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丰城不换》 第一章 :上门挑衅 百里商厦,三十二楼的一家咖啡厅里,格局简单清幽,靠窗的位置坐着两位出色的女子,气质迥然相反。素衣白裙的,衬着黑裙浓妆艳抹的女子,几分轻浮。 一个是我,一个是身穿黑色真丝抹胸小短裙的李家的大小姐李舒瑶,不过,此刻我真的觉得她有点对不起父母给她的这个名字,里面干嘛要有个舒字,我真的不舒服的很。 不想她看出我的心思,我随意的抬起葱白的手缓慢搅动着杯子里的欧蕾咖啡,尽管兴意阑珊还是先出声打破了沉默的局面。 “舒瑶姐,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会我真的有些摸不出对面的李舒瑶是什么意思,要说我们的关系,还真没到熟络到喝咖啡谈天的地步。 李舒瑶,秦牧市四大家族之一,李家的大小姐。如今,除了李家和画家的实力相当,姚家和木家却有几分没落的意思。 四大家族的人几百年来都以秦家族马首是瞻,众星拱月一般。 几家人之间也是常有来往,生意上的居多,父辈的还好说,这到了我们这一辈关系近的也就只那么几个。 我认识李舒瑶也全是因着舒音,李家的二小姐,和她一起是秦家主母的候选人,从小我们两个的关系要要好一些,自然见过大小姐舒瑶,只是大她们几岁,所以也就只是认识的情分。 “和秦牧相处的还愉快吗?” 我被李舒瑶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丢的有些郁闷,一时真的有些无错,也只好礼貌的回答。 “还好。”抿了一口咖啡,突然,觉得嘴里味道苦涩,难以下咽。怎么也喝不出法国人认为的欧蕾能带给人一天好心情的感觉。 扯了一个不冷不热的笑,李舒瑶的口气有些咄咄逼人。 “还好,原来只是还好而已,也是,秦牧对哪个女子不都是还好。” 要说李舒瑶的那个嘲讽的笑,我可以用这叶知秋多年来教导的修养一笑了之,可是那一声缠绵甜腻的秦牧,我怎么听怎么火大。 察觉到我的气息有些微的不同,就是拿着勺子的手也有少许的僵硬。李舒瑶的笑意更深了,一下子扯到了眼底。 “想必你还不知道我和秦牧的关系吧,也真是的,我还以为他都给你说了,看来是没有啊。” “过去的事情有什么可说的,再说秦牧不愿意提起,想必是连想起的必要都没有吧。”我的声音缓缓的吐着,还是一贯的温润香软,但是其中的杀伤力我和她心知肚明。 女子刚才的信心满满,因着我这样不咸不淡的一句,气的整个人气血翻涌,估计她是怎么也没想到面前看着长大的我,会有这样的反击。在她看来我不是应该伤心痛苦? 我暗暗思忖,总觉得这样还不够,于是丹唇轻起。 “再说所谓的感情,也就是喜欢,是两个人的事,无关其他。” 若说刚才的话气的李舒瑶牙痒痒,那这一句话想必是生生的戳到了她的心窝子,鲜血直流,我眼角扫到女子的脸色惨白,菜色一样的难堪,就是再厚的装也掩饰不住。 其实,我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女子,除了性子淡了一些。别人对我好,我就对着别人更好,但是我也不会由着谁对着我为所欲为的,你要伤我一分,我是定会加倍偿还的。 这个世界上除了叶知秋,我的母亲,画家的女主人,能让我无可奈何的受着,还真没有哪个能让我忍气吞声。 至少在我画知看来是这样的。 第二章 :反击 我想要是李舒瑶早些日子对着我这般志高气昂的说她和秦牧之间的种种,就单是今天上门挑衅这一件事,就足以我动摇了,毕竟,那个男子对于我画知来说还只是要不可及的存在。 好不不死的,她李舒瑶在这个时候找上来。现在,我真真的确定了自己的心,也站在秦家主母的位置上,断是不会让人在自己面前叫嚣的。 毕竟都是豪门大户里养出来的小姐,再怎么样面子上都说不会撕破的,也就是一晃的时间,李舒瑶就镇定了下来,手伸向了旁边椅子上放的包包。 “你看我们点的咖啡,都是拿铁,只不过你的是欧式的我的是美式的而已,终归都是一家人,也犯不着这样伤了和气,就像你我都是秦牧的女人,哦,不对是女人之一。” 我真的觉得自己刚才就不应该陪着李舒瑶这个女人坐在这里浪费时间的,还是人家秦艺姑娘聪明,就知道是个蛇精病,绕道而走了。 不再理会对面的女人,怎么着我觉得不应该为着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影响了自己的心情,拿起桌子上的纸巾,沾了沾嘴角,准备叫服务员结账。 李舒瑶一看我要走了,急了,想也没多想就把包里的照片甩了出来本来。 瞄了一眼桌子上东西,准备起身准备离开的我又坐回了回去。看着花花绿绿的照片,都是一男一女赤身相对的样子,画面香艳,尺度大的让我的脸有些许不自然的红,快速的收回视线。 就算只看了几张,男子的脸都是打着马赛克的,但是熟悉秦牧的人都知道,那是秦牧,他脖子后面有一个“秦“字,刺得小巧精致,深黑色,给人几分男性的倨傲。 她还真是为了气到我,下了一番功夫的,想拿着这些照片控制我画知,在她看了我这样心思不多,还有几分傲气的女人,见到这样的东西,势必是不能心安理得的和自己的男人过日子的。 不错,在感情里我是眼里容不得沙子,可是那也要看那个男是谁,秦牧,我画知就不一样。 我克制自己不去在意内心深处的细微的不适,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包包和衣服,很好的掩饰了眼里一闪而过的暗伤。 “我还有事,先走了。”说话语气与刚才没有什么不同,顺便翻出自己的包最里面小夹层里的黑卡,秦牧专属的副卡,世界仅有两张。 示意一边的服务员买单。 不光是坐在对面清楚的李舒瑶看见了我手里拿的黑色鎏金上面没有任何装饰,只左下角有一个“秦”字的黑卡,一旁的服务员也眼尖的看出了我的身份不一般。 百里商场的服务员一天接待的都是些什么人,一个个猴精猴精的,对于世界独一无二制作,出自秦家的黑卡自然是了然于心的。 小跑着过来,脸上赔着笑,对着我深深的鞠了一躬,才接过我手里的黑卡。 “小姐,请问对这次消费您还满意吗?” “还好。”我礼貌的回答,只是对面坐着一个奇葩,真是白费了这样的好地方。 服务员利索的刷了卡,拿回来给了等在一旁的我。 姿态薄凉的我,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逼人气势,挑衅的望了一眼李舒瑶,女子还是保持着刚才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眼里化不开的伤痛,坏了她该有的风韵和高傲。有的只是受了致命的打击后,留下的破败和荒凉。 第四章 :谨慎 他是高不可攀的秦牧,整个秦州市的主宰。俊秀清冷的他,是这座城市神话一般的存在,多少名媛淑女挤破头都想与之有牵连的人。 秦牧公子,矜贵无双。 我微微的甩了甩头,努力的想忘记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无法说服自己相信,那样糜烂的生活,会是秦牧那个眉目清朗,傲气不群的人会做的事。 李舒瑶,无论你说的真与假,我画知都不会为着你说的那些话,毁了自己现在的生活。 转过身,我才发觉徐管家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徐管家?” “那个,画小姐,我不知当说不当说?”徐管家犹豫的出口。 “没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有什么事您直说。”对于这个在徐家待了多年的老管家,我心里还是很尊敬的。 徐管家一脸深意的看着我。 “少爷今天有些不对劲…” 回到卧室,我没有看见秦牧的身影,便直接去了更衣间,换了一身舒服的衣服。看着镜子里一脸水嫩的女人,原本长相就有几分江南女子的婉约柔美,如今更是说不出的温情诗韵,这还是原来的那个我吗? 一个月前,秦州市刚刚步入深冬。 我遇见秦牧的那晚,灯光璀璨,香衣美人。浮华声里瞥见他一眼,俊雅清贵,一如传说。 有人说爱情里,最难的就是遇见,其实,我觉得无论以后会如何,能遇见就不易。 “你好,我是画知。” 清雅软糯的声线响起,撩动了随意坐在一侧的男子,抬头。倒影他细长的眉眼的就是一位携着墨香而来的女子,身着墨绿色高开叉旗袍,外罩一件上好的白色貂皮披肩,黑色的发简单的绾在脑后的我。 叶知秋说,这样穿搭的我颇有几分民国时期的风雅之意,与我自身浅淡的气质倒是十分吻合,再嘴角挂着温软的笑意,自是倾国倾城。 我低着身子,有一阵子的时间了,愣是没有换来男子的响动,便直起了身子,打量起来眼前这个在我记事起,就存在我生命里的男子,可笑的是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望进男子深邃的眉眼,我失了心跳。绝代风华,不足以形容他半分。 短暂的失神,我就感觉到周围注释的目光,针扎一样的刺在自己的身上,密密麻麻的疼,寻不到踪迹。 看似风淡云轻的我也有了几分担忧,刚才进门看见几位世伯和姐姐们一派祥和,以为这次宴会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还为自己姗姗来迟感到几分欣喜。 如今看来真是高兴的太早了,母亲别有深意的眼神实在无法忽视,现在就是真正见分晓的时候了。 其实,我倒是希望秦牧能果断的拒绝了自己,那样的男子我画知何德何能。只是他久久不予回应,这样更是尴尬,尤其是几位长辈的责备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我也明白这个男子生气了,为了我的迟到。 “过来。” 慵懒的桑音,听不出有几分热络。 我感觉到丝丝扣扣的凉意灌入耳蜗,意外全全放在了挪动的脚步上,该是庆幸还是悲哀,这样一举注定在一起一生的两个人又有几分喜爱。 看着其他几位姐姐瞬间苍白的脸,我更是说不出心悲凉苦涩,四大家族攀枝错节,个中计较我也是明白的,秦牧的这番态度真的是把我一个弱女子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敛下自己的心思,我莲步窜动,把叶知秋这些年在我身上花的功夫,全展示了出来,一举一动,都带着优雅脱俗,精致美好。 第五章 :情牵往事(1) 委身,坐在男子身旁,思绪又开始游离。 其实,这里个个面容精致的女子,哪一个不是为着我身边的男子来的,嘴上不说,可他们背后的家族费劲心机的争取来今晚宴会的资格,要的不就是把女儿送进秦家。 画知,你是不是该庆幸,身为四大家族的画家大小姐,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是为着秦牧活的? 这个相亲宴,堪比一场生死局,我的爱情,林存,暖阳一样的男子当真就要割舍? 可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了,我觉得自己还是有些无力。父母眉眼上的欣慰却也让我明了,我的肩上担着的是整个画氏的荣光。 结果还是我千千万万不想要的那个,秦家未来的主母。 许是感觉到了我的走神,秦牧箍在我腰肢上的手紧了紧,便不动声色的又融进了周围活跃的气氛里。 没错,当我坐到秦牧身边的那一刻,原本因为这个结果而僵硬的场面就不复寻在了。 何况,秦牧公子一晚上的兴趣缺缺好不容易肯主动搭话,谁又敢不给这个面子呢?自然,这话是我后来从母亲,叶知秋那里了解到的,她当时说起这一刻不知道有多兴奋。 也是在很久以后,秦牧才告诉我,我画知的那一声浅淡的“你好”就定了他秦牧一生情爱。 生死不换。 其他人一样注视着秦牧,我看着他,那一举一动,谈笑间的矜贵,把他与生俱来的气质显得恰到好处。 不得不感慨,公子如此,何人可与之比肩。 宴会结束在了欢声笑语里。 我站在外面,无视周围嘘声假意的祝贺与道别,望着无际的灯火,奢华玉宇的建筑,处处璀璨耀眼,都写着秦家这个姓氏的辉煌。百米开外都寻不见庄园的雕花镂空的大门,也是只有秦家才有这样的气魄和财力。 一座城冠以一个姓,古往今来有几多。在这秦州市,乃至更大的舞台,秦这个姓应该都不会失了光华。 阵阵冷风袭来。 深冬,入夜的风更是凌冽,裹了裹身上的披肩,退出秦牧的臂弯,我正准备向他辞行同父母回去。 惊觉,腰上的力气大了几分,膈得骨头生疼。 我转回过头,不解的看着他。 男子深潭一样的眼里,没有几分情绪,看了我一眼。 话却是对着我的父母说的,礼貌的开口口,偏生带着几分不容质疑。 “夜深了,今晚画知就留在秦家庄园,画伯父意下如何。” 回过味儿来的父亲画铎,却是对着我开口。 “也是,知儿你留下吧”带着一抹安抚和期冀。 我的反驳断在了父亲的决定里。 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丝缎一般的滑过皮肤,我的心思才收敛了起来,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妆容,站在镜子前看着没有什么不妥的自己,才转身,朝着外面去了。 书房门口,我有些茫然站在外面,盯着漆红的暗红色木质门板,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这扇门后的男子,他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总是能将人所有的心思看的真切,无处遁藏。 迈着步子,我又回到了卧室,换了一身居家的衣服,踩着拖鞋,这才觉得脚上的疼痛缓和了些许,只是酸胀的感觉却是越发的清晰了。 再回来,我葱白的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得体的笑容,嫣然一副端庄贤淑的做派,像极了豪门贤妻的样子,轻起手指,叩门。 “进来。” 一如往常的声音,只是我没有听出来,秦牧尾音里的心弦暗扣。 第六章 :情牵往事(2) 进门,干净整洁的书房,大气恢弘,该有的藏书一本也不少,男子端坐在办公椅上,靠着似乎在休憩,也没有因为有人进来而有所动作,闭着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周身都是光华溢彩,暗暗流动。 我很自觉的也没有出声去打扰,轻手轻脚的走进办公桌,放下牛奶,等着男子醒来。 越是靠近秦牧,越是能感觉到他身上清冽的薄荷味道,就似他这个人,看似纯净无害,实在处处都散发着王者之气,不容抗拒的气场,有时间压的人都喘不过起来。 就在打量着男子的时间,秦牧突然睁开了黝黑透亮的眸子,两个人的视线,不其然的纠缠在一起。 我的举动被撞破,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收回视线,眼风扫到了桌子上的牛那,救星一般的端在手里 “喝点牛奶吧。” 本想这样来缓解自己的尴尬,不想对上男子深邃无波的眼,久久的没有动作,倒是让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感受到男子的目光,天罗密网一样的朝着自己袭来,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是有些不舒服,我觉得男子在生气,却是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 僵持着也不是个事,我刚要收回手的时候,男子突然的抬起手,接过了我手里的牛奶,眼神仍旧在我的身上停留,没有片刻的离开。 我被男子这样奇怪的眼神注视的有些不适,忍不住的低下头去观察是不是自己身上哪里有所不妥,只是在低头的瞬间,瞄见自己脚上的拖鞋,这才察觉到腿脚已经开始胀痛了,刚才太紧张都没有感觉。 一瞬间,委屈似乎是潮水,就将我给淹没,伴随的还有李舒瑶理直气壮挑衅的话,句句都是她和秦牧之间亲密的傲气,是谁给她那样的自信?眼前这个男子吗? 到了嘴边的质问,在对上男子那双闪烁不明的眉眼时,我瞬间没有了勇气。 他是秦牧,是秦州市的天。 要是他说李舒瑶是她的女人,那我画知该怎么办?再说我有什么资格去问,和秦牧之间最没有资格说忠诚的就是我,画知。 从我一进门秦牧肯定就知道是我,他说过只有我身上有那样若有似无的依兰花香,走路轻巧体态纤瘦与别人不同,他分辨的出来,而且从不出错。 或多或少的我猜想秦牧是在等,等我开口质问他今天在商场发生的事,就算是委屈撒娇也好,这样才对的起他的男性自尊,而不是我这样毫无动静。 没有什么事情他会不知道,只有想不想,我不会那么天真。只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瓷白水嫩的脸上没有半分的异常,更不要说是失落。他的视线也由一开始的紧紧相逼,到了后来的一丝失落。 察觉到这样的变化,尤其是男子眼神的变化,我莫名的紧张,一瞬间心凉到谷底,有一种恐慌,就是不想看见秦牧这样,他应该是意气风发的。 “有事吗?” 男子薄唇轻起,纤纤淡红,生性淡泊,音质清凉。 打断了我的沉思,突然被问到,我一时间哑口无言,有些事情不是我不委屈,不难受,只是我做不来像其他女子那样的讨巧承欢,我的骄傲不允许自己那样的去讨好秦牧,那样只会让我觉得在他面前更抬不起头,更重要的是我没有资格去质问秦牧,喉尖苦涩,涩的我觉得自己想哭。 第七章 :情牵往事(3) “没有…” 男子捏在手里的杯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掷,没有喝多少的鲜奶,洒出来一些,有些狼狈的摊在桌子上,我盯着那些白色的污渍,觉得一同我一样的讽刺多余。 “你心情不好”聂诺了一句,男子绷着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抬眼,深邃复杂,里面有太多我读不懂的情愫,等着我的下文。 “那我出去了。” 逃避一样的转身,我知道秦牧要的是什么,我给不起,凉凉的走了,留给秦牧的就是一截白皙优美的脖颈,带着天鹅一样的高傲冷漠。 终究我还是心里没有秦牧的,还是伤了他?我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还是继续朝着那条路走,只是前景越来的越迷蒙,我也看不清了。 “你不在意吗?” 男子愣愣的质问,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让本就身心疲惫的我,愣在了原地,就像是点穴一样的静止在离门口只有三两步远的地方,看着门把手,我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抬步再努力一下,就可以逃离这让我尊严扫地的处境。 可也只是眼巴巴的瞅着,失去了所有的言语。 “你就一点也不在意今天看到的照片,没有什么想问的?还是…你本来就无所谓!”最后几个字,秦牧像是直接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前所未有的狠戾,似乎恨不得将我撕碎,我的心漏了几拍,之后就是空洞的难受,不是他铺天盖地对我的怨恨,是心疼他的愤怒和深情用错了人。 安静的空间里,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我能感受到秦牧气息的波动,向来清冷的他竟然能生气到这地步,我的震惊是大于其他的因素的,说不出来是怎样的感受,在这一刻,只是觉得一股子闷疼,憋在心口,不上不下,堵的我有些难以喘息。 我比谁都明白这一刻,秦牧有多隐忍自己才没有做出来伤害我的事情,也许没有遇上我,没有喜欢上我,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的挫败神伤,秦牧,从小被人众星捧月一样的捧大的,他生的优秀,人也桀骜,向来都是他想要的和不想要的,偏偏生出来一个我,他爱而不得。 “你的心到底在哪里?” 几乎是嘶吼出来的,男子的声音,震慑的我肩膀一缩,更重要的是为他语气里浓浓的疲惫,这一句话,捏到了我的七寸,直接让沉静在岁月静好生活里,整整半年的我清醒了过来。 对啊,我的心到底在哪里? 我和秦牧之间,一直付出的都是秦牧,我默默的看在眼里,感动也动容,只是心就是死了,没有什么波澜,其实,我有时间都在想,怎么没有早一点遇见秦牧,我们不是从生下来就被安排要过一生的人,怎么我爱上的就不是秦牧? 我怔在原地,喉尖苦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目光里泛的都是空洞的死灰,整个人像是让抽干了气血一样的惨败没有生气,只是秦牧看到的是我挺立的背影。 答案在我的沉默里就那样突兀的浮出水面,一直以来在我和秦牧这段婚姻里兢兢业业的守护的秘密,大白天下,*裸的躺在两个人之间,我那一刻感觉到了心疼,是林存七年前离开时我也不曾有过的疼,裂心裂缝,干疼,没有一点办法平复。 秦牧,多桀骜贵胄的一个男人,我知道以后的生活里,不再会享受到他无微不至的细腻,也没有了那些挺身而出的维护,他的喜欢也是建立在彼此相爱的基础的,要是我画知无心,他亦可以没有肺。 第八章 :害怕(1) 这个认知,与晴天霹雳不过尔耳,在我的世界里造成的影响有多大,只有我自己知道,一种不曾体验过的,叫做失去的东西在我的心底萌发,堪堪破土。 原来,那个从小被培养,一心要嫁给他秦牧的女子,心却在别的地方的女子,要不是家族所累,这个时间,应该早已经随着心爱的男子远走高飞的女子,这一刻怎么一点也没有轻松的感觉,谁能告诉我?心底的疼到底算什么? 想到一种可怕的可能,我的手不自觉的捏紧,压制着如同是自己拥有的心头爱,生生的被人剜掉一般的鲜血淋漓,丝丝抽血断气的疼,理智的劝着自己,这是不可能的,我爱的是林存,是林存。 在感情上,我是对不起秦牧的,尽管我无数次的告诫自己,也努力的想投入到秦家少奶奶的位置上,可总是力不从心。这般的被秦牧质问,我犹如被丈夫捉奸在场的女子一样,还有什么立场去喜欢? 他会相信吗? 嘴角讽刺的笑,扩大,那一刻我想自己的面容一定惊世骇俗的美艳动人,为什么偏偏在我执迷不悟的时候,他鲸吞蚕食,势必掠我心扉,怎么就在我幡然醒悟的时候,只剩下一个结局? 手上传来骨裂的疼痛,让我好看的眉眼不自觉的皱起来,没有回头,我知道是秦牧,感受着男子的恼羞成怒,我没有一点的委屈,反而轻松了许多,至少秦牧对我不好一些,我心里的愧疚能少一些。 “我说过,我的的是你的全心全意,记得吗?”男子的声音如鬼魅,夺人摄魄,带着不属于他的阴冷狠绝。 我的心抖的厉害,筛子一样的,甚至不感转身回头去看看秦牧的样子,他,在我眼里一向的清冷矜贵,周身散发都是睥睨天下的气势,这样的他,在我的心里是畏惧有钦佩的,但是这一刻我明显的感觉到了恐惧的味道。 明明是同样的一句话,“我要的是你的全心全意!”当初,在画家的玻璃花房里,这一句话,带着秦牧特有的霸道自信,如同誓言一般的神圣,莫大的冲击力,直击我的心底最揉软的部分,那一刻我分明在耳边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这一刻却冰冷刺骨。 半年前,冬天,画家。 居在秦州市的西南方向,也是守着一方好水土。背依吉峰坡,四周树木繁盛,面前又有护城河水流淌,满目绿意之间白色的欧式建筑傲然耸立,好一番诗情画意。 夜风寒冷,也不及我漏了的心,簌簌的寒气从脚底生了出来,冷的我觉得疼,手指都有些颤抖,身处温暖如夏的圆顶玻璃花房,周身围绕的都是灿如星辰的繁华,清醒的香气笼罩,我却是什么也感觉不到。 “画知?” “在我心里你就是这些娇艳的花儿一样,需要人捧在手心里,细心的呵护。” “画知,这是我给你设计好的花房,你喜欢吗?” “画知,百花不待,情深不负,是我对你的承诺。” 我不觉有些颓败的想,是不是也该到了放手的时候,林存,我们之间,我连一个理坚持的理由都找不到了,你在我的生命力一丝的痕迹都没有了,七年,整整七年。 想着方才母亲在厨房里的话,不觉又有几分烦闷。 “画知,你和秦牧发生关系了是不是?我知道你还年轻,但是还是尽快有一个孩子,像他那样的男人是不好驾驭的,只有有了孩子你在秦家的地位才能稳固。” 第九章 :害怕(2) 母亲的话,在脑海里交织,夹杂着黯然的情伤。 眼泪,顺着我精致描画的眼角,肆意的流淌,在薄凉的月光下更显得惨淡,我朦胧间瞥见一个倾长的身影。 秦牧不知什么时间出现在花房里。 沉浸在回忆里的我不曾知道,耳边一遍遍回响的都是林存,那个温浪如玉的男子,情意绵绵的话,只是现在除了这个花房还在,什么都褪了颜色,可是我的心,还是会疼。 “画知?” 男子有几分小心的唤了一声,我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同,心里有些动容。 我回头望进他浩瀚如烟的眼眸,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呆呆的望着眼前清冷的男子,疏朗的月色下,他更显的孤冷清雅,气质如仙。 秦牧,今天一时兴起带着我回了画家,说想要我开心开心,毕竟在秦家庄园呆了一个月多了,我也鲜少出门,平时不是画画,就是和秦艺那丫头闹上一阵子,在他想来也是闷的慌。 画家的情况在秦牧的意料之外,一个月没见的女儿,我的父母没有丝毫的热情可言,反倒,对着他热络的,父母献媚的嘴脸,哥哥利益当先的架势,一屋子的人围着他,不是商业就是商业,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我便悄悄的溜了出来,在这花房里躲躲。 估计是他见时间久了我还没有回来,急了。 虽说现在是深冬,花房里却一派草木盎然,映在百花丛中的我,自然是美的让人窒息。在秦牧有些震惊的眼神,还有足足愣了的一晃,就可以看得出来,叶知秋说我美,应该是真的美,只是我不清楚我究竟能美到哪里去。 后来,秦牧在一次和我尽兴的欢?爱之后,迷迷糊糊的拉着我说了许多,那一天,他喝得很多,也说的很多,我才知道,在花房里我们约定终生的那个晚上,他是怎样的紧张,害怕,我到现在都有些相信不下去。 看到我的那一幕秦牧说他有一种错觉,我美的那么不真实,他不敢去碰触,深怕他的出现惊了沉浸在花海的女子,怕这样的我就那样消失不见。 他总觉得这样的我浑身藏着一股子浓郁的哀伤,花香也没有它浓,化不开的疼惜散在秦牧的胸口,惹得他心口一疼,忍不住的就像给那个单薄的惹人疼的我一些依靠。 “秦牧,你能许我一生温暖如斯,百花不待吗?” 好久我的声音划破花香,带着数不尽的悲凉,直击夜色下,洗净冷冽,一派清贵的秦牧。 男子认真的看着,坐在秋千上的我轻起薄唇。 “只要你愿意,死生不换。” 尽量不去看注视我带湿的双眼,他眉眼闪躲,握了握拳头,压抑着胸腔里翻腾的血液,秦牧告诉我说,他知道那个时候不能逼我太紧,这样就好。 话还是说出了口。 “画知,你要想清楚,一旦你应了就是一生一世,我要的是你的全心全意。” 顿了顿,他尽力的压制着他愤愤不安的情绪,他清楚的知道,我这样做是别有用意,只是他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当我听完他断断续续的说完记忆里在也熟悉不过的场景,才发现它远比我想想的来的重要厚重,那一刻,我眼泪似乎是断了线的珠子,搂着最汹汹的他哭的肝肠断。 “还有,我秦牧的世界里不允许你说走就走。” 我眼眸透亮,带着不可置信死死地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这样的话是在告诉我,他这样举世无双的人也是喜欢我的?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全世界都在耳边炸响,脑子里不断地重复着秦牧的话。一圈一圈的放大,瞬间裹了全身,就像是烟花的余温,染了黑夜的冰冷。 秦牧说,他鼓足了气力说了那句话之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我白皙的脸上,害怕错过我细枝末节的情绪。等不到我的回应,他的心里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不安在心里,渐扩大,快要把他整个人给吞噬了。 第十章 :初心(1) 可是表面上,他还是一幅薄凉,与以往不同的是,多了几分不容拒绝的强势。那股子戾气尤为明显,他藏在裤兜里的手静脉突起,出卖了他真实的心情。 说不出来为什么,他说自己就是有一种认知,那天晚上若是我没有向他迈出这一步,以后,我们要想在一起恐怕会更难,有些东西对我的捆绑太过厉害。 他缓缓的伸出右手,秦牧的眼里写满了真诚。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手,股掌清瘦,纹理清晰,泛着灵透的白,就是这双手很贴心,似乎就像是我自己的手一样,我熟悉这双手。 也知道,这双手的温度。 以至于,后来在我的记忆里,相拥的那一刻,两个人,倾世绝丽,你倒影在我的眼底,我映在你的胸口,百花为屏,也光艳尽失。 时间止步,一切美好又自然,秦牧说,那时他记忆最深刻,无法替代的惊艳时光。 我环保着秦牧强健高大的身子,眼里是流转不住的悲伤,牵强的是嘴角都是满足的笑,妍妍玉立,只是心里的苦涩只有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这样没有出息的喜欢一个人还要持续多久,但却是真的不想了,我想用余生去做找秦家的少夫人,那才是属于我画知的人生,风光无限,贵冠华服。 肩头传来的刺痛,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秦牧的火气前所未有的大,咂着我的皮肤,带着毁灭的意味,那样的力道和气势,让我不禁的心底微微的一疼,不是很清晰,但是我就想,怎么那个待我温柔,体贴入入微的秦牧,怎么就对着我发脾气了呢? 更气愤无力的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在秦家少奶奶这个角色上,扮演的还是不够好,惹的秦牧这样的生气,我清楚这件事情触到男子的底线了,眼角一撇,清晰的看见,怀着我腰肢的双手,青筋凸显,隐隐的有些颤抖。 秦牧真的是气疯了,似乎只有面对我画知的时候,他的理智和风度总是弱不禁风。 当尝到嘴角的鲜血,男子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生生的停了所有的动作,看着我近在咫尺,垂着的发顶,我忍着嘴角火辣辣的疼,都能想象的出,他黯然神伤的眼神,心一下子就软了。 我本想,让秦牧发泄一下也好,而我也该承受这些怒火,就是我也厌恶这样的自己,可是看着男子的隐忍,我的心更难受了,酸涩,委屈,心疼,多的是为秦牧的不值得,他应该有更好的一个女子,全心全意的爱慕。 也不知怎么的,我哪里来的勇气,转过身子,不由分说的,就抵上了男子薄凉的唇瓣,学着他爱抚我的那些动作,一遍遍的,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勾着了男子的舌尖。 天雷地火,滚滚而来,我知道自己温软香嫩的唇舌对于秦牧来说是多大的诱惑,他无暇去想其他,秦牧清楚的知道,我所有的美好,尤其是我的唇,饱满水嫩,怎么他也吃不够。 秦牧在短时间的震撼过后,自已的反客为主住,恨不得生吞了我,第一次,在这些事情上,我会主动,秦牧知道也许我们漫长的一生,我可能永远都是娇羞生涩的在他身下绽放,安静,惊艳。 喜悦,激动,炸开来,在秦牧的胸腔,也放在了他的行动上。 第十一章 :初心(2) 我吻着吻着秦牧就不知道接下要做什么了,每次,我们,还没怎样,我都会在秦牧的吻里丧失所有的理智,任由着他欲与欲求。这般,主动,挑起了火又不知道怎么做,一时间羞得我不知如何是好。 “呵呵,画知,你还能再折磨人一点吗?” 清脆爽朗的语气,从男子的嘴角带出,喷洒在女子的耳廓,痒痒的,烫烫的。我的世界就一点点的模糊起来,热,节节攀上,撞击,难受,舒适,感觉交织杂糅,相互冲击,折磨的我堪堪呻吟,求饶。 秦牧,酣畅淋漓,醉心梦死,也甘之如饴似得,热情不减反胀,生猛要人命。 夜不知道长短,颠簸永远不会停止,这是我最后的一丝意识。 乳白色的室内,墨绿色的落地流苏窗帘,在晨间的微风里摇曳交融,阳光撒了些许金光。 我慢慢睁开惺忪的睡眼,与床铺混为一色的白净肌肤,一头墨色的长发随意的铺散在枕头上,晨起懒梳妆不过如此姿态,美得让人舒心。 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左边的床铺,一片温良,秦牧应该走了有些时间,我这才知道时间不早了。 又是一觉睡到大天亮,这样的日子真的好难得,以前在画家父母可是不会这般纵容我的。 嘴角不知不觉得的爬上了些许弧度,说明着我现在的心情。伸了伸筋骨准备起床,一摸流动的绿色就滑入了我的眼底,窗帘在风里点点翩姗,映着落地窗外的一片蓝天白云动了画知的心。 这窗帘换的没错,当初我无意之间跟秦牧提起,也是一个早晨,我醒来懒得有点不想动,秦牧看我想起身也就陪我着,那时候看见男性化风格偏重的卧室再加上厚重的黑色窗帘,一丝光也透不进来,莫名的压抑。 就随口说了一句“我觉得窗帘应该换成墨绿色的,那样肯定好看。” 那应该是我家庄园的第五天,当时说话的那股子娇憨自己都记得,许是刚睡醒,人还有点迷糊所以没有平时的顾忌。 看着不停在窗棂上轻轻浮动的墨绿色我觉得自己也是属于这里的。 快速的起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穿了一件宽松的长款棉质的裙子,外面罩了一件毛衫,我就下楼了。 楼下侯着的佣人看了一眼我惊艳之色毫不掩饰的流露在眼角眉梢,画家小姐长得不能用美来说,总之什么样子的她总能给你一种意想不到的感觉,很精致。我曾无意之间听她们这样在背后说我。 这样的感觉在这一个月以来她们每天都有这样的认识。 看着餐桌上的中式早点,我一眼认出了餐盘上的标识,徐记的包子在秦州市可是名声大噪,一般很难吃到的,再搭配城北的燕窝粥,觉得莫名的舒心. 我突然觉得庄园里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前所未有的好。 饭后在佣人的陪同下,我逛了一圈主楼后面的花园,一时兴趣来了还画了一幅画。把自己在花园里看到的景象都囊括在了画板上,看着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好久没有这样好的感觉了,笔触那么流畅。 刚收拾好画笔,佣人就来唤了说是我的电话。 一抹衣兜这才响起出来的时间忘了带手机,连忙接过佣人手里的手机,望着屏幕上显示的一串陌生又熟悉的数字,心下意识的漏了一拍,嘴里的苦涩在舌尖一点点的漫开。 “有事吗?” 许是今天心情好,也许是今天早上的早餐真的很合胃口,我这样告诉自己,平稳冷静的开了口。 连我自己都没察觉声音尾音向上翘起,有几分颤抖。 “画知,我要回来了。”林存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第十二章 :突然来电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感觉,就剩下耳边不断的回响的那个多长时间都不曾听闻的温润明朗的嗓音,一遍遍的对着我说“画知我要回来了。”一如多年前,他说“画知,我要走了。” 等这一句话等的太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心心念念的那份激动和开心,也许也是有的,还是在日日夜夜个等待里和一次次惊醒来的美梦里,都磨光了。 耐着性子,听着男子絮絮叨叨的说着他的归期,说着他展望的未来,我觉得林存还是那个时候的林存,阳光,上进,永远都有活力和自我的一个男生,当初的他是那么的耀眼,多少次她都认真的倾听着林存的梦想,现在怎么觉得陌生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直到林存说完,这才发觉一直都是自己在说,这样聒噪的自己还真是少见。又试探性的问了句我在不在听。 “嗯,在听。” 很是敷衍的一句话,我说的随意,来的自然。说完都有些惊讶。 男子坐在万丈高楼,望着外面广阔的天宇,嘴角嗜着一抹子的笑意,眼里满满的都是柔光波动。 “很想见你。” 林存宠溺的话传来,我不知到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觉得有些许失落。 最后,我也不只记得和林存说了些什么,只是在挂完电话的那一瞬间,突然觉得好轻松。 捏在手里的手机,都要镶嵌在肉里了,我还不自知,呆呆的望着眼前百里大的花海,层层颜色,随着微风在波动,思绪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旁边的佣人有些异色的眼神大打量着我,很少在外人面前展露自己的情绪,这一个月来从来都是千金小姐的做派,突地,一通电话打乱了我所有的阵脚。 “小姐,画要帮你装订起来吗?” 身边的佣人很讨巧的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思绪,这才回过神来,冲着清秀的姑娘微微一笑,敛起来眼底所有的情绪“不用了,随便画的,放在画室就好。” 小丫头点头,兴冲冲的拿着我刚才画的那幅画,朝着前面的主楼去了,留下了一句兴叹“这么好的画,不挂起来多可惜!” 我耳里灌进了这句话,随着微风伴着的阵阵花香,似乎夹鼻也进入了耳道。不愧是秦家,一个小小的丫头都有那样的学识和鉴赏力,刚才的那副画,应该是她这一年来最为满意的一副了吧。 起身,揽了肩上的披风,望着眼前飘动的花海,洋洋洒洒的自由烂漫,风撩动发丝翻飞,我微抬手,理顺。 就是在这个时间,捏在手里的手机又响了。 还真是热闹的一天,多久我的日子没有这么热闹了,苦涩的一笑,任由手机在不停的聒噪,心里的起伏越发的明显。 可恨,我是画知,明明厌恶不愿意的事情,都得揣着恨自己的的理智冷静,怎么就不能放任自己放下所谓的责任,去做一回自己。 “喂?” “在做什么?”男子磁性华丽的声线通过手机传来,丝毫不影响它的质感,总是有一种魔力,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只是停顿了一秒,我便知道不是林存,是他,秦牧。 “在花园,刚才画了一幅画,我很喜欢,回来给你看。” 我的声音欢快,带着几分小女人的娇俏惹人,自然博得秦牧的欢心。 “好。” 就是这简单的一个字,所有的人都听得出来这其中的宠溺和好心情,这就是我的能力,多少人艳羡的魅力,分分秒撼动秦州市清冷狠戾的贵公子展露笑颜,美颜芳华。 “收拾一下,今晚画家酒宴,父亲希望我们能出席。” 第十三章 :感激他的体贴 突然,听到秦牧这样说,我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昨晚的事情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横在两个人之间的问题还在,只是我的一时冲动,讨好了秦牧,他选择视而不见,那我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存。不感激秦牧这样体谅是假的,我也清楚,秦牧带着我出席画家的酒会,对于画家意味着什么。 心里一股暖流,悄然流过,刚才的烦闷和窒息减少了许多。 挂了电话,我的心情豁然开明了许多,乌黑透亮的眼波流转,聚着一汪的泉水一般清澈,望着随风波动的花海,思绪拉扯的好远,也许我和秦牧之间可以幸福的过一生,秦牧为了我画知做了太多,现在也该是我努力的时候了。 这半年以来秦牧对我怎么样我心里是再也清楚不过了。这样的男子我自问是没法拒绝,就算这样的两个人之见无关爱情。 草草的吃过午饭,我就开始为酒会做准备,这一过程之中始终都带着一股子莫名的兴奋,我都不知道这样鲜活的自己多久没有出现过了。 认真的挑选着储衣间里的衣服,一排排的衣帽都是按照我的身形定做的,最重要的都是出自秦牧在意大利的专人服装设计团队。 看着衣领上的一个个盘丝绣纹的“秦”字,我对这些自是一切都了然于心。 试了半天,件件都喜欢,可是总觉得没有那么一件称心如意的。 镜子里穿着紫色修身长裙的女子,气质绝尘,飘逸秀丽,就是眉心深深的皱着,显示了我的不开心。 扯着裙子,我转身,看着身后的秦艺认真的问。 “你觉得我应该穿哪一件呢?” 站在一盘兀自发呆的秦艺,惊艳的看着我,也许在她心里我是人世间这样绝尘清雅的人儿,一幅天生流露出的娇憨,问着你这样的问题,那脸上生动的表情,她一个女子看来都痴了,更何苦是着天底下的男子,秦艺不止一次的对我说过。 我看那站在一旁身形娇小的人儿呆呆的望着自己,眼神一片空洞,好奇的向前走了一步,又出声喊了一下,这才把出神的秦艺唤了回来。 秦艺急忙回声,带着些许的俏皮。 “画知你穿什么都好看,我刚才想上天对您真好,想我一个女子都被你倾倒,又有那个男子能禁得住你的美貌呢。” 秦艺话说的随意,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讨好。 其实,她的话也不完全是在吹嘘,秦艺打心底里总觉得我容易让人亲近,自然的就将刚才心里想的那些话全给说了出来。 我知晓秦艺的性子,我们两个能投缘,开始也是半年前的一次,那个时候,我和秦牧在一起不久,秦艺喜欢热闹,知道我住进了秦家大院,按耐不住性子跑来主屋找我,当时她没有表明身份,我权当是佣人。 挑衣服调的头昏眼花的我,就随口和身后跟着的小丫头聊了起来。 一边转身拉开身后的衣橱,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各色各样的鞋子,从夏季的单鞋到冬季的暖靴,三面鞋架依次相连,占了整个储衣间的一面墙壁,我的手一一的划过那些鞋子,眼里的满意之情不难看出。 “我叫秦艺,秦州的秦,艺术的艺,是夫人给我取的名字。” 女子欢喜的说着,脸上的表情跟会说话似的,带着她这个年纪小姑娘特有的天真可爱。 “嗯,名字倒是雅致,是夫人的性情。”我碎碎念着。 “你觉得我好,那你以后都跟着我吧,我喜欢你的性子,对了,你倒是说说我应该穿那双鞋子,才搭得了我身上的衣服,你要是说的好,我就跟秦牧说让你呆在我身边,如何?” 灵动的眼珠滴溜溜的转,那点小算计已经溢于言表。 秦艺也不解释,顺着我来。 第十四章 :我想靠近你 细细的在鞋架上挑选着,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我不经生笑,倒也想看看秦艺这小姑娘的品味怎样,便不再出声,等着她挑选的结果。 其实,在和秦艺说话的空档我已经选好了要穿的鞋子,白色的中跟鞋,一字带子,竖着又有一条粗粗的雪纺与之相连接,大方优雅,想着也好与秦牧的衣服相称。 秦艺选来选去,在一双白色和紫色系的渐变鞋子之间犹豫不决,提着两双鞋子,讪讪的看着我,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 “画小姐你更喜欢哪一双呢,我觉得吧都挺适合的,不过呢我个人觉得白色的更适合您,也适合回家穿,紫色的好像参加晚宴之类的更好。” 其实秦艺心里的有计较的我怎么会不出,不过是想看看我的水准罢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穿的来衣服算不得怎样的本事,拿捏得好鞋子那才是能耐。 听了女子的话,我眉梢染上浓浓的笑意,开心的接过秦艺手里的鞋子。 “正合我心,好了我这就收了你,回头我就给秦牧说。” 拿着鞋子,我俯身穿上,在镜子前仔细的看着,又在衣橱里找了一个珍珠串成的贝壳形状的小手包带上,看着我在镜子前摆弄,秦艺就里就窜出了这样一句话。 女为悦己者动容。 我知道秦艺打心里的欣赏我,女子之间的喜欢有时间就是这么的琢磨不定,在穿衣打扮之间能有相同的品位,不做朋友难,这就是女人。 就在我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有佣人前来提醒说秦牧回来了,正在前厅往。 我一听兴冲冲地走出更衣室,站在主卧的门后面等着给秦牧一个惊喜。 秦艺和我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的那刹那,就明白了她的那点小心思,默默的退出了房间,还不忘提醒我两个人刚才达成的约定。 在等待秦牧进来的时间里,我觉得时间慢的有些难熬,突然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是想得到那个清冷的男子的认可,连我自己也不曾发现自己的变化。 突然门上有一股力量,迫使我向后退,我知道这个时间除了秦牧不会有别人了。 小心的移动着步子,明明地上铺着上好的意大利手工羊毛地毯,高跟鞋的声音都能被吸纳,我还是本能的屏住呼吸向后退着身子。 看着一双质量上乘的纯黑色皮鞋出现在眼底,我的嘴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弧度,这还是前天我给秦牧挑选的。想着一会秦牧找看见我时惊艳的样子,没有了往日一惯的清冷和优雅,就有几分得意。 秦牧像往常一样的进入房间,在客厅一眼就看见了面色害羞的我,眼里已经晕上了惊喜之色。 他知道我有多美,就连他这样一个见过各色女子的人都为之驻足的人,我想我真的是很美吧。 可是这一个月来,我嫌少有这样的心思去打扮自己,似乎这里的一切都让我有一种迫不及待要逃离的冲动,其中的原由,我再也清楚不过了。 只是,如今我想迈出一步。 秦牧看着一身浅紫色修身长裙的我,欣喜之情当真是无以言说的,兴许是他觉得总这一个月来细心呵护的人儿,到底是感觉到了他的心意了。男子的面色柔软了许多,大步向前拉着我入怀,手指都是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 我埋首在男子宽阔的肩膀,心里是说不出来的平静,鼻翼之间都是男子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道,舒心自然。眼神不自然的有些幽深,黑白分明不带一丝杂质的眼里,多了些许的欣喜。 他,林存,那个男子从来不曾给过她这样的感觉。 “怎么了,嫌我回来的太迟了?”秦牧敏感的察觉到了我有些出神,这样的我虽然乖巧,但是难以掩饰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伤感的气息。 幽冷的眸子有些深,贴着我腰肢的手,也不自觉的放的有些紧,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深情。不可少的还有他,让人不能抗拒的王者之气。 “没有,很高兴。” 我淡淡的解释,平静如水的声线,落在男子的耳朵里,眉眼之间都是柔情。 秦牧情绪明显的有些浮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但是,我还是捕捉到了男子的眼角有一抹淡淡的晦涩。 是不是,他觉得我还是那个我。 就算厌恶,也不会写在脸上,因为他是秦牧,我是画知。我一直深谙这其中的关系。 第三章 :波澜 看着一脸惨白,丝毫没有生气的李舒瑶,我才觉得心里闷着的那口气,散了不少,没错,对待贱人就是要有该有的手段。 只是那些照片留给我的印象太深刻,如今我满脑子都是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就连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咖啡店的,都不清楚。 只记得,接过服务员手里的卡,装进包里,我绷直了后背,不让自己在李舒瑶的面前失了一点点的分寸,因为在我身后有一双眼在看。 出了咖啡厅,望着环形的商场,满目琳琅的店铺,不愧为秦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百里。也是,他一手打造的梦幻王国会差到哪里去,就是这秦州市比起帝来也要多几分精致。 一时之间不知道去哪里找秦艺,想着上午秦艺拉她时兴奋的样子,我拿出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 后来我拉着秦艺踏遍了百里的每一座大厦,下午的时候秦牧还特地打电话来问我什么时间回来,许是今天见了李舒瑶给我的冲击太大,不知道回去改怎样面对他,就对着他说想多逛一逛。 秦牧也知道最近我一直闷在庄园里,难得出去了,就随着我和秦艺好好的开心开心。也没多想,嘱咐我小心点,就收了电话。 我从不知道一直对购物没什么兴趣的自己,也能买的大包小包的。拿不了最后只好打电话,直接叫司机到柜台去拿,便和秦艺吃了点东西又继续逛了。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向来逛街当饭吃的秦艺都受不住了,拉着我死命的要回去 “画知,我的腿啊,真的要断了,行行好,我们回吧。” 我这才反应过来,都这么晚了。这应该是我长这么大来做的最疯狂的一件事了。听到秦艺说自己的腿疼,这才发觉,自己的小腿已经没有什么知觉的,只有大腿上传来一阵阵的酸软。 逛也逛了,疯也疯够了,我终归要回去面对的,也要做回画家的大小姐。总不能因为秦牧的过去就对着我们的未来打上了死刑。这样一想,我觉得心里的结,松动了不少,只是松动了而已。 “好,我们回去。” 坐在车上,秦艺还嚷嚷说是我深藏不露,是逛街无人能敌,女人中的骄傲。只有我知道心里堵着一团棉絮,放不下也提不起,就这样生生的受着,有多难受,自然,她也没有注意到我嘴角一抹艰涩的笑。 我对于秦艺的说法不置之否,懒洋洋的靠在车座上养神,秦艺说着也觉得没意思,一会就睡着了。 到了秦园,徐管家早早的就守在别墅门口的等了,车子一停,不等司机下来,就赶紧上前给我们打开了车门。 我依旧身姿出落的下了车,喊醒了一旁的秦艺。 小姑娘真的是累坏了,对着我摇了摇手,说了一句晚安,就招呼司机把她送到荷苑。一看这样,我也没有说什么由着女子去了。 望着灯火通明的秦家庄园,秦牧为我点的花灯依旧明亮,里面的花草也是鲜艳如初,画知你还有什么好计较的,你跟在一起的人,本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第十五章 :隔阂 僵了僵身子,秦牧仍旧紧紧的扣着我细嫩的腰肢,把头埋在我的脖颈贪婪的嗅着我的味道,淡淡的依兰香,一如我给秦牧的感觉。 浅淡却有一股子致命的吸引力,慢慢的深入肺腑,不能自拔。 我像是一下瞬间给抽干了气力一样,呆呆的僵在了男子的怀里,秦牧最终还是直气了身子,远离了女子身上美好的味道。 沉寂,整个房间里弥漫的都是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的冷,我知道他生气了。 以为我刚才的一番话,只是讨好,作为画加大小姐的讨好。 过了好久,久到我感觉身子微的酸,男子才有所动作,放开了环在我腰肢上的手。 只是男子周身的气场却是让我内心波动不已。 很少看到秦牧有这样一面,带着些许忧伤,让我几乎窒息的感觉,带着化不开的钝痛袭上心房。 这样的感觉不应该出现在他秦牧,这样的贵公子身上。天生冷淡孤傲的他,何曾有过什么不得意,是因为我画知才这样吗? 不习惯看到这样的秦牧,我觉得有些不忍心,还是动了动身子,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现在解释只能是此地无银,让他情何以堪? 感觉到我的欲言又止,秦牧的嘴角抿着一抹弧度,眼里的笑意深不见底,抚着我肩头裸露在外滑嫩的肌肤,一边又一边,不带丝毫的温度。 秦牧知道我的性子不会解释。只是那一天他才能不用这样惴惴不安去猜度我的心思,这样的底气只能是我该怎么给他? “我去洗澡,之后去画家。” 男子突然的开口,错开了两个人之间的尴尬。 我知道,在遇见秦牧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样的男子很难让人不去爱,只是我清楚那个人不包括我,画知。 一个人一生,毫无保留的也是能爱一次给一个人,我不知道现在对秦牧的那算不算是爱,可是我却明白再难我也要去试一试,我不想被一段感情困死,此时此刻,我最想要只想要岁月静好的日子,那个日子里有秦牧。 室内安静,男子身形高大俊秀,随意的坐在沙发上上也是一幅画,美的精致。我站在沙发后面拿着毛巾,动作温柔,抓着男子的头发,挤着上面的水,做的认真。彼此之间安静的气息流淌,给人感觉熟捻美好。 “我想和你说,能不能让秦艺以后跟着我。”柔着嗓子,语气拿捏的恰到好处,我率先打破了安静的气氛,说着讨巧的话。 我起薄唇,吐露芬芳,缠绕着男子的耳朵,他受着我举手投足的柔情心情越发的舒畅了。眉眼之间的冷硬淡了许多,过了好一阵子才开口。 “那小丫头还巴不得粘着你,她就住在偏角的荷苑,你随时可以找她。” 难得的,秦牧说饿一大串的话。 听着秦牧的话,我咋出了不寻常的滋味,有什么不对,一个信息在脑海里偏过,瞬间的抓住,这才明了了不对劲的地方。一个佣人,再好也不会给置办一个院子,尤其是秦家这样的大家族,地位尊卑讲究的很,这秦艺的身份怕是不简单。 第十六章 :百里花灯(1) 我试探性的开口。 “秦牧,秦艺是你的什么人?” 男子听着我关心他的这些问题,眉眼温柔细软了不少,过了一阵子才开口,对着我说了许多。 “她从小就在秦园长大,是我们家的老佣人张妈的女儿,可以说是我的妹妹。” 妹妹,那她不久是被当做秦家的大小姐在养的,我之前还以为人家是佣人,刚才还寻着秦牧要人,他会不会看做是别有用心? 想到秦艺出去之前,那个狡黠多端的笑,我心知,被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给戏耍了。 给男子擦着头发的动作一顿,男子敏感的感觉到了我的分神。 “她欺负你了。” 不是问句,是肯定的语气,倒是让我有些意外,看着男子的眼神不由得认真了些。 看着好奇的模样,眼里倒影着他的身影,秦牧似乎很满意,眼里都是碎碎的笑意。 “秦艺的乐趣就是整人,秦家那一天不是让她弄得鸡飞狗跳。” 后来,听秦艺在我面前吐槽说是秦牧没有人性,竟然为了这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扣了她整整半年的零用钱,这不,秦艺姑娘报复心理严重,隔三差五的就往我这里钻,时不时的顺走几件好看的衣服,包包,饰品,只要是是她看上的,绝对带走。 我也不在意,秦牧给我准备的这些东西,看都看不过来,更不要说穿了。 “画知,你太好命了,你看秦牧那个家伙这简直是把时装展给你搬回来了,不对,时装展怎么比的上秦家的设计团队。” 我的注意力,因为秦艺小孩子气的抱怨打断了,在穿衣镜前看着身后,扒在柜子跟前,一眼的羡慕嫉妒恨的秦艺,我说不出的无力,这秦家的大小姐,什么没有见过,她着酸不溜溜的话,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你丫,哪一件喜欢的没有给你,还好意思抱怨。” “那可不一样,我这是占你的光,以后我一定要找一个比秦牧有钱的帅男人,给我买给多的好东西。”在胸前比划着一件新款的糖粉色裙子,秦艺许着宏大的愿望。 说着无意听着却是有心的,我这才认认真真的大量了一下,这间足有几个训练室一样大小的更衣间,独立开来的,整个占据了二楼的一面空间,听秦艺说是秦牧专门叫人打通了这边的房子,给我画知打造的专属于。 以前,我对这些真的没有什么动容的,甚至刚开始知道的时候还是有些隐隐的觉得羞耻的感觉,秦牧还是和其他的财大气粗的男人没有什么不同,珠宝首饰的,用这些俗物来打发我。 今天在看这满目琳琅的更衣间,我的心里却是另外的一种感觉,这是一个男人对一个男人的心思吧,秦艺都羡慕的,是不是真的弥足珍贵?其实,我更爱的是秦牧送给她的百里花灯,更年永不衰败。 那是去年冬天发生的事情,我在参加完秦牧的相亲宴会,直接留在了秦家庄园,整整一个月之久,就在我觉得日子长的难以捱过去的时候,秦牧主动提出要带我回秦家。 没有什么意外和惊喜,画家等着我画知的永远都是失望和心痛,不欢而散的相聚,心里塞满的都是苦涩,卷着父母给的沉甸甸的责任,随着秦牧上了车。 走之前,我母亲叶知秋,还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的交代了很多事。无非就是,怎样讨得秦家一家的欢心,在坐稳了秦家族主母的地子。 说实在,我有些不舒服,叶知秋眼里闪着的光,让我脚底寒气顿生。 下午的时间,日头挂在西方的天际,一抹子的橘红亮亮的,空气里都是清冽的阳光。 雪似乎就没有化的迹象,一路上,入眼都是银装素裹的景象。 坐在车里,看着这样的雪景,我的心情舒服了许多。 降下车窗,让冷冷的空气吹进来,就像自己也在外面的世界一样,手伸出窗外,描摹着远处的山峦和枝桠。 看见我降下了车窗,享受着冬日里的阳光。 秦牧放慢了车速,这个细小的举动,瞬间包裹了我的心,很暖,好久没有人细心如发的对我。 看着坐在旁边的我,穿着奶白厚绒绒的毛衣,外面罩着灰色披肩,秦牧的眼神有些灼热的盯着我,好几次在车镜上我都发觉了,他眼里的情绪撩动人心。 出门的时候,我只是把一头的长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此刻,风一吹,丝丝缕缕的碎发在风里翻。 第十七章 :百里花灯(2) 那一刻,我的脑海里划过的就是慵懒这个词。想着那些个子的明星天天乐此不疲的追求的就是这般模样,身边的男子会喜欢我这样不需要任何的矫揉造作,浑然天成的美好吗? 答案不言而喻,秦牧稀罕的紧。 回到秦家庄园,我被眼前雪白的世界,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也不是没有见识过,秦家庄园的特别之处的。可是现在,入眼的别墅犹如一座雪城,本来放在甬道两边的花卉,此时全部用透明的玻璃照着,还打着乳白色的暖灯。 即使在外面的世界,一片死寂的时候,这里的花卉依旧繁盛如夏,几百米长的距离,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就是一个花灯,对花灯。 我只能找到这样的形容。 一簇簇漂亮的花卉,照在透明莹润的玻璃罩子里,下面是乳白色方形的花颈瓶子,上面镂刻着好看的石纹图样,与秦家整体带点古韵的风格,浑然天成。 在莹白的世界,一眼望不尽的甬道,点点乳白盯着胜芳灿烂的颜色,照亮了我的心,深刻,激动。 怪不得刚才在庄园门口的时候,秦牧把车停了下来,说要陪我走一走。 原来是有这样的惊喜等着我。愣愣的站在冰天雪地的世界,举目无垠的世界,点点花灯着亮了我回家的路。 这样的用心,我的心里有一股子暖流,不停的翻腾,脑子里不断的重复,这是秦牧给我画知的一世温暖如春。 他记得,记得,那天在画家的玻璃花房里,我对着他说的话。 眼角的温热蠢蠢欲动,抬起手,触到的是滚烫的泪。 我回头,望着站在在身后,目光专注的秦牧。 猛地抬起腿,就像夏日里的蝴蝶扑向了秦牧的怀里,死死的搂着他的脖子,任由泪水,打在他名贵的风衣上。 我的声音闷闷的传来,带着哭腔。 “谢谢你,秦牧,我很喜欢,谢谢,谢谢….” 我的话,到后来就有些语无伦次了。 一个劲儿的说着谢谢,秦牧拍打着我的后背,安抚着怀里,感动的一塌糊涂的我。 “喜欢就好,我秦牧做的一切,画知喜欢就有意义。” 我知道只我开口,即便这秦州市夏天永驻,他秦牧也定会实现。 秦牧心里的感动,不会少于我,我感受到她胸前跳动的火热的心,还有指尖不断收紧的力道。 刚才,我站在他前方几步远的位置,置身在他一手打造的世界,那样的遗世独立,惊艳了他秦牧的美好时光。 他对着田牧野说,这应该算是他这一生见过最美的风景。 就在我不顾一切的,向他扑来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是没有反应过来的。 就觉得,我的身子轻盈,美得不像话。 待到结结实实的,把我搂在怀里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化了,他似乎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画知,这是我为你点的回家的花灯,秦家庄园的大门,永远都为你敞开。” 理了理他绵长的深情,秦牧接着开口。 “花灯只为你点亮。” “嗯,嗯,我信。” 其实那天,我就说服自己,放下林存,试着去真心的对待这个相携一生的人,也许不会有爱。 之前,男子对她的好,我一直都在借口说,是秦牧的性子和教养使然。可是,今天的一切,都是花了心思的,我不得不信,不得不感动。 至少,秦牧是在意我的,就算没有到深爱。 意识到这些,我更是说不出的开心,搂着秦牧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是的,我信秦牧,那个男子有那样的魅力,让我深信不疑,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的承诺也绝不会食言。 时间过了好久,两个人还是站在原地,保持着拥抱的姿势,仿佛天地之间只有我们的存在,才是真实的,模糊了背后的风雪霜花。 第十八章 :喜欢的情愫 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出神,我喊你几遍你都不理我。” 我被秦艺这么一说,也发现了最近这些日子总是频频的发愣,时不时的脑海里就窜出来秦牧的身影,还有他做的那些事情。 像是心思被揣测透一样,我的脸上爬上了红晕,对上上秦艺一脸的我看有奸情的表情,我更加的尴尬了,拿着衣服,就往更衣间里面躲着。 “画知你不是想秦牧呢吧?这直接还让我给猜中了,哈哈。我要告诉秦牧去,他一高兴肯定奖励我。” 秦艺像是中了乐透一样的开心,欢天喜地的跑出去,捏着手机就给秦牧打电话去了,我躲在更衣间里,听着秦艺的笑声,渐渐远去。 心里悔死了,怎么能让那丫头给发现,这下说给秦牧听,我还怎么见人。昨晚的事情,在我的心里还是一个结,秦牧是怎样想的? 安静的空间里,一片的白净色彩,我发觉脸上的温度越发的高了,心突突的跳个不停,似乎要蹦出胸腔的感觉。 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搅得我更加的不知错所,在更衣间里呆了好久知道心思平复了才出来。 这一个小插曲导致的结果很直接直接*,秦牧十分深刻的表达了他对听我想他想的出神,这一消息是有多高兴。 晚上,六七点钟的样子,秦牧从外面回来。 神清气爽,姿容焕发。 我老早的在客厅里等着男子回来,不是我究竟有多想念秦牧,是多次的经验告诉,再迟钝也发觉,秦大公子十分的傲娇腹黑,加闷骚。就喜欢,我这样眼巴巴的一副望夫石一样的盼着他回来,要是那一天没有做好这一环节,生活分分秒都是踩地雷一样的刺激。 拿了秦牧的外套,接过来,放在一旁的佣人手里,我熟练地伸出,松了松男子的领带,感受着秦牧灼热的视线,有些不明所以的抬头,望进的就是一双深邃不见底的汪洋,深深的吸纳着我,一时之间我都忘记了反应。 这样细小的细节,直接的取悦了秦牧,从昨天开始,我就给他连连的惊喜,直接可以感觉到一向情绪不显山露水的他,心情十分的不错。 一路上来,等着秦牧洗澡,我早早的把给他准备好的衣服拿出来,放在床边,想着秦牧出来就可以看见,自己则去了边上的房间冲了个澡,换上了一早就准备好的礼服。 白色,真丝面料,做工简介大方,贴身,相当的考验一个人的身材,服帖着身子,一路的向下的垂落感,到了小腿部分,都让的岔开一部分,露出了女子匀称,白莹莹的双腿,格外的漂亮,优雅。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也颇为的满意,不落俗也不厚重,正好适合今天的酒会。简单的把身后披散开来的长发搭理了一下,拿了一个珍珠小手包,装了几样必备的小东西,就出来了。 在我收拾的时候,秦牧接了一个越洋电话,是他的母亲甄凡打过来的,说是到了年底,问问秦牧有什么打算。 “牧,你什么时间给我看看我未来的媳妇,听你爸爸说你选的是画家的女儿?” 听着母亲的话从听筒传来,秦牧换了一下手,把手机拿在右手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着母亲的下文。 周身散发着一圈温润的气息,像窗外冬日的暖阳,神圣却也遥远。 我从更衣间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秦牧,一时间见忘了所有的动作。 抬眼,看见更衣室门口傻愣着的我,秦牧心知我听见了他刚才的话。 “过年的时候见,我想我们认识的第一年一起过。” 第十九章 :斩断情丝 没有动身,秦牧深情的望着不远处的我。 刚刚换完装,整个人都是精致漂亮的打紧,空气里似乎都有我身上独有的,那股子淡淡的依兰香,一个劲的往人的鼻子里钻,他似乎更是享受。 我不能不说,听到秦牧打算把自己介绍给家人的时候,不是不紧张的,甚至心底生出些许的恐慌。 我听说过秦牧的爸妈都是性情温和的人,尤其是他的父亲对甄凡更是宠爱有加,秦家的事很多都是甄凡说了算。 这不,甄凡喜爱游历世界,看不同的风景,享受各色的美食。这些年来秦牧掌管秦家的家业,他们就马不停蹄的全球各个国家奔走,说实在的,我没有把握,甄凡那样一个传奇的女人能瞧得上我。 不要说秦家庄园的装修用度的讲究,就是秦艺,那个大小姐胡灵精怪不说,品位学识也不是一般的名媛小姐比得了的,单单就是讨人欢心这一点,就是我画知毕生不能及一二的,这一点就看的出甄凡对人对事的要求,是多么的力求完美。 “牧,我和爸爸的意思,是要在大年夜赶回来的,我着急的想要见那个女孩子,对了是叫….” 不等秦牧出口,那边一个低沉悠扬的声音响起,“画知,知道的知。” “哦,对是画知,好久都没见过那个小姑娘,我记得我见她的时候是八年前吧,很安静的一个女孩子,眉眼温顺我喜欢。” “牧,你在听吗?” 说的正欢的甄凡得不到秦牧的回音,急急的询问,就怕儿子嫌弃她话多,没有认真听。开着视屏的手机,对面的人说的话我听的一清二楚。 “嗯,我在听” 秦牧眼里装的都是笑意。 “回来你就能见到了,不说了,我挂了。” 看着我苍白的面色,秦牧见我没有动的意思,就对着母亲匆匆说了一句,把电话装回了兜里。 拿着手边的沙发上,一早准备好的毛巾朝着画知大步走来。 “怎么了?” 抿了抿嘴,我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的攒紧。对于秦牧无微不至的好,有些受不起,我不值得,秦牧的一心一意。 没有直奔主题,我试探的开口。 “秦牧,伯父伯母要回来吗?” “嗯,我想他们见见你。” 还有一句话,秦牧没有说出口,他想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年能一起过,这一点也是在后来我们争锋相对的时候,他不小心说漏嘴的。在他看来觉得这样的话多少有些煽情,不适合。 其实在感情的世界里就是这样,情深不是用时间来衡量,就是看谁先一眼入心。 那这个人无论怎样,都是小心的营生着这段感情,事事都能想到对方。当然,也就有很多这样那样患得患失的时候,怕自己在对方的心里不好,怕哪一个决定委屈了对方。 秦牧就是这样,他不想留给我一个不好的印象,也怕我明明不愿意,还要委曲求全。 思量了很久,我还是犹豫了。我有自己的打算,有些事情必须要马上处理干净,不然以后的我肯定会四五葬身之地,秦牧对于我的在意,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想。 现在既然和秦牧在一起了,那么也该和林存做一个了断了。 且不说,以后秦家的人发现我藕断丝连的感情,就是秦牧她都不敢想象,男子知道了有一个林存的存在,会是怎样的反应,我苦心经营的一切,不能有一星半点的闪失。就是甄凡,就够我小心对付了,毕竟在中国婆媳关系,千年来都是一个梗,我不觉得自己又有多幸运,会独善其身。 第二十章 :华丽归来 抬眼,我对上男子好看的眉眼,一副柔弱担忧的模样,怎能不让秦牧心疼。 “秦牧,你的父母会不会喜欢我?” 捏着的声音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停下手里的动作,秦牧从后面搂着我的身子,给我无声的安慰。 “你很好,他们会喜欢的,相信我。” 秦牧的话,一如他干净温暖的手,让我觉得莫名的安心。 “那我可不可以在画家过大年夜?” 我回身,眼里带着期盼小心的看着秦牧。 乍一听我的话,秦牧没有任何的反应,正是这样我心里的不安才渐渐的放大。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久,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情绪,黑玉一般的眸子才有了焦距。 等不到秦牧的回应,我说不出的紧张,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第一次开口对着秦牧说不。 我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些不解风情,刚刚秦牧的开心我不是没有看见。 可是我画知不是小姑娘,每一步都算计的清楚,尽量规避着对自己的伤害和不必要的麻烦,也不想给画家带来什么不幸。 虽然冰冷的家里不是冷战就是吵闹声,我都快忘了举家和睦,父母相亲相爱时怎样的一幅光景了。可是就算再堵心,那也是我的父母,做不到点点的割舍。 有时间,我也在想怎么就不能像父母那样狠心,也对他们不管不顾。我觉得这就是我的悲哀,注定了要这样煎熬。 这也恰恰说明骨肉相连的神奇所在,化在骨血里的怎么断,也许哪天,父母也会看到这些,她要坚持,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是? 说服自己,压下心头对秦牧的愧疚,我伸手轻轻的拽着秦牧的胳膊。 男子低头看见的就是我小巧圆润的手,印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尤为显眼,却也出奇的协调。 心一下子就跟着软了,我的柔弱可怜,成功的把自己放在了弱势的地方,他定想可能是自己太过心急了。不能要求我也和他秦牧一般,对于这段感情陷得这么快。 这么一想,秦牧果然退让了,不过,也不忘为自己争取些福利。 俯下身子,凑在我的耳边,气息缓缓的吐纳。 “亲我一下,就同意。” 温热的气息打在我的耳边,痒痒的。 耳朵本来就是我最为敏感的地方,一下惹得我,脸红了个彻底,脖子上也漫上了一层浅淡的绯红色,煞是可爱。 我被他的话弄得不好意思,怕秦牧看见自己窘迫的样子,身子往前一探,钻进了秦牧的怀里。 鼻翼之间都是秦牧身上一贯清淡的香气,嗅了嗅鼻子,让香气不断的往鼻子里钻。 这样的小动作讨得秦牧颇为满足,也就不难为我。 “既然你不愿意,那在过年之前,你都得在秦家庄园陪着我。” 秦牧浅笑着开口,搂紧了怀里的我。 轻轻的点了点头,算作是回答,见我同意了,秦牧不再动作。 他喜欢这样的感觉,我乖顺的在他的怀里,心里觉得踏踏实实的,这是我才能给他的。 后来的后来就是,秦牧用这个尝到了甜头,只要我的要求都得付出一定的代价。 第二十:华丽归来 他一接近我,鼻子哪里都是我身上细软的依兰香,触手的滑腻肌肤,当下句躁动不安分了起来。我感受到秦牧的心思,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儿,当真是有些无语的很。 “秦牧,白天。” “马上就黑了。” “说好的宴会,一会儿我又的收拾” 。。。。。 在我再三的挣扎,保守领土的份上,秦牧堪堪的放过了我,不过眼里的火气还是烧的蹭蹭的,感受着男子异样的眼神,我觉得皮肤都是灼热的,烫的人难受。 酒会,无非就是香槟美人,商业利益。 两个人的出场,自是让所有的人都失去了光彩,我白玉无瑕,秦牧一身黑色手工西装,俊雅儒秀,天作璧人。 秦牧能来,是出乎画铎意料的,虽然我是被接进了秦家庄园,但是没有那一纸婚书放在那里,他还是不敢去奢望的,再说,秦牧性子冷,人都习惯了,今天他虽然一早的打电话通知了秦牧,却是没有报希望的。 这炸一间光华四溢的两个人,高兴的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拉着我和秦牧在场上转了一个圈,该介绍的介绍,该显摆的也显摆够了。 从头到尾,秦牧都是一派的云淡风气,虽说不热络,但是也没有以往生人勿进的气势,让一些想要巴结上秦家的人越发的积极起来,我陪着众人一圈的走下来,脚上自然是不舒服的,尤其是见着谁都要端着仪态大方的笑,感觉嘴角的肌肉都有些酸。 秦牧面上是没有什么,自然是我让他吃饱餐足,对于这些不相干的人,影响不到秦牧的情绪,饶是这样,画铎也是不敢造次,捡着重要的人物和秦牧见了,就赶紧的让我陪着秦牧在边上坐着去休息了。 这,我识求之不得的,只是坐在卡座,我们两人一入座,周围都是没了人影,自动的给两个人留下了空间。 这倒是方便了秦牧,手上就开始不老实,环着我腰肢的手,开始在那的不赢一握的细腰上开始动作,刚开始,我还能淡定,不着痕迹的躲一下。 谁知到了后来,这货,越发的变本加厉了。 秦牧心知肚明,他怎么着我,其他的人是不敢多看一眼的,这个我是帖着他秦牧的标签的,才敢这么肆意妄为,其实不过就是心理痒痒,逗我罢了。 可是,这些我不清楚了,这里几百双眼睛,看似不在意但是都在留心着我和秦牧的一举一动,这个男子有多喜欢那些事情,我是一清二楚的,就怕一个刹不住,秦牧真的在这里把我给办了。 别人,我可能还能淡定,秦牧,不同,这个世上没有什么能让他顾忌,更不要说别人的眼光。 观察了一下,宴会也进行到了一阵子了,他们离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摁着在自己身上不摸索的手,尴尬的很,捏着嗓子在秦牧的耳边嘀咕了几句,男子欣然同意,放开了我。 我起身,秦牧紧跟其后,两人携手,离开。 徒留一室的人,留恋的目光追随。 稍后,宴会又恢复了酒色迷香,笙笙入耳的景象,在人们不曾注意的时候,一个身着白色西装,温润干净的男子款款而来,身后跟着秘书似的一个男子,两人低调入场,但是也盖不住为首的男子,太过干净,还是热的人注意了起来。 大家纷纷议论,这是哪家的公子,气质出挑,步步生着墨色的幽香,似是只要他一眼,岁月静好,百花温柔都不是梦,这样的他安静美好,让人不忍心拒绝。 我要是知道后面会有这个人的出场,一定会特别感谢秦牧之前的所作所为,让我匆匆离开,没有毫无防备的遇见他——林存。 第二十一章 :遇见 李舒音对我而言是朋友,比其他人多一些相信和了解的人。只是,我一直很困惑,朋友是这样吗?为什么我察觉不到发自内心的踏实,还是觉得孤单,很多事情还是想要自己承受? 其实,我心里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她是我的朝夕相处,与良朋无关。 坐在车上,我的思绪游走的有些远。今天上午,李舒音打电话说有好些日子没有见面了,约我出去逛逛街。 最近我在学习烹饪,心里过或多或少的还是想要为秦牧做点什么,这段时间的相处,让我深切的见识了挑食是怎样子的,每天秦家的大厨都是战战兢兢的。 有些懒散,不想出去,也没有什么理由,就简单的收拾了下,出门了。 突然,心底里生出来的累,这样的人际牵绊有时间有还不如没有。 窗外的风景,一如既往的快速闪躲,没多大的功夫,就到了百里。司机直接把车来到了中央商厦的地下车库,我不想再坐电梯出来,就干脆一早下了车。 望着摩天大厦,鳞次栉比,个个紧致装潢有味道的店铺,处处都透露些奢侈的味道,不禁有些兴趣缺缺。 转身,在旋转大门的干净的玻璃上,看到了身着杏灰色棉质长裙,外面套着一件杏白色针织长款外套的我,脚踩平底绿色的鞋子,头发简单随意的绾在脑后。嫣然一副休闲,懒散的模样,与出入这里的衣着光鲜,刻意打扮的男男女女比较,显得不太入格。 抬腿,白净细嫩的小腿脖子在莲步攒动之间,泛着白生生的光。一路走开,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只是我不大在意。 电梯直达了舒音说好的樱桃吧,说是新开张的,里面的甜品冰淇凌味道好不说,做法还很奇特。 粉嫩的少女系装饰,干净柔嫩,给人感觉倒也好,只是我坐在里面许久了也不见她人来。 “在哪里?怎么不见你人呢?” “路上堵车了,你先坐会儿我一阵子就来,有惊喜。” “好,那你小心些。” 收了电话,我就拿了手包出了店铺,随意的转了转。 兴不走来,一路的店面柜台,都是流光溢彩,奢侈美好。不由得就多看了几眼,想着时间早,她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打发下时间也好。 巴宝莉店铺里陈列了,这个季新款的领带,钱包还有不少的手表之类的东西,大多男子用的东西都有,只是一条奶油黄加着天蓝,几款不同的红色,似乎有些泼墨做法,带着几分张扬和活力,很适合夏天。自然秦牧是衬的起这个颜色的,除了他还能有怎样的男子驾驭的了?我想不出,估计这世间都没有。 “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领带。” “好,请这边来。” 感觉到身后有人来,我转身,从柜台的另外一遍向着收银台去了,只是还没有走几步,后面的服务员的话传来了。 “请问先生是自己用还是送人?” “自己用。” 清润疏离的嗓音,带着记忆里浓墨重彩的颜色,夹杂着那些过往的喜怒哀乐都变得无比的清晰,一瞬间犀击碎了我所有的防备。 硬生生的僵在了原地,怎么也动不了,脑子里一遍遍的都是他的声音,清凉入肺。疼的扯不断,丝丝入扣。 他回来了! 这个信息,在脑子炸响,耳边所有的声音都没有了,也没有听见后面两个人的对话。 第二十二章 :相见不相识 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回来,不是,是到了后来我都不敢想了,一个人不声不响的走了七年,正正七年没有任何的音讯,磨晃光了我所有的热情和耐心,到了现在我都觉得自己像是一副皮囊,被人掏空了灵魂。 过往一暮暮无助的等待和绝望,在我眼前不断的摇曳,最后变得犀利。 恨,不由得就生了出来。已经走了的人隔何处回来? 迈开步子,我死死的捏着自己的拳头,不让自己回头,去求证,去看。我怕,见到他眉目温朗的模样,我的所有委屈和记恨都没了。 我不允许自己那样,我的尊严和骄傲不允许。 许是走的快,没有注意到前面的店员在理架子上货,转身的时候,两个人就硬生生的撞在了一起,手里捏着的领带一并掉在了地上。 肚子和刚才的女子怀里抱着的箱子撞在了一起,钻心的疼,倒抽了一口凉气,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小姐,对不起,您没事吧?” 服务员一看情况也是吓的不轻,着急忙慌的就赶紧冲着我鞠躬道歉。 “没,没关系。你帮我把东西捡起来。”额头上都渗出来细密的汗,缓了好一阵子我才开口对着面前的小姑娘说。 只是,肚子上的疼来的突兀,我觉得腰都有点直不起来,更不要说捡掉在地上的领带了。 “哦哦,好。” 服务员看我好说话,也松了口气,弯下身着就去捡东西。 只是,有一只骨节分明,略显苍白的手,快了一步,米釉色的衬衫袖子随意的卷起来一截子,露出了精瘦的胳膊。 不等我顺着胳膊,抬头去看对方的脸,男子已经站到了我的跟前,手里是那条领带。 “你的东西。” 我因为疼痛微微低垂着脑袋,他没有认出我来。但是,闻着近在咫尺的熟悉的味道,还是忍不住攒着衣服的手,抖得厉害。 见我久久的没有要接的意思。他忍不住询问“小姐,你没事吧。” 猝不及防的感觉,以前的他也是这般的体贴入微,不过只是对着我画知一人。 没有出声,我怕泄露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情绪,伸手,去接他手里的领带,这个时候,我觉得那条领带似乎有千金重,怎么也拿不起。 刚要碰到领带的时候,男子明显的一愣,盯着我的葱白手掌,两条深深的纹路。 我的右手和一般的女生不同,不是三条纹路,人们说的爱情线事业线还有生命线,我没有所为的感情线,我的爱情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画知?” 林存试探性的开口,有几分不确定,毕竟我们七年没有见面,他走的时候,是我大二的,如今我已是秦牧的女人。这之间的差别之大,他能认出我来,着实让我有些动容。 “对不起,先生。我不接受这样的搭讪。” 依旧是低着头,冷漠成了我最好的盔甲。 “你说不是便不是。” 男子温柔的呢喃,还是以前的他一样,只要是我不愿意的,他都不会强求,那怕自己再委屈。 一瞬间眼眶有些泛热,我分不清是对于他温柔体贴的好,还是对自己没出息的无奈。 现在我面前好大的功夫,久到我觉得斗转星移,万事沧桑,那双昂贵的犀牛皮鞋才踏步离去。 我抬头,店里依旧璀璨夺目,只是少了一抹熟悉的味道。 有些人,躲不开我心里清楚,只是我不想藕断丝连,手起刀落的狠厉我还没有做好,那就不要见。 不见对谁都好。 第二十三章 :沉默不语 在原地站了一阵子,直到身边的小姑娘有些担心的询问。 “小姐,您身体还好吧,要不然我陪你去医院吧。”听的出来,她尾音里的颤抖,我抬眼对上她年轻朝气的面庞,因为担忧有些许的慌张,简单的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 那个时候的我,也是这般模样吧,每次有什么事情都会往林存的怀里钻,他就会帮我摆脱那些不好的情绪和事情。 “没事。” 感叹时光的可怕,这会我的男子有些乱,买了单就领着购物袋出来了。 踏出刚才的那个店铺,才觉得舒了一口气。 正好,这个时间,李舒音的电话进来了。 “我到了,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十二层,”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店,脱口而出的话,停在了嘴边“我这下下去,我们在樱桃吧见吧。” “也好那我等你,快点来。” 她的生音,听起来相当的有活力,似乎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比我要活泼讨人喜欢一些,相反我的性子一直温温吞吞的,有点冷。 收了电话,我整理了一下纷扰的心思,迈着步子朝着电梯去了。 脚还没有踏进店里,就听见了李舒音的招呼“这里,这里。” 雪纺白色纱裙,迪奥这个季度的新款,长长的栗子色长发,海藻一样的铺在身后,薄薄的空气刘海,简单素雅的妆容,典型的小女人做派,这就是李舒音。 我扯开笑容,招手算是回应,脚底下的步子快了几分,朝着她去了。 我不是我真的有多开心,只是我不习惯别人等我。 “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李舒音满脸堆笑,讨巧的对着我,像是小孩子对着大人撒娇一般的模样,说不上有多喜欢,只是我知道这样的事情我做不来,从小到大我怕都不会像李舒音这般,一个女子本该自带的特技,我没有。 “没事,我转了转,还发现了一个宝贝。” 拿起手边的购物袋子,晃了晃,给她看。 女子温软的一笑,刚才的些许的担忧,也因为我的这个举动,放心下来。整个人也舒畅了不少。 “对了,不要点点什么?” 李舒音询问。 “你看着点吧,你不是吃过,我也不清楚。” 我的注意力在自己的购物袋上,拿起它的瞬间刚才在店铺里发生的事情,不由自主的又窜进了我的脑海,真的为这样的自己觉得很窝囊,连坦然你相见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我又一次对不起秦牧,有些时候我都庆幸自己现在和秦牧还没有结婚,不然这就是真真的出轨。 在短时间,李舒音点的冰激凌甜点都上来了,果真没让人失望,造型萌化人心,果蔬新鲜严厉,就是看着就很有食欲,拿起勺子试吃了一口,入口冰凉丝滑,果肉饱满。 “恩,真的很好吃。”我不忘记冲着李舒音表达我的喜爱之情,眼里都是藏不住的惊喜。 “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很是傲娇的口气,,也颇为暖心的一句话,似乎一瞬间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拉近到了多年的知心好友这个位置,只是我有些不喜欢这样故作的甜腻近乎。 第二十四章 :针针带刺(1) 没有言语我只是轻轻的抿唇,莞尔一笑,算作是回答。 吃了两口冰激凌觉得味道也就那样,甜腻腻的感觉越发的浓重,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头你,盯着杯子里的东西我悠悠的开口。 “对了,不是说要给我惊喜?” 抬头对上李舒音时,我知道自己幽亮透彻的眸子里肯定是闪烁着期待与欣喜。 她见我如此的由兴致,也来了玩性刚才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大家有默契的选择了忽略。 李舒音傲娇的一笑,带着几分小孩子气,颇为吊胃口的话说了出来“都说了是惊喜,怎么会那么简单就揭晓。”眼神皎洁的转动,让我想起了狐狸之类的小动物,很是可爱,也生动勾人。一时间我经不住想,在别人的眼里我到底是不是这样?秦牧看我的时候是会觉得我灵动有趣,还是只是冰凉凉的美而已?若是后者,我的心里生出了一股子的害怕和排斥,总之我不想留给秦牧不好的印象。 ”就你一天花样多。“ 我说话的时候眉眼柔顺许多,带着几分笑意,像是朋友之间的你推我搡的小情趣。也许是我的表现在李舒音看来是开心活泼的,她也情绪高涨了了许多,话自然也多了起来。 ”那是,那一次我给你的惊喜你不满意过?“ 我粗粗一想也是,在我们成长相处的过程之中,大多时间内我都是中规中矩的哪一个,没有太多的小心思也对很多东西没有强烈的欲求,而李舒音不同她爱生活中的一些小事情品茶点爱奢侈品,很是会生活享受的一个女子,这样的人被称为有生活情趣的人。就在我思绪游离几许的时候,李舒音似乎也回想起来了一些事情,迫不及待的向对着我说,原本坐在椅子前面的三分之二变成了三分之一。手撑着桌子眼睛亮晶晶的,特别的,明亮扎眼。 ”我说的没错吧,你记不记得当初你和林存好的时候,要不是我........”李舒音后面说了什么话我都没有听进去,她的一句当初你和林存好的时候,不知道是这那段记忆将我拉回了过去的时光,还是仅仅是林存这个名字。 我的脑海里,浮现了就是一片绯红灼灼其华的桃花林,长长的柏油马路,笔直的看不到尽头,两边密密匝匝的桃树,馥郁芬芳的气息,弥漫的人如痴如醉,远远的看去就像浸泡在一片粉红色赤炎的棉花糖之中。 那时,应该是我十七岁的光阴,小女心的时候,至少心底里暗藏的是一些小小涌动的心思,也期待着香是这千里桃林,随风飘撒的浪漫能眷顾在我的身上。 高中时代的我,已经出落的肤白清透,高挑纤细的身材,加上常年来叶知秋严格的教育,自是培养出一股子出尘淡雅的味道来,在一群的鲜活靓丽的同龄人之间,我这一抹净白致远的凝润色彩更是独特美妙了几分。 什么浪漫的告白追求都会在我的身上上演,但是无一另外的是都会在我沉长的沉默里消磨殆尽那些灼热的喜欢与勇气。 第二十五章 :针针带刺(2) 一方面是我真的有些不明白那些阳光大男孩口里的喜欢,喜欢我什么,有多喜欢?他们的喜欢可以拼命顽劣,也有低沉默默静守,只是喜欢的对象确实一直在变,今天有可能是高二三班的金某某,明天可能是就是高三的杨同学。 还有一方面就是我心里清楚的知道我将来是要参加秦牧的相亲宴的,私心里我还是不想承认自己是秦家未来主母的候选人,这样的称谓让我觉得自己更加的向是一块商品。细细的在叶知秋的手里打磨二十年的光景,然后卖一个好价钱。 直到林存的出现,我平静无波的生活,开始走向了我无法掌控的方向,但是每每出现的新奇和未知的刺激感冲击着我有些许麻痹的神经,带来的震撼触感和狂热的热忱,让我迷恋那一段的时光,浸透着林存无线温柔细腻,荣宠光鲜的日子让我忘乎所以的把自己陷进去。 高二的第二学期的中段时间,我和李舒音上的思远高中来了一个转校生,风风火火的一时间关于那个男生的传言如同雨后的春笋,也似大街小巷的广告片,到处都是,连同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我也多多少少的听了一些。 “你知道高三六班的林存吗?” “当然知道,它谁能不知道。”女孩子有些不满的声音传来,带着被人鄙视后攻击的火药味。 当时是大课间,办理的同学大多都去操场进行活动了,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在教室或趴在桌子上睡觉,说玩手机,剩下的就是看书的我和周围几个叽叽喳喳讨论的女生,声音有些大,所以他们的话清晰的传进了我的耳朵。 “哎,你们不知带吧,那个林存是城南那边的,听说和四大家族的李家有些亲戚关系,这样说来人家不仅是高帅而且还富喽,听说他到现在都没有交过女朋友呢!” 说道最后的时候,女孩原本自鸣得意的气势少了几许,露出了几分羞哧,声音也不觉得柔嫩了几分。 “怎么可能,他那样的气质,温文尔雅之中又带着一股子的拒人千里之外,明明就是白马王子的架势,那个姑娘不喜欢?” 一个女生插嘴进来,虽然说得是反驳的话,但是无疑还是希望事情不是她说得这样,心底里还是希望林存那个在这所市级贵族私立学校,满是天生骄子的学校,还能神一般的男子没有女朋友的。 大抵女生能都有这样的心理,希望自己喜欢的那个男子,生命里能少几个女子,最好只有自己。 “喜欢他的有,但是还要能配的上人家,就他那样神一般存在的人,那个女子能站子他的身边不失了颜色?” 一个女生少许理智几分的话,一时间竟然让刚才围在一起,像是打了鸡血的女孩子都禁了声,大概是说中了彼此心底的软出,大家都沉默了。 原本看着书的我却是有些恍惚了。林存,林存。 春林十里,不如你。 冯唐的诗很美,他的名字也有咬头。下意识的在咋着他名字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就出现了这样一番的解释,能衬得起这样的名字,他到底有多么的出落常人? 好奇埋在了我的心底。 第二十六章 :针针见血(3) “你说你们相识相知,然后成为我们学校的神仙眷侣,哪一步没有我的功劳。林存他可是我的小侄子。” 不知道是李舒音的话太过刺耳,还是再怎样,我沉浸在回忆里的种种,消散的无穷无尽。看清楚对面的女子,唇红齿白,翕动的嘴角一张一合,说的好不开心,我的心底突地就生出了无数的厌恶。 我知道这些厌烦的情绪根源在哪里,从小有太多的人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叶知秋的专横,父亲的亲情相加要挟,后来又加上一个李舒音,我讨厌的不是她,是对我的生活横加干涉的那种无望和愤恨。 “我说话你有没有在听啊,对了你现在和林存有联系没有?”吃了一口颜色艳丽的樱桃派,李舒音的话随之而来。“我给你说能进秦家是多好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再和林存联系了,这样对你对他都没有好处....” "七年来了无音信的人我怎么联系?"话说的有些冲,像是在对着林存撒火,又似是对那一段艰难岁月的不甘心,我不清楚自己此时此刻的感情,纠葛复杂,填充在我的胸口,闷闷的,堵得人喘不过气,我几许一个发泄的档口。 “这样最好了,他现在回来了,要是见你,尽量不要见了。” 他现在回来了! 回来了,我觉得这句话才是对我最大的讽刺和难堪,我心心念念相恋多年的人,走的时候我不清楚,一时之间,所有发生的就似浮生一梦,现在他回来了。也是我坐这里,从另外一个人的口里知道的,在别人说来多轻松的一句回来了,承载着我多少岁月的忍耐和委屈,蓬勃而出的情绪,将我的理智一点一点的蚕食。 “是吗?” “可不是,我以为你们见着了,他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参加了画伯父举办的宴会,就是前几天,你不是去了。那天我身体不舒服就没有来。” 我的脸色一点一点的惨白,抬头望着对面,李舒音的背后,装潢的装饰镜里反射的我,毫无血色的脸,虚弱的只剩下坚持的高傲。 “你见过他了?”我盯着低头扒着吃的的女子,不明白自己到底想求证写什么。 “恩,那天小聚了一下,他问了许多你的情况,我还劝他来着,感觉他不太能放下对你的感情。你们两个之间你可要理智些,知道吗?” 久久的见我没有动静,女子抬头,正好对上我低头闷闷的扒着面前的吃的,冰凉刺骨,没有一点的甜味儿。 “秦牧要是知道了,我都不敢想他会做些什么事情,你说他那要身居高位,从小要风就是风要雨就是雨的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些事情了。” 很多情绪在内心翻涌,一直有个声音在耳边叫嚣,李舒音你这是何样的居心,不想我和林存见面,你这巴巴的跑来告诉我他回来了,想我和秦牧好好的生活,你为何告诉林存我现在的处境,真的是关心吗? 疯狂的嘶吼,也只是内心戏,面上我还是忍着自己的膈应,难堪,听着她说完了一番谆谆劝导。 “知道了。”听着熟悉的声音从自己的喉腔里发出来,那一刻我想给自己一记响亮的巴掌。 第二十七章 :回避(1) 这一句话我这二十几年来真的不知道说了多少句,或许我自己都数不清了。似乎谁都可以耳提面命的让她怎样就怎样。一股子的悲凉,拌着今天无意之间遇见林存的事情,搅和的我心里乱糟糟的,脑袋突突的疼。 “舒音,我有些不舒服。”虚弱的话,本就柔凉的嗓音,更加显得弱不禁风,脆弱。惹得说的正欢脱的李舒音也噤了声。 “怎么这么突然,要不然我送你去医院吧。” 情况来的突然,李舒音也下的不轻,着急忙慌就拿起了手包谁是要带我去医院。抬头,对上女子关切的眼神,里面倒影的我苍白的吓人,嘴唇都没了颜色。 “不用了,司机在外面等我,回去休息下就好了。” 对上女子慌乱的样子,我心里有些不忍心,出声阻拦。觉得多少自己都有些过分,这份内心戏演的像是一个小丑,李舒音她幽幽什么错? “还说没事,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 李舒音扯开嗓子喊了起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引得周围的稀稀疏疏的几个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遇见林存了。”