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1995》 第1章 在擂台上醒来 脖子痛！ 刺痛，如潮水般袭来！ 眼睛睁不开！ 他只知道自己正躺在地上。 周遭嘈杂，有无数人在大声呼喊！ 他却听不清！ 除了颈部的疼痛之外，他还感受到自己正在被重物压住。 令他感到快要窒息。 他双手用力一撑，奋力将压在身上的重物推开，顺势猛然坐起。 终于，呼吸顺畅了。 嘎嘣！ 他试着扭动脖子，传来一声骨头复位的响动。 颈部的疼痛停止了，他的眼睛也渐渐睁开，声音入耳，就连处于茫然状态头脑也渐渐运转起来。 【两下半！压制失败！】 【“四分卫”在最后一刻挣脱了让-保罗的压制！】 【法国佬的压制被挣脱了，比赛的结果再次扑朔迷离起来！jr，你的同事失去了优势……】 广播？ 刺眼的灯光打在脸上，他眯着眼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拳击擂台之上，面前趴着一个身体壮硕的年轻男人。 男人裸着上身，露出强壮的肌肉，下半身穿了一条剪裁贴身的亮面长裤，金色的长发在脑后扎了一个小辫子。 那个明显是白种人的年轻男人似乎已经精疲力尽，奋力挣扎，试图爬起来，此人投来的目光中充满难以压抑的怒火。 盖过场边喧闹的广播声再次响起： 【让-保罗在迷惑，他没想到对手竟然如此顽强，他在愤怒！】 【无往不利的“钻石切割”没有击倒对手，这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发现擂台上还有第三人。 从打扮上来看像是裁判，白色的短袖衬衫上还带了个黑色的小领结，正俯下身向他说着什么，可惜裁判的话语被来自台下观众的吵闹声完全掩盖掉了。 他其实完全没心情去听这个裁判装扮的家伙对自己说了什么。 此刻他内心中，只有三个困扰人类的终极问题在循环播放：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在干什么？” 他环顾四周，试图得到某些提示，来解答困扰自己的疑问。 围绕擂台的观众们发出如同蜂鸣般嘈杂的叫喊，他们兴奋地挥舞双臂，却对解决他的困扰毫无帮助。 “奎因！” 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冲破纷乱的噪音，钻入他的耳中，令他的身体微微一颤，循着声音的来源，看向擂台的边缘。 “你在干什么！奎因！不要发呆！” 喊话之人站在擂台的边缘，半个身躯被高于地面的擂台遮挡，一边向他呼喊，一边用双拳拍击着擂台。 那是个金发的白人男子，牛仔裤格子衬衫，老派的打扮，长发披肩，肩膀和双臂堆积着鼓鼓囊囊的肌肉，卷着衬衫袖子，露出布满小臂的花花绿绿的纹身。 男人的面庞有些沧桑，至少有四十来岁，脸上和额头上有几道明显的伤疤，令他原本帅气的脸庞略显狰狞，看起来有些难以相与，言语虽然严厉，但神情却流露出关切之意。 “奎因！areyouok？” 金发披肩的中年男人第三次喊出这个名字。 他的意识也在此时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终极三问”也得到了解答： ——“我是奎因，奎因·白，四分卫奎因！” ——“我是个摔角手！” ——“现在是1995年，纽约，东河边的体育馆，这里是摔角独立联盟和nwa合办的摔角巡回赛的擂台！我，正在进行摔角比赛！” …… 然而，他很快又发现，这不是正确的答案。 他其实并不属于这里，不应该是这个叫“奎因·白”的19岁美国青年。 意识到这一点，不禁让他心头一凛。 低头一看，他的身上仅仅套了一条花里胡哨的紧身运动短裤，两臂和双腿同样是肌肉虬结，胸肌发达，腹肌平坦。 这绝不是他自己的身体！ 他的意识告诉他，他应该是生活在2021年的一个华国青年，别说是纽约了，连美国这片土地都从未踏上过！ 然而，他甚至没来得及回想起自己本来的名字，那些关于人生、成长、情感、经历、华国、2021的记忆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飘得越来越远…… 如一团烟雾被轻风吹散了…… 现在，除了刚刚勉强留下零碎的记忆之外，关于他自己的过去都变为模糊一片，甚至连自己原本的样子都想不起来了。 反倒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奎因”的过往记忆变得愈加清晰。 不属于他的记忆，正在灌入他的脑海！ 发生了什么事？ “穿越！” 一个本应该陌生的词汇在脑海闪过。 他甚至都没有奇怪，为何自己能够理解这个词汇的含义。 不过，这个词，倒是对现在发生的一切作出了合理的解释。 他如释重负地向着擂台边的男人回了一句：“兰迪，我……我没事……” 没错，根据刚刚获取的记忆，他认出了擂台边的男人。 兰迪·罗宾森，退役的前摔角明星，他的摔角导师，他的经纪人，同时也是他的邻居。 只是，刚刚那句话，他说的是汉语。 话音刚落，这位姑且还能称为奎因的家伙，就被爬起来的对手一脚踢翻在地，接下来他被动地被对手推来推去，举起，摔落。 广播：【让-保罗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他抓住奎因的空隙出手了！他在折磨那个可怜的年轻人！摔迷朋友们期待的反转剧情并未出现，“四分卫奎因”依然无法反抗法国贵族的暴政！】 “那小子说了什么？”站在擂台边的兰迪·罗宾森心情更为焦躁，“话都说不清楚了，该不会是被打傻了？按照事先约好的剧本，他这时候应该输给保罗的，怎么会挣脱压制呢？” 兰迪心中的疑问，暂时无法解答。 擂台上的奎因正在被他的对手痛扁。 按照摔角的行规，摔角手在擂台上相互攻击时会有明显的预备动作。 这样既能让招式充满打击感，同时也便于挨打的一方提前预判，在拳脚加身之时顺着打击方向移动身体卸去一些力道或者用身体比较耐打的部分去受招。 然而此时的奎因，就像痴呆了一样，根本没有去卸力，硬生生的挨了几拳几脚，然后被再次举起，狠狠摔在擂台之上。 没人知道，新来的家伙正在被动接受原主的记忆，在众目睽睽之下…… 擂台边的兰迪在心中暗骂，“-fxxk！奎因这小子不会是被保罗打坏脑袋了，第一次上台就搞砸了！” 奎因·白是兰迪唯一的徒弟，在他的指导下健身已经好几年了，进行职业训练摔角技巧的训练也已经一年有余了。 今天是奎因·白以“四分卫奎因”的艺名第一次正式登台表演。 兰迪认为，这个年轻人具有成为有摔角巨星的潜质。 为此，他赌上了自己在这个行业仅存的人脉，为奎因争取到了在nwa联盟（国家摔角联盟）和纽约独立摔角联盟联合举办的巡回比赛中登场的机会。 就连比赛对手都是他兰迪精心挑选的！ 被选中的对手叫保罗·莱维斯克，他原本是wcw联盟（美国职业摔角联盟）里的“一年级”新人，最近刚刚抛弃了自己的双打伙伴，转投了wcw联盟的首要竞争对手，全美收视率第一的摔角联盟——wwf联盟（世界摔角联盟）。 在摔角赛场上，保罗以法国贵族的形象登台，凭借英俊的相貌和壮硕的体格，赢得了不少观众的喜爱。 此时场下观众呼喊最多的便是保罗·莱维斯克的艺名“让-保罗”。 不过这里不是保罗·莱维斯克的主场，他只是趁着空闲来nwa挣外快的客串嘉宾。 二十五岁的保罗·莱维斯克虽然只有一年的正式比赛经验，但他毕竟是参加过电视直播的“小咖”，愿意与奎因对战也算是“提携”新人了。 所以对兰迪师徒来说，奎因无论胜败，都能够借着这一场比赛，在圈内打出一点名气。 兴许，奎因能够因为此战的出色表现，被某个摔角联盟看上，跳过在独立联盟“打零工”混资历的阶段，直接签约wcw或者g这样的大联盟大公司。 至于wwf，奎因暂时别想了，那里要求太高，而且兰迪在那里并没有人脉。 兰迪在八十年代也曾经风光一时，甚至在nwa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台柱子”，但毕竟是人走茶凉了。 为了能够让奎因和保罗对战，兰迪这次把自己在nwa工作时期认识的老伙计们都求了一遍。 最后，保罗向中间人提出了一个条件，如果不答应，他将拒绝参与这场比赛，条件是： 这场比赛不是一场公平较量，奎因必须输！ 拒绝的话，作为客串演出的保罗完全可以在独立联盟中另寻对手。 “咖位”不如人，要么输，要么放弃这次上场机会，师徒两人没有更好的选择，也只得答应。 经过此事，兰迪不得不承认，他不再是当年那个风光无限的“大锤兰迪”了。 同样的nwa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武林盟主”一般的全美第一的摔角品牌，一个wwf前来客串的“电视小咖”就能决定比赛的胜负。 时过境迁了！ 兰迪需要到处求人，为爱徒争取一个登场机会。 nwa也为了赚点小钱，和游兵散勇组成的“纽约独立联盟”，合办一场没有电视直播，只能赚观众门票的巡回比赛。 现场虽然有一台摄像机在辛勤工作，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比赛的录像只会被锁入nwa的仓库中无人问津，不会有哪家电视台会向nwa购买播放的。 现在的摔角界，是wwf和wcw的天下。他们两强争霸，wwf略微保持优势，但wcw奋力追赶，双方差距越来越小。 而剩下的二三线联盟，包括nwa这个衰落的“武林盟主”，被挤出市场份额，收入下降，只能苟延残喘，还要面临优秀的选手被两强挖走的境遇。 因为只有两强联盟，才有每周在电视台直播的摔角节目。 想要上电视，想要成名，想要致富，必须要去他们的平台。 “砰！” 奎因被摔在擂台上，身体软绵绵地，毫无反抗之力。 兰迪为徒弟捏了一把汗，再这样下去，奎因的首秀就算完蛋了。 没人会签一个表现笨拙，连“受招挨打”都做不好的摔角手，哪怕他的外形非常优秀。 兰迪默默担心唯一爱徒的前途，心中暗想：“听说ecw联盟的保罗·海曼和wcw的毕雪夫都会来观看这次比赛……大好的机会看来是浪费了！……该死，我应该把那小瓶威士忌带着的……” 广播：【四分卫奎因再次被甩向边绳，让-保罗跟进，他转身卡位……这是……“钻石切割”！】 此刻，台上的保罗·莱维斯克再次使出了绝招“钻石切割”，他背对着奎因，反手环住奎因的脖子，将奎因的头固定在自己的肩膀上，身体向前跃出。 懵懂的奎因随着保罗的牵引向前扑倒，两人一正一反，一起摔在擂台之上。 所谓“钻石切割”，是一招颈部打击技，美式摔角的专业称呼是“正面锁脸抱头摔”。 保罗用双臂将对手的脑袋固定在肩膀上，模拟将对手卡上断头台，对手随着他的前冲砸在擂台上，则像是铡刀落下，人头滚地，这非常符合保罗法国贵族的人设。 毕竟“断头台”是法国人研究出来的花活。 这招“钻石切割”的视觉冲击力强，技巧性和观赏性高，因而被保罗当做了自己的“终结技”，尽管这招并不是他原创的。 按照双方赛前的约定：一旦保罗使出“钻石切割”，奎因就得老老实实躺在台上等着保罗上来压制。 然后裁判拍击台面三次，保罗胜出，比赛结束，皆大欢喜。 可惜，事情却发生了保罗不愿见到的变化。 在第一次挨了“钻石切割”攻击之后，奎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推开了压制的保罗，坐了起来，裁判数秒不满三次，比赛不得不继续进行。 现在保罗第二次使出了“钻石切割”，落地后，他将脸朝下的奎因翻过来，再次爬到奎因身上进行压制。 广播：【本场的第二次“钻石切割”，让-保罗对四分卫奎因施展了压制！一……！二……】 保罗·莱维斯克心中怒气难平，借着压制奎因的机会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这和约定的不一样！你-fxxk不许再起来了！” 激怒保罗的，一部分是因为奎因竟敢拖延比赛。 这场赛事虽然不是wcw的电视直播赛事，举办方不会计较一场比赛是否超时。 但是保罗体力已经透支了。 他的对手，比他年轻，比他高大壮实，而且力量和技巧都比他要强。经过了二十分钟的缠斗，保罗几乎耗尽了体力，显出疲态，很难维持竞技状态，如果再不结束比赛，他也许真的会输给对手。 不过，更令保罗的愤恨的是奎因竟然动摇了他的擂台形象！ 第2章 YES！NO！ 摔角手们都知道，想要在摔角界混出头来，一定要好好经营自己的擂台形象。 擂台形象不仅是造型装扮，演讲技巧和摔角技术等摆在明面上的能力，还有一些潜藏的细节。 美国人崇拜强者，喜欢英雄，强者会更有观众缘，有了观众的喜爱，名声、金钱等其他的一切都会自然到来的。 想要展示自己的强大，连续的胜利是最简单的方式，大家都喜欢胜者。 即便是偶尔失败，也只能败给成名的摔角巨星，或是反派的“无耻”偷袭。 但是仅仅保持胜利是不够的，拥有深入人心的“终结技”，也是整体形象中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 按照保罗对自己的形象设计，他的大招“钻石切割”应该是强大的，有统治力的，一锤定音的！ 只要使出“钻石切割”，对手一定爬不起来，比赛一定要结束，这样才能彰显他的实力强大。 然而在这场比赛中，“钻石切割”一击必杀的“特性”，竟然被奎因打破了！ 这就像91年wwf的付费比赛“皇家大战”中，终极战士（ultiatewarrior）对战送葬者（theundertaker）。 送葬者使用终结技“墓碑钉头(tobstone)”三次，终极战士依然屹立不倒，自此结束了送葬者“墓碑钉头”的无敌“神话”。 但是，被他压在身下的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有什么资格扛住他的“钻石切割”？ 动摇了他强大的形象，是绝对不可原谅的！ 令保罗略感宽慰的是，这场赛事不会在电视上传播。 也许一些摔角迷注意到了他的“钻石切割”不再是一击必杀，信息传播的范围也不会很广，应该不会打破“法国贵族-让-保罗·莱维斯克的大招‘钻石切割’能够一锤定音锁定胜局！”这一固定印象。 念及至此，保罗心头火起，悄声警告身下的奎因之后，顺便对着奎因骂了一句，“你这个婊子养的greaseball！” 奎因有一半血统来自意大利裔，高鼻梁，黑卷发，浅灰色眼睛，有些像年轻时的阿尔帕西诺，很容易让人辨认出他的意大利裔身份。 greaseball，是个对意大利裔极为侮辱的词，相当于对着黑人说尼哥，对着华裔说chgchong。 保罗骂完，奎因那双迷茫了许久的双眼，陡然亮了起来…… 裁判的拍击已经完成了两次，手掌再次高高举起，正转为下落，一旦落地，就意味着比赛结束。 忽然，奎因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吼，双臂一齐上推，竟然将210磅（约等于200斤）的保罗从自己身上掀了下来。 广播：【两下半！四分卫奎因再次挣脱压制！】 裁判的手掌在距离地面不到十公分的空中硬生生停住了。 第二次了！ 这是第二次奎因在千钧一发间摆脱了保罗的压制，将马上就要终结的比赛延续了下去。 场下观众一片欢腾，他们就爱看这个：极限的施压，搏命的挣扎，直至弱者最终逆袭！ 台上的裁判却迷惑了。 奎因这种挣脱压制的方式，是不是有些用力过猛了？ 奎因的表现不符合剧情，按照比赛的节奏和预先约定的胜负结果，刚才还被保罗压着打的奎因，应该表演成历战不敌的样子，要么装受伤，要么装体力不支。 不应该做出展示自身爆发力的动作，这反倒像是要逆转乾坤，绝地反击的架势。 不过有一说一，这个初登擂台的小年轻还真有那么一把子力气！ 被掀飞的保罗全身离地，在空中转了一圈，越过奎因的头顶，重重摔在擂台上。 这已经是奎因第二次扛住“钻石切割”了，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了！ 保罗愤怒地爬起来，准备狠狠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一些教训，要让他知道职业选手的厉害，那小子非得住院不可！ 他掌握了不少在比赛中悄悄下黑手又不让人看破的技巧，对外完全可以说是动作失误致伤。 然而，费力爬起来的保罗，却看到了一个比自己更为愤怒的面孔，那张英俊的相貌甚至因为怒火而变得扭曲。 愤怒的奎因猛然向保罗扑来，保罗试图作出阻挡动作，高大的奎因飞身跃起，身体在空中拉直，像个标枪一样撞入他的怀中，速度快得令保罗根本来不及反应。 保罗被一股大力向后推去，双脚离地，满脸惊愕。 两人一同落地，保罗的背部重重砸在擂台之上。 “嘭！” 撞击闷响穿透了体育馆里观众们的嘈杂加油声。 保罗的胸腹之间传来的剧烈的痛感，但他却没有一丝力气挪动一个指头，稍迟一步到来的疼痛，竟然使他晕了过去。 广播：【spear！飞冲肩！“四分卫奎因”在短距离使出飞冲肩！他反击了！他打倒了不可一世的法国佬！jr，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被赶出wcw的败犬，wwf的无名小卒，是无法横行nwa的……】 “shoot！”场边的兰迪却不自觉地发出惊呼声。 话音出口，兰迪赶忙捂住自己的嘴，警惕地回头望去，发现身后栅栏外的观众中没人注意到自己的失言，才略微安下心来。 不能怪兰迪谨慎，shoot这个词在摔角行话里，代表着选手没有按照剧本表演，放飞了自我，甚至演变成了真打。 由于他的距离较近，不仅听到了保罗对奎因恶语相向，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保罗的状态异常。 他被奎因的飞冲肩撞晕了！ 虽然是保罗口无遮拦在先，但是自家徒弟这一撞根本没有留手，确实也有些过了，但愿保罗没有受伤！ 这次nwa和纽约独立联盟合办的比赛并没有电视转播，但作为纽约独立摔角界重要的年度赛事，依然有不少体育记者在现场，要是他们中有人知道比赛发生了跑偏剧情的真打，回去肯定会在报纸上大书特书的。 几年前，uwf（摔角推广者联盟）的威廉姆斯对战前来客串的史蒂夫雷，比赛中出现了真打事件，两人都见了血。 虽然两人当即在擂台上和解了，但是这件事还是被媒体抓住大书特书。 他们说，威廉姆斯为了自家老板赫伯·艾布拉姆斯的100美元悬红，就下黑手打破了史蒂夫雷的鼻子，至于赫伯“买凶”的理由，则是史蒂夫雷睡了赫伯的老婆。 一堆烂事！ 成名的选手发生shoot事件倒还不算什么，比赛时打出了真火，发生了一两次真打事件还能作为选手真性情的谈资。 但是奎因还是个新人，第一场比赛就发生违背剧情甚至可能打伤人的真打事件，对他的职业生涯非常不利。 站在资方角度，无论哪家联盟的老板都不会喜欢一个容易惹事的刺头新人。 对于职业摔角手来说，保护对手安全和保护自己安全同样重要，没人愿意和一个易怒的，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摔跤手同台比赛。 擂台上…… 保罗倒地不起，撞倒他的奎因顺势压在他身上，形成了压制的条件，戴着黑领结的裁判立即跪下，准备拍击擂台读秒。 裁判的手高高举起，却突然停在了空中，此时他注意到保罗已经晕了过去。 裁判自然早已知晓这场比赛的胜负约定，现在比赛发生了意料之外的情况，他的内心此时非常纠结： “又特么是shoot，我怎么这么倒霉，这下让-保罗肯定废了，是该数秒然后宣布那个叫‘四分卫奎因’的新人胜利？ 不行，这样赛后让-保罗时候肯定要闹事，他毕竟是wwf的人，是被老板请来客串的…… 要不……判那小子违规，宣布让-保罗赢了？ 众目睽睽啊，这也不好办啊！ 或者终止比赛呼叫医护，这样我两边都不得罪…… 事后就算追究责任，也是那小子的…… 那个混蛋‘四分卫奎因’好像是‘大锤兰迪’的徒弟，兰迪那个老小子当年就爱惹麻烦，教出来的徒弟果然和他一样！ 一定要告诉老板，绝对不能让这个给人添乱的毛头小子签约nwa！” 裁判心中闪过这些念头的同时，时间已经流逝了数秒，这几秒内，他高高举起的手竟然没有落下。 被一个迅猛果断的“飞肩冲”刺激出无限热情的观众们，因为擂台上裁判的奇怪表现，也渐渐放低了欢呼声，开始产生了疑问。 广播：【裁判没有读秒！jr，这是什么情况？】 广播中另一个声音：【黑幕！绝对有黑幕！法国佬买通了裁判！】 【哇偶！jr，你怎么能这么说？让-保罗不是刚签约了你们wwf吗？】 【我早就说过，nwa是个四面漏风的房子，文斯麦克曼（wwf的老板）的黑手早已经伸入了nwa，他不能容忍wwf选手被一个新人击败！一定是文斯麦克曼买通了裁判！】 摔角的现场播报员在调动观众情绪方面都是好手，讲话通常也是百无禁忌。 jr（吉姆·罗斯）虽然也来自wwf，和保罗一样是出来挣外快的，但是他讨厌文斯麦克曼，自然对被文斯从wcw挖角过来的保罗也没好脸色，终于抓住这个机会使劲黑他。 “读秒！快读秒啊！” 兰迪猛拍擂台边缘，提醒站着发呆的裁判。 这时候还管什么剧本！赶紧读秒啊！ 事后再慢慢解决啊！ 什么？他们说和小道消息流出的剧本里的胜负安排不一样？ 哈哈哈，gotyou！ 假消息也是摔角比赛的魅力之一，难道不是吗？ 只要比赛结果锁定，他保罗·莱维斯克还能跳出来说什么？ 难道说他敢承认，自己被新人的飞冲肩撞晕了？ 输一场不要紧，摔角手中谁没当过别人升级的经验包啊？ 输给新人那叫提携后进！ 但是传出被新人打得爬不起来，就不够an了，显得他不够强大，那是要掉人气的！ 而且是他骂小奎因greaseball在先，事情摊开来的话，我们还能告他歧视！ 所以，事后保罗只能打碎牙肚里吞，还要对外说：“你看，我装晕的时候演技多好啊……和真的一样！” 然而……该死的蠢裁判却还在发呆！ 终于，犹豫的裁判做出了决定。 裁判收回手臂，起身，准备通知场外的工作人员比赛中止，然后叫医护人员来看看保罗的情况。 满场观众一致对裁判发出嘘声，此时他们还认为是裁判被保罗或者保罗的后台老板文斯麦克曼给买通了，故意不读秒。 一旦裁判向工作人员开口，工作人员会按照规矩敲响电铃，比赛即刻终止。 等到医护人员上台，人们会发现好像不是他们想象的情况，就会询问，到底为何终止比赛？ 到那时，shoot事件也捂不住了，无论奎因是否占理，都会影响奎因在职业摔角行业的口碑和职业前景。 兰迪心急如焚，徒弟笨急死师父，这小子平时不是很会演吗？关键时刻怎么不演了？ 裁判的目光搜寻到场边工作人员，正要开口之际，一声雄浑的呼喊在他背后响起： “no！” 裁判被这声突如其来的喊声打断，扭过头来，见到刚才还压在保罗身上的奎因现在已经站了起来。 奎因大步来到裁判面前，满脸怒气，居高临下，几乎是脸贴着脸，对着裁判发出怒吼：“no！” 接着他丢下被惊呆的裁判，转向观众，高举着双臂，双手比着代表胜利的“v”字，帅气的脸庞瞬间切换成富有感染力的笑容，再次面向台下的观众高呼： “yes！” “yes和no”，这是奎因现阶段仅能够熟练使用的两个英文单词，虽然获得了原主的记忆，但习惯中文表达的他，暂时还没法用长句子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随着原主记忆的恢复，兰迪推断出的情况，奎因自然也能想到，他知道此时必须做点什么来阻止裁判中断比赛。 苦于表达能力欠缺，奎因没法和裁判详细理论，只能用表情、动作和仅有的两个单词，去做一些改变场上气氛的事情，否则裁判是不会乖乖跟着他的节奏为他的压制读秒的。 下意识地，他就作出之前的行为，而且轻松自然，就像呼吸一样，他随时都可以表演…… 接着奎因再次跑回裁判面前，向他咆哮：“no！” 这还不够，奎因转头欢快地跑向另一端的角柱，踩着边绳攀上角柱，比着胜利的手势，向着观众振臂高呼：“yes！” 观众都看明白了，奎因因为裁判偏袒保罗而愤怒，也发出了稀稀拉拉的“yes”来应和。 广播：【奎恩在斥责裁判的偏袒行为！】 【纽约的观众们在集体声援四分卫奎因！】 【yes！】 裁判完全被奎因的举动给震慑了，开始重新评估当前的状况。 奎因又跑了三个来回，怒喷“no”向裁判表达不满，欢呼“yes”来调动观众的情绪，两幅面孔无缝切换，就像舞台剧一样，夸张，却又充满感染力。 这恰恰就是摔角的魅力。 奎因的卖力表现加上播音员的推波助澜，整个体育馆的观众们都沸腾了起来，跟着他的节奏一起呼喊： “yes！” “no！” 观众们都在支持他，用整齐的呼声向裁判施压，要求他公平执法。 在一阵阵“yes”和“no”的浪潮中，奎因回到了保罗身边，猛然跪到擂台地板上，双手顺势压在保罗的胸前，双眼恶狠狠盯住裁判。 随着这猛力一压，保罗突然咳了一声，从昏迷中醒来，两只手臂想要抬起，却被奎因伸手捉住双腕，将保罗的双臂也一同按在他的胸口。 保罗想挣脱奎因的钳制，却被居高临下的奎因死死按住，只是徒劳地蹬了几下腿。 裁判不再犹豫了！ 首先保罗已经醒了，宣布比赛无效显然是不合时宜的，而且全场观众的情绪也被奎因调动了起来，每一声“no”都是对他刚才的行为作出的声讨！ 于是裁判迅速趴下身来，高举手臂拍向地面。 一！ 二！ 三！ 第三下落地，场边工作人员敲响电铃！ 奎因赢了！ 广播：【赢了！四分卫赢了！jr，我们抵御了wwf的侵蚀！】 【我早就说过，我看好这个年轻人，他可是nwa的英雄大锤兰迪的弟子……】 裁判上前高举奎因的手臂，宣布他获胜，之后才去扶起迷迷糊糊的保罗，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架着保罗走向后台。 体育馆里的观众们整齐地高呼“yes！yes！yes！……” 他们在为奎因庆祝胜利，他们也在为自己欢呼，在他们的努力下，击溃了阴谋，刺穿了黑幕，维护了正义！ 每个观众都收获了胜利的喜悦！ 观众没看到，但是距离事发地最近的裁判心里却是非常清楚，奎因确实“shoot”了，他的飞冲肩动作过猛把保罗打晕了。 但是，就在一切难以收场的时候，奎因却用自己的行动将现场的气氛调动了起来，掩盖了事故，逼得他放弃了终止比赛的打算，最后借着压制的动作把昏迷的保罗弄醒，完美结束了比赛。 进入后台前，裁判扭头回看依然在擂台四边跑动，高举双臂和观众一起呼喊“yes”的奎因。 身材和长相都有明星潜质，耐力和爆发力都也不错，应变能力极佳，最关键还有强行改变预定了的比赛结果的心机和手段…… 裁判叹了一口气，抬手轻轻拍了拍保罗的脸，对嘟嘟囔囔咒骂的保罗说道：“那小子表演天分太厉害了，天生就属于摔角擂台，你输得不冤。” 第3章 你就叫白奎因吧 半小时后，奎因独自一人待在选手休息室中，对着镜子发呆。 落地镜中的男人让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直到现在他都无法相信，一切就这么发生了，他宁愿这是一场梦。 闭上眼，再睁开，梦依旧没醒来，镜中人依然在。 身高六英尺六寸（198米），体重253磅（230斤），肌肉健硕，标准的健身壮汉。 鼻梁高挺，浓眉大眼，头上是薄薄一层黑色微卷的短发。 一句话忽然跳入他的脑海：“帅不帅，看寸头！”。 帅是自然帅的，这张年轻的脸庞他自己都觉得帅。 只是让他想不通的是，他连自己原本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却能够理解忽然蹦入意识里的奇怪念头。 比如这句“帅不帅，看寸头！”。 还比如“穿越”…… 根据这具身体原主“奎因·白”的记忆，现在是1995年8月11日，他正身处美国的纽约。 “我这算是魂穿？”奎因对着镜子自言自语，“似乎还是只过来了个残魂……” “我有没有金手指？”奎因对着镜中的自己询问。 金手指，又一个不经允许跳入他意识的词汇。 没人回答。 “喂！系统！系统在不在啊？”奎因自言自语。 依旧没“东西”搭理他。 没用的知识又增加了一点点，原来“系统”并不仅仅指代微软公司还没正式售卖，但广告已经铺得到处都是的“dows95”操作系统，还有另一种来自未来东方的奇怪解读方式。 “没有前世记忆，没有金手指，也没有系统！我这开局算是困难模式了？” 奎因觉得自己也许是众多穿越客中最失败的一个了。 经过了半个小时的“磨合”，原主的语言能力逐渐恢复了。 刚才在擂台上，裁判想要终止比赛，他试图劝阻，却没能力用英语来表达，最后他急中生智喊出了他最熟悉的英文单词“no”。 仅靠着“yes”和“no”两个单词，以及丰富的表情和肢体动作，加上播报员的“阴谋论”助攻，他成功的“控制”了观众的情绪，胁迫裁判作出了有利于他的判罚。 也许，帅，真的能够为所欲为！ “咳！咳！i’n·bai……咳咳……froastharle……” 奎因对着镜中的自己说话，尝试梳理原主给自己留下了什么，似乎自己天生具备表演天赋，那就先演好“奎因”。 首先是“奎因·白”这个名号，和一具19岁的健壮体魄。 学历是高中毕业，独自住东哈林区的公屋。 公屋是早年母亲申请下来的，租金便宜，但是周围的环境就只能呵呵了。 纽约人都知道，东哈林是整个曼哈顿岛治安最差的地方，充斥着毒品、帮派和枪支。 在原主留下的记忆中父亲的形象是极为模糊的。 华裔混血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离家，音讯全无，他是被意大利裔的母亲一个人拉扯长大的。 奎因的母亲在餐厅当服务员，本职工作之外，还兼职帮曼哈顿上城的一家有钱人做家政钟点工。 即便每天为生活忙碌，她对奎因也没有疏于管束，一直在想办法避免奎因受到东哈林区的环境影响而滑向堕落的街头，甚至为此不惜缴纳高额的学费将奎因送入道尔顿私立高中。 不找男朋友，不再婚，一心努力培养儿子，这样的单亲母亲在美国是不多见的，然而奎因的完美母亲却在他高中毕业之前病逝了。 至此，“新的奎因”终于弄明白了为什么他会在擂台发怒，不顾后果地将保罗·莱维斯克打晕。 并不仅仅因为保罗言语侮辱了他的意大利裔身份，更多的是因为保罗同时辱及了他的母亲，刺激了原主残存的意识。 最终，怒火爆发了，一个飞肩冲终结了比赛。 也是因为母亲的病逝，这个家庭原本勉力维持的生活开始下行。 在母亲生病之前，虽然家庭并不富裕，母子二人却依然有一线希望。 奎因的成绩一般，但他的运动能力突出，在道尔顿高中担任橄榄球校队的四分卫，十一年级时便获得了大纽约地区高中橄榄球联赛的vp。 只要他能够继续保持良好的竞技状态到高中毕业，一定会被大学名校的球探看重，领着全额奖学金去大学打四年球，再拿着亮闪闪的名校文凭找个好工作。 前途一片光明。 然而，临近毕业的十二年级，奎因的母亲病倒了。 为了照顾母亲，他奔波于学校和医院，耽误了球队的训练，在几次重要的比赛中发挥失常，失误频频。 糟糕的赛场表现自然无法获得球探的青睐，令他错失了凭借橄榄球特长获得全额奖学金的机会。 最终，母亲还是在奎因毕业前病逝了。 奎因已经年满十八，不再处于纽约州儿童福利与社会服务局的管辖范围。 母亲在世的时候，很少和新泽西州的娘家亲戚来往，因而也没有亲戚出面照顾他，于是他必须要开始自己养活自己了。 事到如今，申请大学对奎因来成了一种不切实际的奢望，且不说他一个人难以负担高昂的学费贷款，光是养活自己就是一个大难题。 在东哈林区，如果一个高中毕业的年轻人需要挣钱，一般只有两条路。 一条路是套上工作服，去工地或者工厂，挣10块钱的时薪。 即便这样的工作也需要熟人的介绍和担保。 奎因身家清白，没有犯罪记录，也许能找到愿意帮他担保的人。 另一条路便是加入帮派，奎因高大强壮的体格正是帮派头目喜欢的保镖形象，也许因此发家致富也说不定。 幸好除了那两条路外，奎因还有一条路！ 那便是摔角！ 五年前，奎因家隔壁的公屋搬来了一个新邻居。 四十多岁，金色长发，满身纹身，面露凶相，那便是兰迪·罗宾森。 一个退役的摔角明星，前nwa摔角联盟冠军，酗酒，投资失败，打输了离婚官司净身出户，便宜且交通方便的公屋成了兰迪新的居所。 兰迪一开始被奎因的母亲当做帮派分子防范，但是后来两家熟识后，发现看起来凶恶的兰迪，除了喜欢多喝两杯之外，实际上是个不错的家伙。 当时九年级的奎因，个子虽然挺高，但是体型偏瘦，穿着便宜的旧衣服转学到道尔顿高中，和新学校的富家子弟格格不入，因而在学校总是被混混学生欺负。 他们会拿他四分之一的华裔血统开玩笑，说什么“脏膝盖”、“眯眯眼”，一旦引发冲突，大多是奎因一个人被围殴。 学校的橄榄球教练嫌弃他不够强壮，只给了他一个替补边锋的板凳位置。 兰迪和奎因一家熟悉后，在倔强的小奎因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发现奎因对健身感兴趣，便开始指导奎因健身。 强壮的身体不仅能喝阻一些无聊的家伙，还能帮奎因成为球队主力。 作为摔角手，即便已经退役，每天健身已经刻入兰迪的基因里，让他没想到的是，奎因自从开始跟他学习健身之后，也能每天锻炼，坚持不怠。 一个乐于教，一个愿意学，三年下来，奎因渐渐变成了一个强壮的小伙子，终于在十一年级时当上了校队的首发四分卫，成为道尔顿中学的风云人物。 另一方面，受到兰迪的影响，奎因对摔角也产生了兴趣，健身之余经常缠着兰迪学习一些摔角技巧。 那时候，摔角对奎因还只是娱乐，橄榄球才是他向上攀登的阶梯，是能够让他离开贫困的东哈林区的钥匙。 错过了大学的奎因，正在犹豫是去打工还是混帮派，兰迪及时向他指出了一条新的道路——成为摔角手。 于是奎因正式拜兰迪为师，开始系统地学习摔角，以成为职业摔角手为奋斗目标。 经历了一年的刻苦训练，19岁的奎因第一次以职业摔角手的身份参加正式比赛，为了纪念自己的橄榄球生涯，曾经担任进攻组四分卫的奎因·白，给自己起了个艺名“四分卫奎因”。 可惜，保罗·莱维斯克的一记“钻石切割”，将努力奋斗的“四分卫奎因”摔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忘记了自己名字，来自二十多年后，迷茫的华国青年的灵魂。 此时，这个“迷路的羔羊”依旧在对着镜子端详自己新获得的躯壳。 “啧啧……三国混血，真是一副好皮囊……” 奎因从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父亲那里，仅仅继承一个姓氏：“白”。 这个典型的华国姓氏来自他的爷爷，一个四十多年前那场大战之后来到美国闯荡的华国人，娶了一个德裔姑娘，生下奎因的父亲。 奎因的父亲又娶了个意大利裔姑娘，生下了个男孩，取名叫“奎因·白”。 三国混血的奎因保留了华人爷爷的黑发黑瞳，皮肤却比爷爷更白一些，浓眉大眼相貌英俊，只是鼻子有些偏大，且略带弯钩，这是他对这具身体唯一不满的小细节。 “窃据者”对着镜中的自己说道：“奎因·白……奎因·白……好拗口！还是白奎因顺耳一些……好，现在开始你就叫白奎因！” 话音刚落，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白奎因慌张地随手抓起一件衣服遮掩赤裸的身体，扭头一看，进来的不是外人，正是自己的恩师兰迪·罗宾森。 兰迪一改几分钟前从休息室离开时的满脸愁容，关上门后就笑盈盈地说道：“奎因，有一个好消息！吉姆出面帮我们摆平了保罗·莱维斯克，他和他的经纪人不会再找我们麻烦了！” “吉姆？哪个吉姆？”白奎因不假思索地提出了问题，原主留下的记忆中叫吉姆的人很多，比如吉姆·罗斯，现在正在播报后续的比赛。 兰迪答道：“吉姆·科内特啊！当年在nwa的时候，他是我的经纪人……不过老吉姆最近的日子可不算好，他的烟山摔角快撑不下去了，艾尔·斯诺那个混蛋不久前跳槽去了wwf……” 在白奎因的记忆中，吉姆·科内特算是兰迪在摔角圈内的好友之一。 几年前吉姆牵头成立了一个叫“烟山摔角”的联盟，只不过由于经营不善，目前已经到了倒闭的边缘，否则他完全可以签约“烟山摔角”出道。 至于艾尔·斯诺，则是烟山摔角的头牌，吉姆的合伙人之一，此时跳槽去wwf了，看来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你快穿上衣服，有大人物要见你，有大联盟想要签你！我的眼光果然没错，你的才华是遮掩不住的，我们就要飞黄腾达了，我距离创办自己的摔角学校更进一步了…… 快穿上衣服跟我走…… 你最后那段表演棒极了，yes，no，简洁有力，你是怎么想到的，你看观众的反应，他们爱死你了……” 兰迪开始絮叨起来，催促白奎因赶紧收拾好出门。 为了今天的比赛，兰迪已经四十八小时以上没喝酒了，此时只有酒精才能安抚他躁动的情绪。 兰迪也算是把自己的职业前途赌在白奎因身上了，他自己的身体情况是无法返回赛场的，但是他又非常热爱摔角，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够把白奎因捧出名，既能赚些钱，又可以凭借知名摔角手的教练的名头，开办他自己的摔角手培训学校。 白奎因也在心中暗喜：大人物，大联盟，大公司！ 老天还是眷顾我的，开局虽然有点难，但是幸运值还是挺高的。 “是哪个大人物？” “ecw（极限冠军联赛）的总经理保罗·海曼！我就知道你能行的！保罗·海曼看上你了，小qb！” qb，奎因·白的昵称，在他成为道尔顿中学的四分卫（arterback，代号qb）之后，认识他的人都习惯这么称呼他，似乎他注定就是干四分卫的。 而此时跳入白奎因脑海的，却是一个带着红围巾，抱着一堆金币露出猥琐微笑的卡通企鹅形象。 这个来自后世的毫无意义的图像，很快就被将要和大公司签约的兴奋感所代替。 白奎因清楚ecw代表着什么，那是硬核派摔角的第一联盟，虽然没有周播电视直播的赛事，但其整体实力在全美众多二线联盟中是数一数二的。 ecw在纽约、新泽西都有固定赛场，每周都会举办小型比赛，每年有多次收费电视节目（登陆电视网，按照点播收费的大型比赛，一般是每月推出一期。）。 而且ecw目前正在扩张期，据说要把每周一场的小型比赛增加到两场，这样一来需求的选手就更多了，加入后完全不用担心登场的机会。 不少纽约地区知名的摔角手都在ecw联盟效力或者客串演出，比如被称为硬核大师的米克·弗利以及他曾经的双打搭档米奇·维普布雷克。 这个入行不算差了。 在赛前，师徒两人最渴望的是签约nwa联盟。 尽管现在的nwa联盟已经化成一团散沙，多少也算是有个稳定的收入保障。 散装nwa不会要求旗下选手签独家合同的，他还可以去其他小比赛挣出场费。 兰迪补充道：“保罗·海曼刚刚跟我说，他新招募了‘乌鸦雷文’，需要一些新人和‘乌鸦雷文’组成一个小团队…… 他已经物色了布鲁·曼尼、加里·沃尔夫、安东尼·杜兰特三个人，我认识他们，他们都是很有潜力的新人，说明保罗是认真的…… 别担心，那些人都不如你，如果你去了，一定会在小团体中脱颖而出的…… 保罗海曼承诺，他会亲自为你安排剧情，保证你半年内成为二线选手……” 兰迪又开启了叨叨模式…… 第4章 保罗海曼 两人匆忙离开休息室，转进如风，来到体育馆外的停车场，钻进了一辆加长林肯豪车。 车里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白奎因认识，也是个着名摔角手，被称为“炸弹摔之王”的麦克·沃森。 白奎因曾经在兰迪的小客厅里通过录像机仔细学习他的“炸弹摔”技巧。 麦克·沃森是个独立选手，也是纽约独立联盟的一员，他既在nwa打比赛，也会去wwf和wcw等联盟客串演出，此时不知道什么原因也出现在车里。 另一个家伙，头上戴了一顶印有“ecw”字样的棒球帽，长发束在脑后，四十多岁，脸型微胖，大鼻子，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显得十分狡猾，自然就是ecw的总经理——保罗·海曼了。 见到兰迪和白奎因，保罗海曼笑容满溢，大声招呼道：“大锤，你们终于来了，你已经把我们的计划和小伙子说了吗？” 兰迪显然更喜欢别人称呼他的艺名“大锤”，一边点头打招呼，一边用双手紧握保罗海曼伸过来的胖手。因为激动，兰迪握手时没注意控制力道，白奎因注意到保罗海曼的眉毛飞快抖动了几下，又恢复了常态。 豪车并没开动，依旧停在停车场里，加上车里还有麦克·沃森，明显保罗海曼和他们师徒谈完之后，还另有安排。 趁着保罗海曼将麦克·沃森介绍给师徒两人的机会，白奎因偷偷打量起自己未来的“老板”。 保罗海曼四十上下，爱笑，非常健谈，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他在说话，称赞了一番老前辈大锤兰迪，又吹捧了正当红的麦克·沃森，吐槽nwa的糟糕组织能力，令豪车内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麦克·沃森伸出大手拍了拍白奎因的肩头，笑道：“我看了你的比赛，小子，前半段中规中矩，后半段打乱了，好在你及时调整，结果还是不错的……我看到你用了两次炸弹摔，你喜欢炸弹摔？” 白奎因脱口而出，“是的，沃森先生，我的终结技就是十字炸弹摔。我是你的摔迷……” 保罗海曼忽然大笑起来，拍着身旁麦克·沃森的强壮手臂，“哈哈，麦克，我就说最后的飞冲肩是shoot（表演事故），这孩子的飞冲肩动作不标准，让我想想，更像橄榄球的擒抱，瞄准的是腰部，而不是对手更好接招的胸部……” 随后他又转向白奎因，说道：“boy，炸弹摔固然精彩，但是不适合你这样的人作为终结技，你的动作灵活，爆发力强，个子高，更适合有冲击力的终结技。如果让我包装你，你的终结技我会把它换成飞冲肩，你的飞冲肩虽然动作不标准，但是更有爆发力，难道你真的是橄榄球选手？四分卫？” 闻言兰迪微微点头，以“炸弹摔”闻名的麦克·沃森却双臂环胸，一言不发。 其实兰迪的建议和保罗海曼相同，只是原本的白奎因更为喜爱炸弹摔，这才将他的终结技确定为“十字炸弹摔”。 “是的，先生，我曾经是我们高中橄榄球队的四分卫……”白奎因装得很乖巧。 “保罗，小奎因曾经是大纽约地区高中橄榄球联赛的vp……” 保罗海曼笑道：“怪不得你的‘麦克风实力’（指摔跤手的演讲能力）也不差，四分卫是用脑子的，想要团结队员，口活必须要好……” 白奎因尴尬微笑，“麦克风实力”是原主的，他继承了多少还很难说。 忽然，保罗海曼话锋一转，紧盯着对面的白奎因，问道：“boy，加入我们和我一起干！我和你签独家！” 老美真是直接啊，什么条件都没谈呢，就提出签独家合同，白奎因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保罗海曼见白奎因反应不够激烈，只好详细讲述招募他的条件： “一开始先委屈你一下，扮演乌鸦雷文的跟班，周薪275美元，这期间如果安排你参与比赛，奖金按场次计算。 根据剧情发展，半年内让你转正，周薪少一些，125美元，但是有保底比赛场次，每年保底30场比赛，每场比赛的奖金是1500美元。 ‘硬核天堂’这类电视收费节目另算，唔……如果你受欢迎，并且够资格参加的话，电视收费节目每场我按照b-list的标准，给你一万美元！ 想想，你在nwa一场才能拿多少，1000还是1200美元？他们的a-list连上电视的机会都没有……” 保罗海曼明显说错话了，他身旁的麦克·沃森便是nwa的a-list选手。 兰迪略显尴尬的接过话头，“qb这场比赛拿了2000美元，ecw可是主打硬核摔角的，很容易受伤，风险还是比较大的……” 兰迪已经是往多里吹嘘白奎因的收入了。 实际上，刚才的比赛，白奎因拿到手的还不到600美元。 nwa联盟付给他的报酬是1000美元，现金！ 但是纽约独立摔角联盟要收取管理费，毕竟白奎因目前还挂靠在人家门下，比赛的人身保险金还是人家交的呢，还要扣除代缴的401k（相当于美国的商业养老保险），另外兰迪作为经纪人也拿了点辛苦费，这也是师徒两人早就约定好的。 保罗海曼眼睛一转，强调道：“哦，看来nwa对你的期望不小啊，不过我这可是扣除了401k之后的收入哦，据我所知nwa可不管这些，他们喜欢老派的作风（暗指逃税，现金支付）。仔细想想，这可是一年至少五万的薪资哦。至于保险……兰迪，你是知道行规的（想要保险，自己买）……” 听到“五万”这个词，白奎因的两眼已经发直了，他虽然已经忘记了自己在2021年的年收入有多少，但他肯定应该是到不了五万美刀一年的。 不然自己的小心脏怎么会跳得这么剧烈！ 而且根据原主留下的记忆，自从高中毕业后，他一边打零工一边跟着兰迪学习摔角，零工的收入是8美元一小时，一个月到手2000多美元，如果不是他能领到专供贫困家庭的snap食品券，打零工挣的那些钱都不够他吃饭的。 健身的人吃起饭来，真的很多，很烧钱！ 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需要绿色的美刀来维持！ 白奎因忽略了在转正前，他的收入依然无法养活自己，依然需要打零工挣钱。 而且按照保罗海曼所谓的行规，保险是需要选手自己购买的，而大部分的摔跤手都不会为自己的身体购买保险。 “保底30场还是太少了，保罗，你需要qb签独家，这就意味着他不能去别处走穴了……”兰迪还在坚持讨价还价，希望将保底场次增加一些。 保底场次多，ecw本着不用也浪费的原则，会给白奎因增加很多曝光机会，这对新人成名是有好处的。 “我可以增加到60场，但是相应的，单场奖金也会减少到1000美元。”保罗海曼狡黠地对着师徒两人眨眼睛，“大锤，这是生意，我是商人……” 60场比赛，虽然出名更快，但是更多的比赛意味着更大的受伤几率，摔角可不是一项“安全”的运动。 ecw每年会安排至少八次电视收费比赛，只要能参与其中的五次，加上五万多的保底收入，白奎因就能达到年入十万美元！ 兰迪在职业生涯的巅峰时期也曾达到年入几十万美元，但那是行业最头部的一小撮人的收入，不能代表大部分的摔跤手。 在摔角行业中充当“蓝领”工具人的b-list、c-list，即那些签约了大联盟，却打不上主战赛，没有争夺冠军腰带的资格，只能给“大咖”暖场的中层选手，平均年收入是五到八万美元。 占据职业摔跤手的绝大部分的“底层”独立选手，收入普遍难以养活自己。要靠其他兼职，或者售卖一些自制的纪念品来增加收入，最常见的就是印有个性图案的t恤。 这也是为什么兰迪和白奎因师徒两希望签约大联盟的原因，一旦进入大联盟，至少不用为生计奔波了。 特别是保罗海曼提出的这种“独家签约”模式，保障了选手的基础收入，不需要在多个联盟中流转寻求机会。 哦，基础周薪以外的登台表演收入还要扣除兰迪的经纪抽成，具体比例师徒两人可以私下里商量。 最低五万美元的年收入可以让白奎因日子过得不错了，要知道1995年美国家庭年收入的中位数才四万多美元！ 白奎因一个单身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用考虑养孩子的支出，收入大部分是现金，要是他愿意将就，还可以继续住在专供低收入家庭居住的超低租金公屋，那么连住房的开支都省了。 东哈林区的公屋管理部门几乎是不作为的，年入数万现金的“高收入”人群在公屋区并不罕见，也没见管理部门将他们赶出去，只要财不外露，可以一直在公屋挖资本主义墙角。 一旦露了财，还是尽快搬走的好，街区的帮派比公屋管理部门的嗅觉更灵敏，也许哪天就有持枪的老黑上门来“收税”了。 “我们可以先签五年，五年后ecw有优先续约权……” 保罗海曼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吟，击破了师徒两人最后的防线，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对方的激动和热切。 白奎因正要开口答应下来，却被一直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麦克·沃森给打断了。 “等等，保罗，你刚才对我说ecw开始筹备周播电视直播节目了，不过你好像没告诉这位小朋友，如果参加周播电视直播节目，他将会拿到多少酬劳……” 保罗海曼的眉毛再次剧烈跳动了几下，不过他立即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表现的像恍然大悟一般。 “对了，我都忘了，我们ecw有规定的，周播电视直播的场次奖金是基础奖金的双倍，要是你们接受30场1500美元每场这档条件的话，那周播电视直播节目的奖金就是3000美元一场了！ boy，想好了吗？我的时间很紧，等会我和沃森先生还有事情要谈，我的助理就在外面，我们谈好条件，你下车就可以找他签约，下周你就会出现在ecw的赛场上了。 听说你在大锤那里训练了一年，很苦？ 一切都要过去了，你马上就能成为摔角明星了……” 麦克·沃森的话犹如当头棒喝，将激动的白奎因打醒了，满脸笑容的保罗海曼并不像他看起来那么和善。 这个微笑的胖子明显打算利用信息不对称坑他一回。 在大家的认知中，ecw是每周至少举办两次场馆比赛的联盟，但是这些比赛都没有电视直播，只会将一些精彩片段剪辑提供给电视台为联盟出售门票提高买气。 只有一年八次的ecw电视收费比赛，才会在电视台全程播放，所以兰迪和白奎因师徒根本没考虑过，要是白奎因参与的是每周播出的电视直播节目该如何计算薪酬。 现在整个美国摔角界，只有wwf和wcw拥有每周播出的电视直播节目。 wwf是（美国有线电视网）每周一晚的黄金时间安排raw节目的直播，wcw则被它的大老板传媒大亨特德·特纳安排在周六下午六点特纳电视网直播。 是否拥有每周播出的电视直播节目是一线联盟和其他小联盟之间最为重要的区别，ecw即便是二线联盟中的头牌依然还没有开办每周播出的电视直播节目。 两人沉浸在即将签约的喜悦中，忘记考虑万一ecw也办周播电视直播节目，酬劳是否应该相应增加。 兰迪毕竟是资深业内人士，立即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保罗海曼本想在合同细节上坑一把白奎因，将来ecw加入直播节目后，他完全可以根据合同要求白奎因在周播电视直播节目里低价打工，而麦克·沃森知道ecw将会有电视直播节目，并且好心提醒他们。 也许麦克·沃森出现在这里正是被保罗海曼邀请来谈与ecw签订独家合同的，为了挖到小有名气的麦克·沃森，保罗海曼才将ecw将要开办周播直播节目的消息告诉他。 保罗海曼本以为和兰迪奎因师徒的谈判是一件小事，所以谈判时也没避讳麦克·沃森。 白奎因表示他是麦克·沃森的摔迷，喜欢“炸弹摔”，因而赢得了他的好感，这才在关键时刻出言提醒。 不过保罗海曼的反应也很迅速，被揭穿后，立即表示周播电视直播节目的奖金自动按照普通节目的标准翻倍，只是他忘记说了而已，看来还是看好白奎因的，非常想将其招揽到麾下。 ecw给予的条件确实不错，不过冷静下来的师徒二人反应也是相同的，白奎因开口提出要和兰迪私下商量一下。 两人打算单独聊聊，商讨是加入ecw？还是等其他更好的机会？ 保罗海曼表现得很大度，“没问题。正好我先和沃森先生谈事情，你们别走远哦，等我这完事了，会让我的助理哈里去叫你们的……好好考虑考虑，相信wcw也不会出比我更高的价格，兰迪你是知道的……” 麦克·沃森也说道：“小子，你的力量不错，可以试试练习单臂炸弹摔，那会非常有冲击力的。” “谢谢，沃森先生！”白奎因道谢。 保罗海曼取下印着ecw的棒球帽，露出头发稀疏的头顶，冲着豪车的驾驶室喊道：“哈里，把空调温度打低一点，实在是太热了……” 兰迪捧场道：“八月是纽约最热的季节……” 白奎因推开车门，踏出一只脚准备下车，却在回眸看到保罗海曼稀疏的头顶之后，手一滑，脚一软直接滚出了加长林肯。 兰迪连忙掩饰，“小qb今天的比赛很辛苦，大概是太累了……”堆着笑下车，去搀扶自己的徒弟。 而白奎因则仰面躺在尚有余温的停车场地面，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心中狂喜。 老子还是有金手指的，老天待我不薄啊！ 第5章 记忆碎片 白奎因确实得到了金手指，是在瞥见保罗海曼半秃的头顶时得到的。 并不是什么“系统”亦或是“随身老爷爷”，严格的说来，他的金手指本就是他自己的东西——他自己的记忆。 白奎因觉得，称之为“记忆碎片”更为合适。 这次出现在他脑中的，不再是意味不明的卡通企鹅或者奇怪新奇的词汇，而是一整段原本就属于他的记忆！ “记忆碎片”的内容，以他本人的视角展开。 没有时间，也不知道地点，他坐在一间温馨整洁的客厅里，拿着小巧的遥控器，对着电视机换台，也许在寻找感兴趣的节目。 以1995年的技术水平，那是一台可以号称“巨屏”的电视，其厚度最多只有五英寸，尺寸绝对超过60英寸，被轻巧地挂在墙上。 也许对于生活在1995年的其他人来说，那电视是只应该出现在科幻电影里的高科技。 但是在白奎因看来，却是普普通通，心中毫无波澜，好像电视机本就该如此。 他更在乎的是电视中播放的内容。 屏幕里一会播报一段新闻，一会变成了访谈栏目，没说几句又换成了武侠剧，对阵双方刚拉开阵势，画面里又开始打鬼子了。 换得太过频繁了，没有在哪个台停留15秒以上，尽管白奎因仔细观看，依然没能从零碎的信息流中获得多少有用的内容。 画面再次切换，台标显示是五星体育台。 场景中，两个人并排站在擂台上，其中那个矮一些的，被白奎因一眼认出，正是保罗海曼！ 屏幕上的保罗海曼，比豪车里的家伙要老了许多，更胖了一些，刮去了下巴上稀疏的胡子，剪掉了辫子，半秃的脑袋已经全秃，变得光可鉴人。 保罗海曼看起来比现在老了十多岁，甚至有可能老了二十岁，不过依然健谈，握着麦克风激情洋溢地向着满场观众喊话。 “你们都是认识我的，保罗·海曼，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最让我荣幸的是，能够成为我身旁这位猛兽的经纪人……” 镜头微微调转，给了保罗海曼旁边的男人一个特写。 那人壮硕的身材，一看就知道是个摔角手，年纪应该在三十左右，如果那是十年后的保罗海曼，这个摔角手的年纪应该和白奎因相仿。 白奎因仔细辨认，此人并不是他记忆里存在的摔角手，作为摔角爱好者和从业人员，所有知名的或者小有名气的摔角手，都在原本的奎因·白的记忆中保留了一席之地。 那个壮汉的身高与白奎因差不多，两米左右，不过身材更为壮硕，金色短发，薄嘴唇，一脸横肉，典型的坏蛋保镖模板，被保罗海曼称为“猛兽”的时候微微挑起下巴，用挑衅的眼神看向四周，明显在扮演反派角色。 “让我郑重的向大家推出……”屏幕里的保罗海曼故意拖长了音调，“猛兽！布洛克·莱斯纳！” 壮汉应景般踏起灵活的拳击步伐，抖动全身的肌肉，显得自己既强壮又灵敏。 听到了名字，白奎因可以确定那人此时还是寂寂无名的。 保罗海曼继续说道：“……终结了送葬者在‘摔跤狂热大赛’连胜纪录的男人，送葬者21年的连胜，在上周，由我的布洛克·莱斯纳击破了！” 这时白奎因注意到布洛克·莱斯纳的无袖t恤上写了几行大字：“eat！sleep！breakthestreak！”（吃！睡！打破纪录！） 话到此处，布洛克·莱斯纳张开大嘴傻笑起来，只是他的一只眼睛还满是乌青，连睁开都困难，可见是经历了一番苦战才击败了送葬者。 场下一片嘘声，记忆片段也到此为止。 虽然记忆碎片的时间很短，只有三分钟，但是给予的信息量却大得惊人，仔细深挖的话，一定能从其中找出来至未来的有用信息。 三分多钟的内容，在白奎因跌出豪车的一瞬间灌入他的脑海。 等他倒在地上的时候，已经阅读完全部内容，开始回味，试图从中找出有用的信息。 兰迪匆忙下车，弯下身来准备扶起他。 白奎因略显遗憾地在心中想着，“要是能再看一遍就好了，我好像忽略了一些细节。” 心有所想，记忆碎片立即“重播”了一遍，仅仅在兰迪扶起他的几秒内便播完了，并不影响白奎因的身体行动。 站起来的白奎因感到有些头晕眼花，不过他依旧强忍着不适又看了一遍“重播”。 第三遍播完，白奎因的脑袋忽然变得很沉重，脚下也没了力气，要不是兰迪还扶着，他可能又要摔倒了。 这下白奎因知道厉害了，“记忆碎片”虽然能够“重播”，但并不是毫无代价的，每次都要抽走自己大量的体力。 这一块“记忆碎片”提供的内容太少，对他找到自己本来的身份并无帮助，电视节目中大多是一些他不认识的演员，表演着无聊的电视剧。 一闪而过的新闻里提到去年华国的钢产量占全球的一半，白奎因很欣慰，但对他来说却没什么用。 访谈节目提到一个姓马的企业家，说他旗下的企业即将在纳斯达克上市，有可能会使他成为华国首富。 这条消息目前对白奎因也没有帮助，他总不能现在就跑去华国抱大腿，等他混出头的时候，不知道未来的马首富已经发展到什么阶段了。 不过白奎因隐隐有所感觉，正是他见到了半秃的保罗海曼，才会激活他这段记忆，也许未来还会有其他的“记忆碎片”被激活。 虽然不能立即帮他找回自己身份，不过他依然可以通过分析这段记忆，获得许多来自未来的信息。 掌握这些信息，他便会比别人看得更远，也更容易取得成功。 财富，权力，名望，这些人们为之奋斗的东西，他白奎因将会比其他人更容易获得！ 果然还是给我留了“金手指”啊！ 兰迪将他扶到停车场旁边的台阶坐下，关切的询问他的身体状况。 平静下来的白奎因安慰师父，让他不要为自己担心，只是比赛后过于疲劳，体力不支罢了，休息一下就好。 见白奎因没什么大碍，兰迪赶紧将话题转向保罗海曼提供的签约条件。 既然得到了“金手指”，白奎因是没道理不用的，更何况现在是关系到他未来五年职业生涯的关键时刻，他急忙参照“记忆碎片”的内容，看看是否应该接纳保罗海曼的招揽。 首先，他注意到保罗海曼和“布洛克·莱斯纳”所在的擂台四角以及电视屏幕的下角都印有“ww”字样的标记。 目前没有哪一家摔角联盟的标记是“ww”，不过标记中的两个“w”是上下叠放的，与wwf联盟的商标类似。 难道说，在未来，保罗海曼没有待在他一手遮天的ecw，而是去了这家新成立的“ww”联盟？ 白奎因甚至大胆猜测，也许未来wwf吞并了ecw成立了新的联盟，就叫“ww”，这样也能够解释该联盟的商标为什么有wwf的“血统”。 而且保罗海曼声称保持了二十一年摔跤狂热不败纪录的人，最终被布洛克·莱斯纳打败的摔角手叫送葬者。 白奎因认识送葬者，他确实是wwf的顶尖选手，大概是90或者91年加入wwf，而且“摔角狂热”确实也是wwf每年最为重要的电视收费比赛。 就算送葬者从91年的摔跤狂热就开始连胜，21年后应该是2012年。 由此推断，大约在2012年，保罗海曼将会以选手经纪人的身份加入wwf主导的摔角联盟，当一个小小的选手经纪人，以丑角的形象上台，为反派角色吹捧。 现在的保罗海曼是ecw的经理，ecw的大老板给了他充分的权力，可以说是一言九鼎。 白奎因觉得，只要是还有选择，任何人是不会放着ecw的经理不干，去wwf当个经纪人！ 汉语十级的白奎因立马想到一句谚语：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也就是说，保罗海曼一定是在ecw干不下去了，才会转投wwf。 要么是ecw完蛋了，不管是被收购了还是倒闭，反正办不下去了。 如果是做为职业经理人的保罗海曼被ecw的后台老板赶走了。 白奎因想起一句话：一朝天子一朝臣。 他在ecw的日子自然也不好过，除了保底的收入外，想要上电视直播或者收费节目都难上加难。 他不知道保罗海曼倒台会在什么时候发生，也许十年以后？ 到那时如果他已经成名，ecw或者保罗海曼倒了并不会对他有多大影响。 但是万一是在他五年合同期之内出事，甚至是在他入行最关键的头一年，他白奎因又该怎么办？ 以目前几家联盟的竞争态势来说，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ecw被wwf收购了。 这段记忆碎片给的信息还是太少了。 所以是否该接受保罗海曼的招揽？ 在他心里已经给ecw贴上了败犬的标志，又怎会心甘情愿地加入呢。 如果不签约ecw，那么比ecw更好的去处就只剩下wcw和wwf了。 他既然“预见”了未来，自然应该是胜者wwf工作。 可是他白奎因又该如何进入wwf联盟呢？ 职业摔角圈和职业橄榄球圈是不一样的，并不存在类似“职业球探”这一环节，大部分情况下都是联盟的老板或者职业经理人这类掌握实权的人物亲自负责人才的挖掘。 比如保罗海曼，便是以ecw的经理的身份四处招贤纳士。 他们不仅精力有限，而且他们从运营成本的角度考虑，一般也不愿意给新人机会，宁愿使用有一定经验和名气的选手，独立摔角联盟就是他们最喜欢的“人才库”。 或许是保罗海曼急于招募新人，为新跳槽ecw的“乌鸦雷文”组建小团体，或许是白奎因的综合素质确实不错，觉得人才难得，保罗海曼才会向仅仅一场比赛经验的白奎因发出加盟邀请，而且一上来就给了b-list的待遇。 兰迪就根本没考虑过拒绝保罗海曼，理性的分析现在的情况，对白奎因最有利的选择便是接受保罗海曼的招揽，加入ecw。 在兰迪看来，下车和白奎因商量一下，只是为了方便找个借口将白奎因的待遇再提高一些。 “什么？不去ecw？” 当徒弟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兰迪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 “不对劲！你不对劲！qb，是不是刚才比赛的时候伤到了脑子！” 白奎因听兰迪这么一说，吓得一激灵，发现兰迪并没有点破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才放下心来劝说急躁的师父。 “我只是还想再尝试一下其他机会，比如wwf，保罗海曼的五年合同期限太长了，要是我在这期间成了大明星，一场比赛1500的待遇可就太低了！” 白奎因没有办法，只能用这个理由来搪塞兰迪。 真实的想法他是不能说的，必须藏在他内心中： 作为一个怀揣着“金手指”的穿越者，可以拨开迷雾看见未来的人，怎么能为了区区每年不到十万美元的薪酬把自己捆上五年呢！ 也许几分钟前，坐在豪车里的白奎因会答应保罗海曼的条件，但是现在的白奎因不会了，他变得无比自信。 下定决心的白奎因立即又找出新的理由来说服师父：“保罗海曼不像他表现得那么平易近人…… 他刚才还想挖坑占我们的便宜，如果不是沃森先生提醒，我参加电视直播节目的报酬就仅仅是一千五百刀！ 他就是利用我们急于出道的心态，将来还不知道会在其他什么地方坑我们呢。 综合下来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想办法去wwf。” 经过白奎因的胡乱分析，兰迪也动摇了，态度也不像一开始那么坚定了。 …… 就在师徒两人为是否加入ecw争吵之时，体育馆内的另一个休息室刚结束了另一场争吵。 休息室门被猛然推开，一个短发圆脸的中年人大步走了出来，撇了一眼站在休息室门口抽烟的黑发女人，扭头迅速离去。 身材高大的女人赶紧钻入休息室，反手锁上门，看着长椅上的男人，眼中满是柔情。 坐在长椅上的，正是刚刚输掉比赛的保罗·莱维斯克。 他刚刚和自己的“伯乐”，人称“ddp”的达拉斯·佩奇，发生了一些言语争执。 “保罗，我们还告他们吗？”女人询问。 保罗·莱维斯克放下手上的毛巾，答道：“恰伊娜，ddp（戴蒙·达拉斯·佩奇的缩写）说得对。 我们告不赢nwa，也告不赢那小子。 关于比赛结果的约定，是在比赛合同之外的口头约定，我们没证据。 而且如果他们反告我歧视，还可能让我丢了wwf的工作……” 被称作恰伊娜的女人急道：“可是我们还可以找记……” 保罗·莱维斯克猛地站起来，捂住女人的嘴，打断她的话，“一切到此为止，他们赔给我了1000刀，他们让我拿钱闭嘴，他们要维护圈内的团结，把矛盾公开给记者，会让我无法在这个圈子待下去的，ddp来，就是提醒我这些的，让我不要冲动。” 恰伊娜的力气也很大，手臂甚至比一般的男人都要粗壮，她一把将捂住自己的大手拉开，说道：“ddp怎么能这样！‘钻石切割’也是他的终结技啊，他就不生气？还帮着nwa那些外人向你施压。” 保罗答道：“无所谓了，反正我也不打算再用‘钻石切割’了，我现在是wwf的选手，本就不适合继续使用‘钻石切割’，会提醒观众‘钻石切割’的发明者ddp还在wcw呢。” 两人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女人熟悉保罗的脾气，他会发火，但会很快冷静下来权衡利弊，然后找到对自己最有利的道路。 听他说要放弃从ddp那里学来的“钻石切割”，便关心起男人新的终结技了。 保罗回答：“新的终结技我已经想好了，就是之前给你展示过的那个面部攻击技，我已经给它想好了名字，pedigree，名门攻击！” 恰伊娜一想起那个招式，脸上立即挂上了坏笑，用手点着男人健壮的胸肌，说道：“我的让·保罗·莱维斯克爵士，请对我使用名门攻击……” 保罗同样笑着使出了名门攻击，但因为裤带的滑落，仅仅用了前半招…… 休息室中开始发出奇怪的声音。 第6章 地铁偶遇 最终，师徒两人还是拒绝了保罗海曼。 保罗海曼嘴上说着以后再联系，却连名片都没留下。 目送加长林肯扬长而去，兰迪忽然恍然大悟般说道：“对了，刚才没来得及跟你说，因为你在比赛中违约了，nwa需要给保罗·莱斯维克赔偿金，所以我们只拿到了两百刀……” 说着兰迪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富兰克林，又抽走了其中一张，把另一张拍在白奎因的手上。 “等会我要和吉姆去找个地方喝一杯，来感谢他的帮助…… 唔，可能还要去一趟奇克斯俱乐部，那需要六十刀，你懂的…… 我的支票（救济金）还没到，这算是你借给我的，因为你的任性，我还得多收几张支票了。” “奇克斯？哦，卡西迪工作的地方？也许哪天你可以约她出来聚一聚，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士征服了大锤兰迪……”白奎因打趣道。 也许是原主和兰迪之间的强烈的师徒情感联系，使得他在兰迪面前，不需要刻意表现，也能非常接近大大咧咧的原主和兰迪的相处方式。 他并不在乎兰迪分走了一百刀，这一年来，他们师徒两人相互接济，谁手头有钱，就花谁的钱。 也不在乎被nwa克扣了酬劳，凭借自己穿越客的身份，只要多拿回一些“记忆碎片”，很快就能出人头地，走上人生巅峰，没必要为这点小钱斤斤计较了。 师父兰迪也开着他的破旧面包车走了，白奎因只好自己搭乘地铁返回东哈林的公屋。 一路上，白奎因都在专心思考自己的处境，规划未来，并且试图找到得到记忆碎片的方式。 在等待地铁进站的时候，忽然有人一掌拍在他的肩头，把白奎因吓得够呛，下意识地就反手抓住搭在肩膀上的手。 在白奎因的记忆中，纽约地铁曾发生过在车辆进站时被人推下月台致死的事件，由不得他大意，捉住那只手，用力一扭，转身的同时他的拳头已经举了起来。 “喔……喔……喔……easy，easy，takeiteasy……你是四分卫奎因，我刚看过你的比赛，恰好在这里遇见你，就上来打个招呼……” 那人一边护住自己，一边解释。 白奎因闻言放下了拳头，松开手，仔细打量这个家伙。 此人二十出头年纪，个头六英尺三寸左右（一米九左右），身材壮硕，留着和师父兰迪同款的金色披肩长发，浓眉大眼，屁股下巴，长相颇具野性，甚至可以说是师父兰迪的年轻版。 “认识一下，我叫艾吉，也是个摔角手……”艾吉转身将自己身后的另一个年轻男人拉过来，“这是我的双打搭档，克里斯蒂安！” 克里斯蒂安的打扮几乎和艾吉一模一样，完全就是缩小一些的复刻版，但是性格比艾吉腼腆许多，只是对着白奎因笑，也不说话。 白奎因很快从原主的记忆中找到了这两个名字，一边和两人握手，一边说道：“我想起来了，你们是在我后面出场的双打队伍，叫……” “teac！”艾吉爽朗大笑，拍着自己的胸脯，“e，ed（艾吉）……c，christian（克里斯蒂安）”。 介绍道克里斯蒂安的时候，克里斯蒂安学着白奎因的庆祝姿势，高举双臂，手上比出v字，小声说了一句：“yes！”，然后迅速收起手臂，露出害羞的笑容。 白奎因说道：“非常抱歉，赛后我在休息室调整，没能观看你们的比赛……我的车来了，你们去哪？” 三人有一段同路，便一起上车。 地铁运行起来，艾吉往门上一靠，说道：“没关系，……” 白奎因：“what？” “我说，没关系，我已经答应去ecw客串了，将来我们也许会在擂台上碰面的。”艾吉解释。 白奎因疑惑：“谁和你说我要去ecw的？” “保罗海曼，我们在后台和他一起观看你的比赛，他很看好你，说想要和你签独家。比赛一结束，他就去找你的经纪人大锤兰迪了……” 话说到一半，艾吉从白奎因的表情上看出了异样，“怎么？你们没谈拢？” 白奎因摇摇头，说道：“没有，保罗海曼确实很有诚意，但我更想加入wwf。” 大概是觉得艾吉和克里斯蒂安都比较和善，年纪又和自己相仿，白奎因还是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想加入wwf。 一方面是wwf目前还是第一联盟，知名度更广，待遇会更好，成名的希望也更大。 另一方面是记忆碎片的原因，未来保罗海曼和他的客户“布洛克·莱斯纳”所在的联盟“ww”看起来极为接近wwf，两者应该是一脉相承的。 在未来，连华国的电视台都能看到“ww”的摔角节目，其影响力一定远超过现在的wwf，具有这样的影响力，难道还不能说是成功吗？ 那为什么不去加入未来的赢家呢？ 白奎因在拒绝保罗海曼的ecw之后，把自己未来的东家也给锁定了，那就是wwf联盟。 闻言，艾吉也叹了一口气，“谁不想加入wwf呢，我们在wcw连正式比赛都打不上，只能去各个联盟客串养活自己……” 接下来的一路上，也许是白奎因表现得爽朗亲切，艾吉也就放开了，在陌生人面前大倒苦水，一直在抱怨wcw，白奎因也弄清楚了原委。 原来艾吉和克里斯蒂安之前在老家加麻大的独立联盟混了两年，然后来了美国，加入了wcw。 可惜他们进入wcw的时机很不巧，正巧赶上现任经理人艾瑞克·毕雪夫接手wcw。 艾瑞克·毕雪夫的改革大刀阔斧，不仅将wcw的录制现场搬到了位于奥兰多的迪士尼摄影棚，还将wwf的多员大将，包括wwf的头牌明星胡克霍根给挖到了wcw。 有了从wwf跳槽过来的胡克·霍根，约翰·哈瑞，吉米·哈特等大明星，wcw本就紧张的登场名额就更为捉襟见肘了。 雪上加霜的是，自从搬去迪士尼摄影棚之后，wcw停播了非直播节目，仅剩每周一次的电视直播比赛。 没了非电视直播的比赛，直播赛为了收视率会尽量安排明星登场，两个小时的直播赛又能安排几次比赛几个明星呢。 因此许多类似艾吉和克里斯蒂安这样的新人，根本就得不到上场的机会。 为了生计，他们只能到处客串，挣些钱，同时积攒一点小小的人气，期望有一天能够因为人气累积而被排上电视直播节目。 “毕雪夫给胡克·霍根那个老货的薪资是一百万一年，周边玩具的收入还另算，而我和克里斯每周只能拿到250美元的底薪……霍根那个老货，全是老派的浮夸动作，他根本就是个笑话，谐星，认真打得话，我可以打得他叫妈妈！”艾吉抱怨道。 好，wcw也排除了。 白奎因也是个新人，既然wcw那么难混，他肯定不会去那里坐冷板凳的。 “啊，我们要下车了，交换个电话，奎因，以后常联系……” 白奎因这才想起来他还有一个手机，从口袋里掏出翻盖的摩托罗拉，笨拙地记下了艾吉的电话。 车辆到站，三人分别。 快走出地铁站的时候，克里斯蒂安忽然问道：“艾吉，刚才你怎么不对奎因说我们准备跳去wwf呢？” 艾吉扭头瞪了克里斯蒂安一眼，低声说道：“克里斯，我们在wcw的合同还没到期，和wwf正式合同签订前，我不想有任何变数，万一那个奎因·白把我们准备跳槽的消息宣扬出去，艾瑞克·毕雪夫可不会让我们好受的。” “我觉得奎因还挺友善的……” “每周一场的raw（wwf的电视直播节目）有多少出场机会留给新人，我们需要防范每个可能的竞争者……” 克里斯蒂安说道：“可是我们是双打组合啊，他和我们没冲突……” 艾吉叹了口气，“如果他能进wwf，我会和他成为朋友的，他不是大锤兰迪的徒弟吗，希望大锤能找到一个可以在麦克曼先生（wwf的老板）面前说得上话的人引荐他，就像布雷特·哈特先生帮助我们一样……” 艾吉和克里斯蒂安的贵人是同为加麻大老乡的布雷特·哈特，目前wwf的a-list顶尖选手。 虽然都是刚刚转入wwf的新人，艾吉和克里斯蒂安将要面临的环境会比保罗·莱维斯克好得多。 他们的介绍人布雷特·哈特是wwf当前的门面选手，而保罗·莱维斯克的介绍人ddp依然留在wcw。 上面有人和没人，之间的差别可大了去了。 第7章 托尼舅舅 记录艾吉联系方式的时候，白奎因发现自己的手机里有一条电话留言和一个未接来电。 留言来自他的一个高中同学，对方说刚刚看了他的比赛，称赞一番之后表示希望他有空出来聚聚。 即便继承原主的记忆，白奎因依然觉得和原主的朋友交往有些别扭。 只有兰迪·罗宾森是特别的，大概因为原主对兰迪的感情特殊，承担了师父、朋友，乃至一部分对于父亲的情感，原主留下的强烈情绪使得白奎因对兰迪并不排斥。 他没有回复，直接关闭了信息。 再看未接来电，从号段可以看出它来自公共电话。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白奎因同样忽略了这通电话。 遍览原主记忆，白奎因觉得原主就是个天真的大孩子，喜欢体育运动和姑娘，生活有点乱，得过且过，没什么目标。 但现在换成了自己掌控这具身体，大概应该会有什么目标，比如……挣钱？挣多多的钱？买车买房？ 职业橄榄球是走不通了，估计只有靠摔角挣前打开出路了。 路过街角商店，顺手买了个烟熏火鸡卷饼加可乐套餐，199刀，打发了五脏庙，等白奎因走到自家楼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爬上楼，白奎因发现在公屋狭窄的走廊尽头，自家的门口的方向，于黑暗中立着一个人影。 那人显然不是兰迪。 老家伙号称要去脱衣舞俱乐部找自己的老相好，肯定不会这么早回来。 仔细一看，黑暗中的人影虽然和兰迪一样高大，却明显要胖很多，突出的啤酒肚把西装撑出了个半球。 也许这人只是路过，也许他只是到走廊的窗口抽根烟，白奎因安慰自己，依然镇定地向自家门口走去，只是他的脚步落地时变得轻柔了许多。 东哈林区可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终于走到门口，白奎因掏出钥匙，轻轻插入锁孔…… “咔！” 门开了。 白奎因刚要闪身进屋，走廊尽头男人说话了：“请问，你是奎因·白吗？” 男人的口音带有意大利腔，“白”字收尾时自带颤音。 白奎因闻言身体微微颤动一下，把身体钻入门内，才转身扶着房门，探头答道：“没错，我是白奎因。” 白奎因和奎因·白有所不同，男人愣了一秒，这才说道：“看来我没白等两个小时，我是你的舅舅，你母亲的哥哥，托尼·索普拉诺，你可以叫我托尼舅舅。” 白奎因有些茫然，遍寻原主的记忆，完全没有关于所谓“托尼舅舅”的一丝痕迹。 想开口，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即便他擅长表演，也需要一定模板才能准确演出来，任何提示都没有，怎么样？ 场面一时尴尬起来。 还是门外的男人率先打破僵局，“你妈妈没和你提过我吗？额……这样的话，事情有些复杂了，你可以请我进去吗，我们坐下来详细聊……” 于是，几分钟后，托尼挤在客厅的小沙发里，手肘撑在膝盖上，两手端着一杯茶包冲出来的热茶。 白奎因拘束地坐在对面，悄悄打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舅舅，欲言又止。 托尼的西装和皮鞋都是高级货，这些表面的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 由此推断，托尼手腕处若隐若现的金色手表，应该也价值不菲。 但是托尼没有打领带，衬衫松开两个扣子，说明他并不是华尔街或者大公司供职的精英，那些人在任何时候都会穿得有板有眼。 白奎因趁着端茶的机会，仔细观察了托尼的手，两个大戒指也无法掩盖拳面上的伤痕和肿大的骨节，这说明他的这位托尼舅舅会经常使用这双拳头。 白奎因自己的拳面也是这样，但愿托尼舅舅是和自己一样，是由于经常打沙袋，才让拳面伤痕累累，而不是其他什么东西。 白奎因发现自己对细节的观察能力极强，莫不是打四分卫锻炼出来的？ 尴尬的气氛最终还是由托尼舅舅打破了：“这些年，史丹妮和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白奎因点点头，史丹妮是原主母亲的名字。 “这可不算好，这真不算好……”一边说，托尼一边四下打量狭仄的公屋。 大概是看出了白奎因的不悦，托尼连忙解释：“抱歉，史丹妮一直对我们说她过得很好，让我们不用担心……妈妈这些年非常想她，可惜她的身体不好，住在养老院里，没办法过来看看你们母子，谁知道……谁知道史丹妮竟然走得比妈妈还早……事情发生得那么快，等我们接到消息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说到这里，托尼舅舅有些激动，赶忙把茶杯放在小几上，按住自己的胸口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平复了情绪。 见到这个素未谋面的舅舅竟然因为想到自己母亲过世，激动得几乎犯心脏病，白奎因立即对托尼的好感增加了不少，关切地询问他的状况，是否需要帮助。 托尼满脸通红，连连摆手，过了好一阵才说道：“别担心，我不是心脏病，我的身体很好，很强壮！我的医生说这是心理问题，在我想起一些让我困扰的事情时就会发作…… 哦，别误会，史丹妮和你不是让我困扰的根源……” 大概是为了打消白奎因的猜疑，托尼继续说道：“我猜史丹妮一直没有和你说过家里的事情，所以你见到我才会如此惊讶，这很史丹妮，这是她会作出的事情…… 当年因为一些误会，史丹妮和家里闹翻了，离开新泽西之后就没再回来过，她不愿意和我们来往，我们只能托纽约的朋友代为照拂你们母子。 妈妈年纪大了，最近身体也不好，经常拉着我说一些史丹妮的事情。 我猜她是想见你……她有三个外孙，两个外孙女，一个孙子，一个孙女，他们都在她身边长大…… 只有你，仅在刚初出生的时候匆匆见过一次，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她要是知道你长成这么健壮的小伙子，会很开心的……” 托尼说得很动情。 白奎因差点直接答应托尼舅舅，跟着他去见一下自己的外婆，满足老人的念想，还可以认识一下其他的亲戚。 但是他代入原主的身份仔细考虑，却发现这个决定有些欠妥，至少不能立即答应。 原主的母亲到死，也没和原主说过任何关于娘家的信息，显然托尼舅舅口中的“一些误会”对她的伤害极大，可以做到和原生家庭老死不相往来。 既然这样，出于对留下这具身体的原主的尊敬，他也不该贸然答应托尼舅舅的请求。 托尼见白奎因没有接话，自以为看穿了对面年轻人的心思，劝道：“我想史丹妮决定躲着我们是因为当年那次误会，但是五年前，那件事之后，查理应该亲自向史丹妮解释清楚了……” 说到这里白奎因就更乱了，猛然站起来，居高临下盯着托尼，大声问道：“查理？你说的是我父亲查理·白吗？他还活着？他在哪？” 托尼对白奎因的反应也颇为惊讶，手不自觉伸向腰间，抬头用坚定的目光回应高大的白奎因，缓缓答道：“史丹妮完全没跟你说过查理的事情吗？该死，她的性格太像老妈了，太……” 纠结了很久托尼吐出一个词：“太古怪了！” “查理现在很好……”托尼放松身体靠着椅背，解释道：“他在监狱里面，还有四十五年刑期，身体好的话，应该能活着出狱……” 好在白奎因不是原本的奎因·白，知道这具身体生父在一个跑不掉的地方，反而心情轻松了许多，想着也许有机会可以去见见那个男人，也算是完结原主一桩心愿。 等白奎因重新坐好，托尼说道：“看来史丹妮真的什么都没有和你说过，她大概是不想让你受到家族的影响，但是你始终是索普拉诺家族的人，这是烙印在我们血液里的，无法抹去……” 说这些话的时候，托尼讲话很慢，很深沉，甚至让白奎因觉得眼前之人就是“教父”维托柯里昂。 “哦，对不起，我从新泽西赶来的，按照计划，今晚我还有个应酬。原本我打算在这里等你到十点，不管你回不回来，我都需要离开了。” 托尼话锋一转，便要起身告辞。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白奎因，“这是我的私人电话，你要是想好了，就联系我，感恩节我会把妈妈接回家，希望到时候你也能来新泽西参加家庭聚会……对了，如果你对查理和史丹妮的事情感兴趣，到时候我也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新泽西吗？倒是不远。 托尼大步走向门口，毫不拖沓，白奎因犹豫许久还是趁他没开门之前，将困扰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等……等等，托尼舅舅，我父亲是为什么入狱的？” 托尼握住门把手，扭头笑道：“查理入狱，唔，一开始只是因为酒驾进去的，六个月监禁……但他后来被加刑了…… 史丹妮认为是家里的生意拖累了查理，但其实那件事和索普拉诺家族完全没关系。 也是在那次加刑后，史丹妮和他离了婚，搬到了纽约，拒绝和家里来往，那时候你才刚出生。 五年前，查理曾经出来了几天，亲自向我，以及史丹妮说清楚了这些年他在监狱里面发生了什么……有些一言难尽，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但绝不是电话，在电话里我是不会说的，哪怕是公用电话……” “家族生意是……” 白奎因还想继续询问，西装笔挺的托尼却已经开门离去。 在门关闭前，他忽然转回来，探头对着屋内的白奎因说道：“我是做废物处理的，是个和垃圾打交道的工作。” 说完，关门离去。 第8章 美刀、百视达和录像带 白奎因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信息量有点大，他需要缓缓，他有八成把握托尼舅舅是afia（黑手党）。 好可怕！ 等等，我这是在1995年的美国啊！ 自由美利坚，枪战每一天。 你要不是匪帮，都不好意思自称是说唱歌手的地方！ 至少他不用担心将来成了摔角明星之后，却因为家族涉黑而被封杀…… afia（黑手党）怎么了？ 在纽约小意大利区，最受尊敬的就是afia。 弗朗西斯科波拉，马丁斯科塞斯，阿尔帕西诺，罗伯特德尼罗，乔佩西……电影里全是afia…… 也许托尼舅舅真的只是一个做垃圾处理的…… 白奎因小心地将名片收好，他决定过两天就打电话告诉托尼舅舅，他会在感恩节前往新泽西参加家族聚会。 到时候，也许能解开一些困扰原主的问题，也算是对这具身体的原主有所交代了。 坐了几分钟，一个念头在白奎因的脑海里成型了。 目前他对于未来的记忆是一片模糊，最为清晰的部分是关于保罗海曼的那一段“记忆碎片”。 未来的记忆对他来说是一个宝藏，只要能挖出更多的“记忆碎片”，他便可以一路顺风顺水，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甚至可以找到自己原本的父母亲朋…… 就是不知道能否找到原本的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原本的自己出生了没有？ 从2021年一下子来到这里，是否留下了许多遗憾？ 摆在眼前的问题就是，如何回忆起更多的“记忆碎片”？ 目前唯一的一块“记忆碎片”是见到保罗海曼时获得的。 刚才和托尼舅舅见面时，曾经从托尼舅舅联想到了马龙白兰度在科波拉的经典电影中扮演的“教父”，那么是否能通过影视中的角色形象来“刺激”自己，进而回忆出更多的“记忆碎片”。 说做就做，白奎因立即起身在屋里翻找百视达的会员卡。 半个小时后，白奎因带着十盒电影录像带回到家中。 接下来的时间里，白奎因也不困了，一盘一盘地看起这些电影。 《阿甘正传》、《肖申克的救赎》、《这个杀手不太冷》、《教父1》、《教父2》、《低俗小说》、《辛德勒的名单》、《星球大战：帝国反击战》、《美国往事》…… 看完《美国往事》的时候，他已经饿得不行了，外面的天色再次暗淡下来，他几乎在电视前坐了一天。 这一天，白奎因的收获不少。 第一部电影就给了他一个惊喜。 《阿甘正传》的主演汤姆汉克斯一露面，几张不同时期的汤姆汉克斯的形象，突然在白奎因的脑海中浮现。 每个汤姆汉克斯都是不同的打扮，讲着不同的台词，有二战时期奔赴沙场的军人，有胡子拉碴荒岛求生的野蛮人，有严肃的狱警，还有疲惫的fbi侦探……其中汤姆汉克斯最为老迈的形象，是一个飞行员的形象，正在努力控制飞机试图迫降在纽约哈德逊河上。 他可以确定这些形象都是未来的汤姆汉克斯。 但是让白奎因郁闷的是，和保罗海曼激发的“记忆碎片”不同，汤姆汉克斯带来的记忆碎片全都是和他本人扮演的角色有关，一点未来的信息都没有。 超薄大屏电视机，疑似wwf联盟的ww台标，这类有用的信息一个都没有。 好，有架飞机可能会坠毁在哈德逊河里，但谁又知道那是不是未来的编剧们在瞎写呢。 知道汤姆汉克斯在未来演了那些电影，对白奎因个人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汤姆汉克斯现在就是美国电影界的顶流，只要他自己不作死，未来是一定会长红的。 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这个杀手不太冷》的让雷诺和娜塔莉波特曼。 让雷诺在追踪怪兽，娜塔莉一身莉亚公主的打扮举着激光枪。 《教父》的阿尔帕西诺，饰演美国大学橄榄球届的传奇教练乔·帕特诺。 《辛德勒名单》中的连姆尼森，一把年纪了还硬桥硬马地出演动作片。 《美国往事》的罗伯特德尼罗和乔佩西老得快走不动了，依然在扮演afia。 还有詹尼佛康纳利，成熟的詹尼佛康纳利依然漂亮，只是胸好像越来越小了…… 马龙白兰度并没有新的形象，大概他未来没有什么深入人心的形象了。 最特别的是《低俗小说》，除了出现约翰特拉沃夫塔的哈雷骑手和乌玛瑟曼挥舞着武士刀的打女形象外，还解锁了一段华人演员的模仿他们两人跳舞调情的恶搞桥段。 把白奎因逗得不行，就是不知道那个他一见到就想笑的演员是谁。 白奎因拿起最后一盘录像带，决定看完它再出去吃饭。 贴着“rublethebronx”字样录像带进入机器，这是百视达店员向他特别推荐的电影，刚刚到货的jackiechen的新片，那个阿拉伯裔的店员说使他们店的独家渠道才弄来的。 谈到杰克成的时候，那个年纪和白奎因相仿的阿拉伯裔店员洋溢着崇拜的表情。 影片播放。 飞机落地，杰克成推着行李走出机场，镜头转向杰克成的正面。 白奎因如同被人当头敲了一棒子，软软地倒下。 这次和之前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一整部电影完整地塞入了白奎因的脑中，抽走了他仅存的体力。 白奎因没有力气爬起来，索性闭上疲惫的眼睛，进入了梦乡。 小屋中，屏幕里的杰克成驾驶着巨大的气垫船在城市里横中直撞，白奎因躺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鼾声。 睡梦中，一部名为《新宿事件》的电影在白奎因脑海中反复播放。 这部电影，也许是杰克成十年之后拍摄的电影，虽然他在里面的动作戏份很少，但人物形象却深深烙印在白奎因的脑子里。 好，不光是人物形象，而是一整部电影全都刻印在记忆里，可以随时调取需要的画面，细节极为清晰。 故事发生在九十年代的rb，大哥成是一个前去东京寻找未婚妻的偷渡客…… 哪怕未来发迹了，白奎因也不奢望能和大哥成一起出演这部电影，里面的角色他一个都演不了。 尽管他自认为颜值不输给影片里的阿杰，但是他一身的肌肉，无法演绎阿杰那种懦弱的角色。 他特意去关注了演员表，阿杰的扮演者叫古尔丹吴，不认识，说明现在还是个无名小卒。 解锁了一部电影，却并没有什么用处，九十年代的rb，几乎没有能帮助他发家致富的信息。 …… 第二天，白奎因归还了全部十盒录像带，然后又借走了百视达店里所有的杰克成的电影。 值班的阿拉伯裔店员非常开心，他又一次成功地将一个路人转化成jackiechen的粉丝。 《警察故事》、《醉拳》、《a计划》、《奇迹》、《重案组》…… 一堆影片看完，白奎因却再也没有激活新的“记忆碎片”。 白奎因认为，之前能够回忆起杰克成的整部影片，也许是因为他对华国更为熟悉，华国的演员更容易刺激他的记忆。 也许每个演员只有一次机会，所以他又去了百视达。 可惜百视达的中文电影并不多，除去杰克成和布鲁斯李的电影，便是一些邵氏早年的电影，花了两天时间就全看完了。 依然是一无所获。 百视达的阿拉伯小哥告诉他，唐人街的百视达有更多的华国影片，如果白奎因能提供片名，他可以去申请调一些录像带过来。 要是白奎因能想起片名，那还需要这么漫无目的广撒网碰运气啊，不过他凭借演出来的亲切性格，成功使得阿拉伯小哥给他打了个折扣。 除此之外，白奎因寻找记忆的旅程还遇到了其他困难。 他身上剩余的钱不多了。 百视达的收费虽然不高，20美元办会员，每盘录像带在两天内归还只需缴纳2美元，但对于拮据的白奎因来说，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白奎因只能暂停下来，为生计奔波。 前天，白奎因拒绝了兰迪为他联系的一场小型摔角俱乐部的比赛。 一方面因为他正忙着看电影找寻记忆碎片，另一个原因是白奎因对自己的摔角技术没什么信心。 毕竟白奎因是鹊巢鸠占，虽然融合了原主的记忆和身体，但是他不能保证运动能力可以做到和原主一样。 下次上台比赛前，他需要找个机会测试一下，现在的他，到底继承了原主几成的运动能力。 这里不得不说说原主强大的运动天赋了。 要知道，原先的奎因·白是橄榄球队的四分卫，那是相当于篮球的组织后卫、足球的后腰这类位置，是需要用脑子打球的。 按照兰迪的理论，优秀的四分卫更容易成为摔角明星。 除了强壮的身体之外，四分卫更需要敏捷的思维、果断的判断力。 摔角手也需要！ 但是仅仅这些依然不够！ 摔角手还需要让观众喜欢自己，恰好四分卫通常也是每个高中最受欢迎的仔。 为什么在美国高中里四分卫都是最受欢迎的呢？ 除了基础的运动能力外，有人总结了额外三个要点： 首先，四分卫必须高。 四分卫主要任务是传球，高个子才能在纷乱的球场上，利用更为开阔的视野，找到致胜的机会。 这一点白奎因是满足的，他身高六尺六寸，一米九八，在纽约地区高中联赛中，是最高的四分卫。 第二点则是领导力。 领导力体现在方方面面，简而言之，“要会做人”。 四分卫必须要全队人都认可，球员和教练都要信任他，否则如果在关键时刻传球失误，就会引发整个球队的争吵、推诿，最后形成大崩溃。 这一点原主应该做得很不错，保罗海曼曾表扬他演讲能力不错。都说沟通是管理的基础，演讲能力也是领导力的一部分。 最后一点是“帅”。 据说长得帅的人自信心更强，有足够的的自信，比赛时的抗压能力也会更强。 白奎因对自己的相貌也相当满意。 然而，长得帅也要吃饭的。 白奎因正面临着断粮的危机，他手头的钱不多了。 之前为了备战nwa的比赛，他辞去了超市的兼职，现在正式的摔角手合约没签成，临时的表演赛他暂时又不能去，眼看就要坐吃山空了。 母亲史丹妮去世后，他也曾经遇到过这种情况。 那时候，他只要厚着脸皮去兰迪家吃几天饭，兰迪有每个月准时寄到的支票，吃饭的钱还是有的，然后再去另找个兼职工作就行了，原主的性格挺讨喜的，总能轻易找到工作。 这次他依然如法炮制，敲开了隔壁的房门。 醉醺醺的兰迪打开门，见到是白奎因，转身就去找他的酒瓶子。 白奎因直接冲到窗前，拉起窗帘，打开窗户，试图让屋里的酸腐味飘散出去。 兰迪被阳光晃得睁不开眼睛，慌忙用手臂遮挡光线，等他适应了一些却发现自家徒弟正在打开的冰箱门前，嘴里叼着一片白煮鸡胸，手上握着两个生鸡蛋正往一个空的啤酒杯里敲。 “嗝儿……” 白奎因打了个嗝，继续努力吞咽剩下的半片鸡胸。 他在啤酒杯里敲了八个生鸡蛋，再摸向冰箱储物格的时候，发现已经没有鸡蛋了。 “兰迪，鸡蛋没了，牛肉也没了，说实话，我真不喜欢你做的鸡胸肉，太干了……对了，下午我陪你去一趟沃尔玛。” 关上冰箱门之前，白奎因又顺了一块鸡胸，他内心里是不喜欢这种寡淡无味的鸡肉，但是身体却老老实实地吃了下去，这算是演入戏了，还是真的习惯如此和兰迪相处了。 “我顺便去问问维拉·辛，看他能不能让我回到熟食柜台，距离我辞职一周都不到，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接替我的人。” 兰迪摊在沙发上，趁白奎因仰脖把蛋液灌入口中的机会，悄悄将一件女式内衣塞入靠垫的缝隙。 “别想了，前天我去过沃尔玛，你的岗位已经被一个印度小子顶替了，维拉·辛说那小子是他的老乡。 你终于肯出门了，这几天你是怎么回事？后悔没签ecw？吃这么多，是准备恢复训练了吗？” 白奎因努力将最后一口蛋液咽下，答道：“不后悔，这几天就算我休个假，今天就开始恢复锻炼。看来我要另找工作了……最近缺钱了…… 要不……你帮我看看有没有观众少一点的比赛，娱乐表演的也行……” 兰迪叹道：“好。我知道你想进wwf，年轻人，心气高么……我正在托关系，这几天就会有结果了，据说是一场试训赛，文斯麦克曼亲自选拔。我本来打算这两天就开始逼你恢复训练的，看来你还挺自觉的。” 白奎因抹干净嘴，洗了杯子，便往门外走，边走边说：“我先去找工作了，晚上健身房见，兰迪。” 离开公屋，白奎因直奔第二大道122街的那家百视达，得知自己原本在沃尔玛的兼职拿不回来了，他立即就产生了一个新的计划，打算去百视达碰碰运气，看看能否能在百视达找到一份工作。 此时的百视达音像租赁店对白奎因来说就是一个宝库，也许某盘录像带就能勾起一段来至未来的“记忆碎片”。 如果真能在百视达工作，他不仅能赚到钱，还能省去租借录像带的支出，就像他在沃尔玛熟食柜台兼职的时候，每次下班都能带回一些价格打折打到骨折的肉。 白奎因先去了离家最近的122街百视达，可惜店长不在，白奎因只好去其他店碰运气。 兜兜转转了半天，跑了七八家门店，没有一家有招工的需求。 白奎因试图回忆起在2021年是如何找工作的，可惜除了“lked”和“boss直聘”这种难以理解的怪词，他无法回忆起更多细节。 谁家boss那么闲，天天自己去招人。 未来人类的生活还真难以理解。 脑子里冒出古怪的词，这种情况这些日子经常发生，比如电影中出现一个陌生的演员，他会下意识蹦出“去搜一下”，“百度一下”，“google”这些古怪的念头。 1995到2021，算起来也就二十六年，可是人们生活习惯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 虽然碰了壁，但是白奎因没有沮丧，找一份兼职工作对他来说并不难。 凭他的身材和样貌，再说几句漂亮话，大部分招兼职的店主都会愿意给他一份工作的，向来都是他挑工作，只不过这类职位都是没什么技能要求的，薪水也不高，时薪10美元都算是高薪了。 当然这或许和他偏向意大利裔的长相有关，东哈林区的黑人有时候连低于联邦规定的55美元时薪的工作都找不到。 这种卖苦力的岗位，与其找背景不明的拉丁人或黑人，店主更愿意招揽一个要价更低更老实的非法移民，特别是华人。 返回时路过112街的百视达，本着试一试的心态，白奎因再次进入其中。 女店员认出了他，指着货架尽头，告诉他，店长来了。 白奎因走上前一看，没想到这家百事达连锁店的店长，正是之前向他推荐杰克成的阿拉伯裔小哥。 得知白奎因是来找工作的，阿拉伯裔小哥只迟疑了一秒，便笑着说道：“好，你有带简历吗？能让我先看看吗？” 白奎因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简历，由于兼职工作一般都不稳定，他家里的简历是常备的。 阿拉伯小哥翻看起白奎因的简历，“奎因·白，你的姓很特别啊……122街，你就住在这附近啊……道尔顿高中毕业……基本条件是符合的……百视达还需要你的社会安全卡号……哦，我看到了，你把复印件放在简历后面了。” 阿拉伯小哥合上简历，抬起头看着白奎因，说道：“我们确实需要人手，你来我的办公室，我们详细聊一聊。” 第9章 东河岸边的健身俱乐部 半小时后，白奎因微笑地离开百视达。 他搞定了！ 现在他是一名百视达音像租赁连锁店的店员了。 店长给他安排的是大夜班，收入也相对高一些，达到了每小时125美元。 百视达的大夜班是从晚上八点到十二点。 纽约是个不夜城，多晚都会有心血来潮的夜行生物跑去“蓝色小屋”（百视达的logo是蓝色的标签）找几盘录像拿回家看。 白奎因的体格非常适合上大夜班，可以让其他上大夜班的同事得到安全感。 对白奎因来说，大夜班的额外好处也不少，一般到了晚上店长也会下班，他可以随意支配店里的录像机，播放一些他感兴趣的电影电视，能够省下不少录像带租金。 招聘白奎因的阿拉伯裔店长是个沙特人，由于阿拉伯人的名字都特别长，为了方便，大家都称呼他，赛义德。 赛义德是个动作片发烧友，不仅崇拜杰克成、杰特李、布鲁斯李，还喜欢看美国的施瓦辛格、史泰龙的电影，布鲁斯威利斯、尚格云顿也都是他的心头好。 所有这些动作明星中，杰克成始终是他的最爱，因而对同样喜欢杰克成的白奎因颇有好感。 当然了，白奎因的神秘东方姓氏也为他加分不少。 …… 当晚，健身俱乐部。 兰迪得知自己徒弟出去走一圈就搞定了新工作，颇感好奇，了解细节之后，意味深长地叮嘱白奎因，男孩子出门在外注意保护自己。 师徒两人常去的健身俱乐部离家很近，靠近东河岸边，客户大多是东哈林区的“穷街坊”，会费非常便宜。 这里没有跑步机，没有划船机，只有撸铁设施。 此外，占据健身俱乐部大部分空间的是一个拳击台。 健身俱乐部的老板是个黑人，退役的拳击手，传说曾经挑战过拳王，因此不少东哈林区的大老黑，都在跟着他学习拳击。 而实际上，俱乐部老板真正挣钱的营生，却是向会员兜售各类你懂的药品，其中最受欢迎的就是类固醇。 类固醇能快速增大肌肉，当然，使用后的副作用也不小。 不少摔角手在冒险使用类固醇，但兰迪深知其危害，千叮咛万嘱咐，不许白奎因接触那些玩意儿。 兰迪毕竟曾经是摔角明星，在社区还是有一定知名度的，师徒两人一进入健身俱乐部，便有不少正在“练块儿”的肌肉男主动向他们打招呼。 “嘿，大锤，好久不见！” “你好，兰迪，你好，qb！” “qb，我看了你小子的比赛，干得漂亮！”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帮家伙都很喜欢兰迪，但对自己可没那么热情。 今天的礼遇，大概率是由于听说他已经开始登台表演，并且获得了胜利。 尽管“街坊们”都知道摔角的表演成分大于实际的对抗，但依然对摔角手怀有敬意。 他们大多成长于七、八十年代，正是电视的普及的时代，美式摔角也是在那是开始在全美流行起来的。 几乎每个男孩都曾经守在电视前观看摔角节目，在他们心中对摔角手形成了一种“慕强”的心态。 似乎摔角手就代表着强壮，力量，勇气和斗争精神。 这是潜移默化，深入dna的观念。 白奎因显然没有这种情怀，摔角对他来说只是一种暂时的谋生手段，绝不是一生的事业。 就像他不可能一辈子在百视达打工一样。 如果顺利的话，他希望能够凭借“记忆碎片”给予的未来电影，当上编剧甚至导演。 白奎因觉得他在电影行业是有希望成功的。借助“记忆碎片”，他能够知道谁能长红下去，选角不容易出错。 “记忆碎片”提供的电影可以在脑海中反复播放，能让他将细节抠到极致。 没有天分，一帧一帧的抄，难道还不会吗？ “再来组卧推……” 这是有先例的！ 另一个意大利裔的音像店营业员，昆汀塔伦蒂诺，就在去年忽然功成名就。 昆汀凭借一部《低俗小说》获得了戛纳电影节的金棕榈奖，以及奥斯卡的最佳原创剧本奖，如今他是好莱坞最炙手可热的导演！ 金钱、名望、女人蜂拥而至。 “我想试试160kg。” 辛辛苦苦打橄榄球是为了什么？ “三！” 辛辛苦苦健身是为了什么？ “七！” 辛辛苦苦摔角又是为了什么？ “十！” 说到底还是不权、钱、女人！ “十一！” 那我这么拼命又是为了什么？ 脑子里有完整的电影，只要会喊“action！cut！”谁都能当导演啊！ “十……二……shxt！” 最后一推始终没有推上去，多亏兰迪及时接住了杠铃，否则白奎因可能会被自己砸到。 “不要急，慢慢来，今天我们只做恢复性练习……”兰迪发觉白奎因有些心不在焉，上次拒绝保罗海曼之后，兰迪刻意没有再次提起ecw招揽的事情，他觉得那机会错过了有些可惜，也许白奎因也在后悔。 要不，明天给保罗·海曼去个电话，尝试谈一个价格合适的短期合同。 兰迪心中暗自思量。 师徒二人各怀心思，沉默不语，却在此时，拳击台方向传来争吵声。 初时大家都不以为意，俱乐部里大部分是年轻人，其中不少还是在街头“有头有脸”的家伙，血气方刚，加上激素超标，产生一点矛盾实在太常见了。 一般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候，俱乐部老板帕特里克会及时出现，他只需一个眼神，简单几句话就能让双方罢战，息事宁人。 也许矛盾双方出了门会拔枪互射，但至少他们在帕特里克的“劝导”下，不会在俱乐部里面打起来。 然而，这次的骚乱却有所不同，一个因为兴奋而过于尖利嗓音忽然喊道：“天啊，有人要挑战帕特里克！” 踢馆！ 居然有这种难得一见的事情，肌肉男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器械，赶往拳击台看热闹。 白奎因和兰迪当然也好奇是什么人会蠢到想要挑战帕特里克。 别看身为牙买加裔黑人的帕特里克的年纪和兰迪差不多，同样身材有些发福，已经不适合回到擂台了。 但帕特里克在东哈林区的威名却并不是来自他的战斗力，而是他的背景。 帕特里克是netrey罩着的，在东哈林没人敢招惹红头巾，自然没人会挑战帕特里克了。 nt算是血帮的一个分支，虽然成立时间不长，但却比松散的传统血帮更有组织性，战斗力更强，枪更大，人更狠。 胆敢踢馆血帮的场子，怕不是嫌命长了。 于是大家蜂拥到拳台，生怕抢不到好的观战位子。 白奎因暗自吐槽，谁说老外不喜欢凑热闹的。 很快，挤到拳台的白奎因就弄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敢于挑战帕特里克。 勇敢的挑战者身后还站着两个nypd（纽约警察）。 要是几年前，东哈林区的街坊们肯定不会给警察什么面子的。 在这种地方遇到警察，不仅不会害怕，还要上前言语挑衅一番，只要他们不是盗窃贩d抢劫被抓到现行，警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的。 但是现在时代不同了，朱利安尼市长上台以后，不仅增加了大量的警察岗位，还给基层警察充分的执法自由，他亲自给警察们当后盾，目的便是让警察放开手脚打击纽约日益增加的罪犯。 朱利安尼的行动确实收效显着，打掉了几个着名的犯罪团伙之后，纽约的犯罪率明显下降。 不久前，警察在一间酒执法的时候，误杀了一名酒客，引起了大规模的抗议，但是朱利安尼全力支持警察系统，最终涉案警察躲过了谋杀控诉，造成舆论大哗。 自此之后，纽约的警察比以往更为硬气了。 挑衅警察的话，肯定会挨上一顿乱棍，然后随便按个罪名关上48小时，街坊们大多屁股不干净，一旦进去，很容易从48小时变成几年刑期。 于是才会出现两个警察镇住了三十多个肌肉壮汉和几个街头小妹，没人敢过于造次。 除了两个警察以外，挑战者还带了一名摄影师，敬业的摄影师扛着便携式摄影机，全程记录即将到来的挑战。 白奎因从旁人的口中得知，今天已经是这位挑战者第二次上门了，第一次挑战被拒绝之后，这次登门时挑战者似乎抓住了帕特里克某些痛脚，逼得他不得不应战。 挑战者叫做达米阿诺夫，来自东欧，号称综合格斗大师，被纽约警局聘为警察们的近身格斗教练，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可以请来警察当保镖了。 只不过，光是教导几千号纽约警察还不够，达米阿诺夫还打算在曼哈顿建立自己的拳馆。 开馆收徒，将他的综合格斗传扬出去。 为了给即将开幕的拳馆炒作名气，阿米阿诺夫打算挑战曼哈顿所有教授格斗的场馆，先创下一个打遍曼哈顿无敌手的名头，再挂牌收徒。 精明的达米阿诺夫不仅搬来了nypd为自己撑腰，还请了电视台的朋友全程记录他的“征战之旅”，将来还能剪成短片到处播放，助他一战成名。 来到东哈林区位于东河边的这间小健身俱乐部之前，达米阿诺夫已经成功战胜了7个格斗家，有拳击手，有巴西柔术，有跆拳道，甚至还有唐人街的咏春师父。 达米阿诺夫有警局的支持，自然了解帕特里克的背景，知晓他有血帮的支持。 他第一次登门，被帕特里克以身体不适和登台比试为由回绝了。 但是达米阿诺夫更清楚帕特里克的另一个身份，拳王泰森的师兄。 这个身份太吸引人了，拳王泰森的师兄将是他的胜利之树上最鲜美的那颗果实。 打败一个练咏春的华人，怎能比得上打败泰森的师兄更有噱头，更能吸引热血青年拜入他的麾下。 所以他又来了，并且威胁帕特里克，如果拒绝他的挑战，这间健身俱乐部可能会因为涉及黑帮的d品交易而被强制关闭。 帕特里克活跃于八十年代年代的羽量级拳坛，曾经两次挑战当时的世界冠军，可惜都未成功。 他确实在年轻时受到过迈克·泰森的恩师库斯·达马托的指点，但却并没有在老先生的拳击学校里学习过，故而他也很少对人提起这段经历，俱乐部里只有几个跟他学拳的会员知晓，并且为他保守秘密。 