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拯救的不是世界》 第一章 宿命的轮回 寂静的小巷，一青年横躺，深深皱着的眉头似乎还在做着噩梦。 【肉体再造完毕，法则之身构建完成，意识导入成功，唤醒…唤醒…唤醒…唤醒结束。】 【提示：编号试炼者，本机是次元净化组织编号辅助机器人。】 【阐明：号试炼者苏醒，尚未明白此时状态。】 【提案：号试炼者可直接由号辅助机器人植入权限内资料。】 【提问：是否植入基本资料？】 【重复：是否植入基本资料？】 …… “我这是？” 大脑昏昏沉沉，一直有一个僵硬的声音如苍蝇一般在耳边徘徊，让青年烦不胜烦。 “嗯？书？次元净化组织？什么跟什么？我只想睡觉。” …… “嗯！！！等等。” 几秒后，青年直接坐了起来，习惯性地捂着后脑，却没有感受到日常起床传来的疼痛。 他回想起刚才的一切，眉头舒展开来。 【提问：重复，是否植入基本资料？】 “确认。” 青年把头转向那漂浮在身前书型的辅助机器人，直接发出命令。 随着大脑的一阵眩晕，就像清晨初起，梦的记忆逐渐模糊。 但现在的感觉刚好相反，一段段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 青年也明白了自身当前的情况，依靠着植入的信息他发出命令：“调出我的资料。” 编号： 权限：试炼者（考核中） 隶属：未分配 姓名：洛言 力量：9 速度：10 体质：9 智力：13 意志：13（注：人类平均属性为10） 天赋：未觉醒（注：人类极限为15可自行觉醒天赋，每种属性数值递进倍率不同，当达到一定标准可由法则之身激活天赋。） 技能：泛用性基础常识、低级自然科学知识、低级文学应用、低级搏斗理论、低级机械工程、音乐基础 习惯性推了推眼镜，洛言的手却一顿，他发现跟了他好几年眼镜已经消失，看来法则之身的构造让他的近视消失了。 他只好顺手拍了拍身前漂浮着的无论形状与大小都与书类似的钢铁造物。 经过之前的资料植入，他已经知道自己现在身为次元净化组织的试炼者，若通过考核，可以获得预备时空使徒的权限。 而时空使徒的任务便是维护因为各种不可控因素被破坏了世界线的世界的正确发展，必要时肃清破坏者。 对于死亡并成为使徒，洛言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已经失去了一切，只有记忆可以缅怀。 “……” 洛言想到什么，又摇了摇头。 “小a，我们所处怎样的世界？考核任务又是什么？” 小a是洛言刚对辅助机器人取的名字，至于a，就是单词assistant（助手）的首字母。 任务：1抚平世界线变动；2完成天赋觉醒 任务失败：抹杀 提示：试炼者应尽量减少对世界中心人物的干涉；尽量减少对世界线的过大干涉；避免对任务世界投入过多情感。 （注：世界线偏离率超过20视为任务失败。） 当前世界线偏离率：2 【原来如此……】 随着任务的下达，原世界线的信息浮现也在洛言脑中。 【警告：世界线变动率极速上升，目标地点扫描完毕，地图投影，请使徒速速赶往。】 洛言还在沉浸思考中，小a的电子音就在他耳边响起，其实不是声音，而是一种来自意志的信息，被洛言的大脑认知为了声音。 同时，小a通过意志信息传递，在洛言大脑内勾勒了一个地图。 【警告：当前偏离率4、5、6】 “什么！” 突发的事件令洛言心中一急，看见地图上的目标不远，只有两百多米的样子，舒了一口气，然后立刻拔腿跑去。 “果然，我的体质不行吗！” 可是还没跑多远，洛言就气喘吁吁了，更别提还有什么力量解决问题了。 当他跑到目的地的时候，世界线的偏离率已经到了15。 目的地是一条小巷子，情形不妙，在那由植入记忆中得知的世界线交错的中心——秋山澪与平泽唯，已经被五个不良围住。 “警告：世界偏离率17” 【如何解决，五个成年人，以我的体质……】 “哟~大哥您看，这国中生的皮肤，我忍不住我的手呀……哎哎哎~是大哥您先，您先。” 【没时间想什么完全计划了。】 洛言稍稍探出头观测情况。 此时，秋山澪看似淡定却已经全身灰白地晕过去。平泽唯则双手交叉挡在身前，颤抖着做出防御姿势，嘴里却说着“劫匪桑，要听我唱歌吗？”。 洛言经过观测后确定自己没被发现，微微喘息恢复些许体力后，冲了过去。 嘭—— 他直接冲刺着跳起来，回身肘击砸在一位比较瘦弱的青年的后脑，直接把他砸昏了过去。 无聊的时候洛言研究过一些格斗技巧。只是单纯觉得帅，所以没有练习过，在分秒必争的交手过程中，只会理论的他肯定毫无作为。 但这种事先有心理准备，并且是偷袭一方的情况下，他还是能完成击晕一个成年人的这种行动的。 击晕一个人，计划第一步算是完成。 洛言虽然没有详细计划，但是粗略的还是有的。 先前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把包围撕开一道口子，然后趁几位不良不备，逃之夭夭。 于是，放倒一个人后，在另外四个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洛言直接抱起澪，拉着呆唯跑了出去。 “啊！小子找死！” 不过，以洛言的体质完美做到这件事还是不可能的，其中最高大的看似三十多岁的大汉反应了过来，一脚横扫。 洛言察觉了，也躲过了，身体还是失去了平衡。 倒下之时他用身体护住澪，翻滚了一段距离，来不及起身，另外三个青年回过神，包围了上来。 “嗯？” 与此同时，似乎是因为震动，昏迷的澪醒了过来，不过还是朦朦胧胧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 【醒了么？那还有机会！】 洛言没有失去冷静，新的变化令他看见了希望，时不待人，他立刻站起来，并把迷糊的澪交给一旁“啊嘞啊嘞啊嘞”不停的呆唯，趁着包围圈还未形成冲向一位不良。 他直接环抱住了一个人的腰，奔跑的速度配合他一百三十五的体重，把所抱住的青年压倒，然后立刻用大喊：“跑啊！” “啊嘞！” 拉着澪的呆唯又一愣，所幸她还是明白了洛言的意思，颤颤巍巍地跑过洛言。 “不要管我！快跑！” 见呆唯还回头看他一眼，洛言立刻大喊，顺便还伸出两只手抓住两位追过去的青年的脚踝，把他们拉倒在地。 终于，呆唯与澪跑出了小巷，只剩下洛言一个人被三位青年一位大汉抓住抵在了墙上。 【一顿毒打是少不了的了。】 洛言本来是这样想的，可是谁知道，那看样子像老大的大汉居然掏出了刀，毫不犹豫地刺了下来：“小子，你要为你所做的付出代价，交出一只手。” “该死！” 洛言瞳孔一缩，直接一头撞了过去，头硬生生地砸到了对方鼻梁上。 猛烈的撞击让对方几个踉跄，鼻子塌陷，血流不止。 若是还有力量，洛言完全可以靠这突然袭击分散另外三人注意力然后挣脱，可他失败了。 “我的鼻子，给…给我杀了他。” 老大捂着鼻子，血不停冒出。 “老大……真的要杀掉？” 按住洛言四肢的三个青年有点胆怯地问道。 “不杀也给我废掉四肢，不，五肢，想英雄救美，小子！下半生给我在床上好好躺着！” 就像不杀人似乎好一点似的，那三个青年立刻凶神恶煞地看向洛言。 【被愤怒所驱使而不计后果，毒打的预想估计轻了。】 见三个青年拿起了地上的石头，洛言额头流下了冷汗，法则之身不是数据化，能扛过这样的伤害吗？ …… …… …… 第二章 划过天际的流星 【为什么活着？明明只希望活得比他们多一分多一秒就行了……】 【希望，或者说侥幸？次元净化……亦或者是，绝望。】 【啧，疼。】 现实的疼痛让声音撕裂了洛言的喉咙冲出，把他拉出了自己的世界。 右手关节处，不规则的伤口下，仅剩下皮肉相连。 “呕~老大我受不了了。” 其中一个按着洛言的青年率先吐了起来。 “废物，让我来。”身为老大的大个子一脚把他踢开，转身拿起石头，尖角向下，朝洛言另一只手砸去，“小子叫你嚣张，这里可是三重组的地盘。” “看来你们……真是无知……怎么进黑帮的，无故犯罪，首先饶不过你们的是你们老大，这种情况下，杀人灭口比较好哟。” 开始还因为疼痛而难以吐字，最后却越来越快，疯狂的神色在洛言面庞浮现，加上迸溅在脸上的血滴，狰狞如恶鬼。 “小子还嘴硬！” 鼻子塌陷的老大，本就烦躁，洛言的话语灌入耳中，满脸鲜血的面目立刻扭曲起来，愤怒已经充斥了大脑，他双眼通红，直接把石头举过头顶，目标正是洛言的额头。 “看来你们是没有机会了……” 【提示：天赋【现世干涉】觉醒成功，天赋【清晰思维】觉醒成功。】 【现世干涉是什么？】 【以意志对物理世界进行干涉，不以自身认知为限制。】 【原来如此。】 脑内的对话在瞬间完成，那高举的石头正在落下。 【力量如此孱弱？】 短短的时间，洛言已对这天赋进行试验，法则之身构造之后，这如同点击触发技能一般简单。 但，这干涉力量的强度甚至无法举起几公斤的石头。 【那么，是切断脑神经还是心肌？】 即使如此，超现实的力量总是不可思议的，平凡人在他的面前是如此脆弱。 【杀人吗？】 “啊——” 两声痛呼，几人中的老大以及一个按着洛言的黑社会青年就立刻支撑不起身体趴在地上，疼痛让他们不停地痉挛着，最终休克过去。 洛言没有伤害他们说要害，只对他们进行了可康复性的内脏创伤，疼是必须的。 之后，洛言立刻偏头避开黑社会老大因为疼痛而脱手下落的尖石，并一脚踢开另一位按着他的青年挣脱束缚后起身，转头死死盯住最后清醒的两位青年。 “你——你做了什么！” 剩余的两位青年见老大瞬间倒地，吓得瘫倒在地，用双脚不停蹬着地面后退着，希望远离那个恶魔。 洛言没做什么，只是一步步接近着。 一步一步… 洛言不断压近，步履蹒跚，断裂的双手已经彻底失去控制，随着他的步伐摇摆着，血液由关节处喷出，自断臂流淌于地面，为他铺开一条道路。 一步一步… 【你说错了，包容？我现在恨不得把他们碾成肉糜，但是……】 【失去了他们，等于失去了枷锁，但你们应该庆幸，他们所留给我的宝物，救了你们一命。】 终于，剩余的两位黑社会青年精神崩溃了，像狗一般趴伏在地，不断地磕着头，口中喊着混乱的饶恕词语。 “滚！” 洛言咬着牙，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字。 却在青年耳中震荡，令他瘫软了下去，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四肢并用，狗一般地爬出小巷。 洛言见没有具威胁的敌人后，也失去了力量，跪倒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鼻血如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流了下来。 洛言的意志只是勉强过关，解决一个人还行，两个人已经很勉强了，全部解决脑袋估计要爆炸。 那为何不只解决一人以威慑？ 因为，五个敌人除去昏迷的，还有四个人，若是留下三个，恐惧有很大的可能会被战胜，到时候，倒霉的就是洛言自己了。 最后，状态实在太差的他，扑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确认：大前提，任务完成。】 【问题：编号试炼者昏迷，可能对世界线造成干扰。】 【提案：隐藏。】 【提案：使徒昏迷，以不对世界造成影响为第一序列，辅助机器人对使徒身体进行搬运。】 【源代码授权，提案确认。】 意识模糊中，洛言见小a不知道从何处飘了出来，随后他便失去了意识。 “Σ(°△°|||)︴警…警察桑，就是这里，就是这里！” 当洛言再次醒来，呆唯软乎乎还不停颤抖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中。 他发现自己就在刚才事发小巷两旁高楼楼顶，手上的伤势止血，却也仅限于止血保住了性命。 【小a，这是怎么会事？】 干涩的声音，洛言觉得自己就像在沙漠中苦行一星期的人。 【试炼者昏迷，成功通过考核，进行搬运。昏迷超过十分钟，为确保试炼者安全，进行刺激唤醒，提前预支组织福利进行疗伤。】 【头好疼，看来以后要多练习了。】 强行支撑起身，洛言看了一下下面的情况，或者说最后一眼。 因为之前小a又传出了几道消息。 【世界线修复完毕，天赋觉醒完成】 【任务评价：b】 【任务世界等级：1级】 【任务难度评价：b】 【当前权限等级：试炼者（考核完成）】 【最终评价：b】 【结算奖励：一点属性点（仅限考核奖励）】 【使徒权限提升，当前等级为时空使徒（预备），是否植入权限内基本信息？】 【五分钟后默认传送，是否立即传送？】 “哈~~哈~~哈——唯、澪！你们没事，太好了！” 听起来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却不失端庄，不用看，她就是琴吹紬了。 “嗯嗯嗯，之前接到电话真是吓我一跳。” 至于另一个硬气中带着关心的就是田井中律。 “咕~~~~恩人桑不见了，警察桑只抓到了五个罪犯，恩人桑好厉害啊。嗯，澪，你怎么了？” “也不知道他受伤没有。不当面感谢真是失礼。唯，你记得什么当时的情况吗？” 澪把眼睛瞥向地上的鲜血，本来应该被血吓得灰白的她，现在完全没事，只是大大的眼睛低垂着。 “啊——太害怕忘记了。” 唯夸张地叫道。 “唯真是的！” “咦——”田井中律想是发现了一个新世界一般，用奇怪的眼神望过去，“澪？莫非?” “啊~！”澪霎时间小脸变得通红，头顶上像火山爆发一样喷出蒸汽，“紬也是，连你也笑。” “不过。”澪又看了一眼干涸的鲜血，“要是能当面感谢就好了，真希望能见一面。” “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四人组中出现了第五人。 “前辈，没~没…事…事？” “你是？” 四人一起嬉笑着，看向全身被晒得黑漆漆的梓喵。 “啊！真是的~~~~~~” 然后梓喵炸了毛。 …… 洛言看着五个每天都充满欢笑的少女，耳边响起了小a的机械声音。 “传送开始。” 洛言消失了，就像从未出现在世界上一般。 …… 第三章 研究天赋 灰白色的空间，空无一物。 “这是哪？” 洛言依然不习惯意志交流，使用时不禁张开了口。 【源海，次元净化组织支部，号使徒专属空间。】 “是否能植入使用指南？” 【权限确认，是否植入？】 “是。” 像做了一个梦，突然多出许多朦朦胧胧的画面，但只要仔细回想画面就会清晰起来。 过了一会，洛言便了解了大致情况。 “伤势修复。” 话音一落，洛言的双手便像时光倒流一般恢复如初。 之后，他又看向四周空无一物的空间。 周围的景色立刻发生了变化，变成了洛言生前那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会出去半个小时的空间。 【初次任务为试炼任务，下一个任务为培养性质的任务，有三天调整时间，得准备才行，就先从属熟悉天赋开始。】 当前洛言能想到的准备大概只有这些了，他之前也想过存不存在所谓的兑换，可是经过刚才的了解，他知道，组织并不存在兑换，而是使徒之间的互通有无，以及在任务世界学习获取。 使徒的诞生是基于次元净化组织希望以最小的代价修复世界线，相比于强行扭转世界线这一方法，使徒的干涉加上组织的修整比较节约资源。 而开启兑换，会在一定程度的浪费资源，而且有些不可复制的兑换违背了组织宗旨。 而且洛言只经历了一个任务，除了一个属性点身无长物，所以与其他使徒交易这一点就放弃了。 “开启空间训练模式，能量以最低标准补给。” 话语一落，墙面出现一道入口，里面是一个灰白色长方体空间，那里就是训练空间了。 洛言话中的能量，是供给法则之身以及个人空间损耗用的，之前的伤势修复也是消耗能量换来的。 其中算是新人福利的一项就是，空间有十个标准单位的基础能量，若是用完，得自己购买。 “清晰思维么，说不定对现世干涉的开发有帮助。” 说干就干，洛言立刻开始有了计划的训练。 …… “一、现实干涉，能对自己进行身体素质进行加持。” “二、就力量属性点递进倍率而言，加成程度相当于增加一点力量。” “三、由于人类潜意识存在对身体不希望被伤害的意志被动式防护，所以对意志等同于自己者干涉身体消耗过大，现今数据可干涉两人，对意志高于自己者，对方免疫。” “四、存在灵魂层面干涉，即所谓灵魂攻击，对意志高于自己者存在影响，视意志强度可免疫，低于自己者，激发程度不用，效果也不同，最大功率脑死亡。优点，消耗少，可视情况定量输出。” “五、范围：理论可干涉五感感知范围之内的所有地方，但随距离增长的消耗使其对人有效距离为十米。” “六、清晰思维，减少人类主观意识对参变量的影响，以相对理智方式对接收信息进行处理。” “七、清晰思维持续极限为十分钟，八分钟大脑过热，六分钟身体能量消耗过度，五分钟为最佳使用时间。。” “小a，把这些都记录下来。” 【了解。】 当洛言完成实验已经是两天之后，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他距今为止也没有分辨出法则之身除了可以快速修复外与原来身体有什么区别若是询问的话，小a会直接回复权限不足。 这两天，他一直没有睡过觉，这就是能随时随地补充能量的好处，除了心有点累，身体的精力相当旺盛。 总体来说超凡能力对于普通人在数量不多的前提下的确有碾压性的力量，可面对同等的超凡力量又会如何还需要继续实验，但训练室的能量又不足以模拟超凡能力。 “还剩下一个问题。” 伸了一个懒腰，洛言又开始沉思起来，一个人的日子很多，他已经习惯了沉思。 【奖励的一点属性是应该补不足，还是强有余？】 【要不留着等任务明确再使用？不过这样就少去适应时间，变数多了，很多事情就不好控制了。】 【……总体分析留下的益处较多，可惜没有权限知道下一次任务内容。】 【暂且如此，身体虽然不累，但心情还是要放松的，泡个热水澡，睡觉。】 …… 第四章 次元净化组织 【！！！】 设定好的闹钟，提示音未响，洛言却已因为梦境惊醒，和生前一样的房间，却是不同的世界，稍微适应一下这种彷徨，洛言还是没有起床的意思。 【……】 他缓缓闭上眼，他曾经很享受被叫醒的感觉，只是现在再也没有人能叫他起床了。 五分钟后，伸个懒腰，掀开被子，起床。 根据小a植入的知识，考核任务之后是培养任务，顾名思义，经过考核任务之后系统会判定合适的培养世界将使徒传送过去，至于能到达什么程度，就要看使徒自身了。 距离培养任务还有一些时间，洛言决定出去逛逛，虽然身无长物，但是去了解一下自身所在世界的环境还是有必要的。 一步踏出，恍若穿越了世界。 天空之上，一万六千公里的细长三棱体横贯星空，那看起来狭窄却有一千一百公里的底边连接着三片收拢的三角形结构，它们同样有着一万公里的长度。 远远看上去这匪夷所思的造物像一把半收拢的伞，细节上稍有不同。 它呈现金属的银白色，整体布满昏黄纹路，缓缓流转。 于三棱状底面，还凸起一圆柱结构，那里的昏黄光芒最是密麻。 这便是次元净化组织的分部，也是组织战斗的基本单位，有镇压一方时空之能的超级战舰。 而洛言，或者说分部内数十近百亿时空使徒所处的，是一环绕伞形结构的带状圆环，宽约四千公里，直径约两万五千公里。 抬头仰望，可以看见两万公里外的圆环另一面，上面的建筑已经难以分清，若能拉近视角，想来应该像显微镜下的中央处理器一般。 “又是新人吗？” 路过的使徒行色匆匆，见洛言抬头仰望良久，便识破了他的身份，同时也打破了洛言对天空的凝视。 不过对方也未做什么，喃喃自语地走了开来。 回过神后，洛言环视四周，白色金属包裹的世界。 身后是一个巨大造物，这便是洛言的个人空间了，或者说许多使徒的个人空间的集合体。 向上仰望应该有三四百米，如同一栋摩天大楼，但与摩天大楼不同的是，整个造物只是一个被白色金属包裹的长方形金属盒，没有窗户，更没有门，唯一颜色不同的纹路位于金属盒像似打磨过的包边，以及对角线，在这些纹路中可以看见一道道形态不同的昏黄光芒流转。 【那么接下来该去哪里呢？】 根据小a植入的次元净化组织的基本知识，在使徒生活的地方应该是有类似于商场的地方。 过去那看一看，应该能了解到很多有用的信息。 洛言并不认识路，不过没关系，有小a。 【调出附近的地图，导航最近的交易点。】 通过意志交流的方式，洛言向着小a下达命令，而小a也将附近地图的信息传入洛言大脑，并勾画了路线。 【十公里？】 开始还满意的洛言因为这个距离开始迟疑了，难道就没有载具之类的吗？ 抱着这个疑问，洛言望向远处，钢铁的道路之上一个个白色的不透明圆球正呼啸着来来往往，粗粗估计速度，应该有二三百公里每小时。 圆球有大有小，大的十米，小的一米，而且单位路面上的密度很大，相互之间，以洛言不能俯视的视线来看居然有种摩肩接踵的味道。 这样的密度，这样的行驶速度，行驶的轨迹却井然有序，就像集成电路一般赋有规律的美感。 【那应该就是分部用于移动的载具了，应该都是自动驾驶，可如何获得？】 洛言看了看四周，在数百米以外有一片空地，在那，他找到了那些大大小小的圆球，看这个形式难道是共享？ 通过咨询小a，洛言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而使用这些载具是需要使用组织发行的货币，洛言并没有。 那么原定计划就要作废，十公里，以洛言的体质，步行的话不知道要多少个小时。 最后，洛言看着地图，思考还有那里可以去。 这时，洛言惊讶地发现，这里居然还有酒、歌舞厅、运动场等各种各样的娱乐场所。 随即，洛言又释然了，分部有百亿人口，说是一个星球也不为过，这就是一个庞大的社会群体，自然有各种各样的需求。 那么，原计划中，去交易市场为了了解各种信息的目的通过去这些娱乐场所似乎也能达成目的。 而距离洛言最近的歌舞厅只有一公里，走的话并不远，还能观看沿途的风景。 于是，洛言迈步前行。 踏在这白色的世界，就像漫步在无尽的雪原，若不是不能感觉到寒冷，这样的环境仅仅的走路就令人绝望了。 也许只有抬头仰望那宏伟造物带来的心灵冲击可以稍稍磨平这样的心理。 随着洛言的前进，一个个一模一样的巨大金属盒被洛言甩在身后，他发现，人流量并不大，也许有大多数人都选择使用载具的原因，但是目光所及，只有伶仃两三人。 洛言稍微计算一下使徒所居住空间的表面积，几乎是他原来世界所生活的星球的表面积的四分之三，而且，这个圆环上并没有海洋。 看四周的建筑物，人口的分部应该相当均匀，所以，大街上人少也许才正常。 【又计算了一些无聊的东西。】 洛言是那种看着窗外就可以发呆一天的人，若是窗外的景色可以动起来，那就更令人沉浸了，逛街也是如此，走着走着，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 也这样，渐渐地，洛言接近了他的目的地。 而周围人流也渐渐大了起来，如果那些可以称之为人的话。 就外形而言，有头，四肢，这样去区分的话还应该都属于人形生物。 可是有些直立在那就有十多米高，有些表面覆盖着幽深的鳞片，有些索性只是勉强维持了一个人的形态，朦胧的黑色雾气中偶尔有电弧闪耀。 不过大多数还有和人几乎一模一样，排除比较显眼的，这一类的群体占了九成，只是他们的内在是否还是人就不得而知了。 观察着的洛言也最终汇入了人流，来到了一栋有别于周围景观的建筑物前面。 …… 第五章 信息获取 尽态极妍却不显得浓妆艳抹，有着有别于周围建筑的形状与色彩却不与周围建筑的单调相冲突，这便是这栋有着明显装饰痕迹的建筑给予洛言的感觉。 而奇怪的点也因此产生。 以洛言在原来世界二十多年的见识居然可以理解这栋建筑装饰的审美。 联想这栋建筑的性质，他的装饰必然要迎合大众的审美。 那么也就是说，那九成类似于人的人，并不是洛言所想的不是人的人，而是他们本来就是人。 继续发散，甚至，那些不像人的人，并不是他们不是人，而是他们本来是人，然后因为某种原因，变成了不像人的人。 这一点与洛言的理解有冲突，在植入的信息之中，次元净化组织是维持整个多元宇宙秩序的组织，这样的组织成员会都是人类？难道他们只维持人类的秩序？ 面对这个猜想，洛言无从验证，小a植入的信息中并没有相关的内容。 不过洛言来这里的目的也是为此，想要获取更多的信息。 思考着，洛言也步入了建筑物的大门。 随着视线短暂的黑暗，便是再一次的震撼。 一眼望不到穹顶的巨大空间，勉强是能看清楚整体是圆柱体，在这个空间的正中心，一颗类似树的东西耸立。 只是类似，实则并不是，若仔细看得话，可以看清楚树枝上或来往或坐下交谈的人群，在空间四壁也有着一圈圈平台起着类似的作用。 当然，这并没什么值得留意的。 值得留意的是这两处结构之间的广大空间。 在那里，绚烂的光线在昏暗的整体环境中发挥的淋漓尽致，一个个形状各异的光团如同精灵般在空中飘浮的，在它们四周，是一位位同样飘浮在空中围绕着它们起舞的人。 这片空间是无重力的吗？ 洛言这样想着，跨出一步，身体便不受控制地飘浮起来。 因为有过事先的心理准备，洛言并没有慌张，而是很快保持了平衡，只是，接下来他就不知道怎么做了，如何移动？如何控制飘浮与下落？ “哈哈哈，又是新人吗？” 见到洛言就像踩在独木桥上不敢轻举妄动的呆滞动作，洛言身后像鱼儿一般游过的人立刻笑了起来。 “来咱两打赌，他能多快掌握技巧。” “我赌十分钟，五十宙币。” “别对人家那么没有信心，五分钟。” 而他的同伴也同时起哄道，然后他们居然就在那停了下来，打算继续看笑话的样子。 【技巧？】 洛言想了想，既然自己不会，就去观察，洛言习惯于观察，观察久了即使是陌生事物他都得心应手。 他快速扫视周围，发现这些人并没有携带什么额外的道具帮助他们移动。 那么，是什么给予他们加速度移动的。 看着四周像鱼儿一样的游动的身姿，洛言深吸一口气，伸手扇动了一下四周，这里的空气粘滞系数似乎很大，远远高于外界。 那么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但只是明白了原理，想要掌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就像游泳，并不是一看就会，需要身体去感受。 类比于游泳，洛言轻轻摆动了双手，但是不平衡的力立刻令他的身体旋转起来。 但是…… 【清晰思维启动，现世干涉发动。】 在清晰思维的帮助下，洛言立刻以现世干涉对力进行平衡，于是他像跳华尔兹一般，优雅地荡了一圈，然后飘然而去，到最后都没有看两人一眼。 “该死，我们被骗了。可恶的小子。” 两人恨恨地看了一眼洛言的背影，想到在他们身后经过的人群，被看笑话的反而是他们。 碍于组织的规则，他们并不敢动手，咬牙离去，无论如何他们也不会承认有人一瞬间就掌控了他们以前花了好大力气闹出笑话才掌控的技巧。 而另一边，洛言已经成功落在了空间四壁的平台之上，这里的重力是正常的，更方便活动。 这里人来人往，有人举杯庆祝，有人卿卿我我，而洛言找了一处人员混杂的地方，什么也没做，就站在那听，在那观察。 洛言本就是不善言辞的人，所以相比于问，相比于去和陌生人接触，他宁愿就在一旁看，一旁观察，能听多少是多少，有没有用全凭运气。 至于为什么不是坐着，这里所有座位，平台上，台前，空间中心各种设施的娱乐设施都是要钱的。 “你很有天赋。” 洛言还没有观察多久，身后就传来话语，而目标正是他。 转头过去，一位穿着随意留着络腮胡的中年人正看着洛言。 在洛言转过身时，对方伸出了手：“认识一下，你可以叫我豪。” “洛言。” 洛言也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语言可以听懂，应该是某种翻译机制。 但行文习惯，举止文化，都与原来生活的世界类似。 难道组织的翻译连基础认知也能改变？没准自己身前的是一个触手怪正伸出他生理意义上的手？ “刚经历培养世界？” “刚经历考核任务。” “呃？”豪一愣，“那你来这干什么？” “收集信息。” “没用的，即使向别人问，不在权限范围之内的信息也是不被允许获知的。” 说着，豪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稍稍喝了一口。 “植入信息很明显是常识信息，所以我觉得会有一些没有植入但十分有用的信息。” “哈哈，你果然很有天赋。”豪打了一个响指，一位端酒的服务生走了过来，他从上面拿了一杯酒递给了洛言，“我请客，别客气。” 洛言看了看，接过酒杯：“谢谢。” “你激发了几个天赋？” “两个。” “方便透露吗？” “当然，现世干涉与清晰思维。” “哈，羡慕，哪像我，当初就激发了一个钢铁之躯，所以到现在也是拿着剑到处乱砍。”笑完，豪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严肃道，“你能知道的不多，如果一一列举却也很多。所以，我只告诉你最有用的一条，属性一定要加到意志上，除非你意志到达了十四点，加不上去了。” 洛言也喝了一口酒，可惜已经没有下文的样子。 “就说那么多。希望我们还能活到下次见面。” 最后，出乎洛言预料的，豪就转身走了，到最后，洛言也只来得及再次说一声谢谢。 面对洛言的谢谢，豪只是以背面做了一个回挥手的手势。 …… 第六章 魔法、科技、战争与幼女的世界 豪离开之后，一杯酒，洛言喝了五个小时，趴在栏杆上的姿势与脚下站立的地面都没有变过。 身边的人来来往往了一批又一批，炫耀自己新能力的，讲述上一次任务经历的，因为一点小事儿大打出手而后又似乎受到某种惩罚而一脸懊悔地离开的。 洛言收进耳中的话语已经理不清思路。 唯一有用的，便是在经过豪的提示后，洛言有意识地去关注属性点的消息。 最终，洛言还是没有贸然将属性点加在意志上，而是按照原来的想法，进入世界之后再进行判断。 将最后一点酒水喝完，洛言将杯子还给了台，打算离开了。 而就在洛言踏在回到个人空间的道路上时，小a也传来了提示。 【培养任务发布，半小时后进行传送，请使徒做好准备。】 似乎没什么好准备的，孑然一身，这种感觉，应该庆幸很轻松吗。 时间缓缓流逝…… 当洛言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已经在一间陈旧房子中。 【使徒唤醒成功，世界线植入完毕，身份植入完毕，任务发布。】 【任务内容：成为魔导师，任务失败抹杀。】 【提示：例行给予使徒福利为，一考核世界，一培养世界，考核同时激发潜力，以便确定培养价值，激发潜力失败当以抹杀，防止培养世界资源浪费以及任务失败扰乱世界线。此为培养性世界，经系统探测已确定适合使徒发展方向，并已将使徒传送至探索范围内适合世界，请使徒尽快提升实力。】 【警告：使徒不可对世界线进行干涉，不可透露关于次元净化组织任何信息。】 【使徒植入身份显示。】 脑内的声音一断，小a就将一段图文信息传入洛言大脑内，里面显示了洛言植入身份的信息。 姓名：杰森·克劳斯 年龄：十七岁 职业：帝国平民 而附在信息旁的头像也变成了一位金发碧眼的陌生面孔。 【我相貌貌似改变了。】 虽然没用镜子，但洛言还是猜到这头像应该是自己，细看还能看出与原来面相似之处。 除了外貌，年龄也变小外，身体其他数据没变，这样就不需要时间适应了。 【提示：时空使徒，不拘束于外貌，姓名，请号使徒谨记。】 【只有代号吗……】 洛言一抹发丝，几缕金黄便垂在眼前。 【关于本世界中的魔力含量问题，已经激发天赋的我应该能列入此列。】 【确定。】 该了解的已经了解完了，洛言回忆了一下之前植入自己记忆的原世界线，对接下来的安排进行规划。 首先是大背景，这个世界是一个科技与魔法并存的世界，所以有着魔导师这个特殊的兵种。 然后是社会背景，帝国是一个新兴强国，有着强大的工业能力和军事力量，而这造成了周围各国的敌视和警惕。 游离在大陆之外的老牌列强挑动大陆的其他国家围攻帝国，然而由于帝国的力量强大，周围国家被蚕食。 为了避免帝国击败周边国家成为真正的大陆霸主，老牌列强亲自下场，局面演变成了世界大战。 而世界线由统一历一九一四年九月二十四日开始，其中还夹杂着其它世界的片段。 主要是一位主张合理主义的经理开除了一位家庭困难却对于公司毫无价值的员工后，他未想到这位员工的冲动战胜了理性，在他等地铁时把他推下了下去。 在死之前，管理那个世界生死轮回的神凝固了时空，感叹于“缺乏信仰，受驱使，不畏惧我，而且还毫无伦理观念”的神明在与主张“合理主义”的他之间进行了一番辩论得出“就你来说，是活在科学的世界，是个男人，不知战争是何物，以及没有陷入穷途末路，所以没有信仰”的结论。 于是，统一历一九一四年九月二十四日，在这个世界的一角，谭雅·提古雷查夫降生了，于这混乱的时代，作为一个幼女，父亲战死，在修道院困苦条件下夺食成长。 别无选择，连参军理由也是“别无选择”的谭雅，在七岁时参军了，为了活下去。 而接下来的世界线朝着神如何捉弄谭雅，她又如何应对展开，其外展开的故事，则是谭雅作为军人身份所展开的一系列军旅生活。 把整个世界线梳理完，洛言分析了一下关键人物谭雅·提古雷查夫。 谭雅强调合理主义，是头脑派的，她的个性是变动的、是充满变数的、是不规则的，若命运强硬规定谭雅该这样走，她就会竭力违抗被规定好的命运，她就是要活下来过上舒适的生活，就是要笑到最后一刻给你看：“看，神，不过如此罢了。” 自尊自爱且自律，不仅在前世是社会精英，今生更是凭拼搏以幼女之身走上高位，无疑是个天才，虽然在神明口中一无是处。 世界线的内容大致如此，基本与这个世界的主要人物有关，而洛言现在与他们完全没有交集，以后也不会有，因为培养任务只要求提升力量，根据组织宗旨，是禁止接触的，与他们接触也没有意义。 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收集资料。 虽然知道世界线的展开，却不知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 比如自己当前的时间线，所处地点等等。 然后就是关于完成任务的问题了。 魔导师，说简单点在这个超凡者职业化的世界，魔导师就是一个兵种，而成为魔导师的前提是加入帝国，受到帝国的培养，再完成一些列考核之后就会正式入编航空魔导大队。 首先，加入帝国军队这点，这对于已经确认拥有魔力，并且植入身份天衣无缝的洛言来说应该不困难。 洛言的植入身份是帝国军人的遗孤，甚至四周邻居还有着关于洛言从出生到现在的记忆，加入帝国军只要进入招兵处填写个人资料就行。 而接下来只要接受魔力天赋的检测就会被安排入帝国军官学校就读，毕业完成实习后就会拥有少尉军衔。 难点也在这里，毕业。 拥有魔力天赋并不是大白菜，从毕业就能成为尉官这一点可以看出。 所以，对于魔导师的培养，除了各种魔导知识以外，其他标准也是按照一个合格的指挥官来进行培养的。 洛言虽然在原来世界接受过高等教育，但这也不得不说是一个挑战。 …… 第七章 开学典礼 时间来到统一历一九二二年，帝国军军官学校。 在报名核实后，经过一个月的等待，洛言以比较平庸的魔导天赋被安排进了帝国军军官学校，作为一期生。 “啊~我英雄的第一步就在这里展开啦！” 白色的教学楼典雅庄严，有着数百年文化沉淀的古色古香，也有着新兴强国的峥嵘锐利。 踏在白色的石板铺就的地面上，听着耳边一个个充满期待的声音，洛言也走入了军官学校的大门。 军靴敲击地面的声音伴随着洛言一路前行，由石板变成陈木，咔嗒咔嗒变成咯吱咯吱。 上大学时与室友的见面，洛言今天再度经历了一次。 走进宿舍大门，并排而置的四张床，对面是一排桌子，一眼看得到头的空间就是那么简单。 比洛言所读过的大学四人间还要简陋的宿舍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却是比较优秀的教育条件。 在洛言观察环境的时候，在里面整理东西的三人也望了过来。 “嘿，看看我们的新舍友，我们是不是应该庆幸光看外表的话我们应该可以相处得来，毕竟都是帅小伙呀。” 说话的人有着一双光彩夺目如同宝石一般的蓝色双眼，只不过被他有点大的鼻子抢夺了视线。 说着话，对方也走了过来：“我叫丹尼尔·n·克伦威尔。” “杰森·克劳斯。” 洛言点点头报以微笑。 相比于丹尼尔的热情，剩下两人只是相互通报了名字，一位叫弗兰克，一位叫罗尔夫。 若不是有着丹尼尔在其中牵线，也许接下来的时间只会各自收拾东西，直到好几天后相互熟悉才会说一些话。 没有过多的交谈，洛言也开始收拾东西，这算是第一要务，过一段时间会有邻近毕业的四期生过来检查。 收拾中，窗外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来到这个世界的一个多月中，洛言也适应了这个国家阴沉的天空，时不时会下起的令人烦躁的小雨。 不过这次小雨略有不同，并没有很快停止，而是十多分钟后变成了大雨。 当！当！当！ 也在这时，刺耳的钟声在外面敲响。 “紧急集合，一分钟的时间，没有下来的直接开除！” 之后，走廊内的喇叭也传来了命令。 咯吱咯吱，咚咚咚。 外面，脚步也连城了一片，一众一期新生赶忙离开宿舍楼，冒着大雨来到操场。 “你们很幸运，本以为还要等几天，没想到你们刚来就可以进行开学典礼，开心，这将是你们重生的第一步。” 穿着深色军大衣的教官看着混乱地站在雨中的新生，大声喊话，大雨磅礴也无法掩盖他的声音。 “你们这一批一期生有一百二十四人，现在，给我按高矮顺序站成四列，给你们三分钟！” 完全没有预先的规划，只留下新生们自己安排。 教官喊完话，留下一众一期生茫然四顾，由于没有统一的指挥，完全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直到一分钟后，才有人大声喊话行动了起来，高个子找了一个地方站着，然后其他人依次补齐。 操场上，啪嗒啪嗒的踏水声此起彼伏。 “你们知道自己用了几分钟吗？” 在众人最终站定之后，教官将背着的手抬了起来，看着时间。 “废物们，整整十分钟！这几年来，你们是最慢的一批！水沟中的臭虫都比你们会排队。那好，作为奖励，操场，十圈！” 不可能，洛言望着这个起码有一公里的操场，在大雨中跑十圈，没有人能够完成，甚至只要跑两三圈，体质弱的就会生病，比如自己。 “还站着干什么！想死吗！要是完不成，前七天就给我站操场！不准睡觉！不准吃饭！” 嘭，教官掏出腰间的手枪向天空射去，凭空却产生了蘑菇云。 这便是这个世界的魔导技术，一发子弹可以打出炮弹的效果。 爆炸的声音震得众人耳朵生疼，也令一众新生脸皮一抖，稀稀拉拉的，队列的最前排开始跑去。 洛言站在队伍的中间跨步跟上。 第一步迈出去便感觉到了身体的沉重。 时值初春，穿上的军服本就厚实，经过淋雨，无异于十几斤的负重，以洛言的身体数据，初初就能体验出来，有些身体好的，开始体会不到，跑到最后，只会比最初背百斤要疲惫。 当初，洛言在等待的一个月中，的确锻炼过身体，只是，植入身份的家庭家条件营养跟不上，反而瘦了，力量增强不大，耐力稍稍上升。 至于坚持不坚持下来的问题，很难却也很简单。 长久的辛苦不见一丝成效的坚持，便会慢慢化为痛苦，痛苦摧残着初心，以至于忘记了它，令坚持成为煎熬，最可悲的是这种煎熬是无用功，只留下一片迷茫。 反过来，当肉眼可以见到进步，坚持便轻而易举，正直锻炼福利期的洛言正有这种体会。 而且在洛言生前，生活在原来世界中的他，是有过长时间锻炼的经历的，仅仅是抱着自己清秀面庞若是能在别人面前展露刚毅线条别人的想法。 放弃也是因为失去了获得满足的意义，但现在，组织的存在令看见了希望。 为了这个希望，他可以付出一切。 “呼！呼！” 五百米，仅仅是五百米，洛言的呼吸就粗重了起来，想要呼吸，可是雨水一股脑的灌进鼻腔与口腔令呼吸都是奢望。 若是那一点属性点加在体质上，跑起来应该会轻松很多。 可洛言怎么可能因为轻松而使用者弥足珍贵的一点属性点。 进入军校后基本可以确定，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内，都会在学校里度过，那也就不会出现原来想的那样，因为突发情况需要进行紧急实力提升。 而体质、力量与速度是可以通过有目的的训练来提高，那么剩下的一点属性点，就只有在智力与意志之间徘徊了。 对于洛言来说智慧等于力量，可因为豪的话，洛言犹豫了。 最终，洛言想试一下是否能凭借自己将意志升到十四。 为了达成那个目标，每一丝的精打细算都是值得的即使这意味着难以想象的代价。 …… 第八章 典礼结束 “不可能的，大雨天十公里。” “估计就是吓吓我们，给自己立威，不可能有人完成。” “我就不信他真能拿我们怎么样，我看跑得差不多得了。” 七百米，耳边的话语渐渐被风吹远，队伍渐渐分成了拉成了一条长线，洛言在后半部分。 虽然很多人这么说，但很多人都暗自鼓劲加速，跑不完又如何，也要分个胜负。 一千米，洛言已经渐渐落到了队伍的最后，空气在喉咙之间呼啸，仿佛要告诉洛言，渴望，两个字怎么写。 你渴望成功是否一如渴望这喉间呼啸的空气？ 洛言的回答是比这更渴望，无关一时兴起，当他重生睁开眼睛那一刹那，便已经永恒。 一千三百米，渐渐有人开始走路，那些想分胜负的，反而感觉身体软且呼吸困难后就放弃了。 因此，队伍分成了几个梯队，像似报团取暖一般，洛言与几个人彻底落到了队伍的最后方。 雨水进到了军靴之中，跑起来咯吱作响，军靴踏在积水之上，形成了短暂的空洞，哗啦啦的雨滴打在地上，清脆响亮。 这本应该注意到的，却因为身体的麻木而忽略，鼓动的心脏似乎成为了唯一的感知。 “哟！马库斯，这一期新生怎么样？” 操场边上，教官马库斯身旁路过了一个熟人，正对他打着招呼。 “一代不如一代，北边的态势愈发艰巨，帝国的未来，居然由他们背负。” “别忘了，这次跑操可不是看谁跑得远，我倒是觉得那位不错哟。” 教官的熟人指了指洛言的方向。 “怎么说？” “看样子，他在跑完一圈的时候，应该差不多到了极限，只是他坚持到了现在，不是不错吗？现在他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是毕业之后我觉得他会成为最优秀的一批。” “是吗？” 马库斯将帽沿稍微抬高一点，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一千五百米，洛言所在的梯队只剩下他一个人，前面几个梯队逐渐有人放弃。 【太没用了，若不是太没用，怎么会失去他们。现在，希望就在那里，难道还不能握住吗？】 类似于自残地，或者就是自残，洛言前世为何死去，便是如此，不顾及生命的放纵，那屋内高高堆砌的泡面盒，致使长期抵抗力不强的他得了重病，于房间内蜷缩着死去。 大腿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腰间像似有无数蚂蚁撕咬的疼痛，双手只是下意识地摆动，唾液完全分泌不出来，咽下去的雨水完全是血的味道，大脑发胀，一阵阵的，还伴随着间歇的疼痛。 “再继续下去，他身体会出问题。” 马库斯压下帽檐，走了过去。 “呀？那么快就担心了？继续看下去呗~反正魔导技术可以保证他的身体，我也很好奇，他的极限在哪里。” “……” 马库斯沉默了下来，最终点点头。 一千七百米，最快的已经跑了三公里有余，但是，像似触发了某个开关，无论哪一个梯队，开始有一大批一大批的人放弃，趴伏在地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然后在疑惑的目光中被洛言一个个超越。 “神经病，做做样子给那个教官看得了。” 前方有人见快要赶上来的洛言，还有力气喃喃自语。 可是你想要的并不会做样子让你得到。在他旁边的丹尼尔心中想道。 当到达一千九百米之时，虽然最快的已经跑到了近四千米的距离，但是，操场上剩下的还在跑的只有十分之一。 “哼，这群家伙，知道不可能有人能够完成所以如此懈怠！废物真是废物。” “看来，他真的可能跑到昏迷，我真怀疑若不是身体的保护机制，他真的会跑到死。” “我觉得差不多了。” 说着，马库斯也不管其他，向着踉踉跄跄的洛言走了过去。 将手搭在了洛言肩上：“够了。” 洛言没有回应，甚至没有察觉到马库斯的到来，这明明没有用力的手，就像大山一般，将他压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是什么驱动着他呢？” …… 当洛言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务室之内，时间不知道是何时。 “醒了？” 艰难地睁开眼睛，一双蓝色的眼睛占据了洛言整个视线。 洛言还来不及说什么，那双蓝色的眼睛就闪起了光芒，似乎要说话一般，然后丹尼尔迫不及待地说：“我跟你说，你成风云人物了，那教官，直接丢下我们不管，我们都是爬回去的，唯有你，是被他亲自背回去的。我也想再坚持一下的，可惜腿一软，趴下就起不来了，这样想，我突然好佩服你，怎么办？” “……咳咳咳咳！” 洛言张开口，刚想说话，喉咙传来的酸痒干疼就让他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来，喝点热水，会好受点。” 丹尼尔将洛言扶了起来，并把一个杯子递给了洛言。 洛言等咳嗽稍微平复，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忍住不咳嗽咽下去后，的确好来很多。 “谢，咳，谢。” 放下杯子，洛言感受了一下身体的情况，没有力气，但是状态居然不错，至少没有预料中的生病。 洛言看了看四周，有一些管子连在自己身上，但是很明显不是输液管，管子的尽头被床帘阻挡，洛言看不出是什么。 但是在那个方向，洛言感官出现了很奇特的感觉，若是闭上眼睛的话甚至令其他的感官的出现了联想，在眼前出现一块移动的色斑。 “哦，那边是魔导装置，可以治疗你身体的创伤，很厉害，其实具体原理我也不懂。” 丹尼尔似乎猜出来洛言的想法，走过去将洛言掀开床帘，展露出一台很奇怪的仪器，层层叠叠，像似摩天大楼的模型，一个个窗口上伸出的连线正连接在洛言身上。 “身体方面你不用担心，没什么大碍，但是还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丹尼尔似乎总能看出别人在想什么，洛言不用开口，他就回答道。 接着他又继续道：“课程方面你也不用担心，第一天没有什么重要内容，有的话我也会记下笔记给你。” “谢……” “好了，如果真要谢的话就别说谢了，我们接下来可是要相处几年的室友哟。” 在为洛言又倒一杯水放在床边后，丹尼尔看了看时间。 “我该去上课了，等会再来看你。” 最后洛言挥挥手，没有说出话来。 将身体缩回被子里，依然十分疲惫的身体很快便沉沉的睡去。 …… 第九章 谭雅的消息 “你可以再多休息一天没必要那么早就起来。”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下去了。” “可是以你现在的身体，也许晨练也有问题。” “我可以的。” 时间来到第二天六点，洛言从医务室来到操场之上时，立刻被丹尼尔给叫住了。 “唉~好，看来只有我辛苦一点，看着你点了。” “……” 洛言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就是他。” “是他。” “真是疯子。” “也不知道什么令他那么拼命。” 一来到操场集合点，洛言就引来众人的奇怪目光，看来丹尼尔所说的风云人物并不是什么好的方面。 不过那又如何。 万众瞩目，洛言曾经渴望得到的万众瞩目的感觉，现在却带不起一丝兴趣，就像小时候渴望的玩具。 是因为不喜欢了？不，是因为变得更加贪婪了。 “立正！” 伴随着高声的命令，马库斯也来到的操场，见洛言已经站在队列之中，他满意地点点头。 就这样，洛言开始了他军官学校的生活。 六点钟起床，一小时晨练，晨练后七点半吃早餐，八点上课，十二点钟下课。 半小时午餐时间后是午休，一点三十分起床，两点上课，四点三十下课，开始进体能训练，六点结束，半小时晚餐时间。 六点半开始听广播，七点上晚课，十点二十下晚课，十点半点名，十一点熄灯。周一到周五，白天安排基本相同。 周五晚上有集体娱乐活动。 周六早上休息，下午通常是体能测试。周天上午半天体能训练，下午两点打扫卫生，剩下的时间可以外出，六点半之前回来，点名。 晚上七点半会召开各种会议。最后晚点名，熄灯。一周时间就过去了。 这样只是一星期的生活，洛言的力量就上升了一点，这里面固然有洛言之前锻炼的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军校的伙食不错。 在之后的一个月中，洛言全身的肌肉轮廓开始清晰起来，体质也来到了十，就是这样，逐渐强大的满足感充斥着洛言的内心。 每天回到宿舍，带着的躯体满身酸痛，精神却是十分饱满。 除了一些生活的小插曲，比如睡觉时的侧身会被锻炼得僵硬的胸肌给梗着，有点难受，洗澡时搓肥皂很难搓到后背。 当然，相比起身体上的锻炼，知识的充盈也是变得强大的一个重要因素。 这个世界上的魔导认为，世界是由三个向量所构成的数据，魔导师就是学会利用术式干涉这个数据世界的特殊人群。 在受三次元支配的物理世界里，针对施力点给予适当刺激，让现象显现的一种技术，这是现代魔导师施展魔法的基础。 这基础以空间向量运算为骨架，辅以大量应用数学方面与物理方面的知识，以达成如何用魔力正确刺激世界的标准。 说是基础，因为只有这些是不够的，在洛言军服的领口第一个纽扣处，有一个精致得能轻易放入胸前衣袋的宝珠，那是演算宝珠。 运用演算宝珠将魔力如同电流经过集成电路一般地运转，依靠这样的魔力干涉现实，并藉由这种干涉出具体现象。 还有一个装备，“魔杖”。可以令魔导师进行“远程施法”，这也即是现在航空魔导师的制式装备，1908半自动步枪。 之所以说步枪是魔杖，因为它发射的是封入干涉式的术弹，让术者的意志在更远的地方显现，学名为术弹投射用步枪。 这些都是洛言学习的内容，各种干涉术式，设备的基本原理，还有身为一个标准指挥员，尉官，所具备的各方面知识。 “哎，你听说了吗？” 帝国军军官学校宿舍，洛言手握钢笔不停沙沙沙地在草稿纸上写下一堆运算符号。 然而丹尼尔的话语打断了他：“我们和北方协约国的战争爆发了。” 听到这，洛言的手一顿，终于到时间了吗。 说起帝国与北方协约国的战争，就不得不提谭雅了，谭雅作为毕业生，在洛言入学之前已经进行实习并毕业。 而地点正是北方边境线。 这不得不说又是神对谭雅的一次戏弄。 在协约联合莫名其妙到连帝国也摸不清头脑的边境入侵后，之前积蓄的矛盾累积到了极点，战争以不可控的态势爆发。 因为太突然，正在前线的只有谭雅一位魔导师，指挥塔令她临时担任炮击观测员，最终被敌航空魔导中队盯上了。 连逃跑都做不到，只因谭雅接受到的命令是“接敌，收集情报”，支援十分钟后达到。 十分钟，这段都足以让人热好速食，吃完还能顺便整理垃圾的等待援军的时间。 最后，谭雅不敢奢求救援，居然以击坠一、不明二的辉煌战果成功生还，还阻止敌方部队突破防线。 这样的她被授予【白银】的美名以及银翼突击章。这只会授予将部队从危机中救出的大救星，而且大多数情况下被授予者都战死了的徽章授予了一位未满十岁的幼女。 这也许有开展鼓舞士气的因素在内，毕竟在学校内洛言也时不时听到她的传闻。诸如“四肢受到广范围的枪伤，演算宝珠上有用牙齿咬住的痕迹”，“不仅坚持战斗到增援抵达，本人更是英勇奋战，最后还是靠在附近搜索的友军步兵部队回收才勉强保住一命”，“以自爆作为搏命一击”等等描述，清楚世界线的洛言可以肯定回答：毫不夸张。 未获得圣遗物之前已经是击坠王牌，如此强大的她若有朝一日为敌，洛言真不知如何处理。 所幸，洛言不会与她有什么接触，因为组织的核心就是不要干扰世界线，而与世界线中心的人物进行接触以最有可能干扰世界线的，洛言怎么会去做。 看来，组织还专门为了不干扰世界线而挑选了一个正确的时间。 …… 第十章 辅助术式 时间转眼来到三个月，似乎一切都步入了正轨，洛言的身体数据力量来到了十一，体质与速度也到了十一。 咚咚咚！ 就在洛言为自己的功课苦恼的时候，清脆的敲桌子声再次打断了洛言的学习。 为了停止这样的声音，洛言只好向丹尼尔望去：“有什么事吗？” “呃，能借一下，今天的笔记吗？” “你在开玩笑吗？” 丹尼尔，这个性格开朗又十分善良的家伙在开学一周之后就已经和全班交上了朋友。 而且，他的学习还相当好，名列一期生前茅，这种名列并不是靠着天赋得来的，而是努力，他要是没有记笔记，洛言第一个不信。 “没看你笑过，所以就开玩笑喽，只是看结果并不怎么好。” “那可真是难为你了。” 摇了摇头，洛言继续开始继续运算，内心却叹了一口气。 丹尼尔，真是一个很难让人拒绝的人。 三个月来，因为洛言开始的行为，大家都挺排挤他的，只有丹尼尔依然如故。 卸掉圆滑，说明白话，善意做事，大方，光明，有傲骨，拥有一两件特长，从不为了讨好某人而练就一身肉麻。 曾几何时，洛言也憧憬成为这样的人，可惜，生活并不允许他拥有太多，以至于他孑然一身。 若是能够与这样的人成为朋友，那真是三生有幸。 只是，这对于洛言来说也是一个奢望。 当任务完成之后，洛言会离开这个世界，到时候，关于这个身份的一切会有一个合理的结束，一个不会影响世界线的结束。 具体会如何，洛言由于权限原因并不清楚。 不过稍微猜想一下，这个身份会战死，或者，这个身份的所有存在痕迹将会被抹除，一如当初植入这个身份时一样。 所以，如果注定要失去，为何还要去拥有。 洛言握笔的手微微颤抖。 …… “看你们精力很旺盛，一个个吃得膘肥体胖的，昨天的体能测试是什么成绩！” 操场上三个方队前，马库斯左右度步，正大声呵斥着一众一期生。 之所以是三个方队，是因为学校将一期生分为了三个班级，为了方便课堂教学。 “看来我要给你们找点事，好好减一下你们的脂肪！先三公里热身！” “负重越野！” “负重蛙跳！” …… 周天的上午，就这样，折腾了三个小时马库斯似乎终于有些消气，说道：“今天教你们点实用的。我知道，你们很希望碰枪，很希望使用攻击性术式，但是若不想把自己炸死，还是老老实实等理论知识完善，辅助术式熟练再说。” 在这个世界的魔导技术中，魔导师是不具备近距离使用攻击术式的能力的，因为魔力一旦离体，就不会受魔导师意识所控制。 所以，当魔力通过演算宝珠形成术式，若不封印入术弹之内，爆炸将会近距离发生。 “今天要教你们的可是关键时候能救你们一命的辅助术式。” 随着马库斯的解说，洛言也逐渐明白马库斯所指为何。 一种可以控制体内激素的术式。 以干涉式连续对自己注入兴奋剂，令反应速度提升，爆发力增强，这会伴有痉挛痛楚，所以还需要以干涉式麻痹大脑痛觉，以承受这种痛苦不影响战斗。 而且在使用之后会有很强的后遗症。 这相比于洛言的现世干涉有差不多的效果，只不过现世干涉若不过度使用的话，是没有后遗症的，虽然持续时间比较短就是了。 “好了，该教的都教完了，实践才能出真知，听我命令，每班分为两组，交叉进行自由搏击训练，不准使用防御术式，今天谁要是不鼻青脸肿，就和我打。” 听到这个消失，三个班级的人没有哀嚎，反而眼中闪耀着期待的光芒，似乎学会新的东西后下一刻就可以大杀四方。 很快三个班级分为了六组，进行对抗训练，同班级之间不能一起必须岔开，男女不论，只是没有会去欺负女孩子就是了。 “嘿嘿，开学的风云人物，也不知道，三个月你身体素质好点没有，我可不会像教官一样呵护你哟。” 洛言还没有找目标，就有人找上他了。 洛言认识这个人，他叫马科斯，身高和洛言差不多，但身体粗了一圈，就身体素质而言，他属于整个一期生中拔尖的，尽管三个月来洛言的身体素质成长不错，却也不可能飞速进步到赶超的程度。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在以前的格斗训练中洛言被凑得挺惨。 而格斗技巧方面，大家都是同一起步，在身体数据被碾压的情况下洛言也无能为力。 洛言的确可以使用灵魂攻击使对方短暂失去意识然后取得战斗的胜利，或者靠着清晰思维提高格斗技巧，但那没有意义，灵魂攻击次数有限，清晰思维有时间有限，不可能事事都依靠，所以洛言一直以来都有意识地锻炼自己。 不过有一点是要考虑的，灵魂攻击不可能不使用，倒是需要想一个好的借口令人们能够接受他。 “我来！了！” 伴随着短暂小碎步对身体的加速，马科斯右手一拳向着洛言的脑袋砸来。 洛言偏身躲闪，却正好中了马科斯的陷阱，因为第一击是佯攻，为第二击作铺垫，在洛言闪避之时左手勾拳，砸向洛言的腰子。 但洛言三个月的挨打也不是白练的，这一击他反应了过来，以右手格挡，但是身体数据的差距就在这里体现了。 即使是右手也无法招架住马科斯左手的勾拳，他硬顶着洛言的格挡砸在洛言手上，然后推着洛言的手撞击到他的身上。 一拳，就让洛言的身体踉跄地退了几步。 “来呀！来呀！教官教给你的术式呢？现在就使用出来。多给我找点乐趣。” 马科斯没有乘胜追击，只是勾手挑衅。 对此，洛言没有说话，健步上前继续攻击。 …… 第十一章 愤怒 “呵，还不用吗？若是用了的话，你就可以输得体面一点，然后再让教官把你背回去。” 交手已经过了五分钟，洛言的眉角和鼻子已经留下的一道血痕。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一定是觉得愤怒，又因为自己实力太弱而不好意思咆哮。” 愤怒？没什么好愤怒的。 当人的需求无法达到产生的不愉快的情绪便是愤怒。 人的需求又分为由低到高的五类，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爱和归属感、尊重和自我实现五类， 这时候洛言的需求受到威胁了吗？ 没有，洛言的唯一愿望并没有受到威胁。 所以其他的，他并不在乎，一如他可以毫无顾忌地摧残自己身体一样。 “那我就用了，我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试一下那时候我的一拳能不能打晕你。” 说着，马科斯的眼睛面部开始涨红，青筋鼓起。 “啊，多么美妙的感觉。” 说话间，马科斯的脸皮不自觉的抽动着，但他的表情却十分疯狂。 “我来了！哟！” 蓄力然后挥拳，更加迅捷的拳头，在洛言视线中放大。 这时众人的一声惊呼打断了马科斯的攻击。 顺着人群的视线方向望去，一倒地的鲜血淋漓的身影出现大洛言逐渐缩小的瞳孔之中。 “哈，菲利普这家伙居然这么认真！我也迫不及待了！” 马科斯回头过，看着依然在观望的洛言。 “和我战斗还敢分心！” 嘭！ 没有反应过来，马科斯便在空中留下一道鼻血栽倒在地。 “怎么回事！” 由于术式的影响虽然感觉不大痛，但涓涓的鼻血依然令马科斯赶到惊慌，连忙捂住却依然止不住了留了一地，当触摸到歪斜的鼻子，原来鼻梁已经断了。 “喂！怎么回事！” 面对马科斯的质问，洛言只是甩给他一个背影，赶忙向着丹尼尔的方向跑了过去。 “啊？抱歉！抱歉！下手太重了，第一次使用，难免有点控制不住，不过，你还真是弱唉！二班最强的人，就这样？” 站在倒地的丹尼尔身前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影，菲利普，开学时跑在第一位的就是他。 在之前的格斗训练中也是他第一个找上洛言，在一番凌虐之后丢下一句没意思便走了。 “没事？” 洛言来打丹尼尔身前，检查起他的伤势。 脸上的血液还好，只是拳头插破了皮，但是，肋骨居然被打断了，就在心脏前面。 “我……” 因为之前对心脏的瞬间压迫令现在的丹尼尔脑袋昏昏沉沉，一时间说不出话了。 “别动他，去医务室拿担架。” 马库斯赶来，帮助洛言抬起丹尼尔，不过他也没有过多地问责，在他看来这是经常的事，只要不致使终身残疾，都不算什么。 “能帮我一件事吗？” 洛言转头看向同班同学。 “什么？” “帮我去拿担架。” “啊，哦，好的。” 将外套脱掉，为丹尼尔枕上之后，洛言上前几步，抬头看向了菲利普。 对方很高，一米九以上，足足比洛言高了半个头，身体更是强壮得像一头熊，随着洛言的走近，两个人就像成年人与婴儿一样。 “嗯？怎么，你要为他出头，别说笑了，不记得三个月前了吗？” 菲利普仰起头，闭起一只眼斜视着洛言，涨红的面庞表示他依然在术式的效果之下，但看他轻描淡写的姿态，很显然他之前再说慌。 “就是！就是！谁不知道，即使过了三个月，你体侧成绩也是垫底的。” “一瞬间解决战斗！菲利普！” 此时，和菲利普一班的人也一起附喝起来。 洛言没有说话，只是摆起了格斗架势，引起了嘘声一片。 “哼！是你自己找死。” 菲利普咧开了嘴，身体开始小碎步地跳了起来，明明有着熊一般的身躯，此时却感觉如同蝴蝶一般轻盈。 陡然，轻盈的蝴蝶向前一扑，却如同猛虎一般势不可挡。 周围的人看着这迅捷扑袭击，连心中不服气的二班人都不自觉感叹，这样的人真是得天独厚，再怎么不服又如何，人家天赋比你好，在努力也追不上的。 呼！ 伶俐的风声自洛言身旁划过，这在平时无论如何也躲不过的攻击，洛言躲过了，因为清晰思维。 清晰思维并不能提升他的战斗机巧，却能够提升大脑的反应速度，对信息的处理能力，间接上提升了战斗能力。 他身体一矮，踏步侧身，在菲利普的扑袭之中挣脱出来的同时一拳打在他的腰间。 这一瞬间的成功反击顿时令观战者瞪大了眼睛，然后又失望地低垂了起来。 这一拳太弱了，菲利普那厚实的腰间肌肉将他挡了下来，再加上菲利普还在术式的效果之内，这一拳他连感觉都没有。 “嘿！豆芽菜，在挠痒痒吗？” 虽然洛言的一拳毫无感觉，但是菲利普内心感受到了屈辱，他决定认真了。 扭转着腰身，菲利普自下而上，利用勾拳来了一次突然袭击。 洛言后仰躲过，在菲利普下砸之时后侧拉开了距离， 一回合的交锋结束。 “居然……” “哎！若严格来说的话，这应该是杰森占优势，毕竟他打中了，菲利普一拳没中，若不是力量优势，菲利普就输了。” “哼，我们是军人，不是拳击手，战场上可不会有人放弃身体优势，这个二班的杰森·克劳斯，他输定了。” “唉~是呀，只希望他能支撑久一点。” 这时，连二班的人也不抱希望。 “但是，你们发现没有，杰森并没有使用干涉术式。” “真的吗？” “可是，使用又如何，他们之间的身体素质差距不是使用术式可以弥补的。” 此时，第二回合已经开始。 …… 第十二章 拳头 在旁人的议论之中，菲利普逐渐烦躁了起来：“刚才是让着你，这次，我认真了。” 踏着轻盈的步伐，菲利普逐渐逼近，他没有像上次一样使用前扑这种戏耍的攻击，但他的攻击依然主动而充满了侵略性。 前踏一步，拳头夹带着劲风却只是吹开了洛言的头发。 洛言想要在这个间隙进行攻击，可是第二拳接踵而至，太快了，一拳又一拳，似乎疾风骤雨一般，连一旁观战的人只是看见残影。 但是更令人惊讶的是，洛言居然一拳没中地全部躲开了。 那飘摇的身影，就像狂澜下的一叶扁舟，似乎随时会被巨浪打翻，观看的人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这样的交锋会以怎样的形式结束。 丹尼尔奋力地支撑起身体，眼神中充满了担心，他依然不抱有希望，不是他对洛言没有信心，而是两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在一旁抱着胸，似乎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的马库斯军帽下的双眼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突然！ 沉闷的撞击声，是肉体与肉体的碰撞，结果出来了。 果然呢，只是坚持时间问题。观看者们下意识这样以为，然后一个个不自觉瞪大眼睛。 身体紧紧挨着的两人分了开来，那微微弯腰后退的居然是菲利普，而洛言侧着的身体完美躲开了菲利普对腹部的攻击。 场面出现了短暂的安静，然后二班的人爆发了欢呼：“奥！看见了吗！那个杰森·克劳斯赢了。” “可是，怎么可能，以他力量，即使菲利普站着让他打也不会痛的呀。” “战斗还没有结束，菲利普只是挨了一拳，不痛不痒，还有可能是术式后遗症呢。” 的确，若是平常状态的洛言的话，他的攻击不可能对菲利普造成伤害，但是现在的洛言不仅使用了干涉术式，还使用了现世干涉对力量进行了加持。 双层状态下，洛言的力量达到的十三，虽然菲利普的力量应该达到了十四，也不可能对洛言的攻击进行无视。 即使在干涉术式的影响下痛觉不明显，身体机能也会告诉他结果，就像没有痛觉的人不可能挤进石头里。 “这算什么！根本不痛不痒！” 刷！ 菲利普将他的短袖撕了开来，因为激素分泌过度，他的全身皮肤涨红，腹部巧克力一般的腹肌上一块白色的斑块清晰可见，那是洛言的拳印。 咚咚咚！ 菲利普以拳头敲击着自己的腹部，象征自己没事，最后侧起身体摆好格斗架势。 “再来！” 第三回合开始！ 侧着身的菲利普前脚弯曲，稍稍用力，像是猎豹一般弹射出去。 收缩的拳头像螳螂一般，然后在逼近洛言之时激发。 嘟（du）！嘟！嘟！ 菲利普的拳头，更快了，可是更有节奏，以至于观看的人五感产生了联想，似乎听见了类似于子弹洞穿空气的声音。 这难道是子弹在激发吗？那杰森该如何应对。 随着这个想法，他们讲视线转移到洛言身上，他们已经忘记了对话，只希望不要错过每一分细节。 此时，洛言正步步紧退，因为菲利普完全压缩了胸膛前面空间，在近身情况下，洛言不可能躲开攻击。 可拉开距离，以洛言的臂展，在他打中菲利普之前，菲利普会先攻击到他。 被击中一拳，以菲利普的力量，洛言不可能承受得住。 若是继续拖下来，清晰思维与现世干涉的时间将会耗尽，虽然不知道菲利普与丹尼尔之间战斗了多久，但看他现在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后遗症出现的样子。 “我已经看清楚你的套路了，胜者必将是我。” 面对菲利普的挑衅，洛言没有说话，沉神以待，他还有机会。 因为，现在已经与之前不同，拥有十三点力量的洛言完全可以招架住普利普的攻击，两者的差距并不大，不像和马科斯交手一样。 【就是现在！】 洛言大退一步，引得菲利普步伐出现稍许紊乱，一步迈大，重心前移，挥拳之后，身体比最佳的挥拳姿势前倾了十度左右。 这一切都被洛言的清晰思维收入脑子。 洛言收回虚晃的大退步，踏前而进，菲利普见此，以左勾拳想要逼退洛言弥补自身的失误。 可他发现，一直不敢格挡他攻击的洛言居然右手架起，挡住了他的拳头。 最后，在他逐渐惊惶的目光中，洛言一拳他在他的脸上。 不可忽视的力量将菲利普的下巴狠狠推开，唾液止不住地喷出，之前不正确的姿势因为这一拳引开了导火索，身体的平衡被破坏，一头栽倒在地。 “奥！天哪！我真不敢相信，杰森居然真的赢了。” “那个菲利普，居然在一拳没有打中的情况下被杰森击败，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在做梦。” “哈哈，从此以后，最强，就是我们班的了，二班万岁！杰森万岁！” “这家伙。” 丹尼尔放下了支撑身体的手，安稳地躺下。 马库斯惊讶的同时，也带起了一丝笑容。 “够了！” 菲利普站了起来，活动了下巴，向着周围咆哮，最后恶狠狠地看向洛言。 “格斗技巧强又如何？胜利的终将是我！” 说完，菲利普再次扑了过来，失败已经令他失去了理智，攻击更加凶猛却杂乱无章，这样的他反而更好对付。 洛言完全没有留情，退后一步挡下一拳，再前进一步，又向着菲利普脸上攻击。 由于有准备，这次菲利普并没有栽倒，但这只会令他承受更多的攻击。 挡下一击，再一拳，一击，一拳，如此循环， 咚咚咚！ 沉闷的肉体碰撞声，加上被甩出来的鲜血，渐渐地，菲利普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 连观看者在菲利普吃下一拳之时，也下意识地眼睛一眯。 但是，渐渐地，洛言的拳速，开始慢了，之前干涸的鼻血又流了下来，大脑开始胀痛。 …… 第十三章 千锤百炼的绝技 “喂！你看！鼻血。” “明明没有受到攻击。” “难道是后遗症？” “呵呵，终将是我赢了。” 已经鼻青脸肿的菲利普说着模糊的话语，他虽然受伤，但状态还在，强大的身体素质令他可以承受更多。 相比起洛言，现世干涉、清晰思维、干涉术式三重消耗，即使比较晚动用底牌，消耗得也比菲利普快。 “不，你已经输了。”挡下一击攻击，洛言后撤一步，拉开距离，“接下里我将使用千锤百炼的绝技击败你。” 这是洛言在交战中第一次说话，却很羞耻，洛言也觉得很羞耻，但是没有办法，他之前就想过了，灵魂攻击不可能不用，所以必须铺垫，想一个理由，令大家逐渐接受。 理由洛言已经想好了，所以，剩下的只有铺垫了。 “千锤百炼的绝技。” 福利普喉结滚动，后撤一步，咀嚼着这个词，并严阵以待。 “千锤百炼的绝技。” 观战的人也喃喃自语，重复说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了，洛言在此过程中已经给予了他们太多冲击，这次又会是什么。 “千锤百炼的绝技。” 马科斯捂着鼻子，意识到了什么，难道！？ “千锤百炼的绝技。” 丹尼尔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家伙，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面。 “千锤百炼的绝技。” 马库斯感兴趣的神色更浓了。 大众的目标忍不住汇聚到洛言身上，看他所谓的千锤百炼的绝技到底为何。 洛言摆好格斗架势，以常规的步伐逼近着。 面对洛言的逼近，菲利普没有像之前一样主动进攻，而是防守。 “要来了！” 众人屏息以待。 然后，之间洛言只是轻轻地踏步接近，回转着身体，菲利普居然毫无反抗地让洛言绕到身侧，一肘砸在了脖子之上。 “这是什么……” 翻着白眼，菲利普留下了最后的话语扑倒在地。 “那是什么！” 观战的众人也莫名其妙，没有华丽的身姿，没有绝世的速度，更没有力量的冲击。 这太平常了。 面对周围人的面面相觑，洛言没有去管，而是来到丹尼尔这边。 “怎么样？” “舒畅多了。”丹尼尔笑着对洛言竖了一个大拇指，“你的千锤百炼的绝技到底是什么？” “担架来了！” 而此时跑去取担架的同学也跑了过来。 “等你养好伤再说。” 洛言接过担架，铺在地上，将丹尼尔小心地放到上面。 “我来！我来！” 洛言还没说，就立刻有人过来帮忙抬起担架另一端。 洛言正要出发之时，很多人簇拥了过来，边走边问。 “喂，杰森·克劳斯，你说的千锤百炼的绝技到底是什么呀！？” 然后洛言就开始解释了起来。 解释理论如下，人的意识是如波一般起伏的，在注意力相当集中的波峰给予突兀刺激，便会扰乱意识使人暂时失控。 至于能捕捉波峰的能力，洛言直接言道是自己的直觉、天赋，再加上千锤百炼，是教不来的。 “哦！” “不愧是千锤百炼的绝技，简直无敌！” “没想到平平无奇的交锋居然有这些奥秘！” “喂！你们现在是训练时间，想去干嘛！”就在众人兴致盎然的时候，传来了马库斯的怒吼，“还有你们两个，送过去之后给我回来。” …… “这次换你照顾我了。” 下午，为丹尼尔送饭的洛言一进门就听到了他的笑声。 “你还挺精神。” “是呀，断一根肋骨而已，没啥，都没有到做手术的程度。” 接过洛言递过来的饭菜，丹尼尔迫不及待得吃了两口，军校的伙食的确不错。 “对了，你那个千锤百炼的绝技真想你说的那样吗？感觉不像你的风格呀。” “你就那样认为。” 看来丹尼尔还是一如既往地敏感。 “当然，很帅呢，千锤百炼的绝技。” 但很多时候他知道该怎么做。 …… 就这样，学习、锻炼，时间来到了十个月，洛言这些一期生也成功成为了二期生。 军校的学生分为四期，总共两年的培养时间，甚至成绩好可以提前毕业，说是速成也没办法，现在是战争时刻，正需要人手。 不过虽然是两年，该学的一点也没有少。 而且，也完全没有假期，再加上高强度的课程知识灌输，与洛言原来世界所读的大学灌输的内容相比也差不多。 在这段时间中，洛言的身体素质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力量与体质都来到了十二，穿上短袖也可以看清明显的肌肉线条，尤其是饱满的胸肌与宽阔的肩部肌肉，显得人昂首挺拔。 成绩方面相比于魔导、军事方面，应用数学与物理方面的知识中有一部分他以前就学习过，所以他在已经完成的近半课程中成绩优异。 相比于其他的上升，意志方面毫无动静，通过这一段时间的对比琢磨洛言也差不多知道是怎回事了。 意志往往比肉体难以磨炼，即使在这十个月紧凑劳累的军校生活也无法让意志在数据上有明显变化，继续下去应该也不会有变化。 因为通过所谓的切磋，让那些想体验洛言千锤百炼的绝技的同学得偿所愿的实验中，洛言发现，就意志而言，居然没有比他更高的。 除了一次马库斯手痒亲自下手得到的数据。 也即是，也许只有在战场上浴血数年老兵才会有十四的意志量化数据，达到人类极限的应该只有那些王牌中的王牌才有可能。 所以，十四意志数据并非是常规手段可以达到，现在能预见的方法也只有战争，可充满变数的战场上，洛言可没有把握以战争来锻炼。 即使是现在，只经过象牙塔式训练，就敢说是尖兵的家伙也许会死在第一次冲锋。 相比于那莱茵战线上，被冠以恶魔之名的谭雅，他还差太远。 …… 第十四章 各种术式设定 “你好呀~杰森，丹尼尔。” “你好。” “早呀。” “早。” 一早去教室，沿路很多人与洛言和丹尼尔打招呼，自从七个月以前，很多人就对洛言开始热情起来，不像开学时如同看疯子一般避让。 至于丹尼尔，几乎人人都喜欢他。 但洛言也没有多一个谈得来的朋友，其实若不是丹尼尔主动而热情，并且他的性格也难以令人拒绝，洛言也许到现在也只是孤独一人。 一路上，洛言机械地回应着，他并不擅长这些，只是对于别人的问好礼貌性地回答。 “哎呀，你这样太僵硬了，要知道，可是有几个美少女跟你搭话，你这样太浪费了。” 丹尼尔看见洛言的样子，忍不住惋惜。 “倒不如说，少了很多麻烦。” “唉~” 丹尼尔掩面以表不忍直视。 很快，洛言他们来到了教室，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大家都很期待，因为今天终于可以使用攻击性术式了。 老师带着学员们，在几个教官的监督下来到了操场。 在这里，已经用沙袋搭起了一道道矮墙，在这些矮墙旁边还有一个深坑。 “多的，我也就不多说了，理论知识你们已经学了很久了，希望今天不会有哪个废物把自己炸死。” 马库斯背着手来到一众学生面前，手里拿着盒子，啪一声放到矮墙上，里面金晃晃的金属立刻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那是术弹，与普通子弹不同，是由魔导材料打造而成具有承载术式能力的子弹。 “多的我就不说，我会在旁边监督，一旦发现有术式不稳定的现象会立刻发出警告，给我毫不犹豫地丢到坑里，然后趴下展开防御术式，明白了吗？” “明白！” 齐声的回答，尽管有些担忧，但学员们更多的还是期待。 “现在一个个来，封印的术式为贯穿术式，你，过来。” 随着马库斯的命令，位于队伍最前列的洛言被点了出来，看来马库斯是想洛言来做示范。 之前在学习防御术式以及航空术式时也是这样，洛言总被点出来。 “是。” 早有心理准备的洛言踏步向前，接过马库斯递给他的子弹，理论知识早已经烂熟于心的他也不禁看着子弹停滞稍许。 随后魔力开始注入宝珠形成术式，最后术式顺着身体来到了子弹之上。 大约三秒之后，蓝光微微亮起，在子弹的表面显现复杂的符号，然后瞬间消失不见。 “好，下一个。” 马库斯点点头，拿过洛言的子弹放到一边，里面的术式大约在十分钟之后会自动消散。 就这样，很快，一个接一个，一班四十人经过了一半。 最后还是出现了问题。 嘭！ 浓浓的蘑菇云在深坑中升起，趴下的马库斯站了起来，抖了抖帽子，拍了一下那个学员的头说道：“站那边去，下一个。” 这样，一轮接一轮，直到所有攻击术式，每个术式每人都在马库斯的监督下完成十次封印后，一次都没失误的学员才能在另外的教官监督下，自行进行封印术式练习。 而那些出问题的则被老师再度考教了一番魔导理论知识，这其中没有问题的继续让马库斯来指导封印，有问题的回炉重造。 另一边，在一片每个人都相隔二十米的土地上，一个个站定的学员开始练习术弹封印。 魔导师常用的攻击术式有三个，炮击术式、爆炎术式以及贯穿术式。 顾名思义，炮击术式与爆炎术式差不多，只不过前者注重摧毁坚固物体，后者注重人员杀伤。 总体来说威力差不多，都相当于100左右的炮弹，如果用tnt当量来换算的话，差不多等于35千克当量的样子。 这什么概念。 以爆炎术式举例，爆炸会在原地留下约零点五米深，二点五米宽的坑洞，由于没有弹片，对人员的杀伤半径在十米左右。 炮击术式的话，杀伤范围要小，只不过对于摧毁器材，比如敌炮兵阵地、敌防御工事、敌机场等等都卓有成效。 而贯穿术式的话，也是顾名思义，就是用来贯穿装甲用的。 若是匀质钢板的话可以贯穿大约十厘米只有左没有右。 对于这个世界战场上的现役坦克有点用，不过最大的用处还是拿来打魔导师。 除了三个攻击性术式以外还有防御术式以及航空术式。 防御术式也就是通过魔力在身体表面构建防御壳以及圆形的护盾，其坚韧程度加起来可以抵挡四十毫米口径的直击。 航空术式就是通过术式产生的推进力使得魔导师可以在空中翱翔的术式，速度大约在一百五十米每秒左右。 以上数据都是平均数据，也就是说，这些数据会随着魔导天赋的强弱而变化，不过差别并不大。 还是以爆炎术式为例，魔导天赋最强者，其术式的威力也不会超过四千克，少也是差不多，不会下于三千克。 防御术式与航空术式数值的增长减少比率也差不多，基本上在不崇尚个人主义的战场，这点差距并不算什么。 而其它的一些辅助术式，可以迷惑敌人的光学术式，可以用来辅助狙击的观测术式，可以干扰通讯的干扰术式，可以刺激身体爆发干涉术式，可以控制术式的控制术式等等差别小到忽略，没人在意。 魔导天赋带来的其他差距比较明显的是魔力的储备量，也就是比别人多打几发术弹，其他的基本没有什么差距，因为一切几乎被演算宝珠包办了。 这便是这个世界的魔导技术，也造就了几乎全能型的统治战场的兵种，航空魔导师。 值得一提的一点就是，航空术式拥有辅助设备，也就是穿戴之后不用通过魔导师控制可以自行调集魔导师魔力激发术式的装置。 同时这种装置埋入了各种控制装置自动激发控制术式，激发这样的装置可以使得魔导师以预定路线前行，比如躲避敌人射击的无规律规避路线。 这种装置的用处在于，可以使得魔导师不用在一边使用攻击术式并维持防御术式的同时还要去留心使用航空术式。 当然，失去辅助装备不是不可以飞行，只要魔导师自身足够强大。 …… 第十五章 近战法师 时间转眼间来到了第十七个月，便是如此神奇，充实而满足的生活总是令人难以察觉时间的流逝，而空虚与放纵留下的反而只有悲伤与悔恨。 洛言回忆过往的岁月，留下的是什么呢？十七个月的满足并不能填饱他的内心，就像饥肠辘辘的人舔舐的第一口食物，只会令人咆哮着，想要更多。 “这是什么？玩具？” 正看着手中之物的洛言肩膀被拍了一下。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丹尼尔。 “魔导刀。” “喔。这可不便宜，你买来干什么，这真的只是那些高官的玩具，对我们可没用，但他确实很漂亮。” “谁说不是呢。” 如镜般的刀身冷气森森，刃口上高高的烧刃中间凝结着一点寒光仿佛不停的流动，更增加了锋利的凉意。 这无疑是把好刀。 可正如丹尼尔所说，它确实没有什么用。 就在现代战场，在枪林弹雨的交锋中，没有人会顶着炮火冲锋，魔导师的世界，对于射程有数公里的术弹来说，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那为何洛言会买它？只是因为好看？ 并不，因为他有着平常魔导师没有的优势，现世干涉与清晰思维。 而且，魔导师之间的交战与其他兵种也有区别。 首先，魔导师的世界很小，四人一个小队，十二人一个中队，三十六人一个大队，这便是魔导师最大的编制了。 再高也无非一个加强大队，四十八人，一个大队队长就有着校官军衔，放在陆军上，差不多是一个团级干部。 然后是，机动性以及容错率。 全速一百五十米每秒的飞行速度是什么概念，两个以百米每秒速度在空中交战的魔导师又是什么概念。 未触碰过枪械的普通人拿着手枪打十米靶都有问题，部队中，千米狙击只能是精英中的精英。 而要想把一个一百五十米速度的人形大小的东西从天上打下来，又是什么概念。 