细若蚊蝇的声音传了出来,震惊的李舒音也说不出话来,杏圆的大眼睛里都是说不出的担忧。 看着她呆若母木鸡的样子,我心里苦涩翻涌,李舒音都这样的一副样子,那我该怎样的心痛难受,林存你可知道?当年挥一挥衣袖,你走的洒脱,什么都没有留下,如今,回来,时隔七年的光景,你一通电话。 是要我如何? 李舒音似乎也读懂了我眼里深沉纠结的情思,嘴角张了几次,还是没能说的出口。最后,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两个人之间陷入了死寂的沉默。 “原谅我,刚才在试探你。” 听见女子愧疚的道歉,我一时间有些茫然,缓缓的转过身子,盯着她,都是询问。 “半年前,也就是参加秦牧相亲宴的时候,他回来了”说着李舒音还不忘观察着我的表情,盯着我脸孔的眼睛格外的认真,生怕错过一个小细节,等到确实我没有事情,才继续开口。 “他说赶回来就是为了带你走,结果还是晚了,这半年他都很消沉,我一直劝说他你是喜欢秦牧的,让他放下对你的心思,原本他都答应了,只是最近他的行为让我觉得很担心。” 李舒音像是在讲一个久远的故事,泛黄,不真实。我说不出来自己听着她三言两语倒出的真相是什么样的感觉,什么叫赶回来?什么叫晚了? 这个事实还能在搞笑一点吗? 见我没有反应,李舒音似乎想要一吐为快,把积压在心底的秘密倾倒出来一样,琉璃落地般清脆的嗓音又在我的耳边响起,如万千密集的刀刃在我的心口慢慢的舔舐,露着轻蔑的笑容,疼的我血肉模糊。 “他觉得是自己不够强大,才让你成为了画家飞黄腾达的工具,一心求成,我怕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后面的话淹没在了无声里,但是却比说出来的效果要好上一千倍一万倍。那些未知的过分的事情在我的心里可能是什么,只能是往坏处想,同情和恻隐知心,最后一击考量的就是我对于林存的感情了,到底有几分。 “舒音,你是他的说客吗?” 所有的情绪一瞬间都埋藏在心底,我平静无波的问了一句。 第二十八章 :回避(2) “我......” 李舒音对上我有些质问的眼神,眼神闪躲,清澈的眸子里有一丝的慌乱。许久,我们之间都是沉默,我动了动干涩的喉咙,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我不是谁的说客,也知道你心里横的梗是什么。”似乎有什么隐忍的情绪,她有些说不下去,眼角的余光瞥见她抬头,眉眼湿润,都是惆怅。 “可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想去参合你的事情。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吗?”没有看我,她陷入了美好的回忆,连带着整个人的周身都是暖暖的美好,很舒心。 “十岁的时候,我在课间伙同着一起的玩的小姑娘们出去准备修理一个男生,隔壁班的。揪了王雅致的辫子。 当时的我就是学校里的小霸王,我爸是军人,你知道的我家只有我和姐姐,没有继承人,父亲一直那我们当男孩子,时间成了我也就长成了男娃娃,掏鸟蛋,打人,什么事情我没有做过。 跑到隔壁班,那个男生叫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跑了一圈没有见到人,准备出去的时候,有一个男生把墨水挤在了你的作业本上。 传来一起的其他几个男生哈哈的笑声,有些好奇,我回头,想看看你有什么反应。 白色的小百褶裙,乌黑长长的头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不是道是不是,当时的你给我的感觉太安静,还是你幽幽的抬起乖巧灵动的眉眼,找人喜欢的样子,反正我就冲了出去,不分二话的就和那几个男生纠缠扭打在了一起。” 说到这里,李舒音的话戛然而止。 只留我一个人在回忆里,自责和当初的温暖时空交错,交织在一起,眼泪流了出来。 小时候,在叶知秋的严厉管教下,对于很多事情我都是逆来顺受。尤其,在处理人际关系,她说“你不明白那一个人,在将来你的人生路上会是你的帆船还是你的绊脚石,所以都不能得罪。“ 还有就是我不想看她失望的眼神,我想她也能像夸赞喜爱哥哥那样的爱护我,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所以,当班里的小二世安佑启祖伙同着其他人欺负我的时候,我还是忍了,尽管眼里在眼眶里打转,最后还是忍了,再抬头就是一脸的茫然。 夏天,阳光强烈的很,烈焰一样的灼热,一如李舒音进入我的生命里,小短发黑色的线绒卫衣,白色的板鞋,当我耳边炸起安佑启愤恨的声音。 ”李舒音你吃错药了,干嘛打我。“ 手指吸弄了一下鼻子,李舒音假小子一样的抬起了下巴,高傲的对着一会高自己许多的几个男生颇有口气的说”你们难道不知道她是我罩的人?“ 我盯着站在自己桌子面前的”小男生“只觉得,他的人生好干脆,火一样的温暖,如骄阳。 后来我的生命里再也没有李舒音的缺席,迟到她向我给老师打掩护,初中那阵子,流行骑单车,都是她早晨骑着单车接我上学,晚上下自习送我回来。春夏秋月复而周转,从来没有差错,不曾突然转身,不曾突然回来。 第二十九章 :回避(3) “这么些年我都一直在回避一个问题,就是你从不曾真正的把我当做朋友。”淡淡的一句话,看似平常,我却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疲惫以及浓浓的失望。 甚至我都不敢去抬头看一眼此刻李舒音的脸上是怎样的表情,只是她这一句对于我的力度犹如穿针刺肺,不是疼,是愧疚要将我吞噬干净。 “其实,我今天给你准备的惊喜不是别的,是两张机票。”说着女子把机票放在了桌边,起身,拉开椅子走了,没有干净利索,也没有赌气,就那样平平淡淡的走了,我心里像是豁开了一个大口子,怎么也填补不上。 僵硬的我坐在樱桃甜品店里,迎来一批批欢声笑语的客人,送走一批批的情侣,我有些想不明白,今天的别人怎么都那样的开心。 恍恍惚惚的出了百里,我一时之间站在繁华金翠的地方,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后来不知不觉的就沿着街道一直的走了下去。 护城河边上凉凉的晚风敷在我的脸上,空气里似乎都是湖水绿油油的味道,我的脑子里一片的空白,只记得当初见李舒音的时候,她神气灵秀的样子。 “滴滴“两声车鸣,我下意识的回头。 浅灰色的奥迪车窗落下,露出的是男子温润的脸庞,干净整洁的白色衬衫一角映衬着熨烫的服帖的黑色西装,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样子,眼波里是温柔的情愫,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我,一时之间,竟然让我失去了所有的反应。 林存。 眉心不觉的拧起来,我收回了视线。 没多长的时间,脚边出现了一双做工上乘的手工皮鞋,心里五味杂陈的,觉得越发的苦涩了。 ”怎么一个人?“ 温柔润朗的嗓音,像是被镀了一层月华一样诱人的好听,这样的声音让人不忍心去拒绝。当时我就在想,当年,我是不是也是被这样的一副好嗓音勾得连魂儿都没有了。 没有答案。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我不能一个人吗?“两道几乎同时起的询问,截然不同的口吻,但是现在我想做的就是咬断自己的舌头,总是这样,反抗顶撞都找不到时候,压不上节拍。 意识到自己的话,就像是恋人之间的撒娇,我瞬间没了声音,耳廓染上一层粉红,些许的尴尬萦绕在两个人之间。 今天有太多的事情,充斥在我的脑海,心底里升起来一股子的厌烦,倦意袭来。我知道不是困了,心累。转身,我冲着来时的方向去了,只留给男子一个背影。 没有言语,也没有争辩,如同不认识的陌生人,林存这就是我现在要的,也是我们之间最好的能安放的位置。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二十几年来没有掉过眼泪的我,今天似乎要把所有的都还回去,感觉到眼角的湿热,头微微的洋气,挺直了背脊,我离开的背影更加的决绝,只有我自己知道每踩去出去的额每一步,到底有多疼,有多难。 第三十章 :不想说 “喂。”之后就是沉默,我怕自己一张口就泄露了情绪,让秦牧发现不同。 “在哪里?”没有任何的意外,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行踪都瞒不过他,“在护城河边,这下就回去。” 我努力的稳住自己的声音,尽量的柔情似水,秦牧就像是没有任何的查觉一样,叮嘱了几句,就挂断了。 只是我并没有天真的以为秦牧没有过问就什么事情都没有,相反的,这样的清静才是我最害怕的。 今天发生的一切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幸好之前遇见林存的时候,我没有故作姿态的说“好久不见”,然后找个地方聊聊。 想好了措辞,我拿出手机,给司机打了电话。 回到秦家老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管家一见车出现在大门口,老早的就迎了出来,处于礼貌,我让司机停了车,下来。 “管家。”算是打招呼。 “小姐,回来了,少爷在里面等你。” “嗯。” 没有多少的惊讶,我随着老管家一步步的朝着主物里面去了,百米长的花灯,依旧鲜艳如初。 心底翻滚的苦涩,在遇到这些美丽娇艳的花灯时,悄悄的劲头小了一些。脚步不由得加快,管家不忍心我一路的走过去,照顾司机前来。 不等我做出反应,眼里就出现了一个倾长的身影,干净利落,冷冽之中带着长年身居高位的睿智和沉稳内敛,一股子陈酿般的气韵,扑鼻而来。 心头不由的一动,今天发生的事情,所有的委曲愧疚,突地升起来。急需一个怀抱的我,忘却了不能让秦牧深究今天的事情,扑向了他宽厚温暖的胸膛。 男子没有言语,头顶是他温热的气息,在我环上他紧窄的腰际的那一刻,他燥热的手掌搂紧了我不堪一握的鲜嫩腰肢,力道越发的大了起来。 眼里的潮湿一下子就收敛了。 “怎么了?” 关切的口吻,算不上温柔,但明显的我感觉到了他刻意压制的语气,说不感动是假的,他这样的男人能做到这般我明白其中有多不容易。 “不想说。”浓诺不轻的话语带着几分哭腔,惹的秦牧有些动容,搂着我的手,改成了弯身抱起了我。 搂着他的脖子,呼吸着秦牧身上清冽干燥的男性气息,心里踏实了许多,就连之前的窒息感也没有了。 回到卧室,秦牧没有说话,直接去楼下吩咐厨房做了一些爽口的糖水,端了上来。 “喝吧。” 抬眼,我端在手里,一点点的抿着小口,直到喝完,他才开口。 “还难受吗?” 我摇了摇头,突然觉得这样阴晴不定的自己就像回了高中那会,小女生的样子,可以肆意的在自己喜欢的人不面前撒娇任性,不用顾忌对和错。 喜欢的人面前,这几个字让整个人有几分惊讶,震惊之余,羞涩的不行,看着秦牧的眼熟也有些闪躲。 男子也注意到了我的不同,看我的眼神越发的幽深,在他深潭一样俊美的眸子下我无处遁形,脸上一阵的燥热。 第三十一章 :因由(1) "嗯。" 我轻轻的点头,这是我最真实的感受,不想隐瞒他。 秦牧没有说话,身子抵着窗边靠墙的装饰柜子,不温不火的眼神,满眼都是我,虽然没有什么情意缠绵的东西,但是我知道他在告诉我他愿意听我说。 捏着手里的杯子,紧张的有些出汗,我想告诉他,我可能因为自己的多心,要失去最好的玩伴了,还有…抬头,拿着黑白分明水润清澈的大眼睛看了一眼男子。 “李舒音会原谅我吗?” 没有看他的眼,男子眼里的东西太过沉重复杂,我下意识的闪躲。 “也许本来你就不需要道歉。” 这句话让我有些意外,不解的看着咫尺之外的男子,青天白日的阳光格外的好,芒刺隔着玻璃飘洒在他身上,一起带进我的眼里。 我这才发现,他穿的还是正装,西装革履的,非常的正式,因为刚才抱过我,衣服有些褶皱,又给他平添了几分慵懒的感觉。 “是吗?”突然我有些不敢问他,我不会天真到,认为他这句话时安慰我,秦牧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只是背后的含义让我惧怕,几个小时前李舒音伤心欲绝的样子还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要是真的如同秦牧所说,那我能说什么,夸她演技好还是觉得讽刺,只是这一刻,原本心里的纠结自责,却奇迹般的淡了几分。 堵在心口的闷疼,也在不知不觉的消散。 感谢于他的体贴,我相信秦牧不会欺骗我,他这样的男子是不屑于在这些事情上弄虚作假的,而且我了解到的他骄傲如斯,更不可能了。 犹豫了一阵子,房间里都是静谧的气息,轻柔软嫩的嗓音,清泉击石一样的想起来。 “秦牧,我今天在商场遇见林存了。” “他是你不能全心全意的原因?”男子问的随意,样子就和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的稀松平常,原本忐忑的我也跟着放松了不少,是啊,不都过去了吗? “算是吧,但也不完全是。” 换了一个姿势,一个手探在裤兜里,男子注释着我的眼神深邃认真了几分,似乎要把我给看透一样,灼热的力度,就像烟蒂烫在我白皙的肌肤上。 “很大一部分,我觉得自己像是商品,我们根本就没有在平等的位置上。” 我清楚的看到了他狭长的眸子里有什么 一闪而逝得东西,快的让人抓不住,所以我没有猜到那意味着什么。 秦牧没有言语,这样的沉默让我觉得异常的尴尬,甚至是羞愤,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是不是我高估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李舒瑶骄傲跋扈的脸又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渐渐地,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等到我发现的时候,脸上一阵的温热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男子有些粗糙的掌腹摩擦在我光洁轻薄的肌肤上,很舒服。意识到是秦牧,我很快的收起自己的真实情绪,转过身子,不让他陪我。 刚才深刻的难堪,我做不到大度的忍让,也做不到忍气吞声,李舒瑶的事情已经是我的底线。 第三十二章 :因由(2) 干燥的大掌覆盖在我滑嫩细腻的柔夷之上,温暖的包裹紧紧的,让我有些许的动容。 搬过我的身子,秦牧沉稳干练的目光,锁的我密不透风。过了好久,久到我觉得彼此会在这样的沉默里没有尽头之时,他清朗薄凉的嗓音轻启,如酒后茗茶一样干凉人心。 ”你是我秦牧的妻子,我们本来就是并肩而立的。“薄唇蠕动,似是考量接下来的话当说不当说。 ”至少在我心里是这样的。“男子特有的低沉磁性的声线,贯穿于耳,直击我心底最柔软的不分。 再多的情话,都不如这一句动听,”在我心里你是最适合我的。“我清楚的知道秦牧是怎样的行事作风,在过去我们相处的半年里,他有细腻,温柔,体贴,霸道,可是,终究是没有放下身段的讲过这样掏心肺腑的话。 不同以往的感动,太多的都是满足了我作为女子的虚荣心,或者早已有的剧本,这一次,秦牧的话,解开了一直横在我们之间,看不见的隔阂,也是我一直不敢碰的毒蛇猛药。 很安心的踏实,似乎我都能你感觉到他心跳的频率,有一股无形的东西,牵扯在两个人之间,让我有勇气去介入他的世界,这也许就是被爱,有恃无恐。我想每一对恋人,都应该有这样的认识,彼此才有走下去的信任和勇气。 靠在他的肩头,听着男子沉稳粗粝的呼吸,觉得世界前所未有的平静,未来不管怎样,这一刻,我心笃定,陪秦牧携手一生,相爱到老。 没有李舒音,也没有林存,只有秦牧。 ------------------------------------------------------------------------------------------------------------ 李舒音踩着高跟鞋,名媛范十足的出了百里,茶色的经典款太阳镜扣在脸上,让原本就巴掌大的脸蛋,更加的精致小巧了几分,十几厘米的高跟鞋步步摇曳,惹得不少的人都频频回头。 女子嘴角勾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介乎嘲讽,介乎自负。后来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的上车离去。 秦艺今天同学聚餐,庆祝这次的田径运动会,自己的班不仅拿了同年级的第一名,还是学校的第一,班主任一高兴,就招呼大家去百里附近的一家ktv玩了。 因为是老师带着的,大家也不太玩的开,早早的散了,自行去安排了。 秦艺看着天色还早,不想回家,就拉着几个女同学去百里逛逛,要说秦艺是不怎么知道有李舒音这么一号人物在的,可是,她身边的那些个子女生都知道啊,秦州市四大家族之一的李家二小姐,在名媛圈子李还是小有名气的。 ”哎,你看,那不是秦家的二小姐吗?“ ”对哦,不过怎么这样子...." 第三十三章 :讽刺(1) 秦艺寻着几个女生说的方向看去,果真瞧见了一个模样不错的姑娘,一身的大牌加身,耳环首饰,包括鼻子上架的墨镜都是耳熟能详的国际品牌的新品,这样的金玉朱络,还真是让她喜欢不其起来。 尤其是那副意气指使的凌人态度,更是厌恶。 转了头,不想再污染自己的眼睛,刚走了几步,身后就传来一声刺耳的汽笛声音,之后就是熟悉的叫嚷。 “你们是怎么开车的,没长眼睛啊。”同学王美宣的声音扯着嗓子,在那里抱不平。 “你没事吧,筱筱。”严桦这个时间顾不上其他的,低着头查看着游筱膝盖上的伤势,秦艺回头看见的就是游筱白皙的膝盖上刺眼的一大片的红肿,擦破了皮,渗着血。眼见着周围的行人三三两两指点着,也不见前面那辆火红色的玛莎拉蒂的车主下来。 刚要有所动作,揣在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屏幕,没有任何的犹豫就接听了。 “怎么想我了?”有些调皮的话,窜入了我的耳朵,不由得莞尔。 “佣人说你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打电话问问。” “没有情趣的女人。听着她情绪不高的忸怩之语,我都能猜到此刻的秦艺憋着嘴,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暗淡,定是一副惹人心疼的模样。 “........” "那个,我们有个同学受伤了,恐怕等下要送她去医院,我一会儿自己回来,你们别担心。" 乍一听我心里还是一紧,“你呢,没事吧,”不等秦艺回答,我就做了决定“那家医院,你说我过去找你。” 秦牧中午显然是为了我在外面遇见林存的事情,特意抽出时间回来的,吃了饭,陪着我看了会电视,就又去公司了。 这会我也说不上来是怎样的感受,对于秦艺不知道是出于秦牧的爱屋及乌,还是她本来就天真无邪,总是让我放心不下。心里生出一层一层的担忧,慌的没有办法定神,更别说思考了。 坐上车,才想着是不是应该给秦牧这个哥哥去了电话,毕竟有可能是人家的妹妹,这个想发一生出来我的脑海里就是今天中午坐在沙发上,不经意间,捕捉到的他俊逸深刻的脸上一抹浓重的倦意,显然是太累了。 握在手里的手机又被我放回了挎包里。 车子没有多久就到了市中心的医院,下了车,没有关车门,我慌慌张张的就冲着医院大厅里去了,因为是星期天,所以人不算多。 刚要问护士,秦艺她们在哪里,就听见一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脆生生的“画知,这边。”回头,看见女子俏生生的站在我几步开外,脸上洋溢的都是欢喜,我忐忑了一路的心,才放回肚子里。 几步走到她近前“怎么样?你还还好吧。”明知道她没事,我还是忍不住确认了一边,直到听见她轻松的回答“不是我,都说了是我同学,让你不要着急,你偏偏赶来。” 第三十三章 :讽刺(2) “好了,我不放心。”话音刚落,就被秦艺身后的病房里穿出来的争吵声给吸引了过去。 眼见着上午面色死灰,对我和朋友这个词失望的李舒音,一脸高傲骄横的走了出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仗着自己是李家的小姐,就可以蛮不讲理吗?” 身后一个学生装扮模样清丽女生,有些急,拽了李舒音的手包,后者不仅没有理会,反而脸露厌色,大力的一甩,只听见噗通的一声。 大家就乱做了一团,秦艺跑去看自己的同学了,顾不上其他。 李舒音脚步不停的走了出来,留下一句话“医药费我来付”潇洒的准备走,刚走两步就停了下来。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闪而过的尴尬,之手消失的什么也没有,只有冷漠。这样的李舒音,到底是谁?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善良火热的假小子。 没有理会她,我率先迈开步子,错开她的时候,连同停留的脚步都不曾有。 秦艺已经和护士把受伤的女生扶到了床上,一遍的护士正在认真的检查她的伤势,额头上一大片的红肿,估计是刚才借着力道撞在了门上。 “怎么样?” 秦艺听见我的声音,回过头来,给我比划了一个ok的姿势,我陪着她等到那个同学包扎好,说没有事情才离开。 回去的车上,小姑娘情绪不太好,闷闷不乐的。 “担心同学?”语气柔和,尽量的温婉,我偏过身子低头注视着她乌黑光泽的发顶。 “怎么收拾那个老女人。”咬牙切齿的,说的认真,我却因为她的话额头一阵的黑线,李舒音是老女人的话,那我… 没有注意到我的情绪,秦艺开始噼里啪啦的控诉李舒音的不是,口口声声的老女人,大婊砸,没有一句,提到她的名字。 从她前后不搭的话,我也大概的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秦牧的话在耳边闪过“也许你根本就不需要道歉。” 心也越来越沉,她,已经不是我认识的李舒音,高跟鞋,小洋裙,名牌包包,这些曾经她不屑一顾的东西,如今被她驾驭的活灵活现。 我还记得第一次,她穿高跟鞋的时候。 那是我和林存在一起一年之后,林存的生日,阳春三月,柳絮翻飞的季节,很美。 正好是周末,一大早的她就兴冲冲的打电话给我。 “死丫头,你起床没有啊?”咋咋呼呼的,我记得清楚当时我的嘴角裂开的是大大的弧度,开心到了心里。 “那个,今天…”听筒里是她吞吞吐吐的话,我也是一真的狐疑。 “林存的生日我记得。” “不是,哎呀,我想,想穿高跟鞋你帮我。” 被她有些耍赖的话逗的哭笑不得,怎么帮,鞋子要穿在她的脚上啊。 下午,在百里逛了好久,她几乎扫了高档名品女装区里所有的新款。一件件的试,说气话,她穿衣服一件香奈儿经典款式的连衣裙出来的时候,我第一眼不是惊艳,而是惊吓。 十几年来都是假小子的模样示人的她,从来都是休闲装,不然就是街头风,还真的有些看不习惯。 “且。”李舒音面色潮红,是害羞,转头,卡上帘子就把衣服换了,出来又是运动衣,球鞋。 那个时候的李舒音,多简单啊,喜怒哀乐我都看的明白,终究还是物是人非了。怪不得亲近不起来,人有时候直觉最精确。 “想什么呢?” 秦艺憨嘟嘟的胖手,在我的面前晃了晃,打断了我的思绪。 看着她近在咫尺,明眸皓齿的可爱模样,年龄小戴着婴儿肥,太真水嫩的稚气,我眉眼不自觉的柔和。 “没事,想回去吃什么。” “画知,你给我做好吃的好不好?” 第三十四章 :庖厨(1) 怎么都抵不过秦艺那丫头的死缠烂打,回到秦家庄园,我把人安排在客厅里,堆着零食,我的耳朵才清静了。 走进厨房,三三两两的佣人进进出出,虽然有大厨在,张妈还是在一遍守着,絮絮叨叨的叮嘱这,注意这注意那的。 “画小姐好!” 对于她们的问我,我浅浅的一笑。 “画小姐,你怎么来厨房了?”张妈,听见动静,赶紧朝着我来了,一脸的没法相信。 也是,我来秦家庄园有半年的时间了,还真的没有进过厨房呢。 一水的流线型设计,现代化的厨卫,占据着几间房间那么大的空间,大理石,金属质感交杂,非常的考究。 看着忙碌的人,我一时间不知道要做什么。抬手,理了一下耳边的发丝。 “那个,张妈,我想学做饭。” “做饭啊”有些消化不了这个消息,张妈盯着我的眼神颇为的奇怪,就像是看外星人,本来不大的事情,弄得我有些放不开。 摘菜,张妈赶紧揽过去自己做,切菜,更是拿刀的机会都不给,一顿饭下来我基本就是现在边上参观。 “秦艺,下来吃饭了。”端着一份鳕鱼哈利汤,走的小心翼翼,我冲着楼上喊了一声。 佣人上去了,我也就没有再理会。 刚转身进入厨房,就听见客厅里咋咋呼呼的声音。 “秦牧,你赶紧回来,她亲自下厨,吃不吃看你。” 最后一份菜上桌,踏进客厅,就感受到小姑娘玩味的眼神,看着她手机捏着的座机电话,我心下了然。 “看你们怎么谢我,一天磨磨唧唧的,看的我这个旁观者都着急”起身,往饭桌上走开,秦艺眼睛盯着飘香四溢的饭菜,口水都要收不住了。 兴趣怕我看破她的小心思“也不知道秦牧这家伙怎么回事,平时做什么都手到擒来,这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些许指责的小眼神慢悠悠的在我的身上游荡。好似再说“是不是你的问题。” “没有的事,赶紧吃饭。” 我拉开椅子,做了下来,刚要拿起筷子,被她阴阳怪气的一句话堵的气都不顺了。 “没良心的女人,都不知道等自家男人回来,就知道吃。” “说谁没有良心呢,恩?”秦牧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站在秦艺的身后,拍了一下她的发顶,凉凉的话,带着震慑,眼确实不疑有他的落在我的身上,深沉且浓烈。 原本赌气的人,也收敛了性子,抬头换上的就是一副讨好的模样“秦牧,我们正等着你吃饭呢,画知在我的再三请求下才给我做的呢。” 说起这个就一脸的小幸福,全然没有呢发觉,身后的男子早已去洗手间。 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我在秦牧抬脚的时候,就先一步起身,去了洗手间,捏着纯白的毛巾在手,才反应过来,怔愣在哪里,自己做了什么,是不是太殷切了。 脸颊爬上一些红晕,些微的烫,刚要出去就被一堵高达的身躯挡住了去路。 第三十五章 :庖厨(2) 空间因为他的存在一下子感觉逼仄了不少,我几乎都能嗅到他身上好闻的清冽气息,不是烟草味,惹得我有些许的眩晕。 秦牧自然的在洗手台前,深处骨节分明,雅致的双手,白皙的皮肤,更显得他气质出众。 水流声,停止。男子转过身,看着呆头鹅一样的我。眼里有兴味,我觉他在他面前自己简单的如同透明,羞赤不已,有些闹。 要出去,却被他拦住了去路,对上他深潭一样幽静的眸子。 “不是要给我的?” 撇了一眼还窜在我手里的白毛巾,秦牧的话说的不紧不慢,就是他这样的语气,更让我不自在。 “啪”,毛巾往他的怀里一甩,作势错过他就要出去。 腰上被一股力量圈起来,秦牧的身子就贴了上来,把我困在洗手间光洁冰凉的墙壁上,周身都是他的男性气息。 对着男子,似有似无的喷洒在耳际的温热气息,我脸红了个通透,左右闪躲不及,他吃定了我一半,揪着我的嘴角不放。 “放开我,有人…” 言下之意,外面出出进进的佣人,而且秦艺还在饭厅等着我们吃饭呢,要是被佣人看见,或是秦艺看见我… 有些不敢想。 闷闷的笑声,从他的胸腔里传来,对上他坏坏的眼神,我双手撑在他健硕的胸前,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要我放开,也不是不可以。晚饭是她特意给我做的?” 不得不说,秦牧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特别的有味道,嗓音质如翠玉,朗润陈酿一样蛊惑人心,我竟顺着他的话点头。 得到满意的答案,秦牧抽身,嘴角噬着浅笑,离开了。 周围的空气一下子聚拢,我的理智也回笼,这才发觉自己干了什么? 他在意这顿晚饭是不是我亲手做的,这个认知让我有些惊讶。也暗暗的记在了心里。 当我出来的时候,客厅里的两个人已经在吃饭了,秦艺吃着饭菜嘴还是不停的对着秦牧说着一些有的没的,男子也不机会,优雅大方的拿着餐具,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整个人感觉慵懒随着又矜贵。 静静的走到饭厅,刚要准备坐下,旁边的男子起身,拉开椅子,这一过程做的行云流水。 到我坐下,嘴里的饭菜都有些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噗通噗通的心跳,异常的清晰,吓的我吃饭的时候都不敢发出声音,深怕他会听见似的。 脸颊火辣辣的烫。眼风时不时地偷看一眼旁边做的挺拔的男子,才安心的吃饭。 自从上次,李舒瑶拿着那些照片来挑衅之后,虽然我和秦牧之间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可是我心里却清楚的很他与我还是生疏了。 以前的画知真的是秦牧的小公举啊,如今这个小小的举动都让我感怀不已。人都是有着一样的劣根性的,拥有的时候从不觉得珍贵,一旦失去,确实疼痛难忍。 对于我们的未来,我不用想都知道不会是顺风顺水的一路蜜里调油,只是希望到了最后不至于绝望。 第三十六章 :庖厨(3) 晚餐过后,我寻思着自己的小心思,就陪着张妈去厨房洗碗,秦牧倒是兴致好,随着秦艺在看综艺节目。 说是洗碗,我也只是在洗水槽边上发呆,张妈一早的就安排佣人去做了,腾出了空间让我自己呆着。 直到小腿肚子上传来酸胀的感觉,我才回过神来。望着水槽里白花花的流水,却是什么也想不通透。 叶知秋素来自信的就是我比之一般的女子,要聪明灵巧许多,这也是我单名一个知字的原由。 不经扯了一下嘴角,笑容里都是苦涩,这聪明在那里了。但是想和秦牧心无结缔的相处我都是做不到呢。 等我出了厨房,秦牧已经不在客厅了,秦艺也不在了,站在明晃晃的琉璃吊灯下,我有片刻的恍惚,孤寂一如灯光四面将我罩在其中。 “画小姐,秦艺丫头困了一早回别院了。” 张妈似还有话对我说,站在我近前,犹豫了半天。 舒浅的一笑,我换上温婉的情绪对着年迈却也慈祥的老人。 “小姐,是不是和少爷闹别扭了。”不是询问,肯定的语气,一时间倒是让我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张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进了厨房,我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 “百子莲蓉烫,是少爷最喜欢喝的烫了,他要是知道是你亲手熬的,肯定就没事了。” 看着她委着有些臃肿的身子,忙前忙后的在准备食材,我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食材“您教我吧。” 可能是没有料到我会亲自动手,刚才她的话也是有话给我说。张妈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眼里流动的情绪一闪而过,再看又是清静如水。 “其实,少爷就是闷闷的性子,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见我没有不耐烦的情绪,张妈忙着切菜表说道“你看昂,就像这汤,少爷最爱喝了,可是他从来不说也是一次偶然我发现做了这道汤他不挑剔。” 眉心不由得蹙了一下,我脑子回想起来的全部都是秦牧高冷的画面,似乎他真的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喜欢什么,甚至让人察觉不来。 还真是作死讨人厌的性格,忍不住在心里诽谤了秦牧几句。 “我看的出来,少爷喜欢你喜欢的紧,从来没有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张妈给说着关于秦牧小时候的事情,调皮捣蛋的事情没少做,真的很难和现在的他联系到一起,也许是有感而发,张妈突然的一句话,让厨房李有片刻的安静。 “我知道,张妈。”算是对老人家一番苦心的安慰,当然这也是我的心里话,秦牧喜欢我这一点我从来不曾怀疑,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一直都不是这个。 张妈可能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了,讪讪的搓着腰上的委屈,几分不自然的羞恼,看气异常的可爱,我也不由的心情好了很多,眼波柔软,真心意切的喜欢这个老人家,不仅仅是因为她是秦牧的奶妈。 推着她出厨房的时候,我还再三的宽慰老人家不是我不高兴,是不想她操劳。张妈这才安心的去休息了。 转身,看见一身休闲装的秦牧,新庭散步一般悠然的姿态,从楼上来下,看着我的眼神幽深热烈。 第三十七章 :你干嘛(1) 打算转身回厨房的我,停下了脚步,不知如何开口打招呼。 尴尬如影随形,眼看着秦牧一步步的靠近,每一步都是踩在我的心尖尖上,慌乱之下,厨房里淡淡的清香味,就像是我抓住的救命稻草。 稳住了心神“那个我炖了汤,你要不要喝。” 秦牧在听到我的话时,明显的一怔,之后,又恢复如常,靠近我的速度加快了几分,想起来饭前在洗手间他撩拨人的情景,我不由分说的窜进了厨房。 张妈离开的时候,汤已经煮的差不多了,只需要等温上一阵子,生出来就好了。拿了毛巾,小心翼翼的解开锅盖,上好的紫砂壶里袅袅的热气,还是让我有些怕。 背后,一具宽厚温热的胸膛贴了上来,沉稳有力的手臂环着我的腰肢,呼吸一窒,对于他的靠近我有些意外。 “马上就好了。”低眉顺眼的我,嫣然一个良家妇女的典型,不知道是今夜的夜色太温柔,还是我的声音柔软似春水,荡漾了秦牧的心。 男子靠在我的消瘦的肩头,不着痕迹的厮磨,气氛斗转,暧昧横生,我的腿有些不稳,幸好男子及时的收力,把我带进了他宽阔的怀抱,两人之间一时密不透风。 放下手里的砂锅,我平复着心头妖娆的心思,这是男子跟我作对,偏不让我安生,窝着我细嫩腰肢的大掌,不安分的游走,所到之处,卷起滚滚热浪。 这些日子两个人做起那些事情来,有些频繁,也许是心态的不同我对于秦牧都是配合的,让他对我的身子了如指掌,如今,只要他稍稍的逗弄,我就败下阵来。 急促的喘息,在安静的厨房里异常的清晰,意识到自己的变化,脸上一阵的燥热,在流理台上方的玻璃墙上,我清晰的看见自己耳朵红的滴血,绒绒的细毛,在灯光下,软软的,煞是可爱。 后颈上传来湿热的问,舔舐,啃咬,秦牧沉醉其中,一路向下在我骨削莹润的肩头流连忘返,夏天的衣料单薄,紧紧相贴的彼此,让我第一时间感受到秦牧的变化,滚烫灼热的东西劲道十足的低着我,雄赳赳气昂昂,一如他这个人,霸气,强势。 意识回笼,清凉宽敞的厨房,一水的瓷白器具,刚才我还同张妈在这里有说有笑,下一刻,就跟秦牧在这里做这些事情,羞愤难当。 “秦牧,我们....我们去卧室好不好?”一张嘴,娇嗔辗转,起腻缭绕的嗓音,话都说不完整,我才意识到这样的自己,三分欲拒,七分还迎,那样媚态,艳丽的声音就是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身后的男子,因为我的话,就像是一碗鹿血,精虫澎湃。捏着我扭捏的腰肢,固定在流理台和他之间,动弹不得,带着*的手沿着我后背的曲线,细细的勾画,惹得我娇喘连连,小腹升起来的燥热一浪高过一浪,热气氤氲的气氛下,我的理智一点点的抽离,感官越发的敏感,强烈的告诉我自己想要更多。 第三十八章 :你干嘛(2) “端上来。” 就在我燥热不堪,沉浸在给的起起伏伏不知所以的时候,他突然抽身,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手掏在裤兜里,眼里是清凉深沉,完全没有任何的起腻色彩。 在他离开之后,突突直跳在嗓子咽,才放回心底,脸上滚烫的热度却是怎么也降不下来,和炉子上砂锅里的沸水有的一拼。 一晚上,乱作一团的心,似乎也没有那么纠结了。整理好心思,盛好汤,觉得还不够,又去了橱柜拿了一个圆润搪瓷勺子。这才小心翼翼的端着汤,去了楼上。 去了书房,没有人,犹豫着拿去了卧室,床头的暖灯开着,里面没有人,只有浴室里传来的流水声。 有些诧异,今晚他这么早就工作完了,秦牧真的在我看来是高处不胜寒的位置,他有多忙可能是我想不来,就但从每晚十一点多从书房里出来这一点,就可窥视一般。 想着时间不早了,我就去了旁边的房间简单的冲洗了一下,正在出头发的时候,秦牧出来了。 精瘦的肌理,一路延伸到劲道的小腹,掩藏在白色的浴巾里,头发湿哒哒的,整个人看起来慵懒随意,柔和了几分,没有平日里的精干薄涼。 一时间,我被这样的美男出浴图,吸引了过去,对上他深沉安静的眼神,里面有太多我看不懂得内容。 晃神之间,他已经从后面贴了上来,清新的沐浴液混合着男性气息,很好闻,安心踏实。 眼前多了一个白色的毛巾“给我擦。” 男子磁性的嗓音在身后想起来,异常稀松平常的声音。 额头有一丝的黑线闪过,怎么都觉得今晚的秦牧很不正常,这又是熬汤又是伺候擦头发,感情当我做丫头使唤了。 意识到他的傲娇,我压下心里的情绪,转身,又是灿烂如花的笑容,浅浅的柔柔的,扯到了心底里的笑意。 对上秦牧有几分玩味的审度,完全的不去在意,翘手拿起了他手里的毛巾,踮起脚尖,揉搓着他略微有些长的黑发。 这一瞬间我有些错觉,秦牧这个样子就像是回答了十七八岁的大男孩,多了几分可爱,今晚他别扭的行为,就像是一个闹脾气的孩子,不禁心里不舒服也少了一些。 秦牧这样子我反而松了一口气,最怕的就是他没有任何的反应,最狠厉的报复往往都是原本亲密的人,视你如空气,冷漠是把最锐利的剑。 因为垫着脚尖,时间长了有些难受,不禁拉了他的脖子。 “头低点。” 柔的掐的出来水的嗓音,秦牧倒是没有再做什么动作,很配合。 头抵着我的肩头,吸吮着我白皙透薄的肌肤,玩心大起的男人,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冷硬。 两人贴的有些近,我擦头发时不时地会贴上他的身子,感觉到他的呼吸有些变化,刚要抽身离开。 腰上一股劲道的力量,让两个人之间贴的紧紧的,在我反应过来之时,秦牧的手,已经伸进了我的浴袍下,沿着白色的蕾丝花边底裤的边缘,摩擦抵弄。 “你…”剩下的话,被男子的话被秦牧堵在了吼腔里,温热湿软的唇,带着不容拒绝的姿态,一路的长驱直入,纠缠拉扯间,身上一阵的凉意思。 “别,秦牧,那个…”有些无与伦次,情急之下,抓着秦牧不老实的手,阻止他更进一步的深入,腿间的酥麻战栗,电流一般的传遍全身。 在楼下的时候,我就被秦牧撩拨的不上不下的难受,这一来更是遭罪,他因为我的动作,停在了放下,眼神一瞬间冷的冰一样的透彻,死死的锁着我。 紧张,忐忑,意识到他可能误会了,快速的在脑海里搜索着词汇,要怎么解释自己的这一行为,秦牧已经利落的转身,留给我一个高冷的背影。 第三十九章 :你干嘛(3) 手指尖的温度倏尔剥落,心里像是豁开了一个大口子,无数的风雪涌进来。 秦牧直直的去了床上,肆意的靠在床头,一天修长匀称的腿平展开来,一条腿略微的弯曲,微微的阖着眼皮,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略微呈小麦色的黄皮肤上头下来毛茸茸的阴影,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在四周弥漫开来。 我僵硬的站在原地,踌躇不前,幸好他不是甩了门出去,脑子里这个想法窜出来我也是微微的一怔。 之后抬脚,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室内拖着与地板发出的细微摩擦声。 看着床头柜子上放着的汤,我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坐在床边盯着装似闭目养神的秦牧,组织了几番准备好的解释,最后还生是咽了下去。 难道要说,你是不是因为我今天遇见林存所以不高兴?还是说我和林存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如若不然,就用我和他林存之间已经过去了,你别介意了。 哪一个,都是在往死路上走,这个时候牵扯出来林存是最不明知的选择,秦牧是多高傲的男子,就是生气都不会言语的人,怎么受的了。 “秦牧,汤该凉了。”一个秦牧几乎用尽了我全部的心思,要多婉转百汇,软诺柔美,就有多低软,完全是把叶知秋平日里对着我父亲画铎的撒娇卖乖学的淋漓尽致。 紧张的添了一下干涩的唇,之前它上面还有秦牧湿软的温度。 眼角一动不动的盯着秦牧脸上看,深怕错过他哪个表情。 就在我觉得有些挫败失落之际,男子悠然的睁开了双眼,里面一片澄澈的墨黑透亮,干净的没有一丝的杂质。 几乎同时,我端起来床头柜上的瓷碗,夏天的缘故,碗璧还是有些许的烫手,刚才端的急了,葱白细嫩的手腹传来痛感。 忍着不适,那起勺子搅拌了几下,在唇边小心的试了一下温度,还是汤,吹了几下,才递给一直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秦牧。 这个时间我是不指望他自己动手的,生怕他付了我的面子,没有这个台阶作为缓冲,我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说实话秦牧的心思太过深沉,有些时间我觉得能揣摩得来他的心理,有时间却是半点也看不透他。 举着手臂,久久的不见他张开金口,心里不委屈是不可能的,转念,想着他过往种种的好,也就没有什么了,更执著的举着。 “张妈说你喜欢喝这个汤,我跟她学的,可能味道没有她做的好…”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秦牧已经主动的沿着勺子,喝完了里面的汤,拿着眼神,看着碗里的,示意我继续。 安静的卧室里,没有任何的交流,偶尔发出一两声的就是勺子碰到碗壁的清脆声音。 难得觉得温情,舒服,这样的安静气氛,好久都不曾有过了,自从李舒瑶,思及次,不禁有几分灰暗。 秦牧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心不在焉,刚才还好好的配合着喝汤的人,这下不想嘴了。 “不要了吗?” 没有说话,直接讲高冷发挥到了极致,以前他也不爱言语,我怎么就没有觉这样的寒冷尴尬呢? 想着晚了吃的太多也不好,我放下了碗,视线瞥见了旁边的大汤碗里还有好多,顺手就拿着勺子舀了几口,唇齿之间都是清香的鳄梨味道,还有淡淡的槐花香味。 不禁暗自佩服起来张妈的厨艺。 第四十章 :你干嘛(4) 感受到来自身旁灼热的视线,似乎能把我身上戳出一两个洞开,扭头瞥见的他铁黑的脸,一点情绪也没有,就那样板着。 就像故意告诉你他生气了一样。 “挺好喝的。”讪讪的小声嘀咕了一句。 起身,去了梳妆台前拿着吹风,略微的打理了一下长及腰际的乌黑柔亮的秀发。 背后的拿道视线如影随形,强压下心里微妙的羞哧,做完了一系列的护理。 也酝酿好了,怎样抚顺了惹毛了的狮子,嘴角淡淡的笑意,隐在了长发里。 我的头发随了叶知秋,天生自然的微卷,跟现在就行的水波纹的烫发看起来几乎是如出一辙,只不过,自然了几分,也给我清淡的气质,平添了些许的风情。 踩着飘逸的步伐,些许扭动水蛇一般的腰肢,堪堪妩媚缠绕在空气里,也一并的送到了秦牧的眼底,纤细匀称的双腿,在灯光的烘托下更是瓷蜜一样的丝滑,秦牧开始还能淡定,在我靠近床尾部,一个大胆的抬腿,装似在搓匀称脚踝处的身体乳液。 这样的体态我的胸前的美好风景,还有浴袍下若隐若现的撩拨,秦牧有些坐不住了,换了一个姿势,眼里的漆黑也不再沉稳。 秦牧过于直白的眼神,盯着我那处一直看,原本鼓起来的勇气,在羞哧里消失殆尽,不自然的打理了一下鬓角的长发,眼尾扫到男子的喉结松动。 绷着的心,放了下来,再怎么主动,我能做到的也就这么多了,如果他还无动于衷,那... “你干嘛?”有些沙哑低沉的嗓音,传来,落在我的耳朵里说不出的性感。随之而来的就是懊悔,舌头打结了一样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被秦牧这话堵得,我心口突突的疼,气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明明就...还问,你说能干嘛? 有那么一瞬,我都想脱口而出“勾引你,没看出来?”到嘴边却成了“睡觉。” 不自然的语气,生硬里跟着赌气,就是我都听出来自己字是小性子,这样的我还真的有些陌生,就是在与林存相处最腻歪的时候,我也不曾彻底的在他面前展现我的所有,从头到尾都有所顾忌。 又返回梳妆台前,坐下,着了一根皮筋,把厚实的头发松松的一帮,瓶瓶罐罐的,凡是能用的又往自己的身上捣拾了一遍,才舒坦,然后,看也不看,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人。 关灯,躺在床上,卷着被子,背过身去。 卧室里只有秦牧那边的床头灯发出微弱的鹅黄色光,些许的暖。我的这边靠着外面,清冷的月光透过落地光,逼了进来,丝丝的冷意在我的周身盘旋,心里就似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的难受,却说不出。 毫无睡意,尽管不愿意承认,我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去留意身后的秦牧,有什动静,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寂静无声。 也许,在他看来我今晚的举动就是*裸的讨好,心里想着其他男人为了利益,在床笫之间不知羞耻的曲意承欢。 第四十一章 :你干嘛(5) 安静的气息在宽大的卧室里显得尤为的明显,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事件,我带着失落的情绪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酣睡之际,感觉到后颈一阵的湿热,之后就是雨点一样密集的吻落了下来。 身子一紧,顿时睡意全无。 “秦牧你干嘛?” 有些恼火的声音,大半夜的谁被吵醒来,估计也好不到那里去,虽然心里隐隐的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煞风景,在秦牧的眼里。 “你说呢?”带着几分痞气的话被秦牧说出了轻佻的意思,脸上一阵的通红,幸好没有开灯,不然铁定猴屁股一样的成色。 话音一落,秦牧就上下齐手,我的阻拦在他那里显得微不足道,在我半推半就下就被男子吃干抹净。 夜色搅合着冷月泛着淡黄色的柔波,拉扯的深浅呼吸,不断地纠缠在一起。 我不清楚到底做了多少次,他摁着我换了怎样的花样,总之在我昏睡过去,一切才得以平静下来。 “我心无旁骛,秦牧。”这是我陷入沉睡前,气若游丝的一句话,但是我相信秦牧肯定会听见了,他的身子明显的紧绷,这句话他明白我也不必多解释。 当初,在画家圆顶花房里他说的话,还句句在耳边,就连他当时说的语气,停顿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要的就是你的全心全意,我秦牧的世界不允许你说走就走。” 旭日,清晨,阳光暖洋洋的洒进来,一室的温暖柔和气氛,我就是在这样的光景下悠悠的转醒的。 身边早已经没有了秦牧的身影,床铺也是凉的,我知道他应该一早的起来就去上班了。如同以往的每一个早晨一样,只是今天我的心情更好。 有些话,总是找不到合适的契机去言说,横在我和秦牧之间的不是林存,是我的过往,至于他的在乎,完全是出于对我的喜欢才想着占有,甚至不允许任何的瑕疵,我对于秦牧的过去介意吗? 答案显而易见,在意,李舒瑶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没有发作不证明我无视,只是如鲠在喉,不得其法罢了。 最晚的事情是秦牧做的过分了,这样一个人绝对是不会拉下脸来说道歉的话的,却也是会在行动上表示自己的歉意的,比如,更加的纵容我的行为。 这就是我开心的原因,李舒瑶。也就是秦牧所谓的过去,我想知道,也想清理干净,李舒瑶盛气凌人的架势在我的脑海里一直挥洒不去,我清楚在意的不是她的态度,是她骄纵背后的缘由,秦牧。 洗漱,随意的一件长t,外面罩了一件奶黄色的薄款长针织衫,我天生体虚,畏寒。就是秦州中原地区的夏日还是有几分清凉的,我都经不起这样的冷。 楼下,餐桌上没有人,这个时间估计秦艺那姑娘都吃了,去哪里玩去了。 佣人见我下口,赶紧招呼。 “画小姐,你醒了。少爷吩咐不去打扰你的。”放下擦拭花瓶的抹布,她面带笑意的朝着我走来“小姐想吃点什么?” “就平常些,今天加个酸菜州或者青菜包子之类的,觉得有胃口。” 第四十二章 :小心机(1) “好的,您先去外面走走,好了我叫你。” 点头,表示赞同,我就越过她朝着外面去了,刚走到玄关,准备换鞋子,客厅的座机电话响了。 很快就被接听,传来刚才那个女佣谦恭小心的回答。 “小姐刚下口,少爷。”把我要吃的早餐简单的报备了一下,对于这样的关心我不觉得有什么,心里有些暖意,至于他不打我手机另外的一层原因。 嘴角染上弧度,扯进眼底。 秦家,百年大家族,寨子里的一草一木可谓都是巧夺天工,用尽了心思,假山林立,树木花草都是上上城,亭台楼阁,廊宇小径更是数不胜数,我沿着曲曲折折的鹅卵石小路,闲散的走着,想着自己的事情。 时间差不多就回去了,佣人那么说也会讨好,我清楚早餐准备的好好的,只是不知道我点那些,这会应该都上桌了,而我的想法在脑海里也基本成形了。 早餐过后,我去了健身房,秦牧给我准备的,说是之前进秦家之前的体检我的身体太单薄,要加强训练,老师早已经等在那里,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可能是常年从事瑜伽形体之类的训练,气质很好。 心里想着事情,难免有些不专心,好几次做瑜伽呼吸调试的时候我都是节拍乱的,她似早发现了我的心不在焉,说是身体不舒服,今天可以早点结束,我自然乐得闲。 回到卧室,关起门来,抱着平板我开始搜索自己想要的资料,时间一晃,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该买的东西买的差不多了,只是,对于李舒瑶那边的情况我还不是太清楚。 抱着枕头,,把我的人际圈子思索了半天,还是觉得回趟画家找叶知秋最可靠。尽管心里有些抵触,我还是换了一身得体的着装,大红色的一步裙,白色高跟鞋,搭配同色系的手袋,简单,却也不俗气,映衬着我洁白无瑕的肌肤,更是楚楚动人了几分。 提前,没有打电话,回到画家才被告知说叶知秋,今天陪着几个夫人打麻将去了,问了地点我匆匆的就跟了过去。 永福楼,那之她们必然是要到百里去一趟的,想着昨天遇见林存的事情我还是有些膈应的,这购物除了百里,剩下的就是西郊的十里长廊了。 拿着手机,搜索了一下,看见一个温泉,最近似乎火的不行,朋友圈我,尤其是微博上,不少的人都在发图晒,还有几个当红的明星也去了说不错。 这下好了,让司机开着车子往西郊去了,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我先打电话预定了位子,然后才联系叶知秋。 “妈,在哪呢?我打电话,佣人说你不在家里?” “永福楼呢,什么事情?” 叶知秋估计今天手气不错,说话的语气也是明朗的很。 “哦,也没什么事情,西郊不是最近那个温泉很热闹吗?秦牧给我定了位子让我陪你去买呢。” 很随意的口味,到时故意把秦牧这个名字咬的特别的重。 第四十三章 :小心机(2) 果然,那边欢声笑语夹杂着麻将的拨弄声立刻没有了,很安静。 “那秦牧陪着你吗?” 叶知秋永远知道重点在哪里,揪着我开始关心起来秦牧的情况。 “他送我过来零时公司里有事情处理,现在我一个人在温泉池呢,空当当的一个人也没意思,要不你和阿姨她们过来吧,完了我们去十里逛逛,你看怎么样?” “难得秦牧有心了,我们这就过去。” 说完就撂了电话,我知道叶知秋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她那些牌友听的,也就是秦州市贵族圈子里的太太夫人们,一句秦牧可比我这个女儿要来的有面子,意味深远的多了去了。 也没有在意叶知秋的态度,兴许是事情按照自己计划的发展,倒是难得和叶知秋打完电话心情不错。 二十来分钟的样子,就到大了那个温泉池,正门口不同其他的休闲场所,装饰的一派的金碧辉煌,庸俗,倒是清清秀秀的,简单的木质房舍,作为前台,接待客人,周围都是极为自然的景观,炸一眼看去还有几分荒凉空旷的错觉。 安排了私人温泉池,我没有立即下水泡着,而是吩咐这里的工作人员,尽可能多的准备了好了女性用品,花瓣,什么的,等我交涉的差不多,叶知秋的电话进来,说是到了门口了。 永福楼离这里确实近的多。 端着一副莹莹笑脸,我出门,接待了叶知秋,一色的豪车,排在门口,打开门首先下来的是叶知秋,穿戴的倒是风雅许多,素色的修身旗袍,一头乌黑的秀发馆在脑后,白玉簪子固定着,手里是珍珠珊瑚包,款款立在车身边。 我早已经迎了过去,简单的问候,站在一起的两个人,眉宇之间几分神似,说实话叶知秋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美人,我的长相多半继承了她。 后面下来的几位太太,除了和叶知秋关系甚笃的刘阿姨,其他的人倒是显得平平姿色,无论气质还是穿衣品味上或多或少有些市井流俗。 客套了几句,我一路笑脸相迎,要多温婉大方就多温婉大方,惹得一群女人在叶知秋耳边叽叽喳喳的夸赞不绝于耳。 之后,她们对于我的安排相当的满意,就是看在秦牧的面上定然都是欢喜的很,再说这里的位子也不是随便就定的下来的。多少都得有几分财力,当然秦家自是不在话下。 有女人的地方,自然是有是非的,这家的女儿跟着穷小子了,哪家的男人在外面有女人了,见怪不怪坏的话题,却永远有新鲜度,说不尽说不厌。 我随口一听李家的大小姐,一众人开始说关于李家的大事小事,堪称侦查机关,其中的事情不乏些许夸大事实,但是多半不会有误,这是不成文的规矩,这对于这个圈子的利益战,站队,由着不可估量的作用,不可靠的消息自是不说的。 “李家啊,可惜了李尧性子要强,军人出身,多半是想要李家在仕途上有出息的,谁能想没有一个儿子。” 第四十四章 :小心机(3) “可不是说,为了能够继承家族的事业,把两个女儿都当做男生养呢,那个二小姐以前整个就是一个假小子。”一个阿姨泡在雾气弥漫的温泉池里,给身上摸着东西,对着旁边的人说,像是触及了心里柔软的部分,有些惋惜的意思。 “也不知道李家夫人是怎么想的,是我绝对忍受不了大女儿常年在美国呆着。” 原来李舒瑶一直不在国内,怪不得很少碰面呢? “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你说李家的夫人可是从来没有露过面啊!” 其他人也是一致同意,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猜测。有用的信息就是李夫人是四大家族之一木家的私生女,为了利益联合成了李家的主母,婚后一直深居简出。 至于李舒瑶,消息还是来的有些劲爆。 “我小儿子,不是前段时间从美国留学回来吗?他说华人圈子里,李家大小姐风头可是盛的很,逛夜店,换男朋友换衣服一样的,啧啧……” 后面的话就有些不堪入耳了,“还说有一次,跑去酒店勾引秦公子来着。” 尽管对方说的声音不大,我还是听在了耳朵里,估计是说的兴起没有顾及到我现在和秦牧的关系。 “啃,我说你们怎么越来八卦了,好好的温泉泡上也不放松放松。” 其他人还要说什么叶知秋我的母亲适时的打断了刚才的话题,显得有几分刻意。 随后大家有闲聊了一阵子,泡的差不多了,我先出去,收拾好,在穿戴衣服的时候,给秦牧去了一个电话,这应该是我们相处以来我主动打的第一个电话。 响了两声就接听了,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现在他不应该闲着才对。 “怎么了?”很平直简单的语调,我也知道他没有生气。 眼角俏生生的,变得越发的明媚了。 “妈妈喊我来西郊泡温泉了,接下来还要去十里长廊……”没有继续说下去,听筒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很暖心。 人也舒展了些,说出的话娇羞软糯,声音也不自觉的放低。 “你能一会儿打电话给我吗?我不想和她们去,没意思。” 说到最后,竟委屈上了,就是我自己都信以为真。 耳边出来短促的笑声,之后就是长久的沉默,似乎有翻动纸张的声音。 时间拉的越长,我就越忐忑,像是不知道何时被执行的囚犯,就在我忍不住我挂电话的时间。 “好。” 简单的一个字却是让我心里甜蜜的,无法用言语形容,像是拥有全世界的满足。 我知道他在纵容着我。 后来,大家听说是秦牧打打来的电话,个个都是一阵的夸赞羡慕之语,叶知秋在姐妹们面前有了面子,也没有去计较我今天的小算计。 若说之前她没有发觉,那么我主动的说起李家什么都瞒不住了,她是叶知秋,一手栽培我的人,我有几分力量,她怎么会不清楚。 “改天和秦牧回来吃个饭,你父亲有些惦记你。” 这是她在我临走前,扮演母慈女孝时,出的最后一招,我知道是兴师问罪。 痛快的应了,今天我一系列的反常,我都归结为,自己小算计的顺利实行。 第四十五张:惴惴不安(1) 拎着小包,踩着轻快的步伐,我拧着盈盈一握的小腰,上了车。心情好的没话说,这应该是我这段时间以来最开心的,看来人还是不能闲的。 没多少功夫,车子又驶回了秦家老宅,看见熟悉的景色,高门大户该有的气势一点不少,反而多了雅致清幽的氛围。 要说讲究,秦家可谓把这两个字勾描的惟妙惟肖了。 想到这些,不免牵扯出来秦牧的母亲,甄凡,传奇色彩浓厚的女人,是秦州市乃至更多的女子都艳羡的对象。 视线把秦家的一草一木都瞧了个仔细,有一次经不住暗暗称其,谁人能追的上她未来婆婆的境界。 简单的吃了午饭,我就窝在了画室里,一边描摹,一边勾勒着之后的事情。 对于李舒瑶的事情我还了解的太少,不过,也能确定一点的就是秦牧似乎并不喜欢李舒瑶,可是要说不喜欢,她的自信到底是哪里来的? 所有的问题一到这里,纠的麻绳一样的找不出任何的头绪,既然要做,我定然让李舒瑶,死的够惨,也给外边那些浪叠浪的莺莺艳艳一个警告。 我画知,画家的大小姐秦家的女主人,不是能随便对付的人。 心里想着事情,笔下自然是没有什么东西的,看着糟糕的笔触,我干脆丢下了画笔,出了画室。 眼看着的成功在望,因为一点的事情断了,心里烦闷的很,我为自己的轻敌感到后悔。 美国这一段,我不曾想过,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一都没有做到,看来我真的是对不起叶知秋二十年来的苦心啊! 嘴角敞开苦涩的浅笑,弧度之大,都蔓延到了脸颊,溜进了眼底。 一年多的安逸生活,都让我忘记了生活需要算计,这项本领也退化了。 这样的失落,也不过是片刻的松懈,眼尾上翘的弧度,是那么的不甘心,晶亮的光芒烁烁。 打了秦艺的手机,说是在外面,回来应该在四五点钟了,嘱咐了几句小心,就挂了电话。 现在卧室,看着美轮美奂的卧房,宽大敞亮,乳白色的飘窗曼布,棕色的羊绒地摊,映衬的其他一水白色的家具显得更加的透亮,床边柜角几处绿萝肆意舒展,绿的妖娆多姿。 这样稀罕的模样,都是秦牧顺着我的心意,把原来男性气息十足的房间换成了如今颇有文艺画风的样子,之前我能在这里一呆就是一个下午都不觉得闷,这会儿怎么觉得空气浓重又压抑。 恨不得,扑过去打烂这层玻璃窗,呼吸一口外面清新湿润的空气,我觉得外面的空气一定有自由的味道。 疯子一样的窜出来,塔拉着一只拖鞋,另外一只都不知道那里去了,狼狈的像是精神患者。 可是这一刻心思却也澄明了。 对李舒瑶的一无所知,对秦牧曾经还在美国进修过,对我生活的这个圈子半分了解都没有。 心一抽一抽的疼,像是有一只无影的大手,毫不留情的蹂躏,林村回来了,这样本该我第一个知道的人,在半年后才知晓,还是以那样的方式! 可笑啊 一连的倒退好几步,险些拿不稳身子,脚心白嫩的皮肤上传来钝痛,低头看着圆润可爱的鹅卵石,甄凡的名字又从脑海里闪过。 …… 危机,前所未有的危机,我承认对自己不自信了,我似乎成了秦牧圈养的宠物,每天下午七点准时的出现在客厅门口,翘首以盼,他回来。 现在回想,我的生活,细缝里都寻得见秦牧的影子,其他的人和事情模糊的厉害,像是来自遥远的镜像。 第四十六章 :惴惴不安(2) 看来我必须要出去转转了,总不能孤琐城内,等着有一天灯灭油尽,我这一身的好皮囊能一只的顾盼多姿吗? 抿着嘴唇,我纤细的手指蜷缩在了一起,收心里隐隐的传来疼,可是我还是没有收回力道。 虽然知道秦牧喜欢我,但是我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对于爱情不会异想天开,林村不也告诉我了吗? 我需要出去工作,至少不会信息闭塞,不过依着秦牧的性子能同意吗? 一切宛如石沉大海,都没有了头绪。 时间平溜直缓的过了几天,我都是在秦家庄园里,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偶尔陪着张妈泡在厨房里做做菜,也到过的充实。 秦牧这些日子里虽说嘴上没有言语,眉眼都是温存,嘴角有意无意的上翘,证明男子的心情是好的没话说。 这天晚饭,凭借着这些日子的学习,尽管手上烫出了好几个水泡,我也勉勉强强的做出来了一桌子的饭菜。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手里拿过秦牧的西装外套,交给佣人送进了洗衣房,随着他进了客厅。 没有理会我的话,秦牧自顾的往里面走,姿态闲适随意,却也自由一翻的优雅好贵。 坐在沙发上抿了一口,我早已经泡好的花茶,看着他俊逸非凡的侧脸,心里说不出的开心满足。 秦牧是不喝花茶的,觉得多少有些女气,后来我一直喜欢,他也就不言语了。 “我做了菜。”不着痕迹的说了一句,我抬脚进了厨房陪着佣人布菜,身后是秦牧如影随形的视线,灼热执着。 糖醋排骨,啤酒鸭,素炒三丁,红烧豆腐,最后加上一个鲫鱼豆腐汤。 看了一眼桌子上家常的菜色,秦牧一目了然,眼里有些亮光闪过,快的我都觉得是自己的眼花了。 懒散的靠在椅子上,那些幽深不明的眼神瞅着我,带着些许兴味。 “突然怎么想着做菜了?” 他过于安静的眼神,不温不火的包裹着我,脸上的温度逐渐的上升,最后都被他看的都这拘谨。 羞愤,张口就给顶了回去,受不了他似笑非笑的拿捏局势的模样。 “讨好你,没看出来啊。” 嘴角扯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秦牧拿起手边的筷子,尝了一口糖醋排骨,这道菜我自己比较喜欢,私下里张妈没少教我,对这道菜多少我还是有几分信心的,眼看着秦牧吃进嘴里,放下筷子再也没有动作。 饶是再淡定的我,也有几分坐不住了,这些个在别人看来简单的主妇都会的菜,我可是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菜上桌,光是今天在厨房里出出进进的腿都酸了。 当然我是不会承认自己对于厨房这一块有些短缺的! “你打算怎么奖励我?”闪着水润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工作了一天任然一丝不苟的男子,我问的有几分小女生的讨巧。 终于,惹得秦牧一吭的一声短促的失态,心里高兴的早已经翘上了天,让冷冰冰的秦牧有正常人的反应成就感比这一桌子菜来的多。 第四十七章 :细心部署(1) 你想要什么奖励。”平铺直叙的话,在他低沉磁性的嗓音下,莫名的听出了几分调笑的揶揄。 再配上他深不见底的目光,我只觉得他像是明白我所有的小心思一般,窘迫到不行。 有些羞恼,佯装没有听出来他话里的玩味。 “现在不说,等你吃完了再说。” 笑的眉眼生花,认真的看着他,催促他赶紧吃。 慢慢悠悠的又拿起来筷子,细细的咀嚼着盘子里的菜。 扒着碗里的米饭,我没有怎么吃菜,时不时的拿着眼里瞄他,比较偏爱哪道菜。 晚饭在沉默里结束,不过我完全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反而觉得心里异常的甜,每个细胞都舒展开来了。 晚上做了半个小时的瑜伽,我又去泡了澡,收拾的妥妥贴贴的,看着镜子里精致优雅,又粉嫩透亮的女子,才心满意足。 看了眼时间还要九点多,正准备找点事情做的时候,门把手转动了,秦牧的休闲裤的裤管出现在我的眼里,刚才一秒钟,我还以为是佣人从喝的来了。 眼里的惊喜,都体现在了我轻盈的身子上,当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贴在秦牧的跟前,把她夹在了门板之间。 秦牧低头看着我,璀璨的眸子惊心动魄的漂亮,钻石一样的炫目,嘴角勾起,惹得我沉醉其中。 “怎么这么热情?” “不喜欢?” 他宠溺的笑着,对着我,顺其自然的就说出了这样的话,说要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脸上的温度跟烧开的开水一样滚烫。 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温热的气息,靠近我,他整个高大的身子也向我倾斜过来,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道,袖子自然的卷起来,露出来小截小麦色的肌肤,肌肉匀称有力量,整个人说不出的有味道。 因为他的靠近我的心里猛的漏了一拍。下意识的错开了脸,耳朵痒痒的。 “等我,洗澡。” 说完,大步的就朝着浴室里去了,哗啦啦的流水声,在耳边想起来,我才明白我他话里的暗示意味那样的*。 脸上的温度蹭的一下子又上去了,是不是他觉得我猴急的不行了。 哗啦啦的水声想起来,缭绕的气氛也跟着升了温度。 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有些事情自然就是水到渠成,不同的是今晚的秦牧特别的热情,扯着我做了一次又一次,折腾到后来我的连动都懒得动,任由他为所欲为。 在最后的眩晕里,我大口的喘着气,来平复体内激荡的情潮,秦牧伏在我的身上,呼吸渐渐地平稳,良久,我才出声打破了旖旎的氛围。 娇生生的嗓音带着某种黯哑的情愫。分外的惹人浮想联翩,要是忽略说话的内容的话。 “秦牧,我想出去工作。” 放松的搁置在我锁骨出的下颌,抬起,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床头的壁灯开着泛着黁黄色的光晕,秦牧的眼里没有任何的的温度,甚至我看出来了他的温怒,支在我身侧的胳膊上,因为用力,凸起的血管都看的见。 第四十八章 :细心部署(2) “这就是你塌下承欢的目的。”冰冷如霜的话,瞬间我的心就沉到了谷底。 不敢去看他灰暗入深的眼睛,干涩的嗓子吞咽了一下口水,到口的解释,怎么也说不出来。 是交易吗?身体吗? 我们这样的关系,需要用这样刻薄的字眼吗?我只是想他开心的时候提出来,成功的几率大一些罢了。 这样解释他又能信吗? 眼里的光泽瞬间失去了,失落染上了眉梢。 不知道是我的沉默还是难堪的表情,最终秦牧并没有发作,只是撂下一句话“睡觉。 一会身边的位置下陷,两个人之间隔着间隙,这样的疏远让我的心里又是一翻的排江倒海的难受。 “秦牧,我不想整天窝在家里,等到有一天我连和你说的话题都没有。” 一张嘴,我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声音竟然带着哽咽,这算是我第一次对着别人敞开心扉。 男子温热有力的臂膀,圈着我的身子,往他的怀里拉了拉,感受到他跳动的心脏,突然就没有那么委屈了。 “你喜欢什么?”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我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恩?”些许慵懒的嗓子,心思全然不在这里,感受的是彼此拥在一起的满足感。 秦牧在我发顶轻轻的落下一吻,优雅磁性的声音,有几分低沉,从我的身传来。 “喜欢什么,开个店,你经营”刚说完,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又加了一句“你觉得怎么样?” 眼里瞬间璀满笑意,发自内心的欢喜,秦牧也在一点点的改变,来迁就包容我。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问句,对于我而言确实意义非凡,我心里也清楚对于秦牧而言也不容易。 良久,他又丢了一句话。 “那个女人,我不认识。” “那个?” 没有任何的思考我顺嘴就接了他的话,谁知道换来秦牧的恼羞成怒,虎着嗓子喊了一句“睡觉!” 就真的不在理我。 灵动的黑眸,一下一下的闪着,这是我纠结问题的时候才有的表现。 最近我们的生活里涉及到什么女人吗?思前想后,还是没有个所以然,甚至把今晚两个人的对话又细细的过滤了一边。 恍然,一个信息在我的大脑里炸响,难道他在解释关于李舒瑶的事情。 有些激动,在他的怀里小心的转动着身子。 “不睡觉了?” 对上他凉凉的语气,我的脖子下意识的一缩,有几分像受了惊吓的兔子。面对着他讨好的往秦牧的怀里钻了钻。 盯着他的胸膛,虽然看不见,但是还是觉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心里说不出的甜蜜。 “秦牧你变了,我喜欢。” 嘀咕了一句,我就在秦牧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没多久困意袭来,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想着最晚秦牧说的话,嘴角又忍不住的上翘。 想想秦牧这是要把握惯坏的节奏,如此下去,起床都成了我人生的头等大事,更不要说出去工作了。 洗漱的过程中我脑子里想的还是开店的事情,这事情也许在秦牧眼里是小事情,可是对我来说就不一样了,经营不好丢的不仅是我的人,还是画家,尤其是秦家的脸,他怎么就这么放心。 第四十九章 :他出手了(1) 刚踏出卧室的门,秦艺咋咋呼呼的声音就从楼下传来。 “张妈,画知呢?” “没大没小的,怎么能直呼人家的名字,小心我告诉夫人。” 张妈略带责怪的话随后穿进我的耳朵,安静的空间里,楼下的声音,在二楼听的清楚。 脚下不觉的快了几步,我在楼梯口看见的就是秦艺一身简单的牛仔热裤,加上宽大的短袖,乌黑柔亮的齐肩长发,被丸了个可爱的花苞,清爽可人的模样,要多讨人喜欢,就多惹人喜欢。 拉着张妈的胳膊,一连的委屈无辜“张妈,你最好了,我也是,也是一时着急,再说了她又在意这些。” 口中的“她”,正现在楼梯,端详着她耍懒皮的模样,秦艺其实就是一个孩子,心性纯良,正直,尤其见不得半点的作假。 被保护的很好,看来秦家这些年真的没有半点的亏待过她。 “谁说我不在意的?”绕有笑意的出口,我想看看她接下来怎么办。 听见我的声音,秦艺一双萌动的大眼睛,像是发现稀有物品一样的透着精光,不顾张妈在后面,絮絮叨叨的说教教,扑上来抓着我就来说。 似有什么惊天大秘密,倾吐*前所未有的强烈。 “画知,我给你说一个大快人心的好消息,你知道吗?就是那天撞了我们同学还一脸高傲的公鸡一样的李家的拿个脑残,记得吧。” 拉着我的胳膊,顺着我的步伐,往客厅里去,秦艺盯着我的角色,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长而纤细的眼睫毛在弹指可破的白皙肌肤上,投下来一片的阴影,突然让我想起了放在橱窗里的洋娃娃。 在她满怀期待的目光下,我说不记得都不好意思“恩。” “哎呀,可不是她吗?今天一大早就上了头条,也不知道她们家那里得罪秦牧了,值得让那家伙出手,记者搬出来李家辣么多的黑幕。”说着还夸张的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尽可能大的圆圈。 我敏锐的抓住了她言语里的中点,秦牧,李家。 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有些猜想在心里形成。急于证明自己的想法,打断了秦艺说的绘声绘色的描述。 “秦艺你怎么知道是秦牧做的?” 看着我疑惑的样子,秦艺泛着粉嫩的手指,在厚嘟嘟的嘴唇上一楷,样子神奇的说“那是自然首先市面上开始出现秦家售打压李家的股票,之后就是乱七八糟的两位小姐的黑幕,这多明早,在秦州除了他,谁敢去碰李家。” 秦艺的话坐实了我的猜想,说不出来自己听到这样的消息是怎样的感受,开心吗?并没有,同情更谈不上,只是有些烦闷,我也不知道奇怪的情绪从哪里来的。 “看你说的像是事情是你做的一般”有葱嫩细白的手指,戳了一下她肉乎乎的脸,当真是嫩的能掐出水来。 “吃饭了没有?”看似随意的一句话,成功的转移了小丫头的心思。 有些窘迫的理了理还有耳鬓乱糟糟的头发,秦艺小声的嘟囔着,眼睛也闪躲的厉害。 “早晨起来,就看见了新闻,一激动跟同学打电话,这不就,就来找你了。” 我明显就是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无奈,对着守在身边的张妈道“张妈,给她也被一份早餐。” 张妈,估计是担心我会对于秦艺随性的举动有不悦,在一旁小心的观察,见我如此也松了一口气,转身去了厨房。 “画知,她是我的妈妈呢?”对上我震惊的表情,她又附上一句解释“我是她收养的。” 第五十章 :他出手了(2) “画知,她是我的妈妈呢?”对上我震惊的表情,她又附上一句解释“我是她收养的。” 秦艺低着额头,揉捏着自己的手指,看出来她有些不自然,我也没有出声,过了些时间,语气轻松的对着窝在沙发里闷闷不乐的女子。 “走了,去吃饭了,难道还要张妈端过来。” 看我似乎没有过多的主意她刚才的话,秦艺又满血复活了,从娱乐杂志说到明星八卦,又扯到军事访谈节目,总之可谓是无话班门,说的天花乱坠。 早餐也全在轻松欢快的气氛里度过了,秦艺今年是高三,刚好,快要参加高考了,她却是没事人一样的,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一下。 “秦艺,你不是高三吗?”言下之意就是她小公举太过清闲了,大早上的不看书,竟然跑来找她聊八卦。 狡猾的眉眼,微微一动,盯着我的黑葡萄一样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都是不怀好意的笑。 “哎呦,人家可是都会的呦,不过你这么关心人家,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啊?” 嘴角一阵的抽出,我觉得这个世界没法好好的了。 “不闹了,秦艺我问你件事情?” 听着我突然有些严肃的口吻,秦艺也正襟危坐起来,板着的小模样,倒是有几分好笑。 “我想开个店,你有什么建议没有?”我问的很是谨慎,太对异常的虔诚。 “噗”的一声,秦艺跟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音,“哎呦,你别吓我好吗?画知这算什么事情,依着秦牧你随便造就好,有的是钱。” “土豪。”撇嘴,我带着明显的鄙视,这眼神可是刺激到了她。 “你开画廊啊,生意上的事情可能一时之间做不来,可是画画不是你的喜欢的事情,何不捏着自己的兴趣来。” 就是啊,我怎么从来没有想过这些,画画的时候,我才能随性所欲,不用在意别人喜不喜欢,有些感激的看了秦艺一眼,这姑娘其实玲珑剔透很,什么心里都清楚。 “秦艺,你知道李家的大小姐么?” “怎么突然对她感兴趣了?” 秦艺吃着桌子上的小点心,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上次在百里我拉着你疯狂逛街那次,我被李舒瑶上门挑衅了。” 随手扔了一个葡萄皮,手又伸向旁边的糕点,“你别告诉我她说自己和秦牧有一腿。”嘴里含着东西,含糊不清的一句。 半晌,我都没有言语,心里也是暗暗的惊讶,要不是刚才秦艺略带几分不屑的语气,我可能从来都不会去想这件事情的蹊跷。 “怎么说?”对于秦艺如此笃定的口吻,我也是有几分好奇的,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 “秦牧,这个人在遇到你之前我还真没见过他对那个人上心过,不要说是女人了,说好听了是那家伙要求高,说难听了就是一苦行僧,这下你明白没有?” 这话其实我没有半点怀疑的成分,秦牧给人的感觉便是如此,清冷,矜贵。似乎很难有人和物能入了他的眼,他薄凉的气质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太过自然而然,不是所谓的处在高位的深不可测。 第五十一章 :他出手了(3) 人有时候,在心里的事情上总是容易犯迷糊,我的一时大意,让李舒瑶钻了空子,引得秦牧把原本压在心里的事情说了出口。 我心底念念不忘的林存。 冷战,隔阂,任由,秦牧是再冷静自持的男人,林存的存在还是让他失去了理智,也许还有我这两天的小动作,加剧了事态的演变。 秦牧,对着秦州四大家族的李家出手了。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不管怎么说,四大家族都是依附秦家的,可这也说明秦家的荣耀一定程度的光亮也是这些家族给的。 牵一发而动全身,便是这个道理,许是处在这个勾心斗角的圈子里久了,我反而没有多少其他女人盲目的欢心,英雄怒发冲冠为红颜,这样的事情只能说明我不够精明。 难听了就是拖累。 心里千回百转,我也是放在心里,面上还是和秦艺说说笑笑,逗趣,时间过得也快。 秦艺,也不是不明白事情的孩子,她今天一大早的奔过来告诉我秦牧惩治李家的事情,一则是为我考量,更多的也是为了秦家着想。 一个上午七七八八的说的大多数的话都是关于李家的,恨不得把人家八辈祖宗都挖出来仔细的和我说道一翻。 临近中午了,秦艺没有陪我吃饭,说是回去给我谋划画廊的事情,望着诺大的别墅,主楼除外,前前后后的小楼散落,欧式宫廷风与传统的秦宅相得益彰,这会看起来分在的空荡。 “吩咐下去,中午做点秦牧喜欢吃的,我送到公司去。” 一直守在边上的小丫头,听了立马趴丫子的跑进厨房,给盯着饮食的张妈说了,对于我关心秦牧,张妈自然乐的开心,一竿子佣人忙碌的井然有序。 嘴角微微翘起,不知道秦牧看见我会是怎样的反应。 上楼,换了一身得体的着想,一字裙,纯净的白,脚踩玫红色磨砂高跟鞋,头发随意的披撒在身后,海藻一样的直到腰线,考虑到公司也算是正式场合,我又拿着唇膏,就着含笑的唇线轻轻的勾画,最后看着惊镜子里无懈可击的人儿,才下楼。 时间,上午十一点过一刻。 楼下,张妈早就让佣人备好了食盒,我说自己带过去就可以,张妈愣是不让,说东西多,我也没坚持,除了司机还多带了一个年轻的男子,应该是秦家护卫之类的人。 只是一个大男生拿着颜色柔嫩的食盒,现在我身后亦步亦趋的,多少有些惹眼。 一路在秦牧的公司大堂,秦盛集团的员工,眼睛都要看直了,我到的点,差不多吃饭的时间,来来往往的人比较多。 被一双双的眼睛盯着,*裸的打探,多少让我有些不舒服,直到进了电梯才放松下来。 看着电梯上跳动变化的红色数字,我才想起来自己没有通知秦牧,这样一头的撞来,不知道会不会打扰他工作,再想起刚才大堂里引起的骚乱,多少有些懊恼。 忐忑的盯着电梯停在了三十二楼,顶楼,秦牧所在的楼层。 电梯打来,来回奔走的职业丽人,踩着十几厘米的细高跟鞋,如履平地,忙碌的身影,纸张乱飞的声音,打印机夹杂着电话声传开来,普通来自异世界欢迎的仪式。 第五十二章 :他出手了(4) 秦盛,盘踞在秦州市这个寸土寸金城市的最豪华地段,楼盘肆意的摆开开,占据了整整三条街的面积,一桩独立开来是员工的就餐休闲的地方,我刚才来就正好,赶上了员工们吃饭的*。 后来我才知道,能进秦盛的集团是多少人心目中的梦想,别说工薪就是一桩楼开辟出来作为员工活动中心,这样的福利都是其他企业,望成莫及的。 现在电梯里,我脚下生了根一样的一动不动,现在我身边的那名男子似乎有些诧异,我临门一脚退缩的举动。 目光在我的脸上打转了一阵子,才支支吾吾的开口。 “小姐,这两天公司比较忙,你别介意,平日的话,一早有人接待您了。” 说完又是眼观鼻鼻观口,现得笔直,看着前面,样子绷的有几分好笑,突然让我站起来秦艺那丫头今上午的样子,也就笑了出来。 怪不得,这一路上来没有一个人阻拦,就是秦家的车,大堂里也应该有人问才对,刚才他的话显然说明,身份不简单,至少一直出现在秦牧的身边。 看我突然脆生生的笑了起来,他有些莫不着头脑,我侧身偷偷的去打量他发现白皙的面颊有几分异样的泛红。 看他脸皮薄我也就不再逗他。 “你叫什么名字?” 半晌等不来自己要的回答,我有些奇怪的去看他,名字又什么不能说的。 眼角瞥见他垂在黑色西装两侧的手,圈的紧紧的,之后又放松,这一个过程我看的清楚。 “没事……”不等我说出口,他的话就打断了我,“秦硕。” 简单利索的两个字,没有任何的感*彩,也不同之前对我的恭敬态度。 我也没有在意,一个小插曲罢了,也许他也有自己的脾性,是我一时间想到了秦艺就觉得亲近,才起来逗逗他的心思。 同时也转移我的注意力。 秦说前前后后只说了一句话,我得到的信息量却不是一般的小,公司里今天这样人仰马翻的局面,估计都是秦牧不惜一切打压李家的原因。 至于出手的原有,便是我。 率先迈出了步子,每一步我都尽可能踩的优雅好贵,把叶知秋在我身上花的心血表现的极好,端着得体的微笑。 后面的男人在落了几拍才跟了上来。 现在透明的玻璃窗前,里面的男子窗明几净的冷硬调的办公桌上埋首处理工作,时不时的撇一眼桌子左上方的电脑,人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动人心魄,这一刻我不否认。 百叶窗打开了一部分,晌午的艳阳,透了进来,给他最恰当的明暗光影,陷在半眀半暗里的侧脸,棱角异常的惹人眼,惊心动魄不过如此。 秘书部的人发现了突兀的出现在总裁办公室门口的两个人,组织了她去通报秦牧,我选择了在会客厅里等他。 刚才的我心里闪过那么明朗的疼痛,心疼他,撑起这么大的一个家业。 坐在会客厅里,茶几上热气袅袅的两杯花茶,迎合了我的口味一个大男人也喝花茶。 刚才秘书来问的时候,我随口说“花茶。” 秦硕没有言语,但是半瞌着依在沙发上的我,还是抓到了男人眼里闪电一样快速消失的抵触。 秦牧俊朗非凡的脸又在我的眼前,他不会,他因为我喜欢喝花茶也会试着去喝,从来也不曾皱过半点眉心。 第五十三章 :酒足饭饱(1) 时间在沉默的空间里过的尤其的慢,我心里全系的是秦牧怎么会到了现在还没有要吃饭的意思。 时间一点三十五分。 应该是别人上班的时间,想着他平时吃东西挑剔的样子,胃养的那么金贵,如今怎么受的了。 刷微博的时候看过一句话,在意一个人的时候,他的细枝末节在你的世界里都会比天大。 似乎我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秦硕起身,出去,没几分钟又回来。估计是去洗手间,开门的声音拉回了我漂离的思绪。 又一次看了时间,手机上,两点正。 抬脚,起身,没有做任何犹豫,秦硕都被我拉完了身后,可见我的速度,办公室的门被从外打开。 秦牧,对于突然闯入格外的恼火,抬起头来的一瞬间,眉心纠的能夹死一只苍蝇。到看见是我的,又是些许的不相信,后来又是惊喜,在深邃沉静的眼里微微得变动,这些情绪我尽收眼底。 笑的春风拂面,朝着他去了。 “我专职送饭,不知道秦大公子赏不赏脸啊?” 许是心情好的原有,我说话的尾音绕转翘丽,格外的温软撒娇,女孩子的水嫩妩媚也就是这样子了。 自然,秦牧脸上的表情也是很让我有成就感,眉宇之间流转的都是温情脉脉,与之前的冷静认真判若两人。 秦硕,后面进来我吃食放在茶几上,安静的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丢下手里的工作,秦牧卸下了工作时的冷硬,闲散的靠在椅子上,安静的视线,不错过片刻的盯着我看,忙着打开饭盒,献宝一样的我。 最受不住的就是这样的秦牧,什么动作么没有,安静的坐在那里,也自称一种独特的韵味,身上强烈的存在感让人无法忽视,钱钱是这样看似无波的眼神,碳一样的烫在我的身上。 他像是能看穿我的一切,皮肤上都有些许的滚烫,脑子里也开始不由自主的构建一些不和谐的画面。 搞得我整个人气血翻涌,腿心里传来异常的感觉,羞的我脸燥红一片,闪身躲进了洗手间。 待我整理好自己,出来,秦牧已经坐在沙发上,白色的衬衫,袖子随意的卷起来,骨节匀称修长的手掌里捏着银制的筷子,闪着幽冷的光,与衬衫胸口陈兰色的宝石扣子相印成辉。 优雅的进食,一拍清风明月,反观刚才的自己,又是一阵的羞恼。 谨慎的迈着步子,走进他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着他吃饭,深怕打扰他。 面前多了一副碗筷,是之前在食盒里我没有取出来的。 “多吃点。”心里热热的,说不出来话。 “太瘦了,手感不好。”悠悠的从他的嘴里冒出来这句话,说的就好像今天的菜少放了盐一样的平常,听得我一口米饭卡在喉咙,不上不下憋的难受,脸也成了猪肝色。 这次真的是气的。 两人想都没有交集,安静的只有碗筷偶尔发出的碰撞声。 吃玩饭,我收拾东西,放到了食盒里,秦牧又坐回了办公桌前。 看着他要工作我拿着东西准备走人,手刚碰到门把手的时候,身后传来男子,笃定略带低沉的嗓音。 “给我泡杯咖啡。” 葱白细嫩的手指,又收了回去,转身进了他的休息室。 一会的功夫,咖啡冒着热气,在办公桌的一角,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说一声再走比较好。 “味道不好。” 面前的男子,眼睛盯着电脑上的数据,抿了一口咖啡,做了自己的评价。 我又不是煮咖啡的,干嘛不叫自己的秘书干,就不应该好心的,刚才走人就是真确的选择。 赌气的扭头,打算离开,身后的男人似乎掐着时间算准了一样,手上的力道大的很,惯性带的我转身,抵在了办公桌上,正好对着他。 第五十三章 :他的世界(1) 惊讶不已的对上秦牧兴味的目光,深海一样平静的眼波里有我熟悉的光,炙热,直击我心,猛的一颤,腿一软,身子有些不稳。 他像是提前知道一样,有力的股掌恰到好处的一手捏住我纤细的腰肢。 眼里的笑意更甚,璀璨耀目的我眩晕来开来,只有他迷人的笑意在徘徊。 手指带着些许耐人寻味,来回的摩擦在我的,呼吸里都勾着腻歪的气氛,节节攀升。 “我还没进去呢?你就软了?”最后一个字他说的尤其邪,散,像来都是优雅贵公子的他就是在和我做最亲密的事情,都是美感十足的,再动情也就喊吊着我不给,让我喊他的名字,从来不会说这些露骨的话。 羞愤的我在他的怀里挣扎起来。 我的折腾在他眼里成了助兴的表演,一鼓作气拖着我放在办公桌上,冰凉的玻璃几分微凉,撞上来的就是他气息滚烫的身子。 之后的时间,漫长的犹如深潭里被风肆意的水面,一圈一圈荡开的遗韵久久的不能平息。 不记得多少次,眼前都是炸响的白光,疲软的我像是干涸的鱼,搁浅在他的怀里。花样百出的姿势,不一样的刺激,激烈的身心交付,最后我昏睡在他的疼爱里。 迷迷糊糊之间我有一个清晰的认识,这次我误打误撞的爱心送餐,点在了秦牧的心窝里,他明显的激动了 竖在我们之间长久以来的坚冰在这场致死方休的动荡里,破碎了。 我也心甘情愿的为她娇喘百媚。背负红颜祸水的骂名。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外面的夜色绸幕一样的干净柔亮,身上已经关上了干净舒适的睡衣,床头柜子上是叠的整齐的新套装。 眉眼弯如月,我脸上的笑容这个时候一定很美好,胜过我的容貌。 身边没有秦牧的身影,我知道他还在忙,不然的话肯定会在我的身边,一个人安静的躺在软绵绵的被窝里,心里甜如蜜。 以前看着那些文艺的诗词啊,总是不明白,两个人腻歪在一起,看见彼此都能眼里盛着璀璨的星光,像是银河都承载了里面一样,不言不语的呆在一起,也觉得幸福无比。 那时候,总觉得整天对着一张脸,怎么也会生出来烦厌的,人生应该结实不同的面,经历更多有趣的事情。 如今,我身在其中,才知其味道,深入骨髓。 晚饭,我自然是回了秦家大宅,路上,秦牧接了电话,像是朋友打来的,很少看见秦牧脸上有那么多的表情,说话也是我不曾见过的闲散随意,还带着些许男人之间相处的浑话。 “有事情吗?” 我等她电话结束,依偎在他的怀里,关切的询问。 秦牧今天心情好的真的是没话说,整个人周身的气场散发着柔情似水的温暖,自然也是乐意对我说他的事情。 田牧野,美国唐人街的第一花花公子,他的好朋友。 很少听闻秦牧会用朋友这个词来形容他和一个人的关系。 唐閣,明宋成,良念都是他的兄弟,而这个人是朋友,应该也是不一样的存在吧。 突然,对了秦牧的世界前所未有的好奇,想知道他过去的生活是怎样的张扬,怎样的金贵奢华,不管是怎样的风格,也许并不是我喜欢的方式,我也想知道,迫切的想参与到他的人生里。 第五十五章 :他的世界(3) 车窗外的景色一点点的映在玻璃上,倒影在我的眼底,华灯初上的秦州美得有些不真实,一如在我身边的男人。 明明高不可攀,明明清冷无情,偏偏对我细致入微,这样的好,我怎么能不动容,何其幸运我的人生里能遇见你,秦牧。 甜蜜温馨的局面,持续到晚饭后,我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腻在一起的两个人,秦牧难得没有处理工作,陪我在电影室看着最近上映的爱情小暖片,热烘烘的两颗心在电影轻松欢快的情节里更加的熨烫。 “妈?”我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是一张嘴声音僵硬的就出卖了自己的心思,秦牧适时地关掉了电影,整个空间里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叶知秋也被我的语气给膈应到了,火气蹭蹭的往上冒,“你脑子哪里去了?看看你干的好事情,知道外面都是怎么说你的。秦州第一贵公子,一怒为红颜赶杀四大家族,李家岌岌可危。” 捏着手机的我,手指隐隐的疼,抓着手机恨不得捏碎,叶知秋的一字一句钢针一样,手起刀落的刺入我心,疼的剧烈,却是没有一滴血。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现在你是秦家的主母吗?不是,你得意什么劲儿?” 这是一个母亲应该说的话吗?我不清楚其他人的母亲是怎样的,但是我想至少不会这样,叶知秋在面对任何人的时候都是柔声细语的,温情款款的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唯独在面对我她的女儿的时候,疯子一样的癫狂泼辣。 耳边的声音渐渐变的悠远拉长,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的不争气,这样尖酸刻薄的辱骂,又不是第一次面对,在我和叶知秋相处的二十年里,冷漠,刻薄,不才是她吗? 眼里的景物变得有些朦胧,酸胀的眼眶里温热的液体在不停的打转,我不着痕迹的从秦牧的怀里挪出来,偏过头不想他看见我狼狈的模样。 “我告诉我可以对你的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像上次在温泉的事情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不等我有所反应,电话已经切断,手机暗下去的屏幕一如我沉下去的心。 秦牧没有说话,拦着我的肩膀,强有力的臂膀把握圈在怀里,密不透风,温热的体温,一点点暖着我冰凉的心,这一刻有些不想在他面前伪装自己,也不想佯装没事。 闷闷不乐的我,蔫仄仄的蜷缩在他的怀里,一句话也没有。 “我的世界里随肆无忌惮的横行。” 清凉带着些许男子独有的低沉嗓音,平静的我的耳边想起来,比任何的情话都来的让我颤栗,激动。 他是在安慰我,也是在在给我一个许诺,是心疼了吗? 这一刻,那些所谓的伤害,纠葛,显得那样的渺小,微不足道。他的世界,秦牧的世界,满足甜蜜充斥在我的心尖尖上,憋了好久的眼泪终于决堤,死死的咬着唇角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脑袋往秦牧的怀里拱两人拱,抓着他腰身衣服的手越发的用力。 第五十六章 :他的世界(2) 我自顾的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了,秦牧给的好,过去的委屈,交织在一起,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从,秦牧抱着我一路回到主楼。 我就那样窝在他怀里任由秦牧给我简单的冲洗干净,换上睡衣。 窗外月色透亮,静谧,银色的光辉洒进来,秦牧的动作温柔小心,宛若我是他掌心的稀世珍宝,舍不得半点的疼痛,也是这一晚让我不由的想起了我们的第一次。 那是我自相亲宴之后,住在秦家第一次回到画家,秦牧陪我回去的。 晚上。 从楼梯间下来准备喊秦牧洗澡的我,看到坐在客厅里的男子,盯着电视里的财经频道,一脸的闲适惬意,看不出有任何的不耐烦,西装革离的他没了往日的严谨,多了一份随性,看得我有些痴。 一旁伺候秦牧的佣人看见我站在楼梯间,出生问好,打断了我的思绪。 秦牧听见了,回头看见一身居家服的我,长发随意的绾在脑后,亲切舒服。也把我脸上的不自然瞧在眼底,秦牧了然的笑了,别有深意,嘴角的弧度有些大,眼里像萃了钻,耀了我的眼。 从浴室里一出来的秦牧,随意的在房子里看了一眼,我的房间里装饰风格水墨气息很浓重,少了女孩子的粉色和碎花情结。只有落地窗前的阳台上趴着的花蔓和绿色有些许的生气。 拿着大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珠,朝着更衣间走去。 我刚在更衣间旁边的小浴室里简单的冲洗了下,穿着一件棉质的白色及膝长睡衣,拿着吹风对着化妆镜吹着头发,时不时的侧身整理一下头发,原本够长的睡衣在秦牧看来就带着几分撩拨的意味了,衬着我白莹莹的双腿,刺激着他的大脑皮层。 