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擎天》 第一章 异世 “王,书丞相欲将其子嫁与战将军嫡女为正君,但战将军似无意联姻!”暗卫独启半跪在势擎天面前低声禀报。 势擎天懒散地靠坐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盯着独启:“你觉得这种愚蠢的行为会成真?” “属下不敢妄言!” “恕你无罪。” “王,皇上绝不会允许文武第一人联姻威胁她的江山地位……但,丞相宠爱的绫公子自将军搬师回朝时偷看到少将军战骀后就一见钟情非少将军不嫁,丞相向来宠溺于他,知他心意被他缠不过,才托人……” 擎天眯眼,“当年母皇被封为亲王,因掌管兵权,从太女手中夺了天下,为此收紧兵权,如今又怎么可能答应文臣武将联姻,而且还是权力最大的两个人!” 独启低头不语。皇上如今将兵权看得尤其重要,就连大将军回京后都会主动上交兵权,女皇不收,她就死磕头,言既已回京,不上战场就不需要兵符,若再有战事,皇上再定夺,还劝说皇上兵符不能长期持于任何臣子之手,以免生变,江山动荡……好在王自从十岁那年高烧醒来后就不再只是除了练功就是练功,开始暗地里筹谋。 擎天又何尝不知,母皇因己度人,深知亲王拥有重兵必将威胁中央政权,发布了一系列命令,将亲王们的军政权力剥夺得一干二净。谁说武将都是直肠子无心机的,战将军就是聪明人,历来皇帝都多疑,尤其是皇位抢来的人。即使她上交兵符,也难说母皇就放心信任她,人心隔肚皮,谁也猜不透谁,也算不准将来哪一次再赋予她兵权时她不会叛变。 令擎天想不通的是,既然当年母皇发动政变时战将军没有帮助她,登基后为什么还要用她?虽说战将军保持中立不帮她也不为先皇对她出手,但武将何来纯臣? 自自己六年前来到这个世界,了解了所有现状后,惊觉自己必须有所行动,否则将来只有死路一条。按说肖嬷嬷应该是母皇的人,可却感觉她似乎完完全全在向着自己,什么都以她这个无权无势被软禁的亲王考虑。明明自己是母皇与当今凤君所出,皇家嫡女,只要不犯错,勤于学习治国之道,必定被立为太女,将来继承大统。可就因为从母皇肚子里出生后额中显现鲜红的火焰型凰图腾,母皇脸色大变,当即怒下旨意,要赐死刚生的婴儿,言其相貌丑陋,不配为皇家之后,脸带不吉之物,必将影响势朝江山。凤君大哭,跪地苦苦哀求,额头磕得血流不止,只求保皇女一命,母皇暗卫当即领旨掐死接生太医~这也是擎天非常奇怪的地方,若母皇无意留她性命,暗卫第一时间杀死的为什么不是婴儿却是接生太医?她想了许久都没有想通,为了皇家脸面杀人灭口?也不对!在父后的哀求和承诺下,母皇没有对婴儿再下杀手,却反而封为亲王,赐亲王府,但又由指定的宫中嬷嬷立即带出宫抚养,永生不得踏出亲王府!凰后被幽禁于凤仪宫,除了宫中用度不变,女皇再未踏入一步,比冷宫稍好那么一点。 擎天皱眉,既然当时的医女宫侍都未赐死,又以不祥之身之名将自己幽禁不许现身于人前,为何还将自己封为亲王?为何只赐死太医?难道只有太医看到了她的脸? 当初出生不到一日的皇女被贬嫡封王的事件京城中几乎人人尽知,却迫于今上的震怒不敢在公众场合议论半句。如今十六年过去,从未出府露面的亲王也渐渐被人淡忘,只不过却多了一丝神秘。 还有,为何取个这么霸气的名字?人能压得住名不? 擎天沉思半晌,蓦然抬眼间才发现独启还跪在地上reads;美丽主播扳弯我(gl)。“起吧。” “是。” “独任他,”擎天顿了顿。独启抬起头,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道:“王爷,他真是我的亲弟弟!” 擎天忍不住笑出声,“嗯,让他注意安全!守护着吧!” “是。”王这是要功成了吧。 擎天叹息,在这女尊世界里,独任一个男孩子,却从小就被严苛训练,姐弟俩一起成为自己的四大暗卫之一,能力虽很强,却还是让她有些为他心疼。穿来的第一个月里,她就了解到这有着六个国家的世界,历史也是相当悠久的,应该是另一个平行空间,如果预测不错,她们从十万年前母系氏族开始就一直延续未变,也就是说从来没有出现过男权和男权社会,女人虽然生儿育女,但仕农工商都是女人。自己经过肖嬷嬷易容妆后便装出现在各城,看到的是出门在外各行各业的强壮女人,而戴着面纱的男子却娇娇弱弱,下田劳作的农妇更是坦胸露背,不拘小节,夫侍在家中洗衣做饭喂鸡养猪,由于不出门劳作也不锻炼,十几万年传承下来,男子的体质日渐娇弱,没有体毛没有胡须,女子却在良性循环似的基因传承中,体格越来越壮实,军队里的女人更是精钢铁骨一般。也因为如此,女子产子并不难,似乎从未有人像现代女人那样呼痛惨叫如同过鬼门关一样,除了第一胎有些稍痛外,第二胎就没感觉了,尤其第三胎之后,一次比一次顺畅快速,跟看母鸡拉出一个鸡蛋那么简单。生子最多的人家最多不超过十个孩子,一般都在五到七个之间。 擎天心里笑了笑,穿到这样的世界,还真是如鱼得水啊!这不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吗?若不是那夜自己胃痛得直揪胸口睡衣后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还真没有这样的奇遇。可自己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死了?但胃痛之症也不会致人于死啊!唉,不重要了! 扭动书架后的旋钮,书架无声地向旁边移动,露出一人宽的小门。擎天闪身进去,书架回位。 没有点亮蜡烛,走过黑暗的一段,便有嵌于墙上的夜明珠如路灯般照明。经过一间铁笼似的房前,擎天脚步顿了顿,看着被铁链链住手脚、垂头无力的男人和女人,心下有丝丝愧疚,无声叹息后摇摇头继续前进。自从练习玄天诀突破第五层后,每次练功都会有嗜血的感觉,开始还能自我控制,但越向上练,突破的级别越高,越无法自制,从开始喝少量的血,日次递增,一个人的血已不足够。独启找来的处男处女都被她吸废了,残存的枯体由独启处理了,为了不留后患,独启出手令两人气绝又埋入深坑。如今这两人已是第四和第五人了。从何处掳来的,擎天并不过问,独启办事从不留后遗症。 进入密道深处,推开一道石门,石房里只有一张玉床。擎天盘膝坐于玉床上,心下发誓这次要把玄天诀练至第十层并直达巅峰,从此天下无敌手!以后也不用再吸血,外面的两人也不必再遭罪,早走早痛快!并不是来到这个世界就不再有悲悯之心,只有迫于现实,这样的身份,这样的位置,不争不赌不谋不动,将来只会死得很惨! 擎天闭上双眼,向两侧伸展双臂,一边手心向下吸收地下的阴气,一边催动内力在体内运转起来,带动阴气更多更快地从手心处吸入,慢慢与体内真气相融。 一个时辰后,擎天感觉时机近在眼前,便开始默念玄天诀第十层的心法口诀,在擎天筋脉中循环流动的真气忽然加速,擎天口动意动,随着口诀的加速,手心中的阴气也吸入越来越快,越来越厚,被卷入到体内的真气中。虽随之加快运转,但不能同速相融,阴气却在这时更加疯狂地涌入手心涌入体内,越来越多,团团缠绕!擎天额间的凰图腾愈发鲜红,艳得如展翅的凤凰!擎天感觉身体似乎在膨胀,再继续的话似乎要炸了,可她已收不住阴气的疯狂潮涌! “母皇,我不能被你囚禁一辈子!更不可能死于你派来的杀手下!突破第十层到达巅峰,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 擎天一念之动,猛然睁开双眼,火焰凰,血红目!闪电般地掠起,直扑铁笼石屋中的两人,一口咬上女人的脖子,女人的大动脉被咬断,擎天吞咽有声,虽快速却仍有血线流向女人的颈下reads;助理狂炫酷霸拽!一旁的年少男子抬起头,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满脸绝望,也好,就此了去也好,免得再受折磨! 第二章功成 吸干两人的血,擎天满嘴血红,嘴角残留着血渍,双眼的血红退去些,额上的焰凰却鲜红如血。体内的真气澎渤欲出,一掌拍出,一面三指粗的铁栏、三面石壁皆成粉末,将碎成渣儿的二人尸体搅在一起尽埋! 出了密室,独启独任齐齐跪下:“恭贺王神功大成!” 神功?邪功还差不多!中途动念,走火入魔,以后恐怕离不开新鲜血液了! 斜睨一眼独任,“回来了?” “是。” “都起吧。” “如何?”擎天又恢复懒懒的神态。 “战将军的嫡长子战晨每日都早起,除了练鞭外,其他时间都在研究兵法布阵,比少将军战骀不少用功。战骀这几日都被人邀请去喝花酒。”独任听着她懒懒似魅惑的声音,不敢抬头看一眼自己的主上,只是低头答道。世人耳目都被蒙蔽,我的王如此风华绝代,何来丑陋?特别是额间的焰凰图腾,在她吸食鲜血时更显妖魅。自己曾经也想奉献处子之身供她吸食,这样,也算是融入她的身体了,可姐姐却含着怒意强行阻止……等等,我的王?何时成了我的王? 独任神思恍惚了一下,待意识到,脸腾地红了。不敢抬头瞄一眼,只把头低得更低。 擎天的眼神飘过独任通红的耳颈,皱了皱眉,不会是看到战骀玩小倌儿的画面了吧?“独任,如今我的功法已练成,你和独启换过来吧!” 独任愣了一下,急忙应道:“是!”终于回到王的身边了! 独启看着弟弟没忍住微微扯开的嘴角,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傻弟弟,暗卫终身不能有情,你如今更是对主子动情,主子可是亲王,将来何处是你的存身之地?主子谋划了六年,如今几乎手握半壁江山,又练成神功,将来若……你该如何自处? “独启,叫来肖管家。”肖嬷嬷既是把她从出了娘胎就照料养大的嬷嬷,也是王府的管家,说是管家,整个王府并没有几个小厮。由于肖嬷嬷不让她露脸于任何人前,擎天的院子便成了王府的禁地,小厮们不能靠近半步,否则就重刑家法伺候。 被肖嬷嬷易容并隐去额间焰凰图腾的擎天在夜色的掩护下飘忽前进,来到一座院落后门处,直接飞身从墙上快速闪落到一栋二层的阁楼前。 受命清理书房密室的石屋前,肖嬷嬷和独启看着眼前石粉裹着肉渣骨屑的面粉拌肉馅,双双倒吸一口凉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懂了含义:王终是踏错一步,神功练成了魔功。 转回视线,独启心道:要准备好处子随时为王送上了! 御书房里。 “皇上,亲王府有消息来。”暗卫现身跪地禀报。 势赜放下奏折,抬起脸看着她,“说。” 暗卫头一低,“亲王功成却入魔道。” 半晌,传来势赜轻轻的一声叹息,“召丞相家二公子。” “是。亲王已夜入红楼。” “嗯,除了红楼,继续追杀!你可知道怎么做?” “是,属下明白!”既然亲王练成魔功,派出刺杀的人要更强更多…… 第三章 红楼 风月场所向来都是有钱人的销金窟,官家贵女,富家纨绔,何愁银子花不出去?尤其是被势擎天购来改造后的红楼夹杂着许多现代气息,在没有电没有电器的世界,她也变不出太多的花样儿,太阳能类的东西她连原理也不懂,只能搜罗木工机能巧手在歌舞台的升降、灯饰的款式、墙面和桌椅上仿现代下功夫,楼梯也是旋上去的,仅这些,也够女客们新鲜惊奇一阵了!地面更是人工凿出三朵大型莲花,注入颜色,人们交口称赞,却不知她们称赞的那朵最艳的红莲乃新鲜血液铸成,与圣洁如月华的白莲相连却不突兀。 好卖弄或确有吟诗作对之才的才女也喜欢来这里找个中意的能弹会赋的有才清倌儿风花雪月,坐在如现代酒吧似的隔开单间里,不会被任何人打扰,壁上嵌着散着柔光的精巧烛灯,桌上摆着小盆微景鲜花,几样小吃甜点,一壶果酒。 有钱的女子都进了二楼更大的包厢,吃不吃喝不喝的先不算,包厢费就是一笔。但却是商人谈生意的好地方,更是部分官员的密谈之处,为什么?因为势擎天在翻修装潢时专门花重金打造了比密室还密室的三个包厢,现代话说是隔音效果,部分人最怕的就是隔墙有耳,这个强大的功能满足了她们的需要。 势擎天让掌管红楼的紫烟请客人们自己试验隔音效果,紫烟吩咐留用的鸨父照着主子教的方法由客官们亲身体验。但效果太好带来的弊端也不容忽视,关上门,里面杀了人都听不见动静。鸨父当即给贵客们示范了求救铃,只要一拉绳索,房外廊檐下就会铃声大作,为防绳索被砍断,特意用了刀剑斩不断的精钢链。 结果自然是在势擎天的意料之中。只有三间,既节省开支,又深深体现了物以稀为贵,高昂的包厢费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势擎天虽不懂如何训练清倌儿倡倌儿,却仍被紫烟深深崇拜着!客官们虽知道鸨父身后有个主子,却不知道紫烟身后还有个势擎天;鸨父虽知道自己的主子紫烟背后还有个更大的主子,却从不知道她是谁,更见不到,只知后院二层阁楼是大主子来时去的地方,却不知道她何时来何时走,小厮和小倌儿们包括他都不能靠近,已然是红楼的禁地。 没有钢琴,没有架子鼓,没有任何现代乐器。为了吸金,势擎天找来了许多家居用品,陶罐啊,大小不一的酒缸啊、花瓶啊,瓷缸子瓷盆……凡能想到的看到的,都吩咐紫烟弄了来,让乐师们自己在上中下瓶口盆底敲打,听不同的声音。轻重不同,发出的声音也不同,配着箫、笛子或古琴等等。折腾了整整十天,才勉强达到了她所想要的现代配乐。乐师们脸也不苦着了,会弹唱的清倌儿也不觉得疲惫了,那份喜悦和激动,势擎天看不到,也不想看到,她只要变成银子,变成粮食,变成兵马! 清倌儿们陪着客人品茶,弹琴,下棋,倾听她的不得志、她的失意;倡倌儿们被色眯眯的女人搂抱着拖入香气缭绕的房中,调笑着“你们的门柱上不就写着红楼一梦值千金么,那还等什么,今夜就让本少好好疼爱疼爱小郎!”迫不及待地抱着故作害羞的倌儿郎滚入粉纱帷账中坠入温柔乡…… 第四章 红楼(二) 阁楼内室。势擎天斜倚在榻上,微眯着眼。紫烟跪地禀报着有用的消息,势擎天最关注的就是三个隔音包厢得来的消息。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音?笑话!她的场子,她的设计,探听消息的最好来源,怎么可能她自己都不能知道!只不过除了她和紫烟,再无第三人知晓而已! “书慧是丞相,她又怎会不知即使她以辞去相位以退为进逼母皇下旨,也不会得到她想要的结果,书绫是嫁不进将军府的!”何况我也不会让你如意。 紫烟不语,静等吩咐,她知道主子定早已有了对策。 “书绫三日后要去灵普寺上香,让陆骏候在途中,等着英雄救美吧!” 紫烟抽了抽嘴角,这是让陆骏横刀夺爱吧。陆骏是兵部尚书陆吉与侍夫所生的庶女,律法规定侧夫只能有一个孩子,无论男女,不能再有第二个;侍夫却是看妻主的宠爱程度,可生可不生,生的话也只能生一个,无论男女,即使是个要嫁出去的儿子,也总比没有强。陆吉的侍夫有点儿心计,趁陆吉宠爱他时要求要个孩子,陆吉一时高兴也顺了他的心意,没想到他运气不是一般的好,竟得了个女儿。但欣喜若狂的也只有他自己,陆吉的正夫跟前已有一嫡子嫡女,侧夫跟前也有一个女儿,所以并不是太稀罕了,尤其是过了他带来的新鲜劲儿之后,这个庶女在正夫和侧夫的打压下更是难有出头之日。性格倔强不服气的陆骏被势擎天秘密招入旗下,将她打磨得文武双全,洗脑洗得忠心耿耿,为她所用。 其实也不算横刀夺爱,毕竟战家少将军战殆并没有见过丞相家的三公子书绫,非两情相悦,何来夺爱? 势擎天想到让陆骏一个大女子去勾引一个少年郎,嘴角也不由动了动。 “起来回话。” “是。”紫烟见主子那难得的一点笑意,恍惚了一下,这要是对着怀春少年郎笑,得迷死多少?“主子,是紫陌来的消息?”紫烟胆子大了一些,问道。 紫陌是负责醉仙楼的掌柜,势擎天的四大左膀右臂之一。虽说是酒楼,所传递的消息比红楼逊色不了多少。紫陌从小就是流浪儿,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更不知道自己的生辰,遇到逃命的紫烟后两人结拜为姐妹,随了紫烟的名字叫紫陌,生辰也随了紫烟,算作同年同月同日生。后紫烟不断遭到追杀,差点儿连累紫陌一起丧命,被十一岁的势擎天所救,从此得了庇护,被江湖人称一剑断梦的断梦阁阁主亲自教导进行地狱式的魔鬼训练,两年后分别接手掌管新开的红楼和醉仙楼。 “嗯。”势擎天淡淡地应了一句,看了看紫烟,若有所思。 紫烟见此不再说话,只静静地站着。 “若是再开一个地下赌场……”就更捞金了! 地下赌场?赌字她听到了,赌场她也知道,可什么是地下赌场?紫烟不明白,可是没敢问。 紫烟她们都没有接触过赌术,自己也不是赌神穿越来的,找神赌王来撑门面不是长久之计,一窍不通的事做着不太靠谱,还是换个法子。势擎天微蹙着眉,努力回想。吸金又能用上手上资源的…… 紫烟连呼吸声都压下去了! 对了! 势擎天猛得坐起身子。 紫烟吓得差点又跪了下去! 第五章 书绫被调戏 三日后。 一辆精致的马车行驶在官道上,向西南方向行去。两名护卫骑着马随在车厢两侧,马儿也配合马车的速度嗒嗒前进,四周车顶篷檐边下的流苏随着车的颠簸不断地摇晃着。车中的少年坐不住,不时掀开小窗帘看看路两旁的风景,满脸喜悦。贴身的小厮见主子心情好,也不时向窗外探头探脑张望。车已行了一半的路程,早已不见了屋舍行人。 “你个小蹄子,倒是比我看得还欢!”被书丞相娇宠的三公子书绫点着小厮的脑门儿笑骂道。 “主子,卑伺这不是为主子高兴么,主子这回去灵普寺,定能求得好姻缘!”小秋顾不得去摸被书绫弹得微疼的脑门儿,连忙讨好。 书绫一下子红了脸,羞中带恼,“是不是把你的胆儿给惯大了,居然拿主子做了消遣,看了我不撕了你个小蹄子!” “哎呀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啊!卑伺再也不敢了!” 赶着马车的车妇和两名护卫听着车里两人的笑闹声,不觉扯开了嘴无声的笑,情窦初开的少年郎让她们想起了自己家夫郎当初的模样,感慨之时,竟也有些想马上回家抱抱他的蠢蠢欲动。 远处传来马蹄声,不快不慢,待近了,才发现迎面来的有四人,两两并行,见了马车一行人,便勒了缰绳,控得马儿减了速度最终成了悠闲漫步。此处道路并不太宽敞,两边都是树木,书绫的两名护卫又在马车两边,必须得其中一名护卫让位到马车后,那四人才能依次通过。见此情况,左边的护卫便勒了缰绳,随在了马车车厢后面。 对面的女人见此,便也改并行为一字形。前面的女人刚过去,书绫却因为马车忽然停下来而掀帘张望询问,哪知才说了一半,就打住了,因为正骑马过去的第二个女人看到了他,并勒了缰绳盯着他看,惊得他立即缩回马车,再被娇惯,也经不住女人这般眼光的打量,心里恼恨不已。 “哟,这是哪家的小公子这般俊俏,要不要姐姐我为你引路啊?”女人竟出声调笑,前面的女人见此又调转马头回来了,后面的两个女人也停下了,似无意间对马车形成了包围状。 跟在后面的护卫怒道:“大胆!竟敢调戏我家公子!”却不敢冒然动手,对方四个人,这边加上车妇才三个人,车里的两人还需要保护,真打起来很容易疏漏让人钻了空子。 那女人不理会,脸对着马车窗口,“看这样子,想必是去灵普寺上香的吧?那一带我们姐儿几个可是熟得很,我们带你去,还可以去很多你没去过的地方玩玩儿,不要银子啰!”像诱惑小红帽的大灰狼,但一听那色色的腔调,就知其不怀好意。 书绫心下更加急怒,该死的护卫,为什么还不把她们赶走,竟由着登徒子这般羞辱于我,看回去不告诉母亲扒了她们一层皮! 被挤在路边的护卫低喝一声车妇“走!”车妇急眼,她倒是想走啊,可前面有两个人两匹马堵在那儿,如何能走得了?护卫如何不知,她如今也是后退不出去,前面又被截堵。 后面的护卫恼了,岂能容她再继续胡言乱语,拔剑道:“休得胡言!辱我公子,去死!”人少也要拼了,不然公子的声誉就要没了。然而迎向她剑的却不是调笑女人,而是最先过去又回来的女人,“想伤我姐妹?” 护卫被她缠住后就感觉不好,一看,那女人果然正在掀车帘,手向公子的脸伸去。 第六章 英雄救美 护卫一惊,分神之时手臂被女人砍了一刀,顿时血流不止,但此时顾不得了,只吼道:“冲过去!” 车妇听见欲挥鞭打马,那两个女人却手起刀落,马头被利落地一刀砍下,鲜血喷溅而出。另一护卫也再不迟疑,打马冲了出来,拔剑刺向两人。 然车妇却被调戏公子的女人一把揪起扔了出去,跃上马车粗鲁地一把扯掉门帘,小秋虽害怕却又护主心切,扑了上去挠向女人的脸,女人一手抓住他的细胳膊恼道:“本少向来怜香惜玉,你却差点儿毁了本少的花容月貌,哼!”将他扔了下去,却没有直接扔到坚硬的地面上,而是扔向了林中草丛。即便如此,小秋也被摔得半天爬不起来,眼见女人进了马车,马车里传来公子的尖叫声,顾不得疼痛,努力撑住身子爬起,一边踉跄着跑向马车,一边大声哭叫:“公子!公子!”抬眼望了望,两名护卫已中了几刀,身受重伤,处处流血,心底更加绝望。 这时,一阵天籁似的马蹄声传来,小秋立即大喊:“救命啊!救命啊!”也不管将要来的人是谁,是好是歹,已没有多余的思维去思考了。 迎面三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女人转瞬即到,正不断摸着书绫脸蛋儿却迟迟不真正动手的女人手一顿,和那两个女人快速对视了一下,忍下心里的笑意,继续调笑道:“美人儿,瞧这皮肤光滑的!啧啧!如缎如玉……” “住手!”一声暴喝传来。 女人抬起头,看着出现的三人,不耐烦道:“什么人?也敢管本少的闲事?走开!”她挥了一下手,准备说“滚开”,话到嘴边还是改了。怕被秋后算账啊! 当前的陆骏喝骂:“无耻之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少儿郎!动手!”身后的两人得了命令,冲向三人。马车里的女人见状,怒道:“竟敢坏我好事,找死!”窜出车厢,站在车妇坐的车板上就和马上的女人打了起来。 不一会儿四人就现出弱势,马上的女人一刀横劈过去,女人闪开,身后车厢顶却被一刀掀翻砸落在地。书绫吓得一声尖叫,缩坐在板凳下,双臂紧紧抱着自己,脸色发白。陆骏这才看清他的模样,果真是个俏丽的小人儿! 几人又战了数招,四人皆挂了彩,虽显而易见,其实却不重。后面的女人喊道:“二姐,聪明人不吃眼前亏,上马走!” 调戏书绫的女人闻听此言,瞅机会翻身上马,一边和三人逃之夭夭,一边回头叫嚣:“敢伤本少,有本事你们别走,给我等着!” 重伤在地的护卫见陆骏等人没有去追赶,急道:“快去追上她们,敢伤我家三公子,要让她们不得好死!” “大胆!” 陆骏挥手制止,看看她们,又看了看周围另三个人,目光俯视着护卫:“你确定?” 护卫顺着她的目光扫一遍,低下头哑口不言,自己无用,若不是她们相救,两人今天恐怕要丧命于此,公子也会被玷污,有何资格去指使救命恩人去为她们办事?想到此,强撑着起身跪下:“多谢恩人相救!” 陆骏正欲答话,忽然从两边林中冲出两队黑衣蒙面人,围向众人。陆骏身后一直不说话的女人眼神一凛,冷冷道:“一个不留!”她不需要讯问,来多少杀多少! 第七章 徒手玄天诀(上) 陆骏和另一个女人立即意会,“是!”他爹的,这么多次都没能杀了主子,还来?有完没完?不嫌烦么?“护好你的主子!”对已爬到书绫身边的小秋说道。 小秋愣愣地点了点头,四周都是黑衣人,这种情况下,他并不知道怎么护,只是用自己微抖的身子抱住同样身子有些微抖的公子。他是丞相家的家生子,和公子一起长大,情谊深厚,公子再生气,都不会真的重罚他,他也一直视公子的命胜过自己的命! 黑衣人二话不说直向三人攻去,当其他人是死物,而三人也二话不问直接杀向黑衣人。护卫看着这样的对杀,有些愣神,这,这,一句话不说,一句话不问,就这样直接对上了? 书绫也有些大脑转不过弯儿来,虽然受了惊吓,可刚才他确实看到是前面那个女人发号施令的,但黑衣人一出现,反而是她和另一个女人听令行事?只说了四个字的女人反而更像主子?因为她一直没动,只是那两个女人去和黑衣人厮杀。见黑衣人并不动他们,书绫的胆子又回来了一点,认真去看女人的相貌,可怎么也看不清,因为——她戴着金色面具,双眼和额头都隐在了面具后。如此神秘,她们是谁? 势擎天淡淡地蹙了一下眉,转瞬又平静无波。虽然眼睛看着以少对多的厮杀,却知道那丞相家的小公子在打量她。这个世界的男子如此直直盯着陌生的女子打量,也算是奇葩了。 眼见黑衣人的数量在减少,陆骏两人以为快要收工,却又见两队黑衣人从林中围了上来。势擎天一看,数量多了一倍,且武功比第一批更高,下手更狠辣。心里冷哼一声,多而不精,有个屁用! 第二批黑衣人不与陆骏二人纠缠,直奔势擎天。二人分身拦截,却也不能全部挡下,有人靠近了主子,然~呯! 众人皆一瞬间的停顿,目光扫向那倒飞向林中撞到树上大口吐血又跌落地面毙命的黑衣人,举众皆惊!死一个人不值得惊,杀死一个杀手也不值得惊,关键是让他死的人,没有用任何武器,也没有大怒出手,只是一挥袖,只是一挥袖……只是一挥袖! 尤其是正关注研究她的书绫看得最是清楚,真的只是一挥袖,而且是浑不在意、云淡风轻的一挥袖!连看都没看黑衣人一眼的一挥袖! 书绫震骇了! 陆骏振奋了! 黑衣人疯狂了! 是疯狂了!势擎天这一袖挥出去,又引来更多的黑衣人,这一批比前两批更多,武功更强!她们一起涌向势擎天,先前的部分人拖住陆骏两人。 势擎天一个掠起,飞身立在离书绫他们远些的地方。不是她担心怜惜他们,而是既然设了这个局,又费力演到现在,黑衣人又无意于他们,何不让陆骏有机会成功。 这样的轻功,让书绫和护卫等一行人更是一惊! 黑衣人的目标明确,果然都转了方向朝势擎天杀去,下手不留丝毫余地。势擎天将刚才演戏时耍着玩的刀送给了一名黑衣人的胸口,双手快速翻扫,近身的黑衣人无一活口。源源不断的黑衣人继续涌来,势擎天再云淡风轻,杀人也是要耗内力的。如此下去,内力必定要枯竭。正在这时,解决纠缠的陆骏两人已杀了过来,逐渐靠近势擎天。势擎天为她们扫通道路,使她们快速进入护在自己身后。 “护!”势擎天淡淡地说了一字。两人领会,并不答话。 势擎天屈肘展臂,手心向上,如今在外面的日光下,她可以吸收阳气了。 黑衣人见状,立即明白了,“她们在为她护法,快上!”这是个机会!难得的机会! 陆骏两人身影翻飞,四方拦截! 第八章 徒手玄天诀(下) 温暖的阳气源源不断地被吸入,整个体内都被充盈,暖洋洋的! 势擎天又猛然覆手向下,吸取阴气。她闭眼却知陆骏两人已挂彩,势擎天加速吸收阴气融于体内的阳气。 然而…… 一股黑暗的气息…… 势擎天开始疯狂吸收! 愈来愈近…… 陆骏两人也感觉到了,快速对视了一眼。黑衣人也感觉到了,有微微瞬间的愣神,这不是我们的人,难道主上另安排的一批? 可等到暗处的黑衣人现身,加入了刺杀势擎天的行列,她们才发现她们都错了,因为,这些人,是死士! 势擎天更加清楚,她在闭眼行功时的感观更加敏锐。 阴气在体内和阳气翻滚,够了够了,可阴气却开始自动涌入手心,她停不下来,无法控制了! 大批死士的加入,让陆骏两人越来越吃力,她们招数狠绝,又不顾及自己是否受伤身死,实在难缠,比前三批黑衣人难对付多了。 人常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惜命的人如同练了*,往自己身上泼汽油烧死自己、绑上弹药当人肉炸弹的事都能做得出来。 “退下!”势擎天沉声暴喝。 陆骏两人一惊,强行提气飞身暴走,还点了黑衣人一脚借力。她们的轻功可达不到主子那么变态。只知主子神功最后一层已练成,但达到什么程度并不知道,但肯定比之前更恐怖是没错儿的,还是赶紧闪,越快越好! 众黑衣人和死士包括远处集中注意力观望的书绫一行人都疑惑不解,这两人不是护法么?不是要尽职尽责保护主子的么?不是该死而后已么?为什么走了?不是,为什么逃了?看那狼狈的背影,逃得还如此迫不及待! 不是,现在想这些干什么,她们走了不是更好,目标就是眼前这个人啊!赶紧上啊! 阴气还在不断疯涌,和阳气快速相融纠缠,势擎天感觉身体又快要爆了!她猛地睁开双眼,拼力收臂握紧手心。双眼和额间的焰凰图腾已鲜红如血,只是焰凰被隐在了面具后,但那双赤红的双眼,却被黑衣人看个正着。死士无所畏惧继续杀了上来,先前的黑衣人却忽感不妙,头领刚喊了一声:“退!” 却来不及了! 不能被爆体的本能,急于找到渲泄口的本能! “啊!”势擎天大叫一声,打开拳头,双掌向左右同时扫出,澎渤而强大的劲气如刀刃、如火焰,绞着扑向所有的黑衣人! 世界一下子安静了! 被余风扫到赶紧亲吻地面保命的陆骏两人爬起半个身子回首望来,即使早有心理准备,面对如此惨状,也瞠目结舌不知道动弹一分。 所有的黑衣人和死士无一幸存,别说幸存了,连个尸首都没有,哦,这个,也不是没尸首,只是不完整而已,如果碎成渣渣儿的碎肉碎骨屑也叫尸首的话。但想收尸的话不大可能了,碎渣混在了一起,满地都是,谁知道谁是谁的? 崇拜的目光投向了势擎天,这不是恐怖,这不是变态,这是超级恐怖,超级变态!这不是人的存在!是魔鬼! 然而,世界的静止是需要人打破的…… 第九章 断梦阁 “啊!”书绫吓呆后的一声尖叫,惊醒了所有人,也惊醒了势擎天的需求,血!新鲜的血! 她猛转头看向书绫的方向,她闻到了处子之血的香气!只闻到了处子之血的香气!直掠而起,扑向书绫! “主上!”戴着黑色面具的独启独任堪堪赶到,手里提着两个男子将势擎天拦在了书绫前面,虽然让他们知道这事很麻烦,但目前也没有其它办法了,再说谁也不知道亲王的真面目,主子的其他身份都可以用掉一个reads;[龙门]奥术师。实在不行,就全部杀掉灭口。 势擎天对被拦恼怒了一下,但很快被两人手中的男子吸引,阵阵处子之香传来,她抓住其中一个,一口咬向他的颈动脉…… 独启独任用身体挡住书绫一行人的视线,这些人,等主子清醒后由主子发话如何处理。 没见过势擎天吸食活人血的陆骏两人却心下暗惊,主子这是…… 看着被吸成真正皮包骨的两具干尸,众皆大骇!未及擦去嘴角血渍、恢复神智的势擎天抬眼看见了地上的两名护卫,淡淡道:“交给断梦阁。” “是!”独启独任知道她指的是那主仆,便拎起浑身发抖的书绫和小秋,呆傻的两人立即惊得如刺猬,书绫叫道:“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魔鬼!你这个魔鬼!” 独启一指点了他的哑穴,空张着嘴发不出半丝声音。小秋刚要为主子求情,他愿意跟她们走,只求她们放过主子,可刚说了个“求”字便没了声音。 “呱噪!” 陆骏两人留下清理,看着那一片成堆的碎肉,两人的脸都皱巴了,话说,这要一点一点地捡么……断梦阁。 势擎天靠坐在大殿最高处的紫檀椅上,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细细思索。今天同以往每次遇刺事件一样,还有一群人在背后一直隐而不动,很显然她们不是黑衣人一伙的,但也不帮她,似乎只是冷眼观看着。死士身上都不会携带象征所属身份的物件,如今都成了碎屑,也看不出身上是否纹有象征意义的刺身。不过,宫中除了女皇和凰后身边安插不了自己的人外,皇贵君及其他皇君皇侍的宫里都有她的人,能有如此大手笔的,也就只有他了吧!当初属于凤君的初生幼女被被封王幽禁,女皇两年后产下属于皇贵君的女儿势安阳,凤君被禁足,再无有女的可能,皇太女之位便被皇贵君理所当然地认为非他的女儿莫属,谁知直到女皇又生下三皇子和四皇女后仍不提立太女之事,这才急了,一方面联络姐姐文部尚书华璟密谈,一边散尽钱财不断秘密联络朝中大臣恩威并施,华璟也在朝中上下不停地秘密活动。终于,女皇迫于朝堂各方压力,立二皇女为太女,时年八岁,亲王势擎天刚过十岁生辰,也是在那年高烧不退挂了的。 从出生便被剥夺太女身份,却被封亲王,而又不赶她去封地,放在京都眼皮子底下到底是何意?怕天高皇帝远反而给她造反的机会?但迟迟不立太女,她在京都亲王府岂不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钉?拥立皇贵君之女为太女的人尤其是皇贵君心里必定将她作为最大的怀疑对象,不赐死,不赶走,虽说封王之后便失去上位资格,但,凡太女之位没定下来,谁又能确保不出万一呢?尤其是当今女皇当初也是被封过亲王的,只这敏感的一点,就足以令人想象颇丰了。 如今又弄个丞相之子秘密押在这儿……本欲在砍了马头和车厢之后,由陆骏护送他回去,马死,马车损坏,自不能再去灵普寺,两位护卫重伤,便自是与她共乘一骑,如此亲密之态加上救命之恩,日后再让他看到战骀时常入红楼的场景,英气勃发的陆骏拿下一个少年郎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可谁知半路杀出了阴魂不散的黑衣人,扰乱了所有的计划。 本就不是在阴谋阳谋环境中长大的人,来到这个世界拥有了这样一个身份,还真是头疼。不谋也得谋啊,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项久。” “属下在!”她已经当了很久的石头人了。 “抹去他们所有的记忆吧。”虽然忘记所有的人和事如同白痴一般有点残忍,但这也是最好的办法。 “是!” “马车旁留点儿将军府的纪念品。”淡淡的语气。 “是,属下这就去办!”这是要栽赃嫁祸,就算起不了大浪,也让她们心里膈应膈应。 第十章 将军之子训色女 御书房内,暗卫跪地低声禀报着。 “到如此境界了么……”势赜喃喃道,“书澈呢?”竟没有出现? “未能及时赶到。” 御书房一片沉静,暗卫保持着跪姿一动不动。 “凰后那儿……” “凤君如旧派了人。” 日日吃斋念佛,独守空房,凰后,朕,委屈你了!你等的那一天,快要来了!凤仪宫中,彤云端跪于蒲团上,拇指转动着佛珠,嘴唇微动,念念有词。 “凤君。”耳边传来轻轻的呼唤声。 “如何?” “那边出动了死士……” “什么?”彤云腾地站起身,但因为跪坐时间不短,一时竟没站稳,旁边伸来双手及时地扶住了他reads;周游武侠世界。凤君,我还没说完呢,您就急了。 “凤君莫忧,亲王安然无恙,两方人马无一活口。” 彤云松了一口气,若自己的骨肉有事,他也不用活了。不,陪她之前也要誓死把害他女儿的人碎尸万段! 哦,这果真是基因遗传么? “凤君……”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亲王她……所有的人的尸体都成了碎屑!” 彤云猛一转头看着他。 “一招之内!凤君,亲王她,只用了一招!” “一招……” “是。且没有用剑!” 彤云倒吸了一口凉气。 凤君,你终于有不同的反应了。 “那,我的皇女她、她……”彤云急切道,“她会不会坠入魔道?” “凤君,皇上她……” …… 吾女已十六岁了!快了,快了……离开断梦阁,换了衣服,隐去额间的图腾,势擎天刚要离开自己平时现身的巷子,身后却传来脚步声。 “小公子别跑啊,陪我们姐儿几个玩玩儿,保证让你舒服得欲仙欲死!”一个痞痞的声音。 “无耻之徒!先问问我手中的鞭子答不答应!” 这种戏码是经常性的,势擎天欲继续前行的脚步却在听到这句话后停了下来,京都中揣着鞭子出门且不戴面纱的男子除了战将军之子战晨还能有谁?怎么?被恶霸调戏了?这些不长眼的女人遇到他,事情倒是有趣了。她跃上房顶,见战晨拿着鞭子,面对三个流氓,不卑不亢不慌不忙地站在那儿。 “哟嗬!还是个小辣椒儿啊,啧啧!这样的美人儿玩起来,更够味儿啊!哈哈哈!”几个女人同时淫笑,其中一个搓了几下手掌心就向他靠近。战晨“啪”的一鞭抽在地上,“想死的就快点儿!” 女人脚步一顿,有点顾忌对方手中的鞭子,可一想到自己一个大女人怎么能被一个弱男子给吓住了,“拿着鞭子唬谁呢?你使得动不?”嘴是这么说,可想到刚才他那一鞭打在地上可真够响,还是有点不放心,回身放低声音道:“姐儿几个,咱们一起上,三姑子,一会儿你只管抱住他,我跟老二对付他!” “是,老大!” 战晨看三人同时扑了上来,挥鞭抽去!叫三姑子的女人挨了他一鞭,痛得呲牙咧嘴,却趁他未施出第二鞭的空档连同他挥鞭的胳膊死死抱住不撒手,被叫老大的女人用力一脚踹向他后腿窝使他屈膝跪下,战晨闷哼一声,连同死死抱住他的女人一起倒在地上,正趴在女人身上,摔得三姑子又一阵哎哟,却仍不松手,连两条腿也拼力架上去勾住战晨的腰背。老二看战晨在挣扎,怕他真的能挣起来,直接趴了上去压在战晨背上伸手去夺鞭子,压得最下面的三姑子直叫唤,“快,快点儿,我快喘不过气儿来了!” 老二使劲掰战晨的手,奈何战晨拽得死紧。这时老大过来一脚跺在战晨手背上,又使劲碾了碾,“看你不松手!要是你跟我们姐儿几个走,让我们乐呵乐呵,我也舍不得这么对你,偏偏是个不识抬举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第十一章 亲王救战晨 战晨咬着牙忍着手上传来的剧痛,就是不放手,如果鞭子被她们夺了去,自己更没有好下场。可如今自己像个夹心饼似的,手和膝都受了伤,如何才能脱困。但毕竟不是日日养在深闺的男子,想想自己能动的地方,便有了主意,脑袋向后使劲一扬,后脑猛撞向压在他后背上女人的脸! “啊!”女人算子被剧烈撞击,流出了血,抬起一只手臂去摸,战晨感觉自己身上的重量减轻时,快速低头用额撞向下面女人的鼻子,趁女人呼痛时的钳制力量陡然松了许多,猛然向左侧用力翻身,欲脱离困境。见二人都流血而恼怒的老大反应也不慢,在他的身体刚翻转过来时,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将他踢翻在地,随即掏出匕首扑了上去,战晨想完全躲开已来不及,只得努力侧身免得伤到要害。这时却感到一阵劲风疾来,“啊!”“嘭!”转头看去,只见那刺向他的女人后背撞在墙上又跌落在地,脸朝下,一动不动。 另两个女人被此情景吓傻了,等反应过来,屁滚尿流地爬起就跑,谁知还没跑出几步,便齐齐“啊!”的一声刚发出一半便倒下不动了。 战晨扭头看去,只见一袭红衣的女子背着手站在不远处,“可还能站起来?”他听见她说。 “嗯。”他用没受伤的左手撑地站了起来,膝盖虽然撞过地面,但比手要好一些。“多谢相救!” 不提报答?不说以身相许什么的?“你是故意把她们带到这里的吧?想为民除害?” 战晨垂目不语,他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可却差点死在这里。 “赖皮有赖皮的计谋和打法,人渣儿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有正义感有胆色就行了?只会使鞭而不会徒手格斗,没了鞭子就等着挨打么?你就是这么上战场的?战将军岂不是还得派人保护你?”势擎天嗤笑。 战晨一惊,猛抬头盯着她,这件事除了母亲和她的亲信副将,没有几个人知道,而她们是绝不会说出去的,她是如何得知的?“你是谁?” 势擎天不理会,从他手中拿过鞭子,一眼扫过,“七节鞭?是用来做装饰的吗?就这破鞭子,也能用?”一扬手,鞭飞,砸向墙面,落下时碎成了一堆废物。 战晨又一惊,随即有些恼怒,就算你救了我,也不能随便毁我的东西吧。“我那可是精铁打造,你怎可……”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更好的东西。”势擎天打断他,慢悠悠道:“将你这所谓的精铁投入锻钢炉内烧熔,经百炼后成钢,用钢炼制的刀,陆斩犀革,水断龙舟;用钢炼制的剑,肉试则断牛马,金试则截盘。你说如果用钢炼制成鞭,会如何?” 古代春秋战国时期就有了炼钢术,肉试则断牛马,金试则截盘的是著名的越王勾践剑;陆斩犀革,水断龙舟的是曹操的宝刀。而势国乃至整个大陆竟还没有炼钢技术,精铁制品已算是最好的了。被她掳去的有名冶炼师开始只是受于胁迫才不情不愿地为她做事,当用她说的炒钢百炼方法反复试验并终于打造出比精铁更牢固更锋利的刀剑时,那种突破带来的成就和激动得使她们欣喜若狂几近手舞足蹈,从此心甘情愿留下为她效力。 “世上果真有此物?”战晨怀疑。 “费时三年才造出两条,一条九节鞭,一条十三节鞭。若你肯应我一事,我便送于你,任你选其一种算是我毁你鞭的补偿。” 第十二章 交易 战晨眼中露出渴望,若那所谓的钢制成的刀剑果真那么厉害,那她说的鞭子……但他知道天下没有白来的好事,此人必有所图。看了看地上的一堆废铁,“你说吧。”能应就应,不能应便不应。 “我知道你并不想输于女人,你如此努力只不过是想证明你不比女人差。偷偷上战场杀敌,没有人感谢你,没有人肯定你的功绩,即使死在战场,战将军也不能声张reads;[龙门]奥术师。不但无功,反而会被治罪,你们整个将军府都要被连累。” 她的话句句挖入他的心,他的母亲为了成全他,教他学习兵法,由着他男扮女装偷偷带他上战场,可一旦哪天消息泄露,那后果不至于满门抄斩,但也不会轻。 “然后呢?”你的目的? “若有人带着与这个成对的的玉佩去将军府提亲,无论是谁,你要嫁,并使你母亲同意。”势擎天从腰上解下一枚玉佩。 战晨没接,嗤笑道:“无论是谁?一条鞭就想让我把自己卖了?” “你只要答应,我就能保证将来你能正大光明地上战场杀敌,若有战功,也会被封赏,由世人敬仰!若战功卓著,被封为将军名留青史也不无可能!”虽然极力反对让男人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但相信能掌控住他,能把他扶上去,也能把他拉下来。 战晨心动了,这对于他来说,诱惑太大,可,“我如何能相信你?”封王拜将对女人来说都不是小事,何况他一个男儿。 势擎天指了指那三个死尸,“加上我明日送到将军府的钢鞭,除此外我暂时没有让你相信的凭据。如果你不嫁,便没有满足你愿望的理由。这只是一个交易,嫁谁都是嫁,为什么不嫁一个能实现你愿望的人?这个人也绝对配得起你一个将军之子。我不勉强,你自己选择是否给自己这个机会!”我已经给你机会了,你若不要,我便弃之。 是啊,武功高强,又能秘密炼出钢刀钢剑钢鞭之人,这人身份定然不简单,“你要的定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将军府是吗?” “一个没有军权的将军吗?” “那你到底所图为何?” “那不是你操心的事,我说过,这只是一场交易,以后你若愿意,可以还你自由之身。”风轻。 “也就是说成亲之后,与我成亲那人并不会碰我?” “如果你愿意。”云淡。 战晨垂目想了良久,终于抬眼望着她,“好,我答应!”伸手,从势擎天手中取过玉佩。 她果然没有看错他,这个世界能这样大胆到把自己卖给一个毫不了解的陌生女人的男子,恐怕也就只有他了。“那就希望以后合作愉快!新皇登基之时,会下诏由你在殿前于百官面前鸣鞭,把你放在人前,那才是你的开始。用心养好你的手,明日钢鞭送到后,好好练习。记住,此事只有你知我知。” 战晨点头,殿前鸣鞭么,这样的事都计划好了么,这个人,她到底是谁…… “我送你出去。” “不必!”率先转身一步一步走去,尽量将瘸拐的姿态减到最微小,不易让人察觉。 势擎天浅笑,好强而倔强的孩子。“收拾干净!”她对身后道。 战晨顿住,回头看了一眼,她在对谁说话? “走吧!”势擎天越过他向前走去,毕竟在白天的都城内,虽然此处隐蔽,但终究有三个死人在那儿,待久了被发现总是个麻烦。这会儿心情还算不错,本来打算人为地制造一场英雄救美将他拿下,如今倒是省了不少事。陆骏娶文官丞相之子,她再娶了武将战将军之子,得两大助力,将来便能省心很多。再说,演绎一个女尊版的脱了战袍上龙床也不错!孙猴子是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的,目无老大,只能被压在五指山下,昔日的风光再也不见,连吃个野果子都够不着。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这么快遇到自己的真正所爱,而她还没有来得及派人到将军府提亲。 第十三章 丞相的烦恼家事 第二日,有人送物品到将军府,指明由战公子亲自验收。战晨便自己到府门外收了东西,捧着盒子往自己院里走时遇到了战将军,战将军问他手拿何物,他说是在铁匠铺打的小东西,刚送来了。战将军知他平日就好这些玩意儿,也不再多问。 战晨关上自己的院门,打开盒子,果真是完全不同的鞭子!取出,握住漆黑色的把手,一抖开,十三节鞭节节连环,节节菱形,最后一节如枪尖。盒里还有几张纸,一看,上书:“抡起似车轮,舞起似钢棍;收回一团,放击一片,收回如虫,放击如龙”等要领。后面还附有“《少林关东鞭》套路鞭式”,有旋风脚、乌龙摆尾、横扫千军、张飞片马、玉带缠腰、古树盘根、狮子摆头、十字披红、燕子归巢等等等等招式及详细的说明。 战晨越看,眼睛越亮,自己是赌对了么?他迫不及待地按招式说明舞了起来,但十三节鞭与七节鞭不同,他无法马上适应,只得调整状态,压下兴奋与激动,静下心练习…… 京都这几日传的话题相当丰富,最多的就是书丞相家的三公子书绫进香途中遇到恶人,被兵部尚书之女陆骏所救,但因为受惊过度,记忆全失,知道更多内情的,还知道当初心仪于战将军之女的三公子,如今对她毫无记忆,根本不再认得她,非卿不嫁也自是消失不见。而对于救了他的陆骏却越来越依赖,每日都要陆骏去看他,丞相因此事觉得对儿子愧疚,没有保护好他,所以愈加宠溺更加娇惯,什么都由他,总是寻着理由请陆骏来相府,最后次数多了,理由越来越牵强,再最后干脆就直接请了,理由也省了,更不计较陆骏庶女的身份。 丞相将罪魁祸首恨得咬牙切齿,无奈儿子和他的贴身小厮全都失去了记忆,问不出一句有用的话,车妇和两名护卫又死得透透。而据陆骏所言,她当时遇到时还没有动手教训那几人,她们便打马跑了,只瞧了个背影,无法探知是谁,见贵公子及其小厮脸色苍白衣衫不整瑟瑟发抖,便没有去追人。 派人顺着道路去查探,两匹没头的死马,破烂的马车,虽说在车轱辘下发现了战将军之女战骀的玉佩,但如战将军所说,这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栽赃嫁祸。她是丞相,又如何不知这件事有蹊跷,但抓不到凶手,心头这口恶气难出,手上只有少将军之物,就算是不是证据的证据,也表示与她有牵连,不然怎么不栽赃别人偏嫁祸她?书丞相钻了牛角尖,于是将军府便麻烦不断,朝堂上也针对她,害得战将军被皇上训斥,让她头痛无比。 第二件事也是丞相家的,她家二公子书澈当年小小年纪便出门拜师学艺,如今学成归来,丞相与他由于多年不相见,两人除了母子相见时的规矩,并不亲近,即使对丞相正夫——他的父亲,也是态度淡淡。与其她官宦家的公子本就从未结交过,又得知他回来后并不与三公子一般得宠,也就打消了结交他的念头。他倒是不介意,独自一人居于府中自己的院落,不烦不恼。至于他拜的是谁,学的是甚,谁也不知道,别说别人不知道,就连他亲娘这个丞相都不知道!当年是皇上一道密旨宣他进宫,又是皇上的人把他送走的,丞相只信皇上不会害自己的儿子,何况也不敢追着问,谁敢逼问皇上啊,不是找死吗。 如今回来,天天安安静静的,一个人看书,一个人下棋,一个人刺绣,也没见他把学到的本事显出来,丞相忍了忍,终究是没问。 第十四章 一剑断梦究是谁 而第三件事,传得沸沸扬扬的不是京都,而是江湖武林。据说断梦阁阁主一剑断梦练成了绝世魔功,三招之内,几百名黑衣死士同时丧命于剑下。也有人说,断梦阁阁主另有其人,明面上的阁主背后那个人才是真正的主子。还有人说,根本不是三招,是一招,要不然怎么说是一剑断梦呢!更有人说,真正的阁主叫血煞,但从没有人见过她,因为见过她的人都死透透了!还有人说……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就是有个很强大的威胁出现了,怕从此江湖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武林人士相聚一堂,可讨论了三天三夜也没个结果,不知道到底是谁,不知道具体杀招,不知道她的想法要做什么,更不知道她在哪里,如何应对?而传闻的那个版本,是因为那些人要杀她,她自卫才反击出手。如果不招惹她呢?越强大的人一般都不屑于做小动作,但这也是令人更加忧心的——有动作便是大动作!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大家在这件事情上结盟,谁的山头——哦,不,是谁的门派有了此人的消息或被侵犯,立即传递或通知其她门派同心协力对付她,谁若不守信用不出手,以后世世代代都将其孤立! “哼哼,想多了!”势擎天一口饮尽樽中酒,“以后难说,但现在确是没有动你们的精力和必要。独启!” “属下在。” “魏文那边的进展如何?” “她已被太女充分信任。” 果然是有能力,没看错她! “让她找机会进言,凰袍。”总是这样不犯大错怎么行,皇贵君没少提点敲打她,所有的计谋不是被无意躲过去了,就是被皇贵君化解了。但若被激起野心,慢慢渗透、发酵、膨胀,私制凰袍,不死也得扒你一层皮!也不负魏文潜伏了五年之辛苦!如果火候欠缺,后院可不缺吹枕边风的,她不急着当皇帝,可有人急着当凤君,太女正君都有胆肥的男人想把他拉下来,何况将来的凤君位置!进了皇家女人的后院,就不缺乏野心逐渐疯长的男子。不过,据21世纪的史料记载,光绪的一件龙袍动用了工匠上千人。皇帝龙袍工艺复杂,绣洋金工285工,需用绣匠608工,每件工料银合计392两,为皇家织造一件鹅黄缎细绣五彩云水全洋金龙袍,要用两年零五个月时间才能把花纹绣完! 势擎天皱了皱眉,工程如此浩大,人多,时间长,还要隐蔽,万一泄露风声,就是杀头的大罪,太女也不是太傻,魏文的任务有难度啊!要不去皇宫偷一件塞到太女府得了! “到时再免费送她一个玉玺!你去准备出来,行事要小心!”仿得越真越好。成便成,不成就连同假玉玺一起塞过去。 “是!”自然是事后做得干干净净不留任何尾巴和遗祸! “通知项久,我今晚去断梦阁有要事。”让她再多收留一些流浪孤儿和犯了冤狱案的人,尤其是即将被问斩的,求生的本能和报仇的强烈意愿使她们最容易被收驯。将来不阻拦你报仇,但绝不能背叛断梦阁,否则你承受不起背叛的后果。“另外通知陆骏,去红楼。” “是。” “你的暗楼也要发展壮大一些,母皇的暗卫共一百人,给你和独任两年时间,在我十八岁生辰之日,交给我一个两百人的暗楼!个个忠心耿耿、以一敌百的暗楼!”一个在我用人之际不能出任何瑕疵和纰漏的组织。 “是!属下定不负主子所望!”完成您交待的每一件任务。 第十五章 红楼禁地 由于是被软禁之身,出入亲王府自然得小心谨慎,除了夜间就是夜间,戴个面具便无需易容遮掩额上的焰凰图腾。鬼影般的变态轻功,谁能看到一个来去无踪之人的脸? 阁楼——红楼后院禁地。 势擎天坐在一张古桌式的茶几旁,为什么形容得这么怪?因为势擎天在加入现代元素时发现了它所缺少的气势,坐在矮茶几旁的矮凳矮沙发上,瑟瑟缩缩的,把她一个亲王和武功高手的气势都给降了不止几级。于是她用了古时桌子和椅子的高度,改方形为圆形,四条腿改为交叉汇合又分开的三条腿,铺上红色的圆形绸缎桌布,放上一套紫砂壶茶具。虽然并不好品茶,但更不喜欢喝白水,而如今的身份和这么多捞金的渠道以及替她捞金的人,既然是找比白水好喝的,为什么不喝点确实好喝而又让人觉得有品味的呢。 从茶盘上拿起茶壶,轻轻抚摸着,“果然细而不腻。” 被叫来坐在对面的陆骏惊奇道:“主子懂紫砂壶?” 势擎天一愕,“不懂。” 那您还…… “我只知道紫砂茶具有三大特点,泡茶不走味,贮茶不变色,盛暑不易馊。” 听别人说的? “‘淡泊和平,超世脱俗’,由我来用它们,可惜了它追求的意境!”糟蹋了! 您还说您不懂…… 势擎天看着不断变换脸色的陆骏,心下有点好笑。“果然,你也觉得糟蹋了。” “不,不敢。”陆骏吓得一个激灵,扑嗵一声跪在了地上。在外面她混得开,在别人面前她能被人尊为一声老大,唯独在杀人越来越变态的亲王面前,她的小腿儿就容易发软! “哦,不是不是,是不敢。” “不不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腿有点抖了,“属下刚才是口误,口误!您看您说的都是精髓,比内行人还内行,属下只是,只是……” “意外?” “是。啊,不是不是……”说不清了。 “好了好了,起来吧!” “是。”还是老老实实站着吧。 “坐。” “是。” 小心翼翼地抬头瞄一眼,看到势擎天脸上淡淡的笑,陆骏惊悚了,这是在和她逗趣?天啊,主子居然破天荒地拿她逗乐子! 陆骏瞬间被雷劈了!闪劈的那种! 势擎天喝了口茶,好心的给了她十秒钟情绪缓冲的时间reads;御龙剑仙。 “禁卫军里共安插了多少人手?”谈正事儿。 “守卫皇上的殿外禁卫军还是一人,宫门禁卫军两人,皇城禁卫军两人。”陆骏起身答道。 “能得一人就很不容易。”咱不贪心,守卫宫殿的禁卫军都是严格挑选的,除了功臣、贵族女儿,就是母女相承,还有就是唯一能钻空子的是京都富户家庭的女儿。原想过就地取材直接从她们中收买的,但临时策反怎么着也没有自己安插进去的人可靠,毕竟历史上发生的许多政变中都有她们的身影。尤其是唐朝,羽林军几度参与宫廷政变,比如李世民收买羽林军将领常何,得以率亲信入玄武门,软禁高祖诛杀太子;武后宰相张柬之说服羽林军将领李多祚,推翻武则天统治,另立唐中宗;唐中宗太子李重俊又与这个李多祚兵变,结果羽林军被韦后说服后而事败;李隆基与太平公主联合,依靠左右万骑(即左右龙武军)讨伐韦后;太平公主又收买羽林军将领,阴谋起兵入宫诛杀李隆基,结果被反杀…… 是不容易,主子您十一岁就开始把人往宫里谋划…… “山里训练得如何?”她要把那五千人打造成李世民的玄甲军一般! “请主子放心!由高洛带领她们继续训练,将来必定能成为主子所期望的精锐骑兵!”陆骏双眼放光。自从主子别出心裁地改进训练方法和铠甲后,士兵的战力提升得不是一般的高。连军马都和人似的有轻战甲,这样的点子不知道是怎么想出来的——虽然主子连如何使用旗子都不知道。 势擎天表示很惭愧,她只记得曾看过一部分史料,说李世民的玄甲军身披铁甲,马匹也有具装,马匹的具装分为保护马头的“面帘”,保护马颈的“鸡颈”,保护马胸的“当胸”,保护马躯的“马身甲”、保护马臀的“搭后”和竖立在马臀部的“寄生”。具体的制作方法她并不知道,只是把这种设想说出来,提出制作要求,需要达到的保护的目的。然后就是把能制作的专业人才抓到山里,再也没出去过——非常合胃口的做法!而重量轻、防御力强又显华丽的护胸镜锃亮的板式铠甲——冷锻钢甲“明光铠”,也被打造了出来,势擎天不是做考古研究的,并不知道它初时被设计出来是什么样,所以也无从比较和评判,但既然陆骏她们都很惊喜地说好极,又看了对战演示感觉确实还不错,那也算是成功吧。虽然造价有点高,但并不是全军覆盖,五千套,还能拿得起。 好吧,她的目标就是她们将来成为她手中能以五千胜敌十万的利剑,李世民可是仅用了三千五百名玄甲精兵就大破窦建德的十万兵。虽然她现在还用不到战场上,目前最大的作用只是万般无奈下的逼宫夺位,但只要成功,未来的作用一定会有杀向战场的那一天。 想到这,她看向陆骏:“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强将手下才无弱兵!” 陆骏军姿跪下:“属下感念主子的知遇之恩,没齿难忘,定不负主子所望,一生效忠主子,死而后已!” “行了,别死啊死的,你死了,谁来为我打江山定天下?若不出意外,她们将来定会有更宽更广的施展空间!所以目光要放长远,思维不要受到局限。” “是!谢主子教诲提点!” “起来吧。” “是。” “坐下喝茶。” 陆骏先为势擎天满上,才为自己倒了一杯。 “尽快娶了书家三公子。”但暂时不能生他的孩子。 “属下近日就请媒公去提亲。”还得先获得母亲的同意,无论如何,此目的必须达成。 但谁能知计划赶不上主子的心思变化…… 第十六章 血洗武林(上) 摘了面具,顶着易容后的脸拐出了无人的暗巷,势擎天哗地一声打开似纸实铁的白色折扇,向醉仙楼走去。一身广袖大红袍,同色腰带下挂着——小骷髅?矮油妈妈咪呀,您这是搞哪一出?明明风流不羁英俊潇洒的装扮吸引了不少眼球,为哈弄这么个吓死小美男心肝的东东摆身上?看那小小细细的骷髅胳膊骷髅腿儿,随着左一抬腿右一抬腿的走动跟着一晃一晃的,谁还敢忍着害羞慌慌张张地往您手里塞香囊、飘绣帕? 没有一个人懂姐的心,自来到这个世界就开始在处心积虑中扮阴沉,随着练玄天诀,处子之血祭奠了被封印的灵魂,那属于暗夜里的嗜血幽灵被释放,杀戮的*觉醒,天使近乎被魔鬼完全吞噬之时,那个如竹仙般的人儿出现了!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想到了葱翠欲滴的青竹。 事情回放在那晚她戴着金色面具秘密前往断梦阁时…… 叮叮当当一片刀剑碰撞声,嘭嘭嘭撞墙落地声,势擎天立在殿顶上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厮杀场面,所有留在阁里的杀手都出动了,而与她们厮杀的,她一眼就认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几大名派,下手最狠的便是满脸怒气和恨意的泉清山玉夏山庄庄主玉峰和她的弟子们。双方已有死伤,看着地上自己阁中的杀手死尸,势擎天怒了,我的人,我能罚能杀,任务失败身死是技不如人,死无可怨,但怎允许别人欺上门来杀?不用再对掌聚气,一袖挥扫过去,澎渤劲气将所有人打散,猝不及防中踉跄后退几步,武功弱些的直接摔倒在地。大家短暂地一愣神后快速抬头看向上方发声处,一袭深紫袍服、戴着金色面具的女子笔直地挺立在石殿屋顶,邪气与霸气如实如雾般围绕着她,但定睛一看,又似乎只是一个狂傲的她。 “朋友,如果你不是断梦阁的人,这里的事与你无关,还是不要牵扯进来的好!”不过能在夜里进入机关重重的杀手阁,想必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但话音刚落…… “属下参见尊主!”项久低头半跪。 “属下参见尊主!”见过没见过势擎天的断梦阁杀手闻听阁主此言都呼啦啦跪地。 项久,你如此挑明我的身份,这定是让你头疼的事吧。 “什么?尊主?”玉峰一众头领一惊,断梦阁阁主背后果然还有主子! “怎么回事?” 项久还未及答话…… “你是断梦阁的真正主人,岂不就是那个练成邪魔妖功的人?”玉峰惊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看着不答话不承认也不否认的势擎天淡淡看着她们的表情,便更加肯定了。 “那今天更要杀了她们,否则我们将来就永无宁日!” 干什么这么夸张?我杀你娘轮你爹了吗? 顿时,所有本来只是来帮忙的其她门派群情激愤起来,对决传言中高手的激动,欲将传说输在自己剑下的兴奋,而玉峰,更是加上了对于杀死自己弟子最大凶手的仇恨,“我玉某感谢大家拔刀相助,以后若有用得上我玉某的地方,我玉某定万死不辞!但今天既然已经来了,如果不齐心协力杀了她,她定会屠戮江湖!” 好手段!但也算你有自知之明! “哼!欺上我的门,杀了我的人,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出我断梦阁!”果然够狂! 第十七章 血洗武林(中) “大家听到了吧?我们一起上!杀!”玉峰第一个冲向依然半跪着未及起身的项久等人。 “找死!”势擎天一巴掌扫出去。 这次玉峰做了准备,虽然是杀向地上的人,却在防着她出手,但却依然后退了一步。她一直自忖武功高强,在武林中也算是名气不小,却怎的连她一掌都接不住?胸口隐隐作痛,差点吐血。 “青流reads;争弦!”弟子青流。 “是!”青流立即往怀中掏。 要发信号?势擎天淡淡看着,不言不阻,来多少我杀多少,还省了我的事。却不知,那不是只通知本门所有长老弟子的信号烟花,而是通知整个武林的最危急信号,即使小门小派无门无派孤立独行的都可以来参加会战,联杀最高危险人物。 玉峰暗自调息了一下,提气跃起,持剑刺向势擎天。势擎天又一掌挥出,劲气扫向玉峰,玉峰在空中一个扭身,仍被擦边扫到,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她不敢硬抗,顺风势下落,脚尖急急点地止住身势。但刚堪堪稳住,一道更强的劲风紧跟而来,玉峰躲都来不及,脚离地飞了出去,嘭地一声撞在了石柱上,身体随着一口血喷出跌落。 “玉峰!”跟随她一起来的山庄三长老红了眼,太快了,她救都来不及。“狂徒!敢伤我峰儿!拿命来!” 跃向势擎天,双掌聚气打出。 不错,比刚才那个叫什么峰的强点儿。调动内力,还是仅一掌拍出,谁和你这老匹妇对掌? 三长老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压力向她逼来,心下骇然,飞身后退,已然不及,一口老血在半空中就喷出,摔落在地。 “三长老!”月刀门门主欲扶。 “快……快……连发联杀危!”断断续续,好像一口气要接不上的样子。 “好,你先休息一下,估计她们也快到了!”路程近的应该快到了。 “团结大家一起上,否则……”丢脸的话说不下去了,但你懂的。与此同时,皇宫。 暗卫速报,“皇上,亲王在断梦阁被围攻,江湖各大门派各有参与,近两百人。” “嗯,不是她对手。”几百个死士都没了。 “但她们已发了联杀令,正全部往断梦阁赶来!” “什么?”这是惹了多大的事?“原因?” “泉清山玉夏山庄庄主玉峰的二弟子趁下山之际入青楼,并与人争小倌儿而打了起来,对方吃了亏,但自知打不过,便找断梦阁花重金买他的命,断梦阁收钱办事。玉峰知道后欲上门为徒儿报仇,但怕自己不敌,便鼓动其她门派……”顺便拖别人下水,免得除不掉,将来断梦阁只盯着玉夏山庄再损失人。 谁都有私欲,不管是江湖还是官员,谁都不干净。 “去丞相府接二公子,不要惊动任何人!”这将是更大的厮杀,魔功必现。 “是!”断梦阁的厮杀愈演愈烈,各大小门派源源不断地涌来,断梦阁除了正在杀人的,各分舵和外出的都被项久召了回来。出手狠毒,回手余力不留。刀、剑、鞭、锤各式各样的武器都齐汇断梦阁,大院里,台阶上,大殿中,到处是拼力厮杀的人,已经是死结,不拼力杀就会被杀。势擎天衣袖翻飞,不断有人倒下,有的爬不起来,有的直接毙命。 “让我们来会会你这狂妄之女!”赶来的各派长老见此情形,便八人联手围攻势擎天。 如今她已不能再云淡风轻,无人能分出身来协助,也没有人认为她需要协助,更无人护法,险境逼潜能,她改双手攻击为单手攻击,左臂直线下垂,伸平手心暗吸阴气,右手便保持着永不枯竭的攻击力。 眼看涌来的人越来越多,另八位长老、八位掌门人替换前八位长老,开始了车轮战,再看看死伤增多的各级下属,势擎天不耐烦了,也暴怒了,都来齐了吧,老娘要一起灭了!让你们从此再无江湖! 第十八章 血洗武林(下) 催动内力加速旋转引阴气疯狂潮涌,越来越浓郁,越来越快,即使左手在攻击,身体内也感觉在逐渐膨胀,左手手腕再次一抖,更浓厚的阴气争先恐后拼命地向手心灌入,不出片刻,便自动疯涌,无需势擎天催吸。 地上休息观战的一名长老发现了势擎天的动作,细细一想,才发现这不是她左臂受了伤,也不是不屑于用双手,而是在边调息边攻击!她骇得跳了起来,惊叫道:“难怪能坚持着跟我们打这么久,原来她在调息!”一边调息恢复一边动手攻击,同时进行,普天之下谁能做到?太逆天了! 其她长老被这一提点,马上醒悟过来,心底惊骇,如果是这样,就算打三天三夜也杀不了她! “快,所有长老、掌门一起上!”不然到最后反而是自己人多的这方耗不起。 于是群起击之! 势擎天左手猛然握起,右手快速伸向腰带抽出一柄软剑,手腕轻轻一个抖动,软剑瞬间笔直变利剑reads;大汉龙骑。 “玄天剑!”几位长老惊呼!玄天剑,玄天诀,玄天阵,得此三物,得天下!既然拿得出玄天剑,那她用的不就是玄天诀?一道入佛,一道入魔!众人更不敢大意,全力以赴使出自己的杀招绝招!既怕丢命,又想见识。 “退下!”势擎天忍着体内的爆胀,一边暴喝一声,一边将所有内力催动逼向右腕。 项久等人听了,立即吹了个响亮的暗哨音,把轻功能力运用到极致逃命似的向远处奔去!笑话,老大发话了,再不赶紧跑,等死么? 正在与自己厮杀的人忽然丢下自己跑了,众人都觉莫明其妙,眼见断梦阁除了那个半空中的变态再无一个活人,愣愣的有些傻眼,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感觉她们在逃命?又没人追她们。 “打了这么久,总该报个名来,既然她们尊称你为尊主,请问你尊号?”受重伤的三长老用尽气力高喊道。这么多人打一人,无论输赢,都不能不知道对方是谁。 “血煞。”势擎天好心地挤出两个字。 “血煞?”众人心里更是翻起惊涛骇浪,“就是杀了无数黑衣人无数死士还暗杀了几名贪官污吏的血煞?就是杀了我们武林盟主的血煞?”原来断梦阁真的是她,这个亦正亦邪的女人! 势擎天没搭理她们,马上就要去地府见阎罗王了,问这么些个干什么?杀黑衣人杀死士那是她们要先杀我,杀贪官污吏那是因为只有她们有很多赃银,杀了你们的武林盟主纯属她自找,非要跟我比试还生死不论,哼,自高自大自以为是! 双眼血红,焰凰如火,势擎天内力爆倾,右手随着身体旋转一剑横扫——玄天诀第十层三式中第一式:横扫千军! “嘭!” “啊!”要发出惨叫声的还没发出声音,一个字还憋在嗓子眼里整个人就被剑气绞碎了! 黑夜里,四周一片安静,除了她,空无一人。 暴气倾泄,势擎天的体内舒缓了些,但她已感觉不到,只有着一种渴望,一种说不清又似乎是对血的渴望,血红的眼珠转了转,疾掠而起。 几个起落,她来到了直觉中的目的地,然还未等她扑上去,一阵悠扬清心静气的箫声传来,她似乎被定在了那里,思维从模糊到清晰,内心从暴虐到安静,她的灵魂似乎在接受洗涤,然后她看到了那雨后的清新翠竹……他在她不远处的白石上伫立着,一柄玉箫握在莹白的手指上,那指,也是玉做的么?一袭及踝白裙,袖口绣饰着翠边儿,裙上简约地斜绣着节节翠竹,因着抬臂吹箫而露出的双腕,如天上的皓月。快及腰的长发披在身后,周围都是竹林,而他就是这竹林中的竹仙子,她,却是不经意的闯入者。 那一刻,她心动了! 对原来那个世界所有男人的不满全都消失,她在这里,找到了属于她的人! 他没有看她,一眼都没有,但她知道,他终将属于她!项久和所有断梦阁的人看着杀戮后的血腥战场,嘴角一再狠抽!这是下过一场血雨了吧?这是把殿前殿顶都洒上肉种子了吧?一粒粒米粒般大小的肉末末儿浴在满地的血水里,这要是包人肉包子根本不需要再剁了吧?神功大成,果然更变态! 江湖,从此再无江湖了吧,那些个门派,得休养生息几百年才能恢复元气?除了自私的、胆小的、不爱管闲事儿的、真正特立独行的天塌下来也与己无关的和隐身世外的,都被武功变态的尊主一剑绞杀! 如果她们知道有绞馅机这玩意儿,恐怕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到那碎肉器。 灭了整个江湖,如此大的动静,朝廷恐怕也不会再坐视不管吧? 第十九章 镇魂曲作媒 快行到醉仙楼门口,一辆素雅的小轿行来,停在了醉仙楼门前。轿帘被一只如玉似葱的手缓缓撩起,势擎天几个大步迈到轿旁,满脸喜悦,“你来了!” 正掀帘的手一顿,却没有应答她的话。 坐在三楼贵宾间的二人,一个脸上挂着淡淡笑意,一个摘了面纱面目清冷。醉仙楼三楼只有一间包厢,属于贵宾中贵宾,官家贵女都不轻易能得上来。但有才的女子若能作出奇诗绝赋并留下墨宝,也是有资格进入的,且酒菜钱全免。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还忐忑了些时,摸不准这个清雅脱俗的男儿到底会不会来,毕竟她可是以醉仙楼背后当家的身份下帖的。 “亲王相邀,怎敢不来。”抿一小口她亲手倒的清茶,淡淡的语气,像极势擎天。 “你知道我是......?”势擎天心下微惊,她顶着这张掩盖了额上焰凰图腾的脸满势国混了几年都没有人知道她是亲王,他......是啊,能凭一曲箫乐压下她嗜血的渴求,消除内心的阴暗,涤尽灵魂中的黑云,又如何是简单的人。那他的出现也不是偶然的么?如果是刻意安排,目的又是什么? 书澈又没答话。他知道,但他不能说是谁半夜里请他去的。 势擎天也不气,似乎极有涵养和耐心,“那你吹的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是否能告知一二?” “镇魂曲。”是啊,他学箫的最终目的就是镇魂曲,他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学而且是必须精至最高境界,如今才知道一切都是为了眼前这个女人,难道自己的存在也是为了她么? “镇魂曲?”玄天诀秘本的最后有一语:一道佛,一道魔。佛者,自然通畅;魔者,镇魂曲涤。原来他吹的竟是助她平复的镇魂曲?那是连她都不知道的秘曲,他是怎么会的? 她没有再问,估计他不会回答。似无礼,她却不计较。既然知道她是亲王,还如此态度,说明她暂时还没有入他的眼,或者说他身有所恃。 她不再问他是如何将她诱到竹林的,只知她好像是顺着处子血散发的香气一路追过去的。 其实即使问了,他也不会告诉她,是他的血滴洒于空中,又将浸有处子之血的绣帕丢在竹林里,就踩在她的脚下,只不过她当时意识不清又是夜晚,她没有看到而已。 小二姐敲门上了菜,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饿了吧,先用饭。”她一时不知道如何暖场,客套话竟也说不出来。“多吃点菜,若不合口味,就让她们重做一些。” 这是你的酒楼,自然不怕菜贵,又没有人跟你收钱。 只是既然被软禁,为何又能出来还开了酒楼?传言她相貌丑陋无比,从不出府,捧着今上的旨意不敢越矩半步。本该有着太女殿下极贵身份的人,却自一出娘胎就被剥夺了一切应属于她的东西。那晚她戴着面具,他又没有正眼瞧她,今天倒才知她哪点儿跟丑陋能沾上边儿?分明是俊美又妖娆如男子般的女子,不,还胜过男子reads;九龙神鼎。妖美而英气,完美的气质融合在她的身上,没了那晚的屠杀嗜血之气。 明着谨遵圣旨,却又利用从不出府从不见人便不会被人认出的有利一面,这样大摇大摆地招摇过市,还是闻名京都的醉仙楼的背后主子,她倒是深藏不露啊! 势擎天却想着吃完饭去哪儿,总不能直接送他回家,好不容易把他邀出来了,就该多相处相处。就算不能像现代那样吃饭唱歌洗澡开房间一条龙服务就能搞定,但也不能失去这么好的机会不是。 两人各想心思,安安静静吃着饭,势擎天看他吃了哪个菜,便把盘子挪到他面前,三番两次下来,清冷的书澈竟羞得红了脸,吃东西也不自在起来,少了初时的从容,最后放下了筷子。 势擎天见了,也不好再吃。一桌子的菜,结果两个人都没吃饱。 “我要......” “我们...... 两人同时开口,同时住口。想再开口,又怕对方也同时开口再次撞上,所以倒一时都不说话了。半晌,势擎天为免他提出回家,便先道:“既然公子难得出来了,不如饭后一起去游湖吧?!” 书澈迟疑不答。势擎天知道,大家公子除非双方有了婚约,一般出嫁前不轻易和女子同游,怕惹人非议,影响清誉。不过,他应该也不是一般的公子吧。 “还是,下次吧。”他给她机会,也想多了解她,他直觉地认为,即使仅仅是终身解药,他跟这个女人以后都将有着割不断的关系。再说,亲王,血煞,醉仙楼主子,她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么,他绝无仅有的好奇心被勾起了。 下次?那就是还能再邀他。好吧,这次就不勉强了,免得被厌烦,反而没下次了。 “戴上面纱,我送你回去。”看着他清冷中不失娇美的容颜,势擎天本能地要把他藏起来,不想让别人看见。 书澈淡淡地点点头,戴上面纱,他想说送他这样的事不合礼数,但终未开口。他又何时曾在意过名声? 出了酒楼,势擎天及时道:“刚用过饭,我们顺路走走,正好也可以消消食。” 好吧,估计他也没吃饱,消什么食。 “嗯。”他简单地轻轻应了一声,心里都明白,她的眼神他看得懂。 两人缓步走着,势擎天见他的目光瞟向她的小骷髅,神情带着好奇和古怪,便摘下来,递到他手中由他仔细看,这时的他褪了一层清冷,有了点人间烟火的味道。 “你的配饰倒是别具一格。”手指轻摩着根根白骨,神情不见一丝害怕,似孩子见到了新玩意儿的新奇。 “可不是,这个世界绝对再找不出第二个了。”如你一般独一无二。“喜欢吗?送给你!” 你把这个当礼物送人?“还是你自己留着吧,这样也好提醒你以后杀人时不要让人死无全尸。” 势擎天闻言想笑,却装出窘态,果然如期看到了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难怪男人泡妞时是需要宝典的,她现在也得用。 他把小骷髅还给她,她却不接,自来熟地示意他为她挂腰上。他为难了一下,便伸手要为她系上。 果然追人是需要不要脸的。 正在这时,一声声大喝传来:“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嚣张蛮横的语气。 第二十章 利用华川 一辆马车横冲直撞而来,车妇把赶马鞭甩得啪啪响!路人纷纷避让,有的因躲得太急便摔倒在地。转眼,马车已到了势擎天两人身边,眼看马蹄要踩在书澈身上,车妇却不勒绳止马,就算这时勒了缰绳,马蹄在急速中停下也必然会扬起前蹄,书澈也依然会被踏死。路人皆惊呼,为这有着清雅出尘气质的小公子担心可惜,这对情侣怎么就能如此专注于谈情说爱连危险来了都不知道呢! 人人都以为小公子必死无疑,女子也将非死即伤,谁知正当路人们的心吊在嗓子眼儿的时候,女子动了! 势擎天一手抱起书澈的腰,拔地而起,凌空一掌扫向棕马,马身飞起摔了出去,口鼻流血,倒地身亡!而马车也随着马带动的惯性哗啦倒地散了架,车妇跌落在地半天动弹不得。原先坐在车厢中的女人也滚落下来,“哎哟痛死了痛死了!你他爹的是怎么赶车的,想摔死我是不是?” 车妇听着自家主子骂骂咧咧,忍着痛抬起胳膊指向势擎天二人,“小主子,是她们,是她们挡了我们的路,还,还杀了我们的马!” “什么!”华川扭脸看向倒在地上气绝的马,顾不得痛,一轱辘爬起来向势擎天踉跄冲去,“你敢杀我的马,你竟然杀了我的爱马!我杀了你!” 势擎天拥着书澈立在那里,冷冷看她一眼,侧头柔声问书澈:“你没事吧?有没有吓到?” 废话,你都没有吓到我,这点小事还能吓到我,当我是泥捏的不成?猛然醒悟她的手还搭在他的腰上,忙后退一步躲开:“没事。”有你在这儿,我要是有事,你也不用活了。 感觉手中忽然空了,势擎天失落了一下便恢复过来,“没事就好。”看也不看,轻轻一抬手,华川便连连后退咚的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大庭广众之下,不能出人命不是,出手得把好分寸悠着点儿reads;花哥,快到坑里来。“没杀你就不错了!”势擎天低沉的声音传来,转而威严有力:“皇城脚下,闹市街区,纵马奔驰,该当何罪?!” 果然是出身皇家么,无论如何,上位者的气势也软禁不掉吧。书澈欲后退一步,却忽然被势擎天握住了手,他想挣脱却挣脱不开,又急又羞,即使有宽袖掩着,毕竟也这么多人在这儿,何况,他何时与她这么亲近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想管我?你可知我是谁?” 果然,我爸是李刚的桥段要出来了吗? 书澈微微摇头,这人是没救了,辱骂皇亲国戚,罪加一等。势擎天明摆着是要整她。 可不是,华川,文部尚书华璟的女儿,整日流连于花街柳巷,强抢民男,仗着宫里的皇贵君华枫是她的舅舅,无恶不作,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引起一场斗殴,上街买东西不给钱是常有的事,敢跟她提钱的都会得到一顿殴打,护院们跟在她身后狗仗人势,百姓敢怒不敢言。华贵君派死士刺杀她的事,她还没有出手,这次倒自己撞上来了! “我不管你是谁,当朝律法不是摆设,你不是那个特殊!”骂吧,让你骂,不骂也诱你骂,骂得越多,死得越快! “滚你娘的律法,那什么狗屁律法就是我们家定的,现在跪地上求我,我还可以让你在牢里少受点罪,否则你就让你家人等着给你收尸吧!”华川从地上爬起,又嚣张起来,只是慑于势擎天的武功,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哼哼!”势擎天冷笑了两声,果真是没脑子的猪! 恐怖又阴险!书澈腹诽。除了他恐怕没有人看出她的用心。再不得宠,她也是皇女,是当今女皇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只凭着这层身份,华川不死也要被扒层皮!何况还兼带辱骂了女皇!律法是你们家定的?定你们个居心叵测,意图谋反也不为过!容着她骄横,就骄横成了口出狂言,口无遮拦终将变成祸从口出! 软禁之身现身闹市,属违抗圣旨,想必她不会直接使用亲王的身份。 “我现在就去击鼓,一告你纵马闹市,二告你蔑视当朝国法!” 华川一愣,“你……”刚说了一个字,那车妇爬了过去,在她耳边咬了半天耳朵,说得她头直点。 “好吧,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你走吧!”看来还不是傻过气儿了,起码还能听得进劝,没有红着脸梗着脖子死杠到底。 “不让我赔你的马车?”势擎天老神在在。 华川愣了一下,“不赔了不赔了,你走吧!” “也不赔你的马?” 又一愣,看了看死马,纠结了一下,车妇又上去耳语一阵。“不赔了!你走吧走吧走吧!” “我走了你可不要后悔,再来找我我可不认账了!” “不后悔!不过,你叫什么?”问清名字以后好打探跟她算账! 势擎天别有深意地笑了笑,“焰煌。”然后好心地解释了一下:“火焰的焰,辉煌的煌。”她就不信人群中没有母皇的人,她和她的人可没有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儿的,来亲王府刺杀了那么多次!母皇也最清楚她脸上到底有什么。焰煌,焰凰,焰凰图腾,她的大皇女,出身于皇家的大皇女!被人骂了娘的大皇女!虽然一直想不明白上面那位为什么不直接以抗旨降罪却选择费心费力杀她,但既然明知她早就偷潜出府而佯作不知,能利用的地方便不能错过了。果然借刀杀人也是很有成就感的,怎么着华璟在朝堂上肯定要不好过些日子,如果可能,皇贵君也多少会被迁怒。杀她的人大半来自宫里,父君的可能性不大,就只有她和她的皇贵君了。如果迁怒于自己,那便来好了。 第二十一章 一改初衷暗查皇贵君 焰煌?不是血煞么?她在外有多少个名字?血煞是断梦阁,焰煌是醉仙楼,她让他知道,高位之人也不介意让他知道,谜团越来越多,水越来越深。 “我送你回去。”她又恢复对他独有的温柔语调。 “我自己回去吧,就不劳烦亲……焰煌了!”他抽回手。 “那怎么行,你是我邀出来的,而且我刚才还得罪了‘大人物’,她又看见你跟我在一起,万一她对你不利,我岂不是一辈子良心难安!” 杀了那么多人的人还有良心么…… “这样吧,你坐轿,我跟着,如此我才放心!”不待他说话,她便决定道。 这样我在轿子里会不会如坐针砧?你若不觉得掉身价,我是无所谓的。“好吧。” 招来轿子轿妇,扶他进去,轿子稳稳前行,势擎天走在轿侧,想着轿中的人儿会不会不好意思?是不是坐着心里不安?脸上表情淡淡,心里却偷笑了一下。 “停一下。”势擎天叫车妇。“等我一下,马上就来!”她对欲掀开轿帘的轿中人说道,转身向店铺走去。回来时手上多了一包糕点,掀开轿帘,“我给你买了些吃的,不知道合不合口味,但多少吃点,我知道你中午肯定没吃饱。” 书澈接过糕点,有点愣愣,她知道,原来她知道他其实还饿着。小时就出门学艺,也从没有人如此细心地关心他,他本已习惯,也觉得无所谓,如今……有人疼惜的感觉……眼眶润润。 轿子又起,他小心地拈起一块,入口即溶,香气怡人却又不甜不腻reads;随身洞天福地。吃了一块,便小心地把剩下的包好收入袖袋中。 快到丞相府时,她便停下目送,她知道他出来时定是没有知会丞相的。看着那清新可人儿下了轿,走向府门时脚步顿了顿,没有回身就进去了。可她懂,所以心里有了笑意。 下次么?那我岂不是明天再能邀他? 边走边想,却听见几个孩子的打闹声,“她欺负我,你都不帮我揍她,你学拳法有什么用?” 另一个声音响起:“她也是我们的姐妹。” “什么姐妹?你跟我才是同一个父亲,她父亲只是侧夫,她只是个庶女,你把她当姐妹,她可曾把我们当姐妹?要不然她怎么会打我?” 势擎天转了过去,在一个巷子口看到三个八岁到十岁间的女孩在争吵。 “嫡女被庶女欺负,将来她跟她爹爹还不把咱们扫地出门?你学的拳法明明能把她打趴下,却不对她动手,学了有什么用?难道等将来她要杀死我们把所有的家产都抢走你才肯动手吗?真是个废物!” …… 势擎天已经不再听她们说什么吵什么了,只觉得内心震动很大,如此小的年纪便能将利害分晰得如此清晰,这样的世界,这样的生存环境,果然孩子都是早熟的。 明明能把她打趴下,却不对她动手,学了有什么用?难道等将来她要杀死我们把所有的家产都抢走你才肯动手吗? 是啊,是自己钻了牛角尖了,这么好的武功,干嘛那么费心费力搞那么多阴谋阳谋?直接干掉她不就好?难道非要等到她当上女皇时要将所有威胁都赶尽杀绝才动手吗?就算是胆小软弱的人,上了那个位子,手上有了绝对权力,都会晓得如何使用,知道了权力的好,就会拼命保住,不惜一切代价,用上狠辣手段。一旦上位,一改以往形象,雷霆般清扫所有的障碍! 自己活了两世的人,竟不如一个八岁的孩子! 得好好想想! 亲王府。 “独启,收集华璟的罪证,尤其是暗查她跟皇贵君的秘密书信,皇宫内眷不得出宫,不得私见外臣,连死士都能培养出来,我不信没有信件往来,不信全部毁掉一封不留!官员没有不互相勾结结党营私的,没有不贪赃枉法收受贿赂的,只是大小多少的问题罢了!给我查!我要能致她们于死地的证据!”没有就是造也要给我制造出来,找不到赃银,就让人能找出赃银;没有书信,就给我模仿笑迹造出书信;再不够就给她来个与后宫皇侍通奸!就不信整不死你们! 当然,这最后一个能不用就不用,毕竟外臣与皇侍通奸也是打皇家的脸,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本想直接去挑了华家,灭她满门,可想想又行不通,自己手上没有任何权力,诛杀朝廷命官,不是一件小事,母皇必定要追查,无论她有多罪大恶极,也得由皇家由朝廷的手来惩办,朝廷的威严不可挑衅,也必须给百官一个交代以慰官心。 “是!” “让杜迁弄份皇宫地图。”安插进殿前禁卫军的杜迁,五年前就是她的人。有了地图才能更快地拿到凰袍,武功再好也是越快越好,万无一失,一次搞定,皇宫守卫并不弱,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既然能拿到现成的,又何必去熬时间等太女那边绣出来?就让她早死早超生吧,下辈子不要再投胎皇家了,皇家的饭不是那么好吃的! “是。”主子这是要动手了吧。 第二十二章 半吊子茶艺追所爱 碧波湖,一艘长约10米、宽3米的画舫慢悠悠地行驶在水面上,船头两侧翘起处雕琢着祥云,竟是蓝色的,高度依次递减延伸至飞檐翘角、玲珑精致的四角亭亭柱下隐身不见。亭柱里纱缦飘缈,令人无法窥探。船尾两侧也有着与船头呼应的蓝色祥云,只是比船头处的短一些。 书澈进了画舫之后,才发现里面两边竟挂着高高的两层薄薄的纱帘,朝外的那层是蓝,靠内的是白,只看到从顶垂到地面,却看不到悬挂处。这是他感到的特别之处,因为从没有人用两层帘,也不可能看不到帘从何处来。 “书公子请!”势擎天装模作样文绉绉道。装逼也挺累,累也得装逼。 依长方形小几盘膝而坐于花纹繁复的锦垫上。这回倒是真正意义上的现代茶几了,放在船上最恰如其分。几上摆着一整套茶具,看着这套齐全的茶具,书澈又惊了惊。 “书公子一路劳累,一会儿先喝杯茶解解渴。”势擎天点燃一支香后微笑着道,言罢便取了茶盘上的紫砂壶开始用开水向壶身周身淋下,浇烫茶壶。 “这可是千金难求的紫砂壶?”书澈终忍不住问道。 “书公子果然见识广博,正是紫砂壶,这水也是从青翠山取来的山泉水。” “听闻紫砂壶三年前才出现在我们势国,不,其她国家也是没有的,可惜的是,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造出了这种雅致茶具reads;极武弑神。传言其气韵温雅,精美独特,用它沏茶,不仅不失茶的色、香、味,更不易发霉变馊,使用的时间越长,以沸水注入空壶都会有茶香。” “正是如此。”势擎天答着话,手上动作不停。三年前她费了多大的劲才折腾出了那么几套。 “据闻此物仅有八套现世,且将再无所出?”既然造出来了,为何不多造些,“物以稀为贵,据闻都城富商之女史春买下一套竟花了两万两银子。” 势擎天一边提高开水壶向紫砂壶内冲水,一边道:“两万两银子都便宜她了!”要不是那家伙为她办事,又死皮赖脸着要,两万两银子就想拿走?看着书澈微愣的表情,道:“此物乃是千里迢迢从南方的赤城寻找到的天然紫砂泥烧制而成,烧制温度要控制在一千一百五十度左右,此壶耐寒耐热,能保茶真香,且传热缓慢,不易烫手。赤城这种紫砂泥少之又少,能烧出八套成品,已实属不易。你既知以后将再无所出,便知此八套都将是绝世珍品,没要她两万两黄金她就偷着乐了!” 书澈正看着壶中的茶叶随着势擎天的高冲而随着水浪翻滚,闻此言,猛抬头,不敢置信道:“莫非……”后面的话由于难以相信而没有再说出来。 势擎天好笑地点点头,他这样的反应才算正常。 “听闻西面魅国三皇女魅何也得了一套,可属真?”书澈从未这么多话,如今好奇心彻底被勾起。 “嗯。”赠送给她的,跟她交好还不是因为她有可用之处。 她创出来的绝世珍品,自然都是从她自己手中流落出去的,魅国三皇女能从她手中得一套,两人必是有交情,她……书澈看势擎天把茶汤倒出废弃,再次冲水,心里却在分析。这个女人太神秘了,从他开始接触她,她就让他有一种越来越神秘的感觉,她的背后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还有多少秘密?如今他却知道了这么多,并不是什么好事吧。 “别想太多,我既然让你知道,说明我相信你。”就算你无意中说出去了我也不怕。“我会给予我认定的人充分信任!” 书澈忽觉自己的心呯地一声急跳了一下,什么叫你认定的人…… 势擎天把泡好的茶水倒入另一个紫砂壶中,把开水倒入第一个泡着茶叶的壶中。 书澈的心微微抽了抽,这得多奢侈,泡一次茶还用两个这么珍贵的紫砂壶!“这就是随着紫砂壶出世的功夫茶?”听说有十几道茶艺工序,既然紫砂壶由她所创,功夫茶自然也来自于她。 势擎天干笑了两声,真正的功夫茶根本没有这么简单,茶具也比这个全,只不过在她们的眼里很全而已。向来是别人都没有的东西你有、别人都不懂的东西你懂就好糊弄,不管你懂多少。就算你说你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从梦中得来的,别人也没办法不信。 将第二个壶中的茶水斟入闻香杯中,将品茗杯倒扣在闻香杯,然后把扣合的杯子翻转过来,递给书澈,“请公子品茶。” 书澈接过,看着相扣的杯子,不知道怎么做才不会出错失了面子。 “提起上面的闻香杯,闻一闻杯底留香再喝茶。”势擎天温情提示。 书澈照做,闻了闻,道:“纯香无比!”茶汤入口并没有马上咽下,品茶他还是知道的。 势擎天为他斟了第二道茶。 书澈第二次闻香,竟闭上双眼,“南山的双色茶被这样冲泡,果然更清幽,淡雅,甜润,悠远。”南山双色茶,青红两色,每年的产量除了上贡给皇宫,所剩无多,普通老百姓是根本喝不上的。他的母亲因为是丞相,才会被皇上赏赐一些,母亲平时也是不舍得喝的。 第二十三章 女人是禽兽 势擎天注视着那令人心动的容颜、令人升起亲吻*的粉唇,只觉浑身燥热,一股暖流流过小腹……女尊世界的女人果真是不一样的吧,果真是同那个世界的男人一样禽兽易冲动吧……看了红楼里女客和倡倌就知道。 压下心中的*,请他第二次品茶…… 第三道茶结束后,势擎天没有递给他白开水。君子之交淡如水?那怎么行。看着他回味无穷又跃跃欲试但又不好开口的表情,“想学?” “嗯,啊不,亲王能屈尊降贵亲自烹茶递水,小民已经是受宠若惊了!不敢再劳烦亲王!” 是不敢,不是不想嘛! “没关系,想学我就教你,我们有时间。也不要亲王亲王的叫了,叫我擎天吧!” 书澈扑嗵跪下,“小民不敢!直呼亲王名讳是死罪!” 你脸上哪里写着不敢了。 势擎天亲自扶起他,“没有那么多罪。或者你叫我焰煌,毕竟我现在在被禁足。” 禁足二字说得自然通畅,似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也是,做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事,连血洗了整个武林,皇上那边都没有一丝动静。 而这也是势擎天纳闷的地方,说起来朝廷从不过问江湖之事,但事实上朝廷什么时候真正地放手不管了?江湖上到处都安插有朝廷派去的人,不管不等于不去知道,天下都是势家的,怎么会真正容江湖人士逍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朝廷竟没有一丝反应,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第一道:焚香静气,活煮甘泉。”…… “要高冲水,低斟茶……头泡汤,二泡茶,三泡四泡是精华,所以第一次冲泡的茶汤不要喝……第二次冲水将开水注满紫砂壶后加盖,用开水浇淋壶的外部,进行内外加温,这样有利于茶香的散发……小心别烫着自己……这个叫母壶,这个叫子壶……” 一个教,一个学,气氛融洽。待他将品茗杯倒扣在闻香杯上时,势擎天带着坏坏的邪笑,“澈儿,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书澈的脸腾地红了,澈儿……澈儿……一时竟忘了她在问什么,等他想起要知道时,势擎天却意识到不能说,便闭了嘴,装聋作哑。 后来的某天书澈得知这叫“凰凤合体”时果然是又羞又恼地骂势擎天不知羞耻……其实那叫夫妻和合,或龙凤呈祥,但这里是以妻为主,也无龙的传说和概念,势擎天便将其名改了reads;本非善茬。魅国三皇女魅何与富商之女史春当时得知此名时便曾大笑,继而用古怪而色色的眼神瞧着她,被笑恼的势擎天踹了一脚。 喝了书澈泡的茶,已是夕阳西下,势擎天看时辰差不多了,便拉起书澈的手,“澈儿,来!” 亲密的称呼喊顺口喊上瘾了么?可他好像也并不排斥,只是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 势擎天没感觉到别人对亲密行为的抗拒似的,头也不回、看也不看地就随意自然地再次握住他的四根葱指,把他拉到边上,打开纱帘,然后站在书澈的身后,两手握住他的两只手腕,扶他去向前推—— “哇,好美的夕阳!”船身中间的木窗被两人相贴在一起的手打开后,美丽的夕阳瞬时洒在两人身上,蓝天,白云,夕阳,绿树,碧水,锦船,旁边的她——他想到这,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看向她,才发现她正看着自己,金色的夕阳沐浴着她,神秘而温暖。 果然,神秘才是最吊人胃口才是最诱人的,越是神秘,越是被人渴望探知。 “是不是觉得风景很美?当你在看风景时,你也是别人的风景。所以,我觉得,你才是我眼里最美的风景!”低头俯向他的唇,她已经忍不住了,只因眼前这个人儿太美好。 书澈怔怔地一时呆住不知如何反应,她动人的情话,她深情的凝视,让从不知情滋味的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势擎天在那张嫩嫩而甜润的唇上轻轻触碰着,然后又不满足起来,微张开唇去亲吻他的唇,一下一下。书澈却在这时反应了过来,一把推开她,“亲王……”看她不满的目光,又改口道:“焰、焰煌,我,我,请,请给我时间……”清冷沉静的人儿此时也磕磕巴巴起来,脸上一片粉红。 势擎天看着他紧张的小脸,努力忍下满胸的冲动,“好,我不逼你,澈儿,今日让你知了我的心意便好!时间不早了,现在可是有些饿了?” “不、不饿。” 势擎天伸出食指刮了刮他的小鼻子笑道:“难道是喝茶喝饱了?” 书澈羞得低下头,不语。 “你看,为了和你独处,惜着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什么人都没带,这船上就我们两个人,现在该如何回去?”见书澈果然抬起头四处张望,不由又笑了,“要不,我带你游上岸?” 见他抬头看着她,一副不信的样子,轻轻揽了一下他的肩道:“好了,不逗你了,今天本王就为我家的小澈儿当一回船夫!” 书澈正怔愣她如何使船,却只见她放开他后行到船头亭下,双袖一扬,雄厚的掌风起,船立即动起来,向岸边行去。她就那样立在船头,看着那背影,似乎又看到了那晚她立在断梦阁殿顶上的孤高狂傲身影,如立在九天之上。 她感觉到了他的注视,本想回头对他一笑,但终究没有动。 船到岸边,固定下来后,她回到舱内,握住他的双手在手心,柔声道:“澈儿是想在船上吃,还是去酒楼吃?” “船上吃?” “嗯,如果不想去酒楼,我就让人把饭菜送到这儿来。” 那不是太麻烦了。“还是去酒楼吧。” “好,听澈儿的!”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感情小白的书澈又羞了…… 第二十四章 搜集华璟罪证 书澈躺上床上辗转反侧,眼前总是现出那个女人笑意盈盈深情款款的脸,手中握着一张纸条舍不得放开,想再看一次,可已经熄了烛火。那是她送他回来时塞到他手中的,进了自己的屋后才打开看,上面竟写着“你在看风景,我却在看你!”这人,需要重复说吗?可心里为什么却有点儿甜滋滋的…… 想着她处处对自己的体贴与照顾,想着她从不对他摆架子,有着亲王的身份有着绝世的武功,却从不对他说一句重话,从不在他面前自称“本王”;想着她原来在背后有那么多身份,那么有才华,那么强大…… 书澈一惊,原来她在自己心里已经那么多优点那么好了么? 可是加上那晚不算见面的见面也才见了三次,她,是真的吗? 这世上,真有一见钟情吗? 书澈这厢在纠结自问,势擎天这边却在想,果然是女尊男子,如此怕羞,见了两三次了还拿不下,若放在现代,一次就搞定了。不过这样才有追求的乐趣和成就感不是吗?如果他真那么快就把身子给了自己,她恐怕又反而看轻他了,人都是这副贱性。得不到的日夜想着,轻易得到的又不去珍惜。 次日,书澈想着今天应该不会再来相邀了,午饭过后,她都真的没有派人来reads;论触摸主人的n种方式。当真是不来了吧?拿起书卷,却是一个时辰过去,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恼得他直接上床睡了去,对自己的这种状态自是半羞半恼,想着想着竟也真的睡着了。半梦半醒中感觉似乎有人进了他的房间,他一惊,起床查看,才发现天早已大黑了,昨夜没睡好,今天竟就这样睡了这么久。欲喊小厮点烛,想想还是算了,自己燃了烛火,一转脸才发现自己放着书的桌上竟有一束新采的花,开门出去,却不见半个人影。回屋关上门,拿起花束,才瞧见花朵间有张便签,凑近烛火细看,几个令人怦然心动的字:“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 书澈握着便签,双手贴在心口处,那里正夹带着一丝甜蜜急急乱跳着……“怎么样,办好了?” “是,送到书二公子的房里了。” “他在做什么?” “他在,在……” “嗯?”小小的威胁。 “他在睡觉!”豁出去了。 “哼!”这个小没良心的,亏我费着心思讨他开心,竟然睡得那么香!想着自己无奈地笑笑。忽又想道:定是昨夜思人想我没睡好,不然不会这个时候竟还睡觉。唉,“他晚饭可用了?” “这个,属下不知。”主子,你不会还让我把饭菜送去吧…… 等了半天,上头没动静,还好!独启在心里为自己抹了一把虚汗。 “可有消息?” “暂时还没有。”皇宫地图的事没有那么快的,“华璟收受了不少买官之人的贿银,因买官之人都远离京都上任,所以不易被发现。”倒是知道京都是雷区。“已将所有买官之人的夫侍女儿秘密关押,并写了供词画押,只要在需要传唤人证时她们按要求的那样配合去作证,便放了她们的家人。” “早已成人并参与其中的女儿也要有供词,必要的话也要一起上堂。” “是,已全部安排妥当。另外华璟为其夫侍的家人批任的官员虽然也是在四品以下,但大部分都在京都当职。她们也自知若华璟倒了,她们也没有好下场,所以属下还需要两天时间。” “嗯。毕竟离得近,注意不要走露了风声打草惊蛇。人手若不够,就从项久那儿调些来。”相信以你的手段,她们坚持不了的。 “是。” “银子的流向?”捉贼捉赃,人证物证缺一不可。 “一部分藏在她府中的密室里,一部分用以培养死士。”死士已全部死在你手上了。“另一部分悄悄运到了她的家乡,据查,她在家乡以远房亲戚的名义盖了两座府第,并请她们打理照看,外人不明就里都自是相信她们是因为有了官亲的帮衬做了大生意才有了这么多银子买地盖房。其中一座占地近十亩,两座府第之间有道沟,据说是听了风水先生的言辞”两山夹一沟,辈辈出高官“才选了这两处地方,银子就藏在地下密室。乡野之人目光短浅,她们这十年住在若大的府第里,将来却要还给别人,自己还是个仆人,心里本就不平衡,只是跟她们说只要肯作证,府第的主人回不来了,那些家产财物自然就是她们的了,假的也能变成真。她们便信了。”实在太好哄骗。 势擎天冷笑,愚民!任何时代的老百姓都没有几个人真正花时间精力去研究当朝律法以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即使识得几个字。 “入秋了,让独任通知晨风把秋衣准备好,待这件事了了,就送到山里去。五千套冬衣也要开始着手准备了,要制成高点的立领,冬日防风。”晨风掌管布庄和成衣店,因为势擎天对此不太在行,如何经营,大放权利由着晨风做主。 “是。” 第二十五章节 厚脸皮相府偷书澈 书澈被丞相禁足了!禁足的原因是丞相得知他连续两天出府后询问了去处,他只说与人相邀吃饭喝茶,却又说不出是谁。丞相一再逼问,他只是不语,丞相一怒之下禁了他的足,不得出府门半步。势擎天得知时皱了皱眉便释然了,禁不禁足,对她也没有什么影响。他知道不能说出她,即便是说焰煌也不行,没有经过母亲同意,没有呼朋引伴同往,独自与女子相见,有损名声,母亲也是不容。也不能说哪家的公子,因为一问一查便知,太容易揭穿,不如沉默不说。 当夜,书澈的房中快速闪入一个黑影,趁书澈惊呼之前用指点住他的唇:“嘘!是我!”随后用自己的衣袍裹住他,紧紧抱在怀里一闪而出,很快消失不见。 书澈安然不动地被她抱着,闻着她身上自然散发的女人体香,听着她即使在运气施展轻功也依然均匀的心跳声,只觉一阵安心和踏实,没有一丝被偷出府的不安。 势擎天看着怀里一动不动的人儿,一副完全信任的模样,心里顿时感到无比满足。 随着脚尖的几个轻点,两人落了地,势擎天放下书澈却依然用臂环着他的肩。书澈一看,竟是上次喝茶的画舫。夜晚的碧波湖上停着不少船只,但大部分都是花楼之船,饮酒作乐。只是离得比较远,才不会觉得吵,她是为他想的。 好吧,其实势擎天一半是为他想一半是为自己想的,不能让那些破烂儿影响她的追夫计划不是。 小炉上已煮着水冒着白气,棋盘式的木茶盘上已摆好了茶杯,长条矮桌上还摆着不同式样的甜点。势擎天拥着书澈进去,“澈儿,饿吗?要不先吃点糕点再喝茶?”怕他不肯,“我陪你吃。” 两人吃着糕点,冲上茶水,势擎天不愿意与他分立而坐,便死皮赖脸地依着他身边坐,他委婉地轰人,她却跟粘在了那儿似的,书澈无法,只好由她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一会儿拿锦帕温温柔柔擦他嘴角边的糕点屑,一会儿给他倒茶,怕他渴着噎着的样子,忙得不亦乐乎,其实他也就吃了一块而已reads;都市鬼界。 “我,我想出去吹吹风。”顺带透透气,如此亲密的行为让他紧张得有点透不过气。 “好,依你。”势擎天扶他站起拉着他的手走向船尾。 书澈微微低着头随着她的脚步而行,势擎天一是为迁就他的步子,二是为了不破坏气氛,也走得很慢,哪有见过恋人约会时快步如行军打仗的? 二人来到船尾,夜风吹来,书澈扬起脸看夜景,远处各船的灯笼及其散发的光倒映在水面上,水面片片红色,随着微波,伴着船中人的调笑声、劝酒声、弹琴唱曲声轻轻晃动着。目光由远及近,才发现自己所处之船的篷檐两侧竟挂的是青红相间的灯笼,一红一青地间隔着,烛光映在水面尤其斑斓好看,他将目肖投向势擎天,势擎天本就一直观察着他的动作及神色,此时见他满眼好奇和疑问,便看着自家船上的灯笼微微笑道:“我们第一次相见就是在翠竹林中,而你,就如翠竹那般秀如青玉、质坚傲骨,所以我才把一部分灯笼撤换成青翠色,如此才能更配此刻站在这里的你!” 又是为了我么?忽闻耳边一声轻笑,“别人是高山流水遇知音,我这是翠红灯笼配郎君。” 郎君么?书澈心中的弦再次被挑动,可她不是笼中鸟,将来必是一飞冲天的凰,彼时,谁才是最配站在她身边的凤? “高山流水遇知音?是不是有什么典故?”差点被她搅了心神,忘了询问。 “我的澈儿果然就是精灵通透!高山流水乃是一首琴曲名,如澈儿所言,这里还有一个典故,澈儿想听吗?” “嗯!”书澈点头。 势擎天伸臂环住他的肩把他往身边带了带使他靠近自己,才说道:“故事里有两个人物,一个叫俞伯牙,一个叫钟子期,俞伯牙擅长弹琴,钟子期善于倾听。俞伯牙做了官后,有一日奉命出使另一个国家,因途中遇大风,只好在江口停留,待风平之后,一轮秋月从云中出,伯牙站立船头仰望明月,俯视江面水波,琴兴大发,便抚琴而弹,当他弹到志在高山时,听一声音赞道:‘善哉,峨峨若高山!”当他弹到志在流水时,那个声音又说道:‘善哉,洋洋若江河!’俞伯牙一曲弹完,立即惊喜地走出船,只见一个樵夫站在岸边,便马上请他上船交谈,俞伯牙问‘你会听琴,那你是否能识琴之优劣?’樵夫接过他的琴观之,道‘此琴叫瑶琴,取树中良材梧桐的中段做成。其树必高三丈三尺,截为三段,上段声音太清,下段声音太浊,只有中段,清浊相济,轻重相兼。把此木漫在水中七十二天,择吉日良时凿成乐器。此琴初有五弦,外按金、木、水、火、土,内按宫、商、角、徵、羽。后来,周文王添弦一根,称为文弦,周武王又添弦一根,称为武弦。因此,这琴又称文武七弦琴。’伯牙听罢,心悦诚服,推琴而起,使礼问道:“天下贤士,请教高名雅姓?”樵夫还礼道:‘在下姓钟,贱字子期’伯牙叹曰:‘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即命童子焚香燃烛,与子期结为兄弟。并相约来年再在此地相会。第二年伯牙如期而至,岂料子期已病故,阴阳相隔。伯牙在子期坟前抚琴而哭,弹了一曲《高山流水》,曲终,以刀断弦。并仰天而叹:‘知己不在,我鼓琴为谁?’说毕,悲痛不已的他琴击祭台,琴破弦绝,终身不复鼓琴。” 书澈半晌才喃喃道:“破琴绝弦么?当真是令人感动又叹息的故事!只是,”他顿了顿,接着问道:“这俞伯牙和钟子期是女是男?” 呃......。我能不能顺形势地说是两个女人......纠结...... “是两位公子。” “哦?男子也能做官么?” 势擎天想拍死自己! 第二十六章 书澈陷情 “只是一个被我改编了的故事而已!”她可不想说男子只要有能力就是当皇上都行的话,邻国隔三差五的有小规模的男子造反,都被镇压了,她可不能助长这种思想风气。旧石器时代中、晚期远古社会由原始人群阶段进入母系氏族社会时,女性在社会中享有很高的地位,掌握氏族的领导权,子女都是跟母亲的“姓”。看“姓”这个字从出现就是由“女”和“生”组成,可知是母系氏族的姓。 《说文?女部》所列的古姓,如婚、嬴、妫、妘、姺、燃、妞、娸、媀、妄、娥、娃、姒、婤、始、嫪、姜、姬、等,皆从女,世系和财产按女性继承,子孙归属母亲,人们“只知其母,不知其父”。 氏族的祖先是女性,由女性世代相传,即由母祖传给母亲,母亲传给女儿,再由女儿传给孙女,依次类推,长久绵延。云南永宁纳西族至今仍保留了浓厚的母系制传统习俗,当地以女为贵,认为有女不算断根,但只生儿子则是断根,必须过继女继承人reads;极品都市全才。 但女性倍受尊崇的辉煌自由时代在男子意识觉醒时受到了挑战,男子开始进行一系列的顽强抵抗和斗争,母权制最终被推翻,随后就是阶级压迫与对妇女的奴役,女人再也无法彻底翻身,直到十九世纪新中国才有了改变。 而她,好不容易来到这样的女权女尊世界,她不会欺压奴役男子,但也绝不容它再被破坏覆灭!若说当初对战晨,那是因为有百分百的掌控能力,不行就毁了他;可如今是澈儿,她无论如何不能冒那个险,既不可能让他利用手中的权力反了自己和整个女尊天下,更不想为此伤他,所以将一切哪怕微小的可能性都让其胎死腹中,不,让其连成为胎胚的可能性都消灭!一切,都要防患于未然! “澈儿,累了么?去休息一下吧!”转移注意力。见书澈并没有出声表示反对,便扶着他的肩膀走向美人靠。 “这是?”书澈惊讶了,刚才低着头随她走出,倒没注意这船尾竟是也有一个飞檐翘角的四柱小亭,而在同一边的两柱之间竟然会有如此特别的设计......船上向来都只是单纯的栏杆或单独的坐椅,从没有见过这样集栏杆与坐椅于一体的木构件,那靠背优雅曼妙的曲线宛如弯曲的鹅颈!他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轻轻坐了上去,看到烛光映照下的雅致纹样,又忍不住伸出葱白三指抚了上去。 “这叫美人靠。”客串一下导游。 “美人靠?” “嗯,就如现在的情景意境!”她看着他烛光下显得娇媚的脸,看他又难为情起来,又道:“又名飞来椅、吴王靠。” “吴王、靠?” 澈儿,你能中间不停顿不?害我对你想入非非...... “又是一个故事?” “吴王是个女皇,对她的凤君非常宠爱疼惜,因为怕他在逛御花园时累着,所以令人造了这样的椅子供他休息,后来,她将楼阁亭台或船上凡是凤君所到之处都安置了这种椅子,凤君第一次坐下时显出的刹那风情令吴王感觉平日温婉的凤君如同从柔柔的流水中走出,于是将此物命名美人靠。”请原谅我把故事主人公改了性别吧,反正我不说你也不知道。 “果然是极其宠爱。”让我坐这样的椅子,又告诉我这样的故事,你是何意...... “情由心生,爱极,便会不由自主地去宠,想给他最好的一切。想与他举案齐眉,白头偕老。澈儿,”顿住,“以后你自会明了我的心。”给你再多的承诺,办不到也是白瞎,不如让你亲身感受到。男子的感情细腻,从细节上多下功夫也许比甜言蜜语更深得人心。 书澈微垂着头不语,对她一系列的糖衣炮弹有点招架不住,他的心,似乎要沦陷了......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可即便......你的身边将来又何止我一人...... 忽觉如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不定......一抬头,才发现那人竟坐在对面抚——不是琴,是筝。可那是多少根弦?摒思,耳边犹如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息心静听之下,愉悦之情由生。再往下听,其韵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 势擎天大幅度的上下滑音后接着连续猛滚慢拂,并在其上方又奏出一个递升递降的单调,两者进行巧妙的结合,令听者真似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象,再宛然坐危舟过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 书澈闭目,只觉轻舟已过,势就倘佯,时而余波激石,时而旋洑微沤。最后流水之声复起......当他从令人回味的乐声中醒过来,势擎天正微笑着看他。而此时,四周一片安静,丝毫嘈杂的声音都没有了,原以为是他太投入了,后却知周围竟真的没有半丝声音,静得如空无一人。举目望去,只见其它船只上的人都站在甲板上,脸朝这边凝望,个别船只竟在悄悄靠近,但似乎又在犹豫reads;洪荒之门。 “船上的朋友琴艺高超,在下钟宴,不知是否有幸与您结交?”一个女声传来。 半晌,当钟宴以为对方是个清高得目不视人者时,才传来回应,“焰煌,火焰的焰,辉煌的煌。”还未待钟宴开口请求上船,那边又开了口:“实在抱歉,在下船上有贵客,不宜请你上船,若她日有缘,我们定会再相见!”咬文嚼字神五的最讨厌!这是我的船,如果你能看明白而晓得认船,肯定会再见! 打发那人时,势擎天便已坐在美人靠上又将书澈揽在腋窝旁了,她似乎爱极了这个姿势,书澈挣扎了一下没挣动,便放弃了,心里是对自己的唾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原则了...... “澈儿,听一遍可能记住?”高山流水的曲子。 书澈微微点头:“嗯。” 势擎天变戏法似的掏出一物递到他面前,书澈一看,竟是通体碧绿清透的玉箫。“送给你!” “这,我不能要。”太贵重了,一看就是上上品之物,何况还要请玉师精心雕琢。 “澈儿!”势擎天从前世到今生都未曾这般柔肠,果然是来对了世界动了凡心,“这是我请人连夜赶工做出来的,你怎忍心拒绝我的心意? 确实不忍了,可是...... “澈儿,”温柔的嗓音又响起,“我这几日有要事去办,不能再去接你与你相见,你安心待在丞相府,把这曲子练好,哪儿也不要去,以后我们合奏可好?” 书澈猛然抬头盯着她的容颜,急声道:“你,”你要去哪儿?可才说一个字,便吞了剩下的话。她是去办大事的吧,如此费心安排讲故事奏曲的,就是为了有理由让我待在府中么?势国,要变天了吧...... 看着他由急切转为担忧又转为了解失落——等等!失落?那复杂多变的表情中居然有失落?这是因为他,在乎我了吗? “澈儿,不要担心我,相信我!我会派几名暗卫到丞相府暗地里保护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踏出丞相府,可知?”她高兴他的在乎,可又担心他的在乎会伤害到他。 书澈微点头。 回程路上,势擎天看一眼安静地偎在她胸前的人儿,心里一阵阵爱怜,又加杂着喜悦,自己的努力终于见成效了吧,自己住进了他心里了吧?谁又能想到嗜血狠辣杀人如麻的血煞如今竟也万般柔肠、竟也有了弱点。“澈儿!”叹息一声,忍不住轻轻吻一下他的脸。那人儿微闭的眼睫颤了颤,势擎天无声一笑。 抱着他闪入房间,将他放在床上,见他仍闭着眼不肯睁,也不点破,俯下身亲吻一下他的唇道:“澈儿,等着我,办好所有的事,我就迎娶你,做我的正君,一辈子的正君!” 睫毛颤动得更厉害了! “澈儿,好好休息,记住我的话,我爱你!”再次吻吻他的唇,便起身掠去。 一行泪顺着眼角流入枕中,书澈睁开眼,想喊那个人的名字,却觉得自己鼻子酸得发不出声。她的誓言,她的承诺,原来自己如此在意,原来自己并不能当作看不见装作感受不到,这一刻,他知道,自己爱了。在幽竹林十年的清冷孤寂的生活,并没有泯灭自己身为男子对爱情的渴望,它只是曾被自己刻意压制罢了。如今,又怎能负她的深情! ------题外话------ 感谢莫云安雅和520小说启送的鲜花,谢谢你们的支持!也感谢所有支持二少支持势擎天的亲们!二少请所有看文的亲要收藏哦! 第二十七章 茶楼酒馆说书人 武林被灭的事还没消停,势国百姓最近又被新事吸引了,各地茶楼酒馆的说书人都在说着同一件事: “话说当朝文部尚书华璟倒台了,为何?滥用职权论价卖官贪赃枉法呗,被咱们的书丞相连同一份证词上折奏请皇上彻查。这一查,可就查出大问题来了,这华璟不但滥用职权任命她的众多心腹和追随者为官,还将她的夫郎从侍的家人亲戚都安排了官职!而卖官所得更是达到了一千多万两,众位听客猜猜看,华璟把这大笔银子都放在何处了?” 说书人卖了个关子,待大家都七嘴八舌地猜到最后忍不住吼着让她说出答案时,她才用夸张的语气接着高声道: “这华璟可精着呢,要不然人家怎么会做上官呢!这些银子啊,一部分被她在家乡以亲戚名义盖了近20亩的大宅子,那宅子里建了密室,专门放银子,那成箱成箱的银子,就是在密室里找到的!她的亲戚作了供词画了押,官府没欺人,这人证物证都有!据说她夫郎的亲戚也都上堂作了证。各位听客要问了,那不是华璟提拔的吗,这样做对她们有什么好处?” 听客们开始议论了,是啊,华璟倒了,她们的官运也到头了,这对她们没任何好处,为何还愿意作证呢? “是不是官职不是正经得来的,做贼心虚半夜睡不着觉怕鬼敲门啊?”众人哄笑,又不是杀了人,怕人家魂魄找来报仇,还鬼敲门呢! “是不是人在其位,没有在其位的能力,太吃力干不下去了啊?”这倒是有可能,不过不是有尚书大人罩着的么?啊呸呸呸,什么尚书大人,就是个贪了我们血汗钱的吸血虫! 说书人轻咳了一声,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说得都有道理,是有那个可能,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也许是她们中哪家的夫郎是正经人家的公子,不愿意背负这样的臭名声,良言苦劝之下,妻主听从了他的心意,她这一开头,上了堂作了供词,别人受她的影响,又怕她把她们供出去,还不如主动供认,还能落得个从轻发落。但不管怎样,只要她们指证了贪官污吏,就是好事!”打死也不能说是因为胁迫了人家。 “那是那是,管她们怎么想的呢,只要上堂作证协助官府为我们老百姓惩办大贪官就好!” “各位有所不知,那尚书华璟还用赃款在势国各地开了金银玉器铺,加上这些铺子赚来的银子,她的钱财就更数不胜数了,不然以她的朝廷俸录,哪有那么些银子?再做一辈子官也没有那么多!” 人们有的附和,有的思索。“你说她贪那么多银子做什么,带到棺材里去么?”有人愤愤道。 说书人立即接道:“这位听官就说到点子上了,说到这儿就不得不提一提宫里的皇贵君了reads;邪神战剑。”看大家带着疑问又八卦的表情听得更仔细,接着道:“大家应该都知道这当今皇上的华贵君是华璟的亲弟弟,华贵君自然是为他自己的女儿——当今的太女殿下筹谋,当初皇上生下第一位属于凤君的皇女时,被皇上以颜丑之名直接封了亲王幽禁亲王府,失去了当太女的资格,凤君也被软囚于凤仪宫,每日吃斋念佛。华贵君的女儿出世后的第八年被封为太女,据说当时皇上并无立太女之意,是皇贵君想尽办法在皇上面前获宠,又找了自己的亲姐姐华璟在朝中上下活动,女皇才立了他的女儿为太女。当时,大皇女被封王,三皇子六岁,四皇女四岁,五皇女才两岁,构不成任何威胁,于是太女日渐骄横起来,只是因为有他父君的耳提面命时不时的敲打,她才收敛一些,但除了在皇上面前佯装恭顺,出了宫门,进了太女府,照样招成群的夫侍莺歌燕舞饮酒作乐,出入花街柳陌,夜宿青馆红楼,甚至为争小倌而与人大打出手,到最后还强抢民男到府中。” 听到这里有人问了:“那这些皇上不知道吗?没有人上告吗?” 旁边有人翻了个白眼,“那可是太女,谁敢去告?就是真告了,官官相护,谁敢去得罪太女?”不出意外的话,那可是将来的皇上! “可是太女不是应该住在宫内太女殿的么?为什么在宫外另外开府?”有点小文化的人问道。 “那你得去问当今皇上了,或者问皇贵君。”说书人打趣道。 “你借给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去,又不是活腻了去找死!” 众人哄笑。 “刚才不是说华璟的事跟皇贵君有关?怎么扯到这儿了?”有人提醒道。 “众位莫急,这重头戏才在后头啦!” “快说快说!不要卖关子了!”众人急了。 “好好好,各位可知当年的皇上是如何坐上皇位的?”说书人点拨。 众人回想。 “那如今的亲王……皇贵君会不会不防?”说书人再次提示。 哦!恍然大悟。那就是要对付亲王的,以防前事再次发生。 “这华璟贪那么多钱的最后一项用途,也是最重要最大的用处,就是雇佣杀手和培养一大批死士刺杀亲王!”这次华家被连根拔起,一次玩完! “原来是这样!” “她们去刺杀亲王了吗?” “亲王可是从未出府门半步啊,哪有什么威胁,这样也去杀人家!” “就是,听说去年修河道,亲王还捐了银子,虽然不多,但总比那些不捐赠的官员好,何况她的俸禄毕竟有限,还要养活府里的人,又没有像华璟那样开什么玉器铺!” 说书人看了一眼最后说话的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一笑,然后才道:“这位听官说得是,如果把太女声色犬马的银子用在正事上,不知道造福多少百姓!”话一转,“据官府查实,已找到了秘密培养训练死士之地,但那些死士因为刺杀亲王已都被正派之士所杀!” “居然能杀死那么多死士,真是太厉害了!不知道是何方高手,她是住在亲王府?” “不是,是她们在去往亲王府的路上被人拦截。”说书变成了问答会了。“而这个人就是血煞!”她接到的任务里还有为血煞正名。 ------题外话------ 喜欢势擎天的亲可以送鲜花和钻石给二少哈! 第二十八章 血煞令 台下一片惊呼,“居然是挑了整个江湖的血煞?居然是她救了我们的亲王?” “各位有所不知,当时并非是血煞上门挑衅,而是众江湖门派倾全力打上血煞家门誓要灭其,血煞不得已才还手反击,只能说她们是自食恶果,血煞如果是真正的邪道中人,又如何会毫无报酬无声无息地帮助我们的亲王清理了那些死士?又如何会杀了贪官把证据留给官府?更如何会暗中把华璟的贪污证据送到书丞相手中?” “什么?书丞相手中的证词是她给的?”有人代表大家惊问,众人皆点头。 “正是如此。”不然书丞相为何郁闷呢,随着证词一起放在她书房桌上的,还有一块令牌,正面刻着血煞二字,背面刻着一个“令”字,那可是传说中血煞的专用令牌,由价值万金的乌木打造,见令牌不施行动者杀,不然为什么那几个贪官的案子办得那么神速呢,当地的上级官府官吏皆随着证据见到了此牌。据说曾有一位官员不愿意惩办,因为那是她的学生她的属下,人都被她杀了,还办什么办?可结果第二日晚便莫明其妙地自尽于堂前,案上又放着一份关于她的犯法证据。从此,官员谈血煞令色变,只愿自己所辖之地不要有人被她盯上从而把令牌丢到自己的书桌上。她曾就此事在御书房与皇上隐晦地提到此事,这是官府中事,再怎么着也轮不到一个江湖人士来插手判定势国官员的生死,谁知皇上头都没抬道:“死有余辜!”惊得她一头冷汗,心中惊疑,却再是不敢提。自她把奏折及证词呈给皇上后,乌木令牌便不见了,暗暗舒了一口气。 这时,只听见酒楼外一阵兵马异响,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妄议皇家之事,该当何罪?” 众人皆惊,见官兵闯入,惊慌起来,是啊,议论被抓入刑部大牢的华璟可以,议论贪官被杀之事可以,议论江湖武林也可以,可如今皇贵君还没有被连带问罪,太女也安安稳稳地坐在其位上……这是要获罪的呀! “将说书人拿下!关入大牢,听候发落!”领头人吩咐道。 说书人气定神闲,“我叶某只是实话实说,并无半句虚言,即使你抓我,我也问心无愧!”抓我进去也会很快就能出来,反正又不是死罪。 众人有的暗自摇头,有的暗赞好气度,法不责众,这样的事,只会责问说书的,不会责问听书的。她们倒也不用担心自己,只要这时保持沉默即可。 整个京都都在关注着华璟一案,都想最先知道发展动向,本以为有太女在,华璟又矢口否认与华贵君有关联,华贵君定无事。谁知次日便传来消息说,华贵君与华璟密谋并培养死士欲杀害亲王的事实证据确凿,证人证据便是华璟身边最信任的幕僚兼护卫阎辅和她所带去的华贵君与华璟的来往密信。谋害亲王,今上大怒,欲将华贵君下狱,但太女跪地苦苦哀求,众大臣也跪地力谏顾全太女,对华贵君从轻发落。皇上沉着脸静默了许久,才下令禁足枫兴宫,除了基本生活用度,撤除所有摆设及奢华用品,只留一名宫厮伺候。 到此,华璟之案应该已经结束,只待问斩。可谁知,更大的风波又起。 两日后,太女势安阳在一位中了魏文计的幕僚的明挑暗拨下,恨意重重、怒火满腔地差人潜入亲王府下毒。只是当日亲王胃口不佳,饭菜端上来后只举了举筷子便放下了,因节俭不愿意浪费便赏给了府内小厮,谁知小厮吃后当即中毒身亡。欲逃走的下毒之人在溜到后门之时被府内护卫及时抓住,护卫欲鞭刑讯问,亲王不忍看,便着人去刑部,刑部尚书亲自来接嫌犯进行讯问——谁让她收到了血煞令。 酷刑之下,下毒人招供,但这供出的幕后之人却让刑部尚书大人肉跳,竟是当今太女! 第二十九章 毒杀亲王 这个案子太大,她办不了,便写了奏折,可看了看桌上的血煞令,想了想,猛地惊跳起来,急急赶到皇宫面圣,直接呈递供词,然后跪着不动,低着头不吭。 如今她和所有人一样摸不清上面这位到底什么心思,人说君心难测,果真如此。明明把最有资格当太女的大皇女贬为亲王,却不让她去封地,非放在京都。十几年不闻不问如同没有这个人存在一样,却又为她怒杀华璟、将华贵君打入冷宫。两位一倒,骄奢淫逸的太女就失去了左膀右臂,没了庇护。如今又冲动行事毒杀亲王…… 这件事一传出,众皆哗然,原先只是在暗中流传的“太女曾数次派人毒害亲王却因亲王不忍姐妹相残而隐而不报、只是寻了卸职养老的海太医暗中医好”的传言全部被人主观落实。而皇上因此事大怒,欲废除势安阳的太女之位,不料怒及攻心,晕倒在卸书房,废除太女之事也暂时拖了下来。 一时间,后宫中另两位皇女的父君都蠢蠢欲动,四皇女如今十岁,五皇女八岁,四皇女稍显稳重,但阴沉有余,五皇女不喜拘束,活泼好动。若真废了势安阳,如果按顺序,自然是立四皇女为太女,相比之下,五皇女那性子将来也不适合当一国之主。如此看来,四皇女的胜算最大。这么一分析,风向标就出来了,悄悄巴结四皇女父君的官员渐渐多了起来,而四皇女父君的家族也开始暗地里活动了。但太女还没有真正被废,大家都做得不明显。 而朝堂上权利最大的一文一武的将军府和丞相府却跟商议好似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如一潭死水,无波无澜。两人都有着那种强烈的预感,但这是不能说的秘密,就是连枕边人都不能言的秘密,一个只有书丞相、战将军和当今皇上与凤君知道的秘密。 丞相府的一处雅静小院中,书澈反复摩挲着手中玉箫上的字:挚天。他的心被她充得满满的,又空落落的,好矛盾的感觉!想到她的好,心就满满的,想到多日不见,她不在自己身边,也没有只言片语带给自己,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听闻她中了毒,他好想冲出去,冲到亲王府去看她,可想到她对自己的一再叮嘱,又止了步reads;混灵破乾坤。这,也是她的计谋吧?他比别人嗅到更浓厚的风雨欲来,而谁也嗅不到他嗅到的人。 “擎天!”他在心里喊着她的名字,也只能在心里喊她的名字。 太女府。 “殿下,皇上已经动了废除你的心思,如今只是因为卧病在床,还没有来得及下旨。如果我们不趁着这个机会孤注一掷,将来谁能容得下你活在这个世上?”魏文劝道。 “我知你说得有理,可如今我就是想反又如何能反得起来?难道带着你们带着我的君侍们打入皇宫吗?”势安阳垂头丧气,姑母下狱要被问斩,父君又被打入冷宫,那些以前与姑母结交的大臣全都离她远远的,哼,这些势利眼! “殿下,我们可以请求战将军的帮助,据我所知,只有她和丞相两人没有去巴结四皇女和五皇女,这说明她们心里是站在你这边的。你可以修书一封由我亲自秘密送去,就说如果她同意助你成事,许她护国大将军之职并且不收回兵权,另外还封她为亲王,因功受封的一等亲王,赐予南方的封地,将来她的女儿世代沿袭她的爵位。这么多这么大的好处,她没有理由不动心,加上她本身就不赞同更换太女,定会应下。” 势安阳的眼睛随着魏文的话语越来越亮,最后一拍大腿,“好,就这么办!笔墨伺候!我马上写,你亲自送去最好,我也好放心!” “是。属下对殿下忠心不二,此心日月可鉴!属下定不负殿下所望!” 亲王府。 “王,这封信……”魏文微弯着腰请示势擎天。 看着手上的纸,“好大的手笔!护国大将军,一等亲王,爵位世袭!”势擎天笑出声来,“这定是你的主意无疑!” 魏文笑而不语。亲王从未向她许诺什么,但却也从未亏待她。愿意跟随她,是她的个人魅力使然,杀伐果断而又智谋在心,将来必将足登高位、凰鸣九天!将来也定不会亏待死心踏地追随她的忠贞之人!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判断。 “描摹一份送到将军府。”她得给战将军一个机会不是。应或不应,可都是表忠心的机会呢!“她若不应,你也有办法让势安阳杀进宫去不是吗?”逼急了,谁不抓住最后的那根稻草?就算明知是无用的,也要试上一试,搏上一搏。退一步说,就算她不杀进宫,她也逃不了躲不过了! “是。” “独启!” “属下在。” “通知给宫内,让她们做好准备!” “独任!” “属下在!” “通知陆骏,今晚轻骑兵好好休息,明日按时赶到!” “是!” “王……”独启欲言又止。 “你想问如果万一战将军同意助她怎么办是吗?独启,你忘了,战将军手上没有调兵的兵符!” 独启这才恍然大悟,是她想漏了! “而且,”势擎天悠悠道:“就算她的部下看她的那张脸听令行事,也没有那个机会!” 原来主子早布置得万无一失。果然,宫里在快关宫门时收到边关急报,西部魅国率十万大军攻打边境风地城。今上在病榻上一口血喷出来,急召战将军入宫,令她率军迎敌。由于皇上病在榻上,出征仪也免了,战将军带军迅速开拔。 第三十章 太女逼宫 太女府。 “殿下,恭喜殿下,战将军虽然率军走了,但为殿下留下了五千精兵保护殿下!” “保护?” “殿下,只要兵马听殿下的,不要管她的说词是保护还是什么,战将军这是在帮您呀!” “嗯,好!”势安阳一拍桌子,“明天杀进宫去!誓要逼母皇退位!” 寅时刚过,重明宫大红的宫门缓缓开启。势安阳打马而来,身后太女府所有的护卫、部分幕僚和五千精兵的马蹄声惊动了宫门禁卫军,一看这架势,立即要大叫“关宫门”,可声音还没有发出,就被背后的人一刀劈晕,而势安阳也趁着此时进了宫门,向朱雀门闯去。只要过了这道门,就能直接闯到母皇的面前!可就在这时,朱雀门却开始关闭。 “打开宫门!打开宫门!我是太女!我要见母皇!” “太女殿下,带兵携刀杀气腾腾入宫,您这是要见皇上,还是想杀皇上?”一声冷嗤传来。 “我,”眼珠转了转,“本太女是来保护母皇的,她正病着,本太女怕有人趁机逼宫!” “哦?那太女殿下倒真是有心了!可是,亲王被禁足亲王府已十六年,四皇女和五皇女一个才十岁一个才八岁,且都住在宫里,您说这世上除了您有可能逼宫,还有谁有可能呢?殿下说的话你们信吗?反正我是不信的!”一挥手,城楼四周立即站满了人,箭在弦上对着广场上的人。 势安阳见势有点怕了,但仍硬着头皮叫嚣,“你们,你们敢杀我?我可是当今太女!” “太女趁今上贵体有恙,带着大量精兵和武器闯宫门逼宫造反,谋篡皇位,罪当诛!放箭!” 顿时,箭如雨从四周射下!众人纷纷用剑、刀等武器去拨挡,这时,一个护卫递给势安阳一个包袱,“殿下,卑职帮你挡箭,你快把这穿上,魏文大人说这里面是一件金丝软甲,她说万一有意外情况发生就给您穿上这个,以保性命!” 刀枪不入的金丝软甲?“那怎么不早点让我穿上!” “这个,卑职不知。你还是快穿吧!” 势安阳来不及细想,急急忙忙扯开锦缎包袱,探入一只手随便抓住一团抽出用力一抖—— 然后整个广场没有声音了reads;神刃。 众弓箭手忘了放箭,齐齐望着她手上的衣物;精兵护卫们不用再挡箭,顺着弓箭手的目光看向势安阳! “凰袍!太女殿下,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当皇上,竟然连凰袍都准备好了!” “我,我,这,这不是,”这不是我的,这是怎么回事?我是要逼宫,我是想当皇上,可我没有准备凰袍啊!她猛地揪住送给她包袱的护卫,“是你!是你?” “不是我,殿下,真的不是我!这是魏文魏大人交给我的,真的是她交给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势安阳一刀砍向她!咬牙切齿:“魏文!”居然是你!居然是你! “想凰袍加身?哼!大胆太女私制凰袍,谋朝篡位!保护吾皇,放箭!” 顿时更凶猛的箭雨砸了下来,一拨接一拨,势安阳的人马连死带伤损失了一大半,她的右臂、大腿和腰间各中了一箭,伸手去扶箭,触到腰间一物,忽想起魏文临行前交给她一个锦囊,让她不到最后逼不得已的关头不要打开,如今……可是她都拿凰袍害她了,又怎可信? 如今这情势,还是先看看再说吧!她打开锦囊,抽出字条,上书四字:只身请罪。 请罪?是啊,看看现在的情形,只身请罪也许还能躲过一死,毕竟是母皇的女儿,是她曾立过的太女,求得一命比被射死在这里强!这样说,魏文她是为我考虑周全?那凰袍的事不是她做的?对啊,那可是凰袍啊,她哪来那么大本事弄来凰袍来害她! 想到这,势安阳忍住箭入*的疼痛高喊道:“停!停止放箭!” 随着一个向上挥手的手势,箭停。 “本殿下、本殿下要进宫向母皇请罪!打开宫门!” 冷冷的声音传来:“打开宫门?我如何能相信殿下?” “退后!”势安阳转头对后面的人道:“全部退后!” 转回头接着道:“我只身进宫,向母皇请罪!”扔下手中的刀,咣当落地。 “殿下!”立即有人来表忠心,“殿下,我们……” “闭嘴!”势安阳打断她。 “请打开宫门!”太女的嚣张气势没了。 场面安静。 “打开宫门!”终于令下。 朱雀门再次被打开。 势安阳费力地下马,一瘸一拐地慢慢向宫门走去。 正在这时,一阵更响亮的马蹄声传来,一片银色亮甲渐渐显现。 “随本王进宫护驾!”来者似报家门的一声后,便再无多话,直接开杀,势安阳的人见此举剑反击,双方打成一团。楼上弓箭手一时有些愣了,本王?哪个王? “来者何人?” “亲王势擎天!”势擎天看了一眼自己的人耿桥,“得知太女谋反,特来护驾!”说完不待答话直接一掌扫向地上发愣的势安阳,让你死你就赶紧死,我不会来个先跟你唧唧歪歪翻一番旧账的桥段。 ------题外话------ 感谢所有收藏和追文的亲们! 第三十一章 令人吐血的真相 耿桥微微抽了抽嘴角,这,半句话没有就直接一掌打死了? 弓箭手们见头头儿没发任何指令,也不再放箭。疑惑,她认识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亲王? 势擎天换成银色面具,一是跟银甲军相配,二是血煞的面具是金色,不能再用在皇宫用在这儿。 势擎天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培养出来的猛兽们,这一会儿的工夫,惨叫声中势安阳那剩下的两千多人已被扫荡干净,地上片片血污,看得势擎天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走!”还不够塞牙缝儿的! 诛了反贼还往宫里闯?弓箭手们看着耿桥,却见她不发一言放她们进去了。 阵阵响亮的马蹄声响在晨曦中的皇宫,皇宫禁卫军早已向这边涌来,势擎天一掌一个,直杀向势赜寝殿!掌风扫开殿门,一步跨入!整个寝宫却看不到一个人。 “你来了!”一道女声传来。 势擎天稍稍一愣,便几步跨入内室,她不怕什么陷阱,武功高就有狂的资本! 势赜坐在床沿上,势擎天看着穿着便服面带微笑的女人,忽觉得有些神思飘忽,她就是当今女皇?就是生下这具身体的女人?一生下就把自己的女儿囚禁不闻不问的女人?不是病危得快死了吗?怎么气色这么好这么正常?陷阱? 势赜任由她打量自己,也满意地看着这个满心亏欠的女儿,“把面具摘下来吧,让母皇看看你长大后的样子reads;庶门闺秀!” 势擎天垂下眼帘,片刻后,缓缓摘下银色面具。 势赜走上前,伸指抚摸那红色图腾,就是这个图腾,随着她的长大也变大了,想起自己继承皇位时在太庙接受下任皇帝预示时看到的“焰凰出世,天下归一”八字,同先皇为自己一样为她费尽了心血,委屈了自己的凰后。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朕并没有病重,朕给你讲个故事吧,这样你便明白了。”势赜放下手,踱开去,眼神望在虚空之处回忆着,“当初我的母皇也就是你的祖母在我出生不久便将朕封为亲王,赶去封地,封四皇女为太女,四皇女为人心狠手辣,在其父君、幕僚和个别大臣的帮助下,对其她皇女大下杀手,连远在封地的我也不放过。无人愿意做砧板上的鱼肉,于是朕开始暗中谋划反击,远在封地,悄悄买马养兵并非难事,又联系战老将军——也就是现在战将军的母亲,请她协助,但她回了我四个字:不动如山。在我带着我的兵马悄悄潜到京郊藏身最后杀入皇宫时,战老将军果然守信没有对我出手,但直到我杀了太女见到了母皇,才知战老将军是接到了母皇的密令才没有出兵,也是在那时,我才得知了一切真相。” 势赜顿了顿,声音稍有些哽咽,稳了稳声线,转回身看着势擎天道:“我们皇家有一个秘密,只有皇上一人才知的秘密,每一代皇帝在登基时都要入神殿,对外,神殿是叩请诸神保势国太平之处,但只有每一代皇帝在进入后才知其真正的作用是接受神旨,在那面秘密墙壁上会映出下一代继承者身体所携带的图腾,但具体会是哪一位皇女并不知。当年朕出生三天后母皇才发现她所看到的预示图腾竟然藏在我的耳后,为了保护我也为了逼出我的能力,才将我赶到封地,又任由太女不断暗杀,把我步步逼入绝地,最后奋起反击。当初我杀入皇宫时,和母皇就如现在的你和朕。” 势赜似回忆那时的场景,脸上现出笑意,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跪地向母皇请罪,是她错怪了母皇的良苦用心。“自始至终,势国的下一任皇帝都只有一个,太女的作用就如当年的太女。” “也就是说,我就是当年的你?”势擎天脸色古怪。 势赜颔首。 “也就是说,这个,”势擎天摸着额上的火焰飞凰,“是你当年看到的图腾?”墙壁上映出的图像?跟投影仪似的? 势赜微笑,擎天,为你取这个名字就是愿你真能如预言所说一统天下,如此,天下才能真正太平。 势擎天脸上的肌肉有点抽,“所以,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局,包括当年差点赐死我,包括父君求情,也包括将父君打入冷宫?” 势赜叹息,“这些年,委屈你父君了,我对他的愧欠将会在以后的岁月里尽力弥补,等你登基之后,我就带你父君出宫游历,踏遍江山国土。” “所以,其实你就是在这等着我呢,然后以逼宫篡位之名登基,然后你们跑路逍遥快活?”尼玛!势擎天想爆粗口骂人,所以老子其实一直被耍得团团转被逗着玩?所以老子还得如你一般背着烂名声坐在那个位置上被所有人质疑着卖命?所以…… “所以,朕不会再让你也如我一般一直被不知情的人们误解。朕会下道退位诏书告知天下!” 尼玛,人家也会说是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写的好吧…… ------题外话------ 感谢所有用心看文、认真评论的亲们! 第三十二章 母皇父后 “擎天,去凤仪宫去看看你父君吧,这些年,他为你做了很多!”派人保护你,吃斋念佛想化解你造成的太多杀孽。 势擎天点点头,转身欲走。 “擎天,叫我一声母皇吧?”势颐眼含期望地看着她,自己护了十六年的女儿,虽然有肖嬷嬷传来的画像,却从未真正见过她的模样,更没有听她叫过自己一声母皇。 势擎天顿住脚步,你这是想把十六年间的遗憾缺漏给补上么?算了,她毕竟是为了自己,虽然算计了自己,但也确实使自己更加强大,这是她逼出来的事实功劳。 “母皇!”势擎天轻轻喊了一声。 “唉!”势颐感慨而哽咽。 势擎天又想起一件事,“所以,玄天诀是你给的,肖嬷嬷是你的人!”不是疑问,是肯定。 “嗯。” 尼玛,就知道! 走到殿外,立在台阶上,现在是不是要仰望一下天空叹一句什么? “禀亲王,宫中禁卫军已全部拿下,后宫各宫君宫侍已集中在一处,凤仪宫已被保护!”安排在殿前禁卫军中的护卫杜迁半跪禀报。 势擎天头疼了,她既然要和父君双宿双飞野到外面去,那她后宫里这堆烂摊子就由她自己收拾!“先押着!”等我见了父君再说!那些侍君在宫里待久了,作威作福颐指气使惯了,正好也杀杀他们的傲气,让他们明白以后该摆出什么样的姿态! “王reads;(西幻)一群逗比欢乐多!”围住凤仪宫的银甲精兵们曲膝半跪。 “嗯,辛苦了!起来吧!” 势擎天迈步进去,又没人? 这时凤君彤云的宫厮从内室出来,施礼道:“见过亲王!” 势擎天点点头,宫厮向内室看了一眼,悄悄出去带上了殿门。 缓步入内,见当今凰后正跪于锦面蒲团上,闭着双眼双手合什,虔诚无比的姿态。 “父君!”势擎天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他就一阵好感,这个为他牺牲了十六年好年华的男人,相比母皇的精心策划和付出,她更觉得这个男人令人感到心酸和怜惜。 彤云身体一震,虽然自精兵包围凤仪宫却不做任何行动时,他就知道他等的时刻来了,知道她终会来这儿,可如今她真的来了,就站在他的身后,他仍忍不住激动得颤抖,准备好的镇定全都化为虚无。 两只手环住他的胳膊,把他扶起。他看着眼前那张整合了自己和女皇的脸,自然而然散发的气势,激动地泪流满面,颤着声道:“再叫,再叫一声!” “父君!我来了!女儿以后定不会再让父君受一丝委屈!”势擎天从他袖中抽出素帕,为他擦眼泪,“父君别哭了,眼泪精贵,多了就不值钱了!” 彤云被逗得展开唇角,又是哭又是笑的,“你这孩子,十六年不见,一来就拿父君打趣!” 势擎天抱住他,“父君,女儿这不是心疼父君吗!”十六年守在这方小天地不曾踏出一步,正常人都能疯了,还要派人保护女儿为女儿担惊受怕,生怕她一命呜呼了!好吧,她确实一命呜呼了,但她这个冒牌货会替她好好活下去!世事本就假的也能成真,真中也有假,真真假假谁能分得清。 彤云离开她的怀抱,再次打量她的五官,满心喜悦,摸着她额上的图腾,“孩子,你那功夫可有对你造成伤害?” “说起这个,我倒想起刚才忘了问母皇,书丞相的二公子书澈是不是母皇派去学习镇魂曲的?”势擎天拉着彤云的手边扶他走到厅里坐下边问,又给他倒了一杯茶,这一小小的体贴举动让彤云的心里满足得无可形容。 “应该是,你母皇为了你,定会把什么都想周全!” 当初他得知她一掌灭死士时,就很担心,但贴身宫厮劝慰他:“皇上她一定心里有数,既然那功夫是皇上给的,皇上必然知道一切,应早有应对的法子,您就不用担心了!” 他当时就想,是啊,皇上一定会安排好一切,不会伤我皇女的。自少年与当时的亲王相识于路州,便情根深种,她不计他只是出身于小小知府之家,求先皇赐婚为王夫正君。他永远记得那个盛大而刻骨铭心的日子,新婚之夜,她问,若将来太女登基,容不下所有皇女……他打断她的话道“生同衾,死同穴,云儿永不后悔这段相遇相知!”两人紧紧相拥。 直到政变后他从王君变成凤君,才与她一起得知,这本就是她的皇位,知道了皇家的最大秘密。先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逼迫她快速成长,逼迫她兵变上位。她身边最信任的人竟也是先皇的人,为了她,先皇用尽了所有的手段。当他得知这一切时,默默地流泪了。如今,他也与他的皇上一起为了这个只有两人才知道的秘密而做尽一切。当年那个为他办了隆重的封后大典的女子,那个在百官面前交予他代表掌管后宫大权凤印的女子,那个封他为凰后、只有他一人能用“凰”字从而使将来唯一有资格与他合葬于皇陵的女子,正在为她们的女儿做着先皇同样的事,直到她登基。 皇上,不要担忧我,我从不感到委屈,与你相爱,守着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的秘密为自己的孩子做事,一点都不委屈!你如此信任我,我又如何会辜负你!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有我,如此便好! 第三十三章 势赜退位 在势擎天在与凤君彤云相聚叙话时,势赜已写好退位诏书,盖上大印,朝堂众臣全部被召入宫上朝。贴身女官宣读了退位诏书,内容大致意思大皇女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女,如今又平乱有功,然后就是她要退位和凤君游山玩水过悠然日子云云,最后是择吉日新皇登基reads;神刃。众臣有的在发愣还没反应过来,反应快的刚要张口,女官却紧跟着喊“退朝!”走了! 朝堂一下子炸了锅,议论纷纷,最后都围上了老神在在的书丞相,有的质疑:“书丞相,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真是退位而不是被逼的?平乱?不是借着平乱的名义叛乱?昨日太女逼宫,竟然被从不出府的亲王当场击杀,听闻亲王带着银甲兵还和禁卫军打起来了,虽然最后放了禁卫军和后宫诸君,但怎么想怎么怪,疑点重重。亲王从不出府,又无任何势力,如何得知太女逼宫造反?亲王从不出府,何时学了那么高的武功?亲王从不出府,哪来的那些银甲军?亲王从不出府…… “想知道?”书丞相问道。 “嗯嗯!”忙不迭地点头。 “自己去问皇上!” 气倒一片。 书丞相朝凰椅方向一拱手,道:“吾皇向来都是英明的,用你们的脑袋好好想想,收起你们的质疑。”说完转身就走。 众臣互望,开始思索。 战将军还行军在路上,便收到了皇上退位、新皇即将登基的消息。锁眉思索了很久,才决定继续行军。紧接着,府中亲兵快马加鞭送来皇宫诏书,诏战将军之子战晨在新皇登基典礼上负责鸣鞭。鸣鞭?什么时候新皇登基典礼上有这一项了?再说,晨儿一个男儿家,让他去鸣鞭,这里面是何深意?知道他使鞭?知道他一直藏在军中随军出战?还是,看上他了?或是,与将军府示好? 点出五百亲兵护送战晨回京后,大军还没有抵达边关就收到消息,魅国不再攻城,只是驻守,不打也不走。书丞相的密信为她解了疑惑,战将军烧了信,果然如此!当初只有她和书丞相被密召御书房,成了唯一知道皇家秘密的外人,至此更死心踏地为皇家效忠。如今只是换种方式重演了一遍。她和书丞相猜到了一处,魅国的攻城目的只是助亲王把她调离京都,看来,新皇的手段更高一层,连邻国都被她所使唤。 即便真是如此,她也不能大意,万一魅国趁帮助之名、势国不备之时,真行攻打之事……想到这,战将军下令加快行军速度。 而书丞相在被宣入御书房和皇上密谈之后,更是对跟她打探消息的人一概只朝皇宫方向拱手说同一句话“你要相信我们皇上的圣明!” 皇宫一片繁忙,各种登基准备都在各宫宫厮宫女的忙碌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势擎天以为量身制作新凰袍肯定来不及,但又不可能两年后再登基,一则母皇不会等,说此时登基是天命,其实是她想早点溜。二则想到皇宫里的那两个皇妹和她们的父君,也不想多增变数和麻烦。可谁知肖嬷嬷早就把她的身高报给了皇上,预估着她十六岁时的身高就令司衣局把凰袍做上了,如今试穿倒正是不长不短不肥不瘦,把个从王府宣进宫来伺候的肖嬷嬷乐得合不拢嘴,要成为太上皇的势赜都嫉妒肖嬷嬷了,那可是她一天天看着长大的人啊!自己都没有机会抱过一回! 众臣看着喜气洋洋的皇宫,再看看皇上笑容满面的脸,所有的疑问顾虑都烟消云散,开始四处打听新皇喜欢什么,寻找珍品做为给新皇的贺礼。 但称呼出了问题,本是亲王,如今要成新皇,自然不能再喊亲王,但又从未被封过太女,又不能称为太女殿下。最后势赜一句话搞定:“历代太女在诏书下过之后、登基之前都可以称呼皇上。”于是宫中有了两个皇上,再于是势赜又一句话下来:“叫我太上皇!”并免朝一个月,所有奏折送到御书房由势擎天批阅,急事由丞相等重要官员直接面见太上皇。当初先皇直接带着她的凤君找地方修仙去了,也没有过这样的事,若不是体会过,她也想直接跑路。 ------题外话------ 感谢所有认真读文并收藏追文的亲们! 第三十四章 新皇入相府 除了试衣服,还要熟记登基流程,自己要说的话、要做的事都得背下来,从新时代过来的势擎天烦透了这些繁文缛节,虽然没有中国古代那些之乎者也绕人头晕的文字语言,但咬文嚼字也是很头疼的reads;吃货当道。除了对澈儿她的用词正规一些,她何曾这么累过? 想到澈儿,她的心一片柔软,给肖嬷嬷丢下一句“你找个熟知流程的人到时跟在我身边提醒我就行了!”直接打马跑了。从皇宫直接骑马出宫的她可算是第一人了。 从丞相府大门进去,势擎天这还真是第一回。她今日没有戴面具,也没有易容,现在人人都知新皇并非颜丑,不但不丑,还英气逼人、美若仙神。有亲人在宫里当差的,就到处炫耀自己知道的事情,比如新皇威严又亲切啊,比如新皇武功好强啊,最多的比如,就是新皇额上有似血焰凰,这一特点这个世界也就她一人独有,见了她不知道她是谁的人恐怕已经不存在了。所以当丞相府的门房看到势擎天刚问出两个字看到她额间的焰凰图腾时,就吓得扑嗵一声跪在了地上低头请安,另一个跪安后马上屁颠屁颠地飞奔报丞相去了。 新皇还未登基,就做客丞相府,这是多大的殊荣!书丞相带着全家老小赶来时,势擎天已走到庭院中,众人在丞相身后齐身跪拜,势擎天在人群里找到她的可人儿,直接走了过去,“澈儿!” 书澈在一声声音变柔的呼唤中被一双手拉起,顿时成了全家人的焦点。 “书丞相请起!都平身吧。” 这是把书澈放在了第一、书丞相放在了第二啊!书澈什么时候认识新皇的?而且看起来两人的关系还不一般…… 那可不,澈儿可是我的凤君,自然是排在第一,以后你们整个丞相府见了他都要施礼! “皇上请!” “去你书房吧。”话语直接简单,先谈正事儿。 书丞相书慧一愣,紧接着称是,带势擎天向书房走去,众家眷散去。 “澈儿,回房等我,我一会儿去看你!” “是。” 书房主位坐下,小厮奉了茶,势擎天抿了一口,不错,拿最好的双色茶来招待她。“听说书丞相家此茶并不多啊!” “蒙太上皇厚爱,赏赐了些,这双色茶产量原本就不多。”书慧朝天拱了拱手微躬着身道。 “书丞相坐。” “谢皇上!”边椅上坐下。 “既然你和战将军是知道皇家秘密的人,说明母皇有多么信任你们,也说明你们的能力毋庸置疑!虽说一朝凰帝一朝臣,但你的位置我不会动。” 书慧刚要说话,势擎天挥手打断了她,“再过六天就是我的登基大典,登基大典过后一个月,我将下旨封书澈为凰后,进行封后大典!” 书慧扑嗵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 “就这样,别的不要你做什么准备,这几天我都不会有时间再来看他,你只要把我的澈儿照顾好,若是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伤了澈儿哪怕一根头发丝儿,你就拿整个丞相府谢罪!”后院争斗比宫斗差不了哪儿去,她不得不防。 不能伤一根头发丝儿,不能伤澈儿一根头发丝儿……书慧跪在那儿不知该做何表情。 “朕去看澈儿,晚上带他出去吃饭,你们不必备我们的晚饭。”说完迈步出了书房。 “是,皇上。恭送皇上!” 我又不是出你们丞相府,送什么送。 “澈儿reads;窃神权!”势擎天挥退所有下人。 “皇,皇上!”书澈见她终于来了,直想飞扑过去,可一想到她现在更高的身份,有点退怯。 “澈儿,来!”她展开双臂,微笑着看着他。 书澈一脸惊喜,跑着扑过来入她怀中!所有的冷静和理智都见鬼去了。 “澈儿,我还是你的焰煌!”抚着他的发轻轻耳语着。 书澈微微点头,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想这样抱着她,只想再多拥抱一会儿,不想放开!这段时间的思念让他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心,他被这个女人爱上了,然后他也爱上了这个爱他的人。明了自己的心意,就不再犹豫,他也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 “澈儿,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书澈埋下头点。她大概一米七五的身高,书澈被她抱着,脸往下埋就正好将唇鼻对着她的脖子,擎天低头覆上他的唇,舍不得放开。 “皇上!”书澈不敢太主动,只是生涩地配合着她的吻。 “澈儿,可喜欢妻主?”这么对你?她停下后又啄了一下他的唇瓣儿温柔地笑道。 “皇上!”她是帝王啊,怎么会对他说平常人家的妻主这样的词呢,真是好害羞又好欣喜…… “澈儿,我说过,等办好所有的事,就会迎娶你。我会实现我的承诺,登基之后我就为你举行封后大典,成为势国的凰后、我的凤君。” 书澈睁大双眼直直看着她,“皇上!” “怎么哭了?是不是太感动了?知道我有多爱你了?你要是心里高兴就多吻吻我,别掉金豆子!”势擎天一边用指腹擦着他的眼泪,一边逗他。 “皇上!”他今天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字,只不过这一句是娇嗔。 “澈儿,你心里其实更想把身子留到大婚之夜再给我对不对?” “是,可是……”如果你想要,我愿意现在就给你…… “大婚之前我不会碰你的,我们的初夜都不能过于草率。” 我们?“皇上,你……”还没有碰过男子? “在想什么呢?你以为我是那么随便的女子?我的初夜也要留给我最爱的男子,怎能随意给了不相干的人?”势擎天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笑道。 她果然是不同的!自己何其幸运遇到她,与她相爱又何其幸福!大部分女子在十五岁就纳了夫,即使没纳夫,也是要去柳户花门破身,女子何来重视初夜之说? “何况大婚时宫厮会查验正身,”势擎天顿了顿,想到旧时宫里嬷嬷对进宫女子验身时的羞辱难堪,脸色阴了阴,眯了眯眼,“我会让宫里免了这一项,定不会让你遭罪,我的男人只有我能摸!” “皇上!”书澈又羞了,什么摸啊摸的……“可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也是为了皇上,免得不净之人近了皇上的身。