为了保住俱乐部，四十多岁的帕特里克只好硬着头皮接下了比他年轻十岁，正值竞技巅峰的达米阿诺夫的挑战。 帕特里克邀请了一个有拳击经验的俱乐部会员充当裁判，达米阿诺夫同意了，双方以拳击规则进行比赛。 简单准备后，比赛开始。 达米阿诺夫一上来便用暴风雨般的攻击压制帕特里克，经验丰富的帕特里克并未选择和对手对攻，而是一味防守，凭借灵活的步伐硬生生拖了一个回合。 达米阿诺夫练习的是所谓的“综合格斗”，一种融合了拳击、角力、柔术的格斗方式。 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因而他对外挑战的时候，都是让对手选择格斗规则。 达米阿诺夫欺负帕特里克年纪大了，上来就是一轮猛攻，希望能在第一回合秒杀对手，却不曾对手防守非常严密，移动速度根本就不像四十多的中年人，没能成功ok，却把自己累得够呛，。 第二回合，急于求成的达米阿诺夫开始出阴招了。 既然帕特里克防守得非常严密，步伐又特别灵活，他索性扑上去和帕特里克缠在一起，限制助他的移动，趁裁判拉开他们之前，悄悄偷袭帕特里克的腰腹部。 这些小动作也许能瞒过业余的裁判，却很难避开观众的眼睛，台下的俱乐部会员们纷纷对着达米阿诺夫发出鄙视的嘘声，哪怕被警察怒目而视，严厉警告，也毫不退缩。 达米阿诺夫的策略奏效了，到了第三回合，帕特里克体力难以维持了，动作明显迟缓起来，被达米阿诺夫抓住机会一个勾拳击中了下巴。 但是帕特里克毕竟是老拳手了，满眼金星的状态下反而前扑准确抱住对手，依靠纠缠拖延比赛，争取时间恢复神智，硬是抗住了这一击凶狠的勾拳，依然没有被ko。 拖到第三回合结束，在众人的惊愕中，裁判直接宣布达米阿诺夫以点数优势获得了胜利。 三回合点数致胜，合情合理。 但是，这下不仅台下的会员们不乐意了，就连达米阿诺夫这个胜利者也很不满意。 他希望以击倒ko完结比赛，将来可以把ko镜头剪入宣传短片中当做卖点，结果却是以点数获胜，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帕特里克却躲在休息的角落暗自欣喜，这个判决是他和裁判在赛前悄悄约定好的。 帕特里克知道，即便是他侥幸胜了达米阿诺夫，对方依然会不依不饶，后续的“肮脏”手段一定会让他应接不暇的。 索性他也不争一时的长短了，让对方赢了又如何。 但是拳手仅剩的那么一点点骄傲，又使他不甘被对方击倒，因此一直以防守为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等着裁判找到机会判自己输。 以点数判负，至少输得不算难看。 但是达米阿诺夫不干了，他都快要气炸了！ 第10章 代打 “不！还没结束！我们之间还没完！” 达米阿诺夫愤怒地冲向擂台的另一端，帕特里克正坐在那里休息，不过他立即就被其他人拦住了。 达米阿诺夫从人墙中伸出手臂，指着帕特里克喊道：“刚才我们是按照你的规矩比赛，懦夫的规矩，敢不敢像男人一样和我打一场，去-fxxk的拳击规则，我们像男人一样放开手脚来一场。” 达米阿诺夫想要用综合格斗的那一套规矩，再和帕特里克打一场，这一次他有信心一定能在擂台上ko对手。 但是他说拳击规则不够男人的言论，显然激怒了帕特里克的弟子，几个大老黑抡起拳头就准备上台给他点教训。 两个警察及时爬上擂台，将激动的达米阿诺夫和其他人分开，其中一个警察走过去悄声和帕特里克沟通，显然正在向帕特里克施压。 帕特里克双手连摆，作出拒绝的动作，但最后还是在警察的逼迫下变成了双手抱胸。 警察离开，帕特里克迅速把视线转向台下，经过一番搜寻之后，在人群中锁定了兰迪。 帕特里克呼唤兰迪过去，两人在擂台边嘀嘀咕咕了好一会。 谈完，兰迪微笑着返回，拍着白奎因的肩膀说道：“小子，挣钱的机会来了！帕特里克请你替他出场和台上那个俄国人再打一场，用综合搏击的规则。出场费用是1000刀，不论胜败，不过如果赢了的话，再加1000刀，还额外免了我们两人三年的会费。” “为什么是我？他不是有好几个徒弟吗？”白奎因表示非常惊异。 “1976年，阿里对战安东尼奥猪木。”兰迪简略答道。 这句话一出，白奎因立即明白了缘由。 按照综合格斗的规则，拳击手面对综合格斗选手，根本就没有任何胜算。 阿里对战安东尼奥猪木，这是七十年代的一次着名比武，在搏击圈中非常有名。 拳王阿里自不用说，六、七十年代最着名的拳击手，身高一米九一，臂展接近两米，身材高大但脚步却极为灵活，在一段时间内统治了世界拳坛。 而安东尼奥猪木是摔角手，他的年纪和阿里相仿，是一个在巴西长大的rb人，师从rb职业摔角之父力道山，如今rb最着名职业摔角联盟“新rb”便是他创立的。 这两个人原本在各自的领域都是顶尖选手，吊诡得是，正是这么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物，竟然在1976年进行了一场“关公战秦琼”的比赛。 比赛规则算是拳击和综合格斗的大杂烩，按照拳击规则计算点数，也可以击倒获胜。 允许使用腿脚攻击，但是腿脚只能攻击除去重点部位的下半身，高踢腿和飞踹都是禁止的。 除此之外，安东尼奥猪木的摔角动作是禁止的，不能抱摔，不能绞锁，还不能使用rb柔道的手刀。 赛前媒体和专业人士普遍不看好安东尼奥猪木，限制了摔和绞，几乎让安东尼奥猪木成了没牙的老虎，却要面对刚击败拳王乔治·福尔曼，夺得wbc和wba重量级双料世界冠军头衔，达到事业第二次巅峰的阿里。 但是谁也没想到的是，比赛一开始安东尼奥猪木便往地上一躺，用双拳护住身体，两脚指向阿里。 一旦阿里靠近，猪木就用脚攻击阿里的小腿，阿里撤退，猪木便在地上翻滚着追击，就是不站起来，让阿里对他束手无策。 阿里习惯了攻击站立的对手，躺在地上的猪木让他的双拳无法发挥，俯下身子的话，就中了猪木的圈套，一定会被猪木拖入他擅长的地面近身缠斗。 就这么憋屈地打了15个回合，期间阿里还被猪木一脚踢中大腿，养了一个多月才恢复。 按照击中点数计算，猪木获胜了，不过rb的比赛举办方还算是给美爹面子，宣布因为猪木有过一次违规动作，扣去相应的点数后，双方打平。 至此之后，只要提起拳击和其他搏击项目的比赛，大家都会想起安东尼奥猪木躺在地上蹬腿，站立着的阿里却束手无策的搞笑画面。 这件事情，后来在日美之间引起了长时间的争论，双方自然都站在本国选手的立场指责对方。 哪怕同为摔角手的兰迪，当初对白奎因说起这场比赛的时候，还要强调猪木的策略不够男人，贬损几句rb人， 当然了，一旦兰迪提到rb人，话题的最后必然引申到日资入侵美国、二战、珍珠港，以及参与过太平洋战争的兰迪的父亲…… 话说回来，现在的白奎因对此事的看法却并不相同了。 当年阿里复出的时候，曾经利用当时全球最当红的动作明星——布鲁斯李，作为炒作对象，想挑起和布鲁斯李的对战，为阿里的回归拳坛打造声势。 但是很不幸的是，双方达成了对战意向之后不久，布鲁斯李就在香港突发疾病去世了。 这件事之后，阿里便经常在采访中表示，布鲁斯李死后，再没有一个能打的黄种人了，还讲出黄种人就是不行这类言论。 美国的种族歧视很奇怪，有色人种本应该团结平等，同仇敌忾反抗白种人歧视，却偏偏黑人还会歧视亚洲人。 阿里的言论激怒了同为黄种人的安东尼奥猪木，这才有双方的这场约战。 规则设定上，阿里的团队很“聪明”的限制了猪木的摔跤技和绞锁技，连脚踢的高度都规定了。 以为大局已定，却没想到被躺在地板的上猪木打得狼狈不堪。 放下当年的是非不谈，回到东河岸边的健身俱乐部。 同样是职业拳击手出身的帕特里克，自然不会同意和达米阿诺夫打一场综合格斗规则的比赛，他也不可能提出限制锁摔技能之外，额外要求对方不能躺在地上，这样人家还不如和你打拳击呢。 和达米阿诺夫同来的警察显然抓住了帕特里克的痛脚，如果拒绝，这家俱乐部一定会被警察找到借口查封的。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在休息室找到一些白色粉末，以怀疑这间俱乐部是d贩销赃窝点的理由强制关闭。 面对必输的，难以拒绝的比赛要求，帕特里克又用他的小聪明找到了一线生机。 他以受伤为由，要求换一个人代替他和达米阿诺夫用综合格斗的规则比一场。 急于搜集视频素材的达米阿诺夫也同意了，他刚才已经战胜了帕特里克，对方当面认输，本次挑战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 现在他只需要一次淋漓尽致的ko被摄像机记录下来即可，哪怕那个被打倒的老黑不是帕特里克本人。 达米阿诺夫非常自信，如果按照综合格斗的规则比赛，他完全有信心打败帕特里克的师弟，目前正风头无两的拳王泰森，更不要说帕特里克调教出来的那些贫民区的老黑们了。 达米阿诺夫是vdv空降军出身，桑博高手，苏联解体后跑到纽约讨生活，机缘巧合下，凭借出色的身手获得了纽约警察局长伯纳德·b·克里克的赏识，聘请他教授警察近身格斗术，成了纽约警察们的“总教头”。 现在的达米阿诺夫刚刚三十出头，正值壮年，身高195，体重250磅（230斤，115公斤），论体格，这些老黑们就没几个有他壮实的……除了人群中那个特别显眼的大男孩。 出乎达米阿诺夫的预料，帕特里克推上台和他比试的，正是那个高大却依然有些稚气未脱的白人小子。 白奎因自然不知道这场比赛背后还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他本着拿钱办事的原则登台，如果对方厉害，找个机会挨上两下轻的，然后装受伤躺到地上，假装被打败，是个摔角手都会这招的。 如果对方是“菜鸡”，他就要多挣一千美金了。 刚正用此战测试一下他从原主那里继承了多少运动能力，看看将来适不适合吃摔角这碗饭。 要是不成，还是赶紧转行当导演去！ 裁判由达米阿诺夫带来的两个警察的其中一位担任。 白奎因没意见，他的企图心不强，胜负无所谓。 比赛开始，双方在对方的攻击范围外停下脚步，相互试探着，竟然在台中间转起了圈。 白奎因首先失去了耐心，向前一步，高举双臂，居高临下，作出擒拿的动作。 由于赛前双方沟通过规则，允许擒抱，允许摔，允许绞锁关节技，手脚攻击都没限制，只是不能招呼对方的重点部位，掏裆插眼这些阴招不能用。 白奎因心想，这几乎就是美式摔角的规则啊，摔角他可就熟了！而且还不用控制自己的力道避免对手受伤，也不需要用表演来带动观众的情绪，简直不要太轻松。 抱着这种心态，他进攻时便使出了摔角的角力动作，准备抓住对方的肩头，将对方往下压。 这个动作是摔角手之间最常用的试探动作。 对方如果是摔角手的话，理论上应该用相同招式反抓他的肩头，两个壮汉相互撑住对方的肩头角力，直到其中一方腿软被压下去，胜者会在观众的欢呼声中继续炮制对手。 白奎因根本没想到，面对他的狗熊扑，达米阿诺夫并没有和他玩对抓肩头的角力，而是敏捷地后退一步，扭动腰腿，一记横扫的鞭腿向着他的腰际袭来。 特么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对啊，我特么就根本不是在摔角，这是格斗啊，格斗！ 白奎因连忙提膝沉肘防御，手脚并用地在体侧组成一道防线。 这个动作可以同时封住这一鞭腿的所有攻击方向，以防对方空中变线把攻击目标从他的腰转向他的头。 达米阿诺夫果然使出的是变线踢，半空中忽然变换目标，却被白奎因的手臂挡住。 一招不中，他立即借助白奎因格挡的反作用力，将身体旋转起来，一个反向后肘击从另一个方向功向白奎因。 这是一个典型的泰拳动作，其特点是狠辣和出敌不意，由于身体阻挡了一部分的视线，使得对手主要防范他使出回旋踢，很难注意到隐藏在转身动作之后的肘击。 但是白奎因就是躲过去了！ 他的宽阔视野使他提前发现了隐藏的肘击，及时将脑袋后仰，对方的手肘擦着他的鼻子略过。 一肘击空，达米阿诺夫心里咯噔一下，哪怕对手抬手去挡，他也不吃亏，他身体的旋转会因此停下，变招成侧踢或者后仰头槌都行，要是捉住机会甚至可以使出过肩摔。 但是对手是后仰避过的，而自己的身体继续旋转，转向对方的时候，正是空门大开的状态。 白奎因果然抓住了机会，左臂探出，一把掐住达米阿诺夫的喉咙。 喉咙受制，达米阿诺夫惊怒交加，双手想要扳开白奎因的大手，还没来得及使上力气，脚下却一空，整个人被白奎因提了起来。 原来白奎因的右手提住了达米阿诺夫的腰带，双手一同发力，竟然将230斤的达米阿诺夫举了起来。 左手下压，右手上提，在达米阿诺夫挣脱之前，将他的身体在空中拉平，狠狠掼摔在擂台之上。 “锁喉摔！” 台下一片惊呼。 达米阿诺夫被震得头晕眼花，但依然还有一战之力，准备爬起来继续搏斗。 但是白奎因并没有给他机会，高大的身躯猛然跪下，捉起达米阿诺夫的一只手臂，双腿夹住，固定在自己胸前。 “十字固！” 白奎因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达米阿诺夫反应过来之前，手臂就被锁死了。 达米阿诺夫尝试挣脱，对方却越锁越紧…… 达米阿诺夫感觉自己的左臂就快要断了，情急之下只得大喊：“认输！我认输！” 可是白奎因却依然不为所动，虽然没继续施压，却依旧死死扣住达米阿诺夫的手臂不松手。 这时候达米阿诺夫的智商上线了，明白他喊认输没用，必须裁判宣布才行，连忙呼喊道：“亚瑟！亚瑟！我认输！快判我输！” 直到裁判宣判，白奎因才松开达米阿诺夫，拍拍手跳下擂台。 人群向他涌来，纷纷对他表示祝贺，白奎因立即开始表演起“大英雄”，和大家有说有笑，谦虚接受恭维。 几个经常在健身俱乐部出现的姑娘尖叫着扑上来，有的送水，有的递毛巾，围着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比帕特里克的几个大老黑徒弟都要激动。 白奎因想起这几个小妞大多被原主睡过了，没下手的那些，要么是家里兄弟在街头有些名气不敢招惹，要么是长得不和口味不愿招惹。 新版的奎因不想和她们纠缠，他抽空向兰迪使了个眼色，提醒师父找帕特里克要钱，自己则找了个借口，从后门溜掉了。 达米阿诺夫和帕特里克之间的问题如何解决，那是他们的事情了，他白奎因的两千刀出场费是不能少的。 …… 当晚，纽约n电视台的一间剪辑室。 几个年轻人围在显示器旁观看素材，同时激烈地讨论着。 “那家伙速度真快，14速度我才看清……” “我真没想到锁喉摔还能实战！” “没见识了，锁喉摔本来就是实战招数，一般接坐压控制，我在达米阿诺夫的课堂上学过。” “他也会？那他还被人用锁喉摔打倒？” “哈哈哈！” “不不，关键是十字固，是十……”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几人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带金边眼镜的中年男人。 “费尔德曼先生……” “老大，我们在……” 第11章 电影 被称作费尔德曼的中年人全名理查德·费尔德曼，是specialvestigationsunit节目（特别调查）简称siu节目的主持人，n纽约的几大头牌记者之一。 他下班路过剪辑室，发现自己手下的摄影师和台里的几个年轻人正围着监视器观看什么，好奇之下便凑了上去。 很快理查德·费尔德曼就搞清楚了原委，自家摄影师业余时间跟着纽约警局的格斗教练到处跑，用摄像机记录那个叫达米阿诺夫的家伙向其他格斗馆挑战的过程。 只不过被对手秒杀的却是上门挑战的达米阿诺夫。 有意思…… 动用台里资源接私活，向上汇报的话，摄影师绝对会丢工作。 但理查德·费尔德曼却不会那么做，对他来说没有好处，还得罪人。 所以他口头敲打了摄影师几句，见到几个年轻人都噤若寒蝉，也就轻轻放过了。 但愿这些家伙以后做事会谨慎些。 理查德·费尔德曼正要离开，却忽然灵光一闪，问道：“那个被打败的达米阿诺夫，是不是纽约警察局长伯纳德·克里克前段时间高薪请来的近战搏击教练？” 年轻的摄像师连连点头。 “那么打败他的又是谁？”理查德追问道。 摄像师摇摇头，犹豫答道：“听说是个东哈林区的小混混……” “无名小卒？” “确实是无名小卒……” “其他人可以走了，你把当时的情况再跟我说说……” 最后，理查德要走了录像带，摄像师依然满腹狐疑，不知道自家部门的老大为什么会要走这盘录像带。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达米阿诺夫再也不想看见这盘记录了他战败经过的带子。 …… 之后的几天，白奎因的生活轨迹非常简单。 家，健身俱乐部，百视达音像租赁店。 兰迪交给他的1500美元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不用天天去兰迪家混饭吃了。 在健身俱乐部里面也更受尊敬了，除了那些馋他身子的姑娘之外，不少黑大个也经常往他身边凑，缠着他教导一些格斗技巧。 就连兰迪都在夸他用功，除了兰迪教导的摔角知识之外，还自学了不少东西。 比如那个十字固，兰迪自己都用不好。 兰迪和大多数七、八十年代出道的摔角手一样，喜欢华丽的动作和夸张的表演，“摔投技能点”和“上绳飞跃技能点”都点满了，却没有额外的技能点去点“绞锁技能”。 这也和那一代的摔角手的整体风格有关，大家都喜欢把自己包装成超级英雄，既然是超级英雄，就不能求饶！ 而使出绞锁技能的目的就是让对手求饶的，如果对手宁死不求饶，你还真把他的胳膊腿掰断？ 拜托，摔角手最为重要的便是相互之间的保护，要打得好看，但又不能让同僚受伤。 所以，白奎因到底是怎么学会十字固的？ 白奎因自己也不知道！ …… 九月的一个晚上，dows95发布后恶品如潮，网景的股票节节攀高，大苹果在夜幕下依然喧嚣。 白奎因正在百视达上班，主要的工作是和偶尔上一次大夜班的赛义德一起看电影。 122街百视达分店有一台25寸的ny电视，挂在正对的大门的墙上。 白奎因和赛义德站在柜台里，仰着脖子观看ny电视里播放的影片。 电视里播放的是《剪刀手爱德华》，店内没有客人，两个穿着蓝白条纹工作服的青年一边看电影，一边闲聊。 讨论了一会蒂姆伯顿的拍摄技法之后，话题自然而然地歪向了年轻男人喜欢的内容：女人。 “薇诺拉真是太美了，我要有这样的女朋友……一定不会让她出来拍电影的！德普就是个傻缺！” 赛义德完全被《剪刀手爱德华》的女主薇诺拉·瑞德给迷住了，薇诺拉和约翰尼·德普这一对金童玉女都分手了两年了，赛义德依然对德普耿耿于怀。 “确实，杂志上说，今年薇诺拉有可能凭借《小妇人》获得奥斯卡。”白奎因每天上夜班的时候，不是看电影电视剧，就是看店里那些和影视相关的杂志，这些消息信手拈来。 “哈哈，那样的话，薇诺拉就要比那个混蛋先拿到奥斯卡了！那个混蛋过气了，他永远都得不到小金人！” 尽管大家普遍认为是薇诺拉先出轨背叛了约翰尼，但是在赛义德眼里薇诺拉依然是一朵白莲花，错得都是约翰尼。 接下来，他开始对约翰尼·德普的目前境遇展开了嘲讽：“他在《不一样的天空》里的表演就是一坨狗屎！演技完全被男配角给碾压了，对了，那小子叫什么莱昂纳多什么来着，你们意大利名字好拗口，反正和你一样是意大利和德国混血。” “迪卡普里奥……”白奎因想纠正他，自己还有四分之一的华裔，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去。 “对，就是他，去年那小子因为《不一样的天空》获得了奥斯卡最佳男配角提名，离获奖就差那么一点点！主演约翰尼呢？什么都没有！”赛义德忽然心血来潮，说道：“qb，你不信我说的？你还没看过《不一样的天空》？我让你眼见为实，去那边架子上找来，我们看《不一样的天空》！” 白奎因并不同意赛义德的话，在他获得的记忆碎片中，约翰尼德普出现了好多不同的形象，从年轻到年老，说明他会一直红下去。 而薇诺拉瑞德只有一个短发形象，很年轻，看起来距离现在并不远。 白奎因自己总结出来一个推论，能被他这个来自二十年后的华国青年记住角色的演员，将来一定是大明星，激活的角色越多，名气越大。 由此推论可知，未来约翰尼德普会比他的前女友混得好。 但是这些话自然不能和赛义德说，他还得屁颠颠去找《不一样的天空》。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他在杂志上见过，确实是个帅小伙，正好看一下他的演技到底是如何碾压约翰尼德普的。 赛义德继续吐槽：“真不知道吉姆·贾木许在想什么，竟然让德普出演他的电影，果然扑街了！再这样下去吉姆·贾木许就快成我们nyu的耻辱了，那帮混蛋就不该给他补发毕业证！” 没错，赛义德是纽约大学的留学生，而且是tisch艺术学院的学生。 独立电影界知名的吉姆·贾木许导演是他的肄业学长，不过nyutisch艺术学院更知名的毕业生是马丁·斯科塞斯和奥利佛·斯通。 哦，还有一个这两年刚刚崭露头角的华人导演李安。 白奎因觉得自己还没资格和赛义德讨论电影艺术，默默找来《不一样的天空》，插入录像机，播放。 画面中出现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那张帅脸，瞬间失去气力的白奎因一屁股跌坐在柜台旁，嘴里呢喃着赛义德听不懂的汉语：“小李子，小李子，他是小李子！” 第12章 SIU特别调查 是的，白奎因再次寻回了一块“记忆碎片”。 小李子激活的角色形象非常多，超过了汤姆汉克斯！ 这小子会一直大红大紫下去！ 除了十多个小李子不同时期的角色之外，还有一部完整的电影，只是这部电影却不是小李子主演的！ 它的名字叫《无间道》！ 是一部香港电影！ 最近白奎因通过以权谋私，从唐人街分店调来了不少香港电影。趁着赛义德不在的夜班，全都偷偷看了，使得他对于香港电影人也不再陌生了。 不用看演员表，他都可以认出《无间道》的两位主演，华仔和伟仔。 顺便说一下，因为最近多看了一些香港电影，模仿特拉沃夫塔的演员也被他找到了，叫星仔。 可惜不管是华仔、伟仔，还是星仔，都只揭示了几个未来的角色，没有一人带来一整部电影，结果却是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小李子，送来了一部《无间道》。 可白奎因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感觉无用的知识又增加了不少。 《无间道》发生的时间距离现在并不远，没有超过这个时代的科技产品，也不涉及到经济领域，这部影片根本没能给白奎因带来能够赚钱的信息。 好在，这次获得碎片前，白奎因的体力充沛，体力被榨干后，还能踉踉跄跄自己爬起来。 白奎因一再向狐疑的赛义德解释自己没有吸d不是道友，这才保住了自己的职位。 两人继续看电影，白奎因对赛义德刚才提到的吉姆·贾木许很感兴趣。 nyu肄业，却能成为知名导演，让他生出了“我也行”的错觉。 不就喊“action”和“cut”吗？ 我也会啊！ 于是话题时不时就歪向了吉姆·贾木许、独立电影、好莱坞六大以及圣丹斯电影节。 白奎因贪婪的吸吮相关知识，从音像店营业员变成国际大导演，昆汀可以，我白奎因为什么不行？ …… 就在白奎因和赛义德看电影的同时，n晚间十点档的siu特别调查节目，引爆了一桩大新闻。 节目现场： 主持人理查德·费尔德曼：“事实证明，鲁迪朱利安尼市长的犯罪防止机制就是一个大笑话！他的党卫队，除了在地铁站抓逃票的市民，驱赶中央公园里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之外，对于严重犯罪根本就是毫无作为！” 连线嘉宾：“可是我们纽约的犯罪率确实降低了……” 理查德：“不，不，不，你看到的只是假象！我们看这张图，这是93年朱利安尼上台前nypd的警员数量……这是现在的！ 观众朋友们，你们看到了吗？仅仅两年，nypd的警员数量增加了两千人！ 膨胀了13！ 这是堆积数量获得的数据，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钱！ 犯罪率下降了13吗？没有！仅仅可怜的几个点！ 如果纽约街头多了两千只警犬，相信我们大苹果的犯罪率还会下跌5个点！ 这绝不能算是鲁迪朱利安尼的功劳！” 连线嘉宾：“可是……我觉得朱利安尼的任期内纽约的变化很大……” 理查德：“现在不需要你觉得，而是我们大家，我们每个辛勤的纳税人如何看待这些变化！ 我们满意吗？ 不！我们不满！ 鲁迪朱利安尼不是声称他在曼哈顿，特别是游客众多的中心城区作出了有效的管理，使得游客对纽约的满意度增加，我们来看看真实的情况！ 地图！ 这里！这里！这里！原本这些地方的绿地去哪了？居民区去哪了？商店街去哪了？ 朱利安尼市长嫌弃我们的时代广场脏乱差，索性把附近都拆了，把人都赶走了！人都没了，自然治安就好了！ 弄出来的空地，全都让市长的朋友们，无耻地产商，买去建商务楼了，还有高端的住宅！ 我这有个数据，1995年曼哈顿的常住居民相比94年减少了4，那些人去哪了？都被朱利安尼的建设计划赶出去了！” 嘉宾已经不见了，大概是被切断了视频连线。 理查德继续说道：“对了，朱利安尼忠实的走狗，我们的纽约警察局长伯纳德克里克先生，为了训练他新招募的2000个新丁警员，高薪聘请了一位格斗教练。 这位号称曾经在苏联特殊部队任职的格斗教练，拿着令人咋舌的高薪，但是实际上是什么样的货色呢……我们来看这段视频……” 镜头切换，正是达米阿诺夫和白奎因的对决。 仅仅交手了几招，达米阿诺夫就被白奎因砸在擂台上，接着便是十字固，很快达米阿诺夫的求饶声便传了出来。 理查德：“这就是所谓的格斗专家，他的对手仅仅是健身俱乐部的业余选手，一个专家教练竟然被业余的健身爱好者秒杀，我们能信任他教出来的警员吗？ 我们能信任聘请这样一位教练的克里克警长吗？ 伯纳德克里克，你还是回去当朱利安尼的司机！那个职位更适合你，毕竟你在那个岗位上的经验丰富！ 前任市长丁金斯先生努力建立的多元化纽约，正在被无知而又自大的朱利安尼破坏，我们来看看被允许在绿地上盖楼的某个房地产商人，到底和朱利安尼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节目播出后，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有不少人打电话到n询问在视频里一闪而过的“业余健身爱好者”是谁。 打电话的多是女人，因为视频中有几个白奎因的正面特写，记录了他棱角分明的帅气脸庞以及雕塑般的肌肉。 一些人比较直接，上来便询问白奎因的联系方式，其他的相对委婉，只是想知道白奎因在哪家健身俱乐部训练。 不过他们只能失望而归了，全都被n的专业接线员用套话挡回去了。 看着观众反馈表，理查德也有些失望，民众对他爆料朱利安尼和某个房地产商人勾结的内幕不感兴趣，话题热度甚至还不如仅现身几个镜头的“业余健身爱好者”。 可惜，这件事根本没传到白奎因本人的耳朵里，他的“街坊们”几乎不会看n，自然不知道他秒杀踢馆者的视频在电视上播出了。 第13章 五部电影 十月，纽约已经入秋。 白奎因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两个月了。 今晚，他又一次获得了一块“记忆碎片”，代价是又一次的体力透支。 从百视达下班后，白奎因买了份墨西哥卷饼补充能量，顶着秋风回到家里。 终于把疲倦的身体丢到床上，在入睡前，白奎因习惯性地盘点一下自己的“资产”。 电影5部，角色形象上千！ 除了《新宿事件》和《无间道》之外，另外的三部电影白奎因完全看不懂，原因是语言问题。 这三部电影两部是韩国电影，一部是东南亚某国的电影，可能是泰国。 没有字幕！完全是生肉！ 那部泰国电影是通过观看《ickchan》激活的，《ickchan》是比尔·默瑞自导自演的喜剧片。 不同于小李子激活了和他毫无关联的《无间道》，这次激活的原因，也许是两部电影的剧情相似，都是关于抢银行的故事。 这部看不懂名字的泰国电影是一部小成本的犯罪片，场景大部分都发生在一间银行里。 片中演员的表演很浮夸，即便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也能从表情和肢体动作上猜出个大概。 由于影片中一闪而过了不少城市的剪影，这才让白奎因猜测故事是发生在东南亚旅游比较发达的泰国。 影片中标明了时代，是2019年，算是有点用的信息，是片中出现了未来的手机。 未来的手机没了按键，完全是一整块彩色小屏幕，除了打电话发消息之外，还能在上面查询到不少信息。 比白奎因现在使用的翻盖摩托罗拉高级太多了！ 可惜没看到品牌logo。 不过没关系，手机厂家就那么几家，大概率就是摩托罗拉！ 摩托罗拉，那可是世界五百强中排名前三十的企业，富可敌国！ 有钱到什么程度呢？ 摩托罗拉正准备一颗一颗地往太空送卫星，号称要用77颗“铱星”卫星覆盖全世界！ 能往太空投放卫星的国家才有几个啊，联合国五常加rb。 摩托罗拉确实有这个实力，一多半的美国人用得都是他家的手机，股价更是高得吓人。 白奎因在计划表里默默记下一条：等有钱了就去买摩托罗拉的股票！ 两部韩国电影中的一部，来源于九月新上映的《七宗罪》，是在电影院激活的。 这件事证明，除了遇见真人和观看录像带，在电影院看电影也能激活记忆碎片。 报纸杂志书籍已经被证明无法激活白奎因的记忆碎片。 电视剧也不行，奇怪了！ 被《七宗罪》激活的也是一部犯罪片，可惜因为语言障碍，白奎因看得是云里雾里。 要说收获，影片中的韩国黑帮老大真能打啊。 最后一部韩国电影是今天刚激活的，来自一部七十年代的老电影《活死人黎明》。 和《活死人黎明》一样，也是僵尸片，不过韩国人的僵尸行动起来比美国僵尸迅捷多了。 这部电影剧情简单，僵尸的设定也没什么新颖的，但却是除了保罗海曼激活的那段记忆碎片之外，对白奎因最为有用的记忆了。 电影里出现了很多白奎因非常熟悉的东西，科幻感极强的电脑，全是屏幕的手机，小巧的遥控旋翼飞机，清晰真实的射击游戏。 最关键的是，这次的科技产品上面出现了商标logo！ 三星和lg！ 白奎因知道这两家公司，据说是韩国的顶级财阀，虽然不如韩国第一的现代集团，却也差距不大，怪不得未来能作出那些精巧的科技产品。 记下来，记下来，将来有机会了…… 算了，买韩国公司的股票，不现实！ 除了“记忆碎片”这种无形资产外，最近白奎因手头的资金也宽裕了许多。 百视达的兼职每周两、三百刀，够吃饭了。 关键是，这个月兰迪帮他联系了三场摔角表演，都是nwa的比赛，继续以“四分卫奎因”那个贱贱的校园恶霸形象出场。 白奎因演绎的“四分卫奎因”说话颐指气使，傲慢，喜欢耍酷，总能让男人们联想起自己高中的那个出尽风头的、令人讨厌的橄榄球队四分卫。 由于形象受欢迎，观众反馈不错，每次表演的收入都有所增加，三场比赛累计挣了五千多美元，这还是兰迪抽成之后的收入。 一年多了，师徒两人的手头从来就没有像最近这么宽裕过！ 这不，第二天中午，兰迪来了。 他有了点闲钱，打算给长久未见面的女儿准备一份生日礼物，特意来询问白奎因，关于礼物选择的意见。 “我fxxk怎么会知道？”被询问的白奎因一脸懵逼。 “你-fxxk睡了那么多姑娘，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兰迪回喷。 “我从来都是收礼物的，从不送礼物！”白奎因不经意地凡尔赛。 白奎因还真不知道，那些破事儿都是原主干的，他的体力经常被记忆碎片抽干，为了锻炼身体和比赛，还必须保留一些，因此已经好久没有出去约了。 根据原主的记忆，尽管成为高中橄榄球明星之后，他一直比较浪，身边的妹子经常换，但都是走肾不走心的。 只有道尔顿中学的一个女同学比较特别，但女方在93年去了好莱坞，已经两年都没有再联系过了，当时的小姑娘喜欢的是校园风云人物，未来的名校精英，大概见到他现在的情况，也很难再续前缘了。 而新来的白奎因不太愿意和原主的朋友有太多瓜葛，除了感情深厚的兰迪，以往的朋友，不论男女，留言约见面什么的，他都没有回复。 回到兰迪的问题，白奎因思考了一下，建议道：“不然你问问卡西迪，她三十多了？虽然年纪比蕾切尔大一些，但是她也是女人啊，肯定知道二十岁的女孩希望收到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兰迪的女儿蕾切尔和白奎因的年纪一样大，马上就要满二十了，自从兰迪和前妻离婚后，很少有机会见到女儿，父女之间的隔阂不小，兰迪大概想趁着女儿生日的机会修复关系和她重归于好。 兰迪觉得白奎因的建议挺不错，当即收拾出门，去奇克斯俱乐部找卡西迪了。 等兰迪走后，白奎因忽然觉得空虚起来。 兰迪有个女儿，尽管关系不太融洽，但亲情仍在。 而自己呢？ 孓然一身来到这个世界，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在哪。 他发现，当一个新的记忆碎片到来的时候，他会既期待又兴奋。 这种情绪随着发现更多隐藏在记忆碎片中的赚钱机会，而变得越来越浓烈。 但是，一个又一个记忆碎片，依然未能破解自己的身世，一次次的失落感，使他越来越麻木，越来越不抱希望。 他需要些外界的刺激，不然真的会习惯这种孤独的心态。 终于，白奎因下定决心，拨通了一个放置了许久的电话号码。 “……好的，好的……地址我记住了，感恩节见，托尼舅舅……” 第14章 反派角色 挂了电话，白奎因在挂历上11月23日的位置画了个圈，写上“家庭聚会nj”（newjersey新泽西州）。 这是提醒兰迪不要在这个日子帮他接活，兰迪将他接来的活计都记录在挂历上。 这本挂历就是白奎因的摔角表演日程表。 白奎因顺手将挂历翻到12月看看未来有什么安排，发现12月10日被兰迪标上了“wwf，bsn，td，9a”。 这应该就是兰迪之前所说的wwf试训赛，老板文斯麦克曼亲自审核，地址是波士顿，td代表北方银行花园体育馆，是凯尔特人队和棕熊队的主场。 从时间地点推断，如果试训赛顺利的话，也许能直接参与第二天在波士顿录制的raw节目。 raw节目，原名rawiswar，是个生造词，把war反过来拼写，意思是“反战”。 raw由wwf联盟制作，每周一晚上八点在awork美国有线电视网播出，是第一个从ppv客户付费点播购买变成直播的摔角电视节目，节目的受众是付费的好几倍。 这个年代，人们主要靠电视获取娱乐，打发时间。 只要能上电视，就有机会成名，wwf的摔角手们每周一都有两个小时面向全美观众，可谓是高频曝光了。 raw的编剧们为了保证收视率，想尽办法在节目中制造噱头，冲突，矛盾，要让观众对下一周的节目抱有期待，把摔角变成了电视连续剧。 raw这一招先，将摔角的知名度扩大了，吸引了更多的观众，也培养一大批摔角明星。 除了人气第一的摔角手“美国英雄”胡克·霍根之外，wwf通过raw节目还捧出了“刺客”布雷特·哈特，“心碎小子”肖恩·迈克尔，“送葬者”，“diesel”凯文纳什，“剃刀”雷蒙，“金沙”达斯汀·罗德…… 经过精良的包装和不断的曝光，到如今，不管是白奎因这样的东海岸都市青年，还是西海岸街头小子，亦或者中部的小镇少年，都能脱口而出几个摔角手的名字，有的还能把自己喜欢的摔角手的招式倒背如流，如果有机会他们也愿意投身到摔角行业中。 白奎因不像同龄的艾吉、克里斯蒂安、保罗莱维斯克那样，因为从小耳濡目染而对摔角行业抱有热情和使命感。 尽管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他并没有那些成长的经历，很难产生共情。 他只知道，他现在只有这具身体，唯一擅长的就是格斗，要赚钱，要离开这间公屋，要功成名就，最快的方式便是站上wwf的擂台。 白奎因很中二地对着挂历挥了挥拳头，拿上包，前往健身俱乐部。 十一月，纽约的第一场雪，来得比以往更早一些。 尽管曾经被白奎因拒绝过，保罗海曼还是在兰迪的软磨硬泡之下，同意聘请白奎因客串ecw的节目。 ecw正在扩张中，竟然出现了摔角手不足的情况，白奎因便是作为临时工来救场的。 合同内容是：普通的表演赛，两周内连续三场，单场比赛1600刀，没底薪，原则上不见血，受伤另给医疗费。 白奎因第三次登场时，看台上竟然出现了一块写着“四分卫去死”的纸板牌。 他看见之后，微微一笑，感觉挺有成就感的，说明有人惦记自己了。 “四分卫奎因”这个角色本就是贱人反派，有观众骂，表示角色塑造是成功的。 白奎因踩着边绳站上角柱，脱下橄榄球头盔，随手丢给站在擂台边扮演跟班的兰迪。 头盔是白奎因在道尔顿中学打橄榄球时的装备，现在被用来充实他的角色形象，身上的一身橄榄球服也是这个作用。 原主虽然给自己的擂台角色齐了“四分卫”这个名字，但在形象上却并不符合，第一次登台的时候竟然穿了一条终极战士风格的花花绿绿的紧身短裤。 好在之后的比赛都是白奎因亲自出手包装自己，带上了头盔，穿上了带有垫肩的橄榄球服，搭配橄榄球长裤，还套了一对护膝保护自己膝盖，以一个橄榄球运动员的形象登场。 脱掉头盔之后，才是白奎因登场环节的重头戏，他站在角柱上，缓缓脱掉球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一声女孩的尖叫，穿透“qb！sucks！”的倒彩声，传入白奎因的耳朵。 他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虽然没找到尖叫的女孩，依然向着那个方向丢去一个自信的微笑，立即引来更多的女生的高喊声。 卖肉么，不丢人！ 他清楚自己的优势是什么。 “yes！”甩掉衣服的白奎因振臂高呼！ “qb！sucks！”观众用倒彩回应。 对于倒彩，白奎因充耳不闻，绕着擂台绳圈走动，一边展示肌肉，一边寻找靠近擂台的姑娘，向她们丢去飞吻和电眼，那还需要刻意去演四分卫，他天生就是个迷人的四分卫。 好像还欠缺点什么，唔……出场音乐实在是太烂了，以后要改改。 很快，白奎因的对手出场了，这一场的对手名叫肖恩·沃特曼，擂台名是“123小子”，身高180左右，体型偏瘦，属于敏捷型选手。 123小子留着黑色的长发，披散开，用健身头带固定住，一登场便博得了全场的欢呼声。 这小子是个正面角色，曾经在wwf打过几年，人气比较旺，一下便压住了白奎因的气势。 123小子按照惯例在台上转一圈亮相，然后回到台中央做几个武打动作，没错，这小子也是布鲁斯李的粉丝，出场时会模仿布鲁斯李做一个踢腿动作。 可是白奎因却没给123小子机会摆完pose，等他回到擂台中央，立即出手偷袭。 比赛在一片嘘声中开始了。 剧情铺开： 白奎因偷袭得手，把123小子修理一通后，一个炸弹摔带来第一波高潮。 然后123小子挣脱压制，反击，痛打表现笨拙的白奎因，在观众的欢呼声中对着倒在绳角的白奎因使出“屁股骑脸”，这是第二波高潮。 剧情再度反转，台下的兰迪试图干扰比赛，吸引了裁判的注意力，白奎因用橄榄球头盔偷袭123小子。 炸弹摔！ 123小子在最后一刻挣脱，爆气，一套连招还击，反转加高潮。 兰迪再次试图干扰比赛，这次却坑了白奎因，飞冲肩失误撞上了角柱，橄榄球头盔被123小子抢走，敲在白奎因自己头上。 裁判读秒，123小子获胜！ 观众起立欢呼！ 四分卫奎因接连两场比赛依靠橄榄球头盔偷袭的方法获取了胜利，第三次终于被正义的“123小子”制裁了。 接连两周的剧情算是画了个句号，“四分卫奎因”这个反派角色也算是在ecw闯出了一点点名气。 后续是否继续合作，主动权依然在保罗海曼的手里。 独立选手虽然能到处串场挣钱，但也存在工作不稳定的风险。 选手后台。 肖恩·沃特曼找到白奎因，两人热情地拥抱，为一场完美的配合庆祝。 肖恩·沃特曼虽然八十年代末就开始登台摔角了，但其实只比白奎因大三岁，72年生人，是摔坛老将鲍里斯·马连科的关门弟子。 两人年纪相仿，又比较谈得来，相约一起去喝一杯庆祝一下。 “我还没到21……”白奎因一边披上外套一边说道。 “没问题，我带你去的地方不查id！”门口的肖恩沃特曼拍着胸口保证。 “go！go！go！” 第15章 萨曼莎 肖恩沃特曼推荐的酒在第二街，两人隔了老远就能听见酒传出的音乐声。 靠近后，白奎因发现酒的门脸很小，老式的白墙和白门洞，沿街的窗子是那种老式的铁窗，玻璃上贴满了乐队演出的传单，招牌上写着“cbgb”。 不协调的是，如此寒冷的天气里，这个外表不起眼的酒门口，却有二、三十号人在排队等候入场。 不过肖恩根本没有排队的意图，直接走到大门口，与酒看门的大老黑热情地碰拳、握手、拥抱。 一套流程走完，大老黑身体一侧，让出通路，肖恩拉起白奎因便钻了进去。 外面排队的人群发出阵阵抱怨声，大老黑中气十足地回怼：“他是123小子！你们谁要是大明星，我bigt也放你进去！谁是？谁是？你是吗？不是就好好排队！不想进就滚……” 人群立即安静，不服气的也只敢低声抱怨，怕被大老黑听见。 狭小的酒内挤满了人，两人好不容易在台找到了位子。今天的表演嘉宾似乎有些名气，客人们都集中到了舞台前，这才空出了台的位子。 两人边喝边聊着摔角业内的话题，骂骂保罗海曼，调侃调侃其他的摔角手。 刚喝了两轮酒，忽然冒出来个肖恩的朋友过来找他，肖恩说了声抱歉，就和那人换了个地方谈事去了。 肖恩刚走，立即有一个三十来岁，穿着白色西装的卷发小个子，把屁股挪上了白奎因旁边的凳子。 “抱歉，这里有人，我朋友很快就回来……”白奎因不知道这种酒是不是也有占座这一说法，但这个白西装小个子看自己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于是瓮声瓮气地出声赶人。 白西装小个子仰头望着白奎因，面带微笑，说道：“我就歇一会，等你朋友回来我就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白奎因也不好再说啥，只得闷头喝自己的酒。 白西装小子看起来认识酒保，点单之后和酒保熟络地聊了起来。 无聊的白奎因只好把注意力放到舞台上的演出。 thaedon''tevencareasrestlessasweare wefeelthepullthendofthethoandguilts 台上的摇滚乐手看起来年纪都很轻。 光头主唱的嗓音特别，爆发力很强，吉他是个亚裔，贝斯是个打扮很酷的金发女孩。 编曲抓人，歌词极棒，有些颓废，有些欢脱。 thestreetheatstheurncyofnow asyoeethere''snoonearound 白奎因渐渐沉浸到了音乐中，直到一曲终结。 “1979！”白西装小个子站起来，靠近白奎因的耳朵说道。 突然被一个男人靠得那么近，白奎因赶紧往后躲。 白西装小个子很有眼力劲儿，在白奎因动手推开他之前又坐了回去，解释道：“1979，刚才那首歌的名字，我叫安东尼·马伦迪诺，认识你很高兴，你也是意大利裔？” “谢谢，白奎因，我妈妈是意大利人。” 白奎因并没有去握安东尼伸过来的手，而是拿起酒杯，“敬1979，敬意大利！” 尴尬却不失礼貌。 一杯酒下肚，刚好肖恩也回来了，安东尼拿上自己的酒杯，道别，回到人群中。 安东尼挤过人群，来到一个金发女子的身边，满脸沮丧地说道：“好，萨曼莎，你是对的，那个小甜心是直的。” 叫萨曼莎的女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比安东尼高半个头，面目姣好，金发红唇，黑丝长靴，一身蓝色的连衣裙包裹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尽管躲在酒的角落，依然是众人视线的焦点。 萨曼莎笑着说道：“我的荷尔蒙雷达从来就没有报错过，那个男孩一进来，我就知道他是直的……”说着，萨曼莎手一摊，“二十刀！” 打赌输了的安东尼，不情愿地掏出一张杰克逊，拍在萨曼莎手上。 萨曼莎夹着纸币迈开大长腿，往台走去。 白奎因正在和肖恩讨论《七宗罪》，忽然一股香风袭来，扭头一看，另一边出现了一位金发女郎，半长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手肘撑在台上，挥舞着钞票对酒保说道：“芬，马提尼，再给这位帅哥续上一杯。” 酒保笑嘻嘻接过纸币，“萨曼莎小姐，见到你很高兴，非常漂亮的裙子，很适合你。”说罢转头去准备酒了。 白奎因有些错愕，一个陌生女人突然跑来请自己喝酒，这绝不是一件好事！ 萨曼莎转头，妩媚一笑，“这杯酒是替我朋友向你赔罪的。他以为你和他一样，结果是个小小的误会，但愿没有让你感到不愉快。” 被漂亮女人直勾勾地盯着，使得白奎因的反应显得有些僵硬，低头假意玩弄着空杯子，还得注意自己的视线不要被蓝色连衣裙中间的深沟所吸引。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这里是纽约，不是吗？” 萨曼莎两手全都搭上了台，身体紧贴桌面，“没错，纽约，欲望的城市。萨曼莎·琼斯，公关顾问。” “白奎因，摔角手。” “哇，我还以为你是个模特，也对，最近流行纤细风格的男模，你这款健硕型的不太受时尚圈的欢迎了。” 萨曼莎话锋一转，“但我喜欢！” “额……” 旁边的肖恩看出了端倪，酒里太过常见的场景，男追女，女追男，每天都在不断上演。 自觉的肖恩连忙找了个借口告退，萨曼莎缓缓坐到肖恩空出的椅子上，侧身转向尴尬的白奎因，膝盖似乎不经意地触碰到了白奎因的腿。 原主大概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了，而白奎因却是第一回遇到，有些激动，面前的女人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尤物，但更多的是慌张，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脑子一乱，思绪便不自觉地飘远了。 哎呀，我是不是表现得像个初哥？ 难道我在2021的时候也没什么经验吗？ 酒保及时端来了两人的酒，略微化解了白奎因的尴尬，给他机会整理了情绪，演出一副情场老手的样子。 两个陌生男女边喝边聊起来，一个说的是电影、音乐和摔角，一个谈的是文学、时尚和经济。 即便如此，两人竟然还能够相谈甚欢，酒也不知道续了几次，都是萨曼莎在掏钱。 萨曼莎晃动着空酒杯里的冰块，说道：“其实我一直害怕出现当前这样的状况……” 这句话成功引起白奎因的注意。 “抱歉……我……”白奎因觉得自己有些喝多了，舌头不受控制起来。 萨曼莎摆摆手指头，“不，不，不是因为你，而是我的问题，我在和我自己较劲…… 我有个朋友，一个非常要好的女性朋友。 她爱鞋如命，家里有一面墙都是她收集的高跟鞋。 如果她看上某个jiychoo的新款，哪怕没有合适的尺码，她也会把不合适的鞋子穿回家，放到她的展示墙里面。 哪怕只穿过一次，她也满意了。 而我也有我的爱好……” 说话间萨曼莎把手指按向白奎因的肱二头肌，感受着富有弹性的肌肉。 “我害怕遇见一个明明不合适我，但我就是喜欢的……” 柔软的手指慢慢爬上了白奎因的肩头。 “就像现在……” 两人已经近到呼吸可闻了。 白奎因的脑中忽然响起了歌声，像是来自远方的呼唤，接下来是鼓声，醇厚悠长，将舞台上的音乐和喧闹的人声都隔绝了。 i''wakguptoashanddt 除了脑中冒出的音乐，只剩下眼前的一双碧蓝色的眼睛，越来越近…… 嘴，被柔软的东西堵住了。 weletothenewa，tothenewa！ 第17章 感恩节（1） 拍完所谓时尚大片，白奎因终于摆脱了史丹佛想要吃人的眼神，拿上钱，逃一般离开。 潇洒转进之前，自然少不得和萨曼莎相约有空再聚。 这次收获颇丰，8000美刀，上了三次擂台辛辛苦苦，还没换几件衣服拍拍照挣得多。 此外就是在酒里获得的那首歌了，虽然没有影像，不知道是谁唱的，但每每在心头萦绕之时，手指都不自觉地抖动，嗓子更是想要随着旋律高歌。 经过几次播放，这首歌在白奎因的脑子里被撕扯得零零碎碎，人声、吉他、贝斯、鼓、更多的鼓，全都被单独拎了出来，清晰到几乎能伸手触碰到。 每次消耗体力循环播放歌曲的时候，一些奇怪的词语就会接连冒出来lead，pck，pad，arp，saw，triangle，sare，se，build-up，drop…… 有些熟悉，又有些疏离，就像他和萨曼莎的关系。 热烈的时候，两人可以在房间里，一日就是一天。 分开的时候，各忙各的，似乎也并不想念。 走肾不走心这一点，是白奎因难得做得和原主一致的事情。 转眼就到了感恩节，尽管当天萨曼莎热情邀约，白奎因仍是果断拒绝诱惑，开着从兰迪手上借来的破旧小面包车，往西驶向新泽西的泽西市。 感恩节是约定家庭聚会的日子，白奎因已经盼望许久了！ 抵达约定的地点，才发现并不是托尼舅舅的家，而是一家肉店！ 托尼舅舅不是说他做的是废物处理的生意吗？怎么会是家肉店？ 停好车，带着满腹疑惑，白奎因推门进入了肉店。 店里只有一个年轻的店员，大鼻子，粗眉毛，屁股下巴，每一样都有缺点，但搭配在一起却有点痞帅的感觉。 店员正翻看杂志打发时间，见到进门的白奎因，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满脸堆笑地说道：“奎因？你是奎因吗？” “哦，是的，我找托尼，托尼舅舅……” 年轻店员拽掉帽子和围巾，迎了上来，张开双臂想要拥抱，发现白奎因没有反应，就变成了握手，两手抓住白奎因的右手，“太好了，你终于来了！我是你的哥哥，克里斯托弗！” “你好，克里斯……”为了显得亲切，白奎因使用了昵称，“所以，托尼舅舅在吗？” 小小的店面一览无余，难道后门联通着托尼舅舅的家？ 克里斯托弗大约只有一米七，踮着脚才勉强搭住白奎因的肩膀，热络地说道：“当然不在这，托尼舅舅在家等你呢，我这就带你去……等我先打包一些萨拉米香肠……” 托尼舅舅？ 猜出了白奎因的疑惑，克里斯托弗解释道：“我和你一样都是托尼的侄子，我妈妈是你的大姨，对了，我们还有两个小姨，不过马琳和杰妮斯姨妈住在西海岸，今天不会过来。” 克里斯托弗捆扎好香肠，两人离开肉店。白奎因正要去开车，却被克里斯托弗阻拦了。 “坐我的车，你的车就放这，回头我送你来拿车。” 盛情难却，白奎因只好同意。 过了一会，克里斯托弗从后巷里开出了一辆凯迪拉克deville，白奎因一眼认出是93年的最新款，骚气的红色车身，镀铬的车头和腰线，轰鸣的v8发动机，这辆价值不菲的豪车怎么也不应该是一个肉店小哥的座驾。 上车后，白奎因的身子被柔软的真皮座椅包裹，听着电台里的饶舌，就连十一月的冷风都带着一丝香甜…… 不对，这应该是前一个乘客留下的香水味！ 克里斯托弗非常健谈，年纪也没比白奎因大多少，不过才24而已，两人很快就聊得热络起来。 期间白奎因想从克里斯托弗口里打听一些关于托尼和自家父母的信息，都被克里斯托弗圆滑地避开了，绕不过了就说：“托尼舅舅会亲自和你说的。” 车开了二十多分钟，克里斯托弗在路边停了下来，却不下车，也不让白奎因下车。 过了两分钟，一辆车从后方驶来，和他们的车并排停好，来车摇下玻璃，克里斯托弗也探出头去。 对面的车里有两个人，副驾驶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梳着老式的飞机头，也从车窗探出头，对克里斯托弗说道：“嘿，克里斯，在这做什么？不是去托尼家聚餐吗？” 克里斯托弗答道：“嘿，鲨鱼头，你好，bigpsy，我在等sil。这是我弟弟，奎因，史丹妮姨妈的儿子。” 被称作psy的胖子侧过头来本是一脸凶相，却向白奎因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好，奎因，我是萨尔瓦多·帕希耶罗，是史丹妮的邻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哦，老妈的发小…… “你好，帕希耶罗先生……” 外号鲨鱼头的梳着飞机头的中年人对着司机psy的后背拍了一巴掌，“叫他bigpsy就好了！帕希耶罗，帕希耶罗……除了意大利人，还有谁能把音发准！ 对了，克里斯，帮我转告托尼，一切顺利，马克老师找到了他的车，虽然有一点细微差别，但车况更新一些，他应该会满意的……好了，时间不早了，祝你们感恩节快乐。psy，我们走！” 开车的胖子不情愿地拍了下方向盘，一脚油门驾车离开了。 过了几分钟，又一辆车来到了凯迪拉克的后方，车灯闪了两下，克里斯观察了一下后视镜，确认了来车身份，赶紧下车迎接。 后车下来了三个人，为首的是个花白头发的瘦高意大利裔男人，另外两个年轻人像跟班一样站在他身后，一人抱着一台松下吸尘器，一人拎着一台索尼游戏机。 pystation这个商标让白奎因感到非常熟悉。 “sil，这是奎因，我弟弟！奎因，这是sil……” 趁着三人寒暄，sil的跟班自己动手把吸尘器和游戏机放到了卡迪拉克的后备箱。 完事，告别，各自上车走人，凯迪拉克帝威驶向城郊，最终停到了郊区聚集富人的别墅区。 克里斯托弗熟练地把车开上了邻居家的步道，下车招呼白奎因帮忙搬东西。白奎因一只胳膊夹着吸尘器，一手托着游戏机，跟着拎香肠的克里斯托弗来到别墅的门前。 敲门。 开门的正是一身居家服的托尼舅舅。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从托尼身后窜出来，扑到白奎因面前一把将索尼游戏机给抢走，欢呼着跑向客厅，从圆滚滚的体型也能看出那是托尼舅舅的儿子。 “aj！不要在家里跑！听见没有！”屋内传来了河东狮吼，应该是舅妈了。 托尼尴尬地耸耸肩，邀请两个外甥进门。 转到客厅，叫aj的小男孩已经迫不及待地拆开游戏机的包装，尝试将其连上电视。 这一行为打断了正在播放的电视，背对门口的红色单人沙发里发出不满的嘀咕声，从白奎因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一丛银发。 克里斯托弗率先走向沙发，从背后搂住银发，“欢迎回家，莉薇娅！” 白奎因跟着托尼走了过去，在对面的沙发坐下，也看清了满头银发的老人，年纪至少七十多，穿着六十年代风格的绿色套装，即便在家也打扮得像英国女王。 老太太虽然缩在沙发里，但其实算是个大个子，站起来应该比她身后的克里斯还要高大，怪不得托尼舅舅也是个高个壮汉，额，好像白奎因自己也很高。 “莉薇娅，这是奎因，史丹妮的儿子，你快看看……” 老人满脸皱纹，眯着眼睛盯着白奎因，一只手微微颤抖地从套装口袋里掏出一副眼镜，戴上眼镜，身体前倾，想要把白奎因看仔细。 白奎因索性站起来走到莉薇娅的身旁，盘腿坐到她旁边的地上，让她看清楚。 “不像史丹妮，不像！” 白奎因指着自己的鼻子，“这个也不像吗？你看仔细……” 原主和母亲最像的地方就是鼻子，高鼻梁，鼻尖略带弯钩。之前他就发现克里斯托佛也有同款的鼻子，现在又多了一个人，他们的外婆莉薇娅也是。 “也就这一点点了，他还是更像那个讨厌的中国人！” 讲这个我可就不爱听了！ 老太太拿掉眼镜，靠回沙发，似乎并不想和白奎因亲近。 托尼对克里斯托弗说道：“克里斯，你去厨房看看你卡米拉舅妈需要帮忙不，aj，你也去，顺便喊上梅朵！” 小男孩aj很不情愿，“可是……” 克里斯反应了过来，拉起捣鼓游戏机的aj走向厨房。 托尼索性也学着白奎因，在老太太的另一只脚边盘腿坐下，两人一左一右围绕在老人旁边。 “妈妈！今天难得奎因回家来，你都答应好了，不说让他不开心的话……” “怎么了，你嫌我烦，把我送到养老院，现在还不让我说话了？我就是不喜欢那个中国人！” “妈妈！送你去养老院是因为你需要人照顾！你差点把你家房子烧了，还开车撞伤了隔壁的琳达太太，你老了，不能独自生活了……” 老太太忽然开始抹眼泪，“你父亲走得早，我辛辛苦苦把你们兄妹五人养大……我容易吗？老了老了，本以为可以享福了，结果我最喜欢的史丹妮和艾达却不在了。 杰妮斯不知道和哪个男人跑了，马琳一家躲在洛杉矶不回来，你这个怕老婆的也不把我接来一起住……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老太太这边哭诉，托尼同时逐句反驳：“父亲走的时候我都15了，艾达嫁人了，马琳在上大学，你又不挣钱，这个家全靠我搞钱养活的，连艾达的儿子克里斯都是我养大的…… 还不是你反对杰妮斯和瑞奇在一起，她才会跑！ 马琳也是你气走的！ 你和卡米拉住不了两天就吵架！ 所有人你都得罪了，家里谁能受得了你？ 当年你还想拆散史丹妮和查理……” 白奎因在一旁竖着耳朵仔细听这对母子的争吵。 原来外婆当年不喜欢父亲啊，还要拆散他们，看来不需要和她多亲近了，面儿上过得去就行…… 老太太被儿子抢白，更加激动了：“我是看不惯那个中国人，但是他却是因为你进监狱的！” 托尼激动地站了起来，“妈妈！话不能乱说！查理进监狱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他自己酒驾出了车祸，那时候我老老实实呆在新泽西！” 托尼转向旁边安静坐着的白奎因，安抚道：“奎因，别听她乱说，事情的经过我会详细和你解释的……” 白奎因其实并不生气，反倒有些事不关己看戏的心态，说到底还是对原主的父亲没有半点感情。 老太太依然不依不饶，“要不是警察想逼查理当老鼠，他会认罪吗？不认罪他能进去吗？不进去他会加刑吗？要不是为了这事，史丹妮为什么不回家？我的史丹妮啊，我可怜的史丹妮……” 白奎因虽然没有混街头，但是基本的黑话还是听得懂的。 所谓“老鼠”，一般指和警察合作的污点证人。 所以……托尼舅舅真是黑手党？ 这么说来，开豪车的克里斯哥哥也是黑手党了？ 今天遇到的几个人，鲨鱼头，psy，sil，应该也是黑手党………… 托尼急了，“妈妈，我早就跟你说了，那是个误会，查理亲口解释过的！奎因，你别急，我回头慢慢和你说……” 白奎因：“我不急，没事……” 正说着话，就见托尼忽然眼球翻白，身体软软向后倒去。 幸亏白奎因眼疾手快，立即跃起，接住了将近三百斤的托尼，避免了他砸到茶几上。 客厅的动静惊动了厨房里的人，大大小小呼啦啦都跑了过来。 舅妈卡米拉异常冷静，安排梅朵照顾弟弟aj，让克里斯去准备湿毛巾，指挥白奎因把托尼抬到长沙发上，她自己则去找药箱。 众人忙乎一通，湿毛巾还没贴到托尼脸上，他就自己醒了过来。 “没事，我没事，梅尔菲大夫说我这是心理问题，不是心脏病……” 托尼费了很大力气才安抚好众人，不过倒也不是没有效果，从白奎因进门开始就一直絮絮叨叨的老太太终于安静了，大概是真怕把儿子气出个好歹来。 这么一折腾，感恩节的餐桌上气氛显得特别凝重，毫无节日的欢快，尽管白奎因能演出没心没肺的样子调动气氛，但他对老太太有气，干脆也表现得凝重一些。 卡米拉终于忍不住了，挑起了话题：“奎因，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啊？” 舅妈卡米拉是个典型的美国中产阶级家庭妇女，高中毕业就和青梅竹马的高中同学托尼结婚，至今快二十年了。生了两个孩子，大女儿梅朵17岁，小儿子aj十岁，婚后一直围绕着家庭打转。除了做做瑜伽保持身材外，唯一的爱好就是忙里偷闲和几个老闺蜜喝个下午茶。 当然了，不能忘记这个年龄段女性的普遍爱好，听八卦。 奎因对她来说非常陌生，不像克里斯托弗，这孩子很小就失去父母，是托尼把他养大的。克里斯一直住在托尼家，梅朵和aj把他当做亲大哥，直到克里斯成年，才搬出去自己住。 突然冒出个没见过几次的二外甥，加上托尼和婆婆很少会谈起史丹妮一家，所以卡米拉对奎因更为好奇。 白奎因把味同嚼蜡的火鸡吞咽下去，喘了一口气，答道：“我是个摔角手……” 卡米拉微微皱眉，看向对面的丈夫，见丈夫埋头吃饭不理自己，故意说道：“你就不能找人帮奎因找个好工作？我们在纽约又不是没有朋友……” 克里斯连忙解围道：“舅妈，奎因是真心喜欢摔角，而且现在已经小有名气了呢，我的小弟都知道他……” 你才真心喜欢摔角呢！ 不过…… 白奎因好奇问道：“我仅在纽约打过几场比赛，怎么新泽西也有人认识我了？” 克里斯解释道：“我有个小弟是摔角爱好者，泽西不是也有ecw的赛场吗？他会录制比赛的vcd，有时候会和纽约的爱好者交流……” 白奎因在ecw的赛场里，确实见到一些观众举着家庭录像机拍摄比赛vcr。 ecw本身没有电视直播，保罗海曼认为，粉丝用家庭摄影机拍摄的vcr流传出去，还能帮助增加赛事的知名度，便没有强行阻止，只是要求内侧的观众席不允许拍摄。站远点拍收不到声音，场面也不清晰，一般不会作为商用…… 等等！ vcd？ 第18章 感恩节（2） 在百视达打工的白奎因，对vcd这玩意儿可不陌生， vcd，这两年刚流行起来的新东西，外观和音乐cd一样，也是数字介质的影音储存格式。 论清晰度、容量和音质vcd都不如录像带（vhs），而且vcd机还不能像录像机那样录电视节目，更不能播放8毫米家庭摄像机摄影用的便携式盒式录像带（vcr）。 因此vcd播放机在美国并不普及，影视发行公司只会选择更符合市场需求的录像带vhs，而不会发行vcd。 也许是职业关系，一提到vcd，白奎因立即就想到了——盗版！ vcd光盘的价格比录像带vhs便宜，空白的vcd价格连十美分都不到。 vcd刻录的机器也比灌录录像带的机器便宜太多了，外包装简单点的话，有时候一张vcd的生产成本还不到三十美分。 一张600容量的vcd，不追求画质的话，储存一部电影是绰绰有余。 根据刻录的内容，影视类的vcd可以卖到5美元，一些受市场欢迎的影视甚至可以卖到15美元一张。 因此很多地下作坊盗版商更倾向选择vcd，已经开始倒逼购买盗版的消费者去购买vcd机了。 三十美分的成本，平均十美刀的收入，贩d也没这利润高啊！ 克里斯的小弟和其他爱好者“交流”的vcd，应该是算盗版，其实白奎因也很难判断，毕竟视频是人家自己录的…… 再往深想一想，白奎因立即发现了问题，于是问道：“家庭摄影机拍出来的是vcr格式？把vcr录像带转为vcd需要专业的设备，这可不是家用机器能做到的。” 克里斯倒是毫不避讳，大大咧咧说道：“我不是有个工作室吗，我的那些小弟都在工作室里帮忙，他们平时捣鼓一些自己的爱好，我也懒得管。” 工作室？ 哎，不对！ 你不是开猪肉店的吗？ 这时候托尼舅舅插入了讨论，“可别提你那个赔钱的工作室了！趁里面的设备还值点钱，赶紧转手卖掉！” 克里斯托弗想要开口辩解，但似乎是托尼舅舅在他心中的积威深重，立即低头吃饭，以沉默应对。 托尼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不要贸然进入你不熟悉的行业，你只看到了人家赚到了钱，却不知道人家是如何赚到的钱，又付出了什么……” 女主人卡米拉赶紧换了个话题，缓和餐桌上的紧张气氛。 “梅朵，你们歌唱团的公演是哪天？” 梅朵是托尼和卡米拉的大女儿，17岁，上十一年级了，据克里斯说，梅朵的成绩很好，是这一代索普拉诺家族中最会读书的，将来肯定能考上藤校。 “下个月11号，你们答应过我的，到时候一定要来看我的演出，我有一段两分钟的独唱呢，是歌唱团里戏份最重的。” “我们肯定没问题，一定会去的……”卡米拉边说边瞪向托尼。 托尼赶忙说道：“爸爸不会忘的！” aj也喊着要去，还要带上奶奶，卡米拉当场答应带他们去。 克里斯也答应带女朋友安洁莉娜也一起去。 一家人看向白奎因，而白奎因到那天还真不一定有空，因为10号在波士顿有一场试训赛，要是通过了，很有可能会参加11号的wwf演播。 众人皆表示遗憾，白奎因也松了一口气，他还没做出融入这个家庭的打算，至少在搞清楚一切原委之前，是不会作出决定的。 晚饭之后，托尼提出带白奎因去喝一杯。 克里斯托弗开车，一路闲扯，很快就到了一家脱衣舞酒。 看门的壮汉毕恭毕敬地将一行人迎了进去，克里斯独自去了台，只剩下白奎因跟着托尼进了最深处的包间。 终于到了正戏上演的时刻了。 包间门一关，外面的喧嚣立即被隔绝了。 托尼大大咧咧靠在半圆形的沙发中间，示意白奎因坐到他旁边。 “好，在这里我们两人可以敞开心扉谈一谈了，你有怎么问题，尽管问。” 白奎因也不绕弯子，看了这么久了，再傻也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托尼舅舅，你是黑手党？” “没错，我宣过誓，并且会一直遵循我的誓言。”这话就是承认了。 白奎因全靠演技，死撑着让自己显得正常一些，“克里斯？” “他也是……” “那你是属于……？” “卡瓦坎蒂家族。我只是一个小头目（capta），上面有大佬，下面有一帮小弟跟着我讨生活。 克里斯，还有今天你见过的大猫bigpsy，鲨鱼头，sil，都是我手下的adean。” adean，是意大利黑手党的基础职位，在西西里时期黑手党的形象是人民的保护者，被民众认为是“好汉”或者“战士”，所以称其党徒为adean——有荣誉的男人。 不过，adean并不是黑手党的底层，反倒应该算是中层成员，真正的底层是adean的手下和跟班。 跟班们不能参与决策，收入还需上缴一部分给adean，而且大多没有机会提升级别，因为黑手党是个靠血统和信仰联系的组织，只有纯种的意大利人才能从小弟晋升为adean。 当然了，随着时代的变迁，纯种的意大利人越来越少，混血意大利裔渐渐被接受，被允许成为adean。 非意大利裔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进入核心层。 在黑手党的架构中，每个大老板都会配备一个军师一个副手，副手就和美国副总统一样，是个备件，万一大佬挂了，副手可以及时顶替，以防组织群龙无首。 副手是大佬亲自任命的，而辅佐大佬的军师不是。军师是所有头目公推出来的，大多是组织里脑子最好，主意最多，最能挣钱的。 这种唯才是举的岗位并不太纠结于血统。 其实托尼所在家族的军师就是犹太人。 话说回来，现在托尼承认他是黑手党了，白奎因反倒更紧张了。 这是要招我入伙吗？ 我能拒绝吗？ 托尼翻出一根雪茄点上，却迟迟没等来白奎因新的问题。 “怎么不问了？” “不好问了，有些事不能知道太多。”白奎因诚实回答。 托尼笑道：“那好，既然你不问，就我来说。” 白奎因忐忑问道：“听完了，我是不是就必须入伙了？” “哈哈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让你入伙？当初克里斯为了当adean可是折腾出了不小的动静……不提他了……” 托尼忽然严肃起来：“即便你不加入我们，你依然还是索普拉诺家的一员，这个血统是你生来就必须背负的。所以有些情况你必须要知道，否则遇到事情的时候，你会猝不及防，当年你父亲查理就是吃了这个亏。” 白奎因坐直身子洗耳恭听。 托尼娓娓道来：“全国黑手党委员会，你应该知道的？ 三十年代，黑手党大佬卢西亚诺为了调节黑手党家族之间的矛盾，而成立的组织。 外面传说委员会有五个席位，由五大家族把持，其实不对，全国一百多个家族，五个家族怎么管得过来？ 实际多少席位，我不能说，你不能知道，你只要知道，我们所在的卡瓦坎蒂家族在委员会有一席之地，不是那些普普通通的小家族。 然后我们说说索普拉诺家，我们索普拉诺是卡瓦坎蒂家族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家的人曾当上过家族的老大，而且我的叔叔，朱利亚尼，现在是家族的副手，随时可能接任老大的位子。 这些都是你可以知道的，你不参与家族的生意，其他家族和帮派不会打扰你，但是官方就难说了。 查理就是被官方给算计了。 按照传统，家里的女孩从来不接触家族生意，史丹妮也不例外，她在纽约上学工作，然后遇到了查理。 因为担心家族生意影响他们的关系，史丹妮刻意隐瞒了关于黑手党的事情。 加上老妈反对他们在一起，史丹妮也就很少带查理回来，还真瞒了好几年，查理一直到结婚之后都不知道我们是黑手党家族。 最后是一场车祸毁了一切。 那一次，查理酒驾，发生车祸，造成了一人受伤，本来只是一件小事，但却被有心人利用了。 fbi找到查理，先是向他揭示了我们隐藏的黑手党身份，然后逼迫他打入家族充当他们的卧底，否则将会对他的酒驾导致车祸的行为重判，最高甚至可以判处三年监禁。 虽然查理拒绝了fbi，但是因为我们的隐瞒，他也拒绝了我们的帮助，最后被判了服刑半年，这个刑期有些重了，我想fbi肯定在其中使了坏。 当时如果他接受了我们的帮助，我们会为他聘请最好的律师，也会搞定那个伤者，他应该不会坐牢，最多是罚款加社区劳动。 因此我必须要让你知道索普拉诺家族是做什么的，以免再次出现查理遭遇的情况。” “那为什么查理会加刑？” “人一旦进入监狱，很多事情就变得不可控起来，我们也是突然得知，他参与了监狱内的帮派斗殴，捅伤其他囚犯而被加刑。 当时史丹妮推测因为家族背景使得查理在监狱中被针对了，一个酒驾的轻度罪犯和重刑犯关一起就不合理。如果不是被迫的，他一个短期犯完全没必要加入监狱的帮派。 刑期变成了十年，查理提出了离婚，史丹妮认为是家庭原因使得她和查理走到这一步，离婚后就不再和家里来往。 但其实我们真的没有参与到其中。” “后来查理又加刑了？你之前说过他还有四十五年才能出来。” “是的，具体原因你还是亲自问查理。 其实今天并不是我妈妈想念你，她非常讨厌查理，顺带把你也给厌恶了，我只是用她作为借口，把你约出来。 是查理找人带话给我，说他想要见见你，但怕你不会原谅他，所以让我帮他。 当然，见和不见都随便你。我只是个传话的。” “我知道了，托尼舅舅，我会找时间去见他的。” “那么，查理的遭遇，还是由他亲自来告诉你，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对了，查理服刑的监狱在德州，你计划什么时候去？提前告诉我，我通知他准备一下。 好了，到此为止，既然来这里了，就应该乐呵乐呵！” 说罢，托尼开门出去，招呼酒的负责人安排酒水和跳舞的姑娘去了。 这一晚，白奎因又喝了不少，没法回纽约了，只好在克里斯托弗家里将就了一晚。 至于探监查理，白奎因决定还是等等再说。 一方面，他去一趟德州并不容易，一定会占用不少时间，最近兰迪帮他接了好些活儿，总不能推掉，他不会和钱过不去的。 另一方面，也存着拖延的心思，留点时间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认个爹可不比认个舅舅。 第二天，本要回纽约的白奎因，经不住克里斯托弗的劝说，跟着他前去参观所谓“工作室”。 克里斯托弗的工作室是一幢距离哈德逊河不远的三层红砖小楼，早年新英格兰移民的自建住宅，大概是因为临街被改成了商用。 小楼门口的招牌写着“韦德马克映像”（vidarkpictures），克里斯察觉了白奎因的目光，特意解释道：“没想好新名字，就沿用了。” 根据克里斯的描述，他的“工作室”是一家小型电影制片公司，拍摄的都是几十万美元成本的小制作电影，主要供应录像带市场。 去年，这家小制片公司的老板遇到了金钱上的麻烦，借了黑手党的钱，最后却还不起，只能拿这家小公司抵了欠债。 如果是以往，黑手党家族是不会收公司抵债的，就像托尼说的，不懂的行业不碰。 但是同一家族的另一个头目，这几年跟着纽约的家族一起“做生意”，陆续控制了几个对岸华尔街的投资公司、金融公司，赚了不少钱！在传统的项目，收保护费、控制工会、骗取保险、承揽工程之外，又帮着家族增加了新的赢利点。 大佬为此没少表扬那个叫菲利普的头目。 同是头目的托尼又怎么能不生出竞争之心，刚好有一家公司送到眼前，侄子克里斯托弗也表示想尝试一下制作电影，这才将这间小制作公司给留下了。 娱乐产业可是大金矿，要是做成了，托尼也能在菲利普面前扬眉吐气了。 可惜克里斯托弗根本不懂电影制作，瞎捣鼓了一部小片子，烧光了托尼提供的五十万启动资金，做出来的电影拿到市场上却根本无人问津。 韦德马克映像成立时间并不长，手头的片库太小，无法稳定带来收益，新片扑了等于资金链就断了。 公司就快发不出工资了，一旦停了工资，原本的几个员工肯定会离开。 按照托尼的意思，这间公司能打包卖掉就打包卖掉，卖不掉的话，趁设备还值钱，把制作室的设备和房子分拆买了，多少也能回点血。 但克里斯却有自己的想法…… 第20章 邦妮和弗雷克 有了泰国按摩女帮忙翻译的英文对白，白奎因很快就将美式魔改后的剧本拿了出来，和原片相比做了许多改动。有些改动来自白奎因灵光一闪的念头，有些则是他对其他影片的叙事风格的模仿，毕竟这几个月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电影，对电影的理解已经超过了普通观众，算是进入资深影迷的范畴了。 第二天，白奎因拖着疲惫的身体前往百视达，反复读取记忆碎片太过消耗体力了，加上熬夜写剧本，白奎因感觉自己快要被榨干了。 更过分的是，这种紧急关头，萨曼莎竟然还想约他！ 果断拒绝！一滴都没有了！ 赛义德看到白奎因的剧本，哑然失笑，果然不出所料，白奎因拿出的仅仅是一稿剧情剧本，只有场景、人物、对白。 果然是业余的！ 仔细看下去，赛义德发现，白奎因的剧本内容并不是特别烂。前期情节紧凑，两队劫匪各自行动，有点《暴雨将至》和《低俗小说》的多线叙事的味道，中期依靠闪回和多方冲突来塑造人物，结局相当不错，既有反转又有伏笔，感情戏也能让人接受。 总体看来，作为小成本电影，这个剧本是合格的。 既然白奎因预计项目投入的是五十万，如果成本控制得好，再加上一些其他卖点，依靠录像带租赁市场回本不成问题，运作得好甚至有得赚。 “怎么样？赛义德，我会出演男主角，为这部电影增加一些动作戏，不是杰克成那种……” 不是就对了，你怎么能和我家杰克成相比……哎……等等，你意思是看不起我家杰克成了？ 再一看白奎因的一身腱子肉，赛义德还是把吐槽给咽了回去。 白奎因构思的动作风格，是记忆碎片中的一部韩国电影中的街头打斗风格，简单直接，拳拳到肉，看完让人爽快莫名。 “更写实，更具打击感，更凌厉，速战速决……” 美国佬么，喜欢那种没有美感的肌肉对撞，审美成问题。 终于，赛义德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故事是个好故事，但这个……”赛义德晃动着白奎因手写的剧本，“不能算是个剧本！” “来来，qb，给你看看真正的剧本是什么样子的……”赛义德从自己的办公桌里拿出一叠纸，推给白奎因。 这是白奎因第一次见到正式的剧本是什么格式的，剧情梗概，人物描述，场景描述，灯光、摄影要求，就连镜头选用、景深和布景都在其中，还有每个人物的单独台词本，最关键的是后面的分镜头部分，手绘的分镜头几乎将电影画面想要呈现的内容都展示在他面前了。 “这个……这个……这是你写的？” 赛义德得意地说道：“当然了，我是学编剧的……专业人士！怎么样？用不用我帮你润色一下剧本？” 白奎因两手一摊：“你能帮我最好了，先声明，我可没多少钱，价格上你要多让让。” 赛义德：“5000美元！” 白奎因：“500美元！” 赛义德：“3000美元！” 白奎因：“800美元！” 赛义德知道白奎因是真没钱，只得一脸纠结貌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地说道：“1000刀，不能再少了，你还需要答应我两个条件，不然少了3000美元我不干！你这种不专业的剧本，拿去哪里也不会有人投资的……” 虽然投资人是托尼舅舅，但是白奎因也觉得，自己这个半成品，比起人家专业剧本差距确实很大。他想用专业的态度来说服托尼舅舅，而不是全靠打感情牌。 “什么条件？” 赛义德咧嘴笑道：“第一，我要署名。” 白奎因早已考虑过这种情况，点头说道：“没问题，我们联合署名。” “那好……”赛义德继续说道：“第二，将来我拍电影的话，你需要来当演员。” “你拍电影？”白奎因还以为赛义德的第二个条件有多苛刻呢。 就这？ “不想当导演的编剧不是一个好的制作人。我来美国学习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来能自己执导拍摄电影。怎么样？你同意吗？” 赛义德45度昂首向天，满脸骄傲。 “行！不过到时候你要照顾我的档期，价格也要按照我的咖位来定！” 白奎因，你能吹，我比你还能吹！ “你以为你真能成大明星？” “那你以为你真能成导演？”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能改好吗？”白奎因说道。 “明天，qb，你开什么玩笑，至少三天，至少三天。还得我们一起动手……” 白奎因没办法，只能把情况告诉克里斯，让他再等两天。 由于整部电影的创意完全源自白奎因，赛义德的剧本创作工作必须随时和他沟通，两人商定去赛义德的公寓一起工作。 赛义德的家距离中央公园不远，算是个中产社区，环境比东哈林好太多了，白奎因觉得能租得起这里的家伙，完全没必要去百视达挣那三瓜两枣。 抱着怀疑进门，白奎因发现屋内铺着厚厚的手工地毯，家居风格也相当阿拉伯化，另外门口的鞋柜里没女鞋。 “你一个人住这？”白奎因好奇问道，“收拾得挺干净啊，都是你自己整理的？女主人呢，莉莎跟我说你已经结婚了啊……” 白奎因这种非常华国式的套近乎并没有引起赛义德的反感，他一边开启书桌上的电脑，一边答道：“我的老婆们都在沙特，嫌她们太吵了，影响我的学习和创作，每年只准她们过来三个月。” 老婆们…… 扎心了！ 两杯阿拉伯红茶泡好，ib电脑才终于完成了开机，然而赛义德打开的却不是白奎因熟悉的word5，而是一个奇怪的软件。 赛义德看出了白奎因的疑惑，“这是faldraft软件，专业的剧本编辑软件，这么说，你要是给好莱坞的大公司投稿，他们只认fd的电子文件。” “通过邮箱那种投稿？”白奎因并不是互联网小白，只是高中毕业后，没有了学校的公共电脑，他就再也没接触过电脑和网络了，电脑太贵了，买不起。 “对的，通过邮箱，qb，你有邮箱吗？” 白奎因回忆了一下，说道：“没有。” “那我帮你注册一个，对了，你知道yahoo吗？” “在报纸上看到过……” “那我们就注册一个yahoo的邮箱……” 伴随着调制解调器的尖啸声，赛义德打开了一个页面，红色的yahoo图标下，是五彩斑斓的页面。 【财政部长：世界贸易组织wto正在将亚洲、东欧、拉美和非洲几十亿人送上通往繁荣的快速电梯】 【bbc专访：戴安娜王妃：我的抑郁症使我的家庭不稳定……】 【ie2，网景的终结者！】 【玩具总动员首日票房：480万美元！次日感恩节票房：512万美元！权威人士认为即将到来的周末将会迎来观影高峰！】 …… “等等，我看下那条新闻……” 白奎因熟练接过鼠标，点击《玩具总动员》相关的文章，玩具牛仔伍迪的形象和皮克斯的小台灯带给他一种熟悉感。 看完新闻，发现赛义德去做饭了，白奎因便自己注册了邮箱，然后熟练进入搜索框，敲入：“qb”。 没什么特别的信息，没看到那个戴围脖的卡通企鹅形象。 再输入：“google” 还是一无所获，google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qb，你在查什么？”赛义德忽然从后面冒出来，手上端着两个盘子。 白奎因一惊，险些把鼠标捏碎。 “随便逛逛，对了，邮箱我注册好了，bain，我名字的全拼，以后你也可以给我发邮件了。好了，我们开始工作！” 白奎因让开位子，接过赛义德递来的盘子，里面是一长微波炉加热的烤饼，一坨绿色的糊状物拍在饼中间，糊状物顶端点缀着几个腌橄榄。 赛义德回到电脑前，摊开白奎因的手稿，说道：“qb，我建议你的电影应该换个名字。” “《劫匪，劫匪》不好吗？” “不好，非常不好！” “你建议换什么？” “女主角的名字可以改吗？杰西卡也没什么特殊寓意，我建议换成邦妮，男主你起名为弗雷克……也还能用。” 白奎因疑惑不是改电影名吗？怎么改我的角色名呢？ 赛义德敲出一行字：bonnieandfleck（邦妮和弗雷克）。 “是不是有那味了……费·唐娜薇主演的电影……《邦妮和克莱德》！要是换成我，也会为美艳的邦妮去抢银行！” 白奎因彻底想起来了，《邦妮和克莱德》是六十年代的经典影片，男女主角是电影史上最着名的情侣之一，而且他们也是两个银行劫匪！ 赛义德是要用《邦妮和弗雷克》这个电影名去碰瓷《邦妮和克莱德》！ 这招确实不错，一提起《邦妮和克莱德》，美国人就会想起雌雄大盗，这就点题了，加上邦妮的形象深入人心，美丽的蛇蝎女人，金发红唇，穿着时髦，是一个时代的性感代名词。 白奎因一拍大腿，“好主意！女主角也要选一个邦妮那样的美人儿，录像带封面就是她，这种影片的出租率绝对高！” “没错没错！就像《新桥恋人》，那个大闷片，冲着封面上茱莉亚比诺什那张又纯又欲的脸，也能租到断货！” 白奎因非常赞同，因为《新桥恋人》太受欢迎了，他不得不经常在租断货的时候，用空录像带放到架子上顶替。 “还有《低俗小说》，乌玛瑟曼的丝袜美腿……”赛义德用饼卷上绿色糊状物往嘴里塞。 白奎因有点飘飘然了，“要是有大公司愿意发行的话，进入院线也不是不可能！我打算赶紧拍完参加明年的圣丹斯……” 话没说完，就立即受到了打击，“圣丹斯？你这片子是没法展映的，只能弄一套设备在广场播放，期待哪家发行商的买手刚好路过，又被你的电影吸引，脑子一热，决定花冤枉钱买下来。” 白奎因不太服气，怎么也是自己的记忆碎片，而且他还花了心思进行“本土化”改编，有极大的可能一飞冲天呢！ “我们拭目以待！” “你想太多了……好了，我们开始工作……先从第一幕开始，邦妮在酒遇见驻唱歌手弗雷克，这个弗雷克是什么类型的歌手？千万不是乡村，乡村歌手不会抢银行的……” “摇滚，摇滚歌手！” “你快吃啊，都快凉了，这是正宗的霍姆斯酱，我妈妈亲手做的，花高价空运过来的！” …… 两人整整忙了三天。 要说这三天中，最让赛义德惊讶的—— 不是白奎因似乎已经在脑中构建出完整的电影镜头，可以把情节描述得如同亲临。 也不是白奎因经过简单学习后，就能动手用简笔画勾勒分镜镜头。 而是白奎因巨大的食量！ 白奎因吃的东西至少是他的五倍！ 吃光了他家里所有的存货，包括妈妈亲手做的霍姆斯酱。 赛义德终于知道壮汉是怎么养成的了。 吃光了存粮后，两人只能叫外卖，那个巨大的饭桶，晚餐一个人吃掉了两个12寸披萨，到了十点依然喊饿，而且看起来确实饿得没力气了，于是又叫了两份土耳其卷饼！ 当打印机吐出最后一张纸，两人都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在期限内完成了剧本。 赛义德可以立即倒头就睡，而白奎因还得开车去泽西，把剧本交给托尼舅舅和克里斯托弗。 在车上，白奎因找出了备用电池，打开了关机将近两天的摩托罗拉。 手机里跳出一长串的未接电话和消息，都是来自萨曼莎。 这女人这么着急吗？ 犹豫了一会，白奎因还是回拨了回去。 “hello？奎因吗？”对面的萨曼莎正在急促喘息。 应该是刚刚跑过步……？ “你找我？这两天我有点忙，没注意手机没电了……” 萨曼莎急道，“我时间不多……你在哪？我需要见你！” 白奎因还有正事儿要办，“我在去泽西的路上，什么事不能电话说吗？” “电话说不清，今晚你还回纽约吗？”萨曼莎那边有些吵，有广播的声音，抑扬顿挫，讲话者很有激情。 “回。” “那你能到华尔街40号来找我吗？拜托了。”萨曼莎的语气近乎恳求。 “什么事？” “你不知道？好，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不会又要我当模特了？” “差不多，我们见面再说好吗？”萨曼莎那边的声音愈发嘈杂起来。 电话挂断前，白奎因隐隐听见广播里的男人在说“我们将承办1996年环球小姐……”。 算了，正经事要紧，萨曼莎那边有啥事可以回来再说。 第21章 项目开工 小面包车一路突突突，奔向哈德逊河对面的泽西市。 白奎因抵达了“韦德马克映像”的红色小楼，奇怪的是托尼舅舅并没有出现，在洽谈室里陪同克里斯托弗审阅剧本的，是两男一女，三个中年人。 今天的克里斯托弗，换上了一身西装，头发用发蜡梳成了复古的大背头，有点商届精英的范儿了。 端茶进来的性感金发秘书取走了剧本拿去复印，克里斯趁机向白奎因介绍身边的三个同事。 三个中年人中唯一的女性叫劳拉·杜瓦尔，是韦德马克映像的财务经理。 两个男性中，个高秃头的叫杰拉德·霍默，负责维护销售渠道和发行商，算是这家公司的销售经理。 另一个矮胖的中年人一直笑眯眯的，叫威廉姆·韦斯特，岗位是制片助理，实际上是这家公司唯一有制片经验的人。 原本的“韦德马克映像”的老板自己负责制片人的工作，那时候的威廉姆便是他的助理，现在成了公司唯一一个pga（美国制片人工会）会员。 三人都是“韦德马克映像”的老员工，八十年代公司建立的时候就加入了，从二十多岁的意气风发年轻人熬到了四十出头中年危机。要论对这家制片公司的感情，克里斯和科诺夫加一块也赶不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人，而且如果公司倒闭，克里斯和科诺夫不愁挣钱的门路，他们三人却会是最受伤的。 漂亮的秘书返回会客室，将剧本分发给每个人。 “谢谢，安洁莉娜……”克里斯说道，“我们先看一下白先生的剧本，然后再讨论是否以这个剧本开启我们的新制片项目……” 高个秃头杰拉德拿到剧本，眼睛一扫封皮，随意翻了几下，抢先说道：“《邦妮和弗雷克》？又是黑帮枪战片吗，恕我直言，美化罪犯那一套现在是没有市场的……” 这老小子是来搞事的？ 克里斯托佛抬头瞪了一眼杰拉德，刚要说话，却被白奎因抢先了。 “霍默先生，您还没仔细看我的剧本，先别着急下结论，不过我认为，这部电影应该定义为具有青春爱情和犯罪元素的动作片。 这正好符合现在录像带租赁市场的需求，我这有百视达的数据，1995年前三个季度最受欢迎的影片类型就是动作片……” 杰拉德·霍默不理会白奎因，而是向克里斯托弗说道：“莫里亚蒂先生，一部电影不可能扭转韦德马克映像目前遇到的不利局面！ 这部预算五十万的电影，即便进入录像带市场，平均收入是三万二千美元一年，想达到这个数值还需要影片质量保持在水准线之上。 当然了，最快的盈利方式是电视台买断，但我不认为这部电影能被哪家电视台看中。 电视台不购买的话，保守估计五到十年才能回本。 等这部电影拍完，您还有资金运作下一部电影吗？ 即便它成功卖给了电视台，您能保证连续成功，一直到我们的经营状况缓过来吗？ 我们不能再犯《泽西男孩》的错误了，上次您执意要拍《泽西男孩》的时候，我就提醒过您，对韦德马克映像来说，最好的方式就是被收购，加麻大的布朗斯先生的报价是非常有诚意的……” 这秃子原来是帮皇军带话的！ “杰拉德，我昨天就和你说过了，我不会卖公司的，我们今天要讨论的是这个剧本是否能够立项拍摄，而不是加麻大人的报价。” 克里斯语气得很平静，但坐在对面桌子的白奎因却发现他的脚一直在捻着地板。 被克里斯驳斥，杰拉德气鼓鼓坐下，翻看起剧本，房间内的气氛一时凝重起来。 克里斯不耐烦地翻着剧本，声音哗啦啦响，杰拉德已经成功让他愤怒，此时已经完全没心思看剧本了。 终于还是制片助理威廉姆·韦斯特先打破了沉默：“请问，白先生，您之前有过编剧经验吗？我发现您的剧本完成度非常高……比较专业……” 白奎因现在扮演的是一个新人编剧，表现得急于说服在场的每个人，急忙答道：“抱歉，这是我第一个剧本，不过我的伙伴，也是这个剧本的联合编剧，赛义德，他是一个专业人士。” 威廉姆扶了扶眼镜，“那么这个角色……弗雷克，你注明将由你来出演，白先生，你有演员经验吗？特别是这个角色还有很多动作戏。” “我是个摔角手，我们的表演和舞台剧一样，是没有ng的，我想这点大家都是清楚的……至于动作戏，摔角手不就是干这个吗？” 威廉姆放下眼镜，扭头对克里斯说道：“我认为这个剧本比较成熟，拍摄的成本不大，如果按照五十万的预算，控制好演员的薪酬，是能够完成的。” 克里斯刚露出喜色，威廉姆却话题一转：“但是，这部电影的上限并不会高，我同意杰拉德的判断，我们最多能制作出达到录像带市场平均水准的电影，收益不会太多，也许真会像杰拉德所说，上架之后五年才能回本，而目前公司的经营状况……” 一直沉默的劳拉女士打断道：“我知道克里斯的管理方式一向宽松，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点，公司的财务情况您们两人并没有发言权，请不要插手本职工作以外的事情……另外，今天克里斯先生又汇入了一笔资金，这是克里斯先生特别允许我说出来的，其中五十万将作为新电影项目的制作和发行费用。大家各自做好自己的工作，资金什么的，老板会有办法。” 这是钱进来了啊，而且看来克里斯在会议前就把管财务的给搞定了，多了个坚定的支持者，这波稳了！ 不对，拍电影这事是稳了，用不用我的剧本还不知道呢！ 很快就不需要担心了，简单讨论后，剧本以三比一比例投票通过。克里斯当即宣布立项《邦妮和弗雷克》，并且向威廉姆和劳拉分配了任务。至于杰拉德，由于他的责任范围在后期销售，克里斯只是让他和客户们继续保持联络。 三人走后，克里斯把白奎因拉到三楼屋顶抽烟。 表兄弟俩终于有机会单独谈谈了。 克里斯递过一支烟，“你的剧本超出了我的预期，前面部分我没仔细看，但是那些分镜头画我都看了，就像漫画一样，简单易懂，我都可以看出来是个好故事，按照他们的话来说，有反转，有悬念，比我的剧本好多了……” “嘶……呼……” 白奎因熟练地抽着克里斯递来的烟，克里斯并不知道，几个月前的奎因·白是从来不碰烟草的，现在虽然没有烟瘾，但场面烟也能抽。 “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决定了，那我们可要抓紧了，去圣丹斯电影节我可不是说着玩的，也许这电影真能卖掉呢。到时候不仅能回本，还能赚到你下一部电影的经费，这么循环下去，你就不用回肉铺了。” “哈哈，那肉铺平时有人看着的，我不用操心的，而且生意不多，本来就是托尼舅舅用来洗钱的产业。” 拜托！我不想知道黑手党的生意啊！ 白奎因赶紧将走偏的话题纠正，“托尼舅舅竟然没看我的剧本，就给了五十万美元？” “他说是公平起见，我试过一次，现在换你了。” 这舅舅没白认，不然忙完这一阵，再去认个爹？ “对了，那个杰拉德是怎么回事，他不知道你是黑手党吗？玩得这么跳脱。” 克里斯不知道“跳脱”是什么意思，猜测大致是“找死”一类词。 “那个杰拉德啊，他应该能猜到我和黑手党有点关系，员工们都知道前老板是为了还黑手党的钱才把公司卖了的……其实帮派和娱乐业瓜葛本来就很多，艾薇、说唱，不都这样吗，在他们看来应该很正常。 他敢这么跟我说话，是觉得我没法开除他。不仅不会开除，还得好好伺候着他，因为这间公司完全是靠他，才能扒拉回一点收入。 韦德马克映像的销售渠道全靠那个杰拉德一个人维持。 他在录像带连锁行业和几家电视台都有人脉，还认识一些电影发行公司，我们的电影想要卖出去，必须通过他来操作。 我一旦开了他，和录像带连锁公司结算老片会中断，新片也很难在音像店上架了，更别说卖给电视台和发行商了。” 克里斯话锋一转：“你说实话，我的《泽西男孩》真的很烂吗？” 白奎因习惯用了华人惯用的说话方式，“算是一部烂片，但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这个题材也有不少观众喜欢的……” 克里斯将烟头弹飞出去，狠狠说道：“要是让我知道，是有人故意让我的电影赔钱的话，那家伙就等着沉哈德逊河。” …… 也许是听说老板的资金到账的缘故，韦德马克映像的员工们迅速行动了起来。 在“制片人”威廉姆·韦斯特的安排下，全公司员工，包括做后期的和做剪辑的，全都忙碌开了。 有人去联系经常合作的专业工种的档期，有人去洽谈拍摄设备的租赁，有人去发布角色招募信息，有人去寻找合适的拍摄地点。 白奎因发现威廉姆确实专业，能很快把项目里的各种细细碎碎的事情整理清楚，将任务安排出去。 另一边，劳拉已经开始根据威廉姆的计划，制作预算表了。 至于克里斯和白奎因，威廉姆给他俩的任务是负责选角，之前整个公司有选角经验的只有他威廉姆和杰拉德，现在他们两人都很忙，老板和编剧必须顶上。 当然了，导演到位之后，作为编剧的白奎因还需要和导演充分交流，将自己的想法和意图全部展示给导演。 角色要求通过邮件发到了两个演员工会，没啥事的白奎因暂时离开韦德马克映像，返回纽约。 与萨曼莎·琼斯约定的见面地点是华尔街40号，曾经的曼哈顿银行大厦，现在更名为某个房地产商人大厦。 白奎因抵达后，根据萨曼莎的指示，在两个街区外停好了车，步行来到某个房地产商人大厦的楼下等她。 十多分钟后，一群人呼啦啦从正在无聊看报纸的白奎因面前跑过，冲向大厦的门口，这些家伙人人扛着长枪短炮，额，摄影器材，应该是一帮记者。 大厦的保安们也迅速出动，在门口拉开了人墙，挡住涌来的记者们。 一行人缓步从大厦的大堂走出，在门口整齐分两边站好。 两边的领头人在手下的掌声中各自上前几步，站到记者们的面前，相互亲切握手、拥抱，对着怼到脸前的话筒发表演讲，可惜白奎因离得太远，听不太清。 不过白奎因认识其中一人，此人在纽约算是家喻户晓的家伙，某个地产商，这栋大厦就是他今年刚买下来的，并且用他自己的名字重新命名。 忽然，白奎因在某个地产商人的身后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萨曼莎·琼斯。 她把性感的身段包裹在灰色的职业套裙中，藏在一群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中间，并不显眼，只不过一头靓丽的金发将她从老白男中凸显了出来。 好，某个地产商人也是一头金发。 一阵风吹来，地产商人的头发被吹乱，他急忙伸手去整理，然后向记者们回以自信的微笑。 靠着大厦廊柱的白奎因忽然眼前一花，一段记忆挤入脑海，身体顺着廊柱往下滑，最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又是一段记忆碎片！ 但这一次和保罗海曼引起的记忆碎片一样，是他在另一个时空的生活点滴。 在记忆中，另一个时空的白奎因和几个二十来岁的兄弟伙，吃着火锅侃大山，吃完继续去唱歌。 这群人大概是彼此太过熟悉，相互之间都是称呼外号，白奎因被喊做“老三”。 我莫不是家里排行第三？ 这特么就是ktv啊！ 我还挺能唱啊！ 我麦霸啊！ 唱完歌，大家结伴离开，在装饰华丽的商场中庭，有人穿着大头娃娃服向路过的人群发放英语培训机构的招生传单。 大头娃娃穿着带有星条旗图案的蓝西装，不经意扭过头来，刚好和白奎因照了个正面。 这不是某个地产商人还能是谁？ 记忆碎片就到此终结了。 白奎因扶着墙慢慢爬起来，附近的人们都被前方的热闹吸引，没人注意到一个大个子刚刚摔了个屁墩。 大概是为了不影响交通，某个地产商人的讲话很快就结束了，趁着众人散去的空档，疲惫的白奎因挤向大厦大门，找到了同样在东张西望的萨曼莎。 萨曼莎见到白奎因，大喜过望，立即拉上他往大厦里面走。 这么急吗？我才刚耗尽了体力…… 第22章 经纪公司 萨曼莎拖着白奎因进入电梯，不等关门，双手便急不可耐地搂住他的脖子，红唇接着就贴了上来，丝毫不顾电梯里其他三个女人的怪异目光。 直到电梯停在三十六楼，萨曼莎才松开白奎因，拉着他走出电梯。 “电梯里那么多人……”白奎因有些不好意思。 “随她们怎么看，如果我在乎纽约城里每个碧池怎么评价我，我都出不了门！” 萨曼莎转过身，帮着白奎因整理衣领，用手背抹去他脸上的唇印，说道：“主要怪你这一身的味道……” “抱歉，我忙了三天，根本没机会洗澡……” “好了，别说话……跟我来。” 三十六层被一家公司全包下来了，接待台对着电梯间，上面贴着的铭牌是“卢米瑞凡咨询公司”。 萨曼莎骄傲地昂起头在前带路，每一个路过她行进路线的员工，都默默退开，让出道路。 白奎因小心翼翼地跟着萨曼莎穿过格子间，进入了一间办公室。 “坐……” 萨曼莎锁上门，拉上窗帘，脱去外套，从桌子上拿起一本精装的杂志丢给白奎因，“你的照片被《vogue》刊登了！” “这不是很正常，不就是为了这本杂志拍得照片吗？” 白奎因接过杂志，顺着折痕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自己的半果相片，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 “很正常？也许是大家受够了干瘦的男人，你的照片一出，业内的反响非常热烈。” 附图的还有大段文字，是光头设计师史丹佛·布拉奇的专访，讲述他的成长、在拉夫劳伦的工作经历，然后介绍出他新创立的个人品牌。 史丹佛只有一张邮票大小的半身照出现在画面里，吸引人眼球的是一整页的半果白奎因！ 一页……两页……三页！ 整整三页！ 五张照片！ 那张内衣照单独占了整整一页。 “是安娜·温图尔把史丹佛的专访从一页变成了三页！ 是你打动了她，完全满足了她的需要…… 而且安娜·温图尔还想让你再拍一组照片，这意味着什么？女魔头要捧你，你代表了新的时尚方向！ 你火了，知道吗？你已经火了，这两天史丹佛的手机都快被打爆了，都在打听他从哪找来的火辣男模……” 火辣…… “……你知道《vogue》有多捧人吗？当年辛迪克劳馥就是拍了vogue的封面才一炮而红的！” 萨曼莎在一旁巴啦啦，白奎因却兴奋不起来。 拍这组照片，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挣钱而已，8000刀呢，他怎么忍心拒绝那些绿色的小可爱。 但是进入时尚圈子就算了，听说这个圈子很乱，他需要保护好自己的后门。 而且时尚圈和他想要进入的电影圈其实是有隔阂的。 很少有男模能够成为电影明星，业内普遍会对模特产生一个偏见：模特们都是没有演技的。 女模特即便没有演技，也能充当一下花瓶，但男模出身的电影明星真的很少，即便能入行，他们大多只是扮演那些需要较高颜值的小配角。 在白奎因的印象中，似乎只有“新鼠党”的罗伯·劳名气大一点。 摔角圈子就更别提了，男模在他们看来就是娘炮和基佬的代名词，哪怕是肌肉壮硕的男模也会被吐槽为中看不中用的样子货。 在最不需要的领域出名了，该怎么办？ 好烦，在线等…… “在线等”是什么意思？又冒出一个奇怪的词！ 隐约听见萨曼莎在说：“……那我安排他和你见面了？” 白奎因回过神来，急忙询问：“啊？见谁？” 萨曼莎以为白奎因骤然成名，激动地走了神，只好解释道：“eliteodel精英模特经纪公司的美洲区总监阿兰·基特勒，他听说安娜·温图尔看上了个新人，觉得是个机会，就找了过来。 史丹佛没办法拒绝他，只好把我给供出来了，因为只有我，有你的联系方式。 他想要见你。” “见我，为什么？” “签你……” “签我？” “签你的经纪约，帮你联系模特的工作。” “模特的工作？” “走秀、拍照、代言服装或者化妆品什么的。你不知道吗？仅仅被安娜·温图尔看中这一点，你就具备了上百万美元的商业价值，同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一提到走秀，白奎因的汗毛立即就炸开了，从心理上拒绝。 就是这么根深蒂固的偏见。 “不行，不行……， 偶尔拍个照对我来说问题不大，但是如果参加走秀的话，我就没办法继续从事摔角行业了，你知道的，硬汉是不能做娘炮的事情，这是两个相互排斥的群体，而且我也没有放弃摔角的念头…… 另外就是，对于未来的发展，我已经有计划了……” 接着白奎因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简单对萨曼莎说了，黑手党的内容自然被隐去了。 舅舅投钱支持表兄弟俩的电影梦，多感人的情节啊。 萨曼莎不再提签约模特公司的事情了。 她确实喜欢面前这个年轻人，喜欢他带来的活力和激情，但是她知道自己并没有资格对白奎因的选择置喙。 两人之间不是那种能一起讨论并决定人生重大选择的关系。 尽管在她看来，与其去尝试不知道能否成功的电影，不如抓住难得的机会一举成名，有了名气，再回头拍电影又不是不行。 但她更清楚，这只是一个三十七岁，被社会毒打过的单身女人的稳妥想法，而不是一个朝气蓬勃的二十岁大男孩的生存方式。 即便失败了，回头再来就是了。 哎，只是她该如何拒绝阿兰·基特勒呢？ 直接说实话，阿兰·基特勒不一定会相信的，那个小心眼又性格乖张的家伙会认为是她在中间作梗，让他丢掉了一棵摇钱树。 而且在阿兰·基特勒这样时尚圈人士眼里，他们的时尚圈是最炫丽、最有名望的，吸引全球无数逐梦男女飞蛾扑火般涌入。 怎么可能有人会为了拍磨坊电影和表演性质的摔角，而放弃成为一线男模的机会。 阿兰·基特勒是精英模特经纪的美洲区负责人，而精英模特经纪公司是这个行业最顶尖的，阿兰·基特勒就是模特行业的大佬！ 做公关这一行的萨曼莎，少不了和模特经纪公司打交道，如果得罪了阿兰·基特勒，就是自绝于时尚圈，将来别想在这行混下去了。 更别提萨曼莎最大的客户，住在楼上的某个房地产商人，刚刚宣布他将会承办1996年的环球小姐选美大赛，比赛想要成功，必须得到时尚界的支持。 阿兰·基特勒不仅能左右时尚圈的好恶，更重要的是，许多参赛选手都是他的精英模特经纪公司的签约模特！ 她无法承受失去某个地产商人这个大客户的损失。 总不能让白奎因亲自下场，拒绝精英模特经纪公司的招揽。 保不准白奎因立即就会遭到精英模特经纪公司在时尚圈的封杀，捡来的一点小名气当即化为乌有。 发生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极大，你有胆量打脸，却没实力和人家扳手腕，人家不拿你杀鸡儆猴才怪呢。 事情有些难办了，运气不好的话，两人中总要牺牲一个。 白奎因从萨曼莎紧锁的眉头中看出她遇到了难题。 “是不是我拒绝签约那个精英模特经纪公司，会让你为难？” 从之前萨曼莎流露出来的点滴细节，白奎因推测这家经纪公司的实力不小，由此猜出了原委。 萨曼莎只好将自己的顾虑通盘告诉了白奎因。 不过依旧安慰他，说自己能搞得定阿兰·基特勒，“我是全纽约最好的媒介公关，这点小事，轻松应付。” 白奎因先思考了一阵，说道：“也许我们能解决掉眼前的麻烦，我有两个问题……第一，除了你和史丹佛，还有谁知道这是我？” 白奎因抖动着手上的杂志。 “史丹佛为了避免麻烦，对所有人都表示他不认识你，说你只是我临时找来救场的。把找你的人都推给我了。而我没联系上你，只能告诉他们这两天我有重大活动要筹备，明天再和他们联系。” “包括阿兰·基特勒？” “包括他。” “那就好。” 得到这个回答，白奎因对解决这个麻烦更有信心了。 “第二个问题，一个模特，如果不去走秀，只拍拍照，是不是也能接到代言，挣到钱？” 萨曼莎答道：“平面模特，在时尚行业是存在的。但是毕竟平面模特的曝光机会少，安娜也不会一直捧你，如果不用走秀等方式维持你的商业价值，很快就会因为名气下降而被市场抛弃。 这种事情很常见，飞速起飞，急速下降。” 白奎因笑道：“作品将来可以慢慢筹备，解决问题的办法，我倒是有了。 你只要对那个阿兰·基特勒说我有经纪约就行了，而且我真的有经纪约，我的摔角老师，兰迪·罗宾森就是我的经理人，这是在nwa摔角联盟认证过的。 别急，我知道经纪人和经理人的区别，也明白大锤兰迪对精英模特公司来说什么都不是。 所以我准备炒了兰迪，投靠一个能将我现在的名气转变成商业价值的大公司，比如威廉莫里斯或caa。 你不是说我的商业价值达到上百万吗？经纪公司几乎是白捡十多万的收益，这生意他们总会愿意做。 在阿兰·基特勒手下，我的选择不多，只能跑秀场或者商务活动。 而威廉莫里斯或caa的资源是全方位的，他们可以把我包装成演员、歌手、甚至运动员。 有大经纪公司的支持，我即便不去走秀，也能通过其他方式维持商业价值。 精英模特经纪公司只是模特经纪行业的巨头，却没法和caa他们叫板。 至于可怜的兰迪，失业后，只能我多挣些钱来养他了。” 萨曼莎思考了一会，说道：“那你希望他们把你培养成什么？摔角手还是演员？” “摔角手、演员、电视明星、平面模特、甚至歌手，难道这些身份不能放在同一个人身上吗？我研究过东方港岛的娱乐产业，他们的明星大多同时在多个领域发展，他们管这叫多栖明星。 我可以从平面模特入行，逐渐进入其他领域，我知道我的优势是什么，连时尚教母都喜欢的脸，一定会被市场接受的。” 萨曼莎发现，眼前的大男孩思维敏锐，竟然能够迅速找到破局的策略。 横跨多个领域的明星，听起来让人兴奋。 但是这个方案有个前提，他必须证明自己在其他领域的商业价值，否则立即就会被大公司给抛弃，最后一无所有。 年轻人都是这么自信吗？ 而萨曼莎不知道的是，白奎因的这个方案，还额外解决了另一个麻烦。 就在他返回纽约前，“制片人”威廉姆提出，既然白奎因将以男主角的身份出演《邦妮和弗雷克》，那他就必须尽快加入演员工会（sag），否则《邦妮和弗雷克》的发行会遇到问题。 一些渠道为了避免麻烦，将不会购买或者发行这类主角不是工会成员，因而没有在演员工会注册的影片。 威廉姆给了个解决办法，那就是白奎因需要尽快混入某个正规注册过的电影或者电视剧剧组，担任三天的临时演员工作，拿到剧组开出的收入证明，就能去演员工会注册成为会员。 当然了，还少不了花钱，演员工会的入会费是3000美金，加上半年的手续费58美金，一共要交给演员工会3058美金。 原本白奎因想自己去找临时演员的工作，用这个办法弄到演员工会的会员身份。 现在可以一起解决了。 不是白奎因贪心，在他看来，明星到处捞钱不是天经地义的么？什么挣钱干什么啊？否则不是浪费天赋吗？ 背靠大公司，他们随便找个熟悉的正在拍摄的剧组打个招呼，就能搞到临时演员的收入证明。 只是这个方案会让兰迪吃亏。 