这里有一组数据作为对比，在洛言原来生活的世界，人类历史上最大的战列舰大和号，装备了156门三联装25毫米高炮，另外还有大量双联装127毫米平高两用炮也用来防空，然而最后一场作战中，面对美军的舰载机群，大和如此密集的防空火力打下来的飞机，有据可查的仅仅3架。 再加上，魔导师还有能防止四十口径直击的护盾。 所以，近战法师的想法，大有可为。 而有现世干涉与清晰思维帮助的洛言更是将大有可为变为独具优势。 清晰思维可以在宏观上挑选最佳路线，现世干涉诱发的灵魂攻击可以令敌人毫无反抗，缠绕着魔力的魔导刀完全可以将护盾斩断。 只是，这一切暂且是预想，洛言并没有实验过。 比较以大队规模的魔导作战来看，他们的火力齐射相当于被三十多门百毫米口径的大炮并以三秒一轮的速度进行射击，想想还是很恐怖的。 而且，在完成实习任务之后洛言就会毕业，应该没有什么交战的机会，但是现在在战争时期，说不定就有什么意外发生，如同谭雅那样的，很多事还需要洛言多加考虑。 “我记得明天星期天，有对抗练习？” “嗯，怎么了？” “没什么。” 收刀入鞘，冷冽的寒光归于黑暗，就像白天与黑夜的转变，当利刃出鞘便来到了第二天。 帝国郊区，蔚蓝的天空下只剩一片见不到空隙的密林。 在一片稍微空旷的一眼就能看出是人为清理出来的空地中，一百二十人整齐站立，他们背负着真枪实弹，如同真正要上战场一般。 “听着，今天，对抗练习的地点为以此为中心半径两公里，而模式为中队规模的遭遇战，抽签制，现在开始。” 位于队伍前方的马库斯只是简单讲解了一下模式便开始的准备，因为大家已经进行过很多次训练，这只是其中一次。 很快，最先抽到的两个中队就开始了天空中的对抗。 他们使用的全是火药激发的真枪实弹，不是术弹，在魔导师的防御术式下，这些子弹和练习弹差不多。 判定出局的方式也很简单。 魔导师的护盾只能阻挡攻击术式的余波，所以，一旦有子弹对防御术式进行了直击，那么便可以判定出局。 而防御术式在受到一定程度的攻击时会具现出来，子弹的威力刚好卡在这个程度。 七百米之内可以将防御术式打得具现出来，却也不至于击穿，再加上学员们的防护服几乎万无一失。 这样便不用担心耍什么花样了。 为了防止战斗时间过于冗长，还特意加了条件，不准进树林，不准出边界，二十分钟结束战斗，根据人数判断胜负。 砰砰砰！ 枪响在回荡，激起一只只飞鸟。 洛言抬头观望，考虑自己的近战法师之路该如何走。 他没有将魔导刀带出来，毕竟不是实战，他也不可能将同学劈成两瓣。 练习的话使用步枪上圆头铁棍一样的刺刀便可，虽然不像魔导刀一样方便劈砍，但也勉强能用。 近身方面，判定出局的方式也差不多。 刺刀上缠绕的魔力可以勉强将防御术式击破，这样便可以判定出局了，不用触碰到身体。 而即使碰到，几乎是圆头铁棍的刺刀在击破防御术式后也不至于将穿着厚厚防护服的同学重伤，也许会很痛就是了。 在观望中，时间来到了两小时之后，轮到洛言他们上场。 “啊，我们对上的是杰森·克劳斯，那个会千锤百炼的绝技的家伙。” “怕什么，我们是魔导师，扛着大炮在天上飞的兵种，也许打完了都不会正面碰到，以前对抗练习中他又不是没有输过。” “反而这一次，没准轮到我们打败他了。” “嘿嘿，我有个好主意，这次一定要让那个杰森·克劳斯失败，咱那么多姑娘喜欢他，我不甘心。” 与洛言所在中队对抗的是三班的一个中队，相处一年半了，大家都是熟人，升空之前还相互打了一个招呼。 …… 第十六章 战术 蓝色的天空之上，两队在相隔一公里的天空中排着飞行纵队悬浮着遥遥相望，一旦马库斯发号施令便直接开始战斗。 这是模拟遭遇战的过程。 遭遇战，是指双方在同一区域突然相遇，还来不及进行兵力部署、弹药分配和战术布置的时候，发生的战斗。 有模拟地不详尽的地方，但仅仅是练习的话并不用要求太多。 洛言这边，他丹尼尔，还有一位叫达维德的同班同学，各率领一个小队，中队的指挥权在丹尼尔身上，若是丹尼尔出局，由洛言与达维德依次进行指挥。 而在天空中，以高速飞行的魔导师们又如何进行交流呢。 魔导师们没有什么通讯术式，所以很简单粗暴地直接每人背一个无线电台。 嘭！ 一声枪响，意味着战斗的开始。 航空术式带起的推进力在空气中掀开一圈波纹，二班中队立刻以小队规避散了开来，以三个方向绕着弧线想着三班中队飞出。 而三班中队则就地摆好射击队列，一边想着二班一个小队靠近，一边进行射击。 完全相反的两种战略。 三班的目的很简单，想要在高速打下目标，必须有成规模的火力，所以三班以射击队列靠近目标，即使射不中也要将对方逼出边界。 而二班则是想要将三班中队包围在三个小队的中心，一旦完成包围，多方面牵制下，以小队规模的机动优势蚕食三班中队。 那么结果已经很明朗了，接下来比的就是二班先将三班包围，还是三班优先拿下一个小队的目标，取得人数优势。 “啊~有点无聊啊，这都是第几局这样的战斗了，没有一点新意。” “又不是打仗，你还想要新意。” “是呀，我们要到就是重复重复再重复，在已知上做到无失误，才能在未知上有充足的准备。” 此时，在下方连续观战两个小时的队员们已经打起了哈气，但他们还是没有放弃战斗中的每一个细节，做到如果我在上面战斗学会如何，会有什么失误。 “开始二阶段散开了。” 天空中，双方的距离很快就拉近到了五百米，二班开始以个人规模散开，只不过各小队成员之间的还是有一定联系。 此时三班已经向着达维德的方向靠近，他们想要先吃掉达维德小队。 于是，达维德小队开始诱导，向着远处拉开距离。 洛言小队以及丹尼尔小队继续跟进。 因为三班中队需要以射击队列进行射击并保证命中率，所以他们的速度要慢于以小队规模行动二班。 达维德小队开始靠近练习战场边界，而洛言小队与丹尼尔小队已经来到了两百米距离。 这个距离，即使命中率不佳，却也比之前强很多。 于是交火开始了。 子弹带着的金光划破天际，却像落单的大雅稀稀拉拉。 半自动步枪照成的效果也就仅限于此，也只有魔导师们将术弹封印于内造成的效果才能带来震撼。 “三班的速度太快了，他们急于将那个小队逼出边界，可速度也降低了他们的准确率，反而令那个小队有时间周旋。” “而且，他们间的距离太近了，反而令三班中队规模的火力优势被消磨，目标过于大的他们容易被打中。” “我不认为他们没有考虑到，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下面观战的阵营开始对现在的战况进行点评，处于旁观者的他们很清楚地看清了局势，并开始对三班的奇怪行动升起问号。 下一刻，三班告诉了他们答案。 聚集在一起的三班突然分成了两个梯队，每个梯队六人，一个梯队径直扑向达维德小队，一个梯队反向加速后再分成两个三人小队，分别迎上洛言小队与丹尼尔小队。 “哦，原来如此，六对四、三对四、三对四。他们是创造这样的条件以近距离接敌的方式快速吃下一个小队，然后回去增援。” “杰森与丹尼尔都挺强的，他们怎么保证自己的三人小队不会被吃掉呢？” “这就是游戏的漏洞了，虽然模拟的是遭遇战，但我们之间相互知根知底，你看他们的人员配置。” “对呀，围攻达维德他们的都是三班的精英，而阻击杰森与丹尼尔的实力一般，但这样细微的差距不会在只差一人的情况下全面崩盘，六对四那边的差距就很明显了。” “不仅如此，他们还有地形优势。此时达维德他们被逼在边境线附近，躲闪的地方已经被压缩到了一个极点。” “没想到呀，看来三班他们蓄谋已久，这次二班输定了。” 在下方观战者看清楚局势之时，洛言看见向着自己这边疾驰而来的三人，顿时明白了形势，可惜已经来不及。 【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实验。】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尽管没有完全的准备，洛言还是打算上了，若是预想顺利，那么胜利的便是他们了。 “进行支援射击！” 对着身后的三人留下这样的命令，没有过多的解释，洛言放弃了射击，加速前进。 三人愣了片刻，对于洛言的行为完全不理解，难道上去送人头？ 不过身为军人的基本职责他还是明白的，那就是服从指挥。 于是他们停止了飞行，以最佳的狙击姿态对三班小队进行射击，以支援洛言的突进。 “他想干什么？” “虽然是练习，但也是战斗，他在玩耍吗？” “他难道想在战场上逞英雄吗？” “不，这样不仅不能拯救队友，很多情况下还会使战局变得更加劣势。” “哦！看他的轨迹。” 对于洛言是声讨还未停止，一声惊呼就打破的这样这样的现象。 “那不像是辅助装置的轨迹，他难道自己在控制？” “不仅如此，还比辅助装置更加迅捷，更加飘摇。” “看三班小队居然一时之间无法跟枪。假动作完全把他们晃花了。” “他居然有时间练这个？练枪法都来不及，谁去练这个呀。” “可这有什么用！他格斗技巧强难道还能一瞬间解决三人。” “你看，为了防止他那千锤百炼的绝技，三班小队已经分开了，最多解决一人他就死于乱枪之下。他难道还会比枪快？” 然而下一刻，一切的语言便已经停止。 …… 第十七章 达到极限的条件 飞驰，令周围的景色像似被泼上了一盆水，模糊而失去了色彩。 眼中唯有那逐渐靠近的三个目标。 他们正在渐渐拉开距离，洛言只能选择其中一个目标作为攻击对象。 三秒，目标便近在咫尺。 清晰思维下，三班学员的枪口火焰如同昙花在洛言眼中绽放着光芒，那逐渐抬高的枪口正在追寻着洛言的轨迹进行射击。 可是，他发现，自己抬枪的速度居然跟不上洛言转向的速度。 距离更近了，队友不敢贸然射击，那会伤到的。 啪！ 两人擦肩而过清脆的破碎声预示着防御术式的破裂。 还没有反应过来，回头之时，洛言已经出现在他另一个伙伴身前。 这才是最危急的时刻，洛言将有一秒的时间完全暴露在枪口之下，即使能击败第二个目标，因为下一次转向慢下来的速度必将会被击中。 不过，洛言依然没有使用他千锤百炼的绝技，那是压箱底的底牌，他想试试自己的极限。 子弹划过耳边，刺破空气的尖啸刺激着洛言的神经，但是思想却无比地清明。 回转着身体来到对方身侧，以对方的身体作为障碍物阻挡他队友的射击。 子弹像是为他铺就了一条金黄色的道路一般，迎接着他的攻击。 这位三班的魔导师不想重蹈覆辙，索性放弃了射击，像长枪架起，想要阻挡洛言的攻击。 但他在近身上又哪是洛言的对手，这样的防御在洛言清晰思维下看来满是破绽。 可洛言没有以魔导刺刀攻击，而是依靠身体回转带来的力道，一脚踢去。 撞击令洛言小腿生疼，可对方也因为这一击撞向了自己的同伴。 乘此机会，洛言催动航空术式，慢下来的速度再度开始提高。 长枪的刺刀闪耀着魔导的光芒，直接一穿二！ “三人，只是一瞬间。”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突然想不出一个词语表达我现在的心情，我们的语言中似乎少了一个表达更加强烈的词语。” “三班的人没有出现失去意识下坠的情况下，他难道没有使用他千锤百炼的绝技吗？” “我的天呐，虽然有没有使用术弹的情况在内，但这也太颠覆了。” “没想到二班是这样赢的。若是这场战斗发生在实战，这样的战绩足够颁发勋章了。” “接下里，就看他大杀四方了。” 天空的战场，出现的一瞬间的凝滞，因为洛言，因为他一瞬间解决三人的战绩令在场每一个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然后交战继续。 可是胜负已定。 摆脱，或者说抹除阻击的洛言小队立刻对达维德小队进行的了增援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这次，去对付丹尼尔的小队想要回来增援反而被丹尼尔他们拖延住。 边境线战场，八人对六人的战斗在渐渐蚕食中推向了二十分钟。 练习不像真正的战斗，没有士气溃败一说，所以，即使明知道会输，他们还是抵抗到了最后一刻，硬生生磨掉了洛言这边两人，只不过他们也只剩下两人。 所以，最终的战斗结果二班剩下十人，三班剩下四人，二班获胜。 “逞英雄很爽吗？嗯！你不知道这样在战场上第一个死的就是你吗！” 洛言刚刚飞下来，马库斯就大步走向前，一巴掌拍在了洛言的后脑勺。 “即使你获得了荣誉，也是放在你的黑白照前面，你想我给我敬一杯酒吗！？” “不是的，教官。” 洛言站定，接受着马库斯的训斥，他知道，马库斯说的是实话，并且一切都是为他好。 可洛言依然固执己见，原因，这是一条强大的道路，而强大必然要付出代价，这样代价，洛言愿意付出。 于是，在马库斯的不断训斥中，时间来到了第二十二个月，洛言不仅没有改变他的战斗方式，反而变本加厉。 人之道损不足而强有余。 对于这个世界的魔导技术，洛言的天赋，就功率而言无疑是微弱的。 但他却有着这个世界以精准技术为手段实现的魔法暂时无法达到的优势，也就是灵魂攻击。 这世界的魔导技术是以科技的角度理解世界，科技的技术上限决定了术式能实现的现象，以帝国的技术，短时间内难以实现理解灵魂，那么洛言的优势对于人类世界来说是独一无二的。 为了强化这一优势，洛言在弄清楚各项条件之后便把空余属性点直接加在了意志上。 经过近两年的锻炼，意志依然没有什么变化，这印证了洛言之前的猜想。 那么此时邻近毕业使用这点自由属性点便是不错的时机。 这一点的意志直接节约了洛言的无数时间。 也即是除非遇到意志力达到人类极限状的存在，洛言的心灵攻击基本无法抵御，甚至极限意志也会受到影响，而战场上失去意识一秒，便决定生死。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对单情况下，洛言近战无敌了。 经过适应后，在量化数据意志等同的情况下，灵魂冲击次数为三次。 至于对内脏进行破坏的干涉方式则由于魔导师防御术式的存在而被阻拦。 这便是在个人空间训练时没有掌握到的变数，来自超凡力量的变数。 另一方面，现世干涉对自己身体素质的加持也得到了提升与延长。 为了能增加持续作战能力洛言还专门锻炼使用技巧，使加持之力能灵活施展，能在每个交手的瞬间释放，在非交手阶段收敛。 配合上洛言现在十三的力量，十二的速度，十三的体质，干涉术式以及现世干涉加持下，力量已经接近人类极限。 只是接近，不是达到。 别小看人类极限，在两年来洛言对数据的摸索中他明白，以洛言的身体，三维数据最多只能达到十四，想要到达极限，天赋很重要。 以力量举例，想要达到极限，洛言认为只有身高超过两米，体重超过三百斤，还大部分是肌肉的猛士才能达到。 其他方面的极限状态也应该有相似的要求，也许意志除外，不过也不是现在的洛言能够奢望的。 …… 第十八章 即将终结的生活 第二十二个月，两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 洛言站在操场之上，呼出的一口气升起了白雾。 马上，他就要进行实习了，若是顺利，组织的培养任务也就完成了。 那么，与这个世界告别，或者说，与他熟知的世界永别的日子不远了。 可洛言有选择吗？并没有，他能做的只有前进下去。 只要仰望着那置之于高峰的愿望，那么沿途的风景就不会令洛言驻足，更不会影响洛言。 若是中途有什么阻碍，他将会把一切斩断，包括他自己，不惜一切代价。 “天天在这唉声叹气什么呢？” “没什么。” “钢铁与烈焰是男人的浪漫，走去练枪去，这样什么不开心的都消失了。” “嗯。” 转眼，两人就来到了训练场。 靠着航空术式在天空穿梭的洛言不断发射着术弹，各色的魔法光晕迸溅，术弹干涉的现象却在标靶旁具现，没有命中。 洛言悬停在半空中，计算了自己的命中率，摇了摇头。 “杰森，你的枪法太逊了。” “没办法。” 洛言只能这样回答了。 对于射击而言，速度、距离、风、湿度、温度、地转偏向力这些只是基础。 作为魔导师，还要考虑术式的因素在内，术式不仅有给予现实世界以刺激的术式还有控制术式的术式称为控制式，在未触及爆炸的情况下要进行控制爆炸，就像防空炮的引信一样。 只不过，控制爆炸的时间是要魔导师自己根据目标来估计的。 而在航空术式的推动下，拥有高机动力的魔导师之间的交手情况千变万化，他的计算力可没有高到能囊括所有变量，完成最优化的选项。 想要枪法好，只能靠时间去堆，靠身体去记。 然而洛言没有的就是时间，时间是等同的，要为近战法师之路做准备，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来练枪。 不过，洛言也没有打算在枪法上有何建树，人之道损不足而强有余。 时间，在缓缓流逝中又过去了一个月。 有人说，人这种生物很奇怪，当一件不愿意的事必定发生时，开始只会希望那一天不要到来，可当经过一段时间的煎熬之后，反而期盼一切快点结束。 但是，洛言并没有这种感觉，不知道为什么。 无论感觉上如何，时间就是这样过去的。 “我将一批一批学员送上战场，不知道过几年，他们还剩下几个。” 背着手，马库斯看向一个个走上军车被送向远方进行实习的学员，不由得感慨。 “这只是实习，你惆怅什么呢？再过一个月，他们被正式分配队伍再说。” “不一样，北方与西方已经打得不可开交，要知道他们可是被送上前线实习。” “即使送上前线，也一些闲职，实习生就是拖累，哪个指挥官会让他们和自己部队一起出任务啊。” 马库斯没有说话，摇摇头，转身走回了学院之内，准备下一批新生学员的教学。 …… 泥泞，潮湿，灰蒙蒙的天空，枯黑的老树被坦克压倒，嘎呲嘎呲的金属摩擦声中又一队机械化步兵驶向了远方，足迹在下一秒又被积水淹没，一如他们的生命。 莱茵战线，帝国西方长时间僵持的交战区域，双方的集团军早已陷入了疲惫，百个军的人员投入，令战线完全化为了绞肉机，个人的生死变得渺不可言。 嗒—— 终日被雨水浸没的土地上，在洛言踏上的第一步便出现深深的脚印，泥土的焦黑，在这一刻就把洛言渲染，这是百万生命在这边土地留下的烙印，即使离开这片土地，战争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而莱茵战线101机场，作为洛言的实习地，只要在这里担任一个月防卫官，这次实习就算是结束了。 与洛言一同进行实习的分别是丹尼尔与达维德，当知道这里是实习地点的时候他们也吓了一跳。 在战争时期，机场无时无刻不被红着眼盯着，恨不得扔一个军火库下去，这无疑是把他们扔进火坑里。 后来得知，机场是战争时期秘密建设的，在地理位置上属于大后方，具体位置更是机密，情报管理方面，慎之又慎的帝国在技术上又超出其余任何一个国家，泄密的可能性很小。 若不出意外这将是安逸的一个月。 理所当然，这只是实国认为实习生就是累赘，谭雅也是在爆发战争前的边境进行实习，任务和交战无关，为炮击弹道观测、巡逻等等。 “帝国军航空魔导实习生，杰森·克劳斯前来报到。” “帝国军航空魔导实习生，丹尼尔·n·克伦威尔前来报到。” “帝国军航空魔导实习生，达维德·巴拉克前来报到。” 一间简陋的办公室内，洛言三人站成一列，正将资料递交给101机场当地驻守航空魔导小队小队长弗兰克·鲍尔森少尉。 “克劳斯准尉，克伦威尔准尉，巴拉克准尉……嗯……” 弗兰克一边念着名字，一边一一对照，时不时狠狠吸一口叼着的烟，最后将资料往一边一甩，摸戳着下巴希拉的胡须。 “先说好，这里是新建机场，设施条件并不好，水里有沙子很正常，土豆发芽，面包被老鼠咬过都是时常有的事，所以不要介意。居住条件方面，营房已经住满，你们只能住帐篷，晚上会很冷，这也没办法，顺便锻炼一下你们的意志力嘛，哈哈哈。” 说着，弗兰克居然拍着桌子大笑起来，震得桌上热腾腾的咖啡洒了出来。 “嗯，差不多就是这些，今天你们先适应一下，明天我会叫埃里克来带你们。” 最后弗兰克挥挥手，将洛言他们赶出了办公室，双脚搭在桌子上眯起眼睛享受起桌上的咖啡起来。 …… 第十九章 实习的一天 “嗯？我来带？不是，我来带就是要我每天带他们巡逻，你们干什么？抽烟喝咖啡？顺便看你们不知道哪里找来的杂志，对着里面的女郎发力？” 夜晚，营房之内，埃里克听着弗兰克的安排，顿时拒绝了。 “好了，好了，憋在机场有什么好，出去看看风景不好啊。” 同属于机场小队的罗科夫立刻挥挥手劝解道。 “就那风景，我都看吐了，你们爱看自己看。” “欺负实习生可是这无聊的驻守生活为数不多的乐趣，你居然不想要？” 一位叫卢卡斯的机场小队队员也跟着道。 “那，一人带一星期，正好一人三星期假期。” 最终弗兰克拍板决定，埃里克才不情不愿地答应，然后营房陷入了沉寂。 与此同时，位于营房远处一块空地上，三个捡漏的帐篷搭建而起。 因为没有牵电线，连灯光都没有，只能勉强用光学术式照亮四周。 夜风呼呼地吹，破旧的帐篷勉强能防风，但薄薄的被衾根本无法在夜晚的低温下防止身体体温的散失。 “所以说，前线的条件就是这样吗？” 洛言旁边的帐篷中，丹尼尔吸溜一声，哆嗦地说着话。 “应该会更差。” 洛言起身，睡不着，他也不打算睡了。 “你去哪？” “练刀。” 既然睡不着，就是精力旺盛，只要累了，再差的条件也能睡。 “我也去。” …… 时间来到了第二天，高空之上，四道身影由远及近，极速搅动着空气如丝带一般缠绕，下一秒便飞掠而过，又化为四颗黑点。 一大早，洛言他们就被机场小队的人叫醒，进行了一些操练之后便被带升空进行巡逻。 “槟榔呼叫101控制塔，收到请回复。” “101控制塔收到。通信良好，信号正常，正在跟踪阁下信号。” “槟榔收到。当前区域无异常，前往一下区域，完毕。” 无线电内，位于队伍前方，呼号为槟榔的埃里克算是这个临时小队的队长，他正在与控制台进行交流。 “啧，任务就是这样，每天就是这样，你们要是无聊我也没办法。” 埃里克砸砸香烟，在无线电中也不知道是出于无聊的呢喃还是为洛言他们介绍。 军队禁酒，烟却没有管制，听说在帝国柏卢的参谋本部，一进去，烟雾缭绕，以至于能见度不超过五米。 “杰森，总感觉这里以及他们点辜负我们学校里的学习呀。” 由于距离不算远，丹尼尔与洛言的交流并没有必要使用无线电。 洛言撇撇头，没有回答，现实与想象总是这样产生矛盾，但这已经很好了。 就像在下象棋的之时，对手突然随自己喜欢，不按规则移动。明明没有将军，却得意洋洋，一副他赢得比赛的嘴脸。如何？是不是想揍对方一拳呢？然而，如果每一个人都这样玩这个游戏呢？这就是现实。 “但至少尽量利用时间。” 洛言注视着地面，看似无所事事，其实他在练习航空术式，同时还在封印术弹，以及支撑防御术式，一心三用。 脚上辅助装置可以虽然穿戴着，但并没有使用，洛言不仅要做到没有辅助装备下灵活使用，还要在一心三用的情况下灵活使用。 这样没有技巧可以走，只能用时间堆，将其练成本能。 “听说没有，那个莱茵的恶魔。” 突然，丹尼尔又换了一个话题。 “嗯。” 洛言只是听着，作为一个听众他相当合格。 “nad中的怪物……”丹尼尔继续道。 nad，登录魔导师。 魔导师的世界很小，四人一小队，大队级别才三十六人，实力虽然会因为个体实际差异而不同，但也不会夸张，最强大者也不过能与两人小队势均力敌。 这是事实，别看洛言在练习之时可以瞬杀三人，其实还有不是实战因素在内。 先不说练习与战斗时发挥的差别，单单是没有使用实弹这一点就给洛言很大的空子可以转。 以魔导师攻击术式的威力，在一定范围内不用直击也可以摧毁防御术式，一旦被成规模的火力锁定，没有击中，余波都能将人震死。 而且，魔导师也没必要每一枪都使用全功率的攻击术式，如果使用弱化版的，封印术式的速度会大大提高，直击情况下几枪就可以破会防御术式。 所以，只要击坠五名航空魔导师就会被称为ace，击坠数达到五十就会被视为aceoface，王牌中的王牌。而拥有六名以上王牌魔导师的部队，或是个人击坠数超过三十时，就会遭到敌军【登录】，视为必须警戒的劲敌。 打败nad，或拥有压倒式的数量，或者，只有nad才能打败nad。 在得到圣遗物前，谭雅强，却不夸张，也是正常人范围内，只能对付两人小队的那种ace，也许强化风筝打法后可以成为nad。 但得到圣遗物后，却直接有正面击溃中队的记录，在莱茵战线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以突破六十的击坠数被批准休假，最后更是获得军大学名额。 “……她使用的炮击术式呀，听说就像战列舰主炮一样……” 漫长巡逻并没有因为丹尼尔的闲聊而减少。 机场建在四面环山的密林中，终日雾气包围，对起飞与降落十分不利，却胜在隐秘。 四周的天空一直阴沉沉的，完全遮蔽了太阳，光线的强弱没有显着变化，让人没有时间流逝的感觉，这反而更加难熬。 “槟榔呼叫101控制塔，全区域巡逻完毕，申请回归。” 前方，小队长一挥手，大家便停了下来，即使只是在五百英尺的天空，周围还是雾气缭绕，风吹动之下，反而依然有在移动的感觉。 “101控制塔收到。申请批准，out。” “回归，注意队形。” 小队长一转身，向机场方向飞去，丹尼尔呀呼一声紧随其后。 归程的速度很快，在向控制塔汇报识别码以及控制塔进行信号核对后四人小队成功着陆，一天的工作算是完成了。 似乎没有太阳落山的过程，回过神来在帐篷中看外面已经天黑，这便是在机场一天的生活。 …… 第二十章 变故 转眼七天，感觉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尽管连自己都没有发觉，但生活近两年的军校生活还是对洛言产生了影响。 帐篷外，灰蒙蒙的天空令人分不清是早上还是下午，但洛言已经巡逻归来，并开始了他的日常练刀。 刀刃划破空气，猎猎风声呼啸，一次次挥刀，都精准地划过同一轨迹，一次次突刺，便洞穿同一点空气。 练枪没时间，刀也一样，只不过近战比较契合洛言现在的能力罢了，他追求不了什么人刀合一，也没什么章法与玄妙。 力量、速度、精度，在这个没有神功秘籍的世界，他只能朝着这三个方向去锻炼，事实上这个选择也是正确的，至少迄今为止效果不错。 【警告：突发事件，原任务保持不变，新增任务，任务刷新中……任务刷新中……刷新失败！请使徒查出变动源头。】 陌生又属性的声音，两年没有听过让洛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世界线变动3，请使徒尽快查清变动来源。】 【注意：世界线变动率大于或者等于15视为任务失败，抹杀。】 当他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小a已经将任务发布完毕。 时间过去了十分钟，除了那三句话，洛言再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这不像考核任务那般有明确的指引，由于没有经验，洛言一时间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不过做任务没有经验，但无从下手的感觉洛言有经验。 以前遇到这种事情，洛言都会坐下来，静静思量，将一切理出一个线头来。 时间又过去了十分钟，阴沉的天空一如既往，但愈加低沉的云层似乎有什么事情在酝酿着，然而洛言这里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对比之前的考核世界，任务似乎是一种引导，或者预言术之类的。 这么说，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那不防大胆猜测，小a既然给自己发布任务，事件会不会就发生在101机场。 那会发生什么？ 袭击，这是洛言惯性思维下的第一个答案。毕竟因为一次性百分之三的变动率，必然是迅捷的、快速的变动，不可能润物细无声。而结合当前世界背景，只有这个答案了。 然后因为这个惯性思维，洛言就走不出去了。 站起来，洛言又度了五分钟的步，依然没想出什么来。 如果说特立独行一点的，难道天上会掉下一个陨石，正好砸在机场？ 洛言摇摇头，抛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干啥呢？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这时，丹尼尔端着一杯水从洛言身边走过。 看着丹尼尔，洛言站定，既然想不出什么，就按照会被突然袭击来装备。 不过说服机场的驻守魔导航空小队以及驻守部队，洛言没有把握，就先从说服丹尼尔与达维德开始。 “我相信你，杰森，你直接说要怎么做。” 没想到，洛言还没有说出他精心编制的谎言之时，丹尼尔就果断表明了他的态度。 呼了一口气，洛言跟着说道：“达维德那边……” 两年来，洛言只有丹尼尔一个朋友，其他的，连同伴同学的名字都认不齐，所以说服达维德这件事对他来说还是很难的 “这事，交给我，和我们一期的人我都挺熟悉的。” 于是，队友这边准备就绪，洛言准备去找机场的驻守航空魔导小队。 “嗯？你说什么？” “报告，我在远处发现不明光源，现在申请长官组织人手调查。” 对于机场的驻守小队，洛言没有直接说有袭击，而是编造理由让他们武装起来。 因为一旦遭遇突然袭击，从反应到组织起有效抵抗这一段时间是相当宝贵的。 甚至因为很多原因遭受突然袭击的一方从袭击开始到袭击结束都无法组织有效抵抗，致使损失惨重。 “今天都巡逻一天了有什么事我会不清楚？你们没来之前我可是巡逻了几个月，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闭着眼睛都能想起来，隔着百米开的是什么花我都知道，哪一片叶子是今天新长出来的我都清除，要是有什么问题我还不明白？？？” 啄了一口咖啡，弗兰克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这机场才建几个月，不会被敌方发现，这里可是莱茵战线大后方，这意味着什么你们知道吗？要到这里，必须贯穿整个莱茵战线，那里的炮火是按吨来计算发射出去的，一火车的补给还不够整个战线一天十分之一的需求。” “我看你们这些刚刚出来的小鬼就是想立大功，想当英雄，这样的日子几天就坚持不住了？我可是坚持了几年，从这里到那里，你还得好好学习，去去去，别打扰我休息。” 走出弗兰克办公室的大门，三人还是晕乎乎的，不知道对方哪来的那么多话，像机枪一样接连不断地哒哒哒，哒哒哒。 “你看，怎么办？” 丹尼尔看向洛言，驻守小队这里都搞不定，更不要说机场指挥官那边了，说到底，指挥官只是看了一眼洛言他们的资料，连人都没见过。 不过，洛言他们还是去试了试，在指挥官怀疑的目光中，三人又退了出来，指挥官交待，让他们和弗莱克来沟通。 “至少，我们进行准备。” 最后，三人只能把步枪、术弹、电台和飞行的辅助设备搬到了帐篷里面，静静地等待了起来。 天黑了，就像拉下的帷幕，快捷而突然。 抬头看去，不见一丝月与星，只有一些看着正在滚动的黑团，那是比夜更黑的云。 就在等得连洛言自己都怀疑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的时候。 警报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机场。 …… 第二十一章 反击 “警告！警告！101控制塔传告全军，我方检测到大量魔导照射反应，已判断为……沙……沙……沙……” “这是魔导因子干扰的效果，干扰术式。” 一听到警报声，洛言立马站了起来。 从现有信息判断，敌军来袭，规模不明，兵种不明，而从魔导干扰可以分析，肯定存在魔导师。 “杰森，怎么办？” 住在同一个营房的达维德与丹尼尔也立刻站了起来，互相看了看。 由于事先的准备，洛言他们已经把装备准备好了，在这种情况下，快一秒都能决定战局。 机场遭受袭击，各单位必须第一时间迎敌，为战机起飞争取机会。 “先背上无线电，等反干扰完成建立联系……” 洛言话说到一半，突然感觉到血液倒流一般的失重感，内心警钟敲响，立刻支起防御术式趴了下来。 “高魔反应！趴下！” 烈焰在下个瞬间绽开，漆黑的夜色因三十六朵金花而炫丽，爆炸造成的涡环现象推动烈焰旋转上升，把残骸吹得四散纷飞，瞬间，机场被摧毁大半。 很明显，这是敌方爆炎术式的齐射，还不只一轮，十二响一轮共进行了三轮。 从天上的情况来看，敌方魔导师还未受到牵制，机场魔导小队并未反应过来，只有几挺机枪做着无力的反击。 所幸爆炎术式以战斗机为目标进行破坏，帐篷只是受到波及，否则洛言他们能不能辛存还两说。 而机场驻守部队所居住的营房就惨了。 在经过第一轮对停机库的齐射之后，第二轮齐射就落在了营房上。 “怎么样！活着没有，给我叫一声啊！” 推开压在床上的砖头，弗兰克大声地咆哮着。 在警报响起的第一瞬间他就展开了防御术式，并以床为掩体缩在了一个角落，很幸运没有一发攻击正中他们的营房，当余波袭来，做好准备的他幸存了下来。 可是由于时间太快，他没有时间注意队友的情况如何，不知道是否都躲过了余波。 “在的。” “￥，谁泄露了情报。” “咳咳咳。” 随着砖头被掀开的声音，三个声线不同的回应传到了弗兰克耳中，令他松了一口气，也是，警报先于攻击，只是余波的话，防御术式完全没有问题。 “战况怎么样了？” 灰头土脸的埃里克爬了起来看向远处。 “恐怕并不乐观。” 机场的情况已经混乱，虽然各单位在其负责人的组织下进行反击，却不有效。 机枪子弹在天空留下连着串的金光，却连南飞大雁都不如，防空炮东一响，西一炮，难以击中机动性比战机都强的魔导师。 在三轮齐射之后，敌魔导师开始分散队伍以便更好地摧毁机场设施。 突然，弗兰克想到了什么，看向远处帐篷的方向，天很黑，但他还是借助观测术式看见了三个起飞的身影。 见此，弗兰克一拳捶到了地面：“该死，居然真的被他们说中了，快去拿装备，现在只能靠我们给战斗机的起飞争取时间了，希望那三个小子不要死得太快。” 没有经历过沙场的新兵，弗兰克说什么也不认为对方能阻止一个魔导中队。 洛言他们及时起飞又如何，弗兰克并不抱有希望。 这样的人数差距弗兰克自己都做好赴死的准备了，差距实在太大了。 这时，待余波散尽，已穿戴好装备的洛言三人直接深空。 敌魔导师中队并没有想到会有魔导师那么快反应过来并起飞，所以洛言他们的升空很顺利。 但还有一个可能，魔导反应，使用魔力必然有魔导反应，但是想要像雷达一样精确感应并定位魔导反应是很难的。 难到在军校之时，教官们都没有奢望学员有能力到达这种程度，毕竟他们自己都做不到。 而粗略的魔导感觉的话，只能感知攻击术式这种高魔反应，航空术式的反应很微弱。 即使敌方队伍中有精英，但在现在四处都是攻击术式爆炸的高魔反应中，航空术式的魔导反应也很容易被忽略。 【清晰思维启动。】 战场，谁也不敢说自己有百分之百把握，作为一个实习生，帝国所给的标准也只不过不要拖累正规军。 平时练得再好，当真正用上时，能发挥百分之七八十已经非常不错了。 所以，洛言定义为底牌之一的【清晰思维】他毫不犹豫地启动了，为了减少不可控变量对自己的影响。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清晰思维模式下，对战场进行观察的洛言，直接放弃了较为保险的从远程以爆炎术式这种大面积范围攻击的方式使对方无暇对机场进行攻击的策略。 没有什么比死亡的恐惧更具有威胁了。 所料不差的话，这边天空不久之后将会被照明弹产生的刺眼光芒填满，在此之前，把注意力完全放在摧毁设施的敌军绝对不会料到会有敌魔导师进行偷袭。 战场的混乱令单独的魔导反应不易察觉，夜色更是洛言的最好掩护。清而晰思维令洛言收集信息的速度提高到非战斗状态下难以企及的程度。 这使得即使没有丰富的经验可以靠着魔导反应索敌，他也能在黑夜中行动自如。 于是，在嘱托丹尼尔与达维德进行远程掩护后，在他们了然的眼光中，洛言滑入了夜色。 “三点钟方向，发现敌魔导师！目标两人！” 当丹尼尔他们攻击之时，敌魔导师发现了他们。 “没想到那么快，我记得情报里，这里只有一个魔导小队。那现在只有两人，其他的都炸死了？哦，还有三个实习生，现在应该吓得不知道趴在哪里了。三小队你们最近，给你们一分钟，消灭他们。” 敌指挥官丢勒立刻派遣队员进行迎击。 “是。” …… 第二十二章 斩首行动 “哈哈，打哪呢？帝国魔导师就这水平。” “队长，我看不用一分钟，三十秒就够了。” 咚咚咚，来自丹尼尔两人的射击没有一发术弹在敌魔导师小队威胁距离内爆炸。 相反，他们的攻击却令丹尼尔他们惊出冷汗。 “这就是经历过鲜血洗礼的魔导师的水平吗？太可怕了。” 达维德握枪的手忍不住发抖，就在方才，爆炸的烈焰直接将他们吞噬，还好有防御术式，否则死定了。 明明在练习的时候打得很准为什么现在的命中率那么低。 “杰森这家伙，再不快点我就要凉了。” 魔导的光芒在爆炸中一次次照亮天空，每一次照亮，敌魔导师小队就距离丹尼尔与达维德更近一些。 他们像似戏耍一般吓唬着丹尼尔他们。 但他们忽略了…… 在一次次照亮这一片混战天空的亮光中，洛言的悄然接近。 当一次微光闪烁，一位敌魔导师惊悚地发现身旁已经多出了一个人，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被魔力灌满的魔导长刀浮现银芒，配合飞行的速度，防御术式所产生的护盾、步枪、无线电连同肉体，一刀两断。 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被心脏提供强大压强的血液已经喷涌如幕。 红色的幕布落下，洛言的再一次消失了。 另一边，机场魔导小队已经完成升空。 “果然，这些实习生不能指望他们有多大贡献，打都打不准。” 弗兰克以观测术式观测全场。 “奇怪还有一人呢？” 也用观测术式观察的埃里克问道。 “逃了？” “嗯？” “嗯！” 观测术式下，弗兰克捕捉到了自己难以置信的一瞬间画面，揉了揉眼睛，那掉落的两片黑影没有消失在视线之内。 “什么鬼！” 连带着另外三人也不敢相信看见的一切。 同时，敌魔导师中队也因此时炸了锅。 “啊，队长，九号他死了，发现新目标。” “什么？难道他们才是驻守小队？” “队长，营房方向发现目标升空，目标四人。” “你确定没观测错误？三小队，你那边几人？” “三，三人，队长。” “该死！” 丢勒愤怒地咬起了牙冠，自己的队员居然被实习生瞬杀了。 “重组队形！” 丢勒的目的很简单，想要重组队形编制火力网，快速将其中一个目标消灭，三个实习生也好，驻守小队也好。 “他们要重组队形，阻止他们。” 不管之前一幕有多么难以置信，战斗还是要继续的，弗兰克也明白敌方指挥官的目的，立刻带领小队截下了一队放弃破坏机场跑道准备归队的敌魔导师。 而洛言这边一击得手后没有继续攻击下一个目标，而是再次隐盾，观测战况，通过敌魔导师的动向他也明白的敌指挥官的目的。 根据之前战况判断，敌方只有魔导师，中队规模，这是能快速穿越敌阵线的最好选择，灵活却具有足够的威胁力。 当队形重组后，洛言可没办法跨越对方的一轮封锁所有位移的齐射。 洛言不指望防空炮能炸开他们的队形，即使针对一个整体更容易编织火力网，也无法对只有十二人的，重组队形后目标依然很小的中队造成威胁。 想要阻止又很难，十二人想动，算上实习生在内的只有七人的机场魔导师别想牵制。 能行之计只有各单位努力为战机的起飞争取机会，一旦起飞，那一万英尺以上的高度魔导师是不敢飞上去的。 因为会缺氧而难以战斗。 所以，到时候以高打低，就是机场这边的胜利。 所以，只能再次铤而走险了。 经过之前敌中队的表现，洛言已经能判断出指挥者，他打算在队形重组之前执行斩首行动。 他明白过后会有第二序列的指挥者会继承指挥权，但总能照成一定混乱，或降低士气。 不要小看士气在战场中的作用，同样是溃败，一个人追着百人砍会发生在真实战争中，却永远不会发生在演习里，其中的差别便是士气。 “掩……护我！……护我！” 无线电里因为干扰术式，充满了杂讯，洛言不停重复希望机场魔导小队能明白他的意思，在已经暴露的情况下，他一人可没有能力突破一中队的火力。 “掩……护我！……护我！……护……！” 另一边，弗兰克听到洛言的通讯，第一个想法是想骂出去。 可又想到洛言之前的表现，他还是闭上了嘴，但掩护他干什么？ 不过反正都要牵制敌人，无所谓了。 下一刻，一次次大面积攻击术式爆发，天空像被点燃一般失去了夜色，仿佛双方的交手在这一瞬间烈度上升了几个倍数。 这只不过是弗兰克他们胡乱的射击罢了。 见此，洛言开始突袭了，这次是光明正大的。 “爆炎术式。” 收刀归鞘，洛言直接对自己的前进路线来了一发爆炎术式。 