澈儿,澈儿不介意!” “好了就这么说了,你不介意我介意。我的澈儿也绝不可能是不净男子,我相信。”势擎天又吻上他的唇,堵了他欲说话的嘴,继续收利息。 ------题外话------ 祝所有看文的亲们和辛苦的编辑猴年大吉!平安与健康相伴一生!万事如意! 第三十五章 杀人魔王是新皇 两人腻了些时,势擎天便带他出去吃饭,这也是第一次正大光明地从相府大门带出的,相府一家都出来恭送皇上顺便也恭送了自己的儿子,谁让那个人一直拉着她儿子的手还抱着他直接跃上马呢reads;笔圣书仙!“相府恐怕不得安宁了!”书丞相叹了一声,新皇从相府带走二公子书澈的事要不了几个时辰,各官员就能收到消息,还不得赶来巴结丞相府。书丞相自然所料不错,何止官员贵族,连商贾大户都拎着礼品来讨好拍马屁。虽然圣旨在新皇登基后才会下,但整个丞相府还是喜气洋洋,尤其是书澈的生父,虽然没有从丞相妻主口中问出什么,可听她严厉叮嘱相府上下好生伺候二公子、后院不得生事,又调了数名小厮和护院专门到儿子的清竹院,就知道他猜想的十有*不离十了。再看看那气度非凡的新皇待澈儿百般呵护万般亲密也不避人的样子,恐怕进宫后的位置还不低。书丞相知道新皇这一出是故意让整个丞相府的人都看到,而势擎天也确实是此意,虽然书丞相治家有方,但她还是不放心。 第二天整个京都都传遍了新皇亲临丞相府,与丞相密谈后带二公子书澈出去用饭的消息,把势擎天传得美如天神下凡,尤其是额间那火焰飞凰,世间绝无仅有。传说三千年前曾出现过一位额带焰凰图腾的皇女出世并统一了天下,然而却仍躲不开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规律。一直牵着二公子的手不放开、把二公子抱上白马护他在怀中等等添油加醋说得活灵活现如亲眼所见,这两个“从不现身于人前”的神秘人物成了整个京都的热门话题。 而那晚势擎天并没有带书澈去酒楼用饭,而是让酒楼的小二姐把饭菜用保温木盒端到了船上,势擎天把那可人儿抱在怀里喂他吃菜,把个书澈羞得不好意思张嘴,但在势擎天无赖式的坚持下,只好不好意思地小小张口,还没怎么嚼就吞下去了!一个清冷如玉的公子愣是给她祸害成了一个能羞会嗔的娇魅公子,势擎天也抛开了所有的人前作态,对书澈专宠专溺,果然是美色惑人么!爱情就是不要脸的混蛋,谁沾上了,谁就终将变得面目全非。 吃完饭,势擎天在天黑之前把他送回丞相府,她得为澈儿在外面的声誉考虑。丞相府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势擎天没有再多留就回了宫。 势擎天走后,书慧立即去找儿子,她得问清楚,他是什么时候认识新皇的,按说他回来的时间也不长啊!书澈看母亲急急来他的房间,就知道她想问什么。 “澈儿,你和皇上……”她都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了。 “母亲,孩儿……”他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两人干站了半天,最后总算坐下来理清头绪把事情缕顺慢谈…… “什么?你说那个杀人魔王是……”猛地住了嘴,竟是新皇?新皇是杀人无数的血煞?血煞是新皇?那,那,那血煞令……想到那来去都神鬼不知的令牌,书丞相冷汗直冒,断梦阁的真正主人血煞,在断梦阁灭掉整个武林的血煞,见其真面目之人皆死的血煞,令牌的主人…… 看着书澈,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儿子学了什么、为谁而学又为谁而回。儿子幼时便不与任何人亲近,更不会像绫儿那般在她和他父亲面前撒娇,孤高清冷,聪慧内敛,原来皇上那时就是看中了澈儿这一点,跟她要了人说要送去培养,为当今新皇想得不可谓不周全。如此费尽心思,比当年先皇有过之而无不及,绝不像是只为了保她性命助她登上皇位。想想被幽禁的亲王居然在十六年间练就魔功杀人无数,名动江湖与朝野,又秘密招兵买马训练成强悍的银甲军……不对,等等,“澈儿,银甲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训练出来的,粮草,衣物,兵器,马匹,这每一项费用都不少,这银子的来源你可知道?仅仅一个断梦阁就能满足需求吗?” “母亲,醉仙楼也是皇上的。”皇上说他的母亲必会问起,让他可以知无不言。 皇上,你通过澈儿让我知道这个,是想让我们整个京都的官员商贾都去你的醉仙楼么…… 第二日,丞相府来了几位“不速之客”,赫然就是势擎天的银甲兵。几人只说是奉了皇令来保护二公子,便如几尊雕像杵在了清竹院门口。书丞相暗暗叹息摇头,嗜血的新皇如此厚爱澈儿,不知将来是福是祸。 第三十六章 擎天登基 新任禁卫军统领杜迁和副统领耿桥、厚松带领禁卫军做整个皇宫的安防布置,为了保证登基的顺利进行,势擎天将银甲军调了两千入宫由杜迁调遣,除了派去丞相府的几位,其余的银甲军都派往四大宫门和皇城城门,另有一小批穿便衣化装成平民于皇宫外京都中心区四处巡逻,检视异常。 魅国撤军,战将军接旨回朝参加新皇登基盛典。 九月初九,新皇势擎天登基的日子,天气晴好。势擎天很早就被肖嬷嬷唤醒,在宫厮的服侍下,穿上了绣着冲天飞凰的黄色新凰袍,凰,即皇,至高至大之意,皇权的象征。前面两凰,后身两凰,双袖各一凰,领口两侧各一凰,加之皇帝本身就为一凰,共九凰,寓意九天飞凰;凰袍下摆处绣着高山河流,寓意一统江山。 当蔽膝上身时,势擎天是真想把这长条形、最下方为圆铲形、比围裙窄又比围裙长的东西撤了,跟块遮羞布似的。但想想这么重大的场合,母皇已经妥协不少,还是忍下了。 称为“冕冠”的帽子中间通过两侧的孔插着根玉簪,与发髻拴结在一起。冕冠两上侧各有一只金色飞凰;长形冕板的前后檐上各垂着九串由彩色丝线相贯的名曰“冕旒”的五色珠玉,额中的火红焰凰图腾在珠玉帘后若隐若现。 各代帝王的冕冠上都是前后各十二串珠玉,也就是玉制流苏,珠玉由朱、白、苍、黄、玄五色组成,偏到了势擎天这里,楞是改成了九串,珠玉改成了红、白、黄三种,美其名曰前后各九,九九归一,势赜听了有理,正合预言,便不顾群臣反对同意了。其实势擎天就是觉得太多了沉得慌,而且挡视线。冕旒的目的是“蔽明”,意思是王者视物观物不可察察为明,也就是说身为领袖要洞察大体而包容细小的瑕疵。势擎天心想,挡住我的视线让我视物不清识人不清还差不多。 登基仪式与现世古代并不相同,相对来说要简单一些。先由礼部官员去太庙告祖,吉时一到,赞礼官开始高唱:“鸣钟!”因为年有十二个月,故鸣钟十二次,皇家寺庙和势国各地名寺大庙都早已接到通知,在同一时辰准时齐鸣钟,于是,势国所有老百姓便都知道新皇今日登基了。 赞礼官再次唱礼后,势擎天便进入通天殿。前后殿之间的空地上有一座祭坛,因为凰王要与天地神灵交流,所以必须设在能看见天空和大地的空地上。了解过这一历史的势擎天知道,这一仪式,其实就是展现君权神授思想,显示天女的神圣权威。但她如今也必须这样做,以稳固她的地位和江山。 踏上台阶一步步上了祭坛,在摆好水果美食的玉案前三跪九拜后向天地敬酒,名告天地。与天地神灵沟通一刻钟后,势擎天便只身入通天殿后面的神殿,这时不许任何人跟随。燃香入炉,念念有词,最后终于看到了她一直感到好奇的神秘墙面,她看后想了许久也想不出这封闭的密室里为何会现出这样的影像,没有投影仪,也没有阳光或月光,殿顶没有亮瓦,墙面没有墙洞,连个老鼠洞都找不到……她百思不得其解。 看到下一代女皇其实就是胎记的图腾图案时,她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想起这是庄严圣地,随即努力紧抿唇角。将来她的皇女中将有一个身上长着那样的……么?不知道会长在哪里…… 出了神殿,势擎天站在高阶上,按仪式接了传国玉玺,承了黑鸦鸦一群百官的叩拜山呼,俯视着下面渲染着皇权意识、气势恢宏的前殿后宫群,一时竟为这六年的艰辛付出有些感慨reads;网游之兵王崛起。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声鸟鸣传来,随之越来越多。抬头一看,竟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飞来大群大群的彩色飞鸟,彩鸟群吸引了所有官员宫人和京都百姓的目光,只见似有千万只的鸟儿振着彩色的翅膀齐聚在神殿上空,在势擎天的头顶上空盘旋,鸣叫不去!众人皆为此盛大奇景惊呆了,而反应快的人却立即伏地叩首大喊:“神鸟降临,万鸟朝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皆醒,伏地跪拜!内有满宫、外有满大街的人们原地跪下朝神殿方向拜去,高呼万岁! 势擎天看着这盛况,心里也无比惊奇,这是谁事先安排好的?古时不就有皇帝为了显示自己是天授神子,为了皇位稳固而人为地弄出许多显圣事件么,比如武则天,还有那什么什么皇帝,连玉玺都有造假的。但这时她也不能一句话不说,只好拱手向天空高声道:“感谢各位鸟仙为天神传话,朕定不会辜负众天神的神旨而为天下子民造福!” 说来也怪,众鸟听了势擎天的这番话后,又盘旋了片刻,便欢快地鸣叫着按原来的方向各自离去!众皆更奇,对势擎天充满了敬畏! 势擎天面上不显,心里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在通天殿和神殿殿顶放了什么吸引鸟群的东西?还是有人有操控鸟群的本事?如果是后者,那就可怕了! 赞礼官醒过神来,赶紧高声唱礼,顿时鼓乐齐鸣,百官先行赶往勤政殿殿前广场等候。势擎天坐上镶着黄金凰图、同时驾六马的銮舆,一队天女车服銮仪浩浩荡荡行向勤政殿,皇帝平日上朝的地方。 按程序在静心殿歇息片刻,便去往勤政殿。女官欲扶着她的手引她入宝座,她却以袖拂开了她的手,搞这些虚扶之礼做什么,她是相当讨厌古代那些皇后皇太后被宫女虚扶的作态的,总那么抬着胳膊又不是真正压放在宫女手上,你不嫌累得慌?一副恶心人的作派。她这一身武功,本身之威加上天女之威,哪需要那虚弱似的一扶? 势擎天气势十足地就座于高阶上的凰椅后,乐声停,赞礼官高唱道:“战将军之子战晨鸣鞭!” 鸣鞭?何意?历代皇帝即位没有这一项啊!再说,为什么让战将军之子一个男儿家在此重大的场合行此仪式?众官虽不解,却也不敢在此时议论。 早就候在殿前的战晨脸朝殿内行个礼后,后退三步转身,再前行三步,向左右两侧错开的各十五名立好的执鞭手打了个手势,三十人在殿前台阶上下齐齐用力挥鞭,脆响三声后,赞礼官唱礼请百官入殿。乐声起,广场上候着的百官才以书丞相和战将军为首按官衔大小依次入殿,上表道贺。这是她们第一次得见新皇天颜,待她们按以往的位置排好站定,女官庄重地宣读新皇正式即位诏书并大赦天下。待宣毕,文武百官齐齐跪地参拜,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势擎天看着满地后脑壳,觉得当皇帝的感觉其实蛮不错的,高高在上,集权力于己手,难怪从古至今人人争破头往上爬,当了乡长想当县长,当了县长想当市长,当了市长想当省长…… 势赜禅位,势擎天登基为帝,改年号为焰煌。至此,听过焰煌这个名字的少数人才知,当初那潇洒不凡的人,竟是当今圣上。 ------题外话------ 后面的章节中会陆续出现诗词,若是引用古诗,二少会在小说中顺便说明诗词的原作者或出处,没有注明原作者或出处的诗词皆为二少原创,和势擎天作者说明中的诗一样,绝不会剽窃抄袭而辱没二少人格、辱没喜欢信任二少和二少文的亲。但二少的写诗风格如写诗本尊,自由不羁,不管平仄,只追求意境和押韵,所以请亲们勿以平仄来要求、批评二少,二少鞠躬谢过!感谢所有用心看文、收藏追文、认真评论的亲,感谢春节期间仍为了作者和读者而坚守岗位辛苦工作的编辑,2016年,金猴带着好运伴随你们! 第三十七章 血也是喜色 第二日,是势擎天的第一次正式临朝议事。宋代郑獬曾写过关于早朝的诗: 花鬣斑虬驾早朝,玉栏宫殿压云涛。 九州画地中原壮,万象横天紫极高。 日月辉明留阙角,龙蛇蟠结动旌旄。 群仙遥望蓬莱拜,五色非烟绕赭袍。 不过这诗却不能用于女尊世界的。 百官叩拜三呼万岁后,势擎天坐在凰座上,听女官喊着:“有本启奏,无本退朝”,想着百官对她这个新帝全然不了解,估计愿意先出头的不多。但丞相却不能不出面,有些事必须尽快办理了。 “臣有本启奏!” “讲。” “皇上,二皇女府中的家眷及幕僚至今还押着,如何处置?”势安阳死后的第二天就直接葬入皇陵了,仪式很简单。可那些幕僚和家眷还在原太女府看押着,总这样拖着也不是个事,如今皇上既已登基,首要的就是这个。虽然皇上淡淡地坐在凰椅上,但书丞相可不认为她像表面这么无害,她不发话,她绝不提出自己的意见。杀了几个贪官,抢了人家的赃银,说明在朝野的官员中,没有几个人的老底儿不被她摸得清清楚楚的。她现在不动作,只能说明时机未到。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她背后的其她身份的,而这,若不是托儿子的福,她又能如何得知?幸好自己一向清廉,忠于朝廷,不然以她的相位权势,恐怕第一个要办的就是她书慧。 “书丞相有何高见?” “臣不敢!此乃皇上家事,请皇上定夺!” 好一个皇上的家事!果真是狡猾! “后院的那些个男眷都是弱男儿,并没有参与谋反,就遣散了吧!” “吾皇仁慈!” “至于那些幕僚……”势擎天故意沉吟不语,等着有眼色的接话。 “皇上,那些幕僚一同谋划造反之事,应立即问斩!”果然,礼部尚书乐正清站了出来,她本身并无逢迎皇帝之意,只是觉得凭太女那样的德性,只身一人根本不可能有胆造反,若不是身后那群幕僚,她如何会起事?既然明知她的品性还选择了跟从太女,就要荣辱与共,她生你生,她死你死,没道理她当了皇帝你跟着做官,她失败了你就逍遥法外继续快活。站错了队是你的心性在作祟,眼光有问题。 势擎天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有道理!那就连同华璟一案所有死囚三日后一起问斩!”一个也别想跑!干嘛非要等到明年秋后,多囚一年还得多吃我百姓一年的粮食,多费我的人力看守她们。“至于华枫,赐他三尺白绫吧!”毕竟是嫁入皇家的人,要给皇家留点体面。 众臣皆愣,这么快?但看书丞相和战将军都眼观鼻不说话,也不再出头,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斩就斩吧。 势擎天本也不愿现在斩她们,自己刚登基,再说准备迎娶凰后,大喜的日子……好吧,见血也不算什么,血也是红色的,也算是喜色。早点处死她们早了结,她不想再拖。 第三十八章 封赏功臣 凰后之诏 “皇上,文部的职位现在空缺……”书丞相奏道。 “文部改为吏部,为六部之首,掌管全国四品以下文官官吏的任免、考核、升降、调动等事务。设吏部尚书一名,正三品,由魏文担任。尚书下设左吏司、右吏司各一名,正四品,由原文部左丘鸿和招月担任。下设各主事,由魏文上任后去办。”魏文是安插在原太女势安阳身边的幕僚,势擎天的忠臣与功臣。而左丘鸿和招月是在原文部华璟手下做事唯一没有同流合污的,因此而被排挤,一直不得志。如今看来是明智的,终于翻身了。 贴身女官福佑宣魏文进殿听旨,魏文叩头谢恩,在太女身边潜伏了五年,终于修成了正果。她的主子、她的皇上,直接就给了她这么大的官职,让她既惊讶,又从心里感激主子对她的信任,日后更要为主子忠心耿耿办事,万死不辞! “武部改称兵部,掌管选用武官及兵籍、军械、军令等reads;神偷拽妃,王爷滚远点。设兵部尚书一名,正三品,仍由陆吉担任。下设左武卿、右武卿各一人,正四品,由阎辅和宛棋担任。下设武选、职方、驾部和库部四属,从原武部人员中挑选,由阎辅和宛棋负责人员配置。”阎辅,当初安插在华璟身边的幕僚,因为身手还不错,所以华璟又将她带在身边随身保护。宛棋是陆骏的人,由陆骏暗中相助进入原武部的,而她也确实有这方面的才能。 “礼部称呼照旧,设礼部尚书一名,正三品,仍由乐正清担任。商部改为工部,司刑改为刑部,度支改为户部,所在部的最高官员皆改成工部尚书、刑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其余人员暂时照旧。”她还没有更合适的自己人,所以先换上自己熟悉的名称,人员不动。 “封陆骏为银甲特种军忠武校尉,正三品;封高洛为银甲特种军忠武副尉,从三品。” 各被新封的官员都一一宣进殿听了旨谢了恩,势擎天才要说压轴,对魏文使了个眼色,魏文会意,立即出列道:“皇上,吾皇既已登基,后宫也不能无主,臣谏言皇上纳君侍!” 众人皆知今日受封的都是皇上自己的原班人马,如今既然她的人提出此议,定是皇上有此意,于是纷纷附和,也在想自己家里有什么出色的男子可送入后宫。 “嗯,此议甚好。后宫有主,必然要先由凤君入主中宫,书丞相之子书澈,贤良淑德,才华横溢,温婉有加,封为凰后,一个月后举行封后大典!礼部着手准备一切事宜,勿必隆重!” 乐正清出列:“臣遵旨!”虽然时间仓促了点儿,但这是皇上登基后交代的第一件事,有困难也要克服。 众人心里都一副“果然第一个入宫的是他”的心理,丞相之子书澈入宫倒不意外,京都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人人皆知,但也没想到是凤君的最高位置。可是再想想,好像也没有比丞相之子出身更好的男儿了,嫉妒也没用。还是想想以后在侍君大选时送谁入宫最为实际,凰后之下可还有皇贵君、贵君、淑君、德君、贤君五大高位呀! 当日,书丞相回府不太久宫里就来人传旨了,带领全家老小上上下下跪接圣旨,包括书澈。 “丞相之子书澈接旨!” 书澈行至最前面跪下。 女官福佑“啪”地展开新帝旨意,“奉天承运皇帝制曰:丞相书慧之子书澈,生于书香之家,受丞相教导,聪慧温婉,贤良淑德,善良恭俭,有父仪天下之态,今赐封为凰后,授金册、凤印,于十月九日迎娶入宫行封后大典。钦此焰凰元年九月十日”凰后一词只是在官方文书中使用的书面语,比如诏书、金册金印和封后大典上。但入主中宫后,在后宫中便被称为凤君,与凰后一样是唯一的、至高的称呼,后君之首,执掌后宫所有大权。在礼仪上与皇帝平等,出同车,入同座,在新年、皇帝生日和本人生日时接受百官的朝贺。后宫的所有侍君、君侍、宫厮等,都是他的臣属,统由他负责管理。凤君也是亲昵爱称,凰凤是妻夫,妻夫为一体。 “凰后,请接旨吧!”福佑恭敬道,丝毫不敢拿架子。 顿时,人人脸上一片喜色。府中出了个凤君,小厮们出去胸脯都能挺得高高的,比以前更牛了! 书澈双手恭恭敬敬接了圣旨,书慧拿银子打点传旨女官,福佑不受,笑话,这钱她敢拿不?她是太上皇势赜的贴身女官,虽然太上皇对当今圣上的事没有让她全部知晓,但她在宫中、在皇帝身边混了这么多年,如今又伺候在新皇身边,新皇又诸事不避,她还能不知道些许内情?新皇看着温和淡然,可杀的人叠码起来能堆到屋顶了!双手的血腥比太上皇当年不知多了多少倍!而新皇有多喜爱将来的凰后,天下谁人不知?拿凤君的钱财,她怕回宫后被剁了手。 书慧道:“这可是我们丞相府的大喜事,也是皇上的喜事,福大人还请收下!” 不收就是不认为这是喜事,福佑只好收下,“那就多谢丞相大人!” 第三十九章 丞相喜得绝世珍品 女官喝了口茶走后,府里一片欢腾。书澈捧着圣旨,看着她的亲笔诏书,脸上的清冷都化作了幸福甜蜜!她果真信守承诺,她果真是爱我如初,并没有因为身份地位的变化而改变!她的真心,从此以后,再也不能有丝毫质疑! 书澈的父亲——书丞相的正君瑞云烟取出帕子擦拭儿子脸上喜悦的泪,笑道:“傻孩子,大喜的事,哭什么,让人见了可笑话!” “父亲,孩儿,孩儿是高兴,她,她对孩儿,果真是爱的!”书澈流着泪珠儿笑。 “那自然是,我的澈儿这么优秀,最配的就是皇上!你母亲她忙碌又粗心,可父亲我却是看得真真儿的,你那一颗心哪,都扑在了她身上!如此两情相悦自是最好,彼此的真心都不会错付!”能让他一向清冷的儿子如此失态,看来那新皇是用了心的。 书澈羞得低下头,平日从未撒娇,此时也无法像书绫平日那样扑到父亲怀里害羞地娇叫一声“父亲!” “即便如此,父亲也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她是皇帝,以后后宫便不止你一人,到时要尽心为她打理后宫一切事宜,使她能专心于国家政事,帮助她不使她为后宫操心费神,才能体现你的价值,才能让她觉得你更值得爱;若因为嫉妒而耍性子,刚开始她尚觉得新鲜,认为是你在乎她,可时间一久,便会厌烦。” 书澈点头,“父亲的话,孩儿谨记在心reads;笔圣书仙!”可一想到她与别的男子如跟他那般亲密,他的心便感到一阵抽搐般的难受。凰后之下,还有皇贵君、四君,以后每三年都要选一批君侍进宫…… 瑞云烟看着儿子,他如何不知他的心思,“澈儿,即便嫁与普通人家,也逃不过三夫四侍,何必纠结于此。如今你却是当今凰后,父仪天下,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比普通官宦人家要强上百倍。她既是真心对你,又封你为凰后,现在后宫无人,你便抓住这个时间争取让皇上怀上你们的孩子,这并非是算计她,你也想有个证明来证实你们之间的情不是吗,首饰物件那些都是死的,只有孩子,才是最真的活证据!看着眉眼五官长得像她又像你的孩子,你才能真真切切地时时感到她是爱你的!即使到老,这种感觉都不会轻易毁掉!” 书澈看着父亲变得飘忽的眼神,父亲对母亲的其他夫侍其实也是在意的吧,所以,我便是你的活证据你的安慰吧?身为男子,无爱,便不在乎,也就罢了;爱了,便生出几多忧伤几多无奈?但起码目前,他是被爱且爱着的,她,目前也只有他一个,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个!想着要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一切,心里便无限满足! 势赜因为势擎天的大婚即将来临,便推迟了游遍江山的行程。两人搬入和寿宫,当她的太上皇,成天陪着彤云侍弄些花花草草补偿她的云儿去了!彤云因为刚刚父女团聚,本也没有走的心思。凤仪宫已经重新装点布置,为下一任凤君入主中宫做准备。若不是凤仪宫曾住的是自己的父君,势擎天定不会让自己的澈儿住。 礼部尚书乐正清忙得四脚朝天,各种礼仪准备,为凰后制作金册金印等等,时间紧迫,新皇大婚那是半点马虎不得,何况丞相之子书澈又是皇上心尖尖儿上的人,这一点,再眼瞎的人都能看出来,圣旨下达之后,这才几天,都往丞相府跑好几趟了!再怎么着便衣,你那额上标志性的正展翅高飞的火红焰凰晃得瞎眼人都能看得见!这么勤着跑,不得把丞相那把老骨头给折腾散了! 目前各国间还并没有发生大型战争,势赜把国家打理得也不算赖,她接手的不是烂摊子,便也从容许多。只是,一朝天女一朝臣,朝廷没有几个她自己的人,为免以后下令受到不必要的阻碍,即使不搞大清洗,也要换血。可用的人不多,就慢慢地换,干掉一个换一个。尤其是那些大贪,不是不动,而是时候未到,她要把她们养肥,等到关键时候再宰杀,既能解决急用,又能平民愤得人心,一举两得。 朝中的事,交给书丞相和六部正常运作,她的心思重点放在了封后大典和军事力量的加强上。登基前颁了“登极诏”,如今封后同样要诏告天下,只不过是“颁恩诏”,将册立凰后的重大庆典之事以诏书形式向全国宣告。两尺宽、两丈长(一丈等于十尺,三尺等于一米,两丈等于六米六左右)的诏书边上饰着金凰,书内写着诏令。仪式同古代的“金凤颁诏”差不多繁杂,但皇帝要做的事并不多,最累的是礼部尚书,由文武百官和挑选出的百姓参与行三跪九叩大礼以谢皇恩。经过宫中一系列烦琐的礼仪后,礼部尚书又要快步赶回礼部衙署,率众官在门前跪迎她刚才已伺候了半天的诏书,并将诏书安放在大堂内,恭列香案,行三跪九叩礼。随后誊写若干份分送各地,颁告天下。 随后,要准备大征礼,也就是彩礼。皇帝的大征礼分两类,一类放在凰亭里,是给凰后的,运到他家也只是暂存,将来大婚时还要随着凰后的嫁妆抬回宫里,所以等于自己的东西出去了一趟被人保管几天又回来了。另一类放在彩亭里,名曰“赐物”,是赐给凰后家人的,就留在他家送给她们了。所以,势擎天和历代精明的皇帝一样,给书澈的东西比给丞相的东西多得多,几乎是多一半,但即使如此,她也没有亏待这位为国操劳半生的丞相,连产量极少的双叶茶都送了二斤,万金难求的紫砂壶也送了一套!大征礼是皇帝委派大征正使和大征副使送去的,书丞相跪迎。报礼品清单报到这两样时,书丞相笑得比得金银珠宝还高兴,果然是文人!势擎天弄那些玩意儿也就是想多弄点银子,再在人前装腔作势附庸风雅一番,完全是装门面,不像丞相这样是发自内心的喜爱和高兴!对于势擎天来说,银子才是最实在的,有了银子,自己和百姓的日子才好过,有了银子,才能加强军备、增强国力。无论哪个世界,拳头硬才是硬道理,打不过,再能说都没用。秀才遇到兵,谁狠?死的是谁?嘴狠斗不过拳头狠的,命都没了,你说什么说?个人如此,国家更是如此,没有强大的军队强大的军事力量,只能处处低头做小。国不强则民不盛,反过来,民衰也会影响国强的速度。 第四十章 老子就是煞 本来按历代皇帝迎娶凰后的规矩,时间都是子夜时分,凰后坐上轿子那一刻,正好是半夜子时,轿顶的天空中满天星光。和民间夫郎一样,凰后也要头顶盖头,避什么“三煞”,不能露出脸。势擎天大手一挥,改!半夜三更的去迎亲?小鬼在地府结冥婚么?哪方人马都休息不好,还有精力洞房?再说,避煞?避什么煞?老子就是煞!亲自去接那可人儿,什么煞见了老子都得滚得远远的,避什么避? 书丞相没反对,也不知道她是为自己儿子考虑,还是为天下男儿考虑,或是不敢反对。只是改在什么时辰?势擎天想了想,六点喜轿到丞相家,六六大顺;七点从丞相家出发进宫,七与妻同音,七点到妻家,挺好;九点钟举行封后大典,相伴长久。换算成时辰,就跟丞相与百官这么定reads;吃货当道!她一这么定,整个势国百姓的婚庆时辰全都随皇帝而改动,但有那些文官的嘴皮子,把道理说一通,似乎没有多少人不太乐意,何况皇帝都这么办的。纵然有个别钻牛角尖的守旧老文人,也随她的便,势擎天并不过问百姓们在哪个时辰迎娶夫郎,又不是多大的事儿,所以“留辫不留头”的事倒也没有发生。但事实上,势擎天不过问,并不代表官员在背后不过问,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当什么官?所以反对的人在官府定会被为难推拖,是领不到合法文书滴! 在凰后的金印金册制作方面势擎天又改了革,按祖制,金印是由503两金子做成,可势擎天想,503?5便是吾,0便是你,3就是散,吾你散,我你散?不行不行!改!改多少?也不能改太多,不然太沉,就改尾数好了,509两,我你久,多好!历代凰后印上也只是刻着某某年某某皇的凰后之凤宝,但势擎天要求必须把书澈的名字刻上去,“焰凰元年天帝势擎天之凰后书澈之凤宝”——凰后的印鉴称之为宝,皇贵君、贵君的印鉴才称之为印,以示凤君地位之尊贵。而黄金制成的凰后金册,宽4指,长5寸,各金制页片之间以金环相接,页片可折叠,共有10页。势擎天偏要将册文改成12页,表示一年12个月,日日相见,月月不离!平日不拘小节的焰凰这会儿在这些小细节上斤斤计较,着实令众官咋舌,也由此更深刻领会到书澈在新皇心里的位置到底有多重,丞相家在整个京都人的心中已越到除焰凰外的顶点,来访之人更是络绎不绝,书丞相疲于应付,累得够呛! 势擎天的宠爱之举自然也通过小厮碧心传到了书澈耳里,人前的冷清淡然在回到自己房间后便荡然无存,满心的惊讶、欣喜、幸福充斥在胸间,胀得他不知道该将这无处释放的浓浓甜蜜贮藏一部分在哪里才能不让它们溢出自己的心!碧心是书慧特意从府里挑出的机灵小厮,原是在正夫瑞云烟院里伺候的。以后随书澈的出嫁带入宫里,以便快书澈能有个贴心的人在身边帮衬。碧心自是满心欢喜,随主子入了宫,以后便能经常见到皇上呢!后宫之君的宫厮都有见圣的机会,所以便也有被皇上看中的机会,若有运气,便会至少被封为君侍,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所以府中其他小厮都无比艳羡碧心。碧心稳重,即使心里高兴,但并不显露于脸上,否则主子起了戒心,便不会带他入宫了。并不一定非要带的,凰后入主中宫后,皇上自然会拨自己认可的宫厮服侍凰后,所以他不能失去这个机会。聪明的人都是一把双面刃,在任何位置上都是如此,只不过处在高位上带来的损失大,处在低位上带来的损失小而已。 藏在山里的五千兵马被正式封为银甲军,作为当今皇帝的私人精锐,只听皇帝一人调遣。势擎天下令,将所在的奇山作为训练基地,任何人不得靠近。每位精兵已熟练掌握使用三种不同的兵器,除了正常的高强度严苛训练,另有一项山林野外训练,为期一个月,每三个月入一次。最后是进入山林攻防战,每一百人组成一队,两队对赛,赢队给予奖励,比赛过程中不限制使用任何陷阱、计谋,劫持、偷袭一概不限,除了致人于死的毒药,不管你使用如何阴险狡诈的手段。如此一来,在被绊绳吊在空中、跌入陷阱摔伤了腿、甚至被派来利用友情而得逞的吃亏小队,不但加强了防范意识,也更注意使用更隐蔽更毒辣的有效计谋了。五千人分成两批,轮流,一批入林,一批进后崖练习攀岩,使用打造的五爪钩链和绳索,打仗时定用得上。 为了便于行动,势擎天早已修改了兵服,令晨风在自己的产业里为五千精锐制作了仿现代迷彩服的军装,便于在绿色丛林中行动更加隐蔽。又曾教她们如何在各环境中隐藏自己,比如在丛林时,在脸上和各裸露的地方涂上与树叶相同颜色的易洗染料,在泥沼中将自己做成活泥人……她鼓励精兵们开动自己的脑筋勇于创新,有了新的好想法,如今可以直接向忠武都尉提出,一旦证实实用有效,便给予精神和实物上的双重奖励。效忠之心和集体荣誉感、个人荣誉感是必须首先培养的,没有这个做基础,她们越强,自己就越危险,若在最关键的时刻遭受叛变,那种结果带来的将是挖心挖肺的损失! 她将自己所知有限的现代军队训练方法都一如既往、毫无保留地用在了最重视的银甲军上,除了见书澈,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扑在奇山与她的精锐们在一起,她深知,对于命令,忠诚的军人会毫不犹豫地执行,但若想她们为你出生入死,在危险来临时不顾一切地为你挡刀、毫不思考地拼死护驾、留一条活路给主子,即使不幸被俘,受尽万千生死折磨也因为信念支撑而不招一句,便需要与她们建立深厚的联系和感情,比亲人还亲的似骨血相融的感情!而这,不是动动嘴皮子、发个皇令诏书就能换来的! 第四十一章 花尼姑版鲁智深 六国之间从未真正太平过,不停地互相试探想吞并一个,若想不被人欺,便要主动去收拾掉!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打仗是需要雄厚的资金的,没有坚实的后盾,又如何保证一击成功?收拾掉一个国家可不比只干掉一个军队那么容易! 所以除了军事力量,也要重农重商,农业出粮,商业出钱。自己的国家强大再强大,有了军事实力和经济实力,才能真正放开手脚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这些,不是她一人之力可以完成的,所以她就把官员们往死里用,老子在这儿累得要死要活的,你们想早朝完毕就回家睡觉、喝酒应酬?别说门没有,窗户都没有! 这日早朝,她又开始折磨朝臣了。 目光从众朝臣的胸前扫过,看得众臣麻了头皮才阴阳怪气地说:“戴那么大的滚圆珠子在脖子上,是要当花尼姑版鲁智深么?” 众臣在下面无声互视,鲁智深是谁?再说,那是朝珠……但文官都以丞相为首,丞相不说话,她们摸不清情况,便也不说话。战将军总觉得对于新帝,书丞相似乎比自己知道得多,所以丞相不动,她也不轻易动,还想着得想办法套套丞相的话。 “把朝珠都换了!” 众朝臣面面相觑,有人想说话,势擎天却没给她机会,“以后全部改革!正九品在臂袖上绣上一颗红色五角星,从九品绣一颗黄色五角星;正八品绣两颗红色五角星,从八品绣两颗黄色五角星;正七品绣三颗红色五角星,从七品绣三颗黄色五角星;正六品绣四颗红色五角星,从六品绣四颗黄色五角星;正五品绣一轮红色弯月,从五品绣一轮黄色弯月;正四品绣一轮弯月一颗五角星,红色;从四品绣一轮弯月一颗五角星,黄色;正三品绣一轮弯月两颗五角星,红色,从三品绣一轮弯月两颗五角星,黄色;正二品绣一轮弯月三颗五角星,红色,从二品绣一轮弯月三颗五角星,黄色;正一品绣太阳一个,红色,从一品绣太阳一个,黄色。三天后,我会令人将样板送给各府里。无论官职大小,你们都要像太阳、月亮和星星那样为势国发光发热,把温暖和光明铺洒照耀在每个势国老百姓的身上,为百姓为势国尽心尽力!封后大典那天,朕希望有个焕然一新的气象!”若有异类,杀! “臣等遵旨!臣等为势国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书丞相第一个跪下表态,就冲皇上后面那些话,她也要支持皇上一时的心血来潮,不就是撤掉朝珠么。 众臣忙齐齐跪地附和:“臣等遵旨!臣等为势国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eads;穿越在仙武世界!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么轻易达成了?势擎天有点小意外,难道不该有个别老古董跳出来说古训古制? “起来吧!朕不需要你们死,死人又不能为国家效力为百姓办事!” 众臣一噎,皇上,你说话…… “俗话说,要致富,先修路。” 俗话说?我们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所以,全国的路都要修起来,大到城镇,小到乡村,遇山开山,遇水搭桥,要路路相通,路面要修得平整,使马车跑起来平稳快捷,农民运粮方便省力。这件事由户部和工部协作去办,路面的宽度要设计合理,尤其要考虑到以后如何利于战争时期的粮草运输问题。”反正这是冷兵器时代,没有坦克导弹,不怕被炸被毁。做成了,就利于千秋万代! 户部和工部出列,“臣遵旨!”捞油水的好差事啊! “所需石料在各地山中开采,路面的地基要打厚打牢,以后若出现蹋陷等问题,报出有搞豆腐渣工程,就唯你们的项上人头是问!” 两部官员扑腾跪地,“臣等定当尽心尽力!”好差事不好干啊! “修路用工由当地府衙就地征用,所有费用由国库和当地府衙各负担一半。” 这…… “皇上,加上上山开采石料,这人工费用的开支可不小啊,府衙怕是拿不出这么多。”户部尚书易珠道。 你是怕你贪不到那么多吧?势擎天心里冷笑,长得那么肥,进殿门别人都得让着你,贪了多少银子养出来的? “将各地牢狱里的犯人都提到山里的采石场当免费的劳力,多派些人看管。劳饭也不是白吃的,犯了罪还得管饭,哪有这么好的事儿?犯了事儿的大部分都不是弱小之辈,有的是力气,给朕用到有用的地方去!” 皇上,你确定被白管饭到那地方是好事儿么……但这主意不错,皇上你得有多会算计……众官腹议。 “不逃跑、表现好的犯人酌情减刑,为了尽快收到效益,不得虐打囚犯使她们无法从事体力劳动,影响采石进度。朕会派钦差暗中各地巡查,若有收受贿赂而为囚犯减刑者、克扣工钱中饱私囊者,立即革职查办,辖区上级官员负连带责任!” 正直的官员们心中叫好,贪官们却心想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小心行事,还不是一样。 “修路是为了百姓,受益的自然也是百姓,所修路段受益区内的百姓每家至少出一个免费劳力。当地府衙要尽量筹资筹劳,减轻国库的压力和负担。” “皇上……” “所用银两无论是国库所出还是当地府衙所出,每一笔支出都要有账可查,从下到上,不得有虚报假报之事,否则一旦查出,按律处置!” 不待有人支持或反对,又接着道:“还有,以后的奏折直接言事,废话类的头尾都给朕掐掉,心中有自己的想法对策就一并写进去,朕要的是能解决问题的人才,不是只会上报问题的庸才!暂时没有想到解决方法的,就简明扼要的写,总之,朕要的是简洁明了简单务实,再有废话一箩筐的,直接打回去重新上报!退朝!” 甩袖走了! 众臣面面相觑。 书丞相忙带头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今天皇上的表现令她满意万分激动万分!也许澈儿入宫并不是坏事! 第四十二章 错付的凤佩 战晨练鞭后咕噜咕噜连喝几大口水,丝毫没有一点当世男儿追求的文雅之态,倒显得豪爽有余。坐在院中歇息,又想起那枚实际上是半枚的玉佩,那女人说新皇登基,果真不几天就新皇登基了,只是不是太女而已;那女人说皇上会下旨由他领队鸣鞭,也果真下旨了。如此看来,她没有一句虚言,可不是说会有人拿着另半枚玉佩前来提亲么?他倒不是恨嫁,只是这样没有消息没有动静让他感到不安,又哪儿知道势擎天这会儿早把他忘在九门外了。 取出那半枚“凸”字形的玉佩,有些疑惑不解,从没见过这种形状的玉饰,上面一个花纹一个字都没有,到底是何意?他曾研究了许久都领悟不透。 秋日的阳光照在他的钢鞭上折射出刺目的光,他忽然心中一动,复拿起玉佩,正对着阳光看起来,可看了半天还是看不出来什么。想了想,也许换个角度?于是他上侧着看、下侧着看,左侧着看,右侧着看,把每个角度都试一遍,终于在无意的一个斜角度动作中发现了其中的奥秘!光线似飘过玉佩的表面,由于角度掌握不好,看到的图像若隐若现,但依然能看出是一只凤! 居然是一只凤!他惊呆了!凤只能配凰,而凰乃皇家,凰凤二字和图案只能用于皇室!那另一半玉佩是凰?那她? 战晨腾地站了起来,失态地打翻了茶壶,玉佩也差点掉落在地。那玉佩是从她的身上解下来的,是她亲手给他的,这样的物品是不会给任何人保管的,只能说明玉佩就是她的,那她就是—— 呼之欲出! 难怪她说定保证能让他光明正大地上战场,难怪她能言之凿凿地保证若有战功也能封他做将军,难怪!难怪!因为她就是那个高高在上、手握大权的人啊!她自信能坐上那个位置,才无比确定地承诺着他所奢求的事!那她所说娶他的,也是她本人么?既然玉佩都是她的,自然是她娶,又怎能换了别人? 战晨的心里一时无限复杂,那日被安排鸣鞭,他是提前去殿前等候的,新皇入凰座后,他只是转身低头向里施了一礼,又转了回来鸣鞭,没敢抬头朝里看,也没有多大兴趣看,新皇的脸长什么样他没兴趣知道。再说整个大殿都是她施压放下来的气势,迫得他真正发自内心地不敢抬头朝高位上看一眼。 如果他斗胆去看了,也许就能发现新皇就是她!此刻他有些后悔,具体后悔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只觉心口闷闷的。 她本是逼宫,却被太上皇心甘情愿、高兴无比、迫不及待地禅位下诏;本已给了他定情之物,如今却要娶丞相之子,且是最高的凰后。听说她对他宠爱有加,为他修改了许多大婚祖制,整个京都都没人不知道。听说因为他喜爱竹林,她便把凤仪宫中移栽了许多翠竹。听说她每日都要去丞相府与书二公子小聚一会儿才去视察她的银甲军,有着新式铠甲和兵器的银甲军—— 对啊! 战晨猛地惊醒,自己在想这些做什么,如果能加入她的银甲军…… 可,她大概都忘记对自己的承诺了吧?现在她和他,大婚在即…… 势擎天此时正被丞相拦在书澈的小院外,“皇上,您若一意孤行,坚持要进去,臣不拦您,但您可知,如果你见了他,以后祖先神灵会把罪降在澈儿身上!您是天之女,神灵不会罚您,但澈儿就……对您的处罚也都会叠加在澈儿身上……您若为澈儿着想……” 势擎天皱了皱眉,心里气恼,为什么婚前半个月这么久都不能见面?不是应该三天么?若这说法是在她身上她倒无所谓,可若是澈儿……不信也得顾忌几分。 丞相果然戳中了她的死肋。 前世的男子大部分五大三粗,更大男子主义,都不符合自己的要求和口味儿,来这儿好不容易得了个宝贝,还这么多规矩,真是头疼!不就是来看他两眼亲亲小嘴儿么,从未将他就地放倒,怎这点儿小福利也没了呢! “好了好了,你退下,我跟澈儿说两句话!”冲丞相摆了下手。 书慧往后退了两步。 “退远点儿!”我就隔着墙对着门说,你至于这么防盗防贼防师兄似的么? 书慧又往后退了些,但还是没走远。势擎天无奈,不再管她。“澈儿!你在里面么?”得确认一下,别她说了半天他没听见,不是浪费表情? “皇上!”书澈应声,他就在院中,外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的心,喜悦中掺杂着忧伤,果然要这么久不能见么…… “澈儿莫伤心,即使不能见朕,朕也会让你如同天天见到朕!” 皇上,你不会是又要晚上来翻墙头吧?那还不是一样。 “澈儿放心,为了你,我不会来的。”就知道你在想啥,我不会来掳人的。“你好好在家养好身体,我很快来迎你入宫!多吃点儿,把脸上养点儿肉肉出来!大婚时吃点东西,别听那些老古董的空着肚子,否则到时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哪有力气进行大婚仪式,封后不典不是一时半会儿就结束的,不行你就往衣袖里藏点儿点心!” 皇上你这是在教人如何坏规矩么?皇上可知他的母亲老丞相就在你的身后不远听得清清楚楚?众厮在不远的隐蔽处低头憋笑,书慧亦哭笑不得。这是要把她儿子宠上天么?他是我儿子,我会亏待他么? 碧心陪在院中掩袖闷笑,书澈又甜蜜又无奈,“是,皇上,澈儿为了皇上定不敢亏待自己!” “嗯,那朕走了!” 转身就走,倒也不拖泥带水、粘粘腻腻,只是—— “书丞相,若是大婚时澈儿瘦了,朕就唯你是问!” 书丞相刚要应声,势擎天却又紧跟着说,“还有,以后你不要再唤他澈儿!”我的澈儿,他是我的,只能我这么亲密地叫他。 书丞相彻底无语了,满脸的无奈道:“是,皇上!臣定会照顾好书澈,您的凰后!”马上改口以示谨遵圣意。 改口改得挺好!势擎天满意地点点头,甩袖走人。 ------题外话------ 感谢所有用心看文并收藏追文的亲!祝你们2016开心每一天! 第四十三章 再遇战晨 这一事件经相府小厮传出,京都内又是一阵羡慕的笑谈,不知多少闺中男儿羡慕着书丞相的二公子!可也有人嫉妒地说:“还不是一时新鲜,过了这阵,后宫添了新人,我就不信他还能一直被这么宠下去!女人哪有专情于一人的?”于是又有了叹息声。只知女人是天,女人至上,却不知这女权社会比古代的男权社会宽容不知多少倍。 母系氏族时期,氏族首领负责公共事务的酋长,是军事首领,母权制深入到氏族生产和生活的各个领域。继女子采集、男子渔猎之后的时期,女人发明了农业、畜牧业、制陶业和纺织业,前两者为人们提供了丰富的衣食之源,后两者使人们的生活条件大为改善。除此之外,女人还要烹煮食物、管理杂务、生育抚养子女,承担着繁重的劳动。而男子只是照看婴儿、养养牲畜而已。即便如此,也没有对男子进行压迫和奴役,更没有凌驾于群众之上的统治者,连氏族长平时都和氏族成员一起参加劳动,没有什么特权,氏族长不称职,还可以被罢免,另选贤能。男女青年成年时,都要进行成年仪式,通过考验才能成为氏族正式成员,男子也能参加氏族会议。 但男子造反翻身的同时就开始压迫和奴役女人,明清时期连让女孩子裹小脚的缺德玩意儿都想出来了,出这么损的主意,就是为了限制女性的活动范围、活动意愿,让女人安于闺房,把一切让女人出头的小小萌芽都给掐灭!古代男人实在是居心叵测、阴险狡诈。女子无才便是德,更是整个历史、整个男权社会的大心机! 如今在这女尊世界,起码没有随意处死男子、没有随意鞭打男子,更没有让男子裹小脚儿限制他们的活动摧残他们。即使妻主犯了罪,没有参与其中的男子家眷也不会被连坐问罪,不至于满门抄斩滥杀无辜。总体来说,除了流氓和罪恶事件,整个社会的女人对男子是比较疼惜包容的,比古代男权社会的女子要幸运多了! “要不,我也让男子裹小脚,尝尝裹小脚的滋味儿?”势擎天恶劣地笑了笑,随即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见不到澈儿太无聊了,竟想这些玩意儿,把古代女人的仇恨报在这个世界的男子身上,不是更缺德?那他们也太倒霉了!裹小脚儿?澈儿是凰后,岂不是要带头裹?又臭又长的裹脚布?滚她娘的吧! 势擎天决定中午去自己的醉仙楼用餐,好久没出来了,也该听听市井之声了。可她出宫时没有易容,顶着额头上的图腾,哪个不知道她是皇帝?想了想,找了块红布条往额头上一裹,扎于脑后。 嗨,势擎天,你这是要去日本武道馆砸场子么?她心里对自己笑道。 “没有包厢,连个位置也找不到吗?”战晨有些怒气。心情不太好,便出来走走,很少逛街的他今日倒是走饿了,就来到醉仙楼吃饭,没想到居然已经没了空位。 势擎天刚走进醉仙楼的大门,便听到战晨的声音。她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却有过耳不忘的娘胎症。 醉仙楼的生意还是这么好,真是令人舒心reads;天黑要小心!可这没位置,也是损失不是。 “战晨?”一时忘了称呼人家为公子,直呼其名了。 战晨转过身,见正是让自己烦恼又想见的女人,竟一时怔在那里说不出话来。掌柜的一见她,要行礼,被她无声地制止了,“备菜,我请战公子吃饭。” “是!”掌柜的忙吩咐下去,随即上了三楼开了包厢。 “走吧!”势擎天示意战晨。 两人进了包厢,战晨正不知是否行礼,势擎天便摘了额上的红带子,系这么个玩意儿总让她想起日本鬼子,一万个不舒服。 战晨霍然看到那独一无二的焰凰图腾,惊得毫不思考便跪下:“臣子战晨叩见皇上!”臣子,朝臣之子的意思。如果是没有封官的朝臣之女,便称臣女。 “行了,起来吧!先坐下。” 战晨杵那儿低着头不敢坐。 “你站在那儿如何陪朕吃饭?在外面不必拘束,坐下吧。” 战晨小心翼翼地坐在下首,屁股只坐个椅子边边儿。菜一会儿就端了上来,竟是紫陌亲自端来的,端着菜就跪下了:“主子!”她们叫主子叫惯了,势擎天也不在意。 “起来吧,一会儿来回话。” “是!”把后面的菜陆续端了上来,紫陌便退下了,皇上这是要和战公子单独说话。 “吃吧,别愣着了,吃完再说话。” 战晨没动,笑话,皇上还没有开吃,他能先动? 势擎天见此也明白,不再多话,先执筷吃上了。战晨这才拿起筷子,但也只敢夹他面前碟子里的菜。势擎天不由得想笑,那泼样哪儿去了?“战晨,” 战晨慌忙放下筷子起身。 “行了行了,坐下,这不像你的风格!朕就是要说你平时什么样就还什么样,就像朕初次见到你时一样,别谨小慎微紧张兮兮的,弄得朕都没胃口了!”那又嚣张又倔的劲儿哪儿去了? “真的可以?”不治不敬之罪? 势擎天点头,“朕的话是金口玉言。” 战晨闻言重重吐了一口气,爹呀,憋死他了!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开始扫荡,正往嘴里塞,一抬头看见皇上正含笑看着他,忙又收敛了些。 “无妨,我喜欢看你这真性子!”比那装斯文学闺男的样子看着顺眼多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点。 战晨却误解了,喜欢我的真性子……又想起那半枚玉佩,不自觉地摸了摸胸口,自那日知道是皇上亲手送给他的定亲之物后,他就把它贴身戴着了,说不清原因,只是想这样做便做了。 对“喜欢”二字的理解,果然是有严重的时代代沟的! 势擎天见他发呆,无奈地叹口气道:“朕知道你有问题想问朕,但聪明如你,应该也都明白了。至于入军营的事——” “皇上!”战晨起身扑嗵一声跪地接口道:“臣子相信皇上一定会兑现诺言,但臣子现在希望能加入皇上的银甲军!”这是他的机会,只有加入银甲军,他才能真正成长真正与女人一样强,也才有更多机会接触这位神秘的天女。 第四十四章 初识奇山真面目 势擎天闻言收起了脸上的淡笑,“你可知银甲军的训练有多残酷有多辛苦?女子尚且不容易坚持下来,何况你区区一个男儿?不要以为随着你母亲上过战场、在她的保护下杀过敌,便自认能力非凡reads;灵异制衡者。你想和女子一样精忠报国朕理解,也可以成全你,但不要想一些力不能及的虚妄之事。”以为看过猪跑就能养猪、看见麦苗就会种地了? “臣子不怕苦累,定能坚持!求皇上成全!”战晨用力磕头,真心实意地磕,与地面的咚咚碰撞声,听得势擎天都替他疼。果然还是这么倔,都被羞辱了,还不放弃。 “你何必去自找苦吃,有战将军在,你一生衣食无忧。再说,在战将军的军营里,你一样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朕既然答应过你,便言之必行。” “加入银甲军,成为其一员,是臣子的梦想!求皇上成全!求皇上成全!”决不轻易放弃,母亲军营里出来的兵如何能跟银甲军相比?听说银甲军的能力都是以一敌百的,虽然还没有亲眼见过,但重明门事变时银甲军的神速与骁勇却被传得神乎其神,仅那一身铠甲就是绝无仅有,如同她赠送的十三鞭不同凡响。他对那已不再是秘密的奇山充满了探知欲和渴望。 她欣赏他包含着坚强内心的小倔样儿,可现在有点为此头疼了,想了一下道:“好吧,吃过饭朕带你去,拿出你的本事给朕看看,若你能经受得住,朕就给你一个机会。” 战晨喜不自禁,叩头谢恩。 “行了起来吧,吃饱了去,不吃饱就别去!” “是!” 于是势擎天看到了风卷残云,然后一片乌鸦从头顶飞过,你这到底是有多急?这是本来面目加上军营效果吧?难道他在军营是和女兵们一起吃饭?所以才得了这么个女兵行军打仗时般的吃相? 来到奇山训练基地,战晨兴奋而惊讶地看着令人震憾的训练场地。兴奋是因为他看到了从未看过的训练设施器具,惊讶是因为——一个训练的人也没有! “除了值守,都去山里参赛去了,顺便训练一下野外生存能力。”势擎天倒也不瞒他。 战晨眼睛一亮,“我能不能去看看?”“臣子”也不说了,直接说“我”了。 势擎天看着那亮若星辰的眼睛,忍不住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还真贪心!”朝场地抬了抬下巴,“先把这些通关再说!” 战晨难得地羞了一下,转过头去看深绿、浅绿、浅蓝、黄色、红色、桔色和白色等等涂色的半人高的木板。“这是障碍墙,你得从上面凌空跃过去。”势擎天解说了一下。 紧接着是四个高高的圆形铁柱上,架着长长的梯子,只是那梯子也是铁的,包括那每一小节横杆。“不要以为那是铁制的,这儿所有的训练器材都是钢材做的。”势擎天的声音适时响起。 战晨震惊了!那他那条钢鞭在这些大型的训练器械面前岂不是根本不算什么? “你要从上面徒手穿过去,不得使用任何辅助工具,只用两只手,掉下来的话就重新开始!” 目光前移,脚步了随着动了起来,单独架起的长长独木桥,圆滚滚的整根木头。“这叫障碍独木桥,要从上面一次性快速通过,不能掉下来。” 再接着是一整块厚木板立在那儿,下面固定木板的钢架又被固定在土地上。“助跑,起跳,一次性翻过去。” 没有任何踏脚借力的地方,光溜溜的板子,那么高,能过得去吗?战晨不知道自己是否可行,他可没有内力可协助。 另一排,还有那低矮交错带着尖头的铁丝网,网下是什么? 他好奇地走近,“烂泥?” “不错,烂泥reads;邪行初唐。你得趴在下面快速地匍匐前进,不能让钢丝网碰到你的身体,否则那些如刺般的钢丝尖儿就会划破你的皮,在你的脸上扎个洞!有时我们会派人在后面放火,若你不跑快,便会被烧着衣服和头发,慌乱不镇定的话钢丝尖扎到脸上,毁容的可能也是有的。”虽然没有电,没有电网,但这项训练也不容忽视。任何训练都有它独特的效果。 战晨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男儿家,再怎么豪爽大气,也是极在乎自己的容貌的。 “穿越三十米的钢丝网每天要来回三百趟。” 战晨惊了,三、三百趟? “这是专用地埋单杠…… ”这是军用双杠…… “这是地形官兵绳索山地架…… ”这是综合攀爬训练高空架…… 一个比一个高,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复杂,而且都是她所说所造的钢质结构。 “看见围绕着这些器材周围那一圈跑道没有?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哦,也就是卯时,每人身上要加上二十公斤的重物跑五千米。”势擎天觉得无奈,换算这玩意儿真的很烦,听得懂听不懂也随他了。“另外,每五天一次负重跑步两千米、游泳两千米,那边有水塘。”势擎天指了指方向。“战晨,”她转过身来看着他,“这些都只是基本训练,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你看不到的比这不容易。她们是女人,而且她们没有任何退路,只有拼命练习,才有出路。她们是我一手培养的,与我有着深厚的感情,会一生一世忠诚于我,不会背叛。但你不同,虽然上过战场,但你从小就生活在良好的环境中,你不知道真正的苦是什么,不知道真正的拼命是什么,不知道被逼入绝境是什么滋味。所以你不会有咬着牙、豁出命坚持下来的信念。” 战晨抬头看着她,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她,不躲闪,不回避。“请,让我试试!” “战晨?”势擎天惊讶了,这样还不退却吗? 战晨跪下,“皇上,请给战晨机会,如果战晨真的不能坚持下去,以后便绝口不提此事!请皇上成全!”他不会被吓退,亲眼目睹了,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激起了他不服输的好胜之心。 势擎天望着他,良久。 “值守何在?” “卑职在!”她早就恭候在她身后不远处等着吩咐了。 “去山里把副尉高洛叫回来。” “是!卑职这就去!” 高洛急急忙忙赶回来,“见过主子!”想起不对,忙跪下,“臣参见皇上,吾皇万……” “行了行了,起来吧!”势擎天打断她,“这个人交给你,”下巴示意了一下,“不要问他是谁,不要顾忌他的身份,你们以前怎么训练的,就怎么训练他,按程序和要求,一个不许漏。若他做不到,就直接把人送到将军府!” “是!属下遵旨!” “让陆骏晚上进宫。”势擎天没再看战晨一眼,径自走了。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驴,他若真能坚持下来,她倒真要对他另眼相看了。 战晨修书一封,高洛差人送到将军府,不然无故失踪还不得把京都给翻过来找?之后,便投入到水深火热的地狱式训练中去了! ------题外话------ 感谢莫云安雅和沈阳小凯赠送鲜花! 第四十五章 边境布兵 邻国布桩 势擎天于御书房召见战将军,“估计大婚后不久就会有战事,邻国定会趁朕刚登基朝政不稳而攻打,不知战将军可有防御计划?” “皇上英明!臣觉得东部的白允国和西南方的原山国要多布防些兵力,北方漠国虽然经常袭扰边境,但因为正逢内乱,对我们势国暂时不会有太大的动作,稍稍加强些就可以了。南方水国向来不太好战,追求安逸,也没有收到有动作的消息,倒不用有太大防范,即使她们有心发兵,我们也来得及调兵。至于西部的魅国,臣倒是有些猜不透。”臣猜不透皇上您跟魅国的交情到何种地步,竟帮着您发动政变,所以不敢妄自猜测不敢妄言。 “魅国暂时无需有太大的防范,有动作的话尽快传达过来就行。”那死女人还没有得到我的帮助捞到皇位,现在又怎会与我为敌?估计现在正与她的皇姐明争暗斗呢!凡涉及到夺权,就不会有精力打别国主意,一致对外那是本国遭受入侵之时,没人招惹她们,定当是先夺得皇位。 战将军一听,心里有数了,皇上你果然与她国皇室之人私下有交易。 “京都留两万兵马,由你的副将旅思暂管。白允国和原山国各调兵五万秘密前往边境,漠国那边,把当地备军调过去,原山国虽有野心,却不太敢动,更有魅国的牵制,就让陆骏前往镇守。白允国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狼子野心,是重点防范对象,战将军作战经验丰富,还是由你劳心去镇守吧reads;女扮男装逍遥侯!” “臣不敢!皇上信任臣,臣定当为势国为皇上尽忠效力!” “朕答应过令子,允他战场杀敌。但如今他是否去,就由他自己选吧。相信你已经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了。” 战将军跪下,“臣教子无方,扰了圣驾!臣知罪!” “战将军快请起,此事与你无关,令子性情直爽,又内心坚强,倒是不可多得的好男儿。若他肯去就随他去,若他肯留,就留下吧,说不定将来会和你一样有大将之才!” “臣……” “好了战将军,朕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不然也不会由他留在奇山了。你速速安排兵马去吧!” “是!臣告退!”皇上,臣看不懂猜不透你的心思。 当晚,势擎天秘密前往红楼后院阁楼。被传令的仙衣馆掌柜晨风、醉仙楼紫陌和红楼紫烟同时来到,“见过主子!” “都起来。闲话不多说,朕问你们,你们是要出来做官,还是继续留在老地方?”你们是朕的人,是有功之臣,想做官,朕给你们官做,不想入朝堂,就有更多的事给你们做。 三人互看,“主子……” “想做官朕就让你们入朝堂,你们忠心耿耿跟随朕,朕定然不会亏待你们。若不想为官,朕就派你们去做更大的事。” “属下愿为主子效力!”朝堂哪儿有红楼自由,有您这么大的保护伞,谁敢动我们一根汗毛啊!“属下在这里为主子做事,比在朝堂更加方便。” 这倒是真的,势擎天也有这个想法,但总得先开口询问清楚她们的心思。既然她们无意于官位,那就好办了,也无需再另寻她人。 “那你们俩呢?想好了再说。”问紫陌和晨风。 “属下也是此意!”毫不犹豫。 “那好,你们都带几个信得过的手下秘密去往邻国开红楼、仙衣馆和醉仙楼的分店,不要让人识得你们的身份,更不要引起皇家的注意。不要同时去一个地方,错开时间,以免引人注目展开联想。除了漠国,其她四国都要有我们的店我们的人,可明白?” “属下明白!”秘密收购经营不好的倌楼,打造好密室和密道后再重新装修营业,用可靠的人做背后的主子,而自己做背后的主子的主子从而不露痕迹,更无人可知背后还有更大的主子。直接去她国收集情报,自然也是倌楼和酒楼最为便利。那些女人一旦小倌搂在怀,什么不敢说?尤其是对小倌儿动了心的,滚不滚上床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们都心思缜密,行事小心,万事都会考虑周全,朕也不多叮嘱你们了,自身安全是最重要的,你们是朕的左膀右臂,得力助手,朕不希望你们有任何闪失!就算有什么预料之外的事发生,也要先保证人能活着回来,只有人活着,以后才有希望,记住了吗?”你们若有闪失,我就有三重损失,何况为我卖命了好几年,对你们比跟母皇的感情还深厚,又怎能让你们出事? “主子!”三个女人眼眶湿润,一国之帝对属下如此厚待,为她死也甘愿! “若有什么需要,传书给独任,朕会为你们安排。你们放心,朕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盾,真若有人伤害了你们,老子就发兵踏平她们的每一寸土地!”我的人若死在你们疆土上,老子就将你们活捉了千刀万剐!她的武功再好,再能打会杀,也不可能一个人去单挑一个国家灭了人家。没有忠臣大将是成不了大事的。 “是!”主子连“老子”两字又蹦出来了,可见其真心实意的爱护。主子,属下定不负您所望,为您扫平天下的大计肝脑涂地! 第四十六章 密议军马暗购之道(上) 晚上的皇宫,陆骏立在御书房的下首,听势擎天谈战马之事。 “北部漠国的马匹虽然个头矮小、其貌不扬,但它们最实用。耐力超常,可以连续奔跑作战,有利于骑兵的长途奔袭,适合远征,而且适应粗养,不需要吃很好的料,只要路上有足够的草料喂食,就能减弱对后勤粮草的依赖。不能负重,但最适合我们的轻骑兵。”轻骑兵不是重骑兵,不需要军马能负重。汗血宝马虽然神骏,但娇贵,生命力弱,不适合用于军马,有个一两匹放在京都里装门面显示一下皇帝的潇洒不凡倒是可以。再说,若是用汗血马做军马,普及到军中,即使买得起,也养不起,还不得把我的国库吃空了,财政上也受不住啊!这就跟人似的,只长得漂亮、说什么都不懂、做什么都不会,有什么用? “可是,皇上,若全部换成漠国马匹,这数量,恐怕会引起漠国的疑心和警戒……”大摇大摆地去买人家的好马,定难如愿。 “所以只能多次少量地买,且不能自己去。朕会找史春协作,你在军中找一个懂马的士兵随她一起,利用马贩子之手暗购,其她的,不用朕再教你具体怎么做了吧?”若还不明白其中的诀窍和利害,你也不用再当校尉了。 “臣明白!臣遵旨!”具体能买多少,就看那京都有名的富商之女史春与自己的人跟马贩子接洽之后随机应变了,不行我自己扮成婢女跟着一起去。 “全部更换不现实,所以我们要用她们的马与我们军中的部分品种优质的良马进行交配,通过杂交培养,改良后的马必强于我们目前的马匹整体素质。”这才是我的目的,此事成功之后,还有其它办法分散着小量购进,积少成多。没有好马,战斗力会弱上一半都不止,战场上任何不利因素都会导致失败。何况耐力不足,就算不打仗,把兵马从北方调动到南方,路途遥远,还没到马也死翘翘了,就算走到了,马也没有力气冲锋陷阵了。“虽然漠国的马在战场不惊不诈、勇猛无比,但那也得经过训练才能为我们所用。漠国的马性格彪悍,脾气暴躁性子烈,踢人咬人是常有的事,所以,我们必须有了解漠马并接触过漠马的专业训马师,否则即使买回来了,驯服不了又有何用?”没有经验就冒然去骑,很可能人没有把马驯服,反而被马踢断腿、摔断脊梁骨! “皇上,臣举荐一人,她在家中发生变故前曾接触过漠国的马并亲自驯服了它,此人有相马之术,可以随史春前往购马,也可以由她驯马。” “哦?明日把她带来,朕要亲自见见她。安排妥当后你不必亲自全程跟随,直接动身前往原山国边境,战将军会安排五万兵马由你调动。” “是!”原来另有任务。 第二日,史春比陆骏早到了御书房,她早就等着她登基后的宣诏了,当初自己虽然身为史家嫡女,却因为母亲偏爱侧夫,进而偏爱侧夫的女儿,那男人枕边风吹得母亲有了想把产业全部交由庶女打理的念头。若真把权利都交给她,以后哪还有她和父亲的活路,家中的财产还不全被她父女霸占?搞不好等最后母亲年老时,那父女俩都会把她和父亲扫地出门。若不是当时的“焰煌”暗中相助,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光景。有恩需得报,何况她竟然是当时的亲王、如今的皇帝!更得为她效力了!捞到天女做靠山,她定是哪辈子积了德,才有这么好的运气! “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以前不知,所以连对亲王的礼都没施,如今却必须得跪,就算只冲着她帮自己得到今天的家主之位,也是应该的! “看来家主之位坐得很稳,朕没看错你。起来吧!”也是做事干净利落、不留后患的女人,给她一点助力,她就能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达成目的。 “谢皇上相助之恩!”咚咚咚磕了三个实实在在的大响头。 “当初朕乔装外行,与你相遇相识也算是有缘,聊得投机,帮你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今日宣你来,是有事相托。”知恩就报吧,空话都是虚的,拿出实际行动来。 第四十七章 密议军马暗购之道(下) “皇上尽管吩咐,为皇上分忧,是草民的荣幸!草民定当肝脑涂地!” 又是肝脑涂地,势擎天感到头疼,这些人还有没有别的词了,肝脑都涂了地了,还办个屁的事分个屁的忧啊!她是皇帝,这么大一个国家,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一日不放权锻炼她们,就永远没有单独办事能力的人,不让她们效命,难道让她一个人、一个皇帝为整个国家全部百姓效命?那还不得累死? “起来吧,你识朕不是一日两日,当懂得朕不喜欢这些虚的弯弯绕绕,也别再草民草民的了。朕跟你直接说事儿吧!”不点破你恐怕会没完没了地谢恩了。 史春听后心里笑了,果然还是那个直爽的性情中人,当了皇帝改变也不大,心里舒服多了。“是!”站起身,“皇上,您有什么事尽管说!史春决不推拖!” 这还差不多。“朕要买纯种的漠国马匹,但不能让漠国察觉是朕。所以得由你出面相助。” 史春想了想,“以我商人的身份,可以倒是可以,但数量肯定不能多。而且我不懂漠国马,人家一看就不是内行,恐怕……”会被骗。 “所以朕为你准备了助手。” 这时,女官福佑进来报陆大人到了。 “正说着呢就来了,快宣进来吧。” “是!” 陆骏带着个个头矮小、脸庞稍黑的女人一同进来。 “臣陆骏见过皇上!” “草民扬力见过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用陆骏提醒,她就不慌不张不卑不亢地跪下见礼。第一次见高高在上、有生杀大权的最高主宰却有这份从容不迫的气度,倒着实令势擎天欣赏,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平身。”待她起身立定,“你会相马?”直接切入话题。 “草民略知一二。”谦虚是处事之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谁也不敢在某个领域妄自尊大。 “如何判断马的优劣?”提问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主要看马的外观,小到眼睛、耳朵、鼻孔,大到四肢、躯干、间架结构。比如说劣马,它的耳朵永远是抿着的;品质高,耳朵是立着的,容易兴奋。再比如鼻孔,鼻孔粗大的,证明它的呼吸好,前裆宽证明它的肺活量大,这样的马一般都属于好马。另外,马的体高、体长、骨骼结构也都直接决定着马的速度和耐力。”有些东西完全是经验,说不出来头头道道,但一眼便能看出。 “你认为什么毛色的马适合做军马?”既然陆骏带她来了,也定然将一切说与她听,知道朝廷的目的和要交给她的任务。她肯来,也说明她已经考虑好答应。 “除了白色、花的和浅色外,任何颜色都可以。因为如果不是在雪地那样特殊的环境里,白色和浅色马更容易暴露目标。”皇上这是在考自己,本没有立身之本,只会一点相马驯马术,若是能办好皇上的事,胸无大志的自己也能一展所长,不用再稀里糊涂、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势擎天赞赏地点点头,不错,军马的毛色就像军队的迷彩服一样,是为了在战斗中更好地隐蔽自己reads;重生凤舞九天。白如雪的马是漂亮,但除了雪地作战,只会让人死得更快,目标太明显,人家可以直接放箭了,尤其是夜战时。 “年龄?” 好简洁的提问,但扬力听懂了,“刚满四岁的青壮年马匹。”这个年龄最适合做军马,而马的年龄,她可以从马的口齿轻易判断出。 “你认为漠马的最大优点是什么?” “一是耐力好,适合长途行军;二是生命力强,在任何艰苦恶劣的条件下都能生存,对饲料不挑剔,只要有青草就能解决,不像其它马种需要大豆或粟米作饲料,对军队的后勤太过依赖;三是繁殖力强,战马总会有损失需要补充,如果生命力弱就补充不起,最后会耗光至无马可用。” 说得好!一挥手,“陆校尉,把换算表给她看看。” 为了不累自己,势擎天把长度和高度等量的单位一次换算出来,列出,分发给大臣们,由她们以自己的用词去动脑换算,久了也就习惯了。这样从朝廷小范围内开始向全国影响扩散,循序渐进,以免一次性改革,市场会乱成一团。现代有句话叫死道友不死贫道,大概也是这个意思吧。 扬力看着陆骏递给她的换算表,思索着寸、尺、丈和米、分米、厘米之间的关系。 “既然你懂什么马才最适合成为军马,就应该知道不能选择高头大马做为骑兵用马,朕给你一个高度指标,统一选用一米三的漠马。”马太高大,骑兵的目标就越明显,被敌人射中的几率就越大。而一米三的高度不仅缩小了目标,且不会过多地影响马的奔跑速度和跨越障碍的能力。 “草民遵旨!”通过知识考核了。但势擎天的面试还没有结束,“陆校尉可与你说清楚任务及其中的凶险?”特长能力和忠心缺一不可。只是她家中出变故后只剩她一人,没有人质放在手中,不太好掌控。 “草民愿为皇上效力,忠心不二!”表态,即使有了差错,也定会咬住不会松口一个字。 “好!此事若能办成,朕将会扩大各边境养马场,成立势*队后勤总部,总部之下,其中之一就是军马司,由你出任军马总司吏,全势国的军马看管驯养都由你负责,送往各军中作为军备。如何?”让你名利双收。 扬力磕头谢恩后,势擎天将史春与陆骏、扬力做了引见。 “史春,军马之事若能获得成功,朕可以考虑你做为皇商。”报恩是真心,但商人皆重利,有利益,她才能更尽心竭力。购置漠马可不是这一次就完事儿了,皇商可不是那么轻易给你的。 史春喜得扑嗵一声就跪下了,忙不迭地谢恩外加一堆马屁,虽然她知道皇上不稀罕这个,但她还是要说,以表达她的感激和兴奋,皇上把她那点小心思瞧得一丁丁个儿都不剩!皇商啊,哪个商人不梦寐以求啊!她的运气实在太好,认识了微服的亲王,如今又能为皇上效力,这都是机遇,千载难逢的机遇啊!回家后得赶紧给祖宗烧高香、放鞭炮!不不不,这不是最主要的,得先把皇上供起来,每天参拜——呸呸呸,皇上会说我诅咒她死的!不得抄我满门?不行不行!等等,最重要的不是这些,眼前最重要的是把皇上交待的差事办好!对对对,否则别说皇商,恐怕要死无葬身之地! 势擎天好笑地看着史春神游一会儿后终于醒过来,“具体的计划细节你们自行商议,都退下吧!”计划是死的,没有随机应变的能力,计划再好也没用。无论如何,都要多做些各种状况出现时的应对方案,如同现代的各种应急方案,详尽而周密。陆骏和史春都不是庸才,各种防范措施也定然能提前想到。 ------题外话------ 感谢所有用心看文、收藏追文的亲!明天元宵节,提前祝大家元宵节快乐!生活美满! 第四十八章 大相之才钟宴遇知音 由于势擎天下达了奏折简洁令,所以最近批阅起来要快得多,而她的回复也很简单,“同意”“待议”“重审”等,效率提高了许多。而更换名称的六部都已及时更换了门匾之事她是丝毫不知,这个无需上奏,她也忙得想不到这等小事。她只知道目前礼部很忙,工部和户部被她差遣了,还有刑部、兵部和吏部没有被派事儿,这让她心里又开始琢磨开了,没道理老子忙得臭死、连银甲军都派人出去做事了,你们三部还优哉优哉!她得给她们找事儿做! 于是早朝又有新的内容了。 “兵部尚书!” “臣在!”陆吉出列。 她是兵部尚书,她女儿是银甲军校尉,是不是权力有点儿多了大了?算了,先用着吧,好在她没有异心,以前忠于母皇忠于朝廷,只要不犯大错,倒也不必太顾忌reads;皇牌龙骑。战将军不在,就让她们去劳累!“凡满十六岁的女子必须无条件入军服役三年,三年后或留军中,或退役回乡。立刻督办!刑部尚书!” “臣在!”刑部尚书申屠秋出列。 “将此条编成律法全国施行!” 陆吉愕然,这是该她负责的事么?申屠秋微愣后接令。直接就下达命令了?皇上你不知道这应该通过内阁会议吗……一言堂也会先给个让人说话表达意见的机会啊,哪怕是反对无效也得让人说两句儿不是,你这比独裁者还独裁…… 两部了,还有一部,谁来着?哦对,吏部。 “吏部尚书!” “臣在!”魏文出列。 哦,对了,吏部尚书是魏文,自己的人。魏文若知道非得使劲儿撞墙不可,这什么皇帝啊,连自己的人是什么官位都记不住! 势擎天微皱着眉,想了想,给她安排个什么事儿做呢? 魏文微微躬了半天身,上边的人没动静了,有些纳闷儿。周围的部分官员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丞相书慧这会儿是看清楚了,皇上是在给各部找事儿呢,这看有点儿清闲之人倒底有多不顺眼…… “下朝之后到御书房!”带她一起微服外出,看能不能寻得一些奇葩人才,比如力大无穷的啊,神偷啊,神赌啊等等这类的。不过在这之前,得先把澈儿那边的事交待了,承诺过即使不见面也要让他感到天天见到了似的。送上一束花,花中一张卡,卡上写上几个字:“相思入骨瘦如茶!”瘦干的茶叶棍儿…… 皇上你还是没忙到脚不沾地…… 势擎天简单易了容,其实就是把凰图腾给隐去了。两人在皇城转了些时辰,倒也没有什么发现。没有收获,但饭还是要吃的,于是两人去了醉仙楼。势擎天看着酒楼的牌匾,想着以后时机成熟时就以皇帝的身份来吃饭,为自己的醉仙楼打个活广告,搞个亲笔提诗或赐牌匾什么的。 两人要了一间二楼的包厢,既可以听到左右隔壁包间的谈话,又能听到楼下大厅的动静。势擎天示意让她坐,魏文才坐了下来,她和陆骏、紫烟、紫陌、晨风以及项久一样,除了对于她计谋、手段上的敬佩和信服外,还有着对她杀人时的惨烈程度的恐惧,内心深处发自灵魂的恐惧。她人性时看不到一点魔鬼,她魔鬼时看不到一点人性。但她们信任她,同时她也信任她们,视她们为心腹。没有人不崇拜强者,有点儿能力的人都愿意追随强者,老大越强大,追随者越死心踏地! “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必然规律。只要是圣主,就不可能没有这个想法,说野心也好,大爱也罢,总之,只有天下一统才能真正太平,百姓才能过上真正的安乐日子。如今六国之间小战不断,最受苦的,就是百姓了!” 左边隔壁包间传来一个声音,势擎天感觉有点耳熟,虽然说有过耳不忘之能,但还是一时有点想不起来,于是侧耳细听。 “六国一统又岂是那么容易的,那是国家,不是从你家打到我家!”另一个声音接道。 “国家又如何,三千年前先皇圣祖不就成功统一了吗,虽说得民心者得天下,但这得民心中包含的意思可就多了,得民心所以有带领军队拼杀战场的大将,得民心所以大量谋士聚集身周出谋划策,得民心,所以有民众源源不断的支持,砸锅卖铁、缺粮断炊也不动摇!得民心,也不是一句话就能办到的,即使真心为老百姓好,不施行特殊的手段和计谋,也不一定能得到,大智慧的百姓有几个?” 说得好!某些政令跟大臣们商议都会难产,不易出来,何况众多心不明、眼不亮的百姓?所以不需要一一解释一一细说,只要发布政令,全部义不容辞地执行就好reads;重生之明星富豪! 势擎天仔细想,再仔细想了想,终于想起来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碧波湖上,为澈儿弹琴时,那个唯一出来说话的人——钟宴!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现在哪个国皇集齐了这三个条件?” “为何只是等?那不是太被动了么?没有条件我们可以创造条件,缺什么,我们就制造什么!若是我们把利器置入敌人的心脏,外面再以利器击之,内外夹攻,还不怕她倒入我们的怀抱任由我们处置?” “说得太好了!”势擎天猛得拍桌而起,此话正合我意!“魏文,去隔壁请人!” “是!”皇上又遇上可用之才了。 魏文敲开隔壁的房门后对里面的人统一见了礼,才对钟宴道:“这位少主,我们家主子有请!能否到隔壁一叙!” 旁边有人代问:“你们家主子是谁?” “这个,”魏文对钟宴道:“您去了便知!放心,我们主子没有丝毫恶意,只是因为刚才无意中听见了少主的一番高论,甚为欣赏,引为知己,所以想与少主结交,请少主赏脸!” 旁边的人又要说话,钟宴却拦住了,“无碍,大白天的,又在公众场地,定不会有事,众位不必忧心,在下去去就来,各位先用!”她觉得此人有些面熟,但一时又有些想不起来。 “主子,人给请过来了!”魏文躬身。 势擎天站起身,拱手道:“好久不见!钟宴少主!” 钟宴吃惊,“你认识我?” 势擎天笑而不答。 “那您是?”眼前这位举手投足之间气场太特别,她所识之人中没有这样的,绝对是没见过。 “碧波湖那夜,一曲高山流水而相识,但互相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钟宴愣了两秒便惊喜万分,“原来是你!我可是找了你好久,想与你相识,一直不得其法,无法再见到,没想到,没想到——”钟宴甚是激动,“原来那曲子的名字就叫高山流水,这名取得正合意境,太妙了!”整个碧波湖上恐怕只有她真正能听得懂。 “还有更妙的,要不要听听?”势擎天微笑道。 “哦?那在下定洗耳恭听!” “今日能再见,果然是缘份注定,必要与少主倾心畅谈一番,就不要站着说话了,少主先请坐!” “在下也有此意!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两人坐下后,魏文才坐下。 于是势擎天将名师俞伯牙和樵夫钟子期的故事又讲了一遍,只不过这次,把主角的性别换了,男人改成了女人。 魏文听后果然摇头叹息,“原来如此,在下一直就觉得这曲子背后定然有故事,果真是猜着了。世人皆知最难求的便是知己,她能遇到,是她的幸运,失去了,自是比从未得到更加痛苦,断弦毁琴之举倒也令人理解!” 势擎天很满意这话,“所以听了少主的天下一统之言论后,感觉更是投缘,你知我琴音,我解你言意,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快意欣喜的?以茶代酒,与钟少主干一杯!” “好!干!” ------题外话------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团团圆圆! 第四十九章 收服钟宴 埋棋异国 喝完茶,钟宴才想起对方的名字,“我记得你当时跟我说你的名字叫焰煌,火焰的焰,辉煌的煌,后来新皇登基后改年号为焰煌,当时还吓了我一跳,想着不会你就是她吧,但人人皆知今上额间那独一无二的火焰飞凰,所以她又被民众尊称为焰凰。如今一看,便知你不是了!” 势擎天笑而不语,这是试探我?“是与不是,都无碍于我与你的相交。难道我若是,钟少主就不与我为友了?” “自然不会。”若弹琴的人真的是当今圣上,更值得投效了!“你就叫我钟宴吧,总是钟少主钟少主的,太见外了!” 势擎天真正地微笑,“好,就听钟宴的reads;命运道君!刚才听钟宴所言,似乎对于六国一统有良方,不知是否能详论?” 钟宴略沉吟了一下,“如今六国,除了我们势国,其它五国中数白允国兵力最强,野心也最大,最难拿下的便是它,所以应提前安排布置,是要多花心血的地方。若是我皇有心,便可以现在就安插我们的人秘密进入白允国,取得安全的白允国人的身份,最后进入白允国朝堂。” “所以这所安排的人必须是对势国忠心耿耿的有识之士!” “不错,要有勇有谋,一文一武,凭能力升至高位,手掌白允国朝堂大权!” “一相一将!” “正是!” 两人相视一笑。 “但人选相当难,得是从未在势国朝堂上出现过的,最好是从未取得过功名没有被登记在册过的。但从未参考又有将相之才的人,又从何处去寻?”势擎天故作叹息。 钟宴半天没吭声,好一会儿才道:“那就得我皇慧眼识珠了!”她刚才忽然想起那个坐在一侧的人是谁了,她曾经在原太女府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太女最信任的幕僚魏文,但没想到却是亲王也就是当今圣上的人,如今官居吏部尚书。她的上面除了丞相,便是焰凰,而被她称为主子的,自然不会是丞相,何况她认得书丞相。那眼前之人的身份便昭然若揭了! “那也得先有珠可识!” “士为知己者死!”钟宴起身离座一膝跪地,“草民钟宴愿为吾皇分忧图成大业!”她等的就是这一天这一刻!她要的,就是寻得知己共谋天下!老天没有薄待她,如今,皇上集这两者于一身,此时她这柄利剑不出鞘,更待何时?她定要谋得白允国相位,以报上天给予她与皇上的知遇之恩! 势擎天起身以手相扶,“既视为知己,便无需多礼。若能成就大业,将来钟宴便帮势擎天、为势国打理偌大的江山!亦互相成就知遇之情!”有多少人相识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都无法成为知己,而机缘巧合下,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却能成为生命中最为看重的人。文人多会相轻,但英雄绝对是相惜。知己,更是愿意拿命去换。若她功成,定让她官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她身败,更要夺取白允国慰她之灵。 四手相握,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后,两人去了碧波湖势擎天的画舫密谈,这里毕竟不适合讨论这么重大的密事。魏文获准告了退不再跟随。 两人的晚饭都是在船上吃的,直谈到深夜方结束,势擎天一曲《十面埋伏》奏响在寂静的暗夜里,更收了钟宴的心,她似乎听到了将士出征前的金鼓战号齐鸣声,似乎看到了众人呐喊的激励场面,看到了将士们的威武气势、军队勇武矫健的雄姿!似乎感受到了决战前夕伏兵之夜的紧张气息,看到了两军短兵相接、刀枪相击进而激战的生死搏杀场面!马蹄声、刀戈相击声、呐喊声交织起伏、震憾人心……能带出银甲军的一国之主,能弹出如此气势恢弘的乐曲,如此雄心渤渤之人,将来又怎可能不站在最高处睥睨天下! 势擎天表示她很无奈和辛苦,《十面埋伏》本是传统琵琶曲,在现代,往往需要大乐队式的交响曲体裁方能达到曲子想要的效果,若想用琵琶单个乐器以独奏形式表现波澜壮阔的史诗场面,除非琵琶的弹奏艺术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相当不易。而她却要用古筝来代替琵琶高手弹出刘邦和项羽的垓下决战、体现刘邦胜利前后的情景,是多么不易!当然,她得感谢前世的古筝老师和她自己付出的努力,不然如何收买已视她为知己愿为她赴汤蹈火的钟宴!她对于钟宴,只是政治谋略一致,思想相同,沟通便易,大事必成。而对于乐曲,她没有钟宴那么深刻的知音难遇的感觉,那并不是她内心中真正重视的东西,她最想要的,是杀伐天下,把整个江山河土尽握手中!如今坐上高位,便要尽一切努力去实现,但不能急切,需稳扎稳打,在条件没有成熟之时不可大动! 第五十章 凰后的特别马车 次日早朝过后,便按例送花到丞相府,除了花,她暂时也想不到送什么别的了,只能每天写上不同的情话,而今日,她决定不再盗用古人的诗词,自己用心写了首: 更阑静闻树骚骚, 茫茫碧落寂迢迢。? 东风无语劲吹面, 花飞红雨落鹊桥。 皇上,您当真有那么寂寞吗? 势擎天用练了六年的毛笔字加了落款后吹了吹纸面墨迹,才交给福佑,随后便带着画好的图纸动身去了奇山。 众兵士都在山里没回来,整个训练场,只有战晨一个人,正在沙土中匍匐穿越低桩铁丝网,做了这个基本训练,才能参加穿越泥泞钢丝网和碎石钢丝网训练。看到满身灰土的他,势擎天微微惊诧了一下,“你没有随军走?”竟没有跟战将军去往边境?他不是最想上战场的吗? 战晨见皇上来了,也愣了一下,想见礼,可瞧瞧自己还在铁丝网中行进的狼狈样,便屈肘撑在原地应道:“臣子见过皇上!回皇上,臣子更想留下参加训练,不想离开。”上战场的机会还会有,但离开了,便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儿来了。 势擎天瞧他并没有因为身为男儿却如此脏乱狼狈而感到尴尬难堪,更有些欣赏他,“高洛呢?” “她,进山去了。” “那谁负责监督你?” “臣子不需要人监督,臣子会自觉训练!”早日成为你达到你要求的人,成为银甲军的一员! “嗯。”势擎天点点头,难得的男子,比普通的女子还有毅力和恒心,留下便留下吧,抬脚便朝锻钢坊走去。 “皇上!”却被战晨叫住。 “有事?”势擎天转回头,看着战晨欲言又止又渴望的眼睛,想了下,“你想随我一起去?” 战晨星眸亮起来,凡她来此地做的事他都有兴趣知道,因为她做的事,定是他所不了解的!势擎天见他的样子,想笑,“不训练了?”刚才不是还说不用监督? 战晨矛盾了,垂目不语。 “想去还不快爬出来?”势擎天无奈,都不知道我要去做什么,就要跟着,把你卖了你还帮我数钱? 战晨一听,喜形于色,噌噌噌一会儿就爬了出来跑到她身后。 “拍拍尘土。”势擎天道。战晨这才想起自己一身脏尘,忙退离一步,拍打衣服,见势擎天竟不等他走了,忙一边拍打一边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势擎天嘴角暗自翘起浅浅的笑。 进了锻钢坊,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叫了总管事藏艺老人到小隔间,藏艺见她刚要行礼,势擎天便打断她:“您老人家免了!过来看看如何把这个打造出来。” 藏艺见她拿出图纸,马上就兴奋起来,每次她拿来图纸时,都是没见过的新东西,挑战着她的能力和研究精神。接过一看,“这是,靴子?手套?” “对,样式和普通的靴子手套差不多,但要打造成铁靴子和铁手套就有一定难度了,这靴子是给兵士们做负重训练用的,得穿着鞋插进去,不能光着脚。铁手套不能只是直的,要灵活,能使手指弯曲成拳出击。” 藏艺皱眉,“每根手指都是独立的,还要指关节灵活,属下用皇上所教的弹簧试试看。”虽然进来后再也没出过奇山,但陆骏和高洛却把皇上登基的消息传达了进来,以便她们不再认为是为恶人所胁迫着做事,而是为国出力,将来都能做为锻造冶炼大师被史官载入史册,名垂千古。 “说起弹簧,我倒想起另一物件,将它使用在马车底部,可以减轻颠簸感,使马车平稳。你试着做出来,但不要只用木质车厢,整个车厢要全封闭的钢铁结构,以防毒箭和利器。钢板外附上一层镂空木质外框,既结实又不使人看出里面的钢板。”她得为她的澈儿着想。 藏艺纳闷了,你还需要那玩意儿防身? 势擎天似看出了她的疑惑,“用心做到最好,那是为将来的凤君、一国凰后所乘,他的安全,可就交给您了!”她在这些老匠人面前从不自称为朕,也尊称她们为您,获得了无数好感,收买了人心。 “是!属下必定竭尽全力!”既然如此定制,那将来一国之后定是要跟随皇上上战场的,绝不能疏忽。一国之后随军入战场坐着这样的马车,将来它可就名扬天下了!想想就兴奋,一定要做成功,尽善尽美,不能有所疏漏。 势擎天拍拍她的手,“辛苦了!要抓紧时间!”转身欲走,又顿步,“另外,以百炼钢之法锻造兵器也要继续,能多造一把是一把,全部要有错金铭文‘焰凰元年银甲军专用百炼刀’以传后世。”以后银甲军必定要扩充,兵器只宜多不宜少。银甲军是她的利剑,利剑也要有与之合为一体的利器。 “是!” 转身离开时发现战晨还盯着藏艺手中的图纸发呆,“还不走?想在这儿就火烤肉吃?” 难得幽默一下,藏艺却只感到惊悚,战晨也只是醒过神来,忙转身跟上。势擎天顿感无趣,战晨却没有注意到,仍在低头边走边想着刚才的一切和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如此费心费力都只是为了丞相之子、将来的凰后,他羡慕的同时心里又酸酸的,她,早把提亲之事忘了吧? “在想它们的作用?还是想要?”出了锻造房,势擎天看着带着失落之意的战晨问道,想着他定是眼馋了那些物件。 战晨抬眼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英姿凰颜,不发一语。她今日身着淡紫色的衣袍,深蓝紫色的衣领和宽腰带以及腰带下的同色蔽膝,宽大的衣袖使她更显得玉树临风。他几欲提玉佩之事,但终究开不了口,她若忘记,便是无心,他又何必乞求。但他相信,他终会让她眼里有他,心里有他! 第五十一章 教导战晨 “好了,除了凰后的马车,其它的,都有你一份,但前提是你能坚持下来。乐-文-”对这个世界的男儿终是有怜惜之心。“今天朕亲眼看看你的训练情况。” 上午看了他的训练,势擎天不太满意,但想想他是男儿,又是初练不久,便没有苛责,只是做了提示,随后脱了外袍往战晨手上一扔,身着里衣长裤演练一遍给他看。衣物上淡淡的女子气息向战晨袭来,他不能捧到脸前,只能微微探鼻深深地嗅了一口。 “仔细看着!朕只给你这一次机会!最重要是速度,所有的动作都要一个‘快’字!”势擎天高声喝道。战晨用心看着她腾空越过矮墙、双手不停轮换一格不落地快速攀过高高的双杠梯、助跑中跃向独木桥,几步踏过,最后一步又腾空跃起跳下,随即一步不停地冲向高高的、光滑、无任何落脚之处借力的木质障碍墙,借冲力一脚踏在木板正中、双手抓顶快速翻过。完成第一组,转身扑向第二组的攀爬梯,一脚一阶梯地快速爬上悬空的铁梯,到了顶上,踏过两高杆之间的横向固定悬梯,从另一面又顺着悬空铁梯快速回地面…… 整套下来,势擎天没有用内力,战晨看得赞叹不已,佩服和崇敬之情成倍翻涨,心中暗自生成的情愫更是噌噌高升。 “想达到速度的极限,就要苦练基本功,双杠和单杠也得努力。你所有的问题都在于力量不够,身体的灵活度也不够,全身的协调性不强。解决这些问题,只有一个方法:基本功的苦练苦练再苦练!提升后再继续苦练!没有捷径!午饭后从基本做起给朕看看。” 战晨一听,心里兴奋起来,“是!”她不走了么?她要在这儿亲自指导他么? 于是,在两人用了值守做的简单饭菜后,战晨开始了他苦逼人生的真正第一步。休息散步了半小时,战晨开始跑步,高校尉曾给他看过单位换算表,按今日的要求,知道他要跑三千米,按皇上所说,这叫体能训练。无论以前学过什么,练过什么功夫,到了她这儿,就要重新开始,一切都要按她要求的来。 “不要立即停下来,最后一圈时放慢速度,慢跑三分钟,调整呼吸,再渐变成走,最后再停下!”快结束时,势擎天冲简易跑道中的战晨喊道。那时什么都是暗中进行,条件有限,什么都是就地取材,登基后才正大光明地下令运来青石板围了一圈做为跑道,不会再出现早晨她们晨跑时尘土飞扬、雨天满地泥泞的情况。出入口连着她们休息的宿舍门前,可以直接进入跑道。她不会把条件设置得太好,条件优越,便训不出铁兵钢将。 战晨虽不知道三分钟具体是多久,但他知道每分钟就是按高校尉所教的节奏数六十个数,以此累加。走到势擎天身边时,他已经腿软。虽然母亲的军队每天也有跑操练习,但没有这么久。而且他并没有随她们一起晨跑过,只是练习他的软鞭、研究他的阵法。这几天已练习过,稍有些习惯,但每次结束时还是腿软。势擎天早拖来一把椅子,让气喘吁吁的战晨坐下,“闭上嘴!” 战晨一惊,自己没说话啊,哪里得罪她了? “以后记得,不许张着嘴喘,要学会用鼻子深呼吸慢慢平复心跳!” “是!臣子记下了!”原来不是生他的气,吓了他一跳。 待他坐下,势擎天蹲下,抬起他的脚为他按摩。战晨吓得一蹦,忘了疲劳就要起身,“皇上!”且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仅就皇上一国之尊,为他一小小臣子捏足,又岂是他能承受得了的! 势擎天又怎会容他轻易脱离,轻轻一施力,战晨刚抬了个屁股尖便又跌坐回去。“以后不要臣子臣子的了,自称姓名就好。” “是。”战晨变得声如蚊蝇,羞赧不已,因为皇上正脱了他的鞋子为他揉捏足部。 “剧烈运动后的发硬肌肉和韧带要通过按摩来放松,以预防肌肉和韧带变性,改善肌肉质量。”势擎天边放松他的小腿三头肌边解说道,随后又放松他的大腿肌群,“按摩时间要达到十分钟,手法要轻重适宜、柔和连贯。” 战晨感到腿部肌肉放松的同时,又酥麻不已,脸红到了脖子根儿,心儿微颤着闭上双眼,“皇上!”一句含娇的呻吟险些从口中流泄而出,却急急捂唇吞咽了回去,手握成拳按在急跳的心口处。 感觉到异样的势擎天抬眼间便见到了面红耳赤、隐忍不发的战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这算是轻薄他了?“既然想来这儿,想参军打仗,就要忘记自己男儿的身份,军队不会因为你是男儿,就会有所通融,因为在战场上,敌军不会通融,除非留你性命是为了抓你做军倌儿。”势擎天淡淡道,想走与其他男儿与众不同的道路,就要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先在心理上预想承担最坏的后果。这也是她不愿意男儿参军的另一个原因,一颗药喂下去,忍受不了敌兵众轮的那种屈辱,便要不自尽,要不招供。以大局为重,她不想看到的自然是后者。何况这个世界的男儿身体敏感度强,遇到技术高超的女人,也许连药都不用喂了,男儿的身体给了谁,便容易将心也依附于谁,若是连人带心被人诱走,风险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势擎天的话起了作用,战晨脸上的红晕渐渐消退。 “不要觉得在朕面前丢人了,是朕虑事不周。以后你要自己按摩,这里毕竟只有你一个男儿。”若是让别的女人像她刚才那样为那具身体按摩,她好像有点不愿意了,只是没意识到自己的潜在心理而已。“下一步,蛙跳。” 蛙跳?战晨迷惑不解。 不知道?“高洛没有跟你说过这项训练内容?”陆骏有皇差,高洛接手负责所有的事,难道她没说? 战晨低头,他第一次听这个名词。 势擎天暗自叹了口气,这高洛到底有多迷那山林野战?居然也忍心抛下将军的美貌儿子放任不管?“蛙跳,顾名思义,就是像青蛙那样,蹲下身来跳,连续跳一百米。” 战晨闻言蹲下。 “起跳。” 战晨跳一步。 “双臂背于身后,双手交握。” 战晨照做。 初次训练,战晨极度不适应,感觉身体上下分家了一样,上体的力量传不到腿上,腿上又一点力都使不上,全身上下心有余而力不足,腿上发酸,很酸,酸得使不上力,像失去知觉一般,每跳一步都十分艰难!但他咬牙坚持着,皇上就在身后,他不能有半点却步而失去这得来不易的机会!以前,不服输于女人是他努力的动力,如今皇上是他的第二大动力,困难面前,他绝不退缩! 整个下午,他都在势擎天的要求和指导下不断训练着,势擎天令值守早点做饭,让战晨休息后和她一起吃饭。饭后半小时,势擎天又带他开始,跑步热身活动后,先是俯卧撑,然后是仰卧起坐,然后是伸蹲,然后是鸭子步,然后是马步拳,然后……第一轮做完后,战晨已掌握了要领,第二轮时势擎天不再监督他,而是陪他一起做。战晨累得一动也不想动,可看着皇上与他并排陪他做同样的动作,休息片刻便打起精神重新开始。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洒落在地,浑身上下都水淋淋的,但仍暗自咬牙坚持,尽管动作已是如机械般重复。 终于结束后,势擎天让值守打好水,“清洗一下,练习三日后自己打水,一切要自力更生,否则你永远参加不了野外训练。现在的你一定浑身酸痛,上床后自己为自己按摩身体。按今日的程序和方法练习,几日后你会全身上下无处不痛,双腿会很沉重,尤其是去茅房大解时会是一种痛苦的折磨,你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我会让值守在你的专用茅房两边钉上两块木头做为扶手,你会用得上。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一个好将领,不但能坐于大帐把握全局,也要会冲锋且不把自己陷于危险之中需要属下以命相护。”越是能拿命相护的人,越说明其忠心到了何种程度,越不能损失,损失一员,便如同损失了自己一颗内脏! “谢皇上教诲,战晨谨记于心!” “单杠暂时不要练习,免得错了以后难以纠正。双杠你可以练习基本的单个动作,大婚前我会再来一次,顺便也教你哑铃的练习。把这些都练好,也有助于你的鞭法更加快速有力。去洗澡吧,我也该回宫了。”他能全部坚持下来,她的眼中也有了欣赏之意。单、双杠那些物件是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的东西,高洛又跑了,也难怪他没摸着门道,何况男子的力气本就弱一些。 “恭送皇上!”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躺在床上的战晨双手紧握着玉佩,今日,皇上陪了他一整天,还和他共进了两次餐,就是她跟丞相之子书澈,也从未在一起待过这么久吧?她细心地教导,耐心地提示,最后还和他一起做……过几日她还会再来,专为他而来!战晨带着满身疲惫和甜蜜满足的笑容很快沉沉睡去…… 第五十二章 首提水利 这日下朝后,势擎天留了书丞相和吏部、礼部、兵部及刑部四部的尚书御书房议事。 “有件事朕在心中酝酿了许久,农业的重要性众所周知,而农业发展的关键是水利。咱们势国的水利尚不完善,朕需要水利方面的大匠之才,各位是否有匠才可举荐?”这件事压在她心里很久了,但因为临近大婚,工部又有任务在身,再说即使工部有闲,也无法达成她想做的事,如果工部有那种大能,势国的水利工程也无需她来操心了。粮食重要,所以水利便非常重要。水利是高产稳产的保障,也是百姓生活的保障。 众人闻言皆低头思索,最后丞相踏出一步道:“回皇上,臣倒有一人推荐。” “说!” “此人名叫长向水,四代人都是与水打交道,皆是女承母业,前两代人皆殉职在河道上……只是她今在南州阳河郡的一个县里当差,官职不大。”没受到重用。 那就是相当于现代的水利专家了?术业有专攻,找的就是这样的人才!又是不贪不腐的丞相推荐,“那就暂封为水部副史,即刻进京!”水部乃六部之工部下的四属之一。先召来,若有大才,便委以重任! 魏文心说我倒是有一个人选,只不过是前太女的人,已经被你杀了,现在倒是再无人可荐,不说也罢。 事情一说完,五人就立即退下,如今都知道皇上说的最多的词就是即刻、马上、立即、现在等等,雷厉风行,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事情做到最好。奏折也写得简洁明了,一语道清直达中心,朝堂上拐弯抹角绕圈子的皆被斥退,想好了再说。 拿起折子批阅之前,想起许久未见澈儿,还有三天就可迎娶入宫,心里一阵喜悦。回想到那晚在碧波湖的情景,不禁提笔写道: 并立舟舻银蟾照, 清波滉瀁扶柳腰。 凝眸浅笑赠璘玉, 红颜入怀郁竞消。 “福佑!” “臣婢在!” “拿把剪刀来,再把今日送到丞相府的花整理好拿过来。” “是。” 势擎天在画纸上用线条几笔勾了一艘简易的船,船下几条波浪,旁边附上刚写的小诗,这样他就该很清楚了吧!她没学过画画,真让她都画出来,她没那个功底,用剑在人身上画还差不多。 所谓的诗画之作置入花束的中间内里,“送去吧!” “是!”福佑立即屁颠屁颠地办差去了。 势擎天快速批了折子,大婚前三天斋戒不能出宫,还得去奇山一趟,答应过战晨教他练习单双杠的,今日去的重点不是要求他练成何种程度,而是此类练习是五千银甲兵的要事,而不是他的。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熟习兵法布阵,严酷的训练要放在次要位置,这也是她这几日来思考到的问题,他本来就是对兵法布阵最有兴趣,何况男儿之身要达到银甲军的状态实在太牵强,这些日子,他都是被那堆训练设施所迷,本末倒置了,丢弃了他最初的意愿。 战晨见到身着月白色长袍的势擎天时心里喜悦和酸楚相参杂,这些日子他练得相当辛苦,果如她所说,他的身体仿佛不是他自己的了,如厕大解时都汗流满脸,相当艰难,若不是她提前令值守装钉了两个突起的木头使他有所扶,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蹲下又如何起身。而据值守说,这些训练只是刚进入银甲军时基本中的基本,以后训练升级了,这些也是每天的必修课,但对于已脱胎换骨的银甲军来说,这已是开胃小菜不经看了。可见,银甲军确实是在炼狱中走过来的! 今日的势擎天没有束发,只是一根玉簪别于脑后,外袍绣以灰蓝色广袖袖边和领沿,腰中系着灰蓝色的宽束腰相呼应,束腰上配以浅蓝色的腰带,腰带正中悬以环玉佩饰,两条长长的浅蓝色小半指宽的丝带在环玉上打成蝴蝶似的结,坠于玉饰下,与衣摆、广袖和长发随风飘动,让势擎天整个人有了飘逸出尘的气质,令人心动。由于是微服出行,仍隐去了额间焰凰。 势擎天没有打断他的自我训练,战晨见皇上没有喊停,便只是嘴上见了礼,继续苦练。直到结束,拦了他的跪拜之礼,又待他歇息了时喝了水,才和他谈正事。这个累得汗滴入土、倔强好强的男子总令人心生怜惜,这世上哪个男儿如他这般满身灰尘如女子般在地上摸爬滚打?就为了争一口气么?想想又有些理解,二十一世纪的女子那般在政界、商界、军界打拼,不也是为了争一口气、稳住并提高女人的社会地位么?先辈们流汗流血不就是为了女人能真的成为半边天、活出自己的价值不再被男权社会奴役么?只不过这个世界的男儿还没有遇到那样千载难逢的机遇罢了。 势擎天递过自己的纯白色素帕,那是她父君大人亲手在帕子角落绣上的飞天火凰帕呢!“擦擦脸。” 战晨稍稍迟疑了一下便接过帕子,舍不得真用这么白净的帕子擦他那脏兮兮的脸,便象征性地碰了碰脸颊,趁势擎天不注意他时快速塞入了袖中,紧接着想以谈话转移势擎天对帕子的注意力道:“皇上今日可是来教战晨练习?” 那藏帕子的孩子气小动作怎会逃过势擎天的眼睛,心里感到好笑,也不点破,“朕问你,你以前在将军府时整日做什么?” 战晨想了想,“吃饭、睡觉、练鞭,还有……” “还有什么?”说出来,我不会笑你不自量力。 “还研究排兵布阵。” “学得怎么样?” “只是在研习方阵、圆阵、疏阵等。” “嗯,什么感觉?” “感觉阵法太少,应对敌军时变化太少。” “嗯。阵法没有那么复杂,简单分为进攻和防守。朕这儿有几种阵法,看你是否能研透。”势擎天从袖中掏出四张纸,这是她费了一点脑细胞想起来的。 战晨接过,惊叫:“十大阵法?” 势擎天抿唇淡笑,就知道是这种效果。 “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门兜底阵,五虎群羊阵,六丁六甲阵,七星北斗阵,八门金锁阵,九字连环阵,十面埋伏阵!这,这……”战晨结巴了。 “这可是朕的御笔,怎么?不相信?”多少人想求皇上的亲笔书信,即使字写得不咋样,那也是御笔,是墨宝。 “这是皇上您写出来的?”你一字一字写出来给我的? “嗯哼!”还不相信是我写的? 嗯哼是什么意思?不过,好开心! “看第二张。”只看个名称就兴奋啥? “十种阵法变化简述:攻打一字长蛇阵的头或尾,另一头转过来,形成二龙出水阵。中间向前,形成天地三才阵。两头回撤,形成四门兜底阵,互相穿插,变成五虎群羊阵。然后按照六丁六甲排列,即六丁六甲阵。随后一半拉成线(可随意变化),一半如同四门兜底阵一般,即北斗七星阵。环绕一圈,按八卦阵布阵,留八个出口,变成方形,即八门金锁阵。按九宫排列,每格兵将穿插,逐渐如同一体,互相交穿,即九字连环阵,最后变成十面埋伏阵。这,这……”战晨激动了半天,最后竟还细心地提出了问题:“这最后的十面埋伏阵是怎么演化来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文字说明,可不代表我精通阵法。“你自己研究吧,把九字连环阵研究透,十面埋伏阵你自然就能演练出来。”应该是一环套一环吧,后面的阵是由前面的阵法通过调动人员的位置改变过来的。 战晨低头细看、思索,竟没有接话,更没有谢恩,半天才想起手中还有两张纸,抽出一看,竟是阵法图,“诸葛亮八阵示意图!皇上,诸葛亮是谁?是用过此阵的人吗?她在哪里?”战晨又激动了,连声问道。 势擎天抚额,她怎么就忘记把诸葛亮三个字去掉呢,这不,问题来了吧,真是作茧自缚!“他不在人世了,你是见不到的,就不要问了,先看看是否有用。” “哦。”失望的表情。“中军于阵中心,前鸟后蛇,左龙右虎,左前风,右前地,左后云,右后天……骑兵……” 看他认真思考的样子,势擎天道:“所以你觉得你的作用是和银甲军一样,还是有更重要的地方?” 战晨猛一抬头,“皇上!”她的意思是…… 第五十三章 皇帝身份的许诺 “六国间一直小战不断,令人不胜其烦,若你能学以致用,朕定不会埋没了你。 朕虽不懂阵法,但知道的却不少,这只是其中一部分,若你用心,大婚之后我会将其它的写出来给你,以后用在战场上,为势国出力!” 战晨如将领般一膝跪地,大声道:“臣子谢皇上隆恩!战晨定用心攻读研习,报效皇上,报效势国!”他何其幸运,遇此明主,这世界恐怕再也找不到如他一般幸运的男儿了!哪个国家会由男儿从商从政?有哪个国家会让男儿上战场?更有哪个国家允许男儿当将军指挥大军?他这一生都会誓死追随皇上、尽自己所能为她效力以报这份厚恩! 势擎天微微点头,“起来吧!”若他真是大才,也算是异世的一颗明珠了。“那些器材训练你就先不要参与了,只把基本训练继续保持,一个月后你的身体适应和恢复、不再痛不再难受时再增加强度。基本功练不好,器材你是练不出效果的。” “是。那单双杠……” “单杠你就不用想了,双杠嘛,倒可以先练一些简单动作。看来今天朕若不拿点东西出来,你是不会放朕走了!”势擎天戏谑道。 “战晨不敢!”嘴上说着不敢,可看那嘴呲得小白牙都露出来了。势擎天看着这种笑容,不禁愣了愣,她还是第一次看他笑。 “你没有内力,朕就用正常的方法先给你演示一遍。”话落,一个助跑后通过跳板上了杠,随后在一杠或两杠的正向、侧向上通过各种支撑、挂臂、悬垂做各种摆动、摆越、屈伸、弧形、转体、回环、滚翻、空翻和各种静止姿势与用力动作,看得战晨眼眼花缭乱,细心的他观察到她不时换手,一会儿正握,一会儿反握,而且还有单手脱杠和双手脱杠的动作!她的衣衫和长发随着她的摆动和飞行动作更显飘逸,特别是在她使用转体动作时尤其令人迷了眼。 势擎天最后以转体360度漂亮下杠。不气不喘,“这是双杠的所有动作,可以表现我们的力量与平衡,练好这个,对器材练习有很大帮助,因为它会提高我们的支撑能力、支撑超越障碍的能力以及空间感知定向能力和平衡能力。即使不在军中,对百姓的日常生活和劳动也是有帮助的。等天下大定,国力大增,朕会让它在百姓中普及。”这是她当初制造双杠时就有的想法,把现代普及到全国所有小区的健身运动场的全民健身模式搬过来,增强国民体质。 战晨定定地看着她,她是一个忧国为民的好皇帝! “你现在达不到这种高标准,从基本的一套开始。过来!”不要用那么信任和崇拜的目光看我,若你知道朕杀了多少人就会知道崇拜姐绝对是一场六月雪! 战晨依言走过来,先把手中的几张纸如珍宝般折叠后收入怀中。 “并腿站立。现在开始上杠,我会把成套动作要点告诉你,认真听,朕不会说第二遍!收腹!” 双杠的基本练习开始,值守在厨间门口张望,也不知道皇上今儿个在不在这里用餐,算了,还是多做一些吧,剩了就自己吃,总比皇上没得吃、自己挨高都尉的揍好! “上杠时,收腹举腿翻臀,前上打腿展髋,压杠急振跟肩分腿坐杠。” “滚翻时,屈臂用力提臀起,及时换握大分腿。” “弹杠时,小腿屈伸弹压杠,用力撑杠早并腿。” “转体时,后摆过杠分腿,纵轴转体换握撑。” “下杠时,踢腿远伸展髋,脚尖带动转体,依次推杠换握。” 势擎天重点指导他后摆转体180度成分腿坐和支撑前摆转体180度挺身下,“注意腿,除弹杠动作外,在双杠上腿要始终保持伸直姿势。” 战晨下了杠,势擎天边走边道:“可先在杠端做下杠练习。先练好单个动作,提高熟练性,再进行组合练习。”停住脚步回身看着战晨,“欲速则不达,要劳逸结合。把自己的时间合理安排,分清轻重主次,时刻记得什么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对他一个男儿,高强度的训练是只拔苗助长,看他跑完后双腿打抖,吃饭时连饭碗都端不稳,可想而知他有多逼自己!若把自己的位置放在军中大帐,便会有更多清醒的认识。没有丝毫武功的诸葛亮那么牛掰,靠的是脑子和三寸不烂之舌。诸葛有诸葛道,关羽有关羽桥,放对了位置,都是千古留名的人才! “是!战晨谨记!”皇上,如今晨儿心中最重要的,是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站在你身边! “望新!”势擎天叫值守,五千人的名字和相貌,包括炼钢坊里的能人大匠,她都一个不落地记在了心里,虽然死了好多脑细胞,但值得!比拿大笔金银收买人心更有效也更经济。无论是亲王还是皇帝,能记住谁,对谁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荣耀,也最令人心暖,又怎会不舍生忘死地尽忠效命! “属下在!” “战晨公子的饭食每天都要有蛋和肉,以补充能量。饭后去把高洛叫回来。”虽然杜迁和旅思已加强了京都警戒,各处已安排妥当,但大婚之日绝不能出任何差错,她不希望她和澈儿的大喜日子出任何一丁点儿令人不愉的事,所以必须百分之百保证婚庆的顺利进行。 “是!”她给战公子提供的就是和银甲军一样的膳食标准,皇上做事处处让人无话可说、令人心加温。即使是在她做亲王时,在衣食上也从不苛待军士们,除了野外训练时只能携带三天的干粮,食物自理,平日训练时的膳食标准比势国战将军的军队伙食好多了! 这一点上势擎天有充分的清醒认知,即便是有日行千里才能的千里马,若不精心喂养,吃不饱吃不好力气不足,它的特殊本领都无法展现出来,何况人呢?除了野外训练的必须,严酷不代表每日都得吃草根啃树皮来加强野外生存技能。人是铁,饭是钢,她要的是优良的战将,不是只会吃苦的平民。若不能保持军粮质量,最终只会毁了她们。 叫战晨共进午餐后,高洛也赶了回来,见了礼,“皇上有何吩咐!” “大婚之日的皇宫皇城虽然已做了部署,但朕还是不能完全放心,你安排一下,确保万无一失。” “属下领命!” “把她们带回来休整两日。”不能直接把人从山里拖走吧,哪一次野外训练比赛回来不是个个衣衫褴褛的,都被对方整得够呛,但也只有这样,才能不断进步,提高综合能力。废我两件衣服不打紧,只要有收获就好。现在层次提高了,好多了,刚开始时,回来的人露胳膊的露胳膊,露大腿的露大腿,还有坦胸露乳的,衣服都被刮破了,皮肉也划裂了。越到后来,衣服的损耗量越小。她们也自己动手缝缝补补能穿就穿,反正大部分训练都伤衣服,不必太讲究。 “是!”禁卫军在明,她们在暗。 交待好所有的事,势擎天才策马驰去。战晨目送她远去直到看不见,还在凝望不动,她,要大婚了! 第五十四章 夜半孝茶 高洛看着这个少年郎,那目光中的痴迷,明眼人一看便知。 唉,皇上定也会有所察觉,只是她没有任何表示,恐怕要成为他的一厢情愿了。但高洛不是势擎天,她是土生土长的女尊女人,看不惯战晨整天舞鞭弄棒,没有一点儿男儿态。所以让她陪着他训练,简直要她的命,哪有山林里的野战令人感到兴奋痛快!值守为炼钢坊的匠人做饭,顺便多做他一份,饿不死他就行了,她才不管他那么多,又不是三岁孩子。 和高洛同样思想的人不在少数,所以当银甲兵们从山里回来看到一个正在练蛙跳的男子时,都愣了片刻。而战晨看到一大队女人中有破了衣衫露出肩膀的人时,也并没有如她们所想羞得哧溜一下窜回屋里,只是掉转身体换个方向不再看而已,神情泰然自若。众人皆疑问这是哪儿来的不知羞的男儿? 高洛解答了她们的疑惑,随后的两日里,众人看他白天刻苦练习,晚上挑灯研习阵法,又得知他是皇上亲自教导的人,这才慢慢改变了态度,逐渐接纳了他。但女人军中有一个男儿终是多有不便,起码无法再像从前一样打赤膀子练杠铃了。战晨也看过这个车轮架似的东西,但一直不知道所为何用,势擎天认为他根本没有用上的时候,便根本没同他讲解过。如今他算是知道了,忍不住上前观看。但看到那女人随着杠铃的举起而使胸前的两团肉大力抖颤,终是再无法淡然下去,转身疾步走开,惹得周围的女人一阵闷笑。战晨知她们在给他留面子憋着声音,更加面红耳赤,加快脚步进了自己单独的屋子再也不出来。这时,女人们才爆发出哄然大笑!举杠铃的女人憋着劲把杠铃放下来才敢笑出来,她怕一笑泄了力砸伤自己。 丞相府也热闹非凡,再过两天,皇家的凤君、国之凰后便要从这里出去了,哪个不喜气洋洋。府中不多的婢女小厮加上势擎天临时调来的宫厮个个忙得不可开交。人人皆知皇上为新君正在皇宫斋戒,重视的程度前所未有,官员们快把丞相府的门槛踏破了!好不容易入了夜得了个空闲,丞相大人自己捧着她心爱的紫砂壶躲到书澈的院子里,这里有几尊凶神恶煞守着,谁也不敢进来。 书澈正捧着皇上给他的情书,皇上为他写的两首诗连同玉箫被他视若珍宝,每天反复摩挲观看,以求得心灵和精神上的慰藉,这么久看不到皇上,他的心又怎能如他的脸般云淡风轻?等入了宫,皇上以后是否再为他写诗更无法预测了。送花、写诗这类的事,京都中的女子追求喜欢的男子时不是没用过,只是从没有人每天都送、一送就是半个月的,何况她是帝王啊,根本不必如此弯下身段,大把的秀美男子想入宫陪侍左右,不用她哄,也会争相献媚、求宠献身。这样的宠,总是让他又喜又惶,怕自己陷入她的温柔之后哪天她又全部收回转送他人,那他岂不是生不如死? 丞相的到来打断了他的思绪,“母亲!” “书澈,”自从皇上宣布了她的专利之后,她便一直叫他的全名。还没有进宫,他是她的儿子,她不会现在就如下人那般喊着凤君,这两天,他还是她的儿子书澈。放下紫砂壶,取了块专用的干棉布巾轻轻擦拭,这是她每天的必修课,再累,也要把这件事做完再休息。 书澈收了自己的宝贝,接过母亲的宝贝,“母亲,孩儿再过两日便要离开您了,让孩儿伺候您和父亲喝一次茶吧!” “唉,好,好。”丞相闻言不禁叹息,随后差人去叫正夫瑞云烟。书澈令人拎来势擎天让人专给他送来的煮茶小炉,生了火提进屋里,书澈便开始洗手煮茶。正儿八经的一家三口聚在一处,一边叙话,一边看儿子表演茶艺,一时倒也其乐融融,温馨无比,正夫瑞云烟偷偷拭了眼角的泪,这样的情景,是他多年来梦寐以求的,如今却是未来的凰后在为他实现,且用的是当今皇上所教的手法。 “紫砂壶乃是当今皇上所出,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整个世上只有八套,当真是绝世珍品,能拥有一套,此生真是无憾了!”身受皇恩,都是因为自己有个要入宫的儿子。 “那可是皇上,皇上的才能岂是我们能猜测到的!”瑞云烟道。 书澈表示赞同,“皇上的本事,连儿子都未能全部窥得呢!” “哦?从何说起?”连血煞和醉仙楼的事情都知道,还有儿子不知道的吗? 书澈摇摇头,“无从说起,只是有这种感觉,很强烈的感觉,皇上她,深不可测!” 丞相闻言,低头沉思。战将军临行前还在向她旁敲侧击的询问,她一直没有松口,如今看来,她知道的也只是冰山一角吗? “咱家只要忠于朝廷、忠于皇上,便不用担忧,皇上越强,对国家对我们才越好!”瑞云烟道。书慧抬首看他,虽是男儿之身,话却说得一语中的,何况皇上娶澈儿为凰后,若不是真心喜欢,只会把他放在皇贵君或贵君的位置以安臣心,不会放在凰后这么高的位置上,后宫虽不得干政,但后宫大权在握,那影响也不是一般的小,后宫之事都能影响前朝大堂。既然如此,如今自是盼皇上越强越好!但知道的多些,心里有底总比没底的好啊!可她的消息是从澈儿这儿来的,若连澈儿都不知道,她就更不用说了。 “看着我儿亲手这般煮茶,就算不喝,这茶艺的功夫也令人赏心悦目了!真没想到这茶艺竟也是皇上所创!”瑞云烟今日最为高兴,话也多了一些。 书慧被他的话打断思绪,便也不再多想,专心看儿子为她们最后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煮茶,待他入了宫,又贵为一国之后,自己和家人见了他,都是要见大礼的。“皇上连这紫砂壶的保养之法都亲笔写了一起附来,如此周到细心,可见她对书澈确是真心对待,你日后也不必担心孩子在皇宫受委屈!”书慧安慰他。那日她看到紫砂壶内所附的“说明书”时,确实很诧异,也很感动,因为她认得皇上的字迹,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保养方法和注意事项,比如:用完后要保持壶内干爽,勿积存湿气;放在空气流通的地方,不宜放在闷热处,更不可以为珍贵而在使用后包裹或密封;壶内勿常常浸着水,要泡茶时再冲水;每次用完后用布吸干壶外面的水份……云云。 “是。”瑞云烟应着,但两人皆知这话只是安慰自己罢了,宫中以后定不止他一人,待添了新人,哪有不受一丝委屈的呢,即便掌着后宫大权,也是避免不了的。澈儿这孩子,如此清冷、不争不抢的性子也不知道将来是好还是坏。 三人喝茶叙话到深夜才散,书澈送母父二人出了院门才折回洗漱休息。 ------题外话------ 明日封后大典!感谢所有看文收藏追文的亲!握爪! 第五十五章 封后大典(上) 势擎天在为封后而斋戒的三天里也没闲着,除了派遣礼部尚书乐正清祭告天、地、宗庙,她把她所知的阵法一一写下来。( 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孙子兵法她倒是因为前世的兴趣而正背如流,但她现在没时间写了,何况战晨如今心性未定,她也不能冒然让这千古奇书在异界横空出世。 转眼三天已过,到了迎娶凰后的大吉之日。册立凰后是国之大事,虽早已诏告天下,普天同庆,也同登基时一样派了使者前往各国做个知会说明,但立后仪式却才最为正式隆重。势擎天按程序先向太上皇做了汇报,再到通天殿任命使节去册立奉迎凰后。 丞相府从半夜就开始忙碌,大部分人根本就没睡,虽说皇上体恤凰后改了时间不必起早,但那兴奋劲头又怎能盖得住?小厮们比他们自己嫁入皇宫还高兴。书绫虽然记忆全失,但知道是自己的哥哥出嫁,且身份尊贵,虽因为他的清冷和自己的失忆甚少走动,但也为他高兴为丞相府高兴,见府内小厮个个兴高采烈,处处张灯结彩红灯笼高挂,大红的喜字贴得到处都是,更是被感染得无比亢奋。陆骏说因为皇上要大婚,便不能先于皇上娶他,等皇上婚后,她就请皇上赐婚,娶他进门当正夫,若他到时在陆家生活得不适应,她会争取另行开府,一切都交与他。想着陆骏,看着府内的喜庆之相,他也觉得幸福,过不了多久,他也会迎来这一刻的! 高兴归高兴,谁也不敢违了皇上的旨去骚扰凰后,若到时凰后精神不济,皇上定然不悦,若事后治罪,就完蛋了!所以书澈直至近四点的时辰才被贴身小厮碧心唤醒,其实他也是刚睡着,自己这样的终身大事,他怎么可能做到心如止水呼呼大睡? 虽然皇上说过她不喜欢浓妆艳抹的男子,他自己也不擅长妆容之术,但今日不同以往,他便由了他们在他脸上稍加折腾。头顶束了发髻,戴上直立高耸的金凤飞天图黄金凤冠,再插上一支金凤钗和玉凤簪,碧心看着镜中的人喜道:“我家的主子更漂亮了,当称为势国第一美男子!” 其他小厮附和:“是啊,也就我们家公子最配当今皇上!” 书澈由着他们七嘴八舌,当凤袍上身时,他对今天的自己也是相当满意!虽说凤袍是当初与皇上的新凰袍一起制作的,并不知道未来凰后的尺寸,但这件新凤袍就如同为他量身定制一般合身。大红的凤袍中间绣着双喜字,一边是凰,一边是凤,他今生的嫁衣,也是最高规格、最尊贵、绝无仅有的嫁衣! 迎亲使者在鼓乐声中一路捧着金印金册从皇宫正门出发走最重要的通道来到书丞相家,书丞相携满脸喜气的全府老小跪迎,使者高声宣了诏,将所带的所有物件给丞相过目后,随即向盛装的凰后颁发金册和金印,书澈跪受。金印那么沉,书澈只需接一下作为表示即可,此时他便不再是普通的平民身份了,而是能配与皇家的尊贵之身。 做好这些,由皇宫出发接凰后的凤舆也到了。因为皇上的旨意早就下达,书澈没有头顶红盖头,一顶雕凤头冠与发饰、一身大红凤衣的绝美公子出现在大家面前时,所有人都似乎没了呼吸!淡淡的腮红和内心的喜悦消减了许多往日的清冷,整个人浸在绝艳和高贵之中!水滴型的浅色玉饰垂贴在额心,不致让人迷失于那一片火红中。大红的凰凤同合袍上金线精绣的凰凤并颈而翔,这除了凰后便再无人当得起、穿得上的衣装更将他衬出人处高位的气度! 吉时到,拜别双亲,坐上凤舆前,书澈最后看了一眼府内的所有人,除了父亲暗自拭着喜悦又不舍的泪、丞相母亲淡淡的表情,其余人都一脸喜色。没有所谓的哭嫁,书澈坐上了象征后宫之主专用的行座,禁卫军轿妇们升舆启驾,在鼓乐队开路、吹吹打打的欢腾之声中行向皇宫,那儿,有爱他的女人,一国之主,在等着他! 和队伍中所有人一样穿着新制盛装的宫厮们排在队首和凤舆前后两侧,不断地从手中的花篮里抓起一把把的花瓣洒向空中,整个队伍都行在花瓣铺就的路面上,自然花香弥漫在空中,浸香了整个京都!抬回皇宫的彩礼和丞相府抬出的嫁妆将队伍拉长得见首不见尾,丞相府到首门的这段路由于势擎天没有发禁制令而聚了一些官兵在挑选中放行的百姓,她们沿道路两侧靠墙根儿处踮脚探首地观望,两排官兵组成人墙将她们拦在原处不得动弹,即便如此,她们也是笑得合不拢嘴,呲着牙跟身边互不相识的人谈论猜测着,要知道京都那么多人,很多人都没有这份眼福呢,亲眼得见皇上大婚的仪仗队、能隐隐得见凰后,这得有多幸运多牛叉啊!白日迎亲、不盖盖头,这可是千古第一回啊!势擎天不但打破了对凰后夜半迎亲、不得露颜的规矩,更是史无前例地让百姓们得见凤颜,试想一代凤君终身就这么一个大喜的日子,若没有一点普通观众当见证人参与其中热闹一番,有何乐趣?有暗卫和扮成百姓的银甲军暗中保护着,禁卫军明处维护着秩序,抬轿的轿妇都是宫内身手最好的禁卫军,不说万无一失,但绝不可能让人有机会伤到凰后。 书澈稳稳地坐在凤舆上,即使面对路边百姓的注目,表情也纹丝不动,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个即将出现在他眼前的女人,那个出现在他生命中再也挥不去的女人! 势擎天正欲再度废除祖制亲自去宫门处接她的澈儿时,一则消息送到。摇头笑了笑,“安置在驿馆,护好她的安全就行,其她的,不用理她!”就知道那个风骚的女人定会来凑热闹。 喜气洋洋的大队人马经首门沿御路过了广瑞门,进了势定门、正凰门,到达聚阳门,城楼上顿时钟鼓齐鸣!书澈玉白双手紧紧交握,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就要见到你了!我的妻主,我的皇上! 第五十六章 封后大典(中) 仪仗队从聚阳门正中的大门进入,这也只有一国凰后才有的殊荣,除了他,以后任何君、侍进宫都只能从皇宫后门进入。皇宫内到处显示着对这场婚礼的重视,宫墙都粉刷一新,御道上都铺着红毯,各宫各殿都悬着红灯笼、挂着彩绸,张贴着大红喜字,就连每个宫灯上都裹上了红绸扎着红花。势擎天不是铺张浪费的人,但澈儿是她倾心相爱的人,两世才遇见,就算倾尽所有,她也要给他一个隆重盛大的婚礼,女人能娶三夫四侍,但男人,却只能嫁一次。虽然社会宽容,民间寡夫可再嫁,但绝没有二嫁还能做正夫大肆操办的可能,皇家更是连二嫁的可能都没有,先皇逝世,后入宫的年轻君侍们要么自愿陪葬,要么出家青灯古佛一生。何况,这也是她来到异世后的第一个婚礼,是不是唯一的一次不敢说,但绝对是她最珍视的一次。凰后的大婚排场,谁也不能敌过。 过凰极门后,凰后的凤舆被抬至凤仪宫行大婚之礼,凤仪宫内内外外的红才真正是铺天盖地,红双喜红对联,又由于势擎天的改制,书澈免了跨火盆这一项。虽说跨火盆是要烧去一切不吉利的东西、寓意妻夫日子越过越红火,但它的由来却扎得势擎天极度不爽。跨火,亦称燎火、跃火,是民间殡葬活动中的一道程式,是丧家和送葬者由葬地归来后,在进家门前,须从一盆火或一堆火上跨过,目的是防止死者亡魂跑回家来。俗家以为新殁者的亡魂害怕去陌生的冥界,即使把他埋进土里,依旧有可能钻出坟墓,随送葬者的背后返家。所以过去有“绕墓三周鬼不追”的俗话,即葬礼毕,送葬者皆绕新坟转三圈,以使亡魂迷失方向;21世纪的世界送参加葬礼者去殡仪馆的车辆,在去时一条路、转回时必须另走一条路的讲究也是此意。但即便如此,送葬者仍不放心,恐亡魂贴附在衣服上,掼甩不掉,故又点燃火焰防范,因鬼魂喜寒怕火,送葬人只要跨火,它就只得开溜,如此,送殡的人便带不回凶煞。 因为势擎天的不爽不待见,跨火盆仪式随着皇帝大婚的取消而在势国民间渐渐自行消失,如同迎夫时辰改在白天一样。不用下令强制,一国之主的行为直接影响着广大百姓的思想和活动。事实上,民间早就觉得夜半接新人着实苦不堪言,但又不能也不敢改变或废除,如今新皇率先改祖制破习俗,民众是乐在心里,再经过黑的能说成白的大小文化官员的两张嘴皮子上下碰碰,皇上的一切行为都变得合情又合理。 书澈在凤舆上远远便见站在宫门外含笑望着渐行渐近的他,一颗心扑腾扑腾似要快跳出了心脏!那个让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身穿同样的一身大红凰袍,同样的金线刺绣着雌凰雄凤同合图,违背着祖制不顾帝王的身份在凤仪宫外迎接凰后,把她对他的宠爱毫不掩饰地现于人前!离家时他没有想落泪,如今面对这份浓浓的帝宠,却鼻子发酸,想马上扑入她的怀中! 势擎天笑望着朝思暮想的可人儿,两人都克制着急奔相拥的冲动,只待凤舆停下,众人跪下见过皇上,势擎天才快步走了过去。没有踢轿门的动作,连碰一下凤舆的假动作都没有,势擎天直接过去牵住那红色人儿的手,柔声一唤:“澈儿!” “皇上!”书澈忍着泪,两人执手四目相望。 皇上未叫起身,众人跪着不敢动。但时辰到了,礼官硬着头皮高声唱道:“吉时到!” 一对新人才从对望中醒过神,书澈就着势擎天的手在她的半抱下下了凤舆,又被她紧紧牵着一起步入凤仪宫。凤仪宫的大院中早摆好了香案,两人在礼官的唱声中拜天拜地,再携手入内跪拜端坐于上首的太上皇、太上君。彤云看着自己做了皇帝的女儿如今又娶了凤君,满心欢喜。势赜再高兴,但由于长期身处高位,上位者的气势也难免有所释放,即使她淡淡地笑着,书澈也依然能感受到那自然形成的压迫感,他曾对这个安排他命运的人有过无力的愤恨,但如今,他感激她,感激她对自己所爱女人的周密谋划和维护,感激她选中他为她而存在! 带着敬畏和感恩,书澈诚心诚意地跪拜势赜,跪拜那个为自己的妻主做出牺牲、倾力保护她成长的男子,封后诏令下达全国后,皇上就告诉了他关于父君为她所做的一切,使他未见之前就对这个男子充满了崇敬!他一定会替忙于国务的妻主尽孝心! 眼神的虔诚和动作中透露的郑重和尊敬,两位经过风雨的人自是看得出来,不由得微微点头,心里很满意。 国主大婚,并无民间妻夫相拜这一项,而是去往通天殿拜神,寓意新一代的凤君被天神所接受,封后纳娶无异议。势擎天暗笑,就算有异议,那铜像能说出话来么? 出了通天殿,二人携手行至高高的殿前平台上,除了战将军等外出办差的,够资格入宫的百官已全部到齐立于广场。见帝后二人出来,礼部尚书乐正清忙走边道托着锦盘将凤印送了上去,掀开红色缎盖,势擎天取过凤印,亲手将凤印交予书澈,目视着他的双眼,深情道:“澈儿,这是我,也是朕,对你一生一世的承诺!” “皇上!”她这是用私人和皇帝的双重身份在向他表白许诺啊!“臣君谢皇上厚爱!臣君此生定与皇上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将来若你先于臣君离开,臣君定不苟活于人世;若臣君先于皇上离开,臣君定不会投进轮回池。 接过凤印,屈肘举起,凤印平放在手掌之中,向百官昭示凰后的身份至此刻终于人神共认。百官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凰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书丞相母跪子的生涯也拉开了序幕,但谁人不羡? 势擎天俯视下方,看着立冬之日按祖制规矩赐给百官的新冬衣的衣袖上都被绣上了代表官级的星月图,心里相当满意。 仪式结束,宴请百官。凰后被送回凤仪宫,皇上与百官同饮,共赏歌舞,接受敬酒。势擎天来者不拒,众臣直道皇上好酒量,却不见她的指尖在广袖下滴着水,如果细闻,那哪里是水,分明是酒。晚上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她怎会容自己醉酒?招来福佑,耳语一番,福佑忙下去安排。 第五十七章 封后大典(下) 书澈坐在红光辉映、喜气盈盈的房间里,抬眼便见床前挂的“百子帐”、床上铺的“百子被”,民间会在帐子和被子上绣一百个神态各异的小孩子,但皇家却是绣一百只小小的金色凰与凤,可爱至极!床头悬挂着大红缎绣凰凤双喜的床幔,地上铺着红锦地毯,屏风设了一道又一道。@樂@文@小@说|除了通体紫檀镂雕凰凤座屏,还有临时移来的山水花鸟、书法绘画等各色屏面的六曲、八曲屏,让洞房显得无比私密。 由于没有到最后一句,碧心的声音小了下去,书澈听得又甜又喜又羞又恼……这种话,也让人传,皇上她,真是坏! 势擎天却不知自己此时正受着冤枉,不过也活该她被误会,谁让她令人传话不说清楚呢,她晚上确实是有活动要带他去看,向他浪漫示爱,谁知道……可人儿这会儿正暗恼她。 婚宴近天黑才结束,势擎天早就借醉酒提前走人了,任由官员们被架回府的,东倒西歪溜桌子的,继续卸下防备海喝胡吹不着南北的,当然,也有如皇上一般装醉却心如明镜的,真是浓缩型的人间百态之醉态风情万万种。 “澈儿!”挥退欲出声请安的宫厮,势擎天大步直入。 “皇上!”书澈闻声,忘了规矩,慌忙站起。碧心忙屈身请安,势擎天只看着书澈问道:“凤君可吃了东西?” 碧心忙答:“按您吩咐,凤君吃了一些点心,又吃了半碗御厨房送来的莲子羹!” “嗯,很好,你们做得不错,今日服侍凤君的,全部有赏!退下吧!” “谢皇上赏赐!”谢恩出去。 势擎天从头至尾都没有看碧心一眼,目光似胶粘着在书澈身上,这个为她卸下清冷,今日集贵气、端庄、秀雅、艳魅于一身的男子,那含情的目光也正停留在她的脸上,一见到她,所有的暗懊都飞得不见踪影! 势擎天走过去,执起他的手,牵他入桌,“我们该喝交杯酒了!”合卺酒。 书澈温顺地由她牵着软软的小手相对而坐,书澈抽出玉指斟酒一杯,动作优雅,递给势擎天,势擎天抿一口,交给书澈,书澈举杯一饮而尽。势擎天见了,更显笑意,斟一杯酒,递给书澈,书澈抿一口,还给势擎天,势擎天毫不犹豫地一口喝干。书澈却又羞得低头垂目,皇上也丝毫不嫌弃地喝他的口水酒呢! “连口水都喝过了,还怕喝口水酒么?”一道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惊得书澈差点跳起来。这么羞人的话都说,不过真是,为什么总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势擎天伸指刮了一下他小巧俏挺的琼鼻,“看澈儿今日这样乖,表现这么好,为妻就额外奖励澈儿!” 奖励?书澈抬起头,目露疑惑。 “走,为妻带你去看!”只有亲眼看到才算。 出了门,势擎天稍提内力,但抱着书澈飞了出去,碧心等宫厮如见到一对夜空中的天外飞仙,美仑美奂,皇上更成为他们心中的天神,希冀某一天能被皇上看在眼里,哪怕受一日宠幸也好,此生也值了! 背对广场足落通天殿天台,势擎天将一只手捂在书澈的双眼上,另一只手朝背后打了个手势,顿时广场上一片无声而有顺序的快速忙碌。 书澈处在一片黑暗中,却丝毫不怕不躁,那手心的暖意和她紧靠自己的身体所传达的温柔,只让他感到安心。他的直觉告诉,皇上定是在做宠他的事。 势擎天带着他转过身体,面对广场,“澈儿,这个奖励只给一次,仔细看清楚哦!”语毕,遂缓缓移开手心。 书澈睁开双眼,只见整个广场上一片红光,那是点燃的无数根红烛。适应了一下,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巨大的心形图案,心形图案中是小了一圈的心形图案,一共三圈,三圈心图里,是由各色鲜花花盆组成的心形花阵,花阵的中心是一片心形空地,沿空地边缘燃着一圈红烛,空地的中心是心形石台,石台如塔般一圈圈一层层向上叠加渐小,直至半人高处才放着一方红色锦盒。 “澈儿,三圈红烛代表着我们相约三生三世,都是我用心,给你的!”势擎天将书澈的小手贴在自己的心口处,深情注视着他。 这么煽情的话配着这么煽情的事,书澈怎不泪流满面,“皇上!”哽咽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势擎天低头吻去他的泪水,“乖,不哭,今日是我们的大喜日子呢!走,为妻带你去看看锦盒里有什么,好不好?” 书澈含泪点头,双手自然地环住势擎天的后颈。擎天为他这自然而流畅的动作深感满意,浓情从胸中喷发,忍不住低头在那淡淡的魅惑红唇上啄一口!不成想,书澈不退反进,顶忍着羞意,又回了一个吻!势擎天愣了一下,但也只是短短地愣了一下,便被勾引得刹不住车,一手托住他的后脑,来了个狂风暴雨般的深吻,直到书澈快喘不过气,还欲罢不能。 容书澈平复了些许喘息和急剧的心跳,势擎天才抱着他掠向广场花阵中心,塔台高度正好及腰。“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势擎天含笑拥着他道。 书澈暗猜是什么却猜不出,这世上有的没有的,她都给了他,连凤印都交给他了,还有什么宝贝?总不会是藏宝图或修仙圣水,他也不需要那玩意儿啊! 皓腕出袖,月指开盒。 只见一对小小的银环居于大大的锦盒红缎中央,转首看了一眼势擎天,势擎天一抬下巴,书澈取出银环。 “对着烛光辨认一下两环有何不同?” 书澈闻言,借光细看,终发现两枚银环上分别刻着小小的“sc”和“sqt”。“这是……”何意?他看不懂啊! “这叫指环,互相戴在手指上,便表示你的人和心都要被对方束缚一生一世。”在这三生三世烛花阵里,我们约誓相束三生三世!澈儿,你可愿意? 书澈看懂了她的目光,“臣君愿意追随皇上三生三世!” 势擎天无声地笑着,“澈儿,这个,代表着我的名字。”取过三个拼音缩写的指环,戴在他的右手无名指上,又将书澈名字拼音缩写的指环递给他,“为我戴上。” 书澈照着她刚才为自己戴指环的方法为她戴上,这表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三生三世相缚、生生世世纠缠么? 势擎天伸出右手,握住他的右手,十指相扣,高声道:“势擎天愿与书澈相爱,三生三世不相离!” 书澈又泪盈满眶,但同时他懂了,她要的,不是皇帝与臣君,更如糖似蜜,同样大声宣誓道:“书澈愿与势擎天相爱,三生三世不背弃!”心甘情愿! 燃烛守卫的众禁卫军都被感染,从未见过如此表白的女人、如此深情的帝王,齐声喊道:“三生三世不相离!三生三世不背弃!三生三世不相离!三生三世不背弃!” 此时已过立冬节气数日,快要进入小雪,势擎天怕室外待得太久,对书澈的身体健康不利,便抱着他回了凤仪宫,继续完成大婚最后的也是最期待的步骤。 由宫人分别脱了皇帝和凰后的婚服,本来势擎天想自己二人互相脱增加情趣的,可那衣服带子实在烦琐,万一增加情趣不成,反而败了积累的好心绪,不是添堵?所以还是由着规矩来吧。 宫人退下,看着先上床等候帝王的书澈,势擎天钻入了锦被,单肘撑床,“澈儿!”轻吻他的眼睛,随即便控制不住地吻向他的额头、鼻尖,直至那似邀请般的粉嫩红唇。蜻蜓点水般地在他唇上啄了一遍,把那双唇含在口唇里吃了又吃亲了又亲,才撬开他的贝齿探入,邀他的香舌共舞…… 一段激情初夜正式上演,一时间,凤仪宫内室凰啸凤吟…… 正是: 小别还君附新婚, 焰凰封后天下春。 深陷凤唇迷情夜, 锦被红帐掩羞声。 ------题外话------ 原稿被驳回,后面一段做了删除,请各位看文的亲们体谅,自行浮想联翩的脑补!后期将通过其它方式奉送原稿! 第五十八章 建立密文 皇帝大婚,休朝三日。 擎天看着熟睡的人儿,满眼疼惜,看来昨夜把他累坏了! 书澈悠悠醒来,睁眼便见妻主一脸爱怜地直视着他。“皇上!”娇软无力地一声呼唤,想起今日要给父君和太上皇请安,便抬身要起。 势擎天按下他,“不急,时辰还早,大婚之日,就是去晚了,母皇也不会怪罪。”说说话再起不迟,“澈儿,这三日,我会教你文字的另一种写法,以后若我不在你身边,与我飞鸽传书便用此文字,以保机密。”让他和独启独任一样学会拼音,将来她若在战场,即便信鸽半路被劫,拼音密信对敌方来说也是天书,截获的是一堆无法破译的密码,要个屁用!最大的作用就是毁信杀鸽贻误我方消息罢了,但我既然想到了这点,又如何没有跟进措施作补充? “皇上?”不在身边?书澈初醒的迷蒙全然消散,这么快就要去战场吗? 势擎天拥他入怀,“估计这几日就会有战报传来reads;[剑三末世]这绝不是我家boss!。自从白允国撕破脸违反公约杀了原山国的使者,致使所有国家相互换回质女打破了平衡,各国间便一直都蠢蠢欲动。重明宫政变,各国定然以为是我胁迫了母皇才被允许继位登基,政局定然不稳,此时是攻打的好时机。而我也暗授了使者,要在威胁或利诱下透出事实正是如此的口风,诱她们来攻,如此,进攻者便首先在道义上不占理,我们的防御和反攻便顺理成章,打到什么程度,别的国家都挑不出我们的不是。”我就是灭了她国,其它国家也没有理由去支援她而讨伐围攻我。 “皇上,那万一……”五国同时来攻,我们哪有那么多兵马应对。 “不会的。南方水国国主贪图安逸享受,民众也不好战,只想每天泡在温柔乡里风花雪月,不会主动发动攻击;我与魅国三皇女私下有交易,她定尽力不让魅国国主攻打与我,同时会牵制原山国;剩下的也就是北部漠国和最不讲道义的白允国。漠国是各个游牧部落组成,权势分散,前段时间还在争权,即使联合起来,也成不了气候,不能拧成一股绳同心协力的民族都会是失败的民族。白允国的可能性最大,但因为有失道义在先,不会受到任何国家的援助,就算为了利益,你细想想,如今又有哪个国家能够出兵帮助得了她呢?” “皇上,这些……”可都是机密啊,您居然都告诉了我! 势擎天看穿了他的心思,“澈儿,你可是我用三生三世换来的骨血相融之人,我不信我的枕边人,还能信谁?凰是火神,凤是风神,凰凤相联,火借风势,风火相助。澈儿,有你在我身边,我这只火凰才能飞得更高!”势擎天指了指自己额间笑道。 “澈儿哪有那么大的功用……” “澈儿的功用大着呢!”势擎天吻吻他,手又在他身上四处胡乱摸起来,吓得书澈一个激灵,大清早的与皇上颠鸾倒凤,是被视为祸国殃民的祸水的!可对势擎天来说,如果不扑倒凤君,如何对得起被创出的那个四字词?但她也知道她的澈儿昨夜本已受累,又是初夜,理应给他时间休息,便只是亲亲吻吻摸摸抚抚就罢了手放过了他。 宫厮们进来伺候梳洗,太上君派来的人快手快脚地收了床上带着零零碎碎血迹的白单子便退了出去回和寿宫复命。彤云看了很是满意,他也没想到自己开着红楼的皇女其实也还是个雏儿,那血里竟是也有她的一份。待势擎天陪着书澈来请安敬茶,他不禁笑道:“真道是有了夫忘了父,到父君这儿来也不放心么?竟还亲自陪着来?父君还能给你的凤君委屈受?” 势擎天知他故意这么说,去挽住他的胳膊道:“父君说反了,女儿正是有夫,才更知道父君的好和不易,便多借一个机会来看望父君,女儿大婚之喜,父君果然也因为喜事更年轻了些!” 彤云拿指尖轻轻一点她的太阳穴处,笑骂道:“油嘴滑舌的,有了凤君,这嘴巴都变得更甜了!尽挑好听可心的话儿说!罢了,也算是没白疼你!”喝了茶,唤贴身宫厮取来礼物,唤道:“澈儿!” “太上君!”跪着敬茶的书澈一直微抿着嘴藏着笑,没想到皇上在父君面前如此调皮。 “怎的还不改口?不改口,我这礼,可就送不出去了啊!”彤云故意打趣。 就等您这一句啊,没有您发这句话,谁能那么没规矩地主动改口呢。“父君!”书澈大大方方充满敬意地真心唤了一声。 “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个啊,东西不值钱,但作用大。”彤云把一件物什放在书澈的手心里,书澈一看,竟是一方小小的令牌。“这是当年我为了保护擎天而建的暗卫召唤令,太上皇她也是知道的。”瞟一眼旁边一直带笑、观而不语的势赜后又道:“如今便送给你,以后定能用得上!” “父君!”势擎天和书澈同时讶然,惊叫道。有这些暗卫,父君的安全也多一层保障,怎能送了出去?势擎天手中有的是人,哪需要父君拿出自己唯一的一支力量? “不用再说,擎天强大,我们在皇宫便安全,根本不需要这队人马,她们应该待在最合理、最能体现价值的地方,人要用在刀刃上,才不枉费她们苦练那么久reads;[综漫]爷们,养娃不易啊!!” 这席话让势擎天不再说什么,示意书澈收下。只要不出皇宫,母皇和父君定然安全,以后若出宫,再另派人暗中保护便是。但势擎天根本没有让太上皇出宫的打算,想游玩、舒坦?再等几年吧!我不在京都时,你不在这儿坐镇,难道让京都无人、让人钻空子来打我的后方? 正说着话,福佑急步跑来报喜,说北部边境飞鸽来报,境内在昨晚出现彩虹柱,颜色比彩虹还多,各种不同程度的红,各种不同的黄,各种不同的蓝,还有唯一的一线绿色,彩柱布满了边境整个天空,边境民众皆亲眼所见,叹为观止,正逢焰皇封后,民众都认定这是天神显灵,用这些彩色的天带作贺礼。边境已为此事专门派人回京详细禀报,飞鸽先行报喜。 凤仪宫中顿时人人一脸喜色,天神如此认定势国凰后,必然更认定新皇。这对于稳定百姓民心、提高军队士气都有裨益。 书澈受着恭贺,势擎天却在沉思,按所报的时辰,应该就是她带澈儿去通天殿天台时。按科学来说,出现日柱现象,是因为当天气很冷而太阳正好升起或落下、冰从高层落下时形成平板,形状就像是一些冰晶,冰晶反射的阳光几乎完全垂直,因此产生日柱效应。但目前的气温并没有达到产生日柱效应的程度,这……难道也有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如同那密室的无端投影? 休朝第二日的凌晨便下起了雪,初时很小,但到午时初便逐渐大了起来。现世有农谚道:“小雪雪满天,来年必丰年。”小雪落雪,来年雨水均匀无大旱大涝,同时也能冻死一些病菌和害虫,明年减轻病虫害的发生,再者积雪有保暖作用,利于土壤的有机物分解,增强土壤肥力。势擎天心情大好,“明年势国将是个丰收年啊!真是天都助我!” 正执笔学拼音的书澈笑道:“皇上是天神所选,自然是帮着皇上!” 势擎天刮了一下他的俏鼻,“澈儿也是天神所选的凤君,所以有澈儿在,上天也不会薄待于朕!” 两人嬉闹间势擎天才发现书澈的手指冰凉,顿时心疼不已,一边把它们塞入自己的怀中取暖,一边令碧心取来手炉,再烧上炭火。书澈眼巴巴地望着外面雪花飞舞,却忍了下来。这逃不过时刻关注自己凤君的势擎天的眼睛,“想出去看看?” “不,雪一落地就很快化了,又存不住,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继续吧!” 明明言不由衷,还装得挺像!势擎天感到好笑,更觉可爱,“碧心,把大氅给凤君取来!” 刚取来手炉的碧心忙先去拿皇上登基后就令御衣司为凤君做的大氅,势国以前没有这种外穿衣服,御衣司没有见过更没有做过,但通过皇上亲笔勾勒的简笔图和亲口描述,绷紧神经认真细听的御衣司司吏还是听懂并弄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按照吩咐将红色、浅绿色各做了一件,浅绿色的绣着翠竹,这件大红色的绣着金凤。皇上如此忙碌,却还如此细心地爱护着凤君,令所有的宫人都羡慕不已。 亲手为书澈系上带子,拥着他走向殿外。眼见他一见了雪便离开自己的怀抱急步奔向飞雪中,不禁含笑凝望。那从未穿过红色如今一身白边红衣的男子另有一番妖娆出尘的气质,果然是人俊逸穿什么都别有风韵。 势擎天行到正在手接雪花的人儿身边,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脸,“澈儿,你就是上天赐给我最珍贵的礼物!”俯吻向那唇线分明的嫩瓣……书澈呆了一下平举的手臂,便自然地收回来环向面前满目含情的女人的脖子,接受并渐渐回应着…… 休朝的三天里,势擎天除了陪书澈吃饭睡觉,便是教他学拼音写拼音,时间有限,不拼不行,除了雪中相拥耽搁的片刻,两人加班加点每每挑灯到深夜,书澈已知自己所学东西的重要性,更加用心刻苦忍着寒冷掌握这一国机密。 第五十九章 战争始发 大婚之后的第一日朝上,工部尚书涂雅和户部尚书易珠回禀修路和一切事宜已按旨意有序开展,全势国掀起了修路热潮,在官员的宣传攻势和雷厉行动中,如茶楼酒馆说书人口中所述那般如火如荼。 刚歇了三天的礼部被点提做好明年的春闱之事,因为会试是由礼部主持,所以又叫礼闱,有参加会试资格的学子们入京,在二月初九、十二和十五日于礼部贡院连考三场,每场三天。礼部官员们心里嘀咕“还有四个月呢!”可见丞相大人不语,乐正清接了旨,便也不敢有异议。 丞相心里如明镜,但她不会蠢到去出言阻挠,何况这本就是要办之事,只不过皇上积极了一些罢了。她要人,就给她人,她要培养自己的势力,就给她培养去,这势国都是她的,她这么做无可厚非。她一介丞相,手握大权,却身下无女,三子已嫁出两子,一个还贵为凰后,最小的书绫也快要出嫁了,对方又是新皇的得力干将,她百年之后也能放心走了。后代有后代的福,她们的福她们自己谋取去,她管不了那么多代,把她自己的下一代安排好就好。 下午,史春和扬力进宫见驾,禀报暗购漠马成功一事。 太好了!够速度!甚合朕意! 势擎天一高兴,当即召丞相和兵部尚书陆吉、吏部尚书魏文等六部尚书入宫议事,该让她们知道了,不然谁替她办事啊!军马场的整顿、修建和扩张,人员的调令和配备,军马的繁衍和训练……接下来的众多繁琐之事也必须由她们接手了。 她原来想登基之后慢慢架空丞相之权直到废相,彻底地、一劳永逸地解决长期存在的皇权与相权之间的矛盾,由六部直接向皇帝负责,由自己总揽朝纲、事皆亲决,兼并相权,废除宰相制度,形成一个势国历史上从没有过的高度中央集权的政治系统。但后来想想,那样做虽然集权力于己手,但人太累了!本来政令都由宰相处理,废除后,宰相分担的事务都压在了帝王身上,若没有过人的精力、绝顶的记忆力、坚忍不拔的意志和对政务的练达,根本无法做到,到最后还是要采用其它手段对相权的缺失做补充。目前书丞相并非门生遍国,又是清官,更是澈儿的母亲,几大点一综合,废相的念头便暂时放下了。但封王拜相后的爵位世袭务必要在时机成熟时废除,不政无功,便没有任何俸禄。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商家子女吃上辈人挣下的家业她管不着,但不立国功,就别想拿她国库中的一两银子!她可不想让人白吃白拿、用金银供养祖宗似的供养那群没有任何用处的废物!要想造反,就反来试试,等着你呢! 几人在御书房密议许久才把军马一切事宜敲定,七人出了宫,势擎天立即召回协助独启扩大暗楼的独任,令他带着密令去往断梦阁找项久。 项久接令后按令让独任知晓并参与此事:安排人手悄悄渗透武林各大门派,推助心向朝廷的人坐上各派主位,血洗时造成人员实在短缺的,就直接接手替代,招募新的门徒。总之一句话,整个武林要暗中为朝廷效力,为她血煞所用!全体坚决不从的,就让它从武林、从这个世界消失,占原地、另起名、重新立派! 两人商议了些时,又召来阁内几位高层开了秘密会议,分析了如今各门各派的真实具体情况,定出所派遣相应的最适合人选,制定出不同的渗入策略……虽然她们是杀手,是杀手组织,但跟着血煞学会的,并不仅仅只是杀人。当初的亲王深谋,发动政变的下场不当皇帝就当死尸,从未选过第三条路,但没有人愿意做后者,所以虑事万求周全,连皇位到手后的事也一并算计了。她和紫烟、紫陌及晨风便不只是为抢皇位而存在,更多的是登基后的大图谋!于是,心智和武功便是当初亲王寻求左膀右臂的最大要求,两个条件缺其一,便不能为她所用。论杀人,谁能比她阴狠比她手辣?谁能杀得过她?她要的,从来都不是只会杀人的机械手,而是有脑子的利刃!机械手能杀一百,利刃却能杀一万!机械手能杀一千,利刃却能杀十万!这就是区别! 能站在帝王身边、背后的,何来庸俗之辈? 势擎天本想再拖拖史春,让她办了另一件事后再给她皇商之位,但今日喜讯连连,一高兴,爽快地马上兑现了承诺,但后面的事,史春也很上道地跪在地上拍着胸脯表示定当效力万死不辞! 兵部尚书陆吉按旨意另设一属曰“后勤神驾部”,以区别于原驾部,扬力被封为神驾部司吏长,掌管全势国的军马培育与训练事宜,对左武卿阎辅负责,阎辅对陆吉负责。她本欲让扬力直接对帝王负责,中间不假手于任何人,但一个国家,事务繁杂,她不能事事亲力亲为,必须要信任、要放权。军马的繁衍和培育之事她无能为力,那不是她擅长的领域,再说,领导本就是动动脑掌控全局、用用嘴皮子下令就行,不然什么都做了,留着属下干什么?闲养着?大将无能,累死三军,她只要不无能就行! 如势擎天所料,第二日便便传来白允国和漠国边境战事。与白允国交界边境银带城已由战将军镇守,势擎天决定按计划前往北部边境青城。众臣皆反对,青城虽只有备军,但漠国兵力不多,只有两万人马,我们势国派军前往即可,何劳帝王亲征? 势擎天来了一句:“那我的银甲军在京都闲着做什么?”不经过战争与血的洗礼,她们如何真正成长?训练得再好,不参加实战,都无法得出自己的经验,无法进步,战场才是军士真正的课堂! 丞相微微低首,又来了,还是这一句,皇上你到底有多见不得人闲着啊,连你自己的银甲军也容不了!但她知道皇上的真正用意,那就是把她的人拉出去狠狠历练,在杀人与鲜血中快速成长! 丞相出声支持了,反对的声音便小了。势擎天深深地看了书慧一眼,没再说什么,达到目的便好。接下来势擎天见了太上皇,说了自己的打算,请她镇守京都,旅思所带的两万人马依然留在京都供她调遣。势赜斜睨了自己女儿一眼,“你这是早就计算好了把我扣在宫里对不对?事情件件接踵、桩桩相连,还根本容不得我说不!你这个不孝女,连你老娘都算计!” 彤云在一边听妻主并非真心的怒骂,笑而不语,只是心里有些担心,女行千里,父母皆忧,何况又是上战场,完全忘了她本身就是个让别人早死早投胎的煞星,“你一定要小心,走时是什么样的擎天,回来要还为父什么样的擎天!” 势擎天抱住彤云,低声承诺道:“女儿以帝王之身答应父君!”金口玉言,无需发誓。 第六十章 银甲军的夜袭战 书澈自然舍不得新婚才四天的妻主离开自己,既然有太上皇在宫中作主,他便想一起去。 但特制马车还没有造出来,势擎天如何放心带他随行,再说时间不等人,即便马车造好了也不行,会拖慢行程。书澈并非不懂,只是心中难过而担忧,势擎天左亲右哄,又答应他决不使用玄天诀,他也就放她走了。