兰迪没有经纪人执照，他是以雇佣经理人的身份打理白奎因的摔角工作的。 虽然兰迪能够以经理人的身份，帮白奎因谈摔角以外的合作以及代言，但是兰迪的资源有限，白奎因发展的速度太快了，兰迪已经跟不上了。 那就请兰迪当助理，或者傍友……不行，听起来像跟班，要换个好听的名号，让兰迪容易接受。 “大型经纪公司，威廉莫里斯或者caa吗？确实是个好主意！我认识几个这样的经纪人，我可以帮你联系！” “我就知道你有路子！谢谢你，萨米！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白奎因捧起萨曼莎的脸，狠狠亲了一口，“现在话说回来了，再帮史丹佛拍一组照片的话，我能拿多少钱？” 萨曼莎白了他一眼，“让你的经纪人去和史丹佛谈，至于感谢我……嘿嘿……” 不是……白奎因腰有点痛，这个时间点，他刚刚和赛义德经历三天的……工作，又寻回了一段记忆碎片，还没恢复过来呢，真不算好。 “笨蛋，你脱衣服干嘛？这是我的办公室……至于你感谢我的方式，等我想想，想好以后再跟你说！” 第23章 麦克·科克 萨曼莎打发白奎因回家洗澡换衣服，自己则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机，翻开一个精致的皮面笔记本打起了电话。 白奎因还没赶到家，就接到了萨曼莎的通知，说经纪人已经联系好了，是一名caa的资深经纪人，她组了个饭局，让双方见面详谈，就在今晚。 白奎因一看时间不多了，油门狠踩，匆匆往家赶。 到了公屋，先打开了兰迪的家，本想把面包车钥匙还给兰迪，却发现兰迪并不在家。 大概又去酒了。 白奎因在玄关柜子上留下了车钥匙和一千美元，关上了兰迪家的门。 今天又有一笔进账。 “制片人”威廉姆将《邦妮和弗雷克》的剧本估价为三千美元，克里斯立即签字同意，劳拉做合同，签字给钱，白奎因莫名其妙地就收到了三千美元。 扣除赛义德的一千美元，白奎因通过《邦妮和弗雷克》的剧本净赚两千美元。 白奎因的现金都被捆成卷，藏在杂物间的一个玩具火箭里面。当年史丹妮还在的时候，这个家就是如此储蓄的。 一万五千美元！小火箭已经快塞满了！ 小时候的奎因·白最大的愿望就是将小火箭塞满，到那时，“加满油”的小火箭就能载着母子二人飞到长岛，住上《成长的烦恼》里面西佛一家那样的大房子，有院子，大厨房，和自己独立的房间，也许还能养条狗。 白奎因把小火箭丢回一堆玩具中间，苦笑一下，阅读原主的记忆经常会产生共情，但是总觉得隔了一层，并不对味，毕竟不是自己经历过的生活。 …… 当白奎因赶到了约定的米其林三星餐厅——伯纳丁餐厅的时候，他已经迟到了。 约定的时间是七点，当他克服纽约糟糕的交通，搭乘地铁赶到的时候，已经七点二十了。 这对于洽谈商务合作的饭局来说，是很不礼貌的，会在对方面前失分，毕竟这不是caa求着要签他白奎因，而是一次双向选择。 结果在餐厅门口，白奎因又因为着装不规范，被满口法国腔的侍者给拦下了，好在萨曼莎及时出来解围，侍者领班和萨曼莎熟识，算是给了她个面子，放白奎因进去了。 白奎因指着自己的皮衣，抱怨道：“你说要穿得好一些，我可是挑着贵的穿……” “我的意思是让你穿正装，不是皮衣牛仔裤！” 后腰好痛，被萨曼莎悄悄掐了一把。 这女人一边掐人，一边挂满明媚的笑容向坐在桌前的男人打招呼，“科克先生，这是奎因·白。qb，这位就是caa的资深合伙人麦克·科克先生，你知道吗，当红的影星尼古拉斯凯奇，就是科克先生的客户……” “哇偶！恭喜您，科克先生，我看了凯奇先生的《离开拉斯维加斯》，他的表演让人折服，我几乎快要相信他就是个狂躁型抑郁症患者了。相信凯奇先生能够凭借这个角色获得奥斯卡提名的，也许获奖也说不定……科克先生，您的眼光真好！” 原本麦克·科克还为白奎因的迟到而感到不快，要不是美女萨曼莎作陪，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不过这个年轻人的谈吐和他粗犷的外表不同，让人好感倍增。 《离开拉斯维加斯》是一部艺术片，虽然上个月就上映了，但由于发行公司的奥斯卡冲奖策略，只在少量的影院放映，看过的人并不多。 通过白奎因的话语，麦克·科克判定他肯定看过这部电影，会关注这么一部不那么商业的电影的年轻人，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模特。 尽管打扮不够时尚，但也不像其他时尚人士那样过分修饰到另人反感。 亲切、阳刚，怪不得会被安娜·温图尔看中。 白奎因之所以恰好观看了这部电影，是因为尼古拉斯凯奇是记忆碎片中出现角色形象比较的多的演员之一。碰上他有新片上映，白奎因出于好奇，也要去看一看，现在刚好有了拉近双方距离的谈资。 既然麦克·科克愿意聊这个话题，白奎因就继续说下去：“这部电影应该是使用超16毫米摄像机拍摄的，画幅更宽，色调对比更浓烈，把走向末路的主角烘托得更加颓废。 其实我正在筹备一部电影，也是一对恋人，男主和凯奇一样将要面对死亡，不过不像凯奇那样坦然赴死，他和女主决定自救，迈出禁忌的一步……” 麦克·科克有点纳闷，我好像是来签一个模特的，怎么却像是在洽谈一个导演。 萨曼莎在恰当时候扮演捧哏：“哦？qb，他们做了什么？” “他们学着塞勒和萝拉（尼古拉斯凯奇主演《我心狂野》），抄起枪，去抢了银行！” 三人欢快地大笑，气氛逐渐活络起来。 服务员端上了第三道前菜，鰤鱼配小萝卜。 “qb，我可以喊你qb吗？刚才我们聊天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我签了这个男孩，我应该如何定位他呢？这个男孩似乎无所不能，模特、演员、编剧、还有摔角……好，摔角排除掉，不在我们caa的业务范围内，对了，qb，你会唱歌吗？别告诉我你还能唱歌。” 白奎因挠了挠刚刚刮过的鬓角，说道：“我唱歌也不错的……会用吉他和鼓，作词作曲也行。” 麦克·科克假装捂住额头，对萨曼莎说道：“萨米，你给我找了个大麻烦！” “如果可能的话，我愿意接所有我能做的工作。”白奎因表态道，正好借机把他那套多栖发展的想法说了出来。 麦克·科克只是笑着听，没有发表意见，甚至都没有提和他签经纪约的事情。 主菜上桌，麦克·科克奋力对付小牛排，不再接任何和签约有关的话题，和萨曼莎聊起了时尚八卦。 大导演科波拉的女儿、尼古拉斯凯奇的堂妹设计的手袋，卡尔拉格斐因艾滋病去世的旧爱以及恋情正浓的新欢男模，布拉德皮特和格温妮丝帕特洛似乎要结婚了，男方在预定婚礼场地。 白奎因搭不上话，只能默默吃饭，日式芥末豌豆泥配烤菲力牛排，真佩服法国佬的脑洞，这是在他来之前萨曼莎替他点的餐。 大概是不习惯芥末的味道，白奎因被呛住了，急忙用餐巾捂住嘴，低声咳嗽起来。 “吃不惯rb的芥末？”麦克·科克关心问道。 在白奎因看来，麦克·科克完全是一副宽厚长者的做派，他是典型的老白男，五十多岁依然精力充沛，银灰色的头发梳了个艺术范儿的中分，说话前先微笑，充满亲和力。 “第一次吃，不太习惯……”白奎因解释道。 “rb人的东西，虽有可取之处，却不一定能符合我们的口味。”麦克·科克话锋一转：“qb，你知道rb的明星和他们的经纪公司，那边叫‘艺能事务所’，他们之间是怎么合作的吗？” 不等白奎因回答，麦克·科克自顾自说道：“艺能事务所就像明星的妈妈，管理着明星全部的事务，大到演出和品牌代理，小到吃饭喝水。 明星不用操心我下一部电影演什么，下一场演出在哪里，这些事情事务所全都安排好了，一桩一件，明明白白，有的顶级明星甚至会把行程安排到三个月之后。 明星所要做的，只是去一个地方，工作，上车睡觉，抵达另一个地方，下车干另一件工作。 你喜欢这样的明星生活吗？ 对了，他们连明星睡什么样的女人，或者被什么样的男人睡，都给安排得清清楚楚。” 白奎因听到这里有些不寒而栗，连忙摇头。 “那你知道一般情况下，rb的艺能事务所是怎么和明星分配收入的吗？” 白奎应继续摇头。 麦克·科克立起三根指头，“三七开！” 这还行啊！ 麦克·科克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事务所七成，明星三成，只有少数能做到对半分，甚至有的明星和事务所之间是一比九分配，九成的收入要上交事务所！” 在美国，法律规定经纪人的最高分成比例是10。 白奎因明白麦克·科克的意思了，rb明星经纪模式就和这芥末一样，并不适合美国的口味。 麦克继续说道：“既然你提出多栖发展路线，我想你应该是知道木村拓哉的，rb目前最红的偶像明星，你的目标是不是像他一样，电影、电视剧、唱歌、模特、综艺全方面发展，我姑且把你的摔角看做综艺节目。” 但是这话确实不好接，麦克·科克的语气明显是不赞同的。 实际上，白奎因的想法是：能赚钱，那为什么不全领域发展呢？ 气氛沉默了下来。 其实白奎因并不知道木村拓哉的，更不关心rb的艺人是怎么培养的，如何与事务所之间分配利益的。 白奎因关于多栖发展的思路，主要还是来自他更熟悉的港岛，他查过，那边多栖男明星有“四大天王”，商业上极为成功。 经过麦克·科克的分析，他发现rb和港岛的模式几乎是一样的。 麦克·科克吃完了小牛排，放下刀叉，盯着白奎因说道：“你肯定在想，那个rb的木村小矮子能做到的，我也能！ 不行的，这套在美国是行不通的，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我们的明星向市场贩卖的是什么？是专业的业务能力。 具体到演员就是表演，歌手就是演唱。 而rb的明星在贩卖什么？ 一张脸而已！不管他们做什么，说到底，都在把这张脸套到不同的模板上展示罢了。 为什么这一套在rb可以，而在这里不行？ 因为我们美国的娱乐产业太发达了，市场巨大，机会极多，而rb的娱乐资源都被一些大公司垄断。 在美国像你这样有漂亮脸蛋的固然是优势，但市场上还有别的漂亮脸蛋，如果你只有脸蛋没有实力，迟早大家会在对比中发现，你的业务能力不行，是个没有实绩的人。 所以仅仅靠脸，是无法在竞争激烈的环境下占据一席之地的。 而rb，他们的娱乐市场集中在少数几个公司手中，掌握资源的公司想让谁红，谁就能红。 他们只要捧出一个漂亮的脸蛋就够了，把其他的漂亮脸蛋打压下去，反正没得比较，即便这张脸蛋的业务能力再差，观众还是得看他，甚至大家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吃得惯这口芥末吗？我还是喜欢传统的黑胡椒酱……” 到此，麦克·科克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的想法和白奎因不一样，谈得拢就谈，谈不拢就算。 “所以，我只能选择一个身份吗？” 麦克·科克答道：“以一个身份为主，我只会帮你联系这个身份的业务，其他的方面，你不是有个经理人吗？可以交给他代理。但如果因为其他事情影响了你的演员身份…… caa是不会把重要的资源交到一个业务能力不足的艺人手中的。 你可以说我古板，说我们模式僵化，但我们这才是美国的运作模式。” 白奎因觉得麦克·科克说的这一套，有一些道理，但又不全对，去辩驳是毫无意义的，而他现在急需签入一个有实力的经纪公司，逼迫精英模特经纪公司的阿兰·基特勒退走。 说白就是要找一个靠山。 拒绝掉caa的麦克·科克，去找威廉莫里斯的经纪人？ 且不说能否及时找到，即便找到了，也许人家也是和麦克·科克同样的想法。 从美国很少出现多栖明星，能推测出，麦克·科克所说的，也许是整个行业的共识。 diva惠特妮休斯顿确实拍了《保镖》，但市场反馈并不好，只有那首《iwillwaysloveyou》传唱下来了。 美国的娱乐产业，或是掌控娱乐产业的那帮人，在主动排斥多栖明星。 思考了一阵，三色奶油冰淇淋都快化了，白奎因终于作出了决定，太喜欢表演，也擅长表演：“麦克，我可以叫你麦克？我想当演员，电影演员！caa可以签我吗？” 麦克放下餐巾，笑得露出八颗牙齿：“很好，10经纪费用，三年经纪约，看在萨曼莎的份上，我提供的是标准的模板。 如果你同意的话，明天叫上你的律师来我公司签约，然后我帮你去接个工作。” 当天签约，当天接工作吗？ “这么快就有工作了？什么电影？是什么角色？” “《vogue》的封面！” 这特么是模特工作啊！我想当演员的！ 模特才能挣几个钱？如果能当歌手就更好了，之前的记忆碎片中，自己唱歌似乎还不错，而且还有一首歌一直在脑子里循环，也不知道自己唱歌的实力到底如何。 刚才说这么多，都是放屁吗？ 大公司，大经纪人，我只是小模特，算了算了。 麦克咽下最后一口甜点，“我其实已经从安娜·温图尔的身边人那里打听过了，她确实对你很感兴趣，时尚教母已经受够了那些骨瘦如柴的男女模特了，想要推广健康美，我们为什么不帮她一下呢？ 你，加上我们caa，我们联合起来，也许能把你推上明年一月的《vogue》封面！ 哪怕给女星当个背景板，我们也算是成功了，对你将来的发展是有利的。 你的商业价值，就是我们caa的利润来源，我们会和你一起为之奋斗。” 第25章 试镜 十分钟后，莎拉·米歇尔·盖拉举起右手，“先生，我准备好了。” 在这十分钟里，莎拉越发看不起那个叫qb的家伙了，他竟然一点都没准备，光顾着和年轻的制片人来回传纸条。 传纸条？你们两个还是中学生吗？ 这么亲密，不会是一对？ 真是可惜！ 穿摄影马甲的中年男人说道：“好，那我们开始，盖拉小姐。” 白奎因站起来，从椅子后面抄起一个邮差包，斜挂在肩上，走向场地中央。 “ok，action！”喊完开始，那个叫威廉姆的马甲中年男举着一台小型16毫米摄影机从正面拍萨拉。 莎拉用剧本代替书本，假装听见白奎因进门的动静，抬眼看了下，嘴角微翘，然后立即板起脸来，低头写字，还补充了个小动作，从紧张的正襟危坐，变成了轻松翘着腿，一只鞋还从脚跟滑落，被脚趾吊在空中。 上半身和下半身，用不同姿态表达不同的态度，一半是欢喜，一半是严肃。 白奎因则抹了一把脸，强装出笑容，一改之前的颓废，迈着大步走向莎拉。 在距离莎拉一米多远停步，按照剧本提示这里有张书桌分隔二人，两人一站一坐。 停了二十秒，莎拉才合上书，抬头问道：“回来了……” 语气慵懒，有些漠不关心的样子。 “我们分手！”白奎因昂着头说道。 “啪！” 莎拉猛然站起，抬手一巴掌抽在白奎因脸上。 这是剧本里没有的，莎拉在自由发挥。 白奎因原本能轻松躲掉，但是好奇心作祟，他没有中断表演，而是硬生生挨了一巴掌。 挨了打，动都不动一下，保持了硬汉的人设，继续梗着脖子说道：“我说分手！我不爱你了……” “啪！” 第二巴掌，莎拉开口了，“理由！” 简单干脆。 “没感情了，没意思了……”犹豫了一下，咬牙说道：“我爱上别的女人了！” “啪！” 第三巴掌。 “说实话！弗雷克，我们在一起两年了，你骗人的时候从来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白奎因不在梗着脖子说话，微微低头，和莎拉四目相对，慢慢说道：“那我说实话，昨晚在酒驻唱的时候，有个漂亮女人勾搭我，你去问乐队的人，他们都看到了，我一时没忍住，就和她回家了，所以这时候才回来。” 白奎因扭过头，避开莎拉的凝视，继续说道：“我对不起你，不值得你的爱，我们还是分手……” 萨拉长舒了一口气，假装绕开桌子，走到白奎因身前，两人几乎紧贴在一起，使得白奎因的视线无处可躲，终于四目交汇，莎拉忽然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伸手一把抓向白奎因一直用手捂住的邮差包。 一个一米六多的小姑娘和一个将近两米的大个子抢挎包，想也知道是谁会赢。 白奎因假装挣扎，被莎拉用鞋跟剁了一下脚面，一个疏忽，邮差包被打开。 莎拉从中抽出充当道具的剧本，哗哗翻了几下，高高举起。 “这是什么？你去医院了？你生病了？你怎么了？” 一句话，语气越来越软，最后也许是猜到了什么，身子也软了，几乎靠到白奎因身上。 “脑瘤而已，可以治的。” 白奎因接住靠来的莎拉，安慰她。 “你没保险，治疗脑瘤要很大一笔钱？” “没事的，我可以挣，但我不想拖累你……” 莎拉上演小拳拳锤胸口，“不许再提分手，我爱你，我们一起想办法……” 两人抱在一起。 屋内忽然安静，只有摄影机卷片时发出的细小机械声。 威廉姆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说道“第12幕结束，cut！” 接着关闭摄影机。 莎拉率先收回揽住白奎因的腰的双手，后退一步，不好意思地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用极轻的声音说道：“对不起，打痛你了吗？” 白奎因笑着说道：“没关系，我没事的，不过你真厉害，这几个巴掌比口头询问更有爆发力，更能表达女主的情绪。” “你演的真好。” “你演的也不错。” “抢包这段也比剧本上口头让我交出包来更能凸显女主个性。” “在我理解中，邦妮是那种敢爱敢恨，性格泼辣的女人，能够为了帮男友治病，去抢银行的。 所以，能动手，就不要动嘴。 而男主弗雷克是那种没什么心机的大男孩，如果仅凭女主几句话男主就主动交出检查报告，会让人觉得之前男主就是在矫情或者耍心机，抢夺这个动作显得男主是下定决心要分手不拖累邦妮的。 男主一定要被逼迫到无法掩盖了，才能体现他真的是在为女主考虑。” “真没想到！盖拉小姐，你的理解确实弥补了我剧本上的不足之处……” 这是白奎因疏漏的细节，记忆碎片里的原片是女强男弱的搭配，女主一个河东狮吼，男主就乖乖交上检查报告。 “这个剧本是你写的？” “是的，盖拉小姐。” 两人站在那里商业互吹，完全把克里斯和威廉姆晾在一边了。 “咳咳，qb，你看盖拉小姐刚才的表演如何。”制片人克里斯忍不住出言打断他们。 “莎……额，盖拉小姐，你坐下稍等一下。” 白奎因安顿了莎拉，返回桌后，在纸上刷刷写了什么，然后把纸推到制片人克里斯面前。 两人咬着耳朵说悄悄话，目光不时瞥向坐在沙发上的莎拉·米歇尔·盖拉。 莎拉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自觉回想起刚才两人拥抱，脸贴在男人胸前的触感，愈发感觉脸上烫了起来。 “盖拉小姐……盖拉小姐……” 穿摄影马甲的中年人威廉姆把走神的莎拉唤了回来。 “我们一致认为，你可以胜任这部电影的女主角，稍后我们会和你的经纪人联系签约，我们预计在12月13日开机，圣诞节前结束工作，你的戏份集中在前六天，片酬还是之前和你经纪人谈定的，六千美元，超期每天增加一千美元。” 莎拉告辞离开。 白奎因询问威廉姆，“还有几个角色没定下来？” “主要角色还有两个保安和劫匪三号，以及十个左右的龙套警察。这些都是莫里亚蒂先生要留给他的朋友们的。” “龙套警察没关系，主要角色还是必须试镜，我建议劫匪三号选用专业演员……” 白奎因边说边站起来，走到窗前，低头往下看，那个金发女孩刚走到街边，正在左右张望，似乎想要打车。 白奎因转身拿起椅背上的衣服，对克里斯说道：“我先走了，明天再来，明天让你的朋友们来试镜劫匪三号和保安……” 克里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车钥匙：“qb，开我的凯迪拉克帝威去，姑娘都喜欢豪车。” 白奎因摆摆手，“我开你的凯迪拉克，你开什么？我的小面包？安洁莉娜秘书大人会嫌弃你的？算了，我走了……” 说完关门走人。 …… 莎拉还在等待出租车，公交换乘太麻烦了，她准备打车回家。 忽然一辆破旧的面包车从街角转出来，一个急刹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那个叫qb的男人的帅脸。 “盖拉小姐，在等车吗？你去哪儿？顺道的话，我送你啊。” 这种搭讪方式，莎拉在学校的时候就见多了，只是用这么破的车搭讪，这个qb还是第一个，但她好像并不觉得讨厌。 “我回纽约，你不方便的。”莎拉把他当做了泽西本地人。 “太巧了……”白奎因笑道：“我也回纽约，哈林区，你呢？” “上东区，第二大道……” “巧了，我家也是第二大道，122街。” “可是……我……” “还等什么，上车啊！” 莎拉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鬼使神差地上了那辆破旧的面包车。 上车一聊，莎拉才知道这个叫qb的家伙全名奎因·白，年纪只比自己大一岁而已，不仅是编剧，还是这部戏的男主，她未来的搭档。 “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当女主角……”莎拉握着安全带，有些紧张。 “我知道……”白奎因专注于路面，语气平淡，“caa推荐你之后，我特意看了《天鹅渡口》和《我的孩子们》，当然了，《我的孩子们》太长了，我只挑了几集看。” “哇哦！你从哪里看到的？其实我都没看过我这两部电视剧，拍《天鹅渡口》那时还小，觉得拍戏很累很无聊……” “百视达，我在百视达打工，找这两部电视剧的录像带对我来说很容易。” “所以你是看了我的表演才决定让我试镜的吗？” 白奎因当然不能说，我找你的录像带看，是为了知道你未来是否成名。 结果并没有激活记忆碎片，如果不是莎拉的试镜表演出人意料的好，他们将会选择另一个叫卡蒂琳·基茨的纽约女孩，因为那个姑娘不仅便宜，而且个子更高，和白奎因站一起更搭配。 但是试镜后，白奎因决定了，邦妮就是这个女孩。 莎拉有一种凌厉果断的气质，更符合整个电影的风格。 白奎因和克里斯“传纸条”的内容正是他们在交流是否选用莎拉。 “是的，你在《我的孩子们》中出演的是个初中生，而且还凭借那个角色获得了艾美奖，但‘肯德尔·哈特’和‘邦妮’差别比较大，所以我们必须看到现在的你是什么样的。” 这一点恰恰点中了莎拉的痛处，童星出身的她，演过年纪最大的角色也只是个初中生，现在转型出演成年人的角色，很难找到工作，否则她也不会接近一年没开工了。 各个剧组在选角的时候，见到十八、九岁的女孩都会犹豫，这个女孩能演好成年人吗？ 哪怕她曾经凭借“肯德尔·哈特”这个角色获得了“艾美奖剧情类最佳年轻角色奖”，也很难为她加分。 业内普遍认为小演员都是用咋咋呼呼的艺匠派演技，等他们长大了，成年后依然用童星的方法演戏的话，就会显得做作，因此小童星们都需要经历一个转变期。 所以大部分的剧组宁愿只用二十四、五岁的演员去演十七、八岁的角色，虽然少了一些青春感，但成熟的演员发挥更为稳定。 莎拉恰巧处于这个尴尬期，长大发育的身体无法回头去演初中生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比较合适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却在竞争中失败了。 莎拉没好气反问：“那现在的我，比起演初中生时的我，哪个演技更好呢？” “当然是现在的你。”这种问题白奎因怎么选都不会选错。 感觉气氛有点不对，白奎因赶紧转移话题：“所以，你是在纽约长大的？” “没错。” “我也是，我去年从道尔顿中学毕业的，你也是刚毕业？” 道尔顿中学，抢走“朱丽叶”的克莱尔·丹妮丝好像就在道尔顿中学读书，哦，不对，那个女孩好像早就停学专心演戏了，就算停学了也是道尔顿的人！ 莎拉看着窗外答道：“我已经毕业两年了，我把学分修够了，就提前毕业了，反正也不打算考大学的。” “作为明星，你在学校的时候一定很受欢迎？参加啦啦队吗？”白奎因试探地把话题引到啦啦队和橄榄球，那是他曾经风光过的领域。 “我没那个时间，为了拍戏，我翘的课比上的还多，不拍戏的时候还要补课赶进度，就更别提啦啦队这种活动了。” “哪所学校？” “哥伦比亚语法预备学校。”莎拉的语气平淡。 这倒是把白奎因镇住了，这可是私立名校啊！里面都是有钱人！和这间学校相比，道尔顿中学要差一点。 可这么一来，白奎因忽然觉得副驾驶的女孩不那么可爱了。 大概是原主的经历对他的影响，看不起道尔顿高中里那些有钱的小姐们，觉得她们既蠢又肤浅。原主刚入学的时候那些富家女孩都瞧不起他，时不时欺负他。等原主脸长开了，身材练出来了，当上了球队四分卫，成了明星球员，她们又主动贴上来，被原主报复般地睡了好几个。 “我没想到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也会去当童星。” “我又不是有钱人，我是单亲家庭，我妈妈只是个幼师，学费都是我演广告挣的。” 莎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主动说这些，也许是为了告诉他，自己和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女孩不同。 “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个。”白奎因道歉。 两人沉默了起来。 此时正赶上了高峰期，大桥堵车了，催促的喇叭声此起彼伏，令人烦躁。 白奎因还是开口了：“抱歉，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想说，我也是我妈妈一个人养大的，她努力挣钱把我送去好学校，但其实我和那里格格不入。” 莎拉发觉自己和这个男人有不少共同之处，父母离婚，疲惫的童年，备受排挤和孤立的高中生活…… “但我其实不羡慕他们，”白奎因继续说道，“投胎技术好罢了，将来我会超过他们的。” “所以你选择做了演员……”莎拉也在说自己。 白奎因点点头，“这是为数不多能让平民子弟改变命运的方式。” 莎拉也是赞同这一点的，否则她完全可以去考大学，而不是准备破釜沉舟去好莱坞打拼。 觉得气氛到位了，白奎因说道：“所以，我们一起努力把这部电影拍好，让我们一鸣惊人，红遍全国！我，白奎因要挣大钱，要进两千万俱乐部！要拿奥斯卡！” “我，莎拉·米歇尔·盖拉，要上名利场封面！也要拿奥斯卡！” 堵在桥上的汽车用喇叭声为两人的誓言助阵。 很好！这段鼓舞士气的话说得很好！一定能把这个小姑娘的积极性调动起来，到时候给老子好好演！ 发现莎拉蓝色眼睛里闪着光，白奎因以为自己的职场pua奏效了，却不曾想，撩动的是其他的东西。 车开到上东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莎拉下车，走了一步，却忽然回转过来，趴在打开的车窗上，半长的金发如瀑布般垂落，“谢谢你送我回来。” “是要请我上去喝咖啡吗？”白奎因开了个玩笑。 “你要愿意的话，我妈妈冲的咖啡很好喝。” “不了不了，谢谢你的邀请。” “等等，不过我可以请你吃饭，街角有家汉堡王。” “谢谢你！”白奎因指着旁边的记，“不如就近，这里也好停车。” “麦当劳？不行的，不行的！我被全纽约的麦当劳列为不受欢迎的顾客……” 白奎因一边下车锁车，一边说道：“天哪！你干了什么？” 莎拉背着手在前面走，扭头笑道：“这是个很有意思的故事……” 第26章 恶魔 在失踪了两天之后，兰迪终于回来了！ 可惜却突然变得特别颓废，刚好有白奎因给的钱，他可以每天躲在屋里喝酒。 作为无话不谈的徒弟，白奎因知道兰迪为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却帮不上什么忙。 卡西迪拒绝了兰迪的求婚，婊子无情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但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依然会心痛。 在白奎因看来，需要的时候能够花六十美元体验的肉体，何必要娶回家呢。 但这话是不能当着兰迪面说的，会挨打…… 白奎因把莎拉送到楼下，自己提着打包的汉堡王回家。 汉堡王是给兰迪准备的，他果然一天没吃饭，冰箱昨天已经空了，墙角的酒喝完之前，兰迪是不会去沃尔玛采购的，徒弟总会带吃的回来的。 “你这样不行的，兰迪，过几天你还要去见蕾切尔呢，她的生日礼物买好了吗？我也准备了一份，放在门口架子上了，你看到了？” 兰迪默默喝酒不说话。 “嘿，兰迪，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你的粉丝要是看到大锤是这个样子，该有多失望……好，忘了粉丝……想想蕾切尔，她要是知道他的父亲还是每天醉生梦死，她还愿意再见到你吗？” 兰迪嘟囔道：“-fxxk的粉丝，-fxxk的卡西迪，-fxxk的菲比，-fxxk的蕾切……-fxxk的我的生活就是一团狗屎！” 白奎因干脆抢走了兰迪的酒瓶，现在的大锤兰迪根本没力气和他争夺，眼睁睁地看见白奎因把残酒到入水槽，接着抱着剩下半箱酒出了门。 不多久，街角的流浪汉们发出了庆祝的欢呼声，直到有人朝天鸣枪，街角才安静下来。 大冷的天，一瓶低价的斯米尔诺夫伏特加对他们来说就是奢侈品，一下子有人送来了十多瓶，这简直比过圣诞节还要开心。 “你把我的酒送人了？”虽然没什么力气，兰迪依然在白奎因回来的时候，怒气冲冲地对他大喊。 “你不能再喝了，兰迪，难道你想和楼下那些家伙为伍吗？那也好，我刚好帮你和他们打好了关系，但愿他们会看在伏特加的面子上不偷你的鞋……” “我和他们为伍？不会的，我是大锤兰迪！” “你以为你距离他们有多远？只要一两个失误，你就会和他们一样！” 白奎因坐下来，揽住兰迪，说道：“如果你哪天因为喝酒误事，没能通过六个月的一次失业救济金申领审查呢？你会失去养活你的大信封！ 如果你忘了，或者没钱缴纳公屋的水电费呢？你会失去这个房子！ 除了公屋，你那可怜的失业救济金还能租到哪里？ 没了住址，失业救济金很快也就没了，我说的没错吗？ 下一步，你会搬到车上去住，然后在一个雨夜被一群老黑持枪抢劫，丢掉了车。 到那时，你就和楼下那些家伙一样了，没有一个固定的住处，就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工作，就没有钱，只能靠教堂的施舍过活，在救济站里洗澡，每天忙忙碌碌，却没人愿意给你份工作，生活毫无希望，在下行的通道里不断下落…… 到时候你还有脸面去见蕾切尔吗？ 也许这些都不会发生，我能够接济你，你是我的师父，你还是我的代理人，我摔角挣的钱，都会分你一份。 但要是有一天我不摔角了呢？或者我搬到了西部，去好莱坞，去追寻-fxxk的明星梦去了。 你找不到了我了，或者我也没钱了，连自己也养不活了。 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被一个和自己女儿一般大的年轻人一通数落，兰迪一开始是愤怒的，却被白奎因死死压住，然后兰迪开始安静，沉默，最后捂脸无声哭泣。 “答应我，把酒戒了。你搬到这里五年了，这五年有什么变化吗？你似乎一点都没变。 为什么？是酒精拖着你无法前行！ 也不是一点没变，五年前的兰迪，不会因为一个脱衣舞女的拒绝就把自己喝废掉。 可是我变了，我长大了，也许到了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知道吗？兰迪，我一直把你当做朋友，甚至代替了我父亲的角色，所以我走的时候，希望带上你一起。 现在有个机会摆在我们面前，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帮帮我好吗？ 你不会真想在这里腐烂掉？你是大锤兰迪啊！全国知名的大锤兰迪啊！ 我们一起努力离开东哈林……” 兰迪依旧捂着脸，长发将他的脸完全遮挡起来，用微微的点头告诉白奎因他的想法。 “前几天我就和你说过的，我们那个电影，我给你留了个角色，我知道你能胜任的，你不能摔角了，但还能拍电影啊，我们一起拍电影！ 要是这部电影成功了，你还想拍电影的话，我们就继续拍。 不想拍的话，我在韦德马克映像给你弄个工作，有社保和养老金的那种，工作轻松，你还能帮我联系比赛挣点外快。 我需要你帮我，但也是你在帮你自己。 答应我，把酒戒了，我们好好做事！” 兰迪终于忍不住了，转身抱住白奎因的肩头，大声哭了出来。 …… 白奎因安抚好兰迪，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明天还要去见导演，周末还要去wwf试训…… 没见过这么苦逼的穿越者，为啥人家都能买股票躺着挣钱！ 摩托罗拉，三星，某地产商的集团！ 摩托罗拉，三星，某地产商的集团！ 摩托罗拉，三星，某地产商的集团！ 未来的财富密码，每天睡前默念三遍…… 白奎因倒在床上，有消息铃声，摸出手机，是莎拉的。 “睡了吗？” 睡了！ 白奎因心累，蒙头就睡，明天再说。 …… 周末，公路上。 “hello，莎拉，对，对，我在去波士顿的路上，刚过了斯布里奇…… 嗯，史蒂夫·波切，就是他，我们的导演……你调查好了？还是你的人脉广，小明星！ 他怎么样？《纽约重案组》，下一季的副导演，我知道了…… 口碑呢？……那就是说还行了…… 我对他的看法？还是上次和你说的，觉得他想法特别多，就是不知道实际水平如何……他大概是被我说服了。 我可没对你用说服技巧，我很真诚的…… 我表演的时候，会小心的……不挣钱不行啊…… 好的，回见……拜拜……再见……晚上和你联系……你妈妈在叫你了……” 放下电话，白奎因长出了一口气，对副驾驶的兰迪说道：“怎么样，兰迪，还是这车舒服，刚才那段破路，要是换你的小面包车，都能颠飞起来！” 兰迪现在看不得白奎因当着自己面儿和女孩搞暧昧，按照白奎因的话，这就是当面喂狗粮，没好气地说道：“我的大众面包车再破，也是我的车，你这辆路虎发现者总要还给别人的。” “那可不一定……” 白奎因硬生生把后半句话给咽下去了。 这辆车，bigpsy让他拿去开，可没说要还啊。 白奎因特地检查了发动机和车身的钢印，全都是新打的……妥妥是赃车啊！ 管他呢，先开着！ “滴滴滴滴滴~~~~” 白奎因接起手机：“歪……hello？马连娜，你好，你好，哎呀，忘记和你说了，安娜那天夸了我的衣品，谢谢你帮我选的衣服……12号定妆初稿吗？我在波士顿啊！……一定赶回来！一定！我连夜开车回来！ 还有什么事？……我知道的……科克先生嘱咐过我了，我不用真名参加摔角！ 我会保护我的脸的，歪……啊不，hello……路上信号不好……” 挂掉电话，白奎因歪头对兰迪无奈耸了耸肩，“caa的人又在啰嗦了，不能用真名登台……不能用真名登台……，当观众都是瞎子，将来肯定有摔迷举着我当封面的《vogue》大喊：‘锤扁那个时尚娘炮！’ 你看着，这句口号绝对比‘qb，sucks’上口多了。” 模特工作赚不到什么钱的，白奎因还在积累名气阶段，也没别的变现手段，靠着不断哭穷和讲情怀，caa才允许白奎因继续摔角事业。 但不能使用真名，麦克·科克甚至建议白奎因登台时不要露脸。 兰迪这些天离开了酒精，说话有气无力，“要不，你还是按照我说的方法，戴上头套上台……” “不，不，不！头套是给那些长得歪瓜裂枣的墨西哥人用的，我不能浪费了我的盛世美颜！而且头套不透气，太热了，对我脸部皮肤不好！” 为了能够以最好的状态拍摄《vogue》的封面，马连娜已经拉着他做了三次面部保养了，12号就拍初稿，如果安娜·温图尔对初稿满意的话，立即会安排正式拍摄。 至今为止，白奎因还不知道和自己搭档的女模特会是谁，按照马连娜的说法，这次争取到《vogue》的封面，白奎因只占三成功劳，七成都是女方的，到时候拍照构图也是以女模特为主。 “那就油彩……”兰迪说道。 “什么？” “我说用油彩把你全脸都盖上，就像stg和终极战士那样的……” “是个好主意，兰迪！不过stg那种油彩的面积太小了，我需要绘画的面积更大一点，图案最好是那种冷酷的暗黑风格……” “可以，文斯麦克曼也建议你走反派路线。” 九月的时候，wwf的老板文斯麦克曼告诉兰迪，他不确定白奎因是否能通过选拔。 但是几天前，文斯麦克曼在电话里明确对兰迪表示，只要白奎因愿意签署独家协议，就一定会通过试训，让他们做好11号登台的准备。 两个多月的时间里，为什么会有如此变化呢？ 因为他急了，他真的急了！ 九月份的时候，wcw的艾瑞克·毕雪夫宣布wcw的电视直播比赛时间从周六晚上，转到了周一晚上八点，改名为nitro。 这与wwf的王牌节目raw的直播时间完全相同，wcw的目的不言自明，就要和wwf争夺观众。 一个摔角爱好者不可能在周一晚上同时收看raw和nitro，这是二选一的题目。 谁的收视率高，就说明谁更受欢迎！ 收视率大战的枪声打响了！ wcw联盟的老板特德·特纳，传媒大亨，亿万富翁，n的老板，同时也是特纳电视网的老板。 但是wcw联盟的规模，在特德·特纳的商业版图里占据的份额实在太小，特德·特纳对其并不重视，通常都是丢给经理人去折腾，没成果就换个经理人。 照理说，老板手握n和特纳电视网，wcw有这两个老大哥罩着，应该一飞冲天才是。 但实际上，自从特德·特纳88年入手联盟，wcw这个“富二代”就一直没能超过“草根”出身的wwf。 一直到艾瑞克·毕雪夫临危受命，当上了wcw的经理人。 经过一年的整顿和筹备，艾瑞克认为可以和wwf正面硬钢了，这才有了nitro，有了收视率大战。 按照美国的电视观众的观看习惯，周一晚上八点是黄金时间中的黄金时间，能拿到这个时间段说明特纳电视网对wcw的支持增大，更说明艾瑞克·毕雪夫对wcw为期一年的改革获得了成效，他得到了特德·特纳的认可！ 然后“富二代”的长项就发挥出来了，有钱！豪横！ 拍摄和制作水平升级就不用提了，主要是wcw开始挖角wwf的摔角手了！ 加钱！都来给我打工！ 就在不久前，wwf的顶级选手，1994最受欢迎的摔角手莱克斯·卢瑟，高薪跳槽wcw。 wwf的其他摔角明星也人心惶惶起来，很多选手和wwf的合同都不是独家，即便是独家选手，有了莱克斯·卢瑟这个例子，跳过去就能大幅涨薪，就算赔了违约金也合算，为啥不走呢？和钱过不去？ 明眼人都能看到，这次wcw打到了文斯麦克曼的死穴上了，一方面把播放时间调到相同时间，抢夺观众，另一方面高薪挖人，给观众一个换台的理由，喜欢的摔角手到了nitro，raw还有什么看头，换台，换台。 若是别的对手，文斯麦克曼咬咬牙也涨薪留人，不就是比钱多吗？ 但是面对几十亿身家的特德·特纳，只有几千万家底的文斯麦克曼一点招都没有，还真比不过…… 咬牙给几个顶级摔角手加薪之后，老麦只能凭借出众的口才许愿画饼，企图留下其他摔角明星。 不过老麦不愧是个成功的商人，忍痛挽留老人的同时，还在悄悄招人，计划重新培养一批独家摔角手，以应付未来可能面临的人才大批流失。 白奎因十月和十一月连续在nwa和ecw登台表演，反响都不错，因而成了文斯麦克曼看好的幼苗之一。 “油彩，油彩……”白奎因自言自语，在脑子里搜刮构想自己图上油彩的模样。 “兰迪，你说《守望者》里面罗夏那种脸如何？”原主喜爱漫画，脑子里都是漫画角色。 “白底几个黑色块吗？你确定那能好看？” “华国的京剧脸谱呢？” “那是什么东西？” 算了，找个美国的化妆师画京剧脸谱不太现实，白奎因没什么艺术天赋，画分镜头只能用简笔小人，最熟悉的还是美漫，还是从美漫里面找灵感。 白奎因忽然想起车里还丢着几本漫画，有一本是《蜘蛛侠》，其中有个反派的造型特别酷。 指挥兰迪翻出《蜘蛛侠》，很快就找到了那个角色。 白奎因一手开车，一手点着书页，“就这个……毒液！只要黑白两种油彩，黑色从脸涂到胸前，脖子和肩膀也涂黑，然后画上白色的眼睛和牙齿，就像张开大嘴的毒液！” 兰迪参考“毒液”脑补了一下白奎因涂满油彩后的样子，一个词脱口而出： “恶魔！（deons！）” 话音刚落，一个长发黑脸，露着两排大白牙的恶魔形象，跳入白奎因的意识之中……吉他声在脑中响起，歌声传来： whenthedaysareld当暗无天日 andthecardsallfold当希望落空 andthesatswesee我们看见的圣人们啊 arealladeofgold熠熠闪光，遥不可及 whenyourdreasallfail当梦想沦落 andtheoneswehail当深陷逆境 aretheworstofall这是最黑暗的日子 andtheblood''srunstale连血液都跟着腐朽 iwanttohidethetruth我想隐藏这真相 iwanttoshelteryou帮你构筑虚拟的天堂 buiththebeastside但我内心的野兽 there''snowherewecanhide蠢蠢欲动，呼之欲出 noatterwhaebreed不管我们以何为食 westilreadeofgreed贪念是我们的本质 thisisykgdo我的欲望王国已经筑起 thisisykgdo我的欲望王国已经筑起 whenyoufeelyheat当你感受到我的炽热 looktoyeyes请凝视我的双眸 it''swhereydeonshide那里藏着我内心的恶魔 it''swhereydeonshide那里藏着我内心的恶魔 don''tttooclose不要靠我太近 it''sdarkside这里再无光明 it''swhereydeonshide那里藏着我内心的恶魔 it''swhereydeonshide那里藏着我内心的恶魔 …… …… …… 求月票，推荐票，今天上推荐位，十一能不能晋级，就靠各位兄弟姐妹们拉一把了！ 十一这里跪求了orz 本书来自五月份芝加哥粉丝群里的一次吹水，当时十一信誓旦旦要写同人，后来发现同人真不好写，于是借鉴了老齐的天启设计新开一篇。 另外鉴于摔角确实小众，将来的剧情里会减少摔角的内容，增加电影、政商线，这里替白皇后，没错，就是对标隔壁黑法老……替白皇后发个誓，只要搞单女主，投资肯定亏。 第27章 RAW试训 十二月十号，波士顿，td花园体育馆。 明天就要直播了，wwf的工作人员在紧张布置现场。提前搭好的擂台上，四个摔角手正在进行排练。 文斯麦克曼搬了张折叠椅，坐在选手出口通往擂台的通道上，观看着台上的排练。 “停！停！停！” 文斯麦克曼忽然站起来，叫停比赛，走向擂台，台上的四名选手纷纷向他聚拢过来，聆听训话。 “unns，你们两人先去休息，这周先歇歇，下周安排你们上场。” 打发走了其中两人，文斯麦克曼靠着角柱，对另外两个面容有些相似的摔角手说道：“杰夫、马特，很遗憾你们的表演无法打动我，你们两人的配合生硬，我甚至都不敢相信你们是亲兄弟，特别是马特，你的力量不够，你的大招是什么来着…… 对，命运转折，扭转ddt，没有爆发力！你做不出高举动作吗？ 对不起，杰夫，马特还不能胜任这个擂台，他还有成长的空间，我建议马特集中训练力量，明年……明年三月，我一定让他登台，先打个人赛，下半年再让你们组队，你看如何？ 对了，既然拿掉了你们的双人赛，杰夫，明天的首战你上场，对战欧文·哈特，你们两人相互比较熟悉的……” 不远处的看台上，白奎因光着上身，头上披了块大毛巾，坐在阴影中。 前方打探消息的兰迪走了回来，“第一场改成了杰夫·哈迪对欧文·哈特，文斯麦克曼嫌杰夫的弟弟表现不够好，双打变成了单打。” “我是第几个？” 兰迪扭头看向擂台，“这两个rb女人打完就到你了……” 似乎是为了应和兰迪的话，一声尖叫击穿体育馆，擂台上穿紫色衣服的胖女人从后面抓住另一个穿金色摔角服的长发女子的双手，膝盖顶住对手的背部，用力把对手的双臂往身后折，被折磨的长发女子发出惨叫。 兰迪调侃道：“这些rb女人下手确实狠，和她们比起来，哈特家的小妞就像是在跳舞。” 白奎因知道兰迪说得是谁，戴安娜，哈特家族的二女儿，wwf女子冠军腰带的争夺者，刚出道的时候和兰迪有过一段，也是她帮着师徒俩牵线联系上文斯麦克曼的。 兰迪话锋一转，“不过，这种类型的rb女人，不会被美国观众欢迎的，市场会教训老麦的。” 文斯麦克曼最近有些急病乱投医了，为了在收视率的争夺中获胜，尝试引进rb的摔角选手。 之前证明了rb的男子选手不适合wwf的舞台，现在又在女子选手身上打主意。 擂台上的两个女人，金色摔角服的チャパリータasari（渡边真美）和紫色战衣的ajakong（宍戸江利花）都是rb摔角联盟的重要选手，明天她们将会第一次在美国电视上登台。 白奎因相信兰迪的判断，兰迪熟悉这个行业，清楚观众的喜好，更了解摔角手这个群体。 两个女人的练习赛进入了尾声，文斯麦克曼照例上前训话，指出她们的不足，给出改进建议。 rb女人接连鞠躬喊嗨，尽管双方存在文化隔阂，这样的动作和表情也让老麦极为受用，心花怒放。 两女转去后台，老麦身旁的工作人员拿起麦克风，喊道：“奎因·白！肖恩·沃特曼！” 被安排和白奎因对战的，正是和他在ecw有过合作的“123小子”肖恩·沃特曼。 肖恩爬上擂台，却没见到他熟悉的橄榄球球员造型的白奎因，只有一个大个子从灯光昏暗的看台慢慢走来，看身形像是白奎因。 待来人走出阴影，于灯光下扯掉蒙在头上的大毛巾，肖恩被吓得后退一步，不少关注这里的工作人员也吓得一抖，只有老麦的眼睛在放光…… 只见白奎因自胸部往上，双肩、脖子、整张脸全都都涂成黑色，眼眶用白色眼影突显，鼻子之下画了四颗白色尖牙，覆盖了下巴和嘴唇。胸前画了六颗向上的白色尖牙，上下相和，像是露着白牙的黑色巨口。 他的头顶上套了个假发套，挂了十几根指头粗细的黑色辫子，随着他的步伐，辫梢跳动，宛如灵动的毒蛇。 “美杜莎！”一个第一次见到这个造型的工作人员脱口而出。 “笨蛋，是恶魔王子！”另一人纠正。 恶魔王子，正是白奎因在wwf中的全新造型，酷炫得没朋友，还能顺便掩盖他原本的身份，没人能从这张乌漆嘛黑的脸上，认出这是给《vogue》拍过内衣照的模特。 老麦也是第一次见到白奎因的新造型，立即决定要给化妆师加鸡腿，wwf擂台上从未出现过类似的形象，绝对会受年轻人的欢迎！ 今天的试训就是按照剧本的内容，将摔角手之间的你来我往的交锋排练一遍，不需要什么虚头巴脑的过场和调动气氛，白奎因跃上登台，立即和“123小子”扭打到了一起。 刚打了两分钟，老麦叫停了练习，喊上白奎因和兰迪走向看台，留下“123小子”一个人在擂台上风中凌乱。 老麦太喜欢白奎因的造型了，而且白奎因本就是符合他审美的大个子选手，技术也不差，他需要尽快把独家合同敲定。 师徒俩按照事先约定的谈判策略，兰迪在前冲锋陷阵，白奎因在关键时刻加码，揭开演员身份，爆出模特身份。 层层递进！哪怕老麦是谈判高手，还是被套路了，心理防线一降再降，最后咬死在这个条件不松口了： 白奎因成为wwf的独家摔角手，但wwf不能干预白奎因摔角之外的其他工作。 “恶魔王子”的形象为wwf和白奎因共有，除非双方都同意，否则不能用作其他商业用途。 白奎因没有底薪，一年至少为wwf效力12场比赛，单次比赛薪酬一万六千美元，比赛对手、比赛形式和关联剧情都需要白奎因同意。 适当时机允许wwf借助白奎因的其他身份进行炒作，不过双方都知道，神秘身份是一次性的炒作题材，只能在最关键的时刻使用。 老麦对于这个协议很不满意，甚至感觉相当憋屈。 但形势比人强，自从九月wcw的nitro开播以来，wwf的节目收视率就一直在下降，老麦需要新的“爆点”来留住观众，连引进rb摔角手的办法都用了，说明他已经开始技穷了。 加上他害怕白奎因立即转投wcw，这些条件艾瑞克·毕雪夫一定会毫不犹豫答应下来，艾瑞克·毕雪夫只是个经理，只要能提升收视率，他花老板钱的时候，是不会心痛的。 所以哪怕白奎因的单场薪酬已经接近送葬者的的一万八千美元了，老麦还是咬牙接受了。 这边白奎因去打电话通知自己的律师过来波士顿签约，另一边老麦坐在看台上盘算起来： “一年十二场比赛，六次放在ppv（付费赛事），六次放在ppv之前的预热的raw上面。今年最后一场ppv肯定赶不上了，宣传已经开始了，只能放在明年一月的《皇家大战》上了。 明天安排首秀，嗯，这场要算95年的，一月安排一场预热，然后是《皇家大战》…… 让谁和他对位呢？‘123小子’肯定不行，我需要‘恶魔王子’一次登台就能红！ -fxxk，那个女人是谁？真够火辣的…… 需要一个大牌来捧他！这才对得起我的一万六千刀！ ‘心碎小子’肖恩·迈克尔受伤了，哈特要带杰夫·哈迪……难道只能用他了？我本来打算《皇家大战》前才让他露面的……” 第28章 首秀 主意已定，老麦站起来走到播音员兼编剧兼人事主管的吉姆·罗斯身旁，悄声说道：“jr，帮我问问史蒂夫明天能登台吗？我需要他！” jr当即明白了老板的意图，看看老麦，再扭头看看黑暗中站在看台顶端打电话的年轻人，问道：“文斯，你确定？让史蒂夫和那个孩子？他才二十岁啊……” “你半年前也播报过他的比赛，还记得你怎么在我面前评价他的？技术糙一点，但脑子很好使，最关键是观众就是喜欢他。 你再看他现在的表现，技术明显提升了，这孩子潜力巨大！快去安排……” jr想说其实不是半年前，而是八月发生的事情，但老麦又被人叫走了，这次抢走老麦的是摔角手马克·梅罗。 马克·梅罗带着兜帽，避免被人认出，再次把老麦拖到无人的看台上，那里坐着一个身材火爆的女子，尽管体育馆的温度并不高，依然脱掉了大衣，露出两个半球和丝袜长腿。 “麦克曼先生，这是我的妻子瑞娜……我来是想告诉你，这个月底我还无法过来你这里，wcw给我安排了冠军比赛的剧情，我非常有可能获得worldtelevisionchapion（世界电视锦标赛冠军，wcw最重要的冠军头衔）……” 谈好了的，又要反悔？ 文斯麦克曼顿感不悦，“你的意思是？我已经开出wcw提供给你的翻倍的薪资了，还有定金……” “不，不，麦克曼先生你误会了，我是想，既然我决定来了，为何不带着冠军腰带过来呢？” 一想到这种情况发生的话，艾瑞克·毕雪夫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老麦脸上挂起了坏笑。 “你很棒，马克，你很棒！我看好你！” 马克也笑道：“麦克曼先生，你是个诚实的商人，我拿了你的定金，承诺你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到……为了让你我之间能随时保持沟通，增加我们的互信，我希望你能安排我的妻子进入wwf工作，播报、串场，她都可以胜任，或者文书工作也行……” “这好说！下周去公司报道！”老麦当场答应。 “那就好，不过……我带着腰带过来，毕竟有点……不太地道……那个……” 马克说话吞吞吐吐，不过老麦已经猜出他的意思了。 “十万美元！我给奖金！十万美元！” 马克觉得这个价钱满意了，带着妻子告别离开。 临走前，马克的妻子说道：“麦克曼先生，下周我来找你报道哦，对了，以免被人知道马克的老婆来了wwf，我已经给自己想好了一个艺名，‘sable’意思是紫貂。” 说罢，她拎起座位上的貂皮大衣，扭着屁股走下看台，看得老麦虚火旺盛，却又不得不强压下去，继续工作。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我们不知道老麦怎么泻火的，但白奎因的怒火是急需发泄的！ 由于老麦更改了赛程，白奎因不再和“123小子”肖恩·沃特曼对战，而是换成了一个光头老哥。 这个自称“stoneld”冷石的德州光头，在场上一直不停地骂骂咧咧，脏话不断，像个街溜子，而白奎因还要时刻注意他的伤腿，每个动作都要避免伤到他的膝盖，据说人家是在养伤期间特意出来给自己“配戏”的，要领情！ 脏话可以忍，但另一点就不能忍了！ “冷石”史蒂夫·奥斯汀，是刚刚被文斯麦克曼从wcw挖角过来的。 在wcw的时候，他叫“stunng”史蒂夫·奥斯汀，现在到了wwf绝招还是“stoneldstunner”，一种类似“钻石切割”的颈部锁摔。 白奎因就怕断头台一类的颈部锁摔，原主就是这么给摔没的，自己可千万不要…… 所以只能不断和“冷石”史蒂夫沟通。 哥，你轻点…… 而“冷石”史蒂夫是个暴脾气，小样儿，你看不起老哥我的技术吗？ 于是下手更狠了。 上午两人排练，下午休息，不到六点白奎因就被化妆师抓去上妆，他的造型至少要两个小时才能完成。 七点钟，观众陆续进场，体育馆开始喧闹起来。 八点，直播开始！ 第一场，杰夫·哈迪身穿蕾丝透明上衣，脸上画着“战妆”，双手比着“金属礼”出场了。 他的对手欧文·哈特就稳重得多，一派名门之后的稳健作风。 这场比赛，年轻的杰夫·哈迪两次爬上角柱顶端，空翻跃下，“圆月弯刀”，可惜还是败给了老将欧文·哈特。 接下来“123小子”肖恩·沃特曼上场，中规中矩打了一场，唯一的亮点是“123小子”的大招“屁股骑脸”，美国佬就喜欢看这个，欢声如雷！ 然后是一场女子比赛，参赛双方正是一金一紫两个rb女孩，尽管rb女孩们的技术不错，但美国观众依旧不认可日式摔角，台下甚至传出了嘘声。 老麦紧急下令切广告，切回来的时候，rb女孩的比赛接近尾声了。 ajakong获胜，终于完成了这一小节，老麦终于松了一口气，擦掉额头上的汗珠，握紧拳头等待今晚的重头戏开场。 尽管下一场并不是压轴赛，但参赛的两人都是老麦寄予厚望的“明日之星”。 场上音乐响起，在欢快的乐曲中，身着西装的金发大叔泰德·迪比亚兹出场了。 泰德是和兰迪一个时代的老将了，现在几乎不再上场比赛，主要是担任选手的经纪人，手下有不少刚从摔角学校毕业的新人，老麦为了拉拢他，给他任命了一个经理职位。 所以最近手握“大权”的泰德行事颇为嚣张，一露头就被观众们喝倒彩。 不过很快观众们就发现，今天的泰德有些不同，多了个穿皮马甲的光头壮汉跟在他的身后。 自称百万富翁的泰德·迪比亚兹上台后，手持麦克风，向大家介绍他刚刚花大价钱请来的保镖“冷石”史蒂夫·奥斯汀。 一些人还不认识史蒂夫，但是资深摔迷马上就认出那个光头就是在wcw被胡克霍根排挤，两次争夺冠军腰带失败的史蒂夫·奥斯丁。 泰德按照剧情，吹了三分钟牛逼，无外乎史蒂夫·奥斯汀多厉害，他花了多少钱才请来这位大神护驾，你要不信，问问后台的怂货们，有谁敢来单挑我的保镖…… 正喷着呢，忽然灯光一暗，一段风琴声响起，大屏幕上出现一个人的背影，逆光，只显现了健美的身材…… 屏幕闪黑，再度亮起时，那人已经出现在屏幕前，满头长辫，画着诡异的装，下半张脸和胸前的白牙，组成了一张獠牙大嘴。 一些没做好心理准备的观众，被惊得尖叫出声。 听见叫声，老麦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祈祷吓晕一两个，明天报纸就有新闻素材了…… 这是昨天临时拍的进场视频，时间也不长，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化好妆的白奎因已经站在擂台的台阶上了，抄着一口伦敦西区的腔调，朗诵般说道： “凡人没有胆量，而我，来自地狱的恶魔王子，将要挑战你，冷石史蒂夫奥斯汀！” …… …… 今天拆分章节犯错了，下午补一章谢罪…… 十一继续厚着脸皮跪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29章 被排挤的 这是一场没有输赢的比赛。 按照剧情，白奎因和史蒂夫·奥斯汀的恩怨，一定要持续到下个月的收费ppv《皇家大战》里才会有结果，所以这次比赛的结局已经确定，双方一定会不分胜负。 白奎因技术一般，史蒂夫的活儿其实也挺糙，但是这么两个人碰到一块，却非常合拍，拳拳到肉，打击感十足，摔技也颇具力量感。 换了新形象的白奎因把炸弹摔变成了普通技能，新的大招改为和送葬者同款的锁喉摔，并且抓住了史蒂夫的一次失误，使出了锁喉摔。 泰德·迪比亚兹在关键时刻出手偷袭白奎因，以帮助他的“保镖”史蒂夫·奥斯汀脱困。 史蒂夫挣脱后，反身一个断头台击倒白奎因。 而史蒂夫压制白奎因的时候，兰迪忽然从擂台下钻了出来解救，修理得势的泰德·迪比亚兹主仆。 白奎因趁机反击，四人从台上打到台下。 一片混乱中，台上的裁判读秒结束，宣布两人离开擂台时间过长，统统犯规，比赛平局。 兰迪为什么出场呢？ 这都是老麦草率拍板的脑洞，是他决定了“恶魔王子”的角色背景。 按照老麦的故事，前美国摔角冠军兰迪在退役隐居后，捡到了一个被丢弃的“恶魔之子”，觉得是神的考验，隧将其养大，还传授了一身摔角技艺。 老美真好骗！ 徒弟挨打，师父帮忙，天经地义。 由于兰迪在八十年代和泰德同台比赛过，也算是“恩怨”已久了，两人针锋相对，正是观众喜闻乐见的场景。 怀旧在哪个时代都不过时。 白奎因出场次数不多，后续将由兰迪出面和泰德以及史蒂夫对喷，也许还要相互打上几拳，用来渡过烘托气氛的几期节目，把观众的期待带入《皇家大战》。 老麦为此要多支付一份兰迪的工资，当然了，这笔钱必须是现金。 等到九六年一月八号，白奎因会再次和史蒂夫对垒，这次史蒂夫吃点小亏，但白奎因也不会赢。 一直到一月二十一日的《皇家大战》，两人的恩怨才会有个结果，史蒂夫将会获胜，进入下一阶段，挑战冠军腰带。 那之后，白奎因的对手将变成伤愈归来的送葬者，锁喉摔对抗锁喉摔。 “恶魔王子”对战“地狱魔王”，绝对能挠到观众们的g点。 这个安排大家都很满意，除了一个人，被今天新增的“白奎因对战史蒂夫”挤掉了比赛机会的保罗·莱维斯克。 对了，这家伙也改艺名了，不再叫“让-保罗·莱维斯克”了，而是“hunterhearsthelsley”（亨特赫斯特海姆斯勒），简称“hhh”或“tripleh”。 绝招自然也不再用“钻石切割”了，换成了“名门攻击”。 “123小子”肖恩·沃特曼从更衣室出来，发现两个熟人正在门口等他。 “hi，比利，hi，hhh……你们这是？” 双打组合unns的成员之一，比利·冈恩，上来一把搂住肖恩的肩膀，说道：“走，喝一杯去！带你见识一下波士顿的夜店！” “没问题！”本就爱玩的肖恩·沃特曼欣然同意。 hhh笑道：“我还喊上了恰伊娜，对了，今天一起喝酒的还有肖恩·迈克尔和剃刀雷蒙……” 肖恩·沃特曼知道恰伊娜是hhh的女朋友，是个豪迈的女人，大家经常一起喝酒，喝多了还喜欢把肖恩往自己怀里揽。 倒是肖恩·迈克尔和剃刀雷蒙这两个“大前辈”，怎么会和他们几个小年轻一起喝酒？ 看出了伙伴的疑惑，比利拍着hhh的肩膀说道：“都是hhh的功劳，肖恩·迈克尔很欣赏他，这才跟我们出去玩，至于雷蒙只要有……这个，就一定会来……”边说，比利边比了个飞叶子的手势。 hhh连忙摆手，“比利，别乱说啊，我可没那东西！” 比利笑道：“但你的新泽西朋友有啊，哈哈哈……” 三人说说笑笑走过通道，前面的更衣室门忽然打开，一个身穿运动服的大个子，低头走了出来，刚好挡在三人前方。 肖恩·沃特曼笑着迎上去，“qb！真巧啊，我们兄弟伙正要去见识一下波士顿的酒，一起去不……比利，hhh，这是qb，他就是今晚轰动全场的‘恶魔王子’，我在ecw和他配合过……这家伙是个花花公子！那天他当着我的面把cbgb酒最靓的妞给勾到手了……” “嗨，qb我是‘烟枪男孩组合’的比利·冈恩，我们今晚一起high一下啊！”比利再次做了个飞叶子的手势。 hhh站在后面脸色铁青，一声不吭。 白奎因自然也注意到了老对手hhh，他连忙向肖恩和比利解释：“抱歉，肖恩，抱歉，比利，我有点急事，今晚得赶回纽约……再见，再见……” 肖恩很失望，目送白奎因离开。 等人走远，hhh忽然说道：“嘿，肖恩，下次我们一起玩的时候，不要叫上那个家伙。” 肖恩解释：“qb这人挺好的……” hhh也不解释，他和白奎因的恩怨有点难以启齿，只能昂着头快步往前走去。 比利拉上在后面搞不清状况的肖恩，小声说道：“hhh看他不爽呗，这小子一来就能打主战赛，我们可比他早加入wwf的……” 他们这个二线选手小圈子的核心是hhh，这家伙嘴巴甜，人缘好，办法多，既能聚拢一批新人，还和肖恩·迈克尔、剃刀雷蒙、凯文纳什这些一线大佬关系不错。 肖恩·沃特曼心说，hhh这是要排挤qb啊，这不是让我难做吗？ 哎，这不关我fxxk的事…… 肖恩·沃特曼也不好多说什么，收拾心情跟着大伙一起去酒玩乐。 …… 第二天，文斯麦克曼收到了来自美国有线电视频道转发过来的收视数据。 只是扫了一眼曲线图，老麦就气得将文件夹狠狠拍在桌面上，文件散了一地。 文斯麦克曼的老婆琳达弯腰拾起收视调查表，看完后同样眉头紧皱。 raw节目已经连续第三周，在收视率大战中败给了同一时段播出的wcw的nitro节目，老板夫妻俩心情能好才怪呢。 又仔细分析了一下数据，琳达说道：“文斯，rb摔角手不能继续使用了，她们登场的时候是整晚收视率最低的时段，以往女子摔角手登台都会带来收视波峰。 然后就是史蒂夫·奥斯汀和‘恶魔王子’的比赛，他们的比赛后半段我们反超了nitro，我建议给他们两人增加曝光，观众喜欢他们……要尽快！” 老麦用手蒙住眼睛仰头靠在沙发上，无力答道：“没办法啊，史蒂夫膝盖还没痊愈，皇家大战我还需要他去夺冠呢，奎因·白那个奸猾的小子，只签了一年12场比赛的合同……” 琳达说道：“我知道，那个合同我审阅过，95年一场，96年12场，但是我们并没有承诺是每个月一场啊！” 老麦猛然坐直，拉住妻子的手说：“亲爱的，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琳达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把收视率文件交到丈夫手上，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们在三月前让‘恶魔小子’集中曝光，把12场额度用完，测试下到底是他的人气旺还是史蒂夫更受欢迎。 就对他说，是摔迷反馈使我们作出这个决定的，这期间我以更换合约为理由，和他的代理人以及律师周旋，让他们以为我们想要在用完12场之后新签合约。 而我们可以根据市场反馈随时改换策略。 如果他确实能单抗收视率，三月后安排他和回归的送葬者对位，到时候我们用钱把他砸上擂台。 如果他达不到预期，和他的合同也就算完成了。 而且如果他狮子大开口，我们完全可以放弃他，‘恶魔王子’这个形象，我们只要略微改换一下就能使用，可以换个人代替他，就说是‘恶魔王子’的兄弟呗，我看保罗·莱维斯克就不错，就是那个hhh。” 老麦一拍大腿，“这主意不错，我去和吉姆还有汤姆他们商量一下……” …… …… …… ps， 昨晚分章错误，加更道歉。 一些摔角手我尽量用大家耳熟能详的外号，比如hhh，比利gun，送葬者，123小子肖恩·沃特曼将来会换成更为耳熟能详的x-pac。 本章名，经常看摔角的都懂，dx军团，d-nerationx，x=excdg，被排挤的，当然，国内更喜欢翻成堕落世代军团，叫非主流军团也不好听啊。 求推荐票 求月票 第30章 Vogue 封面照 与此同时，三百多公里外的纽约。 第五大道，《vogue》杂志社。 白奎因正任由化妆师往他的脸上涂抹各种不知名的玩意儿。 有人推门进来，白奎因听见声音，抬了下眼皮，发现是马连娜，却没有见到自己的正牌经纪人麦克·科克。 “hi，马连娜，麦克呢？” 挺着大肚子的少妇马连娜先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方才答道：“还在恶魔岛联邦监狱呢！” 白奎因打趣道：“他非得和尼古拉斯凯奇一起坐牢吗？” 马连娜看了看正在捯饬白奎因的黑人大妈化妆师，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那部戏太多动作场景了，麦克必须随时盯着，以防凯奇受伤，主要是凯奇拒绝使用替身……” “不是有保险吗？保险公司不能说服凯奇？”白奎因通过近期的学习，对美国的制片制度愈发了解，演员参与过于危险的场景，会受到给剧组项目投保的保险公司的限制，他们不敢让主要演员亲自上阵，以防出现意外影响项目进程。 两年前，布鲁斯李的儿子——布兰登李，就在《乌鸦》的片场因为枪械事故而丧命。 “这是迈克尔·贝的电影，保险公司的人都已经被他的爆炸把神经弄粗了，除了个别场景外，基本上都同意了凯奇的要求……” 爆炸贝，名副其实。 马连娜摸着自己的肚子抱怨，“圣诞节之后，我真的要回家待产了，到时候会有其他的联合经纪人负责你的事务。” 白奎因发现马连娜说“经纪人”的时候没加“资深”这个词，“你不会把我丢给刚从收发室爬上来的新人？我哪错了？我改……” “放心，我就算在家待产也会帮你安排工作的，你的事业刚有点起色，我怎么舍得这时候把你交出去，麦克也是，他就算在恶魔岛监狱，也在帮你关注有没有适合的角色呢……只是以后类似这种场合，我就来不了啦。” 马连娜的解释让白奎因安心不少，开始进入他最关心的问题：“那个……和我搭档的女孩……是谁啊？她怎么还没来？” 这个悬念已经困扰他好几天了，那天和安娜·温图尔共进午餐，老太太就多次提到白奎因和“那个女孩”的气质很搭，并且透露了女孩来自巴黎，原本准备拍摄意大利版《vogue》封面的，被老太太先给抢来了。 按老太太的话来说，她已经厌倦了以吉娜·卡兰基、凯特·莫斯为代表的纤细型模特，身上瘦得皮包骨，脸颊甚至都塌下去了，就像个瘾君子。 老太太这次使用他们两个新人模特充当《vogue》的九六年一月封面，就是想要终结她厌弃的“海洛因时尚”。 马连娜笑道：“她在隔壁化妆室，我刚才就是从她那边过来的。姑娘叫卡门凯斯，来自苏联，哦，前苏联，她的英语不太好，估计你们也聊不到一块去。” 白奎因心想，自己确实没点俄语的技能点，能被安娜老太太评价和自己很配的女孩，应该是个大美女，可惜语言问题，聊不到一块去…… 化完妆，白奎因换上第一套衣服，是海尔姆特·朗的宽松亚麻阔腿裤和纯白色修身长袖t恤。 这种刚刚兴起的极简设计风格，恰好反对了这两年风行的繁复的巴洛克设计和充满皮革铆钉的朋克风。 白奎因想起自己珍藏的二手皮衣就要被流行抛弃，有点莫名的失落。 进入摄影棚，白奎因的目光立即被摄影台上，白色背景前掐腰站立的高挑女孩吸引了过去。 女孩踩着白色平底乐福鞋，身高估计有五英尺十一寸（180），亮金色的披肩直发，墨绿色的眼睛，身材挺拔，双腿笔直，穿得是和白奎因同款的衣服，裤子则是短裤，把两条长腿完全暴露出来。 这肯定就是卡门凯斯了！ 卡门凯斯的脸不是莎拉·米歇尔那类甜美可爱的风格，相反，她的面部线条显得硬朗，一线眉搭配细长的眼睛，加上她沉静的表情，给人一种忧郁，甚至是悲悯的感觉。 卡门凯斯也偏瘦，但绝对比凯特莫斯那种皮包骨头的女人显得健康的多。 白奎因的心一下就被抓住了，果然是大美女，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胸有点平，不过模特基本都这样，他心中的美女典范——詹妮佛康纳利就没法胜任模特工作。 正在拍照的卡门凯斯发现白奎因出现在摄影棚，侧身扭头向他看去，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喜欢美的事物，喜欢征服美的事物，这就像天性一样，白奎因以前还吐槽原主生活比较乱，但好像自己也把持不住啊。 直到蒸发掉摄影师的一整卷交卷，她才获得自由，大长腿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来到白奎因面前，低头向正在发消息的白奎因说道：“你就是奎因·白？” 卡门凯斯是典型的的烟嗓，说英语的时候带着俄国口音，显得颇为强势。 “你好，凯斯小姐，你可以叫我qb，我朋友都这么叫我。”白奎因一边说一边在手机小小的屏幕上按出两个字母，举到卡门凯斯面前。 俄语没有q啊！ 小姑娘灵机一动，用意大利语说道：“我记得你是意大利裔，会意大利语吗？” “si！si！没想到凯斯小姐会说意大利语！” 烟嗓搭配意大利语也好听！ 由于原主小时候母亲经常教他意大利语，白奎因意大利语书写的水平不咋地，但是口语聊天完全没问题。 而卡门凯斯十岁左右就下定决心要当模特，于是自学意大利语，并且在14岁的时候成功跑去米兰，在那里被模特星探发现，进入了时尚界。 现在她18岁了，欧洲时尚圈打拼四年，加上天生聪慧，不仅意大利语非常流利，连法语也不是问题了。 马连娜正在和责任编辑沟通拍摄细节，扭头一看，一对年轻男女已经在角落里愉快的交谈起来，卡门凯斯的英语确实不好，白奎因也不会俄语，但是俩小用的是意大利语啊！ 一看眼神就有问题！ 不知道在时尚圈，工作的时候，男女模特勾搭在一起是大忌吗？ 摔！ 例如时装周这种大型秀，也不知道是陋习，还是故意的，后台换衣服的地方根本不分男女，换衣服都是直接脱，追求简单高效，能十秒换完衣服才具备超模的潜质。 这种情况，造成模特圈里发展出一种默契：工作的时候，模特需要完全屏弃男女的观念，性别的差异，把自己当做没有感情的衣服架子。 马连娜是名模出身，自然秉持着这种观念，因而对角落里的俩小看不惯。 她开始相信麦克·科克的判断，白奎因确实有天分，却也是个麻烦制造者，别被他阳光帅气的外表骗了！ 马连娜转念一想，我客户本来就不是专业模特啊！而卡门凯斯又不是我的客户，她的专业性该是和a合作的法国经纪公司去操心的。 第31章 狐狸精 马连娜四处张望，却没见到卡门凯斯的经纪人，那个法国女人和自己打了多次越洋电话，正打算和她见面后认识一下，以便以后多多交换资源。 她好奇向责任编辑打听，负责协调拍摄的编辑告诉她，卡门凯斯今早才刚赶到纽约，拖着行李过来化妆的，全程没有见到她的经纪人。 这就有些奇怪了，小姑娘才18，就这么放心她一个人从巴黎跑来纽约？ 角落里，白奎因正吹到他昨天在波士顿参加摔角比赛呢，卡门凯斯却忽然捂住嘴打了个哈欠。 气氛有点尴尬了…… 卡门凯斯连忙道歉，说道：“抱歉，我今早刚到纽约，在飞机上没睡好，时差还没调整过来。” 白奎因笑道：“没关系，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带你逛纽约怎么样？你不是说你第一次来纽约吗？我们去时报广场、中央公园、大都会博物馆、自由女神像，我知道哪里有最好吃的俄国菜，arivanna，我朋友说他家的甜菜汤和蘑菇牛肉面特别正宗……怎么了，你不舒服？” 卡门凯斯从走神状态返回，用力挤出笑容，答道：“不，不，我没事，真可惜，我没法在纽约玩的，明天早上我就要飞回巴黎。” “这样啊……”白奎因略有失望，只能做出最后的尝试，“要不今晚我们去吃饭？他们拍照挺快的，估计下午我们就能拍完……” 卡门凯斯摇摇头，却又猛然停下，站起来说道：“这事回头再说，他们叫我们去拍照了……” 没拒绝，说明还有希望！ 白奎因暗自欣喜，捕猎的技巧是烙印在基因里的，哪怕身体换了个主人，依然手到擒来！ 拍照时，摄影师要求他们之间有点化学反应，两人很快就找到了感觉，使得拍摄极为顺利，直到一个缩着脖子肿眼泡的中年男人出现在摄影棚…… 卡门凯斯的脸瞬间就僵硬了，再也做不出摄影师需要的表情。 摄影师只得宣布暂停，让模特们去换装，顺便放松一下。 白奎因换衣服的动作很快，也不知道是不是达到了超模的标准，反正他回到摄影棚的时候卡门凯斯还没回来。 见到马连娜刚和新来的中年男人交谈完，白奎因凑了上去，蹲在她的椅子旁小声说道：“马连娜，那人是谁啊？” 半躺在椅子上放松腰椎的马连娜白了他一眼，答道：“路易斯·豪斯林，精英模特经纪公司的经纪人。” 一听到精英模特经纪公司，白奎因就有点不舒服，急忙问道：“他来干什么？” “来照顾卡门凯斯啊，她的经纪人没跟来，委托他们纽约分部的同事来帮忙。” 闻言白奎因松了一口气，尽管萨曼莎后来告诉他，得知他签约caa之后，精英模特经纪公司的美洲区总监阿兰·基特勒就放弃了对他的竞争，但是忽然听到这家公司的人来了，依然担心会出现争执。 “卡门凯斯是精英模特的人？” “嗯，她签在一个巴黎的个人经纪名下，不过那人也是精英模特体系内的，算起来也是精英模特大旗下面的……好了，卡门来了，你们赶紧拍完，我想要回家休息了。” “马连娜，要不你先回去呗？这里挺顺利的，你在这也没什么事情。” “谁说我没事，等你拍完，我要带你去见安娜总编呢！” “我没事见她干嘛啊？你们聊的东西我又不懂，呆在那像个傻子……”白奎因明白了，根本就不是他需要见安娜·温图尔，而是马连娜借着他的由头跑去安娜面前刷脸！ 行，有点利用价值，总比没有好！ “那我去拍照了，你好好休息……” 白奎因站起来就遁走，忽然间，眼角的余光看见卡门凯斯被那个叫路易斯的精英模特的经纪人拦住说话，那人用一只手臂撑住墙，把卡门凯斯挡在墙角里，两人表情激动，似乎发生了争执。 卡门凯斯猛地用双臂推开挡在身前的手臂，迈开大长腿走向摄影台。 精英模特公司的经纪人路易斯则好整以暇地整理自己的西装，扶正领带后，向卡门凯斯的背影投去轻蔑的微笑。 拍摄时，借着两人换姿势的空档，白奎因悄声询问身旁的卡门凯斯：“刚才那个经纪人对你做什么了？需不需要帮助？” “没事，我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卡门凯斯面无表情地回答。 “遇到麻烦尽管找我……” 摄影师放下照相机，笑道：“我是意大利人，请你们专业一点，grazie！” 白奎因不好意思地对他点点头。 摄影师的母语似乎就是意大利语，从此开始，他全程用意大利语发布指令。 白奎因环顾片场，好像只有他们三个听得懂意大利语，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在说啥。 摄影师甚至明目张胆地讲黄色笑话来调动模特的情绪，还时不时贬低美国人的饮食和文化。 后半程的拍摄也很顺利，不到三点就完成了工作。 之后就是卸妆换衣服，各回各家。 白奎因却发现，从工作状态释放出来的卡门凯斯，情绪一下子变得低落起来，低着头，一只脚在地板上摩擦却始终没迈出去，没能走下摄影台。 白奎因停下来，转头，依旧用意大利语询问：“到底怎么了？卡门？能告诉我吗？” 卡门摇摇头，依旧在摄影台上迟疑。 “你说出来，我帮你想办法，之前不是说了吗，我是你第一个美国朋友，你这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卡门！”经纪人路易斯招呼她过去。 卡门凯斯面无表情地答应，走下摄影台，路过白奎因身旁时，同样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想和他走，你帮得了我吗？” “那跟我走就是了，他啰嗦我就揍他……”白奎因脱口而出。 卡门苦笑摇摇头：“不，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说罢迈步离开，走向自己的化妆室。 白奎因感到颇受挫折，默默回到自己的化妆室，胡乱抹了些洗面奶，捧起水就往脸上扑，试图冲掉厚重的粉底。 被凉水一激，白奎因的头脑冷静了下来，赶紧用毛巾摸了一把脸，转身冲出化妆室。 马连娜果然还躺在椅子上，和负责拍摄工作的编辑闲聊中。 快步来到马连娜身旁，白奎因俯下身子，在她耳边悄悄说道：“马连娜，等会帮我个忙好吗？” 马连娜搞不清状况，但白奎因难得开口，她一时心软，竟然点了点头。 白奎因满面笑容地直起腰来，转身就走。 很快马连娜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白奎因竟然把刚卸完妆的卡门凯斯给领来了，后面还有一个小尾巴——一脸狐疑的经纪人路易斯。 来到马连娜身前，白奎因笑道：“马连娜，卡门也准备好了，我们是现在去见安娜总编吗？” 原来是这个忙？这小子怕不是被迷住了把？ 马连娜是不知道“狐狸精”这个词，不然肯定要对卡门凯斯骂一句： “呸！狐狸精！” 第32章 安娜·温图尔的时尚风向 编辑在前开路，白奎因和卡门凯斯一左一右，护在重点保护对象马连娜的身侧，经纪人路易斯则牢牢吊在他们后面几步远。 这个队伍浩浩荡荡越过忙碌的办公区，穿过被挂满衣服的移动衣架占据一半道路的走廊，前往安娜总编的办公室。 白奎因用意大利语小声对卡门凯斯说道：“我帮你争取了一点时间，现在能告诉我，他要带你去哪？为什么你非要跟他走？你不说我没法帮你的……” 卡门凯斯借着侧身穿过衣架的机会，靠近白奎因，说道：“他要带我去spa俱乐部，他说今晚那里有个活动，他们的老板，精英模特的马莉先生和基特勒先生都会去参加，还有什么嘻哈歌星、影星、商界大佬之类的，我想他是要我去陪酒陪……” 白奎因立即明白那是一个什么样的聚会了，有很多小模特、小演员，或是主动或是被动前往那种场合，供上位者挑选，期待能用身体交换到令自己成名的资源。 “不去不行吗？你自己的经纪人呢？她不能帮你？” “我当然不想去！洛莱拉有事被拖在巴黎了，我怀疑就是这个路易斯捣的鬼，现在我的护照和机票都在他手上，你能帮我吗？我只能靠你了！” “放心我帮你想办法……” 卡门凯斯本来就不是精英模特的人，只是她的经纪人挂靠在这个体系里获取资源罢了。照理说精英模特是不能违背她的意愿给她安排工作的，但身处这个行业内，有时候真的身不由己。 白奎因作为外人也许有破局的希望，卡门凯斯其实也是在急病乱投医。 白奎因虽然不怕那个精英模特的经纪人，己方占理的情况下，正面硬钢肯定能帮卡门凯斯要回机票和护照，但是事后会得罪他背后的阿兰·基特勒。 萨曼莎说过这人心眼小，手段黑，当初他投靠caa有一部分原因，就是避免因为拒绝阿兰基特勒的招揽而被报复。 有点头痛了…… 此时，众人已经走到了安娜总编的办公室门前，一个带着眼镜的年轻女孩迎了过来，马连娜挺着肚子抢上前一步，说道：“劳伦，见到你很高兴，安娜现在有空吗？我把奎因和卡门都带来了。” 劳伦·魏丝伯格是安娜主编的秘书，对安娜的日程安排比她自己都熟悉，一下子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安娜只约了奎因在办公室喝下午茶，最多捎上马连娜，可是卡门凯斯是怎么回事？还有后面那个长相猥琐的中年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她没敢立即回复马连娜，而是借口通告一声，一个人钻进了安娜的办公室。 常年留着波波头的安娜·温图尔刚刚画完一张设计稿，举起来端详，自己觉得颇为满意，此时秘书推门进来，安娜赶紧放下画稿，问道：“什么事？” 劳伦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低着头说道：“拍摄一月封面的模特们完成了工作，和您之前约好一起喝茶的……” “让他来。”安娜想起了白奎因，稚嫩的新人，却又有一种让人迷恋的野性美，这是那些干瘦的男人们所不具备的。 “还有他们的经纪人……” “马连娜？让她也来……还有什么事？” 劳伦发现安娜根本不知道卡门凯斯和她的经纪人也来了，她已经提示了，但是安娜好像并没理解，最后只能小声说道：“那个女模特卡门凯斯也在门口……” 安娜似乎忘了她的初衷，不耐烦说道：“让她一起来就是了……” 听出了领导不耐烦，秘书劳伦立即闭嘴，转身出去。 安娜再度拿起自己的画稿，她画得是个身穿宽松男式西装，光着两条腿的女子，安娜轻声自语：“让我来看看弗兰卡·索萨妮的眼光！” 门外，劳伦点了白奎因、卡门凯斯和马连娜进去，把路易斯拦在了外面。 人精马连娜还故意说道：“路易斯，要不你去楼下大厅等我们，劳伦，麻烦你帮路易斯指下路。” 说完瞥了一眼白奎因，我这是帮你拖延时间创造机会呢，看你以后怎么谢我。 和安娜·温图尔的交流愉快，三人陪着安娜度过了十五分钟的下午茶时间，刻意讨好的白奎因继续在安娜面前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而安娜则亲眼见到了，被她的同事，意大利版《vogue》的主编弗兰卡·索萨妮，认为是新一代美神的卡门凯斯。 真人比照片更显冷艳。 欧洲的线人所说非虚，风尚正在悄悄变化，畸形的瘦开始不受欢迎了，改变只缺乏一个契机罢了。 安娜在得知索萨妮看好卡门凯斯之后，立即决定抢先一步，接受马连娜的游说只是顺势而为罢了，可供她挑选的女孩不止卡门凯斯一个。 这一次，安娜·温图尔，将会再一次引领时尚的变革！ 棋子的视野和棋手是不同的。 两颗小棋子离开时尚教母的办公室后，毫无时尚先锋的觉悟，而是靠在一起窃窃私语，密谋着什么。 …… 路易斯·豪斯林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目光死死盯住电梯间。 不过是强迫一个欧洲加盟商的小模特就范，要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他十多年的模特经纪生涯就白混了。 今天party的金主是spa俱乐部的老板理查德·阿齐瓦，理由是庆祝他的新店开张。 理查德·阿齐瓦本就是纽约最有名的聚会承办者，他给自己举办的聚会自然也是最顶级的。 据说会来不少大人物，前州长的儿子hub（住房及城市发展部）的部长助理，哈佛大学法律教授oj辛普森的辩护律师，“维多利亚的秘密”的老板……就连正当红的jay-z也被请来作陪，球员、演员、玩咖富家子、名媛，华尔街的金融精英甚至都会来参加这个party！ 这回是大阵仗，他的老板阿兰·基特勒，和理查德·阿齐瓦合作过多年，此次亲自出手挑选为客人们服务的“私人专员”。 这个小模特本不在范围内，只是因为单独出差，需要精英模特美国总部帮忙接待，才恰巧落入了阿兰·基特勒的视线。 作为亲信的路易斯被委派了任务，将被老板看中的小模特带去活动现场。 路易斯打电话过去，没想到这个叫卡门凯斯的东欧小妞和她的同胞们完全不同，竟然拒绝了活动邀请！ 给多少钱也不去！ 金钱攻势不顶用，人家常年在欧洲，人脉施压也动用不上，至少他路易斯的人脉是不够的。 路易斯只能亲自下场，替老板冲锋陷阵。今天刚睡醒就跑来第五大道，终于在摄影棚堵住了这个小模特。 说点狠话威胁一下，再搬出身后的老板，就连老板的老板，总裁杰拉尔德·马利也被他搬了出来，这种事路易斯驾轻就熟，没眼界没后台的小模特，为了自己未来的事业，只能乖乖就范。 果不其然，小模特被吓坏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路易斯还是趁着她去拍摄的机会，潜入化妆间将她的机票和护照拿到手了。 现在不怕小模特跑了。 刚刚小模特被安娜·温图尔给叫去喝下午茶了，没能混入其间的路易斯有点担心，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模特总是来来去去，新人就像韭菜，一茬接一茬，她们根本不是时尚的真正主宰者，也不可能和掌握资源的经纪公司抗衡的。 而他，路易斯·豪斯林，就是掌握资源的人！ 和小模特一起拍照的男模扶着那个caa的孕妇经纪人出来了。 这女人路易斯认识，在他还是一个刚入行的新丁的时候，这个拉丁混血女人就是纽约时尚圈的顶级模特，他还在后台仔细欣赏过这具身体，后来年纪大了过气了，听说嫁了个摇滚明星。 肯定是那种穷鬼艺术家，老婆都快生了还得出来挣钱，当初怎么不嫁给我？至少不用受这份罪！ 哎？不对！他们出来了，那个小模特呢？ 路易斯刚想追上去问问，那两人就已经走出了旋转门，犹豫了片刻，他没有追出去，继续在大厅等小模特。 护照和机票在手，不怕她跑了！ 正得意呢，就见到一个高挑的身影从电梯里快速闪出，穿牛仔裤的长腿，奔跑起来真优雅，但方向却不是路易斯所在的正门大厅，而是向着后门停车场方向跑去了！ 还真敢跑？ 路易斯只好拖着笨重的身体往后门追去。 第35章 Its my life 韦斯安德森看一眼自己的小本子，继续说道：“德国阿莱的新款机器，可以做到128帧每秒的拍摄速度，后期我们可以将素材剪辑成慢镜头，用快慢结合的方式去描绘打斗场景……” 克里斯打断他的话，问道：“使用高速摄影机会增加多少预算？” 韦斯安德森挠挠头，答道：“一天几千美元的租金。” 克里斯咬咬牙，点头道：“行，你能把动作戏都集中在一两天内拍完吗？” “这要问动作指导和演员了。”韦斯·安德森把问题丢给了白奎因。 “尽量。”白奎因也没什么信心，反正已经耽误两天了，预算已经爆了，多个万把块钱，其实也无所谓了，虱子多了不痒。先拍完，后面再想办法弄钱。 白奎因不知道，他面前的导演当初也是这个想法，所以才沦落到这里打短工。 看到第一个要求被通过了，韦斯安德森提出第二个要求。 这个相对简单一点，他将对几个场景从新装修，使得布景的色调更明快，更有辨识度。 好在韦斯安德森的装修要求只是刷刷墙，油漆一下桌椅，只要一天就能完成，这一天剧组可以去拍酒等场景，于是也通过了。 韦斯安德森这才说出最后一个要求：“劫匪二号，我想换个演员，我这里有一个很好的演员，刚好适合颇具喜感的劫匪二号……” 克里斯急忙说道：“等等……你知道劫匪二号是谁演的吗？” 韦斯安德森点点头，“我知道啊，是莫里亚蒂先生你演的，但是我和你交流下来，发现你并不是一个看上去让人能笑得演员，而劫匪二号和安保队长需要承担全片的笑点，你并不适合……” 这是要拿掉制作人的角色！ 太嚣张了！ 白奎因在旁偷笑，克里斯确实显得有些严肃了，韦斯安德森说得没错。 “罢了，罢了！”克里斯的理智占据了上风，“但我们需要你的演员试镜，没问题？” “没问题，欧文明早就能到，我可以带一份剧本给他吗？” “你的演员叫什么？” “欧文·威尔逊，也是我那部电影的主演和编剧。” …… 由于摄影棚需要根据新导演的要求重新粉刷，第二天的拍摄挪到了泽西的一间酒进行。 演员们都知道，拍摄延期已成定局，好在合同上都有约定，延期一天，加一天的钱，大家也都不是档期紧张的大牌，延期反倒增加了他们的收入。 在酒拍摄的场景，是男女主第一次见面的情形，白奎因扮演的男主弗雷克是酒驻唱，莎拉扮演的女主邦妮则是恰好因为失恋走进这间酒的客人。 一个在台上唱歌，一个在台下聆听，眉目传情，确认过眼神，是自己喜欢的那一款。 一直拖到酒快要打烊，见女主迟迟不走，男主上前搭讪。 白奎因：“一个人吗？” 莎拉：“你想约我？” 白奎因：“呃……我只是想认……” 身为作家的莎拉，语言功底极强，扶了扶眼镜，连珠炮般说道：“想约我很正常啊，不过你想好之后的情况了吗？ 在酒约女孩子，无外乎两种结果，一种是打一炮结束，再也不见，另一种就是成为男女朋友…… 如果我成了你的女朋友，我会让你很烦的，而且还不许你有其他女人，可能还会搬去和你住，毕竟纽约的房租很高，我们可以相互负担一部分。 不过你放心，我的厨艺不错，我的工作基本都在家里完成，会把家里收拾得很整洁……我有强迫症。 至于你，不仅不能花心，还要努力工作挣钱，因为我们还是需要偶尔去餐馆吃饭，出去旅游，哪怕只是泽西的海滩，这些都要你来负担。所以，想好要继续约我吗？” 白奎因一脸窘迫，把妹能手忽然遇到了不按套路出牌的对手。 “那……那个……” 莎拉继续说道：“我会拉黑前男友的邮箱，烧掉所有照片，如果你喜欢意大利菜，我会去学……两种结果，你选哪个？” 白奎因坐在莎拉的对面，索性卸掉所有伪装和套路，说道：“其实我现在根本不知道选哪个，今晚……我只是想要认识你……” “说白了，你就是想先打一炮，然后再考虑，是吗？” “cut！” 韦斯安德森看了一会监控器，说道：“保一条！” 这进度才对么！ 不远处的克里斯暗自欣慰，对韦斯安德森拿掉了自己的角色，也不那么反感了。 下午转战室内，床戏，小成本电影，为了市场，床戏是不能少的。 只不过露出上半身的是白奎因，莎拉·米歇尔·盖拉还是保留了一件小可爱。 两个镜头之后，云收雨歇，两人对视。 莎拉故作凶狠地问道：“想好了吗？两条路，你选哪个？” 白奎因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缓慢地说道：“还没想好……” 莎拉生气，套上一件男式衬衣下床，比例极好的两条腿完全遮掩不住，扭头怒道：“还要想多久，想不出，我就走了！” 白奎因靠在床头，双手枕在脑后，突显出强壮的手臂和厚实的胸肌，就连腹肌也露出了大半，依然是慵懒地回答：“从今天开始的每一天。” “cut！” “等等，再来一条，枕头的位置不在床的正中间……”韦斯安德森下令道。 没办法只好重来，莎拉甚至怀疑韦斯安德森是故意的，只为了多看看她清凉的着装。 哎，普通人怎么能理解强迫症的世界呢？ 韦斯安德森已经是相当克制了！ 镜头里那么多的不对称，他都强忍了下来，不断告诉自己：我只是临时替补，这不是我的影片…… 床戏拍完，电影里会用一段蒙太奇来表达男女主经历了两年的幸福生活，然后就到了男主在唱歌的时候晕倒，发现自己得了脑瘤，回家分手的那段戏。 这段莎拉在试镜的时候就和白奎因演过，两人轻车熟路，只ng了一次就过了。 两人商量如何给白奎因治病，白奎因打算卖了乐器和合成器试试，之前有一首写给莎拉的歌，也准备便宜卖了。 莎拉决定不写书了，出去打工挣钱，这样收入稳定许多。白奎因觉得莎拉筹备很久的书中断了太可惜，劝她不要。 在美国不少他们这样的年轻人，连一千块的存款都没有，一旦生病了，万一在保险范围之外，根本没有能力负担昂贵的医疗费用。 白奎因无奈说道：“邦妮，对不起，两年了，之前承诺的带你去旅行，也没成行，就连高档餐厅都没去过几次……” 莎拉并没按照剧本上的对白，而是换了个表达：“这就是生活，就是我们的生活！” 白奎因突然顿住了，没有接下去。 “cut！”韦斯安德森无奈喊停。 莎拉以为自己改词造成白奎因忘词，还在不断道歉，却不知此时白奎因的脑子里正鸣奏着一首乐曲。 thisa''tangforthebroken-hearted这首歌并不是写给那些伤心的人 nosilentprayerforthefaith-departed上帝不会庇护那些没有信仰的祈祷者 ia''tgonnabejtafacethecrowd我不希望自己只是芸芸众生之一 you''regonnahearyvoice你将会听到我的心声 whenishoutitoutaloud当我大声呐喊出来 it''sylife这就是我的人生 it''snowornever把握现在，机会稍纵即逝 ia''tgonnaliveforever我不祈望能够长生不老 ijanttolivewhilei''alive我只想趁我活着的时候认真生活 it''sylife这就是我的人生 yheartislikeanopenhighway我的心就像飞驰在公路上 likefrankiesaid就像frankie说的那样 ididityway我走我自己的路 ijannalivewhilei''alive我只想趁我活着的时候认真生活 …… 重拍之后，依然按照莎拉的改词，顺利通过。 女主正在写的是关于抢劫银行的小说，提议索性去抢银行，反正生活也就这样了，不如搏一把，那些银行家赚得也都是压榨底层的钱，抢了也不亏心。 至此，雌雄大盗产生了。 当天的最后一场戏，剧组赶往附近的一家高档意大利餐厅，占据了一个角落，拍了一场男女主吃饭的戏码。 一天的拍摄就这么顺利完成了，后面除了警察封堵银行门口这唯一一个“大场面”之外，都是摄影棚内的戏份了。 第36章 拍电影（1） 康乃狄格州斯坦福德市。 泰坦体育总部，wwf负责电话销售周边产品商品的销售部就在此处。 销售部的经理杰瑞米向老板文斯麦克曼抱怨：“恶魔王子出现得太仓促了，我们这几天接到了好多电话询问有没有恶魔王子的手办！我们的供应商什么时候可以生产好啊？” “电话多吗？” “一天至少三百个电话！” “有询问史蒂夫·奥斯汀的手办的吗？”奥斯汀的手办同样还没生产好。 “零星几个。”杰瑞米答道。 老麦清楚，奥斯汀的市场潜力还没挖掘出来，一场比赛是无法展现他的角色魅力的。 但是白奎因不一样，恶魔王子的形象一出现就能抓住观众的眼球，以前从来没有这么酷炫的摔角手形象，只要他技术不太烂，一定能维持住观众对他的喜爱。 而白奎因恰恰技术并不烂，身体素质甚至在联盟中都能排前五。 新的宣传策略必须尽快推进了。 老麦转头对自己的儿子，刚刚接手采购部的谢恩·麦克曼说道：“谢恩，恶魔王子的手办和t恤，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拿到货？” 谢恩一摊手，“加麻大的麦克法兰公司说，最快明年二月才能到货！t恤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下单给我们在华国新找到的供应商，weizhou人说空运的话，下周就能到这里，不过……不过要加钱！” 钱钱钱！ 当初是为了省钱才更换成华国的服装供应商，加上空运运费还能省多少？ “罢了，罢了，空运就空运，我要尽快拿到恶魔王子的周边！对了，谢恩，你去查查华国有没有手办玩具供应商，他们不是什么都便宜吗？我受不了加麻大人的高价和低效了！” 赶走儿子和杰瑞米，老麦如释重负地靠在椅子上。 钱！越来越缺钱了！ 这间泰坦体育的七层办公楼已经抵押出去了，换来的贷款组建了全新的视频制作团队，更精良的制作，才能满足观众越来越刁钻的口味。资金投出去了，收益暂时还体现不出来，现在还需要钱给摔角手们涨工资以对抗wcw的挖角。 连续几周在收视率大战中败给了wcw，使得老麦追加贷款的请求被银行驳回了。 晴天送伞，雨天收伞，银行就是这个德行！ 出售股权？ 一想到这个老麦当即吓得站了起来，决不能走到这一步！ 实在不行，找朋友们借一点。 咚咚，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着职业装的金发女人走了进来，“老板，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哦，sable啊，帮我冲杯咖啡。秘书的工作干的还习惯？” “当秘书挺好，可以跟在您身边学到很多东西。那我去准备咖啡了……” 目送sable扭着屁股离开，老麦整理了一下裤腰，重新躺回椅子，思考起对策。 也许一些底线需要突破了…… …… 新泽西，泽西市，哈德逊河边的仓库改建的片场。 灯火通明，《邦妮和弗雷克》的主要演员齐聚于室内搭建出来的银行大厅中。 鸳鸯大盗莎拉和白奎因经过几天的“踩盘子”挑中了一家银行，却不知另有一伙劫匪也看中这只肥羊。 这里用了段多线叙事，两伙人各自准备，都搞来了银行的设计图了解内部结构，进去观察警备力量的情况，寻找摄像头的位子。 本来另一伙劫匪更专业，也更快一步。 但是，莎拉踩点时用来伪装的恨天高，因为穿得不舒服，上车时随手丢在了路边，结果鞋跟扎了另一伙劫匪的车胎，使得他们的打劫计划延期。 最后另一伙劫匪阴差阳错地和男女主角在同一天来到了银行。 一进银行，莎拉和白奎因就被安保队长盯上了，这一对小年轻最近已经连续出现好几次了，却不办什么业务，绝对有问题！ 安保队长直接把两人请到保安室，要求检查他们携带的背包。 背包里有两人准备打劫用的手枪，没错，两人就一把手枪…… 开包是不可能开包的，莎拉据理力争，拖延时间…… 就在此时，另一伙劫匪发动了，因为少了安保队长，劫匪迅速控制了场面，孔武有力的劫匪老大还徒手拧断了一个保安的脖子，作为震慑。 兰迪在这里扮演劫匪老大，看起来既凶狠又强悍。 三个劫匪手上不是突击步枪就是霰弹枪，只有一把小左轮的安保队长不敢出去拼命，于是带着莎拉和白奎因两人躲在保安室里不出去了。 专业劫匪分工明确，老三控制大厅里的人质，老大老二压着银行经理去开保险库。 二楼的保险库门口，银行经理抖抖索索地按密码按指纹开门，另一边安保队长见劫匪只有一个人，就大胆杀出去企图扭转局势。 劫匪老三和安保队长在大厅菜鸡互射，楼上的劫匪老大老二的注意力被分散，银行经理趁机打开保险库，闪身钻了进去，从里面给反锁上了，还起动了报警开关，封锁了整个银行的门窗。 而白奎因和莎拉则趁乱把劫匪从柜台里搜刮的现金给扒拉出来一部分，装入他们自己的背包，把装着钱和枪的背包扔到不起眼的角落里，企图等这伙劫匪走了以后，浑水摸鱼把钱带出去。 劫匪老大老二下来支援，生擒了反抗的安保队长，本来劫匪老二准备干掉安保队长的，但是被老大制止了，现在他们的计划被打乱了，需要多留一些人质应变。 劫匪们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搜索，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白奎因和莎拉很快就被发现了。 劫匪老二和老三上前去抓人，被白奎因单手卸掉手枪的枪机，两人拳脚功夫不行，被白奎因几拳几脚就给打退了。 别问一个酒驻唱怎么这么厉害，问就是剧情需要，动作片才好卖钱！ 从安保室打到大厅，小弟打不过，老大上。 老大和白奎因打得有来有往，简单直接的硬汉打法，撞碎座椅墙壁无数，承包了影片第一段高潮。 这里韦斯安德森要来的高速摄影机大派用场，撞穿墙壁，砸烂桌子这些操作，变成慢镜头之后，更加凸显了战斗的破坏力。 混乱期间安保队长撺掇另一个被缴械的保安去趁乱抢枪，自己却缩一旁，热血上头的保安冲上去抢枪，被劫匪老二一喷子撂倒。 算算打斗场面够了五分钟时长，小弟们才想起自己还有突击步枪和喷子，不讲武德地把白奎因和莎拉给俘虏了。 外面警察已经包围了银行，里面的劫匪也在想办法脱困。 镜头一转，清点人质，刨去死掉的柜员和保安，活着的人质有：一个西装笔挺戴金表穿手工皮鞋的阔佬，一个打扮时尚的性感女郎，一对年轻情侣，一个怀孕的女柜员，一个路人顾客，一个路人柜员，银行的安保队长，以及白奎因和莎拉，还有一个把自己锁在保险库里的银行经理。 第37章 拍电影（2） 外面警察喊话要求劫匪投降，等来的是一具从门口丢出来的保安尸体，劫匪号称还有十多个人质在手，警察强攻就杀人质。 见到尸体，带队的警察长官怂了，知道里面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悍匪，开始寻求谈判。 而此时劫匪老大正带着老二试图撬开保险库，贼不走空，搞这么大阵仗只搞到柜台里那点现金怎么行，保险库里值钱的东西才多，也是他们的首要目标。 劫匪老二忽然想起之前看过的银行结构图，有一条通风管道能够进入保险库。 实地一看，通风管道的口径太小，他们三个大老爷们钻不进去。 劫匪老大去人质里面走一圈，发现身材最为娇小的是莎拉，刚好莎拉和白奎因是一对，就把他们押到保险库前。 劫匪给了莎拉一把枪，让她通过通风管道进入保险库，逼迫里面的银行经理把门打开，她要是不听话，或者持枪反抗，就把白奎因给毙了。 于是莎拉只好照办。 不一会，保险库里发出两声枪响，白奎因以为莎拉出事了，激动起来，又来了一出夺枪，一打二，几乎获胜，却被劫匪老大捡到枪给制服了。 第二段动作戏，完成。 劫匪二号要杀白奎因，劫匪老大依然制止，说他还有用。 这时保险库的门开了，莎拉压着猥琐的银行经理出来了。 后面自然是劫匪洗劫保险库，现金珠宝装了两大袋子，其中最为值钱的是一颗大号钻石。 这时候劫匪开始和警方谈条件了，他们要一辆巴士停到银行门口，才会释放人质。 警察说去请示上级，另一边人质们开始闹幺蛾子了。 怀孕的柜员说自己快生了，银行经理说自己犯病了，哭哭闹闹，鸡飞狗跳。 劫匪只是随口问问，结果人质里还真有医生，是那对小情侣中的男孩。 小医生给两个人一检查，发现都是装的，为得都是能够提前离开，但他还是保守了秘密对劫匪说两个人的情况都很严重。 劫匪老大为了向警方展示配合的诚意，派莎拉送孕妇出去，并且顺道拿回银行经理需要的药。 劫匪算是看明白了，有白奎因在手，莎拉不敢轻举妄动。 莎拉跑了一趟，完成了任务。银行经理含泪把药给吞下肚了，这下没借口了…… 终于，巴士到了，劫匪老大这才拿出他真正的脱困之计。 只见他从预先准备好的包里拿出了一堆节日用的斗篷和面具，给所有人都套上面具，披上斗篷，一时间看不出来谁是劫匪谁是人质。 他的计划是，开门后两个人混入人质中控制人质，一个人去开车，带着一车人质一起转移，到了安全地点再说。 这种情况下，警察害怕误伤人质，不会开枪的。 甚至他都计划好要让白奎因去开车，一方面有莎拉当人质，白奎因只能配合，另一方面白奎因的体型和自己相似，最后还能玩一把李代桃僵。 队伍正准备出发，劫匪二号一直在手上把玩的大钻石，他们此次行动最大的收获，一不小心掉地上了。 pia！ 摔碎了！ 钻石摔碎了你敢信？ 阔佬首先不干了，这钻石是他抵押在银行的，本来被抢走也是银行的责任，但是摔碎了算谁的？ 真钻石能摔碎？ 于是揪起银行经理的领子质问。 银行经理反驳，说阔佬的钻石来路不正，别看他像个有钱的，其实是小偷，钻石是他偷来的，自己拿了好处才给他抵押的，到底是真是假还很难说呢。 面对劫匪的枪口，银行经理只好承认是自己进入保险库的时候掉包了，但是让他拿出真钻石，却又拿不出来，之前明明藏兜里了，现在却不翼而飞了。 终于忍无可忍的劫匪二号开枪把银行经理干掉了。 阔佬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手枪，一枪把小医生给干掉了，然后要求火线加入劫匪。 你们人少控制不住场面，有我帮忙会顺利很多，到时候分一杯羹弥补损失就行了。 其实是阔佬身份暴露了，打算最后干掉所有人质灭口，杀小医生是为了向劫匪纳投名状。 劫匪老大倒也接受了，同意他入伙。 大门刚打开一半，队伍正要出发，莎拉忽然掏出藏在背包里许久的手枪，这原本是两人准备打劫柜台的工具。 机智的莎拉大声揭穿阔佬的计划，呼吁人质们赶紧逃跑，一旦上了巴士，等劫匪安全了大家真的会被灭口。 人群混乱起来，莎拉被劫匪开枪击中，白奎因抢枪干掉劫匪二号、三号。 里面枪声大作，警察老大下令突击。 小医生的女朋友捡起死掉的劫匪的枪，干掉了阔佬，为男友报仇，却被警察当做劫匪射杀。 白奎因和劫匪老大丢了枪打作一团，嗯，这里还是需要拳脚动作戏撑场面，开枪射来射去没意思。 警察围上来，逼迫两人停手，拉掉面具后，劫匪老大称白奎因才是劫匪，企图混过这一关，再趁乱逃走。 大家装扮都一样，其他人质在混乱中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打伤昏迷，一时间还真找不出个人证来。 但是白奎因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黑暗中，他的手背上有一道荧光笔留下的笔迹。 原来莎拉在每个人质手上都用荧光笔悄悄留下了记号，并且趁着送孕妇的时机告诉了警察。 劫匪老大被抓，白奎因抱着受伤的莎上救护车，墙角里那袋钱自然是带不走了。 《邦妮和弗兰克》杀青，比预计仅仅延期了三天。 结束了吗？ 没有，还记得餐厅那场戏吗？那才是大结局。 白奎因的脑瘤已经通过开刀治疗好了，莎拉的枪伤也痊愈了，两人在高档餐厅享受美食，挑选婚房，商量在哪里举办婚礼。 画面闪回，通往保险库通道里的莎拉，透过换气扇的叶片，看见银行经理将钻石从盒子取出，放入自己的口袋，并且换上了赝品。 下个画面，给装晕的银行经理灌药的莎拉，悄悄从他口袋里摸出了钻石。 救护车上，以为自己要死了的莎拉，把钻石塞给了白奎因，说了一大段感人肺腑的话。 暗巷中，白奎因看见手机提示的入账信息，把钻石交给了神秘人。 回到餐厅，两人碰杯，happyendg电影完结。 …… 一转头到了一月六号。在韦斯·安德森的带领下，赛义德、阿诺夫、欧文·威尔逊、白奎因齐心协力，基本完成了电影的后期工作，只差一点就能全部完工了。 韦斯安德森接手导演后，拍摄比较顺利，克里斯一咬牙，自掏腰包追加了投资，并且加价请韦斯安德森来统筹后期工作。 这一点双方一拍即合，韦斯安德森的导演和后期制作的酬劳，加上欧文·威尔逊的片酬，刚好可以补上《瓶装火箭》的资金缺口。 忙完这里，韦斯安德森还要去了结《瓶装火箭》的后期工作，一个全能的导演，终于把自己累成了狗。 韦斯·安德森还通过自己在圣丹斯电影节的关系，帮着《邦妮和弗雷克》补上了报名，帮了白奎因他们一个大忙。 这部电影将会在圣丹斯获得公映和参赛的机会，就看到时候能不能卖出去了。 众人和忙着赶回洛杉矶的韦斯安德森以及欧文威尔逊告别，相约圣丹斯电影节再见。 不过，在那之前，差的最后那一点点工作还需完成。 第38章 老司机，带带我，我也去费城 未完成的正是电影的主题曲。 大家觉得，最好是使用白奎因和莎拉在酒相遇时弹唱的歌曲，那是弗兰基·瓦力在1970年创作的《can''ttakeyeyeffyou》。 sil以很便宜的价格从版权所有方买了这首歌的使用权，据克里斯说，sil当年曾经当过一段时间的歌星，和同样在泽西发迹的弗兰基·瓦力以及四季乐团有些交集。 白奎因在酒弹唱的版本做了一些编曲方面的改变。 前半段保持了弗兰基瓦力的原曲风格，后半段速度加快并且加入了大量的合成器音，有种迷幻摇滚的味道，刚好表达了和莎拉看对眼前后的心境差异。 两人在娓娓道来中相遇 “you''rejttoogoodtobetrue can''ttakeyeyeffyou you''dbelikeheaventotouch iwannaholdyoouch atlongstlovehasarrived andithankgodi''alive you''rejttoogoodtobetrue can''ttakeyeyeffyou” 在高亢的歌声中滚床单： “iloveyoubaby，andifit''siteallright eedyoubabytowaralonelynight iloveyoubaby！trtwhenisay” 拍摄的时候，白奎因在台上假模假样对口型，歌曲是拍摄完毕后专门录制的。 白奎因弹唱，并提出修改意见，酒原来的驻场乐队演奏其他部分，而合成音是由白奎因自己控制。 成曲后大家都对这个版本的《can''ttakeyeyeffyou》很满意，打算作为主题曲，只有白奎因觉得还不够，他提出再录一首歌作为主题曲。 白奎因能对经典名曲进行重新编曲，这并没让大家过于惊讶，很多音乐爱好者都行。 他能弹吉他会玩合成器，能够改编名曲还在情理之中，但是他提出加录的那首歌却完完全全是一首新创作的歌曲。 玩过音乐的sil，在看过词曲之后，建议白奎因先去注册版权，在sil的帮助下花了点时间注册版权，又花了三天和酒驻场乐队磨合这首歌。 