秦牧这一个月来的生活和我朝夕相处,抱着美人,只能看不能吃实在憋得难受,如今看着这幅画面,说是血脉喷张也不过分。 从后面圈着我,感觉到秦牧的靠近,我把风筒放在镜子前的储物架上,看着镜子里拥在一起的两个人,觉得今晚的秦牧身上带着一层绮丽的色彩,眼神缠绵,腻得有些化不开的色泽。 “怎么了,是胃不舒服吗?”我温婉的言语里,有着明显的担忧。 “嗯,有点饿的难受。” 秦牧蹭着我肩头细腻的皮肤,饶有深意的看着镜子里的女子。 “秦牧,今晚你吃的够多了” 我浅浅的的笑着,抬手抹着秦牧的额头,“我看是不是发烧了”。言下之意,他的脑子出了问题。 秦牧也不恼,自顾自的说。 “你就没给我吃过,能不饿吗?” 秦牧的话说的理所当然,有几分委屈。我看着这样的男子一时气节,身子向前倾,要挣脱他的怀抱。 想到他刚才的话,再迟钝也知道指的是什么,我顿时羞红了脸,耳根子上也爬上了一抹淡淡的粉色。 秦牧直了直身子,下巴抵在我的头顶,看着镜子里娇羞的女子,他的身下肿胀的厉害,箍着我的腰身,让两个人贴的密不透风。 “画知” 秦牧的声线有些粗重,极力的隐忍着。 第五十七章 :他的世界(3) 想到他刚才的话,再迟钝也知道指的是什么,我顿时羞红了脸,耳根子上也爬上了一抹淡淡的粉色。 夜晚寒风刺骨,北风带过树梢枝桠的嘶吼,室内一片温暖入如春,这样的交织反差巨大,却也刺激人的神经。 朦胧的玻璃窗上,糊上了一层薄薄的冰花,看不清外面的风景,室内的空调开了暖风,温度较好,微微的有些热。 我转头看见身边的男子已经不在了,隐约心里有些不舒服,缺了一块,普通这隆冬刺骨的被风,灌透了胸襟。 准备起身,陌生的酸疼袭边全身,清晰的传到我的脑细胞。倒抽了一口凉气,我又小心翼翼的躺了回去。 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什么也想不清楚,看不明白,林存艳阳三月的笑脸在我的眼前一晃而过,模糊的有些不真切。 画面拉扯,昨晚绯色的画面,在脑海里起伏,突突的往外面冒,耳边还是秦牧说的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话。 “咔擦”门把手上传来声音,高大挺拔的身影,带着些许冷风窜了进来,室内的温度都不那么的让人昏昏欲睡了。 秦牧感受到我的视线,抬头,对上的眉眼,在空气里汇聚。他眉宇间都是难得的温存,缓缓流淌的眼波里都是化不开的温柔。 见我直勾勾的瞅着他不说话,秦牧提了手里的袋子,白色的透明袋子,里面装着一些药盒。 “你不舒服?”下意识的问,也撇去心头的些许不舒服的情绪,我有些不明白。 嘴角的弧度,优雅的半圆,顺带着他整个英俊硬朗的脸部轮廓都阳光秀庸了。 大不的朝我走开,撕开床头的湿纸巾,楷了几下手,便我掀被子,我被他的动作下了一天,死死地摁着被子不松手,我被子下不着一寸的身体,没有勇气就这样*的暴露在他的眼里。 秦牧眼里的笑意更甚,深沉的眸子安静的看着我,带着玩味,放荡不羁模样,热的我失了神。 敏感脆弱的地方,传来一阵清凉,感受到他的动作,我羞的脸火烧火燎的,“秦牧,别……”后面的话确实怎么也说不来。 眼里是他墨黑的发,深沉静谧的眼里写满了认真,心头暖流拂过,眼角热热的。 “外面下雪了,百年难遇的大雪,秦州市。” 清润朗朗的嗓音,平静流淌在卧室里,秦牧抬起身子,眉目如画,盯着我的脸颊道,“昨晚下的。” 不敢看他的眼睛,里面太多复杂厚重的东西,直逼得我闪躲。 我知道他的言外之意,也震撼他的狂傲,百年大雪,银装素裹整个秦州,实在为我们的第一次锦上添花,纪念。 胡乱的抓着被子,窝进被窝里,半藏着脸,看着他穿着单薄的毛衫在屋子里忙来忙去,端来了热水,拿出来几粒药丸,放在床头柜子上。 羞涩的潮红,一点点在他的忙碌里消退,这是我才发现他穿的极少,看了一眼玻璃上晶莹剔透的冰凌,心头都是一阵寒意,没法想象他这样大早上的外面跑一趟,得多冷。 第五十八章 :画室(1) 忍不住开口,“怎么穿这么少?”柔柔弱弱的嗓音,小女人的温婉显露无遗。 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一样,秦牧眉头微蹙,竟有几分孩子气。口吻也是明显的厌恶,“弄脏了外套,扔了。” 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他闷着头抱我去浴室洗漱,身体不方便,我也不去拿乔。 简单的吃了早餐,秦牧再跑叮嘱我吃了药,说是医生嘱托的,怕我身体有意外,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秦牧知道我小心思一样,强势的把药渡进我嘴里,一吻结束,我又是软塌塌的没了半分力气,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窗户上的雾霜消失了,露出来外面白茫茫的世界,纯白无暇,安静美好。 秦牧坐在窗户边上,捧着我书架上的一本书,看的投入,边上是楼下花房里鲜艳如春的藤花。 男子坐在雾雪迷离的背景里,身边百花缭绕,似乎在他身边就能远离外面世界的寒冷猖狂,我盯着那藤花愣愣的出神。 我愿意做那藤花吗? 答案,如同散落在窗外空灵的世界,延绵万里的白,看不清本来的样子。 身后是秦牧清浅的呼吸均匀传来,腰上是他结实,肌肉匀称的手臂,环的我比不透风,惊心动魄的欢享过后,他已经沉沉的睡去。 秦牧,半年前我就不是心甘情愿的想要做一株依附乔木而生的滕花,知道你强势,宠溺我,我也用了半年的时间去适应,但我终究不是养在玻璃花房里,娇嫩的花朵,我是叶知秋最好的棋子。 夜沉沉如水,掩藏所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接下来的日子,我都安心的呆在秦家大宅,陪着张妈泡泡厨房,偶尔拉着秦艺出去逛逛街,日子过得悠闲自得,其余的时间都放在我即将准备开张的画室上,半分也不去想,那晚叶知秋的电话,也不去关注外界的消息。 秦牧,想要的就是把我护在他的羽翼之下,不谙世事的活着,我又何必去浪费他的一番苦心,经过那晚,我的心更加的靠近秦牧,那个曾经在我看来高冷清贵,无人可比肩的男子,如今是我的男人,自然我不想他去失望。 “秦牧,你看我设计的画室怎么样?” 他洗完澡刚出来,窝在床上整理了这几天的一些草图,我迫不及待的拿给他看,言语里都是抑制不住的欢喜。 秦牧,身子以偶一瞬间的僵硬,而后,咧着嘴角,笑意直达眼底,锁着我的视线里都是饱满的宠溺,最近他心情似乎也出奇的好。 我盯着他一系列的举动,歪着脑袋想。 步伐优雅,什么时候都是处变不惊的样子,这就是秦牧,干燥略带粗糙的手掌,结果我手里的东西,顺势拦着我的身子,窝在床头,我靠在他的怀里,抓着平板逛家私,他的手指在我绸缎丝滑的秀发上打转。 一时,百米大的空间里安静的不像话,半开的落地窗,夏季的晚风带着薄凉卷着外面松脂草木的香味,飘进来,染得卧室里也飘香四溢。 “你说我把画室装饰成怎样的?”不等秦牧回答,我又把视线拉回购物车上,一百多件的商品,选来选去,总觉得没有什么眼眼前一亮的新意。 “太超前的简洁感我觉得有些落俗,大多数画室都是这样子的,水墨气我自己喜欢,又跑顾客不太习惯。” 第五十九章 :画室(2) 不自觉的咲脸都纠成了一团,语气里都是小女生的娇憨,我自己都不曾发觉,这是以前的画知从没有的一面。 秦牧往我这边倾了倾身子,瞥了一眼我购物车里的东西,没有言语,只是拿起我撂在一边的亲笔,在手里的图纸上,草草的画了几笔,在该注意的地方还标注上了要注意的细节。 随着他的动作,原本粗糙看不出细节的画室室内装修图跃然纸上,还把我之前连贯不起来的四角,也用一些小的装饰流畅的串联在一起,画室的装饰整体以水墨画为底蕴,加之三三两两的现代装饰,结合的恰到好处,复古又不是时尚感,显得有几分俏皮。 震撼的看着让我耳目一新的画室结构图,我缓缓地从纸上太高视线,看着我面前一脸松散慵懒的男子,浓墨重彩的眉形,刚毅有力,挺阔的鼻头,好看的弧线,连接着薄薄的嘴唇,俊美的不似人间能有,飘洒仙逸。 看的我痴痴的笑了,眼里是*裸的爱慕。 不等秦牧有所动作,我跪气身子,搂着他的脖颈,对着秦牧清润的薄唇二而去。 他可能是没有想到我会有这样大胆主动的时候,短暂的失神之后,盯着我的透亮的瞳孔里是震撼心扉的深情,反客为主,压着我直奔良宵醉人之处去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饭厅上吃饭的时候,管家就拿来了一份资料,打开一看,竟然是店铺合同书和装修协议,下面空白处等着我签字呢。 管家精干沉稳的站在一边,没有任何的帮腔讨好,只等着我发话,由一开始的震惊,感动到后来的窝心,这一系列复杂的感情交汇在一起,我被强大的喜悦保卫。 拿起桌上的黑色碳素笔,利落的签下了我的名字,从始至终嘴角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这是秦牧对我的好,没有必要对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扯天抹泪,至少我知道秦牧要的不是我虔诚的感动。 终于有了事情可做,我自然都是迫不及待的想出去走走,一问管家,说是秦艺那丫头今天出奇的去了学校,这是难得的“天天向上”我边没有去打扰,返后再管家的安排下,乘车去了望安路中段的店面。 望安路离市中心非常的近,隔着一条街便是秦牧的公司,这附近的店面自然是非常的抢手,其他的都是金融用地,只有这条街上古玩字画,小巧作碎的东西,令郎满目,被秦州市人雅称呼为“艺廊”。 车子停在一边,我提着包包,一路闲庭漫步走来,这条街上的人大多闲散,或在门口支一小桌,放上三两茶杯,或是,门廊挤着几个人围在一起下象棋,周围都是逗鸟的人家,只是不外乎的一个个都有几分朔利风流之态。 仿佛一夕回到远离尘嚣,返璞田园的意外,舒畅。我说不出的喜欢,对于这里,也在心里又一次的感叹秦牧的细心,有他我真的觉得全世界都不足味道。 第六十章 :画室(3) 走了好大一会儿的功夫,才到了秦牧给的地址,望安街道八号。 外面的门庭已经收拾的出了简单的模样,大方墨色香味浓重,里面有几个工人正在收拾尾声,一些细小的角落,没有进去,透过橱窗看着两层的画室,硕大的空间占据了其他同等店铺的六七间店面的空间,宽敞明亮。 心里隐隐的动情,秦牧曾经对着我说他要的是我的全心全意,那个时候除了震惊之余,我更多的是悲怆,他要我倾尽所有,只是为了他一时兴起,这样的人生,还真的讽刺。 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打算对着我画知真心真意了。 有些爱,不用说的感天动地,细水长流处的体贴温存才是做好的,秦牧一直都在做。 没有进去,我拎着包,在街上逛了心很细,恍然发现一家做彩陶的工坊,装饰的文艺朴素,不知道是好奇心,还是怎样等我反应过来,已经站在店里了。 面积不大不小,可贵在清新淡雅,几个年轻的小情侣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共同完成作品。 想着秦牧屈身降贵的来这里和他一起做,但是他那样妖孽的脸都觉得与这些东西违的不行。 面前的工具一应俱全,我坐下来在一旁的清水里沾湿了手,才敷上了一旁的泥浆。 许是对这件东西寄与的东西太多,要求苛刻起来,做了好几个陶罐都不怎么满意,店里负责收集可人作品去烤制的服务员有些看不下去了,好心的提醒。 “小姐要是送人的话,不一定非要做成瓶瓶罐罐的,其他的也可以啊!” 抬头去看说话的人,留下的只是一抹曼妙的背影。 其他的,有些茫然无措的看向窗外明艳艳的骄阳,脑子里全部都是和秦牧的点点滴滴,这才猛然发现和秦牧在一起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我为他除了半推半就的几顿饭,什么也不曾做过。 手下捏着泥巴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讲办成形的笔筒又压扁了。 时间在认真的人这里过的总是出奇的快,一晃的功夫,我已经拿着自己亲手做成的礼物,踏出了彩陶坊。 浑身上下洋溢的都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欢快笑容,就是脚下的步子也轻巧了不少。 看时间不早了,变拿着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坐在环境优雅别致的餐厅,我兴冲冲的看了好几次手机,见没有反应,也不着急。瞥见手边的袋子,眼里是说不出的柔软深情。 上次给秦牧买的领带,好像还在衣柜里,不知怎么的那条领带因为林存拿过的缘故,我心里有些不想送给秦牧。 忍不住再一次的去看礼品袋,越发的稀罕眼前的东西,店铺真的不错,就是包装也颇合我心意。 服务员过来又一次拿着餐牌归来询问点餐的。我才发现之前还略显得清冷的餐厅这个时间已经坐满了人,因为是特色农家菜加上中午的时候人就多了起来,这家店在秦州也是出了名,我还是有所耳闻,今天一见果然不是一般。 第六十一章 :女子如烟(1) 下意识的去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已经十二点四十五分了,按理说这个时间秦牧应该已经吃过午饭了,就是有应酬至少也该给看见我的信息了。 手机里一遍遍的传来我喜欢的那首英文歌,一见钟情。只是久久的没有接听,这个时候突然觉得这首歌有些刺耳。 “服务员,帮我打包一份招牌菜。”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除了秦牧的手机号码之外我没有他周围任何人的联系方式,手机这条线一旦受阻,那我们之间就断了。 咯噔的一疼,像是被蝎子锋利的尾刀,好无征兆的钳住了心头的嫩肉,疼的突突的跳。 匆匆的离开了饭店,我手里拿着做好的礼物还有打包的饭,有些多,塑料袋子细细的弦隔得我手机钻疼。 再一次踏进秦盛的大厅,我才留意打量了一翻,流金铄石,富丽堂皇,要多耀眼就有多耀眼,威武霸气的样子,丝毫不逊色与那个男子。 两个容貌姣好的大堂经理看见我来,估计是记住了我的样子,一眼上前,礼貌的结果了我手里的东西。 “画小姐,你好,秦总不在公司,出去应酬了,您随我来先休息一下,我们马上联系随行的秘书。” 礼貌的点头,我没有阻止她们联系秦牧。这个时候就算是任性我还是想尽快的看见他,我亲手做的礼物,似乎还留有我指尖的余温。 他吃了吗?应酬要喝酒的,多伤胃啊,我记得张妈说他胃不好。 等待从来都是漫长的,我坐在他玻璃笼起来的办公室里,视野辽阔,我却觉得自己眼前一片白雾,看不清明。 时间在钟盘上得瑟的扭了一下小蛮腰,日头就微微的跳过了正天空。我坐在秦牧高大软皮的黑色办公椅上,身子嵌在其中,放空的看着外面逐渐瑰丽的金橘色。 背后贴上一个温热的胸膛,他清浅的呼吸带着薄荷味一*的袭击我的大脑皮层,熟悉到窝心的味道。 不由得脸上是潋滟的柔波,身子往后考了靠了靠更加的贴近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今天有应酬。” 他悠悠道来,在长久的沉默过后。 我萦绕在心头一下午的慌乱失意,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的敞亮。 笑意更深,颇有几分委屈,对着他撒娇,“我还没吃饭呢。” 最后一个字咬的格外的轻,软糯蜜语,秦牧从进门就绷着的脸才兀的松懈下来。 侧身,骨节分明的手机,摁在电话上,“叫人送来一份饭,清淡点的。”末了有加了一句“精致点的,记得。” 我看了旁边的茶几上的东西,眼里掠过些许的暗色,掩饰都掩饰不住。 秦牧自然也是将我的情绪转变看在了眼里,嘴角微微的勾起,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格外的深,让我心惊。 挺阔的西装穿在他身上,衬得身姿越发的挺拔高大,迈着优雅的步伐,肆意闲散的坐在了长沙发上,动手拆开了我哪来的东西。 “送我的礼物。”不是疑问的口吻,说的稀松平常,要是不注意定然会忽略他语气里的笃定。 这一刻,看着他的牙白的手指,捣鼓在彩陶坊精致用心的包装上,一点点的露出了里面的小装饰品。 第六十二章 :女子如烟(2) 那头眉目清朗的男子,除了暗沉的眸子里亮的惊人,周身都是气定神闲的模样,反观我自己,靡靡之色,狼狈不堪。 身上狠狠的被逼出来了一层的细汉,垂下来的,贴在面颊上的发丝都微微的打湿了。 咬着薄嫩粉粉的唇角,才换回来游离的思绪。 秦牧大概被我这样软答答的样子给讨的心身舒畅。直起腰身,他这才放下手里的东西,撩着步子款款的朝着我来了,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心尖尖上,他身上清冽惑人的气息就铺面而来,醉的我不知身在何处。 休息了些时间我恢复了些许,想着刚才自己丢脸的样子,对着秦牧的气怎么也压不下去,怎么也不去吃他叫来的外卖,看也不愿意看一眼,抱着胳膊,坐的离秦牧远远的端着,就是不吃饭。 秦牧看着我孩子气的模样,没有作声,颇有几分无奈的叹了口气,等我反应过来他这一声几不可闻的声响里是怎样的天机,他已经拿着我带来了饭菜,走进休息室了。 上次来过一次,我知道他办公室里间是个休息室,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最主要的是还带着小型的厨房,干净整洁,从来也不曾被人染指过。 许久唯有见他的身影,从休息室出来,我倒是些心里没底,难道和我生气不理人了,这应该是我的戏码才对啊。 也不去估刚才他抱我过来,落在办公椅跟前的高跟鞋,我垫着娇小玲珑的脚丫偷偷的去窥探一二。 转了一圈没有简单他俊秀无二的身影,有些失落,不经意间撇头,发现半敞开的厨房门,里面他一截白色的衬衫袖子,晃了我的眼。 高大挺拔的男人,修长健壮的双腿,包裹在昂贵的西装裤里,窄腰翘臀,臂膀的肌肉坚韧匀称,力道隐隐凸现,这样强烈的男性气息,在精巧的厨房里,氤氲出了几分温柔的味道,甜的我心都酥了。 脚下不由自主的靠近他,从身后亲腻的拦住他结实的身躯,贴上他宽厚温暖的背,前所未有的满足从心底里生了出来。 不小的厨房,长久以来冷冷清清的被两个人深情蜜意暖出了几分财米油盐的温润和生活的甘甜气息。 秦牧发现我光着生白的脚丫踩在坚硬透亮的大理石地板上,脸瞬间就黑了个透,二话不说掐着我水蛇一样柔嫩的腰肢,踏出了厨房,放在卧室柔软的床铺上,转身进了厨房。 不一会的功夫,我熟悉的那些饭菜,又冒着热气,想我凉下去又热起来的心,冒着袅袅的热死,隔着水雾有些看不真切他忙碌着摆弄饭菜的脸,只是我心里深刻的认识到,秦牧是多少年来唯一一个让我在短暂的时间里,情绪普通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的人。 唯一一个。 秦牧见我呆愣的傻样,拿着勺子直接喂食起来,身在我眼前的手掌,那样的自然仿佛这个动作做了万千边一样的娴熟,我痴痴的就着他的动作就来了,吃晚饭已经不早了,公司里的员工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几个人,秦牧扣着我的腰肢,一起离开了公司,彼时夕阳耗尽最后一抹艳丽,浓的通透,美得刻骨铭心。 第六十三章 :女子如烟(3) 一路的嘻笑怒骂,时间晃的更快,车子稳稳扎扎的听在秦家大宅朱门红瓦的门口时,我还意外的问了司机一句。 “怎么听在这里了?”几乎是下意识的一句话,问出来的同时我已经透过车窗看清楚了缘由。 春末的黄昏最后弹尽自己最后的一抹浓稠,血色染红天际,一个身子曼妙的女子,模样俊俏,白嫩细致的肌肤裹着一身裁剪整齐熨帖的湖绿色蟠纹秀绣丝紧身旗袍,脚踩白色高跟鞋,手里提着一个购物袋。 风也从周身缭绕,这样踩着夕阳光彩的女子,弱柳扶风中,让我的脑海里掠过“女子如烟”这般的惊叹。 确实美的出尘落俗,仙气飘飘。 眼看着被她阻拦的车子停下来,现在车前揣揣不安,不知如何是好与前一秒英勇拦车的她判若两人,惊鸿一瞥之间我心下呃然,这个女子最让人过目不忘的应该是他的柔弱。 心里已经几道的要弯弯绕绕的计较,面上我还是不动声色。 秦牧顺着我的目光看过来,紧紧也只是一秒钟的停留,让我煎熬难忍的普通凌迟。 “怎么回事?” 司机是跟了秦牧好几年的老司机,做事向来有分寸,也是定了好几翻心神,才战战兢兢的对着秦牧回话。 “回少爷画小姐的,刚才,刚才有人突然拦车。” 幸亏是到了秦家大宅附近,一路的盘山路,司机稳妥起见开的慢些。 “去问问怎么回事?” 秦牧没有发觉我的异样,在我看来他也不明白这突然造访的玲珑女子是何人。 只是她刚才扑上来,不顾一切拦车的架势给我留下太深了的印象,不去在意都不行。 司机去去就回。 现在车身前,俯身颇有些为难的看了我一眼才开口“少爷,他说是来给你还衣服的。” 咯噔,心里猛的一疼,我担忧的结果还是来了,刚才眼里撇过的那抹湖绿色的旗袍,太过眼熟。 相亲宴上,画家大小姐一身墨绿色的勾花旗袍,携着墨香姗姗来迟,一举艳压群芳,夺得秦州市第一公子秦牧的青睐,从此荣宠无限。 就是现在,那日我穿的旗袍还秦牧小心的收在他书房里,多少次我都调笑喜欢的只是那件衣服不是我。 司机的话让秦牧有一瞬间的失神,我的心沉的更厉害,他转身看着我完美无瑕萃着笑意的脸,不肯放过我任何细枝末节的表情,被他的目光窥探,灼热强势的压迫感,让我用尽全力展露的笑差点龟裂。 “不是所有人我都要去见的。” 一字一句,看着我秦牧的话低而沉,冷的冻结人心,是他发怒的征兆,我不明白那里惹得他不顺心。 是不是觉得我在这里碍眼了,呵。 转身,我利落大方的下车,不给秦牧和司机回旋的余地。 踩着莲花小腰步,每一步都是我的秀,轻质缥缈。 “你好,我是画知。” 黄莺出谷搬清脆婉转的嗓音,轻轻的敲打在对方的心头。对面半步开外的女子,身上淡淡的莲花香悠悠荡漾开来。 忍不住的一阵厌恶泛上心头,这是要把出淤泥而不染的清纯给演够了,难道在外人眼里我画知就是这么不济,可以任意的模仿造作。 “你好,我是柳烟。”不卑不亢的样子,礼貌而周到,像是没有瞧出来我言谈举止隐隐的杀气腾腾,朝着我身后的车子里不死心的瞄了一眼。 第六十四章 :女子如烟(4) 晾着她递袋子的动作没有理会,我直直的盯着她眼含伤感的神情,恨不得剜出一个洞来。 正僵持不下,秦牧不知何时已经现在我的身旁,纤腰上传来占有气势的力道,我的理智才占了上风。 回头,亲腻的对着秦牧笑意涟涟“怎么出来了。” 秦牧一分一毫的注意力我也不愿意给一脸淡定的柳烟。 “你找我的?” 秦牧的声音冷的如寒九腊月的风,压迫力让我也不觉的心头一怔。 显然对面的女子也是没有料到秦牧会这样的直接不顾情面。 片刻之后又是刚才的言笑晏晏。理了一下鬓角在风中不听话的几缕发丝,葱白细长的脖颈就暴露在空气里,异常的惹眼。 “今年冬天下了一场百年难遇的大雪。” 女子的声音淡淡的清丽的普通她这个人,有些夕阳的余温。 “你是那个医生。”前后明显不一致的口吻,我很少听闻秦牧在我面前同别人这样可以称的上温柔的语气。 “恩,这是之前答应还给你的衣服。”有一次提到了让我碍眼的衣服。 “我也记得说柳小姐不必这么麻烦的。”秦牧的话多少有些咄咄逼人的成分在,我隐约也感觉到了他的不愉快。 “顺路而已。” 女子全然不去在意秦牧华话里的拒人千里之外,像是对待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的包容,熟稔。 我很想上前去揭了她这层处变不惊的笑容,艳丽夺目的我刺眼。 “来人,东西拿回去,柳小姐不送了。” 拦着我的身子秦牧利落的转身,护着我走回车边,拉开车门,等到我坐稳了他才去了另一边上车,平日里秦牧也做过这些举动,不知为何,这一刻我偏生出来他温柔体贴的演绎一般的流畅,有几分秀恩爱的意思。 他给我搬回面子我何苦不接呢? 只是背后操作这一切的人是不是太天真了,我画知不是三岁无知的小儿。 回去之后秦牧并没有向我提起方才遇见的女子,也没有解释的苗头,直奔着书房就去了,我心下也明了这件事情不会这样的单纯,之前心里那点小女子的醋意别扭也少了几分。 照常的洗澡,做瑜伽,护理皮肤。 时间才九点,睡觉还早,忽瞧见外面朗月如银,浩瀚的天宇纯净透质的干净,上好的丝绵一样的柔滑细软,美得让我心思澄明。 心念一动,拍了几张照片传到了微博,配了几行酸字。 朗月如君,高居我心。 捏着手机就去了画室,突然想有些大作为,给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人看看,我画知也不是好惹的,画室的成功虽说没有什么实质的打击,但是至少也能让有些人明白我并非靠着脸蛋吃饭的花瓶。 不怕红颜祸水,只怕祸水智慧近妖。 秦牧从身后圈起我的身子,亲昵的蹭着我的肩头。 “景致极好,人有些急功近利。” 我的画笔停留在了画布上,油彩因为重力的关系汇聚了足够的颜色,咆哮一般的在雪白的空间上晕染开来一团讽刺的深蓝。 我打算画天空的深蓝。 第六十五章 :浮出水面(1) “还记得你说让我许你一生温暖如斯,百花不待吗?”秦牧低沉的嗓音,如同飘香的酒酿,醉人心脾,鸿毛一样的扫在袖珍的耳垂,留下一抹讨人欢心的粉红。 “当初我们有回答你,现在我给你答案,绝不负你。”征地有声的承若,激的我心里一片涟漪荡漾开来,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飘乎不真实。 堪堪只嘀咕出来一个“恩。”的单音节,剩下的所有都被秦牧温暖强势的吻吞下,夜色依旧美得妖娆多姿,抵不上我眼里他一个戏谑的眼神,勾魂摄魄。 这几天我大多数的精力都放在了画室的装修上面,虽说有秦牧派去的专业团队,我还是想亲眼看着它一点点的变成我期待中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秦牧参与设计的缘故,我格外的重视这里的一点一滴。 “画小姐,你来看一下,这里的墙壁往外在渗水。” 一个装修工人,急切的叫喊我的名字。 “怎么回事?”几步行至他们跟前,几个精装干练的大男人,盯着角落里灰色的墙壁上一层的水珠,有些发难,各个面露忧色。 我乍一看也有几分的吃惊,这条街上的房子陈旧有年景了,质量上乘不说,政府每年也会出资经行检查修缮,断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再说这都要夏天了又不是初春还有返潮这么一说。 不是天意就是人为了? 抬眼扫视了一干众人,他们也许心里也是这般的想法,犹犹豫豫的不知道作何开口,在我怒目相向下,有个胆子大些的吞吞吐吐的解释。 “画小姐,我们都清楚这是给秦少爷做事情,怎么敢有半点马虎,这眼看着就完工了,我们怎么会大意,其他地方我们也检查了,都是角落里是这样的情况,明显是有人故意的。” 联想了一下,前几日里的柳烟我心里一阵的烦躁,怒火中烧也不为过,有些人真的是安奈不住了,这么不知死活的做法,看来我要是不做点什么,真的是对不住他们作死欠抽的性格。 压下心头的不快,稍稍缓和了一下脸色,语气也是方才一般的冷硬,才开口。“这样,画室开业的日子就在眼前了,你们也不用告诉秦牧,尽量处理一下,没有大的影响就合可以了,刚才我有些过分了,还请大家见谅。” 称心诚意的对着陪着我勤苦了数十天的工作人员鞠躬道歉,他们也是不计小节的人,再有我的身份摆在哪里,态度也都好的没话说。 刚才的不愉快,就揭了过去。 给他们叫了外面之后,我就离开了画室,心情不被影响是假的,最近发生在身边的一些事情都是太过惹眼的挑衅,以前细小的动作,我都装作不曾发觉,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习惯性的拿起电话,拨通了李舒音的号码,看着屏幕上熟悉的跳动在眼里,我有片刻的茫然,之后就是避如蛇蝎的想要逃,手里利索的摁了上去挂断,没想打对方婉转清雅的嗓音已经传来。 “画知,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联系我呢?”她略带自嘲的话,穿过耳膜敲击我心里最柔软的那一部分。 这样小心翼翼的她,我真的有些不适应,更多的是心疼。 往昔的岁月,单纯美好的我们,她的好丝丝不扣的渗进我的骨血里。 我以为我天性薄凉,她的错足以触及我的底线,今后的生命里都不会有有她的存在,如今我碰到稍微的不顺心,还是下意识的想要去和她诉说。 不是习惯有多强大,是真的感情如水长流斩不断。 沉默了许久,李舒音有些慌了,她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个电话对我们之间意味着什么。 “画知,你在听吗?”颤抖的尾音,直接泄露了她心里的紧张担忧,我再也绷不住,那些骄傲原则,在她的脆弱年前不值一提。 “恩。”尽管心里已经波涛汹涌,面上我依旧是俺看不惊的答了一句,冰释前嫌也就在这纤瘦的字眼里抹开了。 “谁欺负你了。”不是询问,肯定的语气让我心头微微的一阵暖流趟过。 不自觉的人也轻快了,“我的画室让人给糟蹋了。” 闷闷不乐的语气,带着只有在她面前最纯粹没有参假的自己,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 “谁他妈的这么不要命啊,不知道你是秦太子的人啊,哎呦我这直接不行了,我得把人揪出来收拾一顿不可。” 她彪悍的模样应该只有我才知道,咋咋呼呼的样子逗的我噗的笑了出来。 其实,我能对着秦艺一见如故,应该就是喜欢这样直接豪爽,干净没有心思的人。 “也好,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我也毫不含糊,对这些事情我不会去矫情,目前的事情还不合适让秦牧出面,大动干戈。 摔下画室的事情,我下午去百里附近逛了逛,买了几套衣服,想着画室开业的那天给秦牧和秦艺。 出来的时候,又想起张妈来了,想着她同秦艺的关系,又折回去给她买了一件披风。 在出口的时候,一晃而过的翘丽容颜,让我稍稍留意了一下。 这一眼过去我的情绪都不能用吃惊来形容,完全是不可置信,甚至有些想不明白。 林存,衣衫俊俏,身边挎着一个身着小黑裙的活色生香的女人,她不就是最近名声狼藉的李舒瑶吗? 看来秦州市小的只剩下百里了,我在一口大厅的电梯口,他们乘坐着观光电梯,两人熟捻的说笑,好不美好的金童玉女形象。 愣着站了半晌,我才回过神儿来,也是男未婚女为嫁,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妥呢? 对于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说,丑闻算不得什么,害怕的是你走下坡路的时候,攀不上贵人。 晚上,秦牧一早的回来吃饭,秦艺看见我给她买了礼物,高兴的合不拢嘴,一个劲儿的说好话讨巧,惹的一屋子的人开怀大笑。 秦牧俊朗刚硬的轮廓,也隐隐带着笑意。 张妈应该是我们几个里面最心思复杂的,风烛残年的面容里多的都是动容的感动和感慨。 有些事情,有些人,只能自己消化,我也没有去多事。 睡觉之前,秦牧还是问起了画室的事情,估计他也知道了,索性,我也就全告诉了他。 “这些事情以后不用你去操心,交给他们办就行。” 捏着我瓷白水嫩手指,一下一下的,把玩的不亦乐乎。 显然秦牧不大喜欢,李舒音参与这件事情,顶到舌尖的关于林存和李舒瑶的事情也生生的咽了下去。 时机不对,秦牧睥睨天下的气势,不允许我的事情假借他人之手,这是我今天最大的领悟。 我的画室是定在这个月的初十的,是个好日子,宜嫁宜乔迁。 只是我紧锣密鼓的筹备,还是被措手不及的消息,打乱了阵脚。 八号晚下午的时候,管家送来了一份请帖,说是南边姚家二小姐从国外回来了,欢迎宴会。 大红流金的帖子,拿在我手里微微的发烫,你姚家的二女儿回来,你请秦家的大公子,还是我画知入住秦家的时候,这样的侮辱你们也敢? 恨不得撕碎手里的请帖,我感觉无数张丑恶的嘴角正在宠着我癫狂的嘲笑。 清脆悦耳的手机铃声传来,是秦牧。 请帖扔在一边的矮几上,我拿过毛巾擦了把汗水,刚才做的形体训练,耗费了我很大的体力。 慢条斯理的接起手机来,悠悠的一句“喂——”拖长的声音带着无限的傲娇。 他一听我使小性子的话,许是觉得有趣,许是我得瑟的小模样讨得他心坎里了,听筒里是狭蹙短暂的轻笑。 该死的还笑,我这里都气炸了,还不是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人家说北方有佳人,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秦牧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 “谁惹你不高兴了?” 凉凉的口气,带着不经意察觉的戏谑。 “没有,我秦家主母的地位,谁敢啊。”头一次,对着秦牧说话我这般的不顾后果。 “我还没娶你呢。”某人善良的提醒,这一刻我分明看见一直大尾巴狼,在我面前招摇过市,还不能反扑。 想也没想的就接了一句“秦牧你问过我想不想嫁啊。” 狠准快的反击,让我心头一闪而过的红色稍稍消退了不少,话说出口,我就意识到了问题,恨不得咬断了舌头,对面长久的沉默,更是让我忐忑不安。 秦牧和我之间最不能戳破的就是这一点,或许在秦牧的心里这是他永远的软肋,他不能像一般的男子,喜欢追求我,只能掠夺。 纵然无辜,却背负其责。 “你早点回来我就离家出走!” 算是低头的话,我先说了,没敢去听他接下来的话,手机黑屏,我赶紧切断。 语言是亲密无间的恋人,相处最大的杀手,疯狂隐忍的伤口,看不见确实消磨情谊的利剑,这一点我心里再也清楚不过,我与叶知秋的尴尬便是如此了。 第六十六章 :浮出水面(2) 挂了电话,我的心越发的沉的没有底气。不清楚秦牧有没有读懂我别扭的低头,惶恐不安随着时间的流逝,在静谧的房间里一点点的放大,甚至将我吞噬。 方才秦牧的一系列反应在我的脑海里反复的回放,挫败的是我没有蛛丝马迹能证明,秦牧的情绪在哪里,这两次来的小打小闹的吃醋撒泼,他的反应始终是看着胡闹的孩子一样,沉静没有波澜。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对于秦牧而言我更多的是他的所有物,还是伴侣? 可笑的是我证明不了。 晚上七点一刻的时候,秦牧准时的回到了宅子里,灯火通明里,他凌风凌风而来。从来芝兰玉树的贵公子在这迷离的人间烟火里越发的封神俊朗,半点没有工作一天的疲累。 佣人一早的就忙碌开来,穿梭在厅堂之间,秦家大宅热闹的如同盛大的典礼。 秦牧从踏进客厅的那一刻就在搜索我的声音,紧绷的下颌,显示着主人的不开心。我没有乖乖的像望夫石一样的站在门口等着他归来,惹得大少爷目露凶相,佣人们也察觉到了这微妙的气氛,做事情愈发的小心谨慎。 尽量的能不出现在客厅就不出现。 转身,顶着他炙热探寻的视线,我上楼去了,即使是吵架我也不想被人看了笑话去,他的目光一路追随而上,在我后脚进了卧室。 语气冷淡的问了一句“还在生气?” 能不生气吗? 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一句,秦牧我兢兢战战的生活着,如同踩在刀尖上跳舞,小心的讨好着你,生怕一个大意就万劫不复,这就是你的爱吗? 知道我看见烫金绣文的请帖上,字字斟酌的邀请里,里里外外都是对你的殷勤,司马昭之心,表露无遗,我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僵硬的牵动了一下嘴角,我努力的寄出了一个微笑“没有。”仓皇而逃的进了更衣间,百无聊懒的翻腾着他的衣物,整体的柜子里被我弄的乱七八糟,也没有心思去整理了。 顺手捏了一件他的居家服,站在浴室门口,透过毛玻璃他刚毅挺拔的身线印了出来,不得不再一次干感叹,他真的上帝的宠儿,这样的男子确实值得无数的绿娥粉黛前仆后继。 忽略心窝子密密匝匝的刺疼,我整理好情绪,泡了一杯玫瑰花茶,坐在落地窗前的软榻上,看着日落星子起。 可惜注意力一直在身后的卧室,听到水声停的那一刻我的背脊僵硬的怵在哪里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姿态面他。 良久,不曾有动静,我微微的侧身,透过茶杯上方徐徐的水汽,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他盯着矮几上的衣衫看的认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围静的可怕,我感觉到由他身上渗出来的凉气,紧罗密布的裹得我心头一颤一颤的。 害怕,由脊椎骨透出来的畏惧,通过四肢百骸传变我的全身。 “姚家从来帖子,二小姐的洗尘宴,指名道姓要你去。”语调平淡,幽幽的似是从遥远的时空传来,淡的带着绝望的虚弱。 秦牧抬眼,望过来的瞬间,犀利的眼神夹杂着冰寒,欺霜赛雪。 “换衣服。” 丢下这一句,秦牧不留情面的背过身去,面对着全身镜,穿戴衣服,一举手一投足之间说不完的清贵高雅。 望着他肌肉喷张的背,属于男性的力量感让我眼前有短暂的失神,过后就是数不尽的哀凉,偿着苦涩百味,我执画笔细细的勾勒我皎月莹润的面庞。 一身纯黑缎面的贴身礼服,将我起伏的曲线衬托的愈发的完美,柔亮的长发轻松的绾在脑后,别致的一个髻,横来一只翠玉簪画龙点睛。 暗红色的唇彩,妖冶浓烟的美,热烈的跳动。 宴会的地点选在了秦州最著名的饭店,味。 灯火璀璨,香车宝马,堵的百米来宽的主干街道,有些水泄不通。 我们到的时候,差不多宴会都到了中段时间,秦牧沉默不语的端了一路,确实坚持让我吃了东西才来的。 时间九点多,在一群达官显贵的拥簇下,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到达了味的顶层,水晶打造的魔幻宫殿一般,香衣怒马交相辉映,整个一个童话般美好的世界。 要是再少些热烈大胆的视线对上我身边酒红色西装,那就更和谐了。 嘴角嗜着但不可闻的微笑,我随着秦牧一路朝着宴会的核心位置去了,周围有不断的抽气声和窃窃私语,无非是对于我和秦牧外在惊若天人。 这一刻我无比享受周遭妒海一般的女人头来的恶毒的目光,我回以明眸。 女人真的是虚荣心极其强烈的生物,秦 牧能比任何人满足我这一点,甚至在膨胀我的那点心思。 反观秦牧,薄凉的吝啬,甚至不愿意给周围无关的人一个眼神,目光空洞无神的往向前方。 睥睨天下的狂傲自负,在他身上没有半点的不和谐,似乎天生就应该属于他一样。 突然人群的劲头,两三步上前一个八旬左右的老人,白发鹤颜,朔利的眼神,刀子一样的凌厉,不难想象年轻的时候他也是鲜衣怒马,传奇一样的人物。 在他身侧跟着的是一位儒雅清秀的年轻人,两厢相对,他与秦牧也毫不失颜色,也是难得的一位翩翩公子。 “你小子可算来了,我还以为豁出去我这张老脸也请不动你呢?” 爽朗的笑声,传遍人群,慈祥的眼神对上秦牧,在掠过我的时候有片刻的呆滞。 “怎么会,姚爷爷,只是公司事情多才完了。”客气的表示了歉意,惹的老人家更是开怀大笑,拍着秦牧的肩膀,直直叫好。 秦牧示意跟来的秦硕,这倒让我颇为意外,男子精装干练的西装,刀削鬼斧的硬朗线条,两步上前,将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送了过去。 “姚爷爷,这是我父亲旅游的途中,特地给你寄回来的人参,还请笑纳。” 姚家的老爷子脸上的笑意有些许的僵硬,很快的收拾好表情,“秦牧,你要知道今天是夭夭的洗尘宴,这礼物不应该备给她么,那丫头知道了可该不高兴了。” 秦牧单笑不接话,扣着我的腰肢占有的态度明显。 姚老爷子也不再拘泥这些,领了我们这些人上了最正中间的餐桌,五花八门的菜式,令人垂涎欲滴,只是没有一个注意力放在菜品上,推杯换盏的联络着感情。 秦牧嫌少与人交谈,但是和刚才与姚老爷子一起来的年轻人,偶尔的说一两句。 “夭夭的心思,相比你是清楚的,我也知道你心不在她。”在秦牧右手边的男子,看了我一眼,情绪难辨,抿了一口酒,颇有些无奈的对着秦牧道“别伤害她,看在我是她哥哥的份上。” 多幸运的女孩子,有这样一个好哥哥。 我的嘴角是止不住的笑,眼里的讽刺浓烈的不加掩饰,对上那个男子,尽数被他忽视。 “姚免,你知道我的性子。”秦牧不咸不淡的一句,力道却是十足的,带着警告的意味。 果然叫姚免的男子,金丝镜片的后面,眼里是不明所以的震惊。 还想说什么都在秦牧蕴藏着风暴的眼神里,消失不见。 我的世界依旧平静无波,郁结了一个晚上的情绪,在刚才的瞬间没了踪迹,秦牧的维护我怎么能看不明白。 酒过三盏,人们说话也随意了一些,男人们聚在一起大多都是生意经,这一桌子上的人,都是秦州一些政要人物,携带的妻子大多都上了年纪,同他们我自然是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再说政客是最难相与的,变不言语。 我看着宴会的气氛到了*,风光瞬间变暗,星星点点的碎光从头顶倾泄下来,与天空的星星争辉,就在着神秘莫测的气氛里,今晚的主角,姚家的二小姐,一身粉白色的掐腰晚礼服,长发及腰,红唇赤白,点缀精致的妆容,确实对的起她的名字,水嫩的杏眸不笑都含春。 好一个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姚家二小姐的出现,让今晚的宴会*迭起,锦上添花的完美。 在坐的很多女人,都开始议论纷纷,什么大小姐,仙女下凡了,自然是好话不仅,甚至有些撑不住气的都开始拿着我和她对比。 安静的环境下,桌子之间的距离本来也就不远,我一字不落的听见了耳朵里,这时候放在大腿上的手,被一个温热的手掌包裹,什么声音我也听不见了。 少女粉面含羞,提着裙距款款而来,眼看着靠近我们这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被牵引。 之间女子,眼里只有秦牧,在站定脆生生的喊了一声“秦哥哥”,只叫人身心酥软。 俯身,对着秦牧的侧脸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周围都是暧昧不明的看好戏的眼神,我挺直了身子,坐的端正,不去理会拿着揣测的目光。 女子起身,目光对上我,明显的挑衅和不屑,这样的小把戏,让我瞬间觉得胃口倒尽,本以为是怎样的倾国倾尘,没想到,这姚家的二小姐还真的是二啊。 第六十七章 :法国之旅(1) 诧异的转过脸,去看她,这个时候,她体贴的加了一道菜,放在老公的面前,软糯细语的劝着自家男人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放眼看去,整个大厅里,连绵的酒光交错,欢声笑语,我却觉得仿佛置身冰雪地一样的冷,面前有一只巨大的网,将我网罗其中,一点一点的收紧,我似乎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起身,对着秦牧说了一身,就转身朝着洗手间去了。 看着镜子里浓妆艳抹的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像是一只黑寡妇蜘蛛,自以为攻击力强,却是被粘在网里,自己挣扎致死的。 秦牧是不是早已经觉察到了,那么他在这场博弈中是扮演怎样的角色。 原来谁都不简单,一个在我看来清汤挂面,毫无智慧可言的女人,确实深藏不露,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吃人的本事,叶知秋你是不是也是别人手里的一颗棋子? 我从来不相信巧合,更加不会相信这些利息欢关系的人,会主动的关心讨好,这个世界里的规则释然。 思来想去的也没我什么头绪,单反越理越乱,我还是知道的太少。 草草的补了妆,我提步迈出了洗手间。 氤氲着暖黄色的灯光,走廊里空无人烟,金色暗纹的墙壁在灯光的映衬下,粼粼光彩,显得这个地方越大的好贵典雅。 不其然的抬头,走廊的拐角处一抹修长的身影,隐在灯光里,手里夹着一只烟,猩红的火苗,带着阴森邪气,直逼我而来。 林村慵懒的靠在那里,望着窗外的天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脚步不由的放慢了,犹豫着要不要绕远从楼下再上来,进入宴会。 他已然看见了我的存在。 幽怨迷离的眼神,情绪不明的看着我,又像是在看远处,我只是一个虚无的影像。 摇摇晃晃的大男人冲着我走来,眼里是一种近乎执着的痴迷,暗叫不好,他站在我的咫尺,近的我都可以看清楚他细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呼吸之间都是白兰地甘冽的味道。 “画知?” 试探性的开口,他的手掌缓缓升起,想要捧住我的脸颊,本能的后退,脑海里闪过的是秦牧的脸,还有那一晚他疯狂的掠夺。 眼里的光芒,一点点的熄灭,他的周身染上的都是寂寥的味道,低头看着自己惨白的手掌,长时间的出神。 我清楚这里不宜久留,要是让秦牧知道我和林存在这里,不知道又会闹出怎样的事端。忍着神经牵扯的疼痛,我无情的转身,把那个在旧时光里给我无限温暖的男子抛在了身后。 宽敞奢华的房间里,一个样貌诸神嫉妒的男子,清冽的荣容难得的露出会心的笑容,有些得意的对上旁边一脸挫败的男子,泛光的镜片似乎也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眼里的内容。 “她没有让我失望,记得你的承若。” 说完,抿了一口甘醇的红酒,男子潇洒的转身,急急的朝着门外走去。 攒紧的拳头,因为监视器里的画面,嘴角露出了阴冷的笑,金丝边框的眼镜,闪耀着幽冷的光,狼一样的让人心生胆寒。 我没有走出几步,就听得背后一声巨大的响声,转身,再也没有半大卖出脚步,高大俊朗的他,蜷缩在厚实的地毯里,嘴里呜咽低呐,喊得都是我的名字“画知,画知?” 一声一声的带着消灭坚冰的柔弱,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俯身站在林存的跟前,他额头的细汗密密的一层,因为疼痛,一只手捂着心口,好看的眉头皱在一起,脆弱的想一个孩子。 “林存?”我试探的开口,有着小心翼翼的担心,“你还好吧?” 他似乎陷在自己的世界里,除了喃喃自语的画知,谁也不能影响到他,我费尽力气的拉着他的胳膊,撑着他大半个身子,靠着墙壁一点点的挪动,路上一个服务生也没有,我心里着急,慌乱无措,好像找一个人帮我。 一个岔道,右边是通往宴会的路,一边是曲径幽处,尽头像是一个露天的凉台,几个伞布出现在我的眼底。 艰难的拖着林存走了一截子,他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人也恢复了一些意识。 “难得你还管我死活。”略带苍凉的语气,听得我心里一阵的不是滋味,闷闷的没有言语,好在他清醒了,虽然还是倚仗着我,确实比之前好很多了,很快就到了露台。 看他瘫软在椅子上,我不忍心就这样放着他不管“要不去医院吧。” “老毛病了,胃疼而已,一会儿就好了。” 他的口气那样的而不在意,似乎在说的是别人一样。 胃疼,还喝那样烈夫人酒,到了嘴边的话我又咽了下去,现在的我不适合说这样暧昧不明的话。 “我去给你接杯热水。” 三饶两绕的回到了宴会厅,这里依旧热闹,秦牧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估计一时脱不开身,索性我和服务员要了一杯水,就离开了。 安静的露台,因为在顶楼的缘故,有些冷,也正因为这样天边的星辰似乎垂手可得,林存执拗的不肯喝我给的水,理由可笑的我不知道该怎样理解。 “画知,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 之后也不理会我的情绪,自顾自的拿出一支烟来,抬手之间,星火徐徐,青色的烟雾吞吐在他的唇边,我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的打量他,以前的林存,干净阳光的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视线长时间的停留在他的身上,确实怎么也无法将他和记忆里的人重叠。 “以前的林存死了。” 站在他的面前,我能感觉到的就是窒息一般浓稠的悲伤,我不清楚这个些年里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只是时光真的很强大,面目全非不过如此。 心漏了风,凉的我四肢百骸都特疼,贪恋的握着手里的杯子,浅浅的温热让我眷恋不已,轻轻的抿了一口,热水,暖和了不少,转身,我抬步准备回去找秦牧。 过去的不管我错过了什么都已经过去,我背负不起,也不想再背负,只想安安静静的待在秦牧的羽翼下,艳丽的绽放,林存原谅我的自私。 记忆一片空白,在我倒下去的那一刻,眼角瞥见走廊的另外一段一群人乌压压的挤在哪里,秦牧离我咫尺之遥,可惜我倒在了林存的怀里,他的手,穿过我的腰肢,耐人寻味的打着圈儿,我挣扎的想质问,就什么也没有了。 再醒来,我躺在一个洁白干净的卧室,除了窗台的几株绿萝,整个房间里都是各种各样的白色。 扑面而来的淡淡的香气,似有似无的萦绕在空气里。闻着相当的舒心,不是一种香味,玫瑰、茉莉、合欢草等香料花草杂糅在一起,美妙的结合。 格拉斯就是一个小山城。远远望去,一座座拥有历史痕迹的欧洲建筑,夹杂着现代的气息眼色靓丽温暖的楼房,看起来精致韵味十足,映在夕阳里更是美的不真实。 佣人一早的就拎了随行的物品去了酒店,秦牧陪着我和秦艺在窄小的街道上逛着,就是原本兴致不高的小姑娘也被这里安静淳朴的感觉吸引。 肆意的享受着鼻尖的香气,随着香味,两个人一路在石阶上向上奔走,看着简单的建筑掩映在绿色的植物里,因为是古建筑,在这个时间看起来,分外的幽静。 不知不觉得就到了城市的中心,红砖色的街道,还是很窄小的样子,足够一样汽车行驶的样子,两旁林立的楼房,粉色和橘红色相见的,纯白色的,干净的街道两边都有每隔一段的路程就有一两个,很有手工特色的圆桶或者是小凳子,像是为行人准备休息用的。 一路走来,我着实感觉到了这个地方的不同,不是秦州市的车水马龙的热闹,也不是丰城庄园的与世隔绝的静谧。带着它自己都有的干净温馨的味道,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人。 就像一个散发着方想的世外桃源一样,不同肤色的人在这里的小路上闲散的走着,慢慢的品味着奢侈的一路弥漫的香味,一边观察着小城的自由安逸的美。 这个地方的人生活非常的简单,也没有太多的娱乐,就连用走路就能走得到的超市,就只有一家。 听秦牧说,超市的隔壁就是全城唯一的网吧,剩下的就是一些散落在街道两旁的小餐厅。 从sncf到市中心是沿着盘旋的石阶而上。很多的小店门前都有一两束花朵层层叠叠交错的花儿,样子很特,不是以前见过的品种。 “五月玫瑰,这里独有的。” 正是由于处于坡地,在格拉斯各个品种的花都能找到适合的海拔高度而各得其所。当然,也孕育了独一无二的larosecentifolia,即五月玫瑰。这里的阳光和土壤非常适合鲜花的生长,自然也为香水的原料提供了保障。 因为是五月份的关系,一年一度的玫瑰展将于5月在格拉斯上演,今年的主题是lamode时尚。 我们刚好就赶上了,我为此开心不已。 第六十八章 :法国之旅(2) 时间也不早了,秦牧就带着我们去了下榻的酒店休息了,说是晚上这里也是很让人期待的,我和秦艺也就停下了匆忙的脚步,赶回酒店,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到了酒店,温馨舒适的民居的感觉,很少有大酒店的那种疏离和冰冷的感觉,我很喜欢,急急的去浴室泡澡去了。 秦牧倒是很镇定,这里虽然对于他来说也是第一次来,除了舒服之外也就没有多大的感触,倒是我的那个惊喜让他颇为受用。 走了很长时间的路,有些疲乏,我坐在面朝着窗户的椅子上,抿着桌子上放的花茶,带有独特的幽香,窗外静谧美好的景色,这些让我有片刻的放松。 坐了一阵子,我的脑海里总是浮现秦艺,今天若有似无的萧瑟的表情,有些挥之不去的感觉,扰的我有些烦闷,不放心的还是起身了,打算去看看她到底怎么样。 秦艺的房间就在我的隔壁。站在走廊里,木质的地板,延伸之处,每一个房间门口都有一盆不一样的植物,他们的房间门口是茉莉,荷髻的是兰花。 瞧了瞧房门,里面没有立即的应声,我又敲了几次,才有一个低落的女声传来。 “来了。” 颇有些不耐烦的意思,以为是服务生在敲门,在秦艺看了我现在做的就应该是秦牧在一起享受着异国他乡的情怀,过着浪漫的二人世界。 拉开门的瞬间,女子脸上诧异的表情就泄露了她此刻脑海里的想法。 “不让我进去?” 我一贯的淡定,有些激将法的意味。 秦艺也没有心思和我斗嘴,就躲开了身子让我进来了。 房间里是较为地中海少女情怀的感觉,多是天蓝色为主调,搭配白色,与我和秦牧住的房子在装饰风格上大有不同,但一样的是都给人感觉很用心,有回家的味道。 沙发旁边的行李箱还是安静的放在哪里,丝毫没有人理会过的痕迹。其他的地方也是整洁如初,要不是确定秦艺就在房间里,人还会以为这里没有人住。 随意的往沙发上一座,我淡淡的看着秦艺,不知道怎么开口口询问她,就是那么安静的坐在沙发的中间,时间在沉默里流淌。 望着气定神闲的样子,秦艺倒书慌了,生怕我问什么一样的踹踹不安,这样更加让我确定了她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尤其是这趟,我一觉醒来就在去往法国的航班上的旅行。 空间里一阵子的死寂,压抑的我胸口闷闷的疼,有些僵持不下去了,只好硬着头皮的开口,这短时间我也感受了秦艺对我的疏离,虽然不明显但是足以让我往不好的方面去想。 “我不想为难你,但是是秦牧什么也不说,至少你告诉我为什么他突然带着你我来法国。” 我说完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此刻是怎样的心情,该愤怒还是悲哀。 秦艺可能对我的话有些动容,挣扎了一阵子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看着她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难为情的看着自己的脚尖,圆润的脚趾头,一下一下的伸缩着,也不知道要摆怎样的一个姿势,我不自忍心为难她,秦牧不让我知道的事情,怎么可能这样轻易的知道。 “你只要记得他不伤害你就好,忘记一切单纯的享受一层旅行不好吗?” 我拉开门的动作一停,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秦艺,对上她真诚的目光后来什么也没有说,安静的踏出了她的卧室。 除了这样我还能做什么呢?我从飞机上醒来,虽然与别人能取得联系,但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在味那天晕倒之后的事情,时间上说,我只是隔了一天就匆忙的被秦牧安排在了飞机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几次三番的闹,秦牧无底线的纵容我,确实对于我的问题避而不答。 秦牧进到房间,客厅里的东西零散的丢在一边,不见我的身影,他知道我肯定在泡澡泡。 绕过玄关,里面是他和我的卧房,我坐在梳妆台前,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丝质睡衣,身姿妖娆,背对着他,认真的对着镜子给脸上抹着护肤品。 走动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回头看了一眼,眉眼带笑。 “要不要洗澡,我洗好了。” 走进我的跟前,秦牧的下巴抵在我圆润光滑的肩膀,有些贪婪的嗅着我身上特有的淡淡的依兰香,之前我的纠结这时间心里顿时觉得舒朗了许多。 “怎么了?你不想洗?” “你不是说来了法国,要给我惊喜的。”有些失落的口吻,像一个没有向家长讨到糖果的孩子一样的可怜。 看着镜子里俊雅的男子,我有些好笑。之前的时候怎么哄骗秦牧他都不松口,向我透露一星半点的真相,情急之下就应允他一个惊喜换一个问题。看着他一脸委屈的样子,也有些不忍心,不过,这个惊喜可不是现在能给的。 “为时尚早。”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点点灯火,真的是点点灯火,疏疏拉拉的散落在静谧的夜色下,看起来分外的柔和宁静。 秦牧注意到我的这个小细节,心里越发的欢喜了估计是猜到了。 “现在也可以的,不一定要等到晚上的。” 说着手就有些不老实了,顺着我的睡衣的下摆伸了进去,捏着我软面的肌肤,越发的肆意缠眷。 我的胸口剧烈的起伏,呼吸也有些不稳,强忍着身体里的悸动,对着秦牧点火的大掌拍了一下。 “不要,不然就没有了。” 我的声音已经有些变了调子,停在秦牧的耳朵里,心里更是想要的紧。 “就等几个小时。” 我有些求饶的意味,这样妥协的口吻,甜腻了秦牧的心,就是再难受,也忍了,在这些事情上,我一直都很羞涩,就是想到我主动的模样,秦牧就有些把持不住,向着后面有更加绝美的体验,也就罢了。 “可不可以有福利?” 盯着镜子里美腻的我,秦牧环着我的腰肢,不死心的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秦牧我给你洗澡吧。” “没有诚意。” 还是有些不乐意。 见秦牧这个样子,我知道老毛病又犯了,在其他的事情上,秦牧一直都是该有的冷静自持,唯独在这间事情上像是一个没有断奶的孩子,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也不能一直由着他,我的身子真的吃不消。 转身贴着秦牧的俊脸就是一个满满的香吻,我扭着身子,搂着丰城的脖子,笑的一脸的乖巧可人。 “秦牧你说一会儿带我们出去看夜景的。” 略带委屈的话,无辜的眼神看着男子,闹的秦牧一下子就没有了立场。 “嗯。” 勉强的应了一声,秦牧的脸色臭臭的,冷酷的样子着实让我觉得可爱。这个词在脑海里一闪过,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秦牧和可爱还真不知道有几分的关联。 “那我给你洗澡,顺便伺候你的宝贝还不行吗?” 看了一眼我娇腻腻的样子,秦牧一把圈了我的身子就往浴室里去了。 “啊,秦牧。” 赶紧抓紧男子的脖子,我在进浴室的最后一秒,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窗外温情脉脉的格拉斯城,知道今晚上要出去是不可能了。 浴室里。 “秦牧,我刚洗完澡的。” 我站在浴池里,看着仰躺在水里,肌肉匀称的男子,一脸深意的看着湿透了的身子,有些火大的对着秦牧喊,不这样装腔作势,我真的怕丰城会扑过来,那今晚就别想出去了。 我一袭白衣,里面什么也没有穿,在水的润泽下,全身的线条看的清晰,凹凸有致的展现在秦牧的眼里,无声的诱惑,眼睛有些挪不开。 一丝不挂的躺在水里的男子,我清楚的看见了他身体的变化,男子有力量的胸脯起伏,虽然他就是安静的躺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动作,我还是感觉室内的温度在不断的攀升。 出手,拉了我的胳膊,不出意外的躺在了秦牧的怀里,他带着我的身子,往浴池的边缘靠了靠,肌理相互贴的那一刹那我明显的感觉到了男子的炙热,死死的低着我的软肉。 身体激灵的一阵子的苏麻。 “我也想给你洗澡,画知。” 喊我的名字,男子的声音尤为的有感觉,丝丝扣扣的缠绕着我的心窝,情动则以。 “秦牧,你很想吗?” 我的这句话,口气已经有些松动,有时间我真的不愿意看见秦牧为了我,死死的忍着自己的难受,离的近,我明显的感觉到秦牧呼吸的粗喘,胳膊上的血管也有些清晰可见,都说明男子在极力的忍着自己的念想。 没有说话,亲抱着的手有些用力,大到我觉得被秦牧环着的胳膊,骨头都有些疼。 身子没有动,我扭头,在秦牧没有任何的准本下,吻上了男子的嘴角,丁香校小舌,学着他的动作,一个劲儿的往男子的口腔里顶。 秦牧的眼睛有着不正常的血红,看着我的眼睛,带着些许的警告。 “画知,你会后悔的。” 男子艰难的突出几个字。 第六十九章 :法国之旅(3) 自从,鱼入小口之后,对面男子的视线就一直灼灼的盯着我,本想吊吊他的胃口的,有些不甘愿,作为女子我在厨艺上远没有秦牧三成的火候,想着之前我千辛万苦的学习做出来的菜也是平平,突然有些嫉妒他什么都好。 整蛊的心思就上来了。 又随着那盘我期待已久的玉树群苞堆雪伸出筷子,浅浅的一口,滋味自是不用言语。 对面的男子着急的想要知道我的感觉,碍于我久久的不开口,又了不开面子问,干脆自己提起筷子,就着我刚才吃的两道菜一一的尝了一遍,闻到正常,没有哪里不对。 这时才发现,我一脸的笑意,牙口白嫩,唇片红润,美腻诱人。 “这一桌子菜,就像秦牧这个人一样,绝世之秀。” 秦牧凝望着我的眼眸深邃绮逦,宠溺满满。 这一顿的晚餐,我吃的是前所未有的撑,秦牧的胃口也不错,两个人不慌不忙,消遣着时间,说说笑笑,偶尔吃一两嘴。到最后就是那小半盆的排骨汤还剩的多,其他的菜也就吃的七七八八了。 微微向后仰着身子,靠在椅子上休息,我这会子觉得累的不行,胃都给撑起来了,似乎肚子也鼓了出来,秦牧抬眼看着我姿态闲适的模样,目光有意味深长,复杂深沉的情愫我有些看不懂。 “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 说是询问我,许是习惯的原因,秦牧的话听来多数都是陈述句的语气,对着我许是温情了一些,没有生硬和冰冷的错觉。 轻轻的摇了摇头,“嗯。不要。”一手捂着肚子,我仰着看着秦赏心悦目的脸,望进男子的眼里。 “秦牧,我好撑,觉得肚子就要炸了,不过,真的好吃,我觉得还想要吃。”这句话说的自然可掬,是我的真性情,我饭量不大,一次吃不了多少东西,就是再好的食物,吃的够了就再也一口不能吃了,容易反胃。 今天,真的是我喜欢。 在其间,秦牧劝了她几次都没有接过,只好陪着我慢慢的吃,尽量的拖延时间好让我有消化的空挡,就是为着我的胃着想,秦牧吃的也是够呛。 也算体会了一次什么叫饱胀。 “秦牧,谁洗碗?” 我的眼睛里像是碎着星芒,耀眼的异常,带着些许鲜活的笑意,整个人生动的很,对着男子说着这句话,耍着赖皮,带着几分的俏皮对着男子就丢了过去。 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秦牧的眼里满室揶揄的笑意。 “你觉得呢?” 看着女子,等着,看她会作何反应。 “你洗吧,我觉得这会子撑的难受的。” 虚扶了一下额头,我夸张的演绎着所谓的难受。 “好”听见秦牧凉凉的口气,缓缓的说出来这几个字,我真觉得犹如天籁一样的动听,抑扬有致。 来了精神,身子往前探着,直直的盯着男子风华绝代的面容,慵懒肆意的姿态,嘴角嗜着一抹子坏坏的笑。 “你给我什么好处?” 好处两个字,咬的分外的重,缠绕在他的舌尖,我就是那一瞬间也被男子所蛊惑,痴痴的看着他忘了所以。 直到面前的俊脸放大,温热清冽的呼吸就撒在我白嫩胜雪的娇颜上,才收回了伸出去的身子,猛然的靠回在椅子上。 脸上火辣辣的,为着我被秦牧两三下的调笑,就升起来的温度,有些恼恨自己。 心里自然清楚秦牧数的好处什么意思,只是,昨日那样的被他给狠狠地收拾了一顿,今天再想起来,身子的反应都要快过我的理智。 “还是我来吧,你做饭来我洗碗,这样才恩爱,你说是不?” 一脸讨巧的笑容,水汪汪的眸子,清澈水润,对着秦牧。 面上还是不为所动,秦牧依旧一一番高贵冷傲的坐在那里,良久有些无奈的笑了,看着我的眼里是溺死人的宠爱。 “你洗,我看。” 不知怎么的,我看落在我耳朵还是觉得怪怪的,有些不踏实,颇有疑虑的看了一眼秦牧,起身,收拾着餐桌上的盘子。 跟着我的动作,他葱白细滑的双手,沾着残羹剩汤,利落的起身,却也不失风度,接过我手里的东西,就往厨房里去。 我脸上都是笑意,看着男子俊朗的背影,眼窝藏着化不开的温柔多情。 三两步跟着秦牧进了厨房,盘子乱七八糟的丢在水池里,高大的身子玩着腰身,在橱柜里找着东西。 还是舍不得,就知道这招管用,秦牧,你就等着,让你欺负我。 转身,男子手里捏着洗碗用的塑胶手套,还有一件米色的围裙,不是他那会儿穿的,有些不解得看着秦牧,男子身型风逸,冲着我一步一步的靠过来,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我总觉得背着光,脸色潜在阴影里的男子,嘴角是算计得逞的笑,丝丝入扣,像是网一样,牢牢的套着着我这个势在必得的猎物。 “秦牧。” 不等我的话说出口,男子干净温暖的手掌,牵着围裙的带子,环过我不堪一握的腰肢,动作温柔的,打好了结,还不忘用手松松紧,瞥到我身后的带子长出了那么一大截子,男子的眼里明显的不高兴,又嫌弃我太瘦。 看着秦牧的动作,我也是接受了,至少比被他逼着做其他的要好,我在心里默默的安慰着自己。 抬眼就瞄见了秦牧略带嫌弃的眼色,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了她纤细匀称的腰肢上,有些了然,他似乎对着这个十分的在意。 要说秦牧对我哪里不满意也就是这里了,总是说太瘦,要知道我是为了满足秦牧大少爷的福利,被叶知秋我亲爱的母亲,多么严苛的要求才有今天多少女子羡慕,求之不来的小蛮腰。真实,早知道,就不那么幸苦了。 撇了撇嘴角,我有些不顺心,这直接郁结上了。 “没事,就是太瘦,有孩子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我努力就好。” 颇为轻快的语气,秦牧难得的好心情,安慰了一下我的小心脏,微微的向前探着身子,在我光洁白皙的额头落下一吻。 对着这样的男子,我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有些无奈的回视着秦牧笑意不明的脸。 侧着身子,在错开秦牧的时候,利落干脆的扯了男子手里的塑胶手套,戴在手上,朝着洗水槽去了。 动作有些小心,我对着这些事情还是不太熟悉,拿捏着盘子和碗在手里,都是一点点的转动,不太敢速度快一些。 秦牧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的背影,他的周身散发的都是温馨舒雅的气息,那一刻的丰城觉秀这个骄傲雅致的男人,不得不承认他也和天下的男子一般,在心里能温热这个能为着他沾着阳春水的女人。 眼神不曾有半分的偏离,一直黏在我的身上,缓缓的移动着脚下的步伐,秦牧靠近我娇软可人的身子,两三步的距离,鼻尖清晰的就是他身上独有的气味,窜入肺腑,清香耐人。 伸出臂膀,从我的身后,环着我的腰肢,下巴骨抵在我削瘦的肩膀上,略有着迷的就着我白皙的脖颈细细的嗅着。 腰上一个力道,我自然的继续着手里的活计,没有回头也知道是秦牧,他对这样子的事情总是百般不腻。 “要不要我帮忙,嗯?” 意蕴深长的一个嗯,带着绮逦多彩。 橘红色的暖阳斜斜的打进来,白色的布幔纱帘,在风里轻轻晃动,窗棂上一盆绿色的植物,一个女子的背景忽上忽下的随着窗帘在干净的空气里微微的摆动,有时间不经意的扯着优美的脖颈,侧脸的弧线美的惊心动魄。 男子修长有力的双腿,稳稳的扎在木质的地板上,细缝见可以清楚的看见莹生生的一双笔直纤细的小腿,虚晃着。 那天最后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模糊的的认知,秦牧想要的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 晚上九点,夜幕浓稠,天际黑的晶润,无数的星芒散落其间,闪闪夺人眼球。 客厅里,我穿着一身简单的居间服,盘坐在地毯上,旁边是一堆五花八样的包装纸。 我低着头,细细的拿着手里的一打子的明信片,在仔细的对比着。 秦牧去了厨房,温热了一杯纯牛奶,过来,放在我旁边的小几上,看着我认真的样子,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看着那些个花花绿绿的东西,眼角就萌发一股子的厌恶。 故意的在我的面前来回的走动了几次,也不见我从低着头手上捣鼓的东西上离开,秦牧的眼里深深浅浅,不明所以的清楚闪过。 几步跨过我身边对着的东西,假装去了窗案上的书,捏在手里,没有看的心思,眼睛还是落在我的身上。 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秦牧面对着安静的屋子,宽敞明亮的厅里,四处的角落,简单的归置着几份家具,点缀着一些花卉,明明很有味道的装饰,这会儿看在他的眼里哪哪都不顺眼。 我把他着一系列的小情绪都看在眼里,默不作声,心里早已经笑成一团。 “画知,客厅你是不是不喜欢?” “挺好的,是你设计的,我很喜欢。” 他的面色一瞬间的僵硬,略微尴尬的望了一眼头顶明晃晃的大灯。 “我也觉得挺好的。” 瞥了一我,仍旧弯着腰身,弄着自己手里的东西,不曾抬眼看他一下。在秦牧听来,偌大的厅里除了我手里的包装纸偶尔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再无其他,有些单调。 换了一个姿势,翻了一下手里的书,秦牧强制自己把视线拉回来,定在牛皮卷上。 第七十章 :暗流涌动(1) 褐色,飘散着墨香味的纸张,一向是秦牧颇为喜爱的,配着黑体的字迹看起来,很舒心,是种难得的享受。 只是今天怎么都觉得,他烦闷的很,就是眼睛在书上,也注意着我我刚才拿了一个深色系列,花色的包装纸,打量了半天不怎么满意,之后,撇了撇嘴角,仍在了一遍,又捏了一个素色的,麦仁色的在手里笔画了几下,这些小动作都在他的眼底。 “有没有我的?” 状似不在意,口气是一贯的懒散雍容,生怕我觉得他烦似得,赶紧又把视线拉回来,藏在书里,一副认真的模样。 抬头,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秦牧,男子姿容风华,随意的往小塌上一坐,手里捏着一本牛皮卷的书,看得认真。 是很在意? 我的嘴角上翘,明显的心情不错,发现了好玩的事情,狐狸一样皎洁的眼里,萃着活灵活现的灵动娇俏,带着些许沉稳的波动。 我发现秦牧还真是越发的傲娇了? 美眸一转,不去看他,佯装着专注在手上的事情上,配上一副不胜在意得样子。 “没有哎。” 又似乎带着那么一抹子的撒娇和遗憾,似是在说,不还意思我忘记准备了。 “你欠我的惊喜。” 一字一句,秦牧这几个字近乎是从牙缝里抠出来的,他和我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就越发的容忍不了我星星点点的对他的不上心。 一说这话我的头一下子就大了,原本打算给秦牧的惊喜,想着能一次性的喂饱他,好好的可以享受一下这次的旅程,从心里说,我知道他一直在顾着我的感觉,没有舒展过自己,只是我的计划还没有实施,秦牧都要把我给榨干了。 “惊喜,惊喜,就得出其不意。” 只好拿着这样莫名两可的话糊弄他,就怕着他认真,吃亏的就是我自己。说完这些话,都有些佩服自己,这样打文字游戏牌,不会死的更惨吗? 不去理会秦牧落在我身上的眼神,压力大的让人有些难以挣扎,想去忽视此在背上,凌厉的存在感也不可以,似乎是要讲我的心思看穿一样。 “好。” 没有想到,秦牧能这么好说话,就这样简单的放过我,有些不敢相信,扭过身子,腰肢就像麻花一样的拧着,秦牧看着女子的动作,眼神一深。 我回身望进秦牧深深的眉眼,男子的眼神深深浅浅,明明灭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说不出来的真真心意。 一时间,我就陷在他似海深谙的眸子,忘记了所有,那一刻我知道他就是我这一生的可遇不可求。 直到手机的铃声一响,我才回过神来。 脸颊爬上一抹子的潮红,赶紧收回自己的视线,看着亮着的手机屏幕。 秦牧的嘴角一裂,露出了骨子里隐隐的坏,笑的明朗惑人。只是,我急于接电话没有去在意,他那媚而至雅,国色仙姿,盈盈一种风流,如同春风海棠一般的笑。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朋友圈里的一个消息提示。 点开一看,是秦艺。 这下我暂时的忘记了和秦牧刚才的小打小闹,对着消失了几日的女子,来了兴致。 “怎么样?” “这几天都不见你人影。” “都不知道你适应了没有” 一连串关心的话语,就推送了出去,不给秦艺喘息的机会。 “你这么婆妈,秦牧造吗?”还带了一个鄙视的表情,我满怀的期待和激动,就在看到秦艺的那句话,就一下子浇灭了。 有些不确定的回身看了一眼秦牧,他会讨厌这样婆婆妈妈的我吗?这个问题我还真的没有考虑过。 秦牧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心思,有些不解的抬头,看着我一脸的忧愁之色,还有些许的不确定,那小表情,多提有多让秦牧心软了。 “不会嫌弃你的。” 丹唇小口微微的一张,我大为惊异秦牧的了事如神,还是对我心思精确地把握。 就一句话,之后又沉浸在了自己的事情中,我这才看着手里的手机。 “我很好。” “秦牧还没有把你压榨死” “你就不要反抗,被奴隶的人民” 学着我的样子,秦艺也发了一个接一个的消息,排着队的回复着我的深情厚爱。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被奴役了?” “所有。” 两个人嬉闹了一会子,不知道是敏感还是什么,我总觉得秦艺有点怪怪的,要说是哪里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来,就是觉得太正常了,和平时的她没有任何的区别。 对,就是太正常了。 我能相信秦艺在尼斯可以生活的很好,可是也不至于… “你真的没关系?” 我的脑海不禁勾勒了这样一幅让人心疼的画面。 夜里,怎么也不是白天的阳光暖人,蓝天清透,黑色张着巨大的口,吞噬着所有,安静的抱着毯子,秦艺蹲在阳台上,靠在一角的玻璃窗上,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繁荣景象。 手里捏着的手机,手掌大的一片荧光,有些许的诡异,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映在她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色泽。 手机一阵子的震动,提示有消息来了。 看了一眼屏幕,秦艺隐忍的情绪一下子奔腾涌泄,在这个万阑俱静的晚上,静的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从来没有觉得黑夜可以这样的永无止境,她不明白自己待在这个空牢牢的房子里能做什么。 害怕黑暗可是就是不想开灯,她不想看见裸露在灯光下,她毫无遮掩,苍白,没有丝毫生气的脸色。 眼里泛着的空洞和麻木,不是她熟悉的,有些心肌的害怕。 眼泪再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心里有一个声音,在疯狂的呐喊,她过的不好,好想对着人说,那个冷清却也温情的女子说,她过的不好,没有半点的人形。 这几天,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挣扎着过完每一天的,学校里形形色色的人,她总是觉得平行的游离在异时空里,丝毫没有清晰的感觉,就那样木纳的熬着时间,放任自己的礼教和骄傲,随着性子的沉沦下去。 就像是溺水的人,看不见岸,也没有了挣扎的心思。 空荡荡的天际,微弱的声音传来,透着一股子的凄凉和无奈。 “画知,我不好,我不好…” 她自己都不明白在这段艰难的日子里,她为什么想要依赖和信任的人,是画知,也就是这一刻她才凄凉的回首自己的人生,发现所谓的朋友都是在秦家张一衾这个名字的庇护下,需要的是时时光鲜的她。 这个时候,她的伤口,不堪,她不想其他的人看见。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认识到我对于她的重要性,在以后的日子里她所做的那些决定,都给出了答案,也预埋了伏笔。 这头,我拿着手机,等着秦艺的消息,结果一句话过去,犹如石沉大海再也没有了消息,我心里的不安也渐渐的放大,本来这次出来我心里就有些过意不去,总觉得应该多陪陪秦艺的,奇奇怪怪的想法都能联系到她身上去。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远处坐着的男子,我知道,其实,这样对于秦牧来说未必不是好事情,我在身边,秦艺永远都是端着自己的情绪,给人展示的都是那个快乐的她,把什么都留给自己,这样更危险。 秦牧的考量最理性,也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有些感慨,突然之间,就觉得心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样的捞不着,也舒服不起来,也没有心思在为着其他人准备礼物了,起身,就着秦牧跟前去了。 腰肢一摆,这个动作硬是让我演绎出了几分优雅韵味,风华十足,自然的坐在他的腿上,拿开了当在男子面前的书,挽着秦牧的脖子,窝进了他的怀里。 “怎么了?” 看着我突然低落的情绪,秦牧有些担忧,关切真真儿的在心里,也含在眼里。 抬头,仰着男子俊朗清润的脸部肌理,在灯光的映衬下,越发的光华肆意,夺人心魄了。 “秦牧,衾一好像不太好。”我说的是秦艺的本名。 捏拿了一下语言,我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黑宝石一样的眸子,闪着盈盈的光泽,一脸的认真,神色忧虑,看着他带着淡淡的化不开的忧愁。 揽了揽我的身子,紧在他的臂弯里,秦牧看着外面浓稠泼墨的夜色,有些意味长远的对着我说。 “这个伤口必须她自己添,谁也帮衬不了。” 抚顺着我的发顶,他安抚着我的情绪。 那个时候我才后之后觉,秦艺根本不是我单纯的觉得不好,只是知道这段我生命里锦上添花,动人甜蜜的时刻原来是她的人间炼狱,而我不曾做过任何事情。 我不是一个愚笨的女人,也不只只是花瓶一样紧致好看的女人,有的是脑子和通透的智慧,这么多年来叶知秋对我的教导,大多数时间在我看来是有些不入流的东西,或者说是有些多余,但是不得不说对于男人这个词来说我的母亲,有时间说的话,我还是很赞同的。 一个女人,再好看也是枉然,要的就是有趣,会和男人谈笑风生,懂得*,这才是一个优雅知性的女人,应该具备的资质。 也是,在美的女人,木纳不解风情有什么味道。 刚才我是真真切切的为感受到着秦牧的举动,有些放不下,他的那句话,真实有点冷,但是我也读出了另外的一层含义,这个男子的窝火。 第八十一章 :暗流涌动(2) 抬起身子,往男子的怀里缩了缩,我搂着秦牧脖子的手,紧了紧,打乱了他的走神,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眼里空洞,只是聚集着无线的风雪,这样的他,游离的好远,似乎我怎么用力也抓不住。 怀里的我细微的动作,引得秦牧的注意,低头看着我担忧的脸色,眼里是询问。 “秦牧,没事的。” 眼里的神色一深,之后就是深深浅浅,明明暗暗说不清的情绪,好久,秦牧的眼色又恢复了一贯的清澈薄凉,只是在我觉察,有着一抹子淡淡的暖意。 “我刚才在给家里人准备礼物,你要不要帮我看看?” 我知道,有些话,说的再多也是没有什么作用的,与其自作聪明的劝告他,还不如给他一片安宁的信任和自由,他自有自己的主张。 秦牧有一瞬间的笑意,嘴角浅浅勾起,眉角上翘,暖人心窝,耀人双目。 “好。” 看来心情好了,我也觉得轻松了不少,知道应该明天找个时间,打电话询问一下秦艺,明知道秦家肯定对着她照顾的滴水不露,饶是如此我还是放心不下,只因为这个男子也不曾放下心过。 抱着我,毫不费力气的起身,两三步走到厅里一堆的包装纸跟前,秦牧把我小心的防在毛毯上,蹲下身,坐在了我的身后,包围状占有意味十足的圈着我,捡起一旁的礼物,一个个的仔细的看着。 给甄凡的礼物在最上面放着,是一个小巧别致的胸针,是一个鱼形的样子,没有平时见的那种,很多翠钻密密匝匝的挤在一起做成的,这个反而简单,就是用一刻大的水晶做的,上面还有着繁复的纹路。 晶莹剔透的鱼形胸针就是眼睛的部分是一点黑色的宝石,莹润夺目,简单大方,却也优雅有格调。放在黑色的绒锦盒子里,在灯光的这么一照下,还真有几分夺人眼球的意思,最花心思的是,画浅在礼盒的边角还藏着一个小编条,上面写了一些寄予,简单也暖心,相比较礼来说倒有些不重要,更重要的是我的这份心思。 伯母: 我送你这个礼物希望你喜欢,还有上次你给我说的话,我都记得,会照顾好秦牧,也会照顾好自己的身子,不要担心。 念着你们的 秦牧画知 很正式,有些像是小学生的感觉,规规矩矩的,秦牧看在眼里稀罕的打紧,最没有想到的就是我的落款,写了他的名字。就是谁都看得出来,这不会是他秦牧会做的事情,但是我为着他着想的这番用心,不是其他人给过秦牧,除了甄凡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 这也是我如此的初衷。 嘴角是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将他的心思显露了出来,我着急的等着秦牧的评价,想着他对着甄凡的了解,应该知道这个礼物她会不会喜欢,沉默的气氛脱的越久,我的心里越发的没有底气了。 久久等不来秦牧的话,一抬就看见了他捏着那张我写的便条,想没想,一把夺了秦牧手里的礼盒,藏在身后。 “你不喜欢,那我再去准备。” 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我就准备起身,拿了他手里的礼盒走。 半起的身子,就让秦牧生生一把拉了回来,跌坐在他的怀里,一股子清冽的气息,混杂着浓烈的男人味,一下子涌入我的肺腑,从来没有来的觉得,秦牧身上的味道似乎比格拉斯空气里的香水味道还要来的好闻舒心。 贴着我的耳朵,秦牧略微的弓着身子,对着怀里的我说:“很好,我也喜欢。只是,你在害怕什么呢?” 这句话,问的我小心肝一颤,要知道之前甄凡对着我说的那些话,说是两个人在一起,要顾及一些,不要一味的贪着现在的喜欢,说的我当真是羞涩难耐,也很是愧疚,这样的事情还让一个长辈来操心,这次就向着两个人出来,甄凡,肯定更担忧纹木的性子,就说了这番话,想让她安心。 想起秦牧的母亲,主动打来的第一个电话竟然是交代这些事情,我当时羞愧的差点咬舌自尽了,想必这些私密的事情应该死张妈说的,不过,也难怪,秦牧与她的意义和对于甄凡的意义是没有差别的。 刚才看见秦牧看着那张小纸条,我直觉得和甄凡两个人之间的约定,或者说是秘密暴露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要秦牧知道,这些日子里来我的变化是因为甄凡的说辞,指不定要怎样的闹了。 皮笑肉不笑,我尽量的放软了身段,露出了现在我最尽力的笑容,对着秦牧,一脸的讨好,没有原则的赶紧搂着男子的腰肢,撒着娇。 “有吗?我以为你不喜欢那个礼物。” 说到最后,闷着桑子,声音低沉,似乎情绪很低落,估计是秦牧刚才真切的捕捉到了我眼里一闪而逝的慌乱,不然还真的要给她糊弄过去了,以为刚才的举动是因为不好意思。 他可清楚的看见了那张纸条上的每一句话,稍稍一联想,也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我虽然精明,但是在这些事情上,毕竟没有了解多少,哪一次不是在他半哄半求下就应允了,这些日子还越发的知道坚守自己的阵地了,他定轻而易举就明了。 看着男子脸上的神色转换,带着他独有的意味深长的笑意,明朗艳丽,有几分绮逦的滋味,我心里叮铃大作,这妖孽看来真的朝着我预想的最坏的反方向去了,尤其是秦牧眼里幽深的暗色,让我心里颇为的不安。 这要是他一闹,以后我还怎么面对甄凡,我未来的婆婆啊。 “好秦牧。” 腻腻的喊了一句,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受不了,也有些佩服自个儿,这是为了大义要牺牲自我啊。 “嗯?” 男子凉凉的一哼,眼角瞄了一眼我花儿一样娇艳的笑容,带着揶揄,似笑非笑的盯着女子,等着我的下文。 一看那眼神,我顿时觉得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呼啸,这下彻底的死在这个妖孽手里了,以后我就别想翻身了。 “三天后惊喜。” 达到他的目的了,秦牧也就不再计较,毕竟能有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他是我的性子的,有些事情一时半会肯定不能接受。 看着秦牧一脸惬意的表情,我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缓缓的勾下了身子,跪坐在自己的纤细修长的小腿肚子上,有些气恼的看了男子一眼,之后就低着头,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幕,我怎么就被秦牧给带了进去呢? 前些日子好不容易让他忘记这一茬,现在倒好了好了,直接掂起了石头,狠狠地落在了自己的脚面上,疼也得忍着。 “怎么?还委屈上了?” 语气好的没有话说,小心的就怕在怀里捧着的我给化了似的,这样子要是知道秦牧秉性的人看来,指不定还以为他转性了呢? 不去理会,秦牧的好言好语,我直接把恋爱的女人撒娇耍泼的能力运用的极好,现在乘着他心软的时间,不乘热打铁,到了箭在弦上的时候,吃亏的就是我自己了,还是哑巴亏,不带有反驳的机会的。 挣扎不开秦牧的钳箍,索性,我也就不挣扎了,好生的坐在秦牧的大腿上,享受着男子安逸舒适的怀抱,傲娇的耍着小性子。 扭过脸,不去在意秦牧关切的眼神,男子看着我这小样子,没有个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好的,眼神一暗,心里便有了计较。 大手咂了我的下巴,力道控制的恰到好处,转过我有些愤愤不平的脸,好笑的脸对上我。 不看秦牧那张人神共愤的脸还好,这一看,笑的春风得意,我刚才因着他的好态度,上来的点点心软,一下子走的无影无踪。我都这样子生气了,好你个秦牧,笑的多开心,就知道欺负我,理不清自己脑子里到底是怎样的思绪,就是见不得每次都这样被秦牧吃得死死,干脆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眼不见心不烦。 还想每次我都沉迷在他深邃大海一样的眸子里,软化在他的稍稍讨巧做好里,这一想,我更是坚定了信心,这回一定要让秦牧知道我也是有脾气的人,也要认知到不是每次我都可以被糊弄的。 时间过了一小会儿,我心里都计划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应对秦牧可能会用到的招数,一一的想好了对此,结果不见男子有所行动,心里变有些不稳妥了,小心的睁开眼睛,眯着一点点的缝隙观察着男子的动作。 灯光刺眼之下,男子鬼斧神工的俊脸,刚毅有力,就是全身的清冷的气质,给他线条硬朗的五官,生生的延伸出了气质出尘,悠远似仙人的俊雅,此时柔和的灯光打射在侧脸,他整个人又染上了一层柔和的暖色,醉人心神。 就在我出神之际,男子精明的抓住了这一瞬间,大掌伸到我骨干白皙的脚上,软绒绒的力道,挠着我的脚心。 “啊,丰城,不要,好痒,哈哈,哈哈哈。” 白生生的脚掌,看起来骨干少肉,但是秦牧捏在手里确实觉得滑腻细软的很,一尾鱼似的,在他的手心里游浅,我笑倒在秦牧的怀里,软了身子,失了气力。秦牧捉弄着我,确实陷在了我脆生生的笑声里,冷硬的心勾兑在了手里不一样的触感里。 第七十二章 :夹缝里的暖(1) 情不自禁的伸手,触碰着秦牧的脸颊,寸寸的肌理,心跳不断的加快,我说不上来这是怎样的一种心理,按说我和秦牧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这样又算得了什么呢?可是就是管不住怦怦的心脏。 越是这样,手越是谈恋男子脸颊上的温度。 泛着浅浅的粉色,薄薄的唇色,就是这一张唇,性感也冷清的唇色,每次都让我情动不已。 手指一下一下的沿着秦牧的唇线描绘着他的轮廓。 “哼”轻声一哼,秦牧淡淡的勾着嘴角,几乎不易察觉,一丝温暖流露出来,吓得我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手,有些不知所措,身体本能的就做出了选择,猛的转过身子,把线条优美的背部呈现在男子的眼前。 似乎只要她看不见,秦牧似笑非笑,眼角明亮的不可忽视的揶揄的笑就不存在一样。 我和秦牧心里都清楚这段在法国的日子是偷来浮生半日闲,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都在尽力的希望彼此在在这段时间里过得刻骨铭心。 秦牧,也是难得睡得好,心里敞亮了,人也就舒坦多了,他怀里阮香犹在,一夜好眠,无梦。 只是睡梦中脸上的有丝丝滑滑的痒,眼皮微微的跳动我就知道他醒了,意识到是我在描摹他隽逸的面容,男子心里的傲娇和开心自是不用说。就绷着自个儿,看着享受着我这般的在意,珍惜。 明眸深邃,容得下一切的吸引力,认真的看着面前我,瞳孔紧了紧,宠溺的眼色染上眉梢。 伸手,从后面环着我的腰肢,怀里满了,心里也满了。 贴着我的脖颈,秦牧细细的磨蹭着,就是不愿意放手,任由我痒痒,四处逃窜。被他拿捏着,我也就不再挣扎,秦牧这才安稳了一些,还是嗅着我身上的味道。 我对这件事情一直很好奇,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别人也没有发现,就是秦牧爱死了那所谓的依兰香。 “就..这么….喜欢?” 被他闹腾着,我的气息有些不稳,就是身体四折着,呼吸有些不畅通,说起话来有些断截子。 可是听在他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情了,我本来嗓音就好听,似是空谷黄鹂的清脆,有天生的说话,稳实,偏生出一股子的香软滑腻,清晨时分,带着一些子的慵懒,这一句话的诱惑绮逦就不用再提。 秦牧一瞬间直觉得血脉逆流,身体立刻就有了反应。手自然的用力,揽了我的腰肢往自己跟前送。 “还不明显吗?” 温热的气息碰洒在我敏感的耳际,身后抵着的火热的东西,着实吓得我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僵着身子,窝在秦牧的怀里。 “嗯,”在秦牧突然的举动下,我的身子自然的做出反应,也算是对秦牧那一句舌尖缠扰,妖娆的话语的回答,“秦牧,你怎么?”后面的话愣是羞的不知道怎么启齿。 “就是这么喜欢你,感觉到了吗?”这话多半有些无赖,从他的嘴里出来确实半点没有这样的意味,倒是多了几分*的问道。 如今,我沉溺其中,不愿自拔。 情与性,相生而起。 “你无赖。” 有些羞愤,每次秦牧都把这些事情推算在我的头上,明明就是… “乖,不要动,就一会儿,抱着里就好。” 听着秦牧略显强迫的呼吸在耳边,就是他握着自己的腰身,力道也是有些大,下意识的垂涎眼睑,我明显的看见了,秦牧露在外面的胳膊上面,清晰的血管,凸显。 心里不感动是假的,我知道,虽说,一直在和秦牧为着这件事情拉扯,但是心里我都清楚,他在那些事情上,都宠着我,从没让我吃过什么真真的苦头。 就是上次,甄凡说了之后,我特意的找了一些带子,也翻看了一些网站,上面很多重口味的画面,甚至是介绍。真的是有些颠覆我的认知,觉得这些事情,怎么就在哪些人的眼里就是在玩弄猥亵女人,半点没有当做人在看,倒是有些像是动物般的交合,没有半分的矜持优雅可言。 那个时候我更加深切的知道,秦牧这样驰聘天下的男子,天生就是用来崇拜的男子为了我还真的是做到了极致的好。 看他忍的有些幸苦,我有些犹豫,还是缓缓的抬起芊芊玉指,附上了秦牧肌理分明的臂膀,唇起。 “嗯,嗯。”这个时候除了这接连不断的嗯,我不知道如何表达我的情绪。 我的声音都淹没在了秦牧的吻里,男子没有给我说出话的机会,他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必须要给一点甜头,不然今天他和我就别想出去了。吻缠绵悱恻,一路向下。 就在我失去理智的前一刻,秦牧猛然的刹车,停在了那里,生生的压下了自己的念想,伏在我的肩胛喘着粗气,缓解着身体里叫嚣的欲(难)望。 过了好久,秦牧像是在对着我解释,他刚才把我勾起来了,又生硬的拉断,是为了哪般,他知道我也不好受。 “今天说好要带你去香水博物馆的。” 刚才心里一瞬间升起的错觉,就在男子的一句话里烟消云散,我有些好笑自己的敏感,竟然觉得是他对着我没有兴趣了,真的就是刚才的那一瞬间对于我的记忆太过深刻。 以至于我不知道怎样面对接下来的事情,像是挺尸一样的僵在秦牧的身下,全身冰冷,没有了知觉。 我觉得秦牧的话来自哪个遥远旷古的远方,悠长浅淡,确实冰释了我所有的冰冷,回搂着男子的肩膀,我用力之深,秦牧也是一怔。 抬起身子,看着蜷在他身下泪眼婆娑的我,秦牧笑的温暖和煦,如春日里的风,醉人。 大手抚着我光洁的额前上缕缕的发丝,恋爱的摸着着我的脸颊,幽深的眼里倒影的就是我近在咫尺清丽无双的容颜。 轻轻落下一吻,轻如鹅毛。 “傻。” 嘴上自是不说,我的心里还是感动的很,尤其想到方才短暂的窒息之感,更觉得秦牧这样的男子是值得女子托付的好男儿。 激动的声音有些发哑,又软,又低,一句“秦牧”叫的是千回百转,愣是男子冷峻的面容生出了些许的暖意。 “我在。” 视线掠过我的脸他给了我一个温暖而又绵长的笑容。 一双灵动的眸子里有水痕,有幸福的满涨感,有说不出万千的言语,静静的,我看着男子神仙风采的华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对着彼此的感应相当的准确,秦牧这会子就是单凭我的一个眼神就知道我的心里定是感动的稀里哗啦。 “我都懂。” 目光不变,淡淡的对着我说着。 收拾妥当的两个人,起了给说早不早的床,这几日想着要享受两个人的世界,在顶楼的这住处,一直还没有其他人近来过,做饭,收拾卫生都是秦牧和我自己解决的,真真的过了一把平凡的万千情侣都会过的生活。 这个光景,秦牧想着做饭时间也有些紧张,自己先去了更衣间换衣服,利索的整理好自己,看着在梳妆台前,背对着他最着基本护理的我,眼里生出一水的温柔,都被我看在了镜子里。 “画知,今天穿这一套。” 我回身,就看见男子倚在更衣室的门框边上,手里捏着一套长裙,很有波西米亚风格的印花裙衫,另外一只手里提着一双平底的亚麻编制的凉鞋。 奇怪的是这个样子的男子在她看来没有半点输掉了高贵冷艳的气质,反而为他增了几分柔和感出来,更加的戳人心魄了。 我知道,遇上秦牧,就是我画知的劫。注定了的深陷在他的情网里,不能自拔,也不愿。 起身,走近秦牧,接过他手里的衣服,我仔细的端详了一整子,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合适。 “秦牧,我那天出去就是这样的装扮。” 言下之意再也明显不过了,就是应该换一身新的行头,但是没有明说,不想拂了男子的意,打心眼里说我倒是真的有些欣赏秦牧的眼里紧儿,这身衣裙和鞋子的搭配说起来是没有什么新鲜感可言,但是这衣服的设计和花样,真是美的没话说,估计我衣柜里的衣裳都是男子亲自筛选的,多数都是样式保守一点的。 我当日,第一次进来这里,换衣服的时间就发觉了。 在秦州市,大多时间都是待在秦家庄园,有着张妈他们在,我穿衣打扮大多数都是很有名媛风格大方优雅,多半都是为了符合身份,在外面更是不用说了。好不容易两个人的时候,私心里还是想穿些自己心里喜欢,平时又不怎么接触的样式。 秦牧似是早就料想到了我的这个小九九,没有给我丝毫的机会,他可不想我美艳不可方物的出去,召其他男人的眼热,这是秦牧万般忍受不了的。 唇角微微的勾了下,又有些兴意阑珊的瞄了一眼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眸子里便带出来一股子的戏虐。 “画知你想的是不可能的。” 幽怨的小眼神儿盯着秦牧明朗隽逸的面容,说不出的不情愿。 第七十二章 :夹缝里的暖(2) 懒洋洋的抬了眼皮儿,掂量着我的小心思,他盯着我美到极点的脸孔,眼里闪过一层笑意,在我不注意的时间。 知道和秦牧这样掰扯是没有结果的,就是我来到秦家庄园之后,似乎衣服什么的都是他一手在大打理的,还真是不会给我机会去穿些松散少布料的。 对着秦牧的吃味儿我觉得有些说不出的甜蜜在心头荡漾,也就不再计较,说心里话,我穿的漂亮,费尽心思的打扮,也就是为了讨得面前的这位爷的欢心,既然人家都这样子了,我还有什么好挣扎的,乐的轻松自在。 面上还是绷着,脸色有些不太好,扯了衣服,就进了更衣间,没有多大会儿的功夫就出来了。 看着我不情愿的小表情,秦牧难得嘴角一勾,心下欢畅的很。 11.27 说说笑笑的一路,走了几条的街,我也不觉得有半点的疲累,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要是细细想来,这一路走来,给我印象最深的莫过于各中种fragonard的标签,机会是占据了一整条的街。 几步之遥就是有名的香水博物馆,没有其他博物馆的高大宏伟,却也独具特色的风味,带着欧洲建筑不会褪色的圆形拱顶,大理石切割的工艺,将优美干净这种视觉上的美,传递的一清二楚,没有走进馆内,对于它已经是望而生畏。 来来往往的人,都怀着一样的心境,就是对于世界级别的香水工艺的向往和好奇,踏进这里,我也同样的带着满足和不可思议的感受,留恋不舍的离开这座殿堂。 一进到大厅里,是凹凸不平的石墙,有些浮雕的感觉,一个古朴,镂空,华文装饰繁杂的中国式的香炉放在正中间的展示台上,打着柔和的灯光,泛着幽幽的历史香。 偌大的空间,异常的安静,几个游客在一旁瞻仰着这个神奇的物件,尽情的吮吸着博物馆里异样美妙的香味。 我能这倒是很惊讶,脸上有明显的震愕之感,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着实有些意外,这些个子的制香师傅,会这样的尊崇千万里之外的中国,这样智慧的物件,可见他们能有今天的成就也是一种必然。 还有就是围在香炉跟前的其他游客,今天出门之前,秦牧的一句不着急,让我真真的以为,他们今天的博物馆之行,就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事情,没有想到这个男子,在这里终是放下了自己的这个姓氏,做一个只是属于我的男子。 心里一阵的暖意,挽着秦牧胳膊葱白的手指,微微的用力,身子往秦牧的怀里靠了靠。 感受到我这个细小的动作,他的眼里是一闪而过满意的笑。 顺着人流一路的朝着里面去了,两边的墙壁大抵都是这样子的格局,石雕凹凸的简单,上面打着玻璃的壁面,粘贴着有关于香水制造工艺的历史,一张张的图片在向世界上来这里的每一个游客展示他们的智慧和不易。 线条简单的木质架子,圆滑润泽泽的圆形吊顶,外面是幽深的黑色,整个博物馆里的格调都是简朴的单纯,丝毫没有沾染了一分主角的风采。 各式各样的蒸馏瓶,小到戒指般大小,大到足足可以容纳一个人的分量,眼色也是多样,在一个拱形玄关之后,展示的大厅里都是这些可爱的东西。 在这里逗留了还长一阵子的时间,我对着那些线条优美,造型独具特色的蒸馏瓶,就是有些爱不释手,要知道,再好的香水也是从它们的大肚子出来的,这一想,更是喜欢的不得了,尤其是一个泛着墨绿色的幽冷光泽的瓶子,远远望去还真觉得是一个翡翠。 再往里面去,就是更有趣味的地方了,慢慢一室的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粗粗一看,我觉得,这个展室里几乎囊括了世界上所有的容器,那样的视觉效果也是不能小觑的。 听秦牧说,这是闻香室,是每一个要成为和成为顶级制香师,必要经过的一层考验。这个厅里的容器里含有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味道,香臭辛辣,真真的大千世界,各色斑斑。 一个蓝白相间的曲径瓶子端在支架上,猛的一看,有些像是一只蜗牛,给直直的僵硬的固定在了哪里,好不可爱。 有些好奇的往前了一步,秦牧及时的揽了我的腰肢,阻止了我好奇的窥探。 “牛粪的味道。” 有些不敢相信,这么美的一个物件里装的是牛粪。 一旁的解说员在他示意之下,姿态端庄的踱着步子朝着我们走来,带着白色的手套,专业的手法,熟练的从架子上取下了瓶子,拿到我的面前,小心的开了一点的细缝,一股子牛骚味出来,似乎还是带着某种温度,像是新鲜的牛粪。 回头看了一眼秦牧,有些惊讶自己的发现。 “就是新鲜的,也是它存在的价值。”男子低头,眼神宠溺的看了一眼我,抬头,又是一贯的清冷,眼前穿着职业装的女人,女子心领神会,小心的放下东西,悄无声息的走了。 “要知道,不是每个人天生的就可以做制香师,淡然也不是后天的努力就可以的,在这个行业天赋似乎更加的重要。想要成为制香师的人,在培训了一段时间之后,基本熟练的掌握了制香的所有法门,他们都会通过一个测试,就是闻香,制香,当然得识香,嗅觉对于味道的感知,就在这里体现。多少有名的制香师傅在这里一举成名,也有多少人的梦想在这里瓦解。” 说到这里,我的脑里里一个讯息一闪而过,逐渐的清晰。 听说,在格拉斯的历史上,有一个诡异叵测的传说,与其说是传说,不如说是传奇,说是有一个失去嗅觉的年轻人,当年为了给自己病临死亡心爱的女子,制造一味香,不远千里来到格拉斯,但是因为先天性的嗅觉不敏,被许多的大师傅拒之门外,后来他守在了这里,带着心爱的人,一日复一日的钻研花粉香水,后来成了格拉斯历史上威望最高的制香师,他的香精可遇不可求。 这么说,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朱红一点的小口,微微的张着,眼里都是说不出的震惊,看着站在自己身旁,优雅风华,仙人风姿的男子。 “他是那个传奇的制香师。” 这句话的意思他懂,她懂。 秦牧眉眼都是萃了光亮的笑意,眼神情意绵绵,缠眷的勾画着他心心年年,顶在心尖尖上的女人。 就在这个时候,刚才出去的那个工作人员,有力捧着一个黑色的锦荣礼盒,步幅款款的朝着我走来,面对着女子带着职业,又有些羡慕的笑意。 “打开看看。” 秦牧望着已经说不出话来的我,淡淡的开口,凉凉的沁人心脾的舒适。 小心翼翼的打开礼盒,里面是一个造型简答到不能再简单的圆径的香水瓶子,有些像是观音手里端着的那个神奇的宝贝,那是却比之更加的曲线圆润饱满,滑滑感觉可爱的打紧,关键是玻璃的,应该是,透明的,里面也是华润的液体,看起来更加的干净圣洁的美。 我知道这都是秦牧对我的心意,世界独一无二,不会再有的香水,我画知一个人的香水,永生不褪,为着秦牧点燃的味道。 要说定制香水,现在说来都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很多大品牌的香水都有在做这个销售美,但是格拉斯之神,一生就出手过三次香水,我竟然有幸成为第四个女子。 不得不感动不得不惊叹,不得不满足。 之后,参观博物馆才叫真正的开始,秦牧没有叫博物馆的接待人员陪同,自己带着我去见识,那些在他身边的我心目中神奇的世界。 看着刚才我对于蒸馏瓶的喜欢,秦牧首先带着我去的是萃取香精的制作展示室,里面的瓶瓶罐罐,支支架架,有些像是化学实验室的感觉,有着一股子的严谨,但是又散发着浓郁的悠长绵香的气息。带着独特的矜持雅秀的味道,死死韵韵的弥留在空气里,吸引着人的眼神。 注意到我聚精会神的样子,秦牧指着里面的摆设,细致的给我讲解着有关于这些东西,背后的故事。 “香水的制造,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用到蒸馏瓶,也就是油萃法,是用动物油膏来萃取,油膏能吸取鲜花的香味,然后将油膏冷却接着过滤,再添加酒精和其他成份做成香水。它的窍门就在于让鲜花慢慢凋萎,花儿像在沉睡中被萃取香味。。” 男子清冽的声音在我的耳边飘荡,有些说不清楚,萦绕在心头的甜蜜和忐忑要怎样的形容,就是认真的拥着眼神描摹的眼前这个印刻在我心里的男子。 同时陈列了自中世纪起欧洲宫廷贵族就作为日常使用的各种香氛,也就是现在香水的雏形。 第七十四章 :夹缝里的暖(3) 简单的介绍了一些,秦牧的眉目一转,想到了有趣的事情,眼睛里的亮色有些明显,使得他原本黝黑的眸子,更加的惹人注目。一抹戏虐的笑容,似有似无的挂在嘴角,但似乎又和心境无关。 “这个”,指着面前的玻璃架子的展台上陈列的一个个造型精美,纹样繁复的容器,他回过头,对着我灿若星辰的眸子说。 “据说以路易十四为首的法国上流社会普遍不喜欢洗澡,而为了掩饰身上的体味,于是便有了香水的诞生。关于法国人不喜欢洗澡的传闻并非说笑,至今仍然可以在一些老式的公寓里找到一种叫bidet的带脚坐浴盆,可以猜测想象一下它的功用。去法国人家做客,如果对它好奇而刨根问底,主人的闪烁其辞往往让人更为费解,这就有这个的缘故了。” 男子的声线还是一往的调调,缓缓的吐露着,稳稳的带着金贵交持的优雅,我听的入神。 另外几个展示里陈列的是近几十年各种牌子所推出的经典款香水,品种齐全之令人咋舌,我绝对相信这会刺激到香水狂热爱好者的每一根神经。根据气味的浓淡程度或留香时间长短,可分为parfum,eaudeparfum,eaudetoilette和eaudecologne。如果你对香味不够感冒,那么香水瓶也可以从视觉上来满足你。流连在香水博物馆中确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感官享受。 “想玛丽莲梦露为什么那么钟情于吗?” 我在投入全部的心神,在瞻仰那些精致的小物件,有时间我不得不感叹欧洲人对生活的享受和要求,就是一个小小的香水瓶子都被他们打造的成了无法复刻的艺术品,这样的用心,足以让世界驻足观赏。 就在这个时候,秦牧没有任何征兆的靠近我,提着我敏感的耳根,带着一些暧昧的挑逗,问了这一句。 看了一眼男子,他的表情没有我想象中的缠绵,和刚才没有多大的差别,清冷傲然。 有些不太确定,他的意图,我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支起了上半身,腰板笔直,有些防备的紧绷着,谨慎的观察着秦牧的举动。 得到了想要的效果,男子嘴角的弧度裂的越发的明显,久久的没有我想的动作,只是眼神直勾勾的网着我。 轻启薄唇。 “no.5有几种致命的催情成分,当喷在关键部位一段时间,和女性荷尔蒙中和后,会散发出一种基本无味的气体,能强烈的刺激男性肾上腺分泌,让他们的大脑失灵,导致下面指挥上面。原来你喜欢香水也是这个意图,我很开心。” 想不明白秦牧是怎么联想到这些,我就知道秦牧说的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步步为我埋好坑的。不过,相较于他的那点恶趣味,我更感兴趣的是香水能够催情。那秦牧送给她的于世独尊的香水? 心里咯噔的一下,向着这个男子对于那些事情的在意,他在香水上不给自己谋点福利怎么可能呢?狐疑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些肯定,有些期期艾艾,幽怨的望着两步开外的男子。 男子没有言语,只是给了我一个高冷傲娇的眼神,笑意深似海底,浓艳的都要惊诧了这一室的珍馐没了眼色。 我的脸色瞬间就被臭干了血色一样,泛着芽菜的青,犹如惊天劈裂射中一般,僵僵的立在宽敞明亮的展示里。我怎么就想不明白,秦牧这样冷艳无双,神仙风骨的人,怎么就有这么撇不开的闷骚心思,实在有违他给人的感觉。 腹黑,就是这么来的,妖孽男就是这样造的,我跟在男子的身后,眼看着他风华绮逦的转身,潇洒肆意的迈开步子,也只能用着幽怨的小眼神盯着男子俊翘的背影出出气。 “香奈尔5号”的诞生—— 当香奈儿的创始人嘉布莉埃.香奈儿(即可可.香奈儿)小姐认为,自己划时代的时装应有前卫的香水搭配,她决定开拓香水制造业。 1921年,当她的好友,香水调配师恩尼斯.鲍将自己精心设计的多款香水样品呈给她时,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己的幸运数字5号。“这就是我要的。”她说:“一种不同于以往的香水。一种女人的香水!” 作为风靡世界的“香奈尔5号”,其独特之处在于它是全球第一款乙醛花香调的香水,配料中使用了格拉斯出产的五月玫瑰、茉莉花等80种昂贵材料。它不像一般香水一样试图重现自然花香,而是混合中发掘了植物不为人知的潜在味道。 香奈儿一生都没有结婚,但她却不乏绚丽的罗曼史。她的最特别之处就是从生活周围撷取灵感,尤其是爱情。在创造时尚帝国的同时,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其本身就是女性自主的最佳典范,也是最懂得感情乐趣的新时代女性。 闻香识女人。可可.香奈儿笃信“不用香水的女人没有未来”。这个未来指的是什么?是事业,还是爱情? 我知道秦牧的这话也不无道理,离开展室之前,我回身,有些不舍的忘了一眼摆在一堆形态各异的香水瓶子中间的,却也一眼可以看到的香奈儿五号的香水瓶。 不过,我不想做香奈儿,成为一个传奇,也不想有着数不尽的缠绵风流的事迹,我只是爱香水。 其实,香奈儿的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就是我制作香水的初衷。 “每个女人都该做到两点:有品位并光芒四射!” “要想无可取代,就必须时刻与众不同!” 做一个一个不懂得情趣,懂得生活,精致有味道的女人,在秦牧的人生里肆意横行,娇贵无二的过完这一生。我要的永远都不是五号,要的就是绝秀无双,就像我手包里的香水,秦牧为她打造的绝秀。 格拉斯目前至少有三、四十家香水工厂,是法国香水的重要产地和原料供应地,目前世界顶级品牌香水的香精大都产自此地,是名符其实的香水之都。也衬得起这句话,这是我踏出香水博物馆唯一的感想。 在grasses,除了香水以外,橄榄油也是一大特色在地中海沿岸这种被称为“液体黄金”的甘露,如同红酒一样需要déguster。根据采摘季节的不同,呈青绿色的生橄榄油和金黄色的熟橄榄油是色拉和烹调不可或缺的佐料之一。倘若在橄榄油中加入些许的黑松露,那么即便再平凡的菜肴顿时也能在口感上让人啧啧称奇。 当晚歇脚的是格拉斯南部经典的名为城市的餐厅。秦牧特意带着我去的,说是享受一下海风的味道。 绵延几公里长的滨海大道有个动人的名字——天使海湾。海风轻轻地吹,黄昏下一边慢悠悠地享用“法国蜗牛”,一边用恍惚的眼神看经过的洋人与狗,真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 美好的时光似乎总是短暂的,我和丰城坐在餐厅里,享受着美食和惬意的自由慵懒的气息,天色不知不觉就已经暗下去了,黑色的夜幕给海湾也染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香水》中的格拉斯:“没在那神圣的地方历练过的人就不配自称香水制造者,敬格拉斯一杯!” 夜晚,红酒摇曳着格拉斯馥郁芬芳的香气,我在他深情似海的眼里,饮下这杯酒。 比起之前夕阳下,璀璨的天际和波光粼粼的海水,美仑美奂的不真实,仙境一般的。为了目睹这样瑰丽奇幻到让人无法呼吸的景致,很多的人都聚集在海湾,现如今,留下的也就是三三两两的情侣,还眷恋着这难得静谧和浪漫的余韵。 许是今天他给了我太多泡沫般美好的事情,让我觉得越发的不真实,尤其是在点点灯光照耀下,平静漆黑看不见尽头的海湾,脑海里没有一丝的杂念,似乎都给着神秘的力吸了进去,留下的只是对于今天这不一样的一天,对秦牧的浪漫,秦牧的好,秦牧只是做,却不言说的深情的震动,我的感官不断的放大。 有一瞬间,我觉得这深沉,神秘,冷傲的海湾,似乎都没有秦牧的眼眸来的纯净迷人,深邃,明亮。 女子的侧脸留在餐厅柔和的灯光里,一面印在玻璃窗上,眼神专注,望着外面美的无法述说的夜色,慢慢的稀罕,眷恋。眉目之间,都是缠绵温柔的掐得出水的软,整个人也染上了一层看不真实的美,釉了蜜的瓷一般,让人挪不开眼。 他拉了我柔又软的手,离开了座位,一路的直奔着海水去了,脚踩在软绵绵的细沙上面,我的心比这更加的柔软细腻。 闻着海风咸咸的味道,冷风吹来,似乎除去了以往的顾及,世俗的枷锁,我张开双手,离开了秦牧的怀抱,尽情的扑向前方的景色里。这一刻,留恋在广阔的天宇之间我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好命的女人,有着秦牧这样天底下最完美的男子宠着,疼着,恋着。 第七十五章 :不再平静(1) 时不时的转身,看着身后不远的地方,矜贵骄持的男子,独自成了一道风景,隔绝了这里的热闹,烟火气息,清雅幽怨,风华独傲就是他,任何时候,任何东西,在这天地之间都不会掩盖了他半分的味道。 就是这样的夜晚,天幕海际为背景,秦牧在我画知的人生里上演了最华丽的姿态,永生难忘,知道后来,每每夜色降临,孤寂染上心头,我透过人海,似乎在远方还能看见男子倾长,神仙风采的身影,在夜色里越发的美的耀人心弦。给了我无尽的宠爱连绵,也伴着数不尽的长夜凄苦,万股割肉的疼痛。 浓稠泼墨的深夜里,我将自己的心身一起的交付给了眼前爱的全心全意的男子,从来没有的主动迎合,大胆尽兴,给了秦牧所有我能给的。 那个夜晚将绮逦瑰艳演绎到了尽头,极致。 秦牧的爱。从来都是没到极致的奢侈。 早晨,阳光散漫,秦牧还是沉浸在昨晚的美腻里,不愿意醒来。 目光幽幽,他有些不明所以的睁开眼,身体上极致的享受,让他有些分不清此刻的现状,昨晚,是第一次,他昏死在我的身上,再也不愿意起来,那样美妙的滋味儿,他在白光乍现,*迭起的时间贴着我的耳根,好不魅惑的吐纳,如今他就有些明白,君王自此不早朝这句话,要是他是君王,我为美娟,他愿意醉死温柔乡。 黑忂石一样晶润的眼,带着雾气,风姿妖媚,还带着最晚未褪去的情潮。 下意识的摸向左心口方向,没有温软的身子,只是被褥的温热,对于我今早能起来,秦牧倒是有些意外,盯着床铺的一边愣了好一阵子,才有反应。 抖擞了一下身子,精神的很,整个人神清气爽,吃饱喝足的爽利,都在秦牧的举手投足之间可以看出。 心情好的,没有话说,起身,就准备去洗澡收拾,昨晚,两个人都没有洗澡,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嘴角一抹,满足回味的笑意。 瞥见了落在床边地毯上的浴袍,秦牧弯腰,就在这个时间,注意到了放在床头上的便条,是我喜欢的青果色。 扯了浴袍,随意的裹在身子上,起身,拿了床头柜子女子写的整整齐齐的字条,自字迹娟秀工整。 秦牧: 我出去买早餐,顺便买些食物回来,冰箱里都空了。没有叫佣人去,我想自己为你做一次这样的事情。 不要担心,我一会儿就回来,醒来你就先洗漱,做做运动。牙膏给你挤好了。 落款的地方写着画知两个字。 秦牧的眼里像是聚集了所有的光芒,璀璨,明耀。脸上的笑意似乎能够融化了冬日里的冰雪。温润细软,揭开了所有的恰到好处。 听话的去了浴室,果然在洗漱台上,放着的是他烟灰色的牙杯,上面打横了放着白色的牙刷,一抹蓝色,果冻一样的敷在上面。 掩着心跳,站在门边,我仔仔细细的将他的着一些列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暖在心间,就是手上火辣的刺痛也没有那么明显了。 有了上次,我在厨房做早餐,秦牧起来,找不见我,惊慌失措的样子,出去之前我特意的留下纸条,怕他慌。 我今天早晨出奇的醒来的早,没有以往的身子困倦,酸痛难忍,倒是通体的舒爽。难道是对着这些事情,没有了顾虑,没有了抵触,全身心的投入,反而更加的融洽,才这般的结果? 也不去计较,我躺在床上,看着男子的眉眼,满心扉的甜美滑腻,突然脑海里就有了一个闪念,像是一般的妻子那样为着熟睡懒起的丈夫出去买菜做饭。 女人,一旦有了归所,陷入了爱情,那边是掏心掏肺的付出,想尽所有的让心爱的人享受到能做的一切,我此举便是。 以前的时候,我偶尔的在书里也会见着这样简单温暖的描写,总觉得这样的感情很是打动人,就是我为你买茶汤,这样平凡细腻的生活也是散发着浓浓的香味,能滋养人。 想到便也就做了,起身,轻手轻脚的在房间里走动,洗漱好之后出来,秦牧依旧在睡,想着昨晚的他,整个人身上散发的妖艳多情的艳色,美丽的勾魂,处处都是情诗的味道,给了清冷的他一些不一样的温度。 几乎是带着世界尽头,最后一次的势头,男子将我吞得细致,毫无保留。 脸上染上了小女子特有的娇羞,有些不好意思的撇开了留在秦牧身上的视线,拿了钱包和手机出去了。 一路上都是轻快的步伐,人似乎就是一种心情的动物,心情好了什么都是美好新鲜的。 看着两边的接到,附近的一些这些日子时常的见,这一刻看起来也是别有一番的好看俏生。 捏着手里的手里,点开了地图导航,因这里的接到都是单行道,错综复杂,我还真是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在这里兜了圈子,秦牧肯定就等着急了。细细的看着手机上的指示说明,偶尔的抬头,朝着有些标志性的建筑,瞅一瞅,做着标注。 也没有多长的时间,大概就是而是分钟的脚程,我就来到格拉斯最大的一家超级市场,要说这地方也就是相宜,这家超市完全没有与世隔绝的半点意味,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完全不必担心不方便。 也是踏进超市里在里面大概的走了走,我才知道自己出来的时候,担心是多余,这么多的东西不怕没有秦牧中意的。他对于用的东西都是有些挑剔的,尤其是贴身的洗漱用品,他们来这里,少说也有两个星期了,东西都用的都差不多了。 看着手机备忘录里的清单。 沐浴用品,洗漱用的,还有就是各种各样的蔬果,还有肉食,这些原本每天都是有人给他们准备的,尽量的都会选在我和秦牧出去的时候,做到不打扰两个人。 这次不假他人之手,亲自为着两个人的生活打点。我心里是说不出的浓稠的喜悦,总觉得我也在为着我们的爱情做些什么,也找到了属于两个的归属感,也许骨子里就不是一个只知道索取的女人,能做这些我反倒觉得开心。 一个穿着质朴清丽的女子,在各色的人群中之间还是一眼可以看见她独特气质的身影,忙碌着小女子才会做的洗手做汤的事情,没有来的看在人的眼里,就是心底里生出来的嫉妒,怎样的一个男子,才会有福气享受这样清丽绝世的女子甘心如此。 一双眼,明眸总是弯弯,带着笑意似的暖人,干净清澈就是他给人的感觉,站在一旁的货架子后面,望着几步开外的女子,专心的忙碌着自己手里的事情,嘴角挂着满足的笑意。 落寞和不甘心在眼眶里泛滥,西装革履的绅士气质,也在这一分秒,参杂了许多其他的东西,直击心脏的疼痛,让他不再是往日游走在各色人群之间,游刃有余的翩翩公子,神伤浓浓,一瞬间失去的光彩。 看着她挑选好了蔬果,似乎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割舍哪一个好,女子站在货架跟前,拿着手机在不停的捣鼓,他知道是又在上网寻求帮助,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最不好,凡事都要细致无差。 也许是有了结果,根据网上提示,她选了几个红彤彤的苹果,鲜嫩的油菜菠菜,还有一些的蔬菜,都放在了篮子里,不过还是可以看出不怎么经常下厨,把握不来分量,什么都是见样拿两个。 看着那些成双成对的东西,都是浓浓的讽刺,刺痛了他的眼,还有突兀的神经,怎么就有一天在他心里就应该养在玻璃花房里,不沾凡尘的女子,会为着另外的一个男人去做这些子,糟践自己皙白嫩肤,气韵美好的事情。 他怎么舍得? 画知你怎么心甘? 之后,女子又去了肉制品区域,这次倒是没有用多长的时间,熟练的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并的放在了购物车里。朝着门口结帐的地方去了,他的身子也消失在了人海里。 跟着女子的身影,一路的观察着,从头到尾她就没有半分觉得委屈和不耐烦,及时在曲折不平的小接到,拎着手里的那些东西有些不好走,有时候,一个手拎的难受了,她就放在路边,歇一歇,换个手又继续。 男子看在眼里,一阵阵的疼惜,越发的对着她的选择质疑起来。秦牧真的就是她的良人吗?他是万般也不会让画知去做这些子的事情的,她就应该闲庭小曲,珍世惜珠相伴。 三拐两拐的,就男子在街角暗自神伤的时间,女子眼看着就要走到中心大道,回到她和秦牧下榻的酒店。 就在我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东西,细数着是不是有什么遗留的或者没有买齐的,拿出手机一一的对比,这才发现原本打算给秦牧去买的咖啡,还没有买。四下的看了一周,在靠左手边大概有五百米的地方,似乎有一些露天的卡座,想着应该是有售的。 往前走着,我还是在张望,她明明记得上次和秦牧一起去过哪家咖啡屋的,怎么就不见了。 “让一下!” 第七十六章 :不再平静(2) 一个男子慌张的声音,突然的想起。 不等我回头,就觉得眼风扫到的范围里,一个削瘦的黑影冲着我直直的来了,躲都没有机会,“嘭”的一声,就觉得肩胛骨一阵子的生疼,手里的东西撒的到处都是。 对于痛感本身就很敏锐的我,这一撞,生生觉得有些受不住,在倒下去的一瞬间,我下意识的用手支持了一下地面,手掌上白皙的皮肤丝丝的血迹都渗了出来,深的地方,红色的血肉外翻,看起来真的有些吓人。 一抬眼,就看见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子,脚底生风的窜了,似乎是后面有豺狼在追赶一样,头都没有回的跑了。 有些气急败坏,不过也就是一瞬间,我知道和那样的人生气是没有用的,现在要紧的是找个地方包扎一下手,不然这样回去,秦牧非得要跳脚了。 轻轻的碰了一下受伤流血的地方,疼的我眉毛都纠在一起了,倒吸了一口凉气,脑海里搜索了一下,估计五分钟的脚程有一家门诊,我可以先到那里。 起身,打算去捡散落在一边的东西。 格拉斯的慢生活,整个小镇都没有多少密集的人流,这早上人就更少了,也没有个谁上前帮我一把。 刚捏到一个苹果,左手抓东西本来就不怎么讨巧,吃力的很,眼前就是一双质感优良的男士运动鞋,出现在我的眼前。 心漏了一拍,我知道不是秦牧,这一路来紧追不舍的视线,从在超市的时候我就有所察觉,丝毫不隐晦的行为,让人不察觉都难。 顺着视线向上,男子一身浅灰色休闲服,似乎是刚做完晨练回来,干净明朗,只是看到男子的脸时,我有一瞬间的惊恐。 真的是惊恐,察觉到自己反应的强烈,我撇了眼神,慢慢的站起来。有些不知所措。捏诺着嘴角,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就在这个时间,男子动作优雅有风度的落下身子,一个个的拿起散落在地上的蔬果,有些都已经磕破了,显得有些狼狈,看着弯着身子,在地上捡着那些东西的林存。 有一瞬间,觉得那些破烂的蔬果,就像是此刻的我,尴尬狼狈,没有地方可以躲藏。这个男子还是如同记忆中一般,温柔,体贴,在什么时候都是风度翩翩,善良有礼,不会让人觉得不自在。 多少次,他都出现在我的身后,在我不知所措,伤心欲绝,难过忧虑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出现,不出一声,只是安静柔和的以他的方式,最好的方式,守护着我的一切。 突然,就有些说不出来狠话,也觉得刚才一刻,划清界限的想法有些突兀,本来就是一起长大的人,要怎么假装不认识? 秦牧,你应该明白,他那样柔软细致的亲人,我不想失去。 像是早就料到了我的心思,把东西捡起来,装好之后,林存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我,展现了以往岁月了,每每都有的笑意,温暖如灿阳。 谦逊有礼。 “给。” 声音温润干净,亲近可人,没有秦牧给人高冷疏远的感觉,清冷之中,带着一股子怎么也风化不了的矜贵,还有丝丝绮逦的味道,韵味十足。 “谢谢。” 送了一口气,这样的距离刚好,我最怕林存的柔情似海,盛情不悔。还好不是,还好… 这下子一来,我原本提着的心也放了下去,也感激林存的贴心,知趣。之前微博上的事情,想也是他的无心之举,林存对我的喜欢,我从没有怀疑过,但也不觉得会成了危险。 有些人,一开始就知道不会在一起,也不会成为朋友,只是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彼此心知肚明,这是最好的。 我和林存就是。 刚要伸手去拿林存手里递过来的购物袋子,男子骨节清晰,白皙温润的手掌,就展现在我的眼里,还是和以前一样,这双手,总是干燥,带着些许女孩子手指才有的纤细。不似秦牧的手,冰凉,有力。 手抬起,不等沾到袋子,男子就撤回去了手,带着些许无奈的笑,似是对于我这样不懂得变通,有些的无力,嘴角确实浓浓的宠溺。眼里也有化不开的稀罕,温暖的注视着有些呆滞的我。 “都伤成这样子了,你呀。” 自然的靠近我,一股暖洋洋的,似是橙黄的暖阳给人的感觉,曾经熟悉的滋味,涌上心头,身体下意识的后退,带着排斥。 看着自己的动作,我也是诧异不小,这是林存,这些都是我熟知的好,难道就因为不是秦牧才这样吗?突然,眼里都是柔柔的笑意,我记得秦牧总是在情到浓时,贴着她的耳边说“都是我的,你的全部,不许任何男人窥视。” 霸道无礼的话,然他偏生说的那样的自然,我想这身体,还真的给秦牧调教的好呢?就是我想做些什么对不起那个男子的事情,怕是都没有机会了。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甜腻。 注意到我避让的动作,他的一靠近,就像是回避脏东西一样,身体本能的后退,那一小步,刺得林存太阳穴,突突跳的疼,他眼里的受伤我看的清楚。 现在是他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画知你的爱好狠。 对他林存,鲜血淋漓,她的爱情,踏着他血肉模糊的身躯。 眼里的受伤,忍是谁也能瞧见,只是画知这个时候专注在自己的心思上,没有注意到男子明显的前后变化。 敛下了自己的心思,藏的好好的,还是一副绅士风度的暖人,对着女子聪明得调笑,要是画浅稍稍的留心,就会发现这又多生硬。 “怎么?怕我对你图谋不轨。” 一听这话,我的注意力才放到林存这里,有些尴尬自己的走神,也是对刚才的不礼貌的举动的不好意思,对着男子浅浅的一笑。 “这还真不怕。” 就这样一来一回,两个人似乎又是回到了以前的相处模式,我也轻松了许多。 “我能陪着你去包扎一下吗?我想就是一个陌生人,应该都有义务帮助受伤的你,放心,”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为了彻底解除我的顾虑,林存往后面大大的退了一步,和我保持了较远的距离。 “我就给你拿这些东西。”举了举手里的购物袋,男子笑的明朗,带着一些傻气,像是回到了十八年华,青涩的模样。 我没有忍住,一笑出声,娇嫩的手指掩着丹唇小口,眼里萃着最纯粹的笑意,就那样拿着娇好的眉眼看着林存,一瞬间的斗转星移,林存就觉得时光的宽泛一下子在倒退,回到了最初那个窄小温暖,最是阳光甚好的最初,画知也是这般的对着他一个人,只有他笑的开怀。 有一阵子的失神,画知就是一个自然的举动,但是看着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视线绵长悠远,似乎是通过我在看站在时光那一头的另外一个温暖娇人,觉得气氛有些不自在,我轻轻的一咳,拉回了男子的念想。 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情绪,林存,拿着手指一指前面,示意我跟上,自己就率迈开了步子。 动作潇洒,毫不留恋,只是在转过身的那一瞬间,明朗的脸色,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笑容像是风干的蜡像,枯瘪的嵌在脸上,怎么看怎么的荒凉。 他到底是怎样把这个女子弄丢的,明明她还在,还是他的知儿,怎么就会避他如蛇蝎,曾经熟悉相依的两个人怎么就成了今天的这般田地,比陌生人还要小心翼翼。 一刻心,碎的四零八落。 他是多么的有把握,在每次撑不下去的时候,只要一想到还有那个梨装黛浅,温润似水,纯净美好的女子还在,他就能咬着牙,吞下所有的屈辱和不甘,在法国,一个陌生的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的黄金铺就的地狱里挣扎,站到今天的位置,一身风华高傲的出现在女子的面前。 我带江山,在你面前,只为同你共赏风景如画。 只是这一刻,林存觉得过往挣扎的一幕幕都是讽刺,失去了所有的意义。他愿意把林存这两个字埋葬在有画知的时光里。 观察着林存的举动,我看着男子不拖泥带水,没有丝毫的纠缠的藕断丝连的迹象,觉得自己刚才应该是太敏感了,也是都过了七年了,以前的那些青涩的喜欢,应该早就淡了吧。 这么一想倒是觉得自已有些多想了,也有些不好意,脸上有些烫烫的,还真是让秦牧给惯的,觉得自己魅力无边,谁人都喜欢似的。 画知,醒醒。 理了理心思,手心里传来的疼痛明显起来,也就没有心思去想这些,跟在林存的身后,两个一前一后,都是干净纯白细润的气质,只是一个带着些许萧瑟的苍白,一个淡雅依旧。 走在风景里,成了画。 逐渐密集的人群,时不时的频频回头,朝着我们投来关注的目光,我心里着急着去诊室,好早早的回去见秦牧,手上的伤口都有些忽略,没有摁住流血的地方,只是急匆匆的赶路,没有在意到突然人流涌动的街头。 第七十七章 :不再平静(3) 这样着急忙慌的我,在别人看来,多像是我在追赶着一个出色绅士的男子,不顾自己受伤点点滴滴的血迹,染成了一条线。 也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和指指点点。 “这个男子怎么这样,看那个可怜的女子。长的多好。” “就是,本来应该是一堆的,怎么就不珍惜这么好的女子。” “那个女子做了什么事情,她的丈夫这样的生气,都不管她。” ……. 林存把路上的行人的言语停在耳力,原本没有血色的脸,渐渐额回暖了。停下了步子,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带着挑衅,勾起来的嘴角坏坏的笑意,阴冷,望着男子的背影,我的脑海里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急着走路的我,发现前面突的停下的男子,有些不解的看着林存,男子冲着我看了一眼,就对着他们周围环视了一圈。 跟着林存的视线,我这才发现以我们两个为中心,周围都是各种肤色的人,记得格拉斯窄小的单行道,更加的逼仄了。 脸上的温度节节的上升,被这么多的人,用奇异的眼神打量着,像是参观动物一样,我觉得没有藏身之处,*裸的给人观赏亵玩,心里恼火也不是,羞愤也不是。 一个温暖的怀抱,揽着我削瘦,略显较小的身子,周围的人一片的喝彩声。 身子僵硬的动也不动,我的眼睛惊恐的睁得老大,死死的盯着林存,有些生气他的自作主张。 没有在意我恶狠狠的表情,和狠厉的眼神,他怀抱着圈的我更加的用力,抵在我的肩头,小声的说了一句。 “他们以为我们是吵架的夫妻,想我们和好,不然,你想一直被跟着。” 刚鼓起来的脾气,像是针扎了一样,一下子泄了,没有明显的抗拒,虽然感激他好心的解围,但是心里确实说不出的滋味,觉得这样的林存有些陌生,还是… 围观,就像是一种病,人人都有,这下看着两个相拥在一起的人,没有看头了,都识趣的散开了。 我感觉到危机的解除,一下子就挣脱了林存的钳制。 整个人挑开的老远。 带着岁月沉淀的沧桑,嗓音婚浑厚,略微的一顿,似乎在给林存思考的机会,也是在等,等着鱼儿上钩。 眼里的闪过一丝嘲弄,林存也不客气。 “这么关心我们三个人的事,你也是很操心啊,再说,现在是什么年代,小孩子的把戏。” 要说秦牧和她的关系,尤其是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盛放的那个女子,喜欢上了另外的一个男子,据说秦牧公子,矜贵无上。他是心里隐隐作痛,就什么劳什子香水惑情蛊心,他还真是有些看不起电话那头的人,手段未免太拙劣。 “呵呵”一声笑意,似乎是从嗓子里发出来,带着让人相当不舒适的感觉,像是被毒虫盯上了一样的恐怖感觉,从心里慢慢的升起来。 也就是一刹那,那种感觉就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浴血奋战前夕的兴奋,嗜血的残忍冷笑,林存突然就有些期待,这样的一个对手,看是他玩死这只躲在背后的老狐狸,还是成了棋子。 还不等男子有所应答,对面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这次声音敦厚,带着长辈对晚辈中肯的建议,也有儿孙不知未来的无奈,让林存有些恍惚。 “你在法国这么多年,格拉斯不是没有听过,有些事情你比我更清楚,何必自欺欺人?” 何必自欺欺人,何必,何必? 就是啊,他怎么会不知道画知如今就是陪着秦牧在享受着香水的美好,怎么会不知道在香水博物馆秦牧献上了举世难无其二的香水大师收山之作,绝秀。就算香水锁情是假,但是哪个女人有这样的礼物,会不感动,会不动心? 他真真的错过了吗? “别想的那么悲观,你有的秦牧绝对没有,还有他对画知的占有程度不是你能想象的来的,也正是这样,你才有机会,要知道画知没有人比你更了解。” “这就是你帮我原因吧,我的价值就在这里。” “聪明人,何必要在意这些,重要的是得到自己想要的。” “你想要的我怎么知道不会是我想要的?” 这个时候不多套一些,也许在其他人看来这样的对话毫无意义可言,但是林存知道往往最没有用的,反倒是最真实的,现在的老家伙最得意,也最容易放松。 “别自作聪明,你要的向来都是美人,不是江山,我老了,肯定是想为儿孙多赚一点。” 态度不算好,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变相的告诉了林存,这个老家伙要的不会和他的心心念念的人有冲突。 “我和你合作可以,只是我必须知道你的计划,以确保在这个过程种,她不会收到任何的伤害。” 林存一辈子都没有想过,这次站在利益的端口,他和别人的讨价还价,会成了他一生的悔恨,是想的太多,还是太少,知道生命的尽头,因为这个错,他都没有放过自己。 沉默了一阵子,这短暂的死寂,对于林存来说就是又一次生命里可喜可贺的胜算,他又捏到了敌人的七寸,胸口的气血翻腾,他似乎都看见了胜利的前景,在眼前浮现。 “也好,信任是合作的前提,再说你知道也无妨。” 话说的简单轻巧,只是真假就只有彼此心知肚明了。 切了电话,男子眼里闪着的油亮的像是狼一样凶狠,残忍的好斗气息一点点的消失,随着手机屏幕一同暗了下去,整个诺大的房间里又恢复里以往的漆黑。 久久的靠在床腰,坐在地板上,扯长笔直的让人艳羡的精瘦的双腿,一条腿随着身子的微微晃动,渐渐的收拢,抹了一只烟在无尽的黑暗里点燃,一丝星火,带着颓败的光芒和闪动跳跃的危险气息,在空气里弥漫。 男子一手搭在曲起来的腿上,夹着烟头,随意的坐着,这个时候他的脑子清晰的有些不正常,隐隐觉得刚才的一通电话之后,他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的从他的身体里溜走了,可是怎么他抓不住那种微妙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 一直坐着,带着几分自虐的成分,似乎自从接到了李舒音的电话之后,他知道了一个叫画知的女子待在离他仅是一个城市的距离,就再也没有好好的睡过一天。 现如今,那个号码又在黑暗里跳跃,他不知道,两天没合眼的身子,突然就带着一种飞蛾扑火,毁灭式的欣慰,喜悦,兴奋。 还是等不及了,怎么都这么着急,就他一个人不急。 一遍又一遍的手机铃声,响彻整个空间,在寂静的夜里越发的突兀,手机屏幕的光亮打在男子脸上,有一瞬间,林存觉得自己看见的是一张魔鬼的脸,阴森邪佞,带着一骨子变态的嗜血的欢 手一动,连忙对着手机一戳,电话接通。 “我还真是高估了你的水准,看来你也就适合待在你的小窝里,没有勇气战斗的狼,只适合寂静的死去。” 气急败坏的声音,多少还是带着一些面子上的自持。这样隐忍夹杂的感觉,突然,让林存有一种回落到真实世界的感觉。 “什么时间开始,不过之前,我想先去见画知一面,之后的,就是我们的事。” 坚决,果敢,这个时候的林存硬气对于温朗,完全是另一个人的感觉,没有往日里儒雅的影子。 “想见,只是奢望,现在的画知,不是想见就能见的,机会只有一次,我不能失去,等到他们回去,就不一样了,我不能等。这样,你先去格拉斯,等我的消息。” 林存之前查过,秦牧这次带着画知出来,表面上是度假玩乐,抵御能力最弱的时候,但是他周围百里都是秦家的暗士,任是他,若是被排除在外,想要接近还真的是没有多大的机会的。 一拳打在地板上,闷闷的一声,为什么努力了这么久,换来的还不如秦牧两个字重。 他就不信了,在法国他秦牧这个名字还能叫的响。 记忆拉回,林存看着街边熟悉的倒退的景致,兀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眼看着就到了门诊处了,林存心下一阵子的担忧,恻隐之情而起,今天的遇见不完全是他一个人的策划,至少在街道拐角处,他是没有打算上来同画知打招呼的,那个奇怪的男子,出现的突兀,明显的就是冲着画知去的。 还有就是街道上,前后不一的人流,之前的时候,人少的出奇,似乎,就在为他和画知的相遇提供一些方便,之后,确实人头涌动,一心的撮合他们两个人,得多用心。 看来那个老狐狸还是出手了,不得不说他从一方面说,有些喜欢,尤其是抱着画知的那一刻,几年来心里空缺的地方,一下子就被填满了,舒服踏实,这是他离开画知之后不曾有过的感觉。 但是这一刻他有些迈不开步子,进了这道门,他和画知就是别人桌子上的棋子,他知道着对于那个女子意味着什么,秦牧那样掌控*强烈的男子,怎么会由着他的女人和着旧爱有半点的牵扯。 只是他放不开,画知,我真的放不开,心疼的无以加复,不想伤害,却是不得的伤害。 这些我年少时光里最温暖的人,内心的独白,都是在若干年后的物是人非里,一把录音笔说给我听的。 第七十八章 :层层迭起(1) 停不下的脚步,割舍不掉的喜欢。 面上看起来不大点的门诊,进去之后确实很有一番的别有洞天,里面尽量的最大限度的利用了空间,在弯弯曲曲延伸的走廊里,都是医患处,或者是医务室,跟在林存的身后,我进来的时间顺便看了一眼这里的格局。 看着前面高大削瘦的男子,我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什么都没有变,他比起之前的稚嫩阳光,更多了一些儒雅气息,更有味道了,在我看来也陌生了,看不透了。 收敛了心思,觉得今天的自个儿想法有些多,只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和秦牧在一起,我似乎很少去在意这些事情,不会考虑自己身在何处,我知道是本能的危机感。 “叩叩” 林存站在第一个发现的有医护人员的房间门口,礼貌的敲门,出口询问。 “请问是医生吗?可以帮这位女子包扎一下伤口吗?” 虽然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吞有礼,但是眉眼之间还是有些慌神。为了让里面的外籍女医生看清我现在的情形,林存稍稍的挪来了身子,露出了在身后的人。 猛的一看,女子应该不是当地人,有些像是混血人。 不太清澈的蓝眼睛,看了我一眼,一闪而过的异样,几乎不可见的就不见了,低着头,把手里的药放在医疗用具里,就跨着大步朝着我来了。 “请坐在这里好吗?” 流利的英语,对着我,没有再去看一眼一旁俊秀出彩的林存。 这个细小的动作倒是让我对她有些注意,这个医生很专业,还是… 翻过我白嫩的掌心一看,女子的眼色也有一瞬间的惊讶,更准确的说是心疼,这样俏生生的手,怎么就有这样的伤口,太触目惊心。 赶紧拿着一旁桌子上的棉签蘸着酒精给我清理伤口,疼的我一口一口的倒吸着凉气。 转身,看了一眼一旁揪心疼惜的林存,女子没有理会男子的表情,口气有些不太好的对着林存教训。 “你是怎么照顾妻子的,怎么可以让她伤的这么严重,这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行为。” 顺带着用眼神示意林存,过来,抚着点女子,安抚一下,眼看着我的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隐忍着的样子,就是同样作为女子的医生也有些看不过去了。 要说我的伤口,在医生见惯了的职业生涯里,应该不算什么,但是偏生,女子的肌肤瓷釉一样的细致嫩白,脆的,弹指可破。这样美好的一双受伤,突兀的血肉外翻的样子,自然对比的明显,也让人更加的心疼了。 林存站在门边,心里有的疼,怎么也不比她少多少,看着女子这样子他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他就只能这样的看着,连上前一步把她抱在怀里的资格都没有。眼里一抹於色,紧着的眉头,怎么也舒展不开。 可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眼前疼的直飚眼泪的女子,今日受的委屈,都是因为他林存来的,是那个老狐狸的计谋,是设计。 一想到这里,看着女医生的暗士,他原本上前的一步,又硬生生的拉了回来。举步不定的看着画知。 我这会子哪有劳什子时间去在意这些,火辣辣的刺痛感,一*的袭来,疼刺入骨髓的感觉,密密麻麻,一下子就委屈的有些受不住,秦牧从来都舍不得她疼,就是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我稍有不适就喊疼,秦牧就是再难受,也是自己忍着,说实话,我还真是没有遭过什么罪。 长这么大大一来,第一次这么疼的不知所措。恨不得把攒在左手里的手机捏如肉里。 眼看着泪水就要从眼眶窜出来,这么大的人了因为这点小伤口,哭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强忍着,仰着脖子不去看右手上的伤口,也尽量不去在意医生的动作。 晶莹的水珠,润泽着白皙的天华板,上面挂着的顶灯,在我的视线里开始有些恍惚。 就是这个时候,林存再也没有压抑住自己心里的情绪,他多想能代替女子承受了这一切,这只是一个开始他就有些忍不下心,不论怎么样,他从没有想过,要让画知有发毫的疼。 上前一步,将女子揽在怀里,一只手从后面抓着我的左手。 “疼,就抓着我,手机给我。” 这个时候,我真的没有多少心思去考量,无助的人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不管不顾的死死的抓着男子精瘦的腰际,到了最后,甚至张开口,要在了林存扶在我肩头的骨节分明,纤细修长的手掌上,在虎口的地方,疼的男子眉毛微微一动。 沾着血迹的手机,林存拿在了手里,怕我又抓自己,情急之下把手机往自己的衣服兜里一装,连忙固定着我的左手。 时间在我看来过了有一个光年的久远,疼的我都要麻木了,不知道一波接一波的疼意是来的更加的狠厉了,还是淡了一些,只是依旧双手抓着林存的腰上的衣服,整齐干净的休闲服,已经褶皱不堪。 咬着林存的手,已经在不知觉见放开了,男子白皙的手上,一排整齐的牙印,血迹明显。 把头转向林存的怀里,眼泪都落在了男子的衣服上,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她这样可爱的举动,林存有一瞬间,觉得一切都没有变。她还是死爱面子的画知,以为这样把脸蛋藏起来,别人就看不见她出糗的样子。 有些无奈,只是这样的她,她就是喜欢的不能自已。有些爱怜的抬起手,轻轻的抚着女子乌黑的发迹,一下又一下,眼里是化不开浓稠的爱意。 一旁的护士已经给女子清理好手上的血迹,这样要缝合伤口了,不打麻醉是不行的,只是现在我的伤口已经流血有些多了,现在还是往外的渗着血迹,的得赶紧给止血,缝合,虽说是不太严重的伤口,但是不好好的处理以后可能会留下疤痕,女孩子终归是不好的。 就有些不合时宜的打扰了她心目中缠意绵长的一对有情人。 “先生,打扰一下,可以帮我去去一些止血药吗?就在左边出去的第三个房间,她的伤口需要马上缝合。” 林存这下脑子一子清醒了,为着他刚才沉浸在其中有些恼恨自己,现在最终重要的是她的伤口。 抬脚就往外面去了,走之前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 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生死别离架势的男子,又把目光拉回到我的手上,对着我的目光口气有些揶揄的口气,带着些许的羡慕。 “小姐很幸福,看的出这位先生还是很在意你的。” 这下我才听到她的说辞,一项刚才自己失态的表现,自知应该让眼前这位善于言谈的女误会了,看来刚才对着我的疑虑是多心了。 心下对自己的敏感有些没有来的觉得不好意思,也觉得无奈,离开秦牧她还真是草木皆兵。 “你误会了,他是我的朋友。” 当时解释,浅浅的一笑,除了红红的眼眶,完全没有一丝哭过的狼狈痕迹,女护士不得不再一次对着眼前这个清丽,东方韵味十足的女子再一次生生的震撼,竟然有女子可以美成这样子,上天还真的是眷顾一些人。 她的言语也不顾及,大方的讲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我倒有几分不好意思的回以微笑。 女子以为是我害羞,会心的一笑,给了我一个我理解的眼神,笑的明媚生动,知道她认定了,我也就没有再浪费口舌,对着女子解释。 这个时候,视线不经意的一瞥看了一眼,室内的格局,当时给自己转移注意力了,说是打了麻醉,但是我心许是心里左右,还是觉得女护士的穿针引线有些残忍。 墙上的挂着一个英式钟摆,上面的时间显示,已经是九点过几分了,我心里一紧,这个时间无论如何,秦牧也应该起床了,现在她还在这里,男子肯定着急坏了。对了,手机。 这时间我才想起来了自己一直捏在手里的手机,在自己的四下找了一翻,还是没有看见,秦牧为他们定制的手机,至少在这里应该不会出现同样的款式,要是在应该一眼就看见了。 犹豫了再三,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正在忙碌的女医生询问。 “请问你有没有看见我的手机?” 手里的动作没有停,女子随口的一说。 “应该是刚才那位先生拿了,你没有放什么东西在这里。” 林存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画知的询问,脚步生生的顿住了,她在向着想着那个男子,秦牧。 兜里的手机一震,林存的心下一紧,摁了一下手机转身就大步朝着反方向走了。 身子一转,就进了走廊转角的洗手间,他急匆匆的回来,就是问了询问一下刚才的女医生,他去了那个房间,确实没有看见什么东西,那个房间里只有一些非处方药。 看着手里的手机,男子的眼色深了深,就一直盯着画知手机屏幕上的秦牧两个字发呆。 第七十九章 :层层迭起(2) 刺得他眼睛有些张不开,时间过了电话自动的挂断。 疯了一样的,林存想也没有想就打开了我手机的通讯录,把自己的电话号码输了进去,但是到了写备注名字的时候,他的手指再也摁不下去了。 心里一片的空白,不知道应该写成什么,这就是他林存的存在吧。 就这样在我的通讯录里多了一串数字,没有姓名。 退出的时候林存发现我将手机调在了静音上,之前秦牧已经打了很多了未接来电了,想必现在应该是急红了眼了。 秦牧,就要这样,你也好好尝尝我林存尝过的滋味。 手机里的未接来电的号码,全部都选中,点了删除键。 做好这些之后,林存觉得还是不痛快,不是在意吗?他到要看看,秦州贵公子的爱有多么的坚贞不移。 点了秦牧的手机号码,拨了出去。等到电话接通以后,听见一个磁性清冷的男声之后,将手机锁屏,以防和衣服摩擦会挂断,做好这些之后,林存打开厕所的门出去了。 几步就到了我所在的诊室。 “小姐你不要着急,手机应该就是你的先生拿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坐在这里,我给你包扎伤口。”看了一眼我的伤口,面带着几分严厉。 似乎觉得自己这样对着一个水一样的女子有些过分,女护士眼珠子一转,有些调皮的口吻对着我。 “我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是故意支开你的先生的,谁让他对你不好的,是不是,要是我都不会让你受伤的。” 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女子,我会意的给她一个淡淡的笑意。对着她做一个你的先生,右一个你的先生也自动的屏蔽了,任由着她在哪里自说自话。 不过,有一点画浅还是对着她很满意的,就是她的手法很不错,这会子上了麻药,缝合伤口,她也是很照顾自己的感受,小心的很。 “叩叩。” 还是和刚才一样,林存将他的修养风度都体现的很好,没有拆穿女护士的小把戏,还是一脸的担忧,只是嘴角明显的没有出去的时候绷得紧了。 “画浅,还好吗?” 没有去解释他的空手而归,女护士这下子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对着林存赶紧解释。 “我也是看不过去,你这样对着这位小姐。” “嗯。” 一个音,当时对着女护士的回答,看的确实画浅的脸。 “嗯,好多了,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那就好,我刚才应该快点的,明知道你怕疼。” “你不用自责,不是你的错。” “都流了那么多的血了,怎么能不疼,你也真是的刚才就忍着,也不喊一声。” 画浅知道他也是担心自己,向着也有刚才那个护士的捉弄,对着林存态度就好了些,怎么说也是再外人面前,不能太拂了他的脸面。 “还没有喊吗?看你的衣服都成了什么样子,”画浅有些不好意,尤其是想到自己刚才完全没有半点的形象。收回视线,低头的一瞬间,瞄见了林存身侧的手,虎口的地方一排的牙印,还泛着血迹。 “你的手。” 伸了手,举在面前,对着画浅摇了摇,笑的无害。 “也不是到是那个,刚才咬的那么用力,还说不疼。” “你还说?” 画浅最怕的就是林存这样子,跳开她的糗事情,以前经常被林存这样子吓唬,刚才一听他说,就下意识的说了这句话。 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说的话,有些暧昧。就闭了嘴,脸上生动的表情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礼貌疏离。 “让她给你看看吧。” “不用了,就留着吧。” 没有所谓的,就举着步子,朝着画浅跟前来了。 女护士忙的也差不多了,看着两个人你一嘴我一嘴的,她不太能听的懂汉语,估计这也是小情侣之间的话,觉得自己在这里有些多余,就拿着托盘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了两个,有些误会还是解开的好。 “好了,我走了,这里就留给你们小情侣。” 笑着说完,就出去了。 空间里一下子只留下了两个人,画浅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些什么,刚打算问一下林村有没有拿她的手机,男子装在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林存给了女子举了自己的手机一看,柔声的对着画浅说。 “之前难么难受,这会好好的休息一下,我接个电话,一会儿送你回去。” 没有等画浅说话,林村就出去了。 出了门,看着自己的手机,嘴角的笑意弧度越来越大。 林存在进去之前给自己的手机设定了一个闹钟,刚才的铃声其实只是闹铃声,不是什么来电,他就是不想给画浅机会要手机,拿出来口袋里画浅的手机,如他所料,电话还是接通着。 好戏这下才要上演,丰城你看好。 点开自己的手机,打开网页找了一个带颜色的网站就点了进去,朝着走廊那头的一个病房里去了,里面正好没有人,他刚才回来的时间看见了里面的病人被转走了。 打开门,对着空荡荡的屋子说了一句。 “公司的电话,等急了没有?” 随手关上了门。 走了几步之后,柔声的对着清冷的空气,说出了缠绵韵味十足的一句话。 “浅儿,我不想你走,刚才你没有拒绝我,就说明你还是爱我的,丰城觉秀我可以不在乎,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都知道,你和他是你的无奈之举。” 等了一阵子,是衣服之间摩擦的悉悉索索的生音。 男子的呼吸有些不稳,带着*泛起的粗嘎。 “给我,我还想要,嗯?” 手机轻轻的刚在床上,男子拿着自己的手机点开了网站的视频播放,里面的生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嗯,嗯。” “你好美,浅儿,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嗯。” 拖长了音,带着十足的勾神儿。 “啊” “就是这里,还可以再紧一点吗?” 觉得还不够,男子伸出了胳膊,对着画浅咬的那个地方,印着那个印子深深的吻了上去的,缠绵情深。 情深时,密匝出声。 眼睛盯着画知还显示在通话中的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数字,让林存有些不敢相信。那个叫秦牧的男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还是真的就那么有把握,画知会对着他死心塌地? 无论怎样,对于林存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他以为,凭借着林存这两字,足以撼动他们之间的根基,画知也必定是他的人,只是小孩子走错了路,最终都会回到他的身边的。 时间就像是凌迟一样,一秒秒的往前推进,眼睛死死的盯着画知的手机,没有什么时候,林存厌恶手机上跳动的时间。 他就得那秒秒推进的时间就是手机那头的男人对着他最大的蔑视,深切狠厉的一击,疼的他的脑子一抽一抽的。 是哪里做的有问题,让他看出了破绽了吗? 还是不愿意就这样轻易的放弃,林存站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四周都是森白的眼色,死寂压抑。 他不知道要着一场自导自演的戏,要演到什么时候,但是他心里也清楚,多一分钟,他输的几率就更大了,不要说是秦牧,和画知朝夕相处的那个男人,尽管在心里死活也不想承认,但是他也知道,视频里肤浅淫浪的声音怎么会是画知。 画知在和秦牧亲密的时候,会是怎样的? 这个想法乍现的一秒,林存凭借着自己的理智,生生的压制着,不想往哪里去想,可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想着画知千娇百媚的身子,嫩白水软,纯净透亮的眸子,乖巧的躺在秦牧觉秀的身下,眉目含情的看着男子,林存感觉自己的脑袋一瞬间的疼,闷闷的,像是被什么掏空了一样的难受。 手死死的拳在身体的两侧,微微的颤抖着,整个人极大的隐忍着自己的情绪,不让他去爆发。 这是一场战役,他和丰城的第一次交锋,谁先有了动静就输了。 这个时间,坐在另外一个诊室里的我,心里是有些着急的,时不时的望着门口,等着林存回来,怎么说也得说一声谢谢再走,我着急的想回去见秦牧,不仅是怕男子担忧,今天所受的疼痛,一肚子的委屈,就像扑进男子安心温暖的胸膛。 盯着墙上的大钟,一下一下的摆动,也不知道林存有什么事情,怎么去了这么久。 不知道第几次朝着门口张望,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什么礼教修养,我统统的都不想理了,尤其是右手上裹着的一圈一圈白色的绷带,刺激着我的泪腺突突的饱满起来。 心里纠结放不下,我的手机还在林存哪里,不带上的话,之后,必然又是要和林存再见面的,私心里我不怎么想再和林存有什么牵绊,我是一个很有主心骨的女子,知道有些事情就是要当断则断。 我和林存就是那个断。 这个时候,那个之前给她包扎的护士从门前经过,可能看见我一个人坐在这里,有些意外,就进来询问了一下。 “小姐,你的先生呢?” 第八十章 :层层迭起(3) 看见了护士,我的眼里一喜,是踏进这里来,真心的发自心底的第一个笑容,直达眼底,水润润的眼里,盛满了暖意,衬得整个人更加的美了。 “那个,你可以帮我告诉那位先生,我住在中央酒店,现在有些事情,我要先走了,对他说声抱歉。” 没有理会护士是什么反应,也不等她同意,我就擦过女子的身子,从门口侧着身子出去了,一阵风一样。 有些不解的朝着走廊,她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一片空荡荡的走廊早已没有了女子娇丽的影子,堪堪的收回了视线,女护士想着房间里看了一眼,里面还有我落下的购物袋。 “有什么事情,还能比你的俊先生重要?”有些不解的嘟囔了一句,摇了摇头,女护士抱着自己的病例,继续去工作了。 在我没有来之前,门诊里就来了一个神秘的男子,带着礼貌压的很低她没有看清面目,说话也是一口流利的法国腔调,还真是判断不来是哪的人。 只是给了她一张支票,说是要给后面来的女子细细的包扎伤口,只要嫩个漂亮的女子已出现,她就能立马认出来。 一百万的支票。对于她一个护士来说可是不小的数目,这个本来就是一个小门诊,没有什么收入的,今天刚好是她值班,其他的人这个时间,没有急诊是可以不用来的。 心下一喜,她就应了,不过还是有些不安,就寻着那个男人多问了一句。 “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多的钱?” “他们是一对失散多年的情侣,彼此有些误会,我只是不想自己的女儿,将来有一天后悔,就想你尽量的拖着那个女子,让他们有一些相处的时间。” 走在走廊上,女护士心里一直在寻思,她算不算完成了要求,拿着这一百万的支票,应该没有问题吧,走了几步还是觉得不妥,就返回去了,四下里搜寻着林存的身影。 至少,给那位先生转达一下那位女子的话,告诉他地址,这样应该也算是对于两个人的以后,有了机会吧,那她的一百万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只是走了一圈也没有找见林存,难道走了? “先生,先生?” 走廊里响起了女护士标准的法国腔。 林存在房间里,实在有些待不下去了,这都三十分钟了,办了事情应该也要结束了,拿到秦牧是想要听一听全程的直播? “先生,刚才那位小姐走了,要我给你说她住在中央酒店。” 一句话,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 什么叫挑梁小丑,林存觉得他就是,在秦牧,那个还未谋面的男子跟前他输的何止一点。 不甘心的拳着拳头,气的整个人的身体都在发抖,狠狠地攒着手里里的肉,恨不得剜出来一块。 原本亮着的手机,就在外面的护士一句话落,就挂断了,他似乎都能想的来,秦牧这一刻,嘲讽的笑意,带着蔑视天下的气势,对着他。 等了几分钟,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林存才从紧闭的病房里出来,这时候,那个没有脑子的女护士已经不再了,男子还是儒雅有礼,只是走的时候,利落果断,带着一股子狠厉和骨子里透出来的决绝。 尽管从刚才的护士口里证实了他自己的猜测,把这些事情都是老家伙的安排,只是不明白,简单的包扎给护士这么多的钱? 难道?思及此,风一样的冲了出去。 我一路匆匆,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过,慌张和局促这两个我最讨厌会出现在女人身上的词,一股脑的今天上午都让我尝了个遍。 林存站在街角,看着女子迫不及待的奔进了中央酒店的大厅,投向了另外一个男人的环保,眼色暗无边际。 气喘吁吁的停在门口,茉莉花香清淡舒雅,一如秦牧让人舒心,想着自己今天出去的目的,还有床头的那张便条,我的满心欢喜,到了最后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像是一脚踏进了一个怪圈,怎么也走不出去。只能在里面独自的慌张,挣扎,恐惧,羞愤,确实怎么也找不到出口,发泄不出来。 门里,阳台上,男子懒洋洋的靠在阳台的平台上,修长的身子,随意的放在上面,意味深长的看着对面的楼下,街角处一身休闲服高挑出尘的男人。 眼里的意味不明。 他刚才看见了画知的慌张,这么久以来他从来没有见过女子这么惊恐挣扎的一面,就像是口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 计算着时间,我这个时候应该是在门口,眼珠子微微的一缩,眼角的眼色深了深,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望着无边无际蔚蓝的天空,在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男子还是一直站在原地,死死的攒着自己的拳头,他就是不甘心这么就输了。 咯吱的一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男子的脸色你之前别无两样,还是一副风流温朗,干净绅士,嗯,只是紧抿着的嘴角,一丝紧绷的肌肉,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情绪。 长长的走廊是一片空寂没有一个人影。 一阵风一样,男子看着大步,朝着门外走了。心里一直在有一个声音呐喊,那能让画知离开。 说不出为什么,但他就是有一个直觉,只要这次让画知走了,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门诊门口,五官长相出众的男子,倾身而立,茫然四顾的在街道上搜索,不知道在寻找些什么。林存,这个时间心里火烧火燎的着急,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画知,偏生不见女子的踪迹。 之前被女子咬伤的虎口,因为用力的紧握拳头,点点滴滴的血迹开始往外渗出来,红红的,艳丽的很,像是一滩蚊子血。 电火石光之间,就是刚才那个女护士口里的中央酒店,这个时候,画知应该就是要去找秦牧的,绝对不可以,不能让她就那么简单的见到了那个男人,绝对不行。 脚步迈开,林存的速度快的很,几步就消失在了门诊的拐角处。 他之前为着能凭借自己的能力见画知一面,细细的调查了有关于格拉斯的一切,不要说是这里有几条街道,就是说格拉斯有着世界上数不清的各种各样的花卉,那他就连同那些花的纹路都了如指掌。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了,只怕无心。 步伐颠簸,气息不稳,浅浅的喘息,脑海里都是今天见着女子之后,她来之不易的那个微笑,美的能融化,他心里所有的坚冰。 为了她,做再多都值得。 就在奔向中央酒店的路上,林存脑海里一个想法生成。 拿出手机,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着。 “你们在中央酒店附近,看到画知告诉我。记得,在我到之前,绝不能让她进了酒店。” 挂了电话,男子加快了速度向前去。 我出了门诊,站在台阶上,看着面前熟悉的景色,眼色养眼的建筑,三两的行人,干净舒适的街道,恍惚间,觉得遇见林存像是一场梦一样的不真实,阳光真实的打在身上,只有那些许的暖意,才有一丝的真实。 刚才一心想跑回去秦牧的勇气,在这一刻,随着太阳一起蒸发在了空气里。心里的愧疚,一丝丝的萌生出来,我知道自己不该见林存的,更不要说在手受伤的时候,还让他陪在身边。 秦牧,那个男子该有多生气。 怎么就没有在一开始,更决心狠厉一些,明明都是不用再见面的人,怎么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出现了。 可是毕竟,他曾经真实的出现过在我最纯真美好的年华里,陪着我一起走过了那些有酸有甜的日子,对于这样一个人,那张熟悉的脸,带着过往岁月才有的美好温朗俊秀的笑意,我做不到。 刚才,我遇见林存的种种反应,别扭的不像话,不停的在告诫自己要狠下心,可是一堆上他萃满温柔的眼,我所有的伪装都在一瞬间瓦解了。 为什么还要出现? 林存你的深情,我受不起。 一路的走走停停,时不时的望着街道上的风景,陌生的脸孔,我像是一个走丢的孩子,不知道回家的路,在街头漫无目的的飘荡,心里空的透风。 过去一年的生活,一点点的在脑海里涌现,一幕幕,我和秦牧在一起的所有,都变得恍恍惚惚,有些飘渺不真实。 那个娇腆,小女人姿态安逸享受的人,真的是我,画知吗? 抱着臂膀,手臂之间的挤压,让手心里的刺疼更加的清晰,火辣辣的刺痛,惹得泪腺再一次的饱满,死死的忍着,还是持续着刚才的动作,就是想要自己的脑子清醒些。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我无意间的一抬头,前面高大,宏伟,带着欧中独有特色的干净圣洁的中央酒店,就出现在我的眸子。 心,在那一刻,豁然开朗。之前,顶在心头的阴霾,一下子消散了。 就是那个站在云端的男子,他一直都是我的追求,归宿,只有他才可以让我的心找到安放。 嘴角扯开一个浅浅的弧度,笑意深深的,由着心底散发出来,弯弯的眉眼,煞是好看。 林存一早的就坐在了画知回酒店必竟的一家当地十分有名的咖啡店,在格拉斯人看来,上午,沐浴在暖洋洋的日光里,坐在露天的卡座,周围是弥漫着香水的空气,享受一杯幽香浓郁的咖啡,才算的上真真的属于格拉斯的生活。 这个时间段,这里的人,自然是不用说的,画知在这里必然是走不快的,他们就是在这里偶然遇见才好。 第八十二章 :隐忍(1) 点了一杯摩卡,已经没了温度,还是等不到那个清丽的身影,男子一身休闲服,丝毫没有影响他儒雅清秀的气质,手里捏着一份报纸,视线停留在上面,在人看来也十分的养眼。 只是男子似乎有些坐不住,时不时的交还一下,折叠的双腿。 林存的眼角时不时的瞄一眼,路过的行人,虽然交代了下面的人,画知一出现,就告诉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怕和女子就这样错过了。 不知道是第几次的抬头张望,街角处,一个身姿纤细修长的身影,抬着头,望着远方,嘴角挂着笑意,美好的,足以融化男子心里的坚冰。 原本失落的心,一下子似乎活了过来,鲜活的跳动,差一点就要蹦出嗓子眼。看着一步步靠近的女子,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点点的缩小,画知两个字,在他的舌尖滚动。 ------------------------------------------------------------------------- 拿画知没有办法,秦牧只好托着我浑圆挺翘的臀,抱着我去了厨房。 我就像是一只树袋熊一样的挂在秦牧的怀里,修长匀称的双腿死死的夹着男子的窄腰。 厨房里,男子倾长的身子,站在灶台边上,动作矜持绪,一转身,我依旧还是掉在男子的胸口,有些委屈的哄着眼睛,看着男子在忙碌。 我很喜欢看秦牧做事情,什么事情放在他那里都有了独特的韵味,成了值得观赏的艺术。 一步一步的朝着冰箱去了,在高大,质感良好的大家伙跟前,秦牧站定。声音清冽,没有多少的感*彩,对着我说了一句。 “打开。” 还微微的侧了身子,好让我拿起来方便一些,要是仔细听的话,不难发现男子言语之间的温存,我停在心里很是受用。 之前的委屈什么的已经没了踪迹,有些享受这样的小事情,和秦牧一起煮牛奶。 看着一副凌乱的样子回来,秦牧多少也知道我没准还没有吃饭,又气又有些心疼,一想到我是为着给他买吃的,什么气也都没了,眼里多半是无奈。 只是,在楼上看见我和那个叫林存的男子那一幕,在他来有些刺眼。明白是一回事,看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没有注意到男子细微的几乎不可察觉的变化,相当的乖巧,打开了冰箱的门,双开扇的超大容量的冰箱里,一排排的货架子上,放的都是给我准备的牛奶,剩下的就是一些两个爱吃的瓜果蔬菜,也没有多少。 “好了。”拿了两大罐子的牛奶,应该足够我和秦牧喝了,我轻快的语气,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接过我手里的东西,看也没有看,秦牧熟练麻利的打开封口,倒入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加热杯,倒在里面,开了火之后,又去一边的餐台上拿了一些蔬菜,在置物柜子里盛了一些面粉,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光是看着那些红红绿绿的蔬菜,一下子觉得胃口大开,肚子也饿了。 秦牧的厨艺她是亲自尝过的,那味道不是用好可以形容的,怎么说呢,就像是他这个人一样,只能用精致这个次来描述。 秦牧的双手一直在忙碌着,我看不见倒是有些着急,顺着男子的身子,一点点的挪动着身子,朝着丰城的背后转移了去,男子也不恼,她的动作,对于丰城没有丝毫的影响,依旧干练有序的继续着手里的事情。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画浅好不容易才爬到了男子的背上,这个时候从后面,俯视着餐台上的情况,刚才的面粉已经是一根根粗细相同的面粉,蔬菜也是切的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边的盘子里,等待着备用,右手边的电磁炉上水已经开了,冒着热气,咕咚咕咚的泛着水泡。 “丰城,煮面难吗?我可以吗?” 转了脖子,看着贴在自己肩膀上的小脑袋,丰城瞅了一眼画浅带着好奇水汪汪的大眼睛,没有言语,眼里是浅淡的笑意,很是舒人心肺。 没有回答女子的话,拿了面条小心的放进煮沸的开水里,盖上锅盖等着装盘。这边好了之后,丰城又起了另外的一个平底锅,拿了一些的调料和酱料,翻炒了一下,整个厨房里都是有诱人的香味,勾的画浅不停的吞着口水。 “等一下,就好。” 像是看见了画浅的馋模样,丰城淡淡的丢了一句。 没有多大的功夫,一份色香味俱全的意大利满就在画浅的面前了,一手端着面,一手托着画浅的屁股,这么久的时间,她早就叫唤着胳膊酸没有力气了,就是不愿意下来,非说这样让男子背上,视觉效果好,有利于学习厨艺,能更好的观赏丰城做饭的整个流程。 没有去戳破女子的那点小心思,只是将煮好的牛奶给了画浅,女子一手揽着丰城的脖子,一直手里捏着装奶的量杯。 两个人出了厨房。 谁也没有提起,今天画浅出去发生了什么。 餐桌上,画浅也没有安生,今天的她分外的黏人,怎么样都可以就是不让丰城离开她半步,可劲儿的造着,变着花样儿的闹着丰城,就是心里的那股子委屈还没有散下去。 虽说理智上说这样是不对的,可是女人这个时间还真往往不怎么考量理智,尤其是在她喜欢的男子,还这百般地的由着她的时候,那磨人的功夫一出一出的。 死活就是不肯坐在餐桌上吃饭,丰城一开始没有理会,就把女子给放在了椅子上,不去理会她委屈的小眼神,还有时不时散发的愤怒的小火苗,就是端着牛奶喝着他自己的。 这下画浅可不痛快了,她都难受了丰城怎么能这样不痛不痒的不管她。 狡黠一笑,她灵动的眸子一转,走到丰城的椅边儿,一低头,满脸推心置腹的表情的表情。 “我说丰城,你对我是好得没法说,可这男人啦……啧啧……” 丰城打量着她。 这小女人一身青布衣衫,长得标志,五官秀气整齐,那胸的浑圆有型的隆起,好看的弧度,恰到好处。臀儿也挺,从上到下活像一妖精模样,除了那一双大眼睛水亮得跟那琉璃珠子,显得古怪精灵,没有半丝女人的媚气。 再饮了一口,他摇头失笑,“我们画浅,还懂得男人?” “嘁,也不多,就一点点。”冲她抛了一个媚眼,画浅悄悄对他耳语几句,如此这般一说,丰城倒是面上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对于画浅有意无意的摩擦,倒是让他的身体起了不小的变化。 不给女子车撤离的几乎,丰城箍了画浅的身子,在女子的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便把画浅那悄脸惹得又红了一层。 “呸呸呸,丰城,你没个正经。” “正经?”眯起眼来,男子懒洋洋的看着画浅,轻启薄唇,舌齿缠扰,一句话说的魅惑十足。 画浅的眼里便出现了一双深不可测的黑幽冷眸,还有他拿着小黄本看“俏生生的肚儿,嫩白白的桃儿”那模样儿。丰城这个妖孽实长得有些勾搭人,闷骚是有的,可正经么真谈不上。 再一想,在他身边儿混着,要能掳了他的心,在这些事情上占了便宜,那自己以后日子就会好过许多,于是更卖力的撺掇起来。 “再正经的男人,也吃不住女人的勾搭呀?你可知道,什么样儿的女人最能勾搭男人?” 她问得一脸坏样儿,可丰城却只笑笑,似乎并不在意,只呼吸似乎紧了些。 画浅笑眯眯的将手肘搭在他肩膀上,一副亲密的样子。 “答案就三个字——小妖精。” 画浅失笑瞪她,“就知道这些。” 弯了下眉眼,丰城知道她并不生气,也就顺着她来。 “小妖精如何妖?” 女子装死不经意的一问 “秘诀就一个。要勾心,先俘他的身。要俘身,得先抓他的欲,要如何抓可懂?” “我厨艺不好。” “画浅,别和我耍嘴皮子,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画浅淡淡在笑,声音却像是从嗓子眼儿憋出来的,多了一缕飘忽,那不经意的“在意”轻易就被丰城捕捉到了。 “我还真的不知道。” 她这句话说得极为荡漾,简直就是“妇女福星,争宠必备” “那要不要我用行动告诉你听懂了?”男子别有深意的话。 女子俏脸上似乎又多了一抹红晕,人却是站了起来。 “画浅,你人这么勾我,我都不忍心罚你了……” “那就不要罚了呗,咱俩这么铁。” 丰城笑了笑,“可我说了乖乖吃饭,你偏不的。” “啊!” 一转身,女子的身子已经端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有些得意的看着丰城。 揉了下衣襟,画浅语气软了几分,“你明知道,我手受伤了不能拿勺子,我就是想你喂我吃饭而已。” 一句话未了,眼睛已经蒙上了一次水汽,那委屈劲儿,好似刚才在闹腾的人不是她,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丰城脸全黑了。 和着还是他的不是? 、 第八十三章 :隐忍(2) 瞅了一眼我那小模样,秦牧还是狠不下心,起身,动作华丽,说不出的风华绝代。 三两步就站在我的跟前,揽了我的身子,抱在怀里,自己曲下身子,坐在了我刚才做的地方。 端了我面前放着的牛奶杯子,试了试温度。虽说两个人的牛奶都是一起煮的,他都喝了,还是有些不放心,生怕我一会儿又嚷着说太烫。 他对我的好无孔不入,就像这些小事情他都做的滴水不露,让我窝心又感动。 窝在被子,有些不确定,男子的手停留在杯口好久,才拿到我的跟前,真的就给照顾着我喝起牛奶来。 杯口抵在嘴边,我还是不怎么满意,用着百试不爽的可怜兮兮的眼神,直勾勾的瞅着秦牧,也不说要怎样,就是张口。 嘴角一个浅浅的弧度,秦牧给了我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意,只是眼里明显你的有着一些戏虐,分明就是在嫌弃我的幼稚。 不论男子是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落在我这里,就落实了。心下不欢喜了,刚才对着秦牧的顾及也没有了,又开始别扭了。 男子也不去在意我的脸色,明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就拿了放在右手边的勺子,对着牛奶杯子舀了一勺,绕到我的面前,给她。 有些不情愿的张了口,我抿了一口,本来寻思的借口,完全没有用上,牛奶的温度,左右刚好,容不得我有半点的挑剔。 一勺子递过去,我就张开朱红一点的小口,两个人之间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机械的重复着这个动作。 也是真的饿了,我从早上起来,到现在将近十点多了都没有滴水下肚,再怎么样,五脏庙也是容忍不了的,这会子也不找事了,就乖乖的和着我的牛奶。 秦牧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在门口看见我有些萧瑟的一幕,之后都是气定神闲的很,任由着我这样的闹着。 这样没有边际的宠着,我的心里很踏实,却也隐隐的有些难受,我怎么就成了现在的样子,在外面受了委屈,回来了,这个男子怎么就好的不问青红皂白就一味的只是对我好。 骄纵,蛮狠,都是我,还是知书达理,处变不惊的我吗? 不管想多少,我其实真的觉得有些对不住秦牧,尤其是我今天出了门诊,没有直接回来,那一瞬间的犹豫,我觉得是对秦牧百般荣宠对大的辜负。 现在男子这样没有底线的惯着我,心里一下子更难受了,生生觉得自己就是这世间最水性杨花,没有原则的坏女人。 心里的情绪有些泛滥,我宁可这个时候,秦牧对着我生气,发火,这样兴许我心里还能好过一些。 不要说今天见到林存,单单就是刚才在街对面的咖啡馆外面,林存突如其来的一吻,我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秦牧深沉的眉眼。 我这样可劲儿的造着,就是想惹得秦牧不高兴,让男子说我两句,或者也有一个契机,让我好去开口,解释今天发生的事情。 我真的有些拿不准秦牧的不言不语,意味着什么。 “面要自己吃?” 我喝着牛奶,脑子也没有闲着,还是琢磨着自己的小心思。 秦牧的一句话,才发现面前的一大瓶的牛奶已经让秦牧这样一勺子一勺子的给舀光了。 眼里的迷茫就是一瞬间,秦牧也没有点破,还是深不可测的模样,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对着我。 眼珠一转,我又是刚才活泼的模样,往秦牧的怀里一靠,捏合嗓子,说的很是腻歪。 “秦牧,我手疼。” 今天光顾及手疼就没有别的了。 秦牧又拿起桌子上的叉子,就着盘子里色味俱佳的意大利面,手指一转,一小撮的面条就缠在了叉子上,轻轻的递到我的嘴角。 有些不确定的看了一眼男子,秦牧的眼是那么的好看,没有丝毫生气的痕迹,这下我的心里,更加的忐忑了。 口里吃着男子给的面,味道不出所料的好,和我以往吃的意大利面有些不一样,多了一些东西。 只是我的眼神总是不经意的掠过他俊雅的面容想从男子的脸上捕捉一些信息,好让她确定。 眼见自己面前一盘的意大利面差不多都吃了三分之一了,秦牧还是一脸关切,眉宇之间都是宠溺的给我喂着饭,有些不能忍受这样能的沉默,我抬起手,挡了秦牧的嘴边。 男子伸过来的手,就生生的挺在了半空,抬眼,眉毛向上微微的一挑,秦牧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脸色一旧的温存多情。 盯着他惊若天人,出尘清凉的面容,精致的让人忍不住屏息凝神欣赏的脸,碧波深邃的眼,我满肚子的话,卡在了嗓子怎么也喊不出来。 秦牧,你就不在意吗?还是你又在一个人闷着生气? 我有些不确定,如果是第二种,我多想秦牧能说出来,我真的不怨秦牧的气,只是不想他这样。 “我也为给你吃。” 一张嘴,就成了着一句,我觉得没有那一刻有现在我心疼秦牧的无以加复。也没有一刻,我觉得有这样的离男子的心口最近过。 我知道都知道。 “手不疼了。” “左手还好。” 强装着没有所谓,一副轻松的样子,伸出左右在男子面前有些讨喜的晃了晃。 秦牧的眼一深,几乎不可察觉,我有一瞬间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在看男子有些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眉眼带着淡淡的暖意。 一样的动作,换了持叉子的人。 情一样的浓,氛围一瞬的变化。 比起秦牧的动作,我来的更加的仔细,小心翼翼,明知道面已经不烫了,还是在男子没吃一口之前都会放在自己的嘴边,轻轻的吹一口气,才会送到男子的嘴里。 我都无法解释自己这个行为,是要表达些什么,只是觉得要对着秦牧好一些。 心里排山倒海的愧几乎要压的我喘不过气来了,怎么也都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 一会子的功夫,刚才剩下的那多半盘子的面就让秦牧吃完了,胃也差不多了,男子就出声阻止了我的动作。 定定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我好久都没有动作,放在秦牧嘴角的面条一直举着,视线不停的游走,就是想看出来些什么。 最后,只好放弃,转过身子,我吃力的从对面的位置上,拉了秦牧的盘子过来,叉子往里面一插,裹了一些面,固执的放在他嘴边,等着男子张口。 秦牧抬了眼皮,懒洋洋的看着我,藏着一抹子的兴味看着,时间有一秒钟的定格,就在我意味男子会拒绝的时候,透亮几乎没有多少颜色的薄唇,微微一张,秦牧的下颌往前一伸,就着我手里举着的叉子,朝着面条张口,全部吃了下去。 这下我彻底的窝火了,为着秦牧这般的宠着我,不顾及自己生气,气他不好好的对自己。这一刻,我突然就明白了,秦牧当初为了那样的兴师动众,为了我有可能会伤着他自己。 原来,爱一个人,他受伤,会比自己疼,更难受。 扔了手里的叉子,我复杂的情绪一下子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搂着秦牧的脖子,扯开了嗓子哭的像是一个委屈的孩子,那般的认真。 突然的哭声,秦牧来的有些无错,只好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我的后背,口里不住的都是妥协的话。眸子里都是慌乱,哪有半边的矜骄,自持,什么云淡风清都没有了踪迹。 “我吃就好了,怎么又哭了,嗯?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说着就拉了我垂在一边的右手,那道眼前细细的端详,看着仔细。 那个时间,秦牧紧张的都不敢大口的喘息,深怕惹得我又难受了,这一看,我的心像是在油锅里煎炸一样的疼。 包扎好的伤口,缠着一层层的白色绷带,这会子上面都是丝丝的红色血迹,看着秦牧眼里狠狠地一疼,周身都瞬间都被狠厉,狼绝的危险气息包裹。 搂着我的力气也不自觉的加大,我被猛然来的力气弄的很难受,骨头生疼,带着哭腔,对着秦牧本能的喊了一句。 “疼,秦牧,疼。” 一句话,秦牧的眉眼才回复了以往的清明。 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抱着我的身子就向着书房去了,他在哪里有准备医疗箱。 几步就窜到了书房,里面的空间不大,一个不大不小的书架上放的都是一些小说,杂志之类的,不像是秦牧会看的。 一把桌椅,一台电脑。剩下的就是一些细小的装饰品,没有其他了。 我被他抱着,他着一着急,我有惊吓的,也有些松懈,只要他不要那样若无其事的沉默就好。 书房之前我没有来过,边随便的看了一眼。记在心里,不用说,那些书啊,小玩意儿都是给我准备的。 我带着眼泪的明眸,一下子就染上了笑意。 我喜欢这样,有在秦牧的空间里,有属于我的存在。 “坐在这里。” 纹木便把我放在了一个软榻上,看样子也是为了让我来书房坐的,专门准备的。 就朝着一边的柜子去了,拿了急救箱出来,蹲在我的脚边,翻开我的掌心。 第八十四章 :隐忍(3) 手里的动作一听,女医生实在有些头痛,这样的疼都不受,怎么可能是受伤,那以后要是生孩子,还不生了。 也有些感慨,有人疼的女人,就是不知道人间疾苦。 酒精本身就有些刺激,一会儿的功夫就渗到了伤口上,针扎一样的刺痛感,密密麻麻的传至我的神经,疼的心突突的跳,恨不得不要这只手了。 “要不然,我就先进行局部麻醉?” 有些询问的口气,至少在女医生看来,现在我还不知道伤口究竟怎么,要是一点的擦破皮,根本就用不到这些。 秦牧轻微的一点头,同意了女子的建议。 一大截子白色的纱布,上面到处都是血迹,我脑子里浮现的就是之前包扎时候的情景,我都有些后怕,一只手,怎么可以流这么多的血,眼角瞄了一下秦牧的侧脸,男子依旧一副晦暗如影,看不出什么情绪。 我眼角一塌下,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也分不清是手疼,还是心里难受,就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一种无依无靠的苦楚,浓浓的酸涩从心底蔓延至舌苔。 眼泪像是断开线的珠子一样,滴滴答答的滴在攒着我的手上,秦牧这才意识到,人紧张的都有些不成样子。 “很疼吗?” “疼,你知道多疼吗?”带着些许的哭腔,到不似原先那会跟着他闹的时候,痛快的喉音,总是有些闷闷的鼻腔,男子这下认真起来了,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抚我,就是拼尽了力气,把我揽在怀里。 “不哭了,忍一忍就好了。昂。” “秦牧,你混蛋,你知道多疼吗?你竟然这样对我?都是你,都是你。”越说情绪越激动,也不顾自己的右手还在女医生的手里,消着毒,是要重新缝合伤口的,挣扎开来,粉拳使劲的挥着,都砸在秦牧的怀里。 说不出,道不尽的委屈。 这个样子,女医生也不敢拉着,怕碰到了我的伤口,只得无奈的站在一边,求助的看着俊雅的男子。 点点的血染在秦牧白色的衬衫上,异常的刺眼,男子担忧的紧,慌忙的抓着我的拳头,好生的劝阻着。 “都是我的错,好不好?乖,先把伤口处理了。” 这一说,我越发的变本加厉了,觉得自己占理了,把女人的胡搅蛮缠给发挥到了极致,一旁的医生,同样的生为女子,对于我的功力也是着实一惊,有些不明白这样优秀,甚至可以说可遇不可求的男子怎么就看上了这样的我。 秦牧也不恼,好脾气的很,细声细语的抵在我的耳边,浅浅的对着我低喏细语,一会子的时间,我的情绪平复了一些,只是呼吸还有些不畅快,一下一下的抽着气。 男子的手搭在我的背后,缓缓的抚着,给我顺着气,似乎在他看来,我这样的行为,是再合乎情理不过了。 惊得女医生目瞪口呆,试问,在当下的社会,女人,漂亮多的是,虽然不及眼前的女人来的出落绝尘,美的悄然惊人心神,但是姿色上不差上下的多的是,多少女子为了博得男人一笑,活的幸苦,这个女人,还真的是幸运。 除了这个字,她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心里确实清楚,拿自己当女王的女人,又怎么会活出丫头的遭遇来。 犀利的眼神猛然的丢过来,站着发呆的女医生,心里一紧,刚才的那一瞬间,她真真的觉得寒气入骨,男子浩渺的眸子,散发的冷,冻人肺腑。 会了男子的意,没有敢慢半分,女医生抓了医疗箱里的麻醉剂给我注射上,动作之快,干脆,行云流水,不过如此。 趁着我注意力不在这里,又拿了一些止血效果相当好的药粉撒在了我的伤口上。 立竿见影,我的伤口不再往出渗血了,她的心却是在滴血,这些宝贝有多金贵,她心里明白的很,用在这样的伤口上,直接就是糟蹋东西啊。 秦牧似乎了然女子的想法,原本刚在我身上的视线,一瞬间的听在女医生拿着药粉的手上,久久的没有收回,感觉到头顶无法忽视的视线,女子原本停了的手,又继续的抖动着,让更多的药粉撒在我的受伤。 眼疾手快的给把我的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没有用绷带,有了刚才秦牧的警告,她也不敢再耍什么心眼子,小心的伺候着,这位大神。 拿了最好的处理伤口的药膏,类似与风湿骨痛膏之类的贴在了我的手上,这东西不禁防水,药效还十分的明显,对于伤口愈合有很好的作用,最大的亮点就是不易留疤,这对于我来说,可是一大的福利。 搭在秦牧的肩头,哭累了,也就没有多大的反应,我整个人有些放空。 处理好这些,女医生识趣的退出了书房。 这一个上午,我就哭了两阵子了,秦牧看了一眼我身上的衣服,不是属于我的,就是我衣柜里有些什么衣服,他都是清清楚楚的,更不要说身上的这件做工还是那样的粗糙。 