烈火扩散了十米，掩盖了洛言的身影，同时，在队友的火力掩护下，敌魔导师居然在一时之间失去了目标。 “开什么玩笑！” 第一时间，敌魔导中队长丢勒就通过路线判断出对方攻击目标是自己。 原本有把握无伤完成的任务现在却出现伤亡。 根据情报只有三位习惯安逸的小胆鬼以及实习生拖油瓶的机场在人数差距如此大的情况下居然敢启动斩首战术。 还是如此直白的突击方式。 作为队伍中的王牌，驰骋战场的丢勒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 “！！他居然想要去斩首！” 弗兰克看见洛言的攻击，立刻骂了出来，不得不说，刚从军校出来的实习生就是异想天开。 不过当前情况下只有赌一把了，反正失败了是死，为何不拼搏一下呢？ 想着，他开始更努力的射击。 一定要成功啊。 恍惚间那被他嫌弃的实习生居然成为了他希望寄托的目标。 …… 第二十三章 一瞬 “斩首？根据资料你是实习生！在我手中你活不过一秒！” 丢勒嚣张地大吼着，步枪前的魔导刀因魔力的充盈而发出光芒。 喊是那么喊，丢勒却在无线电内这样通知队友：“不要接近我，注意我四周，随时火力封锁。” 不要靠近他，意味着洛言失去了改变目标的可能，火力封锁，则断了洛言后路。 以初出茅庐的实习生的血性，刚杀一人开荤会不会认清楚形式而放弃呢。 丢勒舔着嘴角这样想着，犹如狡猾的等待猎物的毒蛇，他决定以自身为饵亲手洗刷自己的耻辱。 轰—— 百米外，一发爆炎术式掩盖了洛言的突击路线。 虽然目标丢失，丢勒依然保持冷静，微微躬身，双手肘关节弯曲微抬，保持最好的爆发姿势，眼珠快速转动，扫视着战场，令瞳孔看起来是像眼眶中塞进去的弹球一般。 魔导反应在烟雾在显示着洛言的位置，但高速的移动没有给丢勒一击术式致命的机会，他需要威慑，所以攻击不能盲目。 “一击！” 丢勒要一击杀伤洛言。 五十米外，洛言于硝烟中冲出，丢勒第一时间就通过视觉锁定了他，他没有举枪射击，之前的动作也不是为了射击准备的，丰富的经验让它他瞬息就判断出对方到达自己身前连一秒都不需要。 高魔力输出术式需要时间，低魔力术式需要数发才能击破防护膜。 这都不是主要原因，他还要等可爱的兔子自己进笼然后亲手绞死。 他要以最为血腥的杀戮给予敌人绝望。 等待着，帝国军那可恨的军服正在接近，对方的面孔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年轻，这令丢勒想起了那可恶的莱茵恶魔。 时机就在此刻，步枪跟着战场千锤百炼的感觉挥了出去，对方那青涩的冲刺与斩击在下一秒就会挂在自己的枪上成为功勋。 接近了，洛言年轻的面庞逐渐在丢勒眼中放大，使他瞳孔缩成一个小点，渐渐地，那面孔填满了他的视线，刀尖的寒芒已经映射于洛言眸内，并收入他的视网膜，而画面也在此时凝滞…… 一阵恍惚，洛言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来自大脑内部与腹部的剧痛。 丢勒僵硬地下移着视线，鲜血于他腹部喷出一圈，像裙子一样散落。 “你……” 最后的遗言都没有说完，丢勒变成了两节从高空载倒了下去。 “那样强的中队长……只是一刀……” 见此，其他魔导师的交手出现了一丝停滞，之前配合丢勒的敌魔导师枪口已经调转这个方向准备多时，却迟迟没有精确瞄准扣动扳机。 连续两例惨烈的死亡方式点燃了他们的恐惧。 “他居然真的成功了！” “成功了！哈哈哈！老子不用死了！” 弗兰克这边，几个小队成员相互望了望，脸上的欣喜溢于言表。 同时，几人望向洛言的身影，在饱有感激的同时也心怀愧疚。 “快杀了他！” 而敌魔导师这边，新的指挥者发出了命令，术式爆炸的火光淹没洛言周身。 洛言却已经有了反应的时间，立刻开始无规则规避，术式并没有正中，但无数的术弹带起的余波依然突破了防护膜，军服碎片与血液来不及飘扬便被碳化。 【痛觉屏蔽。】 术式所带来的热量与震荡同时造成了烧伤与内脏破裂，所幸是活了下来，通过干涉式注射兴奋剂，让大脑暂时忽略痛觉以至于不影响接下来的动作。 在第二轮攻击到来之前，洛言竭力加速远离，退到了后方。 尽管还能行动，他却没有打算战斗下去的打算了。 他把一丝注意力放到任务界面，世界线变动率居然没有降低，也就是说机场被毁与否与世界线变动无关。 被植入的记忆没有关于机场的内容，那该从何查起，一时间洛言陷入迷茫。 这时，战况也出现了逆转。 由于斩首行动的成功，敌魔导师中队陷入了一定时间的混乱，趁此，一架战机已经成功起飞，一发发照明弹由机场各处升起，机场广播频道也传来有序的指挥命令，这意味着胜利的天平开始向这边倾斜。 想到这，洛言关闭了清晰思维，大脑并没有什么不适，战斗从开始到结束，还没有到五分钟，但由伤势产生的疼痛已经渐渐攀上全身。 嘭—— 一发术弹在洛言身旁爆裂，看来敌魔导师还不打算放过他，对方已经重组队形，却已经失去了意义。 高空之上战机的机枪开始扫射，有战机的帮助即使敌魔导师有着近一倍的数量优势以及质量优势也无法快速解决战斗。 况且他们士气前所未有的低迷，溃败之势无力挽回。 “怎么样？” 达维德与丹尼尔也退到了洛言身旁，帮助洛言的同时也负责边缘游走。 “没问题。”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架架战机已经起飞，迫于形势，敌魔导师只能撤退了。 机场这边无力追击，但这里与帝国隔着漫长的战线，暴露后的敌魔导师想堂而皇之的穿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尘埃落定，机场满目疮痍，高处看下去火光一片，把夜色烘托的格外繁华，然而这用生命点缀的景色又是何其沉重。 呼呼风声自洛言耳边擦过，在丹尼尔的搀扶下，他缓缓降在一块相对平整的地面，头越来越重，血液已经染透了军装，疼痛在这时候已经无法抑制。 按照表演效果来说，洛言觉得自己在奋战后应该晕一下，没想到现在真要晕了。 然后洛言就晕了。 “唉，这家伙，连给我们一句道歉的机会都不给吗？” 靠近的弗兰克看着伤痕累累的洛言，口中的烟再也没有了滋味，他决定，以后戒烟了。 …… …… …… …… …… 第二十四章 二零三航空魔导大队 帝国疗养院，洛言已经躺在床上很长一段时间了，次元净化组织对法则之身的修复只能在任务结束后使用。 不过身为魔导师可以以魔导技术进行疗养，以至于洛言的伤势在短短时间内恢复大半，想来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成功出院。 虽然洛言现在已经完成了培养任务，但是寻找变动源头的任何还要继续下去。 望着窗外，洛言的心思却依然徘徊在101机场的袭击战。 根据来看望自己的丹尼尔和达维德带来的消息，机场的援军并没有到达，听说是收到袭击者已经溃逃的消息后转去支援其它机场了。 这也许就是原因，原世界线中，援军的快速支援使机场得以保存，如若不然世界线的不会一丝不变。 也有可能是变动包括的范围很广，不只波及一个机场。 还有可能洛言自身所造成的变动与抚平的变动相抵消，这又太巧合。 而且，虽然没有任何明显的证据，但在惯性思维的引导下洛言难以避免地把袭击与任务让调查的世界线变动源头联系在一起。 即使如此，具体联系又是什么，如何从中揪出始作俑者，能从原世界线找到一丝线索吗？或者说这一切都是妄想？ 在一个节点上的不同选择来回徘徊，不断展开、延伸与重复徘徊，没有清晰思维帮助下的洛言思维就是如此臃肿，没有打断的话洛言也许能这样想到日落。 所以，疗养院的日子对于洛言来说并不难熬，一个人的世界足够让他忘记时间，窗外的景色也相当不错，如果能动起来就好了，那样他的思维就会不由自主地静止，什么都不用想地看一天，这是难得的放松。 “嘿！杰森，在想哪位姑娘呢。” 这时，丹尼尔的突然出现打破了洛言的闲暇，这不是他第一次来看望洛言了。 “嗯？谭雅·提古雷查夫？”丹尼尔看着床头柜上的报纸，眼珠子一转，又开始发挥起他强大的想象力了，“虽然宣传报上穿着裙子看起来青春可爱，但真实情况你我都知道，我觉得与咱们同期的爱丽不错，她也喜欢你，尤其是，嘿嘿嘿····” 丹尼尔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双手在身前虚托着，发出怪异的笑声。 然后，洛言迟来的回答弄得他手忙脚乱，差点没摔倒：“你再说一遍。” “嗯。” “什么？” “就是嗯。” “到底是嗯（降调）。还是嗯~~（升调拖长）” “嗯。” “谁？快说说，读军校两年我都怀疑你的取向了。按道理一般像我们这种情况的，不应该怀里揣着照片吗，有没有！？” 丹尼尔直接趴了下来，爬近洛言睡觉的位置。 “那天，她仰着头，光洁的下巴勾勒出的弧度，鼻尖与唇角闪耀着的，是何等美丽的光芒。” 洛言只是看着窗外，没头没尾地说着，但丹尼尔可不管那么多这可是劲爆消息，他只期待接下来的内容：“然后呢！！！” “我说，不敢。” “嗯——！！！什么鬼！！！” 惊诧的鼻音被丹尼尔演绎出新的高度，待声音完结，洛言已经背过身去，把被子盖在了脑袋上：“我累了，睡会。” “果然取向有问题。” 一脸遗憾地，丹尼尔坐回了椅子上。 可棉被中，洛言依然睁着双眼，即使看不见，依然凝视。 当思考如何令三个人的世界容纳第四个人的时候，还未反应过来，却已经狭小到，挤不下第二个人了。 惧怕于失去，便让自己不再拥有。 ······ …… …… …… “你就是一个有胜似无的男人！” “…” “我喜欢你。” “我知道。” “我也知道。可你想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喜欢你四年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我希望渐渐走进你的心里，但我现在发现太难太难。” “你喜欢的不是我！幻想中的东西我是无力给予的。我并不是你喜欢的大明星，更不是他们所唱的歌词，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你。” “不是幻想！才不是幻想！我喜欢的一直是你，才不是什么幻想，平平凡凡的你。” “一直是你。” “一直是你。” …… “……好……你喜欢我什么。” “我喜欢如此沉浸于自己世界的你，你知道吗？四年前我拉上闺蜜才鼓起勇气坐在那条走廊上的楼梯口，我猜那一个人走路都能笑出来的男孩是不会注意到我的。” “…” 屏幕前，一位清秀的少年无言凝望。碎发下，眼镜反光遮盖中的眼睛不知道是怎样的色彩。 推脱的发问，成为了致命狙击。 他动作僵住了，对他来说真是难得。若不是她说，自己还不会意识到那连接偏离大道的三栋教学楼的悬空长廊上，每天中午坐在旋梯口看书的是她。 她说得没错，他对于那时她的印象只有一个模糊背影，这背影模糊到，不知她，发长几许。 “还有啊，那样的笑容，像是对于任何事物都能包容，我渴望被包裹着，可到头来才明白，这是拒绝，谁会没有愤怒呢？你却从来没有，也许只有叔叔阿姨能见到。” “可是，我是不可能给予你想要的东西的，甚至，仅仅是触碰一下你的手我都不敢……” 少年还没有说完，文字又一行一行出现在眼前。 “我知道，我这么笨。” “智商接近负数的我怎么可能走进你的心里。” “我又矫情，不知道这么晚会不会打扰你。之前说想睡觉了也是不想看你说什么。” “我今晚就像神经病一样，不要被打扰了。” “我只觉得心里很酸，真的很酸，一听到未闻花名就一口气说出来了。”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后悔。” “但是……” “临做决定之前，我说出来了。” “不会遗憾。” “我只知道现在真的很难过。” “可是啊。” “现在还是很喜欢。” “莫名地喜欢。” “超级心痛。” 少年无言地看着在手机彼端的少女语无伦次的语句，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茫然地打字，删除，打字，删除。 他想起了当初，想起了懵懵懂懂的初遇。 少女调皮地问：“我这么可爱，你难道就不好奇么？” 少年只能道：“嗯。” “可是啊，我…” 少年又想起，她那大大的眼睛，每时每刻似乎都在笑，尤其是恶作剧得逞的笑容，总是令他想要捏住甜甜的酒窝，却又怜惜地收手而回。 还有关键时候支支吾吾的习惯，像极了小猫慵懒的呼噜，蜷缩而躲避的身体似乎一只手就能抓住。 想到这少年嘴角不自觉地带起微笑，冲动涌上心头。 可他依然没有去接受，手颤抖着，依然不停地打字。 恐惧于失去，便不敢拥有。 可为何依然贪恋？少年自问。 “不知道有没有打扰你。” “可是，我已经无颜面对你了，再见了。” 终于，少年发送了他那精雕细琢过后的理论，出现在眼前的却是猩红色的提示，对方已经删除了他的联系方式。 突然，他心里空落落的，为什么，明明一无所有。 “一如既往。” 只有微弱光线照亮的房间，食用过的泡面盒整整齐齐摞在墙角，地板光洁，只因什么都没有，本来可以放下许多东西的房间只有一张床和电脑桌，桌上摆放着一台电脑，挤下一台正在播放着不知道什么内容的电视。 窗外阳台的干干净净，以前总会拉上的窗帘被随意打开，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对面灯光点点，平添一丝繁华…… …… …… 当洛言再次因为梦境惊醒，花费了一点时间适应孤独的彷徨，他再次开始了新的一天。 随着伤势一天天好转，快速反应大队，编制编号v六〇一的消息也传到了洛言的耳中。 快速反应大队是配合帝国内线战略的产物，而诞生原因与谭雅有关。 谭雅就读军大学时，以另一个已经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的世界的眼光上交了几篇优秀的论文吸引了高层的注意力。 然后在例行逛图书馆的日程安排中终于如他所愿碰到了参谋本部的高官。 后面的展开如谭雅所料，她愉快地抒发了自己建议，关于世界大战，关于以消耗敌国有生力量为前提进行行动的大队。 消耗有生力量，在这个没有发生过世界大战的世界没有这个概念，战争以占领敌国领域主权为目的。 将世界大部分国家卷入，把生命视为数字，把国民视为资源进行消耗，待到一方国力耗尽方才停止的世界大战，在这个世界看来是不可想象的。 这很好理解，千年的历史中，强国变弱弱国变强的思想根深蒂固，强国打弱国会被另一个强国阻拦，下意识维持势力与势力之间平衡各国已经习惯。 即使帝国与两国交战，他们也未料想到会发展成世界大战，然而现实是帝国主义分赃不均，列强虎视眈眈，很明显的世界大战预兆没人放在眼中。 于是谭雅点破了今后的战争发展形式，得到参谋本部的副战务参谋长杰图亚准将的认可。 快速反应大队——帝国军第二〇三航空魔导大队也在之后西方越来越吃紧的战局下诞生。 但是，这次谭雅为自己高升之路铺平道路的交谈却直接给渴望在大后方安安稳稳生活的她挖下了坑，大队领导者该是谁？参谋本部锁定了谭雅，于是她再次被送上前线。 神明的又一次戏弄。 按照组织的准则，洛言应该避免与二〇三魔导大队产生交集，然而，为了追查变动源头他必须主动接近。 帝国现正在多线作战，广阔的范围令洛言无从下手，它就像淹没在大海中的一粒沙石。 对于组织发布的任务，洛言觉得有股故意刁难的感觉，若一开始就如此，他还不会觉得如何，但试炼任务有明确的引导，两个没有间隔的世界任务难度却不是一个层次的。 难道是组织故意刁难使徒以起到锻炼的目的？ 一个注重秩序的组织，以维持多元宇宙世界线为宗旨，任何行动与目都是围绕维护多元宇宙世界线展开，这是距今为止次元净化组织给予洛言的印象。 在就此咨询过小a之后得到的答案也只是“原因不明”四个字，洛言只能先将此事放下，考虑追踪源头之事。 现在还有时间，洛言可以做也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等待线索，至于去哪，自然是世界线汇聚的中心，谭雅身边。 只有在世界线主要人物身边才有可能接触到世界线变动的线索，这是洛言深思熟虑后的结论。 即使这样会造成世界线变动，任务结算评分降低也总比难以完成实际。 …… 第二十六章 圣遗物 洛言这边，一直在对世界线变动进行思考的他，冒出了一个想法。 世界线变动可能是之前变动的延续，也可能是现在的突生。 可来着辅助机器人的警告到底属于哪一种。 咨询之后得到的答案是，当世界线出现大幅度跳到的时候才会警告。 这其中可能两者都包括，所以需要使徒自己判断。 【为何对于变动情况不进一步描述。】 洛言又继续询问。 【其一，资源。其二，权限。其三，此世界特殊因素。】 原来如此，前两点的意思无非是随着权限的提高可以获得更多资源分配的意思。 至于第三点，洛言决定暂时放下，任务到现在依然显示刷新失败，也就是说当前组织分配给自己的资源无法解决这特殊因素。 这反而令自己现在应当享受的资源无法享受。 但自己作为使徒只了经历一次任务，也明白这是一个能把时间当作玩物的组织，却为什么吝啬到了需要用到人工手段的程度。 于是，抱着这样的疑问，洛言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战争。】 次元净化组织还有对手？虽然不是不可想象，但什么级别的资源消耗能让组织节省到这种程度？也许还有培养战争兵源的因素在内？ 洛言又试着问了几个问题，可是一旦与战争有关皆因权限不足不给予回答被小a拒绝了。 “这位便是杰森·克劳斯中尉，真是久仰大名。” 退出自己脑内的对话，站在自己身边并发出声音的是一位陌生的中年男性，在植入记忆中并没有出现，以前也没有交集。 看了看肩章为中校，基于下官见上官的礼仪，洛言完成了一个军礼。 “在下弗雷德里克·阿登纳，官拜参谋本部，也许克劳斯中尉不知道在下，但中尉的勋章可是由在下部门审批的。” 礼罢，阿登纳回礼的同时开始介绍起自己。 “承蒙关照。” 依帝国军官的作风，对方应该不是找自己闲聊，但洛言不清楚对方的目的，也就只能如此礼节性地回答了。 “阁下对快速反应部队有何看法？” 什么意思？洛言突然有一种考试时候做阅读理解揣摩命题人心思的感觉。 “下官认为，为了执行几近不可能的两面作战，帝国需要精心规划人力和物资运输，在维持各个战线的同时保证主战力的机动性与实战性。基于大队编制产生的火力优势、机动力压制，可更好地确立制空权，确保两面作战的成功。” 按照现在的情况，洛言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现在的情况是，北方有雷格多尼亚协约联合，西方有法兰索瓦共和国。 更远处还有联合王国、卢兹联邦等的列强。在这样不安定的国际情势下，与帝国有领土争议的周边弱国也开始了蠢蠢欲动。 按照原世界线，东方的达基亚公国军已经发动总动员，开始插手战争，两方面战斗已经吃力，现有第三方插手，帝国不得不连训练不完全的大队都要求参战了，而雷鲁根来这的目的便是为此。 帝国方认为大队兵员、装备都没有问题，就算明天立即前往前线也足以承担。 这方面的精确情报暂时算保密，所以洛言也没有在提及。 “在肩负帝国大任的部队中能有克劳斯中尉与提古雷查夫少校两位精英实在是帝国幸事呀。” 官腔性质的问候后，阿登纳伸出手与洛言握了握，继续道：“在下苦不能前线浴血，对于阁下这种部队王牌很是佩服，一直渴望结交，不知道是否有这样的机会。” 看样子对方应该是来进行大队最后阶段的审查，大队在参战之前，要接受众高官审阅的仪式。 “下官荣幸。” 洛言不习惯地与对方握着手，可还是觉得应该继续下去，参谋本部的高官知道许多有用的信息。 突然，洛言感受到了杀气，背脊一凉。 向着傍边望去，谭雅正阴沉半张脸盯着这边，看瞳孔聚焦的方向，应该是阿登纳。 洛言想了会，觉得八成是“苦不能前线浴血”这句话得罪谭雅了，她可是天天盼望着后方的安稳日子。 在谭雅身边的是埃里希·冯·雷鲁根中校同样是帝国参谋本部参谋将校，已经谈完参战事宜的他，同谭雅一起出来了。 阿登纳感受到了洛言的目光，顺着看过去，便又开始了一阵寒暄。 “两位公务辛苦。” 率先说话的还是阿登纳，单凭第一印象的话会觉得他是一位擅于左右逢源的人。 他说话是对象是谭雅与雷鲁根，即使有“苦于无法前线浴血”，谭雅还是礼节无可挑剔地进行问候。 然后是雷鲁根，观他言行，居然和阿登纳不是很熟的样子，同样是参谋本部参谋将校，以前居然没来往？ 随后洛言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阿登纳原来隶属于西边莱茵战线战务局，因其卓越的功勋被调到了参谋本部。 后来，寒暄因为雷鲁根还需要赶回帝都而终止，分离后再次见面已经是检阅仪式上了。 这次阅兵，除了展现大队本身的素质以外，还展现了作为精英大队因有的装备，艾廉穆姆九七式演算宝珠，一种能并联常驻术式，实现魔法式多重启动的宝珠。 也就是说原来只能靠着辅助装备常驻展开一种术式，现在可以靠它常驻展开两个术式。 靠着九七式宝珠展开的航空术式与生成氧气的精制式，大队魔导师们突破了八千英尺的高度，惊呆了前来检阅的帝国军高级参谋与参谋本部的技术人员。 要知道，在六千英尺的高度交战对于魔导师来说就是自杀。 在九七式出现之前，帝国研究员何曾想到这种光景，自然谭雅除外，她飞到一万两千英尺也不意外，因为她的宝珠艾廉穆姆九五式，是四核同调的奇迹，是神明赐下的圣遗物。 这修格鲁抱着“既然单发不够强就双发，要是双发还不够，那就四发”的想法发明的宝珠拥有四倍的输出率，但也要求四倍的魔力消耗、四倍的精神集中。 高难度的操纵要求与低容错率的实验条件下，不知道炸死多少验证人员，最后由谭雅接手。 她也不意外，在多次爆炸中险象环生，然后神明出现了，稳定了宝珠，代价是她每一次使用必须吟唱神明的伟大，甚至使用时会意识受到影响而失忆。 但出于要在战场上活下来，谭雅不得不用，神明的愚弄哟…… 第二十七章 战争 统一历一九二四年九月二十四日，洛言记得没错的话今天是谭雅的生日，繁忙的军旅生活并没有给她庆祝的机会。 也在今天，达基亚公国六十万大军跨越帝国边境。 同时，帝国军第二〇三航空魔导大队正式收到了对达基亚公国三个师团的先锋军进行停滞作战的通知。 严格来说，光从数据来看这并不是轻松的任务。 然而，如果按照原世界线的话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达基亚有强大的人力资源，满脑子却是中世纪的思想，不仅没有航空部队与防空措施，在面对航空魔导大队在高空的压制时，居然排出了步枪方阵，就像面对的是骑士冲锋一般妄图把位于数千英尺高空，高机动，拥有厚实魔法护盾的航空魔导师打下来。 这即使是没经历世界大战，对于制空权的认知还不完全的世界，这样的处理方式也着实夸张。 而且，把对方六十万人称之为军队也名不副实，那些只是未受过严格训练的农民混合兵，即使那五万精英先锋军，也不过穿着花花绿绿的军服，堂而皇之地步行穿越边境线的乌合之众。 不过，洛言还是认为应该警惕行事，毕竟那百分之四的世界线变动率便是警告。 而谭雅也在知道了敌军的不堪之后，像收到生日礼物的小女孩一般蹦蹦跳跳地飞进整备室，这超乎想象的光景令众大队队员齐齐眼角一条。 在洛言身旁的丹尼尔手上的步枪都掉了下去，被洛言顺手接住。 “那个恶魔她……” 丹尼尔惊讶的眼神一直维持到了战场上。 当看到了那群连土匪都不如是军队后，谭雅下达了射击命令。 一发爆炎术式差不多相当于100左右口径的炮弹，全部的能量释放约为35kg当量，对人员的杀伤半径在十米左右。 而大队为加强大队，总共有四十八名成员，由于术弹的术式不断散溢到最后失去作用约十分钟，只能现封现用，二到三秒一次封印，所以两轮齐射的间隔时间为三秒左右。 于是，在达基亚公国军队还未反应过来之时，由爆炎术式组成的拍子从天而降，拍击在大地上，滚滚烟尘，掩盖了数百条生命。 这还是谭雅没有使用九五式的情况下，她常备两枚演算宝珠，平时使用九七式，性命攸关时使用九五式。 当使用九五式时，她能在大地上留下深约三米，直径约十米的坑洞，杀伤范围至少一个足球场。 要说她的炮击术式和战列舰主炮有什么区别的话，只能说一个是以爆炸为主要杀伤手段，一个则以动能达到贯穿目标装甲的目的。 “真是没有实感。” 洛言喃喃道。 从高空望下去，那密密麻麻如同蝼蚁一样慌忙乱串的是人，每个人都背负着一个家庭。 感叹，也只是稍稍拖延一下洛言扣动扳机的速度。 不能有这样的顾虑，否则一丝迟疑，一切都将失去，洛言这样告诫着自己，却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或者全部交给清晰思维？ 爆炎术式后，大队按中队规模散开，开始高效率地歼敌，而由大队唯二女性维夏少尉，也即是谭雅的副官带领的中队一般情况下是与敌航空部队交战，现在竟然无所事事。 “他们这是有什么新兴技术吗？” 渐渐地，下方混乱的人群出现了变化，在指挥官的率领下，如原世界线中摆起了方阵，对空射击。 这难以置信的画面让谭雅怀疑地皱起了眉。 “拜斯！你这家伙是想敌前逃亡吗！” 然后，第二中队中队长拜斯中尉教条式地认为那是敌对空阵列，开始率领中队根据第二十二野战航空魔导战技敦范规定，进行规避。 人有盲从性，更何况是实战经验并不丰富的大队，就连洛言率领的中队在他没有发令的情况下也安奈不住不住了，不过在洛言明确喝令几声后便按计划地开始扫荡作战。 话说一开始司令部给出的命令是迟滞作战，但谭雅就没有在意，而是把这称为打靶射击。 “克劳斯中尉。带着你的中队跟上我的部队。” “明白。” 看事情的发展，应该是我方发现了敌军的司令部了，而发现的方式也相当荒唐，是帝国军直接监听到了敌军司令部未加密的通讯，而且对方还没有降低频道强度，连续不断地发送。 于是，队伍由谭雅带领，向着发现的目标地点前进着，一开始她还带着怀疑的态度谨慎前行，最后居然以完整的突击队列，毫无遭受抵抗的冲进达基亚军的司令部。 洛言再次见到了谭雅那出乎意料的表情。 结果不言而喻，只有手枪程度武装的司令部除了有用之人，其他都毫无反抗地被杀死。 “这群人简直像观光团，副官，有带油漆吗？我想替他们盖个入境章……” “那边的，别拿尸体开玩笑，这是打仗，认真点。” 轻而易举的胜利让大队队员们开始放松了警惕而引来了谭雅粗暴的训斥。 也在这时，一道蓝光，贯穿了一位魔导师的身体。 …… 第二十九章 挣扎 时间回到三分钟之前，在树林中搜索的一个三人小队缓缓地前进着。 “安斯中校，完全可以把这片树林炸了，到时候他们绝对无处可逃。” “没那么简单，绝望能激发人类的潜能，即使有着两倍的人数差距，绝望下的反击依然会令我们损失惨重。” 名叫安斯的中校口中叼着雪茄，在丛林战中。但他的胡子打理得一丝不苟，一身笔直得看不出国别的作战服与周围的树林一点也不相配。 “可，这样下去反而令他们有了迂回的余地，我们有很大几率因偷袭而减员。” “根据情报，这只是一个训练不全的部队，除了那位谭雅·提古雷查夫，没有需要特别注意的对象。哦~还有个突击章获得者，不过也是个没多少战场经验的新兵，突击章估计运气使然，最近战时鼓舞士气发的勋章还不够多吗？丛林，我们的赢面比较大，给他们一点希望，然后就让他们在希望中滑入深渊。” 烟灰因太长自雪茄上掉落，掉在安斯中校紧握步枪的手背上一块灰色的区域。 突然，接连两声轰响席卷了整合树林，让他的步伐停了下来，烟灰因此掉在了地上，手背上的灰色更加明显了。 “嗯？术式爆炸的声音？那么快就结束了？连位置也没有汇报。” “中枢呼叫全体，中枢呼叫全体，依次汇报动态密码。” “一队收到，动态密码，” “二队收到，动态密码，” “……” “七小队静默，没有大规模交战动静，一瞬间解决一个三人小队，以刚才的分散程度，短时间内不可能有多人汇合，有这个能力的只有她了，谭雅·提古雷查夫，只要干掉她，就相当于胜利。” “中枢呼叫全小队，依计划进行围剿。” 与此同时，在树林的另一端。 【经验丰富的老兵，不过死在了经验上。】 洛言已经成功解决了小队的最后一名成员，只因为在对方有百分之百把握击杀他之时，现世干涉的范围先一步将对方笼罩。 这不是侥幸，在干掉第一位队员之时，洛言在选择下一个目标便已经把地形因素考虑在内。 以当前意志数值，现世干涉对人有效距离为十三点三三……米，甚至考虑到对方意志数值也许不低，洛言接近到八米才发动冲击。 而当时两人之间还有两棵树。 若没有这样的地形，洛言会在干掉第一个或者第二个目标后抓着无线电就跑。 【听到枪声，他们应该会向这个地方赶来，不宜久留。】 洛言对尸体搜索了一会，却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信息，对方的装备、服装都没有明显的特点，最后他只能背上一台未损坏的无线电快速离开。 “中枢呼叫全体，中枢呼叫全体，依次汇报动态密码。” 【该死，他们早就料到了。】 听到无线电消息，洛言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他直接丢掉了背上的无线电，既然第一时间就确定全队情况，还有动态密码，那信号追踪也不是什么不可以想象的东西。 更何况对方指挥官最后说“依计划围剿”，连位置都不知道怎么围剿？除了对方能追踪到自己的位置洛言想不出第二个结果。 【会有多少小队靠过来？】 洛言本以为，听到枪声后，最多有两个小队靠过来支援，通过无线电了解情况的话自己还能伪装成信号受干扰的样子，可现在不是一两个小队就算了的情况。 怎么应对？快速离开弄出的动静很容易被发现，完全隐秘自己的痕迹走不了多远，根据信号最后的位置就能计算出范围，这范围不会大，搜索起来一点也不费力。 洛言不停地思索解决方案，可得到的答案将会令自己陷入最危险的境地。 【只能拼一拼了，希望谭雅能明白。】 步枪长刀，轻装前行，洛言依然朝着外围的方向移动。 同时，他还观测了一下天空中的情况。 巡逻的中队高度虽然还未超过步枪的射程，但依然很高，那么远打高机动目标，别说洛言了，部队中的顶级狙击手也没把握，谭雅也许可以，她在莱茵战线时以超远距离高精度狙击以及大范围轰炸令敌魔导师闻风丧胆。 而洛言接下来的打算也需要谭雅来帮忙。 【就这附近，枝叶最为茂密。】 最终，洛言在一块枝叶较为繁茂的区域停下，还是老方法，他把自己隐藏在枝叶之中，等待敌人的到来。 藏身之所枝叶非常茂密以至于看不见任何光线透进来，不过洛言不会觉得这能起到什么作用，要是在范围明确的情况下，对方还能让他躲过去也不会有之前的算计了。 以时间差计算洛言的行动范围，在这片范围内对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而且洛言选这片区域的原因也不是为了一直躲下去。 空气再次变得安静起来，然后…… 轰—— 远处传来的爆炸声。 看来，其他区域的二〇三大队成员也被发现了，交手正在进行，结果难料，主要看被发现有几人，以及是主动偷袭还是被动交战。 没过多久，爆炸声接二连三出现，应该是势均力敌的交战，大队成员很大可能会小心翼翼靠过去，敌魔导师的话会安排几个小队守株待兔，就像洛言现在一样，只不过洛言等的是老虎。 嘭—— 又是一声爆炸，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的。 战局不可避免地愈演愈烈，然后被推入高潮，结果洛言并不看好，个人素质虽然可以肯定，但实战经验以及人数差距难以弥补。 谭雅的优势又在这种情况下受到极大削弱，不用九五式无法一次解决太多敌人，反之敌魔法师又不会给她一发带走的机会，只会徒增魔力消耗。 “挣扎。” 洛言喃喃道，这句话送给他的队友，也送给自己。 “就是这一片区域，别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老鼠洞也给我掏一遍！” 敌魔导师命令的话语传来，洛言等的老虎来了。 …… 第三十章 困兽 沙沙沙的摩擦声，听起来像极了遮天蔽日的蝗虫振翅高飞，却是一大批人走过草丛灌木的声音。 “那一片树冠，开几枪，太密就直接进去看看。” “空心树，砍了。” 听着越来越近的话语，洛言没有扒开枝叶，而是通过粗略的魔力感知探测敌魔导师的情况。 敌人大约有五个三人小队，他们正在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洛言现在的位置大概在包围中心偏北的位置，再过不久就会接触。 洛言把手放在胸口，嘭嘭嘭跳动的心脏不知该说是有力还是无力。 死亡的恐惧并不是那么容易避免的，对于未知的状态，人类就像惧怕黑暗一样惧怕着它，这是铭刻于基因的恐惧。 然而相比于死亡，更令他恐惧的是失去。 “这片，先开几枪，再进去看看。” 听声音，大概在左下方，洛言可不保证自己能不被击中，所以他决定，现在就发动了攻击。 声音配合魔力探知，位置的准确性不会比视线差。 距离太近，无论爆炎术式还是炮击术式会波及自己，那么，贯穿术式！ 一道蓝光自步枪射出，像长矛一样定住了敌魔导师的身体。 先行解决一人，洛言立刻抽身而出，果然，在他离开的下一刻，那一片树冠就被烈焰淹没，而射击者正是洛言身前的敌魔导师。 在如此近的距离，洛言能清楚看见对方的瞳孔由树冠转移进而锁定到自己，也在这个过程中，洛言发动了攻击。 依然是迅捷如风的突刺，对于双手拿着步枪的敌魔导师来说，这是最不容易架住的袭击。 这样的攻击自然可以被弹开，但洛言现在的力量接近人体极限，根据对方体型判断，他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的。 果然，当敌魔导师锁定洛言的攻击时，他挥动步枪，一个上挑，他都想好接下来的招式了，挑开之后一脚踹过去，踹倒就能直接处决。 可当触碰到的一刹那，手上传来的反震之力让他有了一种打在钢管上的感觉。 那钢管前进的力量几乎不可阻止，一阵剧痛，视线便被血色染红，在还未失去意识前，接连的爆炸发生了，终结了他最后的生命。 攻击来自发现这里情况的位置比较接近的小队，反应之迅速令洛言也受到了波及。 开始时似乎顾忌队友性命而使用贯穿术式，最后意识到重伤没救后转换成大范围攻击术式。 攻击一直跟着洛言爬升，由小到大，由贯穿术式变成炮击术式再到爆炎术式。 一直持续到洛言突破树冠，到达树林上方为止。 即使洛言在攻击成功的第一时间就开始逃离，但初始速度太慢，大量术式造成的攻击仅仅是余波就震碎了防护膜，脚上穿戴的航空术式辅助装备彻底损坏，小腿以下有不同程度的烧伤。 所幸冲击波被防护膜阻挡，洛言也在最后关头逃离了爆炸范围，否则，不仅会体外烧伤，灼热的气体吸入体内破坏呼吸道以及内脏就彻底完了。 可还未等洛言有任何修整，天上的术弹就像陨石一般，一颗颗坠落，在洛言身旁被引爆。 不过洛言早就料到了这一点，立即进行极速规避贴着树冠飞行，再加上距离较远，攻击并没有真正击中洛言。 但再多呆一会可就不一定了，不仅天上会打，地面也会跟着魔力反应打，即使地面因为视线受阻，精度有所下降，也盖不住人多。 于是，洛言开始无规律规避，在他移动过程中，来自天空与地面的攻击在他身后留下了一连串的爆炸。 若非平时已经熟练掌控航空术式，能靠自己做出比辅助装备更高效的快速变向规避动作，他早已被攻击淹没。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他最多苟延残喘几秒，在对方熟悉他的轨迹之前必须找到其他办法。 值得庆幸，洛言早就想到了。 渐渐地，他身后的爆炸减弱了，不是敌魔导师放弃而是在他所处位置的不远处，茂密树冠的下方，有着一位敌魔导师的魔力反应，不仅如此，在附近还有两个魔力反应，应该是一个小队。 处于这个位置，敌指挥官有很大几率会命令天上的魔导师暂停轰炸，其他地面小队也会屏除大范围攻击方式。 毕竟，还未出现重大牺牲，指挥着若坐视这种现象可是会失去军心的，而且战后惩罚也少不了。 突然，一道蓝光自洛言身旁擦过，看来是下方的魔导师发动了攻击。 不过他的魔导感知并不精准。 斜插入密林的洛言直击面只有双肩加头颅，如此近距离对方又不敢使用大范围攻击术式。 本来，洛言还因为精确位置无法确定而考虑攻击方式，现在对方的弹道直接暴露了位置。 高速移动下，洛言一头扎进了下方的枝叶之中，短暂的黑暗后是敌军惊恐的面庞，从天而降的攻击，刺刀充盈魔力，携带着强大动能把防护膜直接刺破，然后贯穿肉体。 鲜血喷溅，洛言却来不及欣赏这生命之花就趴了下去，数道蓝光在他周身交错，这是早已准备好的攻击，甚至比之前的集中轰炸更有威胁力。 碍于树林阻挡弹道，并不是五个小队每人都能有角度进行射击，但可以进行射击的，射击角度都相当刁钻，即使洛言立刻回避，也只是堪堪没有被击中要害。 没有避过的，一发贯穿了他的大腿，一发险而又险地擦过头颅，伤口下森森白骨清晰可见。 预料之内的疼痛袭来，洛言早早地为它准备了术式，对自己灌输兴奋剂。 同时在脑内分析五感收集到的信息，伤势程度，位置如何，怎么规避下一轮攻击。 这些分析还未完成，他就有了接下来的动作。 不敢有任何一秒的停滞，洛言四肢并用，让自己的速度提升起来，像一只野兽一般地扑向最近的敌人，挣扎着…… 第三十一章 终结的烈焰（上） “不愧是莱茵的恶魔，一次接触就让我们蒙受如此大的损失。” 此时的安斯位于五个小队偏西的位置，当他听见爆炸声时已经收到了两个成员战损的消息。 “追踪射击，不能给她任何喘息机会。天空中队停止射击。” 安斯不慌让人围上去，谭雅的大范围攻击令他忌惮，所以分散人员进行牵制，这样即使被那样恐怖的攻击击中，损失也不会太大。 他不信对方能肆无忌惮地释放，最多几发过后，魔力耗尽，那时还不是手到擒来，至于在此之前的牺牲，那都是必要的。 可，接下来的情况出乎了他的意料。 “中校，恕我直言，尽管速度很快，但仍能从体态判断出是他，而不是她。” 安斯的雪茄掉了下去：“身高大约多少？” “由于是战斗中，无法清晰估算，但至少175公分。” “不是谭雅！”得到的消息令安斯握拳。 “求救！求救！第十二小队，方位364-965，已经损失……啊！” “求救！求救！第九小队，方位355-937……” “袭击者人数！” 第九小队，第十二小队……安斯清晰记得这是他安排在另一片区域进行埋伏的小队，居然一瞬间就损失了三人。 “一……一人。” “这才是她！谭雅·提古雷查夫！”安斯大声咆哮着，无名之火升起，却有种无处发泄的感觉，精心设置的局面便是为了减少损失，可现在即使立刻能杀掉洛言，也不能挽回他造成的损失。 “第六小队战损两人。” 无线电里的内容没有因为安斯的愤怒而停止，算上这两人，五个小队已经在洛言手上损失四人了。 没时间点雪茄，安斯随手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闭了一会眼睛，他决定改变战略。 当务之急是解决掉洛言，不能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然后继续围剿谭雅，如果她与其他敌军汇合，这辛苦创造的局面将会毁于一旦。 “重组队形，飞出去。” 天空对于洛言来说是禁区，对于安斯他们可不是，天上不需要对树木进行规避，完全可以靠直线加速追上去，然后以人数优势干掉他。 而洛言也因为安斯的决定陷入了预料之内的绝境。 这时的他正使用航空术式在树林之中快速穿行着，军服早已经破破烂烂，破损处露出一大片被血染红的肌肤，这是表皮层被破坏后露出下面真皮层产生的现象。 第二轮虽然袭击成功，却也让他再次被敌魔导师的攻击咬住，不可避免地增添了新伤。 【大腿肌肉部分断裂，未伤及大动脉，小腿、背部烧伤，内脏阵痛，具体状况不明，麻药开始失去作用，不知道动作会影响到什么程度……】 飞行中，洛言一边评估着自己的状况，一边关注敌魔导师的动向。 当他发现敌魔导师开始组成队列飞出树林，并向自己快速靠近之时，他知道，最后的关卡已经呈现在眼前。 嗖！嘣—— 比声音更快的，是乍现火光，热浪拍击在洛言的防御术式上，一阵闪烁，好不容易才支撑下来。 这一声炮击，就像第一滴落地的雨点，在久未滋润的大地上炸开一缕烟尘，留下清脆完整的回响，然后，密密麻麻。 没机会还击，在这样密集的攻击下，一旦有任何动作的停顿，洛言觉得自己连渣都不会剩下。 【再等等……】 现在，敌魔导师第一梯队距离洛言大约有五十米的距离，第二梯队与第三梯队正在赶上来。 