一直到六号韦斯安德森不得不返回加州，他都没听到这首白奎因临时决定新加的歌曲。 这让强迫症患者非常难受，期盼早点到圣丹斯电影节，能让他看到全部完成的影片。 七号，白奎因和驻场乐队终于走出了录音室，将录制好的数字唱片送往韦德马克映像，后期制作人员将会将这首歌——《it''sylife》加入到电影中。 作为白奎因和劫匪们最后对决时的配乐，以及影片结束后的主题曲。 尽管白奎因没有额外收取歌曲的使用费用，但是歌曲的录制费用以及酒驻场乐队这几天的薪酬，全都是韦德马克映像支出的，最终将《邦妮和弗雷克》的总制片成本堆到了65万美元。 多出的15万都是克里斯自掏腰包追加的投资。 白奎因表示无以为报，只能努力把电影卖个高价，把钱都挣回来，不仅要挣回成本，还要留出未来韦德马克映像的运作资金。 对于回本，兄弟两人都有信心，有了韦斯安德森的加盟，成片效果远超预期，两人已经不满足于仅仅在音像连锁店上架，以及多卖几家电视台这种线下操作了。 而是寄希望于能够在圣丹斯电影节找到发行商将这部电影推向院线。 最后的后期工作有克里斯盯着威廉姆来完成，白奎因则需要赶赴费城参与一月八号的raw节目的录制。 前几天，wwf提出修改之前商定的剧情，理由是需要提升白奎因的曝光密度，要在二十一日的《皇家大战》之后，增加白奎因的登场频率。这样势必就会出现12场比赛无法覆盖一整年，要么白奎因打三个月休息大半年，要么签订新的合同，增加登场次数。 如果要增加场次的话，肯定要加钱！ 为此，兰迪已经带着初级律师杰瑞前去费城，和wwf的团队商谈合约修改的事项。 离开泽西后，白奎因绕道纽约，在第二大道的一间报刊亭旁边接上莎拉·米歇尔·盖拉。 女孩上车，身子探向驾驶位，和司机吻在一起。 后车鸣笛催促，路虎发现者这才缓缓启动，转向西南，驶向费城。 路虎一走，一辆小型货车停了过来，司机下车，从后车门搬出两捆印刷精美的杂志。 报刊亭老板笑意盈盈地接过杂志，拆开一本的塑封，将其摆到摊位的醒目位置。 《vogue》1996年一月刊，封面是一男一女两个模特，穿着同款的白色立领修身长袖打底衫，男人穿长裤，背对镜头，只露出硬朗帅气的侧脸。 女人侧身靠在男人肩头，姣好的身段和短裤外露出的两条长腿占据了画面的中心。 男人的右臂揽住女人的腰，手臂恰好挡住了女人因为没穿内衣而半透的胸，这大概会被绅士们所唾弃。 而《vogue》的主力消费群体，各个年龄段的女人们，却突然发现，新年第一期的杂志开始派发福利了。尽管封面男人只占了三分之一的画面，而且只给了后背，但薄透的衣服无法遮掩他宽阔的背肌、公狗腰和挺翘的屁股。 男女模特这身极简风格的服装，被戏称为，只穿了秋衣，却完全无法遮掩两具顶级肉体散发出的吸引力。 许多路人本不是《vogue》的固定购买群体，只是偶尔瞟了一眼，便默默拿起一本，付钱走人。 部分网点售罄需要补货的消息，很快就反映到了第五大道的时尚杂志社。 市场人员只能先卡掉一些发往小城市的杂志，优先供应纽约、旧金山、芝加哥、洛杉矶等大城市的需求，小地方只能等待下一批的加印了，不过晚收到几天杂志，对当地的市场影响也不大。 封面的男主角对此却全然不知，正处于甜蜜的约会中。 白奎因和莎拉在加油站热吻，在白色城堡互相喂小汉堡，在车里听着电台唱着歌，为白奎因古怪的改编而哈哈大笑。 两人之间，大概是韦斯安德森提出增加两场吻戏开始的。 一场是男女主角下定决心要去抢银行时，相互鼓励的吻；一场是女主中枪，以为命不久矣，不甘的吻。 由于莎拉的合同上约定了她的出演中没有大尺度暴露镜头和接吻镜头，强迫症韦斯安德森本以为需要费上一番口舌才能说服莎拉增加吻戏。 但没想到莎拉答应得很爽快，表演时也很专业。 九天的拍摄结束，莎拉收到了一万美元的酬劳，终于不用住在剧组安排的宾馆了。 白奎因再次提出送莎拉回纽约，莎拉欣然同意，一切就是这么默契和自然，两人就像邦妮和弗雷克一样，收获满满之后愉快地返家。 车子到了莎拉家楼下，莎拉没有下车。 “要不我们再去吃汉堡王？”莎拉试探地说道。 “或者去我家，吃点意大利菜什么的。”白奎因的眼神闪着光。 “可以，反正我妈妈也不知道我今天能回来……” 一脚油门，路虎来到了东哈林122街，白奎因把车停在两个路口外有人值守的停车场，带着害羞的莎拉回到公屋。 进了门，两个年轻的男女便开始疯狂探索对方的身体，直到体力耗尽。 叫了披萨外卖，也算是吃了意大利菜。 因戏生情在这个行业太常见了，更何况是两个青春年少的单身男女，另一个让他心动的姑娘远在欧洲，先吃下眼前这个再说。 一夜疯狂后，莎拉还是乖乖回家，第一次经历，她需要时间休养，而白奎因也要去忙着影片的后期制作。两人圣诞元旦都未能见面，只能靠电话互诉相思，一直到一月七号白奎因完成了工作，这才有机会再次相聚。 可惜白奎因八号在费城有比赛，莎拉向母亲谎称在费城有试镜，就这样爬上老司机白奎因的车一同前往费城。 …… …… …… ps 聊几句剧情。 十一承认自己的野心很大，不想写传统意义上的娱乐文，抄名作，被看低，大卖挣钱，打脸。 这就像传统的爆米花商业片，好吗？ 很好，看起来爽！ 之前看过许多的网文，一直到芝加哥1990，才突然发现，一股清流。 其实老齐也挺污的…… 老齐的天启设定给了娱乐文更多的发挥空间，更多的作者化的东西。 让所有人，角色和读者都出在“战争迷雾”之中，这个词打rts游戏的朋友会很熟悉。 天启只是远端的露出迷雾的藏宝地，但前往的路途上可能会是荆棘，也可能是坦途。 这样的设定，就不局限于抄袭，打脸的传统套路，而能写出更多作者化的东西。 说白了，十一就是要把作者的个性代入到书中，勾勒一个我具象出来的世界。 既然是世界，必定复杂，千头万绪，但每个配角，每个支线又都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切割之后会变得不完整，我的野心也在于试图去完整呈现这个世界。 对十一来说，最有意思的事情是，潜伏在文字中的暗喻、致敬或者线索被本章说给点出来。 会心一笑，能笑很久。 简介里，我本来写了四种职业，摔角手、演员、摇滚歌手、黑手党…… 侧重点是电影和商业，每个职业都是为了这两个核心服务的，这也是娱乐文的基本核心。 至于模特什么的，谁挣钱不走点弯路啊。 有人淘古董，有人当气功大师，有人算着日子蹲绑匪，还有人卖袜子。 求月票 求推荐票 o2r 第139章 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干了什么（1） 灯光关闭，没有片头，影片就这么突兀地开始了。 摄影机跟随一双女人的脚，踩着高跟鞋，在小巷里踉跄前行。 一开始，只有女人的喘息声，从中透露出此时的女人非常惊恐，女人接近巷口，环境音渐渐变大，一只军礼乐队正在小巷外的大街上经过。 小巷的静谧阴暗和喧闹的大街对比分明。 就在女人即将走出小巷的时候，一双长筒胶鞋忽然挡在了高跟鞋的前方，接下来是一声短促的尖叫，戛然而止…… 巷外，军礼乐队依然在演奏着欢快的乐曲，军鼓声掩盖了一切…… 镜头缓缓沉入地下，“韦德马克映像”的像素风格logo出现，然后是手写纸片飘向银屏，上面用全部大写的粗体字写着： “iknowwhatyoudidstsur” “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干了什么” 主演和主创名单，全都是这种粗体手写字，最后是导演吉尔莫·德尔·托罗的名字。 收起最后一张纸条，镜头从地下升起，光线一下明亮起来，军礼乐队行进到礼堂外，欢快的人群和礼堂的横幅告诉大家，这里正在选举这个海边小镇的年度选美皇后。 接下来主角一一登场，只用简单的几句对话，便勾勒出了四个主角的身份背景和相互之间的关系。 莎拉是个品学兼优的高中毕业生，已经拿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她有一个家境贫寒却颇为努力的男友，便是渔民之子杰瑞德·莱托。 此时正在舞台上参加小镇选美皇后比赛的是莎拉的闺蜜，查理兹塞隆。 而查理兹也有一个富二代男朋友，一头金色卷毛的保罗·沃克。 查理兹获得了选美皇后的桂冠，带着银色的后冠，在军礼乐队的簇拥下，进行花街巡游。 然后是青春片常见的桥段，高中毕业生们的狂欢趴体，青春的肉体在酒精的作用下放浪形骸。 杰瑞德和保罗显然不是一路人，但是双方的女友是闺蜜，便也只能勉为其难地玩到一起。 派对结束，杰瑞德没车，而保罗喝多了，便由杰瑞德开着保罗的车送三人回家。 一路上四人有说有笑，畅想着各自的未来。 杰瑞德准备去莎拉所在的城市打工，查理兹要去好莱坞碰碰运气，而保罗只要继承家财就行了。 亢奋的保罗甚至打开天窗迎着海风大吼，不小心掉落的酒瓶干扰了驾车的杰瑞德，等杰瑞德一抬头，蜿蜒的海边公路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接下来便是惊呼和碰撞，等他急停了车辆，四人奔下车，在道旁见到了一个一身是血的男人。 此人的脸上都是伤，辨不清长相，但是身上穿着的却是附近渔民常穿的作业服，一望便知是周边渔场的渔民。 莎拉想要报警，杰瑞德试探一下，发现男人已经没了呼吸，查理兹惊恐万分没有主意，而保罗却阻止了准备打电话的莎拉。 保罗认为，现在每个人身上都是一身酒气，根本说不清楚。 开车的杰瑞德家里穷，赔不起交通事故的赔偿；莎拉可能会因此耽误大学入学；查理兹的演员梦也会破碎；车是自己的，而如果自己犯了事，家里会断了自己的粮，没钱了怎么当富二代。 反正大半夜路上没人，事发路段也没监控，人反正也死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丢海里毁尸灭迹。 其他三人被说动，刚开始搬运尸体，正巧便有车路过，把四人吓得不轻。 车辆停下，是暗恋莎拉的同班同学莱纳德。 莎拉以保罗开车不小心撞了护栏为由，打发走了一脸狐疑的莱纳德，然后四人驾车来到一个小码头，准备抛尸入海。 莎拉注意到死者的手臂上有一个纹身，写着“苏珊”。 临门一脚之时，两个男孩又怂了，谁都不愿推那一把，还是查理兹弯腰送了最后一程。 但是“尸体”却在落水前忽然醒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查理兹头上的象征选美皇后身份的银冠。 满是血污的手举着银冠缓缓下沉。 保罗首先反应过来，银冠会暴露查理兹的身份，小镇的选美皇后只有一人。 于是果断跳入海中，一番争夺下，抢回了银冠，一脚将那人踢入海底。 保罗拿着银冠浮出水面，四人判断，即便那人没被撞死，现在至少也淹死了，赶紧狼狈逃离现场。 接下来时间流转到一年之后。 在这一年里，去上大学的莎拉每日生活在恐惧和愧疚之中，变得有点疑神疑鬼。 由于见到男友就会想起那晚的事件，她和杰瑞德在那晚之后很快就分手了，圣诞和春假也没回家，一直到了一年后的暑假，才回到小镇。 结果刚一到家，莎拉就收到一封匿名信，打开后，字体和片头一模一样： “我知道去年夏天你干了什么！” 见到这封信之后，莎拉惊恐不已，想起去年的事故，一时间慌了神。 可能是有人见到了去年他们抛尸的一幕，难不成是来勒索的？ 莎拉立即想起了一年都没有联系过的“闺蜜”查理兹，于是赶往查理兹家的服装店，想打听她现在的联系方式，也许大家一起想办法能解决问题。 到了服装店，却意外见到了查理兹本人，原来好莱坞也不是那么好混的，小镇的选美皇后在好莱坞什么都不是，梦想破灭的查理兹回到了小镇，在家里的店中帮忙。 莎拉拿出了纸条，查理兹也很害怕，两个小姑娘没了主意，便去找保罗寻求帮助，事情是大家一起做下的，现在收到了恐吓信，也只能一起承担了。 两个打扮得美美的姑娘找到了醉生梦死的保罗，说明了原委。 保罗一听是恐吓信，马上就断定是当时路过现场的莱纳德干的，他的嫌疑最大。 接下来，怒气冲冲的保罗便带着两个姑娘冲向莱纳德工作的鱼场，找到了老实巴交的莱纳德。 恶少行事的保罗抓住怂头怂脑的莱纳德一通威胁，一头雾水的莱纳德根本闹不清状况，白挨了几拳。 保罗认为自己解决了问题，带着莎拉和查理兹离开渔场的时候，却意外碰见了一身渔民打扮的杰瑞德。 原来杰瑞德和莎拉分手后，也没去大城市打工，子承父业当起了渔民。 莎拉虽然对杰瑞德余情未了，但是那次事件之后，两人之中总有芥蒂，已经没法平静相处了。 打了个招呼，各自散去。 平白被打了一顿的莱纳德气呼呼地蒙头工作，化悲痛为工作的动力，却不曾想，加工鱼类的工作间里忽然出现了一个身披黑色雨衣戴着面具的怪人。 怪人不等莱纳德说话，掏出一个大铁钩，对着莱纳德的下巴来了一下，像拖鱼一般把领了盒饭的莱纳德拖走了。 第146章 谈判（1） “你知道吗？qb，彼得和我，是在他家楼下停车的时候，获得了这个剧本的灵感的。” 法雷利两兄弟中的弟弟鲍勃一直在侃侃而谈，而哥哥彼得总是微笑着，话不多，但每次都命中准星。 “我当时一抬头，就看到一个身材火辣的金发女郎，留着比波波头略长一点的发型……那叫什么来着？彼得……” “lop。”哥哥答道。 “对，lop发型，那个辣妹就在窗户边上换衣服，没脱光，让你失望了，qb，她穿着运动内衣，正在往身上套小吊带。 于是我就问彼得，嘿，老哥，你认识你的邻居吗？ 你猜我老哥说什么？ 他说如果我答应不告诉我嫂子的话，他会讲出那个姑娘的一切。 然后我就听了一个故事： 他的邻居叫玛丽，是个在健身房当教练的姑娘，从佛罗里达来到洛杉矶生活，她周末喜欢去打高尔夫，她养了一条狗，她家里有个得自闭症的弟弟。 她有很多追求者，有橄榄球运动员，有地产经纪人，有写电脑代码编辑网站的，最为疯狂的是一个外卖小哥，那家伙假装成一个成功的商人去接近她，险些骗得她和他结婚。 当时我就突发奇想，我说：‘嘿，彼得，我有一个非常好的创意，如果她的一个高中时期的爱慕者，与她失联了十年，事业有成之后，雇佣一个侦探寻找当年的梦中女神……’ 我觉得这个故事简直太棒了！ 接下来彼得回答，让我大吃一惊，他说，刚才所有关于玛丽的故事都是他瞎编的，除了她是一个女人之外，我的好哥哥彼得对他的邻居一无所知。连名字玛丽都是他瞎编的…… 所以你问我们是怎么获得这个创意的，这就是创意的由来！” “太棒了！”白奎因放下餐具轻声鼓掌，为了不打扰其他用餐的客人，他的动作幅度很大，但是拍出的声音很小。 “非常感谢你们，愿意这么精彩的故事和韦德马克映像分享！谢谢！预祝我们合作一块，影片热卖！” 白奎因顺势提议干杯，继续拉近双方的关系。 两兄弟中的哥哥彼得，端起酒杯，说道：“我们应该感谢你才对，qb，这是我们的决战，我们一定会赢的。” 白奎因清楚，兄弟两人这次是背水一战了，尽管两人一出道，便凭借荒诞喜剧《阿呆和阿瓜》崭露头角，可以说是名利双收。 但两人的第二部影片《金并》沿用了夸张的无厘头的幽默风格，但是那部电影少了金凯瑞的演绎，其他人很难演出那个味儿，于是该电影不出所料地扑街了。 如果这部《我为玛丽狂》再次扑街，两人在好莱坞的道路便走到尽头了，因此两人枕戈待旦，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丝毫不敢马虎。 《我为玛丽狂》虽然保持了一些荒诞夸张的情节在其中，但却又和无脑傻乐的《阿呆和阿瓜》不同，搞笑之余，还讨论了何为爱情，以及该如何赢得一份感情等问题。 主题得到了升华，容易让观众共鸣，而且两兄弟还讨巧地设计了一个人见人爱的女性角色，美女主演的电影，将来的票房是不会太差的。 这次白奎因找上了两兄弟，便是想要旁敲侧击地，为远在非洲的查理兹·塞隆游说，如果得到了法雷利两兄弟的支持，查理兹的女主角就稳了。 “我们一定会赢的，前提是，我们需要一个人见人爱的女主角！”白奎因将话题带入正题。 弟弟鲍勃·法雷利却不留情面地说道：“没错，qb，很高兴你也意识到了女主角的重要性，看在你的一千五百万美元投资的份上，千万不要因为被女人迷住，而作出了错误的选择。” “鲍勃！” 彼得放下餐具，目光严厉地盯着自己的大嘴巴弟弟，鲍勃被哥哥的气势威慑，赶紧闭上了嘴巴。 被女人迷住？ 白奎因认为自己绝对不是，至少不全是。 查理兹·塞隆有四个角色的记忆碎片啊！ 和她相同情况的，只有汤姆·汉克斯、小李子和马特·达蒙。 乔治·克鲁尼的蝙蝠侠也许是因为太烂了，而获得了记忆碎片，但是他只有一个记忆碎片。 目前为止，解锁多个角色记忆碎片的演员，每一个都获得了成功。 不提汤姆·汉克斯，仅从马特达蒙和小李子就能看出端倪，两人将来的地位应该不会低于现在的汤姆汉克斯。 正是通过角色碎片的指引，白奎因才想尽办法，让同样是三个碎片的基努里维斯和约翰尼德普出演《无间行者》。 同样的，二十年后依然美貌的查理兹塞隆，饰演一个人见人爱的花瓶角色，不是刚好吗？ 早早将这些未来的成功演员，揽入麾下，十年、二十年后，他白奎因便是教父级别的好莱坞大佬。 这也是白奎因把更多精力投入到电影事业的原因。 自己能演，有资金支持，还能把握住未来的明星，再加上偶然点缀的记忆碎片的影片，可以使自己一直立于不败之地，这比时灵时不灵的记忆碎片提供的歌曲稳定多了！ 这个理由不能直接和法雷利兄弟说，白奎因也挺无奈的，好在他不是毫无准备，约见两兄弟之前，他做了一套完整的应对方案。 他不慌不忙地说道：“没事的，彼得，我想鲍勃说得对，为了我的钱，和你们的职业生涯，我们确实应该谨慎选择。 那么，鲍勃，你觉得我们应该选谁，来演玛丽……？” 鲍勃正要开口，他的哥哥抢先说道：“娜塔莎·金斯基！” 鲍勃小眼睛一转，立即点头附和：“对，娜塔莎是我们的朋友！她和茱莉亚路易斯是闺蜜，我们很熟悉，她能演好玛丽！” 茱莉亚路易斯是兄弟两成名的喜剧《宋飞传》的女主角，也许他们都是好友，但显然娜塔莎·金斯基只是彼得抛出来的诱饵。 “她太老了，她有三十五了？你确定她能行？” 虽然娜塔莎在白奎因调查的名单之外，但娜塔莎·金斯基真是白给的，立即就被白奎因抓住了缺点。 “实际上我们的剧本设定玛丽的年纪是三十岁！”鲍勃强调道。 “但是她需要有一段17岁的表演，你们确定能把她化妆成《德伯家的苔丝》中的娜塔莎？” 白奎因提到了苔丝，两个从那个年代过来的男人不由得心跳加速了几拍，娜塔莎·金斯基扮演的苔丝，对当年的他们来说，就是生命中的白月光啊！ “可是……”鲍勃试图解释。 但白奎因不愿意继续兜圈子了，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彼得，还有鲍勃，不要再无意义的拖延了，我们是合作伙伴，不是对抗的敌人，我已经很坦诚了，难道你们就不愿意好好谈谈这件事吗？” 第147章 谈判（2） 鲍勃看了看哥哥，彼得微微点头，鲍勃才终于说道：“好，我们希望由卡梅隆·迪亚兹出演玛丽，她在《变相怪杰》里面的表演相信你应该是看过的，她的经纪人通过金凯瑞找到了我们……” “好了，鲍勃，我来说。”彼得接过了话语权。 “qb，我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奥利佛和我们聊起过你，他说你特别喜欢插手角色的选定，就像你的导师哈维·韦恩斯坦一样……” 哈维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导师了？ 白奎因刚想反驳，但彼得坚定的眼神制止了他。 我就看看你这家伙到底能说出什么来！ “甚至连马丁·斯科塞斯都难以避免，据说你人在英国，却通过你哥哥克里斯，敲定了《无间行者》全部的主角选择。 特别是强·沃特的女儿。 本来马丁是准备砍掉那个角色的，把两个女性角色合二为一，但因为你的强烈坚持，才保留了下来。 我说得没错？ 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的提名，我相信是你的成绩，你没有凭借制作人的权利去夺取属于编剧的荣誉，马丁说，你是个天才，能够为了某个演员，编写一段适合他的剧情。 你给你自己的角色，给保罗·索维诺女儿的角色，还有强·沃特女儿的角色都是量身定做的…… 别用那种惊讶的眼神看着我，我们都是纽约圈子的，相互之间交换一些信息是很平常的事情。 所以我非常相信你的眼光，你推荐的欧文·威尔逊，在我看来就很适合扮演泰德。 还有那个小胖子，杰克·布莱克，演沃伦就很不错，就是玛丽的智障兄弟，他本意想演泰德，但最后他还是答应出演沃伦了。 所以你看，我们其实配合得不错，但是你的南非女孩真的不适合演玛丽。 我看了她在《挡不住的奇迹》里的表演，确实是个漂亮的金发尤物，有些类似玛丽莲梦露。 但是，我们要的不是一个花瓶角色，而是一个能够让观众和角色达成共鸣的女孩，是那种一眼就让人陷入爱河的女孩，性感但不色情，清纯美丽……” 白奎因算是看出来了，其实法雷利兄弟两人都是话痨，只不过鲍勃先张嘴后动脑子，而彼得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一旦开口，便是长篇大论。 克里斯强塞安吉丽娜·朱莉进入《无间行者》这件事果然引起了马丁·斯科塞斯的不满，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背锅的却是自己，老马心眼真不大，不就是晚报道了几个星期，他居然到处对人编排自己。 还有奥利佛斯通这个老不修也是，《美国精神病人》的女主角明明用的是他的人，只不过自己支持了伊万·麦克雷戈当男主角，他就悄咪咪嚼舌根。 彼得说了那么多，实际上就一句话，“男主用你的人，女主用我的人。” 说那么多“共鸣”、“花瓶”，不就是觉得查理兹演技不行吗？ 卡梅隆·迪亚兹就有演技？ 白奎因不相信卡梅隆·迪亚兹就比查理兹·塞隆更适合那个角色，卡梅隆·迪亚兹只有一个武器：笑，除了笑起来好看一点，她的演技比现在的查理兹·塞隆差远了。 彼得拿查理兹·塞隆出道的《挡不住的奇迹》来说事儿，要知道那时候查理兹·塞隆还面临着口音问题，她从小学了一口南非英语，由于南非英语融合了大量的荷兰话，使得口音的矫正非常困难，对她的演技发挥影响很大。 后来查理兹刻苦练习，已经克服了口音问题，那姑娘确实很努力，有进取心。 只要再等几天，这两个家伙去看看《魔鬼代言人》中查理兹的表演，相信他们就不会固执地认为查理兹演技不够了。 不过白奎因是不可能再等几天，让他们看了《魔鬼代言人》再做决定的。 查理兹就要回洛杉矶了，她在拍完《巨猩乔扬》之后顺道回了一趟南非的家，《魔鬼代言人》临近上映，她不得不回来参与剧组宣传，顺便参与《我为玛丽狂》的试镜。 白奎因需要在试镜开始前搞定这件事，不能把一切都放在最后时刻，必须提前筹备，提前算计，提前敲定胜局。 把事情做在前面，这是他从哈维公关奥斯卡评委的手段中学来的。 如果从这个角度看，他也可以算是哈维的“学徒”。 他从哈维那里还学到的第二课：广泛收集信息，从大量信息中找到敌人的弱点。 从莉娜探听到鲍勃的抱怨开始，白奎因便聘请了安东尼佩利卡诺，大名鼎鼎的“好莱坞之眼”，一直跟踪法雷利兄弟，收集了他们的会面、电话、邮件等点点滴滴，通过各种琐碎的信息，莉娜和安东尼作出了同样的判断。 法雷利兄弟打算使用的男女主角，都是金凯瑞的朋友，两人试图通过这个方式，挽回和金凯瑞的友情，将来继续和金凯瑞合作。 《金并》的失败，让法雷利兄弟至少吸取了一个教训，他们和金凯瑞的组合才能实现利益最大化。 这件事也很好理解，你发现了一个财富密码，不断复制它，才是正常人的选择，很少会有人主动抛下已经到手的成功秘诀，而去寻找下一个。 安东尼·佩利卡诺查出来，金凯瑞向兄弟两人推荐了在《变相怪杰》中的搭档卡梅隆迪亚兹，以及去年他主演的《接线员》的导演，同样是喜剧演员出身的本·斯蒂勒。 如果不是白奎因推荐了欧文威尔逊，法雷利兄弟俩的男主角第一选择一定是本·斯蒂勒，而且目前选角还未结束，说不定还会产生什么变故，帮助法雷利兄弟踢掉欧文威尔逊，选择本·斯蒂勒。 两兄弟之所以在女主角的选择上不做退让，是因为卡梅隆·迪亚兹还有一个“拖油瓶”，他的男朋友马特·狄龙，一个过气了的青少年偶像。 卡梅隆希望她的男友能在影片中扮演戏份比较重要的侦探一角，试图帮助男友挽回早已逝去的人气。 所以如果拒绝了卡梅隆选择了查理兹，就意味着马特·狄龙预定的侦探也要换人。 法雷利兄弟不愿意见到这么多的变动，这让他们觉得失去了掌控权。 金凯瑞的影响还不止这些，就连另一个比较重要的配角，“伍吉”，一个同样疯狂迷恋玛丽的家伙，金凯瑞也推荐了他的朋友克里斯·艾略特，两人自1984年在乔尼·卡森的《今夜秀》中相识，已经维持了十多年的友谊了。 如果不是为了帮助查理兹塞隆争取“玛丽”这个角色，白奎因也不会想到去调查这些，就更不会知道法雷利兄弟受到了金凯瑞多么大的影响，为了向其示好，不惜让金凯瑞的朋友占据大部分的主要角色。 因此，今天白奎因约谈两人，除了为查理兹争取角色，还想警告他们，不要用韦德马克映像的钱，帮他们讨好某人。 当然了，白奎因需要把握好警告的限度，最好是点到为止，毕竟双方都希望能合作下去，一边需要赚钱，另一边也需要这部电影来实现咸鱼翻身。 白奎因制止了兴头起来的彼得的长篇大论，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公文包，缓缓打开，从中抽出了一个文件夹，将其递给彼得。 “这是什么？”鲍勃迫不及待地问道。 “打开看看……”白奎因伸直了胳膊，将文件夹怼在彼得的眼前。 彼得不情不愿地接过它，知道其中定然有能够扭转他们计划的东西，但现在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打开。 翻开文件夹，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一对男女的亲昵照片，任谁看到，都能把这两人当成是一对情侣。 法雷利兄弟俩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中的两人，女的是兄弟俩暗中确定的女主角卡梅隆·迪亚兹，男的是中年演员文森特·多诺浮里奥。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鲍勃忍不住说道，“即便有照片又如何，总不能不许男女演员在片场交往！” 显然鲍勃是知道两人在拍摄《感受明尼苏达》其间有过一段情。 卡梅隆迪亚兹这方面的口碑也好不到哪去，参加过的每个剧组都有她的前男友，其中包括文斯·尼尔和乔治·克鲁尼。 “鲍勃，你仔细看，如果不明白，看看后面的说明，照片后面有时间地点。” 拿着文件夹的彼得率先动手，翻过照片，一眼扫过时间地点，立即陷入了思索中。 “这时间……”鲍勃忍不住呢喃出声：“麻烦了！” 白奎因缓缓说道：“确实有点麻烦，这是卡梅隆拍摄《我最好朋友的婚礼》期间的事情，算是旧情复燃，但是别忘了，此时卡梅隆是有男友的，还是你们打算也弄进剧组的马特·狄龙…… 对了，忘了说了，我恰好认识一个朋友，英国演员格蕾塔，她有个小女儿，听说那个孩子的父亲是文森特。 你看，这就有点麻烦了，卡梅隆和文森特95年交往的时候，其实文森特还和格雷塔保持类似夫妻的关系，一同抚养一个五岁的小姑娘，是卡梅隆终结了这段感情，然后她又在两年后，背判了自己的男朋友马特·狄龙…… 哎，女人真是麻烦啊！ 鲍勃，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因为女人而作出错误的选择。” 白奎因的话说到这里已经不需要再提了，白奎因利用这张照片的方式有很多，不管怎么做，都会破坏卡梅隆和马特这一对“银幕情侣”，甚至还有可能让卡梅隆陷入道德卫士的口诛笔伐之中。 一旦消息走露，选择卡梅隆作为女主角，一定会毁掉《我为玛丽狂》这部电影的。 这是白奎因从哈维·韦恩斯坦那里学到的第三课，为了达到目的，可以放低一些底线。 法雷利兄弟面面相觑，正不知所措的时候，白奎因宛如魔鬼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其实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大家都不愿见到的。 文森特也是我们意大利人，出于同胞的情义，我也有义务保护他。 所以我是不会让这张照片，以及和它同时拍摄的一些更劲爆的照片被那些没有节操的记者拿到的。 但是，为了我的投资和你们的事业，我们还是不应该冒险，你们说对吗？ 也许我们可以这样…… 本·斯蒂勒饰演男主角泰德，这样你们对金凯瑞也有所交代。 侦探帕特由欧文·威尔逊来演，他也是一个有魅力的家伙，能够胜任侦探这个角色。 克里斯·艾略特依旧是伍吉的首选。 我的姑娘来演玛丽，这样大家皆大欢喜…… 两位怎么看呢？” 鲍勃欲言又止，还是彼得比较冷静，轻轻合上文件夹，并未交给白奎因，而是说道：“可以让我们商量一下吗？” “请便！” 十分钟后，法雷利兄弟去而复返，文件夹已不知去向，也许被他们扔在车里了，那些照片，莉娜那里还有很多。 彼得面带微笑，显然调节情绪的能力比他的弟弟要强太多，鲍勃还是一张死妈脸。 “qb，我承认，今天让我重新认识了你。 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能够做到你这样的，你说得对，为了我们的前途，还有你的钱，我们都应该谨慎选择角色。 就按你说的办，这样我们对朋友也有交代。” 白奎因笑着伸出手来，“一言为定，我不希望等到试镜当天还会出现什么变化。” “放心，qb。” 彼得握住了白奎因的大手。 “还有，我不希望将来会出现一些关于我干涉选角的传闻。 八卦绯闻常有，毕竟这是好莱坞，要怪就怪一些人做事不够谨慎，你说对？” 白奎因并为松开，反而紧紧握住彼得试图抽离的手。 “对了，找时间去看看《魔鬼代言人》，也许你会同意我的选择。 如果这部电影我们取得了成功，而你们还想要继续和金凯瑞合作的话，我也许有办法能帮你们…… 之前忘记说了，金凯瑞的新片《楚门的世界》也是我们投资的……我们……” 白奎因口中的第二个“我们”用了重音，其意自明。 说完，白奎因松手，起身离开。 隔壁坐着的一桌保镖，以及另一桌的莉娜和汉娜立即仅仅跟上。 彼得把手收到桌下，悄悄揉了揉，试图缓解被捏的疼痛，对还在因为被打压而愤愤不平的弟弟说道：“到此为止，鲍勃，刚才我们不是讨论过了吗，这么安排其实我们并不吃亏。本·斯特勒也是个好选择。 过几天我会去看《魔鬼代言人》，但愿那家伙的眼光会一如既往的准确…… 也许我们一开始就不应该和魔鬼的代言人做交易，但我们还有选择吗？” 第153章 重返WWF之路……受阻 wwf，文斯·麦克曼…… 对白奎因来说，已经很久没有从兰迪以外的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了。 他已经远离摔角擂台一年半了。 摔迷论坛里，不乏有他因伤休养的传言，也有人坚信他会回归，随着他的演唱和电影事业越来越成功，认为他无法回到擂台的的摔迷越来越多。 实在是其他工作来钱太快了，没必要再去擂台挣钱。 就连wwf也明白这一点，在今年年初拿到白奎因给予的违约赔偿金之后，便也不再提邀请他返回擂台这件事了。 地产商人怎么会突然一下提起此事呢？ 不过，白奎因很快就想明白了原委，wwf的年度最重要赛事《摔角狂热大赛》曾经多次在地产商人名下的位于大西洋城的t广场举办，有过这样的合作，双方的关系肯定不错。 只是，他没想到地产商人也知道自己和文斯·麦克曼之间的那点问题，这是想要劝他回归wwf吗？ 以白奎因的本心来说，他是不愿意继续进行摔角比赛的，虽然是表演，但是摔的时候还是疼啊！ 现在又不缺钱了，何必去挨打呢？ 白奎因现在除了演戏、唱歌之外，只对各种赚钱的生意感兴趣。 他只是想要参与到wwf的生意里面，这是记忆碎片中预示过，未来会取得成功的几个产业之一。 在记忆碎片里，手机行业发展得也如火如荼，但是那个行业白奎因那点资金体量根本无法分一杯羹。 慢慢等着摩托罗拉股票涨上去，那太蠢了，会错失很多其他的赚大钱的机会。 因此wwf是难得一个白奎因熟悉，而且也玩得起的生意。 他现在想要争取的ufc也是同一个原因，对这个行业熟悉，投资进去不会被职业经理人蒙骗。 想入股wwf，还有一个原因是兰迪，这老家伙喜欢摔角，尽管他不能登台了，却一直不愿远离擂台，白奎因当初计划着，如果入股wwf，就想办法把兰迪给塞进去当经理。 现在的兰迪在wcw当主持也混得风生水起，已经不用白奎因为他操心了。 因此，再回到wwf擂台，白奎因是拒绝的。 除非他们拿出可观的出场费用！ 不过，按照wwf收视率持续下跌，核心摔角手接连跳槽的发展势头，他们应该请不起自己了。 难不成要卖地产商人一个面子，低价或者为wwf打一两场？ 如果地产商人能够搞定麦凯恩和新泽西州的sac，该出场几次才行呢？ 白奎因避重就轻，答道：“我倒是没有受伤，dt先生，只是对摔角不太感兴趣了，而且我的电影和歌唱事业也挺忙的。” 地产商人转过身来，笑道：“不感兴趣了啊，那真可惜，原本我以为你想要进入娱乐体育行业，你想开展a比赛，说不定也有可能有兴趣参与一下老本行摔角行业呢！” 参与摔角行业？ 他的意思不是登台表演，而是用资本参与！ “请您说详细一点，是文斯·麦克曼先生需要投资？”白奎因索性点破了，不过用演技掩盖了自己的兴奋神色。 地产商人点点头，说道：“是的，文斯在寻找资金，他找过我，不过我暂时也有自己的麻烦，我和那家伙有二十多年的友谊了，不希望看到他的公司被时代华纳那样的资本巨头击败，观众需要不同口味的摔角表演，wwf应该继续存在下去。” 白奎因一直觉得wwf即便被wcw在收视率碾压，其盈利能力应该也不会减少太多，此时听地产商人一说，顿觉得wwf有种即将倒闭的样子。 那样的话，傻子才会投资这个生意。 “我需要了解一下……”白奎因准备找借口推脱。 “你去了解一下，回头我让文斯联系你，他应该能找到你的，你毕竟曾经在他手下工作过。” “好的！” “你那个a赛事的事情，我会问问麦凯恩的……” “谢谢，dt先生。” 地产商人倒也爽快，几分钟就聊完了，打发走白奎因和萨曼莎，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了。 白奎因这才明白，萨曼莎为什么会搞突然袭击了，因为白奎因要办的事情，和地产商人的主业无关，纯属是利用他的人脉牵线搭桥罢了，而地产商人很喜欢这种把别人的麻烦事，当做一件小事随手处理的感觉，不管是白奎因的a赛事许可，还是文斯麦克曼面临的资金压力。 也许这能给地产商人一种大权在握的满足感，所以即便对他没有直接的好处，他也愿意出手帮忙。 哎！做公关的真是太会揣摩人心了！ …… “yo，boss！在忙吗？” “唔，你说，莉娜……” “好的，boss，我查到了，wwf的运营母公司，泰坦体育，有一笔4000万美元的银行贷款快要到期了。倒也没有要倒闭的样子……” “这……就是……他们……缺钱……的原因……吗？” “差不多是，boss，前几天那件‘蒙特利尔事件’之后，大家普遍对wwf的前景不看好，下期的门票销售情况不理想，下一期的ppv的销售预期也不好。 我想他们的最大的困难是如何说服银行继续向他们贷款。 听起来，你很累么，boss。” “好了，我知道了，谢了，莉娜……” “需要我帮你和汉娜预定回洛杉矶的机票吗？” “不，我准备在纽约多住一段时间，处理一些事情，刚好莎拉在俄亥俄拍罗伯特·罗德里格斯的电影……哇哦！” 电话挂断，莉娜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个萨曼莎应该正是四十如虎，好像这是第一次出现自家老板应付不过来的情况。 …… 白奎因确实走不开了，有不少事情要处理。 地产商人很快就疏通了新泽西sac的关系，对方欢迎ufc落地新泽西，不过前提是需要改变现有的规则，让ufc变得更“绅士”而不是难看的街头斗殴。 而麦凯恩虽然没有明确同意放ufc一码，却也愿意在适当的机会下和白奎因聊聊。 有了这样的回复，白奎因便着手安排收购set娱乐持有的ufc运营权。 此时白大拿才交底，set娱乐并不是每个股东都愿意出售ufc的，两百万，可以让他收掉鲍勃·迈罗维茨和大卫·艾萨克这两个份额较大的大股东的股份，而制作人坎贝尔·迈凯轮和格雷西家族的罗瑞恩·格雷西以及他们的几个电视业从业的朋友等小股东，反而都不愿售出股份。 也许是他们还看不到国会山层面的纷争，不知道麦凯恩即将出任商务委员会分管传媒行业的委员，而两个大股东可能因为尝试游说过麦凯恩，因而知道了一些内幕。 失望之下，这才做出了抛售股权的决定，想着能回本多少就多少，把烫手山芋给丢出去。 结果，让白奎因和白大拿捡了个便宜。 有时候你以为自己眼界高，却不曾想也只是在半山腰。 没有拿到全部股份，对白奎因倒也没什么，他只要拿下set娱乐的控制权就够了，还分了一点给白大拿，这家伙是个人才，要拴住了。 不过投资wwf的谈判却并不顺利，老麦的老婆和白奎因这边负责谈判的律师杰瑞已经是老对手了，双方不止一次因为白奎因的续约问题坐下来谈判，这次只是换了个话题罢了。 老麦是那种即便缺钱依然梗着脖子不低头的性格，他把wwf的母公司泰坦体育做价三个亿美元，想入股，就按他的估值来，这远超了白奎因的预期。 还三个亿呢，这报价白奎因谈都不想谈。 索性就拖着，反正双方谈判时候相互拖延，也不是第一次了。 白奎因重返wwf之路似乎总是不顺畅。 第164章 股权置换 理查德·帕森斯靠向椅背，用一种上位者的姿态看着白奎因，说道：“我听说你在和wwf接触，为什么要和失败者为伍呢？你就不想加入胜利者的一方吗？” wcw？ 买下它得花多少钱啊！ fshc即将上市带给白奎因的那点底气，显然是不够的，上市之后解禁还要时间，抵押股票显然是不合算的。 wcw是需要慢慢经营细水长流的生意，资金一但投入进去，年内是没办法回本的，很多买球队的美国富豪，基本也都是这个心态。 既然回本慢，那么拿什么钱去赎回抵押的股票？ 靠版税？ 那更难了，《20》的热卖期已过，以后带来的收入会锐减，他又不像阿姆，一张专辑刚发，第二张就制作得七七八八了，他的第二张专辑还不知道要的等多久呢。 版权就更不行了，那是长期饭票，卖掉或者抵押之后无法赎回的话，就是在杀鸡取卵，脑子坏了才会这么干。 不少明星手头有点钱就胡乱投资，亏到破产，结果手上的版权被人便宜买去，这种先例不要太多！ 和派瑞克·李独立出来搞的“烂番茄”旗下的专门做dvd出租业务的网站，已经投入了几百万美元了，后续的投入只会更多，也在指望着fsh回血呢。 算一算，手头是真没余粮了！ 于是，白奎因只能作出非常抱歉的表情，说道：“帕森斯总裁，我确实非常想经营摔角行业，目前也在和wwf进行投资商谈，但是我可以动用的资金并不多，您知道的，股票并不代表着现金。” 白奎因两手一摊，没钱。 和wwf的谈判一直没有结果，一方面是老麦的估值太高；另一方面，白奎因一直有种感觉，会不会是自己的出现，让wwf没能成为摔角品牌大战的赢家，那样的话，花上一两千万美元，入股wwf岂不是把钱丢水里了。 但是地产商人的人情还是要还的，他私下里向萨曼莎打听地产商人最近的动向，看看有什么可以出力的，准备如果谈崩了，就在其他方面还地产商人的人情。 目前看来，在1998年的环球小姐选美上帮他站站台，也许是个双赢的选择。 “我知道你现金不多，那么股权置换呢？fsh换wcw！” 理查德·帕森斯的话让白奎因心中一惊，时代华纳这种庞然大物，竟然会对互联网企业感兴趣。 “我还可以在这笔交易上加上一笔现金，让你可以在wwf拿到足够分量的股权，如果两家摔角联盟可以通过你这个纽带产生合作，甚至合二为一的话，你可以想象一下，1966年泰克斯·萨拉曼推动了afl和nfl的合并，促成了超级碗的诞生，你就是摔角界的泰克斯·萨拉曼啊！” 理查德·帕森斯的话确实很有诱惑力，白奎因可以百分之一百确定，这个黑白混血的老家伙在自己来访前就策划好了一切。 他让自己去当促进两大橄榄球联盟合并的达拉斯牛仔队的教练泰克斯·萨拉曼，他自己岂不是成了达拉斯牛仔队的老板，前任石油大亨拉马尔·亨特！ 众所周知，拉马尔·亨特才是真正创造了“超级碗”的人。 现在的时机刚好，如果wcw和白奎因都保持沉默的话，可以用那比现金快速突袭，在老麦得到消息之前，敲定投资协议，掌控一定份额的wwf股份，将来以势压人，不愁老麦不就范。 对于市值300多亿美元的时代华纳来说，掏了几千万美元的闲钱，便合并了两大摔角联盟，两家每年的营收加在一起应该在两亿左右，合并之后，可以大幅降低摔角手的薪资，也节省了大笔的宣传费用，每年还能搞一个类似“超级碗”的两家联盟旗下的选手大乱斗，圈上一大笔钱。 对了，还拿到了fshc的股票，相当于将其纳入了时代华纳系，等fsh上市以后，之前付出的那点钱，又从股市上赚回来了。 另外，这样的大利好的动作，还能使得时代华纳自己的股价攀升。 白奎因不得不佩服这家伙了，简直是天才般的主意，唯一的问题是，自己愿意配合吗？愿意成为摔角界的泰克斯·萨拉曼吗？ 理查德·帕森斯也对自己的计划颇为满意，如果顺利的话，wcw将不再是特纳体育旗下的一个亏本生意。 时代华纳这艘老船，也能借助fsh，赶上了方兴未艾的互联网浪潮。 作为“大内总管”的理查德·帕森斯，早就从点滴细节中摸清楚了老板杰拉尔德·莱文的想法。 自1993年，时代传媒集团和华纳传媒合并之后，这个新兴的传媒巨头并没有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始终面临着来自另一个维度的竞争者的挑战。 以yahoo、sn、aol为代表的互联网门户网站，在原本紧密的，由电视、电影、报纸、杂志、唱片等行业构建的传媒闭环中，悄悄撕开了一个口子。 六十岁的杰拉尔德·莱文从头开始学习上网，了解网络上的信息传播方式，研究那些知名的互联网企业，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要尽快补上这个口子，让时代华纳这个传媒帝国能够抵御住潜在的冲击。 白奎因也在快速思考利弊得失，他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这是他棋差一着。 但是处于他所在的高度，本就看不到时代华纳总裁所能看到的风景，又怎么能考虑到这些呢。 原本他只要一点点wwf的股份就行了，只要华纳兄弟能发动自己的媒体力量帮着约翰尼·德普竞争奥斯卡最佳男配角，怎么一下子，就要他来做出一个可以改变价值数亿的体育娱乐行业未来的决定呢？ “我的时间不多，孩子，告诉我，你是怎么考虑的？” 面对理查德·帕森斯的施压，白奎因首先考虑到如果自己拒绝将面临什么？ 现在他已经和哈维分道扬镳了，大家只是还没公开撕破脸而已，尽管韦德马克映像已经具备了北美发行能力，但是面对更为辽阔的全球市场，还是需要依赖迪士尼旗下的博伟影业和华纳兄弟这样的巨头的。 哈维可能会影响到韦德马克映像和博伟影业的合作，所以华纳这条线不能丢。 而且每一家中型电影制作公司，在达到一定规模的时候，必定会被好莱坞六大打压。韦德马克映像先依附迪士尼系，再投靠华纳系，这才艰苦发展起来。这次《无间行者》票房破亿，也许韦德马克映像的下一部电影就要面临六大的围剿。 许多先辈发展到这个阶段，都会寻找“六大”中的一家投靠，只有背靠传媒集团，才能生存下去。 哈维兄弟的米拉麦克斯就是现成的例子，于1993年被迪士尼收编。 如果交恶了时代华纳的“大内总管”，便是断了自己的一条后路。 所以白奎因觉得自己只有点头同意一条路，至于他的fsh作价几何，wcw又值多少钱，用多少现金去入股wwf，那都是后话，可以慢慢谈。 fsh引入微软之后，白奎因的话语权本就在降低，安迪·鲁宾和乔纳森紧紧抱住微软的大腿，形成了强势的一方，好在目前大家在fsh的发展方向上是保持一致的，但是这种一致又能保持多久？ 卖掉一部分股份给时代华纳，变成小股东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算是提前套现，还能从未来的争端中脱身。 但是从他的利益来说，此时分割出去fsh的股权，可能会损失不少预期收益，毕竟自己不是谈判的强势方，时代华纳不会给他的fsh一个合理的估值的。 投资fsh，一方面是记忆碎片的提示，另一方面自己也出了不少力，整合一团散沙的团队，给予未来的发展方略，使用计谋买下另一个天使投资人的股份，拉来第一笔一千万的融资，这些都是自己的功绩，自己理应享受fsh上市时最大的那块蛋糕。 现在被时代华纳截胡了一部分，白奎因心中自然是不爽的，原本长着一副和蔼可亲面容的理查德·帕森斯，现在看起来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忽然，白奎因灵光一闪，想到了破局的要点。 “我们可以交易，我最多拿出20的fsh的股份，但是我要交换的是特纳体育的股份，而不是wcw的！ 另外，您的计划有漏洞，如果我们提前完成了交易，难保文斯·麦克曼不会提前得到消息，要是他终止了和我的交易，我们的‘超级碗’计划就泡汤了。 您很难保证华纳这边不会有消息流出。 所以购买wwf的现金，我自己想办法，等我拿到了wwf的股权，我们在进行后续的交易。 至于fsh的估值，我坚持按照c轮融资的估值来交易，当然了，我也非常欢迎时代华纳参与fsh的c轮融资。” 由于一些历史原因，wcw并不是特纳体育的独资子公司，不过特纳体育拥有其八成以上的股权。 wcw的亏损情况，白奎因早就从担任其主持人的兰迪口中得知了，也许结束了和wwf的恶性竞争之后，wcw可以扭亏为盈，但也许不会。 即便估值合理，白奎因也不想用自己的必定升值的fsh股份去换可能继续亏本的wcw。 特纳体育名下还有tnt体育频道以及多个赛事的转播权，这是一块优质资产，白奎因宁愿失去wcw的控制权，也要把能挣钱的特纳体育拴住。 理查德·帕森斯思考了片刻，说道：“我可以同意你的条件，20的fshc，但是我有个前提，你必须拿到至少30的wwf的股权，否则我只能用特纳体育占有的wcw的股权和你交易。” “那么，《无间行者》的冲奖？” “我立即安排下去！” “那等我和wwf签约之后，我们在商谈后续的事宜，我还是担心你们的保密能力。但我们要先签一个意向书，这是我的保障……” “可以！” 第168章 指环王 “yo，我最好的boss！” 白奎因特意嘱咐过，不是特别紧急或者特别重要的事情，暂时不要打扰自己，谁知道只换来了半个小时的安宁。 按住了接近疯狂的丽芙泰勒，空出嘴来，问道：“唔，莉娜，什么事？” “格莱美的事情，大卫格芬先生等您回电，boss，等等，还有，派瑞克把收购备选的连锁音像租赁公司的资料发您的邮箱了……” 一定是格莱美年度新人奖的消息，临近颁奖了，大卫格芬找自己，不会又有什么变数。 “知道了，至于派瑞克，帮我把资料打出来，晚，明天交给我。还有事吗？” “还有！白大拿……” “让他明天再说……” “嘟嘟嘟……” 这几天白奎因忙到飞起，即便是每个业务都有对应的负责人，但依旧有太多事情，需要他亲自来做决定。 从奥尔巴尼回来，忙里偷闲半天，也只能和丽芙泰勒在酒店做点游戏而已，以前那种躺在圣莫妮卡海滩晒太阳的轻松日子……回不去了。 “您好，格芬先生……嗯……嗯……谢谢你，格芬先生……” 挂掉电话，兴奋的白奎因完成了最后的冲刺，长长出了一口气，倒了下去。 “我拿到了年度最佳新人！” “呀！”丽芙泰勒惊呼一声，一下子坐了起来，“太棒了！qb！我就知道你能行！等等，获奖结果不是要后天格莱美颁奖礼上才会公布吗？” 白奎因笑着答道：“你就当大卫格芬买通了负责统计的德勤会计师事务所。” 在小迷妹面前，白奎因总不能向她揭露唱片行业的各大巨头坐下来分蛋糕的丑态。 评选格莱美的naras美国国家录音艺术与科学学院中具有投票资格的会员数量，比评选奥斯卡的美国电影与科学学院的会员人数要少得多，大多数会员的从业经历都离不开那几家大唱片公司，因此更容易产生能够影响大量选票的“意见领袖”。 只要数个“意见领袖”达成一致，控制某些奖项的结果就变得容易起来。 更何况，白奎因本就是年度最佳新人的热门人选，大卫格芬只要获得一些老朋友的支持，就能确保白奎因的奖项。 刚才是大卫格芬从naras现任主席那里获得了确切的消息，这才特地通知白奎因，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别急，我的缪斯女神，你是我的灵感来源，我的音乐，也有你的贡献在其中……” 一边说着甜言蜜语，白奎因一边起身去翻找自己公文包。 丽芙泰勒佯装嗔怪道：“讨厌，你总是拿我开玩笑，我能给你多少灵感啊，我又不是你的女……” 不等丽芙泰勒把抱怨的话说完，白奎因便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 “我的精灵公主，还记得我一直说你最适合饰演精灵公主么。这就是我给你的礼物……” 精灵公主？ 丽芙泰勒摸了摸颈上的项链，所以，这个价值不菲的项链只是前菜，那叠文件才是特地把自己叫来要送给自己的礼物吗？ 婚前协议？ 丽芙泰勒兴奋的夹紧了双腿。 白奎因将文件放在床上，丽芙泰勒低头一看，封面写着《指环王》。 “托尔金的《指环王》？”文艺女青年果然是看过原着的，丽芙泰勒立即捧起文件迅速翻阅。 “这是韦德马克映像和米拉麦克斯共同开展《指环王》项目的协议书，其实是米拉麦克斯将《指环王》卖给了我们，他们在这部电影中的所占份额很少。 我之前不是说过，我要给你一个精灵公主的角色吗，这就是了！ 瑞文戴尔的紫袍精灵公主，最美丽的高等精灵，''evenstar''，高贵的少女亚玟！” 白奎因也是偶然通过“维塔数码”，认识了来自新西兰的导演彼得杰克逊，这才知道他从1995年便和拥有《指环王》版权的米拉麦克斯开展合作，进行《指环王》的前期开发。 看过彼得杰克逊的手稿和他聘请的插画家艾伦李创作的人物概念图之后，白奎因可以确定丽芙泰勒的角色碎片，便是《指环王》中喜欢紫色长袍的精灵公主亚玟。 和彼得杰克逊相识的时候，恰逢哈维和彼得杰克逊对《指环王》项目的开发存在争议。 根据彼得杰克逊的拍摄计划，他将从数部《指环王》小说中截取几个比较精彩的部分，拍成一套三部曲电影。 在彼得杰克逊看来，《指环王》这样的鸿篇巨制，如果拍成系列电影，是没法在两小时内展现它的魅力的。 但是哈维显然想要先拍一部来试试水，不愿意一下子连拍三部，米拉麦克斯从没制作过大量应用cgi的古装史诗片，对哈维来说，贸然开展三部曲计划太过冒险了。 1997年，因为几部大量使用cgi的电影票房都不理想，导致彼得杰克逊的《金刚》项目被环球影业叫停。 哈维借机开始插手《指环王》的筹备工作，提出了一系列让彼得杰克逊无法接受的要求。 比如，把绕口的“阿拉贡”改成一个美国化的名字类似“丹尼尔”、“刘易斯”什么的。 还要把甘道夫换成黑人，让摩根弗里曼来扮演。 至于插手女主角的选择就更是哈维的基本操作了，他向彼得杰克逊推荐了米拉索维诺和阿什莉贾德扮演亚玟和洛萨王国的公主。 米拉索维诺演亚玟？ 她根本没有那种绝世出尘的气质。 这些还不是激怒彼得杰克逊使得双方决裂的主因，最后促使白奎因有机会接手《指环王》，还是米拉麦克斯的问题。 最终核算出来的巨额制作费用，才是哈维放弃《指环王》的最主要原因。 经过哈维俩兄弟和其他米拉麦克斯的制作人的反复核算，认为彼得杰克逊的三部曲版本的最后耗资将会达到15亿美元。 即便按照哈维的要求缩减成三个小时左右的单部电影，或者上下集的两部曲，其总制作造价也不低于7000万美元。 一直以小成本和文艺片为主要业务的米拉麦克斯，以往很少制作3000万美元的电影，也就是被迪士尼收购之后，才逐渐开始增加制片投入。正在拍摄的《莎翁情史》耗资也才五千多万，要是没有维克多先生的资金，该项目也很难开拍。 这种情况下，再开展一个七千万投资的电影项目，对米拉麦克斯来说，资金压力太大了。 就更别说拍摄《指环王》风险也是巨大的，高投入古装史诗片，成功的固然不少，但是大扑的也不在少数。 《埃及艳后》的血泪，让每个好莱坞人在听见“史诗”两字的时候都会三思而行。 白奎因正是抓住了哈维打退堂鼓，且彼得杰克逊无法容忍哈维的胡乱指挥的时机，介入了这个项目。 最终是彼得杰克逊耗时一年制作的故事板，以及精美角色插图说服了包括克里斯在内的，韦德马克映像的其他管理人员。 趁着克里斯和哈维的“蜜月期”，韦德马克映像花了五百万美元购买了《指环王》系列的改编权，米拉麦克斯享有在每部该系列电影中投资的权利。 原本新线影业的ceo罗伯特沙耶也试图参与《指环王》的竞争，但是显然，哈维更愿意将这个项目卖给和他有“密切合作”的克里斯。 其实这种大制作克里斯也很谨慎的，但是当得知了表弟暴涨的身家之后，他也不再纠结了，反正是小白力主开发的项目，没钱就找他要！ 回到酒店中，丽芙泰勒盯着那副着名板画家艾伦李绘制的“精灵公主亚玟”的角色概念图，热泪盈眶，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这是合作敲定之后，白奎因特地拜托彼得杰克逊请他的朋友艾伦李绘制的全新的角色概念图，直接使用了丽芙泰勒的脸。 成图后，就连向来强硬的彼得杰克逊也认为丽芙泰勒是饰演“亚玟”的最佳人选。 从小生活优渥的丽芙泰勒，对物质上的东西并不太在意，但是白奎因为她写首歌，却能让她心动不已。 “彼得杰克逊就是拿这张角色概念图说服我接手《指环王》的，为了能让你出演亚玟，我买下了《指环王》。” 这句话对丽芙泰勒的杀伤力太大了，没见到婚前协议书的那一丢丢失落感立即烟消云散了，身子一软便再次倒入白奎因的怀抱，用热情的双唇堵住他的絮絮叨叨，房间内的气氛再次旖旎起来…… …… “第四十届格莱美年度最佳新人……火焰炸弹乐队！” 在白奎因的带领下，呼啦啦上台了一帮人。 不仅多了“嘻哈合音”阿姆，吉他手tt，连lp也作为“合音歌手”混入了火焰炸弹乐队。 乐队是个筐，什么人都往里面装。 反正火焰炸弹乐队的所有权是白奎因一个人的，其他人的增增减减对乐队的核心没有影响。 加入这些人，还可以帮助阿姆以及lp主唱的“战纹乐队”打响名气，从商业角度来说是稳赚的。 获奖之后是火焰炸弹乐队的演出，曲目是《thgjtlikethis》。 原本《thgjtlikethis》就在上午的非直播颁奖环节中，获得流行乐最佳组合表演奖加入了一段阿姆的rap，现场演出效果很好，最佳表演奖实至名归。 但是最佳另类音乐专辑被格莱美组委会平衡给radiohead的《okputer》，最佳专辑本就是陪跑，最后胜者是鲍勃迪伦老爷子的《tioutofand》，充分证明了，不管什么时候，你大爷依然是你大爷。 “hai，r！好久不见！”格莱美颁奖结束的时候，白奎因终于找到机会和rza聊一聊了。 “qb，我亲爱的qb，为什么发大财的机会你不叫上我一起呢？我们是好兄弟啊，我们纽约人要帮助纽约人，你看，这次我帮你搞定了吹牛老爹，我把你当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兄弟应该互相帮助的……对了，我听说你那个做图片的公司还要融资，下一步就要上市了？要不这次捎上我？天啊，现在那些网络公司真会挣钱，一上市就是好几倍的赚！你会捎上我？qb兄弟！” rza讲话就像机关枪，充分体现了一个rapper的饶舌技能。 为了避免同样被提名年度最佳新人的吹牛老爹使用“绝杀”，煽动黑老哥上街抗议格莱美种族歧视，白奎因只能拜托在纽约街头有一定影响力的rza帮忙从中斡旋。 虽然唱片卖不过吹牛老爹，但是rza代表的武当帮毕竟是东海岸嘻哈的老人，有机会倚老卖老压一下新人，rza还是很乐意的，更何况白奎因还有额外好处给他。 吹牛老爹也是聪明人，想明白了如果自己用黑人民意要挟格莱美，这次虽然可能获得最佳新人奖作为安慰，但是将来必定会被naras报复，被打压几年都是轻的。 因此吹牛老爹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rza，在格莱美期间不要挑动族群矛盾。 作为交换，白奎因投了一笔小钱在武当帮经营的广播电台，这种黑人电台很难拉到广告，结果就是连年亏损，但却是武当帮聚拢人气的阵地，包括rza在内的核心成员会经常去电台客串节目。 “投资fsh？抱歉，这一轮融资是微软主导的，他们只接受几家同行的资金。”白奎因只能对rza说抱歉了。 “那再有其他机会，一定要带上我啊！”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qb，有没有可能把我们的电台也搬到网上啊？你觉得我的想法如何呢？” 闻言白奎因眼前一亮，想起记忆碎片中的韩国丧尸片中主角通过网络直播汇集了一堆粉丝，现在的网速不支持视频直播，但是音频应该可以。 那不就是电台dj干的活儿吗？ “真是个好主意，我回去问问那些程序员，看看可不可行。” “那我等你消息，记住这是我的主意，你可千万要带上我一起发财！” “一定！一定！” 告别了rza，白奎因转过走廊又遇到了一个认识的人。 索尼音乐的总裁托马斯摩图拉，这个意大利裔同胞看起来比两年前两人初次见面时要憔悴不少。 听说这个可怜的家伙和身为diva的玛丽亚凯莉离婚了，因此深受打击。事业上也不顺利，倡导的“拉丁风暴”并没有获得预想的效果，如果不是席琳迪翁依靠奥运主题曲和《我心永恒》撑住了场面，今年索尼音乐的业绩可能面临着缩减，这种情况是每个职业经理人都不愿见到的。 “你好，摩图拉先生！” “你好，qb，恭喜你获得最佳新人奖。” “谢谢你，摩图拉先生，多亏您当年对我的指点，否则我一头扎入唱片业，估计早已经经营不善被人吞并了呢！” “小事一桩，我们是同胞啊，理应互相帮助，主要还是你的能力强，换成别人也不可能拉到大卫格芬作为合作伙伴。” “那只是一个意料之外的选择，我当时差一点就选了索尼音乐，如果不是格芬先生主动……” 呸呸，这话歧义太大了！ 摩图拉立即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找了个借口溜走了。 …… “安迪吗？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你说如果把电台搬到网上……” …… …… …… ps：柳州出差中，尽量保证不断更。 第178章 亲自拜访 叔本华认为： “每一种生物都是受到生存意志的支配。 人的欲望就像潮水一样不停涌动，而生命欲望和意志的满足总会受到各种各样条件的限制。 因此生命本身与痛苦相伴，每一部生命史就是一部痛苦史。” 罗伯托·贝尼尼同意这一观点。 但是由于他自小受到的天主教教育的影响，他认为所谓“意志”是上帝的影响，人不可能反抗得了上帝，因此他得到了和叔本华截然不同的结论。 叔本华：“只有打破意志对于人类行为本身的控制，人才有获得幸福的可能。” 罗伯托·贝尼尼：“躺平接受，从痛苦中寻找快乐。” 叔本华如果知道他的悲观主义，竟然被罗伯托用成了极致乐观主义，也许棺材板都盖不住了。 当然了叔本华自有一套他和他的上帝之间的“意识”平衡，实际上和罗伯托殊途同归，这里就不赘述了。 但是罗伯托的观点，却贯穿了《美丽人生》的始终，这也算是自编自导自演的罗伯托在电影中夹带的“私货”了。 罗伯托这个想法特别多的家伙，在遇到问题的时候，纠结、犹豫是常态，特别是维托里奥·切奇·高里的突然“反水”，让他难以理解。 原本他还想着，如果维托里奥坚持价高者得，他也就顺应形势接受了，他觉得自己获得的已经足够多了，不如躺平，让你们去决定。 但是维托里奥的突然改变，让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没道理唯利是图的维托里奥会突然跑来说：为了奥斯卡，他觉得还是把《美丽人生》卖给哈维更靠谱一些。 哈维确实有很多成功的先例，运作英国影片《英国病人》参选奥斯卡最佳影片，还让法国女星朱丽叶比诺什获得了最佳女配角，更早一点米拉麦克斯成功使得其代理发行的《天堂电影院》和《kolja》（给我一个爸）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但是《美丽人生》是否获奖，其实和维托里奥关系不大，他只能从那750万美元中分润好处，连上台领奖的资格都没有。 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呢？ 罗伯托之所以不贸然签字，就是因为想不通，看不明白。 接下来，罗伯托等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访客。 在雄壮巴里尔酒店的套间中，罗伯托和妻子一起接待了高大的访客。 “欢迎你，白先生，我还以为是莫里亚蒂先生会来呢。” “叫我qb就好了，克里斯是我的表哥，当然了，我也可以代表韦德马克映像的态度。” “我昨天看了你的《无间行者》还有《恶人传》，真的很难想象，你还这么年轻……” “我也看了您的《美丽人生》，我认为那是一个关于谎言的故事，但它却是我见过最美丽的谎言。” 两人商业互吹了几个回合，不分胜负，最后还是罗伯托的妻子将谈话引入正题。 妮可莱塔·布拉斯基说道：“抱歉，qb，你刚才也说了，《美丽人生》需要被更多人知道，我和罗伯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竞争并且获得奥斯卡奖，对我们来说才更为重要，些许金钱并不是我们追求的目标……” 白奎因笑道：“我知道，我今天冒昧来访，也是出于这个目的。在你们的印象中，哈维是一个‘冲奖大师’，只要他出手，奥斯卡的提名就十拿九稳了，获奖也指日可待，我说得对吗？” 罗伯托夫妇笑而不答，两人受到的教育，让他们不像普通美国人那样直来直去，但是眼神和表情却都流露着赞同的神色。 白奎因打开随身的公文包，从中抽出一张纸来，递给两人。 “这是我通过一些特殊渠道拿到的，是米拉麦克斯公司在这次金棕榈奖的评选其间，在各种媒体上为《美丽人生》作出的宣传工作。 其中每一项，你都可以找到对应的报纸杂志电视节目，也不多，一共十二项，我的助理只花了2个小时就全部证实了，而且主要集中在法国南部的媒体，覆盖面最广的只有5月12日的巴黎日报的文章。 相信你见到这份清单之后，会和我有一样的想法，这类宣传只是为了增加《美丽人生》在戛纳地区的曝光度，实际对冲奖并无帮助，戛纳又不是观众投票，也不看票房，更多是看评审团成员们对影片的观感。 但是这类宣传确实能够给抵达戛纳的参加电影节的电影人和普通观众，营造一种《美丽人生》受到万众瞩目的感觉，这就是哈维的冲奖策略。 有效吗？确实有效。 但实际效果有多少呢？微乎其微。 这只是一种心理战术，实际效用还不如给马丁·斯科塞斯打一个电话。 我打过，在我看完《美丽人生》后从影院出来的半个小时内。 而且我确定哈维至今为止，并未和马丁·斯科塞斯取得任何联系，因为哈维的擅自剪辑，使得他在导演团体里并不受欢迎，德帕尔马、马丁……他们其实都不待见他，更不要说他为了《非强力春药》的票房，在档期竞争中收买媒体抹黑《赌城风云》这桩恩怨了。” 说话间，白奎因掏出手机放在桌上，说道：“你现在可以打给马丁问问哈维是否向他游说了。” 罗伯托对白奎因的话半信半疑，手刚伸出去，又收了回去。 即便打给马丁·斯科塞斯又能怎么样？ 这种事情本就很难证明，而且即将颁奖的敏感时期，即便用白奎因的电话去联系评审团主席，也是一桩把柄，被人知道了，说都说不清。 白奎因早就料到了罗伯托的反应，他说这些只是为了打开一个怀疑的缺口，接下来才是重点。 随后白奎因又掏出一叠文件，意大利文的，推到罗伯托夫妇面前，说道：“其实现在计较米拉麦克斯到底为了金棕榈出了多少力，已经很难统计了，不如我们展望未来。 我相信哈维应该大致和你说了他帮助《美丽人生》冲击奥斯卡，将会做哪些工作。 如果我没猜错得话，他肯定说得是，先发动媒体吹捧一波，然后搞几次活动请一些好莱坞名宿出席的晚宴、舞会什么的，发动会员投票，最后媒体在提名公布后集中轰炸，造成众望所归的效果…… 他每次说得都很笼统，从不说明哪些是他公关过的媒体，哪些是自发为影片站台的。 我和他合作了多次，对他的那一套非常熟悉，他会表现出自己在政界关系有多深厚，大统领也是他的好哥们，在媒体行业有多少朋友，又有多少影评人唯他马首是瞻，但是具体到个人和事件，他就绝不会提，在他看来他的所做所为要保持一些神秘感，这么做便于他将一些本不属于他的功劳揽入怀中。 所以，类似我这个运营计划表，他是绝对拿不出来的，如果将来你们将《美丽人生》交给我们韦德马克映像发行，到时候我们可以按照这上面的约定一个一个来验证…… 《芝加哥论坛报》、《纽约客》、《娱乐周刊》、《纽约时报》、《综艺》…… 这些媒体我们都能搞得定，我们会按照时间节点层层铺开，你看，我将整个发行和冲奖的周期分了三个大的时期，每个周期都有对应的目标和任务节点。 除了报纸、杂志、电视，我们还有一个米拉麦克斯还未建立的宣传平台：网络！ 从门户网站，到电影类别网站，我们在每一家网站都有大量的人员负责引导舆论，推广作品，这从《无间行者》的票房就能看出来，我们硬抗了大船的冲击，获得了一亿多美元的票房，其中有三成观众是通过网络知晓《无间行者》最后决定前去观看的。 你可能想说票房和你又没什么关系。 不，有的。 在协助你争取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影片竞争最佳外语片之外，我准备根据北美票房，给您相应的分成，当然了，这个比例不会很高，比如北美票房达到一个亿美元，给你的分成大约是三百万美元，往上阶梯递增……” 白奎因说了许多，在罗伯托夫妇看来，白奎因的方案似乎比哈维更为务实一些，至少精确到了每个媒介的曝光次数和时间点，比哈维的话语更容易监督执行情况，也更容易得到反馈，还有网络，尽管罗伯托对它一知半解，但也知道使用网络的人很多。 但是更为关键的是白奎因的分层奖励制度，是在买断的1000万美元之外的额外收入啊，而且是三百万起。 白奎因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准备祭出最后一招了！ 搞定《美丽人生》的发行权，不仅仅是从哈维手中抢走一部电影，白奎因还要从米拉麦克斯抢走外语片的半壁江山，尽管外语片在全美票房的份额很小，但却能给韦德马克映像提供业内的名气和国际影响力，这些又能在其他领域转化为“好莱坞的权势”。 最关键是发行外语片和奥斯卡冲奖可以联系起来，形成一套相互成就的机制。 抢到《美丽人生》，便能实践白奎因的预想，狠狠从米拉麦克斯身上咬下一块肉来，还给将来的合作伙伴建立一个成功的范例。 此消彼长，一部有望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电影，真的能决定全美外语片市场谁能成为赢家。 一周以来的相互攻防，哈维确实凭借先发优势取得了暂时的领衔，但是哈维的性格缺陷也很明显，他太容易被激怒，在愤怒的状态下，总是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决定，暴露出自己的软肋。 如果不是哈维主动露出破绽，白奎因的游说也就到此为止了，亮出票房阶梯分成就算是最后一击了，但恰恰是哈维自己把最后一把刀递给白奎因。 白奎因最后拿出了一张纸，轻轻放在桌上。 成败在此一举！ 第187章 《角斗士》 “我接了！斯皮尔伯格先生！但我有个前提，我要带资进组！” 白奎因被说服了。 斯皮尔伯格闻言笑着推了推眼镜，说道：“我就知道你会对《角斗士》的故事感兴趣，不过……” 就怕“but大魔王”！ “不过，我将不会执导这部电影！也不会担任制片人。亲爱的qb，大卫·弗兰佐尼推荐了雷德利·斯科特，他的‘自由斯科特制片公司’也会参与投资，对了还有环球影业将作为海外发行商参与进来。” 白奎因太熟悉斯皮尔伯格这套操作了，正在热映的《拯救大兵瑞恩》便是如此，用影片的投资收益换取海外发行渠道，《拯救大兵瑞恩》便是这么绑上了派拉蒙的战车。 这也算是梦工厂另辟蹊径突破“六大”封锁。 白奎因没有主动询问斯皮尔伯格放弃执导这部电影的原因，能亲自来游说自己加盟，显然斯皮尔伯格对这个剧本是很满意的，但是斯皮尔伯格不说，他认为自己不方便主动询问，怕让斯皮尔伯格为难。 白奎因思考问题的角度，经常和典型的美国人不同，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斯皮尔伯格见白奎因没有追根问底，怕白奎因误会，于是还是解释了一句：“是这样的，我向道格拉斯·威克承诺，梦工厂的下部影片将让他参与投资并且担任制作人。 如果这部电影由我执导，环球影业肯定不会允许道格拉斯·威克当制作人，他们必定要当项目的主导，其他资金他们会排斥。 哎，在环球影业看来，只要是我执导的电影一定会赚钱，他不希望太多人分润利益。 而且不仅仅是你，派拉蒙最近也闹着要参与进来，利益太难平衡了，不如我不当这个导演。而且雷德利·斯科特也非常优秀……” 雷德利·斯科特年纪甚至比斯皮尔伯格还要大十多岁，两人成名的时间相仿，代表作《异形》和《银翼杀手》都是科幻电影的经典之作。 但是论票房成绩来说的话，斯皮尔伯格甩了雷德利·斯科特几条街，白奎因把自己放在投资者的角度来看，用雷德利斯科特来代替斯皮尔伯格，绝对是一大不利因素。 但是斯皮尔伯格所说的“利益难以平衡”他也是感同身受的，那个道格拉斯·威克白奎因并不认识，但是他一定在某个方面能够给斯皮尔伯格带来利益或者帮助。 环球算是斯皮尔伯格的“娘家”了，当年的环球总裁西德尼·希恩伯格是他的伯乐。 当初他的《大白鲨》、《et外星人》、《侏罗纪公园》都是环球投拍发行的。斯皮尔伯格也一直把自己的安培林娱乐办公室设在环球公司，即使梦工厂和派拉蒙、迪士尼合作的时候也没有搬。 这么多羁绊在，他也不可能和环球闹翻，能想出换导演这一招，也算是斯皮尔伯格的平衡艺术了。 白奎因兼任了几周的韦德马克映像总裁，便被折腾得吃不好睡不好，各种关系都要照顾到，内部的、外部的利益都要平衡好，做出一些困难的决定再所难免。 单从身家而论，其实斯皮尔伯格可能比他更多一些，坊间传闻他的身家已经超过十亿美元了，韦德马克映像规模和安培林娱乐相仿，但是显然比梦工厂要差一截。 由此推断，斯皮尔伯格背负的只会比他更多。 不久前，白奎因才刚把自己看好的“心血之作”《尖峰时刻》从八月调档到九月，所以他非常理解斯皮尔伯格的决定。 只是，这么一来，是否带资进组就要思虑再三了，先看看要多少钱。 于是，白奎因问道：“以前好莱坞黄金时期拍摄的‘剑与凉鞋’类影片基本都是大制作，《埃及艳后》、《宾虚》，包括我们借鉴的《罗马帝国沦亡录》，那么《角斗士》的预算会是多少？” 白奎因觉得五、六千万也就差不多了，就等着斯皮尔伯格报个数字，然后自己抱怨手头紧，拿不出多少钱，然后顺理成章地把刚才放出的豪言“带资进组”给当个屁放了，只当演员就行了。 “预算我和参与的几方已经商讨过了，原本我们计划是九千万美元到一个亿美元的制片成本，但那是在男主角选择一个还不算出名的男演员的前提下，既然你要参演，我怎么也要保证你八百万的片酬，这么一来，预算大概会超过一亿……” 超过一亿美元？ 别说梦工厂没做过这么大投资的影片，这几年有一个是一个，扒着指头算算，超过一亿的才几个？ 这其中市场反应非常极端，火的大火，如《泰坦尼克》、《真实的谎言》、《终结者2》、《007明日帝国》，各个赚得盆满钵满。 扑的大扑，如《生死时速2》、《蝙蝠侠与罗宾》、《未来水世界》、《星河战队》、《天崩地裂》，家家亏得血本无归。 最近好莱坞的制片成本有上升的趋势，暑期档接连上映了三部投资过亿的电影：《致命武器4》、《绝世天劫》、《哥斯拉》，似乎只有丽芙泰勒主演的《绝世天劫》票房表现不错，其他两部至少都看不出来有能够在北美票房回本的可能。 《哥斯拉》还好，日本和法国的票房应该不差，说不定还能赚不少钱，但是针对美国市场的《致命武器4》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听说华纳因为其亏损，都要终结这个系列了。 已经三十年没有大制作问世的“剑与凉鞋”题材的古装战争大制作，超过一亿的投资，白奎因越想越觉得要扑。 别说带资进组了，他现在都开始考虑，为了八百万片酬毁了自己的“不败金身”是否值得了。 我白奎因入行以来，参演的、投资的，每部片子都是赚钱的。 即便《玩尽杀绝》的票房表现一般，但是至少票房也回本了，男主小罗伯特唐尼似乎有翻红的趋势，女主丹尼斯理查兹也混上了《007黑日危机》的邦女郎，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赚的。 难不成要在《角斗士》上面栽跟头？ 那肯定不行！ 白奎因肯定不能现在出尔反尔拒绝斯皮尔伯格，但是心下觉得，回头就让克里斯来当这个坏人。 他们两个人相互扮演“好警察、坏警察”的角色已经轻车熟路了，意大利帮有什么“不情之请”都是白奎因出面拒绝的，现在该克里斯“还债”了。 但是斯皮尔伯格不知道白奎因心中的小九九，也许是刚才提起环球影业，使得心情大好的斯皮尔伯格，破天荒地讲起了自己16岁进入环球影业的故事。 白奎因这才知道，斯皮尔伯格当年能够进入环球影业是他父亲托了关系，并且也是因为他父亲的缘故，当时的环球制片副总裁西德尼·希恩伯格才会注意到一个年仅20的年轻人，向斯皮尔伯格提供了一份为期七年的导演合同。 但是斯皮尔伯格却向白奎因透露，他和他父亲的关系并不亲密，甚至非常不好，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和他联系过了，自从他的父母亲离婚之后。 接下来斯皮尔伯格又讲起了他和他前妻所生的儿子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他们父子之间关系的轮回，他正处于叛逆期的儿子也在疏远他。 说道这里，斯皮尔伯格的心情又忽然变得很糟糕。 白奎因很擅长花言巧语安慰女孩子，但是让他去安慰一个和自己父亲年纪差不多的、心情低落的中年男人，他实在是有些不知从何入手。 此时斯皮尔伯格精明商人的一面完全消失了，他的表现更像一个情绪化的艺术家，话题很快被他转移到那次对他来说惊心动魄的绑架案。 救命恩人当面，斯皮尔伯格又情绪激动地不停对白奎因感谢，要知道当时他刚被解救的时候，表现得很镇定，并没有如此感谢过白奎因。 末了，已经变得非常情绪化的斯皮尔伯格表示，自己非常不擅长处理父子关系，所以更愿意把和他那些教子教女年龄相仿的白奎因当做一个真心相处的朋友。 既然白奎因想要主演《角斗士》并且带资进组，他一定会全力以赴协助这个项目，即使要在商业和信誉上有所损失，他也将会担起《角斗士》制作人的重任，就像他在《黑衣人》那样。 毕竟答应了道格拉斯·威克又出尔反尔，人家可能就不玩了，得罪此人斯皮尔伯格损失了什么，就不便与外人道了。 白奎因没想到，聊着聊着斯皮尔伯格竟然改变了主意要来当制作人了。 那……还是赌一把！ 就赌由斯皮尔伯格当制作人，这部上亿投资的《角斗士》能赢！ 白奎因觉得，自己被斯皮尔伯格绑上了角斗场，不得不拼一次了。 好在这个项目还在剧本创作阶段，最早也要明年年初才会开拍，倒是不耽误白奎因手头的工作。 他下半年的重点是《速度与激情》，赛义德已经完成了剧本，初期预算只有两千万，是韦德马克映像完全可以自己负担的项目，不需要和华纳合作。 克里斯不太信任赛义德的导演能力，正在物色合适的导演。 第199章 纽约热 股票发行价是承销商和发行人根据经营业绩和静态市盈率上报，经管理部门批准后向大众发行的价格。 新股发行价=每股税后利润发行市盈率。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上市企业根本就没盈利，甚至还在亏钱，利润成了负数，那就没法用这个公式去套了。 因此，这种情况主要是参考同行的近期发行价格，以及行业发展前景、近期股市行情等因素。 近些年的科技股上市公司，大多在上市前都未能实现盈利，用一堆虚无缥缈的愿景向投资人画大饼，吸引资金进入。 当公司体量或者市场占有率，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运作公司上市，花股民的钱打牢基础实现盈利，最典型的例子便是最大的门户网站雅虎。 当然了发行价也不是随便喊的，首先就要承销商认可，放在fsh，那就是主要承销商摩根斯坦利认可你的发行价，否则如果开盘跌破发行价的话，中间的亏损就要承销商来买单了。 这怎么可能呢？ 回到fsh的股东会场，之所以会出现股东们想要临时提高发行价，这要是没有承销商的暗中授意，元老派和微软派闲得慌才会去推翻原本的发行定价。 那么从中搞事的自然就是躲在文件堆后面的玛丽·米克了。 三年前，网景上市的时候，身为摩根斯坦利的研究员的玛丽·米克是该项目的负责人，也是在即将公布发行价的时候，将原本的14美元定价，直接翻了一番达到了28美元，当日网景以60多美元收盘，并且一路上扬到一百多。 玛丽·米克也被认为是打了一个漂亮仗，一举赢得了“硅谷女王”的名头。 从近来的科技股受追捧的情况可以看出，fsh开局必定飞涨，哪怕定在60美元依旧会涨！甚至100美元都刹不住！ 同行们各个都在发行日便达到发行价的二至三倍，没道理fsh一个扑街，对这一点，屋里的所有人都有信心。 既然发行价越高，公司收益就越大，那为什么时代华纳帮却希望维持目前的价格呢？ 明面上的说法，是因为公司尚未盈利，我们需要给与市场信心。 1990年前后，美国两位经济学家推出了“信号理论”。 这个理论认为，上市公司内部人员和外部的投资者之间，存在着信息不对称。 外部的投资者是无法分辨公司的好坏，而公司也无法简单通过言语来让投资者充满信心。 那么，最好的方案就是“行胜于言”。 简单来说，就是上市公司要有慷慨的行动，将真金白银放在桌子上，任由那些打新成功的投资者拿走。 “信号理论”的一个核心的要点就是，上市公司故意把ipo发行价定得较低，因为把发行价定得低了，尽管公司受到了损失，但是，这个信号可以传递给外界：“你看，我未来会发展非常得好，我可以承受得起这么大的损失，你们尽管来薅羊毛！” 时代华纳帮，认为8月ocities上市，9月ebay上市，市场潜力已经被耗尽，大幅度上扬显然不可能，只有控制发行价，才能创造大幅溢价，制造出fsh被追捧的现象。 所以元老帮和微软帮纷纷指责时代华纳帮短视、对公司没信心，为了一己私利，压低公司发行价。 至于怎么就涉及了私利了呢？ 这就要先讲一讲所谓dsp了。 directedshareprogras，传说中的“亲友股”。 也就是在上市前，从上市的份额中拿出5股票，以发行价卖给各方亲友。 亲友股，主要是用来平衡公司各个利益相关方的利益。 机构股东的高管以个人身份悄悄认购，公司内部的高管、员工打算认购，供货商想要认购，七大姑八大姨希望认购，大学时一个兄弟会的兄弟支持你一下也来认购，儿子、女儿的法语老师、跆拳道老师听说你公司上市了跑来认购。 没有点“亲友股”，怎么打发他们，维系人脉。 这部分股票甚至可以在上市当日卖掉，所以在市场环境比较好的情况下，无异于送钱。 华纳帮恰恰通过了各种手段，拿到了大量的“亲友股”的支配权，其中一大部分便是支持乔纳森成为代理ceo的交换条件。 拿到最大量的“亲友股”的时代华纳帮，自然不愿意发行价过高，让他们的“礼品”的价值降低。 双方又炒了一阵，乔纳森觉得气氛差不多了，便站起来打断众人，说道：“上次我们没商量出个结果，今天qb来了，要不我们看看qb的意见，我看了一下，任何一方得到了qb的支持，就能获得绝对多数……那么，请qb发表一下意见。” 白奎因看了半天，终于有机会说话了，于是清了清嗓子，站起来说道：“今天我们齐聚一堂，商讨fsh发行价的问题，我本应该开心的，但我开心不起来…… 我从fsh还叫‘未来波’的时候，从乔纳森带着五个人在索伦托谷的狭小办公室为下个月sn如果不付账，就付不起工资，交不起电费账单的时候，加入了fsh这个大家庭。 你们都知道，我平时很忙，又不懂编程，所以对fsh的具体业务执行从来就帮不上忙，最多也就只能在谁都能说几句的战略方针上置喙一二，承蒙大家的支持，对我的意见都比较尊重。 我也无以为报，只能把自己的股份拿出来一部分作为股权激励发给大家，希望fsh能越来越好。 所以我非常感谢一个人，一个今天没能到场的兄弟，安迪·鲁宾。 是他带领着大家在两个月内完成了fsh制作软件的开发，在半年内升级为fsh20，上线fsh，战胜了苹果的ickti，以及带领大家打败了小游戏领域的挑战者iwon，制作了我们自己的在线广播网fshradio，打败了这个赛道的先行者broadcast和pseudo。 不管安迪·鲁宾犯了什么错，我依然要谢谢他。 谢谢你，安迪！” “谢谢，安迪……”高管们参差不齐地附和道。 白奎因继续说道：“刚才看到你们在争吵不休，我就在想，如果安迪在这里，他会怎么想呢？” 白奎因环顾四周，没人接话，因为实在难以接，鬼知道安迪那小子会怎么想！ 于是白奎因自己答道：“大概是半年前，我获得奥斯卡最佳编剧奖的时候，安迪致电向我祝贺，当时我们就聊起了fshc的ipo这件事。 安迪当时和我说，那段时间纳斯达克流行的科技公司‘高发行价，高市盈率，超高募资额’，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 ipo三高，就和人的三高一样，是富贵养出来的，但却不是好事。 压缩了成长空间、发展空间、吸引来的不是实打实的‘基石投资者’，而是捞一票就走的投机客，最后因为股价波动而受损的，依然是我们股东的利益。” 至此白奎因的态度很明显了，不支持增加发行价，而且他还趁机对玛丽·米克说道：“对投行而言，首日大涨不可怕，上市几个月内跌破发行价，才是投行的耻辱。” 玛丽·米克彷如未闻，依旧在一堆资料后面不停书写着什么。 白奎因用未出现在现场的安迪·鲁宾的话来反对提升发行价，这一举动大家都拿他没办法，难道还真找安迪·鲁宾对质？ 就算对质，听说安迪鲁宾下一份工作都找好了，依旧在白奎因旗下的dvd网上租赁公司当ceo，那还不是白奎因让他说啥，他就说啥。 不得已，乔纳森宣布会议中间休息，一直在忙碌的玛丽·米克却叫住了白奎因，两人找了个地方私下沟通。 茶水间里，玛丽·米克捧着一杯刚冲好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说道：“说说理由。” 白奎因寸步不让，反而说道：“您为什么不先说说您的理由呢？” 玛丽·米克也许是个直爽的性格，当即便答道：“上个月，ebay上市，18美元发行价，收盘60美元，这给了我信心。我是个喜欢用数据说话的人，我算出来fsh还能加十美元。” 白奎因和这类人打过交道，你要是问怎么算的，他会告诉你那是个非常复杂并且不外传的数学模型。 “但是冒险的是我。”白奎因索性挑明了。 我就是要禁售期一到就开始抛售，所以公司股价最好是一直往上走，发行价低一点没关系，等我的禁售期到了，我会出货的。 “我可以帮你联系机构买家，以一个合理的溢价出售fsh的股份。但我现在需要业绩……fsh会成为网景第二的。”玛丽·米克也挑明了。 只是用网景作比喻似乎不太吉利，浏览器大战中网景被微软打趴下了。 “明年纽约会更热……”见白奎因不接话，玛丽·米克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白奎因立即心有灵犀，说道：“要是你能介绍一个好游泳池的话，多掏十美元也不是什么问题。” 玛丽·米克喝完剩下的咖啡，放下杯子说道：“好，一言为定！不过你最好找一个机灵点的私募基金经理，鉴于你的大部分资产要等半年甚至一年才能套现，资金少的时候，最好是做些短平快的交易。” 白奎因笑道：“以后请多指教……” …… 《华尔街日报》：【fsh！发行规模65亿美元！1998年纳斯达克最大规模ipo即将到来！】 第200章 维克多先生的新动向 距离fshc上市还有两天。 纽约，上东区，一场招待纽约“上流人士”的“老派舞会”。 传统的欧式风格装修的舞厅，五十年前流行的爵士乐，舞池中的男女跳着交谊舞。 舞池以外，几乎所有人都在有礼貌地闲庭信步，卖弄着装腔作势的外表，如她们身上的礼服一样，也带着一种“纽约老钱”的强装出来的优雅。 两个男人在角落里靠着墙，聊着和舞会环境格格不入的话题。 “但是，如果情况超出了预先的设定，难道让计算机自己决定，是否购买或者卖出某支股票？” 个头高大的年轻男子提出质疑，他已经胜了第一场关于浏览器和互联网的辩论，但是现在的话题显然不是他的长项，只能用提问保持进攻。 三十多岁的男子没有打领结，也许是发福了，身上的西装也有些不太合身。 “是的，qb先生，如果不将交易的决定权交给计算机的话，我们依靠计算机交易获得的高效率，会因为人类决策的延时性，而失去了最宝贵的时效性。” 白奎因继续用疑问掩盖自己的不专业，毕竟提出问题容易，解决问题难。 “那就是穷举各种各样的情况喽？” 男子一转从两人聊天开始便一直居于下方的劣势，对自己擅长的领域讲的头头是道。 “不，不，qb先生，您也说了，那是穷举，就说明股票市场会出现的情况是瞬息万变的，我们不可能将所有情况都预料到，但也不是让计算机盲目决定的，我们会在运行中不断总结各种情况，将其归类、聚类、回归、降维，最后将正确的操作记录在案，将来遇到新情况时，计算机会先去找以往的案例，然后根据相似度匹配过往的应对方式，我们称这个叫做机器学习……” 一个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打扰两人的学术讨论。 “嘿！qb，恭喜你成为罗宾汉基金会的董事！” 白奎因立即从严肃的学术讨论中逃离，和来人握手拥抱贴面礼！ “维克多先生！没想到您会亲自前来！成为罗宾汉的董事，可捐了我不少钱呢……对了，维克多先生，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大卫·西格尔，都铎投资的首席技术官和董事总经理……” 维克多先生眯眼思索片刻，笑道：“哈，你是保罗公司的啊！不好意思，我需要借qb一用。” 大卫·西格尔认出了眼前的意大利裔金融大佬，连忙说道：“两位请便……” 白奎因被拖走前，还不忘叮嘱道：“西格尔先生，记得有空来大机器唱片找我……” 两人沿着楼梯走上二楼，维克多先生拍着白奎因的后背，说道：“你才刚当上罗宾汉基金的董事，就想要挖保罗的墙角啊！” 白奎因心想，也不是他主动挖角，是大卫·西格尔主动找上来的，只是他那套公司的创意实在是太过异想天开，想要通过“书签页插件”介入用户的上网入口，却没想过“书签页”实际上是浏览器所控制的。 即便是你证明“书签页”可以是“门户网站”、“搜索网站”之后第三个互联网入口，那也不过是给微软做嫁衣，ie一个补丁就能拿走你的创意，并且搬走你的用户。 但是常年在私募基金做技术总监的大卫·西尔格没有发现，他的本职工作才是更吸引人的从业经历。 为了便于私募基金的频繁股票交易，大卫·西格尔亲自开发了几款用于股票交易的“辅助软件”，并且获得了交易员的好评。 白奎因之所以能和他聊得热火朝天，一方面是这种纽约老钱的社交舞会无聊，另一方面便是被大卫·西格尔讲述的“小软件”所吸引，打算连人带软件一起挖过来，为自己即将成立的私募基金做技术支持。 维克多先生带着白奎因来到二楼走廊上，找了一段左右无人的所在，停下脚步说道：“谢谢你，qb，让我的基金认购了2亿美元的fsh股票。” 白奎因连忙说道：“您太见外了，维克多先生，我们都是自己人啊，应该是我谢谢您对fsh的支持和信心，而且我还要感谢您的电影投资基金长期以来对韦德马克映像的支持呢！” 说到这里，维克多先生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道：“哎，提到电影投资基金，有件事你可能需要了解一下……” 这可定不是什么好事，白奎因心里咯噔一下。 只听维克多先生说道：“我本来是不想对正在运作期的基金的运营方针作出大范围调整的，但是主要的lp和菲利普先生的看法达到了统一，我也只能听命而为…… 从下个月起，我们那支电影投资基金将停止电影行业的投资了，仅做之前投资项目的投后管理工作，放心，不会影响到现有项目……” 其实这种情况白奎因早就预料到了，今年韦德马克映像制作的几部影片都是自有资金占大头。 《我为玛丽狂》和《尖峰时刻》先后票房大卖，韦德马克映像手头现金是不缺的。 维克多先生的电影投资基金停止投资，意味着，明年韦德马克映像需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但不至于伤筋动骨。 白奎因表示理解，并随口询问：“维克多先生，您收回资金，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需不需要我再从creditsuissegroupag（瑞信）那边挤出一些fsh的份额……” 维克多先生连忙摇头，解释道：“没有的事，美股持续上扬，我们现在的业绩出奇的好，只是菲利普先生和几个主要lp，觉得电影业的资金回报率还是低了，不如全部都投入到股票市场中，股票市场毕竟是我们起家的地方…… 不过到了下一个周期，我们会回归到电影行业的。 我培养那些小伙子，不是让他们去好莱坞勾搭小明星、小模特的，他们这两年学的东西，最终还是要转化成绿色的美刀……” 最近不止一个人预言，股票市场进入了繁荣期。 特别是摩根斯坦利的分析师人称“硅谷女王”的玛丽·米克，告诉白奎因“纽约将会很热”，暗示他尽快去股市捞金。 虽然白奎因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建自己的私募股票基金，但为什么股市会忽然火起来，他却不甚了了。 于是借机向维克多先生请教。 维克多便也简略地说了说： “内部环境是，电信法案放开电信业竞争，电信网络的大规模建设加上计算机的普及，使得互联网企业成为热点，各类资金纷纷涌入科技企业汇聚的纳斯达克。 竞争因素是，在网络建设上，多尔倡导的“信息高速公路”建设，使得美国在网络用户上一骑绝尘，美国的互联网企业更是由于本土市场和先发优势走在世界前列，资本是逐利的，自然会选择更具有前景的美国科技企业。 最后是外部因素，东南亚“小危机”使得大量东亚、东南亚资金进入美国，“科索沃争端”也让感觉到欧洲不安稳的欧洲资金流入美国……” 连维克多先生都觉得投资电影每年20的收益没有在股市赚得多，那些国外资金就更要一头扎入回报率惊人的纳斯达克了。 白奎因正在认真听课，突然维克多先生指着楼下说道：“斯皮策先生来了，我们去见见他…… 这次他竞选纽约总检察长的选情依旧不太乐观啊，他的对手丹尼斯抓住94年他竞选总检察长时使用了自己的钱维持竞选活动这个弱点不断打击，这其实不是什么大错，他那次也直接退选了，不应该一直追杀到现在。 哎，现在的斯皮策主要是缺少一个发声的渠道，去向公众解释和道歉…… 对了，qb，你还记得斯皮策先生吗？当年我们介绍你妈妈去达达里奥家当保姆，那时候斯皮策应该是经常去达达里奥家的……” 意大利人的互相帮助，原来是这回事啊！ 白奎因说道：“我前年和他见过一面的，如果说发声渠道，不知道我的fshradio可不可以，让斯皮策先生通过互联网广播和纽约的选民们直接交流……” 第203章 帝国隐患 玛丽·米克站在二楼敲钟用的半月形观景台，俯视着整个纳斯达克交易大厅中如蚂蚁般忙碌的交易员们。 一个个蓝背心的交易员们高喊着“fsh”， “buy！buy！buy！” “51offer！” “52！” “52for25” “done！” “53offer！” “fxxk！” …… 大摩作为fsh上市的五家市商之一，这回又赚得盆满钵满了。 玛丽·米克都出了微笑，如果说当初网景上市，让她登基“硅谷女王”，那么现如今fsh的成功，便是让她的权势更上一层楼。 白奎因那个幸运的小子似乎还想重复投资fsh的成功，但愿他能保持好运气。 玛丽米克觉得，现在再做天使轮的投资已经太晚了，明年将是纳斯达克最为火热的时候，之后么，没人能说得准，但历史的经验告诉她，繁荣的顶端，必将面临着泡沫破裂后的跌落。 向来如此，或早或晚罢了。 如fsh这样的公司，尚未实现盈利，仅凭借数亿的用户，便被捧到了百亿市值，是否有些价格虚高呢？ ebay也是如此，股价换算的市值已经80多亿了，它自己却什么都不生产！ 玛丽·米克不觉得是这些公司真的那么值钱，而是他们幸运地出现在了美国，选择了纳斯达克，是一系列的外部原因，使得他们受人追捧。 美国是网络建设最为发达的国家，拥有最多的网络用户，互联网先行者的优势不言而喻。 《电信法案》刺激了网络的进一步建设，已经有公司开始研究下一代网络，速度将达到1，这进一步推高了互联网公司的前景预期。 想象一下在1的网速下，信息的交换速度将多么惊人，也许“数字化生存”将成为现实。 玛丽·米克刚入行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交易都是在大厅里完成的，交易员接听电话，喊价，成交。 而后来纳斯达克推出了特定的电脑网络“电子交易系统“（es），不仅可以在电脑网络上与股市指定操作员直接进行交易，还进一步地允许投资者之间进行直接交易。 纳斯达克终于实现了能在全球各地和纽约市场同步交易，也使得流向全世界的美元，以更快的速度流回美国。 这几年，股市管理机构的一系列政策调整，使得交易变的更便利，成本也更低， 十多年前，买卖股票基本上要通过经纪人来实现，每次交易依据买卖股票的数量，佣金少则要几十美元，多则一、二百美元都很平常。 但是现在最便宜的网络交易代理公司，一般只要花5美元就可进行买卖股票的交易，要是遇到折扣甚至可能更低。 由于交易手续费或成本的极大降低，也刺激了整个股市交易更加活跃，一些原本不会投资股市的小额资金也逐渐流入了纳斯达克。 处于玛丽·米克的位置，她还能看到更高层面的资金流动，她知道东亚、东南亚、中东和老对手欧洲的资金，都在蜂拥流向纳斯达克，然后通过fsh这样的公司，散入美国的各行各业，滋润着美国这片沃土。 念及至此，玛丽·米克不禁暗暗哼起了《godblessarica》（天佑美国）。 而站在半月形敲钟台下方的白奎因的头脑中，却鸣奏着另一首歌曲。 iedtoruletheworld seaswouldrisewhenigavetheword notheorngisleepalone sweepthestreetsiedtoown 我曾是世界的主宰 一声令下，大海亦屈膝而拜 如今却在清晨依旧醉生梦死 在曾属于我的街巷独自徘徊 彼时敌寇生杀仅在我一念间 细尝其眼中的恐惧万端 亦曾经历愚民高唱 “旧王已逝，新君万世！” 彼时权杖尚握手中 转瞬却被高墙紧锁 这才恍然大悟 那城堡的根基 竟只是沙椿盐柱 ihearjeralebellsargg roancavalrychoirsaresgg beyirrorysword，yshield yissionariesaforeignfield forreanican''texp onceyougotherewasnever， neveranhonesord thaaswheniruledtheworld 听那耶路撒冷钟声传来 罗马骑兵歌声震彻山海 “我的剑盾，明亮可鉴！” 可因为一些缘由我无法释怀 自你离去， 逆耳忠言便不复存在 而这便是我统治的年代 …… 《vivavida》，西班牙语：生命万岁，这次白奎因知晓了歌曲的名字。 明明演唱的是苍凉悲怆的历史，曲风却如同进行曲一般，显得异常欢快激昂，像欧洲的哥特摇滚那样大量运用弦乐，鼓似乎也不是传统的爵士鼓，而是军鼓搭配更为深沉的大鼓。 分明是首好歌，但白奎因抬眼看到已经55美元的fsh股价，再细细品味歌词，骤然觉得芒刺在背。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念头一至，fsh在电子屏上显示的交易价格立即停止了继续上扬，在55美元停留了一分钟之后，出现了第一次下跌。 545！ 54！ …… “嘶……” 身后一名fsh的高管捂着胸口靠上了旁边的柱子。 这一下立即引发了小团体的慌乱，急救的，喂水的，甚至还有打电话叫救护车的。 白奎因并不认识这人，不是微软入股时期安插进来的，就是时代华纳的关系户，这些后来者手头最多也就几十万股，我手握17的fsh股份都没怎么样呢，你凭啥先晕了。 后续的剧情便是下行，平稳，小幅上扬，再下行，再平稳，再小幅上扬…… 多空之间的拉锯一直持续到收盘，而fsh的股价最终也敲定在43美元。 …… 结束上市首日的狂欢，平淡的日子还要继续。 排练歌曲、质押股份、安排两家私募基金的工作，以及密会丽芙·泰勒和伊娃·格林，白奎因在纽约逗留的两个星期，朴实无华，平平无奇。 接着便飞去了西海岸，下了飞机直达伯班克，韦德马克映像的总部。 “谢谢你，莉娜！” 白奎因发现自己的椅子已经换成了“aeron”办公椅，于是向敬职敬责的助理道谢。 外观看上去似乎比fsh的那款还要高级，大概是新款，坐上去也舒服得多了。 屁股刚坐定，克里斯就从隔壁冲了过来，其他人知趣地离开，给两个老板留下私人空间。 克里斯一上来就开始抱怨，“这段时间我已经接待了三波华国人了！” 白奎因还以为他要说维克多先生的电影投资基金的事情，没想到却是无关紧要的事。 “华国市场的事情，我打算专门雇两个人负责……” “不！我觉得你上次在电话里说得对，我们应该趁着六大还为完全布局华国市场的机会，尽早先进去抢地盘！” 克里斯不知道是被谁给忽悠了，现在头脑发热就想往华国市场冲。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想到华国人也能拍出恢弘大气的古装史诗……” 白奎因疑惑问道：“难道是陈凯哥找过你？” 克里斯拍手说道：“就是他！他是华国最优秀的导演……” 白奎因急忙打住他，“停……我的表哥，真实的华国市场和他们向你描绘的完全不同，贸然投资他们的电影，绝对会亏得学本无归的！ 至于监管、准入、外资限制，更是一步一个陷阱！我会循序渐进的，别急，我的哥哥……咱们说好了的，你负责意大利，我负责华国……” 一提到这个，克里斯顾不得华国的“小事”了，拿出一张表格。 “这是《美丽人生》上映两周的成绩！” 白奎因接过一看，艺术电影院线的110块银幕开画，两周总票房400多万，比起商业片来说自然是没法看了，拿到的分成才刚够拷贝成本，要知道这部电影是花了一千万从罗伯托·贝尼尼手上买来的。 白奎因一见，反而欢喜起来，“这成绩不错啊！” “我特意派人查了一下上座率，周末的上座率达到了60以上！”克里斯说道，“而且第二周还有明显上升！” 兄弟两人早就仔细了解过外语片和艺术片专业院线这个小众市场，清楚两周400万，在这个细分市场里，不仅仅是好，而且是非常好的成绩。 像《美丽人生》这样的影片，在艺术片专业院线的上映期长达半年，如果明年三月份获得了奥斯卡奖最佳外语片奖，它还可以继续在影院多“赖”一、两个月。 艺术片专业院线的分成方式也和普通的商业院线不同，没有阶梯递增，上映超过两个月票房绝大部分都归院线这一说。 之前有专人计算过，算上冲奖费用，《美丽人生》的票房达到三千万，韦德马克映像就有得赚，再往上的部分，其利润和艺术片专业院线对半分。 白奎因放下表格说道：“冲奖的事情还得麻烦你了，但愿明年的《海上钢琴师》也能有这么好的成绩。” “说到明年，我们可能需要砍掉几个项目了……”克里斯此时一脸严肃。 果然还是维克多先生的电影投资基金的事情，白奎因早就预料到了，韦德马克映像和电影投资基金关系最为紧密，受到的影响也是最大的。 “倒也不用，你算算资金缺口，不行我借钱给公司。” 白奎因的话出乎克里斯的预料。 “你是说……” “我质押了一部分fsh的股票，手头现金比较多，又不能回到股市，肯定是投我更熟悉的产业啊！” “质押了多久？要是没到禁售期就要收回贷款，你怎么还？”克里斯先关心的是这个问题，而不是借多少，利息多少之类的，倒是让白奎因感到了家人的温暖。 “我用我的唱片公司的收益搞了一个股票投资基金，唱片业的几个朋友也投资了，我们打算立即用技术手段做高频短线的股票投资，现在纳斯达克那么热，基本就是进去捡钱的……如果有急用，就从这里拿钱……” 克里斯显然觉得，钱从来就不是那么好捡的，但是白奎因向来主意多，也许就有让他找到一条生财之道呢，当初谁能想到一个做视频播放器的公司能够如此火爆，市值和ebay不相上下。 白奎因继续说道：“我另外搞了个股权投资基金，专门投资新兴的科技企业，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来当lp啊……” 克里斯双手一摊，掌心向上，说道：“韦德马克映像不分红，我可没钱投资呢……” 前年感恩节，舅甥三人定下的不分红集中资源扩张的战略，两年来收效显着，韦德马克映像现在也算是好莱坞小巨头之一了。 只是苦了克里斯，只能靠韦德马克映像的工资过日子，买了婚房之后就捉襟见肘了。 “你在弗莱电子商店的分红呢？我记得你前年不是分了几十万美元么？” 提到此事，克里斯的脸色就更不好了，说道：“去年说是扩张，没有分红，今年又入股了一个什么b2c电子商务网站，所以更不会分红了，还要吸纳新的资金进来呢！” “什么网站？”最近恶补了大量“”知识的白奎因问道。 说到这个，克里斯兴奋说道：“cyberianoutpost（赛博前哨），和我们弗莱电子一样，是做电脑硬件的，他们在线上的销售价格很低，很受年轻人的欢迎！ 对了，今年的超级碗你看了？他们有买中场广告，就是那个用大炮发射小老鼠的！ 年底赛博前哨就要ipo，虽然规模没你们fsh大，不过听说，前两天市商们给的估值已经达到了8亿美元的市值，你知道吗？我们当初购入其30股份的时候，才花了2200万美元，一转头就翻了九倍……” 克里斯越说越兴奋，然而忽然又失落起来，“可惜即便上市，估计那些叔叔们也不会卖出赛博前哨的股份的，他们是要通过这家网站在网上卖电脑……” 白奎因对自己不熟悉的行业也不方便评论，只好问了一个非常平常的问题：“那家赛博前哨赚钱吗？” “怎么可能赚钱！”克里斯急道，“他们的价格比弗莱电子要低10还承诺次日送到客户手上，于是东西海岸和中部地区都要设置仓库，还花大价钱在超级碗上做广告，可以说是赔本赚吆喝！要是没有弗莱电子的2200万投资，六月份他们就倒闭了！” 白奎因想提醒一下克里斯注意风险，却又想起弗莱电子的主导是那些退下“火线”的黑手党大佬，都是叔叔伯伯辈的，克里斯说话根本就没人听。 抬起的手轻轻放在克里斯的肩头，话也变成了：“这样，我多借点钱给公司，回头盘点下最近几个项目，我们每人分上一、两百万。 卡米拉舅妈之前也问过我股票投资的事情，我问问她愿不愿意投点钱到我的股权投资基金里面去。 你也留点钱结婚用，下周是？” “结婚能花多少钱！你那个股权投资基金也算上我一份！” 一说分红，克里斯立即开心了，急忙跑回自己的办公室，搬来了一堆资料，打算当场和白奎因盘点一下韦德马克映像最近的项目情况。 …… …… …… ps：新歌进歌单了，求月票 第206章 盘点（3） 《速度与激情》！ 这各项目将会是白奎因未来数年的代表作，为了能够一举奠定好莱坞一线男星的地位，至少不被小李子和马特·达蒙这些同时代的男星甩开，白奎因为这部电影可操碎了心。 克里斯一脸严肃，由不得白奎因大意。 首先便想起了找导演的艰辛，费了很大力气，经过了斯皮尔伯格的介绍，终于才找到导演。 罗兰·艾默里奇！ ……的前助理，给斯皮尔伯格当过剪辑师的伦·怀斯曼！ “出什么问题了？导演不干了？” 克里斯答道：“没有，伦·怀斯曼已经开始带着几个核心成员勘验场地，做前期准备了。” 白奎因马上就换了一个思路，问道：“那是选角出问题了？我要求三部系列片起签，吓跑了演员，所以挑不到合适的演员？” 克里斯摇摇头，说道：“怎么会呢，好莱坞等着工作的俊男美女成千上万，咱们又不是让他们卖身，才三部，有的人还巴不得一次多拍几部呢！你要保送到最后一轮的人，制片人凯西·康拉德也特别照顾着，放心。” “那是剧本有问题？剧情需要修改？” “剧情也没问题，问题不是明摆着么，钱！我们开始缺资金了。” “不是说我来么，我借给公司！” 克里斯指着另一边的六、七个文件夹说道：“你能借多少，《速度与激情》预算4500万美元，资金缺口2000万美元。 《魔戒三部曲》总预算15个亿，明年4月开工时，需要至少到位3000万，第一部至少要准备五千到七千万美元。 我们和法雷利兄弟闹翻了，但是获得了本·斯蒂勒。 这小子和他的朋友搞了个剧本《拜见岳父大人》，之前拿给了环球影业，环球看不上，于是本·斯蒂勒找到了我们。 审核委员会通过了这个项目，我又联系了我们意大利帮的老伙计罗伯特·德尼罗出演他岳父，别看这是个喜剧，但是罗伯特德尼罗的片酬不低的，我们至少要留出五千万的预算。 保罗·托马斯·安德森的《木兰花》，阿汤哥答应降薪出演，800万片酬，即便如此总预算也达到了3600万美元。 加上乔·德雷克趁着迪士尼解雇大卫·沃格尔的机会，搞来的那部电影，预算也不少于3000万。 新片的宣发费用，韦德马克映像养这么一大批人的成本，这些都要钱的，毛估下来资金缺口都有一个亿左右。 我们不可能干等《我为玛丽狂》和《尖峰时刻》的回款，你能借钱给公司自然是好事，三、五千万我敢收，你要真掏出一个亿来，我还真不敢要，你也知道电影行业的资金周转期基本上是一年，万一fsh那边有什么变动，你都抽不出资金应急。 