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探断案》 关于下周五上架的事情 怎么说呢，写这本小说也已经差不多1个多月了吧，谢谢大家这么长时间的支持和捧场，这是我第一次写关于悬疑破案的小说，更新的很慢，感谢大家的耐心。 我喜欢这一类的小说，看的电视也多一些，总想着有一天我会不会也能写一本属于自己的侦探类小说。之前编辑要签我的小说，我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写完，或者说自己写的是不是有人会看，不过想了想，也许我真的会坚持下来呢，万一真的有人会看我的小说呢？ 没有想到已经坚持写了一个多月，对大家来说也许时间很短，但是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很长的时间。 坚持着，坚持着，编辑大大说下周五我的小说安排上架，到时候更新肯定要多一些，这也算是对我这个有点懒癌和拖延癌的人来说，是一个鞭策吧，我很希望自己的第一本小说，是一个完美的ending。 希望下周五上架的时候，朋友们可以依旧支持我，希望你们能够订阅我的小说，在这里再次感谢大家。 我是一个不太会煽情的人，除了说谢谢，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再次谢谢大家。 第一章 电梯里的女人 “有没有人……救命……有没有人……救救我……” 临城的秋天特别的冷，走在路上的行人，忍不住将脖子缩回衣领中，低着头，听着周边秋风扫落叶的声音，匆匆往家里赶。秋天，一番萧瑟的景象。 “你有没有觉得，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吴辉倒了一杯热咖啡，低头吹了吹，热气很快将他的眼镜蒙上一层白雾。 张强低着头敲着键盘，有些不在意地说着：“每年冬天不都是这个样子，有很冷吗？” 吴辉看着张强皱着眉头盯着电脑屏幕，走过去也跟着看了起来，“又是一例吗？”看着网页上的字，吴辉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临城这个小小的三线城市会发生一连串的命案，怪不得他会觉得今天的秋天很冷。 “是啊，已经第三起了，警察好像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你说这个凶手也太变态了，不但杀了她们，还把她们的皮一点点剥了下来，更恐怖的是，在她们还没死的时候，把下面割了下来，变态实在是太变态了。”张强闻到吴辉手中咖啡的香味，眼睛终于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抢过吴辉的咖啡，便喝了起来。吴辉刚要提醒他，便听到张强叫了起来，“哦……烫……烫死我了……” 两人在一起合作这么多年，张强习惯了这个动作，好似惯性似的，只要是闻到咖啡的味道，手便不自觉的伸向吴辉的手中。吴辉看到张强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活该！这凶手应该是一个性无能者，或者是性洁癖，有一点你说对了，凶手绝对是一个心理变态的人。” 吴辉在桌边手纸盒中抽了几张手纸，递到张强手中，张强擦了擦嘴上的咖啡，“一起去看看？” “不去！”吴辉知道张强所说何事，想也不想的便拒绝了，对于刑事案件，他再也不想去碰。 听到吴辉拒绝，张强也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在一起那么多年，张强可以算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吴辉的人，他终究是走不出当年的阴影。 吴辉离开时眼睛又看了一眼电脑屏幕，独自一人离开房间，许是刚才有些太闷了，他想出去走走，拿上挂在门口的风衣，想来想又拿起围巾，在脖子上围了两圈，推开门走了出去。吴辉和张强两合租了一间房子，三室两厅150多平，现代简约装修风格还算不错，两个男人住，房间的装饰一点也看不出家的感觉。 吴辉站在电梯口，看着电梯从30层下来，在26层的时候停了一下，然后继续下降，在24层又停了一下，这是吴辉所在的楼层，电梯门打开，吴辉看到一个女学生模样的人站在电梯里，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红色韩版长款大衣，一个米白色小斜挎包，自左向右背在身上，下半身穿了一条黑色紧身裤，脚上同样穿着黑色短靴，手拿着手机低头刷着朋友圈。女孩手中拿着的是最新款手机6splus玫瑰金，手机壳是透明色，上面有一只白色的兔子。女孩低头刷着手机，并未抬头看向吴辉，所以她的脸被一头长长的黑色直发挡住，所以吴辉并未看清楚她长什么样子。 只是进入电梯时的一眼，吴辉便看到这么多东西，许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总是不自觉的记住所看到的东西。 “叮……”中途并未有人上电梯，很快电梯便到了1楼，女孩抬头看了一眼，继续玩着手机从电梯中走出，许是大堂中有人开门的缘故，一股冷风吹来，女孩长发飘起，吴辉这才看清楚女孩长什么样子，20岁左右样子，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韩式一字眉，橘色咬唇妆，现下最流行的妆容。 女孩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吴辉看了看出租车，车牌号临at1608，看着出租车绝尘而去，吴辉苦笑了两下，这习惯，终究是改不了。 过了几天，吴辉正在看着电视，便听到有人敲门，吴辉并未在意，以为是张强叫的外卖，打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两男人，虽然穿着便装，吴辉一看便知道是刑警。 门口两人见吴辉开门，随亮出证件，果然他们是临城刑警一个叫郭一宁，一个叫方有，吴辉将二人请到屋内，心中想着，难道又发生案件了？ “请问你有没有加过这个人？”方有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吴辉，吴辉低头看了看，随即便认出照片中的人是谁，正是前两天在电梯中看到的女生。 “见过！”吴辉将照片还给方有，“11月9号下午4点左右的时候，我在电梯中见过她，见她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出租车？你看清楚车牌号没有？”郭一宁看了看吴辉问道。 “临at1608。”吴辉想也没想回答道。 “记得这么清楚？”正在做笔记的方有手顿了一下，郭一宁也有些奇怪，难道吴辉和这个女人认识？ “不要误会，我并不认识这个女人，只是在电梯中见了一面，记车牌号纯属个人习惯。” 郭一宁看了看吴辉，觉得他似乎不是在说谎，“11月9号下午4点到凌晨5点这段时间，你在什么地方？” “下午4点我从家中离开，看着照片中女人坐上出租车后，沿着前面的路走了一会，差不多5点钟的时候便到了前面不远处的一间咖啡店，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和巧克力松饼，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下午6点多我离开咖啡店，做公交车107号线，到了市中心书店，在书店买了一本书，就是我现在看的这本，书里面还有收银小票，上面有时间。”吴辉将手边一本书递给郭一宁，果然在手中看到购物小票，时间是11月9号18:53分。 郭一宁点了点头，“然后呢？” “出来的时候错过最后一般公交车，我便在书店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回来，这是小票。”吴辉走到书桌前，拿出钱包，从钱包中拿出出租车发票，递给郭一宁。“到了家之后，我便和我的室友一起吃了晚饭，看了一会电视，大概晚上11点多的时候回到卧室，看了看我下午买的书，然后睡觉，一直到早上6点我起床晨跑。” “你还有一位室友？”郭一宁看了看房间布置，想来他的室友应该也是一个男人。 “稍等，他叫张强，现在应该在睡觉，我去喊他起来。”吴辉站起身，走向张强房间，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心想昨天晚上他肯定又通宵，随即推开门走进去，不一会的时间，张强惺忪着睡眼同吴辉一起出来。 “警察同志，什么事，这么一大早。”对于郭一宁他们的到来，张强显然很不高兴，他昨天晚上到5点多才睡下。 “不好意思，有些事情要例行询问，希望你能配合。” “你们是不是来问昨天晚上死的那个女人的事情？”张强倒了一杯咖啡，坐到沙发上。 郭一宁自从进入房间，并未说照片中女人死了，“你知道？” “当然知道，昨天凌晨网上就已经公布，我还知道是我们这栋楼，住在26楼的一个大学生，是不是？真可惜，那么漂亮一个女人，死的真是惨啊，这已经是第4起了吧，警察先生，你们什么时候才能破案，我告诉你，网上已经炸开锅了，你们可要做好准备，我可不是吓唬你们。”说到这里，张强连忙说道：“你们不要误会，我可不是他们一伙的，我只是看看热闹，什么都没说，我是良好市民，网民暴力我可不参加。” 近几年网络暴力确实严重，有些网民不知道事情真相，道听途说，再添油加醋大肆宣扬，引起的不良影响，确实让这些警察有些头疼。 “请问你昨天下午……”郭一宁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张强抢说道：“昨天凌晨3点到5点之间嘛，我知道，网上都说了，死者是这个时间段被害，那个时间还能干嘛，当然是在上网啊，我一直到5点多，就是吴辉晨运的时候我才睡下，不信的话可以去网络公司查，我可是贴吧活跃分子……”说到这张强突然住了嘴，“那什么，我可不是网络暴民，我只是发了几篇帖子而已，发表一下看法，良好市民，我绝对的良好市民。” “好，这些事情我们会去核实，谢谢你们合作，如果你们还想起什么事情的话，给我打电话。”郭一宁将名片递给吴辉，临走的时候特意回头看了看他，心中有些疑惑。 吴辉将名片放到桌上，端起咖啡，若有所思。张强见吴辉这个模样，知道他心中所想，坐到他面前，“没有想到，最近这起发生在我们这栋楼，你是不是见过死者？” “恩，坐电梯时，见过一次。”吴辉端着咖啡，并没有喝，他想躲开一些事情，可是一些事情偏偏要缠着他，让他怎么也跑不了。 “你说现在的人都怎么了，心理怎么就那么变态，你知道么，当我看到照片时，差点没吓尿，完全看不出她生前长什么样子，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死前还受到这么大的折磨。”张强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现场照片，身上便直起鸡皮疙瘩，冒出一身冷汗。 第二章 噩梦缠绕 凌晨两点多钟，吴辉被自己的噩梦惊醒，这几年，他几乎每天晚上都做同一个梦，这个噩梦一直缠绕着他。 已经通了地暖，房间一点也不冷，许是因为噩梦的原因，吴辉感觉后背一阵阵的凉意，伸手一摸，竟然全是汗水，于是便去洗刷间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了干净的睡衣，经过这么一折腾，便一点睡意也没有，点了一根香烟，坐在飘窗上，打开窗户，一股寒意飘进房内。 小区内极为安静，只有马路上时不时驶过一辆车，发出声音，吴辉将头伸出窗外，往上看去，26层，死者就住在26层，离他是那么近，她住在哪一间房子，是自己住还是跟父母住？她死后有几个人会真的为她伤心难过？ 冷风吹在脸上，让脸颊稍微有些僵硬，吴辉将头收了回来，香烟熄灭在烟灰缸中，起身披上衣服，走出房间。 站在电梯口，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按下去，而是转身离开，走到楼梯口，这个地方没有监控，走到26楼。早上郭一宁他们离开后，吴辉到了一楼，因为所有用户的电表都在一楼，他便记下了26号楼所有用户的电表数，晚上10点多的时候，他又去了电表处，看了看电表，再次回到大堂，看了看26号楼报箱，便回到家中。 这就是2604吗，今天一天，只有这家用电量最少，而且2604的报箱中有一些没有取回的信用卡账单，只有一个人的名字，小区所有的4号房都是单身公寓，想来应该是一个人住吧。想起死者身上穿的衣服和用的手机，还有这个高级公寓，吴辉心想，看来这个女孩不只是单纯的大学生。 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雨，因为楼内有供暖，所以并不觉得寒冷，吴辉从口袋中拿出手套还有一根铁丝，带上手套，将铁丝插到锁眼中，动了几下，没一会便打开房门，吴辉收起铁丝，走进房中。 房间里面一片漆黑，吴辉取出小手电筒，扫了扫四周，这个房间中充满了女人的味道，是香奈儿系列香水，走进主卧粉色墙纸，欧式大床，床尾处是一个欧式梳妆台，上面摆满了各种护肤品和化妆品，都是世界名牌，再看看衣柜中，满满的衣服，竟然也不乏世界名牌。 走出主卧，来到旁边的次卧，里面被受害人改成衣帽间，一双双鞋子整齐的码在鞋柜上，各色各样的包放在格子中。 厨房里面基本上没有什么炊具，但是却有一个双开门的大冰箱，打开之后，里面放的全是护肤品和面膜，还有一些保健品，看来这个女孩很会保养自己。 全是女人的东西，并没有男人用的东西，也没有第二个人的生活迹象，死者已经死亡一整天，怎么没有家人出现，应该不会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吴辉仔细看了一遍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白天警察在这里待了一天，法政科肯定把这里仔细找了一遍，即便有可疑的东西，应该也被他们拿走了吧。 在死者房中并未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吴辉锁上门，回到自己房中，本来也没有打算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想到9号见到死者时，她是经过精心打扮才出门，应该是约了什么人吧，他记得当时女孩在低头玩着手机，手机响了一下，她低头笑了一下然后发了一条语音，内容是“你到了么？我已经出发了，差不多20多分钟就到。”想到这，吴辉再次出门，坐上电梯，到了地下一楼停车场，开上自己的车。他记得死者当天打车往东走去，便想模拟一下死者有可能去哪个地方。 车子沿着大路往东走，走了一段距离之后，路口转南，走了差不多200米，出现第一个红绿灯，往东的这条路多是一些土杂、小商店，想来她不会去，往西的这条路直通小区南门，如果她要是往南去的话，应该从南门出去打车，而不是北门，那她应该去的路是往南，往南走了差不多300米，出现第二个红绿灯，往左的路就是当天吴辉去的那个咖啡店，他在咖啡店并没有遇到那个女孩，想来她应该没有去咖啡店，但是也不排除她走过这条路，向西的路通的是小商品批发城，她应该也不会去，往南直走的路，尽头是火车站，难道她来火车站接人？接的会是什么人？如果接到人之后，她会去哪里？肯定没有回家，因为警察说过她离开家之后，在当天晚上便遇害，她的遇害和她接的人有没有关系。从小区到火车站，市区内时速是40，到火车站的距离差不多为2千米，加上2个红绿灯的时间，所用时间应该是5分钟左右，死者说20分钟会到，那她去的应该不会是火车站。 如果她没有去火车站，而是往东去，东边便出了市区，但是却有一个机场，去掉到火车站的时间5分钟，差不多还有15分钟时间，而从火车站到机场差不多有18公里，机场路为主路，限速80，中间有3个红绿灯，那么时间算下来，差不多为去机场的时间。想到这里，吴辉调转车头，往机场方向开去。 临城的机场不是很大，所以在机场等活的出租车很少，打车很不方便，所以一般会让家人或者朋友接机，那么这个从飞机上下来的人和死者关系可见很是熟悉。 吴辉走进机场，机场很小，一楼是售票、安检和出站口，还有几个登机口，二楼基本上全是登机口，吴辉看了看，往出站口走去，出站口很小，从飞机上下来的人，看的很清楚。死者当天是不是就站在这里，接到她要接的人，然后一起走出机场，上了停在门口的出租车，然后会去哪里？ 吴辉在网上查到11月9号3点半到4点半这一个小时降落在临城的飞机只有从上海和西安飞来的飞机，那么从飞机上下来的人，很有可能从上海或者是西安飞来的人。 吴辉看了看机场四周的闭路电视，摇了摇头，他一个人还是不行，他没有权利去查看机场的闭路电视，想到这里，有些失落的开车离开。 有一件事情让吴辉倒是没有想到，他回到家的时候，郭一宁和方有竟然在他家中，见到吴辉回来，张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重新介绍一遍，我是临城刑事犯罪调查科1队队长，郭一宁，这位是我的同事方有，吴辉，久仰大名。”吴辉看着郭一宁伸出的手，礼貌性的握了一下。 “郭队有什么事，尽管问便是。”吴辉坐了下来，没有任何表情。郭一宁上次来的时候便觉得吴辉有些眼熟，回去之后他查了些资料，果然让他查到一些东西，当年他曾经在省城一件案子的现场见过吴辉，当时他作为警察的特别顾问到过案发现场，对于他对案件分析，郭一宁一直记忆犹新，没有想到5年后，他会在临城见到他，听说当年轰动一时的“1225圣诞连环杀人案”破获之后，他便失去了踪影。 “5年前我们见过面，只是当时没有说上话，没有想到会在临城再次见到你，再见到你太好了，我想你也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连环杀人案，我希望你能提供一些意见。”郭队是个实在人，不会拐弯抹角，有什么便说什么。 当吴辉看到张强的表情时，便知道这小子肯定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郭队，我不是警察，抓人破案的事是警察的职责，我只是一个老百姓，帮不了你。” “吴辉，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去案发现场，我只是想让你看一看案发现场的照片，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我们没有发现的蛛丝马迹。”说着从方有手中拿过资料袋，放到吴辉面前。 张强见吴辉没有理会，将资料袋拿了过来，递给吴辉，“是啊，吴辉我知道你对这个案子感兴趣，你就看一看。” “郭队，对不起，我帮不了你。”吴辉起身回到房中，并未再理会坐在客厅的三人。 见吴辉离开，郭一宁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看来他是真的不愿意帮忙。” “不是，郭队，这个你先放在这里，到时候我会让他看，你放心吧。给他点时间。”张强有些过意不去，之前他还对郭一宁说，吴辉对这个案子有些上心，拍着胸脯说吴辉肯定会答应。 “希望你能尽快劝劝他，凶手杀人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我想下一起案件很快就会再次发生，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这个连环杀手作案时间越来越短，郭一宁有预感，下一期案子很快就会再次发生。 “我尽量。”送走郭一宁他们，张强来到吴辉房中，看着吴辉坐在沙发上，脸色有些难看，张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将案卷放在吴辉床上，没说一句话离开了房间。 吴辉看着床上的案卷，脑中嗡嗡作响，一些他不愿意记起的事情一点点出现在他的眼前。 张强看着吴辉的门，已经过去5个多小时，吴辉房间内一点动静都没有，张强有些担心。 第三章 抛尸现场 第二天一早，张强就被吴辉从被窝中拽了出来，张强有些恼怒，看到吴辉脸上的表情，硬生生将那股起床气给吞了下去，因为在吴辉的脸上，张强看到了当年的吴辉。 “要不要一起去？”吴辉一边穿着大衣，一边问张强。 顾不得洗漱，张强随便穿了衣服边匆匆跟着吴辉出了门，“去，当然要去了，马上来。” “怎么样，想明白了，昨天晚上我看到你去2604，我就知道你的想法。”张强吃着在街边买的煎饼果子，有些口齿不清的说着。 “少说废话，把东西咽下去再说，也不担心噎着。”昨天晚上吴辉看了一晚上的案卷，他有些地方不是很明白，要亲自去看一看。 第一站，吴辉去的地方便是机场，因为从郭一宁给他的案卷中他看到，被害人到了机场后，并没有接到任何人，便一个人坐出租车离开机场，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没有接到那个人。 来到机场后，刚走进机场大厅，便看到郭一宁和方有站在门口等着他，吴辉看了一眼张强，知道是他讲他们两人喊来，喊来也好，有警察的身份，他也好办事。 “早，吴辉。”方有不知道吴辉是什么人，看到郭一宁对吴辉很重视，他见到吴辉，也极为客气。 “早！”吴辉点头应道，“郭队，有些事情还是要麻烦你，你可找到当天拉被害人的出租车司机。” “恩，找到了，根据司机的说法，被害人从德馨公寓打车直接去的机场，被害人对司机说让他等一会，她要接一个人，司机当时有些不愿意，于是被害人出了双倍的车钱，司机才同意等，也因为这件事，司机对被害人有很深的印象。”郭一宁将他了解的事情对吴辉说了一遍。 “我看到机场提供的监控，被害人并未接到任何一个人，独自离开。” “出租车司机也是这么说，说被害人来的时候很高兴，出租车司机以为她是接男朋友呢，可是从机场出来后，被害人有些生气，对出租车司机的态度也很不好。” “之后呢，被害人是在什么地方下车？”吴辉在郭一宁的带领下来到机场监控室，查看当天监控录像。 “德馨公寓，但是并未回到家中。”郭一宁有些不明白，被害人回到所住德馨公寓，为什么没有回家。 “周边监控有没有查看，没有发现被害人踪影？”吴辉知道，现在监控到处都是，一个人如果丢了，不会找不到。 “没有发现，因为当天德馨公寓门口的监控都在检修，于是我们调了德馨公寓的监控，没有发现被害人回家。” 吴辉一边听着郭一宁的话，一边看着监控视频，果然一个画面引起了她的注意，“恩？暂停一下，能不能把这个镜头放大。”吴辉发现被害人脸部表情变化，本来是笑着，突然脸上笑意消失，有些生气。“切换镜头，看看她所看的方向是什么人。” 保安听到吴辉的话，顺着镜头方向，查看到被害人所看的方向前面有三个人，一个是极有气质的女人，一个是出差回来的男人，还有一个戴着耳机的青年。 “郭队，查一下这三个人是谁，从哪来。”吴辉知道，这三个人中，一定有被害人要接的人。 “好，我马上派人去查。”郭一宁打了一通电话，让队里的人去查三个人的身份。 “郭队，我想去下抛尸现场。”吴辉总是觉得在抛尸现场会发现一些东西，于是主动要求要前往抛尸现场。 对于吴辉的要求，郭一宁有些诧异，但是还是同他一起去了抛尸现场。 到达现场后，看到警察围起的警戒线，吴辉脑中轰的一声，头痛难忍，张强急忙扶住吴辉，“怎么样，没事吧？” 郭一宁也有些担心，“要是不行，我们还是不要看了，抛尸现场的照片都在案卷里。” 吴辉摆了摆手，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一步他总是要迈出去，“我没事，走吧！” 吴辉在抛尸现场看了看，然后又在四周转了转，希望能找到一些与案件相关的东西。法政科做事还是比较认真仔细，在抛尸现场吴辉并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当他准备要放弃的时候，在离抛尸现场差不多200米的地方，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吸引了吴辉的眼睛。 “这是什么东西？”郭一宁跟随吴辉，也看到了，当天现场是阴天，并没有看到这个东西，因为今天的太阳特别好，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才看到被遗漏的东西。 “我记得当天见到被害人时，她手机壳上有一只兔子，兔子的耳朵上就是这么一个镶钻蝴蝶结。”这个蝴蝶结有指甲盖大小，在这个荒芜的地方，确实很难发现。 前面就是大路，人来人往车辆特别多，看来凶手并未打算掩盖尸体，“被害人的手机还是没有找到么？” “没有，在现场找遍了，都没有找到，只是我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会找到手机壳上的配件，那就说明手机现在还在凶手身上，他为什么要留下被害人的手机，是为了掩盖一些东西？”郭一宁拿过方有递过来的证物袋，将镶钻蝴蝶结放进去。 “有这个可能，不过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凶手将它作为战利品收藏。”有一些连环杀手喜欢将被害人身上的某一样东西收藏起来，作为他们的战利品，这可以满足他们变态心理。 如果真如吴辉猜测，那么前面被害的几个人，身上必定也缺少一些东西，看来他有必要将前几个人的案卷仔细研究一下。“郭队，如果方便的话，我想看看前几位受害者的资料。” “没问题，方有，你回局里取来，送到吴辉家中。”听到郭一宁的话，方有开车回局里取资料。 “吴辉，怎么样，有没有头绪？”张强走到吴辉身边，看到他眉头紧皱，知道这是他发现关键问题时习惯性动作。 “还不确定，等把前三起案件取来，我想我能够看到我想要的东西。”吴辉拍了拍手上泥土，同郭一宁他们走向停在马路的车，离开抛尸现场。 吴辉三人并没有回家，而是一起回到了局里，因为方有打电话，说在机场的三人已经找到，现在正在局里，等郭一宁回去问话。 吴辉不是警务人员不能参与问话，不过郭一宁让他在监听室，可以听到他们询问的整个过程。 首先被询问的是机场的那个女人，看身上的打扮和妆容，是一个普通的上班白领。 “王颖，你好，有些事情要麻烦你，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女人。”方有将被害人的照片放到王颖面前。 王颖拿过照片看了看，照片上女人极为时尚漂亮，她并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人，“不好意思，我没有见过。” 方有再次问道：“你确定？” “恩，我可以确定，我没有见过。”王颖将照片放下，推到桌子中间。 “11月9号你从机场出来之后去了哪里？”方有将照片收回，在本子上做着笔记。 “9号我从西安出差回来，老板让我把出差时的报告马上送回公司。”说到这里，她有些懊恼，她在外面出差一个星期，回到临城已经是下午，本来打算回家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休息，没有想到一下飞机老板便打电话，让她迅速回办公室。“于是我就在机场叫了一辆出租车，差不多等了半个小时出租车才到，司机态度极差，要不是说我呀投诉他，他还不来，说是赔钱的活，不愿意干，后来在公司快要下班的时候，差不多6点之前，我到了公司，和老板细说这次出差的事情。” “之后呢？”方有认真做着笔记，抬头看了看王颖。 “之后老板说有些方案需要修改一下，便让我留下加班。” “加班到什么时候？有没有人作证？” “当时加班的还有一个人，是我的同事，我们一起加班，一直到早上7点钟才做完老板交代的时候，然后我们两个人一起去吃了早餐，吃完早餐后，我们就分开各自回家了。” “好，谢谢你的配合，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们会再联络你。”郭一宁觉得王颖没有说话，低头对方有说了几句，将王颖带出去，然后带进来一个时尚的男人。 “你是许卫东？”郭一宁看了看坐在面前二十多岁，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年。 “是啊，警察先生，你们有什么事要把我叫来，我可什么犯法的事情都没有做。”许卫东看了看四周，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入询问室，有些好奇。 “你放心，如果你们做什么犯法的事情，我们警察绝对不会冤枉你，现在有些事情要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说着郭一宁将受害者的照片推到许卫东面前，“认不认识照片上这个人？” 许卫东接过照片，一看便说道：“认识，当然认识，这么漂亮的美女，看一眼就记住了，怎么了警察先生，她不会是犯事了吧？” “别的事不用你管，你就回答一下怎么认识的。” “说认识其实也不认识，就是见过一次，就是9号那天我下飞机，在接机口看到她，当时她好像在等人，我本来想上前问她要微信号联系联系，可是还没有等我上前，她就生气的转身离开，我追了几步，想着行李还没有取，便回头去取行李，之后就没有见过。”