雅思刚走出病房,心里却是莫名的慌张,仿佛什么东西从心间抽走。 蔚容生没有将何雅思送进手术室,只是交给一个护士后忙回到病房。 他怎么也忘不了顾晚倒在血泊里的惨白,他的心跳都慢了一秒。 那么多的血不停的流,顾晚像似要流干了血而死去似的,无尽的恐慌席卷了蔚容生。 最后他更是主动给顾晚输血,其实血库里也有O型血,可蔚容生还是害怕,他想守着顾晚,想要用他的O型血流畅在顾晚的身体里。 期间,何雅思到手术室叫他也听不见。 “蔚先生,很感谢你曾经与我结婚,我知道你爱何雅思。而曾经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你就会喜欢上我,现在我明白了不管我怎样你都不会喜欢我,何必呢,强扭的瓜不甜,现在我成全你,让出蔚太太的身份,并祝福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顾晚说这话的时候,嘴角都挂着疏离的笑容,声音有点冷,全然没有早些的柔情。 蔚容生看着顾晚脸上的神情太刺眼了,心就像被什么堵住,闷得厉害,愤怒之火渐渐蔓延全身。 “有情人,是你与莫浩明吧,”蔚容生咬牙切齿的说道,青筋毕露的手握住顾晚瘦削的手腕,慢慢收紧,那双冰冷的眸子散发出愤怒的火花,“顾晚,从你进入蔚家开始,你就注定是我蔚容生的女人,想要与我离婚,也得看我愿不愿意。” “我发现你做蔚太太其实也不错,这场游戏才开始,你没有权利说结束,”蔚容生的眼睛直直盯着顾晚,手精准的抓住摆放在床上的离婚协议书,两三下就撕成碎片,抛在空中,从顾晚的眼前片片落下。 顾晚看着地上残破的离婚协议书,这是她花了一月的时间写成,其中的心酸只有她知道,可却被蔚容生撕碎了。 她的伪装,她故作着的坚强轰然倒下,止不住的愤怒从胸腔迸射,“蔚容生,我爱你的时候卑微如尘,只求你看我一眼,我怀孕你将我们孩子的命给你爱的女人,甚至为了她眼看着我去死。蔚容生,我也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你伤我我受了,谁叫我曾经爱你。现在我不爱你了,我要与你离婚,你又不同意,你到底想我怎样?我脱去蔚太太的头衔成全你与何雅思难道不好吗?” 顾晚说这些话的时候,心口就像被一把刀不停的割肉,每拉动一下都是鲜血淋淋。 “成全我们,顾晚,你是想与别的男人在一起吧,你以为我不知道在医院里的日子莫浩明来看了你,你们在病房里搂搂抱抱真以为没人看见?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你抱着莫浩明的时候,怎么不说你爱我!” 蔚容生想起佣人对他说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顾晚笑了,心却在滴血。 呵,这就是她爱的男人。 顾晚醒来的第二天,莫浩明来看她,正好看见她艰难的从洗手间出来,莫浩明担心摔倒伤身就将她抱回床上,没想到蔚容生会这么说,心上就像有一把刀在割肉,愤怒油然而其,抬手对着那张清俊的脸,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手心都红了,一阵麻木。 顾晚更是止不住的轻颤,“蔚容生,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蔚容生的脸瞬间阴沉,握住顾晚的手臂不断收紧,恨不得捏碎顾晚的骨头,“你、敢、打、我!” 他真想撕碎顾晚陌生的面皮,可当蔚容生看见顾晚眼眶滴落的眼泪时,手就像触上电,猛然松开。 顾晚脚下一软向后倒去。 蔚容生的脑中猛然出现在医院病房的那一幕,立刻抬手揽住顾晚的细腰,顾晚挣扎,双双倒在地上。 第八章 满地心殇 蔚容生在下,顾晚在上。 顾晚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滴落,泪水滴在蔚容生的手背上,一阵滚烫,就像被火灼烧似的。 “蔚容生,我求你放过我,我真的不想再这样过下去了,你没有喜欢过我,而我现在真的不喜欢你了,求你看在我们曾经是一年多夫妻的份上,放我自由。当初你病了我冲喜进了蔚家门,本以为只要我们有了孩子你就能正眼看我,我不该对你下药,我承认我错了,而我也受到惩罚,你将我的孩子给她做了药,我已经付出很大的代价了,请蔚先生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感激不尽——” 顾晚雨声泪下,悲痛欲绝。 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在蔚容生的面前还是崩溃了。 顾晚真的很伤心,手紧握成拳护在自己胸膛上,哭得不能自已。 蔚容生看着顾晚的眼泪,心一阵揪痛,不觉抬手抹去湿湿的泪水,却是越抹越多,他的心里更加沉重。 他本想安慰,可硬生生的逼着说出别的话,“顾晚,你进入蔚家那天怎么雅思就被人重伤昏迷?” 顾晚猛然停止了哭泣,睁大眼睛盯着蔚容生,盯着这个她曾倾尽一切来爱的男人,破碎的心又一次受到了伤害。 蔚容生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怀疑何雅思是被她陷害? “何雅思对你说了什么,你就这么相信她,而我在你的眼中就只是一个为了得到你不折手断的女人?” 顾晚只字泣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想看清蔚容生眼里的她到底丑陋到何种地步。 蔚容生去查了,何雅思失踪那天,莫浩明也不见了一天。 莫浩明喜欢顾晚他早就知道,在他与顾晚婚后,莫浩明还来找过他,要他对顾晚好,莫浩明还亲口对他说过只要对顾晚好的事他都会去做。 雅思只告诉他病了,是蔚容生自己查的,他相信找到的结果。 “你敢说没对我下药?” “呵呵~” 顾晚笑声凄美,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是真的很爱蔚容生,哪怕是下药她也想成为蔚容生的女人,到头来却只是一场笑话。 “嗯,是我对你下药了。” 顾晚悲痛欲绝,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蔚容生看着这样的顾晚差点就相信了这事不是他们做的。 “蔚容生,是不是我承认,你就答应与我离婚?” “那好,就是我做的,什么都是我做的,这下你满意了。” “可以与我离婚了吧,我成全你,成全你们郎情妾意。” 顾晚盯着蔚容生。 穷途末路了。 她的爱到了穷途末路,两看生厌,何必要再多情呢? 顾晚起身。 奈何蔚容生紧紧扣住顾晚瘦削的腰,冰冷的眸子骤然眯起,心上一股压抑的怒火砰砰直往上蹭。 “顾、晚,莫要用激将法让我与你离婚,终于装不下去想投入莫浩明的怀里。” “哼!你简直在做梦,我蔚容生不是你戏耍的男子,敢惹怒我就要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蔚容生扣着顾晚细腰的手收紧,窄腰一挺,一阵旋转后,压在顾晚的上方,大掌对着顾晚身上的长裙从领口猛然狠狠用力一撕。 片片的碎步从顾晚眼前洒落,仿佛看见她那颗破碎的心,满地殇。 第九章 别碰我 衣衫应声而裂,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蔚容生漆黑的眸子微微眯起,喉间蠕动了一下,脑中却出现这幅身体被莫浩明占有的画面,心底升起的无名之火越发高涨。 他是绝对不会成全他们的! 休想! 修长的手指狠狠的捏住顾晚娇嫩的肌肤,不过片刻原本雪白的肌肤就露出好些红痕,微凉的唇接憧而至,牙齿磕着肌肤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顾晚感觉到蔚容生的冲动脸一下就惨白了。 “蔚容生,滚开,别碰我,你碰何雅思去!” 顾晚不停挣扎,眼泪都流出了。 蔚容生更是愤怒,她这是要为别的男人守身如玉? 手指撕碎顾晚最后的阻隔,狠狠的用力一挺,直接占有了顾晚。 “你一直不是想我碰你吗,怎么,现在找到下家了就想离开我,顾晚,我是不会与你离婚的,就算你死了也是我蔚容生的鬼!” 蔚容生的眼中升起一片猩红,整个人就像疯了似的大力冲撞着顾晚的身体。 无边无际的疼痛如潮水一般涌来,顾晚的脸早就苍白透明,可还是紧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再软弱。 “叫啊!”蔚容生掐住顾晚的下颚不断收紧,最后,顾晚还是妥协了,破碎的呻吟从带着血痕的嘴里溢出。 顾晚开始恨了。 蔚容生已经剥夺了顾晚最后一丝尊严,当身体的疼达到极致时,顾晚再也忍不住撕喊而出,“蔚容生,我恨你,我恨你!” 顾晚的声音就像一把利剑刺穿了蔚容生的心,他停止了动作低头看着满脸倔强泪痕未干的顾晚,只是片刻,他又毫不留情的占有着。 “那就恨吧,反正我也无所谓。” 这话直接将顾晚撕得粉碎,用尽全力的推动身上的蔚容生,可疼痛依旧不减分毫,最后晕倒在蔚容生暴力的冲刺中。 蔚容生心里压抑得厉害,那阵激流涌出后,蓦然看见身下苍白的小脸,心升起一股莫名的悲伤,修长的手指有些颤抖的落在顾晚湿痕未干的小脸上,唇动了一下,似要说点什么,却被一阵电话铃声惊起。 “容生,你在哪里呀,我好怕,你能来医院陪我吗?”何雅思说道。 “我在家。” 蔚容生看着顾晚被他凌虐后的惨状,心中升起一丝愧疚,他本是想惩罚顾晚可却在她的身上找到那种极致令他控制不住。 何雅思听到蔚容生说家,心就像被猫爪似的,眼中迸射出一股浓浓的恨意,声音却是更加低缓了,“嗯,那你就在家里好好陪陪晚晚,我没有关系的,就是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晚晚的妈妈想要杀我——” 蔚容生微微皱眉,顾晚的母亲生了病有时清醒有时迷糊,她就住在离医院不远的疗养所里。 “你别想多了,我马上就过来。” 蔚容生起身,弯腰抱起顾晚放在床上,神色复杂的离开。 顾晚一直皱着眉头,好像被什么困住,嘴不停的说不要,不要! 她猛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额头上冷汗涔涔,浑身疼得厉害,满地撕碎的衣衫更是令顾晚的心都痛得发抖。 顾晚泄愤的将枕头砸在地上,脑中突然袭来一阵晕眩,心里一慌。 她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是顾晚吗?这里是医院,你的母亲脑溢血病危请速速来医院。” 顾晚一愣,下一刻就像疯了似的,从衣橱里拿了一套衣服穿上,鞋子都没有穿好就跑出了门。 而蔚容生到医院就被何雅思紧紧抱住,何雅思告诉蔚容生顾晚的母亲要杀她,她就是推了顾晚的母亲一下,顾母就倒在地上,蔚容生瞬间想起顾晚,想打电话,想去接顾晚却被何雅思紧紧抱住脱不开身。 下午五点怎么也打不到车,顾晚着急得厉害,忽然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身边,莫浩明下车来到顾晚的身边拉着顾晚就上了车。 “别担心,医生已经在抢救了,”莫浩明安慰的说道。 我妈怎么就去了医院? 她怎么会脑溢血? 顾晚的身体忍不住颤抖,心里害怕的厉害,父亲去得早,是母亲一个人将她养大,母亲是顾晚唯一的支柱。 车还没有停稳,顾晚就下了车直往医院里跑,最后站在急救室外,抬眼就见蔚容生抱着哭泣的何雅思。 顾晚已经没有心情去管他们,心被血红的急救灯揪起,快速跑到护士站询问母亲的情况,听着护士所说越来越担心,苍白的脸上全是害怕。 “顾晚,别乱想,”莫浩明站在顾晚身边。 “浩明,我好怕——”此时的顾晚心里特别乱,眼眶都红了。 莫浩明的手压在顾晚的肩上,“别怕,我会陪着你,伯母会没事的。” 他拉着顾晚坐在急救室外的座椅上,医院的空调有些低,莫浩明脱下外套披在顾晚的肩上。 蔚容生就站在一边,他看着顾晚没有拒绝莫浩明,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松开何雅思走到顾晚的身边直接将莫浩明的衣服丢在一边。 何雅思看到这里,尖锐的指甲狠狠抓了自己的手背一下,忙来到顾晚身前,弯腰道歉,“晚晚,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是你妈妈想杀我,我才——” 顾晚听何雅思这话一定是她说了什么,她站起身直直的盯着何雅思,质问道,“你对我妈做了什么?她怎么会来医院?” “对不起,对不起——” 何雅思不停的哭着,“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自保——” 顾晚特别的生气,抬手推了何雅思一下,何雅思后退几步,头撞在墙壁上,还在不停道歉。 何雅思太虚伪了,顾晚再也看不下去,抓住何雅思的头发向后一扯,冷声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没——有——”何雅思不停流泪,弱弱的看向一边,“容生——” 不知怎么,蔚容生看着何雅思哭泣也没有那种心痛,反而是看着顾晚愤怒中颤抖的身体心被揪起,顾晚与她母亲的感情他是知道的。 “何雅思,你有什么冲我来,找我母亲算什么本事?” 顾晚再也看不下去,抬手对着何雅思的脸狠狠抽了一巴掌。 何雅思手捂住脸,眼泪婆娑。 蔚容生拉住何雅思站在顾晚身前,说,“别闹了,等医生出来。” 顾晚看着不久前才从他身上离开的男人旁若无人的护着另一个女人,顾晚的心再次痛了。 莫浩明却是愤怒了,狠狠推了蔚容生一下。 “你还算个男人吗,顾晚才是你的老婆。” “蔚容生,你要逼顾晚到何种地步,不爱她就离婚啊!” 莫浩明一拳就打在蔚容生的脸上,他真替顾晚不值。 顾晚才与他提出离婚,这会他又听到莫浩明要他离婚,蔚容生瞬间火冒三丈,隐忍很久,一下爆发,他抓住莫浩明的衣领就是一拳。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哪容你一个外人说三到四,顾晚是我的老婆我比你清楚!” 何雅思听到蔚容生这话心里更加慌乱,忙走到顾晚身边,“晚晚,你劝劝他们——” 两个大男人就在医院走廊上打了起来。 “滚开!”顾晚看也不想看何雅思,可何雅思趁蔚容生不注意靠近顾晚的耳朵低语,“你知道你母亲怎么会来医院,是我打的电话,我告诉她,我病了需要你肚子里孩子的血,你流产了,还被容生伤了头活不久了,你妈想杀我,我只不过是推了一下,她就倒了,碰瓷的倒在地上,她是想讹容生的钱吧。” “何、雅、思!” 顾晚气得发抖,双手掐住何雅思的脖子用力的摇晃,并狠狠将她撞在墙壁上。 “如果我妈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陪葬!” 顾晚眼睛里一片猩红,怒火灼烧中她想掐死何雅思。 她怎么能这么恶毒! 第十章 瞎了眼才会爱上你 “好啊,你杀了我呀,”何雅思看着顾晚得意的笑着。 顾晚的手不断收紧。 何雅思的脸都白了,止不住尖叫,“容生,救我——救我——” 蔚容生与莫浩明打得不可开交,忽然听见尖锐的叫声忙回头,正好看见顾晚疯狂的模样,他瞬间就愣住了,心就像被针刺了一下。 “顾晚,松开手,”蔚容生松开莫浩明上前。 “滚!” 顾晚头也不回,满眼恨意的盯着何雅思,手指不断用力。 何雅思脸一片涨红,眼睛都泛白了。 蔚容生握住顾晚的手,却被顾晚甩开。 莫浩明起身也看见疯狂中的顾晚,慌了。 “别做傻事,顾晚,好好说,你不值得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葬送一身,” 莫浩明站在顾晚的左边,手缓缓压在顾晚的瘦削的手臂上。 顾晚真的气疯了,“何雅思,你喜欢蔚容生我成全你,我与他离婚便是,可你不该招惹我的母亲,你最好祈祷我母亲没事否则我要你杀了你!” 顾晚狠狠推开何雅思,颤抖的手被莫浩明握住,顾晚真的很害怕。 她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看也不看右边的蔚容生,只是盯着莫浩明,双眼没有一丝焦距的喃喃自语,“是我错了,我错了——” 她真的不应该喜欢蔚容生,不该招惹他。 顾晚好后悔。 蔚容生盯着顾晚,想要将顾晚拥入怀抱,却被一只小手拉住,何雅思扑进蔚容生的怀里痛哭,“容生,晚晚要杀了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回来只是想见你,你知道的,我病了——” “你们都滚!” 顾晚再也不想看见这对男女,她的母亲在里面抢救,他们却在这里亲热。 蔚容生看着怀里的何雅思第一次有了点点抗拒,“好了,别哭了。” 何雅思一愣,眼泪就挂在脸上,停止了哭泣。 顾晚笔直的站在手术室外,眼睛直直的盯着那盏灯,就像一根崩到极致的弦。 这样的顾晚令蔚容生心疼了。 忽然,急救室的灯熄灭,医生与护士满头是汗的走出,疲惫的解开口罩。 顾晚已经忍不住询问,“医生,我母亲怎么样了?” 医生摇了摇头,惋惜的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病人的身体本就很差,又受到很大的刺激,脑溢血倒地错过最佳救治时间,回天乏术,请节哀。” 医生这话就像一到晴天霹雳,震得顾晚倒退了两步,瘦削的身体一阵摇晃。 雪白的床单,深绿色的手术帽,顾母冰冷的身体躺在手术台上。 “妈!妈!” 顾晚双腿一软,眼前一黑跪在地上。 蔚容生伸手想去扶顾晚却被莫浩明挡住,“你不配。” 何雅思见蔚容生的举动,大喊一声,“伯母。” 然后她就顺着墙壁晕了过去。 蔚容生见晕倒的何雅思抱着离开了手术室。 顾晚跪在母亲的床边哭得昏死过去。 蔚容生抱着何雅思,脑中却是出现着顾晚悲痛欲绝的模样,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心疼顾晚。 莫浩明将晕倒的顾晚送到休息室,又替顾晚处理顾母的后事。 顾晚醒来,已是一小时后,顾母已经送到停尸间。 “妈,妈——”顾晚疯了似的冲进停尸间跪在冰冷的封闭房子里。 她凄厉的哭声令蔚容生揪心了。 “顾晚,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 蔚容生在顾晚的身边蹲下,眼里全是怜悯。 “滚开,我妈是被何雅思气死的,我要何雅思偿命。” “顾晚,冷静点,”蔚容生说道。 “蔚容生,躺在这里的是我妈,你叫我冷静,我冷静不了,当初我就是不应该嫁给你的,是我害了她,是我的错——” 顾晚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我要杀了何雅思!”顾晚愤愤的说道,眼睛里一片血红。 “我知道你很难过,可你不能伤害雅思,”蔚容生握着顾晚的手说道。 顾晚转头冷漠的看着蔚容生,用力甩开他的手,“你能将我妈活过来我就不杀何雅思,否则我一定用尽一切报仇!” “顾晚,”蔚容生搂住顾晚,“我欠你的,我慢慢偿还,你不要伤害雅思,算我求你一次,行吗?” “滚!”顾晚奋力挣扎,蔚容生就是不松,她奈何不得,只能低头狠狠咬住困住她的手臂,尝到血腥味也不松。 何雅思害死了她的孩子,又害死了她的母亲。 顾晚怒急,气血攻心口吐鲜血倒在蔚容生的怀里。 “顾晚!”蔚容生吓住了,忙抱着顾晚去急救室。 两小时后,顾晚再次醒了过来,只是双眼呆滞,就像一个活死人躺在床上,蔚容生吓坏了,忙去叫医生。 顾晚在蔚容生离开后走进了何雅思的病房,她的手中多了一把水果刀,顾晚狠狠将何雅思拖起,水果刀架在何雅思的颈脖上。 “还我母亲的命来。” 何雅思哭喊道,“容生,救我——” “顾晚,放下刀,”蔚容生走进病房,试着安抚顾晚。 “站住!” 顾晚已经疯魔了,她见蔚容生靠近,收紧了手,刀割破了何雅思的颈脖皮肤流出一丝丝鲜红的血。 蔚容生忙止住前进。 何雅思却是怕了,“晚晚,我们是好闺蜜啊——” “住口!”顾晚狠狠扯了一下何雅思的头发。 好闺蜜会害死她的孩子,会气死她的母亲。 顾晚拖着何雅思站上窗台,八楼高的阳台下面是滚滚的江水,深不见底。 “顾晚,不要做傻事——” 蔚容生真怕顾晚掉下去。 “我们回家。” “我没有家,我什么都没有了——” 顾晚向后看了一眼滚滚的江水,脸上一片释然。 她在看向蔚容生时心却冷了下来,恨在眼中凝聚。 “蔚容生,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如果有来生但求不要再见面!” 顾晚眼睛一闭,拖着何雅思向后倒下。 水果刀从顾晚的手中滑落撞在窗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蔚容生伸手去抓顾晚,却被何雅思握住,蔚容生忙伸出另一只手去抓顾晚,可只来得及抓住顾晚的衣袖。 顾晚看了一眼蔚容生与何雅思交握的手,淡淡的笑了,决绝的撕开了与蔚容生最后的那一丝牵绊,点点红梅的碎花长裙在空中飞舞。 “顾晚——” 第十一章 生不如死 顾晚漂浮在空中,风轻轻的拂过她的发丝,柔柔的,就像母亲的手,苍白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笑容。 “顾晚——” 蔚容生薄唇一动,亲不自禁的喊着顾晚的名字,情深意切。 浑浊的江水翻滚卷起千层波浪,顾晚秀丽的面容淹没在江里,溅起浪花点点,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蔚容生的心仿佛被什么掏空了似的,整个人愣愣的,一阵保持着伸手去抓顾晚的动作,漆黑的眼珠都空洞了。 “容生——” 何雅思悬吊在窗上,脸色有些苍白,长发也乱了,她看着顾晚沉入江底,嘴角一勾,却是在一阵大风中摇曳,蔚容生的手忽然松开了一些,她的身体下滑一截,失重令她恐惧,指甲直接抓住蔚容生的手背,留下几条血红的印记。 “容生,拉我上去——” 何雅思喊了几次,蔚容生才有些反应,漆黑的眼珠转动几下,在看见依旧翻滚的江水时,又想起顾晚那张清丽的脸,却在看见何雅思时,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股烦躁。 蔚容生快速将何雅思拉回病房,问也没有问一句,转身就走出病房,拿出手机打电话派人寻找顾晚。 三天三夜,蔚容生都没有合过一次眼睛,他直直的盯着黄浦江上游依旧翻滚的江水,满身颓废,胡渣长出,脸色苍白,短发也乱了,身上的衣服还是那天那套都脏了、破了,他也没有一丝心情理会。 警察局局长有些战战兢兢的向蔚容生说,“蔚少,都三天了,如果太太能找到也是一具尸体——” “她还活着!” 蔚容生直接打断了警察局局长的说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大群的警察连人影都找不到,你们怎么做人民公仆的!” 警察局局长顿时不敢再说,只是心里想着:黄浦江与海相连,说不准被什么大鱼吃掉了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他也不敢对蔚容生说,谁叫蔚家的地位太高,一口气压在胸膛却只能对着一边的小警员大声说,“加派人手,继续寻找蔚太太。” 最后,蔚容生晕倒在江边,蔚老太太来才停止了搜寻。 蔚容病了,病来如山倒,他反反复复病了一个月才慢慢好转,人清瘦了不少,轮廓更加凸显了。 期间,何雅思也来医院看望蔚容生,蔚容生特别淡然,他的世界好像黯淡了,就连他曾以为最喜欢的何雅思也让他快乐不了。 此时,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爱上顾晚。 情深几许,回头太晚。 黄浦江里寻找了顾晚一个月,最后也没有找到顾晚的尸体,最后,蔚容生用顾晚穿过的衣衫做了一个衣冠冢,就葬在海都最名贵的墓地风景最好之处,蔚容生亲自雕刻:吾妻顾晚之墓。 春去秋来,顾晚的墓地上每日都会看见娇艳的铃兰,蔚容生说顾晚就是一朵铃兰,深深的埋入他的心里。 何雅思以为顾晚死了,蔚容生就会娶她,可等了很久蔚容生都没有一点动静,顾晚走了的最初,何雅思还能偶尔见一面蔚容生。 渐渐的,蔚容生开始躲着何雅思。 现在蔚容生一点夜不想见到何雅思,这让何雅思很慌张,她的蔚太太梦眼看着就要熄灭怎么能忍。 以往何雅思仗着蔚容生的喜欢故意遮掩着自己的贪婪市侩,忽然面纱揭开,蔚容生不理何雅思,她就变回本来的面目。 那天,何雅思又来找蔚容生,原来在蔚容生包里偷拿的钥匙已被蔚容生要回,现在她来看蔚容生都要在门外等候。 以前那个保姆,蔚容生已经换了,他看见保姆手上那枚戒指,他记得是他以前送给何雅思的,蔚容生悄悄调查此事,发现顾晚流产期间保姆的态度,差点将保姆送进监狱,还算保姆精明说出实情,再次提到顾晚,蔚容生才放了她一马。 何雅思在蔚容生的心里长出一丝芥蒂,渐渐的,他无意间看见的与门卫争吵的何雅思,那张脸太扭曲了,简直就不是他心里以为的何雅思,蔚容生不得不相信何雅思这个女人他就从来没有看懂过。 蔚容生直接给门卫说不准何雅思进小区。 可何雅思是什么样的女人,为了上位脸皮可厚了,三天两头来找蔚容生,要不在公司堵人,要不在小区外堵人,蔚容生心烦得不得了。 何雅思受不了蔚容生不理他,最后利用美色勾引门卫进入小区,从未关的窗户爬进蔚容生的房间。 晚上,蔚容生回到家里,一开门,他就看见何雅思穿着一套情趣内衣站在客厅里搔首弄姿,何雅思摆了一个她认为最性感的姿势,猛放电。 蔚容生站在门口,看着何雅思的眼神特别的冷,瞬间就沉下了脸。 这样的何雅思比发廊里的小姐还低贱! 何雅思等不到蔚容生的反应,腿都酸了,脚一麻撞在一边的茶几上,上面摆放着一束铃兰的花瓶瞬间掉落,咔擦一声落在地上,碎成片。 蔚容生瞬间就怒了。 “滚!” 何雅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正要哭泣的动作僵持在脸上。 她愣愣的看着蔚容生,趴在茶几上,身上的情趣薄纱衣服滑落肩,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蔚容生看也没有看何雅思一眼,眼神盯着那个花瓶,那个曾经顾晚送他的花瓶,心里一阵刺痛。 “容生——”何雅思见蔚容生走近,双手抱住蔚容生的腿。 蔚容生直接躲开。 何雅思道,“容生,你不要不理我,我是真的爱你——” 何雅思又哭泣起来,以往惯用的楚楚可怜却已经没有了作用。 蔚容生冷硬的说,“滚!” 何雅思被蔚容生的凌冽骇住,眼看着蔚容生小心翼翼捡起那束铃兰走进厨房。 滴滴,一声邮件的声音响起。 蔚容生将铃兰放在水里,才拿出手机,他漆黑的眸子看着手机上的黑字,薄唇紧紧抿起,看到邮件的末尾,眼神已经能冻结一切。 何雅思满眼愤恨的盯着房间里的摆设,特别是墙壁上挂着的那张放大的结婚照,上面的顾晚小鸟依人的靠着蔚容生,蔚容生的神情虽然清冷可还是没有远离顾晚大约是默许的。 这张照片令何雅思妒忌,她不由的向那张照片走近,伸手就去抓照片,眼看着何雅思就要撕破那张照片。 忽然,一个黑物砸了过来,何雅思弯曲的手背一痛,嘴里发出一声哎哟。 “谁让你碰我的东西!”蔚容生浑身充斥着冰冷,瞬间就来到何雅思的身边。 他的脑中不断出现着邮件里何雅思的种种罪行。 血液病、活不久,都是假的。 何雅思没有生病,而她所说的血液病只是因为在国外混久了的身体太差,听闻未出世的孩子的血营养高,故而骗他,令他亲手杀死他与顾晚的孩子。 他生病期间,何雅思也没有来看他,每天与一群狐朋狗友混迹,海都的娱乐场都有何雅思的踪迹。 蔚家决定结婚冲喜,还上门去找了何家,何雅思担心他真醒不过来晚上偷偷来确认他是不是病种,花钱买通了门生进来看了他,回去的路上被混混抓住,最后被轮奸。 顾晚在手术台上,何雅思还趁机想害死顾晚。她以为做事天衣无缝,却还是被一个小护士看见了。 这一切,都在向蔚容生表述着何雅思的恶毒、贪婪。 蔚容生是一个自负的男人,他曾以为的清纯美好,到结果只是他自以为是,而那个人的本来面目却是极其可恶、丑陋不堪。 他再也控制不住翻滚的怒意,青筋毕露的手,狠狠揪住何雅思的头发,直接向墙壁上撞。 嘭嘭,一下一下,蔚容生不停的重复着动作。 “啊——”何雅思尖叫声不断,脑袋一阵晕眩,有腥甜的热流从头上滴落,眼前一片血红。 “容生,啊,不要——” 何雅思不停的叫喊,可蔚容生已经红了眼睛,脑中顾晚决绝的声音,凄美的笑容,不停在脑中重复。 此时,蔚容生只想让何雅思填命。 鲜红的血不停的从何雅思的头上流出,痛到极致,何雅思怕了,求饶。 可蔚容生根本听不见,他的脑中只有一行字。 就是这个女人,是她蒙蔽了他的眼睛,是她害死了顾晚。 他的心里也恨自己,抓着何雅思长发的手撞在墙壁上也撞出了血,他就像根本没有感觉似的,手不停的重复。 何雅思的思想开始混沌,眼神都不清了,只是本能的求救,“我错了,放过我——” “当初你怎么没有想放过顾晚,没想过放过我们的孩子!” 何雅思头皮一阵激灵,蔚容生知道了,他知道了,何雅思心里一阵毛骨悚然,最怕的还是她的蔚太太梦破灭。 “容生,你听我说,我没有——” 然而,此时的解释都已经毫无作用,何雅思知道事情败露,头上的痛,心里的恐惧令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还想用一贯的可怜来救自己,可她却忘记这招已经使蔚容生恨到骨子里。 当初蔚容生就是被何雅思这样的动作蒙蔽,猛然揪紧何雅思的长发狠狠甩在地上。 何雅思跪在地上,面对着顾晚的照片。 蔚容生冰冷的声音响起,“何、雅、思,我要你生不如死!” 第十一章 生不如死 顾晚漂浮在空中,风轻轻的拂过她的发丝,柔柔的,就像母亲的手,苍白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笑容。 “顾晚——” 蔚容生薄唇一动,亲不自禁的喊着顾晚的名字,情深意切。 浑浊的江水翻滚卷起千层波浪,顾晚秀丽的面容淹没在江里,溅起浪花点点,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蔚容生的心仿佛被什么掏空了似的,整个人愣愣的,一阵保持着伸手去抓顾晚的动作,漆黑的眼珠都空洞了。 “容生——” 何雅思悬吊在窗上,脸色有些苍白,长发也乱了,她看着顾晚沉入江底,嘴角一勾,却是在一阵大风中摇曳,蔚容生的手忽然松开了一些,她的身体下滑一截,失重令她恐惧,指甲直接抓住蔚容生的手背,留下几条血红的印记。 “容生,拉我上去——” 何雅思喊了几次,蔚容生才有些反应,漆黑的眼珠转动几下,在看见依旧翻滚的江水时,又想起顾晚那张清丽的脸,却在看见何雅思时,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股烦躁。 蔚容生快速将何雅思拉回病房,问也没有问一句,转身就走出病房,拿出手机打电话派人寻找顾晚。 三天三夜,蔚容生都没有合过一次眼睛,他直直的盯着黄浦江上游依旧翻滚的江水,满身颓废,胡渣长出,脸色苍白,短发也乱了,身上的衣服还是那天那套都脏了、破了,他也没有一丝心情理会。 警察局局长有些战战兢兢的向蔚容生说,“蔚少,都三天了,如果太太能找到也是一具尸体——” “她还活着!” 蔚容生直接打断了警察局局长的说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大群的警察连人影都找不到,你们怎么做人民公仆的!” 警察局局长顿时不敢再说,只是心里想着:黄浦江与海相连,说不准被什么大鱼吃掉了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他也不敢对蔚容生说,谁叫蔚家的地位太高,一口气压在胸膛却只能对着一边的小警员大声说,“加派人手,继续寻找蔚太太。” 最后,蔚容生晕倒在江边,蔚老太太来才停止了搜寻。 蔚容病了,病来如山倒,他反反复复病了一个月才慢慢好转,人清瘦了不少,轮廓更加凸显了。 期间,何雅思也来医院看望蔚容生,蔚容生特别淡然,他的世界好像黯淡了,就连他曾以为最喜欢的何雅思也让他快乐不了。 此时,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爱上顾晚。 情深几许,回头太晚。 黄浦江里寻找了顾晚一个月,最后也没有找到顾晚的尸体,最后,蔚容生用顾晚穿过的衣衫做了一个衣冠冢,就葬在海都最名贵的墓地风景最好之处,蔚容生亲自雕刻:吾妻顾晚之墓。 春去秋来,顾晚的墓地上每日都会看见娇艳的铃兰,蔚容生说顾晚就是一朵铃兰,深深的埋入他的心里。 何雅思以为顾晚死了,蔚容生就会娶她,可等了很久蔚容生都没有一点动静,顾晚走了的最初,何雅思还能偶尔见一面蔚容生。 渐渐的,蔚容生开始躲着何雅思。 现在蔚容生一点夜不想见到何雅思,这让何雅思很慌张,她的蔚太太梦眼看着就要熄灭怎么能忍。 以往何雅思仗着蔚容生的喜欢故意遮掩着自己的贪婪市侩,忽然面纱揭开,蔚容生不理何雅思,她就变回本来的面目。 那天,何雅思又来找蔚容生,原来在蔚容生包里偷拿的钥匙已被蔚容生要回,现在她来看蔚容生都要在门外等候。 以前那个保姆,蔚容生已经换了,他看见保姆手上那枚戒指,他记得是他以前送给何雅思的,蔚容生悄悄调查此事,发现顾晚流产期间保姆的态度,差点将保姆送进监狱,还算保姆精明说出实情,再次提到顾晚,蔚容生才放了她一马。 何雅思在蔚容生的心里长出一丝芥蒂,渐渐的,他无意间看见的与门卫争吵的何雅思,那张脸太扭曲了,简直就不是他心里以为的何雅思,蔚容生不得不相信何雅思这个女人他就从来没有看懂过。 蔚容生直接给门卫说不准何雅思进小区。 可何雅思是什么样的女人,为了上位脸皮可厚了,三天两头来找蔚容生,要不在公司堵人,要不在小区外堵人,蔚容生心烦得不得了。 何雅思受不了蔚容生不理他,最后利用美色勾引门卫进入小区,从未关的窗户爬进蔚容生的房间。 晚上,蔚容生回到家里,一开门,他就看见何雅思穿着一套情趣内衣站在客厅里搔首弄姿,何雅思摆了一个她认为最性感的姿势,猛放电。 蔚容生站在门口,看着何雅思的眼神特别的冷,瞬间就沉下了脸。 这样的何雅思比发廊里的小姐还低贱! 何雅思等不到蔚容生的反应,腿都酸了,脚一麻撞在一边的茶几上,上面摆放着一束铃兰的花瓶瞬间掉落,咔擦一声落在地上,碎成片。 蔚容生瞬间就怒了。 “滚!” 何雅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正要哭泣的动作僵持在脸上。 她愣愣的看着蔚容生,趴在茶几上,身上的情趣薄纱衣服滑落肩,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蔚容生看也没有看何雅思一眼,眼神盯着那个花瓶,那个曾经顾晚送他的花瓶,心里一阵刺痛。 “容生——”何雅思见蔚容生走近,双手抱住蔚容生的腿。 蔚容生直接躲开。 何雅思道,“容生,你不要不理我,我是真的爱你——” 何雅思又哭泣起来,以往惯用的楚楚可怜却已经没有了作用。 蔚容生冷硬的说,“滚!” 何雅思被蔚容生的凌冽骇住,眼看着蔚容生小心翼翼捡起那束铃兰走进厨房。 滴滴,一声邮件的声音响起。 蔚容生将铃兰放在水里,才拿出手机,他漆黑的眸子看着手机上的黑字,薄唇紧紧抿起,看到邮件的末尾,眼神已经能冻结一切。 何雅思满眼愤恨的盯着房间里的摆设,特别是墙壁上挂着的那张放大的结婚照,上面的顾晚小鸟依人的靠着蔚容生,蔚容生的神情虽然清冷可还是没有远离顾晚大约是默许的。 这张照片令何雅思妒忌,她不由的向那张照片走近,伸手就去抓照片,眼看着何雅思就要撕破那张照片。 忽然,一个黑物砸了过来,何雅思弯曲的手背一痛,嘴里发出一声哎哟。 “谁让你碰我的东西!”蔚容生浑身充斥着冰冷,瞬间就来到何雅思的身边。 他的脑中不断出现着邮件里何雅思的种种罪行。 血液病、活不久,都是假的。 何雅思没有生病,而她所说的血液病只是因为在国外混久了的身体太差,听闻未出世的孩子的血营养高,故而骗他,令他亲手杀死他与顾晚的孩子。 他生病期间,何雅思也没有来看他,每天与一群狐朋狗友混迹,海都的娱乐场都有何雅思的踪迹。 蔚家决定结婚冲喜,还上门去找了何家,何雅思担心他真醒不过来晚上偷偷来确认他是不是病种,花钱买通了门生进来看了他,回去的路上被混混抓住,最后被轮奸。 顾晚在手术台上,何雅思还趁机想害死顾晚。她以为做事天衣无缝,却还是被一个小护士看见了。 这一切,都在向蔚容生表述着何雅思的恶毒、贪婪。 蔚容生是一个自负的男人,他曾以为的清纯美好,到结果只是他自以为是,而那个人的本来面目却是极其可恶、丑陋不堪。 他再也控制不住翻滚的怒意,青筋毕露的手,狠狠揪住何雅思的头发,直接向墙壁上撞。 嘭嘭,一下一下,蔚容生不停的重复着动作。 “啊——”何雅思尖叫声不断,脑袋一阵晕眩,有腥甜的热流从头上滴落,眼前一片血红。 “容生,啊,不要——” 何雅思不停的叫喊,可蔚容生已经红了眼睛,脑中顾晚决绝的声音,凄美的笑容,不停在脑中重复。 此时,蔚容生只想让何雅思填命。 鲜红的血不停的从何雅思的头上流出,痛到极致,何雅思怕了,求饶。 可蔚容生根本听不见,他的脑中只有一行字。 就是这个女人,是她蒙蔽了他的眼睛,是她害死了顾晚。 他的心里也恨自己,抓着何雅思长发的手撞在墙壁上也撞出了血,他就像根本没有感觉似的,手不停的重复。 何雅思的思想开始混沌,眼神都不清了,只是本能的求救,“我错了,放过我——” “当初你怎么没有想放过顾晚,没想过放过我们的孩子!” 何雅思头皮一阵激灵,蔚容生知道了,他知道了,何雅思心里一阵毛骨悚然,最怕的还是她的蔚太太梦破灭。 “容生,你听我说,我没有——” 然而,此时的解释都已经毫无作用,何雅思知道事情败露,头上的痛,心里的恐惧令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还想用一贯的可怜来救自己,可她却忘记这招已经使蔚容生恨到骨子里。 当初蔚容生就是被何雅思这样的动作蒙蔽,猛然揪紧何雅思的长发狠狠甩在地上。 何雅思跪在地上,面对着顾晚的照片。 蔚容生冰冷的声音响起,“何、雅、思,我要你生不如死!” 第十二章 什么关系? 血顺着脸颊滴落在颈脖上,空气中都飘散着一股死亡的腥味,何雅思真的害怕了。 “容生,蔚容生,你不能这样对我。” 何雅思慌了,恍惚中,她好像回到那个令她恐惧的夜晚。 她买通门生,换上佣人的服装看了一眼青白着面孔的蔚容生后,她一点也不想嫁入蔚家了,她才如花似玉的年纪,怎么能守寡,走出蔚家大院。 何雅思受不了身上粗劣的衣服,在巷子深处拿出原来的衣服准备换上,最初换衣服的时候还没有人,当她刚脱下小厮的衣服时,忽然几个黑影从漆黑的甬道里走出,一双双饥渴的眼睛特别的吓人。 她害怕的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转身就跑。 没多久,何雅思就被他们抓住了,一双双肮脏的手落在何雅思的身上,浓浓的臭味扑鼻,一团团漆黑的东西令她恶心想吐。 她挣扎、撕喊,求救。 漆黑的夜,呼呼的夜风,将她的希望淬灭。 她痛,她恨。 身上是那些男人的下流东西,最后昏死过去。 何雅思醒来,却在一个地下室里,呼吸间是恶臭,身边还坐着一个浑身脏脏的男子,头发一缕缕的粘在头上,完全就是一个乞丐,慢慢的,狭小的地下室里来了好几个乞丐。 他们看着赤裸的她,又起了主意,一个个在她的身上驰骋,何雅思想死的心都有了,可她还是没有去死,就连那些人将碎裂的啤酒瓶插入她的身下,她也不想去死。 “蔚容生,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是你害了我,你知道我被那些轮暴多难受,我想死,可我的父母不让我去死,送我去了美国,那段时间,我简直活得不像一个人,看见男人我就怕——” 何雅思痛哭起来,眼泪合着血从眼角滴落,早已没有一点令人心软的作用。 蔚容生看着何雅思那股悔意更浓,他怎么就被这样一个女人迷惑了眼睛,顾晚对他多好,他怎么就没有看见? “闭嘴,少用冠冕堂皇的言辞来迷惑我,现在的你就像一堆垃圾,令我恶心,” 蔚容生盯着何雅思眼神冰冷如十月里的水,冷冻结冰。 “我孩子的命,顾晚的命,我一定会让你加倍偿还!” 何雅思看着冷漠之极的蔚容生一套套的言辞,示弱,都消失无影无踪,只是不停的摇头,喃喃自语,“你不能杀我,杀人是要偿命的——”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可杀了你会脏了我的手,而你的罪行自会得到报应!” 蔚容生这话刚落下,门外就响起一阵警笛声。 蔚容生已经将何雅思的犯罪事实发给了律师,律师直接报了警,短短的时间,警察就来到蔚容生的住处,蔚容生一个眼神也懒得给何雅思,转身上了楼。 警察涌进门,抬眼就看见满身是血,穿着清凉暴露的何雅思,没有一丝迟疑就压住何雅思。 “蔚容生,你会后悔的。” 何雅思忽然大笑起来,愤愤的说,“哈哈,活该,顾晚死得好,她该死!哈哈——” 何雅思满头满脸是血,头发散乱,就像一个疯子。 蔚容生站在旋转楼梯上,头也不回的冷声说,“好、好、照、顾。” 他这话,警员懂,一点也不客气的押着何雅思向门外走去。 蔚容生又说,“严加审问,加害蔚太太的事也许不是她一个人的主意,何氏企业脱不了关系。” “蔚容生你不得好死!” 何雅思心底最后那点期盼也破灭了,何家倒了,她何雅思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是的,蔚少,”队长恭敬的对着蔚容生回道。 一群人来得快,走也走得快,何雅思当晚就送进了看守所,谁也不准探视。 在警局的那个晚上,何雅思也恐惧了,没有人提起何雅思经历了什么,只是一晚上都传来女人凄厉的尖叫声,直到天空露出鱼肚白才停歇。 何雅思疯了。 何父被查出与当年顾母的死有关,何母也是连通犯罪的当事者,一天的时间,何氏集团被冷冻了一切资产,何父、何母抓进了警局,全海都没有一个人敢给何家当律师,何父、何母谋杀顾母的证据确凿,下毒谋杀,情节严重,当场就判了终身监禁。 曾风光一时的何家从此销声匿迹。 时光如梭,转眼又是一年。 花开花谢,几度时光飞逝。 海都迎来一个跨国商人杜飞宇,听闻他是帝都某位高官的儿子,家世显赫,前途无限量。 他到海都的当日就被一些眼尖的狗仔偷拍,高大项长的身边跟着一位身材瘦削气质典雅的女子,杜飞宇特别怜香惜玉,全程都握着女子的手。 杜飞宇再小心,还是被狗仔拍到一张女子的正脸。 第二天,各大杂志,报行都发表了这则新闻,女子的正脸放得很大。 报纸送进了蔚氏集团,蔚容生只看了一眼报纸就愣住了,从未有过的失态,心里一阵狂跳,握着电话的手都有些颤抖了,那双万年幽冷的眼眸一阵湿润。 蔚容生越看那张照片越觉得是顾晚,他仔仔细细的看了十几次后,才握着报纸走出办公室,一上车他就打电话,寻找报纸上的女子。 他得知女子是跟着海龟的杜家少爷来的,心里有点介意,可转念想到顾晚还活着,心里却又无比的庆幸。 杜飞宇正接手一家收购的公司,刚开完会议,就被助理告知蔚氏企业的总裁蔚容生想见他。 杜飞宇转动着笔,过了一会才点头让蔚容生进来。 蔚容生看着杜飞宇,两人都升起一股想相看不顺眼,蔚容生直接就对杜飞宇说他要见顾晚。 杜飞宇不知道蔚容生说的顾晚是谁。 蔚容生以为杜飞宇是不想让他见顾晚,拿出报纸,指着报纸上女子的脸一字一顿的说杜飞宇身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 杜飞宇冷冷一笑,指着女子说小兰是他的未婚妻。 两人差点在办公室里打起来。 小兰送文件进门,抬眼就看见杜飞宇与一个高大身影的男子剑拔弩张。 两人同时转头看着小兰。 蔚容生看着小兰的时候,一下就松开了手,眼睛都停止了转动,更是激动的说,“顾晚——” 小兰淡淡的扫了蔚容生一眼,就像一个陌生人似的。 在蔚容生走到小兰跟前,忍不住去握小兰的手时,小兰直接躲开了。 杜飞宇立刻将小兰护在身后,冷声说,“蔚先生,请自重,小兰是我的未婚妻。” 小兰躲在杜飞宇的身后,眼神特别的陌生。 这让蔚容生心里一点也不是滋味。 小兰的眉、眼、动作,完全就是顾晚,她怎么不认识他? “顾晚,我是蔚容生,你的老公,”蔚容生第一次将曾经不以为然的身份缓慢而又肯定的说了出来。 蔚容生越过杜飞宇面对小兰。 小兰后退几步又缩在杜飞宇的身后,一个个的动作都在告诉蔚容生,她不认识他。 蔚容生尝到心如刀割的痛,他深情的看着小兰,眼底是一抹受伤。 小兰看着蔚容生,脑中一片混乱,就像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翻搅,忽然脸色一白,脑袋一阵晕眩晕倒在杜飞宇的怀里。 梦里,小兰特别的冷,就像被冰冷的水淹没,她使劲挣扎,却是一股又一股的水呛如鼻息,窒息袭来,小兰不停的挣扎,却还是抵挡不住汹涌的大水。 她好像撞在硬物上,脑袋一阵钝痛,随波逐流。 “啊——”一声凄厉的声音在病房响起,小兰猛然睁开了眼睛。 杜飞宇紧紧抓住小兰的手,“怎么了?” 小兰惊魂未定,梦境里的事太真实了,就像真实发生了似的,可她怎么也想不起,头痛欲裂。 “小兰,小兰,”杜飞宇担忧的握着小兰的手。 “不要再想,你是我的,是我的,”杜飞宇将小兰紧紧的抱在怀里。 思绪未转,杜飞宇想起第一次见到小兰的场景,那是他第一次到海都,刚与一群公子哥赛了一场车,刺激过后是无尽的空虚,杜飞宇从小就在一群人围绕中长大,更是看多了那些虚与委蛇的脸,他讨厌这样的生活,直接拒绝了那些有求于他的人的簇拥,来到黄浦江的下游。 他看着滚动的江水,忽然,一抹黑影引起他的注意,仔细一看,是一个人。 杜飞宇想也没有想就来到人影身边,费力的将人捞起,她的身边正好涌来一支蓝色的小花。 在女子苏醒后,杜飞宇就叫她小兰。 “杜少,我呼吸不过来了,”小兰抗议的说道。 “叫我飞宇,或者飞,”杜飞宇说道。 小兰听着这话,脑袋有些恍惚,好像身体里还有一个声音在重复这话,可细细一想,又是一阵头痛欲裂。 她就像一个没有过去的人,脑中好像空白了一块,怎么也想不起来。 杜飞宇说她是他的未婚妻,可她为何没有觉得杜飞宇熟悉,反而是那张清冷的面孔令他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在面对那个说他是蔚容生的人时会止不住浑身发凉,就连心间都是一片冰冷。 那个蔚容生是谁? 他与她到底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他会说他是她的丈夫? 啊! 头好痛,就像被刀在割肉似的痛,连心也痛了。 第十二章 什么关系? 血顺着脸颊滴落在颈脖上,空气中都飘散着一股死亡的腥味,何雅思真的害怕了。 “容生,蔚容生,你不能这样对我。” 何雅思慌了,恍惚中,她好像回到那个令她恐惧的夜晚。 她买通门生,换上佣人的服装看了一眼青白着面孔的蔚容生后,她一点也不想嫁入蔚家了,她才如花似玉的年纪,怎么能守寡,走出蔚家大院。 何雅思受不了身上粗劣的衣服,在巷子深处拿出原来的衣服准备换上,最初换衣服的时候还没有人,当她刚脱下小厮的衣服时,忽然几个黑影从漆黑的甬道里走出,一双双饥渴的眼睛特别的吓人。 她害怕的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转身就跑。 没多久,何雅思就被他们抓住了,一双双肮脏的手落在何雅思的身上,浓浓的臭味扑鼻,一团团漆黑的东西令她恶心想吐。 她挣扎、撕喊,求救。 漆黑的夜,呼呼的夜风,将她的希望淬灭。 她痛,她恨。 身上是那些男人的下流东西,最后昏死过去。 何雅思醒来,却在一个地下室里,呼吸间是恶臭,身边还坐着一个浑身脏脏的男子,头发一缕缕的粘在头上,完全就是一个乞丐,慢慢的,狭小的地下室里来了好几个乞丐。 他们看着赤裸的她,又起了主意,一个个在她的身上驰骋,何雅思想死的心都有了,可她还是没有去死,就连那些人将碎裂的啤酒瓶插入她的身下,她也不想去死。 “蔚容生,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是你害了我,你知道我被那些轮暴多难受,我想死,可我的父母不让我去死,送我去了美国,那段时间,我简直活得不像一个人,看见男人我就怕——” 何雅思痛哭起来,眼泪合着血从眼角滴落,早已没有一点令人心软的作用。 蔚容生看着何雅思那股悔意更浓,他怎么就被这样一个女人迷惑了眼睛,顾晚对他多好,他怎么就没有看见? “闭嘴,少用冠冕堂皇的言辞来迷惑我,现在的你就像一堆垃圾,令我恶心,” 蔚容生盯着何雅思眼神冰冷如十月里的水,冷冻结冰。 “我孩子的命,顾晚的命,我一定会让你加倍偿还!” 何雅思看着冷漠之极的蔚容生一套套的言辞,示弱,都消失无影无踪,只是不停的摇头,喃喃自语,“你不能杀我,杀人是要偿命的——”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可杀了你会脏了我的手,而你的罪行自会得到报应!” 蔚容生这话刚落下,门外就响起一阵警笛声。 蔚容生已经将何雅思的犯罪事实发给了律师,律师直接报了警,短短的时间,警察就来到蔚容生的住处,蔚容生一个眼神也懒得给何雅思,转身上了楼。 警察涌进门,抬眼就看见满身是血,穿着清凉暴露的何雅思,没有一丝迟疑就压住何雅思。 “蔚容生,你会后悔的。” 何雅思忽然大笑起来,愤愤的说,“哈哈,活该,顾晚死得好,她该死!哈哈——” 何雅思满头满脸是血,头发散乱,就像一个疯子。 蔚容生站在旋转楼梯上,头也不回的冷声说,“好、好、照、顾。” 他这话,警员懂,一点也不客气的押着何雅思向门外走去。 蔚容生又说,“严加审问,加害蔚太太的事也许不是她一个人的主意,何氏企业脱不了关系。” “蔚容生你不得好死!” 何雅思心底最后那点期盼也破灭了,何家倒了,她何雅思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是的,蔚少,”队长恭敬的对着蔚容生回道。 一群人来得快,走也走得快,何雅思当晚就送进了看守所,谁也不准探视。 在警局的那个晚上,何雅思也恐惧了,没有人提起何雅思经历了什么,只是一晚上都传来女人凄厉的尖叫声,直到天空露出鱼肚白才停歇。 何雅思疯了。 何父被查出与当年顾母的死有关,何母也是连通犯罪的当事者,一天的时间,何氏集团被冷冻了一切资产,何父、何母抓进了警局,全海都没有一个人敢给何家当律师,何父、何母谋杀顾母的证据确凿,下毒谋杀,情节严重,当场就判了终身监禁。 曾风光一时的何家从此销声匿迹。 时光如梭,转眼又是一年。 花开花谢,几度时光飞逝。 海都迎来一个跨国商人杜飞宇,听闻他是帝都某位高官的儿子,家世显赫,前途无限量。 他到海都的当日就被一些眼尖的狗仔偷拍,高大项长的身边跟着一位身材瘦削气质典雅的女子,杜飞宇特别怜香惜玉,全程都握着女子的手。 杜飞宇再小心,还是被狗仔拍到一张女子的正脸。 第二天,各大杂志,报行都发表了这则新闻,女子的正脸放得很大。 报纸送进了蔚氏集团,蔚容生只看了一眼报纸就愣住了,从未有过的失态,心里一阵狂跳,握着电话的手都有些颤抖了,那双万年幽冷的眼眸一阵湿润。 蔚容生越看那张照片越觉得是顾晚,他仔仔细细的看了十几次后,才握着报纸走出办公室,一上车他就打电话,寻找报纸上的女子。 他得知女子是跟着海龟的杜家少爷来的,心里有点介意,可转念想到顾晚还活着,心里却又无比的庆幸。 杜飞宇正接手一家收购的公司,刚开完会议,就被助理告知蔚氏企业的总裁蔚容生想见他。 杜飞宇转动着笔,过了一会才点头让蔚容生进来。 蔚容生看着杜飞宇,两人都升起一股想相看不顺眼,蔚容生直接就对杜飞宇说他要见顾晚。 杜飞宇不知道蔚容生说的顾晚是谁。 蔚容生以为杜飞宇是不想让他见顾晚,拿出报纸,指着报纸上女子的脸一字一顿的说杜飞宇身边的女子是他的妻子。 杜飞宇冷冷一笑,指着女子说小兰是他的未婚妻。 两人差点在办公室里打起来。 小兰送文件进门,抬眼就看见杜飞宇与一个高大身影的男子剑拔弩张。 两人同时转头看着小兰。 蔚容生看着小兰的时候,一下就松开了手,眼睛都停止了转动,更是激动的说,“顾晚——” 小兰淡淡的扫了蔚容生一眼,就像一个陌生人似的。 在蔚容生走到小兰跟前,忍不住去握小兰的手时,小兰直接躲开了。 杜飞宇立刻将小兰护在身后,冷声说,“蔚先生,请自重,小兰是我的未婚妻。” 小兰躲在杜飞宇的身后,眼神特别的陌生。 这让蔚容生心里一点也不是滋味。 小兰的眉、眼、动作,完全就是顾晚,她怎么不认识他? “顾晚,我是蔚容生,你的老公,”蔚容生第一次将曾经不以为然的身份缓慢而又肯定的说了出来。 蔚容生越过杜飞宇面对小兰。 小兰后退几步又缩在杜飞宇的身后,一个个的动作都在告诉蔚容生,她不认识他。 蔚容生尝到心如刀割的痛,他深情的看着小兰,眼底是一抹受伤。 小兰看着蔚容生,脑中一片混乱,就像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翻搅,忽然脸色一白,脑袋一阵晕眩晕倒在杜飞宇的怀里。 梦里,小兰特别的冷,就像被冰冷的水淹没,她使劲挣扎,却是一股又一股的水呛如鼻息,窒息袭来,小兰不停的挣扎,却还是抵挡不住汹涌的大水。 她好像撞在硬物上,脑袋一阵钝痛,随波逐流。 “啊——”一声凄厉的声音在病房响起,小兰猛然睁开了眼睛。 杜飞宇紧紧抓住小兰的手,“怎么了?” 小兰惊魂未定,梦境里的事太真实了,就像真实发生了似的,可她怎么也想不起,头痛欲裂。 “小兰,小兰,”杜飞宇担忧的握着小兰的手。 “不要再想,你是我的,是我的,”杜飞宇将小兰紧紧的抱在怀里。 思绪未转,杜飞宇想起第一次见到小兰的场景,那是他第一次到海都,刚与一群公子哥赛了一场车,刺激过后是无尽的空虚,杜飞宇从小就在一群人围绕中长大,更是看多了那些虚与委蛇的脸,他讨厌这样的生活,直接拒绝了那些有求于他的人的簇拥,来到黄浦江的下游。 他看着滚动的江水,忽然,一抹黑影引起他的注意,仔细一看,是一个人。 杜飞宇想也没有想就来到人影身边,费力的将人捞起,她的身边正好涌来一支蓝色的小花。 在女子苏醒后,杜飞宇就叫她小兰。 “杜少,我呼吸不过来了,”小兰抗议的说道。 “叫我飞宇,或者飞,”杜飞宇说道。 小兰听着这话,脑袋有些恍惚,好像身体里还有一个声音在重复这话,可细细一想,又是一阵头痛欲裂。 她就像一个没有过去的人,脑中好像空白了一块,怎么也想不起来。 杜飞宇说她是他的未婚妻,可她为何没有觉得杜飞宇熟悉,反而是那张清冷的面孔令他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在面对那个说他是蔚容生的人时会止不住浑身发凉,就连心间都是一片冰冷。 那个蔚容生是谁? 他与她到底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他会说他是她的丈夫? 啊! 头好痛,就像被刀在割肉似的痛,连心也痛了。 第十三章 那一夜 “怎么了,又头疼了?” 杜飞宇将小兰拥在怀里,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肥皂水味,闻起来很舒服,心特别安宁,可小兰的心里还是会有一抹落空。 他修长的手指在小兰的太阳穴位上轻缓按摩,疼痛渐渐隐去,心上就像空了一块。 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小兰总有些不踏实。 ...... 蔚容生回到家里,面对着顾晚离开后特意保持的面貌,他的心特别的痛。 不知不觉,他进入曾经的卧室,忽然间,蔚容生闻不到一丝顾晚的味道,他有些乱,快速从衣橱里拿出一件顾晚最喜欢穿的睡衣,淡淡的洗衣液香味从半旧的衣服上飘散而出。 漆黑的眸子盯着睡衣,脑中却出现着顾晚穿着睡衣的模样。 她总喜欢低垂着头,待与他说话时,小心翼翼的抬起头,那双如同小鹿乱撞的水灵灵眼睛特别的迷人。 蔚容生都记不起,他是何时沉迷在那双眼睛里的。 以前,他以为自己是特别讨厌顾晚,回家也是为了在顾晚身上找到报复的快感。 其实,蔚容生是不讨厌顾晚的,当初在学校也会时常听见关于顾晚的事情,顾晚长得很漂亮是一个很有灵气的女孩,在学校的时候就有很多男子追她,可顾晚总是围着他,这让蔚容生觉得顾晚就是他的。 有一次,顾晚病了,好几天没有在学校见到顾晚,蔚容生还有些不习惯,主动去了顾晚的教室外,一连三天都去了,第四天,在得知顾晚已经回到学校,蔚容生竟有些管不住自己的脚,更是做出令他冲动的事。 蔚容生直接去顾晚的教室里将她拉了出来,就在学校隐蔽的操场里,他将顾晚锁在树与他项长的身躯之间,他问她去了哪里。 至今,蔚容生都记得那时顾晚的神情,起初是愣愣的像个傻瓜,接着那颗小脑袋里似乎意识到什么,娇美的小脸上露出一抹欣喜还笑着问他:他在乎? 蔚容生竟有点不敢看顾晚期待的眼神,转向一边,有些傲娇的说:你问题怎么那么多。 顾晚还是笑嘻嘻的告诉他,她发烧住院了。 再后来,蔚容生的身后总是会有顾晚跟着。 如果不是顾晚对他下药,蔚容生对顾晚还是有些情分的。 顾晚毕业那天的晚上,她参加了学校的聚会,大约是听了一个悲情的故事,就一个女孩得不到心爱男子,并知道心爱的男子与另一个女人住在一起,她受不了单相思的痛苦与一个社会上的混混结束了初夜,后来女孩怀孕了,死于自己买的流产药上。 蔚容生离开学校后就有了女朋友,是蔚容生的青梅竹马,这令顾晚特别难过,她很害怕。 她太爱蔚容生了,在毕业晚会上听到一个个女生说出她们初夜的感受,顾晚心动了,她想将自己最美好的东西交给蔚容生,可又怕蔚容生拒绝,鬼使神猜下顾晚去药店买了药。 顾晚在给蔚容生喝下那杯下了药的红酒时心里还一阵忐忑,更想过要逃。 蔚容生的体格根本务须用药,可顾晚担心蔚容生对她没有心思所以下的药多了一颗,蔚容生很快就意识到体内那股热流的激荡,他瞪着顾晚冷声质问:“你对我下药?” 顾晚猛然就站了起来,看着眼神冷漠,面色潮红的蔚容生,顾晚有点害怕,忙从座位上站起后退了一步,语言结结巴巴,断断续续,“我......我......” “好,你好,好得很......” 蔚容生的额头上青筋毕露,眼神里的火苗恨不得将顾晚灼烧殆尽。 顾晚看着这样的蔚容生,后悔了,小心的退开一步转身就要跑。 