我建议《速度与激情》我们别搞这么大场面了，先小一点试试水，省下来2000万，我再把《拜见岳父大人》或者乔·德里克的新项目砍掉一个，东拼西凑，不行抵押点什么，贷点款也就过去了……” 原来克里斯始终还惦记着砍两个项目“过冬”呢。 白奎因质押了49的fsh股权给高盛，换了4个亿的现金。 一部分给bili续命，一部分建立一个股权投资基金，一部分投入到ufc等它实力再壮大一点，便开始体育娱乐集团的整合工作了。 原本计划给韦德马克映像留的也不过就是五、六千万，本来以为这些钱就够韦德马克映像滚起来了。没想到，之前克里斯随口一提的几个项目，真正核算成本之后，没一个预算低于三千万的。 抵押是肯定不能抵押的，一旦某一部电影运做出了问题，票房不够理想，必然会引发后续的电影缺乏制作资金。 这比白奎因质押股票的风险高多了。 此时白奎因至少明白了两个道理。 一是，自己这点身家，其实还不算什么，连维克多先生的一支电影投资基金都不如。 二是，怪不得好莱坞公司永远欢迎热爱电影的投资人，因为制片商只用自己的钱，是永远不够的。 白奎因思索片刻，说道：“砍《速度与激情》的预算也不是个办法，要电影效果不行，票房扑了，损失更大！ 我们还是太过依赖维克多先生了，现在我们必须找到新的项目投资人才行。” 克里斯无奈道：“现在谁有钱不投股市啊，纳斯达克股票疯涨，谁看得上投资电影这点回报啊，要不为啥维克多先生不继续投电影了呢！” 白奎因沉吟道：“是啊，除非特别有钱，为了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才会……哎！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克里斯也两眼放光，这个表弟向来主意多，说不定就能解决眼前的困难。 “今天赛义德来么？算了，我直接给他打电话！” 白奎因不等克里斯回话，便立即掏出手机打给赛义德。 “赛义德么？你在公司？快上来……快上来！” 合上电话，白奎因说到：“找赛义德啊，这小子之前悄悄跟我说，他的皇室薪金有不少钱呢……” 克里斯脸色大变：“你要借赛义德的钱，还是拉他入股？” “怎么可能拉他入股啊，韦德马克映像是索普拉诺家的产业，别忘了大头还在舅舅那里呢！借钱也不现实，这小子手头也就两、三千万，那是从沙特石油公司的分红攒出来的，是他的老本，他不会动的……” “所以你是……” “我觉得，你看赛义德这个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三代王子，身家都这么丰厚了，他老家那些在政府手握实权的王子，担任石油企业高管的王子，或者其他在油水多多的部门任职的贵族老爷们，每个身家应该都挺丰厚。 而且他们中间也不会人人都来投资股票什么的，每个人的风险承受能力和投资心态都是不一样的。 这次赛义德不是拿了奥斯卡最佳编剧奖么，听说回老家那是风光无限啊，连国王都亲自接见了，大大露了一把脸。 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让赛义德牵头，回沙特建立一个美国电影投资基金，就按维克多先生的玩法来。 拿过奥斯卡的赛义德振臂一呼，三亿、五亿的资金还不是随便就筹集来了，学维克多先生的运作模式，5+2，五年运营期，两年退出期，10管理费…… 而且我那天听维克多先生的意思，他挺担心自己这两年培养的，已经精通好莱坞规则的手下们，因为他停止了电影方面的投资而另谋高就，索性我们就带上维克多先生…… 维克多先生出人，我们出项目，赛义德帮忙召集lp投资人！” ……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赛义德从二楼上来，听了白奎因的构想，当即小鸡啄米般点头。 他和维克多先生的电影投资基金也不止一次打交道了，从白奎因和克里斯口中早就得知了这两年电影投资基金的年盈利率基本都在25左右，扣掉管理费用之后，五年下来的收益也不少了，相信自己的那些叔叔、兄弟们都会感兴趣的。 最关键的是，这也是他在家族里面建立威望的一个难得的机会。 前几个月回了一趟老家，现任国王法赫德叔叔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接见了自己，喝红茶吃椰果，听他讲在好莱坞奋斗的故事，末了国王还拍着他的肩膀，叮嘱他好好干，将来回国建设沙特，文化口正缺他这种有国际视野的年轻血液。 这啥意思还用翻译么！ 赛义德的老爹就是管文化这一块的，虽然是个清水衙门，但怎么也是个部长啊，要是能子承父业…… 以往的赛义德可没这个野心，想着能在老爹的关照下拍拍电影，等年纪大了、资历够了，当个电视台台长什么的就不错了。 现在么，奋斗目标要往上提一提了！ 想当部长的话，没有大量的皇室成员支持，是不行的。 按照正常的情况，赛义德要是有那个想法，就得趁着小金人还热乎，赶紧放弃自己的艺术追求，归国进政府，和他的几个哥哥一样，混圈子去。 没拿到《速度与激情》的导筒之时，赛义德就已经萌生去意了，没想到白奎因突然提出了这么一个计划，这简直就是给赛义德划出了一条捷径。 借着融资和维系lp关系，他可以两边来回跑，既没丢下自己的艺术追求，还能够和利雅德的核心圈子保持联系。 最关键的是如果电影投资基金赚到了钱，那些参与投资的亲戚们都会记得他的好，这就是他花钱也买不来的政治资源，将来回国的时候，起步也会更高。 为什么总有人向国王进言，想让有“中东巴菲特”之称的私生子出身的瓦利德担任沙特投资局的掌舵人呢？ 还不就是瓦利德带着他们赚钱了！ 几千个王子，又不是人人都能身居高位，有地方捞钱；也不是人人都有富裕的母族支持。 王室薪金才几个钱，赛义德自己清楚，王室又攀比成风，他那点薪金，在利雅德根本就不够看。 那些有钱的叔伯兄弟们，建豪宅、买豪车、收罗美女、饲养珍禽异兽，开销如流水。 在那个环境里，不学着飞鹰走犬，根本融不进圈子，他如果不是早早跑到美国求学，估计早就把沙特石油公司的股份拿出来换钱，去维持那种醉生梦死的生活了。 他那些现在价值三千万的沙特石油公司的股份，每个王子都有，或多或少而已，但很多人早早就低价卖掉了，到如今后悔不已…… 前车之鉴，赛义德准备死死握住这些股份，除非万不得已，绝不卖掉！ 从赛义德自己的经历，他深切明白，在沙特王室，大家都要想法弄钱，有时候亲爹都不如能带自己发财的兄弟亲。 因此，他不仅赞成白奎因搞这个电影投资基金，还摩拳擦掌地准备冲在第一线，为自己积攒资金和人脉。 这边赛义德一口答应，他将以发起人和管理人的名义建立一个电影投资基金。 另一边维克多先生也同意了克里斯的请求，从他的团队中分出十来个人，以人力资源入股，参与到新的电影投资基金中去。 这些熟悉好莱坞运作的专门人才培养不易，维克多先生也不愿就这么把团队给散了，但基金一直没有新项目的话，团队的收益肯定是直线下降的，短期内还能维持忠心，长期来看，队伍肯定要散的。 把人借给白奎因的新基金，将来需要的时候，还能再召回来。即便将来不再做电影投资了，也算是送了个人情给卡瓦坎蒂家族，大家都是意大利人总有相互照应的时候。 白奎因又花了几天为创建电影投资基金奔波，终于在克里斯婚礼的前两天告了一个段落。 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自己新聘请的股权投资基金的经理给拉去了斯坦福。 新的股权投资基金的经理叫凯特·赫伯特·沃克，曾经在大摩摩根斯坦利给玛丽·米克当过一年的助理，正是网景上市的那一年，然后摆脱了助理身份参与了几个项目的运作。 也许是觉得在大摩按部就班攒资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独当一面，于是才会经玛丽·米克推荐来到了白奎因新成立的股权投资基金。 当日白奎因觉得赫伯特·沃克这个姓氏很熟悉，结果一查才知道，人家是上任大统领老灌木丛的亲戚，老灌木丛的中间名就是赫伯特·沃克，来自他的母亲家族。 凯特还有一个哥哥，也是金融人士，在高盛工作，也许凯特迫切希望独当一面的动力，就是来自自己的哥哥。 白奎因在纽约期间，便和凯特面谈过了，她入职以后的第一个项目便是google谷歌。 凯特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接到任务后，连白奎因给股权基金在世贸大厦新租的办公室都没进去，直接就带着项目资料和两个助理去了斯坦福，去和谷歌的两位创始人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谈投资了。 中间凯特和白奎因通过几次电话，但凯特并未汇报具体的进度。 白奎因虽然急切想要成为谷歌的股东，但也知道远程微操最容易导致失败，特别是和手下尚处于磨合期，很容易引起双方的误判，于是便将谈判的主动权都交给了凯特，想着万一出了问题，自己再专门跑去灭火。 嗯，绝不承认是因为凯特的大表哥是前任大统领。 我白奎因和美乐宗的儿子小肯尼迪谈笑风生呢，更何况你只是老灌木丛大统领的表妹！ 这不终于等来了好消息，凯特虽然说得委婉，但意思就是，谷歌的两位创始人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想见见他，成不成就看这次会面了。 双方如果相谈甚欢，那就能当场签投资意向书，金额也不大，一百万，没有投票权，占股份额面谈…… 不管怎么样，白奎因就把这个当好消息了，兴匆匆就前往斯坦福大学。 第207章 小丑是我自己 ps：上章末尾犯了点小错误，洛杉矶开车去硅谷没法当天来回，改了。 …… …… …… 白奎因抵达旧金山，凯特已经在机场外等着他了。 一上车，凯特就迫不及待地将情况汇报给老板。 “我们不是谷歌的第一选择……” 这点白奎因倒也不意外，好项目是不愁资金的，他们会谨慎选择对自己发展更有利的盟友。 “那个幸运儿是谁？” 车子突然一晃，充当司机的凯特猛然按了一下喇叭，以警告一个在她准备切换车道的时候，高速超车的红色跑车。 “不，那是个可怜的瞎子！拉里·佩奇的第一选择是雅虎，他们的教授推荐了一个雅虎的副总裁和他们接洽，那人非常看好谷歌的搜索技术，于是拉里·佩奇提出了三个合作方式……” 凯特忽然停下话头，将手伸出车窗外，竖起中指，向着并排行驶的红色跑车，直接开骂：“fxxkyou！吃你自己！” 然后凯特关窗减速，淡定地继续说道：“投资模式、授权模式和收购模式，但是最后，都被雅虎拒绝了。只是告诉他们，如果哪天他们的搜索产品成熟了，雅虎说不定会成为他们的用户。” 凯特刚刚的举动完全颠覆了白奎因对她的认知。 一开始白奎因觉得来自老钱家族，并且有一个年纪相差悬殊的前任大统领大表哥的凯特，应该和那些优雅的纽约老钱一样，穿着合身的定制套装，待人接物彬彬有礼，喜欢谈论艺术和文化。 但是fsh上市第二天在大机器唱片见到凯特·赫伯特·沃克的时候，给他留下的印象却是一个穿裤子的精英女性，说话干净利落、办事有条理、雷厉风行，典型的女强人作风。 而今天在机场相见时，凯特却是一副邻家女孩，正在读书的大学生打扮，白色印花t恤、紧身牛仔裤、平底运动鞋，金色的头发扎了个高马尾，还加上了一副老气的眼镜。 当然了，有过多家“”公司管理经验的白奎因，是从来不会要求员工的着装的，轻松地着装，代表轻松的工作氛围，这会激发员工更多的创造力！ 绝不是因为该员工有个前任大统领的大表哥！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雅虎不要，刚好便宜了我们……”白奎因不会为“路怒”这样的些许小事批评员工的，特别是她手头还正握着方向盘。 “不，我们连第二顺位都不是！” 谷歌的竞争之激烈让白奎因哑然，怎么说我也是fshc的第一大个人股东，这么没台面的么…… 凯特把车转向高速路出口，接着说道：“玛丽给你的资料，你看过了？” 见后视镜里的白奎因点了点头，凯特才解释道：“谷歌的第一笔投资来自玛丽的老师，大卫·切瑞顿教授，他投了十万美元，接下来他们又从sun公司的联合创始人安迪·贝克托斯海姆那里融了十万美元，后来需要继续投资搭建服务器，又陆续从亲戚朋友那里融来了几十万美元。 巧得是，其中有一笔是亚马逊的创始人杰夫·贝索斯提供的十万美元。 我们主要的竞争对手就是贝索斯！” 贝索斯可是老熟人了！ 这家伙的亚马逊网上书店是去年在纳斯达克上市的，当时的股市还没有现在这么火热，加上亚马逊的商业模式也没有什么“科技含量”，于是上市首日的股价峰值才堪堪达到了18美元，ipo上市的市值是438亿美元。 单论市值规模fsh是亚马逊的二十多倍！ 让白奎因牢牢记住亚马逊的却是另一桩生意的交集。 几个月前，还是夏天的时候，当时网上最大的图书和音像销售网站cdnow，也要开展自己的在线dvd租赁业务，和白奎因旗下的bili网产生了正面竞争。 当时市场份额第二的在线dvd租赁公司叫flix。 安迪·鲁宾也担心上市公司“巨头”会挤压本就没培育起来的市场，于是想要趁着flix还挺弱小的，将其并入旗下，大家报团取暖。 双方商谈了几个回合，没想到此时，刚完成上市，怀揣着几千万现金的亚马逊也杀了出来，同样向flix提出了并购要约。 flix在两个“爸爸”的你争我夺之下，小小兴奋了一把，重新认清了自己的价值，最终决定接受一笔机构投资，继续自己干了！ 有了争夺flix的恩怨在前，白奎因对贝佐斯可没什么好感，这次听说他的优先级还排在自己前头，更是挑起了他浓烈的竞争心。 “也就是说，贝佐斯和我们一样打算投资100万美元？”白奎因问道。 “是的，条件相同，100万美元，5股权，除非我们继续参与后续的a轮融资，否则不具有投票权。”凯特再次说明了谷歌的苛刻条件。 凯特本以为白奎因会发出“他以为他是谁！”亦或者“fxxk，老子不投了！”之类抱怨的话语。 没想到过了好一会，才听见白奎因说道：“为什么贝佐斯的优先级会比我高？明明我投资的企业更为成功，fsh、fshradio、烂番茄、ufc、泰坦体育、特纳体育和bili，哪一个不是欣欣向荣！ 我的成功经验更多，贝佐斯的网上书店都没盈利呢！难道是因为私人关系吗？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凯特犹豫了片刻，终于说道：“拉里·佩奇担心，你会带来混乱和无聊的办公室政治！” “what？” 白奎因一脸茫然！ 但是他很快就想明白了，拉里佩奇指的是fsh曾经经历过的多次人事变动，以及大量被赶走的创始人。 上市前半年临时更换ceo，这在纳斯达克也是极为少见了；天使投资人杰克逊的股份被自己借助外人的手低价买走；“未来波六君子”到上市时只留下了两人；微软系和时代华纳系势成水火…… 以上林林总总，说句混乱也不为过，但fsh就是拖着这副“病体”顺利上市，并且达到了百亿市值。 白奎因本以为这些事情外界并不太清楚，原来是自己掩耳盗铃了。 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此时突然望向窗外的莉娜，白奎因立即清楚了原委，原来是负责“剪报”工作的莉娜“报喜不报忧”！ 第212章 Baidu 玛丽莎·梅耶尔坐在飞往拉斯维加斯的商务机上的时候，依然有些懵懵懂懂，感觉这一天的经历太过梦幻了。 原本自己只是想去谷歌的办公室抗议一下，因为他们弄崩溃了学校的网络而耽误了她完成毕业设计。 结果莫名其妙地，就以程序员的身份加入了一家新成立的搜索引擎公司，并成为了创始团队之一。 而自己的新同事斯科特·哈桑也在飞机上，两人被老板裹挟着飞往拉斯维加斯参加老板表哥的告别单身派对，顺道见一下另一个新同事罗宾·李。 玛丽莎对这位来自华国的业内大牛还是早有耳闻的，这位本科毕业于北京大学，在布法罗大学获得了计算机硕士学位的程序员，不仅创造了用于搜索引擎页面排名的rankdex站点评分算法，而且在seek担任高级工程师期间，创建了图片搜索算法。 新老板特意向她和哈桑解释，如果不是迪士尼的入股导致了seek的内乱，他是很难说动拥有几十万seek期权的罗宾·李跳槽的。 据说迪士尼安插的管理人员，不仅粗暴干涉罗宾·李的研发工作，而且用大量的无意义的会议和报告干扰程序员的正常编程工作，最后逼得罗宾·李停下了手头的极为重要的ultraatch定位算法的改进工作。 同样在研究的用户行为定位的玛丽莎知道，定位算法不是上线即万事大吉的，需要在实际应用中作出大量改进，才能使得推荐的内容更为“智能”，而迪士尼的管理人员却忽视了这一点，将其归纳到后期维护的内容中去了。 说到这里，新老板拍着他健硕的胸肌表示，在他公司里，所有高级管理岗位必须由懂得技术的人才来担任，他们除了能指出下属的问题，还必须要有能力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案。 那种只会两个指头回复邮件的老官僚，是不可能管理好一家充满创意的、欣欣向荣的科技企业的。 未来，这间公司将以创造力永远将其他竞争对手甩开。 这番话让玛丽莎和哈桑打消了对这个匆忙建立的公司的所有疑虑，怀着激动的心情和老板一起去参加公司的第一次团建。 听说告别单身派对上，会有很多好莱坞明星前来参与，这让拥有斯坦福男博士三项典型特征（聪明、丑、单身）的哈桑雀跃不已，表示如果能勾搭上一个明星女友，他愿意为老板打工！ 玛丽莎显然没这么肤浅，要是有可能的话，她倒是想要试试那个正在对面的座椅上戴着眼罩安然入睡的男人。 在狭小的日产轿车中，玛丽莎见到了，新老板如何轻描淡写地，就策划好了一切，准备将新生的谷歌扼杀在襁褓之中。 在斯坦福校友的立场上，玛丽莎本不应该加入他的麾下的。 但是那一刻他却散发着莫名的吸引力，让玛丽莎无法拒绝，也许女人天生就崇拜强者，特别容易被身处上位的男人折服。 玛丽莎甚至还从那个男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爷爷的影子。 担任了三十多年市长的爷爷，即便因为小儿麻痹症的后遗症只能佝偻着身子，腿脚也不灵便，从外形上和这个高大强壮的男人没有任何共同点。 但是，两人散发出的气势都是一样的，同样具有执着的进取心，积极的行动力，以及果断的执行能力。 在玛丽莎眼里，爷爷是个成功的男人，尽管身体残疾，却依旧能掌一方权柄，而这个和爷爷气息相同的男人，也会成功的…… 不，他已经成功了，他现在就是耀眼的“科技英雄”之一了。 老一辈的盖茨、乔布斯、史蒂夫·凯斯、杨酋长都已步入中年，年轻一辈的马克·安德森、大卫·费洛、斯蒂芬·帕特诺、迈克尔·塞勒、贝索斯又没他这么英俊帅气。 所以，对于这样的男人的共创事业的邀约，她又怎么会拒绝呢！ 出身政治世家的玛丽莎，很小就明白一个道理，加入胜利者，才是成为赢家的秘诀。 …… 此时，蒙着眼罩处于半梦半醒间的白奎因，自然不知道他从拉里佩奇那里搬运来的观点，折服了两个程序员，还在心中默默盘算着《战争之王》的分级问题呢。 没了华纳和韦德马克映像的支持，《战争之王》根本就是一部独立电影，充分感受了什么是世态炎凉。 即便有奥斯卡影帝和最佳编剧的背书，并且全片并无多少血腥暴力画面，依然无法通过paa拿着放大镜的审查，连r级的分级都没拿到，而且必须要经过一系列删改之后，才能获得nc-17的定级。 就连白奎因最为欣赏的片头都要删改。 那是“一颗子弹的一生”，从工厂制造出来，经过运输来到战场，最终从枪口射出，贯穿了一个持枪的黑人小孩的脑袋。 这么改下去，拿到nc-17这种很多影院都不能播放的分级，又有什么意义呢？ 白奎因真想告诉那些审核老爷们，剧中出现的那些坦克和ak步枪都是真家伙，是属于我们影片投资人的，要是再不给我们r级，小心有人用ak扫射你们家。 咳！咳！ 想想就行了，这么做也不一定会有效果…… 难不成还是得走冲奖路线，在欧洲拿了奖，再来倒逼paa，这就要耽误上映时间了…… 最有分量的戛纳要等明年五月，有些太晚了…… 威尼斯更是不行，要八月呢…… 看来也只有二月举办的柏林电影节最为合适了，而且柏林电影节向来关注政治题材，要是能抱一只熊回来，摔在那些审核老爷们的脸上，就不信他们还敢卡《战争之王》的分级…… 没获奖之前一些话还不好说，但是都已经墙里开花墙外香了，你们还能挑什么毛病？ 要是那些老爷们继续顽固下去，那就要在网上说道说道了！ 难道你不反战吗？ 难道你的心中没有人性的光辉吗？ 难道我们美国人的宽容度，都还不如那个发动了两次世界大战的德国吗？ 信不信我把你们的名字都在网上晒出来！ …… 想到这里，白奎因的脸上微微露出了笑意，虽然眼罩遮住了半张脸，依旧具有杀伤力，把对面的玛丽莎的心给看酥了！ 玛丽莎赶忙调整一下坐姿，刻意扭头看向舷窗外，下方是一片漆黑，她知道现在飞机正处于沙漠上空。 由于和哈桑商谈加盟的事情，耽误了不少时间，这架原本打算飞回洛杉矶的商务机，经过申请后，直接改飞了拉斯维加斯。 洛杉矶那边，新郎和伴郎团，以及一些玩得好的年轻人也提前从洛杉矶出发，先赶到了拉斯维加斯。 据说今晚将是更为私人的“狂野派对”，而明天的那一场则社交的成分更重一些。 远方的天际忽然跳出了一线亮光，就像在黑夜中猛然蹿起的火苗。 玛丽莎明白，拉斯维加斯快到了！ 拉斯维加斯四周沙漠环绕，只要一进入沙漠边缘，目中所及的便是一片漆黑，因此，陡然出现的城市灯火，就像一个被黑色海洋包围的一点渔舟。 然而随着飞机距离拉斯维加斯越来越近，渔舟变成了航母，又变成了小岛，最后成了一片五彩斑斓的霓虹世界。 飞机抵达城市的上空，整个舷窗已经被炫丽的光芒填满，玛丽莎觉得这座色彩斑斓的网格状城市，变成了一块巨大的电脑芯片，甚至能看到车辆组成的电子流，在街道这条电路上缓慢流动…… 从庞巴迪公务机上下来，玛丽莎立即感觉到了一股寒意袭来。 毕竟已经是十月了，尽管这里白天的时候能达到华氏70多度（摄氏20多），晚上却会下降到华氏三十多度（-1至4度），典型的沙漠气候！ 玛丽莎依旧穿着白天那件连衣裙，光着双腿，露着两臂，不禁冷得跺了跺脚。 她正想看看接驳车在哪，却见到白奎因把搭在左臂上的西装外套，换到了右手，似乎正要将衣服递给自己。 见此情景，玛丽莎简直幸福地就快晕倒了，刚想上前去接，忽然一个白色的身影，一步跨到她前面，直接拿走了那件属于她的外套。 白奎因也愣了一下神，再一看抢走外套的凯特还穿着白色短袖t恤，也只好向玛丽莎投去了抱歉的目光。 凯特麻利地披上了白奎因的外衣，娇笑道：“谢谢咯，yboss！我可是空着手跟你来拉斯维加斯的，你答应我一概开销全包的哦，哎呀，回头得让留在旧金山的同事，把我的行李带回纽约了……” 略觉尴尬的白奎因赶紧转移话题，伸着脖子眺望，一边寻找，一边说道：“别急，赛义德说会帮我们安排车的……” 凯特趁机向玛丽莎投去了挑衅的目光，气得后者狠狠再次跺了跺脚，感觉更冷了。 “来了！” 一束灯光由远及近，最后来到了庞巴迪的旁边，靠近之后，大家才看清这是一辆加长型的林肯礼宾车。 西装笔挺戴着大檐帽的司机下车，和迎上前的助理莉娜交涉了一下，接着大大咧咧的短发姑娘便转过头来，大声喊道：“boss，是赛义德安排的车，他接我们直接去赌场！” “ye！ye！赌场！赌场！”哈桑莫名兴奋起来，率先冲向豪车。 上掀式的车门自动开启，哈桑一下跳了进去。 白奎因无奈耸耸肩，招呼众人上车。 这种加长型豪车的座位设计是围城一圈的，像个回字型的沙发，最多能坐十二、三个人，而他们一行人才六个，本来怎么坐都绰绰有余的，但凯特和玛丽莎都要和白奎因坐在一起，结果反倒是白奎因所在的那一边最为拥挤，而哈桑一个人坐在他们对面。 场面略微尴尬。 白奎因只好把话题转移到其他方面，说道：“等会到了赌场，我请客，大家都去乐一乐……” 接着询问莉娜道：“杰瑞也到了吗？” 莉娜答道：“杰瑞和克里斯他们一起到的，现在估计正在赌场玩呢。” 于是白奎因嘱咐道：“等会你带大家去找杰瑞，我让他带着你们挣钱……” 莉娜连忙点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见其他人一脸疑惑，白奎因解释道：“杰瑞是我的私人律师，是个数字方面的天才，就像《雨人》里面达斯汀·霍夫曼饰演的……” “雷蒙，雷蒙·巴比特！”凯特抢答，扬着下巴看向另一边的女人，继续说道：“我超喜欢达斯汀·霍夫曼的表演，还有他的《毕业生》，哦，qb，你的一等兵莱本，我也超喜欢的……” 白奎因微笑表示感谢，心中疑惑，为什么一天下来，这个女人会变得如此主动？好像自己也没对她做什么啊？难不成，之前挑逗玛丽莎的举动让她误会了？ “终归，你们想要从赌场捞钱的话，跟着杰瑞下注就对了……哦，记得及时收手……赢太多会被赌场特别关注的！” 哈桑笑道：“我只要挣一辆车的钱就行，您要把办公室放在硅谷，我不可能滑旱冰往返斯坦福和硅谷……” 玛丽莎调笑道：“不，你应该买一个床垫，困了直接睡在办公室，我们要重新编写代码，想要比谷歌更早推向市场，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白奎因连忙说道：“别担心，哈桑，我会给你充足的人手用来追赶进度的，那是一个bili的程序员团队，直接借调给你指挥，他们擅长python，但我听说谷歌的代码用得是java……” 哈桑闻言猛拍身旁的真皮座椅，急切说道：“java！no！no！no！是python！是我的python！ 你知道吗？一开始parank，也就是谷歌的底层是拉里用java写的！ -fxxk的，全是漏洞！那一个秋天我都在想办法修补他的漏洞！ 我记得，当时我脑子里想的是，天啊！这太疯狂了！我花了这么多时间在干什么？修复这个垃圾？ 然后我就删掉了他的所有代码，把他们全扔干净！然后拿走了他的资料，回到我的宿舍，用我更为熟悉的python，接连敲了两个星期，大约一万条代码，重新编写了底层代码！ 你知道吗？我的代码能够同时下载32万个页面，于是，拉里那个破玩意就从勉强同时下载100个页面变成了一下子下载32万个！ 而我得到了什么？ 他都不肯让我署名！” 白奎因和凯特对视了一眼，从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感受到了她的激动心情，有斯科特·哈桑在手，按死谷歌简直轻而易举…… 凯特稳定了下情绪，貌似无意地询问道：“哈桑先生，原版的代码，和你新写的代码你都有保留备份吗？” 哈桑骄傲地说道：“那是当然，都在我宿舍的电脑里面，我的工作习惯是非常好的……” 凯特转向白奎因，说道：“qb，看来我是没法回纽约了，后天我和哈桑先生一起回旧金山，先帮忙做些公司选址、整理资料的事情……” 白奎因自然知道“整理资料”是什么意思，他们几人都没在哈桑面前流露出要针对谷歌发起专利诉讼的意思，等资料到手，再用利益将哈桑捆牢之后，再慢慢向他揭示出来。 哈桑毕竟是谢尔盖·布林的朋友，还不知道多大的代价能让他背叛朋友。 玛丽莎问道：“应该还有新公司注册的事情，对了，我们的公司叫什么名字呢？” 哈桑也非常感兴趣，主动提出了一个名字：“greenheart！绿色之心！你们觉得怎么样呢？” 白奎因一开始觉得还行，但是仔细一想哈桑的信仰和绿色代表的意义，还是决定缄口不言。 玛丽莎说道：“格林哈特重名的公司太多了，你们觉得sunshe阳光，怎么样啊？我们的事业就像阳光一样温暖和煦，并且带来生机……” 凯特立即反对道：“会有攀附sun公司的嫌疑，而且阳光听起来也不像科技公司，像是农业公司！” 两个金发女孩隔着白奎因相互怒视，使得白奎因不得不下场打圆场：“我们还有一个创始人，罗宾·李还没到场，现在谈这个是不是有点为时尚早啊。” “我们可以先每人提出一个备选，到时候大家投票就行了！”哈桑说道。 白奎因心中暗想：投票？按股份的话，我一票顶你们所有…… 唔，不能这么早暴露…… 于是只好说道：“那我也先给一个备选……” “嗯嗯！” “快说，快说！qb！” 白奎因沉吟了一下，想起自己刚穿越的时候，脑中经常和“google”一起出现的另一个古怪词语“百度”，说道： “大家觉得baidu怎么样？” “baidu？”哈桑努力学着白奎因的发音。 凯特觉得google就够怪了，怎么白奎因又来了个baidu，是要显示出和他的bili网一脉同源吗？ 玛丽莎率先问道：“bai是你的名字？du是什么？dude哥们的意思？” 白奎因解释道：“bai和我的名字发音相似，du不是兄弟，这个词来自汉语，是百度，源自宋朝一个词人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段词白奎因用了中文，把几个人唬的一愣一愣，他们三个这才知道白奎因竟然会中文。 白奎因一拍脑袋，说道：“我都忘了，翻译一下，havgsearchedhundredftisthecrowd，suddenlyturngback，sheistherethedistcandlelight所以这个百度啊，硬要说的话，也是有搜索的意思在里面的…… 我可不是刻意要用自己的名字……” 众人皆表示不信，但是一想到罗宾·李来自华国，必然会喜欢这个充满华国风情的名字，自己这边又不团结，达不成一致，看来这公司名字真得叫baidu了。 说话间，车子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大家面前的便是充满希腊罗马风格的凯撒宫赌场酒店！ 第214章 告别单身派对（2） 白奎因接到电话后，匆匆赶到了还没开始营业的夜店，和正在帮忙组织乐队排练的特拉维斯打了个招呼，便绕去了二楼的单间。 推开房门，一个久违了的倩影坐在其中，见到白奎因之后慌忙放下翘起的腿，挺直了背，昂着头看着他。 依旧是那么骄傲。 白奎因无奈关上门，走到她的面前，问道：“找我什么事？塞隆小姐。” 害得我匆匆忙忙，放下会议赶过来！ 白奎因生硬的语气让查理兹·塞隆气苦，却依然端着架子说道：“我只是来得早一点，随口问了问你在吗，并没有想要找你。” 白奎因立即站起，说道：“那我就先走了，我还有一个会议要开……” 走到门口，手刚搭到门把手，身后的女人率先破了防。 “你真的不愿帮我？” 语气中带着哭腔。 白奎因握着门把手，紧闭眼睛，过了几秒才缓慢睁开，心中默念：“不要相信，不要相信，女演员都很会表演的……” 转过头来，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问道：“需要我帮你什么？” 此时轮到了查理兹·塞隆困惑了，问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白奎因摇摇头，心想，自从八月底我外出避风头开始，你就刻意躲着我，电话不接，《速度与激情》的女主角也不接，我还以为打了几次友谊赛之后，你觉得还了我的人情，大家好聚好散，分道扬镳了呢！ 现在又遇到了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助了？ 查理兹·塞隆满脸疑惑，随即又很快释然了，问道：“昨晚杰瑞德没和你说？” “杰瑞德·莱托？我昨晚没有见过他！”鬼使神差地，白奎因又解释了一句：“我昨天很晚才从旧金山飞过来，因为太累了，就没去派对。 你有事，为什么不直接找我，非要杰瑞德·莱托带话？” 查理兹和杰瑞德在《去年夏天》合作过，大概是性格使然，在那之后，杰瑞德就和基努·里维斯一样和查理兹成了朋友，是那种可以一起喝酒骂人的朋友。 查理兹·塞隆欲言又止，犹豫再三才说道：“我……我怕面对你，自己又会做蠢事……” “所以，和我在一起，就是蠢事了？那好，我给你机会不犯蠢。” 说罢，白奎因又做势要走。 两人的对峙的源头是马特·达蒙的那次爆料，但根源却是来自于两人对于感情不同的态度。 白奎因以为他们之间就像丽芙·泰勒那样各取所需，没事的时候不会互相打扰。 或者像深谙情妇文化的法国人伊娃·格林那样，默默躲在暗中，像一根藤蔓一样，依附着大树成长。 却没想到，身体交流最为和谐的查理兹，想要的却是名分，并且在马特·达蒙爆料之后，通过她的经纪人jj·哈里斯直接向白奎因挑明，建议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宣布两人的恋情，否则万一被小报爆出来，对他来说便是雪上加霜。 当时外界传言都是白奎因和莎拉已经分手，白奎因又忙着准备“外逃”计划，心情不佳，听到jj·哈里斯的要求，给予的回应是简单直接的“滚”。 当然小报最后也并未爆料，显然他们这边权衡利弊之后，并没有下场蹚浑水。 那之后，白奎因便联系不上查理兹了。 就连拒绝《速度与激情》的女主角，都是通过经纪人jj·哈里斯传话。 哗啦一声桌椅碰撞的声音，白奎因被查理兹从背后抱住，背后的女人哭哭啼啼地说道：“别走，别离开我，原谅我好吗？ jj说，我想要得到你，就只能按照她的办法，不是我想要威胁你的…… 我没有……呜呜……最后，还是我叫停了她的爆料计划…… 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我并不想伤害你……呜呜…… 不要怪我不接你电话，我只是……只是在那之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求你别离开我……不要不理我…… 《速度与激情》是jj让我不要接的，说是要吊住你，让你觉得失去了我…… 可是我忍不住，我知道你这次肯定会来的，所以我来了…… 我找了个借口，想让杰瑞德试探一下你的态度，如果你愿帮我，那么……那我还有希望…… 呜呜，可是杰瑞德一直不回我的消息…… 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所以就直接来找你了……” 伴随着查理兹·塞隆的抽泣，一个空灵的女声在白奎因脑中响起。 passionissweet loveakesweak yoaidyoucherisedfreedo yourefedtoletitgo 激情是甜蜜的 奈何眷恋带来软弱 你曾说自由至上 因此你不愿被束缚 …… ysk''sstillburngfroyourtouch ohijtcan''ttenough isaidiwouldn''taskforuch butyoureyesaredanro thetoughtkeepsspngyhead canwedropthisaserade ican''tpredichereitends ifyou''retherocki''llcrhagast 肌肤之亲，让我陶醉 我只是无法满足 曾答应不在向你索取 然而你的眼睛动人心魄 对你的思念挥之不去 我们可否坦诚相对 纵使结局无法预料 我仍甘愿飞蛾扑火 …… 结合歌词的意义，白奎因相信了她八成，最后两成的疑虑，在转身之后，见到那双泪汪汪的眼睛，便也烟消云散了。 于是白奎因捧起一段时间不见，有些微微鼓起脸庞，低头吻在了查理兹特意涂成大红色的唇上。 他一直就喜欢她的复古打扮，大波浪的金发，大红唇，六十年代风的a字裙，贴身的丝质衬衣，今天她都穿全了，还特意戴上了他送的钻石项链…… 是她演技进步到，就连读取感情的记忆碎片也无法分辨呢？还是真情流露呢？ 白奎因也懒得纠结了，经过这一番折腾，相信查理兹塞隆应该能够明白，选择和谁公开恋情是他的权利，没人能威胁或者强迫他。 当然了，跟着他，好处也是不会少的…… 半个小时之后，整理停当的两人溜出设备间，汉娜从角落里静悄悄出现，将“维修中”的牌子摘下。 今天这个夜店已经被包场，除了工作人员和正在训练的乐队，那些参加派对的明星和电影业同行都还没来。 回到二楼的包间，见四下无人，查理兹大胆地搂住了白奎因的手臂，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两人看上去又回到了当初刚在一起时，那种蜜里调油的状态。 只是白奎因的另一只手，正悄悄握拳敲打自己的后腰。 白奎因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问道：“对了，你让杰瑞德问我什么事？有什么要帮忙的？” 查理兹把头枕在男人肩膀上，一边拨弄着莫吉托的长柄汤勺，一边说道：“是杰瑞德刚刚拿到男主角的电影，我也想参与，不过那部电影并不走公开选角，基本上就是导演和制作人来拍板的。 女主角原本是邀请内芙·坎贝尔，正是她拒绝了，我们才有机会……” 白奎因有些疑惑，问道“是什么电影？那不是韦德马克映像投资的，我又该怎么帮你？” 查理兹坚定地说：“你可以帮我的，首先你是意大利帮的，其次你和那些纽约老钱关系好，能够影响到电影的投资人，你不是那个什么罗宾汉基金会的董事么，jj，啊……反正他们说，现在的你可以的…… 你知道今年获得圣丹斯电影节最佳导演奖和最佳剧本奖的《π》？ 就是那部电影的导演，达伦·阿伦诺夫斯基的新片，叫做《梦之安魂曲》……” 第215章 梦之安魂曲 《π》！ 达伦·阿伦诺夫斯基！ 白奎因当然知道，算起来他和韦德马克映像也是在圣丹斯电影节起家的，因此，这两年在圣丹斯的冒头的佳片自然也都有所关注。 《π》最为特别的是它凌厉的剪辑风格，几秒一剪，甚至一秒数剪，使得该片的镜头切换极为快速，而且高速的镜头切换甚至还和配乐的节奏保持一致，成为营造氛围的手段之一。 从这点来看，这是一部极具实验性的电影。 更让人惊讶的是，《π》的制作，仅仅花费了达伦·阿伦诺夫斯基六万多美元的制作成本。 诚然16摄影机和数字化剪辑降低了制作成本，但是达伦是真的抠，才能将总成本压缩到这么点的。 比如，和演员签订了非公开放映协议，因此即便是工会演员的报酬也可以达到最低的75美元。 搭建影片中的超级计算机的摄影棚，是达伦的合伙人、影片的主要投资人以及制片人斯科特·富兰克林从他父亲那里借来的。 同样为了省钱，达伦在纽约市内的取景全都没有进行拍摄申请，说到底都是非法拍摄的。 正是这些原因《π》尽管在圣丹斯电影节获得了广泛的好评，却无法进入主流院线体系，只能在符合“sag有限展览协议”的艺术场所放映。 白奎因还知道虽然这部电影是由工匠娱乐负责国内发行，顶峰娱乐购买了《π》的国际发行权，但实际上这两家公司背后，都站着同一个男人——阿农·米尔坎。 米尔坎也是意大利帮的人，虽然他是个以色列犹太人，但自从他七十年代参与到电影行业之后，就一直和意大利帮紧密合作，马丁·斯科塞斯和奥利佛·斯通的早期电影，都有他的投资。 明面上米尔坎执掌的制作公司也是小巨头之一的摄政影业，大家在去年《洛城机密》上还有合作，但实际上米尔坎的触手比想象中伸得更长。 由早年的live娱乐更名的工匠娱乐有他的股份，同样他也是顶峰娱乐的创始人之一。 之所以会一个人参与多家制作公司，其实也很好理解，摄政影业的资金来源是德国，工匠娱乐的大股东来源是着名的贝恩集团，而顶峰娱乐的大金主是英国人。 长袖善舞的米尔坎在各方势力中灵活穿梭，游刃有余。 在《π》获得成功之后，米尔坎又支持了达伦·阿伦诺夫斯基的新片，也就是查理兹感兴趣的《梦之安魂曲》。 怪不得jj·哈里斯会想到让白奎因出面，想要影响到米尔坎，还真得他这个同为意大利帮的主要人物出面才可以。 尽管白奎因还需磨练他的“掌控力”，却也没有立即答应查理兹，谁知道米尔坎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作为交换呢。 于是他模糊地说道：“我试着帮你问问，不过这毕竟是一部‘真正’的电影，达伦·阿伦诺夫斯基就不打算搞试镜吗？我们韦德马克映像即便是已经敲定了的角色，象征性的试镜还是会做的……” 在白奎因看来《π》只能算是一部实验性电影，连院线都上不去，比当年他捣鼓出来的《邦妮和弗雷克》不知道差到哪去了…… 查理兹自然听出了男人的不屑，只是现在她有求于人，所以也不好辩解什么。 其实拒绝《速度与激情》中的女主角，不能全怪经纪人jj·哈里斯，也是她自己的决定。 出道以来，她一直都在商业片中担任花瓶角色，而花瓶却也是最容易被替代的，保质期只有短短几年。 也许某一天醒来，原本受人追捧的她，就会变得无戏可接，因为另一个更年轻，更漂亮，片酬更低，或者底线更低的花瓶出现了。 那时的她，要么接受现实，降低要求，甘当配角，或出演一些名字无法出现在片头的角色，或者去电视剧中找工作，要么就赶紧把自己嫁了，回归家庭相夫教子，等三十多岁再出来，凭借自己当年积攒的人气，饰演一些符合年纪的角色。 所以，如何摆脱花瓶的桎梏，是她的当务之急，比起在《速度与激情》中饰演白奎因的漂亮女友，她更需要一个有深度的角色，一个能够展现演技的角色。 也就在此时，好友杰瑞德·莱托的无心之语，让她知道了《梦之安魂曲》的存在。 在看过杰瑞德·莱托拿来的剧本之后，查理兹确信，《梦之安魂曲》中的主角之一玛丽昂正是她寻找的机会。 《梦之安魂曲》是小说改编的，剧情倒也不复杂，出彩之处在于片中的四个主要角色都是无可救药的毒虫道友。 就和前几年的《猜火车》一样，饰演毒虫，必定要有大量的歇斯底里亦或是神经兮兮的表演，这恰恰是展现演技的地方。 至于吓跑了内芙·坎贝尔的裸露镜头，对查理兹来说并不是太大的心理负担，她出道时候在《山谷两日》中就展示过了，相比当时，她对现在自己的身体更有信心呢！ “其实……”查理兹欲言又止。 白奎因闻着查理兹发丝中散发出来的幽香，若无其事地问道：“怎么了？” 查理兹鼓足勇气说道：“我听说米尔坎今晚也会来。” “唔？”白奎因的鼻音中，明显带着不悦。 虽然这场告别单身派对，是身为伴郎的白奎因出面张罗的，但实际上，他也只是把大致要求告诉了承办活动的服务公司，至于邀请了什么人参加，也都有韦德马克映像的pr专员负责的，米尔坎会来，还真出乎了他的意料。 照理说这种功成名就的老一辈，是不会主动来小辈的私人活动凑热闹的，比如马丁·斯科塞斯，虽然大家都这么熟了，他也只会参加明天在洛杉矶举办的婚礼，而不会跑来和小辈一起玩闹。 白奎因轻轻推开查理兹，不顾女孩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站起来走到门口。 等了两秒，才拉开门，探出头，对门外说道：“莉娜，帮我看看今晚的宾客里面有没有摄政娱乐的阿农·米尔坎，对，就是他，顺便了解下是谁邀请他的，当然不是我了！我都没和他打过交道……” 白奎因转过身来，发现查理兹正悄悄用手背擦拭眼泪，心中小小得意了一下，就算是对算计自己的小小惩罚。 女演员就是女演员，查理兹立即调整了情绪，笑着缠上来，主动询问起白奎因前往华国的见闻…… 不多久，有人敲门，接着莉娜走了进来。 “boss，我问了，是克里斯请来的，我听克里斯的秘书说，似乎有关电影投资的事情……” “谢谢你了，莉娜！”白奎因说道。 如果是关于投资的事情，到也很好理解，维克多先生收缩了对电影业的投资以后，受影响的制片公司不仅韦德马克映像一家，从《洛城机密》就开始和维克多先生合作的米尔坎，肯定也遇到了资金缺口。 而白奎因和克里斯两兄弟，以及赛义德共同发起的“a计划”电影投资基金，便成了维克多先生的替代品，成了那些紧缺资金的制片公司融资的选择。 好，“a计划”这个名字是赛义德坚持使用的，明显是在致敬他的偶像杰克成。 既然对方有求而来，用一个两、三百万制作成本的文艺电影的女配角交换，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 见莉娜没有立即离开，白奎因好奇问道：“还有什么情况？” 莉娜看了看缠在白奎因身上的查理兹，用力眨了眨眼睛。 白奎因心领神会，但还是说道：“你直接说，查理兹也不是外人。” 莉娜这才说道：“我刚才还顺便打听了一下《梦之安魂曲》的选角情况。” 显然这家伙刚才一直在外面偷听！ 好，其实这种半开放的包房本就没什么隔音可言。 莉娜见白奎因没有打断自己，便继续说道：“实际上达伦·阿伦诺夫斯基从去年就在筹拍《梦之安魂曲》，一开始，他的预算依旧很低，大概也就几十万美元，是米尔坎购买《π》的发行权的那笔钱。 所以他最开始敲定的几个主要演员都是他的朋友，菲·唐纳薇、安东尼奥·瑞比西、大卫·查佩尔…… 后来是《π》在圣丹斯电影节一炮而红，达伦出了名，米尔坎也有了信心追加投资，才将预算提高到了三百万。 出于市场的考量，米尔坎要求主角中那对年轻的情侣必须要男帅女靓，米尔坎推荐了杰瑞德和内芙·坎贝尔，因为暴露镜头过多，内芙拒绝了，而戏疯子杰瑞德你知道的，他就喜欢有挑战的角色…… 至于内芙的替代者，我听说米尔坎也找到了，还是我们意大利帮的人……詹妮弗·康纳利。” 闻言查理兹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但旋即又目光炯炯地望向正处于思索中的白奎因，这个男人没有劝她放弃，而是在帮她想办法，这让查理兹颇为感动。 莉娜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觉得停顿的时间足够了，这才说道：“詹妮弗·康纳利曾经出演过米尔坎投资的《美国往事》，他们是老朋友了，所以……boss，这事有点棘手……” 随即莉娜又对查理兹·塞隆说道：“塞隆小姐，下次希望你能早点联系boss，要是一周前，那个角色只是boss一句话的事情，现在的情况，就很难说了……” “麻烦你了，莉娜，你去玩，我这里估计也没什么事情了，祝你今晚过得愉快。” 支走了莉娜，白奎因又安慰了一阵有些失落的查理兹，告诉她即便有些晚了，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至少他要试一试。 接下来的时间里，白奎因上台和乐队排练了一下今晚表演的曲目，和陆续到达的韦德马克映像的下属和朋友寒暄，一转眼就到了派对开始的时候。 克里斯和赛义德也到了，两人一来便开始责怪白奎因缺席了昨晚的“疯狂派对”，后者也只能以工作繁忙做为借口，并且顺便打听了一下米尔坎的情况。 这个以色列人果然是缺钱了，他正在拍摄的《搏击俱乐部》缺少后续的资金，看来维克多先生对待“外人”更狠一些，哪怕项目已经开机，依然果断抽回了资金。 显然这些钱在节节攀升的股市里可以获得更为可观的回报率。 资本的无情，甚至连好莱坞的玩家都自愧不如。 米尔坎自己的资金应该能够填补空缺，但米尔坎应该是那种老派的好莱坞人，即便是自己非常看好的项目，也不会全由自己出资，在他们看来，全用自己的钱拍电影，不仅仅将自己的身家置于危险之中，而且很容易走霉运，最后电影扑街，公司破产。 相信这种“玄学”的好莱坞大佬不在少数，近年来比较典型的例子就是米拉麦克斯的韦恩斯坦兄弟了。 1992年，兄弟两人掏出了多年积攒的老本，制作的《哭泣的游戏》，成功地使他们背上了4000万美元的债务，站到了破产边缘，大概应该是真的哭了出来。 好在，米拉麦克斯这张招牌和两人的能力还是被人肯定的，最终两人将米拉麦克斯卖给了迪士尼，才避免了破产危机。 雷电华和米高梅更是前车之鉴了，雷电华被吞并，米高梅苟延残喘了下来，但是从此以后再说好莱坞七大就名不副实了，“六大”则更为准确一些，狮子已经不受人尊敬了。 于是，稍晚一些，白奎因终于见到了大名鼎鼎的阿农·米尔坎，一个样貌平凡、头发稀疏的中年人。 二楼的包间里，两人握手拥抱，白奎因向米尔坎介绍了自己的女伴查理兹·塞隆，得知塞隆来自南非，米尔坎显得倍感亲切，主动询问起塞隆家乡的情况，言谈间，似乎他对南非特别熟悉。 “wholetthedogut！汪！汪！汪！” 嘈杂的音乐让白奎因觉得无法静下来谈事情，于是提出找个安静的地方聊两句。 “我正有此意，qb！”米尔坎爽朗说道。 由于半小时后白奎因还要上台表演，两人只好来到停车场，钻入了米尔坎的劳斯莱斯，这才获得了一处安静的环境。 米尔坎的两个保镖在车子前后紧张地巡视，被当做助理的汉娜也被他们要求至少离开十米。 白奎因给了汉娜一个暗示，叫她放心，这才让汉娜安心地离开，没入了黑暗中。 白奎因没想到，只是聊聊电影项目投资和安排个女演员的事情，米尔坎竟然会这么严肃，搞得像是什么不得了的密谋。 拜托，摄政影业缺钱又不是什么秘密了，韦德马克映像和阿拉伯人搞的“a计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情了，有点消息来源的家伙都已经找上门来了，否则为什么克里斯的告别单身派对要搞两场呢，太多人要借机来套近乎了。 缺钱！ 整个好莱坞都缺钱！ 钱呢？ 都流向了华尔街！ 米尔坎说道：“qb，你刚才提到的《梦之安魂曲》，没错，那是我的电影！” 我的电影…… 合着达伦·阿伦诺夫斯基只是个工具人！ “那么，你看查理兹·塞隆是否适合其中的角色呢……” 白奎因索性也挑明了自己的态度。 米尔坎托住下巴，作出艰难思考的表情，只是他的演技在专业人士眼中，显得非常做作。 “你应该听说了，玛丽昂那个角色……我承诺留给了詹妮弗·康奈利，她和我已经相识十五年了，在我看来，她就像我女儿一样……而且她是我们自己人，你知道的，我们不会背叛自己人……” 白奎因差点拍自己的脑袋，米尔坎是以色列犹太人啊！ 怪不得这家伙这么小心，如果他和“a计划”合作的话，那可是沙特王室lp的钱，传出去估计会有舆论压力！ 白奎因拿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交换方案，说道：“其实我这里有一个商业片的女主角，如果康纳利小姐愿意的话，可以作为交换……” “《速度与激情》吗？我想詹妮不会喜欢的，原因你也清楚，她的事业需要转型，不会再考虑单纯的花瓶类角色……” 大家果然是一个圈子的，韦德马克映像对外公开的口径是一部赛车电影，即便是拿到剧本简要的演员也不清楚，知道《速度与激情》这个电影名字的人屈指可数，米尔坎这家伙却一语道破了。 “不，不……”白奎因摇着一根手指头，说道：“那是个‘打女’，是动作女星……” 一想到詹妮弗·康纳利的大奶油蛋糕身材，配上“打女”专属的紧身衣，本来已经疲惫的白奎因又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第216章 宿醉 米尔坎拍着白奎因的肩膀说道：“我能理解你，年轻人，我也为那些漂亮的女人着迷过，金伯利、米娅·萨拉、茱莉亚·罗伯茨，那些迷人的小东西会让你意乱情迷，逐渐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 我相信詹妮一定会拒绝你的条件，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有自己的规划，显然在她的todolist上，没有成为动作女星的选项，即便你用钱砸晕了她的经纪人吉米，她也不会就范的……” 白奎因闻言倒也不焦急气恼，这显然在他的预料之内，他要说服的对象不是詹妮弗，而是和他同车的米尔坎。 米尔坎同意使用查理兹的话，詹妮弗也只能接受交换条件，不然她将什么都得不到。 所以，其实刚刚米尔坎的话，只是为了等会提出更高的筹码。 “詹妮很喜欢那个角色，我想，说服她将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来了，来了，重点要来了！ 米尔坎紧张地张望了一下左右，其实这完全没有必要，这是在他自己的车子里，除了他们两人外，并没有第三者在场，这个动作显得非常虚假，且没必要。 也对，这家伙是个制片人，又不是专业的演员…… “qb，我可以帮你，作为回报，你也需帮我做一件事情…… 放心，不是什么违法的事情，应该也不违背道德和你的宗教…… 对你来说其实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米尔坎说得非常郑重，让白奎因心中疑惑起来，但又不便打断，依旧保持着笑容等待他图穷匕见的一刻。 “咳……你最近会去探望你父亲吗？” 米尔坎的话语对白奎因来说无异于一声惊雷，在对方的眼中，白奎因的瞳孔都放大了几分，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像是要远离什么可怕的东西。 “别急，孩子，我没有恶意，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最近去看望查理的话…… 好，实际上，我需要你帮我带句话给查理……” 白奎因结结巴巴的问道：“你认识我父亲？” 要知道在他的出生证明和官方的结婚登记记录里，查理·白都是不存在的，就连关系亲密如兰迪，都以为他完全是由单亲母亲抚养长大的，父亲不是死了就是不知所踪了，这在越战末期嬉皮士文化流行的时期，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白奎因终于平缓了心情，问道：“你认识我父亲？” “是的，我认识他，说实话，你的长相更像你的母亲一些，没有你父亲那么英俊……” “抱歉，我不知道他在哪，我很小的时候他就离开家庭了。” 白奎因依旧用非常官方的说辞搪塞，谁知道这家伙说得是不是真的！ “孩子，相信我，我和你父亲是朋友，曾经是生意伙伴，你不是还去达拉斯探望过他么……”米尔坎依旧挂着和蔼的微笑，秃头在附近的霓虹灯的映照下，显示出诡异的色彩。 白奎因心中暗惊，他去达拉斯的时候特意化妆避开了记者，就连莎拉都瞒着，只有莉娜和汉娜两人知晓…… 不过如果查找访问记录的话，确实能够找到他的行踪，但这就意味着，必须先知道了他和查理·白的关系，才能有的放矢的去寻找他的访问记录。 亦或者，这个米尔坎真的认识父亲，甚至是父亲的朋友…… 主要是他对查理·白的一切都知道得太少了，根本就没办法验证米尔坎的话。 因此他决定用沉默和否认来应对，怕自己说多错多。 “我真的不知道查理是谁，也不清楚你所说的人是不是我的父亲……抱歉，米尔坎先生，如果没其他事情的话，我要回到派对去了，等会就要到我的表演了……” 白奎因反身拉车门，发现竟然被锁住了，再看米尔坎，依然挂着慈祥的微笑，好整以暇地欣赏他的表演。 “好了，米尔坎先生，再不让我离开，我就要叫我的保镖了！” 眼前的家伙不过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听说年轻的时候当过足球运动员还参加过六日战争和赎罪日战争，即便这样，真要动手的话，白奎因保证可以把他打趴下。 但到了现在的身份地位，白奎因早已不能“打泥巴架”了，也许按下皮带扣上的紧急呼叫装置，让汉娜帮忙解围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我的，你可以去找查理核实，我阿农·米尔坎是不是他的朋友！然后转告他一句话…… 我有一批哈比需要他帮忙运送到华国，不管他同意或者不同意，我都会帮你的姑娘解决角色的问题。 这样够公平？ 不过你需要尽快一些，达伦已经等不及要开机了。” 说罢，车门传来咔一声，门锁已经打开了。 白奎因并没和米尔坎说什么，转身下车，匆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夜店后，白奎因总是关注着门口的情况，但米尔坎却始终没有回到派对现场。 终于到了他表演的时候，心事重重地登台，跟着节奏递进，白奎因放声高歌…… 他自己感觉表现得一般，但在如此嘈杂的现场，没人在意你的换气、发声、音准、甚至调子，只要放开嗓子吼就是了。 随着歌声，白奎因觉得有股郁郁之气也被发泄了出来！ 米尔坎的试探、入股谷歌的不顺、《战争之王》的定级、ufc的低盈利、和哈维的恩怨，乃至于马特·达蒙的背刺和不得不外出避风头的狼狈，全都随着歌声发泄了出去。 在《速度与激情》中领到了一个配角的光头史蒂夫·奥斯汀，哐哐扔了两罐啤酒上台。 白奎因放开麦克风支架，接住啤酒罐，学着奥斯汀的架势，一手一罐，在头顶相撞，张嘴接住迸溅而出的酒液。 两罐不够，又来两罐。 台下的气氛被点燃了，达到了当晚的最高点。 白奎因下台后，不断有人上前攀谈，也许是心情放松了，也许是兴奋所致，前来说事的，都被白奎因塞了一罐啤酒，两人各持一罐，相互撞击，撞开了，喝完了再说事。 罗伯托·贝尼尼询问他的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报名情况，以及金球奖的提名情况…… 这事要问克里斯，不过我们先来一罐！ 巨石强森期望能够进入好莱坞，眼瞅着奥斯汀都要拍电影了，他急了…… 没问题！帮你找机会，别走，也来一罐！ 白大拿想请前拳王迈克尔·泰森和他手下最勇的家伙来一场比赛，靠着泰森的噱头打破收视率瓶颈…… 没问题，多少钱？才两百万？泰森这么便宜了？来一罐庆祝一下！ baidu一群人围过来询问自己对广告竞价排名的看法…… 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如何平衡盈利和客户体验是个问题，哎，这是派对啊！能不能聊点开心的事情！别走，都得来一罐！ 唐森前来委婉地替老友派瑞克·李道歉，并且希望白奎因同意派瑞克回到烂番茄…… 不行，不过还是要来一罐！ 杰瑞德·莱托感谢白奎因的大机器唱片发行了他和他兄弟组建的乐队的第一张单曲…… 那也必须来一罐！ 什么还有查理兹的事情？ 不用说了，再来一罐！ …… 白奎因迷迷糊糊从酒店地板上爬起来的时候，落地窗外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身体一动，便感觉到阵阵疼痛，循着痛感找去，发现手臂、肩膀、膝盖上有多处淤青，赶忙找到镜子，发现脸还没事，心下大定。 再一看酒店房间，可以说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翻倒的家具和各种瓶瓶罐罐，也不知道最后自己到底喝了多少。 回到卧室，发现查理兹也躺在地上，身上不着寸缕，而酒店大床上的床垫早已不翼而飞。 床垫跑哪去了？ 算了，并不重要。 这时他隐约听见了手机铃声，白奎因循着声音找去，终于在水槽里找到了手机，还好没人用水…… 接听，听筒里传来莉娜焦急的声音。 “我在酒店啊……”白奎因慢吞吞说道。 “我们就在你房间啊！你到底在哪间酒店？” 白奎因走到阳台的落地窗前，推开门，四处张望，然后恍然大悟：“哎呀，我不在自己的房间！这里……大概还是凯撒宫，我可能在查理兹的房间……” 说罢他低头向下望去，试图从高度判断自己所处的大致楼层，却惊讶的发现了从房间不翼而飞的床垫。 白色的床垫现在正扎在一楼的一个雕塑顶上，有工人正在试图将它搬走，引发了路人的围观。 见状白奎因踉踉跄跄后退几步，一下跌坐在沙发上，张着嘴，眼球快速转动，手机滑落掉在地上。 一部名叫《宿醉》的电影出现在他脑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整部电影缺失了不少段落，好在这只是一部搞笑的喜剧片，即便少了不少内容依旧不影响整体剧情。 三个好友为其中一个即将结婚的家伙庆祝告别单身，带着新郎的小舅子一起来到拉斯维加斯准备狂欢一晚。 没想到性情古怪的小舅子在大家的酒里面下药，使得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在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都忘记了昨晚发生了什么…… 然而这不是最刺激的，最惊人的是，他们找不到准新郎了！ 后续就是三人在寻找丢失新郎的过程中，发生的种种爆笑事件…… 白奎因不认识其中的演员，由于缺失了部分内容，连可供他查阅的演员表也没有。 除了泰森！ 诡异的是，那部电影里面有泰森！ 从泰森发福的身材来看，这部《宿醉》至少是十年或者十五年之后的作品了。 “嘿！亲爱的……你昨晚真是太棒了！怎么办，我已经完全离不开你了！” 不知何时，查理兹·塞隆已经醒来，从后面抱住他，先来了个早安之吻。 白奎因指了指阳台，说道：“我想，我找到床垫了……” 查理兹根本没去阳台，似乎她早就知道了床垫的去向，只是欢喜地说道：“嗯，你太狂野了，……但是我好喜欢……” 手机再次响起，躺在沙发上的白奎因奋力伸手，终于抓住了天线，打开，接听。 “再等半小时……我们不是私人飞机么？难道就不能等我……好的，谢谢你莉娜…… …… 伴郎没有迟到，婚礼很顺利。 这两天一直在陪伴新娘的莎拉，因为白奎因没去参加“狂野版派对”而特意奖励了他一个香吻。 处变不惊的白奎因欣然接受了女友的夸赞。 代表下一个幸福婚姻的花束被莎拉接到了，也不知道五尺二寸的她是如何能从数个身高在六尺以上的姑娘手中抢到花束的，反正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现场的气氛瞬间诡异起来，一阵寂静之后，此起彼伏的喊声想起，“qb！qb！求婚！求婚！” 尤其以莎拉所在的伴娘团，和从泽西来的意大利亲戚们最为卖力。 托尼舅舅走上前来，费力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将它塞到白奎因的手上，借着拥抱的机会，小声告诉他：“这是妈妈的结婚戒指，本来她准备给史丹妮的……反正，现在是你的了，加油！我的好外甥！” 白奎因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周围每个人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也不能怪他们，白奎因总是对外表示感情稳定，很快就会结婚什么的，给了亲友们一种错觉，他是愿意和莎拉步入婚姻殿堂的。 当然了，莎拉和她的那些小姐妹们自然也“功不可没”，估计早就策划好了一切。 白奎因叹了一口气，从托尼怀中抬起头时，脸上也同样挂上了幸福的笑容。 只见他三步并两步走到莎拉面前，单膝下跪，举起小首饰盒，打开，露出其中的戒指，问道：“莎拉·米歇尔·盖拉小姐，请问，你愿意接受我的求婚吗？” “我愿意！” 莎拉激动地接过戒指，一把撸掉半袖手套，将其戴在手上，然后一下子扑入白奎因的怀中，哭得稀里哗啦。 周围的亲友们热烈鼓掌，祝福声、喝彩声连成了一片欢快的海洋，唯有身处其中的白奎因心中一片清明，盘算着婚前协议的内容…… 第219章 难产的男二号 放下已经没有什么争议的女主角名单，白奎因拿起了男二号的试镜名单。 进入男二号最终轮试镜的名单，大大出乎了白奎因的预料，竟然一个熟悉的面孔都没有。 要知道光是他知道的“关系户”就不少于三人，其中还有他亲自提出邀请的保罗·沃克，结果保罗都还没走到最后…… 其实在白奎因没关注的地方，围绕了着《速度与激情》的角色竞争早已打得白热化了。 只是他事务繁忙，加上地位蹿升，变得高高在上，很多消息传不到他耳朵里罢了。 韦德马克映像五千万预算动作片大制作的消息传出去的时候，在经纪人的圈子中是造成了一定的震动的。 赛车团的角色不要求经验和资历，只要符合角色要求，就有希望签订连续三部的系列片合约，这对刚踏入好莱坞的年轻男女是难得的机会，只要系列片首部立住了，便有在好莱坞安身立命的本钱。 这种年轻演员，哪个经纪人手上没有一大把啊。 至于能否成功，好莱坞的聪明人不少，他们甚至比白奎因自己都有信心。 编剧组合是刚拿到奥斯卡最佳编剧的白奎因和赛义德，而且依旧是他们擅长的警匪题材。 九月的《尖峰时刻》的成功，又证明了韦德马克映像拍摄动作片的能力，业内人士更是清楚，这次韦德马克映像请了成家班作为动作指导。 好莱坞是向来相信，成功者能持续成功的。 除非他们失败了…… 以韦德马克映像历来的作风，五千万预算那就是实打实的投入，而且其中没有拿千万高薪的大明星，票房担纲的白奎因也只拿了四百万美元的薪酬，所以制作费用会实打实地投入到飞车和爆炸中去，这又给了观众进入影院观影的动力。 毕竟大制作的场景，还是在影院看更为刺激。 这些因素，无形地增加了选角的竞争。 在《去年夏天》饰演过男二号的保罗·沃克，之后并未接到什么重要的角色，初选试镜表现不佳，立即就被竞争者挤出了名单，哪怕他是白奎因亲自提名邀请进入试镜的，但白奎因可没说要保他到最后一轮。 这倒是让白奎因感到意外，所以自己这个副总裁说话不太管用了？ 同样掉出名单的还有小罗伯特·唐尼。 《玩尽杀绝》拍摄期间，由于白奎因学了斯皮尔伯格对付汤姆·塞兹摩尔的办法，每天验血，加上好友凯文·培根每天盯着小罗伯特·唐尼，使得他老实了一段时间。 但是《玩尽杀绝》还未上映，小罗伯特·唐尼就复吸了，某天神志不清地在邻居家醒来，因此被判三年缓刑。 尽管韦德马克映像中有人怪罪是小罗伯特·唐尼的“出格行为”使得《玩尽杀绝》的票房不尽人意，但白奎因没怪罪他，怎么能怪罪钢铁侠和福尔摩斯呢？ 小罗伯特·唐尼虽然只激活了两块角色碎片，但都是鼎鼎有名的，以至于白奎因一眼就认出了角色的名字。 然而小罗伯特·唐尼再次辜负了白奎因的期许，就在白奎因外出避风头其间，唐尼因为错过了法庭规定的药检时间，并且在随后的强制检验中被检出阳性，而入狱六个月。 这下小罗伯特·唐尼自动从名单上剔除了。 最后名单上只剩下四个名字，有意思的是，其中两人来自英国。 …… 执行制片人凯西·康拉德介绍即将进入试镜房间的演员。 “约瑟夫·费因斯，拉尔夫·费因斯和玛莎·费因斯的弟弟，1970年生于英国威尔特郡……” 例行环节结束，待约瑟夫·费因斯离开，凯西·康拉德满脸骐骥地询问白奎因。 “老板，你觉得约瑟夫如何？我们现在签下他的时间点刚好，他主演的《莎翁情史》下个月即将上映，他还在即将在年底上映的《伊丽莎白》里饰演重要角色…… 对了《伊丽莎白》在威尼斯电影节上展映过，反响还不错……” “新鲜度多少？”白奎因问道。 “新鲜度？” “对，烂番茄的新鲜度。《伊丽莎白》在烂番茄的新鲜度。”白奎因解释。 凯西·康拉德连忙低头在文件中翻找，用以掩饰自己的不安。 “67……副总裁先生……”一个女声从角落里传来。 白奎因扭头看去，一个长发齐刘海的女人躲在ib笔记本电脑的后面，看不清真容，女人身上套了一件宽大的摄影马甲，脖子上挂着工牌，显然也是韦德马克映像的员工。 猜出了白奎因的疑惑，凯西·康拉德连忙解释道：“她是我的助理莉亚。” 制片人助理，和伊娃·格林在索菲亚·科波拉身边从事的工作相同，白奎因有点想念正在《女生向前走》剧组中的伊娃·格林了。 “谢谢你，莉亚。”白奎因点头致谢。 接着转向凯西·康拉德：“这个新鲜度可不算好。” 凯西·康拉德还想为约瑟夫·费因斯辩解几句，但白奎因直接说道：“我们再看下一个候选人。” 凯西·康拉德是“总裁党”，但是面对白奎因这个副总裁依旧胳膊拗不过大腿。 在得知约瑟夫·费因斯是拉尔夫·费因斯的弟弟开始，白奎因就将他剔除出候选名单了。 因为他知道，凯西·康拉德和拉尔夫·费因斯的私交不错，她的男朋友，和玛莎·费因斯在《奥涅金》剧组共事，这回白奎因不愿再用自己的资源为别人赢取积分。 绝对和约瑟夫·费因斯当年与丽芙·泰勒在《偷香》中有一段激情戏无关！ 下一个试镜的还是英国人，裘德洛，话剧演员出身，即兴表演了一段英国演员都很擅长的莎士比亚戏剧。 “除了纽约口音的问题之外，我觉得倒还行……裘德洛先生，你能快速学会纽约口音吗？要知道你的角色是个地地道道的纽约人……” 白奎因竟然在试镜中表现出强烈的倾向性，这让韦德马克映像五大制作人中的凯西·康拉德非常震惊，虽然两人是首次合作，但是以往并没听说过白奎因会做得这么明显。 凯西·康拉德自然不知道白奎因再看到裘德洛的第一眼就解锁了一个角色记忆碎片。 那是个满脸沧桑的南方军人，一身破烂的南方军服非常容易辨认。 “我将会努力学习纽约口音的，奎因·白先生……”裘德洛连忙答道。 凯西·康拉德笑道：“对哦，qb，你就是地地道道的纽约人。” 白奎因被一捧，立即得意起来，纽约人印在骨子里的骄傲被激活了，于是说道：“裘德，叫我qb就行，你要注意，纽约口音，单词末尾的‘r’和‘g’是不发音的。 你刚才说的‘将会’，‘gog’发成‘go’。 跟我读……go……go……” 不知道为什么，裘德洛忽然变得很不自然，很简单的“go”愣是没学清楚。 等裘德洛走后，白奎因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哎，没想到，长得挺帅，就是人有点笨……” 凯西康拉德看出白奎因对裘德洛有些兴趣，便说道：“阿汤哥当年还有阅读障碍呢，按理说看不懂剧本都没法当演员的……努力努力还是可以克服的么！” “我挺看好他的……”白奎因说道。 殊不知，走出试镜室的裘德洛，脸色立即变得阴冷起来，吓得笑脸相迎的经纪人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默默跟在后面，不敢吭声。 走出韦德马克映像在伯班克的办公楼，一进入车里，裘德洛就立即说道：“安迪，回头帮我推掉《速度与激情》！” 经纪人非常惊讶，问道：“怎么了，裘？韦德马克映像愿意出到150万美元呢！续作最高涨幅100，第一部成功的话，第二部就是300万，第三部就是6……” “我说，推了他！安迪！”裘德洛怒道。 “好！好！那我们手头就只剩下《天才雷普利》了……《鳄鱼的智慧》票房不佳，你靠《王尔德》积累的名气……” 经纪人忽然恍然大悟，问道：“该不会你又遇到了……” 裘德洛厌恶地将脸扭向车窗外。 经纪人挠挠头，大惑不解道：“《速度与激情》的制片人不是个女人吗？凯西·康拉德，好莱坞最有权势的女制片人之一了……难不成有其他人……当初我们就不该接《午夜善恶花园》里面那个男妓的角色，搞得人人都觉得你是……” “够了！开车！”裘德洛怒道。 抄着一口英国口音的经纪人虽然老老实实开车，嘴上却依旧依依不饶，“凯文·斯派西，谁能想到他是个gay！……这次又是谁？韦德马克映像的哪位高管？乔·德雷克？这家伙不太像啊……一定是威廉姆·韦斯特！那家伙白白胖胖的……” 裘德洛不耐烦地说道：“不是他！是奎因·白！你敢信？” 经纪人安迪立即一个急刹车，惊讶地望向裘德洛，说道：“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这两年我被这些玻璃们骚扰得还少吗？有没有企图，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哇偶！这可是大新闻，裘！怪不得那小子逮住一个女人，一直不换女友，现在都要结婚了，能忍受下来，当同妻的女星毕竟太少了！ 啊哈！奎因·白的唱片公司合伙人，那是大卫格芬啊！果然其实真相就隐藏在细节之中……” …… 白奎因自然不知道自己急切的表现，被裘德洛误会了，此时正在试镜第三个候选人。 乔什·哈奈特，当前正在索菲亚·科波拉的《女生向前走》中担任主演，年纪比白奎因还小两岁，高中毕业就来到洛杉矶打拼，属于正当红的新一代小生。 “面相太年轻了，不能给观众他是一个警察的感觉……”白奎因给予了负面评价。 凯西·康拉德无奈说道：“那就下一……不过，下一个候选人的年纪也不大，同样是1978年的，刚满二十。” 白奎因放下笔，靠着椅背说道：“那就看看，其实我还是挺满意裘德洛的，如果他能学会纽约口音的话……” …… “大家好，我是阿什顿·库切！是个演员！ 抱歉我讲了句废话，能站到这里的哪个不是演员呢？ 对？康拉德小姐，希望您不是因为看了我的ck牛仔裤广告，而邀请我参加试镜的…… 原谅我今天没穿ck…… 忘了ck，它太磨人了，我总想和它隔着一层……” 白奎因悄悄对凯西·康拉德说道：“这小子挺逗，即便这次没法合作，我要是有喜剧电影也会考虑他的……” 凯西康拉德点了点阿什顿·库切的简历，其中非常短的演艺经历里，便是福克斯的情景喜剧《70年代秀》。 待阿什顿·库切离去，白奎因开始复盘四个候选人。 “先排除乔什·哈奈特，大家没意见？” “没有……”屋内的众人一起说道。 白奎因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么约瑟夫·费因斯呢？” 他倒要看看自己明确表示过好恶之后，还有谁会出来“跳反”。 导演伦·怀斯曼立即发言：“我也觉得约瑟夫的气质不适合警察这个角色，他太阴柔了，缺少刚毅的神情……” 白奎因满意地点点头，瞥了一眼凯西·康拉德，凯西着低头写着什么，一言不发。 “那么阿什顿·库切呢？” 这回产生了争执，有人觉得不错，有人反对，一时僵持不下。 白奎因扭头看向角落里凯西的助理，问道：“莉亚小姐，你的意见呢？” 女人赶忙从电脑后面探出头来，长相在普通人中还算不错了，但是在俊男美女云集的好莱坞，这个叫莉亚的助理就显得普通了很多。 “我吗？”女助理的声音中带着惊异，“我是帕特丽夏·莉亚·詹金斯，副总裁先生，您可以叫我帕蒂·詹金斯……” “好的，帕蒂，你怎么看，阿什顿·库切？” 帕蒂·詹金斯说道：“长相很帅，身材很好，应该会很上镜，但是他的笑话并不搞笑。” 这句话倒是引发大家的共鸣，待众人笑完，帕蒂·詹金斯继续说道：“他和你太像了，副总裁先生。”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帕蒂·詹金斯说出了所有人心知肚明，却不愿意点破的事实。 阿什顿·库切和白奎因非常类似，同样是模特出身，身材高大，运动员的身板，长相英俊。 要是把两人放在同一块银幕中，任何人都会试图去比较这两个“同款”男人的优劣。 如果白奎因不在意的话，倒也无所谓，毕竟从很多维度来看，阿什顿·库切都对白奎因没有威胁。 但是《速度与激情》是计划要拍三部曲的，第三部也许在三、五年后才会拍摄，到时候年纪大上两岁的老板再和阿什顿·库切放在一起比较……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白奎因作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凯西·康拉德率先打破了尴尬说道：“要么还是裘德·洛，我最看好他！” 白奎因满意地点点头，觉得凯西·康拉德这次上道了。 就在此时，选角导演的手机响了，他歉意地表示：“是裘德洛的经纪人安迪。” “快接……”凯西·康拉德催促道。 半分钟后，选角导演无奈地放下手机，说道：“抱歉，qb，裘德洛因为身体原因拒绝了我们的邀请……” 屋内立即吵作一团，有人指责裘德·洛的，有人翻出约瑟夫·费因斯。 白奎因也顿觉头痛，都想问问小罗伯特·唐尼什么时候出狱了，要不等他出狱…… 算了，这个主意太疯狂了！ 这时，帕蒂·詹金斯抱着笔记本电脑走了过来，放在白奎因面前，电脑正播放着一个必胜客的广告。 帕蒂·詹金斯说道：“副总裁先生，这位是在上一轮选角中淘汰的詹姆斯·弗兰科……” …… …… …… ps，月初求票……月票……行行好…… 第220章 我出钱！ 电脑屏幕里，一个猫王打扮的年轻男人正在模仿着经典扭胯舞，必胜客餐厅的食客和服务员却对这个场景熟视无睹。 白奎因按下空格暂停了吵闹的音乐，詹姆斯·弗兰科的脸也定格在一个扭曲的表情上。 屋内的气氛陡然安静下来，白奎因不开口，其他人也不清楚他对这个制片人助理明显的僭越行为是怎么看的，故而不便发言。 此时白奎因有点想念赛义德了，两人多年相处，只要他稍加暗示赛义德就知道他的想法。 要是他在，就不会出现这么尴尬的情况。 可惜赛义德正忙着“a计划”的事情，根本无暇他顾。 终于，白奎因说道：“我看还行，要不这样，从之前参与过上一轮试镜的演员中，再挑出两人，加上这个詹姆斯·弗兰科，后天我们再来一轮试镜。” 生怕暗示得不够，白奎因又补充道：“再看看之前和我们韦德马克映像合作的演员中，有没有合适的……有过合作的演员，也可以省去一些磨合的时间……” 此时，房间的门被推开，克里斯那个拉丁裔的秘书走了进来，问道：“副总裁先生，您这边的试镜工作完成了吗？克里斯总裁回来了，想请您去一趟办公室……” 白奎因颇为惊讶，克里斯不是去欧洲度蜜月了么！ 比原计划提前一个星期回来了啊！ “那就先这样！散了！” 说完白奎因起身离开了房间。 白奎因默不作声地走入电梯，转身的一刹那，他轻声说道：“莉娜……” 紧跟在他身后的莉娜立即心领神会，伸出手掌挡住也想挤入电梯的克里斯的秘书，后者知趣地退开。 等电梯门关闭了，白奎因吩咐道：“帮我查两件事，一是，保罗·沃克为什么没进入最终轮，二是，那个叫帕蒂的制片助理是什么情况，她和凯西之间有什么问题……” “好的，boss！”莉娜点头答应下来。 两分钟后，白奎因进入了克里斯的办公室。 “嘿，我的表哥。出什么事情了？让你放下难得的蜜月假期跑回来工作？” 克里斯眉眼间都写满了焦虑，见到白奎因，就立马起身，冲到门口，先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门外无人，一把关上房门，踮起脚，嘴巴几乎贴着白奎因的肩膀，小声说道：“特里·塞梅尔和罗伯特·戴利即将走人了！” “消息确定吗？”白奎因也非常诧异，这两人是韦德马克映像在华纳兄弟里面最重要的靠山。 两人全力推动的“融合发行模式”，是韦德马克映像、摄政影业、城堡石影业、乃至重生的新线影业这些小制片厂，能够和华纳兄弟共同发行电影，共同成长的基石。 所谓“融合发行模式”，说到底就是小制片厂出优秀的项目和创意，华纳兄弟出渠道，有钱大家赚。 和音乐厂牌类似，大部分情况下，华纳兄弟会对合作制片厂提出持股要求。 韦德马克映像当初体量太小，特里·塞梅尔看在意大利帮的面子上，并未提出入股的要求，签了三年的发行合同，本打算用对付其他小型制片厂的方式，用资金控制它。 后来韦德马克映像发展迅速，融资能力又强，还有米拉麦克斯这个“备胎”，并且真的开始自己建立发行渠道，华纳兄弟见以往的招数无法卡住韦德马克映像，到也没把事情做绝，主动将合作转为了国际发行。 摆在明面上的情况是一个小制作公司膨胀脱序，成长为小巨头，这在好莱坞的历史上发生过多次。 但是暗地里，特里·塞梅尔和罗伯特·戴利可是拿了不少好处的。 这方面的公关和交易向来都是克里斯在负责，白奎因也只知道结果，对内幕交易的过程了解不多。 克里斯无奈说道：“已经确定了，他们的离职，最晚明年年初就会公布，而我们的发行合约要到明年的十月才会续约，这个时间差，很难办……” 很显然，如果特里·塞梅尔和罗伯特·戴利依旧任职执掌华纳兄弟，那么韦德马克的发行约的续约将会非常顺利，即便是有人提出异议，也会被他们压制下去。 而一旦他们走人，韦德马克映像的续约就成了新的掌权人立威的手段，到时候，他们兄弟俩不被华纳兄弟扒一层皮的话，是没法续约的。 不续约的话，就意味着韦德马克映像将失去国际发行的能力。 而且，如果韦德马克映像和华纳兄弟“分手”，也很难获得另一家“六大”的青睐，他们定然会提出股权和版权的要求，希望趁机将这个新兴的小巨头纳入自己体系，而不再仅仅满足于一个互惠互利的发行合约。 而且白奎因还有别的顾虑。 他的体育娱乐集团还未到独立的时机，一旦和华纳兄弟闹掰，他和一些时代华纳的高管，比如理查德·帕森斯、刘易斯，之间的默契会不会受到影响？ 体育娱乐集团还能顺利成立吗？ 时代华纳会不会以此为要挟逼韦德马克映像就范？ 虽然一家是老子公司，一家是儿子公司，但是双方的利益依旧是共通的。 稍微冷静了一下，白奎因问道：“既然他们要走，谁会是继任者？b计划的柏曼吗？” 如果是二人的老部下。或者利益关联方，那么造成的影响也许不会太大，比如特里·塞梅尔的忠诚狗腿子柏曼。 克里斯脱口而出，“柏曼也没希望，他有可能也要走人！华纳的主要股东对特里·塞梅尔高达7000万的股票期权奖励不满，更何况他的业绩并不出彩，所以继任者一定不可能是他的嫡系。” 特里在华纳兄弟公司工作了24年，担任董事长兼联席首席执行官，工资虽然只有象征性的一美元，但是去年却拿到了价值7000万美元的股票期权，今年看来依然会是这样。 克里斯继续说道：“华纳兄弟里面知道此事的人不多，我在特里的身边有眼线，所以才能提前知晓，现在我们应该及早作好准备，弄个万全的应对方案。” 白奎因更加烦躁起来。 韦德马克映像内部事务都千头万绪，手下不再像当初几十个人的时候那样如臂指使，手下的权力大了，手头的资源多了，小心思也相应多了起来。 内部正需要梳理，外部又出现合作危机。 说实话，韦德马克映像是他投入精力最多的公司，却也是说话最不顶用的地方。 一个念头陡然冒了出来：一力降十会，解不开我就砸过去！ “办法也不是没有……” 白奎因坐到沙发上幽幽说道。 克里斯大喜，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从母公司入手，你和时代华纳的总裁理查德·帕森斯比较熟，走他那条线……” 白奎因摇头，“不，我的哥哥，找他也没用，他不会直接插手子公司的具体业务的，换谁都不会，即便是董事长杰拉尔德·莱文，也会担心被股东指责枉顾股东利益的。” “那你的意思是？” “大不了不合作了，我们自己开展国际发行！” 克里斯有点懵，自建国际发行，可能吗？ 这需要多少资金啊！ 还需要熟悉各国市场和相关法律的人才，在一些院线垄断的国家，甚至需要和当地的院线合股才能进入发行市场。 这和美国的发行环境不一样。 在美国韦德马克映像只要花钱就能挖来人，有人就好办事，院线就在那里，行业的明条例、暗规则，大家都非常熟悉，打开僵局的手段，无外乎是院线分成让利多少，院线经理回扣多寡的问题。 上次港岛和华国之行白奎因就萌发了自建国际发行的念头，并且让人调查了一下各国的情况，现在刚好派上了用场。 “自己建，大不了我们买，一开始不用面面俱到，只要能够覆盖几个主要市场就好，英国、法国、德国、日本、澳洲，这几国可以找当地发行商合资。 墨西哥、巴西、俄罗斯等市场，我们可以将影片卖给当地片商，反正本来就是盗版重灾区，能赚点就赚点。 我倒是非常看好华国市场，建议直接找当地院线合资，抢先深入院线，好莱坞电影在华国很受欢迎，今年华国票房前五的电影都是好莱坞生产的，除了大船之外，《拯救大兵瑞恩》的票房也上亿了，是华国的rb，换算美元也有一千多万了！ 按照当地的分账模式，一千万美元的票房，我们能拿四分之一，单部电影看起来不多，而且每年仅有十部名额。 因此六大对进入华国市场兴趣缺缺。 但实际上，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这次我在华国看到的是，他们正在积极改革，希望能够通过合作学习我们好莱坞的经验，推动他们自己的电影产业。 记住“改革”这个词，它代表着机会！ 如果我们先行一步，主动提出和华国企业共建院线，一旦的得到了允许，我们就能够深入参与其中，说不定我们的影片都不会受到每年十部引进片的限制。 也许将来，其他公司的电影，想进入华国，都必须要经过我们的发行渠道，那该是每年多少万美元啊！” 白奎因描绘的场景看起来非常吸引人，韦德马克映像的几部电影的国际票房都还不错，《尖峰时刻》到目前为止已经累计了上亿的国际票房，《我为玛丽狂》的国际票房也达道七、八千万，更早一些的《无间行者》甚至达到了12亿美元。 这里面的大头都让华纳兄弟拿去了，韦德马克映像仅获得百分之十几的收益。 “等等！有个大漏洞！”克里斯忽然说道，“你没考虑家庭媒体的国际发行！” 所谓家庭媒体，就是泛指新兴的dvd和传统的录像带以及vcd等介质的音像制品，以及电视台播放版权的销售。 “哈哈，我并没忘记，我的哥哥！”白奎因笑道，“我不建议建立家庭媒体发行渠道，这一块业务既繁琐，又大量消耗人力，最关键是还得和盗版商周旋，除非我们像西格拉姆那样直接砸钱买下宝丽金的渠道，否则没有五年时间是无法建立的。 所以我的意见是，把这一块业务完全授权外包出去，放心，只要适当让利，索尼、环球、华纳他们都争着抢着做我们的生意。” “为什么这钱我们不自己赚？” 克里斯想到这几年韦德马克映像的电影在家庭媒体的国际发行方面总收入也达到了三千多万美元，反推回去这一块就是三个多亿美元的“大生意”啊！ 白奎因解释道：“我们的影片数量还是太少，每年自己制作的最多七、八部，外购三、五部，一共也就十来部电影，真正核心的具有市场价值的也就三、四部，是无法撑起整个渠道的，成本必然极高。 最关键的是我认为传统的家庭媒体发行渠道，必然会被网络视频打败，网速会越来越快，最后快到不需要你拥有dvd机，也不需要去买光碟或者租光碟，只要打开网页，就能立即看到影片……” “那你还搞网上dvd租赁的bili网……”克里斯疑惑不解。 白奎因笑道：“我是在提前抢占市场收拢客户啊，将来消费者想要在家看电影电视剧，就想到上bili网的话，不管是租dvd光碟，还是直接在线观看，都是我在赚钱……” 克里斯还有些将信将疑，但白奎因也只能说这么多了，将一切推断都假托在他对未来的预期确实难以让人信服，可是如果他直接说他在自己的记忆碎片和来自未来的电影里都见过这种场景的话，克里斯怕是要帮他请心理医生了。 此时韦德马克映像使用的商用光纤网络才不过1-2s的带宽，大部分美国家庭使用的20美元上网包月的带宽不过是56-100+kbs的速度而已，如何能够想象100s的网络世界是什么样子呢？ 即便克里斯并没被说服，但是白奎因的那句话却是对的，“家庭媒体国际发行的成本太高了！” 这钱还是给有实力的人去赚，只要能拿到接近现在华纳兄弟给予的分成条件就行。 克里斯说道：“所以，最关键的问题来了！我们没钱建立自己的国际发行渠道啊！” “不，我有钱！我可以用fsh的股权作抵押，实在不行，卖掉一些也就有了！” 白奎因此时显得非常沉稳，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双手在腿上交叠，一副大佬的模样。 “你知道需要多少钱才能建立你所说的那个跛脚的国际发行渠道吗？”克里斯的表情也非常严肃。 少了家庭媒体，确实是一个跛脚的存在。 “两年，五亿美元起步，我找人算过的，维持我们现在的制作能力的话，两年后可以开始盈利。 要是放弃一些鸡肋市场的话，三亿也能完成，其中两亿美元用于建立华国的发行市场。” “你来掏这三亿？那岂不是要增资扩股……” 克里斯已经察觉了白奎因隐藏在这个大计划之后的小算计。 白奎因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说道：“放心，你依旧是韦德马克映像的总裁，我的哥哥，我可管不来那么多事情……” 克里斯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才说道：“这事必须要问过托尼舅舅！” “我也正有此意！”白奎因起身用力拥抱克里斯，将克里斯抱得呼吸不畅，却不敢吭声。 第223章 曝光机会 电视里，走上国会众议院主讲台的，依旧是象党的国会领袖，现任众议院议长的纽特·金里奇。 可怜的议长大人，虽然因为中期选举丢了五个席位而提交了辞职申请，但因为继任者还未确定，所以依旧留了下来。 如果能够趁机将阿肯色拉下马，纽特·金里奇即便退休也就无憾了，将来可以在壁炉旁，向孙辈们吹牛：你爷爷当年，那是能把大统领赶下台的人物呢！ 白奎因在莎拉的陪伴下，紧张地盯着电视屏幕，几个被委以重任的下属以及关心他的朋友们也散落在屋内，等待着众议院的投票结果。 私人律师杰瑞，正躲在笔记本电脑后面噼里啪啦打字，克里斯坐在他旁边，时不时伸头去看电脑屏幕上的内容，偶尔指出某处，和杰瑞小声商讨如何修改。 股权投资基金的经理凯特·赫伯特·沃克，正在和兰迪的女儿蕾切尔一起制作鲜榨果汁，后者在《吸血鬼猎人巴菲》的第三季中拿到了一个小配角，顺利活过了一季，且反响不错，韦登计划让她在明年的巴菲衍生剧《天使》中饰演一个重要配角。 bili的安迪·鲁宾和负责股票私募基金的大卫·西格尔正在客厅一角辩论。 安迪认为电信法本应是催生更多的新电视台，然而，相反地，它却为媒体垄断创造了机会，较大的公司可以毫无顾忌地收购较小的独立电台电视台，这影响了播放音乐的多样性。 大卫·西尔格用新自由主义经济学的理论来反驳安迪，认为不是法案的设计初衷有问题，现在只是前行中的小小曲折罢了，一定有新的“玩家”出现，打破传媒帝国的信息垄断。 最吊诡的是，两人中，没一个的工作是涉及到传媒的，而且搞音乐的斯科特，竟然也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白奎因旗下和传媒沾边的几个生意，烂番茄的ceo唐森、fshradio名义上的总裁rza和特纳体育的总经理曼纽尔全都没来。 至于其他的生意，ufc的白大拿在张罗着泰森的ufc首秀脱不开身，兰迪还要录制周四的sackdown节目，艾瑞克毕雪夫现在只跟着文斯麦克曼的指挥棒走，在wwf的舞台上大放异彩，根本不需要白奎因兑现当初的承诺，给他找个地方养老。 不等纽特·金里奇开口，萨曼莎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一看来电标注，立即慌慌张张跑去另一个屋子接电话了。 还是莉娜有眼色，知道现在的老板定然是电话不断，早早就躲在隔壁专心接打电话。 “第一条，对大陪审团作伪证罪，有罪！” “wtf！” 众人齐齐惊呼出声。 这一条就足够把阿肯色赶下台了！ “第二条，宝拉·琼斯案中的伪证罪，驳回！” “第三条，妨碍司法罪，有罪！” “第四条，滥用权力罪，驳回！” 放下稿纸，纽特·金里奇皱巴巴的老脸笑得春风得意。 “所以，阿肯色要下台了？”端着一壶橙汁的蕾切尔问道。 “不不，还早呢，小姑娘，还需要经过参议院的审判才能有定论！”说话的安迪·鲁宾举起自己的空杯子，示意再来一杯橙汁。 “我们遇到麻烦了！” 萨曼莎慌慌张张地从隔壁冲了回来，说道：“最关键的伪证罪有五个象党众议员跑票！其中有两个纽约的众议员，关键是他们全都在中期选举里拿过我们的捐赠！” 一个是霍顿家族的阿莫·霍顿，这家伙是现任州长乔治·帕塔基的政治盟友。 白奎因为了讨好掌握ufc生死关键的象党的约翰·麦凯恩参议员，不仅捐助了乔治·帕塔基的州长连任竞选，还在不久前、出资捐助帕塔基州长的重要盟友纽约州众议员阿莫·霍顿。 另一个是大机器唱片所在选区的众议员彼得·金。 对这两人的捐赠只有象征性的几万美元，因此是按照选举法的要求，做到了有据可查。 恰恰是这个有据可查，却很容易被一些阴谋论的爱好者，推算出和大统领“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的白奎因，指使自己捐赠的象党议员对驴党出身的大统领网开一面。 “我们可能会被那些‘精神上的党鞭’逮住批评！”萨曼莎说道。 “什么时候，金主要开始为政客的行为买单了！”白奎因愤愤说道。 “金主在传媒业有敌人，并且也被卷进纷争的时候！”萨曼莎的接过蕾切尔递来的橙汁，说道。 这次哈维借着驴党整合各路资源力保阿肯色的机会，用几篇报道就轻松把白奎因带入纷争。 阿肯色败了，白奎因跟着一起倒霉，然而即便阿肯色胜了，白奎因却并没有功劳，还可能面临象党的报复。 好在今天即便有人跑票支持了大统领，象党依旧取得了在众议院的胜利，也许继续赢下去，胜利者会无暇顾及五个无视党派组织纪律性的家伙，也就会忽视了站在两个跑票的纽约众议员背后的金主。 “我们得做些什么，将你从中摘出来！qb！”坐在白奎因旁边沙发的赛义德说道。 白奎因无奈说道：“我也想啊，但是现在除了躲起来，我们还能做什么？” “赌！” 萨曼莎的话吸引了整个屋子每一个人的注意。 “赌大统领赢！ 你现在只能坐实了大统领的支持者，明目张胆地跳出来，赌大统领赢！ 而且你也看到了，大统领在纽约的影响力不小，纽约州31个众议员，其中12个象党的，他能‘策反’其中两人，哪怕大统领输了，至少你也明确倒向了驴党。 你个人的选民登记在翠贝卡，你的产业中，三家体育娱乐公司、唱片公司、网络广播公司、三家基金公司，全都注册在纽约…… 你公开支持的正在竞选纽约总检察长的斯皮策也是驴党的…… 莎拉和肯尼迪家族的关系也早早见诸报端，既然你们要结婚了……” 白奎因问道：“那ufc怎么办？万一麦凯恩……” 反正白大拿不在现场，这话也就堂而皇之地问了出来。 萨曼莎早就成竹在胸，来到白奎因身边小声说道：“难道每个富豪都是旗帜鲜明的支持一边吗？你看阿莫·霍顿，霍顿家族的产业规模就不提了，他个人至少也掌握了上亿财富，他还是公开的象党众议员呢，在关键时刻也敢跳出来背刺，这都不是事儿…… 越是有钱人，越是利益优先！ 麦凯恩不会不清楚的，你只要保证他的需求的利益就行，我可以代表你向他解释清楚。” 白奎因当即就被说服了，问道：“我该怎么做？” 萨曼莎站起来拍拍手，大声对屋里的众人说道：“大家注意一下，接下来，一直到一个月之后的参议院审判，这段时间里，我需要qb尽量多的曝光在公众的视野中，让他有机会阐述自己的观点，发声支持大统领…… qb的表态内容我会负责，谈经济、谈民生、谈我们的外部敌人都可以，只要不明确牵扯到这次弹劾案就行。 我需要你们帮忙想想看，有哪些曝光的机会。 特别是qb的首次发声，非常重要，最好就在这两天！” fsh、烂番茄、特纳体育、fshradio这些直接控制媒体渠道的人都没来，别看韦德马克映像和媒体的关系紧密，算起来也是传媒行业的一环，却并不掌握发声的渠道。 克里斯首先说道：“后天我们有一场欢迎晚宴，名义上是纽约电影圈欢迎托纳托雷来美国，实际上是帮着《美丽人生》向纽约的评委们做公关宣传…… 到时候会有多家媒体的记者采访！” 萨曼莎听完，评判道：“规模太小，都是业内人士，影响力有限！” 挤在白奎因怀里的莎拉举手，见萨曼莎点头，她才说道：“罗宾汉慈善基金会，会有一场圣诞节前的街头派发圣诞礼物活动…… qb本来是让我去的，要是我们自己联系媒体来报道的话……” 萨曼莎点点头，说道：“可以备选，就是这类慈善活动的公众关注度不高。” 白奎因自己举起了手，说道：“我们……哦，我和尼古拉斯·凯奇的制片公司，打算起诉paa，因为它对《战争之王》的过渡审查，本来是为了配合明年年初的柏林电影节参选的，但是我们可以把提起诉讼的时间提前。” 赛义德闻言来了精神，问道：“学韦恩斯坦兄弟那次起诉paa分级么？真是好主意，这个话题度不小的，要是《战争之王》在柏林拿奖的话……” 萨曼莎摇头说道：“这个不行，事件本身争议太大，反而会喧宾夺主。” 接着她的目光在其他人脸上转了一圈，蕾切尔有心无力，安迪·鲁宾一个搞dvd租赁的哪有什么渠道，大卫·西格尔虽然是基金经理但实际上却是个不问世事的程序员，代表baidu和股权投资基金的凯特，来自象党大佬家族，更是不便参与。 最后就只剩下沉默寡言的大机器唱片的ceo斯科特了。 “格芬先生那边，旧金山，本周末有个游行，还是抗议那个被欺凌致死的大学生……” 斯科特的话语被萨曼莎粗暴打断。 “不行，qb不能公开参与大卫·格芬的游行！” “那看来只有罗宾汉基金会的慈善活动了……” “等等……” 萨曼莎刚要确定下来，又被白奎因叫停。 “其实有个机会，就在明天，20号……我本来给推掉了，不过也许他们还会再给我一个机会……” “是什么？”萨曼莎急切问道。 白奎因解释道：“洛克菲勒中心的大圣诞树下的周末演出，这是历年传统了，一般在周末的晚上八点左右演出两个小时。 主办方邀请了大机器唱片，我推掉了，换成了lp他们的战纹……” 白奎因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走穴了，现在很多邀约都是战纹乐队和阿姆代替的，而阿姆的曲风不太适合节日欢快的气氛，所以换成了战纹乐队。 萨曼莎拍着手说道：“我知道！洛克菲勒中心的大圣诞树下的周末演出，是没有门票的公众演唱，你可以在舞台上调侃几句今天的弹劾，既表明态度，又无伤大雅，最关键是有传播的话题性！” 斯科特却说道：“抱歉，老板，战纹被人顶掉了，明天的演出乐队是aerosith……” “你说是谁？” “aerosith，史蒂文·泰勒……” 白奎因眼珠一转，说道：“我，也许有办法！” …… 洛克菲勒中心的圣诞树，已经连续设置了64年，圣诞树高为78英尺，重为10吨，为挪威云杉，上面挂了个灯泡，点亮时，不仅把整个洛克菲勒广场给照得灯火通明，就连周边的布兰恩公园、林肯广场和南街海港都能一观其风采。 在圣诞树点亮的六周里，邀请明星在周末晚上献唱一曲，也是传统了，越是接近圣诞和新年，请来的乐队或者歌手就越大牌。 显然战纹乐队是没法顶替掉白奎因领衔的火焰炸弹乐队，最后还是被主办方给换掉了。 今晚的演出嘉宾为aerosith，这个消息早已经不胫而走，使得不少乐迷从纽约各处竞相赶来，准备白嫖一场aerosith的现场演出。 由于最为接近舞台，还不到七点半，大树下的溜冰场就已经人满为患了，滑冰已经成了奢望。 舞台上，工作人员开始架设设备，一些眼尖的家伙发现，除了史蒂文·泰勒专用的那个系了彩色丝带的立式话筒之外，竟然还多了一个话筒。 要是从旁边的洛克菲勒中心的窗户望下去，也许还能发现，这次台下的媒体区同样非常拥挤。 难不成是为了宣传乐队的环球巡演？ 等等，aerosith什么时候没在巡演过？单论巡演的话，aerosith绝对是当红摇滚乐队中最敬业的之一。 时间到了，乐迷期盼已久的aerosith终于登台。 大嘴史蒂文·泰勒依旧是紧身牛仔裤加皮衣的打扮，开场便是一曲经典的《dreaon》，引得台下数千人合唱。 而台上的另一个立式话筒始终空在那里，使得有心人猜测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安排。 一曲唱罢，史蒂文·泰勒和乐迷聊了几句，说说天气，说说圣诞，然后话锋一转，说道：“今天，有个惊喜带给大家……猜猜我下一首歌要唱什么……《fallglove》？ 不，不，今天坠入爱河的不是我…… 《idon''anttoissathg》！ 有请我的合唱嘉宾，qb！” 第224章 话筒上的长丝巾 史蒂文·泰勒手一挥，穿着简单的卫衣和运动裤的白奎因从幕后走出，斜挎了一把吉他，来到另一个没有系彩色丝巾的话筒前。 “纽约的朋友们，大家好！” 泰勒接过话头，说道：“下面我要唱一首qb小家伙的歌，这首歌我在第一次听到它的时候，就产生一种莫名的冲动，甚至觉得这是qb为了我量身定做的歌曲。 《idon''anttoissathg》希望大家喜欢！” 史蒂文·泰勒的表演非常精彩，令人难以想象的是，仅仅经过一个下午的排练和编曲调整，他便将这首歌唱出了属于他个人的特色。 炫技一般的颤音、尾音和假音就不提了，副歌部分的高音，泰勒直接唱上了c5！ 这都不是技巧的问题了，可以说是天赋了。 这种情况下，只能稳定在a4的白奎因，根本不敢同台飙歌，只能老老实实在一旁弹吉他，然后唱上几句不起眼的和音了事。 反正他今天出现在这里，主要也不是为了登台唱歌的。 一曲唱罢，洛克菲勒中心安排的活动主持人上台，按照惯例，接下来将是一个十分钟左右的采访。 这是一个语速极快的拉美裔老哥，纽约本地的一个电台dj。 主持人例行地问了几个破冰的问题，白奎因本就曲意逢迎，摇滚老炮史蒂文·泰勒也颇具综艺天赋，将现场的气氛调动了起来。 终于，到了事先约定好的问题。 主持人问道：“qb，我们都知道你是从小在纽约长大的，可以说说你对这个城市的看法吗？” 白奎因把吉他甩到身后，拉过话筒，说道：“纽约，纽约…… 我们有数不清的摩天大楼，我们有看不尽的车水马龙…… 怀揣各种梦想的人们，背井离乡来到了这里。 他们或巧遇在街头的小酒馆，或邂逅在街角的路灯下，因为好奇而交谈，因为寂寞而吸引。 在这个包容的城市里，演绎着属于自己的纽约故事。 在这里，没有人在乎你来自哪里，说什么样的语言。 在纽约，每一个人都以生命最舒展的状态绽放。 不管是华尔街的金融精英，或是唐人街的商人，亦是无所事事的流浪汉，都能在这个城市里和谐地共处。 不久前，我在网上看到了一个统计，它列举了所有歌颂赞美纽约的歌曲，我粗粗数了一下，大概有上千首。 哪个网址？女孩，你难住我了，我建议你去baidu一下！ baidu一下，你就知道！ ……更不用说每年还有那么多的电影，把故事发生的地点放在纽约，年复一年，成千上万次地在银幕上摧毁它、重建它、拯救它、热爱它。 我爱你！纽约！” 台下欢呼声不断，临近节日，大家忙碌了一年，就喜欢这种欢乐的氛围，就喜欢好听的吹捧。 主持人继续问道：“qb，可以跟大家讲讲你成名之前的事情吗？我相信这里很多人非常好奇。” “你们知道的，我在东哈林区出生长大，中学的时候，有一次，我骑着一辆经常需要停下来拧紧螺丝的破旧自行车，从东哈林出发穿越了大半个曼哈顿，翻越eensborobrid，最后抵达展望公园。 那次我路过布鲁克林大桥的时候，我忍不住停了下来，这就是那个平时可望而不可及的巨怪？ 从东河遥望过去，布鲁克林大桥既遥远又巨大，在那之前，能够站在那座远方的桥上，就是我的梦想了……” “我还以为你的梦想会是成为橄榄球球星什么的呢……”主持人说道。 “我哪会有这么高大的梦想啊！我那时候的理想工作是当酒店的门童！” “门童？qb，你不是开玩笑？” “真的是门童，他们有制服，经常有机会开豪车，还有小费拿，多好的工作啊！ 最关键的是，我班上的同学，不是要当律师、医生就是要当大统领，我心说，好，你们去竞争，不管谁赢了，将来在酒店门口见到我的时候，记得多给几美元小费就行……” “你就不想当律师、医生、大统领？”问完这句，主持人悄悄握紧了拳头。 行了，这笔红包拿稳了！ 白奎因等候已久的梯子来了，立即答道：“当大统领？不不，这活儿太难了，就算我辛辛苦苦振兴了经济，降低了失业率，解决了赤字问题，发起了新公共管理革命，就算我给美国带来了持续的增长，而且是高增长低通胀，我依然会被弹劾，不名誉地离开我奋斗过的岗位。 既然未来如此，我为什么还要当大统领呢？ 当酒店的门童不好吗？人人见到我的时候，都是笑脸相向的……” “哇偶！哇偶！谢谢你的分享！qb！我们接下来……” 又和泰勒合唱了一首aerosith的歌曲《cry''》，白奎因和观众告别，溜下了舞台。 刚登上两个街口外的保姆车，丽芙·泰勒就欢快地扑了上来。 “怎么样，你和史蒂文相处得如何？” “他很喜欢我的歌，我接受不了他的叶子，所以……”白奎因耸耸肩，“大概我还是没能讨好他……” “没关系，托德和比比都很喜欢你，我也喜欢你，史蒂文无法取得多数！哈哈……” 白奎因调笑道：“我竟然不知道比比也喜欢我，她昨天还在怪我没能为你拿到一个小金人呢。” 丽芙·泰勒把白奎因推倒在躺椅上，说道：“你的那个基金，名字怪怪的……” “两个西格玛，那是大卫·西格尔起的名字。” 丽芙一边说，一边除去两人累赘的衣服，“对，就是那家基金，比比前些天看了一下收益情况，这才一个月，收益就高达30，比比惊呆了，一直后悔没有多投一些。” “比比也投了？抱歉，我还真不知道这事，两个西格玛不是封闭基金，比比可以随时追加投资……” “唧……现在开始，我们禁止谈论你的生意……”丽芙泰勒不知道从哪抽出了两条长丝巾，用一条蒙住了白奎因的眼睛，接着用另一条捆住他的双手。 远处隐约传来了史蒂文的歌声，白奎因想起了那些在史蒂文的话筒前飘荡的彩色丝巾。 第229章 夜谈 “小白！扯住我头发！快！……呜呜……” “查丽，你是……赢不了我的！……呼……呼” …… 与此同时，数千英里外的华盛顿dc，白色的大屋内，一对中年夫妇的床上。 例行公事的晚安之吻，男人迅速缩进了蓬松的被子里，伸手关掉了自己床头的台灯。 女人继续看书，看到精彩处甚至忍不住随着指尖的移动默读起来。 半个小时过后，女人也觉得疲倦了，合上书，将那本畅销小说《寒山》放到了床头柜上，摘掉眼镜，把眼镜搁在书上，关了灯，双眼却睁得大大地看向天花板。 不久后，床铺的轻微晃动，终于让男人忍无可忍起来，转过身来说道：“你能别再看那本书了吗？” 女人答道：“哦？我该看什么？《斯塔尔报告》吗？对哦，听说网络论坛上已经把《斯塔尔报告》说成是全美第一的情色小说呢，内容详实，细节生动……” 男人气得翻身做起，黑暗中他看不清妻子的脸，但可以确定的是，她的脸上现在充满了不屑。 强压下怒火，男人换成了玩世不恭的语气说道：“怎么？你生气了？我们从一开始就说好了的，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你女儿出生的时候，我都没说什么……说到底是你欠我的！” “呵呵！”黑暗中的女人也用嘲讽的口吻说道：“是我们的女儿，注意措辞，罗德学者，是你先忘记了一个法律人的做事准则，严谨！ 你要是平时严谨一些，我们会遇到这么多麻烦吗？ 詹妮弗·弗劳尔斯那一次我就警告过你了，没想到还有宝拉·琼斯，最后竟然又冒出一个恶心的犹太小婊子！ 好妻子的人设不是我想要的，是你强加给我的！” “你今天是想吵架吗？我今天已经受够了！没有宝拉琼斯，没有莱温斯基，他们还是会弄出来克里斯滕、朱莉安娜什么的，谁叫我的妻子不能履行婚姻神圣的义务呢？ 我本就不完美，我的缺陷一直在那里，也只有这样，我们才是可信的，可以控制的，我们才能住到这间房子里！ 约翰·保罗·哈默施密特，现在看来，他那样的议员就是个圣人，但是那又如何呢？ 我打败了他！ 我打败了保罗·特松加斯！ 我打败了克里！ 我打败了拉里·阿格兰！ 我打败了戈尔！ 我打败了老灌木丛！ 我打败了鲍勃·多尔！ 我会继续胜利的！” 啪！啪！啪！ 女人轻轻拍起了巴掌，“太精彩了！我们的卧室没有录音设备真是太可惜了，这都可以当做你通过参议员弹劾审判的获胜感言了…… 但是你别忘了，我们付出了什么代价……我的阿肯色先生……” 付出了什么？ 阿肯色又岂能不知道！ 从8月开始，一条条法案在他的椭圆形办公室内被签署。 我通过了收买迪士尼的《桑尼波诺法案的延长案》，媒体俗称的《米老鼠法案》； 我签署了收买以环球为主的传媒业的《数字千年法案》； 为了打压油价，我还签署了《伊拉克解放法案》，国际油价从1998年年初的21美元桶，跌到了12月的不足11美元桶，跌幅近50； 我竟然同意了《21世纪运输公平法案》！ 