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皇那些事》 第一章 刚来就得死? 头疼,想吐并且浑身无力。这是毕冉醒来后身体给他的反馈的信息,他趴在地上一顿干呕,眼泪都逼出来了,却什么也没能吐出来。 就这样他趴在地上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终于身上的无力感减弱了一点,这时的他才有力气挣扎的翻坐起来,缓了缓气。才意识到了自己身处在一个阴暗的陌生环境之中。 周围异常的寂静,毕冉甚至能听的清楚自己的微弱的心跳声。他环顾四周,除了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他不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失明! “哎!”:叹了口气,毕冉在拼命的回想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么个地方,只是脑袋一片空白,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 此时他觉得口渴异常,便站了起来,在周围摸索,看看能不能找到水喝。只是眼前漆黑一片,不免心里发毛,根本不知道这周围有什么东西。内心免不了有些恐惧,毕竟在一个完全未知的环境,恐惧害怕的都属于正常的心理状态。 毕冉本能的揉了揉眼睛,突然听到了微弱的滴水声,于是便屏住呼吸竖着耳朵仔细的倾听,希望能判断水滴声传来的方向。 片刻,他觉得可以判断其所在方向之后,便缓缓的摸索着他自以为的方向移动。当然这种环境之下,他也根本不可能知道方向,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缓慢的移动。 这时的毕冉觉得自己就如同一个瞎子一般,伸着双手在四处摸索着,探着脚也才能向前走几步。 几分钟之后,手终于触碰到东西,他试探性的摸了摸,触感有些冰凉也平整,心里猜想应该是一面墙。便顺着墙垣以自己身体为参照物,往左手边移动。 这种内心既煎熬又无奈的几分钟过去后,似乎已经到了墙的边缘,此时的毕冉根本没有心里准备,但是眼前能看到一些周围的环境的轮廓。他有些欣喜若狂,嘴上喃喃自语道:“有光了,有光了。”有了出到外面希望的他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便往着有光源的方向走去。 强烈的白光。 收缩的极致的瞳孔。 毕冉此刻虽然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之前一直处于黑暗之中,眼睛无法适应外面的阳光,他用手臂挡在眼睛前面。呼吸着来自外面的新鲜空气。 终于眼睛适应了阳光,逐渐恢复视力。 外面郁郁葱葱的树林映入眼眸,毕冉回头看看自己跑出来的地方,原来是个开凿于深山之中的人造山洞。 此时毕冉非常苦恼,因为从醒来到现在,他始终想不起自己究竟怎么会在这里。为了确认自己记忆的完整性,自己一边摸索着下山的道路,一面在回想自己过去的一些事情。万幸的是自己过往28年的记忆还存在,自己还知道自己是谁,唯独丢失了如何来到这里的记忆,他的自我感觉是大概有三天的记忆断层,当然究竟是不是三天,连自己也有待商榷。 这个山林茂密,几乎没有任何路可以上下山的深山,毕冉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山林之间摸索出一条下了山的路径,为此他还非常奇怪,这个人工山洞是怎么开凿建造的。根本没有任何人工开路的痕迹,如何把建造器材运到山里。 即便下了山,毕冉也是非常迷茫,因为这附近开发程度实在太低了,周围都是茂密的丛林,根本没有任何人工开发的痕迹。毕冉心里不由得想道:“莫非自己在某个景区?” “只是也不对呀,就算是景区至少也有人工建筑才对呀!这里就如同没人来过一般呀!”毕冉纳闷的在丛林里面穿梭。没有标识,没有参照物,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依旧在这丛林里徘徊,茫然无措的毕冉害怕极了,生怕有什么足以威胁他的野生动物出现。 由于从山上下来到现在,毕冉一直滴水未进,实在饥渴难耐,突然遇到林中有石溪,见溪水清澈见底,咽了咽口水便不管不顾的捧起这难得的山泉水一阵豪饮。 口渴的晦涩感过去后,他捧起水洗了洗脸,发现原来自己手上还带着手表,这让他不由得开心起来,原来自己的贴身物件并不是全部不见,虽然手机和钱包不见了,但至少手表还在,有手表在那么自己就可以找到方向出去了! 摸着戴在手上的万国葡萄牙系列iw的蓝色的皮质表带,毕冉内心多少得到些安慰,毕竟这是他工作这么多年买来犒劳自己的,这一款定制款万国手表的价格在二三线城市可是能买的了一整栋别墅的。 想想自己从国外拿到经济学硕士的学位回国,在北京一家互联网上市公司拼了四年如今终于如愿以偿的爬上了公司ceo的位置,却不曾想居然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么个鬼地方,毕冉不免的有些黯然。 毕冉用口对着表镜哈了哈气,用衬衫的衣角擦了擦之后,确定了现在是下午两点四十四分。他大概的估算自己从山上下来到现在所用的时间应该在三个小时之内。 在寻找到没有树荫遮蔽的地方之后对了对太阳的位置,依靠手表的指针简单的计算出南的位置。凭借在早些年参与的一些徒步登山的活动积累的经验,终于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的努力的摸索,顺利的走出这片丛林。 原来这一片丛林并不大,只是之前迷迷糊糊的自己到处乱走,搞乱方向在林中迷失了。 土路,还是被那种日积月累走出来的土路,毕冉走出丛林后看到眼前的一条小路,一脸的无奈,这都是什么地方呀?都21世纪了,中国还有没通混泥土硬底化公路的地方吗? “等等,莫非自己不在华夏了?”毕冉不由得一阵后怕。 “应该不会,应该不会……”毕冉抱着侥幸的心理不断的默念以打消自己这种可怕的想法。 望着土路延伸的前方,毕冉深吸一口气心里暗暗的说道:“继续往前,只要出现乡镇或者村庄,那么就能回去了!” 天色渐晚,毕冉再次抬手看看手表,看看时间,但表上的时间却是显示七点二十四分。 “自己走走停停用了也差不多五个多小时啦?”毕冉有些奇怪道:“不对呀,这天看起来最多才五点多钟的样子呀!” “这表的时间怎么不对了,怎么走快了呀?”毕冉甩了甩手,再抬起手来看了看手里的表。 咕隆、咕隆,肚子咕咕作响,此时的毕冉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再加上徒步走了四五个小时的路,双腿早就疲软酸痛。虽然很纠结手表不知道为什么不准了,但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再不找到有人烟的地点。在这荒郊野外,万一有个什么意外,自己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毕冉焦急的东张西望着,希望能看到附近是否有灯火已经亮起。 但周围还是没有人烟的迹象,毕冉如今举步维艰,只能怀着忐忑不安的情绪继续迈步向前。 “咚……咚咚……” 毕冉走路走的已经有些迷糊了,突然隐约听到前方传来类似于鼓声的声音,他以为自己已经饿的产生幻觉了。定睛一看,前方似乎有灯火,这时候他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真的产生幻觉了。而前方真的有灯火,他再次揉了揉眼睛。 凭借夕阳的余晖能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古老城楼的轮廓。 “这不会是哪里的景区?” “又或者,这是哪里的影视城,横店还是象山还是焦作?”:毕冉难掩激动的心情,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嘀咕着。 “最好是还有剧组在拍戏。” 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大的城门,和之前去旅游看的那些诸如北京,西安的城门相比,这城门显得有些矮小,而城楼看起来有些陈旧,门的上方刻着‘易县’二字。 毕冉弓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拼命的喘着气。这一路小跑过来可把本来就疲惫的他累得够呛。 在城门下的毕冉有些欲哭无泪,好不容易才把气捋顺,却发现原来城门早已经关闭了。 “嘿!有人吗?” “咳……咳……” “开开门,行吗?” “咳……咳……” 此时的毕冉牟足了劲向城楼上面喊,只是由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喝过水,喉咙撕扯的生疼,喊一句就得咳几声。 片刻之后,还没有人回应,毕冉只能无奈的再扯着嗓子喊道:“开门呀!”边喊还边拍着陈旧脱漆的城门。 虽然没人回应,但是城楼上面有着灯火,毕冉知道上面一定有人,只是没听到他的叫喊声而已。 又饥又渴的他现在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叫喊。 又过了十几分钟,毕冉已经把嗓子喊哑了,这才在城楼上面有个人探出了个头对着下面的毕冉喊道:“什么人在下面,叫唤什么,吵死人!” 见终于有人回应,毕冉急忙用早已沙哑不堪的声音回复道:“哥们,开开门好,我路过你们这里,身上手机钱包不见……咳……在这荒郊野外的,帮帮忙!” “啥!嘛手机钱包?说的是什么胡话?”:那人似乎对毕冉说的话有很大的疑惑。 “哥们,我又饿又渴,帮帮忙好不好?”毕冉哀求道。 “哪里来的,不知道一更三刻城门关闭呀!” “宵禁不懂?” “赶紧给老子滚蛋!”:城楼上面的那人不耐烦的回道。 这时毕冉隐隐约约好像听到,在城楼有另外一个声音说道:“别理会他,可能是哪里来的流民或者乞丐。” 这下可把毕冉急坏了,连忙喊道:“大哥,大哥,只要你开门,之后我一定重重酬谢你们!” “酬谢?” “莫非是落难财主?” “未必,下去开门看看再说!” 虽然城楼上面的人没有回应毕冉,但毕冉隐约能听到城楼上面他们的对话。 大概过了几分钟后,笨重的城门后面断断续续的一阵响动后,城门开了一个足够侧身进入一个人的缝隙,一头戴这如斗笠一般帽子的人探出身子,一脸疑惑的打量着蹲在地上喘气的的毕冉。 一路奔波,毕冉现在是狼狈不堪,浅蓝色的衬衫黑一块黄一块的,已经快辨别不出原本的颜色,原本笔直的西裤也不知道沾了多少泥土变得皱皱巴巴的,头发也如鸡窝一般乱糟糟的。看起来确实如乞丐一般。 “大哥,你们剧组还没收工!能借你们手机打个电话吗?”毕冉看眼前这个人戴着斗笠般的帽子,身穿绣着兵字的蓝衣,像清朝官兵服饰。便以为他们是拍清朝电影或者电视剧的演员。 “放你娘的狗屁,手什么机,骗我们下来开门,我看你是想死!” 毕冉话语刚落就被眼前的这个人一脚踢倒在地,还没反应过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门里出来的穿着同样服装的三个人围住,其中踢他的那个人直接拔出腰间的刀抵在他脖子上。 “你们干嘛,借个手机也没必要发这么大的脾气,仗着人多想打劫我呀!”:毕冉莫名其妙的,完全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就动怒。 “千总大人,不是什么落难财主,就是一个不知道哪来的野和尚!”踢倒毕冉的那个人没有理会毕冉,而是看到毕冉衣着奇异,并且乱糟糟的短发之后,脸露失望伴带着不爽的大声说道。 这时门里再次走出来一个人,和其他人不同,他的衣服上面没有绣着兵字,也没戴帽子,而是头前额剃光,后面留着长长结成辫子的头发。他慢悠悠的走到毕冉跟前,蹲下来看着毕冉冷笑着说道:“小子,我看你穿着奇怪,还说酬谢我们,你拿什么酬谢呀?” 毕冉见这个人说话没那么冲就想站起来再回话,但是还没动,抵在脖子上的那把刀就又逼近一点。脖子上的凉意,让他马上感觉到不对劲。吓得他说道:“真家伙,你们想干嘛?” “我们想干嘛?还是说你想干嘛!”那蹲在他面前的千总大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不想干嘛呀!我就想借个手机打电……”毕冉急忙解释道,结果还没说完就“啪!”的一声被那千总大人狠狠的打了一耳光:“还在说胡话是!” “抓起来,可能是南明余孽!”那千总大人起身站了起来狠狠在毕冉肚子上踹了一脚。 “是!” 毕冉被踢的痛苦的身体蜷曲起来,还没缓过劲就被连扯带拉的拖拽起来。 这时的毕冉似乎反应过来了,连忙尽力的想挣脱被人板着的手,脑子拼命的想理清自己醒来到现在所遭遇的一切,各种不合理的事情。 “他妈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毕冉脱口说出自己的疑虑,但却没有说出自己所能想到的最不靠谱的假设,而旁边几个守兵服饰的人一脸诧异,其中那千总大人喊道:“这小子想跑!” 毕冉掉头连滚带爬的跑了起来,因为那几个人明显对自己不善,下意识就想着逃! “不会的,不会的……”:毕冉边跑边念叨着,此时的他始终不想承认自己是进行了所谓的穿越。 “啊!” 突然他后腰好像被什么硬物贯穿而入,双腿一软跪了下来,肚子处有一股热流释出,毕冉喘着气下意识用手摸了摸,黏糊糊的,而且越来越多。 摸到从他后腰贯穿到腹部而出的硬物,如三个手指宽的锥状物体,那是什么?身后还有长长的棍状物体连着。 还没等毕冉搞清楚,这东西就从他腹部向后拔出,失去支撑,他倒在了地上。 感觉全身的血液都从肚子的创口涌出,很痛,只是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在喊出来了。 身上的温度好像随着涌出的血液一点点的流失,自己的意识也越来越迷糊:“我这是要死了嘛?” “千总大人,我看见他要跑,情急之下就用枪捅了过去!” “看来救不了,也罢!向上面说是南明奸细就行了。” “把尸体扔到无人的地方。” 这是毕冉意识快消失之前最后听到的对话。 “想不到,我……还没搞清楚状况,我……我这是要……”:毕冉瘫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话还没说完,毕冉就呼出了最后一口气。 这时周围的环境突然被一片黑暗笼罩,毕冉如灵魂出窍一般,灵魂漂浮出身体外面,手上沾满污垢和血液的手表指针开始向反方向快速转动,而毕冉的身体如同电影倒带一般快速回流。 当手表的指针反转到十一点五十分的时候停止转动,手表上面的污垢以及血迹也已经消失不见了。毕冉的灵魂再次回到已经倒带回来的身体里面,这时黑暗褪去,手表的秒针再次跳动。 “啊!” 毕冉猛地睁开眼睛,惊恐的喊了出来,而周围又是之前那黑暗的环境。 “我还活着?我还活着?”:惊慌失措的他口里不断的念叨着。 不断的用手摸着自己的身体,尤其是腹部。 “没事?” “没有伤口,怎么回事?”:毕冉不解的说道。 一时之间充满疑惑及迷茫的他发现好像周围的环境又回到了之前的山洞里面,充满恐惧和迷惑的他嘴里念叨着:“难道我这是在做梦?” 第二章 死后重来的开始 还是那个漆黑的山洞,仿佛失明一般眼前黑。 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晕厥和无力感,但是之前经历过得一切却是那么的印象深刻,不像是做梦后的感觉,尤其是身体被捅穿的那一下直接告诉毕冉,这一切绝对不是在做梦。 只是为什么自己又回到了这个自己折腾很久才离开的山洞呢? 这一时半会毕冉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对于现在再次醒来后的毕冉来说,首先自己需要先冷静下来,好好梳理经历过得那些事情,其中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在感觉和记忆上面是那么的真实,可如今又好像没发生过那样。此刻的毕冉脑子一片混乱,呆呆的坐在这黑暗的环境里头,手抱着头,尽力的试着让自己思维清晰一点。 这些遭遇似乎已经超过了毕冉的理解范围,而现在的他需要比较长的时间去让自己接受这些不合情理的事情。 听着微弱的滴水声,这一次毕冉不再表现的惊慌失措,虽然事情以现在的他还是无法消化完全,但至少以他能在早年凭自己的学力优胜于同龄大部分人而考上外国大学,连续跳级,年仅二十四岁就拿到了硕士学位,无论是判断力还是逻辑思维都比寻常人都要强上不少。 所以即使遇到无法理解的事情,毕冉也能最低限度的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能丢失掉理智。 有了一次经验,毕冉在情绪彻底冷静下来之后,不再贸然离开这个山洞。经过思索,自己既然所在的山洞是人工开凿出来的,那么必然会留下点什么,自己能不能在这里找到点什么有利于自己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的东西,或者找到点自己来这里的线索。 饥饿和口渴的感觉,是毕冉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感受的如此强烈。要知道死后重来之前的身体也一直保持这种状态。 摸索,在黑暗中摸索,毕冉此刻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地方照明系统的开关找出来。 磕磕碰碰的几分钟过后,得来的只有一无所获的结果。 内心有些许失落的毕冉,此刻内心逐渐陷入一种近似狂躁的情绪边缘,毕竟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无论是外在还是自己内心都处于被莫名信息冲击的状态。 毕冉知道自己站在一堵墙面前,不知所措的他只能将一切的憋屈和烦躁以拳头的方式释放这面坚硬的墙上面。 几拳下去,拳头末端的关节被墙反震的生疼,毕冉转身背靠着墙跌坐在地上,后脑勺向后磕了一下,不知道磕碰到什么东西,房间突然传来机械转动发出独特的声音,仅仅过了几秒钟之后阴暗的房间突然有白光闪烁了几下。噔的一声过后,白色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一样是因为长时间呆在黑暗中,眼睛无法一时间承受如此强烈的光亮,只是和上一次不同,光源不同,心态不同,时间也不同。 这次毕冉没有之前那样欣喜若狂,只是瘫坐在地上,用手前臂挡在眼前,让眼睛慢慢适应。 毕冉舒了一口气,站起来环视这个房间。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壁柜,还有一个只有在科幻电影里面才能见到用于冰冻人体的冬眠舱,冬眠舱外围有三根巨大的弧形装置,这里面的布置就是一个精心设计过得实验室的模样。 毕冉之前跌坐的地方正好处于一面壁柜旁边,而跌坐背靠的墙面上也正好有一排电源开关。 走到冬眠舱旁边,手摸着冬眠舱的延边。湿湿的,有水迹,没有寒气,证明这个冬眠舱早已经停止工作一段时间了。毕冉也能猜到自己有很大的概率是从这个冬眠舱里面醒来的,只是自己为什么还穿着自己的西裤衬衫,还能戴着自己的手表,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湿这就奇怪了。 既然有这么多问题没办法想得明白,毕冉索性先放下不想,在房间搜索,翻箱倒柜的看看能不能找到解释这一切的线索。 一个个能打开不能打开的柜子抽屉都被翻过了一遍,仅仅翻出了一个单肩包,还有个老旧的牛皮公文箱。实验室内的电子用品,全都被刻意摧毁,无法再使用。 毕冉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看着发在台面上的公文箱以及单肩包有些无奈道:“连吃的都没有留下,这可怎么办呀?” “先看看这单肩包里面有什么东西!” 翻了一遍单肩包,里面除了一把带电击功能的手电筒和一把小巧的瑞士军刀以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好,手电筒和一把33合一的瑞士小刀,看来只能寄希望于这公文箱了!”:毕冉拿起公文箱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里面的东西。 “怎么还上着锁呀!” “这么旧了,怎么还有密码锁?”:捣腾了一下之后,毕冉挠着后脑勺无语道。 面对这无法打开的公文箱,毕冉有看看台面上的瑞士军刀苦笑道:“这不是逼着我强行拆掉吗?” 说完就拿起瑞士军刀折出刀刃,插入公文箱密码锁边上的缝隙进行硬撬。 嘭的一声,费了一番胡乱撬的功夫,公文箱被硬生生的撬开,里面掉出了一个公文袋,毕冉连忙把公文箱放在台面上,弯腰去捡那个掉在地上的公文袋。 “咦,有点沉,什么东西?”毕冉拿在手里奇怪道。 待毕冉拆开公文袋的封口伸手进去碰到装在里面的东西时,眼睛噔的老大。急忙拿出来在手上左右打量着惊呼道:“我去,一把手枪!” “有这东西,那可不得了呀!” 毕冉有些欣喜的把这把小巧的手枪拿在手里头把玩。只见这是一把银色的小手枪,枪柄为黑色复合塑料材质,枪身上面刻着一窜英文,只是由于毕冉没接触过枪,对现代轻武器也没什么兴趣,所以他也根本不知道这是一款什么手枪。 拿着手枪摆了几个瞄准姿势后,毕冉把手枪放在台面上,继续翻公文箱,结果里面还有一个更大一点的公文袋以及一条白色包装的香烟。 继续拆,袋子里面有一叠文件,只是全部都是英文的。毕冉大概的看了一下,能基本看出这是一份关于研究时空的报告论文,署名是高鼎。 “华夏人,用英文写科学论文?这是什么操作?”:毕冉把这叠文件扔到台面上,拿起那条香烟兴味索然的嘀咕道。 对毕冉来说,其他翻出来的东西,都没有这条拿在手里的香烟吸引力大。 在还是学生时期的毕冉就是大烟枪,他的烟瘾很大,每天至少两到三包烟的程度,无论是释放压力还是做其他什么事情基本都是烟不离手。 按照他的猜测这个公文箱的主人高鼎也是一位烟瘾很大的老烟民,否则怎么会在公文箱里面装着一条烟呢? 公文箱也翻完了,还是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继续留在这个山洞里的房间也没什么用,毕冉拆开那条香烟拿出一包,再从那包烟里面抽出一支,闻了闻笑道:“这烟不错呀!包装上面也没印着什么品牌,估计是非卖的特供品。” 由于没有打火机,毕冉拿起台面上的手电筒,用其顶部的电击器产生的电弧把烟点着之后,嘴里叼着烟。把那文件放回公文箱盖上,把手枪和手电筒,还有拆开的香烟放入单肩包并背上后。看了看手表说道:“都已经三点十二分啦!没有吃的东西,我必须快点出去找点吃的,否则真的要被饿死了!” 从椅子起身后看了看这个房间的一切,把叼在嘴里的烟夹在手上弹了弹烟灰,吐了个烟圈后说道:“这里的电脑和其余电子仪器都被人为的刻意破坏掉,这可能在我醒来之前还有其他人在。也可能先于我醒来,把这些东西都给破坏掉。” “只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肯定有什么秘密是不想让我知道。”:毕冉若有所思道。 毕冉把房间的灯关掉之后,抽着烟走出房间,再一次来到洞口,看着外面的阳光,把手里的扔在地上踩灭后,深吸一口气之后说道:“来到这么个地方,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在等着我!” 第三章 格格不入的际遇 凭着之前的记忆,毕冉这次较为轻松的就找到路下了山。由于下山时间点的不同,如果再次步行前往之前所到的那个易县。只怕要很晚才能再次到达,而且之前经历过的事情必然再次发生,这对于毕冉来说这是无法接受的! 而且为什么能够死后回溯到自己第一次醒来的时间点,毕冉依旧没能想明白,当然他的内心也有一些猜测,比如:类似于漫画电影之中的时间回溯、梦中预知既定事件的结果等等。 但这毕竟只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论证自己所猜测的。而且要说是超能力,发动能力的机制又是什么? 毕冉对此是一筹莫展,即便在山洞那个房间里面想了很久,现在的他也依旧有些云里雾里感觉很不现实。 还是那条土路,一切和记忆里的一样。没有偏差,也许自己真的经历过,并不是在做梦。 步行中的毕冉把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上,这是他下山以来第三支烟了。下山时虽然在丛林里找到小溪喝了点水,但是饿呀!肚子空空如也,还时不时的咕噜咕噜作响。 摸着自己咕咕作响的肚子,毕冉想到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凭自己现在这样的装扮要如何进城,难道要靠包里那把枪? 才不过六发子弹,打了就没了,还没法补充,只怕结果会比之前更惨。 想到这,毕冉顿时感到有些绝望,犹如下棋被将死了一般,无路可走的无力感。 叮铃铃……叮铃铃……叮咛铛铛的铃声从毕冉身后,由远处传入他的耳朵,那清脆的声音敲击他的心脏,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铃铛的声音如天籁一般美妙。 本就停下脚步的毕冉急忙回头向身后望去,随着铃铛声越来越近,一辆驴车慢慢的进入毕冉的视线。 驴蹄敲击地面的踢踏踢踏声夹伴着木制轱辘转动的咯吱声越来越近,只见有一皮肤黝黑,粗长的辫子盘在头上,身着已经发黄的白色粗布短衫,肌肉隆起的壮实大汉坐在驴车上用一根短鞭赶着车,另驮着两位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而此时那牵着驴车的大汉似乎也看到了站在路边的毕冉,便有些警惕眼睛盯着毕冉。 毕冉看到只是一辆驴车,脸上禁不住露出点失望表情。毕竟不是马车,要去前面的县城,以这驴车慢吞吞的速度,想必在天黑之前是无法赶到得了。 当驴车走到毕冉面前,两位小姑娘见毕冉装扮奇异,便好奇的看着他,嘴上还嘀咕着:“老的个,这人穿的好生奇怪呀!” “就是,都没有见过有这样穿衣裳的人!”:另一位小姑娘附和道。 而被小女孩称呼为老的个的大汉在接近毕冉后见其,虽然衣着怪异,但一脸颓靡便好奇的问道:“这位兄弟,是遇到个什么事情嘛?” 毕冉见来人提问便回道说:“我路过此地,身上财物丢失,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大汉把驴车驱停后接着问道:“俺见你衣着奇异,且听你口音,不像是俺们附近几个县的。你是从哪里来的呀?” “我,嗯……那个……”毕冉听对方突然这样问,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支支吾吾个半天也说不出来。 那大汉见毕冉支支吾吾的语无伦次的,便说道:“是不是遇到山贼了?” 毕冉听这大汉给自己台阶下,便点了点头,接着想转移话题道:“这位大哥,你们是不是要去前面的县城呀?能载我一程吗?” 大汉见毕冉虽然衣着怪异,一头短发却乱糟糟的,一张算不上俊美的脸有些胡茬子,但至少没有庄稼汉的粗糙,也算是皮肤白皙,有世家子弟的文秀的气息,没有山贼流寇身上那样匪气,便放松了一些警惕,回道:“俺们是去前面县城,兄弟要同行的话便坐上来。” “谢谢!”:毕冉挠了挠头,也不多说什么便坐上驴车。 系在驴脖子的铃铛叮铃叮铃的发出清脆的铃声,但坐在驴车上的毕冉此时浑身不自在,甚至可以说是尴尬。两位小姑娘不知为何从他上车以来就一直盯着他看,还不时互相附耳说悄悄话,话毕还捂嘴偷笑,闹得毕冉不得不开口问道:“我说两位,我脸上有什么嘛?” “没有,没有。”:两位小姑娘齐声回道。 “那老是盯着我干嘛?”:毕冉不解道。 “不告诉你!”:其中一位小姑娘如喜鹊一般清脆的声音,故意抬高音调的回道,另一位小姑娘笑而不语。 “这……”毕冉顿时有些语塞。 在赶车的大汉此时说道:“喜儿,欢儿不许调皮!” “好!”:两小姑娘听到大汉的话之后缩了缩脖子,吐了吐舌头应道。 毕冉此时才注意到两小姑娘脸长得一模一样,都有着大大透着灵动气息的眼眸,皮肤虽然有些黝黑,衣着是朴素的粗布衣,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 小姑娘的衣着一样,都是齐刘海,也都是编着侧边麻花辫,只是一位垂在左肩,一位垂在右肩。 由于实在无法分辨,毕冉便开口问道:“你们谁是喜儿,谁是欢儿呀?” 而麻花辫垂在左肩的小姑娘先回到道:“俺是喜儿,俺叫王得喜咧。” 垂在右肩的小姑娘似乎有些害羞:“俺,俺是欢儿,叫王得欢。” “王得喜,王得欢?” “你们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呀?”毕冉接着问道。 喜儿笑呵呵的回道:“俺是姐,妹是欢儿!” 大汉这时也接过话茬道:“小兄弟呀,俺叫王大柱,不知你的高姓大名呀?” 毕冉若有所思的回道:“我忘记我叫什么名字了!” “啥,名字都不记得了?那你也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的咯?”王大柱惊讶道。 “不记得了!”:毕冉回道。 “俺这两女娃娃,命苦,刚落地她们娘就没了!这不,也是想她们能好好长大,所以才取名得喜,得欢。”王大柱自顾自的说道。 “你们去县城做什么啊?”毕冉不想纠结于这种问题便继续问道。 “她们姑嫁在易县,俺带着她们去串串门!”王大柱倒也不在意毕冉错开话题,接着回道。 “哦!我还以为你们去县城赶集呢?”:毕冉道 “赶集?早着很呢,再过些日子才是!” “不是,兄弟,你咋好像不晓时日呀?”:王大柱有些好奇的反问道。 毕冉听王大柱这么一问,突然想到“对哦,自己还不知道身处哪个时期?”便顺着王大柱的话问道:“王大哥,小弟之前确实遭遇事,不知为何晕死醒来之后,早前的事情都忘的一干二净,所以也不知道现在何年何月了。” “你还真的迷迷糊糊的呀,现在是康熙十一年,七月初三,你啊,也幸好是遇到俺,否则呀,可能就饿死在这郊外了咯!”:王大柱回头拍了拍毕冉的肩膀笑着说道。 “是呀,是呀!你看起来好像个傻蛋,幸好遇到俺们,否则小命都没咯!”:那喜儿笑嘻嘻的附和道。 “康熙十一年?是公元几几年?我这历史实在是一言难尽……”:毕冉有些惊讶,嘴里小声嘀咕着。 说到这毕冉肚子又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了,搞得此刻的他怪不好意思的。 “哈哈哈……饿了,喜儿快拿点干粮和水出来给这位兄弟。”:听到毕冉肚子咕咕作响的声音,王大柱爽朗的哈哈大笑,那粗犷的声音反倒有一丝亲切感。 喜儿从包袱中拿出一张烧饼递给毕冉,毕冉也不顾什么尴尬不尴尬了,接过饼就一顿啃。而喜儿有拿出一个竹筒做的水壶拔开筛子,递给毕冉笑眯眯的说道:“慢点,慢点,别噎着。来喝点水再吃。” 毕冉接过水壶就是仰头狂饮,咕咚咕咚冰凉的水由口入,划过喉咙。这般畅快对毕冉来说是前所未有的,这也是他没有想到过得,喝水吃烧饼能如此痛快。 “哟!快到县城了。”王大柱看到远处的城楼笑着说道。 毕冉正喝着水听王三这么一说,差点没被呛到,把水咽下去后不断的咳嗽。喜儿以为毕冉是喝的太急被呛到了便拍着毕冉的后背说道:“叫你慢点啦,被呛到了!” 也许是之前被守城官兵捅死过,毕冉还是心有余悸。 这时候较为寡言的欢儿提醒道:“爹,这哥哥穿着打扮太怪异了,太引人注目了,怕是进不了城。” “对哟,他这身衣服,怕是还没进城就被那些官老爷给查咯!”王大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 “喜儿,翻俺一件长衫出来给他套上,还有俺的斗笠!”王大柱连忙对喜儿吩咐道。 这时还没等喜儿翻出衣服,一阵轰隆的声响自身后而来,也没等毕冉等人反应过来,数辆马车从身边疾驰而过。 让拖着驴车的毛驴一阵惊吓,王大柱立马跳下车牵着毛驴,怕它乱跑。 而毕冉在那车队最后一辆马车掠过的时候,那马车的窗帘被疾风吹起,那一瞬间他看到了车里一位姑娘的侧脸,他愣住了。 哇!这是何等的惊世容颜呀! 第六章 用命来试验 死亡回溯,如果真的是这种能力,那么这个信息量是真的很大了。 自己穿越来到这里还给附带能力,这样的事情也只有小说和影视剧才有! 毕冉站在客栈前,心里一直在犹豫,究竟是住店还是搞清楚这个能力发动机制是否和自己想的那样。 经过一番内心的斗争之后,毕冉还是抱着探求真相的想法,决定先测试一下能力的触发。 毕竟有了这么一个能力,那么结合自己的一些学识,总能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时代生存下去。信息对于自己来说很重要,起码体验过后知道各种选择的结果,也可以凭借这个能力走到最合适的结果。 毕冉离开了客栈,边走边想,如果自己离开那么那位姓曹的姑娘就会被绑架,如果自己插手那位姑娘不会被绑架,但自己会死,这样的结果当然是不能接受,那么自己既要插手也能保全自己的性命,看来只能从自己身上所持有的东西进行下手了! 电击棒、瑞士军刀、小手枪这些东西对自己很有利。但是必须得利用得当,比如那把小手枪,虽然杀伤力强,但是只有六发子弹,不可以乱用。瑞士军刀作为武器显然不行,唯有那把电击棒了,只是电池有限,也需要谨慎使用。这个时代是没有办法补充电能的。 想好这些之后毕冉来到县城一个角落处,因为他此时没什么心情去体验古代的风土人情,醒来后自己已经死过两次了,这和小说上面说的穿越完全不是一回事,要不是有这个能力,或许第一次就已经游戏结束了,那就真的是到此一游了! 翻出那把手枪,毕冉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他的猜想这个能力的触发是死亡,但是回溯的时间点怎么确定呢? 那只能是再死一次来确定,自己前两次死亡的回归的时间点都不一样,也就是并非固定在既定时间点,毕冉摸着手中的枪在脑海里面回想每次死亡前的细节。假设自己死前脑海最后的停留画面是回归的时间点的话,那么就是靠自己的主观意识进行回溯了! 带着这个假设,毕冉看了看手表,表的指针显示现在的时间是八点十六分,如果自己想回到刚刚在客栈前的那个时间,那么就是七点四十分左右,因为从客栈走路到自己现在身处的位置,大概是用了二十多分钟。手上戴的表是自己唯一能确认自己判断是否正确的唯一依据。 毕冉将手枪的保险打开,举起枪顶着自己的太阳穴,脑里想着刚刚离开客栈前的画面。但此刻的他很紧张,握着枪的手在轻微的发抖着,自己也紧张的大汗淋漓。握枪的右手手心手背都被汗给浸湿了。因为这个实验很荒唐,也很冒险,甚至是疯狂。因为一旦能力不再触发,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为了精神集中,毕冉闭上了眼睛,口里一直重复着:“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 啪…… 毕冉最终扣下了扳机,那一瞬间他能感觉到子弹冲破自己的皮肤,脑壳,进入自己的大脑。之后一阵恍惚。 他再次死了…… …… …… 没有意识模糊的过程,可以说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站在了客栈门前,没有之前两次死亡的痛苦过程,毕冉看着眼前的客栈,下意识的抬手摸摸自己的太阳穴。 “没有伤口!” “实验成功了?” 毕冉突然想到应该对照一下时间,便看了看表,表上显示的时间是:七点四十八分。 对照时间后毕冉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内心马上狂喜不已,因为自己真的成功了! 此刻的他很想呐喊出来,只是那样自己可能会被当做疯子抓起来,即便可以重来,自己也不会真正的死去,但是死前的那种痛苦,自己还是不想再轻易的去尝试了。这对精神的负担太大了。 重复之前的场景,马车上的人都下了马车步入客栈,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位曹姓姑娘也步入客栈,毕冉望着那曼妙的背影,决心自己摊上这趟浑水,再次多管闲事。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确认能力之后毕冉至少在心态上有了些许变化,没有之前那么畏畏缩缩了。 对于毕冉来说付钱住店这些事情都已经经历过了,按照原本的轨迹就行了,因为自己以自杀的方式回溯了一次时间,这一次住店的时间其实和上一次相差几分钟而已。 一样的地字乙房,圆木桌、架子床,还有扑鼻而来的霉味,这次毕冉倒从容自在了很多,让店小二把衣服给自己送来,自己悠哉的拿出香烟对着灯盏的火点着之后,猛吸一口,心满意足吐个大烟圈。 毕冉抽着烟,略微放松了一下,从下山到县城不过是一天之内的事情,但是自己的经历如数天之长,说实在的身体能进行时间回溯,能够重来,但是记忆却一直在叠加,精神方面的疲惫也随着记忆的叠加而叠加。虽然还没到崩溃的边缘那么严重,但是精神已经是很疲乏了! 一根烟抽完之后,毕冉把店小二给自己送来的衣服摊开来看了看,一件白灰的长褂、白色的内衫和黑色却异常宽大的裤子,毕冉皱着眉头无语道:“这尼玛的清朝人,衣服是真的丑的无与伦比。以后天天穿着这玩意,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还有顶黑色的瓜皮帽,毕冉把这帽子戴在自己头上,虽没有镜子,但也能感觉那强烈的违和感。这已经足以让毕冉这个未来的新时代青年感到一股强烈的别扭感,由脚指头直冲头顶头皮。 毕冉伏在桌子上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嘴里骂咧咧道:“我td能不能不穿这鬼衣服呀,艹,还要去找条老鼠尾挂在脑后,这老天是真的蛮不讲理,为什么非选了我遇到这种奇葩的事情?” 虽然毕冉在骂骂咧咧的,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衣服换了,把自己之前的衬衫西裤,还有那双虽然已经很脏,但是贼贵的鳄鱼皮皮鞋小心翼翼的收起来。现在毕冉的造型是很有清末民初黑白照片里面那些人的风范了。 话虽如此,浑身别扭这种感觉还是去驱散不了。 尤其是那布鞋穿的是真的不舒服,硌脚不说,还要用布带缠腿,要不然那裤子拉拉跨跨的根本不能穿。 毕冉内心无限吐槽之后,看了看表说道:“现在是晚上九点二十分,那两个人应该是晚上十一点之后来的。虽然上次我没看时间,这次我提前埋伏,怎么也要把上次的仇给报了才行。” “这个时间客栈外面大堂还传来声音,应该还有客人,也就是没打烊。我出去吃点东西,顺便了解一下环境,不能没有准备。”:毕冉在房间里听到外面还有说话的声音,便盘算着。 …… 毕冉来到客栈大堂随便找个位置坐下,东张西望的。此时的大堂也就剩两桌客人,二楼的走廊都已经被竹帘遮了起来,毕冉内心有些惊叹:“古代人隐私方面做得也挺到位的嘛!” “客官,您是要吃点什么吗?”:之前带毕冉进房,叫祥子的店小二跑了过来拿着一块大抹布边擦桌子边问。 “你们这时间还有什么吃的嘛?”:毕冉反问道。 “牌子上写的我们都有。”:那祥子指着柜台后面那面墙上挂的那些小木牌说道。 毕冉有点轻微的近视,客栈大堂灯火有些灰暗,毕冉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实在看不出那些牌子上面写着上面。无奈的说道:“你们这有什么特色给我介绍介绍呗!” “客官,您应该是外地来的,俺们这有驴肉火烧、焖子、骨渣丸子、手掰肠、牛肉罩饼,您看您来点什么?”:祥子向毕冉耐心的介绍道。 毕冉之前的那些遭遇,对古代人产生了点心理阴影,现在看这祥子态度还算过得去。心里想:“这小孩还挺不错的嘛,和那位王大柱兄弟一样还算和善,起码比他那掌柜的好多了!” 毕冉想了想道:“给我来个牛肉罩饼!” “好嘞,客官你是要回房间里面吃,还是在这吃呀?”:那祥子问道。 “我就在这吃。”:毕冉回应道。 “那客官,你稍等。” 那祥子把抹布披在肩上喊道:“牛肉罩饼一份。” 过了几分钟,祥子就把牛肉罩饼承了上来。 “客官,您慢用!” 热腾腾的牛肉罩饼摆在毕冉面前,此时的他莫名的伤感了起来,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能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饭了,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 用袖子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睛,他喝了口汤,便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这个男人把自己全部的委屈全部宣泄在这一碗牛肉罩饼之上。 第七章 救人反被抓! 吃饱后,毕冉没有选择留着大堂里等候,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因为在他仔细的观察之后他发现曹姓姑娘的房间正好在他这间房的上面,相当于就隔着一层楼板,古代的这样的木构建筑隔音很差,上面有什么动静全都能听的到! 毕冉先是看了看手表确定一下时间,便从包里面拿出那把电击棒检查一下电量,发现现在的电量还有百分之八十,省点用及用的好的话,能为自己摆平不少麻烦。 毕冉在脑海里面反复演算上去之后要怎么做,才能在短时间内摆平那两个人。不知不觉外面大堂传来食客和店家的声音逐渐由少到没,夜已经深了。 咚!——咚咚! “平安,无事……” 咚!——咚咚! “平安,无事……” 这时外面传来铜锣的声,伴随着慵懒且有点沙哑的声音在叫喊。 毕冉听到外面传来这样的声音内心感到新奇,有些玩味的说道:“这不会就是古代的打更!怎么喊平安无事呀?不是什么天什么干,小心火烛之类的嘛?还有这一长两短的代表几更呀?” 毕冉点燃一根烟,躺在床上边抽着烟边在吐槽:“古代是真的无聊,没酒、没手机、没电脑,找点东西打发时间都不行,有以前回乡下时的那种感觉!” 夜深人惊时,偶尔能听到外面狗吠的声音,由于是在盛夏,这客栈的房间里其实是非常的闷热,毕冉觉得热的有些发慌,便起床去把窗户打开,希望能透透风。 推开房间那木质的窗户,将手中的烟头扔掉,抬手看了看表,嘴里嘀咕道:“都这个点,怎么还没有动静呢?” “莫非这次他们不再来了?” 毕冉歪着头在怀疑死亡回溯也会引起事件触发的改变! 就这样等,毕冉抽了五根烟,依旧没什么动静。看了一下时间,十二点多,等的毕冉都有些犯困了,想着要是对方不来,自己困的很,不如回床上睡一觉再说了。 毕冉取下戴在头上的瓜皮帽,挠着头,打着哈欠站了起来,准备回床睡觉的时候。突然听到房顶楼板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这马上让毕冉警惕了起来,困意全无。 “那两个家伙终于来了吗?” 毕冉背上包,戴上那瓜皮帽,把长褂下摆撩起塞在裤头,拿着电击棒晃了晃,嘴歪了歪笑道:“老子这次要你们两个好看!” 离开房间后,毕冉这次很小心,轻手轻脚的摸到二楼,正好看到那两名黑衣人一前一后的潜入那曹姓姑娘的房间。 “事件的轨迹没变,那就好办了!”毕冉快步跟了上去,来到曹姓姑娘的房门处,此时的他已经不想偷听那名黑衣人说什么了,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壮壮胆,便一脚踢开房门。 而这时准备抬人的两名黑衣人顿时被惊的楞了一下,而毕冉大步跨入房间举着电击棒直接就往那两名黑衣人身上招呼。 可怜这两名黑衣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强劲的高压电流电的倒在地上不停的颤抖。为防万一,毕冉还每人多怼了几下,要不是为了省点电,估计毕冉能怼到没电池。 倒在地上的两名黑衣人,都是那种身材魁梧的壮汉,毕冉自己也就一米七八,在现代的时候虽然也偶尔健健身,但是只能算身材均匀,不肥不瘦,而且还没打过架,毕冉自己明白,面对这样的壮汉,自己要不是出其不意用电击棒放到对方。硬碰硬的话,只怕几拳就要跪地求饶,所以对方虽然已经被电晕,自己还是要小心谨慎,于是在那两人头上再狠狠的补上几脚。 不过说是小心谨慎,其实毕冉就是为了报复那两人在上次轮回中把自己刺死。 毕冉此时打开电击棒的照明功能,蹲了下来喃喃自语道:“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臭家伙长什么样?” 在手电筒灯光照明之下,毕冉才发现这两人都用黑布遮住了脸,毕冉说道:“做坏事遮住脸,没脸见人吗?”说完想了想又自嘲道:“我怎么说这么蠢的话,做坏事的确没脸见人。” 说完毕冉就把遮住两人脸上的黑布扯了下来,发现这两人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贼眉鼠眼或者凶神恶煞,一位看着有三十岁出头,留着山羊胡,一位看起来四十出头,一脸络腮胡。 反倒有些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毕冉摇了摇头心里吐槽道:“看了是我自己看电影或者电视剧太多,总以为坏人一定就是那种满脸横肉,尖嘴猴腮,还有脸上有疤……” 毕冉站了起来用手托着下巴在想,现在要怎么处置这两人,想了一会还是决定找找绳子把两人捆起来先。 而此时毕冉却全然忘了刚刚搞出来的动静早已经惊动了客栈中的其他人,而这个时候的毕冉还在房间东翻西找。他举着手电筒一扫才发现房间桌子上还有一名穿着侍女服饰的小女孩埋头伏在桌子上,毕冉心想:“估计也被蒙汗药迷晕了。”便没有理睬,继续找绳子。 这时候,突然一声怒喝:“什么人,在这鬼鬼祟祟做什么?” 毕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踢倒在地,刚要做点反应的时候,就被几个人压在地上不能动弹。 毕冉只能大叫:“干嘛?你们什么人?” 这时候房间的灯盏被点亮,毕冉头被压在地上只能看到有一双脚向自己走来,只听到对方说道:“我还想问你是什么人呢?” 那人刚说完,毕冉就被揪了起来,双手被两个人向身后押着跪在地上,毕冉一脸怒气的抬起头来才看到对方是一位身穿白色绸缎长袍,上身着多纽式蓝白相间的马甲,光头脑后垂着细如小拇指的辫子。五官俊秀,白净不留胡须。看起来年纪不足二十的华服少年。 这华服少年身后还跟着三位身穿蓝色长褂,有黑色腰带束腰,看着像护卫的人。 毕冉挣扎的叫喊道:“放开我,有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吗?” 对方根本不理会毕冉如何叫喊,继续对毕冉逼问道:“快说,你究竟是什么人,还有地下躺着的两人是什么人,在我妹妹房间做什么?” 毕冉此时虽然生气,也被迫解释道:“那两人对你妹妹图谋不轨,我是路过遇见打抱不平,将他们击倒在地!” 华服少年却并不相信毕冉的解释,对手下的人说道:“这人行为诡异,倒地两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善茬,只怕是采花盗贼,押着他们去报官!” 毕冉一听心想这可不妙,自己好心救人却被当盗贼,这不是好心被当驴肝肺,便对着那华服少年怒吼道:“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吗?我都说我是来救人的,不是坏人!” 华服少年瞪着毕冉说道:“你如果没有什么图谋,为何无故出现在我妹妹房间,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你说救人我就信你?” 毕冉被那华服少年问的语塞,于是强行辩解道:“世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情呀,你要我怎么说才相信!” 这时客栈掌柜和店小二也赶来房间,那掌柜看见被押着跪在地上的毕冉一脸惊讶的说道:“怎么是你,我说来住店的时候就觉得你这人怪怪的,原来是贼呀!” 而那位华服少年这时却说:“把闲杂人请出去!” 站在华服少年身后的三名护卫将掌柜和店小二赶来出去后,其中一名护卫哈腰对那少年毕恭毕敬的说道:“少爷,现在快四更了,要不要看管他们待天亮再去报官?” 华服少年走到床边看了看说道:“我这妹子这番吵闹都不醒,一定是被下药,现在就押他们去县衙,你们留两个人在这守着!” 毕冉见那少年完全不理会自己,心里骂道:“他妈的,怎么这古代人脑子都是什么回路,怎么个个都好像听不懂人话那样呀!” 这时外面又传来了打更人敲的铜锣声。 咚!——咚咚咚! “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咚!——咚咚咚! “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无论毕冉怎么卖命解释,还是被人强行押往县衙。 这一路毕冉就差哭爹叫娘了。 凌晨的夜晚,县衙前的鸣冤鼓被敲响,毕冉的内心随着鼓声跌宕起伏。 憋屈,耻辱,愤怒都掺杂在了一起…… 第八章 蒙冤,入狱 四更天,易县衙门公堂内。 毕冉臭着脸被那华服少年两名护卫按押着跪在县衙公堂,而那位少年则扳着手站在毕冉旁边等着县令出来。 另外两名黑衣人则被五花大绑的跪在华服少年右侧,只是二人依旧勾着头还在晕厥状态。 几位衙役看见那少年身着华服,身上佩戴之物皆是稀缺贵重之物,便知道此人虽然年纪尚小却非富即贵,是个惹不起的人物。 “你们知县大人怎么还不出来?”:那少年不耐烦的责问道。 “这位公子,现在是四更,大人在熟睡,我已经叫人去把他叫醒了,您就耐心等等!”:一名衙役拱手对华服少年说道。 少年催促道:“叫他快点,不知道轻重缓急吗?” 而这时,华服少年话语刚落县衙内堂传来慵懒的说话声:“深夜不睡,报什么官,怎么不先打二十杖?” 此时一名头戴如斗笠的砗磲及白色涅玻璃顶戴顶戴,身穿绣有鹭鸶补服,年约五十出头的官员打着哈欠,慢悠悠的从内堂走到公堂的堂案处坐下,眯着眼睛懒悠悠道:“堂下何人,又为何事报官呀?” 华服少年回道:“在下乃江宁织造郎中,曹玺,曹大人的侄儿,曹晖。” 那知县一听堂下那华服少年是江宁曹家的人立马打起精神,笑着说道:“原来是曹家公子呀,如此夜深,为何事报官呀?” “我与堂妹前往京城,途经易县,由于天色已晚,不得不在县城客栈落脚休息,待天明再启程。却不知深夜之中,这三名龌龊之徒,竟胆敢潜入客栈将苟且的勾搭行至我堂妹之上,幸得我察觉不妥,及时发现,名护卫将三名贼人擒下,押来县衙!” 那知县一听,这可不得了,居然有人敢在自己的地头上面对曹家人行不轨之事便问道:“那令堂妹可有大碍?” 曹晖回道:“被下了药,在客栈还未清醒!” 知县故意面露怒气,装模作样的说道:“岂有此理,在本县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本官一定重重惩罚这种目无王法之徒。” 这时毕冉实在忍无可忍便开口说道:“喂!有没有搞错,我都说我是被冤枉的了,怎么我怎么解释你们都不信呀?” 曹晖转头看着毕冉怒道:“你这狗贼,明明被我人赃俱获,还敢在公堂之上胡言乱语?” 毕冉被气的说了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曹晖听到毕冉这么说,反应激烈的对毕冉骂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这狗贼敢骂我是狗,真是不知死活。” 毕冉此时觉得自己被这么对待,自然也反怼道:“怎么,不对吗?你就是不识好人心,就是狗咬吕洞宾,一口一句狗贼的。我是见义勇为,救了你堂妹!” 曹晖本想继续开口与毕冉对骂,而坐在堂上的知县听毕冉和曹晖的对骂后,有些糊涂,摸不着脑袋,便拿起惊堂木一敲,大声喝道:“公堂之上,休得对骂!” 而毕冉和曹晖被惊堂木一惊,都安静了下来。 知县对着毕冉说道:“你口口声声说你被冤枉,可有证明?” 毕冉不服的说道:“这还需要证明吗?” 知县喝道:“岂有此理,凡事都讲证据。你要证明清白,就需要你拿出证据,否则本官如何审理!” 毕冉一时语塞,因为他真的无法证明他的清白! 知县看了看跪在堂下的两名黑衣人,接着开口说道:“这堂下不是还有两人未醒吗?” “弄醒那两人不就知道他是不是同伙了嘛!”边说边指着毕冉,随后又敲了一下惊堂木大声令道:“来人,将那两人给我弄醒!” 两名衙役在听到知县的命令后,一人提来一桶水,对着两名黑衣人兜头罩脸的泼了过去。 被泼了一头水的两名黑衣人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身处县衙公堂之上,便知道自己栽了。 知县见两人醒来便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夜潜客栈,对曹家小姐不轨,该当何罪!” 而那黑衣二人自知被人赃俱获无可狡辩,便索性闭口不语。 毕冉此时却开口道:“这两人是想绑架曹家小姐,我夜起小解,发现不妥,便将两人击晕,却不想被这曹家公子误会!” 曹晖见毕冉还在做自我辩解便说道:“大人,你看这恶徒此时还在狡辩,我都搜到他的行凶工具了!” 知县道:“有这回事,怎么刚刚不呈上来?” 曹晖这才将之前把毕冉押过来在他身上夺过来的单肩包和电击棒,放在堂案台面。 知县拿起那电击棒细细观察一番之后:“这么个小东西,是凶器?本官对这东西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呀!” 说完刚要将电击棒放回堂案上时正好按到了电击棒的按钮,滋滋的一声,电击棒释放出电弧,知县吓得把电击棒脱手丢开,惊慌道:“这东西怎么霹雳电闪的,绝对是妖物,来人快把这东西给我收起来!” 一名衙役跑了过来,将堂案上的电击棒用布包了起来,便自行退下! 被吓得够呛的知县已无心断案,便说道:“此案错综复杂,一时难以断理,暂时将嫌疑人收监,待天明晌午之时再做审理,退堂。” “大人,你这……” “曹公子,这三更半夜的,本官实在乏得很,你也回去休息,天明之后再开堂受审!”:说完便打着哈欠退回堂内。 毕冉刚要继续申辩,却无意发现那两名黑衣人对着自己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毕冉顿时内心不由发毛,心想这下被坑到了! 曹晖哼了一声,无奈的带着两名护卫离开了衙门公堂。 而毕冉和两名黑衣人被衙役押送到了县衙的监狱。 …… …… “我是被冤枉的,放我出去。” “闭嘴。” “大哥,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再不闭嘴,要你好看!” “……” 毕冉被关进监狱后,不停的在喊,而狱卒不耐烦的警告他。 毕冉不以为然的继续喊,直到狱卒走到关押他的牢房前拔出腰间的刀,毕冉才乖乖闭嘴。 虽然毕冉知道他死后可以重来,但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可能死不了还可能被整的痛不欲生。 无奈的他只能在牢房里面蹲下,而牢房的气味熏得他头晕目眩的被迫又站了起来,忍不住的干呕。 “这尼玛,怎么古代的牢房这么臭呀,这是人待的地方吗?”毕冉骂咧咧道。 捂着鼻,毕冉身体靠着牢房的木柱懊恼的想:“这下可好了,枪和电击棒都被拿走了,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了,想死都死不了,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这时隔壁牢房满脸络腮胡的黑衣人没好气的对毕冉喊道:“小子,你还埋怨,我们哥俩要不是因为你也不会被抓。” 毕冉本来就心烦意乱听对方挑衅自己,愤怒的回怼道:“你们是活该,多行不义必自毙!” 山羊胡的黑衣人冷笑道:“小子,你坏我们好事,我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毕冉继续怼道:“让我吃不了兜着走,我就在这,有本事,你过来呀!” 那山羊胡被毕冉气得威胁毕冉:“好,你给我等着!” 就这样,在牢房里三个人隔着一面墙,在互相对骂…… “好了,别和那小子一般见识了。天快亮了,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不能栽在清狗手里。”:络腮胡拍着山羊胡的肩膀小声说道。 “也对,不能坏了主上的计划,我们必须将那曹家小姐带到分舵。”:山羊胡小声回道。 “我们分舵的其他兄弟应该知道我们被抓了,如果天亮之前他们没来救我们,我们就只能自裁了。”:山羊胡想了想继续说道。 毕冉骂的正过瘾,正好撒撒气,过过嘴瘾,结果对方却没声了便嘲讽道:“怎么没声了,哑了吗?继续呀,你们不是很牛逼吗?” 这时候,守在监狱门边的狱卒被人捂着嘴,用匕首抹了喉,随即三名和那山羊胡和络腮胡穿着同样黑衣的人闯进了监狱。 领头的那位开口说道:“曹家小姐已经被我们劫走了,现在来救你们。” 说完另外一位黑衣人用在狱卒那里搜到的钥匙开了门,山羊胡和络腮胡从牢房里面走了出来对领头那位抱拳道:“是我们大意导致行动失败!” 领头那位黑衣摆摆手道:“不必自责,其余兄弟再县城外等着我们,现在先撤!” 山羊胡和络腮胡点点头,正准备撤,山羊胡好像想到什么说:“等等!”回头看了看因为看到对方同伙前来营救,而害怕的躲在牢房角落的毕冉。 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坏笑道:“这小子,坏了我们的好事,我们一并将他带走。” 躲在牢房角落的毕冉,此时畏畏缩缩的说道:“哥,我错了,能饶了我吗?” 络腮胡接过同伴的钥匙,开了毕冉那个牢房的门走到毕冉面前,直接狠狠的一拳打在毕冉的脸上…… 第九章 高手 摇晃! 晃动! 抖动! 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毕冉在昏迷的时候隐隐约约的能感觉到,只是并能准确去感觉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受。 脸部所带来的疼痛感! 毕冉在迷迷糊糊中,时而给他的反馈。 恍惚中,他觉得他眼前有一张脸,只是朦朦胧胧的看不清,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这种状态不知道维持了多久,一次剧烈的晃动将处于清醒边缘的毕冉震醒。 醒来第一个反应就是,痛,由鼻子传来,剧烈的痛。正确的说,应该是直冲脑门的那种酸痛感。 痛的毕冉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唉哟……啊!” 毕冉痛的眼泪直流,一直在流着代表痛楚的眼泪。 