这里是蔚容生的家,顾晚的心里还是特别慌张的,毕竟还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女生,男女的事还处于懵懵懂懂时期,哪里知道后果。 蔚容生盯着因为酒精脸红的顾晚眼眸微微眯起,大掌直接扣住顾晚的手臂,用力一扯。 顾晚就落进蔚容生的怀里,熟悉的薄荷气息,令顾晚的心跳加速,咚咚咚的直跳过不停。 “我......我......” 顾晚看着蔚容生因为药物涨红的脸,小腹处那团硬邦邦的大物体,她却步了。 “我想......回家.......” 蔚容生紧盯着顾晚,那双漆黑的眸子瞬间升起两簇火苗,手心下是娇软的身段,顾晚身上缓缓的传来少女的沁香,药物与处子香不停的刺激着蔚容生,他控制不住。 既然是她对他下的药,那么就要承受他的一切。 蔚容生一点也没有克制,修长有力的手指对着顾晚简洁的圆领长裙用力一撕。 雪白的肌肤,简易的白色棉质内衣顿现,大约是力气太重,原本洁白如雪的肤色上出现两道红痕,一股叫嚣的冲动令蔚容生控制不住。 顾晚怕了,抬手推拒着蔚容生,可她的那点力气在蔚容生的身上根本丝毫不起作用。 蔚容生两三下就剥光了顾晚的衣服,因为愤怒,他一点也没有因为顾晚的生涩有所控制,直接将顾晚抱起走进卧室,隔着一定距离丢在大床上。 深蓝色的床被,雪白的墙壁,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压抑。 顾晚在床上上下颤动,抬眼望着蔚容生,忍不住向后退。 可床也只有那么宽,顾晚都抵在床柱上,蔚容生只是伸长手臂一扯,顾晚就到了蔚容生的前方。 蔚容生丝毫没有客气,用力拉开自己的衣服,快速脱下。 顾晚看见蔚容生结实肌理分明的小腹下硕大的一团,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回神时,她已被蔚容生压在身下。 蔚容生没有给顾晚一点适应的时间,拉开雪白娇嫩的腿,长驱直入,狠狠的撕裂了顾晚。 “啊——” 顾晚太痛了,就像身体被什么劈成两半,痛从神经末梢传来,薄汗升起,脸都苍白了,唇止不住的哆嗦。 剧痛后,一股热流涌落,染上深色的床单上。 顾晚是很痛,可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 她是蔚容生的女人了。 蔚容生根本就不管顾晚的初经人事,只是在刺破那抹阻挡时停顿了片刻。 紧致,柔软的身体,令蔚容生再也控制不住,药物下的他特别的凶猛,体内有无数的洪荒之力,他都用在顾晚的身上。 顾晚的声音都哑了,身体痛到极致,卷缩在一团,眼角泪痕未干,蔚容生还是没有放开她。 几度昏迷,又被痛醒。 当她从那张床上醒来,身边已经没有蔚容生的人影,只是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磨砂玻璃倒影着一抹项长的身影。 顾晚低着头,看着雪白肌肤上深浅不一的青紫痕迹,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她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悲伤。 顾晚是知道蔚容生脾性的,她对蔚容生的爱算是走到了尽头,昨晚到了终结。 她的腰腹很疼,特别是某处,轻轻一动都让她倒抽一口冷气。 衣衫满地,床上凌乱,一团团的暗色印记已经干涸,案发现场令她有些不敢面对蔚容生。 顾晚忍住浑身的难受捡起地上的衣衫穿上,手抖得厉害。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额头上升起一层冷汗。 顾晚再次看向浴室,心里道别。 蔚容生出来的时候,顾晚已经走出小区,她瘦削的小脸有些苍白,嘴上是咬破的痕迹。 她害怕身上的印记被人看见,双手拉住衣领,缩着脑袋,走下了山。 蔚容生裹着浴袍,短碎的头发特别的精神,漆黑的眸子紧随着顾晚瘦削的身影,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杯红酒轻轻的摇晃,暗红色的酒渍粘上酒杯,遂又落下,如此反复。 他却没有将红酒倒进嘴里,蔚容生的脑中浮现着昨夜的种种,顾晚的滋味。 顾晚不是蔚容生的第一个女人,却是第一个令蔚容生失神的女子。 她的滋味真的很好,起初的几次是因为药物,可后面蔚容生不得不承认他对那副娇软的身体有了反应,食髓知味吧。 以至于,蔚容生都没有用家里存放的套,一次一次的将他的精华流进顾晚的灵魂深处。 蔚容生是一个特别怕麻烦的男子,此时,他已经清醒,心里竟没有一丝不如意。 似乎是顾晚体内有个小蔚容生感觉也能接受。 漆黑的眼眸盯着那抹娇小的身影,微微一暗。 然而,这事过去才不久,蔚容生去公司时遇到车祸,当场昏迷。 蔚容生没有醒来,原来是蔚容生女朋友的何雅思也没有到医院来看他。 他昏迷了两个月,蔚家一团乱。 蔚家奶奶听闻冲喜,想用喜事急一急蔚容生。 蔚父首先去了何家,何父知晓蔚容生的情况后直接就婉拒了,还关着何雅思不准出门,对蔚家撒谎说何雅思病了。 何雅思一直想成为蔚家的少奶奶,虽然何父说了蔚容生昏迷不醒,可何雅思还是不想舍弃蔚家少奶奶的身份就偷偷买通门生进入蔚家,何雅思看见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蔚容生,她的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不嫁入蔚家。 顾晚喜欢蔚容生何雅思是知道的。 她想到昏迷不醒的蔚容生,心生主意,给顾晚打了电话。 顾晚担心蔚容生,主动找到蔚父,她愿意嫁给蔚容生。 第十三章 那一夜 “怎么了,又头疼了?” 杜飞宇将小兰拥在怀里,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肥皂水味,闻起来很舒服,心特别安宁,可小兰的心里还是会有一抹落空。 他修长的手指在小兰的太阳穴位上轻缓按摩,疼痛渐渐隐去,心上就像空了一块。 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小兰总有些不踏实。 ...... 蔚容生回到家里,面对着顾晚离开后特意保持的面貌,他的心特别的痛。 不知不觉,他进入曾经的卧室,忽然间,蔚容生闻不到一丝顾晚的味道,他有些乱,快速从衣橱里拿出一件顾晚最喜欢穿的睡衣,淡淡的洗衣液香味从半旧的衣服上飘散而出。 漆黑的眸子盯着睡衣,脑中却出现着顾晚穿着睡衣的模样。 她总喜欢低垂着头,待与他说话时,小心翼翼的抬起头,那双如同小鹿乱撞的水灵灵眼睛特别的迷人。 蔚容生都记不起,他是何时沉迷在那双眼睛里的。 以前,他以为自己是特别讨厌顾晚,回家也是为了在顾晚身上找到报复的快感。 其实,蔚容生是不讨厌顾晚的,当初在学校也会时常听见关于顾晚的事情,顾晚长得很漂亮是一个很有灵气的女孩,在学校的时候就有很多男子追她,可顾晚总是围着他,这让蔚容生觉得顾晚就是他的。 有一次,顾晚病了,好几天没有在学校见到顾晚,蔚容生还有些不习惯,主动去了顾晚的教室外,一连三天都去了,第四天,在得知顾晚已经回到学校,蔚容生竟有些管不住自己的脚,更是做出令他冲动的事。 蔚容生直接去顾晚的教室里将她拉了出来,就在学校隐蔽的操场里,他将顾晚锁在树与他项长的身躯之间,他问她去了哪里。 至今,蔚容生都记得那时顾晚的神情,起初是愣愣的像个傻瓜,接着那颗小脑袋里似乎意识到什么,娇美的小脸上露出一抹欣喜还笑着问他:他在乎? 蔚容生竟有点不敢看顾晚期待的眼神,转向一边,有些傲娇的说:你问题怎么那么多。 顾晚还是笑嘻嘻的告诉他,她发烧住院了。 再后来,蔚容生的身后总是会有顾晚跟着。 如果不是顾晚对他下药,蔚容生对顾晚还是有些情分的。 顾晚毕业那天的晚上,她参加了学校的聚会,大约是听了一个悲情的故事,就一个女孩得不到心爱男子,并知道心爱的男子与另一个女人住在一起,她受不了单相思的痛苦与一个社会上的混混结束了初夜,后来女孩怀孕了,死于自己买的流产药上。 蔚容生离开学校后就有了女朋友,是蔚容生的青梅竹马,这令顾晚特别难过,她很害怕。 她太爱蔚容生了,在毕业晚会上听到一个个女生说出她们初夜的感受,顾晚心动了,她想将自己最美好的东西交给蔚容生,可又怕蔚容生拒绝,鬼使神猜下顾晚去药店买了药。 顾晚在给蔚容生喝下那杯下了药的红酒时心里还一阵忐忑,更想过要逃。 蔚容生的体格根本务须用药,可顾晚担心蔚容生对她没有心思所以下的药多了一颗,蔚容生很快就意识到体内那股热流的激荡,他瞪着顾晚冷声质问:“你对我下药?” 顾晚猛然就站了起来,看着眼神冷漠,面色潮红的蔚容生,顾晚有点害怕,忙从座位上站起后退了一步,语言结结巴巴,断断续续,“我......我......” “好,你好,好得很......” 蔚容生的额头上青筋毕露,眼神里的火苗恨不得将顾晚灼烧殆尽。 顾晚看着这样的蔚容生,后悔了,小心的退开一步转身就要跑。 这里是蔚容生的家,顾晚的心里还是特别慌张的,毕竟还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女生,男女的事还处于懵懵懂懂时期,哪里知道后果。 蔚容生盯着因为酒精脸红的顾晚眼眸微微眯起,大掌直接扣住顾晚的手臂,用力一扯。 顾晚就落进蔚容生的怀里,熟悉的薄荷气息,令顾晚的心跳加速,咚咚咚的直跳过不停。 “我......我......” 顾晚看着蔚容生因为药物涨红的脸,小腹处那团硬邦邦的大物体,她却步了。 “我想......回家.......” 蔚容生紧盯着顾晚,那双漆黑的眸子瞬间升起两簇火苗,手心下是娇软的身段,顾晚身上缓缓的传来少女的沁香,药物与处子香不停的刺激着蔚容生,他控制不住。 既然是她对他下的药,那么就要承受他的一切。 蔚容生一点也没有克制,修长有力的手指对着顾晚简洁的圆领长裙用力一撕。 雪白的肌肤,简易的白色棉质内衣顿现,大约是力气太重,原本洁白如雪的肤色上出现两道红痕,一股叫嚣的冲动令蔚容生控制不住。 顾晚怕了,抬手推拒着蔚容生,可她的那点力气在蔚容生的身上根本丝毫不起作用。 蔚容生两三下就剥光了顾晚的衣服,因为愤怒,他一点也没有因为顾晚的生涩有所控制,直接将顾晚抱起走进卧室,隔着一定距离丢在大床上。 深蓝色的床被,雪白的墙壁,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压抑。 顾晚在床上上下颤动,抬眼望着蔚容生,忍不住向后退。 可床也只有那么宽,顾晚都抵在床柱上,蔚容生只是伸长手臂一扯,顾晚就到了蔚容生的前方。 蔚容生丝毫没有客气,用力拉开自己的衣服,快速脱下。 顾晚看见蔚容生结实肌理分明的小腹下硕大的一团,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回神时,她已被蔚容生压在身下。 蔚容生没有给顾晚一点适应的时间,拉开雪白娇嫩的腿,长驱直入,狠狠的撕裂了顾晚。 “啊——” 顾晚太痛了,就像身体被什么劈成两半,痛从神经末梢传来,薄汗升起,脸都苍白了,唇止不住的哆嗦。 剧痛后,一股热流涌落,染上深色的床单上。 顾晚是很痛,可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 她是蔚容生的女人了。 蔚容生根本就不管顾晚的初经人事,只是在刺破那抹阻挡时停顿了片刻。 紧致,柔软的身体,令蔚容生再也控制不住,药物下的他特别的凶猛,体内有无数的洪荒之力,他都用在顾晚的身上。 顾晚的声音都哑了,身体痛到极致,卷缩在一团,眼角泪痕未干,蔚容生还是没有放开她。 几度昏迷,又被痛醒。 当她从那张床上醒来,身边已经没有蔚容生的人影,只是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磨砂玻璃倒影着一抹项长的身影。 顾晚低着头,看着雪白肌肤上深浅不一的青紫痕迹,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她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悲伤。 顾晚是知道蔚容生脾性的,她对蔚容生的爱算是走到了尽头,昨晚到了终结。 她的腰腹很疼,特别是某处,轻轻一动都让她倒抽一口冷气。 衣衫满地,床上凌乱,一团团的暗色印记已经干涸,案发现场令她有些不敢面对蔚容生。 顾晚忍住浑身的难受捡起地上的衣衫穿上,手抖得厉害。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额头上升起一层冷汗。 顾晚再次看向浴室,心里道别。 蔚容生出来的时候,顾晚已经走出小区,她瘦削的小脸有些苍白,嘴上是咬破的痕迹。 她害怕身上的印记被人看见,双手拉住衣领,缩着脑袋,走下了山。 蔚容生裹着浴袍,短碎的头发特别的精神,漆黑的眸子紧随着顾晚瘦削的身影,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杯红酒轻轻的摇晃,暗红色的酒渍粘上酒杯,遂又落下,如此反复。 他却没有将红酒倒进嘴里,蔚容生的脑中浮现着昨夜的种种,顾晚的滋味。 顾晚不是蔚容生的第一个女人,却是第一个令蔚容生失神的女子。 她的滋味真的很好,起初的几次是因为药物,可后面蔚容生不得不承认他对那副娇软的身体有了反应,食髓知味吧。 以至于,蔚容生都没有用家里存放的套,一次一次的将他的精华流进顾晚的灵魂深处。 蔚容生是一个特别怕麻烦的男子,此时,他已经清醒,心里竟没有一丝不如意。 似乎是顾晚体内有个小蔚容生感觉也能接受。 漆黑的眼眸盯着那抹娇小的身影,微微一暗。 然而,这事过去才不久,蔚容生去公司时遇到车祸,当场昏迷。 蔚容生没有醒来,原来是蔚容生女朋友的何雅思也没有到医院来看他。 他昏迷了两个月,蔚家一团乱。 蔚家奶奶听闻冲喜,想用喜事急一急蔚容生。 蔚父首先去了何家,何父知晓蔚容生的情况后直接就婉拒了,还关着何雅思不准出门,对蔚家撒谎说何雅思病了。 何雅思一直想成为蔚家的少奶奶,虽然何父说了蔚容生昏迷不醒,可何雅思还是不想舍弃蔚家少奶奶的身份就偷偷买通门生进入蔚家,何雅思看见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蔚容生,她的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不嫁入蔚家。 顾晚喜欢蔚容生何雅思是知道的。 她想到昏迷不醒的蔚容生,心生主意,给顾晚打了电话。 顾晚担心蔚容生,主动找到蔚父,她愿意嫁给蔚容生。 第十四章 我不是顾晚 梦里几度,醒来青衫依旧冷。 蔚容生睁开眼,怀中空空的,卧室里清清冷冷,外面吹拂来的冷风涌入,有些凉。 他转眼看着怀中的睡衣愣了几秒,转瞬,蔚容生就想起小兰。 这个世界上长相相同的两人是有,可如果两人在同一个地方还有这样的胎记,而那人还有记忆缺失,蔚容生就不得不怀疑小兰是顾晚了。 没有顾晚在身边,蔚容生才惊觉不知从何时起,顾晚已经融入了他的生活。 没有顾晚的日子真的很难过。 蔚容生拿出手机让人去查小兰。 此时,杜飞宇也嗅到了危险,小兰出现在黄浦江边,那段缺失的记忆很有可能是如蔚容生所说,小兰曾是蔚容生的某人。 妻子,杜飞宇说不出来。 小兰是一个温柔、恬适的女人。 有小兰在身边,杜飞宇觉得生活都变了一个模样。 他想与小兰在一起,就算小兰有过去,他不在乎,只在乎小兰最后与他在一起。 “小兰,我是不会放手的。” 杜飞宇看着床上躺着的小兰,手轻轻拂开落下的长发,露出那张白净的脸。 指腹移动,细嫩的肌肤令他占有欲十足。 小兰眉头微皱,侧身睡了过去。 第二天,杜飞宇就带着小兰回了帝都。 飞机在海都上空飞旋,小兰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看着渐渐远去的景色,有些怅然。 仿佛她曾经来过这里,可又怎么也想不起,一想头就特别疼。 杜飞宇的手落在小兰的头上,轻缓有度的按摩。 “谢谢。” 小兰客气的看着杜飞宇,移动身体,拉开些许距离。 杜飞宇救了她,小兰心存感激。 回到帝都,小兰却怎么也开心不了,心里空落落的,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想起海都,会想起那双失落的眼眸。 杜家是大家族,杜飞宇又是杜家的最得宠的少爷,他的婚姻哪有他做主的权力。 豪门世家都是讲究门当户对,杜飞宇想娶小兰为妻子,杜家人根本就不同意,还处处挤兑小兰。 小兰在杜家就是一个下人,谁都能呵斥来去。 佣人为了讨杜家人开心,故意处处给小兰设陷阱。 这不杜飞宇有事出国,管家就令小兰去打扫院落。 夏日里,天气炎热,他们也不让小兰休息,日出到日落,汗水打湿了衣衫又干了,一天打扫完下来,小兰病了,吃了几片药躺在床上。 她的脑袋昏昏沉沉,似有一些影像在脑中盘旋。 梦特别的真实,她好像看见自己穿着绯红的嫁衣进入一户人家,床上的男子也穿着红色的新郎装,然后男子醒了,后面一个女人出现在他们之间,男子拉着女子进入手术室,女子大出血,再后来滚滚的江水,女子落进江里...... “啊.......” 小兰猛然从床上惊醒,满头是汗,眼神恍惚,似乎还沉浸在那个噩梦里。 小兰是很感激杜飞宇救了她,对杜飞宇对她的感情小兰是知道的,可杜家是豪门规矩甚严,而她对杜飞宇根本没有男女之情,小兰不想让杜飞宇难做人,思量再三,最后还是选择离开。 趁着杜飞宇不在帝都时离开这里。 拥挤的车站,来来往往都是目标明确的客人,只有小兰双眼空洞茫然。 她不知道去哪里,被人群挤到售票处,小兰抬眼就看见海都。 小兰去了海都。 刚从车站出来,就被一个男子拦住,小兰认识,这人是蔚容生。 “顾晚。” 蔚容生心中有千言万语,可话到嘴边只是轻唤着顾晚的名字。 小兰一愣,说,“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 蔚容生直直的盯着小兰,他以为是小兰故意不认识他,却在看见小兰清澈的大眼时想起她失忆了。 顾晚曾经充满爱意的模样不停出现在眼前,昔日历历在目。 现在的顾晚对她没有一丝波澜,这让蔚容生心里很恼火,一股压抑在胸间彭拜,修长的手指压在顾晚的手臂上,漆黑的眸子深深的看着小兰,有些激动的说,“你真的一点也记不起了?” “你好好看看,我是蔚容生,你说你最爱的男人啊——” 蔚容生情绪激动,握着顾晚手臂的手微微收紧,却又不敢太用力,怕将顾晚弄疼了。 小兰肩微微缩着,眼睛睁大看着蔚容生,脑中就像有很多图像在闪动,小兰却怎么也抓不住,眼眶有些红。 “蔚先生,你弄疼我了,” 顾晚抬手去拉开蔚容生。 可蔚容生的手就像黏在顾晚的手臂上,他就是不松。 深邃的眼眸中升起一抹受伤,手指微微松开,却还是不愿意放手。 “算了,我给你时间,当初是你对我百般好,是我不珍惜你,现在我知道错了,由我来对你百般好,换回你曾对我的情深义重,顾晚,我等你——” 蔚容生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直的对上顾晚,由衷而说。 顾晚却有些皱眉。 当初再深的感情也经不住暴风骤雨,蔚容生对顾晚做的太狠了。 一个女人在受了很深的伤后,即便是失忆了,可对于这个让她受伤的男人也会产生抗拒。 小兰性格温婉,可在面对蔚容生时,语气冷了许多。 “蔚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是你说的顾晚,我是小兰,我没有来过海都,我也不认识你,烦请你不要来打扰我。” 小兰拉开蔚容生的手,侧身越过蔚容生走开了,头也没有回。 虽然,那束光芒深深的刺入她的血液,小兰依旧没有回头。 蔚容生看着小兰越走越远,垂放在身侧的手指弯曲。 顾晚,我一定会将你追求回来的。 感情这种东西,来得快去也去得快,时光是最好的遗忘工具。 即便蔚容生是海都地位显赫之人也扭转不了感情。 小兰去了一家普通的连锁酒店,在海都找了套一套一的房子,她还是想找回缺失的记忆,所以就在海都住了下来。 她在一家百货商场找了一份文职工作,每天早上八点半上班,下午六点下班,周末休假两天。 工资不高,小兰节约一点也能简单生活。 然,小兰才到公司上班一周,蔚容生就在小兰的公司外等了一周。 黑色的路虎特别的醒目,好些同事都在猜测这车在等谁。 每天下班,小兰都偷偷的从公司的后门离开,有时候还特意请假半小时,或者是延后半小时。 蔚容生没有接到小兰,他知道是小兰故意在躲着他。 又是一周到来,蔚容生换了一辆不起眼的大众停在小兰公司后门处,小兰以为蔚容生终于消停了,走出公司,刚呼出一口气,眼角却捕捉到一抹项长的身影。 “顾晚,”蔚容生低沉的嗓音从后面传来。 蔚容生找了小兰很多次,蔚容生的声音她已经很熟悉了。 眼睛一闭,眉头一皱,他怎么还来。 蔚容生是一个不轻易放弃的人,他现在知道顾晚对他的重要性自然就会朝着这个方向前进,他相信顾晚对他的感情。 “蔚先生,真是巧,”小兰抬手顺了顺头发,有些不自然。 “不巧,我已经等你好几天了,总算是将你等到了。” 蔚容生走近,黑眸直直盯着顾晚。 “蔚先生,你找我是有事吗?”顾晚疏离的问道。 “还有,我是小兰,不是什么顾晚。” 也不知是不是蔚容生缠得太紧,最近小兰闭上眼睛脑中就会出现一些画面,里面有蔚容生。 画面里的事情,却令小兰高兴不起来,全是蔚容生伤害与她一样的女子,每次醒来,小兰的枕头都会有些湿润,她是不会承认画面里的那个女人就是她。 “你看这是我们的结婚证,”蔚容生从手提包的最里面拿出一个小红本本,正楷的大字写着:结婚证。 小兰没有伸手去拿,她的脑子里很乱,下意识就想屏弃失忆中痛苦的部分。 “蔚先生,你的结婚证给我看干嘛,我要回去了,再见。” 小兰的心里忽然涌上一阵压抑,她一点也不想看见蔚容生,转身就要离去。 蔚容生哪里会让小兰离开,抬手就握住小兰的手臂。 “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蔚容生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一阵乱跳,有几分期待,却又有点点却步。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情绪,蔚容生还是担心顾晚想起后会离开他。 “放手,蔚先生,我与你还不熟,”顾晚抬手拉开蔚容生。 她的目光一片漠然,嘴角一勾,一抹嘲讽露出。 “蔚先生,有些人有些事过去就是过去了,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小兰想起梦里一出出揪心的场面,胸膛里就会涌出丝丝愤怒。 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他为了那个女人,竟然都舍弃了,这种男人有什么值得喜欢,早点脱身早些解脱。 小兰的模样特别冷漠。 蔚容生慌了,他伸手就抓住小兰的手,薄唇一动,声音却慢了一拍而出,“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顾晚,我错了,是我蒙蔽了眼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蔚容生有些迫不及待。 小兰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对不起,蔚先生,我不是顾晚。” 第十四章 我不是顾晚 梦里几度,醒来青衫依旧冷。 蔚容生睁开眼,怀中空空的,卧室里清清冷冷,外面吹拂来的冷风涌入,有些凉。 他转眼看着怀中的睡衣愣了几秒,转瞬,蔚容生就想起小兰。 这个世界上长相相同的两人是有,可如果两人在同一个地方还有这样的胎记,而那人还有记忆缺失,蔚容生就不得不怀疑小兰是顾晚了。 没有顾晚在身边,蔚容生才惊觉不知从何时起,顾晚已经融入了他的生活。 没有顾晚的日子真的很难过。 蔚容生拿出手机让人去查小兰。 此时,杜飞宇也嗅到了危险,小兰出现在黄浦江边,那段缺失的记忆很有可能是如蔚容生所说,小兰曾是蔚容生的某人。 妻子,杜飞宇说不出来。 小兰是一个温柔、恬适的女人。 有小兰在身边,杜飞宇觉得生活都变了一个模样。 他想与小兰在一起,就算小兰有过去,他不在乎,只在乎小兰最后与他在一起。 “小兰,我是不会放手的。” 杜飞宇看着床上躺着的小兰,手轻轻拂开落下的长发,露出那张白净的脸。 指腹移动,细嫩的肌肤令他占有欲十足。 小兰眉头微皱,侧身睡了过去。 第二天,杜飞宇就带着小兰回了帝都。 飞机在海都上空飞旋,小兰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看着渐渐远去的景色,有些怅然。 仿佛她曾经来过这里,可又怎么也想不起,一想头就特别疼。 杜飞宇的手落在小兰的头上,轻缓有度的按摩。 “谢谢。” 小兰客气的看着杜飞宇,移动身体,拉开些许距离。 杜飞宇救了她,小兰心存感激。 回到帝都,小兰却怎么也开心不了,心里空落落的,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想起海都,会想起那双失落的眼眸。 杜家是大家族,杜飞宇又是杜家的最得宠的少爷,他的婚姻哪有他做主的权力。 豪门世家都是讲究门当户对,杜飞宇想娶小兰为妻子,杜家人根本就不同意,还处处挤兑小兰。 小兰在杜家就是一个下人,谁都能呵斥来去。 佣人为了讨杜家人开心,故意处处给小兰设陷阱。 这不杜飞宇有事出国,管家就令小兰去打扫院落。 夏日里,天气炎热,他们也不让小兰休息,日出到日落,汗水打湿了衣衫又干了,一天打扫完下来,小兰病了,吃了几片药躺在床上。 她的脑袋昏昏沉沉,似有一些影像在脑中盘旋。 梦特别的真实,她好像看见自己穿着绯红的嫁衣进入一户人家,床上的男子也穿着红色的新郎装,然后男子醒了,后面一个女人出现在他们之间,男子拉着女子进入手术室,女子大出血,再后来滚滚的江水,女子落进江里...... “啊.......” 小兰猛然从床上惊醒,满头是汗,眼神恍惚,似乎还沉浸在那个噩梦里。 小兰是很感激杜飞宇救了她,对杜飞宇对她的感情小兰是知道的,可杜家是豪门规矩甚严,而她对杜飞宇根本没有男女之情,小兰不想让杜飞宇难做人,思量再三,最后还是选择离开。 趁着杜飞宇不在帝都时离开这里。 拥挤的车站,来来往往都是目标明确的客人,只有小兰双眼空洞茫然。 她不知道去哪里,被人群挤到售票处,小兰抬眼就看见海都。 小兰去了海都。 刚从车站出来,就被一个男子拦住,小兰认识,这人是蔚容生。 “顾晚。” 蔚容生心中有千言万语,可话到嘴边只是轻唤着顾晚的名字。 小兰一愣,说,“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 蔚容生直直的盯着小兰,他以为是小兰故意不认识他,却在看见小兰清澈的大眼时想起她失忆了。 顾晚曾经充满爱意的模样不停出现在眼前,昔日历历在目。 现在的顾晚对她没有一丝波澜,这让蔚容生心里很恼火,一股压抑在胸间彭拜,修长的手指压在顾晚的手臂上,漆黑的眸子深深的看着小兰,有些激动的说,“你真的一点也记不起了?” “你好好看看,我是蔚容生,你说你最爱的男人啊——” 蔚容生情绪激动,握着顾晚手臂的手微微收紧,却又不敢太用力,怕将顾晚弄疼了。 小兰肩微微缩着,眼睛睁大看着蔚容生,脑中就像有很多图像在闪动,小兰却怎么也抓不住,眼眶有些红。 “蔚先生,你弄疼我了,” 顾晚抬手去拉开蔚容生。 可蔚容生的手就像黏在顾晚的手臂上,他就是不松。 深邃的眼眸中升起一抹受伤,手指微微松开,却还是不愿意放手。 “算了,我给你时间,当初是你对我百般好,是我不珍惜你,现在我知道错了,由我来对你百般好,换回你曾对我的情深义重,顾晚,我等你——” 蔚容生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直的对上顾晚,由衷而说。 顾晚却有些皱眉。 当初再深的感情也经不住暴风骤雨,蔚容生对顾晚做的太狠了。 一个女人在受了很深的伤后,即便是失忆了,可对于这个让她受伤的男人也会产生抗拒。 小兰性格温婉,可在面对蔚容生时,语气冷了许多。 “蔚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是你说的顾晚,我是小兰,我没有来过海都,我也不认识你,烦请你不要来打扰我。” 小兰拉开蔚容生的手,侧身越过蔚容生走开了,头也没有回。 虽然,那束光芒深深的刺入她的血液,小兰依旧没有回头。 蔚容生看着小兰越走越远,垂放在身侧的手指弯曲。 顾晚,我一定会将你追求回来的。 感情这种东西,来得快去也去得快,时光是最好的遗忘工具。 即便蔚容生是海都地位显赫之人也扭转不了感情。 小兰去了一家普通的连锁酒店,在海都找了套一套一的房子,她还是想找回缺失的记忆,所以就在海都住了下来。 她在一家百货商场找了一份文职工作,每天早上八点半上班,下午六点下班,周末休假两天。 工资不高,小兰节约一点也能简单生活。 