晚上又尽情折腾了他一整夜,故意把他累得早晨起不了床,她走时他还在沉沉睡着,悄悄出了凤仪宫,不允宫厮们吵醒了他。书澈知道她的用意,只顺着她,把离别的伤感全化作凰床上无尽的痴缠!当初清冷的美公子让她娇宠得会了撒娇、懂了缠人,倒也真是她的好本事。 势擎天带着自己的五千银甲军直接从奇山出发,五千人马,在皇上的率领下策马扬鞭向边境青城驰去!战晨又怎肯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执意追随。势擎天不会给他马车坐,更不会因他耽误行军时间,所以他跟着大部队一路骑马,还要快马加鞭,到最后磨得屁股沾鞍就疼,但他呲牙咧嘴地忍着,不喊一声。火眼金睛的势擎天早就看到了,一直当作不知,但最后还是扔给他一盒药膏。可即使擦了,继续行军不得休息,也等于没擦。势擎天终是不忍,把他捞到了自己马上,又在他的屁股下面加了软垫,一手半抱着他,一手执马缰。她能对自己狠,能对属下狠,能对敌人毒,唯独对男儿有怜惜之情。 “他爹的,这是什么毛病!”她心里为自己对他的心软恨恨骂道。 依在擎天怀里的战晨却觉得一切都值了,他所有的选择都是正确的!不管她如何谋划,只要跟着她就错不了,跟着她,无论她走到哪里,都跟在她身后!他的决心更强了! 一路上她们都是吃自带的饼类、肉类干粮,自宣布大婚后,皇上就令奇山厨房每天腌制晾晒各类肉食,煮熟后再拌上调料晒成肉干,为的便是行军时不花太多时间起灶做饭还能有肉吃补充体能。她们有时也会在经过山林时猎杀野物就地取火烧烤,撒上自带的盐巴便开吃。战晨不但没觉得苦陋,反而吃得很香! 日夜兼程,不到四天,就到达青城,两千备军正城内死守等待援军,反正青城易守难攻,游牧民族又没有攻城器械,只要不出战,她们也就只能扫荡城外的百姓家,抢夺劫掠,而这也是最令人头疼的。 备军见皇上亲自率银甲军前来支援,个个兴奋异常,这两者,都是难能见到的人物啊!齐齐跪下高呼万岁,势擎天手一挥,“现在是谁领军?”人再少,也有个头头啊。 “卑职郁迁见过皇上!”一女人一步跨出单膝见礼。 郁迁?郁郁不得志难升迁? 心里这么能胡掰,这皇帝当得可真闲! 为稳妥起见,“高洛,立即封锁消息!传令下去,即刻起,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城门,哪怕一只猫一只鸟也不能放过!” “是!”高洛领命。 “进来问话。”指郁迁。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漠国领兵之人叫图门产,是漠国国主图门颇黎的二女儿,性格暴躁,文韬武略一窍不通,脾气却出奇的坏,身周伺候的人稍微不合她的意,轻则打骂,重则把人的头发拔光、在人脸上刺字、鞭打、断指、挖眼珠,或者把人绑了投入火中活活烧死或投入水中活活淹死,可以说虐人杀人是她一大乐子,一天不虐,她就会觉得活得没意思。如此残暴的一个人,但漠国国主却不管,为什么不管?因为那是同她最宠爱的男子所生,小时候喜欢得紧,长大的过程中就变成了这副德性,被分配伺候的人都过得战战兢兢,不知道能活到哪天,报到之前先把后事安排好。国主装作看不见,谁敢诉一个字?只怕死得更快更惨。 这样的人领兵来犯,能有多大作为?一直不理她,她能自己把自己人杀光了!若只有她一个人带兵,倒不用什么计谋,但情报上却说还有另一个人在她身边,就是军师那拉幕,据说无论是谁出兵,颇黎都会派她随同,深得国主信任。 “地图!” 郁迁呈上,余光瞟了一眼皇上身边的貌美男子,没有介绍,便定然不是凰后。 一刻钟后。“城中可有暗道通往城外?”若有现成的地道就更稳操胜券,但万事有利弊两面性,若被敌方知晓,对己方便非常不利了。 郁迁摇摇头,“没有!” “传令下去,让军士们和往常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不得透出援军到达的一丝样态!违令或泄露者,斩!” “是!” 晚饭前,一连串的命令下达,来不及休息,五千银甲军马不停蹄地做着准备,郁迁协助。这对她们来说早已习惯,反而真正的初次临战之感,让她们感到兴奋。 丑时(现在的凌晨一点到三点,俗称的半夜),青城城门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打开,一队黑衣人先行走出,后面跟着一队黑衣人牵着黑马相继而出…… 快到图门产的营地时,前面的人一个手势,人马停下,在腰上围系了一条白色布带后继续潜进。 围绕在帐蓬外巡逻的两人刚发现一点不对劲,便被喀嚓了结了! 没牵马的黑衣人分组潜向各自的目标——帐蓬! 悄然无声的屠杀在暗夜里进行着,但血腥气只能在帐蓬内弥漫!拼尽力气的声音终会有人发出来,漠国士兵全都惊醒! 另一半黑衣人闻声翻身上马,高声大喊:“杀啊!”策马举刀冲进帐蓬圈,喊杀声四起,帐蓬里的人更加惊惶失措,有的人衣服还没穿好就冲了出来,一时间,帐蓬内外一片鬼哭狼嚎! 黑衣人分工明确,没骑马的杀入帐蓬,漠国兵不是被砍死,就是被逼出帐蓬,帐蓬外却又到处是骑着马的黑衣人,漠国兵根本来不及上马,便魂断地府。 图门产边胡乱系着袍子,边急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亲兵都出帐蓬抗敌了,只有一个小兵趁乱探进头来叫了一声:“势国兵马来偷袭了,二王女快走!”话刚毕便被一刀砍死,也暴露了图门产。 正在这危急关头,一个人从后面划破帐蓬,将图门产狠狠拽了出去!图门产刚要开口大骂,对方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道:“二王女别叫,是我!” ------题外话------ 为看文方便,亲们可点击收藏或加入书架。 第六十一章 小试牛刀告捷 图门产听声细看才发现是军师那拉幕,一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军师怎么当的,你……” “现在先不要说这些,萨克达将军已组军反击,正在厮杀,我们暂时避一下,以免伤到!”根本没收到势国援军到达的丁点儿消息,何况即使来了,也应该先休整一下再击鼓对战,谁能知她们居然连夜搞偷袭!这下损失惨重!若二皇女再有什么事,她无法向国主交待,只能以死谢罪! 萨克达仓促应战,状态与杀意正浓的黑衣银甲军无法相提并论,由于皇上下令不得砍死漠国士兵的马,银甲军们稍见束手缚脚,但也只是多费一点点事、杀一个得多花个两秒而已。 。しw0。 “点上火把,击鼓!”势擎天下令。 顿时,青城城楼上火把四燃,鼓声骤起,城门大开,留守的一千银甲军腰系白布带策马驰出,冲向漠兵军营驻扎地。一时间,狼狈的漠军更心惊胆寒,只见大片大片的火把奔来,却不知道势国又来了多少援军,身心俱疲,更无士气,堪于应对,很快成了越战越勇、越杀越狠的银甲军一面倒的屠杀! 寅时过去,卯时来到,这场突袭战争才告结束。 图门产在萨克达的保护下和军师那达幕凄惨回逃,身周只有几百军兵。 “追!”皇上早就算到这种结果,下过令,除了图门产那个废物和军师,一个不留!高洛知道皇上此举的最大目的是那些马,直接抢夺比花着心思、绕着弯子暗中购买是省心省力快得多,你打到我家门口来了,应战时的机会不抓住更待何时? 漠兵一边奔逃,一边回弓搭箭,但竟然一个射不中,反而被追击的势军射下马来!那达幕和萨克达大惊,势兵的骑术和箭术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高洛等人却感激皇上的英明,早在奇山开始训练时就说过漠人是马背民族,是在马上长大的,擅长在马上射箭,精于在奔驰的马上射回头箭,所以令她们苦练如何在马上和地面避让,又将她人之长变为己之所精,只有比她们更快更准更狠,才能打败马上民族。 眼见己方的兵士越来越少,势国追兵就要追到,军师那达幕道:“前面是山谷,只要让二皇女跑过山谷就安全了,将军要拦住势兵,为皇女争取时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人太少,时间又急迫,她此时也无其它良策,上山打埋伏根本行不通,而且她和二皇女都没有武功。 萨克达对图门产吼道:“我们迎战拖住势军,二皇女快走!”说完一鞭抽向图门产的马屁股,马儿吃痛,奋蹄狂奔。 萨克达又对军师马屁股上狠狠一鞭,这个没武功的军师在这儿只会拖累自己,“请军师护送皇女回朝!”即使护送不了,关键时刻也能为皇女挡上一箭。 漠兵不擅近搏,一行人边跑边射箭,等箭射完时,人马也跑到了谷口,干脆停了下来抽出腰刀,回身以待。 高洛见图门产只身跑了,正合旨意,追近了,也停下来,“放箭!” “等等!”萨克达急声喊道,她并不是怕死,而是想死个明白,“你们可是势国的援军?” 高洛不理。 萨克达又问:“你们为何精于我族之物?军队是何人所带?”她能肯定不是势国的战将军。 高洛冷冷看着她,“与你何干?”你以为你是谁,你问我就告诉你? “本人是漠国一名小将,生死输赢都想弄个明白!”死也该知道是死在谁手里不是么,从夜里遭袭到现在,她连对方的将领是谁都不知道。 “与我何干?”你死得瞑目、死不瞑目跟我有什么关系?若不是皇上有令,会容你这么多废话拖时间? “你!”萨克达气炸了肺,本想用最不擅长的肉搏再多拖一会儿时间,但对方显然根本不愿靠近、不花那个力气。 “快死的人了弄那么清楚有什么用!带到地府去禀告阎王?放箭!”说话能噎死人半条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典型的受势擎天荼毒太深! “等等!将军可敢与我一对一的较量?” 还会使用激将法?高洛冷笑,“败军之将,有何资格?垂死挣扎罢了!”一挥手,众箭齐发!省事的不做,非去做费事的?用皇上的话说,你脑子有病!得往死里治! 银甲军箭无虚发,只射人,不射马,最后毫无悬念地牵着赶着马回城复命了! 势擎天站在城楼上,见她的精兵们带着马队胜利归来,微笑。高洛率众停在城楼下下马军姿跪地:“属下不负皇令,漠国两万人马除二王女和军师,其她人无一活口,所有马匹全部带回,一匹不漏!” “不愧是朕的银甲军!好酒好菜,全军犒赏!” “谢皇上!”齐声谢恩。 五千人洗澡休息,五千马喂上精料打理。因为漠军向来会随军带上备战的马,所以实际上缴获的马匹不止两万。而这时势擎天才知道郁迁因为久在边境生活,对漠马很熟悉,便由她精挑细选出五千匹好马,剩下的,送往扬力的养马场,她一定会高兴,这数字可是她们费神购买的三倍! “皇上……”主屋内,一夜没睡、全程尽收眼底的战晨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就问吧。”瞧那眼睛红的,真不知是因为没参与而眼红还是熬得眼红。那屁股磨得恐怕还没好,受这么多罪跟着,不就是想杀敌,可这回,真用不上他。 “臣子知道黑衣黑马是为了方便黑夜里的行动,可臣子不明,皇上为何让银甲军系上白腰带,那不是会暴露吗!”白色在黑夜里更容易暴露目标更成为射杀的耙子啊! “观察不够仔细,最后一千银甲军行在明处,前面四千出城时可系了?” 战晨回想,摇摇头。 “她们是在靠近敌军营地时才系上的,黑灯瞎火的,不做个醒目的标志,如何知道杀的不是自己人?两军厮杀,又不是一对一,乱成一团,如何识别?难道每杀一个人还先花时间看看对方的脸长什么样?若换成白天,银甲军人少,又长年相处,自是互相认得,可若是换成一个军队,可能识得每个兵?” 战晨恍然大悟,是啊,还没等认清对方是不是自己人就被人砍死了,战场上,分分秒秒都是生命的流逝。他没有参与过如此令人措手不及的夜袭,自然没有这类经验。 “那,参与夜战的战马出城时为何毫无马蹄声?您是用了什么妙计?”马可不会跟贼似的踮着脚偷着走路。 真是不耻下问,“你去找高洛,她会给你详细的解答,用眼睛去看,比在我这儿听,经验更记忆深刻。”我这说明书可不是图文并茂的,能告诉你用什么东西包裹了马蹄、如何用布包的马嘴。 第六十二章 醉酒 城内的居民都欢天喜地地送来了各种吃食,但势擎天下令一概不许收,美其名曰不拿民众一财一物,赢了个好名声,实际上她是杜绝被敌方探子间谍下毒的可能。 酒宴开始之前,高洛与郁迁被宣见。两人恭恭敬敬见了礼,战晨也跟了进来继其后见了礼,势擎天也没让他出去。 “都坐下吧。” 谁都不坐。高洛出声,“皇上,漠国……”还会派兵来吧?她们一共才八万兵马,一次就损失了两万,她不来报仇?但想到皇上的智谋和手段,又噤了声,这事,哪需要她操心?也许皇上心里早就有数了。 她把势擎天当神了! “依图门产的性子,她定会率更多的人来报仇雪耻;但军师那拉幕定会阻拦,若她能劝说住图门颇黎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便不会来。且看图门颇黎会被谁所导。”爱女吵闹纠缠,又损失一员大将和两万人马,她自是恨不得亲自杀来;但军师那拉幕一向被敬重,她那如簧巧舌所论之理,她身为一国之主也不会不加推敲细想。“再过几天就是大雪了,看这天气,估计会有一场大雪降下。” 大雪节气时天气更冷,降雪的可能性比小雪时更大,降雪量不一定很大,大雪后各地降水量却会进一步减少。 天气也会是她们决定是否来攻的因素,河段结冰封河反而利于她们行马。她不是占卜预言家,也不如诸葛亮那般能神机妙算,无法论断结果,只能防范,目前还不是主动进攻的时候。“郁迁听令!” 郁迁急忙跪下:“卑职在!” “青城备军人数要扩充至两万,朕封你为备军司务长,负责扩军一切事宜!”这个人她看着很顺眼,有些本事,一心想为国出力,却一直找不到出头的机会,果然人要会取名,她应该改名字!不过,现在遇到了她这个皇帝,改不改也无所谓的。 “臣,谢皇上隆恩!”自己一腔势血,如今直接被皇上认同,再也不会有什么磕绊了! “训练合格后正式编入势*队,拿正军饷银!但前提是,朕要的是能打仗的强壮精兵,只会喝酒赌钱找小倌儿、滥竽充数的一律给朕踢回去!” “是!” “打了胜仗豪饮可以,但每个人的体质不同,你们要把好度,毕竟醉酒伤身!”你们的身体是军队之本,所以不能伤。 “是!”醉过酒的人都体验过什么是头痛欲裂,那滋味不好受,皇上定然不是舍不得她的酒。 皇上当然不是舍不得好酒,你看酒宴上她一杯接一杯地接受众军敬酒,那不是酒,是水么?可那冲天的刺鼻酒味儿,又怎么可能是水?你们家水呈酒味儿?那你家就发了! 高洛和郁迁得过提醒,没敢把自己往死里灌,悠着控着不能真喝高分不清东南西北。 战晨此时最尴尬,女人放开豪饮,酒一下肚,便不会顾忌他这个男子;可若不参加,他心里又放不下皇上,虽然明知自己根本不需要担心她,可就是控制不住。坐在房里也是坐不住的,还是干脆陪在了她身边,为她执壶。每次斟酒都不会斟得太满,惹得众精兵趁酒劲取笑他,势擎天闻言也斜睨了他一眼,却不说什么,把她们的玩笑话甩一边,取过她们的酒碗咕嘟咕嘟干了下去!皇帝的不嫌弃把精兵们又感动了一把,起哄着叫好后也不再为难战晨。直到势擎天双眼迷离还继续来者不拒时,战晨不得已,开始为她挡酒,挡不了,就代她喝,渐渐地,他也有些醉意了! 高洛来到驾前躬身道:“皇上累了,臣扶皇上去歇息吧!” “不,我扶吧!”战晨用力去扶,却扶不起来,再用力拉,也拉不动。 高洛心里叹气,手上却帮忙扶了一把,才把势擎天从椅子上架起来,扶到战晨的肩上。战晨用左肩顶在她的腋下,一手抓着她探过背颈的右手臂,左手紧扣在她的腰上,踉踉跄跄、歪歪扭扭地前行着,累得他吭哧吭哧胀红了脸! 势擎天眯着眼斜瞟了他一下,垂在身侧的左手在驱动的内力作用下,滴滴答答洒落一路酒液。 终于把她拖进了里屋,战晨带着势擎天一起摔在了软软的床上,他已经气喘吁吁浑身是汗了,小脸红得如涂了胭脂!势擎天一动不动,任他先休息一下。 匀了呼吸,战晨打来热水,为她轻轻擦脸,擦到额上那展翅飞凰时,他不禁伸指去抚了抚,“你就是这九天的凰……”可与你并翅高飞的凤,却不是我。 手指拂过她的脸颊,在她的唇上来回轻抚,“皇上……”酒意冲上脑门,心头一热,他俯唇上去。 势擎天一手搭上他的肩膀,他刚一喜,却听她呓语般地唤道:“澈儿!” 战晨心里一悲,离开了她的唇,“皇上……”你的心里只有他么?战晨哽咽出声,泪涌满眼眶,却倔强着不让它滴落。 稳了稳情绪,忍回了泪水,拭净她的脸,又为她脱鞋洗脚后,才把她扶正躺在床上,盖好被子。 势擎天看着坐在床边出神的背影,心里叹息道:对不起,如果没有遇到澈儿,我定然如约娶你入宫,可如今,只能负你了! 他的情她何曾看不出、感受不到?正因为这份愧欠,她才一直没有索回玉佩。放在他那儿,也许哪天能帮上他,那可是皇帝贴身信物。 皇宫里的书澈手抚竹枝,遥望夜空,皇上,夜风会送去我的思念,你可会收到?皇上,你说“冬天进补,开春打虎”,臣君已按你的吩咐每天都喝补粥,可打虎的是你,边境定无那些药膳给你补身!太上皇也已经宣下你预留下的旨意要各部加紧督办冬日兴修水道、农家积肥造肥、修仓、粮食入仓等事务…… “凤君,夜深了,天凉,进去吧,您若受了风寒,皇上她在外打仗会分心的。”碧心劝解道。 书澈收回目光,落在身边的竹林上,这是她特意为他栽植的呢!这样的恩宠,他怎能让她分神,刀箭无眼啊!想到这,不由斥责道:“不许告诉皇上!不能告诉任何人!”边说边急急忙忙往回走,竟差点被自己绊倒。 “凤君您慢点儿!”碧心连忙扶上来。 两人进了殿,“碧心,取笔墨纸砚。” “凤君……”您先暖和暖和休息一下吧! “快去!”声音怒中有威。 碧心只好听从吩咐。 书澈坐下,执笔直书,一气呵成,毫无停顿。写完后唤来信鸽,亲手绑到它的腿上,摸摸它的小脑袋,叹道:“把我的心,带给皇上吧!”放飞,鸽子展翅离去。 势擎天睡醒时已近午时,刚有点动静,战晨就听声进来了,“皇上您醒了?”拿起衣服要为她更衣。 势擎天抓住他的手腕道:“战晨,这种事,不应该你来做!” 战晨不看她,“皇上的子民都应该伺候皇上!” 纯属狡辩。势擎天叹口气,“战晨!” 一张俏脸儿抬起,望着她,满眼都是从未见过的乞求,“皇上,就让臣子伺候您一回吧!” 势擎天凝望他半晌,终放下手,不再发一言。 第六十三章 情书 战晨为她穿上一件红色宽袖边、红领边、后身绣火红焰凰图案的外穿白袍,系上内藏软剑的白玉腰带,未束发、长发自然披散的的翩翩美少女便出现在眼前,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美目即使不发怒,也现出一股自然的凌厉。 ;【 更新快&nbp;&nbp;请搜索】所谓不怒自威,帝王的气度,帝王威仪,不用刻意借助外物,便自生成。 “战晨!”大清早的,对着这张没洗的脸傻呆呆的看什么。 战晨回神,忙去端来备好的热水给她洗漱。势擎天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话。她一向是用冷水的,但战晨不知道。 坐在桌前,“你也还没用饭吧?” “臣子,臣子用过了!” “行了,快来一起用吧!”用过了你低着头做什么?手揪衣角做什么?不就是等我一起吃吗! “是!”隐藏着内心的欢天喜地下首坐下。 自以为藏得很好,那别扭的男儿态,能藏住什么?势擎天夹了一筷子菜到他碗里,他喜得脸露羞色,随即又想起她的皇帝身份,猛然站起来,他应该为她布菜服侍她吃饭的! “一惊一乍的做什么?行了行了,吃饭吧,不用你!”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用膳到一半,高洛求见。势擎天让她进来,“什么事?” “皇上,信鸽送来了京都的消息。”是专属凤君的信鸽,应该不是国之大事,您一直睡着,没敢打扰您。 来自京都?“快呈上来!” “是!” 展开信笺,只见几行秀美的小字: 易暮夜迢晓更迟, 丝被漫裹丝相织。 峭寒体纤香衾恤, 正卧斜倚都是丝。 “澈儿!”第三句看得势擎天那个心疼,恨不得马上飞回去抱着他!看着满眼的思啊思的,这可是自己千辛万苦追夫后收到的第一封情书啊!势擎天激动得近乎泪流满面,真不容易!而且这第一封情书情意还这么浓,药下得这么重,她哪儿受得了。 饭也不吃了,“笔墨!”她得赶紧回一封捂热自己的小夫郎。 情意绵绵,思潮滚滚,不用再思索,提笔即下: 天赉君如玉, 霓情寤寐求。 常忆卿颦笑, 暗思何曾休。 天赐你这如玉夫君,我怎能不日思夜想,但朕在前线战场,只能悄悄地在心里不断地相思回忆你的一颦一笑,朕的凰后,你可不要怪我没先写给你吐露情思啊! 哦,请不要怪我说谎,这是善意的谎言,人在战场,这样的环境下,一头扎进如何取胜上去了,哪有儿女情长的时间和心思啊! 战晨又一阵黯然,但神伤之后想到皇上与凤君两地相思,而自己却能实实在在在陪在皇上身边,心中又好受了许多。 待皇上放了信鸽,高洛才又禀道:“皇上,青城城主斛精求见!”早晨就来了,得知皇上在休息,便没有打扰,只是坐等。 狐精?势擎天虽然早就知道青城城主的名字,但乍一从人嘴里说出来,还是觉得想笑。你咋不叫虎精豹精啥的。 于是接下来的一整天,都由这个斛精陪着皇上四处体察民情,巡视郁迁的征兵工作,战晨成了皇上的尾巴,跟屁虫儿似的四处跟着。皇上的纵容,使许多官兵包括高洛都以为这位以后十有**是要进宫的!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五千对两万,以少胜多,又是由皇上亲自带兵,这个胜利消息使边境十村八镇的女人参军热情高涨,郁迁的征兵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 这天,势擎天带着战晨刚到街上,便见一辆鲜红色的马车缓缓驶来,顿感头痛,整个马车除了红色再不见其它颜色,这么风骚的架式除了魅国那个骚包三皇女,谁还能出其右?把她扔在京都不管,居然跟到边境来了,可真是阴魂不散。 魅何掀着帘子冲着势擎天呲牙笑,从进了城她就掀起马车帘子,就知道那个不安份的主定不会老老实实坐在城主府里,想着大概就能遇上,没想到这么准!可以改行当半仙儿掐手指了! 势擎天待她的马车近前停下,一脚踹在马车上,“你个**怎么骚到这里来了?难道这里也有你的小情人儿?” 战晨惊讶地看着势擎天发愣,他第一次见到皇上的另一面,如此的……哦,可爱! 魅何却哈哈大笑起来,钻出车帘,斜倾着身体屈着手肘搭在势擎天的肩膀上,“我的小情人儿来这儿了,我不跟着骚到这儿,我骚到别处儿,以后能饶得了我么?还不得给我一顿好打!” “堂堂一个皇女如此贫嘴就该得一顿好打!”说着往后一步一撤身,魅何差点一头栽到车下,幸好早有防备,才稳住了身子。一副哀怨的模样看着势擎天,“你个没良心的,人家大老远的来看你受没受伤,你就这么对人家?摔不死我摔坏了我的花容月貌,心疼的不也还是你?” 势擎天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死女人的骚样子比当初还令人作呕。 战晨却从最初的有趣转而感到怪异,这女人长得比他还白净,手指纤长细嫩,如柳软腰跟没骨头似的倚在皇上身上,笑起来眼如月芽儿弯弯勾得人生不起气来,薄唇诱惑地嘟着,娇嗔的话语说得比男儿还顺溜。一身妖娆的鲜红衣袍,配上鲜红的马车,跟个婚娘似的。若不是知道她是个女人,哪儿看哪儿像男儿,深宫里养育出的皇子。 “行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住在哪个客栈?”故意道,哪不知道她是刚到。 “可怜刚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人家还没有个落脚处。城主府地方肯定大,我也住过去呗,咱们也好有个照应不是?”说着拿小拳头去捶势擎天的肩,讨好地嘻笑着。瞎子都能看出我才风尘仆仆地赶来,你个死鬼偏不怜惜怜惜。 “行,你要想去就去吧!我马上派人送你过去!”不动声色。 “咦?不对啊!”这么痛快?不对!哪儿不对!一定有猫腻!抓了抓头发,“你不住在城主府?” “我什么时候说我住在城主府了?” “你!”一跺脚,“哼!我不管,你住哪儿我就住哪儿!我哪儿也不去,就跟着你!” 就知道!势擎天也想抓头了!这个瘟神!每次都这样,跟个粘涕虫儿似的! 一行人回了驻地,“你先洗洗休息一下吧。”一路坐马车过来不比骑马舒服,古代那马车能颠死人!又慢,能把人磨疯了! “不要!”魅何一把拽住她的衣袖,怕她恼,又松些力气滑放了一节,只揪个广袖边边儿,显得可怜巴巴的,“我这么辛苦地老远跑来,就是想喝你泡的茶!”拖着撒娇似的尾音。 势擎天扶额,什么不要不要的,你是男子么?一个女人扮男子扮上瘾了还是怎地? 战晨却瞪大双眼,她让皇上给她泡茶?皇上泡茶给她喝?是不是太放肆了?你只是一个皇女,还没有坐上凰椅呢!再说即便你当上了魅国国主,你和我们皇上也只是平起平坐,泡茶这种事也轮不到一个帝王来做。 势擎天斜睨着她,她马上举手道:“喝了茶,我保证不再缠着你!”五年的交情,她知道她那斜眼儿看人是什么意思。 “没有茶具。”我是来打仗的,不是来游玩的,还能带着茶具不成? “我有啊!在马车里,我去拿!”风一般地跑出去,完全不见耍赖皮时的没骨头样儿。为了喝你亲手泡的茶,你赠送给我的东西我都一应俱全地全部随身带着呢,看你拿什么理由逃!势擎天,我想要的,就一定会弄到手,包括你! ------题外话------ 感谢沈阳小凯送的十九朵鲜花!谢谢! 第六十四章 魅国三皇女 势擎天无奈,反正也有事要与她商谈,就如这个赖皮狗的愿吧,从魅国跑到势国京都想参加封后大典已经晾着她了,反正几国之间在白允国事件后就不再有表面的友好走动,不让她参加也不是坏事。 。しw0。如今她又跟到边境来,应该也不只是为了喝茶。 茶炉烧了水,势擎天一边开水洗壶一边道:“说吧,是不是时机快到了?要用上我了?” 魅何看了旁边的战晨一眼。 势擎天道:“自己人,但讲无妨。” “还没有,不急。等你这边事了了吧。”你人在漠国边境,怎么帮我?我可要要求你亲自去的。 “怎么?那边没问题?”原山国你能帮我牵制住、容我调回兵马? “只要你答应我到时亲自去,这件事我帮你搞定!”再给你加一个砝码。当初我也是亲自带大军压境助你政变登基的,你不能做了皇帝换了身份就派大将去了事。 “好!成交!”小事一桩。 两人喝茶,战晨在一边却完全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 魅何喝了茶去休息后,势擎天立即写了密令飞鸽传出,同时另派人马往原山国边境传令,双重保障令入其手。 雪的节气来临,大片的雪花毫无预警似的劈头盖脸向万物落下,古谚语云“先下小雪有大片,先下大片后晴天”“落雪见晴天,瑞雪兆丰年”。魅何今日动身回边境,大红的马车格外醒目,依然是大红的冬袍,在漫天飞舞的白色雪花中似乎唯她存在,但赖皮似的声音却打破了所有的美好视觉,“亲一下又不会掉块儿肉,就亲一下呗!我都要走了,还不表示一下对我的不舍?” 势擎天觉得这女人八成是这两天想男人想疯了,两个大女人亲什么亲?有什么好亲的?别说是嘴亲脸了,就是脸贴脸也显得诡异好吧!“尼玛老子只爱男人,你给我一边儿去!”一个巴掌心贴到她的脸上把她推离一步。 “那,不让亲,抱抱总行吧?你舍得我,我舍不得你还不行?抱一下嘛,就抱一下嘛!”狗皮膏药似的又贴上来,惹得站在门前的战晨见鬼似的看着雪中的两人。何止战晨有这种感觉,所有看到这一幕的军兵都如同见了鬼一般。 势擎天内心叹了口气,看在她如此尽心尽力帮助她的份上,就让这个变态抱一下吧。 魅何见势擎天默许了,心花怒放,一把抱住势擎天,两人的身体温柔相贴,魅何还得逞炫耀似的冲战晨挤了挤眼,把战晨挤得莫明其妙。 势擎天见她抱了半天还不放开,双臂把自己的脖子越箍越紧,勒得她快喘不过气儿来了,扒开她,佯怒骂道:“你爹的你是要把老子勒死么?”跟着一脚踹了出去,直击她的小腿。 魅何知道她骂完定有这一招,早有准备,退一步避开,“真把你勒死了臣君也陪着你,你怕什么!”一边调笑一边一掌击出。 战晨等人看两人刚才还拥抱告别,转眼之间说打就打起来了,皆目瞪口呆。 “你以为你是朕后宫的侍君么,陪也轮不到你!赶紧滚蛋顺便找个男人在路上败败火,老子看你是欲火攻心导致失聪又眼瞎,认不清男人女人了!”势擎天边骂边漫不经心地陪她打,这**挨打的贱劲儿又上来了,不陪她耍几个回合再把她拿下她就浑身长刺,跟这儿磨蹭一天都不会走! 最后一个空中扫腿后,魅何成功后倒,势擎天赶在她落地之前一手拉住她的腕、一掌托住她的后背,心里翻了个白眼儿,“你能不能换个败的方式,每次都这招也不嫌腻?”这样仰躺在她的臂弯里抱在怀里似的很舒服么? 魅何看着势擎天,不语。我换个招能被你这样抱着么? “你每次都非要摔我么?要是摔个狗吃屎该有多难看?要是摔花了我的脸你赔得起么?你养我一辈子么?”魅何半晌才出声音打破了又一个诡异的画面。 战晨等人憋不住笑,这话说的,这到底是怎么养出的极品皇女? 终于把那女人塞进车厢看车子走远,势擎天才目送道:“祸害遗千年,一路平安吧女人!”祸害遇祸害,臭味相投,惺惺相惜。 陆骏收到“quanjunfuqingcheng”的密令后当即集合兵马动身,待她带军抵达青城时,漠国的倾国之力六万兵马早已兵临城下,图门颇黎终是没有听败军军师的苦言相劝,带着怒火亲自领军前来复仇。她的两万人连天葬都没能享受到,被势国堆尸点火烧了,烧不透的又挖深坑埋了。此举激怒了漠国所有部落,于是她们暂时放下芥蒂和内斗,联兵出战。 所谓天葬,就是让老天把她们收回去,说白了就是暴尸荒野,任由狼撕鹰啄! 等的就是你们!持续的关注使势擎天及时得到消息,在漠军正在搭帐蓬、做饭时,令陆骏带着五千银甲军不擂战鼓、卯足劲儿无声中直接冲杀了过去,又打了漠军一个措手不及,等漠军反应过来反击时,势军已经跑进城里关上了城门! 图门颇黎气得暴跳如雷,饭还没吃上就损失了一万五千人,打完就跑向来是她们游牧民族的战术,终日弯弓射大雁,今日却被大雁啄了眼,倒被人抢先用在她们身上了!上次是夜袭,这回竟然连白天都来,实在是想不到!她们打仗向来不都是讲礼仪下战帖摆阵势再开打的么?军师思虑周到,并非没有派巡防兵,可人呢?为什么没有通报也没有示警?派兵查找,已是一具尸体,乃被人用利器一击毙命!而这正是势擎天教导银甲军的科学杀人法:用刺刀沿着脖子的右侧倾斜四十五度角度快速插入,刺刀立刻割破气管、血管和食道,大量的血液会蜂涌而出并堵塞气管和食道,敌人会在十秒内死亡而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势擎天为人所惧,并不仅仅是因为她那一身邪功,而是即使不用武功,她也有着层出不穷的高明杀人手段! 漠军经过清点,不多不少正好一万五千人,皆为一刀毙命,无一个伤兵!你爹的这是分了任务每人杀三个人吗?还好帐蓬没有全部损毁,带的也有备用的,不然晚上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这冬日里没有帐蓬,不用开打,全部要冻死了! 图门颇黎骂对了,势擎天的确下了任务,每人解决三个,不留活口,杀完就走,不许恋战,违者斩!入了军营就要守军规听将令,何况还是自己的皇上主子! 第六十五章 烧粮草 突袭了一次,对方就定然会防备,势擎天自然不再使用第二次。 战晨对这种不讲道义不要脸但又相当有效的打法感到瞠目结舌,各国大部分都是步兵,作战向来是下战帖约时间,双方排兵布阵后对决。可皇上她完全打破了这个规矩,恐怕会被人所诟病。但势擎天一句“朕只是借用一下她们的战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便释消了他心中的不适,不是每个人每个国家都是光明正大地战场上列好阵后在一声号令下才正式互相开撕的,漠国人也用这样的卑鄙手段。跟着皇上,果然能学到很多新东西。以前母亲总是守城,不能丢城丢脸也不主动攻击,总是在她们城下叫阵时才打开城门出城列阵双方开打,漠国以骑兵为主,势国以步兵为主,她们的箭术让母亲吃了不少亏,如今终于看到不一样的打法了。 “臣来晚了,请皇上责罚!”陆骏请罪,若不是人少,皇上能去干端掉别人饭锅的事儿么。不过,没赶上,真的好遗憾啊! “不晚,来得正好,先休整一下。”如今双方兵力在人数上不相上下,你们骑兵加高超的箭术,我们也不差,骑你们的马袭击你们扎营不是已经把你们气个半死么! “皇上,她们携带的粮草有限,若我们守城不出,拖都能拖垮她们!到时她们定会自行退兵!”战晨献策,漠国粮草向来带的少这一特点他倒是了解。 高洛、郁迁都看向他,又看看皇上,她们也有此想法。 如柳宗元诗说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她们此时的确无处打猎。战将军以前都是以守城为主,所以粮食备得充裕,还有剩余,加上青城的存粮。何况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在她带领银甲军出发的前一日就提前运往青城了,人和马的口粮都很充足,无以为惧。“嗯,此计甚好,若再切断她们后面的粮草输送,她们就只能抢掠城外的老百姓了,否则就会被饿死冻死。但那不是长久之计,毕竟军队人多,城外老百姓的供给有限,到最后她们只能退兵。” 几人同时点头。 “但她们携带有肉类干粮,能喝马奶、吃马肉。抛开这些说话,我们的目的只是让她们滚回老窝吗?”难道我们怕她们?只要能赶走她们就烧高香了?“朕要的是趁此机会,让她们有来无回、一个不留!” 话语中的狠辣惊得几人同时跪下,“臣等誓死为皇上效力!”是她们目光太短浅了。 当即,又一连串的命令发了下去,几人分头去办。战晨对某些命令不解,但不敢现在问,此时的皇上,让他又敬又怕。 图门颇黎最近几日真是郁闷至极,趁着民心激愤、士气高昂连日下战书,对方却完全不理。派人轮番在城下叫骂“缩头乌龟王八女人”“是不是被小倌儿伺候得腿脚发软无力应战了?”等等难听的话,对方将领竟然端着杯冒着热气的水咂着嘴喝得有滋有味儿,城楼上的士兵们还嘻笑怒骂“骂渴了没有啊?我们校尉喝剩的水给你们送点儿补充补充口水啊?不够的话我们昨晚的洗脚水还没倒,端来送给你们啊!”“冷不冷啊,我们端点开水来给你们这些猪们洗个开水澡啊!” 漠兵气得七窍生烟,这势国兵比她们脸皮还厚,完全不中计。 天气寒冷,士气逐日回落,眼见不多的粮食一天比一天少已所剩无几,再不打,连吃的都没有了。那拉幕令漠军向城头上射箭,又在箭头上涂上羊油点着了,一支一支的火箭射出去,却奈何不得。只要她们一射箭,不管什么箭,守城兵只有一个反应——全部往墙后缩头一躲,任她们叫“乌龟、怂种”就是不露头出来!以前势国的战将军来时虽说也只是防守,但起码也会回射几支箭,没到只躲不回击的地步,不攻不打不理人,就好像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这,夜袭的将领换了? “高洛,务必将敌方运送的粮草劫下,全部烧毁!”可别看着一车车粮食舍不得烧,还想藏起来或运送到青城而坏事。临近冬至,此时国内所有人都放假休息,商旅停业,亲朋好友各以美食相赠,相互拜访,欢乐地过这个“安身静体”的节日,可你们母女俩害得老子不能陪澈儿过节,还得在边境跟你个老匹妇耗时间,这怒火要烧到老子头发尖尖儿上了,不往你身上发泄往谁身上发泄! “是!”她已经派人埋伏在漠国送粮的必经之路上了。 “神手队是否已做好准备?” “已做好准备,随时接受任务!” 神手队,那是好听的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神箭手,其实是十人神偷队,势擎天没有寻到顶尖一级神偷,可也寻到了这么几位宝贝,当初把她们打得半死快见了阎王才臣服于她入了奇山银甲军接受训练为她效命,果然任何时候都是拳头说话最有说服力。虽然还没有试验,但估计现在不但是偷物高手,恐怕连人头都能半夜里偷来了。神偷最擅长的除了巧妙而神速地取物之术外,还有什么?就是最基本的隐身术啊!不会隐身藏匿自己你偷个屁啊,还没看到目标就被人发现抓住了!但这回,势擎天不是让她们去偷任何东西,而是——漠国的战马!送点“精料”去给它们尝尝…… “什么?粮草被劫?”图门颇黎猛一拍矮桌,怒声道。 “是,全、全部烧毁了!”连粮车都没了!禀报声战战兢兢。 “势擎天!”一脚踹翻桌子,半天才平复喘气声,“传军师!” “是!”连滚带爬似的奔出去。 “国主,如今我们只有再下一次战书试试,如果她们还不出战,我们只能回去了。”那拉幕道。粮食只够维持两天了,不走就挨饿受冻,看来势国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图门颇黎想了想,“依你所言。” 这次战书终于有了回音,但,“三天后?这该死的势擎天是算准了我们的粮食只够吃两天么?”图门颇黎恨得咬牙切齿!她倒也想偷袭,可那高高的城墙,咋偷袭?能捣个洞不?临时挖地洞通往城里?太不现实了! 那位幕道:“不妨事,这个臣来安排。”不是还有干粮和马奶吗,这难不倒她,现在还没到杀马吃肉的地步。 “既然她们应战了,就把乌孙将军请来,我们合计一下。” 漠国在安排,势擎天的人自然也没闲着,按着皇上的作战计划有条不紊地分头准备着。 三日后,势、漠两国的国主大战终于爆发。陆骏带着五万人列阵,两千原备军留守城墙,新兵协助。战晨立于势擎天身后右侧在城楼上观战。 第六十六章 两军大战 战鼓擂响,漠国老调重弹,一阵箭雨先向势军射来,势军在旗帜的指挥下,前排兵迅速穿插后撤,后队变前队,但手中却拿着一米多高的盾牌,人躲在盾牌后根本看不见,漠箭叮叮当当全射在了半人多高的钢铁盾牌上。 几轮下来,毫无效果,乌孙将军示意停止放箭,这样下去,放得越多浪费越多。你爹的,盾牌造这么大做什么?拿着不沉么?一挥手,“杀过去!”自己四万多骑兵还能打不过她五万步兵?简直是笑话! 势军迅速变旗,执盾士兵快速变阵,在马蹄踏过来之前用盾牌组成环形防线,弓箭从三排错落排列的盾牌后“嗖嗖嗖”轮番射向漠骑,连续不断,顿时,漠军一片惨叫声、落马声,死伤皆有。人可以转身后退,马却不可以,马匹挨着马匹,后撤无门,只能举刀拨挡,直等到势国盾兵的箭用完了,才算得了反击之力。 漠骑乱了一阵后两万五骑兵中军全线压上反扑,两万轻骑分别冲向势军两翼,想形成三面包围,然而战马刚驰出几步—— “投石机!”一旗令下,早已准备好的投石机立即发射,但这投来的满天星雨是什么?漠兵有一瞬间的愣怔,有的被不明颗粒物砸在身上、头上,原本吓了一跳,以为是碎石头,眼疾手快地捞在手中一看,竟是,“豆子?” 投石机不投巨石块,投吃的,势国在搞什么鬼? 但很快她们就明白了势国的用心。马本来就是直肠子,胃不大,还不倒嚼,随吃随便,所以它们不停地吃还饿得快。闲时打个盹,醒了就开始吃,一天到晚忙活着往嘴里塞东西。本就没吃多大饱的马匹闻到了满地飘香的煮熟的豆子——它们的最爱,纷纷不听缰令低头吃豆寻豆,势兵一炮又一炮豆子轰过来,马匹根本不再听漠兵使唤! “杀啊!”陆骏令旗一挥,一声令下,战鼓更加有力如雷鸣!这时从城门处冲出四千多银甲骑,正是皇上的银甲军,只见她们左手执缰绳,右手握镰月弯刀,三千杀向两翼,一千五直捣漠骑阵心!但其实,杀向两翼前方只是路过。势擎天从城楼上观望最是清楚,只见银甲军从两翼一边左右砍杀着一边斜斜插入漠军,呈倒v字型将漠军一半后军隔断!中间的银甲军杀出一条血路,形成一个“个”字,硬生生配合着将整个漠军分割成三份! 漠国轻骑兵并不擅长近距离格斗,银甲军又下手快速狠辣,一刀一个,刀刀见血,刀下无伤兵,只有死鬼,如快斧斩豆腐! 势兵见此,士气更加大增!令旗下,鼓声起,两万中军压上!左军、右军向两翼扑去,与银甲军和中军对漠骑进行包围攻杀!两人一组,一人不畏死地枪挑马上骑兵,一人奋力用大刀砍断挣缰寻豆之马的马腿,牵制与断马配合默契,一时间,漠兵真正是人仰马翻!战场上一片厮杀、马血人血血流成河! 而势国最阴险的用心还在后面,漠兵们发现自己的马忽然不再强健,几次发软屈膝小幅度踉跄一下,而自己的身体也似乎开始有点无力,拼力去杀也使不出平日的水平。军师那拉幕发现了异样,皱眉思索良久,坏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人马定被人做了手脚无疑!难道是刚才那些豆子?可那些豆子只是马匹吃了,人并没有吃啊。人没吃豆子,人吃的是干粮,喝的是马奶…… 马奶!那拉幕一个激灵,难道……难道……她差点浑身都瘫了!漠国危矣! 阵中杀敌的乌孙将军也感到了自己人和马的不对劲,大喊撤军,可除了身边的几个人能听见,军师和所有士兵都听不见,她的喊声被战鼓的大力击打声淹没了!回天无力,只有再奋力拼杀! 势擎天胸有成竹,虽说骑兵优于步兵,但这可不是成吉思汗的铁骑,战力能算上成吉思汗九牛中的一毛就不错了!就一个成吉思汗还是在另一个世界的古代,上下五千年的历史,真正的伟人也是屈指可数的,估计十个手指头够用。而这里,除了三千年前出了一个统一天下的女皇,再也无人出其右了! 这一仗从清晨打到中午便近于结束了,受了伤的乌孙将军见己军已呈败势,杀回国主身边禀报了军情,图门颇黎令军师下撤退指令,率仅剩的两万兵马边打边护卫着国主和军师向山谷退去。 陆骏下令:“追!” 乌孙将军见势军追来,心内不但不慌,反而大喜,追来吧,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虽然计划从佯败诱敌变成了真败,但只要你们进谷,扭转了战局,计划仍然是成功的!胜败乃兵家常事,现在的败是暂时的,不到最后,谁知道鹿死谁手? 陆骏率军紧追不放,直到进入山谷深处,漠骑才在前面停下来。 战晨看着势擎天道:“皇上,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势擎天微微转身看着他笑道:“你也想去?不怕和陆骏一起中了敌军的埋伏?” 战晨本来是有这种担心,但皇上既然说出来了,说明她早就想到了,顿时眼睛一亮,“皇上你……” 势擎天一把抱起他直接从城墙上跃下,跨上一匹战马,“就让你看看她们是怎么死得心服口服的!” 战晨心下暗笑,皇上你有语病,只有输得心服口服,没有人死时还能死得心服口服的。 两人驰马到达谷口时,正听见漠国国主图门颇黎的大笑声,“哈哈哈,让我们降?你是不是牙还没有长齐?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走出这里,我要为我的所有军士报仇雪恨!”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传来,“是吗,可是朕观图门国主面相,既不是老死,也不是病死,而是被箭射死啊,唉,这可怎么好?你得去地狱陪你的众兵士了,她们可都伸着双手在地府等着迎接你呢!”随即一位年轻女子现出身来,她自称“朕”,那她就是…… “势擎天?”图门颇黎死死盯着她看,如此年轻竟屯兵造反谋朝篡位,确实有胆识有心计,不过…… “小丫头,你还是太嫩了,你的将军来送死也就罢了,你竟然也来,是想和她做伴吗?”战场可不是皇宫。 “谁说她是我的将军?她可是我的银甲军忠武校尉,你这耳聋眼瞎的看不清也不知道问,真不知道你这国主是怎么当上的!” “你!”图门颇黎暗骂为什么遇见了她就一直口头吃瘪。 “虽然不是将军,但对付你手下的这些窝囊废完全绰绰有余,再说朕的银甲军可不是一般士兵,即使只是个校尉,也比你的将军高档许多!”听似贬,实是褒。 “势擎天,逞口舌之快没用,今天你们就要葬身在此!来人!”仰首喊道。 没动静?怎么回事? 看了眼乌孙将军,难道只听你的命令? 乌孙将军感到冤枉,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难道因为有风没听见?她也扬起脖子朝山顶大声下令道:“都出来!” 还是没动静! 山谷除了风吹枯草动,一个人影也没有! “哈哈哈!”势擎天大笑,“既然漠国国主亲自邀你们出来送她上西天,你们就勉为其难现身吧!” 话落,山顶四周便现出一圈黑衣人,手持弯弓,箭在弦上,对准漠军! “这!这!”图门颇黎、军师那拉幕、乌孙等一行人大惊失色,“这不可能啊!”明明安排好的,什么时候换成势国的人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咱俩打架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那朕肯定是要杀了你,朕这么年轻自然不能被你个老太太杀了,上天也不答应啊!” 皇上,这是两个人打架么…… “有什么遗言赶紧说吧,我会好心替你传达一下的,是要立你那个不争气的没用二皇女继位么?”嘲讽的语气。 图门颇黎见大势已去,不再斗嘴,有人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先服个软,只要她肯放她们回去,以后翻身了再来复仇不迟。“势国国主,各国间的争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胜败输赢本都是常事,何况你们还使用了奸诈手段。今日您若放我们回去,我漠国愿意向势国称臣,年年向您势国纳贡!”低头做小,称臣而已,又不少根毛儿,纳贡我又没说纳多少,到时还不是看着给。 第六十七章 漠国称臣 势擎天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道:“每年上贡二十万两黄金,两万匹良马,一万头羊,另外,割青牧草原在内的沙陀六部归于势国国土reads;风水密码之夺宝!”不管黑猫白猫,捉住了老鼠的就是好猫。 只要有用,什么手段不能使?老子将你变成降臣后的利益才最实际,谁有时间跟你说那么废话辩论。再说你没有任何人证物证,这个时代可提取不了指纹、脚印。 “什么!”几人倒抽了口凉气,心太黑了!“国主,你的要求太高,我们无法答应!”太贪心了! 势擎天冷笑,“觉得多?朕今日在此将你们全部射杀,你们漠国无主无将无军兵,一个三无国家,我们不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整个漠国都是我的!还需要你们割土地给我、需要你们纳什么贡?” 众人不语,她说得对,可自己这方还有两万人马,不拼一下就付那么大的代价认输,不是她们的风格。几人相互对视一眼,读懂了对方的意思。乌孙将军大喊一声:“与其受辱,不如我们跟她们拼了,杀一个就是赚了!动手!” 于是众军士有箭没射完的又抽箭拉弓,没箭的抽出弯刀或狼牙棒、长枪等武器准备肉搏。 “这么急不可耐的找死,朕成全你们!”一个手势砍下来,山顶上的利箭顿时如流星雨般射下,银甲军个个箭不虚发,快速有力,虽然有山风阻力,但偏离不多,命中率还是很高。山顶上的五百人,加陆骏身后部分受伤挂彩的四千多人,五千银甲军数千箭齐发,漠骑兵马抵抗无效,死得毫无悬念。 图门颇黎眼见身边的军兵在眼前一个个倒下,心痛至极!乌孙将军红了眼,欲不顾箭林冲过去杀势擎天,奈何国主还在身边,她不能丢下国主不管,“国主,您快走,我掩护!” 图门颇黎摇摇头,走不了的!现在只有一条路,为保余下不多的兵士和漠国人不沦为人仆,被人踩在脚下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她只能再次放低姿态,更低的姿态。“我们愿降!”她大喊道。 势擎天一抬手,箭雨立停。“你说什么?朕没听清!”这次可没那么好说话了。 图门颇黎忍下耻辱,下马步行到前面,“我漠国愿降!今后誓为势国臣,愿意每年纳贡二十万两黄金、两万匹良马、一万头羊,另奉上青牧草原在内的沙陀六部给势国国主以示诚意!” “这就是你漠国的诚意?”陆骏看着图门颇黎嗤笑道,这是你被降服后的应有姿态? 图门颇黎明了了她的意思,看向势擎天,见势擎天不语,只好单膝跪地,“臣,图门颇黎愿降!叩见势国国主!” 陆骏一抬下颌,“你后面的呢?就你一人愿降么?” 势擎天淡淡道:“愿降的留下一命,不愿降的就地格杀了吧!” 图门颇黎闻言,立即朝后回头一挥手,“全部下马见礼!” 叮叮当当扔下武器、气呼呼下马,脸上带着隐隐的恨意单膝跪地,“叩见皇上!” “因为与刚才相比,现在朕很不爽,所以改为每年上贡三十万两黄金,你没意见吧?” 那我若再反对是不是你更不爽要改为四十万两?“臣愿意!” 势擎天一挥手,“带她们回青城签署文书!”调转马头离去。 “是!”陆骏大声应道,好兴奋,一战摆平一个国家,皇上,臣太崇拜您了! “皇上,请您派大将护送我漠王回去!”待图门颇黎签完字,那拉幕请求道。 “可以,你们先履行承诺,我会派人送她回去保住她的宝座。”第一年的贡品现在就得给,东西我还一毛儿没见着,先送你回去在你那部落群狼中保王位?是要帮你保王位,不然谁给我纳贡reads;妖碑!那群早就盯着皇位的饿狼巴不得你战死,她们的兵又全都折在你手里,此时你们全都无兵无将,你不靠我你能斗得过她们的联合?英雄难敌四手,明攻暗害,没有我,你早晚得死在她们手上! 图门颇黎一封信函被使者带走,漠国后宫之主见国主战败被俘,急忙召皇女、心腹大臣商议,既要筹集贡品换回被扣押的国主,又不能被其它部落首领知晓而路上毁贡品使其不能归来或半路截杀国主。 势擎天不管那么多,见到了真金、马羊,才派了陆骏和高洛率军护送漠王回国,临行前召陆骏密谈,谈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知道陆骏回来时已分出一万兵马接收了漠王割让的地盘,由青城城主斛精暂行管理,而漠国各部落首领不知不觉中赴了一场鸿门宴,全部死于非命!扣留在势国的乌孙将军和那拉幕军师因水土不服都患疾而故,其余分开充入势*队的漠国降兵都渐渐消失不见。漠国六万人,除了放回的漠王图门颇黎,未有一人存活过一年。 “伤亡如何?”这是势擎天最关心的,本来兵就不多,不能损耗太大。这件事好办,她交给了战晨。 “回皇上,敌军除俘虏九百三十五人,一个不留。我军死三千五百六十二人,伤六千二百一十七人。银甲军轻伤三百三十六人,无一人死亡。”战晨回道。 “将青城及附近的大夫全部召来协助军医为军士们疗伤诊治,阵亡者带回去由她们家人好好安葬,按名单给予其家人丰厚的抚恤金。” “是。” 接着,皇令下达,全军修整,三天后回京。 “皇上,臣有一事不明。”陆骏见皇上刚给凤君写了信心情很好时,终究忍不住抓住机会问道。 “嗯,是不是想不明白朕为何杀了那拉幕而不留为己用?”放飞了信鸽,势擎天淡淡道。 “……”皇上你竟然知道我的疑问,是啊,若说杀了乌孙将军倒是容易理解,她是敌国将军,即便暂时愿意为我们所用,她的心里也是向着漠国的,放在军中反而危险,但那拉幕是个人才,只不过是时运不济遇到了皇上这个鬼才而已,若能收为己用,岂不如添臂膀? “朕曾问过她是否愿留在势国为我效力,她说漠王需要她,朕又问她漠王需要你回去协助她招兵买马东山再起来攻打势国?她只说绝无此心。”她若真不敢、无此心,能执意不留?她明知道拒绝势皇的后果也许就是无命回去,却还是坚持不愿为势国效命,可见她心中对漠国的执念有多深。“一个毫无归我之心的人留着只能是后患,越是有才能,祸患越大!”说着,目光扫了一遍陆骏、高洛和郁迁,“你们要记住,以后对降兵不可心慈手软而养虎为患!”不然也不会对银甲军下令下死手、不留敌军伤兵。若不是现在实力未达到,怕引起各国的联合围攻,她会把漠国所有的有生力量全部摧毁! “是!臣谨遵皇上教诲!”三人单膝跪地。 那拉幕还问过明明势国有两万骑兵为什么不用在这里,骑兵对骑兵不是优势更大吗?为何全部用步兵对阵?势擎天看了看她说:“矮个子没有高个子的身高优势,但高个子也没有矮个子的灵活,不管是什么兵种,只要战术有效,将领指挥得当,便能取胜。”陆骏的五万人都是步兵,若有骑兵,你们死得更快!不过也很幸运,漠国还没有重骑兵,又有箭无驽,不然步兵如何能抵挡?就算银甲军能以千敌万,也会打得很辛苦,毕竟她们可是初次上战场,若不是她这个皇帝站在她们的身后看着镇着,难说她们还有没有往死里拼的勇猛。正是考虑到这个才派人将漠马下了药,漠兵又喝了马奶,一个直接作用,一个间接作用。虽然间接作用不大,但些微的区别在战场就是致命的! 若不是答应了书澈自己不出手,也为了锻炼陆骏、高洛的指挥能力以及积累银甲军的战场经验,她何需如此费心筹谋,自己亲自带着五千人杀过去就行了!大将无能,累死三军,她得把陆骏和高洛培养出来,成为战场上出色的将领,以后能各自领兵作战。 第六十八章 战后事宜 “陆骏,回京之后,将漠国降兵全部安排去修路,全国修路缺劳力,另外,沙陀六部的民众中养马放羊能手及其家人留用,其余十六岁以上的无论男女全部带走,跟她们和其她各国说是有偿征用,帮忙采石修路。 ” 漠国的男子不同于另几国男子养尊处优,他们从小也学骑马,所以体质比别国都强壮一些。 “是!臣即刻去办!” “高洛,将那一万只羊和被砍了腿的战马全部宰杀,分给士兵们带回家去孝敬双亲,除了当月饷银,另奖励一个月饷银给她们带回去和家人一起过年!其余的押送回京收入国库。” 众人一听,立即笑咧了嘴,“是!臣即刻去办!”跑得更快!好差事啊!立威,收民心,齐了!这回,从未与皇上打过交道的几万军兵以后该死心踏地地为皇上效命了! “郁迁,你和扬力要留心会养马驯马之人,有此才能者皆要收归旗下为势国效力,只要拿出真本事来尽心尽职,官职俸禄朕都不会亏待。” “是!” “带备军打扫战场,她们需要历练。所有的箭都收集起来交给高洛安排运回京都,敌军尸首全部焚烧后深埋,以防开春后生发恶疾。”那些铁箭可是投入炼钢炉的好原料。 “臣即刻去办!” 势擎天交待的差事,个个领命后双脚如装了风火轮儿。 说是休整三天,哪有时间休息,安排大量的人手去征漠民,为了赶时间,半夜还在征,征来后还要管理。 动身回京时押送着装满黄金箱子的马车及大队的漠民,郁迁带兵清理了战场后还驯了两天马,漠国纳贡说是两万匹,实际上到手的根本不止两万,加上漠国割地中民众养的马以及战场上俘获的战马,军队开拔时军兵全部能有马,只是还不会驾驭,但一人一马牵回京都又影响银车押运和漠民看管,只好送一半到扬力的军马场,另一半先由她和五千银甲军负责带回京都。 边境战果传到京都,满朝震动,举国欢腾!最高兴的莫过于书澈,皇上她,快回来了!明明书信上写着还需几日,却偏偏每日到凤仪宫门口翘望,仿佛那望妻石,惹得老凤君彤云叹息不已。 还没到过年呢,整个皇宫却已张灯结彩,比过年还喜庆! 何止皇宫里人人咧着嘴呲着牙,整个京都都喜气洋洋,这个冬天人们似乎都不觉得冷了,到处是人们的热闹谈论,气氛热烈而和谐,有亲人在那五万军中的,明明军队还没有回来,却也个个眉飞色舞,没有亲人在军中的,都恨自己家怎么没人去投军,哪怕是亲戚、远房亲戚也好啊,不然得多扬眉吐气光耀门楣啊! 第一次的夜袭已被人们传得妖哭鬼泣,征服漠国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那战场上撒的豆子那就不是豆子,是啥?是天上神仙撒下来的金豆子!马看了都眼晕!砸到漠兵头上眼冒金花还拿牙咬咬是不是真的!咱的皇上那是天上的神,凰神,银甲军就是追随她的天兵天将…… 众人争言抢说,讨论得口沫横飞喷人一脸,跟亲眼见着了似的,越说越玄,越传越邪!也不想想那若是金豆子,马还会抢着吃么!若金豆子把敌军砸晕砸死了,还用得着用弯刀砍马腿么!银甲军若能飞上山顶悄悄杀了敌军的埋伏兵,还用得着带工具么! 书澈听碧心说到这些时,只是傻笑不言语,我的皇上我的妻主,她就是天上的神! 碧心一看,得,主子也魔障了! 势擎天把一切事宜全权交给陆骏和高洛等人,自己策马狂奔赶往京都,战晨单独一辆马车随大军返京。 势擎天到达京都时天已黑透,鼓楼的鼓早已响过十三通,外七城门都已打过“点”关闭,守城兵不识皇帝真面目,在高高的城楼上又看不到她额上那标志性的图腾,不给开。势擎天也不气,战争时期,如此谨慎是应该的,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于是喊道:“潜辉和守池谁在?让她们来给朕开门!”这两人是当初她为逼宫安插的,登基后就升为都城巡察禁卫军统领和副统领。 小兵一听,呀,直呼统领的姓名,这人有来头啊,再一想,朕?皇上?皇上不是出征还没回来吗,可是,有人胆敢冒充皇上吗?愣了愣,拔腿去找人,正好潜辉带人巡城回来了,小兵一说,潜辉伸头往下一看,爹呀,是皇上!忙不迭地往下跑:“快!快开城门!快打开城门!” 小兵们一听,齐齐用力去抬巨大的门栓,合力拉开厚重的城门。潜辉一眼看到了风尘仆仆的今上,扑嗵跪下:“属下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她小兵一听,居然是皇上回来了!呼啦啦全部跪拜,心情激动不已。 势擎天坐在马上不动,“刚才不给朕开门的是哪个?” 道非答道:“是卑职!卑职有眼不识皇上,请皇上责罚!” 潜辉忙道:“回皇上,因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卑职下令关城门后无紧急军情不得擅开城门,是卑职安排不力,耽搁了皇上回宫,请皇上责罚!” “做得很好!不但不罚,还应奖赏!”势擎天淡笑。 两人惊讶地抬头。 “城门很重要,守好它就是有功!” “谢皇上!” 势擎天打马奔驰,一道声音飘入守城兵的耳中:“大家辛苦了!”众人皆热泪盈眶地叩拜。 到了皇宫宫门处倒没有任何阻碍,不理身后的跪拜声,直接打马奔向内廷凤仪宫,所经之处,一声声连串的诧异、惊喜和跪拜声势擎天都视而不见。然而,凤仪宫中却遍寻不见那可人儿。抓住一名宫厮,“凤君呢?” “在、在……”宫厮话未说完便传来一阵箫声。势擎天放下他,朝声音来源走去。 穿过长长的曲廊,便觉浮躁的心立即安静下来,洞箫空灵幽静的绵长哀婉音符,在这冬夜里,把思绪引向一个奇雅、清秀的世界,凝润曲折低婉的箫韵,伴随着淙淙流水,仿佛置身于远离尘世的幽谷,让心灵得到憩息。竹林旁的执箫之人仿佛置身在雾气氤氲的山林间,用一管紫箫在这静谧的夜晚娓娓诉说,一声声淡远的幽思,莹莹点点,从箫孔滴滴滑落。令人不由屏息凝神,于箫声呜咽中体会那天地间的一片寂然,孤独而沉寂中隐隐的幽怨。诉不尽的愁绪在烟雾迷梦中流转,那愁绪,缘于抚箫时更加浓烈的思念。 澈儿! “幸赏翠竹韧千层, 月下纤娆倚玉君。 幽香清韵逐合趣, 痴目难辨物与人。” 在她吟出第一声时,箫声便戛然而止,那如玉人儿身子僵硬了一下才缓缓转过身,满目含泪。“皇……”嘴唇嚅动了半天才发出一个字。 第六十九章 小别胜新婚 势擎天上前一把抱他入怀,“澈儿,我回来了!澈儿!” 一声声呼唤,使书澈更加泪如泉涌,他从不知道为什么不长的日子在她走后变得这么久,他从不知道她离开后的日子竟是这般难熬,他从未体会过这般刻骨的相思,他从不知晓自己对她的感情竟是这般浓烈! 第一次主动抬起头去寻她的脸她的唇,脸上布满的泪痕蹭得势擎天的脸上到处都是。 --势擎天对于这样的主动和热烈感动而欣喜不已,立即深深地回应着,紧紧抱着他似乎要把他揉入自己的骨血里! 那冰凉的小脸和手指心疼了势擎天,打横抱起他直奔温泉浴池。直接跳入池中,温暖的池水立即使两人的衣服与肌肤紧紧相贴,亲手为他一层层除去衣物,越到最后便越清晰可见毕露的曲线,玉颈呈在眼前,势擎天俯吻而下。书澈只接受了几秒,便伸手来脱势擎天的衣服,那份急切与热烈,激得势擎天全身的血液都涌动了起来,被使上内力的所有衣物被秒除,只见碎衣片们直线飞出洒落在地面上。 势擎天含住他的唇轻轻吮吻后进入他的口中扫荡翻搅,书澈再不退缩,两人激情纠缠…… “澈儿!”呼唤着爱夫的名字,一边吮吻,一边不断地撤出、收纳,反复递送,用力动作着取悦身下的可人儿,整个浴池传荡着少年支离破碎又含羞带娇的婉转欢愉声…… 连日的难眠与焦心等待加上池水中的折腾和见到皇上后的放松,书澈最后竟直接在势擎天怀中睡去。势擎天爱怜的抚摸他的脸,“宝贝,累坏了吧!”遂又拭净他身上的水珠,将他抱向外间的临时睡榻上,裹上锦被,才擦拭自己,随后抱着自己的凤君,“澈儿,你属于我,这辈子再也逃不掉!”一起沉沉睡去! 虽然早睡过了时辰,但势擎天抱着怀里的身体就是不想起,难怪白居易诗云“*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温香软玉在怀,她这有着拳拳爱夫之心的帝王怎能不想把这温柔的人儿扑倒再扑倒呢!只是怀中的人儿昨夜怕是累狠了,她舍不得再要他。 书澈醒来时,感觉皇上呼出的热气扑在自己的耳边,有些痒痒,却忍耐着只是微微动了动。势擎天见他明明醒了却不睁眼,那长长的眼睫颤啊颤的,知他是知道自己已醒正看着他,便又羞得缩着装睡,遂拿舌尖去舔他的粉嫩耳垂,书澈忍不住嘤咛一声,只好眼开雾蒙蒙的双眼求饶道:“皇上!” 势擎天用牙齿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道:“叫妻主!” 书澈一脸感动,目视着她的眼睛轻轻叫道:“妻主!”声音柔得能溺死人! 势擎天吻了吻他的眼尾,“拥澈儿在怀,什么也不想了!” 书澈轻笑,“那臣君岂不是成了魅惑帝王的祸水?” 势擎天认真端详他的脸微微点头道:“嗯,日日承恩受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澈儿是有祸国的潜质。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以后不用征战了,只要带着澈儿,那些被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就把国家拱手相让于朕了!” 书澈娇嗔:“皇上!”顿了顿,直视着势擎天道:“皇上可舍得拿澈儿去换江山?” 势擎天看着他谈笑无谓后隐藏的紧张表情,不由起了逗弄的心思,“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得到几座城池,这么好的买菜,怎能不做?” 书澈的心跌至谷底,如坠冰窖,原来自己终没有江山重要,连几座城池都抵不过! 看到他垂下眼帘的瞬间失落,势擎天不敢再逗,点点他的鼻尖道:“傻澈儿,为妻是逗着玩的,你是我花了三生两世才等来的人,怎会送了人?别说几座城池,就是几十座、几个国家同时送给我我都不换!” 书澈立即转忧为喜,展了笑颜,“皇上!”送上一个香吻。 为什么世人都喜欢听情话?这样的甜言蜜语让人有一种被捧在手心儿里的感觉,让整个人都泡在蜜罐里,被所爱之人珍视,谁不喜欢。这里恋爱中的男人如同那世恋爱中的女人,既傻且盲。 “书澈是我势擎天的无价之宝!谁若敢动朕的宝贝,朕追她入黄泉地府也要把她碎尸万段!”势擎天发誓道。 一句“对凤君伺候不周、照顾不全”使本来喜庆的皇宫因为势擎天的斥责而人人心惊胆颤起来,凤君瘦削许多还不是因为思念皇上过甚、夜不成寐造成的么,哪有敢怠慢的宫厮啊,若是赐死那可真是冤枉死,幸好书澈用美男计求情,势擎天才放过跪满宫殿的伺人。得了生机的宫人对书澈感恩戴德,从此更是尽心尽力不敢有一丝疏漏,皇上那阴沉的表情实在是太可怕了,那声音丝丝渗入骨子中如同剥离着自己的血肉,浸入地府的冰狱中! 势擎天没有封锁自己先行回宫的消息,有陆骏、高洛等行军押送物和人,又有接到密令的断梦阁人手暗中接应,不会出什么问题。在她的兴国计划中,处处都要用银子,所以每一两都不容有失。 势擎天见了母皇父后,一番叙话后势赜再次陪同彤云退居后宫。有时候势擎天会有点想不通这位母皇,按说好不容易得了皇位坐了近二十年江山的人应该很贪恋权势、舍不得离开这个高位才对,可为什么到了她母皇身上就见不得一星半点儿对皇权的眷恋呢?她一回来,母皇就干脆利落地抽身而退,使她疑惑的同时又敬佩不已,能做到如此洒脱的人,恐怕整个世上都找不出第二个来,就算是自己以后有了皇女都不一定能如此潇洒放手已握在手中的生杀大权。 陪了父后和凤君一日,势擎天才凰袍加身再次临朝。百官们早从前一日太上皇的口中得知皇上先行归来,激动不已,个个比平日更早地来到聚阳门等候开启宫门入勤政殿。 女官福佑的上朝声音传来后,百官齐齐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比以前提高了许多。 看着满殿朝服上的星月袖章刺绣图,势擎天心里舒服多了,看着它们,能让她对五星红旗的怀念有个安慰。 “起!” 比“平身”又少了一个字,真是省事,“众爱卿这段时间都辛苦了!” “臣等份内之事!皇上辛苦了!皇上收服漠国,恭喜吾皇,贺喜吾皇!”众臣齐声。 势擎天表示不解,恭喜跟贺喜不是同一个意思吗,为什么要分开重复表达? “皇上英武!”书丞相道:“皇上御驾亲征,天威盛出,竟收服漠国使之称臣纳贡,天下震惊,各国已派来使者朝见吾皇以示友好!”借示好探势皇之意也是此行目的。原本皇上亲征的对外名目是驱赶漠国袭扰者、安定边境,同时借此机会磨练银甲军,谁知竟一战收服了常年骚扰势、魅两国边境却又令人无可奈何的攻击力和机动性强的漠军骑兵!这不得不令各国暗自担忧。 第七十章 白允国撤兵 太上皇坐镇京都,少女新皇前往边境,这谁看谁都不放在心上,只当她是图新鲜拿军队玩新奇,要知道她去时可没从调走一兵一卒啊!也正因如此,各国竟没有倾全国之力出兵攻打势擎天的大后方的决断。 白允国也想到,虽然势国边境布兵,但却兵力分散,一半在东部,一半在西南,出动全国兵力攻克其五万兵力直指势国京都也不是没有胜利的可能。可惜,良机错失了,势皇已回朝,她连令人头疼的漠国都能一战拿下,如今只有先道贺观察观察再说。再说太上皇势赜也不是吃素长大的,虽然说起来京都只有两万兵待命,可谁知道真假呢?势擎天那五千兵马不就隐藏得神不知鬼不觉篡位时才杀出的!何况势国京都禁卫军、皇城禁卫军和殿前禁卫军加起来也有三万人。这个险不敢冒,若势擎天回杀,自己岂不是成了被内外夹击的馅饼?要知道漠国的边境距离是势国同几国的边境路程中最短的,太上皇抗敌,势皇回援不难办到。 不示好也不行啊,漠国被其封王,难道再换个主对你白允国称臣? 白允国曾以势国是个潜在威胁论联络魅国,怎知魅国回话说漠国兵败,她魅国也受益,为何要联合攻打势国?势国又没有攻打魅国称霸天下的野心。回绝了!这些话是谁说的?三皇女魅何呗! 联络邻居水国,水国向来不愿发生战争,只要别人不打她,她就缩在壳里不动;别人打她,她就点将派兵防守,敌国撤兵后,她就又缩回壳里享受安逸,几乎没有主动攻打别国的时候。再说虽然水国国主迷恋风花雪月,但水国文官谋士却不傻,势国又没动她一根汗毛,干嘛跟你个没有信誉度的白允国搭手去挑起战争?别刚把势国打败了,你一回头再趁我军疲国乏把我也收拾了!你的兵力本就比我强大,受邀灭了势国后你要是顺带吃我,我连退路都没有!两个字:不干! 原山国虽心动,但势国的兵力放着魅、水两国不管,偏偏布置在她原山国,隔壁魅国三皇女又莫明其妙地总如鬼眼似的死死盯着她,受了牵制,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有她和白允国发兵夹击攻打势国太不现实,中间隔着势国和水国北部,联络不便,白允国和漠国一样没有信鸽,就是势国的信鸽都是近两年才出现的,一旦无法借道传信或通讯道路被切断,那后果不堪设想,别连老本儿都赔没了,落得个和漠国同样的下场! 魅国率先派使者前往势国示好,水国第二,原山国只好紧跟。 “立即接见。” 三国使者同时上殿,行礼后魅国使者直入主题:“听闻势皇行事风格简洁直爽,本使也不绕弯子了,请问势皇,您英明神武,既已打得漠国当朝无兵无将,为何不一举将漠国国土全部拿下收入囊中?”这也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势擎天心中暗笑,说话如此合胃口,这定是魅何那女人调教出来的人给想着法儿派来了。朕领了你这份情了! “朕只要各国间获得平衡、相安无事和平共处,朕无心灭亡她国,更不愿意费心劳神地去接收管理她国,太麻烦了!朕只想当好我势国的国主,管我势国百姓温饱安乐,只要人不犯我,我必不犯人。”把你们都删号,我现在还做不到。 势擎天耐心地一一回答了各使者的问题,最后又叮嘱礼部用心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势擎天上朝的第二日,就传来了白允国撤兵的消息,两国休战。为防有诈,待白允军队全部真正撤离后,战将军才整顿军队,不日回京。 就等着这样的结果!势擎天并不愿意现在就和白允国对上,她需要时间增兵扩军并进行训练,需要时间进一步增强国力。六国之中,就她的地理位置最不好,居在正中间,若关系处理不好,其她五国联合起来攻打势国,她就是有三头六臂、会两个玄天诀也没用!但好在与魅国和水国的接壤处有天险可守,人说一妇当关万妇莫开,有关隘就省心许多,这也是不在这两国边境布兵的原因之一。 如今漠国称臣、魅国有友,水国中立,局面利好。 礼部用心接待各国使臣,赠予她们私人许多物品,临走时又回赠了许多礼物给她们带回去转交国主,并传达势皇的友好问候,获得很多好感,以致她们回国后为势国说话。势擎天对礼部的外交工作很满意,殿上宣赏。随后势擎天决定趁着青城战役趁热打铁,把征兵提上日程。 “兵部。” “臣在!”陆吉出列。 “全国年满十六岁的女子是否已全部登记在册?”上次让全部服役三年,后来因为修路需要用人,便做了延后,而只作了人员统计和记录。 “回皇上,全国……”年满十六岁的女子已全部登记在册,无一余漏。 “是或不是?”势擎天打断她。 “是!” “书丞相,朕欲征兵十万,再从整个军中按个人素质择优五万人进入精锐队接受更高级别的训练并服役到五十五岁退役,除每月按时发放军饷外,军衣和武器装备都由官府无偿提供。但朕担心会影响修路进度延长工期,你有何良策?” 皇上,这种只注重兵员个人素质状况的叫募,多考虑兵员家庭和社会条件的才叫征。有文官想站出来纠正,但想想这朝堂之上……总得给皇上留面子不是…… 不敢说皇上不是的官员心道,她说那是征,那就是征! 青城一战不仅打服了漠国,也打服了满朝文武。 而势擎天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她的脑中只有征兵二字,在军队方面,募字根本不存在啊!募字躲拐角泪奔,它连被遗弃都算不上! 书慧揣摩着圣意,暗暗思索,要募兵实行终身制,又要路路通的国家民生大计早日完成,如何解决这个矛盾?从修路的人中抽走十万人,这数不大,但也不小。何况,五万人义务制改终身制,供吃供穿供兵饷,虽然参军之人的家庭负担会减轻,但国家的负担会加重许多,等于五万兵的花费全部转嫁给国家。 众臣低头不语,皇上指名让丞相回答,但也幸好没让她们献策,不然自己真想不出什么两全齐美的办法。又见丞相沉吟不语,良臣不觉又替她担心着急起来。一时整个大殿静悄悄的,无人敢说话。 “皇上,臣以为,朝廷可以分区域分批征兵。”果然是丞相,没有耽搁太久。 “嗯,详细说。”朕也是此意,虽然征兵时间拖得太久会引起各国怀疑对势国不利,但你们这些文臣的脑瓜子和唇舌作用是不是要在这件事上多显现一下了? “全国正在优先修建拓宽官道,待修成后从征兵记录中挑选各项条件最优的和在修路过程中表现最佳的女子入军,其余人继续修建其它各路。每次从全国分散挑选一万人先行入伍操练半年,结束后从中择优五千人进入精锐队;若当时无战事,另五千人就返乡继续参加务农、修路,这样便不会对修路造成影响。”从牛身上拔根毛根本无关痛痒感觉不到。 “此议甚好!此事便交给你和相关各部了,尤其要将通往其它五国边境的官道做为优先中的优先!另外,陆校尉会带漠国割地中的征民回京有偿参与势国各地建设,等所有建设结束后上报于朕,再付给她们报酬。这些人也交给你们分配安置。”官道就是驿道,是古代经由驿站传送公文的交通路线,陆地交通的主通道,也是重要的军事设施之一,主要用于转输军用粮草物资、传递军令军情的通道。驿道上每隔五十里设置一个驿站,驿驿相接,纵横网络,以京都为中心,向四方辐射;再以地方首府为重点,逐级扩展,星罗棋布,形成网络,沟通中央与地方及地方之间的联系,使政令通达,军报快捷,民情流畅。这也是势擎天考虑中的重点,所以才下令将驿路加宽、全部以石铺就。 “臣领旨!” “可知道怎么做?” “臣明白!”不能将她们同时放在一个地方,远距离地分散开来,两三人一处,不孤单也造不了反。“但是皇上,”书丞相不因直谏而怕死,但上面坐的那位总是让她骨子里有种阴森的感觉,不是市井中流于表面的那种凶恶,而是能让人的内心畏缩,虽然她一直是淡淡的表情。也许是因为她知道的太多了,还是哪天把那些事好心分享给战将军吧,她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吗。“是否再权衡一下利弊,义务兵的条件已经较旧时改善了许多,私衣自购无可厚非,军服虽然和旧时一样要用银于官府购买,但如今已经发饷银,并不需要她们的家人再负担军服和兵器……” “书丞相,”势擎天道,“朕知道你是在为朝廷考虑,可是士兵的饷银除了军服和兵器的自购及军中平日开销,可有剩余?你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朕,以后义务兵被征集上战场时,军服和兵器全都由国家提供,免费提供!战争结束后回乡务农前再全部归还入档存库,下次使用时再次登记申领,以减轻百姓负担。” “皇上,这,这,”不劝导还好,怎么越劝越多了呢!“皇上此举为百姓着想,乃万民之福!但这费用,却是要拿实实在在的银子去置办啊!人民抽丁为兵,是卫国,更是保家,国不保,家何在,此乃所有臣民的义务!国库丰盈,就能为她们办更多的实事,若国库因此空虚,带来的却是大危害大灾难!” “书丞相,”势擎天道,“这件事并非现在就要实行,等官道修好已是一年后了,依你意见分期征兵,等征够十万又是一年后了不是吗?如果所料不错,势国明年将是个粮堆满仓的丰收年。而饷银方面可以暂时定得稍低一些,何况每年还有漠国的进贡,虽然不多,但总能起到一些作用。再说近期应该不会有战事,我们有时间来准备军服和兵器。青城之战带来的影响众所周知,如果不趁着这大好形势招到有报国之心、满腔热血的强壮刚女,难道还等朕急用兵时去抓些流民罪犯恶少女来补充军队上战场?” 书丞相承认皇上说得有道理,但……转念想到什么,又不吭声了。 ------题外话------ 上一章修改前的原稿会在后期奉送,谢谢春雨蓝梦赠送的鲜花,谢谢! 第七十一章 流氓理论 “阎辅、宛棋!” “臣在!”双双出列,皇上终于想起她俩了。 自从皇上登基后,阎辅感觉好久没有被主子亲自指派做事了,心里缺了一大块,似乎有个洞。 “你们亲自带人巡查全国驿站,令各等级驿站驿长协助你们核对驿卒人数,呈报驿马、驿驴的死损、肥瘠数目、馆驿经费的支出和余存;估报人员食粮及牲畜草料,驿舍、驿车的修缮及驿马、驿船的补充。驿马、驿驴若有死亡,驿长是否按责任进行赔补,驿长任期已满的是否已更换,玩忽职守的立即撤职查办。”想了想又道:“查看驿站传送重要军情的良马是否按要求专喂粮黍。”紧急公文都会标明日行四百里、五百里、六百里或八百里字样,传递紧急军情时一人双马,把马跑死、累死也要按照要求时限送到,所以良马精喂是必须的。本来她也想改专使专邮为接力传邮,但又一想,虽然比较人性化,也更有效力,但中途不断换人风险也不小,人的变数才是最大也是最最危险的,万一其中一个被收买暗中叛国了,那后果不堪设想。虽然绝版拼音密文不会为敌国所能解密探知,但风险能降低就降低才稳妥。她得再想个两全齐美的法子,既更有效率,又不会累死人马。 “臣遵旨!”两人想,下朝后要立即做准备动身,虽然已近年关,但要先查着,可以年内就近巡查,年后再拟定路线全国巡查。 “顺便巡查各烽火台。”烽火台每30里设置一座,每台安排士卒七人,如遇战争,会再增加五人。 “是!”得好好计划一下了,如何把两件事并在一起办而提高效率。 朝事议完,福佑正要喊无本退朝,丞相又疾步出列启奏,“皇上,长向水已按旨意进京。”您安排她何时面圣? “长向水?谁?”这个名字有点陌生,但又有点耳熟,她一时已想不起来。 丞相心里扶额,但肢体语言上还是毕恭毕敬提醒道,“皇上,她家女承母业四代皆从事水利之事,您已封她为水部副史。” 势擎天一拍额头,长长“哦”了一声,“对对对,快宣她觐见!”匠才,我的匠才,怎么能把她给忘了! “臣,长向水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长向水行了跪拜大礼。 “平身!”势擎天有点愕然,她本以为长向水只有二十岁出头,没想到竟已三十岁了,相貌一般,皮肤粗糙黝黑,一看就是成天在外面奔波经受风吹日晒造成的reads;重生逍遥狐仙。好,好!就是需要这样实实在在办事的能人! “长爱卿将希雨县的水利建设得很好,使过去十二万亩浇不上水的土地已经有九万亩浇上水,并旱能浇、涝能排,使耕地增产、荒山变果园,用的是什么方法?”对自己的大臣依然是单刀直入的风格。 “回禀皇上,因希雨县知县悟洪对粮食高产的重视,特令水吏对河道进行治理、除险加固;通过疏、挖、截、引等措施最大限度地扩大水量;我们对于丘陵山区河中有水、库中有水、有水资源优势却难以使水到达田间地头的问题,采取在地势高之处修建蓄水池、利用竹管将附近水库内的水抽到池内临时储存、再利用压差将水输送到田间地头的办法;另外也对雨水进行收集蓄水……现在的招贤县境内逢河必有坝、遇谷必有塘,并在能出水的地方多处打井供百姓吃水……” 长向水娓娓道来,百官中内行听门道,外行看热闹,见皇上认真细听,都保持安静。 高压自流方式?不用电,不用油,自来水,到炕头?古代的无动力供水?势擎天觉得自己不是万能钥匙,什么都能开启,上学时对水利方面没有目光上的停留,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才知道水利大计关乎民生关乎整个国家。她那时最感兴趣的是电脑和驾驶,可来到异世,那些现代玩意儿一个用不上。她没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更没有见过、参与过水利工程的施工,不知道长向水口中的各种措施的具体做法,但她能听懂她的意思、知道她是个人才就行了,何况她的任务是会用人,刘邦说过:“在大帐内出谋划策,在千里以外一决胜负,我不如张良;平定国家,安抚百姓,供给军饷,保持运粮道路的畅通无阻,我不如萧何;联合众多的士兵,只要打仗一定胜利,只要攻城一定取得,我不如韩信。这三个人都是人中豪杰,我能够任用他们,这是我取得天下的原因。”可见对于领导者来说,会用人才是最重要的! 人才质量的高低是战争胜负的重要因素;而有人才还必须要保得住,若保不住就会反受其害,所以对于那位幕那样根本不可能为我所用的人才必须杀之,对于死心踏地尽忠效力的人才必须重用而得以留在身边以免流失。也所以只要对长向水这类水利专家予以信任、施以重用便能弥补她这个皇帝在水利方面的空白。 势擎天内心里抬头望天,这种对自己的无知而做的辩白好像很无耻……但也很有理对吧!这算是流氓理论么? “人力和财政支出都是由知县悟洪解决的?”出了一个一心为民的官? “是,人力都是知县及衙内供职者齐心组织的,没有工钱,百姓也都愿意参加;巨竹是在山上砍的,无需购买,只要出人力即可!” 也是,古代没有各种机械设备,什么事都是靠人力,哪怕是黄河长江那样的大河大江也是要用人力完成清淤工作,万里长城都能建起来,还有什么是劳动人民办不到的? “长向水、悟洪所行深得朕心,提升悟洪为希雨县所属的招贤郡郡守,协助水部副史长向水将希雨县水利作为全国示范区向全势国推广,把你们的经验授予各郡各州,促使全势国的粮食大幅度增产。同时也要因地制宜,不可生搬硬套。长爱卿经验丰富,朕封你为全国水利巡察使,对各地的水利进行巡察督导,负责所有河道渠沟的清淤修治、开凿疏浚,各州、郡官员皆由你指授而行事!” 百官哗然,这,这权力太大了吧?皇上的钦差大臣啊! 长向水双膝跪下,“臣,遵旨!” “朕拨给你一千禁卫军随行,对于不遵指令行事者,立斩!”给你一个实实在在的尚方宝剑。 众臣打了个冷噤,内心哗然。 ------题外话------ 第七十章第一段临上传时修改了下,结果操作失误使有句话缺失几个字,不够完整,请原谅!但相信聪明的亲们定能看得懂,哈哈! 第七十二章 水利功臣长向水 “这一千人由你指派,该用在什么地方就用在什么地方。 ”人手不够时就派去挖渠,别这边急迫缺人,那边一千人闲看着。如今这么多事要做,到处需要人手,禁卫军都在宫中、京都闲着做什么?哪儿需要那么多人护卫?母皇父后及凤君都有暗卫保护,其余的都是母皇的众后宫君侍,她无心管他们的死活,再说宫*有禁卫军五六千,走个一千人根本没什么大碍。她其实是想只留一千人,其余的全部派出去修路搞水利,但那动静太大,父后肯定不同意。 但这话别人理解起来就复杂了,该用在什么地方就用在什么地方是什么意思?真是圣意难测啊!但书丞相却稍加思索,便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想着回头得嘱咐长向水这个缺少政治心机的人。 这次早朝直到中午才结束,是势擎天登基以来花时间最长的一次。 所谓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长向水这钦差大臣听起来风光,还有一千禁卫军护驾随行,可其实就是个劳累命的颠腿儿活儿。圣旨一下,全国官员接令,长向水便带着十二岁的嫡女长惜缘开始了全势国的不停奔走,在她的设计规划和努力下,很多减产绝产区域即使旱天也能保证增产,而荒山荒地废石塘也都全部开发利用了起来,提高了土地利用率,各处溪水变清、荒山变绿,果香四溢,家畜成群。 有了水,有了草,势国帝王又格外重视马牛羊猪的饲养,于是势国各处百姓该养猪的养猪,该放羊的放羊,各地的养殖繁育能手陆续出现,势擎天令各州、郡官员亲自接见这些能手,以摆明政府的重视态度,同时也打响她们的名气,树立她们为榜样,引发全国学习专业饲养的热潮,如同她亲自看望长向水生病的母亲、令丞相率六部将长向水四代人从事水利事业的事迹进行几代人的挖根究底后进行包装向世人传颂一样。 长向水如今的风光地位和正在做的事足以说明帝王对水利的高度重视,丞相及六部的肯定与赞扬,势擎天的那帮说书人的嘴皮子攻略,使全势国又掀起了水利热,人手有限也被热情所解决,只要能动的老人和孩子都出动了,一个人不行就两个人、三个人合力!一千禁卫军全部被长向水安排加入了劳动。 长向水每到一处,都会把所见情况与自己所想的措施写下来交由专驿信使报于势擎天。势皇感动百姓的万众一心,从宫中和皇城禁卫军中又各拨出一千禁卫军给水部副史。此举更得人心,百姓感念皇恩。两年下来,三千禁卫军跟着长向水走遍了势国的山山水水,可这不是游玩啊,个个哪还有在宫中执勤的威风,成天累得跟死狗一样,风吹得脸上似乎又生了一层浆皮,日晒得乌漆麻黑!倒是胳膊腿又粗壮了许多! 长向水足迹所到之处,皆有人不断加入水利事业,隐世大匠也被她寻得并最终被她感动而出山——这也是她临行前皇上在御书房亲自交待的事,她暗记在心并一一做到,以不辜负皇上所托和信任! 势擎天知道,水利工作太辛苦,从事的人大部分都是女承母业。如今势国需要一个水利英雄,而及时出现的长向水就是这个英雄,全国的榜样。在长向水世族中有两代人殉职于水利岗位上的宣传事迹中,有她们带病工作不愿休息的故事,有她们向无血缘关系的关心爱好水利者无私传授经验的故事,有她们为国出力到最后一刻亦无怨无悔、如今被势皇追封授号的故事……而长向水之所以为势皇所重用,正是因为她不仅经验丰富有能力,也因为她对于水利方面思维敏捷、头脑灵活,同时又忠于焰凰、忠于势国、忠于职守,任劳任怨、脚踏实地、勤勤恳恳,是埋头苦干的实干家。 势擎天发出的层层心理炮弹在全国爆炸,怎不激发百姓的热情? 长向水对水利的投入暂停不表,且说青城之役的众将士从边关回来后先于城外休整,得了皇上宣诏,陆骏才领五千银甲军而及挑选的另五千军兵共一万人由势安门入城。得诏进城是祖制,无诏带兵入城是形同造反论罪的! 势安门,内九城之北部两城门之一,位于东侧,是将帅领兵外出征战得胜还朝进城时要走的门,表示“打败或消灭敌军,势国安定,永享太平”之意。 闻风而动的京都百姓早已不顾寒冷倾巢而出,挤在大街两侧等候,不停地引颈张望,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瞬间因为共同的话题而很相熟似的热烈谈论着,京都充斥着喧嚣,处处洋溢着笑容。官兵们被尽数派出维护秩序,京城禁卫军也前来相助,所以尽管拥挤但并不堵塞,留给军队行进的中间大道依然能够畅通无阻。早得消息的贵女公子们也都提前预定了主街酒楼茶馆的最佳临窗包厢或座位,一边品茶一边等待。 这是京都百姓第一次见识皇上亲自带出来的银甲军,乍一现入眼帘便一片惊叹声,第一感觉就是果然不同凡响,军纪严明。个个骑在马上威风凛凛,面对百姓的赞叹与热情也反应淡淡,腰背挺直,目视前方,整齐有序,马匹被控得丝毫不乱,除了嗒嗒马蹄声,整个军队无一人窃窃私语、东张西望。被打磨光滑的圆形护胸镜在冬日更显珍贵、温暖的阳光下反着光,晃得人们不敢直视。 “原来这就是干扰敌人视线的护胸镜?这要是夏天,不更刺得敌人睁不开眼只有被杀的份儿?” “是啊,可是它会不会也影响到咱们自己人啊!” “后面就是从原山国边境调过去的步兵吧,听说她们在战场上也非常勇猛呢,用大砍刀砍断了许多敌军骑兵的马腿!” “什么大砍刀,那是皇上设计的镰月弯刀,专门为对付漠国骑兵制造的!这么多兵器定不是三朝两日就能造出的,足以说明我皇有先见之明、未雨绸缪!” “对对对,说得有道理!听说因为皇上当时不惧敌箭就那么站在城楼上督战,加上皇上的弯刀利器,我们步兵才奋勇杀敌!” “还有皇上的银甲军也带动了士气!” “听说敌军人数和我们军队人数相当,但被陆校尉她们杀完了呢!” 两人一个不断听说、一个肯定的语气交流着,互不相识的女人们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搭着腔。 民众热烈讨论着,银甲军们置若罔闻,未曾斜视一眼。 第七十三章 班师回朝 势擎天曾想过此时正是该低调的时候,不想亮出自己的银甲军,免得引众国注目,哪个国家没有别国的暗探。 但银甲军吃了那么多苦接受训练,又在战场上拼杀立下战功,总不能还跟窝藏犯似地被藏在黑旮旯儿里不能露面不为人知,这对她们不公平,也许还会打击她们为国征战的积极性。在势皇的思考后,银甲军才得以现于人前,而她们不知道,她们的亮相及战功,被多少少女羡慕而带着满腔热血去参军,又被多少少年男儿暗暗心仪。而这也是势擎天的另一个目的,她们本身,比任何征兵宣传都更有效!她们就是一管强效兴奋剂! 军队保持着队形经过地平门来到西平门,先前的百姓们慢慢尾随其后,因为皇上会在西平门城楼上现身迎接胜军。 势擎天身穿凰袍、头戴凰冕站在地平门城楼上时,陆骏带军正好到达城楼下,精锐之师在马上远远便见她们的主子面带微笑看着她们,首次以帝王之身迎接她们的凯旋归来!众兵齐齐随陆骏一同下马单膝跪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高呼声震耳欲聋!果然是精力充沛!百姓们也随之齐齐跪拜。 陆骏低首禀道:“臣,银甲军忠武校尉陆骏,携五千银甲军及三万六千四百三十八精兵向皇上复命,青城之战战俘及征民皆安全带回,除留守的一万精兵外,其余的都按皇上的旨意一个不少的回京!请皇上检阅!” 势擎天收回笑容,声音注入内力,使周围军民都能清晰可闻:“好!全部平身!” 待众人都站起,“军士们辛苦了!能看到你们从战场胜利而平安归来,朕,心有所慰!你们都有一颗爱国之心,因为爱自己的国家,爱我们的百姓,才能在战场不顾生死地奋勇杀敌!势国有了你们就会稳定,百姓就不会被别国欺负!朕和势国的所有百姓感谢你们流血流汗的付出!感谢所有的军士们!” 百姓中立即有人呼应:“感谢你们!有了你们,我们百姓才能安居乐业!感谢你们!” 其她人这才回过神来喊道:“感谢你们!感谢你们!” 皇上的讲话和这种大规模的感谢呼喊,令士兵们也感动地红了眼圈,觉得被认可的自己很光荣,寒暑中的训练、战场上的厮杀、受伤后的疼痛等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今天的一切都是荣耀! 陆骏又一膝跪地道:“为我皇分忧,为百姓请命,义不容辞!” 众军兵也跟着再次跪下,“为我皇分忧,为百姓请命,义不容辞!” “好!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军民一心,我们势国就会更加强大,使敌人不敢侵犯!万众一心,其利断金!” “万众一心,其利断金!万众一心,其利断金!万众一心,其利断金!”在场的所有军兵百姓全体呼应,甚为壮观! 势擎天豪气地一挥袖道:“全军赐宴,赏皇宫好酒送于军营,功高战将皆有封赏!” “谢皇上!”军士们暗喜不已,皇宫里的好酒啊! 盛大接见仪式结束后,一万军兵原路返回,出城过程中,百姓们全都跑回家拿来了家中各种吃食,生的熟的都有,有的干脆拎着菜篮子往上举往前送。近的转几个身就到,住得稍远的跑得气喘吁吁的顾不得休息就往军士们身边挤,京衙官兵们组成的人墙几乎抵挡不住了,只好拿出木杆长枪横起相连抵御,哪还有进城时的镇静和军容,有的官兵连军帽都给挤掉了!百姓的热情百倍增长是谁引起的?势擎天这个皇上是罪魁祸首,煸情的讲话和说书人的呼应互动感染力太强大,连说书人自己都被感动得鼻子发酸热泪盈眶,别说其她百姓了! 势擎天收到这个消息时,向来只是淡笑露不了牙齿的人居然呲出了整齐的白牙,惹得凤君书澈惊奇不已,谁能知道此时的皇上心里正在为自己几句话产生的巨大效果而有点小得意呢!想象着京都大街上出现的半混乱场景,她就忍不住再呲一次。书澈温柔地看着她,更觉满心欢喜,这个英明的帝王是他的!此时的他已完全忘记了当初那位亲王屠杀时的嗜血!爱情,它就是会烧坏脑子的东西! 酒宴在军营的大空地上摆开,醉仙楼也授命安排了两个厨师带着各式调料去了军营一起做菜,两人到了才知,皇上竟连御厨也派来了五个!可见皇上的爱军之心! 厨师多了,厨房显小,为了不引起厨房的混乱,陆骏在厨外空地上搭建了帐蓬作为临时厨房,各厨师们各自分开做自己的拿手菜,免得出现分歧和各不服气影响菜品。只有军队厨师巴巴地望着御厨和醉仙楼大厨想偷学点更好的厨艺,军队的伙食向来单调,大锅饭哪有什么色香味俱全,再说行军途中也没有时间搞众花样儿,七碟八盏的更是不可能,所以军队对厨师的要求并不高,只要有盐味儿能煮熟了填饱士兵们的肚子就行。 奇山锻钢坊在皇上临行前奉命按图纸制造的大型烧烤炉、烧烤网、木把儿烧烤针和烧烤夹等都及时送了来,同时也送来了一些按皇上在小雪节气那天手谕中吩咐的“小雪腌菜、大雪腌肉”提示所腌制的腊肠腊肉及鱼干,没想到皇上连民间的这些个东西都知道,难怪提示告示在全国一张贴,“亲民皇帝”一称便从说书人口中在民间传开。 当天中午三万多军士吃肉喝酒,但都是小饮,因为主题在晚上,晚上有陆校尉说的她们从未吃过的香喷喷的烤肉,据说那腌制方法是皇上给的,那烤炉烤架的样式也是皇上想出来的!别说跟皇上不熟了,就是跟那时从不见人的亲王也不熟啊,一下子由亲王变成了皇上,除了银甲军,哪个士兵知道皇上是什么样的人?更不知道皇上是否会打仗。原以为青城之战那些战术计谋都出自陆校尉和高副尉,后来才知竟是都出自皇上的手笔!如今看看这些新东西,再想到皇上让打造的新式弯刀,不觉对皇上充满敬仰钦佩,崇拜之心像大江大浪般在胸内翻滚!再看皇上连醉仙楼的大厨都请来了,甚至连皇宫的御厨也派来,那心里的雀跃和感动已经无以复加。 陆校尉心说那都是皇上的主意,谁敢抢皇上的功劳?想死就自个儿找根绳去!歪脖子树有的是!若没有皇上,别说五万步兵了,就是十万恐怕也都死翘翘*了!因为吃过漠国骑兵的亏,所以相邻的国家才都培养了部分骑兵,但如何排兵布阵却都没找着门道,只希望下次还能跟着皇上多学点东西,知道有骑兵的军队该如何打仗。 得,这儿有人上瘾了,盼着打仗了!还等着下次呢! 她后来才知道与她有同样期盼的何止她一人,高洛等五千银甲军没有一个不想再尽快上战场的,杀敌军的感觉那叫一个痛快!丝毫没有被战场上的残尸断马给吓到或恶心到吐,看来天生就是杀人的料,也该着都遇到了那时的亲王。 第七十四章 烧烤大会 因为冬天天黑得早,烧烤从傍晚便开始了,可炉子点着了,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围着烤炉傻了——没人知道怎么烤!这要是架堆柴火,火上架根架子,还能烤只鸡啥的,可这烤炉,没见过啊! “怎么?看得着吃不着?”一个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是啊,这新鲜玩意儿我们都不会弄!”有人随口接道,说完回头一看,爹哎,竟然是皇上来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把众人唤醒,回头一看,后面竟已跪了乌央一片!忙全都跪下叩拜高呼万岁,心道这些个坏水儿,皇上来了竟没一个出声的!却不知是势擎天摆手让她们不要说话的,真是话要及时说开,不然真有被冤枉死的魂儿。 “都平身!今日都不必拘礼!” 兵将都起了身,可没有人敢说话,若没随着皇上打过仗或是什么都不知道,老兵们也许对新登基的皇帝没有那么多打心里的敬重,可如今不一样了。 “不要只烧柴禾,烧到没烟时把炭放进去。”势擎天开始指挥,“把整只的鸡穿到铁棍上,穿个四五只,插进烤炉孔中。” 于是士兵一阵忙乱。 “大家不要乱,分头行动!迟封你带二十人去取炭,每两人负责一个烤炉;考新你带二十人把鸡穿串架好,待火烧好了再负责翻动。” 哟,不错!“你叫什么名字?是何职务?” “回皇上,卑职德世诚,现任队长一职!” 十人为一火,每火有火长一人。五火为一队,即一队五十人。每队有队长、副队长各一人,执旗一人,傔旗两人(qian,傔卒,从,跟随)。看她在她这个皇帝面前都镇定自若指挥有序,队长位置是用实力得来的,这已经是第二次引她注目了。 “分工明确,思考周到。是否读过书?” 德世诚想挠挠头却忍下了,不好意思地道:“略认得几个字。” “英女不问出处。朕记得你,虽然身为步兵,杀敌却很勇猛,把很多漠国骑兵直接挑下了马,你身后的人很信任你,一直埋头砍马腿。”这两人吸引她的目光停留了片刻,城楼上看得清楚,那女子只跟在她身后低首对着一次次出现在眼前的马腿死命猛砍,似乎从未想过马上的漠兵会砍向她!“那女子的头根本没抬起过,你们的关系定是很亲密才如此互相信任。” “回皇上,那是卑职的妹妹德世良,任副队长,我们整队人在一起久了,感情很深厚,都互相信任。” 若五十人间都如此信任团结,说明这人很会带队领兵,“朕说过,有军功者、表现优异者,都有奖赏reads;死神的坟墓。你想要什么?官位还是财物?”军无财,士不来;军无赏,士不往。爱国也是有条件的。 德世诚跪下,“为国杀敌是卑职身为士兵的本份,卑职不敢求赏!” “嗯,朕知道你忠心为国,但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要的?”出了家的都不能做到无欲无求,还几十年如一日的喝药念经费心竭力想要保人间尸身不腐、灵魂升天成仙呢! 德世诚这回终于忍不住抓抓头,“皇上,那个,真可以提吗!”向来都是皇上赏什么接什么,哪有这样让自己提要求的,谁也没那个胆儿啊。 势擎天脸上的似笑非笑一闪而逝,“先说说看。”对任何人都不可能要求还没提就万事先答应,那种承诺没人能给得起,谁知道后面是什么。不过,她倒是能猜了个一二。 “皇上,您的银甲军只要五千人么?以后还添人么?”很不愿意得到否定回答的希翼眼神。 果然!“你的愿望就是想加入银甲军?”想加入银甲军的有两种人,一种是间谍,另一种是真心爱国或追求上进的。对于那些只是出于好奇之心的人是没有那个胆量真正开口提要求的。 “只有这一个愿望?还有没有别的?”都说出来。 “卑职万分敬佩皇上,万分羡慕战斗力强的银甲军,别无所愿!”从陆校尉带她们到原山国边境的路上收服她们后,她就想一路追随了。 这四字词说得挺溜啊,这叫只认得几个字?这谦虚谦得太狠了点儿吧?还会拍马屁,果然也不完全是愚笨型的老实巴交,不然也不会把五十人队调教得那么好,其实胸中是有点墨水儿的。 “有多少人想加入银甲军?” “别的队我没敢跟她们说,但我们队五十人都想去!”皇上这么说是不是这事有门儿了? 势擎天摇摇头,拍拍她的肩,“朕了解了,先去忙吧。”只有考核通过的人才有机会,而且现在还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不过看她姐妹俩杀敌时不怕死的勇猛劲,定是要被吸纳的。经过青城一战,银甲军声名大震,不知被多少女子羡慕和崇拜,得利用这个机会严格挑选,再训练出一万精锐。 陆骏回营时发现皇上居然正亲自下手烧烤,六个大大的圆形烤炉,六个长长的长方形槽式烤炉,面对面排成长长两列,皇上站在中间那个槽炉边,翻动着烤串,洒上调料,然后将烤熟的肉串扔进筛子或箩筐继续烤——皇上在烤肉,谁敢先吃?其她人一边翻动一边不停地看皇上的动作,敢情这是现场教授啊! 势擎天看见了她,“陆骏,把银甲军都带过来,大家同烤同吃、同喝同乐!”总不能明日再去奇山搞次大型烧烤,一次搞定算了,再说这样也能让这些兵士有机会与自己崇拜的银甲军互动交流,有利于她后面的万人精锐的选拔。 “是!”主子做事都有其背后的原因,除了上次问过关于漠*师那拉幕,她从不问皇上为什么,一味执行就是最大的忠心和崇拜表现。“皇上您休息吧,她们已经学会了!”虽然动作还略显笨拙,但能烤熟就行,不能一直累着皇上而其她无法加入烤肉的官兵眼馋地看着。 “是啊皇上,我们都学会了,您快去休息!”一直在旁边帮忙拿生肉串的战晨接过她手中的肉串,他早就心疼得不得了了,皇上已经站了许久,袖口都沾上了黑污。 势擎天看他一眼,她一直以为他随军回京后就回了将军府,没想到却一直在军营里没走,直到她来,他才从陆骏单独拨给他的营房里冒头钻出来。 陆骏也是没办法,皇上没下达任何指令,他又不肯走,搞不清两人之间发展状况的陆骏只好给他一间靠最边沿的营房先住着,反正战将军这两天也要回来了,又很快过年,他也住不了两日了。 第七十五章 百步穿烛 这夜,整个军营在寒冷的冬日反而热烈如火,所有的士兵都见证了皇上与她们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豪爽之姿,已痊愈的伤兵感觉到了皇上的关心,虽然只有一句询问和一句叮嘱,却暖心异常,感动无比。 士兵伤或病在营中,队长三日一看,副将半个月一看,主将只探视一次病重、伤重者,帝王根本无需亲自过问。可皇上在青城时却连城中名医都召去同军医一起对伤员进行治疗调养,还配了很多人护理,腿脚受伤行动不便的人会被两人同时搀扶着去茅房。如今回来了,还再次相问受伤情况。 而对于战死沙场的士兵,势擎天在端第一杯酒时就面向北边青城方向将酒洒向地面敬那些为国捐躯的英女亡灵,敬三杯酒的过程中,肯定了英女们的功绩,说明了对她们身后事的厚葬安排以及对其家人的实际抚恤,煽情的语言配合着变换的表情和动作,使在场的众兵士皆在无声中眼含热泪又饱含欣慰。最后在陆骏等人的劝解下皇上才慢慢缓解情绪,现场气氛又随之渐渐热烈起来。 喝到酒酣耳热之际,不知谁提议银甲军露一手她们的神奇箭法,众人皆起哄。 势擎天满足了她们的要求,令人燃上蜡烛立于百步外的高台上,“在银甲军中任意选人,朕给你们三次机会,你们点谁,谁上!”这样便不会疑心只拣射技好的人表演了。 兵众闻言兴奋异常,大叫道:“陆校尉!陆校尉!陆校尉!” 势擎天淡笑着看着她,陆骏一脸无奈,拉弓瞄准,兵士们都毫无声息地紧紧盯着,比当事人还紧张。 利箭“嗖”的一声射了出去,百步外黑夜中唯一的一点火光瞬间消失,再次陷入黑暗,众兵愣了一秒便欢呼起来。 随后兵士们找了一个身材矮些的和一个体型看上去瘦弱些的。势擎天感到好笑,都挺有心眼儿的嘛,但以外形取人,她们就大错特错了,这两人不但箭术好,还有别人所没有的特长。 两支蜡烛照样被一箭切断后,兵士们更服了气,这些银甲军不但技艺高超,杀敌时凶狠勇猛,还无一丝傲气,全都一脸淡淡,俨然跟皇上一个样儿!果真是什么样的人带出什么样的兵!不骄不躁,不横不傲! 势擎天看玩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回宫,全军恭送。 营门外,“陆骏,把德世诚和德世良的家庭背景和个人经历调查清楚,写一份完整的报告文书。如果通过,就重点培养。”将来能堪大用。 “是!”皇上又将遇良才了。 “令战晨回将军府,明日战将军便能回京。”又得犒劳一番了。 “是!” “是否都抚恤到位?”皇家对战死者的态度如何,活着的人们在看着。费心安排她们的后事,也是激励士气的一种形式。 “尸首已都派人送归其乡,遗物也随之送还,银两和布帛也一并发给其家人。”安葬之后还有不少盈余作为抚恤之用,以前义务兵战死哪有这么多的抚恤金,旧时有的将军会直接将战死者就地掩埋,插不插块木板碑都不一定,没想到我皇竟会如此厚待她们。 “三天后就是元日,让她们明天都带着羊肉马肉回家过年去吧!”朝廷赏肉而且还是赏难得的马肉和羊肉,这件事再经过各地兵员的家属们亲口宣扬,绝对比官府的口舌管用,种种有利因素相叠加,以后的征兵工作将会异常顺利。 义务兵都是农忙时下田种地,农闲时参加训练,发生战争时集合上战场,战争结束就回家。将还于朝,兵还于农。这样的兵种,其实战将军也无所谓兵符是不是放在她手里吧,不然为什么每次都能那么痛快地交兵符?如果是常备军军队长期在她手中握着,她定然舍不得再交出。那如果改成终身制的职业兵,这将军的人选定要是自己的心腹才行。她不怕谁反,谁反她都有信心和能力干掉谁,但她不能把这种祸患留给下一代。京都必须要有一支常备军,没有仗打时可以安排做其它事,但绝不能各自回家遇战再紧急召集。正因为如此,她在前往青城前才对旅思下令召集那两万士兵留守京都,不许散离,直到她回来。 “是!”这些人都有口福了,不过皇上居然没说自己留一些。虽然没说,她也擅自留了五百只羊和马肉送往了皇宫,不能将士们都有的吃,太上皇、凤君等人却吃不着!皇上也许是一时忘了,但她陆骏的脑子不是死的,宫里那三位,尤其是凰后,若自己连他都不考虑进去,她怕回头皇上能削她一层皮! 另外也运了一些肉到奇山,那几万士兵都有肉吃,自己的银甲军却没有,护犊子的皇上肯定得骂她是白痴蠢驴或淡淡一句却绝对让人受不了的“你跟木头有何区别”…… 第二日朝上,忠武校尉陆骏被封为明威将军,从三品;忠武副尉高洛晋升为忠武校尉,正四品。郁迁被正式下诏封为青城备军司务长,负责备军训练和新兵征招,同时,在青牧草原建立势国的养马场、招募驯养能手,由青城城主斛精协助,马场属后勤神驾部司吏长扬力管辖。这权力大了,郁迁在殿上实打实地叩头谢恩!机遇确实是给有准备的人,如果她没有学会养马驯马,如果她没有参加备军,如果她没有带领备军参与协助过几次战将军,她就不会熟悉备军军务,不会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如何做好准备工作、如何进行协助,也就不会在皇上驾临时利用自己的所知所学发挥作用,更不会有这几乎一步登天的时刻!她庆幸自己一直在似乎没有出头之日时坚守在边境没有放弃! 不畏生死勇猛杀敌的德世诚、德世良两人被明威将军陆骏提拔为营长及副营长,其她有功之人皆受大小不等的升级或物质封赏…… 下午,战将军班师回京,为收买、安定军心,势擎天照例抚恤、酒肉奖赏一番…… 皇宫里早已被洒扫装扮一新,做好了迎接新年的准备。对联按势擎天的要求全都用上卷轴改贴为挂,既干净又能重复使用。凰后已迎娶入宫,以后整个皇宫都不能再奢侈浪费,国家两年内四处要用银子,修路、水利、征兵……没有大量工业的农业时代,只有粮食和手工业是整个国家的经济支柱,重农重商,才是兴国之本。 除夕一大早,皇宫就举行了封笔仪式,国计民生之大事、奏章的批阅、圣旨的拟发,一笔一划全都出自帝王御笔,如此辛苦,每年也要在年终最后一日给它放上一天假。历代帝王都会按祖制举行并不复杂的仪式以表示对它的感谢和重视,并在除夕一天内不动笔。若有旨意下达,便令女官用口谕向下传达。 仪式过后,按制,后宫众君众侍需全部到场与帝王一起用膳,但新皇登基不久,后宫只有凤君一人,菜品便无需备太多,加上点心、主食等,花样也就十几品。 “澈儿,多吃点儿!”只有两人,她也无需叫他凤君维护他的身份,还是用相恋时的昵称,“瞧你这段时间瘦的,若不赶紧补回来,看为妻怎么罚你!”鸡腿、羊肉啥的一块一块地招呼过去塞满了书澈的碗,那份宠爱,羡红了众厮的眼。 “皇上!”你夹这么多,臣君怎么吃得完嘛! “快点吃,不然凉了!”说到这她才想起来,对啊,冬天菜端上来凉得快,如果像现世那样弄个热呼呼的火锅吃着……怎么就没提前想起来呢!她得尽快把它鼓捣出来,烧个羊肉火锅,对澈儿的身体也好,本来天就冷,他又瘦了许多,更畏寒了。想到这个,她又心疼了,长臂一捞,把书澈捞到怀里,书澈正吃着就这么被她突然袭击,吓得“啊!”了一声,碗筷差点掉到地上。 “皇上!”惊吓过后是恼羞,宫厮都看着呢!然后是后怕,这要是碗碟碎在地上,多不吉利啊! “你们也都下去吧!”本来想说你们饭后再来收拾,但想到不能太纵容他们便吞了后半句。一旦使他们松懈失了敬畏之心,以后便不会将凤君放在心上,有所怠慢。 势擎天一手抱着他,一手夹菜相喂,让书澈想起了碧波湖上船舫里……含着脸上更重的红晕夹了一块排骨送到势擎天的嘴里,看她笑眯了眼乐不可支的样子,觉得此时两人就如同脱去帝后身份的普通妻夫一般,心里愈加幸福。 势赜为配合女儿的政令,也令御膳房节俭些,陪着自己的凤君和其他君侍、皇女皇子用了午膳,算作与他们的团圆饭。因为两代帝王同居宫中,两代人的后宫也不好聚在同一处,为解决不便,就改了以往的规矩。想想自从这煞星登基后,改了多少祖规! 至于四皇女和五皇女?势擎天心道,朕心里不待见她们,便无需装作待见的样子,朕不怕她们任何手段,所以不必放下身段示好。让她们陪着她们的父亲尽孝道,这话传出去不也挺好听的吗! 年夜饭是两代帝王、凤君一起用的,将每年的三十几只鸡鸭改成了十二只;上百斤猪肉改成五十斤;其它的几十斤羊肉、鹿肉和鱼肉等,全部减半。势擎天之所以没有缩减太厉害,是因为她知道撤下去的菜都是要赏给宫厮宫女的,若只是堪堪够四人食用,就苦了那些人了,要知道他们平日里很少能吃到肉的。 含着各种寓意的吉祥菜一一端上边上围着金线绣的桌围的金凰大宴桌,银针又一一试过无毒。势擎天先把机会给了书澈,待他为二人敬了菜,才去表示心意。第一筷子菜就是夹给了父君彤云,乐得彤云笑得牙齿都露了出来!势赜佯装吃醋,逗得彤云更是开心不已。势擎天第二筷子过去是太上皇的碗,待两人吃下肚,才端起一杯酒敬道:“女儿谢母皇!谢父君!”谢谢你们为我谋划,保护我,谢谢在青城之战时为我稳住了大后方,谢谢你们为我所做的一切! 她没有用“朕”,而是用平常百姓家的“女儿”,使彤云鼻腔直酸,此时的温馨就如百姓家的老妻夫和女儿及她的小夫郎聚在一起。望了十六年,才终于和自己的骨肉吃上第一顿年夜团圆饭。 势赜知道她这句话中的深意,终觉多年付出有所值,没有养出个白眼儿狼,势家人的根苗还是很正的。 彤云用低度带甜味儿的果酒与那母女二人同饮后,书澈又起身上前亲自为他布些菜,待他吃了才回自己的座位端起果酒敬二老…… 吃了些菜,喝了酒,御膳房最后呈上了“交子”,交子即是饺子,晚上11时到第二天凌晨1时为子时,“交子”即新年与旧年相交的时刻,饺子意味着更岁交子。吃交子是大吉大利,因它的形状像元宝,意味着包住福运。百姓吃交子象征生活富裕,皇家吃交子意味着国家富强。势国南部百姓的年夜饭中家家有鱼,“鱼”“余”谐音,象征“吉庆有余”、“年年有余”。而无论是南还是北,是东还是西,官员家的年夜饭中,几乎都会做蒸糕,寓意能在官场仕途上步步登高。 虽说教条上说食不言寝不语,但这样的团圆饭却是例外的,势擎天更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凤君和父君在死气沉沉的气氛下一板一眼地吃东西,毫无家庭欢乐感,便说些农家的新年习俗,比如烧火堆,“这火堆要越大越好,火势烧得越旺越好,寓意新年红红火火,人旺财旺,特别是生意人,寓意着开门红!”“初一凌晨起床后,她们第一件事就是将水缸里放满水,预示新的一年会‘银水’满缸!”…… 随后又绞尽脑汁搜刮幽默段子逗他们开心,两人几乎笑喷失了礼仪,彤云和书澈都觉得这是自己吃的最温暖最有爱最欢喜的年饭! 第七十六章 祭天 元日,也就是大年初一,已禁欲三天的势皇很早就被唤起,穿上凰袍、戴上凰冠,天刚微亮就出宫祭祀。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为了表示对战马的重视,激发全民习马,势擎天放弃了黄金制作的凰图銮舆,以己为表率,并亲自执缰,骑马行至皇城东郊祭坛,为势国百姓求个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按旨意,武官骑马,文官坐轿,其后随行。三皇子、四皇女和五皇女也在其中,祭天是大事,皇室之人全部要参加,以示尊敬。凰后也要在后宫开辟出一块地,在春天的第一天亲自进行象征性的耕种,以示皇家对农业的重视。 新皇继位,第一年祭天,第二年祭地,第三年祭守护势国的东西南北中五方诸神,每三年轮一遍。 势擎天在祭天大坛上念着折叠起来的长长祭文,心想这皇帝也真不是人干的活儿,是神干的事儿! “惟帝睿心天授……文武逖耀……丹灶飞珠……” 再念着念着,嗯?这字不认得? 我靠,这下糗大发了!尼玛老子没读过这玩意儿,昨晚也没有预习,这情况没想到啊!突发的,咋整?势擎天就是势擎天,目不斜视,直接跳过! 这样也行?这样也行!无耻也无耻得如此理所当然! 其实她还真赌对了,下面的那些个官员每年都要参加这样的活动,跪在那听无趣的长长祭文,根本就心不在焉,有的还悄悄掩袖打个哈欠。别说她漏掉一个字,就是漏掉一段,也没人知道。当然,这些人当中不包括丞相书慧。 书慧刚把头抬起来一点点,就又低了下去。但她不知道皇上是认不得那个字,她是以为皇上时间长了花了眼少看了一个字! 半个时辰的祭文念得势擎天大清早的口干舌燥,一个小时啊,让你毫不停顿地读一个小时的课文试试?尼玛还没有水喝!真是太不人道了!在上天面前,皇帝她也是个不被当人看的渣儿! 焚了香,敬了酒,百官们跟着皇上跪下再站起的连续叩拜三次,把个仪式整了个遍,才算结束,原路回宫! 事情还没完,因为还要入神殿写福字赐福。用刻有“赐福苍生”的黑漆杆毛笔,蘸着朱砂书写,第一个大大的福字落在纸上,女官福佑将它请至一旁晾着,再伺候皇上继续写。为什么写这么多?外面的大臣们都等着呐,每年初一皇帝都要亲笔赐福给她们带回家。虽然只有一个字,却直写得势擎天再次暗骂这不是人干的活儿,若她不是习武之人,有内力支撑,估计早趴下了!要不然你们是要福了,是扶着倒下的朕! 太上皇等前任皇帝每年的头一张“福”字都要送入勤政殿郑重封存,永不开启,以示留住福气。但势擎天却令人将此字封存在了母皇和父后现居的和寿宫,此举惹得彤云泪水涟涟,想着这是大初一的,又赶忙拭去!势赜亦是心满意足,神祖果然是没有选错人! 接下来书写的“福”字都赏赐给大臣后,又去往勤政殿。登上凰座,众位官员按照自己的级别一一坐好位置并下跪朝拜。随后礼部尚书乐正清宣读新年贺词,吏部尚书魏文又做了个去年的总结报告。 势擎天无趣地听着,老子什么政绩都还没做出来,全部都在进行中,你们歌功颂德个屁啊!想让老子尾巴翘得高高、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后开始迈入*也得先让老子有钱,*也得先有资本好吧?把你们的歌功颂德全部变成银子和粮食才是实际的! 魏文读完后,众臣再次跪拜。势擎天赐座,吩咐道:“请来祭天肉。” 祭天肉,祭天时的供品,煮得极烂的白肉,但超级难吃!为啥?没味儿啊!别说五味儿了,连盐味儿都没有!但因为是祭肉,还得吃!还得恭恭敬敬地吃!又为啥?因为有资格参与祭神仪式并和皇帝一起吃祭神肉,那是无上的光荣,不是谁都能吃上的,官级不达标的,你一口腥也沾不上!并且什么级别的官员吃什么部位的肉,都有严格的规定,不能混淆。 祭肉能有多少,所以分到官员手中的也并不多,都是片过的一片一片的小肉片。祭肉在整个过程中不能由宫女宫厮经手,而是由女官福佑做好这一切,再一份份摆入托盘中端给各大臣。端到谁面前,谁都要起身离座拜受,礼是相当的重。 皇帝没吃,官员不能吃。势擎天只好硬着头皮端起小碟,夹到口中后快速嚼了几下就吞了下去!演绎了一回囫囵吞枣。每年版一次,以后还得再版多少次?势擎天第三次在心里开骂,尼玛老子能不吃吗?能吗? 你说能吗?百官可都看着呢! 哼!别看她们都眼巴巴儿的表情,搞不好跟老子一样在心里骂爹骂娘呢!反正神灵也听不见不是!老天你不把我们当人看,你也不把自己当神看么?就吃这连盐都不放的玩意儿? 但她又得信神,就是不信,也得装出信的样子,不然,若百姓不信神灵鬼怪,就会变得没有信仰。没有信仰,就没有动力,更没有敬畏之心,不知畏惧便难服管教。战争时期需要士兵有血性,和平时期百姓得驯化,不然社会就容易乱,容易造反。何况经过了穿越这件事,又见识到了一些科学解释不了的景象,她也有点儿怀疑自己从小接受的无神论教育了。但这东西真不好说,说没有吧,很多东西稀奇古怪解释不了;说有吧,谁也没亲眼见过。只能信则有、不信则无了,真是好圆滑的说法。信不信随你,谁也不得罪。 吃完了白肉片,还得赏茶,势擎天心想这赏茶是不是就为解腻的?你想那肉吃下去,得多够得慌!幸亏量少,这要是多,还不得把胃翻吐了! 喝完了茶,大臣们给皇帝拜年才算到了尾声。众臣跪拜叩谢退下后,势擎天想着终于安静了,能休息了,这可不比老百姓轻松啊!可那些宫女宫厮期待又兴奋的小眼神儿是个怎么回事? 莫明其妙地看了看福佑,福佑一看皇上那询问的目光,得,皇上八成是忘没影儿了!遂走上前低声道:“皇上,该给宫女宫厮们发荷包了!” 发荷包?发荷包干什么? 皱眉想了想,难道是荷包里装着银子?过年红包?我草,我这皇帝当的,伺候完了大神又要伺候小鬼儿?可我没准备啊!一时完全忘了她是皇帝,哪儿还需要她亲自准备啊! 有着一颗七巧玲珑心的福佑一看皇上那发囧的为难表情,“皇上,都准备好了,您只要对臣婢点个头示意一下即可。” 势擎天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福佑趁势扯开嗓门叫了声:“皇上赏荷包啦!”吓了势擎天一跳! 宫女宫厮们立即个个喜笑颜开地齐齐跪地行礼谢恩:“谢皇上赏赐!”待皇上一走,就都满面红光地看着福佑。 “急什么?这是攒着将来出了宫找个好妻主给自己当嫁妆么?”福佑打着趣将荷包一个个地分发下去,先拿到手的人就会马上打开来偷看,刚走出殿门的势擎天听到身后传来的欢叫声,不由地嘴角也扯了扯,看他们如此开心,这红包也发得值了!伺候皇家人,可是最不容易的,若是碰到个不好的主子,吃棍子挨巴掌都是轻的,搞不好连命都保不住。 祭天仪式结束后,势擎天才能携着凤君如民间一样给太上皇势赜和老凤君彤云拜年,两人一齐跪下大礼叩拜,“祝母皇、父君长寿安康!” 彤云满脸笑意,将早就备好的红纸封成的压岁包分递给两人,红包正面画着凰图,祝福道:“红包压邪祟,平平安安又一岁!” “岁”与“祟”谐音,取压崇镇邪之意。 陪二人说笑了些时,中午又陪两人用膳饮酒,此酒乃是用大黄一钱,桔梗、川椒各一钱五分,桂心一钱八分,茱萸一钱二分,防风一两,以绛囊盛之悬于井中,至元日寅时取起,以酒煎四五沸而成的药酒,饮之能祛不正之气。 “擎天,等过了灯节春暖花开之时,我就带你父君出去走走。”她已经合计好几日了。 势擎天点点头,“多久?”不待势颐回答又接着道:“两年能否归来?”不能给你说出“不回来了”的机会。 “两年?”势颐端酒杯的手都顿住了,瞪眼,“两年我们能去哪里?全在路上了!” 势擎天慢悠悠道:“游玩不在路上在哪里?一条路线一路游一路走,另一条路线一路游一路回,没风景的地方坐马车,两年几乎能游完整个势国!” 你用两年游遍势国试试?你当是驿卒赶路呢?这不孝女,大初一的就惹老娘生气!刚要发作,势擎天却认真地看着她道:“母皇,势国还需要你!最多三年,你们一定要回来!”顿了顿,“女儿需要娘的帮助!” 势颐愣在了当场,她说什么?娘? 上品官家的女、子都是称其母为母亲,皇家更是不会像平常百姓那般亲昵地称呼母亲为娘,这孩子、这孩子…… 不由自主地轻轻放下酒杯,点点头道:“好,娘依你,三年必归。” 势擎天走过去摇着她的手臂道:“女儿知道娘最好了!”另一手又挽住彤云的胳膊,“爹爹一定要早点回来,不然女儿定会无比想念爹爹!” 彤云笑道:“一个大女子还这般撒娇,也不怕凤君笑话!快别摇了,爹爹都快被你摇晕了!”小兔崽子,当父君不知道你忽悠你母皇用的是哪一手么?哼,父君可都看在眼里!不过,被叫爹爹的感觉还真的是好奇妙!难怪妻主都被她糊弄进去了! 书澈看着这一切,笑在心里,妻主她,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 等两人离开了和寿宫之后,势颐半天才回过味儿来,和寿宫里传出一声怒吼:“势擎天你个不孝的兔崽子,老娘又被你拐带了!”都不知道拐到哪个门儿去了! 得啦,太上皇,您不但被皇上拐了,还跟皇上一样会骂粗口啦! 众官家中用过午饭,下午申时半又准时去往皇宫,因为初一下午会有戏班入宫,皇上率后宫皇眷及百官一起赏听,随后是皇上晚上赐宴。 官员们到了后才知道今年不但有戏听,还有杂耍看,都提起了兴致! 不知那些感兴趣的官员是真喜欢听,还是为了哄皇亲国戚们高兴,反正势擎天对听戏是没有一丝兴趣,那都是哄后宫无聊的君侍们的玩意儿,这儿不是现世,没有京戏,没有各地不同的唱腔。 其实不是没有不同的戏曲,而是她因为不好这个所以根本不花时间去听去了解,总之台上那咿咿呀呀拖着的长腔让她昏昏欲睡!直到杂耍开始,她才有了点精神头,但这精神头不是来自杂耍,而是后宫的不断惊呼和官员的热议。杂耍跟现世的表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她一个穿越过去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眼!但母皇和父君若高兴、喜欢谁的表演,她就说一个字的台词:“赏!” 光翼殿,与火翼殿分立在勤政殿稍后的两侧,形成勤政殿的双翼。凤是风神,而凰,既是火神,又是光鸟,普照世界的太阳光,万物生长之源。勤政殿是凰身,光翼殿与火翼殿是双翼。 殿中央铺着桔色镶黄边锦毯,锦毯央道两侧置放着几排桔色食桌和木椅,每张长方形的食桌上都铺着桔色暗花桌布、摆着水果和点心。再后面是两面各八根红色圆柱,柱上金凰飞天。两边的墙上间隔地挂着壁式宫灯,凰柱之间的顶部相连的横梁上也挂着悬式宫灯,温暖又明亮,奢侈又气势。往上看,三层台阶后一片平台,再三层台阶,不似勤政殿六层台阶连在一起,气势缓和了些。最上面平台的中央放着凰椅一张,相对于勤政殿的凰椅制作简单一些,平面处多一点,手工雕刻镂空处少一点。凰椅前面置着红色食桌,上铺红色绣金桌围。凰椅的两侧摆放着座地式宫灯,比前两式宫灯都大上许多,半人多高。从第一个台阶开始,通往凰椅后的墙根处,中央铺的锦毯变成了大红色镶金边,以示帝王与朝臣所处之地的区别。朝臣若越界进了帝王的专属区域,殿内暗卫或两名禁卫军可以不问因由地就地格杀,视同行刺。所以,在此饮宴,朝臣无需上前敬酒,只要立在自己的桌后就可。而大臣也都不敢暴饮,以免醉酒失了方向踏错了地方赔上老命。 众臣被宫厮们引入属于自己的座位,等势擎天来了行过礼、得了允许后才坐下。势擎天向来讨厌这些个没用又浪费时间也许还误事的繁文缛节,祭天啥的那是没办法,百官和百姓都在看着。可到了宫内,就该由着她了。请她们坐下后便吩咐上菜,上菜时不能干坐着互相瞪眼,所以歌舞献上。歌舞自然是男子,似柳如风,云雾般在众臣面前不断飘过,眼神却总向上瞟,奈何皇上根本就不看他们一眼。 待酒菜上齐,势擎天起身举杯:“朕敬大家一杯!” 见众人皆起身端杯说完“臣不敢!”才又道:“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付出,朕先干为敬!” 众臣齐声:“谢皇上!” “今日不是在朝上,乃帝臣共饮之家宴,都无需拘束,随意食用。” 之后便是众臣轮流敬酒,势擎天也单独敬了书丞相一杯,因为她不仅是一国之相,更是凤君的母亲。又敬了战将军一杯,为她这些年奔走在各边境的辛劳。 席间势擎天再没说一句关于国政要事的话,也没有盯着谁看,因为有人替她观察百官的食相酒品和各种小动作。直到临近散席时她才道:“朕对朝政还有许多不熟悉,难免有所疏漏,请留意到的爱卿及时提出,以免误事。只有国家强大了,我们才能在家睡得安稳、坐得踏实,生活也越来越好,所以明日许你们睡个懒觉,但午时要每人送一份禀事奏折,只有祝词或歌功颂德的就免了!”送上奏折自然就表示要开工了,国家的心脏和大脑要及时运转起来,不能怠工太久不是。 丞相带头道:“臣,遵旨!” 百官皆跟随道:“臣等遵旨!”心想,得,三天的假少了一天半。 第七十七章 逗弄凤君 “澈儿,朕醉了!”宴席散后,势擎天装醉半靠在等她接她的书澈身上走着,还偏不让宫女宫厮扶,“谁敢碰朕,朕就砍了谁的手!”吓得众人都快速缩回了手,“朕的身体只有澈儿能碰,只有朕的凤君能碰!” 书澈闻言又甜蜜又无奈,“好好,澈儿扶皇上,不让任何人碰皇上可好?那皇上你站稳些,澈儿扶皇上回宫!”臣君可没有武功啊,你这么压在我身上,我走不了啊。 势擎天半压半抱,身体故意左右摇晃、时轻时重地往书澈身上靠,书澈被她折腾得脚步不稳,不一会儿就累得喘上粗气、冒了微汗。 “哈哈哈!”势擎天憋不住大笑,“澈儿还是那么可爱!”一把抱起他,内力一提,原地拔起,掠向琼华池。 书澈知道上当,气恼不已,入了琼华池就拿手撩水往势擎天身上泼,势擎天愈发觉得他生气时的小模样儿可爱,便以水还击,往他脸上泼! 书澈抹了一把脸,瞪了她一眼,看她那自己从未见过的痞痞笑模样,呆愣了一下,便双手捧水往她脸上泼! 两人你来我往打了会儿温水仗,书澈的气已完全消了,知她是逗自己玩,也玩心大起,最后竟用手臂扑打水面,使溅起的水花直往势擎天身上落,像个孩子。 势擎天取过两条长巾,在书澈左右两边轮流而快速地扑打,把书澈包围在一片水花之中,溅得他满头满脸满身都是水,从头顶上、脸上不断流下来,流不尽似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恼得书澈闭着双眼不管不顾地划向势擎天,势擎天见他游过来,怕伤了他,停下对水面的击打。书澈趁机快速抹了一把脸使眼睛能够勉强视物,还没到她面前就先曲着身体探出双臂勾住她的脖子,用力一个下拉,唇瓣随即堵了上去! 势擎天一看福利来了,满心欢喜,马上想抱住他回应,谁知那小东西竟然哧溜一下往下滑走了! “好啊,敢戏弄妻主了!看我怎么惩罚你个小东西!”居然会*了,“招惹了朕还想跑?”一把从他背后捞住欲跑的人儿,“看你往哪儿跑!这辈子都别想跑出朕的手掌心!”把他的身体快速转回来,一个热烈的吻袭去! 书澈的双手不自知地攀上了女人的脖颈,十指交叉相扣环住,琼华池又迎来一番欢快的鸳鸯交颈...... 初二,按民间习俗,嫁出去的儿子们都带着妻主、孩子回爹爹家给父母拜年,但皇家娶入宫的男儿,却是没有这项活动的,嫁入皇家,就完完全全是皇家的人了。但这一代凤君却有了殊荣,势擎天屈肘撑头用发丝撩扫那人儿的耳朵眼儿,见他被痒醒了,才在他脸上啄上一阵急雨吻,亲了个遍才柔声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书澈揉了揉眼,醒了醒神,道:“初二啊!” “嗯,然后呢?” “然后?”他想了想,才想到。今日哥哥定要携妻主回母亲家吧…… “不想回去吗?”那表情表明有失落感,但并不强烈,也许是因为从小就离家的缘故吧。 书澈睁大眼,“皇上,你是说?”我能回去? “朕可不想委屈自己的凤君!起床吧,好好收拾收拾,东西都为你准备好了,但朕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回去,好吗?”其实就是一些糕点等吃食,只不过精致一些、量大一些而已,既然按百姓习俗放他回家一天,礼物也就按百姓家的办吧。 这抠门的势皇! “皇上!”书澈感动得一蹋糊涂,这已经恩宠有加了,哪还需劳你金凰之身! “只要记得晚膳之前回宫就好!”民间都是晚饭前回妻主家,更不能在母亲家过夜。 “是,臣君谨记!” 凤舆出宫,仪仗随行,禁卫军守护。虽然什么都不缺,但人数减了许多。势擎天本想只一顶轿子派四人抬轿兼护卫,使他低调回相府,但终是不放心,总怕有个闪失,便只减了规模。 凤后初二驾临丞相府,全府包括刚到家的大公子书知及其妻主墨文皆一起跪迎,书丞相和瑞云烟更是叩谢皇恩浩荡,凰后初二回母家,几国之间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而凤君身上的红色大氅更是看直了众小厮的眼!太漂亮了!如出了凡尘从天界下来一般!于是,从此日起,大氅在各国皇室间开始走红,势皇将款式和技术授予皇商史春和自己的仙衣馆,一起大赚一把,此乃后话。 书澈受了礼,进屋后摒退所有下人包括随行伺候的碧心,扶二人上座后才扑嗵跪下叩拜:“儿子书澈给母亲父亲拜年!祝母亲父亲健康长寿!” 书丞相忙起身去扶,别说正夫瑞云烟含着泪,连她都鼻子发酸了,“凤君快请起,臣和家夫受不起这等大礼,你乃是一国之后,除了皇上,凤体怎能跪于她人!” “母亲,父亲,这一刻,澈儿是你们的儿子!” 瑞云烟也一起去扶,哽咽道:“我儿快起,礼已受过,快起来,地上凉!”虽然久不在身边,感情却没有生疏冷淡,终是血脉相连。 丞相府泡茶、端点心、准备午饭,忙得不可开交,下人们蹬蹬跑着,厨房里叮叮当当的碟碗碰撞声,不激动的恐怕没有。二公子自从嫁入皇宫,就再没见到,出嫁之日现出的绝世容颜和威仪已被人们深深刻入脑中!如今身受皇恩回相府,多大的荣耀,怎么的也要使出浑身解数做出自己最拿手的好菜! 凤君自然按制坐在最上首,书知本欲把自己的孩子墨亭交由伺儿、不让她上桌免得冲撞了凤君,书澈却招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拉着她的小手亲切地问她喜欢吃什么,还亲自给她夹菜,让书丞相等人觉得格外温暖,书知想着这个弟弟虽久不在家中,又当了凰后,却也还是把他这个已嫁出门的哥哥当作自家人的!席间他想到什么,几次欲言又止,妻主却在底下暗暗压住他的手微微摇头。书澈却留意到二人的小动作,想了想,心里便明白了些,这是有事想相求于他,却又因丞相母亲的教导而为难,遂随意拉家常般道:“看小亭儿又乖又可爱,嫂嫂又性情温厚,哥哥嫁给嫂嫂应该是极幸福了!” 书知忙道:“借凤君玉言,哥哥确实没受委屈,但跟凤君相比又差远了,谁不知皇上极爱凤君,这天下没有人能比得上凤君的幸福了!” “哥哥,今日桌上都是自家人,没有外人,客套的官场话就不需要了,我们三兄弟都幸福就是最好的,你是我哥哥,我盼着你们都好!” 书知羞愧,“是,凤君说得是!” 书澈看了眼墨文,“嫂嫂也是极有才华的,不知现在官居几品?” 书知一喜,刚要说话,墨文却抢在他前面道:“回凤君,臣现任礼部主事,居正六品。”她不能让夫郎开口请求凤君帮忙,自从夫弟书澈被下旨要封为凰后之后,她就被提升了。书丞相正直,从不利用自己的丞相之位徇私为她谋求,她不怪丞相无情,却反而敬佩,怪只怪自己笨嘴拙舌不会拍马不会钻营,空有才能却无处可用。 “只是她平日太过敦厚,不懂为官之道……”书知话没说完,就被墨文用力拽了一下胳膊打断道:“凤君莫怪,他只是,只是太过关心臣了!”说着起身向书澈行礼。 书澈收起微笑,淡淡道:“哥哥,皇上用人唯贤,只要有真本事的,定然不会埋没了,金子终究不是沙,鱼目也混不成珍珠。” 墨文和书知见凤君变了脸,忙离座跪下请罪,凤君毕竟是凤君,不再是丞相府的二公子,他可是皇上的枕边人啊!如今这话是在怪书知! 书慧和瑞云烟也离座跪下,“请凤君息怒!”书知啊书知,你这是在说皇上她眼瞎不会用人朝政管理不够得当么?你也不看看你在跟谁说这话,对面坐的可是与皇上极度恩爱的凤君,不仅仅是你的弟弟!怎么几句亲情之言就让你失了分寸言语失当呢! 书澈忙起身去扶母亲和父亲,“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并没有责怪,都快起来吃饭!” 书丞相心里叹了口气,与瑞云烟重新落座,墨文叩了一首:“谢凤君!”才起身,不忘拉一把吓着了的书知,都是因为自己无能,才让知书达礼的夫郎如今为她开口求人还受到惊吓。 书澈看到墨文在如此境况下还关心自己的夫郎,心下的怒气消了些,挥手让碧心带所有下人出去后才道:“嫂嫂的事本宫知道了,皇上需要的是实干之人,你无需学习投机钻营之能事,回去后多攻读了解工部、户部所需的专业知识和技能,有机会时能填补两部空缺。” “本宫”二字都用上了,可见还是气的。 丞相一听,皇上果然是会对这两部下手! 书知二人忙再次跪下:“谢凤君!”真叩了头。 “若有泄漏,整个丞相府相关人等都将不复存在,你们可知?” “今日凤君什么也没说,只是驾临丞相府参与家宴,与臣等拉家常!”丞相抢先回话提示墨文,若你们一高兴有所泄漏,后果不是你们所能想到的! 墨文温厚却并不愚钝,这其中的利害她岂能不知?忙叩首道:“臣明白!”立即拉起书知回到座位拿起筷子,举而不吃。 书澈满意地点点头,丞相心中暗骂书知二人,非逼着凤君说出那些话做什么,那可是属于皇上的机密啊!她宁愿不知道。不升官不会死,做错了事却绝对会让你死! 饭后,小厮们把一切收拾干净安置妥当,又奉上新茶,书澈才喝了几口便想回宫了,他想那个人想得紧,如今这般忍受不了片刻的分离,也不知她出征后的那段时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丞相妻夫在下首陪着,墨文在下首的下首,心里其实也是坐不住了的,想早点回去早点偷偷学习,以后能熟练地为皇上效力。 丞相眼见着两人都不时看门外有想走的心思,却又碍于礼节不好开口,而自己也不能主动赶人。三人都正心里愁眉间,宫里来了人,竟是女官福佑。书澈一见她,脸上一喜! “臣婢见过凤君千岁!给丞相问安!” “免礼,是不是皇上让你来的?”书澈问道。 “是!凤君跟皇上真是心灵相通,正是皇上派臣婢来接凤君回宫,天色已经不早了!” 众人心里翻白眼儿,刚吃过午饭,何来天色不早了?不就是想凤君了么!但却都随声附和:“是啊,天色是不早了,再说外面怎比得上宫里安全,凤君早些回宫,也免得皇上惦念!” 书澈毫不拖延,凤舆起驾,满府跪地恭送!恩宠升级版再次以京都为中心向四方传开…… 第七十八章 醉仙楼怄伤战悠然 初五,男子们开始互相走访拜年、道贺,女人们都早早起床洗漱干净后祭五路神,五路神即财神,所谓五路,指东西南北中,意为出门五路,皆可得财。 从大年初一开始关门的大小店铺也全部开市迎客。 正月初八,男子得以出门和妻主一起参加“放生”活动,除了家禽,把家里养的一些鱼什么的水中游的、陆地上跑的拿到外面,放归野外。因凰是神鸟,是势国人民心中的图腾,所以人们从不以笼养任何鸟,由它们自由来去,飞落到谁家不走的,便视为吉祥事,为众人所羡。 这一天,各官员也会携自己的夫郎和孩子们出门放生,有的只带儿子,有的儿子女儿都带着。有的拎着水桶,有的端着盆,有的提着布袋子,带着平日养的宠物去放生。家穷没有宠物的,就从市场上买条鱼放回河里。 这不,携夫带子的战将军便遇到了书丞相一家。寒暄了阵,应该各走其道才对,战将军却没有与她分开的意思,书丞相也没有委婉地撵人。一个想打听,一个本就打算告诉她,想一块儿去了,这也是一拍即合吧reads;法外特工!放生后,各遣府里的小厮们带夫郎孩子回府,两人结伴走了。 各朝各代的文官武将向来是各占各的阵地,没事时井水不犯河水,有事时特别是关系到战事的各种决策时便会争论不休,吵得面红耳赤。而皇帝呢,不希望看到大臣们不和,但也不要关系太和,太和,她就危险了,众官要是穿上同一条裤子,万一裤子穿歪了,文武联手把皇帝推下皇位改朝换代都绝对没问题。所以聪明的官员都会与其她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能走得太近,以避结党营私之嫌,弄不好就是个共谋造反的罪名。 但这日,书丞相却和战将军走在一起了,而且还是去的皇上的私有物——年后刚开门营业的醉仙楼,当然,这出银子的,是战将军,为啥,因为书丞相能告诉她她想知道的事。 为什么选在醉仙楼,这样皇上不是知道得更快吗!书丞相不傻,醉仙楼是皇上的,里面的人自然都是皇上的,谈什么话皇上都会知道。不去醉仙楼,反而更容易被皇上误会,她外面那么多双眼睛,什么不能被她知道?正大光明地来你醉仙楼,说什么也不怕你的人听去,多坦荡。 酒楼掌柜的一看是当今朝上权力最大的两位人物,赶紧点头哈腰的笑迎,就如一个真正的势利生意人。但心里却惊讶,还真让新当家的给说着了,这两位居然还真有结伴来的时候。一会儿,得赶紧禀报去。 “真来了?”敏聚也惊异了,皇上曾说若哪天这两人结伴而来,就请她们上三楼,还真来了! 敏聚,紫陌的得力助手,精心培养出的人才,紫陌走后便交由她接手管理,直接与皇上的暗卫联络。 “是。主子,要听吗?” “自然要听,她们上这儿来,就是要咱们去听的,但还是不要被察觉好。”咱也不能大摇大摆地派个人站在房间里听不是。 书丞相和战将军喝着掌柜的亲自送上来的茶,战将军疑惑道:“这三楼包间,听说要上来很不容易啊,怎么我们一来,就给安排这儿了?你跟掌柜的很熟?有私交?” 是有私交,我儿子嫁给这店主了,能说没私交吗?皇上你的心太深了,居然连我们来这里都早已算到,径直带我们来了三楼,定是你早就吩咐好的啊!书丞相的内心直冒汗,幸亏来这里了,真是明智。“若说没有私交,也不可能。若说有,”我跟皇上哪有这么大的私交啊,“战悠然,这也是我今天要告诉你的事中其中之一。”一会儿你可别拍桌子别跳起来。 不止一件?战将军点点头,“洗耳恭听!” 急什么,菜还一个没上呢!书丞相抿了口茶,环顾四周,“战悠然,你觉得这个酒楼的风格如何?” 怎么又扯到这上面来了?“还行吧,好像跟别家都不太一样,我没大注意看。我说都请你来吃饭了,你还非得再卖个关子么?咱俩都是太上皇的人,皇家秘密咱俩一起知道的,你有啥不能直说的?非得跟本将军绕?” “武将就是武将,”书丞相摇摇头,还说你是太上皇的人,你离死不远了,“你是否记得这儿有个说书人?” “好像是有,这又跟说书人有什么关系?”战将军更糊涂了,文人说话就是累,七绕八转的先让你猜。 “皇上登基前,每逢有大事,无论是江湖上的,还是关系到朝堂,所有的消息都由这里那个叫半仙的说书人传播的。” “嗯,然后呢?”说书人说这些赚钱是没什么奇怪,但肯定有关系,不然书慧也不会提她。 “我暗暗做过调查,这说书人并非是常驻在这里天天说书,而是每逢有大事时,她才会来。她不仅来这里,其它的饭庄酒楼茶馆她都会去,说的都是时发的同一件事。” “无非是想多挣些钱reads;一路桃花。”你个老东西你就绕吧,我就不顺着你。 “如果我说还有一个叫天机的老说书人也和她一样四处传播同样的话呢?如果我说她们两人手下都有各自所管的说书人队伍并且两班人马的说书区域界线分明呢?”书丞相盯着她。 战将军愣了,“那,那是?一个帮派?”说书的还能组成一个帮派?没听说过这样的事呀! 书丞相点点头,“如果我说这个说书帮派每次说的事都与当今圣上有关呢?” 战将军腾地站起来,“今上?”她脑瓜子再迟钝再比不上文官之首,这会儿也弄明白了,说书的人前所未有地组成了帮派,而这个帮派的头目,是当今皇上! 书丞相满意地点点头,就这反应挺好。“坐下,坐下好好想,理清思路想。” 战将军缓缓坐下,“竟是当今皇上?那就是说那些人都是她的人、为她所用,她们在全国各处传播对皇上有利的言论。她们说过哪些事?她们说过……华璟?” 书丞相点点头。 “华贵君?” 书丞相喝茶不再回应。战将军想这是默认。“我知道了,皇上早就有自己的喉舌之官,只不过是深藏在暗处的。既然她们什么都知道……”推论到这里她总算真正明白了,那些事根本就是出自她们之手!不,应该说主要是出自当今皇上之手! “除了朝堂之事呢?”书丞相喝着茶悠悠提醒道,心里却在恶劣地笑,终于看到有人和我一样了。我之所以要告诉你,并不完全是要有人分担,而是我知道皇上她一定不反对让你知道,这样你才会更好地被她掌控,为国出力,这是从心理上镇压你!看看她的谋划,想想她的血腥手段,谋反?谁知道后还有谋反之心?还有不尽忠尽职之胆? “江湖大事……最大的事不就是那个叫血煞的血洗了武林,导致整个武林几乎灭绝,但听说现在又有人扶持她们东山再起,正在广收门徒教习武艺。” 书丞相白了她一眼,正说的是跟皇上有关,你跑题跑哪儿去了? 战将军遭了个白眼儿,才醒悟过来,“你是说这血煞所在的断梦阁也为皇上所用?”不然也扯不上关系啊,“对啊,说书人曾说血煞为那时的亲王阻杀了华贵君的死士,从那后断梦阁就开始帮皇上杀人?” 书丞相不置可否,“也算是吧。”那是她的,除了接任务做夺命买卖,为她杀人自然也包括在内,“听说血煞每次杀人都会戴着金色面具,她为什么要戴面具呢?” “怕人记得她的相貌去复仇。”这不是很简单的事。 “但你忘了,她的剑下从无活口,她不需要怕,即使被人溜了,或偷看到了,也绝不是她的对手,找她报仇也纯属于送死。” “那……” “只能说明她不是怕别人报仇,而是不能让她的脸于人前曝光。” “太丑了?”所以怕见人? 书丞相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我说你平日挺精的,不立大战功,不要更高的官位,每次回来就乖乖地把兵符双手奉上,怎么这会儿就不开窍呢?我只问你一句,当日重明宫事变,当今皇上出府平叛是什么形象?”无论她当时出府带着银甲军杀气腾腾地去干什么,但绝不能再提,死咬两个字:平叛!八个字:太女篡位,亲王救驾。 什么形象?银甲军啊!然后……啊,面具!银色面具!“你是说、你是说……”战将军骇得再次站起来,手指着书丞相直点。 你那是点还是抖?书丞相把她的手指缓缓拨到一边儿,“把你的爪子拿开,别指着我reads;夜宋!”没礼貌的东西。 这时敲门声响起,书丞相让进来,战将军才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听了半天的掌柜这才把菜一一端上,“还有两个菜,马上就好,丞相大人和战将军稍等!” 战悠然没听见,还活在自己的思维中没过来。她在使劲回想所有的事,然后把它们一一串联起来,越想越骇,没了指挥作战时的镇定。那些人那些事若全都是单个的,也就算是件大事而已,可若全是出自当今皇上的手笔,而她本人就是那个屠尽武林人士的有着一身邪功的人……那……难怪,难怪当初皇上一直不追究不查问此事……因为皇上知道那是亲王、她的皇女、将来的皇位继承人! 可她猛然想起一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皇上知道不奇怪,可你是怎么知道的?太上皇既然没告诉我,难道会单独告诉你?没道理啊!“太上皇……” “不是!”书丞相打断她,“别怀疑太上皇对你的信任,在她面前,我们两个是一样的。”她不得不说这句话,战悠然不知道有人在听,她可知道。“当今凤君是在武林被血洗的当晚认识的皇上……”澈儿两字差点脱口而出,幸亏收得快,不说皇上早就不许她如此称呼自己的儿子,凭儿子如今的身份,她也不能再直呼其名,还尤其是闺名,这要是说了出来,又逢上皇帝要办她,直呼当今凤君名讳,只凭此就能把她下入大狱!就算凤君求情能放她出来,一条命也能去了半条,哪还有精气神儿混在朝堂。 那他咋没被血洗? 这句话差点冲出来了,战将军被自己吓得直冒冷汗,这是嫌命长了活够了么?喉咙干呛的这一下,真太是时候了!救了一命!不然一个丞相娘、一个帝王妻主,一条命都不够她们分!那可是血煞呀我的爹爹耶,即使没亲眼见过她杀人,那也是名震整个势国的杀人恶霸血煞啊! 可是凤君当时深更半夜的去那儿干什么?如果是血案后认识的,凤君也不可能知道她是血煞;那如果是血案发生时认识的,又为何皇上当时不杀他?只是因为看对眼了?在杀人的黑夜里看对眼了? 战悠然瞟了瞟老神在在的书慧,见书慧无意再为她解答,便恨恨地喝茶,老东西,凤君告诉你的,你还不是沾了儿子的光,在我面前得了便宜!哼!可为了以后,她更不能像以前那样和她互骂,皇上宠凤君宠上了天,得罪了他娘?找死还是赶着去的! 令战将军恼火的事还在后头。快出包厢门时,书丞相在她耳边低声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问你这醉仙楼有何特别之处吗?” 战悠然扭头看着她,用目光发问。 “因为这醉仙楼也是皇上开的,她才是这里背后真正的主子!”说完大声“哈哈哈!”大笑起来。 战悠然愣了半天后才想起来,那她们两人的谈话……“啊,你个小慧子,本将军饶不了你!”张口大骂起来。 “小悠然,回去再好好回想今天你都说了什么吧,叫也没用,赶紧想办法弥补你的过错!”书丞相一边下楼一边回话,两人又对骂了几句,惹得楼下人抬头张望。 两人一看差不多了,便停战回家。 势擎天收到详细消息时扯了扯嘴角,两人表演得还挺好,配合挺默契,虽然在一起吃了饭,走时却吵了嘴。谁也不知道这两人的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但若联想到平日,便会认为这两人肯定要想尽释前嫌,但结果还是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都临走了还是前功尽弃!这要是演给别人看还行,要是给我看,完全没必要。我要是怀疑你们两个密谋什么,那除非我的脑子被门夹了!即使没有澈儿,你们也成不了事,何况如今你的儿子贵为凰后,你会和战将军联手反朕?反你儿子?这书丞相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脑浆子一时没分流。等她回去想到这一层,看她如何后悔自己的画蛇添足,哈哈! 可战将军是真的被气着了,这老东西,真你爹的阴! 第七十九章 上元节(上) 正月初十,十,谐音“石”,这天是石头的生日,凡磨、碾等石制工具在初十一整天里都不能动,甚至设祭享祀石头,家家向石头焚香致敬,恐伤庄稼,也称“石不动”“十不动”。 初九夜里,百姓们还会将一瓦罐冻结在一块平滑的大石头上,初十早晨以绳系罐鼻,由十个女子轮流抬着瓦罐走,石头不落地则预示当年丰收。这天,势擎天却收到密报,随后召来陆将军。 “陆骏,与魏文、断梦阁、红楼互协,将户部尚书易珠的所有贪污罪证全部暗中搜集起来,必使在朕需要时能够连根拔除!” “是!” “再加上喉舌部。”修路是在全国进行的,她不会只在一个地方伸手。喉舌部已正式成为皇家暗部中的一部,有她们在全国各地活动,事情会更加好办。 “是!皇上,德世诚和德世良的家世已查探清楚。” “如何?”你倒是继续说呀,非等我问一句干什么? “前两代人都是务农,没有任何不良记录。姐妹俩从小就跟她们的娘一样,力气大,小时候就被村人喊外号叫小大力士。但并没有因此而主动四处惹事生非,但若欺负了她们的爹爹或弟弟,惹了她们,就会把人揍个半死。通常都是她们的娘拿只鸡去给人做赔偿,因为别人理亏在先,所以并不报官。在军营也服从管教,姐姐比妹妹机灵一些,但妹妹力气比姐姐更大些,平时听她姐姐的话,姐妹俩感情很好。” “嗯,那就重点培养,知兵善任,德世诚的培养方向是将领,让她以后能跟你一样独挡一面;德世良勇强智弱做前锋。”杀敌时那种勇猛的狠劲儿当前锋官最合适,因能授职,各取所长。“另外要把奇山全面建设起来,围墙、大门、瞭望楼,一个不能少。大门用铁打造,交由奇山炼钢坊藏师傅,设计打造皆由她全权负责!再根据大门的高度设计瞭望楼的高度,要用钢架铁板,附增防雨顶篷。你去组织人马,量好周长,做好总支出的预算上报于朕。” “是!” “那么短的时间里收服五万人,用的什么方法?”当初调给她的五万军兵原都在战将军手下,新任将领上任初期必有不顺。 “皇上曾教导臣的杀人立威、赏罚分明之法。”虽然有青城捷战垫底,但新官上任,定然不缺心有不服故而不守军纪者,那就是立威的耙子!那时的亲王曾教导过她,因为赏,所以感,感心发,则玩心消;罚可以畏,畏心生,则怨心止。 “嗯,能够学以致用,如此甚好!” 正月十二,人们开始准备庆祝元宵佳节,选购灯笼,搭盖灯棚。十三就有部分人开灯,十四所有的灯笼都挂出来了,人们开始聚集。 正月十五,灯节,也是一年中的第二个节气,雨水。雨水不仅表明降雨的开始及雨量增多,而且表示气温的升高,有利于越冬作物返青或生长。雨水前,天气相对来说比较寒冷;雨水后,人们则明显感到春回大地,春暖花开。势皇放百官一天假携家眷赏灯,但其实于十四便在朝堂上布下任务,雨水前后的注意保墒、及时春灌、田间清沟沥水、防湿害烂根、部分地区的抢晴播种…… “南部各县知县都要全部下到田间地头,督促百姓们抓紧越冬作物田间管理,帮助百姓做好选种、春耕、施肥等春耕春播准备;同时畜牧方面也要继续做好栏舍保暖。北方地区的百姓仍要以保暖为主,注意‘春捂’。” “雨水后,春风送暖,致病的细菌、病毒易随风传播,故春季传染病常易暴发流行。每个人要保护好自己,预防疾病,预防的方法御医会写下来。这些要全部变成文字张贴于各州、郡、县以及每个村落,力求让每个老百姓都能看到,即使有不识字的,也能从别人口中知道。” “把所有有利于农耕的谚语都编成小册子进行有目标的下发,不要造成浪费,最重要的部分编成顺口溜和有趣的游戏教给幼童们传唱……” “春闱来临,礼部要做好一切考前准备,派官兵清扫干净贡院号房,考题六部尚书共同拟定。各地的学女正在集中赶往京都,各地府衙要严查自己辖地,不能有学女住上黑店或被打劫甚至图财害命之事!全部到达京都后,京都各衙门压力会大些,朕会派禁卫军协助,势国上下,要力保学女们平安而来,平安而归!” …… “朕会派人四处查访,政令没有下达之处,所在县的知县撤职,所属郡和州负连带责任全部降职!发生重大案情者,连降三级!”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春寒料峭的,气吸到肺里还真凉! …… 由于势擎天的勤政,国家的大脑高速运转起来,各部上上下下的官员无人敢休,政令一条条一层层下达!虽然不知道细菌是什么,但知道传染病的意思!正直的官员如同打了鸡血,这一条条政令,一项项措施,不是利国,就是利民!无关的部门中暂时闲散无事者全部去帮忙,势皇说了,想休息,就回家去,让女儿们养你!懈怠者,自己辞职回家种田卖红薯去,别占着朝堂里的位置! 说是放了一天假,哪个不是忙到快天黑才回家扒口饭再去陪夫郎与孩子的,这黑心的帝王!但众官却觉得忙起来踏实,为啥?不用回家卖红薯!一定要保住京官的位置,不然出个大错连降三级还混个屁呀,一辈子也翻不了身!知县级别的可以直接去死了! 十五这天是灯节的*,灯会上处处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宫中挂再多的灯笼也比不上民间的热闹,势擎天的宠夫行为又显现了。经过肖嬷嬷的巧手,帝后二人皆变成了普通甚至还有点丑陋的官家女儿与小公子,书澈还被她执意点成了麻子脸!曰:安全! 什么皇帝!心胸比百姓还小!试问谁敢动你的男人? (老子的心就照拳头比,胸也不大,没有波涛汹涌,怎么滴?你把你家俊夫郎给别人围观去?) 势擎天带着爱夫立在城楼上,放眼望去,只见整个京都陷入一片灯海中,各街各道皆灯火通明,甚为壮观,书澈惊叹着如此奇景,长这么大,他才第一次见。势擎天其实也是第一次见,现世中虽然夜景美丽亮如白昼,但那都是电灯,不似这都是纸做的各色灯笼,其中以红色为主,视觉效果完全不一样。尤其还能以强大的姿态拥着自己真正心仪的可人儿一起欣赏,那种感觉,真是爽到顶! 在他的俏脸上啄上一口,才带他去往最热闹的中心区。书澈似已习惯了这种充满爱意的偷袭,再也不惊叫出声了,只是独自享受着皇上的荣宠。 双足刚一踏上街面,书澈的脸上就布上了微笑,不同于在宫中时的浅笑。两人不时地驻足停在某空地处搭的灯棚前或店家门口,“你也去猜猜灯谜,猜中有奖!”势擎天引诱道。 “奖什么?” “有的是奖挂着谜面的灯笼,有的是另外有小奖品。”知道他不是为了奖品而去,但总得给他一个参与的理由,使他享受参与过程中的快乐,“如果今晚能猜中五个,妻主另外有奖励,嗯,不论难易。” “真的?” “金口玉言。” “好,我去猜!” 势擎天带他挤到一排灯前,“无底洞。”看了谜面,书澈立即跟灯主要了纸笔,写下谜底:深不可测。 灯主一看,笑道:“恭喜公子,答案完全正确!这盏灯就送给公子了!” 书澈接过,“多谢!”看着灯上四周画的惟妙惟肖的各种顽皮小人儿,虽然纸的质量并不太好,仍是甚为喜爱,看着小童,又想起哥哥的女儿小亭儿,忽然升起一种想当爹爹的愿望。势擎天揽着他往外走,生怕他被人撞到碰到。 “妻主!”书澈抬起头,看着势擎天,按着说好的称呼喊道。 “嗯?”势擎天带他来到宽松些的地方站住,“是不是要妻主帮你拿?” 书澈摇摇头,微垂下头,又抬起来,看着花灯,“妻主有没有觉得灯上面的小人儿特别可爱?” 势擎天看着他眼中的希冀,顿时明白了,一把把他拥入怀里,“澈儿!”是我离开后你太孤单了么?还是我不能给你安全感,让你想用孩子维系我们的关系,保住你的地位以能最有资格与我同出同进同受朝贺? “澈儿,如今天下未定,若现在要孩子,你将来会很辛苦!”