有些看不过眼,秦牧就抱着还在抽抽搭搭的我出了书房,把我小心翼翼的放在沙发上,怕我无聊,就开了电视,选在了一个我最近在追的剧上,这才转身去了浴室。 放好了洗澡水,秦牧返回到客厅的时候,见着的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 我坐在诺大的客厅里,宽大舒适的沙发上,缩着自己的身子,抱着自己的双腿,有些害怕的姿态,茫然无措的望着落地窗外,蔚蓝的天空。 阳光撒在地上,原本微暖的季节,男子莫名的觉得心里一阵子的荒凉。 这样的我太过萧瑟,悲凉,他觉得疼惜。 不知道是我周身围绕的哀伤太过浓烈,还是秦牧的心里疯草一样狂长的落败感,男子的步伐就生生的停在了那里,一步也迈不开。 多久了,他没有这样的感觉,觉得我遥远而不真实。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秦牧想到了什么,男子出声喊了我的名字。 我,堪堪的回眸,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眼里都是委屈和无助。 脚底没有任何的停留,男子疾步就到了我的跟前,就着我的姿态把我身子圈在怀里。 “在想什么?” “秦牧你好坏。” 我的口吻不带任何的感*彩,眸子里是一片无神的空洞,幽幽的道出了这几个字,缓缓的,像是飘渺的纱一样,萦绕在男子的心头。 神色一阵,秦牧明显的意外,我这样的说辞。 没有理会秦牧,我自顾自的说着。 “你明知道我今天出去见了林存,对不对?你也知道我今天手受伤了是不是?你也知道他在下面的咖啡店门前吻了我,对不对?” 最后一个对不对,我咬的格外的用力,眼神有些愤恨的看着秦牧,死死的盯着他。 仰着脖子,我第一次在秦牧的面前这样的有棱角,带着一些玉石俱焚的架势,男子的眸色还是清冽,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过了好久,才间喉结一动。 “嗯。” 这个回答,让我更是落实了心里的想法。 “那你为什么你不问。” 眼底的神色也没有了,是彻底的心灰意懒。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 男子抱着我的身子,一用力,带着我起来,就着浴室去了。 窝在男子的怀里,我的眼角一沉,也不再说话。 有些事情不说开又代表着什么?我不想去猜想,背后的含义太讽刺。时至今日,我觉得和秦牧之间,应该不会有这样的局面。 也只是在心底无声的,呵呵一句。 进了浴室,男子动作有些粗鲁的扯了我身上的那套裙装,不明白什么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品位,才做出了那样难以入眼的东西。 随手,扔进了一边的垃圾桶里,看着我光洁的一丝不挂的身子,这才觉得顺眼了一些,眼角也不自觉的带了些许的笑意。 看着秦牧仍在角落里的衣物,我的身子上一凉,心里凉的更彻底,钻了风一样的。久久的视线都停留在那些衣物上,是不是在秦牧的眼里,我也如那些东西一样的染了脏东西,不干净了,就该考虑这扔了呢? 这样的毫不犹豫。 浴池里的水都是秦牧刚刚调好的,现在温度还是很够的。抱着我的身子一同踏进了浴池,男子也不关自个儿的身上还穿着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子上,也好收不到哪里去。 这一刻,我的心里是有些厌恶的,对着即将大发生的事情,我好像大声的喊着质问秦牧,这个冷血冷肉的男人。 对于我的爱,也就是这些而已,只是我的身体,仅此而已。 那些宠爱荣耀,对着另外的一个女人,是不是也是错差无几的? 最后还是淹没在了泛滥的情绪里,没有问出声。 秦牧就是按着以往的方式对着我,心里明知道我手受了伤,动作都是万般的小心,怕惹得我不舒服,拉了我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撩着浴池里的水,一点点的往我的身子上撒,亲密的抚着我瓷滑细嫩的肌肤,放松着我的紧绷的神经。 水声,呼吸声,粗浅交织,气氛有些熟悉的暧昧,空气也稀薄,我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我知道就是秦牧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了我,也没有什么不可,只是以后要我还能毫无芥蒂的面对他的恩爱缠绵吗? 第八十五章 :笃定(1) 时间随着水温一点一点的流逝逐渐没有了温度。 秦牧估算着我洗的差不多了,就捞了我的身子,抱起来,坐在浴池边上的软榻上,扯了一块大的浴巾给我细细的擦拭着身子,做这些的时候,男子的动作细致,眉眼都是认真,没有一点的杂色。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男子的脸,有些不敢相信,秦牧什么也没有做。 男子似乎没有发现我探究的眼神,还是继续着自己的动作,头都不曾抬过一次。 收拾妥当之后,他抱着我出了浴室,一如方才进来时一样的温柔贴心,留一室浅淡不可察觉的依兰香,幽幽。 时间正好是正午时分,阳光正好,秦牧就没有带着我回了卧室,反而是抱着我的身子,沿着阳台外面的小楼梯,上了楼顶的露台。 阳光肆意,两个吊床依旧并列在哪里静静的不动,那个属于我们的地方还是静谧美好,一瞬间,我有一种错觉,我不曾离开过这里,也没有林存那个让我耿耿于怀的吻,什么都没有变。 手不自觉的抓着男子的衣服,这个时间秦牧已经换了一身简单的居家服,很随和舒适的感觉。 感觉这男子怀抱的安稳,踏实,我的心里是这个波动频出的上午以来第一次觉得宁静,舒畅。 嘴角不自觉的就笑了。 感情,就是没有道理可言的事情,也不是我自作聪明可以计算的事情。 “秦牧。” 我清浅出声。 “嗯?” 低头看着我娇好的容颜,秦牧嘴角抿着淡淡的笑意。 “我有话给你说。” “好。” 几步走到吊床跟前的平坦上,倚在靠枕上,揽着我在怀里。 提着男子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我突然觉得什么都可以依靠。 “我今天出去见过林存了,”抬头看着男子的脸,我的眼里都是真诚,视线停留在秦牧漆黑的眸子。 望着我,秦牧没有言语,但是眼里没有冰凌。 “之后,他陪着我去了门诊,再后来,就是在楼下的咖啡店前面他为了给我解围吻了我。” “画知,有没有人说过,作为一个聪明的女人,有些话应该说,有些话是不该说的。” 秦牧的口吻里是些许的宠溺和无奈。 “我不想做一个聪明的女人,我只想做你秦牧的女人。” 后面的话,淹在了女子明丽的眼眸里,我的笑,俏生生,鲜活的惑人心神。 我画知,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女人,懂得进退,把握时机,也懂得抓秦牧的胃。 秦牧在我的额前落下一吻,心里自然受用我的那句只做他秦牧的女人。 “我在意的是你的受伤。” 一句话,几个字,没有多余的言语,我的心里却是感动的一塌糊涂,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他是在跟我解释,之前疏离的态度是为着什么。实在对着我画知解释,刚才撕扯了我身上的林存买来的衣服,给我洗澡的举动,都是为了些什么,不是在生气,不是在嫉妒,只是在我的好不好,仅此而已。 想着之前受那些害怕,那些猜测,不安,画浅越发的觉得,丰城,这家伙,真真的腹黑的紧,知道利用人的心理,他的沉默不语,更加的增大的她心里的愧疚感,他们之间,最先妥协的只能是她。 有些不满的看着伸长脖颈,沐浴在阳光下的男子,带着墨镜一脸享受的模样。我心里的憋屈一圈一圈的放大,总觉得他什么时间都能沉的住气,之前的忐忑害怕,好恨这样的他,又爱不释手。。 墨镜下,我看不清男子的眼色,其实,秦牧的眼底都是一片郁色,浓的有些化不开,他知道,我遇见林存不是她的错,那个吻也是个意外,可是心里就是过不了这道坎儿,他的女人,他容不得有人敢这样窥视,更何况是沾染半分,戾气之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对于那个叫林存的男人,碎尸万段也不足以。 只是,他都知道,不怪我。 他,真真在意的是,我在街头漫无目的的游荡,那一瞬间,我就像是没有根的浮萍,不知道要漂向何方,而他,只能看着,等我去选择,这样的感觉,像是凌迟,他不想再去感受一次。 太深爱,最先妥协,太深爱,不忍心责怪。 只是这些那个时候的我都不曾知晓。 我也知道,依着秦牧的性子,他不是不在意,只是他大男子的自尊心在哪里,不愿意在我的面前去表露,我就是利用了这一点,保了林存的安危。 他眼里的异色,越发的浓烈。 不要怪我攻于心计,只是,这么长一段的时间以来,我对于秦牧的性子多少还是了解的,其他的事情,或许,可以对着男子撒娇,耍懒,笑笑就过了,但是就我画知,秦牧的眼里容不下半点的沙子。 自古以来,权利越大的男人,对于女人的占有*也是一样的偏执,这是本能的东西,何况,秦牧本来就是真心的对待于她。 只是,林存再错,也罪不至死。 我是画知的一日,也看不得秦牧要了林存的命,两个人的爱情,要是染了第三个人的鲜血,就彻底的没有可以继续下去的理由了,我不想,我们有一天走到那样挣扎的边缘。 就算到了那一日,秦牧也不会放开我的手,除非不爱。 晒在阳光里,很多事情也就那样的轻了许多,我在心里对于秦牧的心意也看的更加的清楚了,离不开。 “秦牧,我也明白了,林存对他我只是对于以前生活的尊重,没有其他。谢谢你,让我看清楚。” 要说,我说的最动听的情话,恐怕就是这一举,至少在秦牧看来,就是。这说明什么,对于林存,他不是没有了解过,一个在他怀里的女子情窦初开的季节,出现的男子,他隐患的是忘不掉的最初的迷恋,而这些,就算是深埋记忆深处的祭奠,他也无法容忍。 不能不说,对于我他没有白白的宠爱,现在知道为着他考虑了,顾及他的感受了,秦牧的心里是满满涨涨的知足,整个人激动的不行。 扯了我,死死的吻了上去。 这件事情在两个人的心头也就揭了过去。 酒店,总统套房。 舒缓有味道的音乐声音飘荡,一个男子,一身整洁有质感的手工西装,脚上是鳄鱼皮质的手工皮鞋,全身上下,处处透着额都是优雅高贵的绅士做派。 坐在办公桌前面,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清浅的抿了一口,多的是贵族有的风姿绰约,美好的很。只是少了一些矜贵,出尘,举手投足之间,少一些风华无双的韵味,好也只是好,出众而已,没有让人窒息,秒秒留恋的美艳,莹润。 看的出来男子的心情很好,嘴角勾着,眼里透着的都是势在必得的功利之色。 舌尖一绕,在嘴角轻轻的一勾,要多魅惑,风骚,就是多多情。 这一刻的男子带着一种诡异的妖娆。 脑海里回忆的都是画知娇艳水嫩的唇,温暖,香甜,滋味那般的为好,有些后悔怎么没有伸进去尝一尝,她小口里的美好,肯定是更加的蛊人心魄。 尤其是画知最后的那个眼神,带着不舍,和幽幽的埋怨,一副小女人娇羞的姿态,让她演绎了多少的风情,在林存看来在咖啡店前面的那个吻要说是为了解围,画知在无奈之下没有推开他,那么在服装店的走廊,她没有一把推开他,还能说明什么? 心里燃烧起来的希冀,机会要将他真整个人给灼烧了,他就不相信,他陪着画知走过的那一段艰难的岁月就真的可以被那样简单的抹去,尤其是在彼此生命的最初的美好年纪。 胜利的喜悦最是要有人分享的,最好的人,莫过于自己的敌人,还有一种就是瞧不起你的人。 拿出手机,林存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在了那一串数字上。 没有多长时间,电话被接通。 “谢谢你今天的安排,不过,我想说,有些事情,你好像已经打破了游戏规则,我是不是应该也不用再信守承诺?” “呵呵,”要是没有之前的牵扯,林存都会误以为真,这是一个慈祥的老人。“何必,这么较真,手段不重要,关键是你的目的达到了就好,从今天来看,我帮你可是有大大的功劳的。” 画知之前的态度,那个人也是看在眼里的。 林存有片刻的郁结,不过也就是一转眼的功夫。 “这样拙劣的机会,你觉得有多大的用处,最大的筹码就是我而已。” 对面的声音有一阵子的沉默,没有给那个老狐狸喘息的机会,林存继续往上踩。 “你是不是应该也交代一下你的底牌。” “哦。”拖长了音,似乎是刚才反应过来林存的意思,“这个好说,我的身份…” 还不等男人说完,林存就拦了他后面的话。 “这个还不足以作为条件,您也太把我当小孩子了,要是不知道你的身份,我还在法国混什么?再说,我也是在丰城市的那坛子水里待过的,有多少条鱼心里还是清楚的。” “这倒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啊。你想知道什么?” 第八十六章 :笃定(2) 声音不自觉的有些阴冷,带着一股子狠劲儿,像是从千年的古墓里渗出来的。 “你不想说的,兴许,我这里也有你不知道的牌。” 电话挂断。 林存的身体里,是一股子血液沸腾的味道,他已经能感觉到这场游戏将会越来越精彩,就是啊,欠的,迟早都要还的,只是他还没有找上门,一个个的都来找死了。 下午的时候,秦牧陪着我去了格拉斯的后花园,虽说这里花的世界,到处都是缤纷多彩的花卉,但是真真百位不如一见的花海,还是在格莱斯的山腰上的,这里出于保护物种的考虑一般是不向外国的游客开放的,只有在格拉斯收到肯定的香水师傅才有机会进到这里来。 当然这些我是不清楚的。 站在漫山花开的山腰上,各色的花卉竞相开放,不是经过人工栽培的那种单调的,整整齐齐的感觉,真的就是在这一片水土之上有着各色各样的花儿在开,一瞬间像是进入了人另外一个世界。 我还记得在阿凡达上映之后,很多人曾经在网上发表过一些感言说是自己生活的周遭太过的窒息,我们追求的生活应该就是那些蓝色人中所在的外星球,美的窒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精致,我想这里应该就是地球上的阿凡达的故里。 不一样的美,真实的,却又壮观,美妙,鲜活的美。 一瞬间扑进田垄,专门给制香师傅挑选花种和品位花香用的,这里的人对于花草都有一种虔诚的态度,在他们看来,花草是最纯洁美好的生命,指的尊重和爱护,和整个法国的大环境还是相差很大的。 远处,还有不少的当地的妇女,在田垄上,包着头巾,拿着篮子在采摘花瓣儿,很有一种可以在中国的茶园看见的采摘的田园景象,渐渐的走进,她们都是很淳朴,正宗的当地人,脸上的笑意,就是看见花骨朵儿的时候绽放的最美,眼再艳丽的花,也遮挡不了她们给人的暖暖的感觉。 我,突然的有一种感触,笑的真诚的女人,其实才是最美的,这样的感染力是人无法抵挡的魅力。 就是这一刻的感触,对于我以后的生活,有着很大的影响,多年之后,再提起,我还是真心的感谢秦牧,给我的这一切,包括,他这个人。 在这里逗留了很久,我开始尝试和当地的妇女交流,直喊着秦牧说,爱上了这样的生活,以后秦家庄园里的花也可以这样的加工,不然过了花季,开败了多可惜。 男子只是跟在我的身后,看着她一路的蹦蹦跳跳,像是回到了小女生的时候,笑的人比花娇。 就在我跟当地的一个女人交流,学习摘花的时候,秦牧站在我的生后,喊了一句画知,一回头,我的容颜,明艳动人的笑容,定格在秦牧的手机里。 之后,他就一直待在我的身后,看着我弯着腰,态度好的像是一个小学生,认真的听着那个法国女人,给我讲述关于采花要注意的事情,不时的点点头,认真的记着。 偶热有听不懂的,就回过头,一脸期许和无奈的对着他。 男子淡淡的出口,解释着传统又带着些许方言意味的法语给我听。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我对于这件事情的热情一点都没有消退半分,秦牧一直都是眉眼温柔的追随着我的步子,对于他来说,哪里的秦牧都是苍白的,只有我才是鲜活的,彩色的,有温度的,自然是不觉得无聊。 学的也差不多了,我开始有模有样的跟着那些个采摘花瓣的女工去忙活了,摘着这篇,就能觉得那片好看,一路的走走停停,等到我自己发觉得时候,两个人已经离人群很远,站在田垄的中央。 举目,所到之处,都是数也数不尽的花儿,我的一颗心,这个时间宁静,美好的很,好像和这些花儿融为一体。 男子站在身后,看着我张开双臂,一手提着小竹篮,花海为背景,美的依旧,揽了我的腰肢。 目光掠过,就是我纤细的手指上的包扎带,眼里有些不痛快。 感觉到秦牧的靠近,我也是舒展着自己的身子,靠在男子的怀里,与他一起共赏,一轮夕阳映花海的别样美景。 嗅着我脖颈上散发的幽幽体香,就是在这样漫无边际的香氛环境里,他还是能一下子就嗅到我身上独特的味道。 手指闲散的摆弄着我提着的篮子里的花瓣,各种这样的颜色,晃眼的倒不像是真的,还真觉得是彩色纸。 “秦牧,你喜欢什么花?” 我突然出声,柔柔的嗓音,问的认真。 “画知。” “我说的是认真的。” “没有开玩笑。” 男子话语简单,说的理所当然。 举目,远天近景,我的脑海里在勾勒着一副画面,被秦牧的这句话一闹,堵的我说不出话来。 “你说这样的美景,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一些值得纪念的事情?” 就着我细嫩白皙的脖子,秦牧望着远处的天空,说的一脸的深情。话音给刚落,手就开始不规矩。 良辰美景,就因着秦牧的这一闹,我全然没了心思,只顾着忙躲开男子的牵制。 知道力气我远不是秦牧的对手,就是论心思,猜度别人的想法,这些更不是沾不上边际,但是有一样,我却是把秦牧拿的死死的。 一偏脖颈,微微的往后一回眸,眉眼之间全是汪汪地的一水的桃色,白皙内嫩白的肌肤,染着夕阳的酡红,映着周围的色色花儿,真的是美的撩了人的眼,生生让秦牧看的痴了。 就在男子深邃的眸子,一晃神儿的功夫,我瞅准了机会,利索的一转身子,就抽离了男子的怀抱,一连的转身,躲得男子远远的。 看着秦牧俊逸的身姿,眼里都是笑意,好不开心。 看着我这样的欢乐,秦牧的嘴角勾着一个深深的弧度,笑的戏虐,带着碎碎的锋芒。 时间越来越沉,两个人披星戴月的走在花田里,一步深,一步浅,秦牧怕我崴着脚,我倒是欢喜的很,觉得异常的好玩,欢快的走在男子的面前,一路的朝着山脚下去了。 这一天过的像是座山车一样的跌宕,短短的几个小时里,我尝遍了各种的滋味。这会子坐在阳台,看着夜晚无垠的夜色,就得前所未有的舒畅,轻松。 秦牧在浴室里冲凉,朝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的眼睛不由得软了软。 就是今天我受伤的这点伤口,秦牧可是对着我好的没有话说,什么也不让我沾,从晚上回来收拾屋子,做饭,就是连他怎么也不情愿的洗碗,也主动的揽了。 吃完晚餐,两人在楼上的平台上闹了一会子,就下来了,秦牧和家里的人进行了视频连线,也问候了画家的二老,没有什么事情,大家的日子也都过的不错,尤其叶知秋还嘱咐他们在法国多呆一阵子,说是我第一次出去玩,以后秦牧忙着工作,估计,机会也多不到哪里去。 就当是小两口提前把蜜月给过了,这后来,叶知秋越发的把一个母亲的角色做的到位了,人也比以前热络,说话什么的也随意了很多,不再因着秦牧的身份,有什么的遮掩。 说不出来的舒心,从心底里升起来的畅快,没有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轻松的感觉,觉得自己的人一下子都轻了许多,家人着一部分一直以来都是我心里去之不去的阴霾,压的我没有一刻得以喘息,隐隐约约的,我觉得,阳光透过层层的阴云,从细缝里撒下来,我的天也要晴了。 说不出的开心。 眼角一撇,就看见了客厅的小几几个果盘,其中的一个里面放着饱满色润的板栗。就一瞬间,脑子里就闪现了一句也不知道之前在哪里看见的一段话: 一个女人,一辈子,要是能找见一个愿意给你剥好板栗,放在你手里的男人,就毫不犹豫的嫁了,要是能给你剥一辈子,那真的就是真爱。 这水眸一动,小心思就来了。 正好一撇,秦牧就捏着毛巾从浴室里出来了。 我身姿一挪,迈着风情款款的步伐。就着男子的身边来了,接过男子手里的毛巾。 秦牧随意的往沙发上一靠,慵懒的闭着双眼,享受着我的服务。 胳膊肘往沙发上一支,我左手拿着毛巾,细细的给男子擦拭着湿漉漉的黑发,眼神时不时的留恋在秦牧面前的一盘子板栗上。 “秦牧,我想吃板栗。” 也没有娇矜,我柔着嗓子冲着他的耳边轻轻的那么一说。男子高大的身躯明显的一阵,表面上还是一副冷艳高贵的模样。 心里早已经翻腾开来了,耳尖微微的一抹粉色,我看在眼里,抿着嘴角忍了没有笑出声来。 男子兴许是注意到我的小动作,绷着身子不动了,一句话也没有,保持着方才的动作。 “秦牧,我真的想吃。” “嗯,就在哪里。” 长了一下脖子,下巴细微的抬起来,冲着正前方比了比。 第八十七章 :笃定(3) 这下我没有言语了,对着男子的不解风情有些小小的失落。摆弄着男子头发的手,也是有气无力的,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 男子也不揭穿我的那点小心思,接过我手里的毛巾,自己大力的擦了两下,起身,去了浴室,放毛巾。 看着男子远去的身影,我心里的那点小情绪像是发酵了一样,遇着空气一点点的胀大,整个人越发的不是滋味了。 越过沙发,让到前面,看着盘子里一个个饱满的板栗,越看,女子越觉得这东西怎么就生的这样的不招人喜欢,说圆也不圆,说扁也不扁,一点样子,眼色都没有,真不知道那些个我怎么就那么喜欢吃。 我就不信了,秦牧不给我剥一辈子的板栗吃,他们就不是真爱? 伸手,细滑葱白的手指,搭在板栗上,越发衬得手指白皙水嫩,经不起,栗子的坚硬,顽固。 挑了一个最大个的,捏在手里,仍是我搓圆揉扁,人间还是溜溜的光滑,没有一点要开裂的痕迹,气馁的很,有些赌气的把栗子往桌子上一撂,撑着脖子死死的盯着,跟着人家较劲。 “小东西,你也和我过不去。” 秦牧进了浴室,放了毛巾,洗漱了一番,最重要的是收拾了一下,下颚青青的胡茬,前前后后也没有多大的功夫,出来就看见我捞了一个板栗捏在手里。 靠在门上,饶有兴致的看着。 三番两次的努力,无果之后,我较小的脸颊鼓鼓的,窝火的跟着一个板栗较真。这事儿,除了我还真的没有第二个人了,心下好笑,就出了声儿。 这一点的动静,可是把我的情绪给点燃了。恶狠狠的盯着秦牧,屁股一点点的担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的盯着男子,半笑不笑的样子,气的很。 怎么就有这么可恶的男子,不给主动给我剥板栗吃也就算了,我一个女子都张了口了,他还是不搭理,现在到好,我幸幸苦苦了半天,也是没有半点的成功,他不心疼也就算了,还笑… 一转手,桌子上放着的那个板栗,嗖的一下就朝着秦牧去了。不偏不倚的砸在了男子的胸口。 秦牧没有闪躲,仍旧拿着饶有笑意的神色对着我。 “叫你笑,叫你不躲。” 话音未落,手不停的重复着一个弧度,一会儿子的功夫,一盘子的栗子,砸的地上散的到处都是。 手一抓,是滑腻腻的盘子,我回过头一看,没了,这下更气了。还没有解气,怎么就没有了,果然,这些东西都跟秦牧一样的,专程对付我的。 一扭头,撇过身子也不去看丰城,自个儿生着闷气。 男子这个时候才动了身子,缓缓的弯下腰身,一个一个的捡起地上四零八落的栗子,一一的放进盘子里装好,呈在我的面前。 秦牧一动,我就注意着他的动静儿。 男子倾长的身姿,一躬一起,反反复复的重复着人这个动作,我的气儿也一点点的消散了,这才回过神儿,我这样造到底是为着那般? 现在的我怎么就越发的不能理解了。 “还要不要扔?” 男子清浅的嗓音,打破了一室的安静。 “秦牧你混蛋。” 手里的盘子放在一边的小桌子上,秦牧侧身坐在女子的身边,揽着我在怀里。轻声细语的哄着“都是我的错。” “本来就是。” 我好不娇腆,傲娇的生色,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秦牧眉眼弯弯,爱足了我那股子的娇憨劲儿。 他的女人就是要这般的宠着惯着,只能由他一个人这样的受着。 这几日里,因着我受伤的伤口没有好,秦牧很少带着我出去,有了上次见林存的那个意外,我也更是懒得出去,这样两人在自己的小窝里,一窝就是好几天。 要说这几日,两人的日子过的真是蜜里调油的滋润,除了一件事情。 短信。 那天,我的手机丢了,我也不能确定就是在林存那里,不过秦牧也没有问,第二天一早醒来,床头又是一个与原先一模一样的手机,我也没有在意。怎么说也就是一个手机,丢就丢了。 不过为着联系方便,我的手机号码还是没有变,和以前的一样,这是我拿到手机的时候,秦牧说的唯一一句话。 “号码没有变。” 只是,这两日,隔三差五的就会有一个陌生的号码,时不时的发一两条问候的短信,像是老朋友一样口吻很熟捻。 开始的时候,我没有多在意,以为就是谁不小心发错了,没有去理会,反正不累就发呗,对我也是没有坏处的。 可是时间一长,人就有些受不住了。 好几次,我和秦牧在一起的时候,手机都是莫名其妙的想起来,到后来我都懒得理会了。 这个细小的举动,倒是引起了秦牧的注意。 “怎么不看?” 当时我正窝在秦牧的怀里,追着一部热播的宫斗剧。 “不知道是谁。” 随意的对着男子说了一句,秦牧的眉眼饶是一深,拿起了我的手机,解开屏幕看了一翻。 确实是一个没有署名的号码了,只是这个样的数字排列,因该是法国当地的,那么说是有人捡了我的手机,把号码泄露了出去。 他盯着我的手机好久,才放到一边,视线回到我正在盯着的电视屏幕。 “在做什么?怎么不见你最近有更新微博。” 在我不注意的一个时间,手机有了动静,我以为是其他人,就看了一眼,屏幕上已经闪过这些内容。 这下我有些不淡定,第一次这个陌生的号码在手机上显示时候,我的的一反应就是林存,只是也没有明确的信息可以说明什么,我就没有去理会,想着这样的态度,他应该明白了。 但是这样的接二连三,我真的有些烦了。 记忆一下子拉扯,我有些想不明白在那个清幽的走廊,林存的那一吻,我为什么没有推开,甚至于到现在我都没有一点的记忆,关于那个吻的感触。 要不是脑海里真实的有那个画面,她情愿这只是一个不真实的梦境,仅此而已。 看来有必要见林存一面,把有些事情说清楚。这个想法萌生的一瞬间,我就给否决了,相见是没有必要的。 拿了手机,犹豫了再三,我还是打了一行字发了出去。 “林存,谢谢你的关心,我只想过现在的生活,里面没有你。” 忍着心里的难受,没有之前的放不开,只是单纯的隐忍之心,觉得不应该对着一个人这么的狠厉,喜欢并不是罪过,没有必要苛刻。 收拾更衣室的我,拿着手机,望着丢的到都是的衣物饰品,发着呆,没有了动作,眼神空洞,虚无的美。 手机猛的一震,之后就是铃声。 “老朋友而已。” 一句话,堵的我没有了任何回击的言语,再多的话都失去了力度。 最怕有朋友这一层外衣,林存就有。 扔了手机在一边的桌子上,心下有些不爽利,我怔了怔,收敛了心思,有继续手头的事情。 秦牧这个时间在书房里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林存的一个短信,搅得我心里不是滋味,总觉得有些对不起秦牧。 有些气恼,怎么就让人家的一个短信,影响了自己的生活,颓败的坐在一边的软椅上,我看着面前的这些东西,心里更烦闷了。 我似乎被困住了。 东西仍在一边没有继续,我随手拿了一件衣服,换上,当是换个心情。 除了更衣室,有些不知所措,看了一眼时间大概是午饭时间,想着最近都是秦牧在下厨,有些过意不去,自己的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就拿了平板进了厨房。 我一边看着视频,一边准备着食材,张罗着我和秦牧的午餐,许是这些蔬菜水果颜色诱人,还是想着能为男子做一些事情,我的心里踏实了一些。 妻奴在书房里处理了一些事情,开了两个视频会议,交代了下一步关于房地产方面应该做的准备,时间一晃一个多小时已经过去了。 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就出了书房,想着应该给我做午饭了。 最近,我吃惯了他做的东西,外面的饭菜再怎么还吃,我的胃口也不见多好,随便的吃一两口,就再也不原因动筷子了。 秦牧也就没有再叫过餐,都是他做的,成了我的全职厨师。 找了一圈,也没有见着我的踪影,更衣室里的东西还是乱糟糟的,刚准备踏出步子走的男子,就听见一段熟悉的音乐声。 视线在屋子里搜索了一圈,在桌子边上看见了我的手机。 走过去一看,又是短信,手机屏幕是亮着的,短信的内容一目了然。 “画知,你这是在告诉我你也放不下吗?” 林存。 不用说,秦牧也知道是谁了。 眼神一暗,瞳孔再三的收缩。 站着看着手机,过了好久男子才有了动作。 手机捏在手里,也没有去看其他的内容,就拿着去找我了。在厨房里,我背着他站在洗涤槽跟前洗着蔬菜,一边的桌子上还放着视频,在讲着菜品的做法。 第八十八章 :间隙(1) 心一下子就软了。 “画知,你的手机。” 转身,我的眼里闪过一丝的慌乱,没有逃的过男子的眼睛。 秦牧没有动,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我。 我有些局促,没有立马上前去哪了手机,也没有问是谁,就是转过身子呆呆的看着他,等待着男子下一步的反应。 “把他收拾干净。” 男子将手机往门边的置物架子上一放,转身就走了。 我一个人站在那里,望着空空的门口,一时之间失去了所有的情绪和聪明,只有无奈。 过了好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走过去,拿了手机,看了一下林存发的短信。 “这是朋友该有的吗?不是说朋友吗?林存,不要最后连朋友都没发做,别逼我。” 我知道自己的这句话来的过分,也俗套,但是往往就是如此,才有作用,之后还就业不见男子回短信,我的提着的心才回落。 林存在开会,不知道怎么的今天就是听不进去,脑子里都是画知的影子,就拿了手机出来,看着那一串熟悉的号码。手指不断的摩擦,后来鬼使神差的就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这几天,他有时间就给画浅的手机发一条短信,没有指望过女子会回复,只是给自己一个念想,觉得画浅还在。 可是,今天就在他发出去短信没有多长的时间,手机上有了画浅的回复,那一刻的林存要不是周围的高管在,他估计都能跳起来。 从不曾抱有希望的绝望,突然就得到了浅尝辄止的机会,是怎样的一番激动难耐,只有男子心里清楚。 不敢去点开看信息的内容,反反复复了还长时间才点开,看着屏幕上的字,男子的心一点点的凉透。 就不不相信,那会是画知,这般的狠厉,就回复了一个那样的短息去试探,结果换来的就是女子的决绝。 就是朋友这个位置,她也不愿意给了吗? 画知你可知道? 原先看到你来的消息,心里头觉得甜的不行,快要打着圈的转,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可是现在,叫我如何去忘记,去做朋友? 他想去忘记关于画知的一切,但发觉,她的什么都是负担,强忍着那种巨大的要吃人的疼痛感,强忍着不小心就会留下来的难过,他怕。想她。疯狂的想她,这一刻,这个时候画知你告诉我,又怎么可以做朋友。 抬眼,周围都是模糊不清的世界,林存就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处在这个地方,做着这些个字的事情,如果,没有那个女子,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找不到答案,信仰坍塌。 一个明媚的日子里,就成了他的暗无天日。 “散会。” 突然的一声,吓得一边正在做着本季度生产考量评估的高级主管脸色一僵,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一身正装一副职业派头的中年男子,此刻,脸色苍白,求助的看着周围的同事。 大家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都不约而的沉默着,诺大的办公室里,一片的死寂,都怕祸及自身。 没有理会一干人等,男子利落的起身,头也不回的踏出了会议室,带起一阵子的冷风,只是匆忙的脚步,难免有些逃避的嫌疑。 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满头雾水的猜测着,一个工作狂一样的男子,能有什么牵绊了他的脚步,让他在高层会议上,毫不犹豫的离开。 过了几分钟确定男子没有再回信息。我的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是放了下去,现在狠一点,总比给了林存不必要的灾祸要强的许多,在心底不断的安抚着自己。 手机收了起来,我也顾不得厨房里的东西,就着急忙慌的追着秦牧去了,说真的,我心里有些害怕,这是秦牧第一次用那样的口吻对着我说话,完全是陌生人的口气,隐隐的夹杂着警告。 害怕那样的秦牧,也有些忍受不了那样的距离感,最重要的是我闻见了危险的气息,秦牧的忍耐力受到了挑战了。 没有犹豫,直接朝着书房去了,想必他要是有所举动的话,现在必然是在那里。 推开门,我小心的探了半块身子进去,室内一切照常,只是没有男子的身影,电脑也是关着的。 会去哪里呢? 在屋子里走了一圈,也没有,我的心里更没有底了。 脚步慌乱的朝着阳台去了,只有哪里了,沿着楼梯一路向上,在顶楼的平台,男子果然在那里,半依着身子,靠在软榻上,带着墨镜,晒着太阳,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整个人周身都是安静的气氛,有着一股子淡淡的疏离。 我的步子就生生的停在了哪里,在看见秦牧的那一瞬间,就没有勇气朝着那个清雅脱俗,冷清疏离的男子去了。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有些局促的僵持在那里。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我抬眼看了一下头顶的日头,毒辣的很,刺得我有些晃眼,觉得背上也密密匝匝的出着汗水,黏糊糊的有些难受。 再看男子,阳伞下一展身姿,倾长有型,随意的一个舒展筋骨,都是别样的雍容华贵滋味。 我心里的委屈就上来,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占理,就开始叫嚣了。 “秦牧,我热。” 大眼睛水蒙蒙的盯着几米开外的男子,一脸的委屈。 秦牧闭着眼睛,就是单凭女子这声音也能猜到我此刻脸上的表情。心知,这样的拉锯战,又在我的胡搅蛮缠之下没有了原本坚持,但还是冷着性子,躺着。 我面对着此时的沉默压抑的氛围真的有些无力,秦牧一直都是一个冷清甚至冷漠到骨子里的男子,他只要是不言不语,真的没有几个人贸然动作,有他的地方空气似乎都是冻结的,这是对于别人,我万般是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的。 心里有些委屈,我不知道怎么就把原本好好的生活给弄的到了这步田地,之前也有这样的时候,秦牧和我冷战的时候,只是那个时候怎么就没有这样的难受呢?觉得呼吸稀薄,心里委屈难受还有对这种气氛的厌恶都交织在一起,拉扯着。 一晃一晃的有些不清楚,男子的身型在眼里若隐若现。一种前所未有的担心就像是突然沸腾的水,炸响。 秦牧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是有心人为之,之所以这样放任着不管,私心里是想看看我的态度。 我不是一个软弱,没有注意的女子,在林存这件事情上的表现,我已经明显的犹豫不决了,感情的事情最怕的就是当断不断,更可恨发的是他容忍不了这一点点的过度,就算明知道只是一般性质的眷恋,没有风月。 秦牧的心思也是百转,虽说在面上看来是他的姿态高傲,这样的牵制着我,心里确实万般的不好受,比之这会子纠结伤心的我不知道苦痛了多少了层次。 眼前的日头给遮了,没有了暖意,男子微微眯着的眼睛一瞧,我就站在他的身侧,蜷着手掌,因为紧张,眼神微微的闪烁。 有些不明所以,心里确实有些欣喜的,压下心头的情绪,耐心的等待着,看我有什么样的举动。 一瞬间,脸上全给阴影挡住,没有了光线,唇上一片温润,秦牧的心,猛的一悸,心跳的有些快。 死死的握着拳头,有些气恼自己这样不争气的反应,怕给我看出来,强忍着自己内心真实的情绪,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我这个举动来的太突然,还是这个吻的意义不同,秦牧激动的很,比之那些缠绵悱恻的时候,来的更猛烈,直扣心扉。 我就是一时的孤勇,真的不知道要怎样打破我和男子之间竖起来的薄冰,到这一刻,我想了万种的方法,还是听从了心底的那个声音。 只是唇瓣压在男子清薄的唇上时,没有预想的秦牧的主动掌控局面,我尴尬的停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脸颊一下子烧了个绯红,羞闷的不知如何是好,都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停下来也只能功亏一篑,索性,我也不去理会秦牧会怎么看我,学着男子以往爱我的时候,那些花俏的东西一件件的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浅浅的吐露出丁香小舌,没有温柔,怕秦牧拒绝似的,使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挣开男子紧闭的双唇,秦牧因为我的举动,微微的一愣神儿,我趁着机会,里灵巧的钻了进去,细细的厮磨着秦牧的理智。 耳畔是男子有些微喘的呼吸,已经有些不平稳,奈何还是倔着性子克制着自己。 有着这一点细微的迹象,我的信心也是有了一点,也不气馁,耐着性子,就不信了,按着秦牧对我的迷恋,会把持得住自己。 纤细的手指,一点点的张开,顺着男子的肌理,缓缓的绽放绯色的氛围,两个人的周身都浮动着甜腻的馨香。 秦牧在感觉到我柔若无骨的小手,那一刻整个人都绷直了,血脉逆流,体内的有些东西,因该受不了这样的压制,似乎就要喷涌而出。 第八十九章:间隙(2) 平生第一次我异常的认真,想在这件事情上,坚持自己的想法,用最卑微的姿态,膜拜他,以此告诉他,我画知的心在哪里,就是在他秦牧的身上,整颗心,我的全心全意。 惊讶,震惊,不敢置信,种种情绪,一个从来不从在眼眸里泄露情绪的男子,那一刻真实的流露了自己的内心,**坦白在我的眼里。 秦牧眯着眼,把我的这些诱人都看在眼里,胸膛起伏,嘴角一勾,一个蛊惑众生的笑容,带着迷死人不偿命的妖媚,有时间我就是不懂,那样清冷透彻的他,怎么在这个瞬间就会有这样浓郁的滋味,夹杂着一股子清淡氤氲,分分钟得就是在要我的命。 脑子一寸寸的虚晃,我就在那一游离在秦牧的最后一瞬间,想到了自己原本的打算,想也没有想的就用了力气,男子沉浸在美好里,没有想到我会有这样的举动,就真的让我给成功的翻了身。 心里乐开了花。 “我来。” 很是豪迈的一句话,我愣是给点出了几分妖艳。 秦牧眸子一怔。 长发散落,优美纤长的脖子,在空气里划过一道优美绝伦的弧线,打在阳光的光影里,万物失尽了风华。 我一身白色纱裙,很简单的款式,飘渺在微风里,恍惚间,秦牧觉得他看见了这一生最美的风景,带着空灵绝美的献唱,不可能再有的灵魂触动。 时间的轻吹,秦牧的眼里只有我起起伏伏的身姿,锁骨清晰性感,肌肤雪白,比阳光更纯净。耀的他睁不开眼,微醺在时光里,沉浸溺死在我的温柔里。 极致的感官体验,就是要用另外的一种更强烈的刺激,来掩盖,这句是我用来平衡和秦牧之间裂缝的方法,效果颇好。 但我也清楚,表面的东西和内心深处的体验是有很大的不同的,此一次彼一时,坚冰碎裂,我自然有机会和时间把再难的冰冷无情,熬成香软细腻的红豆。 彼时,我为自己这样的打算,无比的快慰,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上能比我工于心计的多了去了,当然也不会想到,躺在我枕边的人,同样也在缜密的计算着,当真相揭露的那一天,除了漫天的恶心反胃之外,我没有尝到一丁点的甜蜜和安慰。 在我眼里的秦牧很简单,冰冷,要么温柔细腻,从来他的情绪都是在围着我打转,吃饱餐足的他,睡得香甜,敛去了平日里的气势,看起来安静美好的,如同万千皮相尚好的男子,只是我心醉的没法收敛。 躺在舒适软绵的吊床上,头顶就是百里晴川的天空,湛蓝高远,远处锦绣团簇的花儿,阵阵送来芬芳,一个不能不让人沉迷其中的世界,格拉斯犹如秦牧,遇上怎么能不动心。 过去的纠结,在这一刻我也放下了,爱就是爱了,林存,你放任我一个人太久,我回不去了,虽说对你有歉疚在,可是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如今的我,舍不得身边的人,有半分的委屈,更何况还是让我疼痛万分的过去。 叶知秋的电话来的时候,我还是有些恍惚的,似乎这个人都快要消失在我的生活里一样,这样的想法蛇蝎似得,蛰的我神经末梢最细微的地方,疼的直打颤,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经传来。 “画知,我又没有说过,你就是个蠢货!” 咬牙切齿的狠劲儿,从多年来端着贵妇人做派的叶知秋嘴里出来,我不大不小的皱了一下眉,没有任何的反驳,等着她继续,到底什么事情让她对我如此的疾言厉色。 她待我再不好的时候,最多也是冷漠。 “你知不知道,林存这次回来,根本不是为了你们所谓的狗屁爱情,他是报杀父母之仇的,多年前的车祸,秦家两位二老的离奇死亡,你以为,天下的男子都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吗?” 咄咄逼人的反问,这一刻我想如果我是叶知秋的话,也想狠狠的甩那个叫画知的女子两巴掌,怪不得,最近我总觉得自己陷在一片沼泽里,挣扎不出来,原来如此,多年前,我怎么就忽略了呢?还是不想想起。 七年前,正夏。 我高中最后的一段日子,总觉得那时候阳光晴好,我的生活满满当当的幸福,死心塌地的朋友,暖心帅气的男朋友,风生水起的青春就是我。 一个夏日的傍晚,天边的火烧云,大片大片的堆积,我白色的裙裾都被镀上了艳红,格外的漂亮迷人,还是在学校后门的林荫大道,秀气的樟树排排挺立在橘红色的世界里,陪我一起安静的等待着林存来接我放学。 高中的时候,男生总是比女生过得轻松,林存自然是其中的翘楚,成绩向来不是他操心的问题,来不来学校也是心性使然,这不是道让每天苦逼的嗑在自习室的我多羡慕嫉妒恨。 李舒音早早的带着一伙子人去后山的弯道上赛车去了,那个时候她张扬跋扈的格外肆意,兴许是她一生最洒脱的年月,我还是踢着脚边的石子,安静恬然的等着我的爱情。 天色一点点的又褪去华丽的外衣,夜幕静悄悄的袭来,等我有所察觉,还是李舒音噼里啪啦的电话铃声。 接完电话,我才慢慢的反应过来,今天的林存有些奇怪,没有来接我也就算了,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看我明天怎么折腾他,嘴角勾着暖心甜蜜的笑,我踏上了自己接送上学的车,让司机开快点,听说今天叶知秋要做红烧狮子头。 馋虫已经蠢蠢欲动了,我仿佛都感觉到嘴角的口水有受不住的架势。 回到家的时候,画家灯火辉煌,客厅笑声不断,走进了才听出来是李舒音这个蹭饭的,脚步不由的加快。 李舒音的性格开朗,特别的能在长辈面前撒娇卖萌,这让很多大人虽然看不惯她嘻哈的模样,但终究还是不忍责备的,有她画家从来都是欢声笑语的。 席间,画念被她逗得生气了,涨红了脸,赌气的坐在一边不肯吃饭,那个时候虽然是哥哥,但是在李舒音这里,他从来都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耍性子的打开了电视,不去看我们吃畅快的模样。 “下面来看一则消息,今日傍晚十分,秦州市北山大道附近,发生一起连环车祸,据悉是林氏集团的夫妇二人,其他两位人员的身份尚在核实当中.....” 红烧狮子头从筷子的夹缝中跌落,父母的面色也变得难看,我突然怎么也下不去口咀嚼嘴里的肉,血腥味yi层层的翻涌,自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吃过红烧狮子头。 有些记不清,后面发生了什么,恍惚觉得在后面的日子里不论我怎么挣扎,撒泼,再也没有人告诉我林存的下落,林家的大宅我每天下午都去守着,再也没有人来过,空荡死寂的像是曾经一对伉俪情深的佳人不曾存在,那个儒雅绅士的林存根本就是梦境。 在最难熬的日子里,李舒音时时刻刻都沉默的陪在我的身边,以至于我能挺过来窒息黑暗的那个六月天。 秦州市最后沉寂的很,对于那起惨烈的车祸,大家都默契的选择了遗忘,山川秀丽,景色宜人,还是一样的秦州,所有的人都按部就班的生活。 原来真的不是错觉,是我一直都是住在井底的青蛙,看不清周围的世界,什么事情到最后蒙在鼓里的都是我。 眼泪从来没有这么容易,豆大的泪珠,霹雳啪拉的滚落下来,顺着衣襟滑落进去,流到心脏的位置,疼的已经没有感觉了。 叶知秋似乎察觉到我的异样,汹涌的气势也有收官的架势,最后狐假虎威的丢了一句“哭什么哭,掉眼泪能解决问题?” 这句类似安慰的话,让我哭的更凶了,抱着自己的身子,任由眼泪淹没一切,呜咽的我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兽,隐忍孤独的舔舐着伤口。 “你从来不告诉我,让我怎么知晓?” 第一次对着叶知秋横目冷对,强势的反问,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一如我二十几年的人生,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在父母甚至更多人的眼里,我只需要漂亮,懂得进退,收敛了秦牧肆意人生的心,就是我这一辈子最无上的荣耀,不会有谁关心我的疼痛和眼泪,有多少,在什么时间偷偷的掉。 林存你为复仇,那我当筹码,那仇人是秦牧? 秦牧失去爷爷奶奶要追究,那背后的凶手究竟是谁,是站在林存后面的人吗? 不难,只是不确定,是谁?但是这个人肯定一心想要致秦家于死地,那这就不难,秦牧定然清楚这个人是谁?只是这场博弈里他把我放在哪个位置? 心冷的透凉,我不敢去想,会又怎样的可能。 我谨慎小心的就是想过最简单的生活,看来一直以来都会是奢望,秦牧千万别,让我对你交付真心的时候,你告诉我都是一场笑话。 第九十章:间隙(3) “画知,我不太想知道我的睫毛为什么那么长,我只知道你的有多少根。” “嗯?” 凉凉的抬了一下眼,我杏眸含水,带着些许的疑惑,看着男子一脸戏虐的俊脸,眸子里是我熟悉的坏坏的笑。 “你…你混蛋,秦牧。” 说着,拳头就朝着男子的身上招架去了。 我就不明白了,秦牧这样清高孤冷的男子,怎么会有这样的一面,完全让我不知道如何应付的痞坏。 捏了我的小拳头,秦牧一用力就攒在了他的大手里,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 “画知,我放不开你。” 我看着男子眼里的深情和认真,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时间过了好久,我都是直直的注视着男子的眼,像是要透过秦牧去看尽他的灵魂一样。 “嗯。” 吻,没有征兆,急切的带着些许的贪心不足,来的狂烈却也温柔,我乖顺的享受着男子的热情,伸展了胳膊,搂着男子的肩膀。 我知道,秦牧心里打了结,是我画知给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又**相对,气晕脉脉的时候,秦牧拿捏着自己不稳定的气息,对着我征求意见。 “画知,这个香精点上,你一辈子就只能是我的。” 男子呼吸不稳,眼里带着充斥着丝丝红色的血迹,情绪已经达到了极点。 我没有言语,只是用力了全身的力气,拉了男子的身子,把自己附了上去。 时间缠绵,痴痴缠缠的呼吸娇腆,起伏。 在我要被送上云端的时候,丰秦牧抓住了这个时机,将那会儿在书房里拿在手机的香精瓶子打开,倒出里面的一个固体的香丸,指间一样大小。 这就是他为我在格拉斯最顶尖的香水制造师哪里定制的香水,传说,并不只是传说。 但凡,一个男子用自己的精液作为引子,将这个香精在女子最温软神秘的地方点燃,四散花滑开在两个人的身体里,之后,这一对男女一生都只能忠于彼此的身体,排斥异性的靠近。 此香,原本的名字叫做囚爱。 那个香水师之所以出名,也是因为他的狂巅,为爱成痴,他心爱的女人,喜欢的是一个文质彬彬的贵族绅士,但是世俗的隔膜,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女子伤心难耐,郁郁寡欢,在这样的情境下遇上了这个香水师,他用尽自己的所有,也无法挽回女子已经送出去的心。 眼看着女子日益削瘦,晃晃不久人士,他突发的就想到了古老的传言,点香焚情。 后来,千辛万苦的来到了格拉斯,在这里最终制成了这神奇之物,强行与他喜欢的女子交合,点了这一味香。 本以为,他们的生活会像格拉斯的美景一样,结果没想到,女子无法忍受这像是瘾一样的**,在她看来这样的生活无异于地狱,在香水师不注意的时候,吞玻璃珠死了。 后来,这个男子一直待在格莱斯,他的香闻名于世,但是那一味香精再也没有在世人的眼里出现过,秦牧此次的求香,可以说是完成了一项不可能的事情。 自从他心爱的女人,因那香死后,他发誓不再制此物。 秦牧破了他的誓言,一个癫狂的怪物之人的誓言,那代价又是什么? 身下,是我美颜不可方物的身子,滑腻诱人的肌肤,温柔似水的柔情,秦牧醉的一塌糊涂,可是他的理智还是有一丝在游离,画知会恨他吗? 为了这个女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就是无法忍受我不喜欢他秦牧,一丝都不可以。 想到这里,力道又不自觉的大了许多,我被他弄得也不知道是舒服还是难受,哼哼唧唧的叫着。 整个卧室里都是一股子浓郁清幽的依兰香,弥漫久久不散。 我只觉得,身体原本不舒畅的地方像是突然的就打通了一样,舒畅的没法用言语形容,秦牧的动作,一下一下的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满足,想要更多。 秦牧死死的掐着我细细的腰肢,发疯了的要着我,明明看着我身上上午留下的痕迹还在,心疼的紧,疼在了心坎儿上,可是就是停不下来,点了香之后的我,比之前不知道温柔滑腻了多少倍,我骨子里的妖精劲儿全部给挖掘了出来,红香点点白里雪,香软温柔帐,直接能要了人的命。 日头一寸寸的跳进西山,天幕一点点的拉开,两人的战争还在持续。 和往常一样,我又是在秦牧的怀里里昏睡里过去,之前的时候最多就是累的很,全身疲软没有力气,不想说话,这一次,我彻彻底底的睡了过去,就是秦牧什么时间带着我去浴室洗的澡,都不知道,这一睡,醒来都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睁开眼的一瞬间我的视线下意识的往阳台的方向去,秦牧晚上的时间最喜欢的就是坐在阳台上,倚在躺椅上,酌一杯红酒,看尽万千灯火。 只是一转身,就见男子的俊脸在自己跟前,隔着薄如蝉翼的距离,秦牧深情款款的眉眼,认真的观望着我。 没有过于浓烈的温度,只是纯情如水的在意。 我心里莫名的一热,撒娇般的支起了身子,胳膊往秦牧的身上一挂,嘟囔着小嘴,一脸的笑颜如花,说的好不甜腻讨巧。 “是不是觉得我又美了许多?” 被我这话一问,男子的眉目之间温软了许多,连带着表情更加的舒展了,好不温柔多情。 “就是不明白你怎么如此能睡。” 我怎么会听不明白,男子这话里面隐藏的含义,就是在间接性的说自己是猪,除了睡就是睡。 要是放在平日里,我定当时恼了,拉着秦牧就是一阵子的控诉,今儿许是和他做的次数多了,也许是那个什么香精的作用,我柔的越发的水灵了,没有多少力气去争辩。 美眸顾盼之间,心思就有了。 娇声声的开口,带着几莫子漫不经心,那个调调掌握的恰到好处,完全就是秦牧气死人不偿命的高冷样子。 “也不知道是谁把我糟践成这个样子的。” 我的话说的味道够足,偏生我让秦牧今天那么狠狠地美一番,现在整个人都是煮熟的瞎子一般的白里透着粉,脸上的眼色尤其的惹人稀罕,这般的小模样,说这刚才额那番话,出了的就是脆生生的撒娇憨了,完全没了气势。 秦牧看着我灵活生气的表情,心里一动,方才我给的那些个透彻心扉,酣畅淋漓的感觉一下子就袭上心头,一骨子热气聚在心头,久久的会散不去,看着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其他的东西。 我一句话说到了点上,见秦牧久久没有回应,心里乐开了花,终于在他的面前扬眉吐气了一回,要知道我也是一个得理不要人的主儿,但是在男子这里每每被堵的话都没有,可想有多气。这难得胜利的一回,怎能叫我不开心。 就在我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的时候,猛的腰上传来一阵大的力道,禁锢的我厉害,差一点,我就觉得自己要岔气了,这直接是要命的节奏。 生气的抬起头,拉开和男子的距离,下巴从男子的肩膀上离开,带着几分怒气,眼珠子死死的盯着男子,无一不再告诉秦牧我生气了。 对上男子略带**的眼,我刚才的生气,愤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吓得气也不敢大声的踹一下,就那么呆呆的像是瞬间被石化了的雕像一样,愣在了男子的面前。 可我的心思却没有停,着急的我都有些崩溃了,把自己能想到的借口,都在脑海里预演了一遍,也就是片刻的功夫,被我一一的都给否定了。 现在,我和秦牧之间的误会刚刚冰释了一点点,这个男人本来心思就细,沉闷的有些时间我根本不知道秦牧在想些什么,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一个不小心,把我好不容易哄高兴的人又给惹得不痛快。 下意识的,眼睛随着秦牧的胳膊,看着我隐隐作痛的腰肢,想着这样的暗士总算是够明显了吧。 秦牧,你弄疼我了。 男子这个时间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今天自己要的我有多狠,前一阵子他自己还是有些理智的,顾及着我的感受,后来就什么也没有了,一门心思的要我。 现在念想又上来了,他本就对着我没有任何的抵抗力,就是我不动生色也能勾的他兴味十足,今天这一次的满足,闹的他觉得有些管不住自己了。 死死的咬着牙冠,秦牧极大的隐忍着自己的冲动,他不想那样对待我,只是满足了自己。 见秦牧没有丝毫要撒手的意思,我也顾不上许多了,我觉得要是再不阻止了他,她真的就要给痛死了。 “秦牧,疼。” 开始的时候我的声音很小,带着些许的试探,见男子还是不为所动,就大了男子,声音也不自觉得大了些。 人很奇怪,有些想法一旦开始,就很难有理智控制的可能,我这个时候就是,人都说在意则乱,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第九十一章:转折(1) 我只要一想到秦牧的心里指不定怎么想我,整个人怎么也无法安生了,手指颤抖的厉害,抓着身后的被子,死死的抓着,不知道要怎么办? 可是我心里委屈啊,怎么能这样?我都做到这样了,秦牧还是不相信?那股子委屈就像是气球一样的越来越大,我的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以往秦牧对着我的那些细致体贴的好,再一想到刚才,我的腰给丰秦牧那么大的力气抓着,疼的我都喊出了声音,他竟然到现在都没有理会。 受不住的,眼里一滴滴的就掉了下来,我低着头,眼眶红红的,秦牧看不见我的表情,只当是刚才自己给抓狠了,心下懊恼,正愁着怎么宽慰我,要知道我最怕的就是疼了。 这一看,就发觉我放在身前的白皙柔嫩的手背上,已经湿了一片,细细一看,豆子大的泪珠,一滴滴的砸在他的手上。 秦牧的呼吸一窒,就愣在了哪里,脑子里只有一个信息,就是他把我给抓疼了,疼的女子都哭了,得多疼啊,他怎么就那么混蛋。 低着头,泪水就肆意的漫开来,一哭,我也就没有了所谓了,不管什么丢人,害羞的,只想着自己的难受,刚开始还只是安静的掉着眼泪,到了最后肩膀一耸一耸的开始抽泣出声音来。 秦牧这下整个人清醒了,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拉着我的身子就往自己的怀里靠。 我感受到秦牧的气力,原本就伤心着,这下情绪更加的激动了,偏偏和男子对着干,他这是要做什么,对着我好也是秦牧,让我伤心的也是面前这个容颜精致,剔透无瑕的男子。 拉扯之间,我一下子来了脾气,大声的冲着秦牧喊了一句。 “秦牧,你放开我。” “是我的错,乖,不哭了,我…” 男子的声音里多少参杂了一些慌乱吗,没有额往日里的清冷高贵,说的都是讨好的话。 手上的力道还是没有松开,乘着我稳定下来的时候,就把我娇软的身子,纳入了宽厚的胸膛里。 一下一下的顺着我的后背,替我顺着气。 我真的是气坏了,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我就是千想万想,也没有曾想过秦牧有一天会不相信我。 不过,怎么说也是名门千金,从小到大培养的就是知书达理,高贵自持,我喊过之后才发现自己有多可怕,怎么就跟当初我在电影里看见过的那些被丈夫抛弃的女人一样,歇斯底里。 许是被自己给震惊了,还是秦牧的安慰起了作用。 静静的窝在他怀里的我,这个时候温顺的就像一只慵懒优雅的波斯猫,任谁也不是几乎刚才的那一幕。 秦牧看着怀里的我,手继续抚着我的后背,视线确实落在了我的腰肢上,大手一路向下滑,轻轻的撩开我的睡衣,因为刚才挣扎的缘故,本就裹臀长的睡衣就已经蹭到了上面,秦牧只是轻轻一拉就看见了我细嫩的腰肢上,暗红的一片,相当的刺眼。 心下更是疼惜我了,换了一个姿势,将我打横抱在怀里,俯下身子,抵在我的耳边,一股子温热的气息碰洒在我白皙的皮肤上,瞬间就透着淡淡的粉,煞是可爱。 “委屈了?” 我没有说话,仍旧想着自己的事情。 我是不是也要被秦牧抛弃了。 脑袋往他的怀里蹭了蹭,身子动了动,朝着男子的身上贴近一些,清冽的香味就在我的鼻翼之间,贪婪的又嗅了嗅。 我喜欢这样的味道,秦牧身上淡淡的清新的香气,闻着我就会很舒心,是不是以后就没有了?秦牧若是怀疑我,那我断是不会在留在这个怀抱里,贪恋这些个喜欢的。 下定了决定,我还是开了口,声音有些闷闷的。 “秦牧,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秦牧原本打算对着我说自己满肚子的歉疚,但是盯着我粉粉的耳垂,就是忍不住的头弄起来,拿着舌尖一点点的舔食着,时而细细的咬一下。 玩的真开心的男子,冷不丁的被我这样一句话问的就愣在了那里,眼里的温柔渐渐的褪去,换上了一层氤氲的雾气。 大概有十分钟过去了,男子还是一动不动的维持着那个动作,离着我的耳际一指的距离,抬着眼眸盯着他心爱的女子,这么近的距离,秦牧能够清晰的数出来,我微微眯着的眼睛上,颤动浓密细长的睫毛,到底有多少根。 还是在我的莹润清透的脸颊上,没有找见一丝丝的异样。 “没有。” 简单的两个字,确实很坚定的。 我躺在他的怀里,问出那句话之后,紧张的到了没有边际,我害怕,害怕从秦牧的嘴里,会薄凉,淡淡的突出那个答案。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每一分每一秒,对于我来说都是煎熬,身子一点点跟着僵硬,握着自己衣襟的手都失去额知觉,就在我以为这样的沉默会没有尽头的成了对我的审判的时候,男子的声音清冷华丽的响起,在安静的空间里没有丝毫的突兀。 我原本闭着的眼睛,一瞬间睁开,灵动的眸子里此时装满都是浓浓的不可思议。 说着我的神情不自觉的带着一些哀伤,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里,没有去在意原本逗弄着我耳垂的男子早就愣在了那里,死死的盯着我。自顾自的说着下面的话,原本止住的眼泪又顺着眼角窜了出来。 “我知道,林存做的过分,我也不清楚一个七年没有音讯的人,为何突然这般的就出现了,说实话我自己都有些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情深还是别有用意,只是我真的不想毁了原本那些美好的记忆,让我自己回想起以前的生活不要觉得那么的讽刺。” 说到了伤心的地方,我的情绪自然的就激动了起来,狠狠地抓着自己的手,胳膊都有些颤动,秦牧看着这样的她,眸色一沉,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可是,如今,你确实不相信我。” 秦牧原本暗沉的眼神一下子充斥了浓浓的震惊,不可思议。他何曾不相信过我,他只是心里放不下,看不得有除了他之外的人对着我的好,林存理直气壮的对着我纠缠,在他看来太过刺眼。 “秦牧,这样的生活我无法接受,你让我离开吧。” 说完这句话,我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缓缓的闭上了明丽秀气的眼睛,那一瞬间似乎就是万世的沧桑也与我无关一样的消沉,让秦牧的心狠狠地一疼。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掌,无情的抓着他的心扉在蹂躏。 画知在说什么,离开他。 怎么可能,他绝对不会允许的。 男子一直僵持的动作,这个时候才有了反应,望着我白净的面容,眼睛一点点的猩红,整个人显得有些狰狞的戾气。 “不可能。” 我的身子几不察的轻微一颤,刚才秦牧言语之间的狠厉,着实的吓到了我,她从不曾有这样的感觉,一个人的声音似乎带着来自地狱的阴狠绝戾。 我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几尽失控的男子一下子冷静了下来,他这是怎么了一遇到画知,就没有了理智了,刚才已经伤到她了。 视线触及我纤细不足一握的腰肢,这个他本应该是他小心的护在手心的,他怎么能这么混蛋? 再说,林存的出现不是也有他秦牧的功劳吗?要不是他的默许,那个男人真的以为他可以有能力靠近我半步?笑话。 可是,他真的怀疑过,这才是他心里的刺。 “我是怀疑过,但我从未想过你会离开我。”秦牧抿了一下嘴角,像是鼓足了勇气一样,他从出生到现在这二十七载的岁月里,还真的没有试过对着谁低声下气过,自然觉得有些尴尬。 “我计较你的真心在哪里,之前我满心欢喜看见你把我们的照片晒在微博上,我知道对你来说这就是你在昭告世界的爱情,你不知道当时的我有多开心。开始,那样美妙的滋味我还没有来的及享受,林存就出现了。” 喉结一动,秦牧强忍着自己的别扭,拿着眼角偷偷的看了一眼怀里的我,眼睛还是闭着,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是我薄如蝉翼的睫毛有些颤动。 秦牧的心里一下子升起来了一骨子欢喜,我在意的,还是有在听他的解释的。害怕是自己看错了,秦牧又小心的盯着我的看了一阵子。 这是我的眼皮一转,这下秦牧心里更加的确定了,我是又在听自己讲话的。 “我只是想让他遇见你,让你亲自断了他的念想,我不能忍受有人惦记着你的好,对我来说犹如凌迟。” 男子原本准备的话语,到了嘴边就成了这一句。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的错,敢作敢当这点的坦诚他还是有的,只是,我刚才眼皮的颤动,这点点的在意对着他来说就够了,让他怎么也对着我说不出来那些甜言蜜语,有的就是掏肺腑的认真。 秦牧做的这些让他怎么解释说是在爱情里,他的得患得失,还是对于我的爱他并不自信,尽管他自己心里清楚,还是没有勇气在我的面前都说了出来,不是不够坦诚,只是他的骄傲不允许。 第九十二章:转折(2) 我被秦牧的这句话给震惊的一时之间没有了仍何的反应,心里像是平静的湖水,投入了石头,溅起了无数的波澜,怎么也平复不了。 他在说什么,不是怀疑,不是嫌弃,只是他太在意。他没有介意我的过去,没有因此而觉得我这个人不完美,没有因为伤及秦氏的颜面,埋怨我,只是不确定我画知的心。 刚才还委屈天大的我,心里狠揪的一疼,细细的,却又让人寻不到根源。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身后的那个高深莫测,天之骄子,秦州市的主宰,优雅无双的秦大公子,他何等骄傲的一个人,为着我竟然会有这样兢兢战战的担忧,低声下气的讨好。 他做的这些无一不在说明他是真的喜欢我这个人,不是出于单纯的占有欲,不是秦牧这两个字背后的光芒万丈,只是一个男子对于心爱女人的维护和计较。 春潮涌动,我的心片刻涨的满满的,说不出的甜蜜幸福,何曾想过秦牧对于我的喜欢会是超越光阴容颜的喜欢,在我的潜意识里总是觉得他爱的不过是我这具年轻的身子罢了。 就是方才他对着我点香的那一刻,有一个瞬间真心的觉得秦牧是在侮辱我,有一缕香药困住一个人,岂不是等于囚锁,可曾想过我的感受。或许就是不爱,才放肆。 喜欢就会放肆,爱才会克制。 多真的话。 这个时候,我坐过山车一样悬着着的委屈别扭,原来都是我一个人的误解,会错了男子的心意。 我原本填满心扉的喜悦,一点点的消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清晰的愧疚感,多少次,在这场爱与被爱的较逐里我都是自私的在小心的试探,从未敞开心扉。 秦牧哪里知道我这个时候的想法,是这般的偏向他,要是他知道我因着这件事情,对着他的喜欢没有了保留,打算坦诚相待,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不言不语的我,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黑白分明,纯净美好的瞳孔,有着些许的转动,男子知道我意识并没有游离,是在想着他的话,信不信吗? 不能不信。 他不能让我知道,这一切的背后,就是他对于林存和我的过去耿耿于怀,到了现在还是不相信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试问,纯白的过去,怎么会让林存那样的一个男子理直气壮的对着他叫板? 可是这些,我万不能知道,我刚才说什么,离开他? 怎么可能? “我害怕失去你,这一生我第一次尝试到这种味道,说不清楚是在担心什么,就是隐隐的有一种担忧你会突然的转身理我而去,而我忍受不了没有画知的世界。” 有些温暖,一旦沾染,从此便再也离不开。 多年之后的物是人非,我才知道他这一刻的真实想法,没有讽刺,伤心,只是理解。 听到这些话,我的心里一阵的难受,秦牧已经不是一次在我的面前说这样的话了,一个高傲如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子,我不知道到底是神什么让他这么的不安。 敛下眼角的伤感之色,饿哦心里的苦涩一层层的似是浪滚一样的翻腾。 手掌上传来一丝的温热,秦牧低头一看,我仍旧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躺在横着香软的身子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看不清我的眼里的情绪,但是我白皙无骨的小手确实轻轻的附在他的手上。 秦牧看着我的纤细匀称的手掌,在他深色厚实的手掌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的可爱圆润,久久的不能回神。 原谅了吗? 这个意识让秦牧的心头升上来一股子的喜悦,连带着眉角都好看了几分。脸部的轮廓也柔和了几分,原本紧绷的下颌不自觉得放松了下来。 “以后不要再说离不离开的话,嗯?” 他搂着我的手用力,把我往自己的怀里拉,贴着我的面额说的好不温柔动听,确实也带着祈求。 我的眉头微微的一动,沉浸在欢喜里的男子没有注意到这些。 “嗯。”轻声的应允,之后我犹豫了一番,还是开了口,“只要你不怀疑我便不会离开。” 我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刚才轻微的一句嗯,在秦牧听来是多么的珍贵,动听,在他的世界里从来都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是需要他去争取的,生来的那一刻,凡是他想要的,不想要的,往往都是摆在面前仍由他去挑选的,就是我也不另外,是他在相亲宴上的选择。 可是我是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他喜欢的恨不得时时刻刻绑在身边的女子,我不是物件,只要我有了离开的心思,秦牧甚至想都不敢往下想。幸好,幸好,只要我答应就好。 但是接下来我的话,犹豫是一把锋利的剑,直戳他的心肺,闷闷生疼,秦牧的面上还是维持着刚才的欣喜,只是一秒钟的愣神,甚至比这都要短暂,我自然是不会发现的。 “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很大的程度是考虑到画家,我也明了你心里的芥蒂,当初我们的相识我像是挑选商品一样的选择了你。” 我没有预料到丰城会说起这些事情来,一直以来这些东西都是被两个人隐藏的很好的,谁也不去说破,至少表面看起来依旧是美好的,男子的声线温润,语速拿捏的恰到好处,与他平日里一贯的高贵冷清没有两样,要说真的有什么不同,那边是温柔了几许,带着不同以往的认真。 乍一挺这个话,女子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变得有些不自然,随意的放在身侧的手,慢慢的握紧,就是刚才平静无波的眸子里也一点点的聚集起来一些痛苦之色。 秦牧没有错过我的这些变化,相反的把我一系列的变化看在眼里,他压下了眼里真实的神色,继续开口。 “就如同所有人想的一样,秦牧什么好的没有见过,什么样绝色艳丽的女人没有过,但是我就是没有记住过一个女人的脸,在那晚原本我就兴趣缺缺,都是一群没有思想的提线木偶,一个个盛装装扮,为的不是我这个人,只是秦这个姓。” 这样一个在外人看来无所不能,可以操持无数人生死的男子,这一刻,我从骨子里替他没有来的疼,原来不止是我一个人,活的没有自我,贵如丰城市的少年天子,绝世无双的秦牧公子竟也背负着着许多的无耐。 脸上流露出的疼惜,更确切的说是感同身受的难过,都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了他的眼里。 看了一眼我,果真如他猜想的一样,对着他生出了心疼,隐隐攒动的情绪,带着无限的伤感,似乎下一瞬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强忍着对怀里的人儿的怜爱,秦牧凉凉的语气再次响起,像是诉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可就是你的那一句,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暖糯清浅的一句,没有几分真心,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那一瞬间就知道我等的人来了,直觉的顺心畅怀,脑海里就生出了想要与你共度一生的想法来,最重要的是我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妥,只要一想到这个人是你,心里就不由得欢喜。” 若说之前秦牧的话听的我心里说不出来的压抑,伴随着与之而来的疼,那么后来就是震撼心扉的难以置信。 秦牧竟然是喜欢上了我的声音,才进而恋上我这个人的,这是在变相的对着我表白吗? 我和秦牧走到今天,很大的程度都是来自于感动,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婚姻里会有多少安逸,在我小的时候就知道,将来只要能与门当户对的一个家族联姻,相敬如宾,就是上天对于我的眷顾,自然,秦牧是我逃不开的命运,那么被动的妥协占据了很大的一部分。 因为震惊睁得老大的杏目,薄如蝉翼一样的睫毛轻轻的颤抖,无一不在的透露着我心里的惊悚。 对,就是惊悚。 在我的心里或多或少的觉得秦牧待我不错,这个不错也许就是对于我音容笑貌,鲜活水嫩的身子还能引得他的注意,以至于,其他的我都不敢去想。 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逼着自己去习惯他清冷却也强势的存在,再到后来,秦牧无微不至的好。可是… 这些都与爱情无关,我说不好,倒是对于秦牧对于他的维护和照顾铭记在心,那些个子的温暖在我画知的生活里真的少的可怜,我太贪恋,很多时间我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东西深层的含义,只是一味的仰仗着秦牧对我的好。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不敢相信,从小我的生活里就没有多少的温暖体贴,家人在我们这里永远都是没有唯独的,甚至是痛苦的根源,后来好不容易生命里出现了一个叫林存的男子,让我明白原来,这时间一个人也可以这般的对着一个人好。 记得是上高一的时候,那个时间我和林存一直出入都在一起,被很多的同学误认为是情侣,我本来就生的好看,加上画母一手的栽培,气质上本就不是一般的名媛千金可以比拟的,身边又站着一个高大出挑,温朗如玉的林存,就是不想被人关注都不行。 那个时候,我还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有多么的幸福,只是觉得林存待我很好,就像是画念一样的维护我,只是这个关心却又比画念来的细致,体贴,甚至带着一些没有原则的宠溺。 第九十三章:转折(3) 三天之后是格拉斯市举世闻名的茉莉花节(lafetedujasmin)。今年已经是第66届,丰城知道她喜欢花,那样肆意昂扬的沐浴在纯白世界的清丽芬芳之中的机会,他怎么会让我错过。 晚上在酒店,秦牧陪着我用晚餐,把这几天我买的东西已经提前让人给打包好,带回格拉斯了。 我再三的请求,才换来他的首肯,穿了其中一件水绿色的长裙,轻盈的纱织料子本就飘渺似仙般的梦幻不真实,再加上我本身轻质出尘的气质,美的让人不敢直视。 在餐厅吃饭的时间,尽管用的是酒店八层的顶级旋转餐厅,有资格在里面用餐的人本就不多,能进来的人,也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形形色色的美女见了不知道有多少,但是我携着秦牧出现在环境优雅考究的餐厅时,原本光鲜亮丽的名媛上流顿时没了颜色,就是优雅婉转的小提琴也忘记了自己的韵脚。 感受到四面八方来的眼神,秦牧的俊脸黑了个彻底,对于我他就不应该心软,就该好好的藏起来,尤其是那些灼热的眼神,他恨不得掀桌子揍人,侧脸,看见我盈盈的笑容,却是怎么也不忍心。 好不容易的一顿饭,秦牧在艰难的容忍里度过,不应该在听着我为了秦家的主母这个位子,压的喘不过气的时候,就纵容我。 这下到好,看看那些男男女女**的眼神,怎么都觉得闹心的很,他的画知,岂是这些人可以肆意窥视的。 就在秦牧要发作的时间,我适时的出声。 “秦牧,我不想吃了,总是被人盯着,奇怪的”,说着还不忘委屈的撇撇嘴角,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对面,流光溢彩的男子。 “你没事干嘛长的那么好看,你看那些人都要扑上来了。” 皱着眉头的男子,因为我这一句半是撒娇半是委屈的话,给惹得心里的气都消了,尤其是我撅起的小嘴唇,润润的可爱极了,很少能有这般生动的表情。 他的傻女人,哪里知道这些人,看的重点是在她身上。 水绿色的系带长裙,面料光滑,极好的服帖在她纤长婀娜的身上,白皙透亮的肌肤,没有半点瑕疵的美丽脸颊,已经是绝美之色。偏偏我散发的是那种安静柔美的气质,更是将这件衣服的灵魂都给穿了出来,俘获的又怎么只是男人的眼睛,就是同为女子的那些个名媛千金,也不得不在心里叹服。 世间竟有这样的一对璧人,男子清冷,外形完美到让人窒息,举手投足都是巨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女子美好柔和,不似一般女子美的肤浅,棱角凌厉,少了内在流香浮动的惑人之感。 这样的两人人,在一起,除了羡慕,美好,想象不出其他的词语。 仟上玉人,公子无双。 嬛嬛佳人,倾国倾城。 两个没做多少的停留,就从餐厅里出来,在场的宾客好似经历了一个美妙的梦境,晃晃不真实,很多人都是缠眷不舍得看着门口那抹衣裙消失的地方,久久的不能回神。 下了电梯,直奔停车场,上好性能的车子,流线一般的滑出,隔绝了外面的空气,这个时间画浅才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 “以后,再也不出来了,那些人真讨厌。” 有些生气的话,带着几分赌气的意思,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子,依旧的神色清冷,丝毫没有受到刚才事情的影响。 “秦牧,还有,以后不许你在对着别人笑,听见没有?” 我的话,带着几分厉害,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就是秦牧明明在我的身边,总感觉有那么多的人在虎视眈眈,这样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就像是自己心爱的玩具,被别人抢了一样的不开心。 嘴角的笑,明显的弧度,秦牧的眉眼之间都舒展了许多,原本好看的容颜,更是光彩照人,我扭着脖子有些生气的看着窗外,盯着外面的景物发呆,全神上下透露的信息,都是我在生气。 男子的笑刺痛了我的眼。 秦牧被我这样的小心思取悦的,开心都是无法掩藏的,这可是我这个小女人,第一次这么的在意他,吃醋。终于,他秦牧也有被画知吃醋的一天,多么神奇的事情啊。 身子往我的跟前探了探,想要仔细的看清我的表情,眼神里宠溺的笑容,映在了车玻璃上,清晰可见。 落在我的眼底,就是秦牧在向着我炫耀,我都这般的生气了,他还在开心的看我的笑话,多气人。 心里的火气就像是滚雪球一样的,越来越大。 随着他的靠近,我都能闻见他身上,清新的香气,很淡的味道,确是带着它独有的魅力,霸占着我的心思。 “秦牧,我是不会被你的美色所诱惑的。”有些心虚的开口,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透露了自己的心思。 秦牧眼里的笑意更深。 一本正襟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我挺直了脊背,从他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看清那一道优美的弧线,不自觉的脑海里就浮现了,他把我压在身下,光滑白嫩的背部呈现的要人命的弧度,还有那细滑的手感,秦牧就觉得口干舌燥,极为的不安分。 因着我的话,他还是听了个清楚,看着小女人严肃的模样的我,秦牧也不说破,就顺着我来。 “画知,以后我会乖乖听话的,绝对不出去招惹烂桃花,那你是不是应该奖励我一下。” 眉头微微的一皱,我的嘴角有些抽搐,这不是我想好的路线,秦牧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妥协呢?后面的台词我还没有用上呢? 也是,他这样嬉皮笑脸的,一看就是在敷衍我,哪有男人能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外面浅浅羞花万万,娇羞百媚,娇柔纤软的美人儿。 这一想,我的眼角有些暗,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好的掩藏了自己的情绪,尽管我都有所收敛了,可是心里的委屈还是有的,说不出来是为什么,一激动,张口就来了一句。 “秦牧,你就这样敷衍我,你过分。” 男子把我的这些小情绪都看在了眼里,心里好不受用我这样的娇腆的模样,在他丰他的私心里,就是想着我所有的情绪都是为着他一个人的,现下开心,自然都着女子宠溺的没有了边际。 “你觉得怎样才不敷衍,我听你的。” 秦牧的话说的态度要多讨好就多讨好我,幸亏司机是有眼力的人,一上车就把隔板升了起来,看你见他惊世骇俗的一面。 要说我也就是一时的来气,真的要秦牧么样,心里还是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的,他一个大男人,再说拥有秦家族的产业不说,单单就是他这个人,往哪里一站,多少的女人不知道就前赴后继的扑了上去,这种事情也不是他的错,只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要真的怪,就怪秦牧长的太好看。 心里的想法一出,我就有些鄙视自己了,这是什么逻辑,不过面上还是绷得紧紧的,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不说话,看你怎么办? 他眼神热忱的等待着他我发话,态度之诚恳,那灼热的眼神,我都微微有些受不住。 结果,看着我抿着嘴角,一张笑脸绷着就是不言语,这下秦牧可有些着急了,不是真的生气了吧。 “画知,我发誓以后在我周围一丈范围内,绝对不会出现雌性动物,这样有没有诚意?”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我娥黛一挑,吝啬的给秦牧施舍了一个眼神,有些趾高气昂的把问题又踢给了他。 这倒也是真的,秦牧要是出去工作,我一天的时间也就是待在秦家庄园画家之间走动,以后做多也就是参加一些上流圈层的名媛贵妇的聚会,要多没有意思,就多没有意思,而秦牧的身边是谁我却是不能时时了解的。 这个话题无非是很多在恋爱中的男男女女乐此不疲的争论的没有结果的事情,就好像亲妈和老婆同时间掉进水里了,该救谁一样的问题,可是这也从一定的方面说明了问题。 担忧,害怕,说到底还是太在意。 秦牧对着我今天这一系列的反应,别提有多开怀了,应该是和我出来这一趟最大的收获,这个女人终于知道在意他了。 心里一阵的温暖,干燥的舒适,秦牧的举动带着干净明朗的认真,没有了方才的慵懒和随意,摆正了身子,拉了我的手,窝在手心里。 “画知,我说的话,就是保证,不会食言,尤其对你。”盯着我葱白细软的小手,秦牧的眼,深沉似海。 揉捏着掌心里我小巧的手指,秦牧抬眼,望进我清澈的眼,含着无限缠眷宠溺的眼,像是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我不知不觉的就沦陷在他的深情里。 “我只怕的是你不在乎,我怎么会不珍惜。” 始终,秦牧都把自己放在等爱的一方,在他的世界里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在我的世界里,他秦牧就必须是一个好男人,护得我岁月安好,一生无忧。 一把拉了我,坐在自己的腿上,给我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秦牧清冽,声线带着名贵乐器的磁性,这才缓缓的响起,温柔的紧。 “其实,刚才在餐厅里,那些人看的都是你。” 第九十四章:转折(4) 咬着我的耳垂,秦牧的气息一下一下的缓慢扫我细腻敏感的皮肤,立马就染上了一层蜜粉,秦牧的眼底倒影的就是这个过程。 舌尖在我白皙修长的脖颈来回的厮磨,狭小的车厢里暧昧浓稠的气氛一点点的升温。 心下有些害怕,脸蛋儿也是红的能滴出血来,如今,我的身体越来越敏感了,只要秦牧身上清雅的气息都足以让我眩晕,更可况,他这般的磨人,强忍着身体的变化,大口的呼了几口气,我尽量用正常的嗓音对着他。 “别,这是车里,一会儿还要见荷髻呢。” “嗯。” 专心于我秦牧含糊其辞的一句,这下我更着急了,就怕他忍不住,在这里要了我。 耳鬓厮磨显然已经满足不了秦牧,手也跟着不老实了,捏着我水蛇一般的小蛮腰,揉捏摩擦,恨不得将怀里香软的我,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感觉到秦牧游离的手掌,逐渐的朝着不该去的地方去去了,我这下再也不淡定了,吓得出了声。 “秦牧,不要!” “不要是什么?我偏偏要。” 这样的话,我是说不出口的,有些不自然的窝在他的怀里,猫儿一样的乖顺柔美,看在我的眼里更是舒心喜欢。 “马上要见荷髻了。” “那是不是见了之后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秦牧的话,尾音有点上翘,带着一股子雅痞的坏,戳的我又是一阵子的羞怯,不知如何是好。 惊魂未定的我还没有褪去身上浓浓的绯色味道,呼吸也是很不稳定,窝在秦牧的怀里,死死的抓着男子的肩膀,腰身呈现一个不可思议的扭曲的状态。 秦牧忍不住轻笑出声,似乎只要和我在一起,无论做着些什么事情,都能惹得他心情舒畅,前所未有的好心情。 不动声色的把我搂在怀里,尽量的转移注意力,不去想自己的那点小心思。 看了一眼我白里透红的白皙面孔,秦牧漆黑冷清的眸子,像是打了柔光一样的温情脉脉。声音也柔软了许多,少了那份唯我独尊的气势。 “后天,我们回格拉斯,要举行茉莉花节了,之前说过的记得吗?” “嗯,我们带上荷髻一起去吧,我想她也会喜欢的。”这话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相知昂扬的和秦牧商量起来。 看着我亮晶晶期待的眼神,秦牧心里自然是很受用的,耐着性子的听着我在他的怀里絮絮叨叨的计划着去茉莉花节的安排。 慵意随意的靠在车子的皮椅上,揽着怀里的我,闻着我身上似有似无的依兰清香,精雕细琢的眉眼,越发的让人移不开眼了。 “你想怎样都好,至于荷髻,看她意愿了。” “不行,你要是不同意,她肯定不会去的,秦牧。” 费了半天的口舌,想的天花乱坠的想法,被他凉凉的一句话,给搅和了兴致,我一下子就像是给猜到了尾巴的猫咪一样,炸了毛。 秦牧宠溺的看着我涨红的脸,还有不依不饶的盯着他的水亮的眸子,没有半分的不高兴,反而揉着嗓子,耐心的给我解释。 “我不会限制她的自由。” 简单的几个字,没有过多的言语,还真的符合他清冷孤傲的性子,不过我心里倒是明白,这也算是给我的解释了。 想到这里,心里也有些复杂,虽说这几日里,我来着找荷髻,马不停蹄的玩闹,但是,总会在不经意之间,捕捉到女子眼角的一丝落寞。 不免有些为她心疼。 一时之间,车厢里有些沉闷,我望着车外,不断的后移的景物,高楼大厦不外乎的金碧辉煌,街道的店铺鳞次栉比,也有自己的特色,精致的忍不住的让人瞩目,一棵棵的树木花草点缀在这繁华之中,才有了些真实的感觉。 仍是窗外风光无限,我还是觉得陌生,其实,再美的景色,也抵不过,身边陪你看风景的那个人,没有了对的人,再美的景色也少一抹温度。 身子微微向后靠,贴上后背那个微热的胸膛,感受着男子张力肌肉,熨烫在身后,有力的心跳,十足的力量,心里那一块的失落才隐了下去。 车子很快的就到了地方,荷髻住的是大学城附近的别墅区,环境清幽,周围也很少有车辆经过,道路两高大的法国梧桐树,长的毛茂密青翠,浓荫掩映之下,隔着好远的距离才会有另外一家的住户,当真是个好地方。 秦牧下了车,走过来停我的这一边,绅士的打开了车门,还体贴的用手掌在车门的顶部,一手牵着我下了车。 事先,我在微信聊的时候,告诉过荷髻,我和秦牧吃过晚饭要来这里找她,所以,一下车,我就似欢脱的鸟儿,也不顾穿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就奔过去摁了门铃。 “芝麻开门,芝麻开门啦” 有些幼稚搞怪的门铃,前一句是荷髻的声音,有多夸张就有多夸张,之后是我的声音,怎么听着也和平时的我对不上。秦牧的眼角向上一挑,就是好看的眉头也蹙了起来。 “荷髻是东方不败。” 我倒是兴高采烈的紧,这是之前我和荷髻在聊微信的时间,无意之中说起来的,让荷髻把门铃给改成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独家定制版,以显得独特。 对上暗号之后,门就开了,我顺手一推,有些显摆的看了一眼身后高大的男子,率先迈出了步子走了进去。 荷髻住的地方,比起在秦家庄园的荷苑自然是比不上的,却也是小巧别致,里面的设施都是一应俱全的。 “荷髻…” 在客厅里找了一圈也不见荷髻的踪影,我就冲着楼上喊了一句。 空荡荡的别墅里,只有我清雅的嗓音,润润的回荡在空气里。 “人不在吗?” 我冲着秦牧嘟囔了一句,没有理会早已经坐在一把的沙发上,随意慵懒的男子,有些不满意,提着圈子,蹬蹬的就朝着楼上去了。 “荷髻,在不在?” 直奔楼上卧室,先开门,探进脑袋瞅了一圈,也不见人,床上的被子东西收拾的整整齐齐的,看来人出去了。 一腔的热情,不知不觉间就被失望的情绪掩盖,我有些伤心的撇撇嘴,关好房门就下来了。 “秦牧,人不在。” 声音里都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在回来的路上。” 他稳稳的一句,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对于我的大起大落有些不理解似的。 “你怎么知道?” 一边往下楼,抚着楼梯,我姿态逶迤婀娜,就是眉宇之间紧紧的皱着,在听到秦牧不咸不淡的一句话,灵动的眸子一转,怒气瞬间就染了上来。 “你故意的。” 没有头绪的一句话,秦牧自然是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平整的白色西装,熨烫得体,包裹着修长匀称的大长腿,身子陷在米色的意大利真皮沙发里,一只腿随意的搭在另一只腿上,黑宝石一般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款款而来的我,眸子里尽是兴味。 扬了扬手里的手机。 这下我倒是有些尴尬,脸色微微的一变,感受到男子无处可躲的目光,好看的脖子一扭,装似去看一遍的开放式厨房,掩盖着我心里的羞愤。 脚下的步子也不自觉的放慢了。 对于方才没有过脑子就出声职责的话,我十分的郁闷,我跟秦牧这个妖孽的男子在一起,怎么智商就自动的拉底呢? 堪比信号屏蔽器,好生强大。 就在我举步维艰的挡,门口传来了开门声。 穿着休闲服的女子,剪了利落的短发,手里提着两个大袋子,估计是去超市购买日用品了。 “荷髻,你怎么剪头发了也不和我说。” 率先看见荷髻的我,激动的就朝着门口去了。 秦牧随着我的身影,把荷髻的变化收在眼底,流动浮华的眼里是一片的漆黑透亮,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进门,荷髻首先看见的是楼梯口的那一抹绿色,随之一怔,眼里又不自然的异色闪过,也只是一刹那,注意到秦牧的存在,就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情绪。 相比较我的激动,荷髻倒是反应相对的冷淡了许多。 “你们怎么来了?” 把我的探寻的眼神看在眼底,荷髻有些生涩的扯了一句,整个人的脸色看起来都泛着不正常的白。 离近了我才发现了荷髻看起来虚弱的厉害,伸手就要去触摸荷髻的额头,“你没事吧,看起来怎么这么苍白?”,就在我的手要贴上荷髻的皮肤时,女子的身子微微的向后一让,躲开了。 捏着我的手,拉着向秦牧坐的沙发跟前去,她嘴里也不忘解释。 “没事,你不要担心,就是有点感冒。” 也就是两天不见,我有一种感觉,身边的这个女子像是经历了世事百态,竟是带着一抹子沧桑感,说话也是带着一股子让人心疼的隐忍。 小心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子,我的担忧越发的浓烈,抬眼,视线与秦牧深邃浩瀚的眸子在空中交汇,彼此心领神会。 荷髻不知道是没有发觉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互动,还是假装没有看见,依旧往常的样子,只是忘记了手里提着的蔬菜瓜果,日用品还在手里,就同我一起坐在了右手边的沙发上。 第九十五章:忽略(1) “你们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前跟我说。” 她说着,还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扬起来手里的蔬菜,“不过,正好,我买了东西,你们要是不急着走,我做东西给你吃。” 感受到秦牧审视的视,荷髻有些慌乱的起身。 “我先去厨房放东西,你们等我下。”也不等有人回答,就匆忙的迈着步子朝着厨房去了,深怕慢一步,来不及一样。那样子分明是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我,看着她的样子,这哪是活泼开朗,任性乖张荷髻,眼里这个慌张闪躲的女子,在我看来,既陌生又莫名的心疼。 荷髻就是在强大的内心,也经不住秦牧毒辣犀利的眼神,那架势似乎什么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她害怕,还有我,似乎隐瞒着什么生怕我们戳穿一样。 越是紧张害怕,荷髻越是手忙脚乱,几次都把东西打翻了,时不时的传来声音。 那一刻,她该有多庆幸,这个半开放的厨卫,是有一个四方形的吧台,上面陈放的是餐盘茶具,四周的侧门用来储藏东西,这一刻却成了她的容身之处,至少,我们看不见,此刻狼狈的她。 依着柜子,瘫坐在一觉,荷髻死死的咬着自己的手,深怕泄露了呜咽声,涨红的眼里蓄满了晶莹的水珠。这一刻,荷髻觉得她应该是用尽了自己一生的力气,去阻止眼泪肆意流淌。 客厅里,我有些看不下去了,在荷髻三番四次的打翻东西,我就有些坐不住了,奈何,秦牧给我的那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转眼,我再回身就不见荷髻的踪迹,这下,直接起身了,也不管秦牧要怎样,就朝着厨房去了。 “荷髻,给画知一杯白水。” 秦牧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华丽清欠矛盾的组合,又出奇的摄人心弦,只是薄凉的口气,确实带着某种意味分明的劝告。 我迈出的脚步,生生的止住。 有些不死心的看了一眼荷髻的方向,最后只好作罢,转身,若无其事的回来,在自己方才的位置那里脚步一顿,之后就偏离了方向,朝着秦牧的身边去了,弯身落座的那一刻,糯浓甜软的声音传来。 “荷髻,我要牛奶,”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子,隽逸的侧脸在我的眼前,眼神微微一变,丹唇翕动,“荷髻,你确定不要我帮忙?” 最后一句,带着寻常同荷髻玩笑的语气,三个人之间的气氛,恢复如常。 “不要小看我,等着。” 话落,荷髻就出现在两个人的眼里,站在几十平米的厨房里,熟练的找到了杯子,给我们准备好了要喝的东西。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带一边的拖拉,眼神里也多了活力,一瞬间,往日的荷髻就回来了,要不是之前的影响太深刻,我都要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秦牧自然把荷髻前后的变化都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只是黝黑发亮的眼,不觉得沉了沉,之后,变没有了波动。 “喝的来了。” 荷髻放下东西,就坐在了我的下手边沙发上。 “怎么今天来,不是要和我告别的吧。” 拿了一杯牛奶,荷髻没有去看对面,两个人的眼,低着头,抿了一口牛奶,味道奇怪的很。 随意的问了一句,她就把牛奶放在一边,再也没有端起来。 荷髻,强装轻松的话,我怎么会听不出,既然,她不愿意说,我就陪着演就是了。 “嗯,不过,我主要目的是拉着你去陪我看格拉斯看茉莉花节”,说说这也不忘看了秦牧一眼,绵眼底流露的都是甜美的美好。 荷髻知道,我这是在告诉她,这件事情秦牧是同意的,只是…. 面对我期待的眼神,荷髻第一次觉得有些怯生生的拘禁。 “你们去就好了,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再有,画知,你拉着我这个电灯泡,你们这次旅行的名字还好意思是两个人吗?” 一口气,说完了自己想要说的话,荷髻的心里不经苦笑,以前的她还真的是很厉害呢?如今做起来曾经的荷髻怎么那么的累,差点就要演不下去。 “秦牧不会在意的,是不是?” 害怕,荷髻不相信,我还不忘揽着秦牧的胳膊,一脸笑眯眯的对着男子,明艳的眉眼,好看的让人不忍心拒绝。 “嗯。” 吝啬的就给了一个字,我确实高兴的过了头。 看着荷髻,等着她的下文。 “要是学校的事情,我会通知易一声。” 秦牧见荷髻没有反应,适时的插了一句话,看似关心,实则打掉了荷髻所有的退路。 心狠狠地一跳,荷髻有些害怕的抬头瞟了秦牧一眼,就将之前想好的说辞咽了下去,只觉得手心里的汗,一波更甚一波。 以秦牧的聪明,她断是不能糊弄过去的,荷髻在想着这个所谓的合理的理由,过程确实前所未有的煎熬。 张了张嘴角,添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嘴唇,荷髻鼓足了勇气还是将话说出了口。 “我今天去了医院,身体有些不好,说是最近我的心情不好,对胎儿影响很大,这一段时间都需要静养的。” 这也不算是谎话,荷髻越是说到最后就越发的从容坚定,目光笔直的对着秦牧,男子的眼神也不似之前的气势强劲,看了一眼荷髻的肚子,之后视线就停留在怀里窝着的一副小女人模样的我身上。 荷髻这才喘了一口气。 “秦牧,要不我们不去了,我想留下来陪陪荷髻。” 这一说,可是把我的心给提起来了,荷髻都这样子了,我怎么有心思去参加花卉节日,这样的事情以后都可以去,眼下… 对于我的央求,秦牧向来是满足所有的,现在,他对于荷髻的状况都有些棘手。 视线又搁在了荷髻的身上,对上荷髻意外的目光,秦牧是慢慢的询问。 明白了秦牧的意图,荷髻连忙拜拜手,对着面前的一对出挑气质绝丽的人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真的,真的不用,”知道最后下决定的事情还得从我身上下手,荷髻的焦灼的视线从他晃白的西装上划过,停留在我精致秀气的脸上,“画知,你是知道的,这样我心里也不会开心的。” 楚楚可怜的眼神,再配上几分有气无力的脆弱语气,直接就戳到了我心底,原本的坚持一下就有些动摇了。 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子,秦牧没有表示意思由着我决定。 我有些拿捏不定,看看他又看看荷髻。 最后,也不好再坚持,有些事情别人是无能无力的,这个世上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只有关不关心,仅此而已。 不求了解,但求理解。 “那好吧,就按你的意愿。”我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之前来到荷髻住所时,反应的那么小女人,没有主见的呆傻,冷静果断,俨然,就是秦牧刚开始见到的那个张弛有度,小心算计的画家大小姐。 我还是我,有棱有角,外表隐忍内心刚硬的女子,只是这一段时间,他的宠爱让我暂时放下这些保护色,单纯的做着自己,秦牧说不来这一刻看到这一幕,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他幽冷的眼神告诉我,他断然是不喜欢这样的我。 私心里,他更希望我是一个没有翅膀的金丝雀,依附他而生。 “不过,说好了,你要照顾好自己,不然,我玩也不会开心的。”娇生生的话,带着些许任性的娇憨,就冲着荷髻去了。 秦牧前一刻还有些暗沉的眼眸,这一刻里面载的都是暖融融的纵容,一丝不快一闪而逝,快的就是他自己也没有抓住。 再次抬眼,清明透彻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多余的情绪。 许是在沙发上做的久了,还是这个角度看厨房那边的动静有些不方便,男子交叠在一起刚劲有力的双腿,展开,换了一个姿势,又交叠在一起,视线,漫不经心的扫过桌子上荷髻方才放下的那杯只抿了一小口的牛奶,就久久的停留在厨房里那抹水绿色纤细温软的身影上。 荷髻买的东西也不多,菜也就是平常在超市里能见到的那些个,再加上她本就一个人没什么胃口,买的都是些清淡的蔬菜做起来方便。 碍于秦牧之前高调的宣布,我做的饭菜只能为他一个人,荷髻也是很有默契的记在心里,一顿饭,始终,我都是在打打下手,主要的还是荷髻自己来。 看着身边单薄削瘦的女子,熟练的摆弄着手里的锅碗瓢盆,我有那么一刻的恍惚,脑子里浮现的满满的都是肤若凝脂,娇红可爱的小丫头,一身裹着红袖边的小洋装,眉眼动人时初见的她。 心里一阵的酸涩,我会不会有一天还不如荷髻,甚至更加的凄惨呢,转身,回眸,入眼的就是一身白衣,仰仗在璀璨吊灯下的男子,一束束的流光打在身上,为着他的隽逸又添了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饭好了,端上桌,简单的清粥小菜,丝丝热气游离,一股子饭菜的香味传开。 我看着爽口开胃的饭菜,清澈月牙般的眸子里都是笑意,软软的,衬得整个人都温柔似水了些许。 大功告成,这才去了一遍的洗手间,清理了一下自己,这才迈着步子,翩姗而来,靠着秦牧,一起坐在沙发上,盯着他正在看的财经栏目。 扫了一眼饭厅那边,刚才收拾厨房的荷髻,已经落座,一个人坐在四方形瓷白石桌上,加上后面空间开阔的厨卫,骨间小巧的她显得有落寞有余。 没做多的停留,我心里明镜似的,收回了视线,映入眼帘的就是电视屏幕上女主持人落落大方的样子。 第九十六章:忽略(2) 心不在焉的瞧着,我对财经这方面只知不多,再说了都是枯燥的说辞,更是提不起兴趣。不过,说来也奇怪,跟秦牧在一起,不知不觉的也就习惯了,如今看了倒是顺眼多了。偶尔遇上感兴趣的,我也会和他说上几句。 “秦牧,你看法国就是和我们不一样,你看人家的主持人,多肉感丰盈,我们的一个赛一个的瘦,看起来不健康的。” 拿着果盘里的小金桔,我慢吞吞的,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剥开一个的皮,小心的放在脚边的垃圾桶里,生怕多余的汁液溅在身上。 嘴里嚼着东西有些不方便,说起话来也有几分不真切,可偏就是这样的不清不楚,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娇憨,惹得他的心情大好,也就顺着我的话,观察起来了正在滔滔不绝的讲述最近国际峰会情况的女主持人。 典型的欧洲面孔,骨架有些大,轮廓深邃,一头的金色卷发搭理的整齐干净,再往下,是一件v字领的宝蓝色无袖紧身裙,胸前的饱满浑圆涨满,呼之欲出,撑的衣服紧紧的绷着,倒是失了美感。 秦牧以前,还真没有怎么注意过这类节目的主持人,听我真么一说,才认真的看起来,最后在心里总结了一下,法国不是被称为浪漫之都吗?怎么这女人的水准这么差,有些厌弃的移开了视线。 瞥了一眼靠在他怀里眉目清秀的女子,这才觉得舒畅了些。 然后,就认真的会想起过往他在国内看的那些财经新闻,脑海里闪过的都是一串串的数据文字,就是死活也记不起有那个主持人的面孔。 最后,也是想了想平时见的那些名媛佳丽,一个个的瘦的皮包骨头,在一些宴会上,也是无意之间总是听女人们讨论一些有关于瘦身的话题,这才联想起来,估计什么节目主持人之类的也是那样瘦巴巴的。 “嗯。瘦巴巴的,难看。” 秦牧的话说的前所未有的认真,还带着一个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嫌弃的眼神,就是想要告诉我他有多赞同我的观点。 我本来就是随口的一句话,没有多的想法,是真的觉得所有的人都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的神似,真的让人觉得脸盲的难受。可是被秦牧这么一说,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他不止一次的说过她太瘦,难道秦牧就是喜欢那样的丰乳翘臀的妖娆女子,有些不甘心的瞅了一眼屏幕上,神采飞扬的女主持人,再低头看看自己瘦的没有二两肉的身子,我的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瘪着嘴角,头也深深的埋在怀里,俨然一副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秦牧的视线虽然注视着电视屏幕,还是时时刻刻留意着我的动静。看着我拿着又拿了一个小金桔,低着头认真的瞅着。 伸出手,拿过我手里的桔子,秦牧一边看着电视,手里也没有忘记剥桔子。在小心他剥好了桔子皮还是有些橙色的汁液粘在了手上,他稍微的把身子前倾,扯了桌子上的纸巾,细细的擦干净手,仍在了桌子上。 做好这些秦牧才转身,把完整的一个站着白色蛛网的桔子瓤递给我。 “好了。” 听到秦牧的话,我才回过神来,慢慢的抬起头,脸色有些不好看,有几分茫然的盯着他的脸猛瞧。 “桔子剥好了。” 低头看着男子手里的桔子,我的思绪猛然就拉回到了之前在格拉斯的一个美妙的夜晚,当时就是我看了一句多少有些矫情的话,就信以为真的想让秦牧也给我剥板栗吃。 似乎之后,秦牧不管我吃些什么都会小心细致的处理好,放在我的面前。 眼眶有些热,我用了些力气才控制住了泛滥的情绪,之后,有些别扭的开口问了秦牧一句话。 “秦牧我瘦吗?” “瘦。” 几乎是没有任何的考虑秦牧就给出了答案。 一个字重重地击在我的胸口,闷闷的钝痛。他不喜欢瘦的女子,我画知偏偏就是,远来之前他说我瘦不是随口说说的,是着的不喜欢。 女生就是一种神奇的动物,无关紧要的人说自己多少的不是,都可以一笑而过,但是就容不下自己在意的人有半点的嫌弃。 我也不例外,想也没有就气冲冲的对着秦牧质问“那你也嫌弃我了。”不明明是疑问句,我用的确实肯定的语气,在心里已经这样认为,自己被秦牧嫌弃了。 秦牧手里还拿着刚才剥好的那个桔子,深邃迷人的眉眼浮现了一层迷茫的深情,顺着我的话,把面前的女子从头到脚大量了一翻,之后,又扭过头看了一眼电视,这才恍然大悟。 眼角眉梢的都是别有兴致的笑意,萃满光亮的眸子,柔似水一样灵动,承载的都是对于我的宠溺。 搂着我在怀里,他极不喜欢就是我脱离他的怀抱,那样总觉得心口空空的,像一是豁了大口子,怎么也没有办法填满。 秦牧狭长的眉眼,闪过一抹戏虐的精光,嘴角微勾。 “她们瘦的不是地方。” 秦牧说的一本正经,丝毫没有觉的自己说的话有何不妥,还明显的用一副嫌弃东西的语气,逗的我心里莫名的舒畅了许多,不过真的是让他那样子给憋出了内伤。 怎么会有这么镇定的说人家不好的人。 秦牧这个样子闹的我就来了兴致,想知道在这个挑剔的男子心里我到底是怎样的。 “秦牧,我是不是也该多长点肉?” 我拿了秦牧递过来的桔子,放在嘴里,吃的好不开心享受,眼睛盯着电视屏幕,装似不经意的问了男子一句。 秦牧再怎么精明,也是一个男人,不会想到我的小心思,还只当我是看财经栏目有些闷在找乐子。也不戳破,就随着我去了。 听到我的话,秦牧低头,看了一眼窝在自己怀里的女子,神色不明,浩瀚的眼眸里明亮诱人。 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见我透彻不掺一点杂质的水漾杏眼,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之后,就把眼光停留在了正前方。 这下轮到我琢磨不透了,他这么说到底是在说我太骨干了,还是说我该瘦的地方不瘦,不该瘦的地方瘦呢。 咀嚼着嘴里的桔子肉,我歪着脑袋靠在秦牧肩膀,纠结着。酸甜爽口的金桔,这一刻也没有方才入口时的美妙滋味了。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我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翻,之前看过的时尚杂志,把对女性身材要求的那一部分一一的想了一遍。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抬眼,略微有些紧张的瞄了一眼坐在我身侧一脸认真盯着电视的男子,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屏幕上的女人。 当下我的脸色一白,有些不敢相信的又看了一眼男子,他鲜少有那么认真的时候,秦牧的眼睛虽然深邃迷人,可是大多时间,他的眼睛都是没有焦距的,似是隔着仙山雾海一般的不真实。 如今,他多认真,眼睛炯炯有神。 心一下子凉了一节,舌尖都是苦涩,我艰难的吞咽下了嘴里的桔子,刚才还好好的客厅,这会子我突然有些紧张的不知所措,感觉沉默的环境压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耳朵里回荡的都是电视节目里的女子,悦耳动听的声音,落落大方,没有丝毫瑕疵的讲述着全球的经济情况。此时此刻听在我的耳朵,刺在我的胸口,犹如一阵阵讽刺辛辣的嘲讽。 心里的不安,伤心,愤恨一股脑的都涌上来了,复杂强大的情绪,主宰了我的理智,只听安静的客厅里,猛的一声“啪”的巨响。 我才惊醒过来,看着自己伸出搁置的空中的右手,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 亲母女坐在一边,眼风扫到一个影子,就看在电视柜子傍边的花瓶应声落地,发出巨大的声响,随着而来的是散落一地的此片,好看的花枝摊在地上。 “秦牧我砸的准不准?” 我的声音轻的犹如蚊蝇,要不是秦牧仔细听,根本就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看着女子好看的侧脸,泛着不正常的苍白,低着脑袋,不断的捏着自己双手,秦牧的眉角轻轻一蹙。 男子没有言语,只是望着我。我有事,也许我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尾音颤抖的不像话,那么踹踹不安的我,就像一个受惊的兔子,看的秦牧一阵的心疼。 荷髻在饭厅也听到这边的动静了,只是现在她自己都自顾不暇,坐在那里,她费了半天的力气也扯不开一个微笑,透过餐厅大理石圆台上的倒影,荷髻就看到了像是给抽干了血色鬼怪一样自己。 低下头,扒着碗里的米饭,心又隐隐的抽痛。 我没有等来秦牧的答复,感受到他落在身上灼热的视线,心慌的很,我知道这次的无理取闹的有些过分了,就是我现在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生那么大的气,还扔东西,这不应该是粗俗泼辣的女人才做的事情吗? 身子轻轻的往沙发的一边挪动,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开的老大。 第九十七章:忽略(3) 秦牧把我的这一举动看在眼里,尤其是两个人之间逐渐增大的距离,心里莫名的就升起来些烦躁,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我的远离。 心底的那些个植入每个细胞毛孔里,对于我的疼惜宠溺,一下子就给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就是气愤,更多的是浓浓的悲凉。 他为了她甘愿耍尽手段,去和一些他不屑一顾的人计较,为了讨得她的欢心专程跑来了格拉斯,为了他去古怪狠厉出了名的世界顶级香水大师,为的就是那款秦牧家族主母的香精,为了不失去她,他都做了对着她用香,这么下三滥的手法,他都用了。 如今,他还是看不透她,有了事情,她第一时间想的还是躲得他远远的。这般一想秦牧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身体僵硬的坐在那里,愣是没有了任何的反应。还是保持着刚才看我的姿势,只是清明如水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光亮。 我觉得有些奇怪,之前我明显的感受到秦牧的目光由温情满满的担忧,到狠戾的尖锐,之后就是有些许的幽怨。 许是两个人在一起久了,画浅的感受格外的明显,还是她此刻十分的敏感,反正她就是觉得秦牧的情绪转变的有些快了。 我知道自己刚才的做法是有些过分,甚至说是无理取闹,可是…他秦牧就这样厌恶了她,还是生气了,是失望吗?还是我没有他当初想象中的美好的样子? 我的脑子里全部都是一些不好的想法,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我这样子还不是在意他,他怎么可以不问青红皂白就对着我失望呢? “秦牧,我就是没有那个女的胸大肉多,你爱嫌弃就嫌弃!我就喜欢这样。”我的话里都是说不出的委屈伤心,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秦牧,眼里聚集了泪水,眼眶红红的,要多惹人心疼,就有多让人心疼。 秦牧被我这么一声控诉,倒是有些不明所以,有些艰难的转了一下脑袋,随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向了电视屏幕。 刚才的财经新闻快要结束了,画面上正好是之前我说的那个肉感十足的法国女主持人,操着标准的法语,在说着结尾词。 我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秦牧的身上,眼看着他的视线随着我的指控转向了那个女人,好久都没有反应,看的认真的都忽略了我这个身边的人。 “秦牧,我让你看个够。”一声大喊,我立马起身,转过茶几,拿了柜台上的遥控器,狠狠地摁了一下关机键,电视里嘈杂的女声终于安静了。 我真的是长这么大以来最委屈的一次了,我一直最信任最依赖的男人,竟然可以为了一个远在天边的女人这样对待我,原来叶知秋说的话都是对的,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只要是好看的女人,没有不爱的。 只有我傻啊,看着秦牧对着我呵护备至,甜言蜜语我就信以为真,觉得我真的可以这般岁月静好的一生。 扭着手里的衣裙,我的手越攒越紧,我的自尊心,真的无法容忍这样的对待,真心的付出,换来的却是掺假的敷衍。 有一句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是做的出来的。以前啊,看所谓八点档狗血剧的时候,看着里面的那些女人,为了一个男人拼的你死我活,头破血流,我都觉得这样的女人好傻,好没有修养。 如今,没有想到我比起那些女人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秦牧的一个小小的忽略,我都无法忍受,要是秦牧真的和别的女人亲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有怎样疯狂的反应。 我觉得这些个想法就像潮水一样的向我扑来,折腾的我有些受不住,忽略了心里的钝痛,光是脑子要炸裂的肿胀,就让我有些吃不消了。 许灵子曾经说过一句话,无论你有多么的高傲自大,爱情都有机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卑微成狗。 我想我是真的爱秦牧已深了。 秦牧还没有从我间接的给他透露的这个震惊的消息里,恢复过来,就看着我娇俏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之后就是电视机黑屏了。 秦牧原本冷硬的眉眼里,温润成了一片春水。他就是瞧着我的这些小模样可爱的紧,打心眼里的欢喜。 我这是吃他秦牧的醋呢?一个女人对着一个男人撒娇泼辣这还能说明什么,她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 秦牧想到这里,就“呵呵”的傻笑了起来,清脆爽朗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在一边装死的荷髻,刚扒了一口米饭送进嘴里,就听见了让她不可置信的笑声,一口饭,愣是卡在了喉咙,差点呛死她。 硬是让荷髻暂时忘记了自己处在悲怆之中,眼巴巴的望着客厅沙发跟前气氛紧张的两个人。不过,荷髻,这可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画知生气,虐的绝对是她那个不可一世的哥哥。 我站在茶几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秦牧,生着气,胸口起伏的厉害,我真的是觉得这会子肺都要给秦牧这份无关痛痒的笑给气炸了。眼风一扫,就瞄见了桌子上放的颜色鲜艳圆润的金桔,想也没想的就拿了一个起来,朝着秦牧扔了过去。 口里还大骂着“秦牧,你这个混蛋,我让你笑。” 秦牧沉浸在画知争风吃醋的喜悦之中,根本就没有在意到女子的举动,知道右脸颊上传来一阵的闷疼,才回神。 手不自觉的摸了一下刚才被打的地方,有些茫然地四处搜寻了一下袭击他的罪魁祸首,就在脚边发现了一个圆润闰的橘子,视线一动,像是反应过来一样,秦牧慢慢的抬起头来,望向了站在自己不远几步的女子。 眼角眉梢的都是不可忍耐的怒气,小手攒在身体的两侧,因为今天穿的这身水绿色的长裙有些修身,秦牧明显的感觉到她美好的胸部一下一下的起伏。 身体猛的就僵在了那里,脑子里全都是画知胸口的浑圆和那软腻细滑的手感,整个人没有来的就觉得火气给勾了上来,呼吸有些不稳。 我也是生气,扔出去之后就有些后怕,秦牧毕竟是个男人,要面子的,这里还有荷髻在,我当着别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背后更是一股子的冷汗,我是比谁都要清楚秦牧的薄凉的。 可是打都打了,怎么能让我现在去服软,我硬撑着,还摆着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有些神气的看着秦牧。 结果一对上男子透亮乌黑的眼睛,就有些心虚的撇过了头,躲过了他的视线。等了很久也不见秦牧有所反应,但是我明显的感受到男子盯着我胸口的视线有多么的灼热,烫的我脸上渡了一层的粉红。 有些尴尬的转头,用恶狠狠地眼神瞪着秦牧,不看还好,一看我差点给憋出内伤来,他看我的眼神,嫣然是盯着一盘菜的架势。 合着这一功夫的折腾都是我一个人在生气。 怎么能是我一个人唱独角戏,越想越不是滋味,不生气是吧,我今晚就泼辣个过瘾。 两步上前,粉拳就着秦牧的脸胸口,没有章法的落了下来,他这下就是再神思也该清醒了。 一手抓了我的胳膊,一手扶着女子的后背,就把人给扣在了怀里。 秦牧尽管心疼画知用了半成的力气抓着我,我还是没有办法挣脱,挣扎了半天没有结果,眼看着秦牧还是一副风度翩翩,眉眼柔和的样子,分明看他就是一副看仍性的小孩子的模样,我这下可急眼了。 人生气的时候,最恨得事情,莫过于你气的你死我活,对方却是云淡风气的模样,这和一拳打在软棉花上,有什么区别,我此时此刻的心境就是如此的。 手不能用,有口啊,乘着秦牧拉着她往怀里靠的空档,我就对着秦牧帅气非凡的脸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本来就高,我窝在他的怀里正好脑袋抵着男子的下颌,刚才的偷袭也没有多想,就咬到了秦牧左脸的下颌,棱角最分明的地方。 一时间,两个人都震住了,我有些惊讶的瞪着眼睛看着秦牧,嘴巴还是停留在刚才的地方,如此近距离的看他的脸,竟然连个毛孔都没有,我心里又是一阵的不满。 秦牧搂着我腰肢的手,用了些力气,砸着女子贴上自己的胸口,这才开口,“松口。”声调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宠溺,没有半分生气的痕迹,清润的嗓音别提好好听了。 我有些不可思议的歪着脑袋,盯着秦牧看了半天,还是有些不敢确定,眨了眨清澈水灵的眼睛,开口说的话,让秦牧有些哭笑不得“秦牧,你难道被我给打傻了?” “你的意思是嫌弃我没有还回去?”秦牧的话还是慢慢悠悠的调子,轻质有韵味的嗓音,可是听在我的耳朵里却是透着浓浓的威胁,一下子放肆的笑容就收了起来,讪讪的把搭在他脸上的手放了下来。 “哪有?我是担心你好吗?”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声音越来越小,却是透着我的委屈和小小的不甘心。 秦牧把我的那点小心思看在了眼底,不动声色的收起来了放在嘴边的话,眼角瞥了一眼坐在半开放式的厨房餐桌上,没有心思吃饭,眼角却一直飘向我们这里看热闹的荷髻。 笑话,他秦牧怎能让别人看了戏,就是要演那也是关起门来他和画知两个人的事情。 再看了一眼还是抵着脑袋,浑身上下透出悲伤无助气氛的我,秦牧有些头疼的抚了抚眉角。 “我们回去。” 像是没有听见秦牧的话一般我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生着闷气。 第九十八:永生难忘(1) 秦牧见此,感受到荷髻不能再**的等着看笑话的眼神,弯下腰抱起缩成一团的我,呼气打在我毛茸茸的头顶,惹得我一阵子的痒痒,有些赌气的把脸埋在秦牧的怀里,不去理会男子关切的眼神。 他抱着我一边往外面走,对着留在饭厅的荷髻说了一声“走了。”身影就消失在玄关,荷髻看着空荡荡的客厅,一瞬间孤独潮湿的气味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坐在车上的秦牧,怀里还抱着我,一白一绿的两种颜色撞在一起,却是出奇的融合。 司机是从秦牧家里带出来的老司机,跟在他身边有好多年了,自然了解秦牧的心思,看了一眼后视镜里倒影的两道亮丽的身影,司机在心里不由的叹服,手下没有任何停留的发动了车子,顺便打起了隔板。 “生气了吗?嗯?” 搂着怀里的小女人,秦牧前所未有的温柔细腻,眼底是浓郁的心疼,他见不得我不开心。 说真的他要是知道我画知,哪会这样拐弯抹角的问他那些话,是在意他,是对着自己的不自信,秦牧既有开心又有疼惜。高兴的是,我终于知道注意秦牧的喜好了,只是他最不想的是我这般小心翼翼的活着,我就该像女王一样高傲肆意,像公主一样被他捧在手心里。 有一种女人天生就该被疼惜,画知无疑就是这种女人,就算不是,遇见他秦牧就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 我还是没有张口要说话的意思,现在两人在一起,秦牧宠溺关切的话,引得我心底的那些委屈越放越大,整个人最后都不好了。 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的就咽了下去,我才不要那么好糊弄呢?也要让秦牧尝一尝被人无视的滋味。 秦牧看着撅着小嘴一脸气愤小女人模样的我,眉眼之间都是深深的笑意。知道我是嫌弃他刚才没有给我足面子,那他秦牧就在更多的人面前,把我画知的面子给赚回来。 有了计较,秦牧也不再去纠结,转移了话题对着我态度更好的哄了起来。 “我刚才说的话,不是对着你的,”眼睛扫了一眼我高耸弧线优美的胸线,呼吸有些急促,贴着我的耳朵他带着几分暧昧“你那么让我爱不释手,怎么会嫌弃呢?嗯?” 看着我不反感,秦牧也就大胆起来,唇角贴着我白皙莹润的耳垂啄了起来,吃的仔仔细细的,弄得我全身一阵阵的燥热,硬是绷着脸,不说话,只是偶尔间嘴角溢出来的细碎的娇嗔声,出卖了我真实的情绪。 “秦牧,你放开我,我明确的告诉你我在生气。”我一双小手撑在男子逼近的胸口,防止着他的进一步入侵。 一双好看漂亮的眉眼睁得老大,从头到脚的气息都在告诉秦牧我在生气。 看着我这般模样,秦牧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那要怎样你才不生气呢?”说着,秦牧坐正了身子,凉凉的靠在背后的真皮座椅上,一脸认真的盯着我的眼睛,没有生气,没有不耐烦的情绪,等着我发话。 这一句倒是把握我给问住了,明显的一阵,眼神有些茫然地神色在游动,看了一眼秦牧,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思,又撇过了脑袋,直视着前方,故作严肃的对着他开了口。 “你不要想蒙混过关,我真的很生气,”这句话,我像是用尽了力气,好大一会儿车厢里都是沉默的气氛。 稳住了自己泛滥的情绪,我的声音没有了刚才打的气势,透着小女人的脆弱和忧伤。 “我真的很在意你,喜不喜欢我,我们之间一开始就不在平等的位置上,你强势的让我去习惯你,可我现在越陷越深,真的怕有一天你厌烦了我。” 抬起头,我的眼角一片潮湿,瞳孔透着红色的血丝,看的秦牧心里一阵翻滚的疼痛。在他们两个人的感情里,秦牧一直以为,他才是处在爱的一方,我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猜不透,看不穿。 没有想到苦苦挣扎的何止他一个人,其实,一开始他要的就只是我能陪在他的身边一生一世,怎么到了现在贪心到了如此。 很多时候,他宁愿我不懂爱,他秦牧一个人跌跌撞撞在爱情的世界里吃苦就好了,没有想到,我其实早已经… 想也没有想,秦牧一把扯了我纤细的胳膊,身子就压了过去,胡乱的没有章法的吻着身下的一脸泪水的女子,把我白皙透彻的皮肤上晶莹的水珠一点点的舔舐干净,吻一点点的向下,也不再温柔小心,带着攻城略地,迫不及待的的啃着我水润的唇。 就只是一吻,我却是觉得秦牧要抽干了我的所有,脑袋一片的空白,在男子的唇接触到我皮肤的一刹那,我就忘乎所以了,只是沉浸在他给的绮丽浓甜里。 直到我觉得呼吸紧蹙,他才放开了我,人还贴着我,温热清浅的鼻息喷洒我的鼻梁上,缠绵交错。 秦牧乌黑深邃的眼睛,带着天上的浓情万种,直直的望进我灵动迷离的眸子。过了些许时间,秦牧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灼热退散了些许,清了清嗓音,嘴角翕动。 “我爱你。” 他是爱我的,不是所谓的迷恋,也不是很么特别的猎奇,喜欢可以放肆,但是爱就是克制了,他是做好了要与我长长久久一生打算的,才要了我的,不是随随便便的冲动。 这些掏心肺腑的话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 秦牧,他二十岁的年纪,已经过了冲动,分不清喜欢和迷恋的年纪,这么漫长的人生,他一直都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我自然明白秦牧这三个字背后的含义,不是简简单单的我爱你,是在向我解释,他秦牧的眼里,我画知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不会有嫌弃的一天,因为深爱似海,敌得过岁月变迁,容颜迟暮。 我这一刻有的不仅仅是激动,满足,更是深深的震撼心扉,这个男子对我到底有到么深切的喜欢,似乎,我们认识应该在上一辈子,才能积累到这么沉重的爱恋。 只是我不知道,爱,就在一瞬间,一旦开启,便是势不可挡。 秦牧看着我震惊的久久没有反应的样子,知道我是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但是秦牧还是把他要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画知,做你自己就好,永远不用担心,秦牧,这一生,都不会嫌弃画知的。” 扶着自己散乱的发丝,秦牧爱恋的在我的额角轻轻的落下一吻,轻若鸿毛落驼扇,却是稳稳地锁住了我的心。 我抬起莲藕一样,细嫩滑腻的胳膊,环住了秦牧的脖颈,贴着男子的耳廓,轻语呢喃“你说的昂,我可会当真的。” “嗯。”秦牧点头,头低落,嗅着我颈间似有似无的依兰香,几缕头发落在我的脸颊,有些痒,我侧头,看见男子的侧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耳边的呼吸也越发的粗重起来,之后就感觉贴着我如春泥软身段的男子,肌肉一片的紧绷,丝质的裙子,面料柔软,隔着薄薄的衣料,我清楚的感觉到了秦牧强大的念想。 脸,一瞬间爆红,我羞的差点要找个地方钻进去,这个家伙怎么这样动不动就…刚刚还沉浸在他甜蜜的亲吻里的我,一个头两个大,就知道不该对他抱有多大幻想的。 “秦牧,你忍忍,昂,回去,好不好。” “嗯。” 破碎的声音,从男子的牙缝里挤出来。秦牧拼命的压制着体内翻腾叫嚣的**,潮水一样的四面八方向他袭来,尤其是我身上,散发的气味,自从给我点香之后,只要一闻到我的体香,秦牧的身体就没有办法了。 有些干涩的舔了一下唇角,伸出的舌头,不小心的碰触到我锁骨的肌肤,秦牧的身体就不能动了,理智在一点点的扯离,他明白,这不是所谓的香精在勾着他,而是他的念想在我的那次毫不保留的给予之后,**裸的激发了出来。 “画知,我要。” 我听着秦牧隐忍破碎的声音,心里一阵子的疼惜,知道他难受,抬眼看了一眼车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五彩的霓虹,还有形形色色的路人,我怎么也狠不下心,陪着他上演一出极限制的画面。 伸手,拍了一下隔板,我着急的叫喊,也顾不上羞愤,“司机,抄近道,尽量走没人的地方。” 司机,放下隔板一小点,敏锐的察觉到了后面的情况,不动生色的升起了隔板,点开卫星定位系统,找出了回酒店的最近的一条路,至少也需要二十几分钟,可是后面的情况,估计是不允许的,看着复杂繁多的路况,在最近的下一个街角可以上一条高速通道。不做多的考量,司机就转换了路线。 看着升起来的隔板,我有些担忧的抬起秦牧啃咬着我脖颈的脑袋,盯着男子的眼睛,“秦牧,马上就到酒店了。” 男子的眼里充斥的血红,**暗哑的眸子,我再也熟悉不过,知道他已经容忍到了极限,今天来的时候,他就有了念想,这两天我又一直陪着荷髻,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出门的时候,他就缠着我。 第九十九章:永生难忘(2) 三天之后,万里晴空,格拉斯的阳光格外的好,照在人的身上暖融融的,心情也特别的舒懒。 一早的我还在睡觉,秦牧就早早的起来,做好了早餐。看着我还是一脸的倦容,便悄声的出了卧室,将做好的早餐放进了保温盒子里。 之后又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等到秦牧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十一点的时候了,看了一眼手边,琢磨着我再不起来可就真的赶不上格拉斯的茉莉花节开幕式了。 自那天,秦牧在百里无人的高速路上与我上演了一次余生难忘的画面之后,歇了一日便就回到了格拉斯市,我被他给折腾的有些狠了,之后还感冒了一场,最近秦牧可是照顾的我越发仔细了。 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秦牧来到我的跟前,先是在女子的额前试了试,又在自己的额头上探了探,感觉温度没有多大的差距,这才放心。 “画知,该起床了。” 男子眼里都是柔情蜜意的暖,看着我的眼里盛满了耀眼的光芒,整个人越发的俊逸,让人睁不开眼了。 睡意正浓的我,被人打扰了好梦,自然是高兴不到那里去的,一脸的委屈,带着浓重的起床气,冲着秦牧就是一顿的火气。 “秦牧,你小心我又揍你,这么早你好意思叫我起床。” 他捏着我滑腻细软的小手,攒在手心,有些好笑的冲着我的鼻头一蹭,宠溺无边的话,顺口就来。 “是,都是我不好,茉莉花节开幕式应该放在下午。” 秦牧好听的声音在耳边,醒来就听在耳朵里饶是一种享受,我又拉着秦牧好一番的耍无赖,闹够了才慢悠悠的支起了柔嫩的腰肢。 坐在一旁的男子这才舒了一口气,大步流星的朝着衣橱跟前去了,粗粗的看了一眼,就给我选好了一件天蓝色的长裙,落地的款式,样子简单大方,也略微的有些保守,秦牧拿出来,前前后后的看了个仔细才放心。 我有些懒散的靠在床头,拿了个枕头靠在身后,好以暇整的拿着眼睛带着好笑的意味看着男子的那点小心思。 他就不明白了,秦牧怎么就那么的小气,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漂漂亮亮的出现在别人的面前,他倒好,只要在外面都要把我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我跟人跑了似得。 想到这里,我的心口有些堵的慌,林存这个名字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正想着,男子就兴冲冲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手里提着给我准备好的衣服,一脸的笑意盎然,与平时清冷的他截然不同。 我的心里一暖,嘴角弯弯一笑,露出了好看的笑容,随之也收敛起来了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人本来生的就好看,自然是不同太费心的,加上秦牧一天好吃的好喝的伺候上,又不用操一点的心。这般养出来的女子自然是明艳动人,天然不需粉饰的。 之后,秦牧又陪着我细嚼慢咽的吃了早餐,两个人出门的时间都将近十二点了。 茉莉花节是格拉斯的招牌之一,每年因为慕名来看白色茉莉花的人数不胜数,这个小城也因为这样,热闹非凡。 小巧暖人的城市,有些拥挤,秦牧护着我,举着小阳伞,两个人闲庭漫步,来到茉莉花田的时候,宾客们已将来的差不多了。 姗姗来迟的两个人,男的一身休闲白色衬衫,陪着色系的裤子,脖子上系着与女子天蓝色长裙一般无二颜色的领结,出众的两个人一到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睛。 茉莉花节的举办在一定的意义上也是呼吁国际世界,爱护花草,热爱生命,这里的花卉展出与世界其他地方都有不同,不会剪切花草,用的也是人工的干预的手法改变茉莉花原本的长势,形成的不同的样子。 白色茉莉花,好大的骨朵,热闹的如同牡丹一样的繁盛,一朵朵的白色,压在绿油油的枝头,清新养眼,空区里弥漫的都是若有似无的茉莉花香。 放眼望去,代表世界各地,各民族的茉莉花形象,栩栩如生,都是纯白的色擦,好不奇特,在一个个的花卉形象之间又是一道道的拱形花门,也是由着各色的茉莉花攀附长成的。 在花田的中心,有一个最大的拱门,前面是一个舞台,造型也是分外的好看,主持人是一男一女,在说着祝词,下面坐着几百名的宾客,各个衣着光鲜,举止优雅。 我一看座无虚席的宾客,这才有些尴尬,知道是我起来晚了,给耽误了,不管怎么说,迟到总是不好的,就拉着秦牧想坐在后面就好,还不等我迈开步子,秦牧就了然我的心思一样,先一步的牵着我的手,朝着第一排的位置去了。 “前面看的清楚。” 落座的时候,秦牧在我的耳边轻声的解释。 我有些意外的看了淡雅如菊的男子一眼,眼角带着些许的探究。我还以为,秦牧是嫌弃坐在后面不够身份,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简单的理由。 人做什么事情首先要看的都是心境,身陷花海似梦如幻美的让人窒息,我想要不是有些事情搁在心里,这一刻应该也算的商是我人生最美的场景之一。 夜到了深处,美梦的色泽卷着人的意识,周遭都是安谧温馨的气氛,一声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原本的节奏。 秦牧的手机很少有电话进来,还是在这个时间扰人清梦。 白天玩的累了我睡的沉,隐隐约约的听见铃声,之后就是男子磁性冷淡的嗓音。 “什么事?” 估计是工作上的事情,我迷迷糊糊的就又睡了过去。 早晨,按照往常的时间醒来,秦牧的身影早已经不知所踪,边上床铺已经凉透,想起那个电话,心里便有了计较。 只是从卧房到客厅这一段的距离,安静的空气里泛的都是清冷孤单的气味。 极排斥这样的冰冷窒息感,好端端的房间,少了他冷峻的身影,却像是褪色了一样。 刻意的忽略,心里的猜想,我尽最大的努力,像往常一样的洗漱,在厨房给自己做了早餐,煎蛋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指烫了一下,钻心的疼。 空阔的客厅,角角落落都是我们相处的影子,只是早餐尝不出来味道。 一道手机铃声把我从诡异的气氛里拉了回来,熟悉的法文歌曲,悠扬的旋律,在安静的空间刺耳的回响。 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沙发跟前,在抱枕下面抹出了手机,看也没有看,就急促的问出了口,关切的慌张我自己都清楚察觉。 “秦牧,你在哪里?” 本想问他好不好,秦艺没事吧,那么多的话到了嘴边就剩下了这一句。 对面在听到我的话后,明显的情绪不太对,我听见有什么东西落地的清脆声,以后就是绵长平淡的呼吸,穿进我的耳,紧扣心弦。 “我,画知。” 如沐春风,迎风习习的嗓音,这一刻,对我而言,冰冷刺骨,犹如一瞬间从暖春置身黑暗阴冷的深渊。 小心的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嗓音,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哦,有什么事吗?” “想你了。” 略带轻松调笑的口吻,像是对待多年老友的玩笑,听在我这里却不是滋味了。 我的伤口还在,林存你怎么轻而易举的说出这些话的,你教教我? “没什么事的话,我去吃早餐了。” 晌午的时间,吃早餐,有些信息我表达的足够了。 晌午的时间,吃早餐,有些信息我表达的足够了。 果然,对方有片刻的沉默,刚才气结的郁瘀闷,稍稍的畅快了,熟悉的人相杀就是这样的刀刀见血,清楚对方的软肋,比自己更鲜明。 “想知道为什么来法国吗?” 我没有出声,也算是给了他回答,另一方面也表明了我的态度,并不想见他,原谅没有那么轻而易举,尤其还是我觉得这一生都不会伤我半分的人。 “我五月玫瑰展品会上等你,过时不候。” 这一句话气的我心肝脾肺都疼,五月玫瑰盛会,是秦牧在这次法国旅程中颇为重视的环节,他知道我爱花。 就是这一刻,我前所未有的痛恨,过去的自己,怎么就矫情的喜欢花呢。 林存决然的话字字犹在耳边,我放下手机,目光里都是格拉斯美感的风光,艳阳,暖风,香花,我却是不住的颤抖。 被人困住咽喉,拿着一段过去的感情要挟,这样的意味真的有够可恨,又无奈的。 秦牧屹立天地的男儿,他那般的金贵不羁,我怎么忍心,在全世界的面前,伤了他的面子,在秦州市我跌在林寸的怀里,不省人事,这样的事都已经让我愧疚难当,要是再…… 有些不敢想下去,要是一切都成了我料想的最坏的结局,我还有怎样的颜面去面对他渗到骨子里对我的好。 眼泪,无声的低落,敞开的落地窗,阵阵的花香,作呕的呛人,泪流的更凶了。 一生怕纠缠,偏偏剪不断理还乱。 第一百章:该来的都来了(1) 前几天格拉斯的报纸上巨大的篇幅,靓眼俏丽的女子,杏眉微露惊讶,清秀俊雅的男子,情深似海,浅浅的一吻,美的像是唯美爱情电影的海报。 触目惊心来形容我的心情一点也不过分,甚至是不敢相信。 也就是在那之后,我才知道林存他是在法国华人圈里的少年新贵,就是整个法国的政府也会给他三分薄面的人物。 倍受瞩目的青年才俊,在街头与花样模样的女子深情拥吻,自然惹的媒体大相报道,一时间安腻的格拉斯小镇,都显得有些拥挤,多少人前来争相示好。 幸好有秦牧的身份放在那里,不然以我一介小女子,在这样的大涛浪里,林存你把我置于何地。 楼下这几天天天乔装打扮的都是各路的记者,明知道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可是心里的后怕还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最让我觉得难以自处的是秦牧的不动声色,这才是我最怕的,没有人能忍受得了这样的挑衅,更不要说一向天之骄子的他。 想到背后的那些人可能怎样绘声绘色的讨论秦牧,我成了他桀骜肆意一生的遗憾,泪流成海,倒灌尽心扉,苦涩艰忍。 第一次,面对一件事情我没有了应变的能力。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些日子里我体会的太透彻,我的存在已经成了别人拿捏他的筹码。 表盘上的指针噔噔噔的跳动,每一分一秒都是催促,而我普通热锅上的蚂蚁,不会知道做何是好。 这些天陪着秦牧去看望了荷髻,她惨败的面容和闪躲的眼神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隐隐的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林存的要挟我根本就没有对着秦牧提起的可能,之前多少次我他都给我机会,断的干净。这也是秦牧对我最大的包容,他出手就不是这般的简单,只是现在我不想困在谜语里,叶知秋的话也声声在耳边回响,我能做的就是自己主动出击,揭开这层层自以为是的遮丑布。 “格拉斯的花卉节,知道吧。有事,你要帮我。”平淡无奇的语调之中,我赌的是我们这些年的所有,也是对她的拿捏。 长久以来的沉默,电话那头,安静的可怕我只能听到她细若蚊蝇的呼吸,就在我手心一层层的渗出来密集的细汗,裹湿了手机时,她只是简单随意的恩了一声,像是多少次我约她逛街喝咖啡一样的轻松。 我知道,并不是,我也是用林存的手段,用在了陪伴我朝夕的人身上,如果我赌对了,还好,若是稍有偏差,秦牧那个时候我可能什么都没有了。 主持人热情洋溢的来场词语,将我的意识聚拢了起来。恍惚的觉得要是没有所谓的背后事情,我的生活真的就是欢乐无忧,甜蜜美满。 可惜人生百般怎么都能如意,林存一身剪裁得体的真丝面料的西装,大胆又矜持,温暖的笑异常的惹人注意。 我的目光一直放在大屏幕上,花农培育这些奇珍异草的过程,单纯美感。秦牧依旧是懒洋洋的模样,坐在我的身侧,捏着我绵软的手,把玩的不亦乐乎。 这样的他总让我有一种遥不可及的距离感,似乎世间万物在他眼里不过如此,深邃迷离的眼波里雾气霭霭,猜不透,他却看得清楚所有的遮遮掩掩,比如我的慌张。 后面发生了什么,我都不明所以,等到他贴在我耳窝,清润惬意的嗓子撒在我心焦处,舒畅怡人。 “喜不喜欢?”盯着我的眼睛,他的瞳孔里只有我巴掌大的面孔,呆滞迷茫。有些僵硬的看了一眼台上,白色细纱扎成花篮的样子,丝丝洋洋的边角垂落下来,在微风里飘洒,中间捧着一簇绽放的热烈的五月玫瑰,格拉斯的花神。大骨朵的花瓣浓密的拥抱在一起,热闹的淡玫红,偏浅紫色的红,勾兑在一起,美的惹人注目顿足。 几乎是下意识我点了点头,向秦牧表达了我对于它的喜爱。 秦牧对于我的反应,有在意料之中的开心,嘴角微微的一抿,露出了轻薄的笑意,眼里的光亮柔亮如珍珠迷人。 他抬起手臂不经意的示意,台上的主持人就接受到了讯息,画风一转的向在坐的来自世界各地的贵族豪绅介绍今年的五月玫瑰的名字。 封城不换。 “今年,给五月玫瑰命名的是秦牧先生,他以此送给自己心爱的女士,寓意对她的爱此生封城不换。” 封城不换,这四个字对于别人也许是句海誓山盟一般空泛的誓言,但是对于秦牧而言这是他对我的承诺,他在用秦家整个家族的荣光在给我承诺。 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我就呆呆的看着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清浅微笑,满眼情深,望着我。伸出手,邀请我同他一起开始命名仪式。 在我将自己的名字写在白色的a纸上的时候,我脑子里清楚的记得上次在荷髻的别墅,我因着一个女主播对着他大动肝火,这就是他对我的回应,不愿意我有半点的不安。 全世界见证的爱情,以后的香水世界里会有一款香水独独的属于我,名画知,它的使用支配都只属于我,秦牧这样做等于变相的把秦家的家产的一部分给了我。 从我签下字的这一刻开始,我的名字应该也就进了世界富豪排行榜吧。天马行空的想法,乱七八糟的窜进自己的脑子里,我都有些无法说清现在的自己是怎样的心情,手指颤抖,笔尖姗姗。 掌声,羡慕,荣耀。从和秦牧现在一起我便享受着这些,他从未让我委屈半点,荣宠无上的爱,潮水一样的向我袭来,每次都让我心身悸动,感动颤抖,刻骨铭心。 放下笔的那一刻,我莲步窜动,依偎在他安稳的胸膛。芒刺在背的是林存阴狠的视线,但在我来说,有他秦牧在都好,都还好。 开幕式在我的喜忧参半里落下了帷幕,正真的重头戏是今晚的宴会,能把全世界有头有脸的人聚集起来的盛会,风雅美丽的花是一部分,商人做事难免的利益当先,今晚几乎可以目睹全球一流的香水世家风采。 这样的热闹,我多半是不喜欢凑的,碍着林存的威胁,我还是在六七点钟的时候,在秦牧的再三催促下,性意阑珊的换上了他一早准备好的晚礼服。 真丝纯白的面料,贴身裁剪,繁复精致的手工刺绣滚边,金线作引,当真是美的高贵典雅,在看见那件礼服的一瞬间我听见了自己的呼吸为之一猝。 秦牧与我的衣服配合的天衣无缝,淡金色的做工精良的皮鞋,穿在他的脚上没有半分的庸俗之气,反而生生的多出来了几分金贵。 会场选在了格拉斯的近城,繁华奢侈,自然对的起来客的身份。踏入会场的一瞬间,我们就被所有人的视线包裹,上午开幕式秦牧的一掷千金为红颜,自然惹的人注意,还有自然与我二人的外在出众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秦牧天生的王胄之气,在哪里也不会隐没了去。 音乐优雅,裙裾翩翩,香槟花香芬芳醉人,好不热闹。 在进去的瞬间,我就感受到了林存兴味的眼神,太过于阴沉算计,他最角那抹势在必得的样子让我觉得心里气愤不已,如今面对他,我恨不得不曾相识,恨的牙痒痒。平生我最厌恶做违背心意的事情,他偏生让我如此艰难。 秦牧,在今晚才让我窥到他在这个权利的金字塔里的位置,各方贵族相继热络的结交,都被男子轻轻带过,一点也没有为商之道的样子,清冽的越发俊容风华。 一阵简单的寒暄,便带着我去了一边的位置休息,各式各样精致的糕点,茶水,都涉猎在这个小小的天地里,我自然不会亏待自己的五脏庙,秦牧依旧安静沉稳,偶尔的吃一口我拿的东西,抿着红酒,在摇曳的酒红色里端详着众生。 李舒音的出现,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看见一身水红色公主裙,踩着十几公分的黑色经典高跟鞋的她,浓艳似火,那一刻我纠结忐忑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林存,你不让我好过,那我至少也得让你臭了不可。 宴会,照常进行,都是耐得住性子的人,谁也没有去破坏这样精致美好的夜晚,我吃着东西,心情颇好的欣赏着宴会的表演节目,人群中翩翩卓越的舞姿。 好奇的瞧着身边的男子,其实秦牧对于今晚林存的所有应该都在意料之中,他是不屑于有这样的情敌,还是碍着之前答应着我,不伤林存性命,才风波不惊的安稳着? 都有可能,也许都没有,只是我的表现他才最在意吧。 眉目顾盼之间,我瞧见林存的身侧坐着一个温润恬静的姑娘,笑起来的时候,眼里带着星光一样,招人喜欢,软软的,让人讨厌不起来。 姚家的大小姐,名副其实的大小姐。 第一百零一章:该来的都来了(2) 流光溢彩的灯光,觥筹交错的欢笑声里,我似乎有想起了上一次参加姚大小姐归国的接风宴。那个时候的我,并不觉得事情会蔓延在自己的身上,所以消无声息的安静着,却不曾想,原本就死为我备好的鸿门宴。 那天真真上台肆无忌惮的是姚家的二小姐,姚夭。性子执拗,任性骄纵,有着所有的大小姐有的坏脾气,自然也有一样别人没有,就是心思狠辣。 大小姐,姚娴雅人如其名,娴静美好,温文尔雅。姚家大夫人唯一的孩子。 这些对外人都是不知道的秘密,只是要怪就怪我身边有一个李舒音,她性子好,与谁都相处的好,自然消息就灵通一些,当然,这些也不足以她知道的这么深刻,其中的曲折,恐怕只有她清楚。 姚家,沉湎厚重的大家族,豪门秘闻,风流韵事,少不得。这次搬出了从不上台面的二小姐,是不是还能出一个三小姐。 有些讽刺的笑,在我的嘴角绵延,带着些许的苦涩,为了权势还真的是不惜一切啊。 慌神的时间,众人的目光再一次的聚集,只不过是因为台上,一位风流倜傥的亚洲男子,举手投足都是世家公子该有的做派,纤毫毕现的笑容都是得体的让人挑不出来,一丁点的瑕疵。 “大家晚上好,请允许我打扰几分钟,在这样一个难得的夜晚,我想对着自己深爱的女子,表达我的心迹,顺便也说明一下,前几日的绯闻女友。” 林存用着纯正的法式强调流利的说着法语,谦虚又自信,说到心爱的女子时,眼神都自然的温软动情,不禁的,我都觉得能被这样爱的女子很幸运呢? 林存,你当真是个好演员呢! 稍稍的停顿,林存便平复了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之后尽量操着平稳的语调说着对那位女子的深情厚爱。 “曾近,你说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我从此觉得自己的名字都与众不同。”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林存的视线穿越众人,落在我的身上,当初少女怀春的心事,被他拿出来当成骄傲的把柄,我觉得讽刺又屈辱,别无他想,那一刻我想,对于林存这个人我彻底的是放下了。 这样的事情**的放在秦牧的面前,丢人。羞愤难当之余,我更多的是惊恐,不知道秦牧听着这些刺耳的话,会作何感想,还能再丢人一些吗? 我真的好想说,不知道这些事情,我没做过,眼前闪过一丝明晃晃的银润剔白,我侥幸的那点挣扎都不复存在了。 杭州尚好的冰蚕丝,水润柔亮,上面金丝穿引,绣着冯唐的诗,林存的名字。 脸上火辣辣的疼,犹如当中被人狠狠的掌掴,穷极我这一生的想象力,我都不会想到,年少直白真诚的好,会被人有一天这样的对待。 林存,你究竟当我是什么? 委屈,悔恨,羞愤,忐忑,害怕,种种的情绪纠缠在一起,搅得我脑子一片浆糊一样,心似乎被揉成了一团,扭曲的疼,这还不算,和着一堆的玻璃碴子,疼的我气都喘不均匀。 有多害怕,他嘴里会说出我的名字,有多害怕李舒音会反应不及时,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像是等待刽子手落刀的犯人,我心里希冀着免死令牌的出现,又心知肚明,这样的希望都是于事无补的幻想罢了。 下意识的去靠近秦牧,抓着男子随意的揽着我腰肢的手,皙白修长的手指,一直让我有一种错觉,秦牧钢琴应该弹得很好,就是这双优雅十足的手,一直很温暖干燥,不知怎么的这一刻我觉得冰凉渗人,不是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不舒服?” 男子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好听,在我耳朵里却是变了味道,他是真的听不出来,还是在我和置气,有些顾不上,我现在只想离开这个煎熬的地方,不敢想象接下来,这些鬼精的人探寻的目光。 人群里发出一阵的抽气声,之后就是窃窃私语,不得不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一抹鲜红的颜色,烈火一样,燃尽所有的架势,李舒音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欲与玄泪的奔向了舞台中央的林存。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林存款款深情被打乱,甚至我都清楚的抓到了他眼里一闪而逝的迷惑与尴尬,尽管他很快的收敛了情绪,很多人还是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大家都兴味的等待着接下来林存的反应。 这件事情再简单不过,林存坦然接住舒音的飞蛾扑火的热情,大家都会当成是他心爱的女子太过于感动,才做出来这样大胆奔放的举动,要是不接受,这情况更难收尾,情深似海的对着心爱的女人告白,又跑出来另外一个女人投怀送抱,不是打自己的脸是做什么? 我就是顾全了这些才会赔上李舒音的声誉。 事情的发展,像是到了**突然画风斗转的琴弦,高亢激昂,瞬时微微动人,林存在短暂的凌乱之后,别有深意的朝我望了一眼,之后,揽着李舒音入怀。 雷鸣般的掌声,在空阔高大的建筑里响彻云霄,我也有劫后余生的释然放松,刚放下来的心,又被林存那无法忽视的炙热眼神,弄的不上不下的。 怎样的执拗,才会有那样惊心的势在必得。 他的眼神让我莫名的不安。 秦牧在这样繁盛的热闹里,起身,牵着我的手,离开。 外面,朗月悬空,四周车水马龙,热闹又安静的夜晚,美好的让人不忍心去想方才不开心的一幕。 默契的彼此都没有开口,秦牧也没有叫司机送,单纯的牵着我的手,漫步在这样普通又难忘的夜晚里。 一步一步印着霓虹,踩着彼此的心跳,平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在今天来,都蔓延出了无限的甜蜜浪漫来。 夜风起来,微微扰乱我的发丝,勾起我的衣角与他的纠缠在一起,我痴痴的看着彼此紧握的双手。 “画知,以后这样的事情都交给我做。” 没有抬头,我也没有停留,离开了他的牵绊直直的走出去了几步,牟然回头,背后的他眼波清明深邃,蕴藏着无限的浓情,醉的我流到嘴边的话,又打了个回转。 “秦牧,我们的爱情里,我能做的就是给你一个明确的态度。” 我清楚的看见,他在我说完之后,嘴角翘起的弧度,那样的迷人好看,眼里亮点比天幕上的星辰还要璀璨几分,他很少笑的这样张扬,当真是一笑倾城倾国,要我命。 几步远的距离,他好似一瞬间就到了我的跟前,执我之手,犹如漫步云端。 “我想认识一下姚家的大小姐。” 在一个街角,柔和的灯光下,我柔柔的嗓音,软软的随口道出了这样一句话,秦牧有片刻的怔楞,之后,眉眼深沉的看着我,过了好长的时间才出口,嗓音瑟瑟的有些干。 “姚夭?”带着不确定的语气。 轻轻的摇头,我拉着他的手撒娇,摆啊摆,一如我犹豫不决的心。 “瑶娴雅,之前我们认识的,我喜欢她。” 看着我期待的眸子里,盛满的希冀,我知道秦牧在挣扎,水润透亮的眼,满含柔情,这样的我,他很难拒绝不是吗? 秦牧自然不会不清楚我的用意,在短暂的沉溺之后,一脸的嫌弃对着我,十分傲娇的一句话,把所有暗波涤荡的气氛打的烟消云散。 “你喜欢她问过秦老二吗?” 老二,我顺着他的话,视线不自觉的往下,之后脸红了,脖子红了,然后就僵着身子直直的挺着一路走了。 司机赶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这样一前一后的走了两条街,我实在无法消化这样的秦牧,虽然有些时候他是会说一些荤素不忌的荤话,但是怎么能这样一本正经在我跟他谈判的时候,这么认真的调戏我呢? 那傲娇的表情是要怎样啊?他还是那个高冷清淡不食人间烟火的秦牧吗? 事情就在我以为的平静里,慢慢的酝酿,等到它再次崭露头角的时候,已经让我惨败溃不成军。 接下来的日子里,秦牧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我甚至又见了影子一面,不可避免的想起来了那辆霸气不可一世的世爵c8,也想起了那场荒唐不羁的疯狂。 红着脸躲在露台上,怎么也不出来,秦牧开始还觉得这样太委屈我,说出去在外面和影子交代工作上的事情,我想着他这样的人,能安稳闲适的陪着我在格拉斯逗留半个多月已经是不易了,更不好过多的去要求。 “秦牧,我们出来也很长时间了,不然回去吧。” 秦牧从一摞摞的文件里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我,等待我的下文。 “公司的事情要你忙的。” “现在我就在忙。” 一句话堵的我就把自己的那些想法给打消了。 后来在一天晚上秦牧吃饱喝足,看在我表现十分突出的份上,对着半死不活的我解释,“这边的业务出现严重的问题,要委屈你陪着我。” 第一百零二章:该来的都来了(3) 对于秦牧的话我实在是不能完全的相信,却也因为他的这般说辞,稍微的少了些愧疚,从来我不想成为他的牵绊。 时间平稳的流淌,我完全的沉迷在这样简单安静的日子里,只有我和秦牧,没有多余的纠缠。 变着法花着心思的给秦牧做饭,曾经我看过这样的一段话“洗手作羹汤,羞怯待君偿。”美好的不像话,才偷偷的背着叶知秋去看一些关于菜品的知识,可惜一直都没有机会去做。 如今,没有人说好坏,只要是我做的,他再挑剔精细的胃口,也吃的欢喜。知足,最近我越发的感恩生活的恩赐,让我有幸遇见是他。 期间,我还报了一个插花班,去学习搭理花束,想着秦家家大业大,我注定了不能成为秦牧事业上的助力,那给他一个没有缺憾的妻子也是好的。 房间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是我摆弄的人工花枝,红红绿绿,长长短短,客厅一直延伸到阳台的布艺躺椅上。 影子再一次来,手里提着公文包,匆匆忙忙的样子,猛的看见客厅杂乱的样子,点穴一样的立在了那里,瞅着我的目光有些遥远。 回头我看见的就是硬气的的男子难得的流露出来柔软的情愫。 秦牧从书房里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瞬间骤冷的气息,让我回过神来,看见的就是他阴郁的脸,眼里腾腾的杀气。 看的我心不由得漏了一拍。 好久秦牧的目光都没有从我的身上移开过,紧锣密布的压迫感让我有些透不过气来。 好久在影子记急得的抓耳挠腮的时候,秦牧才转了身子进了书房,留下尴尬的两个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影子尤其的愧疚难忍,匆匆的丢下一句“抱歉了。”就跟着秦牧后脚进去了,不敢有半分的迟疑。 我倒是瞧着一个大男子突然的谨慎小心的模样逗的一乐,也有些无语秦牧刚才发火的情形。 拿着手里的花枝,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恼的很,扔在了旁边,突然有些不明白自己方才是怎么回事,那样直白的显露了自己的心思。 时候不多,影子就跟霜打得茄子一样,灰溜溜的出去了。 果然秦牧后面沉着脸出来了,幽深幽深眼,颇有气氛幽怨的看着我,好似我怎么伤了他的心一般。方才的那点儿紧张全在他这表情里烟消云散了,我反而有些好奇,要是这次我不低头,秦牧打算怎么做? 正相持的功夫,我好以暇整的倚在了身后的软榻上,颇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秦牧,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打乱了一室的暧昧氛围。 没了意思,我自然不在理会丰城,又去纠结刚才怎么摆弄也不满意的花了。 秦牧瞧了我片刻,估计察觉到外面的人有急事,才欠着身子懒洋洋的去开门了。 秦牧拉开门,没有想到是荷髻,这不是让我觉得惊讶的地方,关键是她衣衫不整,整个人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大逃亡一样的慌乱,眼里都是恐惧的神色。透过,秦牧的俊秀挺拔的身形,我看到了狼狈不堪,甚至让人心疼的她。 “画知!” 一声泪汪汪的叫声,女子就扑入了我的怀里,身子还隐隐的有些颤抖,又是让我觉震动不已,又是担心又是害怕,荷髻有谁敢动?在我们不再的时候女子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尽管心里有无数的疑问,我还是压在了心里,拉着女子的身子就进了房间,盖不住的拍打着女子的肩膀。 “没事了,没事了昂。” 把荷髻拥带着到了沙发上,大热的天气女子的身子冷的跟冰一样,我看不下去,拿了空调毯子给女子盖上,陪着荷髻坐了下来,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两眼无神,慌张恐惧侵袭的女子冷静一点点。 秦牧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冷眼看着我有条不紊的做着事情,安抚着荷髻,只是他周身沉闷的气场,出卖了他愤怒疼惜的心绪。 “你快看看,荷髻怎么了?” 秦牧意气风发的男子,站在客厅里看着脆弱破败不堪的女子,一瞬间就没有了动作,整个人就像是雕塑一样的,保持着那个动作停在了原地,眼里瞬间聚集起来的都是浓烈的煞气,就是我也感觉到了。 察觉到荷髻的身下流出来鲜红的颜色,浓郁的铁锈夹杂着咸腥的海水味钻进了我的鼻子里,我紧绷的神经到达了极致,慌乱的喊了秦牧。 抬眼,有些无助的看着他,男子在触及到我的眼神时,凌冽的气息压了下去,眼睛一沉,迈着步子朝着拥在一起的无措的我和荷髻走来。 “怎么了?” 秦牧的声音冷的彻底,还夹杂着些许狠厉,没有丝毫的温度,让我不意外的是原本颤抖不已的女子,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 看着男子起伏不定的胸膛,我知道现在的他一定是气的不轻,荷髻对于可以说是他的亲妹妹啊,需要去呵护的女子,比之我和他相处的岁月还要长久,这样的岁月挤压出来的浓浓的感情有时间更甚于所谓的血缘亲情。 荷髻意外的丢了第一次,对于秦牧来说已经是奇耻大辱,在他的羽翼之前护着的女子,竟然会收到这样的伤害,他那样站在世界之巅的男子怎么能忍受。 这一波还没有平下去,怎么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让我的心里也是不堪的苦涩和无奈。 “走,去洗个热水澡就好了。” 怕秦牧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就是有些事情也不一定要荷髻亲口说出来,我来着荷髻去了浴室,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万幸没有太大的伤损,估计是例假来了。 我拉着空洞无神的女子,提线一样的脱了女子身上脏乱不说,而且破的到处都是口子的衣服,再说肩膀上还有很多的淤青,我都有些害怕,不敢去脱荷髻的衣服,怕在她的身上看到不该看到的痕迹。 我不敢想象,荷髻身上再发生这样的一件事情,这个女子还能不能撑住。 女子白皙显瘦的身子浸到热水里,荷髻这才有些反应,也只是一瞬间便闭了眼,眼角流淌的都是无尽的荒凉。 我的心像是给蛰了一下,刺疼,带着微辣的感觉,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恨意袭上心头。 触在热水里的手不自觉地窜紧。 眼里的情绪一闪,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无声的拿了精油,倒在水里,调好了水温,安顿好荷髻我才出来。 秦牧早已经不在客厅里了,我随即朝着书房去了,在门口听了脚步,望着木质的暗纹雕花的门,美玉含春的眼里情绪复杂,抿了一下唇还是抬起手,敲了门。 “进来。” 男子的声音随即响起,我推门进来,入眼的就是男子一脸的冷漠,坐在电脑前,眼里的情绪看不清,整个人背对着窗外,周身人散发的都是渗人的冰凉,刺骨震慑人心。 “秦牧?” 我试探性的开口,这样的男子我有些不敢靠近,不想触及他的伤疤,但是我心里清楚不是害怕,心底里总是明白秦牧这个男子不会伤害我。 男子视线缓缓的抬起来,有些迷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时之间还是没有反应的。 待看清了我的音容笑貌,男子的眼里才清明了些许张开手臂,唤我过来。 款款的挪着步子,我一脸的安静美好,没有半点的丧气样子,反而让秦牧放心了不少,至少,荷髻没有受到他想的那样无法弥补的伤害。 坐在男子的怀抱里,我的视线对上电脑屏幕上的资料,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关于荷髻最近生活的所有的细节,除了在别墅里发生的事情,其他的都是有照片,视频作为依据的。 这些看起来都没有丝毫的不正常,一点蛛丝马迹也寻不到,只是有一天荷髻回家的时候,在别墅附近的一个拐角,出现了一个模样极好的外国男子,突然的从高大的树木后面窜了出来,拦住了荷髻的去路。 两个人也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男子突然的上前,拉着女子就是一顿的狂亲,荷髻反应过来也是挣扎的厉害,一气之下,给了男子一巴掌,随后就走了。 之后的生活也是很规律的,就是今天清晨,突然的,荷髻的别墅门打开,女子仓皇失措的就一路的跑,鞋子都没有穿,守在别墅周围的秦家族的暗卫出来帮忙,却是把女子吓的更厉害了,抖的都走不稳,最后只好看着她一路的胡乱的窜,最后没有办法联系了影子,影子只好一路的安排,让荷髻顺利的见到了秦牧。 据秦牧的人传来的资料,伤害荷髻的人绝非一般的等下之辈,能顺利的避开秦家的人不说,还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只是能知道荷髻与秦家关系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那至少说明这件事情不会是林存做的,这个当下除了林存还会是谁能和秦家有解不开的节,要下这样的狠手? 第一百零三章:浓烈的恨(1) 影子接到通知便马不停蹄的赶紧去查,很快结果就传来。 秦牧似乎早就知道的我猜测一般,在影子发来视屏的第一时间就示意我打开,原本起身打算离开的我身子微微的有些僵硬,先不说,四大家族与秦家这些年来的暗潮涌动,单是他对我的这信赖的举动,足以我这一生真心以附。 支去保护荷髻的秦家暗卫,看着最近这些日子,荷髻的生活很是平静,本来一个个手眼通天的人,来做这些事情多少有些大材小用,就没有怎么上心,也是碍于荷髻的身份,每次看着女子安全回到别墅他们就守在外面的几百米,不想干涉她的正常生活。 就是这一个漏洞,给了别人有机可乘的机会,出事情了,顺着这些蛛丝马迹,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前些日子,荷髻因为忧愁过度,肚子里的孩子有些保不住了,下体总是会出血,开始她也没有在意,以为是身子哪里不舒服,过了这日子肚子就开始一阵阵的疼,后来才去了医院,医生告诉她,孩子保不住了,现在只好流了。 我盯着屏幕上她单薄的身子游荡在医院惨白的走廊,萧瑟的模样让人心疼不已,更不能接受的是她有了孩子,到底在这短短的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之前,我发觉她有些不对劲,怎么就没有留心,更不可思议的是秦牧,回头,震惊的盯着他看不出颜色的眸子,我有好多的话,在嘴边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让她一个人面对?” 质问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我眼尾就扫到,秦牧搭在椅子边纤长细白优雅的手掌,攒在一起,微微的颤抖,青色的血管看的明显。所有的话都吞了回去,他怎么能不关心荷髻,只是那个时候让我知道能改变什么,不过让荷髻多一次剔骨拔心的疼而已。 眼泪在眼眶打转,我脑里都是过往与荷髻短暂却是单纯让我无比舒服的时光,美的人窒息,怎么就让那样美好的一个女子经历这些,她荷髻,秦家捧在手心的姑娘,一生应该拥有的都是这时间万般的好啊。 “她之前去毕业旅行去了美国,发生了意外,来法国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此。” 怪不得,当初,来的那么的匆匆,我逼问荷髻时,她自责难当的说对不起,我以为她是觉得联合秦牧欺瞒我,原来那个时候,小姑娘就已经很难受了,画知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心一点点的刺疼,沉了下去。是作为朋友在关键时刻的冷漠忽视而自责,是对自己一心的只顾着自己而愧疚,是对她满心依赖相信的我失望。 荷髻一睡就是一天,滴水未进,楚翘来了看过之后,也是摇摇头,虽说她这次对身体亏损的大些,可是有天才名医她楚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心病就不是旁人能治的了的了。 夜深人静,秦牧出去处理事情了,我心里清楚这次的事情,他不将人收拾的干净利索,是解不了气的,就是我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女子,也恨不得讲伤她的人撕成碎片。 鹅黄色的灯光是这个寂寞沉重的夜晚唯一的慰藉,头一遭,在这个仙境桃园一般的地方,我心生恐惧,想要逃离,我还是喜欢秦家庄园,传统安稳的厚重,百里花灯的温馨美好,后山花海的芬芳欢笑,别墅主卧荷髻与我的争争吵吵,张妈永远慈祥温暖的笑,好吃不厌的饭菜。 眼眶又有些泛酸今天不知道看着荷髻我多少次止不住的眼泪。 起身打算去给她煮点牛奶,女子肉嘟嘟的小手,牵着我,回身,对上的就是她不安的眼神,心一软,我什么也能顾不上,跪坐在床边,反握着她的手,紧紧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干涩的嗓音,夹杂着无穷无尽的荒凉,似乎一夜之间她的火热和生气都给抽干了一样,在以后无数个难捱的日子我都会想起她那样的声线。 她说,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空荡荡的,她的心也跟着没有着落了,虽说是一个刚刚成人的小姑娘,丰城家把她保护的周全,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她都不太懂,可是心底还是一个善良的小女生,觉得那样的一个生命就让她给扼杀了,开始的厌恶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一下子蹲在了医院白净的走廊,女子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害怕的手都在颤抖,怎么就没有了,在她刚刚想要那个孩子的时候?老天爷,怎么就和她开这样的玩笑? 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女子疯一样的跑进了妇科,刚才给她检查的那个憨厚的女医生跟前,用英语对着那个女医生苦苦的哀求,帮她保住孩子。 陷在自己情绪里的女子,都没有发觉女医生的好心劝解,孩子已经胎死腹中,这样对她的身体损伤很大。 后来的后来,荷髻也不知道她怎么进了冰凉的手术室,像是惩罚自己一样,她没有通知画浅,也没有告诉丰城,自己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望着头顶的手术灯,光亮的都睁不开眼,恍恍惚惚各的她就想起来了,之前和画浅在一起的时候。 多遥远的事情,就像是上一辈子,或者说是一个梦。 百花待放的丰城庄园的后山,阵阵的花香,边上,一定大大的白色洋气的遮阳伞,下面两个白色藤椅,两个佻丽的女子,一个稚嫩活泼,一个温柔闲静,都是气质极好的女子,就是仰躺在这些娇美的花儿之中两个人也丝毫没有被夺去了风采。 一个手里捏着平板,一个那些一本古老的羊皮卷的书在看。 忽然一阵想疯袭来,一个活泼脆生生的声音想起来“画知,我给你念一个微博你体听听,人生十大最孤单的事情?我们看看自己都中了多少条?” 我转头冲着女子递了个眼神,显然兴趣不大。 荷髻嚷嚷的不行,我只好放下了手里的书,坐起身子来,认真的听着。 “第一,一个人去看电影,第二,一个人去吃饭,第三,一个人…一直说到了第十,”荷髻有些念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是谁整理出来这样的东西,弄的人心里不太感受的,哪有人把生活过成这样的惨不忍睹的。 “就是说啊,也不知道是谁弄得这些,你说生病就已经很惨了,结果还一个人去做手术,这样放在我身上,还不早伤心死了。” “说什么傻话呢?哪有人平白无故说自己生病的。”我口气有些重,见不得荷髻这样的说自己。 “好啦,好啦,我就是那么一说,最讨厌医院了,再说就是我生病了,你也一定会陪着我的对不对?” 毛茸茸的小脑袋就靠了过来,拉着我的胳膊,摇来摇去的撒着娇。 我看着荷髻这样可爱的模样,哪里还生得起来气,惹得哭笑不得,最后也只好摇摇头,笑着作罢。 那个时间的她,满脸的红霞飞云,怎么就那样的生动活泼,那个时候的画知笑的温婉动人,花香阵阵,真的是天堂一般的日子。 估计是她荷髻以前生活的真的是太幸福了,就是上天都有些嫉妒她的好了,这才生生的给夺走了,同她开着这一个又一个的玩笑,多希望一觉睡起来,这一切都是一个梦,女子躺在手术台上,缓缓的闭上了眼。 温热的泪水,安静的流淌,打在枕着我的手臂,胳膊上滚烫的疼。剜心不顾如此,平生我第一次想要疼惜的姑娘,当成妹妹一样,想给她最好,怎么就会如此,恨不得所有我替她抗。 秦牧回来的时间是凌晨时分,我看着他疲倦的坐在电脑前,跟了进去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陪着他。 还靡靡之色的人,在我一靠近就醒来了,把玩着画浅柔顺的秀发,漆黑的眸子里,升腾的都是浓郁的阴霾,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我看着电脑上的资料,有些不敢相信,伤害荷髻的竟然是秦牧的朋友。 “不是他。” 秦牧淡漠如水的声音,却是让我紧缩的心,舒展了不少,幸好,要真的如同资料上说的那样是田牧野派人去上伤害荷髻,我都不敢去想秦牧会怎么做? 对上我探寻的目光,有些不明白秦牧何以这样的鉴定,他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处在这样的位子,心思自然是超乎常人的细密。 但是秦牧的话,还是让我开了眼界,也不禁的更加的钦佩起了这个男子,无所不能,在我的世界里看来。 “这样的事情,就算是田牧野做的,或着是田家的老爷子做的,也不会这样的明目张胆,留下这样蹩脚的线索,让影子他们去查。” 看了一眼我认真的目光,原本不打算说的秦牧,终究是没有抵得过我水润迫切的眼,说了出来。 “还有这样去伤害一个女人,找人轮的事情,多半是女人才会想出来的事情,手段田家的人是不耻得的,再说,就是看在荷髻肚子里的孩子,田家的人也不会这样做,其他人更加的不会。” 眼神高崚,霸气瞬间的席卷了空气“再说得敢罪秦田氏两家的人估计还没有出生。所以,能做这样没有脑子的事情的,只会是一个被感情冲昏头脑的女人。” “女人?” 我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荷髻算不得和田牧野有什么纠葛,何以让人这样容不下。 第一百零四章:浓烈的恨(2) “再说就是那个孩子也不会去了田家,怎么会让一个女人这样的发疯?” 对于这一点我忍不住的质疑。 秦牧对我的意外没有觉得不妥,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恰恰就是这个孩子,让她这次这样的不惜一切。” “你知道是谁?” 秦牧打开文件,往下面拉了一些,刚才我也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瞄见田牧野的名字就赶紧的关了,我不想秦牧看到,毕竟两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没有办法收手了。 “尼古拉.艾薇儿。”我惊讶的念出了声音。 之所以惊讶,是因为这个女子的存在感实在太过强烈,也是过于扎眼的角色,她不光盯着英国旧王室贵族的显赫家世,本人也是漂亮性感的尤物,活跃在时尚界的舞台上,每年时装周上都是她的天下。 这样惊世骇俗的一个女子怎么会做出这样不符合她身份的事情?更或者说拥有这样别人艳羡所有的女子断不会做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我认识田牧野的时候,就已经跟着他了,我一次偶尔听那家伙说过,艾薇儿十五岁的时候就是他的人了,两家家世也还说的过去,依着田牧野的性子,估计有可能收了她,但是这几年来田家的势力蒸蒸日上,就算以后田牧野无所谓自己的女人是谁,田老爷子也看不上尼古拉家族。” 秦牧难得的开口解释,我也明白了,这件事情对方毕竟是女人,还是田牧野的人,无论他这次有多大的火气,都不能直接的出手,与其说是他在解答我的困惑,不如说,秦牧想让我出面。 “尼古拉家族,在血统和人脉上来说也算的上英国不错的家族,再说,凭借着它几百年来的声誉,陪衬田家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商场新贵,我觉得这田老爷是不是有点眼界太高。” 冷静的分析了秦牧给的消息,我得出了自己的结论,也暗暗思忖,这次的事情必然不好处理,稍有不慎,牵扯的人太多。 “尼古拉家族,说好听点是没落了,说的直接点好意思说是家族也只有他们那些人脸皮能那么厚了,要不是实在支撑不下去,也不会让女儿抛头露面了。” 在这权利游戏的世界里,从来不讲究论资排辈,谁有实力谁才是王者。怪不得,父亲,哥哥,费尽心机的想要站的更高,不知道他们得知在秦牧的眼里尼古拉这样的百年家族都是不入流的,那他们还会不会再野心疯狂。 一闪神的功夫,我便恢复自己该有的状态,缓缓的道出了自己的疑问,“这件事情,要不要先看看荷髻的意思?” 我看着秦牧幽深的眉眼,询问,男子不答,下巴微抬,指着门口的方向,让我看,顺着他的视线,我看见的是荷髻,穿着宽松的睡衣,人有些苍白,不过比起之前眼神倒是清明,有神采多了,她眼里浓烈的兴奋,让我有片刻的恍惚。 之后,也便不觉得惊讶,要是同样的事情放在我身上,指不定我比荷髻更加的偏执。 “她至少也得对着起秦艺这个名字。” 秦牧注视着门口的女子,话却是对着我说的,口气好不张狂肆意,却也让人觉得理所当然。秦这个姓氏存在了多少年了,估计悠长延绵的让人有些不愿意去细想,但是它的荣光与日月同辉,从不曾泯灭,这就是我识文断字以来,读的第一本书,秦氏族传。 那个时候,觉得是后人肆意的吹捧,没有多加在意,在这样一个民主社会,那样的气势恢宏,多少有些痴心妄想的癫狂,之后,我用了二十二年的时间去体会,最终在遇见秦牧之后,坚信不疑。 荣耀可以被继承,尊共一直在沉淀。 这样的家族里培养出来的荷髻岂能是普普通通的女儿家,不等我多想,荷髻的声音打乱了我的神思,笃定自信的样子,让我心里不由的佩服。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来。“ 看了我一眼之后,荷髻继续解释“之前,我选择忍气吞声,是觉得自己有错在先,但是现在已经不是我和他的问题,你也不必再为难,而且,我比谁都清楚,你不想画知涉身其中。“ 大病大难初愈,荷髻的身体虚弱的紧,几句话又不得不停歇,我和秦牧难得的耐心,照顾足了她的骄傲,等着女子载开口。 “现在是我和艾薇儿之间的事情。“ 说完眼神深意的看了秦牧一眼,荷髻表明了自己的决心,这一次绝对不会按照秦牧的意思来,她要用自己的实力,来为自己失去的孩子和尊严讨回来一个说法。 我以为在她那样的决绝之后,肯定会付诸行动,结果,女子安然如斯,每天不是静养看书,就是陪着我出去转转,买菜做饭,秦牧似乎恢复了他在秦州市的生活,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眉宇多显郁色,这让我留了心。 几次我费尽心机的盘问,两个人如出一辙的淡定嘴硬,什么消息也套不出来。逼得急了,荷髻当时看着书,我不停的抓她的痒痒肉,逗得她哭笑不得。 情急之下的一句话,却是让我酸涩不已。 “画知,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小女人不好吗?“ 我当时除了静默,并不知道怎么回答。 荷髻自知说错了话,赶紧闭嘴,之后见我反应奇怪的很,东拉西扯的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我心里的感觉确实越发的明朗了,有些事情,关于我,秦牧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想我知道,而这个真相,我必须知道。 别人的日子估计是忙碌的,但我的却是真空的白,没有任何的消息可言,而最让我不舒服的是,直觉会有什么我无法接受大事情发生,好几次,对着秦牧抱怨,男子都是宠溺温暖的笑,说我胡思乱想,一度我也这么认为,但是当我陪着荷髻出去逛街,放松心情的时候,再一次遇见林存时,事情都就发生了变化。 “画知最近都没有见你,我想告诉你,过几天我想回去。”就是像是一个多年未见得老朋友,林存说的格外的自然得体,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是吗?我应该还要待一段时间。” 我极力的撇清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拉开距离。 浅浅的一笑,眼里都是星星点点的光芒,特别的找人喜欢,男子抿了一下唇角,丝毫不在意画浅的话。 “那玩的愉快,对了,这位小姐之前没有见过,请问是?” “荷髻,我的朋友。” 男子的眼里明显的失落,有些孤寂的感觉,火烧火燎的袭来。 “朋友,看来我们真的好多年不见了,很好,你好就好。” 转过身子,对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荷髻打招呼,男子大方的伸出了干净的手掌。 “你好,我是林存,画知以前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 荷髻看了一眼我,等着我的示意,她明显的感觉到我不太待见这个给人感觉舒适干净的男子。 愣愣的伸出了手,点到即止,两人相视一笑。 荷髻对着林存并不是很讨厌,只是我不喜欢的人,自然是有道理,也就没有几分的心思,低下头,去喝自己的咖啡。 林存,看了一眼我面前点的蓝山咖啡,眼里的喜色上了眉山,整个人也鲜亮了许多。 “蓝山,还是没变不是吗?”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我,林存的话说的意味深长。 对于他眼里过于明显的惊喜之色我觉得如鲠在喉的难受,有一种别人掌控看透的错觉,当时我仅仅以为他高兴的只是我还喝得是蓝山咖啡,等到真相大白,心就在那一刻死灰。 “随便点的,你要点什么。” 我是一个心软的人,真的对着自己身边的人,狠不下心的人,一个大男人,我觉得自己刚才已经做的很明显了,他还是这样,我都懒得再去说什么,只是不想让他再去怀念。 “和你一样。” 荷髻本来没有多想,但是两个人之间的话题越多,她就发觉了不对头的地方,咖啡,多敏感的字眼,还有林存这个男子看着我的眼神多热切,就像是恨不得把自己吸进自己的眼里一样,这样的眼神她并不陌生,秦牧看着画知的眼神就是这个样子的,甚至更深情脉脉。 情敌啊,脑子里铃声大作,这个时间她才发现自己做了一间多愚蠢的时间,原来之前,我的眼神是想让她找借口离开,这下好了。 “那个林存先生,你在格拉斯做什么呢?” 荷髻两只眼睛闪着小精光,特别的温柔问身边的男子,打断了林存和我之间的对话,丝毫没有觉得过分,对于她的反应我高兴还来不及,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我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 林存也很好脾气的样子,对着荷髻很是绅士礼貌“不用这么客气,荷髻,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林存的话说了一般,就停了下来,去询问荷髻的意愿。 “乐意致至。” 她表现的也是相当的大方。 “我在这边开了一个小公司,好多年没有回去了,这不想回去看看”看了一眼低头搅动着瓷白杯子里咖啡的我,林存的声音继续缓缓的流淌,异常的干净好听。 第一百零五章:浓烈的恨(3) “你说秦州市吗?我可以带你逛的,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好啊。”林存似乎也是很高兴认识荷髻。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的好不开心,我还在一边愁着怎么脱身,这下有些郁闷的看着这样的情景。 有些无聊的看着窗外的风景,这里是三楼,远处是比邻的房舍,点点滴滴的花朵,还有时不时穿梭的行人,最让我着迷的是远处的几个孩子,在露天的阳光里,追逐嬉戏,好不开心,脸上的笑,招人心疼的不行。 自然而然的就想起来秦牧说了好几次的好“给我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思绪拉的有些远,一想起她我的眉眼都是温柔笑颜带花的。 “那我们今天就先走了,改天有时间再约。” 荷髻落落大方的说了结束语“画知,走了。” 完全的操控了这场奇怪的相遇,我这才反应过来,起身,那些手边的大包小包,冲着林存点了头,就走了。 男子望着两个女子相偕离去的背影,眼神里是望不穿的秋水深情。 “荷髻,你刚才给他说什么了?” “随便说说啊!”荷髻满脸的无所谓,似乎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就是信手拈来的。 我狐疑的目光望着女子,荷髻被我看的有些不自在。 “好了,我说”有些心虚的看了我一眼,荷髻小声的嘟囔“我就给他无意中透露了一下我们会一起常出来玩的地方。” “就这样?”我明显的不相信的口吻。 “哎呀,好了,我说还不成吗?”荷髻拉着我的胳膊,讨好“不过你不许生气。” “好。” 我满是无奈,总觉得荷髻又给了我一个惊喜。 “就是我觉得秦牧有个情敌,表情一定很精彩。” “我觉得你会死的很精彩。” 我预言一般的语气,说的十足的把握。 荷髻这下子憋着嘴角,有些后怕了,一高兴就玩过头了。 不过,她也没有做什么,只是想先脱身,再说,她告诉的林存的所谓的平时和我去的地方也只是满嘴胡邹的。 两个人就这样说说笑笑的回去了,我也明白荷髻不是没有分寸的人,相反她是一个十分聪敏能掌控大局的人,甚至她更适合处在高位。 天生就有这样的能力。 谁也没有把今天遇见林存的事情当做一回事情,可是有些事情并非你不在意它就没所谓。 回到酒店,秦牧留下便条说是去了高尔夫球场,约了影子打球,还没有回来,我就和荷髻张罗着午饭吃些什么,最近,在一起吃习惯了,反而有些不喜欢在外面吃东西,觉得味道少了些什么。 “画知,你去看过海吗?” 荷髻在一遍洗着绿色的蔬菜,问正在整理食材的我。 “就是我们秦州市的海啊,其他的没有去过。” “是吗?我也没有真正的坐游轮,在海洋里畅游过,我们两个一起去吧,怎么样?穿美美的比基尼。” “好啊。”这么一说,我还是有些期待呢,脸上都是笑容,一口的答应了荷髻。 这个时间,我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以为是丰城打进来的,洗了手,就去接电话了。 看都没有看,直接“喂。” “你最近到底在干些什么事情?脑子进水了吗?” 电话里传来叶知秋狂躁的声音,似乎给气到了极点,都有些歇斯底里。 我下意识的拿手机离自己远了一些,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就是我的母亲大人,只是,为了什么事情,竟然发这么大的火气。 “妈,您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尽量还是耐着性子,我好脾气的问,声音柔柔的,听都听的出来我的情绪很好。 