此时他弓着身体,整个人卷曲了起来,打算用手摸摸自己疼痛的鼻子,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绑在身后,连脚都不能动弹,自己被绑的好像一只活跳虾。 “娘的,被绑了!” 这是毕冉醒来说的第一句话。毕冉挣扎了一下,发现被绑的非常紧,根本无法挣脱。 又是一次剧烈的晃动,毕冉只觉的自己头昏眼花,脑袋重如棒槌。 这种感觉,自己好像是在移动,毕冉抬起眼方向自己正好面对着一张精致脸庞,腮晕潮红,羞娥凝绿,她闭着眼睛,但睫毛很长,那精巧的鼻子,还有那小嘴真是丹唇翳皓齿,秀色若珪璋。 他注意到她嘴角有淡淡的一颗痣,很小,很小,如果不注意看,是那种无法留意的一个小点。 肌若凝霜,气若幽兰。 太多赞美词了,毕冉把能想到的全用来形容眼前这位还在晕睡的姑娘,没有化妆的自然之美,居然也能如此惊艳! “这是自己之前救的那位曹家小姐,那曹晖的堂妹,为什么她会在这里?”毕冉有些疑惑。 “对哦!曹家小姐被那两个家伙的同伙劫咯!”毕冉突然想起自己在昏迷之前,听到那伙黑衣人的对话。 毕冉试着想叫醒这躺在自己正对面的曹家小姐:“姑娘,诶,姑娘,醒一醒呀!” 轻声呼唤好几声之后,这曹姑娘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毕冉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在想:“这下可好,身上的东西全被县衙拿走了,现在就是想死也死不了,这种局面该怎么破?” 他发现自己和曹姑娘都躺在马车上面,不知道被人带去哪里,透过马车的布帘,毕冉发现天色已经开始发白。 “天要亮了,这就是我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二天吗?”毕冉苦笑道。 又是摇摇晃晃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毕冉能感觉到马车正缓缓的停下了,看不到外面的毕冉只能猜测对方已经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此刻的毕冉已经明显的听到了鸡鸣声,马车轻微的摇晃了一下,毕冉急忙闭上眼睛,假装晕睡。因为他知道有人要进入马车车厢内。 原来是那络腮胡掀开布帘查看毕冉和曹姑娘的情况。 “那两人还没醒,现在我们怎么办?” “不急,等舵主过来再做决定。” “还不急,我们这里县城并不是很远,万一那曹家的人和县城的官兵追来,我们只有五个人,只怕全身而退的机会都没有。” “不怕,他们就算发现,也没那么快找的到我们的行踪。” 毕冉竖着耳朵听他们在外面的对话,从他们的话语中分析,自己现在已经在县城外面,但距离县城不远,那就是说其实自己晕的并不久。那么自己得先收集点有用的情报,比如这帮人为什么对这曹姑娘如此执着。 看了看还在晕睡中的曹姑娘,毕冉苦笑着轻声说道:“果然,美女在什么时代都很抢手!” 说完毕冉因为手脚被绑的太久,已经有些发麻,再加上保持一种姿势太久,全身酸麻。不得不想挣扎着换个姿势,只是这个时候不小心把受伤的鼻子顶了一下马车车厢内的木质地板,痛的他只想骂娘。 毕冉能感觉到自己鼻孔周围至人中再到嘴唇都被一种粘稠的液体糊住了,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咸咸的,腥腥的。这很明显是血,自己鼻子被打了一拳估计流了很多鼻血。 毕冉咬着牙,狠狠的说道:“那王八蛋,新仇旧恨,这仇我必须得报。” 这时外面又传来说话声,毕冉立马再竖起耳朵偷听,毕竟知道的情报越多,对自己越有利。 “人抓到了!”一道洪亮带着威严的人声传来。 “拜见舵主,人抓到了,就在马车里面躺着!”毕冉能听到一道粗犷的声音恭敬的回应那声音,毕冉对这声音太熟悉不过,这就是一拳把他打晕的那位络腮胡的声音。 “现在都五更,不是说四更汇合吗,怎么晚了这么久?”那舵主声音中带着责备的语气。 “启禀舵主,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小子,坏了我们的好事,我们费了一番周折才抓到人,出了城。”那络腮胡解释道。 “哦?有这回事,莫非我们的计划被什么洞悉了?”毕冉能听出那舵主洪亮的声音中带有些诧异。 “应该不会,那小子不像知道我们的计划,应该是多管闲事,从中作梗而已!”这时是那山羊胡有点细尖却又带着点沙哑的声音在回答。 “那你们把他做掉了没有?”那舵主责问道。 “没有,我们将他打晕,一并带了出来。”络腮胡回道。 “为什么不将做掉,要带出来,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那舵主追问道。 “舵主,那小子不知道用什么妖器,只要一触碰身体,就全身酥麻,不能动弹。”那络腮胡的语气有些无奈。 “咦,这世上还有这等东西?”此刻那舵主有些惊讶。 “是的,所以我们想带他出来,盘问他妖器是怎么来的。”山羊胡回道。 “好了,带出来就带出来,现在这些对我们来说不重要,我们必须现在启程前往太原分舵,那里来了云南的贵客。”那舵主说道。 “是,我们现在这就准备。”众多声音齐齐回道,毕冉能听到夹着络腮胡和山羊胡的声音。 毕冉听了对方那一番对话后,心想:“原来不在县衙的监狱杀死我,是对我手上的电击棒感兴趣呀?” 见对方没有再来查看,毕冉悄悄挪动身体,用头一点一点的移动自己身体的方向,就这样挪了半个圈,将头部移到马车车厢门的反向,以趴着方式借着马车车厢悬挂布帘的缝隙查看外面的情况。 只见马车停在一座破庙门口,那几名黑衣人早就换了衣服,他们都是穿着灰色的长袖短衫,袖口处用黑色的布条缠着,络腮胡穿着坦胸黑衣,山羊胡穿着道袍。他们的发型都不是清朝的那种剃发垂辫,都是将头发挽起在头顶束成球状。 还有一名穿着儒袍头戴方巾的人,站在那看着络腮胡他们,从破庙里面搬出木箱装上没有车厢的马车。 毕冉猜想,那身穿儒袍头戴方巾的人就是那位所谓的舵主。 “看着人斯斯文文的看起来像个读书人,怎么声音和形象有点不符呀?”:毕冉见形象和声音的落差,心里觉得奇怪。 还有更让毕冉奇怪的是,这些人怎么穿着是类似于自己看影视剧里面明朝时期的服装呀?这不是清朝吗? 这时络腮胡和其余三人在把木箱装上马车后,有牵来三匹马对那舵主说道:“准备好了,舵主我们现在就可以启程。” “什么人?鬼鬼祟祟躲在暗处,快出来!”:那舵主似乎感觉到什么突然大声说道。 “哈哈哈!很敏锐嘛,老夫藏得这么深你都能发现。”: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阁下什么人,为何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有什么事出来谈谈?”:那舵主继续说道。 这时一名头戴残破不堪的竹编斗笠,身穿全身补丁道袍的老者,手拿着一个葫芦酒壶不知从何方跳出,站在那舵主前面。 这时络腮胡从另外一辆马车上抽出一把鬼头大刀对那老者吼道:“哪里来的老道,你想干什么?” 而这时那位舵主对络腮胡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乱来,接着抱拳对那老者说道:“这位老前辈,你一路跟随我到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那老者拿起葫芦酒壶喝了口酒后说道:“你们问我,我还想问你们,到县城绑架良家少女是何意图?” 那舵主脸上露出一点不满:“这与你何干?” 那老者倒也不客气的回道:“你们一个个都还穿着前朝服饰,想必是打着反清旗号的江湖人?” “只是,你们伪装拙劣,借反清的名义胡作非为,真是有辱江湖人的名声。” 那舵主脸部一抽,面露怒色道:“怎么,就凭你一个老头,想找事?” 这时那络腮胡面目狰狞的大声对老者喝道:“臭老道,你不是也没有剃发垂辫嘛?” 老者并不理会络腮胡,而是质问那舵主:“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假装江湖中人?” 络腮胡见老者不理会自己,一时怒气冲天,也不等那舵主开口,“老道,受死!”直接举着刀大喊着向老者劈去。 而这老者仅仅是向后一退,轻松避开了络腮胡劈来的一刀,随后左手化掌运力一推,这一掌结实的打在络腮胡宽广的胸口,硬是将那高大魁梧络腮胡击飞数丈之远。 见到这一幕,其他人包括那舵主都惊的目瞪口呆。 目睹这一切的毕冉惊的眼睛瞪的老大,不可思议道:“我去,古代真的有武功高强的高手呀!” 第十章 得救 邋里邋遢,看起来瘦弱的老者,其被斗笠掩盖下的头发都已经发白,嘴唇上边的胡子蓬松灰白,却很长,一直沿着嘴角两边垂到下巴处,下巴灰白的山羊须乱蓬蓬,像极了疯长过后秋天即将枯萎的野草。 老者那不修边幅的模样,其实并不起眼,就是这样看似乞丐的老头却让人产生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络腮胡自己,甚至旁边其他人包括在马车上偷看的毕冉,都被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 嘭…… 络腮胡一脸难以置信的倒飞出去,砸在马车的木箱上后,再一滚趴在了地上。 震撼,现场的诸位都被镇住了! 唯独那舵主却不为所动,他冷着脸对老者说道:“看来,你是要动手是?” 老者收招后,对着葫芦又是咕噜咕噜的喝酒,完全不理会那舵主,豪饮一番后用他那满是皱纹的手抹了抹嘴说道:“老夫平生最看不过眼的就是偷鸡摸狗,巧偷豪夺的败类。” 那舵主用手抚了抚自己那两撇胡子瞪着老者:“老家伙,如果你是反清的江湖义士,最好是不要插手进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老者背着拿葫芦的左手,弯腰俯身用右手在地上捡了一根树枝,随后很灵巧的在手上挥了挥,淡淡的说道:“老夫是不满意现在这朝廷,但是大是大非还是知道的,你们做的事情,恕老夫无法苟同。” 此时那络腮胡好不容易爬了起来,用他那粗大的手揉着自己的胸口,心里不可思议道:“这老家伙好厉害呀,那一掌是何等的怪力,震的胸口现在都还在隐隐作痛!” 那舵主侧头斜眼看了看爬起来的络腮胡:“没事?” 络腮胡弓腰半跪在地上用手中的刀撑着,咳了一口血回道:“老家伙好厉害,这一掌差点没把我打岔气!” 缓缓一阵微风吹来,天色逐渐明亮,清晨缓缓到来。 那舵主这时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老家伙,不要碍手碍脚的,如果你想死那我就送你上路!” 老者不屑道:“就凭你?” 那舵主见老者居然瞧不起自己,便示意其余的同伙围着老者:“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老家伙今天要让你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 “诸位兄弟,点子扎手,一起上!” 那道袍山羊胡和其余四名灰衣壮汉一起蜂拥而上,举着手里的刀齐齐砍向老者。 老者笑了笑摘下自己头上的斗笠对那舵主扔去,身体旋转一周。手中的树枝将砍来的刀扫飞,简单的一招,那几人手上的刀全被奇怪的巧力震的脱手而飞,人也跟着后退几步才稳住身体。 那几人顿时惊呆了,一根树枝能有如此的威力。 那舵主侧身躲过飞来的斗笠,还没反应过来,老者用树枝直指自己的喉咙袭来。 又快又凌厉的一击,那舵主知道就算是树枝,这一击也有可能将自己的喉咙击碎。于是他身体向后一倒,再侧身单手撑着地面,身体一翻顺势伸出右腿踢向老者的手。 老者见那舵主向自己举着树枝的手踢来,顺势手一旋,树枝结实的抽打在了那舵主的腿上,只见那舵主腿被弹开,整个人摔在地上,其余几人武器脱手,握武器的手被震的还在发麻。 老者摇了摇头:“你们这些三脚猫的功夫,就不要在这丢人现眼了!” 那舵主之前还不可一世,如今伏在地上起不来,刚刚老者用树枝那一抽,那舵主的右腿已经被抽断,疼的他直冒冷汗。 此情此景,毕冉趴在马车车厢看的一清二楚,要不是他的手被绑着,他是真的想给老者鼓掌。 “太厉害了!”:毕冉不由得惊叹道。 老者看了看那伏在地上的舵主,把手上的树枝扔掉后说道:“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滚蛋,我可以放过你们!” 那络腮胡走了过来把倒在地上的舵主扶了起来,诚惶诚恐的说道:“老前辈,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们这就滚。” 而其余几人都捂着自己发麻的手臂,战战兢兢的退往舵主身边。 那舵主被络腮胡搀扶着,痛的脸色发白却还是凶横的看着老者,嘴上依旧不服气的说道:“老家伙,你知道我背后是什么人吗?敢得罪我?” 老者却不以为然道:“哦?你背后什么人,老夫没兴趣知道,我现在再问你一次,滚不滚?” 那舵主面色难看的说道:“好,老家伙,你给我等着!” 说完那络腮胡就扶着那舵主和其他几个人骑着马快速逃窜而离。 老者看着那几人狼狈逃窜后,喝着酒突然笑着说道:“小伙子,看的目不转睛的,现在没事了,也不会说声道谢的话?” 毕冉楞了一下,心想道:“不会,原来他知道我一直在看着呀?” 老者继续说道:“不懂言谢?那老夫可就走咯?” 毕冉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大声说道:“诶,别走,别走,谢谢老伯相救!” 老者听到毕冉的道谢后才慢悠悠的走到马车,掀开车厢的布帘看着被绑着手脚,趴在地上满脸血迹的毕冉说道:“啧啧啧,真惨!” 毕冉艰难的仰着头看着老者说道:“老伯,能帮我解开吗?” 那老者进了车厢坐在曹姑娘和毕冉的中间,子笑呵呵的帮毕冉解开手脚的绳子后,抚着自己乱糟糟的胡须喝着酒。 毕冉翻身坐了起来,双手互相揉着被绳子勒的起痕的手腕:“谢谢老伯,您是怎么知道我们被绑架的呀?” 老者看了看还躺着的曹姑娘说道:“老夫和你一样住在朋来客栈,不过我住在通铺。晚上犯酒瘾,起来喝两口酒的时候,发现有人偷偷摸摸的潜入客栈,便跟着那两人,看见他们潜入这小姑娘的房间时,本来在那就打算出手相助,却不想你小子就冲进房间把他们放倒了!” 毕冉听老者一说傻笑着说道:“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老者接着说道:“之后,看见你被人误会,被带去县衙,我本以为只是普通的采花贼,便没有理会,准备回房休息,结果还有人在你们离开客栈之后,再把两名看护这小姑娘的护卫打晕,带着了小姑娘,我立马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就一路追随到这!” 毕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又问道:“那老伯,你既然知道我被误会了,为什么不出来为我作证呢?” 老者摇摇头说道:“小伙子,江湖险恶,你有见义勇为之心固然是好,可是须知量力而行呀!” 毕冉这时有些摸不着到脑袋了,忍不住的再问道:“老伯,这我就不明白了,你都跑这么远来救我们,那时候给我证明不就没现在这些事了呀?” 老者笑了笑,却没有解答毕冉的疑惑,而是在自己脏兮兮的衣服里拿出一个只有指头大小的小瓷瓶,递给毕冉后说道:“这是解蒙汗药的药,等下给这小姑娘闻闻,她就醒了!” 说完老者就出了车厢,下了马车。毕冉急忙跟了出去问道:“您救了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不知老伯尊姓大名?以便日后报答。” 老者头也不回的说道:“不必了,名字只是个代号,小伙子不必拘泥于此。后会有期!” 毕冉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而老者摆了摆手说道:“你还是先去把那小姑娘救醒!” 毕冉听老者这么一说回头一想:“对哦,那曹家小姐还在昏迷之中,我得先去把她救醒。” 毕冉急忙转身准备回到马车车厢,听到背后嗖的一声,再转头却发现那老者已经不见踪影。 毕冉心里想:“这高手都是这么神出鬼没吗?” …… …… 由外面再次回到马车的车厢内,毕冉看着手中的小瓷瓶,再看看昏迷中的曹姑娘,内心对这瓶子里面的药有些不放心。便拔开小瓷瓶的盖子,放在自己的鼻子边试探性的闻闻,可是此时却闻不到味道,这才想起自己鼻子全被自己干后凝结的血给糊住了,现在基本都是用口在呼吸。 虽然鼻子还在红肿着,一碰就疼,但是毕冉还是用袖子把鼻子周围的血给擦了,顺便用手指清了清鼻孔周围的血块。 再次拿起瓶子闻的时候,一股强烈刺激的味道从鼻子直灌脑门,毕冉急忙别过头:“尼玛,好刺激的味道呀,这不就是加强版驱风油的味道嘛?” “也许,这对蒙汗药最有效!”:毕冉边说边把小瓷瓶放在曹姑娘的鼻子前让她闻。 片刻,曹姑娘突然皱着眉头,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疑惑的看了看周围:“这是哪?我怎么在这?” 待她注意到毕冉时,尤其是看到毕冉红肿的鼻子时,原本充满疑惑的表情慢慢的转变成了惊恐。 “你是谁,你要干嘛?” 第十一章 曹若兰 “你要干什么?” “你不要过来!” “救命呀!” 曹姑娘醒后看到毕冉这个完全陌生的男子后,秀美的脸上写着惊恐、惊慌以及不知所措。 毕冉此时看着惊慌失措的曹姑娘急忙解释和安抚道:“姑娘,姑娘,别怕,我不是坏人!” 而曹姑娘将自己的身体退往车厢的边角,尽可能的和毕冉保持距离。 毕冉很无奈,他尽力的想去解释,可是这姑娘卷曲着自己的身体抱着腿,把头埋在双膝之间,伸出手以阻止毕冉靠近,嘴里一直大叫着。 “你不要过来!” “你不要过来!” “你不要过来!” 看着战战兢兢的曹姑娘,毕冉只能呆坐在那看着。 “姑娘,别怕,我真的不是坏人,我们是一起被坏人绑到这里来的!” “你之前中了蒙汗药,我是给你解药,把你救醒。” “你看看我现在这副模样,狼狈不堪的!” “我对你绝对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毕冉一直不断的对那曹姑娘解释着,而那曹小姐只是把头埋在双膝之间,没有理会毕冉。 看着天已经亮了,毕冉看了看表,都快六点半了,他只能走出马车车厢,让那曹姑娘先冷静冷静。 下了马车毕冉走到破庙门口的石阶上坐了下来,他在思考,回到县城怎么去解决之前被误会冤枉的事情,还有怎么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想了许多可能性,但是都想不到可行,靠谱的。毕冉用手轻轻触摸一下自己红肿并时而隐隐作痛的鼻子:“疼,不知道鼻梁有没有断,王八蛋这么狠。嘶……疼,疼!” 由于脸上都是凝结干涸的血迹,粘在脸上让毕冉很不舒服,便在破庙附近找水洗脸。 巧的是,破庙门前的破败的木牌坊下,正好一个破了一个大豁口的缸。 毕冉走上去,看看这破缸还有不到半缸水,虽然不算清澈,而且还能看到一些枯叶浮藻伏在水面,但是总比没有好。 阳光此时已经照耀大地,不过毕冉所在的破庙附近全是茂密的树林,阳光只是透着树叶的缝隙形成一道道大小不一的光柱;树林中时不时传来清脆的鸟声。 毕冉透过破缸中水的反光,看到自己脸上沾着用袖子抹擦过后已经发黑的遗留血迹,一斑斑的好像脏兮兮的大胡子,再加上自己红肿的鼻子,戴着瓜皮帽的样子,要多滑稽有滑稽。 他把瓜皮帽从头上摘来,放在地上,双手捧起一捧水泼在自己脸上,慢慢的把脸上血迹污垢清洗干净。 洗完后毕冉将衣角扯起,把脸上的水抹干,缕干滴着水珠的刘海,毕冉捡起放在地上的瓜皮帽,用手拍了拍瓜皮帽上面的土灰重新戴上。 “那曹姑娘应该已经冷静下来?” 毕冉看向马车,有点迟疑,他在想究竟要怎么才能给她解释自己和她的处境。 怀着忐忑的心情毕冉还是决定回到马车的车厢内,看看受惊的曹姑娘。 “你还好吗?” 毕冉进入车厢内,看着还是埋头抱膝样子的曹姑娘,毕冉有些如鲠在喉的感觉。 但那曹姑娘似乎没有之前的那般惊慌失措,看起来倒像是冷静了下来,微微抬头露出她那如同宝石那般明亮的双眸,毕冉注意到她的双眼有些红肿,应该是刚刚哭过。 “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在这里?” 看着冷静下来的曹姑娘,毕冉终于有些放松,否则他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我姓毕,单字一个冉” “我们应该是在县城以外。” 毕冉知道眼前的曹姑娘还保持警惕,便再刻意保持着点距离,他对历史了解的再不熟,也知道古代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 “那!是你救了我吗?”:曹姑娘有些试探性的问道。 毕冉摸着脑袋有点不好意思的回道:“不是,是一位武功很高的老伯救了我们。” 曹姑娘没有回话,只是停顿片刻之后再次问道:“那,你为何也在这里?” 曹姑娘逐渐温和了下来,她那软糯轻柔的声音,听在耳朵里面很舒服,毕冉很喜欢这种近似于儿童般却又温柔的声音。 “说来话长,我其实就是多管闲事,在客栈想救你,结果人没救到,我自己也被歹徒报复。” “这不!我也被抓了。” 曹姑娘听了毕冉的解释后,依再问:“你确定你不是对我有企图的歹人?” 毕冉此时都有些崩溃了,继续解释道:“我说姑娘,有点逻辑行吗?你看看你自己的衣服整不整洁,完不完整。我要是对你有企图,还需要在这和你解释个半天吗?” 这样的尬聊让毕冉浑身不自在,他索性一五一十的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那曹姑娘,把那曹姑娘听的一愣一愣的。 知道事情的过程后,曹姑娘的态度有所转变,带着点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呀。毕公子,回县城后我一定向我哥哥解释,帮你解除误会。” “那是必须的,我这也憋屈呀!” 毕冉此刻表现的有些理所当然,因为他确实是因为这件事情承受了很多的委屈,因为本身毕冉就是那种自尊心很强的人。 毕冉拉开布帘看了看外面,想了想便说道:“现在你也已经醒了,你被带出来这么久,我估计你哥他们都要找疯了,我现在带你回县城!” “嗯!” 曹姑娘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毕冉出来车厢已经十分钟,但是马车依旧停着不动。 此刻他有点傻了眼,这马车该怎么驾驶,毕冉围着马车转了一圈的去研究,凭着仅有的一点影视剧带来的印象。毕冉解开绑在树上的马绳,重新坐回马车,手在后颈处挠了挠“现在该怎么做呢?” 手里拿着长长的赶车鞭,他想了想,用赶车鞭抽了一下马屁股,突然马翻腾的跑了起来,毕冉差点没被甩下车。 马拖着马车没头没脑的向前冲,毕冉慌张的抱着马车车厢的门边,而在车厢内的曹姑娘被突如其来的距离晃动,甩的东倒西歪,在车厢内坐都坐不稳。 “公……子,公子……慢一点,慢一点” 毕冉害怕的大喊:“我……我不会驾驶马车……” 马一直奔袭,如果不让马慢下来,那么一拐弯,拖着的马车就会马上翻倒,到时就危险了。 情急之下,毕冉想起了控制马车的缰绳,便抓住缰绳用力向后一拉,失控奔驰中的马才抬起前腿,发出咴咴嘶的叫声停了下来,毕冉被突然停止的冲击力甩了出去,曹姑娘也扑倒在车厢内。 被甩下车的毕冉灰头土脸的爬了起来,一拐一拐的走回马车,拉开车厢的布帘,看着趴在车厢内的曹姑娘紧张的说道:“你没事?” 毕冉爬上马车扶起曹姑娘,被看到自己如此不堪的样子,曹姑娘有点生气的甩开毕冉搀扶她的手。 “你不会驾驭马车,就不要乱来,很危险的!” 毕冉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 曹姑娘叹了口气说道:“还是我来,我跟我爹学过。” 毕冉自知自己确实不会,便也不和曹姑娘争,而且现在的他因为被甩下马车,摔的浑身疼痛。估计手脚多处破皮了! 曹姑娘对驾驭马车也不是很娴熟,但最起码不让马儿失控。 驾的一声!马车再次前行。 毕冉坐在曹姑娘的旁边时不时的偷看着她,随着马儿跌跌宕宕的前行,颠簸中,毕冉看着这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的姑娘,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不止,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莫非这就是一见钟情的感觉?” 因为坐的有点近,毕冉能闻到曹姑娘身上发出来的那一种甜甜的香味,这种少女独特的清香让毕冉很痴迷。 作为现代人,毕冉从来都不是一个含蓄的人,只不过在这不明所以的清朝,从醒来到现在都一直保持在一个被强制触发事件折磨状态下的他,根本都还没机会让他真正的感受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 毕冉来到这里一直都是莫名其妙,对周围的环境极其不适应,死了几次,也未能搞清楚状况。 现在的他没有目的,没有目标,茫然中的他似乎在这个时代找到了留下来的动力,身边这位曹姑娘让他这个已经28岁的大龄青年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在21世纪的现代社会里,他充斥在快餐节奏里面,快节奏的生活让他内心麻木,对待感情也是一样,活着好像机器人那样。每天都是工作,工作,闲暇时间大多都是泡在酒,灯红酒绿的…… 顺着感觉,曹姑娘驾着马车回到了易县县城外面。 “若兰,若兰” “我们找到若兰了!” 曹晖骑着一匹棕色的马在城门附近就远远的看见了曹姑娘和毕冉。 经历了一晚的惊心动魄,毕冉此时因为体力不支,摇摇晃晃的眼前一黑,头靠着曹姑娘昏迷了过去。 第十四章 被迫死亡的无奈 临近夜晚,即使一天的延续不断的赶路,也不能在赶在京城闭城之前进城,现在唯一的选择只能选择在郊外的驿站进行休息。 “现在距离京城还有多远。”:曹晖掀起布帘问正在驱车的车夫。 “少爷,现在估计距离京城还有七十里路左右,应该可以在一个时辰左右赶到丰台。”:车夫回道。 “抓紧点,夜间赶路不安全,早知道赶不上,就留在涿州过一夜再说了。” 曹晖交代马夫过后放下布帘,让仆人点亮蜡烛。而这时毕冉这个烟鬼,已经很多天没有抽烟,从包里摸出一根烟对着蜡烛的火苗点着烟后,自顾自的吸了起来。 曹晖见毕冉此时吞云吐雾的,觉得新奇便问道:“毕大哥,是什么呀,短短的一根东西,居然有如旱烟一般。” 毕冉吐了个烟圈之后没好气的说道:“小孩子,什么都问,你是要十万个为什么吗?” 由于马车车厢内透气的问题,毕冉吐出的烟已经搞得烟雾弥漫,曹晖和那个仆人都被烟熏个咳嗽不断,眼睛疼痛,眼泪直流。 曹晖无奈之下只能让仆人把车窗布帘以及车门布帘全部撑开,在外面驱车的车夫见有烟雾驱散出来,以为里面什么烧着了,还一度紧张的想停下马车灭火。 跟在毕冉和曹晖那辆车后面,是曹若兰的车,曹若兰的侍女翠儿给前面车夫送干粮时,发现前面车冒出白烟时,也一度以为前面的车烧着了。一惊一乍的对曹若兰道:“小姐,你看少爷的车好像烧着了。” 不明所以的曹若兰也急忙探头出来看前面的情况如何,结果正好看见曹晖把头伸出车窗咳嗽。 “哥,你们那边是不是烧着了什么?” “啥?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那边是不是烧着了什么?” “哦,不是,不是,是毕大哥不知道抽什么,吐出来的烟!” 解释一遍之后,曹若兰总算知道怎么回事,才放下心来,这样的闹剧才算结束。 夜色已晚,古代的夜空很清晰,万里无云,可以看到壮丽的银行,繁星点点,而此时前方空中看到许多红色的光点徐徐升起。 毕冉因为怕再次熏着曹晖他们,便不顾身体的疼痛爬到车的外面和车夫一起并坐,抽着烟,享受迎面而来的凉风,看着前面无数的升起的光点心里不禁的想:“那是孔明灯,清朝人也很浪漫嘛,这七夕还没到,就已经这么庆祝了。” 而曹若兰这边,翠儿也和曹若兰趴在车的窗口看着那些光点:“小姐,这孔明灯好好看呀。咱们明天到京城之后也放几个!” 曹若兰微微一笑道:“好,咱们也放几个玩玩,许许愿什么的。” 美丽的夜空,浪漫的孔明灯,一起都显得很那么的祥和。 只是这一切似乎过于祥和了。 危险来临之前,总是一片宁静祥和。 …… …… “小心,有危险……” 毕冉身边的车夫突然大喊,还没反应过来的毕冉,看见前方的马车不知道为何突然翻倒,而自己这辆马车来不及刹住,狠狠的撞了上去。 轰的一声,毕冉和车夫都被强大的冲击力甩了出去。 脑子一片混沌,此刻的毕冉因为强力的冲击,脑袋浑浑噩噩,趴在地上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爬不起来,突然喉咙一甜,吐了一口血。 挣扎了一会想用手把自己的身体撑起了,却发现自己的左手已经扭曲变形,软趴趴的抬不起来了。 “糟了,左手断了!”毕冉此刻的第一反应。 用右手吃力的撑着翻个身,由趴着换躺着,而因为翻身的过程压着自己已经断掉的左手“啊……”疼的他忍不住的大叫出来。 好不容易缓了一会,挣扎的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的右腿也往奇怪的反向扭曲着。 “右脚也断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毕冉心里充满着疑惑。 这时,毕冉想到同行的其他人,忍着疼痛艰难的站了起来,却发现三辆马车全部翻倒在地,而且都已经着了火,牵引的马都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其他人都零零散散的躺在地上。 举着火把,手拿钢刀的黑衣人骑着马,来来回回的把还能站起来的那些护卫砍翻在地。 毕冉捂着断手,拖着断脚不顾身体的疼痛一蹭一蹭的走向翻倒的马车,他心急如焚:“曹晖,若兰千万不要有事!” 那些骑着马的黑衣似乎已经注意到了毕冉,都齐齐的围了上来。 “堂主,是不是这个家伙?”:率先骑着马来到毕冉面前的黑衣人大声喊道。 “短头发,应该是他,把他抓起来。”: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 毕冉听到有人喊道,而三名离毕冉最近的黑衣人都下了马,向毕冉围了过来。 看着举着火把,拿着钢刀的黑衣人,毕冉惊慌跌倒在地。 “你们是什么人?” 那些黑衣人却并不回应毕冉,慌张中毕冉想起了包里的手枪,急急忙忙的把手枪翻了出来,最靠近他的黑衣人连续开了两枪。 砰……砰的两枪,那黑衣人应声倒下,其余黑衣人有些慌张的大喊:“小心点,那小子有火枪。” 开完枪后,手枪的后坐力震的毕冉的虎口有些发麻,但依旧举着枪不敢放松。 “怕什么,火枪没那么多弹药,一起上!”:那沙哑的声音又继续喊道。 又是砰的一声,毕冉又开枪击毙了一个。 “什么火枪,居然还有弹药?”:那沙哑的声音惊讶道。 “妈的,磨磨蹭蹭的,让我来。” 有人已经不耐烦,便骑着马冲了过来,只见那马前蹄一抬,向毕冉踩下。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毕冉完好的左腿也被踩的血肉模糊,毕冉倒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险些晕厥过去。 此刻毕冉内心充满了绝望,这样的情形已经算是走入绝路。 “小子,别反抗了,束手就擒,曹家人全已经被我们干掉了!”那沙哑的声音冷笑道。 “你,你们是那伙人?”:毕冉咬着牙,有气无力的问道。 “哈哈哈,现在你比那曹家小姑娘有用多了,反正现在杀死那小姑娘对我们的计划也没什么影响。”那沙哑的声音放声大笑道。 “你,你,你们这些王八蛋,你们不得好死。”毕冉气的用仅有的那么点力气嘶吼道。 “别和他废话了,把他带回去!”:那沙哑的声音命令道。 剩余的四位黑衣人都下了马,再次向瘫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毕冉围了过来。 就在那几个黑衣人要把毕冉拖起来的时候,毕冉再次抬起枪对着那还骑在马上的黑衣人开了一枪,本来围过来的黑衣人本能的又再次退后。 望着夜空,那壮丽的银河印在毕冉沾满血的眼睛,把银白色的银河染成了血红色。 毕冉想起了自己有死亡回溯的能力,这种绝望的境地,如果不发动能力,想必也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选择了,痛苦的毕冉将手中的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一阵凉风袭来,带来了一丝凄绝的味道,原本以为认识曹家兄妹,去往京城之后的生活会安慰一点,也让自己有时间去找可以回到21世纪的办法,可现在明显不行了。 之前绑架过曹若兰的人,现在把目标转移到自己的身上,这是目前为止毕冉唯一收集到的情报。 由于失血过多,毕冉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身上的剧痛感,开始变得不再那么强烈,毕冉知道,如果自己晕过去,那些黑衣人一定不会让自己死,醒来不知道会面对什么。 自我了断,是唯一的出路,但是现在自己的手指也开始不争气了,连扣动扳机的力气都快没了,毕冉试了几次,都没法成功的扣下扳机。 黑衣人又要靠近自己了,毕冉咬了咬牙将全身仅有的一丝力气全部集中在扣扳机的指头上。 砰…… 脑海停留的画面定格在了刚刚出涿州城的那一刻,毕冉意识一恍惚,而这次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灵魂离开了自己身体。 毕冉手上的手表再次向相反方向转动,一切都在倒流。 毕冉的迎来的第四次死亡。 第十五章 竭尽全力的挽救 再次睁开眼,毕冉回到了马车,这个时候马车刚刚离开涿州城,坐在自己对面的曹晖正抱着书眯着眼睛打盹。 毕冉马上抬起两只手前后翻倒的看着,随即有摸了摸自己两条腿。在确认自己身上没有事之后才放下心来。 只是这次死亡的那种痛苦和绝望还历历在目,灵魂的痛苦还在缠绕着,那种痛苦让毕冉不得不抱着头,弓着腰,闭着眼。他是真的想逃避这一切。 只是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抱头鼠窜,现在觉得这句成语,变得不再那么的贬义了。 那种因为痛苦引起的灵魂空洞,不像悲伤、不像愤怒、不像苦恼,总之所有坏的情绪,甚至于好的情绪都被这个如同黑洞一般的漩涡吸走。 刹那间,毕冉就陷入了这种灵魂空洞的状态。 神情恍惚,双眼失神的毕冉如同木偶一般,保持抱头的姿势很长一段时间。 当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曹若兰那秀美的脸,王得喜、王得欢双胞胎姐妹的笑脸时,毕冉才逐渐恢复了情绪感知,缓缓抬起头,双眸慢慢的再现生机。 “不能重蹈覆辙。”毕冉咬着牙,心里暗暗的下决心。 这一次毕冉无法确定那伙骑着马的黑衣人是几个小时后发动袭击的,因为自己死前已经很久没有看时间了。 这也是让毕冉非常后悔的事情。但可以知道的是,应该是快接近京城郊外丰台的时候,那伙黑衣人发动袭击,而目标就是自己,但是为什么是自己呢? 一时之间毕冉一点头绪都没有,但是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必须现在就开始想办法解决。 “曹晖,喂,曹晖,醒一醒。”:毕冉用手推了推在打盹的曹晖。 “嗯……什么事,什么事?” 睡眼朦胧的曹晖挠着头四处张望,却发现毕冉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 “返回涿州城!” 还没搞清楚情况的曹晖被紧紧的抓住双臂,他满脸疑惑的和充满严肃而铁青着脸的毕冉对视。 “为什么呀?” “不为什么,赶夜路不安全,回涿州过一晚,明天再出发。” “不是,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有不好的预感!” “那这也不成理由呀!” “你就算现在一直赶路,也不能在京城闭城前进城了呀!” 曹晖异常不解的和毕冉在争辩着,只因为他不明白毕冉为什么突然这么说:“难道自己打个瞌睡这毕冉遇到什么了?” “也不对呀!这毕冉不是一直都在这吗?” 见曹晖还在还在挠着头不明所以的时候,毕冉心急的摇晃曹晖:“你,究竟,回不回,涿州城,啊……” 被毕冉来回摇晃的头晕目眩的曹晖,很无奈的用力甩开毕冉抓住自己双臂的手:“好啦,好啦,返回涿州城,返回涿州城,这样行了!” 拗不过毕冉的曹晖,只能命令车夫掉头返回刚出城不久的涿州城。 而在后面一辆车上的曹若兰,奇怪的问坐在自己身边的翠儿:“怎么刚出城不久,就又原路返回呀?” 翠儿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呀,曹晖少爷突然就让车夫掉头,我也搞不清楚什么状况。” 毫无头绪的曹若兰只能说道:“好,那只能回城之后,再问问哥哥是怎么回事了!” 另一边,在距离毕冉车队不远处,一位身穿黑衣,身形魁梧,满脸横肉骑着马的虬髯男人用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这怎么回事,他们怎么突然返回了?” 看见事情和原计划不符的情况发生,虬髯男抬起左手食指中指合并化做剑指,后手指指尖抵在他厚厚的嘴唇上,用力一吹。 “吁……” 一声尖锐刺耳的哨声响起,不多时,六名和他同样身穿黑衣的男子都骑着马出现在虬髯男面前。 “计划有变,现在乔装入城,听令行事。”:虬髯男对六个人命令道。 “堂主,城内官兵监管森严,只怕不好行动呀!” “是呀,堂主,之前舵主在易县失利,现在又将任务交给我们白虎堂,真不够意思。” “哪那么多废话?” “堂主,我觉得主上太过偏袒了,那泰图有什么资格做我们四圣会的舵主呀?” “再发牢骚,老子就砍了你们。” 面对下属的牢骚,虬髯男瞪着眼怒斥。 随后被称呼为堂主的虬髯男挥了挥手:“少说废话,即刻乔装进城。” 其他人听令之后,迅速骑马分散开来。 …… …… “毕大哥,为什么回城呀?” 毕冉和曹家兄妹回城在城内客栈住下之后,曹若兰听曹晖说是毕冉非要回城,便跑过来问毕冉。 “若兰,听我的,不要急着赶路,先过了今晚再说。”:毕冉解释着。 “曹寅哥哥在京城等着我和曹晖哥哥,我们答应在七夕那天赶到的,现在耽搁了我怕他不高兴。”:曹若兰嘟着嘴说道。 “你们又不是有什么急事,过一晚再去,耽搁一天而已,你那曹寅哥哥也不至于那么小气?” “总之,今晚先踏踏实实的在涿州过一夜,明天再说。”:毕冉很坚决的说道。 曹晖看着曹若兰一脸无奈的说道:“好了,若兰你先回房间休息一下,毕冉大哥也是为我们好。” 待曹若兰回房间后,本来曹晖也要回自己房间,这时毕冉却叫住曹晖:“曹晖,你马上叫你带来的几个护卫,今晚看好若兰和你。” 曹晖一脸不解的问道:“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 毕冉知道不能直接和曹晖说自己经历了什么,只能说道:“我怕易县那些人会追到这里。” 曹晖不假思索的说道:“不可能,我们在保定待了两天,都没什么动静。” 毕冉见曹晖表现的不以为然,内心有些着急,因为自己提前防备滞留涿州一晚,但是如果以为这样就没事,那就大错特错了,这帮人一定是一路跟着自己,否则怎么可能突然就袭击呢? “听我的话,否则会出事的。”:毕冉劝着曹晖。 “毕大哥,你有点小题大做了?”:曹晖依旧不放在心里,觉得是毕冉故作担忧而已。 “听我说,我见识过这些人,如果上次不是有个老伯相救,我和若兰根本无法安全回来。”:毕冉再次铁青着脸对着曹晖说道。 可能这时候曹晖感觉到了毕冉眼中的坚决,只能勉为其难的同意毕冉的安排:“好,我会叫护卫加强防备的。这样你放心了!” 虽然曹晖这么说,但是毕冉依旧不放心,之前惨痛的经历告诉他,这一次这帮人都是心狠手辣之徒,稍有不慎,惨剧必定再次发生。 所以他打发曹晖回房间,自己需要静下心来好好计划该怎么应对接下来未知的情况。 根据之前的经验,毕冉已经开过枪,消耗了五发子弹,包括给自己的那一枚,对方好像有七个人还是八个人,而且那只是自己匆匆一见,并不知道这个轮回对方会来多少人。 电击棒这种东西没有杀伤力,对方目标又是为什么突然从若兰转变到自己身上呢? 这一切都充满着未知,目前自己只能借用曹晖带来的护卫。 能利用的情报太有限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针对曹若兰和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毕冉突然想到:“之前那老伯好像说过,他们伪装拙劣,假扮江湖中人,这会不会是他们曹家得罪了什么人,人家是来寻仇的?” “那现在针对我,又是怎么回事?”:毕冉不断的在做各种猜想。 “莫非,他们是看上我身上的东西?” “还是说,我因为插手破坏他们的计划,遭到重点报复?” 想了好久都得不到一个靠谱的结果,毕冉叹了口气道:“这些古代人,报复心这么强的嘛?” 现在至少知道,目标是自己,毕冉从包里面拿出自己手枪,想了想:“六发子弹,不能够乱用,如果其他办法不想,那么自己只能用枪来迅速结束自己的命,进行回归!” 毕冉第一次露出了坚毅的眼神。 “你们这些家伙,我就不信用这个能力,还解决不了你们这些土着!” 第十六章 毫无计划的防备 毕冉在想,这些清朝土着就算脑子再好只要自己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什么,那么接下来做好防备,只要不是被逼如绝路的境地,那么至少还有机会反击。 涿州,这个地方自己知道,在现世某次公干的时候在这里呆过,所以对这里有些印象。只是清朝和现代区别还是很大的,在现世的时候,这里是县级市,距离京城不过一百多公里,在京、津、保三角腹地,清朝这个时候还是州,是要到民国时期才撤州改县,这里在现代是归宿于保定代管的,清朝这个时候究竟是属于保定还是属于顺天府呢?自己这历史白痴完全搞不清楚,但再没常识也能知道,这属于那什么直隶一带,那伙子人敢在这一带兴风作浪,想必背后不简单。 结合自己来到这里四次死亡的经验,至少得出在这个世界,软弱,无知是有多么的危险,这个时间的土着当中的某些人,可不会因为这些而对你手软的,介于之前的无知,自己必须要确立一个生存法则,利用死亡回溯这个能力确立起属于自己的生存法则。 毕冉明白,死亡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即便知道自己可能有无限重来的机会,但是自己真的没有影视剧作品角色的那样觉悟,能不死真的不想死。 摸着手中的枪,毕冉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东西,人生地不熟是最致命的,没有任何资源可以利用,像曹晖那样的愣头青,只怕是不能依靠的,而且自己历史再差也没有印象说曹寅这个人有这么个堂弟,而且曹若兰没有任何历史资料提及过,实在是难以判断自己来的是不是正确的历史时间,还是说这里是个平行世界。 毕冉对这一切都带有很大的疑惑,只是之前一直都保持一个懵逼状态,根本无法分辨这些诸多不合理的情况。 细想之前自己一个28岁的大小伙,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表现的如一个三岁小孩子那样,和在现代时候的自己简直是判若两人,第四次的惨死不得不让自己明白,这样下去即使重来的能力,也会精神崩溃,活的如同一个行尸走肉。 看看窗外,黑夜已经来临,曹晖在毕冉房间外敲门:“毕大哥,吃饭了,要一起吗?” 毕冉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便应道:“好,我这就来。” 在准备前往曹晖房间的时候,毕冉突然想起,那伙人之前迷晕曹若兰的是使用蒙汗药,自己还从老者那里拿到过解药,其实现在自己想想也觉得好笑,在现世的时候,自己平时无聊会看一下自媒体文章,好像曾经自己看过一篇写关于武侠小说里面蒙汗药的解密的文章,这个在未来的21世纪早就是人人皆知的东西,自己这个现代人还会为此觉得新奇,真是可耻呀! “那东西的克星是什么呢?” “我想想,好像是甘草?” “没错是甘草。” 毕冉搜索脑子关于这篇文章的记忆。 “嗯,等一下得叫曹晖找人去药材铺买几片才行。” 毕冉来到曹晖所住的房间,见饭菜客栈已经都送进来,而曹晖将毕冉迎进房间后,早已经坐在饭桌前的曹若兰开口道:“毕大哥,快来用膳!” 曹晖率先坐了下来,夹着菜就开吃,完全没有大户人家该有的样子。 若兰皱着眉头,用有点嫌弃的表情看着曹晖斥责道:“哥哥,出门在外,连家规都忘了嘛?你这样好生粗鲁呀!” 曹晖倒不以为然:“难得出门在外,没那些规则束缚,我自然要放肆一下呀!” 毕冉拉着把椅子坐了下来,曹若兰给毕冉盛了一碗汤放在毕冉面前,毕冉倒也自然的端起汤一口喝完,和这曹家兄妹接触了两天,毕冉似乎也习惯,所以也没那么见外! “曹晖,你等下叫个人去买点甘草回来。” 毕冉边夹菜,边跟曹晖交代。 “买甘草做什么?” 而曹晖刚刚夹了块肉放到嘴里,听毕冉这么说,奇怪的看着毕冉。 “这东西有能驱除蒙汗药的药效,防止有人再来下药呀!”毕冉端着饭碗接过曹若兰夹过来的菜,向曹晖解释道。 “买回来怎么用呀?” 曹晖拿起手帕抹了抹嘴角的油,询问毕冉。 “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方式下药,不可能在饭菜里面下药,最大的可能是用烟雾的方式。”:毕冉向曹晖和曹若兰分析道。 “那上一次,在易县他们就是用烟雾的方式?”:曹若兰若有所思道。 “不清楚,若兰,你上次昏迷之前有什么感觉不?”:毕冉想知道这个在座唯一中过蒙汗药的曹若兰当时的感受。 “在易县的时候,本来我就已经入睡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醒来的时候我就发现和你被绑架到城外了。”:曹若兰说到这的时候面露羞涩的表情,毕竟对于一个没有出阁的姑娘来说,第一次和兄长亲人以外的男性独处,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件并不是特别光彩的事情。 “最怕就是这种不知不觉之中就迷倒的情况了。”:毕冉担忧的说道。 “等下睡觉之前,曹晖你叫你手下那些护卫,守在房外,这个时候不能松懈!” 毕冉不放心,怕曹晖会松懈,所以再强调一遍。 “放心,我会叫他们几个人轮流值守,那群人敢对我妹妹下手,正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要是让我抓到他们,非要他们好看!”:曹晖凶狠狠的说道。 “先别说大话,保持警惕。” 毕冉知道那帮人,可不是曹晖带来的几个护卫所能招架的住的,所以他还是希望曹晖不要太过于小看那帮人。 吃完饭后毕冉和曹若兰离开曹晖的房间,虽然这几天毕冉和曹家兄妹的关系进展神速,就好像认识很久的朋友那样。但是还不至于送人家回房间,对于还被封建思想束缚的古代人而言,这是僭越,毕竟毕冉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和曹家这样的官眷,在身份上还是有着天与地的差别。 即使想撩妹,也得看时间,场合的嘛! “毕大哥,你也早些歇息。” 曹若兰和她的贴身侍女翠儿跟毕冉说过晚安之后,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毕冉看着守在曹若兰房门前的护卫,便过去拜托道:“兄弟,晚上盯紧一点,拜托了!” 那护卫回道:“言重了,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您就放心。” 毕冉回到房间,觉得绑在鼻子上的布条太过于难受,便解了下来丢在一边,找来一块布把敷在鼻子上的药擦干净,虽然现在鼻子还有疼。 闲来无事或者在想事情的时候,毕冉总是喜欢点起一根烟,这是他多年的一个坏习惯,看着手里夹着烟在慢慢的燃烧,缕缕升起的白烟。毕冉心想在想,上次摆明在自己和曹家兄妹去往京城的路上发动袭击,那么现在自己改变事情发展的轨迹后,他们会用什么方式来这监管森严的涿州城呢? 明着来,还是暗着来? 毕冉对此一无所知,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对于自己这个毫无计划的防备,说实话,毕冉早就做好再次死亡的准备,但死也得死的值得,至少要搞清楚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从易县到保定再到涿州,都不知道人家是什么人,背后是不是的组织是什么? 毕冉坐在床上,把烟头弹出窗外,用一块白色的抹布擦着手中的枪:“六发子弹,得留一发给我自己,来,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来的。” …… …… 客栈外,一处小巷内。 一名打扮成小贩模样的人,东张西望,鬼鬼祟祟的进入小巷。 而小巷里,之前那虬髯男早已经在等着。 “打探到他们在哪个客栈没?”:虬髯男开口问道。 “启禀堂主,打探到了,他们就是下榻在那桃园客栈。”:小贩装扮的人单膝下跪抱拳汇报道。 “刚刚收到主上的飞鸽传书,要我们务必将那短发男子生擒,带回总舵。”:虬髯男道。 “那曹家兄妹怎么办?”小贩装扮的人询问道。 “哼,曹家兄妹对我们来说已经没用了,行动时顺便干掉,记住留下线索,嫁祸给江南一带和朝廷作对的势力。” “通知其他弟兄,三更行动。” 虬髯男用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冷酷的命令道。 “是!” 装扮成小贩的人退出小巷,而那虬髯男也退往小巷的阴暗处,消失无踪。 第十七章 疯狂的杀戮 夜晚已起凉风,三更天,打更人那充满疲惫的吆喝声过后,桃园客栈早已是深眠状态,偶尔的乌鸦声掠过,让这本就宁静的夜晚带来一丝莫名的诡异。 桃园客栈是涿州这边最为大型的客栈,由一栋三层木制建筑和两栋双层建筑拼接而成,有一个小小的前庭院,直隶一带多为京派建筑这一体系,灰墙红柱,灰瓦屋檐,雕绘斗拱。 或许是客栈特色布局,因此并不是那种民居所用的四合院式的布局。 进入客栈前的院门口处,悬挂在院门两边的灯笼被一股凉风吹灭了灯火,店里的小二想重新点亮,而这时一名身材魁梧的黑衣人出现在他身后,捂嘴扭脖,动作简单,行云流水般顺畅。 店小二在被扭断脖子后,直接气绝身亡,那魁梧的黑衣人将那店小二的尸体拖入客栈院门内,模仿乌鸦那粗劣的嘶哑声:“呀……呀……呀……”的叫了几声。 仅一眨眼的功夫,六名和他一样的黑衣人,皆提着钢刀轻巧的翻过客栈庭院的围墙,聚集在客栈小小的庭院,而那名魁梧的黑衣人轻手轻脚的将客栈院门关上。 “堂主,弟兄们集结到位。”:一名黑衣人凑在那魁梧的黑衣人耳边细声说道。 那魁梧的黑衣人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客栈四周时候,用手做了一个抹喉的动作。其余黑衣人会意,便全部潜入客栈内。 位于三楼房间内的毕冉,一直警惕着,不敢睡下,他反复的在看着表,乌鸦的呀呀声听得他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他不安的在房间内来回的渡步着。 突然他听到“吱呀……”的一声脚重踏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紧接着一声突兀的“什……唔……”闷哼声。 “糟了……”毕冉惊呼道,他急忙拿起枪,拉开房门跑出走廊,一出门就看见曹若兰睡的房间门外,有一名黑衣人捂着蓝衣护卫的嘴,将其捅死。 看到这一幕,毕冉情急的对着那黑衣人直接开了一枪,砰……的一声过后,那黑衣的肩膀似乎被打中,而这一声枪响在寂静的黑夜犹如惊雷一般炸开,曹晖和曹若兰全部被惊醒,但是客栈其他人却都是在睡梦中,就已经被悄然无息的斩杀。 “妈的,打草惊蛇了。” “全部格杀,一个的不能放走。” 听了黑衣人的对话,毕冉大喊道:“曹晖,你带着护卫先走,我去救若兰。” 而被惊醒的曹晖正捂着头在抱怨,突然听到毕冉的呼叫声,也不顾在发起床气,急忙披上外套急匆匆的开门跑出走廊,而一出门就看见了他带来的几名护卫都淌着血倒在地上,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直接吓得跌坐在地上,连喊救命的都怕的喊不出声来。 那被毕冉开枪射中肩膀的黑衣人,用手摸了摸受伤的肩膀,再一翻手,看着满手的鲜血。 “妈的,你是找死!” 那黑衣人提着刀直接向毕冉袭来,毕冉见对方气势汹汹,便毫不犹豫再开了一枪。这一枪正好命中对方的脑门。 那黑衣人眼中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毕冉走过去捡起那黑衣人的钢刀,来到曹若兰的房门外,准备推门进去,却发现门被顶住。 原来听到外面有动静,翠儿用自己娇小的身躯顶住门,想阻挡外面的歹人进来。 “翠儿,是我毕冉,快开门。”:毕冉说道。 翠儿听是毕冉的声音,急忙把门打开,但是看见毕冉提着沾满鲜血的刀,吓得退后几步,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毕冉。 “别怕,若兰呢?”:毕冉走进房间,把门关上后问道 还未等翠儿回道,曹若兰就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说道:“毕大哥,怎么回事?” 看着曹若兰因为惊慌而变得惨白的脸,毕冉走到曹若兰身边说道:“那伙人来了,你和翠儿躲着,不要出来!” 这时房间的门嘭的一声被一脚踢开,只见那魁梧的黑衣人揪着曹晖的头发将他拖了进来。 曹晖惊恐的挣扎着,而那黑衣人将曹晖揪了起来,用他那粗壮厚实的手掐住曹晖的脖子。瘦弱的曹晖像小鸡一样被那魁梧的黑衣人单手提着。 “哥……”曹若兰看曹晖被这样掐着脖子,吓得捂着嘴哭了出来。 曹晖此时脸色苍白,伸着手向毕冉求助着:“毕,大,大哥,救,救,我。” 看到无助的曹晖想他求救,毕冉拿枪指着那魁梧的黑衣道:“放开他,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那魁梧的黑衣人用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对毕冉冷冷的说道:“小子,别逞英雄,今晚客栈里面所有人都得死,当然不包括你。” 毕冉听到这低沉沙哑的声音立马认出了,这个就是上次自己死前那个骑在马上被称为堂主的黑衣人。 “王八蛋,就是你!” 毕冉愤怒的吼着,手里的枪直接对着那魁梧的黑衣人扣下扳机。 “砰……” 然而这一枪打偏了,并没有打中那魁梧的黑衣人,而是打在了木门上,错愕的毕冉想不到自己居然在这种时候掉链子。 那魁梧的黑衣人冷笑着手上一紧,直接掐断了曹晖的脖子,并将已经气绝的曹晖扔在地上,看到口鼻出血眼睛翻白的曹晖,曹若兰捂着嘴不愿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站在那已经失了神。 看到曹晖惨死,毕冉愤怒的想挥刀砍向那魁梧的黑衣人,可是刀都还没提起来,就被人一脚踢在胸口,跌倒在地。 捂着胸口的毕冉想爬起来,却被对方走过来一脚踩在胸口:“小子别想反抗,还是乖乖就范!” 被踩着胸口的毕冉,喉头一腥,一口血从嘴里涌出。 这时翠儿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跑了过来抱着那魁梧黑衣人粗壮的大腿,用她那娇嫩的声音喊着:“放开毕大哥,放开毕大哥。” 现在的毕冉才注意到这个小女孩,圆圆的小脸蛋,头发扎起形成两个可爱的丸子状,此时的她闭着眼睛,用她那细小的手臂,紧紧的抱着那魁梧黑衣人的腿。 “啊……”毕冉举起枪再次扣动扳机,子弹由下向上正好把那魁梧黑衣人遮面的黑布给打掉了,子弹将那魁梧黑衣人的脸擦出一道血痕。 黑布的掉落,魁梧黑衣人用手捂着脸上的伤口,血液从他的脸漫过他的手指缝沿着手指滴了下来,毕冉一看那人勾鼻鹰眼满脸,广鬓虬髯。 脸上的疼痛让那魁梧的黑衣虬髯男发疯的膝盖一顶,将翠儿顶的脱手倒地,这时毕冉放开手中的刀反手抱着那虬髯男的腿,用力将他掰倒。 毕冉将那虬髯男掰倒后,急忙过来抱起翠儿,可是翠儿口中一直吐血不止,虬髯男那膝盖一顶岂是翠儿那娇弱的身体所能承受,毕冉搂着翠儿,气得肩膀微微发抖。 虬髯男很快就又站了起来,毕冉让翠儿平躺在地上,转身弓着腰冲向那虬髯男,一只手抱着那虬髯男的腰,另一只手用枪顶着虬髯男的肚子,砰,砰的连开两枪,六发子弹全部耗尽,而毕冉还在拼命的扣着扳机。 子弹贯穿了虬髯男的肚子,发疯的虬髯男再也不顾什么任务了,提起手中的钢刀,双手倒握,由上往下的朝毕冉的后背插入。 尖锐的钢刀,由后背笔直插入,从胸口穿出。 虬髯男跌坐在地上,手捂着肚子,而毕冉跪在地上,口里胸口一直淌着血,血液沿着钢刀的刀身不断的流着。 曹若兰这个时候跑过来搂着毕冉。 “毕大哥,别死,好不好!” “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毕冉艰难的转过头看着哭的梨花带雨般曹若兰。 指了指还躺在地上的翠儿,有气出没气进的说道:“翠儿,快带翠儿走,她,她还有气。” 那虬髯男捂着肚子喘着气道:“你,你们谁也走不了!” 毕冉用满是血的双手握着曹若兰纤细的小手,说道:“别哭,不会有事的。” 曹若兰哭着拼命的摇着头。 突然还握着曹若兰的手无力的松开了,毕冉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毕大哥,毕大哥,呀……毕大哥……” 曹若兰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喊声传遍了整个客栈。 第十八章 反复 又是那短暂的恍惚,持续的不到一秒的朦胧感,待毕冉眼睛聚焦起来的时候,发现眼前是捂着嘴在哭泣的曹若兰。 毕冉依稀记得自己失去意识前,曹若兰那撕心裂肺的哭喊。 思维完全清晰的时候,毕冉一阵冷汗冒了出来,因为曹晖刚刚被掐死,回头一看那魁梧的黑衣人就在自己面前,根据记忆,自己在曹晖死后有短暂的转过头去看曹若兰,那就是说这一次回归,仅回归了几分钟。 这下麻烦了,慌张的毕冉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而那魁梧的黑衣人大步跨进房间,扯着毕冉胸口的衣服将他硬生生的提了起来。 毕冉少说也一百三十多斤重的人,这魁梧的黑衣人居然可以一只手就把他提了起来,可见这人力气有多大。 “小子,乖乖的不要反抗,我会给两个小姑娘一个痛快,如果你反抗,我会让她们生不如死。” 那魁梧的黑衣人威胁着毕冉,而毕冉已经两次因他而死,怒中烧,眼睛瞪着那黑衣人咬着牙说道:“有本事杀了我,别对手无寸铁的小姑娘动手。” “哼,你以为我不想杀你?” “只是你现在比那曹家小姐重要的多了,总舵点名要你这个人,还是要活生生的。”