我在外征战时,即使保护措施再周全,也不能百分百的保证你们父女能够不受丝毫伤害,万里都有个一啊! “妻主,我不怕,你不在家时,我能照顾好她,定不会使你担心!”臣君知道你的顾虑,臣君不会让我们成为你的羁绊。 “澈儿!”势擎天叹口气,“容为妻考虑一下吧!”我不能不先为你们着想,没出世的可以迟些出世,活着的人一定要活着!你定会以命护她周全,而我,却不能为了还没来到这个世界的小人儿而失去我身边活着的最爱! “嗯。”书澈点点头,起码她没有一口回绝,就还有希望。父亲说得对,一定要先有个孩子,不说未入宫的君侍,就是她这样征战在外,他也怕哪天……呸呸呸!想这些不吉利的做什么!皇上她能长命百岁!可有时夜间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害怕得心都颤抖……所以一定要先留下她与他之间的血脉,即使将来有个万一,他也能无憾地追随她而去…… “今日不想太多,好好看灯玩一玩好吗?”势擎天感觉书澈情绪有些波动,转移他的注意力道。 “嗯。”书澈更不想扫皇上的兴,她好不容易才带自己出来玩的,他应该珍惜每个和她单独相处的时间,以后其他君侍入了宫,她的时间、她的感情、她的身心都要从他这里被分了出去! “有面无口,有脚无手。听人讲话,陪人吃酒。这个太简单啦,是桌子嘛!”一个声音传来,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势擎天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哪个不守礼教的公子。 战晨连写都不写,直接说出答案。虽然如此,慈祥的老妇灯主还是把鱼形灯送给了他。 “你说她是不是看上你了,想把你嫁给她孙女?不然你都破坏规矩了她还非送给你?” 战晨一脚朝战殆踹过去,“有你这么说你弟弟的吗?你让我以后怎么嫁得出去?你个臭鞋带,破布袋!” 势擎天忍不住笑意,只有他这个活宝才敢给战家少将军起这样的外号。 “你还用嫁?瞧你那小样子,你以为你姐姐我不知道你心里有谁?成天在家里除了研习军阵就是发呆写那个女人的名字,估计除了她你也不打算嫁给别人了,名声好不好的也不要紧,正好名声坏了她不要你就没人要你了,你就能死讹着她了!” 书澈惊讶,竟然有这样的姐姐?不过,看那弟弟奇葩的样子,好像也并不奇怪,果然是一家人! 势擎天的脸却阴了下来,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介男子,怎能在这公众场合下说这样的话,虽然人声嘈杂,并没有几个人会注意、能听见,但总归是在外面,她和书澈不就已经听到了。 “破袋子!”战晨怒吼,抽出腰中短鞭就向战殆身上招呼过去。 书澈更惊讶了,这男子,玩鞭?还在大街上说动手就动手? 不错,还知道换成个短鞭携带在身上,不然你那十三节软鞭在这儿耍起来得扫到多少人?势擎天心道。 战殆一闪身,“早就知道你这死小子会来这招儿,这可是大街上,别伤了人!” 战晨一听,也知道不合时宜,便收了鞭,但仍气哼哼,“破袋子,等回了府咱再战!” “战就战,怕你呀!咱本来就姓战,不战就浪费了咱这姓了!不战白不战!” 姓战?“战将军?”书澈脱口而出。整个京都就她一家姓战,除了她还能有谁? 第八十章 上元节(下) 战殆战晨听见这一声惊呼,转过头来,“皇上?”势擎天虽然隐去了额间图腾,又做了脸部的简单修改,但战晨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不由轻声叫道,完全忽略了她身边的男子。 战殆一听,竟是皇上么?她还没见过呢!刚要行礼,被势擎天摇手示意,又退了回来,这才想起这是在大街上,皇上她该是微服出来玩的,不想惊动任何人。那她身边的公子是谁?皇上只娶了凰后,这个……这么普通还一脸麻子的男子是凰后?不对呀!整个京都都知道当今凰后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啊!那这个人是谁?皇上的新欢?那这胃口也实在太好了吧,这么不挑?口味儿重得真是与众不同,难道是吃多了山珍想换道野菜尝尝? 势擎天看出了战殆的疑惑,也不解释,“大庭广众之下,要顾及他的男儿之身,怎可毁他的名声!” 战殆忙施礼,“小袋子知错了,请势少宽恕!” 若无事,书澈闻言定会想笑,但此时看着战晨,他怎么也笑不出来了。那战小公子从回身看到皇上,轻唤了一句后就一直看着她没有动过,那目光中的痴恋他看得清清楚楚,刚才与他姐姐打闹时的泼辣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丝不剩! 已经爱过、现在也在深深爱着的书澈怎能不了解他所看到的代表着什么!皇上刚才责怪那个女子,便是有维护之心。她与战小公子早就认识了早就熟悉了么? 书澈越想心里越颤,手都发软了,灯笼也滑落在地。 势擎天一惊,“澈儿!”一把抱住他,看着倒在地上的灯笼,纸已被火烛点燃烧起。“澈儿,怎么了?不舒服吗?” 战晨这才惊醒,战殆忙去踩灭烧着的灯笼。听皇上喊“澈儿”,看来真是凰后了。 “皇……势少,要不要去医馆为尊夫看看?”战殆问道。 “不用。”书澈闻言虚弱地摇摇头,他已经全身无力了,心里万般不是滋味,伏在势擎天的怀里却微微扭头去看战晨。势擎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恍然大悟,这小东西,可真够敏感的! “战小姐,带你弟弟玩去吧。” “那尊夫……” “无妨。” “是。” 战殆拖着一步三回头的战晨走了,常年留连风月场,她怎会连这都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还是赶紧带这傻弟弟走人,免得再刺激到凰后。后宫无人,他一直被专宠独爱,怎受得了别人觊觎皇上。 “澈儿,好些了吗?别胡思乱想,朕,只有你一个,可从未*于人呢!” 书澈闻言果然觉得好受些了,*于人是对男子用的词,她是帝王,如此胡乱使用还不是为了他。 “若能博澈儿开心一笑,妻主我说什么都行!”又开始无赖了。 “他……”他想问,可又不敢问,也觉得不能再问,皇上都说了只有自己一个。可他那眼神,他忘不了他看皇上的眼神。 “澈儿,你这样聪慧貌美,想娶你的人会很多,你难道都嫁?” 书澈拳头捶向她的胸,“皇上乱说什么!”急得称呼也忘了改。 “那不就是了!为妻我英气逼人帅得掉渣儿,想嫁我的人也会很多,难道我都娶了?”为了哄夫,脸也不要了,全扔臭水沟里了。 书澈终于被逗笑,力气也恢复了些。 势擎天擦了把内心的汗,终于搞定了。“走,我们继续去逛,咱们的约定还没完成呢,要想得到奖励,必须完成哦!这奖励可是别人千金万银也求不来的!” “真的?”那么贵重?书澈被勾起了好奇心。 “绝对!比金子都真!” 书澈又笑,“好,那我们去!” 看到他的笑容,势擎天忍不住又啄上一口!书澈轻捶了她一下,这大街上人潮汹涌,怎的如此大胆不遵礼数。想到礼数这个词,又想到那个不守礼教的男儿,他和皇上其实真的好像!书澈心里又抽了一下,随即强迫自己忽略过去,看着紧紧揽着自己右肩的女人的手,心里又踏实甜蜜了一些。这个护他爱他的女人,现在是他的!她的心现在都在他这儿! “身上滑腻腻,喜欢钻河底。张嘴吐泡泡,可以测天气。”书澈写上谜底“泥鳅”;“有位小姑娘,身穿黄衣裳。谁要欺负她,她就戳一枪。”再写上谜底“马蜂”。 势擎天见书澈连续两个灯谜都在一家猜,目光寻到了灯主,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都走到了自家门前居然没认出自家的门!笑道:“澈儿,把这个也猜了!有粮而后安天下,这个好!”怪不得谜底又是泥鳅又是马蜂的,原来是自己的店。 书澈一看,是要打二十四节气名称,想了想,提笔写下:谷雨。 “店家,这谜语猜对了,是不是送灯笼啊?”势擎天喊道。、 掌柜的一边从两排灯笼后面探出个脑袋一边应道,“是是!您都猜好了?”等看到人,哎哟爹哎,是皇上!刚要放下手中的东西行礼,势擎天却摆了摆手,“嗯,快拿去看看对不对!” “哎哎!来啦!”敏聚主子一句话说要把灯节办好,她忙得尾巴都掉了! 看了书澈在纸上写的谜底,“对对对,少姐真是有才华!以后得了空就来咱醉仙楼,才女们都喜欢来咱醉仙楼,这不,马上要春闱了,这后面的客房都快住满了!这来的晚的,恐怕就住不上了,得去别地儿找。你们聚在一起正好能交流交流切磋切磋!”皇上不就是想得更多的人才么。 势擎天忍不住想笑,还真是会宣传,会赚钱!嗯,不错,回头跟敏聚说说,这个人,得赏!“不是本少写的,这是我家可爱的小夫郎猜的!” 掌柜的一听,“哎呀,那你家夫郎还真是又聪慧又…。”可爱?满脸的麻子,改口道:“识礼!二位可真是珠联璧合、神仙亲定的姻缘!”皇上居然不是带凤君出来? 怎么?不可爱?得了,不赏了! 掌柜的要是知道快要拿到手的赏钱又没了,得悔得抱着大腿哭死!皇上的赏,能少么? 五个灯笼凑齐,书澈本来手拿一只,看势擎天又要拿灯笼又要腾出手来护他,便又要来一个,一手一个,势擎天一手揽着他的肩护着步行,一手握着三支灯笼杆。两人边说笑边往宫门方向走,书澈全然不知身后一直有个人远远地跟着、望着! “人都走远了傻弟弟,回家吧!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后宫男子哪个不貌美?哪个没有两把刷子?没有心计没有手段能在那个地方活下去吗?自古皇家多薄情,看看太上皇就知道,后宫里的男人有的恐怕她都没见过,莫明其妙地死了三个她连过问都不过问,更别说查了!” 战殆叹口气,有多少男儿欢天喜地地进去,不到三年就再也没有了笑容?有多少男儿把那里想做天堂,去了才发现是地狱?有多少男儿最后的下场不是在宫斗中死去就是陪葬,活着的也是到皇家寺庙凄凄惨惨孤独终老而已。 战晨默然,姐姐说的,他都懂,可是感情若能控制得想有就有,想无就无,就不是感情了,是算计。如果那个人是她,即使那里是火海,他也愿意往里跳!是刀山,他也愿意往上爬!是地狱,他也愿意往里落!只求能够跟她在一起,得到她的拥抱她的爱!只要被她爱上了,她如何对待凤君,就会如何对待别人!为了被她爱上,吃再多的苦,都值得!也绝不后悔! “既然如此坚定要嫁给她,为什么不让母亲出面?”将军之子入宫,皇上应该不会拒绝。 “不可以!”万一她拒绝了,就没有一丝的机会了!她已经坐上高位,如今定然不会为了稳固朝堂而勉强自己娶不喜欢的人。他相信自己的直觉,皇上她,绝对不止表面的这点强大。他要自己努力去争取属于自己的幸福! 两人满手灯笼回了宫,书澈原本想回来后把灯笼都赏给碧心他们,真要给时竟又舍不得了,想着这是自己和皇上难得一起出宫玩赏得来的,以后都是一种纪念,一个美好的回忆,便令碧心把它们好好收起来。等碧心吹熄了灯笼中的火烛,他还是不放心,自己把烛芯完全掐灭保证不会再燃起来后,才打开一个柜子,把里面的衣物全部扔出来,再把灯笼小心地放进去,排列好,关上柜门咔嚓一声直接落了锁! 碧心一脸惊异后又了然地暗自偷笑,凤君他真是…… 转过身不见了皇上,“皇上呢?” “皇上吩咐让您先净面,一会儿就来!” “嗯。”顶着张丑陋的脸在外面逛了一晚上,要不是皇上时不时地偷袭在脸上啄一下,他真怕皇上因为看这样的脸恶心地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他了!“我的皇上,我的妻主,就是不一样!” 势擎天此时正在御膳房忙着做糖圆,就是现世的汤圆。御膳房早得了令,所以一直留着灶没有熄火,但谁也没想到皇上会亲自下厨还谁也不许帮忙!势擎天把人全都撵了出去,老子是穿越来的,当老子光会等着吃么? 有胆儿大的禁不住好奇心,拿唾液湿了窗户纸捅个小洞,一只独眼儿朝里偷看,势擎天头也不回,“啪”一个面团飞了过去,正打在那人眼睛上,“啊!”的一声痛叫,随后便是求皇上饶命声,势擎天这会儿心情好,不想皇宫见血腥,“滚下去!” 外面连连谢恩声配着连滚带爬叮叮当当声,估计是那只血眼废瞎了加上心神俱裂撞上了物什。势擎天开始煮汤圆,煮上九个同时又炸上九个,然后出锅。一看,好吧,老子承认,这汤圆卖相是差了点儿…… 和寿宫。“什么?帝王之身,怎可为凤君亲自下厨,这,这宠夫无度,将来是要变成祸害的!”势赜骂道,众厮一惊,通常听到这样的话,那个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会很快被除之,但这回,可是新皇的凤君啊! 彤云悠悠瞟了她一眼,势赜立即改口道:“不过擎天说得对,男子就是用来宠的,不宠不爱娶来做什么!” 眼镜跌了一地,太上皇你不但宠夫,现在还变得惧内…… 不一会儿,宫厮端着一大碗糖圆进来,“禀太上皇,皇上亲手煮了九个糖圆差人送了来,让人传原话。” “原话怎么说?”竟是为我们煮的? “‘请母皇和父君合用九个糖圆,以后妻夫长长久久、母女、父女长长久久!’” “这孩子……”势赜又感动了。 知道我们要走了,又来煽情了!还能怕我们不回来!彤云心里笑骂着,却也溢出了泪花儿,明知道她是煽情是讨好,还偏偏吃她这套!陪了凤君又不辞辛苦亲自下厨,平常百姓女儿家也不见得都有这份心!如何能不觉得温暖、不觉得感动! “皇上还叮嘱让太上皇和太上君吃完后不要马上就上床就寝,进行适量的舒缓运动后再休息,免得伤了肠胃!” “知道了知道了,下去吧!”势赜怕在下人面前掉泪丢面子,绷紧脸轰人。养这么多孩子都没有一个亲自煮东西给她吃的,更没有对她表示关心的,皇女皇子们一个个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君侍们一个个都只会往权势上面钻,爬到她凰床上的男子又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爱着她本人的?有几个不在获宠后不为家人族人求官求利的? 一个大碗里放着两只汤匙,一人占半边碗,你一颗我一匙地对吃起来,吃着吃着,还对望而笑。 书澈净了面洗了手,坐了会儿还不见皇上来,便要去寻。刚踏出凤仪宫宫门,便见皇上拎着个保温木桶疾步而来。 “怎么出来了?”空着的手拉住他的手往里走,“虽说是春天,但寒气还是很重,整个正月都会时暖时冷反复无常,要捂着些好,若是受了寒伤了身,等老了到处骨头痛就遭罪了!” “是,臣君记住了!臣君也是刚出来。” “还辩嘴?”势擎天佯怒。 “臣君不敢了!”书澈柔柔笑道。 “来,看看这个奖励可还满意?”势擎天打开桶盖,从中端出一碟炸货。 书澈一看,满眼疑惑,这是什么?似陀螺又不似陀螺的东西,颜色炸得深的深、浅的浅。 势擎天看着一盘小飞碟,好吧,她搓不圆。好吧,她根本不知道汤圆的真正做法,不知道民间用什么手法,便像搓球似的搓糯米面团……“这是炸糖圆,你尝尝好不好吃,为妻亲手做的呢!” “炸糖圆?”她可真能出新主意,从来都只是水煮,还没人炸过呢。可是,没汤匙? “你不是净过手了吗,下手!吃完再洗!”势擎天鼓动道。 书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才伸出两根。糖圆放入嘴里,咬,嚼……没炸熟透…… “怎么样?好吃吗?” 看着皇上那期盼的询问眼神,点了点头,“嗯,好吃!皇上好手艺,连这个都会做。” “那是!好吃就再吃一个!” 啊?还吃? 第二个是被她递送到嘴边的,刚要皱眉,又忍下了,吃!炸老了…… “我炸了九个呢,两人一起吃,以后咱们就长长久久!” 书澈一听,更不嫌弃难吃了。可是那人——“我靠,夹生?”话毕就要扔。书澈眼疾手快地把它堵回她嘴里,是你说要长长久久的,怎能弃之!脸上却现出可怜巴巴,“臣君都吃下去了!” 势擎天心疼,“不能吃就别吃啊,生的你也吃?” “皇上说吃了这个咱们就会永远在一起!” 我靠你当这是长生不老果么?更心疼了!抱了他一下,“好,朕陪凤君一起吃!” 书澈欢喜,她这是在用帝王之身承诺呢! 每人四个,还有最后一个,势擎天看着书澈坏坏一笑,拈起,放一半到书澈口中,“咬着!”随即脸就俯上去……故意慢慢咬,半口糖圆半天咬不下来,不停地借机碰他油光水润的唇瓣,书澈羞红了小脸…… 吃完了糖圆,一把打横抱起他就往内室走。“手,手上的油还没擦!” 啰嗦!把他扔在软被上,捞起他的手就往嘴里吮,“这样行了吧!” 十指连心,指尖被她吮得连心都酥了,忍不住轻吟出声,势擎天受到鼓励般扑了上去!吃了汤圆,运动运动有助消化!要吃干抹净,就得被浪翻滚……发情的春天到了,*一刻值千金呢…… 第八十一章 春闱事件(上) 正月十八。 “母亲,一定要照顾好爹爹!”势擎天看了一眼已上了马车的彤云,对势赜叮嘱道,“也要照顾好自己!” “嗯,你放心吧。”说完转身要上马车,她得出城后再骑马,不然会引起注意。 “母皇!” 势颐顿身。 “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 “嗯。”上车。 一声母亲,一声母皇,分清了私人情感和国家需要。 看马车渐渐走远。“去吧,暗中保护,若太上皇和太上君有任何闪失,你们都提头来见!”一声厉令。 “是!”十名暗卫的声音齐齐传来,紧接着一片安静。 “皇上!”书澈拉起她的手。 “回宫。”牵起他。 “吉人自有天相,父君和母皇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嗯。我没事,别担心。”太上皇可不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她可不是软耙子! 看势擎天一路上都情绪稳定,待回了宫,书澈道:“皇上!臣君,臣君……” “什么事就直接说,不要吞吞吐吐的,朕能为你做的定会为你做,不能为你做便不做。”有难以启齿的事相求了? “是。臣君承皇恩初二回相府时遇到了哥哥嫂嫂。” “嗯。”然后? “嫂嫂墨文现任礼部主事。” “嗯。”丞相不帮她,若不是澈儿封为凰后,她还成不了六品官。 “皇上,嫂嫂她并非无能,只是……”不擅长官道钻营,“所以……” “所以找到了你。”知道拐个弯找你来吹枕边风,也不算不会钻营嘛,说明心眼儿也没那么死。“你求朕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了她?” 书澈扑嗵跪下,急声道:“皇上您不要误会臣君,臣君是为了哥哥,是哥哥他开的口!”皇上你要是误会我,我就以死证明清白! “起来。”原来如此,她有个好内人。扶起他,“朕的意思是你不轻易开口求朕,求朕的第一件事却是为了别人而不是为自己。” 书澈闻言,心又回来了。“臣君身受皇恩,已为后宫之主,又得皇上宠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已无事可求。”若求,也只求有个属于自己血缘的孩子。 朕知道你只想求个孩子。 “传丞相到御书房。” “是!”旨意往外传送。 “皇上!”书澈感激。 “若她真是个草包,你求朕朕也不会用她。别给自己压力太大!”你没在床上提这件事是明智,否则我会有被利用的感觉。 “谢皇上!”为亲属而求你,确实让我有心理压力,但你这样一说,我觉得好受多了,谢谢你如此贴心的厚爱! 御书房。“书丞相,以后用人只需唯贤,不必避亲。既然你已接过血煞令,便知道朝中所有大臣早已全部掌握于朕的手中,谁忠谁奸,谁清谁贪,朕心里都有个明细账。该提拔的迟早要提拔,该清理的迟早会清理,只是时机的问题。今天朕能跟你挑明了说,你当该知道如何做,朕不希望以后再有人通过澈儿利用澈儿!”你既然都知道,以你那丞相的脑子什么想不明白,不如跟你说白了,以后可别再容别人打扰澈儿,就算朕知道他并非是为自己,但总为别人求官,迟早会毁了我跟他之间的感情。 丞相叩首:“臣知罪!”皇上越坦白,她心越惧,这说明整个朝堂上的人在她手中都如同蚂蚁一般,想捏死谁就捏死谁,根本没有能让她产生顾忌的人或物了。等春闱结束,便是朝堂换血的开始! “先把她调进户部,安排个五品的官位,以免上朝堂引起注意、打草惊蛇,也正好让她有时间学习,了解户部每一级是如何运作。”官级只有达到四品才有资格进入勤政殿参与朝堂议事。既然是个可靠能用的,就要往高处培养,不然何必费心。 “老臣遵旨!”大儿子这也算是富贵险中求吧,若是这第一次机会给了别人,等澈儿为墨文再次开口时恐怕就不是培养,而是直接调离京都了。 正月十九,势国所有的城镇乡村贴满了红色的长长告示,每个告示前都有个当地的、大家都熟悉的小吏姐“当”的一声敲响手中的小锣,赶在女子们早晨出工前或晚上收工回来后大声解说道:“不认得字的老姨老婶们可要听清了啊,皇上有旨,要在全国募兵十万!” “又要募兵十万。”虽然现在国家发军饷,不像以前还得自己掏银子买军衣买兵器买军中日用品,但家里走一个人,就少一个劳动力。 “听清了,这次是募兵,跟以前是有区别的,因为皇上说了,参军者的军衣和兵器全部由国家提供,咱百姓不用自己花钱买啦!” “那是不是军饷又不发了?” “军饷照发!” 这句话后,老百姓的脸色变得好看多了! “还有更好的事儿呢!皇上要从这十万人中,挑出最优秀的五万人组成京都常备军,有事打仗,无事时也生活在京都,不但军粮军衣兵器全部由国家免费提供、每月拿军饷,而且家属可以随军迁入京都,以后就成为京都人了!” 这下百姓炸了锅,那以后不都是吃皇粮了?不打仗时也能吃皇粮啊!家属也能一起去?还不用骨肉分离?“竟真有这么好的事么?”有人不信似地发出疑问。 “当然!不过不是现在!” “啊?那是什么时候?” “一年后!大家安静,不要再问,听我说!为什么一年后募兵现在就贴告示呢?因为这十万人,要从咱参加修路的壮女们中挑选,为不影响修路,每月从全国挑选一万,分十次,表现好的才能有机会参军!安静!最后,最重要最重要的一点,这五万常备军将由皇上的银甲军负责训练!安静!安静!不要错过了最后一句,这五万人中表现优异的将有机会加入银甲军,成为银甲军的一员!” 这下是真炸锅了!全国各地都炸锅了!若说银甲军参与重明宫事变只在京都百姓和各地官员中出名,那与漠国的战役后银甲军的名号就是完全在全势国打响!能成为银甲军的一员,是多少英女豪杰的梦想!一直以为皇上的银甲军不会再增人了,没想到如今居然有这个机会!真是喜从天降,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不是说要先从修路人群中挑选么,那就拼命表现争取先入围十万,接着再努力争取能进入五万,最后加油加入银甲军! “啊!”一个突然大叫,把大家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城里有名的花花少女,“本少也要成为威风凛凛的银甲军!本少一定要去!啊啊!奇山,本少来啦!” “去你爷爷的吧!就你那浪样儿,去红楼还差不多!去奇山?人家一拳就把你打成糖团儿!”狐朋狗友们大笑。 “你老爹的!你给本少有多远滚多远!本少家有的是银子,还能进不了个奇山?” 这回引来了所有人表示鄙视的白眼儿,奇山是有银子就能进去的么?傻缺儿! 女人们疯狂了!除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文人,全国的女子们都疯狂了!好文又喜武的女子更是使出浑身的本事争取得到一个表现好的名额!结果,一年的疯狂后,全国挑选终于在她们的焦急等待和翘首期盼中开始!每个月一万,更疯狂的十个月,越到最后,大家越觉得急迫,因为意味着名额越来越少! 而这样的疯狂也使工期整整提前了半年就完成了!果然是人心的力量最大! 势擎天召回了独任,“这个时候英女中定然有稳不住的从而向官员行贿,新的暗卫继续由独启训练,其余的全部出动!拿到证据,朕要把她们全部一网打尽!” “是!” 而势国的文人虽然没有身体上的疯狂,却有思想上的疯狂,为啥?因为新皇登基后的第一个春闱就令众才女耳目一新。 首先,礼部贡院将每个参考者的格子间也就是号房里都添置了一人宽的矮床,虽然比家里的床矮,又只有一身宽,但总比白天当桌凳用的两块活动号板临时拼凑为卧榻的强,而且床上已预先铺上一层垫被。曾参加过会试而落榜的人最清楚,春天里有多凉可想而知,号板床上铺一层自己携带的薄被睡到半夜里也是冷的。有了张小床,又多了一层铺被,寒气不会入身了!而如此为学女们着想下此令的正是当今帝王!还没考,势擎天就赚了一圈感恩之心。 其次,势皇增加了进士总名额,原为三十名,今年增至一百三十七人,这怎不令考功名的女子们狂喜! 第三,会试由以往礼部下的科考吏司主管左吏司和右吏司等官员出题改为由六部尚书出题。 第四,殿试由以往丞相和六部尚书出题改为由皇上亲自坐殿出题,丞相及六部尚书监考、审卷。 第五,殿试及第后的进士,不准对考官称师门或自称门生,所有及第之人都是天女门生。 第六,殿试一甲三人立即封官进入六部,而不再是先领授虚职进入文苑继续学习三年后再任实权职;二甲和三甲也即刻封官上任。 有点政治头脑的人都知道,皇上这是要所有进士明白恩出皇门,自己以后要对皇帝感恩而不是考官。 焰凰元年二月初八寅时(清晨三点到五点),礼部贡院第一道凰门开启,开始点名入场。凡是献给皇帝的都称之为贡品,唯独“贡院”是贡献人才的。才女们看着第一道凰门上高高悬挂的牌匾上书的“为国求贤”四个大金字,知道自己的功名和前程都在这里了。 初八就开始点名,是因为全国才女汇聚京都,几千考生点名是需要时间的,点名不仅仅是点名,还要搜查才女们所携带的所有物品,很耗时间。考生们因为要自备笔墨纸砚、烛台、餐具、食品等,所以都会带个考篮背着、拎着或挂在脖子上,有的考生考篮里面还设计了木头格子,可以将物品分类置放。 有的考生会带比考篮结实许多的考箱,考箱内有三层,除上下各有一个大抽屉外,中间一层还设计了两个小抽屉,方便分类放置物品,富贵之家的女少还会带些消火、助消化的药液。考箱的另一个好处是还可以在累时当凳子坐。一天的点名,排在后面的考生若拿着一堆物品站着排队等,还没考就倒下了,习文弄墨的才女体质还不如下地种田的老百姓。带考篮的考生因为篮子不能当凳子坐,便会另外带一把小凳子——考凳,这样即使到黄昏才点到自己的名也不怕了,考凳能为她们节省体力,使自己能有充沛的精力参加第二天黎明开始的考试。而这种考凳,也可以装东西,米、小菜、茶壶等等都可以放进去,被称为“百宝凳”。 负责登记姓名的兵吏和负责搜检的兵吏各司其职,前者对照名册严格盘查考生的姓名、籍贯、年龄、相貌等,才女们背着被子等物品排着队,登记后接受后者的搜检。 “解发!”官吏喝道。 考生解开自己的发髻,兵吏将她的头发查了个遍,又让她解开衣衫,连鞋袜都要脱下来受检,袒着衣被全身上下搜索一遍后,兵吏又开始检查考生的所带之物,被子打开仔细搜检再卷上,考箱考篮被打开检查,连糕点类的食品都被切开,以防考生夹带。 点名搜检结束后,进第二道凰门。 第一个兵吏道:“领蜡烛!” 领了一支蜡烛放好。 “领答题纸!”负责发放蜡烛和发纸的兵吏,声音比刚才前面那位长呼短喝负责搜检的兵吏温和一些,文弱的书生们都已经被呼喝得心惊胆寒了。 答题纸是专用的,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损坏,更不能被淋湿或弄脏,否则会影响评审结果!考生把答题纸宝贝似的小心翼翼放入准备好的卷袋中,卷袋挂在颈上,虽然卷袋是布做的,但因为卷袋中间夹有油纸,便可以起到防潮防湿的作用。考生们进入号舍,第一件事就是把卷袋钉到墙上,放在自己认为最安全的位置妥善保管。 考场的东南西北角各有一座瞭望楼,是用来监视考生在号房里的活动的。势擎天站在瞭望楼上看着这一切,不禁叹息,这个时候的她们就真如蒲松龄《聊斋志异》中对考生的形象比喻那样:乞丐。试想想,一个女子,尤其是寒门女子、像古代范进那样的穷考生,赶考的路上省吃俭用,有的甚至是一路乞讨而来,穿着打扮本就寒酸,如今又解了头发披散着,脖子上挂着布袋、手上拎着篮子,还扛着或背着被子,这可不是像乞丐么!势擎天此时为她们感到心酸,改!这次会试结束后,县试和会试一定要全面改革! 她在这儿观察着谋划着,外面的考生谁也没想到皇上的帝王之身竟然站在瞭望楼上看着她们。可就在这时,只听负责搜检的兵吏厉声道:“这是什么?” 一时间,周围的目光全都聚集了过来,势擎天也看了过去,只见兵吏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油纸包,油纸包上被捆着一根细细的线。兵吏当众打开油纸包,里面竟是考试用的舞弊资料! 被查到的考生慌慌张张分辨道:“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是、是前面那个考生扔掉的!” 已被搜检过正在重新收拾东西还没走的考生闻言,生气地回身反驳道:“你这话也太可笑了!谁扔东西能把东西扔到另一个人的肛门里?难道是你蹶着屁股让我硬塞进去的吗?有这个本事的,恐怕也就你自己了!” 众人哄然大笑,就连兵吏们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被搜检的考生胀得满脸通红,吭吭哧哧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挟书者,按律于举场前枷号一月,满日问罪,革为民!带走!” 于是来了另两名兵士,将垂头丧气的犯者押走。 众考生一阵唏嘘,“可惜了!” 有的考生却道:“有什么可惜的,这等没有真才实学的人若通过考场舞弊得了头甲,既是对我们的不公,也是国家的损失!” 众人点头称对,有了这件事,对这种有伤文人自尊心的搜检方式便少了一些不满。 势擎天却心道这兵吏倒是经验丰富,这季节穿得还算厚,竟然连肛门里藏的东西都能检出来! 通过这件事,各兵吏更精心更仔细了,却不想后面竟然还有一位不怕死的,过了午时,兵吏搜检时发现这个考生说话时表情极为不自然,吐字也模糊不清,觉得甚为不正常,于是每一处都不放过的认真搜检,才发现她将舞弊资料用一层薄蜡封着含在口中,试图蒙混过关,因为口中有物,导致说话含混不清。 经过查问,才知道这位竟然是刑部尚书申屠秋夫郎的妹妹,兵吏一时不知如何处理,便请示总监管,总监管一看,这事儿,有点难办,便亲自去请示丞相。书慧听了,摆摆手道:“去找刑部尚书。” 总监管又去找刑部尚书,申屠秋听她为难地说了一遍事情经过,一拍案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随之去了现场,一巴掌掴到那女子脸上,只恨声道:“带走!依律处置!” 那女子竟然哭哭啼啼起来,大叫着:“嫂嫂饶命!嫂嫂饶命!”却依然被拉扯着押走了。 “就算是本官的亲妹妹,本官也不会循私舞弊,有挟带者,一律按例处置,不必留情!”本来还觉得不是什么大罪,也就是被取消几次科考资格,可她刚才却无意间瞟到了那瞭望楼上的身影,恼恨顿生,这个坏事的玩意儿,会连带皇上对她的印象也大打折扣! ------题外话------ 感谢莫云安雅赠送的鲜花!二少在此谢过! 第八十二章 春闱事件(下) 势擎天想到的却是另一面,既然申屠秋的夫妹买了市场上销售的纸球偷藏在身想在考场上作弊,说明申屠秋根本没有对夫妹透露考题,不然那女子无需此举。 还不错,暂时没有看到有考生被搜出袖珍书。但无论如何,这次该除去的人都会被除去!为何改为六部共同出题?想让你犯错,得先给你犯错的条件和机会不是么! 晚上,负责看守众考生的巡军进入贡院。由于势皇下令礼部负责清扫三年未动的号间,所以今年的才女们不用似以往的考生那般放下行李后还要先行打扫厚厚的积尘,休息一晚,准备迎接次日的大考。 为表示对前任皇帝的尊重和孝道,新皇登基的当年虽然先行改了年号,但不称为元年,从登基当年年后正月初一才开始计算。在登基后到过年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史家在记载时会用“焰凰帝”开头记事。 焰凰元年二月初九,新皇登基后的第一次春闱到来。钟声响,贡院院官以下全部出房开始洗漱;钟声二响,考生入号房;钟声第三次响起时,颁题,贡院落锁按例实行锁院制,三场九天的会试大考由此正式拉开序幕。 二月二十日,放榜之日。众才女们发现无论自己还是自己认识的有才之人皆榜上无名,一位名叫位衷的落榜考生愤击皇鼓,申诉考场不公,定然有人作弊! 有才之士少有上榜,家财万贯却才华平平者却榜上有名,假得傻子都觉得自己不傻了!辛辛苦苦考完却发生了考题泄露事件,众女愤而联名上书请求调卷彻查! 今上闻之震怒,参与出题的六部尚书全部以府为牢,言曰避嫌,禁卫军包围了六部尚书府严禁任何人出入,皇上亲自彻查此案。手握大权的六大高官同时被软禁监视,一时间,除了皇城禁卫军的调动和京都禁卫军的来回巡逻声,整个京都陷入紧张的死寂中,除了被大家公派出来打探消息的人,没有什么人再敢在街上蹓跶晃荡,有少数行人也是来去匆匆,不作停留,就连平日嚣张跋扈的流氓痞子少女都缩在窝里不敢乱蹦哒了。回想到前吏部尚书华璟的下场,有些人就有点哆嗦。特别是户部尚书易珠,如惊弓之鸟,吓得想跑路,又不敢,门口、府外全是官兵,只好在正夫的劝慰下定定心、镇镇神先静观其变。 这样的紧张气氛没有维持多久,二月二十二日众人就得到了消息,一天,皇上只用了一天,就查出泄露考题竟是工部尚书涂雅涂大人!上榜贡士全部被带上殿,当着文武百官开审,向每人发下一道新考题,平庸无才者从答题卷中立显无疑!现形的女子们开始竟敢不招,皇上当场怒斩一人,这才从实招来使真相大白! 本来工部尚书涂雅涂大人只是泄露给她的干女儿,因为干女儿拿了许多财、物孝顺她,没想到那蠢货竟然为了显示自己的能耐而泄露给了几个狐朋狗友,还收了人家的好处!那几个狐朋狗友又泄露给了其她人,致使影响太大出现漏洞。听说其中两个女子当时就跪趴在地上吓尿了裤子,一五一十地全都当场招了! 涂尚书见无可辩驳,便叩头认罪。本来考题泄密之罪也就罚上两个月俸禄,或最多贬官到州上,但禁卫军在接到搜查令对尚书府严密搜查赃款时,却发现一个密库,密库置在假山里,顺着假山密道进入密室,里面还有一道门,连接的是一个更大的密室,密室里全是金银珠宝玉器还有珊瑚树!杜迁还在皇上的暗中提示下于书房的暗格里找到了一些密信,并按照吩咐全部原封不动地秘密交给了皇上。 大量不明财物说明什么?贪污受贿得来的呗,傻子都知道。涂尚书这下彻底完蛋了,把你涂尚书卖了再加上俸禄你也买不来一棵珊瑚树,别说还有那数不清的金银珠宝了! 在一箱一箱的实证面前,涂尚书跪在大殿的地上一笔一画地把所有相关之人的名字都写了下来,在末尾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再摁上手印画押,随即被扔入刑部大牢,在春闱结束后立即问斩。势皇对斩人还是那么积极,一天的牢饭也不想给别人多吃!那些个花银子买考题的女子全被重打二十大板后取消本次和下次考功名的资格! 从涂尚书的供词中又牵出其它案件,那么多财物自然非某一人所贿,牵连甚广,其她的行贿者行贿不久后也成了受贿者,最终目的都是中饱私囊,共有近一百名知县、三十几名郡守、七州知州和工部十四人涉案!全国刮起了一场政治风暴,一百多名官员陆续被抓捕下狱押赴京都大牢,由刑部复审。 当晚,势皇亲自去了一趟大牢,挥退了所有狱卒,单独就密信一事密审涂尚书。具体问了什么说了什么没有任何人知晓,只知涂尚书从第二日起不再有任何情绪,只是安安静静吃牢饭等着问斩。 五部尚书府立即解禁,京都又很快恢复了热闹。户部尚书易珠这时才算是落心入胸,看来涂尚书没在供词上写她的名字,不然皇上又怎么会毫无动静。涂尚书,就冲你这么义气,在你上路和忌日时,我也会给你上柱香! 书丞相和礼部、吏部尚书被召见,得先把真正的名次弄出来。势擎天的意思是本次考试全部作废,重新拟题再考一次,但书丞相却认为不妥,此举会让学女们产生不满和激愤,真实答卷又能拿到名次的人定然不服,认为我朝无能,否则既然案情已清,只要将作假者剔除重新审卷排名便可,有何必要再重考,难道朝廷无能将作假者全部揪出? 势擎天顺势接受了书丞相的建议,学女们在那小单间里憋屈了九天,再进去九天重考对有真才实学者确实不公平。 学女们只好再多住几日等待考卷重新评审,但心里踏实的是,不被通过的考卷都被全部取出,皇上将亲自参与所有试卷的重审! 二月二十八日,历年在四月才能出来的名单便正式出炉了,升级为贡士的才女们在见到自己名字时的景象令人啼笑皆非,报喜的吏姐儿们敲着个大锣到各客栈报喜拿赏钱,因为真正稳得住的都没有天天围在离贡院不远的贴榜处,这些人要不就是对自己信心太足,要不就是看得通透。而天天堵在告示牌等消息的人,仅其心性就差了些,有的看到自己的名字后兴奋得大笑,有的却激动得大哭,有的想笑又想哭,真是什么失态的表情都有,就跟糖艺老人手中的小糖人,五花八门!考卷重新审查使一百二十二人获得了翻身的机会,哪有不涕泪横流的。 皇上另下旨意,为减轻寒门学女的经济负担,殿试由以往的四月份改为三月中旬,贡士们再休息、准备几日便可参加殿试。寒门学女们无不雀跃,除了客栈各店主,百姓都感激皇上仁德。 历史上,为了有足够多的时间适应考场所在地的环境和完成考试前的准备工作,考生们一般都会提前二十天左右赶到京都,会试成绩历年都是在四月初出来,考生需要在京都至少待上两个月。到达京都后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找到方便应考的栖身之所,客栈自然是首选。考生人数加上部分陪考之人,每到会试之年,外来人口便会猛增,客栈生意的火爆便不难想象,住宿费用自然也会翻倍上涨,历年此时的物价会涨三倍都不止,别说考生接受不了,就连京都普通居民都觉得无法承受。考生仅住宿费就要花掉五两到十两银子,而她们任私教的收入一年也不过十多两银,更何况在考试期间,住宿费只是整个开支中的其中之一。异世科考的情况差不多也是如此,所以势擎天才亲自参与考卷重审,提前殿试,以便缩短考生停留京都的时间。虽然她们的到来使京都更加繁华,促进经济,但对于贫寒学女们却是不小的压力。 而且此次殿试将不会像历代一样由丞相等高官代为主持、出题、审卷、皇上最后定夺一甲名次,而是由皇上亲自坐殿出题!贡士们能面见凰颜,还要当着皇上的面挥毫作答,这令才女们既兴奋又忐忑。 三月十二日,贡士们全都衣冠整齐地早早候在宫门外,这是她们第一次进入令人产生敬畏的皇宫,仅建筑带来的气势就镇住了部分才女,跟在丞相及六部尚书外的另十三名监考官身后,低着头不敢四处张望,想到马上就要面圣,更没有欣赏的轻松心情。 殿试的试卷卷长按制是二百六十厘米,制策题目一般长达二三百字,有的能达五六百甚至千字左右,而所询的也就一两件事,考生的策文不限制长短,一般在六百到两千字左右。 势擎天看着第一道殿试策题双眉皱得能夹死虫子,“世局日变,学堂、衙门、交涉、工艺诸政,皆非不学之人所能董理。欲将任以繁剧,必先扩其见闻,陶成之责……上以诚求,下以伪应,宜筹良法,以振策之。”再翻看三年前的另三道策题,这都什么鬼玩意儿,以往的策题都这副模样?撤了撤了,咬文嚼字,累死鬼人! 时间到了,她才动身前往勤政殿,为什么改在勤政殿?皇上说了,让学女们知道大臣们与皇上议事的地方是什么样子,让她们知道这里是她们奋斗的最终目标!她不会马上就封谁为相为将,全都给我从基层爬上来! 皇上一现身,福佑的女高音“皇上驾到!”刚落,众官便跪地叩拜,考生们有的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跟着跪拜,有的被人扯了一下衣袖才咚地跪下,于是今天的三呼万岁声便出现了参差不齐。势擎天没有马上让她们起来,高高坐下后,目光扫视一圈,才用夹带着一丝悦声道:“今天我势国的栋梁之材都在这里了?朕看到你们,甚为喜悦,都平身!” 终于会说点废话了。 站起的众学女这才斗胆抬头看一眼只闻其政不见其人的天颜凰姿,但大部分人都是一眼之后就匆忙低下头,虽然势擎天已比平时和蔼,但那一身帝王之装加上强大之身的气势已足以震住这些刚接触朝堂拐角的女子们。众人都已看到那冕旒后火红的焰形图腾,同时也感到那双自然的凌厉眼尾在瞬间带来的压力。 “朕登基以来的第一次春闱就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实为遗憾,也让众位受了些委屈。但若没有此事的发生,又如何能揪出那些贪官污吏国家的蛀虫!如此看来,众位的委屈又受得值得,国家需要的是治国的人才,而不是如何从百姓身上捞银子的人才,那种人才,还是消失的好!” 丞相带头道:“吾皇圣明!”众人皆跟道:“吾皇圣明!” “朕圣不圣明,还要看朕所用之人是否正直清廉,如果你们都属于此类,朕,才能不负此名。”随后话锋直接转换,不再废话,“今年的策题是:以势国的现状来看,如何能使百姓的收入增加、粮食增产,如何让势国更强大,如何发展势国的国力,如何与邻国相交。简单来说,就是治国强国之道。朕可以提示一句,浮华过实,朕所不取。不要再把答策只当作进入官场的敲门砖,无需玩文字游戏,你的文章也许就是你从政后要做的具体实事。言辞空泛虚而无实者,皆无中进士及第的可能!两个字:务实!思维不用再被局限,打开思路,自由发挥,开始吧!” 第八十三章 殿试 进士分三等,第一名,状元,第二名榜眼,第三名探花,合称“三鼎甲”,赐进士及第。 凡通过县试的才女进京会试,必须先到礼部报到,所以人称进士第一名为状元,又称状头;第二名好比榜中的眼睛,故称榜眼;第三名探花,源于势国早期杏园的探花宴,选英气美貌少女为探花女。 二甲,由原来的四到第十名,增至二十六个名额,赐进士出身。 三甲,赐同进士出身,由原来的第十一名开始,增至一百零八个名额。用这个数字,是势擎天一时的恶趣味,因为她想到了《水浒传》里有一百单八将,穆桂英挂帅时大破的一百单八阵等等。 福佑宣布了限定的时间,文章长短不限,但时间要有个约束,不能把一整天都用在一篇文章上。 这,不颁发策文?众人正愣间,见那个使她们得以翻身的女子位衷已带着抑制着的兴奋表情走到桌前执笔醮墨,便都不再犹疑浪费时间。此次殿试当真是别开生面,所有的一切尤其是皇上的讲话简直太出乎众人的意料,打得部分人措手不及,也让另一部分人真正的才情被激发,如位衷一般激动兴奋不已,自由发挥,多美妙的四个字! 势擎天没有像历代中为表重视的帝王般一直枯坐着看她们奋笔,也没有像昏庸者一样在凰椅上打瞌睡。批着奏折,写着东西,只是不时地抬头看一眼或笔不停顿或边写边思的才女们。以往需用一天的殿试,到午时就宣告结束,改变了以往不限制时间的规制。虽然毛笔是慢了点儿,速度上无法跟现代的钢笔相比,但三个时辰六个小时你若连一篇两千字的文章都写不出来,以后若遇到紧急军情般的事,还能指望你有主意?难道等着你急中生智?你也不用来朝堂了。 当日下午,丞相为首的读卷大臣们在火翼殿共同阅卷,评阅完毕定好初步名次,依例将前十名试卷进呈,由皇上最后钦定前三甲名次。 三月十四日,三百贡士中由皇上钦定出的前三甲名单在唱榜中全部出炉,长长的红色榜单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一甲中的状元正是击鼓的位衷,榜眼叫律纲,探花名曰始足,正是春闱期间住在醉仙楼里最出名的三位。告示牌前挤满了人,却独独不见一甲魁首,就连报喜的小吏姐儿都是醉仙楼掌柜打的赏钱。 午饭后,掌柜的见闲了些,便来到后院私宅。“我说你们三位可真会享福,这中了榜也不露个面,待会儿小吏姐的赏钱我可都给你们算到房钱里去!” “哈哈哈!行,姐姐您帮我们连同饭钱都记到敏聚头上去!”律纲大笑道。 年龄最小的始足道:“那多费事儿,直接记在皇上账上,更省事!” 三人同时大笑,皇上可早就说了食宿都不用她们操心的。这时另一个声音传入内室,“怎么?胆儿都养肥了?连皇上都敢编排了?” “有聚姐姐在这儿,我们可不敢!”年龄最小的始足连忙接口道。 “那意思是不在醉仙楼就敢了?” “聚姐姐饶命,小足子说错话了,我这就掌嘴!”说完摸了两下自己的脸,惹得众人又一阵笑。 “去!你这哪叫掌嘴,你这叫自摸!怎么?想娶夫郎了?”聚敏不饶她。 “本探花怎可跟聚姐姐比,听闻聚姐姐一夜驭三夫,可有什么心得体会,说出来传授传授!” “尽贫嘴,若皇上在这儿,定直接扔给你三个男子,省得你在这儿呱噪!” “哼!”一句话堵住了她的嘴,“各位姐姐,你们说,皇上会给我们什么职位?” 众人互视,没敢接话,这个,只有皇上知道,谁心里也没谱,圣心太难测。位衷抿了口茶慢慢道:“如果推断不错,皇上此举正是为了给此次春闱腾出位置,要知道,以往每次春闱按祖制都是由皇上授意,由礼部尚书以下的左右官吏拟题,有时吏部也会少量参与,今年却让六部尚书全部亲自参与,又让我击鼓申冤,很显然,皇上早就算到会有人在春闱中做手脚。”所以皇上挖了个坑等着有人往里跳,其它四部不是没有机会吗,拱手送给你们直接参与的机会,省得你们绕个十八道弯去打听!犯罪都能犯得近水楼台,多好!“若不腾出位置,我们去哪里?定不会还让我们回庄里趴着。” “定然不会,皇上救了我们,又派人苦心教导,也定会助你做高官以便报仇。”律纲道。 想到自己的母亲和弟弟都死于水郡王之手,父亲受不住打击也上吊自杀,位衷就满腹仇恨。 水国水郡王,善哭,所以人称水郡王,宝郡王的头衔反而没人喊了。水郡王最能以泪水打动别人,但回到府中便说说笑笑,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一切都马上忘在了九宵云外。不明真相的人都以为她心善孝亲,所以她在祖母去世时,因哭得惊天动地,感动了她那成天风花雪月吟风咏月的母皇,后来皇上的一个最宠爱的侍君生病离世,皇上茶饭不思,日夜思念,常常拉上几个近臣一起悼念,流会儿眼泪,吟会儿侍君写过的诗。水郡王水宝儿每次去宫中都会知心人儿般陪着母皇哭泣,安慰她。皇上为此有了更换太女之心,却遭到丞相位业的劝阻,才渐渐打消了念头。 水宝儿知道后,对位丞相怀恨在心,先是求皇上赐婚,娶了位衷的弟弟位朦入府后百般凌辱,最后被下药惨死在二十个壮女的兽轮下,还谎称是得了急症并匆忙下葬,一副薄棺材,什么陪葬品都没有,连位朦的首饰都被摘了下来赏给了府内小厮。如此禽兽却在陪皇上哭泣时称自己感同身受,说她最爱的侍君也是这样走的,皇上被她的眼泪所蒙蔽,觉得她才是自己最真的女儿,位丞相只好忍气吞声。 但水宝儿却不愿意就此放过位家,在幕僚的帮助下,朝中大臣弹劾丞相进行诬陷,位业被下入大狱。 在狱中,位业写了首长诗献给皇上,皇上想起她平日里的才华,有心放她一马,但又被人诬陷她曾写诗嘲笑皇上有六根手指,皇上大怒,再不问青红皂白立即将位业以残酷的方式处死! 位家在官兵包围相府时得讯,父亲诓骗官兵后插门以白绫自尽,在外玩耍未归的位衷逃过一劫,偷偷穿越边境逃离水国,后因饥饿劳累晕倒在山林里,恰被去南部寻制作紫砂壶原料的势擎天所救,一句话不问,先治好了她身上的擦伤摔伤,又亲自煮好流食端给她。三天后,当位衷满眼仇恨地要主动跟势擎天说自己的身世时,势擎天却制止了她,并告诉她,“有仇就要想办法报,只是怨恨没有任何意义。想报仇就跟我走,我会帮你;若不愿意付出努力只想龟缩着过一辈子,就当我捡了个破烂儿发现没用又扔掉了!” 从此后,又多了一个人追随势擎天。等她到了地方,她才知道那是一个被人传为经常闹鬼、无人敢靠近的山庄,在破败的山庄和阴森的老林后面,才是真正的庄园,那里已经有二十几个年龄都不大的孩子在学文习武,后来的几年中,又陆续有或大或小的凄惨女子加入。经过长时间的相处,才知道她们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血海深仇,也都是被焰庄主所救,她们有些人的身世比她还惨,满族七十几口被杀的都有。于是她们互相督促互相激励,因为焰庄主说了,要想报仇,就要有做官的本事,做不了武官,就要做文官,什么都不会的,就等着被杀、自己的家族被灭种吧,反正废物留着也没有用。 焰庄主每次说话不多,还很难听,但却极其管用,心中的仇恨火苗总是被她拨得旺旺的继续燃烧,继而拼命学习拼命练武。直到重明宫事变后,大家才被庄园动不动就埋死尸的管家告知,焰庄主乃势国亲王,即将登基为帝,若要报仇,就直接去参加京都春闱,去的人,管家会负责把她们的名字添加在秋试的举人名单中,但皇上不会为你们作弊,若没有真才实学拿到前三甲,你们就回庄继续读书练武,等三年后的会试。 谁肯放过这次机会?谁也不愿意再等三年!于是全都加倍努力,日夜读文习武,瞌睡来了就互相用针扎对方,狠狠地扎!最后大家胳膊上全是针孔。最后管家给大家另出了一个损招,在房梁上拴上几十根细绳,垂到下面对着每张桌子,头发高高盘起,用绳头系头发,只要一瞌睡一点头,绳子就拉直头发拽得头皮生疼,瞌睡就跑了。很管用的损招,但管家说,这说皇上在回信中出的主意。几年中,皇上或说焰庄主、亲王亲自来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但所有的人都对她充满了敬重,而她们从管家的眼中除了看到敬重,还有惧怕,完全不像是埋死尸时的面无表情,而那些死尸,她们也完全不知道来自哪里。虽然再没有锦衣玉食,穿着老百姓的衣服,吃着老百姓的普通饭菜,但在胃饱身暖中储备着复仇的力量,对她们来说这一切都是难得的,不然她们连栖身之所都没有,一日三餐更是没有着落,还被不停地追杀,又何谈有能力报仇。 所以这次一共有三十人前来,管家果真将一切都办理妥当,大家分住在醉仙楼和另两个客栈。 “皇上很可能今晚就召见你们,你们要提前做好准备。”敏聚道。 众人点点头,她们以为这里跟皇上最熟的就是敏聚,却不知敏聚见到皇上的次数三根手指就够了! 晚上,敏聚果然接到密令,令她带着三人前往红楼后院——势擎天已经很久没来的地方。 第八十四章 爱盗墓的水郡王 红楼禁地,紫烟安排的背后新主子姬悦终于迎来了红楼真正的东家——当今帝王,她跟在紫烟主子身后那么久,直到被委派代替紫烟成为新主子时,才知道那个厉害的女子竟不是红楼的真正主子,也知道自己直到那时才是真正通过了重重考验而得到最后的信任、从今以后都要和主子一样为一个人效力——皇上!原来主子口中经常不吐露姓名、崇拜又惧怕的对象竟然是皇上! “红楼最近经营状况可好?” “回皇上,一切都好,春闱期间……”姬悦卡住,如果说春闱期间生意更好、进账更多,是不是表示在说皇上无能?她从推开门的瞬间趁机看了一眼皇上后就再也没敢真正抬起头,更别说直视了。 虽然皇上一直是淡淡的表情,可仅仅看到的那一眼和她自身所携带的气势就迫得她大气也不敢出。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紫烟除了崇拜之外还有惧怕了,她的武功来自紫烟,也没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所以她比紫烟更能感受到那种地狱之气!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对一个人的形容最多可以用到阴森这个词,可皇上,却能令人越过所有词汇直接想到地狱一词。 姬悦,你现在感受到的,还不是那个词真正的含义。等你亲眼看到鲜红的血水铺满全城路面时,你才会真正知道什么是地狱。 “无妨,既然你已通过紫烟的考核,说明你已能全然胜任红楼这个重要职位,也成为朕的直接属下。红楼的所有秘密你已尽知,朕也无需对你隐瞒,如此你才能完全了解如何为朕做事。在这里,叫朕主子即可。把春闱期间来此的官员和考生以及她们的谈话内容记录呈上来。” “是!主子!”幸亏紫烟主子提前以密信提醒,不然她今天可就无法交差了!紫烟虽说过以后自己与她将是同级别、同时为皇上效力,但在她心中,紫烟一直都会是自己的主子,因为自己的一切所知和现在所有都是主子所赐,没有紫烟,她就是想为皇上效力也是办不到的。 势擎天翻看着名单和谈话内容,冷哼了一声,吓得姬悦嗵一声跪地。 “起来,与你无关,你做得很好,看来紫烟的眼光不错,也不枉费她对你的精心培养。”常年带在身边细细教导才是最劳心最辛苦的。 “谢皇上!属下也很感激紫烟主子!” “嗯,”居然还称呼紫烟为主子,看来也很知道感恩,“这些人中有些已经下入大牢,其她的,再任她逍遥两年,继续盯着,见机行事。” “是!” 姬悦退下,出了门离开远些,才重重呼出一口气,内衬已被汗浸湿了! 势擎天刚喝上一口茶,姬悦去而复返,身后带着位衷等三人。 “皇上!” “主子!” “庄主!” 三人跪下同时出声,却三种不同的称呼。势擎天怪怪地瞅了三人一眼,这么没默契?还有“庄主”? “起来吧。”放下茶盅,“位衷,没给你的丞相母亲抹黑,居然考得头甲。” “谢皇上的救命与栽培之恩!”位衷再次跪下,叩了个头,虽然她比势擎天还大两岁,但在她面前,自己的心智手段还远远不如,眼前的少女天凰,稳重得犹如有了三十多年生活阅历。 “这也是你们自己努力的结果,否则谁也帮不了你们。如今工部的位置已为你们腾出,律纲也一起先进入工部,等适合你的位置有了空缺,再行调任。”三人都来自水国,但却有着不同的故事。榜眼律纲到目前还不知她的仇家到底是谁,也一直想不通母亲只是一个小小知县,为什么能招来江湖仇杀,若不是奶娘拼死把她护送出来,她也会和家人一起全部死于非命。律纲不是练武之身,所以她主攻律法,学习侦查破案之道,同时练些强身健体的基本功。 探花始足的仇家和位衷一样来自水国皇家,贤郡王。 水国贤郡王,水郡王水宝儿的妹妹水贤,名字起反了,不但不贤,还专干挖人祖坟的缺德事儿,一天到晚琢磨盗人墓葬。开始都以为她这怪癖只是出于好玩,谁知她竟然特别上心,还抓了两个盗墓贼教她,学会了套路后先去踩点看看是否有可挖之墓,若有好墓就派人去挖,掘出的好玩意儿都带回府中,甚至连烂化了肉身的尸体骨骼都拿在手中把玩,摆在府中欣赏。府厮们由开始的惊叫乱窜变成最后的司空见惯波澜不惊,看着小厮们受到惊吓而尖叫或吓傻了而呆立不动,贤郡王被取悦了,哈哈大笑!等府厮们习惯了没反应时她觉得无趣,便又重新抓些男子回来看乐子。 虽说她有此癖,但还知道不能挖朝中大臣的祖坟,是以总会走远点,到京郊以外甚至州郡城乡野外。但即使如此,还是无意中挖了始家老家的祖坟,始足的母亲在京中只是一个四品官,但极为重视孝道,愤怒之下,在朝堂上当着满朝文武痛哭流涕于皇上面前参了贤郡王一本。贤郡王为此罚俸受打,虽然只是二十板子,但脸面丢了,何况因为母皇亲自监刑,想被放水都放不了,二十大板就那么实实在在地打在了娇生惯养的屁股上,疼得她龇牙咧嘴,恨得牙痒痒! 什么最解心头恨?杀人灭族。你不是把你家老祖的几根破骨头当宝贝吗,你不是愿以死守护祖宗亡灵吗,既然感情这么浓厚这么好,就好心送你们团聚吧,让你们永远在一起,守护更方便! 水贤不敢用自己府里的人下手,就花钱雇了匪徒于某天黑夜放火烧了始家的宅邸,看谁从火里跑出来就捅死谁。但后来因为火势太大,惊动了居民和官府,匪徒们不敢再逗留,趁乱跑了,夜里口渴出来贪水又小解的始足才躲过一劫。因放火前主屋被从外面落了锁,始家妻夫被烧得面目全非,已看不出原貌。府中本来还有活口,但发生了这样的事自然都在接受审讯后散了,官府抓了几个贼人上刑拿到供词交差了事,在贤郡王幕僚的帮助下,贤郡王与此事毫无干系,继续逍遥自在地挖坟,只不过更小心了些! 沉迷于风花雪月诗词歌赋的皇帝竟然生出了两只如此极品,算是要亡国的预示了。 这三人之所以被重点关注和培养,就是因为她们的仇恨都跟水国朝廷有关,将来势擎天无需亲自出马,只要把她们放出去,三人的仇恨力量足以摧毁水国皇廷! “是!谢皇上!”律纲跪拜。 “始足,朕安排你去南部赤城做赤城县令,既能名正言顺地顶上空缺,又能接近水国,于你们将来报仇有益无害。你若觉得报仇没有做官重要,朕就把你留在京都。”这些人中,她的仇不可谓不大,但她却与别人不同,因为大仇未报,每个人都仇大压心,从不轻易言笑,但她却能把气氛搞活,不再那么死气沉沉。不知她是为了大家的心理健康着想,免得她们自己被自己逼疯,还是本身就是那么没心没肺。如果是后者,她就得重新考虑是否再用。而培养成才又不能再用的人,下场自然只有一个。 “臣愿意前往赤城,谢皇上为我们考虑周详!”始足跪拜。 “如此,明日就上殿听封吧!” “是!”三人齐齐回应。 第二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势皇没有先对学女们封官,而是派人安排她们前往聚阳门,城中各处天没亮就贴上了工部尚书涂雅等一行人今日于聚阳门问斩的告示。刑部连日连夜地审案,除了尚书涂雅和七州州官使用了囚车,郡府和知县全部以铁镣锁上手脚,以绳相连,禁卫军再一次全部出动以防有人劫囚。囚队绕了半个皇城,等到了聚阳门已近午时,死囚们头上脸上身上到处都是碎鸡蛋烂菜叶,甚至有人将又辣又烫的热面汤直接泼向了她们的脸,惨叫声痛快了人们的心,官兵们置之不理,拉你们出来游街就是让老百姓出气的! 刑部尚书申屠秋监斩,她已经开始习惯新皇随时斩人了。这样也好,牢房人满为患,这段时间不但得多添人力看管,还如皇上所说得管饭,顿顿上哪儿去弄那么多剩饭给她们吃。 众学女来到聚阳楼时,势擎天已率百官站在楼上。众人呼了万岁见了礼,势擎天让她们自行寻位置站到楼栏前观看。此时,狼狈的囚犯们已被按倒双膝跪地,双台四周外围站满了百姓。 “午时”约合中午十一点至十三点之间,午时三刻是将近正午十二点,太阳挂在天空中央,是地面上阴影最短的时候。按民间说法,无论被杀的人是否罪有应得,他的鬼魂总是会来纠缠作出判决、监斩的官员、行刑的刽子手等和他被处死有关连的人。所以在阳光最盛的中午行刑,可以压抑鬼魂无所现形。申屠秋官服正装一丝不苟,其实并非全然是因为在办公差,而是身穿官服有镇压鬼魂之意。势擎天并不信奉这个,何况中国古代历史上清晨行刑和黄昏行刑的事例都有,午时三刻行刑只是官府的惯例,并不存在律法中。想想囚犯游街也需要些时辰,等到了聚阳门也差不多了,便暂时随了她们。 申屠秋向城楼方向行了一个简单的礼,见势擎天点头,便开始念众囚的罪名,意义在于让百姓知道她们所犯何罪,种了什么样的因,才得到今天这样的恶果,以震慑百官和万民。 看了看天,太阳已快移至头顶正中央,“时辰到,准备行刑!” 众刽子手抽掉绑在她们背上写着姓名的犯木牌,高高举刀,在准备的时间里使刀迎着阳光曝晒一下,随着死刑执行令箭的有声落地,屠妇们用力一刀砍下,在那利落刀法落下后的瞬间,齐齐砍断的颈口处有力地向上空直直飚射出一股近两尺高的粗血线! 胆小的百姓捂上了眼睛,大人们也捂上了孩子的双眼。才女们站在势擎天的两侧,有的腿都暗暗发软却强撑着,虽然她们苦读是为了做官是为了造福百姓,她们更憎恶贪官污吏从而想以官制官为百姓出头除奸罚恶,但让她们观看如此血腥的杀头场面,还是有点招架不住。尤其是因为分三批行刑,前两批尸体被拎着单腿拖走,地上全是颈上刀口流出的拖擦血痕,头颅拎起来还在不停地滴血,到最后空气中都是血腥味儿,她们有的已经和部分百姓一样捂着嘴想呕吐了!有的双腿已经打颤控制不住地抖着! 可看皇上背负双手面无表情地看着行刑场,无一人敢偷偷退走。 势擎天的内心并非如表面那般平静,她的灵魂本就是暗夜里嗜血的食人花,那些飞出的鲜血只是满足了她许久未曾释放的渴望而已,顺便也让她小兴奋了一下。此次清理让她一举两得,不但为春闱殿试者腾出了位置,抄家后还为国库添了进项,要知道现在到处要用银子,水利、修路、建奇山、造兵器、制军服、养马……之所有先动工部尚书涂雅而不是户部尚书易珠,是因为户部执掌着国家的财政大权,相当于现代的财政部,户部尚书相当于现代的财政部长。而位衷她们毕竟是水国人,怎能将势国的财政交于她们手中!若不是考虑到这一点,先动哪个部她无所谓,反正她们俩只是一个早一点、一个晚一点而已,在她眼里,死人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第八十五章 进士被封小知县 众学女们终于熬到了结束,她们不知道官员们其实也和她们一样在强撑着,尤其是书丞相和战将军曾用眼角余光扫到皇上嘴角那一闪而逝的微笑,对视一眼便匆匆移开目光。 如今战将军已经知道皇上即是血煞,又怎能心无忌惮。书丞相内心笑了,终于有伴儿了。 皇上说人太多,殿内太挤,于是福佑在勤政殿前和中间台阶及广场中间道上铺上了红毯,学女们真正是殿前听封了。 文武分两侧,学女们在中间红毯上,众人软着腿站好,有的低头看鞋尖,有的微抬目看着前方台阶中央延伸而上的皇权象征——云凰浮雕,有的还在使劲眨下眼以忘掉刚才看到的一幕。 待势擎天站在台阶上的殿前平台上,众人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势擎天抬臂,“众爱卿平身!” 学女们其实不想平身了,这样跪着反而舒服些,还能掩饰一下发软的腿。 “各位才女们来到京都时间也不短了,想必早已听说朕不喜欢言听空泛的长篇大论,所以那些虚的就全部略过,朕只说些实际的。朕带你们去现场看行刑,并非是吓唬你们,或给你们下马威,而是让你们知道朕和你们一样不容糟蹋百姓的贪官污吏存活于世、想让势国百姓生活在平和而政清治明的世界。”也让你们知道如果你们有和她们一样的行为,就会有和她们一样的下场,今天就是给你们所有人警告的! “朕知道你们求学求官其实是想为了百姓办实事,知道你们有着一腔热血想为国分忧、为强大自己的国家出一分力。” 说到大部分学女的心里去了,腿的力量恢复了一点。 “但现在最需要你们的地方是各个县城,大家应该都知道,现在知县有一百多个空缺,这便是你们的机会,不要嫌官小,只有在基层,在老百姓身边,才能真正帮助她们!”观察了一下她们的表情看看有没有偷偷撇嘴表示不屑的才又接着道,“工部和各州郡的职位空缺朕会为你们留着,暂由其她人兼任。如今国家各处都在兴修水利以促进粮食增产、在修路保持全国道路通畅,若谁的辖区率先做出成绩并能治理盗匪使民众路不拾遗,就会被优先提升调任,期限为三年,一年后选择新郡守,第二年州,第三年工部或京都其它位置。今年的探花始足已上书请封为边境赤城县知县,要为赤城的百姓办事,为势国出力,朕深感欣慰,同意她的请求。其她人若有不愿意的,现在可退下,有什么疑议也可以现场提出。” 一甲探花都放弃了京都职位,她们还有什么不服的,人家选的还是不安定的边境县城。都走到这一步了,谁又会嫌知县小而退出?知县也是官啊!做得好一年后就能提升,哪个国家升职有这么快的!退一步说,就算能力没别人那么强,不也是知县吗,如皇上所说,尽自己所能为百姓继续造福就是,并不损失什么,若现在有人离开皇宫,那才是脑袋瓜子被大门狠狠夹过了呢! “臣等无异议!” “那好,朕言尽于此,福佑,宣读封诏!” “是!” 旁边的宫厮们每人手中一个托盘,红缎上放着明黄的一卷卷圣旨,除了状元、榜眼和探花单独用一个托盘,二甲每三人用一个托盘,三甲每六人用一个托盘,分成若干个托盘由宫女源源端来。从工部尚书位衷一路念下来,每念一人,便行到最前方跪接凰诏谢恩。等全部结束,大家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当然,新官们因为兴奋,饿也感觉不到了,但文武百官的肚子却个个唱起了空城计,咕噜作响。 大家一起跪地谢恩退场,势擎天也饿得慌,大步离去,澈儿定心疼朕为朕留着饭呢!可怜我的澈儿,这大好春光的,却不能陪他出去踏青赏春,一直窝在皇宫里为朕操心衣食。 一直盯着皇上的宫厮早已甩开飞毛腿儿跑向凤仪宫,凤君在宫前扬着颈子望眼欲穿了,饭菜热了多少回,皇上快一天没吃东西了! “皇、皇、皇上、回来了!”宫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两条细腿儿快跑断了! “快快!把饭菜端来!”书澈急忙吩咐道。 “澈儿!”势擎天疾步而来。 “皇上,饿坏了吧?” “嗯,倒真是有点饿了!” 两人一起走进去,书澈亲自将饭菜从木桶中端上桌,“那快吃!” 势擎天一把捞过他坐在自己腿上,手往那敏感处一搭,“可是有个地方更饿!” 书澈恼羞不已,“啪”的一声打开她的手,“快吃饭,不然饿伤了胃!” 知他是心疼她,却笑道:“哟!我家的小白兔什么时候变成了小老虎?”摸都不让朕摸了。 书澈不理,盯着她,意思很明显。势擎天无奈,只好执筷。书澈却道:“等下!”随即端起汤碗,“饿了这么久,先喝口汤!” “我家澈儿就是贴心!可是朕都饿得连端碗的力气都没有了!”某女人又开始无耻。 书澈明知她是夸张,却还是把汤碗端到她跟前一口口喂,见她得逞的笑,又无奈又甜蜜。 “澈儿,委屈你了,春天都快过去了,还没能陪你出去玩赏!”势擎天有些愧疚,说好是要把他放手心里疼宠的,可入宫这么久,她都没有多少时间陪他,她出宫到深夜才回,他也从不问不疑,只是心疼着、尽心伺候着,她珍惜这份信任,夫对妻的信任。 “臣君不委屈!皇上国务繁忙,日夜操劳,臣君心疼还来不及,怎会怪皇上!”她如此忙碌,却还在惊蛰、春分等节气里于朝堂上屡次抓农业,说什么“春分麦起身,一刻值干金”,北方春季少雨的地区要预防春旱抓紧春灌,浇好拔节水,施好拔节肥,注意防御晚霜冻害;南方仍需继续搞好排涝防渍工作,并叮嘱田地司预防倒春寒造成南部地区早稻烂秧、影响北部地区花生、蔬菜、棉花的生长,绝不能出现小麦的死苗现象。他帮不上什么,只能在皇宫的那小片耕地里亲自劳作,以示帝后对农业的重视程度。 势擎天又把他抱在怀里,书澈偎着不动,皇上就喜欢这样抱着他,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抱着。而他也早已习惯坐在她的腿上、窝在她臂弯里的姿态,在这里,他感到踏实、安全、满足。 “皇上,臣君能帮你做什么吗?若有用得上臣君的地方,一定要跟臣君说!”好想为你做事为你分担。 “嗯,朕想想!”她记得好像是曾有个让澈儿出面的打算,只是事情一多,给忘记了,这会儿让他一提醒,倒又想起来。“夏天要来了,京都有个仙衣馆,手艺很好,澈儿去那儿做两件夏衣吧!” 书澈疑惑地看着她微笑的脸,想了下,“好,臣君明日就去!” “等朕明日把你的专用马车弄回来你再去!” “专用马车?” “嗯,大婚之前就为你设计了,上个月就已经做好,只是最近一忙,你又不出宫,就给忘了。”势擎天欠意地亲亲他的额头。 “皇上!”大婚之前就开始做了吗?一定是有不一样的新奇处。为他如此费心,他对皇上的爱真是越来越满了! 书澈见到马车时,乍一看没什么感觉,比百姓家的马车还不起眼,整体都相当低调,但再仔细一看,就惊了,“紫檀木?”这整个马车用的木质竟然都是千金难买的纯正紫檀木!这种木,除了皇宫中皇上的凰椅和皇上的部分御用品,京官的家中都难以见到!据载紫檀生长缓慢,数百年才能成材,入水则沉,色呈紫黑,有芳香之气,乃木中极品。 “澈儿居然识得紫檀木?”这木只有原山国才有,但数量也不多,每一百年才长半指粗,最大的紫檀直径也仅二十公分,材质致密坚硬,深沉古雅,心材呈血赭色,有光泽美丽的回纹和条纹。 “只在师傅那儿见过一次。据说紫檀木体很重,生长又极其缓慢,有一寸紫檀一寸金的说法。” “嗯,的确,需要*百年乃至上千年才能长成材。” “什么?上千年?”他以为数百年的意思也就在三五百年之间呢,“竟要那么久?岂不是要长成树精了?” “哈哈哈!澈儿居然也懂得幽默了!” 皇上,什么是幽默?不过看她这样爽朗的大笑,却是难得。 “如果我们砍了树精的身体做成了马车,那它岂不是会吃了你?” “有皇上在,皇上的凰气镇着,臣君不怕!” “澈儿说得对,有朕在,就算有妖魔鬼怪,也不敢近我澈儿的身!”势擎天拥住他,“放心,就算她真长成了树精,也是保护澈儿,不会伤害澈儿,再说我们澈儿乃天下第一美男,谁舍得伤你!” “皇上又拿臣君打趣!” “上去坐坐看,感觉一下!” 宫厮刚拿来凳踏,势擎天却一把将他抱上了马车,“进去瞧瞧可喜欢。” 书澈举目四望,才发现里面的不同。刚才在外面看,马车全是平面木板的,没有任何花样,显得不喧不噪、稳重沉穆,可里面的这层都经过精雕细琢,明显与外面的不是同一层,镂空处显现出的颜色更不一样,伸出指尖去触摸,“铁的?中间还有一层铁板么?” “不是铁板,是很薄的钢板,刀砍不断,箭穿不透,万一遇到刺杀者,可以保护你!”藏老比她想得还周到一些,外层全木板,中间薄钢板,内层雕花镂空,外观普通,内里美观,又安全。因为重量增加了,藏老又把轮子加大了些,既能承重,又能多一重减震作用,车轮的辐条还是二十根。弹簧手套制作失败,势擎天并不怪她们,毕竟现在是手工业时代,没有机械,能做出粗糙的弹簧就不错了,这也是在帝王重视下的结果,若国主不重视,谁也不会往这上面花心思花银子花精力,帝王的思想是否进步是否超前,便是这个国家的未来风向标。想起现代汽车上的减震钢板,不知道能不能用在马车上面…… “皇上!”书澈伸出一只如玉般的手,要拉势擎天上马车,以此表达心中的感动。势擎天见美公子又主动了,哪有不去的道理。此时前面即使是火焰山,也进定了! 马车里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此木百毒不侵,能避邪治病,所以定能保你平安吉祥!” 书澈一句不答,只是双眼情意满满地看着她,手臂搭上她的脖颈,投怀送吻。 “澈儿!”这小东西主动的次数太少,所以她倍加珍惜。书澈此时的头脑被爱情烧得发热,势擎天感觉他想献身,便不管不顾地边吻边脱他的衣服,又探臂从紫檀坐板下捞出一床薄被,才把他抱起平放在铺着厚厚锦毯和棉被的车板上,一臂给他当枕,一臂打开锦被盖上。 书澈在迷离中感觉到皇上要做什么,可是他不想阻止,但自己衣物被尽除时,他又觉得羞耻,“皇上,不,不要在这里……”这可是在广场上,还有宫厮呢! “无妨,澈儿,尝试一下,你会有不一样的感觉!”何况帝王哪有私密,哪次床事不是被殿门外的宫厮听得清清楚楚?君侍多时,临幸到谁,便是对谁的恩宠,有的君侍还会故意叫得更大声以示炫耀。除了自己和澈儿,哪代帝王和君、侍的沐浴穿衣不是由宫厮伺候,身体上哪儿有个痣,他们都一清二楚。现在的宫厮们已经了解皇上,所以一旦她和凤君要同浴或就寝,他们就会识趣地退下。 马车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第一个任务居然是代替凰床执行任务…… 第八十六章 帝后偷听洞房 若单看那个朴素的马车,没人知道车里坐的是谁,可看那赶车人的装束竟是殿前禁卫军,便知不是皇上就是凤君了,因为殿前禁卫军只对帝后服务,就算是太上皇和她的后宫,也只能用皇城禁卫军作马妇。 安全第一,两名禁卫军先行入仙衣馆清场,“凤君驾临,全部回避!”不是不把老百姓不当人,而是没人知道这些人里有没有会临时起意的刺客,自己没有陪在他身边,势擎天也不敢冒这个险,所以连杜迁也派来护驾,谁也没想到那个赶马车的女子竟是殿前禁卫军统领。禁卫军们更知,若是凤君出了什么事,自己可以当场自裁了! 仙衣馆新任掌柜委梦缘出店迎驾,被清场出来没走远的和原来就在街上的人们全都随着委梦缘一起跪下:“凤君千岁千岁千千岁!” 书澈淡笑道:“都起来吧,本宫听闻仙衣馆的手艺很好,有些好奇,所以来看看,在这儿做两件夏衣,你们忙你们的,无需多礼!掌柜的带路吧。” “是!凤君请!”委梦缘躬身哈腰,心里喜不自禁,皇上哎,您终于想起把凤君请来了!这回咱们仙衣馆更出名了,出大名了!要发了!哈哈! 委梦缘亲自拿出早就备好的茶给凤君奉上,书澈一看,双色茶?一个小小制衣馆居然有贡向皇宫的茶?书澈垂下眼帘,不动声色。“这茶不错!” “是是!只有凤君才配喝此茶!” 专门为我备的?“早就备好了?” “是是!啊,不不,啊……”凤君问得又直接又突然,她这该怎么回答啊,说是吧,说明自己知道他会来,就等于把皇上卖了;说不是吧,这生意人的小店里有贡茶又说不清。商人的地位不高,士之后是农,农后是手工业,手工业之后才是商人,这双色茶产量极少,除了上贡给皇宫,剩余的也就是达官贵人能分到少许,哪轮得到生意人,皇商史春家里那点双叶茶还是皇上赏的。 书澈见她紧张得面红耳赤结结巴巴,笑道:“好了,去给本宫拿些布料来让本宫看看。”聪慧如他,已经明白了,态度也亲和了些。 书澈喝着茶待了些时,看差不多了,才离开仙衣馆。等凤君的马车一走,街上炸开锅了。 “连凤君都到仙衣馆去做衣服,可见这仙衣馆的手艺有多好!咱们也赶紧去做两身夏衣!” “对对!凤君刚才待过的地方,还有贵气没散呢,咱们得赶早!” “对对!快快!” 男子们拔腿就往里涌,沾沾凤君的贵气,没准将来能入宫和他同伺皇上呢! 少男们跑进了仙衣馆,女子们在外面又聊上了。“你们看刚才凤君居然坐那么普通的马车,人也好亲和,咱的亲民皇帝娶了个亲民凤君,真是咱们老百姓的福气!” “是啊是啊,听宫里出来的人说,皇上对凤君那是疼爱到骨子里,有时候宁可得罪皇上都不能得罪凤君,伺候皇上有点小疏漏皇上不怪罪,但若伺候凤君不周就会被皇上训斥!” “训斥那是轻的,富贵人家里的小厮小奴犯错了还挨打呢,只是训斥还是说明咱的皇上仁慈!” “听说皇上本是要责罚宫厮的,可凤君求了情,皇上就免了责罚!” “凤君可真是个善良的好男子啊,上天一定要保佑他千岁千岁千千岁!” “疼到骨子里么?”一个身影在隐蔽处望向早已走远的马车,“普通?哼!那辆车的价值换成金子能砸死你们这些土包子!”不识货的老妇们。 魅何看了眼仙衣馆,势擎天,你可知,我红衣之装,只在见你时才穿…… 势擎天看着从仙衣馆一回来就静坐不语的书澈,笑道:“都知道了?” 书澈白了她一眼,不理。 “哟嗬!我家小兔子连白眼儿都会翻了,真是进步不少!” 书澈孩子气的把身子转过去,还不理。 势擎天从后面把他抱起来,自己坐上去,把他放腿上,“好了不气了,朕也没打算瞒你,不然也不会让人用双色茶招待你,以你的聪慧,朕知道不用朕说,你自己也能推理出来,所以这不算是利用。”就算他没想通透,她也会在他回来后告诉他的。“朕怎么可能舍得利用自己的夫君,再说,朕要是想做什么事,还需要利用你吗?”那我也太无能了。 “哼!你是说我连利用的价值都没有?” “不是……你有……不是……哎?”尼玛老子居然被绕进去了,有口难辩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吧。 书澈“噗哧”一声笑了,终于转过头来脸对着她,双手捧住她的脸,轻声道:“臣君没生气,皇上,臣君愿意为皇上分担,更希望能为皇上出份力,但以后需要臣君做什么,先告诉臣君好不好?” 势擎天握住他的手,“好!”朕答应你。 与此同时,郁迁接到密旨,让她从边境城乡征集三十五岁以上的中老年人进入沙陀六部学习牧马放羊,并以势国标准盖屋建房以便使她们能定居下来,目的是让势国人逐渐替代掉沙陀六部的漠民。郁迁看完后按旨意烧掉密信,将皇上的旨意暗暗牢记在心,找青城城主斛精,拿出另一份密诏,只说是由势国百姓参与养马放羊,为势国牧场出力,人多力量大,能更快更好地驯养出更多的马匹。斛精看了密诏,上面竟然也有她的名字,遂与心思沉稳的郁迁用心商议具体事宜来。 次日,由青城城主府发出告示:凡全家迁往沙陀六部的,不用再征徭役等各种捐税,食物和住房皆由国家负担,女孩们进入国家学堂免费学习,男孩进入国家绣坊免费学习刺绣、琴艺、画画等,每家每年年底得一整只羊;凡个人前往沙陀六部的,按人头减去徭役等各种捐税,每年年底得半只羊,离开后止;凡有七个孩子的民户,每再多生一个女子,国家奖励两只羊,并免费入学堂;每再多生一个男子,奖励一只羊,免费入绣坊。 皇上在旨意上说了,要两人在青城建立国家学堂和绣楼,用工由那一万军兵中出少部分,由百姓义务出大部分,学堂和绣楼的教习者由京都派员,薪金由国家负担。 青城辖区的民众沸腾了,全家迁徙的话就表示由耕作变为养马放羊,然后全家都由国家供养?既不怕旱与涝,也不用交税,皇上更是连家里的孩子都包管了!涝旱保收的铁饭碗啊!但上面说了,名额有限,要去的话得赶紧和夫郎商量好一起去报户! 有的女人纳闷了,这样的事女人做主就好了,为什么还非得带上夫郎? 所以说平民永远不懂皇帝的心思,因为身不在其位,立场不同,思想不同,考虑的内容就不同,设身处地并不容易,因为对方没感觉。 势擎天要的是百姓全家人一起迁过去定居,以后若不出意外,世世代代都要在那里生活,如果妻夫两人不同心,即使去了日子也过得不安生,而且经常吵架还会影响别的人动摇思想。若再出现一些害群之马,不但自己要走,还要带动别人一起走,岂不是麻烦?不管是派人道理说服还是武力镇压,都是件麻烦,既然嫌麻烦,那就开始时就处理好解决掉,不让其有出现的机会就是了! 至于送羊,从你养的一群羊中拿出一只送给你,你们吃的粮食是你们养的羊换来的,羊比粮值钱吧?我暂时不需要从你们手中取得什么利益,而是先付出,让你们捧上铁饭碗,过上好日子,占着沙陀六部,时间久了你们习惯了就不想再走了,吃的是势国的粮,住的是势国的房,朕不可能让你们学漠国人,因为朕绝不允许势国人被别国人同化! 再说,迁出的百姓原来的良田仍能继续出粮食不是么?不过,她不打算分给百姓,因为,她要在沙陀六部彻底稳定下来时,下旨开始军用屯田! 边境的官忙边境的事,京都的人在忙什么?忙看热闹!因为—— 丞相府又有喜事了!三公子书绫被皇上赐婚嫁给明威将军陆骏做正夫!还给了许多赏赐! 说起这个,势擎天有些好笑,要抓的事情太多,她竟把陆骏的婚事给一时忘记了,而陆骏也不主动提。她想起这事问陆骏时,陆骏说:“臣不知道皇上的想法,皇上让臣娶臣就娶,皇上不让臣娶,臣就不娶。” 她这是以自己的利益为主,一切为主子着想呢。“你喜欢书绫吗?” 陆骏迟疑了下,点点头,“有,有点喜欢。” “那就娶,不用顾虑书丞相,她的权力再大也是朕给的,翻不出朕的手掌心,一介文臣,造不了反!再说,朕盯了她六年,很清楚她的为人,忠不忠于朕在其次,但对势国绝对不会有异心。朕给你们赐婚,安心嫁娶吧!”帝王都好猜忌,但猜忌过头就是自毁江山,把每个人都三百六十度死死防备着,谁会为你呕心沥血忠心耿耿?我都放心让你们文武联姻了!不用担心她权力太大,等时机到了,她的相权就会被分走一半。 于是皇帝赐婚,陆骏的母亲兵部尚书陆吉在忙得屁股着火中完成请媒公下聘礼到丞相府等一切事宜,她不但要完成自己本部的工作,还要调人协助工部军械制造司制造兵器,左武卿阎辅和右武卿宛棋早就被皇上派出巡查各路驿站和烽火台,她只能再从下一级人员中挑选,但又不放心,兵器制造乃是国家机密,尤其是涉及到新兵器的开发制造时,万一泄密,她的小命不保不说,还会连累到自己的女儿陆骏的前程,选择跟了亲王走对了路不容易,她不能拖她的后腿儿,所以她便亲自上阵。 焰凰元年六月初六,丞相府与兵部尚书府按圣旨指定的日子为两人完婚,陆骏骑着马一身红衣、胸前挂着大红花亲自到丞相府迎接,军中历练使她英气中透着刚毅,使街上的未婚少男们倾倒一片心,陆将军又是皇上最信得过的人,将来前程似锦,嫁给她做个侧夫也愿意! 有皇上做榜样,迎亲时间也改在了白天,书绫也没有盖红盖头,两边的脸蛋儿画得像两只红苹果,显得小脸更圆了,看着可爱又喜庆。长发盘在头顶挽成髻,插着陆将军送给他的红色玛瑙簪,腕上戴着陆将军送给他的红色玛瑙珠链,她说那是皇上送给她的结婚礼物,宫内之物呢! 一双大眼睛毫不避嫌地望向马上的女子,小嘴一呲,一口小白牙露出来,惹得陆骏心跳不已,忙下马亲自迎他上轿。 自此,丞相家的三位公子全部出嫁,尤其是活泼的书绫一走,丞相府就会更显冷清了。书丞相这会儿更为不舍,儿大不中留,看他笑得那么高兴,竟连父母也忘了拜别了么?自己放在身边养这么大,有过多少欢笑,如今就这么白白送到别人家去了,怎不伤感! 心里正郁郁不乐,书绫却不顾新嫁郎脚不能踩地的规矩直奔过来,“娘亲!爹爹!”一把抱住书丞相和她的侧夫在两人脸上重重亲上一口,留下两个大红唇印,惹得众人笑出声来,书丞相也尴尬不已,书绫却道:“孩儿拜别娘亲和爹爹,你们不要伤心,绫儿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 随即附耳书丞相密语道:“娘亲,妻主说皇上要赐她将军府,等我和妻主搬到将军府,你们就天天去找绫儿,绫儿给你们做好吃的!” 书丞相好笑不已,他自以为自己声音很小,其实侧夫他们都听见了,掩着嘴偷笑,这孩子,堂还没拜呢,就喊上妻主了。还天天去将军府,你当那是菜市场么,就你学做的那几样糕点,连狗儿都不吃。不过听了这些话,心里好受多了!他还是像小时候那样亲昵地叫她娘亲而偏不叫她母亲,让她的心里感到非常安慰,忙点头小声道:“好。” “还有,脸上的”,指了指两人的脸,“不许擦掉!”想了想又道:“晚上睡觉前再擦掉,要一直想着绫儿!” “好!”书丞相和侧夫哽咽了。 和民间所有结婚仪式一样,接了新郎进了门拜了堂,礼就成了。书绫被搀着往婚房里走,边走边从袖中掏出糕点偷偷往嘴里塞,吃得红嘴唇上全是糕点碎屑,自以为小厮们看不见,殊不知人家是早就得了陆将军的吩咐装着看不见,任由他呢。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势国又多了一个宠夫的女人,这不—— “啊!疼疼!你轻点儿!” “好好,我轻点儿,你别再乱动了,不然更疼!” “不要了,我怕!你走开,好疼!” “乖,忍一下,把刺挑出来就不疼了!” 正在听窗窃笑的小厮们愣了,挑刺?带着凤君在房顶上偷听的势擎天差点骂出声来,我靠尼玛,还在挑什么刺,还不快点进入正题!书澈对皇上此时的行为表示无语,以为她半夜带他去什么好地方呢,竟然是……若不是他制止了她,她还要揭人家的瓦偷看,那屋里是他的弟弟,他这算什么,偷听自己弟弟的墙角?她还要看他弟弟的裸身么?别说是他弟弟,就是别的男子,他也不愿意让她看啊!没想到皇上还有这种恶趣味,以前怎么不知道,还不如别带他来,让他永远不知道更好些! “别瞎想,因为她是朕的属下,朕才来看看热闹,朕发誓从没有看过别的男子洞房!”势擎天看书澈的脸色不佳,知道他肯定又胡思乱想了,小声解释道。 “啊!轻一点!疼!” 挑个刺挑这么半天!真是扫兴! “好好,为妻轻一点,绫儿,你太美好了,为妻忍不住!”随后传来女子的喘息声,越来越剧烈,不久男子的呼疼声变成了呻吟。 我靠,原来劲爆场面已经上演了呀!听窗人都兴奋了! 你说你们兴奋个什么劲儿,床上的又不是你!果然是人都有点儿心理小变态。 “澈儿!”势擎天一把抱住书澈,内力一提,腾身而去,老子不听了,老子也回去造人去! 第八十七章 守爱有望 焰凰元年六月初八,科考结束两个多月后,皇帝全国诏令:将在京都新建科考大殿,原贡院号房改造成单间房舍留用,三年后家境贫寒的学女来京应考时可填写家庭真实情况申请入住,申情获得通过者在科考结束前免费居住! 此诏令势国贫民百姓们欢腾。 焰凰元年七月,皇帝诏令:春闱会试新增思论科,主考官依据史书选择一些较有现实意义的典型事例,应考者进行分析、议论,得出各自的结论进行完题交稿;诗赋类及明书科考题酌量减少;明法科、明算科、医科可单独报考,名列前三甲者即刻入六部任专职! 诏令下达,学女们虽微有所怨,但也开始及时调整所学内容的比重。很明显,除了为国家培养综合能力强的行政职务官员的进士科,朝廷如今也更注重实用的东西,这些科目虽然有显而易见的局限性,所选拔的人才只具有一技之长、只能胜任某一方面的具体工作,但却是目前势国所需要的。国家正处在大力发展阶段,与治国实际最脱节的诗词歌赋绘画书法除了粉饰太平繁华外,不能给势国带来任何的实际好处,从皇上殿试之语“务实”“言之有物”“浮文少实概不录取”中便能看明白。专攻于律令、术算和医学的女子们更是欢呼雀跃,朝廷终于重视她们了,也可以专以此考官做官了! 同月,皇帝再次下诏,取消春闱搜检制中的解发、脱靴事项。 势国欲考功名的学女们又是一番庆贺,考过的人又是一番慨叹后人更生逢其时! 同月,工部土木司左司吏始足在熟悉政务三个月后被授令沿新官道退后一百米筹划督建四大新粮仓。 八月,工部尚书位衷与书丞相同时被宣入宫御书房议事,随后,位衷亲自带人秘密前往与白允国北部和南部边境,一切妥当稳定后各留下贴心属下监督,自己又秘密返朝。 焰凰元年九月,五国皆知势国工部尚书带着两名木工大能前往与白允国接壤的边境中部组织民众大肆造船,引起注目,尤其是白允国的注目。 焰凰二年二月,全国官道在以农业为重的前提下全部建成,征兵计划在从戎心切的武女的疯狂修路与期盼下开始按步骤落实。从军队返乡回家的女子们尤其是参加过青城之战的士兵们,为了成为那五万常备军,更为了成为银甲军的一员,比那些还未入过军的女子们更加在修路过程中拼命表现,以争取成为头一批入选人员。 长向水的水利工作也在顺利进行着。 白允国、水国、原山国和魅国都相继传来紫烟、紫陌和晨风的密信,扎稳了脚跟,一切都在计划中秘密进行。 独启从接令起就开始物色人选,目前暗楼的暗卫人数已增到两百人,每天接受比银甲军更严酷的不同训练。独任协助断梦阁的项久负责江湖武林各派,使其快速恢复元气,但各门各派中的人,却在直接或间接为同一个人效力。 白允国突然换相,新丞相名为艾世莘。 艾世莘么?势擎天轻笑。 焰凰二年三月,漠国进贡的马和羊送到,势擎天令其将马留在青城由扬力、郁迁点数接收,两个养马场各留五千匹。 同月,势皇诏令:漠国贡品中的两万只羊各留一万于边境两大养马场进行饲养繁育,所育的小羊平价卖给意欲专业养殖的养羊户,并免费传授繁殖技术,有此意向的百姓可提前报名登记。 焰凰二年四月,与进士们的一年之约到来,势擎天令书丞相和吏部全权负责她们的升调或原地留职工作。“听说具阳县县令姜鱼除了经常下到田间地头,还命人制作了一个大木箱出巡时携带着,沿途鼓励人们向箱中投放书信回来拆阅以了解更多下情?” 书丞相及众官既惊且讶,皇上你到底有多少耳目,连那么偏的县城之事都掌握得如此清楚!她们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有保持沉默,等待下文。 “朕还听闻井县县令穆程在其境内的每个村落建了一个鼓楼,鼓楼上高悬一面大鼓,若有盗贼抢劫什么的,就立刻有人用双槌击鼓,以向全村和邻村报警,村村互相配合,劫盗们就会被击退。此二人跳过郡守之职,直接升为知州,挑两个空缺中最差的给她们治理!” “是,臣遵旨!”自从新皇登基后,她说得最频繁的话好像就是这句了,没有她太多发表不同政见的机会,因为处处是合理的。她还得让这两人知道这是皇恩,而不是她丞相举荐的,这样连百官都不知道的小事皇上都知道,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想撬她的人情,得先弄清自己的身份,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焰凰二年五月,皇帝广下求贤书:朝廷单独成立专业养殖司,凡鸡、鸭、鹅、猪、羊、牛养殖出经验、能大量繁殖又有预防家禽家畜疾病之法的能人,通过考核后可直接出任养殖司司吏,官至四品,拿朝廷俸禄,负责发展繁荣势国的养殖业。自认为本行人才者可入京敲击原贡院门前的皇鼓进行自荐面圣,才能真实者即刻封官上任。 此诏又引起养殖热潮,而且诏令看多了,势国百姓最后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就是如果诏书内容是咬文嚼字、普通老百姓看不懂的,就是出自官员之手;凡是通俗白话、不需要问读书人、一看就懂的,那就是出自吾皇之口。于是,势擎天的亲民皇帝之名被叫得更亲切了。 一年无战事,战晨每日除了坚持练习排兵布阵,就是拿出那枚玉佩发会儿呆,已从战殆口中得知真相的战悠然只能无奈叹息,这傻孩子,是把自己的心丢了!果然是相思害人,瘦得让人心疼,却又无计可施。朝臣也多次提出请皇上后宫添人,可皇上都以嫡皇女未出世为由婉拒,众臣总不能把自己的儿子侄子硬塞到凰床上去! 御书房,退朝后被单独留下的战悠然立在下首。 “战将军,请坐。” “臣不敢!” “坐吧,今日咱君臣就聊聊天,不必拘谨。”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一句废话不愿意多说的皇帝会闲得和老臣聊天?在御书房聊天?别扯蛋了,谁信啦!要是在御花园扯几个蛋还有点可信度! “再说虽然朕是君,战将军是臣,但战将军毕竟年长,坐下吧!”年长的多了,整个朝堂就没几个不比你年长的,你让谁坐了? “是!”战悠然不信也得先装信,坐上福佑搬来的椅子,搭坐个屁股边,既表示敬畏,又方便随时起身。 “战将军对势国功不可没,毕生都在保卫势国!”对,你一直是在保,在守。 看吧,果然还是要起身的,“臣愧不敢当。”习惯了你的直截了当,你这样绕弯子,臣觉得有点瘆得慌,皇上你还是有话直说的好。 “嗯,这个词拆开来就是当也能当得起,愧呢也有点儿。”果然,这么快本性就出来了。 战悠然跪下,“臣有愧!” “咦,还真有愧?请问战将军愧在何处?” 战悠然闭嘴,你无事不会单独留下我,你没有后招不会说这样的话,我就以退而守之。 “果然还是退守的风格,没变啊!退守示弱,一举攻之!” 战悠然猛然抬起头,皇上,你承认了!“真的是皇上你!”她就说吗,那字条上的字迹跟如今皇上的字是一模一样的!那时,她奉命防守边境,每次都会收到一个飞镖传书,言曰:城墙加高提固,坚守不出,可保无恙!第二次收到言之:长期示弱,一举攻之!“因为您了解漠国骑兵,所以不让我们出战!” “若不是你一直示弱长期迷惑漠国,她们又怎么会在图门产两人回去的情况下带着怒火来攻打却连盾牌都不带?甚至连干粮都带的少!正因为她们打内心深处轻敌,才让我们有此战果,这里的前期功劳是你的!是你打了个好基础!”她们觉得根本用不上盾牌什么的器械就能很快很容易把我们搞定,所以才不带。但那字虽然是我写的,但飞镖却真不是我发出去给你的,我有那么多事要做,根本分身无术。 “皇上,臣不敢居功!”如果不是因为她登基了,不是看到她批复的奏折,看到了相同的字体,又怎能想到那飞镖传书之人竟会是当时被幽禁的亲王! “有功便不能抹杀,但有愧也是事实!战将军,其实就算你没接到匿名传书,你也会以防守为主,而不会主动出击赢得战争取得战功,因为,你怕战功太多太大,引来帝王猜忌,最后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皇上!”战悠然伏首在地,声音有些颤抖。她一直费心伪装着,本来以为只有书慧那个老狐狸看穿了她却不揭穿,没想到皇上小小年纪,却早已把她的心思看透! “你的女儿战殆一直随军,你却不让她单独领兵,更不让她有战功,每次回京后她必逛红楼、喝花酒,无非就是配合你,为的就是避免皇帝猜疑!战家三代为将,很多忠勇之士皆愿追随,但也正因为如此,你们才更担心,自己虽无反心,但圣意难测!” “皇上!”战悠然涕泪纵横,“臣有愧!臣有罪!”有心而不出力,她心里也很煎熬,战死沙场都比这样活死人的情况好,但她不能不为后代考虑。 势擎天站起身,走到战悠然身前,但并不让她起来,朗声道:“那就把你的愧心摘除掉,把你的真本事拿出来!朕不是昏庸的帝王,朕不会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朕不怕你们将来功高震主而痛下杀手,让跟随朕、为朕出生入死为国立功的人反而没有好下场!” 战将军伏拜,这年轻的帝王,把她的心理剖析得无所遁形,句句切中要害!“臣,战悠然,愿为焰凰效力!”焰凰二字,既指势擎天本人,又指国家,两个字,便是最全的誓言。 “好!战将军请起!”势擎天扶起她,“农忙结束时好好练兵,银甲军的训练之法朕会挑选些适宜的由你所用,你可以先跟战晨了解下,他在奇山待的时间不算短。朕希望将来我们能够齐心协力携手打天下!” “臣,定不辱使命!” “放心吧,将来等你老时,若真不想待在京都,朕答应你,定会让你去你想去的地方,赐你大宅良田养老,整日晒太阳逗夫郎,可好?” 战悠然禁不住笑道:“谢皇上!” 势擎天老朋友般拍拍她的肩。做出这样的动作很自然,没办法,她的心理年龄达到了。 “臣还有个请求!” “说吧。”这是开始要条件了? 战悠然扑嗵跪下,“臣恳请皇上驾临将军府!” 势擎天皱眉,这是为何?让别人知道朕重用你?应该不是,战悠然不是求名之辈,不然也不会一直窝囊地藏着自己了。“说吧,是什么事?”她不能被忽悠去不是么,她得去得明明白白不是么? “臣恳请皇上去看看臣的儿子,晨儿他……” “战将军,朕只是可惜于一将之才被埋没。”势擎天声音冷了下来,朕不是无人可用。 “臣明白!臣不是以此为效忠的交换条件,更不是要挟皇上!臣只是不忍看吾儿……”他对你的相思之苦我这个做娘的又怎能说出口,“他如今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了!求皇上开恩,哪怕去看看他,看他一眼!”战悠然声音悲切,用力叩头。 她明知道这是因自己而起,又怎么说得出“与我何干”,这因,是自己当初种下的。果,却由他一个人独受。 势皇驾临将军府。 战悠然把皇上引到战晨的院子门口便悄悄退下,并无声地挥退所有下人,留两名小厮守着外面不许任何人靠近。晨儿,皇上这样的人,能不能以情打动她,一切都靠你自己了! 势擎天知道战悠然是想战晨和自己独处,她没有回头。看看院子,没有平常官家公子栽种的花花草草,除了树和石桌石凳,只有一些沙子堆成的高山、谷地和波浪形的河流,势擎天微笑,她只是在青城时跟他简单说了点聚米为山谷的沙盘作业,他居然就回来用沙子制出地形模型,军事地图就那么好制作么! 抬脚往里走,打开虚掩的房门,只听一个劲气不足的声音传来:“拿出去吧,说了没胃口,别再来打扰我了!” 势擎天没说话,移步往内室,一个削瘦的侧脸出现在眼前,战晨正伏在窗前的桌上,从后走近一看,他的左手正半举着那枚凤佩,右手拿着毛笔画着玉佩的形状,聚精会神,丝毫不知身后已站了个人。桌上铺满了杂乱无章的纸,仔细一看,每张纸上都写满了两个不算好看的毛笔字“皇上”! 势擎天心里一动,忍不住一声叹息。战晨听见声音,怒道:“不是让你不要进来打扰我么,怎的……”感觉不对劲,回头一看,“皇、皇上?”又呆又僵。 势擎天看着他,战将军,你就是想让我看看你的晨儿为我变成这副模样吗?这脸上哪里还有肉?瘦得眼珠都显得突出了,以前的那种神采完全不见了! 战晨反应过来后慌忙去收拾桌子,“皇、皇上,我这儿太乱了,您稍等,我马上收拾好,马上收拾好!”可是心里的激动使他根本就收拾不好,手上又抓着玉佩不肯放,越忙越乱,弄得地上掉得到处都是。 “好了!”势擎天抓住他的手,“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自己手中的那只手真正是骨瘦如柴,尖细无比,只有骨感没有一点肉感,看看他的脸,看看他的手,看看他已不盈一握的腰身,想着他刚才发怒都没有力气的声音,她有点恼了,因为莫明其妙出现的心疼感而恼了! “皇上,我,我,”战晨见势擎天沉声发怒的样子,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慌张又害怕。势擎天见他退缩,“把自己整成这样给谁看?”猛一松手并往前一推,使的力气并不大,但就这轻轻一推,战晨已站立不住,往旁边摔去。 “晨儿!”势擎天脱口而出,长臂一捞,就把他接在手中,往怀里一带,时间就此定格,因为,两人都愣住了! “皇、皇上!”战晨看着眼前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泪流满面,她刚才叫自己什么?自己没有幻听吧?皇上她叫自己“晨儿”! 势擎天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她有澈儿,她爱澈儿,她不能要战晨。可是刚才自己情不自禁的反应让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对战晨动心了!喜欢一个人绝对不是一两秒就能成就的事情,那自己心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他的? 不,关键是自己现在正在抱着他! 势擎天意识到这个,烫了手似的马上放开他,可战晨被她放开的惯性一带,又往后倒去!势擎天又急忙一把抱住他,心里恼透了,“把自己搞得这样半死不活人不人鬼不鬼的有意思吗?全身没有二两肉,还要上战场去打仗?还要为朕打天下?干脆把这层皮也去了,剩个骨头,有你这个会走的骷髅,不用打,敌人吓都吓死了!”势擎天打横抱起他一边往床边走一边骂,“玛的上辈子定是欠了你的情债,赶也赶到异世来还!” 战晨不知道玛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异世是什么,他只知道皇上是在心疼他,这就够了。皇上,不是你欠了晨儿,定然是晨儿上辈子就是你的人,这辈子追来伴驾的! “来人!”势擎天一声暴喝,她很少把脾气发在脸上,可这会儿,她是在恼恨自己放不下眼前这个为她相思到像要快死的人! 院外小厮忙快步跑了进来跪下,“皇上吩咐!” “去厨房熬点清粥来!”身体软成这样,几顿没吃饭了? “是!”都是现成的,只是公子他不吃,大家都没办法,将军她定是急透了,才请来了皇上。 “皇上!”弱而无力的声音里充满喜悦。 “哼!脸上没肉笑得真难看!”扭头看门外。 战晨笑容一僵,随即又暗自笑起来,皇上她只跟亲近的人才这么说话呢! 稀粥送了进来,皇上坐在床边,小厮不知该请皇上起来还是…… “给朕吧!” “是!”双手恭恭敬敬地端递给皇上,连忙躬身退下,心里一阵欢喜,皇上她亲自喂公子吃饭了呢! 一手端碗,一手把他扶起靠坐在床头,“先吃点饭,人是铁,饭是钢,无论什么事,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身体。”话说完,势擎天感觉自己像个婆婆了! 战晨只是浅浅地笑着,本想自己吃,可舍不得丢掉这次机会,皇上喂饭,不知几世才能再修来。有她在身边,他的胃口也有了,在她一勺一勺的喂食下,一碗稀粥竟见了底,势擎天看了一眼空碗底,心里又是一声哀叹,这算是自己作的孽么。 放下空碗,把他扶着重新躺下,盖好被子,“好好休息吧!”眼圈黑乌,多久没睡? 战晨从被中探出手拉住她的衣角,“皇上!”眼里满是乞求,还带着隐隐的泪花,“别走!” “朕不走,朕在这儿陪你,看着你睡。”尼玛朕什么朕啊,老子这是成了老妈子了好吧,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自找的! 战晨看了她好半晌,才终于撑不住眼皮的沉重,睡着了。势擎天看着自己手中那只就算睡着也不肯放开的干瘦无力的手,有点为他心酸,从上元节见到他到现在才多久,就变得没个男子样。手指抚上他的脸,轻语道:“何苦呢!后宫何曾是个好地方,入了宫门,你以后就将变得不再是原来的你了,值得吗!”男子们争宠和女子们争宠有何区别,到了那种环境,形势逼得你不得不玩弄手段以求自保,谁还能再保持当初的纯净! 战晨醒来睁开眼,才一秒,便猛然一惊,“皇上!”皇上呢?皇上人呢? 小厮忙跑进来,“公子,公子你醒啦!快!快去叫将军!”正往里跑的另一个小厮一个急刹车,又掉头往外跑,将军说了,公子一醒就去叫她。 战将军快步来到爱子的屋里,见他正赤着脚想往外跑而被小厮死拉硬拽着,“晨儿!”一把抱住他把他放回床上盖起来用两手压制着被子,“晨儿,听娘说,皇上有话留给你!” 战晨听到最后一句才不再挣扎,急切道:“皇上她,她说什么?娘,她说什么?” 战悠然叹口气,果然是儿子大了,心就走了。“皇上说,要你好好吃饭,把身体养好,什么时候能像以前那样活蹦乱跳了,她就过来接你一起去奇山看新盖起来的围墙!” 战晨惊喜道:“真的吗?真的吗?娘你说的是真的吗?皇上她真的是这么说的吗?她说亲自来接我吗?” 晨儿,我的重点是前面那句,可你的重点却是后面这句。“是,但你首先要听话,把身体养好,不然皇上是不会来的。” “我、我吃!我马上吃!娘,我什么都吃!” 我可怜的倔孩儿,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也不枉我冒死出言相求,心病还得心药医,皇上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 内心再强大的人,在爱情来袭时,自尊心都会萎缩成团儿如米粒儿被甩到九万八千里之外! 第八十八章 献身 各国都想窥得银甲军的军服铠甲制作工艺,更想窥得银甲军的训练基地,无奈屡屡不得逞,因为势擎天令银甲军请来工匠自己帮忙动手以大石垒砌了又厚又高的围墙,从未见过的新式大铁门每天都紧紧关闭着,门后两侧还建有更没见过的并非木质的高高瞭望楼,顶上还有遮风挡雨的亭盖,士兵们轮流值守。 各国探子通过在远处长时间的蹲守观察,发现她们是两名士兵一组,各占一楼进行瞭望,三个时辰更换一班。两人并不是扶着长缨枪站着不动,而是背着弓箭来回走动,害得她们趴在树后草丛即使蚊叮虫咬也一动都不敢动,怕被发现百步穿杨射穿了头颅!趁着黑夜里她们换班时赶紧偷偷离开,却不知她们的所有动作都被高处的人收入眼帘,只不过皇上下令放她们回去禀报,不然哪让她们有命回国! 势擎天之所以放那些探子回国,就是要起到震慑作用,在她还没有储备够足够的粮草之前,要使她们那颗妄动的心暂时安分下来,以便自己养精蓄锐。 势擎天原想在围墙上顶中间的位置固扎一排尖利的铁刺,但后来一想不行,这“鳄鱼牙齿”反而容易被人利用,一根绳套扔上去,正好顺绳往上爬,方便有点功夫的间谍们翻墙了!于是又打消了这个计划。 奇山的瞭望楼上,两名士兵看见一身淡紫衣衫的皇上和淡蓝纹白领白袖边的战家公子骑马而来,直接在瞭望楼上单膝跪地见礼,“参见皇上!”那个战公子虽然已经很熟了,却还是无法称呼,皇上把他带到军中,但军中无男儿,他没有职位;皇上把他带在身边,但他还没入宫,又没有后宫君侍之位。不好称呼,便只称战公子。 “平身!”两人下马,其中一个瞭望兵迅速下楼开门,迎二人进去后又关上,复上楼执勤。 战晨盯着瞭望楼左看右看,回头看着自己心里的女人,“皇上,这一定又是出自你的手!” “如此肯定?”势擎天看着已补回点肉的脸,往日的神采又复出现在他的脸上,心里一片复杂。想着自己恐怕是放不下了,不然以自己决断的性格,定不会信守承诺亲自去将军府接他还带他出来散心。但若让她与他多亲近,她又有点做不到,虽然内心从未排斥过一妻多夫,但因为澈儿,她一时还是无法完全放开。这几日在宫里,她都在补偿般加倍地疼澈儿,把那可人儿都累着了。 “嗯,这是新事物,以前没有。再说又是钢架铁梯,这样的好东西只有皇上能想得出来,也只有皇上的奇山煅钢坊能做得出来!”娘早就说过我这样傲气心性的男儿,只有遇到了最优秀的女子,才会打心里服服帖帖,不然根本难以管教。皇上,不能怪晨儿陷得深,谁让你如此优秀。 “战晨,”势擎天刚叫了个名字,战晨便大胆地主动握住她的手道:“皇上,还叫我晨儿可好?”皇上只叫过那一次,便再也没那么叫过他的名字,他喜欢皇上叫他晨儿,亲昵地叫他晨儿。 “那个,”被他这么请求着叫,她一时还真叫不出来那种昵称。她要说什么来着,被他这么一打断,她竟忘了,“走吧!” 战晨一阵失落,勾着脖子,瞬间又失去了神采。势擎天叹口气,执起他的一只手,“走吧,给朕一点时间。”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还不能做到自然接纳。 看着被她牵在一起的手,战晨又抬起脸扬起了笑容,陷入爱情的人真是变得又痴又傻还不自知。势擎天忍不住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刮了一下他的鼻尖,“你呀!” 战晨顿时笑得又羞又灿烂。因为希望如女子般强大,所以他没有书澈的那种内敛,又因为过于看重的自尊心,他又没有书绫那般单纯的外向,正介于两者之间。 这样的亲密举动,谁还能不认为这主入宫是铁板钉钉的事。 势擎天带着战晨顺着新围墙走着看着。“皇上,如果在墙头上扎上竹刺是不是能更好防范?” “你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 “因为农家的篱笆院上都插着荆棘竹刺防范盗贼很有效。” “你见过?” “嗯,母亲守卫边关不打仗时就会带我一起去乡间走走,母亲和她们聊天问收成情况什么的,有时候还帮她们出主意解决田地种植方面的问题,我们还在她们家里吃过农家饭,嗯,虽然简单粗糙,但饿的时候吃起来也很香!我就是在那时见过的,还见过可爱的小鸡小鸭,嗯,还有脏兮兮的小猪!我还喂过青菜青草给它们吃呢!”似乎是忆起了那时的快乐时光,战晨有点儿收不住话头了。 势擎天停下脚步,站在那儿若有所思。 战晨见此,不再说话,看着势擎天,半晌,“皇上,你,你怎么啦?是晨儿说错什么话了吗?” 势擎天淡淡一笑,“没有,走吧。”复又牵起他的手继续前行。 书澈怎么也没想到连一向安静的战将军也会上折子再三请求皇上广纳君侍充填后宫。太上皇二人出宫游历,势擎天怕他在宫中太闲太过无聊而胡思乱想总想跟她要孩子,便让他到御书房帮忙打理,抢了些福佑的活儿。收拾桌案时奏折掉到地上散开,拾起时就看到了这样的内容,此事关系到他,他如何能忍住不看,快速翻看了一些其它奏折,竟有许多官员在提后宫纳君之事。从那后他会悄悄偷看,这才知道皇上她为了自己一直在顶着朝堂的压力不纳一君一侍,可却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更没有抱过屈。 “皇上!”书澈泪花隐隐。回到凤仪宫,心里不是滋味儿。贴身宫厮碧心见主子一直心神不宁,又是喜又是忧的,遂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可是有心事?” 书澈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主子有心事,放在心里终不得解决之法,不知卑伺可能为主子效力!” 书澈看了他半晌,终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忧烦说了出来。碧心低头想了半天才道:“战将军是不是想把战公子送到宫中?” 书澈也是想到这点,那男子看皇上的眼神他至今难忘,很有可能就是他想进宫才求着自己母亲帮忙的。 “主子,如果在只纳战公子和广纳君侍中选一个,您选哪个?” 书澈白他一眼,“这还用问?”随即恍然大悟,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主子,您在宫中,书丞相自然不希望皇上纳更多的君侍,如果战公子入了宫……” 对,有丞相和将军或压制或拢络朝堂上的文武官员,广纳君侍的谏言自然会越来越少,皇上她也不会再如此为难,为他得罪满朝。以少换多,以一换众,的确可行。可即使如此,为什么想到她拥别人入怀、与别人做那等最亲密之事时,心里就揪痛得无以复加呢!自己当真是一个都容不下的妒夫么?可她是皇帝,哪个皇帝后宫只有一人?这种事迟早都要发生,自己根本无力阻拦,更如今皇上已为他做到了这种地步,他也应该为皇上做点什么不是么?他不能太自私对么? 碧心见凤君独霸恩宠之心有了改变,心下暗喜。如果不趁此良机打破你独占后宫的局面,我们永远没有靠近皇上的机会,谁也近不了皇上的身,自己也永无被皇上多看一眼之日! 看,什么东西都最怕从里往外烂。外光里烂的苹果吃着是最糟心的! “凤君宣战公子进宫?”势擎天得到这个消息时万分惊讶、惊讶万分!他们俩之间从无交集,只在上元节时遇到过一次,澈儿还为他吃醋失了仪态,这会儿宣他叙什么话?莫非澈儿知道了什么? “去盯着!”澈儿的性子不会对晨儿不利,但她也想不通他到底要做什么,真是男儿心海底针。 “是!”暗卫离去。 书澈看着那张比那日清瘦了许多的脸,心道这人倒真是稳得住,坐这么久了居然还不急躁,不慌乱,将军之子,果然将是个有力的对手。“转眼一年过去了,桃花又开了,今年的桃花似乎比去年开得更加旺盛,皇宫,果然是个福地。” 战晨一听,什么意思?“臣子听说百花皆由百花仙子所管,所以百花仙子在哪儿,百花就开得尤其欢。凤君身在宫中,定然是百花仙子在人间的化身,所以花儿才在您的周围开得欢实!有凤君在,后宫成为福地乃是必然!”将来入宫后,终生都将在他之下,总不能蜂尖对麦芒,还是先捧他两句的好,免得他总针对我。 书澈闻言忍不住真声笑了出来,他不是因为话太好听让人舒坦而笑,而是为这男子的妙语应对而笑。“花开花谢一年又一年,每年开的花姿容都不会变,可人却会渐渐老去!” “凤君心胸宽广,气度不凡,深明大义,定会青春常驻。”还有完没完了,就这么爱听马屁话么? 这意思是如果我不心胸宽广、不深明大义地让皇上纳君侍,我就会很快老死?“可是花谢又花开,花开又花谢,战公子可知有什么花儿是常开不败的?” “这个,臣子没见过,不过听说世上有一种花叫情花能常开不败、鲜红如血,吃了情花的花瓣就会爱上吃后看到的第一个女子或男子,此生都忠贞不渝情意不减。但这种花是有毒的,虽然能保一世不变,但毒在内脏慢慢侵蚀,寿命会减少十年。这些都只是传言,谁也没有真正见过,所以不足为信。”说点带深意的话让别人去猜去想,谁不会?但真不想跟你打哑谜了,好累人! 书澈轻笑,呢喃道:“若真有这样的花,恐怕既使减寿十年,也都愿意吃!” 战晨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便也不答话。 “碧心,给战公子换杯热茶!” “是!” 待了些时,碧心才把茶端上来放在桌上,“战公子请用茶!” “谢凤君!”不喝也要端起来抿一口不是么,可手刚端起茶托,“啊!”杯子落地,茶水倾倒在锦毯上,杯托、杯身和杯盖滚落在三处。 碧心怒声喝道:“大胆!凤君赐茶,你不想喝也就算了,竟然摔了茶盅?” 战晨甩了几下被烫红的手,立即跪下,“臣子不敢!只是手滑才没有拿稳,请凤君息怒!”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书澈心有怒意,“无妨,本宫有些乏了,碧心,送战公子!” “是!” 待碧心送走战晨回转,书澈一个巴掌搧了过去,“擅作主张!这凤仪宫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要不要把凤君的位置让给你?”原以为是个懂事能干的,没想到竟坏他的事,谈话中断,那战公子被烫伤回去定会与战将军投诉,战将军既会在朝堂上与母亲不和,又定会以为凤君不能容人,更加主张皇上广纳君侍寻得贤良! 碧心扑嗵跪下,“卑伺不敢!卑伺不敢!卑伺这样做都是为了凤君为了主子,卑伺只是想让他明白以后若进了宫也是应以凤君为主,不可抢恩夺宠!求凤君饶命!”磕头有声,连续不断。他也吓着了,从主子做丞相府二公子时他就没有发过火,如今竟为那个贱人打他一巴掌! “哼!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若想让他明白,何须用这种手段?何况他还没有进宫!以后若再无令行事,你就自行出宫!” “是!卑伺知错了!卑伺知错了!谢凤君饶过卑伺!” “哼!”拂袖入内。 “什么?竟然烫了晨儿?”势擎天皱眉。 “是。但并非凤君授意,凤君在战公子走后已对其惩治,亲手打了他一巴掌。”暗卫平铺直叙,语气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起伏,再沸腾的水放在她这里都会变成没有温度的死水。 “澈儿打人倒是第一次听闻,定是气急,看来此事确实跟他无关。”那个叫碧心的倒要考虑考虑了,每次在凤仪宫,他都找机会多次出现在她眼前,尤其是在澈儿不在的时候,还会故作姿态,看在他是澈儿随嫁过来的贴身小厮的份儿上,她就没答理他,没想到居然如此歹毒地恶整还未入宫的晨儿,手段如此狠辣,心肠也好不到哪儿去,有他兴风作浪,后宫以后定无宁日,此人留不得,但现在还不是对他动手的时候。 看在他为澈儿出谋划策纳娶晨儿有功,解决了我的难题,暂留他一命! 战晨把手掩在袖中,出了宫,左手手指指腹已然起了泡,去医馆做了处理,警告了随身小厮不许多嘴,回了将军府后说回屋小睡便不再见人。躺在床上想起宫厮碧心在他临走时说的那句话“战公子,碧心为了保持茶香,才用的此法,若冒然去端急着品尝,就会受伤!请不要怪罪碧心!”那意思就是让你入宫是不假,但若急着去品尝皇上那杯香茶,你定然不会好过! 还没有入宫就要开始勾心斗角了么?哼,晨儿不怕,只要能跟皇上在一起,有皇上在,我战晨谁也不怕!一切只待入宫后再作计较,扔给我的糟心物,我定会还回去! 入夜,势擎天的老毛病又犯了,闪身潜入了战晨的房间。战晨警觉性高些,不出声,悄悄握住枕边十三节鞭的鞭把,待黑影渐近,一鞭扫出! “我靠!”势擎天一个快速后掠,凝指成爪,一把抓住鞭头,“晨儿!”势擎天低声喝道。 战晨在势擎天爆粗口时就已听出是皇上的声音,可鞭子刚发出已收不回,还好皇上身手好,闪得快。“皇上,你没事吧?没伤着你吧?”在黑灯瞎火中往皇上的方向奔去,奈何踩在了自己的衣摆上,一个前扑就往下跌。 势擎天一把接住他,“跑什么,朕没事!”来你小屋两次,捞你三回了! 半抱着他的腰身回到床边,“怎么还这么瘦?补哪儿去了?”腰上没什么肉。点亮烛火,“让朕看看你的手怎么样了。” “皇上?”你知道? “傻瓜,皇宫是朕的地盘,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抓起他的手,看了看,处理过了,拿出药膏,往上涂,“这是玉肌膏,涂上明早就好。你别怪凤君,这件事不是他授意的,宫厮已被他处罚,这种不安份的贱伺朕不会长久留他在宫中,你们可别因为他而结仇,到时让我后宫不宁。”实话直说,理解得透彻,就不会出问题,猜来猜去,反而误事。 “皇上?”战晨惊喜,这意思是皇上要让我进宫了? 药膏散发着一股清香之气,涂好了他的手,“别高兴得太早,后宫没你想得那般好。晨儿,嫁给朕,以后可没有后悔的余地,进了皇家的宫门,可是不能改嫁的!” 战晨伸手轻捂她的嘴,“晨儿生死都跟着皇上,无论是皇宫还是天堂地狱!” 势擎天拿开他的手,笑道:“什么天堂地狱,老子下地狱那也是当阎王!”把他的手心移到唇前亲上一口。战晨绽开笑颜,“那晨儿就做阎王的后宫!”送上双唇印到势擎天的嘴唇上。我靠,经常混军队的男子果然不一样,这么主动!势擎天一个反攻,抱住他一个反侧,将他压倒在床上,啄吻了几下他的如蜜唇瓣,舔描他的贝齿,舌尖伸入他的口中寻找那躲藏的香舌,用熟练的技巧引导着初情绽放的男儿,“晨儿!”男子的生涩使势擎天把在亲吻中升发的*压制了下来,下手越来越怜惜,手下的身体骨多肉少,让她更加疼惜。 “皇上!”战晨见皇上激情减退,手在自己身上的爱抚动作也慢了下来,有些急切地轻声叫道,他想在今夜就把自己交给皇上!遂又双臂向下勾拉势擎天的后颈,努力抬颈去寻势擎天的唇。 “晨儿,你的身体太弱,手又受了伤。”接受你就要娶你疼你,怎能不管不顾只管发泄自己的*。 “皇上,晨儿可以,晨儿可以,皇上!”战晨几近哀求,自从有了爱,自尊心早全被踩入脚底! 你就没想过还没有将你迎娶入之宫么,现在就给我,真的如此情不自禁? “晨儿!”势擎天被他的主动与热切勾得又满腹滚热,重又压了上去! “皇上!嗯……皇……”话音皆被势擎天堵得吞咽了下去。 战悠然悄无声息地站在院外,在黑夜里光明正大地偷听着自己儿子的墙角,晨儿,你终于长大成人了!皇上是你自己用心得来的,这个女人,若为娘没有看走眼,她只会娶自己真正喜欢的男子,她要了你,说明她心里有你,日后定也不会亏待你,娘也放心了! 书澈总觉得心里有点慌慌的,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失了一般,可仔细想了又想,又没什么东西可丢的。像个无头苍蝇般在凤仪宫乱转了一通,心烦意燥间信步来到翠竹林。看着每一根竹子都是皇上为他亲手栽种的竹林,心又渐渐平静下来。罢了,还是把心放宽,接纳吧,只要她好,只要自己能守在她的身边,只要她有了新人不忘他这个旧人,他的这份爱,也依然有价值,平民尚且一夫两侍,官员三夫四侍的更是多如牛毛,又怎能要求一国帝王独守他一人呢!除了她,再没有更重要的东西,恐怕,丢失的就是…… 他不敢去想,更不愿去想,想到她对他的爱若分割出去给别人一半,想到她不会再每夜都睡在他身边、想到她与别的男子亲昵,他就心如刀搅,痛得喘不过气来!只是想象便如此难过,若是事实发生了,若是亲眼撞见,那该是如何的生不如死? 势擎天看着竹林前不时揪着自己胸口衣衫的爱夫,初次感到无力,无力去劝慰。她此时的身体里还有晨儿的味道,她不敢靠前拥住他安慰他。默默地转身悄悄离开前往琼华池,她得洗一洗、静一静、想一想。帝王多情,终会伤人。 第八十九章 残酷刑罚 朝堂上,势擎天正跟大臣们议事,“朕答应殿试的进士们的一年之期就要到来,如今该——”却有紧急民情来报,“甘州发生驿卒暴乱,已打到江州,请皇上派兵平乱!” 驿卒也能发生暴动?大臣们议论声起,嗡嗡嗡地响在大殿里。 “可知发生暴乱的原因?”势擎天镇定如常。 “据称是有官员长年克扣驿卒们的口粮,使她们的生活太为艰苦,食不裹腹,更难以养家,有些驿卒是被迫抓去服役,经常数日吃不上饭,甚至有官员捆打驿长驿卒,所以……”被生活所逼迫而起义! “为何打到了江州才传来消息?”依然是平稳的语气。 “因为她们一路受到各驿户的支持,所以各州得不到情报!” “哼,即使得到了也是假情报!驿卒本就是通传信史,她们发生暴乱,还会给我们传信告诉她们杀来了?陆将军!” “臣在!” “从银甲军中点兵三百人去平乱,左武卿阎辅、右武卿宛棋、刑部申屠秋同行协助彻查此案,呈报后原地听候发落。”平掉几个吃不饱饭的平民,动用银甲军真是一种浪费,但为了起到更好的震慑作用,就勉为其难的用一下。为了你们以后能过上好日子、长期受益,才让你们多受了几个月的罪,但值得。 三人心领神会,一一接旨。阎辅和宛棋早已将巡查情况详细写下呈上,那时只是驿卒们生活艰苦饥迫,还未有造反之心,有的驿卒逃走,但因为被迫服役时被刺了字在肩膀上,很容易被抓回来,而逃走被抓回的驿卒更为凄惨……皇上将所有详情御览后竟让两人压下,按兵不动,只说了一句“要帮她们一把!”直到有人在暗中推动事情慢慢往极端方向发展、促使驿卒叛乱爆发,她们才明白这是要把小事情变大,以便大动作能够借机完成。 陆将军带队,银甲军出马,不日便平息暴乱,阎辅先行回京亲自禀报案情。“皇上,情况全部属实,克扣驿卒的口粮最大受益者乃甘州知州仆贞和江州知州蚁全,所有案情参与者都是在她们俩的授意下而行之,两州知州及各级官吏还经常在沿途各驿站纵酒听曲整夜抱小倌儿,对驿站驿卒稍不如意即行吊打……另外私书附递情况太过严重,她们都私用驿传递送私信及物件包裹,使驿卒频繁负重奔驰,又受贿滥发驿券,以致驿道任务超度繁杂,驿站不堪重负。纠集各方驿卒发生暴乱的首领乃是两名逃犯,因毁了容所以在两州强迫百姓充当驿卒服劳役时加入其中,因地处边远地区,所以朝廷难以纠察管束。” “难以纠察管束?”势擎天拍案而起,怒声道:“依朕看是京都风水太好了,没有人想动窝去巡查!福佑!” “臣婢在!” “拟旨!甘州知州仆贞就地处斩,城门口爆尸三天,着人轮流鞭打!江州知州蚁全押回京都待斩!两人的所有女眷全部入监,以罪人之身参与势国建设,永久革除其考取功名的资格!两人和所有参与的下级官吏全部抄家,所有宅子财物尽数充公!参与者带镣修路筑堤去!挑起暴乱为首二人处以腰斩,就地执行!其她驿卒乃无知之民,为官员所迫,悔改者不予追究,清查所克扣的粮饷全额补上!” 福秘书快速写着毛笔字,百官们却大气也不敢出了,爆尸还鞭打,这……原本以为此时无人敢出头,没想到就有那种脑洞一时被堵而找死的。 “皇上,”一人出列站到了中间,“此种处罚是不是太过于残忍,只是贪财而已,并非害命,若刑罚过重,以后恐怕人人心慌,无人敢做官了!” 势擎天一看,这谁?户部之一属的仓部中的四品官戏科!是谁借给你的胆子数月来三次在朝堂上公然为*分子说话?今日还敢往枪口上撞!户部尚书易珠的爪牙,来得好!二话不说,一掌拍出,掌风直击戏科的胸口,只听没有任何防备的戏科“啊!”的一声惨叫背朝外直直飞出,在殿前大型广场的正中央才落地,声息全无,一动不动!满朝官员只觉劲风扫在脸上如同寒风抽打,齐齐跪下:“皇上息怒!”部分胆小的文官声音都颤了。 戏科,定是阎王都看你不顺眼了,才在这时把没脑子的你送出来!阎辅已许久没有看到主子出手了,心抖的同时又兴奋不已!势擎天带出来的都是什么变态种! 金边广袖随掌风而飘动,掌收袖静。“毫无怜惜百姓之心!贪财使人无粮可吃,饿死就不算害命?心慌害怕者定是做贼心虚之人,不敢做官倒是百姓的福气!哼!一丘之貉!谁若还觉得刑罚过重,现在就辞官滚出朝堂,朕有的是清官良吏!”兵权在手,良将在畔,春闱之才正好无处安置,想滚蛋就请便! 谁还敢再多说半个字?她练就的本就是阴邪之功,若存心释放,便多为阴气。整个大殿都让人有一种阴风阵阵的感觉,令人寒毛倒竖,连成天伺候在皇帝身边的福佑手都有些抖了! 施压够了,势擎天才收回全身释放的气势,“快马日行三百里送达圣旨!” “是!” 坐回凰椅,“都平身吧!” 众官战战兢兢地站起身,腰身更站不直了。 “无论是在炎炎烈日之下,还是凛冽的寒风中,亦或在倾盆大雨里,驿卒都要身背文书袋匆匆奔驰在驿路上!除了奔跑在途中传递文书,她们还要兼管扫洒驿庭驿院。行期耽误不得,文书晚到不得,丢失误设不得,疏忽泄密不得,条条都是大罪。你们每日高堂闲庭,可有体会过那种艰苦?如此还要克扣口粮,如何能不逼得民众造反?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此乃是做官之人人生的败笔,也是整个朝堂管理运作上的失误,兵部更是难逃其责!罚兵部从尚书开始上上下下大小所有官吏停俸三个月!兵部可服?” 四品以上的兵部官吏随陆吉一起跪倒:“兵部领罪,甘愿受罚!”罚几个银子算很轻的了,知足吧! “现在,就这件事想想有何改革之措完善邮驿制度,明日每人交上一份!退朝!” 起身欲行,又复转回个半身,“同朝为官,去看看吧!”同朝为官的情谊?哼,老子是让你们去看看她的惨状! 所有官员都忘不了那一幕乃至夜里做恶梦,戏科仰躺在地,口鼻中流出的血与地面之间形成一道血线,后脑处汩汩流出的血在脑周围铺开成一大血滩,全身骨头寸断,整个人成了一堆软肉…… 两名带头起事的逃犯先行行刑,剥了上衣,拖入其实是皇上设计造出的新式斩刑刑具的铡床上,腰部正值铡刀下。刽子手因事先得了令,便把犯人往后拖了拖,使铡刀落在靠上一点的部位,这样犯人能死快点,少受点罪。 人的主要器官都在上半身,因此犯人从腰部被砍作两截后,还会神志清醒,过好长一段时间才会断气。古代犯人的家眷往往会打点一下刽子手,让她们行刑时从上面一点的部位动刀死快点;如果有人想要犯人多受点罪,就会贿赂刽子手从下面一点的部位动刀,甚至将被腰斩之人上半截移到一块桐油板上,使血不得出,犯人就会多延续两三个时辰不死,不死不活地忍受着残忍之痛。 第一个犯人被腰斩后,围观的百姓们看着心脏仍在跳动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人拖着断肠痛苦得不断以五指抓挠地面时都感到骇然,到两截尸身被拖走、肠肚全部涌出拖了一地时,当即便有人呕吐了起来!第二个犯人更是当场吓尿了,哭爹喊娘地到处跪求饶命,但都被踹回!为什么不一起斩了,为什么要让她看到同伙的全部惨状?让你的精神和心理全线崩溃呗!你的害怕情态会加深震慑作用! 再次行刑时,围观的百姓们跑了一半,想想那蠕动的肠子就直翻胃! 如此惨烈,看谁还敢造反!有问题要想办法解决,闹宫门告御状都比造反强,以后遇事多动动脑子! 甘州知州仆贞处斩后的无头尸身被悬挂在甘州城城门上,为了方便悬挂,从胸口正中捅出一个血窟窿穿过绳索,配合两臂上的绳索牢牢挂在城墙外,每日派人轮流吊打,直打到肉烂见骨,三日后才放下扔尸荒野。事实上驿卒暴乱对朝廷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平息也非常简单,但朝廷却派出当朝四大重臣同时前往镇压彻查,敏感的人便嗅出了其中的不同寻常。驿卒们放下了在银甲军看来只是一堆破铜烂铁的武器,领到了属于自己的粮物,看着贪了自己劳苦银的大官被砍头示众本是心头大快,第一天看鞭尸觉得痛快,第二天看鞭尸觉得处罚也够了,第三天看那惨不忍睹的无头尸,觉得有点浑身冒寒气了,还是赶紧走人回家。 消息传到京都,没有人认为江州知州蚁全能逃过此劫,被押回京都绝对不是因为有什么好事等着她! 鞭尸事件使势国百官内心大震,被罚了俸禄的兵部全体官吏更是拍抚自己的胸口…… 群众的眼睛和聪明的官员一样是雪亮的,在押回的第二日蚁全便被带到了聚阳门,所有百姓皆可围观,不受限制。刑部尚书念了其罪状,公示了画押手印,才开始执行刑罚。什么刑罚?申屠秋令人拿出了刑具,皇上说那叫夹指木,由五根圆木组成,各长七寸,用绳子穿连小圆木。 “上刑!” 犯人蚁全的五根手指被分套入圆木之间,两卒站在两边各自用力收紧绳子,圆木紧夹着手指,随着两卒的力度越来越大,蚁全感到越来越痛苦不堪,没吃过苦的贪乐之官再也受不了这十指连心之痛,随着圆木和手指被挤压的吱吱作响而“啊啊”的连声大叫起来,在场的百姓看得直跟着皱眉,有的不忍看干脆背过头去,只有少部分人看得津津有味,觉得这是个新鲜的好玩意儿! “皇上说了,此官贪财,所以手伸得太长,拿了不该拿的!如今废了她的双手,让她下到阴曹地府便不能再继续贪!即日起,所有犯了贪案的大小官员,皆在处斩前进行手刑!” 蚁全被处斩之后,此案才算完结,犯人的下场虽有点惨,但又无人能说出一句势皇凶残暴政,因为她办的是让百姓拍手称快的事。书丞相觉得自己算是有觉悟,那时皇上执意要建常备军,她就觉得皇上肯定有后手,不然不可能不考虑银子,所以当时闭了嘴。看看,果然是有人替她存着呢!华璟那一串蚂蚱抄家后的金银财宝还在国库,又抄了工部尚书涂雅那根绳子上的一串儿,现在又是两大知州两串儿!这些贪财的虎狼如今都是皇上手中自学排着队待宰的羔羊啊!有了这些财物,加上国库中的余存,皇上要做的所有事,用银都不再是问题。按说阎辅她们巡查驿站和烽火台时,有什么问题都应该能查出来,可为什么没有报与我这个丞相知道、直接禀报了皇上又被压下不动呢?皇上意欲何为? 书丞相坐在书房中开始转动了那台机器脑袋思索分析…… 而两种新式刑具的发明者都被刑部尚书申屠秋背了其实是黑锅的荣誉,皇上的密谕她不敢违抗,只好让所有官与民都以为那些玩意儿是她发明出来的,咱不能说那么残酷而邪恶的东西是英武又爱民的帝王捣鼓出来的不是,就算她说了实话,百姓都不一定会相信!百姓不相信,她反而掉了脑袋!哦不,是不管百姓相信不相信,只要她说了实情,她的脑袋都会如秋后的柿子往下掉。 户部尚书易珠却在回府后在厅堂里走来走去,虽然今天戏科在自己没给眼色时就去出风头纯属自己找死,但皇上出手如此干脆狠辣,却让她心头直跳,从来不知少皇有如此高深的武功,竟一掌就把人拍成了一坨烂泥软肉。对戏科出手,到底是一时暴怒,还是针对自己、对自己发出警告?如果皇上已察觉出什么,那些赃银赃物是不是得转移?自己和家人是不是得安排一下?得把东西收拾好,暂且看看皇上接下来的动作,如果有动静,就跑路,逃到别国;如果戏科只是撞上了皇上的一时怒气,就继续做官…… 战将军一路上心里都有些忐忑不安,但晨儿又已经是皇上的人了…… 第九十章 初开民邮 今天的朝堂上异常安静,可以说是一片死寂,昨天第一次看到皇上动怒发威,才明白皇上一直以来算是宽容的,一直在深藏不露,难怪能把漠国打服了,现在连在心里轻视少女新皇的大臣也没有了!但打死也没有人会把皇上和血煞联系在一起! 众臣的奏折当面交,皇上坐在凰椅上当堂阅,皇上说了,今日没别的事,就这一件事——有别的事也先放一边!殿里乌泱一片脑袋,却比课堂还静!学生犯错最多是打手心杖屁股,在这儿犯了错却是直接一掌削脑袋啊!谁不想活啊!谁又不想做官啊!清官想做官为民做主,贪官想做官贪财劫色,所以还得顶着压力继续站着。 看小说到 “书丞相。” “臣在。” “你这四条建议很好,给大家念念。” “是。” 福佑又把奏折送到书丞相手中,书慧并未展开,直接奏事般道:“臣认为,要对所有官员对驿传的使用做出限制,一,任何非执行公务的官员不得侵扰驿站与驿卒;二,过往驿站的官员只许按国家规定的级别供应食宿,不许越格提出奢侈的要求;三,除驿站的供应外,任何官员不许擅派普通民众服役;四,所有官员在离任或请事假等旅途中的费用,一律不得由驿站负担,不得动用驿站的车、马等通行工具。” 势擎天点点头道:“不错,如此一来,既能降低驿传的开支,减轻百姓负担,又能抵制官员的奢侈行为。提议可以采纳,但还需要补充。左武卿、右武卿,你们负责此次巡查,最有切身体会,说给大家听听!” “是。”阎辅和宛棋出列,阎辅先道:“臣等在巡查过程中觉得驿卒驿户承担的驿站赋役有些沉重,她们首先要供应各驿站来往官员的饮食,皇家贵族高官等又喜食山珍海味,奢侈成风,这对她们是一笔不小的负担;其次,除了马和马具是国家提供之外,她们还要供应使臣和各路官员要用的车、驴、牛等行路工具,这其中又包括牲畜常年的饲料和车辆配置,这笔费用更不少,国家补贴的口粮和银两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另外,驿户还得负担驿站的劳役,充当车妇、搬运等差使时不仅无偿,还要自备饮食。臣提议,增加驿卒驿户,由国家划拨良田给驿站专用,驿田由驿长带领驿户打理,驿田的收入除供应驿站所需费用和口粮,有存余时上缴国库。” 势擎天看向宛棋,宛棋道:“臣等在巡查时发现部分偏远州郡的驿站房屋失修残破,马瘦驴疾,臣提议对此类驿舍翻修重建,治马医驴。另外,为方便来往官员休息和驿妇传递文书,驿站都设置在州、郡的城内,但由于城门都有定时禁闭制,造成一些急行公文不能按时到达郡县城内,臣提议,为不妨碍驿传文书的及时送达,可增设驿舍于州、郡城外附近。” “陆将军,把你奏折中的内容说给大家听听。” 陆骏出列:“臣认为非军国重事不许给驿。” “战将军。” 战悠然出列:“臣认为可以将驿卒分为两等,设京都专用驿卒为一等驿卒,京都外的各州、郡、县之间的书信公文设二等驿卒递送,各负其责。” “申尚书。” 刑部尚书申屠秋出列:“臣认为应制定严令厉律,凡克扣驿卒口粮、虐打驿卒使其辖区驿卒出逃、死亡达三人以上者,一律斩首鞭尸并抛尸荒野不准许葬入其家祖坟!” 此条够狠!官员们小声议论,但有了戏科昨日的惨死前鉴,谁也不敢再冒然出声,平息了对皇上一掌碎骨断命的震惊后,朝臣们认真联想了她登基前后所有的所作所为,才惊觉如今凰位上那少女脸上常年的淡然根本不是亲和的意思,而是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从容和对无能者的不屑! “众卿觉得她们的提议如何?” 无人答话。易珠想了想,硬着头皮出列:“臣附议!”她得试探一下。 悄悄抬头,刚好抬到能瞟到皇上表情的高度就停住,见皇上微微点头用满意的淡笑看她一眼,终于放心了。 众臣见此,皆附和道:“臣等附议!” “既然都觉得有理,那就全部采纳。重新制定各品级官员的给驿标准,给马或食宿等以够用节俭为首要,即使是皇族也不例外。无官职的皇族成员若要使用官驿,必须自己付费,不付费而强用官驿或强征民户又不给银子的,可以一律打出去!先打后奏!” 众官低着头互看一眼,不知能信不能信,皇家之人,谁敢打? 势擎天也不多废话,到时有人知法犯法时你们就知道能不能执行了。“驿站按地理位置等因素分出等级,一等驿站划拨田地一千亩,二等驿站拥驿田八百亩,三等驿站拥驿田五百亩,原驿户驿卒只负责协助驿长打理驿田,由军中选拔军卒代替百姓驿卒传送文书,军驿分为两等,一等军驿专门负责京都的所有来往公文、朝廷的旨意下达、各州、郡的民情上传;二等军驿专门负责京都之外各州、郡、县之间的文书传递。上等驿配马三十匹,中等驿配马二十匹,下等驿配马十匹。京都军驿使用*银牌做为在驿路上行驶驿权的凭证,银牌上刻‘凰赐速马银牌’六字;二等州郡军驿仍使用纸券传符。” “瘦马可调,有疾病的驴就视情况而定,有治的的价值就治,若没有医治的价值就杀了还于驿户,再补些粮食布帛。若还有已无医治价值的病马,看是否还能食用,若能,就杀掉低价卖给当地百姓。各州、郡、县城外增设一个驿站,建设标准以实用为主,费用由各地自出。由书丞相携兵部尚书和左武卿、右武卿以及战将军、陆将军共同协定新法及相关处罚办法,其它各部尚书参与。” “臣等遵旨!” “阎辅,把你们查到的所有有私书附递的官员一一用书信拜访,该付多少银子交由驿卒一文不少地补上来,不想补的,官就别做了,回家种地去吧!” “是,臣今日就办!” 丞相等几人心中暗笑,就知道她不会忘了这茬儿,抄家罚银子什么的记得最牢! “另外诏告于全势国,凡有克扣驿卒口粮者,百姓皆可匿名举报,若查明属实,贪者严惩,举报者奖赏;若查证后发现属于误报亦不予追究,但为免浪费朝廷不必要的人力,尽量不要误报。除了驿卒事件,允许百姓在命案中认为当地衙门断案不公时两次逐级上告,三级后允许告御状,大案要案允许民告官。朕若查实案情属于三级误判、颠倒黑白,受贿或庇亲而将无罪判成有罪、有罪判无罪且害人性命者,追究三级连带责任:知县级别的立即处斩,郡守级别的入狱三十年,知州级别的入狱十年,入狱者不享受任何优待,全部带走参与所有的开山采石、修路搭桥、挖渠清淤等建设势国的体力劳动。京都六部上下官吏及皇族成员若知法犯法、犯有直接害人性命或授意害人性命大案造成百姓重大冤案,一经查实,证据确凿,一律处以腰斩,立即执行!工部制作一个举报的铁箱挂置于京都府尹衙门外,留塞信的细细长孔,下部落锁,钥匙由阎辅掌管,每半月亲自去开锁查看是否有匿名信件,朕给她们来京告御状的机会,就不信还有人造反!” 各部遵旨,心中咯噔咯噔的跳,这些新增律法可是真狠!但又不敢出头反对。 正要退朝,有什么东西从脑中一闪而过,势擎天坐在凰椅上静坐了会儿,才想起来刚才闪过去的是什么:邮政局! “众爱卿,民间通信历来困难,百姓和下级官吏一直以来都是禁止使用驿传,家书皆由老乡或来往的商人顺路捎带,有些书信甚至一年后才到达收信人的手中,致使民间百姓都期盼幻想鱼雁能传书。贵族和高官的私书也只能由步递传送,这种情况该改革了。今日暂不讨论,众卿回去想想对此有何解决良策再行上奏。” 御书房里,势擎天静坐着,“母皇,你留这样的漏洞给我,就是让我通过它们来立威吧?新皇上任也要三把火是么?”心里很温暖地笑了笑,其实这种事按以往的惯例达不到砍头鞭尸的地步,最多就是抄家罢官,虽然律法明文写着贪污一百两,杖五十、流放牢狱三年;贪污两百两,杖一百、流放三千里;贪污三百两,处以绞刑,可历来有多少皇帝真正做到了呢?杖一百,用力打的话,不死也去掉半条命,贪污之人哪个何止三百两?看看满朝文武,有几个手上没有三百两的赃银?如果全要追究,朝上恐怕没几个人了!杀她们,合乎律法,但更是为了立威、取银。好吧,最重要的就是抄家取银顺便再腾出官位,立威什么的根本用不上她们这种小喽罗,不是杀了她们我才有威可显。 “福佑,宣史春入宫。” “是!” “小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史春颠颠儿地赶来,想着是不是皇上要差她办事了。 “起来吧。史春,朕给你个发财的机会,你要不要?”势擎天微笑着道。 皇上,我怎么觉得你笑得好诡诈,你让我发财的话,肯定你能得到更大的好处。“谢皇上!那,皇上,是什么新路子?” “民邮馆!” “民,民油馆?皇上,民油馆是什么?”卖民众吃的油?这算什么发财的新路子? “从古至今,不仅势国,各国的驿站都是为国家服务,不许百姓和官吏使用官驿传信,致使许多离乡之人无法与家里的亲人联系,哪怕是问候一声报个平安都很难。史春,如果朕打破这个局面,施行通邮新政,让百姓有自己的通信渠道,你觉得如何?” 史春愣了愣,随即惊叫起来:“皇上!皇上您的意思是、是让百姓有百姓的驿传,既不影响国家公文的上传下达,又能让奔走在外的商旅客居之人家书易传?然后那信件可以像雪花一样在全势国飞舞?” “哈哈哈!”势擎天笑起来,“你的想像很丰富,描绘得也很贴切,如果正常运转起来,结果应该就是如此。” “啊啊!谢皇上!谢皇上!皇上万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史春咚地一声又跪地上磕起来,那份狂喜不言而喻。 “可是这件事不是动动嘴就行,得有人用心去做,既然建立民用邮馆,就不能只限于京都和各大州范围内,要做就做大,让民邮馆在京都、各州、郡、县全势国各地开花,遍地通邮,如你所言,让信件满天飞舞。” “对对对!”史春平息了一下过度的兴奋,“皇上的意思是?”是不是把这好差事交给我史春啊,皇上你快说话,妄揣圣意,我猜着了也不敢说啊。 “既然叫你来,自然这好事有你的份。不过,这大好的皇差,你这个皇商给皇家什么好处?”最起码得五五分成吧? “史春除了应交的税费和所有支出,从纯利润中分四成给皇上如何?”没有二八,没有三七,我给您最高的好处。 势擎天静默了下,史春紧张得心都提起来了,皇上这是?不满意?皇上是想要五五分利? “好,各地民邮馆由你独自负责建成,回去设计好建构图。朕会帮你在全国铺好路,各地官府会由你对铺面优先选址,土地免费划拨给你,若有刁难之人,你尽诉于朕,朕为你作主。”相信你也能搞定,皇商的身份在那儿,又是皇差,若还搞不定,你也不用混了。 唉,就知道皇上你找我来就是想一两银子也不出。“谢皇上!”新政在全国一颁布,诏令下达之处,谁敢为难我史春?不是当官当腻了,就是活腻了!原想着皇上让我做的事应该还是暗地里买马,但这回漠国每年有马上贡,她也不需要我再做这件事了。难道这就是她说的第二件事? “这是好事,利民又赚钱获取好名声的好事。若有其它用得上你的事,到时自然会告诉你。” 史春咧咧嘴,“是是是!谢皇上信任史春!皇上什么时候用得上史春,史春就什么时候为皇上下死力效劳,以表史春对皇上的忠心!” “把忠心放在行动上吧。朕会令各部拟出民邮方面的市场律法,行事有章,依法赚银子。回去着手吧!”不能让你乱收费,信件送达得有期限,不能由你胡作非为,以己为便。 “是!小民告退!” 待史春设计好的民邮馆建构图进宫上呈后,势擎天宣丞相及六部尚书御书房共同议事,于是,一件利民新政没有经过百官廷议就在九人中这么定了下来。史春投资开工建筑,朝廷诏令天下颁发新政,此政一发,举国欢腾!有女在外的百姓激动得热泪盈眶,人们奔走相告,举杯互庆,朝皇都方向跪拜,势皇打破了固有的民不通邮的死局。 仙衣馆委梦缘、醉仙楼敏聚、红楼姬悦及喉舌部的半仙、天机相继接到皇上主子的新任务:各自安排经商能力强的女子两名渗入皇商史春的队伍中,争取坐到管理层高位。她是皇帝,她可以给谁权力,但她绝不允许高官权大而独揽朝政、将军权大而控制军队、皇商权大而把控国家经济命脉!奴大欺主的事她不可能让它发生,我造福于你,你却反吠,若有这样的人,绝不容留! 第九十一章 皇贵君入宫 “皇上!”书澈躺在势擎天的臂窝里,想着如何开口。 “嗯?” “臣君,臣君看到那些奏折了……” “嗯。嗯?”什么奏折? 书澈急忙坐起身,“皇上别生气,臣君知道后宫不得干政,皇上违制让臣君出入御书房已是最大的恩典,但臣君真不是故意的,臣君是无意中看到的reads;末世重生之心莲一朵朵!” “朕没生气,你看到什么奏折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所以我还得引你继续说。 “请皇上广纳君侍的折子。”一边说一边观察势擎天的脸色。 “嗯。”想从我脸上看出我的心意,看我是否急着招别的男子入宫,看我是不是不再在乎你了?傻澈儿,后宫三千我可消受不起,多了个晨儿我都不知道如何对你交待了,就怕看到你伤心掉泪的样子。 书澈见她毫不放在心上似的淡淡应着,心中欢喜,她果然还是只爱他一个! “皇上,后宫只有我一人,确实冷清了些,不如再纳一个你喜欢的男子入宫,也好堵上朝臣们的嘴。” 势擎天心里好笑,还在试探?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我喜欢的男子不就在眼前么?除了凤君书澈,哪还有什么喜欢的男子?怎么?嫌宫里无趣了?那朕看哪天带澈儿出去走走吧!” 书澈更加欢喜,却执意道:“皇上,后宫若不添人,朝臣的折子便会无休无止。如果皇上信得过臣君,臣君愿意为皇上分担,尽凤君之责,办理此事。” 势擎天定定地看他一眼,伸了个懒腰懒散道:“行,招进来一个也好,省得那些老妇们成天不厌其烦地上折子,看着就头疼!随便招谁,你看着办吧,主给你作!” “是!”看她那随便纳谁无所谓的态度,书澈心里舒服踏实多了。皇上,臣君不想争宠,臣君只想你爱我一个! 澈儿,对不起,我不会负你,只是我不能再负晨儿,何况他如今已成为我的人。 凤君驾临将军府,这是凤君除回了丞相府一次外,所去的第一位朝臣家,早已得到消息的战悠然携全家恭迎。 主厅里,下人全被遣出,书澈坐在上位,桌上的茶一口没动。“战将军,你是武将,定不喜欢弯弯绕绕的东西,本宫的性子也直,就不跟你绕弯子了,本宫今日来,是想问战将军一句话,你是否想让战公子进宫伴驾?” 真是一个弯子不绕,够直的,怕是跟在皇上身边久的人都这样吧,不过倒也痛快。“请凤君恕罪,臣确实有这个想法,但还未向皇上提及,若凤君肯接纳小儿,臣不胜感激!”说罢单膝跪地一个拱手,为了晨儿,她也是把老脸豁出去了。若凤君有意为难,即使皇上宠爱,晨儿在宫中也不会好过。 书澈愣了愣,武将都这么直么?一点弯儿都不带拐的!“好吧,战将军,咱话说到这儿,就全说白了吧,本宫可以向皇上进言让战公子入宫,还可以给他皇贵君的高位,但战将军,你用什么回报本宫?” 回、回报?你缺啥?“请凤君明示!” “战公子进宫后,不得再有请皇上广纳君侍的折子出现在御书房!我相信等战公子进了宫,你也不希望有太多的男儿与战公子争宠、分享皇上吧?”朝堂中不亲文不亲武的中立派你控制不了,起码你那一派你能做到吧?哼,若不是怕皇上被更多的人分享,我又何苦来拉你的公子入宫与我抢皇上! “臣,定会请相熟之人手下留情!” “本宫要与战公子单独说几句话。” “是,臣这就去叫!” 战悠然出了厅,着人去叫公子,待他前来,叮嘱了几句。战晨独自入厅,跪下,“臣子战晨叩见凤君!” 书澈端看了他一会儿,依然是不卑不亢,但怎么好像瘦了许多?“起来吧。” “谢凤君!”战晨站起直立在厅中reads;韩娱渣龙逐爱记。 书澈又端看了他半晌,才道:“本宫知道你喜欢皇上!” 战晨跪下,却没有请罪,也没有否认。 书澈心里一寒,“皇上乃人中金凰,喜欢皇上的男子很多,你喜欢皇上也不足为怪,”你喜欢皇上,皇上不一定喜欢你,皇上也说了难道天下喜欢她的男子她都要去喜欢、去纳进宫来?“你会如愿进宫,具体的你母亲会和你说,本宫只是提醒你一句,入了宫后要掌握分寸。” 战晨低头不语,只是又默默地行了个礼。掌握分寸?不就是让我不要找皇上么,不就是不想我被皇上宠爱、仍由你一个人继续独享皇上么! 书澈见此也无法再说什么,“言尽于此,好自为之。”起身离去。 战晨转身又是一个礼,“恭送凤君!” 书澈脚步顿了一下,才又离去。战悠然忙跟上来送凤君出门上凤舆。 三天后,圣旨下,封战将军之子战晨为皇贵君,三个月后迎入宫中。京都因帝王之喜又更加热闹起来。战晨捧着圣旨泪涌而出,他终于等来了,虽然不是她的亲笔诏,但这却是一份真实的迎娶他的金凰皇诏,再也更改不了他将陪在她身边的事实! 势擎天却苦了脸,为啥?因为凤君自从纳皇贵君的圣旨下了之后,三个月里他像吃了药似的不停地疯狂索要,她身强体健又有内力丝毫不觉得累,但她却担心他那身板会不会垮了!她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只有更加怜惜着,心疼着,却无法说什么。澈儿,即使再多的人入宫,我对你的爱都不会减少一分!除了相陪的时间和身体,我给予你们每个人的爱都会是完整的,不会被分割!我知道我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你还是会没有安全感,所以我不说,我会让你在以后的时间里亲身体会到! “皇上,给臣君一个孩子吧!皇上,求求你了!皇上!”书澈一边像势擎天亲吻他般主动亲吻着势擎天的脸、鼻、唇,一边请求道。自从圣旨下后,他越来越没有安全感了,也有些后悔。 “澈儿,休息一下吧,你太累了,明天会下不了床的!”势擎天把手环在他的后腰上一动不动,她不能再任由他这样索取无度下去,这段时间,一天都没有歇过。 “皇上,你答应臣君好吗?”我只想要个孩子,在战家公子入宫前怀上属于我的孩子! “澈儿,不要怕朕不再爱你,你在朕的心中,谁也无法替代,知道吗?朕答应,皇家的第一个孩子,定是凤君你书澈的!可以吗?” 书澈把脸埋在她的颈间不动了,势擎天感到一股温热在颈间流淌,顿时心疼不已,“澈儿!澈儿!相信朕!朕永远爱你!以后等咱的皇女皇子长大了、继位了,朕就带着你像母皇一样四处游山玩水,遇到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时,我们就停下来定居留在那儿养老,只要澈儿不嫌朕到时满脸的褶子,亲起来连牙都没有,朕就会一直陪着澈儿,直到我们都寿命终结!” 书澈泪流得更凶猛了,不过这回是欢喜的。“皇上,我爱你!” 嗯?“你说什么?”幻听了么? “皇上,我爱你!澈儿爱你!”书澈抬起泪脸,又在她唇上啄吻后探舌。 我靠!势擎天疯狂了,这是书澈第一次说“我爱你”三个字!一个翻身,把书澈压在身下,狂风暴雨般的吻袭去,舌尖一下就撬开书澈的白牙,深深探入在他口中四处侵略扫荡,两人一边激情热吻一边嗯嗯出声,床上的温度瞬间升高。 一个用力撕扯,两人的衣服全都飞出…… 为了以示对农业的重视,迎娶皇贵君避开了五月初一的芒种节气。异世没有屈原,所以也没有端午节,纳娶皇贵君的日子被定在了五月初五reads;以魂证道。仪式虽然没有迎娶凰后那么隆重,也不能从皇宫正门抬入,更不能使用凤舆,但势擎天却也从别处做了补偿,包括仅剩三套的紫砂壶也送了一套到将军府,虽然明知道送给她纯属浪费好东西,但还是心疼地送了。确实,战悠然虽然没书丞相那么喜好这文官爱如命的玩意儿,但在心理上却得到了平衡,她也有和书丞相一模一样的绝世珍品了!再也不用听那老东西在无人时说她一介武妇别附庸风雅浪费名壶好茶! 战晨穿着梦寐以求的大红嫁衣,在陪嫁小厮小委的搀扶下,作堂前拜别。战殆亲自背起弟弟,“姐姐我亲自背你上喜轿,以后你定能得个大胖女儿!” “谢姐姐!” “哟,果然是嫁人就懂事了,不跟姐姐闹了!”搁以往,他定会羞恼地在她的肩膀上死掐一把。 把他放入轿子,握住他的手道:“弟弟,凤君虽非骄横之人,但……在宫中要保护好自己!以后,好自珍重!”虽非凤舆,但轿妇却是实实在在的殿前禁卫军,可见皇上对他也是极为重视的,也正因为她们立在旁,她不能与他再多说些什么,这个从小到大成日与她挥鞭打闹的家伙真要走了,她还真是有点不舍。 战晨上了轿,一拳打向战殆的肩膀,“珍重!” 打得不重,战殆一愣之后笑了。 吉时到,喜轿抬起,鼓乐声随着起轿响起,吹吹打打一路行往皇宫,到了宫门口,从侧门进入,径直抬向晨曦宫——皇上御赐新名的宫殿,侧君是没有拜堂仪式的。但势擎天为示重视再次违祖制,带着战晨入了神殿。 拉住战晨的手两手相握,“神灵在上,我势擎天今日迎娶皇贵君战晨,今生今世都将与他不离不弃,”举起相握的手,看着战晨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皇上!”战晨眼泪汪汪,从小到大从不掉泪的倔驴自从认识了这个女人后,眼泪就跟不要银子似的——好吧,流眼泪确实不要银子。这样违背祖制,不也是像对凤君那样给予了他厚爱! 书澈身在凤仪宫,心却揪成了团儿,为什么这里如此难受!今夜开始,她就不再只属于他一个人!今夜,她就会宿在晨曦宫。即使她不在乎娶的是谁,可那终究是战将军的儿子,她为他重整宫殿,另赐宫名,她还违制带他去了神殿,这个男子,刚一入宫,就开始夺宠了么! 眼看天黑了下来,书澈感到自己的心随着天色越来越痛,可他不能做什么,不能吹箫抒解心中的忧痛,也无泪可泣,只是痛着,就那么干痛着,不生不死残忍地、明明白白地痛着!揪着胸前的衣衫踉跄着向床边走去,他想睡,睡着了就什么就不知道了,就没感觉了!他只是一个念头的想着“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斜斜地跌倒在床上,无力去拉锦被,这里,满是她的气息,她每日都在这里与他同床共寝,但此刻,她亲着的、吻着的、抱着的却是另一个男子,“皇上……”他的泪终于流了出来,滑向被面,也释放着自己封守的脆弱与无助。 就在他迷迷糊糊似睡非睡时,一个声音传来。“凤君!凤君!” 他艰难地睁开眼,是碧心。 “凤君,皇上差人送来了饭菜,说是皇上亲自下厨为您做的小炒!” 书澈闻言,一下清醒而惊坐起来,“什么?皇上、皇上亲自做的?她,她不是……”在晨曦宫吗? “凤君,皇上去了御厨房,说是为凤君做食物,还说这是她唯一会做的菜,”碧心看着书澈道:“凤君,皇上让传话给您,她把她的唯一都给了您,您吃了这道菜,就是明了她的心意!” “皇上!”书澈喜极而泣,她为了他改祖制白天迎娶他,她为了他不让盖盖头,她为了他让他大婚时揣吃食,她为他摆了三生三世花烛阵,她的第一次都是留给了他reads;我想咬你!她纳娶皇贵君也没有忘了他,她定是知他今日再无进食的*才如此费心,她居然丢下皇贵君在晨曦宫、自己一个人去御厨房烧菜么? “凤君,”碧心苦着脸道:“皇上说了,若这道菜还不能让凤君有胃口吃饭,就将我们这些宫人全部处斩!凤君,您快吃吧,求您了!” “凤君,求您了!”数道声音同时传来,书澈一看,居然跪了一地宫人。皇上,有你那些话,我哪还会不吃你亲手做的菜肴,何需再用这些宫人来逼我。 “放下吧!” “是!”碧心脸露欣喜,将饭菜摆放好。 “都起来吧!” “是!谢凤君!”起来了是起来了,可是全都不走。书澈无奈,只好任他们看着,就算这菜不是皇上亲手做的,仅仅是她差人送来的,他也会吃的吧。 