这一句,一下子戳到了叶知秋的心上,很是气的理智都没有了,说出来的话,也都没有遮拦。 “你还好意思问,我问你,你好好的秦家的主母,放着不做,你竟然在和秦牧度假的期间,和别的男人私会,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秦州市的人,没有人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好事情,你让我脸往哪里放。” 我,心里一跳,什么脸我和别的男人私会,什么叫秦州市的人都知道了。 “妈,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你自己干的好事还能不知道,我告诉你要是你把和秦牧的婚姻弄吹了,我就没有你这个女儿,你也别回来了。现在,秦家家族的长老们都站出来施压了,今天上午你去干嘛了?啊?” “今天上午?…” 心里一瞬间就清明了,心也凉到了谷底,他还是算计了我画知啊。 嘴角有些苦涩,但是更害怕担忧的是秦牧,他知道了要多难堪,还有长老会… 想到这些我就一个头两个大。 电话里还是叶知秋骂骂咧咧的话,我听的烦闷“妈,先不和你说了,我保证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现在最重要的是秦牧,他肯定知道了,那怎么没有动静?按说,这些事情不是秦家家族的人第一时间出来阻止的吗? 好多的问题盘旋在脑海里,我没有先去给秦牧打电话,而是去打开了电脑,搜索了一下国内的新闻,还好,网页上没有出现,估计也只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多多少少的有些耳闻。 看来是叶知秋小题大做了,只是让我想不到的是,在后面的十几分钟里,秦州市的各大媒体,都竞相报道的是我这个未来秦家的主母,标题更是醒目:傲娇豪门女子,脚踩双贵,不知满足。 更是图文并茂的,有我和秦牧以及林存相处的一些刁钻的画面,都是极为的暧昧,气氛甜蜜的画面。 我关了网页,迫不及待的拿了手机给秦牧去了一个电话,我的心里还是没有底,隐隐的有些慌乱,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的简单。 耳朵里传来的是一遍遍的英文歌曲此情可待,就是不见男子接听。 估计是打球没有带手机在身边,我也只好等秦牧回来。 我害怕自己的轻举妄动,影响了他的大局。 去了厨房,做菜的时候,我总是有些魂不守舍,一脸的忧心忡忡,有好几次差点还切到手,吓的荷髻赶紧拉我出来。 “你怎么了?接了个电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荷髻,你有什么办法,召集秦家家族的人吗?” “你就可以啊,你现在就是当家人,怎么还问我?”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我着急的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荷髻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沉静如水,气质如兰的我焦急过,更何况是这样的慌乱无措,也严肃起来。 荷髻一面嘀咕着“就说了让你有点战斗力,他就是舍不得,这下好了。”还是立马联络了她能联系的人。 短暂的通话结束,荷髻担心的看着我。 望着她满含心思的眼,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样的画知和废人有什么区别,长久以来,遇见林存,在格拉斯,在秦州受的那些直接或间接的屈辱,都血淋淋的放在我的心口,郁结难忍。 “有困难吗?” “我办事你放心,就是怕你想多。” 荷髻自然清楚此时此刻我的心思,秦牧是一个强势的男人,掌控天下,万不需要的就是我去血雨腥风,而我偏生不是一个没心没肺享受在他羽翼下享受的女人。 这是不能他不能退让的底线,只能我去让步。 时间过了一波,我的情绪也稳了许多。 只是今天秦牧特别的奇怪,出去那么久了,还是没有回来,多少让我不能安心。隐隐的眼皮总是跳个不停,看着焦虑的荷髻,我强忍着心里的翻腾。 简单的做了些吃的,荷髻对于做饭就没有什么天赋,甚至是脑残,只好在一边看着。 到了三点多的时候,两个人还是没有等来秦牧的身影,只好自己先吃了,男子的手机还是没有人接听。 荷髻只好打电话问了影子的下落,影子只是说有事情。 看我还是着急不安,荷髻甚至还把她知道的,关于秦氏家族的权利构成给我讲述了一遍。 秦氏家族,到了现在,势力的发现,几乎荷髻也不清楚,只是这个庞大的家族势力就像是黑夜一样,但是能驾驭这样的力量,也只有秦牧和他的女人才可能召唤这样的力量,但是我的能力范围是不能干涉秦家家族内部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长老会,是秦一氏最有权威的人聚集起来的力量团体,相当于古时候的诸侯,他们的意见和权势的分离也是对秦家家族很大的威胁。 我不由的又想起了,刚才从叶知秋嘴里听到的话,要是秦家家族的长老会不认同我,那我要怎么办?秦牧该有多为难? 等到下午五六点左右的时间,男子终于回来了,进门的那一瞬间我敏感的察觉到了他与以往有所不同,整个人身上都是一股子阴暗的气息,似乎经历了什么血腥疯狂的场景之后,留下的余波。 “秦牧,吃饭了没有?” 温喏细软的嗓音,带着我一贯的温顺,关心热切。 我,起身,体态端庄的朝着秦牧迎了过来,眉眼舒展,没有丝毫的不适,仿佛上午的事情我不曾知道一般。 “没有,有吃的吗?” 秦牧似乎有些疲累,眼角有些倦色,对着我还算柔和,只是我还是觉得他的不自然。 “嗯,去洗洗手,我去给你收拾饭菜。” 第一百零六章:浓烈的恨(4) 男子没有说话,转身去了浴室,用了很短的时间冲了个凉水澡,出来。 我已经把饭菜摆上了桌子,简单的四菜一汤,颜色清秀,看起来很有食欲。 秦牧擦着头发,一遍往饭厅里去“是你做的?怎么不叫吃的来?” “吃惯了,不想吃外面的东西。” “嗯。” 我陪着秦牧用餐,荷髻就在一边扒着自己的平板,只是她的心里确实在谋划着另外的一件事情。 “今天怎么出去这么久,打电话你都不接,是不是不想下厨了?” 我脆生生的说了几句,还一遍给秦牧的盘子里加菜,都是温柔撒娇的语气,一点也没有把他今天的异常追根到底的意思。 “处理些事情,没有注意到手机。” 秦牧看着我雀跃的眼睛,说的认真“还有下次,不要自己做饭,我不喜欢你做的饭有别人吃。” “好,这些是专门做给你的,我都没吃。” 我依旧讨巧的话,奇迹般的让男子心悦诚服了起来,心情舒畅的吃了完了这一顿饭。 中间,我也心里明白了一点,就是秦牧还不知道秦州市的情况,估计是一些不安分的人在背后做的小手脚,只是按秦牧都不知道就有些说不过去,更重要的是有什么事情还是秦氏家族的人办不到的? 我忽略他神色之间的戾气和冷漠,依旧是她喜欢的画知,心惊肉跳的等着,只有时间能给我答案。 说着一些轻松的话题,什么今天出去和荷髻买了什么好看的衣服,还有什么今天出去遇见的有趣的事情? 秦牧听的也认真,优雅的用着餐。 吃完饭,秦牧就进了书房,我收拾好厨房,准备了一杯花茶,也进了书房。 “忙吗?我有事给你说?” 我泉流溪水一般清澈干净的声音,让人很是舒服。 “没事,进来。” 把茶水放在桌子上,在秦牧的示意下,窝在了男子的怀里。 “我今天用了秦家的人。”我盯着自己手葱白纤细的手指,安静的眼波里平静悠远。 秦牧抱着我,并没有多大的触动 “本来就该告诉你的,用就用了。” “是…是关于”我还是有些担心,转身看着男子“是关于林存和我的消息,说是我脚踩两只船。” 说着我就有些委屈,今天一个下午的担心受怕,还有叶知秋的话,历历在目,真的不能不让我不伤心。 听着我闷闷的声音,秦牧看着我委屈的低着头,知漏给他一个毛茸茸的发顶,眼里都是柔光。 “那你踩了没有?” 那字不紧不慢的开口,声音别提多低沉有味道。 “你说着呢!”探实了秦牧没有生气,我也就越发的来劲儿了,胆子大的能翻天。 “别为这些小事情担心,你是谁的我最清楚。” 秦牧贴着我的发顶说的好不的温柔缠绵,却是犹如一股暗流,凶烈的冲击着我的心,颤颤的打颤。 “我妈说家族长老都知道了,怎么办?” 最怕的就是这个,之前我是没有喜欢秦牧的时候,也知道要安分守己,这是一个女子应该有的矜持,我不喜欢有人在背后嚼舌头,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够了,私事不想成为人家茶饭之后的嚼头。 更不要说现在了,我喜欢的还是秦牧,更不想有这样的事情出现,总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这样初尘的矜骄的男人,不应该有这样的污点的。 秦牧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抚摸着我的头发,给我安慰,似乎在想怎样就能让我不伤心,眼神闪烁不明。 “是我大意了,总觉得他们不会掀起什么大浪的。” 男子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愧疚,也有对怀里人的心疼,我怎么会听不懂,就是再多的委屈也烟消云散了、 “现在怎么办?秦牧,他们万一为难你怎么办?” “哪有什么为难,只是一个久别的朋友见面,叙叙旧而已,现在又不是封建时代。” “真的吗?”我泪眼朦胧,闪着水雾,秦牧哄孩子一样的擦着我的眼睛,干净燥热的手掌滑过我的皮肤,微微的痒。 口气是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轻声慢语“相信我,不是什么大事情,明天就风平浪静了。” 揉了揉眼角,男子流露出不自然的疲乏,我也心疼他的不行,便不再言语,看着他眼睛周围都有些深色的印子,估计是昨晚也没有谁睡好。 “去休息一会儿,我叫你,起来再工作。” 我说话就拉着男子起身,秦牧确实也是累的很,再说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拉着我好好的睡一觉,我身上淡淡的依兰香味,总是能让他睡得安稳无梦。 卧室里,我给秦牧铺好床铺,调好了空调的温度,又有些不满意,拿了加湿器放在床头,打开,做好这一切,靠着男子躺在素色的床铺上,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我转身,准备出去。 “别走。” 秦牧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的,依然是气势十足。拉着我胳膊的手,抓的非常的用力,生怕一松手,我就不见了似得,有些异样的盯着他的手臂,我怔怔的出神。 转身,看着一脸倦容的男子,显得有些憔悴,虚弱的让我有些心疼。 顺着男子的力道,我尽量轻手轻脚的坐了下来。 “陪我躺一会儿,没有你我睡不着。” 我没有言语,只是脱了脚上的拖鞋,收起腿,躺在了男子的身边。 秦牧的身子贴了上来,温热的胸膛,贴在我的身后,强有力的心跳我都听的见,这一刻,我突然也觉得自己安心了许多。 不久身后传来男子均匀的呼吸声,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间睡着的。 荷髻在客厅里也没有闲着,不管怎么说,她也是秦氏家族的大小姐,虽然说没有秦牧那样呼风唤雨的能力,但是她也有她的能力。 联系了最近负责保护她的人,结果好久都没有音讯,荷髻直接失去了耐心,找了负责专门负责她安全的暗影。 “最近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荷髻哪里还有一点小姑娘的样子,凌冽的气势,丝毫不乱的思维,都不得不让人对她刮目相看。 这样的气势和手腕哪里是一个小女孩能有的? “回小姐的话,那天凌晨潜入您的卧室的人,并不是一般的地痞流氓,是尼古拉家族的手下,因为我的出现他们故意留下了属于田家的标志。” “你怎么能肯定这件事情和田家没有关系?” 简单的一个问题,那犀利的眼神,让隐在窗帘后面的人一个激灵。 “回小姐的话,这些都是影子查到的最新的消息,还请小姐责罚,是属下无能。” 说着,那个只能从声音辨别来是男子的暗影,就深深的弯着身子,恭敬的等待着荷髻的命令。 “尼古拉家族的人,怎么会动我?” 荷髻没有给会身后的人机会,步步紧逼的只是问了一个她最关心的问题。那天她站在门口听到的消息也不怎么齐全,重要的是身体虚弱,神情惶惶的有些她都不记得了。 暗影丢过来一个东西,荷髻身子动也没有动,就接住了。 直接插进了放在腿上的平板,一会儿的功夫她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也就了解了个清楚,原来还是托那个田大公子的福,她荷髻才在落胎最脆弱的时候,差点被别人强。奸。 田牧野,艾薇儿,她还怎么回报你们这份大礼呢? “去,给我把田牧野和其他女人暧昧的视频全部的给我搜出来发到网上去,还有那个艾薇儿,看看干不干净,我相信应该不会太干净,你说是不是?” “是。” 女子眼角灵动之中,带着狡猾狠厉的光,活脱脱的一个会算计的狠心女子。 “去吧。” 暗影离开,窗帘在微风里浮动,只是荷髻刚才的精明和强势全都消失不见,取代的是眼里化不开的忧伤。 平板上还是艾薇儿的面容,一个轮廓深邃,俏生生的女子,没有西方女子成熟的风韵,是罕有的清纯动人。 只是荷髻恨不得抽了女子的筋,她是多骄傲的一个女子,长这么大以来,就是在高高在上的秦氏家族里,她都从来没有委屈将就过半分,怎么就因为这样的一个女人,她的人生里留下了抹也抹不去的不堪。 她竟然那样的狼狈,后面紧紧跟着的就是田牧野棱角分明的俊脸,眼角邪肆的光异常的惹眼,当初就是这样一双放荡不羁的眼神引起了她的注意。 可是田牧野后面发生的事情你让我怎么原谅你? 手指狠狠的窜在一起,指甲都掐进了肉里,荷髻也没有半分的察觉。 这一边,影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作为秦牧的暗卫,他的权利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是秦牧的父亲秦钰对于他来说也只是一个平常人,可是这一次,他的手下出了这样的披露,让荷髻收到了那样的伤害,他是难辞其咎的。 昨天晚上,在秦家家族的一家会所里,名字是雕榄画扇,名字有几分古韵,也是为了在这里吸引对东方文化感兴趣的人,秦牧却是看上了那个画字。 午夜三点钟,他们终于等到了男子的身影,摇曳着风光,一步一步风华而来。 男子还是一脸的平静,没有丝毫的情绪可言。 原本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用秦牧亲自来处理,秦氏家族的规律,这些有了疏漏的人,自会按照规律去接受惩罚,生死由命。 但是秦牧却要亲自过问,所有人的心都是忐忑的,没有底的 第一百零七章:出手(1) 他,秦牧今年二十七过一些,当上家主有七年的光阴,这七年里他很少会露面处理事情,一般的事情都是影子出面解决的,秦牧这个人,凉到了骨子里,对很多事情从来是一个眼神都懒得去给予。 所以,他们这些人,都没有见过秦牧发火的样子,之前影子真的以为,这一辈他都看不到这个孤傲冷清的人情绪有变化的时候,直到画知的出现。 除了在商场如狼似虎的利落手腕,估计从今晚之后,全世界的力量都知道,这个秦州市的优雅贵公子玩死人的手段也是一流的。 几个人的脸色白如死灰,这个情形完全不像是什么考验,这样的危险真的存在而他们浑然不知,那个坐在软榻上的男人到底有多强大。 心里的震慑,这一刻他们才知道之前的自以为是,还有所谓的求给一次机会有多愚蠢。 死神从来不会给你机会。 被发现的女子,丝毫没有露出尴尬和害怕的深色,一副处之泰然的样子,嘴角噬着微微的笑容,样貌生的标志,气质也是有几分的。 “秦牧公子,有礼了。” 女子举起面前的茶杯对着对面两米开外的软榻上半卧的男子致敬,然后小小的酌了一口。 秦牧没有理会女子,自始至终,都是游离在自己的世界。 影子多少还是了解秦牧的个性,但凡他不上心的人,是不会如理会的估计也是忍受够了这个女子了,她今晚的做法无疑是挑到了男子的情绪。 女子似乎察觉到了秦牧的意思,在影子还没有动作之前,先开了口,说出的话却是格外的慢条斯理,有几分韵味。 “秦牧公子还记得,去年大雪风飞的早晨,门诊吗?烟柳如花奈何是深冬。” 影子听出来了这其中的纠葛,要出手的动作停了下来。 男子挣开眼睛,眼里星海一样璀璨绚烂,却是蒙着一层氤氲的雾气让人看不清真实的情绪。 “突然出现在格拉斯,就是为了说这个吗?” “不瞒秦牧公子,就是为了见你一面顺便说一句,我是这家店的老板,也算是你的下属。” 说完这些话,女子没有了当初的不信心,现在的她不卑不亢,甚至眼里有些势在必得的**之心,没有柳烟这个名字的美好清爽。 见秦牧没有动静,女子起身,动作曼妙,掩饰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还是让影子抓在了眼底。 踩着高跟鞋,摆着身子,女子走的曳曳妖娆,一把桐花木的摺骨扇子,扇尾生出了无限的韵味,高跟鞋一点点的远去,现在下手的几个男子的眼神还停留在女子离去的方向,心里都是高跟鞋的阵阵回响。 “影子,那个女人美吗?” 秦牧饶有兴趣的问了影子一个有些兴味的问题,几个暗卫也收敛了心思,期待着影子的回答。 “不过矫揉造作罢了。” 影子一脸的不屑一顾,甚至有些厌恶,这个女子今晚举手投足都在淋漓尽致的模仿着画知的神韵,只是秦家的主母,骨子里的优雅高贵是能模仿的来得吗? 没有自己的人,往往是最可悲的。 “呵,没想到冷血无情的影子,看女人还是很有眼光的。” “你们几个觉得刚才出去的那个女人怎么样?都说说。” 秦牧把玩着手里的依兰花瓣,谁也不清楚,它是从何时从哪里来得,影子的脑海里有的,就是方才这个房间外面放着的那盆幽幽的依兰花,只是秦牧就看了一眼… 突然,一个可能性的意识在影子的脑子里闪过,瞬间他的脸色有些紧绷,秦牧的强大也许是他都想不来的。 收敛好情绪,影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几个暗卫一一的回答,秦牧刚才提问的问题,只是,他心里也清楚,这几个人,没有机会了,秦牧要开始给有些人看看了。 “回公子的话,属下觉得刚才的那个女子很是优雅,且心思细密。” 另外一个声音想起来“回公子,我觉得刚才出去的那个女人,姿色不算最好的,但是气质但是很出众,全是一个让人回味的女子。” 最后一个有些沉闷的声音“那个女人有些自以为是,或者也被有些人利用。” 六个人都回答了秦牧的问题,只有最后一个人说的还像点样子,其他的人都太肤浅的流俗在表面。 秦牧没有一丝的情绪变化,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回答,只是在抬起眼尾看了一眼那个一身刚正之气的男子。 又收回视线在自己手上的依兰花,看不尽的美,看不够。 “影子,我记得秦家的暗卫在挑选的过程中,有一项是念力的考验,是不是?” “是。” “最近没有好好的对待他们吗?” “一直按照原先的标准。” “去给他们几个好点的待遇,竟然这样的女子都说有姿色,太没有见识,丢秦家的脸。” 几个暗卫脸色一阵的猪肝色,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是。” 影子按照秦牧的吩咐送几个人出去,进了隔壁的房间,灯光暧昧,没有几分钟,从屏风后面出来了几个绝色妖艳的女子,各个勾魂摄魄,眉带媚色。 轻纱缭绕,身姿曼妙,勾的几个大男人口水都出来了。 见这个情景,影子悄悄的推出了房间,拉了那个稍微镇定一些的男子出来,冲着里面的一个带着头花的女子使了眼色就出去了。 没过多久,房间里就传来**蚀骨,让人浮想联翩的娇美的调笑声。 一步步的摆在影子旁边的暗卫心里,挠的男子心里一阵子的痒痒。 “想的话,可以回去,有什么待遇你心里清楚,温柔乡。” “您就没有感觉吗?” “没。” 影子简短利落的回答,让那个暗卫的眼里不由得多了几分的敬佩。 回到了方才秦牧在的房间,男子还是刚才的样子,只是身上琉璃的光华越发的明艳了。 “你很会投机。” 秦牧突然的一句话,放下了手里的依兰花,一步一步的从大红色的软榻上下来,白色的西装裤,做工精细,很好的贴着男子骨节匀长的腿,上身一脸白色的衬衫,光滑平整,就是这样一身简单的穿着,愣是让男子给传出了几分惊艳的味道。 暗卫看着男子风华绝代的走开,诡异的有些紧张,刚才男子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在他的心里激起了千层的浪花。 这是怎样一个强大,诡异的存在,那样就猜出了他的心思,自以为,在这些方面他至今还没有被人识破,暗卫的心里紧张的到了极点,男子的步伐似乎就是摆在他的心口,越发的缺氧了。 眼里的不自然一闪而过,男子低下了头,面对男子居高临下的审视,有些承受不住那样深邃锋利的眼神。 “属下不懂公子在说什么。” “还不是见我手里拿着依兰花,那个女人三言两语,暧昧的话,就让你觉得她和我之间有着什么不简单的关系,最后,又因为别人的回答,你这样的剑走偏锋,会有什么结果呢?” “属下没有。” “没事,一会儿你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没过几分钟,就在这个暗卫惶惶不安的时候,原本刚才出去的那个浅绿色旗袍女子坐的地方,后面的暗红软榻上出现了一个窗口,墙面打开,隔壁房间里的情况一目了然。 暗卫以为的酒色香软的景象是没有的,几个活色生香的女子,此刻一个个安静的战成了一排,似乎早就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地上横七竖八的是各个面露难色的几个男子,不知道给怎样了,一个个的都没有意识似的,痛苦的叫喊着,看着他们痛苦的样子,这个暗卫的背脊一阵阵的发凉。 “墙头草,好也不好只是我更喜欢的是有自己坚持的人。” 话音刚落,男子的目眦尽裂,整个人都是颤抖的。 “影子你说怎样才是最痛苦的?” 男子的声音好不的温柔华丽,似乎在弹奏一曲美妙的歌。 刹那间,暗卫发出痛苦的一声闷哼,整个人还是僵硬的站立着,只是胸口的一个地方,一点点的往外面渗着血。 整个过程,影子就觉得眼前阵的凉风而过男子还是站立在刚才的位置,离那个暗卫半米开外的地方。 还是一副姿态闲散的模样。 时间一点点的流淌,秦牧放在按上的茶水温热的时候,隔壁屋子里的几个女子瞬间就消失的没有了踪迹,之后,躺在地上的几个男子一点点的就清醒了许多。 他们有些迷茫的看着周围的光景,才隐隐的,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一群衣衫半露的绝色女子,这个时候哪里还有踪迹,有的就是全身的骨骼碎裂的疼痛。 有几个能力稍微强一点的,已经发现了对面的情况,这才睁着惊恐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矗立在木色晕晕的屋子里,心脏位置一点点的流血鲜血的同伴。 后面的几个人也从身边人的表情里渐渐的人清楚了现在的处境,各个都是一脸看见死神的模样。 “茶要这样喝才有味道。” 说着,秦牧把他放在按上的茶杯拿起来,检出来里面的依兰花,小心的放在桌子边上,这才拿着杯子,一步步子飘飘,踩着云彩一样漫步而来。 几个人都是怯生生的看着秦牧,不知道这个外表清雅贵气,几近完美的让人窒息的男子,要做些什么害怕人的事情。 男子稳稳的现在流血的暗卫身边,他捏着那个面色死白暗卫的胳膊,掐着大动脉,伤口的血流的更多了,茶杯里,一点点的被染红。 男子眼里的色彩越发的妖艳多彩,耀眼的人都有些睁不开眼去直视。 扬起白皙的脖颈,男子一饮而就。 在场的人无不胃里翻腾,一阵的眩晕。 影子的面部也是抽搐的厉害,心里暗暗的捏了一把汗。 杯子随手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影子带着地上站着的暗卫,照顾隔壁房间的几个人离开,秦牧一脸的兴趣缺缺,姿态阑珊的朝着大红色的软榻上去了,闭上明媚的眼,隔绝了一切。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黎明的晓光已经划破漆黑,透着微微的亮光。 影子的声音在角落里传出来,依旧的冰冷,带着恭敬。 “公子,事情都办妥了。” “等会儿叫我,见见那个女人。” 第一百零八章:出手(2) “知道了。” 又是一番死寂都安静,慢慢的太阳的光晕升了上来,点点调皮的光,打在邪窝在软榻上,风华绝代的男子,让他俊美的更加的不真实。 晨光里,木质的房门咯吱的一声,从外面打开,里面的古朴气息,带着似乎千年来祭奠的冰凉,被门口溜进来的光,稀释了不少。 女子,纤细匀长的腿,白晃晃的迈了进来,水工色的缎面高跟鞋,称的肌肤越发的透亮了。 月牙白的紧身高开叉旗袍,做的优雅细致,绣着金色滚边的暗纹,别样的温文如玉。 接着就是女子清脆的高跟鞋敲打在地板上,一步一步的生出了花来。 面露微笑,眼里都是痴缠的情愫绵绵,女子看着半身陷在光晕里的男子,眼里都是热忱。 公子如玉,也不过如此,此生得见,足以。 “早”女子音质清丽,带着江南水乡小家碧玉的娇软。 回应她的是屋子里幽幽的回声。 “这里的早点还不错,公子要不要试试?” “我从来不喜欢试试,向来都是我要不要。” 女子低头一笑,娇羞百媚,也不恼。 “公子说的是,是我愚钝了。” 秦牧轻轻的浅笑浮在眼角,不知道是讽是开怀。 等到笑够了,他辛辣的话,针针见血,朝着女子扑面而来。 “也不知道是那个没有脑子的叫你的这些文邹邹的样子,我没有喜欢油墨尘封女子的爱好,别小丑一样演的太入戏。” 说着,男子闭着的眼,猛然挣开,犀利的刺骨,疼的柳烟恨不得去死,也不要站在这里。 “她,我见不得别人这样亵渎,我告诉你,什么依兰花香,什么旗袍风雅,也只是她做了我才会喜欢。” 没有一个粗俗的字眼,女子却是恨不得,他能恶语相加,用好过他这样厌恶看轻了她。脸上已经是苍白无血色,之前的自信都僵在了那里,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狼狈。 强逼,忍着眼里涌动的湿润之,柳烟知道她没有哭的权利,都是她贪心,都是她忘不了他,一眼万年,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好歹,他记住了她不是?只是剜骨的疼是怎么回事? 秦牧也不看女子,害怕污了眼睛似的,眯着眼睛望着窗外朦朦胧胧的光晕,脑海里都是画知也在这样的一个清晨,白衣胜雪,在枣红色的骏马上,摇曳在他的身下。 美! “我见你,只因为当初你给她医治过,仅此而已,对了,我能记得那个诊所,是因为那个大雪弥漫的日子,我要了她。” 男子像是陷入了什么美好的回忆,都是享受,温情的模样,看在女子的眼里,多疼,他多温柔,说出的话怎么那么的狠。 “我能记住你,是以为那天你送还我衣服的时候,她不高兴了,后来才发现我身边可能美女缠绕,还要出去工作,那是她第一次冲我撒娇,吃醋,我高兴的都要疯了。” 话陡然停下来,看着女子的眼里就是看蝼蚁的蔑视和厌恶。 “本来,我想让你吃点苦头,不要有那样的妄想,我见不得她皱眉,不过,看在你那么细心的告诉我该怎样照顾她的身子,我懒得理你,如今,你觉得你能有什么下场?” 柳烟,脸上已经是不能有言语形容的难堪和惊恐交织在一起,能有什么比这更挖人心的,她深爱的对她不屑一顾,就是记住她这个人的存在也是拜画知,那个他爱到了骨子里的女人所赐。 柳烟都有些站不稳,连连败退的身子,眼里都是死灰一样的绝望。 “这就受不了了,能搭上李家老爷子的船,一句失散多年的女儿,你也信,作为医生,你难道不知道亲子鉴定也可以造假?” “你…你是说…”柳烟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李家老爷子,亲身女儿都能拿来算计,何况是你这个和我有点瓜葛的女人,我不动你,告诉你真相还是当初的救治之恩,顺便我再好心的提醒你一句,没有完成任务,把我套牢,李家老爷子会怎么奖励你?” 自始至终,秦牧说话都是不紧不慢的样子,几分慵懒,几分随性洒脱,好似他这个人看似对什么都不在意般。说完,男子起身,落落大方,气度非凡的踏出了屋子里,没有一丝的留恋,犹豫。 他走后,这间柳烟费劲心思装饰的屋子,瞬间失去了风采,如她一样都是笑话。 我看着的视屏,画面乍然而止,突然秦牧的声音带着渗人骨血的冷漠,敲击在我的心头,突突的直跳,有些害怕,有些躲避,挣扎嘶吼着要浮出水面来。 “影子,去告诉二长老这里谁说了算。” 秦牧也懒得再去和这些人费什么口舌,有的时候,必要的一些手段还是要有的,男子的眼窝沉沉,说不出来的压抑。 影子,如他的名字一般鬼魅的存在,在秦牧声音落地的一瞬间,众人只是觉得面前一个黑影晃动,之后,就是二长老宽大的身子,肥硕的肉与大理石地面接触的声音,在安静宽敞的会议室里格外的突兀。 所有的人,面色都是一阵的煞白,有些胆小的,甚至都开始打着牙梆子,多少人都开会后悔,不该去惹了这个年轻手段厉害的少主。 秦牧懒洋洋的抬了一下眼皮,环顾了一下诺大的会议室,对于在座人的反应似乎还是不太满意,嘴角邪肆的一勾,眼里的薄凉越发的明显了。 “我还真的不知道秦家的家主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没有力道了,今天还有谁有什么问题的最好一次的说了出来,我没有这么多的时间,陪着你们开这些无聊的会议。” 说完,男子缓缓的起身,每一细节都做到了最极尽的完美、高雅、金贵、风度,都是淋漓尽致的演绎,牵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眼神。 男子踩着风度翩翩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会议室的下手边,二长老躺着的地方,犹豫了一阵子,弯下了身子,看似是对着二长老说的,实则声音足以让在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都听见。 “二长老,你还以为我会是当年的秦钰吗?” 一句话,原本痛苦的苟延残喘的二长老,松弛的面部肌肉,抖动的更加的厉害了。眼睛睁得前所未有的大,似乎看见死神踩着优雅的步伐,来接他一样。 浑浊的泛着黄色的苍老眼神里,全是惊恐的表情,多久,这张脸上都没有这么精彩的表情了,岁月的几点,太多丑陋的事情,已经磨完了,这个逐渐被利欲熏黑的灵魂,没有了良知。 这一刻,明显的黑暗之中有一个细缝在龟裂,二长老,呼吸都有些困难。挣扎了好久,只是说了一句”原来…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了。” “也没有多早,只是你觉得同样烂俗的招数,用在父子俩的身上都会奏效?还是太看不起秦这个姓氏了?”秦牧看似风淡云轻的一句话,说的是咬牙切齿,真的是恨到了骨子里。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到底是有多狠毒。用了离间的手法,当年的秦钰和甄凡因为这样分离多年,如今,也想他和画知也承受如此的痛苦吗? 秦牧心里永远的刺,就是没有一个完整的童年,甚至在秦家一家人的心里这个分别的七年都是不能碰触的伤疤,更是秦钰这一生致命的伤口,他最愧对甄凡的事情。 这也是秦牧抓着画知抓的这么紧的缘故。 轻轻地挑起二长老做工考究的花里胡哨的领带,秦牧的眼里一阵的嘲讽,锋利的如同刀子直接的刺入二长老的心底。 ”还真是不服老啊,可惜,我秦牧就是要高诉你,不是这个世界上每一个男子都如同二长老这样的幸运,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给戴了一辈子的绿帽子,也不是每一女人都像那个女人那样的不知羞耻,你这是何必呢?我能理解是心里扭曲吗?” 秦牧状似无疑之间透露出来的消息,无疑就是一磅巨型炸弹,在众人的心里炸响。我盯着屏幕更是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还有这一个个随之而来的消息又是什么? 第二个秦钰指的又是什么?林存的出现也是别人蹩脚的安排吗?秦牧刚才痛苦阴郁的脸色似乎就在我的眼前,之前的种种,怪不得,他一心一意的要把我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原来外面的世界真的是豺狼虎豹,有些疼痛,有些失去,能避免就避免,因为人生太长,得偿所愿太难。 眼泪,模糊了双眼,我的视野里就是他冷漠高远的背景,拉出了一个世界的权利,心却是疼的,颤的。他,走在今天的位置上,康庄大道,到底背负着多少我画知还不知道的承重,他爱我深到如此,我又何德何能? 从一开始我就成了他的软肋,很多事情的发展也许本就不是我看到的模样。之前,怀疑他利用我作为诱饵,让一些人的野心,浮出水面,怀疑他利用我年少的感情,怀疑他在用林存逼我,爱上他。 现在想来多悔恨,揪心,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画知啊,你可只是聪明的很啊,怎么就去怀疑他了呢?秦牧,你心心念念的女人这样不堪,玷污了你的爱呢? 第一百零九章:五雷轰顶(1) 就在我沉浸在深入心底难以缓解的自责中时,一个清朗干净的嗓音穿进了我的耳膜,多年,不变的说话语速,像极了校园里广播站的频率。 “画知,你是不是觉得太对不起他的爱了?” 对于他明显不怀好意的话,我抬头,还给他的就是愤恨怨怼的眼神,这一辈子我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的怨恨一个人。 林存,你凭什么高高在上,扮演上帝的角色,来向我宣判宿命。 林存许是对我这样的变化并没有多少的意外,稍许的微愣之后,颇有些感慨的话,响起来。 “到了如今我情愿他真的是对你没有丝毫的欺瞒。” 不知道是他说话的口吻,太过真诚,还是我依旧记得,他伤心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摸摸右手的尾指。 白色休闲短袖,咖色的休闲裤,他随意的站在电脑前,身后是考究细致的书房,兴许是那天的阳光太好,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干净温软,我一时之间并没有去打断他的话,也没有关掉视屏。 愣愣的听着他阐述了一个血淋淋我怎么也不愿意去相信的事情。 他说,他林存的出现,能近身到我画知的身边,这一步步也是秦牧默许的结果,不然,就算他十个林存也没有能耐,破的了秦家暗卫的铜墙铁壁一样的保护,若说这都让我震悚,那接下来的无异于五雷轰顶。 知道你在秦州市为何一夜之间醒来,就在格拉斯了吗?那是因为姚家的二小姐,她喜欢秦牧很久了,碍于哥哥姚免和秦牧过命的交情,本来你没有出现,那么秦家主母就是她的囊中物。那晚,我的出现,就是他们的赌约,如果你与我接触,旧情未了,秦牧就给姚夭一个机会。 “不要再说了!” 我痛苦的抱头,胡乱的扔着手边的东西,不光心痛,脑子也要炸开了,似的。还有什么是真的,尽管,理智告诉我不要相信,可是我还是不由的想起了,当时那个宴会,一众名流豪门怪异的目光和闪躲的言辞,原来嘲笑的并不是姚家的风流韵事,是她画知,像傻子一样的坐在那里,让人家当猴耍。 长久的死寂之后,我冷漠甚至有些冰冷的对着他质问,企图扳回来一些东西。 “你说我就要信吗?林存,以现在的我们,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的话。” 林存越大的放松了,也不去计较我的态度,他越是这般的胸有成竹,我倒是冷静下来了,紧绷的神经稍稍的放松,心里还是存在一丝的侥幸。 “画知,你何必自欺欺人。” 林存手里把玩着一支金色的钢笔,在阳光下耀眼的光低调隐隐的闪着冰冷的色泽,我就像是被打了七寸的蛇,瞬间动弹不得。 苍白的脸色,抽离了所有的生气,靠在墙角的我,甚至觉得自己的腿都是软的,就让我安静的享受着那些温暖美好,不好吗? 逼回眼睑滚烫的潮湿,我背过身,望着窗外清朗高原的天空,秦牧的轮廓清晰的就浮现在我的眼前,那样清冷高傲的人会做那样的事吗? 秦牧,你知道吗?听着你对柳烟的话,你知道我有多醉心颤抖吗?多美的情话。 “你什么目的?” 林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低头看着手里握着的钢笔,长久的沉默着,后来攒紧在手里,抬头看着我的眼睛,平静无波,普通陌生人。 “作为交换,你去一个地方待几个小时就好,很划算吧。” 一口闷气喘不上来,我差点破口大骂,林存你敢再无耻一点吗? 像是早就料到我的心思,林存迎上我厌恶的眼神,说的好不轻巧。 “要是我不做,等你的就不是这样的待遇了,他们一样有的是办法,让你离开秦牧的势力范围。” 嘲讽的,微微的昂着下巴,我看林存的眼,再也没有他的影子。 “你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刚才是谁说的铜墙铁壁。” “那也抵不过调虎离山。” 心脏瞬的一缩,不好的预感在我的心头升起来,是恐惧,荷髻正好收到消息说是艾薇儿出现在了法国,正好秦牧被秦家长老会拖着回不来,就是这么正好,剩下了我一个人。 “林存,你怎么就成了如今的模样?” 不提这个还好,原本平静的男子,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目龇尽裂,面目狰狞的看着,一字一字的挤出来,恨不得将口中的人碎尸万段。 “你怎么不回去问问你能耐的母亲大人,问问她,玩的可开心啊,把别人的生死算计在股掌之间,把男人揉捏在手心里,是不是很过瘾啊。” 说到了最后,他几乎是用吼的,一把扫落了桌子上的东西,电脑屏幕瞬间变成了黑色,而不等我消化这其中表达的是怎样我不能承受的事实时,外面的人已经冲了进来,门外的客厅里依稀可以看见几个横七竖八的身影。 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脑子里清晰的飘过秦牧的眉眼,救我。 白色的飘窗,木制的家具,一切都是让人舒心的简单,甚至还有几分刻意的模仿我和秦牧住的酒店的房间。 只是我清楚这里并不是我熟悉的任何一个地方,环顾四周,似乎是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周遭都是苍笼的清脆植被,沉默的大山。 幸好,我的身体并没有一样,也没有限制我的自由,反而这样更加的让我的不安,一点点的放大。 砧板上的肉,行刑前的死囚一般无二。 时间就像是停在了那一刻一样,我望着窗外茫茫的翠绿,原本混沌的思绪一点点的清晰起来,伴随而来的是无边无际的窒息感,是怎样的一个人在背后秘密的筹划着一切,算的这般的清楚,让我待在这样的一个地方,牵制的不仅是秦牧,也是给我时间让我考虑明白和秦牧之间的事情。 兴许我的离开才是他最大的目的,这样说来,这个人有可能是姚家的,之前林存不是还和姚家的二小姐在一起,只是我有些不明白,姚免要是真的和秦牧情同手足,又何苦步步紧逼至此呢? 还有林存的言辞之间对叶知秋的恨,能不能说她和当年的林家夫妇车祸有关,这样说来,林存与背后的人是有共同的目标,秦家和画家。 那所谓的男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无数的谜团,滚雪球一样的越滚越大,就在我觉得接近真相越近的时候,发现又是走进了死胡同,太多逻辑上的不合理。 我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落地床边,在这幢白色的别墅里,待到暮色四合,冷意一点点的侵袭着全身,空气里一股夜来香的味道,尤为的突兀,灵光乍现的一刹那,我再次失去了意识。 尽管我小心翼翼的配合,不去试图逃脱,还是不能让他们放过我呢? 嘴角滞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笑我自己的天真,也笑命运的无常。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躺在秦牧的怀里,衣衫袒露,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是暧昧的印子,几乎是清醒的瞬间,本能的我就去检查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异样。 心在那一刻就死了,彻底的没有了生气。 恨不得喝了那帮人的血,为什么非得用这样的方式毁了我。 秦牧看着了无生意的我,也是疼在眼里,抓着我的手臂,力道之大,让我忍不住呼疼。 “看着我的眼睛,你没事。”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有些不确定,他说的是真还是假,甚至验证一般的去动了动自己的腰身,没有预想中的酸胀疼痛。 惊喜,劫后余生的放松,我喜极而泣的搂着秦牧,钻进他怀里,然而确是忽略了他眼里一闪而逝的狠戾,晦涩,或许是心疼。 晚上,难得秦牧回来的早,秦艺不知道那里去了,发了短信说让我别担心就没有消息了。 吃饭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的担心,对着秦牧提了一嘴,不想男子丝毫的不在意。 “不用管她,没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多心,现在的我,处境和古代幽居在深宫大院里的女子别无二致,没有用处,不必尊重。在死寂枯燥的日子里,慢慢的消磨容颜心气,最后枯死。 背后的冷汗升腾了起来,嘴里苦涩我却不知道怎么言说。 怏怏的吃了饭,惯性一样的去忙自己的插花,瑜伽,煮茶。我搅近尽心思的做一些事情,填补自己空闲的时光,我的人生价值不是朝九晚五的工资,是画家的昌盛,秦家主母的艳光。 悠悠神思,手里的动作就慢了下来,突然没了兴致,秦牧往常一样的,拿着本书,坐在椅子上,看似随性,确实优雅有束,习惯性的双腿交叠,一手搭在椅子背上,安静的如同千年古玉,泛着幽冷的光,莹润煦煦耀眼。 我一眼,就看得有些出神了,对上他笑意浅浅的目光,里面的打趣甚浓,熏的我脸颊薄红。 顺理成章的我在他的剥夺下,放空了所有,等到月亮挂空,夜静人闲时,我的情绪也有些波动。 “秦牧,我那天,陪着秦艺出去的时候,遇上林存了,她好像对林存挺有好感的。” “正好,团圆了。” 秦牧百年一遇的用他那秋水无波的眼,酸味十足的看着我,原本盘根在两个人之间不能碰的刺,倒显得微不足道了。 对于他这样揶揄的使坏,我填着拳头就是几下,男子倒也不恼,只是看我的眼神越发的深了,海底礁石一般深沉,耀耀闪亮。 就势拉着我,扑了他一个满怀。 第一百一十章:五雷轰顶(2) 夜在最深处,我依旧清醒,脑子里接连不断的都是过往发生的事情,好的,坏的,没有章法。 秦牧就睡在身边,他的手打在我的腰上,我的背贴着他的心脏,如此近的距离,我却觉的遥不可及。 虽然,在我回来之后,我们相处表面看起来与过去别无二致,但是我还是能感受到,隔阂。 细枝末节,彼此都很小心,尤其是秦牧,他对于我失踪三天的事情闭口不谈,拉着我抵死缠绵,我心里清楚他在意。 我自己都过不了心里的坎儿,望着窗外朦胧的月色,我心里空洞的填不满,秦牧,我能张口问你吗? 早晨,我起的格外的早,心里有事情怎么也睡不踏实,看着身后,明显有些显瘦的男子,我心里清楚,这段时间,前前后后十来天的时间,秦牧心里的压力很大,他一个男人,又是那样的骄傲,自己觉得有愧于我,却是不能说不能责怪,他还在折麽着自己。 有些心疼,这样心心念念呵护我,半分不让我委屈的男子,这样苛求不要瑕疵的爱,手抚上男子的面颊,轻轻的勾勒着男子的轮廓。 最后,我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转身离开。 秦牧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睁开眼下意识的就朝着我睡着的地方看去没有人。 有些意外,男子起身,穿了随性的居家服,就朝着客厅里去了,餐桌上只有上次林存送给我的水晶五月玫瑰标本,玫瑰的红尤为的惹眼,在瓷白的餐桌。 走进了一看,桌子上放的是一张照片,在格拉斯的最高位置,哪里是一片无尽的草场,专门供给马术爱好者,来这里娱乐,平时这里很少有人,一般都要提前预约好,才有机会领到马场里的马。 女子,一身的白色纱衣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身上,背后是广袤的天地,整个画面看起来飘渺的不似真的一般。 这张照片是拍摄的地址,秦牧心里是清楚的,只是看样子是清晨,他不记得有带我去过,这个意识飘过,男子的眼前一亮,带着些许的喜悦,也隐隐的藏着担忧,没有顾得上去换衣服,就出门了。 手里捏着手机,急忙的打开定位系统,不出意料女子所在的位置就是格拉斯最高的马场,这下秦牧就加快了步子朝着山上去了。 恨不得有一双翅膀,能飞到女子的身边,我骑马的技术也就是刚刚学的,这些日子但凡骑马都有他在身边,之前在秦家庄园我差点堕马的事情,秦牧到了现在还是心有余悸的。 终究还是害怕,秦牧点了手机上的一个简短的三位数字,电话接通。 “干嘛跟着她胡闹,要是她有毫发损伤,你就不用来见我了!” 秦牧打通电话的瞬间,没有给影子一点反应的时间,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嘶吼,这真的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的对着别人发这样大的火,也这样的没有理智。 影子先是一愣,后来心里就是一把紧,向来风雨飘渺,没有一般人的喜怒哀乐,静的冷的如水的平静,如今他是真的中了感情的蛊,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就是那个骄傲鲜活的女子。 “画小姐在马场,我们有派人去确保她的安全。” 影子不卑不亢的回答,音色依旧的冰凉冷硬。 听到影子类似誓言一样坚定有把握的话,秦牧起伏的情绪才平复了许多,心里也是对于他刚才的反应有些不可思议,只是更多的是开心,她没事就好。 隐隐的也有些好奇,大早上的我用这样的方式让他去马场,有什么事情呢? 脚步越法的急切了起来,秦牧随着越来越靠近马场好奇心膨胀的越厉害,甚至他的心都有些要跳出嗓子眼儿,直觉,也是我的了解,肯定有事情。 踏上马场的草地的那一刻,秦牧就意识到周围守着的秦家家族的安危系统的人手,撤离的远了一些。 男子的眼里,焦灼的戾气才湮灭了去,抬眼远处草木清脆的地方,再衍生出来的,是一片的长的半人高的类似苇草似的植物但是又比芦苇清爽干净,没有须子。 我白衣素裹,一头的长发及腰,在一匹枣红色的马身上骑着,迈开步子,秦牧朝着女子去了。 阳光只有稍微的金光,温暖的热度打在女子的身上,似乎为我打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芒,嘴角带着些许的笑意,我的眼里都是绒绒的暖意,看着马儿随意悠闲地在草地上走走吃吃。 男子没有出声打扰,小心地迈着步子,观察着女子,每一寸从我身上掠过地目光,都是深情,都是看不够。 我,也没有着急秦牧会不会来,我知道男子会来,早上要出门的时候,还在想着要怎么给秦牧留下线索,结果,前脚踏出门,影子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影子是很硬汉,棱角分明的一个男子,浑身上下都是高傲不屈的傲气,只是长时间的生活在背后,显得有几分看不透的寒深莫测的沉稳,多了几分秦牧的安静蛰伏的气息。 整个人的气质也显得柔和贵气了几分,只是相比较秦牧的俊逸似仙,美到极致的让人觉得呼吸有为之动容的俊,影子就多了些张扬,浓烈的色彩。 “画小姐好,”男子低头鞠躬,很是礼貌周到但是却没有半分让我觉得卑微,反而觉得他高冷的很。 在我还有些迷惑不解,甚至有些打量的眼神里,男子出声解释。 “我是负责您的安全,和之前安排给你的司机李劼一样。”略微的停顿了一下,直起身子,平视着我的目光,非常的绅士优雅的询问。 “请问您现在是?” “我想去马场,麻烦你给秦牧说一声。” 我在男子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解释里,也明了之前我的失踪对于秦牧来说是一件非常大的打击,如今对我的保护可谓是小心的不能再小心。 心里有苦涩伴着甜蜜,搅得我不知如何是好。 影子没有言语,也是无声的表明了他的立场。 我自然也是明白,也没有要为难他的意思,只是想着我这次的目的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挣扎了一下,还是对着影子坦白了我的目的,只是说的简单要给秦牧一个惊喜,还有希望他能帮忙准备一些东西。 “您,不必觉得麻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秦牧拿到的那张照片也是我要求拍的。 想到自己要给丰城的惊喜,迟来的,在来格拉斯之前就想好的一切,画浅,不是没有紧张的,只是她更多的是期待,能为心爱的人做一些事情的开心,从心里散发出来的开心。 就在我还想着其他的事情的时候,秦牧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牵了我骑的枣红色马儿的缰绳,现在了我的跟前,英俊潇洒。 我无意之间发现,马儿掉了头,一看,发现秦牧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也难以掩饰男子贵气优雅的气质。 迎在阳光里,我一时间忘记了言语,眼里就剩下男子的身影,浓浓的爱惜痴缠。 男子的情绪也是无二的认真深情,这一刻,十多天来,彼此之间最为温和的气氛,一点点的拉开滋生。 最后还是我打破了沉默“秦牧,我来格拉斯之后说是要给你一个惊喜,后来很多事情的发生,延迟了,到现在也没有给你,这就是我要给你的…” 环视了一圈,马场上的人已经撤的干干净净,都是一望无际的浅绿色,还有暖暖的阳光。 我这才回过头,清晨的阳光打在侧脸,绒绒的一层光晕,美腻的很,有些娇羞的红了脸颊,我微微的低了头,最是那一刹那,醉了男子的心。 只见我缓缓的抬起了脸,精致光滑的皮肤上一层的蜜粉,眉眼含春的对着秦牧说了一句,震彻了男子的心扉。 “那个惊喜,就是…就是我。” 最后的一刻,我勇敢了起来,眼睛直视着秦牧深邃似海,温润如玉的眸子,格外的坚定。 见男子略微有些紧绷的下颌,眼里也是一层的雾气,让人看不真实。我葱白水嫩的手伸了出来。 时间仿佛在那一刹那停止了一样,秦牧的脑海里,万籁俱静,只有听见心花怒放的声音,面前的我,又于一年之前,在画家的玻璃圆顶花房里,在月光掩映下,身藏百花之中的那个我相重叠,那个时候,我也是这般的温柔如水“许我一生不辜负,春暖花开可好?” 看似他们之间的感情里,我都是被动的那一个,都是他在强取豪夺,只有他知道,一直被动的那个都是他秦牧,他们在一起也是我敞开了心扉,他们彼此能深到喜欢,也是我掌握在了时机。 我的心,不愿意靠近,奈他秦牧再厉害又如何? 双手交叠的那一刻,所有的恩怨情仇,都离我,我们而去,剩下的就是对彼此最真实的感受,甜蜜在蔓延,好像这样牵着手,就会一直到地老天荒。 第一百一十章:五雷轰顶(3) 像是受了蛊惑,秦牧自然的牵了我的手,翻身上了马儿,腿收紧,马儿缓缓的向前去了。 搂着我在怀,秦牧格外的用力,结实的臂膀,圈的我骨骼都有些疼,男子火热的胸膛贴近,一股子清雅的气息带着些许的燥热,喷洒在我的耳后。 “画知…” 秦牧的嗓音起腻,带着细微的颤动。 我细嫩的手指附上了男子环绕在我腰肢上的手,身子往男子的身上靠了靠,更加贪婪的嗅着男子身上的味道。 这个看似细微的动作,在秦牧这里却是引起了翻天覆地的震撼,加上我之前的暗示,这样的贴近,身上幽幽的依兰香若有似无的缠绕着男子的心神,撩拨着他的意志。 有秦牧在,我似乎永远也不知道害怕,好好的坐在马上,感觉到他的分神,腰间松了的力道,我一个转身,出其不意,就面对着男子骑在马被上,轻扬起的薄纱在身后飘动,秦牧的眼里就是我,发丝浮动,白衣翻飞的美丽样子。 没有理会他震撼的样子,也没有给男子适应的机会,我抬起白嫩如藕一般的胳膊,环上了男子的肩膀,吻一点一点的靠近。 秦牧的心,跳的极为的快,似乎要挣开胸膛,冲到我的哪里去,眼角都要烧起火来了,男子残存的理智还在挣扎。 他这十几天折腾我也不轻,虽然我从没有出言计较,可是他没有办法原谅自己,一直克制着自己就是惩罚他的不应该。温热柔软的唇落在男子薄稀凉凉的唇上,我明显的感觉到男子一阵的颤抖,身子猛然的紧绷,钢铁一样的坚挺。 伸出丁香小舌,浅浅细腻的描绘着男子的唇线,手也不安分,一点点的给予着男子温柔的折麽。 感觉到秦牧躁动不安的气息,还有他忍也忍不住的念想,我知道他的顾忌,越法大胆肆意的撩拨着男子。 一点点的身子贴近,每次都是让男子尝到一点的甜头,随即撤离,这样不上不下的挑弄,秦牧明显的感觉到他的理智在抽离,越来越稀薄松动,心神都牵引在我的动作上。 抬起一条修长匀称的腿,水蛇一样的绕在男子的腰上,无意之间扫过他的小兄弟,那恨不得咬死我的架势,我知道,秦牧坚持不了多久了,痴痴的笑了。 马儿已经走到了马场边缘的苇草地里,远远的望去,只是隐约可以看见,枣红色的一点,和马背上白色与灰色的身影。 伏在我的身上喘息,过了好久,两个人才渐渐清明。 “画知,”秦牧抚上我的小腹,感受着他自己。有些悠悠绵长的开口“给我生个孩子,就一个。我知道你怕疼。” 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夺框而出。为男子的那句“我知道你怕疼。”他比我,爱的彻底彻底卑微,多少女人生孩子疼,多少女人男子身下疼,我的男人,秦牧,就是为了我任性的一句疼,忍了多少,就是今天,他要失去我的时候,秦牧你这样我怎么离开? 过往一幕幕的在脑海浮现,我生气,他忍着难受不碰我,我旧情人出现,他忍气吞声,没有动作,他明明知道秦氏必须要男丁,却是那般语气哀求,只要一个孩子。 “我一直想要我们的孩子,不是一个,你想要多少,我就给你生多少。” 擦了眼角的泪水,我笑脸莹莹,一脸的心甘情愿,幸福模样。 秦牧盯着我的眼,看了好久,才平复了激动的情绪,拉着我起身,慢慢的抽出了自己。 我这才发现,身边的变化,马儿早已经不知去向,身下是蓝白相交的粗条纹毯子,边上该是一个篮子,估计是吃的。 拿了干净的毛巾,清理好我的身子,秦牧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就拿了旁边的篮子,拿出水,倒在另外一条毛巾上,擦了自己的手,又着了湿巾,给我。 两个人,才吃了这一天的第一顿饭。 都没有说话,我依偎在男子的怀里,仰躺着,懒洋洋的咬着面包,喝了一些牛奶,眉眼温厚,呆着几分期许的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希望我肚子里能有一个属于秦牧的孩子。 吃了些东西,秦牧本就神清气爽,这下更是滋润,我就不一样了,乏的很,懒得话都不想说,两个人一一起看着夕阳下沉。 时间静好,天幕拉开。 黄昏来得就像是一片釉色晕染开来的油画美的静谧,轻柔。 这个时间的马场也涂上了一层橘子色的淡黄,悠悠的薄涼的微风,一阵阵的拂过,送来丝丝缕缕的青草的清香。 在天际的衔接之处,那最神秘醉美的光亮地方,一席白色浅蓝色的条纹绒毯,一个绝色出众的男子,随意的侧卧在一遍,怀里是一位气质出尘的女子,慵懒的依在男子的怀里,闲适的眯着双眼,身上披着奶白色的空调被子,男子时不时的望一眼远处瑰丽的景色,又收回视线,眉眼温柔多情的看着怀里白皙肤泉的女子,无瑕的瓷白肤色,海藻一般滑腻柔软的发丝,眉眼之间都是如玉般的光华气质。 男子的眼都移不开,浓浓的情愫在指尖流转,男子抬手,爱怜婵娟的抚上女子的侧脸,久久的留恋不去,触手的滑腻皮肤,更是让男子爱不释手。 满眼的云霞竟没有女子半分的姿色,若能得画知一生终老,他愿意舍弃什么世界的顶峰,权利的高处,只愿与我岁月相好,这是秦牧的情话。 男子的眼神一点点的幽深,突然的有一丝的狠意出现。 奈何,心愿完美,只是处在这个弱肉强食,物欲横流的世界里,他要许给女子的春暖花开,一世安好的日子,怎么会那般轻易的得来。 惟有他遗世独立,站在所有之上的高寒之处,忍受种种,才能他怀里的女子,心之所想,安逸美好的生活。 这一生,画知,他不会让她有羡慕别人的机会,但凡事别人有的,画知就一定会有,别人没有的画知更要有,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想要和不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思及此,男子的眼里才有丝丝的暖意流淌。 低了头,看了女子泛着蜜粉色嫩嫩的肌肤,男子嘴角的笑裂开了弧度。 “给你吃的太饱了,这么能睡?” 贴着我的耳朵,浅浅的气息吐纳,惹么的我有些不舒服,嫌弃的翻了身子,离秦牧有些远,背过身子侧睡着,找到了舒服的姿势,又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秦牧也没有再去打扰我,只是我无意识的小动作,在他看来娇憨任性的可爱。 今天,秦牧确实是折腾的我有些狠,虽说没有上次那样闹的我大病一场,下面也有些微微的撕裂,这次,两个人心意交通的爱,当然是酣畅淋漓,痛快到了极致。 估计着一会天气会有些凉,秦牧叫人拿了衣服,给我换上,整个过程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打扰了我的休息,之后自己穿戴整齐,就是现在他的身上还有一层薄薄的艳丽之色,没有褪去,整个人看起来,邪腻迷人。 抱着我,起身,一路的背着夕阳离开了马场,后面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骨骼匀称,肌肉强健,远远的在天际之处。 凉风四起,吹乱了一地的温柔。 晚上,灯火阑珊的格拉斯,带着各色的光晕,沉寂在静谧的夜色里,酒店顶楼的茉莉花房号里,一片的安静,只有厨房的锅子上溫着汤,滚滚的还翻着热死。 我在卧室里睡着,秦牧还是在前前后后的收拾着房间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整理着我随手扔在客厅的衣物平板,手机还有看的书,把冰箱里的水果,一一的检查,新鲜的都拿到厨房里洗干净,擦干放好,不新鲜的就直接的扔进了垃圾桶里。 看这我眼角软哒哒的实在疲倦的很,秦牧也就没有再出声,安静的出了卧室,把厨房里的汤乘出来,放在保温箱里,以后,就去了书房。 电脑的蓝光打在男子俊逸的脸颊,专注的眸子里都是幽冷的光。 “秦公子,已经查清楚了,李家老爷子坐不住了,很多事情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只是…” 影子的话从电脑里传出来,报告着关于秦家族的一些重大的事情。 “直说。” “画家的人也有着蠢蠢欲动的迹象,最重要的是家族里的老人都有些议论,对你离开这么久很有意见,在闹着开长老会议,不过被秦钰给压制了。” 眼神都不曾有过一秒钟的闪动,影子透过视频画面也是看不透男子的心。 “按照原计划进行,给他们最大的自由我要看看还有什么虾兵蟹将在浑水摸鱼。” “是。” 影子和秦牧的关系要说是效忠与被效忠的关系,但是一起从小长大,影子的形影不离,在秦牧的眼里他不仅仅只是一个左右手这么简单。 只是,影子从来都是分的清楚他们什么时间是挚友,什么时间是工作关系,甚至从来都小心谨慎的虔诚的敬畏着秦牧。 “今天很满足,有没有要感谢我?”带着调侃的口吻,问的够是兴味十足。 “岂止是满意,”秦牧的心情也不错,看在最近影子忙死忙活的为他照顾着秦家的事情,也是今天画知表现好,男子这会子心情异常的舒坦,自然也不介意影子这些话。 一脸得意又欠揍的话,说的影子嘴角一撇,眉头都有些抽出,只是压下了心里的鄙视。 只听,某人一脸的享受起腻味道,神采都有些张扬,影子本以为会听到一些艳丽的故事。结果,秦牧说出来的话,气的他差点一口老血喷死在电脑前。 “说了你也不会明白。”还已有所指的看了看影子的下边。 第一百一十二章:离开的时候(1) 白衣红马,对于秦牧来说是一件在开怀不过的事情。甚至,他都有些洋洋得意,在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不关结果如何,只要用画知,他都觉得无所谓。 这就是在他志酬得满的时候,我想抽离了。 到了今天我也不能确定在我始终的那三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件事情不会是秘密,终究会有人知晓,秦牧不在意,我不能不去在意。他的人生不应该背负这样的事情,经过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我也发觉,背后隐藏的人目的是让我从他的身边消失的彻底干净。 早晨,阳光甚好,我照例起来做了早餐,不同的是我没有去叫醒秦牧起来。 悄悄的掩上门,我进了更衣室,与此同时,打电话给影子让他帮我叫一个中国籍的菲佣,之后,就安静的等待着,没有去卧室看一眼秦牧,我害怕,看见他清冽俊美的面容,我好不容下定的决心就散了。 半个小时之后,菲佣准时来了。 我笑盈盈的把人接了进来。 “我想做一桌地道的中国菜,给我的男朋友一个惊喜,你能教教我吗?”听及此,清秀的女子也是笑了,双快的答应没有问题。 切菜,商讨食谱,不顾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昨天秦牧只是累着了,才没有像以往一样早早的起来,不小心的把调好的酱汁,撒在了女子裸色的裸腿裤上,我一脸的歉疚。 “真的非常抱歉,遮掩我带你先换身衣服,你的身形和我差不了多少。” 在我再三的催促下,一开始拒绝的她,尴尬的同我进了更衣室,换好衣服,她自然先去料理厨房的事情了,我处理她的衣物。 没有给自己犹豫不决的时间,我简单的用清洁剂,把那一小团的酱汁污渍清洗了,烘干机两三下,就差不多了,十几分钟之后,酒店的大堂里,出现了一个妆容全花的女子,步伐匆匆,裸色的裸腿裤带起了一阵的风。 没有考虑去用护照,做航班,我先是乘船,到了比邻格拉斯的一个小城镇,在那里歇下了脚,用的身份都是留学生的名义,在一家的小学,给小孩子教钢琴课。 不能和任何的人联系,现在我都不能放下心来,秦牧有可能在下一秒就发觉我的藏身之处。 这一边,格拉斯,中午十分,秦牧才悠悠转醒来,最近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他去部署,一步错,都可能影响最后的结果,画知的失踪,已经是他百密一疏,自然是谨慎再谨慎,昨晚和影子商讨事情,休息的时间,天边都泛起了鱼肚白。 身边没有画知的影子,不过想到昨天痴缠恩爱的种种,男子嘴边难得的笑,好看的耀眼夺目,是那种发自心底的笑。 她说要给他秦牧生好多的孩子,那样一个娇气怕疼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秦牧能不敢动,能不动情? 洗漱的时候,厨房里传来一阵阵清香的味道,看着镜子里泡沫堆积在嘴角的自己,秦牧的眼睛闪亮的迷人,这样才真的是生活,有她就是万世安好。 收拾好,秦牧今天心情格外的不错,特意穿了一件画知喜欢的居家服,还是一次在格莱斯逛街的时候,她看重的,不过,秦牧总是觉得蓝粉色这样的颜色,有几分幼稚,放在衣柜里久了也就没有去在意。 闲庭漫步的来到了厨房门口,里面偶尔传来的是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伴着饭菜的香味,让这个日子别有人间烟火的久久长长,细碎。 厨房是毛玻璃门,半掩着。 秦牧满眼堆着笑意,看着忙碌的背影,亚麻色的长发随意的挽起来。亚麻色,意识到不对,秦牧三两步就走到女子的身后,近乎是不敢证实一般,没有出声,只是站在女子的侧边,去看她的容颜。 清秀的鼻梁,单眼皮,只能说干净,不是他魂牵梦绕的娇颜如玉,不是她。一把握住女子忙碌着切菜的手,力气大的,宋小样,疼的叫出了声音,菜刀落在了砧板上,她这才满眼的惊恐,泪汪汪的去看究竟怎么回事。 眼前是怎样的一副画面,男子好看的不能用任何的语言去形容,高大,清冷,上帝似乎将所有的偏爱都给了他,只是他眼里聚集的冷意和肃杀,让她心悸,也没有了打量的心思。 “谁让你来的?” 冷到掉冰渣子的声音,吓得宋小样魂飞魄散,结结巴巴的就把所有的事情交代了一边,有些悲催的想,这都是些什么事情啊,她就是仗着厨艺好,想要赚点外快,有错吗? “滚出去!” 不等秦牧再有所动作,宋小样连滚带爬的跑了,边跑还不住的回头,似乎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她是真怕啊,那样美的一个人,全身上下都是不可阻挡的离奇,尤其是听到之前见的那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安排的这一切,他几乎杀人的都有了,跑出了酒店,她才停下来喘了口气,低头看着身上做工考究的碎花连衣裙,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秦牧不知道要去怎样理解画知的行为,不是说好了安安心心的陪着他过日子的,前一刻还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她怎么一转身就忍心抛弃了他走了呢? 待在厨房里,男子似乎身体疼的难忍,一点点的猫着腰,靠着厨房的柜子,滑坐了下去,就那样安安静静的坐着,灶台上滚沸的热汤,还冒着热气,边上放的已经烧好的菜都凉了,时不时的会发现男子的肩头,微微的颤抖。 整个空间里出了滚沸的蒸汽翻滚的声音,安静的可怕。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等到影子发觉到事情不对的时候,已将是下午十分了,夕阳西陲,今天格外的萧瑟,闹的人心里更慌了。 要说影子今早也是被画知的电话叫醒的,迷迷糊糊的接听了,也没有多想,估计两个人都没有精力去收拾生活上的细软,就让手下安排人手过去,之后呼呼大睡了一阵子到了九点多了才起床。 之后就去安排秦牧交代的事情,一上午一口水都没有顾得上喝,好不容易到了中午停下里歇一阵子,想着应该打电话邀功,让秦牧放他半天假,把翘楚那个女人给办了,不能他做老大的身心舒畅,让他憋死在年少气盛里啊。 结果,半天没有人接听电话,想想,估计是在忙着那事情,影子抹了抹鼻子,就灰溜溜的把手机装进兜里了,脑海里不由得就想起来了翘楚穿着白大褂那清纯又妩媚的妖精劲儿来了,下身一阵阵的滚烫。 猛的抄起手边的一杯水,看也没看就灌了下去,结果烫的他整个人都跳起来了,嘴里直喊着糙话。 后面手下的人送来资料,他就又进入了不要命的状态,压根就没有想起早上发生的那一件小事。 一直到了下午的时候五六点的时候,盯着李家的那边终于有了风吹草动,更加惊爆的是,画家的夫人画知的母亲叶知秋,打扮的那叫一个花枝招展,拧着腰,踩着一双恨天高,满眼含春的进了李尧的私宅,这直接惊得影子下吧都要掉在地上了,事关画知,他不好定夺啊,只得再次硬着头皮给秦牧打电话。 和上午的情况一样,没有人接听。 影子,咯噔的一下,心里顿时一个不要命的想法冒了出来,提着外套就往出跑,一边跑一边打电话,劈头盖脸的就骂负责秦牧安全的那帮人,接电话的被骂的一愣一愣的,最后好不容易找到插嘴的空档,就赶紧把今天一天的情况言简意赅的回报了一边。 听完,秦牧死的心都有了,画知姑娘,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何必这一出呢?影子抬头看着瑰丽的夕阳,悲催了,大男人头一次伤春悲秋,他还没睡了翘楚那个骚蹄子,死也该死在她身上啊。 “搜,那两人明天之前,必须找到。” 撂了电话,人就往酒店来了,顾不得理解,影子强行的打开了进来,他有些想不明白秦牧怎么到了现在也没有动静,没让他去找人,当在厨房里终于找见那个意气风发,横扫千军的男人,他突然有那么一刻就明白了,似乎也看见了将来的他自己,怎么形容那种感觉,不是排斥,不是惋惜,是有些理解的感伤。 大抵再厉害的男人,也逃不过一个叫做宿命的女人。 秦牧在厨房的角落里,夕阳的残光里,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人散发的是比这落日更加颓败的气息,似乎生命都燃尽了一样的死寂。 干涩的嗓子,有些灼热的疼,影子站在厨房里有些局促,不习惯这样的秦牧,歉疚自责自己的大意,最重要的是惊骇,一个画知折了一个睥睨天下的男人。 “已经派人去找了。” 影子的话,说给秦牧的,言下之意,别再这样了,能找着的,不是失去了。 秦牧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般,过往再艰苦的时候,训练时几次的生死徘徊,他都眉头都没有绉一下,神一般存在在影子脑海里的人,有一天,疼的这般狼狈。 第一百一十四:离开的时候(2) “找,人回来了心能回来。”颇有几许伤感的话,让他用平铺直叙的语气说来出来,性子偏偏就听出来了杀伐狠厉的味道。 心倐的一紧,没有再敢出言劝阻,画知就是他秦牧的逆鳞,如今的他一身的戾气,谁能阻止的了。 影子明明是现在秦牧的面前,低头看着男子窝坐在厨房的一角,背靠着橱柜,上方的砂里还滚着烫,滋滋的作响,就是这样颓败消沉的一幕,他确实眼里清明无波,尽是深不见底的黝黑深邃,透着股股的冷。 无所披靡的气势,压的影子阵阵的喘不过来气。多年以后,他每每回想,还是深切的记得,那天的残阳如血,那天的男子凶残狠辣,那天的斑驳陆离的光线里清冷的厨房,快要烧干的烫,腾腾的叫声,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寂闷。前天以后,整个法国都蔓延在金融动荡的恐慌和不安之中。 缘由无他,林存在格拉斯七年的时间,他创立的电子产业公司崛起,当之无愧的成为本土的支柱产业,一夜之间崛起荡然无存,这样的变故,恼的人心惶惶。 甚至当地的政府,都出面进行调停,可以,神秘的势力,抓不住头绪,政府倾尽权利,补上舆论这头,那头的金融市场跌到停板,股民情绪奔溃,做出了很多危害大众的事件。 整个社会都弥漫着不安的气氛,自然这份不安很快也传到了我所在的小镇。 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纷纷,自然其中的因由我也是清楚的,秦牧这样做,无非是想逼我回去。然而,他怎么就不明白,我离开也有离开的苦衷啊。 母亲牵扯其中,有可能就是当年祸害的秦牧父母相隔多年的元凶之一,林存父母的意外车祸,她扮演怎样的绝色我甚至都不敢细想,试问,这样的一个我,与林存几多牵绊的我,秦牧,秦家怎么容得下我? 我又有怎样的见面呆在你的身边,出尘落俗,冷冽高贵的你,我怎么忍心? 清冷的小镇,到处都是劲松苍柏的绿,很安静美好的地方,在我眼里除了无尽的迷惘和沉痛之外,多的就是萧瑟。 独自坐在二楼的阳台上,遥遥眺望远方的灯火人家,面对着早晨大好的暖阳,我心里的苦涩,沉重的就像那什刹海的水,幽黑,涤荡,没有尽头。 影子这一边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用了一天的时间,基本就确定了画知的大概去向,在现在这个到处都是商业监控,住宅安全监测的环境里,她一个弱女子,要找到还真的是易如反掌,不过,也正是这样,影子暗暗的也有几分欣赏,画知的通透。 没有走正常的路线,乘船已经是十分安全的策略,加之没有去别的远的地方,周围的小镇,一般情况下真的会被人给忽略掉,她一个娇贵的富家小姐,很难让人去相信,她能吃的了那些的苦。 要不是,追的人一批进过专业训练的人,兴许,画知还真的能脱离这些纷争的事情,过一个简单平凡的女子该有的生活,只是她那样美丽不可方物的人,注定是不会被埋没的。 让影子意外的是,他以为把这个消息告诉秦牧,至少,冰冷,生人勿进的大公子会有一点人气儿,然而,所有都是他想的太过圆满,秦牧波澜不惊的眼,没有任何的变化,整个人安静的坐在办公椅子上,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悻悻的,他只好退了出去,派人密切的监视着画知的动向。 这一波刚下去,影子吊着的心还没有放回肚子里,秦州那边就出了问题了,还是大问题,当监控里的画面传过来的时候,他一瞬间就僵在了座位上,大手可劲的揉了几下眼睛,再仔细的看了一遍,才笑话了那些香艳的画面。 李尧,毕竟是军人出身,到了中年,周身也是一股子锐利的气势,庄重,锋利,加上对月的沉淀,那股子厚重深沉的东西越发的明显了起来,透着阵阵有人的魅力,估计这是很多女人都难以抗击的男人,却是也优秀出色的男人。 鹰一样的眼睛,时时刻刻都严阵以待,只是偶尔透露出来的阴狠毒辣,还是让人心惊肉跳的。 男人沉稳的坐在紫檀木雕花的太师椅子上,环顾四周的房间都是古香古色的气韵,在静静的流淌。 与这精密养神的氛围不符的是,一声妖媚娇艳的女声,打破了气氛的和谐,生生的拽出来几分风尘气息,暗红色的旗袍,玲珑紧致的包裹着依旧风韵犹存的身子,不得不感叹,能把旗袍穿的好看的女人都是幸运的。 皮肤说不上,凝若羊脂白玉,掐的出水来的嫩,细白,却也是平滑光洁,在她这个年岁里的女人来说不可谓是罕见的。 “尧,怎么了?你都不想我嘛。”单字的一个名字,妖娆多姿,让她喊得缠绵悱恻,一般的男人骨头应该都酥了吧,反观李尧依旧的正襟危坐,对于美人的投怀送抱,半分的搭理意思也没有。 女子细白的纤纤手指,丹寇水红,在军绿色的戎装上游走,拈花缭眼,惑人心魄,寸寸沾染,丰满挺巧的臀瓣,灵巧的一摆,实实在在的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搂着李尧的脖颈撒起娇来。 “想什么呢?我想你了。” 哎呦喂,那叫一个娇滴滴,水嫩嫩,撩的人心里痒痒难忍,男人似乎这才发觉了身边人的存在,吝啬的瞥了一眼女子巴掌大的脸盘,一丝不苟的妆容,目光深远。 女人对上他的眼睛,笑了,要多耀眼浓烈,就有多极致,甚至有几分张狂。 手指不动声色的握了男人的命脉,细软挑衅的逗着,变化在她的掌中,清晰可触。 “呵呵。” 女子盯着手里的东西,痴痴的笑,似嘲讽似得意,男人对于他的反应没有多少的在意,自顾自的又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这一个小小的举动,成了很多矛盾激化的导火索,也是一场激情燃烧的开始。 女人不满被这样的忽视,大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不大的视屏里满屏的都是香艳到淋漓尽致的画面,女人享受的呻吟,男人隐忍的低吼,不像是情到深处的水到渠成,反而像是仇人一样的相互厮杀。 影子可耻的在这短短几分的时间里,觉得自己多少年安静乖巧的兄弟抬头了,脑子里晃过的又是楚翘那娉婷多姿的身影,穿着白大褂,一步一生花的拿着听诊器朝着他走来的样子。 那日的午后,仰望好的有些过分,斜斜的从窗户里打进来,照在女子光洁饱满的额头,柔柔的美,很安详,影子觉得自己心底深处的那一部分一直空缺的孤寂填满了,通身舒畅。 秦牧,看见视屏,没有半分的唐突之感,还是那副看不出深浅的样子,冷的周围的空气都比外面低几个度,影子站在边上硬着头皮等着。 视屏里的内容不多,从后面的谈话之间可以看得出,叶知秋多半是当年有什么把柄握在李尧的手里,不得已的委身在他的身边,这些年,给他办的事情应该也不少。 而这个男人明显的对着叶知秋这个在旁人眼里,魅力四射的女人没有几分感情,有厮混在一起,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的目的。 “说说你的看法。” 对上,秦牧认真严肃的模样,影子也受起来天马行空的心思,谨慎的措辞。 “看过这个视屏之后,我就对着当年的事情重新做过一番的梳理,当真,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李尧和现在的夫人,也就是,木家的大小姐,两个多年都是相敬如冰的,甚至说是两个人没有什么交集,平时李夫人都是住在自己的别院的。” 小心的抬眼,看了一眼秦牧,没有任何生气的症状,影子继续忐忑的做回报。 “李尧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人物,在军队混的很不错,当初看上的是木家的二小姐,都是相亲,偏偏就喜欢性子温软,甜甜的二小姐,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娶了大小姐,之后就是水火不容的架势。几年之后,就和画.......画夫人在一起了。” “就这些?” 反问的口气,影子的心抖了起来,快速的在脑子里过了知道的所有消息,确定没有什么了,才艰难的回答。 “目前知道的就这些。” “秦钰,甄凡,李尧,木家的两位小姐,还有叶知秋,画铎,这些人包括姚家的上一辈人,因为家族的干系,怎么说都认识,除了我的母亲甄凡是京都那边的,其他人都是秦州市的。” 有几分嫌弃的看了一眼依旧懵懵懂懂的影子,秦牧多有不情愿的解释。 “本来是一群的男人,追着秦州的花骨朵,后来我的父亲在旅行的过程中结识了我的母亲,来了另外一个美貌如花的女子,后来,爱上我母亲的不止秦钰一个人。” “你是说,现如今的局面,与当初的情情爱爱有莫大的关系!”影子有些消化不了这么大的信息量,多少人的性命牵扯其中,源头竟然是几个痴男怨女的爱情,尽管走在黑暗里的影子,也觉得残忍讽刺,甚至不能接受,多少出生入死的兄弟,因为这样的真相搭上了年轻鲜活的生命。 第一百一十五章:发现(1) 秦牧与影子不同,并没有太多的感触,过去所发生的一切与他而言无关痛痒,他只是觉得这是秦家历史上的污点,牺牲太多的人力物力资源,为的都都是让人无语的事情。 这也是秦钰时至今日在他的心里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家主,也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的缘由。 眼风扫到影子攒紧的拳头在颤抖,脸上的表情也多半的阴晴不定,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你不用愤恨不满,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揪出来兴风作浪的那些人,他们也该为死去的亡魂祭奠了。” 秦牧不带任何感**彩的话,漫不经心的送到了影子的耳朵里,他心里莫名的一暖,这个看似无情冷漠的贵公子,实则是最为体谅他们的人。 影子暴戾的情绪,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蔫了下去,人也冷静了不少。 “目前的事情,大多都是我的一些猜测,你去查,仔仔细细的查,要是那些老东西有谁阻挡,就地给我解决了。” 影子面露异色的望着那个背着窗外,高耸入云的建筑在他的背后成为一个虚无的背景,他从来都活的不容易。 影子快速的收敛自己的心思,抱着十二万分的气力准备去大刀阔斧的干一场,走到门口的脚步,倐悠的听了下来。 揣揣的问“画家那边怎么办?” 秦牧凉凉的抬了一下眼皮,消失有些不太明白影子的话,眼里的迷惘一闪而过,之后,直直的盯着影子,深沉,坚定。 “你觉得我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一字一句都碾在影子的心头,突突的喜悦,振奋窜了上来,一生为这样的人出生入死,有何不可? 秦牧,却在影子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刻,转身望着窗外,浮生若梦的景色,眼里一片荒凉。 画知,这样我们还能回去吗?只是太多人的命,我没有办法不去做,你能明白吗? 这样难得柔软细嫩的心思,带着一触即碎的脆弱,他的喃喃自语,散落在空房无人的三十多层高的楼宇,显得越法无奈。 人心里有事情了,在哪里都过得不会洒脱,我就在慢慢的体味着这样的折磨,除了忍受没有办法,甚至我都不想去面对,不想去揭开这层已经破烂的遮羞布,真相太丑陋,我怕自己接受不了。 抱着这样自欺欺人的心态,我在距离格拉斯一百二十公里的地方,想着他,盼着他,我害怕着。 欧洲的秋天来的很快,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悄然而至,凉意入侵,夜里我总是睡不安稳,梦里很多人的面孔啼笑皆非的出现又消失。 起身,披了件薄衫,站在阳台望着丝绒一样漆黑柔软的天幕,心空落到没有边际。更多的是止不住的思念,他温热的胸膛,安稳无忧。 咽下所有的苦涩,我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拿起来了多日不曾用的手机。 “舒音。” 脆弱明晃晃的显露出来,我的声音像是溺水的孩子在黑夜里呼唤求救,她似乎对于我的这通电话没有丝毫的意外。 絮絮叨叨的我说了很多的话,聊我们的以前,迫切的想知道她最近可好,我想在她身边。 “画知我不知道现如今怎样对你是最好的选择。” 她声色沉重,我第一次感受到她的感性,比这夜色厚重的悲伤萧瑟。 传到我的心口,顿顿的疼。“没有选择不是吗?我放不下太多。” 过于坚硬的话,说完我才发觉选择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难。 “谢谢你。”我很突兀的情绪,她明白,电话切断,什么东西都明了了。 既然他们那么想我和林存死灰复燃,和不来个将计就计? 纤瘦的指腹摩擦着腹部,一点点的,珍惜珍重。有了他,秦牧应该明白我的心思。 等,现在是我唯一能做的,也是给秦牧最大的帮助,不是吗? 着急的,从来都不是处在明处的人。 外面的世界风风雨雨,不受烦扰的人,依旧安然的过着似水柔波的日子。 秦牧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视屏会议,昨夜处理事情睡得又比较晚,这会觉得眼皮烧疼,不觉的柔柔眼睛,下意识的看向了右手边的视屏画面。 女子一件暖黄色的毛开衫,套在及脚踝的橄榄绿的床裙外面,慢条斯理的在收拾房间里,丢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又像是在找东西。 看见她白皙的侧脸,妍妍温润的眉目,秦牧浑身的倦意,一扫而空,修长骨节匀称的手指,一点点的在屏幕上临摹着女子的身影。 清俊的他,传递着无尽的想念,爱惜。 这样温情脉脉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一道紧蹙的电话铃声就打乱了着美好的氛围,秦牧的眼黑而明亮,下一刻所有的温柔收敛消失,剩下的就是氤氲的雾气,分辨不明的情愫。 “说。” 简单利落的态度,影子握着手机的手一紧,有些张不了嘴,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样的事情放在谁的身上,都是难以承受的重,别人还可以多,秦牧却是不可以。 秦牧也不着急,安静的等着,漫不经心的坐在书房里,望着女子的一举一动。似乎,时间万般都如不了他的眼。 久久的沉默之后,影子严肃公式化的声音传来“公子,事情都在你的意料之中,视屏我已经发到你的电脑,还有其他的资料,你也一并看了。” 狠着心,一口气说完了,明明身后十几台的电脑同时运行,几十号人守在这里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交谈声,不绝于儿,影子却像是罔若未闻,竖着耳朵注意着秦牧的细微的举动。 没有,什么都没有,气息的变动,都没有,影子在不死心也不再挣扎了,这个男子何曾给别人展露过他的情绪,除了那个叫画知的女子,就是他这个出生入死的兄弟,也只能站在背后,看着他仅此而已。 “还有事?” “没,哦对了李家的二小姐要求把那份视屏的原件给她,不许有备份。”差点忘了正事,影子有些懊恼,急急忙忙的补充。 “答应她,另外,派人严密的注意着她,不得作出任何伤害画知的事情来。” “一早我就派人去了。” 短暂的间歇,影子的声音又响起来“那要结束这一切吗?” “还不到时候,影子,我不想息事宁人,他们都是罪有应得。” 影子满肚子劝慰的话,都咽了回去,沉默着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也值得不了了之。 “把秦州市公司的股份低价抛售。” 最后一句话,点醒了影子,事情估计并没有现在了解的这样简单,有些人坐收渔翁之利的日子也该到头了。 几日之后,秦州市的金融界堪称是百年来的一次浩劫式的波动,秦州人善于经商,经济一直都发展的相当不错,甚至是国内数以数二的股民大市,上及百岁老人,下到几岁的孩童,对于股市都会陌生。 很多人仰仗的都是秦家这棵根基雄厚的大树,在股市投机,养家糊口,这下好了,破产的破产跳楼的跳楼,一时之间,舆论哗然,甚至有人传出来,百年的秦家因为搭上画家那丧门星的大小姐,这下要倒了。 紧随其后,损失最惨重的就是四大家族之一的画家了,因着女儿照入秦家,之后画家的生意多半都依仗秦家,甚至助攻的玉玩字画这些支柱产业都拉了下来。这下,直接打的是措手不及。 画铎一连有一个礼拜都在办公室里过夜,没有回来过,画念作为未来画家的接班人自然也轻松不到哪里去,明面上大家都清楚,这次的事情不会对秦家有多大的损伤,可是画家承受不住这样的风波啊,画念犹豫几次,都像打电话问问妹妹,秦牧到底在搞什么。 又觉得有些拉不下来脸,想着回来找母亲商量一下,父亲,已经好几日不曾休息,刚才他回来的时候,发现年过半百的他窝在小小的办公椅子上,睡的很不安稳。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心情一路都是沉闷的。 画宅,依山傍水,依旧美的赏心悦目,只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有心思去赏析它的美了,诺大的宅院不知为何感觉有几分萧瑟,画念,昕长的身子从银灰色的奔驰里下来,一身素雅的西装,做工精良,微微的有些褶皱,透着几分随性的潇洒,举手投足的考究,十足的豪门少爷做派,也是活脱脱的一个优质的男人。 不过,不同与画铎的憨直,书生味道,画念的步宇之间透着一股子果断狠戾,整个人更加的有棱角。 下人发现大少爷的车子驶回来,赶紧出来迎接。 “夫人起来了吗?” 毕竟是在画家当事多年的人,精明的很,眼里一瞬间的慌乱之后,便镇定自若的回话。 “回少爷的话,夫人这几日来心情不佳,昨天下午的时候几个太太叫打麻将呢,出去了,后来玩的起兴,便在苏家那边歇着了,估计也该回来了。” 画念,没有在佣人跟前多做纠缠,自径的走向了主屋,等着。 第一百一十六章:发现(2) 十点多一点的时间,外面传来了响动,佣人机灵的赶紧跑来告知画念,夫人回来了。 男子边上并没有几分的变化,只是细长锋利的眼睑沉了许多,佣人自然没有捕捉到这些细节。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每一声都清脆,踩在人的心尖尖上,画念抬头看见的就是一身浓艳的旗袍,紧致贴身,勾勒着他母亲保养得体的身姿,妆容也不是平日里的清淡,整个人妖艳妩媚。 作为一个男人,他自然见得自己的母亲漂亮爱美,只是活在这个圈子里的男人,对于女人的衣着打扮,多的是明白,这份样子,很多事情就昭然若揭了。 定定的看了叶知秋很长的时间,画念没有起身打招呼,依旧坐在沙发上,淡淡的喊了一声。 叶知秋对于儿子的出现没有半分的意外,也许是演的好,总之她端的还是一个豪门贵妇的做派,画念有那么一刻真的想起来撕了这完美到无懈可击的微笑,问一句为什么。就在起身的那一刹那,父亲蜷缩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疲倦的面容在他的脑海里闪过,那股子冲动像是突然随风而去,留下的就是深深的无力感,还有压抑不住的恨,翻滚着,袭击着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叶知秋也没有着急去休息,坐在儿子旁边的沙发上,闲适慵懒中透着些许的惬意。“忘带东西了吗?”看似关切的话语,更多的到像是没话找话的尴尬,画念这一刻的心沉了下去,也到理智了起来。 抬头,晦涩不明的眼窝端详着自己的母亲,片刻之后才回答。 “本来打算问问你给姐姐那边说说”不等他的话说完,叶知秋就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全身都束起来了倒刺,狂躁的大喊。 “给她说,就应该问问她看着现如今的局势满意吗?”挖苦又有躲过怨恨的语气,不知怎么的停在画念的心里格外的不舒服,心气浮动,也没有了想要再继续的念头,索性坐在了一边沉迷不语。 叶知秋也有几分后知后觉,对于自己刚才的失态,有些懊悔,换上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口吻,宛若一个被女儿的出格行径伤透心的母亲。 “她在格拉斯和林存闲扯不清,还被秦家长老会的人拍到了照片,最离谱的是一连消失三四天,最后还是在林存名下的别墅里找见的,你说,现在画家这个样子是不是拜她所赐。谁看不出来,秦家是在故意的打压我们,那点的股市动荡对他们来说皮毛都撼动不了。” 画念瞥过眼睛去看叶知秋苦口婆心的模样,有生以来第一次这般认真的观察自己的母亲,也觉得陌生的可怕,以前,画知在她的年前总是谨小慎微,偶尔她也刻薄指责,甚至于,有那么一段时间里他也觉得这个漂亮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辈子不再会有女子能及她三分姿色的姐姐,应该和那个高高在上,万人追捧的男人在一起.孤傲,冷峻,强势的他才能许姐姐一生安好。 自然这其中也有画家利益的考虑,在他心里这是最好的安排。谁知道多年之后,林存,这个名字还会出现在他们的生命里。 画念,知道林存,其实是有关于秦州市八年前的那场车祸,诡异的没法说,当时警方说是找不到一点的破绽,又因着出事的地点在秦州的北山山路上,道路崎岖,有多是爬山路,后来也就定成意外死亡了。 那个时候,画念准备出国的前夕吧,作为画家希望的他,从小来的要成熟稳重一些,自然对于这件事情也没有变现出来太多的抵触,将来这些都是他必经的路,与之态度截然相反的就是母亲叶知秋。 十九岁的男生说小不小了,再说他也不是第一次出国念书,母亲这次似乎很是不舍得他离开,晚上整理好东西,画念觉得还是有必要去看看母亲,上午她听到自己订的航班之后,泪眼婆娑的模样清晰的映在自己的脑海。 楼上安静的很,暖色的灯光打在酒色的实木楼梯上,流淌着幽密的气息,雕花暗纹细致复杂的墙壁上,几步开外就是一副名画,都是母亲的爱。 卧室的门半掩着,厚厚的地毯吸纳了他的踪迹,里面的人丝毫不曾察觉,刚要握上门把手的一刻,里面突然传来父亲严厉的呵责。 “你……你怎么能这么糊涂,林家是小门小户的人家吗?这样的事情一出,警察到时见一查我们怎么能脱得了干系,再说那时两条人命啊,你让林存那孩子今后怎么活。”父亲所有的责备最后都在深深的无奈里没有了声响,画念被这不能承受的事实,定住了脚步,杀人,母亲杀了人,林存的父母,姐姐的年朋友。这些错乱的消息一直在他的脑子里冲撞。 一个哭腔,带着浓浓的委屈,“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啊,我,我还不是被逼的,我们的画知是将来要做秦家家母的人,画念有了这样的一个姐姐,这辈子我们就不用担心了,可是,现在呢?画知小不懂事,林家的父母也是一脸的恬不知耻,他们就是李家的木家的表亲,表亲,以后能有什么大成就。“ “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很多,也不至于就要人命啊!” “都已经发生了,发生了,画铎我害怕,害怕啊,我也不想的!!”母亲近乎癫狂的嘶吼,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的抓着父亲结实的臂膀,使劲的摇晃,那个时候父亲怎么可能不帮她,他用了这一辈子去疼爱面前的那个眉眼精致的女人,他的母亲。 画念那个时候是怎样走下楼梯的,觉得侮辱,自责,惶恐,愧疚,种种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唯一一个没有起的念头就是去揭发母亲,这个想法不等清晰就被他扼杀,那是他的母亲,害怕无助的样子,透过门缝的一角深深的烙印在他脑海。 姐姐对不起了。 后来,他去了美国,呆了五年,整整的五年没有回来,拼命的学习金融管理,他想,只要自己强大了姐姐就不必牺牲自己的幸福,去嫁给一个他不爱的男人,这样他算不算就把林存这里欠下的幸福换给了她? 母亲不知道絮絮叨叨的还在说些什么,画念一个字也听不见,就是看着她涂着浓烈的朱红色的口红的唇角不停的开合,再也和记忆深处,害怕无助,颤抖着的脆弱的女人联系不起来了。 茫然的起身,走出了一大截,叶知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要走也不打招呼,想什么那么出神?” 男子脚步一停,高大挺拔的背影怵在门口,存在感特别的强烈,再也不是小孩子,叶知秋也有些惶惶,最后还是有些忍不住的劝慰“别多想,画家会好起来的,你姐姐怀孕了。” “我先走了。” 棱角分明的男子逃一样的离开了画家,步伐有些慌乱的迈上了车,机械的发动,等到车驶上了市区的路,他才敢泄露自己的情绪,整个人颓败的埋头在方向盘上,车靠在路边的车辆依旧。 什么叫你姐姐怀孕了,画家会没事的。 画念从节椎骨升起来的寒气,想起那种可能他骨头都在阵阵的发疼。