:那身形魁梧的黑衣人抬起手中的钢刀,指着还在痛哭流涕的曹若兰的说道。 “那你怎么知道,你们总舵要找的人就是我,而且为什么要抓我?”毕冉提出自己的疑问。 “为什么要抓你?” “老子鬼知道总舵为什么要抓你,根据总舵的描述,你这一头短发,绝无仅有。” 毕冉能感觉到这魁梧的黑衣人在自己质问之后,迟疑了一下,不过很快打量了一下毕冉之后很快就确定自己没找错人。 毕冉被揪着胸口的衣服,上提的力道已经将他的脖子勒住,时间一长毕冉开始感觉有些透不过气了。 缺氧导致毕冉的脸涨着通红,拿着钢刀的左手一松,钢刀掉在了地上,情急的之下毕冉开始挣扎,而那黑衣人的粗壮的手犹如铁钳一般,根本没办法挣脱。 “没时间和你废话了,你先给我安稳的呆着,待我解决两个小……” 那魁梧的黑衣人为了让毕冉彻底失去反抗,抬起钢刀,准备用刀托将毕冉敲晕,而情急之下的毕冉在挣扎中胡乱的开了一枪,正好击中了那黑衣人的腹部。 “你……” 揪着毕冉衣服的手一松,那黑衣人捂着腹部,后退了几步。而毕冉跌坐在地上,艰难的喘着气。 “小,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那黑衣人受到如此重创,愤怒的提刀指着毕冉。 毕冉坐在地上也用枪对着那黑衣人:“来呀,看你我是谁先死!” 这时房间外面传来杂乱而又急促的脚步声,毕冉心里咯噔了一下:“糟了,对方的同伙都过来了!” 就这一下迟疑,对方突然挥刀一劈,毕冉眼前的事物一阵翻转,待停下来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首分离,脖子缺口处喷着血,身体倒在了地上。 意识在几秒钟之后才完全消失,但毕冉利用这几秒定格了脑海里最终的画面。 恍惚! 朦胧感过后,眼前是躺着一名黑衣人,毕冉意识到了这次回归点比之前更早一下,是进入曹若兰房间之前。 毕冉突然觉得自己这个能力,好像并非自己想象的那样,是将自己接触过得事物和感情往存档点重置,自己的能力好像没有存档点,而是可以随意回到某个已经发生过得时间点。 而这样的重置却更像穿越,不受再触发事件的影响,只要有记忆就能凭借记忆的画面进行回溯,当然死亡是唯一的触发条件。 这种能力的方式好像已经突破了这个维度的认知了,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选择不同已经发生过经历进行回溯。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个能力比影视剧中所表现的死亡回归广泛太多了。 想到这里的毕冉似乎颠覆了之前的猜想,究竟还有没有其他的限制,自己现在还没有办法搞得清楚,当务之急应该是将这些亡命之徒引开,不能再让他们伤害到曹家兄妹。 这次毕冉没有选择去曹若兰的房间,而是选择主动暴露自己,先把他们的主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毕冉捡起死去黑衣人的刀大喊道:“你们这些王八蛋,不是想抓我吗?来呀,老子就在这里。” 那帮黑衣人听到毕冉的叫喊,而那个魁梧的黑衣人正好砍死了两名在二楼的房客,便用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骂道:“这臭小子,是怎么知道我们是要来抓他的,居然还敢挑衅我们,真他妈的不知死活!” “抓住那小子,打残也没事,只要是活着就行。” 那魁梧的黑衣人,提着钢刀直接往毕冉所在三楼跑去,其他的黑衣人也往毕冉所在的位置靠近。 毕冉喊完后就往走廊的楼梯那边跑,才到楼梯口正好遇见一名身形矮小的黑衣人刚刚跑上三楼,毕冉直接就对那黑衣人开了一枪。 中枪的黑衣人向后一倒,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这时有黑衣人喊道:“那臭小子有火器,大家要小心。” 毕冉边下楼梯边计算自己还有多少发子弹,刚下到二楼就遇到了那位身形魁梧的黑衣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毕冉也不吝啬子弹,因为他知道这个家伙有多难对付。 “砰……” 开了一枪,打偏了,没打中。那魁梧的黑衣人似乎有些防备,没有向毕冉冲来,而是慢慢的向毕冉靠近。 毕冉又对着那黑衣人开了一枪,那黑衣人也不知道是反应快,还是正好下意识做了将刀身提起格挡在身前。 “嗙……” 一声金属撞击金属的声音传来,那魁梧的黑衣人被子弹的冲击力震的锒铛后退了几步。 毕冉有些不可思议:“这尼玛什么操作,刀身挡子弹?” 那魁梧的黑衣人看那镶嵌在刀身的子弹,骂了一句:“狗日的,你小子别跑。” 毕冉见对方没事,有些心虚,急忙后退想返回楼上,结果对方直接挥着刀,跨大步向毕冉劈了过来。 紧张过度的毕冉被楼梯的木质台阶绊倒,只能下意识左手横刀挡在身前,而对方那蛮横之力根本不是毕冉所能挡得住的。 铮的一声,刀锋与刀锋的对撞,毕冉手中的刀被震的脱手而飞,整条手臂都震的发麻。 那魁梧的黑衣人伸手把毕冉从楼梯上揪了下来,情急之下的毕冉索性一扑,利用身体的冲撞,将自己和对方一起推下楼梯。 由于楼梯并不高,两人摔得并不重,那魁梧的黑衣人率先爬了起来,毕冉连滚带爬的想起来,再抱着对方的腰将他推往栏杆边,希望能将他推下楼去。可是事与愿违对方侧身用手臂锁着毕冉的脖子,直接膝盖一顶,毕冉的腹部被顶到,痛苦的跪在地上。 右手里的枪险些脱手,由于被锁着脖子,毕冉忍着腹部的痛,用枪抵在对方的腹部,而对方似乎也有所警觉,用力将毕冉甩开。 这时,曹晖在三楼喊道:毕大哥,你没事!” 毕冉趴在地上,勉强用手撑起身体,艰难的回道:“别管我,带着你的妹妹还有翠儿快跑!” 曹晖无奈的回道:“好!” 那魁梧的黑衣人走了过来,一脚踢在毕冉的腹部,然后再从毕冉的后颈掐着毕冉的脖子,再把毕冉按在地上:“小子,还蹦跶是?” “用着能连射的火器,小子你不简单呀,怪不得总舵要我把你抓回去!”:那魁梧的黑衣人用叫踩住毕冉握枪右手。 “啊……” 毕冉疼的叫了出声,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和这个让自己死了三次的人对抗了。 毕冉内心再次陷入绝望,此时其他黑衣人也赶了过来。 “堂主,抓到这小子了呀!”:一名黑衣人说道。 “你们在过来干嘛?快上去把曹家兄妹干掉,别让他们跑了。”:那堂主怒斥道。 几名黑衣人听了那堂主的怒斥之后,全都跑上了三楼。 “完了,现在这样连死都死不了,怎么办?”毕冉内心充斥着绝望。 正当毕冉茫然无措的时候,楼上有一名黑衣人喊道:“堂主,有官兵过来了!” “什么?” 那堂主愣了一下,毕冉急忙借着他松懈的那一刻,挣开束缚,在地上滚了一圈后爬了起来,用枪指着那堂主。 毕冉听到官兵两个字,突然脑海里豁然开朗,这些这个局可以破了,毕冉考虑到现在这个局面客栈里死了那么多人,破这个局只怕要回到更早的时间了。 那堂主见被毕冉挣脱,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在次擒拿毕冉时。毕冉却露出让他不明所以的笑容说道:“下次,我会让你对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下次?” 那堂主还没明白毕冉话里的意思时,毕冉出其不意的将枪口调回对着自己的脑袋。 “砰……” 最后一颗子弹喷射而出,毕冉自杀了。 第十九章 反击的序曲 毕冉此时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恍惚感了,恍惚感过后,发现自己手上夹着刚点着不久的香烟,摸摸脸,布条已经解了下来,鼻子还微微有点痛。 “咦,我不是想回到在和曹晖以及若兰吃饭的那时候吗?怎么是回到了吃饭后呀?看来控制的不够精确呀!” 毕冉有些奇怪,自己回溯的时间有误差。 吸了口烟之后,他看了看表,已经八点多快九点,现在找曹晖商量,部署对那些黑衣人的反击还是来的及的。 匆忙的把烟吸完,毕冉急忙去找曹晖商量对策。 来到曹晖的房门前,毕冉轻轻的敲敲门:“曹晖,睡了没?” “还没,有事吗?” “先开门,有点事要和你谈谈!” 这时门打开了,是曹晖身边的仆人开的门,毕冉走进房间,而曹晖坐在床上看着书。 “毕大哥,有什么事呀?”:曹晖放下手中的书,从床上下来,走到房间的圆桌边拿起仆人给他倒好的茶喝了一口,问道。 毕冉拉了把凳子坐了下来,而仆人倒了杯茶给毕冉,毕冉端起茶杯茗了一口后说道:“事关重大,我觉得还是要和你商量一下。” 曹晖听毕冉说事关重大,这时他就有些奇怪了,便说道:“事关重大?什么要紧的事情呀?” 毕冉把杯子放回桌面,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要紧的事情,是要命的事情!” 曹晖有些惊呼道:“要命的事情?” 毕冉见曹晖一惊一乍的,便左右看了看,故意压低声音说道:“那么大声干嘛?你先坐下,我和你慢慢说。” 曹晖这才坐下,小声的问道:“说,什么事情呀?” 毕冉想了想,说道:“曹晖,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够稳妥,我觉得今天晚上那些人一定会来。” 曹晖回道:“那些人?” 毕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之前绑架若兰那些人,这些人身份不明,行事诡秘。不得不防呀!” “曹晖,能想起来你们曹家究竟得罪了什么了嘛?” 曹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毕冉叹了口气说道:“那没办法了,凭你带来的几个护卫,根本不顶用。敌暗我明,太被动了!” 曹晖却有些不以为然:“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觉得在易县的时候,绑架我妹妹的人不过就是一些采花贼而已。” 已经经历过多次死亡,知道事情结果的毕冉见曹晖这般松懈的态度,气不打一处来,板着脸说道:“曹晖,这些人是有组织的,而且目标很明显,你这样不以为然,是很危险的。” 曹晖见毕冉板着脸,连忙回道:“我这不是听你的话,叫那些护卫提高警惕了嘛!” “不够,你带来的那些护卫,本来就是做做样子的,面对真正的匪徒,他们那些三脚猫功夫根本不够看。” 毕冉直接实话实说,因为他是真实见识到了,这些个护卫在人家手里都过不了一招。 “那怎么办呀?”:曹晖反问道。 “你现在带几个人偷偷去涿州衙门,报官求助。”:毕冉建议道。 “不是,报官?” “毕大哥,你以为可以随便报官的嘛?” “你以为那些知州在你没证据的情况下,会愿意平白无故浪费人力物力的嘛?” 曹晖反驳毕冉的想法,他觉得这样的办法根本不靠谱,因为本身报官这样的事情本身就很麻烦。 毕冉也知道,现在这样去报官,可能官府根本理都不理,但眼下只有这么一个蠢办法了。 “曹晖,你得想办法呀?” “你可以搬出你伯父来压他们。” 毕冉还是极力坚持这个方法,因为现在别无他法了,自己自杀回归到这个时间点的目的就是想凭借这个办法来谋求反击的可能性。 曹晖苦着脸说道:“你这是要害死我呀,本来这次去京城就是带着我若兰偷偷跑出来的,这样频繁的报我伯父的名号,我爹一定会打死我的。” 毕冉有些无语,这熊孩子居然是带着自己妹妹偷偷跑出来玩的。 “你活该,你知道你闯多大的祸了嘛?”:毕冉毫不留情的挖苦道。 曹晖用手托着下巴,摆出一副可怜的表情对毕冉说道:“还有其他办法吗?我真的不想报官呀!” 毕冉摇了摇头,说道:“没了,你必须马上就去报官,我不理你信不信,真的会出人命的。” 曹晖此时有些苦恼,一副不愿意的表情。 毕冉吐槽曹晖道:“你之前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去哪了?” 曹晖无可奈何道:“我那是做做样子,出门在外,总要摆个样子唬唬人嘛!” 毕冉瞪了他一下:“你也就把我给唬住了,我还以为你是什么高冷公子哥呢,结果就是个愣头青。” 曹晖被毕冉这么一说,觉得脸有些挂不住,忍不住的反讥道:“好了,别老说我,你之前不是也在我妹妹面前哭的好像个小娘子那样吗?” 毕冉顿时被怼的有些语塞,自己这么点糗事被拿出来说,看来以后算是被曹晖抓住把柄了。 “别说这些了,快点去州衙。”:毕冉急忙错开话题。 “好,好,我就信你一次。”曹晖勉为其难的答应道。 “对了,如果那知州不配合,你就摆出你之前那趾高气昂的模样,或许能唬住他。” 毕冉半开玩笑的交代曹晖,而曹晖不耐烦的回道:“知道了。” 毕冉想起可能那些黑衣人可能早就埋伏在客栈附近了,接着交代道:“你出门小心点,我觉得那些人,可能早就埋伏在客栈附近了,或许他们一直都有人跟着我们。” 曹晖点了点头道:“好,我会注意的。” 交代完曹晖后,毕冉想了想,自己那把电击棒,可以拿给曹若兰防身,便离开曹晖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从包里面把电击棒拿出来,就急匆匆的跑去曹若兰那边。 毕冉轻轻敲了敲曹若兰的房门:“若兰,是我毕冉,开开门。” “这么晚了,毕大哥,有事吗?” 毕冉听到房里传来了曹若兰的询问声,他连忙回道:“我有东西要给你。” 这时房门打开了,开门的是翠儿,经过之前的经历,毕冉开始注意到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因为她奋不顾身的想救自己,虽然现在她不可能知道自己经历的事情,不过毕冉暗暗决心一定要保护这个平时话比较少的,而且似乎有点怕生的小姑娘。 毕冉将手中的电击棒递给翠儿:“翠儿,把这个交给你家小姐。” 并且教给翠儿这个电击棒怎么用,简单的教过一遍之后,毕冉转身要离开,曹若兰也来到门口问道:“毕大哥,不进来坐坐吗?” 毕冉想起曹若兰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想着自己还需要抓紧时间安排怎么对付那些黑衣人,尤其是那魁梧的虬髯男,这次自己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便谢绝了曹若兰的邀请。 回到自己的房间,毕冉点起一根烟,在心里默默的盘算,如果曹晖没能及时叫来官兵,那么自己要怎么做才好,这次不能和那家伙拼命了,自己用三次命来实践出,绝对不可能是那家伙的对手,而且浪费了不少子弹。 那家伙力气惊人,而且也必须抓住他,问出其背后的组织,否则对此永远一无所知,太过于被动了。 毕冉以现在能预知几个小时后对方的行动,计划自己是否还需要用枪来接近,毕竟子弹是有限的,如果还是被逼入绝路,那么直接选择自杀重来。 看着窗外,毕冉这次虽然心里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但已经做好准备,即使那些黑衣在厉害,也不至于像前几次那样几乎没有反抗的机会。 …… …… 三更,又到了那些黑衣人来的时间了。 毕冉在房间来回的踱步,不知道曹晖成功了没有,这是这次反击成功的关键,他现在心情非常的忐忑。 他看了看时间,十一点零四分,那帮黑衣人应该来了,他挽起衣服的袖子,拿起手里的枪,站在自己房间的房门前,他呼着气,做好准备,等外面一有动静就冲出去,在官兵来之前,能干掉一个是一个。 这时毕冉听到外面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来了!” 毕冉秉着气咬牙道。 第二十章 希望 毕冉秉着呼吸,两次半的经历了,这一次叫曹晖去搬救兵,只要自己能拖着这些黑衣人,那么事情必然能迎来转机。 “西游里有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现在就有我毕冉三战黑衣汉。”:毕冉手里紧握着枪,脑里却碎碎念。 正当毕冉准备开门出去迎敌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声。 “这不是若兰的声音吗?” 毕冉心里咯噔了一下,便急忙开门想跑过去曹若兰的房间,结果一开门就迎脸撞到一个人,结果重心一个不稳,压着那人扑倒在地。 “妈的,谁呀,给老子起开!”:那人被毕冉压在身下骂咧咧道。 毕冉本来双手撑着地想起身,结果刚撑起身,就看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头包着黑布,面蒙着黑布,就露出对眼睛。 那一瞬间,两人一上一下,面面相觑的对视着,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此时那人瞪大了双眼,似乎已经反应过来。 “我操你……哇啊……” 毕冉见这人这样的打扮,马上反应了过来,急忙用双手按着他的头,朝着他的脖子大口咬了下去心里还骂道:“想操我什么呀?去你大爷的。” 那蒙面黑衣人被毕冉咬着脖子,疼得哇哇大叫,叫的声调都变了,像极被猪被宰时发出的哀嚎声。 杀猪般的叫声再加上之前曹若兰的尖叫声,客栈里面的住客都被惊醒了,而这时才开始行动的黑衣人的行动全部被打乱,客栈内瞬间就炸了窝,各种哭喊、叫骂声,连绵不断。 被毕冉咬着的那黑衣人疼得胡乱扭曲自己的身体,试图摆脱毕冉。手里的刀太长,毕冉又是和他身贴着身,根本砍不到毕冉,情急的他只能一拳一拳的狂捶毕冉的后背。但可惜的是此刻毕冉忍着被他用拳头捶打,硬是将吃奶的力气都用上,这一咬连毕冉自己的牙齿都咬的酸痛,牙龈都在极度压迫中出血。 毕冉闭着眼睛咬了片刻之后,身下的那黑衣人慢慢的停止了挣扎,似乎已经疼晕过去。 感觉到对方完全没有动静之后,毕冉才松口爬了起来,呸呸呸的吐了几口,才把口里的血吐掉,满口的血腥味让毕冉频频做呕。 看着疼晕过去的黑衣人,毕冉骂了句:“狗日的,想偷袭我,下辈子!”随后他弯下身来掰开那黑衣人的手,把手里的刀抢了过来。 当他将刀倒着提起来的时候,心里不免的吐槽道:“尼玛这刀怎么这么重,为什么前几次没感觉呢?” 说着就把手中的枪别在裤头,提着刀准备过去曹若兰那边,刚走两步,想了想觉得不解气,便回头对着晕死过去的黑衣人,一阵狂踢乱踹,待解气之后,才气喘吁吁的走开了。 此时客栈内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那些住客像没了头的苍蝇一样哭喊的到处乱跑,潜入客栈的黑衣人也因为这样的变故,顿时乱了阵脚。 乱哄哄的场面,让原本肃杀的感觉荡然无存,黑衣人追着住客乱砍,让这一切都变得有些像闹剧一般,毕冉看到这一切嘴角露出微微的笑意,因为这一切正合他意。 由于一切都乱了套,那魁梧的黑衣人嘴里骂着娘,正好看到在三楼的毕冉,便大步的朝三楼跑去。 来到曹若兰的房间,毕冉一迈进门就看见一名黑衣人趴在地上,曹若兰双手握着电击棒跪坐在地上发呆,翠儿闭着眼侧身伏在凳子一动不动。 看到这一切,毕冉心里也猜到怎么回事了,他走了进来用脚踢了踢那黑衣人,看他还有些动静,便提着钢刀将那黑衣人刺死。待刺死那黑人后他将刀放在桌子上,用食指放在翠儿鼻子下探了探,松了口气说道:“还有气!”便将翠儿抱了起来,走到床边把她放了下来,让她平躺着。 毕冉看着翠儿那充满稚嫩的小圆脸,紧闭的双眼,让毕冉想起了自己的数年不见的妹妹,他怜爱的帮翠儿擦掉额头上流下来的血:“真是好孩子!” 说完转身走到曹若兰的身边,挽着她的肩膀轻轻的推了推:“若兰,若兰,你没事?” 被毕冉轻轻呼唤之下,惊吓过度的曹若兰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是毕冉,像找到了救命稻草般回身抱着毕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突如其来扑进怀里柔软的身躯,让毕冉楞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反应,究竟是抱还是不抱,毕竟小姑娘惊慌过度的行为,自己不能当真的。否则等人家缓过神来得骂自己是登徒子了。 手足无措的毕冉,最后也只是轻轻的拍了拍曹若兰的后背:“好了,好了,不怕哈。” 像哄小孩般的安抚过后,曹若兰终于缓过神来,马上意识到现在这样有失礼节,便急忙把毕冉推开,泪眼朦胧,秀气的脸庞瞬间附上了代表羞涩的红霞。 面露尴尬的毕冉挠了挠头,一时间觉得如鲠在喉,只是尴尬的傻笑着。 而这样略显尴尬的场面并没有维持多久,在魁梧黑衣人提着刀凶狠狠的跨入房间的那一刻就被彻底打散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毕冉看见魁梧黑衣人闯进房间后,是紧张,还是看见仇人格外眼红,居然忘了自己腰间还揣着枪,起身拿起放在桌上的钢刀,大喊着就朝那魁梧黑衣人当头劈过去。 刚进门一时没反应过来的魁梧黑衣人,就看见毕冉突然抓起刀就朝自己劈了过来,下意识的抬手横刀挡着了毕冉当头一劈。 这一劈的反震让毕冉双手虎口发麻,然而全力一劈被那魁梧黑衣人挡住了,毕冉腾开左手按着刀身前端,想用力压下去。 只是比拼力量,显然毕冉完全不是那魁梧黑衣人的对手,拼尽全力,弄得脸充血发红的毕冉,对方仅仅是双膝一弯,再从地上借力,双臂运力到刀身,向外一推,毕冉就被推的倒退数步才能稳住身体。 “和我比刀?不自量力。”:那魁梧黑衣人不屑道。 毕冉哪管那么多,举着刀又向那魁梧黑衣人劈了过去,而这次对方已经做好了准备,象毕冉这样毫无章法的挥刀,魁梧黑衣人只是微微一侧身就让毕冉劈了个空。 随即魁梧黑衣人伸腿一踢,直接就踢在了毕冉的腹部上。 腹部被踢的毕冉,跪在地上,躬着身,头顶着地面,痛苦的脸都煞白扭曲了。 曹若兰见毕冉被踢得跪在地上,便惊呼的想过去:“毕大哥……” 毕冉用手艰难的撑着想起来,听到曹若兰的呼喊,知道她想干什么,急忙吼道:不要过来!” 可是那魁梧黑衣人冷笑一声,一脚踩在毕冉的后背。 突如其来的一记重踩,毕冉不堪重负的趴在了地上,连手里的刀都脱手掉在地上。 “小子,不错嘛,居然能猜到我们的行动。这让我有些意外呀!” 魁梧黑衣人脚踩着毕冉的后背,用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称赞毕冉。 而趴在地上的毕冉,伸着手想去把刀重新拿回。 看到还在挣扎的毕冉,那魁梧黑衣人似乎有些不耐烦,抬起脚又重重的往毕冉的后背踩了下去。 “呕……” 毕冉呕出了一口血,这一踩差点没把毕冉踩的晕过去。 “你就不能老实一点吗?”:那魁梧黑衣人咬牙切齿道。 背后的疼痛,腹部的抽搐,毕冉眼冒金星,已是奄奄一息。 曹若兰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毕冉,却只能跪坐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 她是多么希望能帮到毕冉,可是自己只是个柔软的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被踩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虽然不是戏中威风凛凛的英雄,可是这个男人却始终是奋不顾身的保护自己。曹若兰内心柔软的地方被毕冉的无意之举触碰到了。 如电影里面的情节那样,总是在最危急的时刻,最绝望的时刻,希望才会降临。 虽然对于现代的观众而言,这在绝大数电影里设置的情节,已经是审美疲劳,并且冠以狗血之名,只是现实往往比电影更狗血。 在曹若兰和毕冉即将陷入绝望的时候,曹晖那清朗不足却略带细弱的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朵。 “毕大哥,我回来了,我带着一堆官兵呢!” 曹若兰泪眼婆娑,这一声犹如春风一般,拨开绝望的阴云,她喜极而泣:“哥……” 毕冉虚弱的眯着眼睛,嘴角微微一扬。 “臭,臭小子,这么慢……” 第二十一章 鳌拜余党 曹晖被毕冉缠着去报官,说实话,其实曹晖本身就没怎么把毕冉的话放在心上,毕竟他认识毕冉也不过几日天,而这个毕冉本身又古古怪怪的,身上充满了谜题。 因为他在易县的多管闲事,因此救了自己的妹妹,虽然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要救自己妹妹,但救命之恩这个事实却是无法辩驳的。 曹晖从保定一路到涿州,和毕冉同坐一辆车,一路上也没少聊这聊那,这毕冉除了在自己身份上面喜欢打马虎眼,其他的倒聊的挺畅快的。 由于也算是相聊甚欢,曹晖对毕冉的态度改观了不少。在家教甚严的大户人家里面长大的曹晖,也算是名副其实没见过世面的公子哥。 伯父是江宁织造,家族在朝廷入关前就已经是包衣,曹家又深得当今圣上的恩宠,莫说在江宁,就是在整个江南也是声名远赫。 不过曹晖除了贪玩,却没有纨绔子弟的毛病,这也是他为什么能这么快接纳毕冉,能和毕冉认识几天就已经称兄道弟。 拗不过毕冉的纠缠,曹晖带着两名从家里面带过来的护卫,心想着出来应付一下就完事了,结果刚出客栈院门不久,就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潜入客栈的后巷,好奇心便让护卫跟着那人,却不想发现原来真的和毕冉所说的那样,在易县绑架曹若兰的人,真的跟到了涿州。 好巧不巧没有刻意掩饰自己,大摇大摆走出客栈的曹晖,居然没被那些乔装打扮在盯梢的黑衣人发现。 内心一阵后怕的曹晖,急匆匆的跑去州衙报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将自家伯父兄长的名号报出才让知州老爷相信他的话,因听闻在城内有悍匪出入又写了手令让他去找城防总兵,兜兜转转,到了三更才请到救兵,领着千总大人及一队官兵往客栈跑。 刚回到客栈,眼前的一切让他惊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客栈内乱成一团,跋扈的黑衣人追着那些住客砍,叫骂、哭喊声充斥着整间客栈,宁静的小城被这些声音划破,周边的百姓都睡眼惺忪,骂骂咧咧的从家里面出来看看外面为什么这么吵? 有些人看到守城官兵出现以为又要打仗,便大呼小叫的,顿时涿州城内通会楼附近街巷沸腾了起来。 客栈内,随着曹晖的呐喊声,官兵冲进了客栈,那些黑衣人见事态不妙,便想着撤退,只是此时整个客栈已经被官兵包围了起来,这帮黑衣人倒也凶横,见撤退无门,就和官兵混战在了一起。 客栈三楼,那魁梧的黑衣人踩在毕冉见事情完全失控,弯腰揪着毕冉衣服后领凶横的说道:“小子,别以为官兵来了,你就没事了,老子现在把你带走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毕冉口里流着血,斜着眼看着那魁梧黑衣人:“你,你觉得你能跑得掉吗?” 那魁梧的黑衣人哼了一声道:“老子跑不掉,也不会让你好过。” 说完便将毕冉的头用力按在地上,魁梧黑衣人粗大厚实的手掌按压着毕的头,遭到大力按压的毕冉,此时痛苦不堪。 曹若兰急忙呼喊:“哥,我们在三楼,快点来救毕大哥。” 曹晖急匆匆的带着自己的护卫以及官兵冲上三楼,那魁梧黑衣人,见自己被官兵重重包围,便将毕冉拉了起来,用手臂勒着毕冉的脖子,将他挡着身前,用手中的钢刀对着那些围过来的官兵喊道:“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他。” 曹晖跑进了房间,跑到曹若兰身边担忧的问道:“若兰,你没事?” 曹若兰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先救毕大哥。” 曹晖用手指着那魁梧黑衣人,怒道:“贼人,你最好放了毕大哥,否则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而那魁梧黑衣人并没有理会曹晖,而是将毕冉的身体作为掩护慢慢的退往屋内窗台边,而官兵似乎并不在乎毕冉的性命,一点一点的逼近那魁梧黑衣人。 这时带兵而来千总大人手握腰间配刀,走进房间,看见那魁梧黑衣人劫持这毕冉,上下打量着厉声道:“你就是悍匪头目?快快束手就擒。” 那魁梧黑衣人将刀横在毕冉的脖子上冷笑道:“哼,束手就擒?做不到。” “做不到?好你个嚣张跋扈的悍匪,官爷我倒要见识见识你是怎么样做不到!”:那千总大人拔出佩刀指着魁梧黑衣人轻蔑的说道。 曹晖见那些官兵并不关心毕冉的安危,急忙对那千总大人道:“大人,您可千万得顾着我家兄弟的性命呀。” “这悍匪凶横狡猾,本官我只能尽力为之,曹公子你和令妹先避往一边,免得被波及到。” 那千总大人让曹晖退往一边,却不能保证不伤到毕冉。 就这样双方对峙,一时间僵持不下。 此时退往窗边的魁梧黑衣人,反手挥刀劈开窗门,准备推开毕冉跳窗脱身。 之前一直沉默任由魁梧黑衣人挟持的毕冉,在此时终于抓住对方准备脱身的空隙,双手抓 住魁梧黑衣人的手臂,张口咬了下去。 “你……” 手臂被咬的魁梧黑衣人,刹那间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分散了注意力。 那千总大人看到机会,便令官兵一拥而上。 待那魁梧黑衣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数把刀抵在脖子,脱身后的毕冉,回身一脚踢在那魁梧黑衣人的腹部上,依旧不死心,想反抗的魁梧黑衣人此时被一名官兵收缴了手上的钢刀,毕冉揪着那魁梧黑衣人领口的衣服,一拳一拳,狠狠的打在那魁梧黑衣人的脸上。 发疯般的捶打,直到拳头沾满了,不知道是自己还是那魁梧黑衣人的血:“我说过,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我说到做到。” 这时曹晖跑了过来,把毕冉拉开:“好了,毕大哥,别打了。” 这样毕冉才停手,脱力跌坐在地上,拼命的喘着粗气。 曹若兰也走到毕冉身边,流着泪搂着毕冉的肩膀安抚道:“毕大哥,没事了,没事了!” 那千总大人走到被毕冉打的奄奄一息的魁梧黑衣人面前,将他蒙面的黑布扯掉,这一看不得了,勾鼻鹰眼,广鬓虬髯。那千总大人惊呼道:“巴什?” 曹晖见那千总大人惊呼,不明所以的开口问道:“大人,这贼人是谁?” 千总大人突然满脸喜悦道:“曹公子,你立大功了!” 曹晖满脸疑问道:“立大功?怎么回事?” 千总大人指着那魁梧黑衣人道:“这家伙名叫巴什,是前几年被抓拿下马鳌拜的一个参将。” 毕冉一听鳌拜,便好奇的问道:“鳌拜,是被韦小宝用计抓起来的那个鳌拜吗?” “韦小宝?没听过此人。” 那千总大人根本不知道毕冉说的人是谁,毕冉想了想也觉得不对:“韦小宝,是金庸先生笔下鹿鼎记的虚构人物,在历史上没有这个人。” 意识到自己胡说八道的毕冉选择闭口不言,静静的听那千总大人说。 “这鳌拜都已经死几年了,他的这些残党还在外面兴风作浪。现在可好,抓到一个猛的,真是幸运呀!” “那么这个人是朝廷钦犯?”:曹晖问道。 千总大人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此人追随过鳌拜打过不少仗,立下不少战功,更是对鳌拜忠心耿耿。” “那他们为什么对我们曹家下手?”:曹晖不解道。 千总大人摇了摇头:“这本官就不知道了,待捉拿回去审讯一番,应该能审出点什么。” 这是一名官兵从门外跑了进来说道:“启禀大人,外面黑衣匪徒击毙四名,活抓两名。” 那千总大人点点头道:“好,安抚好百姓,将这些匪徒押往衙门。” “是!” 那官兵垂右手,屈左膝,上身微微前倾,做“打千”礼之后便退出房间。 千总大人将佩刀收回刀鞘后,对着曹晖和毕冉说道:“你们在这歇息一下,我们先将匪徒押往衙门。待天明再到衙门做证人。” 曹晖对那千总大人抱拳道:“有劳大人了!” 千总大人摆了摆手后道:“我们就先撤兵了。” 说完,千总大人和那些官兵押着那叫巴什的虬髯男离开了房间。 夜深,外面的骚动也慢慢了平息了下来。 这一场风波也暂时告一段落。 受伤力竭的毕冉,在曹若兰的怀里闭上眼睛,昏迷了过去。 第二十二章 七夕之夜 浑身的疼痛,是毕冉醒来后首先感知到的,全身多处擦伤,后背一大片淤青,鼻子的红肿还没有消。 凡人之躯,受尽磨难。 张开眼睛,发现身边没有人,周边的环境,还是在桃园客栈的房间内。 毕冉撑起身体,坐了起来。喉咙有些痒,毕冉握拳捂嘴咳嗽了两声,但却牵扯到背部的伤处,疼的他嘶牙咧嘴的。 此时此刻距离他在山洞醒来也不过短短的五天,五天的经历却犹如数年。 关于他死了多少次这一件事上,毕冉掰着手指点,一次、两次、三次,回顾每次不堪的死法,虽然现在的他,对于这些早已经是过眼烟云,那些一次次重新开始的经历,不同过程和结局。真的很像同样的设定,不同故事叙述。 不寒而栗,因为他已经死过六次了,每一次都历历在目,或许在这个时间节点上对于其他人来说,他没有死过,也没存在过他之前经历的那些,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是存在过的,每一次好的结局,都是要他用生命一次又一次换来的。 这样的穿越,对他来说就好像灾难一般,他在现代的身后本来就过得很舒服,有一份年薪过百万的工作,在燕京安了家,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老家建了栋让邻里乡亲都羡慕的大别墅,虽然不是特别优秀,但在多数人的眼里也是个成功人士了。 一直到现在毕冉都觉得老天是在开他玩笑,穿越什么的,应该让给那些想要改变人生的人,而且穿越就穿越,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呢? 肉身灵魂一起过来,在这个混蛋的地方,自己没有任何身份,就一个死亡回溯,毕冉非常怀疑是用来折磨人心灵的狗屎能力。 一切的前因后果茫然无知,那段该死的记忆到现在都依旧想不起来。 毕冉面无表情的呆坐在床上沉思着,浑然不知此时有人轻轻的敲门。 曹若兰在门外敲门,见屋内没有反应,以为毕冉还没有醒便径自推开了门走进了房间。 见早已醒来,呆坐在床上的毕冉,曹若云有些奇怪,便走到床边用手背探了探毕冉的额头。 “没发烧。” “毕大哥,你没事,醒来怎么也不叫我呀?” 毕冉激灵了一下,这次反应过来,转头定睛一看,曹若兰已经梳洗换了一身衣服。 外穿绣着兰花的淡黄小短袄,浅蓝色镶边粉色及膝长袍打底,淡黄色的长裙,看起来气质清雅。 低眉凤眼,秀美的脸庞没有涂抹任何的胭脂水粉,看起来清新自然。 曹若兰见毕冉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娇羞的低下头来,面浮红霞。 “毕大哥,你怎么不回话呀?” 曹若兰再次轻唤入了神的毕冉。 “哦,呵呵呵,对,对不起。” 毕冉被曹若兰的再次轻唤声中回过神来,摸着脑袋,尴尬的傻笑着。 “那个,对了,我晕了之后,事情怎么样了?”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毕冉开口问曹若云他昏迷过后的事情。 “嗯,你昏过去之后,我和哥哥就扶着你回房间休息,翠儿伤的有点重所以我来回照看你们两个。”:曹若兰坐在床边说道。 “对哦,翠儿的伤的怎么样?”:毕冉有些担忧道。 “有点重,头似乎是撞破了,虽然叫来大夫看过了,也用了药,但是到现在还没醒来。”:曹若兰面露黯然。 “别伤心,翠儿是个好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会好起来的。”:毕冉连忙安慰道。 曹若兰点点头,说道:“但愿!” 毕冉想了想又继续问道:“曹晖呢?怎么不见他的人影呢?” “哥哥,他去了州衙,还没回来。”:曹若兰回道。 毕冉抬起手来,看了看手表,在心里喃喃道:“现在中午十一点多,也就是我昏迷了快十一个小时了。” “也不知道,官府在那悍匪嘴里撬出了点什么没?”:毕冉低声嘀咕道。 “这个待哥哥回来之后,问问不就知道了。”曹若兰听到毕冉的嘀咕后说道。 这时毕冉想起了曹晖说他是带曹若兰偷偷从家里面跑出来的,便好奇的问道:“若兰,你和曹晖两人急着去京城做什么?” 曹若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是哥哥非缠着让我和他一起去京城给曹寅哥哥庆贺。” “我家哥哥曹寅,今年年初被钦点为御前侍卫,曾经是当今圣上的伴读,这在家族里是莫大的荣光。” 曹若兰兀自说着,而毕冉接话道:“这我听曹晖说过,你这曹寅哥,多少岁了呀,这么快就能当上御前侍卫了?” “曹寅哥哥,今年刚好十七,和皇上同年。”:曹若兰回道。 “和皇上同年?康熙今年才十七岁吗?”:毕冉不知避讳的直言道。 “毕大哥,不可直言皇上的年号,这是忌讳。”:曹若兰见毕冉直言直语,吓得的感觉伸手捂着毕冉的嘴。 “好啦,我以后会注意的。”:毕冉在曹若兰收回手再次坐下的时候,吐了吐舌头说道。 “以后要注意,皇上的年号,名讳都不可妄言,这可是杀头之罪。”曹若兰严肃的提醒毕冉。 就这样毕冉和曹若兰一直聊着,一直到曹晖回到客栈,再了解到,那叫巴什的家伙,什么也没有说,怎么严刑拷打都不愿意吐露半点消息。无奈之下,曹晖只能先回来,待州衙那边有什么消息再做通知。 …… …… 这一天,在平稳中落下了帷幕。 夜间,二更。 打更人刚刚敲着铜锣过去,毕冉刚刚探视完翠儿从曹若兰的房间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点了根烟,站在窗前,银白色的月光洒落在他平平无奇的脸上。 毕冉其实并不是那种有着帅气脸庞的男人,他有着双眼皮,眼睛不算小,但是有些近视,所以有时候看东西会轻微的眯着眼睛,但认真的时候,却能露出锐利的眼神。脸圆而长,看起来有点像鹅蛋,鼻子不够挺拔,有些扁,嘴唇微厚,平时看起来嘴角有些上扬,仔细一看还有些羸弱。 乌黑简练的短发,留着短短的斜刘海,这样的相貌只能算是中等。 七夕,这样的夜晚,毕冉有些惆怅,在陌生的环境里面,尤其是夜间独处的时候,最容易触发这一种情绪。 他望着街边,街上已经无人,清朝的百姓一般很少有夜生活,一般一入夜就已经不出门,或许像京城那样的大城市才会偶然见到。 牛郎织女相会,这个美丽的民间爱情故事,对于毕冉来说,向来都是嗤之以鼻的,在现代的时候,他曾经有过一段六年的感情,只是可惜,因为难以启齿的原因无疾而终。 过后,他不再相信爱情这样的精神关系,他只相信肉体上的关系。 “毕冉同学,抽着烟,想着事,好寂寥的样子呀!” 这时他的脑海里传来一道难以辨别是男还是女的说话声,顿时他吓得四处张望。 “你是谁,出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毕冉紧张的质问着那声音。 “我是谁,你现在还不能知道。” “你现在只需要知道的是,你要好好的活着,保护好自己。” “你要等我醒来。” “你要等我醒来。” “你要等我醒来……” “等我醒来……” “我醒来……” “醒来……” “……” 那声音在毕冉脑海里原来越远,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什么意思,你解释清楚呀?” 毕冉茫然无措的说道,只是再也没有任何回应。 这突如其来出现在自己脑海的声音,让毕冉如同撞了鬼一般,惊恐的表情,不断环视着房间,深怕突然有一张脸,或者什么可怕的东西出现在自己面前。 紧张的他大口大口猛抽着烟,口里微微颤颤的说道:“我这是见鬼了嘛?” …… …… 夜空,皎洁的夜光之下,在涿州城东门城楼的顶上站在一个人影。 风吹拂着,那双如同鹰眼一般锐利却眼眶乌黑像画了烟熏妆的眼睛盯着一个方向,桃园客栈的方向。 他咧着嘴,用他那尖锐的声音说着。 “毕冉,我来找你了。” 说完,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城楼顶上从未出现过一般。 七夕之夜,诡异之夜。 第二十三章 赌约,游戏,堕落的时间牵引者 毕冉脑海出现声音后,吓得他一连抽了三支烟才将恐惧压了下来,此时的他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的,这种怪异的事情,除了他自身的能力之外,这是他来到这个时间,抑或者是说这个世界第一次遇到。 不过以他现在的处境以及经历,超常规的事情估计以后会频繁发生。 “吓死我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毕冉有些惊魂未定,他甚至数次探头到窗户外面,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人或什么东西在外面,但也没有任何情况发生,房间内也没什么情况。 反反复复多次确认之后,毕冉再次拿出一支烟走到桌子边,拿起灯盏点着,刚吸一口,突然发现口里的烟不见了。 “哟,拿着高教授的烟抽的不亦乐乎嘛!” 一位身穿黑色长袍马褂的少年突然出现在窗边,手里拿着毕冉刚刚才点着的烟。 “你,你是谁?是怎么出现在房间里的。” 毕冉见突然出现一个人在房间里,再次吓得差点没跌坐在地上,用手颤颤巍巍的指着那少年问道。 “我是谁?你居然不认识我了?” 那少年对毕冉看到自己的反应,觉得有些惊讶。 “我怎么,我怎么可能认识你。” 毕冉躲到桌子后面,警惕的看着那少年。 “不认识我,莫非记忆被封印了?”:那少年拿起手中的烟放在口里抽一口,兀自喃喃着,然后皱着眉头把口中的烟吐掉之后,摇了摇头将烟丢出窗外:“烟的味都跑了,居然还抽的下。” “什么记忆……哈……人呢?” 毕冉本想问那少年,记忆封印是什么意思,结果话还没说完,那少年就从平白无故的从窗边消失了。 “毕冉,看哪呢?我在这。” 毕冉闻声,四处看了看,却发现那少年居然已经侧卧在床上,手里拿着那把银色的小手枪。 这可把毕冉吓得够呛,只见毕冉慌张的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口里微微颤颤的惊恐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下一秒,毕冉惊奇的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床上,那少年咧着这嘴,用他那如同烟熏妆一般黑眼眶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毕冉,手捏着剑指点了在毕冉的额头上。 “嗯,你身上的时间波动值有点大呀。” 那少年也不理毕冉那已经不可思议到一定程度而夸张的表情,继续说道:“灵魂强度提升了不少。” “你究竟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呀?” 毕冉又是惊恐又是困惑的问那少年,那少年却若无其事的抓起毕冉的手,看了看他手上戴的表。 “我喜欢你这表很久,什么时候送给我呀?” 这时毕冉有些忍无可忍了,这少年一直在答非所问,他甩开那少年的手,站了起来有些恼怒道:“够了,一来就和我套近乎,你究竟是谁?” 那少年再次无端消失在毕冉面前,毕冉慌张的再次四处张望,而那少年此时却出现在他身后。 “毕冉,别紧张,真的不记得我了?”:那少年双手从后面环抱着毕冉,贴在毕冉的背上对着毕冉的耳朵说道。 “啊……” 毕冉吓得跳了起来,想和那少年保持距离,可是无论怎么逃,那少年就好像鬼那样,出现在他旁边。 这时那少年似乎觉得玩够了,又从毕冉旁边消失,毕冉一转头却发现那少年坐在桌子旁边,左手拿着一根木头,右手拿着一把黑色刀柄的折叠小刀在雕刻着。 “毕冉,我来这个时间找了你一年了,而你却在这几天才出现,这一年你躲在哪?” 那少年拿着刀认真在雕刻着那根木头,头也不抬的问毕冉。 “你来,来这里一年了?” “我才醒来五天而已。” 毕冉满脸困惑的对那少年说道。 “哦,才醒来五天,怪不得我说我怎么一直找不到你?”:那少年停顿了一下,接着有些恍然大悟的说道。 接着那少年还没等毕冉回话,就又兀自的说道:“我和你,还有司徒博多被高袅然的时空暴走带到这里,我醒来后,找你们三个找了一年,却怎么也找不到,现在好了,先找到你了,这下就好办了。” “你说的那两人是谁?我对你们一点印象也没有。” 毕冉听那少年说的那些事情,脑里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过,也好,你既然不记得了,那就更好玩了!” 那少年突然话锋一转,搞得毕冉完全跟不上他的逻辑。 “我们来玩个好玩的游戏。” 那少年突然转头用那诡异的表情,充满兴致的向毕冉提议。 “游戏?” 毕冉有些茫然的看着那少年。 “我来这个时间一年了,发现这里并不好玩,正巧找不到高袅然,就回不去原来的时间,既然困在这里了,作为一个时间牵引者,自身的职责暂时无法履行了。我们来玩一场大的,让这个时间的轨迹彻底改变,怎么样,好不好玩?” “时间牵引者,职责?你说的都是什么?” 毕冉完全无法消化从那少年口中吐出来的信息。 “时间牵引者,顾名思义,就是牵引时间,让原本脱轨的时间流再次牵引回原本的轨迹,这就是我们的职责,不过本来牵引者之间是互不干涉的,因为你,让我们纠葛在了一起,并且一同困在了这个时间。”:那少年向毕冉解释道。 “这些我怎么没有印象,仅凭你口中说的,我还是难以相信。” 毕冉对那少年说的,有些将信将疑。 “没关系,你不用相信的,接下来陪我玩好游戏就行了。”:那少年不以为然的说道。 “游戏,你想怎么玩?”:毕冉试探道。 “我要打乱这个世界原本的轨迹,我作为攻击方,你作为防守方,很简单的攻守游戏,看看谁能胜利。”:那少年兴致盎然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毕冉不解的问道。 “你的理解能力有些差呀。”:那少年挖苦着毕冉,随后接着说道:“意思就是,我要推翻现在这个王朝,从新洗牌,你来阻止我,懂了吗?” “你疯啦?这样的事情你拿来玩?”:毕冉一脸的不可思议道。 “对了,忘记跟你说了,之前那些人是我派来的,我觉的得和你信息共享一下。”:那少年又冷不及防的说道。 “什么,那些黑衣人是你派来的,你的目的是什么?”:毕冉再次被那少年的话语震撼到。 “一些棋子而已,全是一群没用的土着。” “我没什么目的,就是想确认是不是你而已。” 那少年泰然自若的雕着手上的木头,若无其事的解释着自己的目的。 “他妈的,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呀?” 毕冉觉得这少年就是在侮辱自己,有些恼羞成怒的骂道。 “诶……别讲粗话,不许骂娘哦。”:那少年停下雕刻,用他那折叠小刀指着毕冉,坏笑着说道。 “来打个赌,如果你赢了,以后我将为你所用,你如果输了,以后你得对我鞍前马后。” 那少年吹了吹手里木雕上面刻出来的木屑,在用手拨了拨,笑着向毕冉提出赌约。 “我要是不愿意和你赌呢?”:毕冉试探性的问道。 “那我就将那个姓曹的小姑娘的肉一刀一刀的割下来给你,直到你答应为止。” 那少年咧着嘴笑着,用他那尖锐充满轻蔑的声音威胁毕冉。 “你……你真是个变态的疯子,而且完全没有逻辑。”:毕冉瞪着那少年骂道。 “疯子这个称呼我很喜欢,怎么样呀,接不接受赌约。”:那少年继续问道。 “好,我答应你,但你绝不能伤害曹若兰。”:毕冉迫于无奈的答应了那少年。 “啧啧啧,才认识人家几天呀,就这么义无反顾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就不妨碍你休息了。” 说完,那少年又从桌边消失,这次却已经站在窗边,背对着毕冉,手里夹着一包烟,侧头对毕冉说道:“为了游戏的公平性,我就不探知你身上继承的能力了,不过,你也不要想着知道我的能力。” “对了,不要想着躲开我,你躲不掉的,无论怎么样我都能找到你,除非你死了。” “还有,谢谢你的烟。” 说完,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的毕冉愣住原地。 …… …… 此时突然,那少年又再次出现在毕冉面前,咧着嘴说道:“忘记你已经忘了我是谁了,重新认识一下,我的名字叫,费琢,记住了,如果下次我再找你的时候,你记不住我的名字,我就把你耳朵割下来。” 随后再次消失。 莫名其妙的毕冉此刻内心无比凌乱。 那叫费琢的少年所带来的信息量,完全颠覆了毕冉之前的认知。 第二十七章 风波再起(求评论,求收藏,求推荐) 康熙十一年,七月初八,山西太原。 三名身上披着连帽深色斗篷的人趁着夜色,进入一处深门大院之内,该大院建制古朴,浓烈的隋唐时期的建筑风格。 大殿内,三名脱下的斗篷兜帽,一看一位是在易县时的那络腮胡,只见此时不再是头戴假发,而是恢复了剃头垂辫的模样,他和那尖脸八字胡并肩站在一位脸充满阴郁的中年男子的后面。 “云南来的是谁?”:那充满阴郁的男子,用他阴冷的声音开口问道。 “秉主上,来的是刘玄初。”:络腮胡回道。 “人呢?”:那充满阴郁的男子望了望周围后,问道。 “朱雀堂堂主,陪他在殿后等您。”:络腮胡回道。 络腮胡话刚说完,那充满阴郁被叫为主上的男子,头也不回径自的向后殿走去,那络腮胡和尖脸八字胡紧随其后。 后殿内,一名身穿浅色儒袍的男子,拿着把折叠纸扇望着殿后壁上悬挂的字画。而站在他身后的是一名身穿蓝色长袍的男子。 那蓝色长袍的男子见那主上走了过来,便对那儒袍男子说道:“先生,主上来了。” 这时那儒袍男子转过身来,看着那主上手握着纸扇抱拳说道:“我之前还猜想王爷派我来和谁会晤呢,想不到居然是鳌拜之子,纳穆福呀!” “先生,平西王近来可好?”:纳穆福抱拳回礼道。 “王爷近来尚好,只是依然惦记着如何拔掉康熙在江南一带的眼线。”:刘玄初悠悠的说道。 “江南,势力错综复杂,我一直都和那一带的反清势力联系,只是成效甚微。”:纳穆福说道。 “江宁曹家,康熙的包衣奴才,眼线遍布整个江浙,是康熙那小鬼的头一号探子,这是人尽皆知的。”:刘玄初拿纸扇在手里敲了敲说道。 “那曹家就好像一根钉子那般,钉在江宁,如不除掉,那一带的反清力量很难集中的起来。”:纳穆福阴着脸说道。 “我有一事不明,你身为满人,为何要反清呢?这似乎不符合常理。”:刘玄初突然问道。 “哼,那康熙小儿,擒我阿玛,逼死了他,这样的大仇岂能不报?”:纳穆福气哼哼的说道。 “你父亲鳌拜,那曾经被誉为满清第一巴图鲁,压着康熙,让他如同傀儡,藐视皇权,他的倒台其实在意料之中。” 刘玄初字字诛心,气得那纳穆福脸都微微抽搐。 “听说,你们在对付曹家的几次行动都失败了,还折损了不少人?”:刘玄初话语之中有些讥讽的意味。 “被一个不知从哪里的家伙给破坏了。”:纳穆福有些神情低落,嘴里恨恨的说道。 “恕我直言,你其实完全没必要盯着那曹家,把心思花在一个没用的江宁织造身上,那是在浪费时间。”:刘玄初对纳穆福提出自己的建议。 “那该怎么做?”:纳穆福迟疑了一下道。 “我觉得,笼络那些江湖流勇,拔除康熙的眼线这样的的事情,并不是很稳妥,倒不如,你联络那些曾经追随过你父亲但还没暴露的那些官员,待王爷起兵之时,让他们响应王爷。” 刘玄初想了想来回走了几步,看着那纳穆福说道。 “阿玛旧部全被清算殆尽,哪还有人!”:纳穆福无奈的回道。 刘玄初听纳穆福这么一说,不免有点失望,不过他马上接着说道:“数日前,有个短发少年突然来找王爷,向王爷献了一计。” “短发少年?是不是眼宽附有黑影,面容怪异的?”:纳穆福一听短发少年,便急忙追问。 “哦?阁下如何知道?”:刘玄初惊奇问道。 “这怪异少年行事飘忽不定,性格怪异,他曾经找过我无数次。而我也是被他说动对付康熙的。”:纳穆福回道。 “那少年,留下一封书信给王爷,上面大致的意思是,现在康熙身边那些顾命大臣都已经死了,而他现在虽然亲政,但羽翼未丰,其背后靠的是那太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来稳定证局。说是已经指明道路,该怎么做,自行理解。”:刘玄初向纳穆福解说那少年的意思。 “那先生,你的看法是?”:纳穆福试探道。 “我觉得那少年言之在理,现在康熙身边能用的人才稀少,假设那博尔济吉特氏突然殡天了,你说会怎么样?”:刘玄初冷笑道。 “你是说?” 纳穆福一脸不容置信,惊讶的脱口而出:““刺杀太皇太后?” 刘玄初手上一甩,啪的一声打开纸扇,悠悠着扇着风,看着纳穆福笑而不语。 …… …… 琢州,监狱内。 夜晚的狱卒,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吃着菜,喝着酒。 这是他们无聊工作里,唯一的乐趣。 关在监牢里的的巴什,此刻穿着满是血迹,鞭痕的白色囚服,盘坐在铺满草的地上,透着牢房的木栏,眼里凶狠狠的盯着那些在把酒言欢的狱卒。 这时一名喝的有些醉醺醺的狱卒似乎发现了巴什在盯着他们,便生气的把一根沾满油脂的骨头扔向巴什,嘴里因为舌头麻痹而含糊不清的吼道:“瞪,噔,噔什么瞪,狗东西,再噔,爷,爷弄死你……” 而巴什不为所动,满是横肉的脸充满了愤怒,他就这样一言不发,眼里充满杀意的看着那些狱卒。 一股诡异的笑声传来,巴什充满杀意的眼睛,突然露出一丝震惊。 之前还在喝着酒,吵吵闹闹的吹着牛皮的几个狱卒全部都倒在地上,仔细一看,脖子上都带着一道细细的刀痕。 巴什纳闷道:“怎么可能,我明明一直盯着他们……” “想出去吗?” 那尖锐诡异的声音突然从巴什的身后传来,敏锐的巴什急忙翻身滚到牢房的墙边,警惕的定眼一看,牢房里面居然突然出现一个身形矮小的,板寸短发,眼眶青黑,身着黑色剪裁得体的长袍马褂,时刻保持咧着嘴坏笑的少年-费琢。 只见费琢身体斜靠着墙,带着诡异的眼神看着巴什,他伸出舌头舔了舔那把折叠小刀刀刃上的血。 而监牢的门也已经悄声无息的打开,缠着门柱的链条和锁掉在了地上。 “聋了,还是哑了?” 费琢舔了一下刀上的血之后,再次问道。 “你是谁,来救我的?” 巴什充满警惕的和费琢保持着距离。 “真喜欢说废话呀!”:费琢此时又无故消失在牢房里,而是出现在牢房外,拿起桌上的酒坛闻了闻后,一脸嫌弃的说说道。 巴什一脸震惊,因为根本就没看见费琢有什么动作,人就平白无故的不见,待自己闻声转头时,费琢已经站在外面。 “为什么要救我?”:巴什疑问道。 “说实话,我不喜欢别人问太多问题!” 费琢又出现在巴什面前,猝不及防的巴什退后了几步,发现脚踝上的锁链已经被解开。 面对如此诡异的事情,巴什有些诧异。 而费琢还未等巴什再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兀自的说道:“以后,跟着我混!” “什么意思,你是想我追随你?” 巴什扭了扭脖子,手按着肩膀松了松筋骨。 “对,今天起对我马首是瞻。”费琢笑着说道。 “我为什么要追随你?”:巴什一脸傲气的反问道。 “还记得你是怎么被抓的嘛?” 费琢又再次消失,再次出现在牢房外面嘴里叼着根烟手里拿着根木头,用折叠小刀雕刻着。 “你是说,那小子?”:巴什试探的问道。 “bgo” “你追随我,我会帮你抓到那小子,而且随你怎么处置。” 费琢坏笑着,向那巴什抛出足以让他心动的条件。 “好,我答应你”:巴什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费琢。 巴什这时眼里透着浓浓的杀意,嘴里喃喃自语道:“臭小子,你给我的等着,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 …… 远在京城的毕冉,此刻莫名背后有点凉意,还忍不住的打了个大喷嚏。 一脸茫然的他嘴里嘀咕道:“什么情况,有人在骂我吗?” 第二十八章 偶遇裕亲王(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 入京也已经一个多星期了,身上的伤也在逐渐痊愈,而鼻子的红肿终于消的一干二净,不过破皮结痂的地方,还没能完全消除。 毕冉掰指算了算,自己入京已经九天了,除了第一天之外,这九天里也就见曹寅两次,某天曹寅回府,身上还穿着侍卫服,只是这侍卫服和自己在电视剧里面看的不一样,不是那种明黄行服的“黄马褂”,而是黑色无花纹琵琶襟马褂,于是就问曹寅,为什么会有穿黑色马褂的时候。而曹寅回答是,一般只有在乾清宫或者太和殿当值的时候才会穿黄马褂,私下不能穿,是大罪。如果遇到皇上出巡,去围场狩猎的时候,也必须穿黄马褂,也就是所谓的行职褂子,所谓的体现仪威。说白了就是皇帝要面子,要求侍卫服装统一,撑场面。 这两次,两人见面都是无话不谈,每每都是聊上个四五小时,简直上至天文,下至地理。 再就是,和曹晖,或者曹若兰在外城各个大街闲逛,宣文门大街,宣武门大街,广宁门大街,右安门大街等,领略不同街区大门的,不同景观,满足了毕冉那该死的好奇心。 外城仅仅在数日内就被毕冉差不多逛个遍,这一个多星期,权当是旅游,每天吃喝玩乐,日子过得倒也是快,内心的郁闷似乎在这每天的玩乐中慢慢的消散,失眠的情况也慢慢的消失。 对曹若兰来说,更是欢喜。 看到毕冉眼中的黯然以及疲惫感慢慢的消失,人也愈发开朗。这让曹若兰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这天,曹寅回府后兴冲冲的跑过来对毕冉说道:“毕兄,皇上要见你。”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毕冉有些意外,便回道:“皇上为什么要见我?” 曹寅说道:“前天在乾坤宫皇上和户部在讨论朝廷税收问题的时候,我想起你和我说过的什么宏观经济,国家税收,没忍住在面前皇上转述了一些你的观点,本以为渎职,且妄论朝政,该受重罚。结果皇上对你的这些观点和角度,觉得很是新颖。待问我这些学识如何而来时,我便告知皇上是从你身上听得的。” 毕冉听曹寅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曹寅还真是个大嘴巴,这些属于未来的一些经济的知识,自己吹水,吹过头了说给他听,结果这家伙居然跑到康熙面前卖弄,这下完了。” “毕兄,怎么了?进宫面圣,这是莫大的殊荣呀,你怎么好像还不高兴呀?” 曹寅见毕冉黑着个脸,以为毕冉不愿意进宫面圣。 “没有,没有,我不是不高兴,只是有点意外而已。”:毕冉摸了摸下巴,无奈的回道。 “那就好,这几天我着手安排一下,你到时随我进宫就是。”:曹寅拍了拍毕冉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 “还有,明日我不用进宫当值,陪你和若兰去内城走走。”:兀自的说着。 说完便走出了房间,留下一脸懵逼的毕冉。 毕冉待曹寅走出房间后,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为了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用手拍拍自己的脸:“痛……那就是真的了。” 一脸不可思议的他看了看门外,喃喃自语道:“前些天才说是不是要去认识康熙了,结果还真的实现了,这尼玛的也太狗血了。” …… …… 次日,毕冉和曹寅还有曹若兰坐着马车,从广渠门出,一直向北而上,路过朝阳门,再到东直门而入,穿过东直门才算进入内城。 期间用了一个多小时,一路上毕冉透过车厢的窗,见识到了东便门的东南角巨大的箭楼,朝阳门的城楼、箭楼还有其瓮城,再来就是东直门,这里的盛况空前,远比之前所见的几座城门热闹的多,用车水马龙来形容绝对是无比的贴切。 