势擎天满身油烟味儿地从御厨房里出来,心道同时爱两个人还真是难摆平啊,齐人之福还真是不好享!自己这是不是也算驭夫之术小成了? 回到晨曦宫,“晨儿!” “皇上!”战晨迎了过来,“做好了?” “嗯,差人送过去了!晨儿,对不起,今日乃是与你的大婚之日,朕还得顾着凤君!” “这才证明皇上有情有义,皇上这样做,晨儿心中也安定许多!”希望你将来再有新人时,也能这样对我,不要忘了我! “晨儿,朕已在神殿发过誓,此生不负凤君,也不会负你!” “嗯!皇上!”战晨扑过来紧紧地抱住她。 “好重的油烟味儿,容朕脱了!” 战晨却紧抱着她不放。 势擎天投降了,“好吧,那就上床上脱吧!”说着,一把打横抱起他几个大步跨到床边,一起倒向床上,“晨儿!”一吻落下,在那伸伸躲躲的香舌间辗转吮吸,把身下人儿口中的蜜汁尽吞入腹。已被皇上经了人事的男子嗯嘤出声,把身上的女人抱得愈紧。 “放松放松宝贝儿,朕跑不了!”抱得一丝缝隙都没有,反而不好亲热,脱衣服都脱不了。 战晨闻言无声而笑,皇上你不会再跑,臣君更不会跑。 天晴日暖的五月,势擎天脱了战晨的衣服后才发现他的胸前居然还挂着那枚玉佩。“晨儿,你一直戴着这个的?” “嗯,此乃皇上当初的定情之物,晨儿自然贴身佩戴!”虽然那时不是真心定情的。 势擎天内心有点尴尬,“看来当初把它送给你,也是天意!” “嗯,晨儿注定是皇上的!” 势擎天亲了亲他的鼻尖,道:“此乃一对凰凤佩,凹凸形状,两者扣合在一起,便是一个整体。”说着,自胸前掏出另一半玉佩,递给他。书澈试着将两者相扣,果然合丝严缝。 “朕的凹形佩纳入你的凸形佩后,称之为凰凤合体。晨儿,现在可知是什么意思了?”势擎天看着他笑道。 战晨刷一下红了脸,“皇上!”凰身纳入凤体,还能听不明白。 势擎天大笑,再次吻向那小嘴儿,该进入正题了! 床第间的一夜挥汗耕耘…… 第九十二章 培养祭旗者 新纳皇贵君,勤政的势皇免朝一天,如此待遇,战将军无比欣慰。 “皇上,你给晨儿的阵法变化无穷,可为什么……”醒来后窝在势擎天怀里半天不动的战晨突然道。 势擎天笑道:“为什么朕自己不用对不对?”果然是不同的,一醒来就问这个,而不是叫酸叫累,如此关心军事方面,没投胎成女儿身倒是可惜了。 “嗯。”他心里一直压着这个问题的。 “晨儿,朕说过,朕不会阵法,那些阵法只是朕机缘巧合下得来的。朕不研究阵法,便把它给研究阵法的人,这样才物有所值,能被人尽其所用。至于朕,对朕来说,没有固定的模式,战争,无所谓什么手段,只要能打赢。”兵者,诡道也。诡道十二法中有十法都是诈术,战争,无关于道德。 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势擎天摸了摸他胸前的玉佩,柔下声音叮嘱道:“晨儿,不要让凤君看见这个,知道朕喜欢你、心里有你就好!”这原本是该送给凤君身份之人的,如今…… “是,晨儿明白,晨儿不会让皇上为难。”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不但失去了,自己反而如同窃贼搬收藏着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但他又无法怨恨,当初的自己不也没爱上她么。 “晨儿,朕在这件事上打心里心疼你,不要怪朕,这世上阴差阳错的事情很多,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不是每步棋都按着人的计划走,就如同当初我们谁也没想到会真心相爱而走到一起,缘分,也许真的是天注定的!” “能这样和皇上在一起,臣君很满足,皇上,臣君心里无怨!” 势擎天亲了亲他的鼻尖。 五月初八,书丞相与战将军首次被同时召入御书房议事,瞄到年轻帝王嘴角的笑,二人皆感到诡异。 “为向世人表示你们文武百官齐心协力辅助朝廷,握手言和吧!”仍然是毫无铺垫的语言。 书、战不由自主地对视一眼。 “需要你们两人发生冲突时,你们再拼命恶斗给世人看!”势擎天恶劣地笑着。 书慧、战悠然又对视一眼,双双扑嗵跪下,“皇上恕罪!”戏演砸了么,就说嘛,谁也不能小看这年龄不大的帝王,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不是你们戏演得不好,而是朕目前不需要,待朕需要的那天,你们就尽情发挥演给别国看,到时可别让那些探子看出一丝假来。” 两人第三次对望一眼,“老臣遵旨!”看来皇上已有谋划。 “二位长辈都是朝中重臣,爱子又如今都在宫中,朕对他们也是真心疼爱,以后君臣之间不必再猜测疑虑,同心协力建设发展势国,我们势国将来才有更大的天下。” 二人激动不已,“臣誓死为皇上效力!”皇上这是要重新统一分裂出去的各国啊! “战将军,即日起,你协助陆将军和高校尉进行征兵、新兵训练,奇山重地,准你自由出入!”世事难料,如今也因战晨而改变了当初对战将军不撤不换不重用的计划。 “老臣谢皇上信任!” “不要再让你的女儿去花楼倌坊了,如今君臣齐心,就好好带队练兵,以后朕也不会亏待她,若朕的后代继位、朕退位时你不放心,到时再让她请辞,朕绝不会强留。”你们母女俩都不用演戏给朕看了。 “臣惭愧!”打心里惭愧了。 “待过几日,你们在朝上配合朕把易珠之女送到朕跟前。”得让她为晨儿将来开路。 两人都不解,但皇上吩咐,定有其用意,皆应答。 出宫路上及出了宫,两人也不再如以前那样故意分开,反而亲密交谈。不久,众官便经常看到她们谈笑风生,知二人已真正握手言和,五国也都收到消息。 陪了战晨一天,第二日下朝后又一直陪着凤君以作补偿,娶来就要爱,三宫六院七十二君侍却让人家一生不得见上皇帝面、老死宫中的事她做不到。 “怎么,还在坚持练习吗?”看着在院中不停青蛙跳的战晨,势擎天惊异道。 “嗯,皇上教的东西晨儿一直没有忘记,也没有落下,晨儿希望以后能跟随皇上出征!”不然为什么那段相思入骨的时间那么瘦削,正因为吃不下饭还强撑着练一些,怕生疏了皇上教的一切。“皇上,”战晨站起身,扑到势擎天身上搂抱着,“皇上,晨儿如此用心,以后皇上去哪儿都带着晨儿好不好?” 势擎天看着近在眼前的俏脸,这从不像澈儿那般克制感情的男子,总是如此主动扑上来又是抱又是亲的,从不知避人为何物,讨喜的很。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脸上的细汗,“天热了,以后就在殿里练吧,朕到时给你再在宫里装个双杠什么的,由着你玩儿!” 战晨扭了扭身子,一副撒娇态,“皇上,晨儿想陪伴皇上左右!” 势擎天刮了一下他的挺鼻,笑道:“你总伴在朕左右,那些美男子谁还敢近皇上的身!” 战晨跺了跺脚,“皇上!”见皇上只看着他笑而不语,立即将半个脑袋依在她胸前,“臣君才不信皇上会召许多男子呢!” “就算朕不召,可美男投怀送抱,朕焉有不受之理?” “臣君,反正臣君就是不信!” “不信?现在就让你信!这美人都在怀里了,朕岂能不享用!哈哈哈!”说着一个打横抱起,大步跨向殿里。 战晨这才醒悟过来,“皇上!皇上你好坏!” “哈哈,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如此美味佳肴摆在眼前,怎能忍得住!” “皇上!嗯……晨儿身上有汗,皇……嗯……” 练武的男子体力就是好些,又吃了一顿可口美餐。 老子就是喜欢白日宣淫,怎么地,现在老子说了算,让那些老古董滚回坟墓里去!想爬出古墓?哪天再建个阵法压制着,让你们永远不得翻身! 六月,势擎天带着战晨前往奇山,她也没想过丢下这磨人精,以后能脱了战袍上凰床也不错,床前脱盔甲伺奉帝王,想想都觉得身体里充满着另一种别样的兴奋。 由陆将军全权负责的征兵工作已进行了近一半,战将军嫁子之后,中途加入,与陆骏一南一北分区而行。从焰凰二年正月开始到此时已征兵五万,从中挑选了两万五千人加入新成立的精锐军进入齐山接受训练,训练由忠武校尉高洛总负责,银甲军每人共有训练十名精锐兵的任务。 整个奇山都被用做军事训练基地,偌大的训练场被边训练边步步扩建,使精锐们既亲身参与基地建设,又不耽误训练,没有外人的参与,便少了泄露奇山机密的可能。 正在负责训练的银甲军见皇上与皇贵君驾临,全部单膝跪地见礼,新军不识皇上真颜,见教习们都向那对便装之人下跪,才抬头看了过去,皇上额心鲜明的焰凰标志立即使她们明白了来者何人,激动地纷纷跪下:“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好好练,以后跟着你们的教习与朕一起守卫势国,守护咱们的夫郎孩子、咱们的家园!” “是!”众人齐声重吼,战晨在一旁感觉自己有点热血沸腾了。 “陆校尉。” “臣在!” “有没有举行什么比赛?” “呃,暂时还没有。” “可以进行了,分期举行精锐军长跑比赛、负重长跑比赛、投掷长樱枪比赛、投石比赛、跳高比赛、跳远比赛、山岩攀爬比赛、骑术比赛、射箭比赛、马背上射箭比赛,还有游泳比赛等,一直持续到五万人时也不能停止,第一名的给予奖励。兵不在多,贵于精,你要通过这种比赛方法快速提高她们的综合能力,同时也能更容易发现她们每个人各自最大的特长和短处,如此才能在作战时取其所长、弃其所短,主将要尽一切努力熟悉下情,以便按情况对军队做出最合理的编排。” “是,臣谢皇上教诲!” “五色令旗训练得如何?” 五色旗法,先行军手持五色旗,在前面以旗色标志告知后面大军前进道路情况,若有沟坑就举黄旗,通畅的大道就举白旗,遇有水涧举黑旗,有树林挡道就举青旗,遭遇野火便举红旗。后面的大军看清旗色,便以旗鼓相闻,看不见前方路况的后军也能及时知晓,做出及时而相应的应对。古代可没有手机这样的通讯设备给你用,只能通过声音和颜色来及时传递各种信息。但奇山又不是在行军路上,便制造了沟坑、水涧,再单辟一块树林出来,用人工设置出各种情景给她们训练。 “都已熟悉,新来之人也不过三天便都能记住。”精选出的人若连这点小事都不能快速接受,也不用来奇山了。 势擎天点点头,“忙去吧。” “是!” 原本想带战晨去看看女子们训练肌肉用的哑铃,可转眼一想,战晨练习后添加六块腹肌?势擎天心里猛打了个冷抖,摇了摇头,若是那样,恐怕她都没有碰晨儿的*了,胸肌腹肌猛男什么的,不是她的菜。 不过想想异世里那些富贵之家的肥头妇,势擎天心里又抖了抖,那些男子会不会被她们压死在床上! 哦,想多了!还是赶紧去冶炼坊看看吧!不能弄多,只给晨儿弄个双杠放在宫里。 本想再下诏搞个全国求贤令,多招些冶炼能妇,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进入的是奇山重地,难保没有间谍混进来,钟宴和紫烟她们不就是混入别国了么。钟宴把自己弄成了个穷困潦倒的落魄读书人晕倒在一对鳏寡老妻夫门前,被收留后使劲照顾孝顺二老、贴心地哄两位老人开心,最后收为义女获得身份逐步混入朝堂。除了口音,大家发肤同色,谁知道她是势国人?而改变口音对她来说绝对不难。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个个都忙得没有时间儿女情长,女子都当以国为重。 这天,势擎天议事结束时首次在朝堂上打了个哈欠,“朕觉得最近有些沉闷,哪位爱卿能推举个有趣儿的人来,陪朕解解闷。” 战将军不在朝中,书丞相道:“皇上是国事太多,您得保持心情愉快,您心情舒畅,臣等才能把公务处理得更好!” “丞相说得对,不然朕心情不好随便拿个犯小错的人治重罪就不好了,不但你们受得冤,也会有损朕的英明之称。” 众臣一听,互视,赶紧推荐啊,不然皇上一个心情不好,落谁头上谁倒霉! 于是出来了两三个大臣,不是推荐自己的夫妹,就是自己的表姐,势擎天只是听着不言语,皇上不表态,她们也不敢多说什么。书丞相见火候差不多了,才道:“皇上,臣有个好人选,定能使皇上开怀!” “哦?丞相也有?那说说看!” “臣推荐户部尚书之女易桦!” 易珠猛然抬头看向丞相,书丞相对她友好的笑了笑,易珠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虽然说供皇上取乐不同于取悦其她人、并不跌价,皇上被逗得心情好没准儿还能封官,但同时也是伴随着风险的,人人皆知伴皇如伴狼啊!官没当着,把小命搭进去的可能也是有的!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涂尚书被处斩后,她的心里一直有点隐隐的不安,但看皇上和朝堂都无任何迹象,她又觉得是自己夜路走多了怕遇鬼的缘故。 “户部尚书之女?说来听听。”势擎天看了一眼易珠,随后坐直点儿身子显示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易桦那孩子言语风趣幽默,哭的都能给逗笑了,苦闷的人听了她的话,都会把内心的苦闷散了去!”如此亲切地称呼易珠那死胖贼的女儿,书丞相内心直掉鸡皮疙瘩,但她还得这么说。 易珠叫苦,我女儿哪有那么好,就是嘴巴甜了些而已! 丞相心道我只有言过其实一条路。 “世上竟有如此奇妙的人?易尚书,明日下朝后让爱女进宫伴驾!” 臣能说不吗…… “臣遵旨!”看百官一副羡慕的神情,易珠真是又喜又忧。 从户部尚书之女易桦入宫伴驾后,众臣皆感到势皇每天都心情大好,责难的少了,犯错被处罚的也罚轻了,而且经常带着她出去各处巡视,宠信有加。对此,大家莫不感激,皆与易珠示好结交,易珠这才一天天地放下心来,乐得笑容满面,接受她们的巴结。 天知道势擎天心里有多鄙视那个跟她娘一样胖的女子,什么幽默风趣,整个就是一马屁精,还是一大马屁精!真要拍到马屁股上,能把马屁拍肿了!但刺猬说自己的孩子光,黄鼠狼说自己的孩子香,谁生的在谁跟前都是好的,就那张嘴,估计在家里能把易珠那老妇哄得天天笑眯眯的合不拢嘴。若不是她心中有着“和绅一倒,嘉庆吃饱”的历史经验,她也得自己养出个贪官来了。好在她只有和绅那种拍马屁的功夫,却没有和绅那满肚子的才华,不然还真难说。 易桦,哼,老子就让你易滑! 第九十三章 妖媚使者 最近势擎天这位穿越大能也遇到了难题,因为她想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前往漠国。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说到大能,她还真觉得自己没有其她穿越者那么全才,比如水利方面,比如木匠大能方面,比如枪炮弹药方面。说到这个,势擎天还真不希望枪炮弹药、塑料制品等被发明出来,废塑料烧了污染空气,埋了污染土地;更不想燃烧石油、排放尾气的汽车和一颗炮弹就一朵巨型蘑菇云的大家伙出现,那些都是人类自找灭绝的玩意儿,早出现在这个世界,人类这个物种、异世这个桃源就会早一日消失!她不想这个女人的天堂没了,若真有来世,她希望还能转世在这里,不要再换世,不要再穿越,真是爱极了这女尊世界的冷兵器时代! 想了想,还是召丞相及几个心腹大臣来商议吧,包括刑部尚书申屠秋也召了来。 “你们认为谁最适合前往漠国协助图门产继位?” 去漠王身边助其残暴的二皇女继位?“皇上,您是想……”丞相犹豫着。 “不错,虽说是称臣上贡,其实还是一个独立小国,让图门产上位吧,她不是残酷嗜杀吗,就给她机会和便利条件让她杀个够!”杀得越多越好!玩狠了就会逼民造反!她们造反你图门产就会向我朝求助出兵,以协助平反之名——杀戮漠国才是我势擎天真正的目的!而你们也永远不会知道我为何如此仇视她们的真正原因!而我也永远不会告诉你们! 魏文笑了笑,皇上曾说的那什么“恶劣因子”又出现了。 工部尚书位衷道:“皇上,派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去!” 书丞相及魏文都轻轻摇了摇头,如果这么简单,皇上她就不会召我们来商议了。 果然,“不妥!朕要的是既能完成任务又有能力全身而退之人,以防被其扣留。”虽然被她们扣人能成为攻打漠国的正当理由,但为此损失贤臣却是不值得的。历史上能有苏武牧羊的故事,就是因为他受汉武帝的派遣,出使匈奴,被单于扣留19年,受尽苦难。她不能在这里让自己的使臣重蹈他的覆辙,每一个心腹重臣都来之不易,培养多少年多少心血才得来的。 皇上这是要文武全才之人啊,“皇上,陆将军……” 势擎天摆摆手,“不可。”她更不能去,万一折损在那儿,她上哪儿找第二个陆骏!“漠王心里有多恨朕、多恨银甲军可想而知,一见到她,冲动之下不计后果也是可能的,到时纵然朕去踏平漠国让它寸草不生,也无法换回一个活的陆骏!你们谁都不行,朕不想让任何于势国有功的贤臣良将冒这个险!” 众人闻言,都大为感动,誓死效忠的心愈发浓烈。 舍不得用自己的人,那……魏文道:“皇上,既然不想用势国朝臣,那就……” 势擎天也刚刚想到,“用别国之人?” 被魏文一提醒,所有人都立即领悟。 势擎天将几国在脑中搜索了一遍。 “魅国!”大家异口同声道,随之相视而笑。 “但如何能让她国完成我们的计划?”申屠秋道。 势擎天笑了,“那得找那个手握部分兵权的三皇女了。魏文,你可知怎么做了?” “臣明白!” 你明白了,我们还不明白,都把我们召来了,还不能让我们知道么! 另几位心里跟猫抓似的直挠挠! “并非隐瞒,朕若信不过你们也不会召你们来密议此事。过几日,朕不说,你们也会知道!”让你们有被隔离在外的感觉非我本意,而是因为一句话说不清。何况帝王何时要事事向大臣解释清楚了? “臣等明白!”反正借她人之手办什么事是明白了。 势擎天万没料到魅何接到密信后会专为此事跑到势国来,还是名曰“友好拜访”而大张旗鼓的坐着她特有的风骚马车来!势擎天只好派礼部尚书乐正清按规程接待,自己又为这个皇家级别的友好使者设宴。自从白允国事件后,各国都不再有皇家人或重量级朝臣互访,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地使用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维持着表面关系,以不完全断绝来往为基本前提,以便于打听了解各国国情为目的。 席间,魅何举手投足仍是本性难移的妖娆媚骨态,额间人为点上的朱砂痣配着她那一身红衣媚骨,真是相得益彰。人称“魅何魅何,魅国妖荷”,一点不虚! 势擎天无奈地第三次轻轻拂开那名为敬酒实为吃豆腐的爪子,她都怀疑魅何这妖货是不是只百合了! “想让本皇女为你谴使漠国,可以!我魅何愿意被你借、为你所用,但势皇,你也得表示一下谢意不是?”魅何半睁半闭着勾人的狐狸眼,慵慵懒懒道。 “条件你开。”瞟了她一眼,别说,就这宫灯照射下的红衣女子还真有点姿色,若是换成男儿身,也是个祸国殃民的主! 魅何从未见过势擎天这样似欣赏的眼神,心里一动一喜,差点扑了上去!但随之克制着,死女人,给我等着!“很简单,魅何只希望势、魅两国永久交好,所以要跟你们和亲!” 势擎天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和亲?这个词听着有搞笑的感觉!我势擎天需要跟任何人和亲维护关系吗?要打就打,不愿意来就别来,我求着谁来我势国?我需要攀亲吗? 魅何也不恼,“不答应也行。” 不答应也行,就是这个忙你无力帮!你个死妖女!“先说说怎么个和亲法。”是势国皇子嫁到魅国,还是魅国皇子嫁到势国,总得问清楚。 魅何瞥了她一眼,“本皇女提出和亲,自然是我魅国的皇子嫁到你们势国,哼,让你们占便宜!” 这是便宜吗?这是好占的便宜吗?谁知道你们的皇子是个什么性格的东东! “等等等等,你说的皇子是哪个皇子?” “魅国三皇子!” 奇了怪,“你们魅国有三皇子吗?”都是按顺序往下排的,有了你三皇女,哪儿还来的三皇子? “屁话,怎么会没有三皇子?”话出口知道错了,“抱歉,爆粗口了!都是你影响我的!” 什么叫倒打一耙栽赃陷害,这就是,还是公开透明的!“尼玛你当老子是吃素的!”一脚踹出,若不是她是魅何,对势皇出言不逊,粗话辱骂,她能马上斩了她! 半醉眯眼的魅何敏捷地一闪身,哪还见着半点醉意,“魅何知错,魅何给势皇见礼赔不是了!原谅魅何吧!”自己确实不对,不能真惹恼了她! 见她只躲而不似以往般还手,便也罢了,“哼!我的两个皇妹还小,轮不上,说吧,想把他嫁给我朝哪个大臣?” 魅何惊异道:“为何要嫁给大臣?那可是我们魅国最得宠的皇子!我母皇可是把他视为掌上明珠!” “既然如此珍贵,就不要送来了嘛!” “送珍宝才能显示我们魅国的诚心不是吗!” “那你想把他嫁给谁你就点名直说!莫不是你带他出宫偷玩看中了哪个贫民女子?”公主穷书生的女尊翻版? 势皇你想象力太丰富了,魅何翻了个白眼,不过,“势皇只说对了一半!” “哦?还真是?”难得的八卦因子作祟了。 “嗯,只是他看中的不是贫民女子,而是……” 要说就说,不说拉倒!想吊我胃口?谁稀罕知道,看上谁跟我又没关系! 见势擎天不接话不理睬,魅何无奈,死女人那种对谁都不在乎的死德性又出来了!“他看中的是皇上您!” 满以为她会惊得掉酒杯,没想到那女人没什么反应。 势擎天淡淡道:“不可能,他又没见过朕。”我更没见过他! 魅何真想把她那张没表情的脸左右来回扯两把!对魅国三皇子就这么没兴趣么?不过话说回来,若她真对个陌不相识的一国皇子兴致勃勃,自己恐怕又要对她生气失望了! 人真是矛盾的生物! “他虽然没见过你,但听过你的大名,青城之战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跟他描绘了你的相貌什么的,他就一直吵着要嫁过来,可以说是对你心仪已久了!”势擎天,我已经把底牌翻个底朝天了,你要再推拒拖拉,我真要跟你翻脸了,可别怪我不帮你!“他是我和母皇都重视的人,又因为我认识你时间不短、了解你,所以才放心把他交给你。就这么一个要求,你看着办。”我真的不希望听到你的拒绝。 “真不怕朕对他不好?要知道,就算他貌美又懂事,后宫也不止他一个!” “魅何相信你就算不是最宠他,但也绝不会亏待他!”若五六年还不能让我认清一个人,那我也真是瞎透了,双眼可以直接挖去了! “可是,娶个这么受宠的皇子来,很麻烦的,哪儿处理的不好就能引发两国大战,朕还得管他一辈子吃喝拉撒睡,皇子级别的,用度也不小呢!” 魅何却笑了,她这么说,就是同意了,只不过还要加码而已,“说吧,你想要多少陪嫁?但凡我们魅国能拿得出的,就不会吝啬!待我登基后再联姻,赠半份魅国国土作陪嫁如何?”还是那副贪财的虚伪死相,偏又令人爱极! 势擎天摇摇头,除非你得失心疯了,“一件小事,再帮朕办一件小事即可!当然,你如今帮朕,便也是帮你的~~他是你的皇兄还是皇弟?” “皇~~兄!”措手不及,差点穿帮。 “一胞之兄啊!那也等于帮了你的皇兄。”原来是双胞胎,可双胞胎也该分个先后时间排名吧,再说,她咋好像没有听过魅国还有个三皇子?信息闭漏了? “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叽叽歪歪不是你势擎天的风格。 “好!爽快!” 你个死女人,我不爽快行吗! 搀点儿友情的交易达成,随后便是两人密议中…… 谈完自己的正事,势擎天道:“何时登基?”好像篡位跟玩过家家似的那么容易。 魅何浅笑,“你就这么急着还我的人情好跟我撇清关系?” 势擎天翻了翻白眼,你皇兄都要嫁到我势国皇宫了,我还能跟你撇得清关系? 魅何自笑,这是势擎天曾说过的精神分裂吧,哈哈!“无妨,再待些时日,我手中有兵权,她们暂时还动不了我!”有人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对母皇下手,你们动手吧,我魅何等着的就是这千古良机!螳螂捕蝉,焉知黄雀在后!既然事情出了变化,计划也要跟着变动才行,暂时取消让势擎天佯攻魅国之事。 魅国三皇女高调友好访问势国、势皇亲自设宴款待、两人相谈甚欢之语在各国间传开,引起了各国国主的重视。随后不久,魅国又成功相请有“鬼口辩才”之称的布衣汝通做为使者带着大礼高调前往漠国并带去了魅国国主的问候。按说漠国早就向势国称臣,魅国此举是不合时宜的,但奇怪的是势国国主相当大度,认为这种友好交流是完全有必要的,对于朝堂上认为应当插手干预、对漠国进行警告之派的言论不置一词,于是有势皇中了那半女半男的邪的言论在各国间暗暗谣传。势皇设宴,魅国皇女却只让帝王相陪,而势皇竟然同意了,两人单独相处几乎一整晚,随后又在势国国都游玩了几日,都是平日忙破头的势皇亲自作陪,这不是中邪是什么? 势擎天对一切猜测都没作出任何反应,想她在青城被漠兵那般辱骂激她出来,她都能熟视无睹,这个,太小儿科啦!咱乃是脸皮比城墙还厚三层的高级别人物!嘁!脸皮不厚咋能追到书澈那样的如意凤君! 自从势国开始募兵后,其它几国也都相继增兵。虽然势国名为替代军队中需要退役的老兵,但各国还是不放心,尤其是白允国,有了全国征兵八万之举,加上原来的十五万,已有二十三万人,之所以兵源如此充足,乃因她们实行的是旧时的全民皆兵制,每个女子年满十八岁都要入军中服役两年,再回家务农,战争期间能随时补充直接参战、受国家召唤与调动,等于是被训练过的全国性的庞大后备队,是六国中兵力最多的国家。其它国家见此,出于防备,也都在国内征兵五万。 势擎天完全不放在心上,军队比的是质量,不是数量,当年北宋拥有一百二十五万人的庞大军队,军费开支也相当大,那又怎么样?先后几次被小小的辽国打得一败涂地,又被西夏上打下踹,还被金国夺去半壁江山并搭上了两个皇帝!人多有个屁用!没有精锐没有能将,纯属于集体找死! 第九十四章 魅国政变 焰凰二年八月,传来了漠王病重、传位于二王女图门产的消息,什么病?对外只说是一直被压制而潜伏的老病根因吃错了食物而被诱发,病来如山倒,趴下了!具体什么病,是否真实,谁也不知道。 但图门产在其母王的溺爱下、其父君与心腹大臣的周旋下、诡辩布衣的力挺和支持帮助下,力排众议继承了王位是事实。势擎天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至于过程,用的什么方法和手段,她不关心。 一切如她所料,图门产死性不改,继位之后更加残暴不仁,势擎天想,等她那些折磨人的手段玩腻了,就送些新刑具给她让她高兴高兴。 近九月,征兵工作已临近尾声,势擎天发出几道密令,并召回独任,争取获得户部尚书易珠那串链条上所有官员的有力罪证,即使放大网、暂时张开指缝任一些中鱼小鱼溜走,将来也是一个都跑不掉! 十一月底,征兵结束,五万精锐到齐,接受过训练但没进入精锐军的女子们,也都留存档案。 焰凰三年三月,魅国国主突发重疾病危,二皇女杀了太女发动政变,于国主奄奄一息中篡位,但因为找不到玉玺而恼怒,杀朝臣而逼其母皇写遗诏传位,国主怒极攻心,几乎一命呜呼,正在这时,三皇女魅何带兵杀入皇宫,救下百官,控制了事态,二皇女冥顽不灵,不肯低头就范,顽抗到底,并冲进殿里挟持国主逼三皇女放下武器,三皇女无奈中当着百官扔下手中长剑,以护母皇周全。 二皇女松了一口气,看着床上半死不活的女人更加恨意重生,既无法拖着她护自己出宫,又得不到皇位,一时烦怒,举起短匕首就向国主大腿扎去,谁知一支利箭从后方袭来,正中后心,遂缓缓倒下,死时眼睛大睁,满是不甘。 国主撑着仅有的一口气,宣百官入殿,下诏传位于三皇女,百官经过一场惊魂,因三皇女而捡回一条命,都甚为感激,加上她救驾有功,又因为孝顺而放下刀剑,还曾几次三番保卫边境,百官对国主的诏令皆无异议。 魅何握着母皇的手涕泪横流,自悔救驾来晚了。国主吊着那口气示意魅何从一个暗格中取出两封信,一封是给她和众臣的,一封是留给她个人的。 国主示意百官暂时退下,唤了魅何的另外一个名字,在魅何的震惊中深深地看了孩子一眼,就安静地闭上了双眼! 魅何怔怔地站立了好些时,才流下眼泪,“母皇!母皇!”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你什么都早已看穿!母皇! 凄厉而悲痛的哭声传到殿外,百官与所有宫人都知道皇上驾崩了,不由低泣起来,众官听着殿里那真切的哭声,心里又感到欣慰,这定将是个仁德的好皇帝! 魅何看了给自己的那封信,紧紧收起。又拿着另一封信走出殿门,简单宣读了信的内容后把它交给丞相由她们传看。大家这才明白,皇上她早就知道自己被下了慢性毒药,但她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六年的积累,毒素早己深入血液与骨髓,只有服药压制着尽量使毒性晚发。发现后她就已做了调查,先期是由二皇女及其父君所为,后期太女急于登基,也采用了下毒的手段,两毒齐攻,两人都不知道还有另一个人在做同样的事,于同一天同时加了药量,致使国主内里早已破败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何况精神上的打击也让她无心继续活着,亲生的骨肉竟有两个要置她于死地!她早算着防着有这么一天,所以早早写好此信与遗诏,藏了玉玺。 玉玺从御书房的秘密木格中取出,遗诏从大殿牌匾后找到,众臣在殿外叩拜新帝,魅何被称万岁的第一个命令就是革除太女及二皇女父君的名号贬为庶民并赐死,尸体不得入葬皇陵!太女及二皇女乃皇家血脉,葬入皇陵但取消所有与其身份相应的葬礼仪式! 魅何登基那天,势擎天派魏文前往恭贺,魅何一看是她的心腹大臣,不满也消了许多,她是多么希望那个女人亲自来见证她一步步登上神庙! 看着她字体不太守常规的亲笔道贺信,小心地折叠收起,心里更盼望着能与她携手俯瞰天下的那一天! 母皇,选择我,你不会后悔,你在天上看着,魅何不会比任何女子差,魅何也会拥有自己的幸福! 焰凰三年六月,太上皇携老凤君秘密回宫,这不孝女搞得我们老妻夫回自己的家却像贼盗进村一样!嘴里骂着,脸上却笑着! 同月,魅国新任国主派使臣前往势国提出联姻,欲娶势国三皇子势青柳。 众臣面面相觑,咱们势国的三皇子刚十五岁,如何能嫁?再说你看咱皇上的脸色,明显是不愿意,听她说,“朕的三皇弟年龄还小,等他长大些再说吧!” “国主,年龄小也无妨,嫁到我们魅国养两年后再完婚就是,我们魅国国主定不会强迫他做什么,一定会把他伺候的如同在势国皇宫一般!”魅国使臣楼千层道。 “此话差矣,朕相信你们魅国定不会亏待我的三弟,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再好怎比得上本土的亲切感!” 楼千层心里偷笑,咱们皇上还真是没说错,这势皇的语言,还真是~~令人喜欢! 殿内大臣们直暗暗摇头,狗窝这种词都出来了,皇上你在我们自己人面前、在咱家里爆爆粗也就算了,丑也不为外人知,怎就不能在外臣面前文雅一点呢,也给咱势国长脸不是! “国主,我们皇上说了,只要您肯现在就把三皇子嫁过去,我们皇上愿意拿泗亭、康渠、成梁三大州做为聘礼赠送给势国!” 群臣哗然,不费一兵一卒,娶个皇子就割让、啊不,是赠送三个州,上哪儿找这样的好事!就在众人都以为皇上会一口答应的时候,却听自己的皇上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啪的一声一拍御案,怒声道:“你当我势国皇子是什么?是能拿来交换三州的物品吗?何况我们势国就这么一个皇子,朕就这么一个弟弟,有多精贵你能不知道吗?就算他长大了,嫁那么远,要是受了半分委屈,朕如何能照应的到?谁能为他做主?谁做他的依靠?两国亲近,有的是方法,不必只走联姻这一条路!此事不必再谈,朕绝不会让三弟成为政治牺牲品!” 话刚落,坚固的御案竟噼里啪啦裂开碎块满地!众人兼使臣楼千层在被那一掌吓一跳后,见此情景更加骇然,但势国大臣们想想戏科的死状,也就平静了! 会谈在使臣的拂袖而去下不欢而散。 世人皆为势皇对三皇子如此维护而称赞感动,事情传到三皇子及其父君安默耳中,父子俩一齐去谢恩,安默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虽无需为争夺皇位处心积虑,但也最怕骨肉分离,自古以来皇子的命运大部分都是和亲,远嫁她国,一辈子也难再见上一面。如今皇上竟为了这个异父之弟而得罪魅国,怎不让他打内心里感激涕零!因着这份感恩,势擎天听到了一个秘密,一个她早就知道的秘密,虽然对于她来说没什么价值,但起码说明她顺带收买了这父子俩的心,无论如何他们以后不会协助别人来害她,即便是被胁迫,他也会挣扎挣扎考虑考虑吧! 没多久,因为联姻事宜一直没有进展,楼千层返程回国。魅国新皇得知事情经过后拍案大怒,言势国看不起魅国,竟把魅国的一片诚意拍得粉碎,从此要与势国誓不两立! 两国刚友好不久就如此快决裂,让各国大跌眼镜。不仅如此,势国皇帝因为连年丰收,粮食堆满旧库新仓,文臣帮她打理朝政,武将为她训练军队,致使一向勤政的势皇竟也松懈下来,经常连续几日不上朝,不是在后宫与凤君嘿咻,就是跟皇贵君啪啪啪,要不就是跟两人一起*。 自从在马车里玩了一次车震后,书澈也确实逐渐被带坏,喜欢上了那种与众不同的刺激交织着兴奋的强烈感觉,在凰床上或琼华池水中爱爱已只是其中一种方式了。战晨更是积极参与这些新奇的玩法,比书澈更为大胆。这可喜坏了势擎天,真是两个好调教的神奇宝贝! 势皇除了在宫里与两君不分白夜不分场地的宣淫,还经常带两人去碧波湖游赏戏耍,怀里左拥右抱,还叫来红楼小倌吹拉弹唱、听曲看舞,成天乐不思蜀。 “江山我有,美男在手!哈哈哈!”又一杯酒下肚,“来来来,小澈儿,颁个奖给你!” 书澈马上依了过来,势擎天照他脸上重重亲了一下。 “来来来,小晨儿,把脸递过来,让朕盖个章!” 战晨也马上飘了过来,势擎天又在他脸上狠狠戳吻。“做个标记,你们俩都是朕的,哈哈哈!那谁,”指着跳舞的清倌儿,“别对那女人抛媚眼儿,她就是根木头,木头你懂吗?抛给她,纯属于浪费电!你那点儿眨巴,对她来说电压太低,她根本接收不到!哈哈哈!来来来,陪朕喝一杯!” “是!”妖气的男倌儿靠了过来,但并不挨着皇上,近在咫尺处用自己的杯口与皇上的杯底碰了一下,“皇上真是好酒量!” “那是!朕不但酒量好,床上功夫还好,是不是啊我的凤君?晨儿?”见两人羞恼,又哈哈大笑起来,男倌也只是掩袖轻笑,举止间却没有半分真正的轻浮。 各国探子回报给自己国主的消息皆是势皇天天醉生梦死,甚至还经常在宫里宴请群臣,谁若不来,她就罚谁,导致官怒民怨。 到底是个没成熟的小丫头,开始图个新鲜,要做出政绩证明给世人看,如今有了点成绩,就骄傲自满开始堕落了。各国国主都如此想着,这样下去势国朝廷迟早要臣民离心离德,岂不是对我们有利!喝吧,糟吧,等你势国内里*溃烂的时候就是我们攻打的好时机! “澈儿,晨儿,难为你们了!”势擎天一边亲一下,面有愧色,“每天陪朕如此演戏,太辛苦了!” 书澈温柔道:“臣君能为皇上分忧,臣君很高兴!” “嗯,我很想早日看到我们的‘劳动成果’!”战晨兴奋道。 “哈哈哈!不要急,不会让你们等得太久!走,我们去沐浴!” 不会是三人一起洗吧,书澈慌了,“皇上,臣君,臣君……” 势擎天在他耳边轻声道:“走吧,演戏演到底,不能功亏一篑。”好吧,她内心搓着手,她的确是在卑鄙无耻地要借此机会玩个凰戏双凤! 看看书澈的羞怯,再看看战晨双眼放光又羞又期待的模样,一个哈哈大笑,与两人搂搂抱抱着前往琼华池,是夜,琼华池内不断传来凤君和皇贵君的浅吟重呻,皇宫内已变得处处凰凤合鸣声。月亮羞得躲在云彩后,花儿羞得捂着脸停止开放,树叶羞得一直摇啊摇的说着“不要不要!”…… ------题外话------ 战争即将开始,经过三年韬光养晦、养精蓄锐的势擎天将如何赢得两国间的战争,且看明日续章。感谢凯小娘子赠送的鲜花!喜欢看文的亲请随手点击收藏或加入书架,一是方便您的连续阅读,二是提高本书的收藏率,使二少极为欣喜,谢谢大家啦!二少向你们打个飞吻,么么哒! 第九十五章 围攻势国京都 焰凰三年八月八日,魅国国主以联姻被拒绝为由派兵攻打势国,并与原山国联络,两国呈兵十万于边境。 战将军和陆将军朝堂上请战,势皇却歪坐在凰椅上半闭着眼睛挥着软软的手道:“去吧去吧,就那么多兵,你俩看着分吧!” 战、陆二人领命下去,势皇根本没有送行出征的意思,连句嘱咐或鼓励的话都没有!文臣们都摇头叹息皇上变了太多! 战将军召集军队,回家务农的士兵们受召集回到军中,加上五万精锐军共十七万人,两人各带八万高调开往与魅国、原山国的两国边境。 武将们为国征战去了,势皇却一时心血来潮带着两位后君去离京都不远的南越城上山打猎,还令银甲军护送两君及一应物品的马车,大材小用,悍军变成了仪仗队! 白允国得知,丞相艾世莘立即在朝上提议出兵:“皇上,据探子回报,因为势皇的不思进取、漠不关心,势国银甲军最近几月也训练松懈,还有些银甲军曾进入红楼搂小倌儿,势擎天也不闻不问,可见确实已经开始腐朽了。如今势国两位将军都已带着军队离开京都,连五万精锐都带走了,势国国主又带着银甲军出京打猎,太上皇出宫游玩未归,此时势国京都空虚,正是我们的大好时机!” 好战分子满将军立即附和道:“是啊皇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您快下令吧,让臣带兵去端了她们的老窝!” 其她文武大臣也纷纷道:“探子不是说势皇竟然把银甲军当仪仗队用,她现在可是手上又无军,又失民心,一定要赶紧抓住良机,现在她的两位将军正走在半路,回军也来不及,即使她们能赶回来,我们也都已攻占京都,何况魅国和原山国还在虎视眈眈,她们根本无法两头兼顾!” 国主郎玖泉一听,她也正有此意,看来众臣和她想到一块去了!遂立即下旨道:“邗将军,朕封你为扬威大将军,率十三万兵马攻打势国,满将军、冒将军随军出战!苟将军率五万兵马前往中部边境驻守西阳城,所有将军皆听扬威大将军调令!” “臣等遵旨!”众武将摩拳擦掌兴奋异常,憋了好几年,终于可以上战场了! 艾丞相笑道:“几位将军出马,定能旗开得胜,祝你们拿下势国京都,再一路往南,我们就能与魅、原山两国抢得势国的半壁江山!” 众臣一听,更兴奋了,“对对!就算不能全得,占上京都的优势,也能抢来一大半国土!” 国主却又微微蹙眉道:“可别忘了势擎天和她的银甲军,听说她的武功还不错呢!” “皇上,”艾丞相道,“她把银甲军不当人,定然失了人心,而她武功再高,也禁不住酒色掏空,如今恐怕已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何况传言皆有夸大其词的特点,不能尽信。” “是啊皇上,丞相说得对!”文臣武将此时意见高度统一,拿下势国,势在必行! 为了不惊动中部边境的势国守军,邗将军邗颂带着众将军和十三万大军悄悄前往北部边境,过了海河,到达势国的银带城,兵临城下半天才见一个守城兵从城墙上探出头来,一看吓一跳:“爹哎,白允国打来了,快,快点燃烽火!”话刚落,十几支箭射了过去,正好那小兵好像跌了一跤,只听“哎哟”一声,也不知是被箭射中了还是跌疼了,随后就没了动静! “这,这,”将军们面面相觑,守卫变得如此松懈? 邗将军皱着眉头道:“不可能没有人,不要轻举妄动,以免中计!”从势皇在青城之战中使了那些阴招儿后,她们也都变得小心了。 原地驻扎让她们先休息一下,士兵们赶路一直未停。 派人观望,两个时辰后城墙上才陆陆续续上了一些人拉弓搭箭,看来是刚刚赶到的,有的帽子都戴歪了,可见并非是诱敌,而是真的太松懈,估计不是在睡觉就是在聚赌! 邗大将军放心了,一声令下:“攻城!” 一部分士兵搭云梯爬城墙,另一部分士兵在弓箭的掩护下用巨木撞击城门,撞了十几次都没撞开,这回邗大将军更放心了,城门若是虚掩着一撞就开,她倒是不敢冒进了。 巨木撞了二十多次才有了动静,撞了近四五十回时才终于听到“轰”的一声,同时云梯处也有人爬上了城墙。 “杀啊!”两位将军领兵杀入城中,却猛然停住傻了眼,城里空空荡荡,除了守城的那么些个人,一个多余的人影儿也没有! 忙将这异常情况报给邗将军,邗将军策马来看,只见到处是散落的家什物品,街上还有摔碎的碗碟,一切迹象都表明银带城百姓刚刚进行了匆忙的逃难。放目远去,发现还有一位老人跌坐在地,估计是跑不动了,缩藏在一个墙角处。邗颂走过去,“她们人呢?” “她们都走了!求您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去哪儿了?” 老人哆哆嗦嗦道:“两个时辰前,守城的官姐儿来报说白允国率十几万大军打来了,她们守城兵人太少,肯定守不住,让我们老百姓赶紧撤离逃命!大帅!大帅你别杀我!” “大帅?”邗将军闻言心情大好,难怪那么久,原来那两个时辰是通知城里百姓撤离去了,难得好心一下,“你怎么了?” “跑得太急,脚、脚崴了!这个时候,谁还顾得上管我这个老妇!求、求大帅不要杀我!” “好吧,就留你一条老命,让你见证我们白允国是如何灭了你们势国的!哈哈哈!走!” 邗颂策马行在平坦宽阔的官道上,“势擎天,你这是为了给我们提供方便才把路修得如此好吗?哈哈哈!” 众将兵都随之大笑。 地上的老妇看着远去的队伍,垂下脸冷哼:“找死还有赶着的!” 一路奔来,不时能看见百姓遗落丢弃的物品,甚至有在半路上坏掉的马车。看着那烽火台还没散的青烟,看来势国百姓们都已陆续得到示警而撤逃避难去了!不知道那个正兴致勃勃打猎的蠢货国主有没有收到警报! 十几万大军没费什么周折地攻下几座城,顺利到几乎是畅通无阻地来到势国京都外围,宽阔场地扎下大营,令人去打探消息。 探子回报说京都守备森严,城墙上有许多官兵。另一批探子回报说城外京郊民众都已撤离。邗将军道:“看来是已收到烽火警报了!可她们军队已调出,城内有战力的也就那万把人的禁卫军,我们十几万大军若还拿不下这万把人的京都,岂不是太可笑,也不用再活在世上了!得到消息却不出城迎敌,看来是要以守为主,我们要赶在她们抽兵回军之前速战速决,拿下京都!满将军听令!” “末将在!” “你带领四万人马由西城门攻入!” “末将领命!” “冒将军听令!” “末将在!” “你带领四万人由北城门攻入!” “末将领命!” “本将率五万人攻打正大门南门,若不出意外,苟将军能赶来汇合攻打东城门,我们四面围攻,就不可能拿不下!但不管她能不能赶来,我们都要打,定于午时齐攻!” “末将遵命!” 两人各自领五千骑兵、三万五步兵奔向目标。 此时,京都城内居民都闭门歇业,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城内还有三万军兵,加上京都禁卫军、皇城禁卫军和殿前禁卫军以及府衙官兵,有六万多人!厚松领着两万人镇守北门,耿桥领两万人镇守西门,潜辉和守池领三千人谨守东门,南门么…… 居然分散了兵力来攻城?这是在找找死的快节奏么?明着前往南越城、如今却出现在中部边境的势擎天听着密报,嘴角扯出一丝蔑笑。 整个京都外围没有一丝动静,静得令人觉得诡异,然而在一切情况都显得合理的前提条件下,欲伐城的白允*兵们已忽略了这一点,赶到各自的目的地后整队列兵,从城墙上望去,几万人也是乌秧一片。骑兵步兵皆有,攻城木、攻城梯齐全。 “城楼上的人听着,本将知道你们城内没有多少士兵,就你们这点人若顽强抵抗就纯属于找死,若你们主动打开城门迎我们进去,本将保证不杀你们,还能保证先投降的士兵将来能够升官发财!” 三路将军都在喊着意思相近的话,西门和北门的守军不予理睬,但南门~~ “说得有点道理,那我们若开了城门,你们保证不杀我们?” “保证不杀你们!” “还封官给我们做?” 还当真了?傻缺儿!“定然封官!” “那封我们什么官?” “这……”邗将军心里暗骂你们是白痴吗?还紧追着问!“这个得由我们白允国国主做主,但本将军到时定为你们多多美言,称赞你们的立功行为,我皇封给你的官位必然比你这小小守城大的多!” “是吗!”对方笑了笑,邗将军感觉那女人脸上似乎闪过一丝诡异,但转瞬即逝。而且认真看去,那人的气度不太像个小小城守。眼花了? “开城门!”势赜低声道。 “是!”杜迁应道,随即又高喊了一声:“将军说话可要算话,一定要优待封官,不然我们就没有活路了!” “那是自然!本将军说话一言九鼎!岂会蒙骗你!” “那好!记住你的话!我们开城门了!” “记住了记住了!放心吧!”你放心,只要城门一开,我就让你们身首异处,给你们个痛快,不让你们受罪! 白允军兵们有些不敢置信,这么容易?将军几句话就让她们答应开城门了? “将军,这,会不会有诈?”副将犹疑地问道。 “就算她们有诈,城里又能埋伏多少人?总共不就是那些禁卫军?何况四道城门必然都要派兵防守而无法集中在一处!埋伏也不起作用,待我们冲进去,她们只有挨宰的份儿!” 副将疑虑地点点头,她总觉得有点太过顺利,虽然处处看起来那么合情合理。 但让她说,她也说不出怪在哪里。万一她没有任何理由劝退将军,失了战机的后果她也承担不起! 那女子朝她们这个方向大声喊了一嗓子“开城门!”便不见了踪影,看来是像下去帮忙开厚重的城门去了。 过了好半晌,已近午时,和几位将军约好的时间快到了,才听到吱吱嘎嘎的开门声传来,所有军兵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城门。 随着一条门缝的出现,城门缓缓打开,不见丝毫急切。邗将军激动地举起右臂,前方的骑兵都执缰在手做好准备。 城门完全大开,“杀!”手掌往下一砍,五千骑兵打马驰向城门,步兵随后提步快跑。 势赜看着骑兵全部入城,步兵也已进有五六千的样子,看了看日影,午时!斩首杀人的最好时机! “举旗!” “是!” 城楼上准时升起大旗,同时鼓声突然震天响! 邗将军和众军兵一惊,正在往城里冲的步兵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进城将军都没有令人击鼓,这鼓声是哪来的? “杀啊!” 阵阵喊杀声随之传来,城内一队骑兵凶神恶煞般迎面冲来,领头的正是又勇又狠的德世良!两兵相接,德世良举起砍刀,一刀砍向对方的腰,那人的腰被砍断大半,还剩下连着皮肉的小半侧连接着上下身体,似断非断,就那样半连着跌落于地! 其她人见了满脸骇然,心脏狠狠缩了缩,有些怯阵了! 德世良左一刀从敌人的脖子处横向齐齐砍断,右一刀从敌人的头顶正中往下直直劈开! 白允骑兵看得愈发心惊胆颤,却已无法掉转马头,后面的步兵也遭遇了从街道两侧各小巷中窜出的势国步兵的猛烈袭击! 同一刻,城外白允军队的后方也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陆骏骑着黑马领头杀出,直击邗颂后方! 邗颂这才知道中计了,此时城门口处的士兵被堵住,前进不得,后退不得,邗颂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万多人马逐渐折损在城内,偏又要对付城外的势军! “快!后队变前队!” 可陆骏根本不给她调头换阵的时间,战场上的时机稍纵即逝,白允兵没有搭弓射箭的时间,陆骏也没有打算用箭,直接就砍杀而来!白允骑兵都已入城被堵杀,外面的不到四万人都是步兵,陆骏带着两万精锐和三万士兵,如切西瓜般对白允兵进行着一面倒的屠杀! 还没有经过鲜血洗礼的精锐们看着陆将军一刀一个的狠辣,还没有真正杀过人的她们都有点震惊和难以下手。 陆骏喊道:“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皇上有令!一个不留!砍不死人的,就地自裁!” 一个不留!就地自裁! 精锐们壮起虎胆,要成为银甲军的一员,怎能临阵退缩? “杀啊!”一人带头扯起嗓子吼道,随之奋力砍杀一个。 “杀啊!”胆子壮起来了!手中的刀握紧了,砍下去有力度了! 西门、北门劝降不成,同时在午时发起攻城,弓箭掩护,士兵们合力抬着云梯跑向城墙,城墙上守兵的箭也如雨而下,每射中一个,就有人补上去!那边云梯刚搭好,巨木还没运到城门口,却听一片喊杀声从身后传来!同时城门自己打开,从城内杀出一队人马! 西门处德世诚率四万军兵从城外杀入、耿桥率军从城内杀出,两方合击受箭雨攻击后的白允兵! 北门处,厚松领兵从城内杀出,战殆率军四万从城外杀入,两军对已有死伤的白允兵进行围杀! 四个势国首领高喊的口号是:“皇上有旨!一个不留!砍不死人的,就地自裁!” ------题外话------ 感谢春雨蓝梦赠送的两份188枚520小说币!好吉祥的数字!谢谢!拥抱! 第九十六章 海河之战 苟将军到达中部边境西阳城时并没有见到海河对岸有势国的边防兵,按照计划,若没有或只有少量兵,便渡河到势国京都协助邗将军;若势国重视此地布置了兵力,就酌情处理。 但她不放心,仍派人去探了探,结果是河对岸沿线及树林没有任何人出现!她这才留兵两万,率三万军兵渡河。 白允国的这条河,是名符其实的海河,原本这块是没有这条河的,只是当初五国从势国分裂出去后都想和势国划清界限,尤其是白允国,不惜动用大量人力经历数代皇帝完成这项巨大的工程! 白允国东临大海,南面只有一小半边境与水国接壤,西面与势国全线接壤,为了与势国划清界限,沿边境线人工开凿了一条河道引入海水,做为白允国的护城河,宽度拓到三千米,等于把自己隔离了出去。由于水波大浪的长年冲击,海河宽度早已不止三千米,有的地方甚至达到了五六千米,尤其是两头入口处,比如跟水国的那一小部分边界,肉眼完全看不到对岸的任何活动情况,特别是在有雾的情形下。 虽然苟将军开始也有些疑惑,势国大张旗鼓的在这里造船,不就是为了攻打白允?即使不是为了攻打白允国,也是为了防范,为何竟没有布兵?据探子回报只有几个巡防兵在巡逻,但并不尽责,懒散无比。想想也是,魅国与原山国大军压境,势国的两位重要大将都派出去了,哪还顾得上往这地方派兵,再说她们此时也无兵可派。边境线长,就那么几个兵,天气又热了,无人监督,谁不寻个荫凉地儿坐一会儿、躺一下。 苟容站在船头,船已过了河中心,老远就能看见对岸河滩上空无一人,更加放心。 “皇上,我们为什么不趁她们在河中时攻击?此时她们进退无路啊!”战晨又开始不耻下问。 “白允国的士兵都经过水训,她们都会游泳,比我们的银甲军差不了许多,若此时攻击,难以彻底灭绝,我们总不能去水中捞人追人杀,那太费事儿!” “那在她们刚登岸时出击?” “嗯,差不多,在她们登陆一半人时。” 战晨不再说话,因为河里的船离水岸越来越近了! 船继续行使,眼看要靠岸,苟将军却再次仔细看了看对岸,并下令停船。看了许久,苟容还是派了个小兵再去确认,万一派了兵来,也好提前应对。 战晨的心提了起来,一动不动。幸亏大家没停在树林边缘,幸亏脸上都涂了绿色颜料。 查探的小兵并没有深入树林,在外围转了一圈就去岸边举旗示意。苟容一挥手,船队再次启动,不久便准备靠岸。 “做好准备!” 势擎天看着船上的军兵按顺序依次下船,战晨及银甲军们更是紧紧盯着,眼珠一眨不眨,随着船上的军兵越下越多,手中的弓开始逐渐张开,箭在弦上,只等皇上一声令下! 势擎天站起身来,目光左右来回扫梭,战晨紧张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已有一半的人下了船,散乱无型,另一半人还在继续下船—— 就是这个时候! 势擎天手臂往前直直一伸,前排一百银甲军蹭蹭蹭往前快速前进二十几步,错开成两排在最佳位置跪蹲,抬弓瞄准! “射!”势擎天低声下令。 嗖嗖嗖嗖! 皇上有令,每人射二十支箭,要如同移动训练时那样做到箭无虚发! “啊!”“啊!”二十人的惨叫声同时响起,下船还未来得及休整、没有防备的白允军兵受到突然袭击,脸朝树林的军兵立即就发现利箭来自林中,遂大叫:“有伏兵!” 其她背对树林的军兵听到声音回身看去,这一回身正好对上射来的第二波利箭,没来得及回身的就直接从背后一箭透胸而出! 动作快的已拔刀拨挡,机灵的就地趴下了! 苟容急切地叫到:“不要乱!” 看到部分士兵往回跑,导致整个军队乱成一团,苟容满肚子恼火! 势擎天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一百人每人二十支箭射出,虽然只能消灭敌军两千人,但却能引起部分敌军士兵的恐慌,一粒老鼠屎就能坏了一锅粥,何况不止一粒!军乱就等于军败! 爬回船的士兵们因为慌乱撞上还没下船的士兵,船大力摇晃起来,本就被撞得站立不稳的两人齐齐掉入临岸浅水中! 势擎天眼见箭要射完,“高洛!” “是!” 高洛握刀在手,举臂,大声吼道:“杀!”率先冲了出去! 箭兵弃弓丢箭囊,抽刀加入!“杀!”众银甲军齐声大吼,杀声震天,砍向白允乱军! 苟容此时已无法控制军队,只有拔刀拼杀! “回击!只有奋力回击,杀死她们,我们才能真正存活!”苟容大喊。 有的士兵听到后反应过来,此时只有死拼才能有一线生机! 有的士兵却还是没有醒悟,只想爬上船掉转船头逃命! 银甲军冲进乱军狠狠砍杀,快刀入腹连看也不看就直接拔出,带着滴答的鲜血砍向下一个!如收割小麦般收割着敌军的生命! 银甲军的名号加上如今她们出手时的勇猛狠辣,更是让白允兵吓破了胆!本已没什么战斗力的军兵此时更是直线下降! 苟容的几个得力心腹脸朝外围护着她,“将军,我们护你离开!” “我怎能丢下她们!” “将军,只有你活着,才能为她们报仇!”败局已定,能将将军护送离开最好。 “败军之将,即使回去也是被赐死,不如拼杀,即便战死,也比逃命强,起码我们的夫郞孩子不会被我们牵连斩杀!” 心腹们不语,将军说得对,即使逃了出去,也没有活路,如果不回国,又能何处容身?逃兵尚且会被斩,逃将更是诛九族的大罪,她们不能为了自己一条命而弃全族不顾!退一万步,即使心狠不顾家人不顾全族,逃离后也是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还不如战死为夫郎孩子存点荣誉也好让他们在世间立足。 几人抱着必死的心冲向银甲军。 皇城南门,门内门外遍地是鲜血残尸,邗颂身中数刀,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能杀死她,却只是在她身上留下无数伤口血流不止。 她的战马已被砍倒在地,痛苦地低低哀鸣着。 所有的将兵都无一幸存,连个能因受伤呻吟出声的都没有! “你是谁?”她望着城楼上那一直观战的妇人道,若现在还认为那是个守城小兵,她该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 “城门我为你们打开了,请问将军能为我讨个什么高职务呢?”*裸的羞辱。 邗颂羞愤,“你到底是谁?” 势赜依然自说自话,“小的我还真看不上,要不,让白允国的国主让贤,我去她那个凰椅上坐坐,消遣消遣?” “就你?”邗颂嗤笑,“都没有我们国主的体毛尊贵!” 陆骏闻言,策马绕着她左一刀右一刀的在她身上划着,“辱骂太上皇,罪该凌迟!” “太上皇?” 原来如此! “一切都是你们的阴谋!你们竟然拿自己的京都当诱饵?!”真是太疯狂了!势擎天就是个疯子!她们都是疯子! “这个诱惑最大不是吗?”陆骏道:“你们这不是来了?敢来抢永不会属于你们的东西,佩服!” “是啊,我们禁不住巨大的诱惑来了,带着十几万大军来送死。”此时已悔之晚矣!“本将输了!”还输得特别惨!“给我个痛快杀了我吧!” 陆骏摇摇头,“我皇有旨,一个不留,唯独你!带走!” 西门、北门的围剿也告结束,军士们看哪个没断气,就再补上一刀,彻底给她个了结!不了结她们,自己就得自裁,选择死敌人而不死自己毫无疑问。 五万精锐经过这次面对面、实打实的战斗杀敌,闻着满鼻的血腥味儿,看着满地的尸体。因为第一次杀人,刀难免砍偏,地上有很多断臂,看着那些血肉模糊的断口,看着那些尸体上长长深深的伤口处往外翻卷开的皮肉,加上空气里飘散的血腥气,感觉胃里有液体直往上翻! 河滩。势擎天一身绿袍站在林边,身旁站着同样一身绿装的战晨。 “皇上,快结束了!”战晨搓着小手。 势擎天看他兴奋而跃跃欲试的样子,“想上去过过瘾?” “嗯嗯嗯嗯!”战晨连连点头像小鸡啄米。 “小心些,去吧!”那几个将领中有两个武功不错。 “是!”战晨乐得屁颠屁颠的,解下腰中隐藏的软鞭,向空中一个响抽,就冲向敌人已所剩不多的战场! 势擎天脸上浮出淡淡的宠溺笑意,就给你机会玩玩儿吧,同时也让你重生。 得,战场成了她家后花园了! 苟容看来了个男子,无比惊讶!然而更令她惊讶的是,那貌美男子把兵卒都留给银甲军,独独朝她而来。 除了司空见惯的银甲军,所有的女人都因这男子的出现而有一瞬间的愣神,而这,却是致命的一瞬间! 苟容见那男子在奔跑的过程中脸色渐变,到她面前时已是冷木一块,二话不说,三话不问,直接甩鞭袭来! 苟容忙往后急退数步,从未见过这么长的软鞭,鞭花如蛇般绕着她飞舞! 战晨将软鞭舞得密不透风,苟容在不断的辗转腾挪中寻找着破绽。在周旋中,苟容发现这男子没有内力,更不会轻功,便只是聚精会神地躲闪退让以消耗他的体力。 两刻钟过去,苟容倒是有些佩服他了,能打到现在,这男子体力不是一般的好,好奇心起,边躲避边问道:“你是谁!” 战晨不搭理。 不理人?那换个问法,“公子贵姓芳名?” 战晨斜翻了她一眼,话真多!“关你鸟事?” 美男开口的第一句话竟如此粗鲁!苟容楞了一下,这短短的一楞,使战晨得了机会,鞭尾扫在了苟容臂上。早就看到你是主将,不打你打谁,那些已吓破胆完全挨宰的小喽啰本公子还看不上! 苟容吃痛,怒从心生,又发现自己的军兵已呈尸无数,更加悲愤,你是敌国的人,是来杀我的,还管你是不是男子! 她看出男子已显现体力不支,只是在强撑,提起内力一个飞跃,趁着鞭尾未收回的短短瞬间,长刀刺向男子的心口! 看到这一幕的几个银甲兵大惊,但施救似乎已来不及!战晨自己也骇然不已,但脚却如同生了根,半分不得动弹。 正在这危急关头,一道绿影踏空而来,人在空中就拍出一掌,直击苟容前胸! 为防不测,她早就走近了些观战,也看出战晨的体力将要消耗殆尽,但她没有出声让他退下,只是目不转睛地紧紧盯着做好随时救他的准备。 苟容于空中受掌,带着怒气的强大内力惊涛骇浪般把她飞掷于河心深水区!一口血一路喷出落向水面,染出了一道红色水线! 不待她沉下,势擎天又至,五指准确地抓起水中的脖子,拎出水面,“敢刺杀朕的贵君!” 苟容这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谁,但她已发不出声音,睁开眼睛都已困难。 “本来还想留你一命回去报功的,但现在,不需要了!”明明白白的讽刺,都已死光了,她一个人回去报丧还差不多! 一边掠回河滩,一边三指用力,瞬间捏碎那脆弱的骨头,苟容的头颅立刻软软的耷拉下来,生息全无! 战晨惊魂未定,他差点死了!他差点被敌将杀死了!从来都只是被人将身边的威胁挑开,从未如此真正面对近距离的、针对自己的死亡! 势擎天将苟容的尸体扔在别的尸体上,“堆上树枝,烧过后再扔进海河!” “是!”众人开始堆尸。 走到战晨身边,抱起他,掠回树林,“吓着了?乖,不怕!”势擎天心里叹息,不让你面对一回死亡,你就改不了轻率冒进的冲动性子。 战晨依在她的怀里,哽咽道:“晨儿差点看不到皇上了!晨儿好怕,妻主!”他不怕死,只怕再也见不到她! 居然叫她妻主,看来是因为在乎她才害怕。势擎天怜惜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背,战晨紧紧地抱住她,非常紧非常紧,好像很怕她消失了或自己消失了再也看不到一般。 “晨儿,朕在这儿,你也在这儿,感受我们的存在,感受朕!”势擎天抬起他的小脸吻向他的唇鼻双眼,为了让你真正成长,只能用这种残酷的方法,晨儿,只有如此,以后你才真正安全。 战晨的眼里隐着泪花,反吻向势擎天,无比热烈! 势擎天任他吻了半天,才一把抱起他走向密林深处,就地将他纳入自己的身体,让他真切而彻底地感受到自己,感受自己的存在! 陌生的环境和劫后余生,让战晨在此次的欢爱中,陷入前所未有的疯狂,无尽的索求另势擎天激动又怜爱。河滩上柴禾燃烧噼噼啪啪,密林里轻吟重喘有力啪啪……鸟儿都羞跑了…… 京都的敌尸全部被清理抬上长板车,用毡布盖上,拉向边境海河河滩。因为时间久些,已不可能出现假死的情况,抬尸时又一一细看过,如今便不用再焚尸,直接扔入海河,皇上说了,海河连着大海,尸体埋了占土地,扔到海里喂鲨鱼最合适,一点不浪费! 有人大捷,就有人大败。势国这边官兵百姓忙着清洗满地血迹,白允国的朝堂却炸了锅!郎玖泉悲痛不已,她的几大将全部折损、十三万大军就这么没了!艾丞相领着曾支持侵略她国的官员跪地请罪,郎玖泉是真想杀几个人泄恨,可看着满地的官员,杀了她们,朝堂就少了一半!如何能杀! 看丞相悲痛后悔地使劲捶打自己的胸、额头磕出满头血来请罪,她根本无法下办!百官之首,斩了她,朝堂之事还如何运作? “皇上,臣罪该万死!臣不该一心想着为白允开疆扩土、而一时没有仔细辨别这一连串事件的真假,中了势国蓄谋已久的连环计!臣有罪!您斩了臣,以祭咱白允枉死的英女亡灵!” “丞相一心为国,朕如何怪罪你?你也说了,那是她们精心设计蓄谋已久的连环计。”最后下令的还是朕!朕也被蒙蔽了! “皇上要斩就斩微臣吧,丞相乃百官之首,如果斩丞相,定然正中势国下怀!万万不可啊皇上!”真是巧妙的争死! “斩你祭灵?那不是跟斩丞相一样?斩朕自己的大臣,斩谁都会让势国高兴!好了,都起来吧!她们太狠了,竟然全部杀尽、一个不留!应该想法儿斩势国上下祭我英女亡灵!现在怎么办,你们说!” “谢皇上知遇之恩,谢皇上信任之恩!”丞相叩拜,缓了口气道:“皇上,如今得把兵力全部布置到边境,万一势国趁胜而渡河攻打我国……” ------题外话------ 本章近五千字,控不住了,字数不稳哈亲们,后面我会把字数稳定在三千。 第九十七章 南海城之战 原山国不明白魅国为何邀了她又集军而不战,战将军只带着四万人马呈兵边境,三万人对着自己原山国,一万人固守魅国关隘,这么点人,两国大军为什么不攻?后来才知,战将军悄悄派了使者到了魅*营,要求见魅国国主,通过交涉,双方又达成新的协议:魅国三皇子嫁与势皇为贵君,待势国与白允国的战事结束就成婚,联成了新的姻亲关系! 原山国那个气啊,这才是你魅国的目的吗?你这不是拉着我耍着玩吗?你不但不打了,我也不能打了,不然你还帮着她势国来打我!这才是最呕人的!这魅国从始至终都从未想过真打势国,不然为何一直不动手?人家没来你说人家有天险,你还没布置好、没有万全的计策,不打,也不让我打;人家来了,兵还那么少,你更不打。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原山国要吐血还得回自己家吐去!真是窝火窝到祖爹爹家了! 京都大战结束两天后,陆骏与战殆便带着重新编排组合的队伍趁黑夜出发分别奔向与白允国的南北边境,势擎天在中部边境根本没有回京都。不几日,便传来消息,白允国已将剩下的十万军兵全部布防,南北边境各三万,中部边境因势国在此造了船又在此地折她军将,故重点布置,放了四万,加上原来剩的两万,共六万人。三名守将是新升职上任的,中部主将麦纯以稳重为名,只是在朝中一直不大受重视,如今朝中已无大将,只有将三人中如丞相所说“性格最稳,适合守边”的她给派了来。艾丞相主张力守,认为此时不宜再出击,如果势国不来攻更好,白允国暂时休养,虽然此时因为士兵全部有去无回、尸葬鱼腹使民心激愤,定会奋勇杀敌,但兵力不如人,何况势皇太过狡诈,定安排好了一切等着白允国去复仇,到时岂不是又掉入陷阱!如今的白允国绝不能再重蹈覆辙,不然就完了。另外,现有兵力全部部署在南北中三处边境之后,因都城无军,白允国国主又下令速速召集十万兵驻守都城待命。 虽说是势国设计,但你若心中不贪想她国土地,又如何会中计。你十万大军打到人家京都是图谋不轨,人家倾全力保家卫国还击是名正言顺,所以在国际上此次出兵还是逃不了入侵她国的名声,烂名声更烂了! 势擎天一句“白允国欺人太甚,行小人之为、趁人之危夺我国都,若不将这口气讨回来,如何对得起势国上上下下的军、臣和百姓!” 于是全国声讨,甚至各地官员组织百姓联名发声讨书呈到朝廷,各城布告栏贴满了“讨伐白允”的大字,暗部之喉舌官四处活动,并向各城传达皇上的密令,组织认同皇上东征的百姓在布告上墨笔签名!顿时,势国上下一片征讨声,百姓全力支持! 能够参与国家军事大政,令百姓无比兴奋,纷纷以行动来表示自己的真心,捐银的捐银,捐粮的捐粮,一时间,充足的国库、粮仓已无处可堆放了!她们并不知道大军早已在皇上下书之前就出发了,等她们得到确切消息时,势*队已日夜行军神速到达与白允国的南北边境同时攻向白允国边境城池了! 势擎天顾虑到自己与众将举国远征会给其她国家可乘之机,全国诏令曾经参与募兵而登记在册的五万人全部到京都报到,与太上皇一起镇守京都以防别国趁机偷袭。另全国新征十万接受由旅思负责的训练,以备对征战白允的兵员随时补充。丞相率六部供应南北军的粮草,不得延误。自己与银甲军以战养战,全部因粮于敌。 战将军办妥边境事宜,布一万五千兵留守原山国边境,五千兵加入魅国边境关隘守军,按势皇旨意亲率两万军兵穿过与水国的边境城市赤城,与女儿战殆在白允国南部边境汇合,上阵母女兵,最齐心! 被封为正四品振威校尉的战殆到达南部边境后就率人找到陆将军所说的山洞,移开杂草、石头等伪装物,把木筏、竹筏全部趁黑夜搬运出来,于夜半、皇上所说的人们“深度睡眠”时和母亲战将军一起率军悄无声息地渡河,船上仅放着五日粮草。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皇上限定到达日期、又明知道疲惫之师不能战还要她们连夜渡河,但皇上如此笃定,定然是胸有成竹的。 先行到达北部边境的陆骏待南部军到达后,才在约定的同夜同样乘备好的大木筏、宽竹筏率军背着弓弩、手持砍刀与南部同样的方式渡河,自从认识皇上后,取代了铜剑的铁剑也被弃之不用了,皇上说得对,剑虽然有砍、刺两种作用,但在砍杀效能和坚韧度上却不如刀,因为剑身薄轻,砍杀时容易折断。 果然,战将军的军队顺利登陆白允国边境城市南海城并扎营后,南海城守将纵一才得到消息。当然,势*绝不会怪她。六名巡逻兵莫名其妙地陷入“深度睡眠”后,莫名其妙地醒来,发现莫名其妙出现的势*时,才知道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身在势*营中! 一个女子笑眯眯地坐在椅子上,因为势国在中部造船,皇上又率银甲军不断佯攻,白允国把主要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中部,让她和陆将军在内应的配合下,如此顺利地登陆没有布防、只派几个小喽罗巡视的南北河岸!“你们是怎么巡逻的,连我们来都不知道,你们这样的失职行为,回去是什么样的惩罚?打板子?杖毙?还是全家抄斩?” 几个人身体抖了抖,这么重大的军情都没发现而及时上报,罪责哪轻的了! “你们在这里待两天吧,正好有机会刺探下我们的军情,回去能戴罪立功也说不定。” 后面两句是说笑,但待两天?“你不杀我们?”其中一个怀疑道。 “对啊!杀你们几个小兵小卒做什么,你们也是有家有夫郎孩子的,大家都不容易,要不是你们白允国国主心太大、太野,跑去攻打我们势国的京都,我们又何苦遭罪来这儿!谁不想回家夫郎孩子热炕头是不是!我留你们也不是要虐待你们,放心吧!来人!” “战校尉吩咐!” “把她俩带下去好好看押,不能让她们跑了,但吃喝要和我们一样,不能亏待。” “是!” 几个人在百般疑惑中被押走,随后两天真是没有任何亏待,饭菜吃的和她们军兵一样,还有肉味儿!更没有上刑逼供什么的,看押她们的、为她们送饭菜的人都很友好,一句辱骂一个脸色都没有!几人想破头也想不出势军将领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守将纵一得到消息后按朝廷的命令守城,虽然她很想趁着势军日夜行军疲惫之时杀出去,可自己人少,万一主动出击导致南海城失守,她在都城的家人定会被国主震怒之下灭族! 战将军领着包括两万五的精锐军在内的共六万军兵驻扎,并不马上叫阵,南海城守而不出,她们也正好休整两日,日夜赶路,大军确实疲乏了。按说应该是趁夜突袭南海城,但一因为势军连续日夜行军加上紧张渡河,需要休息,二是没有抛石机等攻城器械。皇上说攻下南海城后就看她们在敌国抢劫各种军用器材、物资的本事,她那么笃定攻下第一座城不需要攻城器械,就必然只能智取。 战殆虽然知道内应定有入城之法,但看到这六个人时,她希望首战能用自己的才智在五日内解决,战将军应允了她的请求。 第三日,战殆又见了那六人,道:“这样把你们养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何况你们的夫郎孩子还在城里,这样吧,我放你们其中一人回去,若你们的主将重罚她,其她人再考虑是否回去;若不罚,我就把你们全部放回去,如何?你们当中谁先回去当探路者,你们自己选一个吧!” 六人此时才觉得这女子是真为她们着想的,谦让推扯一番,谁都想先回去,但又都怕被重罚。战殆早看出了她们的心思,提议让她们抓阄,于是很快选出了一个,在其她五人身在暗处的目视下,走向城门。临走时,战殆当着几人的面叮嘱她:“你回去后就说我已经把她们几个杀了,这样的话,如果她对付你,她们几个就能逃过一劫,将来也有人感激你为你烧纸钱、替你养夫郎孩子!” 又转头问五人,“是不是这样?” 五人一脸诚恳忙不迭地点头。 “你要没事就更好,大家皆大欢喜,我们会求大神保佑你的,你一定会没事!去吧!” 几人都对战殆感激不已。 那女人回去后,纵一开始时只是打了她二十军棍,但后来越想越不对,那势国将军为什么把那几人都杀了、单单放她回来?你看她脸不脏、衣不破、浑身不但没有一点伤,反而红光满面,更没被虐瘦一丁点儿!她越想越疑,正好心腹也跟她这么分析,两人想一块去了:定是势国将军好吃好喝的待她、给了她好处,才让她回来为她们刺探情报! 两人的思想达成共识后,一合计,便把那女人假意召来杀死,随即又把她的尸体吊在城楼上向全军示警,这就是背叛白允国的下场! 尸体被挂出的那天,战殆让那五个女人穿上势军兵装站在营门口亲眼目睹后,又带着震惊而悲痛的她们回营。 “看吧,我就怕你们都落得这样的下场!果然让我猜中了!唉!” “将军救我们!”五人齐齐跪下,小兵小卒的哪有那么多鬼心思,不然早成将军了! “哎哎起来,我不是将军,我只是个校尉,所以我若私自把你们全放了,我也是死罪!再说,你们回去也落不着好,反而连累你们的家人!这样吧,我去请示我们将军,看她是否愿意帮你们,她若答应,咱再想个两全之策,既能保住你们的命,又能保住你们夫郎孩子的命!” “谢校尉!谢校尉!谢校尉!”五人忙不迭的磕头。 战殆摇着头叹息着走出去,一离开她们的视线,嘴角就浮起了笑,纵一你真是太配合了,哈哈! 事实上,如果纵一用三万军兵加上原来的守兵和城内居民,也不是不可战,毕竟她们是本土,对自己的地方比势军清楚熟悉多了。势军扎营之地离河岸并不远,只要出兵三万先远距离射箭,再进行勇猛拼杀,分出的一半军民由东部乘船筏绕行到势营后方,即使不能把势军全灭,也能让她们起码死伤一半,元气大伤。但这样又太冒险,势军的精锐全部经过水性训练,只要没有全灭势军的把握,南海城便会失守,那守将的罪就大了,其夫郎小女幼儿及所有无辜的家族之人会全部被问斩替守将谢罪!如此一来,即使能想到这些,又有谁敢用自己整个家族去冒险?朝廷说了如果有任何国家的军兵来犯,三地边境都只能固城坚守而不战不攻,谁去当那个出头鸟。 战将军一出面,五个女人如同看到了真正的救星,言听计从,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都竹筒倒豆子般毫无保留地全说了出来!战将军很满意,“你们放心,我们入了城后,不会滥杀无辜,只要把纵一抓到,你们和夫郎孩子就都安全了!以后再没有人能够杀人悬尸,更没有人抄你们的家、灭你们的族了!” “谢将军!谢将军!谢将军!” 夜半,那五个女人中的其中两个带着十名势国精锐往城东摸去,她们经常巡逻,知道那里的城墙有个大窟窿,就是俗称的狗洞,因为位置比较隐蔽,又东临大海,一直没得到重视而修补,这次给她们用上了!精锐兵们看到那个狗洞时有些无语,她们是经过银甲军训练了一年、有望成为一万银甲新军中一员的人,拿个钩索往墙里一扔就能翻进去,如今却要听令来钻狗洞。但高校尉说了,不遵军纪军令的人,一律按军法处置,不管你是谁的人!银甲军厉害吧?银甲军是皇上的人吧?但皇上是怎么对付违抗命令的人的?十人回想了想高校尉的话就哆嗦! 跟着两人陆续从狗洞钻到城里,沿着阴暗无人的熟悉路线向城门处摸去! 到了城门旁边的暗巷,一行人蹲伏不动,细细观望,领头人扔出路上拾的小石头,小石头丁碐碐滚到守城兵的视线内。 “谁?” 警觉声起,犹疑的脚步声断断续续传来,领头人看那守兵女人拐过了墙角,快速从黑暗中冲出,匕首刺向她的脖子,立毙无声的无敌杀人手法! 其她守兵见女人半天没动静,一边疑惑地询问一边跟过来找,于是又一个倒下!另四个精锐兵直接摸向城门后,迅速干掉另两名守兵。随后又两名精锐将携带的油壶倾倒,油液顺着尖尖的油壶嘴儿流向靠墙的两侧门缝和门周边,以防开门时发出声响。 战殆估摸着时间,带着五千精锐隐在黑暗里,老天都帮助势国——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 城门从里面无声无息地慢慢打开,领头人从胸口抽出一块白绢,高举手臂摆动。战殆看到了暗号,掏出白绢举臂向前一招手,精锐们跟着她悄悄前进。 战将军随即将早已穿戴整齐的军士无声的整兵列队,待机而行。 入了城,原来的十名精锐继续看守城门,战殆在另三名南海城巡逻兵的带领下,来到了纵一和各副将、幕僚的住处,杀死打瞌睡的守门人,进入东西南北四处都有房间的大院内,战殆又打了个手势,精锐门分兵而行,各扑各的目标。然后,男子的惊叫声、女人的怒骂声、男人女人的混合求饶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突然,鼓声震天,战将军率军冲进南海城,旗兵队快速冲上城楼杀死守兵,砍断大旗,插上势国“战”字大旗! 三万多人的军队如何跟六万大军对抗?何况兵无将则乱,纵一的尸首都挂在内城门上给她们看了!但皇上说了,白允国全民皆兵,老百姓几乎人人都接受过军队训练,她们一定会拿起家里的武器进行反抗,这是一股绝不能忽视的力量! 果然不出皇上所料,城里的百姓们大部分似乎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逃跑避难、什么叫投降保命,举斧头的、拿菜刀的、挥铁锹的……只有少部分人如巡逻兵之辈的携家带口的不是往地窖里躲藏就是往没人的四处跑。 战殆大声叫到:“我势皇有旨!无论军兵还是百姓,凡持武器抵抗者,一律就地格杀勿论!”这是给势军听的,也是给白允军民听的。她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不提投降的、不抵抗的如何处置。 “大家都曾是热血的白允国兵,她们侵我们国土,毁我们家园,我们要跟她们拼了!”一个女子举着铁棍大声吼道。 “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如果让她们占领我们的南海城,我们都不会有好下场,她们绝不会善待我们!我们都会成为被驱使的奴隶!”另一个女子大声呼应道。 这一煽动,原本稍有动摇的人们都再次举起手中的武器,大喊道:“赶走她们!杀死敌人!” “杀一个够本儿,杀两个就是赚了!杀啊!” “我们不要被脸上刺字!我们不要当奴隶!杀啊!” 人们被煽动得抵抗意志更坚定了! 战殆看向那个煽动者,扯开嘴角,果然是这样!皇上,还有什么不是被你控制在手里的?你才是那个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人!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放过所有人!势擎天当然不会放过所有人,漠国跟白允国就是她心里的两根刺,必须要彻底拔除的尖刺! “既然如此,那就,”战殆一挥手,大声下令:“一个不留!” ------题外话------ 本章5344字,手滑,手滑,嘿嘿! 第九十八章 灭白允国之人皮面具 南海城满街满巷横七竖八的尸体,血水横流!势皇有令,战后要清理战场,大量尸体要扔入海河顺海水流走喂海鱼,不能在我们还在白允国土上时滋生传染性病毒!进入内陆后,就由她们的家人自己处理掩埋。 未参与抗敌的人们躲在屋中,紧闭房门,听着外面势*兵抬走满城尸体的声音,随后她们被召集起来,以水冲刷满是血迹的地面,虽然知道那都是同城之人的鲜血,但势国将军说的也对,为了她们自己着想,也要清理干净,免得染病。 河对岸的两万军兵这时才乘大船畅通无阻地将粮草运送过来,用渡马船送来五千匹良马,皇上说了,其它马匹战将军要自己从敌军手中夺! 南海城失守,门户大开,战家母女带着七万大军一路杀来!她们和陆骏一样怀揣旨意:因粮于敌,就地取材,以战养战。 所以她们搜夺了所有马匹之后,留下一万人搜集所有守军军粮、百姓存粮包括蛋类肉类等可食的一切食物,用搜来的马车、长板车连同锅灶、柴草部分装运护送,为军队占领下一个城市之前提供供给。另留一万人看守打下的门户,无论会出现什么情况,要坚守不出! 兵贵神速,为防各城少量守军在撤退逃离之前毁粮烧车,她们必须携带足够的粮草并速战速决! 而同时陆骏那边~~ 陆骏带着与战将军同样多的兵力从北部成功夜渡海河后,因路近而无需休整,直接叫阵。北海城守将付一谨遵皇上旨意守而不出,套用了势擎天的那招儿,任你如何骂阵,就是不还嘴不露头! 陆骏也并没指望她们出来,因为重点,并不在这里,叫骂,只是要给敌军造成我军无可奈何、气急败坏的假象而已! 紫陌令两名属下坐在院中以闲谈把守,自己掀开屋中的床板,进入秘道后又把床板盖上。当她出来时已身在城郊的一处密林深处,小心地四下张望后才盖好木板,重新覆上一堆烂树叶,提起内力向林外掠去! 夜里,陆骏仍派了五千人坐在地上,一人一句的轮流叫骂,城楼上的守兵已经听三天了,都听习惯而免疫了,不再理睬,城墙上连个露脸的人都没有! 陆骏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很好! 紫陌从后方进入营帐,与陆骏顺利接头后做了一番商议和部署,便有三千精锐兵被派出随紫陌悄然离开! 陆骏看着不见一人头脸的北海城城楼,心道为防有变故,今日必须按皇上的旨意夺取此城。 三千精锐兵放轻脚步通过紫陌三年时间内挖出的秘道,出小院,在外面那两名守卫的带路下兵分两路,一千人悄悄前往城门,两千人前往守将住地。 手法与南海城差不多,只是一个钻狗洞、一个钻秘道;一个开城门的动静小些、一个开城门的动静大些的区别而已! 北海城抵抗者无一留存,白允国又出现一座空城! 白允国都接到南北告急,然而已无兵可派,都城不能无守军,中部边境西阳城六万兵马被势擎天牵制,无法分兵增援。 而对于中部麦将军是否分出兵力增援,白允国朝中意见曾出现分歧,一部分人认为:“势擎天很明显就是在牵制西阳城,不走她不攻,一旦兵力分出,她必然渡河攻城!据闻她的银甲军水中的本事可不输于我们白允将士,水战我们讨不了便宜!” 另一部分人认为,“势擎天只有五千银甲军,没带其她一兵一卒,她再厉害,能跟我们六万人比?青城之战她们的人数跟漠国可是相当的,并非以少胜多,我们分出一半兵力也比她们多上几成,何惧之有?” “西阳城乃是我们都城的第一道重要门户,一旦失守,都城危矣!如何能分兵?” “丞相的意思呢?”国主郎玖泉问道。 “皇上,臣虽然觉得不能分兵,因为河对岸的人是势擎天!但既然大家意见不统一,又都说的各有道理,您不如分开她们统计人数,以少数听从多数来决定是否分兵。” “嗯,这倒是个好办法!那同意分兵的站到大殿左边,不同意分兵的站在大殿右边!” 一个兵力部署的决定就这样戏剧性的得出了结果,主张不分兵的官员比主张分兵的人多。 有人心里暗暗轻笑,分兵不分兵有什么区别,三路,哪一路都是一个死! 不管分兵不分兵,都要全国召回曾接受军队训练又退役还乡的民众,因为南海城与北海城几乎被屠城的消息传到百姓耳中,引起激愤,白允朝廷很快再次召集十六万,为节省时间,直接由召集之地发往两边支援区,临时委将率八万增援南部,八万增援北部。这一代帝王郎玖泉乃文帝,无法领兵亲征,只有坐镇皇都。 势擎天三天里就在中部海河对岸杵着,不渡河不退兵,时不时地派人出来伸爪子无关痛痒地挠一下,把个麦纯牵制得动弹不得,不走,无法增援南北,走了又怕她攻来!她一直想出兵渡河主动攻打势擎天,但皇上听从艾丞相等人的建议,下了死令不准主动出击,她是愤恨又无奈,她不怪丞相,若不是丞相,她还不会被派到这么重要的位置来镇守,可见口碑一直很好的丞相心中最看重她。 势擎天淡定地坐等南北不断传来的消息,发着一道道秘密指令。古代的城墙都是用泥土夯筑的,即使是另一个世界也是在唐末五代的南方城市才开始用砖建筑城墙,牢固而不怕雨水。所以白允边境城墙不会临河太近,尤其是临着被不断冲刷的海河,白允的城周都有大片的空地,只要有粮草,势军登陆后不必急于连夜攻城,何况,白允守将得到的命令都是死守不出。如今,南北海城都已几乎成了空城,战悠然母女和陆骏正继续进军。 “高洛,邗颂可以用了。”白允南北门户已被攻陷,中部可以真正行动了。高洛带人不断的行船至河中却再不前行,把西阳城守将诱骗得不断率兵出城在岸边布兵,想趁她们在水中未及登岸时杀个措手不及,奈何势擎天就是“逗你玩!”,为的是南北边境的两军顺利渡河。把个守将守军调动的疲惫不堪,气得够呛,势擎天心道我现在不跟你玩这套,否则凭着你最后的松懈和不以为然,我就能真正抢渡上岸,这就是“狼来了!”的军事版诡术之威力! “是!” 邗颂躺在木板床上被五花大绑,一双嫩白的巧手出现在活着的邗颂面前,为防绑绳效果不好、她会乱动而影响脸皮效果,男子般的白指在她身上连续点了几个穴道后,邗颂陷入昏睡。一片薄薄的利刃现于指中,削去头发,从头皮正中寻到最佳位置缓缓划开,指尖轻柔地掀起前皮切口边缘,薄刃沿着皮内侧开始往下仔细地慢慢削割…… 终于完成了,一张真正的人皮面具完整无瑕,原模原样! 高洛心里抖了一下,果然是名不虚传的“鬼手”!也不知这些怪胎是怎么被皇上搜罗到的。 人皮被覆在了另一个人的脸上,经过那双如男儿般娇嫩之手的整理,面皮与另一张脸严丝合缝,脸的主人短暂的不适后就顺利接受了这层多出的脸皮。 “西阳城?老子让你们去西天去看看有没有太阳!哼!” 三日后,白允国国主接到西阳城六万官兵全部被毒杀的急报,下毒之人无可查寻,只有一名当天腹泻的士兵因为没有吃饭而逃过一劫,据她说,好像无意之间听说邗将军没死,用潜泳之术从势国逃回来了,具体的也不太清楚,问她为什么麦将军不把此事上报朝廷,她更不知道,猜测可能是邗将军怕皇上怪罪而抄家灭族,所以求麦将军隐瞒而麦将军答应了也说不定。 白允朝廷得报之时,势擎天已率银甲军带着战马乘大船轻易渡河,西阳城里已乱成一团,后竟被一小倌楼的管事把大家召集起来,慷慨激昂地拿起武器准备共同抗敌!然而,等她们拿到死去军兵的武器还没集合进行组织,城门就已被人从内部打开,势皇骑着黑马带着银甲军冲入城里,见百姓们手拿官兵武器,冷哼道:“全民皆兵是吗?老子要把西阳城变成无阳城!给朕杀!” “杀!”银甲军挥刀力砍,头颅一颗颗滚落在地,百姓们见了,有的因愤怒而迎战,胆小的、怕死的、顾虑夫郎老小的腿软的腿软,有退意的有退意。 “愿意接受势国统治之人,放下武器不要抵抗,朕保你们和你们的夫郎家小平安无事,以后还如往常生活在这里,不欺压,不为奴!但抵抗者,一律就地斩杀!”势擎天大声道。结果就是该死的死了,不想死的活着并帮忙清理死尸进行水葬。 西阳城是离白允国国都最近的路线,南北边境离国都的距离相近,势擎天为自己选择这条路线,就是要在南北门户被战、陆两人打开后,自己再进攻却能最快到达郎玖泉的国都! 攻下西阳城,向前直线进发,一路都有紫烟地下团队的接应,陆骏那一路有紫陌的人马接应,战将军那路有晨风暗地接应。太上皇派出的一万军兵在西阳城被拿下后迅速渡河登岸接管,同时也把军用物资和奇山军厨们以及她们携带的做饭家伙什儿一起带了过来,弓箭弩床投石机等交给银甲军。 但战将军和陆将军却没有势擎天这边那么顺利,一是因为她们没有势擎天同样的带着异世信息的大脑,二是她们到达白允国都城的路线比势擎天远;三是屠城事件激起了民愤,别处城镇已渐渐自发组成义军前来抗敌;四是通过连续数次的顺利入城,白允国民已经知道城内有内应,所以全力排查奸细、对城门处布防重兵,严加看守。 “母亲,我们绕过这些小城,攻下大城、直奔都城不是更快?省时省力!”打下南海城后,向第二座城进军时战殆就在路上建议道。 第九十九章 灭白允国之声东击西 战悠然摇摇头,“旨意上明确提出沿线遇城必攻,定有其深意!何况绕过去,我们很容易腹背受敌,白允百姓本就个个不是善茬,如今我们屠城,定然会激起民愤,后面更要谨防她们自动结民为兵阻击我们,甚至半夜放火烧我们的营帐!” “母亲高见,女儿受教了!没想到母亲从没有进入别国连续攻城过,竟也能想的如此周到!” 战悠然背着手望向远处,没有答话,这哪是从未侵入过别国的她所能想周全的,全都是那年轻的帝王所赐!她和女儿一样不明白为什么皇上要耗费时间逢城必攻、死人必埋,这不是给敌人更充裕的时间集军反击吗!她不懂,但还无处可问,必须执行,皇上本身就是一汪深潭,水无比无比深的深潭!她不会做无用功,所做的一切应该都是铺垫都是伏笔,后面定有更大更狠更绝的后招儿! 有同样疑惑的还有德世诚等人,皇上也说过擒贼先擒王,只要避开敌军,绕过城镇,直入都城拿下皇帝,大半个白允国都会放下武器,再收拾起来就简单多了,拿着财物贡品满载而归、以后再坐在家里年年受贡,多好! 除了势擎天自己,没有人能猜透她的心思,但还得照她的意思打,有时候,摸不透猜不着会因为对一个的盲目崇拜而形成另一种力量,精神力量,那就是这个人这样安排定然有大作用,我们会收到想不到的惊喜! 陆骏看着地图,探路官回报,前方正是地图上的北均河,陆骏又亲自去察看了一番。 如今白允八万援军已赶到,并在雨顺部署主力。雨顺在北均河东岸,同西岸的主要渡口风调相对,也就是陆骏目前所在的地方,是攻向白允都城的必经之地。据紫陌派来的属下提供的地图,其标识说明,雨顺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白允国北部的第二门户,攻下此处,再攻下下一个阻碍,便可拔剑直指都城!但白允军正面有重兵防守,要从风调强渡难以施行。 陆骏召来核心们,集思广益,出谋划策。有的说,我们的精锐军都练就了一身好水性,直接强渡!有的说,不如我们跟渡海河一样,于夜里潜水偷渡过去,杀她个措手不及! 陆骏听了大家的话,盯着地图,皱眉苦思。忽然,她指着细细密密地图上的一处标着“全心”的地方道:“这里!对,就是这里!” 众人都看向她手指锁定之处,投以疑问的目光。 陆骏散开愁容笑道:“声东击西,避实就虚!哈哈哈!”皇上所教的东西在实战中一样样被用上了!为了考验自己是否能学以致用,她没有先行拿出皇上给的锦囊袋,现在她可以打开看看是否和皇上所想一致了! 取出囊袋中的小小纸条,上书:风调设疑,全心偷渡。 简短的八个小字让陆骏心花怒放,顿时更加信心倍满!全心偷渡,对,就是要“全心偷渡!”哈哈! 把自己的想法跟众小将说明后,大家都赞其此招妙极! 随即一系列的军令下达,众将领命各自依令执行! 白允援军大将次功见河对岸的势军将所有强行征用或白允战死者家遗留下来的小船、中型船等船只、竹筏、木筏全部沿岸摆列,又布下重兵,料定势军定要由此渡河,于是更加集中兵力严加防守! 陆骏把船只和兵力集中起来摆出要由风调渡口渡河的架势,却暗中调集主力趁夜由全心偷渡过河。 精锐们随着陆将军一起脱下军衣放入几艘小船,兵器裹上布轻手轻脚放入另几艘小船,安静而缓缓地伸腿下水,以免发出大的水声,双臂四肢配合着身体在水中划动,向河对岸游去,水性最好的士兵们各推着小船悄悄前行,虽然河水已稍有寒凉,但对她们来说没什么影响。 上了岸,穿上衣服,取了兵器,精军在主将的带领下,直奔白允军的后方晋安…… 在内应的接应下,五十名精锐来到疏于防守的城墙处,墙内不远处有颗老树,钩绳一甩,用力一扽,确定稳妥后,一个个如猴子般灵敏地翻过城墙,在内应的引路下,向城门窜去…… “将、将军!不、不好了!势军占领了晋安!” “什么?!”次功闻言大吃一惊!“她们、她们不是还在河对岸吗!” 想了想,“糟了!中计了!快!全速进军赶到晋安!” 晋安城头已布满势军,城内的反抗者全部被砍杀,顺民们都躲回家偷偷把粮食各处隐藏。 陆骏站在城楼上瞭望,见白允次将军率大军而来,下令:“弓箭手准备!双百箭伺候!” 双百箭,皇上对百发百中精准箭术的简称,经过皇上改良的弓弩如今射程已达五百步,皇上说她会把射程改良达一千步以上,真是好期待。 “是!” 众兵得令,不是老去骚扰我们势国的边境吗,不是去攻打我们势国的京都吗,我们要让白允国的士兵们尝尝势国兵、势国箭的厉害!看你们还敢小看! 陆骏取出皇上御赐的射程达七百步的弓弩,隐放在身侧。 众兵箭在弦上,隐在墙内,蓄势而发! “看准距离,不要浪费!” “是!” 摆*阵的其她势军在白允军主力急吼吼离开后,德世诚迅速率军渡河,与留下的少量白允兵杀成一团,快速结束后赶往晋安。 “前锋听令!”陆骏道。 “末将在!”德世良应道。 “做好准备,给敌军喂顿箭食后率军出城迎战!” “末将领命!” 迅速下城楼。 次将军率军来到城下,举起枪尖指向城楼,“阴险狡诈,侵占她国,姓陆的,你们实在是卑鄙无耻!” “次将军谦虚了!我们势国怎比得上你们白允国,趁人之危,直逼京城,跟你们比,我们是小巫见大巫,实在汗颜!”废话少说,“放箭!” 顿时,箭如雨下,每箭必中,白允兵“啊!啊!”的痛叫声、落马声传来! 德世良骑在马上,抬头紧盯着城楼,见令旗出现,立即下令打开城门,率五千骑兵有顺序地冲出,后面步兵跟上! “杀啊!”德世良一声震天大吼,力气大,声音底气也旺足! 猛将出手,敌兵如狗!力大无穷又勇猛无惧的德世良砍得白允军人仰马翻,人死落地,马伤痛鸣!有她在前,士气都保持高涨,精神抖擞,奋勇杀敌。精锐们主要杀人而不杀马,多夺一匹马,她们就多一个人有脚力。缺德带冒烟儿的势擎天就给那么多粮草,几乎把她们扔入了死地,不杀不夺,就死路一条!偏偏没有人怨恨皇上,皆把这认为是皇上对她们能力的最大考验,还一心要证明自己! 远处原地渡河而来的两万势军也已赶到,杀入白允军,正好形成两面夹击! 陆骏悄然举起弓弩,以目相瞄,皇上说过,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如今两军兵力不相上下,必须先了结领将!箭头目标对准白允次将军,在她不断的砍杀动态中寻找着机会!皇上要求作为重点训练与比赛的游泳和移动箭法,如今全被派上了用场,她不得不更佩服皇上思维的周密! 次将军被四名势军小将故意缠住,放下马缰四面应对,此时,她正好背对陆骏。 就是此刻! 陆骏抓住时机,手中的强弓劲弩威力大发,嗖的破风而出,直奔次将军的后脑! 噗哧!利箭由后向前穿脑而过,次将军手中的长枪如时间定格般停了下来,转身想望向背后放冷箭的人,却在头颅还没完全转到想要去的方向时,就一头栽了下去! 军无将则乱,主将一死,白允军顿时失了军心、没了斗志,无头苍蝇般乱成一团!大部分军兵开始四散而逃! 而德世良和身后的精英们却越战越勇,越杀越狠!晋安城,正发生、释义着战场白骨缠草根的前因! 晋安一战,白允国的北部援军又几乎被尽灭。至此,白允国的臣民已不再让爱国热血一味地冲昏头脑了,而是又仇又怒又恨又怕,看看那些丝毫无损的降民,抵抗到底的心又动摇了!关键是白允国还理亏在先,跑到人家地盘攻打人家的京都老巢!人家势国姓陆的将军说了,“我们不是来跟白允百姓过不去,更不是想来灭了你们白允国,你们给我们我们也吞不下,真没那么大胃口!我们就是想攻到白允都城让白允国皇帝尝尝自己老窝被围攻的滋味,出出这口恶气!” 战将军没有这样的说词,所以她和战殆南方战线的白允民众丝毫没有松动的意思,受到的阻力也大一些。陆骏说的好听,可人并没有少杀,反抗者全部杀光了才弄出这一番说词,给那些胆小懦弱、无心无力抵抗的人们听,让她们心里取得原谅自己不反抗的合理理由并理直气壮地告知别人,互相讨论。这些人,她们在势军离开后不会在后方追击,所以有心抵抗之人全部要杀,否则她们有的会表面顺从,一旦势军离开,她们就会怂恿、组织民众在后悄悄尾随,待势军到达下一个城市时配合守城军对势军进行两面夹击,或在半夜里势军扎营休息时搞突然袭击。 陆骏因为已吃了一次亏,若不是皇上就此专门做了叮嘱,她们的物资恐怕要被那群虚假伪装的恶民烧光!所以,她绝不会再手下留情,为自己和整个军队留下一丝祸患!皇上说得对,要尽量消灭一切有可能复燃的死灰! 战将军的六万大军竟然与白允国南部八万援军差点遭遇在路上!她们杀入土墓城后关上城门正在休整,就得报白允援军快到达此地,但主将出倍听闻土墓城已经被攻下后,竟然调头就走,方向是猪窝城。 第一百章 灭白允国之调虎离山 战将军闻言,打开晨风送来的详细军事地图,猪窝城,前往白允国都城的必经之地,在土墓城和猪窝城之间是两座向东西两边绵延起伏的大山,名曰双刀山,山的形状就像中间被拦腰整齐斩断的毛毛虫,整个南北方向的山谷就像一扇无门无顶的门框,东西两侧的山壁笔直而陡峭!两山之间的那道峡谷就是天然屏障,山林和山顶都是绝佳的设兵埋伏圣地!很显然,白允出将军不但在猪窝城以逸待劳恭候她们,更先会在双刀谷的两侧高山上设伏兵等着她们! 若想避开此处绕道而行,路途太遥远,几万大军绕行,得多耗费几个月,粮草都是问题!再说绕路并不见得安全,晨儿曾说的一字长龙阵,在此处难以首尾相顾,更容易被山林中的伏兵攻击。 现在势军已深入敌国腹地,处处要小心! 实地勘察后,战悠然招来众小将、校尉一起商议。 战殆提议道:“你们还记得皇上在青城之战中如何干掉漠国山谷伏兵的吗?” 经她这一提醒,众人都恍然大悟,但是一小将道:“可我们没有银甲军啊!” 战将军也摇摇头:“你们忽略了一点,即使精锐军有能力攀登,但我们却无崖可上!” 一语点醒梦中人,对啊,两山各自绵延数百里,她们已占据高地,靠南的部分侧崖根本达不成目的。 一小将道:“要不,咱放火烧山?” 一校尉一拍双手道:“对呀,这个主意好!” 战悠然想了想,摇摇头,“此法确实有效,但不适用,你想想,这么大的山,一旦引燃,火势是控制不住的,只能等它自己全部烧完自动熄灭,这个过程得多长时间?恐怕非数月我们都不得通过此谷!” 战悠然接着道:“何况,为了区区几个伏兵而去烧山,我们势国,军中无人吗?” 众人面面相觑,是啊,得多无能,才为了那么点人做那么大的事。 结果讨论了半天,还是没有个最稳妥的办法! 战将军叹了口气,难道真要使用皇上给的锦囊袋吗?她一个带军守卫边境这些年的老将军,如今真要依靠年轻的帝王才能解决困局吗? 战将军内心挣扎了许久,才终于伸手取出贴身保管的锦囊,抽出一张寸纸,展开…… 看过后,战悠然思索片刻道:“如今我们只能用调虎离山之计。”随即按“假传情报、调虎离山”的思路商议起具体的细节来。 此时已是近十月份,天气微寒。一支迎亲队伍从土墓城悄悄出城,两人抬的小轿和浓妆艳抹的花脸媒公以及一脸憨厚的红色娶郎新衣的平民女子缓缓进入双刀山山顶埋伏者的视线,弓箭齐齐对向几人,三人却全然不知,一边走一边拉闲话,前面的轿妇用粗豪的声音取笑道:“我说媒三公,您这挑选的是什么日子?正赶上势国打到咱们家门口,也叫好日子?” 媒公大声嚷嚷道:“我说六妹子,话可不能这么说,这说媒的是我三公,这算八字命理的可不是我!再说了,人家算日子算的是牛鬼蛇神,谁能算得出打不打仗?要是连这个都能算出来,人家也不会在人间了,直接上天成仙坐吃等喝了!” 山顶的埋伏兵听了,有些好笑,但手中的弓箭依然没放下,只是手却微微松了松。 “果然是媒三公的嘴,什么让你一说都有理!可是她们老在咱们城里不走也不是个事儿啊,若不是你有本事,咱们还出不了城!” “嗨,不就是个银钱的事儿,上哪儿都是这世道!就是要委屈了新娘子和新嫁郎,这大喜的事儿,也不敢吹吹打打地出城迎亲!” “行了,知足吧,使出几个银子能放我们几个出来就不错了!” “是啊是啊!看她们刚来时还杀了那么多人,我们还能活着、还能活着娶亲就是万幸了!天神保佑!天神保佑啊!” 媒公一惊一乍的尖锐嗓音,轿妇粗旷的大嗓门,你一句我一句的搭着,“你说让我们出城迎亲,却不让我们回来,迎亲的不回来难道在新嫁郎家成亲过夜?这什么道理!” 媒三公尖声道:“别听守门的胡扯,军队都走了,她们能让我们出来就定然会让我们进去,不就是再多花几个银子的事儿!” 伏兵们一听,什么?军队走了?忙聚神凝听。 轿妇惊叫道:“什么?她们走了?不是还在城里吗?” “你知道什么,城里的人肯定不多,昨儿夜里我闹肚子,想去医馆开点药,哪知就碰到大批的军队从我住的东城门那边出去了,虽然她们放轻了脚步,可那么一大队的人马,哪能一点动静都没有?正好给我撞见了,吓得我躲进了一个大缸里,不然今天不知道还有没有命陪你们迎亲了!” 轿妇道:“半夜出城,定然是不想让人知道,你也真是倒霉,偏偏拉个肚子都让你遇上了,不过你也命大,躲过了一劫。” 山顶上的伏兵眼神一个接一个传递过去,在她们一行四人快到达谷底出口时,迎来了一队军兵,其中一人大声喝道:“什么人?” 轿妇被这一喝,吓得轿子差点脱了手!媒公也一屁股跌坐在地,顿时哎哟哎哟直叫唤。轿妇哆哆嗦嗦道:“回、回官姐,我们、我们是去、去迎亲的!” “迎亲?谁迎亲?” 一直默不作声跟在后面的女子忙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又不敢靠太近,“回官、官姐,是小民娶亲。” 出倍一看女子一脸老实巴交的相,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众人还没回答,先前那人又凶恶道:“将军问话,还不从实说来!” “啊!回、回将军,我们是从土墓城出来的。” “势军不是在城里吗?怎么会让你们出来?” 这时地上的媒公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尖着嗓子道:“还不是我媒三公使了银子才偷偷放我们出来的,再说,我们这早就定好的日子,也不能不让人娶夫不是?搜我们的粮食也就罢了,但这新嫁郎得让咱迎回来啊!” “什么?你说她们在搜粮?” “是啊官姐,昨儿白天搜了一整天!你们赶紧把她们打走吧,我们也能早点好好过日子!要不是我在后院挖了个大坑藏了粮食,怕都要被她们搜去!昨天我还看到她们有几个人骑着马从东门出去,回来时马背上驮着好几袋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出城抢谁家了!” 出倍凝眉思索,又问道:“刚才你们说势*队昨天夜里悄悄出城了?此话可属实?” 媒三公道:“是小民亲眼看到的。” “有多少人?” 媒三公连连摇头:“不知道,别说是夜里,就是白天也数不过来啊,反正好多好多人,排了好长的队,我在缸里蹲了好久、腿都麻了,她们才全部走出城门没了声音。” 众人一听,也是,他一个媒公,普通的老百姓,哪儿知道如何估算敌军有多少人,不过听她这么好多好多的形容,应该是主力全部出动了,那半夜出城又是去哪里?东城门……“可知她们去往哪里?” 媒公又摇头:“小民不知。”想了想,叫了起来,“对了!我听见一个声音说要快点赶到什么琉城!” 副将忙掏出地图,看了一下惊道:“不好!将军,她们去的琉户城!”除了琉户城,没有其它带琉字的城名了。 媒公叫道:“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 这时,派往土墓城四大城门外的四个探子中的北城门军探飞速来报:“报将军,昨夜子时敌军从东城门出城,目测估算大概有六万人左右!” “为何现在才来报?这么大的军情,她自己不何不来及时通报?” “她、她已经……她被敌军发现,身中数刀后装死,待敌军走远后才撑着爬到属下这边来让属下报信,说完后终因失血过多而……” 两人一对视,副将指着地图道:“将军,她们这是要从瓦楞城绕道,渡南均河到尾子拐然后直接奔赴第三关琉户城啊!” 出倍立即道:“快!撤下伏兵,召集全部军兵直奔琉户城,我们要加速行军赶在她们前面到达,否则一旦琉户城失守,都城危矣!”两人对军探的以身殉国毫无反应,更别提什么好好安葬之类的话了。 “是!”琉户城之后可是什么关隘天险都没有了! 出倍与副将立即返回猪窝城整军,不一会儿功夫,两边山顶上的伏兵也跑得一干二净。媒三公拍了拍胸口,看了看刚才一脸憨实如今却一脸淡笑的红衣女子,不敢再做声。他和轿妇的亲人都在她的手中,不得不听命行事。 “快出来。”战殆道。 轿底板掀开,从里面钻出一个个头矮小的瘦干巴,二话不说,甩开两条飞毛腿就往回飞奔,不多时,两边山顶上就布满了势国伏兵。战将军在山顶上站满了自己人后,才率领昨夜出而未发的众军进入险恶的山谷。虽然出倍中了计,但以防万一,还是在山顶布上自己的人较为稳妥,若她们途中想出哪些疑点返回,自己不会陷入险境。 拼命行军赶往琉户城的出倍听闻猪窝城被攻杀的消息后,气得破口大骂,“这群狡诈的势贼!竟然扮成百姓欺骗于我!” 副将皱眉道:“那些个百姓应该不是势军所扮,估计她们是被胁迫了。将军,此时我们再赶回也无济于事,不如就直接前往琉户城,做好万全准备,守好都城南部的最后一道门户!” 出倍道:“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势军进入猪窝城后,毫无例外的对不多的白允守军和抵抗者进行了无情斩杀,降民清理掩埋尸体。猪窝城的钱庄和金银店同样难以逃脱被洗劫的厄运,百姓家的米面粮油都被搜刮,好在势军还有一丝人性,给他们留下配以野菜能勉强裹腹一个月的口粮。势军走后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她们前往其它城镇农村去筹集自己的吃食。沿皇上指定的路线而攻,可不是白允的每个城镇都遭遇到战争,怎么会没有活路,只不过她们要想有食物续命得跑点远路而已。 南北两路几万大军都需要粮油蔬菜,有了皇上给的妙招后,她们只要攻城顺利,根本不愁粮草!开始时各城百姓猝不及防,所以势军能轻易搜到粮食,可越到后面的城池,城内城外百姓家都找不到粮,却原来是藏在了地窖里、锅灶里、柴禾垛里、草堆里……千奇百怪! 家里战死了女人,他们便费尽心思藏粮,藏那么多粮食又吃不完,偏还不拿出来给势军,非得逼着势军硬搜强抢!百姓不拿刀对付你们,就是不给你们粮食,饿不死也要把你们饿跑,这叫软抵抗!也不想想,军队没饭吃时还跟你讲道义吗?军队在敌国烧杀劫掠,可比土匪更狠!别为了粮食,没了性命。好在势军只是杀敌、搜粮,并不四处放火也不强抢良家男子解决征战在外的生理需求。 第一百零一章 灭白允国之铁火砲 势擎天一边率银甲军攻城掠池,一边在攻下城池后她们休整的时间里向南北两军和势国京都传书,掌控着所有的进展和动态。 虽然说让她们因粮于敌,也不能真正完全不管,万一突发什么预料之外的情况一时失策使她们陷于困境、孤立无援,几万大军和大将便会全部折损在异国。她知道她的命令会使她们的阻碍增大,会打得非常艰难,但她们仍然必须坚持到各军攻破第三大关后,才能允许她们对敌军敌民进行劝降、施以安抚。 关于军倌儿问题,她想过,血肉之躯,正常女子,怎么会没有生理需求。中国古代从春秋战国时期,营妓就已经开始萌芽,西汉开始国家设立正式而合法的军妓,经历六朝、唐宋,连绵不绝,这既是战争的需要,也是政治的需要。日本侵略中国和东南亚时有被欺骗、强迫和掠夺而来的慰安妇;欧洲十字军东征时随军妓女多达五千多人;西班牙远征荷兰时,有四百个骑马的军方妓女和八百个步行的营妓随行…… 她明白、理解长年征战在外的士卒的性压抑应该得到一定程度的释放,军倌儿的存在能调节士兵的生理和精神、鼓舞士气。可她这个什么都干得出来的混人就是舍不得这个世界的男儿沦为战争的牺牲品,倒不是舍不得所有的男儿,而是一想到这点,她就自然而然地联想到自家后宫的那两位妙人儿,一想到他俩,她就有点舍不得对这个世界的弱男子下手。如何解决远征在外女兵们的性饥渴,又尽量减少强迫带来的伤害,正是她要考虑的问题,但要解决这个问题,还需在白允国的战争结束之后。目前,她的军令是,劫财抢粮,不可劫色。所有的内应等早已到位,出现的问题都会解决,战争不会太久,生理问题自行解决。如何自行解决,自己想去吧! 势擎天亲自在一路所经之处四处搜集生于山泽岩石表面或覆盖于地面、墙脚下呈皮壳状或盐花状的地霜,也就是硝土,甚至所经城市高冗之地的故宅、马厩、厕所、猪圈等墙宇松土也不放过,一一进行扫取,尤其是猪圈、厕所墙根之土,因为其含钾量最多,浮土呈褐色即是含硝之土。每积累到一定数量她就将霜土放置于盆或桶里,用水浸泡溶化,滤除杂质后,将澄清的硝溶液加热,使水分蒸发,析出硝石块。再将鸡蛋白和粗制出的硝石块放在一起反复煮沸,吸附其中的渣滓和盐分;再放入萝卜反复煮沸;再加入小灰水继续煮沸……除去赤水,将多次煮沸的硝溶液放入瓷盆中冷却一宿,再把漂浮在瓷盆中的上层废液倒去,取出结晶于瓷盆中央的纯硝,倒掉沉淀于底的泥末渣滓。提炼得到的纯硝呈白色结晶,看着它,势擎天就想起后宫两位美男微笑时展露出的颗颗小白牙!好吧,她是有点儿想念那两位可人儿了! 再将结晶捣碾、拌和,最后将它们破碎成粒,用箩筛筛选药粒,晾干后封存。好吧,这是最基本的提炼土办法,她没有好用的工具。 立在高处,看着不远处的天火山,势擎天笑了。什么天火神山,不就是座火山吗!天神炼仙丹时不小心打翻炼丹炉落下一粒天界火种到白允国?你们怎么不说它是地底下冒出来的地狱之火专门来烧死你们的?等火山爆发时你们定会比哪个都跑得快,哼! 势擎天揣着布袋一个飞身掠起直奔火山,扫视一圈火山周围后,开始有选择的捡拾…… 回城后将采集的天然硫块捣碎、拣净去掉杂质,然后放入锅中加泉水进行煮,再次去除杂质后,再倒入瓷盆内沉淀一天,第二日将沉淀物剔除,取得粗硫。再把它和麻油按10:1的比例地进行煎煮;舀出液体部分,倾入冷水盆中,硫黄冷却凝为固体硫块,沉于水下;取出硫块,洗去油,精硫提取成功! 高洛好奇于皇上的行为,但皇上每到这时就严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只能克制着满心的痒痒,等待着皇上神神秘秘后又拿出什么新鲜玩意儿。 势擎天将两物隔离而放,随身携带,随走随集。为什么分坛置放?安全啦!这玩意儿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能不谨慎么!为什么不提前在势国就配制好随身带着而非要在白允国操作呢?不是白允国的风水好,相反,白允国根本没有硝石的集中产地,所以她才如此辛苦地收集。但因为硝具有吸湿和返潮的特点,它的配比要随着使用地区空气湿度的大小而作相应的调节,降低或升高,因地制宜。太早配置出成品,一是太危险,二是日久若转潮失效而不能使用,就白忙了。 无论是否有内应,对于势擎天来说,攻城都不是什么难事,西阳城的六万白允兵尽灭后,白允又十万军向中路扑来。 郎玖泉,是你自己把自己的万民拱手相送到我的手上让我进行屠杀的,可不要怪我冷血。攻打你的过程中,我已经渐渐动摇了灭你全民、无论男女老幼一人不留的初衷,如今你偏把她们从安全的地方调到危险的地方来,如何怪得别人手下不留情?估计等全线攻下第二关后,你就会改变策略变守为攻、化被动为主动了,这都要归功于你的文官之首。我等着你主动向我方发起攻击,我的南北大将们需要更强劲的历练,白允,虽然你也算是六国中的强国,但也只是我势擎天的第一站,是我势*将们的开胃小菜! 地势险要之地都是在山涧溪谷处。白允国山多河短,呈现在势擎天等人面前的是白允中部第二门户松竹关。据情报所述,松竹关的南北两侧既有高山,又有深涧,东西是狭长的溪谷。关后是松竹岭,两条从松竹岭上伸出的山脉,犹如两条巨人的手臂,将松竹关抱在其中。关墙横跨湍急的松竹涧,衔连左右两条高峻的山脉。沿山涧右侧是一条陡峭的羊肠小道,直通关门。关门如洞,深约十米,高约三米,宽度不足一米,只能容一人通过。 原本此关平日并不常年派人驻守,但因为她势擎天要来了,郎玖泉竟派了五万大军驻扎于此,真是极给面子。这是将第二门户和第三门户各派五万吗?干脆一起派来我一次性招呼算了,省得麻烦! 险要之地又如何?就这石块和土混建的关卡?势擎天实地看了看松竹关的环境,便打马回城了,她没打算在附近扎营慢攻,她等的,是风,西风。她想玩儿火,天冷了,烤一回大火,这一片地区都会暖和一些,白允百姓不必感谢。 回城时顺便又带了些好东西回去倒腾,高洛等人见皇上不急不躁,只是令军厨天天好肉好菜的招呼着所有人,却无一人疑惑或急躁不安,有吃有喝有仗打,还有皇上在谋划,多带劲儿! 皇上说过军队长期远征会导致百姓穷苦国家贫;皇上说用兵贵在速胜,不宜旷日持久;皇上说用兵之法,兵力比敌军多十倍就包围敌人,多五倍就主动进攻,多两倍就设法分割敌军,兵力和敌人相当要设法战胜敌人,兵力比敌人少时要设法摆脱敌人,各方面条件均不如敌人就要设法避开敌人的锋芒……可看看咱的皇上,遵守了哪一条?深入敌国腹地还完全不慌不忙,军队也不疲惫,更无锐气挫伤;除了锅碗瓢盆,粮草啥的一样不带,根本不可能造成国力财力的损耗枯竭;再看兵力,哪有比我们银甲军更少的军队了?还不是照样凶神恶煞般一路打来一路杀!避锋芒也是敌人要避我们的锋芒! 银甲军都觉得自己牛气哄哄么?没有!绝对没有!有皇上在,她们在哪儿牛逼显摆?有皇上在,她们对人外在人、天外有天这八个字更有深切体会和深深的觉悟。所以,任何人在她们脸上都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目中无人和骄横。在外人眼里,她们是焰凰的天兵天将;在皇上面前,她们只有弯腰屈膝行大礼的份儿。这不,皇上那聪明到不可一世的脑子又发明出了新的鬼都跑的玩意儿! 硝石、硫黄和带来的三春柳枝焙制的木炭研磨的炭粉,势擎天把硝的组配比率提高在百分之六十四,硫的比率配在百分之二十,炭的比率是百分之十六,再混入一点雷公藤粉末。三种细颗粒状的火药原料混合后,装入一个个顶孔只容一指的大肚子铁罐里,浸泡过的火捻从火药堆里延伸到小小的罐口外。 势擎天没有做试验给她们看,她相信自己的技术,包括搬运的整个过程她都不容任何人插手,不然一个不防,别没炸死别人倒自己人把自己炸死了! 等她们看到炸死敌人时的威力后,就知道这玩意儿有多危险了,不用太多叮嘱和废话,她们自己就会如同捧着定时炸弹般小心翼翼! 第一百零二章 灭白允国之后宫出事 银甲军们带着皇上改进后的抛石机,兴致勃勃地往松竹关进发,全没有打仗时的紧张感。 这抛石机,以前都是靠人力拉动进行抛石,如今却是皇上所说的重力下坠式;以前最好的抛石机所抛的石块最多不能超过九十斤,每次都需要四十到两百五十人才能拉动抛射出石弹;如今却能抛射出重达一百五十斤的石弹,击砸力特别强,还只需一人把一头的铁钩松开就行了!自从见识到了这新式抛石机的威力,那一片片崇拜的小眼神儿就一直刷刷刷的! 三架木制虎蹲式抛石机整齐地排列成一条线,一个对准关洞,两个对准关洞两边后面的山岭,那里隐藏着不少人呢! 松竹关的军兵们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厉害,仅带着五千人就一路杀到了白允中部,白允损兵折将、死伤无数!她们没有小看这仅有的五千人,也不出关对阵,只在关内和关后持军器各处严密把守。 势擎天见她们没有出来的意思,也不令人喊阵,反正无论你们在关内还是在关外都是一个死,也不需要跟她们复述势国攻打白允国的理由,敌对状态肯定是毫无疑问的,何必多说废话。想等我们杀过去把我们围杀在山沟里?下辈子吧! 老子今天就让你们尝尝现代简易式的火药威力! 势擎天把铁罐炸弹放置在定好位的抛石机上,引线朝上。 关内的军兵们执弓执箭执刀枪,看着势国来的敌军,完全不知她们真正的抛射之物是什么,只是躲到关洞内,还不忘提醒关后露天而立的军兵:“她们带了抛石机,你们要注意别被石头砸中!” “要不我们杀出去吧,五万人对五千人还缩在这里,太他爹的窝气憋屈了!”一个士兵气哼哼道。 其她的军兵也有这种感觉,“就是,万一被石头砸中了,还不如出去干上一场,哪怕仅拉上一个做鬼伴儿,也比这样窝死在这儿强!”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五万对五千,十个人对一个人还能被她们杀了?这样埋伏着只等她们强攻进来,要是先被石头砸死了,岂不是更冤?” 领将迟疑道:“可是,朝廷那边……” “将军,若在被石头莫名其妙地砸死和战死之间选,属下一定选战死!” 领将一听,热血被激发,“好吧!我们冲出去,不要乱杀,十人缠一人!” “好!就这么办!” 然而就在她们刚商量好、手握大刀高喊着“杀啊!”往外冲时—— 势擎天正吩咐立于一旁待命的三人:“点火!” 三人迅速点着引线。 势擎天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口小腹大的铁罐,掐着最佳时间! “放!” 另三人同时松开钩于砲架上的巨钩,悬于砲梢头部的比石弹重几倍的巨石因受重力的作用而骤然下坠,使砲梢绕轴急速翻转,尾端的铁罐受离心力的作用而被远远抛射出去! 高洛按皇上早前嘱咐的命令大声道:“全部蹲下!” 包括势擎天在内的所有人全部蹲下,却她们仍止不住好奇抬着头看向前方。 “轰!”“轰!”“轰!” 三个铁罐炮弹在两秒内先后落向各自的目标,声如雷霆,震天巨响,把正在往外冲的白允军兵的喊杀声完全淹没,并在她们被炸死的那一刻,话语彻底卡在了喉咙口再也发不出声来!稍后的一些人有的被炸个半死,没死透,但已经躺着动不了,闭着眼睛等死。冲在后面的白允兵们被震得一屁股墩儿坐在地上,傻愣愣地看着眼前恐怖的一切,忘了喊,忘了冲杀,也忘了跑! 银甲军们也完全惊呆了!那能传至百里之外剧烈的爆炸声,那腾起的浓浓厚重的大片黑烟与火舌!那被强大力量瞬间炸毁的关洞!那在铁火砲近处被炸得飞起身来又重重落地的女人! 众人还处在震惊中,势擎天已直起身放入另三个铁火砲,厉声喝道:“点火!” 三个负责点火的人才随着这一声厉喝而醒过神来,“是!” “放!” 另三人忙齐齐松钩! 又是三声巨响!后面的白允军又被炸死一批!同时,因为爆炸,再加上铁火砲中添加的助燃的雷公藤,山岭上冬日里的野草、枯枝、树木被大片大片引燃,西风相助,火势迅速向白允军烧去并一路向东延伸!风助火势,火借风力,山林之火越烧越大! “后撤五百米!”虽然西边无火,但山大木多,也烤得慌不是,再说也得防着中途风向突变。 “是!”众人齐声硬气答道。 五百米外,“看好了,出来一个杀一个,让她们死得痛快点儿。”即使逃出来了,也好不到哪儿去。 “是!” 一刀下去,总比被烧得不死不活好。狠毒中的善良。 松竹关失守、五万人全部葬身火海的消息继南北二关被相继攻克之后传到白允朝廷和各国,引起一片震惊,势擎天真是一招儿比一招儿毒辣!次次不留余命!那震天动地能炸死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儿?为什么她研制的新东西层出不穷、一件比一件可怕?对爆炸物的强烈关注已经将无良的烧山行为完全掩盖、被齐齐忽略了! 这样的破竹之势,郎玖泉更不敢把都城的十万军兵派往前线了,她更要保自己的命不是么。整个朝廷之人都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大殿里团团乱转,拍手跺脚又嗡嗡不出什么良策。 “皇上,不如我们请求原山国援助,只要她们肯攻打势国,势擎天必然会回师!”有朝臣建议道。 艾丞相摇摇头:“魅国与势国联姻,她们把十万大军布在三国边境交界处,很显然就是牵制防范原山国,势国与魅国早就穿同一条裤子了!何况即使她们攻打势国,但别忘了,势国的太上皇还在京都坐镇,京都有十五万大军待命!势擎天根本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那怎么办?丞相您说怎么办?” “除了继续征兵增援北部和中部以兵止兵、以战止战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有办法也不会告诉你们。 郎玖泉挥手道:“那就再征兵十五万,北部十万,中部再增五万!”势擎天是重点防范对象! “皇上,只是一味增兵并不能解决问题,我们该主动出击了,有兵有将,却一味防守,这不是我们白允国的风格啊!何况她们已深入我们白允腹地,围攻正是时候!”朝臣中的另一阵营之臣谏道。虽然没有大将,还是刚提拔的,但也是将啊。 郎玖泉也有这个意思,看着艾世莘道:“丞相觉得呢?” 艾世莘低眉道:“臣不反对。”能忍到现在不出击已是难得了,现在你想反攻,我顺着你就是。还有一关,等攻破第三关,剩下的城池到都城就会如履平地。 “既然如此,那就传令各路将军,进行主动反击,让她们进不得,回不得!” “是!” 下朝后不久,一道密信从白允都城秘密发出。 势擎天展天密信,一目扫过,嘴角撇开笑意,郎玖泉,老子等着你呢! 南北中攻破第二大关后,势国三路大军全部向白允京都继续进军。 势擎天这一路自是佛挡杀佛、魔挡弑魔,但还未到第三关隘,一个坏消息传来,天大的坏消息,一个连白允国丞相也在事发后才得知的坏消息:势皇皇贵君中毒了! “什么?晨儿……”她有点儿不敢相信,母皇不是在宫中吗,禁卫军不是在宫中吗?为什么会中毒?此刻的她心焦如焚,仗打到这种程度,眼看已胜利在望,白允即将被灭,怎么会横生这等枝节! 高洛看着坐在那里不动如山却将拳头越握越紧咯咯作响的皇上,小心翼翼道:“皇上,要不您回去看看吧,这里交给微臣!” 势擎天看了她一眼,向外凝望许久,才道:“南北两路也已快到达,没有白允俘虏,没有白允降兵,还有几座城池,威胁不大,我们不能放弃,虽然你们全部都有内应,但白允国早已察觉,所以越到后面,内应的作用就越会减弱。不要急进,首先要解决所有人马的粮草,军无粮草,不战自败,若真正失利被困于城内,哪怕暗中杀人取肉而食,也不能让军心大乱,可知?”她不能不回去救晨儿,但也不能轻易放手几年谋划得来的战果,关键时期,即便已没有意外出现的可能,她也得做好所有最坏的打算与应对方法。 高洛一惊,“臣明白!” “势国三大将领,不要让朕失望,围攻白允皇都,必须达成,绝无更改!”若晨儿无事,朕会赶回来。 “是!”高洛的回应掷地有声! 白允皇宫里,一个声音在御书房密室里响起,“皇上,那边已经得手了,势擎天把她的男人个个当宝,这回一定会丢下军队回国,我们的威胁也就小多了!” “嗯,谁又能想到朕手上还有这样一枚棋子!”她对谁都不会完全信任,没有任何人,能让一个皇帝能全心相托。只要势擎天一走,各路义军就能切断势军的后路,有了为白允反击的机会! 第一百零三章 灭白允国之鬼手神医 焰凰四年一月,新年都征战在外、也让白允国无心过年的势皇乔装后秘密返国。 三路大军继续直插白允心脏,毫不停顿,损耗的兵员并没有得到及时补充,那只是一个借口,新兵征集训练的真正用意,一是防范其她国家,二是为下一场征战做准备。好在因为一路有内应而无需强力攻城,又用计而行,兵力损耗并不大,这也是势擎天所倚仗的地方。孙子兵法里说过,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军食可足。但她如此费尽心力筹谋,仍然没算到自己的后宫会出事!更没想到南部大军会真的被围困!这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吧! 势擎天马不停蹄赶回势国京都,一路策马急驰直奔皇宫! 晨曦宫门口,扔下缰绳,直跨入内,“晨儿!” 满宫之人皆下跪行礼,势擎天无心搭理,内室的书澈闻听皇上突然回来了,直奔出来,“皇上!”眼泪汪汪。 势擎天抱住他,轻抚他的背,“不怕,朕回来了!晨儿他怎么样?” “皇上快去看看皇贵君,他……他……” 势擎天一听,忙放开书澈,奔向内室。战晨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嘴唇乌紫,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晨儿!晨儿!” “擎天,不要急慌,母皇已经派人去请鬼手神医。” 势擎天这才看到父君和母皇都在一边的榻上坐着,“谢母皇!”等等,“您说的是鬼手神医鱼肠?” “她叫鱼——肠?”太上皇惊异道,世人只知鬼手神医这个名号,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叫什么名字。 “哦,那是我给她取的别名,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知道如何能找到她?” “啊,不知,所以派了几千人去寻了,也在全国贴了告示,希望她看到后能前来相助,知情人若能报于朝廷,给予重赏!” 势擎天想了想,这倒也是个方法,希望那女人看到后知道她男人的危急,来助她一把。但还是不放心,亲自写了纸条,召唤信鸽,放它传信。 “母皇,晨儿是怎么中毒的,又中的是什么毒,可已查清?”势擎天坐在床沿,握住战晨的手,看着他那乌青的脸,心里揪疼! “这孩子一中毒,整个皇宫都有点儿乱,当时并未顾及查,只是急于救人。”谁不知道这俩都是你的心头肉,宫内之人个个怕得要死。“等晨儿被太医稳住使毒素不再扩散,才想起下毒之人,这时才发现皇贵君从父家带来的贴身小厮不见了,全宫搜索,才把他给找到!” “人在何处?” “暂关押在天牢。” 势擎天皱了一下眉,“杜迁!” “属下在!” “更换所有狱卒,由禁卫军亲自轮流看管,不能让他逃了,更要防止有人杀人灭口,不能让他死了!”那个叫小委的男子应是被人利用,他身后定是有人指使,不然,那样的一个弱小男儿不可能有这等胆量和手段,敢对皇贵君下手。 “是!” “晨儿!”势擎天握着战晨同样失去血色的手,心痛不已!“太医不知他中的什么毒?”不然也不会只有能力暂时阻其扩散了。 势赜叹口气摇摇头,要是能知能解,也就不用她无头苍蝇似的满世界寻那个什么鬼手神医了。 “哎哟小鸽子,这回你可省事儿了!我都来了,还放什么鸽子,浪费人力物力!”一个声音自外面传来。势擎天一听,脸上一喜,立即站起迎了出去,“鱼肠儿!” “滚你个死柱子,天天鱼肠儿鱼肠儿的叫,真难听!” 柱子?谁是柱子?皇上?众人不解。 “那不是亲密么……快来看看晨儿!” “是是是,不就是来看你家晨儿的么,全国都贴着我的名号,跟招魂儿似的!”完全无视太上皇在内的满屋人,好似谁都不存在似的直往床边奔去,也不避讳,抓起战晨的手把了会儿,又扒拉他的眼皮和口腔看看,脸色也由最初的漫不经心变得越发凝重。忍着没有责斥她无理的太上皇都随着她的脸色紧张起来,势擎天急切地一步踏前,“如何?” 鱼畅看了她一眼道:“此毒并不复杂,解药也有,但是……” “那就快拿出来啊!” 鱼肠斜瞪了她一眼,“你当我是百宝袋么?连长在别人身上的东西都有?” 众人见她竟然对皇上翻白眼,大为惊讶,但更惊讶的是皇上竟然对她这种大不敬行为像没看见一样! “到底是什么?你倒是快说,现在哪有时间吊胃口来耽误!” 鱼肠上上下下扫了一她一遍才道:“估计下毒之人并不知道你练的是什么功夫,不然不会选这种毒来下!”说完扫视了宫人一眼。 “都下去!” “是!” 只剩下太上皇等五人时鱼肠才接着道:“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此毒的解药正是已与其交合之人比如自己的妻主、且练有阴邪之功之人的血液,若想解此毒,解毒之人会有点儿小损失,因为自己的血液要喂食与他。” “那我的血液就正好是解药对不对?那还等什么?现在就解毒!”说着挽起袖子,两步就跨到床边。 “等等!他需要的,可不是一滴两滴血就可以解决的,你可要再好好想想?” “不用再想,我的男人中了毒,又正好我能解,我不上,他还指望谁?” 太上皇等三人却紧张了, “擎天!” “皇上!” 三人同时出声。 势擎天摆了摆手,“无妨,献血可以刺激血液再造功能,不必担忧!”古人把血看得跟命差不多。 不料,鱼畅却激动地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你说什么?你说血液再造?原来你也知道?你也认同我的这个理论?”这是她的一个大发现,可没有人相信。 势擎天一把拍开她的手,“什么乱七八糟,快说具体怎么个喂食法儿?”现在哪有空儿跟你唧唧歪歪别的! 鱼畅稳了稳神,平复下激动,得先把她的男人治好了再谈,不然她一句也听不进去,急了还得一巴掌拍飞她!瞟了一眼床上的男子,问道:“即使解毒损你一半功力、折你三年大寿你也在所不惜?”她刚才已暗中使了手法使他从完全昏迷处在了半昏睡半苏醒之间,外面的谈话他可以听得到。 “在所不惜!”势擎天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书澈闻言向后踉跄了一步。太上皇两人却猛地一同站起来,势赜厉声道:“母皇不许!”爱可以,宠可以,可为了一个男子折寿三年兼损半身功力,却绝不可以! “母皇,真的无碍,功力可以再修,折寿不折寿的是老得快死时的事,谁也不知道!” “不行!绝对不行!” 母女两人正互相对眼,鱼肠轻飘飘来了一句,“若不抓紧时间,半个时辰后他就彻底一命呜乎了!你就是把全身的血都放给他,也无济于事!” 势擎天一听,急了,“母皇!”声音中带着哀求,“若是父君发生这样的事,而你能救他,你会见死不救吗?你还会顾及其它吗?” 势赜语塞,恼怒道:“你是我的女儿,反正我不允许!” “母皇!那,女儿对不起了!来人!” “你做什么?”势赜三人都惊得瞪大眼睛。 殿前禁卫军听旨闯入,抱剑拱手道:“皇上请吩咐!” “把太上皇和我父君请入和寿宫,不得出宫半步!” “是!” “你!你!你这个不孝女!你竟然为了这个男子要囚禁母皇!你!”势赜气得胸口剧烈起伏,骂都骂不出来了。 禁卫军欲伸手,却又感到为难,只得道:“太上皇您移驾吧,别让小的为难!” “我偏不走!偏不走!我看你们还敢对老皇帝动手?”只要拖过半个时辰,不请她她也走,这个不孝女!她刚才不能真实回答她,若此事发生在彤云身上,让她用这样的代价去解毒,她定会三思!但此事不是发生在她身上,她没有必要为了这个假设去伤彤云的心。 势擎天看了看为难的禁卫军们,脸一冷,“还要朕教你们怎么伺候老人家?把太上皇两人扶回宫!” “是!”她们这才惊醒,这位才是皇宫真正的主子啊!随即一起上去架起两人的胳膊“体贴”地扶两人出去。 势赜大骂:“你这个不孝女!你这个不孝女!”没了功力,她以后在外得多危险! 势擎天不回身看两人,待声音远去,才坐上床头,“如何喂食?” 鱼肠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让她伸腕,刀尖一划,“快,直接喂食!” 势擎天忙一手将战晨的嘴巴捏开,把刀口翻转朝下对准他的口唇。被毒素侵得干渴不已的战晨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一系列的对话后,又感觉好似有一股甘泉直入唇喉,忙不迭地吸吮吞咽。 “皇上!”似乎被遗忘的书澈泪流满面,原来,原来皇上她,对皇贵君也如此情根深种了么?为他损功折寿也在所不惜?原来要了一个人的身子后朝夕相处之下就会改变一个人当初的心意吗? 战晨咕嘟咕嘟喝了半天才感觉似乎喝饱了,吞咽得越来越慢,直至停下。书澈看着那个聚精会神为床上男子喂血的女人,终究再也看不下去,踉跄着欲转身离开,谁知一声熟悉而虚弱的呼唤传入耳中:“澈儿!” 惊得书澈脚步一顿后猛然回头,只见她正向他伸着一只手臂,似要召他过去,但因为失血过多已然无力一般,摇摇晃晃地要往下坠,但被她撑着坚持着。书澈心里一痛,奔上前两步又停下,神医在这儿,她应该无事。 第一百零四章 灭白允国之凌迟逼供 “澈儿,为妻需要你!”说完,手臂往下一耷拉,身体就朝床外歪下来。 书澈慌得什么也顾不得,急奔过去“及时”接住了差点栽倒在地的女人,泪如泉涌,“皇上!皇上!” 鱼肠抱臂看着,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这死女人,哄男人还真是有一套,临倒前还冲自己眨巴眼儿示意。 书澈见她根本不动不帮,也不开口,只好自己费尽全身力气把身上的重量顶起,慢慢扶住再放倒在床的外侧,做完这些,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这几天皇贵君中毒,他一直来照看他,根本没有休息好,此时体虚得很。 刚要起身,那女人闭着眼却抓住了他,“澈儿!澈儿不要走!”似说梦话一般。 鱼肠鄙视地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死女人真能装,下辈子不投胎成戏子就可惜了! “臣君不走,皇上!”说完才发现那伤口还在流血,惊叫道:“神医,神医,请你快给皇上止血!” 鱼肠翻了翻白眼儿,“放心,死不了!祸害遗千年,她命长着呢!”遂拿药粉倒上,再拿个帕子草草包扎,这女人身贵肉贱,大小伤口都好得快,不上药也要不了两日就能自己好了。 书澈听这声调,觉得她话里有文章,“神医,你是说?” “哼,你们都没了的时候,她未必都死了,担心她不如多担心你们自己,什么意思,自己想去吧!” 书澈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笑了。 刚才还哭得伤心欲绝,现在笑什么笑,一群傻子! 鱼肠扭了扭屁股,转身离开,懒得看再继续看这满屋子傻男傻女! 书澈一直守着势擎天“醒来”,才转身要走,势擎天一把将他拉住,“澈儿!” “皇上,臣君去为你做些吃的。” 势擎天执起他的手,“澈儿,朕知道你是个善良的男儿,这几日定然在辛苦照顾晨儿,朕不会替他谢你,因为你不是外人,我们三人,是一家人,我照顾你们,你照顾我和晨儿,晨儿照顾你和我,都是应该的。澈儿,他既然已经是朕的人,朕就应该尽力爱他、护他周全,不只是为战将军。但是澈儿,这丝毫不影响朕对你的爱,朕对澈儿的爱是单独的一份,完整的一份,对晨儿也是,所以不要难过,不要认为朕对你变了心,朕和澈儿的心早就在三生三世花烛阵里痴缠在一起,永远也别想分开!”说完,把那小手往嘴唇上一送,一吻一吮,书澈立即红了脸低下头,“皇上!”真是的,皇贵君还在一旁睡着呢!但心里的怨在这一番话后已经消散无踪了! 第二天,战晨醒来时,皇上和凤君都在床边看着等着,见到势擎天,顿时眼泪窝在眼眶里,虚弱地唤道:“皇上!” “乖,晨儿不怕,朕在这儿!” 战晨含泪而笑,却转眼想到什么,惊道:“皇上,那战事——”皇上不是在白允国战场吗?难道为了他特意回来了?想到这里,心里一急,就要起身。 势擎天抱住他,压他躺下,才起身道:“无妨,朕已经做了安排,不必着急,好好养着,你们都好好的,朕才能在前线安心打仗。” 这回,不是一个眼泪汪汪了,而是两个。势擎天无奈,一手擦一个,“乖,咱们大家都好好的,不哭,啊!” 亲手喂战晨吃了一些流食,便让他休息,也让书澈回自己的宫殿休息。她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提审战晨的贴身小厮小委。 来到天牢,那叫小委的男子正蜷缩在一个铁牢角落里。一看皇上来了,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抓住铁栅栏哭道:“皇上,皇上,我不想伤主子的!我不想伤主子的!” “不想伤?不想伤你会给他下毒?你居然对待你如兄弟的主子下毒?你良心何在?”势擎天厉声道,“说吧,为何对他下毒,朕不相信这是你自己一个人所为,是谁指使你的?” “卑伺已经后悔了,皇上,可是卑伺不能说,不想说,一旦说了,你们就会抓她,她就会死!” “‘她’是谁?”势擎天紧盯着他。 “卑伺不能说,卑伺爱她,不想她死!” 一个被利用了爱情的可悲男子,势擎天恨铁不能钢,“她不爱你!她只是利用你,知道吗,她只是利用你为她杀人!你只是她的一个棋子而已!一个让你杀自己主子的女人她是真心爱你吗?你并不傻,应该能够想清看透其中的虚假!告诉朕,她是谁?或者,她是势国人还是别国之人?” 小委抬起脸,泪眼迷朦,“我知道,我知道她在利用我,可我已经是她的人,就算我知道了,也要为她做这件她唯一让我为她做的事!” 势擎天蹲下,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朕不想再听你唧唧歪歪讲你那愚蠢的爱情故事,告诉朕,她是哪国人,她是谁,否则,朕会让你后悔认识她,更让你后悔来到皇宫!”她对这样的蠢货已经没有耐性了,她必须尽快知道答案,捉拿背后真凶,扫除危险,再赶赴白允国。 小委呼吸困难仍坚持道:“卑、卑伺不、不能说!” 势擎天另五指有他臂上用力一捏,只听咔嚓一声骨断声,小委的惨叫在天牢内响起。“不说的话,今日朕就让你的骨头一寸一寸地断!让你死不了,一直活受罪!” “卑、卑伺,不、不、不能、说!”断断续续的声音愚蠢地坚持着。 五指又一次捏下,惨叫声再起。一条胳膊尽废,另一条胳膊开始,当她的手捏向他的腿股时,那痛得全身冒冷汗的男子终因受不了这种剧痛而抖着身子颤着声音招了:“卑伺说,说,她,她是,白,白允国人,是在我,我们在,在一起后,才被我无,无意中知道的……” 势擎天牙齿磨得咯吱响,白允国!郎玖泉! “小委,朕知道你心里还对她存着幻想,朕给你机会看看她对你是否有半丝情意!” 皇贵君中毒,下毒之人已招供,承认了全部罪状,关押于刑部天牢,明日问斩! 京都传遍了这条布告上的内容,太胆大了,连皇贵君都敢毒杀!岂不就是活腻了! 如果那女人对小委有情意,便会想劫人,就算不劫,也会来看看送他最后一程;如果丝毫情意也无,也会来看看确定一下他是否真的一人承担、是否真的被斩、后患全绝。这就是势擎天的引蛇出洞之计。 在她出现时,小委的眼睛立即直直盯着的方向便暴露了她的一切,也注定了她的下场! 势擎天在天牢里亲自动手用小刀在她身上割下一片片肉,“还不说!说!是谁指使?动朕的皇贵君,这么大的手笔,绝不是你一个人所为!说!” 女人痛得汗如雨下,却坚持不说,刚想咬舌,势擎天一把捏住她的下颌,却不卸下,塞入一团破布,“不说朕就继续割你的肉,直割到你说为止!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凌迟!凌迟,就是把你全身上下的肉一点一点的片下来,直到一千刀,不多不少,一千刀,剔到你最后只剩下内脏和骨头架子!” 女人闻言抖了抖,仍咬死不发一语。势擎天一刀一刀片下去,“敢动朕的皇贵君!”又一刀,“敢动朕的晨儿!”再一刀,“敢动朕的男人!”“敢利用他的小厮!”“害我的晨儿中毒!”“害我的晨儿昏迷!”“害我的澈儿劳累!”“害我的母皇生气!”“害我的父君着急!”…… 生生切皮割肉之痛,让女人生不如死,最终晕死在酷刑下。 “弄醒!” 醒后又继续挖肉! 女人终于受不了了,招供! “果然是你郎玖泉!原本不想用那么毒辣的手法真把你白允国人全部灭绝,可这回,你惹怒老子了!老子要让你们白允国寸草不生、人渣也难留!” 女人闻言,惊恐地睁大眼,看着那个怒火冲天的势国之王快步远去! 刑部之人来到大牢,看到那白骨四处外露之人,再看看一地人肉碎片,浑身狠狠抖了抖,皇上的手,堪比阎罗王啊…… 处理了后患,势擎天决定立即返回战场,交待好战晨要好好休养,又对母皇、父君和书澈进行了抚慰,才策马离宫,向白允国奔去!白允,老子要让你们百倍偿还! 高洛只攻下了两座城池,而此时,附近几座城池的十六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女子、老妇都被郎玖泉全部征用组成大军和原五万守军镇守在皇都的最后一层防护——离城! 离城整座城都在山中,两边都是连绵的石峰林立的高山险峻,城在山中,城墙与山体相连,若要从此处去往都城,除非你长了双翅飞过高山,否则必须攻下此城,穿城而过。 带着满腔怒火的势擎天畅通无阻地赶到后——看,这就是将抵抗力量全部杀光的好处,立即前往离城,据说有八十万大军的地方!八十万?十几万也能虚报到八十万!今日不管你有多少万,老子让你们全部去死! 高洛看皇上居然不组军就独自策马而去,顿时急了,连忙召集银甲军原班人马追赶皇上。 冲发一怒为红颜,皇上这一怒的后果…… 高洛兴奋起来,用力打马! 一群变态! 想到晨儿躺在床上的奄奄一息,想到澈儿几夜不眠的青黑眼圈,势擎天越来越怒,眼睛也开始发红,身体里的阴气被怒气带动,不再沉睡,缓缓流动起来,继而翻起小浪花…… 第一百零五章 灭白允国之坟场吸阴 马上的势擎天感到了体内的变化,但现在没有时间去制造炸弹,所以并不克制,她就是要让它们动起来,她需要这份力量,足以摧毁整个离城的力量! 高洛行在途中,方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忙停下令人去寻找,找到后立即带来,自己继续往前奔——看热闹! 据说白允国的隐士高手因为势国眼看要被灭国,全部被逼出,聚到了离城,准备给势军致命一击,不知她们有没有还手的机会,好希望她们能顶上一阵,让她看看皇上与她们对打的英姿! 势擎天来到离城城下,提气跃起,立在马背上,脚尖在马背上一点,向离城城头掠去!城墙守卫之人一片惊呼,忙拉弓射箭!势擎天双手探出,掌心朝前,内力往前一推,所有朝前集中射来的箭矢生生停在半空中,双臂向上一抬,利箭掉头朝城楼守兵射去! 城楼守兵大惊失色,其中一个看清了踏空而来的女人额中的血红焰凰,马上认出,缩头大叫道:“势擎天来了!势擎天来了!快!快叫大师们!” 其她小兵听闻忙甩起飞毛腿去叫人,身不在朝廷的武林人士和更不沾染朝廷的隐世大师们此刻全部在此镇守,就等着势擎天和她的银甲军!但,信息错漏,棋局更动。 在势擎天双脚刚落在城墙墙垛上时,一道掌风迎面而来! 势擎天脚尖在墙垛上一点,再次飘起侧身闪过,随即一个一百八十度扭身,一掌拍出! 对面的白发老者蹬蹬蹬向右连闪数步,并顺力提身而起,飞来一脚后趁着旋身之势接着一掌横扫! 势擎天空中原地再度拔高,闪开对方的攻势,掌心朝下,含着雄厚内力的一掌向老者的头顶拍压而去!这时,离城内与军队无关的高手相继赶来,开始时都在观战,但看老者在施掌后未及收身要遭势擎天狠狠一掌拍向天灵盖,便大叫一声:“糜长老!”几人数掌齐发,拦截势擎天的掌风! 余波使糜长老直线下落,快掉地时临时一个旋身,才幸免受伤,但头颅内已隐隐作痛。抬头叮嘱:“此人内力不错,你们要小心!”随之,自己又加入围攻,以报此仇。 势擎天一边应对,一边扫视城郊周围。“白允国的武林精英们都聚齐了吗?那朕给你们一个痛快可好?” “势擎天,一国之主应坐在朝堂,而不是在此参与打斗,战争是军队的事情,你这一国之尊跟江湖流痞有何区别?” “战争是军队之事,你们又为何在此?” 众人一时语塞。 “国都要灭了,何来分朝廷、江湖?此时白允境内,人人都有诛杀入侵者的本份和义务!”一人边打边辩驳道。 “所以朕更有将侵我势国、围我京都之人捆绑向我势国民众谢罪的责任和义务!”阴气在体内已强烈翻滚,如雷雨前急速翻着大花、滚动的乌云! 众人再次一时语塞,理亏在前。“无论你是出于何种原因,今日来我白允,白允诸士定然不容你们侵占白允国土,要不退兵滚回势国,要不留下你的命准备受死!” “哈哈哈!留下朕的命?”势擎天狂笑后一声大喝:“那就看你们有没有命来取!” 两掌狂出,连续由下向上斜挑!顿时,几人齐齐中掌向上翻个身后又直直下落!城楼上观战的小兵全被掌风带离原地,身体飞出摔向城下地面,惨叫声连连! 众人一看,另六人同时持剑上阵,“雪花阵!” 势擎天冷哼一声,管你几路来,老子只一路去!抽出腰中软剑,臂腕一个轻抖,软剑瞬间笔直!在六剑刺来时,连躲都不躲,直接一剑一周横扫! “啊!”六人同时大叫出声,剑离手,跌向地面,正好呈六花棱形仰躺在地,每个人的脖颈处豁然一个血线,整齐一致! 众人大惊,糜长老道:“原来势皇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如此精绝的功夫,倒是我们小看你了!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能看你不起、薄待于你,十人流星阵!” 十个中年老妇听令,持五米浑铁软索、重五十斤的流星锤齐齐攻上! 把流星锤用出棍、枪一样的直线,又像大铁锤一样有威力,势擎天道:“耍得不错,取悦朕了,朕要赏你们!” 十人被羞辱,更加配合无间地轮番攻击! 势擎天一个腾身,在她们来不及收回之时一剑环扫,顿时哗啦啦,流星锤们链断锤落! 削铁如泥? 势擎天在众人怔愣间,一个飞身,掠向刚才瞟到的城郊坟场,她体内的气息翻滚如涨潮时的滔滔洪浪,那个地方施展不爽,她需要最大的空间和阴气最盛的地方! 众高手猛然醒悟,“想跑?追!” 持刀持剑各种武器的派别长老、隐世之人全都追赶而去,誓要让势擎天留尸白允!这整个就是血洗武林的再版仪式! 离城守将守城军兵们见隐世高手们都出动对付那么一个人,便站在城墙上远远看着,并不打算插手。 在远处看得津津有味的高洛等人随即打马掉头,但不敢靠近,皇上她既然换了地方,定然是她要施威之处了,还是离远点儿,免得找死。银甲军们大部分都是被势擎天打趴下而来的,此时和高洛一样兴致勃勃地看老大发威,巴望着看别人比当初自己更惨的惨样儿! 势擎天将不负重望。 额上的焰凰标志如血一般鲜艳刺目,又如彼岸花一样预示着地狱之所!双眼的血红令人见之骇然,那不是熬夜形成的血丝,更不是害红眼病时的红,而是如焰凰标志那般的鲜红!整个眼珠和眼白整体的鲜红,如见地狱之魔!一身临行前更换的大红衣袍又将魔中添加了妖邪之魅! 糜长老一见,再联想到那软剑,“难道是?”心中不由大骇,“玄天剑?” “什么?玄天剑?糜长老你说那是武器谱排名第一的隐世之剑玄天剑?” “玄天剑?那她是?”玄天剑血洗势国武林,而用玄天剑的人——“血煞?” 武功最次又胆小的人声音有点抖了,“长老,不如,不如我们先避开,看她的眼睛,她,她已经不正常了!” “哼,要是怕被血洗,就滚开!不就是一个玄天剑,一个血煞?我们都没有见过真正的玄天剑,没有见过真正的血煞,她是势国皇帝,能是血煞?” 对啊,她是坐在朝堂的皇帝,如何离开朝堂做那搅动江湖风雨的血煞?定不是同一人。 势擎天站立在一座坟头上,阴气的澎渤又使她的身体开始发胀了,那种久未体会的似要爆体的感觉正渐渐回来,酝酿着,发酵着!“讨论好了吗?朕的耐心是有限的。” “你到底是谁?” “你眼瞎了吗?”不等对方还嘴怒骂,紧接着道:“何况,死人是不需要提问的!”说完,一掌拍出! 众长老虽然早已暗中防备,但功力弱的还是被那股大力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地上! “居然明目张胆的偷袭!大家一起上!”纷纷提力腾身举剑刺刀,刀劈头顶,剑刺上身,流星锤直击双腿,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攻击,配合默契! 好熟悉的台词!势擎天冷笑。双目和焰中飞凰已严重充血,内力必须尽快打出散掉,否则将视物不清。见她们的兵器天罗地网般要把自己罩住,无法逃脱,一个刁钻角度的怪异扭身,斜斜掠出原地落于另一个坟头上,玄天剑快速出手,抛向空中她们的头顶上方,双掌对准玄天剑催动内力,停在空中剑尖直指下方众人不动的玄天剑在势擎天内力的驱动下,由缓而疾,越来越快速地转动起来! 玄天诀第十层第二式:扭转乾坤! 势擎天默念口诀,体内内力被源源不断在顺着右手掌心催向玄天剑,剑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合力致命一招刺空的众人第一次亲眼所见玄天剑的奇妙,竟一时看呆了眼,忘记了躲开。糜长老却清醒过来,大声疾呼:“快!快离开!玄天剑!真的是玄天剑!大家快走!” 众人这才惊醒,慌忙四散,但,已经来不及了! 玄天剑旋转的幅度越来越大,强大的风力形成了一个漩涡,将众人牢牢地锁在了风涡里!“哼!想走?”势擎天心中冷冷道,此刻她还不能出声。 “我们、我们的脚动不了,出不去了,快、快救我们!”风涡内的人抵抗着强风费尽力气喊出一声来求救,但此刻已没有人敢靠近了。 高洛等藏身隐马在远处,看得目瞪口呆、直淌口水!这,这可是皇上从未用过的绝招儿啊!第一次用哎,第一次用啊!有眼福了!今日有眼福了!两名银甲军连各自手中抓着一名少年都忘了! 未收入狂风漩涡的外围众人见此,皆齐齐后退,感觉风力范围还在扩大,有将自己卷入之势,慌忙转身施起轻功就跑!但心里又极想看这传说中的东西到底是多大威力,所以跑到离城墙不远处又停下转身看过来。 第十层第二式的玄天口诀正默念到一半,势擎天手腕一抖,驱全身内力滚向掌心,玄天剑被猛然喷流而来的内力加身,顿时心有灵犀般顺自己搅动的风势加入剑势,道道利刃漩向风涡中,将风涡内不得动弹的众人搅杀! 第一百零六章 灭白允国之一剑屠城 远处的白允高手包括远处的高洛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虽然杀人无数,但眼睁睁地看着一群人被一把剑的无数利刃随旋风搅碎成末,却还是感觉心里猛然凉飕飕的! “魔鬼!势国的皇帝不是人,是魔鬼!”白允高手中有人叫道。 糜长老凝重道:“不,她不是魔鬼,她是势皇,但同时,也是血煞!”她已经能确定了。 “什么?什么!竟然真是血煞,为什么一个皇帝竟是江湖恶魔!这太恐怖了!太可怕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等她施威完了继续打,还是现在各回各的山林?” 糜长老不语,她此时不知道势擎天后面的动作是什么,所以一时也没有主意,如果仅仅是如此,当初又怎能血洗了势国武林?那可是她自己国家的人啊,她尚且下得了手,何况这么多白允人,侵她国土、攻她京都、现在又集江湖势力围攻她的白允人!她如何还会放过!谁又能想到势皇竟还有这样可怕的身份! 糜长老也想说走,可这样的一群高手,刚刚交战就自动吓退了,以后如何跟世人交待?脸往哪儿搁?如何立足? 势擎天不管别人现在心里怎么想,她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体内内力悉数尽出,她的眼前又看清了许多!但她此刻不需要恢复视觉,左臂向下伸直,掌心平行朝向地面,开始缓缓吸收坟场的阴气,非仅仅地层里的阴气,而是夹杂着纯正墓地阴气的土下阴气!选这样的地方,就是要让玄天剑法威力倍增! 剑下之人尽失,剑速减缓。势擎天由缓而疾地吸收着源源不断、丰盛的阴气,顿时体内又开始充盈,并再次逐渐暴涨,玄天剑再次开始加速旋转起来! 高洛等人看得呼吸都快停止了!看皇上没有收剑,就知道还有后招儿!屏气凝神地直视着,眼睛一眨也不眨! 势擎天闭着双眼,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左手急吸,右手缓放,待感觉体内要爆棚时,猛然睁开再次鲜红的双眼,而此次的鲜红之中又带着一丝的暗红,暗红中似乎藏着一个黑色的深洞,在你不经意间就将你的魂魄吸入,深深吸入,再也无处可出! 右掌不再微控,由着磅礴的内力直直向玄天剑缠绕而去!玄天剑的速度骤然大力猛增,“去!”势擎天轻柔一声,如同对爱人的轻语。右手一个向上轻托再一个重推,玄天剑掉转身体,剑尖朝前,如离弦之箭向离城上空疾行而去! 高洛顺着剑的方向转着脑袋,白允的高手隐士们却在剑在离城正中的上空停下并翻转剑身、剑尖朝下时,全体更加狠狠倒吸一口凉气、心下大骇! 与刚才一模一样的架式!这是、这是要屠城? 所有人一瞬间都是这种想法,亲眼目睹过刚才发生的一切,谁还能多做它想? 但一把剑屠杀几十个人也就算了,一个城是多少人?不仅仅有她们,还有居民,还有军队,几十万人啊!而且还不是集中在一处! 好奇心杀死猫!浓烈的好奇心使她们没有马上离开这死亡之地! 高洛却紧盯着那把剑,轻声道:“快,我们要再离远一些!”高举起手臂向后所有人打了个手势,众军随之毫无声息地默默后移。 坟场的阴气在势擎天主动吸收片刻后,开始自动从四周蜂涌而来往左手掌心里钻! 右手施力,内力更加磅礴而出,在离城上空旋转不息的玄天剑再次加速,旋起的风由小渐大、由弱渐强、再强、更强! 城内发现这怪异之事的人们由开始的抬头好奇观望,到发现事情的不对后纷纷离开剑的中心区,甚至军队士卒往剑身射箭,企图把它射下来,但所有欲伤它阻它的物件都被旋风隔离在外,丝毫不得进!到最后,势擎天在疯狂吸收、疯狂喷放使旋风中融入利刃时,军队所射的箭顿时被搅碎却不掉落,一直随着旋风在旋涡中快速旋转! 目睹此景的人们吓呆了!这是什么怪物?吓呆了却不走,非要看个究竟!夹杂着利刃的强大旋风开始下移,越来越快的下移!没有走开的人们,瞬间被吸入强大旋涡,迅速搅碎!百姓们尖叫着四散而逃,军队人人搭弓射箭,箭矢太多,旋风承载了重力。 势擎天感觉到了,右手一个猛抖,“散!” 旋涡中一直不停旋转的碎箭铁屑顺着旋风的巨大甩力冲出,直击向城内各处,惨叫声从四面八方不断传来! 这剑通灵了么?军中不敢再射箭,免得再伤及自身及百姓。可箭都奈何不了它,如何对付这玩意儿? 势擎天在不断地疯狂输入和疯狂输出中运作着,外表正常、体内却爆满阴气使她的双目已视物微有模糊,只有把墓地涌来的海量阴气尽最大所能由右掌转击出去,增大增强玄天剑的威力,也使自己的身体腾出一点空,双目恢复些清明。 玄天剑在势擎天这个变态又不要命的强大后台的催动下,旋转的剑身早已让人看不见,似乎只是一道银光在空中直立,搅杀的范围也越扩越大,以比快还疾的速度向全城覆盖!