由于射击角度的问题，只有第一梯队能攻击到洛言，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火力的覆盖范围将会越来越大，估计两个梯队接近就避无可避了，但是，就这样的距离，洛言却觉得不够近。 【再，等……】 “咳——” 突然，一股热血自体内涌出，洛言忍不住地喷了出去，不可控的突发情况造成飞行动作出现了失误，这在平时可以忽略不计的失误成为了致命破绽。 三发术式在洛言身前轰然爆炸，防御术式立即宣告破碎，在这席卷而来的烈焰与冲击波面前，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下意识地蜷缩身体，把双手双脚护在身前。 爆炸的冲击轻松地拍飞洛言，直接撞进了树冠之中，枝叶的茂密在此时反应出了它的弊端，当他停下来时，两节树枝透体而出，一节穿透了肩胛骨，一节穿透了腹部。 【早知道不加意志了。】 然而强大的意志依然令洛言清醒着，他内心微微感叹这样的坏处，如果就这样昏过去，然后死去，也不错，至少不用再疼了。 但既然醒着，就要继续。 “啊——！” 手臂表面的皮肤已经焦黑，尽管很讨厌，洛言的确是靠着吼叫，才握起了拳头，才能把长刀紧紧抓在了手中。 因为这一握，碳化的皮肤直接裂了开来，血液涓涓涌出，像神秘的纹路爬满了双手。 一脚踏在粗壮的树枝上，同样的纹路在双脚蔓延开来，由静即动，洛言冲向了不远处的梯队，尽管时机上略微逊色，但没有办法了。 这原本是洛言计划的一环，当敌魔导师较为聚集的时候，极速变向插进对方队伍之中，以队伍的密集程度，对方不可能使用大范围攻击，甚至连远程攻击也使用不了，虽然他也会陷入敌方的围攻之中，但同样是围攻，至少这样有一点反击能力。 第三十二章 终结的烈焰（下） 修改章节三十二 终结的烈焰（下） 【清晰思维，启动。】 破林而出，焦黑的外表像来自深渊。 第一时间出现在洛言眼前的魔导师已经发现了因洛言重新运转航空术式而出现的魔力反应从而把枪口调转到了这个方向，可他已经失去了射击的机会。 洛言的长刀先一步打偏了枪口，然后一举撞入对方怀了，射击角度几乎被遮挡，令发现这里情况的其他魔导师不敢轻易射击。 相对的，对方似乎准备将计就计，双手直接弃枪合拢，想就这样困住洛言。 他的队友在此时也反应了过来，拉近距离，准备刺死洛言。 这却正中了洛言的计谋，他的力量在加持下怎么可能被轻易束缚，这样做的目的只为了等更多人接近充当肉盾。 刺啦—— 看距离差不多了，洛言猛然挣脱束缚，焦黑壳化的皮肤与对方作战服摩擦，瞬间被挫了下来。 疼痛得早就麻木的他哪里还有心情去在乎，一刀斩开了自己溅飞的血液也斩开了对方的身体。 紧接着，洛言借助这一斩击的惯性调转自己的身体，力道不减地斩向下一个敌人。 当—— 刀刃间悠长的碰撞预示着这一刀被架住了，这对于洛言来说是致命的，他不能有任何僵持，毕竟他只有两只手，附近有四个人，死掉的一个现在才载倒下去。 于是洛言立刻弃刀，躬身，中指握拳，一拳打在对方心口上，对胸口瞬间的压迫可能导致心脏骤停，即使没有成功，也能让他提不上气，给予洛言反应时间。 当即，洛言卸下了对方步枪上的刺刀，一击贯穿了他的脖子。 然而洛言还是在这个敌人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侧后方刺破空气的声音已经令耳膜刺痛。 来不及闪躲了，连看的时间都没有，洛言立刻举起自己破烂不堪的手臂。 刀刃入肉，刀尖刺穿了手腕在眼前停了下来滴着鲜血。 【谭雅，还没好么？】 连翻失血，洛言的大脑不可避免的开始意识模糊，然后被清晰思维所驱除。 感受到刀刃在手腕肌肉间有转动的趋势，他一脚把持枪敌军踹开，并躲过了接踵而至的另一人的攻击，反手一刺，由交错而过的敌魔导师身上划开一道口子，可惜太浅。 一轮交错，仍存活的两位魔导师没有再战的意思，逃一般地加速远离洛言，周围将要靠近的魔导师也渐渐拉开了距离，还有魔导师开始上升高度从上方包围而来。 这目的明显的举动洛言怎么会允许，他加速追了上去，却始终慢了一步，前方的魔导魔导师紧急变向扎进下方的树林之中。 至此，洛言的四周空了出来。 突然！ 嘭嘭嘭—— 接连不断的爆炸，来自天边。 千于米外，一小小的黑点正在低空盘旋，接连的爆炸在空中连成有序的轨迹。 【终于……】 这爆炸像困倦者耳边的惊雷，令洛言心中稍稍振奋，他终于等到了，可惜不会对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帮助。 已经渐渐拉开距离的魔导师发动了攻击，即使因为纵向包围未完成，横向包围只能使用小范围攻击术式，连贯穿术式都不行，他也挨不了几枪。 再次进入树林中也无济于事，这反而给他们使用炮击术式的机会，于是洛言像弹射起步一样进行紧急爬升。 顿时，他变成了炮仗，被一连串爆炸包围，四周缠绕着锥型的黑烟。 正中防护膜的第一发，防护膜开始闪烁，洛言立刻虚晃一招变速下降，强大的加速度连血液都多甩出来几分。 第二发命中防护膜，防护膜消失，洛言也锁定一位距离他最近的魔导师，这时候，他们之间是距离是，十米。 而正中洛言的第三枪的火光也从他的枪口亮起。 呼——呼—— 粗重的呼吸，只有竭力地去呼吸才能忘记疼痛，只有空气在体内流动才能去思考。 视线是黑暗的，大脑像赌局中的骰子，天旋地转，浓重的耳鸣下隐隐听见的大吼：攻击，继续攻击！ 最后，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的吼声，把耳鸣覆盖。 “啊——！！！” 沿途带着鲜血，洛言撞破了硝烟，他现在的样貌也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右手，齐肩散开，黑色中带着一丝暗红，像是被野狗撕咬过的脏兮兮的破布，分不清是肌肉还是衣服，一条一条的，随着风飘荡，撒下一路的血液。 用手来当挡箭牌真是屡试不爽，借此，距离终于缩短到了一米。 但以现在的状态洛言可没有把握一击制敌，终于，他祭出了留到现在的底牌，灵魂冲击。 大脑撕裂的阵痛，鼻血哗啦哗啦地流，这是最后的现世干涉了。 成功后，洛言一口咬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同时左手夺过对方的步枪，并去势未减地带着他由斜上方冲了出去再次爬升，一秒的时间足够飞出数十米。 此时，敌魔导师因为眼前的情况手足无措，他们从没有见过如此疯狂的敌人：“魔鬼！他是魔鬼啊！” “给我继续攻击！！” 来自安斯的咆哮自洛言抓住的魔导师无线电中漏出。 “一群废物！我亲手……” 看样子安斯似乎打算不顾代价地干掉洛言了，但下一刻…… 咚！ 数十米高的蘑菇云升起，然后席卷四方，像翻滚着的巨浪，一个个防护罩对它来说连泡沫也不如，在火焰中悄然破灭。 “不想死，就给我全力支起防护膜。” 这时，洛言已经跑了数十米，依然没有跑出爆炸范围，被他抓住的魔导师想要反抗，他见势转手向身后丢了出去，然后又被冲击波吹了回来。 洛言一刀了结他最后的生命，就这样，抵着已经碳化凋零的尸体如同落叶，被冲击波吹向远方。 “杰森·克劳斯，我诅咒你！！！啊——！！！” 同样被吹过来的，还有安斯被烈焰吞噬时的怨恨…… …… …… 第三十四章 蝴蝶扇动翅膀的岁月 蓝天，草地，冷风，树叶因冬日而凋零，喷泉湿冷，花坛干枯，萧索的庭院内，却有悠扬的乐曲回荡，生涩、断续，然而，赋有生机。 寻着乐符，能看到二层小楼中，泛着年代色彩的钢琴前，一位侧脑有着狰狞疤痕的青年，端正地坐着。 他的左手如波浪一般起伏，如丝绸一般顺滑的柔和音节流畅流出，然后，在右手钢铁的指节间被敲碎。 经过两个月锻炼，洛言大致掌控了魔导机械臂大幅度动作与身体的配合，不会出现不平衡、不协调的现象。 可更细微的动作难倒了他，谈一首简单的钢琴曲便令他大脑发热，甚至一不小心久会敲坏乐器。 这还真应了修格鲁在训练他时说的话：“人类是有极限的，若非连控制一臂大脑计算力都难以承担，中尉，你的四肢可保不住，若非人造器官技术不足，若非换骨……” 洛言已经不记得修格鲁说了几个若非了，因为后面已经变成疯魔般的喃喃自语。 “哎~又坏了。” 随着一声刺耳的嗡鸣，机械右臂的食指深深嵌入了钢琴白键之中，只因一个控制式出现了差错，人脑果然很难进行精确控制。 至此，洛言也没有心情弹下去了，转而去练刀。他一走，几位穿着常服，行走之间有军人之风的人员不知从何而来，开始修理钢琴。 这位于帝都一角的小院，是帝国安排给洛言康复修养用的，却不会真的令他一人在这里安心康复。 七十二小时手术，半个月昏迷，两个月调试，数十位的专家团队，专门的实验基地，鬼知道帝国为了他付出了多少代价。 或者说帝国对于这种超级士兵计划是有多上心。 而洛言这边养伤的同时，世界线也在发展。 在航空魔导大队的绝对制空权下，达基亚公国被狠狠蹂躏，而后，帝国军开始反攻作战，进而突破中央战线，并进一步截断达基亚公国军的后勤路线。 因此，达基亚军撤退过程中，因铁路线路的混乱，撤退迟滞，无法抑止损害扩大，直接损失三个集团军。 同时，二〇三航空魔导大队转战北方诺登战线，配合北方方面军在大洋舰队的支援下实行登陆作战。 最后，成功以空降方式占领了峡湾防卫炮台，舰队突围，帝国军成功登陆，切断协约联合后勤路线，而直接导致其前线崩溃。 按照原世界线，再过不久达基亚公国与协约联合的首都就会传来相继被占领的消息。 这快速反应大队的甜头，帝国已经沉迷其中，即使今后没有外界环境的压力他们也会在这方面加大投入，更何况真实的战况并没有新闻上来得乐观。 三线战争去其二，似乎那终将迎来的大胜利，那帝国登上霸权宝座的未来已经近在眼前。 可数年啃不下莱茵战线不是没有原因的，帝国的军事力量确实是强于共和国，却不会强太多，旷日持久的消耗战还不知道要进行多久。 不仅如此，东南的达基亚与北方的协约联合虽然败了，还有流亡政权在抵抗，还需要付诸兵力。 更何况西北的联合王国与东方的联邦两个强敌已经蠢蠢欲动，暗地里对共和国与协约联合的支持早已经开始。 即使有三一五战略如艺术般地精心规划着人力与物力资源的运算，在维持各个战线的同时保证主战力的机动性与实战性，也无法避免国力的消耗。 帝国迫切希望结束战争，帝国需要力量，需要更多的二〇三航空大队，洛言只是一个开始，一个实验体，若能成功，并取得成效，会有源源不断的超级士兵诞生。 所以，现在的洛言说是调养，而事实是带着未愈的伤势在接受严酷训练以及数据采集。 不只是洛言，数十人的专家团队也在不眠不休中抓光了头发。 以机械模拟人体结构，再通过魔导解析机械工程的复杂体系。移动手臂这简单的，可以视之为本能的动作，当把它的本质剖析开来，以另一种方式表达，这已经无异于创造另一种理解世界的工具，就像数学一般。 结果，帝国依然不断催促，想要尽可能压缩实验耗时。 若不是现在洛言尚未恢复，帝国现在就想送他去前线检验效果。 其实帝国着急，洛言也着急，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动造成的影响只会越来越大。 在经过的三个半月的时间里世界线变动率已经提升到了百分之九。 更何况，线索本就具有时效性，拖的时间越长就会越没用。 距今为止能称得上线索的只有数月前大队遭受的那一场袭击，他甚至还没办法着手调查。 本来希望在谭雅身边可以得到线索并顺延着跟踪下去，没想到第一个线索便出师不利，浪费了数月的时间。 洛言只想快速熟练魔导机械臂结束这样完全被监管的状态，然后归队。 连带只是猜测的莱茵战线机场袭击事件也要了解一番。 而且，导致世界没有按原有世界线运转的具体类型又是什么更需要查明。 只有掌握更多的信息才能完整地推导，才能抓住这个源头。 而这尽快，被洛言限制到两个月之内。 两个月，有魔导技术帮助，伤势不需要担心，需要关心的只有实验团队完成的术式系统的熟练运用，还仅凭人脑的计算力，这就像谭雅在一月内靠着魔鬼训练提升了二〇三大队整体素质，只不过这次挑战的是大脑。 于是，时间在大脑风暴之中匆匆而过直到一行两人拜访了这看似清幽的小楼。 …… 第四十二章 疯子与强者 帝国历一九二五年三月二十三日，莱茵战线，清晨便已经炮火连天。 位于共和国阵地的上空，一加强魔导大队正缓缓前行着。 “飞行编队那边准备得如何?” 为首者加西亚中校在向副官不停地确定着计划各方面进度的推进情况。 “是，在最近的机场进行准备，随时可以起飞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战场。” 听到副官的言语，加西亚点点头，脸上不自觉得浮现了自信的笑容。 就在不久前，他收到了最新的情报，帝国军第二〇三航空魔导大队已经完成了一次支援任务，在前往下一个目标地点之前会经过一段战线。 由于帝国军现在兵力吃紧，那一段战线现在并没有预备战力存在。 若是他算好时间去突袭，便会与二〇三魔导大队正面交锋，到时候战机群进行低空诱敌，由于支援到达时间缓慢，帝魔导大队要么选择分割战力进行牵制，要么己方战线被突破。 帝国不会令后者发生，所以敌大队必定迫不得已分割战力。 若仅仅是后者的战果，因为有援兵的原因，短时间内也就能令帝国产生些许兵力损失，并不值得共和国从其他战区调遣兵力特意突破。 一直留下来就是为了谋求更大战果。 现在，几乎能肯定帝国为了不产生损失会让情况会偏向前者，有机会除掉莱茵的恶魔，无论如何都有试一试。 “到时候必然是那恶魔亲自代队阻击战机群，到时候敌方战力分割，先将将对较弱恶魔的银牙围杀，再对剩下的进行围杀，不行便立刻撤退。” 加西亚依然有一点担心，反复再通讯内对队友进行嘱托，共和国的军队能否摆脱一直以来的阴影就看这一战了。 “还有，围杀时你们不要靠的太近，由我对他进行牵制你们从旁辅助，我承认他近身上有几分本事，但魔导师是术式的世界，是艺术，不是全身灰尘地狗咬狗。” 画面一转…… 一飞翔于天空上的帝国魔导小队像似发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飞行轨迹出现了瞬间的混乱。 “指挥所，这里是thread，发现敌方大量魔导反应，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指挥所收到，请坚持五分钟，炮兵部队会全力配合。” “五分钟！？对面一个大队！” 飞行中的小队顿时被绝望的阴影笼罩，三分钟，也许几十秒后，他们就会被一轮齐射给解决掉。 而且，什么炮兵会全力配合，在炮火间穿行限制敌军，这是哪个疯子会做的事情啊。 远处，之前只能隐隐约约看见的共和国魔导师大队逐渐接近，这样可预见的恐惧比什么都要痛苦。 “指挥所呼叫thread，有魔导部队临时参与支援，允许脱离战场，庆幸，支援部队是pixie。” “pixie呼叫thread，战场由我们接手。” “pixie呼叫cp，不用停止射击。”谭雅一边呼叫，一边对大队队员说道，“我想没有人会蠢到被自家的炮弹射下来。” “pixie？” 似乎有点耳熟，不过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逃跑带起的冷风吹干额头上的虚寒，爆炸声不断传来，身后已经开始了激烈的交战。 “小队长，pixie，我似乎在哪里听说过，好像是一支被评为死神的队伍。” “两位登陆魔导师……” 恍然大悟间，回首望去，小队四人陡然发现，成吨爆炸的炮弹中两队魔导大队如活火山凝固物上跳舞一般交战着，喉咙里的话语已经卡住，再也说不出来了。 突然，天空之上破空声响彻，一种独特的声音令每一个士兵汗毛都炸了起来。 “pixie13呼叫pixie01，发现战斗机编队，高度八千。” “哈哈，还是有点长进的嘛，想用战机牵制我？” 金色的长发随着硝烟飘扬，较小的身躯在枪弹之间穿梭着，谭雅，正如呼号一般，是一只战场的妖精，如果只看外表的话。 “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诸君，你们的血液开始沸腾了吗？” 夸张的笑容浮现在脸庞之上，任谁也没办法把现在的她与政治宣传上穿着公主裙的可爱照片联系到一起， “pixie01呼叫pixie03，这里交给你了，我去解决战机。” “pixie03收到。”洛言回应。 有九七式的帮助，八千英尺的高度虽然有难度，也不是不可以突破的障碍，正常情况下谭雅应该带一部分人进行阻击以防止敌战机突破到我方阵地实施轰炸，没想到她竟然打算一个人完成任务。 言罢，洛言身体一晃，在空中拉出一条波纹一般的弧线，尾迹留下爆炸带起的火光，像似被串联在一起的项链。 对于大多数魔导师来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攻击密度，对洛言而言游刃有余。 伴随着大队在整个莱茵战线完全没有停歇的战斗，洛言的击坠数逐日增加，很快就被敌国登陆。 这不完全是一只机械臂造就的，这只是给他近乎无敌的近身优势，地形限制颇大，而对于飞翔于天空中的魔导师，远程交战才是常态。 由于对机械臂的操纵，大量术士运用的训练令洛言的计算力得到了训练甚至数值上智力方面都提升到了十四。在机会稍纵即逝的战场上，在频繁的任务中，这点优势在经过反复锻炼后，配以清洗思维的辅助，他对于战局的判断，时机的把控已经炉火纯青。 最佳的表现便是，之前被埋伏时，至少会以受伤为代价才能穿梭的密不透风的火力网现在躲避起来简直信手拈来，挥洒自如。 再则，枪法对于现在的洛言来说已经不是弱项，只是相对于近乎无敌的近战有点相形见绌罢了，却也是处于大队平均水平。 于是，在天空之上两层奇观在同一时间乍现。 一是谭雅一人对抗战斗机机群，一是洛言一人便切割了一魔导大队的队伍。 “果然，都是疯子。” 此时，无论是在旁观望的魔导师小队还是炮兵部队都不由得感叹，一个人冲入敌方包围，也只有疯子才敢这样。 “不，同样的行为，失败者叫作疯子，成功的，是强者。” …… 第四十三章 推进 洛言以及谭雅的行动方式不仅出乎了己方的意料，更在共和国魔导师的意料范围之外，只不过带着的情绪是完全相反的。 “那恶魔居然妄图一个人阻击战斗机编队！” 震惊中，加西亚明白自己不得不面对的难题，己方不可能快速解决一个完整编制的加强大队。 那是否要撤退？ 加西亚抱着期望地看向了高空，若谭雅失败他还有成攻的可能。 毕竟以战机的速度以及数量来说谭雅要一个人阻击，他不觉得有这样的可能。 然而现实却以数架战机烟花般的爆炸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 “带有追踪性质的攻击术式，怎么可能！！？” 术式对现实造成的干涉，基本上是瞬时现象，其中一原因是当魔力经过演算宝珠之后，若不封存就会向着无序的魔力发展最后消失在空气中，其二是术式脱离身体后除了控制式，基本无法对齐进行控制。 然而今天他看见了奇迹，却是由敌军引发。 四核同调的奇迹，打破了现实，攻击术式脱离身体后，如同航空术式一般可以控制。 “只能撤退了。” 刚刚有这个想法，加西亚就看见一道身影撞进了自己的队伍之中，“没有强大的护盾以及攻击能力，他以为他是那恶魔？来找死？” 对于洛言闯如己方队伍的行为，加西亚自然是嗤笑，但几秒后他察觉洛言居然没有被己方的攻击淹没，而是很巧妙地利用角度令整个大队的攻击效率只维持再百分之十左右，在这样的攻击密度下，对方肆意穿梭着。 而且与情报里介绍的作战方式有一点点不同，对方并没有进行刻意的靠近，而是配合着各种攻击手段，成体系地运用着自身的优势，有时候，反而是一个慌不择路地士兵撞在了刀口之上，仿佛对方的眼睛不是安在大脑上，而是高空，以一个不同的维度去观测。 其结果是，不敢接近洛言又不能有效攻击的共和国魔导师们被冲散而开，大队的对伍渐渐地被切割成两个部分，同时，成员较少的一部分正在被包围。 观察到这一现象的加西亚先是恼怒，然后迅速冷静下来，发布命令：“交替掩护进行撤退，副官，带一小队随我拔掉这颗牙齿。” 言罢，他抬手便是一枪。 他自认为又不逊色于登陆魔导师的实力，在情报中对方只是擅长近身搏斗，小队作战独具优势，而现在洛言孤身奋战，是最好的围杀机会，即使因为不可预料的情况导致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也要最后拼一下。 与此同时，对立的一方，穿梭于血与火之间的洛言险而又险地避开了一发术式 令他惊讶的是，这一发竟然是大规模攻击术式，在己方人员密集的场所使用这种术式，还刚好是自己与周围敌军距离呈现微妙态势之时使用，致使除了洛言自己，其他人都只受余波波及，在防护膜的抵挡之下可以忽略。 敌人很强，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而且敌人很谨慎，洛言没有发现可以接近的机会，而远距离作战必将是持久战，而且似乎有几个人正佯装撤退悄悄靠近。 那么接下来的行动就很明确了，你很强，我躲还不行吗，去欺负你的小弟去。 思量之下，洛言立刻改变的飞行轨迹，同时命令大队队员们开始穿插，把敌方队伍进一步冲散。 “走！小看这家伙了。” 这样的行为令加西亚怒不可遏，却只能恨恨地看了一眼洛言后，全力撤出，防止损失进一步扩大。 当谭雅失去战机的牵制腾出手来，到时候一近一远，一擅长离散作战，一擅长集群作战，相互配置之下，能对其中一方面进行克制的方案将失去作用，整个大队能不能撤回去都成问题。 想到这，加西亚身体一抖，用于飞行术式的资源分配占比更大了。 可即使这样果断的撤离，之前短暂的接触战也让他们损失了近两个小队。 而洛言这边也没有率队追击，以魔导师的速度要不了多久就会深入敌阵，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令他在意的反而天空的上的情况，战机爆炸产生的硝烟还未消散，战斗却已经结束，只有寥寥几架战机逃脱了谭雅的魔爪。 她的实力更加令洛言忌惮了。 洛言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初，就想过与谭雅为敌的可能性，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许算是这个世界神明的使者，站在了谭雅对世界对神明抵抗的对立面。 当时由于具体情况不清楚，只觉得有这样的可能性。 现在随着事件脉络的越来越清晰，希望依附于帝国升官发财走上人生巅峰的谭雅是最希望战争胜利的一员，而源头希望帝国失败，对上的可能性不大。 但，若真与谭雅战斗，是胜是败？胜如何胜？败如何挽回？成为了洛言不得不思考的问题。 【从现在来看，幕后主使似乎因为时间的急迫性，手段相当强硬，谭雅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即使是神也要反抗，若以这一点为切入，挑起谭雅的反抗心理……】 思考着，一路听见谭雅吐槽帝国一直令她做工薪之外的事情，自己还不得不全力去做，不知不觉中，帝国军第二〇三航空魔导大队已经飞回了营帐。 稍加休息，也不敢真正放松身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有任务。 没过多久，一则消息传到了帐篷之中。 …… 第四十五章 亚雷努陷落事件 亚雷努陷落事件，起因是原属于共和国的城市市内发生武装起义，迅速截断了帝国前线军队的重要后勤线。 后因镇压不及时而导致共和国魔导师渗透其中，其结果是整个亚雷努市被打造成了一把尖刀深深插入了帝国军的后方，还是刺入了最为致命的补给线。 补给线被压制的结果不言而喻，看看北方协约联盟的下场将会是帝国军的明天。 最令帝国头疼的并不是镇不镇压得了，只是一队魔导师加上乌合之众的民兵罢了，而是能不能镇压，在市内，不仅有士兵，还有市民。 这就导致即使能镇压，也不可能迅速镇压。 派遣小部队进去，最危险的并不是魔导师，而是每个市民，妇女、老人、小孩带着深深的民族仇恨，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掏枪射击。 再者，民兵暴动随着时间会逐渐扩大范围，前线失去推进能力，还会被共和国军正面突破，这将使帝国军之前的所有努力白费，损害会扩大到难以预估的程度。 共和国军认为，这是一项保证成功的作战，无论帝国采取什么样的方针，最后都会达到一定成果。 事态发展至此，帝国军不得不犯下留在历史上的明确恶行，屠杀，符合国际法的屠杀。 “军人不可对存在非战斗人员的区域发动无差别攻击。” 这是国际法中的条款，然而，法律总是可以进行各种意义上的解读的， 只要令敌方发表没有非战斗人员的宣言便可解决这一限制，也就是说把“我们会抵抗到最后一名市民为止”这种话解释为，“每一位市民都是民兵”。 依靠这一理论，帝国做出了如下行动令城镇战合法化。 首先以广播宣告：“立即释放无辜的一般市民。你们的屠杀行为是不被容许的。基于战时陆战法规第二十六条第三项，我们要求立即释放帝国市民。” 自然，亚雷努原属于共和国，内部的市民除了被扣押的士兵以及少数倒向帝国的市民，没有人会理这一通告。 这其中倒不是市民们同仇敌忾，不惧死亡，而是共和国宣传会迅速派遣救援队并重新夺回城市。 结果，在帝国最后的通告“劝告武装叛乱的非正规作战人员。有关各位不挡拘禁俘虏帝国市民的行为，我方基于战时陆战法规第八条第五项要求接见你们的主管军官”后。 市民们给出：“我们是亚雷努市市民。这里没有俘虏。只有追求自由的市民。” 基于这一点，帝国对不存在俘虏与自国市民，且遭到非正规兵占领的城市展开攻略战。 屠杀就这样开始了。 这在后世被写在史书上被称为帝国恶名昭彰的屠杀行为，虽然也有帝国战败的成分在内，却也是对于被洛言推测为因为某种原因而得知世界线发展情况的幕后主使——可以是阿登纳也可以是莫德哈依来说，在假设为其目的是为了帝国胜利的前提下，在决战上为帝国的胜利而展开行动。 若没有亚雷努的陷落，帝国也许不用匆忙选择大决战，更为平缓地成功。而且，没有污点的帝国将更加伟大。 另一方面也是可以给予帝国重创的关键事件。 所以在两个方向的假设中，亚雷努的陷落都是至关重要的。 所以，在这事件是有可能令洛言再度找到线索，排除可能性，缩小范围的。 不过为了准备完全，洛言并不是等待可能性被排除才准备策略，而是将所有的可能性都安排对应方案。 而其中最有可能的自然是最原先的假设以及其对立的假设。 若是前者，似乎并不需要直接找到源头，计划失败是逃不过帝国的清算的。 而洛言只需要促进这个过程即可。 而后者，以挽回帝国注定失败的命运为行动目的，现在来说还具有许多说不通的疑点。 其中最重要的是，既然以帝国的荣耀为目的，为何采取如此畏畏缩缩的手段。 尽管如此，方案依然，既然对方想留在暗处，忽略线索不足而无法知道的原因，必然有其想要达到的目的，那就顺其信心，令对方死于黑暗。 计划暂且如此，接下来只需要完善一点点细节…… “嗯？克劳斯中尉。” 一声熟悉的声音打破洛言的思绪。 【雷鲁根？是他？】 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只是巧遇的招呼，之后便差身而过。 【距离亚雷努事件还有一段时间，他来干什么，会是他吗？】 想着想着，洛言注意到从帐篷出来的谭雅，他走向新兵集中的营房。 想起之前的计划，挑动谭雅与变动源头走向对立，那么引出了的会不会就是想要的蛇？ 不行，嫌疑人太多了，机会只有一次，必须有绝对把握才能下手。 …… 在大队对于关于新兵的激烈讨论中。 谭雅的帐篷内却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少校，这是必要的代价。” 听到这句话，谭雅看着眼前高大人影的表情不由变得狰狞：“所以这样的代价就需要我来垫付！？我的部下！” “不，这只是其中一部分，最主要的将会由我一人承担，这方面的问题你是明白的。还有，我们咨询少校的意见并不意味着我们会采纳，这一点少校更应该明白。” 似乎早就预见一般，声音依旧不急不缓地叙述着事实。 “哈哈哈！”谭雅大声地笑了起来，嘴角咧到了耳根，“好，下官明白了。” “那关于克劳斯中尉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他是很好的武器，没有抛弃的理由。而现在他的行为模式暂且可以解释，我们也期望如此，若是不行，就交给少校解决了。” “这种工薪外的劳务下官可不会老老实实完成。” “会的，因为我们看见了未来。” “未来······存在x！” 看着走出自己帐篷的身影，谭雅喃喃地重复着，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脸上闪烁着恨意。 即使如此，她还是要处理手头的工作，上头给予的命令很简单，要令新兵们体验夜战。 在满足这个条件的前提下，为了避免新兵的牺牲要尽量避免交战，那么，只能再辛苦敌军哨兵来这里喝茶了。 结果算是不错，有两位新兵因为在撤退之时没有跟上队伍而被漫天的炮火淹没。 在见识到残酷的事实后，瞬间打破了新兵们的英雄梦。 隔天的交战中，谭雅以又一位脑袋被开花的实例，来指导不懂得躲避狙击手的下场，把恐惧深深烙印在了这群新兵中。 训练新兵的进度在提升着，洛言的准备也在进行着。 由于存在复数个可能性，所以他必须把所有可能性的应对措施给想出来，以求万全。 不过相比于这些能想出来的对策还有一件令他想不出来的抉择。 面对一城人的生死，最优与应该之间的抉择。 只要在意任务就行，维持世界线，维持他们被屠杀的结局是他的任务，这样做他什么都不会失去，甚至推测中，世界线变动率越低，奖励就会越高。 这才是提升实力达成洛言目的最快的途径，最优的选项。 “但是，真的不会失去什么吗？”洛言这样问着自己。 人每天都在变，每一天的自己都不是昨天的自己，但当连最宝贵的也丢失了，那时的自己完成了现在的自己所渴望的，那还有什么意义吗。 “至少要把他们的宝物保留下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要把这一部分的我呈现在他们面前。” …… 很快，时间在永无安宁中度过，司令部的急令传到了魔导大队的驻扎地。 ······ 第四十六章 麻烦的发展 昏黄的大厅中，只有窗外的光线斜射而入，经过室内装修的散射，朦朦胧胧。 金黄色的背景应是暖洋洋的感觉，但实际上的气氛无比沉闷。 来自于两个大队的大队长与中队长们在帝国军军团长的叙述中，无言而立。 “亚雷努市失陷了，根据可靠情报，共和国将会于黎明之前发动空降作战，一旦魔导师于城内敌军汇合，后果自然不用我多说。” 【可靠情报？原世界线中可没有，可能性排除得真快啊。】 【警报！检测到世界线变动】 【变动率百分之十……十一……十二……十三】 小a的声音在洛言的大脑内不断响起，随着只会刺激他一人的耳朵的声音，他的头也疼了起来。 局势已经很清楚了，朝着麻烦的方向发展。 无论是从方案还是步骤而言，原先的假设，也即是变动源头与帝国对立，解决起来远远比其对立假设来得简单，变数也更少。 这次事件洛言即使能够抚平世界线的变动，也不可能一步到位，直接将目标解决。 而且从现在来看，谭雅已经被对方说服，虽然原本洛言就不对两方会敌对抱有很大希望，甚至与自己敌对也有可能，但这也来得太快了。 【至少，在预料之内不是吗？】 这算是唯一安慰了。 “雷奥中校、提古雷查夫少校，接下来将由你们带队对空降部队进行埋伏。”军团长手指着地图，那插着旗帜的敌方正是所谓可靠情报中共和国魔导师部队空降的地点。 “之后配合陆军部队对亚雷努市进行镇压，速度，这是唯一的要求。” 伴随着军团长的讲解，谭雅以及那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大队队长雷奥中校也不停翻阅手中已经装订好的纸质文档，那是详细的作战计划书。 随着作战计划细节流程的确定，房间的光线也越加昏暗起来，灯光亮起时，却已经进行了结束会议的敬礼。 【前面轻松了，后面可就难了，总之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与此同时，对比着对方讲解的详细方案，洛言自己的计划也按照实际情况完善了。 当军团长走出会议厅，在两个大队大队长的带领下，中队长们也纷纷走了出去。 幽长的走廊中，杂乱的，脚跟与地板碰撞的声音，在还未回荡之前便已经被另一次撞击给碾碎。 就这样一行人走到了校场。 出现在双方面前的并非庄严的队列，而是集市混混一般的群架场面。 “莱茵的……恶魔？哼！要不是保密协议你们算什么东西！捡到一点边角料就沾沾自喜，那不过是我们看不上吐给你们的，想必即使与狗屎混在一起你们都会觉得芳香四溢！” “连名字都没有的大队，区区鼠辈也敢挑衅！” 然后，拳肉碰撞的声音顿时爆发。 洛言瞟了一眼谭雅，她从刚才开始就不好的面色直接阴沉了下去。 “滚开！” 谭雅揪起外层的一位魔导师，分开队伍走了进去。 其他的校官尉官们也挤了进去。 里面的情况和猜想的差不多，帝国军第二零三航空大队的几个刺头与对方估计也差不多的魔导师滚作一团。 拜斯中尉在一旁劝解，自然没有什么用处，在谭雅以及洛言挤进来之时他投以希望的目光。 在这样的目光中，谭雅抓起一个名叫克莱因的小伙子的衣领，他有着帅气的金发，掩盖下，桀骜的蓝眼睛闪着光芒。 没有问谁对谁错，也没有问事件的起因，谭雅一拳击打在克莱因的腹部令他蜷缩在地，这是作为他擅自行动的代价。 没有经过谭雅的命令而与其他队伍进行动手，这是她所不允许的。 然而就在谭雅制止了动作上的冲突时，情绪上的不满并没有就此平息下来。 “看看，在一个小女孩的胯下颤颤发抖的队伍。”不知名大队中，嘴角的血液封不住他们的嘴，“哦！还有个娘娘腔。” 被从谭雅身上转移过来的视线盯着的洛言以跨立姿态背在后面的双手放了下来。 虽然知道因为继续发展而来者不拒地吸收力量的他们也许会出现成员参差不齐的问题，但连经过军官学校教育依然如此难堪的奇葩也存在，真令人惊讶。 对，洛言只有惊讶，没有什么值得愤怒的。 “看来有人想知道什么叫做长官！” 谭雅的速度很快，对方未反应过来之时已经被谭雅踹到，一脚踩在对方脸上，并拔出了匕首。 “某些事情，是要可在你的大脑皮层之上才能令你不敢忘却。” 这语言可并非吓唬，鉴于不希望事情愈加恶化，雷奥中校，这位身高两米的受弹面积是谭雅好几倍的大队长终于插手了。 “少校请等等！” 嗯！？ 洛言看向这位中校，他应该早来了，现在阻止，真的是不希望闹出人命吗？ 那么事件的进展既然已经这样了，接下来的发展也在预料之内。 从雷奥中校口中知道的这位叫做科赫的魔导师，经过和他头差不多大的拳头的锤击之后这件事算是暂时平息了。 闹剧过后，两个大队终于能站着整齐的队列听候接下来的任务。 当太阳彻底落山，两个大队已经来到了一片密林之中。 稀稀拉拉的月光透过乌云，在后半夜它会被完全覆盖。 滚动的乌云下，魔导师们根据作战会议分析的诸多可能进行了布置，这些存在的可能性没发生最好，发生了也不至于毫无战果。 凌晨，露珠在刺刀尖端凝结，没有冷月的寒光照耀，他们像死寂的枯枝一般蛰伏，等待黎明的第一缕，掀开峥嵘。 “切！”科赫感受着肿胀的腮帮传来的刺痛，心中怨气愈加浓重，穿越密林时枝叶摩擦带来的瘙痒感更令他烦躁：“等着，马上就让你们明白，你们只是厕所里的蛆虫！” …… 第四十八章 尚且顺利 然而，这一切都在计算之内，即使有些许误差导致结果的表达方式稍有偏差也不影响接下来事情的发生。 早已经准备好的魔力灌注于宝珠之中，航空术式的推动力刹那间到达临界点。 刀，刺穿了军服，却连皮肤也没划破，只在腰腹侧面留下破口。 赛布朗面色一阵扭曲，像野兽一样扭转着自己的身体，随着骨骼的啪啪响声，他的腿脱臼似地踢向洛言。 这，正是洛言想要的结果，他不仅没躲，反而调整身体，佯装躲闪不及地去迎接这一脚。 嘭~即使早有准备，腹部依然撕裂一般地疼痛，也许腹肌不够结实以及卸力不当的话已经肠道破裂了。 之后，洛言的身体被踢飞而开，结结实实撞在了一位帝国魔导师身上。 抓住这一瞬间，在这种近身情况下，没有防护膜阻挡的瞬间，现世干涉发动，引导着枪口瞄准己方包围圈，并造成突发情况走火的假象，似乎是不错的选择。 但连续如此明显的事件，即使没有证据证明什么，也不会令怀疑减少分毫，有些事情，本身就不需要证据。 于是，面对再次乘胜追击而来的赛布朗的术式，洛言闪身一退，并把自己撞到的帝国魔导师推开。 术式在两人之间爆炸，火焰将他们席卷其中，不过仅仅是一个术式的波及伤害是无法击破防护罩的。 而另一边，开完枪便直接开始冲刺的赛布朗也冲入了硝烟之中。 也正是这时，本来打算誓死一搏的他突然改变的主意，因为他意识到前方包围的人数居然没有多少。 这是赛布朗冲锋之前完全没有料到的，只想死战的他哪里还注意逃跑路线，奇怪之感油然而生，然而生的希望就在眼前，疯狂的眼神渐渐清明，然后他沿着洛言预料的路线加速冲刺。 在赛布朗逃走的时候，一同冲出火光的还有洛言与另一位帝国魔导师。 刚刚好，他们退出的路线挡住了其他帝国魔导师对赛布朗的直击弹道。 而这种情况下，大多数魔导师都会选择以控制式对术弹进行定点引爆。 这样即使无法击中目标而爆炸也能靠爆炸余波对目标进行打击。 虽然以赛布朗的速度以及洛言两人的身位连一秒钟也争取不到，却至关重要。 就这样，在赛布朗的身旁一发发术弹爆炸，引起的热浪瞬间就把空气扭曲，洛言的帮助，加之赛布朗自己也是一位相当优秀的魔导师，他居然一发也没有被击中。 而且，这些爆炸反而成了赛布朗最好的掩护，给予他面对主要威胁，他前方的帝国魔导师最好的护盾。 已经帮到这个份上了，赛布朗若还是死于这一次围剿，洛言只能说是自己运气不佳。 可再怎么样，在原来世界线中存活的赛布朗，活着才是正确的，运气应该是站在这一边的？ 接下来洛言就做做本职工作，举枪射击，反正在大队全员的认知中，他的枪法本来就不好。 或者说比起军官学校，没有表现得有非常大的差异，打不准很正常。 至于发挥自己特长上前近身，那才是明目张胆地防水给其他魔导师增加麻烦。 嘭嘭嘭~ 宏大绵长的爆炸与清脆短促的爆鸣在天空中交织，围剿已经进入了最激烈的时刻。 赛布朗已经与最外围的帝国魔导师进行了近身接触。 此时的他全身焦黑，同洛言之前一样，余波的伤害一旦到达了一定数量，防护膜就无法支持，被烧伤与震伤在所难免。 只不过他的情况比洛言以前的独战好了许多，毕竟赛布朗还有许多共和国魔导师为他分担压力。 而在近身缠斗的过程中，即使赛布朗久经沙场也禁不住多人的围攻，一道道鲜红的口子在他焦黑的外表下绽放，血液娟娟而流，所幸经验丰富的赛布朗避开了要害。 此时，赛布朗面临着一个难题，洛言同样。 战斗已经进入了缠斗阶段，周围的帝国魔导师不方便以火力进行支援。 而在这种情况下，不要说二零三大队的成员了，另一大队也知道他的战斗风格，他没有任何不上去的理由。 现在的赛布朗，只要洛言正常发挥，他支持不了多久。 没办法，之前已经做得够多了，洛言只好以航空术式应有的速度前进，思考着如何表现正常的情况下不把赛布朗一刀砍死。 短短的距离在洛言的飞行中刹那而至，行至中途，一发术式在他身前爆炸，把洛言逼退而开。 顺着弹道望去，居然已经有其他共和国魔导师先行逃离了包围圈。 不过也不算太出乎预料，事先布置的以防万一的队伍人数不多，面对一轮覆盖式打击后的幸存者依然略显不足。 接下来的情况终于令洛言稍稍感觉与运气是偏向他的。 在那几个逃出生天共和国魔导师的帮助下，赛布朗成功逃离，只不过依然陪进去了两位成员。 而其余的共和国魔导师就完全没有希望了，谭雅与雷奥率领的部队已经赶到，在人数完全碾压的下死死包住了共和国残余部队，并吃干抹净。 最后，一个完整的共和国魔导师大队，只剩下留下四人不见踪迹。 洛言这边也收到了了小a的提示。 【世界线变动率：11】 暂时地，这里的任务算是告了一段落，可看谭雅满脸的煞气，蕴含杀机的眼神对这周围扫了一遍又一遍。 她显然有秋后算账的打算，只是碍于接下来还有任务需要进行没有说什么，转头向着亚雷努市飞了过去，二〇三大队的成员立马摆好队形紧跟而去。 …… 第四十九章 镇压 经过一轮围剿战，之前刚刚露出的朝阳已经悬挂高空，只是乌云时常将它遮蔽，不知何时会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更糟糕的是小雨淅沥与大雨磅礴之间的瞬间转化，最考验人的反而不是血与火的拼杀，泥泞与潮湿更容易把战士们的热情敲散。 果然，过了不久，飞行于天空之上的众魔导师头发已经被小雨淋湿，飞行产生的相对速度令雨点啪啪地打在脸上，若不是有护目镜的存在，也许连队形也难以维持。 就是这样的雨，浇不灭亚雷努市的硝烟，距今为止帝国的步兵部队还在与反叛军对峙。 那几块砖头与沙袋垒砌的防线是多么孱弱，却抵挡住了帝国的装甲部队与炮兵部队，令他们只能无奈观望。 “司令部急令，支援魔导师已经到达，让我们配合作战，编制两个大队，代号pixie与lion。” “终于！” 那坐在办公椅上愁眉苦脸的指挥官站了起来，双手拍在了桌子上，帝国后方闹出这种事情本来就有他的责任，若是不能弥补错误，他这位置可就坐不下去了。 “pixie，难道……” “没错，指挥官，莱茵的恶魔以及那恶魔的银牙，两位登……” 副官话还没说完，指挥官就快步走出营帐大门，与其在营帐内坐立不安，不如亲眼去看看这战局。 营地高空之上。 洛言趁着高空视野好，撇了一眼位于亚雷努市的一座大桥，夸河而建，是帝国的一条重要补给线。 按照原世界线它是应该被炸毁的，也是间接推动帝国不得不展开大决战的原因之一。 可现在它原原本本地立在那里，而且还能看见大桥附近的兵力布置，不可能被亚雷努市的民兵突破。 在洛言偶尔抽出时间放松的臆想中，还期望赛布朗等漏网之鱼有点魄力与决断，在逃离后立刻来突袭补给线。 那时帝国魔导师两个大队还在扫荡残余，他们还是有成功的可能性的。 不过，也就这样，不期望自然也不失望。 …… 与此同时，亚雷努市郊外，一片密林之中。 忍着疼痛清理伤口的赛布朗顿住了手脚，看着从肩部伤口挑出的铁片神情铁青。 只因上面刻着一个时间，一个地点。 现在回想起之前围剿战的种种，不自觉地感觉惶恐起来。 虽然，当时战况激烈，加上术式对于痛觉的屏蔽、激素的调节感觉不到痛很正常。 但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块铁片送进自己身体，那取性命又有何难。 甚至，自己逃脱的过程，现在回想起来也十分蹊跷。 与自己有接触战的人不多，却是有好几个，是谁？或者谁都不是？这种手段太匪夷所思了。 赛布朗连伤口也没心思清理，站了起来在林中来回度步。 他回想起听说过的或者自己经历过的，那些成功得异常顺利的任务，再联系起被他拽在手中的铁片。 可要如此轻信一块来历不明的铁片？ 环顾四周，伤兵环绕，士气低迷，即使现在逃出来了，能不能躲过帝国驻扎的军队，度过前线，安全回到共和国依然是一个未知数。 一整个大队，就这样葬送在帝国，还毫无收获，即使逃回去又如何，仕途断送，背上一辈子的骂名。 赛布朗自己说服着自己，理智告诉他不应该相信，可现在深陷绝望的他，这一丝丝渺茫的希望他不想放弃，那侥幸的心理告诉他，他会成功的。 于是，赛布朗抬起头，带领着队伍向远方飞去。 …… 野战宪兵驻扎地。 当地指挥官来到了一块空地，两个大队已经着陆，谭雅见与雷奥也迎了过去。 而这时候，对亚雷努市的方案才真正呈现在中队长这个级别的官员面前。 也不复杂，与洛言想的差不多。 开始与原世界相同，通过一系列行动将所有反叛军控制的市民判定为民兵，钻战争法的漏洞。 而现在，失去了共和国魔导师的支援，亚雷努市内的魔导师屈指可数。 这就相当于失去了魔导师这一对魔力敏感的人形探测器。 那些反叛军首领即使有仪器感应魔力，也很难避免一位魔导师的暗杀。 而接下来自然简单，刺杀主要首领后进行威慑，威吓力不够就继续，一级一级向下推，在死亡的威胁下，能真正战胜它的人并不多，怎么也会有个结果。 相较于原世界线，现在的情况改变并不大，却为何这样的计划现在可行，原世界线内却不可行？ 首先，因为有了变动源头的操纵，人员紧缺的帝国硬是多拉出了一个大队，在共和国支援魔导师已经在城外被排除的情况下，帝国有着碾压性的优势。 其次，因为世界线的变动，帝国控制亚雷努市的时机相较于原世界线稍早。后勤的压力还未累积到令前线寸步难行的地步。 所以，同样是共和国魔导师被排除，原世界线因倾注心血维持的前线可能崩溃的恐惧，选择了直接饱和炮击以最快速度控制亚雷努市，现在则是选择给予当地部队一天的时间。 最后，亚雷努市市民即使有着强烈的反帝国情绪，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 同样是因为时间稍早，而且共和国魔导师已经在城外被排除，没有他们的配合，反叛军的控制力大大减弱，这一部分人并未被控制，甚至帝国军队也未被完全清剿。 而原世界线如何？自然是被屠杀殆尽。 这一点，无论帝国还是共和国都相同。洛言在高空，还通过观测术式看见民兵虐杀帝国俘虏的场景。 所以，现在，帝国面对的是一个投降概率较大的城市，而不是原世界线异声已经被铲除，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放弃反抗城市。 如果有时间，这差别不大，但后勤线被卡死的帝国缺少的正是时间。 一天，若是计划不能成功，帝国依然会展开轰炸。 这一天，以数百人的血换取了整个亚雷努市市民的生，今夜在洛言手上流逝的生命立刻上升到了一个高度。 却相较于原世界线全城屠杀好得多。 对于局外人的洛言，没有国家荣耀，没有深仇大恨，杀戮的意义只有一个，组织任务，以及一份渺茫的希望。 手很红，枪很重，刀依旧闪耀着银芒，这些东西握在手中却没有丝毫实感，洛言只感觉自己失去的东西越来越多。 从看得见摸得着听得清的，到现在连前者遗留的看不见摸不着听不清的也在渐渐失去。 人为什么总是在失去终度过。 守护已经如此艰难，更何况去挽回。 洛言已经意识到，前进下去，将会失去更多。 …… 第五十一章 大决战 统一历一九二五年五月一日，莱茵战线。 地狱即莱茵，莱茵即地狱，上百个军的投入，一门火炮一天的发射量便是近百，遮天蔽日，仿佛要溢出了天空。 但是往常的莱茵，今天却有一点不同。 空气中，扩散着高浓度干扰因子所引发的广域魔导障碍，这种情况下，只有透过演算宝珠将指向性电波以特殊的形式使用才能实现通讯，尽管杂讯非常刺耳，但相比于寻常设备已经好了许多。 然而，混乱的通讯一点也不比杂讯来得好听。 回避！回避！” “04请求掩护！” “13重伤，脱离战场！” “06，09顶上！” “该死，13被干掉了！” 在这连由谭雅率领的战争狂人大队都失去从容的战斗却只是一个帝国筹划的大决战中简单的一环，诱敌深入。 为了这简单的一环帝国组织了大规模武装侦察。 同时在中立国散布欺骗性消息，并承认亚雷努市镇压失败，亚雷努市也进行了情报管制，还有动作频繁的铁路网与物资。 这些皆是为了令共和国认为帝国要自暴自弃地发动全面进攻。 可事实是重炮已经开始向后方撤送，接下来是步兵，要不了多久，在工兵设置好陷阱后，就会完成撤退。 相对的，为了不在撤退过程中被狠狠在屁股上踹上一脚，谭雅他们便是深入敌军的诱饵与殿军。 平时避之不及的敌军热烈欢迎现在反而唯恐欢迎不够热情，这说明对方上当了。 可以庆幸的是，共和国的确上当了。 “有个坏消息。” “什么？” “雷达圈边缘有一中队魔导师迅速逼近中。” 对于现在已经半数脱离，剩下半数疲惫不堪的二〇三大队来说这的确是个坏消息。 可终止武装侦察会泄露帝国真正的目的。 于是又一轮苦战开始了。 “他们勇敢地战斗到了最后一人。” 在二〇三航空魔导大队快速撤离之后，共和国向全军宣告了魔导师们的英勇无畏。 之后他们会惊醒地发现，那一直垂涎美味蛋糕，低地战区，空无一人。 但这块蛋糕肥美到即使怀疑有阴谋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吞食它。 让敌军夺走要地，然后逼迫会战。 这时候帝国的目的已经显而易见了，利用旋转门进行包围歼灭。 而为旋转门作战做准备而进行的重整防卫线，会在敌人困惑的观望中顺利进行。 但不能轻视敌人。共和国的司令部桌椅上坐着的并不是几头猪。 于是计划的第二阶段就有其必要性——深入敌后袭击司令部使敌军陷入混乱。 至此，帝国大决战的计划算是完结，看起来很简单，就三个步骤，却需要无数细节的配合，这细节多到个人力量微乎其微，连国家机器也难堪重负。 就第二阶段，突袭敌司令部，名为冲击与恐惧的作战而言。 首先，敌方司令部不会堂而皇之地在公共频道宣告他们的位置，即使帝国付出巨大牺牲也只是侦查到了三个疑似司令部的地点。 其次，位于大后方的司令部被一层一层的防卫线阻隔着。这一层层的防卫线可是连帝国大军大军数年都无法突破的难题。 空降还是潜入，无一不是风险巨大的方案。但帝国技术部却给出了令人震惊的方案，v-1，使用联胺燃料的超大型喷射器，以一点五马赫，这难以企及的速度抛开一切迎击，直捣黄龙。 最后，时机，这对战争来说永远是一门难以掌握的艺术。隔着前线敌军层层防卫线，两处作战如何配合，情报如何传递，轻飘飘的几个字，注定是谍报人员血与肉写成。 于是，统一历一九二五年五月二十五日。 九千英尺的高空之上，超越音速的速度以及简陋得只有铁片包裹还因气流不断颤抖，每人只有趴身之地的环境令火箭中的每一个人都承受着莫大的压力，魔力防护壳成了唯一的依靠。 由于v-1数量有限，突袭部队是谭雅特意挑选的精英中队，洛言自然也在其中。 在这种条件下也只有将注意力放到思考上才能稍微缓解身体的不适。 世界线变动率已经想当长一段时间没有动静了，也多少没有余地变动了。 洛言明白，对方在等待，同时他也在等待。 而除了世界线，单调的任务栏，永远挂着一个任务，清除变异源头。 这方面，洛言已经不用花经历去顾虑，在确定对方的目的之后，已经可以确定这次作战不会受到干涉。 反而另一方面引起了洛言番思考，在机场实习期间，组织似乎有发布任务的迹象，可刷新失败，若推论为莫名因素干扰，是那因素造就了任务如此艰难还是本就如此艰难？ 从试炼世界以及机场袭击现在来看，似乎组织发布的任务都与世界线变动源头插手的事件有关。 那是否以后的所经历的任务可以根据这一点着手线索，而不是被动地在世界线中心等待。 那若是可以早点得到线索，而不是等事态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终结变动源头，一切都行动也就不会如此困难。 可因为受到莫名干扰，其余事件，而且是影响世界线走向并围绕世界线中心的事件组织并没有发布任务，甚至像机场袭击的预警也没有，都是事件发生之后马后炮般的变动提示。 若每一位时空使徒都是如此茫然地被丢进一个世界寻找变动源头，在如此被动的条件下寻找线索，使徒的死亡率该搞到何种地步。 那么现在可以暂且定论，却也不是绝对。因为洛言只经历了两个世界，想要总结规律还是太勉强，也不能太过绝对。 另一个问题，若干扰为真，是否可以将假设中的相悖问题推给这个因素。 那因素导致了异变源头不知道自己的存在，甚至造就了变异源头？ 这样来想，时间上也说不过去，在机场袭击之前，以势力规模来看是发展了一段时间的，世界线的变动应该更更早。 而世界线变动提示是在当时。 想着想着，火箭到达了目的地。 最终，伴随这火箭与地面撞击，一位位突击队员自搬空飘下，一个个脸上流露着惋惜。 那因为无法控制精准落点而没有宣泄道到敌人弹药库的当量实在是太浪费了。 …… 第五十四章 交谈1 “克劳斯中尉居然会来找我，真是出乎预料。” 阿登纳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杯依然散发着热气的咖啡，其香浓令整个室内都萦绕着这种气息。 桌子上并没有多少文件，看来他也挺享受这次胜利，并期待下一次。 “在下觉得，这是一种必然。” “何以见得？” 阿登纳端起咖啡示意洛言坐下。 洛言却并未坐下，而是直接走到办公桌前，直视着阿登纳道：“对于战争，我们有着同样的需求。” “哦？” 这时，阿登纳才面露感兴趣的神色，洛言也坐了下来，继续说道：“中校觉得，战争，是否应该继续？” “战争不应该被终结吗？” “是应该被终结，却不应该现在被终结。”洛言瞟了一眼阿登纳的肩章，“只要确定终战，中校认为自己有多大的几率再升一阶？即使有，那在之后的和平年代，中校觉得又如何？” “中尉的话，我怎么听不懂，战争的结束与否，并不是我们的决定的。” 阿登纳慢悠悠的地平常着咖啡。 没有管阿登纳是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洛言摇摇头问道：“先不说这个，若是我们能决定，中校会如何选择？” “帝国已经不堪重负了，不能继续战争下去。” “这一切在得到共和国的资源之后将得到弥补，只要稍稍的修养，帝国将会更加强大，这时间甚至不会超过一年。” “那时候，谁又会与强大的帝国战争呢？而主动发动战争的帝国会成为列强的目标，再强大的国家也赢不了世界。” 阿登纳手中握着的咖啡久久未放下，也未去品尝，热气逐渐散去。 “所以，要给予他们侥幸，要给予他们机会，自认为有能力看清形式的会暴露他们的欲望，没有看清的会选择继续中立，至于如何稳定那些中立国甚至交联策反多国联合，中校应该比我清楚，然后，以迅雷之势吃掉那些国家的帝国将会令剩下的国家再无反抗之力。” “那么，该如何给予侥幸，该如何令他们主动攻击？” 望着放下咖啡身体略微前屈的阿登纳，洛言笑了笑道：“现在我们回到刚才的问题，以我们的力量如何决定战争的停止与否。方舟计划，不知道这个词中校听得懂吗？” 听到这，阿登纳靠着桌子的手用力捏了捏桌子，然后摇摇头。 “那容在下为中校解释一下。” 到现在，阿登纳是否知道已经不重要了，结果是不会因为这截然不同的两条流程而改变的。 “如果这一切是真实的话，中尉的本事，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呀。” 听完，阿登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接下来，我们可以继续刚才的话题了，有一群人，妄图结束这神圣的战争，妄图阻止帝国称霸的道路，妄图杀死我们这些吮吸的战争的母乳才得以存活的人的母亲，我们该如何做，中校？” 洛言脸色渐露疯狂，有着谭雅的几分影子，他学得很像很像，就像这就是他自己。 这神色连阿登纳也内心骇然，暗想果然谭雅一等人都是战争狂人，已经被杀戮吞噬了内心。 “少尉想如何做？”阿登纳整理自己的神色，表现出不为所动的样子。 “方舟计划应该被阻止，却不能像他们那样彻底阻止，那群逃兵才是最好的陷阱，才是最好的诱饵。留下帝国能轻易解决的兵力，这群被仇恨蒙蔽双眼的爱国者，会不计一切代价地继续反抗，紧接着会如何，中校?” 洛言激昂的声音稍加放缓，视线却紧紧盯着阿登纳。 “列强会大力扶持这股势力，只要······” “只要帝国稍加示弱，就会成为最鲜美的肥肉，引来周围的恶狼，而他们将面对的是正值壮年的雄狮。” “很精彩的演讲。”阿登纳缓缓地鼓着掌，脸上却带着一种莫名的笑意，这种笑意洛言见过很多次，果然，下一刻他说出来那个词语，“但是……这一切只是中尉两口一张的话语，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即使有，中尉现在更像是一位投机者，一位两手空空却妄图获得一座金山的投机者，中尉现在想必很需要我的帮助。” “我并不需要帮助，我只想寻求一个日后的合作者。” 洛言恢复了平静，坐得笔直，这副面孔与他本来面孔有几分相似，文质彬彬。 “哦~为何找上我？或者中尉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与我合作！？克劳斯中尉。” 阿登纳又靠了过来，这次换他盯着洛言。 “上次的对话是对在下的试探，却令在下明白，我和中校是一种人，我想要战争，中校想要利益，过程并没有什么冲突……至于……” “……资格。”陡然，洛言眼神一遍，杀意令久未经历沙场的阿登纳动容，“就从提古雷查夫少校开始。” “你想干什么 ！”？” “这些，对于非合作者自然保密，希望今天是个好的开始，中校咖啡不错，可以，甜得连鼻子都闻得到，容下官先行告退。” 说完，也没取得同意，洛言转身便走，但另一边，阿登纳的注意力似乎没有放在礼仪上，而是在思考什么。 洛言心中默念着，一、二……距离办公室大门还有一大段距离，他便听到身后传来他所等待的那句话。 “等等。”阿登纳又抬起他那已经微凉的咖啡一饮而尽，“为了感谢中尉给我的情报，作为一个生意人，我肯定得给点报酬。” 重要的不是借口，阿登纳也知道现在两个人都需要台阶下。 “中校客气了，在下势单力薄，再多的报酬都不会介意呢。”洛言笑着说道，“那对参谋本部向来不满的大臣，中校可以帮忙引荐一下吗？” 不久后，只剩下阿登纳一人的办公室，他凝视这空咖啡杯，回过神已经是晚上。 “一个新的恶魔。” …… 第五十八章 整备 海岸，裸露的岩石上躺着的洛言气喘吁吁。 在甩开视野之后，为了不被魔导追踪，洛言便一头扎进海水中，靠着游泳游到岸边，由于身体内的金属，密度与重量比常人大的他游得并不轻松。 中间还看见一魔导师小队从头顶掠过，看装备是共和国无疑。 如洛言所料，相比于大量的魔导反应，共和国魔导师是不会选择人数相对较少的他进行追击，甚至会认为是诱饵，不会消耗过多精力与时间搜寻。 而帝国方面，谭雅不可能舍弃其他魔导师来追击自己。 洛言看远处及依然喧嚣的军港，拖着一路水渍走近了密林之中。 一个半小时后。 “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洛言手中抓着之前袭击他却被他反手捏碎脑袋的蛇，顺手搭在了脖子上当做储备粮。 他已经在这里蹲守了一个半小时还顺便勘测了一下地形，想看看是否能碰运气看见谭雅他们的登岸地点，若能把握他们的位置会主动很多。 大约在三小时四十分钟之前，洛言还在还中游泳之时，远处海面上能传来魔导师交手的动静。 很明显，谭雅他们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发现了，再次突围应该不成问题，就看会付出多少伤亡。 之后，他们肯定不会放弃对军港的袭击。 而在潜艇推进力基本丧失之后，必然会被共和国舰队击毁或者俘虏，那时候，军港附近的密林就是他们最好的庇护所。 这也是洛言想要的局势，比起潜艇内的束手无策，密林内有更多的操纵空间。 现在，远处的战斗动静早已经消失数个小时，按照距离，即使游泳，也应该到达这里。 看情况对方选择了不同的登岸地点，碰运气果然不是什么好选项。 将旁边搭在树枝上差不多被海风吹干的衣服穿在身上洛言向着密林深处走了进去。 首先要做的，并不是什么追踪谭雅他们的踪迹，而是养精蓄锐。 全身上下只有一把刀、一杆枪、几十发术弹以及他特意准备的碳化钨芯弹。 他急需一些物资以及睡眠。 野外生存技能，其他兵种可以不会，但在培养之初便被当成全能型兵种培养甚至包括指挥的魔导师怎么可能不会。 毕竟在谭雅的训练中，大队中的每一个人都徒步穿越过阿尔卑斯山脉。 十几分钟后，洛言找到了一个干燥的地方，以干草铺垫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准备睡觉。 肚子很饿，却还不到饥不择食地生吃蛇肉地步，将身体弄坏了反而得不偿失，夜晚生火又容易成为暴露。 至于谭雅他们，想要追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军港就在那，谭雅他们肯定不会放弃，以逸待劳，守株待兔，何乐不为。 清晨，在小睡大约三个小时后，洛言起床，靠着魔导刀砍了一些枝叶当篷子搭了一个可以勉强遮住火光的篷子。 为了避免生烟，较为干燥的木材比较难找，现在还是潮湿的早晨，所幸现在已经六月份。 以魔力发热在这个世界是不现实的，那样太浪费魔力了。 以现今的技术，魔力转换为物理现象的方式只有通过术式对现实的刺激，魔力是无法存储于魔导师体外。 但凡事都没有绝对，若可以以庞大的魔力将短时间的刺激改为持续性刺激，那存储魔力便成为可能。 噼里啪啦。 木材在火中发出的声音以及带来的温度令人平静，蛇肉也开始泛出香气。 如果他能控制自己欲望的每一个变量，完全可以节约这一系列的时间，甚至睡觉也不需要。 事实是，就是不可能，这几个小时的状态调整也是必须。 大约半小时后，身心得到愉悦的洛言以沙子熄灭火焰，悠然地开始行动。 他先凭着之前作战任安排时的回忆，在地面沙土上画出周围的地形图，在配上昨晚特意记下来的军港布防图，开始猜测谭雅他们的袭击路线。 其实在讲解进攻方案的时候，谭雅也有着潜艇被毁后的预备计划，当时还留下了一定的可操作空间，令策略会随着第一次袭击观测到的布防图改变。 现在洛言要做的工作便是这样。 第二次袭击作战的目标应是主要运输舰，这是运输物资与人员的主要舰船。 虽然没有具体情报，但在高空通过观测术式查看过舰船外部特征以及吃水位等可以作粗鲁猜测。 在这数小时之内，运输舰的物资是不可能清空，位置可能改变，但军港布防设施难以轻易改变。 那么得出的结论便是预测其攻击路线会有三条。 这三条路线的优先级别并不相同，的确有一条优先级比较高，但洛言能如此预测，军港同样可以，谭雅亦然。 收集信息不足，不可控的变量便多了起来，洛言又要开始碰运气了。 这次碰运气并不是碰不着就不能达成目的，军港被一两次袭击吃掉的可能性不大，若第二次袭击成功，那到时候洛言是黄雀在后还是对第三次袭击打草惊蛇都可以。 洛言本身还是比较倾向于前者，这样比较容易控制，不会导致过多伤亡而提升世界线变动率。 却也意味着更高的执行难度。 至于谭雅他们会立刻杀个回马枪在军港措手不及的时候再次袭击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但相比于等共和国时时刻刻防备着，待身心俱疲之后再袭击，回马枪要面对的却是刚刚组织好抵抗的共和国魔导师。 嘶嘶嘶~ 在密林中穿梭，声音细不可闻，洛言尽量减少了与枝叶的摩擦。 大约一个小时后，来到军港附近的洛言已经可以透过林间的缝隙看见天上巡逻的魔导师。 看样子，谭雅他们的袭击并未早于洛言的到来，毕竟洛言一人调整状态都需要那么久，对于补给全在潜艇的谭雅他们定会更久。 若是放弃修养，作战能力又如何长久？这与预定中打算一点点消磨军港力量的计划相左。 想要一次性消磨军港力量，中队规模又显得薄弱。有时候选择便是如此迫不得已。 到达目的地，见一切还在预想之中，洛言稍舒口气，找了一个地方以可以长久静止不动的姿势趴着，像死去一般等待起来。 …… 第六十二章 一瞬间的交锋 林间的枝叶刺得耳朵发痒，太阳逐渐攀升高空，气温开始燥热起来，却蒸发不了林间的潮湿之气，蚊虫在不经意间爬上皮肤，一切的一切都考验的人类的耐心。 “可恶！” 谭雅锤了一下身旁的树干，所幸控制住了力气没有发出声音。 之前在她取消防护罩时，原以为洛言第一时间就会使用术式进行攻击，那样她完全可以回敬一发九五式全功率输出的术式。 这样的术式在初始速度为零的情况几乎没有躲过的可能。 没想到洛言居然忍住了，以至于她现在陷入了被动。 暗自咬牙，谭雅还是小心翼翼地跳到下一棵树上，她娇小的体型显示出了好处大多数，树枝可以承受她的重量，不用特意挑选粗壮树枝，较小的接触面使她在树枝内移动不会带出太大动静。 不久她，已经靠近了洛言降落的地点，线索断在了那颗被划开树皮的大树脚下，掩盖在各种低矮植物之中。 仅能见到的树脚下植被被碾压的痕迹，只能出指出大致的方向。 以现在预估的范围的确被覆盖在了一发术式之内，然而在这密林中有效杀伤范围大距离缩减。 尤其是那几块凸出来的巨石以及一些合抱古木，若洛言躲在后面，当距离爆炸中心超过十米即使不使用防护罩也能安然无恙，这样计算，要近十发术式才有可能给予洛言重创，再考虑到并不能百分百结束战斗，还需要一定的魔力预留，但她现在的魔力没有那么多。 而且那时，她的位置就会暴露，趁着硝烟未散尽，很可能被洛言潜到她的身边。 这样虽然不至于一瞬间找到她的位置，但两者间的距离越近越危险。 只好继续追踪下去了。 谭雅先选择与线索指出的方向相反的地方移动了一段距离，然后再计算了一下视线角度，找了一颗树准备滑下去。 陡然，她意识到在她移动的同时洛言也在移动，而且洛言知道她的初始位置也有可能退测出她的大致方位以及可能进行的行动，那是否意味着洛言现在已经绕了一个圈，正盯着这片区域。 那么他的位置可能在那里。 谭雅一抬头，紧紧盯着一块区域，这个角度，再配合上时间间隔与可以到达这个角度的路线，以及这个角度能够适合躲藏与观察的地点。 想着，谭雅手中的枪抬了起来。 在这片区域中没有足够抗击她术式的掩体，也就是说有效杀伤范围的衰减十分有限，她所锁定的区域都被纳入其中。 可在扣下扳机时她却犹豫了，随后她嘴角勾出一个怪异的弧度。 果断扣下扳机。 狂风吹荡，一切都被掀向了天空，爆炸中心立刻出现一直径十米的深坑，二十米内植被不存，寸寸焦土。 但是，没有击中的实感也没有魔导反应。 不在前面，就在后面。 谭雅立刻在激荡的硝烟中变换位置，视线已经模糊，但其他五感还在工作。 捕捉异常的涡流与风声，不需要精确的位置，他的范围轰炸足够弥补。 靠着直觉，她再次举枪射击，依旧是全功率的术式。 但，突然，一个身影冲破硝烟，出现在她正前方，洛言的确在谭雅所预料的方向，然而距离却近得出乎了她的预料。 怎么会！？他是怎么在如此混乱的条件下锁定我的！ 这是谭雅最后的念头，然后大脑一阵刺痛对外界失去感知。 几乎在下一瞬间，一发术式在她不远处爆炸，冲击波像重锤一般砸在她的身上，娇小的身躯立刻被击飞数米。 另一边，洛言见谭雅已经完全陷入思维冲击的掌控中还被冲击波击中，立刻启动航空术式进行追击不给谭雅一丝机会，并以防万一地展开护盾。 加速度在硝烟中带起漩涡，钢铁交织的五指张开并向前探出，这超越吨位的握力，无论捏到哪，谭雅将瞬间失去战斗力。 嘶~ 尖锐的铁指划破硝烟，洛言似乎感觉到了失去依旧的触觉，顺着指尖望去，他看见了谭雅那近在咫尺的充满血丝的眼睛。 居然没被击晕，而且，她挣脱了！？如此短的时间内？ 不，对四肢的操纵还未恢复。 看着谭雅那想抬起来射击却只是无力颤抖的双手。 突然，那下垂的枪口却在此时亮起了火光。 一瞬间，烈焰将两人吞噬，深浅不一的红色替谭雅做出了她的狞笑。 冲击波将两人掀开，洛言身上的防护罩宣告破裂，一口鲜血喷出，画着他飞行的轨迹。 血污与泥土令洛言的面目模糊不清，却掩盖不了因疼痛而扭曲的五官。 还有机会！ 思维却没有放弃思考。 谭雅的防护罩因九五式的原因比洛言坚韧许多，用所有资源来展开甚至可以抵御一二零口径的直击。 但是，她在展开防护罩同时发射了术式，占用的一定资源导致防护罩强度有所下降。 在被一发术式直击后，到现在短短一瞬间，魔力对防护罩的补充又能有多少？ 清晰思维，启动。 为了屏蔽疼痛对肢体的影响，洛言开启了清晰思维，然后在空中完成了射击姿势。 就在这时，洛言的大脑一凉，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强大的魔导反应于前方还未消散的烈焰中浮现。 毫不犹豫，洛言全力施展航空术式，并展开防护罩加速逃离。 那酝酿的庞大魔导反应也在下一刻爆炸，爆炸的能量向四周宣泄，很快便赶上了洛言，幸好他逃得足够远，幸好谭雅的状态足够差，这一击精确度很差。 洛言被能量摧毁勉强展开的防护罩后，余波将他撞到了树上。 “啊~哈~啊~哈~” 无力地跪伏在地，洛言努力呼吸着灼热的空气，双手因为麻木而颤抖。 “存在x！杰森·克劳斯！神！命运！我都将狠狠践踏！” 可那先是远离，又再度接近的魔导反应不给他任何缓冲的机会。 洛言咽了一口充满铁锈味的唾沫，一把抓起枪，向远方飞去。 然后，他所在的位置也立刻被术式吞噬。 …… 第二章 诸事 组织分布，这里汇聚了来自多元宇宙的种类如同天上星辰的物品与知识，而且百亿的时空使徒每一个都可以成为一个商人。 这也就造就交易物实际价值的难以估算，虽然有高权限者统一大部分市场，但依然有许多时空使徒自营店存在。 这就导致，你可能血赚，更可能爆亏。 而半天时间，洛言不仅在了解一些常识，更在学如何节约宙币，宙币就是时间，而时间可以转换为实在的力量。 洛言进入店铺不大，也不豪华，却正好满足洛言的需求。 他现在需要成体系的力量提升方式，但又因为还要购买下次任务所需，所以只购买那些知识的基础部分便可。 走进去，店主立刻迎了上来。 “兄弟，我可是看过你好几次，新人，不过既然现在才踏进来，想来已经有了不被坑的把握，我开店如此之久也不多见这样谨慎的人。这样，底细咱都知道了，我也不会坑你，有什么需要直说。” 店主的穿着洛言看起来略显奇怪的着装，不过人类无疑，毕竟植入记忆中表明此分部以人类为主导，包括最高权限，分部的管理者，时空执行官也是人类。 “魔法类的相关基础知识，要求以普适性为核心。” 既然对方这样说，那洛言也很直接地表明需求。 在洛言之前的了解中，这是老店铺了，而且能无意中记清自己徘徊几次，并以此分析自己是新人，却如此坦言，的确有几分可信度。 “请过目，若满意，承惠425宙币。” 店主空手一翻，递过来一本小册子。 “据我所知，其他店铺大多数标价在398，即使不是也不会偏离十宙币。” 之所以如此定价是有原因的。 洛言在这半天了解到，对于预备使徒来说，结算的几大系数，除了任务评价都可以预料大致评级，就此得出结论是，众多时空使徒的平均任务结算评价为b。 那么，结算奖励基本为800宙币左右。 这样的定价虽然贵，也给予了一定的预留空间，对于没有成体系的预备使徒们可是相当有压榨性。 现在想来，洛言的第一个任务被任务难度硬生生拉高的结算奖励，对比平均数来说已经很高了。 “看过目录之后，相信兄弟会满意的。” 没错，店主递过来的数十页的册子是目录，完整的信息需要经过电子档进行贩卖的。 十几分钟后，洛言心中暗自点头，里面的内容相当全面，的确没有白费自己半天的挑选。 如若虚假，自然有高阶权限来管。 “行。” “好的，本店信誉由一位时空巡查官担保，三天内若有任何问题欢迎咨询。” 与此同时，小a也发来通知。 【是否下载付费信息，并进行付费。】 【确定。】 准备半天，整个交易过程却只有十几分钟。 在搞定完最重要的一项后，洛言开始解决购物清单中的其他一些内容，花费的时间也只有半小时，消耗89宙币。 之所以如此少，因为洛言购买的，都是实物，而实物的价值远远低于知识。 很快洛言便踏上了回程之路。 坐于玻璃球内，仰望天空，尽管有着三百公里每小时的速度，但那天空的造物依然如同静止一般。 填满星空的它是如此震撼与迷人，它却只属于一人，次元净化组织分部权限最高的一人。 组织分部将权限分为三大阶，其中使徒这一阶拥有三个等级权限。 三阶权限，包括近百亿时空使徒，数十万职称不同的二阶权限，以及仅有一人的时空执行官。 权限不意味着实力，只是侧面反应实力。 仅仅是时空使徒的三个级别内，实力的差别就天差地别，从会点手脚功夫的普通人，到挥手间百吨当量的对外放能。 但当权限到达一定高度时，就代表了绝对的实力。 那时空执行官的体量便相当于一个星球，就是如此直观地以体积展现自己的强大。 而权限的提升需要满足组织的要求，这是洛言从植入的记忆中了解的。 比如，洛言若要到达一阶二级权限，条件为，一个任务难度评价为a级的任务达成b级最终评价，并达到b级贡献评价，或者三个a级难度任务达到c级最终评价，并每个任务贡献评价为b。 …… 永远闪耀着点点繁星的宇宙令人感觉不出日夜交替。 一回到个人空间，洛言没有休息，马不停蹄地按照预定的计划进行下一步。 【兑换100标准单位相对时间。】 虽然在每完成一次任务之后，使徒进入世界的次数存在限制，但洛言依然不打算一次兑换大多时间，大不了到时候续费。 【请选择世界。】 界面上，浮现洛言去过的唯二两个世界，洛言自然要选择第二个世界。 他需要学习魔导的相关知识，有很多知识在执行任务时他都没接触到。 比如关于演算宝珠，在进行任务时，他一直是军人的身份，只知道如何使用与维护，魔导宝珠的内部对外是机密。 【是否进行身份植入，植入费用50宙币。】 当初执行任务的身份不能继续使用，现在若需要身份，需要使徒自己承担。 【是。】 尽管有点高，但也没办法，要接触到魔导相关知识，无法解决自己身份问题是不可能的。 【请选择植入身份，请组织遵守相关条例。】 相关条例植入记忆中有所提及，除了执行任务时那些条例外，植入的身份也不能与世界本身有过多因果纠缠。 所以想植入位高权重的身份是不可能的。 而且因为组织的限制，在植入身份后通过一连串操纵将身份变得位高权重也不可能。 否则身份将会被抹除，还得被罚宙币。 同时，这个身份是永久的，只要不被抹除，以后使徒降临都会使用这个身份，所以需要使徒小心行事。 【帝国技术部研究生。】 【警告，使徒知识不足以担任选择身份，是否替换？】 【帝国军大学，魔导技术院校在校生。】 【身份确定，是否以当前形象为模板，提示，模板需与身份有一定契合性。】 【姓名：克劳德·诺伊德】 【年龄：18】 【身份：帝国军大学在校生】 【人际关系：平民，无在世血亲，性格孤僻，不为周围所了解。】 瞬间，小a面板上浮现一些基本信息，以及一张照片，这是并非杰森·克劳斯的面庞，也非洛言的面庞，而是另一副具有帝国特色血统的面庞。 至于洛言的右手，他已经购买了仿真皮进行伪装。 【身份开始加载，请使徒做好准备。】 【加载中……】 不一会，洛言出现了浓浓的困意。 【10……50……99……】 待到醒来，周围的景色已经变成了军大学宿舍。 …… 第三章 学习 统一历一九二五年十月十九日。 洛言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件事便是了解四周，一如当初所为。 如洛言之前猜测的一般，身份并没有被抹除，报纸上述说着杰森·克劳斯最后的结局，被击毙于参谋本部。 就这样了，洛言没有继续探索下去，因为一切已经与他无关了，就让一切都埋葬在过去。 三年的时间，他已经不想再多花时间去告别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洛言花了几天时间适应了新的身份。 毕竟，那段军旅生涯已经刻入了他的血肉，行事之间不禁会流露军人作风，这给他的身份造成一定麻烦。 适应身份的同时，洛言将心思完全沉入了购买来的知识中。 如同当初看见的目录所列举。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数种侧重点不同的魔导力量体系的入门基础。 洛言要做的第一步不是学习，而是挑选，挑选一种最适合他的。 然后，依然不是学习这种体系，而是学习产生这种体系的世界的人文地理，历史文化。 这些只是为了没有差错地学习诞生这种体系的语言以及他们用来理解世界的工具，这样才能保证学习这种体系的正确性。 这并非过度夸张，翻译并不能解决一切。 在洛言生前世界，不同地域尚有贵妃醉酒被翻译成皇帝的女人喝得烂醉的理解差异。 更何况是不同的世界。 在洛言预览目录的了解中，甚至有些体系没有数学，只是有类似，规则却不同的工具。 有些工具，越往后发展，越要求精确。 有些工具，开始虽然存在类似于基础数字的符号，发展到之后，却对于精度失去了依赖。 这不难理解，数学，只是理解世界的工具。 只是有缺陷的生物，不能直观地感受世界，只能借助工具间接地理解世界。 若是有一种生物，生而知之，拨弄基础粒子如同搭积木一般简单，甚至量子的概率，可以被稳稳地抓在手中。 一指勾勒着弦的弧度，一指点拨着星河流转，普朗克尺度只是他们笔尖的斑斑点点，暗物质仅仅为喷涂的颜料。 对于这种生物来说，数学又有何意义？ 理解世界对他们来说，就像人类走路并不需要像机器人一般建立复杂的数学模型。 然而绝大多数生物都是有缺陷的，所以他们需要工具来理解世界。 基于世界本身环境，主要智慧生物，发展方式等等其理解世界的方式也有所不同。 而为了更好的学习这种工具，洛言不得不学习构建这种工具的知识。 虽然只是基础部分，却依然很多。 这相当于令洛言在他生前世界，短时间内，从零开始完成小学到高中的课程。 尽管如此，洛言却发现这些工具即使架于高空的建筑机理不同，底层却依然有些共通。 某些固有存在，不同工具的定义不同，却不意味，他们本身的存在会因为定义的不同而改变。 即便如此，洛言的时间依然很紧迫，他也终日沉浸于学习，也只有沉浸于此才不会胡思乱想。 于此一星期，洛言挑选出一种最适合他的体系。 一种将符文铭刻于灵魂，可以做到术式瞬发的体系。 通过自己理解的翻译，洛言将他们对这一职业的命名单词翻译为魔法师也好，魔导师也罢，按着自己习惯来便可。 这种体系通过一万七千基础符文，构成各种回路，将其铭刻于灵魂，魔力顺着回路，形成类似于术式的结构，作用于世界。 灵魂所能承载的符文有限，视天赋而定，所以要优良地规划以多少符文构建储存魔力的术式，以多少构建攻击术式，以多少防御，又以多少辅助。 洛言选择这个体系的原因有三。 这个体系与帝国魔导技术有一定相似性，而且其基础能量都是魔力，存在一定兼容。 甚至洛言构想中，将灵魂能承载的符文中半数以上用来存储魔力，其余术式以演算宝珠代替会如何。 自然，其余体系也存在兼容性，只是洛言没有精力兼修罢了。 其二，体系以锻炼灵魂为主，崇尚灵魂永生，附有一篇灵魂基础冥想法，以此扩大灵魂对符文的承载力。 同时，有许多灵魂秘术，由灵魂增强扩散出来的精神力催发。 现世干涉所引发的意识冲击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其三，绝大多数术式为瞬发，这是很重要的一点，这给予了这种体系多面性的战斗方式以及在机会稍纵即逝的战场上的决定性作用。 有其优点，肯定有缺点。 这种体系的魔力优化性太差了，同样一标准单位的魔力，对于外界所造成的现象远远低于其他体系。 在提升难度上，虚无缥缈的灵魂也比其他以身躯来承载魔力的体系更加难以把握。 不过这两种困难都被洛言克服了，通过时间。 一个体系的力量有缺点，在基础能量通用，知识逻辑没有冲突的情况下，选择另一个体系来补足，这是时空使徒的常识。 但对于新人来说是奢侈的。 对于大多数购买知识就需要用掉大部分宙币的使徒来说，剩余宙币兑换的时间连学习一种体系也十分艰难更何况两种。 可这在洛言这里不足为虑，先不说富裕的宙币。 洛言浸淫数年帝国的魔导技术在他看来已经相当强大，一个稍有天赋的魔导师，就可以激发相当于百毫米口径炮弹的攻击。 这远远甩开了资料中的任何一种体系，甚至很多体系要晋升好几个级别，学习强力攻击术式，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想来是这科技与魔法并存的世界无法探及魔力存储与提升以及灵魂的奥秘，便将所有精力用来优化术式才会出现这种极端的情况。 它的缺陷同样明显，上限几乎已经焊死，四核同调的奇迹不可复制。 不过继续学习这种术式能为洛言节约大量时间何乐不为。 至于灵魂体系的另一个缺点，提升难度，有着富裕宙币的洛言完全可以花时间去堆砌。 于是，在学习中，两年的时间匆匆而过。 在这段时间中，洛言并不是一直在任务世界内，而是应需求回到组织分部之中，购买了一些验证新的知识所需要的东西后再次回到了任务世界内。 …… 第四章 实力提升 【小a，显示我的身体数据。】 【身体扫描，面板显示。】 编号： 权限：时空使徒（1级） 隶属：998号时空巡查官 力量：14~22 速度：13 体质：13 智力：14 意志：14 魔力：18（注：每点属性为的提升代表魔力量的翻倍） 精神力：17（注：同上） 灵魂强度：15（注：每点属性的提升代表灵魂综合强度翻倍） 在这两年的时间中，帝国的动荡并没有直接影响到洛言，按部就班地，他用一年十个月的时间学习相关知识，两个多月的时间铭刻符文。 就在今天，终于有了结果。 洛言将自己灵魂能承载十万的符文的三分之二用以存储魔力。 相比于当初，大约有十倍的增强。 精神力方面，洛言原以为会像现世干涉与意志挂钩，毕竟灵魂冲击与灵魂秘术如此类似，事实上却与灵魂强度相关。 而现世干涉似乎用来做什么都可以，却又什么都不行。 