那个真的是他的母亲不是怪物吗?多年前杀了两个人,毁了一个家,拆了一对恋人,来成全他画念的未来。 现在姐姐怀孕了。 画念觉得自己真的罪孽深重,他现在拥有的这些,还有多少的不知道,是害了多少人的利益。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和罪恶感排山倒海一样的朝着他袭来,本来以为五年的时间足以让他忘却过去的事情,没有想到,夹杂着更巨大的阴谋而来,击的他措手不及。 几乎是颤抖着,画念摸出了手机,拨出去了那个存在电话簿里从来也没有打出去过的那串数字。 “画念?”有些惊喜夹杂着不确定的声音,震的他耳膜突突的疼,画知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柔软细碎,如清泉缓缓流淌过人的心头。画念,甚至都可以想象的出来,她侧脸温润白皙,眼角带着温暖的笑意,周身都是温润甜馨的气息。 心口碗大的疤痕,更疼了。 “你是不是怀孕了。” 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偏生口吻是那般的确定,画知的面颊一热,而后就察觉事态的严重性。及时内心再波涛汹涌,她还是稳着心神,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你从哪里听得这话,我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画知的语气轻松,他找不出破绽。 “真的?” “你知道的我天生体寒,子宫膜薄本来就不容易受孕,如果有孩子我肯定大告天下了,还能不告诉你。” 画念,挂了电话驱车就去了公司,这几天他格外的留心周围人的动向,可惜,离开的太久,很多人都不是他的人,这个时候他才清楚的认识,画家,掌权人不是他父亲,是母亲。 这边画知放下电话却是怎么也不能平静了,她怀孕的事情怎么会有别人知道,叶知秋,除了她画念不能从其他人那里知道这样的消息,就是李舒音都不知道。 她知道自己怀孕还是来到这里之后,兴许是离开了秦牧的保护,身子较弱的就倒了下去,正天都是昏昏沉沉的,那天实在撑不住,就去附近的医院瞧了瞧。 当时医生告诉她怀孕的时候,画知怎么都不敢相信,和秦牧在一起的时间说短不短了,每次他们从来没有做过措施,秦牧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对我来说,能怀孕也是难得的,可是,再极致的欢爱,也补救不了身体的缺陷。 画知,觉得是老天同她开了玩笑,也在那一刻她决定不躲了,勇敢的再爱一次,只要秦牧还要她。 第一百一十七章:发现(3) 如今,头顶又是一团黑压压的乌云,压的人喘不过气,似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算计中,算起来她检查出来怀孕才半个月,秦州那边的人怎么会知道? 不是害怕,是心头在颤抖,画知觉得从骨髓里一阵阵的被寒气笼罩,这么来之不易的孩子,她不敢不谨慎,几乎在敷上小腹的一瞬间,秦牧的电话就接通了。 “秦牧。”她舌尖缠绕这男子的名字,仅仅两个字,秦牧觉得自己都一阵的意乱情迷。画念给她电话的事情,秦牧自然知道,已经派人去查了。 “嗯。” 听到男子的回应,画知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松懈了下来,有些委屈。为了不让秦牧担心,想到自己的目的,她的态度坚定起来,这头,秦牧将自己心爱的女子,这一些列细微的变化都尽收眼底,通过电脑屏幕十几寸的画面。 “你能保证我们的通话不被监听吗?”不能怪画知多心,现在的她已经草木皆兵。 男子的声音沉稳有力,给人莫大的安心。“你说。” “我怀孕了,有人知道了。” 画知觉得我怀孕了,这简短的几个字,在他和秦牧之间比我爱你更来得可贵,她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自己在怎样美好的气氛下,眉目娇羞,带着几分小女人的傲娇,告诉他这个全世界最好的消息。 不曾想,现实是这样,后面还带着未知的凶险,绝对不能,她不允许这个孩子有半分的闪失,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自从她知道自己有孩子之后,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是与那个小家伙是纠缠在一起的,这样的休戚与共,她受不起意外。 秦牧的情绪变化都在画知的预料之中,听到怀孕了这几个字脸部的线条都柔软了,嘴角裂开一个好看的弧度,真诚的发自内心的笑,格外的耀人双目,就在这个弧度还没有持续开来,后面的话,让他眼里聚集起来了无数的冰凌,狠戾肃杀。 这样奇特的组合,硬生生的让我觉得心里一阵的暖,手不自觉的在小腹轻轻的滑动:孩子,这就是你的爸爸,多好。 他的眼睛也随着女子的动作,滑到她平坦的小腹,女子的体型纤瘦,穿着宽松的衣服根本就与以往没有任何的差别,秦牧却觉得怎么也不一样了,她比以前更美了。 不得不感叹世事的神奇,不久之前他还觉得能有一个属于他和画知的孩子是今生的奢望,能遇见他心爱的女子应该都花光了他此生所有的好运气,没先到上天如此的眷顾他,就在他心爱的女人肚子里孕育着一个只属于彼此的孩子,秦牧想着内心就忍不住的波澜阵阵。 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的收紧,说话的语气也越发的温柔“放心,我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你们的。” 说完这些话,男子眼里聚集的黑色雾气越发的深沉。 “嗯。” 女子清浅却也慎重的一个字,让他有片刻的失神,似乎觉得之前表达的不够又补充了一句”要不要回来?” 简单的几个字,秦牧却是用了毕生的勇气,他怕听见不想听的答案,而对于这个女人他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顺着她。 柔情似水的话,出他口,入她耳,画知眼眶有些火辣辣的躺,烫的她整个人都轻微的颤抖了起来,死死的抓着嘴角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时断时续的嗯传到了秦牧的耳边,透过画面看着女子泪流满面的样子,男子的心,难得的松懈了下来,画知,谢谢你! 谢谢你给我一个孩子,谢谢你能回到我身边,不然,春花秋月沉长,我要怎么一个人熬过这隆冬酷暑的寂寞。 画知明白这次事情的严重性,她不敢赌,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对于她和秦牧来说都太弥足珍贵,尽管到了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是对是错,如果,知道后面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她死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回去。 坐在秦牧派人来接的轿车上,画知有些惴惴不安,这样的情绪,自从画念的那通电话之后就没有停止过,不是她杞人忧天,想想多么恐怖的事情,她在格拉斯的能接近自己人本来就没有几个,秦牧对于她的保护一向周到,除了,一想到被绑架的那几天女子的眼色暗了下去。 难道她怀孕是在那个时候被他们知道的,细细算来,这样时间上也是吻合的,除了这个解释,她不敢去想自己最怕的猜测,有人在暗处,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你却不知道,生活的被一次轨迹的流向,都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给你推波助澜,甚至是安排,这样的事情多让人毛骨悚然,最可怕的是那个人能在秦牧的眼皮底下做这些事情。 这才是画知最心有余悸的。 显然秦牧对于这次的事情也是非常的重视,加长的林肯房车里,所有的设备都是仔细的不能再仔细,最让她安心温暖的是影子坐在她的前面平稳的开着车。 这样的派遣,她和孩子自然是最能万无一失的。 画知回去之后,秦牧就将她怀孕的消息给秦家所有的人通知了,一来,秦家能有子嗣本来就是大事情,这孩子的身份理应有这样的待遇,二来秦牧也是想震慑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整个秦氏的势力都在保护这孩子的身上。 甄凡听到这个消息别提多高兴了,秦家在秦牧这一代只有一个孩子,加上秦牧的性子清冷,照实让甄凡担忧,总是觉得他的日子过得孤寂,后来又知晓画知身体不好,明面上有秦牧在,她不言说,但心里或多或少觉得遗憾,这下好了。 秦钰自然也是开心的合不拢嘴,对于秦牧和画知这一对小年轻他的担忧最甚,有些事情知道的清楚自然就明白其中的不容易,当年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又在儿子的身上上演,还好,秦牧是秦牧,他是他。 画知,一下子感觉到了周遭人的小心翼翼,在她回到格拉斯休息了三天之后,楚翘来了不下八会,每次都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看的画知觉得好笑,楚翘时间长了,也就摸清了画知的性子,说话也就不再顾忌。 “活生生的浪费啊,我是妇科医生吗?” 可惜没有人听她的哭诉,画知得知孩子平安无事,也开心,之后,又修养了两天,秦牧就动身,带着画知回到了秦州,在机场的时候,整个贵宾出口一个人也没有,远处站着的一排排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穿着届时考究体面,画知看到那样壮观的画面,微微的有些发愣,也就一瞬间,跟上了男子的步伐。 行走的过程中,看着男子冷峻的侧脸,画知的心,流淌的是无法言说的感动和骄傲,这样的荣光是他爱的男子给她画知的宠爱、呵护,她怎么能不开心。 在那一刻瞬间,甬道里出来的风,掀起了女子亚麻色长风衣的衣角,她觉得前面的路不管有多么的艰苦曲折,只要有一个叫秦牧的男子陪在身边,她甘知如始。 看着秦家庄园里熟悉的风景,画知觉得莫名的安心,过去三个多月在格拉斯经历的种种,就像一个梦,甜蜜大过苦涩的梦,千愁白絮一下子涌上了心头,不知道该怎么言说。 男子牵着女子葱白细软的手指,不着痕迹的握紧,画知,任由她牵引着往主屋里去,他的父母,在等着他们。 画知,心里平静了许多,手不自觉的抹上肚皮,孩子你要见爷爷奶奶了。 甄凡一见面就上前,拉着画知,都没工夫问一句秦牧旅途可好,就忙着招呼佣人给画知准备细软,做吃的,秦钰看着英俊潇洒的儿子,携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意气风发的模样,有些感慨,时光啊,就是神奇的东西,更多的是骄傲,他的儿子真真的天之骄子。 画知倍感温暖,觉得自己这一生能遇上秦牧,有这样的一家人真的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对着甄凡亲近了不少,絮絮叨叨的说着在格拉斯的趣事,也把给家里大大小小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甄凡满意的没话说,直夸秦牧有福气。 这样安稳美好的日子,一天一天的继续着,画知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天天的成长,现在画知每天都在专门请来的孕妇保健人员的知道下,休息,活动,听歌,做一些小细碎的事情,日子过得别提多甜蜜幸福了。 秦牧再忙,每天晚上也挤出来时间陪着画知一起吃个饭,甄凡这阵子也收了心,一门心思的要做一个合格的奶奶,对画知照顾的不消说。只是,谁也没有提及过,把画知怀孕的好消息告诉画家那边,就是画知自己也刻意的在回避这个问题。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秦牧陪着画知在后山那边的花海,转了一圈,画知不知道是自己敏感还是孕妇的性子不定,总是觉得今天的秦牧有些心不在焉。 忍着没有去戳破,画知走了走也觉得有些累了,最近她身子重的很,睡不醒,吃不够,甄凡见这样子乐呵呵的,说她那个时候怎么也吃不下,苦的很。说着她就没话了,画知直觉的这里头有事,也不便多问,不过这个小小的插曲就这样揣在了她的心里。 回去躺在床上,秦牧去了书房处理文件,回来的时候,画知都小酣了一阵子了,听到动静,忍着困意,爬起来,窝在男子的怀里。 第一百一十八章:到了最后(1)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秦牧陪着画知在后山那边的花海,转了一圈,画知不知道是自己敏感还是孕妇的性子不定,总是觉得今天的秦牧有些心不在焉。 忍着没有去戳破,画知走了走也觉得有些累了,最近她身子重的很,睡不醒,吃不够,甄凡见这样子乐呵呵的,说她那个时候怎么也吃不下,苦的很。说着她就没话了,画知直觉的这里头有事,也不便多问,不过这个小小的插曲就这样揣在了她的心里。 回去躺在床上,秦牧去了书房处理文件,回来的时候,画知都小酣了一阵子了,听到动静,忍着困意,爬起来,窝在男子的怀里。 “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迷迷糊糊的画知看在秦牧的眼里,别提多顺眼顺心,美好惹人心疼,摸着女子顺滑丝缎一样的秀发,男子望着窗外的神色忽明忽暗。 一声“嗯”像是来自遥远的远方。 “那你说啊,我听着呢一会指不定就不听了。”嘟囔着嘴唇,画知说的别提多顺嘴,自然,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她发现自己越发的小孩子心形了,以前的时候也对着秦牧刷下限,不过至少会有点收敛的,自己在法国小镇待着的几天,更加的让她明白,对于秦牧的喜欢和思念是刻在骨子里的。 人生在世,多少人向你描绘爱情的美好与伟大,它是治愈夜深人静无限寂寥的最解药,有之,你的人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就谈不上人生,只是谁生来就懂爱情的模样,她年少娇俏,他风度翩翩,不试试怎么知道是不是? 这就是世间无数痴男怨女的根源。 遇见秦牧的时候,画知心里明镜一样是奢侈的邂逅,只是是不是爱情,虽然爱,但不清楚不是不深爱,是不是那个陪你一起到白头的人,如今,她再也不会去想了。 等着秦牧下人的女子,思绪又有些飘飘然,也正是想到了这些,脑子清醒了许多,也不再有睡意,秦牧本来到嘴边的话,是怎么也没办法张嘴的。 “哪有人这样的,你吊我胃口!” 前半句话还说的娇羞可人,一个劲的蹭着毛茸茸的脑袋往秦牧的怀里钻,后面就气势汹汹的盯着男子的眉眼,撒泼。秦牧看着女子这个样子,原本藏在眼里的寂寥,少的可怜,笑意深深的看着她,嘴角一点点的扩张,如同晕染开来的水墨画,舒张,肆意,美的让人心眼顺畅。 “画知,什么时候你都明白孩子和你对我是最重要的,是不是?” 秦牧不答反问。 男子严肃的样子也让画知安静了下来,认真的点了点头。 “最近,画念似乎有些问题。” 秦牧说的隐晦,还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女子的反应,一丝一毫细微的变化都不放过,画知都看在眼里,心头无数的疑问和猜测,只要压着。 “具体点。” “逛吧,不务正业,总是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秦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这话的时候,脸稍稍的侧了一下,画知顺着他的侧脸可以清楚的到男子的脸颊有着淡淡的粉色,这清纯娇羞的模样啊。 要不是亲眼所见,估计打死画知她也不会信的。 听到坏消息的沉重感也冲散了不少。 “他应该发现了些什么,没办法接受吧。” “要不要我做点什么?” 秦牧问的认真,画知却是有一瞬间的定格,他是怎样一个清冷的男子,对于甄凡和秦钰的事情,向来都能做到不闻不问,之前在格拉斯她给他父母准备礼物的时候,没见秦牧吱声给过半分的意见,他真的是为了她画知在学着人情世故,爱屋及乌啊。 “不用,迟早他都要知道,这条路也得走下去,他没有选择,已经有很多人在为他的人生铺路了。” 画知平静的叙述,背后的辛酸无奈,秦牧怎么会不明白。 揽着女子的手臂用了些力,歪着脖子支在画知的肩膀,其实他那样的身高,这个动作多半有些难受,微凉的脸颊,来回的蹭着女子的面颊,那样自然的动作,生出来一室的温暖。 “有你,秦牧,我不伤心。” “嗯。” 男子的手,敷上画知的小腹,已经两个月了,她的腰肢还是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秦牧有些时候甚至都怀疑是不是有一个小生命在哪里,来来回回的抚摸,想要感受他的存在。 眼里是认真的专注的情深,比注视着她的时候,少一些火热,多了一份沉稳和厚重,那时对孩子最真挚的爱。 画知虽然心事满满,也说不尽的安慰。 真好,有你。 梦惊,醒来。背后一层的湿湿的虚汗,我闷闷的望着头顶的大灯,在幽幽的夜色里,只是一个大概的轮廓,就像现在所有的事情,我只期待天明来的早一些。 费了些气力,才够到床头的水杯,抿了一口,转身看着身侧的男子,秦牧睡着的时候,头发随意的舒展,显得几分凌乱,也少了些冷冽。淡淡的呼吸在我的耳边,梦里光怪陆离的画面又一次清晰起来,我远远的站在黑暗里,看着画念,朝着我咆哮,嘶吼,问我为什么不救他。 画面太清晰,他愤恨怨怼的眼神,明明朗朗的印在我的脑海里,挥散不去,还有那些刻薄的言语,狰狞的样子怎么都不像他,但又是他。 这样一折腾反倒清醒的很,再也睡不着,梦里的,梦外的都找上门来了,心里烦躁不堪,忍不住的翻身,面对着秦牧,心里清楚这样昏昏暗暗的床头灯下,他的面容不真切,还是痴迷的看着,他柔和俊朗,倾我心扉。 伸长的胳膊,温热的体温,揽着我贴近他的胸口,懒洋洋的一句“睡觉。”奇迹般的,我什么也不想了,就单纯的眷恋着他们的温暖。 第二天一早,秦牧去上班了,我陪着甄凡吃完早餐,看着她言笑晏晏的样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甄凡亲切的关怀,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再继续唯唯诺诺的。 歉疚的看了她一眼,坦白的说了自己的心思。 原以为至少她会有些许的犹豫,出乎意料的是甄凡开怀一笑,经有几分哭笑不得的看着“你呀,多大的事情,画家是你本家,回去看看是自然的,我可不是那些恶婆婆。” 她半带着调笑的样子,我也轻松了许多。 “妈妈,你知道我的顾虑,是怕……” 甄凡多精明的女人,不肖多说便清楚画知心里的那些计较,当下也不明说,语调欢快的对着画知寥寥几句贴心的话. “你这孩子,这些个子的事情不是你该烦的,就算事情载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那也是你的父母兄弟,割舍不掉,谁会不明白你的心境。” 别有深意的看了画知一眼,瞧见女子戚戚然的神色,甄凡心下也是不忍,瞅了一眼画知的肚子,话也说的明白了许多。 “画知,我们生来是为自己活得,不是为了那些死规矩来的,秦家的长老会能翻了天去,我照样不是在这里坐的好好的。” 点到为止,甄凡也不再多说,吃着手边精致的糕点,抿了一口花茶。 画知纠结万千的揉结百肠,松了一口气,事情放在谁身上的时候,多半都会举棋不定,因为其中牵绊的有感情,甄凡拿着她当年的事情给画知说道,不能不让她幡然醒悟,当中的感激也是说不出口的多。 下午的时候,画知通知了秦牧一声,就一人带着东西回了画家,甄凡她是不指望能陪着她去画家的,上一辈的恩怨纠缠,隐隐的画知也嗅到了一些味道。 画家,山水缭绕,秀丽恢弘,依旧是那般的模样,画知看着熟悉的景色,坐在车里有片刻的恍惚,这里对于此刻的她来说,陌生又寂寥。 佣人告知,少爷几天不曾回来了,夫人晌午的时候约了几位夫人去找乐子了,至于老爷最近公司忙的焦头烂额。都是些人精儿,想必知道画家最近的情况,管家婆子,对着画知絮絮叨叨的说着最近家里的情况,五不例外的就是如今何种凄惨,身为攀龙附凤的女儿,也得管管不是? 画知也不闹,坐在客厅里,放下了披肩交到她们手里,取了牛奶,细细的抿着。心思不知道早就飘到哪里去了,这管家在画家很多年了,是谁的人现在也就清楚了,眼看着说的口干舌燥,画知才幽幽的开口。 “佘婆,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今天回来也是为了这事情。” 还要说点什么的歪嘴婆子,这下禁声了。 “对了,最近少爷很少回来么?不是住在家里么?” 管家吃不准画知的意思,不过也没有敢胡说,就把前几天了画念回来和叶知秋撞见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就没有音讯了。 放下杯子,画知心里一沉,坏了。画念估计知道的比她想的还要多,那些肮脏不堪的事情,让他一下子怎么能接受,这样的反应叶知秋透着勒吧,心里这么想着,嘴角的苦涩却是遮掩不住的。 她心疼,这个哥哥。 耐着性子画知也没有去打电话给叶知秋,估计有些人比她更着急,可不,回到画家前后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叶知秋朗声爽利的笑声就从门厅传了来。 死寂沉沉的大宅子里,一下子就活了过来。 其实,画铎一生这么喜欢着叶知秋,近乎懦弱的爱,也是有道理的吧,她真的是有那样的能耐让人爱不释手啊。 胡思乱想着,叶知秋就坐在了画知的手边。 放下外衣,随手交给佣人,“嘱咐下去今天我亲自下厨,做点滋补的烫。” 佣人去了,客厅里就剩下几个边角伺候的佣人,叶知秋眉眼里都是暖洋流淌的笑意,对着画知的语气也是好的不行,略略有几分母亲盼女儿不归家的幽怨。 “有孩子了也不知道回来说一声,还是秦家夫人打电话告诉我的,不知道你爸爸和我多开心了。” 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模样,我盘算在心里的质问和不甘怎么也说不出口,张嘴就是顺了她的话,说到底还是母女,她不忍心负了她的心意。 “妈,我身子不好你知道的,这些日子天天养着,都不敢声张,就怕有个闪失,这两天好点了我就急着话来了。” 说到最后还是干巴巴的,有些自嘲,我不是那种讨人欢心的人,这又是何必。 第一百一十九章:到了最后(2) 画知想这个时间叶知秋是不是对着她至少有那么半点的真心,曾经啊,她绝望的想叶知秋这个女人不是没有爱,只是爱的始终不是她,不过至少她爱画念就好,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母亲精致的面容就在面前几寸不远的地方,絮絮叨叨的说这她离开法国的这段时间发生的趣事,大多么都是关于养胎的,说到了兴致浓的时候,还说起了她怀画知的时候。 “也不知道你这小丫头就是专来治我的还是怎样,那时候有你的时候身子格外的重,吃什么吐什么,人肿得像包子一样。” 叶知秋像是回忆起来年少爱情的美好模样,眉角流露的都是淡淡的慈爱,那样子的她真的好美,画知不忍心去破坏。 “妈,那是不是这样你才不喜欢我啊!”画知捏着几分小女孩子的娇俏,嗔着嘴角语气玩笑也真也假。 叶知秋横她一眼,责备不多,多的倒是些许的无奈。 “你呀,知道身在这样的家庭本来就容易,女人家家的怎么都不应该让自己太平庸,不然遇到了心爱的人怎么有底气。”顿了顿,叶知秋看着画知的目光有些幽远,似乎又是在透过她在看自己曾经的岁月。 “我就是想你过的好,先苦后甜,总比先甜后苦来的好了不知多少倍。” 这样分外忧伤的话,带着岁月沉积下来的化不开的沉重,重重的击打在画知的心头,百味杂陈但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叶知秋瞧见她忧心的模样,多少有些不忍心“别胡思乱想,女人怀孕的时候少操劳,对孩子对自己都好,外面的事情是男人家的,犯不上着急上火。” “恩,可能有身孕的缘故,一丁点儿的事情都爱琢磨。” 画知讪讪的笑,眼睛格外的清纯明亮,叶知秋一瞬间有些是神。 “妈,给我教教做菜吧,想吃家里的味道。” “这还不容易,走跟着我看着。” 后来画知无数的回想起叶知秋的时候,都是她一身淡色素雅的旗袍,堪堪的在柔软的腰肢上挂着一条围裙,黑色的头发绾起来,梳的精致好看,坐在瓦罐子里翻滚着白色雾气的汤水,蒸在她的身边,叶知秋微微得侧着身子,专心着白皙纤长的手指见葱绿鲜黄的蔬菜,切的整齐漂亮,似乎什么时间的她都是完美到无懈可击,就是单单切菜都要最好看的姿态。 那个时候的叶知秋最像一个母亲,填补了画知多年来心里空缺的那一部分遗憾,可能是自己也做了母亲的缘故,抚摸着还不太显怀的肚皮,画知想,叶知秋应该是爱她的,只是与让人的母亲不同罢了。 十月怀胎,怎么会不爱。 也是这样,她想为了这个家,也为了这个美艳无双的母亲去争一争,也去忘记那些在她身上的过往。 饭自然也是母女两个人吃的,难得的不觉得尴尬冷清,饭后,画知陪着叶知秋坐了一阵子,在秦牧的电话催促下,坐了车,匆匆的回了秦家。 “事情怎么样?”冰冷肃萧的声音传来,硬的隔人。 女人嘲讽十足的话应时回击“怎么说也是我的女儿。” 透过听筒,准确无误的传递给对方,短暂的沉默之后,是男人无所谓的冷笑,绝情残忍。 “这个时候想要退路是不是太天真了,恩?” “你……”被捏到七寸,女人气急败坏,只得匆匆的挂了电话。 画知在回来秦州的飞机上的时候,望着外面三万米的高空,洁白无瑕的云层,当时就在想,她不等善恶不分,叶知秋在秦牧的家恨里参杂不清,她没有见面用这个孩子要求他,放过自己的母亲,沉默是她最应该的角色。 谁能想到,画念的奇怪举止,甄凡言辞的闪烁,让她最叶知秋最后抱有的那点幻想都没有了,只剩下了浓浓的恨和不甘心。 她的人生,凭什么就必须为她叶知秋的过错去买单,但是如今画知,清楚,再累的背负,她也要背,这就是所谓的血浓于水吧。 秦牧,我得多让你为难啊! 秦家,大宅灯火通明,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现在大门口,手里捏着一根烟,随意的现在天边染透的晚霞里,美的让人窒息。 画知,想着心事,没有休息到车窗外的情况,倒是司机小心的提醒,看着目光深邃坚定的男子,画知复杂的心绪,缓和了不少。 不等画知有反应,秦牧大步上前,现在别旁,拉开车门,将里面坐着的倾国倾城的心爱,接了出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干净利索,似乎做了不压千百遍一样。 小心的环着画知的腰身,仔仔细细的将人打量了一边“累不累?” 清润沉稳的嗓音,带着让人坚定的力量,画知绷着的心,柔软服帖的不像话,虚虚的靠在秦牧的胸口,轻轻的晃着脑袋,男子眼里温柔宠溺的化不开,看着女子苍白的脸颊,眼里的狠厉闪烁不明。 秦牧自从知道了画知有了孩子,对她的衣食起居照顾的滴水不漏,很少有事情去借他人之手,对于怀孕期间要注意的事情他比甄凡知道的还清楚。 “秦牧你这样真的好吗?感觉你好像生过一样。” 前些日子,甄凡有些看不下去秦牧的谨慎,直接是把画知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自己的亲妈他都放心不下来,临出门前不厌其烦的交待这交待那的。 甄凡实在没有办法接受,大半生都是冷冰冰的儿子突然变得婆妈起来,揶揄了儿子一句。 谁知道秦牧半点的不为所动“生过都不清楚的人,足以证明这些是知识。” 顺便还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但是甄凡就傻眼了,等秦牧走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才傲娇得瑟的是自己的儿子,她是亲妈,有这样的吗? 画知懒羊羊的拖着身子从卧室下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有些同情甄凡,正不知道怎么开口,一向端庄大方的婆婆就拉着她开始哭诉。 画知期间找了好几次的机会,对着秦牧软磨硬泡,撒娇卖萌,该使的手段心思都尽了,秦牧愣是淡定的对着她开口。 “画知,我的孩子和老婆,比天都重要,我怎么会让你们有半点风险的可能。” 秦牧当时说话的样子,画知记得清清楚楚,墨黑发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说的平静不带一丝的感情起伏,却如同宣誓一般的庄严,听得画知心口突突的跳,暖的不行,泪簌簌的就掉了下来,跟不要钱一样。 自此,秦牧三天两头的辞掉家里的佣人,让张妈去乡下回去看看,又为了那个佣人没有把院子里的花草修剪的不整齐,怕伤了画知大发雷霆,画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是在害怕,真的是怕极了,因为在乎,珍惜,所以容不得半点的差池。 她又怎么忍心去怪一个初尝人父滋味的他,她何尝不是留了千个心思,恨不得睡觉都有一只眼睛睁着,怕肚子里的孩子有点闪失。 两个人携手走在秦牧为画知打造的百里花灯的甬道,画知情意绵绵的回想着身边这个男子的好。 那天回来之后,晚上画知便觉得肚子有些隐隐的绞痛,也没有多心去想,估计最近娇养惯了,在厨房帮了帮忙累着了。 秦牧没有去书房,在卧室一个大男人捏着本《孕妇保养大全》看的格外的认真,嵌在他怀里的话题,眼巴巴的盯着两米开外的投影仪,上面放着最近热播的电影。 两个人之间密不透风的恬静默契,在安谧的光影里,格外的舒心美好,画知看着电影里的俊男靓女,习惯的抬头去看秦牧俊逸的侧脸,光线投射,他挺秀的鼻梁一半在阴影里一半在她的眼里,明晃晃的晃乱了她的心。 有些不甘心的撇过头,赌气的不去看男子,闷闷的生气着,画知这会特别的不平衡,要是肚子里的宝宝是个女孩子,到时候生出来,不会天天的跟在秦牧的屁股后面,不爱她这个亲娘。 孕妇的心思,是没办法梳理她的脑回路的,秦牧这一个多月已经领教了,半晌,见画知愣愣的坐着发呆,就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把怀里腰软细嫩的女人,轻轻的手臂一揽,一抬,便正脸对着他墨黑柔和的眸子,男子嘴角嗜着细碎的笑。 “哪里不满意了?” 憋屈的女人看也没有看男子一眼,忿忿的说“你……” 俏生生红唇齿白,透彻清亮的眼水水的,荡的秦牧心一软一软的。 摸着她散乱的头发,梳理的认真,露出来她巴掌大的精致小脸,男子的嗓音蘸着蜜一样的抹到了画知的心坎里“这都说有了孩子不要爹了,他还没出生的你就嫌弃我了,嗯?” 最后的那个嗯,说的要多委屈多风情万种啊,画知一下就软在了他胸口,低着头,闷闷的声音穿来“秦牧,怀孕会变丑的,你身边天天各路美艳的女子,我不要……不要被嫌弃。” 断断续续的说了半天,没有头绪章法,秦牧听了半天,才明白她的意思,盯着女子绒绒的发顶,缩在他的怀里越发的娇小玲珑,秦牧心像是吸进了一根纤长的针,仔仔细的疼。 “我身边就你一个倾人城。” “不信。” 晃着脑袋,画知如今撒娇耍嗲吃饭一样的正常,对秦牧来说巴不得她这样由着性子的依靠着他,他用了两年的时间才让独立攻于算计的女子,柔顺服帖,安安静静的待在他的身边,只顾貌美如花的活着。怎么能不受用,画知这样? 第一百二十章:到了最后(3) “那这样,明天我们一起去公司,把你觉得长的好看的都支的远远的。” 秦牧用的是自然不过的语气,讨论的似乎是公司的方向性决策一样,这下画知倒闹不起来了,心里知道自己不对,就是控制不住,那些奇怪的情绪。 “秦牧,我不想这样的,是不是很无理取闹啊。” 水汪汪的眉眼,染着可怜兮兮的无助,就那样瞅着秦牧,瞅的秦牧心眼肺腑的疼惜。 “我们就要这一个孩子,以后你都美着。” 画知不争气的眼泪就砸了下来,她都记不清楚自己是多少次在秦牧的面前这样无所顾忌的哭,似乎喜欢上他之后,她就成了只会哭鼻子的女人。 秦牧抱着怀里的心头肉,细声慢语的哄着,画知哭累了,也就没那么情绪化了。 “秦牧,能不能……”张嘴,画知发现要对着秦牧提这样的要求,比她自己预想的要难的多,嗓子像是被烈火灼伤过一样,干涩的发不出声音。 秦牧没有言语,只是搂着她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柔顺的秀发,思绪像是飘的很远,又似乎只是专注于手里她的发,每每这样,画知都觉得这样的秦牧深沉的让人摸不着看不透,又偏偏散发着随性而为的致命魅力。 像是万事万物都匍匐在他的脚下,都不曾让他心动,只为一味自己的执着。 安静的夜色里,英式挂钟的嘀嗒声,让画知发觉自己又一次的云游四方,低头揉搓着男子骨节分明的手,带着一丝丝讨好和歉疚。 “是不是想说画家的事。” 秦牧陈述的委婉,没有点明,但是依着他的心思,也该明了了,他不言不语在等着她开口,是不是很失望? 画知心里有些紧,对于这样的猜测。稍稍一清醒也就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秦牧,我知道当年的事情叶知秋也是其中的参与者,不论她在整个事件里扮演怎样的角色,你的报复都是理所应当的,毕竟她该承受的不止这些。” 转过身子,斜斜的拧着,依旧是他抱着她,她贴在他的心口,感受着背后传来他平稳安心的心跳,诚恳真挚的眉眼,望进他的眸子,抵达他的心。 “可是,她毕竟是我的母亲,当我也成了一个妈妈的时候,我真的没有办法去恨她。” 秦牧的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清澈,透亮,深沉迷人,只是薄薄的唇片微动,最后,视线越过她,盯着她尚未凸现的肚子,最后悠悠的道来。 “她是我孩子的姥姥,不会变。” 画知扑进他的怀里,眼泪在眼眶打转,拼命的忍着不让它花落,不让他知道,秦牧,此生,有你疼爱,画知足以。 秦牧,在格拉斯的时候,甚至更早的时候,就发觉了叶知秋有问题,只是后来的逐步推敲,能设计的让,秦家的两位老人家和林家夫妇双双死于意外,这样的自然不过,多年来抓不住痕迹,怎么会出自一个洗手作烫都娇矜的女人? 她顶多也是棋子罢了。 何况,看着怀里感动的一塌糊涂的女人,秦牧的眼里柔的能滴出水来,突然,开怀的笑了,无声却发自肺腑。 她终于依靠在他的怀里,不必担惊受怕,她终于有了他的孩子,心甘情愿,为他承受那些对于女人来说劫难一样的疼痛。 如此,甚好。 甄凡最近头疼着一件大事情,画知和秦牧一起都两年了,孩子这都有了,可是两个小的似乎谁也没有打算结婚,人生这样的大事情,眼看着画知都要显怀了,不能撑着肚皮去穿婚纱啊。 要知道,一个女人一生不为心爱的男子披一次婚纱,是多遗憾的事情。 这天,秦牧处理好公司的事情,推了一大堆的应酬,回来陪着画知吃了个午饭,两个人你浓我浓的,看的甄凡实在着急了。 拉着儿子,背着画知逼问“秦牧,你不打算给画知一个像样子的婚礼吗?你可不能这样自私啊,我甄凡可没有这样的儿子!” 最后一句,说的那叫一个趾高气昂,楼上正下来的秦钰脚步一顿,多少年了,他没有再见过甄凡这样飞扬跋扈的模样,青春飞扬的她,他以为只能放在夜深人静的回忆里祭奠了。 当下眉眼涤荡,情意绵绵的一发不可收拾,秦牧陪着甄凡坐在客厅边角的一组小桌边,透着干净的落地窗,目光深深的嵌在花丛中的女子身上。 在甄凡耐不住脾气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转头,看见的就是父亲这般动情的模样,一眼,收回,若无其事的回应她的母亲。 “我不太像让别人见识她的美好不可方物,怎么办?”状似有些头疼的模样,这样的秦牧像是一个顽劣的大男生,甄凡看得心眼越大顺畅,忍不住的在他肩上一顿的讨打,嘴角越发的飞扬,掩不住的喜爱。 “你呀,也得为她想想,不能没了你让她牺牲太多。” 甄凡的话说的轻巧却也沉重,只一句就止住了,讪讪的看了眼,美男俊秀身姿伟岸的儿子,把目光放到了窗外,那个时光最美的女子身上。 秦牧看见母亲眼底深藏的羡慕和遗憾,原本调侃的话,没有了,只是一句稳稳的解释“从她踏进秦家的那刻起,她的名字就在我的户口本上。” 这下,倒是说的甄凡惊讶不少,她的儿子,秦牧沉稳谨慎,高傲也冷性,实在不像做出这忙冲动事情的人,转念细想,也没有什么不对,到底是年少的年月,为爱痴狂在合计不过。 有些歉疚的抚了一下秦牧鬓角的黑发,画知有些自言自语“也是啊,你才二十几岁,总是一副老成的模样,辛苦了儿子。” 一句包含千言万语,秦牧不会不懂,也是这一句,震的后面几米开外的绅士干练的男人,身躯微微的一震。 秦牧抬脚,出去了,留下的是午后暖阳的余温,流淌在两个距离或近或远曾经沧海难为水的一对恋人之间。 窗外,是美感的中世纪油画一样静谧美感的恋人图画,眷恋,深爱,宠溺。 窗内是一室沉积,到底岁月太沉重,谁也不怪,甄凡这样释然的想,回头,言笑晏晏的望着她曾经痴心不改如今相濡以沫的男子。 “妈妈,叫你什么事?难得这样神神秘秘。” 画知手里是佣人菜下来的新鲜的花束,白色的洗白瓷桌,舒适的依偎在软席里的倩影,认真的忙碌着手里的事情,挑选,修剪,插花,审视。 就是问身后悄无声息走近的男子,画知也没有停下来,秦牧最受用的就是这般,他再怎么不动声色的靠近,她都知道是他,如同,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这才是最深的缠绵,最浪漫的表达。 没有一次,秦牧不为之,情深意动。 “妈妈说我得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画知对这个消息,不免有些意外,甚至是不能理解,她自己对这件事情真的没有考虑过太多,不是年少心动时没有期许过,能有一个终生难忘的婚礼,但在言下纷扰的环境下,她真的没有心思。 甄凡的细心,真诚,多少让画知动容。 秦牧看她一副呆呆的模样,眼里的吃惊胜过其他,就一切都明了,这也是他迟迟没有拿定主意的原因。 在关乎她的事情上,秦牧向来做不到果断。 几下踱步走近画知,秦牧扣着她的身子,抚摸着她微微鼓起来的小腹,有些调侃“真得赶紧了,不然过些日子,穿婚纱不好看了,有些人又要怪我了。” 这话说得完全不似秦牧的风格,奈何他咬字清晰,醇厚,胸腔里闷闷的发出笑意,惹得画知脸一烫。 “去你的,我还不嫁呢!” 挣脱着秦牧的怀抱,画知恼羞成怒的闹着,半娇半秀的模样,那怎是一翻风情可言,美妙的只有秦牧知道那其中的意味。 小心的护着她,秦牧的口气越发的运筹帷幄,那样的霸气外露“结婚证都在我的手里,画知,嫁不嫁重要么?” 多客气的态度,气的画知牙痒痒,也没有忽略他话里的重点信息结婚证。 这下画知像是点了穴道一样不闹了,心里波涛汹涌,有不舒服,更多的确实熨烫的服帖和震动。 有些恼火秦牧不曾在乎过她的意见,把这样的终身大事一个人就决断了,但又有些深深的感慨动情:他们从相识到现在的水到渠成,秦牧从开始的那一瞬间就抱着与她一生的深情。 愣了几秒之后,画知张开手臂,对着秦牧简单,厚重的一拥。 秦牧在她愣神的那几秒,心里确实万年的煎熬,他忐忑也不安,但绝对不后悔,在格拉斯画知带着孩子离他而去的那一刻,他想,这一生宁可折了画知的翅膀,把她困在自己的身边,也不能失去了她。 没办法,那样抽空了力气,全世界的虚无寂寥都压过来的重,他承受不起,所有的事情,在那个时候他都没有心思去做了,感受不到其他的东西,除了心脏那里分分秒秒跳动的真实的烈性的疼。 就是在他从那个夕阳映照的厨房里站起来的一刻,秦牧做的就是一辈子把她抓牢的事情,拿在手心滚烫的结婚证,刺的他眼睛酸疼,心里的伤口裂得更大,闪闪的大字,多讽刺,他一个人捏着两个人的结婚证站在夜幕里,望着万家灯火。 疯狂的思绪一层层的涌起来,画知,这一生厨房都会是我不敢踏足的地方,给我那样的一个离开,我就把你困在那方寸之间一辈子,一辈子。 甚至有些癫狂疯魔的画面,在秦牧的脑海里越发的清晰,精美。她白腻柔软的身子被他折叠在厨房里,肆意横行,鞭挞着,她痛苦又享受的哭喊,眼泪汪汪的求着他,说着讨饶的话,怎么好听怎么顺着他来,魅惑迷离的眼丝游离,没有半分力气,荡漾的黑发黑的妖娆,一**的弧线,留在他眼底,沉着天边暮雪的干净的白,惹得他血液沸腾,眉目张狂。 就是这么一想,秦牧的身下硬的发疼,不用去看他都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有多狼狈,这就是他爱的女人啊,多有能耐,紧紧一个念想,都让枪林弹雨都面不改色的他,这样控制不住自己。 一杯烈性清透的伏特加饮入喉咙,随着突起的喉结滚动,他秦牧从来非善类,走到如今的地位,怎么可能纯良,冷血一直是他,天生如此,不然秦钰多年的心结,他怎么会不闻不问装作不知道。 与他无关,仅此而已。 该怎么告诉他爱的无奈的女人,他其实不是什么香醇温和的葡萄酒,伏特加才是他。 第一百二十一章:到了最后(4) 画知,突然的面色苍白,环抱着秦牧的胳膊收紧,想借助这样来缓解肚子里传来阵阵的绞痛,抓着他的手指嵌进皮肉。 秦牧在第一时间就发觉了她的不对劲。 “哪里不舒服?嗯?”慌忙之下,尤其是在看到画知疼的发白的脸色,一手扶着肚子,秦牧抱起画知的手都是颤抖的,等到把女子放在室内的客厅,秦牧的背后都出了一层的细汉。 “医生,快点!”大吼一声,本就在旁边伺候着的佣人,第一时间就找来了家庭医生,楼上的甄凡和秦钰,听到楼下的动静,也匆忙的跑了下来。 秦牧平时第一六神无主,不知道要怎么办,时间分分秒秒都是煎熬,他想碰都不敢碰画知,深怕自己的动作惹的她越大的难受,甚至连同不好的假设他都不敢去设想。 “画知,马上,医生就回来了,马上。”虚虚的整理了女子的发,秦牧擦着她光洁白静的额头,细密的薄汗,心就是像是在滚烫的油锅里一遍遍的煎炸,疼的骨头都在颤抖。 “先生,请你让开。” 家庭医生,年纪显然也不大,大有青年才俊的架势,在画知怀孕的期间,几乎是每隔一天就要来进行检查的,索性就住在了楼下的客房里,其他的房间也被医疗设备占满了,这里比起医院来的更加专业齐全。 手指搭在画知的手臂,一听脉搏,医生的脸色就变的难看起来,之后,指挥身后的医护人员,把画知放在医用推床上送进了房间。 秦牧愣愣的看着这一幕,最后站在门外,从脚底生出来的无力感,他怕,万一孩子出了事情,他怎么对着画知说。 她痛苦万千的面容,还在他的脑海里盘旋,额头淡色的血管都看的清晰,就是在他们极致的时候,她会哭,会喊疼,都没有这样过。 死死地咬着嘴唇,一句痛都喊不出来。爱的女人身娇肉软的,让秦牧打心眼里疼。秦家上下都因为画知的身体揪着,甄凡夫妇下来在走廊里看见的就是向来意气风发的儿子,落寂的靠在墙上,浑身上下都是生人勿近的气场。 几分钟的时间,秦牧却觉得煎熬的很,不同于上次画知离开的无奈愤恨还有伤心,这一次他的心浸泡在自责,怀疑,折腾的他一点力气和理智都没有,甚至都不知道那里出了问题。 怎么好端端的女子,刚才他还抱着坏心思打趣她,她娇羞愤愤的抗议却也喜欢,多美好。 眼眶有些潮湿,秦牧抬头,一直手掌挡着眼睛,遮去了光线和脆弱。 医生出来,打破了死寂的沉默。 看了一眼走廊里守着的一家人,医生有片刻的踌躇,大家族里的事情,多半都有些说不清楚,他也把握不准这个孩子到底是谁不想要。 “说,直接说。” “秦牧先生,画小姐误食了有滑胎成分的东西。”医生说的含蓄不明,快速的朝着一竿子人看了一眼,就沉默了。 意思再也明显不过,孩子估计是保不住了。 也就是一晌的功夫,秦牧换了姿势,站的稳稳的,挺拔有力。看着医生的眼神,格外的黑,深沉的让人觉得无处可躲。 “想办法抱住孩子,她承受不住这样的后果。” 医生脸色大骇,惶恐不可置信的看着秦牧,这是怪罪画知的过错了? 甄凡暗示了一眼,铮铮血性的医生一眼,又再多的不满,医生也只好压下去了。 秦牧在医生前脚踏进房门的时候,森森的口吻传来,凉的人心里发慌“你要知道,这个孩子没了,死的不止一两个人那么简单。” 医生的身形僵硬,腿一软,差点向前跌去,幸好端着医疗用具的护士小姐抚了一把。 秦牧看着护士的托盘里放着的带血的纱布,刺眼殷红的血色折的心口闷闷的疼,嘴里甜腥的湿热翻涌,他嗜血半生的日子,第一次害怕,恐惧那样的红。 甚至有那么一刻,秦牧恍惚觉得是不是他之前双手沾满了太多的罪孽,所以惩罚还是来了,只是要他的孩子替他偿还。 不消片刻,医生狼狈的跑了出来,跌跌撞撞“秦先生,不能再救孩子了,画小姐身体本来就不好……” 剩下的话,医生在秦牧吃人的目光里,吓得没敢说出来。 甄凡这个时间倒是稳得住,让医生有什么话直接说,打破了秦牧带给周围人的压迫感,同时秦牧也在这个时候理智了几分。 “回夫人的话,现在只能确保画小姐黯然无恙了。” 秦牧听着这几个字一一的打在心头,前天,他还陪着画知看拍出来彩超照片,孩子已经成形了,胎心强壮有力,那是他和画知的孩子,第一个孩子啊! 男子的手攒紧,颤抖不已,站在那里仿佛失去了灵魂一样的空洞,甄凡回头看见的就是这一幕,秦钰看着自己高大英俊的儿子,他有多骄傲,有多清冷,有多在意这个孩子,有多喜欢画知,他再清楚不过了。多年前,排山倒海的无力感,再一次袭来,他清楚秦牧此时此刻的疼,也许比之当年更甚。 就在医生忧愁不定的,不知道作何是好的时候,秦牧的嗓音像是被塞了铅灰一眼的沙哑,带着毁灭的架势,那样的气场,让医生觉得地狱就近在眼前。 “她要是有半点闪失,你们都不用活了。” 之后,男子利落的转身,带着决绝和杀戮的气息一步一步的踩在所有人的心头走远,甄凡在走廊的拐角,客厅的偏角看见了影子一身肃杀的立在哪里,等待着他的王。 甄凡,知道秦州市或许更多的地方都会蔓延在死亡和血腥的气氛里,只是这一次,她也不会去阻止,秦家的当家人第一个孩子这样莫名其妙的失去了,他值得所有人陪葬,甚至不够,秦钰清楚的看见甄凡的身子在颤抖,指甲融进了手里,鲜血一点点的从瓷白的指缝渗出来。 秦钰,上前把女子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女子的肩膀“甄凡,那个孩子不希望是这样的结局,他是善良美好的天使。”温暖如春的话语,羽毛般的洒在甄凡的心头,女子渐渐的冷静下来。 泣不成声,掩着脸,甄凡窝在秦钰的怀里“你让他怎么接受这样的事情,那是他第一个孩子,第一个孩子啊!” 甄凡有多怕,秦钰怎么会不清楚,这个孩子对于秦牧来说的意义太过重大,画知的身子不好在住进秦家没多久的时间,秦钰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作为秦家的当家人,这个女子对于秦牧来说不是最好的选择。 他记得清楚当初对着秦牧说起这些的时候,他清涧冷峻的儿子睥睨夏天的气势“她不能生,我就不要。” 完全的不把秦家的一切看在眼里,但是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希望之后的失望,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那样高傲敏感的人,肯定把这一切都归咎在自己的身上,秦钰怕他的儿子也如同自己一样,一生都背负着愧疚和自责,对着自己最爱的人。 秦牧来到自己在秦家偏宅的工作室,自从画知来秦家庄园以后,他很少来这里,哥特式的内部装修,处处都是地调的奢华,同时也极具侵略性的霸气。 男子进门之后,抬脚就将之前收藏的上世纪的红木茶几踢翻在墙上,宫廷式的壁灯,毕加索的油画也随之烟消云散,跟在后面的影子对于秦牧的怒气也是意料之中。 兴许,画知不在意这个孩子,那么秦牧也不觉得怎么样,偏偏画知宝贝的要紧,原本打算离秦牧而去的人,都回来了,让这个爱画知如命的男子怎么能不去珍惜,画知是秦牧的逆鳞,唯一的不能碰触。 “谁干的。” 平静道没有波澜的声音,男子背对着影子,不过,多年来的嗜血生活,影子清楚的嗅到了秦牧身上,潜藏已久的暴虐因子,传染一样的热血沸腾,这是战争之前的猖狂,也是对鲜血和胜利的势在必得。 “叶知秋。” 影子也干净利索,这样简单的事情,真的不用费多大的气力,只是他也清楚,这件事情要怪罪和牵扯的不止是这一个人那么简单。 秦牧突然转过身来,眼神刀锋一样的锐利,落在影子的眼里,手起刀落的狠戾,影子的心,不可名状的一缩,见惯生死的他还是本能的恐惧,他清楚那种感觉。 “李尧把人给逼急了。” “呵,她是这个时候想叫停,赔上的却是我秦牧的孩子,是不是觉得她捏着画知,我就那她没办法啊。” 秦牧四十五度的微仰着头颅,嘴角讽刺的笑,妖娆的刺眼,看的影子都有些想逃,秦牧这个样子太惊悚,完全的抹不清楚在想些什么。 “那个,她毕竟是少夫人的母亲......” 剩下的话,影子没有说下去,就被秦牧的自言自语似得话,给惊得说不出来了“她不是也有儿子吗?” 那不也是画知的哥哥吗? 影子没有敢出口,这件事情不好说怪谁,但是他也恨得牙痒痒,未来的当家人,天之骄子的孩子,在没有出生的时候,就遭逢不测,这样的侮辱,对于他们守卫秦氏的死士来说,是最大的侮辱,本该家主不说他们就采取行动的。 叶知秋这个可恶的老女人! 第一百二十三章:疯狂报复(1) 李家大院不同其他的世家,门庭冷落,朱红色的油皮大门紧紧的闭着,半天也不见有人进出。 外面的平静祥和,有谁知道,里面的李家人此时处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上上下下的人,无一例外的被秦牧派来的死士牢牢的牵制住,主屋的书房里静寂的吓人,像是绷紧的琴弦,只要稍稍的一点动静,就能挣破这剑拔弩张的局面。 愤恨交加的李家家主,李尧饶是依旧坐在书房的檀木太师椅上,也掩盖不住大势已去的颓败,再多的威严不甘也是垂死前的挣扎。 影子懒散的横依在李尧面前的书桌上,不屑的瞅着当初穿着军装也算个人物的男人,中年的他少了正气,晦涩难懂的眼里多的是阴匿很辣的邪气。 “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不要有什么不甘心,所有的事情都在秦公子的掌握之中。” “成王败寇。”李尧多少是不接受这样的好意的,此刻受制于人虽然在他的预料之外,但是对他来说死也胜过这样被一个下人羞辱。 他怎样也是李家的家主。 影子岂会不明白这些自视清高,实则龌龊不看的大家族人心里的那点想法。 “啪”的一声刺耳的掌声,空气中都是凌厉的气息。“别他妈的看的起自己,凤头鸡尾不需要我解释吧。” 李尧嘴角血渍蔓延,狼狈的垂直从被捕就高傲的头颅,面色死尸一样的苍白,目龇尽裂都是不可相信与浓郁的划不来的恨。 “你把人给逼急了,亲手料理了自己女儿的亲骨肉,这下死的明白了。” 李尧一口气卡在胸口,活活的给气的晕死了过去。 影子给收下的人眼色,很快一些黑色的暗影在晃动,悄无声息,不多时,李宅空无一人,成了名副其实的死宅。 秦州市的生活还是那样的继续着灯火阑珊,车水马龙都打上五光十色的霓虹色泽,美得绚烂金贵。 谁也不知道一夜之间,四大家族这个城市的支柱,坍塌了一根。 第二天,早晨,画知,懵懵懂懂的醒来,窗帘飘纱,安静的卧室,身边不是她熟悉的俊逸清瘦的面庞,胳膊上轻微的刺痛感让她记忆逐渐的回笼。 恐惧盘旋在心头,画知甚至不敢伸手去摸摸自己的肚子,她不敢想。眼泪却是顺着眼睑溢了出来,怎么也流不干似的。 人都说在哀莫大于心死,她对于自己的母亲算死心了么,有一天她的算计可以看不留情的对着自己的女儿。画知想她流的应该不是眼泪,是血,那些来自叶知秋的血,流干了就换清了。 秦牧一夜都在审讯室里,说的好听点是审讯室,其实也就是伺候李尧的地方,他觉得要不做些什么,是没有脸面去见画知的,她苍白憔悴的样子分分钟都是对秦牧的凌迟。 终究还是放不下,秦牧一路上都在想,画知醒来了,他要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她会怎样反应? 秦牧发现他没有答案,心空的没有底限,盘旋的是白色纱布上鲜红的颜色,刺的他太阳穴突突的疼。 在隔壁的房间洗漱干净,洗去了一身的血腥闻到,敛去了浑身上下的戾气,秦牧现在画知的房门口,他们的卧室,迟迟的没有勇气开门。 直到,女子悲痛働哭的声音传进耳朵,秦牧像是被牵引的木偶,疯一样的奔进了卧室,看见的就是在床铺之间,越发瘦弱的女子,哭的不能自已。 手臂上的输液管子里血液已经倒流,那样浓稠的暗红色,秦牧看在眼里,心都在颤抖,步幅踉跄的冲到画知的身边,一按住了撤掉输液管子的上段,哀声力竭的喊了隔壁房间的医护人员。 一阵的骚动,医生护士杂乱又按部就班的检查,大家都小心翼翼的避开秦牧杀人的气势,就是这样的动静,画知似乎也感觉不到,只是现在连眼泪都没有了。 齐齐的忙活了一阵子,医生确保画知没有什么大碍,才带着跟随的护士退出了房间,秦牧在这个过程中,给那些人一个眼神都吝啬的给,这个时候不用说大家都清楚,只要秦牧不把火气撒到他们身上已经是万幸。 安静的卧室里,只剩下两个人,静的秦牧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脏一阵阵收缩的声音。 “画知?” 试探性的开口,秦牧的嘴巴干涩,不知道这个时候能说些什么,他可以解决了所有伤害他孩子的人,生不如死的折磨,只是那个孩子再也不会回来。 他尚且都这般的难受,画知空洞的眼神,让他万念俱灰。 时间大刺刺的在连个人之间流淌,留不住的还是留不住,流淌的还是在流淌。秦牧站在床边,天鹅绒的舒适大床上,女子薄如蝉翼的睫毛轻轻的松动,在秦牧觉得她这样一直都不会理会他的时候,画知开口了。 声音轻微,缥缈,没有伤心,没有激动,淡如水。 “叶知秋在哪?” 秦牧盯女子看了好久,不确定她的想法是不是自己猜测的那般模样。 女子缓缓的抬起手臂,伸向秦牧在的方向,些许的偏了脸颊,看着站在空气里的男子,憔悴苍白,衣衫凌乱,哪里是平日里矜持高贵的他,血丝充斥在黑漆漆的眼里,格外的显眼,画知看的心疼的无以加复。 觉得小腹传来的疼,都比不上,心脏剧烈的绞痛。 碰触到画知手指的那一刻,女子清晰地感受到了秦牧的颤抖,小心,她主动的握上男子骨节修长的手掌。 秦牧觉得他都感受不到女子的温度,那样无有似无的温度,怕的他想疯狂的撕破笼罩在他们头顶的命运弄人和丑陋的勾当。 “秦牧,我对不起你和孩子。”画知看了秦牧一眼,垂下眼睑盯着自己平平如也的小腹。继续说“你说我多傻啊,明知道她一直对我不曾真心过,怎么就天真的想着她也会对我好一次,却堵上了我们的孩子。” 她的自责,苦涩搅和的秦牧心口堵的说不出话来,他爱的女子,怎么有一天会这么萧瑟?俯下身子,虚虚的环抱着画知纤瘦的身子,秦牧良久都没有言语。 这样的温暖和包容却让画知所有的情绪都找到了出闸的穴口。 “她怎么可以这样啊,有什么都冲我来不可以吗?我这辈子也许就只能有这么一个孩子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画知歇斯底里的叫喊,时而尖细时而低沉的声音在秦牧的耳边飘荡。 画知抓着秦牧腰际的手不知不觉的收紧,指甲深深的嵌进男子的皮肤里,秦牧都似乎没有知觉,思绪飘得很远,他像是做了一个遥远又沉长的梦,他们的孩子精致美好的就像是一个肉嘟嘟的粉团子,多半像极了画知,细白柔软的皮肤,张开两个胖乎乎的小手,要他抱。 “秦牧,我是不是让你很为难?” 画知的发问,打破了不切实际的幻想,秦牧那一点点希冀也落回了现实,少许的抬起身子,盯着他的倾国倾城的面容,想要找出来什么。 “我知道你难以放过一些人。” 女子的眼神笃定,理解,让秦牧眼眶一阵的湿热,扣着女子单薄的身子,把滚烫的眼泪流进了她的肩膀。 “我不知道......” 秦牧何曾知道过,影子劝诫他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是怎样的狂怒不平,自然不会去在意许多,昨晚,李尧那个大半生骄横的男子在他的面前,卑微的如同蝼蚁一样的苟延残喘,他就在想,叶知秋他要怎么解决。 有些结果,画知承受不起。 秦家庄园里,弥漫的都是一股子浓郁的忧伤,荷髻在美国这个时候,正挣脱了田牧野的牵制,好不容易的登上了回国的航班,付出的代价自己是让田大公子吃干抹净,还吃的特别的过瘾饱足,荷髻想着早晨起来,看见某人一脸餐足的模样,恨不得冲着他那欠扁的脸上招呼两下。 三万米的高空,云层密布,想着烦心的事情,荷髻乱糟糟的心更乱了,拉下了眼罩,身子甩进了头等舱舒适的座椅里。 眼泪却在片刻的黑暗里肆意流淌,怎么也收敛不住,竭力控制的纤纤玉指抓的椅子皱了一坨。 在外人看来秦牧秦州市的天子,俊逸非凡,应有尽有,画知高门大户的小姐,出身就有上天眷顾,唇红齿白腰软肤白,美人中的美人,两个人的一场命中注定的相遇,在一起。 幸福的令人发指,可是别人看见的都是这些光线亮丽的表面,其中的曲曲折折,弯弯绕绕,她荷髻这个局里人却是看的十分清楚的,也是这份清楚才不得不无奈命运弄人。 原来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都不能容易的活。 记得在画知踏进秦家庄园的那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他们都知道了画知这个女子有一个致命伤,让她无缘秦家主母的位子。早晨起来在洗漱的时候,看着镜子里姣好面容的自己,荷髻当时是怎么想的,秦牧看你怎么办? 第一百二十四章:疯狂的报复(2) 不好生育的女人,放在今天的社会真的不算是多大的问题,在秦家就不一样了,权利在任何时代它的烙印都是一样的,承受的王冠的荣耀,同时也要肩起它的枷锁。继承人关于整个秦氏家族力量的平衡,外亲的政权夺势,在长老会里体现的就不能再体现了。 荷髻不算的不懂事的姑娘,相反的对于这个巅峰的权利结构,她比画知明白的通透彻底,自然也知道她不可能在秦家久留,在以后的历史里画知留下的就是秦牧曾经喜欢的女子,不会再有其他。 在秦家庄园生活,外表看起来宏伟庄严,奢华享受,没有丝毫的权利争斗的风波朗朗乾坤,片片花海,美不胜收的才是秦家,可是又有谁知道秦家人一天的生活,一举一动都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就是今天一顿那道菜筷子下得多了都有人知道。 穿着盛装,甄凡说荷髻最适合不过的就是正正的水红色,鲜亮火热,她自己也爱的很,那样痛快极致的颜色却是也该衬得她。 当时的荷髻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去见画知的,现如今她自己的每一个表情都记得清清楚楚,可怜,还有就是看笑话的心态,又有那个花骨朵一样的女子成了一些有心人头破血流向挤进秦家的工具。 就在看见画知的那一瞬间,欧洲风格的复古大旋转楼梯,蜿蜒迤逦的妖娆,女子白色贴身呢子长裙,黑色珍珠手拿包,一头乌黑柔亮自然的卷发慵懒肆意的披在肩后,修长优美的脖颈,挺着优雅高贵的气质,一步步的走进了荷髻的视野里。 惊为天人,荷髻很难想想有朝一日能有一个女子,站在秦牧鬼斧神工的面容跟前还能不失去颜色的,更难得的是画知这个女子表面看起来安安静静的,丝毫也掩藏不住她性子里的刚烈和不妥协,那股子傲气,竟然和秦牧身上的冷漠浑然天成的契合,让人第一眼就感叹,天作之合。 这算是荷髻正式的和画知首次见面,除却第一次装作佣人逗弄画知的话,那个时候,荷髻对于画知的影响不单单再是一个花瓶,心里竟然生出了丝丝的不忍,这样一个绝世遗立的人儿,应该被好哈的呵护珍藏,显然秦家不是她最好的选择。 或许是最残忍的归宿。 平生第一次,荷髻作为秦牧的妹妹,去试探那个城府深到她看不清一星半点的男子。 红酒透明高脚杯,意大利真皮沙发的舒适,归置在一起,打着掉下来的水晶灯,一切都是那样的惬意享受。 荷髻强忍着秦牧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强装着淡定,通着他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对面的男子,白色的衬衫服帖的贴着他精瘦健康的身形,袖子随意的卷起来,骨节秀气,纹路完美的手指悠闲的握着高脚杯细细的跟,横出来几分的不羁。明灭的眼眸里是看不清的神色。 深的能让人掉进里面,荷髻觉得她的那点心思,男子似乎都看得透透的。紧张的时候,她会不自然的添一下嘴唇,这个细小的举动,泄露了她此时的心理。 秦牧换了个姿势,也不着急,闲闲的坐着,看着荷髻的方向,眼神没有焦距,又像是在发呆,荷髻最厌恶这样的犹犹豫豫,狠了狠心,还是说了出来。 伸手够到茶几上的红酒,抿了一口,女子环顾了一眼秦牧的房间,不得不说秦牧是她荷髻一生里最敬仰的男子,没有之一,大到整个房间的格局,小到摆设的物件都是完美挑剔不出一点的不对,自然也不会凸显出主人的喜好,一如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猜不透。 “秦牧,别告诉我你爱上那个温室里的花骨朵了,不得不让我怀疑你的品位。”半开玩笑的语调,砸在安静的房间里,有些突兀,荷髻又一次叹息,秦牧的卧室还是太大了,睡觉的地方有必要搞成复式的吗? 在说之前,荷髻在心里预想了无数的答案,千想万想都没有算到秦牧会那样认真的近乎带着誓言一般的鉴定,望着虚无的地方对着她说了一省最动人的情话。 “一眼入心,死生不换。” 荷髻长久的沉默,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翻滚复杂的情绪里,一个感慨的声音最强烈,秦牧你可知道你这样的爱情,让其他人的人生多没有味道,以后她荷髻遇见再好的男子还会觉得好吗? 还会有比这更悸动忍心,直抵心脏的深情表白吗? 她没有答案,画知也许以后无论你遇到多少的坎坷不易,有秦牧的这份坚定不移的爱就足够了。 荷髻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的走出那个从来不曾踏足的房间的,在他们的生活里,亲情不会太过于浓烈,表达的方式也不会是敞开心扉,这是一种习惯,生存的习惯,太过于暴露自己,就是自杀。 所以啊,爱情在她生活的这些年里从来都觉得是人类最无耻的谎言。那么多的痴男怨女,只不过是得不到的借口罢了。 后来她担心的长老会的刁难没有发生,迟迟的推到了无限的以后,画知身体不好的消息就像是一个不真切的梦境,随着日光的爆烈化得无影无踪。 这后面秦牧做了什么,荷髻不清楚,只是长老会里牵头羊,揪着画知不孕的这个借口,伺机发难的几个长老,在一夜之间都离奇的离开了这个世界。消失的悄无声息,像是不曾来过,这样杀一儆百的威慑力,让所有异样的声音都寂静了。 换来的结果,是画知安安稳稳躲在秦牧的臂弯里,享受着鸟语花香,岁月安好的梦境,换来的是秦家两代当家人之间最激烈的矛盾碰撞,秦钰在放下秦家这个重担的十几年里,从来不会插手,秦牧的事情,对于这个一生骄傲的作品的儿子,秦钰向来都是满意的。 荷髻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当秦牧从父亲的书房里出来之后,一脸的肃杀之气,眼里是炙热的火焰,那样的他足以有横扫千军的气势,震慑的荷髻当时忘记了躲避,直直的看着秦牧与她擦肩而过,之后映入眼帘的就是秦钰担忧无奈的目光,饱含一个父亲对十足孩子的痛心疾首。 看似秦牧的力挽狂澜为他的爱情之路扫平了障碍,荷髻见骨刻心的记得,他们甜蜜渐渐升温的爱情,举手投足之间渐渐默契的密不透风,不容得他人空间的气息,甜蜜微微刺痛着她那个埋藏太深的少女心。 好多次,荷髻都呆呆的望着画知画画,弹琴,剪花修草,静谧舒心的气息就在周围流淌,莫名的就是让人的心舒畅的似乎清泉流淌过,止不住的想靠近想拥有,荷髻就是那个时候,突然明白了秦牧为何会对着画知一见钟情,抓住不放。 太难得的滋味,换做她是一个男子他也不愿意,就是一个女子,她也忍不住的想和画知亲近,对她好。这世间就是有些人,身上会有一些神奇的魔力,让其他人心甘情愿的沦陷。 飞机上乘务员甜美舒心的声音响起来,播报着航班抵达秦州市的消息,荷髻恍然从回忆里抽离出来,还未干透的泪痕,惹得面颊一阵阵的干涩,她才明白,原来爱情的滋味就是如此,尽管田牧野不是她心里的良人,但确实是她荷髻的爱情。 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是秦牧和画知那样的轰轰烈烈,极致浓艳。他爱的太痴太认真,愿意倾其所有。张爱玲说“毁尽一座城池,只为成全他们的爱情。”那么,秦牧对于画知的爱,便是封城也不换的吧。 她羡慕倾心这样的爱情,也成全这样的美。 荷髻回来的消息,给整个消沉的秦家庄园带来了一抹的生气,甄凡自然是最高兴的那一个,最近发生的事情,太过于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谁都知道最近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会行动,但是谁也忘记了地方叶知秋。 谁说虎毒不食子的,那也是对着还有良知的人说的,显然有些亲戚抵不过利欲熏心。压抑许久,对着荷髻,甄凡自然就唠叨了一些,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风华正茂的甄凡,岁月鎏金,现在的她只想要看庭前花开花落的安稳。 荷髻陪着甄凡说说笑笑的,倒是逗得人开怀了一些,在去看画知的路上,廊廊亭亭,区区绕绕的,她不得不感慨岁月的可怕,在她措手不及的时候催人老。 几天的修养,画知的身子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了,只是心情抑郁,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惨白惨白的,让人禁不住的心疼。 秦牧寸步不离的守在女子的身边,照顾着,嵌在铺着一指厚毛毯的躺椅里,画知背对着门口,望着阳台外的景色,秦牧斟了一本的鲜牛奶,冒着暖心的热气,轻声细语的在耳边不知道对着女子说些什么,惹得女子艰涩的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就是片头对着秦牧笑的一瞬间,眼角瞥见了站在厅里的荷髻,亭亭玉立的女子,自信蓬勃,顾盼生姿的眉目之间对了几分成熟和稳重,比起之前,五官似乎也张开了不少,越发的明艳不可芳物了。 画知惊喜染上眼眶,秦牧这才顺着女子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了早已经站在背后的妹妹,凉刺刺的看了一眼,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荷髻一下子就幽怨了,嘟着嘴角,扑倒了画知的跟前,从后面,就着躺椅虚虚的搂着画知撒娇“画知,秦牧没有人性啊,我这个妹妹怎么说都小半年没有见了,你看他呀,什么表情。” 第一百二十五章:疯狂的报复(3) 荷髻最大的好处就是面对别人的时候,总是笑魇如花的样子,逗着画知,她身体不好,精神状态不佳,一会儿的功夫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书房,荷髻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口“她身体还好吧。” 秦牧看了一眼坐在沙发边紧张揪心的女子,半晌荷髻才听他不带起伏的话传来“除非有奇迹。” 荷髻原本还抱有的一点幻想,都破灭了,她失去过孩子,自然最清楚不过画知的伤痛,但是此生再也不能有孩子,让那个单薄又倔强的女人怎么接受? “哥”荷髻抿了抿嘴角,揣揣不安“你别冲动,画知再也受不起打击了。” 男子像是一座雕塑,俊美线条完美的侧脸,眼神空散,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入,长久的沉默之后,男子嗓音沙哑,慵懒清润之中带着丝丝的异样,犹如红酒杯压着大理石台面划过。 “明知道我秦牧一生只能有这一个孩子,你让我怎么对着她交待?”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似乎话费了他很大的精力,在荷髻别样的目光里,男子悠悠道来,像是对着自己说一般。 “有没有孩子,我真的不在乎,当初也是为了把她绑在身边,林存的出现我平生第一次清晰的感觉到不可掌控。” 男子颓败的昂起了头,发丝微微后仰,怅然若失的样子让荷髻心疼,也觉得惊艳动人。男人真的只有被牵绊的时候才最有魅力。 脑海里闪过一个人桃花细长的眼。 “她离开过我,因为这个孩子才回来了。” 荷髻震惊的抬起眉眼,这些事情她不清楚,也无法接受,一脸的不可置信,眼尾瞥见了秦牧搭在沙发扶手的胳膊,青筋突起,极力的在隐忍。 女子心头万般的沉重,也是无可奈何,这一刻,她突然有些明白甄凡的无动于衷,画知的不闻不问。 这个男人有太多的背负,需要去发泄去拼杀。 第二天早晨,荷髻还没有起床,外面就传来佣人的窃窃私语,强大着精神起来,穿过门廊的时候,三五聚在一起的佣人哗的得一下子散来了,鬼鬼祟祟的模样,惹的她一阵子的烦躁。 洗漱的时候,平板开着,声音开得挺大,主持人一板一眼的话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今日凌晨,有一则不雅视屏曝光,女主角乃是城北画家的叶知秋女士……” 荷髻手里的牙刷掉进了洗手池里,她两眼无神的盯着瓷白的洗手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天怎么过来这么迟,我还等你一起吃早餐呢!”画知今天的气色看上去不错,人也精神了许多。 荷髻接过来话“时差,没睡好。” 大方随意的养画知身边的软榻上一靠,手里捏了一块面包咬着。视线环顾着四周的变化,眼眶有些热。 之前她来过一次秦牧的房间,黑白灰三色为主,硬朗深沉的近乎无情的完美,如今那里还寻得一丝曾经的痕迹。 地上铺着厚厚的上好羊绒地摊,沙发座椅榻榻米到处都软乎乎的,雪白雪白的。 “秦牧这是要怎样啊?”荷髻在画知很前向来不藏着掖着,有些调侃的感叹,时光像是倒回了以前。 画知在厅里打量了一圈,嘴角浅浅的露出了一丝微笑,甜蜜也苦涩。 “他不放心你又不是不知道。”低头抿了一口牛奶。 “难得他怎么不在?” “上班去了,不是有你陪着我,好说歹说,今天早上才走了。”想起什么似的,画知看了荷髻一眼,没吱声,之后有就着她刚才的话头。 “这两天他手机一直有电话,公司的乱成了一锅粥。” “心疼他做什么,那就是个机器,你不知道他曾经创造了一个礼拜不回家,为秦家赚钱的记录,放心。” 荷髻忍着心里的沉重,强颜欢笑的逗着画知。最怕她想不开! 画知也意识到她方才的话有些过了,悠悠的吃着东西,转移话题“怎么突然回来了,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荷髻对于提起这一茬没有多大的芥蒂,歪头想了片刻“我把他偏上床,狠狠的睡了回去,之后就坐着飞机回来了。”女子说的好不轻巧,画知听得微微有些皱眉头。为她捏着把汗,那次,秦牧打电话给田牧野的时候她刚好在边上,那也不是一个好惹的男人。 不由得多看了荷髻两眼,不过一想怎么也有秦牧在,这件事情,荷髻多少都在主动的那一方,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一直到了中午,荷髻看画知深色困倦,告辞了,出门刚好对上回来的秦牧,两人点头而过,荷髻走出去了几步,停在了楼梯口,她在下,秦牧在上,仰 视着男子“不想她知道,最好解决了身边那些嚼舌头的。” 秦牧身子子一顿,也没有回头,只说“知道了。”就闪身进去了,荷髻不急不缓的下着楼梯。 秦牧,你和画知一定要幸福啊!不然我怎么敢去相信爱情,怎么交出真心? 开门细小的声音惊了画知,她懒洋洋的侧着身子靠在榻榻米的一头,下面垫着两个天鹅绒的枕头,修长的身形,曲线皮肤,美好的普通一幅画。 “说了,你回去休息,我没事,秦牧回来了我给她说。”女子有些无奈的语气,说了两句,没有了声音,估计又睡过去了。 秦牧放下公文包,脱了鞋子,没有直接过去,而是先去了洗手间,冲洗了一下,裹着睡衣,手里一块毛巾胡乱的擦拭着乌黑绵软的头发。 走过去,看着女子恬静的睡颜,男子不由自主的伸过去手,把她脸颊的几缕头发理到耳后,露出来白蜜小巧的耳朵。 “回来了?”画知眼神有些涣散,还没有清醒,朦朦胧胧的样子,憨憨的,热的秦牧心头一热,声音愈发的温柔了。 “恩,再睡会儿。”画知惦记着事情了,要问问秦牧,困难的撑起眼皮,芊芊玉指,根根葱嫩,白白的印在秦牧小麦色的手臂上,那样的得软,那样的得细。 秦牧把毛巾往桌子上一扔,环抱着她,做起来,放在自己的怀里。下巴抵着女子的头顶“怎么了?” 画知疲累着,也没睡够,懒洋洋的摇摇头,窝在他怀里,就是不说话。 秦牧对她这样再熟悉不过,细细的顺着她的头发,这里添添,那里蹭蹭,腻歪得很。 头发上的水没有擦干净,随着他低头,几滴就灌进了画知的脖子里,凉得她一缩,躲开了男子的抵过来的唇。 秦牧眼里色彩沉沉,锁着女子的脸看得认知,画知被她看得毛毛的,也清醒了,看了一眼他湿答答的头发,向前挪了挪身子,够茶几上的毛巾。 她抬起腰肢,不小心蹭到了秦牧的敏感地方,立马就有了反应。奈何女子还不明所以,起身,整个的背都对着秦牧,居家服上去了一截子,白白滑滑的腰肢就在他的眼前,一动一动的挑逗着,那有多软,多细,他再清楚不过。 眼睛热着,手不自觉的就伸了过去,掐着女子的细腰,给扣在了怀里。 画知刚够到,堪堪挂在茶几看着那一侧的毛巾,就被秦牧的有着粗鲁的带了回去,腰上的力道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头发拿来。” 画知还惦记着秦牧的头发,男子低着头,吃着她脖颈这一软娇嫩香软的肌肤,任由女子在他的头上任意妄为。 不一会儿,画知手里的毛巾就掉在了地上,女子的呼吸起起伏伏,话都说不完整。“秦牧,现在不行!” 她本来就身子不好,病着更加的手足无力,抵抗的力道在秦牧这里,就成了情趣的成分,刺激的他更加的控制不住自己。 后面的温度滚烫,戳着她臀肉的软处,蹭啊蹭的画知咬着牙,把那些羞人的声音吞回去,只剩下哼哼唧唧的声音漏牙在秦牧的耳畔,无异于火上浇油。 秦牧拉着画知的身子,一使力道,女子面对着他,分开她的长腿,秦牧的手就伸进了她的腿心。胸前的起伏咬在嘴里,含着,咋着,手里捏着,揉起来,捻着顶端扯起来。 画知早就在他的动作里,没有了理智,任由他搓扁揉圆。 狠厉的声音带着撕碎她的紧头,在画知的耳边打破了绮丽的氛围。 “等着,我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画知还有些回不过神儿,眨巴了两下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春水荡漾渐渐的清醒。 忍不住笑出声来。 秦牧报复似的,发狠捏着她胸口的包子,不松手。 “疼!”画知打了一下秦牧的手背,没有丝毫的作用,手指一阵的麻,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情况,脸也红了和彻底。 “还撩拨我?” 秦牧咬牙切齿,显然忍得很难受。 画知学着他的样子,在他的胸口逗弄,秦牧喉咙里溢出来杂乱的闷哼。掐着她的腰,不让画知再有动作。画知挣脱了秦牧的控制,爬下来,跪在地毯上,隔着浴袍,揉着他疼的打紧的地方。 “画知,你玩火!” 秦牧大呵,他额头的汗水都渗出来了。 “嗯。”短促的一声粗喘,秦牧舒坦的享受着,半瞌着惑人心魄的眉眼,看着女子缩成一团的在他的脚边,秦牧一抬手一抓,居家服就在男子的手里,画知光滑如上好的白玉一样的背部,尽数展现在男子的眼底。 本来就线条优美的背部,因为跪着也要女子后面的弧线张开,肆意妖娆,挺翘的臀晃着晃花了秦牧的眼,一片白光焦灼,撒开一室的热。 粘稠的液体在画知的嘴边流出来,她的嘴角都有些合不拢,微微的吞咽着,长着口喘息。胸口的雪白傲娇起起伏伏的勾人。 秦牧俯下身子,压着她又是一阵子的厮磨,最后释放在她的大腿根部。 运动过后,两个人身上都汗涔涔的,秦牧抱着画知去了浴室,冲洗了一下,躺在床上,秦牧从后面环抱着画知,面对面的,鼻息相触。 “有话说?” 秦牧看着女子潮红的角色,眼睛才弯了起来,觉得舒畅了。 画知堪堪的晃了一下脑袋,本来想问荷髻的事情,现在懒得不想张嘴了,自顾不暇,该怎么去操心别人的事。 秦牧摸着她手感极佳的背,有些无奈的开口“她不相信爱情,田牧野也不是省油的灯,只是时间问题。不是每一个男人一生都只有一个女人。” “不带这么夸自己的,你是告诉我你要出轨。”画知眼皮都没有抬,秦牧蹭着她头顶细密的头发,眼里笑开了花。 “还不赶紧珍惜上。” “我就不知好歹。” “啪”得一声响亮,秦牧冲着画知的屁股,来了一下,女人太不听话。 画知一转身,背对着他,睡了过去。 秦牧看着女子纤细的脖颈,鼻子凑上去闻了闻,她似乎那里都细都软,还香。 第一百二十六:以爱的名义(1) 网络是一个猎奇的地方,多少人一天指着别人的离经叛道,捕风捉影活着,当第二天晚上,不雅视屏和照片在一个生活类的论坛上,持续不断的爆出来时,画家的股票短短的几分钟内跌倒停板,就是画知之前和林存的那段青涩的少年时光,也被别人拿出来做文章,更不要说在格拉斯的种种。 不过,也就是片刻,所有的风头都集中在了叶知秋的身上,恨不得把她过去多少年来,每天做什么都公布于众。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画家得罪了人,只是女儿和秦家的牵绊,迟迟不见秦牧有所反应,一时间众说纷纭,各种猜测不断,可谓是热闹。 但是,不管那家报纸媒体都没有人再报道过关于画知的只言片语,迷一样的成了秦州市老百姓茶余饭后的嚼头。 荷髻尽管心里明镜一样的,秦牧这次不会罢手,却也被网上的新闻,惊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有谁曾想到,一向高贵端庄,最将就仪态风华的画家夫人,羡煞让人的恩爱夫妻,真实的情况那样的刷破人的底线。 片刻的呆愣之后,荷髻心里凉的彻底,秦牧,这样做要陷画知于何地? 早晨,画知一如既往的睡得沉,到了中午时间才起来,觉得最近这些日子睡得有些多了,身子骨都酸软的厉害。 还不等她有所动作,佣人便在卧房门外传来响动“画小姐,您起来了吗呢” 外头的小姑娘怯生生的嗓音,逗的画知有些人忍俊不禁,秦牧到底做了些什么把人吓到了这份上,思及一些东西,女子的嘴角塌了下来。 在佣人的小心伺候下,画知洗漱好,穿着一身简单的居家服“打电话给荷髻说我想去后面花园里走走。” “哎,我这就去!”佣人像是讨得了什么大的奖励一样,眉笑颜开的应了,就小跑着去外面的厅里打电话给荷髻了。 自从画知流产以后,再也没有摸过手机,被妥帖的放在梳妆台的抽屉里,她也知道秦牧担心她的身体,加上最近没什么心思,就再也没有用过。 拿出手机,开机,这一系列的动作,她做得尤其的平静,浏览器的窗口里一打开弹出的就是刺眼恶俗的标题,手指僵硬画知心里,却风马牛不相及的想着叶知秋看见这些东西,是怎样的表情?她这一辈子多爱面子。 “画小姐,荷姑娘说她到了前厅了。”说完,佣人并没有离去,现在门角踌躇着,小脸都纠结在了一起。 画知没有转身,别无他样的开口,一如平时“怎么了?说吧。” 她天生温婉软糯的嗓音,又是气质出尘静谧,自然让人觉得容易亲近贴心。 佣人瞧着她没有异样,就把楼下传来的消息给说了“画少爷在客厅呢,说是要见你,老爷和夫人去后山跑步了,我……” “有吧。”画知没有耐性去听那些解释,原因无非是秦牧交待不让她知道外面的情形,现在没人倒是难为的佣人不知如何是好了。 口腔里一阵的苦涩,画知微微的仰了脖颈,挺着背脊,率先的走了出去,影子傲气优雅。 画念其实一早就来了,故意错开了秦牧上班的时间,想单独的见见画知,这两天对于画家无意来说是灭顶之灾,画铎颓败如山倒,他不得不站出来。 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佣人体贴周到,就是不见画知的身影,只说画小姐没有起来,她们不能贸然打扰。 他心里也煎熬,有愤恨,怨怼,不可置信,却也不得不来又一次的为难自己的妹妹,心底里他是瞧不起自己的。 粘着手里的瓷杯,骨质细滑,他脑子里满满的都是画知小小干瘦影子,一团儿的坐在钢琴前,吃力的按压,坐在画板前涂涂抹抹,二楼的窗角多少次放学回来,画念都见她抿紧嘴角,蹙着秀气的眉头,做些并不喜欢的事情。 偶尔,回来还会碰上叶知秋对着她发脾气,嫌弃她不好好跟着芭蕾舞老师学习,过来过去就那几句话。画念觉得自己都背下来了,总之女生就要学,那个时候他多少次偷偷的庆幸自己是个男生,不用那么麻烦。 哦,对了,那个时候**岁的画知吧,还会和叶知秋顶嘴,说自己不喜欢,后来的日子里她越发的安静,有些时候,画念都会忘记自己有这样一个妹妹。 她是从什么时间变得安静的? 画念正想着,一道细流敷贴酒石的嗓音舒人心脾的传来,打破悠悠思绪。 “哥,来多久了?” 女子苍白,头发披散在身后,穿着绒绒的居家服,哪里还是他记忆中精致的洋娃娃一样的女子。 掩下眼里的心疼,画念若无其事的微笑,俊朗封神。“刚来。” “画小姐,您先吃早餐吧。” 领头的佣人也顾不得礼节,上前打断了兄妹叙旧。画知微微愣神,思及秦牧的脾气,点了点头。 边上的会客厅里坐着兄妹二人,谁也没有言语,只有汤匙碰触碗碟的清脆生,在这个阳光甚暖的早晨有些许的突兀。 画念嘈杂无章的心,看着半边身子陷在光晕里的女子,出奇的安静了下来,有些恍惚,来的意图也绵软了下来。 “我看见新闻了。” 放下餐具,画知没有去看哥哥一眼,自顾自地说,紧绷的身子这微妙的变化都落在了她的眼底。 这句话的信息量足够画念吃惊,也足够他心如死灰的僵硬,何止僵硬,如今的情形他有些不敢去想事态的发现。 “我流产了,吃了叶知秋做的爱心晚餐之后。” 面色发白的画念,就是亲眼看见叶知秋的不雅视屏时也能不显山不显水,此刻,他清楚的听见心碎的声音,也突然明了,画铎他的父亲在这个最应该攀秦牧高枝的时候,怎么安稳不动。 不要说秦牧,就是事情放在他身上,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做出来更过分的事情,抬眼,看着静若处子的妹妹,画念的眼眶红了。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位置,也明白人生有很多的活法,他没有那些矫情的梦想,人过惯了享乐的日子,便很难去俯身舔苦。 画念自问他没有比在这个圈子里的男生少努力一分一毫,为什么到头了他生命里到目前位置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为了他都已经面目全非了,尤其是这个安安静静的妹妹,一条命怎么还? 他想不来,画知的疼画知的痛,画知的绝望,画知夹在道德伦理公道之间的挣扎,出来站在秦家庄园漆黑的雕花大门外,他望着外面悠悠的花草,浮生如梦不过如此。 画知目送他的哥哥,从小舍得掏心掏肺,付出所有喜欢的哥哥,因为叶知秋说他的人生不容易,她心疼,那个时候她就想,自己都不容易了,那哥哥不容易该有多不容易? 眼泪无声的滑落,藏进了衣角里。 往日里挺拔刚劲的男子,默默的踏过百里花灯的甬道,说不出的萧瑟寂寥。以前的他,总是缺乏棱角,不够锋利,以后她再也不用担心了。 代价何其大?叶知秋满意现在看到的吗? 没有人给她回答。 秦牧在画念离开片刻后,就出现在了画知的面前,她正拉着荷髻在后山写生,好久没有看到过绚烂的花,好久没有画画画了。 “回来了。” 三个人都默契的不点破,画知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秦牧的发丝有些微的凌乱,显然回来的有些仓促,这些细节她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哥哥来了,怎么不坐坐?” “说是公司有事,我起来就不早了。”画知提到这有些讪讪,荷髻看着她娇羞自然的模样,还如小女生般的俏丽多姿,半点没有让人不舒服的地方,不得不感慨,有些女人天生值得最好的疼爱。 秦牧这几天难得看见她有好心情,放下也懒得去计较其他人,扣着怀里的女子,凑在她的身边看着画知给荷髻画肖像画,身卧花丛人比花娇落在了画知的花布上。 画念离开了秦家,没有去公司,反而回去了趟画家,半个月不从踏进的地方,冷冷清清,佣人都遣散了,只剩的老佣人还是叶知秋带来的。 叶家不算的大门高户在秦州市,不过也算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出了叶知秋这样的事情,除了苛责,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和画家沾上亲。 临门,画念想了很多的可能,他看见自己母亲的场景,悔过痛哭流涕,还是哀莫大于心死的寂静,都没有,叶知秋还是众人心目中的叶知秋,她高傲如旧,朱红色的旗袍浓得能滴出来血色,眼梢太过于平静。 “回来了。” 微微的一怔,画念踏进了客厅。 做了良久,他才像是找回了声音一般涩涩的开口,问了一直想问的藏在心底的那就委屈“你就那么肯定我不靠着你的谋算成不了一番大事?” 叶知秋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样反应,没有丝毫的意外,冷静的端起来茶杯喝了一口她钟爱的毛尖。 “能,我要的是必须不是能。” 画念听不出来她言语里的情绪,只是这样的回答堵的他胸口闷生生的疼。 “牺牲她的孩子,你觉得要来的我回要么?” 叶知秋手里的茶杯不稳,踉跄一下,才拿稳,额头的皱纹隐隐的明显。 “你不拿更对不起她!” 第一百二十七章:以爱的名义(2) 画念的大掌猛的紧缩,攒起来裤子上一团的褶皱,叶知秋凉凉的瞥了一眼,深神情越发的高傲“别觉得接受不了,现在才是开始。 你觉得我不为你谋划你又能走多远?” 这句话够狠辣,对于一个大男生来说,是**裸的侮辱,尤其还是出自自己的母亲之口,更是痛上加痛,疼上加疼。 “那你问过我愿不愿意拥有么?我情愿一辈子活不成你想要的样子。” 画念这几个字像是用尽了平生所有的气力,狠不得咬碎银牙。熟悉的人都清楚彼此的暗伤七寸在哪里,母子两人不懂声色的相互攻击,不见刀光剑影,确实伤痕累累。 “画念,所以说我活的辛苦,画知得牺牲,你太幼稚!” 多久过后,叶知秋下了这个结论,起身,落落大方不带一丝的留恋,踏出了画家的大门。 只是画念死也不会想到,这是他与叶知秋的最后一面,多年之后,他也才明白这一刻的他真的如同叶知秋所言——幼稚。 “画知,我可以见你一面么?” 叶知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的时候,画知是没有任何的意外的,到了这一步,叶知秋总要给所有的故事一个结尾,只是,她画知是叶知秋的故事里而已。 秦牧盯着画知再紧,也不愿意干涉她的行为,只能派人在暗中悄悄的保护她的周全。 挂断电话,画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没有通知任何人,带了司机就出门了。 荷髻坐在自己的别苑里,听着佣人传来的消息,心隐隐的揪在了一起,因为同样是女子,因为都失去过一个孩子,她明白,画知不想表面那样的平静无波,也知道她说服不了自己安安稳稳的和秦牧生活。 如何的决断就看这次的见面了。 宛悦会所,装修高雅低调,环境悠悠,是个适合说话的地方。 画知到的时候,叶知秋还是那身浓墨重彩的旗袍,美艳华丽。坐在靠窗的卡座环形软椅上,阳光倾斜,装饰植被花草环绕,那样的她一如画知记忆里的美好惊艳。 岁月会格外的照顾一些女人,也会格外的眷顾一些人,画知从小就知道,一如叶知秋一如她画知。 清茶袅袅,悠悠沁脾。 画知恍恍惚惚,许是窗外阳光太暖,茶太香,她有一个觉得坐在对面静默不语的叶知秋是一个好母亲,温暖漂亮。没有过往的不愉快,也没有那个孩子。 “知儿?”或许是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称呼,或许是叶知秋也意外她自己会这样顺其自然的张口,唤画知的乳名。 “我从小对你苛刻,没有其他的因由,还是那些老生常谈,女子不能行差踏错一步,回不来。” 今天的叶知秋分外的柔情满怀,似乎像是悠悠的茶,续续不断的雾气,望着窗外,画知扑捉见了她眼角的愧色和尴尬。 “画念不是你爸爸的孩子,我觉得提不起他,因为不能让他回到原来的位置,也因为对不起你的父亲,我更不能原谅的是自己,对你我可以苛刻过分,你怎样都是我的孩子,他我不可以。” 画知握在手中的茶杯,三两茶叶片在淡色的茶水里微微抖动,显露画知的情绪。 好久,画知都没有开口,她消化不了这个消息,举案齐眉的父母,内敛的哥哥,让他怎么接受自己的身世。 “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你一样。” 画知拧着眉,有些反感叶知秋这样来描述她们的经历,像是命运轮回,其实大家心里明白都不会那么回事儿。 “我意外有了画念,他是李家的孩子,我记恨这样的错误,也恨李尧对不起我,一直都让他以为自己没有子嗣。你父亲,他真的爱我,但是有些事情存在谁都没有办法忽略,我做不到如无其事,尤其他爱画念,护得真心真意。” 上一代人的纠葛一直蔓延在画知他们这一代身上,从一开始画知就清楚,如今,也算真相揭露,她更加的不知道要怎么去怪罪,该怪罪谁。 木已成舟。 “我和你不一样,我爱秦牧,不会有其他人。” 这句话暗讽的意味十足,画知做不到不恨,也不能反击,但是她真的做不到一如从前的对待叶知秋。 “那林存又算什么?” 叶知秋像是一个法官,她不允许画知的闪躲,不承认,在她的心里这些都是事实,她做的都是正确的最别无他法的选择。 画知对于叶知秋的激烈反应有些许的不解,后来也了然。 “他和我那些感情在过去的七年里早就消失殆尽了,何况现在的他,我不愿再多看一眼。” “画知,人都是很自私的只想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一部分。” 画知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她和叶知秋的见面有什么意义,这算不算作为母亲的那个女人对于她的解释,至少让她在以后的日子里,记恨她的时候,也少一份尖利。 到了如今,画知天真的以为叶知秋至少会在愧疚的作祟下能对她这个女儿坦诚些,还是在算计! 腥腥血气在口腔里翻过,再多的情绪在闭上眼睛的瞬间,画知都埋在了心底。她的母亲,犯下的过错,不是她来承受谁来承受? 司机一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后座的女子,生怕有什么不对,到时候秦牧怪罪下来他可承受不起,频频的抬头在后视镜里看一眼。 画知这个时候真的不愿意张嘴,纤纤食指搭在开关上,升起来了隔板,也隔绝了窥探的视线。 “秦先生?恩!好,好的!” 司机应下来秦牧的电话,才觉得安心些,也不顾问画知的意见,就讲车来到了秦家庄园。 看着门前熟悉的景色,她有些不知道作何是好,多久在强迫无事,让周围的人放心,真的有些累了,秦牧,画知累了要怎么办? “画知,画知!你救救我爸爸,画知!”急切的呼喊,最后渐渐的都无不成句,沙哑的后音拖的老长,画知下意识的朝着生源的地方看去,刚落下脚,身子还没有完全的离开车门,李舒音狼狈的扑到了她的跟前,入目是憔悴苍白的容颜,头发也乱糟糟的没有搭理,这样的李舒音让画知陌生也心疼的抽抽。 一把握住女子在空中乱舞的手“到底怎么了?你好好说。” 李舒音连日来的委屈恐惧,在画知这柔声声的暖意里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出口,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的流淌,止不住,嘴角颤抖,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有什么事情,我们进去再说。”画知多少有些知道事情的原委,正式这样她更加的觉得累,似乎支撑她的那根弦快要断了,李舒音抓着她抖的骰子一般的模样,一刀刀的刻在她心底,就不出血,只有疼。 谁知,这一句话像是戳在了李舒音化脓的伤口,疼的她立时跳了起来“不要,我不要进去,求你了画知!!” 她连连的摔着头发,听不进去画知的一句安抚的话,拉扯间,画知被她甩到车尾,腰部撞在车上,闷生生的疼。 司机原本不打算插手,转眼之间的变化,不等他偷摸着给秦牧电话,画知就发生了意外,吓得他顾不上其他,只上前治住了挣扎不跌的李舒音。 大男人的力气,任由李舒音折腾了两下也老实了,只是眼里透露出来的害怕和无助,犹如丢弃在街边无人问津的阿猫阿狗,可怜的让人心疼。画知心念一动,也不管她会不会再有什么疯狂的举动,两步上前,弯身把瑟瑟发抖的女子搂在怀里。 “不怕,是我,画知。”一遍遍的安抚,过了不知多久,画知的脚都有些发软,怀里的女子才冷静下来,眼泪流的湿了画知的胸前大片的衣服。 “画知,我知道我爸爸对不起你,我也知道李舒瑶做的事情,但是你能不能靠在我们的份上,让秦牧放过我妈妈,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李舒音的话,一句句的带着针芒扎在画知的心口,刺得她太阳穴突突的跳,周围的景物都有些看不清楚,只是觉得面前无数的黑影缥缈。 “我帮你,帮你,别害怕了。” 额头虚虚的出着汗,画知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命令司机送李舒音去秦家名下的酒店“说是我吩咐的,没有我的许可,就是秦牧也不可能要人。” 司机被她突然强硬的气势,吓得有些揣揣,都没有细想,在秦家的名义下有那里是秦牧这两个字延伸不到的地方? 没有功夫去认真的安排其他,画知便喊了老早就在门口等候着的里院的佣人,堪堪的扶着人,画知才回到了卧室,沾着床眼睛就塌了下来。 佣人们个个都都惶恐不安,深怕秦牧回来发脾气,拿着她们开刀,急急的去通知在后郊外的甄凡夫妇。 没有走出两步,不等到座机跟前,秦牧一身笔挺的沉黑西装,墨色浓重的能吸纳他背后携带的阳光,室内一阵的冰凉。 大家伙的心猛的一沉。 秦牧没有任何的停留,一路跨过客厅,匆匆的朝着楼上去了,紧跟着的影子,有些头疼的看着龟缩在客厅的一杆人等,示意手下带下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