被城墙挡住劲风的白允高手们呆呆地看着这变态的一幕、听着城内不绝于耳的惨叫声,很显然,不仅所有在街上的百姓被搅杀,就连军队和原本就在屋中或藏躲于房中的所有人,都被吸卷进那强大的风刀旋涡中搅杀!她们已不敢想象此刻满城的烂肉碎骨混在木屑砖灰中!无法想象满城下着血雨!无法想象满街、满房顶的血水正在如何肆意流淌!可她们站在这儿无能为力!转头看看那个直立在墓地坟头、一身红衣的变态女人,一种由心而发的无力感袭来!一直都以为自己强大,争着武林排名和地位,如今在她面前,渺小的什么都不是!那个人太强大!强大到她们根本不敢有丝毫的靠近!若不是有城墙相阻,她们此时也和城内的人们一样的遭遇了!即便有后人事后来寻,也寻不见哪块是自己前辈的肉,眼睛鼻子都随着脑浆碎成渣子了!寻无可寻,认无可认! 自以为身处安全地带的高手们进行着复杂的思想活动,在感觉到一股强风扫到脸颊时才惊觉不对!坏了!“快跑!”糜长老大叫道。 然而,跑不了了!旋风迅速锁定她们的腿脚,随之她们的呼声淹没在利刃中! 高洛等人一见,骇大了!“快快!快离开这里!”不是后移了,不是撤退,是快跑!纷纷打马掉头就跑!别没死在敌人手里,却死在了自己皇上手里,说出去,不是更要命吗! 直到耳边再也没有了任何声音,世界一片安静,势擎天才默念最后几句口诀,缓缓握拳收功,坟场的阴气迅速返程归位,玄天剑稳稳而来,落于她手。“这回,把你喂饱了吧!”在视物还不甚清晰的情况下,拿衣袖仔细擦拭剑身,手指轻抚,随后才插入腰身剑鞘中。 阴气还在体内游走,收功时无法全部散尽,如今人死剑归,那股嗜血的冲动又渐渐燃发!在满空血气中她似乎嗅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提身掠向城门前的空地上站立,再次嗅闻更浓的处子香气! 高洛见一切平静了,知道终于结束,忙把那两个少年要了过来送到城前空地的边缘,放下人自己就打马跑了! 势擎天为了眼睛尽快视物,一掌击出,正中高洛刚跑过的一棵大树,只听“轰隆”一声,大树拦腰断裂,倒向路面,“呯”的一声巨响,狠狠砸在地上,一个深坑立现! 前方的银甲军们为高洛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高洛听着身后传来的巨响,自己也紧张得头皮发麻、全身皮肤发紧!待一切过去,她和银甲军上前一看,吓出一身冷汗,这要是自己被树砸中,不得被砸成薄饼? 势擎天视力恢复些许后,看到了不远处地上两个模糊而动的人影,血液的香气正是来自他们!一个急掠,瞬间站定在他们面前,两个少年早就看到刚才这个红衣魔鬼,所以奋力挣扎,但绳索捆得太紧,他们背靠背互相解都解不开! 势擎天抓起其中一个,再不犹豫,一指弹出,少年的脖颈立即出现一个血洞,鲜血喷出!势擎天不再俯首吸食,而是一手抓他胸前衣服以掌托起他,少年身在空中,脸朝下,全身的血液都流向脖颈洞口,顺势而出,势擎天张嘴接喝,以鼻呼吸,张着嘴吞咽。 另一个少年吓呆了,恐惧得一句话也叫不出来! 高洛等人站在那棵横在路上的断树后,更加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原来皇上以前对她们,算是手下留情了么…… 扔下那个流血而亡的少年,抓起另一个男子,如法炮制,继续饮用! 体内的气血压下,全部归位。眼睛的颜色回归黑白两色,视力彻底恢复,额间的焰凰恢复正常大红。 “都出来吧!” 银甲军闻言,来到势擎天跟前,齐齐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是她们第一次在外面行军打仗时如此隆重地向皇上见礼! “平身。绕城一周,严密检查是否有所遗漏,不能留存哪怕一个目击者!务必做到无一漏网之鱼!”目前还不能让世人皆知她就是血煞,所以,即使是半个人也不能放过,以免消息传出。 “是!” 高洛分兵于四个方向于城周,务求搜查之处相互衔接,外扩五里保证不遗漏一寸死角! 势擎天盘坐调息,待高洛她们归来,便道:“此处已空无一人,无需清理,穿过此城,直达白允皇都!” “是!”整齐而有力! 第一百零七章 灭白允国之被困石头山 消息传到白允都城,满朝文武皆惊!但因为无一活口,谁也无法知道满城被屠的真相和具体过程,郎玖泉自然知道势擎天如此疯狂屠城是因为什么,因此更不敢向朝臣说出真相。 南北两路大军相继收到离城屠戮事件的前因后果,虽然只有短短一句“皇贵君中毒,吾皇秘回相救,返回屠城”,但足以了解所有,尤其是战悠然和战殆,一个是亲儿子,一个是亲弟弟,得知消息后简直杀红了眼,一切的阻力都不再是阻力!但也正因为这份报仇的心绪,才一时疏忽被困在了硫户城前的石头山。 石头山,顾名思义,满山大石尖峰,如同云南的石林,但石头没那么漂亮。石多树少,山上的树木都没有连成片,全被各个巨石隔开,也正因为这一特点,战将军率领的南军才幸免于被火攻,不然在她们被包围退向石头山后,根本就没有喘气的机会! 势军闯过第二关隘后,白允帝王郎玖泉下了反击令,务求将势军的命留在白允无回还之日。各路新任将军便四处召集军师幕僚协商用计,以求将势军拦截在最后一道关隘之前。出倍的副将旁芙出主意让出将军召集附近四周城镇的所有成年女子和抗战义军加入军队,出倍听其言,结果在战悠然母女到达硫户城之前,她们的队伍已迅速扩增到三十万人!三十万大军在战悠然行军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直接迎面杀过来,并用二十八万人迅速包围,两万人袭向后队截其粮草。 出倍是想全部就地围杀,但旁芙却劝道:“将军,势军作战本就勇猛,若把她们逼入死地,反而容易使她们豁出性命作殊死战、围而求生,这样的话,即使我军赢了此战,也会伤亡巨大。” 出倍皱眉道:“那你可是已经有了良策?” 旁芙手指石头山道:“将军,不远处就是石头山,我们留下一个缺口,将势军诱逼到石头山,再将其包围,石头山东面和北面都是陡峭的山崖,崖下深不见底,崖对面又是鸭嘴山,我们只要围住另两面使其不得出即可,她们久无粮草,石头山又无山果野物,无粮无水,不出十天半月,她们就会被围困而死,而我军却无一伤亡!” 出倍双掌一击道:“好计!就这么办!” 战悠然的军队一路打来,虽然折损小,但刀枪无眼,白允人也不都是纸扎的,所以仍然损耗了近一万人,便将负责粮草的士兵从一万减至五千,作战之人仅六万五千人左右。与由白允现役、退役军兵和义军组成的三十万人作战,确实吃亏,尤其现在还是半路被围。在发现白允故意留的少量兵力的缺口时,战悠然和战殆同时想到了这可能是白允大将故意而为之,虽然势军杀敌勇猛,但也经不住敌方的兵力比自己多几倍,何况对方还不是没有战斗力的老弱残兵,可见她们已经倾最后的力量在阻挡她们向都城前进了。 看到远处的石头山,战悠然母女也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将军,我们往山上退吧,到了那里再想办法寻路出去,总好过都战死在这里强。”战殆道。 “嗯,我也有此意,上山总会寻到一线生机,我们杀过去吧!” “是!” 战殆一手拔下战旗高举在手中,一手执旗,一手执刀杀敌,“跟我杀出去!”向缺口方向杀去,兵士们跟着战旗一同杀出。 白允军在令旗的指令下,对势军放而不退,保持着让势军处在大口袋口的状态,把她们往石头山围放逼引。直到战悠然带领军队退到山上,才停止进攻,在山脚下对西、南两面全线包围,欲不费一兵一卒将她们困死在山中。 势擎天接报时,刚出离城。少有皱眉动作的她皱了一下眉,行军怎么会如此不小心?探路侦察兵呢?内应呢? 但目前最紧要的是解决她们被围困的问题,无粮无水?哼!石头山么……“高洛,密令紫烟用最快的速度把石头山及其附近环境的所有情报传给朕!” “是!” 一封密信传到暗楼独启手中,看字毁纸,立即调一百五十名暗卫亲自带队日乔夜行赶往白允国,那里,有六万多势国将士等着她们去援救! 战悠然亲自安抚士兵们好好休息,令战殆带领三个十人小队分头侦察石头山,叮嘱大家从走过的地方做上记号,免得迷路。战殆在石林中七拐八绕,若不是做上标记,估计她自己都走不回原地了。带着自己的十人小队以山顶为目标进发,一路上除了一人多高或几人高的巨石就是石间的几棵树,差异只是在石高石矮、树大树小的区别上。没有飞禽,没有走兽,没有山洞,除了春日乍暖还寒的风,什么都没有! 到达山顶,面前竟是悬崖,探头一看,望不到底,目及之处是浓厚的白雾,无法得知白雾下到底是什么、还有多深。向对面远眺,竟是另一座山,山崖同样峭立陡直。看到这样的地势,战殆不禁道:“这要是掉到这样的深谷,即便不摔死,恐怕一生都难以回还!” “那也不一定,”正在周边察看的运临道,“只要朝其中一个出口的方向一直不停地走,终有一日定能走得出去!” 战殆思索了下,点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如果没有虫蛇的话。” 运临继续道:“崖下雾气之下,有可能是深水潭,有水就能保命。” 战殆一惊,“你是说崖下有水?还是很多水?” “嗯,我是说有可能,因为我的家乡也有这样的山崖,崖下也有这样的白雾,但我们那里人都知道底下有一汪深潭,老一辈的人们都说,那潭里面的水又清又深,传说有人曾掉下去过,但掉到潭里没摔死,可也没能知道那潭到底有多深、潭里的水到底是怎么来的!” 战殆听完,锁紧眉头苦苦思索,仍不得其解。“如今我们在山上缺水,却眼见着有水的地方却下不去、够不着!唉,真是恼人!” 继续东行,找不到水,杀马都无法煮肉。没有水,不用粮就先渴死了。三支小队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水源,哪怕脚印大的水窝窝儿都没有!三十人累得跟死狗一样拖着疲惫的身子和沉重的腿脚按记号摸向啥都没有的营地,最后因为天黑看不见,原地休息。 战将军眼看天黑她们还没回来,心内焦急,面上却沉静如水,这份镇定,也使众军兵的心安了安,虽然又累又饿又渴,但看将军陪着她们,关心她们,也都没有一句怨言。 忍受着饥饿,所有人都在劳累疲乏中沉沉睡去。 离城血气冲天,无法安身,只能继续东行到一处小镇暂时落脚处理事宜。势擎天看了所有关于石头山的资料后,靠在竹藤椅背上细思瞑想了近一刻钟,才提笔疾书。如今她只能出主意帮助她们,其她的都要靠她们自己。只有势擎天自己知道,玄天诀第十层第二式“扭转乾坤”使用后需要休息一个月,才能再次施展,这一个月内的轻功和内力水平都将退至普通水平上,仅够自保而已;而终极绝招第三式“毁天灭地”更是有随时爆体而亡的危险,即使安全的从头到尾施展,所有的武功也都会消失半年才能恢复,所以,不到生死关头,她绝不会动用最后一式。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秘密! 第二天的夜里,一个黑影在白允军兵陷入沉睡的时间里灵敏地躲过她们的巡逻,窜向石头山。 一直睁着双眼警惕地巡视四周的战悠然很快发现了那个直奔她们而来的黑影,抽出战刀,却听对方奔到近前时低声道:“战将军,皇上密令!”随即掏出蜡封的纸团双手相送。 战悠然回刀双手接过,“皇上已经知道了?是不是已经有了退兵妙计?” “属下不知。”她只是传信。 战悠然打开,借火石打出的光艰难地看完简单的“石间寻口探洞”六个字,心情好了些,但得等天亮后再寻找,结果并不确定。战殆已经找了两天了,天黑时三路人才陆续回营,没有任何发现。 “皇上还令属下带来了绳索,也许你们能用得上。” “谢皇上!请代为转告皇上,臣率军征战不利,使几万势军陷入绝境,若有命还朝,再请皇上责罚!若无命回还,请不要将罪臣之过迁怒于皇贵君,他终究是她的枕边人,万请宽恕!” “定会原话禀报!保重!”说完,转身而去。 战悠然看着那个背影,朝她拱了拱手,多谢! 第二日,战将军将没有毁去的黄金六字拿给战殆及各将士们传看。让她们明白其中的意思,才能万众一心地认真去做这件事,这关系所有人的生命,有了它,那个她们崇拜的天神——皇上的亲笔字墨,就是强心之剂,干渴饥饿了两天一夜的士兵们如同打了鸡血,精神陡然而发,无力的手脚重新充满了力量,按照编队分组而行,从最近的石头开始,寻找察看两个或两个以上并列、相对、围绕在一起的高石巨岩。 第一百零八章 灭白允国之食人军队 “将军!这里!这里有个洞口!”一个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 近处的战悠然和稍远处的战殆等人闻声都赶了过去,正是那个叫运临的发现了三石之间的洞口,洞口在一块巨石的中下方,隐在三石内侧,石缝的外侧有树遮挡视线,使人注意不到这里,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战悠然一看,洞口不大,只容一人可进,而且还得是个瘦子。洞口里黑漆漆的,并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样子,也许里面藏着什么伤人的动物也未可知。见此情况,她犹豫了。 运临见将军不语,请命道:“将军,属下愿进去一探!” “可万一里面有猛兽或者根本不通……” “将军,总要试一试,而且属下小时曾在家乡和玩伴玩过这类游戏,有些经验,属下会小心的!” 战悠然沉吟了一下,“把绳索系在腰上,如果无路可行就返回,如果遇到危险就用力拉扯绳子,我们救你!” “是!” 运临腰系绳索钻入洞中慢慢往下滑,不知道下面到底有多深、是否有拐弯,所以先是试探着用脚尖寻找每一个可落脚的壁石,渐渐地她的头发也消失在战悠然等人的面前。 “如何?”战殆叫道。 “无事!”对方在洞下答道。 不一会儿,战殆又问:“如何?” “平安无事!” 之后再问一次后,后面就没有了回答之声。洞外的人,都紧张地盯着洞口,恨不得洞口大开,大家一起进去探个究竟。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绳子还保持着轻微的拉力,说明还在运临的腰上,她没有事。 运临下了洞没多高就拐了弯,趴着爬了进去往前行,没爬多远,她就感觉洞越来越宽,虽然她心里也有点忧惧,但此时已顾不了那么多了,总得有人探险,不然几万人都会死在这里。摸索着继续向前爬,最后竟然发现前面有些微的亮光,不仅兴奋起来,有光就有出口! 可等到爬到近处,才发现那不是出口,而是一个非常宽阔的大溶洞,洞上方垂着许多明亮的晶石,那光,就是从晶石上发出来的!开始还以为自己无意中发现了水晶夜明珠之类的宝藏,但仔细一看一摸,嗨,普通的石头而已,只是亮一些,在这黑暗里才显得与众不同。 站起身来,运临才发现自己好蠢,自己爬过来的地方其实是可以走过来的,只是因为太黑,又在入洞时习惯了爬的思维,就只是用手臂探拭两侧的宽度,却没想起摸摸头顶上的高度有没有变化! 扫视了一圈,运临没见到什么可用的东西,继续向里行走,才发现还有一个拐弯的通道,穿过通道,运临喜得大叫了起来!水!好多水!一方似长方形但形状并不规则的水池出现在眼前!为了以防万一,运临撕下自己的衣袖边,蹲在池边试探。布料浸入水中,很自然地漂着,没有任何变化。运临又回身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一块尖石,手指捏着一头,将另一半浸入水中,仍然没有变化。放开手,看着它沉入黑黑的水底,等了一会儿,水面依然保持着平静。运临这才小心地探入自己的半根手指,哇,好凉!如此小心谨慎,只是因为运临小时候听多了老人讲的神鬼故事,怕这水能把金银石头人骨都能腐蚀灼化了,轻的东西能沉下去,重的东西能漂起来! 想了想,她解下绳子踩在脚底,脱下外衣,再把绳子系上。随后将衣服放在水中浸湿透,才往回走。既然前面是窄的,那定然有个由宽入窄的缓冲处,为了不被撞歪鼻子,运临在看不见的地方不管宽窄,直接趴地上手举湿衣、拐着手肘往回爬了。 战悠然等人见绳子被拉了五下的信号后,皆是一喜,不管有没有找到水源、有没有什么发现,起码她人是安全的,且要安全地返回了!众人提着的心也终于落回原处。 捏住仅剩的绳头儿将绳子一点一点收回,在洞口处,运临一手举裳,一手扒壁,顺着绳子的拉力往上爬,终于又见到了天日。“将军!将军!”兴奋地把湿衣服递给战悠然。 战悠然在双后接触到湿衣服上的水时才反应过来:“水?真的是水!真的有水?” “是,将军,里面有个水潭,不知道有多深,也不知道通往哪里,这水也不知道是否有毒,属下想尝试,又怕中毒死在里面,将军拖不出我,便无法知晓情况,所以才用衣服带水出来。属下这就尝一口,看是否能饮用。”说着不待解下绳索,就拿过战将军手中的衣服要挤水入口。 “运临!”战殆叫道。 此时,战悠然及战殆等人都非常感动,战殆道:“我是你的上级,理应由我来试!”说着欲取衣服。 战悠然道:“不,我是将军,大家的生命都由我负责,所以本将来试!” 众兵士道:“将军不可!我等愿以身试毒!” 运临见众人姐妹一心都抢着要代替她试毒,更不愿意交出湿衣,急忙背过身将衣服护在怀里,叫道:“大家不要抢!不然这衣服里仅有的一点水就被你们的手给沾没了!” 大家一听,是这个道理,又都收回手,可嘴上却不愿意放手。 运临道:“大家听我说,我在里面用其它东西试过,这水应该没毒,我试一下也就是图个放心而已。你们不要再争,就由运临来试!” 说罢直接以口在衣服上汲水,大家阻止不及,只好看着她喝水后的反应。结果许久,运临都安然无事,她的嘴角也渐渐露出笑意,并有越咧越大的趋势。“清凉解渴,完全无毒!” 众人欢呼起来。战悠然和战殆相视一笑,皇上,真有你的!战殆上前将运临紧紧拥抱住,以示内心里的感激!这个人,她得把她看住不能让她跑了,以后一定得让她跟在自己身边!心腹!密友! 随后便是如何运水的问题了,粮草虽然被截断在外,可军厨和她们抄用的家伙还随军呢!东西倒是有,可这钻进爬出的,确实要费点儿时间。但有水,困难便能克服。 没有别的食物,只能杀马煮肉。兵士们终于喝上水,又饱餐了一顿,不再饥渴。吃饱喝足,战殆等人便与运临详细讨论水源。运临道:“如果我没有猜测错误,这里的水既然不是死水,就一定通向外面某处河流溪潭,只是它的深浅和距离的远近我们无法得知,若中途不能换气,又没有游到头,便只能溺死在里面了!” 战悠然道:“我也是这么考虑的,除非有个潜水能力特别强的人去试。” 战殆道:“对,感觉不对就趁着那口气再游回来,反复几次,也许这人的潜力也被激发了,兴许就能找到出口!” “可谁的水性最好呢?”运临道。 战悠然微笑,“这就得找皇上的精锐军了,从她们中定能寻到!”那训练可不是白练的,比赛更不是白比的。 召来精锐们,跟她们说明此事,最后选定了六人轮流水中探路。此次,战殆和运临及六人带着绳索都入了洞中,因为探水要用。 跟着运临来到池边,绳子系在腰上,第一位下水者刚要跳入,战殆却突然拦住道:“等等!” 她看着几人,“即使我们几个人都能出去又如何?我们并不是消息不通而要出去求援,皇上已经知道这里的所有情况,如果只是出去我们几个能潜水的人而大军还留在山上,这完全没有必要。” 众人一听,也是,皇上要是能派人来救援,就一定会来,如果援军来不了,出去几个也无济于事,除非只想着自己活命,可这个时候,谁又能丢下同生共死的伙伴而独自逃生呢!还是回去共渡难关吧! 几个人一合计,派一个人回去拿器皿,大家多带些水回去更实际。 战将军其实也想到这一点,但她的想法却是若都葬身此地,不如走一个是一个。她也想过割发砸锅、以有死无回的决心与敌军全力拼杀作殊死战,可这样的话虽然敌军能消灭一部分甚至一半,但自己就会全军阵亡,这是她不愿看到的,何况既然皇上已知并派了人提供解决饮水问题之方,就必然还有别的救援之法,绝不会看着几万大军葬身此处。 果然,在杀马吃肉一周后已无马可杀、再次绝粮时,山下的白允兵出现了少兵之状,不多不少,少了一千五百人!人去了哪里,完全不知,就这么没有任何征兆的凭空消失了!若说是势军所为,打死她们都不会相信,虽然山顶不远处有烟雾传来,但从未见过半个势军的人影!她们知道势军定是找到了水源并在杀马吃肉,但马有限,吃完了看你们还吃什么!早晚还是得饿死!但她们做梦也想不到,消失的一千五百人正被割着双臂、双腿和后背上的肉,这些肉被切成方块,任人如何看,也想不到竟然会是人肉! 战将军在黑夜里得到这批肉时,她也看不出来,只知皇上派来的救援来了——虽然她没看到半个人影儿!幸亏没有砸锅拼命,不然这会儿连煮肉的工具都没了!可为什么皇上再没有派人送密信来?难道没有大军可派?只是解决饮水和粮食,外面围困的白允军怎么办?就这么耗着会影响会军白允都城的整个计划! “母亲,皇上……” “皇上定有这么做的用意,我们且静下心来等待,定要稳定军心,不许有任何怀疑言论出现!” “是。” 第一百零九章 灭白允国之换兵谋关 白允军每天都在丢失士卒,即使加强戒备,也仍然一个不少地继续丢失,却又连个鬼影儿都抓不到!白允军队内部出现了恐慌,且随着每天兵员的定量消失,恐慌情绪越来越重,甚至出现了“困杀势军、天亦不容”的言论!言论由谁第一个发出的,查不出! 穿着消失之人身上的白允军服的暗卫分别布在两头和中间的军队里,用计使白允军兵自行脱离军队落单并杀人取肉和散布舆论制造恐慌是她们的主要任务,联军是由现役军、退役军和义军组成的,互不认识非常正常。 凡事一跟上天震怒降罚扯上关系,再硬的心都会有所忌惮!再横的人都得往回缩缩头!这不,义军里被煽动来的人开始出现逃兵后,恐惧感在军队更加迅速漫延,退役军也开始有兵出逃,最后发展到现役军中,尤其是消失的是自己认识的同伴的兵卒们,这种诡异的事就发生在她们身边、她们的熟人身上,又查不出丝毫线索,那是打内心里颤栗! 消失事件继续着,逃兵越来越多,即使抓回几个打上一百军棍葬命也无济于事,因为在对逃兵施行惩罚后,当天夜里,消失的人数打破了定量,增加了! 增加的人数正是被军棍和军刀处死的人数! 这回,连将军出倍的心里都有点汗毛倒竖了! 众兵夜里突觉得山上山下都阴森森的,似乎有许多鬼影在四处晃荡飘动,更加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旁芙成天锁着眉头苦思却不得其法,最后只能出主意道:“将军,不如我们找几个自己人顶下这件事,暂时平息一下!” “那要是杀了她们后,还继续消失呢?” “但也许杀过之后就停止了呢。” 不过是杀几个士兵,“那就试试看吧,稳一天是一天,不然她们要跑光了!” 于是几个白允的替死鬼就这样被自己的将军冤枉斩杀,可斩杀后的夜里,天空突变,阴云密布,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白允军兵们在帐蓬内死死地拽住帐蓬四角免得被刮飞,待云散风平时,累得气喘吁吁! 真是天赐良机!暗卫们趁势翻倍暗杀,又用死卒的鲜血在山下大石上写上“冤枉!”“还我命来!”等字样,骇得白允兵们更加觉得阴风阵阵,一到晚上就躲在帐蓬里不敢再出来巡逻! 天气的巧然变化和翻倍消失的人说明出将军在找自己人顶罪,白允兵恐惧的情绪中又添加了愤怒!军心大失! 就这样连杀带吓,加上出倍将军失去军兵们的信任,半个月之后,三十万人的联军已只剩下怕被军法处置的不到十五万人! 旁芙谏言道:“将军,不如我们杀上山去,直接把她们逼下悬崖!” 出倍因为旁芙计策的失败让自己背负了坏名声,闻听此言,更气不打一处来,“当初是你提议围困她们把她们饿死,现在又上山,那不是白费功夫了吗?再说,山上天天有炊烟,说明她们还有马肉可吃,此时她们在上,我们在下,若是她们拼死往下冲杀,我们能讨得多少便宜?” “也许那炊烟只是幸存之人的障眼之法呢?我都不信到现在她们还有肉可吃——等等!肉?马肉不可能还能维持到现在,山上又无野菜野果,那肉……” 旁芙想到这,骇得跳了起来,声音都抖了,“将、将军,那肉,莫非是、是……” 出倍让她这么一分析,也吓了一跳,“可,可并没有看到她们人啊,又是如何、如何……” 两人四目相对,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这、这…… 一向镇定有主意的旁芙心里也打了退堂鼓,“将军,不然,不然我们先退军吧,等她们出了山,我们再直接对战吧!”这石头山变得太诡异! “一向是你主意多,就依你所言吧!”就坡下驴。 然而,还没有待她们撤军,山上的战悠然终于得到了暗卫以飞镖射送的军议之信,知悉了敌军的具体情况,马上调集全军,“勇士们!皇上已助我们消灭了敌军一半人马,此时敌军只有十五万人了,我们要趁此机会从山上以俯冲之势将她们全部干掉!”说罢,以刀削发,大声喝道:“不剿灭敌军,誓不回还!杀尽敌军,会师吾皇!” “杀尽敌军,会师吾皇!”战殆伸臂举刀带头道。 众兵士气激昂,齐声大喊:“杀尽敌军!会师吾皇!” “杀啊!”战悠然母女率先向山下冲去,此时有马也用不上! 准备撤退的白允军队听到震天的喊杀声传来,抬头望去,只见势军气势汹汹地从山上杀了下来! 出倍叫道:“备战!备战!” 白允兵们忙放下手中正收拾的物件,慌乱地回身抽刀迎击,双方展开了激烈的肉搏!孙子兵法曰:敌人占据高地时,不可仰攻。绝境不死,受益于出倍。 二月,北边的陆将军处在第三关时也遇到了难题,白允国山多,山险的差异一般不大,此时,她们身在广地城,面对的便是和战将军在南部第二关双刀山差不多的情况。广地城和平城两城之间是广平道,此道比双刀谷平坦宽阔许多,能容三马并行。山险高地已被白允新任将领后娴带领的白允新军提前所占,如何节约时间直插而过而不用绕弯路,便是要解决的问题。而战将军的那招儿是绝对不能再用了,白允北将定早已得到消息加以防范,不会相信。 不想绕路,不能硬闯,只能继续智取。大、小将聚在一起商议了半天也拿不出一个比战将军更好的作战方案, “要不,我们学皇上那样放火烧山?”一小将道。 德世诚摇摇头:“不妥,皇上烧山是因为她的中部路线短,有时间等火势自熄,而且皇上带着银甲军加上皇上无人能及的智慧,她们攻城花不了多少时间,何况皇上烧山是因为敌军的守军全部集中在关口,但我们烧山却只是烧死伏兵,白允的大军并不在山顶,烧得不值得。” 陆骏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分析得有道理,的确如此。另外,还有风及风向的问题,再者现在不是秋冬之季,烧山之举有难度。排除一切不可行,便只能用计将山上的人调离,或者绕行。”手指指向地图,指肚在路线上划过,“除眼前的天险之路,我们还有另两条路可行,一是向东北经阪城、东户再折向东中,此路迂远,劳师费时;二是向南越横水经古滨再转向东中进行绕行,这条路山路太多,行军、粮草运输比较困难。” 德世诚道:“我们按皇上的既定路线而行,城中都有内应帮助打开城门,无需损耗大量人力使用器械攻城,且每个城中还都有自己人暗中储备的粮食,又能向百姓借用。一旦偏离路线绕行,我们得带着更多的粮草,而且绕行多出的路恐怕得需要一个月。” “粮草……”陆骏看向地图,问紫陌派来的随军内应淡同:“麦地大区在何处?” 淡同答道:“在广平!” 陆骏手指指向地图上的广平定住,细细思索,继而对众将道:“从兵力上来说,敌军比我们多出一倍,她们现在又想极力把我们阻在都城的最后一道门户前,新军士气正旺,我们不宜正面应敌。但有了这些麦地,我们不但会有粮食吃,还有了破敌之法,如果此计行得好,我们便不用再绕行!” 德世诚问道:“将军有何妙计?” 陆骏招手把众人集中到桌前,“白允将军后娴性格暴躁易怒,我们还可以利用这一点……”一番低声细述…… 是夜寅时到卯时之间,一万黑衣精锐每人背着五十支装的箭囊和十日干粮,带着裹上黑布、便于近搏的短刀在黑暗中摸向山两侧远处的隐蔽处伏身不动。 第二日天不亮,德世良就带着一万精锐骑兵,沿路慢行,直到山谷不远处却停下不走了,似乎怕中埋伏,不停地指手划脚商议着,讨论了半天似乎没有达成一致的意见,只退在宽阔处原地列阵,把山头上紧盯着她们、盼着她们入谷的白允伏兵给失望的! 与此同时,陆将军与一万多人守城,德世诚带着两万刚配备上白允马不久的骑兵,拿着头天晚上从百姓家搜集的镰刀、驮绳,火速赶往广地城东北角的大片麦田区——广平,在白允军收到消息赶来救粮之前迅速收割已成熟的小麦! “大家动作要快!敌军会很快收到消息,我们必须赶在她们来救粮之前回城,不然我们就危险了!”德世诚喊完这番话,带头奋力而快速地收割起来! 军兵们一听,都下手急速,是啊,这会儿没马没武器在手,人人都在麦地里,敌军若赶来,就是一场死战,再无别的结果。 心急就手快,不一会儿每人就收割一大片,用力捆扎绑紧,驮在背上奔出麦地,一起骑马赶回城里! 白允性情急躁的后将军收到势军抢割小麦的消息后,急得不顾副将的劝阻,立即令距离广平最近的两山伏兵火急火燎赶过去想抢回粮食,却遇到德世良的阻拦,两方数量相当的人马杀在了一起。得到下地收麦的势军已回到广地城城内的消息后,估摸着另一方需要的时间差不多了,德世良撤军。同时,趁黑夜隐藏在山底远处的一万精锐军趁机快速冲进山林奔向山顶,取代了所有白允伏兵的位置再次隐身!当白允伏兵返回伏点时…… 第一百一十章 灭白允国之惑敌假阵 “将军,她们把粮食都收了,收割后还得打晒,这非一两日之事,看来她们是有了粮,暂时不急于东进了,我们就这么陪着耗着?”白允副将道。 后娴皱眉,那日她带兵还没到山前就传来消息势军已全部返回广地城闭门不出了,只好打马回平城,传令伏兵继续埋伏,有山险在此,势军又必须打这儿经过,她就在这儿守株待兔,没必要去耗损人力物力去攻打广地城,死自己的人,毁自己的城,怎么想怎么不划算。 可已经两天过去了,她们竟然没有丝毫动静。抢粮未果又返回山顶山林的伏兵已经埋伏了三日,她们携带的只有五日干粮,这天气可还没有转暖呢。一想到此,隐藏的暴躁性子又现出,“那你说怎么办?这等货上门安排的挺好,现在又要自己放弃?” “将军,战事是瞬息万变的,咱们也得跟着变换对策不是?”六个国家已经有三个国家打仗时不再当面锣对面鼓,哪能不多长个心眼儿!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说出来听听!” “将军,她们不是有了粮以后不出来吗,我们可以诱敌出战,再诱敌深入!” “具体点儿!” “我们藏起主力,派一万老弱残兵去引敌军出战,敌人必然中计,我们再用主力将她们围杀,万一围杀不成,再佯装不敌,向山谷退去,把敌军引入设伏区!” “两计相连,好是好,不过,我听说当初势国皇帝势擎天在与漠国的青城之战中,曾派银甲军悄无声息地替换了漠国伏兵,她们会不会……”后娴居然粗中有细,能想到这一点。 “将军,那是势擎天,是银甲军,咱们这儿却是只知对势擎天听令行事的陆骏和一群普通士兵!再说,就算她们能想到模仿她们的皇帝,她们也没有银甲军可用!再退一步说,她们有后崖可攀吗?更何况,既然我们能想到这一点,她们难道想不到我们能想到而加强防范吗?” 后娴想了想,嗯,也是,是她担忧过甚了。 广地城内的势军忙着打晒,伙房准备着午饭。 陆将军在白允叫阵失败两次后,耐心等待着后将军派人来诱自己出战。 收割粮食后的第四日,在守城兵传来白允的老兵弱军前来叫阵的消息时,陆骏笑了,吐出两个字:“迎战!”这也太搞笑了,本应侵略者诱本土守将出城应战,如今一切却都反了过来。若换做是她,她定然扼守不动,只是拖延也终会将粮草断绝的敌军拖垮。果然是性格决定命运。 战鼓擂响,陆骏依计领全军出战,德世良打前锋叫骂道:“竟派这么些个不入眼的东西来,不是找死吗,把她们都杀了,咱们也是战功!”说着就带头举刀。 白允兵们不敌,一会儿就被势军砍杀了近一半,于是她们边打边退。这时,七万主力在后将军的率领下赶来。 陆骏立即下令:“玄襄阵!” 顿时,军兵们按位置有顺序地快速移动。 后娴本欲包围势军,人还未到,就看到势军的旗帜四处招展,鼓声不绝,步卒声音嘈杂,立即勒马停下疑惑道:“难道来援军了?不是说势军只有五六万人吗?这分明是有十多万人,兵力跟我们不相上下啊!” 副将也茫然了,“势军的数量好像很大啊!这还怎么围?别再被敌军反包围了!” 两人观望了片刻,终于决定取消包围战,“列圆阵!” 白允军立即将金鼓旗帜部署在中央,布成环形防御的圆阵。没办法,她跟随军队打过几个小仗,但没打过大仗,更没当统帅领过军,只知道些方阵和圆阵,若不是朝中缺将无人,她这个小将哪有露脸的一天。既然对方兵多又列了阵,她也得列阵对敌啊。 陆骏见后娴受骗中计,心里乐了,刻不容缓立即变阵,“先锋阵!” 德世良得令,率精骑兵先锋阵出,任务是御奔冲、陷坚阵、击锐师。 “策先锋阵!” “得令!”骑将德世诚统策应先锋的队形置阵于先锋阵后。当先锋抗敌或兵势不支时,策先锋应援,以制敌奔突。 两阵在令旗出、鼓点响后策马冲向白允圆阵,目的就是凭着战斗力高的勇将带阵冲散敌军阵型。两军对阵,最操蛋的就是阵型不能乱,一乱全完蛋! 陆骏目光紧紧盯着前方各处,战场上的战情随时会变,战机稍纵即逝,所以得根据不同的情况而快速反应,即时调整、改变战术。 “前阵!”前后左右俱能相应的奇兵阵。 “中军阵!”枪刀手步军在前、骑兵居中、入敌阵的平射强弓劲弩在其后的大阵。 “护军阵!”分于中军阵左右翼,兵力数目不定,视己方中军阵的人数等具体情况而抽拣。 势军阵阵相连,紧密衔接,阵势保持不乱,从先锋部队箭一般冲入敌阵打散敌阵阵型后两军厮杀成一片! “她们是白允主力,杀死一人,赏银一两,杀死一将,赏银二两!杀死主将,赏十两!势国的精锐们,砍下她们的头颅,狠狠地杀啊!”猛将德世良大声嘶吼,身先士卒,顿时势国军兵更加勇猛,继续拼死往阵中心冲杀!都知道这是杀向白允都城的最后一关,过了此地,再无任何关隘,干掉白允国主,就能拿着各类赏赐回家抱夫郎疼女爱子。要想回家团聚,就得留着命,要想自己的命不丢,就得狠狠地杀死敌人! 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第二种可能。从自己的京都开始,一路血腥而来,势军们早已不知手抖为何物,更不记得腿颤又是哪辈子的事情。军人的胆气和狠辣都是在血的杀伐中练就出来的,她们快速成长的最佳地方就是战场! 没有上过战场、没有杀过敌人,就不要牛气哄哄地称自己是什么军人,更别跟银甲军扯在一起,人家一脚踹出去都能踹死一个敌人,这么一比,你连人家的一根脚趾头都不如! 人数多不一定就能占得便宜,退役务农多年的白允军刀换锄头重新适应,再怎么也不能跟接受过银甲军的训练又杀出一路经验的势军精锐相提并论,何况还有一位力大无穷的凶狠猛将,再加上高赏奖励,精锐们更是一个顶十! 后娴见此,悔得要死,这简直是以己之短攻其所长嘛!暴躁性情又出,要出将拼杀,副将劝她此时要撤军引敌入谷。 但白允军兵们这会儿竟被势军缠杀,杀死一个普通白允兵都赏一两银子呢!谁不拼命杀! 损失大概两三万人后,后娴才终于在副将的劝导下下令鸣金收兵,绝不再恋战,抽刀跑路,摆脱势兵的近身纠缠后,抵挡一阵跑一阵。 德世良顺着她们的心意紧紧追赶,任由她们被追上后杀上一阵又跑,直到谷口。“快撤到谷内,她们就不敢追过来了!”白允副将拼力大叫。 不就是故意叫给我听的吗,激将法?过时啦!不过我还得上你的当不是!高昂着头装作轻视道:“残兵败将,有何所惧!杀进去,斩下领将的首级,向皇上报功!” “杀啊!”势军吼叫着回应,随着德世良策马三三两两并行奔进谷口,继续追赶似乎慌张至极的白允逃兵。 后娴及副将见势军中计随自己深入谷内,心里乐开了花,一会儿伏兵们给她们吃一顿好的,自己再带军对她们迎头痛击,让她们暴尸异国! 到达深谷中部预定的地方,白允军停了下来,策马回身,后娴一改脸上的紧张,狞笑道:“你们还真有种,居然有胆追我们到这样危险的地方,就不怕中了我们的埋伏?” 德世良勒马,抬头四望,肯定她的话道:“嗯,你说得对,这的确是设置伏兵的好地方,就是砸一番石头或圆木下来,也够人吃一顿!不过青城之战时漠国吃了亏,她人吃一堑,自己长一智,所以我们相信你不会再蠢到套用此招。” “哈哈哈!”后娴大笑,“那是漠国,如何能拿蠢笨的漠国人跟我们比?再说各国的山地地势并不相同,就怎知她败国,我们也必然败将?” 德世良装作大骇:“难道你们毫无顾忌地在此处埋伏了军兵?” 后娴得意而笑:“你说呢?蠢货!” 德世良大惊,执缰欲走,“不好,中计了!我们要快快撤离!” 后娴冷哼:“来不及了!来人!” 声落,两侧山顶上立即现出密密两排身穿白允军衣的士兵,个个弯弓搭箭,向下俯视。 “看到了吧?侵我白允,今天就让你们有来无回!放箭!” “啊!我们快跑!放箭啦!放箭啦!”德世良咋咋呼呼,却只是原地打转,好像被自己的军队堵在了里面走不得一般。 “哈——”出倍一个大笑还没有完成,一支利箭在德世良那两声放箭的信号发下后,对准她的头穿脑而过,随之其它箭矢也如雨点儿般朝整个白允军打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灭白允国之势军退兵 “啊!怎么搞的!错啦!错啦!射势军!射势军啊!” “怎么射自己人啊,瞎了眼了你们!”白允副将和小将们吼骂起来。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网 更新快 请搜索/c/o/m】 一向闷头杀敌的德世良此时竟也粗嚎着起哄,“就是啊,怎么不射我们,专门射这些白允蠢货啊!难道你们也觉得她们愚不可及吗?唉呀呀,感谢啊!你们真是明智的人啦!回头咱们皇上有赏哈!” 副将也身中三箭,和后娴一样一头栽到地上死得透透的,双眼大睁,死不瞑目。主将副将两人一死,白允军更加混乱,大部分人在猝不及防中中箭,和主将副将一样,到死也不明白那山头上的自己人为何临时集体叛变,把死亡之箭射向自己。 德世良见敌军已所剩无多时,举臂伸掌,箭雨停,大叫道:“杀人留马!”率军杀向白允残军。她不会如姐姐德世诚一样去思考皇上为什么不善待俘虏把她们收为己用、化为自己的力量,不会如陆将军那样不解皇上为什么不收降敌国的兵,强自己的军,损失的兵源也正好能补充上,还能更加壮大自己的军队。但皇上严令“不计过程与手段,只要敌兵一个不留的结果,对于抵抗者不必留情”,她们也就只能按旨意执行,圣意难测。 没有按照原定计划以逸待劳的白允北援军全军覆没,德世良踹了一脚后娴的死头,“没事儿跑到平城来等我们,等还不老老实实的等,和猪一样蠢!” 陆将来后来说,和青城之计是一样的又怎么了?好计不怕重复,只要管用!重复的你们还中计,不重复的你们不就死得更快? 一万伏兵一边下山,一边脱下白允军服随手四处抛扔。在白允伏兵返林返山时干掉她们,将衣服扒下来后才把她们以短匕彻底捅死,把尸体扔入她们自己挖好的插着尖木的陷阱深坑里堆积。陆将军说了,这是以防白允派兵来查探是否还是自己人在埋伏,所以她们把脸上涂满污渍,以免被认出来,结果她们并没有派人来查探是否被调了包,这种智商,难怪在白允缺大将时才被派来充当援军首领,还想跟我们陆将军斗跟我们皇上斗? 再无关防隘障,三路大军直奔白允都城!势擎天为离城而携带的攻城器械因中途出了意外情况使自己愤怒之下改变计划使出玄天剑法没了用武之地,虽然显得累赘,但以防万一,还是一路带着。 焰凰四年七月,战争用了一年。白允朝臣们紧张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没资格入朝堂的小官员已带着家小逃出都城,往东部海边避难而去,当官也得有命不是,命都没了还当个屁的官!大部分朝臣主张割地、送皇女作人质求和,一部分人主张皇上离开国都避险,而丞相等人却是主张力战到底,誓与白允共存亡!文官的豪情壮语似乎感动了郎玖泉,也激发了她的热血,坚决不离开国都,与百姓共同战到最后一刻!现在求和,谁还理她啊!跪地磕头恐怕都不行了!真是一步踏错悔终身啊! 势擎天兵临城下,陆将军与战将军是在一天内先后赶到的,势擎天只下令将白允国都四面包围,围而不攻。 “母亲,您说皇上是不是要让她们最后无粮可吃全部饿死?” “难说!表面上看好像是这样,但谁也摸不透皇上,她,心思太深!”谁说直爽的人不耍心机?那是因为你不值得她耍,资格不够。但不管皇上怎么做,晨儿的仇她一定要亲手报!皇上为晨儿屠城,很明显下毒之人就是白允国所为!只要皇上对晨儿好,她做什么都愿意! 战殆想起两人攻下第二座城时自己提议的情景: “母亲,除了南海城,每个城的守卫都几千人,最多一万人,我看我们不如兵分两路,这样可以更快速的向白允国都城推进。” 战将军沉思片刻,最终摇了摇头,“皇上在旨意中明确说明由我们母女齐心合力,我们不能自作主张随意更改皇上的部署,万一此举打乱了计划,或执行当中发生什么意外坏了大事,你我担罪不起!” “母亲,我们得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应变,皇上也曾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糊涂!那是皇帝不懂军事、坐在朝堂的情况下!我们的皇上占了哪一样?她没有你会谋划?没有你会打仗?” 战殆不吭声了,是啊,皇上不但精于军谋,此时更是亲自指挥征战于白允国的三路大军呢。 直到差点与白允的几万援兵对上,她才惊悟到皇上的先见之明,若不是在与几万援兵对上之前由内应打开城门及时杀进城里率先夺取主动权,她们就被援军和守城军两面夹击了!即使如此,对付她们也费了些时日,若是分兵而行,自己只有四万人,再被合击,还不得死伤惨重? 想到严重后果,她都后怕出一身冷汗,擅自做主,违抗军令,损兵折将,不能按期汇合于白允国都城,导致整个计划失败,这简直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死罪!到时恐怕弟弟晨儿都难逃一劫! 战殆真是越想越冒汗! 德世良那个老闷只知道按军令打前锋,不把敌人杀得死透死绝不罢休。德世诚和高洛一样受到了陆将军的影响,对皇上的任何命令除了无条件的死力执行还是死力执行!每一步棋都被皇上捏在手中、用得恰到好处,现在还不是她们自作主张求表现的时候。 国都已被围困多日,还无自救之法,郎玖泉也坐不住了,粮食迟早会被吃完,士兵们全都殉国,已无人可求援,皇宫倒是有通往皇城外的秘道,但并非是通往城郊那么远,自己已经尝试过顺秘道出去,可出去后还是在皇城范围内,出口是一座空无一人的民宅后院,只是出了皇宫而已。现在皇城被围,城门出口全被势军紧紧盯着,只给进,不给出,出去一个杀一个,她往哪儿跑! “皇上,臣愿意带着财宝和各种条件去和势皇交涉,劝其退军,若她能够同意更好,若不同意,臣去而无憾!” “丞相!”你真是贴心啊! “臣,拜别皇上!”跪地叩首。 艾世莘带着另两个使者押送着皇宫里的大量财物与势皇交涉。 贪财的势皇竟然嫌少,艾世莘只好摇着头苦着脸装模作样地回宫禀报,众臣为保自己那条小命儿,齐心力劝国主财失可复得,命去再没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郎玖泉点头后,丞相督着将皇宫内所有的金银珠宝搜刮一空送到城外,势擎天这才同意了!但又提了个附加条件:我很惜才,我发现艾丞相是个人才,得送给我去为势国效力! 郎玖泉答应了,并亲笔写了降书,签署了年年纳贡的详细协议。也同意除了运送纳贡物资、白允国任何人任何时间不得进入边境海河!势擎天提出,为表示诚意,白允国必须在海河所有沿岸打桩制栏,横板由河面这一边打入大钉。郎玖泉一一答应,并立即实施。 “臣,钟宴叩见吾皇!”待所有人退下后,白允国丞相艾世莘双膝跪地,深深叩拜。 势擎天忙上前扶起,紧握其手,“丞相在异国她乡,受苦了!” “为皇上效力,臣甘之如饴!从现在起,臣已不再是白允国的丞相。” “朕称呼的是咱们势国的丞相!” “皇上?”钟宴惊道,难道皇上要为她换相?“绝对不可,书丞相乃老丞相,两袖清风,又是皇贵君的……” 势擎天好笑地打断她道:“朕何时说过要换掉她,势国国土会越来越大,她一人如何能管得过来,我不心疼她,皇贵君也心疼她,也许你这个左相都要替她鸣不平。” “左、左相?” “是啊,设立左相与右相,分管六部。” 钟宴笑了,皇上果然是皇上,早就为她谋留了最好的位置,又能分化书丞相之权。高!实在是高! “皇上,臣在这里发展了几个心腹,她们愿意回归势国,愿见我皇收复国土,再次统一天下!”从皇上攻打白允的作风来看,很可能白允朝廷上下所有官员都难以逃脱被杀的命运,皇上绝不会允许白允原国主、原官员这个整体原样存在。她得为这几个和她一起为势国出力的、盼见所有从势国分裂出去的国家回归的忠臣谋得出路,虽然这可能会引起皇上的戒心。 “丞相将她们一起带回势国就好,朕不会怀疑你是为在势国扎根而搞小集团!” 钟宴这回是真心感激的笑,虽然不知道集团是什么,但听得出那意思。这样隐讳的事就这样被皇上直白地说出来,还真是妙不可言,体内再无一丝浊气的感觉! 白允国沿海河河边的尖头木桩栏在势国人的监督下施工着,势擎天派高洛令银甲军护送金银珠宝、攻城器械与钟宴等人先行回京,财物交予太上皇入国库,银甲军京都待命,无令不得出京!南北海城的留守军兵全部撤军渡河回国! 第一百一十二章 灭白允国之制造瘟疫 势皇是同意退军,但需要时间。 待桩栏快全部钉好时,势擎天密令暗卫和所有停留在白允国的暗桩人员全部快速撤离,除了财宝,不得携带任何物品耽误撤退!紫烟、紫陌、晨风等追随的众人皆感到要发生大事,全都搜刮劫尽可带的金银玉器速速离开回到势国京都。 “捕捉够了?” “一千只!” “抛石机可已做好?” “做好了。”简易的木质抛石机,好做,完成这次抛尸使命,它就可以寿终正寝了。 “等大军全部撤离后按计划行事!一定要用白允俘虏,自己万不可沾手丝毫,完成后对所有接触过尸体的人全部百步射杀!否则,你应该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是!属下都谨记在心!” “去吧!”内力已全线恢复的势擎天,炯目看向远处,郎玖泉,你纯属自找灭亡,白允国人都是因你而下地狱!我在攻打行进过程中本已打消用此法灭你白允的念头,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竟对我的皇贵君下手!这不是天要亡你,而是你咎由自取! 战将军和陆将军接到诏令:全速退军由中部边境直线回京,不得滞留! 惊讶!惊讶万分!但皇令不可违,何况她们有一种要发生什么大事的感觉! 没想到势擎天如此守信并行动如此迅速!白允满朝激动。却不知,这才是她们白允国灾难的真正开始! 各国也在关注着白允国与势国的战争发展态势,小叶船在海河南部和中部之间悄悄来往传递消息,此时已无人能全面管控长长的海河河段了。但几日后,势国太上皇却下令沿河一线包括水国那部分接壤的海河河段全体砍树打桩,除了中部给势擎天留下登陆之地,所有河滩外围坚实之地都被打入尖头巨桩,并用横木铁钉密密连接起来,使人无法出入!理由是,白允国邗颂将军兵败被俘后逃离,为向势国报复,向海河投毒,想毒杀海河沿岸的势国百姓!证据是已经有两名势国百姓因在海河岸边游泳沾了海水,全身溃烂而亡! 水国虽然对此侵权行为表示不满和抗议,但人家是为了所有百姓着想,帮忙一起打了桩做好防护栏后没有任何逗留就回去了,还有什么话可说。 鬼手神医研制的药粉在桩下全线铺洒,没有人知道那是势擎天在皇贵君中毒后、离开京都返回战场前就让神医大量制作的防鼠、灭蚤药粉。为防别人窥得天机与奥秘,协助制药的全国所有医师都只是制作其中一种药粉,制好后运往京都,鱼畅将她们进行混合搅拌后才由太上皇令军兵运往海河沿岸一丝不漏地铺洒。虽然那个恶毒的女人用的只是轻度鼠疫病原体,大部分人能治愈、恢复,但还是以防万一的好,一个不慎,这片大陆都要毁在这个疯子手里!偏偏自己还愿意和她一起疯,不搞点疯狂的事情做做,人生太平淡乏味了! 势擎天和高洛两人做好一切后白日快马疾驰、夜里轻功疾飞迅速地秘密返回,渡河后烧毁船只,登陆后立即令人打入尖桩,进行全面高栏封锁,铺洒药粉,将白允国如病毒般完全隔离。白允国虽然不解此举为何意,但也说明她们坚决不会再来入侵了,并没有再探查深究。 回到京都后,势擎天又令军兵们在离木桩三十米处再加一层牢固的防护栏,派遣二十万军兵按皇令由队长带队分赴各河段,轮流着日未出、日落后不停工,以求最快的速度完成并同样洒上药粉,结束后,沿栏内全线布兵,每人携箭,一旦发现白允国有人偷渡过河,就立即射杀!沿岸护栏内附近的百姓都有义务参与监督,若有一个白允人成功上岸冲破木栏进入势国国土,辖区官兵和附近百姓全部就地处斩扔入白允海河喂鲨鱼! 如此严阵以待,令律严厉,前所未有,所有的人都嗅出了不同寻常!其它各国都安静观望,不敢有一丝小动作,势擎天从不做无用功,定然是要有惊天大事发生! 原山国按捺不住,派了使者前来相问,势擎天难得好心而痛快地说道:“不仅是海河的河水有毒,朕在离开白允国时无意中看到有个人手背上有一处黑斑,朕总觉得那个黑斑不同寻常,不记得在哪里看过这种斑的记载,但又忘记记载的内容是什么,心里不踏实,所以如此防范才放心些!” 消息传开,隐隐的,人心都有点惶惶,更没有人敢靠近河岸,把守的人更为尽职。势擎天为了安慰隐在暗处的慌乱人心,转移各国对海河沿线的过份关注,决定迎娶魅国三皇子魅景并广放消息。 焰凰五年二月,势擎天派礼部使臣带着长队聘礼前往魅国。为表重视,魅国国主魅何派文武大臣各一员带着更长的嫁妆队一路护送三皇子到边境,势国迎亲队在边境风地城恭候迎接,两大臣一看,势皇竟然派了皇城禁卫军前来,连殿前禁卫军都有四名,而且是陆大将军带队,顿时满意无比,想着轿中的“三皇子”会更加满意吧!两人偷笑着带人回转。 三皇子魅景在轿中不吵不闹,非常安静,吃饭时吃饭,休息时休息,乖巧无比,跟魅何完全两种类型。 两支乐队轮流吹吹打打,怕吵着三皇子,在无人地段时便停止。 一路安全到达势国皇城,入了城门,一直很乖的三皇子竟然让停轿,要求势皇亲自到城门处迎接!陆骏心道,你明知我皇派了我等前来迎你,已经表示重视,为何现在又来这一出?协商劝说一阵无效后,只好派人去禀明皇上。 势擎天一听,笑了笑,皇宫里长大的真是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看在魅何出了这么大的力的份儿上,同意了这个要求,这个皇子在魅何眼里可是价值半个江山呢! 听势擎天真来了,三皇子红盖头下的脸笑了!小样儿的势擎天,看在你这么重视我的份儿上,我以后会尽最大所能帮你的! 势擎天来了,可三皇子又提出了新的要求,要与势皇骑马并行至皇宫宫门! 众人瞠目结舌,势擎天却摆摆手让把马牵来,乖顺?表面的吧? 三皇子利落的翻身上马,势擎天拍掌道:“好身手!”然而话音未落,上马带起的风将三皇子的红盖头吹掀,势擎天眼快手疾,一个探身将飘飞将落的红盖头接住,欲还给他时却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魅何?” 同样吃惊的还有陆骏和殿前禁卫军,因为她们见过魅何。“魅国国主?” “哪里是魅国国主,双生自然是长得一模一样,也难怪你们会错认!”声音轻柔,与魅何不同。但那张脸实在实在太像了! 势擎天回过神来,牵起他的手道:“走吧!”你这是想让京都人们看到你的脸吧?让人知道我势擎天新娶的贵君长什么样儿吧!何苦来哉,既然我势擎天要娶你,不管你什么相貌,什么气质,谁又敢置疑敢说你配不上我? 三皇子看了看相牵的两只手,轻轻地笑了。这一笑,让众人都看呆了,真是好美!好魅!势擎天不满地瞪了一眼周围,又瞪了一眼三皇子,没事儿笑什么笑! 三皇子笑得更厉害了,一口小白牙都露了出来!势擎天一把将手里的红盖头盖到他头上,“再笑我就把你再扔到马车里!” 魅景闻言更是笑出了声,但马上拿手去捂嘴,势擎天这才看到那手、那腕真是皓白,比魅何那死女人还胜一筹。 两匹白马,马上两个红衣人儿,女人英气尊贵,男子肤白貌美,真正是般配无比!和谐万般! 没有人知道白允国都城内出现了奇怪的患者,最严重的皮下淤血,最后全身发黑而死!后来,患病的人越来越多,无药可治,这才知道是能传染的死症!郎玖泉也身染此疾到无药可医,将死之人,权钱无用,善心重现,下令关闭所有城门,全面封锁,不得任何人再出入,以保白允国还能留些根苗。 但即便如此,病症还是在漫延,虽然不像白允都城里的人病得那么重,死得那么快,但病发期间也有着生不如死的感觉。沿河一带的人想出城求救,但出得了城的也出不了自己国家亲设的防护栏,即便能翻得过去、能砸得了结实的木栏,也无力渡河求救。她们不知道势国是早就预料到才如此严加防范,还是这根本就是势国种下的。无论是什么,都已不重要,她们已经无力存活了,白允国无力存活了!为什么要挖这么宽的河引入无穷无尽的茫茫海水?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国家弄得像个孤岛一样与其她国家孤立起来?为什么不守信用、为什么去攻打她国京都?如今真是自掘坟墓! 人越到这个时候思想越消极,即使想与命运抗争,也是无力。无人来白允国,无人知道白允国发生了什么,即使白允国的人死光腐烂,也无人可知。这是一场瘟疫,一场老鼠带来的瘟疫!不知道会有几个人能躲过这场灾难、能在白允的国土上活下去,替所有人活下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迎娶三皇子 魅景宫。 【网 更新快 请搜索/c/o/m】魅景看了看宫匾,居然直接用我的名字作宫名?进去一看,才知道一切都好应景,可不是魅景,整个宫里都突出一个“魅”字!满殿都是大红色,除了衬托这种红的几处白,其余全是红色!皇上,你这是按魅何的喜好来安排的么?可是魅何并不只是喜欢红,给你留下这个印象完全是因为想成为你的人!不过,这颜色搭配得还真不错!以红为主,以白陪衬。妹妹,你若在天有灵,看到我如今的身份地位,也该感到安慰吧? 书澈暗暗叹息,后宫终不属于他一人,又进来了一个,以后恐怕要接二连三的来了,早就知道会是这种局面不是么,嫁时早已想到都没有后悔,如今仍不后悔。这两个人,都不是因为皇上初时便爱其之极才入宫的,自己在皇上心里的地位还在那儿,爱她,他仍然义无反顾! 战晨却没有那么多的忧伤情结、诗啊曲啊的来表达自己的心绪,自己入宫本就不易,能占得一个皇贵君的位置,能被皇上爱着,他很满足,帝王后宫怎么可能只有一两个人,别太奢望而自找不痛快了,有那时间,还不如多想想皇上到底是如何谋划而在一年内就拿下白允整个国家的,以后自己也能独自领兵打仗! 这回,势擎天故伎重施,只不过饭菜多做了一份而已。两份烧烤被福佑亲自送给两宫宫厮后,势擎天一拍大腿,做什么不好,做她爹的烧烤,就书澈那多愁善感的性子,可不是在说他此时正像内外被煎烤的鱼么!可撤回已来不及了!尼玛老子在军国大事上能运筹帷幄,怎么偏在这样的小事上考虑不周、处理失当了呢!唉,人果然不是万能的! 势擎天压下懊恼,今日是魅景的初夜,远道而来,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嫁给她,也是政治牺牲品的可怜人,“你与朕才相见,朕知道朕对于你来说,还是一个毫无感觉的陌生人,你若还无法接受朕,今日朕只在你这儿宿下,绝不碰你,等以后你熟悉了朕、想与朕亲密了再侍寝,朕只能为你做到这些,既然入了势国皇宫,若想另嫁她人是绝不可能的。” 魅景拉起她的手道:“皇上说什么让臣君听不懂的话,今日一见皇上天颜,臣君就已经心仪皇上了,臣君对皇上一见钟情,哪还有什么陌生熟悉之分的说法,今日乃臣君终身的大喜之日,岂能不尽心侍奉皇上,留下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势擎天咋舌,这看似乖巧的男子真是好大胆,行为大胆,说的话更是火辣!一见钟情?终身大喜?尽心侍奉?美好回忆?我靠,想得好长远!这是已经打算把一辈子卖给我了么?“如此,那就,”势擎天一把打横抱起他,“还等什么!”走向大床。 魅景呲起小白牙无声而笑,看得势擎天真是心旌摇荡,放他入床就吻了上去,谁不爱貌美之人,心灵美才是真的美这话不错,可谁不愿享受相貌更美的人?说自己只注重心灵、不在乎外貌的人大部分都是虚伪之人,那是得不到美人的青睐,不然你送个绝世美人到她床上试试,保证乐得屁颠颠、美滋滋的享用了。不然潘金莲能嫌弃恶心的武大郎而与西门庆纠缠?条件不允许,条件允许不管男人女人都没有不好美色的。有些人如驴如猪还凭着有两个骚钱儿去砸来几个美人消遣消遣呢!都有为美人不要江山的帝王,砸几个银子算什么! 魅景在床上的表现又让势擎天意外了一回,安静了一路的皇子,没想到是个闷骚型的,初时的不适过去后,那热情不比她这个女人差!不过,真是好受用的说! 第二日,魅景按礼仪带着礼物和酸痛的腰背先去拜见了凤君,又去拜见了皇贵君,得了他们的回赠才回自己的宫中休息,没想到那死女人这么厉害,自己都使出全力了,她还轻轻松松、神采奕奕,不过这是好事不是么,不然,若是个软脚虾,怎么能应付得了后宫,自己被分到的羹就更少了。当然,若她是个软脚虾,自己也不会爱上她,想她想了这么久,总算能真正得到她了,如何能放弃,还说什么以后熟悉了再要我,有多远滚多远! 魅景很满意势擎天的连续留宿三日,势擎天却在第三日晚上的肉搏大战中骂了一句:“快快快,你当老子是电动的么?” 。。。。。。 第四日和第五日便分别留宿凤仪宫和晨曦宫以示安抚,两人经过了三日,内心的情绪已平静下来,接受了这样无法更改的现实,只要皇上还爱着他们、心里有他们,就已足矣! 各国都被势擎天震慑,虽忧心,暂时却不敢再轻举妄动,就算是当年统一全国的先祖皇也没能在一年内就打趴一个国家。势擎天在攻打白允国中处处透着谜一般的诡异,但没人能悟得了其中的门道。 势国政权稳定,经济发展,风调雨顺,粮食堆满仓库,国库充实,一切的有利条件都已具备。焰凰四年的科考因为帝王亲征在外,按皇上的旨意由丞相协助太上皇主持,并没有因为战争而取消或延期。如今书丞相已完全了解皇上的口味,两个字:务实!但卧底于敌国的相才钟宴却在被皇上接回势国后封为左丞相,她书慧被封为右丞相,左丞相分管吏部、礼部和户部;右丞相分管兵部、刑部和工部。虽然被分权,书慧却没有什么怨言,因为皇上胜利归来后,太上皇召她和战悠然密谈,告诉了她们她在继位时的神殿里看到的一切预示,并诚恳请她们定要协助,两人为太上皇的完全信任所感,双双发誓定会尽心鼎力相助,为势国完成统一大业而竭尽全力! 也许皇上就是为了将来才增加左相一职,不然等统一后,她一个人协助统管那么大的国家,也会力不从心的,皇上勤政还好点儿,万一到时因为再不用征战、筹谋,而把所有大小事都往朝臣身上一放,她可就惨了!再说位高权重的人到最后如果不识趣不主动辞官养老,有几个是有好下场的,有个人分担也是好事。这一点,她和战悠然一样看得通透、想得明白。何况皇上虽然年龄小,但却比她们更明白,也把话说得明明白白,使她们无后顾之忧。 战将军此时也是意志满满,皇上与她推心置腹,使她不再有重重顾虑,女儿战殆也被封为从三品的扬威将军,儿子贵为皇贵君,深得皇上喜爱,打仗时还把他和凤君一起带在身边,直到准备正式攻打西阳城时才令殿前禁卫队去把二人接回宫中。皇贵君这个儿子在召见她时曾跟她淡淡抱怨皇上此次征战不带他,她还宽慰他,直到一年后在白允国应该按约定上贡却未按时上贡时才得知白允国发生了瘟疫、全国人近乎死绝,她才心惊肉跳中恍然大悟。想到皇上不带战晨的真正原因,心有余悸。皇上你的手段实在太狠了!你的统一不会是把其它国家全部灭绝吧? 其她国家这时也反应过来,什么防患于未然,如果你真看到了那个手背有黑斑的人,为什么你势擎天不死?为什么你们势国从白允国出来的兵将们没有患病感染上瘟疫?就那么巧你们走了之后,白允国才开始发生瘟疫? 对此怀疑,势擎天淡淡道:“战争期间敌我双方那么多人死在白允国,那么多尸体,若清理不及时或处理不妥当,在那样的天气下,发瘟疫有什么可奇怪?”若不是三路大军前期的屠城行为引发了全白允国的顽强抵抗,在如此周密的谋划下,如何能耗费一年的时间才到达国都拿下白允?但朕需要的却正是你们的顽强抵抗,你抵抗,朕才有理由杀你们!若你们扔掉武器跪在地上投降,朕哪还有举起屠刀的理由,道义上说不过去不是?怪只怪你们分裂出去后还挖出那么大的河通海,将自己隔离似一座孤岛,让朕想起了另一个世界,狂势的爱国分子怎能还容得下你们存活于世!不死你们死谁? 势擎天这话乍听也有道理,但各国仍不能百分之百的完全相信,但不相信的后果就是对一年就完全拿下一整个国家的势擎天更加充满恐惧和忌惮,如果这个女人真的连瘟疫都能人为制造出来,岂不是太恐怖了?惹她一个不高兴,就上自己国家来搞个瘟疫,让自己的国家完全灭种……想到这些的人都禁不住抖了抖身子!何况还有那个震动天地的不明爆炸物!目前势国的地盘虽然没有扩大,但却打得两个国家臣服,这实力比开疆扩土更令人忧心。 战悠然终憋不住心中的疑问,如果是这样,她再没有那么足的信心为天下统一出力。她不能带着这种怀疑去打仗,会误事。不如问个明明白白,对国对己都有利,皇上她不也一向是真言坦语。 势擎天听了战将军直筒筒的疑问之言后,笑了笑,“你能想到这件事与朕的关系、能来问朕,说明你是个可靠的人。朕可以告诉你,除了白允国和漠国朕要全部歼灭外,其她三国皆使用宽大政策、仁厚对待。但至于原因,朕却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朕的母皇。” ------题外话------ 感谢沈阳小凯和蓝梦春雨赠送的鲜花!抹上一把辛酸泪,真是谢谢你们啊!看文收藏的亲都会有佳人相伴、美男多多哈! 第一百一十四章 新增武举 “谢皇上的坦言相告!”连太上皇在内的所有人都不会透露,看来已机密到无人可相信了。 。既然知了根底,心里也安了。 “那漠国那边……”什么时候处置。 “图门产把朕送给她的新刑具玩得炉火纯青,相信不久漠国民众就要群起而反之了,到时就要劳你们两位战将军和陆将军去协助图门产平叛了!” 战悠然明白了,“臣定当效力。” 势擎天派人送给图门产的新玩法就是梳洗和锯割。 梳洗相似于铁梳之刑,是明初朱元璋创立的,用刑时,刽子手会把犯人剥光衣服,*放在铁床上,用滚开的开水往犯人的身上浇几遍,然后铁刷子一下一下地刷去犯人身上的皮肉,就像民间杀猪用开水烫过之后刮毛似的,直到把皮肉刷尽露出白骨,受此刑的人等不到最后早就气绝身亡了。 势擎天只是让刑部尚书派人把说明书和铁刷三层铁匣里送了过去,给她机会让她自己琢磨。残暴的图门产果真不令人失望,对于她自己的漠国人真是狠之又狠。这种东西最适合给她用,势国是绝不允许出现这种玩意儿的,刑部尚书被严重警告,东西是从她手上流出去的,若势国出现了这种刑罚,首先砍她的头!申屠秋不得不再背一次黑锅,还得谨防有人暗地里使用。加上皇上,势国只有她们三人所知,但也不排除有人从图门产那里学会方法啊,所以她更希望快点灭了图门产或图门产被她的臣僚小厮等所杀,这样就再也不会有流落在外的可能了。皇上啊皇上,你都造出了这种缺德玩意儿,还不让人用,不用你造它干嘛,就为了一个图门产么? 那个锯割,也是残酷至极,把人用铁锯进行锯头、锯胸活活锯死,想象一下就有多可怕!而图门产当真是此类高手,据说她玩腻了之后竟然创出新玩法,先用铁锯锯人的胳膊或大腿,听人的惨叫声,或是把铁锯烧红了再锯,真是花样百出不断翻新!对得起皇上的一片苦心! 势擎天不是为了图门产,是为了她整个漠国!图门产只是被用以导火索而已!她也为那些人不值,但没办法,谁让你们是漠国人,若不将你们屠尽,将来整个势国整片大陆都有可能被你们锁为奴仆践踏羞辱甚至屠至近乎灭种!朕绝不能让另一个世界的历史在异世重演,所以先下手为强,斩尽杀绝,除掉所有哪怕一丝一星点的后患!这就是朕的秘密,不能对人言的秘密! 有时候想想,真不知道如果太上皇知道她女儿的灵魂来自异世,还占用了这具身体,会不会举全国之力追杀她! 势国的形势一片大好,势擎天于焰凰四年八月全国下旨,所有县、郡、州全部建立学堂,所有的幼女幼子从八岁起便要送入学堂接受免费教育,男女分堂,学习内容不同。在县级学堂学习三年经过县试进入郡制学堂,学习更高一层的知识,三年后进行郡试,通过者进入州级学堂继续深造,再三年后进行州试,通过者参加京都会试。也就是改革为县学——郡学——州学三级学考,最后进入会试定终身。所有的各级试题皆由朝廷统一下发,原地统考,监考者各州、郡、县避亲互换,监考者不得监考有自己学生或亲属的学堂。 另外,新增武举,京都会试由兵部主持,同文举一样,通过殿试者设前三甲,一甲三人称为武状元、武榜眼、武探花,依次下排。 “看好了,武举分外场和内场!报考者的要求是,”各地小吏姐按照要求在布告前解说着皇上新旨内容,“外场,第一,身高要在一米七以上;第二,年龄在四十岁以下。考试内容为,第一,长跑;第二:拉硬弓;第三,骑射;第四,步射;第五,马枪;第六,三百斤举重。每日考两项,上午、下午各一场。内场:考兵法策论。通过皇上殿试的武状元当即封为正四品校尉,立战功后升为将军!” 全国哗然,武状元比文状元的品级还高呢,焰凰登基前文科状元只是从六品,登基后才破例当时就封了个正三品尚书,这回更是直接正四品了!但更令人兴奋的是后面,“已做了文官或文武兼修的女子可以再行考武举,武举通不过的可以改考文举,文举通不过的可以改考武举!” “哦!哦!” “啊!啊!” 众人伸臂欢呼:“啊啊!吾皇万岁!吾皇万岁!”这通俗易懂、明明白白的诏文一看就是出自皇上的手笔,简单、直白、明了,没有废话,太合乎武人的口味了!不过,有文化的武女便能看出,朝廷这是在通过武举筛选将才、帅才,所以集军事谋略与武艺于一身的忠帝之人才能得以高中榜首。 完成白允国任务的紫烟紫陌晨风等人在京都短暂逗留后与皇帝主子在红楼禁地相聚一次后,又各自携自己的的属下们潜回魅国、原山国和水国了! 士兵们经过这次高度血的洗礼,已彻底成长,白允国每个城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死在交战中,回想起那满城的残尸断体、满街四流的血水,仍难以想起自己当时是怎么砍下手中的刀的,但起码经过此战之后,她们在杀敌时不会再胆怯、不会再退缩、不会再手软。 势擎天召来陆骏和战殆,开门见山:“两位将军,你们是不是觉得白允之战打得不过瘾?” 战殆是觉得不太尽兴,因为不完全是凭着自己的智谋取胜的,皇上把内应全部安排好,攻城太顺利,搞得一点挑战性都没有。但两人都没敢冒然接话,因为没弄清皇上此话后面埋的是什么。 “想完全靠自己的能力打个胜仗证明自己对吗?朕可以给你们机会,以后的大战都交给你们。” 两人猛一抬头看向她,随即又低下去,皇上后面肯定还有没说完的。 果然,“但你们得先胜几场独自作战给朕看,否则朕如何能放心把十几万大军交给你们?回去好好练兵,把所学都用在实际上。估计不错的话,你们的本事很快就又有用武之地了,这次朕绝不插手,你们各凭本事自由发挥,若败了,可别怪朕以后不给你们独自领兵作战的大权。” “是!” “去吧!” 两人压着内心的欣喜与激动退了出去。 水利专家长向水全国巡建农村水利后回京述职,休息了短短一个月,她就向皇上提出新的水利治理,此举正中势擎天下怀,她也正有此意,只是长向水刚回京,比初见时更黑更瘦,看的她都有点过意不去了,也对如此为国为民的忠厚大臣有点儿变兽为人的心疼,便暂时未提,让她好好休息,除了升其官职为水部总司吏、总管水部所有司务,还赐了一座大宅,并赐了许多财物和马、羊肉,拨了一个御厨到其府中精心做膳食为其补养身体,御厨的薪俸仍在皇宫领取。 谁知她就是个坐不住的劳累命,一个月闲下来她百般不适,皇上既让她免朝,又不召见她,急得她猴儿蹦,终于还是自己上折子提起大兴修建水利之事,请求皇上召见。 势擎天看了她的折子,叹息一声,真是好大臣,朕一定要好好保护的好大臣啊!为人臣者,能力差点儿可以培养,缺根筋儿的可以提点,唯爱国之心与忠帝之心最难得!更是多多益善! 准了她的请奏,令福佑亲自去宣她进宫,长向水刚要行礼,势擎天就快步走过去轻搀她的胳膊免了她的礼,“坐吧,辛苦了几年,朕该感谢你呢!” “臣不敢!为我皇效命、为民造福,乃臣之本分!” “势国有你这样忠心的大能之才,乃朕之福,万民之福啊!朕看了你的三项建议,虽然朕不精通于水利建设,但也略有小涉,觉得你想得很周到,第一条对北河的裁弯取直就可以直接采纳。” “谢皇上!那……”后面两条呢? 势擎天翻开她的折子,“第二条,把竹山活泉开发利用引入城中,分三条渠道,既可以全面供应皇城用水,下游排出的水量又可以引到城东灌溉大片农田,也不错!至于第三项,沛河年久失治、河水曾淹没民田一千多顷之事,你要在积水处挖条引河?” “是,臣认为挖条引河排泄河水之后,不但淹没的田地可以耕种,而排泄出的积水经滂河汇入运河,还可以增加势河的水量,利于通航。” “一举两得!” “正是!” “长爱卿,你的建议都很好,都可以马上实施,人力物力朕全都给你权力亲自指授,凡你需要的,各部都会协助,那三千禁卫军跟随你这么久,相信也与你非常熟悉、了解你的做事风格,对水利方面估计也从你这里学了点皮毛,朕就仍派她们听你指挥调遣,由她们协助你征用民力等各种事宜!”得了丰厚赏赐刚休息一个月的三千人要跟你一样出去劳累了。 “谢皇上!” “长爱卿,于水利,你有没有更长远的目标?” “皇上是指?” “比如,把南北的所有河段全部连接贯通起来?” ------题外话------ 看文要收藏,动动你白嫩嫩的手指让它再多一项功能!嘿嘿! 第一百一十五章 试探 “皇上?”长向水大惊之后是大喜,她早就有这个想法,只是她一直处于低层,无缘见天颜,来了京都后皇上又先要解决全国农村水利,如今她提出这三项建议,也只是个引子,后面还有三项她没有提出,想等前三项实施后再顺由提起,而这六项完成之后才是南北大通的前无古人的大议案! “不错,朕要修建一条南北水上快速交通大动脉!各州全线畅通后它就是一条黄金水道!黄金水道必然能产生黄金效益,南北大量的物资可以通过水上运输进行交换,更方便南粮北运,省去不少车马在陆路上的运输费啊长爱卿!” “是是,皇上考虑得非常周到!臣万分赞同!”长向水欣喜过望,“而且能极大改善农田水利的发展,减少旱涝之灾,更加能确保农业的稳产高产!这不正是皇上您所希望和需要的吗!” “哈哈哈,知朕者,长爱卿也!”还有一点就是,南北通航,可以巩固朝廷对全国的统治,加强中央集权,这个,缺乏政治头脑的长爱卿你想不到吧? “谢皇上抬爱!那接下来?” “一口吃个胖子是行不通的,咱一步一步来,先点后面,把你的三项建议先解决。 这是项伟大的工程,长爱卿,也许需要一千年才能真正完成,我们只是开个好头,后代帝王和水利忠臣若如你我这般热心,也许会提前个两百年,都说不定。”等朕拿下水国,这条河更是要彻底贯穿,然后终端入海。 “皇上,臣斗胆想说一句话。” “说吧,畅所欲言,说什么都无罪!” “皇上,若将来此河能与水国的河道相通……”后面的她已不敢再说下去了。 势擎天笑了,真笑了!“长爱卿,你真是朕的福星!朕也有此意!” 长向水惊讶了,“皇上,真、真的?” “嗯,但不是现在,有那个想法也得先有那个条件不是吗?这点,是朕的事。长爱卿先把势国境内挖通理顺,天然河流和湖泊可以充分利用,但定然还有不少部分需要人工开挖,这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要你亲自全国实地考察后好好设计规划。所以,压下你的激动,先把你手头上的事处理好,朕知道你定然还有其它建议没有一次说完,所以你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去做具体安排吧!” “是!臣告退!” 长向水满怀激动的走了,从后看去,那个老实巴交的人,走路都带点跳跃感,势擎天不觉失笑。 这日,暗卫密报,“皇上,魅景宫昨夜有信鸽来回一次,属下请示,是否拦截查阅?” 势擎天看向魅景宫的方向,“盯着,暂时不要动,两个月后汇报于朕。” “是!” 两个月后,“皇上,魅景宫的信鸽每半个月按时来回一次。”居然还是有规律的,难道三皇子嫁过来是为了窃取势国机密情报? “下次进行拦截,朕看过后再说。” “是!” 五月十五夜,暗卫带着信鸽脚上的信卷交给皇上,势擎天缓缓打开,她并不希望看到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看完内容的势擎天,脸色古怪了一下,“把它照原样绑回去,放飞,下次继续拦截拿给朕看。” “是。” 势擎天看了三次之后,“派两个人去魅国调查三皇子与魅国国主!” “是!” 势擎天收到信鸽传来的密报,打开:双生,三皇女七岁时溺亡。 拿着那张纸片,势擎天心里翻江倒海,复杂无比!坐了许久,才抬脚出了御书房,向魅景宫行去。 “臣君恭迎皇上!皇上今日得了些空么?” “景儿,明日无事,朕带你出去走走如何?你来了这么久,朕还没带你出去看看我势国京都是什么模样,朕疏忽你了!” 魅景轻笑道:“皇上这是要补偿臣君么?”你良心发现了? “嗯,朕向来没良心,刚才良心突现了!” 魅景笑出声来,“谢皇上!”谢皇上你为臣君捡回了良心! “准备一下,明日下了朝就去。” “是!” 势擎天起身就走。 “皇上!”魅景轻叫道。 “嗯?”势擎天回转半个身子。 魅景走近她,不说话,只是抱住她,半晌,脸在她的下巴处轻轻蹭了蹭,又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下,才放开她,“恭送皇上!” 势擎天心里叹了口气,手在他的发上抚了下,才抬步离去。魅景,明天该给朕看你的真面目了! 魅景看着远去的背影,皇上,臣君爱你入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不计身份的嫁到势国,为你谋划,若你哪天抛弃臣君,臣君就碧落黄泉地追杀你! 势擎天易了容,陪着易了容的魅景沿街漫行,看他摸摸这个小玩意儿,碰碰那个新鲜物,却一样不买。 来到醉仙楼,势擎天故意找掌柜的说话,把魅景晾在一边好久,看那男子最后终于忍不住焦躁地走来走去后噔噔噔径直上到三楼,才慢悠悠跟上。 吃过饭,势擎天带他去了碧波湖,上了自己的船,亲手煮茶。在端壶站起身时不小心失手,茶壶直直坠落!魅景敏捷地伸出双手捧住茶壶脱口就骂道:“这可是紫砂壶,你个死女人能不能……” 卡住了!猛抬头,势擎天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声音瞬间恢复轻柔:“臣君只是护宝心切,请皇上恕罪!” “无妨。”接过他手中的紫砂壶,“反应挺快!也幸好你接住了,不然几万两银子就没了!” “可不是,它可值……”又卡住,换词儿,“不少银两吧?” “是啊,现在十万两都不一定买的到!当初我还送了一套给你皇妹魅何呢!” “分文不取么?” “嗯,分文不取!哎呀,想想就肉疼!” 魅景顿时暗暗磨牙,你个贪财鬼,送我样东西就那么心疼? “开玩笑而已!送给她,别说十万两,就是一百万两,也是值得的!有些东西不是价钱能衡量的,魅何她,很义气,帮了朕许多,朕不是无情之人,即使将来两国交战,朕也不会伤她半分!” “皇上……” “怎么了?” “臣君没事,臣君只是感动于皇上对皇妹的感情。” “那也别红了眼睛啊,不然人家还以为朕欺负了你,或者,你眼红我跟魅国国主的交情?” “臣君……”臣君既眼红又不眼红,眼红是因为在你心里如此重要的是“她”,不眼红是因为你说的那个人就坐在你对面,哪有自己嫉妒自己的道理。 “要不你去船头看看风景,这煮茶不是马上就好的。” “臣君不去,皇上亲手为臣君泡茶才是最难得,臣君要一直亲眼看着,感受皇上对臣君丝丝点点的好!”这湖有什么好看的,看过八百遍了!还是多和你在一起待着,属于我的这样的时光不多。你泡茶时的每个动作,都令臣君感到赏心悦目! 势擎天抬目看了他一眼,“以后有的是机会,一辈子,还长着呢!朕的男人,朕都会对他好一辈子,只要他对朕的感情专一而真实。” 魅景闻言,痴痴望着对面的女人,一辈子……一辈子……“皇上,你会对臣君也好一辈子么?” 势擎天听到他喃喃自语般的话,放下茶具,一指轻抬他的下颌,目光直视他的双眼,“你爱朕吗?” 魅景如同被蛊惑般低语道:“在臣君眼里,皇上就如天上的月亮般独一无二;在臣君的心里,皇上就如天上的太阳般唯一仅有!臣君此生爱皇上一人,忠皇上一人!” “因为朕是帝王?” “因为你是帝王,因为你的帝王之位是你的谋事之能得来的,是你的强大巩固的,男子最爱的是能力强的女人,能坐上高位的不一定是能力强的,但能力强的定能坐上高位!” “这种言论深合朕心!” 势擎天放开他,拎来茶炉上的开水坐下开始冲泡。魅景,我根本就没有用催眠术,你这是在利用这次机会向朕表白么?“你来时坐的是魅何的马车?为什么不用新马车出嫁?” “用惯了!哦,臣君是说,皇妹的马车经常让臣君用,所以习惯了,她便送给了臣君!” “嗯,也是,她很宠爱你这个兄长,曾用半壁江山来换取两国联姻呢,也不知现在还能不能跟她要!” 魅景又暗地磨牙,“皇上是为了魅国那半壁江山才肯娶的臣君?那你可亏了,娶来了再去讨要,如何能得愿?”字字都如从牙缝中挤出来般。 势擎天听那咬牙切齿的恨恨声音,当作没听见,“嗯,当初这个提议确实令人心动!不过,那时有别的事要请她帮忙,所以交换了!” “势擎天!”魅景嚯地站起。 “不过,娶过来之后才发现,景儿比半壁江山值钱多了,谁再拿江山跟朕换,朕可绝不依了!”势擎天对他的大呼小叫不理不睬,慢悠悠继续道。 魅景又霍然一软,重新坐下,这话好听多了,真受用!哼,算你识珠! “不过你这样直呼帝王全名,该当何罪啊景儿贵君?” “臣君、臣君……臣君知错!”改坐为跪。 “不治罪也行,明日陪朕到奇山看军兵训练吧。” “真、真的?”那可是军事重地,我一个嫁过来的别国皇子,你当真不防么? “不想去?” “不不,不是,谢皇上!” “虽然你是她国皇子,但朕相信,有些东西是学不走的,即使学个表面,也是个皮毛,真东西,在这里!”势擎天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瓜子,“所以,你若真想把这里的东西偷去,得追随朕一辈子才能学得完,可那时,你也老得快嘎屁了!学了也没用!” ------题外话------ 走过路过也要留脚印啦亲们!嘿嘿!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三皇子的真面目 魅景躺在她的臂弯里,轻垂眼,“母皇生下我们后,很是喜爱,你也知道,这样反而更遭后宫侍君的嫉恨,不敢明着对付,就暗地里使绊子,父君就怕这个,所以一直叮嘱我们不要在宫内到处乱跑,他自己也非常本分,从不到处炫耀皇上对我们父女三人的宠爱,就怕给我们惹祸上身。 父君如此小心翼翼,还是防不胜防,在我们七岁那年,我和皇妹去池边摘荷花,因为够不着,就探了探身子,随之后面一只手把我们双双推入荷池,没有人救我们,大概是父君预感到我们出了事,因为后来他说那天他一直心神不宁,眉头一直跳,后来终于坐不住,率宫人到处找我们,等把我们救上来时,妹妹已经奄奄一息,父君抱着她大哭,御医赶来后她已彻底没了呼吸!父君抱着妹妹的尸体大哭而无声,后来看到哭泣的我时,才猛然惊醒。没有了皇女,他的地位就会直线下降,以后我们父子定然受到皇上的冷落,更会受到后宫诸人的欺凌!父君终做了个决定,将妹妹的湿衣衫全部脱下,换上一套整齐的皇子下葬服,报与母皇时说死的是皇子,皇女无恙。自此,我魅景就变成了魅何,世间再无魅景两个字!” “那才是最宝贝的呢!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说着就横抱入床,“要不要说说给朕听听?”双生的孩子只有你一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朕还油嘴滑舌呢,要不你尝尝!”说着就扑了过去,抱住他就往嘴上啃,舌尖力探而入,一番纠缠,直吻得魅景气喘吁吁,边喘边道:“最、最无耻的女人,世间唯你!” 魅景扑哧笑出声来!“油腔滑调!” “那是,朕的贵君能不值钱?一个脚趾头都比别人精贵!” “嗯,好主意!价格不错!”鬼才相信你! “处置嘛,这个好办,一国之主在朕手中,魅国江山不是手到擒来?” 魅景心满意足地轻笑。“那势国国主,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势擎天的眼睛又翻了翻,“你以前从来不爱逛街,为了掩饰,你就这儿摸摸,那儿抓抓,就是不买;到了醉仙楼,所点的菜,都是当初我和魅何喜欢吃的口味儿;喝茶时我故意掉落茶壶,你却敏捷地接住,还知道那是紫砂壶,还知道价值几何;最后,你故意从崖中跌落时,空中抱着你的感觉好熟悉,随即才用只有你我二人经常演驿的场景先骂后踹,你于条件反射下作出的真实反应,彻底暴露你的真实身份,魅国国主!”不就是想听我记住你多少么,成全你! “具体都是从哪儿得出最后结论的?”我知道,我就是想让你说出来,看你对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还有多少记忆。 “不这样,如何能使你露出尾巴?” “所以你就带我出去逛街、在醉仙楼吃饭、去碧波湖船上喝茶?还带我去你的秘密基地?为的就是试探我?”斜着眼望她。 “质问你为何能发出道道指令遥控魅国的国家大事、军政要务?那你要是一口咬定在帮你那什么皇妹,我能不相信吗?”谁不知道你跟我一样死不要脸! 魅景笑出声来,“哪儿敢!看了那些内容,为什么不马上来质问我?” “你当势国皇宫是你魅国后花园吗?同一只信鸽飞来飞去的,朕的侍卫都是吃白饭的?”势擎天翻了个白眼儿,丝毫没有魅景即是魅何、身份性别由女变男还是自己男人的困扰。 魅景宫。“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唉,走吧,回宫再说。”这样天大的要事,还是回家关起门来说的好。 损中有夸,夸中有损,就是这样的死德性,令人气不得笑不得!“谢皇上,臣君当你是夸我了!” “景儿,”势擎天摇了摇头,“你是很强,如果是别人,也许是掌控不了你,但朕来到这个世界,你就绝无翻身凌驾于女子的可能!等朕老去时,你也翻不了浪花儿了,所以你,不是这个世界的威胁!千百年来,也就出你这么一个男帝,前无古人,朕相信,也会后无来者。所以朕并不担心。” “如果景儿早些告诉你,你会接受一个男子的帮助吗?如果早些告诉你,你会容忍一个男子称帝吗?臣君认识你那么久,你是什么思想,臣君自然是清清楚楚,你不喜欢一个男子太强,强得让你掌控不住,这样的男子,你宁愿在他羽翼丰满前将其毁掉!对吗皇上?” “为何不早些告诉我、主动告诉我?” 魅景变了脸,苦笑道:“果然还是瞒不过你,让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景儿!”势擎天再次接住他,仍是那一掌托住后背的半倒姿态,两人重复过无数次的场景,“景儿,朕是该叫你魅景还是该叫你魅何?” 魅景条件反射性地退一步敏捷躲开,“得了吧,阎罗王来了也吓不死你!”一掌击出,跟她打了起来!直到两人提气在空中对打时,他才猛然想起,顿时一个泄气,人真正直直往下栽去! 势擎天扒拉他的脸,几次没扒拉过来,最后强行转过他的头来,才发现他正笑得欢!一把推开他,“尼玛你故意吓老子是不是?吓老子好玩儿是不是?”随即一脚踹了过去! 魅景埋着自己的脸在她胸前,呲着一口小白牙正偷偷笑得春光灿烂!势擎天,臣君一辈子跟定你了!臣君要帮你一起打江山!把所有山河尽收囊中! 魅景此时把脸窝在她怀里,紧紧抱着她,她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有没有吓到。 “景儿!”一直没有移开目光、紧随那往上移动身影的势擎天原地腾身而起,疾速掠向那往下掉落的男子,稳稳接住抱紧,脚尖在崖壁上几个轻点缓冲重力旋下,稳稳站立于地面,“没事吧?” 魅景爬到一半时,用势擎天的粗话暗骂道:“我靠,这崖怎么这么高?不用内力还真是累得慌!”他的双手已经被磨疼了,但刚才赌着气上来,腰上没系绳子,若是这样失了力松了手掉下去,还不得摔个粉骨碎身?顿时有些后悔,势擎天你个王八蛋,你就是激老子上来的,你就是想害老子出丑的,搞不好连命都没了!要是摔不死,摔个半残摔花了脸,他后半辈子可怎么过!越想越气,微微扭过头往下看,才见势擎天正抬头紧盯着自己,心里一动,嘴角歪了歪,手往下一滑,“啊!”的叫了一声,仰摔而下!反正已经坚持不到山顶,还不如就此试探那女人对自己的心思。 高洛想想也是,有皇上这个变态在,哪有什么事。 势擎天紧盯着那绳上的人前行数步,靠近些,“无妨。” 魅景噔噔噔跑到崖底,两手把住绳子就往上爬,赶过来的高洛看到,急道:“皇上,贵君初次攀登,要系安全绳啊!” “谁说我不敢去!哼!” “看朕做什么,想去就去玩一下,不敢去就不去,朕不勉强你。走吧,我们去看看别的。” 势擎天你是不是想谋杀亲夫?魅景看了她好半晌,似乎在辨别她是纯属于让他玩一下还是别有目的。 “朕觉得景儿身手灵活,不同于其他男子,可以一试,何况,有朕在这儿,掉下来也不会摔着你。” 魅景惊讶,“你不怕臣君摔下来?” “有没有兴趣去试试?” “皇上!”擎天,你给予我的,我都会百倍还于你,此生! 势擎天转过身脸对着他,伸指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尖,“朕信得过你!不仅仅是因为你是朕的枕边人!” 魅景看得目瞪口呆,再怎么跟她交好,她也从未将这些示与他眼前,如今才知神秘的奇山为何如此戒备森严了,这些强军强国的机密东西如何能流传出去?“皇上,你就真不怕臣君把这些偷走告诉我皇妹吗?” 来到后山山崖,正在比赛的士兵们按皇上的交待没有专门停下行礼,正在崖壁正中腰的士兵们连头也没回,只是噌噌噌地往上蹿,在崖下的士兵们见了礼,势擎天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起来,便盯着赛中的精锐们,看着这些强兵猛将,她心里真是无比满足! 势擎天见他如此反应,嘴角轻轻咧了咧。 魅景理所当然地接受了那只尊贵的手的相牵,好像就应该如此。 “走,朕带你去后山。”势擎天拉起他的手。 再看那撑杆跳,这样的高度和远度,以后在敌国遇到山涧,可以直接砍竹子这样跳过去了吧? “哇,果然是不同凡响,臣君真是大开眼界!”魅景看得目不暇接,这比赛的种类好多!难度也很高!那些步射的箭耙何止百步了,已经达到一百五十步了,还是三箭连发!再看那骑射,人在马上本来就是移动的,难以描准目标,可现在居然箭耙也是移动的!每两桩之间有一绳,绳上挂着活动箭耙,有专人在远处拉着与绳连接的各绳头,用力抖腕,加上风的作用,那些箭耙不但左右移动,还一直晃,使耙面无法一直正固定地正对着射箭人,这难度就大了许多!又要控制马,又要夹紧马腹保持身体平衡不使自己从马上掉下来,还要注视箭耙等待最有利的时机! 第二日,奇山。势擎天带着魅景来时,山里正在举行热火朝天的军事比赛,比赛按项目分区进行,从五万精锐中挑选出的一万已正式加入银甲军,她们正全部参与比赛。 势擎天看了他一眼,看你还装!看你还藏!第几次露出狐狸尾巴了? 魅景又是笑又是气,还是这么会损人的坏东西!“臣君追随皇上一辈子就是,根本就不用偷,想用的时候皇上就替臣君用了,还省得臣君劳累!” 第一百一十七章 江山嫁妆 势擎天叹息了一声,“顶着魅何的名字,男子的身体却以女子的身份活在复杂的深宫中,该有多辛苦!”要像女子般读书习文,要像女子般学习拉弓射箭,行为举止全不能透出一丝男儿态,没有养育出一个深宫变态已是万幸。 “遇到你之后,以前所受的一切苦都有了价值!”不然我哪有资本帮你。 “朕定不会负你!”隐着自己国主的身份嫁到势国来,想起他从前种种,才知那时他就已心仪于自己,难怪一直倾力相助,如今更是屈于凤君和皇贵君之下,不计得失地想尽办法与她在一起,这份深情厚意,她如何能舍弃!“一国之事,总靠着这样飞鸽传书也不是长久之计,万一有人谋反,实在是轻而易举!” “将军和丞相二人皆是我的心腹,也是父族的人,暂时不会有事,我若没了皇位,她们更不会好过,定会被母皇的人斩尽杀绝!”魅家皇女何其多,容她俩在朝堂发号皇令,是迫于他的手段,否则朝堂哪里有她们的容身之处。 “但也要谨防她们有改魅换朝的野心,人的*和贪念是无止境的。”武则天时代,武家族人不就想让则天大帝传位于武家后人么。 “嗯,我会防着的。” “你的身份暂时还不能泄露,也不能长久不在朝堂,总要时不时的露个脸,不然时间长了可就穿帮了,到时你和你父族的人就都危险了。” “要不,我把魅国送给你管吧,晚送不如早送,以免生变,多生枝节。” “你早就打算把魅国送给我?”势擎天惊讶,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得来的皇位,屁股刚坐热就送人?你难道不为让男子翻身而努力吗? “生命受到威胁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有一天摆脱压迫,如今我已身在高位,又有良人在身边,还有何求?该有的我都有了,何必去争那些虚无的东西?费心费力地让男子有各种权力,就算能力超凡让这个世界完全颠覆,男子为主,女子为奴,又如何?死后不过一堆白骨!如果进入轮回后,来生再投胎成女子,岂不是自己害了自己的下辈子?” “哈哈哈,此论倒是有趣!但也挺合理的!照你这番推论,我要善待天下男子,不然下辈子转世为男子,岂不是会遭报应?” 魅景笑而不语。 “何况仅你一人之力根本没有颠覆世界的能力,别说颠覆了,就是你的男子身份一暴露,就会被魅家群起而攻之,连生存之地都难保,这个世界绝不会容男子为帝的,魅家更不会容。这样一说的话,若你不时找理由回魅国露脸,我倒是不放心了,万一身份泄露,就是万劫不复之时啊!” “你放心,我早已安排好所有可能发生的事的退路,起码不会危及我的生命。若被追杀,能跑到势国边境就安全了不是吗?何况军权已全部在我手中,她们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景儿,一旦你承认你的男儿之身,你认为由女人组成的军队、魅国的军队还会听从你的命令吗?你的男儿身就代表着你除了嫁给魅姓以外的人外,不再有任何皇权!只要有皇女拿着这一点,军队就会瞬间倒戈,她们忠于的是魅国,是魅姓皇家,不是你魅景。” 魅景沉默不语,皇上说得对,他其实也都想过,只是他带军队带了那么久,还敌不过皇室血统吗?她们真的会对他拔剑相向吗? “与其看到她们背弃你,不如一开始就放弃,免得心痛。”被相处相熟的整个军队不再接纳,定然是难受的,同时也是最危险的时刻,即使她们心有不忍,在皇家正式血统的皇女命令下,她们也会把刀剑齐齐对向他!皇子顶着皇女的名字阴谋继位,绝不会被承认,所有人都会支持推翻他的政权,不管他有多爱民,有多少政绩。这儿没有武则天那样的时代背景,所以不是他的时代机遇,何况两人的情形完全不同。 见魅景再也不说话,势擎天心疼了,“景儿,有朕在,朕定会尽力保住你的皇位,绝不会让朕的男人陷入任何危险之中!以后,我们妻夫同心,共同谋划,定会保你一世平安!” 魅景看了看她,把脸埋在她的臂弯下,轻点了下头,又紧紧抱住她的身体,好像如此才真的安全。势擎天拥住他,爱怜地抚着他的发,心里却已活动开了,她得为这个为她不断付出的男子挖空心思地筹谋……一个国家,皇帝却日日不上朝,总说微服私访去各地巡视国土也不是个事儿啊…… “哎,既然都知道三皇子早己溺水,你又说将三皇子嫁到势国,魅国上下你是如何搞定的?” “这个其实简单,因为皇子向来不被重视,各国根本搞不清别国到底有多少皇子,就算其中一个没了,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个。何况我们魅国共有十三个皇子皇女,是各国中皇子皇女最多的国家。” “嗯,这倒是。”谁会关注别国有几个皇子、排行第几?除非联姻时才了解一下,何况各国皇室之人许久未曾互相走动,低层使者也根本不把皇子的出生看得重要。不是连自己都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猫腻么,嫁一个皇子而已,谁会在这上面做手脚,万一在对己不利的时间里败露引发两国大战,更不值得了。 “当年我父君考虑周祥,求母皇密不发丧,让他有个孩子活在他心里的念想,母皇一时被父君所感,同意了,只是按皇子葬礼的陪葬品规格下葬,所以这件事除了宫内之人,知晓的人不多,母皇又下了禁口令,此事不许任何人再次提起,更不能在我父君面前提起,否则一律处斩!” 势擎天轻轻点头,那是在安慰他,她对那个男子倒是蛮怜惜的。 “我和父君继续受母皇宠爱,且因失去皇子,母皇对父君更加体贴。她的皇子皇女无数,可属于父君的只有这么一对,父君一直觉得这是上天的恩赐,才让他有这么可爱的一对珍宝!失去一个,对他的打击太大。推我们入水的侍君也被父君秘密查到,带着证据私报于母皇,母皇震怒,但父君请求将罪人交给他,母皇答应了,父君便将其秘密处决。在父君的暗授下,目睹荷池事件的宫人都陆续消失,既为皇妹报仇,又为我的将来剔除一切不利因素。至于联姻,因为朕说不想任何皇子嫁到异国他乡孤孤单单受到欺凌,势国不知具体内情,可以从平民中选一个相貌上等、言谈举止相宜的进行教导,使其有皇子的大家风范,用以冒充,需要和平时,他是纽带;将来若两国发生战争,可以不必受人质的牵制。每个侍君膝下就那么一个孩子,自然对我的决定充满感激,又怎会四处宣扬魅国早无三皇子?他们不但支持,还会四处走动以堵众口,省了我更多的事。” “好谋算!” “但擎天,你可能永远也想不到,我母皇她,原来知道此事,直到她被害死的最后一刻,我看了她留给我的私信,才知道她心里最爱的竟然是父君和属于他的我们,但为了保护他,只是表现出普通的宠爱,而把过份宠爱给了别人。她知道父君所做的一切,只是装作不知道!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母皇是这么深爱着我们,竟连皇子顶替皇女并参与夺位的事都能够容忍!”魅景说到最后,声音哽咽。 势擎天拥住他,轻抚他的背,“不是你的错,别自责!” “可我明知她们要对母皇下手,却置之不理,冷眼旁观,甚至利用!若我出手,母皇定然不会死!” “十年前就开始下毒,那时你也不知道不是么?这就是个死结,这个危局不是你能改变结果的。” “可起码,我能阻止她们同时下那么重剂量的药,不至于母皇那么快暴死。” “乖,别这么逼自己,主谋不是你就行了!多活个一年,结局还不是一样,还反而多受一年的毒身之罪,这样,她也算早点解脱,早点去轮回台投胎重新做人。” 魅景仰起头,“擎天,以后我们的孩子……” “放心,我会保护你们,朕绝不允许朕的后宫出现互相残害之事!朕的每个君侍、每个皇女皇子都是朕的宝贝、朕的心头肉!你们都爱朕,朕也真心爱你们,朕的后宫只有感情,没有利益冲突……放心,朕会处理好,不让你们每个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嗯。” “景儿,你直接说联姻二皇子或其他皇子,然后让人顶替二皇子或哪个皇子不是更好?为何用自己的真实身份,费这许多周折?还冒着风险!” “不,这是我的终身大事,最重要的事,我要用我自己的身份嫁给你!不想顶替别人的名头!再说,若指定哪个皇子,必然只得他一人的感激,但如此,却能得到整个后宫有皇子之人的感激,他们会空前团结起来为我做事!” 势擎天左右轻扭了扭他的鼻头,“你呀!算盘倒是打得啪啪响!” “擎天放心,我的一切手段都是用在别人身上,绝不会用来对付我深爱之人!” “朕相信!”说着俯脸吻去,还是用身体的交融给予安慰比较实在…… 第一百一十八章 助漠平叛 两个月后,势皇史无前例地恩准后宫别国皇子景贵君回国探亲,魅国国主接报后结束行程匆忙赶回…… 景贵君离开后,势国全国征兵二十万,十万布于原山国边境,派高洛前往训练新兵并以原山国为假想敌进行实地演习,惊得原山国立即布兵十万集结于势国边境,防范势国。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可接下来,她们又傻愣了,因为魅国国主也下令征兵二十万,其中十万布于与漠国的边境,另十万竟也是布于她原山国的边境练兵!这两国联姻后是想联手灭掉漠国和她原山国么?原山国国主立即又全国征兵十五万呈边境紧急训练,对两国严密防范! 焰凰六年,漠国发生动乱,国王图门产残暴不仁,众部落联合群起而攻之,要推翻她的政权,另举贤能上位,以改善现状,救民众于水深火热之中!但讨伐之人中,哪个不想王位落在自己手上?所以,心并不齐。 图门产派人来势国紧急求助,势擎天召来三名将军和左右丞相。 “该你们出手了!朕说过会给你们自己发挥更大才能的机会,如今机会来了。” 陆骏和战殆喜形于色,大声道:“但请皇上吩咐!” “朕让你们提前了解漠国地形地貌及四季各种变化,是否已都熟悉?” “臣已铭记于心!” “嗯,书本是死的,到时要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变动战略,定要小心不要被敌方诱入沼泽之地陷而难出或低凹的谷地进行围杀,漠国没有大城小城,她们是带着帐蓬赶着马羊逐水草而居,所以你们不能一味用老战术来打,两个字:灵活!跟漠军一样灵活,否则就只能被动挨打!朕给你们四万精锐和一万新银甲军,她们都是经过训练的骑兵,在漠国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步兵是用不上的,反而浪费时间还拖累后勤。你们是一次性五万精锐尽出,还是先带少量兵去探虚实,你们自己灵活掌握。马匹的更换或供应,扬力和郁迁负责为你们解决。草原上有的是青草,马匹饿不着,人嘛,无论你们是自己带肉干打一仗回一次养马场或青城补一次战粮,还是杀敌夺粮以战养战,随你们,京都不会专门为此战运送后续粮草,有没有饭吃,看你们的本事!战将军是老将军,在青城坐镇指挥全局,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战场瞬息万变,你们俩还是那两个字:灵活!漠国大大小小共有近一百个部落,大部落共有六个,地广马壮,你们又首次真正单独出战,所以这次,朕不要求你们马上拿下整个漠国,能推进多少就推进多少,先趁着这次机会尽量多探探路,记住你们看到的东西,画出详图,为以后出征打下基础。” “是!臣谨记在心!”皇上的叮嘱每一句都是实用的,没有文人的虚词废话。 “图门产虽然残暴,但图门颇黎的根基毕竟在那儿,她的后君也不是吃素的,所以,不要急着出手,让她们自己先打,打得两败俱伤时,我们再去收拾那些疲惫之军就容易多了!另外,进入漠境,一定要带向导。” “是!” “战将军,这次前往青城,还另有要事相托!” 战悠然拱手道:“臣不敢,请皇上吩咐!” “漠国,朕没有布下任何暗桩,所以拿下漠国,非一年半载就能办到,青城边境进行军事屯田势在必行,以保边境士兵自给自足,免去运送粮草的劳顿和费用,更不会贻误战机。战将军,此事就交给你去办!所征另十万新兵便由你带到青城练兵屯田,并接收她们二人打下的新地盘,连同沙陀六部进行筑建城池及防御工事,不要和漠国人一样逐水草而居。” 战悠然抬头看看皇上,欲言又止。 “战将军,心里有什么问题就问,现在朕愿意为你答疑解惑,若你憋着不肯说,使朕将来对你产生误解和怀疑而葬送了你的身家性命就不能怪朕了!” 战悠然看她说这些话是微笑着的,又想起皇上曾对她的坦诚相待,她又这么说,自己更无问题可问了!你想得如此通透却还派我去,不怕本就与当地军民相熟的我此去更加收军心、得民心而对你不利,我若还问,岂不是太没脑子太不知好歹了么! “臣谢皇上的信任,臣无问题可问!” 战悠然,你那么亲民爱民,能带着晨儿下到田间地头帮助百姓,必不会反朕、反朝廷而使民众受苦!我两世的人若连这点历史总结都没有,我也枉走异世这一遭了!何况这一点从你只防御而不主动攻打挑起战争就能看得出来,杀白允国那么多人,你心里定然有些不好受吧。 “但臣有一点始终不明,想请皇上解惑!” “说吧。” “攻打白允国时,我们三路大军在白允国国内孤军深入,皇上只留一万人在门户南海城和北海城,后面攻打下的城池都没有留兵布守,全军北上东进,您不怕我们被截断退路遭到截杀吗?” 陆骏和战殆也一脸期望地看着皇上,这也是她们心中埋藏的疑惑,一直想求解。 “哈哈哈!”势擎天一阵爽朗大笑,“我就说战将军肚子里非常有货嘛!”此话令几人皆无语,“陆骏,你不会也认为她们三人只有安排内应的能力吧?” 陆骏不解。 势擎天的目光看向远处,“何况连白允国都与朝堂的心脏都是朕的人!” 四人皆惊,但这人是? 势擎天收回目光,看着一直没出声的钟宴,“白允丞相艾世莘是朕的人,钟宴原本就是她的真名!艾世莘,爱势国之心永不改变,这名字就早告诉了郎玖泉她的去意,是她自己蠢没有参透这其中的玄机,被灭国是理所当然!” 四人心内大骇,看向钟丞相,原来皇上还有这一手! 钟宴淡笑不语。 “朕不妨让你们知道,随她一起回国的白允文臣武将,都是被她策反而来的。不算被她们迷惑的白允兵卒和百姓,白允朝堂和各城各镇包括内应共有我势擎天三千五百人。她们大部分都在你们攻打线路的邻城处,就是为你们防卫后方,不然你们如何能打得那么顺利?” 三人目瞪口呆,战悠然更是惭愧,皇上谋划得如此周密,却只有她出了错漏被围困,“原来那些肉是她们冒着危险援来的!” 势擎天深深看着她,没有说话。半晌后才对钟宴道:“只是委屈了朕的左相!为免引起其她国家的警觉,朝堂封相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使朝臣们内心并不服气。” 钟宴躬身道:“臣丝毫不委屈,钟宴此生别无她愿,只要能为我皇效力,为我皇江山一统尽微薄之力,便足矣!” “朕对此并不忧虑,朕相信你定能和右相一样,以你的忠诚、贤德和才能在日后使她们心服口服!” “臣谢皇上信赖!”又转身对书丞相拱手,“也多谢书丞相的不弃和相助!” “哪里!左相过谦了!你为势国冒着生命危险出了这么大的力,回来又受得下委屈,这等胸襟,世人皆应学习!” 两人谦词了一番,势擎天见她们如此和谐谦卑,又高兴又头疼,为什么这么多客套!文人交流真是累! “皇上,白允国要嫁皇子给您,您为何不要?听说那是白允皇室最貌美的皇子呢!” 势擎天斜了陆骏一眼,“把他召入后宫让他有机会取得朕的信任好在朕对他不防备时给朕下毒?” 陆骏语噎。二位丞相轻点头。 “那是引狼入室,敌国之人,越美貌越不可信。死亡之花都是开得最艳丽!何况朕后宫已有贤惠淑德又拥有绝世容颜的凤君和皇贵君,没必要贪念一个心里暗记覆国之仇的皇子而招灾引祸。” 书丞相微笑,儿子入宫是最正确的! 自从焰凰以来,就再没有出征仪这一说了。皇上心里说了,她只激励将军,激励士兵是将军的事。打了胜仗回来朕会带领百官亲自于城门前迎接、封官犒赏,想争得这份荣耀,就拿出自己所有的潜力来用战绩说话,战前搞再大排场以示器重,打了败仗就连士兵也不买你的账、不想知道你算老几。 势擎天,这些话自己放心里想就得了,可千万别说出来,不然得有多少人当场吐血! 陆骏等三人合计后,决定进入漠国地域时每人除了各自带着各自的弯刀、弓箭等兵器,再带上足够吃一个月的肉干、打火石、碎盐和水袋等必需物品。若不能及时回城补充供给,草原上那么多马、牛、羊,若还被活活饿死,还不如现在就死,免得丢人现眼。 三人到奇山时,才知道皇上竟然早就为她们准备好了肉干,“皇上说了,若你们知道来取,就给你们;若不知道,就不用给了!喏,正是一个月的量,分去吧!”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语。这要是三个人在一起还想不到这点,没脑子的东西饿死也是活该。 五万精锐集齐,战将军让陆将军行前训话,陆骏只吼了一句:“皇上说了,此次助漠王平叛,得到的所有肉类战利品和感谢赠品,全都分给大家拿回去养夫郎!咱们大家一起吃肉!喝酒!”没断腿的活马除外。 众兵嗷嗷大叫,战家母女差点乐喷了! “大家打起精神,把我们学到的本事拿出来给皇上看看,让皇上知道她苦心培养出来的人绝不是废物,让皇上知道她没有选错人!我们会和银甲军一样成为她的骄傲!逢战必胜!百战百胜!” “逢战必胜!百战百胜!逢战必胜!百战百胜!” “出发!” 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向青城进发。俗话说,兵到一万,无边无沿;兵到十万,彻地连天。那不是个数字就能表达出来的,只有亲眼在战场上看到大军所列出的方阵,才知道某个数字带来的令人震憾的气势,那种战场阵势也不是几个成语就能完全能描绘的。条条大路畅通易行,粮草随军押运。 第一百一十九章 孕育皇嗣 朝堂上,左右丞相和众官再次恳请皇上尽快孕育皇女,势擎天在被数次奏章的狂轰烂炸后首次沉默不语认真思考,也许是该要个孩子了。 乐-文-她知道她征战在外时,朝臣们最怕的就是她这个皇上在战场上有个三长两短。若战死沙场,连个后嗣都没有。母皇和父君也几次三番劝她早点诞下皇女,以便早些教育、以后后继有人,还悄悄提审宫人调查她是否服用了避孕果。她哪里需要服食这个世界的避孕果,避开排卵期不就行了。异世之人不懂得计算安全期,可她懂啊!太上皇得知她没有服食避孕果却一直不怀孕时,还愁了很长一段时间,想让太医把脉看问题出在哪里,又怕伤了她及其后宫之人的自尊心。 钟宴和书丞相是最急的两个人,一旦皇上出个意外,又无后嗣,势国必然会发生夺位内乱。再说,谁能和皇上这般优秀?肯定是她的血脉后代啊!对于钟宴来说,换成哪个郡王上位,她钟宴都不会再继续待在朝堂效命。 当今凤君乃书丞相之子,她着急自然还夹杂着私人的感情。皇上允过澈儿,第一位皇女定然是出自凤君膝下,可这迟迟不孕,什么都是空话。 势擎天看了看朝堂百官,终于发了话,“是该让势国添桩喜事了,凤君也要有女承欢膝下。”如今她已经二十二岁了,发育完全,可以怀孩子了。白允国既灭,漠国有战将军和陆将军以及魅景的军兵去收拾,她可以给自己时间生产。 众官喜不自禁,这是答应了,而且是以凤君之女为先,“吾皇圣明!”赶紧早得皇女吧! 书澈得到这一消息时,那股幸福感几乎要把他淹没了!待势擎天来到凤仪宫,竟连礼都忘了行,失态地扑到她怀里,“皇上!皇上!” 势擎天抱住他,抚着他的发,“从今日起,朕留宿凤仪宫一个月。”她得保证孩子必须是凤君的,别生出来长得像晨儿,那得多愧于澈儿。 书澈一听,心儿更是如泡入了蜜罐儿,主动娇唇送吻。势擎天在他唇上轻啄一下,没有深入,“但这一个月里,朕要在晨曦宫用膳。”她得安慰补偿晨儿,不能吃饭睡觉都在凤仪宫,那会伤晨儿的心,他的身体是毒后痊愈,怎能让他再受到精神刺激。 书澈浅笑,“那是应当的,皇上不必忧虑臣君。” 势擎天看着他,“就知道朕的凤君最为善解人意,乃后宫镇宫之宝!有夫如此,妇复何求!”低首深吻。 书澈浅伸香舌与她相抵相缠,且吻且退,诱其深入,乐得势擎天漾起一脸笑,托住他的后脑,压上去一通霸道的吻,令凤君招架不住,心跳不已…… 感觉他的身体发软无力有往下瘫倒的迹象,势擎天停下长吻攻势,抱起他坐下放于腿上,“澈儿的甜点真是越来越可口了!” 书澈双臂环住她的脖颈,脸埋在她的颈间娇羞不语,那呼出的热气让势擎天直痒痒,直想马上要了他,可终究克制住,她得去陪晨儿用晚膳。 晨曦宫中,势擎天看着眼前这个吃饭不再狼吞虎咽的男子,心里的那丝愧疚始终难以放下,是她考虑不周没有加强防范让他遭了那份罪,差点命丧黄泉。为他夹了一筷子菜,“多吃点儿,这脸上的肉好像还没有补回来呢!” 战晨摸了摸自己的脸,“哪有,都比以前还胖了许多呢!不能再补了,太胖了皇上就不要臣君了!”好吧,他知道皇上一直在看他,他知道皇上对他有亏欠之心,所以他利用这一点获得皇上多一点的陪伴。 “晨儿,朕登基五年,还没有诞下皇女皇子,皇宫确实冷清了些!”势擎天感觉自己好像是第一次绕弯子说话。 战晨惊喜道:“皇上是要给臣君一个孩子吗?”好吧,他故意的。 势擎天明了地笑笑,“朕要留宿凤仪宫一个月,你应该早就得到消息,是想朕对你有更多的亏欠之心吗?放心,朕会每天来陪晨儿用晚膳的!” “嗯,谢皇上。” 势擎天捏了捏他的脸颊,“不要鼓着小嘴巴,等诞下属于凤君的皇嗣,朕就留宿晨曦宫一个月。” “真的?”战晨喜得猛得站起身来。 势擎天拉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用帕子擦了擦他嘴角上的菜渍,浅笑道:“朕何时与你们虚言过,天女之言,一言九鼎!” “皇上,皇上你太好了!”战晨乐得搂住她的脖子满脸乱啃,势擎天也不躲闪,由他弄得自己满脸带着菜味儿的口水和油腻,让他高兴吧。 “心里可舒服了?对朕留宿凤仪宫是否还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臣君从未有意见过!” 势擎天轻点了点他的额,笑道:“你呀!等朕留宿晨曦宫时,朕也会陪凤君用膳。” “那是自然!”他不赞同岂不是自己取消现在的福利。 “皇上。” “何事?” “下次御驾亲征时能不能带上臣君?”战晨不满地嘟着唇。 势擎天刮了一下他的俏鼻,满脸笑意,他到底还是忍不住把不满表达出来了,“好。” 战晨似乎没想到皇上这么痛快地一口答应,微愣了一下,喜得又是一顿暴亲,却又突然停下来,看着她,“皇上不要哄臣君哦!”打白允国你都没带我! “不会,朕若出征,准皇贵君伴驾!” 战晨乐滋滋,这是口谕,是圣旨了。 一个月里,宠夫的势擎天就这么朝堂、御书房、晨曦宫和凤仪宫几边跑,还好魅景回国了,不然她还得多一个安抚之人。 陆骏和战殆在青城驻扎,战悠然为屯田和沙陀六部建城、军事防御以及新兵训练不停忙碌着。和郁迁及赶来的扬力经过对军队入漠时机和后勤方面进行商议,终决定为保万全,每人再携带一匹战马,战场上瞬息万变,万一失利,那一望无际的草原,无马可行,就是死路一条。只要保证在两个部落之间有干粮和水,便无需携带辎重。 可不是,轻骑的优势就在于快速、机动与突袭。 在郁迁所推荐的向导碧鲁和一的带路下,两名将军带着五万精锐尽出,但却不急于向图门产的王帐处进发,沿途对一些中小部落进行扫荡。皇上说过,为防她们营内外联合,不必纳降,遇者全部斩杀! 于是,本就刀光剑影的草原更加血雨腥风,青草地吸收着鲜血后,叶面上留下斑斑血迹。同时,也因为夺取了食物等,路上所需便都不是问题。草原上的人无城无镇,经常赶着牛羊马匹迁徙,去往水草丰美的地方,通常是走上几天才能见到一个一二十个帐蓬相连的小部落居住地。 “陆将军,再往前走,就是六大部落之一的何大何部。”碧鲁和一禀报道。 陆骏望向远方道:“现在她们应该是出动主力联兵去了,后方空虚,正是突袭的好时机,但仍然要派人侦察一下才稳妥。战将军认为呢?”虽然战殆的职位比她低,但她还是比较客气地征询她的意见。 “将军思虑周到!”随即派两个侦察兵前去侦察。 “图门产也快撑不住了,我们这便是围魏救赵了。”真正是把势擎天教的东西尽数发挥。 “什么是围魏救赵?”战殆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那是皇上给我讲的军事故事。”便把情节说给战殆听,战殆听得仔细认真。 陆骏最后说道:“皇上说过,欲攻敌,先定谋,要先计而后战,谋取最大的胜算。” 战殆点头,“谢陆将军,末将受教了!” 刚讲完,侦察兵回来了,禀报道:“她们的主力确实已经远行,而且部落里似乎刚抢了一个正结婚的美貌男子,正要举行大婚。但所抢之人是谁、和谁成婚,属下不能靠近,无法探知。” 在漠国草原,抢婚现象是比较普遍、也是合理合法的,经常有新嫁郎在半路上被劫,娶亲的女子势弱的话就只能逃走任由别人把自己的新夫郎抢走,不然就是死路一条。男子们完全无法掌控自身的命运,只能像财物一样被抢来抢去。草原女人也并不重视什么贞洁之类的,就算是母亲的夫郎或姐妹的夫郎若成了寡夫,她们也能合理地直接接收他们,还不用另花一笔财物作聘礼。 陆骏笑了,大部落么?呵呵!“灭了她们!” “是!”命令传达下去,此时不能大声喧哗。 陆骏抽出战刀,双腿一夹马肚,带头执缰疾驰,在碧鲁和一与侦察兵的领路下冲向何大何部大后方。正在摆宴的何大何部几万留守之人毫无准备,势军强势袭来,部落里顿时一片混乱,男子和孩子的哭叫声四起,女人们也惊慌失措,来不及拿起武器反抗便做了刀下鬼!正在帐蓬里压在新嫁郎身上的首领之女听闻动静再顾不得欢爱,慌里慌张地将身子从男子身上抽离,刚套上裤子冲出帐蓬便在门外被一刀劈了! “碧鲁和一,你协助把现场制造成被克烈部偷袭的样子。”这不是一块玉佩能搞定的,还是由熟悉她们的碧鲁和一来安排最为妥当。 “是,将军!” 第一百二十章 离间之计 为了报答郁迁曾对自己的救命之恩,碧鲁和一忠心为之效命。 草原部落不容矮小无力又重伤的她和她的家人,她们迁徙时抛弃了自己,使一家人几乎饿死冻死。若不是郁迁救了她为她疗伤,后又救了她的家人并把她们收留在身边,她们早就不在人世了,她对草原上的人再无感情可言。她虽然矮小、力气不大,但她脑子不笨,可惜一向歧视她的部落族人从未发现过她的优点,她们在她面前总是将头颅昂得高高的,视她如脚下随时能踩死的动物。为了不嫌弃她而嫁给她的夫郎和孩子,她一直忍气吞声,但即使如此,她还是被她们视为累赘抛弃了。 救命恩人郁迁却从未轻视过她,即使势国的陆将军和战将军,她们来了之后,眼中也从未出现过她熟悉的那种蔑视眼神,她们尊重她并器重她,让她真正的能力和所长有发挥之处。她的夫郎和孩子再也没有因为她而被人嘲笑过,他们在养马场里过着平静的生活。士为知己者死,她心甘情愿为她们效力。 陆骏看着井井有条安排着事物的碧鲁和一,她很欣赏这个似侏儒的女人,但她不知道对敌一向斩草除根的皇上会如何处置、是留还是杀,也许她用她的智慧立下战功后能保得全家吧。 做好一切嫁祸于人的伪装,陆骏率军带着战利品离开,前往另五个大部落中的其中两个部落。这次军兵们直接扮成扎答阑部的人去对另一个部落进行杀戮,准备得更充分更完美,便留下活口由她们去报信。把六部分成三组,两两相对,只有把栽赃嫁祸发挥得天衣无缝、淋漓尽致,才能让她们内部自相残杀,待六败俱伤时自己趁机将她们全部剿灭,势国坐收渔翁之利。 三个部落的首领得知自己的老巢被洗劫时无比震惊,当报信人说是联军中的其她部落时,更是怒火中烧,没想到她们明里与我联军,暗地里却是留了兵马趁我本营空虚而去端了整个部落家族!联军对付图门产是假,毁我部落灭我族人是真!这是怕胜利后多一个人抢皇位啊! 对图门产的讨伐还没有彻底成功,其中三个部落便带着人马返回自家一探真假,只见帐蓬被烧,尸横遍野,满地狼藉,中间还夹杂着几个身穿其她部落衣服的死尸,再一辨认马蹄印,正是那个由其部落方向而来!所有的证据都明确地指出被联盟之部袭击了! 愤怒的热血冲上脑门,何大何等三部首领掉头就率军向克烈部、扎答阑部等三部仇敌杀去! 势擎天接到密报时,嘴角翘起,陆骏,真是没有白白教导你!干得好!哈哈哈! 各部落战成一团,没有人愿意听对方的解释,解释对方也不会信,完全洗不清啊!纵使有个别人感到事情的蹊跷,也阻止不了混战了! 由于草原无处藏身,换回势军军服的陆骏率军撤退在远处扎营,以免被她们发现而计划落空。同时,派碧鲁和一之女向图门产传信。 图门产乐得手舞足蹈,她就知道势国不会放任不管,她可是势国的王臣,每年要纳贡的呢——虽然再没有那么多黄金上贡以大批马牛羊作价相抵,但草原最不缺的就是这些牲畜啊! 六部大战接近尾声时都发现自己的部落伤亡惨重,在青城之战后的这几年好不容易又培植出的势力毁损近一半不止! 陆骏锁眉思考,她们毕竟是大部落,全部兵力集结少的也有三四万,最多的有近七八万。若此时出击,仍不好取胜。图门产处虽然是王庭,但草原不比内陆国家,她们没有严密的政权机构,没有自己的法典,图门颇黎继承皇位时,还能镇住各部几分,可她一死,图门产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她自己的军队人少还毫无战斗力可言,若指望她与自己围杀六部疲惫的残军,搞不好连自己的将士都有伤亡。虽然都是精锐,但漠国人从小就开始学习骑马射箭,旦旦逐猎、年年游牧的生活强健了她们的体魄,磨炼了她们的意志,也培养了她们高超的骑射技术。青城之战让她们元气大伤,但这几年间新兴起的却恰恰是后起之秀,青城之战中有不少是她们的家人或族人,即使她们现在已战得筋疲力尽,但势军一出现,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们也会拼死反抗奋杀。六部落目前的总人数应该还有十几万,她没有那么大的信心带着五万人直接冲杀过去,她知道,若换作皇上,定然是“一个不留!”可这五万人在她手中,她觉得自己责任重大,没有那么大的魄力去这么做。 “将军,”战殆看她目视远方凝眉紧锁,知她难下决定,“通过白允国的战争,末将认为银甲军训出的精锐绝对值得信任,若是皇上在此,她就是不亲自杀敌,她们也能把那些疲惫之军全部干掉!” 陆骏闻言,扭转头微讶地看着她,没想到她对她们比自己更有信心! “您若一直犹疑不定,反而影响全军士气。”战殆又说道。 陆骏沉默了半晌,突然道:“好!集结军队!”皇上也曾对自己说过,将帅的身上体现着全军的意志,部下的行动都受将帅意志的影响,将帅必须坚毅沉着,不能犹豫动摇。 “是!” “势国的勇士们!吾皇精挑细选的精英们!漠国六大部落的兵马如今在自相残杀下已兵死将损,所余残兵也精疲力竭、苟延残喘,被皇上看重和信任的我们,趁此机会杀过去,定能斩下她们的头颅回国领赏、不负我皇所望!”陆骏在军阵前喊话激励着军兵,“随我杀过去!” 说完,掉转马头,打马疾行。五万精锐身在马上,保持阵形紧跟。主将在战场上身先士卒,能振奋军心、提高军队战斗力!陆骏时时刻刻牢记着势擎天所说的这一点,并身体力行! 交战了近两天的六部军兵因为太累,在傍晚天还没黑时就打算暂时休战。可还没等退出战场休息,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五万人的军队即使在青草地上奔踏,不用伏地俯耳去听,那动静也绝对小不了。可拖着疲累身体厮杀的漠兵们居然没有听见,直到快到近前才反应过来。各部首领高声呼喊着一致赞同先休战齐心对外,军兵们又转身迎战势军。 势军虽然人少,但都是吃饱喝足、精神饱满的状态,又累又饿的六部漠兵那状态与其根本无法相提并论,有的连刀都举不高抬不起了!本就处于劣势,图门产的窝囊废们也赶来了!各部首领们虽然看不起那残暴的窝囊废带的窝囊军,但现在的情况非比寻常,就算是猛兽,当它无力地躺在地上无法动弹时,也能被结队的蚁群分尸了!这样的情形简直是雪上加霜! “漠王,我们才是同宗同族,你怎能依附势国伤我同族之人!”克烈部首领大声喊叫。 “我呸!滚你爹的!你们要反我要杀我,我还顾念你们是不是同族?若不是势皇,我现在恐怕已经被你们分尸了!你还有脸跟我讲同族情谊!都去给本王死去吧!杀!杀死她们!” 战殆边杀边靠了过去,对图门产道:“对你的士兵说‘不进而退者,斩!奋而杀敌者,放!’” 图门产看她身穿势军将军之服,遂大声喊道:“都给本王杀!谁后退我就用酷刑折磨死她!谁若杀死反叛者,回去本王厚赏,放你们回家!” 这话比什么都有用,在六部眼里的窝囊废们顿时力量大增,都奋力拼杀!那些酷刑看着就颤栗、想起就发抖!杀敌能回家啊,回家啊!谁不想离开王帐离开这个恶魔回家啊! 战殆这一招儿心理战高!实在是高!不然那帮军队顶个毛儿用! 六部漠兵被两方人马夹击,正焦头烂额时,西南方又杀来一军!这是谁呀?哪一方的援军?各部首领们和陆骏、战殆一看,竟是大红衣衫的魅国国主亲自领军杀了过来!“陆将军,朕来助你们一臂之力!”魅景高喊着策马驰来率先杀向离他最近的克烈部首领!身后的五万大军随之也加入战斗! 顿时,三方联军士气骤然拔高,被三方人马四面围攻的六部漠兵见此形势,本就无力的身体更加无力了,还打个什么劲儿啊,不跑的话就是挨砍找剁的下场了!可这个时候又哪里有可跑之处?四面被围得水泄不通,连个缝隙都没有! “噗噗”的砍杀喷血声不断传出,战场上血流成河,这一面倒的屠杀使青草都失去了青色,红色的鲜血肆意横洒欲凝…… “什么?魅国国主?”势擎天惊得站起身来,朝臣们皆感到惊讶,皇上她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 势擎天急啊,别人不知,她怎能不知,那魅国国主就是她的景儿啊!陆骏她们都打入漠国五个月了,并无危险,他去凑什么热闹啊!这刀箭无眼的,万一、万一……她不敢想下去了,厉声道:“给朕备马!朕要出征!” 第一百二十一章 心系后宫 哎哟喂我的皇上哎,书丞相首先带头跪下,“皇上三思,皇上三思啊!陆将军她们助漠王平叛顺利,如今魅国国主又相助,何需您亲自出征啊!您现在,您现在可是怀着皇女的啊!”书丞相急得快哭了,这魅国国主还能吞了咱们势国精锐不成,您这怀着身孕没必要淌这趟水啊! 众臣包括左相钟宴也随之跪了下来,“凰体孕育着皇女,请皇上三思啊!”您咋就这么爱上战场哎皇上哎!您是治理国家的国主,不是专门上战场的将军啊!您这是看魅国国主上了战场终于憋不住了么! “三思个屁!”势擎天急了,“陆将军辛辛苦苦打了几个月,她魅何中途插手,难道到时还要分她一半打下的国土?这个便宜不能让她占了,朕必须得去,谁再多言,立刻拉出去斩了!”势擎天最后两句狠厉无比,朝堂上顿时噤声。 “太上皇坐镇京都,左右相打理朝政,退朝!”火急火燎地快步离开。 战晨一听皇上打马跑了,屁股噌地离开了凳子,“备马!备马!快给本君备马!”一边喊一边拔腿就往外跑,皇上你答应臣君出征时要带着我的,这回又自己跑,臣君不依,定然要追上你,看你独自一个人跑! 凤仪宫得了消息,也火烧屁股似的,书澈在宫里来回转圈儿,皇上还怀着他的皇女啊!“马车!备马车!皇上给我特制的马车!快,我要追皇上!” “凤君,您不能去,您没有武功啊!再说那马车现在坐它,又闷又热啊!”碧心极力劝道。 “本宫不管!本宫一定要去!快去备,不然追不上皇上了!”书澈急了。 于是,京城的御道上,百姓们亲眼看见额间火凰图腾的皇上打马疾驰出城,不久一身皇贵君宫装的美貌男子打马急奔,再不久,一辆马车出现在御道上,赶车的车妇拼命地打马,见过这辆马车的人都认出那是当今凤君的专车专驾。 御道是皇帝专用道路,平民百姓是不允许使用的,刚才接连过去的是皇上、皇贵君和凤君啊!我的天!皇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势国发生了什么事?不明所以的百姓们交头接耳炸了锅! 得到消息的太上皇完全没了往日的冷静,气得套用势擎天的粗话破口大骂,就差拍大腿了!连凤君和皇贵君两宫后宫都跑了,这是要干嘛?啊?要干嘛?可骂归骂,朝事还得接手,尼玛老子就是你使唤的丫环!“派五十名暗卫保护两宫后君!” “是!” 京都百姓惶惶然,她还得下旨找理由安抚人心! 战晨怕自己的马追不上皇上,一路狂奔着一边不停地大喊“皇上!皇上等等臣君!等等晨儿!” 势擎天隐隐约约听到呼唤自己的声音,缓下马速细听,真是晨儿的声音!遂勒马停下,唉,这一急把他给忘了,自己答应过他以后带着他的。看着那张急切的脸渐渐出现,势擎天忙道:“你跑那么快做什么?万一摔下马来可怎么好?” 战晨连急带累加上风刮日晒,小脸儿通红,声音有些嘶哑,“臣君,臣君不是怕追不上皇上么,皇上你答应过臣君什么你又忘了!”中毒受伤都没掉眼泪的战晨在自己所爱的女人面前委屈得双眼一红,泪花直在眼眶里打转。 势擎天一看,要心疼死了,并马牵起他的手,“乖,朕不会食言不带你,只是一时着急忘了,别哭,咱们一起走!” “嗯!”战晨含泪而笑。“可是,”战晨犹疑。 “可是什么?” 战晨抬起脸看着她,终于还是说了实话,“估计凤君也会追来!” “什、什么?” 势擎天抚额,她这不是出游啊! “你确定?” “差、差不多。” “唉,那等会儿吧!”那么急着追出来,不可能带人随行,出城这么久了,万一遇到危险可怎么办。 当看到那辆马车轮变风火轮的马车时,势擎天不是无语,而是快心疼死了,虽然路平,虽然马车经过改良,可还是颠啊! 殿前禁卫军车妇见皇上在远处等着呢,减缓速度,心也放下来了,这么跑下去,凤君就算忍着不说,那身体最终也会经受不住,还不知在路上会发生什么事,凤君若出事,把她这颗脑袋砍了都不够谢罪! 勒马停车,书澈刚要出声询问,就见车帘被挑起,那张熟悉的脸又出现在眼前,顿时笑得无声。势擎天一瞅那张失去血色的小脸,忙钻进车厢里把他抱在怀里,“怎地这么傻,就算要追来也不用这么急,你这身体怎么能吃得消!”随即冲外面喊道:“拿些水来!” 战晨和车妇面面相觑,都追得急,谁还顾得上带吃喝用品啊!车妇终硬着头皮禀道:“皇上,属下去找水来!” 势擎天这才想到他俩跟自己一样什么都没带了。“去吧!” 想了想,“晨儿到马车上来休息!” “是。” 马车宽敞,三个人也不觉得挤。 车妇到附近百姓家找了些水,没有东西试毒,她便倒在手心里自己先喝一口,确定后才将水送到车前。书澈经过休息和女人的抚慰,又喝了水,终缓过劲儿来,他此时也后悔追得这么急了,若皇上没有在此地等他,照这样奔波下去,他的这条命岂不是要交待在半路上?人若没了,他还如何陪伴自己的所爱?如何看自己骨肉的出生陪伴她成长? “以后万不可如此冲动,朕一向觉得你的性子最静最稳,如今竟也急躁了。若为了朕出个什么差错,你让朕如何平静欢悦地过后半生?” “臣君,臣君知错了!” “恢得得如何了?可能再行路?” “臣君无妨!” “马车太慢,你与我共骑,晨儿一骑。姞象,你赶着马车到青城找战将军。” “属下遵旨!”车妇在车外躬身拱手应道。 书澈坐在前面被势擎天抱在怀里,三人打马奔向青城。 书丞相得知两宫全部出城追皇上去了,心脏差点儿没跳出来!皇贵君有点武功傍身,可她儿子没有啊!再说身为皇上后宫之主、一国之后,哪能这样学皇贵君放下一切说跑就跑啊! 高洛接到皇宫来的皇上口谕后,带领五千原银甲军人马奔赴青城。 到达青城后,势擎天把书澈交给战悠然保护,自己带着战晨和赶来的银甲军骑马入漠。她知道澈儿很想继续跟着她,可那绝对不可行,他毫无自保能力,万一有个好歹,她得悔得捅死自己! 战将军在两人走后,也婉言相劝,书澈并非不明事理,只是一时感情盖住了理智,才有些失落和忧伤。仔细想想战将军说得对,万一皇上因为自己而分神受伤,用自己这条命去赔也解不了愧疚和后悔。 此时的魅景已和陆骏联军在漠国境内大肆扫荡,陆骏本还有疑虑,但魅景一句话就说服了她:“你放心,朕对漠国的国土毫无兴趣,打下的地盘你们全拿走!当初朕对你们的国主说过,朕的皇兄价值半个江山,你们皇帝不要,但朕此话依然有效,如今就以漠国国土抵那半个江山补充皇兄的嫁妆!” 一国之主、一国大将,十万大军,强强联手,六大部落被灭,剩下的就如同摧枯拉朽!陆骏得此助力,一改皇上探路的命令,抓住机会将内心并不臣服于势国的众部落全部踏平! 经过一路相处,陆骏发现那魅国国主竟也是位杀人不眨眼的狠辣角色,那面对遍地死尸时冷漠淡然的表情,跟印象中的景贵君完全两种人,这兄妹俩,完全不像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势擎天没有去找魅景,那毫无意义,不如带着银甲军从另一方一路杀过去与她们汇合,既能更多地消灭有生力量,又能减低她们的威胁。这回,势擎天什么计都没用,直接杀!银甲军一路见人就砍,不问出处。她不需要留用漠国人才,草原上,只要郁迁和扬力培养出的养马能手调到这里来就可,再引入农耕,两者相结合。管理上自有势国朝堂,除了放牧,漠国能有什么人才?有她这个异世穿越者,她这一朝,不需要从这里留人,斩尽杀光,以绝后患! 势、魅两国的最高两大狠角色亲自出马,岂有不胜之理?势擎天挺着个大肚子还在领军杀敌,漠国国土面积比白允国大多了,部落众多,分散而居,消灭简单,就是需要时间。最后只剩下图门产的王帐,大臣们劝图门产迁徙逃离,她们已经看出来了,这势国的皇帝是借着平叛之名来屠戮漠国的,六大部落的叛乱早已平息,可她们却不走,杀向了全草原,傻子都看明白了啊!可图门产却相信势国不会连她也杀,坚决不走。大臣们无奈,大部分人不告而别、自行离开,前往与魅国边境受魅国统治的别速特部避难。 别速特部,位于漠国的西南方,受魅国统治,为魅国守护东北边境,曾利用魅国的力量打击了其她部落,实力也渐渐强大起来,但因为一直向魅国朝贡,虽然朝贡的物品有限,但态度却摆在那儿,因此魅国也没有剿灭她的意思,有她在那儿,也能牵制其她部落不来冒犯边境。但任何人由弱小变成强大,都不会再甘于受人统治,即使贡品只是象征性地交纳。 第一百二十二章 部落叛变 焰凰七年春,放心不下凤君而回青城的势擎天命战殆率两万军兵向王帐进发攻打图门产,战殆依令而去。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当宫帐被包围时,图门产还不敢相信,但当她来到宫帐外亲眼目睹时,才吓得软了腿,哭嚎道:“战将军,我图门产对势皇从无二心,忠心耿耿,虽然我欠了许多贡银,可我在尽力补尽力还啊!我不是看不起势皇、要背叛势皇而故意不给啊!求求你替我传话,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亲口跟她说!” 战殆冷冷看着她:“哼,只有皇上是否下诏传见你,哪有你想见皇上就见皇上的份儿!若你真心用战马来还补贡银,为何六大部落还有那么多的战马?连其她小部落都还有不少马匹,说明你根本没有真心依附我皇!还敢狡辩?” “我没有私藏,我真没有私藏!请给我时间,容我去和皇上解释!” 皇上根本不需要你的解释,皇上要的,是你们的命!战殆不再答话,手往下一挥,“杀!” 图门产吓得连滚带爬往宫帐里跑,经过这几年的残暴恶行,她的那些个军兵根本没想保护她,都自顾保命,抵抗的抵抗,跑的跑。但势皇下令刀下不留活口,谁又能得以逃生?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后来改变主意已放过许多投降归顺的普通牧民,但对于有军兵身份的人,是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势擎天再次挥退所有人,只留下魅国国主两人单独议事,陆骏再次守在门外寸步不离,任何人都不得进入或窥探。 魅景一屁股坐在势擎天的腿上,避开她的腹部抱住就吻,势擎天一手环住他的腰,一手在他身上游走,一边亲吻互动,一边戏谑道:“一国之主,不回国与朝臣百姓过年,赖在朕这儿,看你回国后怎么向众臣交待!” “你不也在边境没有回京么?哼!” “朕的京都有太上皇坐镇,朕毫无后顾之忧,你能比吗?” 魅景不答话,与她深吻,不多时,便呼吸急促起来。势擎天离开他的唇,“乖,现在不行,再有一个多月朕就要生产了,此时不能同房,忍忍吧!”说完在他脸上亲上一口以示补偿。 魅景低下头,以手抚摸她浑圆的肚子,“什么时候这里能孕上属于臣君的孩子?” “别急,等孕育了晨儿的孩子,就是你的。朕的后宫就你们三人,谁也少不了!” “那,皇上最少赐给臣君三个孩子!” 势擎天瞪大眼,“三个?你要三个,那他们俩不都得最少三个?那我的肚子一刻也不得闲了!” “都是你的后嗣,多多益善啊!我们不会争抢皇位的,你说立谁为太女,就立谁,多生也不怕!” 势擎天又在他的额上亲一口道:“朕知道你们都贤明淑德,让朕心里很踏实。但一直生孩子,不但会影响统一大业,与你们之间也会少了很多乐趣不是么?”虽然这个世界的女人身强体壮,只是第一个月和最后一个月不能同房,但对于需求旺盛的女人来说也憋得慌。 “皇上真是坏!你若孕育后嗣,后宫绝对不会反对,更无人骚扰皇上!” “可朕想骚扰你们啊!” “你真是……”还没说完,只听陆将军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皇上,魅国信使有急报!” 急报?两人互视一眼,魅景离开她的腿,坐在另一张椅子上,“进来吧。” 信使一进屋,扑嗵一声跪下,“皇上,别速特部从您率军攻打漠国时就叛变了!” “什么!”魅景腾地站起来,真是选的好时机!“不知好歹!朕这就去灭了她!”抬脚就往外走。 “干什么?急什么?先坐下。”势擎天的声音悠悠响起。魅景这才想起势国的皇帝、自己的妻主还在这儿,抬起的腿又落了回去。 势擎天对信使挥手道:“你先下去歇息。” 信使看了一眼魅景,魅景道:“去吧,赶了一路,去休息一下吧,朕与势皇商议商议。” “是!”她听自己皇上的话,不能直接听令于势国皇帝啊,不然不就是忠心可疑了。 “没想到这些年倒是把她们给喂壮了,胆儿也喂肥了!哼!”进贡不多,对她们帮助不少,却帮出个枕边祸患! “一个部落而已,咱们灭她还不容易?就像小倌儿,咱既能捧他,便也能踩他!能扶她就能废她!为了表示你帮助朕攻打漠国的谢意,朕这回帮你摆平她们!” “真的?”魅景一个高兴,他早就想和她并肩作战了。可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又泄了气。 “无妨,攻打她们用不了太多时间。说说吧,她们那边是什么情况?”又朝外面说道:“陆将军进来吧,再差人将皇贵君叫来。” “是!” 人到齐,一起听了魅景的简单介绍,势擎天思考片刻,“带上你的五万人马,我们走吧。” 魅景讶道:“可她们有近十万人!”你不用你的军队助我? “那只是号称,恐怕最多也就只有八万人。现在战将军要全面接手建设漠国,需要大量人手,朕无法拨走军队。兵贵于精,不在多,朕带着五千银甲军,你带着你的五万兵,足矣!” 不愿意犯人吃闲饭,如今自己男人的五万军兵白吃了近一个月也没听她嫌弃半句,果然是美男的作用大! “春季马匹容易疲劳,不宜作战啊。”魅景还犹豫,春天的马吃不饱青草,在它们瘦弱之时进攻敌人,有几人敢拉着自己的军队尝试,瘦弱的战马根本不宜投入战斗。 势擎天摇摇头:“我们的战马瘦弱,敌人的战马也同样瘦弱,何况我们的战马在这儿可不止有青草可吃。取胜的关键是战术是否正确,而不是战马的肥瘦。再说马是通人性的,虽然同样是瘦弱,但主动进攻的战马定然比被动迎战的战马更有战斗力。更重要的是,敌方在这时一般都战备松垮,是咱们突袭的绝佳时机。” 魅景被她说得有了信心,“好吧,听你的!” 陆骏和战晨心里讶异,魅国国主这么听话?接着又是无比自豪,魅国国主又怎么样,在我皇面前还不是言听计从、俯首帖耳! “皇上,您的身子……”陆骏担忧道,虽然皇上武功高强,但拖着沉重的身子去骑马打仗,她怎么看都不那么放心了,毕竟快要生产了。 “无妨,将生产用具带上即可。” “是!”这是以防万一啊。 “晨儿去做准备,朕带你一起去。” “是!”战晨一转身立马窜了出去。 待两人走后,魅景上前一把从侧边抱住她,“擎天!” 势擎天探手捏捏他的臂,“乖,朕陪你一同作战。” 魅景抱得更紧,原来她知道,原来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她全都知道,这个可爱心细的女人! 孕妇势擎天无法披戴战甲,一身便装骑在马上,腹部突出,但上下马的敏捷之态丝毫不见现代女人怀孕时的笨重。陆骏曾提议她坐凤君的马车,被驳回。 凤君书澈再次被留在青城,虽然极力要求跟随以便她生产时照顾,却依然被皇上拒绝。皇上带着皇贵君却不带他,他知道他有些武功,他知道皇上带着他只是让他多观摩、以后能如愿带兵打仗,他知道自己应该以大局为重,可他的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这件事刺激得他决心以后学习骑马,以便能在皇上出征时伴驾。 行军一路,到达后扎营,势擎天对魅景、战晨和陆骏道:“敌众我寡,我们要广布疑兵、虚张声势。魅国主,你们白天要把队形散开,由陆将军协助你排成虚阵,使敌人远远看去我们人数众多;晚上令每位军兵点燃十处篝火,制造人多势众的假象。另外,要抓紧喂马、睡觉恢复体力以便达到最佳的作战状态。” “好!” 势擎天亲自观察了地形地貌。看来别速特部占有地利,她们熟悉并适应这里的高山草场气候,如果从正面强攻,伤亡增大不说,还难以取胜,何况她们的步兵和骑兵人数还比自己多一倍。 魅景交待下去后,取来一件大氅为妻主披上,势擎天暗暗握了一下他的手,一起回到帐蓬里,问三人:“你们有什么计策,可以直言。” 见魅国国主和皇贵君都不语,陆骏才道:“皇上曾教过属下以正合、以奇胜,我们兵力比她们少,不如避开她们的正面,派兵绕到她们的侧背后发起突然袭击,前后夹攻,打她们个措手不及!” 势擎天道:“嗯,不错,计是好计。魅国主觉得呢?” 魅景摇头:“若用此计,必须要绕到青山侧背后,但要绕过此山,必须通过绵延几百里的沼泽地,这片沼泽地一向有‘死亡之地’之称,从来没有活物能从那里进出过,别说人,连动物都没有!此地的两侧都是高山密林,要想通过绝非易事!” 势擎天皱眉,“陆骏,是否还记得朕跟你说过如何通过沼泽地带?” “臣谨记在心!泥潭一般在沼泽或潮湿松软泥泞的荒野地带,看见寸草不生的黑色平地,就更要小心。同时应留意青色的泥炭藓沼泽。有时,水苔藓满布泥沼表面象地毯一样,这是最危险的陷阱。” “带几支精干的侦察队对此地进行勘察。” “是!” 陆骏退下,魅景惊奇道:“擎天知道如何通过沼泽地?” 势擎天一手托住肚子以减轻坠力道:“要想安全通过,首先要预防深陷沼泽。如果非要走过满布泥潭的地方,要沿着有树木生长的高地走,或踩在石南草丛上,因为树木和石南都长在硬地上。如果不能确定走哪条路,可以向前方投下几块大石,试试地面是否坚硬;或者用力跺脚,假如地面颤动,很可能是泥潭,应绕道而行。你刚才说沼泽地的两侧是高山密林,那我相信,陆骏的勘察结果应该是可行。何况朕的爱将可是有武功在身,她是不可能陷入的。” 魅景急道:“可我的士兵没有那么好的身手啊!如果她们不小心身陷沼泽可怎么办?难道也是等死一条路?”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战场生女 势擎天坐下,“别急,我慢慢回答你就是。 普通人若陷入泥沼,千万不要挣扎,越挣扎越陷得快!活命的方法与身陷流沙时的情形是一样的,一定要镇定心神,采取平卧姿势,尽量扩大身体与泥潭的接触面积,慢慢游动到安全地带就可以脱险了。她们会带上绳索或随地采集木棍和竹杆,既可以探路又可以施救。”顿了顿,又扭头对战晨道:“晨儿去协助陆将军。”以此名义让他多学习,才能掌握实际经验。 “是!”就是想一起去的。 魅景见战晨走了,才走过去从身后环住她,势擎天的胸前多了两只交叉的手,气息从颈侧传来,“我魅景的眼光就是好,果然没有嫁错人!在我的妻主面前,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你就得瑟吧!骄傲吧!” “那是,我有骄傲的资本!有了擎天,我能骄傲一辈子,谁也盖不住压不过去!” “哈哈哈!我发觉你有成为马屁精的潜质!” 魅景闻言一边哧哧笑,一边亲吻她的耳颈。 势擎天感觉痒痒的,这小东西,真是一个机会也不放过,逮个空儿就亲,不能吃就没命地亲。 陆骏勘察后得出的结论果然是可行,只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可以通过。 “陆将军,带上绳索和足够的药品抵御瘴气及毒虫的侵袭,砍伐树木、柳条和灌木,编成一个个丈余长的柳枝,做好万全准备,尽量减少人员损失。率一万轻骑兵迂回到青山背后,配合正面主力!” “是!” “魅国主,人马是你的,还得你出面,免得陆将军调动不了。” “朕这就去,另外,此战,由你掌大帅之权!” 势擎天笑道:“多谢魅国主信任!” 魅景傲娇地一扭小屁股,“哼!”笑意满满地走了。 陆骏和战晨感到一阵诡异,好像又看到了那个一身红衣的三皇女。 “还不去准备?”居然看我的景贵君背影发呆。 “哦是!”转身一溜烟儿没影儿了,战晨也立马跟了去观看帮忙。 快速准备好所有所需后,陆骏立即带一万魅军出发穿过沼泽地。 双方都按兵不动,以便了解更多的敌情。很多人都以为古代打仗时排兵布阵马上就杀,事实上她们都需要时间,因为信息的不对等,谁都要侦察对方真实的军情,以便尽可能地准确判断此战能不能打、何时打、如何打。 当夜,别速特部的哨兵向首领报告:“魅国的兵马多得像天上的星星,四处都燃烧着她们的篝火!” “什么?”微生散如大惊,赶紧来到外面爬上高地放眼望去,吓了一跳,敌军的篝火果真是星罗棋布,火苗忽隐忽现,而且还在不断增加占地更广!微生散如感觉额上直冒冷汗,赶忙回大帐召集属僚商议对策,议了两天也没议出个头绪。 另一个探子回来报禀:“王,魅国领军的除了魅国国主,还有势国国主势擎天和她的银甲军!” “什么?”那个屠尽白允国和漠国、心肠狠辣的刽子手竟也来了?微生散如浑身都开始冒冷汗了,又召集属僚,说话也磕巴起来,“怎、怎么办?银甲军个个以一敌百、杀人不眨眼啊!” “这样的恶魔,我们不能跟她正面对敌。”其中一个属僚道。 “对,她们刚奔袭过来,不如我们往后撤退引诱她们追赶,让她们更加疲劳,等我们退到别速特山山麓时,再反戈一击!” 这时探子又接道:“但据属下所探,势擎天孕期将满,快要生产了!银甲军的主要任务是保护她生产,作战的只是魅国军兵。” “啊?那就是说她根本上不了战场!”属僚的信心又回来了些。 “银甲军是她的人,她们自然以自己的皇帝为主!” “也就是说她们不会插手?” “这倒真是难说,势擎天那个人,据说常常不按牌理出牌,她打仗没有什么常规可循。” “那怎么办?不然我们还是后撤吧。” “她一个快生产的孕妇,哪儿能上战场,就算是能上得了马,也无法作战。到时我们分出一万人专门缠住她,她的银甲军就会护主而被我们拖住,这样我们就能一举干掉魅国兵了!” “一个待产之人,哪儿还有杀伤力?这是个好主意,我看可行!” “我也觉得可行!” “嗯,她就是用她的名号来吓唬我们罢了,挺着个大肚子,弯腰都弯不了,还打仗作战?嘁!” 又议了两天,微生散如终于决定采用大家都赞同的那个办法,作战计划便定下了。 这是一个阴天。 别速特部的军兵全部出动。 魅景依势擎天之言将四万人的军队分成四个团队,一队担任主攻,一队为左翼,一队为右翼,一队殿后。队阵列好,魅景站在军阵前喊话:“魅国的勇士们!一直受我们保护和支持的别速特部背叛了我们!如果我们今天不消灭她们,那么她们定会忘恩欺主去侵袭掠夺我们边境的百姓乡亲进而去骚扰杀掠我们的夫郎和孩子!为了百姓和家人的安宁,我们今天就把锋利的刀插在敌人的心脏上!砍在敌人的脖子上!” 挺着肚子立在帐蓬前的势擎天闻言无声而笑,倒是挺会激起士兵的斗志和士气的! 听着战鼓擂响,双方骑兵迅速靠近,主将相斗,兵卒相杀,混战在一起!双方打得不可开交,势擎天刚觉得对方的人数不对,便听见一阵喊杀声从侧方传来,定目一看,至少有一万敌军竟是直直向着自己冲来! “高洛!” 高洛也看到了,不待皇上话音落下,便率银甲军迎敌,大叫道:“保护吾皇!”随即又带领五人拨马回到势擎天身边,其她人策马杀敌,敢偷袭吾皇?老子灭了你!银甲军们越战越勇,简直杀红了眼!何况这是认识皇上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次需要她们保护,那效忠的心如灿烂之花开得旺盛! 魅景听到高洛那一声喊,心里一个激灵,回头看去,敌方的刀便向他砍来!幸好周围忠将护驾,不然他非死即伤!势擎天就怕他分神,冲他一挥袖,声音注入内力:“杀敌!” 魅景这才专注于自己身周的敌人,不再分心。势擎天那个变态,根本不需要他担心,何况还有死命效忠的银甲军! 敌军也是训练有素,不是软柿子窝囊废,所以两方打得都不轻松,相持不下,一时难分胜负。魅景心里有些急了,这样拖下去对己方不利,别速特部不但兵力占优势,她们还占有地利。 正在这时,一片冲天的喊杀声突然从别速特部的侧后方响起,陆将军带领的“奇兵”仿佛从天而降,向别速特军杀来!穿过了死亡沼泽地的一万大军损失了两千人,八千人从后面切断了别速特军的退路,她们展开队形,向别速特军包抄攻击! 腹背受敌的别速特军乱作一团,微生散如见此急令缠攻势擎天的万人军前军撤退,后军搭弓,千箭齐发,箭矢如飞蝗般专门射向势擎天! 银甲军大惊,但训练有素的她们没有一窝蜂般涌向势擎天,而是在势擎天大喝一句“釜底抽薪!”中冲向敌阵拼命砍杀! 魅景再次分神回头,眼见利箭齐齐射向势擎天,撕心裂肺般大喊:“擎天!”拨马欲回救,身周大将拼死护驾,大声力劝:“皇上,现在正在合击的关键时刻,您不能分心!”势擎天死了对于她们没有任何损失! 高洛几人和战晨护在周围,提起内力飞身站在马背上拼命地快速挥刀截击飞箭! 势擎天稳稳坐在马上,毫不惊慌,迅速提内力飞身而起立于马上,欲一起收拾了。可内力一提,她便感觉到腹部有了剧烈的下坠感,伴之的还有轻微疼痛。预感到什么,顾不上其她,一手伸入袍内撕开长裤扔掉,一手挥袖扫开箭矢,高洛她们力量有限,箭矢太多! 内力周身快速运转,从马上拔身而起,双袖在身体三个三百六十度的连续旋转时将所有箭矢卷入风圈,再顺着惯力将箭矢全部击向敌方高地上观战的微生散如等首领属僚!同时,势擎天感觉腹中物在迅速下坠! 一阵中箭后的惨烈声传来的同时,势擎天的一声大叫也传出:“高洛接住!” 孩子出生了! 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的婴儿直接从人在空中的势擎天的身体里掉了下来!高洛腾身而起接住婴儿并快速挥刀斩断拖出的脐带,旋身落马,掉头飞奔向帐蓬!她得赶紧包裹孩子为她保暖并令人报喜! 势国的第一位皇嗣出生,银甲军振奋至极,下手更加有力!别速特部首领及属僚全部中箭而死,没了首领,别速特军迅速溃散瓦解,四处逃散,魅军追杀不放! 战将军接到喜报,连忙派人日夜兼程赶回京都报喜!漠国全面接收、别速特部顺利平叛、第一位皇女出世等捷报喜报一次性报回京都,朝廷百官兴奋不已,整个京都的百姓全都喜气洋洋,走路都昂首挺胸、得意不已,身为京都之民,与战神皇上同城,那是多么大的荣耀啊! 书澈喜极而泣,他的皇女,喜报说是皇女啊!他的皇女啊!势国的第一位皇女,他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人才尽出 别速特部之战结束后,势擎天等人没有多作停留,高洛一手抱着包裹严实的孩子,一手执缰,全军带着缴获的活马死马残马及财宝物资等返回青城。小说 魅景看了孩子后喜爱得不得了,那小脸,那小嘴儿,亲了又亲。但他又必须率军经边境回魅国,只好作别。回到魅国后,备上一队的重礼送往势国,恭贺皇家嫡女的诞生! 原山国却是惶恐不已,白允国被势擎天仅仅一年就灭了,太变态了,历史上哪有这么短时间就灭一个国的,现在那被隔离的孤国国土上估计没有多少人。现在漠国又被两国联军灭掉,那个脑子有病的魅皇出了力居然一寸土地都不要,全白送给了势擎天!现在势国的地盘大增,实力更加强大,魅国又与她如此交好,剩下她和水国,恐怕会是她们的下一个目标。现在想主动出击,但此刻肯定不适宜,势国的士气正高,自己只能增兵练兵加强防范! 水国的有识之士也是震惊之余愁眉不展,势国变得这么强大,水国前途堪忧啊!可是皇上还成天沉浸在风花雪月吟诗作赋和美男们的温柔乡里,可如何是好!朝廷百官如同一盘散沙,没有一点凝聚力,若势国攻打水国,水国恐怕不堪一击。 书澈等人早就迎在城门外,见妻主回来,立即迎了上去!势擎天下马伸开双臂迎接美男,没想到他却径直拐个弯儿冲向高洛!势擎天顿时傻眼了,却惹得银甲军和战将军全体憋笑! 我靠,有了孩子就不要妻主了? 书澈接过高洛手中的孩子抱在怀里,似乎不需要学习便知道如何抱婴儿。掀开盖在她脸上的布巾,一张白嫩嫩的巴掌大的小脸儿出现在眼前,一颗父爱之心立刻胀起满满的幸福并流露在脸上!他想用手指去触摸她的小脸儿,但又怕伤了她,手在她的脑袋周围犹豫徘徊。 战晨连声道喜:“恭喜凤君!恭喜凤君啊!” 书澈破天荒地对他一笑兴高采烈道:“谢谢皇贵君!谢谢!” 战晨短暂的一愣后笑得和他一样灿烂,嫡皇女之后,就该是他的了,皇上得留宿一个月生下他与皇上的孩子!嘿嘿! 想着,忍不住伸手就要去摸孩子的小脸,书澈惊得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好滑好嫩!”战晨赞叹道,“她长得很像皇上呢!” 书澈拂开他在自己女儿脸上不想离开的手,“嗯,长得像皇上,也像本宫呢!” 战晨倒没有不悦,点头应对。 势擎天等人看着两宫后君对着孩子爱不释手讨论个没完,不禁会心而笑,不急不催。过了些时,势擎天才无奈地走过去,拥住两位美人,“现在还没长开,哪里看得出长得像谁!朕战场归来还生了孩子,你不觉得先慰劳慰劳朕吗?” 书澈忙顺势依到势擎天的怀里,“皇上辛苦了!皇上,这是我们的皇女呢!看,多英气,跟你一样!” 势擎天摇头失笑,屁点大的小不点儿,眉眼都没长开,还英气!奶气还差不多!但嘴上还得说:“跟我们澈儿一样坚强呢,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哭过!” “什么?没、没哭过?”众人都很惊讶。 “嗯哼!” 战晨道:“从未听说过有出生后一声不哭的孩子呢!” 书澈忧心了,“这,孩子不会……”他不敢想下去。 “别乱思乱想,孩子健康着呢,该吃就吃,该睡就睡,渴不着饿不着的,不声不吭,长大了肯定是个阴险的闷葫芦!” 高洛等人垂目,我们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我们聋了! 书澈气道:“皇上怎么能这么说我们的孩子?她可是皇女,才刚出生呢!” 势擎天见自己的凤君真生气了,忙投降认错,“朕说错了!不气不气!咱的孩子那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书澈这才满意了,可为什么这话听着还是有点怪怪的? 战晨终于憋不住噗地一声就笑出了声。 高洛等人低头闷笑,快把脸埋到衣领里去了。 