身体素质加持上比不了洛言已经铭刻的辅助术式，对世界现象的干涉比不上攻击与防御术式，灵魂攻击上比不上灵魂秘术。 现在看来，它似乎与洛言所不熟知的力量体系挂钩。 不过自己天赋应该达不到要求否则组织也不会安排自己进入与魔导有关的世界。 而灵魂强度，这项属性从洛言刚开始学习之初就出现，数值就是十五，一年半以来完全没有变化。 “终于，暂时告一段落了。” 通过灵魂视野，看着密密麻麻闪耀着微光的符文，洛伸了一个懒腰。 灵魂魔导体系的提升算是告一段落。 另一方面，帝国的魔导技术并没有什么可喜进展，由于精力的重心不在其上，洛言成绩并不好，中规中矩地毕业后进入技术部打杂工。 术弹以及制式演算宝珠的制作烂熟于心，可核心魔导知识一项也没有接触到。 术式的优化、演算宝珠的核心知识等等一项也没有，甚至制式宝珠他也难以独立完成制作，必须有配套设施。 对此没有什么遗憾的，自身的进步已经令洛言很满意了。 积分已经没有了，因为两年时间中，洛言陆陆续续列下了清单，买了一些针对下一次任务的物品。 接下来，洛言打算实验一下铭刻的相关术式便回归分部等待下一个任务了。 关于这方面，除了隐瞒这世界不存在的术式效果，魔力波动是不需要隐藏的。 并不是所有有着魔力天赋的人都需要成为魔导师去前线奋战，科研也需要。 只要不被他人发现本世界没有的术式，就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在一片烟云缭绕的天空，洛言谎称演算宝性能测试，将自身埋入其中，掩盖魔导的光芒。 首先需要实验的是风之屏障以及落羽术这两个辅助术式，在资料的描述中，前者可以降低风阻，甚至将阻力化为动力，后者可以以风托举自身。 这对于一个以航空术式为基础，高机动作战的魔导师来说意味着什么意见不言而喻了。 要是帝国技术部研究员知道这种术式的存在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可惜以帝国的技术无法以他们的魔导工具解析这两种术式所造成的现象，自然也无法开发出来。 于是在实地尝试之后，洛言得出了结论。 无论是速度，还是机动性，都有显着提升，距离速度超越音障只差一丝的距离。 按照航空术式的推进力，是有可能打破这层膜的，然而当速度再度提高，屏障随之破碎，落羽术也会相继失效。 果然，力量没有其绝对性，那洛言设想中的以此来完成天基武器便成为了不可能。 可若是自己有一天更加强大，术式强度也随着增强，是否存在这种可能。 购买来的知识上明显提及，随着精神力的强大，能够控制的魔力就越多，许多法术可以超脱其等级地强大。 这不同于以演算宝珠催发的术式，符文回路所催发的可以随着魔力的增强而增强。 相比起来演算宝珠的术式为了优化而精确地计算每一丝魔力，却因为演算宝珠的性能而被封死。 即使洛言现在有着精神力去控制魔力，一发爆炎术式的威力也只是上升到了四点五千克当量。 与帝国统计的数据有出入，也许是因为精神力的原因。 可与可以灵魂回路成倍增加的威力想比差太远。 然而，另一方面，资料虽然没有提及，符文回路是否有其上限？ 洛言认为应该有，是否为真只有以后购买其高阶知识才知道了。 第二个进行实验的是精神力。 其表现出来的对现实的干涉强度基本不是现实干涉可以比拟的。 仅仅是精神之触这类直接造成力的现象所做的功，在洛言不使用机械臂以及辅助术式的情况下居然无法靠着自己的身体比拟。 真不愧是专注于灵魂的体系。 可精神力的主要作用目标还是灵魂，用来像棍子一样砸人简直暴殄天物。 第三个是辅助术式。 身体数值强化类型的辅助术式，可以令洛言身体素质在一定时间内超越人类极限。 机械思维辅助思考，至此天赋清晰思维被取代。 还有提高身体徐航能力的医疗术式。 最后是需要实验的是精神力对于魔力的操纵，以及术弹的保质期。 对于帝国的魔导技术来说，没有精神力相关技术的他们对于魔力的控制仅限于控制式。 这也导致，控制术式能做到的只有术式的定时爆破、控制航空术式速度方向等等。 这样的局限性造成，攻击性术式一旦不使用术弹封存，直接通过魔力宝珠激发，出现的将会是近距离无差别爆破。 而且即使封存，也只能现封现用。 而在数种体系中，对于魔力的控制，无一不使用的是精神力。 那么，通过精神力的操纵，是否可以将爆炎术式等极具攻击性的术式通过手掌释放？ 是否可以延长术弹的保质期？ 在小心翼翼地尝试中，洛言肯定了这两个问题。 术弹的保质期可以达到半天。 只是通过身体使用术式时，爆炸的聚集性上仍然需要加强，而且还要配合着肢体动作加强控制。 也就是说只能通过手等固定位置释放，而不能从口中喷出来。 不过也许存在这样的可能性，这需要长时间的尝试。 然而洛言现在宙币已经告罄，只能如此了。 相比于大多数在购买基础知识后再准备下次任务所需后剩余的宙币只够匆匆了解自己所挑选的力量体系的使徒来说，他已经好了许多。 …… 第八十四章 强大的史矛革 史矛革追击洛言身体的动作猛然一顿，他前肢关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缩，将膜翼中的扎克与乌力吉直接夹住。 驱动灵活的长脖子陡然摆头一口咬去，还嘶吼道：“我，受够了！” 扎克想要挣脱，但他的力量比之于史矛革，几乎可以忽略。 他的重甲，他千锤百炼的肉体，在史矛革的利齿之间软如浮沫。 他曾经设想过自己的死亡，希望自己能浑身浴血，为那些已经不存在的队友争取生的机会，就像他们曾经对自己做的那样。 可现实太过草率，没想到如此轻而易举就迎来了自己的死期。 就在这危急的时刻，一声狼嚎，盖过了巨龙的咆哮，刺眼的白光中，史矛革的前肢被一点点撑开。 “那是，什……啊！” 史矛革眯着眼睛，陡然一阵剧痛从翅膀传来，原来在扎克、柳佾云等人攻击的地方，史矛革的前翼骨骼被解放完全姿态的乌力吉硬生生掰断。 这样的攻击还未结束，银白色巨狼从白光中冲出。 十二米长、八米高的他一抓拍在史矛革的头上，尽管他的爪子相比史矛革巨大的头颅连婴儿都不如，却直接嘭地一声，将史矛革的头像排球一般拍出十几米，若不是有史矛革的脖子拉着，不知道要飞多远。 在乌力吉拍击的地方，史矛革狰狞隆起的龙角断裂而开，头骨也有轻微凹陷。 乌力吉的强大令使徒们看到了希望。 有了乌力吉，就能对史矛革造成非常有效的伤害，加上史矛革的翅膀已经被折断，使徒们只要多加小心，也许能够磨死史矛革。 可，乌力吉造成的伤害似乎没有想象中来得大。 “你们，惹怒我了！” 头骨的凹陷没有影响史矛革的动作，他的反击快捷而又凌厉。 直接把他被拍歪的头狠狠地甩了回去，二十米长脖，甩动八米长的头颅，撞击在十二米长的乌力吉身上。 咚！ 一圈肉眼可见的气浪把周围所有的灰尘压下。 乌力吉被顶飞到数十米高空，重重落在远处的残骸中。 一击得胜，他居然没有乘胜追击，转头盯向逃过一劫的扎克。 “为什么我又突然想杀你。” 说着奇怪的语言，史矛革动作没有丝毫迟疑，脖子像弹簧一样，将头发射出去。 伴随着清脆的咬合声，一米粗的石柱在他口中变成了残渣，好在这种攻击扎克还是应付得过来的，翻滚躲过。 而且他翻滚的时候，是向史矛革腹部滚去，也即是利用史矛革体型大，无法兼顾周身的弱点。 可史矛革依然不放弃，挪动巨大的身躯，只为杀死扎克。 “呜！” 这时，一声狼嚎，被顶飞到远处的乌力吉毫发无损地跑了回来。 他现在依然像上次解放姿态一样毫无理智，会攻击任何目标，但史矛革庞大的体型紧紧吸引住他的注意力。 “野狗！闭上你的嘴！” 史矛革烦躁地咆哮，驱动他数十米长的前肢，一爪摁到了乌力吉身上。 不仅将乌力吉前冲的力量完全化解，还硬深深推了回去，按到地里。 一瞬间，仿佛一发炮弹爆炸，烟尘弹上天空，浅浅的碗状坑洞中，连狼躯的乌力吉也忍不住发出呜呜哀鸣，身躯嵌入地下五六米之深。 此时，在战乱中的使徒才察觉，之前被乌力吉掰断的前肢已经恢复如初，那断裂的龙角也重新长了回来。 因为这个现象，使徒们的动作都出现了轻微的停滞。 如此强大的对手，居然还能快速修复身躯，也就是说连磨死都做不到，这还在敌人没有飞行的情况下。 使徒们知道，修复肯定不是无止尽的，会消耗某样东西，或者能量。 那么，可不可以通过消磨这种能量来杀死史矛革？ 开什么玩笑，这样做的话，史矛革没有被磨死，使徒们自己就能量耗尽了。 体型，这如此直观的储能差距。那铺满整个战场的尸体，可是一滴血也没有剩下。 【他有超速再生，计划改变，将他引进孤山。】 打算去偷袭史矛革脑袋的洛言立刻改变了战略，既然无法靠斩断翅膀废除史矛革的飞行能力，只能靠环境因素了。 即使史矛革现在没有飞行，但他随时可以飞起来。可不能将主动权交给敌人。 至于如何引，就跑跑看，看史矛革会不会追来，现在他好像忘记巴德一样，仇恨全在使徒这边。 同时，洛言也在庆幸。好在，之前没有贸然使用罗曼诺夫给予的底牌，否则即使摧毁了史矛革的头颅，也许他能再次长出。 【他为什么想杀你？】 计划既定，洛言率先一步，朝废墟外跑去，同时他在意志通话中，向扎克问道。 【我怎么知道？他现在看起来就像精神病一样。】 扎克也听从洛言的指挥，从史矛革的腹下滚了出来。 史矛革想要追击，被缠住他双腿的贡塔绊倒在地。 百米内的大地顿时因为史矛革的倾倒而震动起来。 贡塔也不敢过多逗留，因为绊倒史矛革，可不只史矛革本身受到创伤，贡塔的身体也受到了剧烈的拉扯，疼痛之感传遍全身。 也许他多待一会，就被史矛革直接崩断。 【并不是神经病，依照罗曼诺夫阁下所言，应该是受到光明教会主神的影响。他急切想杀你，必然有原因，你仔细想一下。】 洛言的话引起了扎克的沉思，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我……】 话未说完，身后袭来的热浪，令扎克连意志通讯都来不及说，赶忙向身侧一闪，缩进了建筑残骸之中，洛言也做了同样的举动。 龙炎，经过死而复生，史矛革的龙炎更加炙热，即便缩在残骸之中，没有被龙炎直接喷到，通过空气传来的热浪，以扎克的身体素质都感觉到了灼烧的疼痛，常人肯定会死在其中。 除此之外，喷射而出的龙炎还带有极高的速度，好像飞机引擎喷射出的火焰，尽管岩石因为它两千度的熔点而没有熔化，也被龙炎的冲击力击成碎石，盖在洛言和扎克身上。 第九十五章 牺牲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扎克身上，只要他牢牢抓住龙角，史矛革即使想甩，也很难轻易将扎克甩下来。 同时，使徒们又将视线瞥向史矛革的尾巴和他的颈部肌肉，想预测他如何反击。 无论是抽尾，还是摆头，史矛革都来不及对扎克进行攻击。 哪知，意外不是来自于史矛革，而是，扎克。 在他手要握到龙角之刻—— 嘭！ 爆炸声在扎克腰部传出，血液由内至外喷发，连身上穿着的重甲都无法阻挡这样的趋势，在腰甲缝隙处，不断有血浆渗出。 如此显眼的创伤，对扎克本身造成的影响十分巨大。 他半个腰肢，已经化为一团肉酱，身体更是被着伤势牵动，无法行动。 “万物皆如吾之心意！” 见状，史矛革立刻摆动他的头颅，将扎克顶到天空，再一口咬了上去。 使徒们想要营救，奈何他们距离太远，有二十多米，跑的速度也没有史矛革移动脖子的速度快。 尤其洛言，他反应最快，已经弹跳而出，距离扎克只有十米，依然没有赶得及。 在这样的距离，他看得非常清楚，史矛革的巨口一寸寸接近扎克。 他看得非常清楚，扎克在被吞进去之前，朝他笑了笑。 洛言瞬间明白了，什么他的能力可以影响史矛革核心，什么只要手掌接触到，只有一半是真的。 他可以影响史矛革核心没错。 但影响史矛革的核心，哪有那么容易。 扎克抢夺一份血液都那么难，怎么可能只是通过接触，还不需要长时间接触，就能将运动的核心静止下来，更静止到己方想要的位置。 所以，扎克选择了钻进史矛革的肚子里，在那里，他才能安然地影响史矛革的核心，在死之前。 而贸然送死，史矛革肯定心存戒备，他便自己制造了这看上去的意外。 以他的能力，即使被史矛革咬成两节，也能存活。 致命的，是史矛革的胃部。 扎克滑向胃部的过程，便是他滑向死亡深渊的过程，也是使徒们挣得生的希望的过程。 这份希望，不能在洛言手中流逝。 所以，他落在史矛革的脖子上，抽出的法杖，金光闪烁。 随即，疑问来临。 扎克影响史矛革的核心需要多久，扎克影响核心是否需要等待时机，等待核心到达合适的位置。 法杖的激发也需要时间，在这过程中，史矛革会攻击，会耽误洛言的攻击。 种种因素造成的时间差，是否会令攻击失败。 习惯于在足量数据堆砌下行动的他面对一大团未知，犹豫了，他最怕的就是未知。 然后，洛言想起了扎克，扎克之前跟他说的话，“不用怀疑，史矛革的核心就在那里”。 于是，洛言激发了法杖。 “一切皆是徒劳。” 强大能量波动立刻引起了史矛革的注意。 他驱动断裂的关节，向洛言刺来，柳佾云的长枪还镶嵌在上面。 史矛革的速度很快，好似即使把自己的脖子刺穿也在所不及。 但洛言不仅反应了过来，还留意到他身后史矛革抬起的尾巴。 史矛革算得相当精妙，利用爪子逼迫洛言逃离，要么向他背部跳跃，要么跳离他的身体。 其中，跳离他的身体，就更容易被他攻击到。 而跳到他的背上，又有史矛革舞动的大尾巴的连击。 相比于跳离史矛革身体，洛言选择了应对看得见的尾巴。 刚刚落到史矛革的背上，九十米长的尾巴就直接抽了下来。 洛言侧面翻滚躲过，史矛革接连横扫，龙头也转了过来，口中龙炎积蓄。 如此应接不暇的攻击，换作其他使徒早就应付不过来了，更何况去瞄准。 洛言不仅躲过了史矛革的扫尾，法杖还牢牢对准扎克所说的，核心会在哪静止的点。 只等法杖完成准备，释放的那一刻。 在此之前，最后需要面对的，就是史矛革那大范围的吐息了。 吐息对洛言的伤害倒是其次，主要在法杖能否短时间内抗下。 而那些死灵，在之前史矛革的反击中，受到波及，本就呆板的他们都被打飞，并不能给洛言提供帮助。 唯有柳佾云还在，却没有抵抗龙炎的手段。 “这是，最后一击了。” 史矛革脖子微微向后一缩，喉部的肌肉也滚动起来，给喷射出的火焰以更大的压力。 突然，他喷射的动作一顿。 “不！你不会成功！” 史矛革感受到了，感受到吞下去的扎克对核心的影响，他望向洛言的眼神，不一样了。 从高高在到惶惶不安。 他缩到一半的脖子急忙前伸，没有积蓄到最大程度的火焰喷吐而出，甚至还因为慌忙，火焰出现了偏转，没有第一时间喷到洛言身上，靠摆动脖子才将火焰拉了回来，浇到了洛言头上。 洛言本可以躲避，尤其在史矛革失误的情况下，可他为何呆呆地站在远处？ 因为，他被某种力量入侵了灵魂。 在他内心，一句话，充斥在他耳边。 【看了那么久的戏，在最具希望的时候给予你们绝望，真是令人陶醉的感觉。感谢你们的表演，现在，是时候退场了。】 话语中，洛言只感觉自己的五感越来越模糊，周围的视线都黑暗了下来，柳佾云、瑟兰督伊见洛言行为奇怪而爆发的呐喊也在他耳边细弱蚊吟。 涛涛的龙炎浸没了他的身体，表面金属开始熔化。 法杖因为积蓄的能量而将龙炎排斥在外，但能量受到龙炎的冲击，有随时爆炸的可能。 “你可不能在这时候出错，快回过神来！” 这时，甘道夫从高处直接跳了下来，白光乍现，用他最后一点魔力在龙炎中用创造了一瞬间的庇护所。 仅仅一瞬间，两人就再度被龙炎给淹没。 这一瞬间，却不是没有意义的，法杖在此刻完成了准备，随时可以激发。 洛言努力将视线集中在自己眼前，见屏障被龙炎破碎，见龙炎再度一点点向他们包围而来，见甘道夫须发焦糊，即将被火焰吞噬也用视线凝望自己，他探出了手。 第二章 提升与支援任务 【任务是否有时间限制？】 【无。】 一个无字，不仅代表没有时间限制，更代表没有其他限制。 放弃任务逃脱？ 可在这广袤的源海之中，根本无处可逃。 让辅助机器人帮忙传送更不可能，既然发布了任务，又怎么会轻易送人离开。 【空间锚定范围内部通讯如何？】 【凡与三维以外空间相关，皆不可用。】 意思是不仅组织利用空间纬度建立的无视空间距离的通讯难以使用，像借助快子这种具有四维性质的超光速粒子进行的超光速通讯也不行。 但一些常规通讯可以，这些通讯基本难以超光速。 例外不是没有，不过那就不在洛言知识范围内了。 【空间锚定装置是否可以摧毁？】 【否。空间锚定来自于更宏观的战场。】 也就是说，只有等更宏观尺度上的战争胜利，这里的空间锚定才会消失。 【进行知识兑换。】 了解完基本状况，洛言眺望百万公里以外的宛如萤火虫的光点，思绪涌动几秒后准备进行知识兑换。 使徒是能够直接在组织系统进行知识兑换的，大多数分部使徒获取知识的方法普遍如此。 洛言所在分部，由于那位执行官性格独特，造就了分部市场流通的低阶知识便宜于系统。 即便如此，执行官的任性也到此为止了。 市场上流通的知识仅到四阶为止，五阶即以上的，不仅只能在系统兑换，还要组织的二阶权限。 【筛选……】 洛言要买的，依然是五阶以下的知识，现在在系统买实在因为没有办法。 在无尽的源海中不知道要面对怎样是敌人，没有世界的压制，敌人不知道会强大到怎样的程度，实在不值得为了优惠而憋着不买承担风险。 最终，洛言花一万购买了超魔技巧初解，适用于四阶以下术式。 还有一万的裂变炉知识以及八万的核反应炉能量应用知识。 剩下两万多，洛言花五千购买了四阶力场系魔导知识，三千四购买四阶常规魔导知识与符文知识。 至于四阶灵魂知识，洛言距离四阶蜕变还差百年累积，暂不急需。 而之所以购买四阶术式，是因为经历上一次任务，洛言意志出现一丝突破，达到突破极限之下的临界点。 与之前的差别就像三阶灵魂蜕变后没有累积与百年累积的程度。 故而，洛言可以发动四阶术式，达到了瞬发三阶术式的标准，可以利用超模技巧优化术式。 除此之外，之前难以掌控的演算宝珠三核同调也可以完美掌握。 而为什么科技知识比魔法贵那么多？ 因为洛言买的知识相当于技能而非修炼体系，就像三阶禁咒天空堕落之于三阶力场体系魔导知识。 当当当！ 伴随着变形的声音，买完知识之后的洛言变为战机形态，开启光学术式和等离子隐形装置，再度远离了空间封锁边界五万公里后，直接在原地开始学习。 一则尽量加强自己的实力，二则等待任务突破口。 在没有被系统判断消极怠工之前他有充足的时间，而根据洛言判断这时间估计不会短。 毕竟在直径百万公里的战场发生的战争，怎么想也不会很快结束。 转眼间，时间过去了两个月。 期间，洛言着重掌握了五个四阶术式。 一个力场攻击术式，一个常规攻击术式，一个力场防御术式，一个力场飞行术式和一个力场探测术式。 学习期间，洛言不敢实验，只能利用计算力进行演算。 而模拟的数据显示，四阶术式不愧为四阶术式。 四阶常规攻击术式，灼热爆炎，洛言经过十秒蓄能之后能爆发五吨当量的能量。 而与三阶术式的差别不止如此，四阶术式能承受他的百秒蓄能，爆发数十吨当量的攻击。 可惜，以洛言当前的能力十秒已经极限。 除非他能在短时间内补上灵魂上的百年累积。 这样的能量积蓄并不用担心会抽干洛言本身的能量。 因为四阶术式相对三阶术式的质变点在于——施术者只用调动自身一部分能量以撬动术式，术式会从环境中汲取剩下的能量。 四阶常规术式如此，四阶力场术式因其特殊性，自然更强。 四阶力场术式扭曲螺旋，根据凝聚术式时录入的空间坐标，可以在指定范围内形成扭曲的力场，其威力可以在稍稍蓄能后轻松把一栋大楼从中间拧成麻花。 可惜，洛言现在只能勉强使用四阶力场术式，无法像常规术式那边进行长时间蓄能。 除非他能在短时间内补上灵魂上的百年累积。 而防御术式不用多说，性质与静止领域类似，质量大大提高，完全可以防御住洛言四阶术式的攻击。 至于最后一个术式，力场系的探测术式，在无尽广袤的空间中，显得尤为重要。 否则，任意跨越千百公里的攻击都会令洛言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 另一方面，它也弥补了洛言对物质世界的观察只能单凭五感的缺点。 以洛言当前的状态施展探测术式，可以在一定时间内探测百公里内的事物。 同灵魂视野类似，若进行单方向的探查，距离可以延长。 配合灵魂视野，大多数敌人的隐藏手段将无所遁形。 这五个术式直接拉高了洛言作战上限。 那么作战宽度，就需要超模技巧来来提高。 但不待洛言有过多研究，一直沉寂的组织系统传来了提示。 【紧急支援！坐标投影开始，请使徒前往目标地点支援。】 听见提示，洛言知道他等的突破口来了。 在伊露维塔世界群落被夺舍的经历让洛言判断，被夺舍的可能不只他一个。 那么，其余被夺舍的支部人员便是突破口。 嗡~ 等离子引擎点火发出嗡鸣，加之各种术式的推进力，洛言速度在两秒间达到三马赫。 因为洛言多个渠道综合获得的推进力可达数百万牛顿。 要知道几百吨重的火箭，载着几乎本身十分之九重的燃料，也只为拥有这样的推进力。 而这样的推进力作用在洛言只有十吨左右的质量上，瞬间便可爆发五十个g的加速度，也就是说，从零加速到五百米每秒只需要一秒。 …… 第四章 一亿吨当量的核弹雨 “舰长，侦测到目标极速靠近中，坐标3263，相对速度。” 一声报告袭来，却没有打破舰桥上的沉寂，因为为了加快信息交流速度，这里的每个人都进行了电子器官植入，所谓的声音只是大脑迁就以前的习惯而在接受处理完信息之后用以自欺的假象。 “讨厌的习惯，数十年的凡人生活为何还未被百年的超凡同化，真是基因的劣等习惯。” 拉蒙内心忍不住抱怨，他非联盟内这艘战舰所属的高科技文明的军队出生，否则基因里不会有这个习惯。 抱怨很快抛掷脑后，因为他对手下报告的事情很感兴趣，猎杀的兴趣。 胆敢只身前来，要么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要么可能是四阶生命体。 身为三阶生命体的他明白四阶生命体有多么遥不可及。 同种体系的三阶生命体与四阶生命体除了基数数值数十倍的差距以外，四阶生命体开始由本身这个个体向外界发散，产生影响，渐渐令外界成为个体的一部分。 种种条件导致，几百个三阶生命体一拥而上依旧无法对一个四阶生命体造成威胁。 拉蒙对此是如此地清楚，所以对成为四阶生命体又是如此渴望，可百年无果的他将一切埋怨于自己平凡之躯的劣根。 当渴望化为仇恨，令他登上了这艘战舰，借助它，来猎杀四阶生命体。 而且他成功过，尽管艰难，但成功后从头顶舒畅到脚趾的爽感令他回味数年。 “来，我已经等不及踩在你的尸体上迎接下一轮的狂欢了，那将是长达数年的盛宴，我会每晚回味你惨死时震惊的眼神。” 拉蒙将身前的一块屏幕放大，上面显示着战舰与洛言的相对位置，他伸出手，将象征洛言的红点一把握住。 可他掌心中，红点依然滴滴滴地前进着，直到双方的距离缩短到千公里，战舰的细节逐渐在洛言视觉系统之中清晰起来。 这时，以双方的相对速度，只需要不到一分钟，洛言的计划就能成功。 但，组织系统的提示随之传来。 【警告，根据使徒节点观测，战舰防护罩关闭，推测为敌战舰火炮即将激发。】 下一秒，洛言还来不及变向，千公里之外战舰侧面的激光激发，光速下，千公里不过刹那。 加之洛言飞行轨迹简单，由战舰运算中枢操控的攻击根本不会命中。 可惜，即使没有组织系统的提示，这一击也不会对洛言造成任何影响。 为了以防万一而早已支撑起的力场护盾可以防护数吨当量的能量倾斜。 倘若激光照射在洛言护盾上的时间以零点一秒算，那么想要击破洛言的护盾，联盟战舰的副炮必须有着一秒倾斜百吨当量的能量功率。 这是联盟战舰主炮才有可能达到的功率。 更何况照射时间只会比零点一秒更短。 而长达百米的主炮又难以转向，根本打不中洛言。 然而，联盟战舰不只有一门副炮，也不只有副炮一种攻击方式。 时间在第一击后一秒，洛言立刻开始变向。 仿佛之前的第一发攻击是导火索一般，联盟战舰长达两百米的侧面一次性射出了数十道五彩斑斓的光线。 颜色的不一样不是为了好看，而是各种性质不同的粒子束。 与此同时，位于战舰周身的发射井喷发出耀眼的引擎火焰，上百个发射井同时喷发。 每颗导弹又包含七颗子弹头，每颗弹头都为核弹头。 当导弹分裂刹那，近千道尾焰与数十道不断消失又出现的粒子束相互穿插，漆黑的源海仿佛点燃一般绚烂。 但美丽之下蕴含的庞大能量若打击在星球地表，足以令千公里化作焦土。 这一切只为打击洛言一个目标。 只因第一击过后，洛言“有可能是四阶生命体”中的有可能三个字被判定去掉了。 “那么，你会如何表演呢？魔法侧的四阶生命体，没有法师塔的辅助，是没有足够的计算力穿过如此密集的核弹打击的。即便你能够元素化，在强大的能量前，也只会是强风下的烛火，挥之则灭。” 拉蒙经过一番布置之后，又恢复了之前慵懒的姿态，像欣赏爆米花电影一样看着投影，等待结果。 而洛言此刻又如何？ 洛言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尽可能接近重巡战舰，只要接近，不管洛言要不要撞上去，洛言能够作用于战舰本身的手段就多了很多。 当重巡一击之后，洛言全变形展开，利用所有能产生推进力的方式开始无规则变向。 尽管纵向上的位移相比于他前进方向的位移几乎可以忽略，却足以在千公里这个尺度上应对粒子束与激光这种无法大范围打击的武器。 即便联盟战舰靠着战舰的运算中枢运算力强于洛言，也不可能预测洛言想要向哪个方向释放推进力，千公里的距离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可以偶尔击中洛言不错，想要破防却不行。 洛言靠着四阶术式可以从环境汲取能量的优点，只要护盾没有被瞬间击破，他就不会受伤。 眼前的麻烦解决了，即将迎来的还没有。 那因为初速度相对较慢，仍需一段时间才会到来的导弹才是最大的麻烦。 根据被追击使徒得到的数据，每颗弹头的当量在十万吨左右，也就是说，轰向洛言的导弹足足有一亿吨级的当量。 科技与魔法的差别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四阶魔法系生命体常规魔法还只是以吨当量计算，科技侧已经可以轻易挥洒一亿吨级的当量。 然而，一亿吨级别的当量，能作用在洛言身上的有效能量又有多少呢？ 在源海空间中，核弹爆炸失去了空气这一介质，有效杀伤半径大大减弱。 只要洛言能令导弹在他一公里外爆炸，即使他没有力场护盾，即使因为没有空气，辐射与脉冲更具杀伤，十万吨级的核弹头爆炸传来的那些辐射与脉冲对洛言机体强度来说，也相当于没有。 更别说有护盾的洛言了。 千颗十万吨当量的核弹若都能被洛言拒之于一公里之外，那么，能投注于洛言身上的有效能量就是，零。 第五章 穿梭核弹拦截带 穿梭这核弹雨的办法就有了。 洛言只用等待时机便可。 躲避粒子束与激光的攻击中，十五秒转瞬即逝，数百公里外，上百颗导弹的弹头开始分离，千颗弹头错落有致地排列，只为尽可能地在爆炸的时候将能量作用在洛言身上。 见此，全变形展开的洛言全身电磁发射系统经过短暂的蓄能，开始全功率运作，探测术式发动。 一道道蓝色光线喷发而出，以洛言为中心向前方散射，这里的每一发都是三核追踪术弹。 别看这些术弹的速度只有几马赫，还不及洛言飞行速度的十分之一，却也足够在一秒钟之内飞离洛言一公里。 十五秒钟的时间，洛言发射六千发术弹，差一点点就打光了他几个月以来的库存。 而在发射完这些术弹之后，洛言的速度也下降了许多。 不是因为发射的后坐力，那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而是因为从空间装备中取出的六千发术弹。 它们本身也具有质量，一旦取出来，不可能同洛言一样以十七公里每秒的速度飞行。 却也不会静止在原地，然后被洛言一秒甩开十七公里的距离。 它们会分摊掉洛言的动能，同洛言一起，以低于十七公里每秒的速度继续前进。 最后被洛言以电磁发射系统发射出去。 直到十余秒后，第一批发射的追踪术弹开始与核弹头接触。 下一刹那，仿佛有一根无形的导火索将核弹头连接在了一起，爆炸沿着这根引线一路蔓延，刹那间一个个直径数十米的金色圆球在源海中接连点亮。 洛言穿梭在这些金色圆球之间，仿佛穿梭在夜间道路旁的霓虹灯中，一时间如梦似幻。 突然，一颗百米直径的金色圆球在洛言身旁炸裂，其光芒的边际直接将洛言吞噬进去。 果然，如洛言所料，不可能每个核弹都只有十万吨当量，肯定有大当量的核弹隐藏在其中。 不过由于要快速加速，受到质量限制，这颗核弹的当量不可能太过夸张，却也足足有三百万吨当量。 但，仅此而已，在这高能粒子组成的世界中，以洛言的速度，只待了不到百分之一秒，爆炸中心三百万吨当量的能量经过百米的扩散，能量分散了数百万倍不只，轰击在洛言八米高的机体上的衰竭后的能量，根本不足以击破静止领域。 甚至，若洛言有更多的时间研究力场系的探测术式，可以轻易分辨出千枚核弹头中质量异常的个体。 “有点本事，但你以为这就是全部吗？算力碾压！体量碾压！你拿什么跟我斗！” 拉蒙看着左前方的屏幕，屏幕上的红点前进速度丝毫未减，甚至轨迹都没有受到影响，稍感惊讶。 轰！轰！轰！ 无声的爆炸在源海中闪耀，穿梭在继续，洛言依靠探测术式将百公里内的情况完全掌控于心，控制一道道蓝色的追踪术式游弋在金色的爆炸之中，将一颗颗核弹提前引爆。 虽然不是每颗核弹都被阻拦在一公里之外，却也不会对洛言造成有效杀伤。 若能一直维持着现状洛言完全可以无伤穿越这一亿吨当量组成的拦截带。 但有一个参数，正随着时间的推进而渐渐改变——距离。 随着距离的接近，战舰的粒子束武器命中率正不断提高，迟早，洛言的护盾能量恢复速度会无法赶上粒子束武器对护盾能量的消耗。 尤其架设在战舰顶端的几门大口径副炮，是除了战舰主炮外对洛言最具威胁的武器。 “对，就是这样，希望就在眼前，你会绝望地死在触碰到它的刹那。细数你最后五秒的人生！” 联盟战舰中，拉蒙紧盯这渐渐靠近的洛言，投影上，不断闪过的核弹光芒照射在他因为兴奋而扭曲的脸上。 距离双方接触只剩最后五秒钟，也在这时，耀眼的高能粒子束终于刺破了静止领域，激发了防御符文。 再接连几发消耗掉了防御符文的所有能量。 最后一发在洛言胸甲上划过。 顿时，表层金属变得通红，内部热量急剧升高，内部应力的作用下，发生了爆炸。 被融化的通红金属液滴喷发而出，宛若鲜血。 “检测到魔力强度下降！” “很好，坚持那么久真是令我意外，感谢你带给我的乐趣。” 拉蒙斜撑的身体稍微坐正，然而很快，他发现了不对劲，屏幕上洛言前进的轨迹依然那么流畅从容。 “魔力强度下降，说明元素化的身躯受到重创。他却表现得安然无恙，这不合常理。” 拉蒙紧皱眉头，喃喃自语，突然，战舰投影屏幕上闪烁起了红光。 “警告，检测到高动能目标！” …… 与此同时，另一边，受到一击的洛言本身并无大碍，因为他机体金属的防御力也不比三阶防御术式差。 当静止领域被破后，洛言知道，是时候拿出最后的手段了。 下一刻，他不断从空间装备中取出一根根重达一吨的与自身材料相同的金属棒，抛掷出去，令它们依靠惯性向战舰前进。 这便是洛言综合考虑撞上去这种孤注一掷的方案与失败的可能性的产物。 这些抛掷出的金属棒同样具备高动能。 当洛言从空间装备中拿出之后，洛言连带金属棒的速度会相对于原来的速度突兀降低，没有感觉，没有衔接。 因为金属棒分担了洛言本身具有的动能。 这样的金属棒洛言将会投掷了十根，当投掷完成之后，十根金属棒也分摊了洛言大半的动能。 平均每根金属棒大约具有十吨当量的动能。 不要小看十吨的当量，若在星球表面爆炸而开，依然有百余米的杀伤半径，更何况集中在一点爆发出来。 而接下来，洛言的任务就是护送这些金属棒接近战舰。 可是，洛言自己都觉得机会不大。 毕竟可以变向的他都难以躲避粒子束与激光的攻击，更何况无法变向的金属棒。 相比于寄托这些金属棒能够命中，更多是希望这些金属棒能够分摊一部分火力。 第六章 突入战舰 另一方面，在抛掷之时洛言速度突兀的降低，会令战舰演算中枢判断失误，借此躲过一轮攻击，争取空隙，重新支撑起静止领域。 这是洛言为了应对随着距离拉近联盟战舰火力精确度逐渐提高的策略之一。 他还有另一个方案，那就是控制追踪术式，把引爆核弹头的距离拉近。 这样，在他周身爆炸的核弹头密度会大大提高，强烈的能量流会成为很好的屏障，即使不能阻拦高能粒子束，也会令其衰竭。 唯一的弊端只是洛言需要更小心翼翼地计算核爆与粒子束之间影响罢了，以他的计算力，这不成问题。 之前洛言之所以没有利用核爆作为屏障，一则距离远，战舰火力没有对他构成威胁。二则，敌方对他情报不了解，他不想将自己的计算力暴露出去。 就在洛言将核弹放近再引爆之时，联盟战舰也探测到了突兀出现的十个高动能目标，立刻转移火力。 一道道粒子束照射在金属棒上，撕裂原本光滑如同明镜一般的表面。 可强度如洛言的金属是不可能被轻易摧毁的，即使被彻底撕成两半，任何一半残留的动能依旧会对战舰护盾产生威胁。 若要把金属棒破坏成一个个难以对战舰产生威胁的微小残骸，平均每根金属棒都会消耗掉一两秒钟的时间。 配之核弹屏障降低粒子束强度与战舰锁定精度，洛言再次支撑起了静止领域，以突破最后的距离。 …… “居然放任核弹在如此近距离爆炸，他元素化的躯体能够忍受这样狂暴的能量注入？” 联盟战舰内，拉蒙看着几乎连成一片的爆炸，站了起来。 “报告，敌方的光学魔法似乎失效了，我们捕捉到了敌人清晰的光学影像。” 同时，拉蒙前方出现了洛言的清晰影像。 “机械生命体？”拉蒙退后了一步，“魔法与机械，难道……难道是传说中的神之本质！？” “警告，再次检测到高动能目标，预计三秒后相撞，来不及了！舰长！” 还在沉浸于神之本质的拉蒙立刻反应过来吼道：“停止所有攻击，力场护盾最大功率启动，反应装甲全部给我往撞击点上叠！” 战舰护盾不只一种，对付能量攻击用能量构建的护盾，对付动能武器利用力场护盾，如此针对性地使用，往往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拉蒙凝视屏幕，以目标当前的动能，无法击破战舰护盾，但为了以防万一，他做了如上部署。 即使最后护盾被击破，之后也绝对无法突破战舰本身的装甲，以敌人的体型，想在数米厚的装甲上破开供给通行的大洞不是一件轻易之事。 只要四阶生命体短时间内无法进入战舰，那么就还有翻盘的希望。 时间在拉蒙的凝视中像尖锐的指甲在黑板上划过。 漫长的三秒流逝，拉蒙只感觉一阵晃动，战舰的防护罩就被洛言用从空间装备中抽出的第十一根金属棒击破。 金属棒本身也嵌入装甲之中。 紧接着，第十一根、十二根金属棒再次引起战舰的两次震动，直接在战舰外部装甲上凿出直径一米的窟窿。 窟窿直通战舰内部，甚至第三根金属棒贯穿了到了战舰的另一侧装甲之上。 至此，洛言空间装备内所有预备材料都消耗完全。 接下来要撞上去的是他自己。 没错，他依然要撞上去。 也只有撞上去一种选择，因为以洛言与战舰的相对速度，若交错而过，即使洛言趁交错刹那摧毁战舰一侧的副炮，战舰也完全可以使用另一侧的副炮对他展开攻击。 只是相比于之前计划中以数百吨当量的动能将整个战舰撞散架，洛言自己也需要再次修复身体这种孤注一掷的方法，现在撞上去洛言不会受到太大伤害，也可以取得胜利。 通过抛掷金属洛言经过多方面减速，依然相对于战舰有数公里每秒的相对速度。 为了不令身体受到太大伤害，进入战舰后短时间失去战斗力，洛言还需要减速。 引擎与早就释放的术式反向推动，以50g的加速度减速。 可问题来了，速度不快，却又体型庞大的他如何穿越直径一米的窟窿？ 自然用洛言让本不能攻破护盾的金属棒成功攻破护盾的办法。 术式扭曲螺旋。 之前，战舰护盾与金属棒接触点被术式扭曲，护盾结构紊乱，防御效果大大减弱。 面对金属，也同样如此。 “扭曲螺旋！” 为突破护盾而施展的扭曲螺旋并没有随着护盾被击破而消失，反而随着能量的汲取逐渐扩大。 在被金属棒破开的洞口处，金属开始扭曲褶皱，宛若被揉成一团后又展开的纸显得脆弱不堪。 不仅如此，战舰那精心筛选过的，微观层面上排列得井然有序的原子也被力场错乱了结构。 洞口依然存在，只是不那么规整，而周围的金属也在扭曲螺旋的破坏下强度大大降低。 然后洛言直接撞入其中。 静止领域破碎，防御符文在量起的刹那变暗淡下去，紧接着洛言自己的金属发出尖锐的形变与摩擦声。 尽管如此，洛言依然进去了，且自身的伤势在下一秒便被他消耗火种的能量重新修复。 “快！快跑！” 战舰内的士兵见突然闯入的庞然大物，即使经过基因调试，早就不需要语音的他们，在此刻也发出了惊惶的尖叫，死亡就在下一刻的表情印在了每一个人脸上。 kikikuku~ 洛言半蹲在地上，形变金属修复的声音通过战舰地面传递到每一个联盟成员的耳中成为了催命符。 在修复伤势的这几秒中，洛言开启了灵魂视野，整个战舰的灵魂强度被收入了眼中。 以强度判断，洛言并不觉得战舰内有一合之敌。 伤势修复完毕后，洛言没有管普通的联盟士兵，直接锁定感知中聚集了数十个灵魂的空间，整艘战舰中灵魂强度最强的个体也在那。 显然，那里很可能是舰桥。 而此刻，已经被洛言锁定的拉蒙瘫坐在椅子上，他明白，一切都完了，战舰上没人会是一个四阶生命的对手。 …… 第八章 局势与计划 时间在布伦德尔查看战舰数据中前进，战舰顺利进入了空间封锁区，组织系统彻底与使徒们断开了联系。 “很好，有了它，原本夺取战舰的计划可以省略，而且这是一艘重巡，主炮功率比其他类型战舰高了至少百分之五十。你们四个干得不错。” 终于，布伦德尔看完了战舰各项数据，面带欣喜地向洛言等四人表扬道。 “事实上，长官。”克里斯上前一步道，“战舰是这位单独俘虏下来的，我们是被支援对象，并没有我们什么事。” “哦~！”布伦德尔如利剑般的眉毛微微一挑，“我记着之前通报身份时，你说你叫洛言？” “是的，阁下。” “我听城主提过你，看来你值得他的赞扬，如果我们的计划成功，那么单凭你独自夺取战舰的功劳便足够在你权限进阶审核中赢得不错的分数。” 布伦德尔表达出来以他的性格来说算难得的赞赏，随后他又看向克里斯三人接着道：“既然汇合，你们四个接下来就作为一个小队配合所有处于奥术之城外的所有使徒行动。” 他的目光又转向来洛言：“你能够独自夺取战舰，四人小队就由你来负责。” “明白。” 洛言道。 克里斯率再道：“是，长官。” 腓特烈与特拉维斯见克里斯没有反对，也跟着回应。 “接下来，我将说明当前支部遇到的困难以及我们的计划。” 说话间，布伦德尔一挥手，雷光在他身前幻化，成为一副直径十米的三维立体影像。 一道雷光屏障也将几人包裹，防止周围的联盟士兵听见与看见 洛言注意到，对方并没有使用术式，直接就能如此精细地控制元素力，仿佛本能一般，如同人类抬起手，不用借助任何工具，这是三阶或三阶一下法师不具备的能力。 “联盟以四艘特殊母舰将奥术之城锁定，同时隔绝了奥术之城核心向外界获取能量的渠道。” 影像幻化，出现了五个庞然大物，中间一个便是洛言熟悉的奥术之城，而周围有四个宛若经过精心雕琢的钻石状战舰将奥术之城环绕。 它们从舰身射出一道光线，将奥术之城包裹，使之不能移动，不能从外界获取能量。 一旦奥术之城能量告竭，便是奥术之城被破之时。 “根据计算，四个月后，这片源海将会掀起一阵能量潮汐，潮汐拍打而过，四艘特殊母舰构建的能量屏障将会受到影响，那时，我们借助这艘重巡主炮，以超载能源核心，使之成为一次性用品为代价，暂时击破护罩，一举夺下一艘特殊母舰。这时，虽说没有解开所有困难，却也打开了局面。这些便是当前情况与计划大致，细节需要稍后再论。现在先去与奥拉赫他们汇合。” 布伦德尔说完一挥手，雷光影像与屏障自动消失，他转身向操作台走去，他打算亲自操控战舰航线，前往使徒们的蛰伏地点。 至此，整个战舰安静了下来，布伦德尔驾驶他的战舰，克里斯、腓特烈、特拉维斯休整自身。 洛言则继续未完成的变强之路。 术式洛言暂时不紧缺，所以他不打算继续学习术式。 他打算优化机体，将反应堆塞进去。 他的机体本就没有优化完全，前一个任务来得太突然了，以至于机体还有许多需要优化的地方，现在刚好连带反应堆的部分一起优化。 期间，洛言在战舰上到处走动了一番，一方面收集一些材料资源用以改造机体，另一方面看看这艘战舰，尤其引擎核心，他着重进行了观察。 经过战舰系统数据对比，洛言发现，战舰的能源系统可以说低了他购买的知识几个世代。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洛言的整套能源系统可以做得非常小，功率却不弱。 不过有一点洛言倒是可以借鉴了，那就是战舰的粒子束武器，想办法塞一根到机体里面，那么洛言就有了每秒十万公里的打击手断了。 这里存在一个难点，战舰的粒子束武器很大。 位于战舰顶部的几门副炮，光炮管就二十米长，侧面的也在十米上下，主炮更是贯穿了整个战舰。 想要小型化，非洛言当前技术力可以达到。 