真正的进入内城,反向这里多少人的服装都很精致,可能多数是八旗子弟,所遇所见,无论男女老幼,皆是满服。 进城后,几人都下了马车,之后便是徒步在南街逛,再行至北街,一路上毕冉总是向曹寅、曹若兰两兄妹提问各种问题,而这两兄妹其实心里也已经明白,这个毕冉一定是来自一个和自己不一样的地方,至于是什么地方,两兄妹心照不宣的没有过问,也没有点明。 待过了东直门大街主道的那座桥之后,毕冉突然很想看看这个时代的鼓楼是什么样子,便向曹寅提议道:“好像看看鼓楼长什么样,你认识路不,带我去参观参观呀!” 曹寅指着主道前方,笑着说:“鼓楼就在前方,一直走,过了顺天府衙门,再向前就是鼓楼了。” “鼓楼只是城内用于报时的地方,毕兄为何对这地方感兴趣呀?”:曹寅有些不解。 毕冉笑了笑没有回答,其实毕冉在现代的时候,去过一次燕京的鼓楼参观,那时就惊叹古时候一个报时的地方都可以建的如此宏伟,而现在他之所以想去看看,而是想见识一下鼓楼在功用时候的模样,而不是作为旅游胜地的模样。 一路说说笑笑,正好走到了顺天府衙门前,此时一行人正好从府衙的院门走出,其带头的身穿石青色戳纱补服,服上补子成团,前后两肩各一团,前后正龙,两肩行龙,无披领,内着蟒袍。头戴斗笠般夏帽,颈褂朝珠。这俨然是一副亲王的打扮。 其年约二十出头,个子约莫一米六八左右,对现代人来说,这身高只能算是合格,但步伐稳健,气宇轩昂,虽不如电视剧中那些明星扮演的那么帅气,却气质凛然,远不是现代的那些明星所能比拟。 “拜见王爷!” 这时曹寅健步上前单膝跪地,俯首恭敬的对那亲王请安道。 看见曹寅的动作后,毕冉和曹若兰也急忙双膝跪地,躬腰俯首。 这时那亲王开口道:“起来,不必拘礼。” 曹寅应了一声:“嗻!”便站了起来,反应慢的毕冉在曹若兰的提醒下,才站了起来,唯唯诺诺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那亲王和曹寅寒暄了起来:“曹寅呀,怎么在这?今天不在宫里当值吗?” 曹寅恭敬的回道:“回王爷,现正值奴才的休沐期,我这带着妹子、好友入内城走走。” 那亲王点点头,这时似乎他注意到了毕冉,便走到毕冉面前,上下打量着:“这位是?” “王爷,这是来我府上做客的好友。”:曹寅回道。 “哦?我听皇上提起过,你府上来了个能人。”:亲王笑道。 “王爷见笑了,奴才这好友见闻与当世迥异,眼光学识皆不同于今。”:曹寅向那亲王称赞道。 “那可不得了,这样的人才,可得为朝廷效力才行呀!”:那亲王看向毕冉后笑道。 而毕冉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见到这么大人物,所实话,毕冉还是有些胆怯,现在就紧张成这个怂样,真不知道见到皇帝时,会不会紧张的晕过去。面对自己这样不受控制的怂样,毕冉都开始有些看不起自己了。 发觉毕冉很紧张的曹若兰拉了拉毕冉的袖口,小声的毕冉说道:“毕大哥,王爷和你说话呢!” 毕冉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回道:“王爷,草民才疏学浅,如此过誉,愧不敢当呀!” 那亲王看着毕冉哈哈笑道:“过谦了,本王最喜欢与贤才交往,你姓甚名谁呀?” 曹寅这时接话道:“回王爷,奴才好友姓毕,单字一个冉。” “毕冉……” “好,本王记住了,曹寅,过些时日,你带他来我府上,我要与他好好聊聊。”:那亲王笑着对曹寅说道。 “嗻!” 曹寅躬身回应道。 “就这样,本王还有公事,就先告辞了!”那亲王说道。 说完,那亲王坐上早已经在等候的轿子,曹寅和其他之前随行出来的官员躬身作揖。 “王爷慢走。” 随着那亲王坐着轿子走后,几名顺天府的官员和曹寅寒暄几句后,便道别回府衙。 一切过后,毕冉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了下来。 这时好奇的毕冉偷偷的问曹寅:“这王爷是?” 曹寅回道:“这位王爷是裕亲王,皇上的亲哥哥。” 这时候毕冉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裕亲王呀!” 毕冉对历史的认知虽然很差,但恰巧曾经读过这个裕亲王的文献,他依稀记得,这位王爷好像叫福全,没错,爱新觉罗·福全,顺治次子,董鄂氏所生,康熙的二哥,初代裕亲王。 第二十九章 康熙(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 距离在顺天府门外遇见裕亲王已经过三天了,这三天就是万恶的日常。 为什么? 因为曹寅没有给个准确进宫面圣的准确日子,导致毕冉在这三天里,因为忐忑不安的心情,其内心焦灼,寝食难安。 由于曹晖和曹若兰也没进过宫,因此两人也给不了毕冉任何的建议,只是劝他放轻松一点。 开什么玩笑,放轻松一点? 见皇帝耶,这辈子第一次呀,怎么轻松的下来。 这天,毕冉还猫在房间里面吸着烟时,曹寅这时回来,在毕冉所在的二进院西厢房门外喊道:“毕兄,你得做一下准备,等下随我进宫。” 毕冉这时慌慌张张的回道:“好,好,我这就准备!” 毕冉怎么也没想到,这才下午过了两点而已,曹寅就回来说要带自己进宫。 一阵折腾,好不容易换好衣服,这时曹若兰进房间安抚道:“别紧张,进宫见皇上是好事,别搞得好像天塌下来似的。” 毕冉脸上紧张的都出来一层薄汗,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不安的对曹若兰说道:“若兰,你说我会不会失礼呀,或者说的话不合皇上胃口,被砍了呀?” 曹若兰见毕冉紧张的胡言乱语,便没好气的用她如青葱一般的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毕冉的脑门:“傻瓜,乱想什么呢?你看我哥哥眼神行事就行啦!” 毕冉苦着脸说道:“我就怕太紧张了,忘记看你哥他眼神呀!” 曹若兰叹了口气之后,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不许矫情,你现在这样可不是我之前认识的毕大哥咯!” 毕冉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定后说道:“好,听你的,不矫情,不矫情!” 曹若兰笑了笑说道:“这才对嘛,以后不许这样咯!” 毕冉看着曹若兰精致秀气的脸,薄薄的嘴唇翘起,如新月一般的弧度,明亮的双眸此刻透露着温婉,心情也逐渐放松的下来。 “毕兄,准备好了嘛,我们进宫!”:这时曹寅走了进来说道。 “哦,好!” 毕冉应了一声之后,便起身跟着曹寅出来门,刚出了门还不忘回头看曹若兰。 曹若兰托着下巴笑着挥了挥手,唇动了动,没说声。 但毕冉看了后,心里暖暖的,因为他看出了曹若兰说的是什么。 “不,要,矫,情。” 踏上马车,毕冉和曹寅向皇宫出发。 …… …… 这一路毕冉没有前几次那么心思对周边的环境四处观看了,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走了一个多小时后,曹寅撩起布帘看了看后说道:“到了,我们要下车步行进宫了。” 皇宫规矩森严,进个宫那一道道门就如同一道道关卡一般,毕冉跟随在曹寅背后慢慢的走,而曹寅也时不时的回头跟毕冉说宫里的规矩,面见皇上的规矩。 也是步入宫门的那一刻,曹寅才向毕冉说明,其实皇上在宫里会见一名普通百姓是非常不容易的,而要毕冉进宫也是偷偷的,怕被太皇太后知道。 因此从皇宫的侧面,专门安排了一条没有太皇太后眼线的路线,并且要在天黑之前出宫。 毕冉心里想:“这皇上可真不容易呀,想见个人都要像搞秘密行动那样。” 恰巧今天康熙下午一直在乾清宫,当然这也是刻意安排好的,下午时分,早把那些大臣给打发了,但却留下个索额图,莫非是要考验我是否如他们臆想的那样学识过人? 心在会乱猜想的时候,就已经从侧门日精门步入乾清宫的范围,这时一名声音尖细的太监迎了过来:“唉哟,怎么才来?皇上都等急了。” 曹寅一脸抱歉的回道:“梁公公,对不住呀!” 这梁公公就是康熙的近侍,梁九功,深受电视剧毒害的毕冉奇怪的想到:“怎么康熙的贴身太监是姓梁,不是李德全吗?果然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梁公公摆了摆手说道:“来,快随咱家进殿!” 于是,曹寅和毕冉跟在梁公公的后面进入那乾清宫。 跟在那梁公公的后面,毕冉从那梁公公身上闻到一股香水混合尿骚的味道,心里不免的吐槽的道:“原来太监身上是这种味道,真不知道这皇上闻这味道恶不恶心!” 到殿外,那梁公公示意曹寅和毕冉先在殿外等候,等他进去通报完之后,皇上允许了才可入殿。 没等多久,梁公公就出来说道:“进去。” 毕冉低着头,跟在曹寅的身后,缓缓步入殿内。 “奴才曹寅,叩见皇上。恭请皇上万福金安。” 曹寅前迈左腿,左手扶膝,右手垂地,右腿半跪,仰头向眼前这个手里拿着奏折,身穿明黄便服的年轻皇帝请安。 毕冉也急忙双膝跪地,躬腰俯首叩头:“草民毕冉,拜见皇上。” 这时这个年轻的皇帝,兴奋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道:“平身!” 然后走到毕冉面前,扶起毕冉,笑着说道:“你就是曹寅说的那个毕冉,自从那天,听到曹寅转述你的一些论述之后,朕就想着要见你。” 毕冉被康熙扶起身后,才发现眼前这个少年皇帝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高大,反而有些消瘦矮小,自己一米七八的身高,而眼前的康熙竟还矮自己半个头,可以看出康熙身高也不过一米六点多。如此对比,这康熙并没有影视剧里面饰演的那般有威严。 毕冉再次在内心吐槽道:“果然影视剧都是骗人的。” 年轻的康熙,脸型瘦尖,面上有能隐隐约约看到点痘痕,或许是年幼时生过天花遗留下来的疤痕,还没有完全消散。 而站在康熙身后不远处,站着一名看起来三十多岁身形有些微胖,穿着官服的男人,毕冉想,这人应该就是索额图。 毕冉低着头,从脑里好不容易挖出一点古文知识,胡乱拼凑出一句毕恭毕敬的话,向康熙说道:“草民,学疏才浅,哪及皇上万分,口中所述妄论,能入皇上圣耳,已是圣恩。” “谦虚了,朕还想多听你说说这些事情,在朕这里,你可以畅所欲言。” 康熙并没有皇帝的架子,让毕冉有一种这个皇帝还是蛮好相处的错觉。 “草民只有些浅薄学识,不足登大雅之堂,承蒙圣上赏识,着实惶恐难安。”:毕冉临时拼凑出来的话,至于说对不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没什么惶恐的,你可以自然点和朕说话,不必拘谨!”:康熙似乎感觉到了毕冉的拘束,便让毕冉放轻松一点。 “索额图,朕对他所学所闻很是好奇,想经常听他讲讲,可他只是一介汉民,你说该怎么办?”:康熙有转过身对索额图说道。 “皇上,汉民不能授予近侍差使,而他又没有功名,臣也不敢妄加提议。”:索额图回道。 “你这个索额图,朕让你提点建议都做不到。” “楝亭呀,朕听你说过,毕冉在涿州曾经协助官府抓拿鳌拜余党,这可是大功一件呀,你觉得该如何褒奖呀?” 康熙见索额图给不了什么建议,便把目光投向曹寅。 “奴才以为,毕冉无功名,又没有旗籍,唯有侍读一职合适,且须无品无衔,方可服众。” 曹寅想了想,向康熙说出自己的建议,而康熙听了之后点点头,说道:“好,就这么定了,特授毕冉为南书房代讲侍读,不入翰林院,无品无衔,每三日入宫一次。” 索额图对毕冉说道:“还不快谢恩?” 毕冉急忙跪下:“谢皇上圣恩!” 之后,毕冉莫名其妙的和康熙聊了起来,康熙此刻给毕冉的感觉不像是个皇帝,反倒像个好学的学生。 康熙的问题很多,一直问个不停,而也能给出自己的见解,毕冉倒也给康熙讲了不少自己曾经在国外学习的知识。 短短一番相处下来,毕冉发现康熙其实是个十分爱好文学,也十分相信科学的人,倒也难怪日后他能成为一代圣君。 而康熙从毕冉的谈吐,还有这些先进的知识中其实可以判断出,毕冉的不同,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将毕冉留下来,做为皇帝,能第一次见面就说他喜欢这个,除了年少的真性情以外,有着自己独到的判断能力。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曹寅和毕冉出宫的时候,而康熙还有些恋恋不舍,真是可怕的求知欲。 毕冉和曹寅慢慢的走出皇宫,在返回的路上,毕冉终于有心思欣赏一下皇宫的景色了,可惜也只是看到高高的墙垣,还有一道道门。 毕冉感叹道:“一辈子住在这个偌大的房子里面,其实皇帝和坐牢没什么区别,因此也难怪康熙的求知欲那么强,那只是因为没有见过外面的广阔世界而已,至少对他这个年纪而言,世界也是从他人嘴里得知,完全靠着自己的想象去认知。” 第三十章 暗涌(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 时间这东西很奇怪,当你想它过得快一点,却无奈的度日如年,当你想它过得慢一点,却总是一晃三秋过。 毕冉或许命中很适合生活在这块土地,无论是二十一世纪的燕京,还是十七世纪名为顺天府的京城。 平静的生活,很惬意。 不知不觉,毕冉已经来到京城已经两个多月了。 这两个月里,毕冉每隔三天就随曹寅入宫,为康熙见解一些二十一世纪的知识以及观点,并用自己后世的知识解读康熙在经济方面的疑惑,其余的时间时而和曹若兰外出郊游,时而和曹寅到内城各个王公大臣的府上做客。 京城最上层的阶级几乎都知道了毕冉这一号人物,甚至处于深宫之中的太皇太后都知道这个如同石头里面蹦出的毕冉。 做皇帝的待讲侍读,虽然无品无衔,但却可以经常和皇帝相处,除了曹寅之外,毕冉此时在那些王公大臣的心里面就是现在皇帝面前炙手可热的人物了。 其实一开始毕冉想不明白,为什么康熙会对自己那么感兴趣,而在之后的侍读过程中,毕冉终于搞清楚了原因。 康熙在二月份的时候,年幼的长子承诂因病殇折,之后一直悒悒不欢,对朝政有些倦怠,皇帝每天都要读书学习,以保持优于普通人的知识量,但在皇子殇折之后对对什么都兴致乏然。 太皇太后和大臣们对此非常焦急,害怕皇帝会一直沉沦下去,用了很多方法都不能让康熙走出阴霾,重新打起精神。 恰巧一次在看到户部折子,发现朝廷税收问题,召来索额图讨论朝廷税收所遇到瓶颈时,曹寅的无心插柳,让康熙如同发现的新世界一般,顿时来了兴趣,一番细问之下,也就这样知道了毕冉这个人。 励精图治,是君王永远的课题,康熙希望能和古代那些明君齐名,甚至是超越他们,毕冉的吹水,其实也包含了很多现代思想,也许在思想封闭的时代普通的被统治的阶层会认为毕冉是歪门邪说,但作为统治者的康熙,他在毕冉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皇恩浩荡,落在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身上,有巴结,自然也会有排挤。 索额图就是其中一位,这个已经位居保和殿大学士并兼任户部尚书,还是当今皇后赫舍里的叔父,更是协助康熙除掉鳌拜的第一助力。面对这个来历不明的毕冉,他是打心底看不惯,为此还时常在康熙面前数落毕冉的不是。 毕冉知道,这个索额图不过就是看不惯自己貌似得宠的样子,觉得自己无德无能,内心看不起而已。所以毕冉为了避免被说攀附权贵,所以很少和索额图有交集。 用毕冉的话来说“人家都讨厌你了,还往上凑,这不是犯贱吗?” 不过话说回来,毕冉天天被曹寅带着到处去和那些王公大臣打交道,一副左右逢源样子,连自己的都觉得自己是在拼命的攀附权贵了。 两个月的时间,毕冉学习了不少东西,学的最多的就规矩,各种各样的规则,因为在京城生活,要遵守各种让人摸不着脑袋的规矩。 因此毕冉那不算谨慎的性格,硬生生的被调教的开始谨慎了起来,因为总是害怕得罪人,而且毕冉也明白了,京城是大染缸,日子久了难免会被染上各种颜色。 临近十月,京城的气温急速下降,城里人们都开始换上冬服,宁静的日子过惯了,毕冉逐渐的忘了来京城之前的那副惨样。 这天,毕冉在屋里靠着火炉拿着一本蓝皮线装的“资治通鉴”愁眉紧锁的在读着,可是这些古文对毕冉这样的人来说,艰深晦涩,没有注译的情况下,毕冉只能隐隐约约的看懂那么一丢丢。 在皇宫侍读的时候,康熙似乎也观察到毕冉在历史,古文学这一方面的匮乏,便赏赐了一套资治通鉴给毕冉,让他好好研读。 这可难坏了毕冉,但却没办法。陪皇帝读书,那些侍讲的官员讲的东西都是如天书一般,不跟着学习不行呀。 毛笔都不会用的毕冉,还被迫练习写字,每天都要抄四书五经,这让毕冉感觉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此时曹若兰来到毕冉的房间,她的身后跟着提着一个精致的红酸枝提盒的翠儿。 一进屋就看到毕冉满脸愁容的曹若兰,关心的问道:“毕大哥,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嘛?” 毕冉放下手里的书,缓和了一下表情:“没事,我能有什么难题。” 曹若兰来到桌子边,拉了把凳子坐下,示意翠儿把提盒放在桌子上,然后打开提盒那一格一格的抽屉,将里面的糕点,摆在桌面。 “来吃点点心。”:曹若兰摆好糕点,让翠儿把提盒放在地上后,说道。 看了看曹若兰带来的点心,沙琪玛、豌豆黄、核桃酥等一些精致的点心。 食指大开的毕冉,搓了搓手就拿起一块沙琪玛吃了起来。 曹若兰这时候问毕冉:“毕大哥,我听哥哥说,皇上让你暂时不要去宫里伴读了?” 毕冉咬了一口萨其马,边咀嚼边回道:“是呀,听说太皇太后身体欠安,皇上为表孝心,所以要陪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去汤泉养病。估计有一段时间会不在宫里。因此暂时我不需要进宫了。” “怪不得我哥哥他说要出京城,这段时间都不回来了!”:曹若兰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说道。 毕冉突然想到已经好几天没看到曹晖出现了,便问曹若兰:“曹晖呢?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前几天江宁突然来信,要他立即回江宁,也不知道什么事。”:曹若兰说道。 毕冉听曹若兰这么一说,摇了摇头说道:“这家伙,回江宁也不说一声。” 曹若兰回道:“也不怪哥哥,事出突然,又恰逢那天你进宫了,所以来不及和你说一声就启程回江宁了。” 毕冉吃完沙琪玛后舔了舔手指,说道:“怪不得,我还想说,他这么不和我说一声呢!” 曹若兰看毕冉舔手指的样子,禁不住的掩嘴笑道:“毕大哥,你真像个孩子。” 而站在曹若兰身后的翠儿也忍不住的偷笑,毕冉此时有些莫名其妙:“舔个手指而已,有那么好笑吗?” …… …… 乾清宫内,康熙批阅着奏折,这时梁九功走入殿内,来到康熙身边恭敬的递上一本折子:“万岁爷,内务府筹备此次出巡的单子,您过目一下。” 康熙放下批阅奏折的朱笔,接过折子打开看了看,点点头说道:“这单子,皇玛嬷那看过了吗?” 梁九功回道:“老祖宗那边回话,说让万岁爷您来定夺。” 康熙将折子放在书案上,说道:“让内务府那边再起草个随行官员名单。” “嗻!”:梁九功后退几步,正准备转身出殿外传话,这时康熙刚拿起朱笔,停顿了一下后说道:“把毕冉的名字加进去。” 说完康熙笑了笑,继续批阅奏折。 …… …… 京城内,某胡同。 一名男子瞻前顾后的进入胡同里,来到一间院子门前,他三长两短的敲了敲院子的木门。 不一会,门打开后,门里边说道:“有什么消息?” “太皇太后三日后随康熙往汤泉养病,你让人把消息带出去。”门外那人小声说道。 门里边回了句:“好!”便重新把门关上。 随后门外那人又若无其事的离开了胡同。 京城寒风骤起,宁静之下似乎有一股隐于暗处的波涛在伺机涌动。 此时曹府内,毕冉和曹若兰吃着糕点,聊着天,屋外吹来一阵寒风。 毕冉顿时感到一丝寒意,便起身去把门窗关紧,而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的有些不对劲,但是却又说不出个为什么。 毕冉用手搓了搓双臂,身体因为寒意哆嗦了一下:“这天怎么说冷就冷了呢?” “这北方的天,入十月后,是说冷就冷的!” “毕大哥,天冷了,我让翠儿去给你置办几件冬服! 曹若兰看毕冉冷的哆嗦,才想起毕冉没有冬服。 毕冉回到桌边坐下后,看着曹若兰说道:“若兰,那就劳烦你了!” 第三十一章 出巡(求收藏、求评论、求推荐) 临近傍晚,曹寅急匆匆的骑马回府,毕冉和曹若兰觉得奇怪,一般情况下,曹寅是很少这个时间回府的。 更让毕冉惊讶的是,梁九功,梁公公带着一个小太监也紧随其后的进来 “梁公公跟我回来传皇上口谕。”:曹寅一下马就急匆匆的跑到毕冉面前,神情严肃的说道。 听曹寅这么说,毕冉知道规则,立马对着梁九功跪了下来。 “毕冉,接旨。”梁九功脱下斗篷,整理了一下挂在手中,严肃的说道。 “传圣上口谕。” “念毕冉这两个月来侍读有功,特许伴驾出巡,赏冬服、冬帽两套,白银一百两。” 梁九功抬高音量,宣布康熙的旨意。 毕冉伏地叩头:“草民毕冉,领旨谢恩。” 毕冉站起来后,那梁九功命那小太监把手里托着的一个精致的红色木箱交给毕冉。 随后那梁九功对毕冉和曹寅说道:“咱家得回宫了,不能离皇上身边太久,你们就不用送了。” 躬身送别梁九功后,曹寅转身说道:“毕兄,你运气真好,可以伴驾出巡,很多京官都没能得此殊荣。” 毕冉托着木箱,觉得沉甸甸的,心里道:“这康熙还挺贴心的呀,天气冷了,还给我送衣服,这老板不错。” 随后对曹寅说道:“皇上出巡怎么也要带着我呀?” 曹寅略带点责备意思回毕冉:“不要揣摩圣意,随圣上出巡这是莫大的荣幸,这样下去呀,搞不好哪天你还能和我同朝为官呢!” 毕冉笑了笑道:“这我真没想过,做不做官,我其实并不是很在意,生活安稳惬意就好。” 曹寅拍了拍毕冉的肩膀,笑着说道:“毕兄如此澹泊寡欲呀,我实在是钦佩!” 听曹寅这么一说,毕冉反倒觉得有些难以为情:“要说我淡泊名利,我还真不是,只不过顺其自然,不敢想太多而已。” 曹寅看了看天色说道:“好了,不说笑了,回屋,老站在外面也不像什么!” 这时一直在毕冉身后的曹若兰这才插嘴道:“毕大哥,你那箱子交给翠儿来拿?” 毕冉笑着拒绝道:“不用,不用,这箱子挺沉的,翠儿小姑娘家力气小,还是我自己拿!” 这时曹寅说道:“我还得回侍卫处的报到,今晚我值夜不能和你们吃饭了。”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自从曹晖回江宁之后,这曹府内,曹寅有很少回来,除了那些大小级别的下人外,就剩下了毕冉和曹若兰。 这几日相处,让毕冉有些错觉:“我这跟若兰发展的好像有些快呀,日子过得好像小夫妻那样!” 毕冉之前一直觉得,古代女子应该是那种不出闺房半步的,而和曹若兰的相处却完全不是想象的那么回事。 其实是毕冉他不知道,如果在正常情况下,尤其是在江宁,他毕冉还真的是见不了曹若兰,更不用说能和曹若兰朝夕相处了。 而这次曹若兰本身就已经有些出格了,不过曹寅这个兄长没说什么,那些管家下人也不敢多嘴多舌。 总而言之,毕冉就是有些患得患失,感觉有点不真实。 莫非这是穿越之后给的待遇? 在和曹若兰吃完晚饭之后,毕冉回到自己屋内,打开那赏赐的大木箱,发现里面有两顶有檐边的圆帽,毕冉摸了摸是外面是绒布材质,中间是红色丝制帽纬,顶上无顶珠。 看帽子的样式毕冉有些惊讶:“这暖帽不是官帽吗?” 拿出两顶帽子放在一边,还有一套带绒的蓝色对襟马褂,蓝色的也是带绒的四开式长袍。 不过毕冉倒觉得这衣服没什么,就是箱子里面那两块五十两的银锭。 毕冉拿起一块放在手里,掂了掂,很坠手,一块就接近一个拳头那般大小。 毕冉摇摇头笑着说道:“真想不到呀,来清朝虽然没有工资,但是有奖金拿,不错,真不错。” …… …… 三天后。 康熙此次出巡其实阵势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因为只是陪同太皇太后去汤泉行宫疗养,所以跟随的官员和侍卫并不是很多,仅仅只有三百余人,完全没有在二十一世纪清宫文献描述的乾隆南巡那般盛大。 乾隆南巡可是有数千人之巨,沿途路过州府县还得有迎接队伍,表演戏剧等等节目。 当天毕冉身穿康熙赏赐的衣服,在紫禁城天安门外的广场集结,由于他身份比较特殊,既不是官员,也不是内侍,更不是侍卫,还不会骑马,所以被特别安排和梁九功一同在銮驾边。也就是说这一路他都得走路着去汤泉了。 曹寅和其他侍卫一样都身穿行职黄马褂护卫在康熙的銮驾周围,位置和毕冉的位置有些近,太皇太后的凤辇在康熙的銮驾后面。 品级一品以下的官员都在康熙的銮驾前面,像索额图,领侍卫内大臣,这样的一品大员才能骑马随行。 随着锣声,喇叭的鸣声响起之后,队伍浩浩荡荡的向大清门出发,出正阳门,往京城外小汤山汤泉行宫出发。 由于这次只是陪同太皇太后出宫养病,所以随行之人并不多。 人多行进的速度就会慢,出了京城在郊外,还时不时需要停下来歇息休整一番,毕冉跟着銮驾慢慢的走着,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又和身边同行的梁九功没什么话题,因此一路走的有些折磨。 虽然康熙偶尔会隔着銮驾的窗和毕冉说说话,但也是短短几句,毕冉脑子还幻想如电视剧那样皇帝叫自己上銮驾聊天,这样自己就可以不用那么累了,可惜幻想毕竟是幻想,现实里并没有发生。 一路前行,古代的平底布鞋穿起来很不舒服,路走多了,毕冉觉得脚下生热,感觉已经快要磨出水泡了。但也只能硬撑着,冬服有些后,路走多了全身发热,毕冉已经是满头大汗,表情都要控制着不能露出哭丧之色。 毕冉看了看同行的其他人,虽然也能看到他们出汗,但是他们神情淡然,完全看不出疲惫之色,毕冉心里道:“这些人体力真好,走那么远的路,气都带喘的。” 和毕冉同行的梁九功,虽然是个太监,但是人家都看起来比毕冉轻松的多,这让毕冉有些惭愧:“妈的,一个太监都比我强。” 康熙的出巡队伍浩浩荡荡的一路前行到小汤山附近,毕冉在想:“这就是小汤山呀,真是风景秀丽,果然古时候开发程度低下,大自然的气息还是很浓重,偶有建筑也是很周围的景色浑然一体,美,是真的美!” 其实毕冉在随队伍前行时,索额图和那领侍卫内大臣时常骑着马前后来回的监督,那些扛着旗杆,牌子的銮仪卫都低着头在前行,无精打采的样子。也是扛着这么重的东西走几个小时,是人都受不了。 在即将进入小汤山之前,队伍又再次停下休整,毕冉终于能停下来歇歇脚,他弯下腰用手捶捶已经异常酸痛的小腿肚子。 这时康熙叫喊梁九功,梁九功扶着康熙走下銮驾,走往太皇太后的凤辇,康熙在凤辇外行礼作揖之后,在凤辇旁边的太监通报过后,凤辇厚厚的门帘掀开,这时毕冉透过布帘的间隙隐约看到,凤辇内坐着一位身穿华丽宫服,看起来越四十岁出头的女人。 毕冉有些惊讶:“这就是太皇太后呀,看起来还挺年轻的呀,雍容华贵,这把年纪了看起来还这么漂亮,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 毕冉脑里碎碎念着,这时候曹寅偷偷走到毕冉身边给他递了个羊皮水壶:“累了,喝点水!” 毕冉瞻前顾后了一下,急急忙忙拔开水壶的塞子,咕咕噜噜的豪饮起来。 待有些心满意足后,用袖口擦擦嘴,心里想道:“这时候要是能吸上一个烟,那就完美了!” 把水壶递还给曹寅后,见曹寅一身明黄行褂,腰挂佩刀,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忍不住的小声逗笑道:“楝亭,你这一身御前侍卫的打扮好帅气呀!” 听毕冉的逗笑,曹寅有些紧张的回道:“毕兄,严肃点,这场合不便逗笑。” 毕冉此时才想起讨厌他的索额图的正骑着马经过他们的身边。毕冉和曹寅不约而同的分开,不再对话。而曹寅更是一脸正经的站在目视前方。 第三十二章 汤泉行宫(求收藏、求评论、求推荐) 毕冉看着索额图骑着马走远后,再回头看,康熙进入太皇太后的凤辇,两三刻钟之后,康熙从凤辇出来,再次回到自己的銮驾。梁九功高声道:“起驾!”之后銮仪使也随即喊道:“起驾!” 队伍再次缓缓的前进,进入小汤山的范围之后,毕冉隐隐约约看到附近有官兵活动的痕迹,这座位于京郊以北的一座小山包,其实是皇家禁苑,所谓汤泉行宫其实就是皇帝的泡温泉的地方。 这座建于康熙五年的行宫,风景秀丽,是康熙入冬后外出驻跸的地方。毕冉起初以为也就出巡队伍就这三百余人,到了小汤山之后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随着一步步进入到小汤山后才知道,原来这整座小山头已经提前被派来的两个营的丰台军驻防了。 终于随着康熙和太皇太后进入行宫之后,行进的队伍才被解散,松了一口的毕冉也有幸可以参观到皇帝的汤泉行宫的模样。 这个依山而建的建筑群,没有京城内随处可见的那些建筑那么壮观,但是这里胜在建筑精致,苑内园林设计精巧和山里的风景浑然一体。 由于皇帝的驻跸,周围满是官兵,戒备森严,清朝早期看似平静的京城其实周围危机四伏,皇家在安保方面也是下了很大的功夫,虽然在普通老百姓的眼里这只是皇家的排场,其实看似奢靡,其实各中原因也是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而已。 由于一层层的戒备圈,实际像毕冉这样的随行人员,活动范围并不大,还要在苑外随时听宣,因此毕冉只得在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跑到附近没人的地方偷偷吸根烟,这个烟鬼,去到哪都要带着半包烟,没有打火机这个困扰也在进京之后,在曹府下人那里要到了可以随身携带的火折子。 气定神闲的毕冉,身体侧靠着行宫围墙边的树,口里缓缓的吐着烟圈,这也是难得闲暇时刻, 天色逐渐向晚,毕冉被安排和其他随行官员一起用膳,而康熙则陪同太皇太后的在苑内主殿里用膳。 在进入行宫后,毕冉一直没见着康熙了,其实他心里纳闷:“叫我跟着来,结果来了之后,一直和这些不认识的官员在一起,也不知道意义何在,自由还被限制了,真的是活受罪。” 行宫主殿内。 康熙和太皇太后在用着膳,周围的那些宫女太监在一旁伺候着。 “皇玛嬷,您在这安心养疾,孙儿在这陪着,直到您有所好转。”:康熙恭敬的对太皇太后说道。 “玄烨呀,哀家知道你有孝心,其实你不用陪着我来这里的。”:太皇太后回道。 “这是哪里的话,皇玛嬷您身体欠安,孙儿陪同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自古明君以仁孝治天下,孙儿也是为天下百姓做表率。”:康熙义正言辞的说道。 “哀家知道你有心了,也知道承诂早殇对你的打击很大,之前见你悒悒不欢,实在担忧的很,如今你终于恢复了点精神,只是可怜了赫舍里那孩子。”:太皇太后说着说着神情露出点忧伤。 “皇后怎么了?”:康熙有些惊讶的问道。 “承诂早殇,你悲痛欲绝,整日愁眉苦脸,也冷落赫舍里那孩子,须知承诂也是赫舍里身上掉下来的血肉呀,你伤心黯然,难道赫舍里她就好过吗?” “哀家也做是做过母亲的人,更体会过丧子之痛,完全能明白赫舍里内心的苦痛,你这大半年的冷落,怠慢,可知道她现在也在病痛的折磨之中?” 太皇太后伤心的责备着康熙。 “皇后她病了?”:康熙更是一脸震惊。 “唉!玄烨,皇玛嬷这不用你陪,赫舍里那才是你应该要去陪的。”:太皇太后叹了口气后说道。 “孙儿怎么能……” 康熙站了起来准备拒绝太皇太后,要留在太皇太后身边陪护,这时太皇太后却摆摆手说道:“再不回去,可能就看不到她了!” 康熙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便急忙躬身作揖:“孙儿这就回宫!” 这时梁九功过来恭敬的说道:“万岁爷,奴婢这就给你备驾。” 康熙此时有些紧促的说道:“不用了,备匹马,朕要连夜赶回宫去。” “嗻!”:梁九功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传旨。 这时,在外面的毕冉看见康熙急匆匆的从殿内走出,心里纳闷道:“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急事?” 正好,此时曹寅跑了过来说道:“毕兄,你先留在这里,我和几名侍卫须得护卫皇上快马回宫!” 毕冉不解道:“什么急事需要连夜回宫?” 曹寅看了看周围靠近毕冉耳边细声说道:“皇后病危!” 说完,便急匆匆的追康熙而去,留下毕冉目瞪口呆:“皇后病危?” …… …… 小汤山外,一大批人正乘着夜色,消声无息的包围这座小山头,领头的几人骑着马远远的看着小汤山,恰巧这时看到一大批人举着火把骑着马奔驰而出。 “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人快马而出?”:亲自一人疑惑道。 “不知道,叫探子去打探打探情况!”:另一人回道。 不久,只见一名黑衣蒙面的人跑回来单膝跪地,抱拳说道:“秉主上,是康熙那小儿带着侍卫连夜回京。” 骑在马上的一人问道:“只是他和侍卫?太皇太后呢?” 跪地黑衣人说道:“只见康熙和侍卫,不见太皇太后!” 骑在马上那人突然哈哈笑道:“天助我也!”随后又继续说道:“此次,我集中四个堂全部人马,外加云南那边支援的两百多人,此次围攻诛杀太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传令下去,亥时三刻动手。” 随后周边其余众人都单膝下跪,抱拳喊:“得令!” …… …… 汤泉行宫内,毕冉急匆匆的跑出门外,捂着肚子诚惶诚恐的喃喃自语道:“死了,吃错东西,哪里有厕所呀?” 像无头苍蝇一般,捂着肚子,扭曲着脸到处乱跑,最终偷偷跑出行宫外面的树林里才找到地方可以蹲下来解决问题。 口里叼着烟,眯着眼睛,蹲在树林的一颗老树边:“还好及时找到地方,要不然真的差点拉在裤子里。” 口里吐着烟,驱赶着骚扰的山间蚊虫的时候,突然毕冉听到远处有乱哄哄的声音,便急忙捡起几张树叶,擦完屁股后,拉起裤子。 莫名其妙的说道:“这么晚了,外面这么吵?” 不明所以的毕冉往山下跑,越近山下,乱哄哄的声音越大,这样使得毕冉更觉奇怪。 越过树林,印在眼前的是外面官兵和一群蒙面黑衣的人混战在一起。 毕冉不由得惊道:“怎么回事?” 这时一名身穿戎装的统领高声呼喊道:“有反贼作乱,保护好太皇太后!” 呼喊声,厮杀声顿时遍满整个小汤山外围。 毕冉此时瞪大了眼睛,心里骂道:“这尼玛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 “护驾!” “护驾!” “护驾!” 周围不断的有高吼护驾的声音! 刹那间,毕冉知道情况不妙,立马想回身原路跑回行宫,可是原来越多的官兵聚集,树林里一时间也变成了战场。 周围一片乱哄哄的,毕冉根本分不清敌我,情急之下在在身上摸了摸,发现自己忘了把手枪带出来。 “糟了,忘记把枪带在身上了!” 无可奈何的毕冉只能不停的跑着,时不时就看到有贼人或者官兵倒下,耳里全是厮杀声,惨叫声。 茫然无措的毕冉一路往行宫的方向跑,他知道行宫大门应该是不能去了,所以他想顺着路往侧门方向跑。 这时的毕冉内心怕的要命,完全搞不明白,为什么陪皇帝出个门也能遇到这种事情。 好不容易看到了侧门,却发现这里也已经在激战之中,害怕的毕冉马上掉头,一刻也不敢逗留:“完了,哪个门都没办法返回行宫了,这该怎么办呀?” 一边跑一边想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见一黑衣人骑着马朝自己奔驰而来,还没来得及反应,毕冉直觉得头部被硬物重击。 随即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三十三章 激斗(求收藏、求评论、求推荐) 不知道过了多久,毕冉张开眼,发现自己侧躺着,脸紧贴着地面,嘴里都是土,想爬起来,却发现全身疲软。 头痛欲裂,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后脑勺。湿湿黏黏的,毕冉奇怪的收回手看了看,却发现满手都是血。 顿时毕冉就开始慌了,因为身体还不能动,只能眼睛乱瞟,看见帽子掉在距离自己的不远处,喘着粗气的毕冉,吐出嘴里的土,咬着牙,忍着后脑伤口的剧痛硬撑着身体起来。 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熟悉的那种头痛,眩晕,恶心的感觉齐齐袭来,毕冉站了起来后东倒西歪的站不稳,脚下一软,踉跄的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而这个时候毕冉才发现自己周边,横七竖八的,地上躺了很多尸体,有官兵的,也有黑衣贼人的。 毕冉吓得连滚带爬的爬起来,捂着后脑的伤口慢慢的走着,瞻前顾后生怕再突然出现一个人袭击自己。 路过之处不是血就是尸体,要不是就是残肢断臂,甚至还能看到张着嘴,瞪着眼,死不瞑目的头颅滚在地上。 毕冉差点没把胆吓破,这在自己昏迷的过去之后,是发生了多惨烈的激战呀? 好不容易来到行宫正门,阶梯处也是成堆尸体,正门里里外外都是,毕冉踮着脚尖在尸堆里穿行,他想起太皇太后是在正殿,便急急忙忙的跑过去正殿。 越靠近正殿,厮杀声就越大,一过去就发现领侍卫内大臣以及索额图等几十名侍卫官兵横着刀在和那一群不知道多少人的黑衣反贼在混战着。 见这么多人,毕冉马上找个地方躲起来偷偷观望着。 砍翻一名黑衣反贼之后,索额图吼道:“你们这些狗贼,简直无法无天,敢来袭击太皇太后,找死。” “怎么援军还没来,是不是我们驻防的守兵被冲散了?现在行宫内就剩下我们这几十个人吗?”:那领侍卫内大臣退到索额图身边焦急的说道。 “兄长,如果援军不到,我们兄弟俩也要杀出一条血路,绝对不能让太皇太后有什么闪失,否则我们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大清。”:索额图背对着领侍卫内大臣噶布喇,大义凛然的吼道。 毕冉此时对这个索额图有些改观,能这么不要命的保护自己的主子,证明他还是很有血性的人! 随着那群黑衣反贼的步步逼近,索额图,噶布喇两兄弟和侍卫们都被逼的退往太皇太后所在的主殿,毕冉看形势险峻,一直在脑海里想有什么办法。 只是自己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又不会武功,唯一的那把枪也没带在身边,一时无对策的毕冉,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呐喊声和火铳的“砰砰”声。 正好看到脚下有一把刀,毕冉急忙捡起刀,手上有兵器总比没有好。 这时大殿外的众人似乎也听到了火铳开火的声音,那群黑衣反贼明显攻势有些加强,反倒索额图有些喜出望外大喊道:“火枪队来了,守好大殿,不让这些反贼前进一步。” 毕冉偷偷摸摸的绕到离大殿就近的地方,等火枪队一进来,就和那些火枪队一起杀向那些黑衣反贼。 虽然毕冉现在的头还有些晕晕的,但是最起码恢复了点力气,自己想着,如果自己这样逃回京城,不帮忙,那么到时候追查出起来,自己也难推其咎。 更何况,这帮人也许和那个费琢有什么关联也说不定。 这时火枪队的官兵终于杀了进来,只见他们排成一排,对着那些黑衣反贼砰砰砰的开枪。 一排枪口吐着火舌射向那群人,在最后面的黑衣反贼应声倒地,毕冉也壮了壮胆拿着刀冲了出去。 毕冉此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黑衣蒙面的就挥刀劈了下去,索额图在大殿门前揪住一名黑衣反贼横刀在其脖子上抹了一刀,随后就一脚将那人踢了下去,因为厮杀缠斗了许久,他那乌青色的朝服,都是刀痕和血迹,脸上也沾了不少血。 毕冉见那索额图如此勇猛心里惊叹道:“不亏是当过侍卫的人,身手了得呀!” 毕冉乱劈乱砍,一路也杀到了索额图的面前,而索额图刚刚又砍死一名黑衣反贼后,看见满头是血的毕冉,以为他也是奋勇杀敌而搞得挂彩,便高声说道:“看你之前羸羸弱弱的样子,想不到在危难之际不去逃命,也能挺身杀敌,看来是我之前看错你了!” 毕冉站到索额图身边说道:“承蒙圣恩,如果我逃了,怎么对得起皇上的厚爱?” 索额图听毕冉这么一说,反而道:“哈哈哈,好,你小子不错,还知道圣恩。” 毕冉看了看周围,担忧道:“索大人,情况对我们很不利呀,对方人数太多,我们现在加上火枪队胜算也不大呀!” 这时另一边的噶布喇背对背靠了过来侧头说道:“这帮反贼人数过多,我们现在恐怕只能是杀出一条血路,带太皇太后突围了!” 索额图此时似乎已经有些累了,手微微颤抖的举着刀,微微喘着粗气说道:“兄长,皇上回京之前交代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太皇太后,这皇上前脚刚走,这反贼居然后脚就发动攻击,只怕是早有预谋。” 毕冉焦急的说道:“那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说完又一名侍卫被砍翻在地,索额图一看生气的吼着举刀和那反贼对砍,几招之后那反贼不敌索额图,被劈中脖子,双手捂着脖子的伤口倒地气绝。 “这样下去不行了,累也要把我们累死,不知道在外面的怎么样,两个营的兵马重整过来不没有!”:索额图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粘的血和汗说道。 突然一名身形魁梧,身手了得的黑衣反贼,举着一把大钢刀将护在大殿门前侍卫全部砍死,毕冉和索额图还有噶布喇一惊,急忙冲了过去,三人齐齐举刀劈向那魁梧的反贼,谁知那人只是横刀举起,就挡住了三人齐齐砍来的刀。 毕冉此时一看那反贼的眼神,不由得惊讶道:“巴什?” 索额图和噶布喇也一脸震惊,齐声道:“什么?” 那巴什发出渗人的冷笑声,对着毕冉说道:“想不到?” 毕冉一脸不容置信的吼道:“不可能,你不是还关在涿州的监狱里吗?” 那巴什一脚踢在毕冉的胸口,毕冉的身体重重的撞开大殿的门,向后退了好几步跌倒在地上,此时大殿内的太皇太后吓得站了起来,而太皇太后身边的太监吓得躲在桌子底下,唯有那从小就一直跟在太皇太后身边的苏麻喇姑挡在身前。 索额图和噶布喇急忙退往大殿内。 索额图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毕冉问道:“没事,还起得来吗?” 毕冉捂着胸口,吐了口血艰难的爬了起来回道:“还,还死不了!” 身形魁梧的巴什犹如鬼神一般大步踏入大殿内,看了看毕冉,用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 “今天,这博尔济吉特氏是一定得死,小子,识相的话,现在逃的话,我可以大发慈悲下次在杀你!” 索额图怒道:“大胆反贼,胆敢直接叫太皇太后的名讳。” 巴什狂妄的大笑道:“我都敢来杀她了,一个名讳又算的了什么?” 索额图忍不住举刀向巴什劈去,巴什挥刀和索额图一来一往的缠斗起来。 “大哥,你和毕冉护送太皇太后出去,这里交给我”:索额图喊道。 可是索额图明显不是巴什的对手,几招之后索额图被砍中肩膀,被迫半跪在地,而索额图也是血性非常,咬着牙,用手抓着砍在自己肩膀的刀身,企图拖延时间,让噶布喇和毕冉能将太皇太后护送出去。 而那巴什一脚踢翻索额图,毕冉和噶布喇只能挡在太皇太后身前。 巴什步步逼近,毕冉知道这个巴什不是一般的厉害,便使了个眼色给噶布喇,两人心领神会齐齐举刀向巴什劈了过去。 但是就是两人合力也完全不是那巴什的对手,噶布喇直接被砍断了右手,捂着断手的伤口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毕冉被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这时躺在地上的索额图大喊一声,举着刀向巴什的背后刺了过来,被人用刀反手一挥,劈中脖子,倒地气绝。 毕冉被巴什扔在地上:“等下我把她杀了,在好好料理你!” 巴什走到太皇太后面前,反手挥了一拳,把苏麻喇姑打的翻倒在地,对着惊慌失措的太皇太后说道:“去死!” 随后举刀要劈向太皇太后时,毕冉爬了起来用最后的力气挡在太皇太后的面前,这一刀下去,血溅三尺,毕冉并没有感到痛苦,直接气绝。 只留下被毕冉的血溅了一身,满脸惊慌的太皇太后。 第三十六章 重来后的努力(求收藏、求评论、求推荐) 毕冉此刻瞪大了眼睛,眼前的一切是回归到了较早前的皇帝车队还没进入小汤山的时候,正好是进入小汤山前,毕冉喝着水看见康熙去向太皇太后请安的那一会,曹寅就在自己的身边。 这一次毕冉没有选择和曹寅开玩笑,而是表现的有些心事重重,他在想要不要和曹寅说,或者是怎么和曹寅说。 这时,表情有点趾高气昂的索额图正好卡着点骑马经过,毕冉有些失神的一直望着索额图,眼神中透露出一些犹豫不决,在旁边的曹寅似乎从毕冉的神情中看出了什么,便问道:“毕兄,怎么了?” 毕冉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决定等进入小汤山之后再决定怎么和他们说,毕竟现在还是无法想出一个好的措辞,贸然提醒,只怕别人一时之间无法接受,甚至会觉得自己危言耸听,胡言乱语。 将羊皮水壶递还给曹寅后,毕冉笑了笑回道:“没事,我是在想,索大人他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曹寅侧头憋了一眼索额图,靠近毕冉小声说道:“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何会讨厌你,但我大致猜测有一部分原因出于我,有一部分原因是你来历不明。” 这毕冉当然能知道索额图为什么讨厌自己,只不过故意随口问问,不过是想转移一下曹寅的视线而已。 一切和之前一样按部就班,康熙驻跸汤泉行宫,毕冉被安排和其他官员一起休息,吃饭。 毕冉此刻猜想,对方应该已经潜伏在小汤山附近了,周边树林茂密,藏个几百人似乎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自己又不能冒冒失失的跑出去打探情况,只能被安排下榻的地方之后,开始计划要如何提醒他们此刻周边危机四伏。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时间又再次回归到事情即将发生前的两个小时,康熙和太皇太后正在大殿内用晚膳,自己和其他一些大臣在偏殿用餐,只是这一次他却不敢乱吃东西了,虽说皇帝行宫的御厨做出来的东西不可能会不卫生,但是全都是各种油腻的食材,毕冉大致猜测可能是烧烤类的食物偏多,自己肠胃一时接受不了,才会导致拉肚子。 看着那些官员开开心心的用着餐,毕冉这时内心其实很焦急,时间这样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借屎遁出去外面打探情况。 再次来到了行宫外面的树林,虽然上一次情况乱哄哄的,他大致的猜测可能会有一拨人早就藏在了外面的树林里,另外一拨人从外围进攻打乱驻守军视线,从而达到扰乱视线的效果,拖住外围的官兵,早早隐藏在树林内的在伺机行动,从而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这是典型斩首行动所应有到的现代化特种作战部署,在古代奇袭的作战案例并不少见,但如此有成效,目的清晰的作战部署,毕冉觉得这不像在易县,涿州时遇到那伙人的行事风格,之前他们的表现并没有那么强的计划性,自己只是因为没经验,加上不明状况,才死了那么多次,当然那个巴什是个无解的存在。 经过一番分析之后,毕冉觉得极有可能是费琢那家伙所计划的,毕冉内心有些惊讶:“这个家伙,效率这么高,才和自己打赌过去两个月而已,这么快就已经策划出第一起事件了?” 在树林里毕冉到处打探,转了快一圈之后却一无所获,内心有纳闷道:“他们发动袭击的时机是什么?” 夜间,毕冉的眼睛有些近视,所以他不可能看得到太远的地方,如果对方全部隐藏的很深,以毕冉这样的搜寻是无法打探到任何的情报,这一切只是在浪费时间。 转了一圈意识到问题的毕冉,决定还是返回行宫再说,毕竟这样的无用功,只能像上一次那样,搞不好这一次都到不了大殿就被干掉了! 还没回到行宫,就远远的骑上马准备启程赶回京城,顿觉不妙的毕冉看了一下手表,马上意识到,攻击好像是康熙离开后不久发动的,嘴里惊呼道:“糟了,袭击发动的时机是确认康熙离开行宫之后。” 毕冉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想阻止康熙回京城,一段距离的狂奔,毕冉嘴里喊道:“皇上,等一等!” 旁边的那些侍卫看到跑过来的毕冉,以为是刺客,全部拔刀转身对着毕冉,而恰巧曹寅看到右手压着帽檐,左手提着袍角急匆匆跑过来的毕冉,心里暗道:“这毕冉怎么突然这么不懂规矩,敢袭扰圣驾?” 康熙似乎也看到是毕冉便抬手示意侍卫解除防备问道:“毕冉,你这样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毕冉在快接近康熙的时候就跪了下来,还没等气喘平就说道:“皇上,草民无意惊扰圣驾,只是有事情不得不向皇上禀报!” 康熙满脸疑虑,问道:“说,什么事?” 毕冉抬起头来,说道:“草民斗胆,恳请皇上暂缓回宫。” 曹寅见毕冉没头没脑的在胡说八道,以为毕冉得了失心疯,情急之下警告道:“大胆,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而康熙倒是没有生气,只是好奇的问道:“毕冉,你要朕暂缓回宫,理由是什么?” 毕冉也已经找不到任何理由了,只能直接了当的说道:“皇上,有反贼要谋害太皇太后!” 此话一出,周边一片哗然,索额图和噶布喇此时也跑了出来,其中索额图正好听到,便怒斥道:“一派胡言!” 康熙也是一脸震惊,但摆了摆手示意索额图不要出声,问毕冉道:“证据呢?你又是如何得知?” 毕冉严肃的看了看一脸震惊的众人,内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措辞,开口道:“没证据,但恳请皇上相信草民的话!” 索额图此时怒道:“没证据,你就敢惊扰圣驾,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康熙也觉得毕冉有些莫名其妙,说道:“既然你没证据,还要朕相信你,你可知罪?” 毕冉见自己无法说服康熙,便拼命的磕头说道:“皇上,草民用性命担保,请皇上一定要相信草民的话,加强防备,搜索周边。” 曹寅也看不下去了,急忙说道:“毕兄,不要再胡言乱语了!” 索额图哼的一声,令道:“将这个满口胡言的疯子给我抓起来!” 而康熙揪着马绳转头,准备驱马离去。 毕冉看到康熙露出一丝对自己失望的神情,再加上这时两名侍卫走过来,要抓自己,毕冉情急之下,趁众人没反应的时候,拔出一名接近自己侍卫的腰刀,横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后退几步说道:“都不要过来,皇上我知道你不相信草民的话,而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所以只能冒险以命来证明了!” 曹寅见毕冉突然来这么一下,惊呼道:“你疯啦?” 索额图和其他侍卫齐齐拔出刀:“毕冉,你居敢威逼皇上,简直是大逆不道!” 康熙板着脸斜眼看了看毕冉,缓缓说道:“毕冉,你就这样枉顾圣恩?” 毕冉此时早就做好了康熙不相信自己的准备了,如果不能阻止康熙回宫,那么自己只能自刎,重置时间,重新再想想能不能有别的可行之路。 毕冉用刀抵着自己的脖子,说道:“皇上,草民不能让皇上您后悔,所以就算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引起皇上您的警惕!” 康熙这时转头看着毕冉,似乎被气的笑道:“哦?朕不相信你的话,就要后悔?好你个毕冉,亏朕之前如此器重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朕的?” 毕冉只能无奈的说道:“皇上,既然草民不能说服您,那只能把命交代在这里了!” 说完仰起脖子准备抹喉,重置时间,这时索额图快步走了过来,一脚将毕冉踢翻,黑着脸说道:“简直莫名其妙,抓起来!” 康熙叹了口摇了摇头,对索额图说道:“索额图,先不要杀他,将他压回京之后,交给刑部处理。”说完便驱马启程回京,而曹寅看了看毕冉也叹了口气小声喃喃道:“毕兄,你这是何必呢?”便驱马和其他同穿黄马褂的侍卫紧随康熙离开。 毕冉捂着肚子,咬着牙,紧握着地上的泥土,内心无奈道:“他妈的,又要再来一次了。” 第三十九章 契机(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 夜色阑珊,行宫内。 毕冉在和那些官员一起吃了饭之后,就走了出来。 毕冉抬头看了看这个时候的夜空,很清晰,没有什么云,有的是满天的繁星点点,很壮丽。 心里吐槽道:“这次随行来汤泉是泡温泉的,结果死了三次,每次都没泡成。” 随后漫步行宫里的院子,看着那些站岗的侍卫,毕冉笑了笑,摸出一支烟放在鼻子下闻闻,心想:“带来半包烟,抽来抽去还是半包烟。” 溜达出行宫之后,毕冉点着了烟,吐了个烟圈,看了看周围,心里想:“既然之前规劝也试过,拼命反击也试过,逃也试过了,都没能改变结局。那么就来一次狠的。趁康熙那小鬼还在,不如在树林里点几把火,看看反应怎么样?” 入冬后,北方天气干燥,这里有些树的叶子早就掉光了,就剩光秃秃的树干,但还没开始下雪,所以茂盛的树林,其实现在还有叶子的书占不到一半,毕冉到处收集地下的枯叶子,枯树枝,堆在了一起。四处看了看,怕被自己人看到,在几次确认之后没人发现之后。便拿出火折子,吹了吹,点着了这堆叶子树枝堆起来的小山。 火蔓延的很快,不多久火已经烧的一人高了,在火光映射下,可以看出毕冉正一脸坏笑,他嘴里叼着烟,双手互相拍了拍,拍走那些土之后,转身走了。 冬季干燥,火势很快就蔓延至行宫西面的那一整片树林,火光把天空都映成了红色,行宫内外突然有人喊道:“怎么回事,戒备,戒备!”也有人喊“快救火!” 毕冉回到行宫院子内看着那些慌乱的侍卫,索额图在院子里面怒斥道:“慌什么慌,慌什么慌?还不快安排人灭火,快传令下去,行宫附近全面戒备。” 康熙走出大殿,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毕冉也假惺惺的跟着众人跪下,康熙看了看周围说道:“什么情况?” 索额图急忙回道:“不知为何行宫外,西边的树林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惊扰了皇上和太皇太后,实乃罪该万死。” 康熙说道:“免罪,火势现在如何?” 索额图回道:“臣已经命人灭火,只是火势太大,只怕一时半会灭不掉!” 康熙说道:“真是扫兴,索额图,多派些人,全力灭火,要是火势蔓延至行宫,唯你是问!” “嗻!”索额图应了一声后,康熙继续说道:“都起来!”话毕便转身走回大殿。 索额图急忙站起来,大声令道:“赶紧多派点人去灭火,所有侍卫加强警惕,守在大殿前,没有命令不得擅离!” “传令下去,命所有行宫外围行营将士加强防备,以防万一!” 毕冉见他们的反应符合自己的预期,心道:“还得是要用这种办法,才能让他们保持警惕,只是不知道康熙等下还会不会急匆匆的回京城?” …… …… “秉主上,康熙行宫那边突然火光四起,不知道怎么回事?” 在行宫外围不远处,一名黑衣人半跪抱拳对着骑着马的黑衣人报告着情况。 “哦?快去去打探打探什么情况?”:那名被称为主上的黑衣人说道。 “得令!” 随即那半跪着的黑衣人,便起身向行宫方向跑去。 “主上,会不会是也有其他人想对康熙下手呀?”那被称为主上的黑衣人旁边的一个人说道。 “我觉得不可能这么巧,可能只是个意外。”:那主上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可以乘着火势进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主上旁边的那人献计道。 “行宫周围守备森严,具探子探回来的情报可以知道,行宫周边起码有两个营,一千人左右,此刻突然冒起山火,只怕戒备会加强,我们不能贸然进攻,还是观察一下情况。”:那主上分析道。 “可眼下是唯一的机会呀?”:那人继续说道。 “不急,传令下去,暂时不要轻举妄动!”:那主上命令道。 夜色之下,如果细看,会发现整个小汤山外围都被身穿黑衣的反贼包围,黑压压的一片,少说也有数百人。 …… …… 行宫西面的树林,不少人来来回回的用木桶提着水在灭火,只是火势过大,就算再多的人也只是杯水车薪,索额图急得满头是汗,高声喊着:“快点灭火,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毕冉也没想到火势会这么大,看那些官兵侍卫,甚至太监都用上了,灭火的效率还是很低。毕冉心想:“古代仅仅是靠人力提着水桶去灭火,怪不得说,皇宫一旦发生火情,都是整栋建筑被烧的一干二净了,看到他们这么灭火,似乎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也幸亏现在起的西风,火势往山下蔓延,否则行宫早就被波及了,行宫内此时虽然没乱成一团,但也差不多,毕冉也随其他官员侍卫,去抬水救火。 在大殿的康熙见已经快半个时辰了,火势还没减弱,便一脸担忧,且有些坐立不安,这时太皇太后说道:“玄烨呀,行宫突遇火情,这里也已经不适合养疾了,赫舍里那里情况更急,你还是先回宫,我等明日天明再回!” “皇玛嬷,孙儿怎么能留下你擅自回宫呢?”:康熙回道。 “我知道你有孝心,但事情分轻急缓重,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你作为大清的一国之君,自己也当有所辨别了!”:太皇太后带着说教的口气对康熙说道。 “只是……”:康熙还想说什么,太皇太后摆手接着说道:“去,当下是赫舍里那边更重要。” 康熙无奈,只能站了起来对着太皇太后恭敬的躬身作揖,说道:“玄烨,听从皇玛嬷的教诲,这就起驾回宫。” 接着又令道:“传旨下去,朕要连夜回宫,留下侍卫要做好护卫,不能让太皇太后有任何闪失。” 话毕,就急匆匆的走出大殿,梁九功跟在康熙身后,用他那尖锐的声音高声说道:“皇上回宫,快备马。” 这时和一名太监正抬着水出来的毕冉刚好看到康熙骑上马,心里咯噔了一下:“坏了,这样都无法阻止康熙回宫,这是历史必然性吗?” 曹寅也跟着准备骑上马,毕冉情急之下便放手向曹寅那边跑去,而和毕冉一同抬水的的太监因为毕冉的突然放手,自己力气不够水桶掉在地上,便骂咧咧道:“唉哟,你这人怎么这样呀?” 曹寅也正好看见毕冉跑了过来,便说道:“毕兄,我要随皇上回宫,急匆匆跑来是有什么事吗?” 毕冉低声对曹寅说道:“今晚只怕不太平,皇上这时候回宫,我怕有事情要发生?” 曹寅听毕冉这么一说,吓了一跳,急忙小声问道:“毕兄,何出此言呀?” 毕冉解释道:“这火莫名其妙的烧起来,你不觉得有蹊跷吗?” 