一回身,发现战将军等人还跪在地上,“快起来吧!” “谢皇上!” “把马匹分别安置,死马残马分出一半都泡制出来留着以后烹制给军士们吃。十万人的新兵军队及青城原备军全部留给你,另外再征民而用,由青城城主斛精及郁迁等人协助你,漠国的建设就交给你们了,朕会在全国发动更多的种田垦殖能手百姓前来定居。” “是!” 京都朝廷接到皇令,工部立即从人才储备库中挑选、派遣几位筑城大能到青城协助战将军建筑新城。 势国一年比一年强大,隐有统一天下之势,一直觉得无自己用武之地的各行大能们全部在朝廷的号召及封官赐爵、真正重视人才的实际行动下,奔向京都,聚拢在这个凰气盛发之地,以图能崭露头角,将自己所学所知用在实处。如今,建筑业的大能们等来了自己的春天! 使者带着南大师等一行人赶往青城,风尘仆仆到达时见皇上竟然于城门外迎接,俱是激动于皇上的礼贤下士,欲跪下行礼,势擎天一步跨去扶住年龄最高的南大师,“无需多礼,一路车马劳顿,大师们都辛苦了!你们来了,朕很高兴,大家先洗去一身灰尘用餐休息后咱们再好好议事。” “皇上,我们不妨事。” “南大师,尤其是您老,一定要休息好,才有精力把这里建设好,身体疲惫,智慧可就躲着不出来了!朕还依仗您和各位呢!” 众人会心而笑,“谢皇上器重!” “哪要谢朕,应该朕谢你们为势国出山入世,你们一出马,一个顶俩!” 南大师与势擎天并排而行,几人说说笑笑,浑身的疲惫都不觉得了。 几人知道皇上同她们会谈后就回京,便没怎么休息就齐聚了。势擎天就知道是这样,所以当她们来求见时,等待她们的是一桌丰盛的菜肴,皇上及凤君、皇贵君、战将军等都在。 几人忙行礼,势擎天扶起她们,“就知道你们报国心切,但也得先吃饭不是,等吃过饭咱们再议。” 几人只好从命,事实上她们也确实饿了,路上也没有吃过像样的正常饭。皇宫中权力最集中的三人陪着她们吃饭,这饭吃得既最有滋味也最拘束。 “你们在家里怎么吃,在这儿怎么吃,不必拘束,朕常在军中与战场,没有那么多规矩,你们若再拘束,朕只能请两位后君离开不再陪你们了。” “臣等不敢!”几人感动,便放开了些,多多吃菜。 势擎天这才满意,快到结束时,才问道:“各位大师觉得新建之城该如何规划?” 南大师道:“回皇上,臣认为,首先最重要的选址。皇上一向重视军事,那我们的新城就按军事需求来筑。城址不可选在地势低洼和易于积水的地方,只有地势稍高,用水充足,不易干旱,易守难攻之地,才是最理想的筑城处所。” 势擎天点头微笑:“南大师说得好!” 皇上这一鼓励,她们便更加畅所欲言表达自己的观点和研究心得了。 “臣认为我们要先考察此处所有的地理地势,再对城址进行选择,无论是筑在平原还是山上,都要有良好的地理环境,若是起伏的山峦,城池要据险可守;若是广阔的平原和纵横的河流,要有适宜的气候、生产、生活和交通条件。” “嗯,建大师说得极是!”势擎天在每个人发过言后都给予回应。 “城池的布局也要合理,建筑时要考虑整体布局,使其排列有序,错落有致……” 聊着聊着,大家越谈越兴奋,见众人都吃饱、情绪都被调动起来,势擎天便令人撤下碟碗清理干净桌子,备上笔墨纸砚,大家一边在纸上画图表达自己的建筑思想,一边热烈讨论,帝与臣围成一圈,没有了尊卑之分的界线。 见大家都说完将无可表述时,势擎天才最后作了总结:“各位大师果然都是一代名师,都有创新之举。朕也有自己的一些小想法,望这位大师指教,若有不对之处,就当朕没说可好?” 神采飞扬的众人立即回应道:“皇上尽管说!” “朕将各位的意思牢记在心并作了总结,那现在朕就来说一说城池的建筑标准,战将军用笔记下。” “是!” “收复的漠国更名为北原州,境内自然也要分出郡和县。上等州的城墙周长设定在4500米至5000米之间;中等州和郡城城墙周长定在3000米左右;县城城墙按县城的大小规模,周长定在1000米至2500米左右。当然这个数字只是参考和依据,不可能那么准确,定得那么死,无人能做到。众大师觉得呢?” 南大师道:“臣赞同。” 其她人也赞同。 势擎天又道:“理大师和南大师刚才说的每城设护城河及加设一道城墙定要施行,离城20至30步处开挖人工护城壕,壕沟的宽度在50米至150米之间,视需要决定。平时河上架壕桥或吊桥,便于通行,战时或夜间将桥撤去或吊起,阻敌于河外。增设的城墙称为羊马墙,筑于护城河的内岸,离城墙10步,在正对壕桥处开设一个门,便于人马通行。这道城墙就做为防护墙,守军可依托此墙阻止敌军冲地护城河,又能杀伤攻城之敌、阻敌进攻。防护墙是筑于城门两侧的一段距离内还是围城而筑,各位大师视需要而定,如何?” 第一百二十五章 抢养皇女 “皇上思虑得很周到!”南大师等人道。 “皇上,”战悠然有些犹豫道:“漠土已成我皇国土,魅国……”您这是防魅国吗?不然根本没必要在漠土上再建军事设施啊。 势擎天摇了摇头,目光看向外面的天空,“战将军,魅国不是我们的敌人,何况就算是,朕也无需如此严密地防范她。” “那您……” 其实众大师和战悠然一样也有此疑惑,但一时兴奋过头,根本没想到这一点。 “这片大陆远没有你我看到的这么小,走到漠北的尽头,如果继续往前走,穿过草原和沙漠,定还有其她的国家,即使是魅国和原山国的西边也还有其她的国家,只是我们从未踏足罢了!” “什么,还有其她的国家?”大家都很惊讶。 南大师却凝眉道:“皇上果然见多识广!我那早已过世的师傅曾对徒儿说过,不但陆地上还有别的国家,穿过白允国东边的海洋也还有其她的国家。”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望了望南大师,又看向势擎天。 势擎天点头道:“的确如此,只是我们都没有走出自己目之所及之地,从而无从知晓罢了!一旦发现,互通贸易,最后都终将燃起战火,这是人类存在的本能,掠夺她人资源的本能。” 众人都皱起了眉头,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南大师的师傅是从何处得知的?她去过?”势擎天收回目光问道。 “家师也是从一本古书上看到的,古书年代太久远,而且谁也不知其上的记载是真是假。但今日听皇上这么说,臣便能确定了。” 势擎天好笑道:“朕又不是天神,怎能知这整个天下整个世界!” 南大师摇摇头,却闭口不言了。她怎么能说那古书上还记载着多少年后焰凰出世乃异世之星,这样的天机,除了九仙山的那位高尼,恐怕无人知晓。自己无意中窥得,便按师傅所嘱,故意忘记于脑后,直到如今的皇上登基称焰凰,她才知古书上的所言竟是真的,还在她这一世出现,让她有幸看到了!但她不是治国大才,无法考官入朝,所以她默不作声,仍隐世等待凰召的一天。 势擎天觉得南大师定然有不能当众言说的隐情,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所以我们要军事筑城,尤其是各边境线,为后嗣打好防御基础。另外,”势擎天拿笔画出城墙,别的不会,这错开的砖墙她会画。再画出城门,“外城的城门由过梁式改为券拱式,木构改为砖砌,可有问题?” 南大师等人看着纸上的图形,有些惊讶,“应该可行!” “不是应该,是本就可行。另外,增建马面战棚、弩台和敌楼。” 众人不解,那是什么东东?怎么造? 势擎天继续在纸上画着凸出城墙平面的半圆形,一边画一边解说,“从城门开始,向左右两侧延伸,每隔140米左右建一个。马面的作用主要是在作战时与城墙相互支持,可以自上而下从三面攻击敌人,组成火力网,消除城下死角,有效打击来犯的敌人。根据需要建成实心或空心,实心的马面外面用砖石砌成,内部用夯土层层夯实,还能起到加固城墙的作用;如果是大型的马面,就建成空心,里面设仓库,可以储存军用物资,建梯蹬向城上输送兵力。”势擎天又画出敌楼,“每个敌楼要可容纳最少二十名士兵,并设置抛石机、滚木檑石、床子弩等重型摧毁兵器器械,形成重点防御,与宇墙后面的士兵一起,形成点线结合、互相策应的城上防御体系。床子弩目前正在批量建造中,朕回京后会着人送来。” 一抬头,遇到她们吃惊的目光,“朕的画功不好,你们将就着看,能懂朕的意思就行。” 南大师指着图激动道:“如此,您说的城上防御体系又与护城河、羊马墙、各城门及马面一起形成完整的城池防御!” 势擎天点头,“南大师理解力很强,您果然是高人!”一个皇帝,不要钱似的拍能臣的马屁,简直令人捂脸。 南大师惭愧欲跪道:“皇上让我们畅所欲言,其实您都早已心中有数、有了详细的设计与规划了吧?您才是高人啊!” 势擎天一把托住她使她没能跪下去,“南大师,这说明朕与各位大师心有灵犀,咱们今日能在这里相聚,真正是天意!” 南大师叹息:“的确是天意!臣等定为我皇、为势国尽心效力,以不负皇上的看重厚恩!” “你们如此年纪,还要来这里受苦受累,朕代势国百姓感谢你们!以后这里的事,就全权拜托各位大师了!” “臣等遵旨!” “战将军。” “臣在!” “修筑事宜征民而行,军队的主要任务还是训练,不可本末倒置。选拔有掘地凿城本领的两万人做为以后的专业建筑兵,其余的都找出其擅长之事组成专业军匠队和专业作战分队,北原州地大,不可能都由京都内陆输送各类物资,要就地解决,并使商业流通繁荣起来。” “臣遵旨!”这她得找青城城主斛精商议。 交待好一切事宜,势擎天带着银甲军回京,太上皇携百官出京城于十里亭处迎接!见队伍出现在视野,百官顾不得地上的尘土,在左右丞相的带领下跪倒一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凰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贵君千岁!恭贺皇上与凰后喜得皇女!” 势擎天爽朗一笑:“哈哈哈!平身!都平身!明日宫中摆宴,百官携家眷全部到场!” “臣等遵旨!”起身之人没有一人拍膝部尘土的,一是不敢,二是顾不上。 太上皇待她们君臣之礼行过后,才笑眯眯地上前看孩子。势擎天再次无语,果然无论哪个世界,孩子是大头王啊! 书澈不愿意假手她人,一路上都是自己抱着,累得胳膊酸痛也不放手,势擎天劝都劝不住。这会儿见太上皇来看,他才肯交出怀中的孩子。一看到孩子的小脸儿,势赜的脸立即笑成了一朵老花儿!逗弄了些时,才和势擎天带领百官回城。 城内的百姓早挤在御道两旁的民道上翘首以待,这次可是皇上、凰后、皇贵君、太上皇及陆将军、战少将军、银甲军和百官全部到齐呢!还有在战场上刚出生的小皇女!百年难得一见啊!谁愿意错过这次机会!御道两边挤得水泄不通,府衙官兵们再次组成人墙防护,以免全是重量级人物的队伍受惊受扰,办事不力不慎出错,搞不好就是死罪!禁卫军也全部出动协助做安保,势皇大胜而归,定然引起其她国家的恐慌和惊惧,难保不会出现间谍刺客。 浩浩荡荡的队伍刚一出现,两边的百姓全都自觉双膝跪下叩首,“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凰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路走过的地方,百姓激动地重复高喊着,势擎天只好在马上不断抬臂说“平身!” 这样火爆而气氛热烈的场面,势擎天也感觉内心激动,无论官员还是百姓,她们对她充满了尊敬和崇拜,估计现在她让她们上刀山下火海她们都会前赴后继心甘情愿! 直到皇上入了宫城,百姓们还不愿意散去,扎着堆儿谈论着征战漠国的故事,版本越说越多,但最精彩的就是小皇女出生于别速特部战场乱箭中的传奇故事。 “听说当时敌军万箭齐发,全部对准咱皇上,咱们皇上一边抵挡流箭回击一边生下的皇女!” “咱皇上是战神!无敌战神!” “听说皇女可厉害了,是从天上掉来的,居然一点儿都不害怕,一声都没哭!” “可不是,将来定是跟咱们皇上一样智勇双全!” “你们说皇上会不会立她为太女?” “按照嫡长制的话就会是,但现在都难说。” “陆将军也厉害,她能带军过沼泽地呢!” “嗯嗯,听说沼泽地就是泥巴深渊,一脚陷进去就玩儿完,从没有人能活着从那里出来!” “可咱陆将军不但出来了,还带着一万大军出来的!真是太牛了!” “咱的战将军也厉害,听说她率军端了漠王图门产的老窝!” “是啊是啊,图门产在咱势*队面前就是个废物,她的军队全都是绣花枕头!蛋大的窝,踩都能踩碎了!” …… 整个京都热闹非凡,酒楼茶馆到晚上还灯火通明,人们跟过狂欢节似的! 皇宫里虽然安静,但人人脸上都是一片喜色,皇上打下整个漠国,又生下皇女,后宫主人全部回宫,宫厮宫女全部得赏,尽责尽力伺候着并准备百官盛宴。 回乡养老的肖嬷嬷听说嫡皇女诞生,眼巴巴地赶来要照顾。势擎天二话没说就把这个重任交给了她,结果就是孩子几乎被母皇、父君和肖嬷嬷霸占,凤君书澈苦着脸委屈得要哭不哭,他的孩子不养在他的宫里,天天巴巴儿地往和寿宫勤着跑,还不能跟皇上告状哭诉。 异世没有女人生完孩子坐月子之说,都是头天生了孩子,清洗干净,第二天就该干啥干啥,身体依旧棒棒的。若说生孩子辛苦有功要在床上躺着休一个月让人端水送汤,还不得让人把大牙笑掉!天方夜谭玄幻故事似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少男怀春 所有官员都携着夫郎和成年爱女爱子进宫赴宴,当然,礼品是少不了的。带上爱女爱子都是希望能引起皇上的赏识或注意,或能谋个一官半职,或进入后宫,即使暂时不成,哪怕先混个脸熟让皇上知道也好。人多,大殿中定然坐不下,宴会便放在露天,皇宫早为此专门筑有御台,势擎天一身帝王凰装,后宫两君一身正装,凤君书澈与皇帝并行,战晨稍落其后,三人出现时,所有官员及其家眷都伏地跪拜高呼万岁与千岁。势擎天扫了一眼,见许多年少男子因为她的到来而紧张得双手紧握,缓声道:“都平身,今日乃喜宴,不必太过拘礼。” “谢皇上!” 势擎天如今就是所有少男心中的梦想,她的身份,她的地位,她的战绩,还有百姓给予她的战神天帝称号,她就是一部部传奇!多少少男欲求她的画像而不得,见不到自然画不出来,能见的朝臣没几个有那个绘画功力,仅有的几个在爱子的频频相求下才冒险在府中偷偷暗画,反复交待爱子此画不得流出,否则就是重罪! 就算不是重罪,他们也不会把这么珍贵的宝贝拿给别人看,爱情岂是能分享的,藏在匣里都怕丢了,哪次观看不是把下人赶得远远的才敢拿出来展开独自凝视、痴痴望着那画中的英女天神! 见皇帝及凤君、皇贵君入座,众人才各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宴会也正式开始。好酒好菜点心水果依次上桌,钟宴端起一杯酒站起,“臣敬皇上一杯,感谢皇上对钟宴的知遇之恩和器重,感谢皇上为势国百姓所做的一切!” 势擎天端杯遥遥示意,“人生难得一知己,钟爱卿对朕忠心耿耿,朕常悦在心!”说完举杯便干,钟宴忙干杯见底。 左相敬了酒,右相书慧不能再落后,起身举杯:“臣敬皇上,臣能身在朝堂为我皇、为势国微尽绵薄之力,全依托皇上对臣的信任,臣恭贺皇上与凤君喜得皇女!” “朕出征之后,全靠右相与左相协助母皇维持朝堂和战场之事的运转及支持,你们都辛苦了!”又一干而尽。随即又自己满上,起身举杯,“朕满饮此杯,感谢左右丞相和六部及所有爱卿!” 大家忙不迭地起身举杯。 “有你们在朝堂尽职尽责为势国出力,朕在前方战场上才无后顾之忧,你们的付出,朕自都记在心里,我们的日子以后定会越来越好,我们的后代也定能因为我们此时的付出而更好!所以,一切都是值得的!今日,干杯畅饮!” 说完一杯酒入喉。 “谢皇上!”全部杯净见底,一滴不剩。 宫中歌舞起了个头,各家大人就开始举荐自家的爱子登台献艺,有的表演好,有的不好,但不管好不好,势擎天一律全部有赏。吹箫你能比得过朕的凤君?有凤君在这儿,你也真敢吹!但怎么说呢,学习这个乐器的男子,大部分都无卖弄之心,吹得好不好都是一份心境,贵在气度,冲这一点,势擎天也要赏。说实话,这些人的唱歌跳舞弹琴吹箫的水平还不如她红楼上上等小倌儿,但怎么办呢,这些是官家子弟,身份高贵,良家少男,即使技艺达不到顶尖,仍比平常百姓尊贵。红楼的小倌儿再美艳绝伦,她也不会允许他们入宫,更不会碰他们。没办法,她有洁癖,哪怕只是身子被别人摸过的她都不愿再碰,她要的是专属于她的那一份,独属于她。她是皇帝,她有这个条件,更有权利来得到那独一份。 如今暗暗四处打听皇上嗜好的少男们都知道皇上洁身自好,从不踏入青楼半步,在宫外甚至征战在外也是禁欲克制,整整一年都未碰过其他男子,对宫中的宫厮都从无染指,只一心一意对待仅有的三位后君,而这三位,都是身家干净的少男。战神帝王更成为闺中少男最理想的妻主,也因此,全势国上下的少男都竭尽全力守身如玉,再少有举止轻佻之人。 整个过程,势擎天都一视同仁,没有表现对哪家臣子特别的关注和兴趣,使得官员们都大失所望,同时心里也很平衡,反正别人家也没有被皇上看中的。 书澈表面一直平静,但却一直暗中观察皇上对每个登台男子的反应,碧心也帮他看皇上的表情。在宫中这么几年,他也看出来了,皇上除了三宫,对谁都无情无义,伺候主子好的有赏,不好就罚。特别是出了小委给皇贵君下毒的事件后,没有人再敢打坏主意,尤其是他,狱卒竟来叫他去牢中帮忙收尸,小委和那女人的,他当时就吓瘫无法动弹。刑部尚书大人当时说了句“不是你的就不要肖想,否则只能自食恶果!”虽然看似在说两个死人,但他知道,这是在警告他,后来的种种迹象表明,皇上是看在凤君的面子给他机会饶他一命。正因为他不笨,所以他已明白,皇上不是他要得起的,那是奢望,只有伺候好凤君,忠于自己的主子,才是他真正的出路。 事实上势擎天也不是完全对所有的臣子都无动于衷,只是穿越到梦寐以求的女尊异世,她不能贪得无厌,把所有的好运一次都用没了,后宫已有三位性格各异的极品,太多了她爱不过来,因为她要把每个所爱都捧在手心,君侍太多的话,她没那么多精力和时间去疼宠,她不愿意出现自己的后君因难见帝王面而孤老宫中的事发生。若不能给予,不如一开始就拒绝,负心之事太沉重。 何况她早就知道书澈和战晨提着心看着一切,她知道他们心中暗藏的担忧,他们害怕自己被别的年轻貌美有才气的男子吸引,他们害怕自己的爱再次被分割,他们更害怕新人笑旧人哭从此失宠、自己再也不爱他们、不想见他们。她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此地后宫男子的心思便和古代后宫女子的心思如出一辙。如果不是皇帝太花心,后宫何需那么勾心斗角你死我活?她不需要利用后宫来平衡朝政,对付她们她有的是手段,何需借用男子之手!爱才会娶,娶来要宠。 她感受到了几道痴痴看着她的目光,有些疑惑,万能的势擎天竟也有不知道的时候,这几个男子正是拥有她画像的人,其中一个是礼部尚书乐正清之子。 书澈与战晨也注意到了那几人,虽然宴席上人数众多,但那几位男子的目光太过直白太过痴情。暗暗记下他们的身份和相貌,凤君打算着暗卫调查。 势擎天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下肚,看得众臣及家眷乃至两宫后君都目瞪口呆,皇上的酒量竟如此之好,千杯不醉,果然是战神! 势擎天暗道,尼玛谁能体会袖中藏的十几条帕子都湿透的感受?可是,还是尿急!“朕去去就来!”她跟凤君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开,也不让福佑跟随。众人见皇上只身离开,便也明白大概是小解去了,人有三急嘛,都坐了这么久、喝了这么多,哪有不排的道理。 众人见皇上步履平稳,毫无醉态,皆是惊叹和佩服。 势擎天进入茅厕,运起内力将酒液从五指逼出,连酒带尿一次性排出体外,搞定。 回去的路上,一个似有醉意的人影摇摇晃晃地向这边走来,天已黑,看不清是谁。她站定不动,那人影还直直过来直直撞入她的怀中!势擎天心中暗笑,这是在勾引朕么?倒是个有胆的! 乐庄素“哎呀!”一声,摸摸自己的鼻子,抬起有些迷朦的双眼看向势擎天,瞬间酒醒了些,“皇、皇上?” “怎么?你不是追着朕出来的吗?这会儿不认得了?” 乐正清之子乐庄素有些委屈,他相思几年的人今天终于能亲眼相见,比画像更加英气、貌美,集贵气、严厉、亲和于一体,在矛盾中完美相融,更使人怦然心动、一见倾心!可皇上一直没拿正眼看过任何人,更没有长久地注视过谁。失魂落魄之际他初次端起酒杯,以酒浇愁,掩饰自己的失落。后见皇上起身离座,他鬼使神差地悄悄顺道跟了上来,但这一动,酒意就上了头,他有些昏昏然,双眼时睁时闭地走着,哪曾想就直接撞到了皇上的怀里! “皇上,臣子,臣子不是故意的!臣子,臣子只是有些……”他想解释,又想承认,更想表白自己的心,一时情急,不知该怎么说。 势擎天了然,扶住他的左臂,“无妨,你没事吧?不能喝酒便不要喝,醉酒伤身。” 皇上好温柔!皇上在关心他!乐庄素欣喜得眼中闪烁着泪花,扑嗵一声跪下,“臣子冲撞皇上确是无意,但臣子追随皇上而来却是有心,请皇上恕罪!” 势擎天暗暗叹了口气,“恕你无罪,回去吧!” 乐庄素不起身,“臣子愿意终身服伺皇上!” 第一百二十七章 鬼谷妖女 “朕心中只有后宫三君,再容纳不下任何人,朕若把你纳入后宫,便是害你,对你不负责任。去找一个能一心一意待你、与你相伴到老的妻主吧,势国有的是好女人。”见他如此坦诚,她愿意和他多说几句。 乐庄素抬起脸,“无论皇上如何待臣子,臣子都不会后悔将此心交付!求皇上成全!” 势擎天看着那张挂着泪痕的俊美容颜,抬手以指腹拭去他的泪水,“朕不愿意做让别人老死宫中的负心之人,回去吧!”言罢对前面暗处厉声道:“夜深迷路,还不把你家公子扶回去!” “是是!皇上恕罪!”一个小厮从树影丛中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搀起乐庄素,“公子!” “皇上!”乐庄素不想离开那手指瞬间的温暖和柔情,他不想走,他怕此去再也见不到这个真实的天神! “去吧,去走你自己的路,朕今晚谁也没看见。” 乐庄素明白,皇上既拒绝他,又保护他,赦免他的冲撞之罪,维护他的声誉。终随着小厮的手站了起来,深深看一眼心上人,行了个礼退下由小厮搀着离去。 “公子,你怎么不叫人陪着,皇宫这么大,迷路了让乐大人担心不说,若冲撞了宫中的贵人,可如何是好,幸好找着您了!”那小厮的声音传来,势擎天淡笑,看来是极聪明的。 “还不出来?”势擎天淡淡道。 战晨从假山石后现出身来,笑嘻嘻道:“被发现了!皇上英明!”凤君在皇上回去之前不能离席,他能啊!与其两个人都心神不宁,不如他出来看看皇上是否被谁偶遇了。 待他走过来,一手将他捞在怀里,看着他,“看得可还满意?” 战晨立即呲着小白牙笑得讨好,“如果皇上不生臣君的气,臣君才敢说满意!” “你已经说了,要罚!”俯脸吻了下去。 战晨顺杆爬,立即勾住了她的脖子热烈回应,今晚有这么多的威胁出现,他才明白自己对皇上妻主有多么多么多么在乎,深入骨子里的在乎,对皇上的眼光是否会停留在谁身上有多紧张,他怕死了皇上会关注别人、对谁感兴趣!看了刚才那一幕,他才终于把心放在肚子里,也更爱眼前的女人!此时此刻他庆幸自己不是凤君,否则亲眼目睹此情此景的人就不是他而是书澈了。身份是权力,可有时也是顾全大局时的束缚。 势擎天没有耽误太久就和战晨回到宴席,凤君一人在撑场面,她不能只顾自己享受美味。宴会又进行了一个时辰才散,这一个时辰乃是在众人的惊讶目光中于周围架起所有烤炉现场烤肉,大臣们终于欢欢喜喜地吃到了军兵们早已享用过的美味,个个吃得满嘴流油,客套话也顾不上说了! 吃完极品烤肉,才心满意足地携着家眷出宫回府,皇上在烤炉架起后就携后君先行离席了,她们也不用拜别。幸好皇上走了,不然她们哪儿放得开大嚼大吃,有她在上面坐着,家眷们就更放不开了。 势擎天识趣啊,她知道自己坐在那儿,众臣及其家眷肯定会拘束,吃也吃得不痛快,尤其是那些斯斯文文、小口吃饭的男子们,干脆带着自己的两位美男走人洗鸳鸯浴去! 上朝之日,势擎天按功封赏,陆骏、战殆、高洛等全部升官,为了以防以后再立功没有升职的空间,势擎天仍是按部就班地逐级上升,正四品以下皆为高低级别的校尉和副尉,其实就是各级小将,从三品开始往上才称之为将军。势擎天欲改革为从从五品开始封将,六品及六品以下封校尉、副尉,但又觉得现在改革会引起混乱,还是罢了。 明威将军陆骏由从三品升到正三品壮武将军,高洛由正四品忠武校尉升至从三品宣威将军,战殆升为从三品振威将军。德世诚封为正五品校尉,德世良封为从五品校尉,银甲军各领队及所有有战功之人皆得封赏。 因为从北原州缴获的战利品太多,死马和残马之肉并没有全部留在青城,战悠然令人装车运送一半到京城。势擎天下令将马肉分给有功众将和以左右相为首的朝臣,其余的令送到市场平价卖给京都百姓。一听是皇上和银甲军打下带回的战利品,马肉立即遭到京城居民的疯抢…… 右相书慧朝上谏言:“皇上,皇女出世,是否要大赦天下以示庆贺?”她不说以示仁德,在她的印象里,皇上的仁德之处只对后宫。所以世人不要包打听,秘密知道多了死得快,知道跟不知道某件事的反应完全不一样。 这是要为皇女积德?“朕也有此意,就大赦吧!广下诏令,凡逢赦之人出狱之后一年真心悔改的,可分得田地,也可行商、从军,凭自己的努力洗去过去的污点。” “臣遵旨!皇女诞下后至今未为其取名,敢问皇上是否需要八卦五行?” “五行?看金木水火土缺哪个?” 朝臣不语,谁敢说皇女命中缺什么呀。 势擎天摆摆手,“不需要,重在皇女之师的教习,把人教好了,什么都不缺!取名之事,朕听听凤君的意思再说!” 众臣抬头瞪大眼表示惊讶,什么时候后宫居然都有为皇女取名的权利了?皇上真是宠夫无度啊! 钟宴跨出,“皇上,漠国方面,您有何示下?” “钟爱卿觉得呢?” “臣认为皇上首先要改其称,是叫漠州还是另改。皇上您已安排战将军屯田建城,如今漠国国内民众无多,必然要把势国百姓大量迁徙过去,漠国草原居多,自然是要挑养殖能手过去,漠国离我京都最近,将来牲畜的运送也会很方便。” 众将心道,若不是皇上后来仁慈放了主动请降的漠民,现在草原上恐怕没几个活人了。 “说得很对,改为北原州。关于发全国诏令鼓励势国百姓迁徙北原之事,就交由钟爱卿拿出方案,由各部协同具体实施吧!” “臣遵旨!” “工部。” “臣在。”位衷出列。 “召集全国木工大能准备造船,在势国南部建几个造船基地筹建战船,具体位置,和长爱卿商议,她对河道的具体情况最熟悉,要与以后的河道规划相结合,也要考虑到原料准备条件和采集运送的快疾、轻便安稳,别建了以后又要拆移,多做费工费财之事。”如今她已不怕被各国围攻了,灭了两国,魅国是自己男人的,就只剩下原山国和水国了,她也无需再遮遮掩掩隐藏自己的野心。她的战略计划是休养生息两年后先攻打原山国,因为有了足够的先前攻打条件,同时为攻打水国做准备。 “是!” “势国的河道今后会南北全线通航,物资的运输便不会只限于陆路,既快速又省钱,南粮北运会方便许多。造船的双重意义你要清楚,请大师们重新设计符合朕要求的船形,把图纸呈上来。”朕总不能现在就在朝堂上说做好攻打水国的准备吧,你若连这都悟不出来,可以回家待着了。 实际上个个都人精儿似的,这么郑重其事的造船,而且明白说是战船,战般战船,当然不是为了航运。 “臣,遵旨!”皇上终于把水国提上了日程,她们的复仇指日可待! “一旦船只造好,兵部和各位将军就要去南方大规模征召水性好的百姓,编练水军、教习水战之术,学会火攻等。想想如何练好水兵,不要等事到跟前,才临阵磨刀擦枪,到时朕会视察检阅水军水战演习。”依然是缓缓的语调,让人听不出任何威胁,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假象。拨开这层皮,皇上比哪个都心狠手辣。 陆吉及陆骏等所有大小将军全部出列躬身拱手齐声应道:“臣等遵旨!” “皇上,景贵君回国时间已经很久,既然已是势国皇家之人,理应以势国为家,不宜再在魅国逗留太久。”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淑、德、贤等四贵君的头衔不用,却直接用魅国三皇子名中的字,省事也不是这么省的啊!那三皇子也真是,承皇恩回国也就罢了,竟然这许久都不回来,若不想再来势国,两国就再就此事商议,这样算什么,外人还以为我皇有什么问题或不待见他呢! “嗯,他很快就会回来,无需猜疑。”势擎天也有些想念魅景了,得赶紧找神医鬼手把这件事搞定,换景儿回来两个月。 “又要面具?这个死柱子事儿真多,一刻都不得消停!”接到信鸽传来的密信,鬼谷中的鱼畅靠在美人靠上享受着两个美少年的捏拿按摩懒洋洋地骂着,这美人靠真不错,话说那女人是给了自己不少好东西,那就勉为其难往魅国跑一趟吧!跟魅国国主的脸一样的面皮,嗯,有点儿小麻烦,得带点儿货去。 顺手摸了一把美男子的脸,唉,又要离开他们一段时间看不到他们为自己争风吃醋了!死柱子你后宫的男人还没老子多,混个什么劲儿!三个男人身边就俩,都不觉得腻味么?看看我,二十几个美男子,人前背后地玩着小把戏争宠,看着就喜庆!还帝王呢,真是个榆木疙瘩脑袋! “我出去一趟,你们在家里好好的,传话给他们所有人,谁要是再偷我的药给别人下毒,回来我就让他试新药!” 第一百二十八章 浴池抢人 “是!漫儿定全通知到,一个不漏!”有人做得到做不到就难说了,试新药啊,若有那不怕死的,咱就又有好戏看了,哪回被惩罚试新药的人不是难受得要死要活、三魂去了俩!“漫儿等您回来!”他可不敢问鱼畅要走多久、什么时候回来,这女人平时说话动作都很温柔,一旦过问她的行踪,让她感觉到有人想束缚她、管制她,便暴躁不已,询问的人倒霉也就罢了,还会波及连累其他的人。最后大家在这一点上达成共识,谁也不触碰那道逆鳞,不然大家都倒霉。 “嗯,乖!”摸了摸两人的头,随后将两人同时按在自己的胸前。 漫儿和另一个少男立即展开笑颜,这是主子要他们伺候的信号,主子临走前还要要他们一回,该是多幸福的事! 对,没错儿,是主子,万恶的鱼畅谁都不娶,这样才不被束缚,他们听话,自己自由。 待结束后风平浪静,少男已经穿好衣服打来了热水,鱼畅泡了会儿洗洗干净便起身穿衣去药房。两人没有再跟着,对于他们来说,药房是禁地,里面的东西太可怕。上上次有人偷药被发现后被试药,上次有人偷药不知摸了哪瓶药粉,整只手都毁了,从此失了宠。就算她不交待,也没人再敢踏入一步。 鱼畅在药房里挑挑拣拣半天才带着个包裹出谷,谷中到处栽种着毒花毒草,那些心甘情愿来陪她的花样美男来了这儿后别说不想走,就是想走,她若不放,他也走不了,碰到任何看似美丽无害的东西都有可能立即死于非命,她拿个小动物试给他们看,骇得他们不敢四处乱走动,只去鱼畅指出的安全区域消遣。 出了最外面的迷雾森林,一名车妇和一辆马车候在那里。“主子!” “嗯。”钻进马车软软一靠,又是那种懒洋洋的声音:“魅国皇都。” “是!” 势擎天带着战晨前往奇山察看攻城器械的制造情况,陆骏和战殆听到消息,屁颠屁颠地赶了过去作陪,作陪是假,取经是真,多和皇上在一起,比自己在家看书有用的多!皇上那脑子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活宝库,奇思妙想层出不穷,她总有新鲜东西发明创造出来,如果不找机会多跟她在一起,自己会很快落后,她搞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所以皇上的行踪是她们最关注的。 皇上来了,一直身在奇山的高洛自然也赶来陪同。 势擎天没有说什么,她们来了,也正好让她们多了解攻城器械的运用,不用单独召见她们。 虎蹲式砲石机一排排整齐地排列在又长又宽的高梁大屋中,势擎天道:“这都是经过试验的合格品,是所有大师和兵器匠们的心血,使用时一定要注意,不要轻易被敌方击毁。你们要善于选择置砲阵地并派出定放人员确定砲击目标,若是守城,守城砲不能安在目标明显暴露的城墙上,而要安在城内适当距离的隐蔽之处。攻城或野战时,为了能使砲石击中目标,必须要为每个砲石机派出一名定放人员指示砲击的方向。朕要编制新的兵种砲手军,你们从四万精锐中挑选,平时要对砲手和定放手进行抛射训练,以便在战时熟练地抛击敌人。如果最初几砲未能命中,就调整定放人员或砲架设置的位置,直至准确命中为止。” “是!” “尽量挑选不晕船的,以后砲石机等部分武器会设计置放在战船上使用。” “是!”皇上已经对战船设计好了吧,那跟大能们要设计图纸做什么? “这件事先交给高洛负责,你们俩后期以水军组建和训练为主要任务,务必使用水性好的人,并注意发现南方水军领将之才,多培养将才,以后能率军与你们协同作战。将领之间若配合不默契,定会一败涂地,你们培养出来的,定然能和你们心意相通,知道如何配合。推迟的武举朕会尽快实行,朝廷选拔出的人才也随你们身后学习,不进入实际接触,一切都是纸上谈兵。对于忠心为国之人,你们要毫无保留、绝不藏私地进行教授,不要怕她们会超过你,如此大家才都能成长。只有将朝廷选拔、朝臣举荐和军中民间发现培养三者结合,我们势国才能有所向披靡的强大军队!以后我们的后代才不会受到远方邻国的欺凌和践踏!” “臣等定无私心为我皇效力!”众人异口同声。 势擎天点点头,朕相信你们现在能做到,但当势国人才济济时,望你们还能心口合一,不然,朕会很失望呢。朕要的是整个势国的强大,任何个人私利在国家利益面前都渺小无形、靠边让路。“高洛,去看床弩。” “是。” 一行人在高洛的带领下来到另一个长方形大屋,这些又长又宽又高的的屋子是势擎天按现代厂房仓库的样式建造的,初次进入,看到一排排、一列列的攻城守城器械,任何人都会有一种心神俱震感,由视觉冲击带来的心灵震憾。 势擎天没有看她们一脸惊转喜又转兴奋的表情,扫了一眼才道:“这里都是弩类兵器,有手射弩、三弓弩和三弓床弩等。”她走到一架坚实的四脚大木弩床边,以手抚弓,“此物便是三弓床弩,前面两弓,后面一弓,这些弩箭杀伤力和破坏力很强,射出的箭能成排地钉刺在城墙上,士兵可借助其攀登上城。它的射程是一千步。”一步等于现代的1。38米,百步就是138米,一千步就是近1380米,看来还得改进,要达到1500米以上才行。 几人惊呼出声,一千步!天啦!兴奋死了!皇上,我们真是爱死你了! “现在还没有完成制造定额,数量不多,等你们需要时,朕保证能为你们每人提供300架床弩、300架新式投石机、3000架新式云梯等。由奇山和兵部原兵器制造部共同制造,其它的攻城器械到时也会全部按时完成,你们都有配额。” 几人激动地齐齐跪下,“谢皇上!” “朕相信有你们的智慧、勇猛和这些新式兵器,势国的各支军队都能战无不胜!陆将军,将三弓床弩的使用方法学会,并差人送三架前往青城给战老将军,教给她练习和使用方法。做好一路的保密工作,万不可将此物现于人前。” “臣遵旨!”现在京城都多了许多别国探子,什么掩饰的身份都有,一旦暴露机密被仿制就麻烦了。“臣斗胆问皇上,这都是您设计创造的吗?” 势擎天淡淡道:“你说呢?” 陆骏立即拍马屁道:“皇上,您才是势国的大能!最厉害的大能!” “陆将军说得对!” “就是!” 其她几人也附和。 势擎天感到好笑,“怎么,当了几天官儿,拍马屁的功夫倒这么快学会了?” “臣等不敢!”除了您自己,谁敢说这是拍马屁,“臣等不是奉承皇上,臣说的是事实。” “行,事实就事实吧,说的不如做的,给你们利器,到时打胜仗回来给朕瞧瞧。”没有那些制造大师,她设计啥都没用,什么都只是个屁!这些个马屁精! “臣等定不辱使命!” 看完了成品,势擎天又去制造“车间”看了看,如今她钱财多人才多,炼钢坊兵器坊扩大了十几倍,反正奇山大得很!从未来过的战殆心里不断惊叹着,到天黑离开时,胸中已盛着满满的崇拜! 回到宫中,势擎天径直入凤仪宫。得知他正在琼华池沐浴,迈脚便去,累了一天,她也想泡一泡了。书澈正好刚出水站在池边,白色的雾气淡淡笼罩着他。光着脚丫子站在带出来的水渍里,一身玉白肌肤,湿漉漉的长发贴伏在前胸后背,学着势擎天的样子将浴巾齐胸而裹,臀部以下若隐若现的诱人长腿冲击着势擎天的视觉。 “真是一副极美的画面!”刚要走过去色一番,只听外面有吵闹声,厉声道:“怎么回事?” “皇上,皇贵君的贴身宫伺小环非要现在见您!”这是老凤君从和寿宫拨出来伺候皇贵君的人,仗着老凤君的后台,竟如此无理,想硬闯。 势擎天皱了皱眉,叹了口气,书澈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小厮倒是个有趣的,忠心护主的很,定是追着皇上的足迹到这儿来的。势擎天又何尝不知,“让他进来吧。” “是!” “小环给皇上请安!”有板有眼地施礼,刚才的吵闹好像是幻觉,不是来自于他。 “说吧,什么事?” “皇贵君请您驾临晨曦宫!” “去跟他说,朕浴后就会去。” “可是……”小环微微抬眼瞟一眼里面的飘渺人影,心道等您在这儿沐浴过后,皇贵君恐怕就白等了,谁不知道您经常在这儿临幸后君啊…… 那小动作和小心思势擎天看得明明白白,可她不能被个宫厮给拿捏住了,怒声道:“朕的话你听不懂?还不退下!” “是是,卑伺告退!”见皇上动怒,宫里识人眼色呆了十几年的小环立马退下,但毫不慌乱。 书澈走到她身后,势擎天转过身就抱住他轻轻地吻了一下,“先回宫吧,朕答应过他。这一个月里,朕会去凤仪宫陪澈儿吃饭。” “嗯。”书澈没有缠闹,静静地穿衣离开,皇上最不喜有人违逆她,何况他的孩子已经有了,不能贪得无厌还霸着皇上,皇贵君也入宫几年了,深宫寂寞,没个孩子谁不想。 第一百二十九章 造人运动 外面的小环躲远点儿并没有走,瞅着凤君独自走了,心里才松了口气。他在宫中这么久,知道只有自己的主子不失宠才是最好的,那些因主子失宠而背叛原主另投新主的都没有好下场,新旧两边主子都不信任,这样的人和事传出去,整个宫中的主子都不会再要这类人放在身边,即使被派来了,也只会是个不受信任而重用的下等宫厮。所以,一心一意为主子用心谋划、办事才是聪明之道。 势擎天简单洗了洗、泡了泡,便起身了。 来到晨曦宫,小环在门外接收到皇上的手势后,无声行礼后关上门退开去。势擎天行步到内室,只见战晨正毫无睡意地在床上翻烙饼,看来是等急了!势擎天故意轻咳了一声,战晨的脑袋和身体同时僵止了一下,瞬时转过来,“皇上!” 势擎天刚要接话,那人儿又紧接着道:“皇上,晨儿早已洗干净了!” 势擎天没忍住,哈哈大笑,笑得战晨的脸一下子红了个通透!羞得直拿被子捂脸,往被子里钻。 “等了很久?”势擎天过去掀开被头,那人儿满脸乱发,还揪着被角不放,可爱得紧。“乖,你不放手,朕怎么上床?” 战晨闻言这才松开两手。势擎天脱衣入被,指尖拂开他脸上的乱发,“晨儿,朕匆匆洗好就来了,还不让朕吃?”说完一口咬上他的鼻尖。 战晨不防备,“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他以为皇上最多是亲他,哪知皇上竟然也用咬的,虽然不是真咬。外面的小环听得这一声叫,放心了,皇上留宿一个月下来,皇贵君定然能得偿所愿。 “皇上竟然舍得咬晨儿,晨儿,晨儿咬回来!”说着也顾不上羞了,张牙舞爪地就扑了上去,抱住势擎天就在她的脸上乱啃一气,这种胡乱的亲吻法,令势擎天哭笑不得,翻身把他压在身下以唇堵住他的小嘴,热烈地吸吮着他的香甜,直到战晨气喘吁吁、另一处情感勃发才吞吃入腹…… 第二日的朝堂,势擎天与众臣朝议武举之事,最后定在六月,以便全国武考之女能及时赶到京都。事实上,皇上身在漠国战场上传诏令回来只是延期而不是取消时,很多考生根本就没有离开京都,当时战争已结束,皇上只是在布置善后工作而已,估计也用不了太长时间就会回京,延期也延不了太久,来回跑着折腾还不如就地扎营等待,能省却不少事。果然,这不只是相差了两三个月吗,以前文举四月份才能出榜,武举就几天,而且成绩会比文举更快出来,照这样算,跟文举才相差两个月而已,等也值得! 批完奏折,势擎天坐在椅上闭目养神,眼前忽现出澈儿的活色生香出浴图,顿时兴起,令福佑取来一张白纸,再次回想了一遍那个画面,思索了下,开始下笔,一首歪诗一气呵成。“送到凤仪宫给凤君。” “是!”皇上这是诗兴大发了,真是不容易,皇上好久没动笔写诗了。如今知道皇上有此才情的,只有她和凤君,嘿嘿! 福佑退下后,势擎天又想起远在魅国的景儿,真是想得紧!好像也没有送过什么信物给他,要不,也写首诗给他让他高兴一下吧,毕竟这是那家伙没见过的东西。 闭目想了想,才提笔认认真真写道: 峰顶崖边一抹云, 松下悠悠古弦声。 红衣影娆立天际, 又闻雁落鱼复沉。 看了看字,好吧,她不认真写还好看点儿,这一认真一笔一画地写,字反而丑了!她就奇了怪了,为毛她来这儿都十几年了,还是写不好个毛笔字,那些个形容毛笔字的好词跟她一个毛的边儿也沾不上!比玄天诀还难! 景儿,你就凑合着看吧啊!其实你也早已看习惯吧哈?看习惯了其实这字也不算太丑吧哈! 要不,取个名字?再想了想,写上:势擎天的绝世妖君魅景。冲着纸张嘿嘿笑了两声,才唤来信鸽。若外人看到冷酷无情的皇上这会儿的样子,定会觉得太恐怖,天要蹋了,皇上不正常了! 书澈打开那页纸,居然是皇上给他的?皇上好久没有给他信笺了,何况都在宫中,似乎也无需写信。一看,凤君出浴图?展目吟念: 姽婳轻盈雾中仙, 睑合亭立玉池端。 琼颜焕肤滚珠露, 瑶足缓出醉人间。 看完后,书澈小脸一片浅红,皇上,别人没醉,臣君醉了…… 凤君醉了,收到情书的景贵君也醉了!但凤君醉后是无声而笑,景贵君醉后却是被夸的哈哈大笑,大笑之后是相思的寂寥,擎天,臣君想你了!很想很想!其实臣君感觉到累了,这么多年男扮女装,每天都活在小心翼翼胆战心惊中,就怕哪个谋划环节出了差错落个惨死的下场,尤其是认识你后更加怕死,怕死后再也见不到你、再也无法爱你!魅国,臣君先为你保管着,这片大陆,早晚是你的天下! 魅景对着远方天际喃喃道:“擎天,我爱你!”仿佛她就站立在天边云彩中看着他。 “皇上。”一个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 魅景转过身,“何事?” “皇上,您等的人来了!” 鬼手神医?“便装出宫!” “是!” 一个月后,魅国国主魅何送宝贵的三皇兄出宫回势国,自从魅景走后,国主因不舍而精神不好,朝堂上也甚少发言,几乎所有的事都由丞相和将军处理,国主也没表示出任何异议,平日也不再去军队巡视,只是静静待在宫中。 为防节外生枝,势擎天到底还是不放心,征得魅景的意见后,戴上真皮面具替代他坐在朝堂与宫中的正是紫烟的人,在宫中学习魅景神情、步态、各习惯一个月才算过关,但为了不出纰漏,还是尽量少说话为好。丞相与将军只知皇上是假的,但不知皇上是从哪里找来的,以为是他的心腹,便也放心。替代者便同时是势擎天和魅景的眼睛,朝中发生的一切、丞相与将军的所作所为,他都会秘密呈报于紫烟,紫烟再传书到势国,如果魅国丞相和将军传书报给魅景的事与紫烟的相吻合,便无事;若有出入,大出入,便说明有问题了。 这一个月里,势国的首要大事就是木匠大能们包括当初为名倌儿楼红楼设计制造新玩意儿的名匠也都受到了当朝帝王的召见,这次不在御书房,而是在光翼殿,因为皇上说,她们是她焰凰左膀右翅中的一位,如势国之光为百姓带来福利。 势擎天看了一遍她们的图纸,虽然比以往是有所创新,但还是没有突破陈规,心下有些失望,但却没有表现在脸上,难以怪她们,毕竟朝代没有发展到那一步。一同受召前来的左右相及各将军、魏文等真正核心人物和众匠们一起等着皇上表态,除了匠师们和长向水,其她人都没有那么乐观,经验告诉她们,如果没有创新大举,只要下旨直接造船就是,皇上根本不会特意召见。 果然,皇上的脸上虽然带着没营养的微笑向她们询问各种设计细节,却没有出现任何惊喜,哪怕是一丁点儿的情绪波动。“朕详细了解了大家的构思,可见各位是用了心的。但时代在前进,我们的思路也要大胆而及时地打开、放宽。以前的战船装载人数太少,而且无法置载大型军用器械。” 众人蹙眉思索皇上的意思,总结的话就是原船面积小了? “皇上,把战船加宽加长是可以,但那样的话……”见皇上摇头,打住话头。 势擎天提醒道:“朕要的是几乎能和城门前两军对阵一样的效果,为什么不往空间上去探索思考?难道我们住的房子都只有一层吗?” 众人吸气,人群中的机树桥兴奋了,再也顾不得自己在木工中不如大匠的身份地位,前行一步道:“皇上,微臣另有一份设计图纸,请皇上过目!” “哦?呈上来。” 福佑去接过机树桥藏在袖中的图纸,照例双手恭恭敬敬呈到皇上的御案上。势擎天打开一看,喜得顿时脸露笑容,“你叫什么名字?” 机树桥跪下:“微臣机树桥!” 机树桥,难怪这么能,三个字中个个带木!翻看了一下呈报上来的众匠名字及资料,现在竟然只被封了个九品官?不过在这个时代也正常,毕竟在这个领域太年轻了,才二十六岁的年龄。“好名字!好设计!这正是朕所要的!爱卿快平身!福佑!” “是!”福佑立即从临时置放的屏风后面隐蔽处推出来一个木架,一幅大型战船锦图呈现在众人眼前。虽然势擎天不会画人物不会画风景,可是城墙、战船这些她会啊!风花雪月的玩意儿她不通,跟打仗有关的东西她在行! 第一百三十章 战船罕才 下面一片惊讶和吸气声:“这么高?” “有三层呢!” “像楼一样!” 势擎天听着她们的讨论,“对,正是楼船,不仅船体要加大,还要加高,像建楼一样。机树桥的图纸上也正是楼船,机树桥,说说你的想法。” “是,皇上!微臣构想设计的是水军装备中的大型主力战船,也可用作主帅乘坐的指挥船,船身高大,舱面上建三层楼室,船首及两舷侧建有宇墙战格,既可遮挡敌方射来的矢石,又可在其掩护下向敌方射出利箭,宛如水上高城。” “哈哈哈!水上高城!好!福佑,把机树桥的图纸给大家传看。” “是!” 待众人都惊于她的思路竟与皇上不谋而合时,皇上又道:“机树桥,继续说!”她是真高兴,只有构思一样,出发点相同,她才能放手,不用操心。 “是。楼船三层楼室的顶部安装长长的拍杆,用以拍击敌船。楼室外侧都用毡革维护,船上备各种攻击器械与敌人作战时使用。楼船的长度是百步,船面四周备有宽道,可以行车走马,能载官兵至少一千人。” 势擎天离座走到机树桥面前,看了眼她的袖子指了指,笑道:“机爱卿,还舍不得拿出来给朕瞧瞧么?是要再带回家压箱底?” 机树桥扑嗵跪下:“微臣不敢!”遂又抽出几张图纸。众人无语,捂那么紧,你那是百宝袋么? “一会儿能抽出一张,一会儿能抽出一张,你这是宝藏衣啊,应该借给朕穿几天,看还能掏出什么不得了的宝物来!”势擎天心情好,居然打起趣来。机树桥倒也大方,“皇上见笑了,微臣若得了宝贝定会首先献给皇上!” “哈哈,好!朕先看看你脑子里出的宝贝!”说着打开另几页图纸。看了前两张后更加欣喜:“你居然设计出了蒙冲和斗舰?” 机树桥惊异道:“皇上叫它们蒙冲和斗舰?” “嗯?嗯。那你叫它们什么?” “臣尚未为它们取名。蒙冲,斗舰……”机树桥细细品了品,喜道:“好贴切的名字,谢皇上为它们赐名!皇上竟知微臣设计的战船顶棚外蒙有生牛皮!” “可御矢石,此船利于冲击敌军船阵,又蒙有牛皮,才取名蒙冲,又称艨艟。大家都看看此船,树桥说说它的特点给大家听听。”说完将图纸递了出去,大家轮流传看,包括丞相和将军。 “是。蒙冲船体狭长而轻便,利于冲击波浪,可在水战中乘敌不备时快速冲击敌船,以快制胜。舱面上设两层战棚,棚侧开有掣棹孔,既便于士兵把桨从棹孔伸入水中,划棹行船,又能抵御敌兵射来的矢石。战棚的前后左右都开有弩窗、矛穴,可向外发射箭镞,以长矛、长枪击刺敌船官兵。” “嗯,再说说斗舰吧。”第二张图纸又让她们传看。 “是。斗舰也是双层战船,船上两舷设有垛墙,可蔽士兵半身,既能抵御矢石,又可在其掩护下发射箭镞。垛墙下开有掣棹孔穴,便于士兵操棹行船。舷内五尺处又建有战棚,与舷侧垛墙等高,战棚上又建垛墙,士兵列于宇墙之后,向敌船射箭击石,并随时准备持执兵器与敌搏斗。” “楼船是大型主力战船,这两个是中型战船,后面的应该是轻型战船了吧?”势擎天脸带微笑,这回不再是扯皮笑,乃真正发自内心的愉悦。 “是,后面三张正是用于通信、传令等快疾灵活的小型战船。”机树桥惊异于皇上的未卜先知,她与皇上竟如此心意相通吗?内心的激动竟使她低着头有些热泪盈眶,找到肯定自己、欣赏自己的人很难,找到肯定自己、欣赏自己的知己更难,而这个人是皇上更是难上加难,如今,她竟一次性遇见了!这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吧! “这是什么时候设计的?”这样的创举不可能是在她下诏后短时间内设计出来的。 “回皇上,三年前就已经完成图稿。” “有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差点埋没了你这个绝世人才!” 机树桥扑嗵一声跪下,低首不语。国家不需要,不重视,不号召,她纵有惊天之才也无处施展。她也曾尝试着拿出来给三两个同行看过,可都遭到嘲笑,说她异想天开。她只能将自己的心血珍藏,但愿有生之年能等到时机,使它们能重见天日,造成实物现于世人眼前。自皇上连续征战两国后,她就觉得自己的机遇似乎要到了,她鸷伏着等待,不动声色。 势擎天叹了口气,不能怪她,千里马要遇到伯乐才能发挥它的特长,遇到农妇就连拉车的马都不如。安慰式地拍了拍她的肩,“朕给你施展的空间,你有多大能耐,都可以毫无顾虑地的发挥出来!让焰凰盛世多你这一大历史亮点,永垂史册由后人敬仰!” “臣谢主隆恩!” “你的设计理念中含有战术兵法,你的家族中是否有人或曾有人在军中任职?”一个单纯的木匠应该很难有如此大胆的设计,应是两者相结合的产物。 “微臣爹爹的母亲也就是臣的外祖母曾在军中任校尉,如今表姐也在军中,我们幼时便在一起玩耍争论,长大后也经常联系。” “她叫什么名字?” “登陆艇。” “登陆艇?”势擎天差点没绷住,这名字起得都如此奇葩,“陆将军,军中可有此人?什么官职?” 陆骏仔细想了想,才道:“是有这个人,目前是八品校尉。” 势擎天想了想,道:“她们二人都来自南方,通熟水性,又相熟相知,将登陆艇调到机树桥身边参与造船、训练水军,也许会有意料不到的效果。将来若能立军功,就提拔,若能力实在有限、确实是个扶不上来的,就让她回原处。”只是个八品校尉,也许是个人才但没有放对位置也说不定。 “是!” “微臣替表姐谢皇上!” “福佑,去宣她入宫一起参与。” “是!” “朕任人唯贤不避亲,但也只按实际能力,若真正是个无能的,谁的光她也沾不上,所以朕给她一个机会,但还是要看她自己。”势擎天让她平身后回到高座,“封机树桥为工部造船务总务处总司吏,位列朝堂四品官级,前往南方总负责造船场修建及造船事务。” 机树桥再次跪拜:“臣,叩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官职级别跳得史上绝无仅有! “相关人等全部听其调遣指挥!其她大匠大师们亦都前往倾力协助,不可嫉妒藏私,不服之人可与树桥再私下文明探讨。船业大成之日再对所有人论功加官行赏。” 众人齐齐跪下:“臣等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机树桥一下子从九品跳到四品,手握大权,除非不想升官不想得赏、不想参与此等创世大举与她一起青史留名,否则谁敢嫉妒私下与她作对找茬儿?在这么多人面前展露她的才华,而且是在皇上、左右丞相和各大将等国家核心人物面前,有目共睹的事,谁敢否定她抹去她?尽心尽力参与其中把此事办好,能被史官在史册上多勾上一笔,在机树桥的名字后面附带上自己的名字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众人又一起将战船的各种设计制造细节一一商讨,将军们也提出了自己初期的作战想法或要求,但她们目前只是纯属于直觉或逻辑,因为她们还从未接触过水战。势擎天提出关键性问题由她们自己思考,最后再给予最佳建议,比如提高航速的桨和橹的增配、利用风势的桅杆、风帆与确定风向的定风旗,比如船锚改进为铁锚及其带来的人力难以升降后、解决起锚与抛描问题的绞车装置……势擎天在需要时娓娓而谈,众人不断地感到眼前一亮、耳目一新……这次研讨直到天黑透才结束,被皇上引导全部打开思路的众人还意犹未尽。势擎天令御膳房传膳,赐宴,饯行宴。宴中,势擎天在大家吃得快差不多时才又最后提问众匠如此巨型战船、造出来后如何下水的问题。 众匠愣了愣,似乎还没有想到。只想着造,却没想着才能用!就连机树桥说出来的办法也是征发民众拖船下水、耗费人力的老办法。 势擎天就此提出了滑道下水法,“在新船的两旁用粗长的木料制成简易的滑道,并在地上密铺稻草屑,在秋天霜冻地滑时的凌晨,将战船从高处顺着滑道滑至河中,只需要几十个人便能解决巨型战船造成后的下水问题。” 众匠包括官员们都无不佩服皇上的聪明才智,她虽然身在朝堂,却对作战相关之事无不通晓。到此时,对于机树桥被选中的那丝不服也消失了,如此大才大智的皇上所选之人如何会有错,皇上的眼光定然没有丁点儿问题! 众将也被皇上难得亲自教导:“通晓水军技术的将领是取得胜利的关键,先进的战船及其武器装备是取胜的基础,将领不谙水军技术是导致失败的重要原因,所以,要想打赢一场战役,最重要的就是将领的指挥能力、应变能力……” 此次跨行业的综合大宴,让跨行的人也了解了其它行业的不易,也懂得各行之间并非毫不相干,而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内在联系,且相当重要,配合得好,将事半功倍。 第一百三十一章 帝王大媒 每个人都收获颇丰,呈双赢、不,是多赢局面。但对于势擎天来说,收获最大的就是她,有了机树桥,她不必再费一心一神,两袖一甩,高枕无忧,只待造出后去亲临检阅。 长向水与相关各部官员和大匠们一同前往南部水域考察确定造船场场址及相关事宜。长向水之所以抽身亲自去视察,是因为皇上说了,这个造船场要规模大,既可造船,又能演习水战,她得前去视察在何处开湖并首开建造船坞之例,使船停之时不受风浪影响。何况造船之事本就属于水部政务,由工部四属中的水部具体负责。以前造船之后都是用绳索扣系在河边,水流湍急时,常将船舶漂走造成损失。皇上给出建议,在河岸内凿一个大池并引水入池,将所造之船一并泊于池内。 此次派去的除了木工大匠、水利大匠,还是建筑大匠及一千禁卫军。派禁卫军做什么?保护啊!这么多稀世罕才聚在一起集中,势擎天得多不放心,万一被敌国间谍给想着法儿地一锅端了,她就完蛋了!所以禁卫军被下了死命令:“若三名头号大匠有所闪失,朕就灭你们的九族!”当初保护太上皇或凤君时也没说这样的狠话,可见这三人的性命重要到什么程度!她们得养足精神、轮流值班、一秒不离地跟随她们仨左右以保万全! 机树桥的一步登天,也为全势国各业界的匠人带来了巨大的希望,她们开始打破旧的思路和眼界,进行更加务实地钻研创新,大胆革新,以求取得更好的经济效益和更大的实际作用,使各手工业技术进步许多,加快了发展。 这个月里的第二件大事是: “全面修缮、恢复京都之外的原各地兵器制造部,尤其是靠近原山国和水国的制造部及兵器库要扩大,将来若与她们两国发生战争,便能就地取用,不必远途运送。”朝堂上,势擎天作进一步安排,母皇登基后曾将京都外的各制造部关停,一切军用武器都由兵部在京城的武器库提供,因制造任务全部集中在一处,管理上方便了许多,但任务重,压力大,兵器制造坊一再扩张并加征服役匠人,同时也增加了向各地的运输成本。 位衷道:“皇上,恢复扩建不难,匠人也有,不够也可以再招募,但像藏大师她们那样的高能巨匠却是少之又少,若是制造银甲军所用的那种精致兵器和盔甲,恐怕有些难度。” 势擎天早想过这个问题,“柳州的制造坊,朕会派藏大师的高徒前往主持制造新式器械,如此便省却一半的运输劳顿。其它制造坊专门制造良弓利箭供应当地边防使用及运输进京贮存,藏大师会派专业弓箭大师巡回教授制造方法至产品合格,每个制造坊安排人员进行抽查检验质量,一切走上正轨后再对各坊进行生产定额。” 整个朝廷在帝王的旨意下又开始了陀螺般地运转,但因为前方是光明大道,每个人都觉得有奔头,累也值得! 这个月里的第三件大事就是月末时,焰凰势擎天在宫中组织了一次相亲大会。 她这是在凤君的提醒下才想到了跟随自己多年的银甲军的终身大事,也是,自己的皇女都出生了,她们还没有夫郎没有成家,这有点说不过去哈,太不人道了。 战场上杀敌那么狠,是不是也跟这有关?憋得太狠了?拿敌兵发泄身体上的生理欲求?可每次战场归来,她都拨了健康无病的小倌儿进行慰问了呀!好吧,那不能随时可用。 凤君说得对,她得为她们考虑,那是她的人,她不发话,谁敢娶?哪个敢嫁?万一军事重地稍有泄密,就不是杀头那么简单了。所以得由她下旨指婚,男子必须是可靠之人的后代,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官家子弟最为靠谱,商人之后不行,她们最会钻营利用,利心太重,钱字当头。 除了官家,就是跟军事有关的各手工制造业的大能巨匠之后。她这也是相信自己的银甲军,不然她也不愿这样安排,兵强则逐帅,帅强则叛上,古代多少叛变之事,而帝王最担心、最头疼的就是将领叛上,若再有军器制造世家相助,皇帝恐怕死得很快。当然,那也是有前提条件的,那就是帝弱臣强。她势擎天此时若还被人叛夺了皇位,可以一头死回现代了! 主意打定,势擎天召集一至九品所有官员和城墙建筑业、木工业、军器业等各家匠才携自家成年未嫁男子入宫参加皇宫盛宴。张罗忙活的凤君和皇贵君心照不宣地笑了,此时他俩一致对外。战晨对书澈说了那晚所见,两人对其进行了详细的秘密调查,知其如当初的皇贵君一样相思于皇上,两人商量着用什么法子赶紧将他嫁出去。凤君看着皇贵君,曾一时想到了战殆,或者可以请皇上为两人赐婚,但这样一来,用心太明显,为了自己的幸福,而随意葬送别的男子,一向怜香惜玉的皇上定然不高兴。他能想到这一点,战晨也能想到这一点,他可不笨,他绝不会开这个口让凤君一箭双雕,既解决了那个威胁,又使皇上对自己不喜。 凤君又建议皇贵君召其姐入宫,请她亲自出马将乐庄素追到手,或者追求他获得好感后再由她自己请皇上赐婚!皇上贴心的武将重臣现在只有战殆和高洛还没有娶正夫,他嫁过去只有高攀,绝不委屈。 战晨只说试试看,没有一口答应,他得和姐姐商量一下。战殆初次受皇贵君召见入帝王后宫之地,在晨曦宫坐了些时,一个新的方案便出炉了。战殆不傻,那人向皇上表明心迹虽然一时遭了拒绝,但谁知道皇上会不会哪天又想起他来、怜惜之下改了主意呢,抢皇上的男人?十个脑袋也不够砍!跟随皇上入了这么多次战场,皇上的心有多黑她还能不知?她盘子里的食物是绝不允许别人动一口的,挑衅都不行! 于是三人联手吹耳边风,将整个银甲军和官家子弟一起拖下水。可见,后宫的强大威力是不分时代和时空的,皇上,你征服天下,我们征服你就行。 势擎天对外的理由是各家公子能借此机会多多互相认识,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可是皇上,您那未婚的战将军兵来此地是哪个意思?可众家长们没有一丝不满,为什么?都是皇上最信得过的武将啊!这哪一个拿出来不是响当当重量级的人物?削敌人脑袋时的勇猛若换到床上去……那可是自家儿子一生的幸福啊!何况跟着她们,与她们联姻,不但一直崇拜她们的儿子乐意,自己和家庭今后也会受益。 宫厮宫女将家长们引导到另一侧的宴桌,以便年轻的男子们能和有些无措的银甲军们自由沟通,福佑在此传达了皇上的旨意,众人也便知皇上真正的用意了,但她们更放心,因为皇上的原话说了,此次由他们自行双向选择,若能成功,便由她亲自赐婚,一律为正夫,且银甲军及众大小将此生最多只能娶两个夫郎。这是多少男子求之不来的啊! 势擎天为了达到想要的效果,特意弄了很多长条桌,搞了个自助餐的形式,宫廷糕点、水果、熟食、烤肉等随他们自取自食,自由走动。除了宫厮宫女,包括太上皇在内的整个后宫被下了一天的禁足令,只在自己宫中待着,令不解时,不得四处走动。 势擎天做着自己的事,也不去管宴会,有福佑在,一切都会办得妥妥的,那些个家长们定然会被隔离,不对这次相亲大会有任何干扰机会。 午餐用过后,大家已都随意自在了许多,此刻也都有些明了皇上的用意了。这时,福佑便出来宣皇上的口谕了,直白地说出这次宫宴的目的,将对家长们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众人一听,皆是欢喜,本就已看到中意之人的男子更是喜上加喜!皇上赐婚,定为正夫,只娶二人,这是多么诱惑啊!何况这次竟然是千载难逢的自由选择,男子的婚事向来都是父母做主,何时轮到过让自己做主的?他们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嫁给最中意的女子! 能够自行确定的两人可以当即到福佑大人那里进行登记,皇上次日就进行赐婚。犹豫不决的,错过这次机会将不享受赐婚及其它待遇。 于是午餐后的沟通相处便目标性突出了,不再羞羞答答或仅仅是随意交谈,直奔看对眼的所喜欢的人和婚嫁目的而去!三月的阳光温暖而不炽热,不热不冷,温度适宜,又逢宫中桃花还在盛开,这真是个天公作美、皇上作媒的好日子! 多家欢喜,也有几家愁,那就是乐庄素等几位早已心仪于皇上的大家公子,这样的宴会不但是打在了他们的脸上,更是打在了他们心上!所有官家公子全部到场,这是皇上在表示她绝不会再纳任何人入后宫啊!还有什么希望?一丝一毫的希望都没了!她这是要把他们这些所有可能全部嫁出去,以扫清所有人被荐入宫中的可能!他们是有知有识的大家公子,如何能看不清、析不懂!此时他们倒希望自己腹无诗书、愚笨奇蠢,如此便识不破皇上两全齐美之计、只知继续抱着希望傻傻等待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遭遇驱逐 战殆此时已能确定皇上对乐庄素无意了,不然她不会在此时还将他放在相亲公子之中,身为帝王,怎么会要被众臣挑选过还不要的男子! 这样的话,她便能放心大胆地去追求那个带着忧郁气质的男子了,即便他心有所属,她相信他也终会爱上她,何况此举还能帮到弟弟,何乐而不为?虽然顺便也便宜了凤君,但聪慧如他,也会领她这半份情。し于是,她向乐庄素对症下药展开了攻势,军中有任务,她得尽快将他拿下,半个时辰都不能浪费! 凤君书澈和皇贵君战晨本来还想偷偷去看看热闹盛况,可听皇上在御书房不动如山,但打消了念头与好奇,这是他们好不容易发动起来的,不能影响到他们而把事情搞砸了前功尽弃! 前后串联一想而回过味儿来的势擎天又笑又恼,这两个小东西,竟然合着伙儿来算计自己的妻主,看我怎么罚你们! 相亲大会的成功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八,势擎天对个数据相当满意,第二日与朝臣通气下朝后令人拟了一下午的圣旨,第三日便下发由福佑带队分头传旨,随着旨意而来的,还有每人一份来自宫中宝库里的帝王赠礼。一时间,整个京城喜气洋洋,都准备着两年后办理婚事,也喜坏了做婚服、操办喜事的商家们,忙得累死也乐意! 组建、训练新式水军是战船造出之后的事,陆骏、高洛和战殆等人目前的任务是带领四万精锐军前往原山国边境,所以在成功的相亲大会结束、皇上给予十天培养增进感情的时间后,便率众与边境十万人的军队会合,以毫不避讳的态度进行日常训练和攻城训练及演习,使新军首先做到闻鼓而进、闻金而退,旗鼓结合,令行禁止。 虽然练兵理由是加强边境防范,但若只是防范,应该是倾向于守城的训练及演习才对,这频繁的攻城训练太特么的说明真正用意了。 原山国没有主见的皇帝被文武大臣唬得害怕,令武将们加紧军队训练,寸步不离地守边。 在晨曦宫夜夜吭哧造人一个月后,势擎天又前往凤仪宫连续抚慰三天,书澈的凤君地位在那儿摆着,她得让宫人和世人都知道,这皇宫,这整个势国,她势擎天最爱的男子——书澈的凤君位置永远是稳稳的! 维护归维护,惩罚归惩罚,一码归一码。这之后,她便以亲自迎接景贵君之名动身前往势、魅边境,这便是对两宫后君的惩罚,晾晾你们,看你们还敢玩小心思算计朕! 事实上,她也确实是有正事,因为她要和魅景由魅国北部边境进入北原州,北原州境内的漠中高原有她需要的大量硫黄——制造火药的原材料。出发前,她密令工部大量收集上等柳木炭,随后又召来断梦阁项久和暗卫独任,给了两人新的任务——以各门派之名秘密收购硝石,势国中南部有的是,有人知道硝石的药用价值,却无人知道硝石更大的作用,但如果朝廷出面如此大量购买硝石成品,必定会引起各方注意和猜测,也许还会价格暴涨。所以不动声色地逐次分批购买,总是利大于弊的。 她总是将独任和项久安排在一起,自是有着其它用意,独任后来每次见她的神情,她不是无知无觉。她对于他,是有感情,但那是因为他为她拼命效力,她对他是爱护,对属下的一种爱护,如同对独启和紫烟她们一样。他身上有着比战晨更大的坚韧优点,吃了比战晨更多更大的苦,所以她不能把他纳入后宫,从此只为待她召幸而存在,他有他更大的人生价值,有值得他爱的人去爱、去疼、去守护、去心有默契地双进双出、双飞双宿。 感情是个微妙的东西,时间会让这种微妙变得更加微妙,项久和独任由皇令下的携手合作渐渐越来越心有灵犀,长久的相处和互相帮助,即使没有嗞嗞燃烧的火花,但那种日积月累堆积起来的情感更加深厚与浓郁,是刀剑砍不断的软棉花。 魅景出了皇宫与都城不久就上了另一辆神秘的马车,马车后面还跟着另三辆。两人绕向魅国北方中部,直接插入原漠国、今北原州中部高原,那里三百年前曾有过一次火山爆发,但人们不懂这种自然现象,以为是上天震怒降罚人间,从此,那个地方再无人居住,用绝不打扰以示对神灵的敬畏。 再次重逢,魅景在马车里时几乎没骨头似的日夜靠在势擎天身上,不是偎在她怀里,就是趴在她大腿上,反正没有一刻是自己单独靠边儿待着的。他不问势擎天具体去做什么,只要她带着他,他在她身边看着她做事,就够了,反正他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无聊得到哪儿去打发时间,像她这种又有野心又有智慧的女人,怎么会有时间无聊呢,恐怕她恨不得把自己砍成两半儿来用吧! 想到这,魅景不由自己笑出了声。势擎天瞟他一眼,“魔症了?” 魅景翻个白眼儿,“你嘴里就不能吐出点好话来?说两句儿甜言蜜语让本宫听听,洗洗耳朵。” 势擎天一指勾起他的下巴,“说的不如做的!”一口含了上去。 魅景毫不含糊,立即回应,加深这个吻,直到最后引燃的小火苗儿渐渐烧成大火堆至两人衣衫尽褪…… 马车里一路传来嗯嗯哼哼的声音,禁卫军车妇们眼不眨、脸不红地保持着木头脸继续前行,反正这一带没有人烟,她们早听习惯了!唉,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东! 眼看快到了六月武举,皇上还没有回京,朝臣和参考的武人都有点着急,皇上不在,没有经过武举的朝臣不知道如何设考,更不知道如何才算是过关、分出等级。考女也希望由皇上来主持,这样她们的水平才能让皇上亲眼看见从而直接受到重用,朝臣给的考试结果不靠谱啊! 但她们的忧虑完全多余了,因为六月初一的早晨,势擎天携景贵君带着一串马车低调出现在京城御道上,谁也不知道那些马车里装的是什么,但车妇却都是没有穿职业装的殿前禁卫军,可怜这几个禁卫军还是第一次随皇上出行,大部分时间都是守卫宫殿和殿里的太上皇及后君们,为毛儿?皇上不是在打仗就是出宫办事,在宫里待着的时间真心不多啊,害得她们尽忠心的机会都少了许多! 六月初三,“将考女们带入考场,朕要亲眼目睹各科考试全程!”监考记录官谁也别想作弊半分。 “是!” 势擎天亲自坐在临时搭起的高台上,准皇贵君和景贵君作陪,上午看她们比赛长跑,下午看她们考拉硬弓,第二天观她们骑射步射…… 对所有人包括参与考试的女子来说,这场考试中除皇上外的最大亮点是:位衷。 工部尚书位衷也参与武举了!谁也没想到她一个文官,竟然还有那么好的身手和骑射之术! 势国京都热火朝天的进行着武举选拔人才,来自原山国的各路探子却带回去另一个消息:势国青城的增建和北原州新城的建设。 “她们居然挖护城河?”原山国国主茹初睁大双眼。 “是啊皇上,她们花时间找到第一座新城池的最佳城址并进行了测量,确定后就开始一边挖护城河,一边用挖出的土建设外面的城墙,目前外墙已快建成。” “外面的城墙?难道还有几道城墙不成?”丞相安路之追问。 “正是,据说有两道城墙,里面的城墙才是真正的城墙,会用砖石砌成,更加牢固。她们将预设的四道城门留出通道以供以后建设官府大宅和民房时出入,全部按规划方位和面积建设。据探,势国的所有城池以后都将会照此增建。” 众臣思索,安路之提议道:“皇上,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学习她们的防御之法,将我们的城池改建加固,势擎天绝不会与我们保持和平,不如及早多加防范,保障多一重总是好的。” 茹初问道:“众卿家的意见呢?” “臣等赞同丞相之议。” “嗯,那就这么办。” 兵部尚书妃常道,“皇上,势擎天攻打白允国时连攻城器器械都没带,却轻易夺城掠池,这其中的原因显而易见,想必大家都已众所周知。有了白允国之鉴,我们应驱逐咱原山国内的所有势国人,以防她们安插大量奸细作内应,像攻打白允国一般攻打我们!” “断绝往来,不再通商?如果民间都下禁令不通贸易,会不会惹怒势擎天?”茹初担忧道,本来几国的国力大致相当,白允国的军事力量强些,水国的经济力量强些,势国原本就是各国的母国,国土面积大些,势擎天登基后,又加强了军事力量打服了漠国,后又灭了白允国,再又收了漠国为州,如今她强大得令她有些畏惧。 妃常道:“反正她早晚都会攻打我们,您若是担心我们还没有准备好她就攻来,我们可以连同水国人和魅国人一起驱逐,就说咱要闭关,自给自足,非本土居民一律送离出境。” “丞相的意思呢?”茹初又问安路之。 安路之想了想,“虽然此法过于偏激,但妃尚书说得也有道理,不妨一用。”她看得明白,势擎天是绝不甘于那半个天下的,否则她也不会战事结束后还反而加大力度练兵造船,可见其心昭昭。 茹初听丞相这么说,点头道:“嗯,那就这么办吧,具体的,你们去实施吧!” “臣等遵旨!” 几天的武举结束之时,势擎天接到了来自原山国的急报,皱眉思索良久,才批道:“回撤。”茹初,你赶尽我的子民,我就拿你无法了吗?我本来不想把火器带到这个世界里来,但既然你逼我,那就让战火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一百三十三章 攻城火炮 随即,一道道密令传出皇宫,飞向各地。紫烟、紫陌、晨风、半仙等人除了带着已绘制在手的地图和在原山国所赚的财物离开,也尽最大努力将其中的许多银两一路上换成了硝石与硫黄及柳木炭,并秘密而安全地将它们运回势国,这是皇上在密令中交待在离开前做的最后之事,她们必将办得妥妥的,虽然不知道皇上要那些入药原料做什么。她们又怎会知道她们所掏出的银两将来不知多少倍地回到势国国库,原山国国主及众臣太失算了! 武举的最后一项殿试结果,势擎天是不太满意的,但她也不能太责怪,毕竟这个时代没有孙武那样的奇才,也没有《孙子兵法》那样的奇书可供学习参考,当年统一天下的女皇是因为一颗仁爱之心、不忍看百姓连年生活在战火之中而费尽一生的时间收复各国,开始时不断地派说客各国游说,后又在战场上打得极为辛苦,据说臂上还在阵前中过流箭,等好不容易统一了之后没几年就因为伤势在不利的环境下被诱发而终驾崩于凰凤山。 虽然没有才能超过陆骏的人才,但除了位衷被封为从四品校尉,也评出了一批从九品到五品校尉共计三百多人的有德武将,通过一场考试就有了官衔的小将们并不失望,毕竟她们不用从小兵卒做起一步步慢慢往上爬才能展现自己的抱负。 势擎天没有拿薪俸白养着她们,直接一道圣旨将她们全部调往毗邻原山国的边境,到陆将军处报到,参与全军训练。武艺好不代表在军队表现就好,不能出谋划策、不遵守军令又不能跟军兵姐妹一般同甘共苦融入大锅饭生活的还是没用,陆骏若觉得可调教还好,若她觉得某人难以调教决定放弃的话,趁你违一个军纪就能借机把你革职撵了,不用通过皇上,她有这个权利。 而位衷也被一纸调令一起发到边境军队,她的工部尚书之位暂由吏部尚书魏文兼任,左丞相钟宴协助,实际上就是她以后就在军队待着了,一是势擎天还并不完全放心把工部放在她手里,因为工部不但管理兵器坊制造兵器,还负责制造金银钱币,权力太大;二是她也必须去军队了,不然将来如何攻打水国报仇?势擎天一直在等着这个机会把她换掉,因为位衷参加武举势在必行,不然她无法达成复仇愿望。即使她知道位衷在目前的各国形势下绝不会愚蠢地背叛她,但她还是无法像相信魏文、紫烟她们那样完全放心,只有在你落魄无望时还紧紧跟随你、为你效命不离不弃长达几年之久的人才能入心。在现世她都不轻易相信任何人,何况到异世之后这敏感的身份,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因为她珍视她目前所拥有的心仪的一切,所以她也更加珍视生命和权利,有了这两样,她才能真正保护她所爱的每一个人。 除了三皇子仍留住宫中,四皇女和五皇女全部在宫外开府另住,既不给封地,还无召不得随意入宫、不得随意离京,只拿着属于王族该有的俸禄口粮。势擎天一直忙于国事,经常将两人忘于脑后,这也是太上皇的功劳,有她的耳提面命,那两人不敢造次,何况常居宫中的她们更加了解势擎天这个长姐帝王的可怕。说皇家无情,可看她又非常重情;说她重情,可事实上她比任何人都冷血心硬狠辣绝情,不会受任何人的威胁与掌控。 对自己皇妹的做法,虽然也引起其她皇族的不满,尤其是势赜的皇妹各王,她们可是都有自己的封地的,这样的动作,是不是代表她们的封地终将有一天会被势擎天收回?她们到底还是不放心,找理由进京,不敢当面问势擎天,再说也见不到,便入后宫找势赜旁敲侧击。势赜装傻,但隐隐暗示当今皇上没有那种心思和打算,她们这才放心离开。终归是没碍着自己的利益,便也不管京都两王的事了,太上皇都不管,哪轮得到她们来操心,坐着马车回自己封地,京都再好,也不宜久留,万一有变故就麻烦了,势擎天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她们已经隐隐知道当年的血煞就是如今的帝王,虽然还不能确定金殿上坐着的就是那个杀人魔王,但仅这消息就够她们受的了,把这前后十几年的种种传闻和事件串联起来,就额头冒汗,幸亏当年被一个算命的和几个属下极力劝告没有真的起兵造反,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们是不知道,你们更不知道的是,那个算命人和你们属下中的其中两个都是势擎天的耳目。她只是看在母皇的面子上不让你们死,不然任由你们造反、她出兵镇压易如反掌,那样的话,你们的下场就只有一个死字。 因为原山国的驱逐,势擎天更忙碌了,因为她不能再只是指望床子弩等攻城器械,那样的攻城方式,自家军队牺牲太大,士兵的损失不仅会减弱战斗力,也会令势国百姓承受失去爱女的痛苦而在心里厌倦战争反对战争——虽然她们不敢说出来。她要开始大量配制火药,并去奇山找藏艺老人一起商议制造一种世人从未听过更未见过的大物件及其配套附件。 唉,真是劳碌的命! 在势擎天前往北原州时更勤地跑向和寿宫逗孩子的凤君和皇贵君,如今见到皇上没几天,就又成天不见她人影儿了!但这次再甩不掉战晨了,他和景贵君一样,成天像尾巴一样粘在身后,好嘛,两人一左一右,寸步不离。 凤君有孩子陪着,他俩有啥,何况皇上已经又有几个月的身孕了,那里可是他战晨的孩子,他得时时刻刻看着护着不是!好吧,这纯属借口,皇上在战场上都能生孩子,她有什么地方可让人担心的。 势擎天知道皇宫无趣,何况是这两个奇葩,哪儿能禁得住他俩的腿,便也随了他们,反正自己是办正事又不是逛红楼,不怕他们跟,还能在疲累时揩一下油放松一下精神,哈哈! 藏艺被皇上带来的新玩意儿图纸搞得有点纳闷,这,“皇上,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您告知一声,老妇心里也有个数啊!” “火器,新式火器,威力很大的爆炸式火器,攻城杀敌很有用。” “爆、爆炸?”藏艺想了想,惊道:“听说皇上攻打白允国时用了不知名的爆炸物,可就是这个?” “哈哈,这个?这东西的威力比那铁火炮多十倍也不止!”然后靠近她压低声音道:“这东西出世,能把城墙房屋全部轰倒炸塌,何况*之人?如何相提并论?” 藏艺脸色都变了,结巴起来,“竟、竟、竟有那么巨大的威力!” 同时变了脸色的还有听到此言的战晨和魅景,魅景心道:“这要是我当初没有爱上这个女人嫁给她,来日她岂不是也会带着这厉害的东西去炸我的城墙和军民?还好还好,我这也算是为魅国百姓做了积德的好事吧?望你们将来不要有抵触情绪,不然这女人是不会对你们客气的。” 势擎天拍拍藏艺的老肩,“藏老,有没有那么大的威力,就看您的手艺了,造好了,能炸死敌人,造毁了,能炸死自己,您可得多费心,朕可把自己的命交给您了!” 藏艺吓得扑嗵一声跪地上了,“皇上,老妇、老妇……” 势擎天忙扶起她,不再吓她了,“藏老您快请起,朕说笑逗您呢,放心,有朕在,怎么会不成功?再说,您想想,就这什么都没有的铁壳,哪能炸得了!” 藏艺闻言终于缓过劲来,惨白的老脸渐渐恢复了点血色,皇上也真是,拿这开玩笑,会要了老命的!不过,她也明白,皇上是在安慰她、稳她的心神,即使这空铁壳爆炸不了,成品出来后,也会是用来盛装爆炸之物的。“皇上,您可别再拿您的金身凰体来与老妇开玩笑,老妇老了,经不得您这样吓。” “好好,朕知错了,再不与您如此说笑,您老可得好好的别有事儿,若您这名师大匠有个好歹,朕哭都没地儿哭去!”好吧,她这一时兴起得确实不是地方。 “皇上言重了!皇上,这叫什么名字?”藏艺看着图纸,精神又回来了。 “神凰火炮!” “神凰火炮,好名字!”可这如何制造出来,她还是一时找不着头绪。 “翻开后面一张。” 藏艺闻言忙看第二张图纸,“这是?” “炮模。火炮炮身的外模与内模图样儿及其制造方法,朕都写得很详细,按照炮身的尺寸和材料制造即可,朕会全程陪着您。”不陪着您我也不放心完全放手啊,这东西可不是造着来玩泥巴泡儿的。“有了好模具,我们才能造出最好的炮身成品。外模要用风干已久的楠木或杉木,朕已经着人运送了来,先研究好炮身各处的名称和尺寸,再想如何制造与其相配套的模具。我们先坐下再详说!” ------题外话------ 感谢伊人和猫儿的鲜花哈!你俩以后就身边桃花朵朵开,有心有胆就去摘哈!嘿嘿!看文追文的亲都美男环绕、后宫三千!哈哈!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双喜临门 然后四人围桌而坐,势擎天的指尖顺着解说而移动,“这是炮口及其直径尺寸,炮身其它各个部分的数据比如火门到炮口的长度、火门到炮耳的长度、炮耳到炮口的长度以及炮耳前壁厚度等,都是以炮口口径的尺寸为基数而计算得来,非随心捏造,更不能擅自更改!” 图纸不小也不大,平铺在桌上,四人虽然不是坐在同一个方位,但头却挨得很近,因为三人都想看清图纸上势擎天所说的每一个名称及其部位还有标注的数字。 “炮口壁厚、火门前壁的厚度、炮耳的长度和直径、炮底厚度等都与炮口的直径相同……”为了藏老的思维能跟得上,势擎天的语速并不快,“了解了火炮的构造及数据,我们再按所铸火炮各个部分的外形尺寸制造外模,两头伸出一尺多,将其安于镟架上镟光,再将炮耳、炮箍及各种铸于炮体上的模型安好……内模用铁制作,其外径是所铸火炮内径的一半,其余一半再涂泥层,使内模外径恰好与所铸火炮的内径相等,内模的头部要长出炮身两尺,以便拴绳子进行提放,制成后也进行风干……铸炮时,我们把外模吊起套在内模外面,使两模轴心合一,外模内壁和内模外壁之间的空隙便是炮管的厚度,把钢铁溶液浇铸于空隙之中,冷却后除去内外模,就成为火炮的粗坯,然后再进行加工定型……” 藏艺不断地点头,战晨和魅景除了最后几句能听懂以外,前面的全是云里雾里,脑子里一团浆糊,活生生地演示了内行人与外行人的区别。 “用此法浇铸出来的火炮整体性好,没有铸缝,坚固耐用,发射威力大,也许现在这么说你们还不明白,等你们看到实际效果后就会清楚朕所言之意。现在朕解说一遍让您充分了解,后面的实践会有些辛苦,您老又要受累了!” “皇上言重了,老妇十分庆幸皇上当年把我强抢逼迫而来,不然老妇此生会有多少憾事错过!皇上给的东西,是老妇大半辈子都没有见过的,老妇当谢谢皇上的另眼相看!” “哈哈哈,朕那是慧眼识珠,抢人自然抢得理直气壮,不然岂不埋没了一代铸匠大师!” 两君腹诽,皇上的脸皮还真是厚,强抢逼迫的事说起来都毫无愧意,还能笑得那么得意。 战晨趁两人谈笑的空档,尖着手指翻起纸角一张一张地看,其实连半张纸面也看不到,但到最后一张时,他问道:“皇上,这是什么?”因为那上面不再是大炮及其附件的形状,像车。 藏艺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她更想知道。 “炮车,它的各部分尺寸也是以火炮的炮口直径为基数而设计,一旦炮口口径的数据定下,其它相关的各相应数据全部通过精密计算后不得更改。大炮必须用车,犹如利剑必须用柄一样,剑无柄无法把握,炮无车难以前行。这么重这么大的火炮,自然得有炮车,不然用人扛?先不解说它,这是火炮造出后的事,目前当紧的是把制炮模具及炮筒造出来。” 随后的n天里,朝事又扔给了左右丞相,一国之帝成天泡在奇山锻钢兵器坊,有时晚上太晚赶不及回宫,加上劳累,就直接宿在了奇山,好在有两君相陪,倒也不寂寞,她也没时间寂寞,累得臭死,倒床不多久就能带着肚子里刚成形的小东西一起睡着,一直屁颠屁颠跟随左右的两君看着都心疼,只默默陪睡,啥也不干的躺在皇上左右两侧纯陪睡。 原山国虽然驱逐了势、水、魅三国的商人民众,但势擎天却没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第一她觉得没必要,她不怕有探子,来了也白搭,什么也窥不去!其它的比如北原州和青城的建筑,想学你就学去吧,反正老子的大炮造出来,你啥也挡不住!等把你们两国的城墙炸了毁了完全而彻底地拿下了,我就把这些炮扔进炼钢炉里毁了,就当它没来过!并不是要阻碍军事力量的发展,不是不想更强大,而是她的内心深处对此还是抵触的,她总认为把这些东西提前带到这个世界,只能加速人类的灭亡,高科技终将会把越来越聪明的人类自己毁灭却不自知,还在沾沾自喜头脑的无限极聪慧。 再说,百姓从两国国主的行为对比中,会有一方心胸狭隘、一方大度宽容的感觉。商人无国界,她们的地位虽然低,但经济作用大,她们知道哪一方给她们的生活带来了好处,哪一方值得投靠。 鬼手神医再次被无良的女人无偿使用,说是无偿,但事实上她收获的比金银更多,试想,神医你也并不知道那入药的玩意儿混在一起竟能爆炸轻易要人命不是?虽然只是让你来保证它们不受潮,但早晚你定然跟两位后君一样前后跟着看个究竟。 凤君书澈的生活重心完全转移到爱女跑跑的身上,这名字是皇上取的,虽然皇上尊重他给他特权由他取,但他更喜欢和皇上商量着一起取,最终叫了这个有点奇怪的名字,只是个乳名而已,皇上说,过两年再取正名。 太上皇怜他天天朝和寿宫跑,终于开口跑跑在和寿宫和凤仪宫两宫轮流住,一个月换一次,喜得书澈合不拢嘴地叩谢。除了奶娘抱到偏殿喂奶的时间外,孩子几乎都在他身边、他的视线之内。奶娘除了被召唤,平时是不能出现在后君面前的,毕竟她是个正常的女人,与被施了缝刑的宫女不同。 为免宫女*后宫各君,宫女在入宫时,私处都被用泡过特殊药水的针线施行残酷的缝合粘死,无法进行男欢女爱,同时也必须服下一碗绝育终生的汤药。 势擎天觉得这跟古代的太监一般太不人道,她们终会也变得心理变态扭曲,所以下令宫中不得再召宫女,她可不想也出现个阉党之患,历史上的太监不知整出了多少事儿,能耐大的还奴大欺主把持朝政;而宫厮年满二十五岁之后就放出宫正常嫁人,按登记的册子,每年及时清理年龄到期的,而不再是三年一次,以免误嫁。 跑跑那肉肉的小身体上从出生开始,一直没有任何标记出现,书澈又喜又忧。为防外戚专权,势国历代帝王都会在立太女之时将其生父赐死,但最近两代帝王都已违背祖制,而两位太女却是同样的下场。如果孩子显现标记,那他是不是也要像父君一样为保护她而牺牲自己自囚于凤仪宫、像父君一样十几年不得见皇上一面?那他真要生不如死了!如果她不是太女之身,将来会不会被真正的太女猜疑打压杀害? 势擎天倒没有太多忧虑,无论那标记出现在哪个皇女身上,她都不会杀死她的生父——她就这么三个宝贝,定有其中一个是,哪个她也舍不得。现世的古代是母凭子贵,这里却没有父凭女贵,相反,为了成全自己的孩子能够上位,却要牺牲父君。势擎天不会更改祖制,因为虽然她这一代用不上,但难说后代帝王也用不上,万一哪一代帝王后宫摊上了个野心弄权的男子,太女又是他的血脉,那么以祖制之名杀戳父系绝对有必要! 但谁也没想到,标记在势擎天生下属于皇贵君的皇女之时,显现了! 不是显现在二皇女身上,而是跑跑身上! 焰凰八年春,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和辛苦,势擎天的新式武器——神凰火炮终于现世!挺着个大肚子日夜忙碌不停的势擎天在几人的欢呼声中感觉到了腹部异于平时的动静,“朕要生了,快准备接产!” 一阵叮叮当当手忙脚乱,势擎天见没经验的两君无头苍蝇似的瞎跑,喝道:“慌什么!” 炼钢坊里刀、剑、火都有,无需另备,“藏老烧下刀刃拿来,换地方生已经来不及了!”孩子正快速冲向出世的通道。 “是。” “魅景,去拿块干净木板来,动作要快!” “是!” 魅景取来木板,势擎天撕开衣服,刚蹲在木板上,孩子就迫不及待地出世了!藏老是过来人,用锋利的刀刃割断脐带后,进行一系列的处理。 “这孩子怎么也不哭?”魅景看了一眼又惊又喜傻呆呆的战晨后对势擎天道。 又不哭?势擎天简单清理了一下自己,站起身,拎起婴儿的两只小脚儿,头朝下往屁股和背上连连轻拍,“哇!”一声响亮的哭啼,紧接着便是没完没了,中气十足! 炼钢坊的师徒工匠们听到这声啼哭,按皇上之令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儿,只是开心地笑着,又一个皇女诞生了!她们的皇上每天挺着个大肚子在这儿研制新武器,让她们更加敬佩更加感动也更加卖力。 虽然天还未真正转暖,但炼钢坊里却绝对不冷,孩子不会被冻着。热水被打来,孩子被清洗干净,势擎天也到单间清洗了一下后,“速速回宫!”这里毕竟条件简陋,孩子为重,她自己也要在回宫后用药汤仔细浴身,以防疾病。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太女小殿下 二皇女诞生,势国的大喜事!北原州的战悠然乐得与众部下开怀畅饮,难得地放松了一下,那是皇贵君——她晨儿的孩子啊! 近一岁的跑跑也在这天被书澈发现了异样,他教了她许久却从不开口的“母皇”“父君”四个字连续从小嘴儿中蹦了出来!书澈惊喜得几乎要呆住了,“跑跑,你再喊一次,喊母皇,喊父君!” 跑跑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父君!”稚嫩的声音几乎要把书澈溶化了!他激动得眼泪汪汪,蹲下身一把抱住她,“哎!父君在这儿,跑跑,父君在这儿!” “父君!”跑跑又喊了一声,可音刚落,就弯下小身子抠起脚板来。 “怎么了跑跑?”书澈以为她是贪玩想玩自己的脚丫子。 跑跑感到脚底痒得很,去抓,可力气小,不解痒,她直起身后又躬身去抓,反反复复好几次,书澈看她着急欲哭的表情,这才明白,“跑跑是不是感觉脚痒?” 跑跑急忙点头,书澈心疼地连忙把她抱在怀里脱下她的小鞋子,不会说话的孩子真是可怜,让他这个当爹的揪心。 脱下后轻轻帮她挠着脚底,“跑跑好点儿吗?” 跑跑摇摇头。 “还是痒?” 跑跑点头。 都抓这么半天了,是不是起什么东西了,可是脚底能有什么东西可长?书澈焦心地抬起宝贝的小脚丫对着自己,这一看,他呆住了!这、这…… 一副跟皇上当初约他醉仙楼见面时腰上挂的小骷髅几乎一模一样的乌色印记正在缓缓显现,铺满整个脚底,颜色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深! 书澈手抖了,声音也颤了,看看孩子的脚,看看孩子的脸,“跑、跑跑!” “父君!” “还、还痒吗?” 跑跑摇头。 书澈震惊,孩子不觉得痒了,是因为脚底的印记已完全定型了! “母皇!” “跑跑乖,母皇还没有回来,父君帮跑跑穿好鞋子,我们一起等母皇回来好不好!” “母皇!母皇!” “跑跑不吵,母皇会给跑跑在宫外带好吃的回来!” 话音刚落,碧心气喘吁吁地跑来,“凤君!主子!皇上、皇上回宫了!” “嗯!嗯?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凤君,皇上已经生下二皇女了!” “什么!皇上在哪里?” “太医院送了浴药过去,皇上正在琼华池药浴!” “快,抱上跑跑,去琼华池!” “是!” 两大一小快步行往琼华殿,到了门口,书澈道:“把孩子给我,你在这儿守着。” “是!” 书澈接过跑跑,便向殿内奔去,福佑及两名禁卫军忙施礼并阻拦,“凤君,皇上正在药浴,此刻不能打扰。” “本宫知道,本宫只是带跑跑去和她说两句话,不会妨碍皇上。” 三人为难,福佑道:“皇上见了凤君,恐怕难以静心药浴,您看……” 书澈红了脸,硬着头皮道:“不管皇上见与不见,都请福大人替本宫通传一声可好?” 福佑还没答话,只听一声奶声奶气的“母皇!”之声传入耳中。三人睁大了眼,“殿下会说话了?”而且会叫“母皇!” “正是,所以本宫才急着见皇上,想与皇上分享这份喜悦!” “那,那卑臣这就去通传!” 还未及转身,小跑跑一声声“母皇!”接二连三的呼喊起来。 里面的势擎天也听到了,一时没想起会是自己的女儿在叫自己,直到福佑小跑着进来。 “什么?会说话了?刚才就是在叫朕?” “是啊皇上,听凤君说,殿下开口的第一句就是母皇两个字呢!” “哦?那快快,快让他们进来!” “是是!” 书澈抱着跑跑入了殿,快到后殿琼华池时,他放下跑跑,一只手牵着刚学会走路不久的孩子,向皇上的药桶走去。 跑跑一看到回过头来看她的势擎天,立即欢叫道:“母皇!母皇!” 正准备教她对皇上喊母皇的书澈有点愣,这孩子竟然自己知道?势擎天也感觉有点逆天,第一次就知道对着谁喊?可还是伸出双臂于桶外笑道:“跑跑!” 跑跑拽着书澈的手就往前跑,小短腿儿忙不迭地直颠颠儿,看着真是可爱无比。来到桶边,势擎天想亲她,可够不着,桶高。书澈抱起孩子让她亲了一下脸,跑跑笑得咯咯咯的,两只小手抱住势擎天的头扑上去就啃,啃得她满脸口水!势擎天皱着眉微笑着,嫌弃着快乐着。 “皇上!” “嗯,有事?”不然这么急着这会儿进来。 “是。” “有事就说。”说有事,又不说,不是急人么。 “皇上,臣君想问皇上,您登基时在神殿看到的启示是什么图案。” “嗯?”势擎天停下和孩子的互动,“发生了什么事?” 书澈不再说话,抱起跑跑,脱下他的鞋…… 势擎天看着那小小的脚底板,半晌,才大笑起来,“哈哈哈!” “皇上!”书澈紧紧盯着势擎天,有点急了。 势擎天止住笑声,“福佑!” 福佑听见皇上召唤,忙奔进来,“卑臣在!” “拟旨!跑跑赐名势焰天,封为太女,将来继承大统,不得更改!将来若有人想夺位,一概杀之,无论是谁!”既然是天意,必然有道理。 “卑臣遵旨!” 书澈立即跪下:“臣君叩谢皇上!” “此乃天意,以后就按太女之规进行教习,至于太女太傅,容朕再想想。平身吧!” “是!” 势擎天看着那喜笑颜开的小不点儿,笑了,很轻地点点她的小脑门儿,“早不显晚不显,偏偏在朕生下妹妹之时显,小东西,你这是怕妹妹抢了你的太女之位,所以赶紧告诉母皇吗?” 书澈急了,“皇上……” 势擎天以手制止了他,“如何发现的?” 书澈忙把过程细细禀报。“皇上,当年母皇和父君为了保护您,设计将父君打入冷宫,您现在直接封她为太女……” 势擎天看着他道:“无妨,朕不会像母皇那样后宫三千,只有你们三个,没有那么多的事,晨儿和景儿对此都不在意,不需要你像父君那样做出牺牲。再说,朕若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还能掌握整个江山吗?圣旨上也说得清楚,谁觊觎皇位,朕就杀谁,他们俩不会不明白。” “谢皇上!若真要像父君那样,臣君为了跑跑自然会去做,可是,臣君到时十几年难见天颜,定也生不如死!”书澈说着,泪花儿都闪现在眼中,他连想象一下都无法忍受。 “乖,朕会护着所有朕爱着的人,不使你们受伤害和委屈。带孩子出去吧,朕今后还有很多事要忙,你在宫中打理上上下下,又要管教跑跑,要多辛苦了!” “那是臣君份内之事,臣君为皇上分忧,甘之若饴!臣君这就先退下了!跑跑,我们不打扰母皇沐浴了,跟母皇告退。” “母皇!母皇!” “去吧!”势擎天待他们走后,闭上双眼,还真是有点儿累了,连续几个月没有睡好,又怀孩子生孩子。太女太傅找谁呢?要一文一武才好,或者文武双全的。陆骏?现在不行,她还得为她打天下。位衷?同样的原因,而且她心中仇恨未消,恐怕思想会有点偏激,更不适合,不能让她把跑跑带歪了!书丞相?这么近的关系,她会不会慈而不严?那就钟宴,若文武分开而教,这文的方面,倒是可以交给钟宴,她不偏不倚,皆以势国为重、以皇家为主,是最适合的人选。 泡够时辰,势擎天去御书房亲自写好圣旨,拿出藏好的玉玺盖上四方大印,福佑目视着沉沉的玉玺重重落下的那一刻,只有皇帝身边的人,能见证着一个国家每一个重大决定的时刻。 次日,赐名立太女之事为重中之重。 “皇上,殿下的名字与皇上的名字用同一个字,这……”钟宴奏道。最后一个字都是“天”字,区别只有中间一个字。 “无妨,两代帝王的功过是无法混淆的,除非史官工作时一直在打瞌睡,才会记载失误。” 殿上立即传来扑嗵下跪声:“臣定不辱使命,定不负皇上的信任!”开玩笑,这要是不赶快保证,饭碗保不住事小,全家老小的命保不住是大。 随即,圣旨在金殿宣读,凤君亲自领着小人儿跪在地上接旨谢恩,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朝议时上金殿,凰袍冠冕高高在上的皇上让他感到威严的气势,她的温柔和笑脸果然只是在后宫他们三人面前显现。 头晚上被父君教了许久跪姿、本就没丁点高的小人儿,听话地跪下去之后,远些的就更只能看到一小坨人。凤君谢了恩,才牵着那只小手儿示意她起来,由她自己站起来。一大一小两人转过身站定,接受众臣跪拜:“太女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有了两个皇女,太女之位又定下,朝臣们终于安生了。战晨派人把势擎天请去晨曦宫,非要皇上为女儿取名,太女的名字是皇上亲自取的,他的孩子一定也得皇上取,不然就是皇上偏心。势擎天也很头疼,这取名的事,她真心不擅长! 第一百三十六章 秘制火药 “要不,叫留留?”一个征战,一个留守。し “留留?留留……”战晨品味了半天,“留留,妞妞,唉呀晨儿不依!皇上你用心取嘛!”若是误听成妞妞,多土啊!好难听好吧,一个皇女叫这样的名字,不被人笑死! 势擎天简直想挠头,“容朕想想,容朕想想!” 这时,一本来自南方的奏折被送进宫来,势擎天早已下令,凡船场之所上奏的战船之事折子,一律直接送进宫中,不必经六部及丞相之手耽搁时间。 阅览之后,势擎天立即批示发返。忙完这件事,她已经把取名忘了。战晨忙又上来提醒,势擎天想到刚才战船之事,“要不叫战船?” “皇上!”战晨气呼呼地噘起嘴巴。取名有这么难吗?你就不能认真点吗? 势擎天一想,哦,是不妥,不知道的人岂不是以为势家皇女跟随战晨的姓氏了?“那要不叫船船?嗯,战船有楼船,巡船,要不叫楼楼?巡巡?” 势擎天,你咋不叫她机关枪呢!还穿越人士呢,有你这么取名的么! 战晨气得一屁股坐椅子上,瞪着势擎天,眼睛都有点红了,到底对他是和凤君有差别的,取个名儿都不一样。 势擎天见状,只好走过去,抱起他,自己坐,拥他入怀,“晨儿不气,朕确实是一时想不起来,这样吧,你从勤俭、谦恭、慎言、和气八个字选一个作为乳名吧,可好?” 战晨被这么一哄,气也消了,看她是真憋不出来,把八个字轮流叠字一遍,“那就叫谦谦吧!”总不能叫和和或者气气。 “嗯,晨儿选的和朕在心里选的一样呢,取其谦和有礼之意。” “真的吗?皇上居然和臣君想的一模一样?”他马上高兴了,心中有爱的人其实是极好哄的,关键是有的人把自己寸把大的脸看得比天还大。 势擎天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自然!” “那皇上是否现在把谦谦的学名也一并取了?” “嗯,就叫势辅天吧!”愿她将来能在焰天需要时,辅助她打理国事。 战晨一听最后也是一个“天”字,高兴了,他还以为只有太女能享受如此殊荣使用皇上名讳中的字呢!皇上待他和皇女果然是一样的疼爱!想到这,吧唧一口就亲在了势擎天的脸上。 大炮造了出来,放在单独的密室中,任何人不得窥。炮身有了,还得有火药才能实验。提炼硝磺正好宜在春季进行,进药在夏初。势擎天这回令工部运来二十盘石碾入宫、置放在空置的偏远处的深宫大殿里,令禁卫军从山中运回上佳泉水,对虽是成品却依然达不到制造火药要求的硝、硫再度进行多次提纯。只有增加对两物提纯的次数,增加药料拌和后的捣碾次数,才能提高硝硫的纯度与火药成品的均匀性,保证火药质量。 这东西没有任何技术人员能帮上她,所以她全部亲自上阵指导。为了不泄密,每做一件事,就换用不同的人,宫女、宫厮、禁卫军,每个人都被下了禁口令,若自己所做之事流传出去,就满门抄斩!福佑负责记录每天的人员名字及其所做之事,但关于原料数量势擎天却由自己记录总数,不经任何人之手,若此事也让福佑来做,那么她经过汇总后就会得到具体的数据和所有资料,这是势擎天绝不允许的! 殿外四周一圈禁卫军进入日夜轮番警卫,任何人不得擅入,硬闯者就地立斩!按说现在宫中无人再敢违逆皇令,可就是有那没带脑袋出门的。太上皇的一位后君不得宠却还心高气傲,无聊之中竟走到了禁地,想进去看个究竟,被禁卫军毫不客气地执枪拦截。 即使是不得宠的后君,那也是太上皇的后君,如此作为,岂不是连太上皇也不放在眼里了? 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何时能与太上皇相提并论了!不由着你就是打太上皇的脸?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 执意闯入的后果就是挑衅了势擎天的权威,挑衅势皇权威的后果就是直接刺死! 势擎天得知后淡淡的一句:“去问太上皇尸体如何处置。” 又接了一句:“福佑,赏赐严格执行命令的禁卫军。” “是!” 势赜得知后,淡淡的一句:“他没有入皇陵的资格,又触犯皇令,送到宫外找个地方弄个棺材埋了吧!”若你不是身为后君,恐怕就抛尸荒野了,棺材不是给你留体面,是给皇家留体面。 打脸?她才不觉得打脸,没眼力的东西,咎由自取!为了擎天,她牺牲自己亲生的二皇女都不带眨眼的,你一个后宫之君,谁给你的自信和胆量视魔王的命令如无物?这么瞎眼的人在皇宫居然也能活到现在,也算你祖上有德过。 从此,禁地再无任何闲杂人等敢靠近,瞎了一只眼的独眼宫人,两臂骨头寸断的小委,直接被就地刺死的太上皇后君……若说皇上战场杀敌狠辣宫人们后君们看不见,可宫中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怎不令人胆寒。太上皇的态度更令她的后君们心寒,但再想想,她连太女的死都能无动于衷,他们又能算什么!太上皇纵然不宠信他们,可也不会杀他们,真正是不管不问不放心中。可势擎天这是真要人命啊!在她这个战神帝王眼里,所有的违逆者都是该死的蝼蚁!近乎灭绝一个国都那么简单,捏死一个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异世归来的战皇,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挑衅的?不知死活!”势赜说完这句便将此事抛之脑后,去逗弄小小的太女殿下了,没有人听见她说的话,即使听见了,也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当初她带着彤云出宫后便一路边游赏边前往九仙山,仙尼说过,新皇登基后可解惑。 她不枉此行,仙尼道出了一切天机。 原来,自己的女儿竟是当年统一天下的皇祖转世,可却因为魂魄分离而分身两处,导致体质比常人虚弱。仙尼当年曾说过,擎天十岁之时会是一个劫,若能顺利过了这个劫,异世之魂将与本世之魄相融,得一完整之躯;若过不了,两世之身皆会再次以分离之态转入轮回,等待下一次契机。 幸好,分离在两地的魂魄终于会合了,她的女儿回来了!若不能回来,她如何有这福分生下皇祖的成功转世,成为千古帝王的母皇! 而擎天如此嗜杀竟是因为魂魄的千年分离必须以血相养,才能真正而完全彻底的归位,以后再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而再度分离。为什么还会再度分离,在什么条件刺激境况下会再度分离,仙尼只是摇头不语。皇祖,你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能知晓她为何把所有的心血都暗暗付出在亲王势擎天身上并对她登基后的所有行为无条件支持的真正原因竟是她的后代竟是她从小到大一生的崇拜,即便是凤君彤云也不知道更深层的秘密,只当她是因为爱自己而维护她与自己的女儿。 当年以仁慈之心为出发点而统一天下的皇祖再次归来竟以如此狠辣的手段再次收复国土是她所没想到的,但听了仙尼的一言指点后,她又豁然开朗了。 仙尼知道她会来,所以等她驾临九仙山又离开后,她也再次离山云游四方去了,世人包括仙山众徒都无人知其行踪,只得同一句“待需归来时自会归来”。 势擎天不知自己这具身体竟还有这许多弯弯绕绕的故事,而她也并非只是单纯的完全穿越。她现在只忙着造她的火药,连自己的皇女都顾不上逗弄。将每盘石碾中放入硝、硫、炭粉末共三十斤,三者的组配比率调配为:硝百分之八十、硫百分之十点一,炭百分之九点九。再加入配料进行捣碾拌和,并给她们定额捣碾次数。这样捣碾的次数越多,火药的性能就会越好。捣碾一天的火药就可以作为训练演放之用,捣碾三天的便可作为军需火药贮存起来为作战备用。每盘石碾安排三人,轮替不歇,每日每盘可造出火药十斤。 接着她又配出了装入火门和浸泡火绳的烘药,三者的配比是硝百分之八十三点七、硫黄百分之十四点五、炭百分之一点八。 同时,她令工部集来竹麻制造火绳,火绳的质量关系着枪炮的发射及命中精度,所以对于制造火绳的原材料必须给予同等的重视。 所有的一切都在深宫大内秘密进行,别说别国的探子,就是皇宫里的人也难窥其一角。 晒凉成珠后用罗筛筛选出的适用细粒被站在远处空地的势擎天放在手掌中,点火燃之,看着自己辛苦之物的效果,她的脸上现出了微笑。可后来知道这种东西为何物的禁卫军们想起这一幕时却后怕出一身冷汗,因为她们不了解火药。 一切都制造出来后,势擎天令禁卫军运出火药成品及火绳等到城外山下,令奇山银甲军用炮车将神凰火炮运送到同一个地方,她要就地装填火药,试试这新制出的大炮威力! 第一百三十七章 神凰火炮 这么大的事,不但三位后君全部跟随,连太上皇势赜都携着老凤君彤云一起前往看个究竟,而奇山接到命令后,藏老及其几个高徒和另十几位匠师都随着炮车一起到达目的地。乐—文另外,左右丞相和工部等尚书也不请自到,还有那个神医鱼畅。势擎天向她们招了下手,几人忙上前立在皇上身后。她料定她们得到消息后必定会来,所以也就不通知了,让她们亲眼看到、亲身感受,以后定会对朝廷更加尽忠尽力,对她势擎天百分之一千的臣服而披肝沥胆,毕竟这些文臣没有机会上战场,是看不到那些壮观场面的。 此时,朝廷上层重量级人物全部到场。银甲军腰挎战刀负责警卫,除了山体那一面,呈半圆形将大家围护在中心。五里外,官兵把守着各方大道小路;十里外,军队士兵在旅思的带领下分守各要道,包括各林间小路,一律不准通行,交通限制四个时辰。 看了一眼前细后粗形似粉笔的大炮,令人按指令调整炮车及炮身,并将炮车固定,将炮口正对着前方的巨大山石。 势擎天亲手放入浸泡过的火绳,再用装药匙将火药一匙一匙装入炮尾的药室……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皇上放火药、弹丸等的一系列动作,她们没见过这种近三米长精制的像怪物的黑乌大家伙,更不知道那些颗粒物装进去之后干什么,只能一步不漏地看着,没有一个人窃窃私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一处,现场一片安静。 一切准备就绪。 “三点一线,瞄准!” 被安排放炮发射的银甲军妍水罗立即以一目看后照星,于孔中对前照星,前照星孔中对准所打之物。 “禀皇上,已对准目标!” 势擎天举起了微型火把,“本次神凰火炮的试验目标:巨石。”她这是提醒众人注意力不在火炮,而是山石。 点燃火绳,虽然炮身有六道箍,她对自己的能力也有信心,但为保险起见,她还是令众人,“全部后撤十步!” 众人一听,忙快步往后退,可看皇上站在那儿的背影却纹丝不动,又想回到原位,却又怕违抗皇令。做人难,做官更难,做高官更是难上加难。 火绳烧到了火门里! 炮口喷出耀眼的光芒! “轰!” 突然而至的一声巨响,将没有一点思想准备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耳朵嗡嗡直响,似乎一时间失去了听觉。众人感到地面和树木都在震动,礼部尚书乐正清和户部尚书易珠吓得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突然的巨大爆炸声让左右丞相都吓得身体剧烈抖了一下,好在没摔下去,其她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见识过铁火炮的银甲军虽然比她们强多了,但这样的声音可是比那铁火炮的爆炸声音巨大多了,抬目望去,“看山石!” 这一嗓子把大家的魂儿都唤了回来,齐齐把目光投向巨石,可哪儿还有巨石的影子?那么大的山石,可石头呢?难道? “你们都可以去山上看看,银甲军也去。”势擎天微笑着淡淡道,随后不理她们,看着炮身,皱眉思索。看来炮身的制造没有问题,各部位之间的长短薄厚都是严密按照数据制造的,试验也证明了这一点,但效果好像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那就是火药的配制再需要做个小的更改,这都是手工制品,而非机械制品,那就把火药药量增加百分之二十吧。 利用自己的优势迫不及待最先跑到山上的银甲军扫视爆炸后的现场皆是目瞪口呆,随后连跑带爬急切而来的众人看着满山碎石块,再看看原巨石处,巨石早已不见踪影,地上的碎石块就是原巨石的分身!所有人都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晓得动! 反应过来的银甲军欢呼起来,“哈哈,山石都能炸开,还有什么炸不开的?城墙?房屋?哈哈,都是小菜一碟!” “就是!哈哈哈!咱们的皇上太厉害了!皇上万岁!皇上万岁!” 银甲军齐齐跟着吆喝起来,一边高声喊着“皇上万岁!”一边往山下冲! “竟有这么大的威力!简直难以想象!”右相书慧喃喃道。 “扫平各国,荡平天下,都易如反掌!”左相钟宴字字清晰而坚定。 “我皇乃天神降世,谁与争锋!”吏部尚书魏文骄傲道,她可是从皇上做亲王时就跟随的,这也说明她的眼光独到,跟对了主子! “老妇真是没有白来这世上走一遭,生在焰凰之世,乃老妇人生之大幸也!”藏艺内心的激动简直无以言表,这是她和皇上日夜辛苦造出来的啊!借皇上的慧心智手,她也能沾光名垂青史了! 鬼手神医鱼畅拍着胸口:“哎哟我的心肝儿啊,快被震碎了!真是吓死宝宝了!”众人掉了一地鸡皮疙瘩。鱼畅更是没想到那黑家伙居然这么厉害,那女人让她照看的硝硫竟还有这么大的作用!她赚了!她赚大发了!不然若是哪天得罪了那女人被她炮轰山谷,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东西炸死的!我呸呸呸,我才不会死,我这个医界天才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她才不会轰炸我!好吧,以后还是听话点儿不要得罪她的好,这样才最把稳!那变态女人什么新奇的变态玩意儿都能弄出来,那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 势擎天看着兴奋过度的银甲军冲到自己周围呼啦啦跪下一大片高呼万岁,心里也高兴,随后所有人都快步下山跪在了银甲军身后大呼万岁,顾不得地上的灰土石块,连那个平日里尾巴翘上天的鱼畅都低调地跪下了。势擎天心情大爽,哈哈大笑,“都平身,收队回宫!” “是!”应声整齐响亮。 势擎天收起笑意:“今日之事,不得有任何泄露,若有泄露,查到源头,满门抄斩!” “臣等遵旨!” “属下遵旨!” 众人齐声道,军队官兵大调动于五里外和十里外进行驱逐和交通封锁,这样的动静,作为朝廷官员哪有不知之理,心里都早已有数于此事的绝密等级。 “老臣请问皇上,这神奇之物可有名字?”书丞相问道,这也是大家共同的问题。 “神凰火炮。” 回去的路上她们可不再淡定了,“这估计得有上千斤重吧?” “恐怕最少得有一千多斤!” 势擎天没有理会她们的小声交流,她在回想如何改进。 炮车载着炮身运回奇山,藏艺躬身道:“皇上,还需制造多少?”忙了这么久、费了这么多心血,不可能整出这一架样品就完事儿。 “藏老,我们把神凰火炮再造两架,有三架足矣!”她可没打算把这东西发扬光大。 藏艺有些惊讶,竟这么少么?“是!”皇上这是不打算撒手,也是,有她在,她心里也踏实些,万一哪些地方有些小失误,也能及时发现马上改过来,免得辛苦许久却要全部毁掉从头再来。 “但是,得改进。” 藏艺更惊讶了,“改进?”原来还可以更好么? “这样装火药太费时,朕会把改进方案告诉你。”她需要点儿时间。 “是!” 二皇女谦谦满月后的势擎天又被魅景夜夜霸占了,她却不能食言,毕竟答应过他生下属于皇贵君的孩子后就是他的,好嘛,还是沦为生育机器,但是却再没有任何抵触情绪,因为这是女尊天下,是她势家皇族的后人,哈哈!再说身强体壮,生育容易,没有任何妇科病,即便一直生,这里也是天堂。 现在三个人,只好一人一日轮流前往凤仪宫和晨曦宫陪凤君和皇贵君用膳。势擎天越发觉得自己明智,白天要为势国尽责任,晚上也要为势国尽责任,这要是后宫爆满,她不得累死?魅景夜夜叫得欢,三人中数他声音最大,毫无男儿的羞怯与顾忌,还总是在关键时刻催促,搞得势擎天简直有点挫败,恨不得自己是个电动的!魅景总是在事后偷笑,其实速度完全能达到他的要求,可他就喜欢这样逗她,时间长了,势擎天也看出来这小东西是故意的,“坏东西,居然敢耍妻主,看我怎么整治你!”耕耘他一整夜不得停,终把他累得瘫倒在床上第二天睡个天昏地暗爬不起来才叫饶。 “这叫子母炮,炮体由母炮和子炮相配用,母炮的炮筒为一米九,口径为八厘米,装弹室为母炮全长的四分之一、宽度为母炮口径的三倍,呈肩式敞口形状。照门、准星等瞄准装置和炮耳保留不动。”势擎天指着新图纸再次一一道来,转动炮耳,可以调整火炮的俯仰射角,能控制射程,提高命中精度,所以炮耳是必须要有的,何况若没有炮耳,炮身如何安置在架座上。 这回,身后的尾巴又多了一个,凤君书澈也来了,但好在他只来这一次。三个男子围坐在一起,听得聚精会神,那认真劲儿比藏老不差。 “子炮和母炮贴切相嵌,母炮的内壁和子炮的外壁贴合要紧密、分毫不差,这样子炮中的火药在燃烧后所产生的气体才不会外泄,才能使弹丸射出有力。” “如此,母炮口与子炮口大小比例一定要计算好。”不同于书澈的一头雾水,已经共同造出过神凰火炮的藏老说出了自己立即想到的问题。 好吧,书澈只是想陪伴在皇上身边而已,不管她做的是什么事。 “藏老思维能力果然强大!不错,若子炮口大,母炮口小,必然会导致损伤;若子炮口小,母炮腹大,弹丸就会出而无力。另外,子炮的后尾必须用闩销住,并与装弹室后部紧密贴合使其无缝,如此才能保证发射时的安全……” 直到藏老将所有细节全部搞明白,两人才开始动手进入实际制造的各个环节。 “你们三个想不想学学火炮发射时的瞄准?”这个时候不能再带着他们了,得给他们找点儿事做做。 第一百三十八章 后君封将 三人连连点头,一是知道皇上要开始动手办正事了,不能在这儿妨碍她,二是被皇上这么一问,他们心里都痒痒确实好想去试试。 “去找妍水罗,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会,让她教你们。”妍水罗,十人神手队成员之一,同时也是神手队队长,是神手队中组织能力最强的人。 “是!”三人转身欲走,在这里他们也没了行退礼的自觉了。 “等等!”势擎天叫道。 三人又转回身看着她。 “脑子放机灵点儿就很好学,别挨靠得太近让别人碰到你们!”她对自己的男人有严重的洁癖,她自己在红楼时都不曾碰过别人一丝一毫,更不允许他们被别的女人碰到身体。 三人“扑哧!”一声全乐了!咧着嘴笑,心里却跟泡进了蜜罐似的,“是!臣君谨记!臣君定不让人碰着半分!”因为爱,才这么在乎不是么。还带他们到这样的军事重地,哪一代后宫之君能有这样的待遇!特别是魅景,他还是表面上的魅国三皇子、实际上的魅国国主,擎天对他的信任让他感动得无以复加,若换作别人,谁能确信谁能保证他不是以自己的身体为诱、以感情为名骗取信任、骗取一个最强大国家的最高机密?也只有这个独特的女人敢把真心与信任一次交付,不负他十年中的爱与明里暗里的倾力相助。 焰凰九年三月桃花盛开的季节,因为推迟受孕而属于景贵君的三皇女乐乐出世,这时候的势擎天已造好神凰火炮,身在首建船坞的造船场巡视,好嘛,三个皇女,没有一个是踏踏实实在皇宫里生的!乐乐出生后,就这样被带在身边继续巡视,下一站是检查陆骏训练后的军队,再下一站是柳州兵器制造坊和兵器库,接着便是回宫准备向原山国开战。 回京后,势擎天再次召户部尚书易珠之女易桦进宫伴驾,几日后便成了贴身近臣,宠信有加。一度被认为失宠的人又神采飞扬起来,冷落疏远于她的人又再次聚集在她身边拍马屁送礼物各种讨好,谁又能想到这是她死期将至的前兆! 为了尽快拿下原山国,缩短战争时间,势、魅两国联盟,魅国国主魅何亲自前来商议联军事宜。 后宫御花园的凰亭中。“景儿,你确定要御驾亲征吗?朕有的是将军,魅国也有,不必你亲自去冒险,你去领军,朕不放心!” 魅景坐在她的腿上,搂着她的脖子,“擎天,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不是没在战场杀过敌,不会有事的!” 势擎天亲了亲他的额头,“那是以前,现在你是我的人,我不想你冒险。” 魅景笑道:“不用担心我,若真没了景儿,还有大把的美男子可娶进宫来呢!” “胡说!”势擎天照他鼻尖咬一口,疼得魅景叫出声,“叫你乱说话!” 看他委屈得眼泪汪汪却不说话,又去吻那被咬疼的地方,抱住他道:“世间男儿千千万,可我的魅景只有一个,若没了,全国的男儿都娶进来,也替代不了我的景儿!” “皇上!”魅景哽咽,紧紧回抱住她,从小到大没流过泪,这会儿却控制不住了。 势擎天最拿手的就是说煽情的话煽得男子泪花儿流,难得的是,这并非是虚情假意。 “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你早已坚定的心意,就像一直爱我直到嫁给我一样,我只想让你知道,你们三个,每个人都是我心里独一无二的存在,无人可替代,所以你们都要好好的。我把神凰火炮给你带走一架,附三个炮车和三名炮手,用战炮轰城墙,杀敌的事交给将军和前锋,你是魅国的国主,不是将军,不许再身先士卒冲在前面!” 共培养了九名炮手,每架分配三名,互相协作,也免得若中箭负伤什么的无人替补。 “嗯,都听你的!”魅景松开双臂,脸贴着她的脸退,直退至寻到她的唇,才吻了上去,感情浓度太高,没有轻揉慢碾,热烈的吻狂风暴雨般向势擎天袭来! 势擎天被他的狂势感染,抱起他压倒在石桌上反攻,双手垫在他的后脑下,炽热的唇舌袭向他口中,被魅景半路出迎死命相抵后,与他的香舌相搅纠缠,不一会儿两人的舌尖便又累又麻又痛,可这更刺激了两人的*,喘着粗气欲罢不能。势擎天一不做二不休,解开他的衣服就亲吻了上去,在他的脖子上种下颗颗草莓…… 石桌质硬,势擎天怕硌着他,一手垫在他脑下,一手托在他腰臀处。魅景又心疼她,拉出她的手,自己用手垫在自己的后脑下。 宫厮宫女们远远便能听见那特殊的喘吟声,知道皇上又在室外性趣勃发宠幸后君了,便不再过来,远远候着,只待声音彻底消失后再拖一会儿才会过去。 正向这边走来的书澈,闻声止步,顿了顿,转身向来路折回。如今几乎满朝文武都知道了皇上这不论白日黑夜、室内野外的恶趣味,除了前朝三大殿,有再急的事也不敢四处乱跑找人见驾,就怕遇见了来不及捂脸就撞进了眼里,尤其是书丞相,更怕撞见自己的儿子正被不分时间场合的宠幸,看不到福佑,也定要找个宫厮打听一下再让其通传。 景贵君被魅国国主一并接走令百官难以理解,皇上怎么能在这个两国联盟的关键时候还放他回国呢?可没有人能拦得住,因为她们知道时,人已经走远了,还带着一架神凰火炮和三架床子弩等各种新式兵器。官员们几乎捶胸顿足,皇上如此精明,怎么这会儿犯这么大的糊涂! 左右丞相代表百官也代表自己一起要立刻面圣,势擎天准她们御书房见驾。 “朕知道你们是为景贵君的事而来,你们也觉得朕是会犯糊涂的帝王?”不待她们张口,势擎天便直言道。 “臣不敢!” “相信朕,景贵君这一去,回来时,会给我们带来半个原山国!” 左右相对视一眼,不再说话,皇上从不说虚妄之语,那这里面又是什么弯弯绕绕?景贵君和原山国有什么关系!出了御书房,两人也想不明白猜不透,但皇上显然不是一时糊涂,相反,她是胜券在握! 战将军接到诏令,带领八万军兵回京,领兵三万前往边境,专门接收攻下的原山国城池。 因为按她的心性,她比其她年轻将领更善于安抚降民。 另两万建筑专业兵留在北原州继续协助筑建北原新城。 扬力和郁迁负责向攻打原山国的军队分季节运送肉类,冬天送活羊,其它时间送活牛,补充后勤,使战争中的军队伙食与以往相比有所改善,不但不缺粮,有菜吃,还要有肉吃,不但有猪肉吃,还有暖身健体的羊肉牛肉吃!这一举措一出,军队欢呼,有女在战场的母父们心中更觉安慰。自从亲王登基以来,势国百姓的日子一天比一天更好,各种待遇福利不断升级。只要不懒惰,家中能常年吃上各地通过平坦大道运来的水果和肉类,尤其是京都百姓,只要皇上一出征,总会带回大量的肉类平价分给大众品尝,为了使京郊等更多的人能够吃到,还会限量出售,以免被富贵之家大包大揽。 “封皇贵君战晨为御前将军,带领五万人马前往边境与陆将军会合!”战老将军带回的八万中的五万就是给他的。 这一道诏令下来,朝堂炸了锅!男儿如何能上前线打仗?何况还是最不能与前朝有牵扯的后宫之君?御前将军?这又是什么新名头?臣者最希望皇上大智大慧厉害能干,可这太能干了也不让人省心是不是!怎么就能整出这么多新花样儿出来哎!这哪一项合乎祖制礼法啊!男儿参军?还皇贵君?还将军?还御前将军?真是要命!战将军也真舍得自己的儿子上战场,她都不请奏收回成命! 战晨一身战甲,头戴盔帽,朝堂上接下将军令符,强忍着内心的激动,一脸沉静,举止稳重,还真有点将之风范。势擎天满意地点点头,为防有人跪出来碍事儿,冷声道:“皇贵君是朕的枕边人,是朕心头的宝,难道朕会愿意他有危险?朕这么做自然有朕的道理,御前将军是否有那个能力,朕比你们更清楚。众卿不必再谏言,就是血溅朝堂磕头而死,朕也不会采纳,死谏对朕没有效用,还是不要白白浪费了你们自己的命吧。”不要跟我来那一套,老子不受任何威胁,直言死谏之类的我不需要,不要以为势国就你一个人才,朕不是无能之人,少了谁谁谁就不行、缺了谁谁谁势国朝堂就难以运转,现在整个势国都是朕的人才储备库! ------题外话------ 好友叶晨剑倚的《绝世恋之未央长门》亲们可以去看看哦,与叶子一起改变历史上金屋中陈阿娇的命运! 收藏追文的亲们最美丽!么么哒! 第一百三十九章 军中立威 众人一听,得,皇上这是连亲自出手都懒得动了,要想死,自己磕死吧! 跟自己的命过不去,谁有病啊!杀场刀箭无眼,他执意要去,皇上执意要封,那要是战死了可跟她们无关!我们谏言了,是你们不听的!真要战死了,空出一个皇贵君之位,就不可能一直空着,别人还有机会了呢! 战晨单膝跪地拱手,一派武将之姿请求道:“谢皇上给臣为势国效忠尽力的机会!臣乃男子,又是初次单独带兵,恐怕难以服众,臣真切地恳请皇上派一位您目前最信任的身边显贵宠臣为监军,如此臣才能顺利带兵打胜仗,为势国出力!” 势擎天闻言蹙眉想了想,方道:“那就封易桦为随军监军!” 战晨看着军中立下的木杆观察日影,设滴漏令军兵记时,等候易桦。封她为监军之后,他便与易桦定于第二日巳时(09:00—10:59)会合于军门一起出发。 封他为将的头天晚上,皇上抱着他在床上说了很多话,还讲了个故事给他听,他方知原来皇上从很早就开始为他今日领军的顺利谋划了,依在她的怀中紧抱着不舍得放开。他想索取很多,可皇上却不再给,让他养足精神,以便在朝堂时拿出最好的状态给朝臣们看,万一腿软走路飘忽无力,就什么气势都没了,若再软得踉跄一下,那就更完了。皇上此时的爱是理智的,她也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有那么多的需求,他只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他对她的感激感动和浓厚爱意。他就那么偎着她,被她抱在怀里安心地睡去,封将前的紧张和兴奋也随着她的轻拍渐渐消散在梦里。 巳时已到,可易桦却没来。过了巳时,午时(11:00—12:59)过了一半,太阳在头顶正中间,军兵们眼着着眼前的男将军脸色越来越铁青,也都气恨,本应早该出发的军队,因为监军的不守时而迟迟未动,害得她们也跟着皇贵君将军一起饿肚子等她!眼看午时也过了,未时(13:00—14:59)都快结束了,才见她有点儿摇摇晃晃地姗姗来迟,身后带跟着几个纨绔之女。 战晨厉声责问道:“易大人,身为监军,为何不按时到来?”我知道你来不了,即便你不被你的狐朋狗友缠住喝酒作乐作为送行,你也无法按时到达军营,等的,就是你这个迟来者! 易桦一看身着将军服的皇贵君,酒吓醒了一半儿,她可不是恃宠自傲、骄横跋扈才来晚了,虽然在别人面前她确实因为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而高出数等,可眼前的人是皇贵君啊,谁不知道皇上视自己的后宫男人个个如掌中宝,再怎么封将,再怎么没有打仗的本事,他也是皇上的枕边人,她虽然打心里并非看得起他的领军本事,可也顾忌着他的身份。但奈何今天不但自己的几个纨绔姐们儿和一些讨好她的混世浪女盛情相邀要为她送行,就连部分官家之后和商界巨贾都邀她喝两杯恭喜她被皇上如此看重,几拨人把她缠堵在醉仙楼使她根本脱不了身,再说那其中有几位是她一直想结交却无法结交到的人,她心里也舍不得放弃这个机会,也就如同红楼半推半就的小倌儿一般左一盏右一杯地喝上了!这一喝自然就没个谱儿,晕晕乎乎间早忘了约定时辰已过。 “将、将军,”易桦斜斜一拱手,说话都还不利索,“对不住,亲戚朋、朋友饯行相送,开怀畅饮,多、多贪了两杯,故、晚来一步,望将军恕、恕罪!” 军士们一听,心里那个气啊,因为你,我们饿得饥肠辘辘大军都无法开拔,你却吃肉喝酒快活着!虽说是男将军,但毕竟是皇贵君,战老将军之子。 战晨一听,勃然大怒,面寒如霜,暴喝道:“作为一个将领,受命之后,就应忘其家;治理军队就应忘其亲;临阵对敌就应忘其身!大军开拔在即,你却还有闲心思饮酒作乐,不按期到达,致使五万大军因你而耽搁行军,其罪等同贻误军情,按律当斩!” 啥?斩我?“将军,您可别开这种玩笑,我……” “来人!”战晨不待她说完,“押下去!立斩!” “是!”早已憋了一肚子火加一肚子气的军士立即冲了上来将她按倒在地,军中刽子手提着砍头大刀气势汹汹地奔来。 易桦一见这阵势,酒已完全醒了,吓得差点尿了裤子!“皇贵君,啊不,将军,将军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以后就没人给皇上解闷儿了!皇上她需要我,我还有用啊将军!你就饶了我吧!” 但见战晨根本无动于衷,转头向那几个吓呆的纨绔大叫道:“快!快去帮我搬救兵啊!找皇上!对!快去帮我找皇上求情!找我母亲,去户部找,去我府里找!快!快分头去找人救我啊!”她叫到最后都声嘶力竭地在喊了。 那几个呆掉的女子这才反应过来,拔腿就往回跑分头找救兵,她不仅是户部尚书之女,有权又有钱,如今还是皇上身边的得宠之人,若她死了,她们几个一时就难找到这样的靠山了!赶快想办法救她的命! 战晨冷笑,“期而后至者,当斩!军法不容情,立即行刑!” “是!” 站定在易桦身后侧的刽子手举起大刀,易桦这回真吓得哗哗尿裤子了,瞬间地上就湿了一片,“将军!将——” 咔嚓! 噗! 身首分离!断颈处的血在秒间直线上飙!断开的头颅骨碌碌几个翻滚后才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众人看着脸上毫不变色面沉如水的俊俏男将军,原来只是出于对他皇贵君身份的些微顾忌变成了震惊和畏惧,此时才回想起来,他可是战老将军的后代!她们怎么能忘了,他不仅参与了当年对白允国中部边境的海河之战,更是随皇上出征过!这样的场面他不知见过多少回,战场上的人头死尸和鲜血可是比这多得多! 把皇上当救兵搬谈何容易,最后易珠最先得到消息,惊得立即往皇宫跑,她知道即使她去了,她也救不了女儿,那不是平民将军,那是皇贵君啊! 这回倒是顺利,皇上得知后立即随手写下“刀下留人”四个字给易珠,“他认得朕的笔迹,快去吧,不要耽误时间,没有易桦,朕会少了许多乐趣!”睁着眼睛说瞎话,几个小宝贝哪不比她看着顺眼、逗人开怀! “是是!谢皇上!”说完就急急告退了,出了宫就赶紧让人带着简易手谕骑马向军营狂奔,一时情急,竟没想到若皇上真有心救她女儿,怎么会不派禁卫军,不比她派人快得多!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呼喊声随着马蹄声快速而来。 “何人乱闯军营重地?”看守营门的军兵呵斥道。 “刀下留人!刀——”声音卡在了嗓子眼里,因为她看到了分开的头颅的尸身。“你们!你们!”不顾阻拦,打马奔进营内,差点把守卫兵撞翻在地。 “何人喧哗!”战晨闻声现身,你可来了,正等着你呢!“军营重地,不得随意闯入,来人!拿下!” 几名军兵上去就把马上的女人掀翻在地,那女人倒也灵活,挣脱开她们几只手的束缚,高举那张纸道:“我有圣旨在手!你们谁敢!” “哦?”战晨上前一步,“呈上来。” 女人慌忙双手呈上,“皇上有谕,刀下留——”还留个屁啊,人都已经死成两半儿了!那这圣谕,岂不是毫无作用废纸一张? 战晨展开,看着皇上的亲笔字,淡淡道:“来晚了!”随即又道:“即使你手持圣谕,也不可犯军令驰马纵于军营内,来人!拉出去,处斩!” “是!” “你不能斩我,我是奉持皇令而来,等于是皇上的使者,代表着皇上的旨意,你不能杀我!” 一名士兵一脚踢向她,“将军在宫中是皇贵君,在军中是我们的将军,你一口一个你字,没有尊卑之礼,还有何可辩!” “依仗圣谕在手,策马擅闯狂奔于军营,违犯军法军纪,连同此马,立即处斩,不得延误!” “是!” 人被拖到营门外,正要行刑,易珠赶到,“住手!刀下留人!” “易大人!”战晨立在那儿没动。 “御前将军!为何、为何要杀我小女!”她已看到女儿的尸首了,“皇上都说刀下留人,你为什么就不能饶她一命!她只是来晚了而已啊!”易珠老泪纵横。 “来晚了而已?哼!”战晨觉得没有必要再和她多说一句,“身为六部尚书,竟能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本将军也算是长见识了!恐怕我皇竟不知她的朝中大臣竟有毫不懂国法军法之人,本将军若不上奏,我皇岂不是要一直蒙在鼓里?” 易珠傻眼了,不但女儿死了,这会儿她又得一项罪名!看着眼前的人,猛然想到他将军背后的另一种身份,扑嗵一声就跪下了,“请皇贵君、啊不,请将军不要误解,我不是不懂,只是失去爱女一时痛心,脑子有些糊涂,若有言语冲撞之处,还望将军见谅!”她不能雪上加霜再丢了官帽。 第一百四十章 折叠壕桥 “如此,易大人言语上的小失误倒也情有可原,但此人违犯军纪,还请易大人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军法!” “将军,此人毕竟是帝王之使,不可杀啊!”如今保一个是一个,保下来,就多一个为她卖命的人。 战晨此时沉默了,皇上曾说,为了立威,尽管杀之。可他现在犹豫了,她可是帝王,她在私下里如此为他着想,甚至不顾她的帝王颜面,可他不能不顾,杀了帝王的使者,便会有损皇上的面子和威仪。 易珠看出战晨动摇了,静待而不催,她若催促反而会坏事。 “杀其马首以晓示三军,明日发兵!”战晨做了一会儿思想斗争,终于下令道。 “是!” 那拼命支撑着、实际上快要吓瘫的女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软倒在地。 马头被斩下后,战晨又走一下程序派人去皇宫向皇上回报此事,立威之计才告结束。待次日带着两架火炮和十二架床子弩等攻城器械发兵之时,战晨已获得所有军兵的畏惧和敬佩之情,自此,再无人看轻他,也无人敢违犯军令,军威大振。 被势擎天故意分置在另一个军营的战悠然得到消息后会心而笑。 焰凰九年八月,三国大战正式打响!势擎天没有把水国放在眼里,但还是派了一万名军兵守在与水国的边境。魅景带领十五万大军和攻城炮从原山国北部攻入,陆骏与战殆一路、战晨与高洛一路,各率十万大军分兵两路攻打原山国,战老将军带来的三万人马随军出征,夺城后作留守之用。陆骏与战晨各为主将,高洛得到密旨,全力协助皇贵君,她知道皇上这句话背后的另一种含义,皇贵君并没有真正领过军队作战过,没有实战经验,她会尽量不露痕迹、不争战功地辅佐他,她此时不需要、不计较士兵对她能力的承认,因为皇上什么都知道,不会略掉她的暗中默默付出。只有皇上的承认才是最重要的,才是真正的承认。 聪明人最识进退。 此次征战,皇上表示过,可以先进行劝降,凡放下武器投降之人,皆可不杀。城内降民不杀不劫,具体由战老将军负责接管,收服人心与安定百姓她拿手。 没有人知道漠国与白允国为什么那么倒霉会享受到那么特别的待遇,但皇上说杀尽,就杀尽,皇上说留降卒,那就留降卒,皇上说不许再抢再掠,那就把爪子都老老实实地收起来,犯了军纪定斩不饶,谁先出头儿就拿谁开刀以振军威! 势擎天没有给她们规定拿下原山国的时间,本来她是打算一年的,有了魅景加入后,三路攻打,火炮开路,汇于京都,想着应该半年多就能拿下,可这样是不是太无趣也太辛苦了?军队太疲累也不好,就由着她们打吧,反正有的是人,有的是钱,有的是粮,有的是肉,一个城一个城的攻过去,逐步推进,城也拿下,人也不累,只要安排周全不落入敌方陷阱被人包围,就没必要那么死赶。虽然说在敌国国土上宜速战速决,后勤供给线过长容易造成粮食短缺,但事在人为不是么。连续赶路作战,军队疲惫会严重下降战斗力,也是不可取的,容易被敌军偷袭。所以将军们接收到皇上的意思就是,行军时要快速,但在情况允许的条件下无需拼命死赶,军队伙食要保证,尽量保证最低睡眠时间,以保证士兵们的战斗力。 与攻打白允国时完全两种作战风格! 原山国的大将军兵一直守城守边未离开过,面对势国的大军倒也能从容应对,她们的主力主要集中在势国这边,北部相对来说要少些,大概没想到魅国国主会与势国联军并从北部攻打。但这种从容也只是心理上的,因为有一种意外,叫火炮。 各路将军兵临城下,也只能兵临城下,因为大炮太重,上不了山,这便是弊端,遇到山路,炮车只能绕行,一千斤重的铁家伙,谁能抬得动、推得上去?原山国也没那么平坦的山路啊! 燕蓟城守将笃媖站在城墙上,看着来敌的庞大阵营和飘飘战旗,想着如今自己所守的这座城也有两道城墙,还有护城河,河中有着满满的河水,该是能够阻挡住敌军。敌军将领陆骏是一直跟随势擎天的最高大将,听说是由势擎天亲自教导培养出来的文武双全的将才,在攻打白允国和漠国时立下赫赫战功,是个绝不容小觑的重量级人物。这样的人,她没有把握出城迎战能讨到便宜,恰恰相反,她反而觉得是更危险。她有种直觉,那就是如果出城摆阵对敌,一定是把军队置入了死亡之地!自己是本土作战,只要依靠护城河和两道城墙坚守不出,敌军要攻破此城也定然相当不易,时间久了,她们自然会撤军。既然没有胜的把握,就以守对应。她不信有她这十万大军在背后,她们敢不理睬、不怕被前后夹击而继续向京都方向攻去! 陆骏屡次约战,笃媖都闭门不出,便知道她的意图了。她若率军出城迎战,己方推出隐藏的火炮,一炮直接对着敌军阵营轰过去,更为省事儿!但她这样坚守不出,还真是有点儿麻烦,毕竟她们多了一道护城河和城墙。当初皇上若对原山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身在势国的原山国人全部驱逐出境该有多好,这样她们哪能学到这些城市防御新方法,这不是给自己设置障碍吗!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就那么自信不怕敌国偷窃技术。如今,还真是棘手,火炮能轰塌城墙,可这河水满满的护城河总得想办法渡过去,泅水肯定是不行,人在水中就被敌箭射死了! 陆骏站在大营前看看河水,看看城门,苦苦思索。这些缺心眼儿的,竟然不用带绳索的吊桥,而是每天人工收放长长的木板桥,这是吃饱了撑的有力气没处使吗?偷师都偷不好,得有多蠢!唉,果然不是自己的东西,仿造就是仿造。 战殆来到她身后,随着她的目光也看了会儿,道:“看来只能渡水了。” 陆骏思索良久才道:“嗯,制作木筏,明日夜里我带两万人马正面佯攻吸引她们的注意力,你带大军趁黑绕到两侧乘筏渡河,贴近城墙隐而不动,我用大炮轰击城门和城墙后,你们杀进去,派一队人专门放桥。” “是!”转身就去执行。 但没想到第二日傍晚,皇上竟派军兵为已做积极准备的她们护送来了一样好东西——折叠式壕桥! 这种桥是用转轴将两个单面壕桥连接起来,如同现代机场登机的舷梯,平时将桥面折放车上,使用时将它张开,接通城壕的两岸,专门针对宽壕。 一起来的制匠解说着用法,并做出示范。陆骏和战殆一众大小将看着一排新奇之物,兴奋异常,“果然是大师!想得如此周到!多谢了!辛苦,辛苦!” “属下不敢居功,这都是皇上的设计、藏老的首席高徒谷梁楚大师带领我们制造出来的!” 分配来的武举小将们皆是一脸惊讶,皇上连这个都懂? 有了壕桥就好办了!因为出兵前就听了皇贵君带来的帝王建议“神凰火炮居前,马队骑兵居后”的作战布阵原则和“首以火炮摧其锋、继而以骑冲其坚”的作战方法,所以没有用太长时间就定下了详细的作战计划,并将每个人都安排到位。 “众将听令!明日按计划攻城!” “末将遵令!” 次日,被盖得严实的神凰大炮推至阵前,炮手立在炮后,两侧众将护卫;整齐的骑兵队伍刀弩齐备列于火炮稍后处,便于策马冲出;步兵在骑兵之后,鼓手站在战车上准备听令擂响战鼓。整个军阵壮观齐整,军旗猎猎,气势磅礴! 笃媖闻讯立即登上城墙,双目视之,眉头皱起,不禁忧虑,“果然是不同凡响,这样的军队,很难打败仗。赶紧做好所有准备,她们这是要攻城了!” “将军,想攻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她们总不能骑马过河!” “她们已驻扎几日未动,今日既然要攻城,就不会没有任何准备。无论如何,要做好应敌的万全准备,势擎天的人,绝不能低估!我们不能轻敌!” “是!” 笃媖不能说不是一员好将,原山国不可多得的好将,只可惜,效忠的人不对,不能让她有更大的发挥成长空间。 “那前面包裹的是什么?”笃媖看着敌方阵前盖着的东西似自语,战车?不像!再说战车也不需要这样捂着,听说势擎天经常造出新东西,这样放在军阵的最前面,难道是新的攻城器械?既然用在了战场上,那定然是比投石机更好用、更厉害的吧? 她看着那不明物,心里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大家要加强戒备!一定要加强戒备!” “是!”守城将士们齐声应道。 她感到不安,可是该做的都做了,弓箭、抛石机、石头、檑木等等,甚至还有烧在大炉中的开水和热油,弓箭和抛石机若挡不住,就用石头砸,用开水和热油泼。该准备的守城器械与物品都做了充足的准备,再怎么不安,也只能随机应变了。本来还备有两尺长的叉杆,叉杆的头部安着横阔的叉形锋刃,可以托阻叉毁敌军的攻城飞梯,但势军好像根本没打算用攻城梯攻城,或者根本没带?她们攻打白允国不带攻城器械是因为她们有内应,可势国之人已全部驱逐了啊,再说若有内应恐怕早就动手了,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攻城。那么她们倚仗的,到底是什么? 第一百四十一章 初见炮威 陆骏看着张挂在宇墙外七八尺远的布幔和皮帘,也不得不佩服笃媖的周全,竟用布与皮蒙在竹木框上制成屏面,用环扣绳索缀连在一根一丈多长的竹木竿上张挂于宇墙外削减敌军射去的矢石的击砸力,将其折落在地。看来她做了万全的准备死守此城,可惜了这样的将才,你用什么东西也抵不住连石头都能轰炸开的火炮啊! “请神凰火炮!”将军令下。 “是!” 掀开遮盖大炮的皮子,乌黑的炮身炮架显现了出来。 “将军,她们那是什么?”笃媖身边的副将问道。 笃媖摇摇头,此时,她那种预感更强烈了! “准备!” “是!”炮手将事先装填好弹丸与火药的子炮装入母炮的装弹室中。“报告将军,准备完毕!” “第一炮目标:外城门!” “是!”三点一线瞄准。 笃媖能看到乌黑之物,却看不清对方的具体动作,这种距离,她想弄清楚想回击也是无力。 “放!”陆骏高声大喝,虽然她没有看到过试验时的景况,可听三名银甲军炮手的描述,她也能想象出这种大物的威力。包括战殆所有的大小将和骑兵前排都盯着火炮,等待着那只听过、没见过的神奇时刻! 笃媖也紧紧盯着敌阵前方的动静,那到底是什么? “大家要注意躲避石头箭矢!”除了这两样,谁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 可她话音刚落,只见一道耀眼的光芒从那黑色大物前口处喷发出来,晃得人顿时难以视物!随之“轰隆”一声,感觉似乎脚下的城墙在晃动! “第二个目标:敌方主将所站之处的城墙!”被眼前景象惊得目瞪口呆的众将和军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兴奋在内心的陆骏紧接着下令,她是指挥全军的大将,她不能喜形于色,她得镇定! “是!”快速将射毕后的空子炮退出,换装另一个子炮。这就是皇上所说的改进,新设计制造的母炮每个都配有九个子炮,真是比战场上临时装填火药方便快捷多了! 笃媖等人刚发现自己的城门被敌军的不明物炸开倒塌,耳朵还在嗡鸣,又一炮向自己立身之所袭来!众人刚才的骇然还没有过去,只觉更大的地动在自己脚下,随之一起随塌陷的城墙向下跌去! “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东西?”没被炸死的将与卒骇得速度爬起,顾不得其它就往内城门跑去! “快!快进内城!”笃媖大惊,高声大喊。 “第三炮目标:敌方内城门!” “是!” 迅速退子炮装上另一个。 笃媖等人刚进了城门正在上城墙,“轰!”的一声剧烈爆炸声再次传来,急忙回头一看,刚关上的城门和门上方及两侧的墙体一起倒塌!门后的守兵有的被砸死,有的被弹出老远血肉模糊,全部阵亡! 众将更加骇然,“将军!” “此时恐怕已不能上城墙观察敌情了!”其中一个将领说道,若像刚才那样再对着她们,也许就没那么幸运不被直接击中了! 其她人都连连点头。 笃媖短暂地思考了一下,“你们可以不去,但我要上去看看,若不看清敌情,我们更没有应对之法!” 众将面面相觑,你是主将,你上去,我们能不上去吗。 只好全部跟上,众人踏上城楼。 “第四炮目标:城门右边的城墙!”她给她们上城楼的时间,想继续看吗?让你们看! “是!” 这回,笃媖等人看得真真切切是那乌黑大物里发出来的东西炸毁了城门、炸塌了城墙、炸死了所炸之处及附近的士兵! “将军,这到底是什么!这样的东西我们根本无力抵抗啊,将军,我们从后城门撤军吧,不然我们都会被炸死的!”再勇敢,那人也是肉长的,那么厚那么重的城门和城墙都被炸碎了,何况是肉身! “将军,您快拿主意啊!不能让整个军队的士卒都被炸死在这里啊!” “将军,我们赶紧撤往次丰城吧!不然要全军覆没啊!” 众将一致要求撤军,可笃媖却摇摇头,刚要说话,敌军陆将军的声音传了过来:“笃将军,投降吧!我皇有旨,降将不杀,降卒不杀,降民不杀!只要你们肯投降,我们就停止攻打,你也看到了我们神凰火炮的强大威力,本将听说你一向爱军爱民,本将相信你也不想把她们置于炮火之中全部死在你面前吧?” 原来它叫神凰火炮。 笃媖原本决意要抵抗的心一时有了动摇。 陆骏见她沉默不语,又高声喊道:“笃将军,你不会想让你的士兵和城内的百姓都为这座城陪葬吧?” 笃媖默思片刻,才抬起头道:“谁说我们就会死?你的神凰火炮威力是大,能轰得了我们的城墙,可它奈何不了这条护城河!”语毕,对身后众将大声道:“我们不要被她扰乱心神,我们坚守住,只要她们想攻进城,她们就要过河,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众人一听,也对,遂又有了信心。“但凭将军吩咐!” “其它城墙处继续原样坚守,领兵去塌陷处,令所有人注意避开火炮的攻击,待她们渡护城河时,我们就反击!” “是!” 陆骏见笃媖不受降,只好再次下令,“最后一炮目标:敌方内城门左边城楼处的城墙!”城楼里都有军备物资,她要连同城楼一起毁掉! “是!” 又一炮轰过去! 笃媖见此,提起内力快速向后奔去,竟也是个有武功在身的! “架壕桥!骑兵队弓弩掩护!” “是!” 被隐在阵中的壕桥立即被推了出来,快速向护城河推近! “那是什么东西?什么车?”守城兵叫道。 “快放箭!”重新登上未被毁城墙的笃媖看了看敌军的四轮车,立即沉声喊道,这样的车,在这种情况下,只能是渡河用具。 势军的壕桥车每车除推车手外,周围还有六名士兵专门拨挡敌箭并在战友中箭受伤时接替,同时后面马队骑兵手中的弩箭射向城墙上的守军进行掩护,笃媖这时才发现自家箭与弩都射不过去的距离,敌方骑兵的弩箭竟然能够射到自家城墙上来!看着这么远的距离,城上的守军却不断中箭倒地,不禁心中一凛,居然所有的武器都是新式的么? “四人一组,一人挡敌箭,一人射推车之人,一人向敌车射火箭,一人传递!”笃媖下令道,射对方骑兵纯属徒劳,射推车手、烧渡车才最为紧要!“绝不能让她们架桥过河!”城门城墙俱塌被毁,只有护城河这一道防线了,一旦她们越过护城河,就再无任何屏障!幸亏没有出城摆阵迎敌,不然这么多人马集中在一起,正好被敌炮轰没了! “是!”守城军接令立即改为四人一组,可射中率也太低,对方有防备和掩护之军。 “各将领带军准备迎战,一旦敌军攻入,我们要奋力迎击!”既然敌军不再用那可怕之物继续轰炸城墙,说明她们有所保留。一旦守不住,那就近距离力拼肉搏,这样反而有利,没有神凰火炮,没有射程远的弓弩,只有近距离相杀才能真正伤到敌军,砍死一个算一个,总比这样一直被动挨打强。还是她低估了对方的实力,是她没有侦查到对方的真正实力武器,但此时更不能出城,否则炮轰箭射的就不是城门和守城兵,而是整个军队了,若被集中轰击,那个场面她已不敢想象。 “是!” 笃媖分析对了,陆骏确实是保守使用,皇上有令,每将手中的火炮,轰击坚城或关隘时,要平均每处最多使用六个子炮,多动动脑子用计谋相配合,不得全部依赖此物而用量超数。也是,三路大军同时使用,皇上的火药怕是不能无限供应。 陆骏猜对了,势擎天必须对她们进行限量,火药可不是天上的雨一线一挂往下落,拿个盆儿啊罐儿啊的一接就成,都他妈往死里用,哪儿够!你们打痛快打过瘾了,我要累死了!再说一旦形成依赖思维,时间久了,她们的脑子就会锈住,什么计也想不出来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形势对笃媖越来越不利,因距离而带来的武器差异完全显现了出来,己方守城兵死伤惨重,可她们的壕桥车还是一辆辆推入护城河,并在一起架成了宽大的木板桥!“射火箭,砸石头,毁木桥!” “是!” 陆骏皱眉,改变策略,“骑兵弩箭加大力度掩护,战将军带领众将率步兵冲入城中!” “是!” 令旗下,战鼓响,战殆扬起战刀,“冲啊!” 受令旗和战鼓指挥的步兵军阵齐齐应道:“冲啊!”随身先士卒向前冲锋的战将军及众将战马之后奔向壕桥向敌城杀去! 利箭密密麻麻向城墙上抛石的守城兵射去,一个又一个倒下,一个又一个接替上,见敌军步兵攻来,笃媖立即下令:“放箭投石!” 攻城定然有死伤,势军也不例外,城墙上砸下的石头和箭矢使她们也有伤亡,但相比冲进去的人和敌军的死伤数量来说,并不大。 人已进城,此时再射箭投石已毫无意义。 陆骏举刀,“骑兵跟我杀进去!” 收弩抽刀,一万精锐随着陆骏在战鼓声中向城中冲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 首次失误 势军与在城中已部署待敌的原山军兵杀在了一起,城中不比城外宽阔,两军混战,大街上、巷道里甚至民居房屋中都传来了打斗声!到处在厮杀,武器相撞声,刺入肉中抽刀带血而出的噗噗声…… 得到战报的势擎天一拍御桌,怒声道:“这么多的优良武器,仅拿下一个燕蓟城,居然死伤如此多,陆骏那脑子是被狗吃了么?为什么不知道用计诱敌出城?为什么不用大炮轰敌军?” “皇上息怒!”福佑及一众大臣吓得全体跪倒,大气都不敢出,她们听到又一个御桌开裂的声音。 势擎天要气晕了,一个攻城炮,还有那么多的新式武器,陆骏那处的军队竟然连死带伤达三万多人!敌军不出城,所有的军队力量都在城内,她们又熟悉城巷设施布局,只轰塌城门城墙就敢率军往里闯?当敌方十万大军是死的吗?自己是钢铁军队刀枪不入吗?妈的!老子让你们平均每个地方最多用六个子炮,没说每个地方都不能超过六个,平均,平均不懂吗?我日! 可临阵换将绝不可以,但这个数字又让她气恨难消,打下两个国家都没有这么大的伤亡,她一个城就整这么多,尤其她还是自己亲自教导出来的爱将,势擎天怎能不气! 得胜收兵后的陆骏也觉得自己鲁莽了,知道自己这次冒失了,这样的结果,定会让今上凰颜大怒。她写下请罪书发往京都,此次是她的失误,她难辞其咎!白允国攻城有内应,敌军主力全都在城外消灭,漠国无城可攻,敞开了杀,是她思虑不周,竟然在敌军主力未被击毁损伤的情况下冒进城内,即使胜了,活捉了敌军守将笃媖,也属侥胜!死伤的数字超越了皇上的底线,大意造成的失误,皇上定会对她撤职换将,不如她主动请罪,消消皇上心中的怒气,以求得皇上的宽恕,即使降职,暂时也不要赶她离开军队回京谢罪,她愿意以小卒身份继续留在战场杀敌为皇上效力,以求再立战功,以补己过。 势擎天看着手中的请罪书,往桌上一拍,“哼!”一时还是气恨难平。静了些时,才缓缓道:“传朕谕令,暂时保留其大将之名,继续领军,若有战功,功过相抵,若再有失误,两次并罚,削将为卒!” “是!”终究是皇上亲手培养提拔的爱将,以功抵过的机会还是会给的。 “另派兵五万增给她,告诉她,这将是她攻打原山国的所有兵力。”若再有大伤亡,你就一个人去打,一个兵毛儿也不增给你!“将十万备军征集起来,战老将军的三万人终究是不够的,把这十万交由旅思进行训练陆续抽调给她。” “臣等遵旨!” 魅景接到这个消息也皱了皱眉,这个陆将军是怎么回事,竟一时如此大意?擎天一向爱惜军力,这回定要气坏了!擎天,我带给你的好消息望你能展开凰颜! 魅景的十五万大军不能带着神凰大炮绕山而行,所以她换个地方进入原山国,反正边境线长,又不是那一处,只是那里最近罢了,稍微绕远一点也比绕山安全。原山国怎么也没想到她会与势国联军从北部攻打,所以布防也只是比平日稍多那么一点而已,也没有挖建护城河,所以他这条攻打线最为轻松,抵抗力量都不大,有的城守在火炮只用两个子炮轰塌城墙后、在他的唬吓下直接出城请降了。 战晨这边的兵力比陆骏更强,因为陆将军把四万精锐中的三万给了他,德世诚和德世良以及位衷也在他的军中。领着十万大军,一路行军,都是高洛在负责,他此时才了解行军之时所用的彩色令旗和各种新式方法。露营、扎帐篷、军灶伙食等都是高洛一手打理,分配来的武举众小将协助。如何攻打,他会召高洛等众人一起商量,尤其是陆将军发生失误令皇上震怒之后,他更加小心翼翼,虚心求教,尤其是高洛的意见他最为看重,陆将军单独领兵之后,银甲军就是高洛在负责,跟随皇上左右。无人不知皇上最为惜军,为了把伤亡降到最低,她会想尽一切办法用计使谋,陆将军的失误不仅是打了她耳光,也是往她身上插一刀,他不能也出现类似的过失了。 因为皇上懒得再听大臣们私下里咕咕哝哝唧唧歪歪,扮成魅国国主的假魅何在皇上的授意下此时又变成了假魅景回到势国,却日夜不出魅景宫。势擎天斜躺在魅景宫的床榻上假寐,她此刻心中有气,所以不能去凤仪宫,免得把凤君当成发泄。她要他时,要出于爱,不能掺杂负面情绪,否则就是对不起他对自己的一腔真情。所以她在心情不好时就避开所有后君,假魅景退至偏殿,她在这里一个人休息。她一直想不通陆骏当时大脑是怎么抽的,怎么会忽略掉如此严重的问题,她就没想过会中埋伏吗?有个大炮就忘乎所以了?得意忘形了?她是不是不该造出大炮这么个玩意儿出来?