然,小兰才到公司上班一周,蔚容生就在小兰的公司外等了一周。 黑色的路虎特别的醒目,好些同事都在猜测这车在等谁。 每天下班,小兰都偷偷的从公司的后门离开,有时候还特意请假半小时,或者是延后半小时。 蔚容生没有接到小兰,他知道是小兰故意在躲着他。 又是一周到来,蔚容生换了一辆不起眼的大众停在小兰公司后门处,小兰以为蔚容生终于消停了,走出公司,刚呼出一口气,眼角却捕捉到一抹项长的身影。 “顾晚,”蔚容生低沉的嗓音从后面传来。 蔚容生找了小兰很多次,蔚容生的声音她已经很熟悉了。 眼睛一闭,眉头一皱,他怎么还来。 蔚容生是一个不轻易放弃的人,他现在知道顾晚对他的重要性自然就会朝着这个方向前进,他相信顾晚对他的感情。 “蔚先生,真是巧,”小兰抬手顺了顺头发,有些不自然。 “不巧,我已经等你好几天了,总算是将你等到了。” 蔚容生走近,黑眸直直盯着顾晚。 “蔚先生,你找我是有事吗?”顾晚疏离的问道。 “还有,我是小兰,不是什么顾晚。” 也不知是不是蔚容生缠得太紧,最近小兰闭上眼睛脑中就会出现一些画面,里面有蔚容生。 画面里的事情,却令小兰高兴不起来,全是蔚容生伤害与她一样的女子,每次醒来,小兰的枕头都会有些湿润,她是不会承认画面里的那个女人就是她。 “你看这是我们的结婚证,”蔚容生从手提包的最里面拿出一个小红本本,正楷的大字写着:结婚证。 小兰没有伸手去拿,她的脑子里很乱,下意识就想屏弃失忆中痛苦的部分。 “蔚先生,你的结婚证给我看干嘛,我要回去了,再见。” 小兰的心里忽然涌上一阵压抑,她一点也不想看见蔚容生,转身就要离去。 蔚容生哪里会让小兰离开,抬手就握住小兰的手臂。 “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蔚容生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一阵乱跳,有几分期待,却又有点点却步。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情绪,蔚容生还是担心顾晚想起后会离开他。 “放手,蔚先生,我与你还不熟,”顾晚抬手拉开蔚容生。 她的目光一片漠然,嘴角一勾,一抹嘲讽露出。 “蔚先生,有些人有些事过去就是过去了,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小兰想起梦里一出出揪心的场面,胸膛里就会涌出丝丝愤怒。 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他为了那个女人,竟然都舍弃了,这种男人有什么值得喜欢,早点脱身早些解脱。 小兰的模样特别冷漠。 蔚容生慌了,他伸手就抓住小兰的手,薄唇一动,声音却慢了一拍而出,“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顾晚,我错了,是我蒙蔽了眼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蔚容生有些迫不及待。 小兰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对不起,蔚先生,我不是顾晚。” 第十五章 一个秘密 “顾晚,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能承认?” 蔚容生的手紧握成拳,深邃的眼里全是受伤,眼睛一闭,单膝跪在小兰的身前。 “这样可以吗?” 蔚容生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害怕顾晚不原谅他。 小兰看着充斥着浓浓哀伤的蔚容生,依旧没有说话,心底却隐隐传来点点刺痛,纷杂的图片扑面而来,小兰的脸色苍白,淡色的唇瓣颤抖。 “蔚先生,你认错人了。” 小兰说完,直接走开了。 她独自坐在回去的公交车上,脑中却一直盘旋着蔚容生所说。 她真的是顾晚吗? 蔚容生见小兰头也不回的走掉,心跌入谷底。 这又能怪谁,都是他自己种下的因得到的果。 黑眸中升起红红的血丝,直直的看着顾晚越走越远。 她大约是不会原谅他了,如果远离她能让她好受一些,蔚容生愿意放一放。 后面几天,蔚容生也没有再来找她。 而,小兰像似习惯下班时向外面看看,见外面没有蔚容生送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又升起一抹失落。 梦里的画面袭上心头,小兰甩了甩头,也没有再想。 平静的日子,小兰过得很恬适,又到周末,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浦江边,徐徐的江风带着特有的湿咸,闻着,小兰心里特别舒服,仿佛曾经也这样走过江边。 忽然,一辆黑色的轿车嘎吱一声在她的身边停下,小兰顿住脚。 “阿晚,是你回来了吗?” 莫浩明激动的从车里走出,双手轻颤的握住小兰的手,狭长的眼里有些红。 “你是?” 小兰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珠一转,脱口而出,“莫浩明。” “晚,对不起——” 莫浩明一直很自责,当初顾晚掉落江里,如果他的动作再快点是不是就能阻止顾晚。 顾晚掉落进黄浦江,莫浩明也一直在寻找顾晚的下落,江里没有打捞到顾晚的尸体,莫浩明告诉自己顾晚还活着。 上天终于让他见到顾晚了。 莫浩明的嘴角止不住上扬。 最近,小兰恢复了些许记忆。 “浩明,你不用向我说对不起,反而是我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的母亲——” 小兰的眼眶都红了。 她真是不孝,竟然连母亲的葬礼也没有参加。 “阿晚,你我务须客气,”莫浩明握着顾晚的手,眼睛直直的盯着顾晚。 她的身体似乎长健康了不少。 顾晚回到海城,食欲也好些了,现在的脸微圆,两团红晕挂在脸上,白里透红,十分好看。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多了几分我见犹怜。 “我带你去见你的母亲,”莫浩明代替顾晚厚葬了顾母。 莲花山间,凉凉的风掀起顾晚细碎的发丝,莹白的小脸上泪痕点点,手中握着一大束黄色菊花。 “妈,是女儿不孝,”顾晚直直的跪在地上,眼泪扑簌往下落。 “阿晚,别伤心了,伯母走得很快没有经受太多痛苦,”莫浩明看着顾母的墓碑说道。 顾晚还是止不住流泪,想起母亲的脸,顾晚的脑中涌入很多画面,她的头很痛,脑袋就像要爆炸似的,脸色苍白,抬手抓住头发狠狠揪住。 “啊——” “阿晚,晚,你怎么了?” 莫浩明吓了一大跳,跪在顾晚身边,双臂搂住顾晚。 顾晚的脑中涌出不少人的脸,最后定格在何雅思上,通红的眼眶死死盯住某一处,咬牙切齿的说,“何雅思,我要你陪葬!” 风刮走顾晚凄厉的声音,莫浩明紧紧的抱住顾晚,安抚的说,“她已经受到惩罚了,阿晚,放过自己。” “那人将她送进了警察局,判了无期。” “那人?” 顾晚不明。 莫浩明有些惊诧,松开顾晚,盯着清丽的脸,片刻后,说,“是蔚容生查出真相,让何雅思受到该有的惩罚。” “蔚容生?” 顾晚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与蔚容生的纠葛。 她告诉莫浩明她失忆了,忘记了很多事。 莫浩明想到以前顾晚受的苦,也没有多说。 顾晚与莫浩明见面的事传到蔚容生的耳里,蔚容生特别生气。 她什么都记起了,唯独他给遗忘了。 ....... 帝都,杜家别墅。 杜飞宇刚从机场回来就直奔小兰的寝居。 “小兰,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杜飞宇高兴的打开门,房中却是一片清冷。 不大的房间里,被子折叠整齐,摆设也工整,唯独少了小兰的气息。 “小兰——” 杜飞宇漆黑的浓眉一皱。 一个佣人忙要躲开,却被杜飞宇喊住。 “小兰呢?” “少.......爷.......小兰她......” “她怎么了!” 佣人见杜飞宇要发脾气,忙说,“她走了。” “走了?” 杜飞宇转头看向房间,佣人忙一溜烟跑了。 “小兰怎么会走,你对她说了什么?” 杜飞宇直接来到杜夫人的房间,大声质问。 “飞宇,你这脾气怎么还是没有改,她要去哪是我能左右的吗,腿长在她的身上,我是你妈,不能好好说话。来,儿子让我看看你,出差半月都瘦了。” 杜夫人的手还没有碰到杜飞宇,他就躲开了,不悦的盯着杜夫人,说,“不是你说了什么,她会离开。她失忆了,不在这里待着,她会去哪?” “我怎么知道,”杜夫人眨了一下眼睛,心里越发不满意小兰。 “小兰是我看上的女人,她会是我的妻子,”杜飞宇对着杜夫人大声的说道。 “哼,她也配,飞宇铭铭哪里不好了,出身高贵,人又漂亮,正好你也回来了,过几天我们两家选个日子,你们就成婚了,也省得你一天想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杜夫人看着自己新做的指甲,说道。 “要娶你娶,我的妻子只会是小兰!” 杜飞宇愤愤的看着杜夫人,从小到大就让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他受够了。 转身,杜飞宇大步走了出去,回到房间,他直接拿出钥匙将紧锁的抽屉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身份证,还有一个户口本。 这是他在小兰醒来后就让人去办的,本来是想抽个时间拿给小兰,可又怕小兰会离开,一直放着。 现在,小兰真的离开了,杜飞宇的心就像失了一块似的。 他拿着杜小兰的身份证,清丽的照片令他出神。 杜飞宇认定了小兰,他也不想与什么世家联姻,拿着户口本,身份证去了民政局。 杜家在帝都很出名,杜飞宇想要办个结婚证太容易了。 不过是一支烟的时间,杜飞宇就拿着两个红色小本走出民政局。 照片是以前他们俩照的,看着暗红色的本本,杜飞宇高兴极了。 现在小兰是他的了,再也不怕别的人觊觎。 杜飞宇很快就查到小兰的去向,当晚就去了海都。 顾晚正准备睡觉,上前去拉窗帘,却见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路虎。 她冷凝了一眼。 路虎车门边依靠着一个男子,路灯下显得男子特别的孤独,点燃的香烟呼暗呼明的闪烁,二楼的高度,似乎能闻到空气里飘来的一丝丝烟味。 哗啦一声,顾晚重重的合上窗帘。 这个蔚容生还有完没完,现在守着她的家,要做什么? 她已经忘记了,蔚容生以前做的她不去计较了,他还有脸来见她。 这人脸皮真厚。 顾晚愤愤不平。 蔚容生将手里的烟抽完,仰望着楼上亮着的灯,特别失落。 自作孽不可活,蔚容生知道要挽回顾晚小段时间是不可能了。 忽然,一阵汽笛声停下,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 “不用找了,”杜飞宇从计程车里拿出一个行李箱,直接向小区里走去。 晕黄的灯光打在杜飞宇那张得意的脸上,烟蒂烫着蔚容生的手都没有发现。 蔚容生正要上前,杜飞宇已经闪身走进楼梯,咚咚咚的脚步声令蔚容生一阵烦躁。 一个莫浩明还不够,又来一个杜飞宇,顾晚你真是好样的。 当然这话蔚容生也只能在心里说说,谁叫他曾经不珍惜呢。 自己种的果再苦也只能自己受着。 一阵敲门声响起。 顾晚眉头微皱,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敲门。 她的脑中不禁出现蔚容生的脸,顾晚没有理会。 可门一直在响,左领右舍也能听见,大晚上打扰人家睡觉不好。 顾晚虽然气恼,可还是上前打开了门。 “你有完没完——” 顾晚的话还没有说完就顿住了。 眼睛睁得大大的,她不是眼花了吧。 杜少爷怎么来了? “谁有完没完?小兰儿,本少爷才走几天,你就有小情绪了?” 杜飞宇直接挤开顾晚,拉着行李箱走了进去。 狭小的房间,一眼就看完了。 杜飞宇直皱眉头。 “小兰儿,这是宠物笼子吗?还能人住?” 杜飞宇嫌弃的扫了房间一眼,伸手就拉住顾晚的手臂向外走。 “啧啧啧,这里不是人住的地,小兰儿,本少爷带你去豪华大酒店。” 顾晚抓住门就是不走,“杜少爷,这是我的家,你去住酒店吧。” 杜飞宇脚步一顿,又一次嫌弃的扫了一眼房间,“哪能,我住哪你就应该住哪。” “小兰儿,过来,告诉你一个秘密,”杜飞宇笑得贼得意。 第十五章 一个秘密 “顾晚,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能承认?” 蔚容生的手紧握成拳,深邃的眼里全是受伤,眼睛一闭,单膝跪在小兰的身前。 “这样可以吗?” 蔚容生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害怕顾晚不原谅他。 小兰看着充斥着浓浓哀伤的蔚容生,依旧没有说话,心底却隐隐传来点点刺痛,纷杂的图片扑面而来,小兰的脸色苍白,淡色的唇瓣颤抖。 “蔚先生,你认错人了。” 小兰说完,直接走开了。 她独自坐在回去的公交车上,脑中却一直盘旋着蔚容生所说。 她真的是顾晚吗? 蔚容生见小兰头也不回的走掉,心跌入谷底。 这又能怪谁,都是他自己种下的因得到的果。 黑眸中升起红红的血丝,直直的看着顾晚越走越远。 她大约是不会原谅他了,如果远离她能让她好受一些,蔚容生愿意放一放。 后面几天,蔚容生也没有再来找她。 而,小兰像似习惯下班时向外面看看,见外面没有蔚容生送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又升起一抹失落。 梦里的画面袭上心头,小兰甩了甩头,也没有再想。 平静的日子,小兰过得很恬适,又到周末,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浦江边,徐徐的江风带着特有的湿咸,闻着,小兰心里特别舒服,仿佛曾经也这样走过江边。 忽然,一辆黑色的轿车嘎吱一声在她的身边停下,小兰顿住脚。 “阿晚,是你回来了吗?” 莫浩明激动的从车里走出,双手轻颤的握住小兰的手,狭长的眼里有些红。 “你是?” 小兰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珠一转,脱口而出,“莫浩明。” “晚,对不起——” 莫浩明一直很自责,当初顾晚掉落江里,如果他的动作再快点是不是就能阻止顾晚。 顾晚掉落进黄浦江,莫浩明也一直在寻找顾晚的下落,江里没有打捞到顾晚的尸体,莫浩明告诉自己顾晚还活着。 上天终于让他见到顾晚了。 莫浩明的嘴角止不住上扬。 最近,小兰恢复了些许记忆。 “浩明,你不用向我说对不起,反而是我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的母亲——” 小兰的眼眶都红了。 她真是不孝,竟然连母亲的葬礼也没有参加。 “阿晚,你我务须客气,”莫浩明握着顾晚的手,眼睛直直的盯着顾晚。 她的身体似乎长健康了不少。 顾晚回到海城,食欲也好些了,现在的脸微圆,两团红晕挂在脸上,白里透红,十分好看。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多了几分我见犹怜。 “我带你去见你的母亲,”莫浩明代替顾晚厚葬了顾母。 莲花山间,凉凉的风掀起顾晚细碎的发丝,莹白的小脸上泪痕点点,手中握着一大束黄色菊花。 “妈,是女儿不孝,”顾晚直直的跪在地上,眼泪扑簌往下落。 “阿晚,别伤心了,伯母走得很快没有经受太多痛苦,”莫浩明看着顾母的墓碑说道。 顾晚还是止不住流泪,想起母亲的脸,顾晚的脑中涌入很多画面,她的头很痛,脑袋就像要爆炸似的,脸色苍白,抬手抓住头发狠狠揪住。 “啊——” “阿晚,晚,你怎么了?” 莫浩明吓了一大跳,跪在顾晚身边,双臂搂住顾晚。 顾晚的脑中涌出不少人的脸,最后定格在何雅思上,通红的眼眶死死盯住某一处,咬牙切齿的说,“何雅思,我要你陪葬!” 风刮走顾晚凄厉的声音,莫浩明紧紧的抱住顾晚,安抚的说,“她已经受到惩罚了,阿晚,放过自己。” “那人将她送进了警察局,判了无期。” “那人?” 顾晚不明。 莫浩明有些惊诧,松开顾晚,盯着清丽的脸,片刻后,说,“是蔚容生查出真相,让何雅思受到该有的惩罚。” “蔚容生?” 顾晚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与蔚容生的纠葛。 她告诉莫浩明她失忆了,忘记了很多事。 莫浩明想到以前顾晚受的苦,也没有多说。 顾晚与莫浩明见面的事传到蔚容生的耳里,蔚容生特别生气。 她什么都记起了,唯独他给遗忘了。 ....... 帝都,杜家别墅。 杜飞宇刚从机场回来就直奔小兰的寝居。 “小兰,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杜飞宇高兴的打开门,房中却是一片清冷。 不大的房间里,被子折叠整齐,摆设也工整,唯独少了小兰的气息。 “小兰——” 杜飞宇漆黑的浓眉一皱。 一个佣人忙要躲开,却被杜飞宇喊住。 “小兰呢?” “少.......爷.......小兰她......” “她怎么了!” 佣人见杜飞宇要发脾气,忙说,“她走了。” “走了?” 杜飞宇转头看向房间,佣人忙一溜烟跑了。 “小兰怎么会走,你对她说了什么?” 杜飞宇直接来到杜夫人的房间,大声质问。 “飞宇,你这脾气怎么还是没有改,她要去哪是我能左右的吗,腿长在她的身上,我是你妈,不能好好说话。来,儿子让我看看你,出差半月都瘦了。” 杜夫人的手还没有碰到杜飞宇,他就躲开了,不悦的盯着杜夫人,说,“不是你说了什么,她会离开。她失忆了,不在这里待着,她会去哪?” “我怎么知道,”杜夫人眨了一下眼睛,心里越发不满意小兰。 “小兰是我看上的女人,她会是我的妻子,”杜飞宇对着杜夫人大声的说道。 “哼,她也配,飞宇铭铭哪里不好了,出身高贵,人又漂亮,正好你也回来了,过几天我们两家选个日子,你们就成婚了,也省得你一天想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杜夫人看着自己新做的指甲,说道。 “要娶你娶,我的妻子只会是小兰!” 杜飞宇愤愤的看着杜夫人,从小到大就让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他受够了。 转身,杜飞宇大步走了出去,回到房间,他直接拿出钥匙将紧锁的抽屉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身份证,还有一个户口本。 这是他在小兰醒来后就让人去办的,本来是想抽个时间拿给小兰,可又怕小兰会离开,一直放着。 现在,小兰真的离开了,杜飞宇的心就像失了一块似的。 他拿着杜小兰的身份证,清丽的照片令他出神。 杜飞宇认定了小兰,他也不想与什么世家联姻,拿着户口本,身份证去了民政局。 杜家在帝都很出名,杜飞宇想要办个结婚证太容易了。 不过是一支烟的时间,杜飞宇就拿着两个红色小本走出民政局。 照片是以前他们俩照的,看着暗红色的本本,杜飞宇高兴极了。 现在小兰是他的了,再也不怕别的人觊觎。 杜飞宇很快就查到小兰的去向,当晚就去了海都。 顾晚正准备睡觉,上前去拉窗帘,却见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路虎。 她冷凝了一眼。 路虎车门边依靠着一个男子,路灯下显得男子特别的孤独,点燃的香烟呼暗呼明的闪烁,二楼的高度,似乎能闻到空气里飘来的一丝丝烟味。 哗啦一声,顾晚重重的合上窗帘。 这个蔚容生还有完没完,现在守着她的家,要做什么? 她已经忘记了,蔚容生以前做的她不去计较了,他还有脸来见她。 这人脸皮真厚。 顾晚愤愤不平。 蔚容生将手里的烟抽完,仰望着楼上亮着的灯,特别失落。 自作孽不可活,蔚容生知道要挽回顾晚小段时间是不可能了。 忽然,一阵汽笛声停下,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 “不用找了,”杜飞宇从计程车里拿出一个行李箱,直接向小区里走去。 晕黄的灯光打在杜飞宇那张得意的脸上,烟蒂烫着蔚容生的手都没有发现。 蔚容生正要上前,杜飞宇已经闪身走进楼梯,咚咚咚的脚步声令蔚容生一阵烦躁。 一个莫浩明还不够,又来一个杜飞宇,顾晚你真是好样的。 当然这话蔚容生也只能在心里说说,谁叫他曾经不珍惜呢。 自己种的果再苦也只能自己受着。 一阵敲门声响起。 顾晚眉头微皱,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敲门。 她的脑中不禁出现蔚容生的脸,顾晚没有理会。 可门一直在响,左领右舍也能听见,大晚上打扰人家睡觉不好。 顾晚虽然气恼,可还是上前打开了门。 “你有完没完——” 顾晚的话还没有说完就顿住了。 眼睛睁得大大的,她不是眼花了吧。 杜少爷怎么来了? “谁有完没完?小兰儿,本少爷才走几天,你就有小情绪了?” 杜飞宇直接挤开顾晚,拉着行李箱走了进去。 狭小的房间,一眼就看完了。 杜飞宇直皱眉头。 “小兰儿,这是宠物笼子吗?还能人住?” 杜飞宇嫌弃的扫了房间一眼,伸手就拉住顾晚的手臂向外走。 “啧啧啧,这里不是人住的地,小兰儿,本少爷带你去豪华大酒店。” 顾晚抓住门就是不走,“杜少爷,这是我的家,你去住酒店吧。” 杜飞宇脚步一顿,又一次嫌弃的扫了一眼房间,“哪能,我住哪你就应该住哪。” “小兰儿,过来,告诉你一个秘密,”杜飞宇笑得贼得意。 第十六章 恢复记忆 “杜少爷,你还是快回去吧,免得夫人担心。” 杜飞宇的母亲宠爱杜飞宇是出了名的,顾晚真不想杜飞宇为了她与家里闹得不愉快。 “你在哪,我就在哪。” 杜飞宇面带笑容,手压在裤包里,十分得意,手指还去粗碰顾晚落在脸颊上的碎发。 顾晚微微后退,可杜飞宇的手还是落在顾晚的发丝上。 就在此时,蔚容生从楼道上走了出来。 那双漆黑的眸子一片深邃,似有化不开的浓墨,剑眉一蹙。 他的老婆怎能被别的男子霸占。 蔚容生大步上前,一只手便将顾晚从杜飞宇的身边拉过,项长的身影挡在顾晚身前。 他比杜飞宇高出一点。 “顾晚是我的妻子,杜少爷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为好。” 蔚容生语气生硬,越看杜飞宇越不顺眼,虽然还是有那么一点感谢杜飞宇救了顾晚。 “妻子?” 杜飞宇嘴角一咧,抬手抹了一下唇,从包里拿出两个红色的本本,他动作很慢的翻开放在蔚容生的面前。 “蔚容生,放开我的老婆,小兰是我法定的妻子。” 杜飞宇这话让顾晚受到了惊吓。 她比蔚容生还要着急,忙走出,一把夺过杜飞宇手中的暗红色小本本,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结婚证,小兰,杜飞宇。 他是疯了吗? 顾晚看着杜飞宇眼睛睁得大大的。 鼻息里传来的淡淡薄荷味,又令顾晚止住质问。 蔚容生这个人太危险了,顾晚不想与他有太多的牵扯,只是背对着蔚容生狠狠瞪了杜飞宇一眼,转身面对蔚容生,对上那双令她混乱的眼眸,说,“蔚先生,请你离开。” “你们结婚了?” 这不都给蔚先生看了,”顾晚嘴角微扬。 蔚容生心里一阵刺痛,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顾晚竟然已经结婚了。 她与杜飞宇结婚了。 蔚容生的喉咙一紧,一股腥甜溢出,喉结一动,忙咽了回去。 这些年,他一直很自责,如果当初他信顾晚一分也不会造成他们的孩子流产,顾晚失踪。 现在顾晚回来了,可却是别人的妻子。 蔚容生深深看了顾晚一眼,转身离去。 过道上晕黄的光线打落在蔚容生的身上,就像蒙上一层忧伤。 顾晚看着蔚容生的背影,好似苍老了不少。 杜飞宇站在顾晚身边,没有错过顾晚脸上失落的神情,把在顾晚肩上的手收紧了几分。 蔚容生的身影消失,顾晚就狠狠的扯落杜飞宇的手,转身紧盯着他,不悦道,“说,这是怎么回事?” 顾晚扫了一眼暗红色的结婚证,神情有些冷冽。 杜飞宇忙将结婚证放进口袋,有些不敢看着顾晚。 “本少爷好饿,快去弄些吃的。” 杜飞宇知道顾晚的脾性,结婚证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要吃自己去酒店,那个本本你怎么弄来的?” 顾晚有些不满,虽然杜飞宇救了她,可办理结婚证,这么大的事,杜飞宇没有给她说一句,这让她有些恼火。 “那个.......你、我,我喜欢你,你知道的,”杜飞宇看着顾晚挺直腰,豁出去了。 “小兰,我喜欢你,从我将你救起,我就喜欢你了,我想你嫁给我,做我的老婆,”杜飞宇的手压在顾晚的手臂上,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深情。 顾晚有些不敢直视杜飞宇,她是一个忘掉过去的人,以前那些事忘记了,不代表事情就没有发生。 蔚容生的纠缠,莫浩明的说辞,这不得不让顾晚承认她确实与蔚容生有过去,也就是她曾是蔚容生的妻子。 就算是她失忆了,可依旧抹不去曾与蔚容生结婚的事实。 “杜少爷,”顾晚对上杜飞宇的眼睛。 “你还是回去吧,这个证我就当你开的一个玩笑,我是不可能与你在一起的,”顾晚拉着杜飞宇的手,想要拉下。 可杜飞宇就是不松,反手握住顾晚微凉的手指。 “顾晚,给我一个机会,虽然曾经的我很是荒唐,可我愿意改,愿意从今以后独宠你一人,我们不试试怎么就说不可能呢?” 杜飞宇的声音很急切,他的脸都有点狰狞。 从小到大,杜飞宇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从来都会得到想要的结果,唯独顾晚,他变得不确定。 顾晚看似温柔娴静,可骨子里刚烈得很。 “杜少爷,请您放手,”顾晚疏离的说道。 “不放,”杜飞宇坚持,看着近在咫尺的俏丽身影,他真想狠狠吻住那张竟说些不好听话的小嘴。 而,杜飞宇也确实这么做了,他漆黑的皮鞋挤进顾晚的双脚之间。 手腕用力一压,顾晚就在杜飞宇的胸膛与墙壁之间。 霎时,一股男性的香水味扑鼻而来。 顾晚微微皱起眉头,抬眼防备的盯着杜飞宇。 “你、要做什么?” 杜飞宇看着顾晚映红的唇,猛然低头,一下掠获住娇嫩的唇瓣。 真如记忆里那么的甜美、娇嫩。 杜飞宇有过不少的女人,可却没有一个女人能令他只是一个吻就撩动起欲念。 他就像一个毛头小孩,初尝情欲,一发不可收拾。 杜飞宇的手压在顾晚的胸前。 顾晚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搅,用尽全力的推动杜飞宇。 杜飞宇用蛮力压住顾晚,胡作非为。 蔚容生下楼,怎么也不能平息顾晚是别人老婆的事实。 他与顾晚还没有离婚,杜飞宇哪能办理结婚证,除非杜飞宇给顾晚重新弄了一个陌生的身份。 他找了顾晚很久,好不容易找到顾晚。 顾晚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他不会放手。 蔚容生越想越不甘心,后又返回楼上,他要告诉顾晚,他要定她了,管她有什么本本。 然,蔚容生刚转弯,抬眼就看见走廊上两个纠缠得难分难舍的人影。 杜飞宇紧紧抱住顾晚,他们在、亲热。 “你们做什么?” 蔚容生浑身充斥着滚滚怒意,就像一个捉奸的丈夫。 他快步上前,狠狠拉开杜飞宇,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特别的响亮。 杜飞宇的脸瞬间就红肿了。 他用舌尖抵了抵牙齿,透过细碎的发梢看着蔚容生,怒意涌现。 就是这个男人伤害了小兰,害得他得不到小兰的回应。 杜飞宇握紧了拳头对着蔚容生的脸打了一拳。 蔚容生一时没有防备,生生吃下这拳。 后面,两人就在狭窄的过道上打了起来。 蔚容生一直都在锻炼,虽然杜飞宇也学过可并没有蔚容生练得精,节节败退,挨了好几下,嘴角都破了,流出点点血丝。 顾晚虽然不喜欢杜飞宇的擅作主张,可心里却是很感激杜飞宇救她一命。 “都住手!”顾晚大声喊道。 可打得正起劲的两人那里就停止了,依旧恨不得至对方于死地。 杜飞宇被蔚容生压在地上,蔚容生的手紧紧揪住杜飞宇领口的衣服,握紧的拳头青筋毕露。 这一拳下去,杜飞宇肯定会受伤。 顾晚上前,拉住蔚容生的手,说,“不要打了。” 蔚容生抬眼看向顾晚,心里却是在想,她护着杜飞宇。 她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他了? 杜飞宇见蔚容生松懈,一拳对着蔚容生的鼻子砸去。 瞬间,两管鼻血长流。 蔚容生后退了几步站起。 顾晚看着蔚容生受伤的鼻子,心里有些担忧,可她还是止住自己可笑的言行,令自己站立在一边。 “蔚容生,今儿我就将话落这了,顾晚做我的老婆,我要定了。” 杜飞宇一口吐出嘴里的血,抬手随意一抹。 蔚容生根本就没有听见杜飞宇的宣誓,他只是愣愣的看着顾晚。 她护他。 她在意杜飞宇。 蔚容生神情沮丧,眸光直直的落在顾晚身上,早已没有方才的凶狠。 