要不了多久，长途货运将会被庞大的物流公司垄断。 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 该法案将道路建设的主导权下放给州，从此不再会有联邦统一的大型公路网建设了，大概三十年后，穷州和富州之间的道路建设差距就会突显出来…… 老子都要被赶下大统领的宝座了，谁管你-fxxk的三十年后呢！ 老子甚至还通过了《纳税人权利法案iii》，那帮该死的媒体口中的《比尔纳税人权利法案》，表面上只是细化了irs的结构，确定了国税局头头的任免流程。 但实际上，有一条政策早就被有心人关注了！ “出售主要住宅的收益，将不再记为收入”，说白了就是买卖房子的个人所得税几乎就给免掉了！ 这是在刺激房地产交易啊！ 除了内政，外交方面我也做了妥协，十月份我签了怀伊河备忘录，帮那些以色列人争取利益，就这样他们还不满足，竟然要求我同意十年前的大使馆迁移法案。 美伶宗里根时期的国会脑抽抽通过的法案，连续三届大统领，都没一个人敢签署同意的烫手山芋，他们也敢逼着我签署！ 信不信我今天敢同意将美国大使馆搬去耶路撒冷，明天就有人敢开飞机撞这栋白屋子！ 想到这里，男人忽然又觉得自己的腰板又硬起来了！ 除了大使馆迁移法案之外，我还拖延了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也就是1933年银行法的修正案！ 你们这帮华尔街的蛆虫！想要放开你们脖子上的枷锁，就必须保证我能够从弹劾案过关！ 男人又硬气了几分，但随即被枕边人的抱怨打回了现实。 “你能够持续胜利？呵呵，那为什么保不住我的医疗改革委员会呢？” 此时的男人立即又软了下来，从第一个任期就在筹备的医疗改革法案，在这个关键时刻，再次被推倒。 新的健保方案和医疗改革方案，本来是女人为了将来铺路的政治资本，第一次执政的时候，这对夫妻就尝试过推动健保改革。 但是失败了！ 理论上来说，当时驴党掌握了白宫，掌握了国会两院，他们想通过什么法案，一定是可以通过的。 但显然这次驴党不是一条心的，很多人的屁股是歪的。 第二个任期，新的医保改革方案，女人又准备了两年，她和她的委员会夜以继日的工作，拿出了一份1300页的新方案，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作出了一些妥协。 然而蓝裙子事件之后，她甚至都不能将新方案公布于众，以免给男人再树敌手。 黑暗中，女人说道：“没了医保改革法案，我怎么办？2000年你拍拍屁股退休养老了，那我呢？我才五十多岁，我不想这么早就结束自己的政治生涯！” 男人对女人的抱怨充耳不闻，这时候说多错多，两人相识至今25年了，有过争吵，有过甜蜜，有过承诺，有过爱情，到现在似乎也只剩下无法分割的利益了。 想当初，她为了支持他，放弃了国会山的工作，当时的他非常感动，并且承诺一但自己获得成功，一定会尽全力帮助她实现梦想。 没人会相信一个政客的承诺，想来当时的她也是不信的，不过是赌一把罢了。 但是他知道，相比以往的退休大统领，长期带病运行的他，想要舒舒服服走完未来的几十年，就必须要支持她。 第一个女性大统领，似乎有点不切实际，但是一个参议员的席位是需要争取的。 “新泽西的弗兰克·劳滕伯格年纪大了……” “我不要去泽西！”女人声音忽然尖利起来，“那是乡下地方！我不是去当养老参议员的！” “加州的戴安娜和芭芭拉都是女性，你面对她们是毫无胜算的……” 女人不吭声了，显然她也清楚和那些有过市长执政经验的女性参议员相比，她就是个家庭主妇。 “伊利诺伊的迪克·德宾才刚上任，且根基不稳……” “我不想等太久！”女人说道，“最好是2000年就有机会替补退休参议员的地区！” 男人心说，这种好机会，那些老牌家族早就在等着后补了，怎么可能轮到我们？ “纽约就不错，丹尼尔·莫伊尼汉，他都七十多了，已经老得快死了……”女人其实早就有了目标。 “莫伊尼汉？决不可能的！要是没有党鞭温德尔·福特盯着，那老头子恨不得将我所有的提案都投反对票。 你忘了反对医保改革最凶的就是他，他还反对我的新公共管理革命，反对《保护婚姻法案》，反对《北美自由贸易协定》，fxxk，就连象党那些死脑筋都不会向他那样处处和我做对！” “所以呢？” 男人用手肘撑起身子，说道：“所以，我们没法搞定他，他不交出手头的资源，你连纽约州的党内初选都过不了！ 还有，莫伊尼汉已经有继任者了！ 不要跟我说你不清楚这些，你向来都比我更清楚那些藏在水下的盘根错节。” “不就是肯尼迪家么，莫伊尼汉的接班人预定了小肯尼迪。”女人轻蔑地说道。 男人感到胸口有些压抑，似乎喘不上气来，平复了一下，才说道：“你清楚就好，你这个想法千万不要传出这间屋子，我们不能和肯尼迪家族为敌！ 上次的众议院投票，那些家伙跑了五票，这次参议院审判，我们不能在承受任何内部跑票！” 女人缓缓说道：“既然他们想要驯服我们，我们又何必反抗呢，干脆加入他们！纽约就是他们的大本营，我们如果加入了他们，竞争纽约州的参议员，那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至于小肯尼迪……那是个受诅咒的家族，不是吗？” 男人闻言，猛然拉开了台灯的开关，黑暗的屋内立即明亮起来。 他看着身旁这个熟悉的女人，逐渐陌生起来…… 一个个名字在他脑海闪过：白水案的詹姆斯、献金案的维克多、宝拉琼斯案的卡西丽和她的未婚夫比尔、白宫实习生凯丽、女人的前同事知晓她当年风流韵事的文斯·弗斯特、他自己的重要助手保罗…… 这时，女人继续说道：“也可以是一场意外，就像商务部的布朗，小飞机有时候并不安全……” 男人忽然捂着胸口倒回床上，脸色痛苦。 女人见状，急忙跳下床，冲到男人旁边的床头柜，拿出一瓶药，熟练地将药丸塞入男人口中，再找来水，帮他送服下去。 过了一阵，男人的状况终于好了起来，却也是一身大汗，无力地靠在床头。 “还有一年……”男人喃喃说道，“我只要再坚持一年……就去做心脏搭桥手术，你知道的，我现在不能离开岗位……” “没错，我们只要再坚持一年……” 男人看着女人坚定的表情，他知道她担忧自己的身体。 虽然理由不是因为那些曾经在他们两人之间存在过的爱情，而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利益牵绊，于是无奈说道：“你去做，不过……小心点，那毕竟是美乐宗唯一的儿子。” …… 天才刚蒙蒙亮，接连不停的敲门声，惊醒了赤裸搂抱在一起的两人。 “谁？格尔达回来了？”白奎因问道。 查理兹竖起耳朵听了一会，从呼喊声判断出了来人：“可能是jj，她怎么来了？” 一分钟后，匆忙赶来的经纪人jj·哈里斯见到了一头乱发，胡乱套了一件衣服的查理兹。 “我的天啊！你怎么还笑嘻嘻的，出大事了！” “我知道啊！你昨天不就告诉我了吗？”查理兹满不在乎地说道。 楼上传来白奎因的声音，“查丽，是谁啊？” “没事，来的是jj……” 此时jj·哈里斯却脸色大变，语无伦次地说道：“他……白……在这里……怎么会！完了……完了！” “早上好，哈里斯小姐，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光着上半身的白奎因缓缓走下楼，揽过查理兹亲了一口，然后径直走向冰箱找喝的。 jj·哈里斯愣了足足五秒，一拍大腿，说道：“你们快跑！这个地址暴露了，那些堵在查理兹洛杉矶的公寓门口的记者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 “暴露了？”举着牛奶瓶的白奎因满脸诧异。 由于查理兹还是南非国籍，所以这个农场是通过了一系列复杂的操作才在法律上归属于她，按理说那些跑娱乐的记者是不可能查到的。 “是格尔达的男朋友，那家伙把这个地址卖给了小报记者！被格尔达发现了，她打电话通知查丽，查丽却一直不接电话！所以我才赶来的……”jj·哈里斯解释道。 “我（你）得赶紧离开这里！” 白奎因和查理兹异口同声说道。 “不对，我们得一块走！我还没做好面对记者的准备！”查理兹说道。 “快叫你的那个小助理开车来接你啊！”jj·哈里斯催促道。 “汉娜昨天没跟我过来，我是骑着摩托车来的！”白奎因指着窗外，停在路旁的哈雷摩托说道。 “摩托？那正好，我们骑摩托走小路，不会被记者堵在路上！”查理兹说道。 两人赶忙上楼胡乱套上衣服，白奎因跨上摩托，查理兹坐在后座，发动机轰鸣，机车在乡间土路上渐行渐远。 jj·哈里斯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两辆车一先一后抵达了农场，不过此时这里已经是人去楼空，除了在院子围栏边撒欢的边境牧羊犬，傻傻地向来客吐着舌头…… 第235章 你被解雇了 还好剧组原本就留了一天的时间余量，以应付这种情况，倒不会耽误后续的拍摄进度。 一个黑发蓄了一脸大胡子的男人大声嚷嚷起来，“摄影、灯光开始准备设备，汤姆，你们去把篝火点起来！” 随着他的指挥，剧组立即行动起来。 夕阳镜头一拍完，剧组就立即开始开始准备拍摄野外夜戏。 伦·怀斯曼虽然师从名导，跟随过罗兰·艾默里奇，也在斯皮尔伯格手下工作过，但是毕竟还是年轻，也从没有掌管整个剧组的经验。 于是，韦德马克映像给他调配了一个负责现场调度的副导演，杰拉多·阿尔伯多，一个意大利裔，马丁斯科塞斯的弟子，从《无间行者》就开始和韦德马克映像合作，经验资历都不缺。 趁着工作人员布景的机会，两个演员也回到化妆车补妆。 走回化妆车的路上，詹妮发现白奎因有点魂不守舍的，以为他还困在刚才的激情戏中，情绪释放不出来，便仗着自己年纪大一点，打趣说道：“嘿，qb弟弟，你看起来脸色不好啊，刚才没尽兴？哈哈……没事，明天我们还会再来一场的，等会你可别躲起来偷偷笑啊。” 心事重重的白奎因随意回答了一句，“啊，詹妮，不，我只是有些不舒服……” 说罢，便加快脚步走向自己的化妆车。 白奎因的举动让詹妮感到奇怪，随即又陷入了对自己的怀疑之中。 和我拍激情戏让他这么难受吗？难道我已经老了？ 詹妮没有从白奎因那里得到预想的反应，哪怕口花花一句，至少也证明了，老娘酥胸半露是可以让你想入非非的…… 为什么会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 半小时后，詹妮补完妆，走出化妆车，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抬头可以看到点点星光。 现在的拍摄地，位于远离城市的中部平原，夜景比纽约、洛杉矶美多了，就像是原本坠落于城市地面的星星，又重新回到了苍穹。 犯了文青病的詹妮，正在心中感慨，却依稀听见一阵吉他声。 大部分的工作人员都在不远处的拍摄场地忙碌布景，借助皮卡携带的柴油发电机，为照明和拍摄设备供电。 歌声显然不是从拍摄场地传来的，詹妮很快就分辨出了歌声的源头，就在距离不远的白奎因的化装车。 联想到白奎因的歌手身份，詹妮立即感兴趣起来，这可是不花钱的明星现场啊！ 于是抛开了助理，快步走到白奎因的车前，隔着车厢欣赏起演奏。 白奎因唱的歌曲是一首没听过的乡村歌曲，伴奏只有一个木吉他，似乎是因为不太熟悉乐曲，他几个小节之间会停顿一会，还会为某一句的音调反复调整。 即便詹妮对音乐只是刚入门，偷听了一会之后，依旧判断出，白奎因可能是在创作一首新歌。 telyi''vebeen，i''vebeenlosgsleep dreag''boutthethgsthaeuldbe butbaby，i''vebeen，i''vebeenprayghard saidnooreuntgdolrs we''llbeuntgstars yeah，we''llbeuntgstars 最近我总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对我们曾经有过的愿景浮想联翩 但亲爱的，我早已在内心深处祈祷着 祈祷自己不再迷失于对金钱的追逐 我们可以一起细数满天繁星 来，数星星 …… 接着忽然一阵疾风暴雨的扫弦，歌曲的速度忽然加快。 …… takethatoney andwatchitburn sktheriver thelesnsilearnt 身外之物 皆可抛却 泛舟当歌 人生几何 …… …… 断断续续倾听完全曲，詹妮不禁觉得燥热起来，躲在一旁见证一首佳作的诞生，一生中又能遇到几次？ 更何况，她竟然觉得白奎因的歌词，每一句都唱到了她的心里。 自从前年和摄影师前男友分手之后，詹妮越来越觉得恐慌，正如白奎因歌中所说，28岁的她，正处于一个尴尬迷惘的年龄。 “我还没有那么年迈，却也不再年轻无畏。” 事业遇到了瓶颈，再也回不到青春少女，尝试往成熟女性转型，参演了几部电影，包括《无间行者》和《黑暗城市》，却都遇到了戏不捧人的尴尬状况。 这些电影都是佳作，但她在其中的努力，却也被整部电影的光彩给覆盖。 众所周知，女星的巅峰期就那么几年，要是不能抓住机会成为像另一个詹妮弗，詹妮弗·安妮斯顿那样的顶流女星，那么加速滑落就成了必然。 更加让她不安的是，兜兜转转几年下来，感情生活也是一团乱麻。 和比利·坎贝尔相恋六年，最后却没走到一起，然后又碰上另一个比利，英俊、家世又好的男演员，比利·克鲁德普。 本以为碰到了一个良人，却没想到，却又是一个花花公子。 受伤之后的詹妮，一时冲动，接受了相识多年的摄影师大卫·杜根，甚至打算和他结婚生子。却不曾想，在拍摄《无间行者》其间，摄影师男友劈腿，詹妮再次伤心分手，从此开始试图远离男人。 但在内心中，詹妮又特别盼望着能够拥有自己的孩子，看着孩子长大，至少能让她觉得自己逝去的年华，还是值得的。 完整地又听了一遍，车内的琴声和歌声停歇，詹妮生怕被白奎因发现，于是缓缓转身，打算离去。 刚一扭头，就发现自己身后，静静站着一个罩着兜帽的人，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站在那里，竟然一点声息都没有，吓得她惊呼出声。 不过詹妮很快就看清了那人，原来是始终跟随在白奎因左右的年轻女助理。 “嘿，怎么了，汉娜……”白奎因也打开了车门，拎着吉他站在台阶上，看清门外情形后，说道：“是你啊，詹妮！你找我？还是伦·怀斯曼他们准备好了？” “啊，不，我只是路过……只是路过……” 说罢，詹妮小跑着离开了。 待詹妮走远，汉娜才说道：“她可不是路过，她在车门口站了足足二十分钟了！” 白奎因立即意识到汉娜想要表达的意思，“你是说，她在这偷听我写歌？” 汉娜点头表示你说对了。 这倒让白奎因有些尴尬了，要知道，刚刚他练习的《数星星》，就是黄昏时分和詹妮拍摄车中激情戏的时候，获得的记忆碎片。 显然清场拍摄的情况下，能够有足够的情绪波动“启发”他的，只有詹妮一个人了。 以往为他“启迪”歌曲的女人，贡献了第一首歌的萨曼莎，在他的支持下创立了自己的公关公司； 给了两首法语歌的伊娃·格林，如愿以偿地进入了电影圈，起步就是《速度与激情》的女二号； 还是同样给予两首歌的查理兹，凭借《我为玛丽狂》一片成名； 一闹情绪就“送歌”的莎拉，都快和他结婚了； 至于不断迸发灵感的“缪思女神”丽芙·泰勒，她也得到了他最私人的服务…… 每个女人他都没亏待过，口碑比其他的好莱坞花花公子强多了。 这方面他还是问心无愧的，这里就不点名小李子了。 但是对于詹妮就有些麻烦了，两人除了相互口花花之外，并未有什么瓜葛。 白奎因倒是惦记人家的大奶油蛋糕，但是詹妮却不给机会。 从拍摄场地回到化妆车时的恍惚，就是因为他在思索该如何回报詹妮。 最后，他也只能劝慰自己，等将来这首歌灌制成了唱片，他再寻找一个适当的机会补偿詹妮。 拍摄间隙，两人坐在篝火堆旁，白奎因低头用树枝扒拉炭火。 詹妮则两手撑在身后，身躯微微后仰，抬头望着星空。 “数星星？” 詹妮忽然说道。 “啊？” 白奎因有些茫然。 “你刚才唱的歌，是不是叫数星星？” 詹妮转头看向白奎因，换来的是白奎因的附和。 “其实它还未完成，所以我还没起名字，不过《数星星》这个名字挺好的…… 要是你喜欢，我把这首歌送给你……” 詹妮连忙说道：“谢谢你的好意，可惜我的唱歌水平实在不行。” “在《黑暗城市》里面，你的歌唱表演不是很精彩吗……” “那得感谢导演，能够容忍我接连不断的失误。” …… 三月初，《速度与激情》剧组转回纽约拍摄，依靠着刚刚当选纽约州总检察长的斯皮策的帮助，剧组顺利拿下了在靠近曼哈顿中心的两条街道拍摄的权利。 附近几幢大楼上班的华尔街精英，终于有机会，在自家办公室的窗口，观看好莱坞电影的飞车和爆炸场面的拍摄过程。 白奎因为了还某个房地产商人的人情，撞车的重头戏就安排在那栋以房地产商人名字命名的大楼门前。 当然了，由于此人也是萨曼莎的主要客户，看在萨曼莎的面子上，这个软广告是的。 房地产商人非常想露个脸，就像他当年在《小鬼当家2》里面客串一样。 剧组考虑到在他的大楼门口拍摄的是撞车和爆炸场面，给他安排了一个五秒的镜头：一辆汽车撞破大楼的大堂玻璃，在dl石地面上滑行，最终停在房地产商人的面前，受到惊吓的房地产商人，对着面前燃烧的车辆大声骂上一句。 撞破玻璃的镜头将交给后期制作，至于燃烧的车辆，剧组制作了一个模型，安装上导轨之后，可以使其能够在大堂地面滑行，不过，燃烧的效果同样要交给后期动画。 “wtf！这是我的大厦！” 房地产商人歇斯底里咬牙跺脚。 “cut！” 伦·怀斯曼，探头看了看监视器，眉毛拧成一团。 “这不是我们需要的效果……”副导演杰拉多·阿尔伯多敢言直谏。 伦·怀斯曼心想，这还用你多说，可是他的演技就是这么浮夸，已经讲了好几遍戏了，明明就一句话，他每次都能讲出不同的版本，表情和动作没有一次相同的，但就是不听导演的。 “shxt！这是创普大厦！” “fxxk！你破坏了我的大厦，我要告你！” “dxx！你这是谋杀！” “-fxxk！这是创普的产业！” …… “qb，你在哪？我们需要帮助！”伦·怀斯曼终于忍不下去了，再不拍完，就会影响到后面的拍摄进度，剧组只申请了两天的街道使用权，一共才20多个小时的拍摄时间。 白奎因赶忙从楼上萨曼莎的办公室赶来，帮着导演跟我行我素的房地产商人沟通。 随之而来的萨曼莎，问道：“唐纳德，我们来看看啊，你希望呈现给观众的，是什么样的形象呢？” 房地产商人坐在椅子上，等助理帮忙整理刚刚因为激动地跺脚摇头，而弄乱了的金发。 “强悍！我觉得首先要展现我强悍的一面！”地产商人说道。 白奎因想了想说道：“我要把你告破产！……您看这句如何？” 唐纳德说道：“我试过，单独这一句，又显示不出我的大亨气质，有点显得我在斤斤计较……” 伦·怀斯曼无奈说道：“要是用：‘你破坏了我的大厦，我要告你！’就会超时了，我们只预留了五秒……” 这就麻烦了！ 还真是个难伺候的主。 白奎因不知道的是，这位房地产商人此时正面临着信任危机，正想趁着在电影露脸的机会，展示一下自己的财力，给遍布全国各地的投资人建立他依旧财力雄厚的信心。 此时全美挂着他名头的地产项目，多达几十个，一部分是房地产商人亲自操刀的，一部分是他给予了商标，也就是他名字的授权，收钱挂名的项目。 恰恰是那些无本白赚的收钱挂名项目把他坑惨了。 有些比他还无良的房地产开发商，项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或资金链断裂，或拿钱跑路，或者两手一摊申请破产。 那些要钱无门的投资者，便追着他这个冠名人不放，一时间创普集团将要破产的传言甚嚣尘上。 此时的房地产商人已经有些焦头烂额了，九十年代初期，他因为大西洋城的投资无法收回而破产过一次，花了好几年才卷土重来，要是再跌倒，就不知道能不能爬起来了。 当然了，此时房地产商人的能量比当年要强得多，靠撒钱笼络了一些政界大佬，又扒上了犹太财团，只要不到破鼓万人捶的境地，还是有人愿意拉他一把的。 正是如此，他更加注重自己的个人形象了，曾经向手下扬言，就凭他这个名字，这张脸，就值十亿美元。 所以，五秒的镜头，又怎么能容得下这个价值十亿的脸呢？ 在房地产商人看来，五秒不够，加时间就好了，见年轻的导演迟迟不松口，一时着急，呼啦一下站了起来。 此时他的助理正在帮他梳理头发，老板一动，立即前功尽弃，一缕金发无力地耷拉在耳边，显得颇为滑稽。 房地产商人顿时火气大冒，指着助理喊道：“you''refired！” 白奎因见状，一拍大腿，说道：“这个好！既有显示了强悍的气质，又展现了你大亨的身份，最关键是简短有力，还能应和冲进大堂的那辆燃烧的车子！” 萨曼莎也说道：“对，找一个看起来比较讨人厌的家伙，穿得像大堂经理的样子，唐纳德，你就对着那个人说这句台词。” 房地产商人犹豫了片刻，同意试试这个方案。 镜头中，房地产商人气急败坏，咬着牙，昂着头，用一根食指，指着惶恐的下属： “you''refired！” 看过监视器的影像，房地产商人也很满意，这个镜头顺利通过。 第236章 我要上电视 房地产商人对拍摄效果很满意，拍完之后，立即亲自邀请白奎因和萨曼莎到他家共进晚餐。 面对房地产商人的盛情邀请，白奎因自然不会拒绝，立即答应了下来。 等房地产商人走远，萨曼莎立即拉着白奎因回到她的办公室，关上门之后，才小声说道：“小白，有件事我得提前告诉你，唐纳德要是拉你入股他的项目，千万别答应！”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白奎因对萨曼莎的警告颇为不解。 萨曼莎低头思考了一下，再次抬起头来仰视白奎因的时候，眼中竟然流露出浓烈的关怀神色。 “唐纳德是我的客户，原本这些话我是一个字都不能对你说的，哪怕你是我的小男人…… 但我怕你被他蛊惑，这方面他太擅长了…… 出于对客户信息的保密原则，我只能挑一些可以讲的告诉你……” 白奎因闻言，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一把拉过萨曼莎，坐在沙发上，把她放在自己腿上，萨曼莎半躺在男人身上，这个姿势倒是便于两人讲悄悄话。 “由于资金压力，唐纳德准备出售一部分的环球小姐的运营权，这两年cbs的环球小姐转播收视率确实是在上升的，唐纳德的广告收益看起来也是一年比一年多，但实际上…… 它是亏钱的！ 唐纳德打算出手一部分股权套现，这在环球小姐内部已经不是秘密了。 我曾经从侧面试探过唐纳德，他说是为了收购高尔夫球场做资金的储备。 但实际上，我陪伴负责高尔夫球场的卡罗琳·凯普彻拜访球场所在地议员的时候发现，他号称的11座高尔夫球场，实际有可能投入使用的只有四座，也就是说，其余7座都是停留在ppt上的概念，等真正投入运营，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 白奎因微微点头表示明白，“高尔夫球场……唔，这类生意我本来就不会碰的。” 萨曼莎进一步解释道：“以我的立场只能提醒你到这里了，你自己要防患于未然。 上次唐纳德先生申请公司破产，40亿各类贷款、借款欠了一大屁股，要不是他把上西区的房子卖给了港岛人，还不起大通银行贷款的他，现在只有去乡下种地养老的份。” 一听到上西区的房子，从小在纽约长大的白奎因可就非常熟悉了。 那是房地产商人在上西区的中央铁路火车站旧址上开发的滨江中心，从85年就开始规划，到处征询市民意见，市政府接连开会商议，国会议员也撸起袖子站台，但是房地产商人颇具野心的开发计划就是没法通过。 直到朱利安尼上台，这个规模惊人的项目才终于通过，整个项目横跨两个街区，共计十六栋大厦、5700套住房，三万平办公区域，多个附属建筑，以及一个公园，涵盖公寓、商场、商铺、办公楼以及独立工作室等多种业态。 梳理好方案，刚要准备开工，房地产商人的资金链又出了问题了，多家银行对他抽贷，最后不得不将项目一半的权益卖给了一家来自港岛的财团，才使得项目能够顺利开工。 由于房地产商人的公司不是上市公司，其财务状况对外人来说也是一团迷雾，从表面上看来，房地产商人依旧是光鲜亮丽的地产大亨形象。 但经过萨曼莎的提醒，了解到房地产商人意图出售环球小姐的举办权，以及看起来风光无限的高尔夫球度假村实际上并没有其吹嘘的那么庞大，在加上一些公开渠道报道的关于房地产商人的信息，白奎因当即就推断出，房地产商人可能遇到了资金流问题，现在的风格其实是他在强撑着。 这时候，保守一点的肯定会接受萨曼莎的提醒，对于房地产商人放出的任何诱饵，都敬而远之，明哲保身，以避免将来被其拖累。 但也有一些冒险家却觉得，这是低价从房地产商人口袋里捞好处的机会。 白奎因就准备冒险一试。 于是他试探地问道：“我看最近你总是跑国会山，是为了唐纳德的事情吗？” 萨曼莎闻言，猛地坐直了身体，一双湖蓝的眼眸死死盯着白奎因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男人始终保持着微笑，清澈的目光和她对视，一时间倒让萨曼莎这个老手都慌了神，避开了他的注视，这才说道：“抱歉，这件事我需要为客户保密。” 不用说了，一定是为了房地产商人去游说国会大佬去了。 白奎因借着这个机会，将众议院商业委员会对韦德马克映像发起不正当竞争调查的事情告诉了萨曼莎。 “蓝狗联盟”的头领比尔·陶金叫得很凶，也很快招集了一个六人调查委员会，由一个国会实习生率领，拿着众议院商业委员会的授权和高达三万美元的办案经费，赶赴伯班克。 一行人连“特别作战办公室”的地方都没找到，就被淹没在克里斯提供的海量游说奥斯卡评委的通信记录资料里面，一点风浪都没搅动起来。 白奎因确信自己没有的得罪过比尔·陶金，那么他这次出手，必定是受了哈维的请托。 虽然第一回合白奎因胜了，胜在己方早有准备，而对方仓促成军还没搞清楚状况就打起了遭遇战。 但是，白奎因的优势，是不可能一直保持的，即便这个小小的调查委员会一时间查不出什么结果，只要它一直查下去的话，肯定能够从鸡蛋里挑出骨头来，更不要说，韦德马克映像的奥斯卡游说工作本来就有不少不能拿到公众面前晒一晒的“隐秘手段”，给评委送礼品、借助研讨会的名义安排旅游、收买笔杆子写吹捧文章…… 想要挑刺的话，总是有办法的。 众议院商业委员会的调查虽然不能及时将《莎翁情史》从舆论的漩涡中拯救出来，但有可能在事后的几个月里给韦德马克映像带来麻烦。 克里斯的建议是，等过了这次颁奖季，就主动向众议院老爷们低头，认罚交点保护费，赶紧把这茬事给揭过去。 这就要用到萨曼莎在国会山的关系了。 原本白奎因在拍摄间隙来找萨曼莎就是想说这件事的，没想到一见面就被推倒了，刚办完事，又要去解决地产商人的表演问题，所以到现在才进入正题。 “比尔·陶金么，我和他有些交往，我以前主要的客户是烟草企业，游说的主要对象就是两院的商业委员会，不过我会先请华盛顿的朋友帮忙打听一下缘由，等见到他的时候也好有的放矢。” 萨曼莎答应得非常爽快，白奎因也立即给予了回报，抱着丰腴的身子上下其手，直到萨曼莎讨饶，这才满意地回到片场工作。 就在他临走前，萨曼莎忽然想起一件事，赶忙叫住他，说道：“其实光是防守，见招拆招是不行的，你需要在国会山有代言人了。” 确实，白奎因现在的生意做大了，树敌也不少，平时他很少和政治人物深入交流，仅限于交保护费性质的对本选区的议员做些竞选捐款，数额都不大。 唯一一个交往比较多的，就是刚当上了纽约总检察长的斯皮策。 可惜斯皮策和国会山的老爷们不在一个圈子，相互之间也说不上话，遇到这种事根本帮不上忙。 现在他的业务遍布全国，同时要对付多个对手，遇到的麻烦自然就更多了。 一些麻烦需要他来面对，比如，正在和paa扯皮的《战争之王》的评级问题； 一些麻烦需要他居中协调，比如，旗下baidu和谷歌之间的专利诉讼； 一些麻烦需要他站出来支持，比如，兰迪在wcw进行的一系列改革措施激起了反弹，都闹到了时代华纳总裁那里了。 麻烦如此之多，多一些上层的“朋友”，也会多一些解决麻烦的办法。 就像当初拯救ufc那样，要是没有地产商人从中牵线搭桥，贸然去找约翰麦凯恩，必然会被人家三言两语打发掉，事情根本办不成。 “是啊，确实需要一些强力的朋友了，你说麦凯恩如何？” 萨曼莎连忙摇头，“以麦凯恩现在的地位和能量，我们就算上去跪舔，人家都还要嫌弃姿势和力道呢，巴结他是性价比较差的选择。” 白奎因的提名被否决，倒也不以为意，“那你说说，找谁做我们的利益代言人，比较合适呢？” 萨曼莎说道：“你帮斯皮策竞选总检察官就是一步好棋，在他起势之前给与支持，这种关系也是最为牢固的。 只是斯皮策的影响力仅限于纽约，我们需要在国会山也找到一个类似斯皮策的代言人。” 萨曼莎看来在这件事上早有思量，不等白奎因询问，便说出了名字。 “小肯尼迪。” 白奎因觉得不靠谱，由于罗宾汉慈善基金会的关系，成为罗宾汉的董事会成员的白奎因和小肯尼迪见面的次数也逐渐频繁起来。 接触一多，小肯尼迪的形象在他眼前也变得立体了起来。 目前把主要精力放在管理政论杂志的小肯尼迪，虽然号称要竞选议员，但在白奎因看来，他的能力相比“曼哈顿检察院三剑客”的斯皮策和理查德·达达里奥来说，差距明显，一个普通的法律入行考试，“babybar”他考了几次都没通过，最后不得不从曼哈顿检察院辞职走人。 这种二代，等他混上议员，白奎因觉得，怎么都要几十年以后了，到时候是谁提携谁还两说呢。 也许是看出了白奎因的不削，萨曼莎也没过多解释，只是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这件事，现在谈还不是时候，等六月以后，我们再好好聊聊，你赶紧去片场。” “那好，晚上我来找你，然后一起去唐纳德家。” …… “哈哈，qb！这是我女儿伊万卡，虽然还在上中学，不过已经是个模特了。” 地产商人拍着白奎因的后背，向他介绍一同用餐的其他人。 “你好，伊万卡小姐！” 金发女孩估计是继承了地产商人的名模前妻的基因，高个长腿，样貌也算可人，关键是十七、八岁便已经发育得非常成熟了。 然后是房地产商人的两个儿子，大的和白奎因同龄，已经在父亲指导下参与家族生意的经营了，小的才十来岁，同样穿着一身西装把背挺得笔直，礼貌地握手问候，显得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得多。 据说房地产商人还有一个正在分居的第二任妻子，她那边还有一个女儿，此时这对母女并未出现。 不怪白奎因八卦，关于这个高调的地产商人的报道随处可见，他正在闹离婚这件事也是全美尽知。 寒暄一番之后，双方落座，伊万卡恰好坐在白奎因的对面，时不时抬眼偷看一下对面的大明星。 一段闲聊之后，地产商人率先进入正题，不过出乎白奎因和萨曼莎意料的是，地产商人没有推销他的环球小姐选美比赛运营权，也没为自己新建立的高尔夫集团拉投资，而是说起了白奎因的本行。 “我想上电视！qb，你能帮我吗？” 白奎因用提问代替回答，说道：“唐纳德先生，您希望的是哪种形式的上电视呢？” “这么说，前段时间，我和文斯聊了一次，他邀请我作为嘉宾参与到他的节目中去，我可以本色演出，扮演一个骄横跋扈的亿万富翁……” 白奎因这才想起来，文斯·麦克曼在稳定吸收了来自wcw的摔角手之后，为了拓展摔角的受众和ppv的订阅数，准备邀请一些名人来客串，每个客串的名人会在一个月内多次出场，充分参与到剧情中，并且在收费的ppv中亲自登台表演。 这是受到了ufc那边白大拿安排泰森登场，结果大受欢迎的启发。 第一个受邀的嘉宾是大鲨鱼奥尼尔，上周大鲨鱼首次登场便引起了收视热潮。 看来房地产商人也被文斯麦克曼给盯上了。 “既然文斯已经邀请了，我肯定不会反对啊！” 白奎因其实对wwf的日常经营并不关心，不用他多操心，没了资金压力的文斯·麦克曼自然会把wwf经营得很好。 反倒是文斯麦克曼总是催促他尽快将承诺的体育娱乐集团搭建好，文斯已经等不及要上市了。 集团上市之后，具有更多话语权的文斯，计划将wwf的节目从有线台转为受众更广的公众台。 这就是另一个计划了。 白奎因痛快答应，却不是地产商人期待的回答。 “不，你理解错了，qb，是文斯的邀请启发了我，毕竟文斯的节目最多也就能够让我在一个月内登台两、三次，带来的影响力也有限。 我希望能够成为全国皆知的电视明星，让每个美国人都能认识我，你有办法吗？ 你总不能指望我和你这样的小伙子在擂台上打一架？” 这倒是难住了白奎因。 第238章 各怀心思 “你知道的，我也是练习橄榄球出身的，作为纽约道尔顿中学的四分卫，拿到过纽约市高中联赛的最有价值球员…… 后来不管我是登台摔角、写剧本、拍电影、录唱片，亦或是做生意，我始终还保留着那份对橄榄球的热爱之心…… 因为一些家庭的变故，我没能上大学，没能参加高校橄榄球联赛，更是无法完成我的绿茵梦想，成为一名职业橄榄球球员。 直至今日，我只能将梦想变成拥有一支属于我的橄榄球队，就算是对过去的自己的一种补偿，也是延续我的橄榄球梦…… 这就是我的初衷！” 洋洋洒洒讲了一大堆，其实白奎因自己根本就不信！ 如果说这具身体的原主还有什么“橄榄球梦”的话，替换过来的白奎因，对于橄榄球，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执念！ 这就是一桩赤裸裸的生意！ 刚才他把摔角和ufc说成是“娱乐体育”，但其实，橄榄球才是美国第一的“娱乐体育”！ 说到底，橄榄球的运营方式根本就是和普通民众的生活脱节的，是掌握了美国媒体产业的精英为了生意，抢行喂给民众的。 哪怕是猪食，吃多了，吃习惯了，也会觉得吃起来挺好吃的，还会问别人，“你们怎么不吃啊？” 没有经历过“喂食”的白奎因从穿越过来，就看不上橄榄球这个所谓的“北美第一运动”。 觉得它根本无法和真正的世界第一运动足球相比，也比不上篮球，甚至连三十年前的美国第一运动——棒球，都比不上。 这不是白奎因的主观臆断，而是他在充分了解了这些运动之后，如顿悟般发现的“真理”。 先从刚才提到的民众参与度来看。 尽管美国每所高中都有橄榄球场，大学之间的橄榄球比赛能够牵动全城人的关注。 但是，实际上，真正练习橄榄球的青少年才多少呢？ 道尔顿高中近三千的学生，先把女生全部排除，因为高中大学阶段根本没有女子橄榄球，即便有些使用“腰旗橄榄球规则”的女子比赛，也都是从其他运动转化而来的职业化的选手，女子橄榄球根本就没群众基础。 排除了女生之后，再看道尔顿中学一千多男生中有多少人真正能够在高中时期摸到橄榄球呢？ 50-70人！ 全校所有年级加在一起！ 这些人全都是校队成员，也就是说，你不进入校队，就和橄榄球运动拜拜了。 找三、五个哥们打着玩？ 拜托，太过异想天开了，怎么玩？ 这是讲究团队配合的橄榄球，不凑够五十个球员，五、六个裁判，根本没法组织正规比赛。 而且一所学校，橄榄球场只有一个，校队还要训练呢，怎么能让你们这些没选入校队的爱好者来抢地方？ 对了，一些贫民区的学校甚至连球场都没有，橄榄球不是没有场地也可以几个人围成一圈颠球玩的足球！ 去迪卡侬看看，你就会发现，橄榄球用具柜台一般只有一个球摆在那里，其他的头盔、护具什么的商场根本不卖。 因为没有普通消费者会去买，真正参与这项运动的，从高中时期就被圈到校队里面了，昂贵的护具都是由学校提供的。 一项没有群众参与的运动，其实就可以被归纳成“娱乐体育”了，它的本质就是为了娱乐大众，而不是帮助大众强身健体、丰富生活。 但恰恰是因为橄榄球的“娱乐属性”，才是白奎因想方设法，想要将橄榄球弄到自己的体育娱乐集团的核心原因，连橄榄球都没有的体育娱乐集团，怎么好意思上市啊！ 特纳体育丢了nfl的有线电视转播权，他得想办法补回来！ 1990年的时候，特纳体育和迪士尼旗下的espn两家各出14亿美元平分了nfl有线电视网的转播权。 到了1998年，本以为是一次稀松平常的续约，特纳体育预估了一下未来8年的广告收入，然后准备了两亿左右的报价，打算和上次一样与espn平分“江山”。 根本没料到，fox从cbs独立造成的影响，能够波及到它。 要花钱订购的有线电视的用户数量，毕竟不如的广播电视，经过多年的运营，广播电视转播早已形成了惯例。 nbc台转播nfl原本十六队的比赛，cbs转播被合并过去的afl十六队的比赛，遇到两方交叉的比赛，会有一个非常复杂的分配机制，根据主客场，参赛队伍的胜负场，本赛季两家的转播总次数等等各种因素，制定出了一个规则，把蛋糕分配得相对公平，nbc和cbs谁都没话说。 这一套体制，被媒体戏称为“双头龙”。 以往“双头龙”的模式非常稳定，所以也影响到了有线电视网络的利益分割模式，每隔八年的续约不过就是为了转播费的一场讨价还价。 但是，1993年，fox从cbs独立了出来，并且带走了nfl转播合同。 所以实际上，从1993年到1998年这五年间，cbs是没有橄榄球转播的。 体会到失去橄榄球，广告商纷纷转投别家的“人间冷暖”的cbs，这次续约的时候，以非常凶狠的姿态回归。 谈判的细节不表，最后的结果是，为了后续的八年转播权，fox掏了44亿美元，cbs掏了40亿美元，成了新的“双头龙”。 出价最少的nbc含恨离场。 预见到这次续约将会产生剧烈竞争的espn，这次非常不地道，趁着nbc出局造成的混乱，放弃了和特纳体育的联盟，提出要单独包揽全部的有线电视转播权。 因为特纳体育的很多转播设备是和nbc共享的，很多广告商也是通过和nbc的联盟而拿下的，nbc突然出局，让特纳体育没了根基。 特纳体育对此毫无准备，母公司时代华纳的反应也异常迟钝，根本就没有做过一家单独拿下的预案，最后匆匆报价，被espn将近48亿美元的价格秒杀，相当于每年espn将会付出将近6亿美元，以换取有线电视网的转播权。 为什么转播权如此重要，各家愿意话数亿美元购买？ 因为广告啊！ 一场三个多小时的橄榄球比赛，真正读秒比赛的时间只有几十分钟，扣掉开场仪式和中场表演，剩余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垃圾时间。 这时候电视台能干什么？ 当然是放广告了！ 可以说，一场橄榄球比赛，一半以上的时间都在放广告！ 由于比赛随时开始，观众还不好换台，换来换去，说不定就把那几秒的精彩镜头给错过了。 这么好的广告播放平台，电视台岂又不会好好利用，广告主又怎么能放过闻名全国的机会呢？ 可以说橄榄球广告是电视台最重要的利益来源之一，号称美国春晚的超级碗更是把广告费卖到了天价！ 克里斯投资的弗莱电子商店收购的电子商务网站，就是通过去年的超级碗广告一炮而红的。 是真的用炮！ 他们在超级碗上发布了一个用老式大炮发射仓鼠的广告，引发了动保人士的强烈抗议，但也让该电子商务网站真正做到了全国皆知。 于是自从60年前nbc开始转播nfl开始，橄榄球联盟、电视台、广告商就牢牢绑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坚固的利益同盟。 广告费、门票收入、周边收入，这个同盟编织出了一个每年几十亿甚至上百亿的橄榄球产业。 正是有这么庞大的产业规模做后盾，橄榄球才能打败棒球，成为美国第一运动，并且无惧篮球的挑战。 有了nfl转播权，你就可以作为利益共享者，趴在橄榄球产业上吸吮美刀。 丢了nfl转播权，你还好意思声称自己是一个专业的体育频道吗？ 事已至此，大错已经铸成，白奎因本打算八年之后，带着全新的体育娱乐集团卷土重来从espn手上抢回nfl的有线电视网的转播权。 但是这次和房地产商人的会面，让他有了一个新的计划。 尽管这个计划只是雏形，但是他相信，只要房地产商人愿意加入，通过房地产商人把当年fl的各家球队的老板们召集起来，加上特纳体育的后台：时代华纳，如果再拉拢一个重要的盟友，可能不需要等到八年以后，这个“败犬联盟”就可以挽回败局，重回巅峰。 …… 房地产商人刚听到白奎因说出“橄榄球”这个词的时候，还并不太在意，觉得这个青年想要拉上自己，在八年后共同对付迪士尼旗下的espn，重新夺回nfl在有线电视网的转播权。 那至少要七、八年以后呢，不耽误他将眼前的利益吃干抹净，等他渡过了眼前的危局，说不定就能扶摇直上，到时候顺手帮个忙也未尝不可。 要是没能扛过去，谁还管你八年以后想要干什么啊！ “就为了橄榄球？” 这种骤然暴富的年轻人，眼界还是浅了…… “espn是多少钱拿下的？哦，一年5个亿美元……” 就这点小钱，拼拼凑凑砸十亿下去，还不就手到擒来了，八年八十亿又不是一次性付清，是每年一付啊，只要解决第一年的资金就好了！ 反正最后都要转嫁到广告商头上的！ 然而，出乎房地产商人意料的是，那个年轻人最后说出了一个词：“fl！” 那是房地产商人的一次彻骨铭心的失败！ 平时在房地产商人面前，fl这个词是一个不能提起的禁忌，他怎么敢！ fl的失败，间接导致了房地产商人的资金链的断裂，最后不得不将大西洋城的大半利益拱手让人，忍痛卖掉了他的最爱：泰姬·玛哈尔赌场。 并且在之后的数年里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 事后复盘，房地产商人认为自己的策略是没有错的。 我什么都懂，怎么可能错！ 在nfl之外建立一个能够可以和nfl分庭抗礼春夏季联赛，本身就是不可能的。 首先fl得不到全国性的广播电视媒体的支持，三巨头中，abc本就不擅长体育赛事，nbc和cbs是被nfl绑定的“双头龙”。 没了覆盖全国的广播电视台支付的大笔转播费用，单靠地方台的零散播放是很难养活一个联盟的，更别说有余额可以建立自己的球场。 而且经历这么多年，nfl牢牢把控了球员的上升通道，在高中和大学里打球打得好的年轻人，肯定会优先选择nfl这个大舞台，流到nfl以外的球员，大多也都是一些歪瓜裂枣。 要是开出大笔薪酬从nfl挖人，那么又是一笔不菲的支出，本就在亏本的fl众多球队老板们，又怎么舍得呢？ 收入低，就请不到明星球员，打不出精彩的比赛，就没有大范围转播，没有高额广告，结果还是收入太低，fl最后只能陷入到如此每况愈下的循环中。 房地产商人认为，只有自己的方案才能将fl从泥潭中拯救出来。 强势压迫nfl，就如同当年逼迫nfl合并的afl一样。 然后通过法律手段判决nfl垄断，再通过行政手段强迫nfl接收fl入伙，大家一起大秤分金。 前面做得都很顺利，甚至连反垄断诉讼都胜利了，法官还觉得fl要求的一美元赔偿金太少，一口气翻了三倍，让nfl赔了三美元！ 可是最终却卡在了行政推动上，没法在国会形成舆论氛围，最后由某个委员会出面强压nfl接纳sufl。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上面的人不够“劲”！ nfl三巨头，拉马尔·亨特、菲利普·安舒茨和卡夫家族能够影响的实权人物太多了。 房地产商人和他的盟友们能够影响的国会老爷还是太少了！ 正是有过这次惨痛的失败，房地产商人才一直心心念念想要从政。 这段时间他急于曝光，目的也是为下半年争取象党大统领候选人提名做准备，并不是像白奎因猜测的那样，是因为资金问题需要稳住投资人。 也许他参选的理由中有一部分是需要稳住投资人，但那并不是主要因素，房地产商人已经赢得了德银的支持，加上他传统的阿拉伯盟友，目前房地产商人的资金基本盘都在海外。 他的核心诉求还是想要建立自己的政治影响力，房地产生意做得越大，房地产商人便越觉得权势的重要性。 他已经不满足于金主和政客之间的“政治交易”，他需要的是自己手握权利。 这段时间，萨曼莎频频跑国会山帮他约见国会老爷，就是为了能够在党内提名中获得足够的大佬支持，可惜这一点萨曼莎出于职业道德，不能直接告诉白奎因。 保密期需要一直持续到六月的象党党内提名，现在已经明确站在房地产商人这边的象党大佬是来自弗洛里达州的参议院象党会议主席科尼·麦克。 按照房地产商人的计划，从政治素人一步跳跃到大统领肯定是不可能的，最好是获得了党内提名，然后在初选中给麦凯恩足够的压力，迫使他选择自己成为竞选搭档。 然后是打败灌木丛家族推举出来的小灌木丛，获得党内支持。 再打败干了八年副统领，依旧碌碌无为的戈尔，他房地产商人就能以副统领的身份，驾临华盛顿了。 哪怕只干一届副统领，创普家族将来便再也不会再被人轻易欺负。 福特家族、洛克菲勒家族都有人做过副统领，更早一些的安德鲁·约翰逊、威廉·惠勒也都是大资本家啊。 重建fl，这是房地产商人登临华盛顿之后准备做的事情，要让亨特、安舒兹、卡夫他们在自己面前低头，将“双头龙”变成“基多拉”。 但不是现在…… 白奎因却不知道房地产商人的心思，还在努力蛊惑道：“唐纳德先生，我非常赞成你当年的策略，逼迫nfl接纳fl才是正确的选择。这也是我们特纳体育，也就是未来的体育娱乐集团重新获得橄榄球转播权的唯一机会！ 我们一起来，nbc也丢了转播权，当年的敌人，现在将会是我们的盟友！ 时代华纳集团，nbc，我，还有你，我们团结一致，再战一场！ 你是唯一一个能够将当年那些fl老板团结起来的人，他们认你。 而且我们现在开始准备，筹备两年肯定是要的，2001年刚好是个机会，新一届班子稳定了，国会又面临中期选举，议员老爷们不敢得罪遍布各地的fl老板们，大家都有自己的选战要打，自然是和气生财……” 白奎因知道2000年谁会入主白宫，是通过《战争之王》获知的，如果世界线不被搅乱的话，他应该会和白宫那位的关系良好。 可惜，这个心思是不可能让其他人知道的。 而同样怀着某些心思的房地产商人，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二十出头，和自己儿子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给鼓动了。 一想到眼前的年轻人竟然有和自己一样的“奋斗目标”，房地产商人对他的好感就急速攀升，觉得此子甚至比自己那个傻乎乎的儿子还要亲切。 开口便是用一种长辈安抚小辈的语气说道： “不是现在，孩子……不是现在！ 我们可以先谈谈其他方面的合作，我肯定会支持你关于fl的设想的，但是不是现在…… 至少半年后……” 第240章 武指之争 虽然白奎因没看过《致命罗密欧》的剧本，但是其大致剧情和主要卖点他还是清楚的，就像乔尔·西尔弗不喜欢《洛杉矶事件》一样，白奎因对《致命罗密欧》的剧本也相当不满。 因为它正好撞上了白奎因最不喜欢的影片类型，英国名着的现代改编，充斥着被用到烂的桥段：来自敌对家族的苦命情侣，弑君，血亲复仇。 所谓创新，不过是在这个古老得故事内核上套上一层港岛武术的皮。 不仅如此，运作商业片经验丰富的乔尔，在武术之外，还套上了一层黑人流行文化的皮，并且邀请正当红的“城市流行女王”艾莉雅出演女主角。 这么做确实很讨巧，甚至可以说能够大大推高票房预期。 城市黑人在观影总人数中占据的比例是在逐年上升的，很多市中心的电影院为了迎合他们的口味，更倾向于播放“深色”影片。 一部充斥着功夫元素的讲述华人帮派和黑人帮派恩怨，男主角很能打，女主角是当红歌星，配乐都是流行的嘻哈乐的电影。 只要它能顺利上映，票房必定会火。 它太特别了，基本盘又极为牢靠，一旦上映，目标观众必定会去观影，只要口碑别太烂，其自带的话题性，会吸引更多充满好奇心的观众前去观看这一盘大杂烩。 尽管《致命罗密欧》这么具有“钱景”，依旧让白奎因喜欢不起来，大概涉及到了“艺术审美”，使得向来唯利是图的白奎因转了性。 当双方的合作确定下来，哪怕不喜欢白奎因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他做能做的便是敬而远之。 但是没想到还是躲不过，乔尔·西尔弗带人堵上门了。 这位詹姆斯·黄导演，其实是第一次独立执导电影，他本来是编剧出身，尽管有过拍摄电视剧的经验，但是执掌导筒却也是头一回。 合作前，银影和韦德马克映像经历了一番激烈的，关于片场权利分配的谈判。 《致命罗密欧》的导演和演员的选择权都在银影手上，乔尔·西尔弗选择导演的时候，最终在一个编剧和一个摄影师之间游移不定，也许是考虑到詹姆斯·黄在港岛出生的华人身份，可能会更加理解港岛武打的精髓，所以乔尔选了他。 “武术指导？”白奎因闻言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询问起乔尔·西尔弗：“西尔弗先生不是说没必要聘请什么武术执导吗？” 中小制片厂出身的乔尔，对拍摄成本的苛刻深入骨髓，有的剧组甚至可以用不到十人的团队完成一部小成本电影的拍摄。 乔尔也是省钱专家出身，《致命武器》一招成名之前，乔尔就和白奎因当年拍《邦妮和弗雷克》时一样，花了一美元恨不得换来十美元的效果。 后来即便有了点家底，这些节俭的习惯依旧保持着。 没看他为了节省导演薪酬宁愿用编剧或者摄影师转行的新人导演，也不去请和自己有多次成功合作经历的，擅长拍商业片的名导，理查德·唐纳。 就更别提花钱不少，还没多大用处的无数执导了。 要是他说得算的话，去年拍《黑客帝国》的时候肯定不会请袁八爷和他的团队，好在沃卓斯基兄弟还是懂行的，而且该项目的主导权也被华纳牢牢握在手上，华纳通过总结近几年的动作片的得失，肯定了动作指导的作用，这才花重金请了袁八爷。 “抱歉，白先生，西尔弗先生已经意识到了问题，准备为《致命罗密欧》配备武术指导，所以才会特意来访的。”体态略显富态的詹姆斯·黄解释道。 “那就请一个武术指导好了，找我干什么呢？” 白奎因这句话是用中文说的，讲话的时候保持微笑，不懂中文的乔尔·西尔弗完全判断不出来他的态度，只能傻傻盯着詹姆斯黄，等待他的翻译。 英文水平一般，已经退到一边喝茶的杰特李，闻言一愣，搞不清楚白奎因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詹姆斯·黄只得无奈说道：“我们请不到……” 白奎因瞥了一眼在一旁慢慢喝茶的杰特李，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明显是借口啊！ 虽然现在来好莱坞发展的港岛或者大陆的武术指导并不多，除了杰克成的成家班，就是袁八爷的袁家班了。 虽然成家班的时间被韦德马克映像的电影《尖峰时刻2》占据了，但《速度与激情》的拍摄即将结束，袁八爷很快就会空出时间来，乔尔·西尔弗，或者说是银影，和袁八爷也是打过交道的，更何况杰特李和袁八爷的交情也不浅，怎么会请不来呢？ 再不济，杰特李出面，不管是从内地也好，还是从港岛也好，找来一个武指团队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要知道港岛五大武指，杰克成、袁八爷、洪三毛、程小东、刘家良，四家都和杰特李合作过，其中只有两家走出来了，就不信其他三家不愿意到好莱坞“淘金”。 白奎因觉得其中一定有问题，杰特李气定神闲的态度更是古怪，便说道：“黄先生，要不你先陪西尔弗先生坐坐，我有话想和杰特李聊聊。” 说罢，上前一步，做了个请的姿势，杰特李见状也放下茶杯，站了起来，紧随白奎因离去。 无奈的詹姆斯黄只得留下来，向听不懂中文，一脸懵逼不知道状况的老板解释刚刚发生的事情。 白奎因带着杰特李沿着楼梯来到屋顶花园，找了个沙发示意杰特李坐下，开门见山问道：“李先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杰特李也不绕弯子，说道：“西尔弗想要打斗的效果更加夸张，要用数字后期加工，这又不是武侠片，那种脱离实际的效果只会让观众出戏！ 我希望拍的是《精武英雄》那种风格，他想要的是东方不败在纽约或者黄飞鸿在温哥华。 双方基本的理念都没法达成一致，我再去找朋友过来帮忙，不是耽误人家吗！” 这种争执，在电影的筹备阶段经常发生，有时候甚至会将项目搅黄。 白奎因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韦德马克映像只负责部分投资和影片发行，具体运作都是银影在负责，贸然参与进去，不仅讨不得好，将来还有可能会产生纠纷。 杰特李继续说道：“今天来找你，是黄毅瑜说，你应该能劝得动西尔弗。” 白奎因心中暗想：或者是让我劝劝你，这个詹姆斯黄也不简单啊。 果然不出所料，就是为了争夺片场的权利，杰特李应该是不习惯自己的意见被西尔弗无视。 “如果说服了西尔弗，你希望请谁来负责武术指导？”白奎因打算先摸摸杰特李的底。 其实白奎因明白杰特李和乔尔·西尔弗会产生矛盾的核心所在。 那就是乔尔只是把杰特李当做了一个动作演员，一个通过在《致命武器4》里面饰演反派而骤然声名鹊起的来自华国的动作演员。 总觉得他并不熟悉好莱坞的规则，因此并未尊重杰特李在华国功夫片中的“江湖地位”，无视他的建议和意见而产生的矛盾。 乔尔觉得美国人应该爱看那种高来高去、身法灵动、动作飘逸的动作场景。 而杰特李却觉得都市背景下，武侠风格的打斗就很假，应该是那种刚猛直接、拳拳到肉的写实化打斗才符合实际。 以白奎因个人的审美来看，他更喜欢《精武英雄》的打斗风格，但是那确实不够东方，或者说是美国人眼中的“东方”，显然他们更加心仪花哨的飞来飞去。 对了，之前安·李找过来，不是就想拍一部老美喜欢的，飞来飞去的东方武侠么，好像已经找到投资了。 “我听说，你和港岛的几个知名武术指导都合作过，如果按照你的思路来拍的话，你推荐谁来担任武术指导呢？” 白奎因想要摸清楚杰特李的想法。 思索了一会，杰特李说道：“元奎不错。” 出乎意料，不是《精武英雄》的武术指导袁八爷。 元奎是洪三毛的师弟，算起来也是洪家班的人。 白奎因继续说道：“《精武英雄》我是看过的，如果要打出那种写实感，你的对手也必须要有一定的功夫底蕴，不然没法接招，比如你单手撑地侧身踢钱小豪那一脚，没有几个美国演员能像钱小豪那样接住你的攻击，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呢？” 白奎因提出的问题，杰特李显然早有准备，说道：“我有个师弟，叫王胜德，他是在纽约长大的美籍华人，英语没问题，在安·李的《喜福会》里面演过配角，表演水平也没问题。” 思忖片刻，白奎因说道：“行，我帮你说服西尔弗，按照你的思路安排动作戏。” “谢谢！”杰特李拱手说道。 “不过……”白奎因似乎还有条件，“一个对手是不是有点太少了，《精武英雄》里面你可是打了三个对手呢……” 杰特李也是个明白人，问道：“你有会功夫的老美演员推荐？” 白奎因点点头，说道：“也不会什么功夫，就是几个身体灵活的摔角手，交给你和元奎调教一下，应该不会太过拉胯，到时候你给我几个角色的大致要求，白人、黑人、拉丁裔，男的女的，高矮胖瘦，我的摔角联盟都能选出合适的。” 这种程度的利益交换，就能换来实打实的片场权利，杰特李当即就答应下来。 反正如何将这些权力从霸道的乔尔·西尔弗那里给弄过来，那就是白奎因的事情了。 杰特李以为到此为止了，白奎因却并未结束，又问道：“等拍完了《致命罗密欧》，我们马上就要拍《洛杉矶事件》，你知道的，那部电影我将主要用内地演员出演，我们的主要目标市场也是内地，如果我想要用内地的武术指导的话，你有人选推荐吗？我知道你和内地的合作也不少。” 杰特李掰着指头数起来：“于承惠老师是当之无愧的内地武术第一人，我和他在《少林寺》里就合作过，可惜他年纪大了。 孙建魁老师拳术刀术双绝，可惜已经出家了。 熊欣欣不错，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来美国。” 听了杰特李的推荐，白奎因觉得他和内地的影视圈脱节太过严重了，给出的提名要么太老，要么已经转行，只有在黄飞鸿里面饰演鬼脚七的熊欣欣还算是正当年。 和刚刚成立的，韦德马克映像华国分公司收罗来的名单，相距甚远。 哎，要不是杰克成不想演，白奎因又急于测试，拍完“存货”是否能换取新的记忆碎片，他绝不会答应让杰特李来主演《洛杉矶事件》。 接下来，白奎因又分别和詹姆斯·黄，以及乔尔·西尔弗单独谈话，终于还是帮助杰特李争取了片场的权利。 在杰特李看来非常难搞定的乔尔·西尔弗，却被白奎因用一种意想不到的“利益交换”方式说服了。 其实主要是乔尔的爱好在好莱坞太过有名了，白奎因投其所好，轻易就将其拿下了。 乔尔上大学的时候，和大学时期的朋友一起发明了一种飞盘竞技比赛规则，他们称作“终极飞盘”。 参与发明的几个朋友都是家境优渥的富二代，他们不在乎花销一些钱去推广他们喜欢的“运动”，并且希望自己发明的“运动”能够传承下去，将来作为发明者被学弟们记住。 当然了，要是能进入奥运会什么的就更好了，可以青史留名了。 正是这个源动力，乔尔和他的朋友们在各种场合推广他们的“运动”，可惜一直收效甚微。 二十年下来，也就在几个大学里产生了些许影响力。 白奎因给予的交换条件是，如果他们举办一场几个大学之间的“终极飞盘锦标赛”的话，他旗下的特纳体育，将会全程拍摄，做成电视节目播放。 当然了，还是会收取适当的费用的。 转播这种猎奇的比赛，其实是对特纳体育的口碑有所裨益的，体育频道在没有重要比赛的时段，播放一些自制节目，有助于提升频道的订阅数，观众们也不喜欢每天看各种重播啊。 可惜，要是只靠这种东挪西凑，就能成就一方大佬，那就好了。 白奎因终于还是迎来了，他必须面对的挑战，时间一转便到了三月中旬，还有三天就将迎来第71届奥斯卡颁奖典礼。 第241章 计票总管 白奎因的办公室里多了一块白板，白板的中心写着“apas”（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协会）。 从中心发散出十多条线，每条线的末端都写着一个名字，从这个名字又发散出一条或几条数量不等的线，每条线末端同样拴着一个名字，直到将整张黑板填满。 索普拉诺家的两兄弟赶走其他人，单独留下来面对白板。 从“apas”牵引出的线中有一条颜色最是特殊，是特立独行的红色，线条旁边标注着“学院院长”，对应的名字是罗伯特·雷姆。 罗伯特·雷姆有两条分支线，一条对应的是罗杰·科尔曼，一条对应的是阿奇瓦·高斯曼，这两人的名字后面都有一个“spr”作为标记。 “spr”，代表《拯救大兵瑞恩》。 “谢谢你！大卫！我已经背下了全部的对白，需要我现场来一段吗？哈哈……好的！ 保持阵型！ 跟着我！ 如果你发现自己落单了，迎着阳光独自驰骋在旷野里…… 无需迷惑，那是因为你已经升入了天堂…… 还有，还有…… 罗马的共和是个梦想，它应当被实现…… 怎么样？大卫！ 好的，英国见！再见！” 挂上电话，白奎因走到白板前，在《角斗士》的编剧大卫·弗兰佐尼的名字后面，写下一行字“sil”，这个名字向中心延伸，对应的名字是“阿瑟·希勒”。 对于这个二十年代出生，经历过二战的老导演，《纽约时报》有一段评价：“阿瑟·希勒是老派人，做事仔细，勤而俭。 希勒执导的影片，质量取决于剧本，剧本好，拍得就好；剧本糟糕，拍得就糟糕。 但总而言之，他算得上功成名就。” 不管怎么样，他现在确实是功成名就了，是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的副院长之一，是少数几个参与奥斯卡提名的成员之一。 大卫·弗兰左尼带来的消息并不好，阿瑟不仅可能亲自投了sil，《莎翁情史》，还鼓动了自己能够影响的一部分会员。 纵观整块白板，“spr”和“sil”的数量旗鼓相当。 正是这种胶着的状况，让白奎因很难决断。 如果《拯救大兵瑞恩》获得最佳影片的局势大优，他就可以放下心来，静等三天后的开奖。 如果《莎翁情史》占据优势，他就得赶紧安排最后的绝招。 只不过绝招一出，便留下来了后患，难保将来不会被反噬。 正是这种胜负难料的状态，才让白奎因难以选择。 好在，他还有一点点时间…… …… 就在白奎因难以抉择的时候，同在洛杉矶的另一幢建筑里。 在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中，四位来自c的审计师在两位“计票总管”的监督下，背对背坐着，正在开展计票工作。 他们将会花费三天时间，用手工记录的方式，将奥斯卡的24个奖项的结果计算出来。 每位审计师负责总票数的四分之一。 他们之间不能分享消息，最终结果将由两位计票总管整理成表格，然后锁在一个保险箱里。 颁奖那天，两个由c（普华永道）的高管担任的计票总管，将会共同开启保险箱，二人按照不同奖项誊抄好，封入信封，装进同样的黑色公文包里。 然后这两人随后分别乘坐没有任何标记的汽车出发，沿不同路径前往好莱坞柯达剧院，并由一个不当班的洛杉矶警察局的警察陪同。 两人需要在仪式开始前两个半小时抵达柯达剧院，走过红地毯，提前进入剧院进行准备。 等到下午五点半，典礼开始之后，这两位计票总管将分别站在舞台的左右两侧。 无论颁奖嘉宾从哪边走上舞台，都可以从站在那一边的计票总管手中接过装有获胜者名字的信封。 在整个颁奖过程中，两位计票总管不能离开自己的位置，一旦颁奖嘉宾报错了名字，他们必须立刻走上颁奖台，纠正错误。 也就是说，在颁奖嘉宾拆开信封之前，世上就只有这两个人提前知道选举的结果。 …… 克里斯放下电话，默默上前写了一行“sil”。 白奎因趁机拨通了自己的手机。 “你好，丽莎！恭喜你建立了自己的制作公司！ 合作！有机会当然要合作了！ 当年你是第一个找我洽谈购买《邦妮和弗雷克》的，这份恩情我当然记得…… 对，选票的事情……你选了《莎翁》吗？ 谢谢你……” 挂了电话，白奎因再次在白板上写下了“sil”。 打电话这件事，只有他和克里斯亲自下场才行，一般人是不会向莉娜那样的助理透露自己填写的选票结果的，哪怕莉娜是代表着白奎因出面询问也不行，这种事只能他们亲自出马。 sil越来越多了，开始占据了上风，白奎因和克里斯的脸色都开始愈发凝重起来。 “给多诺万打电话！”克里斯说话的时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五年啊！我们能保证五年平安无事吗？”白奎因在询问克里斯的同时，也在问自己。 奥斯卡的选票，将会存档五年被查，五年之后普华永道将会将其销毁。 尽管从1936年普华永道接受了奥斯卡计票的委托至今，还没出现过复查往年选票的事情…… 但是万一呢！ 没错，白奎因的绝招，就是买通那两个计票总管篡改选票结果！ 一旦事情暴露，参与此事的计票总管自然是职业生涯完蛋，直接社死，普华永道估计也会声望大跌，可能丢了这份风光无限的差事。 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要是被人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这两位“幕后黑手”，他们两人就只能告别电影电视甚至是传媒行业了。 照理说，现在专门为白奎因做黑活的多诺万经验丰富，手段了得，悄悄控制住了两个计票总管让他们篡改最佳影片的结果，应该不会留下把柄。 即便查到了多诺万，他是个意志坚定的聪明人，一定会将一切都阻断在自己这里，幕后指使者是很难被发现的。 再加上受益者是《拯救大兵瑞恩》，按照谁得益谁嫌疑最大的原则，应该是怀疑不到白奎因和克里斯的。 实在不行，还可以来一个杀人灭口，搞个死无对证，或者干脆来个“库房失火”，毁了普华永道的选票存根，同样是死无对证。 但是，不要以为设置一个忠心耿耿的“阻断器”，或者依靠杀人灭口、销毁证物这些手段，就能逃避嫌疑，事情只要做了，必然会留下痕迹，差别只是能否被别人查到罢了。 “不行，再等等！我觉得修改选票的风险还是太大了。” 白奎因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克里斯也没有办法，在他看来，白奎因的缺点，就是没有在家族生意所处的那种严苛环境下历练过，做起事来，少了一股杀伐果断的气质。 他甚至都没有亲手杀过人！ 如果是托尼舅舅在此决策的话，他应该只会问，篡改选票能不能把哈维打趴下，只要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托尼舅舅会立即下令，让多诺万实施计划的。 他始终只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啊！ 克里斯用力推了一把，“还看不出来吗？《拯救大兵瑞恩》必败无疑了！” 面对着白板的白奎因只给克里斯留下了一片背影。 “和五千张选票比起来，我们电话询问的人还是太少了，他们只代表了学院核心人群的偏好，还有沉默的大多数呢！” “所以你是要放弃啦？最后开出什么你都认了？”克里斯问道。 渗透普华永道的计票小组的工作从去年12月就开始了，之前一直是克里斯在负责的。 两个计票总管从被任命的第二天起，就被多诺万的人跟踪调查，用放大镜查找他们的弱点和把柄，甚至不惜下钩子下套，就为了能够拿捏住他们。 等待奖项统计结果出现的时候，一旦有需要，便逼着两人修改结果，反正再公布之前，全世界也只有这两人知道结果，只要他们两人不说，除非调阅选票原件重新计票，否则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奥斯卡的投票结果被人篡改了。 现在那两个计票总管都清楚，他们两人都在为同一个神秘势力服务，不会出现彼此监督，彼此揭发的情况。 因此两人只寄希望于，“上峰”派下的任务不要太过离谱，给出一个让人一眼看上去就很假的结果。 比起立即完蛋，两人都愿意冒险一试，赌当堂没人质疑，赌今后五年没人复查，一直到投票原件被销毁，然后拿着大笔的“黑钱”潇洒退休。 放弃吗？ 白奎因问自己。 他有些不甘心，不是因为好不容易控制了两个计票总管，而是不甘心之前种种算计，种种投入，最后却功亏一篑，让《莎翁情史》获得本届奥斯卡最佳影片，票房重新翻红，使得米拉麦克斯度过危机。 扑掉这部《莎翁情史》，对米拉麦克斯的打击是巨大的。 首先就是资金问题，在院线扑街的前提下，该片的dvd销售情况肯定也不会太好，五千多万美元的拍摄投资，近两千万美元的宣发费用全都收不回来。 但是维克多先生的投资款，那是必须要还的，大不了看在你扑街的份上，利息少收一点。 其次是米拉麦克斯，也就是哈维兄弟在迪士尼的地位将受到影响，直接掐断了哈维想要在迪士尼内部更进一步的机会，和迪士尼董事席位告别。 他们兄弟二人本就不受迪士尼皇帝艾斯纳的待见，哈维是卡森伯格的挚友，艾斯纳和卡森伯格翻脸之后，自然对哈维也排斥起来。 要是两人消停一点还好，可是后来两兄弟又私下成立帝门影业，将两人非常看好的《惊声尖叫》挪到帝门影业。 《惊声尖叫》大卖，续集票房也非常不错，但是迪士尼却没能从中赚到钱啊，更是让迪士尼皇帝有理由对两人厌恶。 要是再出现大制作影片扑街，使得公司蒙受损失，那么韦恩斯坦兄弟能不能在迪士尼继续待下去都很难说。 最后就是院线合同问题。 由于冲奖策略的需求，米拉麦克斯一直牢牢把持着一部分银幕从12月初到次年4月底的放映合同。 院线经理也清楚他们的操作方式，获得提名，带来一波观影人群，再获得奖项，再来一波观影人流。这两拨高峰，可以抵消掉很长一段时间的票房低迷，以及超长的放映周期。 但要是米拉麦克斯的电影无法获奖呢？ 那就是一直票房低迷到底，院线亏本。 蒙受损失的院线经理，下次就会提出更为苛刻的分账条件，对米拉麦克斯的未来利润产生了挤压，甚至有可能转头使用同样长期放映策略的韦德马克映像。 “我不是放弃，我觉得我们还可以等一等，如果明天统计结果出来，不是《拯救大兵瑞恩》，我们再出手也不迟啊。” 白奎因还是做出了决定，那就是把决定推到明天去。 克里斯也很无奈，多增加一次和计票总管的接触，就多一分暴露的风险。 原本他们的计划是，一旦发动，不管最后的票选结果是不是《拯救大兵瑞恩》，它都要是《拯救大兵瑞恩》。 “好，听你的……” 虽然白奎因一直都表现得和过去一样，遇到事情，都是两人商量着来，但是克里斯知道，现在不再是两人平等协商的时代了。 白奎因牵头的国际发行公司建立之后，白奎因实际上已经握住韦德马克映像的生命线，表面上大家的权力都还没变，但白奎因已经隐隐有了大股东的威势了。 专注思考利弊得失的白奎因并未发掘克里斯的情绪变化，直到一通电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白奎因拧着眉头，看着来电号码，对克里斯说道：“是多诺万！” “快接啊！” 克里斯急忙催促。 白奎因狠狠按下接听键：“……嗯！……嗯！知道了……你之前安装的窃听装置还在吗？好！今晚蹲他！” 放下电话，面对焦急的克里斯，白奎因忽然笑了，说道： “有人去接触卡利南的老婆了，看来想到从普华永道的计票总管这里下手的，不止我们啊！” 克里斯闻言，初时非常愤怒，但是马上也喜笑颜开起来。 望着同样挂着笑容的白奎因，克里斯说道：“我们不会是想到一块去了？” 白奎因点点头，说道：“卡利南家的监听设备还没撤掉，今晚多诺万要听墙根了。” “但愿是哈维……”克里斯说道。 白奎因斩钉截铁地说道：“一定是哈维！《莎翁情史》的口碑已经烂了，不拿奖，他根本没翻身的机会！” 第242章 颁奖礼（1） “谢谢忙碌于现场的同事安妮，欢迎大家回到我们位于77街的演播厅，我是abc的查尔斯·吉布森。” “大明星们正在通过红毯进入多萝西钱德勒大厅，相信此时守候在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多都会和我一样，猜测这些闪耀的大明星中，今晚谁会捧起小金人。” “戴安，你有没有尝试预测过谁会获奖呢？或者谁将成为今晚的大赢家。” “当然有了，查尔斯，不过我主要关注的只有三个奖项……” “是哪三个？” “影帝、影后，和最佳影片。” “观众朋友们，想不想知道戴安的预测是什么呢？” “这不好，毕竟只是我个人的喜好……” “eon！戴安，这又不是预测大统领，罗伯特·艾格先生不会生气的。” “那我只说一个，对于影帝的争夺，我希望是伊恩·麦克莱恩能够获得小金人，我非常喜欢他的《理查三世》，当然了，他在《众神与怪物》中的饰演饱受歧视的同性恋导演詹姆斯·怀尔……” “《弗兰肯斯坦》，这是詹姆斯·怀尔导演的名作。” “没错，《众神与怪物》讲得是《弗兰肯斯坦》成功之后，怀尔拍摄续作《弗兰肯斯坦的新娘》时期发生的故事，以及他的死亡。” “典型的戏中戏结构，我们都知道的，今年的大热影片《莎翁情史》也是戏中戏……” “十项提名，堪比去年的大船。” “最终《莎翁情史》能收获十项提名中的几个小金人呢？” “这我说不好，但肯定不会比十更多了，哈哈！” “哈哈，确实，不会更多了……不过有人说他能行！它可以预测全部的奖项结果，并且号称准确率达到90以上，也就是说，24个奖项，他能准确推算出21个！” “真的吗？我不信！” “观众朋友们，你们相信吗？让我将信号转到纽约现场，特派记者格温正在大名鼎鼎的微软研究院。” “你好，格温！” “你好，查尔斯！你好，戴安！观众朋友们，我现在正在微软研究院，这位是微软研究院特聘经济学家，大卫·罗斯柴尔德！罗斯柴尔德博士研究的领域有一个新鲜的叫法‘bigdata’，大数据…… 罗斯柴尔德博士，您能和我们简单介绍一下什么是‘大数据’吗？” “大家好，1980年，未来学家阿尔文·托夫勒在《第三次浪潮》一书中，提出了‘大数据’这个概念，并且将大数据热情地赞颂为‘第三次浪潮的华彩乐章’。 去年，硅图sgi的首席科学家约翰·r·马谢曾经给予大数据一个标准的解读……” “……谢谢罗斯柴尔德博士你的解释，不过我们今天的重点是你对奥斯卡奖项的预测，你能说说你的预测结果吗？” “我想要说明的是，我们这套根据大数据预测事件结果的算法，其实主要是针对大选的，大家都知道，明年就是大选年…… 我们预测奥斯卡金像奖得主的方法，与预测大选结果的方法完全相同。 首先关注最有效的数据，然后创建不受任何特别年份结果干扰的统计模型，所有模型都根据历史数据进行测试、校正…… 我们在建模时很有耐心，确保模型能够正确预测样本结果，而不仅仅是过去发生的结果……” “抱歉，罗斯柴尔德博士，我们都熟悉奥斯卡投票，其投票成员不足6000人，但美国大统领大选采用的数据与奥斯卡投票大相径庭。 那可是近127亿张选票，你的预测模型能否模拟变化莫测的选情呢？” “这个问题我们是这样解决的……” “谢谢，罗斯柴尔德博士的解答，下面罗斯柴尔德博士将公布他们团队对本届奥斯卡的预测结果。” “公布之前，我还需要强调一点，预测奥斯卡金像奖花落谁家时，我们缺少民意测验投票数据，而基本票房回报和电影评分等数据也很难有效统计。 所以我们主要是采用互联网用户生成内容的数据来进行分析……” “这我听懂了，也就是网友的民意。” “你可以这么说！” “我觉得我也快成大数据专家了，哈哈……” “……” “谢谢，格温……真没想到，根据网友的民意，获奖大热将是《拯救大兵瑞恩》，而不是获得了十项提名的《莎翁情史》……” “这大概就是专业人士和普通观众视角的差别。” “或者罗斯柴尔德博士的统计数据有误，哈哈……” “我们拭目以待……” …… “刚才和我们合影的大眼睛姑娘是谁啊？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白奎因搂着莎拉的腰，手指悄悄划过大露背晚装裸露出的细腻肌肤。 莎拉不耐烦答道：“她啊，克里斯蒂娜·里奇，我的一个学妹。” “是她啊，长大了，都看不出来了，我印象中，她还是《亚当斯一家》里面黑头发扎了两个小辫子，一脸阴郁的星期三，果然女大十八变啊……” 白奎因没说出来的感慨，是这个女孩刚刚给了一个角色记忆碎片，与现在的金色长发不同，她在角色碎片里的形象是黑色短发，没有化妆，眼神显得非常无辜。 莎拉小声说道：“她前段时间刚跟你的好朋友约翰尼·德普拍了一部恐怖片，看来你并不怎么关心你的朋友……” “《断头谷》？蒂姆·伯顿导演的！我知道约翰尼在拍这部电影，但是没关心过其他角色。哎，那边，我们去和基努合个影！” 蹭了风头正劲的《黑客帝国》团队的热度，又被汤姆汉克斯叫住，拯救小队加上瑞恩一起合了个影。 拍完照，白奎因和马特·达蒙立即分开，各自找各自的朋友去了，全程毫无交流。 倒是在《拯救大兵瑞恩》中饰演卡帕佐的范迪塞尔一拍完照，就拉着白奎因喋喋不休。 大意是，他正在拍摄一部由小说改编的科幻电影，可惜项目刚做完准备工作，正准备开机，负责投资和发行的宝丽金影业被环球给收购了，他们的项目面临着被重新评估的状况，环球有可能不愿意接手该片的发行。 那就意味着之前的准备都白干了，项目要黄了。 “我明白了，迪赛尔，回头来韦德马克映像找我，对了，你那部电影叫什么名字？” “《星际传奇》，谢谢你，好兄弟！你是我唯一的指望了！” 白奎因一转头，就见到了莎拉意味深长的笑脸。 “怎么了？” “塑料兄弟情，哈哈。” “不不，你不熟悉他，他看上去像是个满脑子肌肉的家伙，但实际上，可精明着呢！ 相信我，我才不是他唯一的指望呢，有可能，他只是通过接触我，借机向环球影业施压。 这不像乔·德雷克趁着迪士尼解雇大卫·沃格尔的机会，搞来的那部《灵异第六感》，当时的奈特·沙马兰是没有什么选择了，要不接受迪士尼影片新总裁的苛刻条件，要不另投别家，他找了巴里·孟德尔，但是巴里的《拉什莫尔》扑街了，根本没实力去接新片。” “我记得《拉什莫尔》，韦斯·安德森差点就接拍了这部电影。” 韦斯是两人共同的朋友，尽管依然在巴黎捣鼓他的动画片，却一直和他们两人保持着联系。 想到了韦斯，又看到不远处马特·达蒙和本·阿弗莱克搂在一起显得兄弟情深的样子，白奎因忽然对这个纷乱的红毯秀失去了兴趣，拉上莎拉进入了音乐厅。 …… 终于熬到了颁奖典礼开始，一开场，主持人乌比·哥德堡登场。 这个胖大的黑女人，穿了一套繁复的古典英国礼服，装扮成伊丽莎白一世女王的样子，为了还原女王的肤色，乌比·哥德堡用厚重的白色涂料将自己的脸弄白，把喜剧效果给拉满了。 莎拉跟着其他人一起拍手叫好，白奎因也只好硬生生挤出一丝假笑，并且给颁奖典礼的制片吉尔·凯茨默默记下了一笔小账。 自从和哈维开战一来，被白奎因记在小本本上的名字在与日俱增，这些人都是在各种渠道明里或者暗里支持哈维的家伙。 倾向性这么明显的开场，吉尔的屁股一定是歪的。 虽然有两部电影都有伊丽莎白女王的身影，但是凯特·布兰切特主演的《伊丽莎白》已经下档，现在还赖在院线的只有《莎翁情史》了，所以，这个开场就是帮《莎翁》拉票房的。 对哦，吉尔是大卫·格芬的好朋友，尽管大卫·格芬表示对白奎因和哈维的纷争保持中立，但是他多次劝白奎因和哈维和好，其实已经说明了他心理是倾向于处于劣势的哈维。 接下来去年的影妃金贝辛格颁发了最佳男配角奖给了詹姆斯·柯本，《莎翁情史》丢了一个提名。 十七岁的克里斯蒂娜·里奇报幕串场牛姐和惠特妮休斯顿两位diva合作表演了《埃及王子》的主题曲《whenyoubelieve》。 一袭白裙的牛姐似乎更胖了一些，努力收紧的腰线都变得层层叠叠起来。 虽然牛姐看起来比惠特尼·休斯顿还要胖了，但是她的表演却比惠特尼要好得多，音准和海豚音都还在线。 而惠特尼全程被牛姐碾压，甚至还有一处明显的失误。 白奎因知道，能够答道现在的效果，已经是何其侥幸了。 前两天，他到处给学院的核心人物打电话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了他们对于两位diva的抱怨。 三天前的排练，惠特尼·休斯顿无故请假，学院的高管打电话过去，惠特尼的助理说她生病了，现在的状态无法参加排练。 稍微有点信息来源的都知道，惠特尼的所谓生病，其实是吸毐之后状态不佳，无法排练罢了。 学院只好悄悄准备了一个替补，以免到表演的时候惠特尼再次“犯病”。 再往下，白奎因的朋友约翰尼·德普将最佳女配角颁给了在《莎翁情史》扮演伊丽莎白女王的朱迪·丹奇。 惯例的掌声之后，台下还是禁不住产生了一阵窃窃私语声。 大家都知道，自从朱迪·丹奇获得提名后，对她能否有资格获得提名的质疑便甚嚣尘上。 质疑者给出的最有力的证据，就是朱迪·丹奇出场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十分钟，台词更是只有寥寥数句。 甚至有人认为，朱迪·丹奇能获得提名，不过是学院的老爷们为了凑成一个噱头，那就是最佳女主角和最佳女配角都有“伊丽莎白女王”。 大家普遍认为凯特大魔王扮演的“伊丽莎白女王”获得最佳女主角的提名是实至名归，那就更突显出朱迪·丹奇的老年版“伊丽莎白女王”是拿来凑数的了。 但是现在，朱迪·丹奇竟然获奖了，打败的还是在《原色》中有着突出表演的凯西·贝茨，以及《众神与怪物》中的林恩·雷德格瑞夫。 时隔31年，重返电影圈的林恩·雷德格瑞夫把“四大”（格莱美奖、艾美奖、奥斯卡奖和托尼奖）的提名刷了一遍，再次获得奥斯卡提名，大家都以为她屡屡被提名，却次次落选的“诅咒”，终于有可能被终结了，结果却依旧是提名，却不得奖。 林恩·雷德格瑞夫依旧保持着唯一一个被“四大”提名却不得奖的“殊荣”。 从此以后，《莎翁情史》杀疯了，接连斩获了最佳配乐和最佳艺术指导。 终于，白奎因期盼已久的环节要来了。 好莱坞黄金时代最后的女星索菲亚·罗兰穿着一身黑色的晚礼服走到舞台中央，见此情景，白奎因长长舒了一口气，至少他对罗伯托·贝尼尼的承诺算是实现了。 保最佳外语片奖，争取最佳男主角。 索菲亚·罗兰能站到舞台中央，就意味着最终是《美丽人生》赢了。 果然，拆开信封的索菲亚罗兰迫不及待地用意大利语喊出了：“vitaèbel！”（美丽人生） 兴奋的罗伯托·贝尼尼直接站上了前排沙发的靠背上，高举双臂向全场致敬。 然后踩着沙发椅背，跨越了两排，来到白奎因的身边，跳下来和他热情拥抱，踮着脚在白奎因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蹦蹦跳跳地上台领奖。 这下美国观众终于见识了什么是热情的意大利人。 在获奖后失态的，罗伯托·贝尼尼不是第一个，但是敢跳上椅背的，他真的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了。 接过小金人，罗伯托试图控制自己的舌头，但是他蹩脚的英语依旧充斥着卷舌音，连舌头都控制不住，那就更别提手了。 于是，罗伯托花了两分钟，挥动着双手，感谢了他叫得上名字的每一个人，白奎因的名字，在致辞前段中段和末尾出现了三次…… 第244章 息事宁人 宴会厅旁边的小休息室里，一众明星男女都放弃了交际，挤在一台21寸小电视下面观看fox对奥斯卡乌龙信封事件的后续报道。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在现场亲历乌龙事件的发生，但却没人知晓原因。 哈维·韦恩斯坦晕倒之后，台上的众人全都乱了，从后台，从观众席，从摄像机照不到的地方，从他们这些观众无法注意的地方，冲出了很多人，将舞台挤的满满地。 好在颁奖现场本就是剧院，反应过来的现场指导，立即下令降下幕布。 几分钟后，幕布再次打开，哈里森·福特不见了、哈维·韦恩斯坦不见了、前一秒还在欢庆准备发表获奖感言的《莎翁情史》的另外四个制片人不见了、拎着黑色皮包的普华永道计票主管也不见了。 舞台上只留下了之前冲上台宣布错误的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的院长罗伯特·雷姆。 老导演解释了一下错误发生的原因，他说是，站在后台出口向颁奖嘉宾发放获奖信封的普华永道计票主管将错误的信封递给了哈里森·福特，这才造成了之前的混乱。 现在他将直接宣布最佳影片的获得者，不出所料地，是《拯救大兵瑞恩》。 众人似乎还沉浸在之前乌龙事件的惊愕中，鼓掌也是稀稀拉拉，斯皮尔伯格带着另外三位他的好友，同时也是影片的制片人一起登台，接过了小金人，然后由斯皮尔伯格作为代表，简单地感谢了学院、剧组、家人和观众，便匆匆下台了。 至此，71届奥斯卡颁奖典礼结束。 电视里播放的，是fox的记者堵住了从颁奖礼现场转去晚宴的罗伯特院长的场景。 一脸严肃的罗伯特院长一开始并没有回答记者的问题，直到有人询问是不是出现了舞弊事件，他才停下脚步，怒气冲冲地对口无遮拦的记者说道：“我已经说了好多遍了，他拿错了信封！没有舞弊！学院绝对没有舞弊！” “他急了！哈哈！他急了！” 布拉德·皮特的笑声显得非常突兀，更为尴尬的是，在场的十多个人中，竟然没有一个附和的。 “难道不是哈维那个胖子作弊，然后被当场戳穿吗？不然他怎么会被吓晕过去！” 布拉德皮特继续大声发表自己的观点。 “演过警探，不代表你就是真警探了，你的推理毫无道理！不过是一次意外罢了，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64年最佳改编歌曲奖也拿错了信封，普华永道的人当场就出来阻止了。” 角落里有人回应了他。 布拉德·皮特看过去，发现是个黑大个，一个名叫韦斯利·斯奈普斯的黑人演员。 布拉德·皮特眼睛微眯，他记得韦斯利应该不会和哈维有什么瓜葛，便义正严辞的说道：“嘿，dude，你把事情想简单了，哈维那种人是干得出来这种事情的，当初我就该踢爆他的肥屁股！” 这时候，一些消息来源丰富的家伙已经意识到什么了，纷纷交头接耳，向身旁的朋友解释布拉德·皮特和哈维之间的恩怨。 听说为了格温妮丝·帕特洛被骚扰的事情，布拉德·皮特找上了哈维，把他堵在墙角威胁了一番，警告哈维，再打他女朋友的主意就弄死他。 也有人说，当初要谈婚论嫁的两人，正是因为哈维的介入而分手的。 布拉德·皮特的新女友，因为《老友记》而成名的詹妮弗·安妮斯顿，感受到了周围人群异样的目光，拉着男友的袖子，想劝他离开。 布拉德·皮特却甩开她的手，两手抱胸，微微昂着头，一副等人来战的架势。 电视上fox被采访的对象变成了哈里森·福特，地点就在举办晚宴的酒店门口。 有人说道：“小声点，听福特在说什么！” 休息室立即安静了下来。 “……我当时拆开信封，看到的就是《莎翁情史》，于是立即就读了出来，但是往下就不对了，我发现下面只有一个名字——格温妮丝·帕特洛，我想这可能是错了。 但是这时候台下已经欢腾一片了，还好我还记得他们的名字，便一个一个报了出来……”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记住了《莎翁情史》五个制片人的名字，哈里森·福特将他们又报了一遍：“唐娜·吉格里奥蒂、大卫·帕菲特、哈维·韦恩斯坦、马克·诺曼和爱德华·茨威克……” “给我半小时，我能背下来五十个名字。他们把我们当傻瓜！明明是作弊，是黑幕！我们应该集体抗议这件事，抗议学院的包庇，抗议某些操控选举结果的家伙。” 布拉德·皮特继续煽动着大家。 “我也认为，这可能是一次被掩盖了的欺骗行为，学院应该公布全部的投票原档！” 支持布拉德·皮特的是女星苏珊·萨兰登，一个积极的左翼平权环保人士，不久前刚被联合国授予儿童基金会亲善大使，在演员工会有一定的影响力。 “没错，应该顺便调查一下，格温妮丝·帕特洛是不是真的配当影后！” 韦斯利·斯奈普斯身旁的一个头发稀疏的中年白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有人捅了捅同伴，立即得到了解释，“那是德怀特·利特尔导演，《1600年谋杀案》，刀锋战士韦斯利是那部电影的主演。利特尔的前妻和皮特，嘿嘿……” “我们应该要求学院重新公开计票，我也是学院成员，我希望我的选票被严肃对待，要知道公平的选举是我们国家的立国之本！”梅丽尔·斯特里普也站出来支持。 “没错，重新计票！” 布拉德·皮特根本不在乎重新计票是否会连累到自己刚拿到影后桂冠的前女友，叫得比谁都凶。 也许比起撬走自己女人的哈维，他更恨背叛自己的格温妮丝。 休息室陷入了一片嘈杂中，没人在意新闻中，记者宣布在颁奖舞台上晕倒的哈维·韦恩斯坦，经过救治已经脱离了危险。 最后是演员工会sag的主席威廉·丹尼尔斯出面，才压住了激动的人群。 “我们会敦促学院尽快给予调查结果的，请相信，在工会的监督下，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 “弗朗西斯又说了什么？” 白奎因根本就没去晚宴现场，此时正躺在自家的游泳池边上的躺椅上，借助着比弗利山的地势，遥望山下灯火辉煌的洛杉矶。 克里斯坐在旁边的躺椅上，随手将手机放在一旁，拿起还在燃烧的雪茄，吸了一口，方才说道：“科波拉先生告诉我，现在是大家团结一致维持美国电影业声誉的时候，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奥斯卡奖项的公正性必须被保护……” “那我的条件呢？”白奎因问道。 “他们会帮助《战争之王》争取r级。” “《战争之王》在柏林拿了金熊奖，如果不能在美国上映，那电影协会的审查就是个笑话！”白奎因感到了一丝快意，终于解决了一桩麻烦。 “还有呢？” “乔·德雷克、保罗·韦伯斯特将会进入学院的核心层……我进董事会。”克里斯说道。 所谓核心层，一共有两部分，一部分是学院17个分支机构一共50个理事席位，另一部分是由12-15人组成的核心管理层，外界喜欢称之为董事会，实际上除了确定职务的秘书、财务官、运营官之外，其他人都被统称为副院长。 每年的奥斯卡提名，就是由这两个团体共同提出的。 “我觉得有些可惜了，我们手头上的证据可以让核心管理层大换血了。”白奎因遗憾地说道。 “那样的话，奥斯卡也就臭了，会砸很多人的饭碗，我们也将会成为行业公敌，就像当年的卓别林……” 克里斯是不会想到用卓别林来打比方的，应该是弗朗西斯·科波拉说的。 为了学院的体面，哈维收买某些学院官员，收买普华永道的计票主管布莱恩·卡利南和玛莎·鲁伊斯的事情将会被掩盖掉。 对外统一的说法是，计票主管布莱恩·卡利南由于紧张，将装有最佳女主角结果的信封交给了哈里森·福特，颁奖嘉宾哈里森根据信封的内容喊出了《莎翁情史》。 然后另一个计票主管玛莎·鲁伊斯发现了问题，带领院长及时阻止了错误，最后大奖还是给予了本就应得它的《拯救大兵瑞恩》。 白奎因本来想等明天曝光手头的证据，直接将作弊篡改奥斯卡投票结果的哈维和米拉麦克斯按死。 但是学院的遮掩速度出乎了他的意料，仅仅将哈维抬下舞台的那几分钟，院长罗伯特·雷姆就想出了丢锅给拿错信封的办法。 也许是多诺万在策反玛莎·鲁伊斯的时候，让对方猜到了他的后台的身份，没多久学院便请科波拉出面来找索普拉诺兄弟请求手下留情。 放下碗砸锅这种事，没人知道是你干的倒还好，一旦身份败露，再砸锅就要犯众怒了。 因此白奎因和克里斯只好和学院谈判，最后拿到了一些“好处”，作为交换，他们手头的那些证据将不会再见天日。 不过白奎因相信，即便是没有这些直接的证据，一些人还是会借机闹事的，那就和他们兄弟俩无关了。 总之，这次和米拉麦克斯的交锋，韦德马克映像成了当之无愧的胜利者，换成他是哈维，都不知道该怎么翻盘了。 不过哈维应该暂时关心不了这么多，他因心脏病入院，虽然被抢救回来了，但是想要康复，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病还不能急不能累，他要是想活着把前些年挣来的钱给花了，那么短时间内是不能关心米拉麦克斯的事情的。 没了哈维支撑的米拉麦克斯，都不用白奎因动手，迪士尼皇帝艾斯纳会趁机抢夺它的控制权的。 …… 后续的发展果然在白奎因的意料之中。 学院将责任丢给了“给错信封”的来自普华永道的计票主管布莱恩·卡利南。 普华永道认错，并且将会向学院支付一大笔赔偿金。 学院拿了钱，大发慈悲没有终结和普华永道的多年合作。 至于学院通过例行改组，悄悄更换了几个管理人员，这种小事就不为外人道了。 演员工会试图发起的抗议，被掐灭在萌芽中，所谓舞弊黑幕，逐渐变成了阴谋论。 拿了一大笔钱的多诺万，离开了洛杉矶，打算去南欧度个假，在一段时间内远离那些让他操碎了心的家人们。 莎拉进入了新一季的《吸血鬼猎人巴菲》的拍摄中，据说这将是该电视剧最后的一季，接班的将是该剧的衍生剧《天使》。 没有白奎因的《恶人传2》低调开机，不过合作方从米拉麦克斯变成了迪士尼影业，预计在年底上映。 同样没有白奎因的《尖峰时刻2》，由欧文·威尔逊顶上，依旧计划在九月上映。 筹备了一年多的《魔戒》也宣布在新西兰开机，强势的彼得·杰克逊声称他排除了来自资方的干扰，亲自敲定了全部的主演阵容。 反正外人不知道，彼得·杰克逊的备忘录里，好几个演员的备注里面都有一个“q”。 其中包括饰演甘道夫的伊恩·麦克莱恩、饰演精灵公主艾文的丽芙泰勒，以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英国小演员奥兰多·布鲁姆。 这个幸运的小子原本是试镜小配角法拉米尔的，却被“路过”试镜现场的白奎因调成了护戒小队中的精灵弓手莱戈拉斯。 彼得·杰克逊觉得不是自己向资方低头了，而是英雄所见略同，绝对是这样的！ 奈特·沙马兰的《灵异第六感》封镜，定档暑期档后半段，至于更为重要的，也是竞争最为激烈的暑期档前半段，韦德马克映像留给了正在做后期处理的火爆大制作《速度与激情》。 哈维的晕倒成了年度笑料，《莎翁情史》的票房依旧没有起色，维克多先生打算催收了。 《美丽人生》迎来了一波观影热潮，总算是回了本，《黑客帝国》成了三月的最大赢家。 尽管受到了质疑被称为“水后”，格温妮丝·帕特洛依旧还是新晋影后，高调地宣布将和本·阿弗莱克再度合作，拍摄一部爱情片，以为大家喜欢看他们两人谈恋爱。 这就呵呵了，可以确信的是，进入新千年之前，大家只喜欢看小李子和凯特温斯莱特谈恋爱，至于其他人都一边凉着。 《战争之王》低调宣布了将会在五月上映，尼古拉斯·凯奇再一次完成了在一年内上映三部他主演的电影的成就。 不过该片的女主角的话题性似乎更高，“全裸”拍摄专辑封面的名模兼歌手卡拉·布吕尼的首次银幕现身，话题度比刚刚购买豪宅的尼古拉斯·凯奇大多了。 该片的男配角白奎因，此时却低调地出现在英国，本应该直接进入位于伦敦郊外《角斗士》剧组的白奎因，此时却出现在了伦敦宝丽金影业的楼下。 陪同他的是刚刚进入了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理事会的英国制片人保罗·韦伯斯特，同时也是韦德马克映像的合伙制片人之一，几年前，此人曾经在英国宝丽金的管理层工作过。 第245章 收编 此时的宝丽金影业其实已经名存实亡了。 就在去年宝丽金影业的母公司宝丽金集团，被加麻大的西格拉姆酒业集团收购。 此时的西格拉姆集团在英明的小埃德加·布朗夫曼的领导下，已经重新杀回了娱乐产业，先是从松下手中收购了ca娱乐集团80的股份。 然后将其改名为环球影业和环球音乐。 那个时候白奎因才刚穿越过来，后来和大卫格芬合作唱片业务，寻找的发行商也是大卫格芬的老关系，刚完成重组的环球唱片，现如今大机器唱片公司的15股权还归属于环球唱片，大卫格芬拿了10，阿姆等艺人，以及兢兢业业的斯科特也都成了大机器唱片的股东。 所以，算起来，白奎因还是小埃德加·布朗夫曼的合伙人，或者是员工，或者是赚钱工具，就看从哪个方向解读了。 有了这层关系，白奎因出现在宝丽金影业的楼下，那是探访兄弟单位。 兄弟单位之间能有什么坏心眼呢，更何况现在的宝丽金影业真的没剩什么了。 由于小埃德加·布朗夫曼更看重宝丽金集团的音乐业务，在他掏出105亿美元收购宝丽金集团之后，便立即对他看不上的电影业务进行分拆出售，以尽快回点血。 1998年10月，米高梅斥资25亿美元从小埃德加手中，收购了宝丽金影业在1996年3月31日之前发行的1300部电影，占其总片库的三分之二。 1999年1月，宝丽金手上的英国最大的电视片库——itc片库，以15亿美元的价格出售给了英国的电视大亨卡尔顿集团。该片库以电视剧为主，除了宝丽金的电影之外还有很多它历年收购来的其他公司的电影电视版权。 接下来，宝丽金影业的北美发行网络资产被打包出售给aworks，一家有野心进入电影业的有线电视台，wwf每周一晚的raw节目，就是在这家有线电视台播放的。 现在宝丽金影业剩下的资产不多了，主要是三部分：米高梅挑剩下的另外三分之一电影片库；原宝丽金影业的欧洲发行体系；以及仍旧在宝丽金影业工作的员工们。 剩下的三分之一片库，小埃德加·布朗夫曼肯定是要卖掉的，只不过像米高梅这样的冤大头不多了，类似《四个婚礼和一个葬礼》、《猜火车》、《冰血暴》、《伦敦的美国狼人》、《闪电舞》这样的精品已经都被米高梅挑走了，剩下的部分，想要卖出一个理想的价位还是挺难的。 好在小埃德加还能用自家的环球影业吃下，丰富自家的片库，并且还能贡献一大笔gdp。 至于欧洲发行体系就很鸡肋了，环球影业有自己的欧洲发行公司，分为英国、法国、德国三个分公司，宝丽金可以填补环球影业在荷兰和比利时的空白。但是，就为这种撮尔小国留下整个分公司，也确实印证了曹丞相的话，“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现在的宝丽金管理层，是西格拉姆集团派来的几位“接收大员”说的算，他们的计划是，将这部分资产慢慢剥离出来，吸收进环球影业的体系。 不过这么操作，减人增效是免不了的，又势必会引起老宝丽金影业的员工人心惶惶。 但是“接收大员”在乎吗？ 他们不在乎，那些老宝丽金的员工，对西格拉姆集团来说，本就是包袱，最终肯定要甩掉的。 恰在此时，白奎因踏着七彩祥云来了！ 保罗·韦伯斯特，去年克里斯从米拉麦克斯那里挖来的英国籍制作人，八十年代曾经在宝丽金影业工作过，后来去了美国，被哈维招揽，成了哈维和英国电影业的桥梁。 不过，“飞鸟尽良弓藏”这个道理在世界范围都是通用的，米拉麦克斯借助《艾玛》等影片和英国电影圈互加好友之后，保罗这个介绍人就变得可有可无起来。 现在，掮客保罗再次上岗，这次他将成为白奎因和他当年在宝丽金的老同事之间，新的友谊的桥梁。 两人准备会面的是现在宝丽金影业的总裁加麻大籍日裔，达里尔·岩井。 不过会面的地点并不是宝丽金的办公室，而是附近的一家法国餐厅。 白奎因对英国厨子的怨念滔天，在没有意大利菜的前提下，选择法餐已经是他最后的妥协了。 没办法，人有钱了，逐渐就矫情起来，他当年在赛义德的百视达打工的时候，炸鱼薯条蘸特制霍姆斯酱依旧能吃得津津有味。 不一会，达里尔·岩井来了，他四、五十岁，典型的亚裔面孔，一见面就鞠躬，露出头发浓密的头顶，显然比同龄的日本打工族操心得要少一些。 既然都是电影业同行，双方的破冰话题自然是电影，白奎因到了英国之后先看了大嘴茱莉亚·罗伯茨和英国帅哥休·格兰特主演的《诺丁山》，美国要两周以后才能上映，来英国倒是尝了个鲜。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该片在美国也会受欢迎，有年度爆款的潜质。 “真的是1500万美元？”白奎因对大嘴茱莉亚罗伯茨的片酬感到惊讶。 他在电影中看到茱莉亚饰演的大明星安娜说出她的上一部片酬是1500万美元的时候，还以为是编剧随便说说的，没想到岩井告诉他，那真的是茱莉亚在《诺丁山》的片酬金额。 要知道当年拍《风月俏佳人》的时候，大嘴睡遍了剧组也才拿到30万美元的片酬，这是制片人阿农·米尔坎亲口说的。 达里尔·岩井解释道：“其实还行，她在《我最好朋友的婚礼》中就已经拿到了1200万美元的片酬，当然了，还是不能跟桑德拉·布洛克在《生死时速2》里面的2000万相比……” 保罗·韦伯斯特说道：“拿了超高片酬，电影却大扑街，也许桑德拉以后，再也不能喊出这么高的价格了。但是茱莉亚还能再涨一涨的，在朱迪福斯特已经开始自己捣鼓文艺电影的情况下，茱莉亚罗伯茨已经是好莱坞当之无愧的一姐了！” 白奎因想起了詹妮，三百万美元的片酬已经让他肉痛了，于是暗下决心，将来一定要远离这些所谓的一哥一姐，除非他们像阿汤哥那样肯降薪出演。 《木兰花》附带了阿汤哥的小金人梦想，所以才愿意以800万美元的片酬出演，这部电影是导演保罗·托马斯·安德森的古拉迪电影和韦德马克映像共同投资的，也进入了后期制作阶段，将在1999年圣诞档期上映，冲击明年的颁奖季。 拍完《木兰花》之后，阿汤哥和老婆澳洲大白妞妮可基德曼一起出演了库布里克导演的《大开眼界》，没想到不小心成了名导库布里克的遗作，而且还传出了阿汤哥夫妻俩不合的传闻。 这片子被诅咒了。 其实依照白奎因的审美，茱莉亚·罗伯茨也好，表哥克里斯的旧爱安吉丽娜朱莉也好，亦或者竞争《我为玛丽狂》女主失败的卡梅隆·迪亚兹都不是他的“菜”，反倒是大白妞妮可基德曼…… 额，算了，那是朋友妻…… 白奎因赶忙换掉了这个让他觉得不舒服的话题，说道：“我从美国过来之前，还看了《两杆大烟枪》，也是贵公司发行的电影，听说这是那个导演的处女作啊。” 难得白奎因又在看电影的时候获得了新的角色碎片，一个叫杰森·斯坦森的光头，是该片的配角之一，记忆碎片中的形象依旧是光头，穿着一身黑西装作出手握双枪凌空飞扑的动作。 “盖·里奇啊！别看他是拍电视广告出身的，那是因为他爹承揽了bbc一部分的广告业务，而且他可是贵族出身，当初阿兰·利维先生是给他继母，布朗普顿的里奇男爵夫人的面子，才同意投拍他那个连剧本都写的乱七八糟的电影。 说道剧本，qb，你才是专业的，你可是奥斯卡小金人的得主呢……” 白奎因微笑接受了岩井的吹捧，说道：“不过《两杆大烟枪》你们肯定赚翻了，那部电影的成本应该在一百万美元之内，我拍过低成本电影，我一看就知道！至于票房，听说在英国你们就赚了上千万，美国估计也不会少于两千万的。” 达里尔·岩井点头称是，“确实如此，《两杆大烟枪》做到了以小博大，和你当年的《邦妮和弗雷克》一样。” 白奎因越来越喜欢这个会说话的日本裔了，但是终归要谈一谈正事了。 “岩井先生不觉得可惜吗？” 岩井狠狠刺穿了盘中的蜗牛肉，抬起头来的时候却是一副茫然的表情。 “可惜什么？抱歉，我没能理解，您是说《两杆大烟枪》没能早点在美国上映么？ 确实是，当时公司动荡啊，美国发行那边迟迟定不下档期，本来计划98年8月两地同步上映的，结果美国整整晚了大半年……” 白奎因依旧保持着微笑，说道：“我是说，原本蒸蒸日上的宝丽金影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只剩下一副残躯了，你不觉得可惜吗？” 岩井是八十年代初，在加麻大大学毕业就进入宝丽金的，一开始在唱片部门，后来转入宝丽金影业，凭借亚裔的身份，在一众英国人之中干到了宝丽金影业的总裁，他上面就只有宝丽金集团的总裁阿兰·利维了。 那个卖掉宝丽金的罪魁祸首。 论能力，岩井没得说，宝丽金的唱片部门频频亏损，而他负责的电影部门却欣欣向荣，可惜却无力回天，眼看着宝丽金影业被新东家拆得七零八落，最后贱卖掉。 25亿美元卖掉了三分之二的片库，看起来挺高的，但实际上，好好运营的话，宝丽金的片库十年之内就能赚出25亿美元来。 这就是杀鸡取卵、竭泽而渔！ 买完电影片库，还要卖itc电视片库，最让他觉得难以接受的是，除了四部制作完成尚未上映的电影，以及一部刚刚开机的电影之外，环球影业不再给宝丽金影业新的项目开发权，以后的宝丽金影业就只能成为环球影业的发行体系的一部分。 四部未上映的电影中，达里尔·岩井比较看好《成为约翰·马尔科维奇》和汤姆汉克斯主演的《绿里奇迹》。 至于刚开机就遇到公司变动的就是“大兵瑞恩拯救小队”的范迪塞尔主演的《星际传奇》。 一个电影制作公司将会就此消亡，而且还是非战之罪，不是他们经营得不好，《诺丁山》必然大卖，能带来上亿的利润，这样的精品宝丽金影业不说每年，至少两年就能出一部。 可惜被之前的东家给拖累了，新东家又所托非人，只想着趁热乎把它剥皮拆骨，零碎卖掉。 甘心吗？ 肯定不甘心！ “我猜的没错的话，小埃德加·布朗夫曼的下一步计划应该是把剩余的片库卖给环球影业，我记得宝丽金影业是被他拆分出来放在他个人名下的，他又不会经营制片厂，只有卖了对他来说才是利益最大化的。” 白奎因继续戳心窝子，说道：“至于宝丽金的发行体系，对环球影业是多余的，你们将面临的是持续的裁员，最后剩下几个人，维持一下环球影业顾及不到的欧洲偏远地区就行了…… 所以，你们甘心吗？被人向用过的餐巾一样丢掉。” 说完这话，白奎因将自己的餐巾取下放到餐盘中，等在不远处的眼疾手快的侍者，立即走上来将餐盘取走。 望着侍者远去的背影，岩井叉子上的蜗牛肉抖动了一下，又掉回了盘中。 这时候就轮到保罗·韦伯斯特上场了。 “岩井君，抱歉，之前你问我qb先生的来意的时候，我没有如实相告，其实qb先生是有一个计划的，建立一个为韦德马克映像服务的欧洲发行公司。 我也和很多老同事沟通过，他们中很多人的家小都在英国，调岗到美国的环球影业工作并不现实，最后只能接受钝刀子割肉，慢慢被淘汰掉。 你知道的，发行这个行业是很看关系的，和院线、音像店建立起合作从来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每个公司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人员流动并不大，一旦小埃德加决定关闭宝丽金影业的发行体系，很难有其他公司能够接受流出的人员。 不过，你看，刚巧qb先生就来了，我觉得这对你，对其他的老同事们都是一个机会，大家一起跳到新公司，大家重新开始……” 保罗自然不用说让他们带上在宝丽金建立的关系网和人脉，懂得都懂，韦德马克映像愿意接收他们，也就是看上了他们这些员工积累的资源，可以立即让新的发行公司投入运转。 保罗的劝说打动了岩井，当即表示他将会回去考虑一下，并且将会问问自己手下骨干的意见。 至此，收编工作都非常顺利。 达里尔·岩井长期在英国不清楚华纳兄弟影业正在发生的高层动荡，即便知道，也很难联想到，华纳的高层变动，会逼得韦德马克映像在欧洲建立自己的发行网络。 因此自然就不清楚，白奎因想要让欧洲发行体系尽快运转起来的迫切心理。 在他看来，白奎因是以一个拯救者心态降临的，天然地就觉得自己低了一头。 即便如此，岩井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不过，qb先生，你知道的，我们宝丽金影业虽然本部已经不独立开发项目了，但是依旧和很多小制作公司保持了长期合作关系，之前我们聊到的范迪塞尔的《星际传奇》便是其中之一，还有盖·里奇正在筹拍的新片，以及不少经常和我们合作的导演，迈克·利、斯蒂芬·弗雷尔斯、迈克·纽维尔、尼古拉斯·海特纳，甚至包括正在和你合作的雷德利·斯科特…… 这些也是宝丽金影业的无形资产，他们的合作关系，将会随着我们的跳槽，一起被带入新公司……” 不等他说完，白奎因便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岩井君，如果你能保证团队的完整性的话，我们可以考虑以韦德马克映像的名义和这些导演或者制片公司合作，负责项目的同事将会以制片合伙人的形式加入韦德马克映像。 具体的利益分配问题，你有空可以问问保罗，他现在就是我们的制片合伙人之一，享受影片票房分成的那种！” 对未来重新充满期望的达里尔·岩井走了，白奎因叮嘱保罗负责好新公司的搭建和对宝丽金影业跳槽过来的团队的收编工作。 保罗拿了好处，借助韦德马克映像的“影响力”，成了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的理事会成员，自然也该担负起相应的责任，将来欧洲发行这一摊子事情都将落到他头上，短期内，岩井只能是他的副手。 没办法，谁叫保罗投靠得早呢，又在韦德马克映像和米拉麦克斯的“战争”中出力颇多，早已证明了自己的“忠诚”。 搁下发行公司这一摊子事情，白奎因匆忙赶往伦敦附近的法萨姆小镇，《角斗士》将在当地的伯恩伍德森林开机。 