居然把陆骏的脑浆子都抽僵糊硬了!我日! 第二天,势擎天的心情完全彻底地平复下来,她才来到凤仪宫,如今晨儿和景儿全部上了战场,她的时间就都给了澈儿,去魅景宫时都是做做样子。 “以后皇上心中若有不快,就来和臣君说说,不必顾虑臣君。”我知道你并没有招景贵君伺寝,我希望能分担你的不快乐和所有情绪。 势擎天拥着怀里的人儿,抬手点点他的鼻尖,“敏感的小东西!朕不愿无意中伤到你们,人在负面情绪时常会言不由衷出口伤人,自己是痛快了,可对方是无辜的,他会真的伤心。朕不想伤你们的心,尤其还是并非出自本意的伤,这种行为带来的误解和感情大伤就太冤枉了!” “皇上不必担心,即便皇上真的言语伤人,臣君也不会真往心里去,因为臣君知道皇上是无心的。皇上,臣君不希望看到你只把笑脸对着我,臣君希望能够在分享皇上快乐的同时,也能够分担皇上的忧虑、伤心、不快、愤怒、怨恨。”书澈侧伏在她身上,看着她认真说道。 势擎天扑哧一声笑了,“有你们在我身边,我哪有那么多负面情绪?还伤心怨恨?我哪来的怨恨?只要你们不离开朕,朕一辈子也不会伤心,怨恨更是从没有过的事。有能力解决就全部随手解决,没能力解决怨恨也没用,那玩意儿一辈子也不会在朕身上出现。别担心了,朕的自我修复能力最强,别把你的妻主看得那么低能那么弱!”说完一翻身就压了上去,“现在应该办正事了,想不想再要个儿子?” “皇上?”书澈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而转移了,“皇上是说真的吗?” “当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朕就你们三个,满足你们一女一儿的愿望还是可以的。” “皇上!皇上!”书澈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勾住她的颈,抬头向上亲去! “凤君难得主动,朕不享用太对不起这个机会了!今天咱就在最原始的地方好好享受美味!”语毕就吻向那润润的唇,舌尖挑开他的贝齿,用力向里探去,好久没有在床上正儿八经地宠爱他们了,再用回来感觉也不错! 书澈被那用力的一个伸探激得呻吟出声,两人激烈吮吻,啧啧有声,床战之幕拉开,闻听之下令人脸红心跳的嗯嗯啊啊声持续不断地响彻凤仪宫…… 陆骏怒声道:“怎能如此对待笃将军!”并起身离座亲自为笃媖松了绑,“是本将虑事不周,怠慢了笃将军,还请笃将军不要责怪!” 笃媖扭开头,“败军之将,要杀便杀,无需羞辱!” 陆骏诚恳道:“我陆某确实无羞辱之意,只因早就听闻笃将军的大名,一直甚为敬佩仰慕欲与结交,今日不打不相识,终得相见,陆某十分荣幸!” “哼,你就不要假惺惺了,陆将军是势皇跟前的大将,有无数战功,我区区笃媖,哪能劳驾您陆大将军挂记在心,你是牢记要破我城池、伤我军民、害我性命还差不多!” “笃将军说笑,先请坐,我们慢慢说。给笃将军上茶!” “是!” 一小将道:“陆将军,她区区敌国败将,您善待于她,她还对您如此无礼,您何须再礼贤相让!” “住口!你知道什么!人都各为其主,这无可厚非,胜败也乃兵家常事,战场不以胜败论英豪。我礼待于她,是她本就该得到如此对待。”说完伸手向脸色已好转许多的笃媖示意:“笃将军喝茶!你放心,我既然邀你来此,定不会再在茶中下毒害你。” 笃媖不语,端起茶,这倒是真的,她若想杀她,直接一刀就砍了,没有任何必要再费这样的周折。喝了一口就放下,“说吧,陆将军到底想怎么样?” 陆骏在对面坐下,“笃将军,可愿追随我皇,只要你肯,本将保证,你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谢陆将军抬举,只是我身为原山国之将,怎可再效忠于她人?胜,是臣之本份,败,死便是归宿。” “笃将军,你先别急着拒绝,你应该知道,我皇用人不拘一格,从不计较身份背景,我军很多战将来自于平民和寒门,还有原漠国之人,甚至连有能力的侏儒,我皇也从不歧视。只要有能力,有远大的抱负,我皇都能心胸宽广地一一接纳。这样开明的皇帝,哪里还有第二个呢?” 笃媖不语,她说的是事实,她无法否认。但败降…… “笃将军,我皇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若是担心我皇怀疑你,就完全多余,我用我的将军之衔担保!”见笃媖还是犹豫,便道:“笃将军,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走。”说着就拉她一起出去。 ------题外话------ 谢谢伊人和氓之的鲜花,二少跳起来就是一个么么哒!嘿嘿! 第一百四十三章 降将封官 笃媖不知她要带自己去哪儿,但还是那句话,她若想害自己,完全不必这样费事,所以也就没有抗拒地被拉着去了。到了地方,她才知道她带自己来的是哪里,看着眼前的火炮和折叠壕桥、床子弩以及不一样的云梯、弓弩箭矢等,她瞪大了眼,“这就是你们轰塌我们城墙的东西?”她指着火炮问道。 “正是。这是我们皇上研制出来的神凰火炮,这世上除了我们势国,绝无仅有!别说城门城墙,就是巨石都能炸开!” 然后陆骏一一向她解说了床子弩及各弩的作用及射程等,看完所有的东西,陆骏才看着她认真说道:“笃将军,我早就听闻你的能力与志向,所以一向敬重于你,今日对你毫无保留,就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加入我们,虽说你我以前是各为其主,但还有一句话叫作良禽择木而栖,你在原山国的真实情况,你自己比我们更清楚。何况各国分裂,战火连年,百姓受苦,天下一统是众望所归,而目前有这种责任心有这种能力的,只有我们的母国我们的皇上。你认真想想,若还是不愿意投明主,我会让你走;若你愿意,明日就来我帐中。你好好考虑吧!”陆骏说完拍了拍她的肩,转身走了,留下笃媖一个人站在一堆先进的兵器大帐中。 出来后的陆骏没有回头看一眼,笃将军,我就不信你还能不心动、还能回到那个墙头草皇帝身边,若不是对付我们势军的攻打,你不知被打压成什么样儿了,如今你打了败仗,又被我留在军中过,你若回去,还能有好果子吃?作为将军,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意死在窝里的勾心斗角中,这是所有武将的心思,你也不会例外。所以,我等着你明日来找我。 笃媖再次环视着这些可怕的武器,居然是势国皇帝亲自研制出来的!想想陆骏的话,也许自己是该认真考虑了。陆将军能把自己带到这里来还把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说明她不仅信任自己,也不怕被偷学去什么,她如此自信,可见身后有多大的倚仗。良禽择木而栖,是啊,想想自己在原山国的真实处境……投明主,投明主…… 回到自己的帐篷,现在她对陆骏这个人完全改观了,就算曾是敌人,也是个可以做朋友的真实之人,向来是英豪相惜,她是真看重自己才如此毫不设防地对待她,不但不派兵看守她,还差人送来饭菜,一问才知,军队所有士兵的伙食居然都是这样好的,且每天都有一顿肉吃!她对陆将军及势皇的好感更加强烈了。 次日,在帐中候着的陆骏迎来了她等的人。 笃媖单膝跪地抱拳拱手:“降将笃媖愿听陆将军差遣!” 陆骏忙上前扶起她:“笃将军,我已等你多时了!以后勿再言败将,以后你是我们势军帐营之将,我会将此事向我皇如实禀报,你暂且安心等待,勿再有疑虑!” “一切谨听陆将军安排!” 陆骏握住她的手。 势擎天接到此报,心道:小样儿,不错,可以抵掉一半儿的过失了,有了最熟悉原山国地理地势及各种风土人情的大将,攻打原山国还不是易如反掌、手到擒来!既然她是原山国的大将,要想她为势国出力,职位自然不能给低了,但也不能高过陆骏,那就比陆骏低一级吧,这样她也好受陆骏调遣,总不能两将并立,更不能反过来让陆骏和十万大军受她调遣。只要陆骏到时会做人,虽然职位比她高,但只要她出的主意有依据、合情合理,就什么都由她作主由她安排,她自然会有被重用感、有归属感。 一道正式的金凰诏书由京城快马加鞭送往陆将军的军队驻扎地,陆将军带领笃媖及所有将领齐跪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悉闻笃媖英勇善战、勇谋并存,朕素有爱才之心,唯贤是用,准陆骏之荐,封笃媖为从三品归德将军……” 笃媖惊讶,她一个降兵败将,竟然封她为从三品的将军官职?据她所知,陆将军目前也只是正三品,势朝的文官武将不知为何竟没有一个一品大员,二品就算是顶级,她现在却直接被封为从三品,只比陆将军低一级!笃媖心中更是五味杂呈,感慨万千,若原山国国主是如此开明贤主,她又怎么会另投她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笃媖双手接旨谢恩,众人一并三呼万岁,从此势国又多了一员得力大将,有她在,大军一路前行,到十二月时,已连破五州三关。 迎接战晨十万大军的是原山国二品大将蒿海萨和三品将军禽镇,这两人宿有旧怨,却从不在朝堂上剑拔弩张。因为有个没有主见的墙头草皇帝,谁都想利用自己手中的政权发布号令,致使朝政有些混乱,忠臣得不到重用。这两人被安排在一起,也是表示原山国要被灭国的另一个节奏。 原山国各将领都有自己带领的军队,兵符从势擎天攻打白允国开始就一直在各将领手中未归还朝廷,后来眼见漠国也被灭,势国有继续吞并各国的态势,局势越来越严峻,兵符就更没有收回的理由。 未及时收回兵符的后果就是,各路将领的胃口伴随着野心越来越大,兵强则逐帅,帅强则叛上,虽然还没有到叛上的地步,但各将领都想壮大自己,比别人的军队人数多。是否能达成目的,就看与众朝臣混得如何了,是否会拉帮结派、朝上有多少官员在关键时刻为自己说话,是很重要的。 笃媖能够在没有任何靠山和背景的情况下统率新征的十万兵马,完全是因为她们两个有心鹬蚌相争、她无意中渔妇得利的结果,甚至可以说是踩着了一辈子难得一见的狗屎运。但狗屎运为她带来了真正的富贵运,若不是燕蓟城之战,她也不会遇到带她走向康庄大道的陆骏,更不会被势皇赏识重用。 蒿海萨手中有七万人马,禽镇手中只有三万人马,在商议对敌之策时,蒿海萨让禽镇打前锋正面迎击势军,她自己却在主力的后面进行机动策应,这种部署表明蒿海萨根本不想考虑救援禽镇,任她和势军拼个两败俱伤后,她再出兵攻打,既能杀退击败势军独得战功,又能除掉禽镇和她的军队,同时她能借由此机以补充兵员为名再向朝廷索要兵马,可谓一箭三雕,算盘打得噼里啪啦脆脆响。 禽镇十分清楚蒿海萨的阴险用心,她如同以往一样仍然不动声色,暗中应对。咬人狗儿不露齿,不叫不吠才是危险的,她绝不会让蒿海萨如愿!暗中派心腹藩失秘密与势军接洽,藩失不找主将战晨,却与高洛接上了头,高洛却又将她带到战晨面前,“外面战字大旗飘扬,如果你还搞不清楚谁是主将,就没有密谈的必要了。”她得先让她学会尊重身为男子的战将军,明白这里是谁说了算。 这次密谈,双方达成协议,禽镇将军助战将军击败蒿海萨、拿下蒿海萨的人头,战将军暂时退兵,给禽镇接管蒿海萨的军队以及向朝廷报功的时间。 藩失带着满意的结果秘密回城,将好消息报给禽镇,末了道:“战将军答应到时退兵,但那只是暂时的,我们跟势军的交战也不可避免,将军您……” 禽镇道:“无妨,只要他按承诺暂时退兵,我们接管了蒿海萨的军队,再向皇上报功要求增兵,有了军队,我们再和战晨决战,他一个男儿家,又从未独自领兵打过仗,只不过是势皇宠爱他拿军队给他玩儿罢了,这样的人,我们拿下他不是很简单的事!” “但他的副将却是势擎天的银甲军首领高洛,有她在,恐怕也不是那么好对付,我们到时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嗯,等这次计划成功,我们再好好商议如何对付她们。” “是。等蒿海萨的人头一落地,禽将军又有了打退敌军的战功就会被升为二品大将,属下先恭喜禽大将军!” “哈哈哈!好!有我的,自然有你的!到时大家一起升职!” “谢大将军!” 高洛待藩失走后,对战晨道:“将军,您真的相信她?” 战晨道:“她既然深夜冒险而来,应该不会有假。但为防这是敌军之计,我们同时做好两种准备,不要被她牵着鼻子走就行。” “嗯。如果是真的,您真的退兵给她们时间整顿军队?” 战晨冷哼,“皇上曾说,兵不厌诈。” 高洛点头,同是跟随皇上时间久的人,就是沟通容易,因为脑子里都是皇上给的思想战术。 蒿海萨本就不想守而不攻,在禽镇等人主动出击的主张下,更耐不住性子,和禽镇带着十万大军出城列阵于远离护城河的宽阔地带与势军对阵而战。 战字大旗随风飘扬,战晨端坐在军阵前方马上,高洛与位衷一左一右三马并立。看着敌军前方的藩失,她身边的将领应该就是禽镇,“看来蒿海萨是要对她们居心不良,所以她们才来找我们合作反击。” ------题外话------ 深入二少文坑,二少陪收藏又追文的你一起滚坑么么哒!嘿嘿! 第一百四十四章 女尊男将 “哼哼,她们若不窝里斗,我们怎么能轻松获胜,既然她们要互相残杀,我们就帮她们一把吧!” “是,将军!那就不用叫阵单挑了。”既然已经和禽镇密约了,而她又是前锋,现在自然不能把她杀在阵前,她的作用还没发挥呢。 “嗯,蒿海萨和她的部下不出头,就没有叫阵的意义了,现在就直接擂响战鼓按计划杀过去!”不能杀禽镇,就不能弓箭先行,只能直接开杀。 “是!” 令下,鼓起,布于军阵前方分左右两翼待命的三万精锐带领着另两万骑兵共五万人向敌方左右后方驰去,三万步兵随后向中部杀去,两万步兵奔到阵前方后整齐止步,以防禽镇有诈,万一中途有变,也好杀过去。 蒿海萨有些发懵,哪有先不前锋相对拼杀却只往敌方隔着一段距离的中后部冲击的?她根本没打算现在就出手!慌乱下令迎敌,同时令旗手向前锋下令出击。可没想到的是,接收到号令的前锋既不反攻杀过来的敌军,也不向敌军阵营杀过去,而是临阵反戈! 禽镇的三万兵马倒戈杀向了自己的七万大军,令蒿海萨大惊!此刻她终于明白势军为何直直向她所在冲来了,愤怒的恨声叫骂道:“禽镇,你竟然胆敢通敌卖国!”可她的声音得不到回应。 禽镇冷笑,她知道那匹妇定然会怒骂自己,通敌?我可不通敌,我迟早还是会灭了她们为原山国立功,但在灭她们之前,我要先灭了你!既然你想借刀杀人害我,我岂能引颈待戮不还手回击?我要如约亲手杀了你、将你的人头扔给敌军,以便她们能按约退兵数日。 想罢,一夹马腹,向蒿海萨一路杀去,藩失等众小将随行边杀边护,打开通往蒿海萨的通道。蒿海萨见禽镇的目标是自己,也向她冲过来,你不来找我,我也要找你,我要除掉你是不假,可你最终也是先为国出力并死在我们原山国人的手上,可你却是引敌军来除掉我,你比我还阴毒!好!好!那我们就必定要死一个才能罢休! 两方大将小将战在了一起,蒿海萨一剑向禽镇刺去,禽镇以长标枪格挡,两兵器相接,蒿海萨咬牙切齿道:“禽镇,你竟敢通敌卖国?” “谁说我通敌卖国,你要杀我,要害我的三万人马,我岂能放过你?我不利用她们,如何能躲开你的迫害?” “即便你与她们联手杀死我,你也跑不掉通敌卖国的罪名,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你死了,你的军队归我管,我再把势军打退,你说我还是通敌吗?” “你!”蒿海萨愤怒得双眼血红,一撤剑身,再次斜刺。 坐立在马上的三人看着德世诚、德世良两员猛将领军杀敌杀得痛快,不仅手痒,位衷道:“将军,看来禽镇并非使诈,她是真的要置蒿海萨于死地。不如我们也上去助阵吧?” 战晨虽然也很想上阵杀敌,但他知道,他更是大军之将,他得以全局为重,“不急,看禽镇是否有能力拿下蒿海萨的人头,若不能,我们再上;若能,就等蒿海萨的人头落地后,我们再上去一举歼灭!” “是!” 高洛心中暗道,果然是战老将军之后,越来越有大将风范了! 能当上大将军,蒿海萨定然也不是泛泛之辈,禽镇一时无法将她拿下,也有些着急,叫道:“藩失!” “是,将军!”藩失与另两名小将奋力击退对手立即上前帮忙,四人同时攻向蒿海萨。 两个时辰过去,战晨见禽镇久久拿不下蒿海萨,为防有变,令道:“高洛、位衷出战!” “得令!”两人策马奔去,此时出战是最佳时机,蒿海萨的军队已被消灭大半,禽镇的人马也损失了近一半,干掉蒿海萨,顺手灭了禽镇。 久战而感到疲惫的藩失见到高洛,松了一口气,立即提示性地喊道:“高洛将军!” 蒿海萨、禽镇等人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势皇身边武将中的二号人物高洛,不禁多看了一眼,禽镇道:“有劳高将军!” “互利互惠!”高洛的回应简洁明了。 禽镇等人转身杀向蒿海萨的还未被杀死的其余中心人物,不再多言。 战晨直立着腰身坐在马上纹丝不动,那样态像极了势擎天。夫妻相不是天生就有,而是相处日久互相影响而成的。 位衷的长矛刺入蒿海萨的心脏之时,配合默契的高洛也腾身而起一刀砍下了蒿海萨的项上人头、血溅马身! 禽镇见此,高兴地叫道:“高将军——”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冷不防地位衷带血一矛刺了过来,正抵喉咙正中扎入,使她无法再吐出半个字! 藩失又惊又怒,“你们!你们怎么能不遵守承诺、出尔反尔?” 高洛冷笑道:“你当我们不知你的计划?你们想借我们的手除掉死对头,再向你们国主加官得赏后增兵对付我们是吗?既然早晚都要对阵,不如就在一起省事!”话刚落,杀过来的德世诚冷不防一刀砍向她的腰,顿时分身两半,上半身砸落在地,连着腰臀的下半身还分腿骑在马鞍上,鲜血涌冒。 高洛将蒿海萨的人头接在手中,高高举起,战晨见之,下令息鼓。高洛举着断头高声叫道:“你们的主将蒿海萨已死!”没有鼓声的战场,士兵们都听见了这一声喊,双方都停了手。 位衷也用长矛挑刺禽镇连同整个尸体高举,“放下兵器缴械投降者,一概不杀!加入我军,不鞭打不虐待,伙食待遇与我军相同;抵抗者一概就地格杀!” 战场一片安静,原山国的士兵见自己的将领们已全部阵亡,还打个屁啊!随着第一声兵器落地声,唏唏啦啦转向哗哗啦啦,全部投降了。 原地停留的两万势军加入,一起收了战场上所有的已死的、投降者的兵器和战马,俘虏被妥善安排,势军大队人马才正式开进城中。 投降的原山国士兵毫不后悔,稀世的男将军果然说到做到,下了严令不许虐打俘虏,还和她们一样每天都有一顿肉,不是猪肉就是牛肉,跟着蒿将军时哪有这么好的伙食啊,不但伙食不好,粮饷都会被她们克扣!而这里,不但高将军等人和普通士兵吃一样的饭菜,就连身兼皇贵君的最高统帅战将军都不单独开灶,士兵们吃什么,他吃什么,同样的一荤一素一汤。在原山国的任何军队里,也别指望每天有肉吃有汤喝!虽然每天的练兵很严格很艰苦,但冲着这样的伙食条件也愿意,何况练兵时间过后,将领们很关心士兵们,连战将军都会偶尔来视察军兵们的食宿情况、对伤员更是嘘寒问暖,还经常早起和军队一起练习。 难怪势军的战斗力那么强,就算是她们这些降兵,如今也愿意齐聚在她们周围为她们效力了,何况是势*人! 其实对于一个普通士兵来说,她没有什么爱国、报国、忠帝的伟大思想和觉悟,大部分人没有想过立多大的功、建多大的业,几十万人的军队,不可能每个人都有着远大的理想和抱负,不然也不会有“一将难求”之说了。谁给她饭吃、谁给她饷银让她能养家糊口、谁对她好,她就愿意跟随在谁的身后,没有那么复杂,普通士兵的思想简单,要求不高,很容易满足,只要稍微用点儿心,就能把她们收服得死心踏地为你卖命以报恩德。 收到战报的势擎天大笑,“我的晨儿果然不是一般男儿,居然连火炮、床子弩都没用,就攻下一座关城,如今连战俘也归心于他,哈哈,晨儿魅力不可挡啊!” 书澈见皇上如此愉快,也笑道:“皇贵君果然是战将之后,当真是厉害!若澈儿也能上战场为我皇分忧就好了!” 势擎天揽住他的肩道:“不是非得上战场才能为朕分忧,你乃一国之后,你有更重要的事做,你的作用比任何人都要大,朝堂与国家政局是否稳定,跟你这个凰后也是息息相关的,不要觉得自己没有用,你已经做得很好,是朕最大的贤内助。再说,若没有你在朕的身边陪着,朕若随意召见男子解决生理饥渴,惹来争宠内乱,乌烟瘴气,不就是国家之祸?” 书澈难得地鼓起了嘴唇,嘟哝道:“澈儿就只是个泄火的用具啊!” 势擎天轻轻捏住他的下巴,笑眯了眼,“谁说你只是泄火工具?你是朕心头最珍贵的宝贝!”向那微张的唇瓣俯压上去轻吮一下,看着那贝齿里微露的粉粉舌尖,一个控制不住,再次俯吻,寻找那粉舌包裹住吸吮,蜜汁吞咽入腹。书澈嗯嘤出声,势擎天最受不得这种声音,下腹一阵灼热,抱起他就压在了御案上!不久,御书房便传来了羞人的甜蜜声音…… 刚走近御书房门前还未来得及和福佑说话的书丞相跟被马蜂蜇了似的,掉头就疾步离开!幸亏没有与钟丞相同道而来,不然这张老脸更烧得狠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探路骑兵 其实,在势擎天的教导下,战晨并非只是一味对俘虏好,在随后的战役中,俘虏们都成了由德世良带领的前锋队的一员,专门打头阵。但因为前锋并不完全都是俘虏,所以也并不令人有强烈的特别感觉,失望和抵触情绪也没有出现,何况冲杀在最前方的依然是势国有名的猛将德世良。 原山国朝廷接连接到战败战报,国主茹初急得火烧屁股般,可她自己又没有什么主意,只好问众大臣。 手上有兵的三名大将死了两个还带着一串儿小将,没死的士兵们全都成了俘虏并被敌国将领收了人心,另一个还带着残兵叛国降敌为敌军领路杀向自己人。笃媖的兵符在她自己手里,另两个兵符已随着战将的死亡而不知所踪。由于没有重点设防,魅国国主魅何那个蠢女人又帮着势国凑热闹已经连下了七八座城池,现在刚十二月,三路联军已经攻打到离京都近一半的地方了,尤其是陆骏带领的那一路,因为有笃媖在,推进得更快。 原山国还能有什么办法,只有征兵派将一条路。提拔谁为大将,大臣们又是一番明争暗夺。 “征兵容易,可她们那鬼见愁若毁不掉,我们恐怕很难应敌取胜。” 战报小兵说势国的神凰火炮鬼见了都发愁,所以她们故意不叫它神凰火炮,而叫它鬼见愁。 “是啊,势擎天到底是什么怪胎,居然造出了那么可怕的东西,若不想办法毁掉,我们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仿造不出来,只有毁,可毁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几路大军把攻城器械看护得非常严密,比对看守粮草还重视一层,火炮置放挨着大将主帐,重兵把守,三层防护,下手太难。 即便知道毁其火炮才有挽回局面的可能,可对于毁掉的办法束手无策,也是干瞪眼。 三路大军的速度出乎了势擎天的意料,急忙全国继续大量征兵接收两路大军攻下的城池、运送粮草,魅景那一路因为离魅国近、离势国远,所以他安排了魅*兵接收,无需她来操心。她倒不想魅景会借此机会占去他打下的原山国国土,也不怕魅国百官将来不愿意放手。退一万步说,就算她瞎了眼错看了魅景、错估了他的心思,她也自信到时所有的土地都会如数尽收囊中!他若真的背叛她,她反而能放开手去攻打魅国,而无需再左思右虑如何保全他、保全他的百姓免于战争而和平归入版图。 活羊代替了活牛被后勤送向正在为国征战的军队,势皇还令人随活羊送来了整箱的防皲裂的药膏给军兵们涂抹,冬夜里所盖的都是暖和的棉被。一路收来的降卒都跟着势军每天有羊肉吃、有羊汤喝,谁也不愿再回到原山*队了,而且回去也是被说成逃兵,免不了一顿罚。陆将军、战将军说了,只要跟着势*队好好打仗收复原山国回到母国,将来可以随军一起回到势国京都,在兵部登记姓名成为势国正规军后可以携家小去京都定居,以后的日子就都是这般好了。 “过了清溪河和前面的佳城,就是悠州地界,原山国增来的二十万兵马按照路程,到时定会在悠州会峰城进驻等待我们,到时要小心她们在城外的要塞处设伏。把势皇给我们的折叠壕桥拿出来搭桥过河,注意把好炮车,千万不能落于水中!”山上我们抬不上去,可却有过水的好东西,妻主就是厉害,什么都能造出来! “是!皇上,我们分出八万兵留守攻下的城池,如今军队加上原山国的降兵也只有十万,本军只有七万,若再留人守城,后面会本军少、降卒多,这对我们恐怕会有安全隐患,不如您下令再增调人马过来吧!”魅景的父家将军霜轻寒道,看着亲表哥的儿子一身女装登上皇位,真是越看越欢喜,可她心里又有苦难言,男帝女身,她想联姻都没办法,送儿子,那是活守空房牺牲儿子陪着皇上演戏,害自己的孩子她舍不得;送女儿,那就穿帮了,会害了皇上,自己这一门也会全族遭殃,魅国会大乱,除非说皇上有断袖之癖,喜欢女人不好男色。可这样一直拖着不纳后宫也不是长久之计,堵不了众臣的嘴,也会引起皇室宗族的怀疑,早晚会出事。她这成天最愁的就是后宫纳君之事了,可又想不出什么两全的好办法。 “嗯,传朕旨意,由兵部征兵十万,安排专门接收后面攻下的城池,每城一万,粮草要保持安全供应,万不可让我们因为粮草而处于困境或呈攻打停滞之态。另外,火炮和粮草一定要重点防守,任何人都不许靠近,一旦出现可疑之人,立即拿下!”除了最可靠的自己人和三名炮手轮番守护火炮,军队士卒一律不许靠近火炮营帐十米内,违者立即处斩,为的是以免出现内奸,以防万一。 “老臣遵旨!” 一切安排下去,魅景在无人之时,又掏出势擎天写给他的唯一一封情书,想到那个女人,想到在势国皇宫的女儿,他觉得所做的一切都值得!虽然现在无法见面,但目前的分离,正是为了以后的永远在一起,有了更强大的实力,他才能公开自己的身份堂堂正正地长长久久陪在她身边。 新提拔的大将解东流和滑留虎率二十万大军比魅军先一步到达悠州后,立即会峰城城外要塞设伏,等待魅军。即便人数达到了二十万,可这些新兵的内心是怯战的,本就刚入军队,感觉好吃苦,加上入军之前就听说了三路大军所携的神凰大炮的可怕。 “连当官的都管它叫鬼见愁,这派我们上去,不是活送死吗!” “是啊,谁家没有夫郎老小的,谁愿意死在战场上!他们若没有我们,本就艰苦的日子可怎么再活下去!” “听说投降势军的降卒只要跟着她们好好练兵打仗,每天都能吃到肉,可看看我们,别说在军队能吃到肉,就是在家里也不可能天天有肉吃啊!” “是啊,唉,谁让我们生在了原山国呢!” 士卒们一边将鹿角木埋植入地下尺余,一边小声地议论着,只恐被主将听见,不然会被砍头的。可这样的日子,又大冷天,她们实在不愿意遭这个罪。 整个军队毫无士气和斗志可言,这样临时凑来的士兵如何能打仗?更别谈打胜仗了。虽然人数众多,但两位主将都没打算主动出击,除了派兵打埋伏,便进入悠州死守。对于能不能守得住心里都没谱儿,那鬼见愁能把城墙轰塌,她们拿什么守?士兵的肉身还能比城墙还坚固?别说士卒们不愿意上前线,她俩都不愿意打,武器不如人,何止差一大截,是差天和地之间那么遥远的一大截!兵又是新兵,刺人都不知道能不能一次刺死,这仗怎么打? 开始时原山国士卒们还不相信势军真的会收纳降卒,因为有白允国和漠国活生生的例子,虽然说势军当时杀的都是反抗者,但人们无法完全相信整城的百姓都起来反抗而无一降者。 但从势军攻入原山国、笃媖将军被俘投降后,势军真的没有杀投降者中的一兵一卒,反而是和势*兵同等的待遇,这使得原山国的士卒再无唯恐投降后被杀的顾虑。两将也知道新兵们根本无心打仗,可既然有军令,硬着头皮也要上,除非整支军队叛降,否则还没有被敌军大炮轰死,倒先被一道圣旨赐死了! 解东流和滑留虎也算是尽力,竟想出派人制作数尺长的鹿角木布植于敌军必经之路上的主意。她们想出的这种障碍器材是选用形如鹿角的坚硬木料制成的,可以阻止敌军驰突的骑兵。 她们用了心,也很聪明,可是在势国皇宫生活的魅景不止是只和妻主恩爱,他也接收过他不知道的东西,如战晨一样被传输过他不曾了解的知识。 那个脑子能通天的女人不仅跟他说过这种障碍物,还跟他说过很多守城器械和障碍器材,既然知道如何防范敌军,就能想到别人会如何防范自己从而进行破解。所以魅军有专门的探路骑兵,防的就是大队的人马之足被刺扎暗算。 “停!”霜轻寒一抬手,军队依次全部停了下来。“皇上,前方这条路便是通往悠州的必经之路,要探路兵先行探路吧!” 魅景看着这条能并行四马的大道,大道的左边是一条沟渠,沟渠左边是绵延的大片田地,大道的右边是树林,由于是冬天,树叶早已落尽,林中地上铺满厚厚的枯叶,大片树林的后方是一座山,这座山与前方的会峰山相连。 干涸的沟渠里是否藏有人一目了然,可是——,紧盯着林中地上厚厚的枯树叶和合抱粗的树干看了会儿,魅景道:“此处是设伏的好场所,令骑兵带上弓弩火箭探路,若遇伏兵,就专门向地上的枯叶射火箭。”虽然伏兵不会在只有几名探路兵时就出来打草惊蛇,但还是准备充足的好。 “是!” ------题外话------ 鲜花狠狠呼,二少狠狠撸!么么么么么么哒!坑内打滚,嘿嘿! 第一百四十六章 招降伏兵 不多时,马蹄受了伤的几名探路兵回来禀报,“禀皇上,路上有大量削尖的木刺。” “带人排除障碍,同时令盾牌手炮手及弓弩手做好应敌准备!” “是!” 手炮,顾名思义,就是放在手中点燃扔出去的微型炮,跟子母炮中的子炮差不多,也相当于手榴弹,但需要点火,所以势擎天为了炮手的安全将手把的地方作了改进设计。 一队步兵行进路中挖排鹿角木,埋伏着的原山士兵半天没接到冲出杀敌的信号,隐藏在最前方一棵巨树后的解东流也头痛了,居然被发现了,这魅国国主果然厉害,连她们刚想到的点子都能及时破解,这会儿到底是杀还是不杀?不杀的话,地上埋的东西就全被挖出了,白忙一场;杀的话,就这么一小队排除障碍的士兵,连主力的毛边儿也伤不到,不值得。左思右想,还是忍忍吧,反正已经被发现了,横竖是再起不了作用,不如由着她们,待她们以为可以放心行军时,再唤出埋伏在树后和枯叶下的士兵进行击杀! 时间一刻一刻地过去,直到障碍全部排除,士兵归队,魅景才下令另一队步兵手执燕尾盾在靠近树林的路边排成一排,盾面朝向树林,执盾者每五盾有一盾手腰中别着一枚手炮,其余四盾只携弩箭。 “放盾举炮,弩箭准备!” “是!” 树后的解东流有点摸不清魅国国主这是要干嘛?难道伏兵也被发现了?可是若真发现了也不会用这么点兵来应对啊!刚想到这儿,只听一道声音传来:“树林里的原山国伏兵听着,我是魅国将军霜轻寒,我们皇上早就识破了你们的埋伏之计,知道你们隐藏在大树后面和林中厚厚的枯叶下!” 伏兵们听到这里心里俱是一惊,若是这样,那她们刚才若直接对着她们的藏身之处放箭或放火…… “我们的神凰火炮相信你们早已知道,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们现在不需要用神凰火炮轰炸你们和整个树林,就能使你们葬身于此处。伏兵们你们可以探出头来看一看,我们的执盾兵每人手中都有一个小型神凰火炮,它的作用与威力和神凰火炮是一样的,能轻松将你们炸死在林中!我们的弓弩手每人手中都有弩箭和火箭,我不妨告诉你们,我们的弓弩和神凰火炮一样来自于势国,你们应该知道,势国国主制造的弓弩射程最少的也都在三百步以上,若侥幸未被炸死、未被大火烧死的人冲出来,也依然逃不过我们百发百中的弓弩手手中的远程弩箭!我之所以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们,我们皇上仁慈,不愿意多杀无辜,我们攻打原山国的目的不是你们的生命,而是京都皇家,若你们肯出来受降,成为我们的一员,不但能够得到与我军同等的良好待遇,还能受到我们的永久庇护,绝不容原山国伤害你们!但若执迷不悟非与我们为敌,我们就只能以炮轰炸、以弩射杀!我们给你们机会,望你们想清楚能够珍惜,愿降者,可现身放下兵器,我们魅国欢迎你们加入!” 这套劝降词不可谓不精彩,也击中了伏兵们的软肋,悄悄抬头或探头看了一眼的人都在作着思想斗争。魅景道:“炸一个给她们瞧瞧!”那东西就是起震慑作用的,能招降就招降,这些火炮他也舍不得多用,擎天制造火药很辛苦的,而且无法无限量供应。 “是!” “我知道你们还在质疑,我们炸一个示范给你们瞧瞧威力,并非是开始攻击你们,你们要看好了!二十号,放炮!” “是!”二十号盾手接令,燃着手炮后扔向林中! “轰!” “啊!”三名埋伏在枯叶下的伏兵惨叫着现身,但随后紧接着倒下不动了!爆炸也带来了火种,那处的枯叶燃烧起来。 伏兵们大惊,霜轻寒喊道:“你们都看到了!如果再不出来救火投降,你们就会和这片林子一起被炸毁烧光!” 伏兵们再顾不得等候主将的号令,全都从树后现身、从枯叶下钻了出来,去用那三个已被炸死的伏兵的尸体在燃着的叶子上滚压。 “弓弩手中分出三人用盾牌助她们灭火!”霜轻寒下令道。 “是!”于是她们自动穿插着分出三人用盾牌去拍压,枯叶毕竟因为厚而下面有些潮湿,所以火势并不大,烧着的都是上面的一层浮叶,被众人这么齐心一灭,很快就熄了。 三名弓弩手归队,霜轻寒道:“你们心里已经决定了吧?” 伏兵们互相看看,放下了手中的兵器,走向魅军,就手中这破玩意儿,怎么跟人家手中的兵器比!解东流心里叹了口气,悄悄潜走,这样的情况下,谁还不降等着被炸死啊!人家几句话和一个手上拿的小型火炮就把人招降了,这仗可怎么继续打呀!唉! 霜轻寒微笑道:“你们都是明智之人!来人,带她们入营编队!”立即收编。 “是!” “那,我们的兵器……”其中一人道。 霜轻寒笑道:“你觉得你们的兵器与我们的相比还能用吗?” 那人羞愧不已,抬脚便跟着小将走了,在她们眼里,自己舍不得的兵器就是毫不值钱的破铜烂铁啊! “已经午时了,行军过了这片林子后扎营。”魅景道。 “是!”先吃饭,正好也让那些原山国的伏兵降卒通过这顿饭以及和原先的降卒交流而真正定下心来,同是原山国的降卒,从她们口中所说的话,比她这个魅国将军的说服力不差。 魅景没有立即赶路,前方会峰山处必定还有伏兵,何况天已经开始降雪了。会峰山,因为三道山峰相聚,而取名为会峰山。滑留虎带领的伏兵正是在此处等着逃过第一伏的魅国残兵好进行连续打击,可没想到没等来魅国残军,却等来了解东流一个人孤溜溜地回来了!一问,才知伏兵们都投敌了! “怎么办?我们还设伏吗?下雪了,要不我们先回城吧?”滑留虎道。滑留虎,姓滑,因出生于白虎山,所以其母给她取名留虎,智谋方面比解东流稍逊一些。解东流,姓解,因她在出生时其母正在河中叉鱼、将她生在了河水向东流的河边,所以取名东流。脑子比滑留虎灵活些,偶尔会有些小聪明,比如这次的鹿角木就是她想出来的,但没有太大的智慧,不然也不会这会儿提拔她。 “就这样回去,你甘心吗?我们这儿有八万人打埋伏,如果我们在她们还未来得及推出火炮的时候就攻上去,也不会没有收获,若我们直接回城将来被她们轰炸,一点儿战绩也没有,皇上定不会饶了我们!”有点儿总比没有强。 滑留虎挠挠头,“也是,她们在行军时肯定没有应战的准备,而且她们还带着那么多粮草武器等辎重,我们等她们走到中间时再一起攻上去,她们首尾相顾不上,我们也是有胜算的!” “你说得对,就是这样,所以我们现在不能走,克服一下困难,忍一忍。那边是田地,这边是山峰,她们只能从这里走,我们就在这儿等着她们!” “嗯,好,就这么办!” 两人商议的计策其实也不错,但能不能如愿呢? 魅景每到一处,新的降卒都会为他送上附近最详细的地势地图,所以更加容易用计谋取得胜利。这不,他这会儿正根据会峰城及会峰山一带的详细地理进行新的战略计划。“既然这里是通的,那就派四万人马从田地之中绕过去,从会峰城和会峰山之间插过去,堵住会峰山那头的出入口,我们在这边配合进行两头堵截,把她们的将领及其几万人马全都困死在里面!” “皇上好计谋!臣这就去安排!”霜轻寒道。 “不,你亲自带队!从各田地梗道上走,不要踩踏农民的庄稼,引起反抗情绪!另外,吩咐下去,要注意加固帐蓬,及时铲扫帐蓬上和路上的积雪,多炖些羊肉汤,各大小将领要了解自己部下士卒的皮肤冻伤皲裂情况,及时下发冻疮膏。” “臣遵旨!” 身在宫中的势擎天看着战报心里有些忧急,连续下了七八天的雪了,她的两宫后君如今都在异国战场,两个男儿家在为她披甲上阵,她却在宫中静观,又有了两个月身孕的她着实有些坐不住也睡不踏实,虽然一直都是平安捷报,可她的心里就是担忧!天这么冷,晨儿和景儿的身子可受得住寒?晚上没有人抱着他们睡,他们会不会冷?帐蓬里有没有放置足够的火盆? “传令,后勤继续送羊!送活羊!用羊毛多做几床羊毛被一起送过去!” “皇上,您前几天刚下的令,此时这些东西已经在路上了!”书丞相无奈道。 钟宴但笑不语,皇上护夫心切,她这是有千万个不放心啊! ------题外话------ 请亲们关注好友叶晨剑倚的小说《绝世恋之未央长门》给她动力与支持,谢谢!么么哒! 第一百四十七章 残杀取肉 “嗯。啊,还有木炭,要多弄些上等的、没有烟的木炭给皇贵君及魅国国主送去!”势擎天又站起身来。 钟宴道:“皇上,都有,您吩咐过的都送过去了,您保重凰体,别太担心!皇贵君身边有高将军、位大人,不会有闪失的!” 众臣无奈中在心里暗暗摇头叹息,您这么不放心,当初就别让他领军打仗啊,是谁一意孤行非同意让他上战场的?这会儿又吃不香坐不住了! 势擎天又坐下来,“嗯。可是还有魅国国主!” “皇上,魅国国主是她国之主,又有她的将军们,何况她一个大女人哪儿需要您来担心呀!” 势擎天有苦难言,那是她的景贵君她的景儿啊!她不担心他,谁担心他啊! 她担心的魅景此时正在会峰山两头围堵原山国山内伏兵,解东流和滑留虎两将军忍受着寒冷设伏,又不敢生火取暖,怕火堆升起的烟雾暴露了自己,眼看每人所带的七天干粮全部吃完,魅军还没进山,只好再派人去查探,这才知魅军过了山林到山口外扎营就没有动过窝儿!只好让伏兵们找个窝风的地方先暖和一下,又派一名小将回城取粮,可人还没走出去,就发现这头出口竟然已经被魅军堵死了!慌里慌张地连摔两跟头才回到解东流面前禀报。 “什么?此话可是当真?” 小将哭丧着脸,“将军,这都什么时候了,属下还能出言骗您吗!” 解东流几乎要一屁股坐地上了,“她们竟然能绕到这边把我们围困在这里!怎么办,这下怎么办!” 作为将军,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决不能表现出半点惊慌失措,使全军灰心丧气。解东流此时的紧张、慌乱、无措表现带来的影响和后果可想而知,本来就没有凝聚力的军心更加涣散,比她更加慌乱,哭泣、咒骂声都出现了,几乎要暴动! 暴雪连降,魅军大营里每天喝着热羊汤,会峰山的伏兵却不仅受冻,如今还要挨饿,想出去都出不去!两天后,饥寒交迫的她们彻底失去了战斗力。魅军既然围困了她们,说明她们早就知道她们在这儿,也无需顾虑生火之事了。于是她们四处寻找枯枝升燃起火堆,但人数太多,根本不够,再说,就算取暖问题解决了,食物才是最大的问题。什么都没有!真正是什么都没有!饥饿的士兵们把怨气发泄在了两名将军身上,手中的刀齐齐砍向了解东流和滑留虎,可怜两人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挡不住八万人的愤怒,几乎被大卸八块!看着她们俩的残尸,饿极了的士兵们互视一眼,心有灵犀地再次举起了刀,抢到肉就拿到火上烤!可两个人的肉实在太少,这儿可是有八万人啊!当第一个人把刀捅向了自己的同胞之后,场面彻底失控了! 三天后,互相残杀取肉后仅存的三万多人再次面临着新问题,没有柴枝可烧了!就算再次互相残杀,也无法吃到食物。最后经过商量,决定走出去,归降魅国。 魅景看着跪在面前的归降代表,淡淡道:“朕想知道,你们这么多天在里面是如何生存的。” 代表迟疑了一下低下头道:“我们,我们杀死了自己的同伴,取其肉烤食。” 魅国众军兵包括降卒们闻言,几乎都要吐出来。太残忍了你们,竟然吃自己同伴身上的肉! “饥饿能使人疯狂,倒也不难理解。那为何不继续而出来请降呢?” 代表头压得更低,“我们没有可烧火的柴禾了!我们也不想杀自己的同伴,可是,可是,我们实在太冷太饿了,万不得已……” 魅景看了看代表身后不远处跪着的一片人,以她们都能听见的声音道:“我们向来善待降卒,可你们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来降呢?如今你们竟然能对同伴下手吃同伴的肉,这样的你们,朕如何敢要呢?若将来再发生这样的事,你们岂不是仍然不会想办法同心协力共同渡过难关,而是习惯性地向同伴举起屠刀?” 代表大惊,“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我们已经知错了!已经后悔了!求皇上给我们一条生路!我们定会为您效力杀敌!” 后面还没出山口的三万多人也磕头道:“我们不会了,真的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求皇上给我们一条生路!我们愿意归降,愿意为皇上效力!” 魅景摇摇头,“朕还是不放心,你们可是吃过人肉、吃过自己同伴肉的人啊!” “我们再也不会了,发誓再也不会了,求皇上收降!”三万多人声音虽然不一致,但痛哭流涕喊出的话却是一样的。 魅景思考了一会儿,才道:“这样吧,若想让我们不把你们就这样全杀死在这儿,你们就拿出诚意来,第一,你们要全体对天发誓再不会有同伴相食之事,否则你们都会下十八层地狱受火烧油炸之刑、你们的一家老小也会被人以同样的方式取肉而食!第二,朕给你们时间表现,若杀敌勇猛,训练刻苦,遵守军纪,团结友爱,朕就正式收编你们为魅军成员,从此享受和魅军所有的相同待遇!如何?” “谢皇上不杀之恩!谢皇上收留!” 随即便是集体跪在地上割破中指滴血入水碗中,举手向天发誓后将誓言血水以指尖向天撩洒,再向地面撩洒,最后将剩余的喝下入腹,向天地的誓言完成后才被小将们带入帐蓬取暖并喝下羊肉汤,有的降卒喝着喝着就哭了,回想起那几天饥寒交迫又取食于同伴之肉的日子,皆泣不成声。 魅景闻报之后叹息一声,看来她们还没有因此而完全泯灭良心,还能教化,不然他还真是无法容她们。后期的表现,魅景也确实很满意,困在山中尝过受冻挨饿滋味的降卒们更珍惜眼前的一切,觉得这条命和所有的东西都来之不易,每日认真接受军队训练,遵守纪律,再苦再累也从不抱怨一声,跟以前在原山*队时完全两种状态。 魅景见此,便召来其中最了解会峰城城内情况的人来问话,最后决定派她们其中的几人回城劝降,给她们一天一夜的时间,若城内守军不肯降,再进行攻打。 几名口才最好的、有老乡在城里的降卒入了城,从当天上午开始,到第二天上午,她们带来了好消息。两名主将已死,没了领头人,降卒们又把魅军的待遇说得那么好,与她们那床薄薄的被子和粗陋的伙食做了悬殊太大的比较,再拿原山国官员的贪赃*官官相护说事儿,临时征来的士兵们更没了效忠的*,再趴城头上一看,那黑黝黝的神凰大炮正对着城墙,魅国的骑兵弓弩全都严阵以待对着城门与城楼。软的硬的一起连劝带吓,打开城门全降了! 魅景的嘴角斜了斜,就这光靠吓来的城池已有五个了!擎天,景儿很会为你省呢!到时可得有不同的赏单独给景儿,不然有你好看,哼! 想着,魅景傲娇地一扭屁股,“走,全军开进城里,好好过年!” 全军喜笑颜开,入城进驻,已经腊月二十八了,有皇上在,一定能在这儿过个好年! 势国皇宫却不似以往快要过年般那么喜庆,因为战事和皇贵君,皇上脸上的笑容少了许多,凤君及老凤君等人想着法儿的用太女小殿下和小谦谦、乐乐吸引皇上的注意力,逗皇上多展笑颜。势擎天为了不拂他们的心意,加上三个孩子确实可爱,心情也好了许多,只是到了晚上抱着凤君入睡时便又沉默了。 “皇上!”书澈轻轻唤着,此刻的她让他担心,皇贵君虽然人不在身边,却吸引了皇上所有的心神。 “澈儿!”势擎天安抚性地吻了吻他的额头,顺手抚着散落在枕上的黑发,她觉得此刻应该告诉凤君魅景的事,这样,她心里的重压能够释放一些出来,两个她爱的男子都在战场上为她拼杀,她无法做到安然享受他们为她打下的战果。何况书澈是她最爱、最信任的人!“澈儿,你可觉得魅景最近有些变了?他,和以前不一样?” “皇上?”书澈惊讶地以肘支在床上半抬起身,“你是怀疑景贵君对你有异心?” 势擎天笑了,摇摇头,扶他躺下,“澈儿,景贵君他,是魅国的国主。” “什么!”书澈惊叫,随即又捂嘴,眼睛四处扫看是否有人会听见,“皇上,你说景、景贵君是、是……” 势擎天道:“嗯,这件事只有朕和景儿两个人知道,现在,你是第三个。” “那他,他……那魅何呢?” “魅景即是魅何,魅何即是魅景。” “那咱宫中的这个?” “她是朕的人,假扮的。景贵君身在我们宫中时,她便在魅国皇宫假扮魅何,同时监视魅国朝廷各大臣。” 难怪皇上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不来凤仪宫,“可,可他是男儿身啊!怎么、怎么能当皇帝!”书澈简直难以想象,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力太大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船桥渡河 “澈儿,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他若不用此法自保,朕也不会有景贵君了。这个故事有点长,朕慢慢告诉你。” …… 听完一切前因后果的书澈叹道:“也不是每个男子遇到这种情况都能做到他这一步,他毕竟不是一般的男儿,有胆有谋,也难怪皇上能爱上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澈儿,不要嫉妒他,你在朕心中的位置永远是第一位的,谁也代替不了!只是他爱朕那么多年,一直在尽他最大的能力暗中相助于朕,这份重情,朕无法忽略仿若不见。如今他和晨儿都在为朕拼在战场上,这样的日子都不能回到朕身边团聚,朕心中实在不安,所以……” “所以皇上这一个月来都难见笑容,皇上是不是又有了想法?” “果然是最了解朕的凤君!不错,朕想去陪他们,与他们并肩作战!” “你们并肩作战,那臣君呢?臣君怎么办?臣君与谁并肩?皇上,他们都不是普通人,景贵君能坐在国主的位置上,他的能力可想而知,何况他还身怀武功!皇贵君身边有那么多忠臣良将相辅,臣君相信他定能平安归来!皇上,你就留下来陪臣君好不好?求你了皇上!”这大过年的你还要出宫往外跑,又把我一个人独自留在宫中吗? 势擎天一指轻点他的鼻尖,笑道:“乖,朕又没说现在就走,陪你过了上元节看看战场情势再说,好吗?” 那就是还有回转的余地!书澈顿时又高兴了一些,“好,皇上说话要算数!” “朕金口玉言说话还不算数?要怎么才能算数?这样吗?”说着就压了上去在他脸上到处蜻蜓点水,一边亲吻一边解衣,不一会儿,凤仪宫便又传来轻吟重喘之声…… “战”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可此时的战晨和高洛位衷等人却立在河边在想能不能过河、怎么过河。这河太宽,皇上的折叠壕桥也用不上。腊月的常流河还在结冰,可它能不能经得住人过马踩却不清楚,再说,即便人马都能过去,那辎重大车尤其是神凰火炮怎么办?冰层再厚它也经不住载着神凰火炮的炮车啊! 几人看着河中冰面愁眉不展,这是原山国国内最大最宽最长的河流常流河,河水经年不断,此河在原山国西南部直接入海,如果想绕过去,恐怕得绕到原山国北部,路程太远,耗时太长,这么大的军队,这么多的辎重,用最快的行军速度,最低也得好几个月,实在耗不起! “将军,皇上应该很快接到我们的战报,她一定有旨意下达,你不要太着急,我们先回营吧,这里寒冷风大,你要注意身体!”皇上的主意最多,她肯定有解决的办法,迟缓几天不要紧,可若是你在这里吹风受了风寒,我们就担罪不起了,临行前皇上可是私下对我们左叮右嘱,不可为了急切行军而有损皇贵君的健康,他那身体本来就中过毒。其实皇贵君在鬼手神医的妙手下早就彻底清除了体内毒素,现在能吃能喝能练武,十三节鞭耍得啪啪响,哪还有什么问题。可皇上却始终放心不下,只暗中嘱咐她们,甚至不惜拉长战争时间也在所不惜,真正是疼夫疼到了骨子里! 位衷也劝道:“将军回营吧,在营里想办法也是一样的,若吹伤了身子,皇上定会因为心疼而责怪、再也不放心让你上战场了!” 最后一句戳中要害,战晨点了点头,朝营中回转。高洛在后面悄悄向位衷竖了竖大拇指,位衷叹息着摇了摇头,高洛也随之叹息着摇摇头。 势擎天接到战晨的军报,想了想,没有大型战船运输,就只能在旧式战船身上想办法。战晨将军,好好回想朕教给你的东西,进行联想,进行举一反三,进行借鉴。开动你的脑子,你定然能想到办法,何况水面结冰,更好施行。可到了下午,终究还是回了几个字发返:“连船为桥”。 坐在暖和的大帐中苦思冥想的战晨,在势擎天给他回笔的那一刻,猛地站起身来,他终于想到了过河的方法!召来高洛和位衷,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们要连船为桥!” “连船为桥?” “对!我们造不出皇上设计的那么大的战船,即使能调人来造,时间也等不起。所以,我们要立即筏木制造旧式战船,简单而快捷,把战船两船并列为一组,组组以铁链相连,一直通到河对岸!再在船上满钉厚木板,木木相连钉牢!如今正好河中结冰,这两日有人在冰上行走,说明冰层较厚,我们可以造好后直接在冰上操作连船,而不用在岸上拼接后再费力拖船入水。” 两人闻言,“将军好主意!” 位衷道:“我们去找那些降卒,她们是本土,她们最清楚哪里能最快速度筏到好木!” 战晨点头:“对!” “有冰,船体还不会随水浮动,什么都对我们有利,天神都在帮我们!”高洛道。 “正是,所以你们加紧去办!” “是!属下马上就去!” 过几日,看着皇上亲笔写下的四个字,想到万人造船的火热场面,战晨笑了,笑得非常愉悦! 势擎天也笑了,她很高兴自己的四字点拨成为多余,这样,她才不用太担心她的晨儿,出行计划也不是那么必须了。 “将军,这是不是先做个试验以保万全?”位衷道。船已全部推到冰面上完成连接,虽然因原山国地处西南,冰已变薄,有渐化的趋势,但好在一切都已搞定,不会再费事费时。 “嗯,凿开冰面,露出与桥同宽的水面,移船入水。装上千斤沙石置于辎重车上,前行试验。” “是。”这个简单,船桥本来就在冰上,挨着船体边上划线而凿,一排人合力一推就能让桥船滑进水里去。 船很牢固,厚木连体也做得很好,千斤沙石的辎重车走在上面完全没有问题,军兵们一片欢呼,随即准备上船行军。 “将军,此番过河,估计原山国的新征援军会赶过来,若到时正好相迎于对岸……”高洛微皱着眉头道。 位衷点头,她也是这么思虑的。 战晨道:“所以要做最妥善的布置,最前面安排五千精锐和折叠壕桥,万一敌军先我们到达对岸、想毁我们的船只,可以用壕桥接岸,后面依次安排弓弩手和炮车做攻击和掩护……” 一众大小将连连点头,纷纷领命而去,将军思虑得越来越周到了!只要过了这条河,后面十几座城都再无任何阻碍,可以连下取之。 错念根领军赶到时,势军正在船桥上渡河。来不及休息整顿,立即下令毁船并踏冰攻击,却根本不知道此时的冰面早已不能受力,不能承重人体。另外,谁也不知道她还有个少为人知的秘密:路痴。因为中途迷了路,所以没有按期赶到将势军阻在常流河对岸。 战晨镇定地指挥弓弩手放箭,炮手用这个时间快速装入子炮瞄准点火。 “前军弓弩手蹲下!”战晨下令。 五千精锐和远程弓弩手快速下蹲,任炮弹从头上飞过! “轰!”的剧烈爆炸声响起,被瞄准的集中区敌军大片人马被炸得血肉翻飞!将领错念根这才想起对方的神凰火炮,刚才见此有利时机,竟一时贪功急进忘了这回事! 一炮轰过去,感受到地面都在震动的爆炸威力让原山国新兵傻了眼,有的直接吓坐地上! 看看被炸得血肉模糊一动不动的士兵,反应过来的她们呼呼啦啦全都往回跑! 坐在地上的士兵被军队踩踏,根本没有起身的机会,没炸死,没战死,被自己人活活踩死了! 无论错念根怎么喊,没人再顾军令,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她们早就听过势国神凰火炮的可怕威力,刚才势军呈一条直线在船桥上,火炮又隐在前军身后,她们没看见,将军让她们上她们就上了,哪知道还没靠近敌军的船桥,就吃了一顿箭食,紧接着就是被炮轰,此时不跑,更待何时?难道还往上冲白白送命?没见过这么蠢的将军,来了就上,没有一点计划和秩序,那船桥是那么容易毁的?桥上的人是死的么? “弓弩掩护!”站在炮手身后的战晨继续下令,弓弩和火炮要有利结合,配合默契,“登岸追击!”战晨一声令下,后面的弓弩手放箭掩护,五千精锐前军快速跑过最后一段船桥,抽刀追砍!随即弓弩手也收弩抽刀加入行列!火炮安全登岸,后面的军兵来不及集体列阵,各分队都依次在自己所归属的小将们的带领下快速下桥加入了河岸厮杀! 战场一片混乱,杀得天昏地暗,火炮发了一次威后就没有了用武之地,因为自己人已经和敌军混战在一起! 错念根这个刚升职的大将气急败坏地看着自己的新兵队伍被火炮轰得大量溃逃,只好下令撤军,要纠集余部退守城内。 眼看追击之军要出了河岸,战晨下令:“不要追击!” ------题外话------ 铁杆粉:艾呀玛呀,二少又污了,好羞射!捂脸…… 二少偷笑:污污更健康! 铁杆粉:银家是说污得太浅了,不够深! 二少:…… 第一百四十九章 斩杀贤王 “将军,你看她们刚才来不及列队整军就对我们发起无序攻击,说明她们是一路赶到这里,根本没有在路上设伏,此时我们应该趁着她们军心溃散而乘胜追击啊!”位衷急急请求道。 高洛没有发表意见,因为都各有道理,此时她只听军令。 “高将军领军追击,但若敌将已率军入城,不可单独冒进,若城门已关,也不可叫阵,待我军列队休整后带着火炮等攻城器械再进行攻打。” “是!”高洛立即执行。 “位校尉解决现场残余敌军后集军归队!”位衷追敌心切,容易中计造成失误,而他战晨,绝不想让皇上有机会收到他战晨大量损兵折将的战报!他是她的晨儿,他不想惜军的妻主生气发怒。有火炮和那么多器械,他不怕打不趴、收服不了她们! “是!”位衷有点失望,为毛儿不派她去追击。 河岸上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鲜血,有的是两个尸体交叉着叠在一起,有的脸部被踩得面目全非。 死尸没有抛入河中,因为那是百姓的生命之水,也是军队邻河驻扎时的取水用水之处。势军照例花些时间将敌军尸体收集起来挖坑直接掩埋,不让她们暴尸荒野。相对于势国本军来说,此举更加获得降卒们的更大好感,一是因为这些人是她们本国人,二是她们从未见到自己原山国的将军们为敌军收尸过! 入城关门后,错念根将军队一清点,竟有六万新兵有去无回,只剩下了十四万!可谓损失惨重!她想斩杀几个不听军令的士兵杀鸡儆猴,可当时根本就没几个听的,都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带头跑的,也许那人都已经死在河边了,怎么斩?随便挑几个当冤大头?错念根恼得走来走去。 战晨这边各军全部归队后才找了个离水面稍远的高地扎营,中午得吃饭,吃饱饭攒足力气再去打!皇上的后勤粮草源源不断地顺着打下的城池路线送来,违反军纪挨了打都不会逃走的降卒都跟着势国本军及主将吃着同样的饭菜,战将军纪律严明,赏罚分明一视同仁,就是降卒都没有人不心服口服的。 当军队列阵于邻河城外、火炮对准城门时,战晨照例先派兵喊话劝降,劝降的人中以最早的降卒居多,只有她们喊出的话才最具有感染力和说服力,因为她们有强烈的对比感受。虽然有时也会因为叛国降敌反遭讥辱,但她们并不受打击和影响,谁苦谁甜谁知道,棍子打在谁的身上谁疼,羊汤喝在谁的胃里谁暖,谁心里都有一本明细账。 此时,原山国朝廷又做了一件最愚蠢的令万民众怒的事:为了惩罚叛降的士兵,朝廷要拿她们还留在原山国生活的家人开刀惩罚!但因为战死的人都被势军就地掩埋,活着的降卒又不知道到底是哪些人,无法分理出来,索性将战败之军无论死活全部缉拿其母父入狱!本应按旨意都要处死的人,最后却又因为中下层官员的贪欲,而又变了味儿,其她家人能拿出全部家当够交赎金的,就暗暗放了出去,交不起的就继续呆在狱中等家人筹集银钱,实在贫困交不起的,就直接处死! 天欲将你灭亡,必先令你疯狂。这也算是其中一种吧,变点儿态而已。常流河的战败,魅旗军与陆旗军的再次大量收降纳卒,令原山国朝廷恨得牙痒痒,愤怒冲毁了理智,想杀一儆百、止住后面的新士兵投降于敌军的脚步,才干出这样激愤民心的蠢事来。 降卒与战死沙场的人,家人都被迫害,激起了全民仇恨,无人再愿意入军上战场。降卒心里愧对家人的同时,积攒了更大的仇恨!战死之人的家属悲愤之余最后集结起来并散尽所有家财积蓄发动其她百姓,举着菜刀砍柴斧等家用利器,砸了县衙救出尚未被处斩的家人,在全国各地发动了暴动! 势擎天收到消息后立即亲笔向包括魅军在内的三军传令,借此机会,趁热打铁!各路将领们,你们可要抓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如果你们把握利用得好,朕可就不必再丢下凤君掺和了! 兵卒从全国征召,这样的大事,不用宣传,举国皆知。三路大军利用此事对原山军兵和百姓打心理战,“我们的目标是你们的无能皇帝,只有毁掉茹家皇室,你们才能过上好日子!我们不会将你们贬为奴隶,只要投降或回家不阻碍我们进军皇都俘获茹初,我们就不杀一卒、不扰一民!为你们换上一个开明的皇上,将贪官污吏们下入大牢由你们处置,将她们霸占的田产房屋归还于百姓,将来你们可以像势国百姓一样分得更多的田地,可以和势国百姓一样自由耕种、缴纳少量的赋税、吃上新鲜的四季水果、常年能吃上各种肉类,服兵役的士兵会和势*兵一样受到最好的待遇!你们将宗教自由,信仰自由,无人再对你们进行干涉打压……” 城门被神凰火炮黑黝黝的炮口对准的邻河城里的官兵们都动摇了,拼死杀敌的下场却是家人受罚遭罪甚至处死,打不过的不能降,降了家人也要处死。可听听那些降卒们说的势军各种待遇,再想想看看自己自入军后吃的什么盖的什么、自己的将军是如何待属下如何待普通士兵的……何况人家不是来毁原山国百姓的家园的,人家来只找皇帝,人家以后还能让原山国百姓自由过日子、过更好的日子,这样咱还凭什么挡人家的路?人家如何对待原山国战俘降兵的,一路经过之处的百姓们都听在耳中、看在眼里,来不得半点虚假半点谎。可是自己的皇帝干了什么?为她卖命,她还要杀你全家警告其她人! 再看看那大炮,军兵们被轰死的威力带来的震憾还在脑中挥之不去,神凰火炮轻松炸塌坚固城墙的事实早有耳闻!再看看那一排排明摆着让你看清楚的、只听过没见过的新式攻城器械,咱还有什么信心跟人斗?拿什么跟人比?各种实力都是天差地别,还打个屁啊,不是白送死么,送死还没人奖赏领情! 错念根也动摇了,朝廷的做法实在令所有人寒心!还在她犹豫是否率全军而降时,城门已被士卒们打开,全部出城缴械降于势军了!站城墙头上一看,十四万的大军,加上势军的十几万军兵,城外人山人海乌泱一片,把城外的空地全部占满,几乎看不到边儿!错念根叹了口气,民心尽失,原山国是彻底要完蛋了!她也出城交出城印和原山国新制兵符了!全军自降,她要是一个人逃回去,会死得更惨,她家里早没有一个亲人,她才不回去送死呢! 陆骏和魅景的军队更加的顺利,一路吸收降卒愤民,率着更加浩浩荡荡的队伍直奔原山国京都而去!因为是她们自动加入,为了表示诚意,她们献出了城内和家中的粮食,现在她们的敌人不是魅军和势军,而是皇室与朝廷!她们相信势、魅两军的话,她们一定会兑现承诺,除掉茹家皇室和上上下下的赃官贪吏,还她们一个太平的原山国,一个让老百姓们过上好日子的原山国! 茹初一失足成千古恨,本来就有外患,看着各地由自己引起的内忧,尤其还被外患抓住时机联合了内忧、收服了原本属于她的百姓的民心,悔得简直想捅死那些大臣们!若不是她们出这样的馊主意怂恿她下这样的命令,何至于出现目前这样的困境!但她又恨自己不该不听丞相的,但当时只有丞相和兵部尚书两人持反对意见,少数服从多数,她也是没办法啊! 她责怪怨恨大臣,可却没想想是她自己没主见听风就是雨造成的! 焰凰十年五月,三路大军直逼京城,国主茹初集手中最后十二万兵力交由贤王茹慧,在京都的最后一层防护网鸡鸣关守护防御,而三路大军汇军之地正是此处。茹慧见几十万大军和三门大炮对着自己,吓得尚未交战就投降了,十二万军兵更是毫无斗志。 “军前斩首茹慧!其她主动投降者一概不杀!”魅景下令,此举更是为了让降卒和愤民们相信,她们的目标的确就是茹家皇室。 收编十二万降兵,再将无心继续参与征战、以后也不想再从军的部分降卒进行统计放归,毕竟人数太多。现在战争的补给线已经过长,降卒和愤民的大量收编使军队太过庞大,后勤备感压力,虽然她们自己为了参与讨伐茹初已献出不少粮食,仍不能避免粮食将出现短缺的问题,只能在不影响降卒士气的情况下进行削减,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一直随军打仗的,尤其是后面家属没被牵连的十二万降卒,她们中有十一万人当时就发誓表示愿意回家务农,再也不会入战场助茹初攻打联军。 一路连下通往京城的十州之后已是焰凰十年七月,势擎天六月产下的属于凤君的小皇子正好满月。茹初难征兵力,只好派出皇女人质和使臣前去求和,同时派出皇都、皇城禁卫军及府衙官兵、京城百姓全部集中起来由兵部尚书妃常统率守卫京都。 ------题外话------ 二少抱大腿,要抱大腿,要抱许多大腿!卖个萌,砸花花!不洒花花二少哭晕在厕所!洒花花二少来点儿yellow小book!哈哈!绝壁不要清水煮白菜!嘿嘿! 第一百五十章 血洗皇宫 魅景、陆骏和战晨三大将没有接受议和,要手刃茹初复仇的暴民们更不接受!她们集体请求一主两将攻打皇都,擒拿皇帝! 三门大炮如她们所愿地对准皇城正南门、正西门和正东门,床子弩和云梯集中在正北门和其它六门,整个皇都被严密包围。 禁卫军毕竟是皇家培养出来的,忠心还在,所以即使喊话劝降,她们也不为所动。省下的子炮在此时集中发挥了威力,轰了城门轰城楼,轰了城楼轰城墙,原山国的心脏一时间沉浸在炮声中,禁卫军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震得心神俱碎、炸得粉身碎骨!没见过神凰火炮威力的降卒和暴民们,看着眼前的惨烈景象、顾不得去摸嗡嗡作响的耳朵,都惊得呆若木鸡,在炮声停息后还没反应过来、忘了冲杀、忘了来京都的唯一目的!部分未被爆炸范围波及的京城百姓吓得屁滚尿流,扔下武器就往家跑,爹哎娘呀,你们要找皇帝你们就去找吧,不关我们的事,还是赶紧跑吧!谁见过那么可怕的东西,真是吓死人了!魂儿都要吓掉没了! 按照商议好的部署,陆骏领势国本军杀入皇宫,战晨率军控制所有宫门和内皇城,魅景控制外城。京城是国家的心脏,其繁华富有是别处无法比拟的,降卒们因为领教过势军的军纪军令,还不敢抢掠,可那些暴民就不一样了,让她们不要进入皇宫,待势军捉住茹初后由她们审判,可这京都商家的钱财还不能抢吗!你不让我们抢我们就不抢?我们可不是军队里的兵! 暴民们冲进各商各店,尤其是金银首饰玉器店,有的能为抢同一个金镯子而互相扭打起来。魅景得报后冷笑,“待她们抢够了,全部给朕抓起来!”东西是你们抢的,从你们手中再夺过来,就不算是我抢的了。除皇宫宝库里的大量珍宝,得额外为那个贪财的女人弄点东西。他之所以同意这样的安排,是因为他知道陆骏及高洛她们是想由势*队来控制皇宫这个心脏中的心脏,同时也是要守护宫中的宝库及所有宫殿中值钱物什,作为势擎天的心腹和亲近的人,没有几个不知道那女人有多贪财,恨不得在皇宫再多建几个宝库放置抢掳来的宝贝,让整个天下数她最有钱,想买别人一个国家都是分分钟能搞定的事!所以魅景二话没说,很痛快地就同意了这样的安排,让陆骏等人还愣了愣,有些诧异辛辛苦苦攻打了几个月的魅国国主如此好说话! “是!” 这儿没她们的家,她们抢了也是往身上各处藏,所以当她们抢够了无处可藏时,魅军来了!将她们赶到一处集中,魅景狠狠斥责了她们一顿,并令人搜出她们身上所有的东西,“抢劫之物一律充公,虽然你们不是士兵,可你们吃在军营,睡在军营,就应该受军队管制!既然不守军纪,就要按军法处置,谅你们是首犯,又是百姓,只打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被搜净财物心疼得要死的暴民们不服,不服不服也被拖了下去摁在板凳上挨了二十棍,第一棍下去,杀猪般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吓得其她还未被用刑的暴民们一个哆嗦,连声求饶,魅景连看都未看一眼就转身走了。 陆骏一入宫门就下令:“宫里所有的人,一个不留!”不管是后君还是皇女皇子或是宫女宫厮,长久浸淫在皇宫这种深水泥潭的人,留一个都是祸患! 顿时原山国皇宫开始被血洗,宫墙、宫柱、地砖、防护栏……到处都被溅洒血珠血线,一滩滩,一片片,惨叫声不绝于耳!整个皇宫的空气中都充斥着漫天的血腥味儿! 得知势军杀进了皇宫,一辈子都没有主见的茹初终于自己为自己做了一回主,上吊自尽了! 陆骏逼问出宝库库址后派兵专门镇守,如何处置,她得听皇上令下。 战晨安排好宫门守卫,便派出两万精锐带领军兵向住在内城的各京官豪宅行去,将她们的府邸严围谨守,任何人不得进出。人是要杀的,财是要留的,但那得等陆骏完全控制了皇宫之后再处理的事。 八月上旬,朝事交给左右丞相,势皇带着福佑、魏文、阎辅、申屠秋、律纲、从精锐过渡来的一万名银甲军和耿桥等两千名禁卫军一众人等骑马到达原山国皇都,守卫外城的魅景立即一身贵族女装到正南门接驾,四手相握间多想紧紧的拥抱,可众目睽睽,却不能! “景儿,朕真想现在就公开你的男儿之身,不然这样太憋屈了!”势擎天附耳轻语。 魅景闻言轻笑,但他知道她不会轻易破坏两人的约定,两人必须等拿下水国后再向魅国施压,以求和平回归。 皇宫已被清洗干净,所有宫殿内的物品原封不动保留,只待势皇前来看过后再说。 “晨儿!”终于有一个能光明正大的抱在怀里的人了!势擎天迫不及待地把他紧拥入怀,战晨想到自己此刻身为将军,想推开她,可又贪念那已日思夜想的温暖怀抱,终是没有动,还禁不住诱惑反抱住了她。 众人皆低头的低头,转身的转身,皇上从来就不知道避人为何物。 没有耽搁时间,直接入宫。金殿上,势擎天要拉魅景共坐,魅景却摆摆手,令人搬来一张软椅放在凰座阶下最上首第一位自己坐下了。站在殿上的陆骏等武将越来越对她刮目相看,这样不贪不争不抢的帝王还真是少见!太少见了!不,是从来就没见过! 势擎天看着他,眼神流露出宠溺,轻笑,由他了。拥有这样的男子,该是她多大的福气! “皇上,原山国京都中的官员已全部下狱,您看如何处置?”陆骏问道。 “她们的府邸有何收获?” “经过查抄,除了原丞相安路之和原兵部尚书妃常两人家中有少量家财外,其她所有大小官员家中都有巨额财产。” “百姓们不是恨她们入骨吗,除了安路之和妃常,全部用铁链绑在石柱上,让百姓立于十米外先行处置,有什么手段尽管去,但不许靠近,给她们一个时辰的时间,再进行集体处斩!” “是!查抄之物和皇宫宝库如何处理?” 势擎天心想这还用问,肯定要运回老本营啊!“全部暂存在皇宫,先对百姓进行安抚,放安路之和妃常出来见朕。” 暂存?那就是要运回势国皇宫了。“是!臣在御书房安置了一张新打造的床,皇上晚上暂且在那里休息,后宫如何布置,还请皇上示下!” “嗯,陆将军很周到,做得很好,朕就先睡在御书房,其它的容后再议,先把正事全部办好。” “臣遵旨!”立即出殿安排。 “魅国主,拿下原山国,你率魅军协助有功,你要朕如何谢你?”他的将军和众属下都在殿上,她最好在这儿当着她们的面谈清楚,以免到时说她不仁义。 “势国主,当初我就说过,我出兵相助是为了我皇兄魅景,所以,你若真要谢我,就想想如何谢我皇兄吧!”魅景头也不抬,淡淡道。 势擎天心里感到好笑,“他是朕深爱的贵君,他要什么朕都会尽量满足他,你想要我再如何谢他?” “那势皇打算如何谢我呢?” 势擎天微笑,“你打下的州城一半归你魅国如何?” 魅*将心里不干了,凭什么我们辛苦打下来的却只能拿到一半?可两位国主在说话,她们不能插嘴,也没资格插嘴。 “可以,可是为什么不把我打下的全部归我呢?” 魅*将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国主终于说出我们心里的话了。不过,看样子,势皇肯定不同意,开始就说是协助,也没说谁打下的归谁,主力就是势国,魅国一直就是个帮忙的角色。 势擎天简短地沉吟了一下,“嗯,也可以!” 嘎?不仅魅*将呆愣了一下,连势*将也有点儿傻眼,有这样谈判的么?这国土归谁好像过家家似的随意?真的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难道是在分玩具?原山国的国土在她们眼里就这么不值钱?众人风中凌乱,觉得自己的思维完全跟不上上面两位主子了! “哈哈哈哈!”魅景大笑,“势皇果然是个真性情的人,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两国联姻真是最好的决定!这样吧,势皇已经封了太女,乐乐将来只有封王,我和皇兄也都不希望她将来卷入宫中斗争,只盼她将来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生活,但如果想达成这样的愿望,只有远离皇宫。” 势擎天脸上的笑容变成很微小的淡笑,看着魅景,“所以?”你是想带着乐乐远离我吗? “所以,”魅景的目光毫不回避地回视她,“将我打下的州城中的一半送给乐乐,做为她的封地,将来她就在这里安居。” “魅——”势擎天有点咬牙切齿,景字到了嘴边才及时改口,“国主,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我的乐乐离开我吗?让我的景贵君也离开我一起到这儿来生活吗?你这是在为他们父女安排后路吗?”魅景,离开我?带着乐乐自己过逍遥日子?这辈子都休想! ------题外话------ 二少:势擎天,战晨是你封的将军,你这样当众抱他,真的好吗?不会有损他的将军威严吗? 势擎天斜睨一眼:怎么?二少有意见? 二少:没有,就是觉得你果然是污王之王! 势擎天:关你屁事! 二少:你凶我?你信不信本少把你直接写死让你再无出头之日? 势擎天轻蔑一笑:你要不怕铁杆粉寄刀片给你,你请便。 二少怂了:那,我就把凤君写死! 势擎天一脸阴冷:信不信我现在就一巴掌把你拍成太平洋?! 二少一边土遁一边嚷:拍死我你就更没戏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收原山国 大殿里有了一股火药味,两国军将又有点愣,这两人的交流方式,是不是好奇怪? 魅景看着势擎天眼中的闪闪火苗,心里暗笑,知道她定是会错了意,心里又有点甜蜜,但他必须为女儿寻一个安乐窝,平平安安地过一生,皇宫,他不希望她踏足。“势皇误会了,景贵君是你的男人,你娶了他,就要对他负责一辈子,哪能随便离开?我只是为乐乐打算,我们都生在皇家,自然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只要不打算争抢那个最高位置,就远离是非之地才是最安全的,我们再强大再会谋划,也无法完全保证自己能毫无疏漏,何况还有意外两个字。” 势擎天看着此刻无比认真的魅景,她知道他一心为乐乐打算的苦心,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你离开我就好,除了太女,其她的皇女皇子迟早都会有自己的封地,只是不会再像以往那么大、大得能存在隐患而已,只要没有积蓄力量的条件,太女便不会将没有威胁的人除掉,毕竟是一个母亲生下的,你不存野心、不威胁她的地位,她自然不会杀你。相反,你若真心拥戴她、支持她,她也不会薄待你。两人都是从这条路上走过来的,所以能互相理解。 殿中的火药味儿一下子消失了,势擎天看魅景的目光中,带着复杂,还兼着心疼和柔情。他把自己和自己的国家都献给她,却为了女儿力争那一小片安居之地,这个可爱的男儿啊,她真想把他抱在怀里好好疼惜! 势擎天连声音都柔和了下来,看着魅景,“好,依你所言,如你所愿!”我给你承诺。 魅景垂下眼帘,向上方随意地拱了拱手,“那我就替皇兄谢谢势皇了!”擎天,请原谅我的私心。 安路之与妃常被带到金殿,经过一殿的武将,看着原本该是皇上茹初的座位上坐着一位年轻的女子,便知是势皇了。两人并不下跪,只是微微躬身拱手道:“势皇。” 势擎天步下台阶,走到她们面前,“茹初已死,原山国已亡,但这样的朝廷被灭也没什么可惜的。以后再也没有原山国。大牢里的人都会被处斩,即使她们愿意为朕办事,朕也不会要,原因你们应该清楚。朕召你们来,便是有意留下你们,但朕不会请求你们,势国有的是人才可以调过来,但朕知道,你们是从上到下整个原朝廷中最干净的人,但你们左右不了整个时局,朝廷上下的腐败是因为它要回归母国被重新统一。她失民心,朕才更得民心。朕接手原山国,定会拔除所有的大小毒瘤,让这里焕然一新充满朝气,你们若真有爱民之心,朕可以给你们机会帮助百姓们过上安定幸福的好日子,像势国百姓一样有田有地,果园养殖,遍地生机!你们应该听说过,我势擎天不喜欢拐弯抹角,朕之所以留下你们二人的命,是因为朕有爱才之心。朕今天在这里只问一句也只问一次:你们是否愿意接受朕的统治并留下来为所有百姓真正做点实事?朕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想好了给朕答案。”她不会说太多的废话,也不会给她们太多的时间,一个决定需要几天几夜?她没工夫! 转身回到上位,势擎天不可能干坐着等她们答复,那样会有些被动,好像她求她们似的!她们若不愿意,她就放她们走,不过是多派两名官员过来、多花几天时间熟悉了解而已。如果她们真有心只为老百姓,就会答应,而不会再纠结皇帝是谁、为谁办事效忠。 “高洛,立即在京都满城布告,原山国国名去号,国土由势国接收,归属势国统管,各州、郡、县名称照旧。京都改名永平城,作为势国外京,由朝廷直接管辖。全城解禁,恢复市商通行,安抚百姓,兵部左武卿阎辅协助保证京都的秩序。”既然和魅国达成一致了,就该开始办大事了。 “臣遵旨!”高洛和阎辅领命出殿,刚解禁,又逢换了皇帝,治安一时肯定会有些乱,不杀两个混混儿是震不住的。 “陆骏与战殆去安排,明日将她们处斩,让百姓们在一定的距离外出出气泄泄恨!此事过后,你二人率军分两路从永平城出发,陆骏和刑部尚书申屠秋一路,战殆和律纲一路,沿各州、郡、县巡查,家有巨额不明财物的贪官污吏立即就地处斩,清廉为民者留下继续任职,有大智大才者,朕会酌情提拔,你们把所有官吏的详细情况及处理结果录入记事本交给朕。另外,凡与茹家皇室有关人等全部就地处斩,一个不留。”皇室各王都在她们的封地,定会反抗,所以才让她们率军而行。 “臣遵旨!”四人齐声道,这是给权力先斩后奏。陆、战二人领命出殿先安排斩首事宜。 “吏部尚书魏文。” “臣在。” “把势国该进位而无处进位的官员全部调到外京。该升为郡守的知县,直接任职郡守;该升为知州的郡守,直接任职为知州;该进入朝廷的知州直接进入外京领导班子,按能力和特长给予职位;打发到各地国家学堂任教的春闱堆积无处安置的进士们接手空出来的原知县之位,安置不完的调到外京顶替各地知县空缺。陆骏和战殆二人此次大清洗之行,定然有大量职位空出,把人都安排出去,别在那儿堆着了,让朕心里堵得慌!” 殿里的众人哑然,势皇把她的人才说得像廉价的大白菜一样,而且还是没地方放的大白菜。魅景更是一脸淡淡笑意,这女人!得瑟吧你啊! “臣遵旨!” “福佑!” “是!”她一直听着呢,这会儿该她拟旨了。 “先向全国百姓作一个简单布告,原茹家皇室各王的封地及各地主的田地全部归还于民,全国的田地山木重新分配,分田到户,使家家有田,人人有地。各王和地主的财产全部封存作为各地修路、水利建设等使用,不够的,上报由国家补缺。这件事魏文去办。”带来的人本就少,只能先一人身兼数职了。 “是。户部……”这该是户部的事,是不是该从户部调来几个人分担一下,刚接手一个国家,事情多得不得了啊。 “易珠么?哼!”势擎天冷笑,她该让出位置了,为了晨儿,由她多横了几年,此时,她的时候到了。魏文这一提醒,她倒是立即想起来了。 众人一看皇上那表情,就知道易珠要倒霉了,果然,“晨儿传书太上皇,找凤君要名单,令禁卫军统领杜迁立即将户部尚书易珠及名单上的所有人全部下狱,勿必一夜之间同时执行到位、一个不漏!”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早就打算要办的人啊!死亡名单上的人定是各处都有,一夜之间,全部抓捕入狱,这得有多大的实力! “是!”战晨领旨,皇上这是不怕会泄露,也是,这里都是皇上自己人,不会有人给易珠通风报信让她逃。 “晨儿附耳过来。”势擎天向他招手,事不宜迟,但现在她无法亲自做这件事。 一身战甲从右侧上了台阶的战晨立即吸引了殿内所有人的目光。 势擎天在弯着腰的战晨耳边密语,战晨听后道了声“是!”就离殿了。皇上让他转告陆骏,让陆骏传书给六大暗部首领,暗中协助太上皇抓捕人犯,至于六大暗部是什么、在哪儿、首领又是谁,他是两眼一抹黑,不知道,他就是个给陆骏传话的! “易珠及其一干人等的空缺,魏文也一并安排了吧。这个大蛀虫,哼!” “是!”盖上带来的玉玺大印,魏文捧着圣旨出殿办事去了。她得差人回京送信给左右丞相及左吏司左丘鸿和右吏司招月,由她们奉此圣旨去办。安排不完的,等她们来到外京,再由她接手,既然把她带来了,皇上定然不是让她再跑回去办这事然后再跑来。 把事情安排一些,时间过去早已不止一刻钟了,安路之和妃常两人似乎被忙碌的势皇遗忘了。看着势皇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事物,听着她所有的话,看着朝臣们的唯令是从,想着她对她们说的话和她将要对原山国的新政…… 势擎天的人都奉旨走得差不多了,她似乎才想起这两人,遂问道:“你们俩考虑得如何了?” 安路之问道:“请问皇上如何设置外京政务官位?” 势擎天挑了挑眉,叫她皇上,又承认外京之名,这是愿意留下了。“既然是外京,就不能完全与主京相同,不设置左右丞相之位,六部保留,六部尚书直接对朕负责,向朕汇报。你们二人原本就在朝廷,了解政务及运转机制,安丞相为户部尚书,先将百姓的田地等大事安置到位。妃常为礼部尚书。以后各部尚书会互相调动,每个部都要任职三年。如何?” 二人正式跪下:“臣,遵旨!” 魅景抬眼看着势擎天淡淡而笑,势擎天冲他眨眨眼。 两人走在后宫,此时的后宫已无一个活人,各个宫殿都空荡荡的,死尸和血迹早已被清理干净,似乎从未发生过什么,只是那些摆设和用品还在显示着这里曾经住过很多人,有很多宫人曾在这里穿梭忙碌。 ------题外话------ 势擎天:高冷的二少居然也厚着脸皮卖萌抱大腿了?好稀奇! 二少:因为本少的玻璃心被射了几箭,稀碎稀碎的! 势擎天:才几箭啊! 二少:你这个没心的家伙! 势擎天:我对我的后君有心就行!我对你有心做什么?你算哪根葱? 二少:……你就不能问问我为什么中箭么? 势擎天:好吧,你为什么中箭? 二少:不告诉你了!哼! 势擎天:……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一日两君 所有的事情都交待下去,大臣们忙起来,她便能偷点闲。两人没让任何人跟着,在后宫里转转。 “你也是要在这里住几日的,选个宫殿将窗纱都撤换了吧,看哪些东西不顺眼不喜欢就令人撤走,换成你喜欢的。”此时两人已身在某个宫殿中,无人跟随,势擎天便牵着他的手,边走边说。 “擎天!”魅景见已入内室,便止步在势擎天面前挡住她的脚步,扑入她的怀里,他想念了很久的怀抱!讨论的事物、周围的东西什么价值也没有,此刻,紧紧抱住她,什么也不及他面前女人的怀抱重要!“景儿好想你!” 势擎天回抱他,微微低首亲吻着他的发,“景儿!我也好想你!身在皇宫,心却在你们两人身上,常常梦见你们在战场上,担心你们会受伤!” “擎天!”他抬起脸吻向她的唇,他又何尝不是经常梦到她! “景儿!”势擎天双手捧住他的脸,在他的五官上亲了个遍,轻吮几次他的粉唇,才探舌与之纠缠。久别重逢,又是从战场平安而归,感情的炽热使两人再也控制不住想要身体的缠绵,可那床是茹初的后君睡过的,势擎天不想碰,向后一挥袖撞上殿门,抱着魅景一边亲吻一边除去此刻显示多余的衣服,决定半他就地拿下…… 当天夜里的御书房,贴心的陆骏安置的新床上,洗浴干净屈肘斜躺的势擎天趣味性地看着战晨站在床前脱着战甲,要体验一下脱下战袍上凰床的感觉。可当他的衬衣显露出来时,势擎天却起身来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止住他的脱衣动作,自己伸手为他解带宽衣,当衣服离开之时,势擎天的眼睛湿润了,“晨儿!” 即使内里穿着衬衣隔着,战甲也是磨皮肤的,冬天还好点,里面穿得厚,磨得轻些,再穿上衬有棉花的战甲也不会热。可夏秋就不一样了,天气炎热,为了不被战甲磨破皮肉,只能多穿两层内衬,可如此又会很热,所以将士们是非常辛苦的,既要忍受炎热,又要忍受摩擦,还要举起兵刃杀敌。魅景只是指挥,并没有穿铠甲上战场,所以他的全身都是完好的,可战晨却不同,他是领军大将,成天铠甲不离身,可想而知那嫩皮肤遭了多少罪。 势擎天看着那满身因摩擦造成的胸前后背到处大片大片红印痕,有的地方因破了皮又结了痂有着疤痕,她的手都不敢去触碰,“疼吗?” 战晨看着女人眼中的隐隐泪光,心中反而觉得甜蜜,“不疼!”皇上,妻主,为了能让你爱我一生,晨儿吃多少苦都值得! “傻晨儿!”向他的唇吻了吻,双手托在他的臀下将他抱起走向浴桶,“今日妻主伺候晨儿洗澡!” “皇上不可!”战晨挣扎,她是金凰之身,如今更是收复三国,国之大帝,怎能让她伺候他沐浴?就算要伺候,也是他伺候她啊! “有何不可?为妻宠夫,洗得高兴,没有什么不可!”将他放入温水中坐好,亲亲他的额头,“朕说可以就可以!晨儿为朕吃了这么多苦,朕为晨儿做这点儿事算什么!”说罢取浴巾湿了水向他身上轻轻淋水,都不敢擦洗。 战晨看她小心翼翼的心疼样子,傻笑着不语,有皇上的怜惜和爱,晨儿就满足了!可是—— “皇上!”一直傻笑联想的他惊叫起来,随即羞红了脸,皇上的手竟然在为他洗重要部位,真是——好难为情! “你是朕的皇贵君,有什么地方朕没看过没摸过的,还这么害羞!”嘴上这么说,可那害羞样儿让她真是好喜欢,他可是很少露出这样的害羞表情的。 为他洗净全身绞干头发擦干上身,才像抱孩子似的将他抱离浴桶放在床上坐着,又为他擦净双腿和脚上的水珠,才打开薄被只盖在他胸前,自己也随之躺下,探出右臂伸直置在他的后颈下,将他未干透的润发全部撩提朝上铺洒着。 战晨静静地配合着她的温柔和体贴,直到她不再动,才轻轻问道:“皇上会不会一直一直爱晨儿?” 势擎天伸左手中指轻点他的鼻尖,“傻瓜!你就是不上战场为朕杀敌夺城,朕也是爱你的,一直一直爱你,到老!” “皇上!”平躺着的战晨立即侧身过来抱住她。 势擎天紧紧拥住他,叹息道:“晨儿,以后还是不要上战场了吧?!”这样的他令她怜惜而揪心,晨儿,你无需用这样的付出来换取朕长久的爱,等天下大定,朕一定给你们你们想要的安全感,朕绝不会三宫六院宫宫有人、院院爆满来伤你们的心! 战晨惊得半坐而起,“皇上不要!” 势擎天轻轻拍拍他,安抚他再次躺下才将他的右手放置在自己的心脏处,“晨儿,看你全身伤痕累累,朕这儿,会痛!” “皇上!”战晨眼里涌出泪花,“皇上,晨儿不疼,真的!”吸了吸气,稳了稳声音,看着她,“只是这两天天热,才有点红印子,真的没有那么严重,晨儿喜欢领军打仗,晨儿觉得这样才活得更有价值,请皇上不要不让晨儿上战场!”见她不语,把身体向上拱了拱,去亲她,亲了唇见她还没反应,又在她的脸上到处亲。 “晨儿!”势擎天叹了口气,为了上战场如此讨好,让她又哭笑不得又心疼又为他心酸,他爱她爱得太辛苦!“朕不阻你就是了,睡吧,累了这么多天,没睡过一晚好觉吧?睡吧!” 啊?战晨有点傻了,“皇上!”就这么睡了?晨儿想你想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势擎天无奈又好笑,“你看你的身体,哪还再经得住朕折腾。”我到现在都在忍着没敢摸你的身体。 战晨又有点小害羞,“臣君,臣君无妨……” 势擎天凝视他半晌,“真无妨?” “真无妨!”说完一头扎入她怀里埋住脸,皇上好讨厌,人家表白得还不够彻底么…… “那我就不客气了!”势擎天打趣着,捧出他的脸,细细吻去…… 好一幅柳暗花明秋宫图……蝶息蜂停,夜,在几声呢喃后渐入安静…… 次日的集体处斩震动外京及全国,在魅景的手段下安分下来的暴民们老老实实站在十米外扔着一切可扔的东西,外京百姓们也就扔个鸡蛋烂菜叶、泼个泔水啥的,她们却是扔石头甚至用自制的小弓箭把尖竹往犯官们身上射,有的人石头砸不准,扔到地上还无所谓,可要是没砸着犯官却正砸在押送官兵身上,她们就倒霉了,最轻的也是吃上几脚踹。“皇上让你们随便出气,可没说往我们身上出气,瞎眼的,对仇人扔石头都扔不准,你还能干什么吃?蠢货!” 倒霉催的双臂抱着头被踹得一声不敢吭,等官兵骂骂咧咧走后,才站起来,她骂得也对,你爹的为啥连个石头都扔不准?跟着军队时看那些精锐们射箭隔那么老远都射一个中一个,为毛儿俺就这么笨? 待到了刑场,众犯官们已经全身伤痕累累,现场人满为患。本来势擎天要将她们的夫郎家小全部处斩以绝后患,后经过安路之与妃常以自已头上的官帽和全家性命极力请求与担保,势擎天才答应留下她们家属中的所有男子及五岁以下的幼童,到此,安路之和妃常算是被死死捏在她的手中了,她不用再操心将来会有谁家的孩子长大后密谋复仇或造反,她俩会为她盯着,何况五岁以下的孩子长大后对五岁之前的事几乎没有什么记忆。二人知道这是势皇的最大让步了,对比于白允国和漠国,她对原山国都算是一反常态的仁慈,所以也就只有叩头谢恩。 此次由精锐银甲军充当行刑刽子手,申屠秋没有大段呈述罪状,很简短的几句后便是“为保政治清明、气象一新,贪官恶吏全部处斩,行刑!” ------题外话------ 铁杆粉:二少,污也要污得优雅! 二少:本少已经很优雅了! 铁杆粉:你的节操就是专门用来掉地上的吧! 二少:嗯哼!我骑着狼,放着羊,哼着小调耍流氓,哦耶! 铁杆粉:…… 亲们请支持俺妹的文《绝世恋之未央长门》,看一个与历史不一样的汉武帝,谢啦! 第一百五十三章 初见烟花 牌令落地,数刀齐下,几十颗人头噗噗滚落。随后便是第二批……仇恨的解了气,看热闹的腿软了,受不了腥味儿的呕吐了……血腥气再次弥漫在整个外京上空,几日才散。 随之而来的两路军兵对全国的大清洗,再次沸腾的势国,终于接到皇令赴任的官员们都由各地直接出发向外京奔去,马车在路上汇成了一条独特的风景线。 后宫全部被布置一新,原有的宫中纱帷都赐给了文官武将,陆骏等四人就地剿杀着皇亲国戚及外京以外的污官叛吏们,老百姓们在这样的血雨腥风中迎来了她们向往已久的日子,每一个死亡,就代表着新生,空缺被填补,所有土地收归国家,户部尚书安路之亲自赶往每一个地方,和上任新官协力,再将收回来的土地对重新统计人口后的百姓平均分配,分田到户,人人有地种。 同时,势擎天下达了皇令,有紫檀树的地方被严令禁止进入,一旦发现或被举报谁人砍伐,就满门抄斩!举报者赏! 另外,原山国的东南部,也就是靠近水国的几个州的境内有多处硝矿,势擎天早已觊觎很久,这回终于落在自己的手里,立即派位衷领军兵将几处产地封锁为禁地,任何人不得进入不得开采! 应该回国的魅景却因为势擎天再次停留,一是他舍不得离开她,二是对她的所有行为都一如既往的感到好奇,他觉得擎天令人运回部分硝石和硫磺到外京还忙着提炼,肯定又会倒腾出什么新玩意儿出来,所以他不走了。势擎天知道他把魅国安排得妥当后也不撵他,反正她也舍不得他,一年未见,才刚见面又要分离,她也不想放人,就由着他天天一身女装和战晨一起粘屁虫儿似的处处跟着。陆骏和战殆等人过年时是不可能完成任务回来了,所以她想回主京陪凤君和太上皇、父君过年,却不能走,现在可是刚接手,必须等一切稳定下来、改革全部落实后她才能离开。 因为对原山国的征战,军队伙食在势皇提高质量一句话下,扬力和郁迁她们的天然大型养殖场可供食用的牛羊已经不多了。势擎天知道后,令扬力和郁迁缩减分配,势国皇宫和外京宫中各送五十只即可,京都市场供应与外京市场供应数量相同,百姓中的养殖专业户也要将成牛成羊大量上市,尽量让百姓们在团圆饭上都有各种肉类上桌。 自从漠国对势国称臣开始,漠国盛产的牛羊马就完全被势国垄断了,活的壮马别国都买不到,牛羊肉有钱也吃不到,护犊子的势擎天只给自己国民吃还嫌不够,哪还有多的给敌国人吃!可如今原山国是她的了,百姓也是她的了,肉便毫不吝啬地送来了,市场价供应,多买者不卖! 这一项项举措真正施行下来,到了年关,原山国百姓的心全都从灰败半死中复活,连回家种地的暴民们都被她完全收买了,对于老百姓来说,当然是谁对她们好,她们就希望谁当皇帝,姓茹还是姓势,跟她们有个毛儿的关系? 势擎天也没忘了魅景,虽然他没有回国,可他却令人送回了势国免费赠送的一百只羊,魅景吩咐由丞相和将军用其中五十只为朝廷官员分配,另五十只供应于市场。魅国官员原来还觉得势皇小气抠门儿,送得这么少,可得知她自己的皇宫也才五十只后,屁也不放一个了,人家很够义气了好吧,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令战晨和魅景寸步不离地死跟着,到底是什么吸引了他们?原来,势擎天在倒怪的东西,是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过的——烟花!两位后君的好奇心被勾得紧紧的,她手上做什么,他俩都探头盯着一眨不眨,让势擎天感到好笑又可爱,也不避着他们,任他们看个清楚仔细。 火药大炮都能造出来,小小的烟花不是太小儿科了么!可是书澈和孩子们不在身边,似乎做出这个东西就少了很多乐趣。思前想后,还是传信让殿前禁卫军护送凤君及三个皇女来外京,小皇子太小,还是不要带了。辛苦点儿就辛苦点儿吧,估计澈儿听到这个消息高兴都来不及,哪会嫌辛苦! “皇上,这加的是什么?” “桦皮、青黛。” 过了一会儿,“擎天,这加的又是什么?” “松香,黄丹。” 再过了一会儿,“皇上,这个呢?” “紫粉,麻油。” “皇上,还要用黄土?” “嗯。” …… 势擎天毫不厌烦地回答着两个好奇宝宝的问题,对她来说,这是一种乐趣。见他们只顾目不转睛地看她手上的东西,向战晨脸上偷袭一口,吓了他一跳。再看了看魅景及他一身女装,叹口气摇摇头还是作罢了,惹得魅景看着她欲求不满的样子偷笑不已,这不知足的女人,都被你偷了多少回腥了,这点儿小福利也不想放过,真是个色女人!不过,这样只对他们色,真的好喜欢! 做成了五彩烟火,势擎天又开始做另一种东西。刚做出两个,“皇上,这是什么?好小啊!” “地老鼠。” “地老鼠?” “嗯,一会儿拿两个给你俩玩玩儿。” “真的啊?”两人声音拔高。可转眼间,声调又降了,“可这怎么玩儿?”都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 “别急,等做好了,天黑时示范给你们看。”势擎天像逗孩子一样,对自己爱的男人们有着无比多的耐心。 “为什么要等到天黑?现在不行吗?”战晨问得最多。 “晚上看才好看。” “哦。” 感觉到有点累,势擎天停下休息,忙碌了这么多天,终于出了几个成品。战晨两人终于等到天黑,赶紧来拉她做示范,“皇上,走,走,天黑了。” 势擎天宠溺地摸了摸他的脸,“好。” 在战晨拉着她的手跑在前面头也不回地拽着她走时,势擎天趁机快速回头照魅景脸上亲一口又快速回过去,惹得魅景暗而无声轻笑不止。 到一个空地处,势擎天点着地老鼠,两人看着那小东西哧溜哧溜四处乱转乱窜,真正像个慌不择路到处逃命的小老鼠,关键是还闪着彩色的光,顿时瞪大眼睛惊奇不已!就连禁卫军都被吸引了目光向这边张望,个个都见到了稀奇!可她们只能原地看看,不能走动。 “啊,好有趣啊!好有趣!”战晨欢叫起来。 “真的好有意思!”魅景也笑容满面道。 势擎天问道:“要不要亲自试一下?” “好啊好啊!” 两人轮流一人试点了一个,点着了就赶忙跑开,看着那地上带着五彩火花旋转的小东西,战晨又叫又跳,高兴得像个孩子,大将的风范全都被地老鼠吞得没影儿了! 势擎天看着又笑又蹦的战晨,晨儿,这才是你的本性、你该有的样子,我真的不希望你再独自领军上战场了。 凤君带着三个皇女来到外京之时,已是腊月二十六,近五岁的太女小殿下跑跑、二皇女谦谦、三皇女乐乐与帝后两君齐聚,已知实情的凤君善解人意地将乐乐交给魅国国主,借口孩子太多,他照顾不过来,请她帮忙代为照看,魅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抱着一岁多的乐乐欣喜不已,父爱之情难以克制地自然流露着,好在势擎天将所有禁卫军和宫人都打发了出去,殿里只有这一家人。 之后的每天,就见三人每人手中牵着一个小人儿,跑跑跑得快,凤君都跟不上她,战晨的孩子谦谦成天屁颠屁颠跟在跑跑后面,因为她没人玩,皇妹太小,走得慢,一跑快就容易摔,她没办法和她玩儿。 “皇姐不跟乐乐玩儿,父君陪乐乐!”魅景悄悄跟宝贝女儿咬耳朵,呼出的热气让乐乐直痒痒,一巴掌拍在他脸上使劲把他的头往后推,看得战晨乐出了声。皇上已经把魅景的真实身份告诉了他,他在惊讶的同时对他又佩服又同情,四人同时紧守着这一天大的秘密自己乐呵。 除夕之夜来临前,势擎天令人在皇宫的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定置了高大的木架,拿出了连日来的所有成果,将烟花绑缚于木架上,各个烟花火炮的药信依次相连,然后教耿桥几人如何点燃。一家大小七口人加上被叫来的魏文等远离势国家乡的文臣武将一起热热闹闹吃过年夜饭,天已黑得透透,势擎天带领众人来到高阶上,大家都期待地看着,却又不知该往哪里看,因为不知道皇上说的五色烟火观赏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东西。 势擎天打了个手势,耿桥接令,不多时,五方烟火架上为首的烟花药信被同时点燃,连环作用使其余的烟花火炮依次自动引燃。 啾!啾!啾!啾!啾!五个方位的声音同时传来,五道火光向天空冲去! 啪!啪!啪!啪!啪!五朵五彩烟花同时在空中炸开! ------题外话------ 二少:势擎天,你每天江山美男的忙得不亦乐乎,当真不累吗? 势擎天:你懂什么?身不在其中,你自然无法体会其中的乐趣! 二少:我就是想体会才来找你问个清楚的…… 势擎天眯眼:怎么?想取而代之? 二少梗脖:有何不可? 势擎天淡淡道:来人啊!把二少给我拖出去~~糟蹋了! 见势不妙,二少一边土遁一边嚷嚷:你爷爷的,算你狠! 520小说后台这几天一直登录不上,不知道什么原因,昨晚用手机登录上了才把昨天中午的一章补传,这几天的更新时间将会变得不稳定,请亲们体谅哈! 第一百五十四章 集体婚礼 众人都惊奇地睁大眼睛看着,跑跑和谦谦更是前所未有的欢叫不已,连乐乐都拍着小巴掌、呲着几个小牙儿笑得欢快,“母皇!母皇!”迟迟不说话的乐乐突然开口说话了,让魅景更加惊喜不已,他一直暗暗担忧这孩子成天只知道咿咿呀呀的一个字不会说、会不会是个小哑巴。 又有了四个月身孕的势擎天听见小东西也会喊母皇了,心中自是高兴,从魅景手中接过乐乐,逗了逗她,亲自抱着以指引她看烟花。 外京百姓们被这样的声音吓着了,因为跟被攻打时的火炮声有些相似,全都慌得从家里一头冲出来,四处张望寻找声源,最后却只见皇宫上空噼噼啪啪着百花齐放、五彩缤纷、一个接一个连绵不断!此情此景令外京所有抬头仰望的人们惊得嘴巴大张能塞下一个大鸭蛋,这是?这是天神降临皇宫了吗?高空中的红、白、青、黄、紫等五彩火花正好在皇宫的五个方位不断炸开将皇宫整个上空铺洒覆盖,而势皇又刚刚接收了原山国,第一次在外京皇宫居住过年,这不是天神的预示是什么? 一时间,皇宫里看得兴高采烈的人竟不知外京百姓都已跪地朝皇宫叩拜,待此消息第二日传进宫内时,势擎天笑而不语,众大臣闷声不言、保持沉默。做每一件事,都要尽力发挥它最大的作用和功效不是么,后君皇女开心了,大臣高兴了,百姓由内心、从灵魂上归服了,挺好! 过了上元节,魅景终究要动身回国。一切都收拾停当,大军相候,势擎天携皇贵君等几名心腹送行。势擎天扫了一眼他的大军,刚要说“一路保重”,目光却停在了火炮上。 魅景见了,“擎天这是舍不得让我带走了吗?” “怎么会,你又不是不还我,约定自然继续有效。只是,”她看着已做好推车准备的炮车手,“你们一直就是这样用人力推炮车的?” “啊!不然?” 势擎天顿时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一路行军都是这样?” 魅景看着她那看傻瓜一样的眼神,愣了下,“啊。” 势擎天一拍额头,转向战晨,“你也是?” “啊,是啊。”有问题? 势擎天朝天翻了个白眼儿,才看回他俩,“没有马吗?” 两人更犯愣。 “军队没有马、缺马匹吗?” “皇上,你的意思是……” “真是笨死了,你们的脑子一点都不知道拐弯儿吗?” 战晨道:“可是,当初你做试验的时候,银甲军是推着去山下的啊!” “那是距离近!再说,银甲军接受的是什么样的训练、是什么样的实力?普通士兵能跟银甲军比吗?何况你们还是长途行军。有车不用马拉,你们多费多少力、得多用多少行军时间?” “皇上!”战晨委屈得有点儿眼泪汪汪。 势擎天架不住,伸臂把他捞入怀里,“乖,朕不怪你,别哭!” “意思是说其实炮车是可以上山走山路的?”魅景近乎喃喃发问。 势擎天道:“不然呢?” 魅景也委屈了,“擎天,为了避开大山,我的军队绕远道从另一条路上走的!”她只给了他三个炮手,他什么都不知道! 势擎天彻底哑了。 可看着魅景可怜巴巴的委屈小样儿,又多心疼一个,将战晨向右挪了挪位置,向他招招手,魅景扑到她左侧怀里! 势擎天一手揽一个轻拍,“好了,朕不怪你们,是朕没交待清楚,以后记住就好了!乖!”也许是因为他们对于试验那天的印象太深刻,形成了思维定势。 几个心腹看着这场面又觉诡异,皇上抱皇贵君也就算了,那是她的后君,可你一个大女人也扑到我们皇上的怀里求安慰,这、这…… “一路保重!回去把国事都安排妥当,就回来,我在主京等你。”不能抱太久了,不然恐怕得惹出流言。 “要是传出朕跟势皇有一腿,倒是干净了,省得大臣们逼我娶后纳君!”魅景轻笑。 “你想怎样就怎样,擎天随时奉陪!”大不了先收了你魅国再找水国,就剩她一个,没准儿还没打,就举国投降了。 魅景其实也觉得这样聚少离多又得费心用替身很是辛苦,他想长久伴她身边,但只有原计划对所有人才最有利,他不想更改。 离开她的怀抱,情绪也稳定了下来,扬起正常的笑脸,向她一拱手,“势皇保重!”转身上马,“出发!”大队人马随之而行。 势擎天看着他远离自己的视线而再没有回一次头,景儿,你是怕回头会更加难过而掉泪吧?景儿,半年后,我和乐乐在京都等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我爱你! 焰凰十一年六月,陆骏和战殆才彻底完成了全国大清洗,因为随后要兴修水利改造农田和修路,所以赃款赃物部分就地妥善封存,部分连同外京皇宫里的财物随势皇的回京队伍运回京都,一路上禁卫军、银甲军护驾,各大将率军队其后随行。势擎天挺着个大肚子骑马行在凤君车辇前,到了月份却迟迟不出来、想和姐姐们一样不被生在皇宫的小皇子愣是赶也赶在这时出世,降临在了回京的大路上!她这回搞不清这个是谁的了,因为没有避开受孕期,也没有专门召谁一个月,宠幸晨儿的同时,又见机就与景儿偷腥,如今竟头一回不知道这孩子是属于谁的了,只能等生下来看像谁多一点再说,反正是谁的都不打紧,都姓势,都是她势擎天的皇家血脉。因为小东西非赶在这时出生,所以五皇子的乳名在小屁屁挨着轻打时被笑取为了赶赶,金口玉言,一锤定音,就叫赶赶了。 攻打原山国的两年计划因为提前实现,银甲军的集体婚礼也提前了,八月中秋望月节那天的场景可说是轰动全国,因为人们、包括最有见识的京都人都从来没有看过那么壮观的大婚场面!几千对身穿新婚红衣的新人,在吹吹打打的喜乐声中,于外城内绕城一圈,威风凛凛的几千银甲军新娘们全部骑在高头大马上,胸前挂着大红花,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几千新郎们坐在几千顶新式敞篷花轿上喜笑颜开,每一匹马后跟着一顶花轿,每顶花轿两侧各一名着粉红衣衫的新郎家陪嫁的一小厮一小婢手挎小竹篮,一路走,一路往竹篮中抓一把彩色碎纸片往自家主子花轿的前后左右抛洒,使轿顶、所有人的身上和走过的地方,到处都是彩色碎纸,空中似下着彩色的花雨。因为皇上迎娶凤君时一路洒的都是花瓣,所以不能再用花瓣,就按皇上的主意,都以彩纸剪碎代替,在这样庞大的婚娶队伍中,那效果不逊于花瓣多少。 势皇亲自主婚,并与凤君坐在高位上接受所有新人的跪拜,银甲军们拜天拜地拜皇上!她们大部分都是无父无母之人,势擎天等于是在用双重身份接受叩拜,所以所有的新郎们在叩拜后都被当场发了红包,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在示意下打开红包,里面不是一张张银票,而是一只金镯! “看看你们的镯子内里有什么?”立在皇上身后的福佑笑眯眯地提示道。 男子们翻镯细看,才发现金镯内侧刻着他们自家妻主的姓名!女子们见了,双双一对视,齐齐跪下谢恩,从来都是流血不流泪的银甲军们,眼里都涌上了泪花。这么几千人,打造出这么多不同姓名的金镯,可见是早就开始准备了,也许是从相亲大会之后就开始安排的,皇上这是为她们花费了多大的心思!皇上向来爱才亦爱财,可对自己人却从不吝啬!这份情,和战场上的生死相护一样令她们将终生难忘! 乐庄素等大家公子更懂得这镯子的深意,心里暗暗叹了一声,罢了,以后还是尽人夫之本分吧,毕竟这条路也是自己选的,此后努力忘了皇上,眼里独有妻主一人便是。 酒桌摆满了宫前空地,开宴后,开了可留下新郎一起敬酒的先例,势擎天接受着每对新人的敬酒,来者不拒! 据说从不曾醉过的势皇那天几千杯下来,竟也醉了! 据说醉酒后的皇上一反常态,嘴角一直噙着笑,那笑容迷煞了所有人! 据说皇上那天在醉意中破天荒地令人准备笔墨,在排成排的几个大画架的纸上当场连续画了好几幅画,众人都以为她画的定是花鸟或美男,结果一看,雷得几乎集体一头栽倒,全是战船和火炮! 据说那天的婚宴一直闹到中秋圆月当空照。 据说那天皇上当着近万人的面亲了凤君一口,随即抱着凤君施展从未在外人面前展露过的变态轻功在众人的惊呼和目瞪口呆中踏月踩云飘然离去! 据说…… 据说除了洞房之夜,那天所有新人的所有美好,都有着皇上的影子,成为毕生难忘的回忆! 银甲军在奇山外的住房是集中在一起的,每人都有一座宅院,宅宅相邻,院院相连,四周围着高高的坚固围墙,唯一的大铁门和奇山的大门是一样的,还有两间皇上所说的警卫室,日夜有人看守,不让任何外人进入。据说那一夜,那一片区域,是有史以来最令人震憾的听觉春宫图…… ------题外话------ 其实题外话不是二少的强项,所以以后不再为难自己在这里大量留言了,亲们喜欢看文就好,多多收藏,送朵小花,二少就心满意足! 第一百五十五章 易珠被铡 银甲军新婚一个月后,势擎天认为有件事该处理了,于是势国发生了一件大事——阎辅负责的举报箱中出现了一封匿名信,户部尚书易珠被举报贪赃枉法大量受贿!匿名信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易珠府中藏匿赃银的详细地点、详列着她在全国各地每一处的田产、大宅、店铺及暗中所包养的无数外室,甚至连外室的姓名都有。 势皇在朝堂上阅信后大怒,当即严令彻查,朝臣们全部被禁卫军持械围禁于金殿,任何人不得出。此事掀起了轩然大波,但满朝并无震惊之人,因为朝臣之中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户部尚书的贪污勾当,但出于自己没有证据,皇上又重用她、她的女儿易桦还一度成为皇上的宠臣,最后虽然被皇贵君斩于军前,但皇上却因此感到可惜,曾出言安慰过易珠,便无人出头弹劾她。直到此时事发,众人皆知国家的最后一个蛀虫也是最大的蛀虫终于要寿终正寝了! 易珠的府邸被重重包围,通过举报信中的提示,禁卫军们找到了一间杂物间里的暗门,寻到了深处的密室,看到了大量金银珠宝珊瑚玛瑙,同时搜出的,还有几封密信! 所有的证据确凿,易珠明明记得自己在涂雅出事后烧毁了所有信件,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还有遗漏!在无数证据和魔鬼似的刑具面前,不待势皇施压,怕死怕疼的易珠不待用刑就全招了,写出了密密麻麻的名单,随着这张户部尚书亲笔名单的出炉,全国的打贪风暴再次迅猛刮起!名单上的那些人只是和易珠直接接触交易或受贿人的心腹之人,而与她们相关联的人就更多了,随着抓捕与审讯,一串又一串从上层六部到中层州郡再到下层知县及小吏商贾全都揪了出来,一时间,各地牢狱人满为患! 随着易珠一起直接从朝堂押往大牢的,还有朝堂上近三分之一的被此案牵连的大小朝臣!此次大清洗,终将势擎天手中暗部汇集的涉案之人一网打尽。 提拔书澈的嫂嫂墨文为户部尚书,礼部尚书乐正清调任工部任尚书一职,带木箱出巡了解下情的姜鱼和在村中建鼓楼击鼓示警的穆程因治理好最差的两州后已进入朝堂,此时更是被任命为礼部尚书和协礼司左司吏,以后也会在六部中调换职位…… 一批真才实干又忠心为国为民的大臣都在这次清洗后的空缺中被提任,使朝廷终于真正政清治廉! 左右丞相携六部快速处理此案,搜缴的赃款赃物全部运归国库,大臣被集体斩杀,府邸被封,不参与不知情的家属酌情流放,其余各地的涉案者,由刑部尚书申屠秋、律纲、阎辅、陆骏、战殆、笃媖及刑部办案能力强的人快马加鞭分赴各地,银甲军被分配陪同,参与就地处置,带回案卷和赃银,不再押往京都,省时省力。 三个月后,全国的大小蛀虫全部清理干净,卷宗归档,新的官员全部到位,可设可不设的机构与官位也借机剔除,坐拿俸禄吃空饷、吃饭不干事的一批人全部下岗。 书慧和战悠然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这是皇上早就要办的人,只要入了她的黑名单,就跑不掉。如今,最大的一串蚂蚱被铡了! 势国的反腐清廉工作刚结束不到一个月,魅景刚回到势宫中,势擎天还没来得及享受三美男环伺,水国也来人了!派的谁?新近最受国主重视的炼丹大师——巫马游。 为何受水国国主水幕柔的重视呢?原来,水幕柔因这两年迷上了一个青楼——留仙楼里的一名小倌儿,从此不但不再对侍君的逝去悲伤,反而希望能够长生不老,能与那小倌儿秋月长相厮守,所以派人四处寻找长生不老药,探求长生之术,更是将势国攻打原山国的大事置若罔闻,重心完全转移,只要自己能够长生,还怕势国能把她如何?即使水国真有什么危险,她也是不死之身,将来就算势皇死了、势皇的后代死了,她都还活着,怕什么!等她们厉害的都死了,什么都是她的,她依然能过着写诗填词的快乐日子! 留仙楼的背后主子,正是紫烟,秋月正是紫烟的人,他的任务就是迷惑水幕柔,使她因枕边风,能对他似无意的淡论闲语言听计从,以便以后影响她的各种国家决策。可没想到他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加上媚功,竟把水幕柔迷到了那种程度,使她重金求术,求长生之术,求不死之药,求异人仙境,求真的能万寿无疆! 求官求利之人皆以身怀长生之术而入宫见驾骗吃骗喝骗银子骗地位,即使她们所献的丹药无效,使水幕柔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当受骗,她仍然痴心不改,从不觉得是自己所追求的东西太荒谬,反而认为是自己还没有得到仙缘找到真正的高人。对于弄巧骗她的方士,活着的,她不敢杀之,怕因此断绝方士们的来路,更加求不到真正的妙草仙丹;以身试药致死的,她不但不因此醒悟,反而令人厚葬。 正在她懊丧之时,巫马游撞入了水幕柔的眼帘,说是撞入,那是别人的误以为,事实上,是巫马游自己策划的有缘之人的偶遇偶识,如此,皇上才能更相信她的出现乃是天意。 从她出现在水幕柔身边不久后,水幕柔更加弃国事不顾,以军事防备势国更是无从谈起,反而大修大建,专门为炼丹修建了聚仙宫,宫中挖出人工湖天河池,建起仙风台,台高达七七四十九米。因池中筑有仙凰、银凤、神龟三座神山,又被称为地上仙宫。筑此三座神山的原因,正是因为传说中,神仙都是住在这三座仙山中。 有了她这个皇帝重量级的活广告,小老百姓们都迷上了仙药信了神鬼,于是众多装神弄鬼的骗子便在民间大量出现了,导致百姓们每天做事都神神叨叨还孜孜不倦,所以即使皇上那儿不能去,百姓们的需求量也是巨大的,方士们完全不怕没有饭吃,不但不会没饭吃,反而是被人求着供着讨好着送上大餐美味。 被原山国驱逐回国后不久,紫烟等人便又进入在水国的各据点,亲自在幕后操作一切具体事宜,皇上的下一个目标是哪里,她们就先行前往哪里。有了她们几大暗部,势擎天在敌国的情报系统更加完善。对于巫马游这个人,便有了一定的了解。 她前来势国京都求见势皇,正是受水国国主之命奉上仙丹,以便能与水国国主一同长生不老,两国永久交好!不是水幕柔真的那么大方还要势擎天也长生不老,而是巫马游告诉她,此药吃的时间短便没有长生不老之效,所以她才放心让人送去,如此便能哄住势皇暂时不攻打水国、为她完整地服用仙丹赢得时间。 势国满朝文武大臣都看出这是水国国主在讨好自己的帝王,连长生不老丹都舍得送来,也对巫马游手中的锦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知那盒中的丹药究竟是什么样! 巫马游看着势国大臣都对她手中之物充满好奇和向往,便有些洋洋得意起来,神态也高傲了许多。但再看看高坐在凰座上的势皇脸上那淡淡的表情,便又收敛了一点,来之前,她早已将势皇这个人打听个清楚,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想糊弄她,也许只有利用每个人都有长生不老欲望的心理。这个女人征战四方,又对她的后君极其宠爱,哪没有不想长生而享受江山美男的愿望? 势擎天目光淡淡,态度冷漠,是因为她知道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长生不老丹,历史上力求长生不老的皇帝最后都是因为吃丹药过多中毒而死,若不是知道水幕柔一直在服用,她甚至会想到这会不会是水国的谋害计划。 势擎天不发一语的冷然态度使朝堂上正在暗涌的沸水逐渐静止,朝臣们不再好奇地探头探脑看锦盒、窃窃私语,巫马游也开始忐忑起来,她感觉皮肤到心脏都有点儿瘆得慌。 “呈上来!”势皇终于发话了,她要看看此人到底是用什么玩意儿糊弄水幕柔的。 福佑侧旁下了台阶接过她手中的锦盒,巫马游心里又激动了起来,她果然还是赌对了,哪有对着长生不老药还不动心的人?只要势皇相信了她,不但她能回水国交差受赏,势皇也不会亏待她,估计赏赐比水国不少,现在势皇可是掌控着大半个陆地啊!只要势皇迷上此药,她的大臣们定然也和水国大臣一样争先恐后背着势皇暗地里找她花重金加价抢购,她在势国的地位也会如日中天,到时,小小的水国回不回去也无所谓了。 福佑先行打开锦盒查看,以免出现伤害凰体之物,待看到里面只有整整齐齐十颗药丸时,才躬身置放在皇上的御案上。 势擎天又瞥了一眼巫马游,才看向盒中之物,十个乌黑小丸,像蜡封的中药丸一般大小。伸两根手指执起一丸,放在眼前细看了看,又放在鼻下闻之。 众臣看着皇上的一系列动作,只见她闻后又将药丸轻易捏开,剥抠成一粒一粒放在手中继续又看又闻,皆不知皇上在做什么,难道是研究长生药的配制成份? 第一百五十六章 长生不老 势擎天笑了,虽然是浅笑,虽然没人知道她的笑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朝臣们和巫马游却以为皇上认可了此物,不由都激动起来。 势擎天想笑,是因为她觉得这水国国主不是一般的愚蠢。这药丸中含着少量的炼黄金的丹砂,还有一些普通中草药枸杞、甘草等,甚至还有锅底灰,这让她想起了西游记里孙悟空制出的马都灵,而这药丸,据说也是用晨露和天雨之水制成的。她能闻出其中还有一些她说不出来的东西,但应该也是一些普通的通气补血的草药,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发现药丸中有着令人愉悦的致幻之物——罂粟! 既然巫马游能知道此物的功用并能寻得,说明她的配制之方就是有心而非无意,此人很小心,用的量很小,使人心悦却不会一时陷入深度迷幻,但这东西长久服下来,不难想会是什么后果。 势擎天在朝堂众臣面前自然不能肯定此物,否则她的大臣和百姓们就都要跟着疯狂了,到时想控都控不住!但若揭穿,除掉此人,岂不是帮助了水幕柔? 众人看皇上盯着药丸沉思不说话,都有点搞不清皇上到底是什么态度。 “啪!”忽的,皇上黑着脸一拍御案,吓了众臣一大跳,全部条件反射般地齐齐跪下,“皇上息怒!”虽然不知道皇上怒的是什么。 势擎天怒喝:“大胆巫马游,不要以为你是水国的使臣朕就不杀你!以寻常药丸来糊弄朕,你以为你有几颗脑袋够带回去?” 巫马游听了这话,倒没有多大惊慌,以为势皇在诈她,遂拱手道:“势国主,此物确实是我水国国主正在服用的长生丹,本使绝不会偷梁换柱欺瞒势国主,若势国主不信,可以将差人将此物送往水国请我们国主亲自验证,本使带着水国的诚心诚意而来,绝无半句谎言!请势国主明查!” “哼!”势擎天冷哼一声,在一张纸上写下几个字,折叠一下令福佑传给巫马游。 巫马游疑惑地接过纸张,不知道势皇这是什么意思,可待看到纸张上的字时,吓得扑嗵一声就原地跪下了!额头冒出冷汗,手也开始发抖,纸张因为她的手抖而簌簌作响。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势擎天她居然看穿了她!她居然什么都知道!这下死定了!死定了!这世上还有势擎天不敢杀的人么?何况她这是什么?相当于谋害啊!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也不说势国国主了,直接喊皇上。 朝臣们这下都懵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使巫马游如此害怕,难道那药丸果然是有问题的?是个江湖骗子来骗咱皇上? “饶命?朕留着你的命来祸害朕的大臣和百姓吗?”势擎天冷冷道。 “小臣不敢!小臣绝不敢!求皇上饶命!” “不敢!你连朕都敢下手,还有什么不敢的?来人!” 禁卫军立即冲进大殿。 “把她给朕拖出去!”她不说立斩。 巫马游见禁卫军来架自己的胳膊,吓得浑身都抖了,拼命大叫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只要皇上能饶了小的,小的什么都愿意为皇上做,小的誓死为皇上效忠!皇上饶命啊啊啊啊!”最后是拖出来的哭腔了,发软的身体被禁卫军像拖死狗一样擦地而行,却还声嘶力竭地求饶。 “请等一等!”钟宴接到皇上的暗示,立即出言道。 势擎天一举手,禁卫军立即停了下来。 “皇上,此人毕竟是水国的使臣,臣斗胆请问皇上此人究竟犯了何罪?如果此人是要伤害皇上,无论她是什么身份,罪必至死,可皇上,斩杀外国使臣毕竟得有一个说得过去的说法啊!” 刚感觉要得救的巫马游听到后面身体又软了,这些个大臣简直跟势皇一个样儿啊,哪管不杀来使的规矩啊!但此时被她叫停下就是自己的求生机会,再不抓住更待何时?拼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挣开禁卫军的束缚,跪着向前爬行,哭叫道:“皇上!皇上饶贱臣一命,贱臣以后愿意当牛作马为皇上效劳,皇上!求皇上开恩啦!”她已经快吓瘫了,加上刚才挣开禁卫军使尽了力,已再没有力气起身跑回前面求饶,只能连滚带爬。 势擎天冷哼,“当牛作马?你是要为水幕柔当牛作马吧?” 巫马游赶紧撇清:“臣不是,臣真的不是!臣发誓!臣愿意从今往后只为皇上效力,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求皇上开恩留下小的一命为皇上效犬马之劳!”再不表忠心,这条命就没了,国内国外杀人如麻的势擎天要她的小命儿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势擎天往椅背上斜斜一靠,“好,那你就说说如何为朕当牛作马吧?拿出你的行动来。” “这……”她还真一时想不起来自己能为势皇做什么,“但凭皇上吩咐,只要小臣能做到的,一定万死不辞!”见有缓和的余地,她的腿慢慢回了点儿力气,直直跪起来。 “朕的朝中皆是栋梁,没有用你的地方,你说你对朕有什么用呢?能为朕做什么贡献呢?”说着两指捻着丹药,“为朕炼丹?” 巫马游连连磕头,“臣不敢!臣不敢!”可她除了识得中草药有点儿半吊子医术、杂七杂八地浅浅懂一些,其它的她也不会啊!自从为水幕柔绞尽脑汁炼丹讨得她的欢心有权有钱后,她就再没想过还学点啥糊口,这会儿真不知道用什么本事来渡过这次性命危机。 势擎天似是无意识地拿出另一个药丸放在手中看着说道:“原来你只会炼这样的丹丸儿害别人!” “不不,臣——”也是,现在好像就会这一样儿了,这个能帮势皇做什么?唉! 忽的,求生的本能使巫马游脑中灵光一闪,对啊,水幕柔令我拿这个献给势皇,但她却不知道这东西的害处,如今势皇识破了,我再用这个东西讨好势皇帮她继续糊弄水幕柔,那也是功劳啊,这样定能换回一命! 想到这,巫马游的力气全部回来了,“皇上,巫马游虽然只会这一样,但也能为皇上分忧为皇上效力!” 见鱼儿上钩了,势擎天“哦?”了一声,却并不接话,只等她自己说。 “皇上英明,只有您能识得此物的利与害,水国那些庸凡之人没有一人能够识破!所以小臣愿意回水国,做同样的事,却是为皇上效力!”说罢,一个头磕贴在地上不再动。 势擎天看着她伏在地上的后脑袋瓜子,嘴角扯了扯,却挨了半晌才发出声音:“你倒是个有脑子的!” 趴在地上伏身不动等回话的巫马游感觉大殿中刚才那一刻的死寂如同让她游了一遍鬼门关,紧张得紧握的手心都出了汗,听到势擎天的声音后,终于松了一口气,立即直起上身:“小臣愿追随明主!” “可是朕如何才能相信离开了势国的你呢?”势擎天又悠悠来一句。 嘎?巫马游又傻眼了,那怎么办?她自小就离开家族,很少回去,现在都不知道家里还有哪些人健在、娘亲和父亲是否安好。她自己又没有娶夫郎,无夫无女无子,浪荡女一个,走到哪儿混到哪儿,连个家都没有,她用什么来向势皇证明自己的诚心? 势擎天扫了一眼她的表情,“没有?那朕为你提供一份证明吧。”说着,从御案上缓缓抽出几页纸,“福佑,让她看看。” “是!”福佑双手接过,从侧阶下去送给巫马游。 巫马游脑子有点发懵,不知道皇上给她的是啥,众臣也还处在疑惑中。 接过纸,第一张就让巫马游顿时变了脸色,翻看后面,手更是抖得厉害,这,这,“臣、臣、定会永不背叛皇上!”又伏下身磕着额头贴地面不动了。 “你很聪明,也很识时务,朕留你一命,若朕知道你有变,无论你身在何处,杀你都易如反掌。”仍是轻轻淡淡的语气。 “小臣绝不敢有二心!”那五张纸上详详细细地写着她巫马家族中的每一个人,死了的,活着的,娘亲、父亲、姐妹、兄弟、表亲无一遗漏!甚至连她这些年脚步经过哪些地方住了多久都写得清清楚楚!她为水幕柔炼丹才一年多,也就是这段时间才出的名,可这短短的时间,势皇的人竟然就把她的家根刨了个底朝天,连她的足迹都查得一清二楚,这怎么不令她浑身冒冷汗?若她叛变,哪儿会有藏身之地,躲哪儿都会被人一刀杀了! “如此最好。回到水国跟她说她的礼物朕很喜欢,收下了。你要说服她不要独享,好东西要多赐些给皇女皇子和大臣。在安全范围内适当地再加点儿量会更加美味。”只要不引起她们的警觉,就最大限度地使用剂量,不然对我来说,就没什么价值了,我不可能等个十年八年她们的身体才垮透再动手。 “是!小臣遵旨!”巫马游听懂了她的意思。 待巫马游抖如筛箩战战兢兢地退出大殿后,势擎天捏着药丸冷哼道:“长生不老药?哼!” 第一百五十七章 视察船场 “皇上,老臣求解!”书慧代大家说出了心声,她们已经憋了很久了,不敢打断皇上,就一直听她和巫马游对戏,虽然有点看明白了,但具体根源却仍然不清不楚。 势擎天对疑问满胸却懂事不插嘴的众臣说道:“此物中含有一种慢性毒药。” “什么!”众臣大惊。“居然——?皇上为何还放她走,就该就地斩了她!” “你们没听见她愿为我皇效力、皇上同意了么?”钟宴一句话解答了最终结果,这些人怎么一激动就健忘?活着更有用不是吗?杀了她,她还怎么回去继续祸害那个倒霉的水幕柔?但皇上给她的几张纸究竟是什么?竟使她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都发抖? “今日收到水国国主的重礼,朕心甚悦,令礼部回一些微礼给水国作为答谢,你们可记得住?” “臣等谨记!” “还是那句话,若传了出去,泄了机密,必治以重罪!” “臣等明白!臣等遵旨!” 回京后的军队暂时都回家跟夫郎孩子团聚,五万常备军的家属都举家迁往京都,集中住在了皇上划拨土地盖出的各有个小小庭院的大瓦房里,成为永久的京都市民,那份欢喜不言而谕。 机树桥按照皇上来巡视时提出的要求,在冶铁大匠的协助下,船首水线下安装了坚利的铁制铧嘴,形似耕田的犁铧,在作战中可以直接冲击敌船,使敌船水线下弦壳板划裂成一条长口,进水沉没。机树桥对皇上更加佩服,不愧为战神,就是个战争天才!这样的大型战船恐怕连火炮都不需要装备,做好防守直接向敌方旧式战船冲过去碾压就能让它粉碎!造船场全部高墙加警卫,无人能偷师,即便看到了,也是学不去的,核心的东西都在她的脑子里,就是把她脑袋割掉偷去也无济于事!何况谁有那个能力偷?皇上派有一万精兵过来,又建了与奇山同款的瞭望楼日夜监视,还有巡逻队巡逻。 水国地处南方,江河多,没有几个水性不好的,军队中定有大量擅长潜水者,为防敌方水军潜入水底凿船进水,船底最底层设计有隔层,再上一层还做了多个隔断,就算是被凿通,水也只是进入其中一个小隔间,别的地方丝毫不受影响,没有船体被凿穿入水沉船的隐患。 五年半的时间,大型船坞建成,大、中、小型共六艘战船也已经全部造成收尾,上报给朝廷。现在已是十月份,天气转寒,只待按皇上的方法滑船入水后,皇上亲临。 势擎天本想在皇宫安稳地陪母皇父君等一家老小好好过个年再去船场,可想到如果这样,机树桥等人的热情就会受到严重打击,她们劳累辛苦了几年才终于成功完成这项伟业,满心期待就等着帝王驾临给出所有的肯定,结果皇上不热心了不重视了,还有个什么干劲儿? 势擎天叹了口气,唉,就是个劳碌命!事情如此多,脑细胞生得快也死得快,死得快生得更快!这要不是女尊,若不是有着强壮流弊的身体,这心累身又累的估计早死上几百遍、投胎数轮回了! 还是赶紧去给她们鼓励吧,看一看,若成功了,就加官赏赐,再接着多造几艘,正好也让军队休息两年,陆骏她们年龄都不小了,为了跟着她打仗,一直没有要孩子,她不能只顾自己,也得为她们考虑、给她们时间。这里是女尊,不是男人上战场、女人生孩子互不影响,她们也不能全体像她那样行军路上、激烈战场中就能生孩子,那太危险,士兵毕竟没办法跟她这个皇帝比,皇帝就是战场上生孩子,也有一大群忠心军将护主,她们若齐齐怀孕生女,哪还顾得了?再说行军途中总不能再一次次返家送孩子吧? 这两年的时间也不仅仅是军队休养生女,多制造战船需要时间,水国的巫马游也需要两年时间,她不准许她用药丸祸害水国百姓,只针对皇家和文武大臣,反正位衷的母亲位丞相那一派枝枝叶叶随着位丞相被处死后已所剩无几,水国朝廷中现在也没有几个好鸟儿,都毁了也没什么可惜的。有她在朝堂上的恐吓和紫烟等人对巫马游的监控,她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老老实实效力是最明智的选择,她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知道如何做事对自己最有利。 想到这些,势擎天在朝堂上向已经被加官进爵的陆骏、战殆、高洛、笃媖、德世诚姐妹等将领及银甲军和五万常备军下了令,给你们两年的休息时间专门怀孕生女,回去后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都加把劲儿,别浪费了朕给你们的假期! 前面的话令人听着感动,因为从来没有帝王专门给大臣假期孕育后代的,可后面两句就令人哭笑不得埋首偷笑了。皇上不但把后宫的两只纯洁小兔子变黄带污了,又要来教坏她的武将大臣么? 势擎天有节操吗?节操不是没有,是从来都没有!唉,蛋蛋的忧伤,忧伤蛋蛋…… 魅景宫。 势擎天看着一直缠着她要个不停的魅景,左右轻轻摇捏他的鼻子,“原来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以为连续的猛攻一定会把他累得不要不要的,结果每次结束后不到二十分钟就又在亲亲吻吻中起来了,真是个宝贝!近一年不见,是不是把他憋狠了?势擎天心里一阵柔软与疼惜,嫁给她,真是苦了他了! “还没要够么?力气还没用完?”势擎天坏笑着屈肘撑臂半压在他身体的上方柔声戏语,对这三个男儿,她都舍不得真正重压上去,只顾自己方便舒服。“再来?” “臣君奉陪到底!”魅景笑眯了狐狸眼,一脸妩媚,抚上那两团柔软。他一向顺从自己的反应,而只有她能让他的诚实身体不断有特殊的反应。这个女人白天那么多朝政要处理,费心费脑子的,晚上还这么精力充沛,真是令人喜欢!他有武功在身,又常入军队战场,哪有平常男子那般娇弱,才三次而已。想把我累趴下爬不起床,拿实力来说话。 “是要到底!”势擎天一语双关,见魅景的脸上竟也因着此话现出一丝羞意,不禁开怀,魅景宫再度响起令人脸红心跳又馋涎欲滴的激烈砸床声…… 十月初九,势擎天出巡前往造船场,景贵君随行伴驾。势擎天觉得自己欠他太多,以此作一点小小补偿,谁都不带,只带他。 机树桥及所有大匠、禁卫军全部出迎。势擎天并没有带多少人,只有一百禁卫军和景贵君,一路都是骑马而来。 势擎天下马亲自扶起机树桥并令全部平身,辛苦寒暄之词是免不了的。未做任何休息,直接前往水边看成果。 靠在水边的一溜大小战船出现在眼前时,势擎天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切,一直保持到阅览结束。魅景看着有自己几个高的大型战船,完全惊呆了!直到皇上被簇拥着上了战船他才回神,急忙跟了上去。其实势擎天看到了他站在那儿震惊发愣,但没有叫他,反正这里安全,让他独自慢慢欣赏好了。何止他会发愣,就连船场里的所有大匠军兵们在战船完工亮相时,她们都感到了内心的震憾! 机树桥陪在皇上身边,只是做些船体长度、分有多少舱等数字方面的简单介绍,船是皇上设计的,还用她为皇上解说这个叫什么、那个是干什么用的吗?皇上她什么不知道?连铁壁铧嘴都是皇上想到而增加的,船首舷部还用了铁皮防护,船的构造就没有比皇上更清楚的了。 势擎天进入舱内,摸摸这里,动动那里,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最后很满意地点点头微笑道:“钟爱卿跟各位大师都辛苦了!造出这样的战船,你们要青史留名为后人所瞻仰了!” “有皇上,才有臣等的今天!”机树桥忙表达着心中的真实感受。 回到甲板,势擎天看了一眼船首配有绞卷缆索用的轮子、用绞床固定在甲板上的绞车道:“起锚!” “是!” 立即有几位匠师亲自参与起锚操作,众人听着哗哗啦啦起锚的声音,简直犹如天籁!跟上去后再不离半步的魅景轻声问道:“这铁锚有多少斤?” “回景贵君,此锚四百斤。”机树桥答道。皇上放着凤君和皇贵君不带,却带一个异国皇子到这种不为外人所窥的军事重地,可见也是极其宠爱的。 魅景点了点头示谢。原本以为皇上要起航试行,没想到她却走到起上来的锚前,将其抓入一节入手中,凝眉思索。众人一看皇上这个表情,都不敢再说话,怕打扰到她。机树桥悄悄移步到皇上的身后侧,站近些以随时聆听受教。 第一百五十八章 楼船命名 势擎天看着排列于一侧的锚齿,逐渐想到了这种锚体其不足之处,仔细回想了下,才并不抬头地说道:“锚齿排列于一侧这样的构造,投放的准确度会难以把握,若投放不准,锚齿便不能钩抓于水底的泥沙中,造成使用上的不便。”当初只与她们讨论铁锚的材质与作用,倒没有仔细交待过具体的形状,这回恐怕又得辛苦她们将船首和船尾共四个铁锚全部返工了。 现场一片安静,势擎天的声音并不小,所以站在前面的一些人大部分都听见了。机树桥忙问道:“那皇上可是已经有了改进之法?”据她所知,没有附带的解决方案、只有疑问的事皇上一般不会说。 她这一问,包括魅景在内的人们,都竖起耳朵注意听皇上的回答,生怕漏掉了一个字,现场更加安静。 “拿纸笔板来。”想了想又道:“不要拿笔了,找根最细的树枝或棍棒和墨一起拿来。” 纸笔和小木板很快呈了上来,把纸张垫在板上,势擎天执根细细的小圆木棍儿,蘸上墨,叫来了冶铁大匠——藏艺老人的第二高徒钟离焕立在身左侧。 随即便在纸上开始画简易图,机树桥和魅景顾不得适宜不适宜,一前一右都凑了上去,盯着那如车轮辐条的物图。 “将铁锚齿改成这样按圆周四向均匀伸出,由四个方向伸出铁爪,这样的话,锚被投入水底后,必有其中两齿钩像猫的爪子一样扎进泥里,抓于泥沙之中,起到固定船身的作用。” 简单易懂,一点即明。 “皇上就是皇上,果然是高!”机树桥低声道,丝毫没有拍马屁之嫌。 “钟离大师,你采用煅烧、锤打工艺先捶制出四个猫爪后再逐节接到锚身上。” 钟离焕立即应道:“是,臣记下了!”要用最快的速度改进。 待一切都巡视过,便开始准备升帆。 “皇上,制桅的木杆是用质轻而富有弹性的圆杉木,此木具有较强的抗折性和防腐性。按皇上的指示,臣也已改一桅多帆为一桅一帆。”机树桥汇报着,当初她设计的是在一根桅杆上挂多面帆幕,可以更充分地利用风力,但皇上否定了这一点并以理论说服了她。 魅景终于忍不住问道:“皇上,为何要一桅多帆,又为何改为一桅一帆?” 势擎天向来对美男最耐心,有问必答,“物体所接受到的风力大小是跟物体的受风面积成正比的,物体的受风面积越大,所接受到的风力也越大。如果我们想要有效地利用风力来推动船只前进,就必须想办法增加船只的受风面积,来加大风对船只的作用力,所以,聪明的人类发明了帆,帆的利用,大大减轻了航行中繁重的体力劳动却能使船只快速前进,景儿可对?” “皇上所言甚是。”那然后呢? 机树桥默默地听着。 “树桥增加船帆的数量,是想到一桅多帆,更加充分利用风力。但万事都有它的两面性,在船帆增加的同时也增加了甲板上桅和绳结构以及操作的复杂性,加重了船工的劳动。最关键的是,如果遇到风暴突袭,时间紧迫来不及收帆的话,就有折桅翻船的危险。景儿可听得明白?” 魅景点点头,“所以皇上要改为一桅一帆?” “没错儿,简化为一桅一帆,但加大帆幕面积。船有七桅,既有利用顺风的方形帆,又有利用其它风向的梯形斜帆,如此既能充分利用风力获得高航速,又方便操作,节省劳力。” 魅景一边听一边看一边消化,目光落在桅杆顶端,“那三角形的彩色小旗是做什么用?”江河之中行驶的船好像没有三角小旗的设置啊。 “那是观测风向的定风旗,可以由风旗飘扬的方向来判断风向。” 势擎天对自己后君的耐心连机树桥都佩服了,她不但不厌其烦,还讲得很仔细。可机树桥又有些疑惑和担忧,对一个她国的皇子,这样真的好吗? “皇上,臣君方才上船之前看到这船好像不是平底的?” “嗯,此乃尖底船,平底船吃水浅,最适用于北方水域。水国的江河都深而宽广,再说我们若要船入水国,必须从南海河进入海域相绕。此船吃水深,顺风用帆,无风用橹,可以快速到达目的地。” 魅景一边点着头思索,一边看向正在用甲板上设置的绞车进行升帆的军兵船工,指着大桅桅顶安装的滑轮惊奇地问道:“皇上那便是升降用的东西么?它叫什么?” 叫什么名字?哦,还是现取吧。“船帆升降器,控制帆的升降,桅顶的叫滑轮,利用帆绳把滑轮和绞车连成一个系统,升帆的时候转动绞车,利用滑轮作用就可以很轻快地把船帆张开,收帆的时候只要利用帆的自身重量就可以,或者仍然利用绞车轻易收帆。小景儿,朕说的,你可听得懂么?”笑对他的脸,打趣道:“景儿是想另学一身本事改行做朕的匠师么?” “若皇上愿意倾囊相授,未尝不可!”魅景从容应对。 势擎天一指轻抬他的下巴,附耳道:“朕的床上技术更好,景儿可要学?” 魅景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儿,别开脑袋不答话,惹得势擎天哈哈大笑。 机树桥心知皇上又在调戏她的景贵君了,便目光直直看向前方,装瞎作聋什么也不知道。 高大的船帆升起的那一刻,船上的人们都抬头仰望,心里一片激动,连魅景都感觉到此刻如云之帆升起之时竟如此神圣,但心里的膜拜对象却是身边只是淡笑立身不动的女人!“擎天!”他轻唤一声。 势擎天闻声看他,却只见那男儿走到她面前往她嘴唇处送上一吻!势擎天没有回应他,只是摸了摸他脑后的发,顺势将手搭在他的右肩上,拥他半入怀,两人继续看升帆。魅景也是一时感情勃发,才控制不住当众亲了她,如今也知不是亲热的时候。 虽然是当众亲了女人,可并不是所有人都看见了,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向上升起的宽大船帆上。势擎天抬目仰望,忽想起了原世的升旗仪式,可爱的祖国,你一定也在乘风破浪继续在发展中前行吧! 高大的战船只在内河中顺风扬帆前行,机树桥亲自掌主舵,她设计的本是舵柱垂直伸入水中的垂直舵,但皇上却提示她改为了可升可降的升降舵,此舵可以依据航线上水的深浅变化而随时调节舵的高低,停泊的时候还可以把舵吊上,放置在舵楼中。 势擎天视察了船只行进过程中的动向,一切正常后才带着魅景来到船头。身旁男子的长发随风飘起,势擎天伸指轻轻抚了抚,心随着他扬起的发而变得一片柔软。忽想起泰坦尼克号里的经典动作,但又觉得船头不是完成那个动作最有意思的地方。 “景儿!”手随心动,一揽他的腰,气提身起,向后倒掠,落在楼船最上层的顶上。没见过皇上身手的匠师和军兵们都暗暗吃了一惊,原来皇上竟然会这么好的轻功? 魅景被女人带到最高处,却见女人再没有任何动作,觉得狐疑。势擎天也暗自好笑,什么经典动作?一点意思也没有好吧!会轻功的两个人搞那个想象和享受飞的样子,毛儿的感觉都没有!可这样杵着不动,魅景定会觉得她有毛病。 “景儿,这儿的视野更开阔,是不是感觉不一样?” 魅景四顾看了看,是不一样,能看见很远的河水,能看见围墙外的任何动静。可这对于会武功的人来说,好像也没什么稀奇之处啊,站得高些,心胸更加舒爽而已。 势擎天暗自恼了恼,自己这出得是什么鬼主意?怎么办?总不能再直接这么飞下去!干脆一把扣住他的细腰身,低头就吻向他的淡淡粉唇。 因为势擎天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化妆,所以三个后君梳妆台上的印唇纸什么的几乎都成了摆设,只是有时会描描眉形、打上浅淡的腮红让脸色看起来更加健康好看,所以他们的唇色都是很自然的淡粉色。 触上妖孽的那两片柔软嫩瓣,势擎天便欲罢不能,在他唇上轻啄几次,便动作温柔地向唇内探去,舔了舔那排珍珠贝齿,魅景便张开扣合的牙齿迎接回应她,两人毫无顾忌地站在战船最高处相拥而立,轻吮慢碾,并不激烈地亲密着。魅景觉得此刻的擎天对他柔情满满,丝毫不见床上时的激烈勇猛,带给他另一种全新的感觉,让他也变得温柔若水、身心放松、体软心绵。 船上的人什么也看不见,如同有隐身草;看见了也不记得、全忘了,如同得了失忆症。 返程后,机树桥等人请皇上为战船赐名,这样的战船,总得有个威风凛凛的名字相配才好! 势擎天毫不思考地立即宣布:“朕赐此船名为机树桥号战将指挥船!” 机树桥一愣,连跪都忘了,“皇、皇上!”以匠师之名为刚问世的大型战船命名,千百年来都没有的事,她太惊讶太激动太难以置信了! “树桥之名不应该仅随此船而留青史,朕会让你即使将来船已不存在,你的大师之名仍在册中留于后世!”随即又道:“各位大师名匠的名字都将随着你们所造的每一艘战船一起永久载入史册,供后人膜拜瞻仰、研究出自你们之手的每一个传世之作!”继续用心造船,你们名字才会留下更多,多造一艘便多被勾一笔,所以不能因此次的成功而自满懈怠。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齐下跪,满怀激动地谢恩,她们如此辛苦地追随势皇跟在机树桥身后日夜操劳,有几个人是为了利?大多数都是为了名,名传后世,史册永载! ------题外话------ 感谢土豪霜溏溏砸来的钻石、感谢君临天下只为伊人和大氓之一直不离不弃送来的花花儿!二少抱拳谢过! 第一百五十章《血洗皇宫》的题外有个错字哈,不是拍成太平洋,而是拍入太平洋灌水,嘿嘿!部分题外是借鉴了群聊中的内容,以前没有进行过题外,只专心于剧情,这后面几章尝试了几次之后,发现还是不要写废话题外的好,不擅长,又有违二少本意,怎么自然怎么来吧,二少的本性继续保持。 第一百五十九章 最后战役 水幕柔见巫马游带回了许多势皇的回礼,心下欢喜,也踏实了许多,虽然说如今的形势似乎很明白,但只要势擎天一天不来攻打自己,水国一天就是安全的,就是大好事。那个神凰火炮,谁能架得住轰?女儿弼弘一直主战,要趁着势魅两国攻打原山国时率兵攻打势国,可她不为所动,探子报回来的势国的军事实力大家又不是没听到,除了她,哪里还有人支持去主动攻打势国?人家不打你就是万幸,谁能保证势擎天只造了三架火炮?军队派到人家领土里去?不是找轰么! 亲王水弼弘看着远方的天空,心里又微微叹了口气,母皇只知沉迷于诗画郎情,根本无护国之心,她本想派人暗地里处置了那个将母皇迷得五昏三倒的留仙楼清倌儿秋月,可两次都被他幸运地逃脱,还把此事告诉了母皇,从那后,秋月走到哪里都有禁卫军随身保护。保护皇家保护京都百姓的禁卫军们,却成了保护一个青楼小倌儿的专属,这水国的气数……唉! “亲王,您又忧心了!皇上她惧怕势擎天,您手中有支军队,日夜训练,毫不松懈,待时机到来,我们再攻去便是!”所归劝解道,她是亲王最贴心最信任的属下,亲王经常遥望天际,双眉紧皱,她都怕亲王忧思过度,对身体不好。 “最好的时机已放过了,哪里还有什么好时机,本王跟母皇说势擎天的火炮绝不会太多,即使国内还有火炮,她那火药也不是很充裕,不然三路大军攻打原山国时,定会放开手脚卯足了劲打,不会还耗时间用计、用其它攻城器械。我们攻入势国,三军已深入原山国、正是要速战速决、用火炮的关键时期,势擎天的火炮填充物定不会大量分均出来对付我们!可母皇不听,丞相和兵部尚书又都是仰母皇鼻息的人,本王力量单薄,又如何能扭转乾坤!”又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位丞相还在就好了!” 所归低首,是啊,如果位丞相不被宝郡王水宝儿害死,亲王她在朝堂上也会有个相助相扶之人,如今即使亲王暗地里查清了当年事情的原委,也无济于事了,位业已死,母皇不会真的为一个已死的大臣而处死自己喜欢的亲生女儿!只是当年位丞相的一个小女儿侥幸而逃,也不知现在是死是活又身在何处,只希望她能躲过那次大劫,为冤死的业丞相留下血脉续下香火。 “势擎天离开她的外京回到京都已一年了,她之所以现在不对咱们水国动手,还不是为攻打咱们做充足的准备,母皇怎能如此糊涂,竟被一点不值钱的回礼和炼丹师带回的一番花言巧语给迷惑!唉!” “是啊,后来探得势擎天让她的所有大将和银甲军怀孕生女产下后代,那也是一个机会,可皇上她……”真不知皇上为何那么怕势擎天,她的大将亲兵全都怀嗣孕女,太上皇得留在京都坐镇,到时就仅有她自己一个人领军,难道还能有三头六臂不成? 她们又如何能分析出,水幕柔的思想早已被秋月和巫马游深度影响了,一个令她身心愉悦,一个能让她长生不老,那两人的话,她如何会不听?水幕柔又受两人叮嘱从不在皇女及众臣面前透露她最爱的和最依赖的两个人对她说过什么,两人除了和水幕柔单独相处之时才说话,有任何外人在场时都闭口不言一句,似乎对朝政没有丝毫兴趣、对皇上的任何决定都没有反应,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所有人都以为那个秋月只是贪恋皇上对他的宠爱、贪恋荣华富贵、求得皇上对他、对留仙楼的保护,所有人都以为巫马游只是醉心于为皇上炼丹助皇上长生不老,谁又能识得出这其中的猫腻。 “如今只有加紧练兵做好所有的防御准备,势擎天绝不会放过我们水国!” “是,坚将军的军队也一直在练习水战,势擎天在南部建船坞,又不断地造船,将来定是要从水路攻过来。”坚将军是朝中唯一一个猛将、真正忠国为民之臣了。 “嗯,势国与咱们水国的江河虽然相连,但那道险山,她们是过不来的,只能拐向南海河绕到我们的最南部从大沣河进入水域,所以一定要在那里做好各种拦截设施!”两国当年从河道处分为边界,水国为了以绝后患,花了数年挑以石土倾倒于河中,临河处全以巨石相砌叠垒,上面又加高加固加宽,人工建了一座大山,既能通水养人,又能布置少量的兵力防范势国。不知道的后世人,还以为那是天然之险。因只能通民用小舟,且因为水流湍急而十分危险,少有人尝试。对于战船更难以通过,何况山上还有军兵以弓箭、石块和滚木等着她们。身为战神的势擎天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定然不会从此处冒险而入。 “亲王放心,按坚将军的设计,即使不能真正将势擎天的战船拦截,也能拖上很久,据探势擎天的火炮可是有千斤重,那,火炮就不可能随船使用,只要没有火炮,水中作战,她绝对讨不了便宜!” “嗯,如此甚好。只是,”水弼弘想到了那戒备森严、围墙四起的神秘船坞,“本王最担忧的,是势擎天的战船,她能构思并建造出大型船坞,又能造出那么多新式武器来,怕只怕她的战船也不是一般的。”即使是她们长年与水打交道的水国人,也从未想过去建造一个那么大的船坞,而且还能守卫得如此密不透风、令人无从窥之,这样的能耐简直不像来自北部之人。 所归也皱眉,“可那船场守卫太过森严,稍稍走近就能被数座瞭望楼上的人看见,那大池又是另外单独建造的,虽然与河水相通,却独成一方,我们的人实在难以混入!势擎天前往船坞巡视之时,水陆两路都于十里外全面层层封锁,估计是战船已经造好,她亲自去验收视察的,可我们的人依然无法打探到具体情况。”潜水都没地方潜,也实在无法子可想了,都不知道为什么势皇的保密工作竟能做得如此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尽力做好万全的应敌准备吧!”总比母皇毫无防备布署强。 升职为从二品镇军大将军的陆骏、正三品云麾将军的高洛、正三品壮武将军的战殆等及银甲军所有将士们的集中怀孕,忙坏了京城的接生婆们,虽然怀孕的日期并不完全相同,生孩子的日期也有早有迟,但前后差不了太久,最早和最迟最大的时间差是两个多月。好在帝王势擎天的几次生产带了个好头,有的直接由自己家人帮忙接生然后像皇上那样清洗什么的进行初生婴儿的处理,如果生下的是男婴,才会娇惯一些更加周到,因为男婴生下时体质较女婴就弱一些,得好生看养。 两年的时间,就是还能再生一个,于是第一个孩子出世后,听皇令禁欲休息刚到一个月,又马不停蹄地造人怀上了!这可喜坏了那些由赐婚嫁来的正夫们,成天乐滋滋地合不拢嘴儿! 势擎天这回没有再集体打制首饰,只是由宫中宝库中搜罗出各种各样的金银玉器赐给了那些只会吃奶的孩子们,反正几大库的东西,多得是! 焰凰十四年,外京及其所辖全州境内的马路、车径、小路将全部修建到位,水利设施的建设也在开始着手,由外京六部负责,因为长向水实在分身乏术,京都的水利工作已完成,却又有了更重要的事要做——全线贯通势国南北所有的河流。 在势国皇宫又添了一位皇子和一位皇女、各将、军士生下第二胎婴儿一个月后,陆将军、高将军、战将军、笃将军带着银甲军及众军士全线开拔到南方造船场进行训练并同时招募水性好的南方沿江沿河的百姓入伍。 此时,机树桥号战将指挥船才真正正式亮相,高大的楼船才落入人们的眼中,水国的探子将所见所闻回国详细上报,令亲王水弼弘和将军坚敬亲吃惊不已,也更加忧心忡忡。 半年后,魅景再次以魅国国主的身份带着大批而足量的子炮回魅国召集兵马,带上神凰火炮及各种攻城器械,由势国外京国境的东南部陆路攻入水国,同行的,还有势国之将位衷。 擎天,攻下了水国,魅国回归便能毫不费力,臣君便能永远和你在一起了! 同时,太上皇再次坐镇京都,势擎天带着神凰大炮和由天然磁石与铁针制作的指南针,携皇贵君亲自到达南方乘坐主帅指挥楼船,楼船身后跟随着一溜儿的蒙冲、斗舰、海鹘、走舸、游艇、鱽鱼船及登岸小船,领军十五万进入南海河经水国东部的外海水域浩浩荡荡向南而去…… 御驾亲征的势擎天立于战船船头,衣袂随风飞舞。战争,是为了永久的和平,虽然天下之势顺着历史的发展,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总得有人来完成最难完成的伟业,而此次,便是我!水国,朕来了! 势擎天再次踏上迈向统一的征程…… (全剧终) ------题外话------ 感谢所有亲们的一路支持和陪伴,本书到此完结,若有新坑,二少会及时发布,欢迎大家到时踊跃跳坑,么么哒! 最后,推荐好友叶晨剑倚的小说《绝世恋之未央长门》、霜溏的小说《回到远古嫁野人》、氓之的小说《六情合仙》。 再次感谢大家!拥抱! 第一百六十章 新文开坑 二少的已开新文《妖娆公子之男装女将》,欢迎各小主儿们踊跃入坑!谢谢! 内容简介:勒胸执扇,风流不羁。想逍遥一生,但天生将才,皇帝算计如何能无官一身轻?她不想在异世混得如鱼得水、风生水起,但十岁便以少胜多一战扬名。太子有情,妖孽有意,身份揭穿之时,当何去何从? 情景一: 一个三岁多萌萌哒的白衣小公子摇着比他脸还大的折扇,路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笑又可爱,偏他还不让身后的丫环抱他牵他,非得自己一个人走在前面,丫环只好紧张地寸步不离地紧紧跟在后面! 从一个摊子上拿起一个苹果,刚要问价钱,已认得他的摊主马上说道:“好久不见小公子出来了啊!拿去吃吧!拿去吃吧!” “谢谢大哥哥!大哥哥你长得真是越来越俊了!秋月姐姐!”她就知道自己定又能白吃。 秋月立即拿出一个提前打湿的素帕递给他擦苹果皮,无奈地摇摇头,我说少爷咱们将军府缺银子么?非得卖萌蹭吃蹭喝?别说将军府不缺银子,就算缺银子,您自个儿也不缺银子啊!每次上街都这样,一口大哥哥,一口一个美姐姐,甜言蜜语哄得人家都免费给他东西吃,咱至于么! 情景二: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个道理无人不知,本欲为免帝王猜忌而一生不沾战场,可如今情势所迫,自己不得不出山了,尼玛,难道自己穿越过来不是来享福的? 黑心的皇帝存心要逼她使出本事,不然不会不给她增一兵一卒还要反败为胜才肯对爹爹免责。那老家伙到底看出了什么?我不就是自己制造了个射程远点儿的强力弓去打猎么?仅凭这就露馅儿了?那我还从七岁就开始在大街上公然调戏自己的侍卫剑无尘、八岁“偷看”小美男洗澡引来断袖热议、九岁又“偷溜”到青楼“争风吃醋”呢,你咋就没看出我其实打小就是个色胚咧?为毛儿就单单抓住了我制造了新式弓这一头儿?斗天斗地斗不过皇帝? —— 二少的已开新文《妖娆公子之男装女将》,欢迎各小主儿们踊跃入坑!谢谢! 内容简介:勒胸执扇,风流不羁。想逍遥一生,但天生将才,皇帝算计如何能无官一身轻?她不想在异世混得如鱼得水、风生水起,但十岁便以少胜多一战扬名。太子有情,妖孽有意,身份揭穿之时,当何去何从? 情景一: 一个三岁多萌萌哒的白衣小公子摇着比他脸还大的折扇,路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笑又可爱,偏他还不让身后的丫环抱他牵他,非得自己一个人走在前面,丫环只好紧张地寸步不离地紧紧跟在后面! 从一个摊子上拿起一个苹果,刚要问价钱,已认得他的摊主马上说道:“好久不见小公子出来了啊!拿去吃吧!拿去吃吧!” “谢谢大哥哥!大哥哥你长得真是越来越俊了!秋月姐姐!”她就知道自己定又能白吃。 秋月立即拿出一个提前打湿的素帕递给他擦苹果皮,无奈地摇摇头,我说少爷咱们将军府缺银子么?非得卖萌蹭吃蹭喝?别说将军府不缺银子,就算缺银子,您自个儿也不缺银子啊!每次上街都这样,一口大哥哥,一口一个美姐姐,甜言蜜语哄得人家都免费给他东西吃,咱至于么! 情景二: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个道理无人不知,本欲为免帝王猜忌而一生不沾战场,可如今情势所迫,自己不得不出山了,尼玛,难道自己穿越过来不是来享福的? 黑心的皇帝存心要逼她使出本事,不然不会不给她增一兵一卒还要反败为胜才肯对爹爹免责。那老家伙到底看出了什么?我不就是自己制造了个射程远点儿的强力弓去打猎么?仅凭这就露馅儿了?那我还从七岁就开始在大街上公然调戏自己的侍卫剑无尘、八岁“偷看”小美男洗澡引来断袖热议、九岁又“偷溜”到青楼“争风吃醋”呢,你咋就没看出我其实打小就是个色胚咧?为毛儿就单单抓住了我制造了新式弓这一头儿?斗天斗地斗不过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