许卫东想着这件事，有些懊悔，早知道不托运行李，说不定现在正和这美女喝茶聊谈呢。 “你看到她当时是几个人？” “一个人，我肯定，就她一个人，估计是没有接到她要接的人，走了吧。”许卫东想了想，好像想到了什么，“哦对了，我记得当时我取完行李出去的时候，看到她站在机场门口，好像在看什么东西，一动不动。” “那你知道她在看什么东西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她就看了没一眼，然后上了出租车走了。” “9号下午下了飞机之后你去了哪里？” “警察先生，你不会是怀疑我吧，我可什么都没有干！”听到警察问话，许卫东有些害怕。 “放心，例行询问，没有什么事，你只要真实回答就行。”对于许卫东的反应，郭一宁已经习惯。 “下了飞机之后，我就打电话叫我一个朋友开车来接我，然后我就在机场外面抽烟等他，差不多十几分钟，他就开车来了，之后我们就去酒吧喝酒，一直到早上才回家。” “好，谢谢你的合作，要是想起什么，可是随时打电话。”郭一宁将名片递给许卫东，然后让方有将他送出去。 张强看了看吴辉，“怎么样，看出什么端倪了么？” 吴辉笑了笑，指了指正准备离开的许卫东，“他有隐瞒。” 第四章 怀疑对象 听到吴辉说许卫东有隐瞒，张强准备出去告诉郭一宁，却被吴辉拦了回来，“不着急，我们一会跟着他就是，看他去哪里。” “我们跟着他？他有可能是那个变态杀手，这么做很危险，我不去！”张强听说要跟着一个可能是变态心理的人，打死他也不去，他还没有女朋友呢，好日子长着呢，可不想就这么挂在那么变态的人手里。 “放心，有我在，不用害怕，再说我只是说他有隐瞒，又没有说他就是凶手！”吴辉走出监听室，正好遇到从审讯室出来的郭一宁。 看到吴辉准备离开，郭一宁有些奇怪，因为第三个人还没有问完，吴辉怎么就决定离开，“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出去一趟，你把第三个询问的录像发到我邮箱，我回去再看。”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公安局。 “你为什么不告诉郭队，有郭队和我们一起，要安全很多。”张强快步走着，跟在吴辉身后，他不明白吴辉到底看出了什么端倪。 吴辉紧了紧衣服领子，防止冷风灌进衣服里，“那小子认识郭队，如果带上郭队的话，难免不被他发现，他现在正是心急的时候，一定会带着我们去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果然如吴辉所料，许卫东出了公安局之后，便打了一辆出租车，这时，张强也把车开了过来，吴辉上了车，指了指前面的出租车，张强便跟了上去。 出租车到了一个小区前面停了下来，许卫东四处看了一下，然后匆匆忙忙进了小区，吴辉下了车，让张强把车挺好，尾随在许卫东身后。跟着许卫东上了4楼，便听到他在楼梯打电话。 “喂，我在你家门口，把东西拿给我。”许卫东挂了电话，站在门口，有些惊慌。 没一会的功夫，门打开了，里面一个睡眼蒙松的女人，有些生气，“神经病，穷酸相，不就是一条破项链么，这么大，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你还当是宝贝。” 许卫东看到女生甩过来的项链，急忙伸手抢了过来，“你知道什么，拿过来。”见许卫东把项链拿走，女人狠狠地摔上门。许卫东将项链放进大衣内口袋中，低着头走出楼道，吴辉将一切看在眼里。 许卫东出了小区大门，又打了一辆出租车，张强刚把车停好，便看到吴辉向自己走来，“走，继续跟上去！” 刚才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停车位把车挺好，没有想到又要开出来，嘴里嘟囔了两句。许卫东从小区出来之后，打车到了公安局门口，在门口徘徊着，最终也没有进去。 许是害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许卫东最后还是决定离开，一转身，吴辉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你是谁？”看到吴辉站在自己面前，许卫东有些惊慌。 “现在进去还不算晚！”吴辉并未回答许卫东的话。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着许卫东绕开吴辉准备离开，而这时张强出现在他面前，挡了他的去路。 许卫东看了看张强，又看了看身后的吴辉，虽然不知道两人身份，但是在公安局门口还是不要惹事的好。 看到许卫东一脸疑惑，吴辉看向许卫东胸前，“进去吧！” “你怎么知道？”许卫东还是太年轻，看到吴辉的动作，便知道吴辉已经知道他身上藏着的东西。 “别管我怎么知道，看来你本性也不坏，知道来公安局报案，如果你是主动交出来的话，我想警察是不会为难你。”吴辉让开路，让许卫东过去。 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是许卫东还是走进了公安局。 正好询问完第三个人，郭一宁正要给吴辉发送邮件，便看到吴辉三个人向他走了过来。“你们怎么在一起。” “没什么，正好遇到，他说有事情找你。”吴辉并没有说跟踪许卫东的事。 吴辉不说，郭一宁也不问，转向许卫东问道：“什么事？” “我……”许卫东看了看郭一宁，“其实有一件事我没有说，就是这个东西。”说着从大衣口袋中掏出一串项链，那是一条心形钻石项链。 “这是？”郭一宁接过项链，看到项链背后刻了两个字母“yl”。 “其实那天我看到照片上那女人离开后，我在她站的地方看到这条项链，我觉得好看，就捡了回去，送给我一个朋友，你们今天找我问话，肯定是那女人报警，如果我不还回来的话，就是犯罪，现在我主动还回来，是不是算是自首。” “方有，你带他去做份笔录！”郭一宁喊过方有，带着许卫东去做一份详细的笔录。 郭一宁将项链递给吴辉：“这项链应该是真的，价格不菲，你看看后面刻的字母，应该是被害人名字杨柳缩写。” 吴辉接过项链仔细看了看，“恩，只是这条项链是谁送给她的，我看过她住的地方，用的东西很多都是名牌，可是作为一个大学生，她不可能有这么多钱，你们查到她的背景了吗？” “查到了，爸妈都是普通上班族，这条项链她父母一年的工资也买不起，更别说她房间里的那些名牌衣服和包。而且我去杨柳大学查过，她的同学说，杨柳告诉他们，她的父母都在美国，是教授，所以她的吃穿都是父母给的钱，因为是大四的原因，杨柳也没有住在学校里，一直在外面租房，学校同学和老师都说杨柳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从来不与别人结仇。”郭一宁将走访的事情对吴辉说了一遍，“想来应该有一个人愿意给杨柳花钱，只是不知道是男人还是女人，看现在的情况，应该是男人，只是这个男人很隐秘，从未到过杨柳公寓，应该是在外面见面的吧。” 吴辉又看了看项链上刻的两个字母，难道真的是杨柳名字的缩写？还是有别的意思？“你把前几个被害人的资料给我，还有第三个人的视频发给我，我今天回去研究一下。” “好，资料都已经准备好，你直接拿走就是，看凶手作案时间间距越来越短，我担心下一起很快就会发生，我们没有多少时间。”想到凶手很有可能对另一个人下手，郭一宁心中极为气愤。 “恩，有什么发现，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那我先走了。” 张强拿着郭一宁递过来的资料，跟着吴辉离开公安局。 吴辉回到家中，打开邮箱，查看郭一宁发过来的视频资料，视频中出现的是一个商人，名字叫刘建军，45岁，是本市比较有名的企业家，前几年妻子去世后便一直未娶，有一个儿子，在上高中。 11月9号刘建军从上海出发回来，当时是他的司机来接的他，没有回公司，而是直接回家，陪儿子吃完晚饭之后，又回到公司处理一些出差期间未处理的文件，当天夜里又坐飞机离开临城，去了广州，一直到昨天才从广州回来，没有任何作案时间。 看完视频之后，吴辉拿出郭一宁准备的资料，仔细研读起来。 第一位被害者，女，27岁，无业，失踪时间是2014年20日，星期六，凌晨2点钟，而被害时间是当天凌晨5点左右，被发现尸体的时间是2014年10月1日，一些驴友在爬山的时候，在一个土坑出发现被害者的尸体，经法医解剖发现，死者生前受到严重**待，体内并未发现任何dna，也未发现有避孕套润滑剂，推测是类似于木棍的东西，下体**被割下，看伤口有愈合现象，应该是生前所割。身中47刀，其中32刀为非致命伤，为死前刀伤，致命伤为胸口一刀，心脏破裂出血死亡，死后死者又被捅了14刀，可见凶手是在被害者身上泄愤。从失踪到被害只有3个小时。 第二位受害者，女，25岁，调酒师，失踪时间是2015年9月25日，星期五，早上5点在酒吧下班之后，便失去消息，死亡时间为9月27日，星期日，晚上11点左右，发现尸体的时间是2015年9月28日，在垃圾处理站被发现。从失踪到被害时间为两天。死前同样受到**待，与第一位死者一样。与第一位受害者不同的是，身上的伤口不是刺伤，而是划伤，皆为生前所为，可以看出凶手已经开始享受杀人的过程。最后致命伤也是胸口一刀，心脏破裂出血死亡。 第三位受害者，女，24岁，单亲妈妈，失踪时间2015年10月1日星期四，死亡时间为2015年10月3日星期六凌晨4点左右，发现尸体时间为10月4日，地点是河边树林。死前同之前一样，受到严重**待，有一点不一样的是第三位受害者正处在哺乳期，法医并未发现死者积奶现象，应该是凶手将奶水挤出，或者被凶手吮吸，只是死者胸口的皮被剥下，查不到任何证据。死因也是胸口一刀，心脏破裂失血死亡。 第四位受害者，杨柳，女，23岁，大学生，失踪时间为2015年11月9日，星期一，死亡时间2015年11月10日星期二凌晨5点，发现尸体时间2015年11月11日早上6点，死前同之前受害者一样，受到严重**待，死亡原因脑动脉瘤破裂死亡，身中73刀。也许是凶手没有想到杨柳这么快就会死，让其产生极大怒意，才会砍了那么多刀。 凶手能在被害人身上连刺73刀，可见凶手是一个力气很大的人，应该是一个男人。 第五章 理清案情 吴辉与郭一宁商议，决定先从杨柳在机场遗失的项链查找，也许能查到一些线索。杨柳所遗失的项链，是临城最大珠宝店所定制，也许珠宝店的人对这条项链会有一些印象。 在珠宝店里，郭一宁通过经理找到当天接待杨柳的职员，通过杨柳的照片，职员想起当天发生的一些事情。“这个人我记得，当天是她一个人来取项链，当时我看到这么年轻一个女人，能定制这么好的项链挺羡慕的，所以就和她多说了几句话。” “麻烦你仔细回想一下当天发生的事情。”吴辉结果职员递过来的茶水，放在茶几上。 “当天确实是她一个人来的，那天她来的时候说是取之前定制的项链，给了我收据，然后我就把项链取出来给她，当时我说我们可以在项链上刻字，她问我可不可以刻两个字母，我说可以，她说刻‘yl’两个字母，我看到客户名单是杨柳，便问她这两个字母是不是她自己名字的缩写，她摇了摇头，说是和她男朋友的第一个字母缩写，我当时建议她在两个字母之间再刻一个心型，比较好看，她没有同意。”职员努力回想当天发生的事情，将两人的对话仔细说了一遍。 郭一宁听完之后问道：“就这些？” “当时我说刻字要半个小时时间，她可以出去转转，但是她没有，而是坐在店里一直等着，当时她就坐在这个位置，一直低头玩着手机，好像是在发信息。”职员指了指郭一宁坐的位置说道。 “好，谢谢你，要是想起什么事情，麻烦打电话给我。”郭一宁卡了看吴辉，觉得没什么可以问的，便将名品递给员工，准备离开。 “你记得她当时说话的表情是什么样？”吴辉起身刚要走，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问职员。 “我也说不上来，我只是觉得她说到她男朋友的时候，不像是在热恋中，好像有点苦涩，我也说不好，她男朋友能给她买这么贵重的礼物，想来应该是很爱她的吧，可能是我看错了也说不定。”职员想了想也许是自己看错了，真正心里苦涩的应该是自己吧。 郭一宁不明白吴辉最后那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问那么一句话？” “没什么，随便问问。”吴辉想着，如果真是男朋友送的话，心中幸福甜蜜应该是掩盖不住。 吴辉对杨柳口中所说的男朋友越来越感兴趣，杨柳已经死了很多天，杨柳的父母也来认领了尸体，为什么杨柳口中的男朋友一次也没有出现。“郭队，我们去杨柳的学校去看一看。” “好，之前我们也去过她的学校，但是没有调查出什么，她同学说杨柳一直是一个很开朗的学生，也不会与人结仇，只有一件奇怪的是，大一到大三时期的杨柳，穿着打扮和一般的大学生没有什么不同，只有在大四杨柳不住校之后，她的变化可以说是判若两人。”郭一宁之前和方有也来杨柳就读的临城艺术学院调查过。 “大四？看来这是杨柳人生的一个转折点，有没有找杨柳同宿舍的人问一问？”吴辉看着学校中打扮时尚朝气蓬勃的大学生们，和普通大学就是不一样。 “都问过了，说法上基本都差不多，杨柳在他们班专业成绩非常优秀，在宿舍和舍友们相处的也特别好，其中玩的最好的就是她同宿舍的张蔷，我已经给她打过电话，她现在在宿舍楼下等着我们呢。”在郭一宁的带领下，吴辉很快便到了女生宿舍，远远的便看见一短发女生站在楼下往他们这边看来。 郭一宁见张蔷在向他们招手，紧走两步来到她身边，“你好，谢谢你抽出时间来见我们。” 张蔷虽然没有看到杨柳的尸体，但是从新闻报道上也知道一些杨柳被害的情形，“不客气，应该的，我也很想快点抓住杀害杨柳的凶手，希望她能够瞑目，只是我知道的太少，能帮上你们的不多。”想到杨柳生前的样子，再想想现在已经是躺在停尸间一具冰冷的尸体，人的生命真的是太过于脆弱，张蔷突然觉得活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之前郭一宁已经问过张蔷一些事情，于是这次他便让吴辉来问，说不定在吴辉的角度能问到一些别的线索，“你和杨柳是好朋友，之前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 “要说最大的异常，之前我已经说过，就是大四实习之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少了，她开始变得很会打扮自己，开始穿各种名牌衣服，拎的包包也很贵，我问过她，她说是她的父母给她买的，说是工作了，要好好打扮自己，不要穿的再像个学生。”对于杨柳的变化，张蔷其实觉得没有什么多大奇怪，因为大四好多同学的穿衣打扮都改变，希望掩饰住身上浓厚的学生气息。 “那她有没有男朋友，你是否见过？” “嗯，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也不是很确定，有一次，我回宿舍收拾行李，准备和男朋友搬到外面住，正好看到杨柳也回来拿东西，她把东西已经打包好，我看着有好几个箱子，心想她一个女生搬家肯定很麻烦，我说我男朋友正好开车过来，帮她一块拉着，给她送到住的地方，可是她没有答应，说是有人来帮她搬行李，我想可能是她男朋友吧，她不明说，我也就没有继续问，我们说了一会话，后来我有点事情，和男朋友就先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杨柳。”杨柳回想着最后一次见杨柳是什么情况。 “那你有没有见过杨柳口中说的那个人？” “没有，不过有一次，我在一个酒吧见到杨柳，只是一瞬间，我以为看错了，后来第二天的时候我给杨柳打电话，问她是不是昨天夜里去了那个酒吧，杨柳说她没有去，我想我是看错人了吧。” “然后呢，你看到她离开了？” “我紧跟几步想上前确定是不是杨柳，跟着她出了门，然后去了停车场，杨柳上了一辆车，我看追不上，也就回了酒吧。”酒吧灯光很暗，张蔷没有看清楚，只是觉得背影很像杨柳。 吴辉觉得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说不定开车的人就是杨柳口中的男朋友，“什么车？看清楚车里坐的是什么人？” 张蔷有些不好意思，“停车场太黑，我也没有看清楚里面人长什么样子，不过我可以肯定，那是一个男人的轮廓，应该是杨柳的男朋友吧，车的话，我也不是很懂，我只知道那是一辆奥迪越野车，黑色的。” “那个酒吧是什么酒吧？” “哦，就是本城最大的酒吧，西河酒吧。” 听到西河酒吧这几个字，吴辉和郭一宁对看了一眼，因为第二个受害者正是西河酒吧的调酒师，虽然几个受害人一点关联都没有，但是至少现在他们看到了一条相交线。 离开临城艺术学院，吴辉和郭一宁回到了吴辉住处，张强正在打着游戏，见两个人回来也没有抬头，“查的怎么样了？有线索没有？” 吴辉并没有回答张强的话，而是为郭一宁掉了一杯茶，坐在张强对面，“张强，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一个叫西河酒吧的对吧？” “是啊，怎么，查到西河酒吧有什么线索了？”张强听到吴辉这么说，放下手中游戏，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位。 “怎么样，晚上去西河酒吧喝酒去？”吴辉看了看张强，笑了笑。 “还玩神秘，不说就不说，但是有一件事我可要说到前面，这可是帮郭队查案子才去的酒吧，到时候酒吧消费可是要郭队出钱。” 郭一宁听到张强的话，一口水还没有咽下去，便呛了出来，“咳……咳……咳咳……我说你也太抠了吧，我一个月拿的工资钱，还不如你们的房租高，你们那么有钱，还在乎这点钱，再说了，去酒吧那种地方，局里可是不会报销，那岂不是我自掏腰包？” 看到郭一宁有些狼狈的样子，张强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他，“郭队，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吴辉天天跟着你跑东跑西，说过累没有？没有吧？说过苦没有？也没有吧？问你要过酬劳没有？也没有吧，你看，我们家吴辉白白给你打工，说什么你是不是也应该请我们喝酒啊？” 郭一宁看了看吴辉，希望他出来解围，可是吴辉只是端起咖啡，慢慢品了起来，对于两人的对话，他一点也不掺和。 “得嘞，我是看出来了，你们两人是穿一条裤子，算了，今天晚上那我就请你们去喝酒，昨天刚发的工资，今天就要贡献出去了，还好我孤家寡人一个，要不然老婆孩子肯定要喝西北风了。”郭一宁摸了摸上衣口袋里的信封，这工资他还没有捂热乎呢。 “好嘞，今晚上不醉不归！”敲诈完郭一宁，张强目的达到，也不再理会两个人，再次回到他的游戏世界。 第六章 西河酒吧 西河酒吧不愧是临城最大的酒吧，当吴辉等人到达西河酒吧时，里面已经人满为患，张强对服务员说了几句话，服务员便将三人带到一个卡座中，“套餐a！”张强说完后，服务员便离开。 吴辉和郭一宁看向吧台的位置，那里已经换了一个新的调酒师，看上去也就20多岁的样子，乌黑的长发上漂着一些红色的头发，虽打扮成熟耀眼，但是浓厚的妆底却是一个年轻的女生。被害人王诺生前应该也是这般模样，只是现在，谁还会记得她。 吴辉低头对张强说了几句话，张强有些不情愿，但是还是往吧台位置走去。对于和女人搭讪这件事情，张强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看到张强和那名年轻的女调酒师有说有笑的谈着，郭一宁叫来服务员低头说了几句，服务员点头离开，不一会便和一个穿着讲究的人来到吴辉所在的卡座。 “你是酒吧经理？”郭一宁拿出证件，然后问道。 “郭队你好，我是这间酒吧经理，有什么可以帮忙的？”经理接过郭一宁的证件，看了看，确定了郭一宁的身份之后，换给了他。 “是这样，我想要一下王诺生前的监控，我看到你们有一个监控正好对着吧台，应该有保存吧？”郭一宁指了指屋顶上一台监控，那台监控所指的方向，正好是调酒师所在的吧台。 “没错，监控我们有保存，我马上复制一份。” “好，我陪你去，正好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好，这边请！” 郭一宁同酒吧经理离开，卡座剩下吴辉一人，期间有几个女人见吴辉一人，便上来搭讪，但都被吴辉已各种理由赶走。 在吴辉又赶走一个女人后，郭一宁终于回来了，“没想到你这么有魅力，才一会的功夫，就有美女送上门啊！” “别拿我开涮，东西拿到了？” “恩，拿到了！”郭一宁晃了晃手中的u盘。“张强这小子，来到这里真是如鱼得水。”看到张强一杯又一杯的点着酒，郭一宁有些担心自己的工资够不够他今天晚上的消费。 “恩，他恩来就是属猫的，夜间活动者，不过这两年他已经收敛很多，你没见过他之前的生活，那才叫夜夜笙歌、纸醉金迷。”自从那件事后，张强也改变了很多。 郭一宁有些心痛的再次摸了摸上衣口袋，“但愿他能问出一些有价值的线索，这样我的钱花的还不算冤枉。” “放心吧，张强心中有数。”看到郭一宁心绞痛的样子，吴辉心中暗笑。 酒吧的氛围确实不错，吴辉和郭一宁在等张强的时间里，不知不觉也喝了很多酒。 差不多凌晨3点左右，张强终于离开吧台，有些微醉的样子，来到吴辉所在的卡座，看着张强离开的背影，调酒师眼中竟然有一些恋恋不舍。 “怎么样，问到什么没有？”郭一宁将张强扶到他和吴辉之间，急忙问道。 “放心吧郭队，你这钱花的绝对值，走，打道回府！”张强临走之前，还不忘给调酒师一个媚眼。 郭一宁看到张强有些醉意，难免担心他会忘记一些重要的事情。 “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吴辉看出郭一宁的担心，但是对于张强，他再了解不过，交给他的事情，绝对能处理好。 回到家中，郭一宁便迫不及待的问张强：“怎么样，有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张强回到家中，啥也不管，跑到水龙头那里，狂灌几大口凉水，“你先让我喝口水，为了帮你问线索，你知道我今天晚上说了多少违背良心的赞美之词啊。” “以后我请吃你吃饭，这还不行嘛！” “这还差不多，我今天还真问到一件事情，今天那小妞告诉我，王诺有一个心仪的男人，两人还出去吃过几次饭，虽然那小妞没有见过，但是听王诺说，那男人特有钱，每次来西河酒吧，必定让王诺调酒，特别捧场。”张强将从调酒师那打听到的事说给吴辉两人听。 “然后呢，问到那个男人是谁了？” 张强白了郭一诺一眼，“都说了她没有见过，你们不是拿到酒吧吧台监控了么，看看出现在王诺身边都有哪些人不就知道了。” 郭一诺一拍大腿，这才想起自己手里的监控，“对啊，我怎么把这件事情忘记了，我拿到的是这一年王诺在酒吧上班时的监控，看来我要回局里，让同事加班加点找出反复出现的人，那我先回去，你们早点休息。” 送走郭一诺，吴辉也没有多少睡意，回到房中，将这几起案件再次看了一遍，他总觉得这几起案件之间有些联系，可是到底是什么俩系，如果他发现了这几起案件之间的联系，那么答案也就会浮出水面。 第一受害人应该是凶手随机作案，为了发泄身上的怒气，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会失去理智，对一个年轻女人下如此重的手。 时隔一年之后，凶手再次犯案，这次犯案相对于第一次来说，手法要熟练很多，期间他将第二受害人绑走之后，并没有像第一受害人一样，立刻杀死，而是经历了两天时间，才将受害人慢慢折磨死。 第三起相对于第二起，时间相隔三天，从尸体可以看出，凶手对杀人已经越来越享受，甚至可以说，他越来越享受折磨受害人的感觉。 第四起案件相隔一个月，虽然时间有一个月，但是可以看出，凶手对第四期案件做了充分的准备，如果杨柳不是死于脑动脉瘤破裂的话，吴辉可以很肯定，杨柳受折磨的时间，比其他任何人都要长。杨柳死后，凶手还捅了她73刀，可见凶手绝对认识杨柳，并且对她恨之入骨。 西河酒吧？这个地方到底隐藏着什么事情，会让四个被害人中的三个曾经在西河酒吧中出现，到底有什么东西将这三个人连在一起，还有那个单亲妈妈，有没有出现在西河酒吧，如果有，那么这个西河酒吧肯定有一个人和这四个人有联系。 吴辉有些后悔没有问郭一宁要一份监控备份，如果要来的话，他现在也可以查找一下四名被害人中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既然睡不着，索性就不睡了，吴辉打开窗户，让窗外的冷风吹进卧室，喝了一晚上的酒，头有些沉闷，吹一吹清醒许多。 临城这个三线城市，在表面看来，治安还算是不错，只是没有想到短短两个月就出现了三起凶杀案。 深夜的临城很安静，安静的像熟睡的孩子，只是这表面熟睡的孩子，此刻在做着什么梦？ 吴辉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要不是郭一宁敲门，他应该还会再睡一会，吴辉看着郭一宁有些胡渣的脸，知道他一定没有休息，虽然脸上有些疲惫，但是眼中却闪烁着光芒。 “看来有好消息！”吴辉倒了杯咖啡递给郭一宁。 郭一宁接过咖啡，喝了一口，“说对了，昨天晚上我们组全组加班，看监控，果然被我们找到了，你知道是谁么？你肯定猜不到，我也没有想到会是他。” “重点，别卖关子！” “刘建军，就是那个机场三个人中的其中一个，当时他是最没有嫌疑的人，没有想到，我在西河酒吧见到他，他经常出现在王诺所在吧台，两人还有说有笑，关系一看就不一般，没有想到吧？” “是他，杨柳，刘建巨，yl，看来我们真该去拜访一下刘建军，看来他对我们说了谎。”吴辉拿起外套，拉上郭一宁便出了门。 刘建军住的小区是高档别墅区，外人根本不让进去，要不是郭一宁亮出刑警身份，保安说什么也不让两个人进去。 吴辉他们到达刘建军家时，刘建军刚吃完晚饭，在看晚间新闻，见来人是郭一宁，倒并未表现出诧异。 “不知有什么可以帮助两位？”刘建军让佣人倒了三杯茶水，然后让其离开。 “不知道刘先生认不认识这两位？”郭一宁将王诺和杨柳的照片放到刘建军面前。 刘建军看了看两张照片，拿起其中一张，“王诺我认识，之前我去西河酒吧时，比较喜欢她调的酒，两人聊得来，也出去吃过几次饭，大家都是成年人，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想来刘先生在新闻上应该也看到了吧，王诺今年9月份的时候遇害，所以我想问一下，今年9月25到9月27之间，刘先生在哪里，在做什么？” “这个我要查一下行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九月下旬我一直在北京筹划分公司的事情，一直没有回临城，北京分公司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刘建军拿出手机，查了查9月份行程。 “刘先生是什么时候回的临城？” “10月17号，在临城待到23号，我又去了上海，出差，一直到11月9号回来。” 吴辉一直在旁边听着郭一宁的问话，突然插嘴说道：“刘先生这房子好大啊，一个人住么？” “不是，我和我儿子住，还有佣人吴妈。”对于吴辉的提问，刘建军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听到刘建军的回答，吴辉看了看他，“刘先生的妻子呢，没有一起住么？” 第七章 深入调查 “自杀，五年前在家里自杀了。” “不好意思，请问是因为什么原因自杀？” “抑郁症，都怪我只忙于生意，对她关心不够，等我发现她的状况时，已经太晚了，虽然我很小心的照看着，还是在我一次开会的时候，她自杀了。”说到妻子自杀的事情，刘建军现在还是很痛苦。 郭一宁有些同情的看着刘建军，“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自责。” 也许是觉得自己在外人面前太失态，刘建军很快恢复了常态，“谢谢，我没事。” 对于刘建军感情管理，吴辉心中想着，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感情管理做的确实很好，“对了，刘先生，请再看一下这张照片，照片里的人叫杨柳，你真的没有见过？” “没有！”刘建军拿起杨柳的照片，仔细看了看，双手环于胸前，确定的回答。 吴辉仔细观察着刘建军的面部变化和肢体动作，“可是有人看见她在西河酒吧的停车场，上了刘先生的车。”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要是她和我有什么关系的话，我应该不会忘记，我对自己的记忆力还算是很有信心。”刘建军虽然说的肯定，但是从他环着的双手，慢慢放松下来，吴辉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吴辉本来是想着在西河酒吧停车场的人是刘建军，但是看到刘建军的肢体变化，他知道，在停车场那个人，绝对不是刘建军，那个人会是谁？ “好，谢谢你的配合，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会随时来找刘先生。”吴辉同郭一宁一起走出刘建军别墅。 “对刘建军你怎么看？”郭一宁见吴辉眉头紧锁，知道他可能发现了一些事情。 “你刚才看到我问刘建军关于杨柳时他的肢体变化了？当他看完照片后，便双手抱于胸前，这是自我封闭，拒绝交流的表现，但是当我说到西河酒吧停车场事情时，他便将双手放下，肢体也没有之前那般僵硬，看来，西河酒吧接走杨柳的绝对不是刘建军。”吴辉将在刘建军家中的观察告诉郭一宁。 “你的意思是，刘建军认识杨柳？那他为什么说谎？”对于吴辉的说法，郭一宁觉得有些道理。 “要么是因为杨柳确实是被刘建军所杀，他为了逃避所以说不承认认识杨柳，再一个就是他不想让外人知道他和杨柳之间的关系。”吴辉回头看了看刘建军的别墅，心中想着，他应该还会不止一次的来拜访这座别墅。 “可是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四起凶杀案时，他都不在临城，人证物证都有。不过像他这么有钱的人，白道**肯定认识不少人，如果他要是雇凶杀人的话，应该不成问题。” “不会，从凶手杀害被害人的手法可以看出来，绝对不是雇凶杀人。” “也对，只是现在我们该从何查起。” 走到保安室，吴辉看了看说道：“走，去问问保安，打听一下刘建军的事情。” 两人来到保安室，里面待着的这是刚才放他们进来的那个保安，见吴辉两人走来，保安急忙站起身，“警察控制，你们调查完了？” “还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一下。”吴辉走进保安室，让保安坐下，不用紧张。 对于警察的问话，保安还是有些紧张，“您请说，有什么我知道的，肯定说。” “我们只是想问一下，刘建军家里有几辆车，这个你应该很清楚吧？”郭一宁拿出笔记本做记录。 “两辆，一辆是红色的跑车，我也不认识那是什么车，但是我一个同事认识，他对车最有研究，他说那是一辆法拉利，很贵呢，说我们这辈子都买不起，也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保安，那点东子也就够样活我自己，怎么可能有钱买的起车，更何况是那么贵的车，真是货比货得丢，人比人得死……” 见保安还要继续说下去，郭一宁急忙打断他的话，“那另一辆呢？” “啊？什么？”保安还在自我抱怨时，听到郭一宁的话，还没反应过来，“哦，另一辆啊，是辆黑色的小轿车，这个我认识，这小区里开这种车的人很多，是奔驰。” “还有没有别的车？比如奥迪之类的？” “就是前面有四个圈的那种吧，没有，我见过他们的车，就是巡逻的时候，见他们家车库打开过，里面就只有两辆车，没有别的人。” “刘先生都是自己开车么？” “不是，有司机啊，每天都是司机开着那辆奔驰来接送刘先生，不过有时候刘先生也会自己开车回来，不过很少罢了。” “刘先生的儿子呢？” “他，一个小孩能有什么事，每天就是上学、放学，也不和人打招呼。” “他有什么朋友没有？” “没见他带什么朋友回来过，我在这当保安都快五年了，没见那孩子出来过，每次放学回家就在家里待着，像这么乖的孩子已经很少了。”想起别墅其他的孩子，保安无奈的摇了摇头，太让他们头疼。“他不愿意说话，也不和别人打招呼，他今年应该是高三吧，母亲去世的时候才上初中，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应该很难接受，所以才会这么闷。” “他们父子感情怎么样？”吴辉想起刘建军说他的妻子是抑郁症自杀，不知道这件事对他们父子是不是有影响。 “这个我还真没有留意，不过你可以去问钟阿姨，她对每家每户的事情最清楚不过，闲来没事的时候，就愿意说这些事情。” “钟阿姨？是什么人？” “就是我们物业的钟阿姨，唉，说曹操曹操到，钟阿姨，你过来一下，警察同志有些事情想了解一下。”正说钟阿姨的时候，保安正好看到钟阿姨从外面走回来，想来应该是去跳广场舞了吧。 “警察？什么事？”钟阿姨她们几个老年人，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晚饭过后跳跳广场舞，虽然经常能接到户主投诉，但是她们自从把声音调小之后，已经没有人投诉了，怎么还有警察找上门？ 见钟阿姨对他们有些防备，郭一宁走上前说道：“钟阿姨，你不用紧张，我问的是刘建军家中的事情。” 听说警察不是因为广场舞的事找她，钟阿姨马上不紧张了，“哦，他们家啊，怎么了，他们家出事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想调查一下，还希望你们能配合。” “行，你问吧！”郭一宁不说，钟阿姨也不问，她知道警察是有纪律的。 “你们认不认识照片上这个女人？在小区里有没有看到她？”郭一宁拿出杨柳的照片给保安和钟阿姨看。 “没见过，我上班的时候是没有见过。”保安看了看照片上的女人，摇了摇头。 “我平时没事的时候都是在小区里待着，这么漂亮一姑娘，我要是看到的话肯定会记得，她没有在我们小区出现过。”钟阿姨拿出老花镜戴上，仔细看了看照片，确定她没有见过这个女孩。 “钟阿姨对刘建军家的事情知道多少？”吴辉见两人都不认识杨柳，想来刘建军是不会将杨柳带回自己家中。 “他们家就父子两人，刘老板也算是洁身自好，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看到他带任何女人回来。不过刘建军大多数时间都不在家里，只有他儿子刘昊在家。刘昊和他爸的关系很紧张，经常会听到刘建军骂他儿子，他儿子也不顶嘴。”钟阿姨将在其他姐妹那听到的消息说给吴辉他们听。 “怎么没有吵架，有一次，大概是半夜两点钟的时候，我巡逻走到刘建军他家，听到里面传来摔杯子的声音，刘建军大骂他儿子没良心，他儿子也冲刘建军喊，说要不是因为刘建军的原因，他妈也不会死，刘建军听到刘昊的话，便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么安静了下来。”保安把之前巡逻时遇到的事情告诉了吴辉。 “真的啊，我还不知道呢，你说刘昊这话什么意思啊，难道真是他爸杀了他妈啊，警察同志，你们说，有没有这种可能？”钟阿姨听说刘昊说他爸害死了他妈，这要是真的，那她在她们姐妹那里，可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 郭一宁最担心的就是像钟阿姨这样没事喜欢传话的人，“如果真有这种事情，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现在只是刘昊说的气话，还是不要断然相信的好。” “对了，今天我们在刘建军家里还见到一个人，就是吴妈，她一直在刘建军家中打工吗？” “吴妈不爱说话，刘建军搬到这个小区的时候，吴妈是跟着刘建军来的，刘建军对她也很满意。有一次吴妈生病了，刘建军让我帮他找个钟点工，结果才干了一天，就被赶了出来，刘建军和刘昊对吴妈都很好，尤其是刘昊和吴妈的关系特别好，喜欢和吴妈说话，有时候还陪吴妈买菜，吴妈生病那几天，刘昊一直陪在她身边，要不是因为吴妈年纪大，我们还真怀疑吴妈才是刘昊的亲妈。” 第八章 隐藏的秘密 刘建军透过窗帘缝隙看着吴辉和郭一宁的一举一动，看来针对他的调查，是不可能停下来，有些事情，他必须尽快处理。 刘建军打了一个电话给司机，“我在家，过来接我。” 没一会的功夫便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刘建军拿起外套准备出门。 “先生，这么晚了，您还要出去啊？”吴妈听到动静，走出来正好看到刘建军准备出门。 听到吴妈的声音，刘建军回头说道：“吴妈，今晚上我不回来，你把门窗锁好，准备休息吧。” “好，我知道了！”看着刘建军离开的背影，吴妈若有所思。 “刘总，您要去哪？”刘建军的司机刘崇早已经站在门口等着刘建军，见刘建军出来后，急忙走到车门处，为刘建军打开车门。 刘建军在车里坐好后，对刘崇说：“去那里吧！” 虽然刘建军没有说去哪里，但是刘崇心里知道，刘建军说的那里是哪里，于是也不多问，启动汽车往那个地方而去。 一个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刘建军消失的地方，停留了一小会便趁着夜色消失在黑暗中。 “处理好了？”刘建军坐在车里，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他没有启动车子，冬天的寒冷透过车身浸入到车子里，刘建军感觉到一阵阵凉意。 刘崇回到车里，感觉车中比车外还要还冷几分，见刘建军冻得有些发抖，从后备箱中拿出一条厚厚的毛毯，盖在他的身上，“都处理好了，董事长放心吧。” 刘建军整理了一下盖在身上的毛毯，声音有些疲惫，“你办事，我放心。” 许是忙了一整晚的原因，刘建军有些困意，所在毛毯中，不再说话，刘崇在后视镜中看着极为疲惫的刘建军，轻轻叹了一口气，启动车子，离开了这个地方。 说来也奇怪，自从上次两个警察来找吴建军之后，吴建军除了当天晚上离开别墅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离开，称病在家，闭门不出，公司的事情也多是刘崇带到家中处理。吴妈买完菜回到家中，正好看到刘崇拿着刘建军处理完的公文包出门。 “刘总，今天还是在家吃饭吗？”吴妈见刘建国从房中走出来，便问道。 “是啊，今天做什么吃的？”刘建军今天的心情好像不错，走到客厅坐下。 “昊昊也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就随便做了点，刘总有什么想吃的，我去做。”吴妈看了看二楼，一点动静都没有，自从刘建军这几天在家后，刘昊每次放学回家就待在自己的卧室不出来。 刘建军随着吴妈的眼神，看向二楼，他这个儿子太过于内向，以后他怎么放心把这么大的家业留给他，虽说他现在只是高三学生，可是有些事情也该让他接触一下，不能总是由着他的性子，“没什么，你随便做点就是了。” “好，那您等一会，做好后我叫您。”吴妈提着菜进了厨房，留下刘建军一个人坐在客厅看报纸。 吴辉看着满墙的案发资料，眉头紧皱，“刘建军……”吴辉看着刘建军的照片，眉头紧皱，这所有案件交叉点都在刘建军身上，可是应该在哪里作为突破口呢？ “怎么，还没有找到新线索？喝杯咖啡休息一会吧。”张强看到吴辉这两天一直在纠结这个案子，刘建军在商海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想来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 吴辉接过张强递过来的咖啡，喝了一口，“刘建军，这个人心机太深，要想办法从他身上得到我们想要的信息，这几天让你跟踪他，有什么发现？” 这几天张强也没有闲着，吴辉让他观察刘建军的一举一动，“什么也没有，一直在家里，说是病了，公司的事情都是刘崇去公司取回来，然后送到家里，让刘建军处理。” “以静制动，我就不相信他会一直待在家里不出来。”吴辉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有些疲惫。 张强可不想在守着刘建军，现在天那么冷，他可受不了，“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如果凶手不是刘建军，我们这么守着他，也不是个办法。” “快了，我相信他很快便会坐不住，有所行动，你再辛苦辛苦。”吴辉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刘建军最近几天一定会有所行动。 果然不出吴辉所料，没过两天，刘建军就离开家中，公司有一个极为重要的会议让他参加，他不得不取消假期，回到公司。 知道刘建军离开后，吴辉便叫上郭一宁，再次来到刘建军家中，开门的是吴妈，见门口站着警察，有些紧张。“刘总今天不在家，有什么事，你们明天再来吧。” “我们今天不是找刘总，是来找你。”郭一宁挡住吴妈要关上的门，说明来意。 吴妈没有想到吴辉两人会来找她，“找我？找我有什么事，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吴妈，你不用紧张，我听说你在这家做了很多年，想必对这家的事情应该了解很多吧？”吴辉见吴妈没有让他们进去的打算，便在门口问起了问题。 “我只是一个佣人，只做好分内的事就行，其他事情我都不知道。” 郭一宁看了看吴妈，“我们还没有问是什么事情，你怎么就能判断知道还是不知道？” “那好，你们要问什么？”吴妈看了看郭一宁，有些犹豫。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只是想知道一件事，关于刘建军妻子王婷的事情，她当初为什么要自杀？” 听到郭一宁的话，吴妈有些惊讶，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人会问多年前的一件事，“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看过王婷的卷宗，是你发现了王婷的尸体，然后打电话通知刘建军，刘建军回到家后，你们才报警的，不是么？” 听郭一宁说起王婷的事，吴妈只好说道：“没错，当时确实是我发现太太的尸体，当时我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就给刘总打了电话，刘总回到家后，发现太太已经去世，很难过，便让我打电话报警，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我问的不是这些，我想知道王婷当时为什么要上吊自杀。” “当年我已经给警察说过了，刘总生意很忙，很少回家，太太一个人在家，也没有人陪她说话，她本来就是一个很不爱说话的人，所以她后来得了抑郁症我们也没有发现，等到觉得不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即便我们一直很小心看护着，可是谁曾想她还是上吊自杀了。 “刘建军和王婷的感情怎么样？” “刘总和太太的感情一直很好。” “可是我们听说刘总在外面风流债不少，所以王婷才会自杀。” 当吴妈听到郭一宁说刘建军外面风流债很多时，情绪极为激动，“不可能，像刘总这样的男人，外面那些小姑娘们都想往刘总身上贴，可是刘总最爱的还是太太，从来不理会那些人。” 吴妈的反应倒是让郭一宁有些在意，“照你这么说，刘建军和王婷感情很好，还有一个儿子，应该很幸福才对，怎么可能就得了抑郁症自杀？” “这个我不知道。” “你在刘家这么多年，想必知道一些事情，我们希望你能配合。” “我只是一个保姆，我干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就好，其他的我都不会去理会，我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如果没有什么事，我要去做饭了，刘总打电话回来，说中午要回来吃饭。”说完吴妈将吴辉两人关在门外，不再理会。 吴辉看着有些尴尬的郭一宁笑了笑，“她越是不愿意谈这件事情，说明这件事情绝对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看来我们要翻一下当年案宗，看看有什么疑点。” “恩，那我们回去吧。” 郭一宁开车和吴辉一起回到公安局，来的路上他已经打电话通知方有，将当年王婷自杀的案宗调出来，放在他办工作上。 郭一宁同吴辉并排而坐，仔细看着当年案宗上缩写的案情，一边看一边分析。 “有些奇怪。”吴辉看着王婷的卷宗，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哪里？”低头看案情的郭一宁听到吴辉疑问问道。 “郁症是一种常见的精神疾病，主要表现为情绪低落，兴趣减低，悲观，思维迟缓，缺乏主动性，自责自罪，饮食、睡眠差，担心自己患有各种疾病，感到全身多处不适，严重者可出现自杀念头和行为。你看王婷身上，没有发现过任何自残现象，而且王婷只有自杀前一个星期，才有一家医院出示过诊断书。如果像吴妈所说，刘建军和王婷感情很好，那应该会发现异常，如果发现异常应该会去医院，可是却没有王婷就诊记录，这一点有些奇怪。”听到吴辉分析，郭一宁拿过王婷法医解剖证明，王婷身上确实一点伤痕都没有，确实有点不符合抑郁症一些基本症状。 “出示抑郁症证明的是临城人民医院，医生是段启才，我们去找找这个医生，看看他能不能想起王婷这个人。”吴辉收起案宗，拿起外套同郭一宁一起出发去临城人民医院。 第九章 临城医院 总是感觉今年的冬天比往年要冷许多，虽然车里开着空调，吴辉还是感觉到一股股凉意，许不是天气冷，而是自己内心有一块寒冷，怎么也融化不了。 车里的空调虽然很暖和，但是吴辉却觉得有点闷，胸口就像被压着一块石头，让他喘不过气，动了动身子，还是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不得已，他打开了车窗，随着车窗打开，车外刺骨的冷风随即冲进车内，吴辉打了一个冷战。 “要是冷就把窗户关上吧。”自吴辉上车，郭一宁就感觉吴辉很不对劲，看不到他眼中深沉睿智，而是一种逃避。 “有点闷，还是吹吹风吧，头脑比较清醒。”吴辉动了动脖子，让自己没有那么僵硬。 郭一宁知道吴辉有心事，也不问，同吴辉一样，把车窗摇下来一半，但是车里的空调并没有关，他担心吴辉会感冒，“其实我很少开空调，我还是喜欢冬天的感觉，虽然很冷，但是头脑清醒。” “是啊，寒冷可以让人清醒，疼痛会让人记得。”吴辉看着车窗外，想起一些往事，一些他埋在心里，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去碰触的东西。 郭一宁没有再接吴辉的话，他知道有些话他该说，有些话他不该说，只是这么安静的开着车，不一会便到了临城人民医院。外面极为寒冷，但是医院门口永远不缺的便是人，不管何时来医院，总是这么多人，“还是这么多人，停车真是件麻烦的事情。” 吴辉看着一辆救护车鸣笛从医院出发，医院这个地方，他真的不愿意来，这里消毒水的味道，让他感到心悸头昏，“医院最不缺的便是人。” 差不多用了二十多分钟时间，郭一宁才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待他们停好车走出地下停车场时，还有很多辆车堵在外面，寻找停车位。 进入医院，里面人满为患，吵吵嚷嚷，吴辉看了看正在运行的十部电梯，电梯门前挤满了人，有探病的、有买饭回来的病人家属，挤得满满的，想再插进去都不可能。 “算了，等电梯的话，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还是爬楼梯吧。”郭一宁看了看医院介绍，心理科在10楼，虽然楼层有些高，可是要是等电梯的话，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吴辉皱了皱眉头，10楼确实有点高，但是看着电梯门口的人，他最后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同郭一宁一起爬楼梯。 到6楼的时候吴辉就有一些大喘气，嗓子有些干痒，平时他是极少运动，这些运动量对他来说，有些大。 “怎么样，要不要歇一歇？”郭一宁是刑警，这点楼层对他来说小意思。 吴辉抬头看了看楼层标志，还有4层，“算了，还有4层，爬上去吧。” “也行，到了10楼再歇会吧。”郭一宁放慢了速度，同吴辉并肩走着。 到了10楼，郭一宁让吴辉先休息一会，吴辉扶着墙喘着粗气，也没有拒绝，因为他现在真的没有别的力气说话。 郭一宁看了看走廊，在东边走廊有三间是心理科，趁着吴辉休息时间，他来到护士站，同护士打听了一下段启才在哪一个科室，护士告诉他，段启才今天不坐诊，应该在住院处，小护士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样子，知道郭一宁是刑警，便热情的要带路，郭一宁见吴辉休息的差不多，于是招呼吴辉跟着小护士往住院处走去。 “段主任，有人找。”到了住院部正好见到段启才巡楼回来，小护士急忙上前说道。 “请问，你们是？”段启才看了看郭一宁两人，有些疑惑，看上去不像是病人。 “请问是段启才医生吧？”郭一宁走到段启才跟前，上下打量着，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想不到已经是主任医师。 “是我。” “你好，我们是重案组，这是我的证件，这位是我的同事，吴辉！”郭一宁将证件拿出。 “请进！”段启才看了看证件，确定了郭一宁的身份，将两人带进办公室。 “段医生，是这样，我们有些事情想要问一下，您还记得五年前您的一个病人王婷吗？”郭一宁开门见山说道。 “你说的是那个在家里自杀的王婷？” “没错。” “记得，当时我看了新闻，警察也来问过我，其实我对她不了解，她只是来过我的门诊一次。”记得五年前，有两个警察也来问过王婷的事情，所以，对于王婷他记得。 “看到王婷的卷宗里，她有一份抑郁症诊断书是段医生签字，我想知道关于她抑郁症的一些情况。” “不错，当时确实是我诊断她有抑郁症，但是她抑郁症属于初期，如果要是按时服药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您是说，她不可能自杀？” “这个也不能百分百确定，虽然我诊断出她是抑郁症初期，但是如果她受到什么强烈的感情刺激，很有可能加重病情，要是自杀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如果王婷要是没有受到什么刺激，又按时服药的话，她应该不会产生自杀倾向是吗？” “据我多年临床试验可以这么说。” “您觉得什么样的刺激可以让她产生自杀倾向？” “这个我不好说，比如说她没有按时吃药，比如说有人给她吃了别的药，再或者说她看到了或者听到了她最不愿意看到听到的东西，很多可能性。” “您还记不记得当时是谁陪她来就诊？” “一个老太太，听王婷喊她吴妈。” “吴妈？怎么会是她？”吴辉听到来陪王婷看病的人是吴妈，这倒让他有些奇怪，王婷和吴妈的关系看来不简单。 “王婷的死看来不是单纯自杀，只是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不知道还能不能查出一些东西。”两人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中午，郭一宁便随便找了一个小店，两人点了两碗面。 刚从医院出来，看着桌上两碗面有些油腻，吴辉吃了两口便不再动，倒是郭一宁吃的倒是很香，“时间确实有点长，当时王婷自杀的案子处理的也很马虎，有些证据也很模糊。” “那我们现在应该从何查起？”郭一宁嘴里含着面，说的有些含糊不清。 “现场，当年王婷自杀的现场，我看了案宗，王婷自杀的地方，不是刘建军现在住的地方。”吴辉揉了揉太阳穴，头有点痛，为了分散下注意力，他点了一根香烟。 “恩，那个地方是刘建军在郊区的一个别墅，你说也怪，就这个三线小城市，市区人都不是很多，他跑到一个郊区买了栋别墅，那地方虽然环境好，但是人也很少，到了晚上，那才叫一个安静，死一般的安静。”说到刘建军在郊区的别墅，郭一宁停了一下，那个地方很少有人去，如果刘建军要是在那里犯案，想来周围也不会有人听得到。 吴辉也想到了这点，透过烟雾看着郭一宁，在郭一宁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 想到这里郭一宁面也不吃了，拉起吴辉就往局里赶，他要赶快申请一张搜查令，过了这么多天，不知道刘建军是不是已经将别墅里的东西全部都清理了。 郭一宁带着法政科的人赶到刘建军在郊区的别墅，虽然刘建军已经不在这里住，但是里面的家具一应俱全，好像主人去旅游，只是暂时离开几天似的。 法政科的人将家具上盖的布全部揭开，厚厚的灰尘在房中飞舞，吴辉用手捂住口鼻，免得灰尘进入。“看来这个地方很久没有住人了。” “不错，保安说过自从王婷自杀后不久，他们就全都搬走了，这里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带走。”看着架子上摆着的王婷照片，极为温婉的一个女人，脸上淡淡的笑意，眼中却有一丝忧伤。 看照片上的一男一女应该就是刘昊和王婷，刘昊抱着王婷，笑的极为开心，家里很少有刘建军的照片，唯一的一张是挂在客厅的一张全家福，奇怪的是，全家福上的三个人，没有一个是笑着的，好像是被逼着照了一张照片。 “刘昊和王婷的感情应该很好，你看这里都是他们两个的照片，笑的多开心。”看着满屋的照片，郭一宁有些诧异，“奇怪了，刘昊和他妈妈的感情这么好，搬走之后为什么没有把照片带走，而是留在了这间房子里？我记得上次去刘建军家时，好像一张照片都没有看到。” “恩，我也发现了这一点，人死了，照片是死人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影像，看他们母子感情应该很好，不应该将这些照面留在这里，难道是刘建军不让带？”吴辉见一楼有法政科在取证，他便来到了二楼，王婷的卧室。 卧室里很简单，一张床、一个化妆台，化妆台上还有五年前王婷用剩下的护肤品，吴辉打开衣橱，里面全是女士衣服，想来应该是当年王婷穿的吧。 这让吴辉有一种错觉，这个房子里还住着人，此刻她应该坐在梳妆台前化着妆，一会准备喝个下午茶。也许刘建军也是这么想的吧，把王婷的东西全都原封不动的留了下来，想把她锁在这个房子里。 第十章 被遗弃的女人 白色的纱裙笼罩着玲珑的躯体，黑色直发随意披散在身后，赤着小脚走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好听的声音。这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就像是从丛林中走出的精灵。房间门并没有关，她走进去，这是她的卧室，她每天主要生活的地方。梳妆台上是她用惯了的护肤品，优雅的涂抹在脸上。 一阵风吹过，卧室的门打开了一条缝，透过门缝，她看到了什么，脸上竟会如此的悲伤。 “吴辉……吴辉……”自从吴辉进入到王婷自杀的卧室后，便像是丢了魂似的，不管郭一宁怎么喊，他都听不见。 “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吴辉喃喃自语，并没有理会郭一宁。 “什么？谁？谁看见了什么？”吴辉好不容易开口说话，却说了一句让郭一宁莫不着头脑的话。 吴辉没有回答郭一宁的话，而是跑到别墅外面，后退几步，盯着这栋被遗弃的别墅，“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郭一宁不知道吴辉到底怎么了，只有跟着他一起跑出别墅，与他并排站着，有些纳闷的看着这栋别墅。 “这里面到底锁着什么秘密？”吴辉一直在思索着自己的事情，他根本听不到郭一宁的话，刚才他眼前闪过的景象，一定是王婷她生前留在房中的影像。 找不到线索，吴辉只是毫无目的的围着别墅走，就那么走着，走着，走到了别墅后门，那里已经长满了草，这个别墅区已经被人遗忘，再也没有任何人气。 “恩？”在别墅后门，吴辉蹲了下来，这地上有一些模糊不完全的脚印。 郭一宁也注意到了，蹲下去仔细看了看，“这脚印怕是有些日子了，会不会是小偷留下的？” “也许是吧，看这些杂乱的脚印，应该是有人站在这里很长时间吧。”这些脚印看上去应该是同一个人，只是脚印太模糊不清，时间又太长，想要取到这些脚印，有些难度。 法政科的过来后，看了看，摇了摇头，这脚印太浅，经过雨天冲刷，早就已经模糊不全，想取到脚印，应该是不可能。 吴辉也明白，对此也不再执着，他站在后门，往里看去，只能看到厨房，什么也看不到。 别墅地下室也许能找到一些东西，地下室里堆满了杂物，吴辉堆在杂物里，一件一件翻查着，他总有一种感觉，这地下室里一定有他要找的东西，看着满地下室杂乱的东西，只要随意碰触一下，便灰尘满天飞，呛得吴辉直咳嗽。 郭一宁递给吴辉一个口罩，吴辉接过便戴上，继续在里面找，郭一宁虽然不知道吴辉想找什么东西，也在旁边帮忙。 东西实在太多，吴辉找了很长时间，感觉自己脖子有些酸，虽然是冬天，但是他的额头却冒出一丝丝细汗。“找到了！” 听到吴辉的喊声，郭一宁直起有些发酸的腰，发现吴辉手里拿着一本日记本，想不到这个年代，还有人手写日记，真的是很少见。 把身前的杂物拨开，郭一宁来到吴辉身边，“什么东西？” “日记，王婷的日记。”吴辉翻看着里面的内容。 “你怎么知道王婷有一本日记？” “我也不确定，我只是奇怪，为什么这么大的一个别墅，怎么会一根网线都没有，你想想，王婷和刘建军结婚十一年，刘建军忙于生意，刘昊要上学，王婷又没有朋友，每天待在家里，她有些话有些心事，应该对谁说，我猜想她应该会有一本属于自己的日记，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感觉她应该会有一些秘密想藏起来。”