雷德利·斯科特已经等他很久了！ 第246章 角斗士、将军和阴谋（1） “保罗，用力吼出来就是了，把你对那个阴阳怪气地英国佬的全部愤懑，都用怒吼表现出来！” 一个身穿罗马板条甲、腰上挂着青铜短剑的罗马将军，正和一个披着黑熊皮斗篷、手持兽首权杖的野蛮人首领，在英国的乡间林地边行走，并且亲切交谈着。 要不是知道这里正在拍摄电影，见到此场景的人，一定以为自己穿越到了什么奇怪的平行宇宙呢。 保罗·怀特，高大健壮的野蛮人首领，还有一个更为人熟知的摔角艺名，“大秀哥”。 大秀哥挠着自己的光头，思考着小老板对自己的提点，为马上将要拍摄的镜头做准备。 穿着罗马将军铠甲的，自然是wwf摔角联盟的小老板，演员白奎因。 没错，白奎因又发挥了他的坏习惯，干涉选角。 在雷德利·斯科特负责的影片里硬是插入了一个他手下的摔角手，饰演一个没多少镜头的蛮族首领。 借口自然是雷德利·斯科特挑选的龙套太过帅气，那个叫马修·霍纳的小演员一点野蛮人的样子都没有。 紧急从美国赶来的大秀哥被导演横挑鼻子竖挑眼，ng了好几次，害得剧组一早上没拍完一个镜头。 没办法，大秀哥本来是打篮球出身的，摔角是半路出家，表演底子还是差了点，虽然形象凶悍，但却没在摔角场上演过反派，只能靠白奎因这个“老反派”指点了。 两人正聊着如何能在短短数秒内表现出反派的形象，制片人兼编剧大卫·弗兰佐尼找了过来。 见状，知趣的大秀哥赶紧溜掉，到一边去体会反派心境了，把白奎因留给了制片人。 “qb，这样不行，你不能继续和老雷德利对着干了，我们的进度已经被拖延了两天了！” 大卫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严肃一些，依靠自我的心理暗示，他才敢于直接指责白奎因的行为。 自从哈维在奥斯卡颁奖礼现场被气得心脏病发作之后，和罗伯特院长相交莫逆的大卫，从各种细节隐约拼出了背后的隐情，从那以后，面对白奎因的时候他就变得畏畏缩缩起来。 大卫任凭白奎因为了私事迟到一天，又为了更换一个没有台词只有不到半分钟镜头的配角而耽误一天，对于这样的行为，他一言不发，甚至还成了白奎因“肆意妄为”的背后助力。 “大卫，我的朋友，你这么说我就不乐意了，那两天我们的拍摄耽误了吗？机器又没停机啊，人员也没放假，只是拿去拍了其他镜头罢了，怎么能说我耽误了两天呢？ 你该劝劝老雷德利，一个野蛮人酋长吼叫的镜头，他愣是拍了二十多条不给过，浪费了一上午。 他想拍出什么效果？ 梅尔吉普森喊‘freedo’那样？ 他才是从中作梗的那个，就是不忿我换了他的演员。 你摸着良心说说，大秀哥和那个什么马修，谁更像野蛮人酋长？” 大卫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立即意识到自己又被白奎因带歪了，赶紧说道：“现在不是谁像的问题，而是你不能继续和老雷德利对着干了！” 白奎因两手一摊，说道：“一开始可不是我挑起来的争执，我不过是仗义执言了几句，你看看，整个剧组都快被英国人占领了，奥利弗·里德、理查德·哈里斯、杰米、大卫·斯科菲尔德……，这些人在美国一点名气都没有，对票房有好处吗？结果他还在不停往里面塞英国人，竟然还把女主角换掉了，当初你告诉我女主角是詹妮弗·洛佩兹的！怎么等我到了伦敦，就变成了什么康妮了！ 还有，他竟然让他老婆来演我老婆！ 我承认我的扮相显老，但是她老婆都快五十了，和我放在一起像是夫妻吗？看起来都能当我妈了！” “这些都是史蒂文同意了的，你知道的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大卫只能把斯皮尔伯格拉出来抵挡，“老雷德利即便有错，看在他一把年纪，又是导演……” “你看，你也知道雷德利有错，他就是欺负你好说话！”白奎因趁机使绊子。 “老雷德利的问题……哎，反正老雷德利我也会和他说的，我的意思是，你们不能这么对抗下去了，会影响整个剧组的士气的！” “好，为了剧组，为了你，我的大卫，我会和老雷德利和解的。对了，大卫，上次我跟你提过的新西兰的特效制作公司，…… 对，‘维塔数码’，你不是抱怨英国佬的工期长么，可以分一部分给维塔数码啊！ 黑客帝国你看了？那个子弹时间就是他们做的，用来拍我和老虎那场戏不是小意思吗！ 还有我们正在拍的魔戒，你知道的，那种奇幻片，大场面又多，他们能做出一整个刚多城，那可不比罗马城小啊！” 大卫·弗兰佐尼低着头走了，走之前，他告诉白奎因他会和斯皮尔伯格商量一下，将一部分特效工作从英国的the ill公司转到白奎因推荐的维塔数码。 尽管白奎因不承认，但是大卫·弗兰佐尼认为，如果白奎因在那家维塔数码里面没有股份，他跟那小子姓！ 大概是目前大火的黑客帝国是个活广告，梦工厂方面很快就同意了将一部分后期工作分包给维塔数码，两个团队同时工作，能够在成本不增加的情况下，缩短两到三个月的后期制作时间。 身价如此丰厚的白奎因亲自下场抢活，他也好意思！ 还真好意思！ 因为特效费用是真高！ 值得拉下脸来抢生意。 共计十来分钟的镜头，维塔数码拿了一千多万美元的制作费用，比白奎因的片酬还高，没办法，谁叫英国佬当初的报价就这么高呢，这单生意维塔数码赚老了。 而且借助《角斗士》和斯皮尔伯格，又打了一个广告，这生意的门槛其实不高，算法和设备的更新速度很快，想要不被人后来居上，就只能先多刷点成功案例，抢生意的时候可以拿出能够打动客户的成绩来。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白奎因立即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和老雷德利的关系迅速转暖，剧组的效率也得到了提升。 两周时间完成了在英国的拍摄，剧组又转到摩洛哥，在那里完成了奴隶市场、角斗士学校等场景的拍摄，最终来到了马耳他。 在马耳他，剧组花了上百万美元，用胶合板搭建了一个罗马斗兽场的复制品，底层的区域是可以站人的，扮演罗马民众的群众演员只需几百人，填满最底层的区域就行，其余三万多观众将用数码技术去实现。 这片子没什么大牌演员，领衔主演的白奎因也才拿800万美元的片酬，但是整体预算却达到了一个亿，耗资的大头都在这些数码技术上了。 马耳他是个一丢丢大的小岛国，以避税天堂和旅游胜地闻名，一个好莱坞大制作的剧组将会来到岛上拍戏，对整个岛国来说都是一件大事。 白奎因刚走出机场就遇到了大量的记者围堵过来。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保镖们会散开来挡住记者或者狂热的粉丝，汉娜在最内圈贴身保护，由晋升为经理人的莉娜根据现场情况决定是否接受采访。 也许是今天有和莉娜相熟的“合作媒体”，也许是莉娜觉得白奎因接受采访可以为五月即将上映的《战争之王》造势，于是便安排了一个简单的几分钟的访问。 果然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战争之王》，白奎因按照惯例捧一捧尼古拉斯·凯奇，吹一吹导演大卫·林奇，顺便表扬一下女主角卡拉·布吕尼。 虽然两人最后还是在录音棚发生了负距离接触，但是为了卡拉将来能够嫁给法国总统，白奎因依旧表现得和她很不熟的样子。 不知道是莉娜安排的“托儿”抢不到话筒，还是出现了临时反水，一个自称是英国媒体的家伙，竟然询问白奎因是否认识《战争之王》中给剧组提供“道具”的保加利亚军火商布特。 那肯定是不认识啊！ 下一个！ 但是那个一口伦敦腔的记者却握着话筒不松手，高举着一张照片，尽管距离较远模糊不清，不过从记者的描述大家也知道了，那是剧组主创在布特的庄园古堡前的合照，布特在其中，白奎因也在。 这是出内鬼了啊！ 不过也正常，毕竟剧组中大部分人在杀青那天就和剧组没关系了，白奎因也很难约束到他们。 “抱歉，我不知道你说的‘军火贩子’和我认识的慷慨招待剧组参观古堡的布特先生是不是同一个人。” 白奎因试图圆滑地躲闪掉。 英国记者依旧不依不饶，问道：“据我所知，在《战争之王》中出现的150辆t-64坦克，是属于布特先生的‘个人收藏’，但是这些‘个人收藏’现在出现在科索沃地区，位于南联盟和我们北约盟军对抗的最前线，对此，白奎因先生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第一次听说坦克能飞上天！” 白奎因的笑话引起了哄然大笑，快活的气氛充满了机场大厅。 众所周知，北约对南联盟的轰炸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却没有派出一个地面部队人员，进入南联盟的土地。 老式的t-64坦克，想要和取得制空权的北约盟军抗衡？ 简直是笑话！ 莉娜借机抢走了话筒，宣布这个简短的发布会结束。 “抱歉，boss，我不知道《星期日泰晤士报》竟然会问这个问题。”在前往剧组驻地的车里，莉娜慌忙认错。 “没关系，莉娜，我们是不会和福克斯的默多克成为朋友的，韦德马克映像的扩张让他感到压力了。而且因为体育娱乐集团，我和特德·特纳老先生的关系转暖，这势必也会交恶默多克，选择了朋友也就选择了敌人，以后远离他旗下的媒体，芝加哥太阳报、fox什么的……” “知道了，boss！” 莉娜觉得自己应该把注意力从娱乐圈中拔出来，只有更为宽广的视野，才能跟得上老板的脚步。 …… 几天后，平静的《角斗士》剧组忽然来了个神秘的访客。 一个中年男人在白奎因的美女经理人的护送下，绕过了剧组安保人员的检视，直接来到了白奎因休息的房间。 将中年男子带入房间，莉娜知趣地立即离开，并且和汉娜一同守在门口。 白奎因和中年男子热情拥抱，并且用了意大利的贴面礼，关切地说道：“达达里奥叔叔，真没想到你会来马耳他，是出差还是旅游啊？” 此时的理查德·达达里奥，由于好友斯皮策已经成了纽约州总检察官，跟着鸡犬升天，在纽约检察体系里面混了个官当，照理说应该忙得不可开交才是，怎么会有闲心来马耳他。 “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小奎因。”理查德·达达里奥说道。 “找我的？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您想要竞选市议员？” 白奎因下意识地以为理查德·达达里奥想要从政，来寻求支持了。 “不不，我还是更擅长事务官的工作，你知道的，我的性格……不适合从政。” “也对，达达里奥叔叔你是个正直的人，不适合从政。” 反正屋里没外人，理查德似乎对白奎因的吹捧还挺受用，平时他给自己的标榜就是正直。 “先不说这个，我找你是受人所托，希望你能帮个忙，向你的一个朋友带句话。”理查德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词简直低到了近乎耳语。 见状，白奎因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身体前倾，尽量靠近，以听得更为清楚。 所有这种不能用电话、邮件或者其他方式转达的信息，都不是小事情。 “我能先问一下，是谁吗？是帮派的事情，还是斯皮策的事情？” 在白奎因看来，能劳烦理查德·达达里奥来传话的，要么是纽约五大家族的事情，要么是斯皮策那里需要巴结谁了。 反正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事，但此时他却不好一口回绝，毕竟当年原主能读得起私立中学，理查德·达达里奥是帮了大忙的，意大利裔自己人求上门来，如果拒绝了，以后在老乡面前也混不下去了。 “都不是，额，和斯皮策有点关系，是这样的，你知道我、斯皮策和小肯尼迪之间的关系非常好……” 知道，曼哈顿检察院三剑客么！ 见白奎因听到小肯尼迪依旧不翻脸，理查德·达达里奥松了一口气，觉得这项任务应该能够顺利完成了。 当年放学后，跑到他家写作业的小子，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亿万富翁哈！好莱坞大佬哈！罗宾汉基金董事哈！ 要不是老友小肯尼迪拜托他传话，他都不知道这小子竟然在政界也有一些能量。 也对，哪个大富翁在政界没能量啊！ 没能量能把谁都不看好的斯皮策推上了纽约州检察官的宝座，爆了个大冷门！ 咽了口唾沫，理查德·达达里奥小声说道：“听说，韦斯利将军的大儿子在你的公司当编剧……” 哦，小韦斯利啊，《速度与激情》的署名编剧之一，实际贡献其实并不配署名。 白奎因表情凝重，微微沉吟，但却没开口打断，于是理查德继续说道： “小肯尼迪先生，想让你帮忙劝劝韦斯利将军…… 我先来帮你分析一下形势，你也好应对……” 第247章 角斗士、将军和阴谋（2） 白奎因对于科索沃战争的看法，和那些被媒体和政府蒙蔽的普通民众的角度是完全不同的，所谓的“种族屠杀”、“种族清洗”、“人道主义危机”什么的口号，他是不屑一顾的。 说白了，这其实是一场资本的战争，貌似是南联盟、塞尔维亚、科索沃这个丁点大的小国发生的涉及种族和宗教的内战，但实际上是美国和欧洲之间争夺货币话语权的博弈，是一场金融之战。 巧得是，他白奎因也是这场战争的受益人之一。 他赶上的是，华尔街股市增涨的红利。 能够轻松接纳全球资本的纳斯达克股市，在几个月间获得了一波暴涨，以电信和互联网为主的科技股，股价大幅增长。 新上市的科技股，用发行价折算的市盈率屡创新高。 像fsh这样业绩良好的公司，市值更是突飞猛进。 依靠技术手段，利用算法自动完成交易的“两个西格玛”股票基金，虽然由于算法所限，只能维持5、6亿美元左右的资金盘，多余的钱只能拿出来分红，但是短短半年时间，白奎因当初投入进去的两个多亿，现在不仅已经赚回了本，还翻了两翻。 白奎因股票市场赚了钱，又和科索沃战争有什么关系呢？ 之前说过，今年一月一日起，欧元将正式投入使用，取代了欧盟国家原有的货币，使得欧盟各国在经济上真正连成了一体。 欧元的使用在欧盟各国之间去除了依赖美元的国际货币体系，而且还给其他国家，特别是中东产油国一个新的结算货币的选择，欧元使用的国家多，如果在兼具信用坚挺，其实只要比美元好上那么一点，也许那些产油国就能考虑和欧元国家用欧元结算石油贸易。 以往大家选择美元作为国际贸易的货币，主要是为了方便和保值，在美苏对抗的背景下，靠着老大总没错，就当交保护费了。 但是，后来美国开始利用美元的霸权地位收割全球了。 先是美国把印钞机开到飞起，把钱印毛了，强迫着关系到现代工业命脉的石油跟着发毛的美元一起涨价，石油生产国当然乐见其成，石油消费国就比较苦逼了，不仅要承受高油价，还得跟着负担美元的滥发引起的通胀。 然后又强逼着日元大幅升值，大大削弱日本产品的竞争力，过于依赖对美出口的日本经济出现危机。 虽然德国也签订了广场协定，但是德国身旁还有欧洲市场，虽然受了点损失，但不至于伤筋动骨。 这也是德国力主推动欧元的原因之一。 眼看欧元快要推行，美国只能管住当年的大哥现在的小弟英国不加入欧元，一旦欧元投入使用，美国的“全球铸币税”就收得少了。 最后，政治上无法实现的目的，只能靠军事来完成，这才有了科索沃危机，挑动巴尔干半岛的局势，以影响欧洲的稳定。 资本是有避限需求的，欧洲不稳定的情况下，选择美元资产，明显更为可靠，而不是岌岌可危随时可能因为战争而贬值的欧元。 这些资金不仅仅指的是欧洲本地的资本，还包括来自中东的、亚洲的和南美的各类资本。 没了苏联和他领导的华约体系，在“自由”的号召下，以及各类创新的金融手段、科技手段的帮助下，人类文明五千年以来，资本第一次“自由”地在世界流传。 从去年开始酝酿的科索沃危机，终于在3月24日，奥斯卡结束后的第三天，变成了战争。 北约在没有得到联合国授权的情况下，对南联盟发动空袭。 去年的时候，德法多次尝试斡旋，或者快刀斩乱麻直接武装进驻科索沃地区进行干涉。 但是这些尝试，全都被美国给搅乱了，四星上将韦斯利·克拉克在其中出力甚多。 空袭科索沃的“盟军行动”，也是他作为主导的。 欧盟的原计划是，反正要打才有稳定的巴尔干，那就速战速决，结果被美国算计了。 战争一打就停不下来了。 到现在为止，空袭已经持续了三十几天，地面部队却在马其顿按兵不动。 韦斯利还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宣称，“仅依靠空中力量便能取得战争的胜利。” 而实际上明眼人都知道，美国这是打算将战争继续拖下去，拖得越久，欧洲的资金就越恐慌，加上美国空军展现出来的现在化战争的实力，加强了美国强大的形象。 不管是避险，还是慕强也好，亦或是被利益驱动要去繁荣的美国捞一笔就跑也罢，总之，资本正从欧洲流向美国。 一个多月的战争下来，新诞生才三个多月的欧元急速下跌。 欧元兑换美元，从原来的11比1，跌到了09比1，下跌了20。 有专家计算出，这场战争，到目前为止，至少有一万亿美元的资金从欧洲流向美国。 要知道当时欧盟整个经济体量的预估也就17万亿美元左右。 …… 白奎因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和这场战争有瓜葛。 当初听汉娜转述查理的话，得知那一百多辆坦克被布克亦或者他的老板伊戈尔先生卖去了局势紧张的南联盟。 白奎因以为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却没想到一转眼，过了年之后，捷克正式加入北约，还真有人来调查表面上是做小型货机空运的保加利亚籍商人布克。 调查的效率非常高，由于多次向全球多个交战地区贩卖军火，小到步枪子弹，大到火炮坦克，最关键是还有大量的单兵防空导弹。 那玩意不久前才在南联盟战区击落了一架北约的直升机，总之，由于“罪大恶极”，布克被荷兰海牙法庭缺席审判为战争罪，发布了全球通缉。 不过这么一来，那些卖去南联盟的坦克曾经作为《战争之王》的“道具”一事就曝光了。 还好《战争之王》是白奎因、尼古拉斯凯奇以及“神秘投资人”，用复杂的股权嵌套方式建立的海外公司投资拍摄的影片，明面上韦德马克映像只是发行公司，支持“种族清洗”的大帽子扣不到他们头上。 本以为这就是白奎因和科索沃战争最密切的联系了，没想到，理查德·达达里奥却突然来访了。 …… 小肯尼迪想让白奎因转告韦斯利·克拉克将军的话，总结起来非常简单：“遇事别慌，驴党内有人罩着你。” 接下来就是理查德·达达里奥对形势的分析。 韦斯利·克拉克虽然未公开加入驴党，但他的驴党倾向是极为明显的，正是如此才能获得了阿肯色的任命，担任了北约盟军的领袖。 在美国，军人是可以参加党派的，只是不能以军人的身份参选联邦和州政府的职位，一般都是脱了军装再参政。 韦斯利和政治势力牵扯很深，外界普遍认为这一战之后，要么驴党赢了下一届大选，他直接进入国防部，给他三等人的出身镀个金，将来通过旋转门去军工联合体养老；要么在象党上台之后，赶紧退休，回老家选个众议员什么的。 反正大家都知道，他这个北约盟军司令是干不长了。 打赢了也要下台谢罪，因为欧洲终归是“盟友”。 要是输了…… 怎么可能输？ 理查德·达达里奥分析了半天，终于还是渴了，抽了个空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酒。 白奎因抱着胸，作沉思状，接过理查德递来的酒杯，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韦斯利·克拉克将军肯定要退伍从政的，小肯尼迪先生向他示好，想要拉拢他，我说得对？” “没错！” 理查德觉得马耳他的吉尔根蒂娜葡萄酒清冽爽口，一杯下肚，又倒了一杯。 “那我就有疑问了，为什么是现在！难道他不知道现在正是敏感时期，我相信将军身边一定有cia的人盯着，我却要冒险去和他讲上一句，本不需要这么着急说的话……” 似乎早已料到了白奎因将会对此质疑，理查德咽下一口酒液，马上说道：“不，现在时间刚好，有助于他在某些事情上下定决心。” 某些事情…… 呵呵，白奎因当然明白是什么。 现在全欧洲，全美国，甚至全世界都在关心，北约持续轰炸的下一步是什么？ 地面部队越过边境强推，快速终结战争？ 亦或者见好就收和南联盟谈判？ 虽然这种决定本应该是五角大楼，和名义上的美军总指挥官阿肯色大统领才能决定的事情，但是韦斯利·克拉克身为一线部队的指挥官，只要有一些得力的手下，想要左右华盛顿的决定，也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 如果想要推动地面战争，只要多被打下来几架飞机，再让遍布科索沃和贝尔格莱德的西方记者们拍到所谓种族屠杀证据的万人坑，受到刺激的舆论一定会推着政府将战争进一步扩大。 韦斯利顺势出来说，现在到了地面战争一锤定音的时候了…… 如果想要见好就收，便拍些生灵涂炭，无辜受难的普通民众的悲惨生活，韦斯利可以“无意”宣称，空中打击的目标已经实现，战争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后面交给欧盟和国内的反战团体就行。 这还是白奎因能想到的，也许韦斯利的办法更多，更隐蔽。 只不过，小肯尼迪，想要韦斯利选择哪一边呢？ 一个念头忽然从白奎因脑中闪过，小肯尼迪想要选的，其实是白宫那对夫妇的反面。 “让韦斯利和阿肯色对着干？”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白奎因用期待的眼神盯着理查德。 理查德·达达里奥叹了一口气，放下杯子，终于说道：“不久前，第一夫人拜托她在纽约的朋友，帮他们物色曼哈顿的房产……” 白奎因惊呼：“阿肯色要来纽约？那么他老婆！曼哈顿众议员？第九区？还是十区、十一区？” 也怪不得白奎因反应激烈，八到十一区的众议员，他都“示好”过。 没办法，交好本地议员是每个富翁“应尽的义务”。 中期选举刚过，又来一个想要搅风搅雨的“政界大鳄”，就不能让纽约安静一些吗。 阿肯色夫人早早就表示了，等丈夫“退休”，她将会下场从政，向奥普拉这样喜欢吹捧她的家伙，甚至宣称，几年之后，她有可能成为美国第一个女大统领。 如果她的目标是大统领的话，正常的流程应该是找个国会山的空位刷几年资历，如果下一届还是驴党当政的话，她只要花上一两年镀金，然后通过下届大统领的任命进入政府担任高官，要是能够表现出一定的行政能力，亦或者能够团结驴党的大多数，便有希望在下次政权交替的时候参选大统领。 第一夫人现在还不到五十岁，熬个八年，刚好能够竞争一下2008年的大选。 当然了，这是在驴党获胜的前提下，要是象党赢了，这时间还会往后拖。 只不过，白奎因知道，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下一届应该是象党当权。 本选区有个反对派大佬，那可真是麻烦。 选哪不好，偏偏选纽约曼哈顿。 理查德·达达里奥无奈说道：“第一夫人看中的，不是杰里·纳德勒、安东尼·韦纳和欧文斯少校的席位，而是……参议员丹尼尔·莫伊尼汉的位置！” “那不是小肯尼迪的！” 七十多岁的参议员丹尼尔·莫伊尼汉由于身体原因，有意在明年退休，对驴党内部交接传承稍微有些了解的都知道，丹尼尔的席位将会留给小肯尼迪，作为小肯尼迪正式从政的。 有些人一生努力就为住进罗马，而小肯尼迪，他出生便在罗马。 驴党内部两个山头抢一个参议员的位置，这就精彩了！ 尽管小肯尼迪没有从政经验，但是人家叔叔伯伯多啊，又有银行财团的支持，加上悲情的家世，帅气的长相非常讨选民喜欢，这些年办的政论杂志《乔治》，也算是有些亮点。 第一夫人自然是靠着阿肯色的影响力，在拉链门之前，阿肯色的支持率超过67，现在即便有些下滑，也超过了50，如果和他多年搭档的戈尔接班下一届大统领，必然会对老搭档的老婆倾力相助。 现在要说两者谁胜谁负，还真是难以判断啊。 所以，四星上将韦斯利·克拉克，又会怎么决断呢？ 白奎因此时还真有些好奇起来。 不过他既然知道了2000年大选是小灌木丛获胜，戈尔败选，那么在小肯尼迪和第一夫人之间的选择就很容易决断了。 “好，达达里奥叔叔，我会亲自将话带到的。” 其实，这也表示白奎因在未来纽约州参议员的竞争中，选择支持了小肯尼迪。 还真是一举多得的手段，白奎因前去带话，不也就表明了他站在小肯尼迪这一边么！ 虽然答应下来了，但是白奎因人还在剧组，也不是说走就能立即走的，他准备明天再拍摄一天，然后请假两天去比利时。 …… “为了罗马的民主！马克西姆将军，请支持我们！” 英国演员德里克·雅各比扮演的元老院成员，劝说已经沦为角斗士的前将军，逃出城去召集旧部反抗新任皇帝。 白奎因一脸痛苦的表情，似乎在作出艰难的抉择：“不……我……” “不好了！” 一个工作人员慌慌张张跑到摄影棚外，不顾正在拍摄，竟然大声喧哗起来。 老雷德利气得将导筒摔在地上，跳下椅子就要去找那个工作人员的麻烦。 “不好了！里德先生，里德先生他……” “里德怎么了？” 饰演角斗士训练师的奥利佛·里德，是老雷德利的好友，听说里德有事，老雷德利顾不得责备此人打断了拍摄，上前便揪住他询问状况。 “我刚才在休息室，发现里德先生……他倒在地上，已经……” …… …… …… ps：芝加哥运营天花板，萱猫大人新书《三观正偶像》，推荐推荐！ 第248章 角斗士、将军和阴谋（3） 英国演员奥利佛·里德，在电影《角斗士》的拍摄期间，于1999年5月2日傍晚，因心脏病发作而逝世。 【bbc当晚新闻： 奥利弗·里德是我们这一代中最伟大的四位演员之一。 在舞台上，他为莎士比亚和萧伯纳带来了新的活力。 在银幕上，他让英国电影大放异彩，在全世界流传。 让我们记住《远大前程》里的奥利佛·里德，就像彼得·奥图尔在《阿拉伯的劳伦斯》，理查德·伯顿在《埃及艳后》，理查德·哈里斯在《体育人生》……】 【《好莱坞报道》采访《角斗士》导演，雷德利·斯科特： 在拍摄开始之前，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喝酒了……我们把他送上救护车的时候，大卫·海明斯答应我，会照顾好他，他说：‘奥利佛只要休息一阵子就会生龙活虎了……’。 但是，最后大卫还是对我说了：‘我真的很抱歉，老男孩……’。】 【《纽约邮报》采访白奎因： “我其实和奥利佛·里德相处的时间非常短暂，不过他在我昨晚的梦里拜访过我，用那种调皮的语气警告我，要我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多说他一点好话！ 好，奥利佛，你是我见过的第二能喝酒的家伙，第一名是一个美丽的姑娘……”】 【《太阳报》： 真相！演员奥利佛·里德死亡揭秘！ 据多人宣称5月2日下午2点，在马耳他瓦莱塔的港口酒里，他们见到了英国着名演员奥利佛·里德，这位61岁的老先生，在喝酒比赛里，一个人打败了5个来自附近英国军事基地的皇家海军军舰坎伯兰号的水手。 他的酒账单总计略高于 270马耳他里拉（近 450英镑；约 590美元）。 稍晚些时候，这位嗜酒好色的英国绅士被发现因心脏病发作晕倒在自己的休息室，当天医治无效去世。】 …… “是的，大卫，我已经在巴黎了，剧组确实需要一些时间来缓解里德先生逝世造成的悲痛。 ……一些私事，大卫！请放心，我知道假期只有三天，这次我绝不会迟到的。” 挂断电话，白奎因对着身旁的雷·多诺万说道：“抱歉，打断了你的休假，但也只有你，才能帮我创造一个不惊动cia而接触到韦斯利·克拉克的机会。” “你终于承认，有些时候，我比你那个机器娃娃要强了！”雷·多诺万瞥了一眼正在不远处放风的汉娜。 “汉娜只是不擅长表达感情，在保护方面她是最好的保镖。” 白奎因也不知道为什么，多诺万总是会针对汉娜，手下之间有竞争心是好的，但就怕失控。 “只有最好的杀手，才能成为最好的保镖，因为只有把杀手的计划都预料在先，才能保证目标人物的安全。” “有意思的歪理邪说，雷。” “书上是这么说的，我在南法海岸不仅仅白天晒太阳，晚上去酒猎艳，我还看书的！” 白奎因好奇问道：“哦，什么书？” 雷·多诺万打开车门从副驾座位上拿出一本书，塞到了白奎因的手里。 书不厚，简装版本，彩色封面大半是文字，作者的名字印得比书名还大，一看便知是摆在机场书架上的那种通俗文学书籍，可以让旅客隔着很远就能看到。 也许是多诺万飞到欧洲的时候顺手买来在飞机上打发时间的。 “谢了，雷。”白奎因扫了一眼，便随手丢进了自己的车里，等上飞机再看。 为了动静小一点，这次来到比利时，他都是乘坐民航客机抵达巴黎，再坐车悄悄越过边境的，回去的时候自然也要在巴黎登机。 多诺万看了看表，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 两人转过小巷，在没有路灯的后街，白奎因孤身一人登上了一辆黑色奔驰车。 二十分钟后，不知道去哪兜了一圈的黑色奔驰再次出现在漆黑的后街，车门打开，见到了白奎因的脸，多诺万终于松了一口气，将左手从西装口袋里拿了出来。 “你可以继续你的假期了，多诺万，可惜我的假期结束了，又要回到闷热的马耳他……” 法国航空的头等舱中，白奎因从随身包中拿出了一本书，正是雷·多诺万推荐的小说，罗伯特·陆德伦的《伯恩的身份》。 …… 白奎因刚睁开惺忪的睡眼，酒店套间的卧室门便被莉娜拉开了。 “yo，boss，我想你必须看看这个！” 接过报纸的白奎因就这么呆呆地站着，报纸在他手里被握紧，直到搅碎，甚至于碎屑洒落一地都不知道。 莫名的愤怒在胸中淤积，却找不到发泄的理由。 “莉娜，告诉老雷德利，我还要再休息一天。” “我就是要耍大牌！” 【米洛舍维奇公开露面回应死亡传言。】 “斯皮策，这就是他们的计划吗？ 好，我的层次看不了那么远，我始终还是适合事务官的工作，我准备申请调往纽约市警局了。 我想你更希望这样。” “理查德，我最好的朋友，如果警局的工作能让你舒心的话，我会支持你的。” 【由于地图错误，马里兰州起飞的b2轰炸机截至目前为止已造成多人死亡。】 【阿肯色声称，将派大统领特使解释误炸事件。】 “这只是一次‘入会挑战’，抱歉，我忘了你没上过大学。 大学的兄弟会吸纳新人的时候，便会指使新人去做恶作剧，他们认为只有共同做过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新人才值得被信任。 大概就是你说的‘投名状’。 所以这就是你把我从纽约叫来马耳他的原因？ 拜托，你知不知道我很忙的！ 那个房地产商人，在你的摔角节目里口无遮拦，我天天为他擦屁股，都已经快要崩溃了，还好马上就六月了！ 六月？没什么……现在还不能对你说，我的小男人，再等等！” 【众议院驴党领袖迪克·格法特：阿肯色的道歉不能代表美国，甚至不能代表驴党的态度，不能因为一次情报失误而妥协，将会继续否决阿肯色关于对华永久最惠国待遇的提案。】 “谢谢你，汉娜，请帮我关一下门。” “好，让我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 【fox称，提供情报的cia的负责人应承担全部责任并提出辞职，但韦斯利·克拉克将军出面表示，称这不是情报官员的错误，在战争中，一些小的失误是难以避免的。 这位北约盟军的最高指挥官坚持认为，当前的军事行动依旧是必要的，并且还会持续下去……】 “剑！给我你的剑！” 巨大斗兽场中央，两个人的决斗。 失去武器的皇帝慌张地向自己的禁卫军士兵索要他们手中的剑。 华金·菲尼克斯将皇帝慌张无助的小眼神演绎得淋漓尽致，相比而言，白奎因饰演的背负了国仇家恨的将军，此时却显得非常沉稳。 “禁卫军！收刀入鞘！” 曾经背叛过将军的副将，再次背叛了皇帝，他永远能找到最强的一方依附。 无助的皇帝打不过在竞技场声名赫赫的将军，只好拔出了藏在护腕中的匕首，却没想到，最后还是死在了自己的匕首之下。 “马克西姆斯！” “昆西斯，放了我的手下们，恢复格瑞克斯议员的职位，老皇帝的遗愿是恢复罗马的共和，他的梦想，应该由我们来实现……” 伤重力竭的将军终于倒下，他的遗体被禁卫军用最高规格送出竞技场。 “cut！” 雷德利·斯科特兴奋地挥动手臂，庆祝《角斗士》的拍摄工作完成。 老友的意外去世，使得他不得已修改了一部分剧情，一些实在无法改动的部分，还好白奎因推荐的维塔数码能够进行“换脸”的数码特效，用替身拍摄后，将老友奥利佛·里德的脸换上去。 虽然增加了三、四百万的费用，但是我老雷拍电影什么时候在乎过成本了？ 【北约秘书长索拉纳，呼吁南联盟总统米洛舍维奇，接受联合国的和平斡旋。】 “很高兴再见到你，伊戈尔先生。希望我提出的见面地点不会对你造成太多的麻烦。” “不麻烦，被全球通缉的是布克，又不是我，只是可惜那些老式运输机了，本来还指望他们能多发挥一些余热的。 对了，还没恭喜你的电影热卖呢！” “《战争之王》是我们的电影，布克的那份投资不该是属于您的吗？您的那份收益，我该怎么给您呢？” “到时候，会有人联系你的，我相信你会公平地分配投资人的利益的……我想我们这么辛苦在希腊见面，应该不会只谈电影投资收益的事情？” “是这样的，我的人最近在追查一件事情，无意中发现了这个……” 伊戈尔先生接过白奎因手上的文件，快速浏览了一遍，疑惑地抬起头来。 “为什么把这个给我？” “因为我相信，只有你能把它交到需要它的人手里。” “看来我们的身份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了。” “您应该看过了我的电影，还记得尼古拉斯凯奇的那句台词吗？联合国五大常任理事国才是明里暗里控制世界军火贸易的最大的五家军火贩子。 您的能量这么大，背后一定有人支持，只是我不知道到底是俄罗斯的哪一部分。 额，别说，我也不想知道……” “这东西很有用，民众太害怕这个魔鬼了！谢谢你，孩子！你将永远是格鲁乌的朋友。” 【震惊！北约在轰炸贝尔格莱德的过程中使用了贫铀武器，造成了大量平民受到辐射污染。】 【某意大利士兵称，包括他本人在内，已经有至少五十个参战人员，因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触贫铀武器而染病送医。】 【号召停止科索沃战争的呼声在美国国内愈演愈烈！】 【由于民众的反战情绪高涨，《战争之王》在北美的累计票房，意外地获得了暴增，前三周累计票房达到13亿美元。】 “qb，抱歉！我不知道他们会做得这么过分，我本来以为只是为我竞选参议员拉拢一些军方的支持。” “拜托，乔治，我们之间怎么能说这些见外的话呢。你只要知道，我是一直支持你的！我们的目标是打败盘踞白宫的巫婆！” “哈哈，盘踞白宫的巫婆，qb，我太喜欢你的幽默了！也许你可以为我的杂志拍一期封面。” “我身材可没辛迪克劳馥那么好！” “哈哈哈！……哎呦……” “怎么了？乔治，你的胳膊……” “小问题，不小心摔了一跤。” “要注意安全哦，乔治。” “我会的，哦，我想起来了，下个月，我的堂妹劳瑞将要结婚，你和莎拉能够出席吗？” “给我时间地点，乔治，我们一定会到的！” 【吸毒！家暴！出轨！ 不久前，有人曾看到小肯尼迪夫妇前往婚姻咨询中心，两人在那里大吵大闹。小肯尼迪愤怒地冲着他的妻子大叫：“你这个隐君子！” 据某个曾经为这对夫妇服务的家政人员表示，他亲眼见过，小肯尼迪先生遭受了妻子的暴力对待。 另外，有记者发现，贝塞特与一个名叫迈克尔·伯金的男演员兼内衣模特关系密切。】 “这是第一夫人在泼脏水，qb，请对乔治保持信心，我们会赢的。” “谢谢你的特别提醒，斯皮策先生！我永远支持乔治！” 【鉴于北约的空中袭击对南联盟贫民的生命安全的重大危害，俄罗斯联邦总理切尔诺梅尔金与芬兰总统马尔蒂·阿赫蒂萨里将率领的芬兰-俄罗斯调解小组，前往贝尔格莱德会见米洛舍维奇，就暂停空袭的协议进行谈判】 【南联盟接受调停，南斯拉夫军队将与北约签署《库马诺沃协定》。】 【无耻！俄罗斯伞兵突袭占领了斯拉蒂纳机场！本计划前往接收该机场的英军被驱离！】 【格鲁乌直接指挥的特种突击旅，成为进入冲突地区的第一支国际维和部队。】 “我们应该如何感谢那位小朋友……伊戈尔同志。” “《战争之王》的利润分成我们不要了，反正布克的身份也暴露了，都给他好了，他的兴趣全在赚钱上。你看呢，弗拉基米尔同志。” 【韦斯利·克拉克将军将在三周内移交手中的权利，并且退休，国防部表示，这只是“美军高级人员的普通轮换”。】 “小韦斯利先生，能帮我问问，你父亲有计划参加明年的大选吗？” “好的，qb先生……” …… …… …… ps：这场戏中戏不便展开太多……后续会慢慢填充，保证幕后黑手一个个都跑不掉。 第249章 达达里奥家 上东区的实际面积并不大，只是因为不通地铁和公交，以至于当年的白奎因在放学之后，要靠自行车返回位于东哈林的公屋。 如果“很不巧”那辆破车在学校的车棚“自己坏了”，白奎因就只能在放学之后，推着自行车，去距离学校不远的母亲的雇主达达里奥先生家里，在那里写作业，等母亲下班，蹭她的二手车回家，到家以后再慢慢修车。 这种事情在九年级的时候频频发生，到了十年级、十一年级，白奎因成了学校的橄榄球明星之后，就很少出现了。 即便偶尔那辆自行车真的坏了，也有开高档汽车的女同学愿意在放学后捎上他一程。 所以其实，自从91年之后，白奎因已经很久没有去过母亲的前雇主，达达里奥先生的家了。 “谢谢你，克里斯蒂娜阿姨！” 亏得达达里奥夫人还记得原主的喜好，大量加糖和奶的咖啡，只是现在的白奎因由于缺少锻炼的时间，又需要保持身材，也就只能在吃上面，和自己过不去了。 三双浅蓝色的大眼睛躲在不远处窥探，让经历过很多大场面的白奎因也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特别是，就在不久前，三姐弟中的老大，小名安娜的小姑娘，抱着他的胳膊告诉他，自己想要当演员。 十三岁的小姑娘，几年不见，竟然已经这么大了！ 莎拉和伊娃现在就已经比不过她了。 “放心，克里斯蒂娜阿姨，我会亲自帮安娜写推荐信给希尔校长的，再加上莎拉的签名，希尔校长一定会接收安娜的，莎拉可是pcs的荣誉毕业生。” 位于百老汇街，林肯艺术中心对面的红色七层建筑，便是被称为pcs的professional children''s school（专业儿童学校）。 该学校招收6-12年级共计200多名学生，平均到一个年级，还不到四十人。 能够进入pcs的，大部分是在舞蹈、音乐有过人天赋的学生，对于这些天才来说，pcs是的非营利的私立学校。 也有不少是对戏剧或者影视表演感兴趣的富家子弟，光有钱捐赠还不够，还需要有足够分量的推荐信才能入学。 最后一批，便是如莎拉和克里斯蒂娜·里奇那样的，早已经成名的童星。 既然小安娜想要学表演、上电视，白奎因不在乎顺手帮一把，如果对他拉拢理查德·达达里奥有用的话。 “曼哈顿检察院三剑客”，能和小肯尼迪称兄道弟的，又有谁是“普通家庭”出身呢？ 三人中家世中“最普通”的是三人中目前“官位”最高的斯皮策，不过是犹太地产商的儿子，家里在曼哈顿只有几栋楼放在那收租。 小肯尼迪就不用说了，理查德的父亲也是老牌的驴党议员，即便八十年代从国会山退下来，依然被政府雇佣，现在是美国科学促进会（aaas）的掌门人，令aaas出名的主要原因是，它旗下管理着世界顶级学术期刊之一，《科学》杂志。 不考虑理查德的父亲在驴党内部的影响力，单说他在aaas中的那些顶尖科学家朋友，就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了。 “克丽丝亲爱的，带孩子们去那边玩，我和小奎因有些事情要聊。” 待达达里奥家的其他人都离开了，白奎因放下一口没碰的咖啡，单刀直入地说道：“我听说叔叔您准备从检察院调取纽约警局nypd？” “有这么一个想法，是斯皮策和你说的？” 白奎因没接话，显然他不需要从斯皮策那里获得信息。 “不觉得有些可惜吗？达达里奥叔叔，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先从纽约市议员开始，积累几年，就算是进入国会山也不是什么奢望。” 理查德摇摇头说道：“不，小奎因，国会山不是我的目标，我也是一把年纪了才发现，以往的那些来自父辈的期许，其实并不是我想要的，也许我更适合按部就班的事务官工作。” 白奎因平淡地说道：“可是你躲不掉了，这件事以后，我们全都站到了白宫那对夫妻的对立面，你、我、小肯尼迪、斯皮策、韦斯利·克拉克将军，以及那些参与到其中的cia情报人员、五角大楼的参谋们…… 我们全都参与进来了，已经无法脱身了。 如果没有那次轰炸大使馆，依旧还会保持中立，俄罗斯也不便参与进美国和欧洲的‘狗咬狗’，即便他们在自家的门口打架。 阿肯色引以为傲的对华关系灰飞烟灭，把那些已经迫不及待进入华国的犹太佬弄得进退不得，我的那些大摩的朋友对此怨声载道啊。 而且原本计划拖延到年底的战争，仅仅开展了七十多天就终结了。 这里面都有我们的‘功劳’啊！” 白奎因语气平静，但说出的话却让理查德·达达里奥心中巨震：“我已经接到了消息，韦斯利·克拉克将军将会在三周内移交他的权力，并且退休。 我和他儿子共同担任署名编辑的《速度与激情》即将上映，有心人想要查的话，五月初我前往巴黎并且绕道比利时的事情，是非常容易被查出来的。 同样的，你来马耳他的行程，也不会绝对保密。 再加上你和小肯尼迪的亲密关系，稍微有些联想能力，真相就会呼之欲出。 即便这件事不是我们策划的，我们只是推动事件运转的小小棋子，但是我们已经深陷其中了，没法撇清关系。 韦斯利‘被退休’只是开始，所有参与的人，都可能要面对白宫那对夫妇的报复。 也许下一个就是小肯尼迪，然后是那些支持他的驴党老家伙。 他们不会去报复在幕后策划的军工联合体、五角大楼和cia的家伙。 那对夫妇深知哪些人他们不能得罪，但小肯尼迪肯定不再其中，他们一定会在狠狠教训小肯尼迪的。 更何况，我们的第一夫人想要以纽约参议员的身份进入国会，本就得到了那些犹太佬的首肯。 小肯尼迪不仅挡了她的路，还有可能让那些想要进入华国市场的犹太佬蒙受损失！” 白奎因说得事情，理查德·达达里奥不是没考虑过，否则他也不会想要从检察院退出来，去纽约警局当一个安稳的事务官。 政争太可怕了，向韦斯利这样被突然退休，已经算是留有颜面了，站在这件事情背后的大佬们肯定也是出了力的，只是没能干得过白宫的那两位罢了。 事情是在什么时候急转直下的呢？ 首先是北约空军使用贫铀武器被曝光。 突然出现的反战情绪，使得原本想要借助“误炸”事件，将北约拖入长期地面战争的那些人失望了。 不让英国、意大利那些地面部队的老爷兵亲自接受战争，将来又怎么能够扩大军工联合体在北约军购的话语权呢。 一场原计划要拖延到新千年的战争，便草草收尾了。 借口“误炸”推动地面战争的目的，一点都没实现。 接下来，就是俄罗斯一反常态地介入维和工作，以及出乎意料的强硬，丝毫不怕可能挑起新的世界大战。 辛辛苦苦算计了许久，结果很大一块的胜利果实让俄罗斯给拿去了，热战争虽然停止了，但是俄罗斯的插入，使得一些原本想要投靠北约的小国又开始首鼠两端起来。 这些都是军工联合体未来的客户啊。 可以说，策划整个事件的军工联合体的目标都未能实现，却把那些刚把一只脚踏入华国的犹太佬给得罪了。 成事不足的帽子确实可能会被扣到小肯尼迪一系的头上，令他失去了军工联合体的信任。 没人会轻易承认自己棋差一着，丢锅给队友才是常态。 “你的意思是说，小肯尼迪这次参选参议员会受到阿肯色的打击？”理查德问道。 白奎因说道：“这不已经开始了吗？那些关于他老婆的报道，家暴、出轨、吸毐，贝塞特已经被描绘成一个毒妇了，那么，下一步呢？ 要么是，能够娶这样一位毒妇的小肯尼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或者是，小肯尼迪才是贝塞特堕落的主要原因，反正不会让他舒服就是了。 小肯尼迪本就是政治素人，直接参选参议员，由于没有执政履历，他的道德表现，成了唯一衡量他是否能够担任那个职位的外在因素。 只要搞臭了他，便能够轻易击败他。” “好……”理查德·达达里奥无奈说道：“你说的，大部分我都想过，我知道我们现在都在巨大的危机当中，但是我们又能怎么办呢？小肯尼迪现在都自身难保了！ 我想要去nypd，实际上也是为了自保……” “祈求对手网开一面吗？达达里奥叔叔，你太天真了，我们要抗争，要让白宫里的那对夫妻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白奎因把这句话说得铿锵有力，理查德也不由得有些心神摇曳起来，甚至将自己想象成面对巨龙拔剑的勇者。 但很快，现实的问题又开始困扰起他来，不禁问道：“我们该怎么办呢？” “很简单！”白奎因的话语里充满了自信心：“我们需要搞明白的是，驴党党内的传承本来是有序的，参议院席位的继承，最忌讳的是内乱，查克·舒默能从达马托那里抢来一个席位，就是因为达马托为了和政见偏向中立的帕塔基竞争，成了少数几个支持《就业歧视法案》和《婚姻保护法案》的象党的参议员。 达马托首鼠两端的行为，得罪了自己基本盘，这才让舒默有机可乘。 那么我们想象一下，等到2001年的时候，驴党大佬会放任小肯尼迪和第一夫人在一个十拿九稳属于驴党的席位上竞争吗？不管是谁出局，都将是驴党的损失。 将其中一人调走，才是驴党大会会作出的决定。 你觉得在什么情况下，第一夫人会被调走？” 这个问题不难，理查德·达达里奥立即说道：“明年戈尔败选，没了下任大统领的支持，第一夫人必须要听驴党大会的指派，要么回到阿肯色，要么去芝加哥碰运气，他们夫妻俩和戴利家族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你看，这件事其实不难，只要戈尔输了就行。” 不难吗？ 算是资深驴党的理查德心里想说，年轻的戈尔胜选的几率很大啊！ 你看今年的势头，驴党里面敢出来和戈尔竞争一下的家伙都没几个，貌似只有明尼苏达州参议员保罗·威尔斯通以及演员兼导演沃伦·比蒂，公开宣称将参与驴党的提名竞争。 沃伦·比蒂就是个笑话，美伶宗里根多少还当过加州州长，展示过执政能力，沃伦·比蒂凭什么？ 奥斯卡小金人吗？ 也许是看出了理查德的想法，白奎因解释道：“前段时间，我的一个朋友在六月的象党代表大会上声称他准备参选明年的大统领。受到了他的提醒，我想到了一个对付戈尔的好办法。” 身为老纽约人的理查德·达达里奥当然清楚白奎因的这个朋友是谁，着名的房地产商人啊！ 可惜房地产商人的参选愿望，未能获得与会的象党大佬们的支持，脾气暴躁的房地产商人当场就炸了，宣布退出象党，计划将以改革党候选人的身份参加明年大选。 沦为了一时的笑谈。 这能启发白奎因什么呢？ “我打算在驴党内部，给戈尔树立一个敌人，一个时时刻刻能够提醒选民，戈尔是阿肯色的应声虫的家伙，一个只要能够站在全国观众面前，就能让戈尔担任副统领积攒下来的威望烟消云散的家伙，同时还能够给其他驴党资深成员一种戈尔也就那回事，我上我也行的错觉，在驴党内部分化他们。 我的候选人将比建制派的戈尔更加自由化，他将会公开站在lgbq这一端，提醒这些选民阿肯色和戈尔曾经背叛过他们。 他将支持女权、支持动物保护、支持少数族裔，这些人数量不多，但是投票的积极性很高，并且是驴党的铁票。 作为背靠着白人中产阶级的建制派来说，戈尔的基本盘是不允许他公开支持这些选民的，以往他只要模糊处理就能过关。 但有了我们的候选人，戈尔就必须表态！ 只要两人对垒，无论胜负如何，戈尔都输了。 到时候，我们会把戈尔塑造成一个反派，即便他赢了党内初选，这些群体的票也不会再落到他的头上。” 听起来白奎因的计划是可行的，而且非常大胆，如果他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的话…… 这可是个“一次性”的任务，将戈尔逼到角落里，同时也就意味着这位候选在驴党的政治生涯结束了。 “你准备找谁？” “自然是我们前任四星上将，韦斯利·克拉克了！” 白奎因话锋一转，说道：“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达达里奥叔叔，韦斯利在驴党党内的人脉还是不够，虽然小肯尼迪也会对韦斯利表示支持，但这还不够，我们需要动员更多的力量去支持他，让他能够坚持到明年2月的党内初选，到时候狠狠恶心一下戈尔和阿肯色夫妇。 我给钱，小肯尼迪出人脉，我们还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伙伴帮忙沟通驴党的大佬们，想来想去，也就您最合适了。 你不会甘心将来第一夫人得势之后，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 我们表现得强硬，当初支持小肯尼迪的军工联合体，也会重新回来支持我们的，因为我们是值得投资的！ 这一次就当练手，小肯尼迪将来一定会竞选大统领的，到时候，您就是他最亲密的竞选的伙伴，将来是要担任政府高官的。 纽约警察局的事务官工作怎么能是你的上限呢？ 达达里奥叔叔，你可是埃米利奥·达达里奥议员的儿子啊！” 理查德·达达里奥紧紧盯着眼前的青年，短短八年，当年在放学后，来自己家写作业的少年人，现在已经能够在大统领竞选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还用蛊惑的言语说服自己加入他…… 说实话，有些心动了！ “好！我考虑一下……我得和你克丽丝阿姨商量商量……” 第249章 QT和QB 上东区的实际面积并不大，只是因为不通地铁和公交，以至于当年的白奎因在放学之后，要靠自行车返回位于东哈林的公屋。 如果“很不巧”那辆破车在学校的车棚“自己坏了”，白奎因就只能在放学之后，推着自行车，去距离学校不远的母亲的雇主达达里奥先生家里，在那里写作业，等母亲下班，蹭她的二手车回家，到家以后再慢慢修车。 这种事情在九年级的时候频频发生，到了十年级、十一年级，白奎因成了学校的橄榄球明星之后，就很少出现了。 即便偶尔那辆自行车真的坏了，也有开高档汽车的女同学愿意在放学后捎上他一程。 所以其实，自从91年之后，白奎因已经很久没有去过母亲的前雇主，达达里奥先生的家了。 “谢谢你，克里斯蒂娜阿姨！” 亏得达达里奥夫人还记得原主的喜好，大量加糖和奶的咖啡，只是现在的白奎因由于缺少锻炼的时间，又需要保持身材，也就只能在吃上面，和自己过不去了。 三双浅蓝色的大眼睛躲在不远处窥探，让经历过很多大场面的白奎因也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特别是，就在不久前，三姐弟中的老大，小名安娜的小姑娘，抱着他的胳膊告诉他，自己想要当演员。 十三岁的小姑娘，几年不见，竟然已经这么大了！ 莎拉和伊娃现在就已经比不过她了。 “放心，克里斯蒂娜阿姨，我会亲自帮安娜写推荐信给希尔校长的，再加上莎拉的签名，希尔校长一定会接收安娜的，莎拉可是pcs的荣誉毕业生。” 位于百老汇街，林肯艺术中心对面的红色七层建筑，便是被称为pcs的professional children''s school（专业儿童学校）。 该学校招收6-12年级共计200多名学生，平均到一个年级，还不到四十人。 能够进入pcs的，大部分是在舞蹈、音乐有过人天赋的学生，对于这些天才来说，pcs是的非营利的私立学校。 也有不少是对戏剧或者影视表演感兴趣的富家子弟，光有钱捐赠还不够，还需要有足够分量的推荐信才能入学。 最后一批，便是如莎拉和克里斯蒂娜·里奇那样的，早已经成名的童星。 既然小安娜想要学表演、上电视，白奎因不在乎顺手帮一把，如果对他拉拢理查德·达达里奥有用的话。 “曼哈顿检察院三剑客”，能和小肯尼迪称兄道弟的，又有谁是“普通家庭”出身呢？ 三人中家世中“最普通”的是三人中目前“官位”最高的斯皮策，不过是犹太地产商的儿子，家里在曼哈顿只有几栋楼放在那收租。 小肯尼迪就不用说了，理查德的父亲也是老牌的驴党议员，即便八十年代从国会山退下来，依然被政府雇佣，现在是美国科学促进会（aaas）的掌门人，令aaas出名的主要原因是，它旗下管理着世界顶级学术期刊之一，《科学》杂志。 不考虑理查德的父亲在驴党内部的影响力，单说他在aaas中的那些顶尖科学家朋友，就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了。 “克丽丝亲爱的，带孩子们去那边玩，我和小奎因有些事情要聊。” 待达达里奥家的其他人都离开了，白奎因放下一口没碰的咖啡，单刀直入地说道：“我听说叔叔您准备从检察院调取纽约警局nypd？” “有这么一个想法，是斯皮策和你说的？” 白奎因没接话，显然他不需要从斯皮策那里获得信息。 “不觉得有些可惜吗？达达里奥叔叔，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先从纽约市议员开始，积累几年，就算是进入国会山也不是什么奢望。” 理查德摇摇头说道：“不，小奎因，国会山不是我的目标，我也是一把年纪了才发现，以往的那些来自父辈的期许，其实并不是我想要的，也许我更适合按部就班的事务官工作。” 白奎因平淡地说道：“可是你躲不掉了，这件事以后，我们全都站到了白宫那对夫妻的对立面，你、我、小肯尼迪、斯皮策、韦斯利·克拉克将军，以及那些参与到其中的cia情报人员、五角大楼的参谋们…… 我们全都参与进来了，已经无法脱身了。 如果没有那次轰炸大使馆，依旧还会保持中立，俄罗斯也不便参与进美国和欧洲的‘狗咬狗’，即便他们在自家的门口打架。 阿肯色引以为傲的对华关系灰飞烟灭，把那些已经迫不及待进入华国的犹太佬弄得进退不得，我的那些大摩的朋友对此怨声载道啊。 而且原本计划拖延到年底的战争，仅仅开展了七十多天就终结了。 这里面都有我们的‘功劳’啊！” 白奎因语气平静，但说出的话却让理查德·达达里奥心中巨震：“我已经接到了消息，韦斯利·克拉克将军将会在三周内移交他的权力，并且退休。 我和他儿子共同担任署名编辑的《速度与激情》即将上映，有心人想要查的话，五月初我前往巴黎并且绕道比利时的事情，是非常容易被查出来的。 同样的，你来马耳他的行程，也不会绝对保密。 再加上你和小肯尼迪的亲密关系，稍微有些联想能力，真相就会呼之欲出。 即便这件事不是我们策划的，我们只是推动事件运转的小小棋子，但是我们已经深陷其中了，没法撇清关系。 韦斯利‘被退休’只是开始，所有参与的人，都可能要面对白宫那对夫妇的报复。 也许下一个就是小肯尼迪，然后是那些支持他的驴党老家伙。 他们不会去报复在幕后策划的军工联合体、五角大楼和cia的家伙。 那对夫妇深知哪些人他们不能得罪，但小肯尼迪肯定不再其中，他们一定会在狠狠教训小肯尼迪的。 更何况，我们的第一夫人想要以纽约参议员的身份进入国会，本就得到了那些犹太佬的首肯。 小肯尼迪不仅挡了她的路，还有可能让那些想要进入华国市场的犹太佬蒙受损失！” 白奎因说得事情，理查德·达达里奥不是没考虑过，否则他也不会想要从检察院退出来，去纽约警局当一个安稳的事务官。 政争太可怕了，向韦斯利这样被突然退休，已经算是留有颜面了，站在这件事情背后的大佬们肯定也是出了力的，只是没能干得过白宫的那两位罢了。 事情是在什么时候急转直下的呢？ 首先是北约空军使用贫铀武器被曝光。 突然出现的反战情绪，使得原本想要借助“误炸”事件，将北约拖入长期地面战争的那些人失望了。 不让英国、意大利那些地面部队的老爷兵亲自接受战争，将来又怎么能够扩大军工联合体在北约军购的话语权呢。 一场原计划要拖延到新千年的战争，便草草收尾了。 借口“误炸”推动地面战争的目的，一点都没实现。 接下来，就是俄罗斯一反常态地介入维和工作，以及出乎意料的强硬，丝毫不怕可能挑起新的世界大战。 辛辛苦苦算计了许久，结果很大一块的胜利果实让俄罗斯给拿去了，热战争虽然停止了，但是俄罗斯的插入，使得一些原本想要投靠北约的小国又开始首鼠两端起来。 这些都是军工联合体未来的客户啊。 可以说，策划整个事件的军工联合体的目标都未能实现，却把那些刚把一只脚踏入华国的犹太佬给得罪了。 成事不足的帽子确实可能会被扣到小肯尼迪一系的头上，令他失去了军工联合体的信任。 没人会轻易承认自己棋差一着，丢锅给队友才是常态。 “你的意思是说，小肯尼迪这次参选参议员会受到阿肯色的打击？”理查德问道。 白奎因说道：“这不已经开始了吗？那些关于他老婆的报道，家暴、出轨、吸毐，贝塞特已经被描绘成一个毒妇了，那么，下一步呢？ 要么是，能够娶这样一位毒妇的小肯尼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或者是，小肯尼迪才是贝塞特堕落的主要原因，反正不会让他舒服就是了。 小肯尼迪本就是政治素人，直接参选参议员，由于没有执政履历，他的道德表现，成了唯一衡量他是否能够担任那个职位的外在因素。 只要搞臭了他，便能够轻易击败他。” “好……”理查德·达达里奥无奈说道：“你说的，大部分我都想过，我知道我们现在都在巨大的危机当中，但是我们又能怎么办呢？小肯尼迪现在都自身难保了！ 我想要去nypd，实际上也是为了自保……” “祈求对手网开一面吗？达达里奥叔叔，你太天真了，我们要抗争，要让白宫里的那对夫妻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白奎因把这句话说得铿锵有力，理查德也不由得有些心神摇曳起来，甚至将自己想象成面对巨龙拔剑的勇者。 但很快，现实的问题又开始困扰起他来，不禁问道：“我们该怎么办呢？” “很简单！”白奎因的话语里充满了自信心：“我们需要搞明白的是，驴党党内的传承本来是有序的，参议院席位的继承，最忌讳的是内乱，查克·舒默能从达马托那里抢来一个席位，就是因为达马托为了和政见偏向中立的帕塔基竞争，成了少数几个支持《就业歧视法案》和《婚姻保护法案》的象党的参议员。 达马托首鼠两端的行为，得罪了自己基本盘，这才让舒默有机可乘。 那么我们想象一下，等到2001年的时候，驴党大佬会放任小肯尼迪和第一夫人在一个十拿九稳属于驴党的席位上竞争吗？不管是谁出局，都将是驴党的损失。 将其中一人调走，才是驴党大会会作出的决定。 你觉得在什么情况下，第一夫人会被调走？” 这个问题不难，理查德·达达里奥立即说道：“明年戈尔败选，没了下任大统领的支持，第一夫人必须要听驴党大会的指派，要么回到阿肯色，要么去芝加哥碰运气，他们夫妻俩和戴利家族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你看，这件事其实不难，只要戈尔输了就行。” 不难吗？ 算是资深驴党的理查德心里想说，年轻的戈尔胜选的几率很大啊！ 你看今年的势头，驴党里面敢出来和戈尔竞争一下的家伙都没几个，貌似只有明尼苏达州参议员保罗·威尔斯通以及演员兼导演沃伦·比蒂，公开宣称将参与驴党的提名竞争。 沃伦·比蒂就是个笑话，美伶宗里根多少还当过加州州长，展示过执政能力，沃伦·比蒂凭什么？ 奥斯卡小金人吗？ 也许是看出了理查德的想法，白奎因解释道：“前段时间，我的一个朋友在六月的象党代表大会上声称他准备参选明年的大统领。受到了他的提醒，我想到了一个对付戈尔的好办法。” 身为老纽约人的理查德·达达里奥当然清楚白奎因的这个朋友是谁，着名的房地产商人啊！ 可惜房地产商人的参选愿望，未能获得与会的象党大佬们的支持，脾气暴躁的房地产商人当场就炸了，宣布退出象党，计划将以改革党候选人的身份参加明年大选。 沦为了一时的笑谈。 这能启发白奎因什么呢？ “我打算在驴党内部，给戈尔树立一个敌人，一个时时刻刻能够提醒选民，戈尔是阿肯色的应声虫的家伙，一个只要能够站在全国观众面前，就能让戈尔担任副统领积攒下来的威望烟消云散的家伙，同时还能够给其他驴党资深成员一种戈尔也就那回事，我上我也行的错觉，在驴党内部分化他们。 我的候选人将比建制派的戈尔更加自由化，他将会公开站在lgbq这一端，提醒这些选民阿肯色和戈尔曾经背叛过他们。 他将支持女权、支持动物保护、支持少数族裔，这些人数量不多，但是投票的积极性很高，并且是驴党的铁票。 作为背靠着白人中产阶级的建制派来说，戈尔的基本盘是不允许他公开支持这些选民的，以往他只要模糊处理就能过关。 但有了我们的候选人，戈尔就必须表态！ 只要两人对垒，无论胜负如何，戈尔都输了。 到时候，我们会把戈尔塑造成一个反派，即便他赢了党内初选，这些群体的票也不会再落到他的头上。” 听起来白奎因的计划是可行的，而且非常大胆，如果他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的话…… 这可是个“一次性”的任务，将戈尔逼到角落里，同时也就意味着这位候选在驴党的政治生涯结束了。 “你准备找谁？” “自然是我们前任四星上将，韦斯利·克拉克了！” 白奎因话锋一转，说道：“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达达里奥叔叔，韦斯利在驴党党内的人脉还是不够，虽然小肯尼迪也会对韦斯利表示支持，但这还不够，我们需要动员更多的力量去支持他，让他能够坚持到明年2月的党内初选，到时候狠狠恶心一下戈尔和阿肯色夫妇。 我给钱，小肯尼迪出人脉，我们还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伙伴帮忙沟通驴党的大佬们，想来想去，也就您最合适了。 你不会甘心将来第一夫人得势之后，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 我们表现得强硬，当初支持小肯尼迪的军工联合体，也会重新回来支持我们的，因为我们是值得投资的！ 这一次就当练手，小肯尼迪将来一定会竞选大统领的，到时候，您就是他最亲密的竞选的伙伴，将来是要担任政府高官的。 纽约警察局的事务官工作怎么能是你的上限呢？ 达达里奥叔叔，你可是埃米利奥·达达里奥议员的儿子啊！” 理查德·达达里奥紧紧盯着眼前的青年，短短八年，当年在放学后，来自己家写作业的少年人，现在已经能够在大统领竞选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还用蛊惑的言语说服自己加入他…… 说实话，有些心动了！ “好！我考虑一下……我得和你克丽丝阿姨商量商量……” 第250章 《速度与激情》 尽管《战争之王》的题材吃到了反战的红利，影帝凯奇的表演也加分不少，但它依旧不是五月的最大赢家。 时隔多年重新启动的系列片《星球大战前传1：幽灵的威胁》统治了五月和六月的票房。 等它的锋芒过去了，《速度与激情》这才高调地登上了屏幕。 由于有大量的摔角手加盟该片，wwf和wcw两大联盟早在两个月前就在帮着《速度与激情》预热，到了六月，除了忙于《角斗士》拍摄和一些私事，脱不开身的白奎因，詹姆斯·弗兰科、詹妮弗·康纳利、伊娃·格林等主演，包括仅仅露脸几个镜头友情演出的阿姆，全都跑去了摔角擂台客串，相互联动增加话题性，目的便是电影票房和摔角订阅双赢。 《速度与激情》的上映时间是七月四日国庆假日其间，这个时间是精挑细选的，避开了《星球大战》和《深海狂鲨》两大劲敌，还给自家的《灵异第六感》留出了后半个暑假的银幕。 《速度与激情》这类肾上腺素燃烧的电影，相当符合节日的气氛，给放完了国庆烟火的小青年们一个进入电影院的理由，但是缺点也很明显，偏重娱乐，根基太过浅薄，不适合长期放映，口碑必然是一个急转而下的曲线。 为了能在上映的前两周迅速收割观众，科洛夫负责的网络宣传队伍，将吹捧的重点放在飞车竞速的场景，以及接连不断的爆炸，附带搭上衣着清凉的赛车女郎。 剧组还为这个由女摔角手和ufc举牌女郎组成的团体，特别拍了一组宣传花絮。 别看这些美女镜头不多，但他们各自都有一批铁杆粉丝，在“粉头”的怂恿下，嗷嗷叫着预定了首映的场次。 由于《速度与激情》的拍摄地是纽约，首映典礼，自然也就放在了“大苹果”，至于有多少好莱坞大咖特意从洛杉矶打飞滴过来参加首映式，就不是白奎因关心的了。 他只关心谁不来！ 近期和韦德马克映像有合作的大牌们肯定是不会缺席的，主演《灵异第六感》的布鲁斯·威利斯首当其冲。 尼古拉斯·凯奇也放下了《极速六十秒》的拍摄工作，前来助阵，顺带还把该片的女主安吉丽娜朱莉给拐来了。 同样捎上了正在拍摄的电影女主角的还有杰特李，炙手可热的城市流行女王艾莉雅，给首映式带来了一群狂热的十来岁的粉丝女孩。 正在拍摄《上海正午》的杰克成当然没有缺席，该片的制片方迪士尼给他安排了一个黑人演员作为搭档，巧得是，那个留了络腮胡子的脱口秀主持人杰米·福克斯今天也来了。 相比自家拍摄的《尖峰时刻2》，白奎因挺不看好《上海正午》的，主角黑黄配，反派都是白人，尽管政治正确了，但是时代设定却很奇怪。 黑人牛仔，离大谱！ 可惜他的吐槽没得到刚刚和他热烈拥抱，相互亲吻脸颊的昆汀·塔伦蒂诺的支持，这小子竟然说他早就想要拍一部黑人牛仔的故事！ “qb，你不觉得，一个黑色皮肤的牛仔很酷吗？谁规定了牛仔必须是白人或者印第安人？我觉得上海正午的制片人是个天才，如果他再设定这个黑人来到西部是为了追杀当年压榨他的奴隶主的话……” 白奎因抬起头来想要找克里斯来接手这个话痨，这家伙招惹来的昆汀，现在却不知道躲哪去了。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对着记者的镜头微笑，如此亲密的举动，是在向好莱坞宣布：意大利帮的裂痕消失了，昆汀和索普拉诺兄弟再次和好如初。 原本昆汀和韦恩斯坦兄弟合资成立的滚雷影业因经营不善关闭，就在这对老搭档之间形成了隔阂，奥斯卡“乌龙”事件之后，韦恩斯坦兄弟在米拉麦克斯失势，更加坚定了昆汀转投韦德马克映像的决心，今天主动前来《速度与激情》的首映式，便是他的投名状了。 见昆汀拍完照还赖着不走，白奎因知道他是有话说，转念一想，便借故送他进影厅，两人绕到一个角落。 他倒想听听昆汀想要说什么。 这两年昆汀总是跑去别人的影片里客串，还搞了一个不成功的制片公司，该公司最大的成绩是引进了王家卫的《重庆森林》，获得了六十万美元的票房，而他自己的电影项目始终没有进展。 有人说制作出《落水狗》、《低俗小说》和《危险关系》的昆汀已经耗尽了才华，但是白奎因对昆汀还是有那么一点信心的。 其主要原因是乌玛·瑟曼唯一的那个角色碎片，身穿布鲁斯李同款黄色连体衣的乌玛·瑟曼，光着脚，手持一柄武士刀。 原本这个形象他并未在意，致敬布鲁斯李的影片很多，也许乌玛·瑟曼凑巧成功了。 然而后来的一次哈维组织的聚会中，当时还都靠着米拉麦克斯这条大船的昆汀和白奎因聊了点非常私密的话题，其中提到了他和前女友乌玛·瑟曼的一些助兴的角色扮演，刚好有布鲁斯李同款黄色连体衣。 此后白奎因坚信，能够将这个角色形象实现的，除了有些疯癫的昆汀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这也是他同意昆汀投靠过来的主要原因，这个恋足癖应该还没挥霍光他的才华。 过来老老实实当导演就行，刚好韦德马克映像还是缺导演的，别去试着搞什么制片公司了，那真不适合昆汀。 “qt，你是不是有新的电影计划了？” 时间紧迫，还要继续接待其他嘉宾的白奎因干脆引导起话题来。 尴尬不自然的神情从昆汀的脸上一闪而过，随即大大咧咧地说道：“你猜的真准，qb，是二战题材，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做《无耻混蛋》，我要拍一部西部意面风格的二战电影！” “西部意面”指得是60年代后期，一群意大利电影人在欧洲拍摄的美国西部片。 相比当时在好莱坞已经逐渐式微的正统美国西部片，更加商业化的意大利电影人把他们的“西部片”拍得非常模式化。 每一部“西部意面”的主角都是个来历神秘、外表邋遢却身怀绝技的外地人，在很多这类电影里主角都用了同一个名字“姜哥”。 配角也相当脸谱化，正义的小镇警长；阴差阳错和主角“姜哥”合作，最后英雄之间惺惺相惜的赏金猎人；漂亮纯真的女主角，包括不限于农场主的女儿、教会学校的女教师、酒的卖酒女…… 反派必然是盘踞当地的黑恶势力的头头，手下全是一水的墨西哥人，结局必然是正义战胜邪恶，然后主角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是乌玛瑟曼主演吗？” 白奎因迫不及待地问道。 昆汀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现任女友朱莉·德赖弗斯，压低声音说道：“虽然我没这个计划，不过我会考虑的……” 白奎因仔细一想，二战背景，出现布鲁斯李的黄色连体衣和武士刀也太不靠谱了，便表现出兴致缺缺的样子望向门口，准备找到个机会摆脱昆汀。 不是现在，qt，不是现在，你还是回去好好研究一下黄色连体衣！ 昆汀自然也看出了白奎因的不耐烦，眼珠子一转，说道：“其实fxxk的二战题材不是我正在捣鼓的东西，我手头有个不错的项目，是我好不容易搞来的，可惜已经找到了合作方……” 你要早说需要抢，我就不困了！ 我白奎因混好莱坞这几年，抢了多少个项目，我自己都快数不过来了！ “是什么？qt，说来听听？有武士刀吗？” 武士刀是什么鬼？ 乌玛·瑟曼加上武士刀……昆汀觉得自己的灵感一下子被打开了！ 但是时间紧迫，还是先说正事。 “是漫威的钢铁侠！” 怎么又是钢铁侠？ 白奎因觉得自己身边的人都在打钢铁侠的主意。 一开始是尼古拉斯·凯奇，当时他们共同的经纪人迈克·科克还为钢铁侠这个剧本和手握版权的福克斯眉来眼去。 然后是阿汤哥，在阿汤哥敲定降薪出演《木兰花》之前，也是用即将出演钢铁侠作为谈判的筹码，告诉韦德马克映像，“你再加点，再加点我就不去演托尼·斯塔克了！” 接下来又传出一手打造《吸血鬼猎人巴菲》的韦登将为福克斯的钢铁侠编写剧本。 现在又轮到了昆汀·塔伦蒂诺。 发觉白奎因感兴趣，昆汀赶忙说道：“是这样的，我前段时间帮福克斯写了一版钢铁侠的剧本大纲，你知道的，我是漫威迷，我喜欢早期的漫威，尤其是那些由杰克·柯比策划和绘制、斯坦·李编写对话的那些漫威漫画……” “福克斯采用了你的剧本？” 白奎因不得不将谈话的进程加速，他可没时间听昆汀是如何热爱漫画，不过据他所知，昆汀曾经完成了银影侠和卢克·凯奇两个剧本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未能拍摄，然后他转头拍了《低俗小说》。 也不知道这是漫画业的损失还是电影业的幸运。 而且白奎因知道谁是未来的钢铁侠，现在正在蹲监狱的小罗伯特·唐尼，这小子只有两个角色碎片，一个是钢铁侠，一个是福尔摩斯。 “没有……”昆汀无奈说道。 白奎因想走人！ “但是……我可以让福克斯把钢铁侠的版权卖给你，只要你用我来担任编剧和导演……” 还有这种好事？ 钢铁侠会火，这是白奎因在小罗伯特·唐尼身上得到角色碎片之后建立的认知，不然他也不会力排众议在《玩尽杀绝》中启用毒瘾缠身的小罗伯特·唐尼，当时就是想要积攒一些香火情。 要是能拿到钢铁侠的版权，加上当初拉过小罗伯特·唐尼一把的恩情，说不定韦德马克映像也能拍《钢铁侠》了。 这不，还有一个送上门的导演，虽然人品一般，爱好奇葩，但是才华横溢啊！ “嗯，有意思，回头我们仔细商量一下，记得来找我，明天怎么样？……啊！索菲亚！好久不见……” 新出现在门口的女人白奎因不得不去打个招呼，索菲亚·科波拉，他父亲弗朗西斯·科波拉虽然明面上不是意大利帮的成员，但却是意大利帮的最佳伙伴大家互为奥援，意大利帮的几个着名导演，当年都受过科波拉的提携，更别说他白奎因的好兄弟尼古拉斯凯奇也是科波拉家族的一员，算起来是索菲亚的堂哥。 “抱歉，我错过柏林，又错过了戛纳……” 今年的柏林电影节，索菲亚·科波拉以《战争之王》的执行制片人的身份参加了，接下来的戛纳，她又带着和韦德马克映像合作的《女生向前走》去参赛了。 可惜白奎因由于事务繁忙都未能出席。 索菲亚非常自然地握着白奎因的手，说道：“你只要不错过我的婚礼就行！qb。” 身后一个声音说道：“是哪个幸运儿能娶到您这么美丽的女士啊？” 紧跟着过来的昆汀·塔伦蒂诺突然插话，并且毫不见外地接过索菲亚·科波拉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吻一下。 “初次见面，认识你很高兴，索菲亚小姐！” “这是昆汀，我想他不需要我介绍了，你叫他qt就好了，以前我们都只是这么相互称呼的，那时候米拉……。” 已听白奎因要提到米拉·索维诺，昆汀赶忙说道：“qb，请把宝贵的时间留给女士，索菲亚小姐……” 索菲亚·科波拉轻轻抽回了手，笑着说道：“是斯派克·琼斯，他也是一个导演，当初我们是在一个摇滚乐队的tv上认识的，他是tv的导演，我那时候还是演员，出演了女主角。” “啊，您还拍过tv？我还记得你在《教父3》中的表演……” 不会聊天就别说话！ 白奎因一看昆汀要把索菲亚最引以为耻的一段表演经历给搬出来，赶紧打断道：“索菲亚，你的婚礼是哪天？我一定会空出时间出席的！” “本月17号，在长岛举行，邀请函我早已经给莉娜了，原本以为你可能还在马耳他拍戏……” “我也就是前两天才回来的，哎呀，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们进影厅……” 昆汀故意放慢一步，目光盯着前方索菲亚的脚，拉了拉白奎因的袖子，小声说道：“能帮我弄一张婚礼邀请函不？qb……” 哎…… …… …… …… ps：元旦快乐！ 十一这几天重感冒，好消息是，拍了ct，不是肺炎，因此假期应该不会断更。 求月票安慰一下！ 谢谢各位老爷们！ 第251章 漫威，小冲突 《速度与激情》开场。 夜。 一辆集装箱卡车缓慢从港口使出，远处的天际线是纽约城明亮的灯火。 中年卡车司机随手扭动着收音机，想找一个符合他口味的电台。 刚听到一首歌觉得不错，没想到却被电台dj掐断了。 “yo，rza的小恶魔们，知道新的万圣节密码是什么吗？7号，晚上11点，布鲁克林小阅兵场，不见不散哦……” 啪！ 卡车司机又换了个台，并且用极重的南欧口音骂了句：“什么鬼东西！” 此时镜头后移，穿过驾驶室，展现出集装箱中装满了dvd播放机这类电子产品。 镜头再拉高，夜晚无人的街道上忽然窜出了三辆车。 三辆车没挂号牌，外观是五代本田思域，漆黑的玻璃也看不清是谁在驾驶。 三辆车分工明确，一辆在前卡住卡车的车速，一辆押后，第三辆绕到侧面和卡车并行。 压在前头的思域一号见卡车司机始终不减速，干脆打开天窗，一个带着摩托车头盔的家伙端着一个弩弓发射器冒出头来。 头盔客二话不说，发射出弩矢，击中了卡车的副驾驶玻璃。 这时才发现，射出的弩矢头部有爪钩弹出，尾部还拉着绳索。 爪钩固定住玻璃，思域一号忽然加速，绷紧的绳索和爪钩将卡车的前玻璃给扯掉。 中间出了点岔子，对向车道突然来车，逆行的思域三号展现了高超的驾驶技术，直接藏身到大卡车的车底，躲开了对向来车。 头盔客钻出车顶，就在行进中跳上了卡车车头。 慌张的卡车司机还在找手机报警，拿着手枪的头盔客此时已经趴在他的前引擎盖上，枪口指着他。 货是老板的，命是自己的。 卡车司机知趣地减速，最后连车带货一起被抢走。 bg响起，电影标题打出《速度与激情》。 主创字幕伴随着刻意做成普通录像机效果的蒙太奇片段出现，展现了纽约这个号称最为拥堵的城市，在深夜里，会出现一群在街道上、大桥上、隧道里飙车的年轻人。 他们大多开着运动轻型摩托、廉价的日系改装车，或者马力强劲的老式肌肉车。 即便不在飙车，他们也会聚集在一起表演翘头特技、甩尾掉头、漂移入弯什么的。 动感强劲的音乐，非法改装的汽车，以及青春靓丽的男女，这群人活出了让其他年轻人羡慕的生活。 片头结束，从黑夜转变成白天，喧嚣的夜晚过去，白天的街道竟然有些寂寥。 路边停着一辆颜色骚气的“平民跑车”95款的三菱日蚀。 坐在驾驶座的帅气男人正是詹姆斯·弗兰科，后称腐兰兰同学。 随着他的目光，越过几十米的街道，在道路的尽头有个身材窈窕的女孩的背影。 腐兰兰看着那个背影，神情有些惆怅，画面一转，进入闪回。 同样惆怅表情的腐兰兰换了一身西装，在警局办公室被领导训斥。 原来是飞车抢劫案迟迟不能告破，再继续下去fbi就要介入了，警局局长觉得丢大人了，无能狂怒下，只能向手下发泄。 现在警局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些涉案的车辆，都经过了特殊的改装，同类改装在近些年经常出现的深夜地下赛车中经常出现。 纽约警局本就对付不了那些胆敢在深夜街头飙车的年轻人，他们神出鬼没，突然出现，聚集，然后飙车。 警察少了他们理都不理，警察多了这群人立即作鸟兽散，车子快，技术好，保证警察一个都抓不住。 本来就是让局长头痛的顽疾，没想到最近频繁发生的卡车抢劫案又和这帮人有关。 局长决定派个卧底到这个地下飙车圈子打探消息。 另一个警局同事巴里更为老于世故，轻松就将卧底犯罪组织的任务推给了腐兰兰。 于是卧底腐兰兰就把突破口放在了开改装店的白老大这里。 在纽约街头随便打听一下，大家都会告诉你，想要改装赛车，就去布鲁克林找白老大！ 活儿好！ 其实主要原因是，思域在紧急避让时，不小心掉落的手工配件，恰恰是出自他手，据说纽约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出来。 好在腐兰兰也是懂车玩车爱飙车，开着“平民跑车”去白老大的改装厂，一来二去就和白老大混熟了。 特别是对在改装厂隔壁开咖啡店的，白老大的妹妹绿娃更为熟悉一些，没事就粘着人家小姑娘，就像他能从绿娃那里套出情报似的。 白老大到没说啥，只要妹妹喜欢，不骗自家妹子就行，不过白老大的几个好友兼改装厂工人就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白脸看不下去了，特别是行事嚣张的克里斯·杰里科，他应该是暗恋白老大的妹妹绿娃，所以对跑来抢女人的腐兰兰没什么好脸色。 闪回结束，腐兰兰挂掉了局长催促的电话，满心纠结地再次出现在绿娃面前。 很不巧，两人没聊几句，终于能演上电影的杰里科抓紧时间出现，不出意料地和腐兰兰争吵起来，最后还动了手。 关键时刻，白老大正式登场，立即展现了不俗的身手，把斗殴的双方“劝”开，还保证了大家都没受重伤。 白老大似乎有急事，也没找腐兰兰的麻烦，匆匆叫走了杰里科等人。 绿娃拿药给腐兰兰处理伤口，两个互有好感的年轻人一来二去就亲了嘴，腐兰兰也趁机听到了重要信息，今晚就有一场地下飙车的非法集会。 时间一转，到了晚上，腐兰兰按时出现在集会地点。 全纽约最酷的车和人都在这里，要不是刚和美女有点进展，一群性感的赛车女郎就会让腐兰兰走不动路。 反正观众是不用尴尬起身走路的，于是这一段拍得就非常露骨，能让某些观众觉得值回票价就好，借助奥斯卡乌龙事件，电影协会对韦德马克映像影片的分级审查非常宽松。 接下来就是飙车戏，设定就是这样，想搞清楚三辆改装思域是谁的，就得飙车。 腐兰兰小胜两个路人，却什么情报都没套出来，刚赢了一场，自信心爆棚，在人群的鼓动下，情急之中，腐兰兰喊出，要来一场有彩头的单挑。 人群瞬间安静，现场dj都不打碟了，要是眼尖的观众就能发现，dj小黑是rza手下新签的说唱歌手。 远方忽然出现了肌肉车的发动机轰鸣声，沉默的人群让出一条路，白老大开着他的1970款道奇挑战者rt缓缓驶到腐兰兰的三菱日蚀旁边。 显然是白老大接受了腐兰兰的挑战。 腐兰兰的条件是白老大要答应他一个要求，打算赢了后直接索要情报。 而白老大之前表扬过腐兰兰的车，觉得改得不错，要是他赢了，腐兰兰得把车给他。 “wwe第一美腿”的斯黛茜·姬伯乐迈着大长腿站在两车中间，挥手下蹲宣布比赛开始。 这是一场直道加速赛，前方的路口都被赛车组织的伙伴们提前封堵了，他们两人不用担心乱入的车辆，只要一直加速，看谁能先抵达目的地。 腐兰兰手段尽出终于取得了领先，眼见前方就是终点，不由得得意起来。 就在这时，白老大淡定地按下加速系统，加了料的助燃剂进入发动机，白老大的车翘了一下头，然后如炮弹一样飞了出去，轻松超过了腐兰兰，赢得了比赛。 就在众人跑来欢庆的时候，大辆警车出现，参加集会的青年作鸟兽散。 熟悉地形的白老大绕了几个弯将自己的车藏在某个停车场，然后淡定地回到路上，不曾想，估计是大个子太显眼，刚走几步，就有警车围堵过来。 眼见两条腿的白老大就要被四个轮子的警察抓住，腐兰兰的骚包绿色三菱日蚀忽然出现，接上了白老大，终于摆脱了警察。 两人正在斗嘴，骚包三菱却被一群摩托客包围起来，不听话就砸窗，他们似乎还有枪。 腐兰兰没办法，只好在摩托客们的引导下，将车开到了唐人街。 两人下车，摩托客们二话不说掏出枪来就对着骚包绿三菱扫射，两人眼睁睁地看着车在面前被打爆。 一个大佬模样的华裔拿掉头盔，对白老大一番警告，然后带人扬长而去。 “他们为什么这么对你？” 腐兰兰和警局同事合伙安排的戏码，没想到被华裔帮派给搅和了，心中有些不爽。 “我睡了他妹妹……” 白老大淡定答道。 “那我的车……” “你之前不是已经输给我了吗？” 虽然已经不便询问那三辆改装思域的事情，但是腐兰兰总算是趁机加入了白老大的组织，成了个边缘马仔，在改装店里打工挣钱买车。 之后是几场日常生活戏，腐兰兰和绿娃感情深温，并且开始熟悉改装厂的每一个人，性格泼辣的大嫂詹妮、莽撞的杰里科、有点神经兮兮但却是个技术大牛的杰西、以及处于绝对领导地位的白老大。 好在这段时间劫匪并未犯案，警局也没过分催促腐兰兰。 正是每天盯着白老大，才让腐兰兰觉得白老大更有可能是犯人，可惜他没证据。 立功心切的腐兰兰，忽悠杰西去参加地下飙车，他现在已经搞明白了，地下飙车的时间和地点是通过广播电台里的暗语召集的，但这情况，他并未报告警局。 腐兰兰和杰西都没车，只好偷开客户的车去比赛。 在召集点，两人和一个光头“冷石”以及他的手下们起来冲突，杰西被“冷石”言语挑衅，最后气不过，要和他比一场，赌注就是各自的车。 双方似乎早有恩怨，腐兰兰阻止不了，只好电话求助白老大，结果绿娃告诉他白老大和杰里科去办事了。 比赛无可避免的开始了，杰西重演了当时腐兰兰的战况，被“冷石”打败。 可惜车是客户的，杰西不愿交车，便开车逃亡，“冷石”当场开枪，连带腐兰兰也被追杀。 腐兰兰呼叫的警察姗姗来迟，只能和杰西各自逃命。 逃跑的腐兰兰误入了唐人街老大的仓库，在其中发现被抢走的同型号dvd机，连夜回到警局，又听说当晚再次发生飞车抢劫事件。 腐兰兰推断白老大当时不能出现，应该是去抢劫了，他作为集会组织者，又具有极高的威望，不应该无故缺席的。 而和白老大联系紧密的唐人街大佬是他销赃的渠道。 这绝不是为了腐兰兰的骚气绿色三菱日蚀报仇，纽约警察都是讲证据的。 第二天，警察突袭了白老大的改装厂，正准备为杰西报仇的白老大，在荷枪实弹的情况下被警察抓住。 腐兰兰本以为卧底任务就这么结束了，便在抓捕白老大的时候露了脸，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还及时阻止了白老大的反抗。 另一边，唐人街大佬的仓库也被突袭，大佬也进了局子。 然而审讯的结果出乎了腐兰兰的意料。 白老大、詹妮和杰里科昨晚是去进货的，一批走私的违法改装件，劫案发生的时候，他们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 唐人街大佬那边更是能够证明那些dvd都是他进的货，票据齐备。 购买走私品，最多是罚没货物，涉嫌非法改装最多是关了白老大的改装厂，人是一天都关不了。 腐兰兰被便宜大舅子临走前的怨恨眼神打击的不轻，想起绿娃的好，顾不得听局长的批评，直接追了出去。 两人在小巷里用拳头对话，腐兰兰也终于搞清楚了原委。 “冷石”那帮人原本和白老大是一伙的，一起搞出了地下飙车集会和非法改装车的产业链。 后来“冷石”发现白老大的一些改装思路有“特殊”的用法，便开始带着自己的两个亲信利用改装的汽车抢劫大货车。 白老大发现之后，和他们翻了脸，算是将他们逐出团队了，但是在地下飙车集会上，大家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矛盾也积累了不少。 所以才有杰西和“冷石”针锋相对的事件发生。 话也说开了，白老大告诉腐兰兰，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你是警察我惹不起，但你也别想再见我妹子，至于能不能抓到“冷石”那是腐兰兰自己的事情，也休想让他做污点证人。 两人刚要分道扬镳，白老大的电话响了。 电话那边大嫂詹妮告诉他，因为他被警察抓走了，“冷石”怕他给警察当证人，劫走了绿娃，还把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杰西给丢在改装厂门口，用来带话，告述他只要警察一出现，他们就撕票。 于是刚爬起来的腐兰兰又挨了两拳头。 这边白老大坚决不报警，准备自己解决麻烦，腐兰兰也只好跟着，他也想救绿娃，再说警察身份关键时刻多少还有点用。 于是回到改装厂，和大嫂詹妮以及杰里科汇合，准备去“冷石”在郊外的仓库抢人。 白老大的态度就是，谁都不能动我的家人，否则让你后悔生出来。 另一边，这两年“冷石”货车抢了不少，队伍也壮大了，要枪有枪，要人有人，仓库守的是铁桶一般。 结果还是被白老大和大嫂詹妮轻松潜入，贡献了一段精彩的打斗戏。 腐兰兰被设定只会玩枪，所以只能跟在后面喊666，而杰里科干脆就只能在外围放风。 三人一路杀到底，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绿娃，白老大没收住手，弄死了两个叛徒，不过在贡献了一场精彩动作戏之后，却让“冷石”跑了。 此时才发现，“冷石”其实早就要跑了，只要他们稍微来晚一点，“冷石”就会杀了绿娃逃跑，并且将抢劫卡车的罪责全都推到白老大身上，之前的手段，只是他的拖延策略罢了。 最后一段，是一场精彩的飙车追逐。 “冷石”开着昨晚手下抢来，还来不及处理的大货车在公路上狂飙，四辆车前后左右围它。 杰里科带着受伤的绿娃开着自己的车在后面打辅助。 白老大、詹妮和腐兰兰一人一辆，从“冷石”仓库里抢来的，经过专业改造的思域，再一次上演了片头的那一幕。 三辆小车围猎大货车。 可惜三人都不是专业的，“冷石”手上又有枪，期间险象环生，詹妮的车被大货车撞飞，好在有辅助在后面捞人，倒是没出事。 凭借主角光环，白老大终于还是干翻了“冷石”，翻倒的大货车驾驶室里，“冷石”大声呼救，白老大无动于衷，最终车辆爆炸，冷石淹没在火海中。 远方想起了警车的警笛，白老大的车已经报废，且不说他在救人的时候弄死的家伙，光是作为嫌疑人出现在被盗车辆这里就已经说不清了，“冷石”本就和他有过联系，还特意弄了一些嫁祸他的文件，打算跑掉以后把案子都推给他。 如果检方或者警方揪着不放的话，白老大是很难脱身的，哪怕腐兰兰作证也没用，他此时是被停职调查阶段。 最后，腐兰兰将自己的车钥匙交给了白老大，两个“战友”依依惜别，白老大踏上了逃亡之路。 “你欠我一辆车……” 《速度与激情》完。 片尾彩蛋，巨石强森扮演的fbi调查员露了个面，准备接手白老大的案件。 第252章 高频交易系统 “qb，我没想到你也是‘西部意面’的爱好者，你的《速度与激情》，根本就不是另一部《无间行者》，分明是披着飙车外衣的西部片！” 再次见到白奎因的时候，昆汀非常激动。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己会和qb这么投缘呢？ 唔，当时刚开始经营滚雷影业，在米拉麦克斯体系中，和韦德马克映像是同一个生态位的竞争关系，自然觉得对方面目可憎了。 现在滚雷关门，米拉麦克斯也不是当年那样哈维老大一个人说得算了，昆汀心态躺平就想当个导演，好好拍电影，处于的地位低了，再看白奎因，又变得浓眉大眼起来。 “虽然是双雄剧情，但是腐兰兰只是观察白老大的一个角度，人物曲线丰满，但是不讨喜，不如大家长一般的白老大受欢迎……” 眼看昆汀的马屁不断白奎因虽然爱听，但却是事情繁多，只能打断道： “抱歉，qt，我等会还要出去，咱们还是赶紧说说钢铁侠的事情。” 闻言，昆汀也严肃了起来，说道：“qb，不知道你记不记得马里奥·加贝利……” 白手起家的意大利裔投资天才，他的共同基金在华尔街虽然做不到伯克希尔哈撒韦的那样呼风唤雨，却也有几十亿的体量放在那里。 白奎因是纽约长大的意大利裔，现在自己也有一个“两个西格玛”股票基金，对同胞同行还是有所了解的。 见白奎因点头，昆汀继续说道：“马里奥·加贝利曾经掌控漫威十多年，在86年的时候，他将漫威分拆成漫威漫画和新世界动画两大业务，后来新世界动画辗转到了福克斯的手里，并且在1991年和漫威漫画一同上市。 和钢铁侠一同流散的还有美国队长、神奇四侠、绿巨人、夜魔侠、银影侠，福克斯所在的新闻集团在1996年开始的七年内，有权对这些角色进行影视开发，并且在续约的时候具有优先购买权。 福克斯其实也想把美国队长、钢铁侠这些角色搬上银幕来着，但是《蝙蝠侠与罗宾》的大溃败，让他们迟迟无法下定决心，即便是我写的剧本，依旧无法让福布斯那些谨慎的高管掏钱 我想，他们是打算在授权到期前，将这些角色的改编权转让出去，只少回点本钱。 估计只有神奇四侠他们不会转让，因为这个系列福克斯做了一部电视剧，肯定会握在手里，等待合适的时机开发续集。 只要你想买，我可以帮你沟通福克斯和漫威，说不定漫威还巴不得多搭售几个角色给你呢，他们正是缺钱的时候。” 众所周知，罗纳德·佩雷尔曼和卡尔·伊坎围绕着漫威的争夺，从97年开始，一直到几个月前才尘埃落定，“狼王”成了胜者，而漫威却得更加努力挣钱，以填补“狼王”在争夺漫威时的付出。 可以说是，不管两方谁输谁赢，吃苦受累倒霉的都是漫威。 白奎因问道：“授权转让，没有漫威的同意是不行的，你在漫威里面的关系靠谱吗？qt！” 昆汀拍着胸脯答道：“那肯定没问题，我和小朱纳佩·帕尼尼是朋友，帕尼尼集团和漫威的关系就不用我说了……” 白奎因笑着说道：“英雄卡片的独家制作和发行商，确实门路挺硬！” 其实要论关系，白奎因和帕尼尼集团的关系更深，他旗下的wwf、wcw和ufc都和帕尼尼集团有合作，印制售卖摔角明星卡、格斗明星卡。 小朱纳佩·帕尼尼还是没当家的富二代，白奎因是可以直接一个电话找到朱纳佩·帕尼尼老先生的。 更何况，这种事何必找人从中转圜，只要直接去找卡尔·伊坎就好了啊！ 又不是不认识，卡尔·伊坎和维克多先生还是盟友呢！ 盟军的盟军，不就是我的盟军么！ 不过，这些话他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昆汀，先看看他的钢铁侠剧本再说。 “钢铁侠的剧本你带来了？我先看看，晚些我会联系你……放心，我和你一样也是漫威迷，连谁演托尼·斯塔克，我都想好了！ 不过啊，qt，等这件事情敲定了，你还是专心写剧本、拍片，这些商业勾连的脏活累活，还是交给其他人去做，不要浪费你的才华……” 接过剧本，白奎因匆忙离去，现在他还真没时间陪昆汀唠嗑了。 《速度与激情》首映大火，他这个白老大都没时间参与宣传，可见他手头的事情是多么重要。 如果昆汀的钢铁侠剧本不错的话，白奎因到还真有把钢铁侠改编权弄到手的想法，最好是复仇者联盟都弄来，可惜漫威最受欢迎的小蜘蛛，早在四月份，就被索尼哥伦比亚买去了。 并且还打包买走了詹姆斯卡梅隆撰写的剧本，更为可恨的是，某个索尼影业的高管声称：“感谢詹姆斯卡梅隆的贡献。 但是，我们不会聘请卡梅隆导演本人执导这部电影。 一大票导演排着队等待着索尼影业的垂青，罗兰·艾默里奇、蒂姆·伯顿、托尼·斯科特、克里斯·哥伦布、巴里·索南菲尔德、迈克尔·贝、李安、大卫·芬奇……” 此等言语是何其嚣张，詹姆斯·卡梅隆直接表示不会允许索尼使用自己的《蜘蛛侠》剧本，被点名的导演也大多跳出来说明自己无意参与。 说实话，白奎因要是早半年参与到卡尔·伊坎和罗纳德·佩雷尔曼的商战之中，别说小蜘蛛的版权了，漫威至少要有三分之一改姓白。 可惜双方鏖战正酣的时候，也是白奎因在权利狙击哈维的时候，哪有精力管别的事情。 要不然，在卡尔·伊坎弱势的时候带着资金杀进去，“华尔街狼王”还得承自己的相助之情呢！ 那么现在他也就不会这么忙碌了，至少能少跑一个“基石投资者”。 没错，现在白奎因又有旗下产业要上市了，正在到处走访“基石投资者”，主要是一些规模庞大的基金，说服（恳求）他们在股票上市的时候捧捧场，别让市场“凉”着。 当然了，能长期持有最好了，大家双赢。 fsh上市的时候，白奎因没有亲自参与拜访“基石投资者”的工作，但这次不一样了，这次他是大股东，要展现出足够的诚意才行！ 这一次，终于到了“体育娱乐集团”上市的时候了！ 权势和视力能否更上一个台阶，就要看这一回了。 他今天当然不是拜访卡尔·伊坎，狼王虽然很重要，但他的性格当不了“基石”，除非双方有足够的交情，否则贸然让他掌握了更多的股份，那叫“引狼入室”。 “狼王”最爱的套路就是，现在基本面不错，但却债台高筑的上市公司，向低价买入他家的债务，然后通过各种手段，收购小股东股份、公开市场购买甚至是高价拆借的手段，突袭获得了该公司10左右的股权。 然后发动其他股东对现任管理层发起不信任弹劾，一旦成功获得了该公司的控制权，立即将该公司最有价值的资产以冲抵负债的方式掏出来，然后卖出股票，拍拍屁股走人。 任由失去了精华的“药渣”在一旁腐烂。 漫威似乎也要被狼王扒皮抽骨，最后扔掉。 没时间为漫威担心了，也许拆了卖，影视开发授权还能便宜点呢。 一转头，白奎因又来到了华尔街，抬头能看到房地产商人的名字被他自家的大楼给顶着，也许此时房地产商人突然心有灵犀，受到气机吸引，正看向这边。 呔！楼下那小子给我站到！过来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体育娱乐集团”只给我留了这么点股份！ 白奎因现在见到地产商人都是绕着跑的，没办法，不跑挨打。 地产商人想以象党候选人的身份参加大统领竞选，结果连党内提名都拿不到，一气之下退党加入了改革党。 估计是这件事让房地产商人的气不顺，他就揪着白奎因不放，不断打电话过来抱怨说自己在“体育娱乐集团”的占股少了。 拜托！大爷你才投了多少钱！还真以为节目上让你当大老板，你就真是wcw的大老板了！ 咱都是按照合同来的！ 带你发财还嫌少！ …… 白奎因思绪飘了回来，寻问莉娜。“抱歉刚才在看昆汀的剧本，现在我们要拜访的是……？” “杰弗瑞集团的总裁兼ceo，弗兰克·巴克斯特先生，杰弗瑞是……” “全美前十的券商，我只要按照美林的那套讲稿说就行了？” “是的，boss！” 白奎因抱怨道：“这种活还有多少场啊？” 莉娜翻了翻记事本，说道：“需要你亲自拜访的投行和券商，还有九家，大多集中在这三天，比如今天我们就要跑四家。” 好在讲稿他都背下来了，就和背台词一样，这方面白奎因有点天赋，再加上“体育娱乐集团”的构建工作，他参与了很多，因此即便这些券商大佬提出一些问题，白奎因也能轻松对答。一些关键人物，比如特纳体育的股东，退休的传媒大亨特德·特纳，就是白奎因亲自说服的。 二十分钟的商务会面，双方本着友好的态度相互交流了各自的看法。 总之，杰弗瑞集团的巴克斯特先生对白奎因即将在纳斯达克上市的新公司还是表达了一定的兴趣，也表示他家正在扩大投行业务的范围，能够带来稳定利润的公司他们将会优先选择。 双方一起感谢阿肯色，是他放开了商业银行、投资银行、券商、保险公司的业务限制，大家终于可以到处捞钱了。 再加上股市持续上扬，科技股暴涨，也带动了其他板块的提升，“体育娱乐集团”这种新型的传媒公司，虽然没有前例，但反过来说，也就没有上限，那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啊！ 交流顺利，白奎因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也告辞离开，刚打开门，就听见了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争吵声。 站在门口的汉娜迟疑了一下，抬手示意白奎因后退，自己则迅速走了出去。 三个杰弗瑞的高管也面面相觑，却欲言又止。 过了半分钟，一个留在门外的保镖跑了回来，说是没问题了，事情已经被汉娜摆平了。 白奎因这才放心出门，在弧形的走廊上刚走几步，就看到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脸朝下趴在地上，两手被捆扎带束缚在身后，嘴里正在咒骂汉娜。 而汉娜却若无其事地盘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哭得梨花带雨的漂亮前台此时正躲在柜台后面打电话，不知道是报警还是打给其他人。 这时候，巴克斯特先生也从后面赶了过来，显然他是认识地上的两个男人，当即面色大变，赶忙上前扶起一人，他的副手也去帮另一人脱困。 “你认识他们？巴克斯特先生！”白奎因赶忙问道。 弗兰克·巴克斯特先生解释道：“这是卢卡迪亚公司的伊恩·卡明先生，那个是他的助理…… 我们杰弗瑞和卢卡迪亚公司有一个共同合作的项目……” “我要告那个女人！我受伤了！我要告她！”被其他人带到一边的伊恩·卡明大声喊道。 白奎因则转身询问汉娜：“怎么回事？” “他打那个女人，还想打我，我就只好把他们给放倒了，然后捆起来了……我下手很轻的。”汉娜解释道。 白奎因扭头看了一眼中气十足正叫着要报警的家伙，觉得汉娜应该真的是下手很轻的，稍微下点狠手，这家伙现在根本醒不来。 以汉娜的性格，这种事她不会撒谎，更何况公司的前台肯定有监视器装置的，当时的情形肯定都录下来了。 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就按美国的套路来，大家法庭见！ 白奎因当即打电话给艾伦·肖，请他尽快过来帮忙，身边有个律师，遇事也不慌。 为了不激化矛盾，巴克斯特先生把两边人请到不同的办公室，然后就跑去安抚嗷嗷叫的伊恩·卡明，没管白奎因这边。 莉娜趁机打开电脑，借用了人家的网线，简单一查，立即惊呼出声：“og！我的汉娜妹妹，你好像揍了一个十亿富翁！” 第253章 起飞（1） 卢卡迪亚公司，有个说法是“小伯克希尔哈撒韦”，它的发展方式和伯克希尔哈撒韦一样，也是用一家主体公司去投资其他优质的公司，集结成一个跨多个领域的大型集团。 只不过卢卡迪亚并未上市，名气自然也没股神巴菲特那么响，其控制的资产规模比起伯克希尔哈撒韦来说也是个小弟弟，总计20多亿美元。 卢卡迪亚对外宣称的两大股东是伊恩·卡明和约瑟夫·s·斯坦伯格，由于该公司的股权结构外界也不清楚，说伊恩·卡明是个十亿富翁可能多了，但是数亿身家总是有的。 事情其实也很简单，伊恩·卡明来访，刚好弗兰克·巴克斯特去招待白奎因一行人了，于是杰弗瑞公司的前台女孩就带着伊恩卡明去休息室等待。 这期间，似乎是伊恩·卡明对女孩动手动脚，被女孩拒绝跑掉了。 华尔街的风气，向来是非常放得开的，以伊恩·卡明的身家，到哪里不都是一票女人投怀送抱，这突然一下子被拒绝了，没去想自己的问题，反倒觉得是女孩不给自己面子。 于是派手下助理去“做做工作”，也不知道他这助理是怎么传话的，反正回来之后，伊恩·卡明就爆发了，暴跳如雷地冲到人家的前台，一阵咆哮不过瘾，还上前打了小姑娘一耳光。 这情景刚好被过来查看情况的汉娜看到，自然便上前阻止。 伊恩·卡明的搞事助理又整活了，想动手推开汉娜，然后就瞬间被汉娜放倒了。 还没搞明白情况的伊恩·卡明转过来想抓汉娜的衣领子，于是也被绊摔趴到了地上。 接下来，汉娜掏出了常备的塑料捆扎带，将两人反手绑在地上，然后让跟着过来的保镖回去报信。 白奎因调侃道：“上个月，地产商人被冷石史蒂文·奥斯汀打了的那一集raw，最高峰的收视率达到了43，快赶上真人秀《老大哥》节目的最后一集了！ 要是汉娜打无良华尔街流氓的视频曝光，那收视率不得赶上《老友记》！” 莉娜则担忧地说道：“对方毕竟是亿万富翁，真要计较起来，汉娜会很麻烦的……” 汉娜则面无表情地一摊手，心里想着却是，太麻烦就弄死算了，弄死一个富翁其实比弄死一个特工简单多了，特工会隐藏，行事小心，富翁每天大大咧咧出街，机会不要太多。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汉娜是不会轻易出手的，在白奎因身边的日子过得平静安逸，周围人对她也挺好，感觉和每个人都交上了朋友，已经不愿再回到那种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了。 绝不是因为再弄个新身份有点困难。 白奎因自然不知道汉娜的想法，更不知道自己的小保镖，是超级战士改造计划的失败品，人工授精制造出来的低配版美国队长，从出生就被一个厌恶该计划的cia特工抱走，在靠近北极圈的荒原里训练长大的。 在他看来，汉娜除了力气出奇的大、反应和动作极快，感情有些木讷之外，并没什么特别之处。 保镖不就是要这样的么！ 至于这件事，己方占理，他要真要闹就陪着好了，看那个伊恩·卡明的嚣张样子，估计他要是在场也会动手。 再说他白奎因信得过的贴身之人就这么几个，不护短一点，岂不是寒了手下的心！ 不仅要护短，还要狠狠地护！ 白奎因说道：“怕什么，我不也是亿万富翁呢！想动我的人，那要先问过我！ 艾伦·肖怎么还没来！” 正念道他呢，艾伦·肖就挺着滚圆的肚子来了，刚巧他就在华尔街拜访客户，几栋楼之间，步行很快就到了。 听明白了原委，艾伦·肖立即说道：“事情虽然简单，但是一旦不小心的话，最差的情况就是汉娜入狱，这是所有直接证据对我们不利的情况，我只能做减刑抗辩的结果……” 汉娜心想：那他死定了！没了原告就没事了。 “当然了，有我在，这种情况肯定是不会允许它发生的！ 我们想要立于不败之地的话，我们先得找杰弗瑞公司索要一份前台区域的监控录像带，那应该是整个事件的最直接的证据，这玩意想通过正规方式拿到手很难，最怕的是杰弗瑞公司被对方收买，搞出个掐头去尾的节选版，那就对我们不利了。 我建议等会qb去找杰弗瑞公司的老板要录像带，我先去探探对方的态度。” 既然已经敲定了方略，两人立即行动起来。 半小时后，一行人出现在对面的创普大厦，在萨曼莎的公关公司借了一间办公室。 从白奎因愤愤不平的表情，大家便也知道他碰壁了。 只听他愤怒说道：“弗兰克·巴克斯特这老家伙，真不是东西！竟然说他要保持中立，两不相帮！-fxxk，汉娜是为他家的员工出头，他不提供监控录像带，这不就是明显偏帮那个伊恩·卡明吗！” 艾伦·肖则说道：“还好我已经留下了那个前台女孩的联系方式，并且替你向她承诺，如果遇到什么不公的对待，你会给她提供支援，包括但不仅限于，如果她被辞退之后向她提供一份工作。” 白奎因赞同道：“都是小事，最好是直接找人将她保护起来，以免被对方收买……” 艾伦·肖则说道：“暂时用不上，我和卡明先生沟通过，这家伙是个毛子裔犹太人，既有毛子的暴脾气，也不缺乏犹太人的精明，知道你会力保汉娜之后，虽然口头上没有退让，但却有息事宁人的意愿。 不然刚才在警察面前，他只要做出伤重的样子，汉娜立即就会被带走，那我们现在就该研究保释的问题了。 这家伙要了我的联系方式，说不准很快就会联系我们。” 正说着呢，艾伦·肖的电话响了。 “他想和你聊聊，qb……”跑到一旁接电话的艾伦·肖将手机递给白奎因。 “是我，有什么事？”白奎因故意用很生硬的语气接电话。 “哈哈哈！不好意思，白先生，今天的事情都是一场误会！” 对面的中年男人一改之前的嚣张嘴脸，此时表现得和蔼可亲加平易近人。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的，我当时也是没控制住脾气，这样，如果方便的话，今晚能否请你共进晚餐？别急着拒绝，我真有你会感兴趣的话题…… 别急，别挂，‘两个西格玛’是你的，太耀眼，要小心哦……” “时间，地点……” “……” …… 上东区的大卫波克啄木鸟厨房，少数几个白奎因没光顾过的纽约名店，主要是因为预定期太长了，动辄一个月，白奎因又不知道下个月自己是否还在纽约。 名厨大卫波克亲自上菜，这一餐的主题是泰坦尼克，据说是大卫波克在看完电影之后非常感动，创作欲望满溢，于是创造了这一组泰坦尼克法式大餐，从前菜到甜点一共14道菜。 这顿饭至少让白奎因觉得自己就是个假富豪，论享受，别说和老钱们比了，就是伊恩·卡明这样八十年代发家的“暴发户”，都能站在山腰上嘲笑他。 “我的‘两个西格玛’怎么了？”白奎因终于等不及了，主动问道。 “骑士资本，你听说过吗？”伊恩·卡明反问道。 白奎因摇摇头，华尔街小基金小投资公司实在太多了，他又不是专业人士，能记住一些大公司就已经很不错了，包括伊恩·卡明的卢卡迪亚公司，他都是今天第一次听说，二十几亿的资管规模，怎么也不算小规模了，但是在行业外，确实名气不大。 “那我从头说起……”伊恩·卡明饶过盘子里面的巨大扇贝肉，放下刀叉，说道：“其实我今天就是去杰弗瑞公司闹事的。只是不凑巧，被你的女保镖给干扰了，所以我也只能咬着她才能把事情闹大。” “那可真不巧。” 伊恩·卡明不在意白奎因的阴阳怪气，继续说道：“前段时间，我的公司和骑士资本共同参与了一项杰弗瑞公司举办的竞标，我输了…… 我确定我们的产品比骑士资本的缝合怪要强很多，最后的结果，依旧是我输了！ 