杜飞宇见蔚容生不理,上前揪住蔚容生的衣服,又打了一拳。 鼻血溅起,滴落在地。 顾晚垂放在一侧的手紧握成拳,逼着自己忽视心里的那抹刺痛。 混杂的脑袋,忽然涌许多画面。 顾晚的头一阵剧痛,蹲下,手抱着头。 “蔚容生,小兰是我的女人,我不管她曾经发生了什么,现在我只要小兰。” 杜飞宇盯着蔚容生,眼里的愤怒不加掩饰。 蔚容生却一眼也没有给杜飞宇,他见顾晚满脸难受一下推开杜飞宇来到顾晚身边。 “你怎么了?” 蔚容生将顾晚拥在怀里,可手还没有合拢,就被杜飞宇一下推开。 可,蔚容生也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他的腿一伸,直接将杜飞宇踢开几步,他则抱起顾晚就向楼下跑去。 此时,杜飞宇也发现顾晚的神色,虽然不满蔚容生的举动,却也只能跟着蔚容生。 蔚容生将顾晚放在副驾驶上,发动车,就要向医院疾驰。 杜飞宇拉开蔚容生的后排车门坐了上去。 虽然,两人都看不惯对方,可眼下送顾晚去医院要紧,蔚容生也没有说什么。 医生给顾晚做了一系列的检查,蔚容生、杜飞宇都紧紧围着顾晚,一个问了医生,另一个又接着询问,医生也不敢不回答。 顾晚昏迷期间,想起了一切。 她恢复记忆了。 第十六章 恢复记忆 “杜少爷,你还是快回去吧,免得夫人担心。” 杜飞宇的母亲宠爱杜飞宇是出了名的,顾晚真不想杜飞宇为了她与家里闹得不愉快。 “你在哪,我就在哪。” 杜飞宇面带笑容,手压在裤包里,十分得意,手指还去粗碰顾晚落在脸颊上的碎发。 顾晚微微后退,可杜飞宇的手还是落在顾晚的发丝上。 就在此时,蔚容生从楼道上走了出来。 那双漆黑的眸子一片深邃,似有化不开的浓墨,剑眉一蹙。 他的老婆怎能被别的男子霸占。 蔚容生大步上前,一只手便将顾晚从杜飞宇的身边拉过,项长的身影挡在顾晚身前。 他比杜飞宇高出一点。 “顾晚是我的妻子,杜少爷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为好。” 蔚容生语气生硬,越看杜飞宇越不顺眼,虽然还是有那么一点感谢杜飞宇救了顾晚。 “妻子?” 杜飞宇嘴角一咧,抬手抹了一下唇,从包里拿出两个红色的本本,他动作很慢的翻开放在蔚容生的面前。 “蔚容生,放开我的老婆,小兰是我法定的妻子。” 杜飞宇这话让顾晚受到了惊吓。 她比蔚容生还要着急,忙走出,一把夺过杜飞宇手中的暗红色小本本,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结婚证,小兰,杜飞宇。 他是疯了吗? 顾晚看着杜飞宇眼睛睁得大大的。 鼻息里传来的淡淡薄荷味,又令顾晚止住质问。 蔚容生这个人太危险了,顾晚不想与他有太多的牵扯,只是背对着蔚容生狠狠瞪了杜飞宇一眼,转身面对蔚容生,对上那双令她混乱的眼眸,说,“蔚先生,请你离开。” “你们结婚了?” 这不都给蔚先生看了,”顾晚嘴角微扬。 蔚容生心里一阵刺痛,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顾晚竟然已经结婚了。 她与杜飞宇结婚了。 蔚容生的喉咙一紧,一股腥甜溢出,喉结一动,忙咽了回去。 这些年,他一直很自责,如果当初他信顾晚一分也不会造成他们的孩子流产,顾晚失踪。 现在顾晚回来了,可却是别人的妻子。 蔚容生深深看了顾晚一眼,转身离去。 过道上晕黄的光线打落在蔚容生的身上,就像蒙上一层忧伤。 顾晚看着蔚容生的背影,好似苍老了不少。 杜飞宇站在顾晚身边,没有错过顾晚脸上失落的神情,把在顾晚肩上的手收紧了几分。 蔚容生的身影消失,顾晚就狠狠的扯落杜飞宇的手,转身紧盯着他,不悦道,“说,这是怎么回事?” 顾晚扫了一眼暗红色的结婚证,神情有些冷冽。 杜飞宇忙将结婚证放进口袋,有些不敢看着顾晚。 “本少爷好饿,快去弄些吃的。” 杜飞宇知道顾晚的脾性,结婚证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要吃自己去酒店,那个本本你怎么弄来的?” 顾晚有些不满,虽然杜飞宇救了她,可办理结婚证,这么大的事,杜飞宇没有给她说一句,这让她有些恼火。 “那个.......你、我,我喜欢你,你知道的,”杜飞宇看着顾晚挺直腰,豁出去了。 “小兰,我喜欢你,从我将你救起,我就喜欢你了,我想你嫁给我,做我的老婆,”杜飞宇的手压在顾晚的手臂上,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深情。 顾晚有些不敢直视杜飞宇,她是一个忘掉过去的人,以前那些事忘记了,不代表事情就没有发生。 蔚容生的纠缠,莫浩明的说辞,这不得不让顾晚承认她确实与蔚容生有过去,也就是她曾是蔚容生的妻子。 就算是她失忆了,可依旧抹不去曾与蔚容生结婚的事实。 “杜少爷,”顾晚对上杜飞宇的眼睛。 “你还是回去吧,这个证我就当你开的一个玩笑,我是不可能与你在一起的,”顾晚拉着杜飞宇的手,想要拉下。 可杜飞宇就是不松,反手握住顾晚微凉的手指。 “顾晚,给我一个机会,虽然曾经的我很是荒唐,可我愿意改,愿意从今以后独宠你一人,我们不试试怎么就说不可能呢?” 杜飞宇的声音很急切,他的脸都有点狰狞。 从小到大,杜飞宇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从来都会得到想要的结果,唯独顾晚,他变得不确定。 顾晚看似温柔娴静,可骨子里刚烈得很。 “杜少爷,请您放手,”顾晚疏离的说道。 “不放,”杜飞宇坚持,看着近在咫尺的俏丽身影,他真想狠狠吻住那张竟说些不好听话的小嘴。 而,杜飞宇也确实这么做了,他漆黑的皮鞋挤进顾晚的双脚之间。 手腕用力一压,顾晚就在杜飞宇的胸膛与墙壁之间。 霎时,一股男性的香水味扑鼻而来。 顾晚微微皱起眉头,抬眼防备的盯着杜飞宇。 “你、要做什么?” 杜飞宇看着顾晚映红的唇,猛然低头,一下掠获住娇嫩的唇瓣。 真如记忆里那么的甜美、娇嫩。 杜飞宇有过不少的女人,可却没有一个女人能令他只是一个吻就撩动起欲念。 他就像一个毛头小孩,初尝情欲,一发不可收拾。 杜飞宇的手压在顾晚的胸前。 顾晚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搅,用尽全力的推动杜飞宇。 杜飞宇用蛮力压住顾晚,胡作非为。 蔚容生下楼,怎么也不能平息顾晚是别人老婆的事实。 他与顾晚还没有离婚,杜飞宇哪能办理结婚证,除非杜飞宇给顾晚重新弄了一个陌生的身份。 他找了顾晚很久,好不容易找到顾晚。 顾晚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他不会放手。 蔚容生越想越不甘心,后又返回楼上,他要告诉顾晚,他要定她了,管她有什么本本。 然,蔚容生刚转弯,抬眼就看见走廊上两个纠缠得难分难舍的人影。 杜飞宇紧紧抱住顾晚,他们在、亲热。 “你们做什么?” 蔚容生浑身充斥着滚滚怒意,就像一个捉奸的丈夫。 他快步上前,狠狠拉开杜飞宇,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特别的响亮。 杜飞宇的脸瞬间就红肿了。 他用舌尖抵了抵牙齿,透过细碎的发梢看着蔚容生,怒意涌现。 就是这个男人伤害了小兰,害得他得不到小兰的回应。 杜飞宇握紧了拳头对着蔚容生的脸打了一拳。 蔚容生一时没有防备,生生吃下这拳。 后面,两人就在狭窄的过道上打了起来。 蔚容生一直都在锻炼,虽然杜飞宇也学过可并没有蔚容生练得精,节节败退,挨了好几下,嘴角都破了,流出点点血丝。 顾晚虽然不喜欢杜飞宇的擅作主张,可心里却是很感激杜飞宇救她一命。 “都住手!”顾晚大声喊道。 可打得正起劲的两人那里就停止了,依旧恨不得至对方于死地。 杜飞宇被蔚容生压在地上,蔚容生的手紧紧揪住杜飞宇领口的衣服,握紧的拳头青筋毕露。 这一拳下去,杜飞宇肯定会受伤。 顾晚上前,拉住蔚容生的手,说,“不要打了。” 蔚容生抬眼看向顾晚,心里却是在想,她护着杜飞宇。 她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他了? 杜飞宇见蔚容生松懈,一拳对着蔚容生的鼻子砸去。 瞬间,两管鼻血长流。 蔚容生后退了几步站起。 顾晚看着蔚容生受伤的鼻子,心里有些担忧,可她还是止住自己可笑的言行,令自己站立在一边。 “蔚容生,今儿我就将话落这了,顾晚做我的老婆,我要定了。” 杜飞宇一口吐出嘴里的血,抬手随意一抹。 蔚容生根本就没有听见杜飞宇的宣誓,他只是愣愣的看着顾晚。 她护他。 她在意杜飞宇。 蔚容生神情沮丧,眸光直直的落在顾晚身上,早已没有方才的凶狠。 杜飞宇见蔚容生不理,上前揪住蔚容生的衣服,又打了一拳。 鼻血溅起,滴落在地。 顾晚垂放在一侧的手紧握成拳,逼着自己忽视心里的那抹刺痛。 混杂的脑袋,忽然涌许多画面。 顾晚的头一阵剧痛,蹲下,手抱着头。 “蔚容生,小兰是我的女人,我不管她曾经发生了什么,现在我只要小兰。” 杜飞宇盯着蔚容生,眼里的愤怒不加掩饰。 蔚容生却一眼也没有给杜飞宇,他见顾晚满脸难受一下推开杜飞宇来到顾晚身边。 “你怎么了?” 蔚容生将顾晚拥在怀里,可手还没有合拢,就被杜飞宇一下推开。 可,蔚容生也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他的腿一伸,直接将杜飞宇踢开几步,他则抱起顾晚就向楼下跑去。 此时,杜飞宇也发现顾晚的神色,虽然不满蔚容生的举动,却也只能跟着蔚容生。 蔚容生将顾晚放在副驾驶上,发动车,就要向医院疾驰。 杜飞宇拉开蔚容生的后排车门坐了上去。 虽然,两人都看不惯对方,可眼下送顾晚去医院要紧,蔚容生也没有说什么。 医生给顾晚做了一系列的检查,蔚容生、杜飞宇都紧紧围着顾晚,一个问了医生,另一个又接着询问,医生也不敢不回答。 顾晚昏迷期间,想起了一切。 她恢复记忆了。 第十七章 醉酒闹事 “小兰,你醒了?” 杜飞宇见顾晚睁开眼睛,忙走了过去。 蔚容生站在一边,脚步有些沉重。 医生说顾晚的身体很虚弱,流产后没有休息好又受了寒。 此时,蔚容生特别自责,想要靠近顾晚,可往日自己的绝情又令他却步,他想要顾晚记起可又怕顾晚恨他。 “水.......” 杜飞宇忙将一边的温水送到顾晚唇边,一手扶着顾晚。 顾晚喝了几口又躺回床上,想起过去,顾晚一点也不想看见蔚容生,看着蔚容生就会让她想起那个还未出世就被他弄死的孩子。 蔚容生明显感觉到顾晚对他的冷意,隐隐还带着一丝恨。 她是不是想起来了? 蔚容生探究的盯着顾晚,心越来越凉。 “蔚先生,请你离开,我要休息。”顾晚闭上眼睛说道。 “那你好生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蔚容生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落荒而逃。 “蔚先生不用再来看我,有飞宇照顾我就行。” 顾晚看向一边的杜飞宇,心里一阵愧疚。 对不起,她利用了杜飞宇对她的爱。 蔚容生的心猛然跌入谷底。 有飞宇照顾就行。 她是不会原谅他了。 蔚容生转身离开,每走一步,心就越痛。 喧闹的酒吧,蔚容生独自一人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喝酒。 度数猛烈的洋酒入喉火辣辣的刺痛,可依旧不能减少心中的痛。 蔚容生的脑中无数次浮现顾晚冷绝的声音:蔚先生不用来看我。 顾晚,你真绝情。 他以前就没有一丝好留给她吗? 是呢。 曾经的他对顾晚不屑一顾。 而顾晚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奶奶逼迫行房,喝了酒,发泄而已。 蔚容生又喝完一瓶伏特加,脑袋有些晕眩,喉咙、肺里一片火烧火燎。 可他依旧不能停止对顾晚的思念。 蔚容生又猛然灌入一口酒,晶莹的酒水从薄唇间滴落,粘在皱巴巴的衬衣上,显得更为落魄。 顾晚...... 蔚容生将最后一瓶伏加特喝完,醉趴在水晶桌上。 滴滴滴, 顾晚刚洗过澡,正准备入睡,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蔚容生,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那人的名字。 顾晚长长的睫毛垂下,眼里划过一丝不悦,没有理会。 可手机响了一次又一次,最后顾晚不得不接起。 “请问你是顾小姐吗?我是忘忧酒吧,蔚先生喝醉了,嘴里喊着你的名字,你能来接他吗?” “我在忙,你们找人送他回去吧。” 顾晚直接拒绝。 “你还是来一趟吧,蔚先生在酒吧里闹事,对方十几人,顾先生一人,他的头受了伤,还是送他去医院包扎一下,对方是社会青年,我们不好得罪——” 顾晚本是决定不再理会蔚容生,可她听见蔚容生受伤了,还是忍不住担忧,脱口而出,“我马上来。” 对方挂下电话,顾晚才觉得自己又着魔了。 反复劝说自己,他受伤了,作为一个陌生人也该送伤者去医院包扎吧。 顾晚来到忘忧酒吧,一进门,就听见蔚容生的声音。 “顾晚,别躲着我,别走——” 十来个社会青年围着蔚容生,蔚容生的头受了伤可怀里还是紧紧抱住一个小女生。 晕黄的灯光洒落,顾晚看清那个女子的容颜,有几分熟悉。 顾晚细细一看,那人穿着的白色长裙,笔直的长发,似乎与以前的她有些相似。 她的心里真有股说不出的感觉。 蔚容生见顾晚,立刻就松开了那个女子,忙抱住顾晚,将头压在顾晚瘦削的肩上,薄唇低喃,“顾晚,我错了——” 顾晚光洁的颈脖上一凉。 蔚容生的眼角滴落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顾晚的心刺痛了一下,手迟疑的环上蔚容生精瘦的窄腰。 “对不起,我老公喝醉了,”顾晚见对方的脸上一片凶神恶煞,直道歉。 “阿姨,好好管一管,逮着我的女人就说老婆,我他妈头上都绿了,”社会青年斜着身体挡住顾晚。 “对不起,”顾晚道歉,又从包里拿出些钱,对方才罢休。 顾晚将蔚容生扶出酒吧,好不容易弄上车,蔚容生却死死抱住顾晚不松手。 最后,顾晚只能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到医院,护士给蔚容生包扎后回到自己的住处。 蔚容生的头破了一道十厘米的口子,伤口虽然不深,可医生叮嘱时刻注意伤者的举动。 窄小的床,蔚容生躺在上面,顾晚坐在床弦。 “顾晚——” 蔚容生的头在顾晚的怀里蠕动几下,顾晚担心蔚容生崩开伤口,手轻轻的护着他的头。 “我想你了——” 蔚容生的薄唇一动,一句令人心慌的话而出,安静的房间里分外的清晰。 顾晚的手停止了动作,心也缓慢了一拍。 比起恨,顾晚更爱蔚容生多一些。 蔚容生是顾晚的初恋,他也是顾晚的第一个男人,还是曾经的丈夫。 顾晚是一个容易心软的女人。 可,往事又浮上心头,与孩子生生分离,帮着害她的女人,死去的母亲。 顾晚的恨又袭来。 她的手碰到蔚容生没有受伤的部位,用力推开蔚容生。 大约是力气有些重,蔚容生睁开了眼睛。 三天三夜在酒吧买醉,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下颚上胡渣毕露,整个人身上充斥着一股浓浓的颓废。 “顾晚——” 晕黄的灯光,蔚容生只看见顾晚清丽的容颜,修长有力的手臂直接揽上顾晚的腰肢,用力一拉,直接将顾晚压在身下。 “放开我——” 顾晚低吼,双手推拒着蔚容生。 蔚容生就是不松,顾晚怒急,也不顾蔚容生头上包扎的伤口,奋力抵抗。 一不小心,顾晚撞在蔚容生的受伤的地方,霎时雪白的纱布就溢出点点猩红的血丝。 空气里也升起一股腥甜的味儿。 顾晚一顿,蔚容生就像没有感觉到痛似的,低语,“顾晚,我好想你——” 话音刚落下,顾晚的唇就被一张微凉带着酒气的嘴堵住。 蔚容生闻到熟悉的香味,辗转纠缠,用力的吮吸,似要将这些逝去的日子里的思念统统缴械,他的舌头,势不可挡。 起初,顾晚还抗拒。 在蔚容生熟练的技巧下,顾晚沦陷了。 她告诉自己,就这一晚。 今晚的月色太凄美,清清冷冷,这让顾晚想到了以前在蔚家时每一个空寂的夜晚。 今夜,蔚容生很温柔,是顾晚从未感觉过的温柔。、 顾晚也矫情了几分。 脑中竟出现着蔚容生也这样对待过何雅思。 顾晚猛然睁开眼睛,狠狠的推动蔚容生。 她不要蔚容生,她不稀罕—— 可为何心痛。 眼泪都流出来了。 蔚容生尝到一丝苦涩,顿住,眼眸一片血红,漆黑的眼球倒影着顾晚秀丽的脸庞。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拂过顾晚微乱的发丝,蔚容生都有些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如果这是梦,蔚容生情愿不要醒来。 “顾晚,我爱你——” 顾晚的心猛然停止了跳动,眼睛睁大几分,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蔚容生。 她的耳朵失聪了吗? 怎么会听见蔚容生在说:顾晚,我爱你。 不,一定是她听错了。 顾晚的眼角滑落一颗晶莹的眼泪,却没有滴落进发丝,就被一张薄唇吸去。 蔚容生身上淡淡的薄荷扑鼻而来,带着令人麻醉的酒精。 顾晚醉了。 醉在这无边无际的月色中。 清辉如水,从狭小的窗户洒进,照亮了床上的两个人儿,拉近曾经最遥远的距离。 夜风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像似一首动人的情歌,点燃夜的暧昧。 蔚容生再也不想等待,他的手解开顾晚身上的衣服。 指腹上的薄茧,令顾晚娇喘微微。 和风细雨,滋润万物。 顾晚的脸一片通红,那张娇小的樱唇吐出低低吟哦。 这种感觉令她控制不住,沉沦。 这感觉又太陌生,却不断腐蚀着她受伤的心。 漫漫长夜,天明短暂。 一夜鱼水,如鱼得水。 蔚容生就像重生了似的,嘴角挂着一抹餍足的笑容沉沉睡去。 梦里真好,他真正拥有了顾晚,感觉太真实,他都不想醒来。 日上三竿,阳光照射在小床上的人脸上,有些刺目。 蔚容生颤动几下睫毛,睁开眼。 嘴角还有些未曾消散的笑容,看着陌生的屋子失神了一秒,似乎还在回味着昨夜的美妙。 顾晚浑身酸痛,担心蔚容生醒来,早早就起来了。 颈脖上是蔚容生种下的大小不一的草莓,为了不被他看见,顾晚特意穿了一件高领的长裙,长发落下,遮的严严实实。 “醒了。” 顾晚的声音又恢复了清冷。 “醒了就走吧,昨晚你在酒吧喝醉闹事,蔚先生,你也该注意下自己的言行举止吧,别给他人惹麻烦。” 顾晚本不是这个意思,可话就那么说了出来。 蔚容生的心瞬间就冷了,直直的看着顾晚,有些回不过神。 “昨晚你来接的我?” 蔚容生尽量忽视顾晚的冷漠,心想着肯定是顾晚来接他,想着这事,又有了几分高兴。 “电话太烦人了,”顾晚故意说道。 顾晚是一个不会撒谎的人,一说谎就会脸红。 此时,太阳正好落在顾晚白净的小脸上,两团淡淡的红晕升起。 蔚容生看着眼睛都直了。 第十七章 醉酒闹事 “小兰,你醒了?” 杜飞宇见顾晚睁开眼睛,忙走了过去。 蔚容生站在一边,脚步有些沉重。 医生说顾晚的身体很虚弱,流产后没有休息好又受了寒。 此时,蔚容生特别自责,想要靠近顾晚,可往日自己的绝情又令他却步,他想要顾晚记起可又怕顾晚恨他。 “水.......” 杜飞宇忙将一边的温水送到顾晚唇边,一手扶着顾晚。 顾晚喝了几口又躺回床上,想起过去,顾晚一点也不想看见蔚容生,看着蔚容生就会让她想起那个还未出世就被他弄死的孩子。 蔚容生明显感觉到顾晚对他的冷意,隐隐还带着一丝恨。 她是不是想起来了? 蔚容生探究的盯着顾晚,心越来越凉。 “蔚先生,请你离开,我要休息。”顾晚闭上眼睛说道。 “那你好生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蔚容生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落荒而逃。 “蔚先生不用再来看我,有飞宇照顾我就行。” 顾晚看向一边的杜飞宇,心里一阵愧疚。 对不起,她利用了杜飞宇对她的爱。 蔚容生的心猛然跌入谷底。 有飞宇照顾就行。 她是不会原谅他了。 蔚容生转身离开,每走一步,心就越痛。 喧闹的酒吧,蔚容生独自一人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喝酒。 度数猛烈的洋酒入喉火辣辣的刺痛,可依旧不能减少心中的痛。 蔚容生的脑中无数次浮现顾晚冷绝的声音:蔚先生不用来看我。 顾晚,你真绝情。 他以前就没有一丝好留给她吗? 是呢。 曾经的他对顾晚不屑一顾。 而顾晚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奶奶逼迫行房,喝了酒,发泄而已。 蔚容生又喝完一瓶伏特加,脑袋有些晕眩,喉咙、肺里一片火烧火燎。 可他依旧不能停止对顾晚的思念。 蔚容生又猛然灌入一口酒,晶莹的酒水从薄唇间滴落,粘在皱巴巴的衬衣上,显得更为落魄。 顾晚...... 蔚容生将最后一瓶伏加特喝完,醉趴在水晶桌上。 滴滴滴, 顾晚刚洗过澡,正准备入睡,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蔚容生,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那人的名字。 顾晚长长的睫毛垂下,眼里划过一丝不悦,没有理会。 可手机响了一次又一次,最后顾晚不得不接起。 “请问你是顾小姐吗?我是忘忧酒吧,蔚先生喝醉了,嘴里喊着你的名字,你能来接他吗?” “我在忙,你们找人送他回去吧。” 顾晚直接拒绝。 “你还是来一趟吧,蔚先生在酒吧里闹事,对方十几人,顾先生一人,他的头受了伤,还是送他去医院包扎一下,对方是社会青年,我们不好得罪——” 顾晚本是决定不再理会蔚容生,可她听见蔚容生受伤了,还是忍不住担忧,脱口而出,“我马上来。” 对方挂下电话,顾晚才觉得自己又着魔了。 反复劝说自己,他受伤了,作为一个陌生人也该送伤者去医院包扎吧。 顾晚来到忘忧酒吧,一进门,就听见蔚容生的声音。 “顾晚,别躲着我,别走——” 十来个社会青年围着蔚容生,蔚容生的头受了伤可怀里还是紧紧抱住一个小女生。 晕黄的灯光洒落,顾晚看清那个女子的容颜,有几分熟悉。 顾晚细细一看,那人穿着的白色长裙,笔直的长发,似乎与以前的她有些相似。 她的心里真有股说不出的感觉。 蔚容生见顾晚,立刻就松开了那个女子,忙抱住顾晚,将头压在顾晚瘦削的肩上,薄唇低喃,“顾晚,我错了——” 顾晚光洁的颈脖上一凉。 蔚容生的眼角滴落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顾晚的心刺痛了一下,手迟疑的环上蔚容生精瘦的窄腰。 “对不起,我老公喝醉了,”顾晚见对方的脸上一片凶神恶煞,直道歉。 “阿姨,好好管一管,逮着我的女人就说老婆,我他妈头上都绿了,”社会青年斜着身体挡住顾晚。 “对不起,”顾晚道歉,又从包里拿出些钱,对方才罢休。 顾晚将蔚容生扶出酒吧,好不容易弄上车,蔚容生却死死抱住顾晚不松手。 最后,顾晚只能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到医院,护士给蔚容生包扎后回到自己的住处。 蔚容生的头破了一道十厘米的口子,伤口虽然不深,可医生叮嘱时刻注意伤者的举动。 窄小的床,蔚容生躺在上面,顾晚坐在床弦。 “顾晚——” 蔚容生的头在顾晚的怀里蠕动几下,顾晚担心蔚容生崩开伤口,手轻轻的护着他的头。 “我想你了——” 蔚容生的薄唇一动,一句令人心慌的话而出,安静的房间里分外的清晰。 顾晚的手停止了动作,心也缓慢了一拍。 比起恨,顾晚更爱蔚容生多一些。 蔚容生是顾晚的初恋,他也是顾晚的第一个男人,还是曾经的丈夫。 顾晚是一个容易心软的女人。 可,往事又浮上心头,与孩子生生分离,帮着害她的女人,死去的母亲。 顾晚的恨又袭来。 她的手碰到蔚容生没有受伤的部位,用力推开蔚容生。 大约是力气有些重,蔚容生睁开了眼睛。 三天三夜在酒吧买醉,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下颚上胡渣毕露,整个人身上充斥着一股浓浓的颓废。 “顾晚——” 晕黄的灯光,蔚容生只看见顾晚清丽的容颜,修长有力的手臂直接揽上顾晚的腰肢,用力一拉,直接将顾晚压在身下。 “放开我——” 顾晚低吼,双手推拒着蔚容生。 蔚容生就是不松,顾晚怒急,也不顾蔚容生头上包扎的伤口,奋力抵抗。 一不小心,顾晚撞在蔚容生的受伤的地方,霎时雪白的纱布就溢出点点猩红的血丝。 空气里也升起一股腥甜的味儿。 顾晚一顿,蔚容生就像没有感觉到痛似的,低语,“顾晚,我好想你——” 话音刚落下,顾晚的唇就被一张微凉带着酒气的嘴堵住。 蔚容生闻到熟悉的香味,辗转纠缠,用力的吮吸,似要将这些逝去的日子里的思念统统缴械,他的舌头,势不可挡。 起初,顾晚还抗拒。 在蔚容生熟练的技巧下,顾晚沦陷了。 她告诉自己,就这一晚。 今晚的月色太凄美,清清冷冷,这让顾晚想到了以前在蔚家时每一个空寂的夜晚。 今夜,蔚容生很温柔,是顾晚从未感觉过的温柔。、 顾晚也矫情了几分。 脑中竟出现着蔚容生也这样对待过何雅思。 顾晚猛然睁开眼睛,狠狠的推动蔚容生。 她不要蔚容生,她不稀罕—— 可为何心痛。 眼泪都流出来了。 蔚容生尝到一丝苦涩,顿住,眼眸一片血红,漆黑的眼球倒影着顾晚秀丽的脸庞。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拂过顾晚微乱的发丝,蔚容生都有些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如果这是梦,蔚容生情愿不要醒来。 “顾晚,我爱你——” 顾晚的心猛然停止了跳动,眼睛睁大几分,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蔚容生。 她的耳朵失聪了吗? 怎么会听见蔚容生在说:顾晚,我爱你。 不,一定是她听错了。 顾晚的眼角滑落一颗晶莹的眼泪,却没有滴落进发丝,就被一张薄唇吸去。 蔚容生身上淡淡的薄荷扑鼻而来,带着令人麻醉的酒精。 顾晚醉了。 醉在这无边无际的月色中。 清辉如水,从狭小的窗户洒进,照亮了床上的两个人儿,拉近曾经最遥远的距离。 夜风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像似一首动人的情歌,点燃夜的暧昧。 蔚容生再也不想等待,他的手解开顾晚身上的衣服。 指腹上的薄茧,令顾晚娇喘微微。 和风细雨,滋润万物。 顾晚的脸一片通红,那张娇小的樱唇吐出低低吟哦。 这种感觉令她控制不住,沉沦。 这感觉又太陌生,却不断腐蚀着她受伤的心。 漫漫长夜,天明短暂。 一夜鱼水,如鱼得水。 蔚容生就像重生了似的,嘴角挂着一抹餍足的笑容沉沉睡去。 梦里真好,他真正拥有了顾晚,感觉太真实,他都不想醒来。 日上三竿,阳光照射在小床上的人脸上,有些刺目。 蔚容生颤动几下睫毛,睁开眼。 嘴角还有些未曾消散的笑容,看着陌生的屋子失神了一秒,似乎还在回味着昨夜的美妙。 顾晚浑身酸痛,担心蔚容生醒来,早早就起来了。 颈脖上是蔚容生种下的大小不一的草莓,为了不被他看见,顾晚特意穿了一件高领的长裙,长发落下,遮的严严实实。 “醒了。” 顾晚的声音又恢复了清冷。 “醒了就走吧,昨晚你在酒吧喝醉闹事,蔚先生,你也该注意下自己的言行举止吧,别给他人惹麻烦。” 顾晚本不是这个意思,可话就那么说了出来。 蔚容生的心瞬间就冷了,直直的看着顾晚,有些回不过神。 “昨晚你来接的我?” 蔚容生尽量忽视顾晚的冷漠,心想着肯定是顾晚来接他,想着这事,又有了几分高兴。 “电话太烦人了,”顾晚故意说道。 顾晚是一个不会撒谎的人,一说谎就会脸红。 此时,太阳正好落在顾晚白净的小脸上,两团淡淡的红晕升起。 蔚容生看着眼睛都直了。 第十八章 我爱你 “啊!” 惊呼而起。 顾晚一阵晕眩,瞬间落入一个带着淡淡薄荷与酒气的怀中。 “蔚、容、生!” 顾晚怒急,满脸通红。 “嗯,我在,”蔚容生厚脸皮的笑道。 “放手,”顾晚恼怒的说道。 “不放,我这一辈子也不放手。” 蔚容生紧紧抱住顾晚的腰,纤细的腰肢紧紧的贴着蔚容生精瘦的窄腰。 他的上半身光着,单薄的衣衫勾勒着蔚容生锻炼有素的肌理纹路,顾晚觉得背上的肌肤都灼烧了,一片滚烫。 蔚容生靠近顾晚,似乎又感觉到昨晚那股香甜,薄唇靠近,忍不住在顾晚的侧面留下一个吻。 “你做什么?” 顾晚猛然起身,撞在蔚容生的头上。 蔚容生吃痛,松开顾晚。 她忙站起,不自在的抬手拂开垂落的长发,低着头,说,“你走吧。” 手心里娇软的触感渐渐散去,留下一抹冷意,蔚容生的心上涌出一丝失落。 “我头疼,”蔚容生又倒在床上,黑眸就不曾从顾晚的身上离开。 昨晚他醉酒,顾晚将他接到她的住处,她心里他还是有些地位的吧。 “头疼去医院,”顾晚抬眼说道。 “顾晚,我头好疼,”蔚容生弱弱的说道。 