吴辉有很强烈的第六感，他对自己的这种感觉也说不清楚，但是每次在关键时候，这种感觉总是会出现。 “上面写的什么？”郭一宁也没有多问，而是同吴辉一起研究王婷留下的日记。 日记中夹着一个男人的照片，看照片应该是十几年前照的，有些发黄发旧，照片里男人穿着也比较具有那时候的特色。 王婷将这个男人的照片夹在日记本里，想来这个男人对于王婷来说，一定非常重要。 果然，日记中提到了这个男人，他叫刘凯，是王婷的初恋，两人在很小的时候便认识，本来已经打算结婚，可是在结婚当天，他跳楼自杀。而王婷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为了孩子能有一个爸爸，王婷嫁给了一直爱慕她的刘建军。 王婷一直以为刘建军不知道这件事情，可是外面的流言蜚语让刘建军心中产生了疑问，刘建军逼问王婷这个孩子是谁的，王婷不得不承认孩子是刘凯的。 刘建军虽然伤心，但是他是真心爱着王婷，所以便带着王婷和刘昊离开了当时住的地方，来到这座别墅。 让王婷欣慰的是，刘建军对刘昊一直像对自己的孩子一般，对他疼爱有加，这让王婷对刘建军慢慢产生了感情，然而一件事情，却让王婷对刘建军产生了极大的恨意，因为她听说当年刘凯的死和刘建军有关系。 王婷逼问刘建军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建军怎么也不愿意承认当年的事情和自己有关，王婷便要求和刘建军分居，刘建军便很少回家。 王婷虽然恨刘建军，可是那时她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一边是爱一边是恨，折磨的她再也不想活的这么痛苦，她不想再活在这个让她痛苦万分的世上。 “看上面所写，王婷应该是自杀的吧？”郭一宁看完王婷的日记，王婷在日记中不止一次写着要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世界，看来王婷的死应该是自杀。 是么，她真的想自杀吗？一边是她又爱又恨的男人，一边是她曾经爱的男人，可是还有一点便是这世上还有一个男人，是她怎么也割舍不下的，那就是她的儿子，刘昊。“也许吧，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狗血的剧情，倒真有点像八点档电视剧。不过还是要查一查当年刘凯的案子，和刘建军是不是有关系。” 吴辉回到家中将这几天的事情对张强说了一遍，张强倒是兴趣满满，“不是吧，这么狗血，你说会不会是刘建军杀了王婷啊，你想啊，要是得不到的话，那就毁了啊，这样谁都得不到不是很好？” “如果王婷死了，岂不是成全了王婷和刘凯，你觉得刘建军会这么做么？”死是最好的成全，吴辉觉得刘建军如果得不到王婷的话，应该会把她留在身边极尽可能的折磨她才对，看到她痛苦，他也许会解恨。 “你想的不要那么黑暗嘛，也许刘建军就是一个大度的人，不但养着情敌的孩子，视为己出，也允许他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心里一直想着别的男人呢！” “如果是你，你做得到？” “当然做不到！”其实张强虽然那么说，但是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样的圣人？ “所以了，王婷的自杀，还是有很多地方让我想不通。” 张强见吴辉低头思索，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看清楚了一些事情，“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王婷找到了刘凯自杀的证据，她因为爱着刘建军，又不能把这证据交出去，因为一旦交出去，刘建军肯定会因为杀人罪坐牢，可是如果不把这个证据交出去，刘凯就会死不瞑目，王婷想不到两全之法，只好上吊自杀。” 看到张强得意洋洋的样子，吴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是，你厉害，你聪明，不过你说的这种可能性也说得过去，看来不能纠结这件案子上，还是回归到现在的案子，这已经发生了四起，如果不快点抓住凶手的话，不知道下一个遇害者又会是谁。” “是啊，网上都说了，下一起案子肯定很快就会发生，都在骂警察无能，郭一宁怎么样，还撑得住吧？”张强和郭一宁虽然没有见过几面，但是毕竟喝过人家的酒，在他看来，就算是朋友了，朋友现在处境不好，他应该关心一下。 “出了这种案子，怎么可能会好过，我只希望快点把案子结了。” 吴辉有事情想不明白，晚饭也没怎么吃，便回到房中，看着这四件案子。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东西让他忽略了，到底是什么？ 吴辉再次来到2604房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应该再来这个房间，这个房间应该还有一些东西没有被他们发现，到底是什么东西？ 房间里全部都是女人用的东西，找不出一件和这个地方不符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杨柳和刘建军到底有没有关系，还有那辆神秘的奥迪汽车，到底是不是刘建军的？还有西河酒吧地下停车场上，坐在奥迪车内的男人到底是谁？不是刘建军又会是谁？难道是刘崇？之所以看不到刘建军和杨柳有交集，难道这中间是因为有刘崇的原因？刘崇和杨柳又是什么关系？难道只是为了让刘建军见杨柳时方便？吴辉有太多问题得不到答案，越是得不到答案，他越是要得到答案，他总是这么不断的逼自己，如果能把自己逼疯，他心里应该是舒服的。 第十一章 司机的身份 杨柳虽然去世很多天，但是她房中还是充斥着她身上香水的味道，吴辉坐在房中，也没有开灯，有时候在黑暗中，有些事情反而看的更为清楚。 当天杨柳应该是接了一个人的电话，然后起床想来心情会很好，从卧室走出来，喝了一杯水，然后去浴室洗了个澡，热气弥漫的浴室，杨柳应该是哼着歌，心中想着接到那个人后他们会去哪里，然后洗完澡后从浴室出来，再走到客厅，从冰箱里拿出一片面膜，敷在脸上，敷面膜这段时间，她应该看电视或者玩手机打发时间，之后便是化妆，化好妆再吹干头发，然后换衣服，准备出门。一切都和平时一样，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出门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她没有想到自己再也不会回来，也就是说她有什么不想让人看到的东西的话，也不会刻意藏起来，那么她会放到哪里？ 吴辉心想肯定是一个不隐蔽而又是她随手可以碰到的地方，那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化妆台还是床头柜？ 想到这里吴辉便走向她的化妆台，在化妆盒里翻了翻，然后又走到床头柜，将里面的东西全部翻出来，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到底在哪里？你把它放到了哪里？ 吴辉不断翻着杨柳的房间，因为太长时间没有突破口，吴辉有点心烦气躁，翻找东西时，下手也重了些很多东西都被他打翻在地。 要找的东西终于被吴辉找到，被他打翻的化妆盒其中一个抽屉的底部，贴着一张照片，这照片上的两个人让吴辉着实吃惊不少，照片上一男一女，男人宠爱的搂着女人，而女人则一脸幸福的依偎在男人怀中，看上去是极为相爱的恋人，女的正是被害人杨柳，而男的让吴辉确实没有想到，竟然是刘建军的司机，刘崇。 这让吴辉想起了一件事情，杨柳丢失的那条项链上的两个字母“yl”，吴辉一直认为那上面是杨柳和刘建军首字母的缩写，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杨柳和刘崇首字母缩写，刘崇是刘建军的司机，在刘建军手下干了差不多有7年时间，应该很得刘建军信任，难道杨柳和刘建军真的没有关系？ 再想当天杨柳去机场接的人，当时作为司机的刘崇也是同刘建军一起出差回来，如果杨柳去接的是刘崇的话，那么刘建军肯定认识杨柳，可是他为什么说不认识杨柳？难道他不知道刘崇和杨柳在一起？如果杨柳接的是刘崇，当时她为什么没有上前，而是没有同刘崇说一句话便离开，这点说不过去。 当天刘崇不和杨柳相认的原因是什么？担心刘建军知道他和杨柳的关系，不对，如果他担心刘建军知道他和杨柳的关系，就不会让杨柳去机场接他，如果他不担心让刘建军知道他和杨柳的关系，为什么在机场出来之后，便没有理会杨柳而是同刘建军一起离开机场，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崇这个一直没有让吴辉注意的人，走进了他的视线，明天他一定要去看看，这个刘崇到底要怎么说。 吴辉在杨柳房中又查找了一些时候，最终也没有再找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便将弄乱的东西恢复原位，离开房间。 第二天，郭一宁便被吴辉请到家中，将昨天找到的照片拿给郭一宁查看。 郭一宁看到那张照片确实吃惊不少，没有想到杨柳隐藏的男朋友竟然是刘崇，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既然和刘崇是男女朋友，而刘崇又没有结婚，两个人为什么那么隐秘，到底是为了什么。 要想解开两个人的疑问，他们必须要和刘崇谈一谈。 在刘建军的公司吴辉找到了刘崇，刘崇见两人来，并不紧张，很有礼貌的将两人请到会议室，让秘书给两人倒了一杯咖啡，一些客套话说的也很自然，而刘建军的秘书是一个极美的女人，虽然被刘崇指挥着做事，并未看出有什么不满，对刘崇还是比较尊重，看来刘崇在公司的地位不仅仅是司机这么简单。 郭一宁也不和刘崇客气，直接开口说道：“你不用忙了，我们有些事要问问你，问完我们就走。” “有什么事，尽管问就是。”听到郭一宁的话，刘崇只是笑了笑，然后轻轻解开西装上衣的扣子，坐在沙发上，一副随便问的模样。 吴辉知道刘崇肯定早就做好准备，知道经常早晚有一天会来问他问题，也不和他客套，直接将他和杨柳的合照放到了他面前。 刘崇拿起照片，低头一看，这正是他和杨柳唯一的一张合照，没有想到这张合照会落到警察手里，顿时紧张起来。 原来之前的游刃有余都是伪装的，没有想到一张照片便击垮了他的心理防线。 刘崇今年已经三十岁，在这个小城市里三十岁还没有结婚的人，可以说是很少，拿着他和杨柳的照片，刘崇再也控制不住，大哭起来，这么多天他憋得太久了，知道杨柳被害之后，他也不敢去认领她的尸体，即便是最后一面他也不曾见过。 许是因为刘崇是刘建军司机的原因，郭一宁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好感，“你和杨柳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女朋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一米八多的大个，在感情面前也很脆弱，张崇极力忍者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忍的身体不断发抖。 “你女朋友？为什么没有听你说起过？” “我知道你们早晚有一天会找到我，只是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我承认我不敢去见她，因为我一直在欺骗自己，只要没有见到她的尸体，我就可以告诉自己，杨柳没有死，她还在学校里，还在准备着毕业论文，她最近只是太忙了，没有时间和我联系罢了，我一直一直这么告诉自己。”想到杨柳已经去世，刘崇的心就像是被撕裂一般，痛的他喘不过气，他虽然经常和刘建军一起出差，和杨柳单独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可是他对杨柳的感情却十分浓烈。 听到刘崇的话，郭一宁和吴辉对看了一眼，刘崇流露出的伤感是真实的，这么痛的感觉，吴辉最清楚，是伪装不出来。“这条项链是怎么回事？” 看到郭一宁拿出当年他送杨柳的项链，刘崇将它拿在手中，像是挚爱一般，紧紧握住，“我只送过一件礼物给她，就是这条项链，这是我花了所有积蓄为她买的，当时她还有点生气，怪我太乱花钱，可是我愿意，我愿意把我所有都给她，这条项链和我对她的爱想必，简直微不足道，我只是想把我最好的给她。” “那后面这两个字母，你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郭一宁翻过刘崇手上的项链，将上面两个字母指给他看。 “yl，我知道，这是杨柳和我名字缩写，当时我还开玩笑，我们两个人名字首字母正好是杨柳的名字，以后我们要是刻字的话，就这么刻。”他当时只是那么随口一说，没有想到杨柳便记在了心里。 吴辉一直看着刘崇没有说话，虽然他流露出的伤心是真的，但是他听得出来，他说的话都在避重就轻，有一些事情，他并没有招待出来，“当天杨柳去机场接的人应该是你吧？” “是，当时我告诉她我下飞机的时间，让她去接我。”当刘崇说这话时，吴辉在他眼中看出了一丝明显的迟疑。 “当时为什么没有和她一起回来？” “那是因为当时我和刘总一起，如果我单独和她一起回来不好。” 对于刘崇的话，郭一宁显然是不相信，“是吗？你让她来接你的时候，你就知道刘建军会和你一起回来，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还要让她去接你？” “不是的，刘总本来有事，说要晚一天再回来，不曾想他改变了行程，说要和我一同回来，我没有时间通知杨柳，所以让她白跑了一趟。” 对于刘崇蹩脚的谎言，郭一宁这个资深警察早就看出来，“没时间？在候机时你有很多时间通知她，发一个短信的时间总是有的吧，还有，既然你和杨柳是男女朋友，当时看到杨柳时，你应该告诉她一声让她自己回去，而不是假装不认识她，和刘建军一起离开机场，你在说谎！” “不是这样，我只是不想让刘总误会。” 吴辉突然站起身，声音也提高了一些，“误会什么？” 被吴辉的动作吓了一跳，刘崇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仰去，看着吴辉的眼神，他竟有些害怕，“误会……误会我只顾着谈恋爱，耽误工作。” 误会并未坐下，而是一点一点逼近刘崇，“你不觉得你这个借口太牵强了吗？你说过，你对杨柳的感情有多么深，你也说了你对她的爱有多么强烈，既然她对你是这么重要，你怎么可能丢下她？说！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在吴辉的逼问下，刘崇的脑子好像突然不转了似的，想要说一些理由，可是他却怎么也想不出来，“我……我……” 见自己逼问有了一些效果，吴辉整了整衣服，缓缓坐了下来，但是眼神却不曾离开过刘崇的眼睛，“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杨柳可在看着你，她一直在看着你，看你是不是真的爱她，如果你真的爱她，就该告诉我们实情，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崇是爱杨柳的，他知道杨柳死的凄惨，他也想为杨柳报仇，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些事情他不能说，他知道杨柳会怪他，等他把他要做的事情做完，他一定会到杨柳坟前谢罪，“因为一个人。” 竟让还有一个人，吴辉一直以为当时在场的就他们三个人，没有想到还有第四个人，这是他的疏忽，“什么人？” 刘崇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吴辉，最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似的，长长舒了一口气，“当时我看到杨柳来接我，我很开心，可是我看到她身后跟着一个人，我顾不得和杨柳打招呼。” “是谁？” 第十二章 刘崇的谎言 刘崇抬头看了看吴辉，又迅速低下了头，他不敢看吴辉的眼睛，他担心要是盯着吴辉的眼睛，他就会毫无保留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是刘昊，当天我看到了刘昊也站在出站口。” 对于刘崇说出的人名，吴辉和郭一宁极为诧异，怎么会是他，“刘昊？你说的是刘建军的儿子刘昊？” “没错，刘昊不满十八岁，没有驾照，可是他却开车来接刘总，当时刘总看到后有些诧异，所以急忙和刘昊离开，回去的路上是我开的车，刘总和刘昊坐在后面，对于刘昊的冒失，刘总有些生气。” 对于刘昊无证驾驶的事情，郭一宁现在不想去管，他现在想知道的是，刘昊为什么会出现在机场，“刘昊为什么会出现在机场，是刘建军打电话让他去接你们的？” 对于郭一宁没在继续纠缠刘昊无证驾驶这件事，刘崇稍微松了一口气，不然这件事情要是被刘建军知道，他麻烦就大了，“不是，刘总叫了公司的车，没有告诉刘昊，我也不知道刘昊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机场。” 刘崇只是刘建军的司机，对于刘昊的维护，这让两个人心中不解，“因为这件事情，你把杨柳抛到一边？” 刘崇知道，自己当时那么做，杨柳肯定会很伤心，只是当时情况特殊，他不得不这么做，本来想着把刘昊送回家后便去找杨柳，向她道歉，谁知道在机场见的一面竟是最后一面，“我是担心刘昊出事，要是被别人看到，他会有麻烦，所以我们必须赶快离开。” 刘崇虽然说话的时候没有看吴辉的眼睛，但是吴辉知道，刘崇肯定有别的事情没有说，只是他现在还无法让刘崇开口。“你知道杨柳在德馨公寓租了一套房子么？” 刘崇并没有马上回答吴辉的问题，而是想了一会才回答，“德馨公寓？我知道。” “你有没有去过那里？” “没有。” 刘崇是杨柳的男朋友，杨柳在德馨公寓住了也差不多有一年时间，刘崇不可能没有去过，他不去那里的原因又是什么。“为什么不去？” 不是刘崇不想去，而是杨柳每次都以各种理由拒绝，虽然他知道杨柳住在哪个房间，可是他尊重杨柳做的每件事情，杨柳没有邀请他，他绝对不会冒然出现在她家门前，“我们一直在外面见面，所以没有去过她家。” 从见到刘崇第一面，吴辉便知道，刘崇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这种人多会被别人领导，在他对待刘建军和杨柳这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来，虽然他说是尊重别人，其实只要那个人不说出确定的指示，他是不会去做，至少有一点吴辉可以确定，临城发生的连环杀人案绝对不是刘崇做下的，“刘建军对你很好？” 刘崇不明白，吴辉为什么突然提到刘建军，“刘总对我不错。” “所以你买的起那么多的名牌包和衣服，这么算来，刘建军一个月至少会给你十万以上的薪水吧？” 刘建军对自己虽然很好，那是因为他老实本分，按刘建军吩咐做事，除了每月一万块钱的工资，他没拿过别的钱，“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看来杨柳这个女人不简单，郭一宁知道，男人最接受不了的是什么，既然抓到了这一点，他就要好好利用一下，“什么意思，如果刘建军不给你这么多的薪水，你哪里有那么多钱给杨柳买一屋子的名牌包和衣服，你老实交代，给杨柳钱的人，到底是谁，是不是刘建军？” 刘崇不相信郭一宁的话，杨柳不是他说的那种人，“你在说什么，什么名牌包，什么名牌衣服，杨柳告诉我，那些都是她在网上淘的仿货，不是真的。” 郭一宁决定步步紧逼，“不是真的？她是这么和你说的？看来杨柳对你有隐瞒，除了你，她还有别的男人。” “不可能，不会的，杨柳不是这样的人，她是爱我的，她说过她要和我过一辈子，她说了，只要一毕业我们就结婚，你听谁说的，告诉我，是谁诬陷她，我要杀了他。”听到他爱的女人还有别的男人，想到她曾经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刘崇心里就像是压着一块巨石，让他想疯狂的挣脱。 郭一宁觉得这颗炸弹埋的差不多，便不再紧逼，“你真的不知道杨柳和刘建军的事？” “他们两个人根本不认识。”刘崇说这话时声音虽然很大，但是他心里也产生了动摇。 “你好好想想，想一想刘建军不在的时候，杨柳有没有同时也不在你身边，我想你最清楚。” 郭一宁见刘崇不再说话，而是一根一根的抽着烟，看了吴辉一眼，吴辉站起身，看向窗外，其实这个男人只是被人利用罢了，现在他虽然嘴硬不相信，但是他心里肯定已经产生了动摇，刘崇是刘建军的司机，他是最清楚刘建军事情的人，只要将他和刘建军之间建立的信任瓦解，想来会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刘建军的公司在17楼，吴辉正好站在会议室窗口，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色匆匆的人群，小腿有些抽筋，吴辉有严重的恐高症，可是他性格执拗，明知道自己有恐高症，偏要站在高的地方，住的房子也选择高层，越是害怕什么，他越是要挑战什么，但是这世上还是有一件事情让他害怕，却又不敢靠近。 一片枯黄的树叶从楼上飘下来，被寒风肆意旋转着，想来应该是天台上飘落下来的吧，在这高楼大厦间，这片落叶竟显得那么的渺小、无助，其实人不是也一样吗，在死亡面前，谁又有能力扭转局面。 郭一宁看着吴辉的背影，心里一直在猜想，在吴辉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记得五年前见到吴辉时，虽然只有一面，那时的吴辉是那么的桀骜，眼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在案情上，毫不掩饰那天才般的推理，省里警界都知道有吴辉这么一个人，可是才五年时间，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一个人变得找不到之前一点痕迹。 对于吴辉的变化，郭一宁也特意打听过，只是谁都不知道在吴辉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是抽太多烟的缘故，刘崇再开口说话，声音竟有些沙哑，“你们想知道什么？” 刘崇的话，将郭一宁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看了看吴辉，吴辉还是站在那里不动，想来他早就知道刘崇会说这句话吧，“先说说王婷吧。” 刘崇将最后一根烟抽完，掐灭在烟灰缸中，这一会的功夫，烟灰缸里已经有了四五根烟蒂，可见杨柳对于刘崇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王婷以前有个未婚夫，叫刘凯，当时和刘建军一起投资做生意，谁知道刘建军中途撤资，让刘凯背负了巨债，刘凯不想拖累王婷，于是在他们结婚前一夜跳楼自杀，那时候刘建军爱着王婷，王婷便嫁给了他，第二年就生下刘昊，刚开始几年，刘建军对王婷母子挺好的，后来不知道怎么了，他便很少回家，经常让我去接不同的女人，和他在外面过夜，王婷也不管不问。” 这些事情郭一宁在王婷的日记本里都了解到了，“这些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是王婷自杀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崇没有想到，郭一宁会想问多年前发生的一件事，不过他也不想问，“那天早上，我去宾馆接刘建军，还没有进宾馆的门，便看到刘建军匆忙从宾馆里跑出来，说家里出事了，我也不敢问，便开车往家里赶，在回去的路上，刘建军一直催，让我开快点，回到家后便看到王婷在卧室上吊自杀了，刘建军看到王婷的尸体，吓得跌倒在地上，还是我将他扶起来，他发了疯似的要把王婷放下来，可能是因为紧张的原因，怎么也放不下来，我看着他再这样下去，肯定会伤到王婷尸体，便帮着他，把王婷的尸体放了下来。” 如果王婷自杀那天，刘建军不在家的话，那么王婷的死，看来和刘建军是没有什么关系。“我看到当时的口供，你说刘建军当天晚上一直在公司加班，你做了他的不在场证人，现在既然知道，当天晚上你们两个人根本没有在一起，那么你们不在场证明就无效。” “不过我可以肯定当天刘建军一直在宾馆，因为第二天刘建军让我去给当天晚上陪她的女人送些钱，当天晚上刘建军玩的有些过火，把那个女人弄伤了，所以送了一笔钱过去。”刘崇这几天为刘建军处理过太多这样的事情，所以现在说起那件事情，见怪不怪。 当年刘建军是和一个女人在一起，那就说明当天晚上刘建军没有和刘崇在一起，那么刘崇就没有不在场证明，“那你呢？当天晚上你在哪里？” 刘崇摇了摇头，他当然没有不在场证明，因为那天晚上他一个人在家，谁会给他作证。“和平时一样，回家后看了会电视便睡觉了，我是一个人，没有人可以为我作证。” 吴辉突然转过身，看着刘崇，“当时在现场的都有谁？” 虽然奇怪吴辉的问题，但是刘崇还是老实交代，“当时是吴妈先发现的，后来我和刘建军才回到家里，就我们三个人。” “刘昊呢，刘昊在什么地方？” “刘昊，那天在他同学家，晚上没有回来，后来是我们打电话，他才回家，回来时王婷的尸体已经被拉走了，他就站在卧室门口，也没有进去，就那么傻傻的站着，不说话，也不哭，我们知道他是太伤心了，自从王婷死后，刘昊也变得沉默寡言。”一个孩子，才上初中，突然间知道自己母亲上吊自杀，心理上肯定承受了巨大打击，还好他也算是坚强的孩子，虽然比之前沉默许多，但是随着日子一点点过去，他开始慢慢变好，至少和吴妈有说有笑。 第十三章 消失的猫 郭一宁被局长叫了回来，正好撞见了出门的方有，见他火急火燎的，郭一宁有些奇怪，“方有，你干嘛呢，什么事这么着急。” 方有着急出门，真没有看清楚撞的是谁，听到郭一宁的声音，才抬起头来，他早就想找郭一宁发发牢骚了，“郭队，你可把我害惨了，为什么要把我的手机号留给钟阿姨啊，她现在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都给我打电话，现在好了，她家的猫丢了，也要让我去帮忙找。” 这几天郭一宁除了在科里开会之外，其他时间都是在外面调查连环杀人案的事，谁知道方有这小子，竟然给人家找猫，“你不会让她找当地派出所，怎么找你，队里那么多事，哪有时间给她找猫啊！” “我也是这么给她说的啊，可是钟阿姨那张嘴，我是说不过她，你看，电话又来了，我不给你说了郭队，我还是赶快给她找猫去。”正说着话，方有电话又响了，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是脚下并没有停歇，一路小跑的往停车场跑去。 钟阿姨也是可怜，孩子都在外面上班，老伴死的又早，她一个人住，挺寂寞，觉得方有这孩子挺好，有事没事就愿意找他说说话。 方有还没有到停车场，就看到一辆车从停车场驶出来，方有迅速走到副驾驶座位置，打开门坐了进去，郭一宁正猜想，那是谁的车，车里的人正好露出头，“郭队，我和方有先去忙了。”说话的正是队里唯一的女警，今年刚从警校毕业的杨蓉。 杨蓉刚从警校毕业，对什么事情热情度都很高，尤其喜欢出外勤，当年郭一宁刚进重案调查科的时候，和现在的杨蓉差不多。 他现在可没有什么心情关系别人，局长找他肯定是因为连环杀人案的事情，现在进展太少，想来又要被臭骂一顿吧。 杨蓉在队里正无聊呢，正好听到方有要出外勤，便嚷嚷着开车送方有过去，正好她也出来透透气，“方有，你说钟阿姨是不是看上你了，要收你当干儿子啊。” 方有坐在副驾驶座上，心里还在想着钟阿姨的事情，“瞎说什么，钟阿姨其实也挺可怜的，那只猫她养了很多年，对她来说不只是一只猫，那是她的家人，听她在电话里说话有点哭腔，我们还是赶快给她找到吧。” 在大学时，杨蓉就接触过一些空巢老人，看到他们晚年那么凄凉，心理也难受，“现在空巢老人也真是可怜，一天天的没有人陪，只能养只宠物，陪他们说说话，这要是丢了，那不是要了他们的命嘛。” 方有他们到的时候，钟阿姨早就站在门口等着他们，见方有到来，急忙走上前去，眼中全是泪水，“方有，你可一定要找到咪咪，它可是我的命根子。” 见钟阿姨的身体有些摇晃，方有急忙扶住，担心她倒下去，“钟阿姨，您先别难过，我问您，您最后一次见到咪咪是什么时候？” 杨蓉看到钟阿姨的模样，想起了自己的姥姥，心里一酸，很不是滋味，“是啊，阿姨，你先别着急，告诉我们最后一次见到咪咪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我们帮你去找。” “今天早上我晨练回家，准备给它弄早饭，可能是我回来的时候忘记关门，咪咪就不见了。”