曹寅想了想,觉得毕冉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便回道:“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只是皇后病危,皇上不能不回宫!” 毕冉接着说道:“我觉得,还是提醒皇上!” 曹寅点点头,随即转身半跪道:“皇上,奴才有要事禀报。” 康熙看了一下曹寅说道:“说。” 曹寅起身跑到康熙马下叽叽咕咕说了一通,毕冉也不知道他怎么和康熙说的。 只见康熙听完之后,皱着眉头说道:“有这回事?” 随即大声喊道:“索额图呢?索额图去哪了?” 这时索额图听到康熙的传唤,便急急忙忙提着袍延跑到康熙面前跪下说道:“不知皇上叫臣有何旨意?” 康熙说道:“朕惊觉这次突发山火,绝非意外,其中必有蹊跷,朕现在就要回宫了,但是心中始终不安,索额图,你即刻传朕的旨意,立即搜山,找到这起火的原因。” 索额图立即应道:“遵旨!” 见到自己的计谋有效之后,毕冉内心终于安下心来,心想:“已经引发契机,现在就要准备怎么对付那个巴什了。胜利的拐点即将到来!” 第四十章 拐点(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 经过一众人的拼命灭火,虽说不能将行宫外的火灭掉,但至少勉强将火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除了那些侍卫,行宫外围的官兵将士都开始对这小汤山开始搜山行动,索额图甚至亲自的带着一队人前去搜山,噶布喇则在行宫内严防死守。 康熙则还是因为自己的皇后,带着一队侍卫马不停蹄的往皇宫赶。 对毕冉来说,虽然现在的状况算不上完美的策略,但是至少做到打草惊蛇,巴什那群人如果真的还要来袭击,那么也不会像之前那样轻而易举就攻入行宫。 参与灭火的毕冉此刻累的够呛,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粗气,大汗淋漓的又不敢脱下马褂,毕竟天气还是很冷的,受凉感冒了就得不偿失了! 休息了一会的毕冉,也不知道外围搜山的情况怎么样,便也去树林里打探一下情况,按照现在的状况分析,那些反贼如果撤退,那就免去一场腥风血雨,如果不撤退,按照现在这种情况应该过不久就会被迫开始攻击,毕竟康熙的离开已经是信号了。 毕冉在树林间只是偶尔看见那些官兵举着火把在巡查,还没有看到反贼的踪迹,毕冉忍不住的在想:“这些人究竟躲在哪,莫非全都在小汤山的范围之外?” 不过根据前几次的对方进攻的形势来看,确实他们大部分人都是埋伏在小汤山以外,但毕冉回头一想,如果对方采取的是迂回敌后的战略,那么肯定会有一小波人是提前埋伏在这小汤山以内才对的。 毕冉怀着质疑的心态,独自去探寻,想进一步验证自己的猜想。 转了一圈之后,没发现什么的毕冉正好遇见索额图,只见他带的那一队人分散在林间,而他们的目的只是搜寻可能引起山火的原因。 毕冉走了过去,在索额图身前半跪垂手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索大人。” 索额图却一脸厌恶的看都不看毕冉,开口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毕冉站直了身体说道:“索大人,发现什么线索没?” 索额图憋了毕冉不耐烦的说道:“怎么,本官还需要向你汇报?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毕冉早就知道索额图会有这种反应,倒也不计较,面不改色的拿出一支烟在索额图面前点着之后吐了个烟圈,悠悠的说道:“索大人,在下两个多月之前曾经在涿州遭遇过一群贼人,其中一位是鳌拜以前的参将,此人心狠手辣,在被逮捕之前,似乎一直在直隶一带密谋着什么?” 索额图看见毕冉拿出这个新奇玩意在嘴里吐烟圈,有些好奇,但又碍着面子,只是哼了一声说道:“这个我知道,涿州知州两个月前就已经上了折子,说该犯已经越狱逃脱,至今依旧没能缉拿归案。” 毕冉假装惊讶的说道:“居然能猖狂到如此地步?” 索额图不屑的说道:“一个乱臣贼子而已,再猖狂也有落网的一天。”停顿了一下又问道:“你在涿州是怎么遇到那些人的?” 毕冉表现的很茫然的说道:“那伙人,其实最初在易县的时候就已经遭遇过了,不知道是不是在易县的时候坏了他们的事,被一路跟随到涿州,如果不是在下警觉,估计已经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了。” 索额图此时更加不屑的上下打量毕冉:“就你?” 毕冉弹了弹烟灰后,笑着说道:“索大人似乎很看不起我呀?” 索额图反而哈哈笑了起来,之后又突然板下脸来说道:“你有什么可以让我看的起?” 毕冉露出一个让索额图莫名的笑容:“索大人,您尽管奚落……” 也许索额图觉得毕冉这么一说,只是想攀附他,而毕冉是因为前两次的同生共死而做的感谢,毕冉从内心佩服索额图的忠心护主的英勇,虽然有着八旗贵族的那一份傲气,但是也恰是这样毕冉才觉得这个人可以深交,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都觉得索额图这个角色是个喜欢耍小聪明的人,但是有幸遇到真正的索额图之后,才发现后世的影视剧创造的角色和真实的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这时突然远处传来呼喊声:“什么人……有刺……” 索额图立马警觉了起来,侧头摆手仔细听了一下,脸色马上变的严肃:“东边有情况!” 毕冉愣了一下,心想道:“果然埋伏在这附近。” 一声尖锐的呼啸声,毕冉抬头一看,一束光点冲天而上,索额图惊呼道:“信号箭?有反贼,快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周围霎时间传来惊天动地进攻的呐喊声,毕冉对索额图说道:“坏了,他们开始进攻了!” 索额图没有理会毕冉,大声令道:“有贼人作乱,迅速过去支援!” 话毕,便带着一队人急匆匆的往行宫东面树林,毕冉二话不说也跟在索额图身后一同前往。 …… …… 巴什带着二十多人,依靠内应的协助,从小汤山东面山林潜入,本来是要等待外围主进攻打响的时候,直接杀进行宫内的,却不想突然燃起了山火,康熙命令搜山,来不及撤退的他们,正好被一队搜山的卫兵发现,随即就打了起来。 厮杀的声音越来越大,引来了附近其他卫兵,看越来越多卫兵围了过来,巴什无奈只能使用备用计划的穿云箭。 在外围的黑衣人主攻队,看到信号箭之后却会错了意,立即发动进攻,那主上在远处看到信号箭的升起,说道:“什么情况,不是我们这边进攻为信号吗?” “糟了,兄弟们已经开始进攻了。”:在那主上身边的一名黑衣人惊呼道。 “妈的,那巴什在搞什么?”:那主上骂道。 “计划乱套了,主上我们要不要撤离?”:那人提议道, “放屁,我们现在撤离,之后怎么向吴三桂交代?”:那主上回头怒斥那黑衣人后,接着说道:“现在理不了那么多,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话毕,便用鞭子狠抽马屁股,骑着马向小汤山冲过去,其他人也急忙跟随着那主上一起冲了过去。 …… …… 回到毕冉这边,索额图和毕冉刚刚赶到东面,就看见卫兵和黑衣混战在了一起,但是那群黑衣人异常彪悍,卫兵的人数比黑衣人多,却好像被压着打,索额图急忙拔刀冲了过去,其他跟过来的卫兵也齐齐拔刀追随索额图杀了过去。 而毕冉手无寸铁,只能呆在那看着,恰好在混乱的人群里看见巴什那魁梧的身影,毕冉大喊道:“索大人,人群中最壮那个,就是他们的头目,他是两个月前在涿州越狱,那个鳌拜的参将。” 索额图大声回道:“什么,你怎么知道是他?” 毕冉指着那巴什大声说道:“他化成灰,我都认得他!” 索额图不假思索的大声命令道:“那个身形魁梧的黑衣贼人就是他们的头目,抓住他!” 这时那个巴什踢开一名卫兵后,侧头看见在大呼小叫的毕冉,大骂道:“妈的,你这个王八蛋也在这里,今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看着那巴什向自己冲了过来,毕冉急忙掉头往回跑,边跑还边大声刺激那巴什:“将我碎尸万段?来呀,我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这个巴什虽然很厉害,但却是个直肠子,毕冉在多次轮回中和他交手,其实已经摸清楚他的性格,知道这样的人根本受不了刺激,所以故意说话激他,想把他激怒,让他方寸大乱。 索额图此刻也命那些卫兵包围着巴什,巴什确实厉害,七八名卫兵都近不了他的身。 这时毕冉停了下来,依旧说话刺激着巴什:“狗腿子,你不是本事很大吗?来呀,我就在这,来杀我呀!来将我碎尸万段呀,怂逼……” 那巴什一左一右的和那些卫兵对着刀,被毕冉激的大吼一声,一刀将一名卫兵劈成两段,顶着其他卫兵和索额图的攻击,快步的冲向毕冉。 “王八蛋,我今天一定要弄死你……” 毕冉见那巴什如此凶猛的想自己冲了过来,吓得急忙拔腿想跑:“我去,这家伙也太猛了!” 第四十三章 完美结果(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 过了没多久,几名卫兵就拿着几捆绳索跑了回来,索额图接过绳索后,抽出一段用手指捋了捋,点点头说道:“这绳索不到两指粗,不过已经可以了!” 毕冉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索额图看了看那巴什,伸伸手示意几名卫兵集中过来他身边,经过一番交代之后,几名卫兵点点头,跪礼之后,索额图将自己手里的绳索,扔回给之前递给他绳索的那名卫兵。 几名卫兵迅速行动,在曹寅和巴什他们外围形成包围三角形的绳圈,绳索互相一拉,曹寅和两名见状急忙停手,不再和巴什纠缠,翻身脱离逐渐收拢起来的绳圈。 巴什这时没搞明白什么情况,就被收拢起来的的绳圈困了起来,只是这巴什力气实在是大,六个人扯着绳子都还被拖的站不住脚。 巴什反手抓出绳索,欲提刀将缠着自己的绳索割断,曹寅见其意图,便趁其不备,低身一滚,来到巴什腿边,反手握刀,横向一划,将巴什双腿膝盖内侧的筋给割断,然后又翻身迅速脱离。 巴什不容置信的吼了声:“你……”双腿便无力的跪在地上,力由地起,下盘被攻破的巴什就算力气再大,此时也已经是强弩之末,虽然他依旧在挣扎,但曹寅来到他面前,一脚将他手上的刀踢开,说道:“还在垂死挣扎,简直不知所谓!” 看见终于抓住难缠的巴什,毕冉这下开心的走到巴什的面前,对着巴什讥讽道:“狗腿子,你也有今天呀!” 巴什怒冲冲的瞪着毕冉,咬牙切齿的说道:“小子,你别得意,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 毕冉笑了笑倒也不计较:“哟,还嘴硬,我说过,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而这巴什对毕冉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不解问道:“你什么时候和我说过这话?” 毕冉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这个轮回没有和他讲过!”但他对这个巴什是恨之入骨,这个家伙已经不知道杀了自己多少回,这次不能让他活着,否则睡觉都睡的不安稳。 毕冉回头对索额图说道:“毕大人,我想借你手上的刀一用,不知可否?” 索额图问道:“借刀?” 毕冉说道:“这个家伙不能活在世上,我要亲手将他给剁了!” 曹寅这时向毕冉问道:“毕兄,你和他有很大的仇吗?” 毕冉激动的说道:“何止和他有仇,这王八蛋不知道让我吃了多少苦头,杀他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 索额图却说:“不行,你现在不能杀他,这家伙还得交给刑部审问,是谁指使他的?” 毕冉觉得如果现在不把这个巴什杀掉,之后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毕冉从内心里面畏惧这个家伙。 毕冉对索额图说道:“留着他没用,现在动乱还没平息,大把反贼可以抓起来审,不差他这一个。” 曹寅劝毕冉道:“毕兄,这这贼寇罪大恶极,一定会被处以极刑的,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毕冉觉得还是心里没底,正要回话的时候,那巴什居然还能将绳索撑断,瞪着毕冉吼道:“妈的,死老子也要拉你做你垫背。”说着就扑向毕冉,双手狠狠的掐着毕冉脖子。 毕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倒在地上,脖子被紧紧的掐着,一时间无法喘气,几近窒息,只能慌张的想把那巴什推开,却根本无把将这个如同巨石稳固的巴什推开。 曹寅和索额图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条,二人拼命的拉扯巴什的手想将他拉开,却怎么也拉不开,好像这个巴什用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想将毕冉置于死地。 周围众人也过来想把巴什拉开,可是巴什坚如磐石,而毕冉已经被掐的脸都涨红发黑,口吐白沫,双眼翻白。 索额图大骂一声:“妈的!”为了救已经濒死的毕冉,他和曹寅用手勒住巴什的脖子,两人同时将刀抵在巴什的脖子上,用力一抹。 巴什脖子的动脉的血喷涌而出,喷了毕冉一脸。巴什瞪大了眼睛,拼命的张着口,收回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看见巴什终于松手的索额图以及曹寅急忙将毕冉扶了起来,可是这是毕冉已经气息微弱,失去了意识。 索额图说道:“怎么办?” 曹寅摇摇头表示他也没办法,正当两人神情黯然,一筹莫展的时候,毕冉突然睁大了眼睛,张开嘴巴拼命喘气,嘴里还骂道:“妈,妈的,差点又被他干掉!” 索额图和曹寅见毕冉恢复了过来,不用的同时松了口气,而毕冉回过神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曹寅的腿上,急忙爬了起来,看见已经躺在地上气绝身亡的巴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愤怒的用脚拼命的很踹巴什的尸体,嘴里骂道:“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索额图这时走了过来把毕冉拉开:“好了,好了,犯不着和一个死人过不去!” 毕冉挣开索额图的手,跌坐在地上喘着气说道:“你看,都说了这家伙不能留着,你们不信,你看看刚刚差点又要了我的命!” 索额图和曹寅脸上都带着疑问,同时开口:“又?” 毕冉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急忙解释道:“他之前在涿州就差点把我杀了,幸亏官府的人及时赶到,但我还是受了很重的伤!” 毕冉看到曹寅和索额图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后,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暗道:“好险,差点把自己可以死亡回溯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时索额图突然想起自己在这边的时间太久了,惊慌的说道:“坏了,太皇太后!” 话毕,急急忙忙带着几名卫兵往行宫方向跑,毕冉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拍了拍长袍、马褂、裤子的土,再抬手把戴在头上的帽子扶正后,对曹寅问道:“你不是随皇上回京了嘛?怎么又返回这里?” 曹寅回道:“皇上在回京的半路觉得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便令我和其余两位同僚返回行宫,果不其然,真的出事了!” 毕冉说道:“幸亏你及时返回,否则我和索大人还真的对这个家伙一点办法也没有。”说完再对那巴什的尸体踹一脚。 曹寅接着说道:“毕兄,你先找个地方避一下,今晚事情还没解决,我也得赶往行宫,不能让太皇太后有什么闪失。” 毕冉说道:“不用,我和你一同返回行宫!” 曹寅回道:“那好,我们现在就赶回行宫!” 说完,毕冉和曹寅以及另外两名侍卫一同向行宫跑去。 毕冉这次终于看到了这件事情解决的希望,棘手的巴什已经死了,按照目前的判断,自己放的那把火应该是把那些黑衣反贼的计划全部打乱了,小汤山周围部署驻防两个营的兵力应该足以应付这次那些反贼。 一路赶回,只见行宫内躺着很多黑衣人的尸体,索额图这时正扶着噶布喇,毕冉猜想应该是噶布喇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了伤。 索额图担忧的对噶布喇说道:“兄长,没事,伤到哪了?” 噶布喇回道:“死不了,背后被那些贼寇划了一刀!” 索额图焦急的喊道:“御医,快叫御医过来!” 毕冉随曹寅走了过去,曹寅半跪垂手行礼之后,开口问道:“大人,你没事,伤的重不重?” 噶布喇摆手回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你带着一队侍卫,清扫一下,别吓着太皇太后。” 曹寅回道:“卑职领命。” 此时外围传来的厮杀声已经越来越小,毕冉估计已经把那些反贼消灭的差不多了,估计正在清理战场。 曹寅和那些侍卫正在将那些地上的黑衣人的尸体堆到一起,准备运到行宫外去烧掉。 毕冉因为无所事事所以也帮侍卫们搬运那些尸体,宫女太监也抬着水拿着扫帚在清扫园子地面上的血迹。 终于这一切算是尘埃落定,结局被毕冉硬生生的改变了,这次事件毕冉死了三次才解决,还一度陷入精神崩溃之中。 这时毕冉想起了在自己意识里和自己讲话的那个身影。 那身影究竟是谁? 和自己究竟有什么关系? 第四十四章 事后(求收藏,求推荐,评论) 一阵的忙碌过后,那些黑衣人的尸体被清理到行宫外边,毕冉和曹寅站在尸体堆面前举着火把,其他侍卫和宫女、太监在搬着柴堆在尸体边上。 “确定要烧掉吗?” 毕冉看了看曹寅,内心五味杂陈,也许并不是于心不忍,只是这么多条人命,一把火之后就全没了。其实毕冉第一次遭遇这种事情,来这个世界一直不断的刷新他的世界观。有些心虚又有些百感交集。 火把的火光映照着曹寅此时冷峻的面孔,他面无表情,开口道:“烧掉,这些人死有余辜,犯上作乱本就是大罪,本来就是你死我亡的,如果有所迟疑,现在我和你就是这堆尸体里的其中一个。” 毕冉也只是淡淡的应了句:“是呀!” 天开始飘下绒绒的白点,毕冉看了一下飘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雪花,摊开手接着淅淅沥沥落下的雪点,感叹道:“下雪了!” 曹寅也应了一句:“对,下雪了!” 原本清晰的天空,此时已经彤云密布,鹅毛般的雪花飘落,透出点凄凉之意。 待木堆起来后,毕冉和曹寅还有其他的侍卫把火点起来,再把火把扔到尸堆,没多久熊熊烈火烧起,毕冉实在不忍心看便示意曹寅回行宫内。 不多时行宫的屋檐还有地上铺满了雪白色,温度也骤降,毕冉嘴里哈出雾气,嘴里道:“这天变的这么冷呀?”说完就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拿出火折子点着后,深深吐出一口浓浓烟雾,之前扳着的脸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这时一队身披盔甲的官兵从行宫外面进来,一直到大殿外面排着整齐的列队齐齐半跪行礼,领头用洪亮的声音向殿内报道:“秉太皇太后,经全力迎战,击毙反贼三百五十二人,俘获二十九人,贼首逃脱,我方阵亡一百二十四人,重伤六十六人。” 索额图站在大殿门前说道:“将俘获贼人严加看管,带回京城由皇上亲自审问。” 这时候大殿殿门打开,苏麻喇姑搀扶着太皇太后从殿里走了出来,在殿外的所有侍卫,宫女,太监都跪了下来,毕冉也随着众人跪下,齐声喊道:“叩见太皇太后,恭请太皇太后万福金安。” 太皇太后右手拿着手绢放在嘴巴咳嗽了两声后,缓缓的开口道“起来!” 众人齐声应声:“嗻!”之后,便齐齐站了起来。 毕冉也站了起来,内心还是不免的有些埋怨,虽然已经在这个世界两个多月了,但依旧不习惯动不动就要跪,膝盖经常是乌青了一大块,看来要打探打探他们是怎么保护膝盖的,否则谁受得了呀! 太皇太后看了看满地的白雪,还有众人身上的雪花,叹了口气道:“这天开始下雪了,这应该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今夜不太平,辛苦诸位了!”又转身对俯首躬身的索额图说道:“索额图,我听说噶布喇受伤了,有无大碍?” 索额图恭敬的回道:“兄长遭贼人偷袭,背后被划了一刀,但只是皮外之伤,现正让御医疗伤,应该没什么大碍。” 太皇太后点点头,对索额图说道:“一定要让噶布喇好好休息,哀家就不去探望他。” 索额图回道:“多谢太皇太后的厚爱,兄长不辱使命,保护好太皇太后您,受了伤也是荣耀。” 太皇太后随即又对着众人说道:“诸位今晚护驾有功,索额图你定要禀报皇上,论功行赏。” 索额图跪了下来回道:“臣,遵太皇太后懿旨!” 太皇太后接着说道:“哀家乏了,你们跪安!” 众人又再次跪下,齐声应道:“恭请太皇太后凤体安康。” 太皇太后用手指轻轻的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对扶着自己的苏麻喇姑说道:“苏麻扶我回寝宫!” 苏麻喇姑应道:“是,老祖宗!” 太皇太后便在苏麻喇姑的搀扶下,向自己在行宫的寝宫走去,后面还跟着数位宫女。 夜深,雪的越来越大,行宫外西面树林的火也已经被厚厚的雪给压灭了,而烧尸体的火还没有熄灭,行宫内弥漫着一股肉焦味,很多人都用皱着眉头,用袖子捂着鼻子。当然毕冉也不例外,刚刚因为太皇太后突然从大殿内出来,害得他手里的烟都没抽几口就急急忙忙的扔掉,而现在又闻到这难闻的肉焦味,搞得他瞬间对吸烟一点兴趣也没有。 此时气温已经降得很低,毕冉冻得鼻子发红,浑身发抖,便问曹寅道:“这里的汤泉,我们能不能泡?” 曹寅回道:“行宫汤泉有官员使用的,今晚估计也没什么人想着去泡了,如果你想泡的话,我带你去!” 说着,曹寅就带着毕冉道行宫后面,曹寅小声和毕冉说道:“你自己一个人偷偷去泡一下!” 毕冉奇怪的回道:“你不泡吗?” 曹寅回道:“你觉得我敢泡吗?这事情才平息下来,我还要连夜回京,向皇上禀报这里的情况!” 毕冉惊讶道:“连夜赶回京城?已经这么晚了,不能等到明天天亮吗?” 曹寅摇头说道:“不能,我职责在身。”顿了顿又说道:“好了,你快去。但别泡太久!” 说完曹寅留下毕冉急匆匆的走了,毕冉用手按了按,捏了捏自己的脖子,之前被那巴什那么拼命的掐,脖子周围现在用手一碰还是会觉得痛。毕冉估计自己脖子应该是乌青了一大片,而且吞口水的时候都觉得喉咙痛。 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泡温泉,这样的事情也就现在出了这种状况才能实现,否则可能不一定能轮的到自己。 皇家禁苑,皇帝的汤泉行宫,有幸能泡上一下,也是不错毕冉溜进汤泉池,脱了衣服,左看右看见附近没有人,由于天气太冷,毕冉浑身发抖的走入温泉池里坐下,直到把整个身体淹没,只保留头在水面上。 温暖的泉水包裹着身体,毕冉闭上眼睛去享受这一时刻,这时他有一种错落感,前不久还差点丢了命,而现在却在舒舒服服的泡着温泉,感觉有些像做梦。 毕冉闭着眼享受了一下之后,用泉水泼泼自己脸后,睁开眼看了看周围,发现这个温泉其实并不是很大,估计只有十来平方,呈不规则圆形,温泉周围是用大小不一,不规则的石头围砌起来的,这面积毕冉估摸着能勉强坐下四个人,温泉周边地面是用青石铺设而成,池边有一颗大树,不过毕冉并不懂得是什么树,冬天还能保持树叶的树,毕冉脑子想不起来。 雪花在飘落,毕冉泡的这个池是半开放式的,能看到外面飘进来的雪花,毕冉把手伸出水面,摊开手掌接着落在手心的雪花,感受那冰凉的触感,他移动到池边,后腰靠在石头上,仰着头,眯着眼,享受这一刻,享受着一番生死之后的放松…… …… …… 第二天,队伍浩浩荡荡的踏着雪返回京城,因为已经下了一夜大雪,返回京城的路被大雪覆盖,队伍只能很缓慢的前行,因为天气太冷,所以太皇太后让索额图多调了几辆马车让那些官员可以坐着马车回京,毕冉也有幸和受了伤的噶布喇一同坐一辆马车,能和一品大员同坐一辆马车,也算是莫大的荣幸。 行进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看见了京城宏伟的城墙,一望无际的城墙,此时覆盖了一层银白色的雪,壮观之余还带着一丝如同画像般的写意。 朝阳门前,毕冉冒着冷风探出头,看着这宏伟的的城门,或许没有正阳门那么大,但和永定门的建制相似,城楼顶上青瓦上覆盖着雪花,观感别致。 因为皇家的车队选择从朝阳门这个离小汤山最近的城门回城,因此周边早就被官兵肃清,队伍坦坦荡荡的从箭楼进入,穿过瓮城,在穿过真正的朝阳门,回到城内。 两边都是官兵清路,百姓带着好奇的眼神看着车队缓缓的进城,毕冉在车里也好奇的看着那些好奇的百姓。 朝阳门这边是他第一次来,不过却是跟着皇家的车队,视角和之前的不一样,自然感觉也不同。 过了朝阳门大街,已经能看到黄色琉璃,大红墙的紫禁城。 看白雪覆盖的紫禁城,白雪下面澄黄的明瓦琉璃,在阳光下透着黄金一般的光泽,毕冉这才明白为什么要用金碧辉煌来形容皇宫了! 第四十六章 突然到访的索额图(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 毕冉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安稳觉,应该说是终于能踏踏实实的睡个安稳觉。 这一觉睡到晌午,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心里叹道:“果然,心里没了负担,就是舒服!” 那个让毕冉内心一直悬着的那个巴什,终于死的彻彻底底,毕冉再也不会担心那家伙又突然冒出把自己虐杀。 这巴什对毕冉来说,绝对是个煞神,毕冉掰着手指算,自己总共死了十次,有六次直接被他所杀,两次被逼着自杀。 毕冉想了想,两个多月之前,在那个山洞醒来后,一直觉得自己被牵着鼻子走,记忆也是很大的问题。 其实在二十一世纪最后的记忆其实一直很模糊,之前一直没在意,现在细细想了一下觉得好像自己被什么操控了,甚至有可能是脑海里的那个声音操纵着自己。 “把我搞来这个世界究竟是为了什么?”:毕冉充满疑惑的嘀咕道。 可惜现在不会有答案,也没有人会出来为他排疑解惑…… 毕冉推开被子准备起床,即便已经中午,但是还是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寒意,哆嗦了一下之后,急忙拿长袍穿上,穿上鞋走到桌子边,端起茶壶也不拿杯子,直接对着嘴一顿猛灌,也许是入冬后,天气太过于干燥,毕冉醒来后觉得喉非常的干。 咕噜,咕噜的一阵豪饮之后,毕冉放下茶壶,用袖子擦擦嘴,想等曹寅回来问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结果一直见不到人。 毕冉又拿起马褂披上之后,走出房间,睡了那么久肚子难免有点饿,正准备出去找点东西吃,这时翠儿刚好走了过来。 “毕大哥,小姐要我过来请你到内院大堂吃饭。” 翠儿已经认识毕冉两个多月了,然而每次见到毕冉,小脑袋总是低着,一直都不敢看毕冉,毕冉也知道翠儿这个小女孩性格有点内敛,有些怕生。 这个翠儿十二岁左右,毕冉听曹若兰说,翠儿是两年前开始跟在曹若兰身边做丫鬟的,平时话比较少,基本是那种你不和她说话,她是一句话也不说的那种。 翠儿身材属于比较娇小的那种,可能年纪还小,毕冉偷偷的对比了一下,这小女孩估计只有一米四多一点,她一般都是穿着那种色彩比较暗淡的大襟长袄,裤口有简单镶边花纹的长裤。圆圆的小脸很精致,头上常年梳着双丫簪,额头留着短短的空气刘海,眼睛也圆圆的睫毛很长,皮肤粉嫩嫩的,是个美人胚子。这要是二十一世纪,绝对是个很红的童星。 这种害羞内向的性格,总是会让人觉得可爱很萌,毕冉虽然不是萝莉控,但对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还是没什么免疫力的,自从在那次轮回之后,毕冉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关注着这个小女孩。 翠儿小巧秀气的鼻子红红的,还时不时的吸鼻子,毕冉估计天气太冷,小女孩有些小感冒,鼻塞或者是流鼻涕。 毕冉看翠儿这可爱的模样,笑着说道:“我正想去呢,我们一起过去!” 翠儿没有说话,掉头走着碎步向内院走去,毕冉也跟在身后,越过垂花门进入第三进院,在甬道走向大堂,曹若兰只有一个人在大堂内的大圆桌边,旁边站着管家曹武。 毕冉来到饭桌坐下,曹若兰给毕冉盛了一碗汤,温柔的说道:“毕大哥,先喝个汤!” 毕冉其实也已经习惯了这京城的饮食习惯,曹若兰说的汤,其实和广东说的汤是不一样的,是浓浓的那种羹汤。 毕冉喝了口汤后,先曹若兰问道:“你哥今天没回来吗?” 曹若兰回道:“没有,哥哥就前头回来那一趟之后,一直都没看见人!” 毕冉想了想说道:“估计是前天那件事之后,他比较忙!” 曹若兰点点头:“应该是!” 毕冉拿起筷子准备夹菜的时候,一名仆人急匆匆的跑过来说道:“小姐,少爷带着一位官老爷回来。” 曹若兰和毕冉对视一眼,正要说话,曹寅就带着一名身穿石青色朝服官员走进内院,这官员朝服,领子衣服延边袖口都有棕色的皮毛,衣服看起来有些臃肿,估计是天气冷加厚的原因。 其圆脸长髭,毕冉有些惊讶,这官老爷是索额图,毕冉急忙起身欲跪下行礼,却被快步过来的索额图托着手扶起。 “诶,这就见外了哈!”:索额图笑道 毕冉有些诧异:“索大人,是来找我?” 索额图点点头笑道:“我受皇上之命,来请你进宫呢!” 毕冉就更加不解,便问道:“进宫,无缘无故的进宫做什么?” 索额图抚了抚自己的胡子说道:“进宫领赏呀!” 毕冉有些懵:“领赏,我领什么赏呀!” 索额图向毕冉提醒道:“这次事件,你可算是立了功的!” 毕冉急忙推脱道:“立功?我立什么功呀,明明我什么都没做,是你和曹寅立功,我就是个打酱油的!” “打酱油?” 索额图有些不明白毕冉说的一声,有些疑惑的看着毕冉。 毕冉这才想起,这古代人不明白二十一世纪的通俗语,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就在一旁看着,什么忙也没帮上,还差点被杀了!” 索额图反驳道:“这话怎么说的,你可帮了不少忙,这个功得领了!” 毕冉觉得自己全程就放了把火,什么也没做,要是被知道是自己放的火,搞不好还被抓起了,心里完全没有想过会立功这个事情。 “不是,索大人,我真的是什么都没做呀?怎么就立功了呢?”:毕冉还是想推脱,他觉得他受之有愧。 索额图说道:“是我向皇上提议给你赏赐的,不接不给我面子?” 毕冉有些吃惊,开口问道:“我说,索大人,你无缘无故帮我邀什么功呀?你之前不是很讨厌我吗?” 索额图笑着回道:“我现在都还讨厌你,不过我是奉皇上的旨意带你进宫的,至于替你邀功这件事情上,我觉得没什么想不明白的,这本就是你应得的。” 曹寅也笑着说道:“毕兄,索大人这件事情做得很公道,你可不能推脱呀!” 毕冉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索额图突然态度转变,这让他一时半会接受不过来。 “索大人,我进宫领赏的事情,我还是不去了,无功不受禄,我觉得很不自在!”:毕冉想了觉得还是不妥。 索额图这时突然板着个脸说道:“毕冉,你是要抗旨吗?” 毕冉见索额图这说变脸就变脸,急忙想解释,可是索额图的脸变得很快,上一秒才刚板着脸,这一秒就已经笑眯眯的说道:“我索额图几乎不会为任何人邀功的,不过你毕冉,是个例外。” 毕冉拱手弯腰道:“承蒙索大人的厚爱,但毕某还是觉得愧不敢当!” 索额图有些不耐烦了,笑着骂道:“大老爷们磨磨唧唧的,领个赏在这推三阻四的。” 这时曹若兰拉了拉毕冉的衣角,毕冉回头看了眼曹若兰,只见曹若兰俏皮的轻声说道:“不许矫情!” 毕冉这才转过头来对着索额图,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恭敬不如从命?” 索额图笑着摇摇头,曹寅提醒毕冉道:“这是皇上的旨意,你不从就是抗旨。” 索额图哈哈大笑道:“毕冉,前天的事情让我对你有些刮目相看,虽然还是讨厌你这个磨磨唧唧的老娘们的样子。” 毕冉有些难为情,自己之前的表现的确跟个娘们似的,这也不怪别人这么说,满脸尴尬的对索额图说道:“让索大人见笑了。” 索额图摆手说道:“你这正在吃饭,吃完饭后随我进宫!” 曹若兰掩嘴笑了笑,对着曹寅说道:“哥,正值饭点,要不您和大人也一起?” 曹寅笑着对索额图说道:“大人,不介意在卑职家吃个便服?” 索额图倒也不客气的回道:“来呀,还等什么?” 毕冉一脸懵逼的看着索额图和曹寅坐下,心想:“这怎么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呀?” 在一旁候着的曹武示意那些丫鬟给曹寅和索额图拿碗筷。 看见发呆的毕冉,曹寅说道:“毕兄,愣住干嘛,开吃呀?” 毕冉这才回过神来道:“好……好!” 第四十八章 开始在清朝做官(求收藏,求评论,求推荐) 回府之后,毕冉在曹寅的嘴中才知道,原来古代做官,朝廷是不发官服的,连穿在里面的朝袍,也就是蟒袍也是要自己去办置的,偶尔会有赏赐,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殊荣。 毕冉心想:“敢情之前康熙赏赐两套衣服,自己算是幸运的了?” 回来之前毕冉厚着脸皮问索额图:“索大人,这个正五品年薪是多少呀?” 索额图似乎并不是很明白毕冉所说的年薪是什么,好奇的问毕冉:“你所说的年薪是不是指年俸禄?” 毕冉这才想起古代官员薪水有俸禄这个说法,笑着和索额图说道:“对对,俸禄!” 索额图对毕冉解疑释惑道:“你这正五品衔,年俸八十两白银,禄米八十斛,至于这个养廉银,这个得看你当差所属地方的富庶与否,不过你隶属于我户部,怎么也在两千四百两以上,只多不少。” 毕冉惊讶的瞠目结舌:“这个养廉银居然比本薪的年俸高出这么多,足足高出三十倍,而且还不止。” 对于毕冉这个只是靠现代影视剧认识历史的人,对这些官场制度,规矩都不是很了解。不过来到这个时代,经过两个多月的时间,也明白此时的华夏还是以硬通货为主,白银的购买力还是很强的。 混了两个月,以毕冉二十八岁的年纪当上正五品的司官,几乎可以说是一步登天,这可比高中状元厉害多了, 接下来的几天,毕冉又要到城里的布庄去订做官服,原本以为定两套同样款式的补服,绣着白鹇图样的补子,结果到了布庄之后才发现,有常服,吉服,礼服之分,也就是穿在里面的蟒袍是有区别的,有吉服款式,礼服款式。只有穿在外面的补服没什么大的样式区分,唯一能分辨品级的只有位于补服胸前,胸后的绣有飞禽走兽的补子。 这还不止,吉服,礼服外面两肩还要披上披肩,即为绣有蟒图样的菱形披肩,如果每个款式用的料子好一点,再置办两套,之前康熙赏赐的那一百两完全不够结账。 毕冉满脸惆怅:“这做官还得是有钱人才做得起呀,这么几套衣服居然要我八百两,这还没包括帽子呢?就是现在把我卖了,也不够钱给呀!” 看着这天文数字,毕冉原本想随便用普通点的料子定一套就算了,反正自己也是没什么实职的五品官,结果曹寅居然慷慨解囊的把银子给付了。之后去定帽子,发现帽子也分夏冬常、吉、礼共四款帽子,由于毕冉正好是正五品,所以得佩戴单眼花翎,就这孔雀羽毛做的东西居然也要几十两,帽子的材质,常服冠、吉礼服冠的顶珠不一样,又是几百两,不用说又是曹寅替毕冉垫付了银子。 一千多两银子,花起来眼睛都不带眨,曹寅不愧为康熙朝最得宠的人,毕冉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拿出银票:“乖乖,这可是我半年的养廉银哦!” 怪不得做官得捞油水,就这些官服就已经一千多两银子了,还不知道之后要多少花费,而且也不能一直留宿在曹寅的府上了,得自己去租套宅子,还要请几个人来打理,毕冉想了想都觉得有些头痛欲裂。 虽说现在还不需要在京城租宅子住,因为过几天就要启程前往江宁,但搞不好之后就一直留在那边,回京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所以没必要现在就去租宅子,租了也是浪费。 毕冉升官之后,京城也引起不小的轰动,入京才短短两个多月,既能陪同皇上出巡,回来后还立功得到封赏,官居五品的户部江南吏司额外郎中,虽然不是实职,这个外放司官,也可以算是肥差呀,不少六品以下的京官可是羡慕不已。都开始打听这个突然出现的毕冉是何方神圣。 曹府平时很少有客作访,因为自从曹玺任江宁织造,举家迁到江宁之后,这套在顺治年间就居住的老宅子就显得冷清了不少,如果不是曹寅任御前侍卫,在休沐期回来住几天,这宅子基本就没有人住了。 这两天因为毕冉去户部入职备案之后,正式成为清朝的一名官员,冷清的曹府因为毕冉的原因,府门的门槛都快要被来往道贺的官员踏破。 就这两天的时间,毕冉每天都要和接见来自京城里,六部,大理寺,光禄寺,太常寺,鸿胪寺,顺天府,甚至于督察院等大大小小满汉籍官员的道贺。 这让毕冉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满足,要知道即便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自己作为一个上市公司的ceo,遇到那些官员还是要送礼应酬,毕竟那时候的自己只是个普通公司的高级打工仔。现在居然做了官,这可是朝廷的高级打工仔,虽然都是打工仔,一个是服务于投资人,一个是服务于皇帝,在本质上就有着天与地的差别,自然有些飘飘欲然。 在公关应酬这一方面,毕冉还是做得不错的,至少和这些个京官有来有往,虽不说是攀上了交情,但至少他这一号人在京城也算是名人一个了。 原本毕冉入京一个多星期就能进宫面圣,就已经是个奇迹,那时还只是个南书房代讲侍读,无品无衔,京城里的确议论纷纷,不过不入翰林院,那些京里科举出身的文官倒也没说什么,现在户部郎中,科举殿试榜首的状元也没能一下子就可以得到五品衔的官来做,作弊一般的待遇,让不少儒林学子出身的文官,都想一睹这个来历不明的天选之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毕冉倒无所谓这些官员是否羡慕嫉妒恨,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不是什么天选之子,来这个康熙朝本就不是他愿意的,而且行宫夜袭一事中,足足死了三次才把结果活生生的掰了回来,这个待遇可以说是应得的,也可以说自己并不配。 之所以说不配,轮回之后,他们没有之前的经历,所以没有记忆,自己全程在旁边打酱油,立功这件事情真的是受之有愧。 要说应得,那么自己三次死亡,换来的好结果,要是每次轮回其他人也能保留记忆,那么自己被封个侯也不为过。 由于还没确定前往江宁的具体时间,所以毕冉这个没有实职的官,只能呆在曹寅的府上待命,康熙有传召就入宫,没传召就呆在府里读书写字,毕冉还是想快点适应这个时代,所以学习是必不可少的事情,加上有了多次绝望的经验,毕冉意识到凭借自己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水平,以后在这个时代还不知道要死多少次,所以他拜托曹寅接下来要教他武功,自保能力还是必须要具备的,否则每一次都死得狼狈窝囊,就算能顺利解决事情,也是全身伤痕累累。 毕冉虽然有时候磨磨唧唧的,但他本身是个非常努力的人,愿意学习,也愿意主动去融入一个陌生的环境,他本身其实很讨厌那些不愿意学习,只想靠小聪明混日子的人,就算那种人表现的再怎么努力,毕冉也是发自内心的看不起。 否则来到这个世界,频繁遭遇那些致命事件的他,老早就逃之夭夭了,遇到事不关己的事情也绝对不会插手。 虽然现在他身上的能力,相当于无限复活。单凭想象,或许每个人都会说,我要是有这种能力,我也可以义无反顾。这是胡扯的,毕冉觉得有这种能力之后,每一次的死亡都是迫于无奈,说实在话,每一次的死亡都是痛苦的,并不是一了百了,因此就更加不想死,毕竟每一次回溯,精神状态都会很糟糕,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在上次精神崩溃之后,毕冉再次醒来,已经在想着怎么武装自己,如今自己也想起了康熙十一年是三藩之乱的开始,一直延续的康熙十九年才结束,年轻的康熙也是凭借平定三藩而彻底巩固了自己的政权,这时开始,自己也不知道是倒霉还是幸运,反正莫名其妙就卷入了这个历史上非常有名的事件。 但是三藩,吴三桂,尚之信,耿精忠这三个人,毕冉只是在影视作品和武侠小说里面看过,对他们事迹的认识也是后世杜撰的,并不能作为参考,因为鳌拜的事情,自己就已经深深的意识到,原来影视剧都是在扯淡。 因此毕冉现在开始就要面对的历史上鼎鼎有名的三藩,平西王吴三桂,镇南王尚之信,靖南王耿精忠。 或许后世自己脑里的那些资料不能完全作为参考,但是大事件的走向还是知道的。 毕冉在房间边练字边想:“吴三桂是什么时候造反的?好像依稀记得是康熙十二年。” 突然毕冉好像意识到有些不妥,嘴里有些惊呼道:“康熙十二年,现在是康熙十一年,那么明年吴三桂就要开始造反了?” 第五十二章 沿途(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 从马家湾启程后,毕冉他们乘坐的官船一直沿着运河南下,由于在冬季,在运河上段部分太冷,所以毕冉他们几乎很少出来甲板外面,运河两岸空旷,没什么阻拦吹过来的寒风,因此行进中的船只,感受到的寒风更加强烈,更加刺骨。 毕冉因为上次在行宫吃了很大的亏,所以现在那支手枪几乎是随身携带,就是害怕有突发事情。 穿着厚厚的冬季衣服,毕冉觉得自己就好像个粽子一般,不过这季节,大家普遍都穿的跟个粽子一般。毕冉也算是运气好的了,最起码能攀上曹家所以现在基本衣食无忧,衣食住行都是曹若兰或者曹寅给操办,毕冉自己感觉有点吃软饭的意思。 或许命运就是如此,有失必有得,毕冉来到这个世界,遭遇过的事情一般常人确实难以想象,所以虽然不是很心安理得,但谁也不会拒绝来自物质方面的回馈。 在古代,毕冉觉得每一次出远门都是一个巨大的工程,交通工具的匮乏,再加上效率低下,因此大部分时间都是浪费在沿途之中。 一路从运河主干走,按照船的正常速度要两到三天才能到到达天津,按照毕冉粗劣的计算,这船行驶的速度快的时候能接近三十公里每小时,慢的时候比七八公里每小时,再加上可能沿途需要靠岸补给,下岸买点东西。怎么也得花上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到扬州。 毕冉和索额图计算过,如果这一路船只不靠岸,而且一路顺畅的话,可以在二十五天之内到达扬州。 现在是康熙十一年,接近十月中旬,那么最终到达江宁得是十一月下旬,按照这么估算,那曹晖已经比自己这一伙人提前半个多月启程前往江宁,估计这会最多也就走完四分之三路程,还得十几天才能到家。 毕冉和曹若兰在闲聊的时候问过曹若兰:“你们是几月份开始从江宁出发到京城的?” 曹若兰想了好一会才回答道:“我和曹晖哥哥是五月下旬开始出发,一路走走停停,七月的时候才勉强进入直隶。” 毕冉听了之后,不免有些惊呼道:“我了个乖乖,接近两个月的时间才到京城。” 这么一想也对,交通运输是限制社会发展的一大屏障,难怪自古以来诸如漕运、海运这一类交通生命线都要紧紧的攥在统治者的手里,还要委任高级别官员来管理。 敢情这交通枢纽控制在谁手里,谁就是大哥呀。 行驶了两天左右进入天津,来到有名的天城。毕冉的官船走的是北运河河道,来到三岔口,这个和南运河以及海河交汇的地方。 船要进入南运河河道,继续南下,三岔口这里由于是交汇处,所以来玩的船只很多,即便现在是冬季,漕运依旧十分繁忙,要知道每年都有接近四百万石的漕粮要从沧州运往京城,主要是这条运河还承载着大量的瓷器,盐,煤等货物的运输,因此南北物资的融汇给天津沿河两岸带来了十分繁荣的经济。 索额图虽然是保和殿大学士,但也兼任着户部尚书的头衔,户部大部分公务实际上是由左右两位侍郎打理,作为户部最高官员,国家的经济情况他其实是比康熙了解的更深,所以刚刚认识毕冉这个人的时候,对毕冉口中的论述他其实是嗤之以鼻的,结合他所掌握的国内经济形势,他觉得毕冉简直就是满口胡诌,因此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给毕冉。 要说这索额图为何突然对毕冉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并且还很是器重毕冉。终其原因也是毕冉在行宫一事中的表现。这个毕冉不知为何能笑着接受自己轮番的奚落,在最重要关键的时刻提醒自己应该如何擒拿贼人,促使自己内心的厌恶感直线减低。 本来索额图为毕冉邀功其实就是想试一下毕冉这个被品性,试试这个人是不是那种贪图虚荣,不学无术之徒。令索额图意外的是毕冉居然会推辞,这让索额图有些刮目相看,觉得毕冉为人虽然磨磨唧唧的,但是内心却光明磊落,且不求功名利禄。单凭着几点以及让索额图认为毕冉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这时毕冉和索额图高谈阔论,聊着这一路以来的所见所闻,毕冉时而吐槽,时而正儿八经的说着自己的见解。 而索额图觉得毕冉所说的东西,有些时候自己听的不太明白,什么通讯,什么gdp的,完全不明所以。 索额图和其他与毕冉接触的人一样,老早之前就已经发现毕冉的言行举止和寻常人不一样,感觉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索额图心想:“应该皇上看上的是他身上那格格不入的感觉?” 不过这两天下来,天天喝酒聊天,索额图倒也不端着官架子,与毕冉以及曹寅嬉嬉闹闹的,直接就称兄道弟的,差点没烧黄纸拜把子。 主要是毕冉的性格问题,外向逗比,严重话痨,喝了点酒就开始喋喋不休,而索额图很喜欢抓弄毕冉,喜欢看他吃瘪的样子。曹寅正常一点,但却是个闷骚型的,一般很少接话,但一开口就是补刀。 一天复一天,索额图没有决定在天津靠岸,决定到沧州在靠岸补给,这天已经是夜里,周边来往的船只很少,要隔很久才能遇到一条船。 毕冉在船房里脱下帽子,感觉脑袋凉飕飕的,其实一个多月前,他就已经找了个剃头师傅把自己的头发给剃了,留着脑后的一小撮,拜托曹寅去找了条辫子,想了很多办法才把这辫子接到自己脑后那一撮头发上面去,现在他脑后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这头发的假的。 他用手摸了摸真头发和假头发的连接处,这连接的地方其实用一块白玉做成蝙蝠型的辫饰,因为毕冉的假辫子内有黑色的丝带,假辫子绑在真头发的时候会明显看到连接处的突兀感,因此用蝙蝠状的辫饰装在真假发的连接处,这样可以起到掩盖的作用,也起到了装饰作用,因为是假辫子,所以辫梢系结蓝色丝带之后并没有用宝石金银的坠角。 毕冉在剃光头发之后,还是有些心疼的,毕竟这一天乌黑油亮的头发,说剃就剃了,很舍不得,但是没办法,时代不同,为了不让别人老是围绕这自己身份的问题,只能入乡随乡搞个清朝发型。 毕冉在开始搞假辫子之后,才发现,原来清朝的男子也很爱美,虽然剃头垂辫这样的发型确实不怎么敢恭维。 有钱人,或者那些王公大臣都喜欢在手上戴着大大的扳指,还有各种镶着宝石的戒指,脑后的辫子,会在辫子的分股里绑入形状不一,大小不等的金银玉石的装饰,长辫尾梢会绑上坠角以防止辫子胡乱摆动。 这些装饰品做工讲究,十分精致,有很多不同的形状,有蝙蝠状的,夹绑在辫子最上端,也就是脑后部位,也有圆筒形的,定制化的情况比较普遍,有些人为了突出自己的性格,做成蛇蝎状的,半月状的等。 坠角的样式就更加多,并且多数会镶嵌各种宝石。 毕冉也总会吐槽,每一个时代都会有追求极致奢华的有钱人,古代无论男人女人,装饰品的种类花样繁多,确实出乎毕冉的意料。 毕冉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身上唯一的装饰品就是戴着手上那块万国手表了,这块手表对于现在这个时代来说,其精细的手工,体现出了工业设计的极致美感。 索额图和康熙见毕冉手上戴着的表都感到好奇,并且并发出强烈的兴趣,环绕着这块手表的已经谈论过很多次。 康熙贵为皇帝,倒不会表现的很想毕冉送这块手表给他,毕竟碍着面子不好意思开口,而索额图不同,动不动就缠着毕冉把表送给他,甚至想用内城一套四进院的府邸跟毕冉换。 如果是在现代,或许毕冉会毫不犹豫的就同意用表换一套四进院的四合院。要知道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在燕京一环内有一套四进的四合院,这么块手表算的了什么? 可惜现在是在清朝康熙年间,这块手表是现在的工艺水平无法复制的,是孤品,价值简直无法估量,而且这还是自己穿越过来后唯一的随身品。 无论是意义还是价值上面毕冉都不可能将这块手表送给任何人,哪怕是曹若兰,自己也不愿意送出去做为定情信物。 想到这,毕冉这个烟鬼又拿出一根烟点着,慢慢的吐着烟圈,感受船微微的摇晃。想着穿越来之前在二十一岁世纪的过去。 “扁舟如叶片帆孤,少霁临江得句无。雨竹似人扶酒病,风松学我捻吟须。” 这一声吟诗声,毕冉很是共鸣,心里估摸着是曹寅又在借酒抒发情感。 第五十三章 沧州(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 沧州距离天津并不是很远,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在河道上走,也仅仅是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到了。 沧州,沿河两岸在中午过后,非常的繁忙,来往的渡船都奇怪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船出现在河道之中。 这艘大船在诸多矮小的渡船中,显得特别的鹤立鸡群,而由于船太大,是无法停在一般的小渡口,只能找最大的码头才能停下。 毕竟一艘船承载三十过个人,如果是一般的官船,还得分成两到三艘船,索额图为了避免麻烦,所以调来了一艘大船。 其实冬季运河的河水水量减低,小的分支流,这船是无法驶的进去的,因此只能一直在主干河道上面行驶。 下船后,船工都陆陆续续的将一些物资搬上船,索额图会见前来迎接的官员,毕冉和曹若兰闲来无事,不想在码头边等,所以便带着曹若兰去逛街市,翠儿也难得笑嘻嘻的跟在身后。 一路可以看到很多马车,牛车,包括人力推车推着成袋的粮食运往码头。刚入冬季,有很多都是压仓的粮食,粮商们都在为之后的严冬做准备,因此在这个时候还能看到粮食的交易和运输。 进入城内,发现其实沧州古城是真的小,与之前去过的易县小城对比也大不了多少,这个于明朝天顺五年才把城墙建起了的小城市,虽然不大,但是却非常的热闹,街道周边摆满了各种小摊,有叫卖古董的、有叫卖草药的、有叫卖水果的,也有叫卖手工饰品的。 在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大多衣着朴素,天气寒冷,那些小贩都冷的微微颤颤的叫卖着。而像毕冉和曹若兰这样身着华服的在街上确实很显眼,两边的小贩招手拉客,希望毕冉他们能看上自己的货品。 “公子,来看看我这些瓷器,好东西来的!”一名小贩拿着一个青花瓶推荐给毕冉,而毕冉并不感兴趣,所以没有理那个小贩。 “公子,小姐,买个点果吃……” “公子,小姐,来看看这些精致的首饰……” 这样的的情况,毕冉和曹若兰在京城的时候没见识过,实在太热情了,毕冉都感觉有些招架不住,毕竟要知道京城达官贵人比较多,大多数做生意的小贩都是个势利眼。那架子逼格可是高太多了,问多几次,还会不耐烦的驱赶。 沧州这边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很多,大部分的都是过路客,所以这边的商贩做生意也比较热情,但是因为都是过路客,所以商贩们的货品自然价格高,而且赝品也比较多。走南闯北经验丰富的人很少会在这种市集买东西。 可能毕冉和曹若兰穿着华丽,那些小贩以为是冤大头,所以拼命的推荐,搞不好还能大赚一笔。 不过毕冉可不是那种冤大头,要知道在二十一世纪那些旅游区,这样的现象非常多,毕冉被坑过,高价买回来的东西都是一文不值的烂货,所以毕冉发誓以后去旅游再也不会随便在旅游区买东西。 现在的状况也是如此,所以毕冉都对这些商贩视而不见,还小声对曹若兰说道:“这里的东西都不能买,大多数都是坑人的。” 曹若兰从小娇生惯养在府邸内,可以说完全没见过世面,自然也不是很懂得在外面的险恶,听毕冉这么一说才偷偷和毕说道:“毕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毕冉回道:“这还不简单,沧州这里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大多都是路过的,这些生意也就变成了一次性生意,根本就不怕有人回头算账,自然而然就形成了这种坑蒙拐骗的行径啦!” 曹若兰想了想觉得毕冉说的很有道理:“嗯,毕大哥言之有理,我刚刚看见那小姑娘冒着寒冷在卖小饰品,我差点心软就想和她买了。” 毕冉看向曹若兰所说的那个小女孩,说道:“这种小伎俩多得是,卖可怜的比比皆是。” 之后因为小城也就城门这边的小市集比较热闹,其他的地方没什么好逛,所以在城中转了一圈之后,便回到码头。 正巧索额图和曹寅也刚刚好和那些迎接的官员会见完,索额图看毕冉和曹若兰回到码头边,便笑着说道:“你们站在一起,越看越有夫妻相。” 曹若兰听索额图调侃她和毕冉便害羞的低下头来,毕冉打哈哈的说道:“索额图大哥,这玩笑不能开?” 原来两天喝酒,几人的称呼都发生了改变,索额图看毕冉老是叫自己索大人,觉得有些生疏,便要毕冉叫自己大哥,而毕冉倒也不顾及上下属关系,恭敬不如从命的改变了称呼。 曹寅也笑道:“现在都不用猜了,这毕兄绝对是我的妹夫,这我可是占了个大便宜呀。” 索额图爽朗的笑道:“可不是,毕冉年纪比你大那么多,他要去娶了你家妹子,就得跟着叫你哥哥了。” 毕冉实在无语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便说道:“好了,天天就知道调侃我,你们就没别的事情好说了嘛?干嘛注意力都在我的身上呀?” 索额图一脸坏笑的说道:“不调侃你,调侃谁?你一个大老爷们扭扭捏捏的,我都看不过眼了,喜欢就大方承认。” 毕冉觉得有些挂不住脸,对索额图狡辩道:“我怎么扭扭捏捏了?这做事情心知肚明不就行了,别老是搬在台面上说嘛?” 索额图打趣道:“你看看,还急了,我就说你个家伙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似的。” 这时候曹寅也插话道:“毕兄,别和索大哥计较,他就喜欢看你说不过的那憋屈样!” 毕冉叹了口气:“真的是怕了你们,行,我坦诚,这样可以了?” 索额图有些不依不饶的说道:“你坦诚,你坦诚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毕冉看了看曹若兰,苦着脸说道:“我,我,我喜欢若兰,行了……” 索额图再次哈哈大笑道:“这不就对了嘛!到了江宁,我给你保媒,去曹家提亲,这喜酒我喝定了!” 曹若兰听毕冉如此直白的说了出来,是又惊又喜,实在是面红耳赤,忸怩不安,急急忙忙的说道:“我,我先回船上了!” 说完便带着翠儿慌慌张张的跑回了船上。 留下哈哈大笑的索额图,曹寅搂着毕冉的肩膀爽朗的大笑,只有毕冉傻乎乎挠着脸在笑着。 看着曹若兰登船的背影,毕冉有些微微着迷,翠儿跟在曹若兰身后时不时的回头偷看毕冉,还用她那小手捂着嘴在偷笑。 其实毕冉明白为什么索额图会这样用起哄的方式撮合他和曹若兰,确实在这个时间的土着们都明白,如果毕冉一直不敢开口,那么这一段姻缘在去到江宁之后,曹若兰回到曹家之后将无疾而终。 毕冉内心非常感谢索额图还有曹寅,这或许就是兄弟朋友之间的最真切的感情,来到这个世界自己无依无靠的,他非常感谢曹家兄妹的收留。 虽然很喜欢曹若兰,但是毕冉始终觉得自己寄人篱下,人家的好心收留,自己怎么能有这样过分的想法呢? 因此在京城出发之前,毕冉其实内心很纠结,像曹家这样的官宦世家,自己一个来历不明,没有任何背景的人,有什么资格提出娶曹若兰的请求。 所以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余下还可以见面相处的日子里,自己好好去珍惜,等到了江宁之后,如果两个人真的有缘无分的话,自己就只能放手了,起码这层窗户纸还没有捅破。 现在被索额图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毕冉就算想退也已经晚了,只能厚着脸皮等到江宁之后提亲。 而这次是作为钦差前往江宁查案子的,毕冉之前还觉得出差办公务会很严肃,结果这才刚出京城没多久,一路嬉嬉闹闹的,完全没有那种紧张感,倒像是出来游玩的。 而且毕冉想破脑袋也想象不出来,这索额图和曹寅两个历史上这么有名的人,真实性格竟然是这样的,这几天毕冉和他们的相处的感觉,完全就好像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在宿舍的同学那样。这让毕冉有一种错觉:“这两个人是不是以前和我读过大学……” 短暂的在沧州逗留一番之后,船又缓缓离岸,在冬日的夕阳之下慢慢的前行。 这充满戏谑的插曲,对于毕冉来说却是温暖的,在这不属于自己的时代里,有了爱情和友情…… 第五十四章 失败的惩罚(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 那一夜,小汤山的山火破坏了纳穆福和刘玄初的计划,纳穆福夜袭失败后,如丧家之犬一般逃往扬州,此时他化名刘福,躲在扬州的一处宅子里。 这一个多月的奔波逃难,让纳穆福身心俱疲,几乎每天都在逃难之中,余下的几个部下也在逃难中被朝廷的官兵击杀。 宅子内,晦暗的房间里,微弱的烛火印着纳穆福颓靡的脸,他坐在一个旧的脱漆的方桌旁一动不动的。 从京城逃到扬州他心中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如此周密的计划会失败,心中不免怀疑是不是在自己内部有朝廷的奸细,可是想想也不对,自己的部下死的死,抓的被抓,现在自己两个分舵,四个堂,四百多号弟兄全部一次性全赔进去了,剩下自己苟延残喘。现在连自己都自身难保,更别说为自己的阿玛报仇了。 