我不服，一定是理查德·汉德勒从中作梗，他是第一波士顿投行出来的，非常巧，骑士资本的老板也是……可惜我没有他们勾结的证据！ 弗兰克·巴克斯特那个老家伙估计很快就退休了，汉德勒是他指定的继承人，那老头太信任他了，我向老头告状，那老头连当年我们合伙赚‘德事隆’钱的战友情都给忘了，根本不信理查德·汉德勒会捣鬼。 但我气不过啊，打听到那个前台是理查德·汉德勒的情人，就打算趁着巴克斯特那个老东西还没退休，杰弗瑞还买我面子，赶紧过去打打汉德勒的脸，最不济至少也要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什么和什么啊！干我什么事！ 白奎因对他们的恩怨不感兴趣，该死的伊恩·卡明就是不说重点。 “和我的‘两个西格玛’又有什么关系呢？” 还算是中年帅大叔的伊恩·卡明露出一个得意笑容，说道：“我和骑士资本竞标的项目，是高频交易系统。” 话音一落，白奎因握紧了手中的餐刀。 “两个西格玛”的核心就是由算法控制的高频交易系统，依靠高度复杂的算法，由计算机完成对于指定股票进行高频的买进卖出操作，虽然每一笔的交易利润很低，有时候甚至只有几美分，但是由于交易的次数极高，利润还是可观的。 特别是目前美国股市处于大牛阶段，“两个西格玛”通过这一系统，仅用少量的资金，在短期内就创造了巨额的利润，可以说最近白奎因底气十足，不是fsh股票高涨带来的，而是“两个西格玛”一个半月就能创造上亿美元利润给他的信心。 这还是“两个西格玛”的技术受限于算法，无法控制多于五亿的资金盘，要是哪天技术壁垒突破了，那白奎因就数钱数到手抽筋了。 到时候哪还用挨家拜访投行券商为“体育娱乐集团”造势……额，好像还是要的。 一听说伊恩·卡明和那个什么骑士资本也在搞高频交易系统，这不是来分蛋糕的么，对面的男人愈发面目可憎起来。 伊恩·卡明看出了白奎因的不悦，赶忙说道：“两个西格玛挣了大钱的消息，整个华尔街都知道了，不仅我们，单单我知道的跟风者，就有十几家，你又垄断不了，人家想要避开你的算法专利实在是太容易了。 计算机自动交易又不难实现，关键是比谁的算法更好，说白了就是赚的钱更多。” 白奎因心里是认同伊恩·卡明的说法，想靠算法专利封锁是不可能的，有钱的话，请人开发一个差不多的，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他自己不就是用相似的搜索算法，将萌芽中的谷歌给挤死了么。 更何况高频交易系统是真的能带来真金白银的利润的。 “我确定我们研发出来的系统交易效率更高，但是在实测的时候，骑士资本的缝合怪，别怪我这么说它，因为它实际上就是将几家的东西整合到一起，我听说其中还有你们两个西格玛的早期版本。 这种缝合怪怎么可能比我的系统更高效，一定是汉德勒将参与测试的几只股票，提前告诉了骑士资本，他们有了名单，只要程序员多写一些针对这几只股票的有针对性的操作方式，还是有可能会赢我的。” 白奎因虽然听明白了其中的恩怨，但是还有一个疑问他不吐不快。 “你们就既然开发出了自己的高频交易系统，为什么不自己留着偷偷用，还要卖给杰弗瑞公司呢？” 伊恩·卡明笑道：“这就是格局问题了…… 虽然你的两个西格玛是先行者，但是想必你自己也清楚，交易是有上限的，一秒内能作为你的对手盘的资金量也是有限的，资金盘子太大，反而会卡住卖不掉。” 这点白奎因是认同的，这也是目前算法的局限，想要突破还是需要一些研发的时间。 “但我们要做的就不同了，我们是在高频交易系统的基础上，搭建了一个‘市商’平台，那些想要体验高频交易，或者电子交易的投资者，可以来到我们的平台上进行交易。 不仅帮忙分担了风险，还提供了交易数据，一些交易甚至根本不用进场交易，在场外‘市商’平台上就能完成，这是纳斯达克允许的市商交易。 虽然杰弗瑞依旧是美国十大券商之一，但是我们都看到了，它的业务是在下滑的，否则老巴克斯特为什么会着急开展新业务，搞电子交易，因为他急了！ 正是看出了这一点，而且杰弗瑞就算再衰弱，手上依旧掌握着大量的客户，正是做市商平台的最佳合作伙伴。 明明是我先提出的想法，结果却让骑士资本抢了先，我现在不得不另找合作伙伴，你说我能不狠狠搞一下理查德·汉德勒么！” “那你找我干什么呢？我的两个西格玛慢慢挣点小钱就行了……” 这话其实透露了白奎因是感兴趣的，伊恩·卡明索性就透了底。 “趁着杰弗瑞和骑士资本还没正式签约，我们两方合作，你的两个西格玛名声在外，大家都信服，有了这个理由，我可以说服老巴克斯特再搞一次竞标，我们这次一定能打败骑士资本的高频交易系统！ 怎么样？合作不？” 白奎因故作矜持地说道：“哎，我最近在忙着‘体育娱乐集团’的上市啊！” “不就是基石投资者么！”伊恩·卡明拍着胸脯说道：“要承揽多少股，说个数，我帮你想办法！” 白奎因举起酒杯，笑道：“祝我们合作愉快！” 第254章 起飞（2） “og，每次出门你都要这么磨磨蹭蹭么！”白奎因守在门口抱怨道。 屋里的女人用同样狂躁的语气回应，“不要催，是你才告诉我，我们还要拜访斯皮尔伯格先生的！” “那和你迟迟不能出门有什么关系吗？” “我需要多准备两套衣服！你个笨蛋！” “两套……好，你赢了！” 白奎因无力地坐到沙发上，疲惫的他很快就睡着了，似乎做了一个梦，他终于光明正大地将自己的几个女人都集中到了一起，大家一起坐上飞机，一路上有说有笑，还玩了一些在陆地上从没尝试过的玩法。 就在最高峰的时候，飞机忽然下坠，他惊恐地喊叫出声：“啊！” “哈哈哈！你拍到了吗？拍到了吗？” 女人们、飞机、坠落…… 啪一下，全都烟消云散了！ 醒来的白奎因跌坐在地上，好在莎拉给客厅挑的地毯挺厚的，因而他的屁股屁事没有。 但是眼前的三个女人却笑成了一团。 莉娜一手拿着手持摄像机，一手举着大拇指，“yo，boss，你的表演棒极了！看上去真像是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一样，boss，你该去挑战一下奥斯卡的表演奖项的！” 刚才还在问莉娜是否拍到的莎拉，得到回应之后，心满意足地走过来，给了白奎因一个吻，说道：“亲爱的，我们出发。” 闻言，莎拉的经纪人利兹·米勒赶紧指挥人手去搬行李。 这时候白奎因才意识到这其中有问题。 沙发呢？我好大一个软软的沙发呢？ 扭头看去的时候，一个戴兜帽的小个子已经消失在房间中。 “录像带呢？拿来我看看！”白奎因向准备溜之大吉的莉娜索要摄影机录像带。 小屏幕里，仰躺在沙发上小憩的白奎因，被汉娜在后方猛地抽走了沙发，伴随着惊叫声白奎因跌坐在地，忽然间变得茫然不知所措起来，接下来传出莎拉等人的笑声。 能够像抽走凳子那样抽掉沙发，也就只有汉娜那个怪力女才能做到了。 …… 十多分钟后，前往机场的车中。 莎拉扭动着身体从白奎因的腿上滑下来，放下裙子遮挡住已经被打红了的臀部，眼泪汪汪地说道：“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接着又抱怨了一句，“你害得人家都不能穿泳衣下海游泳了。” 白奎因笑答：“你还敢去下海游泳？知道吗，《大白鲨》就是在那里拍的，真的有鲨鱼哦！要不然斯皮尔伯格导演怎么会想到去那个小岛买房子置业呢……放心，我记得我们住的房子有游泳池。” 由于目的地小岛无法当天往返，管理行程的马连娜和她的小助理们早就安排好了老板过夜的房子，勤勉的小助理甚至提前了两天前去打扫和整理租来的临时住所，至少卧室将会布置成，白奎因觉得最舒适的状态。 “不就是拜访斯皮尔伯格么，我们在洛杉矶的时候，不是经常去他家么，你怎么还要准备两套衣服。” 白奎因想起害得自己在沙发上睡着，最后出大糗的根本原因了。 “那肯定要穿得正式一点啊！”莎拉理直气壮地说道：“给肯尼迪小姐婚礼准备的备用衣服，肯定不适合去斯导家里拜访时穿啊，多准备一套，到时看天气或者心情，也好多个选择！” 这一趟白奎因和莎拉是去参加小肯尼迪的堂妹的婚礼，她是美乐宗肯尼迪的弟弟，当时的司法部长罗伯特·肯尼迪被刺杀后的遗腹子。 婚礼在马萨诸塞州的玛莎葡萄园岛上举行，该岛没有桥梁链接，只有走海路或者坐飞机才能到达。 恰好斯皮尔伯格在岛上有居所，导演夫妇刚好正在岛上避暑，白奎因在预约之后，才临时增加了拜访斯导的行程。 突然莎拉话锋一转，“拜访斯皮尔伯格，我肯定要赚的好看一点啊！ 巴菲马上就完结了，你又不关心我的事业，我只能自己去争取角色喽！” 这话就跟说“你不行，我自己来”的杀伤力是一样的，要不是在车里，白奎因保证腾地跳起来。 “胡说，我怎么没安排你的工作，《去年夏天3》不是还给你主演了吗！詹姆斯·黄的那部恐怖片，等他忙完杰特·李电影的后期就会开机，预计十月份……” 莎拉则指着自己的脸说道：“我已经22了，已经不能再演高中生了！从《吸血鬼猎人巴菲》第一季开始，我已经演了四年的高中生了，詹姆斯·黄的恐怖片，不还是一群高中生尖叫着被死神追杀么！死神和穿着雨披拿着钩子的变态有什么不同…… 我需要转型成熟的角色，你明明有这样的角色，就是不给我！” 白奎因想说，詹姆斯·黄的电影里死神根本就没露脸，但马上意识到这不是重点，于是改口道：“明白，明白……成熟的角色……” 不等白奎因思索，莎拉就抢先数落起来：“《梦之安魂曲》的马丽恩，你给了查理兹·塞隆…… 《速度与激情》你找来詹妮演你的女友…… 《指环王》，我连一个角色的试镜邀请都没有，她们还问我，你男友那个投资15亿美元的大项目，你肯定也参与了，是演了个精灵公主，还是人类公主啊！ 你说，我该怎么回答？” 说罢，莎拉把头转向一旁，肩膀一抽一抽，低声哭了起来。 白奎因最见不得这个，不管是哪个女人，只要在面前一哭，他保准心软起来，然后就是签订各种城下之盟。 查理兹·塞隆把这一套玩得最为醇熟，莎拉也不遑多让，毕竟是跟他最久的女人，早就把他摸透了。 “好了好了！我们有一个以纽约为背景的爱情片，和一帮英国电影人合作的，你知道的，那帮英国人在拍爱情片方面很有一手，如果你有兴趣的话，等我们回洛杉矶，我给你看剧本。” “你也会出演吗？我要和你一起演！” “说实话，我对爱情片……好，好，别咬我，我会考虑的……” …… “抱歉，白先生，盖拉小姐，由于对方机场的天气原因，您的飞机无法起飞……” 白奎因看了看表，默算了一下时间，问道：“晚上九点前能起飞吗？” 空姐给了一个非常遗憾的微笑，“抱歉，白先生，我们也不清楚，只有上帝知道……” 这里是新泽西州的埃塞克斯郡机场，一个以起降小型私人飞机为主的小机场，距离曼哈顿中城才35英里，因此很多曼哈顿的有钱人，乘坐私人飞机旅行的时候都是从这里出发的。 白奎因的迈巴赫也停在这里，可惜却因为目的地天气不佳而无法起飞。 “婚礼是明天，如果今晚九点不能起飞，我们就只能明早赶去了，那样的话，时间上会有些匆忙……” 白奎因心里想说，和那些驴党大佬勾连的时间，也会少了不少。 “所以，不行的话，我们就坐船上岛，你觉得怎么样莎拉？” 此时还是中午，时间充裕，坐船上岛，也不失为明智的选择。 于是一行人放弃飞机，准备去纽黑文包一艘游艇前往玛莎葡萄园岛。 白奎因刚走出舱门，就看见远处的停机坪上，有一行人正走向另一架飞机。 “好像是小肯尼迪……” “没错，老板！”钻出机舱的汉娜答道。 “我们过去打个招呼，莎拉。” 几分钟后。 “哈哈，我的朋友，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们。” 小肯尼迪见到白奎因一行人，率先迎了过来。 白奎因调侃道：“我也以为你早就上岛了呢，没想到作为主人，你竟然还没到场。” “卡罗琳比较忙，不然我们前天就出发了，对了，这是卡罗琳的嫂子，劳拉。”尽管有所掩饰，再说自己妻子比较忙的时候，小肯尼迪的眼神在那一瞬间是刻意避开白奎因的。 这小子还需要磨练啊，作为政客，要做到撒谎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才行！ 谁不知道你老婆现在除了待在家里吸点什么，其他什么都不做了。 至少白奎因觉得卡罗琳·贝塞特吸毒和吸毒后家暴老公小肯尼迪的事情是真的，他亲眼见过小肯尼迪胳膊上的伤，至于贝塞特的状态…… 呵呵，没看都已经需要她嫂子帮忙搀扶掩盖么，大概还在戒断反应中。 此时的场景有些尴尬，贝塞特摇摇晃晃有些站不稳，两人聊了一下天气，白奎因就准备借故离开。 “等等，qb……”小肯尼迪看了看左右，说道：“能来一下我的飞机么，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额……好。” 小肯尼迪的飞机是一架小型单发螺旋桨飞机，看起来挺老气的，除了两个驾驶位之外，只有四个座椅，还不如白奎因的加长凯迪拉克车的空间大。 “派珀切诺基p-32，比我学驾驶时的开的塞斯纳-172的性能强，空间也大！” 小肯尼迪得意地介绍自己的飞机，白奎因则装出一副好厉害的样子。 “你看，还有辅助导航系统，我学驾驶的时候，飞行驾校的那些飞机可都没有……” “哇偶……太厉害了！” 见白奎因始终没接上铃子，小肯尼迪只好说道：“qb，你学开飞机了么？” 我学那玩意干嘛？ 坐飞机不香吗？ 不香吗？ 见白奎因头摇成了拨浪鼓，小肯尼迪有一种在小伙伴面前装逼成功的快感，得意地说道：“通过了数百小时……额，长期的训练，我已经拿到飞行驾照，等会我将亲自驾驶这架飞机飞往玛莎葡萄园岛。” 白奎因连忙劝道：“可是那边的天气不是很好，我们都已经放弃私人飞机，准备坐船过去了，要不你跟我一起走，莉娜预定了一条大游艇，我们两家可以办一个游艇派对呢！” 小肯尼迪怎么会轻易放弃自己人生中第一次独立驾驶飞机，当即拒绝了白奎因的邀请。 “我听说晚上的天气会转好，我会等那边天气好了再出发，而且，你瞧，我有最先进的卫星定位导航系统，还有辅助驾驶系统，这可不是你以为的那种老爷机，论航空仪器的性能，不输给你的迈巴赫，只不过你的是喷气式，我这是螺旋桨发动机罢了。” 白奎因发现劝不动，也就放弃了，于是主动问道：“约翰，你找我应该还有别的事情？” 小肯尼迪面色也凝重了起来，叹了一口气，说道：“前两天，阿肯色托安德鲁给我带句话，想和我和谈。” 安德鲁，就是安德鲁·科莫，在阿肯色政府里任美国住房与城市发展部部长，他的妻子也是已故司法部长罗伯特肯尼迪的女儿，是明天将要结婚的劳瑞的姐姐，凯瑞·肯尼迪。 安德鲁·科莫在阿肯色内阁中屡屡受到提拔从住房与城市发展部的部长助理，干到了副部长，97年的时候更是转正成了部长，可谓是平步青云。 第一夫人在曼哈顿置地，剑指纽约参议员之后，阿肯色和肯尼迪家族的关系立即紧张起来，阿肯色提拔的安德鲁·科莫，也就成了双方传递消息的纽带。 “哦，大统领要投降了？” 白奎因听说第一夫人有意退往芝加哥，故而有此一说。 “不，他们想要劝退我……” “这怎么行！他们不能仗着总统的权势就这么欺负人！”白奎因义愤填膺地说道，“再说了，戈尔能不能接班还两说呢，他们嚣张什么！早知道，弹劾案的时候，就让他被弹劾下台好了！真是个白眼狼，好了伤疤就开始乱咬人。” 小肯尼迪不知道白眼狼的典故，姑且就当农夫与蛇，确实，在阿肯色被弹劾其间，肯尼迪家族影响的政治力量都在全力支持阿肯色，结果阿肯色夫妇刚度过危机，就准备来纽约抢肉吃了。 只听他说道：“阿肯色夫妇给我的选择是佐治亚州，倒是还在我们家族能够影响的范围内，保罗的身体状况不佳，很有可能做不完这一届就会提前退休，佐治亚州州长泽尔·米勒是阿肯色的重要盟友，他会全力支持我参选…… 也许明年保罗的身体就扛不住了，也就是说最快明年我就能够成为参议员，比在纽约等丹尼尔退休要早两年，你知道的，有时候，一步快，就会步步快……” 白奎因支持的是小肯尼迪这个人，是希望通过小肯尼迪扶持上去，将来慢慢利用他来打击那些借助肯尼迪家族和阿肯色家族之间矛盾，试图通过“误炸”来扩大科索沃战争局势，最后从中牟利的家伙。 对于那些依附在军工联合体这个庞然大物上的家伙，白奎因的小身板确实不够看，他通过曝光北约军队使用贫铀武器引发反战风潮的行为，也只是一次小小的报复，并没达到他的预期目的。 而且，那件事，他还不敢亲自出面，是借助了背景神秘的伊戈尔先生完成的。 所以，阿肯色提出和谈，在白奎因看来，当然是一件好事，大家各自发展，党内没必要打得头破血流。 “这条件挺不错啊……” 白奎因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怎么说他现在也是小肯尼迪比较信得过的朋友之一，要是这家伙能子承父业入主白宫的话，白奎因怎么说也能混个部长当当！ “不过，您怎么看呢？” 这事还是要领袖来做决定…… 第255章 肯尼迪家族 “不！我不接受！” 小肯尼迪平静地说道。 白奎因的思绪却随着他的回答飘到了另一个方向：果然，这才是真正的上流社会人士，这才是真正的贵族，即便面对别人觉得难以逾越的困难，其表现得却依旧淡定从容，要是换成自己，早就该fxxk地开骂了。 等等！ 他不接受？ 这是要立即和阿肯色硬钢？ 在阿肯色还在白宫执政的时候！ 自诩奸臣的白奎因，并不在乎主公的决定是否正确，只在乎主公的决定对自己的计划，对自己的大势影响有多大。 明年的大选，小灌木丛必胜，戈尔必败，这点白奎因有信心，那么当今的第一夫人必然失去其最大的助力，这也是白奎因当初毅然决定站队小肯尼迪的重要原因。 为了让小灌木丛胜得十拿九稳，白奎因还悄悄支持韦斯特·克拉克将军在退伍后参选，并且撺掇小肯尼迪支持他。 而且这个平民出身，能从三等人干到四星上将，并且担任除了海空军司令以外，最为重要的北约战区的司令的家伙，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据后续一直和韦斯利·克拉克保持联络并且负责监视他的雷·多诺万所说，韦斯利·克拉克在决定参选的第一时间，便联系了大西洋理事会，似乎获得了他们的支持。 大西洋理事会是个什么组织呢？ 表面上是在多国多地有办公地点的跨国智库，请各国的顶尖专家，为英美欧洲等国家，就环大西洋问题，提供专业的政策意见。 翻译过来就是“喉舌”加“说客”，通过各种办法去影响各国政策，为隐藏在幕后的金主牟利。 虽然大西洋理事会宣称它是中立的，无党派倾向的，虽然收取捐赠，但不会因为捐赠而破坏公平，但是一些蛛丝马迹，还是能够指向它和中东的石油土豪，以及英国几个老牌企业之间的关系亲近。 所以韦斯利并未把自己的未来，堵在小肯尼迪的支持上，而是转头又认了一个金主爸爸。 无论韦斯利打了什么小算盘，他依旧会如约入场搅局，分流戈尔的党内选票。 因此，白奎因还是觉得这波稳了，只要不影响到他扶持小肯尼迪的“大统领养成计划”，是否接受阿肯色的劝退条件，已经不重要了。 于是“奸臣”选择顺着“主公”的心意表态，全然不顾，就在刚才他还觉得劝退条件还挺不错的。 小肯尼迪这才流露出忧郁的神情，叹道：“也就只有你能理解我了，qb，我的其他幕僚、朋友，纷纷劝我接受条件和白宫那对夫妻讲和，哎……” “斯皮策也是吗？” 白奎因觉得其他人妥协都是正常的，唯有斯皮策不会。 原因很简单，小肯尼迪转去佐治亚州以该州参议员身份“政治出道”，在驴党内部受影响最大的就是斯皮策。 这家伙坐稳了纽约州总检察长的位置之后，有些得陇望蜀了，开始记挂纽约州州长的宝座。 纽约州本就是驴党的优势州，95年一不小心，让象党的温和派，很多主张和驴党相同的乔治·帕塔基钻了个空子，偷塔成功，拿下了纽约州州长。 这种情况下，准备的充分的话，驴党将纽约州翻蓝的几率很高，毕竟深蓝的纽约市这个基本盘放在那里，哪怕纽约州乡下都是红色，最后比选票还应该是纽约市占优。 乔治·帕塔基能偷塔，就是因为他的一些政见和驴党相同，吸引走了一部分城市居民。 也怪不得斯皮策膨胀，他拿下了纽约州检察总长之后，驴党党内有资格挑战纽约州长的，除了他之外，就只剩下眼神不好的主计长大卫·帕特森。 这位左眼全盲，右眼只剩可怜一点视力的黑人政客，人生过得却一点都不励志。 他的父亲曾经是纽约市议会议长、州务卿，参选过州长却以微弱劣势失败了，最后在纽约市副市长的位置退休，将政治遗产移交给了儿子，这才让他当上了主计长，这一点都不励志，属于理所应当。 为了培养这个被医学认为已经是盲人的儿子，老帕特森可谓是费尽心力，一般的学校不收盲人，怎么办？ 去长岛置业，读那里的高级私立学校。 儿子想要从政，怎么办？ 让自己的老哥们以前的“哈林帮”现在的“曼哈顿帮”帮忙带带。 刚巧“曼哈顿帮”也遇到了人才断代，前纽约市长大卫·丁金斯、曼哈顿区主席珀西·萨顿和国会议员查尔斯·兰格尔都没有合适的后辈从政，最后只能四个黑人老家伙一起拱大卫·帕特森这个瞎子，好不容易将他推入了纽约市议会，担任主计长。 目前驴党党内有资格和斯皮策争一争竞选州长资格的，也就这个瞎子主计长了。 所以也怪不得斯皮策胜出了，彼可取而代之，的心思。 但是这个取而代之，其前提是肯尼迪家族庞大的政治资源支持他，否则凭借他自己，怎么和在纽约曼哈顿根深蒂固的“黑人曼哈顿帮”斗？ 一旦小肯尼迪迁往佐治亚州，凭借“曼哈顿检察院三剑客”的那点香火情，是没办法打动小肯尼迪支持他的，这个道理很简单，要是小肯尼迪是纽约州参议员，他当然愿意纽约州州长是自己人，这对他稳定后方有好处，但要是他去了外地，还来插手纽约的事情，这不是捞不到好处还惹一身骚么，平白得罪了“黑人曼哈顿帮”，甚至可能会交恶他们背后的“国会黑人党团”，因为曼哈顿帮的查尔斯·兰格尔也是黑人党团的一员。 因此可知，最不愿小肯尼迪接受这个劝退条件的就是斯皮策了，小肯尼迪要是走了，他斯皮策的州长梦就破了，今后只能不断为保住自己的总检察长的地位奋斗了，政治生涯的上限已经隐隐呈现了。 然而，小肯尼迪的答案却出乎白奎因的意料。 “斯皮策觉得我应该去佐治亚，为了党内团结，为了我的前程，我应该去佐治亚…… 他说，我不用顾及他，托了你的福，他能够以黑马的姿态当上总检察长，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不想在要求其他。” 白奎因根本就不信！ 斯皮策那么企图心强烈的家伙，怎么可能甘心政治生涯止步总检察长！ 这里头一定有问题！ 只是白奎因一时也思考不出来原委。 “所以，你的态度……” “前天我已经电话告知了阿肯色，欢迎第一夫人的挑战。” 似乎看出了白奎因的担忧心态，小肯尼迪安慰道：“知道我为什么拒绝了阿肯色的提议吗？” 白奎因摇头。 “我不想我正式踏入政坛的第一步，就因为那些蝇营狗苟的利益交换而蒙尘！ 这样的话，等我进入国会，遇到了困难，需要抉择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去为自己寻找退路、去交易、去妥协，最后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哦？你的初衷是……抱歉之前并未听你提起过。” 也许是白奎因展现出来的兴趣，勾起小肯尼迪的表达欲望，他走到飞机中段的小冰柜，从中拿出了一瓶威士忌和两个小杯子，递给白奎因一个，倒上酒，再给自己倒上，回到他专属的驾驶座之后，才缓慢说道：“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沿着我父亲的路继续走下去，将我们脚下的土地变成真正的人间天堂，上帝的应许之地。” 白奎因一边鼓掌称赞，一边在心中不以为然，美乐宗的路，哪一条走对了？ 得到了认同的小肯尼迪更加激昂起来。 “他始终和美国人民站在一起！ 在他的任期内，驴党完成了蜕变，现在驴党的主要政策方向，都是他那时奠定的方向。 只是后来，他走得太快了，那些庸才们跟不上了，这才让他成了孤勇者，独自面对那些敌人和诘难。 他努力推行的对苏缓和政策，让自己成为了军方、情报机关和古巴流亡者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用铁腕手段终结种族隔离制度，让种族主义者很不爽。 他试图将美联储收归国有，触犯到了这个国家真正的统治者们的利益。 他调动fbi对付黑手党，让那些偷税漏税的犯罪分子无所遁形，动摇了他们的地下帝国。 他希望美军能够在1965年圣诞节前全部撤出越南，这等于断送了军火商们每年高达8000亿美元的财路。 我父亲，约翰肯尼迪大统领，他的一生是战斗的一生，他几乎得罪了除了美国人民以外的所有人。 直到遇刺的那一天，他都在践行着他的格言：‘不要问你的国家能为你做些什么，而要问一下你，能为你的国家做些什么！’” 白奎因不得不承认，小肯尼迪还是有几分演讲天赋的，搭配上他浓郁帅气的脸，和有些忧郁的神情，白奎因觉得，如果这是竞选大统领的电视讲话，将会有大半的女人把手中的选票投给他。 这更加坚定了白奎因坐稳小肯尼迪这艘船的决心，尽管该船的舵手有些理想主义，那又如何呢！ 三十来岁不是正该锋芒毕露的年纪，等几年后，在政坛磨砺成熟了，就可以考虑2008年或者2012年的大选了。 到时候，小肯尼迪正是四十多岁年富力强，八到十二年的参议员生涯为他累积了足够的经验和人望，凭借优秀的皮囊，良好的教育，以及美乐宗儿子的身份，要知道，近百年来，能够被民众认可，并且津津乐道的，第一是领导美国走出经济危机并且打赢了二战的罗斯福，第二便是美乐宗肯尼迪了。 美听宗水门事件坏了道行，美伶宗经济成就缺缺，老灌木丛虽然熬死了大敌苏联，但他只是恰逢其会捡了皮夹子，不算本事。 如果没有拉链门的话，也就只有今上阿肯色能够和美乐宗争一争百年之内的第二名。 更别提半个世纪以来，肯尼迪家族通过联姻，将波士顿财团的势力伸向全国，到处都是肯尼迪家族的盟友、故旧、姻亲。 就这天选背景，加上每个属性全部是高配，不入主白宫那叫上帝眼瞎！ 这不是小肯尼迪帮白奎因实现“大统领养成计划”，而是人家飞升，看你顺眼带着一起上天。 于是白奎因立即非常有技巧地大拍马屁，终于让小肯尼迪在“近臣”中间找到了一个支持自己的知音，一扫被斯皮策等人劝着接受阿肯色夫妇劝退条件而带来的阴霾。 “我决定了！qb，等劳瑞的婚礼结束，我会告诉阿肯色，告诉他，我哪也不去，就在纽约等着他！” 白奎因附和道：“好！越是焦灼的选情，等拿下之后，坐得便越稳，我们披荆斩棘打出来的江山，才真正属于我们！ 要是去了佐治亚，佐治亚州长是阿肯色的铁杆，将来还得受制于阿肯色！” “说得好！qb！我们干杯！” “干杯！一点浅见！……哎呀，聊着聊着都没注意时间，这都下午三点了，你还是别等天气变好了，不如和我们一起坐船上岛？晚上我们在船上还可以继续聊啊！” 白奎因的提议让小肯尼迪有些意动。 “来……jfk！” …… 二十分钟后，白奎因遥望着那架派珀切诺基p-32晃悠悠升上了天空，降下车窗，对开车的保镖说了一句：“出发！” 船越往东开，遭遇的风浪就越大，难以想象，之前在纽约和新泽西大家感受的还是七月和煦阳光的温暖，而上百英里外的海上却是风大雨急、雷霆大作。 为了安全起见，船上的派对不得不停止，大家意兴阑珊地回到自己的舱室休息，漫漫长夜，没有网络，手机没信号，能够和外界联络的只有船长室的卫星电话。 由于风浪，游艇只能以10节的保守速度航行，预计凌晨五点可以抵达玛莎葡萄园岛。 一靠岸，白奎因就接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 昨天起飞的派珀切诺基p-32小型飞机并未按照计划抵达目标机场，于中途失去了联系。 目前科德角海岸警卫队已经开始搜救工作。 白奎因拿着他从码头管理员手上抢来的简报念道：“7月16日，晚10点05分，一名文书暑期实习生联系了位于康涅狄格州布里奇波特的联邦航空管理局(faa)办公室，称原定将在今日抵达玛莎葡萄园岛机场的s21小型民用飞机，并未如期抵达。 7月17日凌晨2点15分，在确信未能联系上s21小型民用飞机之后，海岸警卫队申请调用了雷达记录，发现该飞机最后的雷达反馈是在9点41分，位置在玛莎葡萄园岛的海岸边。 海岸警卫队立即开始了救援工作。 目前，确认的消息是机上共有两人，一名是乘客，劳伦·贝塞特，女性，三十九岁，一名是驾驶员阿尔伯特·巴布森，男，52岁，退役空军飞行员，三十年驾龄，飞行时间上万小时……” “真不敢相信，明明风雨都停了，凭借阿尔伯特的飞行技术，就算是全部仪表都失灵了，他也应该能凭借目视找到玛莎葡萄园岛机场，怎么会半路就摔了呢！从巴恩特布尔到岛上机场，才不到一个小时的距离，我飞过好几次，阿尔伯特更是飞了上百次……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船舱里，小肯尼迪表达了自己的惊讶之后，转头安慰已经泣不成声的老婆卡罗琳·贝塞特，因为和飞机一起失踪的还有她的嫂子劳伦。 这对夫妻实在难以抵挡白奎因的盛情邀请，便和白奎因一起改为乘船登岛。 但是由于一些婚礼必须的物品，还放在和玛莎葡萄园岛隔海相望的巴恩特布尔，不得已，为肯尼迪家服务多年的飞机驾驶员阿尔伯特，带着卡罗琳的嫂子劳拉避开雷雨的海面，驾驶飞机从路上绕道抵达了巴恩特布尔。 装上货物之后，阿尔伯特看天气转好，在征得了劳伦的意见之后，于晚上九点多起飞，离开巴恩特布尔，飞往玛莎葡萄园岛机场，最终在中途失去联系，很有可能遇到了坠机，想来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望着远处努力安慰老婆的小肯尼迪，白奎因小声说道：“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你说呢，莉娜。” “商务部长罗恩·布朗，空难。” “财政署联合主席维克多，空难。” “白宫实习生玛丽·莫汉，枪击；白宫法律顾问文森特·w·福斯特，枪击……” “行了，别说了，莉娜！我开始害怕了……” 第257章 意外表白 “年轻人，我们之前见过吗？为什么我觉得你非常眼熟啊！”阿兰·基特勒被白奎因来回打量，觉得有些不自在。 qb，不知道是什么的缩写。 安德鲁则笑道：“阿兰，难道你连qb都不认识！他演了《恶人传》、《拯救大兵瑞恩》、《速度与激情》！” “哦，《拯救大兵瑞恩》，我看过啊！汤姆汉克斯主演的那部战争片！” “我是那个拿勃朗宁自动步枪的家伙……”白奎因一边说，一边用两手作出扫射的动作，目标却是面前的男人。 “哈哈，我已经好几年不看电视电影了，工作以外的时间，我都拿来用做灵修，纯净自己的心灵……”阿兰·基特勒随口解释道。 这倒让想要翻出当年旧事的白奎因一时找不到由头了。 想说点什么“当年我要是跟了你，怎么可能有今天这番风光。”，亦或是“还记得你有个手下叫路易斯·豪斯林么，我打晕了他，把他锁在垃圾箱里，因为他听了你的命令，想要逼迫一个姑娘做她不愿做的事情。” 白奎因不知道阿兰·基特勒所谓“灵修”是什么，不过在信仰自由的美利坚，各种奇葩宗教层出不穷，大多数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教义都是各种缝合怪，用一些高大上的概念加上似是而非的神棍行为忽悠人，一旦沾上就没啥好下场，不扒一层皮很难脱身。 其他人显然也早就知道阿兰·基特勒的“信仰”，礼貌性地干笑一下，没人愿意多谈。 倒是小罗伯特·肯尼迪率先打破尴尬，问道：“安德鲁，你是从大屋过来的吗？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泰德叔叔是什么意见？今天我妹妹的婚礼还能准时举办吗？” 这话一开口，白奎因就知道了，这个小罗伯特，在肯尼迪家族就是个边缘人物，家族事务根本就不让他接触。 泰德叔叔什么意见？呵呵，泰德现在也要问小肯尼迪什么意见呢！ 虽然在召开记者发布会之前，关于小肯尼迪的消息是对大屋以外的人保密的，他们最多知道小肯尼迪不在坠毁的飞机上。 但是前面已经公开了消息，依旧没人跑到小罗伯特这里报信，那就说明他真的不重要了，做不了决定，也帮不上忙，比起他这个妹夫安德鲁·科莫那是差远了。 哎，可惜了那五十万美元啊！ 安德鲁·科莫便简单地将情况说了一下，这一下白奎因再次成了几人的焦点，不管是巧合还是运气，这可是对jfk的救命之恩啊。 哪怕是对小肯尼迪心存不满的小罗伯特，也不得不承认，要是小肯尼迪跟着那架飞机摔了，肯尼迪家族势必会陷入一盘散沙、分崩离析的状态。 安德鲁·科莫说道：“等回到纽约，我们得为了jfk好好庆祝一下！” “那是肯定的！” “庆祝派对交给我和阿兰！保证大家满意！”杰弗里·爱泼斯坦说道。 “没错，交给我，你们就放心！”阿兰·基特勒也说道。 安德鲁·科莫却突然严肃了起来，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刚才jfk向记者宣布将会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纽约的平权和慈善事业上，其实也就是宣布了，将正式为后年接班丹尼尔的参议员席位做准备了，所以，我们的派对需要干净一些，女孩也要年纪合适，关键时期，不能出纰漏。” 众人连忙称是。 白奎因可以确信，忙碌了一上午的小肯尼迪，肯定没有指示过安德鲁·科莫去张罗什么派对，这绝对是安德鲁找了个由头搞点乐子，到时候小肯尼迪估计也就露个面就走，甚至有可能连现场都不去，任由这帮家伙自己去胡搞瞎搞。 似乎猜到了白奎因的想法，安德鲁·科莫狡黠地对他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道：“阿兰，记得安排几个维密模特，档次太低可不行。” “科莫先生你尽管放心，我们精英模特的底蕴，可不是那个地产商人可以比的。”阿兰·基特勒拍着胸脯说道。 这又跟地产商人有什么关系呢？ 爱泼斯坦眼尖，看出了白奎因的疑问，立即帮忙解释道：“qb你是不知道，那个地产商人很不地道，以前和阿兰合作的时候，称兄道弟的，他搞环球小姐选美，很多选手都是阿兰帮忙推送的…… 就连他女儿想当模特，也是在阿兰的精英模特经纪公司出道的。 结果呢，现在他自己搞了一个模特经纪公司，叫什么创普模特经纪，把很多原本阿兰的客户都给挖走了，然后在很多场合和阿兰竞争…… 太可恨了！ 对了，我听说他在你的摔角公司有股份，你可千万小心他哦！” 安德鲁·科莫拍着爱泼斯坦的肩膀说道：“当初是谁和地产商人好得，恨不得穿同一条裤子，现在又好像他欠你好几个亿，你啊，眼光放长远一点！” 安德鲁·科莫是住房与城市发展部长，他和房地产商人天然就是同一阵线的，此时不得不出面维护盟友，否则难保白奎因不会把今天的见闻告诉地产商人，那家伙心眼可不算大。 爱泼斯坦却没在意安德鲁的提示，继续说道：“你可别提了，当时我就是受了他的蒙蔽，以为好兄弟不坑好兄弟，投资了上西区河滨广场，要不是港岛人的资金解套，我当年就被地产商人给坑死了！ 所以啊，qb，千万要小心！” 安德鲁不得已只能继续帮房地产商人辩解：“你投到河滨广场，至少还有解套的机会，要是当时你把韦克斯纳先生的钱投到了其他地方，说不定已经赔干净了，老灌木丛当政那几年的股票市场，可不像如今。” 阿兰·基特勒显然不愿意多提及地产商人，不得已说道：“行了，难得开心的日子，就不要再提那个讨厌的家伙了！” 一开始他见到这个陪在安德鲁·科莫身边的年轻人的时候，以为他是哪个政治家族的子弟，然后小罗伯特·肯尼迪向他“化缘”，又觉得像是富豪子弟，便又轻视了几分。 后来才知道他不过是个演员，于是白奎因就被阿兰·基特勒忽视了。 即便和肯尼迪家族关系不错，依旧只是个演员。 那帮人一直“qb”，“qb”得叫，阿兰·基特勒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哪两个字的缩写。 开口询问又显得见外，就打算等会再问问爱泼斯坦，显然这小子是认识此人的。 不过现在听说他和那个混蛋地产商人还有生意往来，直接就从忽视变成了厌烦。 和那家伙合作的人，是不可能成为他阿兰·基特勒的朋友的。 “告诉你们，不用等到回纽约，今天我就带来了不少好货！”阿兰·基特勒神秘一笑，一张老脸皱成了一团。 “真的！”安德鲁·科莫率先激动起来。 小罗伯特·肯尼迪骄傲地说道：“没错，是我和泰德叔叔提的意见，让阿兰安排了一些姑娘，这样晚上的舞会时，就不会太过无聊了！ 她们现在在隔壁的庄园，等婚礼结束，记者走了以后才会过来。” 原来是姑娘啊，阿兰安排的那应该是精英模特旗下的模特了，这使得白奎因不禁想起了一个美丽的身影，去年在戛纳，两人匆匆见了一面，吃完饭之后，各奔东西，便再也没了联系。 爱泼斯坦说道：“我已经提前见过了，这批质量是真的不错，其中还有顶尖超模哦……” 小罗伯特·肯尼迪特意解释道：“这些女人很多都是来找长期饭票的，你懂的，qb！” 爱泼斯坦说道：“那些只是添头，你们要是感兴趣，可以自己下手，不过主菜都被阿兰放在隔壁庄园了！” 安德鲁·科莫莫名其妙地问道：“还是老规矩？” “老规矩！我给大家每人都准备好了一个！都是特别预留的小姑娘，不是那些要找长期饭票的老女人。”阿兰·基特勒说道。 接着却话锋一转：“只是这位qb先生……” 白奎因赶忙摆手：“各位玩好，别管我，我未婚妻今天也来了。” 小罗伯特却说道：“这里谁没老婆啊，安德鲁的老婆，还是我妹妹呢！男人么，怎么可能被一个人女人拴住。 我跟你讲，为什么要包下隔壁的庄园呢？就是为了避开麻烦，开心玩。 我们的老规矩是大家一起，嘿嘿嘿，除了我和安德鲁，还有几个伙计也会一起去的，怎么样，今晚一起乐一乐？” 白奎因看了看安德鲁，再瞅了瞅小罗伯特，不得不佩服他们二人，竟然还有二舅哥和妹夫一起出去浪的，心中暗赞一声会玩，然而还是婉拒了他们的邀请，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被安排陪伴白奎因的安德鲁也只好跟着走了。 “jr，这小子很不识抬举啊。”等白奎因走后，阿兰·基特勒不失时机地在背后挑拨白奎因和小罗伯特·肯尼迪。 小罗伯特并未搭理他，而是拿起放在凉亭椅子上的护臂，套到手臂上，走出凉亭，掏出了一个哨子，吹响了起来。 吹罢，小罗伯特·肯尼迪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隼吗？隼的眼光好啊，在千米高空就能看清地上的细微变化。” 此时，一直游隼从天而降落到了小罗伯特·肯尼迪的胳膊上，他就这样逗着鸟，信步离开了。 爱泼斯坦这才转头提醒老友，说道：“人家那可是白手起家的十亿身家富豪啊，奎因·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弄不到手，他是觉得和我们一起玩没意思啊……” 奎因·白，听到这名字，阿兰·基特勒才猛然响起，虽然他对新的娱乐明星不太了解，但是对商业的关注一直没中断过，奎因·白，那是起家最快的富豪之一，依靠fsh上市一夜成为亿万富翁。 早说qb就是奎因·白啊，要是能投其所好…… …… 婚礼在稍晚些时候顺利进行，除了几个特邀的摄影师外，其他的媒体记者都被请出了肯尼迪庄园。 天色稍暗，草坪上的巨大照明灯亮起，临时搭建的舞台上，乐队在演奏舒缓的乐曲，冷餐被摆上桌，供客人们享用。 不过在这个时候，大部分人还都是以社交为主，最多只是从穿梭而过的侍者手中，拿过一杯香槟沾沾嘴唇，缓解一下因为说话过多而产生的干渴反应。 叮叮叮！ 一个小个子扁脸男人站到了舞台中央，用手中餐叉轻敲酒杯，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大家好！我是乔治·斯蒂芬诺普斯！今晚的主持人！” 台下立即响起了一片掌声。 “欢迎大家来到白宫……”斯蒂芬诺普斯忽然停了下来，看了看自己的手卡，然后说道：“抱歉，我拿错了手卡！” 台下一片哄堂大笑。 乔治·斯蒂芬诺普斯从1993年起担任白宫发言人，即便后续迪迪·迈尔斯获得了这个职位，但由于她的经验不足以应对刁钻的记者，遇到重大事件，依旧是斯蒂芬诺普斯顶上的，一直到97年他因为个人发展原因转任nbc的新闻主播而辞职。 对很多人来说，斯蒂芬诺普斯就是阿肯色的“门面”，现在他担任了小肯尼迪婚礼晚宴的主持人，多少有一些特别的意味在其中。 斯蒂芬诺普斯又逗了几个笑话，见现场气氛已经烘托了起来，便开始一一点名，让新人的亲友上台致辞，这也算是美式婚礼必不可少的环节了。 今晚不知道为什么，小肯尼迪的姐姐卡罗琳·肯尼迪总是拉着莎拉到处走，把她介绍给参加婚礼的女宾们，反倒是把白奎因给丢在一旁，一个人冷冷清清的。 这倒是给了白奎因仔细观察在场众人的机会，很快他就发现了，相比下午的婚礼时，此时花园里果然多出了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在两百多人的宾客中多出几个人来，并不那么显眼，但谁叫白奎因和那帮人一起聊过，知道这是阿兰·基特勒的手笔。 鲁法·古铁雷斯，最近经常曝光的模特，参加过世界小姐选美。 黛安·克鲁格，德国名模。 玛尔塔·切凯托，《vogue》的宠儿。 白奎因很快就从中认出了几个熟悉的女人，果然都是二十多已经从一线退了下来，正要转型的模特。 此时模特的青春饭，真的就只有十几岁到二十出头的那么几年，卡拉·布吕尼就是典型的例子，哪怕是当年的名模，年近三十就是没有工作主动找她了。 并且他还发现，阿兰·基特勒和爱泼斯坦正在前后奔忙着，将这些女人介绍给某些受邀的宾客，显然这些“找长期饭票”的女人，都是他们用来拉拢政商两界强力人士的工具。 这帮家伙，蝇营狗苟之辈，白奎因一笑了之。 猛一转头，白奎因却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久未谋面的故人，始终冷如冰霜的她，正在对着自己绽开笑颜。 第258章 Bella Ciao 白奎因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被抓现行了！ 等等，我们只是在说话，好像还没做什么呢！ 于是白奎因赶忙松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悄悄握住的卡门凯斯的手，心里默念：“天黑看不见，天黑看不见……” 表情瞬间从惊讶切换到喜悦，“哦，莎拉，你来了！卡门正在和我说爱沙尼亚遇到的困难，希望我们能够帮助一下处于困苦中的爱沙尼亚人民！ 卡门，这是我未婚妻莎拉…… 莎拉，你还记得我第一个杂志封面么？《vogue》，就是和卡门一起拍的，我记得好像是九五年底，后来卡门一直在欧洲工作，我们都已经好几年没见面了……” 莎拉也礼貌地问候，“你好，卡门！我想起来了，就是你们穿着内衣拍照的那期《vogue》！” 我当然记得了，你的电脑又没有密码，邮箱也是自动登录的…… “啊，我差点忘了，小白，约翰请你过去，给你留了几分钟的致辞时间，应该快轮到你了！”莎拉提醒道。 “我？致辞？我和那对新人根本就不认识啊！”白奎因顿感不解。 莎拉说道：“你忘了吗？昨天在船上，你已经答应小肯尼迪，你将会投资和发行那对新人制作的纪录片！” 白奎因这才想起来，小肯尼迪这对堂妹和堂妹夫也算是影视圈里面的人，堂妹夫马克是个编剧，堂妹则夫唱妇随，担任了老公作品的制片人，两人计划在度完蜜月之后，就进山拍一部关于阿巴拉契亚山区居民生活的记录片。 白奎因拍着胸脯将投资和发行都给揽下来了，估计这时候小肯尼迪已经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新婚夫妇，算起来他白奎因现在已经是这对新人的老板了。 “那么，卡门，你去找一下那位外长夫人，等会我把她介绍给约翰，看看他有办法帮你们解决加入wto的问题不。” 不等他说完，莎拉就揽上了白奎因的胳膊，推着他往舞台方向走。 除了那个白奎因给她买房的南非女孩之外，莎拉觉得，只有眼前这个高挑的模特，对自己的威胁最大，应该想办法减少他们见面的机会。 …… 【……我一听，感觉他们的创意很好啊，我要投资他们，我希望他们的作品能够面世…… 现在的媒体全都把注意力放在大城市中，纽约、洛杉矶、芝加哥、旧金山、亚特兰大……却没人去关注那些奋斗在偏远地区的美国人民！ 阿巴拉契亚山提供了我们工业所需的煤、铁、还有石油，可以说是美国的脊梁，但我们这些享受大城市便利生活的人却对那些在山区努力工作的美国人民知之甚少……】 小罗伯特·肯尼迪指着台上的白奎因，对堂弟说道：“jfk，这小子这么能演讲，将来不会学里根，去竞选总统？” 小肯尼迪笑道：“说不定呢，罗伯特，他刚才还给我找了一件事，请我帮助爱沙尼亚加入wto！” “哦，你怎么说？” 小肯尼迪答道：“我答应了，克里斯托弗·多德叔叔是外交关系委员会cfr的董事成员，只要能恶心欧盟的事情，他都会愿意去做。他会帮忙搞定的。” 克里斯托弗·多德是康涅狄格州老牌参议员，肯尼迪家族的长期盟友。 小罗伯特心中一惊，这个层次的政治资源，他这个家族边缘人从未接触过，见面打个招呼已经是极限了，想请人家办事，根本就做不到，但是白奎因这个外人，却能轻易让小肯尼迪出面请动多德参议员…… 【好了，我想说的就是这些……谢谢大家！】 【等等！等一下……我们都知道，qb除了电影事业之外，还是一个歌手！今天这个场合，qb你都已经站到舞台上了，怎么能够不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呢？唱首歌！qb！】 台下一片起哄的掌声。 白奎因有些懵，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之前也没讲要唱歌啊。 但是被主持人乔治·斯蒂芬诺普斯给架在这里，要是不唱点什么又挺得罪婚礼主人的。 再一看下面数百宾客，不是来自政治家族，就是商业大佬，要么是依附这些人的律师、民权领袖、活动家、政治掮客什么的，可以说都是美国的上等人。 白奎因其实和他们挺聊不来的，虽然有时候他做事方式，和那些人是一样的，却又总觉得自己和他们并不是一路人，否则也不会在莎拉跑去应酬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发呆了。 这大约是原本的华国灵魂和美式政治之间的不协调造成的。 否则他也不会为了“误炸事件”，在后面悄悄给军工联合体捣乱拆台。 台上的白奎因，经过短暂的沉默后，突然笑了，既然让我唱歌，那我就要小小“调皮”一下了。 “可以，不过我要个吉他……” 主持人说道：“太棒了！帮qb，拿个吉他，那么，qb，你要唱一首什么歌呢？” “我打算唱一曲意大利的民间小调bel ciao……意思是：姑娘，再见” “意大利语吗？” “是的，别忘了我是半个意大利人！” 主持人模仿意大利人夸张的手势，用蹩脚的意大利语说道：“布恩救了诺！” “buon giorno！” 白奎因回应。 “哦，吉他来了，我们欢迎bq为大家演唱意大利民间小调：姑娘，再见！” 【那一天早晨，从梦中醒来， 啊，姑娘，再见、再见、再见！ 一天早晨，从梦中醒来， 侵略者闯进我家乡； 啊，游击队呀，快带我走， 啊，姑娘，再见、再见、再见！ 游击队呀，快带我走， 我实在不能再忍受！】 在场的大部分人以往都没听过这首歌，再加上懂意大利语的本就不多，只觉得旋律挺不错的，唱到后面，还有人跟着哼唱“o！bel， ciao! bel， ciao! bel， ciao， ciao， ciao!” 不过在场之人毕竟是美国的精英，还是有一些懂得这首歌的典故，或者熟悉意大利语的，这些人自然能听出这是二战时期意大利游击队的战歌，这些人只能用不解的眼神看着舞台，猜测白奎因怎么会在这里唱这首歌。 一曲唱完，白奎因却没下台，而是站在台上继续说道：“这首歌是我在一部南斯拉夫电影里听到的，希望大家喜欢，说起南斯拉夫电影，我个人是非常喜爱的，我的《战争之王》中，有一个场景，女孩站在坦克上跳舞，便是致敬南斯拉夫电影人库斯图里卡的电影《地下》，他也是我的好友约翰尼·德普主演的《亚利桑那之梦》的导演。 波黑战争时期，有人采访库斯图里卡，问他支持哪一方？ 库斯图里卡说，他谁都不支持，他只要家乡和平，他拒绝将自己视为波斯尼亚人或塞尔维亚人。 他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渴望和平的南斯拉夫人。 波黑战争刚结束不久，现在又是科索沃冲突，库斯图里卡的和平愿望，依旧没能实现。 我希望阿肯色政府能够敦促冲突各方尽早签订和平协议，让库斯图里卡的家乡恢复和平，不要让我们的错误行为继续下去，谢谢！” 说完，白奎因将吉他交给目瞪口呆的主持人，大步离开了舞台。 没人能想到，白奎因会借登台唱歌的机会，抨击阿肯色政府，将科索沃战争说成是“错误行为”，但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这段时间外界就科索沃战争的争议性纷纷提出质疑。 进驻科索沃的联合国观察员，并未发现在战争之初，阿肯色政府言之凿凿的“造成数万人死亡的种族灭绝事件”的丝毫证据。 “非法战争”的说法一直存在，但并未成为舆论主流。 帕特里克·肯尼迪对小肯尼迪说：“这小子我喜欢，他还真敢说。” 小肯尼迪则说道：“飞机那件事，他已经得罪了阿肯色夫妇，不如干脆站到他们的对立面，这样还能争取更多的，同样反对那对夫妇的盟友。 qb是个聪明人，也许我的杂志应该给他安排一期封面人物专访……” 帕特里克知道，哪怕是阿肯色夫妇在纽约参议员一事上表现出了退让的态度，但是坠机事件，他们已经把自家这个表弟给得罪死了，现在只是表面上要维持党内团结，将来一有机会一定会狠狠报复回去的。 而白奎因这种挑明了对抗阿肯色夫妇的态度，正是表弟喜欢的，这小子也许会成为表弟的核心班底…… …… 次日，白奎因拜访了正在马莎葡萄园岛休假的斯皮尔伯格，商谈了未来双方的合作事宜，明年将有两家合作的电影开拍，接着回到纽约参加了科波拉家族的索菲亚·科波拉的婚礼。 玛莎葡萄园岛坠机事件，仅在社会新闻中一闪而过，对普通人的影响还不如在纽约举办的伍德斯托克99音乐节。 红辣椒演唱歌曲《under the brid》的时候，激动地乐迷点燃了堆积起来的空塑料瓶，火势蔓延到舞台，烧掉了一些音响设备，引发了混乱。 忙碌的白奎因自然无缘这样的盛况，不过lp领衔的战纹却参加了，姑娘们被疯狂的乐迷吓得在表演完之后立即逃离。 据事后统计为期四天的音乐节造成一人热死，几十人因为打架和踩踏受伤，另有四起强奸事件。 火热的七月，空调凉爽的影院成为消暑的上选。 因此《速度与激情》的票房节节攀高当月票房21亿，力压华纳出品威尔·史密斯主演的《飙风战警》的105亿，当初威尔为了该片放弃了《黑客帝国》。 不过七月还是出现了另一个黑马，一部小成本的青春喜剧片《美国派》，竟然杀出重围，击败了迪士尼的动画片《泰山》获得了7500万美元的票房，位居第三。 到了八月，白奎因的《速度与激情》交棒给布鲁斯·威利斯主演的《灵异第六感》，首周末票房轻松达到4000万美元。 其间依旧受到了一些挑战，来自一部小成本电影：《女巫布莱尔》。 该片的运营团队，将电影情节包装成真实事件，声称三位主演早在一年前便神秘失踪，试图吸引充满好奇心的观众前去观影。 四月份预告片上线，甚至还在《星球大战》的片头插播广告，但对于看到预告片的观众来说，这种宣传还是有点假了，而且是一眼假，对票房的贡献不大。 然而，在头两周无人问津的情况下，《女巫布莱尔》于八月初忽然迎来一波观影高潮。 事后方知，是社交软件立功了。 七月微软推出的聊天软件sn ssenr上线，一个可以非常方便地和朋友以及陌生人聊天的软件，比聊天室更具私密性，比邮件更具时效性，一经推出，便获得上百万注册用户。 而一片不知起源的短文，描述了三个大学生因为听说了女巫传说而深入密林，至今音信全无，家人非常焦急，线索可能在新上映的“纪录片”《女巫布莱尔》中，那是从路人拾取的三人遗留的摄像机中抢救出来的内容编辑而成，希望大家有空去看看“纪录片”说不定能够帮助三人的家人找到他们失踪的孩子。 没受过“病毒式传播”毒打的美国网民，觉得朋友发来的内容八成都是真的，并且心地善良地再转发给自己的朋友。 于是这么一篇漏洞百出的短文，竟然在聊天软件上疯狂转发，最后引发了一波观影反弹。 白奎因看到数据也很无语，好在《女巫布莱尔》依旧无法威胁《灵异第六感》八月票房第一的地位。 卡门凯斯签约了创普模特经纪公司，由其代理她的美国业务，并且搬到了纽约居住，入学了李·斯特拉斯伯格戏剧和电影学院，试图成为一个演员。 安吉丽娜·朱莉、乌玛·瑟曼都是该校的毕业生，卡门凯斯还有一个同期的小同学，是去年在《马语者》中表演出色的童星斯嘉丽·约翰逊。 爱沙尼亚外交部长托马斯·亨德里克·伊尔维斯公开发表讲话，称爱沙尼亚在地理上应该归属于北欧国家，认为此时加入欧盟并非良机。 wto的干事则表示，在新一轮谈判中，可能会吸纳爱沙尼亚加入。 特纳体育、泰坦体育以及ufc的东家set娱乐三家宣布合并，成立“特纳体育娱乐集团”，在纳斯达克上市。 虽然集团的名字沿用了退休的传媒大亨特德·特纳的名字，但是体育娱乐集团的第一大股东是白奎因，即便经过了上市稀释，白奎因的占股依旧达到了31，以上市后的市值估算，达到了三十多亿美元。 由于近期的互联网股备受投资者的追捧，特纳体育娱乐也推出了自己的网络体育节目播放平台，上市融资后的资金便是用于建设网络播放所需的服务器。 其目标是让每个体育爱好者哪怕不小心错过了电视直播，依旧能够随时在网路上看到自己喜欢的体育节目，包括不仅限于篮球nba、棒球nbl、高尔夫球、摔角、综合格斗、极限飞盘、赛车等体育节目。 从nbc挖来的总裁扎斯拉夫向媒体保证，特纳体育娱乐集团将会尽快获取nfl美国橄榄球的播放权，让每个体育爱好者都能在其旗下的电视、有线电视和网络平台上找到自己喜欢的节目。 第260章 折戟的木兰花和蓬勃的全球化 1999年的银幕战争，还没等到感恩节和黑色星期五，就已经提前爆发了。 11月19日，《断头谷》和《007：黑日危机》同时到来。 白奎因支持了老伙计约翰尼·德普的《断头谷》首映。 但是论战斗力，无头骑士还是打不过詹姆斯·邦德，再次被斩于马下，首周末收获了3000万票房，而007是3500万。 33岁的苏菲·玛索继《勇敢的心》惊艳美国之后，又一次虏获了一票美国男人的心，和她扮演的蛇蝎美人相比，丹尼斯·理查兹的邦女郎除了身材突出之外，显得毫无亮点。 克里斯正忙着照顾刚满百天的他的第一个孩子，对前的情况并不怎么关心，帮她搞定007的邦女郎已经是扶上马再送一程了，将来发展如何，就看上帝是否眷顾了。 显然克里斯的另一个安吉丽娜·朱莉的星途就坦荡很多，被克里斯推荐到了凯西·康拉德的老公詹姆斯·曼戈尔德编剧并担任导演的电影《移魂女郎》中，担任主要角色。 该片是大女主电影，饰演女主角的是曾经红极一时的薇诺拉·瑞德，不过根据看过样片的凯西·康拉德的线报，安吉丽娜朱莉的表演显然盖过了主角薇诺拉·瑞德。 再加上安吉丽娜朱莉年初在《神秘拼图》中的出色演出，隐隐有向一线女星挺进的趋势了。 鉴于十二月是“兵家必争之地”，为了避开十二月的神仙打架，韦德马克映像今年冲奖作品之一，阿汤哥出演的《木兰花》安排在感恩节假期11月23日开始上映。 该时段除了《玩具总动员2》之外，没什么对手。 不过一个牛仔伍迪就让阿汤哥够够的了，《玩具总动员2》感恩节五天票房8500万美元，《木兰花》不到800万。 韦德马克映像在首映第一天就发现了情况不妙，立即减少放映银幕，试图营造上座率假象，但是五天800万的票房成绩还是难以挽回了。 《木兰花》的“骚操作”，始终是无法瞒得过同行的眼睛，虽然韦德马克映像击败哈维兄弟的余威尚在，仍旧不能保证媒体都不跳出来，拿韦德马克映像的失败说道说道。 福克斯的后台，新闻集团旗下媒体，率先出来攻击《木兰花》。 从导演兼编剧保罗·托马斯·安德森开始喷起，说他自《不羁夜》之后，江郎才尽了，花了180分钟依旧没把一个简单的亲情故事讲清楚，过多的人物，过多的支线，让剧情显得颇为庞杂。 接下来火力自然转到了阿汤哥身上，原本阿汤哥和老婆妮可基德曼共同主演的库布里克的遗作《大开眼界》，在八月公映后就饱受批评，该片因为大量裸露和啪啪镜头，却只拿到了r级，令很多保守人士感到不满。 累积下来的反感，终于在《木兰花》爆发了，新闻集团的小报率先开枪，其他媒体立即跟进，从批评《木兰花》转向喷阿汤哥这个人。 阿汤哥信仰山达基教的事情又被媒体拿出来反复炒作，称他已经被山达基教控制了，甚至声称《大开眼界》中凌乱派对的剧情，就是山达基教控制阿汤哥以及其他信众的方式。 然后是他和妮可基德曼的感情问题，比如妮可为了事业选择暂时不要小孩，而阿汤哥似乎非常希望有孩子围绕在身边，即便这对夫妇已经领养了两个孩子，阿汤哥依旧表示还是希望和妮可有自己的孩子。 因此，阿汤哥一天几个电话找白奎因，让他想办法解决问题，弄得白奎因假期都没过好。 周一返工，韦德马克映像及时调整策略，将《木兰花》转为有限发行，只有几个大城市的少量影院继续上映，空余的银幕紧急调了一批《海上钢琴师》的拷贝顶上。 其实《海上钢琴师》（原名：1900传奇）已经在意大利和欧洲地区上映了。 而且，为了和韦德马克映像合作，导演兼编剧的托纳托雷一开始创作剧本的时候就用的是英语，全片都是使用英语对白。 但是名导总有名导的脾气，欧洲原版时长165分钟，一刀不剪。 韦德马克映像拿回美国之后，面对这么长的放映时间，心里也拿不准，于是从八月开始只是在少量艺术院线放映，收获的评价总体还不错，但不够好，负面的反馈果然集中在片长上面，观众认为该片的节奏有些拖沓。 这其实是美国观众和欧洲观众的电影审美的差别，欧洲观众更加能容忍导演的个性化发挥，只要能讲出一个好故事就行。 而美国观众观看工业化的好莱坞电影太多了，对电影叙事的节奏已经形成了一种审美定式，什么三段式结构、什么开场半小时要干什么，最后二十分钟要干什么，全都有一整套的“范式”，一旦影片跳出了美国观众习惯的结构，便会让他们感到不适。 于是白奎因果断暂停了大面积公映，在说服了托纳托雷后，请好莱坞资深剪辑师对原片进行了“手术”。 “术后”的《海上钢琴师》瘦身到了125分钟，本计划到圣诞档再大面积公映“瘦身”版本的，没想到《木兰花》遭遇票房滑铁卢，只好向拉《海上钢琴师》顶上了。 125分钟版本的《海上钢琴师》果然符合了美国人的胃口，加上马上就是2000年，也就是千禧年，《海上钢琴师》的名字中带有“1900”的字样，韦德马克映像宣传的时候，便主推什么“百年秘史”啊、海上“阿甘”啊，“爵士乐”真正的主人啊，这类吹牛不缴税的宣传语。 反正美国的电视台，你要打广告，只要给钱就行。 不管是正儿八经地广告，还是带有一定的“修饰”成分的广告片，都能轻松通过不太严格的审查，然后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电视或者报纸上。 由于之前艺术院线放映积攒的好口碑，和临近世纪跨年的好口彩，《海上钢琴师》的票房还真不算差，感恩节之后的首个周末，收到票房900万。 《木兰花》则只能“有限上映”拖时间、通过网络评论和媒体宣传保口碑，要是在金球奖的提名上有所收获，等到一月份就可以放开放映，希望能够靠奖项和提名带动该片的票房。 如此慌慌张张折腾了两天，就到了十一月底，华盛顿的西雅图又爆了大新闻。 几十家社会团体联合起来，准备组织一场西雅图大游行，参与的人数据说将达到十多万人。 示威人群是针对11月30日在西雅图举行的wto部长级会议而来的，提出的口号就是“反对全球化”，并且要求美国退出包括wto、世界银行、国际货币组织等经济全球化相关的国际组织。 好处是，这一下大家的注意力从阿汤哥和《木兰花》这里被吸引走了，使得韦德马克映像的拖字诀取得了成功。 坏处是，非常不巧，这一天，白奎因正在西雅图。 经过了小肯尼迪的引荐，在外交关系委员会具有一定话语权的参议员克里斯托弗·多德同意出面帮助爱沙尼亚游说加入wto，相关的谈判已经完成，就等着11月的西雅图部长级会议的机会，签约认证了。 爱沙尼亚毕竟是前苏联加盟共和国中比较发达的国家之一，能够吸纳爱沙尼亚进入wto，其政治意味远大于美国获得的实际利益。 借着签约的机会，爱沙尼亚外交部长托马斯·亨德里克·伊尔维斯再次来到美国，诚意邀请和白奎因见面，说是当面感谢白奎因在爱沙尼亚加入wto进程中的卓越贡献。 白奎因在好莱坞为《木兰花》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本来没什么心情去见一个外国官员的，但是卡门凯斯一番话，扭转了白奎因的决定，于是在11月29日抵达了西雅图。 卡门凯斯早已等在酒店，前几天她陪着外交部长夫人伊芙琳在纽约、洛杉矶等地转了转，拿着白奎因的卡，给外长夫人刷了不少东西，装了几大箱寄回国去了。 不寄不行啊，外长为了表示为国节约，和其他商务部长等官员是坐民航飞机来到美国开会的，行李不能太多。 卡门凯斯虽然将事业的重点转到美国，并且在纽约开始学起了表演，但两人依旧见面的机会极少，白奎因事情本就多，难得空余时间还得在几个女人之间分配，要不是丽芙泰勒去新西兰拍《指环王》了，伊娃·格林结束了纽约大学的交换课程回到英国继续进修戏剧，少了两个粘人家伙，两人幽会的机会将更少。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白日宣淫折腾了两个小时。 白奎因洗了个澡，这才做到沙发上，倒上一杯事后酒，拿起助理帮忙收集的报纸，看看最新的新闻。 【波音公司的飞机生产线将搬迁至印度尼西亚！】 看到《西雅图邮报》这个标题，白奎因惊得坐直了身体，手肘撑着膝盖，仔细阅读文章的内容。 波音虽然号称的将要将其总部迁往芝加哥，但是其最大的生产部门却是在西雅图，这要是一搬走，简直就是打断了西雅图的一条腿。 西雅图的另一条腿叫微软。 白奎因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两年他花了不少空余时间学习金融和管理知识，对于美国社会运行方式也形成了一套自己的看法。 在他看来，哪怕是最为激烈要求全球化的组织或者个人，都不会将波音这样的美国命脉企业，送出国门的，他们只会将一些没有技术优势，对劳动力需求较大的产业向发展中国家转移，而自己则继续保持着技术优势，以赚取高额利润。 再往下看…… 【阿肯色声称，将用全力支持贫穷国家的建设。】 这就更不靠谱了！ 继续看下去，发现内容越来越歪，白奎因放下《西雅图邮报》，再看其他报纸，大多是对明天将要举行的wto部长级会议的报道，全都没有关于波音搬家的新闻。 叫来莉娜，拿了个笔记本电脑，连上酒店网络，上网一看，这才发现所谓波音搬家的新闻完全是子虚乌有。 fake news！ baidu一下，再一看，还真有人和白奎因一样较真，指出今天出现了假的《西雅图邮报》，假报纸被人混入了正常的报纸销售网络，疑似是近些天到处声讨发声反对全球化的组织所为。 假报纸都出来了，明天的游行岂不是要上天了？ 白奎因无暇顾及那些“反全球化人士”，在他看来那些人中，只有少数是看到了“全球化”对美国未来的影响因此站出来反对的，而大部分参与者都属于是脑子不清楚的家伙，为了反对而反对。 这次组织游行的主力是各种ngo组织，参与者也是五花八门，主要是分几类：工会、学生团体、宗教人士、人权分子、环保人士和无政府主义者。 其中工会是切身利益受到了损失，产业转移首先受到影响的就是产业工人，但是工会又是反对最不积极的。 原因众所周知，美国的工会早已经不能代表工人的利益了，他们只不过是用普通工人作为筹码，为自己捞好处的“高级工人”。 学生中左派比较多，不过大多是脑子一热就上街，对如何解决困局并未思考过。 剩下的不是蠢就是坏了，担心全球化会让落后国家的环境受到破坏，担心落后国家的工人人权没有保障，担心落后国家的宗教自由受到影响，所以你们就别发展了，保持原样就好。 反正一句话，为了你们好，我们美国这种日子，你们还是别过了。 全球化好吗？ 在白奎因看来，对于美国来说，全球化就是一杯解渴的毒药。 只不过他也是从全球化中受益的那批人，自然是要为全球化鼓掌叫好了，至于将来，再说…… 反正美国身体壮，也许抗一抗就过去了，不是说咱们美国的制度是有自我纠错能力的么，留给后人慢慢纠错。 晚上和爱沙尼亚外交部长的晚餐自然是相谈甚欢，经过卡门凯斯的提醒，早已知道外交部长意图的白奎因，主动提出将会组织一些美国资金前往爱沙尼亚寻找合适的投资机会。 外交部长也主动介绍了爱沙尼亚国内的产业情况，特别说明了去年德国银行入股爱沙尼亚国家电信的案例，希望能够参照这个成功案例，再创辉煌，并且表示他在外长任上的时间也不会太久，大概率会因为这次顺利加入wto的功劳升任副总理。 白奎因自然要举杯恭喜了，宾主尽欢，一片和谐景象。 当晚，白奎因和卡门凯斯再次运动之后，进入了贤者时间，两人开始商讨选择爱沙尼亚的哪个行业最有增长的潜力。 全球化么，不就是拿着美元和美国淘汰的技术到国外换优质资产么！ 白奎因恰恰处于手头现金最富裕的时候，投资一些国外的产业，还不会被irs打秋风，爱沙尼亚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经济基础好，政局也算稳定，还有上层关系，最关键是有个自己信得过的人帮忙盯着。 出生在塔林，在爱沙尼亚长大的卡门凯斯，很快就给了白奎因他需要的答案。 “石油啊！” 石油可是爱沙尼亚的支柱产业！ 第264章 西雅图之战 汉娜心领神会，往前一步挡在外长夫人前面。 而白奎因则将外长夫人拉到自己身旁，将她和卡门凯斯护在自己身后，形成他和汉娜两人一前一后保护二女的阵型。 两方就此对峙起来。 八个防暴警察已经完全散开，将四人围在中间，其他的伤者、医生、护士、以及负责登记的女警，不是被驱赶开，就是早早退到一旁。 一个穿着海龟装，手臂受伤掉在胸前的示威人士，试图趁乱溜掉，却被急救站外围的警察捉住，也许是压到了伤处，痛得“海龟”嗷嗷叫，不过外面的那帮警察却似乎没有想要参合进来的意思，都只在急救站外面看着。 为首的警察亨利还笑着对外面的警察说道：“金县的，你们看清楚了，是大明星拒绝配合我们的工作，记得写到报告里面……” 说罢，便笑嘻嘻地伸手去抓背对着他的白奎因，他觉得只要制住了白奎因就算是胜利了，根本没把拦在前面的汉娜当回事，小女生而已，轻轻一挤就跌出去老远。 唯有那个大明星，记得他是摔角手出身，也许会点搏击，但那又怎么样？ 亨利的手臂越过汉娜，试图用胳膊和肩膀撞开三女后，从后面抱住白奎因，然而他伸出去的左臂，在碰到白奎因之前，忽然以一个非常诡异的角度往外折，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声，接着左臂才传来一阵剧痛。 此时的亨利甚至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依稀好像看见了那个戴着兜帽穿着宽松卫衣的小姑娘，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手捏住了他的上臂，然后他的肘关节就脱位了，小臂像是断了一样无力垂下。 接下来，兜帽小姑娘抽出了他腰间的橡胶警棍，身旁开始传出有节奏的嘭嘭声，以及队员们的痛号声，几个队员纷纷倒地，而此时的亨利正用右手托着自己的左臂，剧痛让他一时间难以思考，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前那个叫白奎因的电影演员，似乎用手臂挡住了自家队员的当头一棍，然后向前一步撞上了挥棍队员的防暴盾牌，将那个队员撞了个趔趄，但同时他的破绽也露了出来，被左侧的另一个队员一棍子抽在侧肋。 那小子看起来还挺悍勇，趁势夹住警棍，反折队员的手，就这么把一根警棍给抢了过去，然后在挥棍将两个队员打得只能缩在盾牌后面。 真是不争气，这些家伙平时是怎么训练的，在金县那帮土包子面前给西雅图警局丢脸！ 左臂上又传来一阵痛感，亨利方才意识到，算上自己，他们这只小队一共八人，两个队员被那个电影明星给纠缠住了，其他人呢？ 艰难地转头左右看了看，其他几人都已经倒在了地上，捂肚子的，抱腿的，甚至还有人面朝下昏迷不醒了！ 怪不得那两个家伙只敢举盾防御，并且一脸惊恐，原来不是被手持警棍的大个子给威慑的，而是被我这里发生的事情给惊吓到了。 亨利终于意识到，自己这边六个人都被那个古怪女孩给放倒了，但为时已晚了…… 嘭！ 亨利的大腿后弯猛地挨了一棍子，他再也站立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身体蜷成了一团，那个戴兜帽的小姑娘一阵风一般从他身边掠过，冲向了他剩下的两个队员。 小姑娘的兜帽此时已经掉落，露出一头齐肩的金发，左右手各持一根黑色的橡胶警棍，依稀听见她喊了一声：“撑住！” 然后小小的身影便腾空而起，跳得比那个乱挥警棍的电影明星还要高，在他的肩头借力一踩，直接从两个持盾的队员头上越过，在空中翻转起来，就像是橄榄球啦啦队经常做的空中翻滚一样…… 似乎有两条黑影从旋转的姑娘身周探出，又是两声闷响，两个持盾的队员同时身体一滞，亨利这才明白，闷响是橡胶警棍抽在他们的头盔上产生的响动。 落地后的小姑娘，又一人一棍子打在腿上，将量那个防暴警察队员打倒，至此除了还跪在原地的亨利之外，他们一个小队八人全不被放倒了，前后最多十秒钟。 亨利想说什么，但是手臂和腿上的疼痛感，让他说不出话来，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 汉娜几秒钟便将八人摆平，外面看热闹的金县警察，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动一下。 直到人都倒了，才有人出声制止。 白奎因赶忙掏出手机，交给和卡门凯斯外长抱作一团的外长夫人伊芙琳，叮嘱她赶紧打电话摇人。 此时的亨利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本来他和队员们提前商量好的，大家一拥而上，不给那三女一男打电话找人的机会，先把人送回警局，把事情闹大再说，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那帮金县的混蛋竟然一直在一旁看笑话！ 那帮骆家辉，加里·骆的狗腿子！ “中国功夫！那女孩绝对会中国功夫，就像杰克成那样！” “活该，今天打人最狠的就是亨利他们那只冲锋队！好多人被他们打得满脸是血。这下碰到惹不起的人了！” “头，我们怎么办？” “看戏，这是西雅图的疯狗们惹出来的事情，我们金县警察局的管他干嘛。额，还是管管，你去让头通知西雅图的诺曼·斯坦普局长来领人……领死狗！哈哈哈……” “你们别乱动啊！” “我们不走，是警察局长要来吗？那很好，刚好我们也需要解释！” “你是qb？哈哈……我喜欢的你的《无间行者》！跟你说，那几个家伙就是疯子！我们都叫他们冲锋队……” 听着那些金县的家伙们幸灾乐祸的话语，亨利都快气炸了！ 在巨大的愤怒下，左臂似乎都不痛了。 诺曼·斯坦普局长来的话，为了保住他自己的局长宝座，一定会把这件事给压下去的，弟兄们就百挨那个“小魔女”打了！ 我亨利处心积虑地要扩大事态，为的就是这个难得的把斯坦普局长搞下台的机会啊！ 保罗·谢尔市长的助理已经承诺了，只要斯坦普下台，我就能当副局长，等到下届，就算是局长的位置，也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今天本来是难得的机会，市长主张对示威游行怀柔处理，而州长加里·骆是强硬派，要求立即驱散游行队伍恢复wto部长级会议的正常召开。 保罗市长抗命，州长加里·骆绕过市长直接指挥警察队伍，而此地的警察实际上是分成三部分的，一部分是少量的州警，一部分是从“乡下”支援而来的金县警察，剩下的四成是西雅图市警局下辖的警察。 加里·骆州长在担任州长前做了多年的金县县长，金县的地盘实际上比西雅图市还大，论人口，金县是美国第十三大县，西雅图市都是金县下辖的。 有这层老关系在，金县警局对州长强硬驱散示威队伍的命令，肯定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州警就更不要说了，自然听州长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西雅图市警局，诺曼·斯坦普局长其实可以不听州长的，按照市长的命令，将队伍撤走的。 但是，斯坦普局长却投靠了加里·骆州长，交出了指挥权。 这让亨利看到了机会，和经常给自己“派活儿”的市长助理沟通后，亨利得到的市长秘密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事情闹大，只要事情闹大了，将来就是胡乱指挥的加里·骆州长担责任，越级交权的斯塔普也坐不稳局长的位置。 常年担任“冲锋队队长”的亨利，在警局还是有点影响力的，除了几个亲信队员之外，不少警察也受到了他的蛊惑，在行动的时候激烈对待示威人员，反正市长会保他们，最后担责任的是州长和西雅图警察局长。 亨利他们是最早使用辣椒喷雾的，正是这一举动激怒了示威人员，双方爆发了第一轮冲突。 之后又是他们率先使用催泪瓦斯，在控制局势的国民警卫队到达之前，将冲突升级。 接下来，抓捕和殴打示威人员的时候，他们又是下手最狠的。 这些行为完全曲解了加里·骆州长的意图，将西雅图带入了混乱。 虽然说责任不能他们全担，其他警察、国民警卫队、示威的组织者、浑水摸鱼的犯罪分子，甚至一些无知群众，对现在西雅图的混乱情况都应该负担一定的责任，但亨利等人的行为却充分体现了一些基层小官的搅局能力，办事不行，但是坏事却有一手。 白奎因送受伤的女孩来到急救站的时候，就被亨利认出来了，正愁事情还不够大的亨利，立即就有了主意。 你加里·骆州长不是说中午十二点之后不许无故滞留广场吗？ 我这就给你抓个大明星进局子，搞个美国民众喜闻乐见的娱乐新闻出来，我可是严格按照你的要求办事的！ 亨利觉得自己计划得相当完美，唯一没想到，那个戴兜帽的小姑娘会这么能打！ 金县的那帮混蛋，看热闹不说，还要通知斯坦普，简直不可原谅！ 此时的亨利脑子一热，竟然放开了关节脱臼的左臂，右手颤颤巍巍摸向腰间，他的警用左轮手枪就在那儿！ 他要给那个魔鬼一般的小姑娘一枪！ 给那个高高在上的大明星一枪！ 要是有机会的话，也要给金县的那些混蛋一枪！ 对，还要留给斯坦普局长一颗子弹！ 凭什么我辛辛苦苦在街头拼杀，却一直得不到晋升！ 亨利此时已经气得上头了，全然不顾一旦他拔枪，这件事情的性质便完全不同了。 打人、抓人，动用辣椒喷雾，这些小动作市长可以帮他遮蔽过去，将责任推给直接下令的州长，一旦动了枪，fbi都有可能参与调查，市长怎么可能还会保他。 但是此时的亨利脑子已经不清醒了，愤怒让他失去了基本的判断能力。 “先生，请你躺到下来，我把担架放在这……” “别管我！我叫你别管我！” 一直跪坐在地，身子蜷成一团的亨利，不顾前来救治的护士的劝说，猛地直起身来，右臂伸直，右手握着一支银色的左轮手枪。 急救站里，一片混乱，白奎因和刚刚搬完救兵的外长夫人，正在向另外一伙警察的头领解释，还好这批警察愿意沟通。 几个金县的警察正帮着医生护士检查受伤的冲锋队员的情况， 亨利一眼看过去，竟然没看见那个魔鬼一般的小姑娘，但是高大的白奎因就在他面前不远处，在两个金发美女的簇拥下，挥动着手臂和金县的伦纳德在说着什么。 典型的意大利裔，讲话必须要挥手。 亨利手臂微微调整，将枪口指向了白奎因。 打他也一样，他也袭警了，我是正当防卫！ 我是正当防卫…… …… 尚处在惊慌之中的卡门凯斯即便被白奎因拦在身后，依旧不安地四处张望，生怕眼前的几个制服细节不同的警察，也会突然翻脸，要抓住他们。 于是她眼角的余光看见了那一点寒星，再仔细看去，辨认出指向他们的是黑洞洞的枪口。 “小心！”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在喊出这句话的同时，卡门凯斯抢前一步，推开男人的同时，自己挡在了他和枪口之间。 白奎因感到身子一晃，这才看见指向自己的枪口，以及挡在自己身前的卡门凯斯。 他的头脑在这一刻却突然想起了两人曾经在邮件里面谈论法国文学，讨论梅里美笔下的科隆巴为什么敢于嬉笑怒骂地面对仇人的枪口。 白奎因还记得他归结为拉丁女人的果敢泼辣，科西嘉虽然是法国的领土，但是当地人四舍五入还是拉丁人的，正儿八经的老罗马后裔。 卡门凯斯却说，不管是拉丁女人、昂撒姑娘、还是维京后裔，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他们有爱人，有需要保护的人，为了她们爱的人，即便是女人，也不得不勇敢地直面危险。 砰！ 枪声惊动了众人，久经枪战考验的美国人民，大多在听到枪声的第一时间原地蹲下，警察们也纷纷去自己的枪套里掏枪。 亨利甩掉还在冒着硝烟的手枪，举着喷血的右手，凄厉惨嚎，然而他的左臂却因为脱臼，竟然无法去捂住伤口，凄厉的叫声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卡门凯斯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再回头看看白奎因，欣喜地发现两人全都毫发无伤。 然后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勇气，身体一软，便倒入了白奎因的怀里。 汉娜乖乖地高举双手，一只刚发射过的手枪落在她的脚旁。 是她在千钧一发之际拔枪射击，子弹钻过人群，准确命中了亨利持枪的右手。 更多的警察闻讯赶来，接着是西雅图本地的议员和官员，最后爱沙尼亚的伊尔维斯外长带人姗姗来迟。 在附近采访的媒体记者更是拦都拦不住，现场立即变得一片混乱起来。 亨利应该欣慰，他搞大事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 【与警方发生冲突的保镖已交纳保释金，虽未能以非法持有武器罪起诉成功，但西雅图检方宣称将继续控告某位明星及其保镖暴力袭警，直到正义得到伸张……】 【为其三天的wto部长级会议匆匆结束，由于公益组织的抗议行为，和各国之间的分歧严重，本轮的西雅图会谈并未取得实质性进展，类似华国入关这样的重大问题，将延后至2001年的多哈会谈解决……】 【西雅图警局的诺曼·斯坦普局长辞职：“我错误地估计了情况，进行了冒险的赌博，在那种情况下，不该使用辣椒喷雾，引发了冲突升级。”】 【受伤流产的孕妇已恢复，称将起诉西雅图市政府！】 【加里·骆州长拒不承认，他的强硬态度才是造成冲突的主要原因……】 【三天内，500多人被捕，数十人受伤，157人面临起诉，商业公司和私人企业的直接损失预计超过5000万美元！而四大电视网的晚间新闻节目却默契地忽视了这场“西雅图之战”。】 70 第266章 金球奖（1） 时间一晃而过，马上就到了金球奖的颁奖典礼，白奎因不得不乘坐私人飞机重返洛杉矶。 从圣诞假期开始，白奎因便躲到加勒比小岛上，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在那里，他远离了美国国内的喧嚣，伴随着他的只有枯燥的碧海蓝天，以及未婚妻莎拉，两人平淡地跨过了1999年，进入了新千年。 时间进入2000年，民众恐慌的“千年虫”并未对大家的生活造成什么不利影响。 白奎因也挺期待“千年虫”的，盼望世纪之交的重要时刻，能够给他带来一些新鲜的“记忆碎片”。 “记忆碎片”长期不给货，白奎因也急啊。 他已经一年多没有获得新的电影记忆碎片了，歌曲碎片也许久不来了，就连角色碎片都已经很少触发了。 他的第一个电影记忆碎片是《新宿事件》，被改编成了《洛杉矶事件》，将由冯裤子执导，预计由杰特李主演。虽然计划在美国拍摄，但该片的主要市场却瞄准的是大洋彼岸，将作为韦德马克映像华国分公司的“敲门砖”。 后续的几个电影记忆碎片，分别拍成了《邦妮和弗雷克》、《恶人传》、《无间行者》、《战争之王》，每一部都获得了成功，使得他名利双收。 白奎因认为，自己的命运改变，就是从韦德马克映像临近哈德逊河边的三层红色砖楼开始的，从他决定要拍电影的那一刻起。 其他的生意，之所以能够发展得比较顺利，除了他本人的眼光和能力之外，更重要的是“记忆碎片”的提示，使得他能够拥有长远的眼光，并且把握住了时代发展的方向——互联网业，因此才能够一步步走到现在的。 另一方面，在他资金最为紧张的时候，都是靠记忆碎片给予的歌曲卖出的版税撑过去的，可谓是居功至伟。 但是，等《宿醉》拍完，他手头完整的电影记忆就只剩一部了，还是那部涉及了太多未来生活细节，所以不能拍的韩国丧尸片。 没了存货，白奎因心里慌啊！ 在岛上，风景虽好，还有美人相伴，白奎因却依旧无聊，每天心心念着“记忆碎片”，竟然对那些神秘传奇和都市传说上了心。 谁叫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实在难以解释，久而久之，竟然使得他期望能够通过其他的特殊事件，联动他自身的“隐秘”，获取一些新的记忆碎片，或者干脆将自己的记忆全都拿回来。 为此，他真的花了数千美刀，从所谓的“神秘学家”手上换取了一些“秘密档案”，然后独自躲在书房里“解谜”。 但这是注定没有结果的探索，经过了一番“仔细研究”，白奎因得到的结论是：所谓“fbi捕获外星人”、“闹鬼小屋”、“大脚怪”这些经典怪谈都是子虚乌有的。 这段不成功的“解密”经历，对白奎因解决自身的问题并未提供什么帮助，很快就被他抛到脑后了。 之所以会出现困守加勒比海岛的情况，其实是白奎因在刻意避开美国媒体，对自己进行放逐和“冷处理”，以消弭“西雅图之战”对他的负面影响。 出于政治立场和个人形象的考虑，白奎因在事发的第一时间便通过肯尼迪家族联系上了华盛顿州的州长加里·骆，希望后者能够帮助他遮掩身份，尽量不要曝光出去。 同时还发动了韦德马克映像的媒体关系网，希望能够在被媒体曝光前，压下此事。 在11月30日混乱的西雅图，突发的枪击事件是非常平常的，当日有出警记录的枪击事件就有十多起，甚至到了夜晚还有居民能够听到零星的枪声。 因此，只要不曝光白奎因的身份，枪击事件便能够比较容易地小事化了。 加上白奎因又非常幸运地赶上了，主流媒体的“集体失声”，美国主要的电视网和报纸都非常默契地不报道发生在西雅图的示威游行。 大幕拉下，背景被遮蔽，白奎因这个误入舞台的演员，差一点就能够蒙混过关，躲掉后续的无尽麻烦。 只差那么一点点…… 一份叫做《天天日报》的在洛杉矶发行的小报，忽然在周五的娱乐板块上刊登了一份报道，称白奎因的保镖和西雅图警方发生了枪战，有警察因此受伤。 这篇报道对示威游行一带而过，通过采访当时在场的警察勾勒出一副傲慢明星不配合警员工作，指使保镖枪击警察的故事。 此时“破窗理论”充分证明了其“真理性”。 原本连续两天风平浪静，没有一个媒体提及那件事，双方私下达成和解，汉娜也已经被西雅图警局释放。 然而《天天日报》的报道，就像打破窗户的第一块石头，其他媒体也迅速跟进，先是雅虎、aol这类网络新闻转载了《天天日报》的报道。 接下来，主流电视也迅速跟进，到了第二天其他大小报纸也都加入了这场狂欢。 白奎因只好做紧急公关，一方面请西雅图警局帮忙还原事情真相，强调警方过渡执法，以及自己的保镖是在涉事警察突然掏枪的情况下自卫还击的。 一方面，发动和自家关系不错的媒体帮忙扩散“自辩”，尽快抢占舆论阵地。 最后则使出了杀手锏。 nbc的当家女主播凯蒂·库里克在其晚间的新闻节目中采访了被白奎因救助的孕妇。 受伤的孕妇在电视镜头里控诉，因为警察暴力执法使得她失去了腹中的孩子，从此以后，舆论风向立即逆转，没人再指责白奎因和他的保镖暴力抗法了，便成了统一声讨西雅图警方的过渡执法。 一些立场倾向于白奎因的媒体，刻意模糊了事件发生的时间线，给读者和观众一个错觉，白奎因的保镖是为了保护受警察攻击的孕妇，这才开枪射击的，并且特意强调了保镖的女性身份。 处于风头浪尖的白奎因，就在媒体“默契”的配合下，悄悄被“摘”了出去，后续的新闻中，逐渐成了“某明星的保镖”、“某女性保镖”。 虽然顺利甩锅，不过后续的影响依旧不小。 西雅图警方成了众矢之的，警察局长如愿辞职，市长也受到了波及，民调的支持率大幅下降，基本上是连任无望了。 倒是“越级指挥”的加里·骆州长却安然无恙，甚至还因为果断调集国民警卫队进城“维稳”，将大规模骚乱扼杀在萌芽中，而受到了媒体的一致称赞。 加里·骆州长能获得如此风评，自然是接受了和白奎因的一些“交易”，作为交换，州长帮忙“网开一面”，推动警局释放了被重新羁押的汉娜，并且对她免予起诉。 受伤的警察也接受了调岗，低调的隐藏了起来，拒绝一切媒体采访。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白奎因跑去了小岛度假，期待圣诞加新年的假期能够让接连吃了几个“大瓜”的美国民众转移一下注意力。 假期之后，传出阿肯色再度任命格林斯潘担任美联储主席的新闻，健忘的媒体立即去追逐新的热点，将“保镖枪击警察”这点事给抛之脑后了。 仅仅几天后，时代华纳不负众望，再曝大新闻。 美国在线aol宣布收购时代华纳，交易总额达到了1620亿美元，创造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企业合并案。 时代华纳里推动这项合并的主要人物就是和白奎因关系匪浅的理查德·帕森斯，是他决定了用和fsh换股的方式将一部分的特纳体育卖给了白奎因，并且在成立“特纳体育娱乐”这件事上，给予了白奎因最大的支持。 这场“世纪大合并”将热火朝天的美股，再次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不仅纳斯达克一路高歌猛进，道琼斯指数也爬升到了新的高度，历史最高点被接连打破。 在这场财富的狂欢盛宴里，涉及白奎因的那一点小事，被飞快地遗忘了。 2000年1月23日，金球奖颁奖。 此次的金球奖中，《战争之王》获得了五项提名，《灵异第六感》和《木兰花》都是两项提名。 尽管《木兰花》的票房扑街了，阿汤哥还是如愿以偿地获得了最佳男配角的提名，再次见到白奎因的时候，显得异常热情，阿汤哥作为偶像演员那么多年，太希望通过获得奖项来证明自己的演技。 韦德马克映像为了阿汤哥的冲击最佳男配角出了不少力，对外的舆论宣传，对评委的私下公关，无所不用其极，使得他成为最被看好的两个提名者之一。 而阿汤哥的另一个重要竞争对手海力·乔·奥斯蒙，是韦德马克映像另一部影片《灵异第六感》的小演员，其实是来陪跑，帮着阿汤哥保驾护航的。 白奎因之所以愿意帮阿汤哥的忙，一方面是为了让《木兰花》扑得不那么惨，另一方面交好一个顶级男星，在韦德马克映像需要“大演员”担任影片主角的时候，也能多一个选择。 本来就要做公关工作的，多带上一个阿汤哥，是惠而不费的事情。 阿汤哥的澳洲老婆妮可基德曼同样也出席了活动，似乎是为了对抗闹离婚的传闻，两人表现得非常亲密。 两边简单寒暄之后，正要各自入席，另一伙人却赶了过来，为首的是索菲亚·科波拉和她的丈夫斯派克·琼斯。 白奎因参加过他们的婚礼，对斯派克·琼斯也不陌生，他导演的《成为约翰·马尔科维奇》是本次颁奖季的大热之一，金球奖提名拿了四个。 其编剧查理·考夫曼，是白奎因的最佳编剧奖的主要竞争对手之一，另一个则是梦工场的《美国丽人》。 白奎因和科波拉家族的关系本就亲近，和梦工厂不仅有合作，梦工场两大老板和白奎因的私交都非常好，因此这次最佳编剧奖的争夺，擅长“公关”的韦德马克映像打得束手束脚，又不能干诋毁对手悄悄挖坑这类事，算起来应该是君子之争了。 同样的情况也存在于最佳影片的争夺中，《美国丽人》不便下手，阿尔帕西诺主演迈克尔·曼导演的《局内人》也是意大利帮的，使得《战争之王》打得束手束脚。 白奎因甚至有些怀念起哈维来了，有哈维帮忙先干掉“亲友”，白奎因在决战的时候也不会束手束脚了。 听说哈维身体有所好转，可能会重出江湖。 当初两兄弟从米拉麦克斯走人的时候，迪士尼给了四、五个亿的遣散费，两兄弟重新开张的资金倒是不缺的，虽然没了迪士尼这个大靠山，但是两兄弟二十年积攒下来的人脉还在，想要重新开始还是有机会的。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哈维的身体能否承受得住，不是工作强度，而是能否受得了他因工作琐事而爆发的火气。 哈维的脾气差是出了名的，白奎因当年收买的“暗桩”就是因为被发火时的哈维用烟灰缸砸，才一气之下当了“鼹鼠”。 白奎因也只能在一旁默默观察了，即便哈维回到电影业，双方的强弱态势也形成了逆转，哈维对韦德马克映像已经不再是个威胁了。 “qb，这是我朋友，克里斯·哥伦布！”斯派克·琼斯介绍和他同行之人。 “《小鬼当家》！你好，哥伦布先生！”白奎因对此人还是有所耳闻的。 “我俩以前是同学，上学的时候就非常要好！”斯派克·琼斯解释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站在克里斯·哥伦布身旁的中年男人却抢先一步上来和白奎因握手。 “你好，qb，久仰大名了！” 一口正宗的伦敦腔。 “您是……” “我是海德影视的老板，大卫·海曼。”男人自我介绍道。 见白奎因有些疑惑，斯派克·琼斯赶忙解释道：“大卫以前是华纳兄弟的创意总监，制作了不少影片，这几年回到英国自己单干了，成立海德影视，目前在制作一个儿童奇幻电影，克里斯将担任导演。” “不知道您听说过《哈利·波特》这本书吗？”大卫·海曼问道。 白奎因觉得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只好说道：“抱歉，不太清楚。” 大卫海曼略微有些失望，前些天连斯皮尔伯格都下场争夺《哈利·波特》了，而白奎因却好像连听都没听过，他哪知道白奎因在岛上消息有些闭塞，没怎么关心斯皮尔伯格那个忘年交的动向。 但是，好不容易通过人托人找到了白奎因，即便和预期的不同，大卫海曼也只好继续说道：“是这样的，《哈利·波特》是一部儿童，在英国颇受欢迎，不巧我拿下了该书的前四部改编权，原本打算和老东家华纳兄弟合作拍摄的，但是你知道的……” 华纳兄弟的人事动荡么，我早就知道来了，白奎因在心中暗想。 “……艾伦·霍恩和巴里·迈耶都是没眼光的家伙，他们看不到《哈利·波特》的巨大潜力，而斯皮尔伯格只想把它改编成动画片……” 白奎因忽然打断这个英国人的抱怨，说道：“海曼先生，我们能否稍后再谈……” 说罢，向斯派克·琼斯和索菲亚·科波拉点了点头，带着莎拉匆忙离开了。 第268章 金球奖（3 ） 阿汤哥感谢了老婆妮可基德曼，感谢了他们共同收养的孩子，感谢了《木兰花》的导演兼编剧保罗·托马斯·安德森，感谢了剧组的其他演员，最后特别感谢了韦德马克映像的克里斯托弗·莫里亚蒂和白奎因。 话到此处，早已准备好机器，调整好拍摄角度的编导，立即将镜头切换到白奎因的脸上。 此时的白奎因挂着淡淡微笑，身体放松地靠在座椅上，与其他人一同鼓掌祝贺，显得平淡且从容。 旁边的尼古拉斯凯奇却将白奎因刻意表现出来的镇定，解读为他提前知晓结果，因而对过程中的波折都看得风淡云轻。 这下尼古拉斯凯奇心中更加难以平静了，他很想探手入怀，将藏在西装内兜的一个小瓶给拿出来，那个不到200毫升的扁平金属小壶中，装着他准备在获奖后，用来在第一时间庆祝胜利的苏格兰单麦威士忌。 终于，他的手在摸入怀中后，停了下来，没有将酒壶拿出。 “还不是时候，不是时候……” 尼古拉斯凯奇自我安抚，险些不自觉地作出了不恰当的行为。 虽然笑容依旧，但是尼古拉斯凯奇心中的不满依旧累积了起来。 明明我更早认识白奎因，关系也更为亲近，在他们两兄弟事业的初期，科波拉家族给予了他们极大地帮助。 但为什么他会为了让汤姆克鲁斯获得最佳男配角而牺牲了我的最佳影片呢？ 陷入这个思维窠臼的尼古拉斯凯奇已经全然顾不得，金球奖也好，奥斯卡也罢，谁获奖，谁不获奖，并不是白奎因能够完全左右的，更忘记了，其实白奎因比他还渴望《战争之王》获得最佳影片。 目前为止，韦德马克映像的影片还未获得过这类殊荣，无论是金球奖还是奥斯卡。 《无间行者》也许有得奖的潜质，但不幸的是，它那一年遇上了大船，被摧枯拉朽般地碾了过去。 尼古拉斯凯奇更没能意识到，《战争之王》能否获得最佳影片，与他的土星影业的发展前景并无直接的相关。 罗杰·科尔曼的电影甚至都没拿到过什么提名，却不耽误他赚钱，不影响他的江湖地位。 扪心自问，白奎因确实在阿汤哥得奖一事上使用了一些手段的。 首先第一点，也就是最为重要的一招，却是做在一个多月前，把功夫下在金球奖提名公布之前，提前公关了一些内部人士，给对手加了一些限制。 《局内人》的罗素·克洛本是期望参与的最佳男配角的角逐，但举办方外国记者协会认为，《局内人》是双男主影片，罗素·克劳和阿尔·帕西诺的角色不分主次，都是该片的男主角。 因此，罗素克劳只能加入了最佳男主角的提名，不过他本人倒是挺欢迎，在得知获得提名之后，兴奋地整晚没睡。 来美国打拼了十年，罗素·克洛终于有了拨开云雨见日明的感觉了，欣慰自己的努力，终于还是获得了回报的。 同样的套路还用在了《天才雷普利》的身上，马特达蒙和裘德洛的角色同时具备了申请参评最佳男主角的资格，但两人同时获得提名的希望渺茫，最后只得派人气更旺的马特达蒙作为代表“出战”。 如此一番操作，充分利用了金球奖的报名规则，在提名时，便已经排除了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另一点则是靠刷阿汤哥的热度实现的，借助《木兰花》早期票房萎靡的机会，进行了反打，避开了过多的人物和散乱的叙事不谈，只说剧中描绘的亲情，猛灌鸡汤，并且强调阿汤哥是被《木兰花》的故事感动了。 两千万俱乐部的大佬，不仅接受低薪，还自掏腰包投资该片，自带干粮加入团队，人家阿汤哥都做到这样了，你要是还没被《木兰花》感动到，怕不是一个莫得感情的家伙。 再加上《木兰花》的上映银幕减少，变相地增加了单场观众数量，造成了该片颇受欢迎的假象。 再配合其他操作，一套组合拳下来，不仅略微挽救了《木兰花》糟糕的票房，使韦德马克映像少亏一些，还进一步加强了阿汤哥获得“最佳男配角”的可能性。 白奎因自然不知道身旁的尼古拉斯凯奇有这么多内心戏，如果知道的话，他肯定会后悔为什么之前没能将话讲清楚。 如果有时间的话，他会告诉尼古拉斯凯奇，他得到的“内部消息”是：《战争之王》获得奖项的几率不大。 且不说颇受欢迎，目前已经狂卷近三亿票房的《美国丽人》了，据说就连十二月底上映的，票房扑街却政治正确的人物传记片《飓风》的得奖数量，都能吊打《战争之王》。 所以，现在的局势是，我方处于绝对劣势，最佳影片就别想了，能不能保住你的最佳演员都两说呢，做好四项提名全部陪跑的准备。 既然四项全灭，那么尼古拉斯凯奇的最佳男演员也就没戏了。 但是白奎因不愿意过早让尼古拉斯凯奇失去希望，也许“内部消息”错了呢？ 也许投票结果被外国记者协会的董事会秘密修改了呢？ 奥斯卡都能做手脚，更何况各项环节都不那么严谨的金球奖了。 所以在之前简短的交流中，白奎因并未提金球影帝的争夺结果，而是说了一个他认为尼古拉斯凯奇会比较关心，但却又不那么在意的最佳影片。 他又怎么知道尼古拉斯凯奇已经把影帝当做自己的囊中之物，并且得陇望蜀，期盼着能够获得最佳影片的殊荣。 冲奖就是这样，在外人看来你是一个冲奖大师，但实际上，只有你自己清楚，你确实做了一些事，但是是否是决定性的，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为了保持“冲奖大师”的人设，你又不得不装成洞悉一切的样子。 也许早点浇灭所有幻想，尼古拉斯凯奇还能好受一些。 不然也不会让他处于难以言表的懊悔之中，没错，此时的尼古拉斯凯奇在后悔，责怪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痛快地答应白奎因，担任他和杰瑞布鲁克海默之间的桥梁。 你都背叛抛弃了我，我却还答应帮你…… 面对毫无准备的突发事件，仓促作出决定，不管结果是好是坏，之后又立即后悔， 这是大部分人都容易产生的情况，有时候人们后悔的并不是决定是否错误，而是后悔没有时间给自己深思熟虑，哪怕有可能在经过慎重考虑以后，作出的决定依然不变，也难以打消此时的悔意。 凯奇的老婆帕特里夏·阿奎特察觉了丈夫的状态不对，借着鼓掌的机会，悄悄捅了捅他。 收到了提示的凯奇立即放松了僵硬的脸部肌肉，趁着主持人闲扯的机会，离开了座位，躲入盥洗室。 一进隔间，尼古拉斯凯奇就迫不及待地从怀中掏出扁平的金属酒壶，将其中的威士忌猛烈倒入口中。 一直紧贴着胸膛，被体温温暖的酒液显得颇为顺滑，一口干掉，依旧意犹未尽。 随手丢掉了空酒壶，尼古拉斯凯奇走出盥洗室的时候，略微精神了一些。 回到座位，凯奇得知，金凯瑞拿到了喜剧和歌舞剧类的最佳男演员，这并未出乎他的意料，金凯瑞本就是该奖项的大热。 然后是最佳导演。 《战争之王》的大卫·林奇不出所料地输给了《美国丽人》的山姆·门德斯。 剧情类的最佳女演员被颁给了希拉里·斯万克。 “尼克，今年的评委太在乎所谓政治正确了，《美国丽人》的安妮特·贝宁显然更好，就算是梅丽尔斯特里普都好，但是斯万克演了一个跨性别者，这令她无敌了，我们甚至不能指责这部电影不好看！” 白奎因悄悄对尼古拉斯凯奇说道。 他需要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顺便为后续可能发生的情况做好铺垫。 不是我没出力，也不是你没演好，实在是今年的风向，使得那些讨巧的讨论所谓弱势群体的影片获得了“无敌金身”。 希拉里斯万克主演的《男孩不哭》，讲的是跨性别者的悲惨生活。 而丹泽尔华盛顿主演的《飓风》讲得是六十年代黑人遭到的警察暴力执法、种族歧视和系统性的打压。 既然希拉里·斯万克能获得影后，就说明本届评委的评判风向了。 他们不在乎表演水平，不在乎人物刻画，更看重藏在角色背后的“标签”，他们需要选出最能够展现他们具有“高贵灵魂”的那个标签，以彰显自己不歧视跨性别者或者其他弱势群体。 那么尼古拉斯凯奇也要做好被丹泽尔华盛顿击败的准备，因为那些评委可能也想表达他们不歧视黑人。 白奎因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那些评委的嘴脸。 怪不得《战争之王》会四提零中！ 为了维持“冲奖大师”的神棍人设，白奎因趁着影帝还未颁发，小声对尼古拉斯凯奇说道：“要小心飓风……” 白奎因觉得自己的暗示已经很到位了。 也许在之前的各方预测中，媒体普遍认为金球影帝的角逐应该是在尼古拉斯凯奇和《美国丽人》的凯文·斯派西之间进行，最多加上一个《局内人》的罗素·克洛。 而实际上投票结果也许让人大跌眼镜，这才有了“内部人士”提前提示《战争之王》四提零中。 揭晓剧情类最佳男主角结果的是白奎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查理兹·塞隆。 当她和洛林·布拉科一通上台的时候，两人之间巨大的颜值差距，令众人差异。 白奎因虽然知道查理兹塞隆将会颁奖，但一直以为她会和某个帅气的男明星搭档，比如亚历克·鲍德温、安东尼奥·班德拉斯或者雷·罗马诺。 布拉科不愧是喜剧演员出身，站到话筒前的第一句话就让观众破防了：“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佩服我竟然有勇气和这么一位大美人同台。 不不，你们错了，我非常感谢导演，让我能够有机会获得更多的关注，因为你们不好意思直视那双美腿，所以只能把视线转移到我的脸上。 这里安全……” 自嘲的调笑，引发现场的哄笑，又抖了两个包袱之后，终于进入了颁奖环节。 “剧情类最佳男演员的得主是……丹泽尔·华盛顿！《飓风》！” 尼古拉斯凯奇先是不自觉地表现出惊愕，随即丰富的临场经验占据他的头脑，立即换上了得体的微笑，僵硬地跟着其他人一起鼓掌。 趁着镜头全都集中在发表获奖感言的丹泽尔华盛顿身上，尼古拉斯凯斯的蓝眸一瞥，刚好对上了投来问询目光的白奎因。 两人四目相对，不需要语言，白奎因就从尼古拉斯凯奇的眼中读出了愤怒和不甘，他甚至觉得这些情绪就是针对他的。 我做了什么？ 就算是把《战争之王》挪到了颁奖季上映，我们也打不过只带buff的丹泽尔华盛顿啊，谁叫当年他们的祖先被歧视和欺压过呢，这就是原罪。 到时候钱少赚了，奖还没捞到。 至少我们先把钞票落袋为安了！ 白奎因觉得等到颁奖典礼结束，需要好好安抚一下凯奇。 后续是几个电视剧奖项的颁发，然后到了结尾，也就是今天的重头戏最佳影片的颁奖。 之前《玩具总动员2》获得了喜剧类的最佳影片，倒霉的《成为马尔科维奇》四提零中，熟人们都向着斯派克·琼斯夫妇投去了安慰的目光。 白奎因已经开始想象，当最佳影片的结果揭晓后，《战争之王》也是四提零中，会有多少同情的目光，一会有多少人会躲在一旁偷偷幸灾乐祸。 最佳影片是摩根·弗里曼和蕾妮·齐薇格颁发的，留着金色短发的蕾妮·齐薇格乖巧地站在老头身旁，递上了信封。 摩根·弗里曼拆开信封，露出诡秘的笑容，将信签纸捂在胸口，似乎生怕旁边的蕾妮·齐薇格偷看，接着他抬起头，扫视全场。 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知道摩根·弗里曼将会给大家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由于影帝影后接连爆冷，很多人都是同样的想法：难道又爆冷了？ 五个提名：《美国丽人》、《战争之王》、《局内人》、《飓风》和《爱到尽头》。 前三个都是种子选手，《美国丽人》得奖的呼声最高，但是《战争之王》和《局内人》也不遑多让，但要是《飓风》和英国爱情片《爱到尽头》得奖了，那就是真的爆冷了。 “《战争之王》！恭喜莉拉·多罗拉斯和……尼古拉斯·凯奇！” 凯奇一下子就蒙了，怎么会突然就得了最佳影片呢？ 而白奎因却豁然开朗了！ 平衡，都是-fxxk的平衡。 从结果反推，就很好理解了，“内部人士”泄露的只是未加修饰的投票结果，但是外国记者协会的头脑们不可能傻到直接用投票结果的，虽然他们对外是这么宣传的。 所以结果一定获得了“优化”。 梦工场的《拯救大兵瑞恩》去年已经得奖了，没人愿意看到他们连续胜利，所以需要平衡，而《战争之王》是最好的平衡选择。 虽然它没写着韦德马克映像出品，但是业内人士都知道，揭掉“土星影业”的表皮，后面站得还是韦德马克映像。 于是，《战争之王》就这么被推出来了。 而且这是一部反战电影啊，多么政治正确的选择…… 讲一下最近的情况 元旦前，十一感冒了，没想到越来越重，转成支气管炎，再转成腹膜炎，一套连招下来，撑不住了。 大概是年纪大了，加上长期亚健康，积攒久了，来了个狠的。 好几年没去过医院的十一连医保卡都找不到，最后靠健康码才挂上号，验血拍ct什么的都是一头雾水，全程问过来的…… 真新鲜！ 恢复之后，刚好也要过年了，就准备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健健身什么的，抢救一下自己。 …… 话说到了年关，也总结一下。 一些朋友知道的，写本书的原因主要是在芝加哥1990群里的一次口嗨，最开始打算写同人的，和小黑来点互动什么的，所以主角的一切设定都是小黑的反面。 小黑和意大利帮不对付，那就选意大利混血； 小黑搞嘻哈，那就搞摇滚； 连名字，都要带个白字，黑法老对白皇后。 至于大家说的贪多贪全，那是为了对标小黑…… 另一方面，摔角剧情是十一的个人爱好，也被强行加了进来…… 总之，草率了。 对娱乐文毫无概念的十一，就这么上阵了。 大约是曾经有过成绩还行的西幻，所以编辑立即签约，稀里糊涂就上架了。 这里多谢群友们的支持，至少没再次经历单机的无聊。 不过我很快就发现同人其实太难写了，特别是芝加哥还在连载的情况下，你能想象得到老齐能把小黑毒死吗？ 所以紧急改了大纲，从芝加哥宇宙中独立了出来。 接下来又被牛黑逼着改了女主。 一开始打算用克里斯蒂娜·阿奎莱拉的…… 然后看了无数牛黑找来的黑图，然后就临时换了女主。 总之，又草率了。 对于本书，小白的身世背景是一条暗线，二十多年来的世界变化是一条明线，依靠小白天启的电影将未来和现实穿插，但这显然无法构建成一部动辄百万字的网络小说，太过单薄了。 日常恰恰又不是十一擅长的，连水字数的办法都没有。 另外构建爽点也不是十一擅长的，十一偏执的认为，在现实题材中，每个角色的行为都需要符合逻辑，束手束脚之下，没有降智的配角，华娱文中常见的爽点就很难完成。 那就只剩下美娱常见的“集邮”了，但十一的车速又不够快，满足不了各位老司机。 说到底，还是笔力不够。 最后还是兼职写作的问题。 日产量太少，满足不了需求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有时候场景构建到一半，一看快到十二点了，不得不发，赶紧收笔，总有虎头蛇尾的味道，要是能手握几章存稿，也不至于这么仓促。 还是，草率了。 总之，过年期间，我会考虑一下如何抢救一下纽约1995，毕竟有很多我喜欢的歌和电影还没来得及分享给大家。 在此，十一祝各位读者老爷们新年快乐，虎年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