除此之外，战舰的运算中枢、护盾、雷达、隐形系统、引擎等等洛言都有着不小的兴趣。 毕竟洛言有着比战舰先进的能源，自身金属材料也优于战舰，若将战舰其他设备安装到身上，那他就是一艘战舰了。 虽然战舰中没有打造战舰的相关知识，甚至还有些防破解系统，但以洛言当前的知识储备，以及身为机械生命体的先天优势。 破解战舰的奥秘不成问题。 所以洛言先将战舰的数据下载了下来，并将联盟俘虏内的工程师拉过来进行了一番友好的学术讨论。 剩下的小型化，只能以后慢慢研究了。 很快，在洛言的学术讨论之中，时间过去了数个小时，战舰经过减速，缓缓地停了下来。 “战舰只能停在这里，为防止战舰上可能有跟踪系统，剩下的距离我们飞过去。灵魂秘技拷问过没有不代表没有。至于俘虏，操纵战舰需要他们，先以灵魂秘技构建精神囚笼，将他们囚禁在躯体内，确保一定时间内不会醒来，并留下一个人监管，你们选一个人留下来。” 布伦德尔一边说，一边递出来一块刻满符文的宝石，接着道：“这是联络道具，若有意外，最快一个小时，就会有支援赶到。” 闻言，洛言微微思量，若非考虑到当前处于组织外部的人员中，可能有被夺舍者，洛言是想留下来的。 现在，他必须去见一见其他使徒。 “我留下来。虽然我无法元素化，最终速度比不上战舰，但短时间内的提速，战舰是不可能比得上我的，一旦出现什么意外，至少逃离不是问题。” 最终，腓特烈接过了联络道具。 …… 第九章 魔导战舰中的各个二阶权限者 洛言、特拉维斯与克里斯，在布伦德尔的带领下继续前进。 这次，布伦德尔倒没有用太过张扬的方式，以人身的形态慢慢加速飞行。 洛言继续使用战机形态，而克里斯与特拉维斯无法在源海中长时间生存，只能借用飞梭。 时间又过去了数个小时。 直到布伦德尔在一片看似什么都没有的空间中停了下来。 他探出手，魔力涌动，下一刻，一道光芒快速闪过，勾勒出一个长方形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之后，被勾勒出的正方形框住的黑暗空间掀起一道道涟漪，像一块布被揭开，露出里面的空间。 布伦德尔没说什么，直接飞了进去，洛言、克里斯与特拉维斯紧随而至。 入眼，是约二十米高类似仓库的空间，两边有四层走廊，上面人来人往。 仓库中间停着一架架表面幽黑，偶尔有淡蓝符文流转的棱形飞梭，四周墙壁中，洛言也感觉到魔力的流动。 据此，洛言猜测他进入的应该是一艘魔导战舰。 再看战舰的空间排布以及走向，根据战舰高度估计，相比于之前洛言俘获的重巡，这艘战舰要小许多，应该只有百米长，但洛言不认为这艘战舰会比那艘重巡战舰弱。 “看来这次收获不错，布伦德尔，你那张脸的表情稍微顺眼几分。” 见四人进来，第三层走廊上有着火一般蓬勃燃烧的头发的男子走了出来，抱胸道。 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位三米高，全身肌肉隆起，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法师的男人。 “奥拉赫，他也在外面，值得庆幸。”克里斯先是面带欣喜地喃喃自语，后向洛言介绍道，“这位是奥拉赫，他将火焰魔法推到了不逊色于特殊系魔法的高度，这高度高到，整个支部，除了城主，没人比得上他，所以，我们习惯称呼他为烬燃之奥拉赫。在他旁边那位巡查官是奥德尔，血脉术士，与我们学习魔法不同，他是靠着血脉得到施法能力与其他超凡特性。在他体内占据主导地位的血脉是大地泰坦，别看现在他不高，完全解放能有五十多米。” 闻言，洛言三百六十度的视角清晰地把克里斯的表情收入眼中。 似乎，克里斯欣喜的表情不仅仅因为奥拉赫的强大，更多的，是敬佩与信任。 “哼！” 布伦德尔面对奥拉赫的调侃冷哼一声，看都不去看他，转而指向第二层的几人。 “奎尔，你带三个人，去把俘虏的战舰改造一遍，科技的手段我们也许无法完全防备，但通过魔法的手段隔绝战舰他们也破解不来。还有，改造战舰主炮，要求一次性释放尽可能多的能量，爆炸也没关系。这个拿去，剩下的你知道怎么办。” “是，长官。” 被点名的人陡然站直，接住布伦德尔给予的魔导道具。 “他比较擅长制作魔导道具。” 克里斯继续介绍。 “至于你们，暂且没什么安排，自行休整，至少有一周的时间，之后有任务安排给你们。” 说完，布伦德尔走进了通往战舰另一处空间的通道。 洛言略微诧异，布伦德尔带他们过来只是叫休整，明明自己一看外表就知道比较擅长科技侧的知识，让自己去改造战舰更有把握。 同时，洛言还注意到，布伦德尔走入通道之前回望了一眼。 顺着布伦德尔的视线，洛言发现，一位拥有银白色长发蓝色眼眸的女士遗世而立，这位女士身批银白色法袍，显得端庄而典雅。 同样顺着洛言视线看过去克里斯又道：“斯黛拉女士，奥术师，奥术之城中除了城主以外，十位二阶权限者之一，因为她像星辰一样美丽，听说在原生世界又是公主出生，所以暗地里有人叫她星辰公主，可惜，她似乎不怎么喜欢。” 闻言，洛言点点头，这位斯黛拉女士的确配得上星辰公主的美誉。 而所谓的奥术师和法师的区别并不是相当明确。 硬要说的话，法师学习魔法，像学习某种技能，会了就算了，火球术永远是火球术。 奥术师专注于研究魔法，深究魔法的机理。 论战斗力，孰强孰弱不好说。 就普遍大众而言，花很长一段时间去研究火球术的变化从而提高它的威力，还不如花点时间学习更高深的魔法。 “暂且介绍这里，我之前喝了太多的魔力回复药水，需要去纯化一下魔力。呃，房间的话，只能委屈在这了。对了，还需要为你介绍一个人，阿尔比安，他是除二阶权限者外，最强的一阶三级权限的使徒了，拥有四阶生命体的实力，看情况应该和你差不多。他有羽蛇神血统，三阶就能元素化，姿态为翼蛇，相信你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能认出来。” 说完，克里斯也带着特拉维斯进入通道内。 通道只有三米大小，洛言除非爬，不然进不去。 目前看来这个机库才是最适合洛言的房间。 “嗯，谢谢。” 洛言道了一声谢，找了一个角落，忽视旁人注视的目光，坐了下来，虽然坐和站对他没有区别，但在引人注目这一点有区别，因为坐比较自然。 至于体型较小的迷乱，洛言则让他在规则允许范围内自由行动。 坐在这不代表洛言不打算做什么，洛言对魔导战舰本身还是挺好奇的，另外，以探索战舰为借口，多认识一下战舰内的使徒，为找出假设存在的被夺舍者收集线索。 所以，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到地上。 顿时，依附在表面的金属液化滴落，在滴到地上后又形成一个金属圆球。 洛言手指按住圆球，开始编程，不一会，随着咔咔咔的变形声，一个正常人身高，有简单活动能力机器人便完成了。 最后塞入演算中枢，靠着数据共享，洛言可以依附于其上，探索战舰。 只是看的话，不需要洛言多少计算力，所以，他放出机器人分出一丝计算力驾驭后，就沉寂入自己计算力构建的世界优化机体。 在那里，依旧是人形态的洛言抬头仰望被拆封分成一块块简易结构的机体，手捏下巴，紧锁眉头，进行似乎永无止境的思考。 …… 第十章 机体升级 泛着橙黄色暗光的圆形空间，一颗直径二十米的魔导核心悬浮其中。 在魔导核心正下方的走廊上，银白色的身影正抬头仰望。 “很厉害，这可是斯黛拉带着几个人徒手撸出来的。” 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闻言，洛言虽然能够看见身后的事物还是礼貌性地转过身去，那里奥拉赫与奥德尔渐渐走近。 一个火焰一样蓬勃，一个大地一般沉重。 “巡……” “停，等等。”洛言还没说完，奥拉赫就笑眯了眼，露出一口白牙打断道，“当初罗曼诺夫曾经和我说，很期待我们见面的场景，可惜，他现在没看见。我意思是，我至少有罗曼诺夫阁下的待遇。” 奥拉赫锤了锤胸口，然后向洛言伸过去，表示想要握手。 洛言和他握了握，道：“是的，奥拉赫阁下。” 旁边奥德尔略微诧异地看向奥拉赫，这与他平时强势作风不一样。 奥德尔回忆着，面对沉默寡言的人时他会如何？ 他会肆无忌惮地介入你的生活，就像撕毁一副永远如此的画一般 但又像将这幅放入水中般，轻柔得，一不注意就模糊了自己。 奥德尔回想着自己当初被那火红的双眼盯着的场景，仿佛在说，我知道你的拒绝，但我会尽我所能让你认可我的想法，我会改变你。 当奥德尔回过神来，奥拉赫已经和洛言告别。 短暂的交流，依旧是不同以往的作风，奥德尔却理解，烈焰可以在水中燃烧吗？奥拉赫可以。 …… 当洛言再次醒来已经是一月以后了，这期间，四位巡查官都没有派任务给他。 而战舰上的三级权限者，经过一个月，差不多都混熟了。 但要说谁可能被夺舍，基本无从下手，毕竟洛言以前并不认识他们，只能通过几个熟识之人间交流的蛛丝马迹来判断。 至于这次洛言醒来的原因也只不过被派遣前去接应一位二阶权限者，这位二阶权限者名为阿努谢赫，一名创灵师，类似于科技侧的机械师，只不过创灵师驾驭的是由魔力打造的元素造物。 和克里斯等人一起有惊无险地完成侦查后，洛言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一切都似乎相当平静，联盟等待支部能量耗尽，使徒等待能量潮汐。 就这样，时间再度过了两个月。 距离能量潮汐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根据计算误差不会超过三天。 此刻，那坐在机库角落的机体已经有十四米的高度。 以洛言的计算力，加上之前的两个月，近半年的优化，终于在原机体的基础上加入反应堆打造出令洛言满意的躯体了。 相比于原机体，洛言主要有一下几点变化。 首先是外表。 洛言机体比之之前，厚重了几分，轮廓略微趋近于威震天，体重到达了五十吨。 庞大的体型，优秀的金属材料，以及反应堆带来的功率，令洛言此刻单手力量达到了四千吨。 其实洛言以前的力量不仅被体型限制，还被能源核心限制，现在能源核心功率解放，洛言力量直接翻了数十倍。 这个力量什么概念，和核动力航母的一台蒸汽发动机差不多。 洛言现在完全可以凭借自己举起一架轻型航母。 同时，他还多了一条近十米长的粗大尾巴。 这是为了应对体型微小的敌人而准备的，必要之时，尾巴可以分裂成十根细长的可伸缩链刃。 灵活而迅捷的链刃配上洛言的计算力，小体型目标基本没有近身的可能。 而十根链刃合起来变成的尾巴，力量并不逊色于洛言的手臂，甚至在某些方面尤有胜之。 比如绞杀，尾巴完全缠绕挤压，数千吨的力量从各个方向不断施加在尾巴的利刃上，作用于敌人的躯体，寸寸收缩。 要知道，深海一万米的压强也不过相当于每平方厘米一吨。 其次，是武器与能量护盾。 距今为止，即使洛言有着相当优秀的材料，但当初想要小型化重型巡航战舰的粒子束武器的想法依旧没有完成。 太小达不到功率要求，十分鸡肋，太大洛言机体装不下。 为此而增大机体，其他方面的性能又会下降。 故此，洛言想到了一个泽中的办法，超载。 既然小型粒子束武器常规运行达不到功率要求，那就超载。 以洛言机体的修复性，完全不用担心超载后，粒子束武器无法使用。 即便如此，洛言依然只是在战机状态下才能容纳下粒子束武器。 为此，之前的电磁炮只能放弃。 取得的效果也不错，超载状态下，能够一击破坏掉洛言自己激发的力场护盾。 能量护盾同样如此。 洛言靠着超载，能令护盾发生器达到与力场护盾等同的防御力。 却又恰恰因为超载，护盾只能维持一秒钟的时间。 然后，是电磁发射系统。 因为功率的解放，洛言也对之前其他电磁发射系统进行了优化。 双手电磁发射系统变化尤为巨大。 现在，这两个电磁发射口能令成年人手臂大小的子弹初始速度达到十马赫。 射速依然是每秒五十发——双手发射系统主要针对远距离敌人，射速过快，洛言计算力无法驾驭，失去了精度。 双肩的四门发射口发射的子弹依然如故，但射速与子弹速度得到了增强，同样是十马赫，射速每秒百发，为近距离无差别扫射而设计。 最后，是引擎。 质量的增大令洛言可以产生的加速度大大降低。 以前的手段得到的推进力，最多令现在的洛言得到二十多g的加速度。 看似少，但以洛言当前的质量，已经难能可贵了。 这个问题在功率解放后也没有得到很好的化解。 术式方面没有变化，引擎最多能将洛言的加速度推到三十g，这还是在战机状态下。 虽然洛言可以通过超载得到更大的加速度，可引擎需要一直使用，一旦超载，就会短时间失去动力。 除非特殊情况，否则超载得不偿失。 当前，洛言并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只能暂且如此。 机体依旧是半成品，完全是为了应付即将到来的战斗而改，不足之处因时间问题只能忽略。 第一章 龙之躯 结果。 幽门首领伏诛，旗下五阶生命体死伤过半，余者被俘。 最后没有结束的战斗只有贝纳勒斯与沃落金。 两个庞然大物的交手，没有人有插手的份，只能抬头观望。 洛言向上飞去，捡起一片被战斗冲击吹离战场的贝纳勒斯的外甲碎片。 很快，洛言就发现了贝纳勒斯的特殊之处。 如洛言第一眼看见贝纳勒斯时感觉一样，对方与史矛革不同，非血肉生命体，而是硅基生命体。 那贝纳勒斯说不定能帮助洛言解决血脉符文的问题。 过了不久，最后的战斗也结束了，贝纳勒斯锋利的前爪将沃落金撕成两半，血撒星空。 最后，贝纳勒斯带着沃落金的尸体直接传送离开。 看来她也不介意自己的甲壳与血肉洒落，洛言就多收集了一些。 就这样，匆匆打扫完战场，两座支部直接传送离开，完成了这次任务。 “此战过后必有许多世界落入组织手中，你们想好如何选择了吗？” 战斗结束，古一转向史塔克等人道。 另一边，回到组织势力范围的洛言得到了二十万宙币的任务结算。 在罗曼诺夫处得知短时间内应该会有任务，但可以进入世界内部之后，洛言向他打听了一下贝纳勒斯的来历，便进入世界内部，展开又一轮修炼。 首先, 第一件事便是研究收集到的贝纳勒斯外甲、类血肉物质以及一些类似于肌肉的纤维状物质。 这一研究就是一年。 一年后, 洛言构建的简易实验室内，他看着自己的巨龙之躯, 有些诧异道：“真的有用。” 在这一年的研究中，洛言尝试分析贝纳勒斯外甲的成分、结构以图破解其特殊的原因。 这理所当然地失败了。 发现不是没有。 洛言发现这些物质并没有在贝纳勒斯身上时表现得那么优良。 这种现象洛言知道。 一些低阶的龙都有类似现象，他们的龙鳞在离体后，会因为魔力的衰减而失去本来比钢铁坚固又比钢铁轻便的优良性状。 若在没有彻底变性前, 制成魔导物品, 给予魔力，这些性状就会恢复。 但到贝纳勒斯这里就没用了。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物质正渐渐变得劣质, 就像腐烂一般。 为解决这个问题, 洛言尝试以火种识别这种特殊物质。 果然，作为贝纳勒斯作为硅基生命体，其外甲材质能被火种识别并通过其他物质同化改造, 进行再生产。 那便有了构建机械龙的物质基础。 洛言为什么想要构建机械龙？ 因为从史矛革全身提取出来的血脉符文需要龙形才能只用。 为什么必须龙形？ 这个问题洛言购买来的知识就没有解答了。 也就是所谓的他当前还没有能力触及到的更深层原因。 反正只要这样做，就能有用，便是大多数魔导知识的通病。 龙形构建完成后，洛言将血脉符文刻录，给予魔力源之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本来因为失去某种关键因素而不必比洛言自身金属优良的材料，在刻上符文，以魔力激活后, 整个龙躯都发生了质变。 基本上, 防御、力量、术式凝聚功率、魔力耐受力等方面，是同质量洛言的两倍。 那么结论有了, 贝纳勒斯的身体组织能够帮助洛言的火种间接识别血脉符文, 并构成一个完整体系，以激活所谓的更深层因素。 至于为什么, 洛言也不知道, 只知道这样做就有用。 顺带一提, 只有洛言本身具有科技与魔法结合本质的火种才能同时识别贝纳勒斯的材料以及血脉符文, 将火种、躯体、符文构成一个完整的体系。 分身的火种不行。 这么看来，这套理论还有提升的空间, 间接识别始终是间接识别，非直接识别。 多一个过程, 能量的传递就多一分损耗。 另外，洛言只是得到贝纳勒斯一部分身体材料，并以此结合血脉符文推演构建的龙躯，若能够研究一下贝纳勒斯的躯体，相比更够得到更适合魔导与科技的龙躯。 而当前，就没有什么能够提升的办法了。 龙躯到这里基本定型，洛言也通过将一只手变成微缩龙躯的方式实验一番后发现没什么问题。 紧接着就直接刻录入第二模板。 至于战机形态，已经没有太大作用，便被洛言抛弃了。 洛言当前龙躯贝纳勒斯组织占用模板资源甚多, 体长只有八十米，脖子加尾巴占据一半身长。 龙躯外表全银, 有强健而修长的四肢，两对翅膀，翅膀上有羽毛状物, 那是一柄柄十米到数十米长度不等的飞刃，供力场使用。 四爪各有五指，灵活而锋利, 头顶与尾尖更装满尖利的锐角，使之看起来赋有侵略性又不失机械的美感。 做完这一切，洛言的日子又回到了研究术式破解与量变累积的日常。 这样的日子只持续了五年，新的任务来了。 这几年进步不是没有，但很少，十秒术式输出由五百吨当量变为了六百五十吨。 最大的收获自然是龙躯了。 从龙口之处凝聚的术式靠那一部分的血脉符文加持，输出功率能够翻倍，十秒积蓄一千三百吨tnt当量的能量。 “经过一番战役，史塔克世界群落近半世界落入组织掌控，里面有一些联盟残余势力需要清理。你便带队负责一些二级世界的清理任务。” 从罗曼诺夫那得到相关任务指示，洛言直接去面见自己的队友，两位四阶法师。 他们皆是新加入的，和洛言只在围剿一战中有过一面之缘。 一个叫弗兰克, 比较普通的一位法师, 几大基本属性术式都会一点, 没有资质学习特殊系术式，魔力普通、输出功率普通、元素化普通属于大多数法师的代表人物。 另一位叫雷因, 擅长各种超魔技巧，总体上来说比弗兰克强上不少。 因为他以超魔技巧填补了一些法师战斗过程中的明显弱点。 对上弗兰克这种法师，有千百种方法可以虐杀。 第二章 面见执行官 孤独的海岛与印在海面的月亮交相辉映，显得不那么孤单。 洛言支部回到镇守区域后，安排分身处理事物，本体进入世界内修炼。 不久，妮娜也来了。 她对心灵力量很敏感，察觉到洛言内心的细微波动。 他的决心是何等坚定，妮娜再清楚不过，不禁问道：“这次任务发生什么？” “伤亡比较大。” 说不尽的话语化作五个字。 洛言想起还在航空魔道大队时，他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队员们也很愿意找他述说。 妮娜觉得洛言需要一个倾听者，便那样询问。 可洛言不需要，他想法不会变。 他帮助妮娜，就像一路走来力所能及救下的其他人一样。 他帮助妮娜不意味着去接受，拥有。 他不会让她成为自己道路上的阻碍。 所以，洛言如此回答。 “嗯。” 妮娜点点头，明白洛言的意思，就没有再追问。 “你的身体，还能承受多大力量？” “六阶修炼到头没问题，到时间不破七阶就行了。七阶没那么好破，不刻意去破，我就不信它能自己突破。所以，还能活很久哦！” “嗯。” 时间在二人身上流逝。 洛言量变累积稳步推进。 妮娜依然在睡觉。 当洛言量变累积到六阶中级时任务来了。 回到支部，洛言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信息。 空中花园的执行官要见他。 空中花园执行官，久仰大名。 早已登临神位的存在。 洛言所知区域的最强者。 执行官对大多数人来说，神秘感十足。 连洛言也未曾见过一面。 只从同其它支部对比过程中知道，空中花园执行官个性十足，打造了如此支部。 在其它支部看来，空中花园的培养方式，纯属浪费资源。 本可以培养出数以倍计强者的资源耗费在这样一群对组织没有归属感的使徒身上。 其它支部再不济，也会宣传是组织给予使徒新生，给予使徒接触超凡的机会，给予使徒永生的权利。 空中花园就不。 所以，拥有生前记忆的他们一开始很难对组织有归属感。 加上空中花园放任之，使徒会觉得所拥有的一切理所当然。 最后由于被强制执行生死任务，产生怨恨。 洛言很奇怪一点，以组织技术批量生产战争机器不成问题，为何会选择使徒。 诸多思绪涌现，洛言将考虑不明白的问题暂时搁置。 在询问是否前往的申请中点击确认。 恍惚间，洛言周围景色变换。 空旷的空间，可以俯视整座空中花园。 三百六十度环撞透明材料将远处昏黄色灯光引入，空间变得繁华一些。 光芒汇聚的中心，一位少女靠在椅子扶手上，灰色长发垂落，遮挡住双眼。 膝盖上，一本残破不堪的笔记无风自动，一页页翻过。 对方见洛言到了，支撑起身体，仿佛病弱无力。 不过这皆表象。 即便最弱的神，其本体展开也有行星大小，洛言这种体型对比星球，不过一个小山包。 “我知道你叫洛言。我叫七实。咱们来做朋友。” 说罢，不等洛言回答，七实手中凭空出现一只笔。 笔记本页页翻开，薄薄的本子，转眼间已经翻过数百页，上面记载数之不轻的名字。 不过，直到空白那页，每个名字都被划掉了。 “我有一个梦想，希望交够一百个朋友。” 七实开始在最后一排写上洛言的名字。 一笔一画，她边写边说，写得很慢，很认真。 “可当我记上一百个名字后发现，他们大多数都离开了。于是，我换了一个梦想，希望交一百个活着的朋友。这个梦想持续了很久很久，一直没有完成，大家总是很简单地死去。” 写到一半，七实迟疑了，换了一页，重新写洛言的名字。 “新朋友出现的时间太长，长到前面的朋友都离开了。直到现在，你是我第一个活着的朋友。” 写完，七实合上本子，笔在手中消失。 她抬起头，灰色瞳孔望着洛言龙躯，仿佛镜面一般，最直接地倒映出洛言的样子。 洛言一直没有说话，准备好的问候话语被执行官的发言堵了回去。 就像外界所传言一样，的确是一位个性十足的执行官。 “可惜，你要离开了。我真心希望下次见面你还活着。” “请问长官，为何我要离开？” “我们调查清楚下一步联盟计划大致方向。”作为朋友，七实尊重洛言的选择，只是解释道，“但技术壁垒非那点阴谋诡计可以弥补。阶段性失败已经注定。” 想来，离开一事和执行官所说失败一事有关，具体有何关联洛言没问，估计执行官会详细说明。 “接下来，会有大批使徒叛离组织，你会如何选择？” 原来如此，洛言明白了，估计联盟在系统方面取得技术突破，可以让使徒摆脱组织系统控制。 而对于洛言来说，在组织或者联盟只要能稳步前进，没太大区别。 别看那些使徒说联盟多么多好，多么多么自由，强者有怎样怎样待遇。 那都是以讹传讹的看法，没亲眼看见，又怎么会知道真实情况。 失去束缚的强者，在组织管辖范围内尚内做出屠灭世界之举，那在束缚更小的联盟又会如何？ 没有限制地开发世界，那联盟修炼环境又会如何？ 洛言可以大胆推论，那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 人对于自己渴望的事物总是如此。 只能看到好的一面，当千辛万苦得到，会发现，并没有那么美好。 即便知道其中弊端，也会自己和自己狡辩。 所以，若选择，洛言会待在组织。 但妮娜，要帮助她，就必须前往联盟寻找线索。 “我会选择去联盟。” “我知道，你要帮妮娜。所以，我会帮你。”七实脸上展露一丝笑容，“这次任务，你正常执行便可，会有人邀请你叛离组织。答应就行了。不用担心妮娜，我会照顾好她。也不用担心回归问题，我会给予你间谍身份，有我在，不怕没人给你证明。我可是活了很久很久。” “万分感谢。” “我们是朋友喽。” 第三章 全面战争 “所以，这次，算短暂的告别。” 面见执行官后，洛言将事情始末告知妮娜。 “嗯！快去快回。”妮娜重重地点一下头，“那时候我就能没有顾忌地提升实力，到时候，别被我赶上啊~” 说罢，洛言便结束通讯，等待任务到来。 在等待时间中洛言用七实给他的权限购买了七到九阶知识。 包括灵魂、术式、附魔符文、超模技巧、科技、血脉符文、龙躯符文模型这些原本就需要的。 七阶以后的生命体基本可以称为半神。 可以轻松灭绝一颗星球上的生命体。 所以七到九知识昂贵。 当然，昂贵也是比较六阶来说。 洛言完全负担得起。 主要耗费宙币的知识在于龙躯。 它不算在组织对使徒的优惠政策内，像宝物、珍惜材料等需要全价购买。 所以购买刚需知识，便几乎花光了洛言所有宙币。 剩下的，洛言又买了些偏门的科技和魔法相关知识。 后又将龙躯增长到符合当前实力的大小。 约六百米，直立高度三百二十米。 其六翼翼展面积达到十九万平方米，可以在上面建立一座设施齐全的学校，供给上万学生生活学习。 重两百一十万吨，洛言原生世界的航空母舰需要三十艘才能达到与洛言等重。 做完这些，便完成准备。 剩下时间在学习中度过。 可惜七阶知识，洛言大部分看不懂。 理解能力倒在其次。 主要是六到七阶有质的飞跃。 七阶能感应到的东西六阶不能。 就像天生眼盲难以体会色彩，天生失聪难以学习语言。 七阶的输出六阶难以企及的本质也是如此。 不仅在于输出功率，更在于输出能量总量上。 洛言现在十秒输出功率约为两百万吨tnt当量，七阶生命体十秒输出功率常规数据约为六千万吨tnt当量。 十秒输出能量，差距三十倍。 在洛言四阶时，可以凭借强悍的龙躯，通过长时间积蓄能量弥补三十倍差距。 以四阶企及五阶的攻击。 但现在不行。 为什么？ 举个例子来说明。 非超凡人类挺举极限记录： 体重56kg，极限重量171kg。 体重69kg，极限重量198kg。 体重85kg，极限重量220kg。 体重105kg，极限重量246kg。 体重+105kg，极限重量263kg。 可以发现，他们举起的重量与自身体重比值在逐渐减小。 四到六阶生命体也一样。 随着量变与质变的累积，输出功率在逐渐增高，输出上限也在增高。 但六阶生命体的输出上限与输出功率的比值是要远小于四阶生命体的。 其原因在于，从四阶到六阶这个过程逐渐接近这个阶段生命体承受极限。 要想打破这个极限，使得比值增大，就要突破到七阶生命体，给生命体本质带来跃迁。… 然后在七到九阶重复这个过程。 现在的情况是，洛言自身能达到六倍六阶巅峰功率。 支部能让这个数据提升到十倍。 而洛言输出上限最多能企及七阶十秒蓄能的百分之七十。 这仅输出总量的差距。 六阶和七阶攻击撬动的规则深度也有差距。 诸如洛言力场系术式，在七阶就已经可以动用空间奥妙。 为什么执着于十秒？ 因为一般情况下，同等阶生命体无防备，被十秒蓄能攻击打中，基本能决定胜负。 所以，七阶生命体站着让洛言打都没事。 在组织和联盟全面冲突的战场中，洛言依旧非常渺小。 全面冲突何来？ 为了掩盖真实目的，联盟肯定发动佯攻。 联盟布置那么久，便是为了争取利益最大化。 耗费如此精力，最后的佯攻必然声势浩大。 组织知道大致计划，却不清楚具体表现方式。 加之技术差距，组织无论采取什么行动，效果都不大。 果然，时间过去没多久，洛言支部就收到上方下达的全面战备状态，以及具体作战命令。 作为巡查官，洛言的职责是保卫所负责区域不被外敌入侵。 正面作战自有军事化部队负责。 拱卫世界有拱卫世界的意义。 那是组织统一诸天万界的节点所在。 世界规则被破坏，此片区域的组织系统就被摘除。 以源海宽阔程度失去系统支持，基本是瞎子打架了。 而联盟系统又取得技术突破。 所以七实才说技术壁垒非阴谋诡计能够弥补。 洛言所处区域算组织最前线。 在他更前方便有空中花园军队驻扎。 为了防备联盟，组织大后方的军队都在向前线调集。 洛言所负责的区域也有相当大部分被后方支援而来的支部来接管，进一步减轻压力。 当一切就位，整片战场陷入一片沉闷的静谧。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样的气氛令所有使徒都十分难耐。 不过难耐中还有一丝期待。 经过一段时间修行。 洛言支部除他以外，现有一位六阶。 六十三位五阶，两千一百位四阶。 他们晋升得太快，以至于上方评价还未下来，权限晋升迟迟未到。 新加入的一万四千三级使徒见这支部如此强大，顿时惊呆了。 所以，实力大幅度提升，又经过任务巩固信心，不禁对这次大规模战斗自己的表现有所期待。 又因为在阿尔达世界任务见识到自己的渺小而担忧。 这次全军动员，想必战争规模要比阿尔达世界大得多。 又该是怎样的情景。 尤其对于一部分新加入的使徒来说，根本没有参与过如此大型会战。 从前辈处听来的惨状，若发生在自己身上，何等不寒而栗。 一百三十六个标准时间单位后，洛言靠支部的观测系统看见，源海亮了。 那是比艾尔登世界群里神战更摧残亿万倍的光芒。 波光粼粼，无边无际。 心中的震撼，仿佛凡人第一次眺望大海。 蒙昧的灵智第一次仰望星空。 视角拉远，光芒连成一缕银线，细若发丝，将诸天万界分成两个部分。 银线中，微不可查的毫芒分化而出，向组织区域进发。 联盟穿插绕后，占领世界，拔除组织系统的部队，来了。 第四章 加入联盟 毫芒分化而出，很快消失在广阔源海之中。 由于联盟技术领先，根本难以勘察到具体位置。 除非对方主动暴露。 战争主动权握在了联盟手中。 接下来的发展想也想得出来。 在无数的情报中分析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被戏耍一般调动、围剿、歼灭。 本就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却依然要打。 组织需要获取联盟突破技术的信息，以快速破解技术壁垒。 用得越多，获得的信息越多，破解效率就越快。 战争，自然是逼迫联盟使用新技术的最好途径。 自联盟穿插部队出现后，组织就对洛言等巡查官下达警戒命令。 不久，其它区域就陆续传来被袭击的消息。 洛言依旧未被命令前往支援，确认主力部队所在之前，不宜进行大规模调动。 支部控制室内，洛言面前投影着整条战线的宏观图像。 红光闪烁，就像水面涟漪，将一片片区域点亮。 上方必须在这些目标中快速判断，太晚，可能大片世界就被攻陷。 【立刻向g14区域支援。】 很快，洛言收到命令。 展开传送之际洛言内心也不禁出现波澜。 作为组织与联盟之间的战争，一片区域内，其穿插作战的主力部队，再寒碜也有九阶存在。 这样的战场。 数千万记的五阶支部将成为基本单位，如同战场小兵一般。 百万计如洛言这般六阶支部，只不过一个小队长。 五阶以下，形容为个体已经不再合适。 就像组成生命体的细胞一样，他们如同齿轮维持支部运转。 支部擦伤、重创，细胞逝去，便是千万生命体死亡。 传送完毕，重新出现在视线内的源海虚空，顿显生机勃勃。 数千万各式支部填满亿万公里空间，散发的光芒比星空更加绚烂。 支部互相拱卫，形成规则领域纵横一亿公里。 若一颗星球闯入其中，会被轻而易举地肢解。 领域汇聚到最前方直径万公里的庞然大物上。 赫然为一座分部。 不过看规则领域完整程度，和神相比，天差地别。 其执行官应该为九阶。 在这座分部旁边，洛言还看见熟悉的身影，阿雷斯特。 在洛言传送完成后，也展开支部系统，作为规则领域的一部分，作为渺小的一部分加入其中。 融入领域之内，洛言视线顿时开阔。 感知向更深层次深入，世界变得更加精彩。 他给予领域力量的同时，领域也给他加持。 广阔许多的视线尽头，敌人缓缓从黑暗源海中显露身形。 两道规则领域于交界处碰撞。 混沌在此迸现，炸出一片昏黄。 随着双方靠近，战争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洛言周围黑了下来。 洛言快速检查，发现组织系统静默，自己被困在支部内。 当然，以洛言的实力将支部切开脱困并非难事。 可他所知道的一切让他静静等待起来。 不久，意志通讯被连接。 面前出现了老战友，昆汀。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洛言明白昆汀接下来会说什么，明白他是说客。 “你没有问为什么，想来也大致猜到原因。不愧是你。” 昆汀继续道。 “那你应该不介意我继续说下去。你拥有强大的力量与坚定的信念，但强者不应该被限制自由。他们的信念与理想需要足够广阔的空间去施展。然而多元宇宙除了组织，只有联盟。联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却只能如此选择。我相信，以你智慧，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岔路口摆在你的面前，该走哪条路，由你选择。” “联盟。”洛言道。 “没想到你会答应得那么干脆。”昆汀的眼神有点惊讶，“就没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 “你还真是没变。和你说话没什么成就感，本以为你会惊讶一下。”昆汀笑了笑，“那么，就等待结果，暂时不能将你放出去，再会。” 洛言重回一片漆黑的环境中。 他发现，使徒们已经开始以术式进行交流。 他们很焦虑。 突发情况令他们想到了战败。 看见那庞大恢宏战场的他们知道，他们不过没人注视的尘埃，没人在乎他们都生死。 这时，洛言的声音出现了。 他将来龙去脉说明，使徒们躁动的内心得到平复甚至有些兴奋。 大多数使徒映像中，联盟是强者的天堂，是自由的国度。 四阶基本上算陆地神仙，能令一个文明为其服务。 五阶的统治能横跨恒星系。 六阶势力能遍布河系。 种种传说在使徒间流传，他们聊得愈加火热。 不想去联盟的只在少数。 但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 激动与期待之中，仅仅过去十三分钟，战争便结束了。 洛言支部重新获得视野。 组织加联盟，上亿支部盘踞。 二者中心，金属残骸散落，直径万公里的分部已经成为碎渣。 亿公里内，死一般地寂静，甚至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传出。 最终，联盟留下一部分舰队负责这片需要的系统、超维建设，其余舰队继续征战。 “现将进行组织系统剥离，请大家不要慌张。” 通知到达的同时，连洛言也无法幸免地昏厥过去。 睡梦中，大量一些基本信息被植入洛言大脑中。 从这里，洛言了解到，联盟成员分多种模式。 他能做出的选择有两种。 合作和正式成员。 通常情况下福利前者小于后者，相应的责任也比较低。 合作模式指享受联盟基础设施带来的便利时，每隔一段时间向联盟支付一定报酬。 可以是完成一次联盟任务，也可以是资源。 任务并无太多限制，可以选着参与。 正式和使徒差不多，接受联盟的培养，也要接受联盟派给的任务。 洛言来联盟的目的很明确，自然选择合作关系。 大多数使徒也选择合作关系。 毕竟在组织过惯了受限制的日子。 联盟也说话算话，并没有强迫人加入。 又或者说，联盟任务使徒终将会加入。 梦似长非长，恍惚间已经结束。 回过神来，一众使徒已经身处联盟地盘。 位置没变，因为此地组织系统已经被摘除，联盟正在构建系统节点，不日就能完成。 第五章 法拉瓦尔 联盟新占领的地盘自然不可能划归洛言他们。 所以，洛言现在在联盟内就相当于身无分文的无业游民。 没地盘，没资源，一旦战斗，支部就会因为资源耗尽无法使用。 甚至，联盟系统未建设完毕。 想靠联盟系统移动都不行。 光靠飞行的话，到达最近世界也需要耗费百年时间。 联盟舰队能进行空间跳跃是因为他们能调用联盟大量资源。 洛言权限不够。 那还能怎么办，只能等待了。 这段时间中，使徒们也渐渐冷静下来发现自己成为流浪汉的事实。 想要赚第一桶金，完成联盟任务是不错选择。 使徒们打开联盟系统，粗略浏览起来。 任务不难，能得到的资源也少得可怜。 正常途径慢，可以抢啊。 听说在联盟这是正常事。 想到抢别人，那么自己也可能就被抢。 报团的心思不约而同地诞生。 最重要的是，抱大腿。 使徒们迅速统一意见，并向高阶生命体反馈，最终将意见汇总到洛言这里。 洛言查询了一下联盟系统。 发现联盟基本框架便是由一个大大小小组织占据一个个世界或者世界群落构成。 支部使徒组成一个小组织绰绰有余。 洛言为了完成此行目标也需要他们都帮助。 首先，光明主神为九阶。 洛言至少要提升到七阶才有资格展开调查。 在压制力不大的虚空源海，量变累积达到六阶巅峰需要四十万年。 想要缩短这个过程，要么想方设法取得一个类似于阿尔达世界的世界控制权，要么获得大量有益于修炼的资源。 抢对于刚立足联盟的组织来说，并不明智。 不了解当地势力分布，惹上难以对抗的敌人都不知道。 要搞清楚哪些能抢哪些不能抢，需要渠道，需要信息。 除此之外，争夺新诞生地世界，寻找无尽宇宙内隐藏的资源也是不错的手段。 这也需要渠道，需要信息。 这些都离不开使徒的帮助。 洛言用力量为他们提供庇护，使徒建立扩展渠道，获取信息，自身也会因为信息而收益。 而且，洛言也不用耗费精力在这上面，迷乱比较擅长这个，一切可以交给他去办。 于是，洛言便开始在联盟麾下注册组织。 至于组织的名字，洛言随手填了无餍（音yàn，意满足）二字。 同样的事情在数千万支部上演。 不过相比于洛言成立的小组织。 很多使徒聚集在七、八、九阶生命体麾下成立组织。 尤其阿雷斯特，有超过半数使徒归于麾下。 以如此体量和联盟合作，能获得的好处非洛言能够比拟。 但他觉得还不够，为此，他找到了洛言。 能量组成的虚影在洛言眼前浮现。 “我听斯黛拉提过你，从那时起，我便留意你的资料。你很了不起。加入我，如何？以你的天资，不久的将来，这庞大的组织将由你来调遣，数不清的资源将任你索取，四级世界群落不可记数的生命体将臣服在你的脚下。你不用担心我，到时候我已经成神。” “多谢相邀，既然来到联盟，我便想彻底享受一下自由是何感觉。” 洛言随意编了一个理由。 “弱者，是没有自由可言的。你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却始终是未来。” “自由就在这里，看选择罢了。” “哼。”阿雷斯特突然一笑，“既然如此，那只能期待以后合作了。希望我们以后不会成为敌对存在。” 说完，他便消失了。 不久，阿雷斯特和他的支持者传送离开了。 联盟超维未建设完成。 阿雷斯特身为九阶，凭借本身便可以利用空间传送。 归于他麾下大部分使徒可办不到。 显然阿雷斯特能调用联盟更多资源协助传送。 时间在推移。 使徒之间的交流渐渐减少，都在等待着联盟系统以及超维建设完毕的那一刻。 他们在期待着，即将面对的，会是怎样的世界。 期待在时间里消磨，使徒们只能看着天边渐渐暗淡的光芒，讨论战争进行到什么程度来聊以自慰。 终于，三百七十二个标准时间单位后，洛言系统收到了联盟提示，超维覆盖完毕。 洛言没有参与联盟与组织战争的意思。 便展开地图，传送到一个名为法拉海姆的地方。 这里有一片纵横约五万七千光年的星系。 整体呈现迷幻的粉红色。 属于世界破灭后，剩余的物质自然形成。 洛言决定将无餍总部暂时停泊在这里，获取信息与资源。 传送完成。 漂浮在虚空中的钢铁港口呈现在眼前。 港口外形为花状，五片花瓣，长六百多公里，宽百公里。 花瓣镶嵌在直径百公里的空心圆环上。 无餍总部自其中传送而出。 被五片花瓣包夹在中间，能清晰看见花瓣上面密密麻麻的钢铁都市高低起伏，像锯齿一样。 锯齿之间，拉伸出一条条黑线，末端连接着肥大钢铁建筑，如同棒棒糖一般。 那是一个个接口，用来快速传输物资以及四阶以下生命体的。 透过花瓣间的缝隙，可以看见被钢铁包裹的星球和恒星系内其他星球。 每个星球都有对应空港。 港口与港口，星球与星球之间，有钢铁轨道联通。 轨道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质量加速器。 那是宇宙的高速公路。 与其要求每艘飞船性能卓越，速度迅捷，不如修建这样的高速路给运载飞船加速比较节约成本。 这就是恒星系全貌。 来到这，属于洛言特意选择。 经过联盟系统了解。 斯塔克世界群落整体势力可以分为三个部分。 世界群落之主、联盟以及其他零散势力。 世界群落之主对手下势力约束较大，旗下区域治安不错。 可以给予一个相对安定的发展环境，去了解周围环境。 洛言所选星域名叫法拉瓦尔，正隶属于世界群落之主。 涵盖洛言所在空港，空港所围绕的星球，星球所在恒星系以及附近星系。 法拉瓦尔由一位六阶管理。 当前星系算这片星域的行政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