自己身为满人,却做出如此忤逆的事情,早就不被大清所容纳,纳穆福从内心深处恨死了这个将自己全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康熙,他攥紧了拳头,阴郁的眼睛盯着前方,嘴里咬牙切齿的说道:“康熙小儿,你将我瓜尔佳一族逼入如此绝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一定将你爱新觉罗一族屠戮殆尽,一个不留。我要将你爱新觉罗·玄烨的头颅挂在午门之上,以祭奠我阿玛瓜尔佳·鳌拜的在天之灵。” 这时房间的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个人,在晦暗的灯火里可以看出这个人约莫四十岁,留着两撇八字胡,穿着一件灰色的夹棉长袍,头上戴着一顶已经洗的有些脱色的黑色瓜皮帽,他手里提着一个竹编提篮。 这人进屋后,将提篮发在桌子上,从篮子里拿出点饭菜,还有一壶酒摆在桌上后对着纳穆福说道:“主上,吃饭。” 纳穆福抬起头来问:“现在什么时辰?” 那人回道:“已经酉时七刻。”接着把碗筷摆好在纳穆福面前,再拿一个白瓷杯子倒了点酒递给纳穆福后,声音带着点叹息说道:“这天天躲在宅子里,难为您了!” 纳穆福接过递来的酒,抿了一口后说道:“刘盛,外面的风声还紧吗?” 这把桌子上的提篮盖好,放在地上,搬来一把条凳坐在纳穆福对面,继续给纳穆福杯子里加酒:“扬州城内,这些天官府好像没了动静,而且目前也没有您的悬赏画像,甚至悬赏榜文也没有贴出来。” 纳穆福手里端着杯子,想了想说道:“也许我的身份还没有暴露,被抓拿的弟兄们口风紧,没有吐露!” 刘盛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口叹息道:“唉,咱们这些曾经跟着大帅的老人,逃过当年的清算,却在这一次全赔了。主上,现在就剩您和我了,这日后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刘盛的叹息,纳穆福自觉内心憋屈,仰头喝光杯里的酒后,将被子狠狠的砸在桌子上,愤恨的说道:“我阿玛的仇,还有这些兄弟的仇,不共戴天,那康熙小儿,我终有一天要让他血债血偿。” 而这个时候,纳穆福身边突然传来一个尖锐的说话声:“怎么这么苦大仇深呀?” 纳穆福听这个声音吓得急忙转头,发现依旧穿着薄薄的黑色马甲长袍的费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自己旁边,他低着头在剥这炒花生的外层的豆衣,嘴里还喃喃自语道:“吃花生得把皮给剥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纳穆福吓得从凳子上跌坐在地上,颤颤巍巍的用手指着费琢,眼里充满着恐惧以及不可思议。 之前还和自己说话的刘盛此刻头伏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纳穆福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是来要我的命的?”:纳穆福惊恐的问道。 费琢轻轻的吹了吹粘在手上花生红衣的碎片,歪着头看向纳穆福,咧着嘴说道:“要你的命?如果真的想要你的命,你觉得你还能张口和我说话吗?” 纳穆福面对费琢那看似充满玩味,却带着寒意的眼神,坐在地上本能的退了退,反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费琢拿起桌子上的酒壶,闻了闻后说道:“哟,琼花露,这酒不错。”说完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而纳穆福见那费琢不理会自己,便想着站起来夺门逃出去,而这时突然感觉自己双脚的后脚跟一阵剧痛,无力的跪在地上。 又疼又害怕的纳穆福回头一看,发现自己双脚的脚后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割了一道口子,鲜血一直哗哗的往外冒。 纳穆福吓的脸瞬间煞白,而这时费琢很平淡的说道:“见到我就想跑,这样很没有礼貌哦。” 纳穆福疼得龇牙咧嘴:“你究竟想怎么样,如果你想杀我,就快动手,别他妈的折磨我。” 费琢喝完酒壶里的酒,眯着眼,有些意犹未尽,咂巴着嘴说道:“这酒真好,我看我得去搞几缸才行。” 跪在地上的纳穆福冒着冷汗,想逃却又无可奈何,这是时候费琢把酒壶放在桌子上,才又开口说道:“死,你现在还不能死,你还得帮我办件事情。” 纳穆福疑惑的问道:“你要我办什么事?” 费琢站了起来走到纳穆福跟前,蹲了下来和纳穆福面对面的说道:“还记得曹家那小姑娘吗?” 纳穆福惊恐的瞪着眼睛,看着费琢那浓厚的黑眼圈回道:“记,记得……” 费琢咧着嘴笑道:“很好,这几天她就会出现在扬州,到时你把她给杀了!” 纳穆福更加不解,因为伤口的疼痛,他咬着牙问道:“为什么要我杀她?” 费琢摇摇头瞪着纳穆福,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低沉:“我好像说过,我不喜欢别人问问题。” 纳穆福被费琢突然的变脸吓得一阵哆嗦,颤颤巍巍的说道:“我,我,我都已经让你废了,还怎么帮你杀了那曹家小姐?” 费琢站了起来,丢下一瓶黑色玻璃的小瓶子在纳穆福的跟前,纳穆福疑惑的将瓶子捡起来,只见瓶子里面是浓稠的液体。 “你放心,你的脚筋我并没有割断,只是一些皮外伤,用这个药擦在伤口,最多两天就可以恢复正常行动。”:费琢淡淡的说道。 纳穆福始终不明白眼前的诡异少年的行为以及逻辑,感觉自己一直被这个少年牵着鼻子走,而且还没得反抗。 每次都神出鬼没的,不知道是人还是妖怪,消声无息只在一瞬间就将一群人杀死的手法,简直就是妖术,纳穆福有些后悔以前为什么听信了这个诡异少年的话,弄的自己现在不如街边的一只流浪狗。 而那费琢经常在自己眼前无故消失,之后又不可思议的出现,如同鬼魅一般。 纳穆福手里攥着药瓶,正想开口问站在自己眼前的费琢什么时候在哪杀那曹家小姐的时候,费琢又无故的消失在自己眼前,纳穆福还没来得及惊慌,费琢那尖锐的声音又从自己的身后传来:“上次你和吴三桂合作办的那个事情,是我一手策划的,可是在你手里办砸了,这让我很没面子,所以这次要你去杀那曹家小姑娘,就是给你的惩罚。” “你要我亲自去杀那曹家小姐?”:纳穆恐惧的说道。 “要不然呢?你现在还有手下可以用吗?”:费琢有些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要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杀她?”:纳穆福有些不容置信。 “没错,你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杀她,而且不能失手。”:费琢坐在纳穆福的身后的床上,手里拿着折叠小刀在雕刻着那根小木头,那根小木头在他的雕刻下逐渐显现出人性的轮廓,有着女性特征的轮廓。 “你这不是要我去送死吗?”:纳穆福原本恐惧的内心又增添了一丝惊讶。 “没错,就是要你去送死。”:费琢直接了当的承认他就是要纳穆福去送死。 “我做不了,你还是直接给我个痛快!”:纳穆福觉得自己无论怎么样都得死,索性让那费琢现在就将自己杀掉,他不想备受折磨的去死。 费琢却不以为然的说道:“求死?那不行,如果你不帮我做这件事情,我会将你慢慢的凌迟,你到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反正如果我不想让你死,你怎么样都死不了!” 纳穆福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无奈的说道:“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费琢咧着嘴笑道:“这才是乖孩子嘛!”说完就消失在这晦暗的房间,而跪在房间内的纳穆福瘫在地上,嘴里念叨着:“这是逼我上绝路呀,这是逼着我去死呀!” 消失在纳穆福房间的里的费琢,此刻出现在扬州热闹街区的一处屋顶上,他躺在屋顶上喝着酒,嘴里喃喃自语道:“毕冉,不知我这一招,你还能不能接的下。” 与此同时,毕冉他们的船,终于慢慢的驶入扬州境内,毕冉吸了一口烟,看着映入眼帘的扬州夜景的轮廓。 “紫泉宫殿锁烟霞,欲取芜城作帝家,玉玺不缘归日角,锦帆应是到天涯,于今腐草无萤火,终古垂杨有暮鸦,地下若逢陈后主,岂宜重问后庭花。” 毕冉嘴里吟着诗,这也是曹寅教给他的一句关于扬州的诗句,虽然他嘴里念着,但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诗句表达的意思。 仅仅是因为来到扬州之后,装模作样的有感而发,这时烟头燃尽,烫着了毕冉的手指,感觉到疼痛的他急忙甩掉烟头,甩了甩手骂道:“妈的,烫死我了!” 第五十七章 星空之下(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 强烈的波动,无形的罩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整个世界乃至整个宇宙,整个宇宙空间都进行了逆流。 时间开始逆流,在宏观上看,以地球为点释放出非常可怕能量影响了整个宇宙,星罗棋布的宇宙都在以超越光速的速度移动回某个坐标,一个已经过去的坐标,而这一切是任何在六维以下的生物都无法察觉的改变。 包括能量释放源头的毕冉,他的身体也跟着时间的在逆流,但是灵魂却漂浮在五维世界,周边一直闪烁着不同的画面,其他时间锚点延伸出来各种不一样的时间轴,在诞生也在消失。 这些如果毕冉能够看到他一定会惊呼,只是灵魂状态下的他并没有任何意识,对于他而言这一切所能感觉到的只有零点一微秒,但这个实在太快了,他的感受只是恍惚了一下。宏观宇宙的变化他是察觉不出来的。 浩渺的宇宙,星罗棋布,深邃而神秘,一双由星河组成的金色眼睛睁开来,它似乎被这个足以逆转整个宇宙空间的能量给吸引到。 它注意到距离自己位置几十亿光年的地方释放的能量,跨越几十个银河大小的眼睛如人类的眼睛一般似乎有着情感,也好像没有情感…… 回到地球,毕冉的手表快速逆转了不知道多少圈之后,好像被什么影响突然急剧的停了下来,毕冉的灵魂再次回到倒置好的身体。 恍惚感,熟悉的感觉,毕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船上二层的栏杆边上,眼里看到前方隐约浮现的轮廓,那是扬州的夜景。 毕冉手上觉得烫了一下,原来是手里的烟头燃尽烫到了自己的手指,他急忙的把手里的烟扔掉,嘴里喃喃道:“怎么还在船上?莫非我又死了?” 带着疑问毕冉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就在船上,皱着眉头,在脑海里翻寻记忆,得出结论是自己真的已经再次回溯了, 然而死的莫名其妙的,毕冉依稀记得自己是中毒之后死的,回顾了一下,发现那时候好像的为了救曹若兰,被歹人的匕首割伤的腰部,之后记忆就很混沌,记得好像有人在自己的身边哭泣,毕冉对此印象并不深,自己是什么时候断气的也并不是很深刻,总之在开始头晕之后记忆就非常的混沌。 这个时候还是晚上,毕冉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毕冉记得之前的确有过这一段记忆,那时候直接还念了一首诗。 早晨八点多的时候在扬州码头登岸,就是在那个时候出事的,毕冉在奇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会有人想要杀若兰?是不是之前那伙人?” 一连三个疑问,但没有答案,只能明确的知道八个小时后,在扬州码头有人要刺杀曹若兰。 毕冉此时没有注意到,浩瀚的星空扭曲的了一下,一股莫名的能量开始扩散开了,然后一切都又恢复如常,毕冉的手表的秒针也抖动了一下,只是这些细节此时的毕冉并没有注意到。 冬季,夜里吹着寒风,即便是披着斗篷也依旧觉得有些受不了,冻得鼻子有些发红的毕冉走入房内,他此时满脑就是到了码头要如何把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杀曹若兰的人抓住。 毕冉所不知道的是他这一次死亡回溯之后,将带来多么严重的蝴蝶效应,历史在此刻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同一时间的云南,广东,福建三地都出现了异常天象,福建和广东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云南的下起了冰雹,直隶一带却突然酷热无比,宛如六月的天气。 当然这样的情况持续的时间并不久,两个小时之后就恢复的寻常的天气,在这个信息极度不灵通的年代,百姓都议论纷纷,有说天谴,亦有说有冤情,各种说法众说纷纭。 当然这些毕冉根本不可能知道,毕竟他这个时候还在扬州外围,船还在慢悠悠的在河上前进着。 繁星点点的夜空无比的寂静,万里无云,在这样的星空之下,一切未知的情况都在蓄势待发! 扬州城内,费琢穿着单薄的黑色衣服,躺在屋顶之上,他突然感觉到时空间的波动,他看着天空,嘴里奇怪的喃喃道:“怎么回事,这个世界的时间线怎么出现这么强烈的波动,这是谁干的?”说完急忙站了起来,环顾四周脸上满是疑虑:“这种级别的波动,这可是会发生严重的时间偏移事件呀!” “是谁干的?” “这个世界只有我,毕冉,司徒博多,高袅然四人有这种能力……” 费琢转来转去的对着空气质问着,而这个时候他感觉记忆有些不对头,他明显感觉到平行时空在崩溃,这个是时空牵引者的能力,所有的时间牵引者都能或多或少的感觉到时空间的变化。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记忆碎片涌现,而又快速消失?” 费琢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怀疑,之前也有这种感觉,但是没有这一次这么强烈。 “毕冉的能力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时间泯灭?还是重置时间?” 费琢越想内心就越兴奋:“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玩了,哈哈哈……” 费琢用那尖锐的声音发出来让人觉得兴奋又诡异的笑声,他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好玩,越来越有趣。 船上,毕冉突然一股奇怪的感觉,他明显感觉到,他死前那段记忆的延续,但却一点一点的泯灭,毕冉愈发奇怪:“这时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能看到扬州码头的后续,不是我死了之后时间就开始后退吗?” 他脑海里出现模糊的记忆,出现他断气之后的场景,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看出曹若兰抱着他的尸体在痛哭,可以看到索额图在悲愤的捶打那个刺杀者,曹寅在安慰着伤心的曹若兰…… 这一切很诡异,毕冉觉得自己就好像一个旁观者在一旁看着,这种感觉很怪异,看着自己七孔流血的尸体,曹若兰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悲愤的索额图,一脸黯然的曹寅,毕冉瞬间内心无比的难受。 他从怀里拿出一根烟,点燃之后,吐着烟,而这些记忆又在慢慢的消失,毕冉对这个自己时候的场景也慢慢的忘怀,但是难受却没有消失。他只是知道他此刻很惆怅,这种感觉很折磨人的内心。 毕冉吐了口烟后嘀咕道:“为什么我会突然这么难受?这是见了鬼了嘛?” 京城,很多百姓的都被突如其来的炎热给热醒,城里几十万人都觉得奇怪,为什么突然变的这么热? 皇宫内,康熙也被热醒,毕竟北京的冬天还是十分的寒冷,都盖着厚厚的被子,突然变的这么热,皇宫里面所有人都奇怪的闷醒,康熙推开被子,冒着大汗大喊道:“来人,来人,这是什么情况,为何天气会变的如此炎热?” 这时梁九功急忙跑到康熙龙榻旁说道:“万岁爷,也不知道这天是怎么了,之前还冷的发抖,现在突然变得炎热异常,如六七月的天那样。” 康熙觉得不对劲,掀起床帘,穿上靴子大步往殿外走,梁九功跟在身后,门卫的侍卫见康熙走了出来,都急忙半跪行礼。 康熙看着外面的,所有的积雪全部都开始融化,殿外的一切都在滴滴答答的滴着水。而康熙面上凝重嘴里念叨着:“这是要变天了嘛?” 千里之外的云南,突然狂风骤起,电闪雷鸣,如拳头那般大的冰雹夹着暴雨拼命的往下砸,城里城外那些百姓的瓦片做的房顶全都被砸破,可怜的是打更人,还有守城的官兵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冰雹砸的倒在地上。 平西王府内,睡梦中的吴三桂被冰雹击打屋顶地面,噼里啪啦的密集声音吵醒,嘴里骂咧咧的起了床,跑到窗边,透着闪电的光看到外面冲天而降密集的冰雹,一脸诧异的说不出话来。 再到广东福建,这个南方地区,突然气温骤降,一直降到了零下十几度,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很多睡梦之中的老百姓都被冷醒。 不少在城里的人都急忙披着被子,出门或者隔着门窗看这个千年难得的景色,在南方居然能下去如此大的雪, 广州府的尚之信,福建福州府的耿精忠都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无缘无故下起了雪,两个不同地方的人,却齐齐的说出了和康熙一样的话:“这是变天了?” 诡异的变化,毕冉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死带来的,他突然并发出恐怖的能力,影响了整个宇宙,强行的逆转空间的时间流,虽然前面十次也在逆转时间,但是这一次明显和前十次不一样,毕冉身上好像觉醒了什么,可以感觉平行时空的变化,而毕冉的身份也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这一股奇怪的能量波及了整个宇宙,而在宇宙之中那双巨大的金色眼睛将毕冉发出的能量回馈,强行停止了时间的逆流,能量与能量之间的冲突引起了整个宇宙范围的巨大动荡,这也是引起了地球多个地方的气候发生改变的原因。 所有并行存在的平行宇宙因为受到这波能量的冲击,开始逐渐崩溃泯灭,而毕冉所在的宇宙将迎来前所未有的巨大变化…… 第五十八章 再临扬州(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 毕冉脸上充满着凝重,站在船头,随着船缓缓驶入扬州码头,他一直在扫视码头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希望能找出那个刺杀曹若兰的人。 毕冉只是依稀记得有那人一副码头脚夫的模样,面相记得并不是很清楚,主要是当时并不以为然,因此才不会去过分注意那人的模样。 曹寅见毕冉紧锁眉头,眼睛一直看着码头岸边,便走到毕冉身边问道:“毕兄,见你神情凝重,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 毕冉望着码头和岸边,面露担忧的回道:“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心神不宁的!” 曹寅有些不解继续问道:“何以见得?” 毕冉当然不会告诉曹寅等下会发生的事情,只是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曹寅拍了拍毕冉的肩膀笑道:“别想那么多,船就要靠岸了,我们准备下船。” 而这个时候曹若兰和翠儿也刚好从船内走出来,毕冉回头看了看曹若兰,想了一下走到曹若兰的身边说道:“若兰,等下下船要注意点,不要太靠近人群,这样不安全。” 曹若兰见毕冉叮嘱,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不多问,点点头回道:“嗯嗯,我知道了。” 摇晃了一下,船终于靠了岸,索额图率先下了船,他要去拜会一下在扬州安排和打点的官员,而这官员也已经在岸边安排好七八辆马车在等着,其中四辆马车是用来载行李的。 毕冉跟着曹寅也下了船,曹若兰被搀着也小心翼翼的下了船,一如前一次那般,索额图令那些随从从船上搬下一个个大木箱,转载到马车上面。 毕冉刻意站在曹若兰的身后,并且让曹若兰尽可能的远离人群,他时刻警惕着,行刺就在这十几分钟之内,毕冉实在不行因为疏忽让曹若兰受到伤害,自己要是被捅一刀,那大不了重新来过。 远处,坐在楼顶上的费琢磕着瓜子,用望远镜在观望着,只是他始终觉得有些怪怪的,总觉得这场景怎么那么熟悉,但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纳穆福依靠着来往人群的掩护在慢慢的靠近着,但是曹若兰的站位实在是难以下手,他很紧张,这么冷的天,他都满头大汗,握着匕首短柄的手不住的冒汗,此刻的手心已经被汗浸的湿漉漉的。 他咽着口水,在找机会下手,而站在曹若兰身后的毕冉在四处张望,纳穆福只能停下脚步,避免被发现。 而在观望的费琢,此时有些疑虑:“这个毕冉怎么一直站在小姑娘的身后,莫非他已经预测到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看着行李快要转载完毕,纳穆福内心异常的焦急,他心里暗暗叫苦道:“这该怎么下手呀,他们要是把行李都装完,那么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而这个时候的毕冉也觉得奇怪:“怎么那个人还没出现,难道我的记忆出现差错?” 费琢见那纳穆福迟迟动手,一脸不爽的说道:“真是个废物,拖到现在还不敢下手?” 最后一个大木箱终于装到马车上之后,索额图大声说道:“好了,我们上车出发!” 见那刺客还没出现的毕冉终于松下了一口气,连忙示意曹若兰登车,自己则守着,打算等曹若兰的上车之后,自己再上车,此时此刻的场景毕冉觉得有些像后世警匪片,保护证人那般充满着紧张的气氛。 想看戏的费琢,失望的摇摇头,因为本来策划的一场好戏眼看的就要泡汤,他十分不甘心,他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凭纳穆福那怂样估计此时此刻是无法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务了,他啐了一口:“切,这废物怂包,这是要把我的乐趣给搞没了?”说完人就消失在屋顶,而奇异的是在没有征兆的凭空消失后,那原本还被费琢拿在手里的望远镜,居然没有跟着他消失,而是停留在半空零点几秒之后才掉落下去。 “你个废物,这点事情都做不了,楞着做什么?”:费琢出现在纳穆福身边,满脸失望的对着纳穆福说道。 而原本就紧张的纳穆福被突然出现的费琢,吓得腿脚哆嗦,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慌张的眼神看着费琢。 难得费琢摇摇头叹了口气的说道:“你真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随即走到纳穆福身后,一脚踹在纳穆福的后腰,踹完之后,便消失在原地。 踹了一脚,身体前倾的推开路人,颠颠撞撞的冲向毕冉和曹若兰的方向。原本就在警备的毕冉这会终于看到这个刺客出现,骂道:“你个王八蛋终于忍不住出来啦?” 而索额图和曹寅这时还在奇怪怎么有个人跌跌撞撞的从人群里面冲出来,就听毕冉喊道:“抓着这个家伙,他是来刺杀的。” 索额图的曹寅脸上一变,马上跨步想去把那冒失的家伙抓着,而纳穆福前面重心不稳直接跪趴在地上,意识到有人要过来抓自己的时候,他原本握着匕首藏在怀里的右手,急忙从怀里伸出里,用那乌黑而透着寒光的匕首对着欲过来的索额图等人。 毕冉见他亮出那边匕首,大声警告索额图和曹寅:“索额图大哥,楝亭小心,那家伙手上的匕首上面有毒的。” 曹寅和索额图急忙停下脚步和纳穆福保持距离,因为他们看这匕首的颜色就明白,这匕首一定是淬了剧毒才会有这样的颜色。 纳穆福见索额图他们一时半会不敢靠近自己,便站了起来,他知道既然已经暴露了,要想刺杀那曹家小姑娘已经不可能了,所以他现在只想着怎么逃离。 纳穆福实在想不明白那个费琢为什么要坑自己,嘴里嘀咕道:“你这是要把我害死呀!” 而在对峙过程中,索额图觉得纳穆福的脸很熟悉,心里一直在想,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 想了一会,突然眼睛瞪得老大,一脸不忿的对纳穆福喊道:“瓜尔佳纳穆福,鳌拜之子,你这个家伙,还敢为非作歹,和朝廷作对,简直是目无王法。” 听索额图突然这么一说,毕冉也一脸惊讶:“这家伙是鳌拜的儿子?他怎么在这里?” 纳穆福见索额图喊出自己的名字,吓的腿有些发软心里惊道:“坏了,被索额图认出来。” 索额图见这纳穆福有些颤颤巍巍的样子,便继续说道:“当年皇上网开一面放了你,只是将你贬为庶民,你居然沦落至此,你对得起你阿玛吗?你对得起皇上吗?” 原本还慌张的纳穆福听了索额图的话之后,气不打一处来,便站直了身体怒瞪着索额图说道:“索额图,你好意思和我说这些,是你和康熙将我害成这样的,我还有感谢康熙的圣恩是吗?简直岂有此理,我沦落至此都是拜你和康熙所赐。” 毕冉看索额图和这个纳穆福在对骂,心里想道:“之前的那些事情会不会就是纳穆福策划的,或者说这个纳穆福根本就是费琢手上的一颗棋子?” 毕冉对索额图说道:“大哥,这个家伙怕就是一连策划对付若兰,还有策划行宫夜袭案的主谋。” 索额图觉得毕冉说的好像有些道理,毕竟行宫反贼里面有很多以前追随过鳌拜的人,比如那个巴什,索额图怒道:“纳穆福,那些违逆的事情就是你策划的?你居然还敢送上门来,简直是不知死活。” 这时索额图已经示意那些随从逐渐包围了纳穆福,之前迎接索额图的那个官员见在自己的地头上出现了朝廷钦犯,也急忙带了一队官兵赶了过来。 纳穆福见到自己已经被重重包围,已经没有逃脱的可能,便黑着脸对索额图说道:“索额图,今日我纳穆福算是栽在这里了,但是我不会就这样束手就擒的,你给我记住,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还有那康熙的。”说完用匕首对着自己的喉咙,准备自裁。 原本在远处准备接着看好戏的费琢,见这个纳穆福居然要自杀,脸上失望之意更甚,并在纠结要不要救他。看了一眼毕冉之后,觉得还是要多留几个恨毕冉的人陪他玩,所以咧着嘴笑了笑,又一次消失在屋顶。 “你这么死了就不好玩了!”:费琢在纳穆福身边出现,并抓住纳穆福的手,不让纳穆福自杀。 毕冉见这个诡异的费琢居然突然出现,惊愕道:“费琢?” 索额图现场的众人都被这个凭空出现的少年给吓了一跳,索额图试探性的质问费琢:“你是什么人,你想要救这个罪大恶极的钦犯?” 费琢理都不理索额图,而是夺过纳穆福手里的匕首,对毕冉说道:“毕冉,原本这个人是我安排给你的惊喜,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你能提前洞悉,真是好样的,这次算你走了狗屎运,下一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毕冉看着咧着嘴阴狠狠的瞪着自己的费琢,叹了口气说道:“费琢,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停止你的行为,我也无法理解你的行为,只能说,你有什么招冲我来,不要伤害我身边的人,你这次瞄准若兰,就是在挑战我的底线。” 费琢舔了舔嘴唇说道:“你这是正式向我挑战了嘛?” 毕冉点点头,费琢突然满脸兴奋的说道:“好,太好了,也是这样才好玩嘛!” 曹若兰有些惊讶的看着那诡异的费琢,小声问毕冉道:“毕大哥,这个人是什么人,你们认识?” 毕冉摇头道:“若兰,有些事情还是不要问的好。” 费琢手搭在纳穆福的身上咧着嘴大笑道:“离开之前,给你们一份小礼物,不成敬意。” 说完费琢和纳穆福消失在原地,与此同时,空中突然凭空出现了很多折叠小刀,这些小刀如子弹一般向四面射开。 毕冉见向自己和曹若兰射来的小刀,他急忙抱着曹若兰,将她护在身下,三把急速射过来的飞刀被毕冉躲开,钉在了马车上,一把扎着毕冉的肩膀后面。 其他之前包围纳穆福的随从多数没有躲开这些飞刀,全部被击毙,索额图因为一个反应快的随从推开了他,侥幸躲过了飞刀,曹寅被飞刀擦伤了右臂。 发生如此诡异的事情,索额图还惊魂未定,嘴里喃喃道:“这是人,是鬼?” 曹寅捂着受伤流血的右臂,不可思议的说道:“世上还有这样的武功?” 曹若兰被毕冉护在怀里,有些惊慌,而毕冉皱着眉头,放开还在惊慌中的曹若兰,反手将肩膀后的飞刀拔了出来,疼的他咬牙切齿。 曹若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毕冉受伤了,急忙用自己的手帕帮毕冉压着流血的伤口,担忧的说道:“毕大哥,你怎么样?” 毕冉勉强的挤出个微笑回道:“没事,不要担心……” 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费琢露出这一手,让码头很多人都看见了,毕冉知道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根本不能用常理来判断。 很多人惊魂未定,码头很多人都以为白天见了鬼,而费琢那古怪的装扮,确实看起来很像鬼,让很多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刚刚到扬州就出事,恐怕之后还会有更加麻烦的事情,毕竟那个费琢在暗,自己在明,毕冉捂着伤口看着费琢消失的地方说道:“看来,和他的游戏现在正式开始了!” 第六十八章 晤亦初芒(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 密会次日,于江宁城内,三日来索额图等人一直未能寻得陈永华等人的下落,在总督衙门是大发雷霆,责怪手下密探无能。 而陈永华的目的已然达成,江南诸地反清之首领,皆暂同响应平西王吴三桂起兵之号召。 即日起,曹玺乃众矢之的,只怕再无安宁之日。 康熙十一年十一月十七日,临近岁末,以陈永华为首的反清组织以刺杀曹玺为目的扰乱清廷在江南一带的眼线,打乱康熙削藩的总体部署,针对曹玺只是一个开始。 江宁南城聚宝街,其最大的酒楼当属红花楼,当然这里是一个男人吃花酒的地方,曹晖这个公子哥带着毕冉还有老实巴交的愤青李光地逛青楼。 于京城数月毕冉也未曾逛过窑子,吃过花酒。而如今因接受到曹玺探子密报,红花楼于今日有乱党会晤,故借逛窑为机,先行打探,伺机抓捕。 江宁为秦淮之地,故有金陵、建康之称,而这红花楼虽然不是江宁最大的青楼,但也能登上前十,古时青楼乃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场所,冬季天气冰寒,但这个地方人蛇混杂,来往的人数众多。 毕冉在曹晖的带领下和李光地并肩走入偌大的红花楼,堂内满是丝竹琵琶奏乐,秦淮女子温婉动听的小曲,宾客与装扮妖艳风骚的红倌人拉扯嬉笑。 毕冉也是第一次来古代的青楼,眼珠子在进门之后就四处乱转乱瞟,一副好奇的模样,李光地作为一个正正经经的读书人哪见过这种世面,见满堂的风月女子嬉笑追打,时而过来的撩拨挑逗,早就羞愧的要把脸埋进脖子里,嘴里还不断念叨:“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带头的曹晖显然一副老手的样子,昂首而行,笑容轻佻,见毕冉一副没见过世面目瞪口呆的样子,还有李光地周身不自在的模样,笑道:“一看你们就是个雏,能不能不要一副乡巴佬的模样。” 这时一名浓妆艳抹,年纪过三十却风味犹存的老鸨花枝招展的向曹晖迎面而来:“哟,曹公子,你这许久不来,都想死奴家我了。” 曹晖嬉笑的故意挑逗那老鸨:“别,你还是别想我,小爷我对你这老女人没什么兴趣。” 那老鸨也是脸皮子厚,被曹晖这么一说也不生气,而是故作幽怨的说道:“哎呀,曹公子怎么能对我感兴趣呢,今天这么雅兴是要找哪个姑娘呀?” 曹晖竖着右手的拇指往自己身后指:“我今个带两位哥哥来玩玩,你个老鸨,快给小爷我找个安静优雅的厢房,挑几个头牌过来。”说完就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一沓银票,从里面抽出一张百两面额的塞进那老鸨胸前的衣裳里,老鸨嬉笑的搂着曹晖伸入进自己胸前的手,向曹晖抛媚眼的说道:“曹公子就是阔绰,我这就给您安排。” 曹晖缩回自己的手后,那老鸨捻着丝绢对一个头戴着绿色瓜皮帽的男人招手吆喝道:“老赵,带几位公子哥上楼上厢房,这可是贵客,要好生招待。” 那被唤为老赵的龟公跑了过来,哈着腰伸手迎道:“几位爷,请随我来。” 毕冉东张西望的,从厚厚的马褂的袖子里摸出自己的烟,点着后,深吸一口后饶有兴致的吐着烟圈,跟在后面一同上了楼。 这曹晖跟着龟公上楼的时候,不是随手拍那些妓女的屁股,就是伸手摸那些妓女的胸,而那些妓女都是嬉笑着假装啐口道:“哎呀,讨厌……” 和毕冉的悠然自得不同,李光地显然有些不适应,全程低着头就没抬起过,或许不是为了公务平时就是拽,他估计也不会来这样的地方。 毕冉跟在曹晖身后摇头笑着,嘴里嘀咕道:“这小子原来是老手呀,我还以为他真的就是愣头青呢,果不其然还不是逃不了富家公子的老毛病。” 入厢房内,那老赵搓着手问道:“几位爷,饮酒还是茗茶?” 曹晖本来想说饮酒的,在张口欲言的时候,毕冉这个时候弹了弹烟灰后抢先说道:“先来茶,要喝酒再唤你。” 曹晖抿着嘴看了看毕冉后,再转头随意挥手的对那老赵说道:“随便上点香茗,糕点你看着办。” 老赵应道:“这就给几位爷安排,姑娘们随后就到。稍等片刻。” 曹晖又从钱袋里拿出一小块银锭放在桌子上说道:“这个是赏你的。” 那老赵拿起银锭笑嘻嘻的道谢道:“谢谢打赏……”说完便走出厢房,并把门关上。 毕冉见李光地还是一副紧张的样子,便打趣的和李光地说道:“光地兄,你我皆是首次来这种地方,怎么你表现的如此腼腆呀?” 李光地瞟了瞟门那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光地自小读圣贤书,岂能来这种荒淫的地方呢?” 毕冉无以为然的说道:“自古文人墨客都喜欢到青楼之地寻浪漫,怎么到光地兄嘴里便成了荒淫的地方了?” 李光地读书人的那股子迂腐表露无疑:“怎么能和那些登徒浪子相比?” 毕冉见李光地这时要和自己杠上了,便急忙打圆场道:“光地兄,我们此番是为了公务,别想太多,你也没必要表现的这么拘谨。” 在这个时候,厢房的门被打开,之前的那名老鸨带着六名打扮十分妖娆的妓女走进厢房。 “几位公子,这是我们红花楼最好的姑娘了,望公子能满意。” 老鸨扭着屁股走到曹晖身边,抱着曹晖的手臂说道:“曹公子,这些姑娘还满意?” 曹晖故意用手用力抓了老鸨的丰硕的屁股说道:“真不懂事,问我有做什么,你得问问我两位哥哥满不满意。” 老鸨那涂满胭脂粉黛的脸皱着眉头,嘟着嘴用手里的手绢抚了一下曹晖的脸娇嗔道:“讨厌,年轻的俏姑娘不逗,每次来都逗奴家我。” 曹晖眯着眼笑道:“你这老女人骚呀,小爷我就喜欢逗你这个骚包。” 在旁边的毕冉笑呵呵的看着曹晖在打趣,而李光地则是腆着脸,别开眼。 这个时候茶和就糕点也齐齐送了上来,老鸨挥挥手娇声道:“姑娘们,还不快点给几位公子自我介绍?” 六位姑娘齐齐行礼后,排着队介绍自己,而毕冉看这些姑娘虽然长得挺好看的,但是胭脂味太浓,没有略施粉黛那样轻微修饰的出来的自然之美。内心在想自己在现代的时候也会经常出入那些会所,夜场。没见识过古代的青楼,这次好好感受一番,体验体验古代的服务。 之后就是老鸨离开房间,曹晖,毕冉,李光地三人都是左右坐着两位姑娘在服侍。曹晖那小子倒是很自然的直接左搂右抱和姑娘打情骂俏了起来,毕冉抽着烟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李光地最为不济,没多久就投降,直接红着脸推门而出,急匆匆的借尿遁逃离。 李光地低着头急匆匆的走出的手,却在走廊上撞了一个人,他习惯性的拱手赔礼道歉,而毕冉抬起头来看到门外走廊李光地撞到人看起来有些面熟,门外那人身穿的是黑色的夹棉马褂,深褐色的长袍,头上戴着斗笠,衣服商人的打扮。那人并没有理会李光地的赔礼,而是同时注意到房内的毕冉,这人越过斗笠的帽檐看到毕冉眼睛也盯着他,他眼睛瞟了瞟嘴里喃喃道:“奇怪,为什么那曹寅不在?” 毕冉虽然眼睛近视,但是他总觉得这个人的身影有些熟悉,而充满疑惑的眼神一直盯着那个同样看着自己的人。 李光地听到了房间里面姑娘们的嬉笑声之后,又再次红着脸想溜走,可是这个时候陆陆续续的又上来了几个壮汉,其中一个人开口说道:“先生,你怎么站在这,不先入厢房?” 毕冉这个时候突然反应过来,门外那个人有极大的可能性就是此次的目标陈近南,而对方也很默契的认定了毕冉的身份。 老鸨也好巧不巧的又走了过来,陈永华直接踏步就走入毕冉的房间,在座的姑娘有些懵,不知道什么情况,曹晖这个时候开口问道:“兄台,这是我们的房间,你进来有些不妥?” 毕冉这时摆手示意曹晖不要说话,站了起来对那老鸨说道:“把姑娘带下去,我们这里有点事要谈。” 李光地瞬间也明白可能是目标人物出现了,也走回房间,而陈永华开口说道:“我看你的眼神,你似乎已经察觉到我的身份了?” 毕冉站了起来开口说道:“关门再说。” 老鸨倒是很识相的让姑娘都离开房间,退出房间准备关上门,而门外的壮汉本想阻止老鸨关门,而陈永华却开口说道:“你们现在就离开红花楼,马上。” 老鸨把门关上后眨眼示意几名壮汉情况不对,几个大汉立即面色一变,其中一人说道:“官兵?” 老鸨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快走,先生等下我会掩护他走的。” 房内陈近南拿下头上戴的斗笠,对毕冉说道:“从你的眼神得知,我觉得你今天应该是来抓我的。” 毕冉回到:“那你还敢自己一个人留下?” 陈永华习惯性的捋了捋自己修剪精细的羊须,泰然自若的说道:“留下来和你谈一谈,冒这个风险很值?” 毕冉疑惑的问道:“和我谈一谈,我们认识吗?” 陈永华微微一笑道:“这一番过后,我们不就认识了。” 第六十九章 所谓理想(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 房间内的气氛愈发紧张,毕冉和陈永华一直在对视,完全将李光地和曹晖晾在一边,此时曹晖想说话,却被毕冉示意不要出声,而李光地明白自己插不了嘴,所以站在一旁盯着两人的对峙。 陈永华手里拿着斗笠,明目张胆的露出他那大背头垂辫的伪装发型,而毕冉看陈永华那伪装的发型心里吐槽道:“原来以前看的那些香港电影也不完全不对呀,在真实中还真的有人弄这种发型,虽然这个人是个铁杆的反清义士。” 陈永华面容清瘦,五官很立体,可以说是一个非常俊俏的男子,尤其那一双眼睛,明亮清澈,却又带着一丝细微的沧桑感,要说敏锐,却又带着读书人应有的那一股温文尔雅,与一些气质内敛的人不同,而最为吸引人的是他显露出来的那一股张扬而充满睿智的气质,如果说这双眼睛能勾魂夺魄,那不知道有多少少女的芳心被勾走。 毕冉反倒觉得自己有些紧张了起来,对着陈永华开口问道:“你……就是陈近南?” 陈永华嘴角微翘,轻笑的对毕冉大胆的承认自己的身份:“不错,陈某确实是陈近南,不知兄台你高姓大名?” 毕冉虽然很不想说自己的名字出去,但对方既然已经如此大方的承认自己身份,如果说自己还藏着掖着那就变得非常小家子气,于是毕冉抱拳说道:“鄙人姓毕,单字一个冉。” 陈永华见毕冉也毫不掩饰直接报上自己的姓名,便拉了把凳子坐下捋着自己的胡子说道:“毕姓,毕事唯高卧,无人说是非的毕,冉是飞云冉冉蘅皋暮的冉?” 毕冉觉得这陈永华因为自己的名字而飙出两句诗词,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感觉云里雾里的只能开口问道:“怎么我看你好像认识我,却又好像不认识我一般?” 此时的毕冉突然觉得对方的情报信息很快,自己这么一个无名小卒这么快就引起他们的注意,看来这些人绝不是泛泛之辈。 陈永华回道:“毕兄弟,陈某我这个人善于观察,我能感受到你身上的气质和周围的其他人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毕冉心咯噔了一下,心想:“坏了,莫非这个陈近南也是穿越过来的?” 毕冉迟疑的问道:“我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何以见得?” 陈永华只是回了一句:“感觉……” 毕冉有些莫名其妙,心想:“一句感觉就把我打发了?” 而这时陈永华又说道:“四海之内皆兄弟,有没有兴趣交个朋友?” 这句话一说出,曹晖脸色一变,也不顾毕冉的阻止直接就开口吼道:“你这个乱贼,想干什么?明目张胆的策反吗?我告诉你既然你敢在这出现,你是绝对离开不了江宁的。” 陈永华依旧一副淡定的样子,并不理会曹晖,而是充满期待的等待毕冉的答复。 毕冉也没有想到,这个陈永华居然如此坦白的想向自己抛橄榄枝,而毕冉在现代读了一些网络小说,基本上所有写清穿背景的小说必定是要反清的,只是他觉得自己这样方式的穿越来到这里有什么条件和资格去反清呢? 首先说身份没身份,自己这个正五品户部郎中,也是人家康熙赏识自己而破格授给自己的,这一身华服也是曹家掏钱买的,要不是过来得到曹家兄妹的收留和帮助,不知道还要死个多少回,试问拿什么去反清,如今这个陈近南突然这样说,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有什么目的,究竟在背后谋划什么,还不得而知,只能感慨人家情报的准确性确实很高,而曹玺那样的老牌密探情报都没有人家那么快那么准。 想到这毕冉对陈永华试探道:“你有什么目的?” 曹晖见陈永华不理睬自己,再加上看到陈永华那淡定的表情,气不打一处的想骂道:“你……” 而这时却是李光地阻止他,不让他继续骂下去。 李光地走到曹晖面前,伸手捂着他的嘴,给他使了个眼神,在曹晖耳边轻声说道:“你还没发现有什么端倪吗?这整个红花楼都是他们的人。” 曹晖望着李光地有些不可思议,李光地接着说道:“先看对方有什么目的,否则中堂大人还没来得及进来抓人,我们几个就人头落地了。” 听李光地这么一分析,曹晖这才安静了下来,憋着不敢再开口。 陈永华回毕冉道:“我能有什么目的?我只是想和毕冉兄弟你说说我的毕生所愿,我的理想。” 毕冉觉得更加的莫名其妙:“你和你的敌人说理想?你确定你的脑子没病?” 陈永华面对毕冉的质疑,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怎么不能说了?兄弟,我说句实话,虽然我对你还不够了解,但我能感觉的出来,你绝对有才华有抱负的人。为清廷效命实在是可惜了。” 毕冉虽然在见到陈近南之前,确实内心有些崇拜他,可是今天这么一见面却有些失望,可能觉得和自己想象的多少有些差异,毕竟一来就想着策反,这样的行为毕冉实在觉得有些不适应,觉得异常的突兀。 毕冉是毕竟会碎碎念的人,此时这种不上不下的气氛,说不上紧张,也说不上尴尬,要说放松也不放松,但毕冉却总是能在一些很紧张的时刻在脑里胡思乱想,吐槽自己所遇到的事情,这个时候毕冉又开始在脑里碎碎念道:“这传说中的陈近南怎么和个没技巧的传销组织首脑那样?完全没有鹿鼎记里面大侠的风范。” 毕冉看了曹晖和李光地之后,叹了口气对陈永华说道:“我也说句实话,前明的败亡,我想诸位应该比我更了解,清政府如今也想着让百姓安居乐业富强起来,你们在想着复明,请问老朱家还有人吗?还有心怀天下的人吗?还有心怀百姓的人吗?安安稳稳不好吗?为什么还想着废而后立的事情,难道就不能让老百姓有个安生的日子吗?” 陈永华面对毕冉一连串的反问,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说道:“毕冉兄弟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然受外族统治,我汉族几千年的江山就拱手相让,怎么能甘心,又岂会甘心?” 毕冉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劝说,这个始终想将满清鞑子赶出关外的陈永华,或许这就是他毕生的理想,虽然目前在康熙的统治下华夏大地还是一片百废待兴的模样,只是一百多年后列强的入侵,也足以看出鞑子的软弱无能。毕冉并没有想着在古代建功立业,毕竟这是清朝离近代已经很逼近了,欧洲的第一工业革命大概于一百多年后发生。如果依旧是为了皇权封闭百姓,那么其实谁来统治都一样。 毕冉其实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如果自己真的回不去现代,留在这个时代,有费琢这个搅屎棍在即便自己想安安稳稳也不行,但是自己真的要插手历史,那势必需要进行一次大改变,而如今像陈近南他们这样的反抗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还是以地主阶级为主的社会迟早是死路一条,无产阶级的底层百姓才是最强大的力量,但是毕冉现在不能和陈永华直接说这些。 毕冉想了想选择用很隐晦的说辞对陈永华说道:“我尊你一句近南兄,我只能说,以你们现在这样成不了大事的,现在我是奉皇命来抓拿你们这些乱党的,我现在奉劝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或许我还可以向皇上引荐你,毕竟是个人才,就这样如蝼蚁一般被碾死,确实可惜了。” 陈永华这个时候对毕冉突然口气的变化有些诧异,但却又觉的他话里有话,于是故意不以为然的说道:“好大的口气,居然用蝼蚁这么藐视的词汇,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能耐将我们碾死?” 毕冉哼了一声说道:“你们这样的行为,引起战争,最终受苦的还是老百姓,不甘心被统治,除非你有蚂蚁吃大象的能耐,否则就别白日做梦了。” 当毕冉说出蚂蚁吃大象这一句话的时候,陈永华霎时间反应过来毕冉似乎要给自己什么信息,装怒拍了一下桌子之后道:“想不到你居然是个彻头彻尾的满清走狗,那我也告诉你,满清鞑子还有你们这些甘愿做狗,终有一天会把你们全部驱逐出去。” 毕冉内心笑道:“还挺有默契的嘛,看来这个人是个可以交朋友的人。”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吆喝声,而厢房的门传来,三长两短的敲门声,陈永华听到后脸声一变,急忙站了起来,瞪着毕冉说道:“我就料到你们绝对是早已埋伏在此,无妨即便如此你们也奈何不了我。” 毕冉在想现实中的陈近南又不是什么武功盖世的高手,就是读书人,现在外面的动静很明显是索额图带官兵过来抓人的了,就算他再有能耐也逃不了的,不过毕冉还是饶有兴趣的想看看陈近南是如何逃脱。 毕冉这时故意用手推了推曹晖,曹晖心领神会的喊道:“索大人,乱党头目陈近南就在楼上厢房内,快来呀!” 紧闭的厢房门被推开,原来是之前那个老鸨,后面还跟着几名姑娘,但这几名姑娘虽然胭脂气味很浓,但是眼神透露出一股子狠色,老鸨开口说道:“先生,外面全是官兵,您随我来。” 陈永华点点头后,拿起斗笠戴在头上,对毕冉说道:“我们后会有期。” 第四百二十八章 诡异的笑声 弓步站在红鹰背上的费琢,此刻满嘴獠牙,双目圆瞪,瞳孔变成了渗人的全白,并且光芒浑浊发白。 “让你们狂……” 红鹰展翅,左右翼展长达十米,庞大的身躯冲击而来,司徒博多和宋云浩都齐齐被冲撞的贴在了红鹰的左右两翅。 “啊……” 宋云浩在梦里的冲撞下,头盔的玻璃面罩整个被反震力击碎,身体往前曲,痛苦的惨叫出声。 在右边翅膀上,司徒博多双手紧抓住释放着熊熊红焰的羽毛,在高速的冲击下想要重整姿态,摆脱持续性的冲击。 “云浩,快虚化……” 司徒博多盯着后背猛烈的气流冲击下,高声大喊。 “嗯啊……” “博,博……” “……博多,博多哥,不,不行呀!” “……” “我,啊……!” “我,我的能力,好,好……” “……好像被克制啦……” 痛苦的宋云浩,好不容易在气流侵扰的情况下将一句话说完。 “嘻哈……” “好玩,不动真格,你们真以为我是可以随便被你们挑衅的?” 咧嘴大吼之后,他让红鹰仰身往上飞去。 红鹰滑翔往上将身体倾斜为九十度,开始大力的挥动宽大的翅膀,红焰汹汹,缭绕的红色焰火在翅膀的挥动下,随着紊乱的气流活跃。 “哟嚯……” 一声巨响,红鹰破开空气,往上冲去。 在红鹰左边翅膀上的宋云浩手抓不紧,被瞬间甩了出去,惶恐的他,伸手大喊:“博多哥……” 被甩在半空的他,顿时不知所措,身体向后翻滚,让他感觉天旋地转,仅仅一瞬间他几乎陷入晕厥状态。 在地面上,陈自力、李光地和陈永华三人,见东北方向,红鹰上有人被甩飞,急忙动身向红鹰方向追去。 陈自力在头盔面甲的交互界面上,透过摄像机放大的画面,看到被甩出来的人是宋云浩,焦急无比的大声喊道:“是云浩,这种高度摔下来,他要是没能触发能力的话,不死也重伤。” 李光地透过动力装甲的通讯器说道:“加快速度,我们要去帮他们!” 三架动力装甲,行云流水的在满是碎石废瓦的街道跑着,就如同现代的跑酷,他们以很极限的动作在躲闪路面上的障碍。 背包带着三层马赫环的蓝色喷射尾焰喷出,陈自力高高跃起,那一瞬间,经受空气的摩擦,厚重的装甲传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面罩里显示的画面,斜方形的瞄准框,将在空中滚落的宋云浩锁定。 “云浩,别怕,我来了!” 在喷射装置的全力推进下,陈自力跳到了六十米的空中,眼看就要接近宋云浩,哪知背后喷射装置已经到了极限,被强制截停,失去推进力的装甲开始往下掉,陈自力不顾系统的警告,进行二次点火。 “砰!” 点火的声音传来,短暂喷焰射出,将下落的陈自力再次往上推,正好可以让他到了可以接住宋云浩的距离。 陈自力看着近在眼前的宋云浩,二话不说就张开手臂,将宋云浩搂入怀。 “云浩,醒醒……” 扬声器带着沙沙杂音在气流的噪音里,传递入宋云浩的耳里。 头盔里他的一缕发丝从破开面罩的边缘漏出,在空中随着气流飘荡。 本来只是轻度眩晕的他,听到呼喊声之后,清醒了过来,感觉背后有硬物搁着,他猛然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那反射着黄铜光泽的蜂巢式弧形面甲。 “呖叔?” 宋云浩有些诧异。 “我们还在空中往下落,你快点增加我们的密度,这个动力装甲可消除不了,从六十米空中落下的冲击力,我们都会被震死。” 被装甲环抱的宋云浩,这才下意识回头一看,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急匆匆的双手展开,覆盖在喷涂灰绿色磨砂漆的外甲上。 两人在宋云浩的能力发动后,虚影一层层的往外扩散,然后又重叠返回身体。 眼看就要落地。 只见红鹰从空中俯冲而下,又再紧急攀升,以非常极限u形飞行动作,向陈自力和宋云浩两人撞去。 此刻,司徒博多和费琢两人在鹰背上,你来我往的械斗。 两人手上都是能量构成的长刀,司徒博多双手黑漆漆的刀身是连接在双臂,只要挥动手臂,就是在挥刀,而费琢的红色的血刀,则是手持,挥刀的动作自然没有司徒博多来的简单直接。 刀刃相交,电光火石。 横劈,竖砍,撇头闪避,翻身侧踢。 有来有往的战斗,显得非常的焦灼,两人谁也没能占到便宜。 只是,在红鹰如此高速以及那么大幅度的动作下,在鹰背上的两人却始终能如履平地。 红鹰已然攀升,轰隆的一声,将陈自力和宋云浩冲撞到,两人再次被撞到空中。 不过因为提前发动能力,所以两人能够以超高密度的身体强度抵挡,这一次更为猛烈的冲击。 摇晃中,司徒博多双臂齐齐由上往下劈,费琢双刀交叉的挡住了这黑色双刀的当头一劈。 司徒博多斜眼看到陈自力和宋云浩被撞飞,气愤的质问。 “费琢,你为何要如此紧紧相逼?” 费琢满嘴獠牙紧咬,双腿微曲,身体因为红鹰的向上飞行,而几乎仰着整个身体,他在抵挡司徒博多双刀的下压时,从齿缝里挤出撕裂的低吼:“我要让你们承受失去一切的痛苦……” “不可理喻!” 司徒博多彻底被激怒,他收回双手臂刀,伸腿狠狠的踢在费琢的腹部。 “哇哈……” 费琢被踢的弓起腰,俯身狂呕。 在地面,原本想支援的林光地和陈近南,被琢二拼命追击,两人将别在后腰的复合步枪取出,在奔跑中,以全动态的攻击方式对到处乱窜的琢二攻击。 分叉的火力,在废墟间倾泻,成排子弹射在了那些残垣断壁中,扫过之处都是随着瞄准方向而形成的有规律的弹孔。 碎渣横飞,蓝色的跳弹四射。 两人精神高度集中,因为琢二的奔跑速度实际上是要快过动力装甲两倍,而且虽然琢二体型在兽化状态下膨胀了一倍有余,但速度却丝毫不减,跑动起来就好像急速的火车头,动静非常的大。 “他的速度太快,雷达根本无法锁定。” 李光地在换弹夹的空档,对身边跟随奔跑的陈永华说道。 “我们制导火箭弹余弹不多,尽可能的封锁他可能奔跑的路径,我们再用无后座力弹轰他!” 陈永华眼睛追随着瞄准框快速移动,他弹夹的子弹耗尽,急忙打开动力装甲因此在装甲内部的备弹仓,拿出弹夹进行替换。 因为有辅助系统,所以换弹夹的动作干净利落,且非常的帅气。 “来了!” 李光地短暂的使用背包的喷射装置跳过一面断墙,双脚撞击弹出锚钉,钉在满是碎砖灰尘的地面。 厚重的装甲因为惯性,还在地上摩擦了一段距离才彻底停了下来。 拉出几道深沟后,李光地背后的方形火箭弹发射器,嘭嘭嘭得射出剩余的所有备弹。 火箭弹四处缭绕,尾烟拖出长长且不规律的曲线。 陈永华蹬腿后退,在背包推进器的缓冲推力下,保持双脚离地,滞空后退的姿态,对着已经正面向他冲来的琢二持续射击。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在琢二的身边升起,火焰浓烟卷开,将琢二那红色且巨大的身躯吞噬。 “吼……” 突然被爆炸袭击的琢二在爆炸的火焰里怒吼。 后退而撞在一堵断墙里的陈永华,在撞击后的震荡中,发射全部的火箭弹余弹。 所有的火箭弹射出,在还没消停的火团中继续爆炸。 这样的轰炸产生无比剧烈的冲击波。 “轰……” 距离太近的陈永华,抬手挡在身前,冲击波让装甲警报不断,并且身躯前倾,抵消冲击。 【警报,警报】 【距离爆炸半径太近,驾驶员将承受剧烈冲击】 短暂的冲击波过后,陈永华背包上的方形六连装的制导火箭弹发生器被解除,砰的一声,笨重的发生器在断掉连接后,重重的砸在地上。 距离陈永华右边五米出的李光地背包上的发生器也被解除,两人以双向夹击的方式,启动无后座力炮对准,浓烟未消的位置。 在浓烟里,两人的监视器都能反馈琢二伏地的轮廓。 “轰不死他,也要限制他的活动。” 李光地盯着监视器,紧张的有过通讯器对陈永华说道。 “尽可能的限制他的行动。” 陈永华喘着粗气回道。 与此同时,空中翻滚落下的陈自力和宋云浩狠狠的砸了地面上。 青石铺设的街面被砸出一个接近三米深的大坑,因为宋云浩的能力,两人基本没有收到多大的损伤。 宋云浩挣扎的从装甲的怀里爬起,因为头盔的玻璃面罩已经彻底破碎,宋云浩彻底将头盔摘下,都在一旁。 他蹲下身敲了敲陈自力头盔的面甲:“喂!呖叔,你没事?” 扣扣声过后,陈自力将面甲打开,抬起头说道:“没事,只是太过于惊险了,我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我们现在是在那边呀?” 宋云浩在坑底抬头了望,而周边都是飘落的尘埃,夜空下,周围都是烟雾,还有若隐若现的火光。 陈自力挣扎的坐起来,晃了晃脑袋,回道:“不知道呀,可能在城东某处?” 宋云浩拍了拍战斗服上面的灰尘,说道:“先爬上去再说,博多哥还在和费琢那家伙战斗呢,我们得想办法支援。” “我们还是先去找你娘,博多对付那变态的家伙应该没问题。” 陈自力缓了口气后,在装甲传动装置的机械声里,慢慢的站了起来。 “对哦,我得去找我娘,她还在危险之中。” 宋云浩突然想起了他的娘亲,左顾右盼的走到坑边想要徒手爬上去。 “你这样爬太费劲了。” 陈自力走到宋云浩的身后,看着宋云浩笨拙的攀爬动作,说道。 “那怎么办?”:宋云浩回头问道。 “傻呀,我带你上去呀。”:陈自力不假思索的回道。 “对对对,你这动力装甲跳跃力很强,应该轻松就能跳出坑外。”:宋云浩恍然大悟,连忙点头说道。 “不是应该,是一定。” “快,抱住我。” 陈自力将面甲关闭,伸手对宋云浩说道。 宋云浩愣了一下之后,便搂着陈自力动力装甲宽厚的腰。 “抱稳咯!” “嗯。” 陈自力背后的喷射装置喷出蓝色的尾焰,在向上的推行下,两人从坑中跳出。 落地向前踉跄两步后,两人站稳身体。 随即,一声尖锐的悲鸣,之前那只红鹰在翻滚中,从空中落下,斜向的从两人的眼前陨落。 “轰!” 巨大的轰隆声,让两人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 接着,空中,涡扇发动机发出的轰鸣声传来,两人不由自主的抬头一看,只见一架枭式无人机带着一群‘方盒’无人机赶来。 猛烈的火力轰向坠地的红鹰,陈自力突然将觉得周围的环境有点熟悉,他急忙四处扫视。 “这周围的建筑有点眼熟呀!” 宋云浩挠了挠额角,点头说道:“我也觉得好熟悉。” “虽然被毁成这样,但我依稀能看出是东北城区,你看那里,北门东段城墙后,那边的光学迷彩,是博多哥建的秘密工厂。” 陈自力随着宋云浩指头指的方向望去,若有所思的说道:“哎呀,秘密的工厂……” 恍然大悟的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异口同声道:“一号避难所!” 轰隆声下,火光的映射下,两人面面相觑。 “娘……” 宋云浩斜眼看向一号避难所的方向,在炮火的映照下,他拔腿就向前跑去。 “娘呀,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呀!” 宋云浩也不顾陈自力的反应,向着火光四起的一号避难所跑去。 见宋云浩突然往前跑去,陈自力这才回过神来,急匆匆的跟在宋云浩的身后,大喊道:“云浩,别冒冒失失的,前面太危险了,别被误伤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赶往外层建筑已经坍塌一半的一号避难所。 火光中,头部被撞击,昏迷好久的宋婉娘的手指动了动,在嘈杂的声音中,她在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一个诡异无比的笑声。 这吓得她急忙睁开眼,却发现右眼被什么黏糊糊的东西黏住,只能睁开左眼。 眼前的火光,烟雾,让她急忙想要坐起身,但是因为头部的剧痛,她不由的皱起眉头,抬手捂向伤口。 “嘶……” 疼痛让她倒吸一口气。 