顾晚本想硬着心赶走蔚容生,可看见白色纱布上的点点红血丝时,到嘴边的话说不出口。 “还有没有哪里不适?” 顾晚想起医生所说,又问了一句。 她对自己说,这是按照医生叮嘱问的。 蔚容生见顾晚担忧的模样,心情特别好,可顾晚紧绷着一张脸,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抹促狭。 “啊.....我有点难受,想吐......” 蔚容生趴在顾晚的床弦吐了几下。 顾晚吓住,忙将一边的衣服给蔚容生披上,霎时一股浓浓的酒气扑鼻而来。 蔚容生嫌弃的将衣服丢开。 “穿衣服,我们去医院。” “不穿,太臭了,”蔚容生说道。 “那你是要光着去医院,”顾晚冷声说道。 “你这里的男士衣服给我一套吧,”蔚容生心里一片绿油油的,说这话的口气十分不爽。 “我这里没有男士衣服,”顾晚直接回道。 蔚容生本是不高兴,可听见顾晚的回答,就像吃了蜜糖似的,从嘴里甜到心里。 顾晚说她这里没有男士衣服,就是在变向的说她家里没有男人。 杜飞宇手中的结婚证,里面还大有文章。 蔚容生眼睛一眨,似有阴谋闪过。 “你不是与杜飞宇结婚了,怎么会没有男士衣服,找套干净的就行,后面我还一套新的给你,”蔚容生试探的问道。 “结什么婚,我都不知道——” 顾晚脑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说出了实情。 蔚容生的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果然,结婚证,这是杜飞宇搞的鬼。 当时,他还真信了。 “我头疼,”当顾晚探究的眼神射来,蔚容生抬手捂着头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却依旧能感受到顾晚的视线。 曾几何时,他也这么不敢直视顾晚了。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蔚容生在顾晚的陪同下去了医院,而蔚容生事先让医生把自己的病情讲严重些,利用顾晚同情的心里博得心软。 他总是利用头上的伤令顾晚围绕在蔚容生的身边。 杜飞宇一来到医院就揭穿了蔚容生的谎言,又一次惹怒了顾晚。 顾晚直接将倒出的温水浇在蔚容生的身上。 蔚容生顾不得身上湿湿的,穿着病号服就去追顾晚,顾晚愤怒的说,“蔚容生,欺骗我就那么好玩吗?” “我不是想骗你,我就是想与你在一起。” 蔚容生握着顾晚的手,顾晚眼眶都红了,狠狠拉下蔚容生的手大步离开。 杜飞宇看着蔚容生,说,“女人是用来宠的,骗是没有一点用处的。“ 蔚容生就像没有听见似的,眼睛只看着顾晚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 顾晚上班, 每天都有两辆车在公司门口等着,公司里的人都传遍了,一个个特别艳羡。 她还在生蔚容生的气,故意上了杜飞宇的车。 一连两周都是,蔚容生气得不行。 顾晚还故意让杜飞宇在她家留宿,当然是杜飞宇死皮赖脸的不走,顾晚睡卧室,杜飞宇睡客厅。 虽然杜飞宇想进顾晚的闺房,三番两次赖着,最后都被顾晚赶了出去。 杜飞宇想到楼下的蔚容生,硬是在半旧板实的沙发上睡觉。 蔚容生的心在滴血,可又无计可施。 最后,蔚容生为了靠近顾晚,还特意将顾晚上班的商场高价购买,更是在员工组织一场交流学习。 蔚容生担心杜飞宇破坏,特意去了一趟帝都,找到杜飞宇的父亲。 杜飞宇不回去,最后还是杜父到海城将杜飞宇接走。 顾晚才清静了两天,就准备着去A市培训。 A市是一个繁华的都市,有蓝蓝的大海,美丽的沙滩,同事们早就在议论A市之行了。 只有顾晚一心在工作上。 到A市那天,顾晚就被安置在一个高层的酒店房间里,是主管给她的房卡。 顾晚走进房间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里面太豪华了。 她又去找了主管,主管说这就是她的房间后,顾晚又在房间里坐了一会见没有人来才走进里间,洗漱换衣。 第二天就是培训会,连续三天,顾晚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每天听课培训,三天过去,顾晚也学到一些营销模式,渐渐放松戒备。 第四天,顾晚培训完回到房间。 最近早出晚归太累了,她沾着床就睡了过去。 朦胧中,她的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粗碰,顾晚以为是蚊子,抬手抹了几下脸,没有睁开眼睛。 渐渐的,她好像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脸上湿湿的,嘴上也湿湿的,空气中还有一股薄荷的味儿。 顾晚一下睁开了眼睛。 紧闭的窗帘,没有一丝光线传来。 顾晚过了片刻才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谁?” 顾晚忙坐起,手紧紧抓住枕头,满身防备。 黑暗中,那双眸子特别的明亮,短短的头发,笔挺的身影,是蔚容生。 虽然顾晚没有看见对方的脸,可还是认出了他。 顾晚的心微微放下。 “你来做什么?” “顾晚,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能回到我的身边?” 蔚容生的身上有酒味,说话的时候,一股酒气扑来。 “蔚容生,我们早就成为过去了,我是不会与你再有什么瓜葛的,”顾晚大声的说道。 “顾晚,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会放手。” 蔚容生心中有些慌,伸手就握住顾晚的脚。 转眼,顾晚就在蔚容生的身边。 “顾晚,你太绝情了,我已经向你道歉了,你还要我怎么做,”蔚容生的声音有些急切透着一股担忧慌乱。 “放开我,”顾晚双手压在蔚容生的胸膛上。 忽然,一股湿热的液体从蔚容生的身上传来。 顾晚闻到一股血腥味。 她忙伸手打开台灯,瞬间,顾晚就看见蔚容生的胸前一片绯红,一到长长的口子划破了衬衣,露出里面皮肉翻飞的伤口。 “你怎么了?” “你不是不理我,让我血流干死了不是更好,”蔚容生赌气的说道。 “都这样了不去医院来我这干嘛?” 顾晚看着那道伤口有些悚然。 蔚容生的家族很大,里面也是不少的明争暗斗,这段时间蔚老爷子病了,各房开始蠢蠢欲动,而经营着蔚氏集团的蔚容生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我这里痛,”蔚容生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痴痴的看着顾晚。 顾晚有些不敢对上蔚容生的眼睛,低着头,检查着蔚容生的伤。 “走,我送你去医院,”顾晚起身。 蔚容生反手握住顾晚的手,“你是想他们找到我?” 原本,蔚容生来A市是想与顾晚浪漫一行,没想到被他二叔的人知道暗中想谋害他,幸亏他有所防备,才只受了一点皮外伤。 “你伤得这么严重不去医院怎么行?” 顾晚担忧的看着伤口。 “死不了,你去买些消炎伤药,随便包扎下就行。” 从饭店到酒店,蔚容生流了不少的血,脸色有些苍白。 顾晚本是想出去买药,可又担心蔚容生在酒店里不安全,给了三张毛爷爷让服务生去买药,她返回酒店。 蔚容生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顾晚吓住了。 她一下跑到床前,趴在蔚容生的身上哭道,“蔚容生——” 蔚容生脑袋晕晕的,好像有谁在喊他,费力的睁开眼,见顾晚泪水连连的靠在他的身边,心疼的说,“别哭了,我没事。” 服务生送上药水,顾晚锁上门,就给蔚容生上药。 脱下衣服,顾晚看见蔚容生的身上好些伤痕,有些疤痕已经变成白色。 顾晚的眼眶一片绯红,她在蔚家住过一段时间,也知道蔚家里的争斗。 “你怎么来这里?” “商场我已经买了下来,我想见你。” 蔚容生一点也不克制的告诉顾晚,他是真的想与她在一起。 “蔚容生,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顾晚颤抖着手替蔚容生上药。 蔚容生握住顾晚的手,说,“能,因为我爱你,曾经是我不珍惜,现在我懂了。” “顾晚,你能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吗?” 第十八章 我爱你 “啊!” 惊呼而起。 顾晚一阵晕眩,瞬间落入一个带着淡淡薄荷与酒气的怀中。 “蔚、容、生!” 顾晚怒急,满脸通红。 “嗯,我在,”蔚容生厚脸皮的笑道。 “放手,”顾晚恼怒的说道。 “不放,我这一辈子也不放手。” 蔚容生紧紧抱住顾晚的腰,纤细的腰肢紧紧的贴着蔚容生精瘦的窄腰。 他的上半身光着,单薄的衣衫勾勒着蔚容生锻炼有素的肌理纹路,顾晚觉得背上的肌肤都灼烧了,一片滚烫。 蔚容生靠近顾晚,似乎又感觉到昨晚那股香甜,薄唇靠近,忍不住在顾晚的侧面留下一个吻。 “你做什么?” 顾晚猛然起身,撞在蔚容生的头上。 蔚容生吃痛,松开顾晚。 她忙站起,不自在的抬手拂开垂落的长发,低着头,说,“你走吧。” 手心里娇软的触感渐渐散去,留下一抹冷意,蔚容生的心上涌出一丝失落。 “我头疼,”蔚容生又倒在床上,黑眸就不曾从顾晚的身上离开。 昨晚他醉酒,顾晚将他接到她的住处,她心里他还是有些地位的吧。 “头疼去医院,”顾晚抬眼说道。 “顾晚,我头好疼,”蔚容生弱弱的说道。 顾晚本想硬着心赶走蔚容生,可看见白色纱布上的点点红血丝时,到嘴边的话说不出口。 “还有没有哪里不适?” 顾晚想起医生所说,又问了一句。 她对自己说,这是按照医生叮嘱问的。 蔚容生见顾晚担忧的模样,心情特别好,可顾晚紧绷着一张脸,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抹促狭。 “啊.....我有点难受,想吐......” 蔚容生趴在顾晚的床弦吐了几下。 顾晚吓住,忙将一边的衣服给蔚容生披上,霎时一股浓浓的酒气扑鼻而来。 蔚容生嫌弃的将衣服丢开。 “穿衣服,我们去医院。” “不穿,太臭了,”蔚容生说道。 “那你是要光着去医院,”顾晚冷声说道。 “你这里的男士衣服给我一套吧,”蔚容生心里一片绿油油的,说这话的口气十分不爽。 “我这里没有男士衣服,”顾晚直接回道。 蔚容生本是不高兴,可听见顾晚的回答,就像吃了蜜糖似的,从嘴里甜到心里。 顾晚说她这里没有男士衣服,就是在变向的说她家里没有男人。 杜飞宇手中的结婚证,里面还大有文章。 蔚容生眼睛一眨,似有阴谋闪过。 “你不是与杜飞宇结婚了,怎么会没有男士衣服,找套干净的就行,后面我还一套新的给你,”蔚容生试探的问道。 “结什么婚,我都不知道——” 顾晚脑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说出了实情。 蔚容生的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果然,结婚证,这是杜飞宇搞的鬼。 当时,他还真信了。 “我头疼,”当顾晚探究的眼神射来,蔚容生抬手捂着头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却依旧能感受到顾晚的视线。 曾几何时,他也这么不敢直视顾晚了。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蔚容生在顾晚的陪同下去了医院,而蔚容生事先让医生把自己的病情讲严重些,利用顾晚同情的心里博得心软。 他总是利用头上的伤令顾晚围绕在蔚容生的身边。 杜飞宇一来到医院就揭穿了蔚容生的谎言,又一次惹怒了顾晚。 顾晚直接将倒出的温水浇在蔚容生的身上。 蔚容生顾不得身上湿湿的,穿着病号服就去追顾晚,顾晚愤怒的说,“蔚容生,欺骗我就那么好玩吗?” “我不是想骗你,我就是想与你在一起。” 蔚容生握着顾晚的手,顾晚眼眶都红了,狠狠拉下蔚容生的手大步离开。 杜飞宇看着蔚容生,说,“女人是用来宠的,骗是没有一点用处的。“ 蔚容生就像没有听见似的,眼睛只看着顾晚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 顾晚上班, 每天都有两辆车在公司门口等着,公司里的人都传遍了,一个个特别艳羡。 她还在生蔚容生的气,故意上了杜飞宇的车。 一连两周都是,蔚容生气得不行。 顾晚还故意让杜飞宇在她家留宿,当然是杜飞宇死皮赖脸的不走,顾晚睡卧室,杜飞宇睡客厅。 虽然杜飞宇想进顾晚的闺房,三番两次赖着,最后都被顾晚赶了出去。 杜飞宇想到楼下的蔚容生,硬是在半旧板实的沙发上睡觉。 蔚容生的心在滴血,可又无计可施。 最后,蔚容生为了靠近顾晚,还特意将顾晚上班的商场高价购买,更是在员工组织一场交流学习。 蔚容生担心杜飞宇破坏,特意去了一趟帝都,找到杜飞宇的父亲。 杜飞宇不回去,最后还是杜父到海城将杜飞宇接走。 顾晚才清静了两天,就准备着去A市培训。 A市是一个繁华的都市,有蓝蓝的大海,美丽的沙滩,同事们早就在议论A市之行了。 只有顾晚一心在工作上。 到A市那天,顾晚就被安置在一个高层的酒店房间里,是主管给她的房卡。 顾晚走进房间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里面太豪华了。 她又去找了主管,主管说这就是她的房间后,顾晚又在房间里坐了一会见没有人来才走进里间,洗漱换衣。 第二天就是培训会,连续三天,顾晚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每天听课培训,三天过去,顾晚也学到一些营销模式,渐渐放松戒备。 第四天,顾晚培训完回到房间。 最近早出晚归太累了,她沾着床就睡了过去。 朦胧中,她的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粗碰,顾晚以为是蚊子,抬手抹了几下脸,没有睁开眼睛。 渐渐的,她好像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脸上湿湿的,嘴上也湿湿的,空气中还有一股薄荷的味儿。 顾晚一下睁开了眼睛。 紧闭的窗帘,没有一丝光线传来。 顾晚过了片刻才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谁?” 顾晚忙坐起,手紧紧抓住枕头,满身防备。 黑暗中,那双眸子特别的明亮,短短的头发,笔挺的身影,是蔚容生。 虽然顾晚没有看见对方的脸,可还是认出了他。 顾晚的心微微放下。 “你来做什么?” “顾晚,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能回到我的身边?” 蔚容生的身上有酒味,说话的时候,一股酒气扑来。 “蔚容生,我们早就成为过去了,我是不会与你再有什么瓜葛的,”顾晚大声的说道。 “顾晚,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会放手。” 蔚容生心中有些慌,伸手就握住顾晚的脚。 转眼,顾晚就在蔚容生的身边。 “顾晚,你太绝情了,我已经向你道歉了,你还要我怎么做,”蔚容生的声音有些急切透着一股担忧慌乱。 “放开我,”顾晚双手压在蔚容生的胸膛上。 忽然,一股湿热的液体从蔚容生的身上传来。 顾晚闻到一股血腥味。 她忙伸手打开台灯,瞬间,顾晚就看见蔚容生的胸前一片绯红,一到长长的口子划破了衬衣,露出里面皮肉翻飞的伤口。 “你怎么了?” “你不是不理我,让我血流干死了不是更好,”蔚容生赌气的说道。 “都这样了不去医院来我这干嘛?” 顾晚看着那道伤口有些悚然。 蔚容生的家族很大,里面也是不少的明争暗斗,这段时间蔚老爷子病了,各房开始蠢蠢欲动,而经营着蔚氏集团的蔚容生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我这里痛,”蔚容生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痴痴的看着顾晚。 顾晚有些不敢对上蔚容生的眼睛,低着头,检查着蔚容生的伤。 “走,我送你去医院,”顾晚起身。 蔚容生反手握住顾晚的手,“你是想他们找到我?” 原本,蔚容生来A市是想与顾晚浪漫一行,没想到被他二叔的人知道暗中想谋害他,幸亏他有所防备,才只受了一点皮外伤。 “你伤得这么严重不去医院怎么行?” 顾晚担忧的看着伤口。 “死不了,你去买些消炎伤药,随便包扎下就行。” 从饭店到酒店,蔚容生流了不少的血,脸色有些苍白。 顾晚本是想出去买药,可又担心蔚容生在酒店里不安全,给了三张毛爷爷让服务生去买药,她返回酒店。 蔚容生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顾晚吓住了。 她一下跑到床前,趴在蔚容生的身上哭道,“蔚容生——” 蔚容生脑袋晕晕的,好像有谁在喊他,费力的睁开眼,见顾晚泪水连连的靠在他的身边,心疼的说,“别哭了,我没事。” 服务生送上药水,顾晚锁上门,就给蔚容生上药。 脱下衣服,顾晚看见蔚容生的身上好些伤痕,有些疤痕已经变成白色。 顾晚的眼眶一片绯红,她在蔚家住过一段时间,也知道蔚家里的争斗。 “你怎么来这里?” “商场我已经买了下来,我想见你。” 蔚容生一点也不克制的告诉顾晚,他是真的想与她在一起。 “蔚容生,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顾晚颤抖着手替蔚容生上药。 蔚容生握住顾晚的手,说,“能,因为我爱你,曾经是我不珍惜,现在我懂了。” “顾晚,你能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吗?” 第十九章 她误解了 以往蔚容生的绝情一幕幕又在顾晚的脑中浮现翻开旧伤疤,依旧是鲜血淋淋,痛得不能自已。 顾晚的脸泛着苍白,蔚容生看着又是心痛又是悔悟。 以前的自己真是垃圾,蔚容生也不顾胸前撕扯开的伤口,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心里更是骂道:混蛋。 蔚容生血肉翻飞的伤口又流出不少的血,合着已经凝固的血渍,看上去非常的粗目惊心。 “你这是做什么?” 顾晚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蔚容生了,可看着他自虐心还是会痛。 蔚容生漆黑的眼眸盯着顾晚,想要再给自己说上几句道歉的话语,可想起以前蔚容生又说不出口,房间的空气仿佛稀薄了。 片刻后,蔚容生见顾晚没有回答直接离开了。 房间里的空凋似乎低了不少,顾晚竟觉得有些冷,不由得双手抱住胸,此时她也有些迷茫了。 她是否该原谅蔚容生? 可曾经的事谁对谁错又有什么意义? 孩子没了。 错与对都无关了。 顾晚回去后就离开了百货商场。 记忆已经恢复,海都显得有些压抑,报纸上时不时还是会报道出蔚容生的消息,顾晚却想逃。 而顾晚真的决定离开海都,她想从新开始。 然,在她准备离开的那个晚上,她居住的评价小区来了一个人。 他是蔚容生的生活助理。 顾晚以前是见过的。 ...... 盛夏的夜晚还有些燥热。 顾晚穿着长裙,脸色微红,她与助理小刘站在一棵大榕树下,微风吹来,带走了空气里的燥热凉快了几分。 小刘恭敬的站在顾晚对面,说,“夫人,请您回去看看杜总吧,他从A市受伤回来一点也不在乎身体,天天酩酊大醉肺炎刚好又开始咳嗽,已经过去大半月了还不见好,夫人,求您看在往日的夫妻情分上回去看看蔚总,行吗?” 顾晚故意不去看日历,可还是记得自从上次与蔚容生见面的日子已经过去一月有余了。 他醉酒管她何事? 他不在乎身体又关她何事? 他们的夫妻关系早就在她跌落进黄浦江时就消磨殆尽了。 何须再去触动已经满是伤痕累累的心? 顾晚对上小刘的视线,态度冷了几分。 “刘助理,我想现在你应该待在蔚总的身边,而不是在一个已经成为过去的女人面前,我与蔚总早就情路殊途了,你回去吧,我是不会去见他的。” “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夫人,杜总真的知道错了,他不去医院,酗酒只是想赎罪。” 赎罪? “孩子的命赎罪就能换回来吗?” “夫人,你不能这样想,蔚总这样只会让害他的人变本加厉,其实蔚总是有苦衷的。” 小刘看着顾晚神情一变,就像豁出去似的。 顾晚却不想再听,她的心有点乱,可她却不希望本已心如止水再起涟漪。 她转身就要离去。 小刘忙说,“夫人,蔚总这么做其实是在保护你——” 保护她? 保护那个女人吧? 孩子都给那个人做药引了,却还在说保护她? “刘助理,我知道你对蔚容生忠心,可我一个过时的女人对你根本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你就不要再编制任何谎言了,我是不会去见他的,我们之间早就该是路归路桥归桥。” 顾晚的眼角已有一颗眼泪滑落,沉浸了两年多,心还是乱了,痛了。 小刘忙上前站在顾晚的前方,眼睛直直的盯着顾晚,违背蔚容生的叮嘱,说了出来。 半夜了,顾晚依旧坐在床前,眼睛没有一丝焦距的看着前方,脑中却不断浮现小刘说的话。 “夫人,蔚总曾经是特别讨厌您对他用了药,可一年的相处,蔚总的心已经在不知不觉的变化,开始在意,可您没有厚重的家世做靠山,蔚二爷的人又多又狠,担心您被他们伤着,就故意用何家那位做挡箭牌。” “至于孩子,您真是错怪蔚总了,您在蔚家老宅住了一段时间,就是那时候蔚二爷的人给你下了一种慢性的毒药,身体受损,后面有了孩子,医生告诉蔚总,大还是小,只能保一个,当时蔚总就明确告诉医生保大。孩子的尸体蔚总已经买了一处好墓地葬着,希望小少爷能早日转世投胎。” “您在蔚总昏迷期间毅然嫁给他,蔚总已经将您看成他心间的人了,怎么会害您,只是那时蔚总的力量还差了些,正好何雅思找上蔚总,蔚总就演了这一出戏,假意让你流产,又假装对何雅思旧情未了。” “只是,蔚总还是有些许小错,他不知何雅思的伪装,只是再次看见何雅思已经没有曾经的心动。” “她说的孩子,其实就是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学生流产后的未成形肉团。” “如果你不信,可以去监狱看看,何雅思现在的状况。蔚总揭开何雅思的面目送进监狱后,蔚二爷的人也没有放过她,大约是人不人,鬼不鬼。” “夫人,我还有最后一件事告诉您,请您做好准备——蔚总,当年蔚总伤了头,最近两年他的间歇性失忆症有些严重,可对您他还是记得的,只是有些细节记不太清楚后面在他记录的笔记本里找到事情经过。夫人,请您珍惜今生的夫妻感情,蔚总这样糟蹋自己终究会吃不消的。” 顾晚知道蔚容生最初的车祸是故意的。虽然当时的交警找到的证据完美无缺。 一个酒鬼前一晚喝了太多的酒第二天开车酒未醒误撞上蔚总的车,太完美的解释就是破绽。 打开的窗户忽然涌入一阵大风,呼呼作响,顾晚的心猛然紧缩了一下。 顾晚就像意识到什么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煎熬,随意在衣柜里拿出一件针织外套穿上跑出了门。 大风过后,带着尘土的沉闷空气里夹杂着点点雨滴落下。 陈旧的老城区街道上却没有一辆计程车到来,顾晚有些着急,顾不得变大的雨滴向巷子外跑去。 好些时间没有下雨,尘土的味道,令顾晚心里更乱,她隐隐感觉到什么。 最后,顾晚总算遇上一辆车,乘客刚下车,顾晚就坐了上去,可师傅不想跑天太暗沉风雨欲来的趋势,顾晚又是加钱又是说好话师傅也只将她送到山脚。 此时,大雨倾盆,小手指粗的大雨密密匝匝的落下,顾晚迎着大雨来到别墅外。 闪电雷鸣,别墅里却异常的安静,这让顾晚更加恐慌,以前坐在门亭的门卫,今夜已无半个人影,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漆黑的别墅。 忽然,一声枪响,顾晚毛骨悚然,心猛然一痛。 她直直的向别墅跑去。 门未关。 顾晚走进瞬间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她的心颤抖了。 “蔚容生——” 轰隆一声,闪电紧随,照亮了房间。 顾晚看见大厅的地上躺着好几具尸体,他们的身下都流着一滩血渍。 她一个一个寻找,就怕看见蔚容生。 枪声,尸体,血腥味,一一向顾晚诉说这个暴雨夜的恐怖。 “蔚容生——” 顾晚的声音哽咽了,她想大喊,可又怕别墅里还有坏人。 心一阵揪紧,顾晚沿着血迹来到二楼,一直到他们曾经的卧室。 血腥味更加浓重了。 顾晚的手落在门上止不住的颤抖。 推开门,正好又是一阵闪电雷鸣,顾晚看见很多尸体,地上还有碎裂的酒瓶渣。 顾晚小心的看,手上都粘上了血迹。 她找了很久,几乎将整个别墅都翻找完全了,依然没有找到蔚容生。 天都亮了,顾晚与这些尸体呆了一夜,目光都呆滞了。 警车的轰鸣声由远而近的传来,顾晚却没有一点反应,直到一双手铐珈在顾晚手腕上,冰冷的感觉只是令顾晚的眼珠转动了一下。 好一会,顾晚才回过神,她首先看见警察的制服,然后就变得很疯狂,问,“警察先生,蔚容生先生不见了——” “带走!” 警察一句也没有回答顾晚,带着她上了警车。 后知后觉的顾晚才意识到她被当成了罪犯,忙说,“警察先生,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去别墅只是找蔚容生,我没有杀人——” 警察一脸严肃,也不理会顾晚,公事公办的将顾晚带到警察局。 审讯室, 顾晚坐在一个空寂的封闭房间里,前面是一张长桌,两个警员。 一男一女,严肃的问道,“顾晚,你昨晚什么时候去蔚容生家?” “你带了多少人去?” “蔚容生被你杀害于何处?” “我们知道你与蔚容生先生有仇,他曾害死了你未出世的孩子,又将你推落至黄浦江,你恨蔚容生先生,两年多的潜伏,终于在昨晚找到了时机,顾晚将你作案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法律一定会公正严明的办理。” “......” 顾晚被一个一个的问题问得一愣一愣的。 杀害蔚容生? 她怎么会杀害蔚容生呢? 在她听过小刘所说后,她又去了医院找了人帮她拿出当年的流产的病例,果然是如小刘所说,她以为的成形孩子其实就是一个畸形。 顾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以为的恨,以为的不甘,以为的痛,全是一个假象。 她看着病例久久没有回过神。 顾晚在医院里坐了好一会,又去找医生问了病例上不懂的专业名词,最后不得不相信,蔚容生让她流产是一个明确的决定。 她误解了。 第十九章 她误解了 以往蔚容生的绝情一幕幕又在顾晚的脑中浮现翻开旧伤疤,依旧是鲜血淋淋,痛得不能自已。 顾晚的脸泛着苍白,蔚容生看着又是心痛又是悔悟。 以前的自己真是垃圾,蔚容生也不顾胸前撕扯开的伤口,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心里更是骂道:混蛋。 蔚容生血肉翻飞的伤口又流出不少的血,合着已经凝固的血渍,看上去非常的粗目惊心。 “你这是做什么?” 顾晚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蔚容生了,可看着他自虐心还是会痛。 蔚容生漆黑的眼眸盯着顾晚,想要再给自己说上几句道歉的话语,可想起以前蔚容生又说不出口,房间的空气仿佛稀薄了。 片刻后,蔚容生见顾晚没有回答直接离开了。 房间里的空凋似乎低了不少,顾晚竟觉得有些冷,不由得双手抱住胸,此时她也有些迷茫了。 她是否该原谅蔚容生? 可曾经的事谁对谁错又有什么意义? 孩子没了。 错与对都无关了。 顾晚回去后就离开了百货商场。 记忆已经恢复,海都显得有些压抑,报纸上时不时还是会报道出蔚容生的消息,顾晚却想逃。 而顾晚真的决定离开海都,她想从新开始。 然,在她准备离开的那个晚上,她居住的评价小区来了一个人。 他是蔚容生的生活助理。 顾晚以前是见过的。 ...... 盛夏的夜晚还有些燥热。 顾晚穿着长裙,脸色微红,她与助理小刘站在一棵大榕树下,微风吹来,带走了空气里的燥热凉快了几分。 小刘恭敬的站在顾晚对面,说,“夫人,请您回去看看杜总吧,他从A市受伤回来一点也不在乎身体,天天酩酊大醉肺炎刚好又开始咳嗽,已经过去大半月了还不见好,夫人,求您看在往日的夫妻情分上回去看看蔚总,行吗?” 顾晚故意不去看日历,可还是记得自从上次与蔚容生见面的日子已经过去一月有余了。 他醉酒管她何事? 他不在乎身体又关她何事? 他们的夫妻关系早就在她跌落进黄浦江时就消磨殆尽了。 何须再去触动已经满是伤痕累累的心? 顾晚对上小刘的视线,态度冷了几分。 “刘助理,我想现在你应该待在蔚总的身边,而不是在一个已经成为过去的女人面前,我与蔚总早就情路殊途了,你回去吧,我是不会去见他的。” “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夫人,杜总真的知道错了,他不去医院,酗酒只是想赎罪。” 