钟阿姨抹着眼泪，都怪自己，今天回家的时候也没有注意是不是把门关好了，以前她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门是不是关好，就是担心咪咪会出去走丢，就今天回来的时候，她一心想着咪咪还没有吃早饭，就急忙给它准备早饭，忘记关门的事。 听钟阿姨这么说，方有想着可能是猫从家里走了出来，他便来到钟阿姨住的地方，一层一层找，一家一户的问，都没有见到钟阿姨的猫，想来应该是出了单元楼。 来到保安室，方有让保安放了放今天早上钟阿姨单元楼门口的监控，看到钟阿姨回家时的影响，果然钟阿姨进去后不久，便看到一只白色的猫从单元门出来，稍微停留了一会，便钻到绿化带中，还好这只猫是只布偶猫，体型比较大，虽然钻进了绿化带里，隐约还是可以看到它白色的身影，随着咪咪移动的路线，方有一直仔细查找着监控，发现咪咪最后消失在别墅区内。 为了保护别墅区内业主*，他们只在别墅的主路上安装了监控，别墅里面却没有监控，很快咪咪便消失在监控范围。 钟阿姨本以为可以找到咪咪，没有想到又消失不见，方有和杨蓉安慰了一下钟阿姨，来到咪咪消失的地方。 别墅区虽然不大，但是也有几十户人家，正好今天是周末，应该都在家，总不能一家一户敲门去问，这样会被投诉，见钟阿姨为难，方有决定先在别墅周围看看。 围着别墅周围绿化带，方有和杨蓉仔细查找，找了大半天时间，终于在草丛中看到一只死去的猫。 杨蓉看到过很多尸体，可是当她看到咪咪的尸体时，差点吐了出来。 咪咪肚皮向上躺着，自脖子往下一直到肛门处，被利器剖开，敞开的皮毛边缘正好在咪咪手上，就像是一个人在脱衣服似的，干涸的血迹将雪白的毛发染黑，血液让毛紧贴在身上，身体是那么幼小。咪咪的双眼睁得圆圆的，眼睛周围湿湿的，这是它的眼泪吧，它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偷偷跑出家后会遇到这么残忍的事情。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杨蓉实在不忍看，背过身去抹着眼泪，她极爱猫，见到流浪猫她都会蹲下来陪它们玩一会，休班的时候还会特意去喂一喂。 方有有些恼怒，拳头紧握，“应该是虐猫的做的吧。” 方有和杨蓉不敢告诉钟阿姨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她看到这一幕，方有真的不敢保证，钟阿姨会不会挺过去，他让杨蓉悄悄把咪咪的尸体收了起来，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喊着咪咪的声音，同钟阿姨一起找。看着钟阿姨焦急地样子，方有心中不忍，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愿意让钟阿姨看到咪咪现在的样子，就让钟阿姨以为咪咪离家出走了吧，至少在钟阿姨心里，咪咪还活着不是吗？ 郭一宁被局长训了一顿，有些懊恼的坐在办公桌前，心想着要是让他抓到这个变态连环杀手，他一定打死他。 晚上方有和杨蓉才回来，回来时心情极为不好，郭一宁便去问了一下。 方有将白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郭一宁，郭一宁之前办理过虐猫案，知道他们是怎么对待猫。 杨蓉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虐杀小动物的人，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说住在那个地方的人，非富即贵，为什么会有这么变态的心理？” 方有最看不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总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看不起人，“别看他们一个个外表光鲜亮丽，其实内心黑暗着呢，你想想啊，他们的世界肯定和我们不同，他们有那么多钱，周围的诱惑也多，慢慢的心理就扭曲，总想要接触一些正常人接触不到的东西，寻求刺激呗。” “他们是一种反社会性原则的心理，都是一－群智商很高的人，一般情况下不会承认自己的行为有错，而且会想出很多的理由来为自己托罪，如果，事情闹得很大的时候他们会道歉，但他们的道歉并不是发自内心的，他们的道歉只是让大众不在追究更深的责任。会出现这样人格的人，多数性格都很内向，没有太多亲近的朋友，而且，大多都有很严重的忧郁症，或是在生活，学习和工作中有了很大的压力，又找不到适当的方法，和适当的途径，来发泄，常年累月这样郁结的情绪一直无法疏通，导致他们出现一些连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暴力情绪，他们清楚的知道，伤害我们人类的话，他们就必须付法律责任，只好伤害那些未被立法的弱势群体，比如动物、宠物，以极没有生命的玩具、布偶，他们从这些地方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从开始的害怕到后来的适应，再到习惯，最后，引发成一些变态的行为。”吴辉和张强晚饭过后没事，正好来找郭一宁，正好听到他们的谈话，他之前对于虐猫者做过一些心理分析。 听到吴辉的声音，杨蓉急忙走过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吴辉吧，我常听我们郭队提起你，说你料事如神，判案神速。” 吴辉倒是没有想到郭一宁会说起他的事情，“郭队可真会夸大其词，他说的可不是我，如果我真的像他说的那样，那这起连环杀人案我早就应该破了才对，我至今都没有破案，你们是不是很失望？” 其实杨蓉在学校的时候也知道吴辉这个人，因为他破获的很多件案子，在他们课堂上都被老师当做范本讲解，“才不是呢，这几起案子本来就一点头绪都没有，现在不是已经找到线团的开头了嘛，我相信顺着这根线头，你和郭队一定会一点一点将凶手揪出来。” “小丫头，看来你很有眼光嘛，我叫张强，请多多指教。”张强本不愿意陪吴辉来重案调查科，没有意思，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地方竟然会有一个漂亮小妞。 “我叫杨蓉，吴大哥，你给我说说关于虐猫者吧，我想听一听。”显然杨蓉对张强不感兴趣，她对吴辉可以仰慕许久，一直缠着郭一宁带她去见吴辉，都被郭一宁拒绝，这次好不容易见到，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杨蓉虽然不理会自己，但是张强有自己的办法，自然会让她的注意力从吴辉的身上转移到他的身上。 第十四章 关于虐猫者 吴辉本就是研究犯罪心理学的人，对于一些犯罪心理，他确实清楚一些，看到杨蓉和方有看着他，一副求教的眼神，吴辉说道：“根据弗洛伊德精神动力论的本能学说，人的本能可分为生之本能和死之本能。生之本能是表现为生存，发展和繁殖的一种本能力量，代表着人类潜隐在生命的一种进取性，建设性和创造性的活力。它主要包括自我本能和性本能，如饥饿，口渴，爱欲等，它与个体生命和种族生存有关。死之本能是表现为生命发展的一种对立力量，代表着人类潜伏在生命中的一种破坏性，攻击性，自毁性的驱力。当其能量向外投放时，则表现为破坏，攻击，挑衅等，当其向内投放时，则表现为自我惩罚，自我毁灭等。生之本能和死之本能以及它们的派生本能是可以互相融合，抵消，最终达到平衡的的。如爱与恨的抵消，由此形成一个心理正常的人。所以，从这里我们可以很明显的看出，以虐待为乐的人显然已经失去这种平衡，其本能中死之本能占主导地位，生之本能受到压抑。” 吴辉说的有些专业，方有虽然不是完全明白，但是吴辉说的话他大体听得懂，“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平衡失衡？是外界原因的刺激，还是心理原因的扭曲？” 郭一宁觉得这件事情说起来有些长，便让众人坐下来，慢慢听吴辉说，吴辉也不推辞，坐在他们几人面前，面对着他们，“首先我们必须指出，以虐待为乐的人其心理疾病为一种施虐癖，属于性变态的一种。一般来说，性变态是人类性本能未获得正常发展的结果，尤其是儿童期家庭和周围环境的不良影响导致的。施虐癖的产生，可能是由于性心理发展中，在**期第三阶段，弗洛伊德认为此一时期的矛盾冲突不易解决，因而产生滞留现象的机会很多，这是造成日后许多不良行为如侵略性人格和异常性行为的导因。然后我们转到人格结构上来。在弗洛伊德的人格结构学说中，人格由本我，自我和超我三个部分组成。” 听到吴辉说到这里，张强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这可是他炫耀的时候，他之前可是看到过这些东西，他可不会错过在杨蓉面前炫耀的机会，“这个我知道，我知道，由我来说。” 张强骄傲的扬了扬头，清了下嗓子，“咳咳……这个本我呢是人格系统中最原始，最*的部分，它处于潜意识的深层，由本能，基本*组成。它遵循唯乐原则，满足本能的需要。自我代表人格结构中的现实部分，位于以生理需要为基础的原始本能与外部世界之间，是两者内化的心理代表。它的主要功能为：满足基本需要，调节本我的原始冲动以符合现实的要求，管制不为超我所接受的原始冲动，以维持三者之间的和谐。它是按造现实原则来操作的。超我是从自我中分化，发展出来的，是负责约束本我，专管道德的司法部门。超我的约束是个人道德的核心，是代表社会文化和规范的部分。它遵循至善原则。怎么样，是不是很崇拜我啊？” 张强看了看杨蓉，挑了挑眉毛，一副等着杨蓉夸奖的样子。杨蓉礼貌性的笑了笑，即便这样，张强心里还是美美的。 吴辉看到张强表现完后，低头笑了笑，继续说道：“了解了这些后，再对施虐者进行分析。很明显，施虐者已失调的本能将通过本我这一部分来满足，潜意识中，他们想虐待一切可以加以虐待破坏的东西。但超我通过社会规范约束了他们的行为，使他们认识到，如果不分对象，对人进行虐待，除了将遭受到良心的责备外，还将受到法律的严惩。因此最终，他们的自我遵循现实原则，调节了满足本我冲动的形式，即对小动物进行虐杀，以避免未受控制的本能造成的恶果。” 想到咪咪死的时候那么可怜，杨蓉更加恨虐猫者，“太可恶了，这些人，为了发泄他们的变态心理，又担心会负法律责任，只会欺负那些弱小的小动物，要是被我抓到，我肯定饶不了他。” 郭一宁想起之前办理的一件虐猫案，当时那个人的样子他现在还记得，“虐猫者其实是病了，他们自己不承认罢了，通常有这样情绪的人，不愿意去看医生，也很自负，不愿意面对自己的过错，也不愿意和朋友沟通，心理医生都无法进入他的内心世界，因为他们的心房都锁得很紧，他们只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吴辉说完这些才想起来要问的问题，“怎么，你们遇到虐猫者？” 听到吴辉问起这件事情，方有心里就气氛，“你们还记得刘建军住的别墅区，不是有一个钟阿姨嘛，今天她家的猫丢了，打电话让我和杨蓉去找，我们以为只是走丢了，找到就没事了，谁曾想到……” 方有还没有说完，杨蓉便把话抢了过来，想起这件事情，她便气愤的不了，“谁曾想到，等我找到咪咪的时候，它竟然被人剥了皮，死的好惨。” 吴辉对于虐猫的事情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倒是方有说的发现猫尸体的地方，他很在意，“刘建军的别墅区，猫的尸体在哪里发现的？” 方有见吴辉对这件事情有些上心，他不明白其中缘由，“就是在别墅区一个偏僻的草丛里，有什么不对么？” 吴辉想起来，第一次和张强讨论案件的时候，说过一句话，“张强，你记得我是不是给你说过，连环杀手将死者杀死后，把她们的**切了下来，我当时说过，这个人有可能是**待或者是性无能者，你还记不记得？” 张强一直盯着杨蓉看，听到吴辉的话，他才不舍的将视线从杨蓉身上移开，“对啊，没错，你是这么说过啊。” 郭一宁觉得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很大的错误，“吴辉，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吴辉看着方有和杨蓉，但愿他们没有把猫的尸体火化，“猫的尸体呢，有没有送到法政科去检验，一般虐猫者都是在猫活着的时候进行虐杀，猫的爪子锋利，肯定会留下虐猫者皮肤组织，说不定会是一个突破口。” 吴辉眼神的变化让杨蓉有些害怕，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朋友，受到老师或者家长的质问，“当时我们担心被钟阿姨看到伤心，我就把它埋了，就埋在发现尸体的地方。” 郭一宁听到猫的尸体没有被焚烧，急忙拿起外套，命令方有赶快去开车，“还不赶快带路，走啊！” 没等吴辉开口，张强已经出去开车，当吴辉走到门口时，张强的车正好听到了门口，吴辉上了车，没有说话，张强便一溜烟的往刘建军的家开去。 杨蓉坐在后座上，看着郭一宁有些阴沉的脸，“郭队，对不起，我没有想到那么多。” 方有开着车，偷偷观察郭一宁的表情，他当时只考虑钟阿姨的感受，根本没有往案子上想过，“是我的不对，杨蓉刚来队里没多久，这件事情她没有联想到连环杀人案情有可原，这都是我的错，是我考虑事情不周全。” 其实郭一宁不是在生气，他只是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就没有发现这两件事的关联，“这不怪你们，我也没有想到，要不是吴辉说起来，我只是把它当做一般的虐猫案对待，你们也不用自责。” 当他们到达埋尸体的地方时，现场已经被破坏，郭一宁让方有将猫的尸体挖了出来，吴辉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发现猫的十个爪子上的指甲都被拔了下来，虽然取不到上面dna，但是却有一件事情吴辉可以确定，虐猫者之所以这么做，很有可能他被猫抓伤了，只要找到被抓伤的人，那么案件就会有进一步的发展。 吴辉将猫的尸体放入证物袋中，递给方有，“送到法政科去吧，看看能不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你觉得这件事情是连环杀手犯下的案子？”单从虐猫者的心理上，吴辉就推断出这起案子就和连环杀人案有关，郭一宁倒是真的很佩服吴辉敏锐的心理。 “不是很确定，等法政科出了结果就知道了，不过我有一种感觉，这个案子和连环杀手案绝对有联系。”即便这个案子不是连环杀手案的凶手所为，也是和他有关系。 “在心理分析上，凶手已经不害怕法律，连杀了4个人，这次为什么会虐杀猫，这能满足他变态的心理吗？” 在来的路上，吴辉也仔细想过这件事情，只有一种说法可以解释，“这也是我有些奇怪的地方，我想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绊住了他，让他无法出去寻找猎物，而他内心极其渴望杀人，而这时候正好咪咪出现在他面前，为了发泄他只能暂时靠猎杀猫得到一丝丝快感。” 第十五章 噩梦 法政科的报告要第二天才能出来，郭一宁要留下加班，而方有和杨蓉因为白天的失误，决定留下来，查一查关于虐猫的视频，看看从虐猫视频上传者中，能不能查到些线索。吴辉不是重案调查科的人，他留下也没有什么用，所以不打算等，决定和张强一起先回家。 张强回去的路上挺开心，哼着小歌，摇头晃脑，扭动着身体。 吴辉无奈的看了看张强，深深地叹了口气，“开车小心点。” “吴辉，给你商量个事呗。”张强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吴辉。 “不行。”吴辉想也没有想就拒绝了张强。 还没等他说出口，吴辉就拒绝了，张强有些恼怒，减速慢行，将车靠在路边，转过身面对着吴辉，“我还没说是什么事，你就拒绝，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吴辉并没有看张强，而是盯着车前面，“你心中怎么想的我会不知道，你是想制造和杨蓉在一起的机会吧，我告诉过你，不准！” 张强无奈的转过身去，也看着车外，有些生气，以前吴辉破案时，总是将他带在身边，可是自从五年前那件事情之后，他和张强约法三章，不准他出现在案发现场，不准他碰触任何刑事案件，不准再提当年的事情，如果他做不到，就离他远远的，不要再进入到他的生活。 这五年时间，张强虽然留在了吴辉身边，可是他走不进他的世界，吴辉心中想什么，有什么疑问，他也不会再和张强商量，虽然表面上他们维持着现有的平静，可是他们都知道，有一件事情隔在两个人中间，谁也过不去。 两人在车里谁也不开口说话，张强早就习惯了吴辉现在的样子，他什么事都放在心里，再也不像以前，有什么事都会说出来，话也特别多，不像现在这么忧郁。张强知道，这个要求是他提的不对，他不想让两个人陷入沉默的尴尬，便不再去提之前的事情，转移了话题，“有什么想吃的，我请客！” 吴辉知道张强心中的想法，这些天他一直在查案，就算是晚上做梦，梦到的也是四个被害者死去时的样子，这让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找地喝一杯吧。” 对于吴辉的话张强有些吃惊，吴辉不是一个爱喝酒的人，平时可以说是滴酒不沾，他不喜欢酒，因为他说过酒精会麻痹他的大脑，让他失去思考能力，没有想到今天他会主动要求喝一杯，也许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话，让他又想起不开心的事情。 张强找了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火锅店，店不是很大，应该有些年头，里面的桌椅有些破旧，桌子上都是一块块被酒精燃烧后留下的黑斑，收银台里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应该是这家店的老板，有些发福，暗紫色的羽绒服上，有很多油点，想来应该是在收拾吃完火锅客人的桌子溅上去的吧。 张强打开店门，一阵冷风吹进来，低着头的中年妇女抬起头，倒是很热情的招待张强两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虽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但是吃火锅的人还是有两桌，两人走进火锅店，扑面而来的就是浓烈的火锅味，本来不饿的两人瞬间觉得肚子饿了。 店里和店外的温差有点大，吴辉一进店里，便将眼镜摘下，很快眼镜上蒙上了一层白雾，吴辉拿起纸巾擦了擦，又重新戴上。 中年妇女见两人坐好，便给两人上了两套餐具，然后拿出菜单递给张强，张强低头看着，在他想吃的东西后面画上对号，点完后将菜单递给中年妇女，中年妇女看了吴辉一眼，见吴辉没有意见，笑了笑便离开了。 没一会功夫，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将火锅底料端了上来，打开酒精炉，张强和吴辉就那么坐着，等着锅开，这期间，小伙子把张强点的菜都端了上来。 天越来越冷，这个时候路上行人已经很少，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所以外面的情况他们全看在眼里，吴辉看着窗外，虽然不是刻意，可是他总是习惯性的看着窗外停着的几辆车，在心里记下来车牌号，这习惯他是怎么也改不掉。 见吴辉一直盯着窗外停着的车，张强知道，吴辉又在强迫自己，“老板，来两瓶啤酒。” 吴辉将视线从窗外收回，看着对面的刘强，“强子，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自己的事情？” “你的事我不管，所以我的事你也不用管。”吴辉的话让张强有些不高兴，不过他不会表现出来，有些决定是他自己做的，所以他不想让别人左右他的决定，即便是吴辉，也不可以。 这个话题他们每年都要说一次，每次都是以争吵结束，虽然这样，吴辉还是想劝一劝他，“强子，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干嘛非要赖在我身边。” 见服务员将两瓶啤酒拿来，张强左手握着啤酒瓶口，右手拿着一双筷子，借助左手支撑点，右手一用劲，便将啤酒打开，同样的动作，又将另一瓶啤酒打开，“你管住又管吃，我干嘛要走，这么好的事情让我放弃，你当我傻啊。” 张强拿过吴辉面前的杯子，用茶水冲了冲杯子，给他倒了满满一杯啤酒，放到他的面前，吴辉看了看眼前的酒杯，“今年劝不了你，明年我还会再提。” “既然知道结果是什么，什么也别说，今天不醉不归。”张强举起酒杯，碰了碰吴辉的杯子，一口干了。 吴辉摇了摇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他可不允许自己喝醉，“不行，我要保持清醒，有些事情还没有想清楚。” 张强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见吴辉只喝了一口，还是把他的杯子倒满，“想不清楚那就不要想，你干嘛让自己活的那么辛苦，今天晚上就喝点酒，晚上睡的也安稳一些，明天的事情，交给明天。” 在张强再三劝说下，吴辉将杯中的啤酒一口喝了下去，只要他喝，那张强就绝对不会放过，一杯一杯的灌着他，直到他有些醉意。 两人一直喝到一点多，张倩看了看收银台的老板，连连打哈欠，店里也只剩下他们这一桌，觉得今天吴辉喝得也差不多，便打了电话，叫代驾，不一会代驾到了，他便结账出了店门。 回去的路上吴辉一直没有说话，张强有些担心，“你怎么样，还可以吧？” “我没事，回家睡一觉就可以了。”他今天喝的确实不少，头有些晕，觉得自己的双手有一种麻麻的感觉。 吴辉回到家中便回了自己的卧室，也没有和张强打招呼，看着吴辉紧闭的卧室门，张强一动不动，五年了，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怎么就是不能走出来。吴辉太聪明，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陷进去，一旦陷进去就出不来，为什么他就不能糊涂一些，他只要糊涂一些，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活的这么辛苦。 回到房中的吴辉，衣服也没有脱便躺在床上，如果喝醉了该有多好，喝醉便什么都不去想，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睡一觉，想来之后再想醒来之后的事情，他有些羡慕那些为了躲避一些害怕的记忆，而选择自我保护，将不愿想起的记忆忘记，如果他也那样该有多好。 凌晨四点钟的时候，吴辉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弯着背，大喘着粗气，被汗浸湿的头发贴在脸上，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黑暗中的吴辉就像是从地狱归来的魂者，除了剧烈喘息浮动的身子，他一直保持着弯腰坐着的动作，一动不动。 吴辉想努力控制住胸口剧烈的跳动，紧握的双拳露出节节白骨，他越是想控制自己的恐惧，恐惧越来的凶猛，没一会身体抖动的更加厉害，在他的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这是极力咬着嘴唇发出的声音，他在哭，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是越是忍着，越是控制不住，渐渐他再也控制不住，冲到洗刷间打开水龙头，在水流声音的掩护下，吴辉像是一个孩子般，抱着双腿，蜷缩在一角，放肆地哭出声音，在这安静的夜晚，就像鬼哭一般，听得人汗毛竖立。 张强听到吴辉房中有动静，贴在门上听了听，又做梦了吗，这几年吴辉虽然经常做噩梦，但是没有最近这么频繁，这短短几天，他已经是第二次被噩梦惊醒，难道是因为他再次接触案件的原因，想到这里张强有些后悔，他本来是希望吴辉通过破除案件，慢慢找回以前的自己，可是现在看来，是自己逼的太急了，是不是应该让他从案件中撤出来。 张强举起手想敲门，手指刚要碰到门，他犹豫了，这个时候吴辉是不希望被别人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即便是张强也不可以，想了想，张强将手放下，慢慢坐在门口，倚靠着门，他能清晰的听到里面传出来吴辉的哭声，张强也不说话，也不动，就这么坐在那里，一直坐着。 第十六章 找到线索 吴辉晨跑回来接到郭一宁电话，昨天从猫的尸体上得出结论，手法力度都与之前连环杀手案凶手手法一样，可惜的是在猫尸体上没有取得什么皮肤组织。 对于这个结论吴辉之前便想到，他是从凶手将猫爪的指甲全部拔掉可以推断出，在虐猫的过程中，他应该是被猫抓伤，所以只要在别墅区内调查一下，有没有被猫抓伤的人。 郭一宁和方有在别墅区走访了一天，挨家挨户去敲门取证，最后一点线索也没有，郭一宁怀疑是不是不是别墅区人做的，而是有人将猫的尸体扔到了不在监控范围的别墅区。 不过方有看过别墅区的监控，猫走进监控区后便没有出来，这期间也没有看到有人提着大包之类的从别墅区出来，而且从别墅区开出去的车，直到晚上才回，更不可能是虐猫者。 所以他们几个人推断，虐猫者肯定还在别墅区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找到那个人。吴辉和方有将监控再次查看了一遍，发现了他们一直遗漏的一个人，就是刘建军的儿子刘昊。 当天刘建军开车离开，在监控中可以看到，开车的是刘崇，而坐在后面的人是谁，虽然看不清楚，但是从轮廓可以看出是两个人，有了这一发现，郭一宁和方有再次来到刘建军公司，在楼下正好遇到准备出门的刘崇。 刘崇看到郭一宁有些不自在，不安的往楼上看了看，担心被刘建军看到，便将两人带到公司大楼后门处。 对于郭一宁再次找上门，刘崇有些反感，虽然刘建军和杨柳有些说不清楚的关系，可是杨柳已经死了，而他还要继续活下去，给刘建军当司机，是一个肥差，他不想被开除，“你们还来干什么，上次我把知道的已经告诉你们了，我不想丢掉这份工作。” 郭一宁知道刘崇的担忧，“放心这次我们只问一个问题，问完我们就走。” 刘崇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他不希望和警察有太多的接触，“好，有什么事你们就快点问，我还有事要做。” 郭一宁也不和他啰嗦，“今天早上你开车出来时，除了接了刘建军，还有谁？” 刘崇刚要说话，大楼后门打开了，一个保洁从里面走出来倒垃圾，看到三个人站在后门，特意看了一眼，刘崇担心保洁认识他，侧了侧身子，背对着她，“刘总和刘昊啊，今天刘昊起晚了，上学迟到，所以让刘总送他一程。” 大楼后面有个很大的垃圾箱，这个大楼的垃圾都是放在这个垃圾箱内，方有刚开始并没有发现，要不是保洁倒垃圾，他还真注意不到，“以前刘建军经常送刘昊上学？” 保洁倒完垃圾又看了一眼站在一起的三个人，然后打开后门，走了进去，见保洁离开，刘崇还是有些担心，要是让刘建军知道他和经常说他们的家事，刘建军肯定不高兴，“不是，刘昊不喜欢刘建军出现在他们学校，这是第一次，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走了。” 方有见郭一宁没有什么话要问，便收起记事的笔记本，对刘崇说道：“好，你走吧。” “他就是杨柳的男朋友啊？发生了这种事情，他还跟在刘建军身边，真瞧不上他。”方有在郭一宁那知道刘崇和杨柳的事情，被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他竟然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对于刘崇的做法，郭一宁多少有些明白，“他其实也算是个明白人，杨柳死了，可他还活着，他需要这份工作，人嘛，总是自私的，为自己想的多一些，无可厚非，走吧，去刘昊学校看一看吧。” 方有开车戴着郭一宁往刘昊学校开去，刘昊所在的学校是临城重点高中，临城第二中学，现在他已经是高三，学习氛围很紧张，当郭一宁出现在班主任办公室时，正好看到吴辉在和班主任说话。 “你动作挺快啊，问到什么了没有？”班主任下节课有课，不能接受郭一宁的询问，正好吴辉把该问的问题也问的差不多，所以郭一宁决定问问吴辉。 早上吴辉在监控上看到车里有两个人时，他便断定其中一个人就是刘昊，他虽然没有见过刘昊，但是潜意识里，他觉得刘昊身上有很多东西值得他去发掘。 所以当郭一宁他们去找刘崇时，他便打车来到临城第二中学，找到刘昊上学的班级，找到该班班主任。 昨天早上，刘昊确实少上了两节课，不过因为他爸爸亲自打电话为他请了两节课病假，班主任也就没有再追究。