摸到额头的伤口后,她感觉手掌黏糊糊的一片,她急忙放下手一口,满手的鲜血,这让她吓得浑身发抖,右眼因为被血糊住,费了半天的功夫也没办法挣开。 身上也传来多次的痛感,宋婉娘知道自己绝对是身上多次擦伤。 正当她还在因为受伤的疼痛还在发呆的时候,连续的爆炸声传来。 身边惊呼一片,她疑惑的侧头一看,发现坍塌的避难所外层建筑外面还聚集着很多人,捂着嘴在惊恐的往自己身后的方向看去。 见状,宋婉娘挣扎的从碎石堆中站起,对着惊恐的人们有气无力的喊道:“你们怎么还在这,为什么不进防空洞?” 这时一名天地会的弟兄跑过来对宋婉娘说道:“防空洞的门被倒塌的房梁挡住了,我们现在没办法将房梁移开。” 宋婉娘因为额头的疼痛,眼睛的肌肉抽搐,她伸手搭在那天地会弟兄的肩膀,咬牙说道:“带着群众们出城。” 刚说完,就听到身后金属对撞的锵锵声,她转身一看,在熊熊烈火前,两个黑影正在挥刀对砍。 那个让她惊醒的诡异笑声再次传来。 “嘻嘻嘻,哈哈哈……” 第四百二十九章 爱 烈火前,子弹横飞,炮弹频频而炸。 两个人影在火光的辉映之下,只是黑黑的轮廓,五官特征根本无法看的清楚。 宋婉娘目前只有左眼能够看东西,右眼如果找不到清水清洗,被血糊住,根本无法将眼皮强行睁开。 随着那两个人影的战斗愈演愈烈,已经波及到了她所在的位置。 她急忙后退,对身后恐惧不安的群众们喊道:“各位,各位,请现在就往东门撤退,这里已经不再安全。” 她跌跌宕宕的走在后面,天地会那个年轻的成员,单手持着脉冲步枪,走到她身边,想要伸手扶着她,但却被她给谢绝:“不用扶我,安排群众们脱险,快……” 锵锵锵的声音持续传来,随即又是破空声,又是爆炸声,四周的轰隆让地面持续摇晃。 让本来就孱弱的宋婉娘双脚一崴,差点跌向满是尖锐碎石的地面。 刀影忽小忽大,忽长忽短,竖劈,横扫。 随着战斗的进行,形式不断的变化,而这些都经受宋婉娘唯一可以睁开的左眼。 渐渐的,一方突然陷入下风,被一脚踢中腰部,踉踉跄跄的后退至宋婉娘所站的位置。 这让宋婉娘为止惊诧,她下意识的后挪了两步。 后退至她身前的身影,黑袍,长发高束起,双手为黑色的刀刃。 “博多?” 宋婉娘看着该人影的后背,失神惊呼。 屈膝俯腰,双手往左右微张的司徒博多,听到宋婉娘的惊呼声后,侧头回看,本就严峻的神情更为揍得更紧。 “婉娘,你怎么在这?” 面对司徒博多疑问,宋婉娘本想回答,蓦地看见司徒博多身前一道红影如带,向下劈来,连忙大呼。 “小心……” 司徒博多在宋婉娘的惊呼中,一个激灵,头还没转回就双手抬起,黑色刀刃交叉在身前,待头转回时,只见火花喷射,红色刀刃在黑色刀刃交叉的交汇处,拼命的往下压。 “你看哪呀,和我战斗也分心,嫌命长呀!” 在喷射的电火花中,能隐隐约约能看到费琢不到一半的脸。 费琢双眼瞪大,瞳孔微缩,加上满嘴的獠牙,让他显得无比的狰狞。 重劈的压力,让司徒博多倍感吃力,身体往后倾倒。 “嗑……” “婉……娘……快走,快……” 司徒博多已经被压的满脸涨红,青筋暴起,面对费琢,他深知根本分不开心去保护宋婉娘。 “呵呵呵……” “怎么现在看不到你的分身了,号称‘千身博士’的你,最为特色的分身一个也不见,好奇怪呀!” 费琢双臂牟足劲的往下压,与司徒博多角力中,为了分散司徒博多的注意力,他牙关紧咬的净说刺激司徒博多神经的话。 “要你管,‘千身博士’这个代号,我早就忘了。” 看似被动的司徒博多,正暗暗的使力,他向后倾倒的身躯,被从地里生出来的黑色手臂顶起。 费琢明显感觉到了自己慢慢被推了回来,为了不让自己在角力中输掉,他索性放开右手,左手握着刀柄,右手按在刀背。 大吼着往下压! “啊啊啊啊啊……” 宋婉娘看着打得难分难解的两人,在惊愕中慢慢后退。 “博多!” 她低声喃喃,而在她身后,群众们看到缠斗的两人,都急匆匆的扶着、背着伤者往东门方向撤退。 “轰……” 烈火中再次爆炸,橙黄色的火光,变得无比光亮,伴随着冲击波,火焰成团袭来。 空中的无人机,像是有人操纵,齐齐的对准了费琢的后背。 冲击波袭过之后,在火光里,又有两人冲出。 “婉娘……” “娘……” 只见,身穿动力装甲的陈自力背后喷射着尾焰冲来,宋云浩双手紧紧抱着陈自力的右臂。 “哈?” 费琢听到两人的呼喊,气愤的撇嘴。 面对这样僵持的局面,费琢后背喷出大量的血浆,伸出两条鲜红的血臂,狠狠的按在刀背上。 突然满增的压力,司徒博多背后的手臂直接被压散成一大摊‘墨汁’。 “砰……” 一刀下去,司徒博多整个人被压的砸在地上,费琢眼看得逞,双臂紧握刀柄,高高挥起,背后血臂也一同握着长长刀柄,四臂握一刀,血气涌动,刀身直驱而上,直接膨胀数倍。 三米长,又宽又厚的刀身,在费琢狰狞的嗤笑下,重重的劈下。 “我看你是把分身消耗完,在这个世界无法再召唤你的那些时间残余了!” “去死!” 费琢似乎已经抓到司徒博多弱点,这一刀毫不留情的落下。 看到这样的情形,宋婉娘捂着嘴,眼里满是惊诧。 “费琢,你个混蛋……” 随着宋云浩的一声大吼,费琢后背被重重的撞击,重刀脱手飞出,插在了宋婉娘的旁边,让她吓的浑身颤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费琢扑倒,后背穿出两把黑刀。 “哇哈……” 呕出一口血后,面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费琢,胸口被司徒博多顶起的双刀插穿,盯着躺在地上的司徒博多,两人几乎是面对着面。 “你们……” “呜啊……” 司徒博多一脚蹬起,将费琢踢飞。 被踢飞的费琢,落地后,连滚两圈,趴在地上没了声息。 将双臂黑刀溶解后,露出原本手臂的司徒博多,挣扎的坐起身来,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宋云浩,问道:“你不要命了?” 宋云浩直起身后,甩了甩脑袋,说道:“我将头的密度增加,不信一个头槌会不让他吃苦头。” 原来,冲过来的陈自力和宋云浩,眼看司徒博多危险在即,焦急的他将自己的上半身增加密度,让陈自力直接扔出他。 一个人肉炮弹就此诞生,虽然是情急之下的不得已为之,不过成效显着。 至少,解了司徒博多的围。 “娘!” 宋云浩见在司徒博多身后,呆滞在重刀旁边的宋婉娘,他跑了过去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娘亲。 “娘,你受伤了,疼吗?” 看着满头是血的宋婉娘,宋云浩双眼含泪的问道。 “没事,没事,娘这是受了点皮外伤,不打紧的。” 宋婉娘伸手摸了摸宋云浩的头,笑了笑回道。 “婉娘。” 陈自力走了过来,打开面甲,轻声唤道。 “自力哥,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宋婉娘挤出笑容,反而安慰着脸上写满担心的陈自力。 “云浩,你带着你娘先撤离这里,费琢那个家伙没那么容易被打败的。” 司徒博多喘了口气,回头看了眼趴在地上,如一头死狗般的费琢,焦急的对宋婉娘三人说道。 “嘻嘻嘻……” “你们呀,真是让人火大。” “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表现出其乐融融的样子。” “哈?” “回答我!” 司徒博多这才说完,费琢就已经如同丧尸般爬起,身体摇摇晃晃的,阴阳怪气的开口说道。 “快走,别愣着。” 看到费琢再次站起,司徒博多焦急的大喊。 突然间,众人直接感觉眼前一阵恍惚。 反应过来的司徒博多急忙开口喊道:“不……” “……要!” 司徒博多尾音刚落,费琢已经满身鲜血的站在宋婉娘等人的背后,他跨腿站在,双肩在微微抖动,低沉的笑声从他的嘴里传出。 “呵呵呵呵呵呵呵……” 司徒博多正好面向费琢,他眼眸里倒映着成群倒下的群众,怒火几乎要从眼里喷出。 “费,琢……” 司徒博多看着被费琢用‘时停’杀掉的成批民众,他发了疯那样往费琢冲去。 “嘿嘿!” “时,停……” 停字刚落,费琢身影又消失不见,接着大量的爆炸声接踵而来。 在司徒博多的惊愕中,费琢已经扑倒陈自力,他挥着拳头拼命的按着陈自力捶打。 “啊,怎么……?” 被突如其来的拳头猛击,陈自力完全反应不过来,他被按在地上承受着雨点般的重拳,即便被厚重的装甲保护,他也因为传入装甲内的冲击捶得头昏眼花。 才反应过来的宋云浩,急忙挥着增加密度的拳头打向费琢,砰的一声,宋云浩满脸惊愕。 此刻,他的拳头被费琢紧紧的抓住,侧头回看的费琢,露出了极为残忍嗜血的笑容。 “小子,你可不是死不了的体质。” 宋云浩看到如此面孔的费琢,顿时心里发毛,急匆匆的想要拽回自己的手臂。 “放开我!” 宋云浩彻底的慌掉,他拼命的想拽回自己的手臂,但是费琢的手就好像铁爪那样,紧紧的锁住宋云浩的拳头,无论宋云浩怎么拽都纹丝不动。 “费琢,你有种和我打。” 司徒博多回身伸手,将宋婉娘拉开,抓住费琢的手,拳头被黑色的能量包裹,变成了一个纯黑的拳头,凶横的捶在费琢的脸上。 一拳又一拳的猛击,费琢即便被打的面容扭曲,也依旧在嗤笑着,也依旧紧抓着宋云浩的拳头。 “放手呀,王八蛋。” 一边挥着拳,司徒博多一边怒吼着。 宋云浩想要将身体虚化,却被限制住,无法虚化,心慌的宋云浩已经被吓的面容惨白。 “嘻嘻……” “没,没辙……” “啊,没,没辙了!” “哈哈哈……” 费琢越是被打,笑的就越是猖狂。 “呀……” 头昏眼花中,爬起来的陈自力,从大腿外壁装甲里,拿出近身格斗的电热匕首,在大吼中将匕首刺入费琢的后腰。 被高热的刀刃刺入,费琢的皮肉滋滋的冒出轻烟。 肉香味扑鼻而来。 “你们,找死……” 费琢被扎了之后,从猖狂的大笑中,拉下脸来,当司徒博多再次挥出一拳之后,他突然锁头蹲下身来,用头撞在司徒博多的腹部。 “哇哈……” 司徒博多被撞的后退数步,好不容易站稳脚步。 看到宋云浩和陈自力被进入急速状态下的费琢,连环猛击。 此时的费琢身影闪动,根本看不到他的动作,只是看到陈自力和宋云浩被不断的打击,身体不断的后退摇晃。 “砰!” 陈自力被现身的费琢,一个侧身踢,踢得倒退翻滚。 “你死定了!” 费琢踢飞陈自力之后,回身将宋云浩一脚踩在身下,弯腰揪着宋云浩的头发。 “哇哈……” 宋云浩被踩住胸口,口里不断的涌出鲜血。 奄奄一息的宋云浩,盯着瞪眼嗤笑的费琢,自己吐了口带着血的唾沫到费琢的脸上。 “啊……” 被吐了满脸猩红唾沫的费琢,发狂的揪着宋云浩的头发,拼命的往地上砸。 “去死,去死,去死。” 司徒博多捂着腹部,咬牙再次冲向费琢。 “你这个混蛋。” “砰……” 突然间,一声枪响,让司徒博多愣住了! 费琢此刻歪着头,身体在抖动,愤恨的眼神在他披下来的发丝中露出。 “臭女人……” 司徒博多回身一看,只见,宋婉娘不知从哪捡到一把脉冲步枪,全身颤抖,眼里含泪,嘴唇颤抖的喃喃着:“云,云浩,别怕,有娘在……” “好一个为母则刚,我好感动呀!” 费琢这话一出,司徒博多便知道大事不妙,急忙想要扑身往宋婉娘。 眼前又再次恍惚了起来。 当恍惚过后,之间宋婉娘被费琢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咦,毕冉的能量。” “想依靠这样的东西保护?” 费琢手指变成了猩红的长刺,正好抵在宋婉娘的脖子。 反应过来的陈自力爬了起来,手臂装甲内的机枪弹出,对着司徒博多喊道:“你这个王八蛋,你放开她。” 司徒博多也是怒气腾腾的大吼:“混蛋,别拿女人说事,有本事冲我来。” “嘻嘻,害怕了?” “慌了?嘻嘻嘻……” 费琢斜歪着头,咧着嘴对司徒博多和陈自力嘲讽道。 “娘?” “你,你放开我娘。” 宋云浩趴在地上,口里吐着血,伸起手奄奄一息的喃喃着。 此刻的费琢,已经完全癫狂,他哈哈大笑着。 “你们看看你们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 “你就看着她死!” 这咬牙的低吼,手指的长刺,往后一缩,便狠狠的往宋婉娘的脖子刺去。 “不,不,不要。” “……不要呀!” 陈自力彻底慌了,六神无主的他却只懂得张口,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被掐住脖子的宋婉娘,歪着头,身体垂吊着,之前捡的枪已经被折断,冒着火花掉在一旁,而她的身体似乎遭受了惨无人道的摧残,手脚不断的有血流出,滴答滴答的往地上滴落。 看到奄奄一息的宋婉娘,陈自力悲从心来,他全身在颤抖,但却什么也做不了,眼眶含泪的他,注意到,宋婉娘的嘴在动,似乎是对着他述说着什么,也好像在交代着什么。 时间仿若停止,这一刻,在废墟里,燃烧的火焰飘出的点点火星,在空气中,让这一切显得无比的凄美,同时也无比的悲壮。 血色长刺一点一点的靠近宋婉娘,而陈自力在绝望和悲哀中,终于读懂了宋婉娘在说着什么。 “自力哥,我这一辈子虽然苦命,但是却很幸运的认识你。” “帮我照顾好云浩……” “可惜呀,我未能报恩,我始终欠毕冉的,好想最后再见他一面……” 夺命的长刺,毫不留情的贯穿,宋婉娘的脖子。 “噗嗤……” 贯入血肉的声音,传入了三人的耳里,同时也好像刺穿了三人的心脏。 无尽的悲伤取代希望,将三人同时吞没。 “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娘?” “娘呀……” 亲眼看着自己母亲在自己面前被残忍的杀死,宋云浩肝胆俱裂,歇斯底里的哀嚎。 悲愤交加的他,两眼一抹黑,彻底的晕了过去。 这一刻,赶来的色欲,看到被刺死的宋婉娘,双眼圆瞪,楞在原地,在熊熊烈焰的旁边,火光映照在他的侧脸,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滑落。 灵魂的深处,七恶几乎同一时间遭受了极致悲痛的袭击。 他们都愣住了。 灵魂之海最深处,毕冉躺直的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洁白无垠的高袅然怜惜的抚摸着他的脸,而她的身后,那个绿色的魂魄带着感同身受的悲鸣飘过。 第四百三十一章 索命 第一次被别人入侵自己的精神世界,曹若兰显得非常的无法侍从,此刻的她惊愕异常。 “死亡?” 曹若兰精神世界内,突然间从混沌一片变得实物化。 绿色的骷髅被一堆莫名的黑绿物质缠绕,形成了肉体,不过因为形成的过程非常的快速,仅仅是一瞬间,骷髅迎接变为身披披风的形象。 环境形成的过程就好像积木堆砌起来那样,所见所闻都是由大大小小的方块一点一点的构成,最终形成了与现实世界无限接近的场景。 形成后的空间内,已经看不到任何的方块的痕迹,甚至是鸟语花香,微风徐徐。 这是一个大花园,曹若兰记忆里最为深刻的,曾经坐落在江宁,最大的物产‘大观园’。 精神时间内,被强制性变为十七岁时期的曹若兰。 少女的她,安静优雅,唇红齿白,脸上还极富胶原蛋白。 这个时期的她,让毕冉仅凭匆匆一面便爱上了她。 美的不可方物。 尤其是那明亮单纯的大眼睛,让所有人印象深刻。 大观园内,精心布置和修剪的植被,灰瓦红柱的八角凉亭立于假山旁边,人造的湖泊里,锦鲤自由的油窜。 事隔七年,再次自在的在园林里走动的曹若兰,非常的惊讶,她想不到,清风拂面,浓郁的花香扑鼻。 无论是视觉,体感都和真实的别无二致。 “这怎么可能?” 精神力如此强大的曹若兰,也曾经在自己的精神世界内构建过记忆里十分熟悉的场景,只是远没有此刻的那么真实。 “没什么不可能的。” “你喜欢吗?” 裹在斗篷里的卓玛轻声的问道。 “这是陪伴我十几年的花园,小时候不能随便到府邸外面的我,只有这么一块空旷的地方可以活动,我再熟悉不过了。” 曹若兰环顾整个她无比熟悉的场景,呆呆的回道。 “喜欢就好!” 卓玛从半空降下,特意在曹若兰面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你?” “你的眉目之间好像毕冉!” 曹若兰下意识的后退两步,与卓玛保持一定的距离,但看到卓玛的真面目后,她还是因为卓玛的五官有几分毕冉影子,而感到惊讶。 卓玛并不理会曹若兰的满脸惊讶,她走近曹若兰,两个女人四目对视。 “封建社会里,女人不能抛头露面,你这样长于大户人家的姑娘,从小就知书达理,我相信你不会反感长时间呆在一个封闭的空间?” 卓玛驴头不对马嘴的说辞,让曹若兰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安逸的环境总会让人沉沦,就好比男人为什么总喜欢待在温柔乡里面。” 卓玛说的话越来越不对劲,这让曹若兰恍惚的注意到了卓玛说话时的嘴型,看似在动的嘴唇,其实根本就没有动。 警惕起来的曹若兰突然意识到,卓玛的目的。 “你不是入侵我的精神世界,你只是个投影,目的是让我分神。” 曹若兰顿时感觉到自己可能遭遇的不是精神攻击,急忙想要揭穿卓玛的伎俩时。 卓玛突然在她面前消失,完全没有任何征兆。 内心有些慌的曹若兰急忙想要脱离这个场景,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却吃惊的发现,她已经无法感知外界,唯一能控制的只有当前这个意识体。 “确实,我没有能力入侵你的精神世界,因为你现在就不是在你的精神世界内,你的意识已经被我禁锢了起来,你就永远呆在这里!” 卓玛很实诚的为曹若兰解释这一个现象。 听说被禁锢的曹若兰惊恐万分,她发现在这里她就是个普通人,熟悉的精神力根本就无法释放。 “你卑鄙……” 现实世界中,曹若兰仰起头的姿态下,眉心漂浮着一个菱形的物体,看起来其材质像是宝石,又像是金属。 镜面化,光影过渡十分硬朗,黑白灰边界分明的反光。 这样明明金属性质非常明显的物质,却明显有点宝石的质地。 “解决掉了一个麻烦。” 坐在绿焰骨马上的卓玛,从斗篷里伸出苍白的右手,那菱形的物体仿若收到召唤一般,在散发点点萤光过后,消失在曹若兰的眉心前。 当向上飘着点点萤光的菱形物体,出现在卓玛右手手心的时候。 南门附近所有的精神立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被控制的鬼影盟众人,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并开始就地反抗。 直接开始攻击收押他们的天地会成员。 失去意识的曹若兰从空中落下。 注意力一直在曹若兰身上的云乐乐,急忙伸手要去将落下的曹若兰接着。 城墙上的天地会成员们,突然注意到城外出现一大片发着绿光的身影。 鬼哭狼嚎之声,就是从这一大片的绿光中发出。 “鬼影,真的是鬼影。” “阴兵攻城了……” 城墙上的骚动,众兄弟们的惊呼。 失去曹若兰的控制,鬼影盟的那些人开始进行反击,和天地会的众人缠斗在了一起。 南门后,刹那间陷入了兵刃相交之中。 “杀……” 原本已经被缴械的赵得柱,身体控制权恢复之后,他伸手一抓,那重剑突然从一名天地会弟兄手中脱离,飞了过来。 紧握重剑的赵得柱,高声大喊。 单臂回扫,剑影横扫,扣押按着赵得柱的几位弟兄瞬间被劈成了两段,鲜血飞溅。 随着这一声‘杀’字喊出。 鬼影盟的所有人,都高喊出声。 “杀……” 突然间的形势逆转,方大洪和蔡德忠不由分说的直接上去参与战斗。 “兄弟们,不要慌,我们的人数有优势,绝对不能让他们被击溃了!” 方大洪身体肌肉再度暴涨,整个人足足涨大了一圈,宽厚的大手,随手一抓,便抓着一个鬼影盟的人,砂锅大的重拳,连续不断的打击着,那人的头部,并大声高喊。 蔡德忠、彭建康、岳然火、杜海伦等人都紧急进入战斗,抵抗鬼影盟的反扑。 一时间,枪林弹雨,刀光剑影齐齐而来。 冷热兵器的对决再次开始。 陈永华和李光地两人艰难的站起,看着逐渐混乱的场面,他们注意到,琢一和琢二汇合,这两个红皮肤的怪物,都已经进入癫狂的兽化状态。 喊杀声中,云乐乐抱着曹若兰,拼命的呼喊:“若兰姐,若兰姐,你怎么了,醒醒呀!” 只是,叫喊半天,曹若兰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熟悉的脑内传音也不再出现。 云乐乐慌张的用手指,按在曹若兰白皙细长的脖子侧。 发现曹若兰的动脉还在跳动,松了一口气,云乐乐泪眼婆娑的说道:“若姐你把我吓死了!” 此时,空中的无人机群似乎感应到敌方目标再次有了动静,便开始继续执行歼灭任务,让本来就混乱的局面更为混乱。 鬼影盟的反扑非常的剧烈,钟国仁搂着陈琳对杜海伦喊道:“阿伦,现在想办法让阿琳她们这样的女眷们撤离战斗现场。” 杜海伦在无人机的掩护下,举着枪拼命的射击,听到了钟国仁的喊声后,他侧头回看,语气急促的回道:“现在到处乱糟糟的,你趁着空隙快带着阿琳往东南方向撤。” 恰好这时,一名背着林氏的天地会年轻的成员在刀光剑影中跑了过来,急促的喊道:“现在有女眷在,我们束手束脚的,怎么办?” 爆炸接连而来,李光地侧身撞开一个想要偷袭云乐乐的人,气喘吁吁的对云乐乐喊道:“乐乐,你在这里发什么楞,目前能够突围的只有你,快点带着若兰,陈琳等人撤出去。” 两声兽吼声传来,只见琢一琢二在交战人群里,肆意的冲撞,撕咬,挥着巨爪,无差别的杀戮。 一时间,周围都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静静的坐在骨马背上的卓玛,手托着菱形物质,没有参与战斗的意图,只是冷眼的看着。 城楼上,绿光浮现,卓玛召唤出来的死灵已经蜂拥而上,城楼上的天地会弟兄们构建的防线,仅仅一瞬间就被突破。 鬼影盟几个帮主门主们,杀的眼睛发红。 胡无为拉着天地会成员的尸首抵挡来自空中的无人机攻击,大喊道:“谁来管管那些在空中飞的东西。” 赵得柱一番挥砍过后,夺回自己的另外一把重剑,听到胡无为的大喊后,笑着大叫道:“我来!” 说着右手的重剑倒握提前,对着空中飞来飞去的‘方盒’扔了过去。 重剑被扔出,剑身翻转,接连劈毁数架‘方盒’无人机后,将一名天地会的兄弟贯胸而入,将其钉在地上。 正好,钟国仁用身体护着陈琳经过。 看到死于非命的天地会弟兄,陈琳被那血淋淋的尸体吓得情绪崩溃,惊恐的搂着钟国仁大叫不已。 “啊啊啊啊啊啊……” 钟国仁只能搂紧陈琳,在互相搏杀的人群中,继续穿行。 “别怕,别怕……” 钟国仁用手捂着陈琳的双眼,连声安抚。 只是周围的情况,让钟国仁眉头紧皱,他想不到,事情会恶化的那么快。 如今到处的惨叫声传来,不知又多少生命在此刻陨落。 红影在战斗的人群中穿梭,很快,云乐乐依靠自己的速度将曹若兰从人群的中带出。 云乐乐看着西北方向,黑烟滚滚,那巨大的烟柱,让云乐乐顿时就乱来方寸,她搂着曹若兰的身体,不知所措的说道:“若兰姐,我该怎么办?” 与此同时,总部上空,衣不遮体的梁通,眼里倒映着被熊熊烈焰吞噬的总部,还有那极为浓密的黑影正滚滚升起。 “都怪我孤注一掷,现在情况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 梁通悬浮在半空,在扑腾而来的上升热气流中,垂眼自责。 突然,他敏锐的耳朵听到烈火中有对话声传出,他侧头仔细倾听,瞬间两眼里重新露出希望之光。 “嘭……” 剧烈的破空声传出,在破开空气的马赫环下,梁通已经飞身冲入了烈火之中。 进入灼热的烈火中,周围都是火光,梁通凭借自己无介质的听力还有无介质的视力,尽可能的搜索对话声的来源。 终于,他看到一群人正被一个紫色的光罩保护着,他闪身前往光罩的所在。 看到透明的光罩内,是双手往上撑起的段云恺,这个光罩是他的能力,这一刻梁通才知道段云恺也是神力寄宿者。 在光罩内,余竹溪、许南笙用身体挡着搂着王得喜、王得欢两姐妹搂在怀里的李阡陌,还有背靠背对坐的张大彪和虎仔两人。 费力支撑光罩的段云恺,看见烈火中居然有个人影,他警惕的对余竹溪说道:“火里有人。” 余竹溪下意识回头一看,那人影在火里根本看不出面目,因为逆光,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个人影。 余竹溪惊诧不已:“能如此烈火中,安然无恙的人,绝对不容小觑。” 话语刚落,只见那人影只见双掌贴在光罩上,头从火中压进,几乎要将脸贴在光罩上。 这时,段云恺才看清人影的真面目,他惊呼道:“梁通?” 光罩内的所有人听到梁通二字后,都急忙转头,所有人都欣喜若狂。 尤其是李阡陌,她转身对梁通大喊道:“梁通哥,现在只有你能将这烈火熄灭了!” 梁通隔着光罩,他能听到光罩内的声音,但光罩内的人却听不到他的声音,他喊了半天,发现里面的人一脸茫然,他只能对这光罩里面的人做了一个ok的姿势。 因为司徒博多的缘故,天地会的人基本都学会了来自主世界未来的手势。 看到梁通的手势后,众人的心终于安了下来。 梁通正准备要飞出烈火,去附近的水坑带水灭火的时候,突然听到还有声音从自己右侧方向传来。 他眉头一皱,闪身前往。 来的声音发出的地方,他在浓烟中看到一片金光,疑惑的他,走入浓烟内,正好看到一对巨大的金色翅膀,围成一团,似乎在翅膀下保护着什么。 “习梦栩?” 南门战场上,鬼影盟的童烨,双刀蓝绿之光缭绕,他挥刀劈砍,天地会不少的弟兄成为他的刀下亡魂。 不过他似乎还不满意,眼睛在混乱的人群里扫视,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出来呀,王八蛋!” 他不耐烦的大吼着。 终于,在谢四易和郭枫干倒几个人后,他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人。 他脚步急促,双手紧握双刀的刀柄,快步走向他的目标。 而这个目标,就是护着陈琳被琢一挡住去路,惊慌后退的钟国仁。 “嘿,狗屎,本门主索你命来了!” 前方被琢一拦住去路的钟国仁,在惊慌后退的过程中,听到身后的声音,他急忙转身,正好看到臭着脸向自己逼近的童烨。 “遇到记仇的家伙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 悲恸 身体被绿火覆盖,被控制的一大群尸骨突破城墙,涌入城内。 铺天盖地的,让整个南城区都陷入了一片让人毛骨悚然的绿色汪洋。 狼嗥鬼叫充斥在城内,所有活人的耳力。 仅仅是一瞬间,如惊涛骇浪般的不死者浪潮,席卷而来。 此刻,所有人都宛如身处无尽地狱,眼睁睁的看着,死亡的来临。 拼杀的人群中,护着陈琳的钟国仁,此时神情严峻,他的后路被堵住,只见手持双刀的童烨,双眼里满是愤恨,嘴却残忍的笑着。 “去哪呀?” “狗屎……” 钟国仁面对童烨的步步逼近,他只能无奈的往后退。 可是,身后更为凶险,琢一的残忍杀戮,还有谢四易和郭枫,只能说他现在的处境,是前有狼后有虎。 “仁哥,我们该怎么办?” 面对被前后夹击的态势,陈琳无助向钟国仁问道。 “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别怕!” 钟国仁只能不停的安慰着陈琳。 现在这种情况,天地会的众人都和鬼影盟的人混淆在一起,彼此都被分割开来,所有人都首尾不能相接,自身难保。 援助已然无望。 再加上被绿色幽冥之火所操控的魑魅魍魉,蜂拥而至,可以说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绝望和无助。 无可奈何的钟国仁只能单手举起手中的脉冲步枪,对准慢慢逼近的童烨。 “别过来。” “我再次警告你,别过来。” 钟国仁怒目圆瞪,想要大声喝止童烨。 “呵!” “别挣扎了,你死定了!” 童烨不屑的说道。 说着,童烨挥舞双刀,刀刃上依附的蓝绿之光,在双刀的挥舞之中,形成了绚丽的光影。 但,这绚丽的色彩却代表着危险。 钟国仁急忙搂紧陈琳的胳膊,右手将枪跨在腰间,因为调整在了爆裂模式,钟国仁为了应对步枪的后坐力,双腿往两边迈开,半蹲着。 待童烨进入他十米以内,手指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爆裂模式下,枪口有一个蓄力的过程,长条状的枪口有光粒子在枪口游弋,形成磁场正负极迂回的流动状态。 “砰……” 一声枪响,蓝色的火光,从枪口喷出,乒乓球大小的能量光弹,在蓝色的火焰状能量之中射出,其表面带着层层的游离的光粒子,在高速前进的过程中,游离的光粒子在拖拽之下形成了尾巴,让光弹如直线前进的流星。 十米距离内,光弹以五倍音速的速度射向童烨,让来势汹汹的他,根本躲无可躲,然而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下意识的就将双刀的刀刃交叉在一起。 交叉挥出的双刀,正好和射来的光弹撞在了一起。 “轰……” 爆炸的声响过后,烟雾状的能量缠绕在童烨身边,将他的身影覆盖住。 蓝黑色的光雾里,闪光频频,似乎有高能电浆在发生。 钟国仁眼见攻击得手,却依旧非常警惕。 因为对方的声音在光雾里若隐若现。 “还能站着?” 光雾慢慢的消散。 里头,臭着脸的童烨,鼻翼和脸颊的肌肉抽搐,显然他的怒火更加旺盛。 还没完全消散的光雾,将他露出来的脸映的发蓝,显得因为生气而抽搐的五官,异常的狰狞。 “岂有此理。” 一声怒吼,余下的光雾破开,只见飕的一下,刀影疾驰而出。 钟国仁只是一介凡人,他哪里躲得开这样突然正面射来的刀,惊慌之下,他单手搂紧陈琳,转身将后背露出,想要以身体作为护盾,保护他心爱的阿琳。 疾驰下的钢刀,保持直线,刀身平稳想起,蓝绿光的缭绕下,形成了势如破竹的态势。 这一刀,足以贯穿钟国仁的身躯。 扔刀的童烨,右嘴角已经微微上扬,似乎攻击已经成功。 “锵!” 寒影飞旋,上抛而去。 金属的撞击声下,火光四射。 童烨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间出现的那灰绿色的伟岸背影。 直到刀身落地,垂直插在地上之后,他才反应过来。 “什么鬼东西?” 童烨看着这个全身布满合金盔甲的背影,诧异不已。 “阿仁,我给你开路,先脱离这个混乱的人群再说。” 李光地的声音从头盔的扬声器中传出,钟国仁回头一看,高出自己一个多头的动力装甲护在自己的身后,虽然因为头盔的面甲遮住了脸,不过听声音,钟国仁也能知道这个前来支援的人是李光地。 “你怎么过来的?” 钟国仁急忙问道。 “我就在这附近,凭着这个装甲的保护,没什么被阻拦的压力。” 李光地回道。 装甲内部传动装置的运转声,随着李光地的动作而发出。 踩踏地面传来的低沉振动声下,李光地的转身动作非常的笨拙,需要原地踩踏很多步才能刚刚好转过身来。 攻击失败后的童烨盯着,挥刀指着身前,周身被装甲包裹地严严实实的李光地。 “铁包皮,很稳当吗?” 李光地横身挡在童烨和钟国仁之间,透过扬声器对童烨道:“怎么不稳当,有本事你劈开它呀?” 面对李光地的不以为然,童烨深知自己的武器无法将这一身装甲劈开,他眼睛转动,似乎在寻找装甲的弱点。 这时,不死者们已经涌入了人群,拼杀中的众人,一脸惊愕。 天地会的弟兄们,被选择性的抽魂夺魄。 喷射剂告急的陈永华,短暂的起跳后退,面对汹涌的不死者浪潮,他将扬声器的音量调到最大,对着战场大喊。 “天地会的兄弟们,不要恋战,全都后撤。” 听到陈永华声音的李光地,对身后的钟国仁道:“前方那些鬼魅非常危险,应该和我们在马里亚纳遇到的一样,你和阿琳都抱紧我,我带你们出去。” 扬声器传出来的话让对峙中的童烨听到。 童烨以警惕的姿态,持刀横移,往插在地上的刀靠拢。 “你们还想逃?” 童烨边步伐横移,边对李光地和钟国仁用挑衅的语气说道,而且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李光地的身上。 “别理他。” 李光地让钟国仁不要理会童烨的挑衅,双臂微微抬起,示意钟国仁和陈琳搂着他装甲那厚实的腰部。 “阿琳,你搂着光地的腰,一定要搂紧了!” 心领神会的钟国仁,让陈琳走到李光地右身后侧,并柔声嘱咐。 陈琳伸手搂着李光地装甲的腰部后,对钟国仁说道:“仁哥,我,我有些怕!” 钟国仁走到李光地的左身后侧搂着李光地的腰后,伸手抚了抚陈琳的手背,安抚道:“别怕,没事的。” 此刻,童烨用力一拔,将插在地上的刀拔起,原本已经失去蓝绿之光缭绕的刀身,再次现出蓝绿之光。 雾状的光影,让银白色的刀身变得绚丽起来。 李光地注意到了童烨的动作,他不敢贸然动手,毕竟他虽然身穿了战术用的动力装甲,但对方的武功是深是浅还不知道。万一对方的武功真的高强,装甲保不准有被破掉的可能性。 李光地完全不想冒这样的险。 说到底,文人出身的他,还是谨小慎微。 而童烨眼睛时不时的往身后瞄,他在等待机会,只要那些冒着绿光的东西袭来,他跟着出手,一样有机会将他视为眼中钉的钟国仁干掉。 “羞辱之仇不报,我童烨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如何统御我门下众多门徒?” 童烨手持双刀,心中早已经忿忿不平。 李光地待钟国仁和陈琳两人抱紧自己,便用动力装甲的雷达扫描附近,他要找出一条捷径,便于快速脱身。 小型量子计算机很快就计算出最佳路径,并且将路线反馈到面甲内的交互界面上。 确定路径后,李光地说道:“抱紧了!” 背包的喷口开始点火,蓝色的锥形尾烟不断增压,三圈马赫环出现。 面对时刻准备攻击的童烨,李光地故意搂紧抱着他的两人,跨步往前。 童烨以为李光地要往自己冲来,结果他下意识横刀而出时,李光地借用动力装甲的小型姿态喷口的瞬间推力,让自己单脚螺旋,一个极限转身之后,将背包的推进器的出力调到最大。 砰的一声,李光地高高跃起。 出乎意料的往相反的方向跳去。 被耍的童烨,气愤的大吼:“妈的,别跑。” “吼……” 野兽般的嘶吼传来,李光地头盔内,电子合成的警报装置响起,面甲内,ar交互界面的边缘都同时发出红色的警报。 李光地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正前方一个庞大的身影袭来。 “啊……” 一声惨叫,刚刚跃起的李光地被跳起的琢一直接用身体撞到,巨大的冲击力让李光地包裹在头盔的里的头部遭受剧烈震荡。 钟国仁直接被甩出,从半空落下,陈琳则因为李光地的手搂的比较紧,没有被甩出,而是和李光地一同砸在地上。 所幸,因为李光地是后背先着地,因此陈琳免于被砸扁的危机,不过仅仅这样,也让她被震的口吐鲜血,趴在装甲胸前一动不动。 被甩出的钟国仁,右腿腿骨断裂变形,侧卧在地上,痛苦不已。 “啊,阿琳……” 钟国仁忍着断腿之痛,咬牙的往李光地和陈琳落地的方向,匍匐而行。 “哈哈哈!” “你逃不掉的。” 追来的童烨,看着趴在地上蠕动钟国仁,兴奋的大笑。 兽化的琢一,长发垂在脸前,手足并用的行走,就如一个脱毛后,周身赤红的猩猩。 肌肉隆起,手臂异常粗壮的琢一,伸手抓住李光地的右脚,将平躺着的李光地提起,伏在李光地胸口前的陈琳因为此而滚落在地上。 因为撞击而胸口疼痛异常的陈琳,落地后捂着胸口,张口呕了口血,她艰难的撑起身来,跪坐在地上。 惊愕的看着琢一将李光地倒提了起来。 眼泪禁不住的从眼眶中灌出,布满血丝的双眼里满是惊恐和绝望。 晕乎乎的李光地,此刻感觉自己被倒吊着,装甲内的他,耳里满是装甲电子合成音的警报。 交互界面里,所有的景物都颠倒了过来,他知道自己现在处境非常的危险,于是他便开口对装甲内置的ai助手说道:“允许装甲执行反击。” 随着指令的说出,ai助手用电子合成的女性声音回复道:“明白,驾驶员自愿将控制权释出,现在ai将全面接管装甲的控制。” 接着交互界面弹出几个红色的大字。 【自动模式】 界面所有的图标都显示为红色,包括所有的图标都被锁形图标覆盖。 动力装甲在倒提的状态下向,所有内藏的喷口全部打开露出,装甲弯腰而上,手背的装甲打开,弹出枪口。 “砰砰砰……” 连续的枪响,枪口对着琢一披头散发的脸,进行射击。 子弹飞射,让琢一瞬间不知所措,直接脱手捂脸。 脚部脱离控制的装甲,全身的喷口开启,在落地之前,姿态调整下,装甲在推力之下,保持贴地悬浮的姿态。 加大推进出力后,装甲的姿态从贴地而平直立起。 喷口的喷射解除,双脚重重的落地。 接着,背包右侧上端的装甲打开,弹出黑色的刀柄,右手往身后一抓,拔出背包内的长刀。 “粒子振动认开启。” 电子合成声响起,在李光地的目瞪口呆下,自己的身体被装甲摆弄,不由自主的摆出了横刀于前的攻击态势。 大型的军用砍刀,刀刃处发出尖锐的高速振频。 尖锐的高频声下,童烨双耳里嗡鸣,耳膜在高频的振动下,剧痛不已。 “这是?” 钟国仁和陈琳都齐齐捂着耳朵。 而琢一,瞬间发狂,挥拳横扫向李光地。 ai控制下的动力装甲,自动载入格斗用的数据,并在最短的时间内计算出最有效的反击方案。 “唰!” 振动刀刃高高挥起,鲜血在空中喷射。 并溅洒在了装甲之上。 硕大的拳头在空中翻滚落下,琢一的拳头被其腕砍下。 动力装甲保持着俯腰挥臂的姿态,弓步下蹲的姿态下,后背喷射器再次点火,回刀直扎,皮糙肉厚的琢一,胸口被振动刃如窗糊纸般被轻易的捅开。 背后强劲的推力,让装甲推着琢一不断的后移。 高频声过后,童烨甩了甩脑袋,抬脚狠狠的踢在了钟国仁的腹部。 “哇哈……” 钟国仁被踢的身体卷曲了起来,痛苦的抱着肚子。 “死,啊啊啊啊啊……” 踢完之后,童烨双眼瞪起,挥刀就要朝着钟国仁的头劈去。 哪知,腰间突然的疼痛让他不禁的惨叫出声,低头一看,他愤怒的发现,陈琳双手从后腰紧紧搂着他,张口紧咬他的右侧腰。 疼痛让他发狂。 童烨扔掉右手的刀,扣着陈琳的头,咬牙切齿的用左手刀的刀托,拼命的往陈琳的天灵盖砸。 “松口,你给我松口。” 看着陈琳被不断的攻击头部,钟国仁慌忙爬向童烨,也狠狠的撕咬童烨的小腿。 “啊啊啊啊啊……” 童烨再次惨叫。 站不稳的他,踉跄两步往后跌坐。 “咔嚓!” 骨断裂的声音传出,钟国仁突然懵住了。 他慌乱的手忙脚乱,从童烨的身下爬向被手臂环扣住的陈琳。 童烨因为在慌乱中的无意之举,直接将陈琳的脖子扭断。 不过陈琳的松口,让他脱离了被撕咬的痛苦,看着爬在自己身上的钟国仁他,奋力蹬腿,将钟国仁踢开。 连滚带爬之下,他翻身站起,而被甩开的陈琳,软趴趴的躺在了地上。 无声无息的陈琳,歪着头躺在地上,口鼻里慢慢露出鲜血。 看到此的钟国仁,彻底愣住了! 他也不过断腿的痛,急忙爬向陈琳。 刚刚爬到陈琳面前的他,又被童烨踩住后背。 口吐鲜血的他,手颤抖着摸着陈琳的脸。 “阿琳……” 第四百三十三章 血拼 没有留下任何的遗言。 最爱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彻底的离去。 突然间的天人相隔,让彼此的距离变得触不可及,让钟国仁始终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但,陈琳已经在他抚摸脸颊的过程中悄然断气。 “阿琳……” 钟国仁在颤抖,心痛胜过了身体所有的伤痛。 他在这一瞬间傻了,在嘴里却只知道念叨着陈琳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 男人的热泪,不争气的从眼眶中流出。 那眼泪的温度,似乎是在灼烧着他的皮肤。 脖子已经变形的陈琳,披头散发的盖住了她,那自然老去的脸。 周围充满杀戮的战场上,人们还在互相拼杀。 卓玛召唤的鬼魅侵入人群,更多的生命在消逝,在凋零。 而她别着头紧紧的躺在满是污垢的地面。 钟国仁悲楚抚摸着陈琳的脸颊。 哪怕童烨在蹂蹬着他的后背,哪怕现在他口鼻不断的涌出鲜血。 “哈哈哈……” “你和你的女人一起共赴黄泉!” “垃圾,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你活着有什么意思。” “所以,我来亲手送你去和她团聚!” 童烨双手倒握手里的刀,并高高举起,意欲一刀了结钟国仁的性命。 “死……” 手起刀落。 那一刹那,钟国仁似乎看到陈琳对自己说道。 “仁哥,现在还不是和我一起下去的时候。” “还有事情没做呢!” 恍惚中,早已经放弃的钟国仁,突然双拳紧握,双臂青筋暴起,他抬起头来,张口咆哮。 “啊……” 双拳杵着地面顶起,举刀的童烨被顶的脚下踉跄,他收脚想要站稳,却看见发狂的钟国仁,猛地一下,将他扑倒在地。 童烨被压倒在地,后脑勺磕在一粒石子上,后脑的撞击让他头昏眼花。 还没反应过来,钟国仁已经骑在他身上,愤怒的挥舞着他的双拳。 “你个王八蛋,你个王八蛋,我要你偿命……” 钟国仁此刻已经双眼发红,紧握的拳头一左一右的狠狠打在童烨的脸上。 本来就头昏眼花的童烨被重拳打的七荤八素,整个人彻底懵逼。 “偿命,我要你偿命……” 连续捶打了几十拳之后,钟国仁双手紧紧的掐住了童烨的脖子,双眼圆瞪,额头的青筋暴起,他的牙关紧咬,将周身的力气全都用上。 “……啊……” 被掐住脖子的童烨,松掉自己的刀,双手紧抓着钟国仁的手臂,双脚乱踢乱蹬,在脸涨成猪肝色下,痛苦的呻吟中,还在慌张的想要挣扎挣脱。 “……狗,放……” 理智被愤恨吞噬的钟国仁,无论童烨怎么挣扎都双手掐着童烨的脖子,双手的拇指拼命的往童烨脖子狠抠。 渐渐的,童烨乱蹬的双腿,越来越弱,越来越无力。 他的双眼开始翻白,脸也因为血液不流通而变成了酱紫色。 “轰……” 爆炸在两人身边发生,冲击波袭来,将力竭的钟国仁掀飞。 身穿动力装甲的李光地狠狠的砸在地上,并不断的向后滑行,动力装甲背包的装甲在地上摩擦出电火花,地面也被擦出一道深深的翻土沟。 “警告,警告,多处动力转动装置故障。” 在电子合成的警报声中,李光地晕晕乎乎的晃着脑袋,眼皮重的他,差点睁不开眼。 “吼……” 又是一声悠长的野兽长吼,动力装甲突然受到猛烈的撞击,内部又是剧烈的摇晃。 “实在,是太难缠了!” 在琢一那发狂的乱捶乱挠之下,坚硬的合金装甲明显的出现疲态,越来越多的爪痕和凹陷。 ai的发力期已经过去,躺在地上的动力装甲现在在琢一面前,就是一堆破铜烂铁。 只是苦了在装甲内的李光地。 多处擦伤,让他痛不欲生,尤其是让他几乎透不过气来的胸闷,他明显感觉装甲内构已经变形,紧紧的挤压着他的胸口。 “要交代在这了嘛?” 李光地在剧烈的摇晃中,已经充满了绝望,不甘呢喃。 这时,人群外围,云乐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地方安顿,昏迷不醒的曹若兰,看着互相厮杀的人群,看着那些绿幽幽的鬼魅,头盔内的脸满是泪水。 “若兰姐,大家都要看不到明天了,我该怎么办?” 垂头跪坐在地上的云乐乐,在靠墙而席的曹若兰面前,懦弱尽显无疑。 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头盔的玻璃面罩上。 害怕,委屈,无助。 曹若兰的昏迷,让她彻底失去最后的精神支柱。 现在的她,就像是十几年前,在昆明城街头饥寒交困,瑟瑟发抖,茫然无助的那个小女孩。 除了哭泣,她已经别无他法。 蓦然间,一道光闪过,云乐乐茫然的抬起头来,视线穿过那群绿焰鬼魅,她注意到了卓玛手掌托着一个悬浮的菱形物体。 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手颤抖的抓起曹若兰的手,呆愣愣的直视前方,喃喃道:“若兰姐,你的意识被囚禁在那小东西里面?”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曹若兰的昏迷,绝对和卓玛手中的小东西有很大的关系。 “无论怎么样,若兰姐,你等着我,我一定将你救出来。” 云乐乐原本黑暗的世界,突然再次光明了起来。 “希望还在。” 刚说完,在云乐乐的眼里,周围霎时间内完全静止。 嗖的一声,她消失在原地,周围的一切在她消失之后,才出现剧烈的冲击,只见一道红色极影直奔卓玛而去。 中间街区,火势开始往周围蔓延,黑烟滚滚而起。 浓烟里,突然一个身影飞出,这个蓝色的极影直奔西南城区。 很快,这个身影便已经到了西南城区的水坑上方,他以悬浮的姿态,低头看着因为爆炸的震动而时不时出现涟漪的水面,狠狠的倒吸一口气,直到胸前高高鼓起,他才停止吸气。 “呼……” 一股旋风从他的口中吐出,在旋风之下,水坑里的水逐步开始结冰。 待水坑里,七成的水结成一大块冰之后,蓝色的身影一头扎进水里。 过了一会儿,不规则的巨型冰块慢慢的从水里升起,直到完全脱离水坑,悬浮在空中。 原来,这块直径二十米的巨大冰块是那蓝色的身影,硬生生的举起,并将其托举飞到空中。 冰块断裂掉落,还有不少地方不断的流着清澈的水。 蓝色身影目视前方,这样的大的冰块对他来说却不算什么,仿若没有重量一般,慢慢的托举着冰块往燃烧着熊熊的烈火飞去。 因为害怕升腾的热气将冰块快速融合,在冰下托举的梁通,只能增加飞行的高度,然后从高空降临,可以让融化的水灌溉在熊熊的烈火之上。 如今的梁通几近裸体,只有裆部还有几块布勉强遮住敏感部位。 巨冰融化的水,倾泻而下,冰凉的水由梁通举起的手慢慢流下,在升腾的热气中,这些冰凉的水瞬间被加温至百度。 随着水的落下,火与水的触碰瞬间蒸发为乳白的水蒸气。 在升腾的水蒸气中,火势慢慢变弱,而梁通的高度也一直在降。 在水的压制下,下方吞噬一切东西的烈火,终于显露出焦黑的一切,那金色的蜷曲在一起的翅膀,犹如一粒明珠,置身在中间。 赤裸的双脚,站在湿润的焦土之上,头顶的冰块正在缩小。 周围的温度也降了下来,感应到温度降下来的翅膀动了动,从翅膀的中间抬起了一个女性的头。 “是你?” 看着衣不遮体的梁通,抬起头的习梦栩有些惊讶。 “你为什么不乘机逃?” 梁通头微微低下,与习梦栩对视,不解的问道。 “我倒是想逃呀,不过你看看我这翼下还有四条人命,我也是人,还没冷血到置人命于不顾的程度。” 习梦栩不以为然的回答道。 “你追随费琢那个没人性的家伙,还会有恻隐之心?” 梁通并不相信习梦栩,禁不住的开口讥讽。 习梦栩将覆盖在自己身前的翅膀回后背,露出了施琅、施世纶、李锺伦、李锺侨四人。 四人都在昏迷的状态,身上多多少少带着点烧伤的痕迹。 “你看看这四人,要不是我,他们早就被烧成炭了!”:习梦栩不服气的回呛道。 梁通扫视了一下失去翅膀支撑,而倒地的四人,将手中已经融化的只剩下一个面盆大的冰块扔进火堆里。 他走过来将施琅和施世纶父子两拎起,对习梦栩道:“你带着李家兄弟飞出去,我带着这父子俩。” 说着砰的一声,直接腾空而起,飞了出去。 习梦栩歪着头看飞入高空的梁通,背后的翅膀动了动,对昏迷过去的两兄弟说道:“曾经跟过那变态,我就非得是个变态吗,没有这道理?” 说着,便拎起两兄弟,挥着翅膀飞了出去。 习梦栩艰难的将两兄弟带出,看见落在街道上的梁通,她奋力挥着翅膀飞了过去。 好不容易撑到地面,习梦栩将两兄弟放下后,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收起翅膀,双手趁着身体,仰身坐着,拼命的张口呼吸。 “哎呀,累死老娘我了!” 梁通斜眼瞥了瞥坐地的习梦栩,没好气的吐槽道:“小姑娘家家的,毛长齐了吗,还自称老娘?” 面对梁通的吐槽,习梦栩倒是毫不在意,反倒斜眼看着梁通笑道:“我可不小咯,都三十好几了,怎么样你娶妻了没,有没有兴趣考虑考虑我呀?” 习梦栩的直白大胆,让梁通有些意想不到,他冷哼一声道:“真贱!” 说完,便一个闪身,径直冲入火里。 看着冲入火力的梁通,习梦栩扫视四周,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眉头紧锁。 “好惨呀!” 再次冲进火海之中的梁通,再次来到段云恺等人所在的地方,看着里面的众人,他二话不说,直接连同段云恺的紫色通明护罩整个举起,神情自若的在火海里前行。 不一会儿,在习梦栩的注视下,梁通举着巨大的球形护罩走出火海。 在火光的照映下,梁通肌肉轮廓鲜明硬朗,魁梧挺拔的身姿在习梦栩的眼里,显得无比的伟岸。 “哇,真帅……!”:习梦栩痴痴的看着梁通。 与此同时,东北城区,连续的爆炸在街道四周频频发生,在浓烟中,一个身边围绕着黑色烟气的身影穿出,他矫健的身姿,腾空转体两周半后,稳稳落地。 又是一声爆炸,浓烟直接被轰散,只见陈自力手里举着高频粒子军刀砍在了费琢的右臂上,而费琢右臂横在头部前方,抵挡着军刀。 费琢的身后,则是色欲控制下的毕冉,双手紧扣着费琢的肩膀,右膝曲起顶在费琢的后腰。 “砍死你个王八蛋!” 陈自力在头盔里的脸,怒不可遏,这个脸都皱了起来,咬牙切齿的吼道。 他手上的军刀拼命的往下压,却连费琢右臂的外皮都无法破掉。 “嘻嘻嘻,就凭你,凡人?” 费琢双目充满戏谑,显然就算被控制的无法动弹,他依旧不屑于眼前身穿动力装甲的陈自力。 在费琢背后的色欲,故意增加向前顶的力度,让费琢闷哼出声。 “闭嘴!”色欲看不惯费琢那目中无人的态度,骂道:“非得让凡人将你捶爆,你才会收敛是?” “博多,弄死他!” 一直砍不进的陈自力,气愤的大吼。 “来了……” 黑色的烟雾状能量,在司徒博多的双臂上形成菱形长刺,摆出穿刺的动作后。 大喝一声,司徒博多身后一声空爆,随着冲击波散开,司徒博多的身体,就好像炮弹那样射向被锁住身体的费琢。 目视来势汹汹的一击,费琢拼命了挣扎。 右臂狠狠的往前一挥,陈自力被巨力推出,滑行了数米才以半跪的姿态停下。 噗呲的几声。 色欲口里涌出一口浓血,锁住费琢身体的他,被费琢释放出来的血刺贯穿身体,但他还是紧紧的扣着费琢的肩膀。 司徒博多却也在这个时候贯穿了费琢的腹部。 费琢此刻神情复杂的看着,周身漆黑的司徒博多。 嘴里涌出一口血后,他仰头大吼。 “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身体周围爆出,数十支粗壮的血刺。 司徒博多和色欲两人再次被血刺贯穿,尤其是色欲操控下,毕冉的身体直接被扎成了马蜂窝。 “你们现在这样的能量储备,凭什么和我打?” 费琢伸出右手紧抓住司徒博多头顶,大声吼道。 第四百三十四章 恨意横溢 色欲满口是血的口,紧咬着牙关,拼死也不愿意松开费琢。 他的双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身体就好像浇筑了水泥那样,任凭费琢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 费琢气愤之下,让紧抓司徒博多脑壳的右手覆盖上浓血,让整个手掌形成狰狞的红爪。 浓血作为费琢主要的攻击能量状攻击方式,具有非常恐怖的侵蚀效果。 司徒博多头上,那烟雾状能量所形成的。盔样式护罩,正在被这些猩红的浓血侵蚀。 忍着头部,所遭受的巨力挤压,司徒博多毅然决然的将烟雾状黑色能量形成的刀刃捅入费琢的腹部。 “啊……” 费琢被捅的闷哼一声。 “将你开膛破肚。” 司徒博多扭动刀刃,不断向外弥漫黑雾的刀刃在费琢的腹部向右转动了半圈,直到刀刃几乎放平的姿态过后,便往右横移。 腹部被搅动和横切的痛苦,让费琢紧闭双眼,仰头大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司徒博多……” 凄厉的大吼,让司徒博多和色欲两人都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顿感毛骨悚然。 “嘿嘿,肉体上的痛苦就让你如此失态,还有脸说自己是神,你真不要脸。” 色欲贴近费琢的耳边,冷笑讥讽。 “你……” 不过,疼痛却不会让他松开紧抓司徒博多头部的右手,反而抓的力道,也因为剧烈的痛苦而增加。 司徒博多感觉自己的脑壳被万吨巨力所挤压,让他的神智都变的模糊起来。 宋婉娘的死,让陈自力不再惧怕,他看到两个伙伴在拼死和费琢缠斗,他再次拔出另外一把高频粒子振动军刀。 凭借机动背包的推进,再次冲到费琢面前,两把削铁如泥的军刀借用动力装甲输出的数百公斤的瞬间力道,一刀又一刀的劈在费琢的右臂上。 “锵锵锵……” 而费琢的手却无比的坚硬,怎么看都纹丝不动,连一点痕迹都没能在他的皮肤上留下。 “啊啊啊啊……怎么砍都砍不断呀!” 持续的挥动手臂,让系统开始发出语音警报。 “警告,警告,持续性的高强度挥臂动作,会让动力骨骼的机械装置形成不可逆转的损伤,从而可能会让驾驶员的受到严重的伤害。” 电子合成音的警告,陈自力直接无视,他现在满脑子就是想着怎么将费琢的手臂劈断。 三人合力与费琢的缠斗,一直僵持不下,四人都同时在承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 仇恨。 让四个人几乎丧失理智。 司徒博多的刀,如今每在费琢的肚子上横割一毫米,都无比的艰难。 费琢手在紧抓司徒博多的脑袋,也分心用自己的后脑勺不断的撞击色欲的脸。 “松手,松手呀,混蛋……” 色欲也变得执拗起来,凭着一口硬气,任凭费琢后脑勺的撞击,撞得七荤八素,口鼻满是鲜血,也绝对不松手。 “今天,就是要你交待在这。” 很快,费琢的肠子都已经在切开的伤口中流出,与此同时,司徒博多的头,也被血蚀侵破烟雾状的屏障。 陈自力右手的军刀砍断,他索性将右手断掉的军刀扔掉,双臂紧握左手边的军刀,最后在传动装置即将报废的时刻,奋力一劈。 奇迹发生了! 这一刀,奇迹般的将费琢的手臂整齐的劈断。 不过,军刀的刀刃也因此而彻底碎裂,一块块的掉在地上。 双手握着刀柄的陈自力彻底愣住了,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断了,劈断了……” 在懵逼中,陈自力瞪大自己的双眼,驼着腰,惊讶的看着费琢的断臂在司徒博多踉跄跌坐的情况下,掉落在地。 随着司徒博多的跌坐,那雾状聚集的黑色刀刃,唰的一下,从费琢的腹部拔出,拉扯出更多的内脏。 受到重创的费琢,双脚绵软无力,要双膝跪地,结果却因为被色欲的强行钳制,而无法跪地。 无力再用后脑勺撞击色欲的费琢,头耷拉了下来,口里垂涎着血。 抓住机会的色欲,张大口,上下两排沾满血的牙齿,狠狠的咬着了费琢的右脖。 眼看,在三人的合击下,费琢已经彻底被打废,血腥的白刃战,让四人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肉体损伤。 不过,非常不凑巧的是。 天幕的巨型钢结构框架,已经彻底崩溃,焊接、铆钉连接的部分,全部脱焊,铆钉一颗颗的全部松脱。 一节节粗壮的钢梁,都从框架上掉落。 这些结构梁,一个单元就足足有数座民房的大小,其质量之大,单纯崩溃掉落都能形成非常严重的灾难。 好死不死,正好有一截往色欲和费琢等人的头上掉落。 “楞在那干嘛,快点离开这里。” 司徒博多坐在地上,仰头正好看到那庞大的钢管落下,急忙对着还在发愣的陈自力大喊。 “轰……” 钢管猛然砸下,巨大的轰隆声响彻周遭,如此大的质量,落地之后激起了滚滚烟尘。 浓浓的烟尘随着气流,向四周肆虐,四人瞬间被浓烟吞噬。 天幕的彻底坍塌,让天津城彻底遭受灭顶之灾,城区中心那栋尚未竣工的建筑,也被砸的彻底坍塌,楼架直接被砸的崩裂。 从袭击开始到现在,仅仅是过了不到两个时辰,天津城已是一片废墟,城内各处都是升起的浓烟。 城墙之外,是天幕的巨型支柱,而随着半弧形框架的彻底溃散,斜向城内的巨型支柱变得孤零零的。 灾难在城内继续肆虐,城外的百姓们,看到城内的惨况,一个个都目瞪口呆,有些人捂着嘴,眼里泛着泪花。 “这样的灭顶之灾降临,是上天想要绝我们的路吗?” 一名老者杵着拐杖,站在城外避难所的大门,盯着被浓烟笼罩的内城,充满绝望的喃喃。 他的身后,天地会的一名年轻的成员,走了过来,说道:“老爷子,进来避难所的大厅,外面太危险了!” 西城区,掉落的巨型钢管将西城楼的阁楼建筑砸的粉碎,费强带着一群弟兄,正急匆匆的往城内的二号避难所前进,浓烟肆虐,周围的能见度非常的低。 费强横臂捂着口鼻,眯着眼睛,在尘埃飘散的浓烟中摸索着前行的路线。 “咳咳咳……” “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怎么办呢?” 尘埃飘零,呛得带头在前的费琢不断的咳嗽,而他们这一队二十几人一个个灰头土脸,周身都是灰黄的沙尘,就如泥人一般。 耳边周围是空旷的嗡嗡声,时不时还传来巨物掉落的轰隆。 这一行人,人人都惶恐不安,六神无主,生怕突然之间,头上就掉下巨型的管制框架的残骸,将他们砸成肉泥。 同一时间,在南门大街上,激烈的战斗被硬生生的截停,大量的巨型残留的掉落,让交战中的人群瞬间一哄而散。 受伤严重的钟国仁被浓烟吞噬,死去的陈琳,尸首也被彻底掩盖。 被琢一袭击的李光地,眼看动力装甲要撑不住的时候,剧烈的冲击波激起的气浪,阻断了琢一的持续攻击。 浓烟将视野窗口彻底掩盖,李光地眼前跳闪的交互界面外,灰蒙蒙的一片,监视器已经无法捕捉任何事物。 琢一也不见了踪影。 上千人交战的南门前大街,仅仅只是一瞬间,人影全无,有的只是翻腾涌滚的浓烟厚雾。 灰黄的尘埃在空气中弥漫。 骑着骨马立于通衢孔道前的卓玛,头也不抬,绿焰就将一块天幕的残骸阻拦于头顶,绿焰大盛,晶莹剔透的骨架在焰内构成。 只见,数米高的骷髅死神,高举绿焰能量化构成的镰刀,挡住了残骸。 面具下的卓玛,四处转动,她似乎想要锁定什么。 “嗯?” 浓烟里,有东西在窜动,速度极快,隐约间能在翻滚螺旋的烟雾里,看到有一抹红影掠过。 “第二个!” 说着,她左手抬起,摊平的手掌上,空间扭曲,出现一个和她右手一模一样的菱形物体。 “送上门来了!” 话语刚落,砰的一声,浓烟卷开,突然洞开浓雾里,一个红影直面袭来。 锵,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只见云乐乐跃身前袭,躯体腾空,双手握着一根直径碗口大的钢管,对着卓玛的头刺来。 卓玛一动不动,一个透明的骨骼挡在她面前,云乐乐这一击被生生阻挡,根本无法前进分毫。 随着旋转气浪而搅动的尘埃,形成了洞开的漩涡,短时间内,云乐乐知道比拼力量她没有任何胜算,于是她快速寻找落脚点,急速的身影在周围不断的闪动。 残影频频。 卓玛身边,满是挥舞钢管的残影,这些残影就如模糊化的立体投影,都是静态的。 有飞身疾驰的身影,又有挥着钢管横劈的身影。 当头劈下、斜上撩起、翻身直刺、数十个曼妙且凌厉的动作,在卓玛周围形成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全包围攻击圈。 红影在外,绿影在内,形成了一个对比色非常明显的绚丽场景。 又如人影构成的鲜红花球。 “再快,没有绝对的力量,也是徒劳。” 卓玛声音冷清,话语里充满了不屑,似乎早就对云乐乐的急速有了应对的方案。 云乐乐还在快速的移动着,蓦地,一个壁障阻挡在前,云乐乐在急速下,直接撞在那折射银灰色的透明壁障上。 嗡嗡之声,在壁障内回荡,可见这个撞击引发的共振聚集在了壁障之内。 面罩破碎,云乐乐贴在壁障上,在头昏眼晕中,似乎看见外界有个朦胧却无比巨大的轮廓。 接着,她从壁障上滑落,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落脚点,而是悬浮在空中。 惊愕的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巨大的菱形空间内。 “什么时候?” “我怎么被困住了?” 云乐乐看着四面三角形的屏障,双目瞪大,一脸的惊诧。 “第二个解决。”卓玛眼睛斜向左手上那飘浮的菱形物体,语调冰冷得自言自语:“现在就剩下第三个了!” 她说完,冰火圣童那一橘一蓝的娇小身影,在烟海中穿行,而他们的目标却是在东北城区。 秘密工厂外围,天幕的残骸被往右移动了一下,一个周身是血和灰尘的泥人走出,他摇摇晃晃,垂头丧气。 走两步就要喘一口气,他的左手紧紧的捂着肚子,而肚子有一个横向的大开口,花花绿绿的肠子从腹腔中流出,垂拉在外。 在碎砖中踉跄而行的他,走了数步,便侧身靠在天幕的残骸声,神情扭曲的低头,看着下半身流出来的肠子,他倒吸一口凉气。 嘴里骂骂咧咧,用自己脏兮兮的手将肠子往腹腔里塞,边塞,手边在剧烈的颤抖。 “一次,比一次难堪……” 紧接着,空中有破空的轰鸣声传来,他疑惑的停下塞肠子的动作,抬头一看。 蓝色的小身影和橘色的小身影从空中降下,灰土糊了一脸的他,艰难的露出狰狞的笑容。 