赎罪? “孩子的命赎罪就能换回来吗?” “夫人,你不能这样想,蔚总这样只会让害他的人变本加厉,其实蔚总是有苦衷的。” 小刘看着顾晚神情一变,就像豁出去似的。 顾晚却不想再听,她的心有点乱,可她却不希望本已心如止水再起涟漪。 她转身就要离去。 小刘忙说,“夫人,蔚总这么做其实是在保护你——” 保护她? 保护那个女人吧? 孩子都给那个人做药引了,却还在说保护她? “刘助理,我知道你对蔚容生忠心,可我一个过时的女人对你根本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你就不要再编制任何谎言了,我是不会去见他的,我们之间早就该是路归路桥归桥。” 顾晚的眼角已有一颗眼泪滑落,沉浸了两年多,心还是乱了,痛了。 小刘忙上前站在顾晚的前方,眼睛直直的盯着顾晚,违背蔚容生的叮嘱,说了出来。 半夜了,顾晚依旧坐在床前,眼睛没有一丝焦距的看着前方,脑中却不断浮现小刘说的话。 “夫人,蔚总曾经是特别讨厌您对他用了药,可一年的相处,蔚总的心已经在不知不觉的变化,开始在意,可您没有厚重的家世做靠山,蔚二爷的人又多又狠,担心您被他们伤着,就故意用何家那位做挡箭牌。” “至于孩子,您真是错怪蔚总了,您在蔚家老宅住了一段时间,就是那时候蔚二爷的人给你下了一种慢性的毒药,身体受损,后面有了孩子,医生告诉蔚总,大还是小,只能保一个,当时蔚总就明确告诉医生保大。孩子的尸体蔚总已经买了一处好墓地葬着,希望小少爷能早日转世投胎。” “您在蔚总昏迷期间毅然嫁给他,蔚总已经将您看成他心间的人了,怎么会害您,只是那时蔚总的力量还差了些,正好何雅思找上蔚总,蔚总就演了这一出戏,假意让你流产,又假装对何雅思旧情未了。” “只是,蔚总还是有些许小错,他不知何雅思的伪装,只是再次看见何雅思已经没有曾经的心动。” “她说的孩子,其实就是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学生流产后的未成形肉团。” “如果你不信,可以去监狱看看,何雅思现在的状况。蔚总揭开何雅思的面目送进监狱后,蔚二爷的人也没有放过她,大约是人不人,鬼不鬼。” “夫人,我还有最后一件事告诉您,请您做好准备——蔚总,当年蔚总伤了头,最近两年他的间歇性失忆症有些严重,可对您他还是记得的,只是有些细节记不太清楚后面在他记录的笔记本里找到事情经过。夫人,请您珍惜今生的夫妻感情,蔚总这样糟蹋自己终究会吃不消的。” 顾晚知道蔚容生最初的车祸是故意的。虽然当时的交警找到的证据完美无缺。 一个酒鬼前一晚喝了太多的酒第二天开车酒未醒误撞上蔚总的车,太完美的解释就是破绽。 打开的窗户忽然涌入一阵大风,呼呼作响,顾晚的心猛然紧缩了一下。 顾晚就像意识到什么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煎熬,随意在衣柜里拿出一件针织外套穿上跑出了门。 大风过后,带着尘土的沉闷空气里夹杂着点点雨滴落下。 陈旧的老城区街道上却没有一辆计程车到来,顾晚有些着急,顾不得变大的雨滴向巷子外跑去。 好些时间没有下雨,尘土的味道,令顾晚心里更乱,她隐隐感觉到什么。 最后,顾晚总算遇上一辆车,乘客刚下车,顾晚就坐了上去,可师傅不想跑天太暗沉风雨欲来的趋势,顾晚又是加钱又是说好话师傅也只将她送到山脚。 此时,大雨倾盆,小手指粗的大雨密密匝匝的落下,顾晚迎着大雨来到别墅外。 闪电雷鸣,别墅里却异常的安静,这让顾晚更加恐慌,以前坐在门亭的门卫,今夜已无半个人影,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漆黑的别墅。 忽然,一声枪响,顾晚毛骨悚然,心猛然一痛。 她直直的向别墅跑去。 门未关。 顾晚走进瞬间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她的心颤抖了。 “蔚容生——” 轰隆一声,闪电紧随,照亮了房间。 顾晚看见大厅的地上躺着好几具尸体,他们的身下都流着一滩血渍。 她一个一个寻找,就怕看见蔚容生。 枪声,尸体,血腥味,一一向顾晚诉说这个暴雨夜的恐怖。 “蔚容生——” 顾晚的声音哽咽了,她想大喊,可又怕别墅里还有坏人。 心一阵揪紧,顾晚沿着血迹来到二楼,一直到他们曾经的卧室。 血腥味更加浓重了。 顾晚的手落在门上止不住的颤抖。 推开门,正好又是一阵闪电雷鸣,顾晚看见很多尸体,地上还有碎裂的酒瓶渣。 顾晚小心的看,手上都粘上了血迹。 她找了很久,几乎将整个别墅都翻找完全了,依然没有找到蔚容生。 天都亮了,顾晚与这些尸体呆了一夜,目光都呆滞了。 警车的轰鸣声由远而近的传来,顾晚却没有一点反应,直到一双手铐珈在顾晚手腕上,冰冷的感觉只是令顾晚的眼珠转动了一下。 好一会,顾晚才回过神,她首先看见警察的制服,然后就变得很疯狂,问,“警察先生,蔚容生先生不见了——” “带走!” 警察一句也没有回答顾晚,带着她上了警车。 后知后觉的顾晚才意识到她被当成了罪犯,忙说,“警察先生,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去别墅只是找蔚容生,我没有杀人——” 警察一脸严肃,也不理会顾晚,公事公办的将顾晚带到警察局。 审讯室, 顾晚坐在一个空寂的封闭房间里,前面是一张长桌,两个警员。 一男一女,严肃的问道,“顾晚,你昨晚什么时候去蔚容生家?” “你带了多少人去?” “蔚容生被你杀害于何处?” “我们知道你与蔚容生先生有仇,他曾害死了你未出世的孩子,又将你推落至黄浦江,你恨蔚容生先生,两年多的潜伏,终于在昨晚找到了时机,顾晚将你作案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法律一定会公正严明的办理。” “......” 顾晚被一个一个的问题问得一愣一愣的。 杀害蔚容生? 她怎么会杀害蔚容生呢? 在她听过小刘所说后,她又去了医院找了人帮她拿出当年的流产的病例,果然是如小刘所说,她以为的成形孩子其实就是一个畸形。 顾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以为的恨,以为的不甘,以为的痛,全是一个假象。 她看着病例久久没有回过神。 顾晚在医院里坐了好一会,又去找医生问了病例上不懂的专业名词,最后不得不相信,蔚容生让她流产是一个明确的决定。 她误解了。 第二十章 惊魂一夜 “罪犯顾晚,请回答,当然你也可以有权保持沉默,可我们掌握了你所有的犯罪事实,不配合我们的工作,你将会受到法律最严肃的惩戒。” 警员面无表情的看着顾晚,从言语间已经说明顾晚就是凶手,可他们却不去思考别墅里丢命的壮年男子,其身世还是训练过的,这样的一群男子怎么就被顾晚一人杀害了呢? 这明显就是诬陷,而其中最为直接的原因大约是在逼一人现身,而顾晚对那人还特别有影响力。 不难猜测,是蔚二爷的手段。 顾晚本是慌乱的心,在面对警员的逼供下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猜测蔚容生肯定还活着,蔚二爷想逼蔚容生出来。 顾晚的脸上扬起恬适的笑容,阴暗潮湿的屋子也不是那么难受了,霉味也好闻了些。 “对不起,警察先生,我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我去别墅就是去找蔚容生,我还是喜欢他,我想和他在一起。” 她瘦削的小脸上全是坚定,态度从容,倒是让对面的一男一女愣了一下,可身有任务,即便知道某些事,也还是昧着良心继续审问。 虽然,现在审问已经文明很多,行为暴力已经制此,可语言暴力就未曾减弱过,经过一番又一番的语言暴力。 连续七天不眠不夜的审问,顾晚的思想已经逼入一个绝境。 他们更是抓住顾晚最不能接受的一件事,何雅思受过的一个胚胎造血。 顾晚那晚去医院确认,只是信了百分之六十,剩下的百分之四十还需要蔚容生亲口回答。 蔚容生不知去向,这个结就落在顾晚心间。 而他们更是拿出一张张与顾晚看过的资料相反的材料,他们更是直接的说何雅思造血用的胚胎就是顾晚肚子里的骨血,那天在那所医院流产的女子就只有顾晚一人。 何雅思与蔚容生当年的海誓山盟视频、定情信物都拿出来作证。 狭小阴暗的小屋子,长时间不眠不休的逼问,顾晚的精神已经出现一点点问题。 她都有些分不清现实了。 顾晚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蔚容生呢?让他来见我。 局里最有名的审问专家都出动了,可还是没能找到一点有力的证据。 他们没想到一个弱女子而已,毅力这般顽强。 他们也将顾晚在看守所里的潦倒散发出去,还是没有蔚容生的消息。 别墅里有顾晚的指印,却没有找到作案的工具,这起别墅命案只能暂时放在一边,一个月也没有一点起色,到最后各个审讯人员提到顾晚都变了色。 而顾晚的状态也很差,他们请了三次精神病坚定专家,结果都一样。 顾晚疯了。 她时常用头去撞墙,鲜血淋淋都不停,为此送去医院好几次。 局里相关人向上面反映,终于将顾晚送去了精神病医院。 起初,他们还时常主意顾晚的举动,每天顾晚出来晒太阳,他们也会派人跟着。 在连续看了半月的对树说话,对树亲吻,对树流泪,头发凌乱,浑身脏兮兮的顾晚后,他们放弃了。 两月过去,度日如年。 蔚容生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十月初,盛夏已经过去,寒气来临。 顾晚身上还是穿着单薄的衣衫,她冷了捡到别人丢了的衣服就穿。 以往清丽的容颜已经憔悴,面黄肌瘦,手苍白细小。 难得出现太阳,顾晚坐在草地上,接受着阳光,心里就像下了绵绵细雨似的潮湿幽冷。 蔚容生怎么了? 他是不是受伤很严重? 还是? 顾晚不敢往下想,一直支撑着她从警局到这里都是蔚容生还活着,蔚容生还欠她一个解释。 她的伪装局子都骗过了,蔚容生就一点也不担心。 忽然,一道锐利的视线落在身上,顾晚浑身一怔,说道,“蔚容生——” 藏在院外的人猛然一顿,她还记得他,微薄的唇瓣上扬,露出些许笑意,可那张原本好看的脸上却有着一个特别明显的伤痕,新旧的皮肤有着特别强烈的色彩,只是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还是那么犀利。 他都快要忍不住这些消失岁月里的思念,想进去紧紧抱住那个瘦弱的女子。 别墅里的那场厮杀,蔚容生受了很重的伤,面部受损严重,子弹打在墙壁上溅起的碎块打入蔚容生的脸,特别的恐怖,他被秘密送出了国,因为以前脑袋受过伤,他只能接受国外的先进医疗。 他昏迷了很久,顾晚的经历是醒来后才知晓,蔚容生特想冲进去将顾晚救出来,可现实却令他不得不却步,不动则以,一动必将全拿下,否则只会害了顾晚,二叔的手段他见识过了。 小刘看着蔚容生额头上毕露的青筋,清楚的记得蔚容生醒后的第一句话:顾晚呢? 人人都说蔚少不爱顾小姐,可他知道蔚少对顾小姐是真的,少爷的克制他看在眼里,就是那个孩子,蔚少那么说也只是为了让顾小姐好受一点。 “浩明,你来看我了吗?”顾晚又对着另一颗小书说话。 蔚容生才发现,顾晚真的是神志不清了。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蔚容生的手握紧铁门,眼睛直直的盯着顾晚。 “容生,你看我带着这个好看吗?” 此时,顾晚将脚下踩住的一根草放在乱糟糟的头发上,面对左边的一颗树说话。 蔚容生看着心就像被刀在割肉,痛。 害过顾晚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顾晚真怕有人发现,在看守所的一个月里,她猛然想到了一件事,月事已经两个月没有来了。 她是不是怀孕了? 到精神病院,顾晚又等了一个月,月事还是没有来。 顾晚不孕吐她身边的人都没有发现,只有顾晚自己清楚,她的小腹鼓了些起来。 她害怕被发现故意捡别人扔掉的衣服穿在身上,不管多脏,多破旧,只要能掩住肚子就行。 射来的光线如此犀利,到底是谁? 顾晚又不敢转头。 过了很久,那束光芒才隐去,顾晚的背上升起一层汗水。 日落下山,顾晚回到房间,六人间里,五个都是精神病患者,顾晚真怕他们会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 不久前,一个病房,因为一个有夜游症的精神病人半夜起来,她直接拿起不知何时放在寝室里的石头对着另一个精神病犯者砸去,睡着了的病患当场就死了。 行凶者家里穷困潦倒根本没有赔偿能力,而那个被砸死的精神病患者死就死了。 这事顾晚一直记在心里,在精神病院里,她几乎每晚都不能入睡,只是趁着白日晒太阳时睡会,这事没有人知晓。 今夜,她的心有些乱,似乎有些事情要发生似的,心跳异常。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去别墅的夜晚。 夜深人静正是犯困的时候,顾晚的眼皮闭了又闭,瞌睡得厉害。 忽然,一个很轻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细微的嘎吱声,令顾晚的瞌睡猛然散去。 漆黑潮湿的房间里,顾晚借着黑暗缩在角落。 悉悉索索,衣服摩擦在墙壁上发出一点点声音。 顾晚适应黑暗的眼睛看见一抹暗影进了房间,那影子到了门口的一张床时顿住。 房间里太黑了,顾晚看不清那人在做什么。 那抹黑影停留的时间不长,又悄声离开了。 顾晚想躺下,脑中却有个声音令顾晚缩到上铺贴着墙壁的最里面。 她又是心慌,又是害怕。 这个夜晚太宁静了,有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顾晚很轻很轻的移动,好不容易缩在床最里面,令她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门口那个病人从床上坐了起来,一丝幽冷的光芒闪过,顾晚看清了那人手中拿着一把刀。 那个病人是刚转进这间病房,顾晚对那人还不太了解。 女人的个子有些高大,力气也大。 顾晚真怕那人会害她。 结果也证明那人就是握着刀来到她的床前。 上下铺边,那人的头正好出现在顾晚以往睡觉的地方。 顾晚习惯靠着架子睡。 可下一幕,却令顾晚心都凉了。 那人紧握着刀高高举起,对着枕头一阵猛插。 顾晚害怕,却又不敢出声,牙齿紧咬住手指惊恐的盯着那抹闪烁着幽光的刀。 那人插了好几下,似乎是累了,才停歇。 顾晚盯着那人,直到她躺回床,顾晚也不敢出一句声。 她的枕头成了碎片,顾晚眼睛都不敢闭上,只是孤寂,满是恐惧的等到黎明来临。 天亮的时候,门开了。 门口的那个患者早早起了床走了出去。 后面,那人再也没有回来。 当房间里传来光线时,顾晚忙将破烂的枕头藏在陈旧潮湿的被子下。 传饭了,顾晚也不敢去吃,只是缩在墙壁边防备的盯着门口,脑中不断放映着昨夜的历险。 如果昨晚她睡着了,后果不堪设想。 顾晚想肯定是有人想要她的命。 那些人那么迫不及待,难道是有事情要发生了? 他要回来了吗? 顾晚有些期待。 顾晚又想到现在自己的模样,有些退却,她应该逃出精神病院吗? 然,顾晚刚想了不到一个小时,看守员就来到房间,她盯着顾晚,让顾晚跟她走。 昨夜的乱刀惊吓还未过,顾晚的心都紧绷了,浑身僵硬得厉害。 看守员的面容清冷,大有顾晚不走就会拖她。 顾晚不敢拿肚子开玩笑,只能慢慢下地,跟在看守员的身后。 经过一条冗长僻静的路向外走,顾晚的手心升起一层冷汗。 第二十章 惊魂一夜 “罪犯顾晚,请回答,当然你也可以有权保持沉默,可我们掌握了你所有的犯罪事实,不配合我们的工作,你将会受到法律最严肃的惩戒。” 警员面无表情的看着顾晚,从言语间已经说明顾晚就是凶手,可他们却不去思考别墅里丢命的壮年男子,其身世还是训练过的,这样的一群男子怎么就被顾晚一人杀害了呢? 这明显就是诬陷,而其中最为直接的原因大约是在逼一人现身,而顾晚对那人还特别有影响力。 不难猜测,是蔚二爷的手段。 顾晚本是慌乱的心,在面对警员的逼供下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猜测蔚容生肯定还活着,蔚二爷想逼蔚容生出来。 顾晚的脸上扬起恬适的笑容,阴暗潮湿的屋子也不是那么难受了,霉味也好闻了些。 “对不起,警察先生,我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我去别墅就是去找蔚容生,我还是喜欢他,我想和他在一起。” 她瘦削的小脸上全是坚定,态度从容,倒是让对面的一男一女愣了一下,可身有任务,即便知道某些事,也还是昧着良心继续审问。 虽然,现在审问已经文明很多,行为暴力已经制此,可语言暴力就未曾减弱过,经过一番又一番的语言暴力。 连续七天不眠不夜的审问,顾晚的思想已经逼入一个绝境。 他们更是抓住顾晚最不能接受的一件事,何雅思受过的一个胚胎造血。 顾晚那晚去医院确认,只是信了百分之六十,剩下的百分之四十还需要蔚容生亲口回答。 蔚容生不知去向,这个结就落在顾晚心间。 而他们更是拿出一张张与顾晚看过的资料相反的材料,他们更是直接的说何雅思造血用的胚胎就是顾晚肚子里的骨血,那天在那所医院流产的女子就只有顾晚一人。 何雅思与蔚容生当年的海誓山盟视频、定情信物都拿出来作证。 狭小阴暗的小屋子,长时间不眠不休的逼问,顾晚的精神已经出现一点点问题。 她都有些分不清现实了。 顾晚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蔚容生呢?让他来见我。 局里最有名的审问专家都出动了,可还是没能找到一点有力的证据。 他们没想到一个弱女子而已,毅力这般顽强。 他们也将顾晚在看守所里的潦倒散发出去,还是没有蔚容生的消息。 别墅里有顾晚的指印,却没有找到作案的工具,这起别墅命案只能暂时放在一边,一个月也没有一点起色,到最后各个审讯人员提到顾晚都变了色。 而顾晚的状态也很差,他们请了三次精神病坚定专家,结果都一样。 顾晚疯了。 她时常用头去撞墙,鲜血淋淋都不停,为此送去医院好几次。 局里相关人向上面反映,终于将顾晚送去了精神病医院。 起初,他们还时常主意顾晚的举动,每天顾晚出来晒太阳,他们也会派人跟着。 在连续看了半月的对树说话,对树亲吻,对树流泪,头发凌乱,浑身脏兮兮的顾晚后,他们放弃了。 两月过去,度日如年。 蔚容生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十月初,盛夏已经过去,寒气来临。 顾晚身上还是穿着单薄的衣衫,她冷了捡到别人丢了的衣服就穿。 以往清丽的容颜已经憔悴,面黄肌瘦,手苍白细小。 难得出现太阳,顾晚坐在草地上,接受着阳光,心里就像下了绵绵细雨似的潮湿幽冷。 蔚容生怎么了? 他是不是受伤很严重? 还是? 顾晚不敢往下想,一直支撑着她从警局到这里都是蔚容生还活着,蔚容生还欠她一个解释。 她的伪装局子都骗过了,蔚容生就一点也不担心。 忽然,一道锐利的视线落在身上,顾晚浑身一怔,说道,“蔚容生——” 藏在院外的人猛然一顿,她还记得他,微薄的唇瓣上扬,露出些许笑意,可那张原本好看的脸上却有着一个特别明显的伤痕,新旧的皮肤有着特别强烈的色彩,只是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还是那么犀利。 他都快要忍不住这些消失岁月里的思念,想进去紧紧抱住那个瘦弱的女子。 别墅里的那场厮杀,蔚容生受了很重的伤,面部受损严重,子弹打在墙壁上溅起的碎块打入蔚容生的脸,特别的恐怖,他被秘密送出了国,因为以前脑袋受过伤,他只能接受国外的先进医疗。 他昏迷了很久,顾晚的经历是醒来后才知晓,蔚容生特想冲进去将顾晚救出来,可现实却令他不得不却步,不动则以,一动必将全拿下,否则只会害了顾晚,二叔的手段他见识过了。 小刘看着蔚容生额头上毕露的青筋,清楚的记得蔚容生醒后的第一句话:顾晚呢? 人人都说蔚少不爱顾小姐,可他知道蔚少对顾小姐是真的,少爷的克制他看在眼里,就是那个孩子,蔚少那么说也只是为了让顾小姐好受一点。 “浩明,你来看我了吗?”顾晚又对着另一颗小书说话。 蔚容生才发现,顾晚真的是神志不清了。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蔚容生的手握紧铁门,眼睛直直的盯着顾晚。 “容生,你看我带着这个好看吗?” 此时,顾晚将脚下踩住的一根草放在乱糟糟的头发上,面对左边的一颗树说话。 蔚容生看着心就像被刀在割肉,痛。 害过顾晚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顾晚真怕有人发现,在看守所的一个月里,她猛然想到了一件事,月事已经两个月没有来了。 她是不是怀孕了? 到精神病院,顾晚又等了一个月,月事还是没有来。 顾晚不孕吐她身边的人都没有发现,只有顾晚自己清楚,她的小腹鼓了些起来。 她害怕被发现故意捡别人扔掉的衣服穿在身上,不管多脏,多破旧,只要能掩住肚子就行。 射来的光线如此犀利,到底是谁? 顾晚又不敢转头。 过了很久,那束光芒才隐去,顾晚的背上升起一层汗水。 日落下山,顾晚回到房间,六人间里,五个都是精神病患者,顾晚真怕他们会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 不久前,一个病房,因为一个有夜游症的精神病人半夜起来,她直接拿起不知何时放在寝室里的石头对着另一个精神病犯者砸去,睡着了的病患当场就死了。 行凶者家里穷困潦倒根本没有赔偿能力,而那个被砸死的精神病患者死就死了。 这事顾晚一直记在心里,在精神病院里,她几乎每晚都不能入睡,只是趁着白日晒太阳时睡会,这事没有人知晓。 今夜,她的心有些乱,似乎有些事情要发生似的,心跳异常。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去别墅的夜晚。 夜深人静正是犯困的时候,顾晚的眼皮闭了又闭,瞌睡得厉害。 忽然,一个很轻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细微的嘎吱声,令顾晚的瞌睡猛然散去。 漆黑潮湿的房间里,顾晚借着黑暗缩在角落。 悉悉索索,衣服摩擦在墙壁上发出一点点声音。 顾晚适应黑暗的眼睛看见一抹暗影进了房间,那影子到了门口的一张床时顿住。 房间里太黑了,顾晚看不清那人在做什么。 那抹黑影停留的时间不长,又悄声离开了。 顾晚想躺下,脑中却有个声音令顾晚缩到上铺贴着墙壁的最里面。 她又是心慌,又是害怕。 这个夜晚太宁静了,有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顾晚很轻很轻的移动,好不容易缩在床最里面,令她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门口那个病人从床上坐了起来,一丝幽冷的光芒闪过,顾晚看清了那人手中拿着一把刀。 那个病人是刚转进这间病房,顾晚对那人还不太了解。 女人的个子有些高大,力气也大。 顾晚真怕那人会害她。 结果也证明那人就是握着刀来到她的床前。 上下铺边,那人的头正好出现在顾晚以往睡觉的地方。 顾晚习惯靠着架子睡。 可下一幕,却令顾晚心都凉了。 那人紧握着刀高高举起,对着枕头一阵猛插。 顾晚害怕,却又不敢出声,牙齿紧咬住手指惊恐的盯着那抹闪烁着幽光的刀。 那人插了好几下,似乎是累了,才停歇。 顾晚盯着那人,直到她躺回床,顾晚也不敢出一句声。 她的枕头成了碎片,顾晚眼睛都不敢闭上,只是孤寂,满是恐惧的等到黎明来临。 天亮的时候,门开了。 门口的那个患者早早起了床走了出去。 后面,那人再也没有回来。 当房间里传来光线时,顾晚忙将破烂的枕头藏在陈旧潮湿的被子下。 传饭了,顾晚也不敢去吃,只是缩在墙壁边防备的盯着门口,脑中不断放映着昨夜的历险。 如果昨晚她睡着了,后果不堪设想。 顾晚想肯定是有人想要她的命。 那些人那么迫不及待,难道是有事情要发生了? 他要回来了吗? 顾晚有些期待。 顾晚又想到现在自己的模样,有些退却,她应该逃出精神病院吗? 然,顾晚刚想了不到一个小时,看守员就来到房间,她盯着顾晚,让顾晚跟她走。 昨夜的乱刀惊吓还未过,顾晚的心都紧绷了,浑身僵硬得厉害。 看守员的面容清冷,大有顾晚不走就会拖她。 顾晚不敢拿肚子开玩笑,只能慢慢下地,跟在看守员的身后。 经过一条冗长僻静的路向外走,顾晚的手心升起一层冷汗。 第二十一章 孩子 看守员带着顾晚经过一个不大的花园,走进一栋五层高的楼里,踏踏的脚步声传来,顾晚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曾经七天七夜不眠不休的审问又一次出现在脑中,她有些怕了,小手不禁贴在小腹上。 嘎吱,厚重的铁门打开,一眼望不到头,空空无人的楼梯,有股阴冷的风吹来。 她是精神病人不能问,只能站住不在往前走。 看守员转身看着顾晚,扯出一抹笑容,声音不若方才那般冷了,带了一丝讨好的意味。 “顾小姐,请跟我来,有人来接你了。” 顾晚不敢往下想,这个人,漫长的等待,她也怕了。 看守员将她到一间干净的小房间,给了她一身衣服,还亲自给她梳好头发,洗去脸上的脏东西。 镜子里的人眉淡目秀,脸色蜡黄,额头上还有没消散的伤痕。 这个女人是她吗? 顾晚都有些不认识了。 “顾小姐,跟我来。” 看守员将顾晚带去最外面的一个办公室。 门打开,顾晚就看见一个宽阔的背影。 然,只是一个背影,顾晚就认出了他。 是蔚容生。 顾晚的眼眶有些热,视线有点模糊,似有雾气在眼里作祟。 看守员离去,关上门。 顾晚又闻到那股淡淡的薄荷味。 蔚容生转身再也克制不住将顾晚抱在怀里。 “对不起,”顾晚感觉到颈脖上一凉。 她颤抖着手环住蔚容生的腰,声音哽咽,“你去了哪里?” 蔚容生紧紧握住顾晚的手,将她带出了精神病院。 一天时间,警局收到别墅命案的证据——一段视频,两天时间就将逃匿的罪犯抓住,经过审讯,他们直接供出主犯——蔚二爷。 好几辆警车到蔚二爷的别墅时,里面的人早就人去楼空了。 警察查封了蔚二爷的别墅,发出通缉令。 蔚容生直接接管了蔚氏集团,召开一系列的发布会。 蔚氏走上正轨,蔚容生忙了一阵总算能歇一口气。 今晚他推掉饭局想回家陪顾晚,自从将她接回,他们还没有好好谈一谈。 蔚容生回到家却没有发现顾晚的身影。 他又给顾晚打电话,手机却没有人接。 顾晚已经向蔚容生求证了当年的事情,原来真是她错怪了他。 本以为他们就会开心的生活在一起,然而现实就是这么突然。 一月前,顾晚收拾房间,忽然一股晕眩袭来,她倒在地上,后面醒来顾晚去了医院。 一系列的检查,结果后一天出来。 顾晚坐在医院长长的凳子上久久也回不过神。 结果表明她的脑中长了一颗瘤,是恶性。 如果要小孩,她最多能活到分娩。 化疗,就必须马上打掉小孩。 顾晚怎么也忘不了,蔚容生知道她怀孕时的欣喜模样。 顾晚没有犹豫的告诉医生,她要孩子,只是心里还有些不能接受,她得了脑瘤。 还好,这些天蔚容生不常在家才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可纸包不住火,顾晚担心被蔚容生发现,她找上了莫浩明。 顾晚告诉莫浩明她的打算,想要利用他。 莫浩明劝顾晚接受化疗,可顾晚就是不同意。 他就只能依了顾晚。 顾晚的肚子已经有六个月大了,最近起床她总是觉得头晕眩,脸色苍白,偶尔咳嗽还会出血丝。 她担心被蔚容生发现。 顾晚本是打算等到孩子七月,可身体有了明显反应,怀孕不能乱吃药,等不到了。 蔚容生见家里没有顾晚,电话也打不通就出门去找。 车刚行驶下山,就在一个路边的亭子外看见顾晚与一个男子靠在一起,动作还很亲热。 蔚容生的眼眸一深,手势一转,车就停在亭子的一边。 嘎吱的声音惊醒了拥在一起的两人。 “容生——”顾晚惊呼而出,手忙送开了莫浩明。 顾晚的动作有些僵硬,这一切都落进蔚容生的眼里。 “谢谢你护送我妻子回来,”蔚容生下车对上莫浩明的眼睛说道。 莫浩明的手却没有从顾晚的腰上落下,“这是我应该做的,顾晚是我心里的公主。” 虽然顾晚早就想好了台词,可在蔚容生的眼神下还是弱了几分。 可她又想到自己的身体,硬着头皮,说,“容生,有件事情我真的瞒不下去了。” 蔚容生抬眸看着顾晚,讳莫如深。 “我怀了浩明的孩子,我们、离婚吧。” 顾晚说出这句话,浑身的力气就像被抽走了似的,腿都软了。 “浩明,我们走。” 顾晚久久等不到蔚容生的声音,转身挽上莫浩明的手臂与蔚容生相反的方向走去。 蔚容生看着顾晚,神情冷漠。 顾晚如芒刺在背。 她坐上莫浩明的车,坐在莫浩明家里的沙发上,整个人还有些虚浮。 蔚容生会这样简单的放过了她。 …… 喧闹的酒吧,形形色色的男女。 女人如藕洁白的手臂如灵蛇般缠上坐在吧台边上清俊男子的颈脖,一身限量版的阿玛尼、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无一不昭示着眼前的男子是一个金主。 