刘昊在班上是个特别安静的男生，朋友也不多，每天都按时上课，放学后也不和同学打球，直接回家，平时成绩一直都很好，是高考主要关注对象，想来考个好的一本没有问题。 11月9号星期一刘昊生病请假1天，11月10号回学校上课，这和第四名被害人被害的时间相吻合。再回头看看其他三名被害人被害的时间，全都是在节假日或者周末，在时间限制上，只有刘昊符号要求。 吴辉也观察过，刘昊在上课期间，一直很小心的保护着自己左胳膊，应该是受伤了吧。 郭一宁将刘昊叫出教室，刘昊看着眼前站着的三个陌生人，有些不解，“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 “你不用害怕，我们是警察，方便我们看下你的左胳膊吗？”方有指了指刘昊左胳膊。 对于方有的话，刘昊并没有觉得害怕，表现的很淡定“有什么事吗？” 对于刘昊的淡定，让郭一宁更加可以肯定，刘昊决定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安静老实的一个人，“没什么，只是看看你的胳膊，好像受伤了。” 刘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胳膊，并没有把袖子撩起来，微微一笑，“我胳膊受伤也用得着警察来查看，大材小用了吧？” 刘昊虽然只是微微一笑，但是他轻微上扬的嘴角，让吴辉眼中一痛，这感觉，让他心里突然产生一股莫名的怒火，他的笑，太刺眼。 方有不想和刘昊啰嗦，直接抓起他的左手，将肥大的校服袖子撩上来，当袖子撩起来时，几人冷吸了一口气，在刘昊左胳膊上露出大面积烫伤，满胳膊的水泡触目惊心。 刘昊轻轻将袖子拉下来，盖住伤口，“警察先生，还有事吗，没事我要回去上课了。” 见三人没再说话，刘昊转身回到教室，高三的学生都在闷头复习，谁也没有注意到刘昊出去又进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刘昊回到座位上，低头继续做他没有做完的模拟试卷。 “怎么会这个样子？”方有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这么大面积的烫伤，刘昊竟然还能正常上课，这孩子内心是有多么的强大。 “欲盖弥彰，郭队，对他实行*取证，他虽然将伤口掩盖住，但是我相信，被掩藏的抓伤的伤口处，肯定能找到猫的dna。”虽然刘昊的左胳膊被烫的面目全非，可是有些伤口想掩盖是掩盖不住。 方有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吴辉，怎么看刘昊也不是一个那么残忍的人，“你的意思是说，刘昊为了掩盖被猫抓伤的伤口，故意将自己整条胳膊烫伤？这不太可能吧，他还是一个学生，下的去手？” “取证之后就知道了。”吴辉并未回答方有的提问，他现在最感兴趣的是刘昊，现在只要查清楚刘昊胳膊上的伤，一切的不可能也就会变成可能。 当刘建军知道警察因为闹得满城风雨的连环杀手案而将刘昊带回去审问时，带着律师来到警局，看他气愤的样子，郭一宁也知道他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这是我为刘昊请的律师，有什么事你问律师，刘昊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站在刘建军身边是一个四十多岁头发稍微有点秃顶的消瘦男人，眼睛细小，嘴唇微薄，一副极爱算计的模样。 “我叫王拓，这是我的证件。”王拓微笑着走向前，将证件递给郭一宁。 郭一宁看了看，将两位领到审讯室，“根据《未成年人保护法》第五十六条讯问、审判未成年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询问未成年证人、被害人，应当依照刑事诉讼法的规定通知其法定代理人或者其他人员到场。刘昊是未成年人，你们在场是应该的，只是现在我们想提取他的dna，想来律师应该不会拒绝吧？” “当然，帮助警察破案是我们公民应尽的义务。” 刘昊正坐在椅子上，听到开门的声音，抬头看去，见刘建军领着一个男人走进来，刘昊没有说话，再次把头低了下来。 见刘昊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刘建军有些生气，在家这样也就罢了，现在到了警局，他还是这个样子，早知道他就不为他请律师，可是想来，如果他真的犯了什么罪，对他公司影响一定很大。想到这里，刘建军只好压制住怒气，走到刘昊身边，“刘昊，这是王律师，有什么事对他说，他一定会帮助你。” 第十七章 初次询问 刘昊低着头，也不说话，看到他这个样子，刘建军压制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脑勺，在场的几个人因为刘建军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见刘昊被刘建军打了也不吭声，方有有些可怜他，“刘建军，这是什么地方，你说打人就打人？” 当着别人的面动手打刘昊，让刘建军很没有面子，可是每次看到刘昊，他就会想起王婷，恨不得死的是刘昊，“他是我儿子，犯了错，我这个当爸的为什么就不能教训教训。” 王拓担心刘建军在场会误事，便将他送出询问室，“刘总，稍安勿躁，还是让我陪着刘昊吧。” “臭小子，回去后看我怎么收拾你。”刘建军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西装，头也不回的离开审讯室。 王拓见刘建军离开审讯室，稍微松了一口气，他是真不愿意接这个案子，“有什么问题你们问吧，如果和案情无关的话，我们有权利不回答。” “好，那么我们开始询问，姓名。”郭一宁依照程序开始询问，方有在身边做笔录。 “刘昊。” “性别。” “男。” “年龄。” “17岁。” “刘昊，去年也就是2014年9月20号，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时间太长，我不记得了。”刘昊声音很小，身体蜷缩，这是害怕的表现。 郭一宁再次问道，“你再好好想想。” 刘昊一直低着头，王拓也看不见他的表情，既然他不记得，那么他也就不让警察继续问，“警察先生，你问的时间离现在已经一年多，我当事人不记得是很正常的事情。” “好，那我们就谈一谈今年的事情，今年9月25日星期五到9月27日星期日，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刘昊想了想，他实在想不起来，9月份的一个周末他在做什么，“周末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都会待在家里，哪也不去。” “有谁可以证明？” “吴妈吧，她每天都在家。” “那国庆节10月1日到10月3日呢？” “在家，吴妈一直陪着我。” “上个月也就是11月9日到10日，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那天我记得，我吃坏东西，肚子不舒服，请假一天，第二天稍微舒服一点，我就去学校了。” “记得这么清楚？” 刘昊一直没有抬头，而是低着头，双手相互搅在一起，看上去很紧张，“是，现在是高三，特殊时期，整个高三我就请假这一次，所以我记得，当时是吴妈带我去的小区门诊拿了药，吃过药之后我便睡觉，一直到吴妈叫我午饭，下午的时候又跑了几次厕所，没有精神，吴妈给我熬了点稀饭，吃过稀饭又吃了药，我就睡觉了，一直睡到早上6点，起床上学。” 郭一宁一直观察着刘昊，看他现在表现的样子，怎么也不该和连环杀人案扯上关系，就是一个很乖的高中生，“你会开车？” 见刘昊不回答这个问题，王拓说道：“警察先生，我当事人才17岁，连驾照都没有，怎么可能会开车。” “我当然不会无凭无据的说这话，有人看见你11月9号开车去了临城机场，你该怎么解释？” 王拓知道郭一宁说的话不是假的，刘昊也不辩解，“这好像和我们现在了解的案子没有关系，我当事人可以选择不回答。” 见刘昊不回答，郭一宁从证物袋中拿出一张照片，走到刘昊面前，将其中一张照片放到刘昊面前，“这是当时监控照片，驾驶座上坐着的就是刘昊，我想知道的是，你说当天你请假在家，吃了药后睡了一上午，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机场？” 王拓拿过照片看了看，上面很清晰的照出刘昊的样子和刘建军的车，“我当事人现在是高三学生，全部精力都用在明年高考上，有些事情记不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刘昊并没有看照片，他知道如果警察想找一定能找到，“没错，当时我是开车去了机场。” “刘昊！”听到刘昊的话，王拓急忙打住，希望他不要再多说。 刘昊终于抬起头，看着郭一宁，眼中有泪水，“没什么，我只是担心让你们知道我无证驾驶，所以才撒了谎，那天我爸爸出差回来，我很久没有见他了，所以我想去机场接他，给他一个惊喜，对不起，这件事情我做错了，我不该没有驾照开车，对别人的生命不负责。” 郭一宁将杨柳的照片放到刘昊面前，“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刘昊拿起照片，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不认识，没有见过。” 郭一宁盯着刘昊，他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没有见过？当天她也在机场，就在你前面不远处，你没看到她？” 刘昊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当时我没有注意周围的人，只是站在不远处看着出站口等我爸，其他的我都没有注意。” 郭一宁又将前三名被害人的照片放到刘昊面前，让他仔细辨认，他都摇了摇头，不认识。 正在郭一宁正要提问下一个问题的时候，杨蓉敲门走了进来，郭一宁见杨蓉手里拿着文件，走过去，杨蓉低头在郭一宁面前说了几句话，郭一宁点了点头，接过杨蓉递过来的文件，杨蓉愤懑地看了一眼刘昊，转身出去。 郭一宁回到座位上，一直看着刘昊，这时刘昊又把头低了下来，长久的沉默后，郭一宁再次开口，“这是我们法政科刚出的报告，是从刘昊烫伤的左臂上提取，在烫伤下还有一层伤，是动物的抓伤，经过仔细检查，发现在你被抓伤的伤口处，有残留dna，经过比对，是猫的dna，你虽然清洗过伤口，并且用烫伤掩盖，但是有些东西还是留下了，对于这件事情，你怎么解释？” 王拓并不知道猫的事情，“只是一只猫的dna而已，这有什么奇怪的？” “我们在刘昊家附近找到一只被虐杀的猫，而经过法政科的检测，虐猫者的手法和力度与连环杀手案凶手的手法一致，不是模仿作案，所以我们推断虐猫者和连环杀手案为同一人。” 听到郭一宁的陈述，王拓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他早就知道不该接这个案子，现在好了，“我当事人只是被猫抓伤，和虐猫者没有任何关系，请不要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便认定我当事人就是虐猫者，我可以告你们诬陷。 “那他为什么要用烫伤掩盖被猫抓伤的伤口，这明摆着是欲盖弥彰，做贼心虚。”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刘昊，情绪有些激动，“我不是为了掩盖抓伤，我是真的不小心烫伤的，你们要相信我。” 王拓拍了拍刘昊的肩膀，希望他不要太激动，被警察牵着走，容易说错话，“刘昊，你别激动，放心有我在，如果他们诬陷你的话，我一定会在法庭上还你一个公道。” 郭一宁走到刘昊面前，将文件收了起来，但是四个被害人的照片，他依次排好，放到刘昊面前，希望他好好看看，“刘昊你放心，我们警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如果你没有做过，我们自然会还你自由，但是如果这些案子是你做下的，我希望你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的问题。” 刘昊并没有去看眼前的照片，而是低着头，一直用双手抓着衣角。 现在拥有的证据太少，根本不可能让刘昊开口说话，要是再多一些他无法反驳的证据，案子就会顺利许多。 郭一宁又问了刘昊几个问题，他都能对答如流，完全找不到可以出击的空隙。 在律师的要求下，刘建军交了保释金，将刘昊带回家里。 郭一宁来到询问室隔壁的监听室，吴辉正站在里面，一只手抵着下吧，低头思索。 对于刘昊的事情，因为律师在场的原因，郭一宁一直没有采取什么手段，“怎么办，没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心理防线挺稳固。” 吴辉一直监视着整个询问过程，对于刘昊他又有了新的认识，要么这件案子真的不是刘昊所为，要么就是刘昊真的是一个很会隐藏的人，让他也没有发现什么破绽，虽然如此，但是他可以确定，这个连环杀手绝对就是刘昊，现在差的就是证据，“没关系，我们今天本来就没有打算要得到什么口供，只是为了取到证据，来证实我的猜测。至少现在我们找到了破案的方向，不再像之前那样。” “话虽这样说，可是我还是不甘心，你想想他现在已经控制不住弑杀的本性，我担心这次我们做的会刺激到他，下一个案件很快就会再次发生。”郭一宁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刘昊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但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说的没错，他一直都以为自己做的很完美，你们不会抓到他犯案的证据，这么狂妄的他，经过今天的挫败，他肯定会再次犯案，到时候你可要派人盯紧了他。” 第十八章 住院了 “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看着视频中女人的恳求，他心里不知道有多么畅快，当他拿着锤头，用把手使劲捅着她们下体，听到她们发出惨叫，他内心深处就会产生一阵阵冲动，在女人一声声的惨叫声中，释放出了年轻的气息。 四个女人，有四个女人死在了自己手里，这还不够，远远不够，一直看着这四个女人的表演，听着她们的尖叫声，他厌烦了，不行，我还要下一个，再要下一个，我要不断的要，不断的要不同的女人，不行，我不能停下来，停下来我就会死，我不要死，我不想死，下一个，下一个是谁，对，下一个就是你，没错，就是你，你等着我马上就会来找你，我会出现在你的身后，就在你身后看着你。 刘建军将刘昊接到家中，还没有进到家门口，刘建军便一脚把刘昊踢倒在地，倒在地上的刘昊，滑出去了一段距离，然后不出声的站起来，低着头，也不说话，就那么站着。 看到这个样子的刘昊，刘建军越是生气，二话不说走到玄关处，拿起一根棍子，对着刘昊就是一顿鞭打，打下去的力道一点都不含糊，沉闷的击打声一下接着一下。 刘建军想听到刘昊的求饶声，可是不管他怎么打，刘昊就是一声也不出，刘建军打累了，再次一脚将刘昊踹倒，用脚使劲踹着他，刘昊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抱着头，就那么任由刘建军踢，对于这种毒打，他早就习惯。 “老子白养你了是不是，你竟然惹出这种事，你让老子的脸往哪里放，你怎么不去死，你活在这个世上有什么用，信不信老子今天打死你。”踢累了刘建军就用木棍抽，刘昊躺在地上，除了偶尔发出沉闷声，就是不开口求饶。 听到刘建军打骂声的吴妈从厨房跑了出来，看到刘昊躺在地上，不知道求饶，有些心疼的哭喊道：“先生，别打了先生，再打要出人命的。” 刘建军这时候已经打红了眼，哪里听得到吴妈的话，嘴里一边骂着，脚下也不留情，狠狠踢在刘昊左臂处。 “不能踢那里，那里受伤了，再踢下去要感染，会出问题，先生，快点停手，不要再打了！”吴妈见刘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急忙上前抱住刘建军的手，阻止他的棍子再次打到刘昊身上。 刘建军将自己的手从吴妈怀中抽了出来，“吴妈，你让开，今天我非要打死这个小兔崽子，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给我惹这么大的麻烦！” 吴妈说什么也不能让刘建军再打刘昊，看着刘昊惨白的脸，已经昏厥过去，“先生，你看刘昊已经昏过去了，你再打他他也不知道疼，还是不要打了，等他醒了，你再找他算账。” 听到吴妈的话，刘建军才意识到刘昊已经昏过去，再打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气得把棍子一扔，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从今天开始，不要让他出门，吴妈你负责看着，要是让我知道他出去，吴妈你应该知道后果。” 虽然刘建军不再打刘昊，但是吴妈还是站在原地不敢动，也不敢扶刘昊起来，“是，我知道，先生放心就是。” “没用的东西，真是晦气！”看着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刘昊，刘建军就一肚子气，恨不得活生生打死他，眼不见为净，刘建军又狠狠地踢了两脚刘昊的肚子，便扔下他，回到卧室。 听到刘建军关门的声音，吴妈赶快蹲下身子查看刘昊的情况，吴妈已经六十多岁，想要把刘昊背上楼确实有难度，只好费劲将他扶到沙发上躺好，然后去厨房倒了一盆水，小心擦着刘昊的小脸。 这孩子也真是可怜，从王婷死后，刘建军只要有不开心的事情，便会对他拳脚相加，可怜小小年纪就受这样的家暴，吴妈没有孩子，可以说是看着刘昊长大，早就把他当自己亲孙子，每次看到刘昊被刘建军毒打，她又不能上前阻止，心里就极为难过。 也许是因为凉水的原因，刘昊睁开了眼睛，看到吴妈在给自己擦洗伤口，刘昊艰难的笑了笑，一笑便牵动着嘴角的伤口，疼痛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 见刘昊醒了过来，吴妈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的脾气，你要是求饶的话，说不定先生打的就不会这么重，你怎么就不说一句求饶的话呢？” 这次因为手臂上的伤，刘昊有些虚弱，要是以前，早就自己起身擦药，这次他是真的没有力气，只能看着吴妈给自己上药，“我要是求饶，他打的会更狠，还不如像现在这样，我受不了，就可以假装晕倒，他见我没有反应，也就不会再打，吴妈，你别哭了，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你还不习惯啊？” 吴妈知道刘昊是为了安慰她才这么说，这次刘昊是真的晕了过去，和以前不一样，“习惯什么啊，怎么可能习惯，每次看到你被打，我心里比谁都难过，你下次就不要再做错事，不然受伤的是你，难过的是吴妈。” “不管我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错，我什么时候挨打不在我，而在他，只要他心情不好，他就会拿我出气，吴妈，你是知道的，他巴不得我赶快死，可我不会死，我活的好好的，我要看着他走进坟墓。”刘昊越说，眼神变得越恐怖，吴妈看在眼里有些害怕。 “傻孩子，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吴妈还没死，你就不能死，你答应过吴妈，要给吴妈养老送终，你是男子汉，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吴妈见刘昊已经醒了过来，担心刘建军一会出来时看到刘昊，又要打他，便搀着他将他送到二楼卧室。 刘昊也不想出现在刘建军面前，便扶着吴妈，一瘸一拐的往卧室走去，吴妈给刘昊上好药，给他盖好被子，把灯光调暗，好让刘昊好好休息休息。 看着吴妈关门离开，刘昊躺在床上，眼睛一动不动，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一翻身正好碰到左胳膊，撕裂的伤口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刘建军的原因伤口又恶化了，看来会留很大的一个疤吧，其实也没有什么，一个疤而已，一个有故事的疤，刘昊笑了笑，便沉沉的睡了去。 梦里他梦到妈妈的笑声，他们两个一起在花园里浇花，太阳很好，很暖和，妈妈张开双手，喊着他的名字，这种感觉就像是阳光，他一路小跑往妈妈的怀里扑去，然而画面突然转变，妈妈的脸便的紫青，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要掉出来，舌头也伸在外面，阳光消失了，妈妈的身体在摇摆，一个绳子在她的脖子上，就那么摇曳着，极恐怖。 他想喊出声，可是却喊不出来，他想跑，可是跑不动，他害怕，难道他也要死了吗，不，他不要死，他不要死。 吴妈晚上的时候给刘昊送饭，发现他躺在床上不停的发出痛苦的**声，把吴妈吓坏了，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极为滚烫，身上也被汗水浸湿，难道是伤口感染。 刘建军晚上出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还好刘建军不在家，不然他绝对不会让刘昊去医院，吴妈赶快拿起电话打了120，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救护车便来到小区，医生看了看刘昊的情况，急忙将他抬到救护车上，吴妈拿上包，跟着去了医院。 因为刘昊手上的烫伤一直没有进行很好的处理，在加上下午刘建军的一顿毒打，他虽然年轻，但是还是吃不消，好在吴妈发现的及时，在医生的抢救下，刘昊的病情算是稳定了下来，烧也渐渐退了不少。 在医生急救期间，吴妈给刘建军打了一个电话，将这边情况说了一下，刘建军有些不耐烦，在吴妈的请求下，刘建军让刘崇送了些钱到医院，而自己根本没有出现在医院里。 “刘昊怎么样？”刘崇办好住院手续，把钱也交好，看到吴妈一个人坐在病房前守着刘昊，刘崇看了看刘昊，脸上不健康的红晕，想来应该还没有醒吧。 “还好发现的及时，没有什么大问题，医生把伤口处理了一下，今天晚上留在医院观察，要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话，明天应该可以出院。”吴妈的眼睛一直看着刘昊，双手握着刘昊的手，还好家里有她，要是她也不在了，剩下刘昊一个人，可怎么办。 “那就好，要是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就是，我先走了。”刘崇不能留太长时间，刘建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用车，他必须赶快赶回公司。 “你走吧，这里没什么事。”吴妈和刘崇一起走出病房，刘昊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等一会醒过来一定会很饿，她要到医院下面的粥铺先给他买点热乎的粥。 两人到了医院楼下，刘崇便去了停车场开车，吴妈而是去粥铺买粥。 等她买完粥回来，正好看到两个人站在刘昊病房门口，这两人她认识，从刘昊回来开始，这两个人就在他们家门口，一直守着，应该是警察吧。 守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方有和杨蓉，见吴妈回来，两个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多买了一些粥，你们喝点吧？”吴妈想着这两个人应该也没有吃东西，便多买了一点。 杨蓉晃了晃手里的方便袋，里面放着两个泡面，一包火腿肠，这是他们的晚饭，“不用了，我们有泡面，您不用管我们，进去照顾他吧。” 吴妈也没再多说什么，推开门走进病房，将刚买的粥倒了出来，凉一凉一会刘昊醒了就可以喝了。 “没想到这个老太太对刘昊还挺好的啊！”杨蓉透过门上的小窗户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方有没有理会里面的事情，而是将泡面撕开，将调料放好，准备去接点热水，“要是知道刘昊是什么样的人，恐怕要伤心了吧！你在这等着，我去接点热水。” “好，你去吧！”杨蓉伸了一个懒腰，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 第十九章 消失不见 半夜时候刘昊清醒过一次，只是烧还没有退，吃过药之后便深深睡去，吴妈毕竟年纪大了，也有些熬不住，便趴在刘昊床边休息，很块轻微的呼声便响了起来。 方有往病房里看了看，见两个人都已经睡下，走廊的灯也关了，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下来。 杨蓉毕竟是新人，这盯人的差事她还是第一次接到，在这么安静的晚上，她哈欠连连，定挡不住困意，方有见了，轻声说道：“你要是困就先睡会。” 因为哈欠打的多，眼睛红红的，眼角也有些湿润，“不了，等明天换班的同事来了，我回去再睡吧。” 方有看到杨蓉的眼睛已经睁不开，强硬着不愿意去睡，“刘昊吃了药，里面有安眠药，应该不会醒，有我盯着就行，你先睡会，等后半夜我叫醒你，你在盯着我睡会。” 杨蓉站起身往病房内看了看，果然里面两个人已经睡着，想着方有说的也有些道理，方有值前半夜，她值后半夜，不用两个人都干熬着，便同意了方有的建议。 方有将外套折了一下，做了一个小枕头，放在长椅上，让杨蓉躺下，医院里因为有暖气穿着外套确实有点热，杨蓉也把外套脱下来当做被子盖在身上，刚躺下没一会，便睡着了。 见杨蓉睡着，方有站起身子活动了下身体，如果一直这么坐着他肯定也会瞌睡，于是便在走廊走来走去，时不时往病房看去。 半夜三点钟的时候，方有见杨蓉还在睡觉，不忍心叫醒她，再看看病房内也没有什么动静，便决定去抽烟区抽支烟提提神。 半夜时分，一阵哭喊声响彻整个楼层，在医院里这已经见怪不怪，这么大动静，方有担心吵醒刘昊，正好香烟也抽完，熄灭烟头往刘昊病房走去。 伸头看去，方有一看，还好，刘昊和吴妈都没有醒，躺在椅子上的杨蓉翻了一个身，差点掉下来，还好方有及时接住。 他们两个人就这么保持着奇怪的姿势，杨蓉有一半的身体选在椅子外面，被方有托着。 杨蓉离自己那么近，方有可以闻到她身上好闻的香味，女孩子喜欢喷点香水，想来应该是香水的味道，闻了一天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这会闻到香水味道，觉得很是好闻。 其实杨蓉挺好看的，平时方有从没有这么近这么仔细的看过她，现在两个人暧昧的动作，他不想看清楚都不行。 弯弯的眉毛，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微翘的双唇，美人的标志，没有想到，这样小巧美丽的女人会是刑警。 正看的入迷，方有觉得一阵风吹来，虽然很小，但是在温暖的房间他很快便觉察到。 哪里的风？方有终于发觉，这是在刘昊病房的门缝里吹出来的风，怎么会有风，难道…… 方有顾不得杨蓉，急忙松手，冲向刘昊房间，打开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没有方有的支撑，杨蓉“哎呀”一声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方有急忙走向窗户，发现窗户开着一条缝，打开窗户，发现从窗户上一条床单垂下去，到了下一层的窗户前。 杨蓉见方有站在窗户前，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急忙打开病房的等，吴妈正趴在床上睡觉，刘昊睡的地方鼓鼓着，好像有人躺在里面，杨蓉冲上前去，一下掀开被子，发现里面哪里有刘昊的身影，是一个两个枕头。 吴妈被杨蓉的动作弄醒，微眯着眼睛，沙哑着声音问道：“你们干什么？” “刘昊呢，刘昊去哪里了？”见吴妈醒来，杨蓉急忙问道。 “不是睡在这里嘛，哎，刘昊呢，刘昊去哪里了？”吴妈一直以为刘昊还睡在床上，一眼看去，床上除了两个枕头，哪里还有刘昊的影子。 杨蓉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我还想问你呢！” “别说了，快下去找找。”方有转身跑出病房，往刘昊正对着的下一层跑去，下一层是集体病房，里面住了8个病人，这个点他们还在睡觉，方有小心的走到病房窗户前，低头看去，看到这层的窗户没有上锁，而且有被打开的痕迹，难道刘昊从上面顺着床单下滑到这层，然后跑了出去，这可是15层，要是一不小心，很可能就掉下去摔死了。 