而此刻,周围也有动静传来,碎砖堆里,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他拔开周围的碎砖,合金的外甲满是灰土。 头盔面甲的黄光闪烁,头盔在四处转动,很快头盔那弧形的面甲似乎看到了正在用仅余的单手塞肠子的费琢。 “费琢……” 一声怒吼从动力装甲的扩音器中传出。 听到声音的费琢嘴角抽了抽,声音嘶哑的喃喃:“呲,麻烦的家伙!” 重伤下,费琢面对身穿动力装甲的陈自力,有些退缩之意。 但,随着陈自力的怒吼,废墟里,又有两处有了动静。 有些脱力的费琢,往秘密工厂后退,流出来的肠子也已经被他塞回了一大半。 “那一套东西,我先收下了!” 说着他伸手向工厂那大豁口,突然间,工厂内频频抖动,成套的生产设备周围空间开始不规则的扭曲起来。 费琢在陈自力缓慢的走向自己时,咬牙伸手一扭,嗖的一下,工厂内的设备消失在扭曲的空间之中。 脱力的费琢,瘫坐了下来,仅剩的左手软弱无力的收回,抓着肠子就一点一点的往腹部的切口里塞。 “你又干了什么?” 跨步而来陈自力,愤怒的弯下腰,伸手揪着费琢的领口,大声质问。 然而,费琢只是咧着笑了笑,身后展开了红色的翅膀。 “不和你们玩了,再见!” 说完,身后红翼一挥,气浪将陈自力拍的连连后退。 等他刹住自己的身体时,陈自力抬头一看,方向那红翼已经扩展为红鹰,伏在鹰背上的费琢,已经向着夜空飞去。 第四百三十五章 追击 “反正目的已经达成,就不在这,嘶……,就不在这和你们这些家伙耗着了!” 费琢身边血雾弥漫,再构成的红鹰,并不完整,部分躯体已经不能模拟出羽毛,他将精力放在了红鹰的那对大翅膀上,因此,红鹰翅膀可以完整的还原结构。 他被红鹰那对不成形的巨爪,抓住双肩,在肢体修复的过程中,他神情扭曲狰狞。 他扫视,到处浓烟滚滚的天津城,那些残檐断壁,还有时不时掉落的天幕框架,他已经不想在此浪费时间。 残忍的厮杀让他萌生退意。 “呲……” “还有点收尾工作得做。” 想到此,他脸上明显带着不爽。 地面上,陈自力看着已经飞到空中的费琢,满意的恨和愤怒。 但,此刻的他却无能为力,动力装甲推进剂已经仅剩不到百分之三,加速五秒推进剂就会完全耗竭,而且现在动力装甲的损坏情况也非常的严重,武装方面,除了左手上的高频振动粒子军刀外,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有用的武器。 废墟中,挣扎起身的司徒博多和色欲两人,此刻都是满身的灰土,显得非常的狼狈。 色欲嫌弃的拍打着身上的灰。 “咦……” “搞得我周身是土,脏死了!” 把脸和头发上的土拍掉之后,色欲甩了甩随意束起的长马尾,看着已经解除全能量释放形态的司徒博多,问道:“你还有能量不?” 司徒博多摊开右掌,黑色的液态状能量,在手心里不规则的涌动着。 “有,不过转移性质输送给你需要点时间!” 色欲倒是无所谓,他缓步走向司徒博多。 “那家伙估计是想逃,现在能输送多少是多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跑了!” 司徒博多仰头看向夜空,看着逐步飞远的费琢,低头看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色欲,看着色欲伸出来的右手,他叹了口气也伸出手,和色欲的手紧握在一起,点了点头说道:“如此大的仇恨,和他之间的情谊早就消耗殆尽,必须将他彻底废掉。” 色欲感受到从手传递而来的能量之后,脸上的精气神得到些许恢复,双瞳里再次显现出金色的光辉。 一旁的陈自力,此时的动力装甲在雷达的自动搜索下,面甲的交互界面里直接呈现出,几款武器的三维视图,其中还有那辆试生产出来的摩托车。 陈自力注意到其中有一款武器,是便携式地对空导弹,见状,他也不和司徒博多以及色欲两人打招呼,利用仅剩不到不多的推进剂,瞬间加速跳跃入已经崩塌一半的车间里。 他捡起地上躺着的筒状武器,将其扛在肩膀上。 急匆匆的从车间内撞墙而出,此刻的交互界面里面,显示着载入进度条。 看着载入进度百分之三十的数字,陈自力焦急的喃喃自语:“快点,快点,快点……” 而载入的速度在陈自力焦急无比的状态下,显得非常慢,这让他很无奈,尤其是显示那带着费琢飞离可视范围内的红鹰。 陈自力已经急不可待的大骂出口:“妈的!” 待武器载入系统的进度条完成后,费琢已经在夜空中消失。 扛着导弹的陈自力,已经无目标可以瞄准,气急败坏的他,愤怒的咆哮。 “啊啊啊啊啊啊……” “我叼你老母个嗨……” 色欲和司徒博多,听到从动力装甲的扬声器里传出来沙哑的咆哮声,两人无奈的对视。 司徒博多将能量传输往后,对色欲说道:“现在只能追击他了!” 色欲叹了口气说道:“那就只能让怠惰出来了!” 话语刚落,两人隐隐约约的听到,有空爆的声音,下意识的齐齐抬头。 果不其然,夜空中有一个红色的小点,俯冲而来。 “他返回来了?” 司徒博多有些诧异。 “可能是,我们准备去拦截他!” 色欲转身摆出架势,准备迎击俯冲而下的红点。 而这时,陈自力听到系统报出的警报声,交互系统锁定突然反应,并且自动瞄准了空中袭来的目标。 不过,红点俯冲而下的目标似乎并非他们,而是偏向西边。 色欲也注意到了对方路径的不对劲,急忙喊道:“他的目标不是我们。” 司徒博多根据对方俯冲的轨迹,判断道:“他这是要冲到总部那边?” 陈自力因为装甲的系统已经锁定了越来越大的红点,他等待最佳攻击距离。 交互界面里,对方的距离一直在缩短,数字一直在跳动。 陈自力不断的自我暗示:“不要急,不要冲动,再等等……” 【一千米】 【八百米】 【六百米】 “就是现在……” 视野范围内,他已经看到红鹰吊着费琢从红点,变成轮廓可视化,随着空爆声再度传来,红鹰再次加速的那一刹那。 陈自力看准了时机,直接按下导弹筒的发射按钮。 随着按钮的按下,导弹筒成排的指示灯等从蓝色转为红色,筒的前端开裂,空气助推下,导弹弹射出去。 弹射四五米远的空中时,导弹点火,尾翼弹出。 “砰……” 一声巨响,带着长长尾焰的导弹,拐了一个弯,以极强的机动性,射向空中俯冲而下的费琢。 过了一会,空中强光闪烁。 爆炸如同鲜花一般怒放开来,瞬间形成了一个耀眼的火球。 接着在冲击波袭来的那一刻,剧烈的爆炸声充斥在三人的耳里。 陈自力双眼含泪,他透过面甲的界面,看着被数倍降光之后的火团,嘴里喃喃道:“成功了吗?” 刚刚说完,在轰隆声里,尖锐的鹰啸声传来。 三人都愣住了。 “什么?”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红鹰从火团中突出,展开的双翼还连带着拉出来的焰条。 此刻的费琢已经恢复正常,他半跪在鹰背上,在热浪劲风里,迎面强行。 红鹰飞行姿态微微倾斜,左右摆动横移过后,径直的往还冒着浓烟的总部方向冲去,完全不理会司徒博多、色欲以及陈自力三人。 “他要干什么?”:陈自力扭头看向司徒博多,不解的大声问道。 “不知道,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色欲从中插话道。 “呖哥,调无人机追击他!” 司徒博多反应比较快,他向站在秘密工厂坍塌的厂房前的陈自力大喊。 “对对,我怎么忘了还有无人机攻击模组呢?” 在司徒博多的提醒下,陈自力想起了这套动力装甲可以对无人机群进行操控,于是调动无人机模组的操控界面,调动就近的无人机,对费琢实行追击。 看着冲向总部方向的费琢,色欲闷声不响的,就往西边跑去。 补充能量的他,此刻动作极其灵敏,一会功夫,就已经跑了四五百米。 司徒博多和陈自力只见一溜烟,人影早已消失。 呼了口气的司徒博多,本来也要徒步追上去,在调动无人机的陈自力,突然间对准备起跑的司徒博多喊道:“博多,车间里那台试做的浮空摩托车还完好无损。” 司徒博多在听完陈自力的话之后,眼睛一亮。 扭头看向墙面破了几个大洞的厂房,点了点头后,说道:“这个时候,正好!” 说完就冲入厂房。 上百台‘方盒’无人机,在调动之下从四面八方而来,开始往费琢飞去的方向追击。 空中,冰火圣童小小的身影在疾驰着,方盒无人机的速度很慢,只见一橘一蓝的光点带着长长的光影尾巴,在无人机将穿梭。 爆炸频频发生,无人机被炸的四分五裂,零件四处飞散。 地面奔跑的色欲,躲避着地面的障碍,又要躲避来自空中甩下的零件。 在红鹰背上的费琢,斜眼回看,一脸的不屑,此刻的他感应到琢喜琢欢两姐妹已经完全和他的精神失联,他急匆匆的想要将琢喜琢欢夺回。 “究竟是谁有能耐,能将琢喜琢欢两人的原生人格唤醒?” 带着疑惑,他已经看见在一堆冒着浓烟的废墟前,站着一群人。 空中的巨大动静,让地上的一群人警惕了起来。 最先感应到不对的是王得喜,她在醒来之后,躲进李阡陌的怀里,颤颤惊惊的说道:“那个人来了!” 接着王得欢也蹲下身,双手抱着头,开始痛哭起来。 “姐姐,我怕……” 余竹溪皱着眉头,和许南笙两人回头看向空中,只见费琢骑着红鹰气势汹汹的袭来,而他的背后是璀璨的爆炸烟火。 “把琢喜琢欢还给我!” 咆哮从空中而来,余竹溪和许南笙两人摆着架势,挡在了王得喜王得欢两姐妹身前,李阡陌着温柔的搂着双胞胎两姐妹,轻声安慰道:“不用怕,有我们在!” 习梦栩看到费琢,吓得躲在梁通身后。 “那个恶魔!” 梁通别过头,对身后的习梦栩问道:“他可是你的主人,你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什么会害怕呢?” 习梦栩皱了皱鼻子说道:“高兴个屁,我要是跟他回去,一定会被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说话间,骑着红鹰的费琢即将俯冲撞击而来。 梁通二话不说,闪身挡在众人身前,扎下马步,粗壮的双臂向前挥出,大喝一声:“哈……!” 仅凭肉体,硬生生的将冲击而来的红鹰挡住。 在冲击的巨力之下,梁通身体不断的向后滑动,赤裸的双脚踩入地面,滑出了深深的两道痕。 “又是你?” 费琢看着在奋力抵挡红鹰冲击的梁通,恼怒的质问。 梁通牙关紧咬,身体前倾的想挡下红鹰的继续推进,而红鹰巨大的鸟喙已经抵到他的胸口。 习梦栩痴痴的看着,梁通那形式鬼脸的完美背肌,忍不住的震撼道:“好帅呀!” 纵然有梁通奋力的阻挡,但也只是延缓了红鹰的冲击势头,梁通的身体依旧被顶的连连后移。 余竹溪和许南笙看着还在昏迷的施琅父子,还有李家兄弟,有些不知所措。 “梁通撑住呀!” 此刻的他们根本无法转移。 眼看梁通就要撑不住,蓦然间,一个身影高高跃起,在空中翻腾转体数周后,一个鞭腿甩向费琢。 费琢还在诧异中,就被鞭腿狠狠扫中右脸。 “哇哈……” 费琢被这一脚扫的右脸变形,身体倾斜。 “混蛋……” 怒骂中,红鹰的鹰头被那个身影,曲体抱膝翻腾一周后,身体展开伸直,双足垂直而下,狠狠的踩在了鹰头上。 施加的重力,让鹰头仿若遭受石锤的锤击,狠狠的栽在地上。 碎石飞散,烟尘四起。 梁通往后踉跄了数步,被余竹溪侧身肩顶,阻挡了他后退的势头。 烟雾中,一个灵巧的身影跳出。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那身影长发一甩,在落地半蹲卸力过后,站直腰身。 看着那熟悉的脸,梁通率先说道:“老大?” 余竹溪让梁通站稳之后,从其身后走出,看着毕冉那熟悉的脸,疑惑的问道:“你现在是?” 毕冉神情严峻,转身看着还在烟雾里的红色身影,说道:“色欲!” 余竹溪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梁通看着长发飘飘的毕冉,也感觉此刻他的气质很陌生。 正想追问的时候,红色巨大鸟身,挥动翅膀,制造紊乱的气浪瞬间将烟雾驱散。 砰的一声,红鹰挥动巨大的翅膀,缓缓飞起。 站在红鹰后背的费琢,单挎着腿对色欲喊道:“嘿,我看你能保护的了他们多久!” 说完,红鹰展翅冲向高空。 没有飞行能力的色欲,咬了咬兀自地说道:“只能让怠惰出来了!” 正好灵魂切换的时候,喷射机嘈杂的轰隆声从远处而来。 当众人疑惑的时候,只见司徒博多骑着那辆非常帅气的浮空摩托赶到。 帅气无比的侧身漂移,甩尾过后,停在色欲面前,大声道:“上来。” 色欲看着骑在摩托车上的司徒博多,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扬起下巴,说道:“有这东西,早该拿出来了嘛!” 司徒博多回道:“别废话,快上车!” 话语刚落,色欲逃上车,侧身站在后驾皮质坐垫上,弯腰将手搭在司徒博多肩膀上。 “好了,走!” 司徒博多扣着手刹,用了的扭动把手电门。 “站稳了!” 随着喷射口的蓝焰喷射,摩托车在浮空状态下,借助喷口的转动,方向转变,朝着空中飞去。 接着两架,枭式无人机也在两旁,一同追击扶摇直上的费琢。 第四百三十六章 空斗 此时的夜空是如此的深邃。 月明星稀,黑布般笼罩的深夜,只有半月高悬。 高空之上,寒风凛凛。 此情此境,费琢神情难得严峻,诡异的笑容从他脸上消失。 在不断的攀升中,他的双眼始终看着那孤悬于空的半月。 浑浊的双眼里,倒映的月,在此刻却显得非常的假。 从来不注意周围环境的他,顿然产生一种被囚禁于牢笼的感觉,仿若自己做的一切事情都毫无意义,所谓的仇恨似乎也变得有点可笑。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他,扭了扭脖子,咬了咬牙似乎有着去一探究竟的打算。 “困惑和疑惑,始终要一个证明。” 本就骑鹰直奔天际的他,索性不管不顾的想要冲出地球这个大气囊的束缚。 在他身后,司徒博多俯腰用力扭动电门,浮空摩托车在枭式无人机的追随下,借用四台涡轮发动机的强大推力,这摩托车硬生生的成为了一个摩托空艇。 在反重力装置释放出来的量子光膜的保护下,摩托空艇奋力直追。 其动力输出的效果,并不比两台巨大的枭式无人机差,有量子光膜的保护,摩托空艇甚至可以无视气流布局的限制。 超过音速四倍的直线攀升下,以摩托空艇为首,两台枭式无人机一左一右,形成三角形的飞行队形。 “他怎么没有变换飞行轨迹?”:色欲不解道。 “一直保持直线攀升的姿态,他这是要冲出大气层?”:司徒博多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可不好,要是被他冲出大气层,就知晓我们这里是个克隆世界,一个巨大的牢笼。” 色欲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急忙大喊。 司徒博多面容无比严峻,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已经只有一个红点的费琢,对身后的色欲喊道:“抓紧了,我再加速!” 说着,手指在摩托空艇的仪表屏幕上一划,直接接触最高速度限制。 只见,屏幕上面的图标,进入红色状态,显示界面风格大变,数字直接显示为当前马赫数。 55的红色数字,前面的一个五字粗大,小数点后的五字却只有前面六分之一的大小。 有着量子光膜,两人其实并未感受到速度提升的那种压力,也因为没有参照物的缘故,速度的提升,也只能依靠车头那圆形的仪表屏幕来判定。 地面上,梁通仰头看了看夜空,看着几个小点,喃喃道:“我必须要去帮忙,现在大家的状态都好,天空上的事,只有我能够胜任。” 习梦栩在其身后,低声道:“虽然我想帮你忙,不过他,诶,那个你懂得。” 梁通转身低头看着神情有些不自然的习梦栩,严肃的说道:“不用你帮忙,你只要在这不要想着逃跑就行了!” 习梦栩别过头,将眼睛斜向右方,手指挠了挠自己的右腮帮,撅着嘴说道:“那个,那个我不会逃跑的,你,你放心!” 梁通见习梦栩那扭扭捏捏的样子,神情柔和了点,随即又转身对身边的众人说道:“事情演变成如此境地,有我的过错,现在,我必须要尽我的责任,将那个家伙手刃。” 李阡陌搂着王得喜王得欢两姐妹,说道:“梁通哥,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劫难还没结束。” 梁通点了点头回道:“是呀!” 余竹溪走到梁通身边,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说道:“去,这里我们看着。” 有了余竹溪的话,梁通深吸一口气,周围空间都被他释放出来的立场影响。 身边的沙尘都围绕旋转,梁通双目炯炯,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直冲天际。 气浪向周围荡开,习梦栩抬手压着头发,看着已经冲入天空的梁通,嘴里喃喃道:“女人总要选择,而我应该不会选错的。” 狂风呼啸,尤其是梁通那身躯如同炮弹一般,仅在一瞬之间就连续突破数次空阻,空爆声频频而来,地面上的众人,看到夜空中一个个代表着突破音速而荡开的气圈。 梁通已经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达到恐怖的十几倍音速。 “唰……” 梁通疾驰的残影,在司徒博多和色欲的身边掠过。 两人先是一愣,接着色欲拍了拍司徒博多的肩膀喊道:“哇哈,他跑不掉了!” 蓦然间,两架在身后的枭式相继打开隐藏弹仓的机盖,导弹都齐齐弹出,千米以下的地面上,用动力装甲内的系统操控无人机的陈自力,看着头部显示装置里面复数光标连续锁定同一个目标后,愤恨道:“轰死你个王八蛋。” 说完,系统接收到他的指令,在高空中的无人机,整装待发的导弹齐齐射出。 十几发带着长长尾烟的导弹,从司徒博多和色欲身后窜出,呼啸着射向高空之上费琢。 此刻的费琢,眼看就要离开电离层,看到逐渐变大和清晰起来的月球,他愈发确定他内心的想法。 嗖的一声,他有些疑惑的东张西望。 冷清的高空之中,什么都没有,只有视线中,下方倾斜的云层,还有在视野两边漂浮在近地轨道那巨型,白色的柱状物体。 “幻觉吗?” 费琢犯着嘀咕。 “不是幻觉……” 呼啸的风声中,一个声音传入他的耳里,在他惊诧中,一个身影在他的正前方,与半月交叠。 那被月光辉映之下的黑衣,直冲而下,一个俯冲屈膝冲撞,让目瞪口呆的费琢,瞬间感觉自己的胸口被千钧巨石撞击一般,胸骨的碎裂声在他耳里回荡。 “哇哈……” 冲击瞬间造成的挤压,让费琢不由自主的张口狂吐鲜血。 而那个冲撞的身影还不善罢甘休,耀眼的红光从那黑影的双眼之中并发而出。 红光形成了长长的射线,将费琢从红鹰的背上推下,掉落身体,又被呼啸而来的导弹命中。 连续的爆炸,如朵朵海棠花,在数千米高空之中绽放。 费琢的身影瞬间被吞噬殆尽。 连续攻击之中的梁通,悬停在高空,他冷眼看着他脚下的红鹰一个掉头,冲入爆炸的烟火里。 “还不足以杀死他!” 爆炸的火光,映在在了赶过来的司徒博多和色欲两人的身上。 烟火膨胀,滚涌翻腾。 红鹰呼啸着钻入其中,很准确的用那双巨爪抓住费琢的身体,奋力挥动者翅膀从逐步萎缩,消散的火团里钻出,并迅速以俯冲的姿态,往下飞去。 “什么情况?” 色欲不解的大喊。 司徒博多想要紧急掉头,往下冲刺时,两台枭式在摩托空艇减速的瞬间,冲到了前头,并突然断掉推进的动力。 两台枭式,在司徒博多和色欲疑惑不解的目光中,从空中自由掉落,当机头掉转朝下时,发动机再度点火,依靠引力带来的加速,两台枭式无人机无视重力加速度所带来的影响。 居然在司徒博多和色欲两人周围进行超音速巡航。 突破音障的剧烈冲击,让摩托空艇剧烈摇晃,连保护两人的透明立场都因此紊乱,量子薄膜出现层层波动。 “哇,呖哥疯了?” 司徒博多在摩托空艇在空中剧烈摇晃的时候,拼命的紧握侧头的把手,控制车身的飞行姿态。 突然间,司徒博多感受到身后松了一下,他回头一看,发现色欲在座位中站直身体,展开双手,对司徒博多道:“我有个好主意!” 说完,身体往后倒,以张开双臂的姿态,曲体翻腾下落。 司徒博多急忙掉转车头,他想不到色欲如此大胆,居然直接跳下车。 翻腾四五周之后,色欲在高空之中,以非常矫健灵动的姿态,双手抱胸,向下转体在非常极限的状态下,再次抱膝翻腾,如滚球一般靠近一架枭式无人机的机背。 其动作行云流水,如顶级体操运动员那样,在身体和机背完全平行的时候,蓦然展开四肢,紧贴着无人机平行下坠一段距离后,他伸手抓住机背的盖板,双脚顶在盖板上。 剧烈的风,让他的长发在用力的飘动。 无人机的姿态开始往红鹰的方向靠近,似乎是陈自力通过无人机的反馈信息,知道色欲已经骑在无人机背上。 在俯冲姿态下,无人机的机枪开启,两架无人机交替飞行的姿态,左右挪移,瞄准着红鹰开枪扫射。 黑夜里,机枪射出的子弹特别明显,橘红的光点形成的弹幕,连成不规则的曲线,不断的往红鹰倾泻。 红鹰的机动性明显要优于无人机,在如此急速的情况下,依旧能做出非常极限的闪避动作。 随着高度的急剧下降,红鹰很自然的平行翻转,瞬间拉开和无人机的剧烈,一个翻转,红鹰展着巨大的翅膀,巧妙的绕到了无人机的背后,红色的羽毛在其展翅阻空,身体从四十五度角的俯冲状态下,变成接近水平状态下,从翅膀中射出大量的红色羽毛。 这些红色羽毛就好像箭矢一般射下,几乎垂直往下俯冲的无人机根本做不了躲避的动作。 色欲扭头看向身后,看着背后射下那密密麻麻的红羽箭,他用力帮助无人机往右翻身,躲避攻击。 在色欲的物理干涉下,无人机勉强的往右翻身,躲避来自后方的攻击,而例外一架枭式无人机就没那么幸运。 红羽箭将其后部射满,包括发动机喷口都被破坏,浓烟和火从盖板中冒出,机翼也在密集的持续射击下,爆炸断裂。 无人机的俯冲姿态,因为失去机翼的平衡,导致整个机身仰起,变为水平的姿态,在空中不断的旋转,在空气的撕扯之下,很快机身的外壳,内部的零件都被扯出。 “轰……” 爆炸声传来,无人机被炸的粉身碎骨。 在爆炸的火团侧边绕过的另外一架,色欲骑着的无人机,很被动的躲避迎面而来的碎片。 这时,冲下来的梁通,以长距翻腾的姿态,双脚狠狠的踩在红鹰的后背,双眼的热射线,拼命的朝红鹰的头顶射击。 红鹰被热射线的拼命的灼烧,头壳已经变形,却依旧不为所动,在其爪子上的费琢,挣开爪子,翻身向上一跃,抓着翅膀,一个借力,倒体跃起,双脚直接踹在了梁通的右臂上。 梁通被踹的往右踉跄两步,双眼的热射线,因为身体倾斜,导致头抬了起来,射线弹道仰起,射向上空。 失去目标后,梁通急忙闭上双眼,截断热射线。 就在他甩了甩脑袋抵消,热射线释放时脑里传递出来的眩晕感,却已经被费琢抓住机会。 “王八蛋,给我滚下去。” 费琢右拳紧握,红色的血液凝聚包裹他的拳头,形成了一个尖锐的红锥,蹲身朝着梁通的腹部刺去。 这时,恰好躲避了碎片,反冲而来的无人机,突突突的开枪设计而来。 子弹的冲击力,让费琢直接被推下鹰背。 看见落下的费琢,司徒博多骑着摩托空艇冲下来,他用力扭动电门,径直的朝着费琢撞去。 带着量子薄膜的摩托空艇,撞击力非常大,这一下直接让费琢趴在了量子薄膜之上,脸紧贴在薄膜上,就好像压在玻璃上那样,整个脸的接触面都被压的平整。 红鹰似乎受到感应一般,直接改变水平飞行的姿态,再次俯冲而下,赶去救人。 失去红鹰背部的落脚点,梁通悬停在空中,看到红鹰突破音速朝着司徒博多的摩托空艇撞去。 而色欲骑着的无人机,则是绕一个大圈才能调整飞行姿态,朝着红鹰追去。 他马上俯身直下,连续数倍音速的突破后,梁通的身躯如流星一般,追了上去。 司徒博多看着面前挣扎的费琢,而仪表的显示器在不断的闪着警告。 【800】 【600】 【100】 砰的一声,一个水花高高的从海河的水面冲起。 司徒博多不要命般的骑着摩托空艇,将费琢整个人撞入城外的海河之中。 看着水花,俯身骑在无人机背上的色欲,随着无人机在水花激起的周围盘旋。 而红鹰却不要命的,收起翅膀直接冲入海河,噗通一声,水花溅起,红鹰身影没入海河。 梁通在河面刹停身体,盯着被扰乱的海河水面。 神情严峻的大声道:“不知道解决了他没?” 抱着些许侥幸心理的梁通,很快就被色欲的话给浇了一盆冷水。 “那家伙命硬的很。” 刚刚说完,红鹰从刚刚平息下来的河面鱼贯而出,脱离河水后,猛然展翅,水花化雾,大量的水珠飘洒。 让周围如下倾盆大雨一般。 梁通的身体瞬间被淋湿,整一个成了落汤鸡。 色欲在无人机盘旋至十点钟方向的时候,蓦然回头,正好看到紧趴在鹰背上的费琢,随着红鹰跃上夜空。 哗啦一声,河面这时,浮起了摩托空艇。 司徒博多周身湿漉漉,看着已经报废的摩托空艇,气愤的一拳捶在了仪表显示屏上。 不忿骂道:“妈的!” 紧接着,东面的夜空中,一橘一蓝两个光点正在急速靠近。 “梁通,你去阻拦那两个小家伙,费琢交给我。” 看到情况突变的色欲,大声对梁通喊道。 喊完之后,在无人机的外壳上拍了拍,三长两短的节奏似乎告诉控制无人机的陈自力,去追击费琢的意思。 第四百三十七章 我生气了 随着冰火圣童追击而来,梁通二话不说便冲了上去。 一时间,夜空中,蓝橘光芒交替,三个身影在空中迂回交错,都变成光点,托着长长的光影在空中缠斗。 空爆声频频,骑在红鹰背上的费琢,此刻周身湿漉漉,他如丧家之犬,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着位于他下方的色欲以及司徒博多。 双手将湿漉漉的长留海拨起,黑眼眶里的双眼,浑浊不堪,交织着愤恨和疑惑。 “为什么阻止我前往太空?” 费琢阴气沉沉的声音传入,司徒博多和色欲的耳力。 两人,一个从无人机的机背上站起,一个在捣腾摩托空艇无果之后,爬了起来,站在坐垫上。 两人的目光几乎同一时间看向上方的费琢,只是两人都沉默不语,并没有想着为费琢答疑解惑。 空斗的声响很剧烈,却丝毫没有影响这三个时间牵引者之间,无声的对峙。 过了一会儿,费琢在彼此的沉默中,不由的心慌,他急于想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是否和他猜测的一样。 这是一个造出来的封闭世界。 “回答我呀!” 费琢按捺不住的对着下方的两人大吼。 不过,这一声嘶吼,并没有让对方妥协。 依旧是默不做声。 又过了几分钟,司徒博多突然间开口道:“一直以来,你的注意力都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身边的事情,你几时关注过呀?” 司徒博多的反问,让费琢哑口无言。 确实,他知道,自从成为时间牵引者之后,他对身边的任何事物都漠不关心,眼里从来都只有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来到这个世界之前,造皇者子魔让他备受打击。让他重新感知世界美好的人,在他的面前香消玉殒。 让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恶魔,彻底暴露了出来。 “你闭嘴,你闭嘴!” “小嫣现在没死,她只是没了以前的记忆而已,我会让她把以前的一切都记起来的。” 费琢此刻有些癫狂,他低着头,双眼的眼球都抖动着。 色欲在盘旋的无人机机背上,静静的看着费琢,心里却是在盘算。 找一个适当的机会进攻。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空中一道红色射线穿过,几个火球连续爆炸,就好像一串葡萄那样从周边的空中贯穿而下。 轰的一声巨响,水花高高溅起,蓝色的光点以螺旋的姿态围绕这水花飞行,很快溅起的水花被瞬间冻结。 形成了一朵巨型的冰花,在海河的河面上,显得非常的突兀,却也无比的绚丽壮观。 在城内控制无人机的陈自力,见色欲和司徒博多一直按兵不动,因为宋婉娘被费琢杀死的愤恨,他终究还是忍不下这一口气。 操控无人机,在又盘旋一圈回来的时机,将武器全部对准位于上方的费琢。 两挺机枪倾泻的子弹和齐射的小型导弹,笼罩在费琢和红鹰的周围。 大口径的子弹,连续击中费琢数发。 被惊扰的费琢,连退两步后,他自己伏在鹰背上,挥着翅膀悬停在空中的红鹰,突然用力一挥翅膀,仰头飞起,在导弹追踪的过程中,翻体向后,翻了一个圈,随即以四十五度俯冲的姿态,冲到海河的河面,以又倾斜的姿态,躲过巨型冰花之后,贴着河面飞行。 导弹在追击中,由于速度过快,大多数没能在极限的角度下,躲避前方的冰花,全都直接撞在了冰花那脆弱的冰面上。 连续的爆炸让冰花整个坍塌,追击在后的无人机只能撞击进入坍塌掉落的冰渣里,随着机枪和防护罩的保护,无人猛然冲出冰渣,贴着河面追击前方的红鹰。 冰火圣童灵巧的在空中飞行,他们已经完全元素化的小身躯,迅速反应过来,想要进攻追击红鹰的无人机。 梁通从河里冲出,连续加速下,让水花四溅。 雾化的水珠在河面缭绕,梁通水平飞梭,仅仅是一瞬间就挡在了冰火圣童的面前,并且双眼发出耀眼红光,大吼道:“小家伙们,你的对手可是我!” 呲……! 红射向射出,直击火童,冰童在飞行的姿态下,侧身躲过射线,冰蓝的双瞳直盯梁通,随着一股蓝白色的雾气缭绕在梁通周围。 梁通被冰冷的雾气围绕,瞬间就被冻结成一块大冰雕。 掉落的冰块,在河面慢慢的下沉。 激起的波涛让河面上下涌动,站在摩托空艇上的见状急忙展开脚下的黑影,遁入黑影之中,以传送的方式追击。 无人机左倾右翻,水平翻转躲过河上废弃的木船,调整姿态后就朝着前方开火,子弹打在河面上,激起朵朵水花。 俯腰紧贴在机背上的色欲,在急速下,在天地翻转之下,直直盯着前方红鹰。 他究竟要干嘛? 色欲不明白在前方疾驰的费琢究竟干什么。 不过很明显知道的是,费琢此刻的精神已经非常的不稳定。 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的干得出。 “靠近东南城角了,他要进城?” 色欲顿感不解。 随着追逐的时间继续延长,色欲突然想起了王得喜王得欢两姐妹,他瞬间明白,费琢放不下这两姐妹,甚至还有琢一和琢二。 “这是要急着撤退了?” “拉了屎,就想着这样不负责任就走?” “没那么容易!” 色欲想到这气得,对着前方大吼。 费琢不管不顾的朝着东南门的城墙,直线冲击。 色欲从无人机的机背上站起,在直面劲风水珠的洗刷,纵身一跃,直扑向红鹰。 这一跳,直接跳出个五六百米,正好能够抓住红鹰的尾巴,右手紧紧抓住尾巴的羽翼,让红鹰的飞行姿态下降。 恰好无人机紧随其后,机枪在红鹰进入水平射界的范围之后,陈自力再次下达开枪的指令。 一枚枚发亮的子弹,摩擦着空气射向红鹰。 噼噼啪啪,红鹰被射的羽毛四处飞散。 费琢看着红鹰即将撞在城墙上,他垂直跳起,猛然跳上城墙。 色欲在红鹰整个撞墙的瞬间,借用其尾巴的上抛力,在空中抱膝翻腾数周后,落在城墙上。 他和费琢两人在城墙顶上,滚了几圈后,刹停身体翻滚的姿态,两人翻身站起,正好齐齐踢出高腿,互相撞在一切。 “轰……” 突如其来的爆炸在城墙上发生,冲击波抛出了大量的碎片。 城墙顶上,剧烈的摇晃。 两人在踢腿互击的情况下,接着摇晃再次分开,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火团翻涌,城墙外围崩塌。 墙顶上,两人站立的中间,墙体陷下,垛口完全崩掉。 费琢双拳紧握,驼着腰,抬起头阴鸷的盯着对方的色欲。 “对于你们七恶来说,这些蝼蚁值得保护吗?” 面对费琢的质问,色欲习惯性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说道:“难道,无辜的生命就应该被你这样糟践?” 费琢挺直腰,张开双手,仰着头,不屑道:“如果我没猜错,这里的所有的事物,包括生命在内都是克隆主世界的!” 色欲歪着眉目,回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哼,那就更加不值得怜悯!” 见色欲的回答正中下怀,他就更加肆无忌惮。 “没办法和你这样的家伙沟通,费琢你嚣张不了多久的,哪怕现在我没有能量弄死你,但总有一天弄死你。” “七恶里面,任何一个都会成为你的毕生梦魇。” 色欲的声调平和,但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威胁着费琢。 “我可不想着和你们继续纠缠,反正你们现在所谓的天地会已经差不多被瓦解,过不了多久你们七恶也死定了!” 费琢没有被色欲的威胁吓住,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色欲,包括司徒博多都无法将他杀死。 “你以为子魔释放出来的那些所谓的弑神灵器,可以威胁得到我们七恶?” 色欲显然很是不屑。 “随便,只要能够给你们造成困扰,怎么样我都不无所谓。” 费琢一副不以为然的耷了耷肩膀。 “费琢,你以为你能跑得掉?” 突然从费琢身后出现的司徒博多,双手锁住费琢的双肩,轻声道。 “是吗?” “我跑不掉?” 被锁住的费琢,别过头对身后的司徒博多笑道。 “也不见你就能抓的住我!” 司徒博多看着自己紧锁着的费琢,周身融化成一滩血。 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费琢已经用血构成另外一只红鹰,往城内飞去。 “妈的!” “疏忽了!” 司徒博多忿忿的说道。 “快追,那家伙想要带着他的队伍撤离!” 色欲直接翻下城墙。 看着色欲跳下城墙,司徒博多急忙展开脚下的黑影,瞬间遁入黑影。 东北城区,在一片废墟中,陈自力跪在地上,不甘的一拳拳的捶打的地面。 “啊啊啊啊啊……” 陈自力在无人机完全掉线之后,嘶吼着。 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中掉落,滴落在面甲之上。 空中,梁通跌跌撞撞的从陈自力的头上飞过,他的周围是一直和他缠斗的冰火圣童。 一记重拳,梁通击飞火童,冰童则射出巨大的冰锥,将梁通从空中击下。 在地上连滚数圈的梁通,在众多的残垣断壁中滑行。 烟尘扬起,冰火圣童依旧在追击。 南城门,混战在延续,天地会在混战中逐渐陷入下风。 卓玛召唤的不死者,以压倒的数量冲击,南城区依旧彻底陷入绝望之中。 加上曹若兰和云乐乐两人被卓玛捕获,形式基本上是往一边倒。 陈永华身上的动力装甲依旧破烂不堪,他半跪着,承受着鬼影盟众人的攻击。 李光地此刻已经躺在地上,装甲被琢一撕开,内构露出,并且还冒着电火花。 杜海伦和彭建康以及岳然火,三人背靠背站在一切,身边围绕着‘方盒’无人机,很勉强的在抵抗着。 钟国仁趴在已经死透的童烨身上,一旁就是已经断气的陈琳。 方大洪和蔡德忠依靠寄宿于自身的神力,勉强支撑着。 周围都是天地会弟兄的尸体,零零散散的只剩下了几十人还能站着。 鬼影盟众人见胜利在望,自然是更加肆无忌惮。 分别将天地会的众人分割包围起来。 赵得柱扛着重剑,回头看了眼在自己身后的卓玛,他笑了笑说道:“我们赢了,对方都剩下些苟延残喘的家伙,很快就能够收拾掉,接下来就是弑神了!” 胡无为在一边的人群里四处张望,喃喃道:“奇怪了,之前控制我们的那个白衣女子呢?” 郭枫挥了挥手中的剑,侧着耳在倾听周围的情况。 琢一和琢二在混战过后,再次汇聚在一起,两个怪物此刻恢复人样,皮肤上那渗人的红色褪去,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如此情景,胜利的果实看来是已经属于鬼影盟。 卓玛正准备去捕获最后一个她认为棘手的人。 “最后一个,李阡陌!” 说着,骨马迈开脚步,一步步的前行。 这个时候,突然间天空白光袭来。 所有人都被空中的白光惊讶到,那乳白色的光芒,让所有人的眼睛都挣不开。 接着,缥缈的声音传入所有人的耳力。 “鬼影盟,弑神者,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卓玛仰起头看着空中那一团白光,等白光里的身影浮现出来的时候,她皱着眉毛不解道:“怎么可能,她的灵魂不是已经被我捕获?” 只见,白光中,身穿白色衣裙的曹若兰,睁开双眼飘浮在半空,如宇宙般深邃的双眼紧盯着卓玛。 “我劝最好将她们给我放了!” 语气变化后的曹若兰,很直接了当的对卓玛说道。 “我要是说不呢?” 卓玛扫了一眼双手托着的两个菱形物体,冰冷的回道。 “你觉得我是在和你商量吗?” “要征求你的意见?” 此刻的曹若兰并非用精神力和卓玛对话,而是直接张口说话,虽然是曹若兰那轻柔的声调,但每一句话都和曹若兰的气质不符,轻柔之下带着十分明显的严厉。 “你是?” 卓玛察觉到不对劲后,连忙反问。 “你主人可一直都想要捕捉我哦!” 曹若兰居高临下的看着卓玛,轻柔的声线里,带着不屑。 “你是宇宙之灵,高袅然?” 卓玛大吃一惊,身后绿焰马上形成了手持镰刀的巨大死神。 看着严阵以待的卓玛,高袅然借着曹若兰的躯体,神情冷峻的看着脚下的一切,气愤道:“我生气了!” 第四百三十八章 逃脱 面对高袅然所释放出来的威慑力,卓玛无比的忌惮。 尤其是借用曹若兰的口说出那一句‘我生气了!’ 轻柔的声音里面,带着发自内心的愤怒。 简单明了的四个字,让卓玛气势瞬间矮了半截。 这……! 卓玛被彻底震慑住了。 但,不知死活的人却很多,鬼影盟的众人,看着天上悬浮的曹若兰,自以为有卓玛在,就壮着胆子叫嚣不已。 他们数百人,似乎并不将高袅然放在眼里。 一个个举着武器在调侃,在取笑。 “小娘们,飞那么高做什么,趁早放弃,天地会完蛋了,想要活命,就下来,陪好我们这些老爷们!” “我看你长得水灵水灵的,死了多可惜,不如便宜我们呀,哈哈哈……” 鬼影盟的众人,都尽情的过着嘴瘾。 这让卓玛不由的埋怨:“都是一群蠢货,不知死活。” 高袅然俯视那些胆敢拿她来开玩笑的蠢货,发着白光的双眸一凛。 周围的空间,突然间一阵无形的压力降临。 还在调侃过嘴瘾的众人,一个神情大变。 身体仿若被万吨巨石所压,所有人都面红耳赤,脸都涨红了起来,都表现的痛苦不堪。 鬼影盟的众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周身肌肉颤抖,都被莫名的压跪在地上,瘦弱一点的人直接身体骨骼碎裂,如一滩烂泥一般,扑倒在地。 牙关紧咬,七窍流血。 凡人之躯,根本抵挡不住不断施加的重力。 就连卓玛的那些死亡军团,都在重力的不断施加中,粉身碎骨,绿焰都被压得直接熄灭。 意识到高袅然要大开杀戒的卓玛,急忙将双手托着的菱形物体收回斗篷之中,在重压的空间内,展开空间壁。 扭曲空间的空间壁,如一面墙那样矗立在卓玛身后,将整个南门给遮蔽起来。 只是因为周围空间重力依旧在持续增加,鬼影盟众人根本连动都动不了。 卓玛盯着重力,驱使骨马高高跃起,在这个空间内,也只有她才能自由行动,抵消重力的侵扰。 高袅然似乎早就意料到,看着翠绿的死神挥着镰刀劈了过来,她很轻松的挪移一下身体,躲过巨型镰刀横劈过来的一击。 也正是如此,这个躲避,也让施加重力的持续性彻底断掉。 救下了鬼影盟的众人。 “不想死的,赶紧逃往空间壁。” 卓玛冰冷声音,让众人不由的哆嗦起来,不过从大范围的重压之下解脱出来,他们这才开始后怕。 听到卓玛的指示后,都拼命,忍着身体的不适,一股脑的往空间壁那边冲去。 找到阻挠的高袅然,没有继续在出手,面对卓玛的攻击,她始终保持躲避的姿态。 意识到如果继续下去,短暂的胜利可能会被颠覆,卓玛在攻击高袅然的时候,已经向冰火圣童传递撤退的指令。 在东南城区的水月湖上,与梁通缠斗之中的冰火圣童,听到指令后,两个小家伙在浪涛汹涌的湖面上,停了下来。 一冰一火的两个婴儿,歪着小脑袋,用他们晶莹如宝石般的大眼睛,对视着。 随着卓玛的再一次召唤,小家伙直接无视在水里的梁通,呼呼两声就飞离湖面。 从湖底浮到水面的梁通,一脸懵逼。 他抹掉脸上的水迹后,仰头随着冰火圣童飞离的轨迹,嘀咕道:“什么情况,攻击怎么戛然而止?” 一路狂奔的色欲,也注意到了那空中飞行的两道轨迹,他似乎感觉情况愈发不对劲,于是增加脚速,向着费琢追去。 “他们都想着撤离了?” “袅然的气息,这是怎么回事?” 连色欲都在好奇,这个时候空间内弥漫着高袅然那熟悉的气息。 精神世界内,其他五恶已经沸腾。 “袅然不是一直陪着‘善’在灵魂之海吗?” “我们的感知不可能会错,这绝对是袅然的气息。” 嫉妒和贪婪两人面面相觑。 暴怒和暴食两人齐齐挠了挠头,动作节奏几乎都一模一样,两人一左一右就好像复制出来一般。 “袅然的气息不纯粹呀,好像还掺杂着其他人的气息。” “切,还用猜,绝对是‘善’在这个轮回的妻子呀!” 怠惰却无聊的嘟囔着:“搞得我睡都不踏实,色欲那家伙究竟要不要我出去帮忙呀?” 现实世界中,鹰啸之声,实质化的声波,在烟雾缭绕天津城上空传播开。 底下,满眼的残檐断壁,这和几个时辰前的天津城完全是两个极端。 色欲奔跑在废墟之间,各种障碍让他不得不如跑酷一般,做着无比极限,却又很漂亮的动作,来越过一个个障碍。 奔跑间,还不忘抬头关注着在上空的费琢,生怕他突然有什么动作。 费琢骑着红鹰在烟雾之上飞行,红鹰飞行所带出来的束流,搅动着灰黑的烟雾。 看着翻滚的烟雾,费琢也注意到在地上奔跑的色欲。 “穷追不舍!” “哼,不过我现在去意已决,你拦不住我的!” 费琢自身已经意识到,如果再在这个地方拖下去,那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拿下的暂时性胜利,将彻底不保。 司徒博多庇护经营多年的天地会,是个又臭又硬的石头。 乍一看觉得没什么,但自己真正的伸脚去踢一下,才发现石头没碎,自己的脚踝却踢得碎裂。 这样子自作自受的事情,费琢做了不少,但他从不在意,因为之前一股脑的恨意驱使,只要弄得对方不舒服就行了。 现在已经事情的走向已经截然不同了。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困在了一个封闭世界中,再加上看到卓玛的面目之后,他相信毕嫣没有死,恨意消减了大半。 所以想了想,有些事情已经没有必要继续下去。 “胡闹可以结束了!” 这是费琢对自己的自嘲。 红鹰仰头长啸,挥动着自己的大翅膀,身体倾斜,挪移往右。 鹰背上的费琢,看到了在废墟旁的一群人。 他自嘲完之后,拍了拍鹰背,红鹰瞬间加速朝着人群冲了过去。 空中,突然的空爆声传来,色欲心里咯噔了一下。 那家伙,开始动手了吗? 带着这个疑惑,色欲不得不调集从司徒博多那借来的能力灌注全身。 嗖的一声,色欲瞬间加速,周围的空间被瞬间拉伸,巨大的空气爆炸将周围的一切推开。 足以媲美云乐乐的加速度,让色欲的身影被拉长。 在前方,还在冒着滚滚浓烟的总部前,众人听到了时间间隔不长的两声空爆声,余竹溪和许南笙立马警惕了起来。 “那家伙又回来了?” 余竹溪急忙抬头扫视。 许南笙将铁扇横在身前,神情严峻:“余老,那个家伙可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 “司徒博多,毕冉,还有梁通,三个人都没能制服他?” 余竹溪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这时空中逐渐接近的红鹰身影,让他急忙挡在王得喜,王得欢两姐妹身前,对身后的李阡陌说道:“估计那家伙目标是这两姐妹,阡陌,你带着她们先走!” 李阡陌低头看着怀里还在瑟瑟发抖的两姐妹,她到现在都还没在心里之中转换过来,两个小怪物,如今如此乖巧,和之前完全是判若两人。 “他为什么要对这对姐妹如此执着?”:李阡陌不解的开口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余竹溪无奈的回道。 说话间,费琢骑着鹰已经从空中往他们冲来。 站在人群最后的习梦栩,知道这里所有人都不可能是费琢的对手,她咬了咬牙走上前,对余竹溪说:“老头,把两姐妹交给我!” 看了眼自告奋勇的习梦栩,余竹溪并不是很信任,这个被抓来,曾经费琢六人组的她。 “小姑娘,你别想着耍什么花招!” 不被余竹溪信任的习梦栩,看着其他人也投来不信任的眼光。 她倒是笑了笑,耸了耸肩膀说道:“没几个人是心甘情愿追随那变态的,不过,你们的不信任我是能理解的。” 说着,红鹰已经越来越靠近,习梦栩急忙展开她背后那对金色的翅膀,大量的金色羽毛射向空中。 面对诸多金色羽毛齐齐射来,费琢皱着眉头骂道:“这鸟人敢背叛我?” 红鹰仰身挥动翅膀,大量的红色羽毛射出,将金色羽毛完全抵消。 习梦栩看着减速的红鹰,对身后的众人喊道:“还不趁现在?” 余竹溪和许南笙两人急忙扶起张大彪和虎仔。 已经醒来的张大彪被余竹溪扶着,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李家兄弟还有施家父子,不由的问道:“把他们丢在不管吗?” 余竹溪回道:“没事,那个家伙的目标不是他们。” 李阡陌的灵体从她的身体脱离,此刻她的身体失去意识,意识在灵体上,只不过灵体带着身体悬浮而起,并带着王得喜,王得欢两姐妹。 “喜儿欢儿,你们要抓稳了!” 灵体幻化出来的双手,抓起颤颤惊惊的两姐妹,转身就要往西城门飞去。 这个时候,习梦栩已经被压制住,她翅膀上释放出来的金色羽毛,无论是在数量上,还是在强度上,都已经被费琢红鹰的红色羽毛完全压制住。 面对如此窘境,习梦栩已经大汗淋漓。 明显,她完全不可能是费琢的对手。 “不自量力呀!” 费琢站了起身,右脚踩在鹰头上,俯视下方,摇着头说道。 眼看密集的红羽,压过金羽。 习梦栩情急的大喊:“你们快逃,我要撑不住了!” 红羽形成的弹幕,破开了金羽形成的弹幕,密密麻麻的向她们射了过来。 习梦栩眼里全是红光,要看就要被射成蜂窝。 无路可退的她,只有抬起手,双眼紧闭等待死亡的降临。 就在这一刻。 锵锵锵…… 无比密集的撞击声传入她耳里,疑惑的她,放下手,睁开眼睛看到那个伟岸的后背,挡在自己的面前。 “梁通,什么时候?” 用肉身抵挡着红羽的梁通,双手交叉在胸前,咬牙怒吼:“楞在这干嘛?” 习梦栩愣一下,点点头挥着翅膀倒飞。 轻盈的一个转身,以水平的方式往后滑翔。 接着司徒博多也已经传送了过来,他用黑影传送的速度,不知道为何比梁通的飞行速度还要慢上很多。 但,司徒博多一出来,就是一个巨型的黑色分身。 拳头一挥,直接往半空中的红鹰怼了过去。 看着这个足足有一辆重型卡车大小的拳头,砸向自己,费琢急忙从红鹰背上跳落。 巨大的拳头,仅仅一击就将红鹰打的粉身碎骨。 红鹰距离地面不过十米,跳落的他,在地上翻滚几圈。 冲刺而来的色欲,直接蹬腿,一个纵身飞踢。 “啊啊啊……” 伴随着怒吼,一脚踢在费琢的后腰之上。 如此的冲击,这一脚足足有数十吨的力量。 “咔嚓……” 费琢听到了自己腰椎断裂的声音,接着,砰的一声巨响,他如断线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不过,这一脚踢的角度时候正合费琢的意思。 飞出去的费琢,接着从后背而来的推力,他径直的朝李阡陌冲去。 灵体下的李阡陌看到冲过来的费琢,下意识的利用灵体侵入地面,形成一道道土墙。 面对层层土墙的垒起,费琢面不改色的以自己的躯体撞击厚厚的土墙。 连续的撞击,让土墙分崩离析,碎块土灰四处飞射。 “哈哈哈,琢喜琢欢,我来了!” 面对一往无前,冲击而来的费琢。 王得喜,王得欢两人彻底慌了。 “姐姐,救我……” 最后一层土墙被彻底撞碎,在碎块烟雾中,穿出来的费琢,虽然看起来身体伤痕累累,但他的嘴,却再一次的露出诡异的笑容。 “啊啊啊啊啊……” 王得喜和王得欢两人彻底尖叫了出来。 她们两人眼里满是惊恐。 瞪大的眼眸里,倒映着费琢那咧着而笑的声音。 “该回家了!” 费琢诡异的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力,王得喜惊愕的抬手捂着自己的双耳。 “不要,我不要……” 唰唰的几声,李阡陌托着两姐妹的灵体,居然被费琢的血刃斩散。 他伸手直接将王得喜,王得欢搂着怀里。 “回家咯!” 费琢故作温柔的声音,让王得喜眼里含泪,惊恐的颤抖着。 正当费琢接住两姐妹的那一瞬间,他的身后展开了一道扭曲的空间壁。 一只手伸出,抓住费琢的肩膀,直接拉入空间壁。 在场的所有人,急忙的赶来。 余竹溪大喊着:“混蛋……” 王得喜看着赶来的余竹溪,伸出纤细的手,哭喊的哀求。 “爷爷,姐姐,救我呀……” 第四百三十九章 悲恸 在自己面前眼睁睁的看着,恸哭叫喊的王得喜,伸着手无助的消失在空间壁之中。 余竹溪伸出的手,呆滞的悬停在空中。 双胞胎姐妹再次被费琢掳走,这也是众人始料未及的。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 余竹溪失神的喃喃着。 因为毕冉而牵扯如的纠葛,余竹溪最终还是没能成功的拯救那对可怜的双胞胎姐妹。 在场的所有人看着费琢消失在空间壁之中,却无可奈何。 司徒博多气愤的环顾四周,双拳紧握,失神大吼:“王八蛋,王八蛋……” 色欲扫了一眼众人,喘着气,在平复心情。 只是心中的那一股怒火却之中压不下去,而这似乎是六恶共同的情绪。 满目疮痍,这座小小的天津内城,仅仅几个时辰就已经变为废墟。 色欲落寞的转身,缓步走着,也不顾在他身后悲恸的众人。 “我想,我们得聊聊了!” 色欲情绪低落的喃喃着。 灵体回到身体的李阡陌,看着逐步走远的色欲,她本想上前去追回。 结果,她被余竹溪给拉住了。 她看着余竹溪,只见,余竹溪只是叹着气,摇头,示意她不要去追。 南城区,费强最后才带人赶到,其他赶来的会众们,看到惨烈的现场,都愣住了! 慢慢走进的费强,依旧没有改变他倒霉的体质,没走两步,就被石头绊了一下,扑通一下,的双膝跪下。 他泪流满面,不知所措的看着众位侥幸活下来的弟兄们。 卓玛和鬼影盟的人,早就不知所踪。 唯独天空中,曹若兰身体还在悬浮着。 只不过,现在的曹若兰身体内,是高袅然的意识而已。 “得去救人!” 高袅然在喃喃着,她知道云乐乐还有曹若兰的灵魂已经被卓玛掳走。 因为现场太过于混乱,现在注意到这个情况的人,就只有她而已。 从空中落下的她,看着受伤的众人,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样的牺牲,实在是难以承受呀!” 东北城区,动力装甲已经打开,立在一旁,陈自力一瘸一拐的走向宋婉娘的尸首。 看着宋婉娘身边还没醒来的宋云浩,陈自力眼泪控制不住,拼命的往下滴,嘴里不断的念叨:“对不起,对不起……” 避难所里,幸存的百姓们走出,看着已经死去的宋婉娘。 民众们一个个眼眶红肿,都忍不住的哭泣出声。 大家看着遍体鳞伤的陈自力,走到宋婉娘的身边,抱起宋婉娘,都纷纷泣不成声。 此刻的陈自力,眼里充满悲伤和柔情。 他看着宋婉娘,用手帮擦拭着宋婉娘脸上的污垢以及血迹。 “是我没本事,婉娘,是我没本事……” 说着,陈自力终于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彻底的恸哭出声。 “啊啊……啊……” 凄厉悲楚的哭声,让周围的人无比动容。 对陈自力来说,他所想象的生活,在所爱之人死去的那一刻,就彻底的崩溃,坍塌。 梦碎了。 如同破镜,碎成了碎渣,无法再次重圆了! 这一次,同样遭遇的人,还有钟国仁,他从周身疼痛中醒来。 一睁开眼,就看见杜海伦以及岳然火在一旁,他们脸上写着悲伤二字。 头疼欲裂的钟国仁马上想起了,他最爱的陈琳,死在他的面前。 心痛可比身体的疼痛来的更要猛烈。 “阿琳呢,阿琳呢……” 他慌乱无措的想要起身,可是身体上的伤让他连坐立都办不到。 杜海伦急忙按着他,伤心道:“阿琳在你身边呢!” 钟国仁扭头一看,只见,陈琳静静的躺在他的身边,只是却已经一声不息。 崩溃的钟国仁,甩开了杜海伦的手,扑在了陈琳的尸首上,悲恸的嚎哭起来。 “为什么呀,为什么会这样……” 这一刻城里满是悲恸,全城每一栋完整的建筑,没有一个人不失去亲人。 最后坚挺的建筑,中心城区那栋还没完成的建筑,也轰然倒塌。 灰尘四起。 街道中,一块表静静的躺在满是碎石的街道上,那一块表就是司徒博多手上那颗百达翡丽。 表盘上,指针正好显示,现在是十一点五十九分。 浓烟将腕表覆盖。 这一天,过去了。 但,却带不走那无尽的悲伤。 不过,半个小时后,人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在收拾城里的残局。 落寞的色欲,在中心城区里,遇到了操纵着曹若兰身体的高袅然。 看着曹若兰外表的高袅然,在街道上的色欲有些诧异。 “袅然?” 面对色欲的诧异,高袅然飘近色欲后,便开口询问道:“你是色欲?” 色欲点了点头,高袅然接着说道:“这样的见面方式有些诡异。” 色欲回道:“对于我们这样的存在,任何情况都能够接受,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高袅然突然间叹了口气,说道:“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灵魂被剥离了,云乐乐也被抓了!” 听到这个,色欲大吃一惊:“什么?” “这,这,‘善’的小娇妻,小情人被抓了?” 色欲惊讶的措辞让高袅然很不开心,她板下脸来。 注意到对方神情有变化的色欲,顿时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问道:“他们抓了这两人想干嘛?” 高袅然凑近色欲的耳边道:“你说他们想干嘛呢?” 色欲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试探性的问道:“不会目标是我们‘七恶’?” 高袅然回道:“是你们‘七恶’,和我没什么关系!” 色欲被高袅然的话给呛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曹若兰身体内的高袅然,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了,不用我说了?” 色欲低下头想了想过后,抬起头直视曹若兰的双眼,虽然此刻的曹若兰因为高袅然的意识作为主体,双眼如宇宙星辰般深邃。 “我们知道怎么做!” 色欲的这一句回答,代表了其他‘五恶’的决心。 “好,既然如此,在他回来之前,就交给你们了!”高袅然从色欲的眼里看到了毕冉那熟悉的气息,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曹若兰的身体不能一直这样,得有意识操控,所以再你们成功之前,她就是我了!” 色欲无奈的回道:“虽然这样看起来很诡异,不过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只是可惜,这若兰妹子的身体,七年前暴露在了量子领域的夹缝之中,她凡人的躯体受到了空间拉扯的伤害,而且还被量子领域内不知名的粒子入侵,这身体如今被我封印住,不知道如果解除封印,会怎么样。” 高袅然控制着曹若兰的身体往前飘去,自顾自的在吐槽。 色欲此刻终于知道,为什么曹若兰在湮灭的过程中能够活下来,也知道了为什么她会彻底瘫痪。 不过,量子领域让他警惕了起来。 他转身看着曹若兰的背影,却是对高袅然疑问道:“你能打开量子领域,那么这个克隆世界,其实还是有通道可以出去的?” 色欲的疑惑,让高袅然突然间反应了过来。 “对哦,量子领域可以作为唯一的超时空通道,那么子魔要是知晓这一切,我们的计划就泡汤了!” 色欲右脸抽了抽,他急忙说道:“有一个这么大的漏洞,你现在才意识到,看来你和‘善’计划的将这个克隆世界合并到一个平行宇宙去,要势在必行了。费琢那家伙,已经注意到他是在一个封闭空间了!” “你们先把你们该完成的事情完成,平行宇宙的事情我来搞定,我相信司徒博多已经在做准备了!” 高袅然沉默了一下,丢了一句话过后,便向前飘去。 看着高袅然控制曹若兰慢慢飘远的身影,他喃喃道:“也就是,时间已经刻不容缓了!” 色欲看着周围的一片狼藉,心里深深的明白,这一晚,天地会的众人势必非常的难熬。 很快来到了凌晨。 城内还是废墟一片,只不过,城中心,被大家齐心合力清出了一片空地,用于暂时安置,那些牺牲的人。 一排排的尸体,安静的躺在空地上。 周围都是悲切的哭声,城内城外的百姓们都带着莫大的悲痛,往中心城区聚集。 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司徒博多和右手扣着绷带的陈永华,指挥着天地会的弟兄维持着秩序。 核心团队里,人人都挂彩,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这一场无妄之灾,让司徒博多无比的自责。 在人群前,他看着那些静静躺着的尸首,他叹了口气,沉声道:“这一场灾难本可以避免的,都怪我,我的工作还是没做到位。” 陈永华抬起没受伤的左手,拍了拍司徒博多的肩膀:“博多,如果我们的敌人想要我们的命,我们在明处,无论如何都躲不了暗箭的。以前我们的想法错了,现在想要守护,只怕也唯有主动出击了!” 余竹溪在一旁点头应道:“永华说的对,寻墨在世的时候就曾经说过,想要守护好身边的一切,一味退守只会一直被动,唯有出击,以攻为守才是正道。” 这时,段云恺从人群中挤出来,走到几人的身边说道:“博多,经过临时的统计,我们大概有接近两千人牺牲在这一场劫难之中,其中我们会众就牺牲了将近九百余人,当中有婉娘,陈琳,还有光地兄的夫人,林大姐。” 说完,众人情绪低落。 看着宽敞的空地周围,那一根根火把。 司徒博多叹了口气道:“这么多人,我们只能选择火葬?” 段云恺回道:“没办法,为了防止突发瘟疫,我们只能采取这样的处理方式。” 几个决策人,虽然心里不愿意,但为了城内百姓们的安危,并且考虑到了资源短缺的缘故,只能选择进行焚化牺牲者的遗体。 躺满遗体的空地上,李光地带着他的两个儿子跪在林氏的身边,李光地眼眶红肿的整理着林氏的遗体。 李家两兄弟,在一旁低头催泪。 李光地默不作声,伸手摸了摸林氏的脸,口里有很多千言万语,此刻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他只是暗自滴着泪,看着这个陪着他几十年的结发妻子。 其中的痛,只有他自己才能够体会。 在一旁,陈琳的遗体前,曾经的千门八将,现在只剩下了七人,其中杜海伦扶着钟国仁,低着头,没有说话。 岳然火、彭建康、费强三人,都静静的站着。 到现在,他们都还有点接受不了,陈琳的死。 突然,钟国仁沉声道:“阿琳她生平爱美,那一身嫁衣她期待已久,我们得找回来,让她能穿着那身嫁衣……” 说着,他忍不住的哽咽起来。 计划成婚的两人,如今却已经天人相隔。 钟国仁崩溃的跌坐在地,看着陈琳冰冷的遗体,边哭边说:“阿琳,我们还没拜堂呢,明明一切都准备好了……” 终究,一切都变成了一场永远无法完成的梦。 “都怪我,都怪我没把你保护好……” 钟国仁拼命的扇打着自己的脸,看不过的杜海伦,在一旁抓住钟国仁的手腕,大声斥责道:“阿仁,阿仁,你干什么,你以为你这样阿琳就能睁开眼睛了吗?” “她走了,不在了,离开我们了,你这样,是她想要看到的吗?” 被杜海伦抓住手的钟国仁抬眼看了看杜海伦,咬着牙痛哭出声。 一旁的岳然火,此刻已经双拳紧握。 此刻,天已经开始慢慢的泛白。 黑夜即将被驱散。 陈自力跪在宋婉娘的身边,静静的守候着,遭受沉重打击的他,看着宋婉娘面无血色的脸颊,伸手想去摸,却悬停在半空。 他的手在颤抖着,眼睛被泪水浸湿。 这时,虎仔扶着醒来的宋云浩走了过来。 宋云浩看到宋婉娘躺在地上,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甩开虎仔的手,一瘸一拐的冲了过来,大声的喊道:“呖叔,你干嘛让我娘躺在这里,地上那么凉,我娘她会生病的。” 说着就要抱起宋婉娘,那冰凉的遗体。 看到宋云浩这举动,陈自力急忙抱着宋云浩。 难忍悲痛的喊道:“云浩,云浩,你听我说,你娘她死了,她死了……” 宋云浩拼命的挣扎,大声喊道:“你胡说,你胡说,我娘她没死,我娘她不是躺在这吗?” 陈自力抱紧了宋云浩,哽咽的说道:“醒醒,孩子!” 说到这,宋云浩仿若被电触到一般,颤了一下。 眼睛斜向宋婉娘,双眼不争气的流出泪来。 “我没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