猎艳,猎奇,是酒吧最直接的表现。 女人送上红唇,男子不阻止,只是一双幽深的眸子紧盯着手中的红酒。 淡淡的薄荷味蛊惑着女人,直往男子身上靠。 女人的唇贴过男子的耳畔转向唇瓣。 男子的眸光一暗,化被动为主动,掠获住女人的唇。 一双有力的手掌直接袭上女人低低的领口,用力揉捏。 女人娇喘,身体越发娇软,直往男人的怀里钻。 一场热辣的戏码长在上演,暧昧艳羡的目光投来,口哨声不断。 女人的手顺势转进男人的小腹,却被一股力气压住。 蔚容生讥讽一笑,拉开了女人,从包里拿出几张红色的毛爷爷丢在女人的身上,转身走出了酒吧。 他开车又一次来到一处小区外,车就停在一颗大树下,夜晚的灯光照射不到。 蔚容生放下车窗,抬眼看着小区里高楼的一处灯光,习惯的从包里拿出一支烟,点燃,抽上。 忽然,那处的灯熄灭了,蔚容生的手一抖,差点被烟蒂烫到手。 很快,他就看见小区里疾驰而出一辆黑色的轿车,开得有些急,蔚容生的眼眸沉了几分。 那个车牌,是莫浩明的。 蔚容生跟在黑色轿车后,看着莫浩明将车开进了医院。 他就紧随其后,看见脑科。 莫浩明将顾晚交给护士,守在急救室外。 最近几天,顾晚昏迷太频繁了,莫浩明去办理手续住院。 蔚容生到来已经没有看见顾晚,只是有股力气牵引着他看向绯红的急救室。 后面,他看见莫浩明拿着单据走来。 莫浩明抬眼见蔚容生脚下一顿,想要收单据已是来不及。 蔚容生拿过莫浩明手中的单据,看了一眼,问,“多久了?” 莫浩明看着手术室。 藏不住了,顾晚。 “一月前,顾晚晕倒了,检查后知道得了脑瘤,怀孕不能接受化疗,她想瞒住你——” “于是就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蔚容生接着往下说,“你与她做戏骗我?” “你真以为我信了?”蔚容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就觉得心里堵。 病了不告诉他这个丈夫,还与别的男子演戏。 顾晚,你真是好。 然她那点演技,他早就看出来了。 警方发现二叔的踪迹,他不想顾晚受到牵连,本想等警方抓住二叔就来将顾晚接回去。 蔚容生却从未想过顾晚会是生病。 “她没有接受治疗?” “脑瘤的药对孩子都有影响,她不同意。” 蔚容生裹着药单的手紧握成拳砸在墙壁上,在医生那里了解到顾晚的病情后,毅然将顾晚送去了国外。 顾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医生给顾晚做了一个小手术,又用了不伤孩子的药。 “孩子怎么样了?” “一切都好,”蔚容生说道。 顾晚反应慢了一拍,这个声音怎么是蔚容生的? 她忙睁开眼睛,却见蔚容生漆黑的眸子盯着她,薄唇紧抿。 “你想瞒我多久?” “是不是等到孩子出世,然后让莫浩明将孩子给我?” “顾晚,我告诉你,你要敢死,孩子我也不要丢进孤儿院,自生自灭。” 当然,蔚容生违背着良心说的,他就是不想顾晚离开,只要有牵挂她才会放不下。 顾晚的眼睛一下就红了,唇瓣苍白。 “蔚容生,是恶性,化疗也不一定能治好。” “不试试怎么就说治不好?” “我的孩子?孩子呢?”顾晚想到前一个孩子,猛然激动起来,手压在小腹上。 还好,还在。 可…… 顾晚看向一边的点滴,一眨眼睛,未出声眼泪就流了出来。 “孩子——” “没事,我问过医生了,你放心养病,医生说可以做早产,然后你接受治疗。” “行吗?”顾晚还是不敢冒险,从她第一次感觉到孩子的胎动,就喜欢上了。 蔚容生安慰道,“你安心养病,这里是国外,拥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放心吧。你与孩子都不会有事。” 第二十一章 孩子 看守员带着顾晚经过一个不大的花园,走进一栋五层高的楼里,踏踏的脚步声传来,顾晚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曾经七天七夜不眠不休的审问又一次出现在脑中,她有些怕了,小手不禁贴在小腹上。 嘎吱,厚重的铁门打开,一眼望不到头,空空无人的楼梯,有股阴冷的风吹来。 她是精神病人不能问,只能站住不在往前走。 看守员转身看着顾晚,扯出一抹笑容,声音不若方才那般冷了,带了一丝讨好的意味。 “顾小姐,请跟我来,有人来接你了。” 顾晚不敢往下想,这个人,漫长的等待,她也怕了。 看守员将她到一间干净的小房间,给了她一身衣服,还亲自给她梳好头发,洗去脸上的脏东西。 镜子里的人眉淡目秀,脸色蜡黄,额头上还有没消散的伤痕。 这个女人是她吗? 顾晚都有些不认识了。 “顾小姐,跟我来。” 看守员将顾晚带去最外面的一个办公室。 门打开,顾晚就看见一个宽阔的背影。 然,只是一个背影,顾晚就认出了他。 是蔚容生。 顾晚的眼眶有些热,视线有点模糊,似有雾气在眼里作祟。 看守员离去,关上门。 顾晚又闻到那股淡淡的薄荷味。 蔚容生转身再也克制不住将顾晚抱在怀里。 “对不起,”顾晚感觉到颈脖上一凉。 她颤抖着手环住蔚容生的腰,声音哽咽,“你去了哪里?” 蔚容生紧紧握住顾晚的手,将她带出了精神病院。 一天时间,警局收到别墅命案的证据——一段视频,两天时间就将逃匿的罪犯抓住,经过审讯,他们直接供出主犯——蔚二爷。 好几辆警车到蔚二爷的别墅时,里面的人早就人去楼空了。 警察查封了蔚二爷的别墅,发出通缉令。 蔚容生直接接管了蔚氏集团,召开一系列的发布会。 蔚氏走上正轨,蔚容生忙了一阵总算能歇一口气。 今晚他推掉饭局想回家陪顾晚,自从将她接回,他们还没有好好谈一谈。 蔚容生回到家却没有发现顾晚的身影。 他又给顾晚打电话,手机却没有人接。 顾晚已经向蔚容生求证了当年的事情,原来真是她错怪了他。 本以为他们就会开心的生活在一起,然而现实就是这么突然。 一月前,顾晚收拾房间,忽然一股晕眩袭来,她倒在地上,后面醒来顾晚去了医院。 一系列的检查,结果后一天出来。 顾晚坐在医院长长的凳子上久久也回不过神。 结果表明她的脑中长了一颗瘤,是恶性。 如果要小孩,她最多能活到分娩。 化疗,就必须马上打掉小孩。 顾晚怎么也忘不了,蔚容生知道她怀孕时的欣喜模样。 顾晚没有犹豫的告诉医生,她要孩子,只是心里还有些不能接受,她得了脑瘤。 还好,这些天蔚容生不常在家才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可纸包不住火,顾晚担心被蔚容生发现,她找上了莫浩明。 顾晚告诉莫浩明她的打算,想要利用他。 莫浩明劝顾晚接受化疗,可顾晚就是不同意。 他就只能依了顾晚。 顾晚的肚子已经有六个月大了,最近起床她总是觉得头晕眩,脸色苍白,偶尔咳嗽还会出血丝。 她担心被蔚容生发现。 顾晚本是打算等到孩子七月,可身体有了明显反应,怀孕不能乱吃药,等不到了。 蔚容生见家里没有顾晚,电话也打不通就出门去找。 车刚行驶下山,就在一个路边的亭子外看见顾晚与一个男子靠在一起,动作还很亲热。 蔚容生的眼眸一深,手势一转,车就停在亭子的一边。 嘎吱的声音惊醒了拥在一起的两人。 “容生——”顾晚惊呼而出,手忙送开了莫浩明。 顾晚的动作有些僵硬,这一切都落进蔚容生的眼里。 “谢谢你护送我妻子回来,”蔚容生下车对上莫浩明的眼睛说道。 莫浩明的手却没有从顾晚的腰上落下,“这是我应该做的,顾晚是我心里的公主。” 虽然顾晚早就想好了台词,可在蔚容生的眼神下还是弱了几分。 可她又想到自己的身体,硬着头皮,说,“容生,有件事情我真的瞒不下去了。” 蔚容生抬眸看着顾晚,讳莫如深。 “我怀了浩明的孩子,我们、离婚吧。” 顾晚说出这句话,浑身的力气就像被抽走了似的,腿都软了。 “浩明,我们走。” 顾晚久久等不到蔚容生的声音,转身挽上莫浩明的手臂与蔚容生相反的方向走去。 蔚容生看着顾晚,神情冷漠。 顾晚如芒刺在背。 她坐上莫浩明的车,坐在莫浩明家里的沙发上,整个人还有些虚浮。 蔚容生会这样简单的放过了她。 …… 喧闹的酒吧,形形色色的男女。 女人如藕洁白的手臂如灵蛇般缠上坐在吧台边上清俊男子的颈脖,一身限量版的阿玛尼、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无一不昭示着眼前的男子是一个金主。 猎艳,猎奇,是酒吧最直接的表现。 女人送上红唇,男子不阻止,只是一双幽深的眸子紧盯着手中的红酒。 淡淡的薄荷味蛊惑着女人,直往男子身上靠。 女人的唇贴过男子的耳畔转向唇瓣。 男子的眸光一暗,化被动为主动,掠获住女人的唇。 一双有力的手掌直接袭上女人低低的领口,用力揉捏。 女人娇喘,身体越发娇软,直往男人的怀里钻。 一场热辣的戏码长在上演,暧昧艳羡的目光投来,口哨声不断。 女人的手顺势转进男人的小腹,却被一股力气压住。 蔚容生讥讽一笑,拉开了女人,从包里拿出几张红色的毛爷爷丢在女人的身上,转身走出了酒吧。 他开车又一次来到一处小区外,车就停在一颗大树下,夜晚的灯光照射不到。 蔚容生放下车窗,抬眼看着小区里高楼的一处灯光,习惯的从包里拿出一支烟,点燃,抽上。 忽然,那处的灯熄灭了,蔚容生的手一抖,差点被烟蒂烫到手。 很快,他就看见小区里疾驰而出一辆黑色的轿车,开得有些急,蔚容生的眼眸沉了几分。 那个车牌,是莫浩明的。 蔚容生跟在黑色轿车后,看着莫浩明将车开进了医院。 他就紧随其后,看见脑科。 莫浩明将顾晚交给护士,守在急救室外。 最近几天,顾晚昏迷太频繁了,莫浩明去办理手续住院。 蔚容生到来已经没有看见顾晚,只是有股力气牵引着他看向绯红的急救室。 后面,他看见莫浩明拿着单据走来。 莫浩明抬眼见蔚容生脚下一顿,想要收单据已是来不及。 蔚容生拿过莫浩明手中的单据,看了一眼,问,“多久了?” 莫浩明看着手术室。 藏不住了,顾晚。 “一月前,顾晚晕倒了,检查后知道得了脑瘤,怀孕不能接受化疗,她想瞒住你——” “于是就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蔚容生接着往下说,“你与她做戏骗我?” “你真以为我信了?”蔚容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就觉得心里堵。 病了不告诉他这个丈夫,还与别的男子演戏。 顾晚,你真是好。 然她那点演技,他早就看出来了。 警方发现二叔的踪迹,他不想顾晚受到牵连,本想等警方抓住二叔就来将顾晚接回去。 蔚容生却从未想过顾晚会是生病。 “她没有接受治疗?” “脑瘤的药对孩子都有影响,她不同意。” 蔚容生裹着药单的手紧握成拳砸在墙壁上,在医生那里了解到顾晚的病情后,毅然将顾晚送去了国外。 顾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医生给顾晚做了一个小手术,又用了不伤孩子的药。 “孩子怎么样了?” “一切都好,”蔚容生说道。 顾晚反应慢了一拍,这个声音怎么是蔚容生的? 她忙睁开眼睛,却见蔚容生漆黑的眸子盯着她,薄唇紧抿。 “你想瞒我多久?” “是不是等到孩子出世,然后让莫浩明将孩子给我?” “顾晚,我告诉你,你要敢死,孩子我也不要丢进孤儿院,自生自灭。” 当然,蔚容生违背着良心说的,他就是不想顾晚离开,只要有牵挂她才会放不下。 顾晚的眼睛一下就红了,唇瓣苍白。 “蔚容生,是恶性,化疗也不一定能治好。” “不试试怎么就说治不好?” “我的孩子?孩子呢?”顾晚想到前一个孩子,猛然激动起来,手压在小腹上。 还好,还在。 可…… 顾晚看向一边的点滴,一眨眼睛,未出声眼泪就流了出来。 “孩子——” “没事,我问过医生了,你放心养病,医生说可以做早产,然后你接受治疗。” “行吗?”顾晚还是不敢冒险,从她第一次感觉到孩子的胎动,就喜欢上了。 蔚容生安慰道,“你安心养病,这里是国外,拥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放心吧。你与孩子都不会有事。” 第二十二章 情深几许 医生给顾晚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最后将剖腹产的时间定在下周一,紧随着就是对脑瘤的化疗。 化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期间头发会脱落,顾晚也怕自己变成一个丑八怪。 虽然顾晚尽量掩饰,可还是被蔚容生发现了端倪。 蔚容生给顾晚来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告白。 那天,顾晚吃了早饭正在看电视。 忽然窗外飘出一大串的气球,心形五颜六色的气球,绳子的下面是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 窗户开着,气球随着风飞入病房。 单调的房间,因为颜色鲜艳的气球亮了。 顾晚看着那些气球,伸出手,脸上升起一抹笑容。 咔嚓一声,房门打开。 蔚容生项长的身影出现,他的手中捧着一大束的铃兰。 铃兰是蔚容生特意从国外空运过来,他知道顾晚喜欢铃兰。 娇艳的铃兰特别的好看,顾晚一下就被吸引了。 蔚容生大步走到顾晚的病床前,单膝跪下,深邃的眼眸注视着顾晚,饱含深情的说,“顾晚,我爱你。” 最初的那次结婚,因为蔚容生生病,顾晚一个人参加的,蔚容生醒后也没有办理,只是两人简单的办了结婚证。 顾晚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直接的告白,脸色微红,有些不知所措。 病房外围了一群人,一个个都艳羡的看着顾晚。 羡慕顾晚有个如此帅气多金的男子。 “不管你今后会变成怎样,在我的心中你永远是最美的,我会爱你到永久,今生今世,来生来世。” 蔚容生是一个不太会表达的男子,这突如其来的面红耳赤告白,不仅顾晚红了脸,蔚容生也有点点脸红。 “接花,新娘。”门外自由组成的团齐声说道。 顾晚的嘴角掩饰不住的笑容,手心里的铃兰芬芳娇艳,此时她的心里特别的幸福。 蔚容生小心错开隆起的肚子将顾晚抱起,在病房里转了一圈,然后又拿过气球下的暗红色丝绒盒子,打开,两枚闪闪发亮的对戒,镶嵌成心形的钻石刻着蔚容生与顾晚姓名的第一个字母,独一无二。 他先给顾晚带上迟来的婚戒,自己的手指上男士那支,两只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大掌压小手抚在腹部上。 顾晚的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宁静,岁月静好。 第二天就是剖腹产的日子,前一晚护士就来告诉顾晚晚饭不宜吃得多,只要不饿就行。 虽然顾晚曾有过一个孩子,可并未经历生产,有些紧张。 晚上,医院里时不时传来孕妇生产时的尖锐叫喊,顾晚也有点点害怕。 蔚容生搂住顾晚的腰,十指紧扣,低声安抚,“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那晚,蔚容生、顾晚都无法入睡,两人静静的等待天明的到来。 六点,蔚容生就带来一小碗鸡汤,顾晚担心一会手术时难受就喝了几口。 九点的时候,护士到病房,让蔚容生回避,给顾晚上了手术设备,接着就送进手术室。 剖腹产的麻药需要打在脊椎上,需要半小时的反应时间。 起初,顾晚也没有什么,可麻药上来,顾晚还是很难受,想吐。 后面,一张蓝色的布盖住顾晚的身体,麻药已经起作用,医生拿起手术刀,她感觉不到一点痛,只是觉得腹部有什么在狠狠挤压。 “太太,恭喜您,生了一个少爷,”护士抱着一个小小的孩子靠近,那双眼睛特别圆圆的,特别的好看。他似乎好奇的看着这个世界,他看了看顾晚,顾晚眨了下眼睛,然后护士就对着孩子的臀部拍了一下,哇哇啼哭。 孩子抱了出去,顾晚继续躺在手术台。 在手术后,顾晚经过一次化疗,暂时稳住肿瘤的扩散。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顾晚躺在病房里止不住打颤,未足月的孩子送去了保育室。 化疗是一个漫长难熬的日子,头发每天都会脱落,以前的青丝瀑布成了挂面,顾晚不敢照镜子。 还好,蔚容生从未嫌弃过,他每日都会送上一束鲜花。 蔚容生说以前的日子回不去了,所以现在更要珍惜。 半年时间,顾晚经过一次大手术,四五次小手术,脑瘤终于得到了控制。 出院那天,孩子也出院了,蔚容生给他取了一个名字重生,蔚重生。 是蔚容生的重生,是顾晚的重生,也是上一个孩子的重生。 在国外期间,蔚容生也做了一个去身检查,间歇性失忆痊愈了,通过以往记录的事情,蔚容生的记忆满满的,人生也满满的。 再次,回到海城,蔚容生的心境有了很大的变化。 他带着顾晚去帝都见了杜飞宇,此时,杜飞宇已经结婚了,新娘是家里选定的媳妇,人长得一般却很温婉,虽然杜飞宇还是好玩,可顾晚看出他对妻子也有一些喜欢的。 莫浩明听闻顾晚回来,特意买了很多儿童玩具来看顾晚,抱着蔚重生就说他是干爸爸。 顾晚自然是没有意见,而某人可不乐意,但是在顾晚的眼神下,蔚容生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岁月白驹过隙。 转眼,重生已经三岁,已经有了蔚容生的影子。 又是一个盛夏, 蔚容生接到警察署打来的电话,蔚二爷在国外被抓住了。 时过境迁,现在的蔚容生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一个可爱的孩子,对蔚二爷已经不如以前那么恨了,虽然蔚二爷两次差点要了他的命,可他福大命大活过来了。 蔚容生没有去机场,他觉得已经没有见面的必要,蔚二爷杀人证据确凿,押解回国就是判刑的。 只是不曾想到在送蔚二爷去警局的路上出了车祸,蔚二爷抢了一辆私家车逃了。 蔚容生在接到电话后会议都没有开直接给顾晚打电话,可顾晚那边没有人接,家里保姆说顾晚带着重生去了商场。 他忙去找顾晚,可当他到达的时候,还是受到了惊吓。 此时,正是行人经过的绿灯,不少的人走在马路上,顾晚穿着卡其色的大衣,手牵着重生经过。 忽然,一声油门轰鸣的汽车声传来,不少人转头,眼睁睁的看着一辆黑色的大众轿车疾驰而来。 顾晚忙拉着重生往后跑,可那辆轿车疾驰跟着顾晚追,一点不顾撞到的路人。 眼看着,大众就要撞上顾晚母子,此时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冲了上去。 嘭的一声,响彻天际。 两车撞在一起,大众车加速太快,车前全都凹陷进去,劳斯莱斯的引擎盖翘起,挡风玻璃碎裂,蔚容生满头是血的昏迷过去。 驾驶大众轿车的蔚二爷当场死亡。 蔚容生伤了头昏迷不醒。 四个月过去,蔚容生还是躺在病床上没有醒来。 重生收到惊吓经过心理医生的复健走出阴影。 每日,顾晚都会带着重生看望蔚容生,替蔚容生擦拭身体,说话。 医生说蔚容生的脑以前就受了伤,这次更严重,玻璃插入脑袋,能活下来都是奇迹,醒来的机会很小,植物人。 顾晚不相信蔚容生会这样丢下她与重生,日日坚持,年年等待。 重生从一个四岁的孩子渐渐成为一个少年,开始着手蔚氏企业的工作。 顾晚也变成了一个成熟知性的妇人。 那是一个盛夏的午后,天气特别的炎热,顾晚守在蔚容生的病房里,习惯打着热水为蔚容生擦拭身体。 忙了好一会,顾晚的身上、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 顾晚刚将水端至洗手间倒掉,出来,她听见电脑的奇怪声音,转头就看见那只大掌在轻轻的动。 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激动得说不出话,又怕是自己错觉,睁大眼睛一动也不动。 一等就是十来年,顾晚的心都死寂了,此时却看见了曙光,见那只手还在不停的移动,顾晚才忙叫医生。 蔚容生醒了。 他的额前已经有了点点白发,眼神不若以往犀利,看着顾晚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一抹宠溺。 情深几许,回头还算不太晚。 若爱,请深爱。 流年如水,白驹过隙,真爱历经风雨,不为世俗污秽。 也许只是那轻轻的一次回眸,却在那人的心间留下永久的印记。 蔚容生紧紧的抱住顾晚,他的余生都会与顾晚这个女人相融。 天青色等烟雨,而谁又在灯火阑珊处? 蓦然回首,一生已过,心静如水。 愿世间的一切爱与恨,都如蔚容生与顾晚,牵手一生,一生为彼此所有。 生生世世,世世生生,唯彼此共度。 第二十二章 情深几许 医生给顾晚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最后将剖腹产的时间定在下周一,紧随着就是对脑瘤的化疗。 化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期间头发会脱落,顾晚也怕自己变成一个丑八怪。 虽然顾晚尽量掩饰,可还是被蔚容生发现了端倪。 蔚容生给顾晚来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告白。 那天,顾晚吃了早饭正在看电视。 忽然窗外飘出一大串的气球,心形五颜六色的气球,绳子的下面是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 窗户开着,气球随着风飞入病房。 单调的房间,因为颜色鲜艳的气球亮了。 顾晚看着那些气球,伸出手,脸上升起一抹笑容。 咔嚓一声,房门打开。 蔚容生项长的身影出现,他的手中捧着一大束的铃兰。 铃兰是蔚容生特意从国外空运过来,他知道顾晚喜欢铃兰。 娇艳的铃兰特别的好看,顾晚一下就被吸引了。 蔚容生大步走到顾晚的病床前,单膝跪下,深邃的眼眸注视着顾晚,饱含深情的说,“顾晚,我爱你。” 最初的那次结婚,因为蔚容生生病,顾晚一个人参加的,蔚容生醒后也没有办理,只是两人简单的办了结婚证。 顾晚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直接的告白,脸色微红,有些不知所措。 病房外围了一群人,一个个都艳羡的看着顾晚。 羡慕顾晚有个如此帅气多金的男子。 “不管你今后会变成怎样,在我的心中你永远是最美的,我会爱你到永久,今生今世,来生来世。” 蔚容生是一个不太会表达的男子,这突如其来的面红耳赤告白,不仅顾晚红了脸,蔚容生也有点点脸红。 “接花,新娘。”门外自由组成的团齐声说道。 顾晚的嘴角掩饰不住的笑容,手心里的铃兰芬芳娇艳,此时她的心里特别的幸福。 蔚容生小心错开隆起的肚子将顾晚抱起,在病房里转了一圈,然后又拿过气球下的暗红色丝绒盒子,打开,两枚闪闪发亮的对戒,镶嵌成心形的钻石刻着蔚容生与顾晚姓名的第一个字母,独一无二。 他先给顾晚带上迟来的婚戒,自己的手指上男士那支,两只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大掌压小手抚在腹部上。 顾晚的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宁静,岁月静好。 第二天就是剖腹产的日子,前一晚护士就来告诉顾晚晚饭不宜吃得多,只要不饿就行。 虽然顾晚曾有过一个孩子,可并未经历生产,有些紧张。 晚上,医院里时不时传来孕妇生产时的尖锐叫喊,顾晚也有点点害怕。 蔚容生搂住顾晚的腰,十指紧扣,低声安抚,“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那晚,蔚容生、顾晚都无法入睡,两人静静的等待天明的到来。 六点,蔚容生就带来一小碗鸡汤,顾晚担心一会手术时难受就喝了几口。 九点的时候,护士到病房,让蔚容生回避,给顾晚上了手术设备,接着就送进手术室。 剖腹产的麻药需要打在脊椎上,需要半小时的反应时间。 起初,顾晚也没有什么,可麻药上来,顾晚还是很难受,想吐。 后面,一张蓝色的布盖住顾晚的身体,麻药已经起作用,医生拿起手术刀,她感觉不到一点痛,只是觉得腹部有什么在狠狠挤压。 “太太,恭喜您,生了一个少爷,”护士抱着一个小小的孩子靠近,那双眼睛特别圆圆的,特别的好看。他似乎好奇的看着这个世界,他看了看顾晚,顾晚眨了下眼睛,然后护士就对着孩子的臀部拍了一下,哇哇啼哭。 孩子抱了出去,顾晚继续躺在手术台。 在手术后,顾晚经过一次化疗,暂时稳住肿瘤的扩散。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顾晚躺在病房里止不住打颤,未足月的孩子送去了保育室。 化疗是一个漫长难熬的日子,头发每天都会脱落,以前的青丝瀑布成了挂面,顾晚不敢照镜子。 还好,蔚容生从未嫌弃过,他每日都会送上一束鲜花。 蔚容生说以前的日子回不去了,所以现在更要珍惜。 半年时间,顾晚经过一次大手术,四五次小手术,脑瘤终于得到了控制。 出院那天,孩子也出院了,蔚容生给他取了一个名字重生,蔚重生。 是蔚容生的重生,是顾晚的重生,也是上一个孩子的重生。 在国外期间,蔚容生也做了一个去身检查,间歇性失忆痊愈了,通过以往记录的事情,蔚容生的记忆满满的,人生也满满的。 再次,回到海城,蔚容生的心境有了很大的变化。 他带着顾晚去帝都见了杜飞宇,此时,杜飞宇已经结婚了,新娘是家里选定的媳妇,人长得一般却很温婉,虽然杜飞宇还是好玩,可顾晚看出他对妻子也有一些喜欢的。 莫浩明听闻顾晚回来,特意买了很多儿童玩具来看顾晚,抱着蔚重生就说他是干爸爸。 顾晚自然是没有意见,而某人可不乐意,但是在顾晚的眼神下,蔚容生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岁月白驹过隙。 转眼,重生已经三岁,已经有了蔚容生的影子。 又是一个盛夏, 蔚容生接到警察署打来的电话,蔚二爷在国外被抓住了。 时过境迁,现在的蔚容生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一个可爱的孩子,对蔚二爷已经不如以前那么恨了,虽然蔚二爷两次差点要了他的命,可他福大命大活过来了。 蔚容生没有去机场,他觉得已经没有见面的必要,蔚二爷杀人证据确凿,押解回国就是判刑的。 只是不曾想到在送蔚二爷去警局的路上出了车祸,蔚二爷抢了一辆私家车逃了。 蔚容生在接到电话后会议都没有开直接给顾晚打电话,可顾晚那边没有人接,家里保姆说顾晚带着重生去了商场。 他忙去找顾晚,可当他到达的时候,还是受到了惊吓。 此时,正是行人经过的绿灯,不少的人走在马路上,顾晚穿着卡其色的大衣,手牵着重生经过。 忽然,一声油门轰鸣的汽车声传来,不少人转头,眼睁睁的看着一辆黑色的大众轿车疾驰而来。 顾晚忙拉着重生往后跑,可那辆轿车疾驰跟着顾晚追,一点不顾撞到的路人。 眼看着,大众就要撞上顾晚母子,此时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冲了上去。 嘭的一声,响彻天际。 两车撞在一起,大众车加速太快,车前全都凹陷进去,劳斯莱斯的引擎盖翘起,挡风玻璃碎裂,蔚容生满头是血的昏迷过去。 驾驶大众轿车的蔚二爷当场死亡。 蔚容生伤了头昏迷不醒。 四个月过去,蔚容生还是躺在病床上没有醒来。 重生收到惊吓经过心理医生的复健走出阴影。 每日,顾晚都会带着重生看望蔚容生,替蔚容生擦拭身体,说话。 医生说蔚容生的脑以前就受了伤,这次更严重,玻璃插入脑袋,能活下来都是奇迹,醒来的机会很小,植物人。 顾晚不相信蔚容生会这样丢下她与重生,日日坚持,年年等待。 重生从一个四岁的孩子渐渐成为一个少年,开始着手蔚氏企业的工作。 顾晚也变成了一个成熟知性的妇人。 那是一个盛夏的午后,天气特别的炎热,顾晚守在蔚容生的病房里,习惯打着热水为蔚容生擦拭身体。 忙了好一会,顾晚的身上、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 顾晚刚将水端至洗手间倒掉,出来,她听见电脑的奇怪声音,转头就看见那只大掌在轻轻的动。 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激动得说不出话,又怕是自己错觉,睁大眼睛一动也不动。 一等就是十来年,顾晚的心都死寂了,此时却看见了曙光,见那只手还在不停的移动,顾晚才忙叫医生。 蔚容生醒了。 他的额前已经有了点点白发,眼神不若以往犀利,看着顾晚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一抹宠溺。 情深几许,回头还算不太晚。 若爱,请深爱。 流年如水,白驹过隙,真爱历经风雨,不为世俗污秽。 也许只是那轻轻的一次回眸,却在那人的心间留下永久的印记。 蔚容生紧紧的抱住顾晚,他的余生都会与顾晚这个女人相融。 天青色等烟雨,而谁又在灯火阑珊处? 蓦然回首,一生已过,心静如水。 愿世间的一切爱与恨,都如蔚容生与顾晚,牵手一生,一生为彼此所有。 生生世世,世世生生,唯彼此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