方有让杨蓉赶快打电话通知郭一宁，自己则一层一层，每个病房都找了一遍。 所有病房都找了一遍，都没有看到刘昊的身影，这时候郭一宁也赶到了医院，简单问了一下情况，也没有责备方有和杨蓉，而是去了监控室，调了今天晚上的监控。 从医院外面监控中看到，刘昊并没有从病房出去，只是看到他把床单抛出了窗外，然后把窗户半开着。差不多十几分钟的时候，方有出现在监控上，只见他打开窗户，伸头往下看了一眼，之后便是杨蓉开灯的画面，再然后两个人冲出病房，吴妈也离开了病房，这时刘昊从床底爬出来，大摇大摆的走出病房。 “他没有顺着床单下去，一直躲在病房的床底？”看到刘昊的脸出现在视频里，方有像是吃了一只苍蝇，没想到被一个高中生给耍了。 “这小子，挺聪明，就是利用了你先入为主的观念。”郭一宁继续查看着监控，刘昊从病房出来后，到了保洁室，换了一套保洁的衣服，推着垃圾车从方有面前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方有这才回想起来，当时他一个病房一个病房找刘昊时，确实看到一个戴着口罩的保洁，当时他还纳闷这么晚了还在打扫卫生，但是当时他着急找刘昊，也就没有在意。 刘昊推着垃圾车，一直走到医院后门，在后门处脱下保洁衣服扔到垃圾车，沿着后巷消失在监控中。 “先去他家看看，是不是回到家里了。”郭一宁本来想骂一顿方有和杨蓉，可是现在骂他们也于事无补，不如加紧时间寻找刘昊的行踪，“你们两个也别在这里待着了，赶快去刘昊家看看。” “是！”方有和杨蓉一同答道，如果刘昊在家里还好说，将功补过，如果不在家，他们可就犯了大错。 当方有和杨蓉感到刘昊家中时，家里除了吴妈谁都不在，方有见吴妈在厨房做饭有些奇怪，“吴妈，刘昊不见了，你不着急？” 吴妈把刘昊逃跑的原因全都怪罪在警察身上，所以对方有和杨蓉一点也不待见，“你们把刘昊当犯人一样监视着，他当然不愿意出现，等你们对他的怀疑解除，刘昊自然就会回来。” 杨蓉不想和吴妈过多辩解，她疼爱刘昊的心情他们都了解，可是刘昊现在是重大嫌疑人，如果让他逃跑，他很有可能会再次犯案，到时候又会有一个无辜的人死在他手里，“听你话里的意思，你知道刘昊在哪里？” 吴妈在厨房一直忙着，见杨蓉挡着她的去路，也不客气用力一推，要不是方有扶着，差点就跌倒了，“我怎么会知道，昨天晚上我睡着了，要不是你们把我叫醒，我哪里知道刘昊不见了，我还想找你们要人呢。” 方有见吴妈对他们两个成见很深，但是看她一副不着急的样子，猜想吴妈肯定知道刘昊在哪里，“吴妈，你要是知道刘昊在哪里，请告诉我们，你如果不告诉我们的话，你不是在帮刘昊，你是在害他再杀人，就会有一个无辜的女人被他杀死，吴妈，请你一定要帮帮我们。” “什么杀人，什么害人，我们刘昊那么乖，你们这些警察才是坏人，不去抓什么杀人犯，跑到我们家，告诉我一个孩子是杀人犯，你们这些警察简直就是拿我们老百姓的钱，不帮我们老百姓做事，我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都给我出去！”吴妈不允许任何人说刘昊不好，在吴妈心里，刘昊是最听话的孩子，见两个人不怀好意，自己也不用对他们客气，拿起扫帚就把他们两人往外赶。 “吴妈，你听我说，你要是告诉我们刘昊在哪里，我们可以劝他自首，自首的话，法官会酌情减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吴妈，请你告诉我们刘昊在哪里。”即便吴妈拿扫帚赶他们，方有还是一边护着杨蓉，一边对吴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希望她能改变想法。 吴妈可不这么想，方有越是这么说，她心里越生气，竟然该这么说刘昊，简直是岂有此理，想着这些，手里的劲也不断加大，打的方有疼的直叫。 杨蓉见吴妈下手一点也不留情，急忙拽着方有往后退，退到门外后，吴妈便狠狠的关上门，将两人关在门外。 “你怎么样，疼不疼？这老太太下手也太重了吧。”杨蓉将方有袖子撸了起来，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还是被打出一片片红。 “这点算什么，老太太也是心疼刘昊，可以理解。”方有为了不让杨蓉担心，虽然疼但是还是忍住，慢慢将袖子放了下来。 “理解什么啊，我看她就是老糊涂，气死我了，怎么说都说不通。”想起吴妈的样子，杨蓉就气得直跺脚。 “算了，我们再等等看吧。”刘昊离家出走，吴妈应该很担心才对，可是方有发现吴妈并不担心，而是在厨房做饭，好像是给谁准备饭菜。 “怎么？你有什么发现？”杨蓉听方有话里有话，好像发现了什么。 方有记得他刚才看到吴妈做的饭多是以清淡为主，而刘昊最近生病，吃的不能太油腻，想来这顿饭应该是给刘昊做的，“你想想啊，吴妈那么疼刘昊，现在刘昊不见了，她不但不去找，反而一点不着急的做饭，据我之前调查，刘建军中午是从来都不回家，如果刘建军不回家的话，那吴妈做的饭又是给谁吃的？” 听方有这么一说，杨蓉也觉得有些奇怪，“你是说刘昊？” “只能这么猜想，我们先躲起来，别让吴妈发现，到时候看看她是不是出门送饭。”这也只是方有的猜想，到底猜想能不能成立，就要看之后吴妈的行动。 杨蓉一直以为方有只是会听从郭一宁的安排，郭一宁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没有自己的主见，没有想到，他观察东西也这么细致，看来之前对方有的看法是有点偏见。 方有和杨蓉将自己的车开出小区外，找了一个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到了保安室，让杨蓉留在保安室，万一他被吴妈发现，杨蓉还可以从监控中发现吴妈的痕迹。 安排好杨蓉后，方有又回到别墅区，在绿化带中找了一个稍微隐秘的地方藏了起来，通过缝隙正好可以看到刘建军的别墅。 也许吴妈怕方有他们还没有走，做好饭之后一直在家里等着，一直到快一点的时候，吴妈才拿起饭盒，出了门。 而这中间六个小时，方有就这么趴在绿化带中，一动不动。冬天的地面很是冰冷，有些地方已经是冻土，而方有身下的冻土，已经被他的体温暖化，衣服也已经湿了，冻的他直发抖，可是他又不敢站起来，担心他刚站起来，吴妈就出门，如果被吴妈发现，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 好在方有的付出有回报，当他看到吴妈从家中出来时，他瞬间觉得血液沸腾，也不知道冷，他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就那么看着吴妈一点点消失在自己视线内。 见吴妈走远，方有急忙站起身，给杨蓉打了一个电话，杨蓉在监控室等的有些无聊，见方有打电话来，急忙接起来，“怎么样，那老太太出来了吗？” “出来了，你注意监控，看她到了哪里。”方有挂了电话，便通过小道，慢慢绕道大门口。 杨蓉刚接到方有电话，便在监控里看到吴妈，吴妈提着饭盒一边走一边四处看，估计是想看看方有他们有没有跟着她，最后确定没有人跟着后，吴妈便往大门口走去。 杨蓉给方有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吴妈已经到了大门口，方有告诉杨蓉自己也在门口，让杨蓉从监控室出来，两人在大门口集合。 第二十章 尾随其后 方有和杨蓉见吴妈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急忙上车，远远的跟在后面。 吴妈的出租车在市区内一直在转圈，方有担心被吴妈发现，便给郭一宁打了一个电话，郭一宁通知吴辉，两个人分两队交替跟着吴妈。 在市区转了几圈之后，吴妈的出租车终于往郊区开去。 吴辉发现吴妈所去的方向正是刘建军以前的房子，当时吴辉就是在那里发现了王婷的日记，那也是王婷自杀的地方。 难道刘昊藏在了那里，这点吴辉是真没有想到。 吴妈在刘建军老房子门口下车，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着后，便进了老房子。 吴辉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载着吴妈的出租车离开，吴辉便将车远远的停着，步行往老房子走去。 吴辉并没有着急进入到老房子，而是在房子周围转了转，来到老房子的后门，站在后门往里看去，之前他在这个地方发现了脚印，一直好奇，是什么人站在这个位置，一直往里看，他在看什么。 只是厨房而言，能看到的也只是厨房一角，其他的地方也看不到。 想来吴妈已经进入到房子里了吧，吴辉一直站在外面往里看，也看不到什么。 这时郭一宁的电话打来了，“吴辉，你在哪里？” “我在后门。”吴辉知道郭一宁他们也到达了老房子，便告诉了他们自己的位置。 果然，没一会郭一宁三人出现在吴辉的视线内。 郭一宁见到吴辉，有些着急的说道：“又有人失踪了。” 吴辉没有想到，刘昊从医院刚出来，马上就犯案，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是怎么做到的，“谁？” “刘昊的同班同学，文艺委员李娜。”吴妈来到这个地方，难道是给刘昊送饭，如果刘昊在这里，那么李娜很有可能也在这里。 “郭队我们在后门进去，方有你和杨蓉从前面进去，一定要小心，别被刘昊发现。”如果李娜真的被抓到这里，按照刘昊作案手法，一定会基即尽可能的折磨她，想起之前极为死者受到的伤害，吴辉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抓紧时间把李娜救出来。 郭一宁点了点头，方有和杨蓉来到前门，门没有上锁，轻轻一开便打开了门。 吴辉在后门的锁眼用铁丝动了几下，很快后门的锁也被他打开，他跟在郭一宁后面，小心的走进房子。 当他们走到房间客厅时，却发现吴妈坐在客厅里，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她来时提的饭菜。 看到吴辉四人出现在她面前，吴妈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你们来了？” 吴辉几人看了看周围，并没有看到刘昊的身影，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方有看到吴妈好像是特意在等他们，便知道不好，“刘昊呢，刘昊在哪里，让他出来。” “刘昊？刘昊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吴妈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们几个一副上当受骗的样子，她很想笑。 杨蓉之前一直觉得吴妈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老太太，可是现在看来，坐在她面前的老太太，一点也不简单，从她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是一个极为狡猾的人，“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们才对。”吴妈并没有回答杨蓉的话。 吴辉终于知道自己那种不好的感觉是什么了，“糟了！”暗骂自己一声，转身跑出房子，一路紧跑，跑到自己车上，调转车头，飞速往市区开去。 在吴辉发现不对的时候，郭一宁也发现了，紧随着吴辉冲出房子，一边跑一边给局里打电话，申请对刘建军现住房子的搜查令。 方有不知道什么不对，但是看着吴妈的眼神，一种被戏谑的感觉在心头油然而出，叫上杨蓉，不理会吴妈，也往市区开去。 “方有，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不管吴妈了吗？”杨蓉到现在还没有明白，他们不是一直跟着吴妈吗，为什么现在不管了呢？ “吴妈故意引我们来这里，刘昊肯定在家，我们现在都在这，刘昊很有可能在家里要销毁一些重要的证据，我们被刘昊耍了。”方有把车开的飞快。 杨蓉听了方有的话恍然大悟，二话不说把警灯拿出来，放到车顶，在警笛作用下，一路畅通无阻。 郭一宁到达刘建军家时，科里的同事正好把搜查令送来，看到郭一宁黑着脸，送搜查令的小伙子心想，还好自己没有耽误郭一宁的事，不然可真有他吃不了兜着走的时候。 郭一宁进入刘建军家里，二话不说便往二楼刘昊房间跑去，他们虽然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到来，可是家里哪还有刘昊的影子。 看着满屋凌乱的样子，刘昊看样子是要长期躲起来。 吴辉知道自己发现的太晚，自从刘昊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快十个小时，他们错过了最佳抓捕时间。 现在能做的就是仔细看看这房间少了什么，可以从中推断出一些线索。 衣柜被翻的路七八糟，床上扔着几个衣架，应该是匆忙间拿了几件衣服，柜子底部空出一大块，之前这里放的应该是一个很大的包，被刘昊用来放衣物了吧。床垫与床之间错开了一厘米，应该床垫被挪动，吴辉指挥法政科的几个人将床垫抬了起来，床垫下面很干净，什么都没有，就是因为太干净，吴辉怀疑里面肯定藏着刘昊经常会看的东西，可能是钱，也可能是相片一样薄的东西。 床头柜上放着手机和充电器，看来他没有拿手机，吴辉将手机拿起来，看了看最近的通话记录，最近的一个是打给吴妈的，看来方有和杨蓉来刘昊家时，刘昊很有肯能就躲在家里。 上面没有他和李娜的通话记录，应该是被删了吧。 床头柜里面有一块空了出来，曾经放过一个东西，现在没有了，是什么东西，对刘昊来说应该很重要。 在刘昊垃圾桶里，吴辉发现了一个dv的包装盒，将dv包装盒放到床头柜抽屉空出来的地方，刚刚好，想来应该是dv没错。 刘昊匆忙离开家为什么会带着一台dv，dv里有对他很重要的东西，还是他要拿dv拍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此时刘昊突然想起来，之前几名受害者生前受到极大的折磨和侮辱，难道刘昊将这些都拍出来了，然后每天晚上会躺在这张床上，细细欣赏自己的“作品”？ 吴辉将dv盒递给郭一宁，郭一宁看到dv盒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气得狠狠的将盒子摔在地上。 郭一宁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很少会发脾气，所以他这一摔把法政科的人也吓了一跳，见郭一宁没再说话，急忙将dv盒放进证物袋中。 “郭队，你看！”法政科的同事从刘昊房内藏着的一个小保险箱内发现了一部手机，手机壳上有一只兔子。 吴辉认得那个手机，当时杨柳用的就是那个，上面的兔子耳朵上一个蝴蝶结不见了，当时被吴辉在抛尸现场捡到。 “还有什么？”郭一宁听吴辉说起过杨柳的手机，所以他知道这个手机的主人是谁，如果他藏着杨柳的手机，那么剩下几个受害人肯定也应该有些东西被他留下来。 果然在小保险箱里有一身女士内衣，胸罩的罩杯很丰满，法政科的人现场勘查了一下，发现胸罩上有奶渍。 “是第三个被害人，李钰，你记不记得她是一个单亲妈妈，有个1岁多的孩子。”吴辉攥了攥拳头，没有想到，他真的会收集被害人身上的东西，作为战利品。 还有一枚戒指，吴辉在王诺的照片上看到过这枚戒指，她当时戴在右手食指上，因为上面的水钻在酒吧灯照射下闪闪发亮，很漂亮，所以王诺每次上班时，都会戴着。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刘昊竟然是连环杀手案的凶手。”之前郭一宁只是怀疑刘昊，现在证据摆在面前，他可以十分确定，“现在只有三个被害人的随身物品，那第一个呢，第一个被害人的随身物品怎么没有？” 吴辉从犯罪心理上分析当时凶手杀人时的心理状态，“第一个被害人田宁，当时发现尸体时，她赤身*，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还有她在失踪三个小时便身亡，当时凶手应该是因为害怕，第一次杀人，所以他不享受，只有恐惧。” 方有记得他当时看案卷时，也是这么想的，“生前中的32刀，明显看出很凌乱，力道不足，应该是初次杀人，内心害怕慌乱的原因，他匆匆把被害人杀死后，特意开车将她送到了山里，可见他还是很害怕被人发现尸体。” 吴辉点了点头，“没错，凶手当时把被害人的衣物脱下，应该是销毁了吧，第一次杀人后，他内心的恐惧一直挥之不去，所以一年之后他才因为某些原因，再次行凶。” 杨蓉听他们三个人一人一句，她根本插不上嘴，不过时隔一年再犯案的原因，当时他们在科里也讨论过，只是没有什么结果，“是什么原因让他再次行凶？” 吴辉之前也一直想不通，但是这次他在跟踪吴妈时，突然想起一件事，“王婷的生日！” “王婷的生日？”众人同时惊讶道。 连环杀手杀人都会有某一个契机，而这个契机才会促使凶手不断犯案，“没错，王婷的生日是9月25号，第一被害人失踪时间是王婷生日的前5天，而第二被害人失踪的时间是王婷的生日当天，在我看来，这应该是刘昊送给王婷的生日礼物吧。” “如果刘昊对他妈妈王婷的生日这么在意，那么刘昊现在躲藏的地方一定和王婷有关系。”郭一宁终于意识到，一定有一个地方，是刘昊和他妈妈有特殊意义的地方。 吴辉早就想到这一点，“记得我们在刘建军老房子里看到的那些照片么，我相信那里肯定有我们要找的地方。” 方有听说线索在那些照片里，急忙拿出裤兜里的手机，“照片我手机里有，当时我觉得应该会有帮助，所以我就把照片都拍了下来。” 郭一宁见方有拿出手机，也算是将功补过了，用手狠狠地敲了他一下脑袋，“行啊小子，难得你做了件有用的事情。” 方有摸了摸被郭一宁打过的地方，嘿嘿笑了几声，这些天他总是犯错误，还好做对了一件事。 四个人低头看着手机，郭一宁一张一张的翻看，希望能从中找出线索，从而找到刘昊所藏的地方。 正在四个人低头研究照片时，刘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了所有人一跳，郭一宁拿起刘昊手机，显示陌生号码，郭一宁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接通了，郭一宁并没有开口说话，对方却开口说话了，“我想你应该是郭队长吧？” 郭一宁听出对方的声音，“你是刘昊？” 听到郭一宁的话，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全都盯着郭一宁看，没有想到刘昊会主动给郭一宁打电话。 郭一宁沉了沉气，“刘昊你在哪里？李娜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想知道吗，想知道的话就打开我房间电脑，到时你就什么都清楚了。”刘昊说完这些话，便把电话挂了。 “怎么了，刘昊说什么？”吴辉见郭一宁放下电话，脸色极为不好看，不知道刘昊在电话中说了什么。 郭一宁并没有回答吴辉的话，而是走到刘昊房间电脑桌前，打开电脑，从电脑屏幕上弹出一个实时直播视频，里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刘昊和李娜。 “这么热闹呢，我的房间可从来都没有过这么多人，真是我的荣幸。”刘昊从电脑视频中也可以看到房间里的一切，有这么多警察陪他玩，他很高兴。 杨蓉见刘昊身后一个女孩子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团，脸上充满恐惧，拼命挣扎，“刘昊，你想干什么，赶快放了李娜。” 第二十一章 直播杀人 “放了她？放心吧，我肯定会放了她，只是现在表演才刚刚开始，哈哈哈哈……”刘昊大声笑着后退几步，走到李娜身边，手里的刀在李娜脸上比划着，“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了，现在是实时直播，只要是上网的人，都可以看到，看到我是怎么解剖活人，还有看到你们这些警察在我的房间里多么手足无措。” “刘昊，你别乱来！”郭一宁在电脑屏幕上看到，在刘昊主屏幕下方有一个小屏幕，正是刘昊房间的情况，房间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他必须要找出隐藏在刘昊房间内的摄像头。 现在的事情已经在网上直播，影响极为恶劣，他必须抓到刘昊，把李娜救下来。 直播刚开始，郭一宁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是局长电话，郭一宁一接通电话，局长便说道：“郭一宁，这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这事情有多恶劣，对社会影响有多大，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在刘昊杀人之前救出李娜，把刘昊绳之以法，给百姓一个交代。” “是，局长，我一定会尽力而为。”局长挂了电话，郭一宁急忙让法政科的人寻找摄像头，一定要把摄像头关闭，一边还要给科技部打电话，无论如何都要把刘昊的视频关了。 在郭一宁接电话的时候，吴辉已经退出影像范围，在门外给张强打了一个电话。 “别着急，我正在找上传源头，没有想到刘昊这小子挺厉害，服务器连接的全是外国的，我要花点时间。”张强一接到吴辉电话，还没有等吴辉开口，他便知道是怎么回事，网上的消息他比谁都清楚。 当刘昊实时视频开播时，他们那个圈就已经传开，所以他知道此时吴辉最想要的是什么，难得认真的张强，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打，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上传源头。 吴辉对张强绝对信任，只要张强说可以办到，那就一定可以办到。 郭一宁现在的办法就是先稳住刘昊，拖延时间，“刘昊，你不要激动，我知道你不想这么做的，是不是？” “郭队，你真的以为我不想这么做？我告诉你，每次我一刀一刀在她们身上划过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多幸福，听到她们美妙的叫声，我太开心了，她们的声音太好听了。” 郭一宁记得吴辉说过，刘昊杀人是有原因的，“刘昊，我知道，你是想给妈妈一个生日礼物是不是，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生日礼物，她喜不喜欢啊？” “闭嘴，不准提我妈，你们这些臭男人，有什么资格提我妈！”听到郭一宁说起王婷，刘昊原本兴奋的表情变得极为愤怒，放在李娜脸上的刀有几次差点就割到她。 郭一宁看着刘昊手里的刀，担心他会因为情绪失控而伤到李娜，“我知道，你不相信你妈妈是自杀的，是不是，我也不相信，所以我们在调查，调查你妈妈的死因，所以给我们点时间，我们很快就会查出原因。” 刘昊根本不同意郭一宁的话，他的妈妈就像是一个天使，一个纯洁美丽的天使，“错，这个世界太肮脏，这些女人太肮脏，我妈妈只有死才能解脱，所以她解脱了，而我还被困在这个肮脏的世界，我要清理这个世界，把这些肮脏的女人都杀光，我知道，我妈是希望我这么做，她一直希望我赶快长大，这样就可以保护她。” 刘昊的想法已经偏激，他活在自己编织的世界，他相信王婷的自杀其实是解脱。 他仍然记得那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当他看到王婷吊在绳子上时，他突然觉得他的妈妈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美，他看的有些痴，原来此时的妈妈是这么的美。 为了保证李娜不受到伤害，郭一宁只有跟着刘昊说他感兴趣的话题，“你说你杀的那些人，都是因为她们很肮脏，你怎么知道她们就是你要清理的？” 想起第一次杀人，刘昊现在还是很兴奋，“她们当然是肮脏的，第一个女人，她夜夜鬼混在酒吧，和不同的男人打情骂俏，还和不同的男人去开房，这样的女人，就该死，所以我就杀了她。” 刘昊看了看身边的李娜，满脸泪水的李娜在她眼里一点都不好看，他用手抚摸着李娜的脸，“她们不是喜欢男人嘛，无非就是因为男人能给她们带来她们想要的性，那我就满足她，当我不断拿棍子捅她们时，你知道她们有多兴奋，她们大声的喊叫，那叫声真的是太好听了，我每天晚上都要听着那叫声睡觉，只要听不到那美妙的声音，我就睡不着，我就不开心。” “那是你心理变态，为了满足你那变态的需求，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杨蓉再也听不下去，这个人的心理太变态，让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哈哈哈，我是不是说到你心里了，所以你才会这么愤怒？”对于杨蓉的话，刘昊并没有生气，而是很开心，病态的开心，“你们女人就会到处勾引男人，就该对你们实行割礼，这样你们就不会不知廉耻。” 割礼是伊斯兰教礼仪，阿拉伯语“赫特乃”的意译，亦称为“割包皮”。 古代埃及男童一般在6～12岁间受割礼。在埃塞俄比亚人、犹太人和穆斯林及其他几个民族之中，割礼是在出生后不久进行，犹太人是在出生后第8天，或者是出生之后几年。其他实行割礼的民族大都在青春期进行，在何种年龄实行割礼被认为具有重要的宗教意义。 女性割礼，在非洲等地实行的把少女的全部生殖器包括**、大**、小**在内切割下来，再把伤口缝合起来，只在**外留一个细如火柴棍的小孔的少女成年仪式。女性割礼只是一种委婉的说法，另一种委婉的措辞是女性生殖器官毁损。 原始宗教的禁欲戒律认为女子两腿之间有肮脏的、致使男人堕落的东西，认为女子不应该对性有兴趣，这是恪守贞操的根本。 吴辉终于明白，刘昊杀完人后为什么会把**割下来，原来他是在为她们实施割礼仪式，他恨的是女人不守妇道，难道和王婷有关系？ 想到刘昊因为这些而将那些女人杀害，杨蓉怎么也不能理解，“双方互有好感才会动情，人类具有复杂多种的情感，这就是人类和动物的不同，你根本不懂，便乱下结论，给她们下了死刑，你就没有给她们辩解的机会吗？” 刘昊最知道女人，她们都是口是心非的家伙，嘴里说着大道理，却干着龌龊的事情，“女人都是狐狸，最善于狡辩，即便我让他们辩解，她们也只是哭，只是求我放了她们，她们根本就没有辩解，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对的，她们理亏，所以才不会辩解。” “那李钰呢，你杀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还有一个一岁的女儿，你杀了她，她的女儿怎么办？”郭一宁调查过，李钰的丈夫是民工，在一次高空作业的时候，不慎掉落死亡，当时李钰怀着身孕，建筑商给了她两万块钱便把她打发了，可是她为了孩子，一直咬牙坚持靠打工赚钱，是个很本分的女人。 “李钰……李钰……你说的是她，她也不是好人，吴妈病了，她本来来帮两天忙，可是我看到她和刘建军勾勾搭搭，所以她也该死。”刘昊不知道谁是李钰，但是她知道他杀的人里面，有一个人确实是在哺乳期，应该就是那个女人。 郭一宁收到一条信息，原来王婷的死另有内幕，“你恨你的妈妈抛弃了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让李钰的女儿失去了妈妈，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和抛弃你的妈妈一样可恶？” 郭一宁的话戳中了刘昊一直隐藏的内心，他的情绪再次失控，“没有，我妈没有抛弃我，她没有，你胡说。” “你曾经一度把李钰当成妈妈来对待是不是，你曾经以为回到幼儿时期，妈妈用母乳喂着你，是不是？”根据验尸报告，法医推断出李钰当时没有积奶情况，应该是人为挤奶。 “没错，我以为她是我的妈妈，可是她不要我，她说我不是她的孩子，她要她的女儿，她要抛弃我，我不会让她抛弃我，绝对不会，她想带着女儿和刘建军过日子，他们早就想摆脱我，我知道，他们要把我赶走，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所以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刘昊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任何事情都是自己的猜想，他已经得了严重的妄想症。 “那杨柳呢，杨柳是不是你杀的？” “我真想亲手杀了她，可是她脑袋碰到桌子竟然死了，没有亲手杀了她，我恨，所以即便是死了，我也不会放过她。”杨柳那个贱女人，他应该慢慢折磨死她，没想到她死的那么快，简直便宜她。 “你为什么要杀杨柳，也是因为刘建军？” “我一直不知道有杨柳这个人，是吴妈告诉了我，杨柳和刘建军在一起一年了，我竟然不知道，她想取代我妈的位置，简直是痴人说梦！” 竟然是吴妈告诉刘昊这件事情，刘建军一直做的很隐秘，连刘崇都不知道，吴妈怎么会知道，吴辉站在门外，将里面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郭一宁一直有个疑问，王婷的死到底是谁造成的，“只要是刘建军在意的人，你都想杀死，是不是？包括你妈！” “胡说，我没有杀她，她是觉得自己过得太苦了，她不想再活在这个世上，她想解脱，我只是让她解脱，我怎么会害她，我是在帮她，她虽然抛弃我，让我一个人活在这个肮脏的世界，可是我还是很爱她的。”刘昊一直不认为是自己害死了王婷，他只是劝说王婷自杀罢了，他什么都没有做。 “你真的爱她吗，你连她的照片都不敢看，你把她的照片全都仍在老房子里，你还说你爱她？”郭一宁想起之前在刘建军老房子看到的事情，那里摆了很多王婷和刘昊的照片。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是刘建军，刘建军不喜欢，不关我的事，这和我没有关系，是刘建军的原因。”想起曾经他和王婷拍的那些照片，刘昊就是不愿承认。 从刘昊的言语中，郭一宁终于知道，刘昊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你根本不是为了你妈才杀人，你是害怕，害怕有人出现在刘建军身边，你想独占刘建军，因为你想要刘建军像以前那样，疼爱你，是不是？”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爸很疼我的，他让我骑在他的脖子上，他会亲我，他会拥抱我，他会给我做饭，他会陪我玩游戏，他还会……他还会……”刘昊对刘建军的称呼从名字变成爸爸，他心里是爱着刘建军，只是他不敢说，他害怕，他抱着双头蹲在那里，想起了让他害怕的事情。 见刘昊这样，郭一宁再一次逼向他，“他还会打你，还会骂你，还会让你去死，是不是？他还会像你妈一样，让你滚，要抛弃你，是不是？”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都是因为你们，都是因为你们，要不是你们，爸爸不会不爱我，都是因为你们的错，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刘昊彻底失去了理智，挥舞着刀子朝李娜身上砍去，众人惊呼一声，心想这个年轻的女生要死在这个变态手里时，一阵破门声响起，武警出现在视频中。 刘昊楞了一下，停下了动作，这个地方他们是怎么找到的，他不相信，妈妈不是说会在天上保护他的吗，为什么要把这些人带来？ 他不要管，他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必须要死。 看到刘昊停下的手再次挥起来，众人惊呼：“不要啊！” 之后传来一声枪响，刘昊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眼中充满了不甘和不信，缓缓倒了下去。 第二十二章 不安的晚饭 武警见刘昊倒地不起，慢慢走到他身边，快速踢掉他手上的刀，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脖子，确定他已经没有呼吸，冲同事做了一个确定的手势，其他武警才走到李娜身边，将已经昏过去的李娜松绑，送到了在外面一直待命的救护车上。 这起刘昊一直期望的杀人直播，就这样结束了。 “郭队，你好厉害啊，和你平时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啊，我简直崇拜死你了！”杨蓉一副极为崇拜的眼神看着郭一宁，刘昊有现在的下场也是他罪有应得，也算是给死者一个交代。 “这功劳我可不敢抢。”郭一宁笑了笑，低头从耳朵里取出一个耳机，然后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吴辉。 此时吴辉的手机响了一下，是短信的声音，低头一看是张强的短信，“这次我可帮了你大忙，你可要请我吃顿大餐。”看到张强的短信，吴辉微微一笑。 原来吴辉刚才一边在和刘昊谈判，一边查看手机里刘昊和王婷的照片，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其中有一张照片，里面的背景绝对不是临城。 王婷不是临城人，因为刘建军的关系，她才来到临城，刘凯对王婷来说是永远无法忘记的爱，所以吴辉猜测这个地方应该和刘凯有一定的关系。 于是他便让张强着重查一下照片上的地方，果然那是刘凯的家乡，虽然地方不是很出名，但是那是王婷和刘凯定情的地方。 也在刘凯的老房子里，抓到了刘昊。 吴辉感觉众人眼光聚集在自己身上，抬头看去，果然郭一宁三人正直直地看着他。 “你们这是……”吴辉不是很喜欢被别人注视着。 “吴大哥，我真的是第一次见你笑，你笑起来挺好看的。”杨蓉走到吴辉身边，弯着腰,背着手,仰着头盯着吴辉左看看右看看,好象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 在杨蓉近距离的观看下，吴辉很不自在，扬了扬手机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没等众人挽留，吴辉便离开刘建军的家，回去的路上路过超市，在里面买了一些东西，决定晚上好好谢谢张强。 吴辉一进门便看到张强坐在沙发上，难得见他没有坐在电脑旁。“今天怎么没有打游戏？”吴辉把菜拿进厨房，围上围裙准备做饭。 “我快饿死了，快点做饭吧。”张强懒懒地躺在沙发上，虽然没有玩电脑,但是手机却在手里,看到吴辉去厨房,张强看了看也没有说要去帮忙。 吴辉早就习惯了，张强绝对是宁愿饿死也不做饭的人，快速洗菜做饭，很快一桌家常菜便上桌了。 张强也不等吴辉，一个人在那里狼吞虎咽，他今天用脑过度，要多补补，不然太对不起那些牺牲的脑细胞。 “你慢点吃，厨房还有。”和张强样子不同，吴辉端起碗只是简单吃了几口，便把筷子放下，他没有胃口。 张强吃饱喝足，打了一个饱饱的隔之后，才发现吴辉碗里的米饭没动几口，“怎么了，案子不是破了吗，怎么还有心事？” 在刘昊被击毙的时候，吴辉心里就有一个疑问，这些案件难道真的就是刘昊一个人完成的吗，“不知道，我心里总是感觉案子破的太容易，好像有些东西被我们忽视了。” “别想那么多，刘昊不是亲口承认那几个女人是他杀的吗，这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因为吴辉不让张强参加任何案子，多以对于这起连环杀人案他了解的也不多，给不了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 吴辉不想让张强参与到这些案子里，决定不和他说那么多，“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饭后吴辉习惯在小区里转一转，看着小区内各型各色的人，猜着他们不同的人生。 在小区亭子坐着，在他对面坐着一个老妇人，八十岁左右的样子，穿着厚厚的黑色棉裤，上身穿着一件深紫色的羽绒服，通过衣领可以看到里面还穿了好多层衣服，年纪大了，很怕冷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吴辉想起了那个钟阿姨，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是不是还在找她的猫。 在他左手边走过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穿着a字小短裙，上衣穿着白色短款轻羽绒服，脖子上围着一条长长的红色围巾，手里提着一个黑色手提包，耳朵上带着一对流苏耳坠，因为围巾的原因，不能自然垂落，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应该是去约会的吧。 看到从他面前走过的女人，吴辉想起了杨柳，杨柳也是一个时尚的女人，对生活质量要求很高，如果她没有被刘昊杀死的话，现在在做什么，几年之后会是什么结局。 会被刘建军抛弃，还是真的如她所想嫁给刘建军？ 还有其他几位死者，如果没死的话，现在又在做什么？ 杨柳……杨柳……吴辉心里念着杨柳的名字，突然想起来刘昊的话，他说过杨柳的事情是吴妈告诉他的，那吴妈是怎么知道的，吴妈在这件案子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当初方有和杨蓉跟踪刘昊时，吴妈曾经出来干扰跟踪，难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刘昊的事情？ 有些问题吴辉想不明白，他总觉得这件案子背后还有隐情，他必须要弄明白。 吴辉正想给郭一宁打电话时，郭一宁反而给吴辉打来了电话，难道郭一宁也发现了其中不解之处？ “吴辉，你现在有时间吗？” 电话里郭一宁的语气很正常，吴辉想来应该是和案子有关，“恩，什么事？” “刘凯的案子又有了新的进展。”吴辉听到电话那头文件翻阅的声音，想来郭一宁也是刚拿到文件，还在研究。 “好，我马山过去。”吴辉没有细问，挂断电话，在门口打了一辆车往公安局行去。 到了重案调查科，吴辉看到郭一宁办公室亮着灯，其他人已经下班回家，郭一宁听到开门的声音，从办公室露出一个脑袋，见是吴辉，冲他招了招手。 吴辉走进郭一宁办公室，郭一宁便把一份文件放到桌子上，“你看看吧，我今天刚收到。” 吴辉没有说话，拿起文件袋，打开看了看，里面是刘凯的遗书，还有刘建军杀害刘凯的证据和一些证人证词。 看完这些资料，吴辉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是问郭一宁，“你怎么看？” “这份文件来的时间太蹊跷，好像是故意等到刘昊出事才送到这里。”郭一宁觉得这件文件太蹊跷，好像是有人特意安排，看这份文件，想来应该在某个人手里存放了很长时间。 “看来有人要置刘建军于死地，送文件的人应该是刘建军有过节，最容易想到的便是刘凯的家人，再一个便是刘建军的仇人，在这方面查的话，想来应该会查到一些线索。”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在吴辉脑中首先想到的竟然是吴妈。 见吴辉有些走神，郭一宁问道：“你是不是心中有怀疑的人？” “还不是很确定，我只是觉得刘建军家的吴妈和刘崇有些奇怪，刘昊的案子看似结束，我觉得后面还有东西我们没有查出来。”没有证据吴辉不想随便说，只是对于吴妈的怀疑，他心里就像是发酵似的，一定要追查清楚。 “太好了，其实我心里也总有些东西想不明白，你这么一说，我知道为什么我会想不明白，就是杨柳的事情，你记不记得，刘昊说过杨柳的事情是吴妈告诉他，吴妈只是一个保姆，为什么对刘建军那么保密的事情都知道，我怀疑吴妈和刘崇之间肯定存在着某种关系。”因为多年刑警的原因，郭一宁对一些矛盾的事情，总是能观察到，只是他对这种感觉说不出来。 “这些都是我们的推测，还没有证据，对了，之前让你查的刘凯的事情，查的怎么样？” “还在查，估计明天应该会有结果，方有这小子，因为这次案件的失误，在刘凯案子上他可是上心，这不今天下午便去了刘凯的家乡，现在还没有回来，说是查出点东西，明天回来汇报。”想起下午方有离开时信誓旦旦的样子，郭一宁就有些好笑。 “恩，看看会是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到时候根据方有提供的线索，着重查一下，案子很快就会拨开云雾见明月，对死者也好有个交代。”吴辉希望案子在他手里清清楚楚，不要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她们在这世上有遗憾。 “是啊，刘昊平时看是个多乖得孩子，谁能想到他会是这样，唉……”想起刘昊犯的事情，郭一宁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这些年青少年犯案的频率越来越高，看着心寒。 第二天，方有从刘凯的老家赶了回来，也没有顾得上喝口水，便来到郭一宁的办公室，正好吴辉也为了方有手里的线索而在郭一宁办公室。 方有看到吴辉，急忙过去打招呼，他现在对吴辉可是崇拜的很，一直想找个机会，拜吴辉为师，即便当不成师徒，让吴辉教他点东西也好。 “咳……咳……”看到方有见到吴辉就把正事忘记，郭一宁清了清嗓子，试图引起方有注意。 听到声音的方有这才想起来自己来办公室的正事，急忙将手里的文件交到郭一宁手中。“这次我去刘凯的老家，那里派出所的同事已经把之前调查的东西汇总了一下，然后我不放心又一一对查了一下，可以肯定的是，刘凯是由他妈抚养长大，当时还有一个14岁的弟弟，刘凯死后，他妈和他弟弟也失踪不见了。” “是他们！”郭一宁看到户籍上的照片，一眼便认出里面的两个人，虽然已经过去几年，但是基本的面貌还是没有改变。 吴辉听到郭一宁的声音，抬头看去，果然，里面的两个人不是别人，一个是吴妈，一个就是刘建军的司机刘崇。 “看来要把他们两个人叫来问问话。”郭一宁看了看方有，方有立刻明白是什么意思。 方有带着人去刘建军家时，吴妈和刘崇就坐在客厅里，好像已经知道警察会找上他们似的。 “你们终于来了。”吴妈看了看方有，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刘崇也站起身，伸手搀着吴妈，主动走向警车，这些年他们等这个时候已经等的太久。 郭一宁亲自带队到了刘建军公司，将正准备出国的刘建军堵在公司门口，“刘总，这是要去哪？” 刘建军看到郭一宁带人过来，便知道有些事情也许瞒不住了，“还有什么事，刘昊已经被你们击毙，你们还来做什么？” “这次我们来不是因为刘昊的事情，而是5年前的一桩命案，死者叫刘凯，我想刘总应该记得吧？”郭一宁招呼了一下，后面的警察走上前，接过刘建军手里的行李，给他戴上手铐。 对于警察的动作，刘建军也没有反抗，跟着进了警车。 在审讯室里，不管杨蓉问什么，吴妈一直都不开口，“我们已经查到你是刘凯的妈，你既然是刘凯的妈，那么这份揭发刘建军杀刘凯的文件，应该是你寄的吧，你既然已经把证据寄来，为什么不说说当年发生的事情？” “当年的事情，你们不是已经查清楚了，我只想还我儿子一个公道罢了！”想起她那早逝的儿子，想起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痛，这么多年，她伺候着刘建军，心里是多么的恨，刘建军现在的生活应该是他儿子刘凯的。 “那么刘昊呢，刘昊的事情你又该怎么说？” 吴妈对刘昊不是没有感情，只是和她儿子比起来，这些都不算什么，“刘昊，他是刘建军的儿子，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他有这样的下场，全是他咎由自取。” “你没说实话，刘昊每天按时上学放学，他哪里有时间掌握死者的作息时间和行动规律，一定有人在暗中帮助他，我想这个人应该是你吧？” 吴妈看了一眼杨蓉，低头笑了笑。 第二十三章 回忆往事 这些年吴妈一直在计划着摧毁刘建军，她一直在心里计划着，一步一步的计划着，现在她所有的计划都已经成功，她需要一个发泄口，一个可以倾听她说话的机会。 这次被抓，她早就做好的准备，她也不打算隐瞒，因为这辈子她已经没有什么遗憾，可以去见她最爱的儿子了。 “好，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你认真记，我希望你能安静的听，中间不要打断我，因为我不知道你一旦打断，我还会不会继续说下去。”吴妈整了整衣服，将腰直直的挺了起来。 “好，你说！？”杨蓉点了点头。 吴妈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开始回忆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其实吴妈在见到刘昊第一面的时候就很喜欢他，不知道为什么，打心眼里喜欢，但是因为他是刘建军的儿子，所以吴妈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吴妈虽然手握着刘建军杀人的证据，但是她不会让刘建军的儿子活在这个世上，即便刘建军不喜欢他这个儿子，她也绝对不让刘建军的种留在这个世上。 吴妈知道刘昊很在意刘建军，刘昊对吴妈说过，他希望刘建军能够和以前一样爱他，他希望刘建军和王婷和好。 然而让刘昊不知道的是，刘昊对吴妈说的这些憧憬，在吴妈听来是那么的讽刺，就像是一把刀，一刀一刀的搁在她的心口上。 所以吴妈决定要毁掉刘昊憧憬的生活，首先她要毁掉的便是王婷。 这个女人太可恶，曾近吴妈在刘凯的手机里见过王婷的照片，他对吴妈说过，这是他喜欢的女人，要娶她过门，吴妈看到刘凯幸福的模样，也为他感到高兴。 然而就是这个女人，在听说她的儿子自杀后，竟然马上投入到别的男人的怀抱，结婚生子，她的儿子尸骨未寒，死因不明，她竟然就这么抛弃了他，所以她绝对不会让她活的开心。 吴妈去刘建军家当保姆，因为她老实本分又做得一手好菜，所以刘建军对她很满意，再加上王婷喜欢，所以就把吴妈留了下来。 没过几年，吴妈便让自己的儿子给刘建军当司机，当然刘建军不知道刘崇的身份，只是单纯的以为他就是一个司机。 后来刘崇在公司里偷偷传话，说王婷以前有个相好的男人，还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让这风言风语慢慢地传到了刘建军的耳朵里。 而刘建军一直爱着王婷，即便知道王婷心里爱着的是刘凯，但是他们有了孩子刘昊，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他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他们的孩子，就是因为这份爱太重，所以当别人谈论起刘昊的事情时，刘建军更加接受不了。 也许是心里有芥蒂的原因，刘建军觉得刘昊越来越不像自己，更像刘凯，渐渐地他不愿意看到刘昊，只要刘昊靠近他，他就十分厌恶，就回想起曾经王婷和刘凯在一起的场景。 可怜的刘昊还小，哪里知道一直爱着他的爸爸心里是怎么想的，越是感觉到爸爸躲着他，他越是要出现在爸爸面前，不断在他面前表现，希望爸爸能像以前一样爱他。 王婷看出刘建军的变化，责备刘建军对刘昊的关爱越来越少，他现在是孩子，应该得到父母更多的爱，才能健康快乐的成长。 刘建军本来不想把流言的事情告诉王婷，可是王婷总是说他对刘昊不像以前那么好，所以在一次争吵之后，刘建军便把心底的话问了出来，他以为王婷会否认，只要她否认，他就相信，可是王婷听到刘建军的话，只是沉默，什么都不说。 王婷什么都不说，刘建军心里便明白了，原来这么多年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不管他做得再好，对王婷多么专情用心，也不会让王婷爱上自己，还替别人养大儿子。 从此之后，在刘崇的怂恿下，刘建军夜夜不回家，在外面换不同的女人，还故意让王婷看到。 每每王婷看到刘建军给别的女人打电话，说着甜言蜜语时，她的心里真的很痛很痛，因为她知道，这么多年她已经慢慢爱上这个对她温柔照顾有加的男人，可是现在，却因为她的原因，这个她爱的男人再次离开了她，这是她的报应吗？ 刘凯去世时，王婷因为怀孕的原因得了轻微抑郁症，她自己不知道罢了，这些年因为刘建军的陪伴和儿子刘昊的降生，她的病情有所好转，然而刘建军的再次背叛，让她的抑郁症越来越厉害。 后来吴妈发现王婷在吃药，便假装关心，知道她得了抑郁症，王婷不想让刘建军知道，便让吴妈陪她去医院，吴妈正好借这个机会，偷偷把王婷的药换了，让王婷的病情更加加重。 吴妈不断对她输送消极想法，再加上儿子把刘进军不爱自己的原因全都怪到王婷身上，所以王婷受不了刘昊的指责上吊自杀。 看到王婷上吊自杀，刘昊吓坏了，吴妈就在旁边安慰他，说这样他的妈妈就解脱了，不再痛苦，为了不让刘建军知道王婷的死跟刘昊有关系，吴妈便让刘昊去同学家住一晚上，刘昊按吴妈的意思做了。 当然，那天吴妈让刘崇介绍女人给刘建军，保证刘建军当天晚上不在家。 第二天当刘建军知道王婷自杀后，跪在王婷尸体旁大哭，一直忏悔，可是有什么用，王婷的身体早就冰冷，再也不会和他说话。 早上当刘昊出现在刘建军面前时，刘建军恨死了刘昊，为什么死的不是这个小杂种，为什么死的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当警察将王婷的尸体带走后，刘建军第一次打了刘昊，狠狠地打了他一顿，他恨不得打死他，看到被他打昏过去的刘昊，他恨不得刘昊就这么死过去，再也不要醒来。 刘昊原本因为王婷的死内疚，因为刘建军打了他，所以他把这份恨意全都算到了他妈妈的头上，他爱她，然而心里又恨着她。 王婷死后刘建军也不愿意再在他们曾经住过的房子继续生活，什么东西都没有拿便离开了住处，刘昊见刘建军抛弃了王婷所有的东西，他心里竟然会有一丝丝的高兴，这样更好，在新的环境，刘建军看不到王婷的东西，就不会想起他，只要他陪在刘建军的身边，他一定会再次喜欢自己。 刘建军本来打算把刘昊留在老家，因为吴妈的劝说，才面前把他带走，虽然刘建军对刘昊的态度越来越差，但是刘昊相信刘建军总有一天会像以前一样对他。 慢慢的刘昊发现刘建军不回家，他不回家自己也见不到他，怎么能让他知道自己的好，他要让他回家。 后来吴妈告诉刘昊刘建军之所以不回家是因为在外面有女人，只要那些女人消失，刘建军便会回家。 刘昊要上学，他不能准确知道那些女人住在哪里，所以他让吴妈帮他，吴妈当然不会拒绝。 刘昊一直记得第一次杀人时候的感觉，虽然恐惧害怕，但是却极为兴奋，因为想到只要杀死刘建军身边的女人，刘建军便会回家。 当他杀了第一个女人之后，他开始渴望再次杀人，他渴望杀人时的快感，那种感觉他从来都没有体会过，他开始疯狂的痴迷。 当他准备了一年的时间，一切成熟之后，他开始了他的杀人计划，一发不可收拾，深陷其中。 看到刘昊的变化，吴妈有些自责心痛，可是想到自己早逝的儿子，这点自责心痛也就不算什么。 听到吴妈说起这些，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杨蓉简直不相信，这是一个六十多岁女人的计划，这个女人自从儿子死后就筹谋着如何给儿子报仇，像她这个年纪应该安享晚年才是，没有想到心里会这么狠毒。 “刘昊只是个孩子，他很聪明，他应该有更好的前程，你这么毁了他，心里就不觉得内疚、有罪？”杨蓉因为情绪激动，语速有些快。 听到杨蓉的指责，吴妈眼中露出恨意，“他是个孩子，那我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当刘建军害死我的儿子时，他就该相信会有报应，一报还一报，我有什么错，你没有当过母亲，根本不明白一个母亲失去自己的孩子时，心里到底有多痛，多绝望，要不是抱着这恨意，我早就不存在这个世上！” 吴妈不允许别人指责她，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给自己孩子报仇，她没有做错，他们没有经历过自己这样悲惨的事情，没有权利评价她。 “刘凯是你的孩子，那刘崇呢，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自私的想法，把刘崇也害了，他这辈子都被你毁了。”杨蓉不知道一个母亲失去孩子时什么样的痛，可是她知道吴妈不只一个孩子。 听到刘崇的名字，吴妈的眼睛暗淡了下来，“他是刘凯的弟弟，刘凯曾经那么疼他，他就应该为哥哥报仇，这是他应该做得事情。” 杨蓉看到吴妈眼中暗淡，她知道吴妈也爱着刘崇，毕竟那也是她的儿子，“难道这么多年你的心里就没有一点点动摇，没有想过你已经失去一个儿子，要好好爱留在你身边的儿子，都是你的儿子，你为什么不为刘崇想一想。” 其实有的时候吴妈也会有一点点动摇，但是很快这点动摇就被恨意淹没，消失无影无踪，“如果我不为刘凯报仇，我怎么可能和刘崇安心的这么活下去，刘崇也不会这么做，如果他要是这么做了，他根本不配做我的儿子。” “你太自私了，你根本没有考虑过刘崇的感受，你没有资格支配他的人生。”同样都是吴妈的儿子，杨蓉真为刘崇感到不值。 “他是我的儿子，我当然有资格。”吴妈不允许别人说她的不是，她做这一切都是有原因得，她没有错，她一点都没有错。 “可是他也是一个人。”杨蓉叹了一口气，“你说过刘凯很爱刘崇这个弟弟，如果刘凯在天有灵看到刘崇被你害成这个样子，你觉得刘凯会原谅你吗？” 刘凯，是啊，刘凯曾经那么疼爱着刘崇，如果刘凯看到现在的样子，他真的会原谅自己吗，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是刘凯在的话，他会让自己这么做吗？ 和吴妈不同，刘崇自从来到重案调查科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郭一宁再也看不到当初见到他时的模样，这个男人坐在那里是那么安静，安静的好像他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玩偶。 郭一宁想起了杨柳，当时吴辉说过，刘崇对杨柳的感情是真的，如果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那杨柳呢，杨柳在里面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谈谈杨柳吧。”郭一宁决定用杨柳打开刘崇的紧闭的嘴。 果然当刘崇听到杨柳的名字，一动不动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但是还是没有开口。 “你那么爱杨柳，却让杨柳跟了刘建军，这也是你的计划吧，看到那条项链你也应该知道，杨柳心里爱的是你，她这么做，是不是也是因为爱你，才听从你的安排？”郭一宁一边看着刘崇的变化一边说着。 听到杨柳的事情，刘崇眼睛红红的，虽然极力忍着，但是郭一宁看得出来，杨柳的事情在他的心里是一条永远也无法消失愈合的伤口。 “每次当你接上杨柳，亲自把她送到刘建军房中时，你是什么感觉，杨柳当时是什么表情，你还记得吗？”既然刘崇爱着杨柳，那么郭一宁便猜到，每次刘崇把杨柳送到刘建军那时，他的心里该是多么恨自己无能， “当第二天杨柳离开刘建军房间时，你看到后又是什么感觉？自己心爱的女人躺在别的男人身体下面，这个画面想来你无时无刻不再想吧，尤其这个男人还杀死了你最敬重的大哥刘凯。”郭一宁不断用杨柳的事情刺激着刘崇。 “可是你怎么也没有想到杨柳会死，其实这点你应该也能想到，当你把杨柳领给你妈妈也就是吴妈看时，吴妈说杨柳很适合刘建军时，你应该反抗过吧？难道你连反抗都没有法抗？” 第二十四章 痛苦的抉择 看着刘崇发抖的身体，郭一宁继续说道：“当你妈告诉你，要把你心爱的女人送到别人床上时，你心里是反对的，可是想到冤死的大哥，你还是同意了这个荒唐的做法是吗？” 郭一宁把手中的笔放到桌子上，向后依靠着椅子接着说道：“当你把这件事告诉杨柳时，她是什么反应，想来不会那么轻易答应你，她也和你闹过是吧，可是最终因为她对你的爱，所以答应帮你报仇是吗？” 当郭一宁看到刘崇快要忍不住时，知道自己这个做法是对的，于是接着刺激他，“可是你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信任的妈妈会出卖杨柳，当天你让杨柳去机场接你，就是为了要把杨柳送走对吗？” “可是你怎么也没有想到杨柳已经被刘昊盯上，你当时害怕了，不敢和杨柳相认，而是拉上刘昊赶快离开，把杨柳一个人丢在机场，这也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你记不记得当时杨柳看你的眼神，那眼神你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吧？” 刘崇再也听不下去，疯狂的敲打着自己的头，“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是我对不起杨柳，我混蛋，是我对不起她。” 看到刘崇心理防线已经崩溃，郭一宁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弓起身子对着刘崇大喊道：“你怎么对不起她，是你辜负了她对你的感情，是你一步一步将她逼上死路！” 刘崇抱着头，很是痛苦，“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杨柳，是我害死了她！” “你怎么害死她的？”郭一宁缓缓坐下，看着眼前的刘崇。 “每次把她送到刘建军那的时候，我想死的心都有，我爱她，我真的爱她，她也爱我，我再也不想让她受到伤害，我想带她离开。” 刘崇真的打算带着杨柳走，再也不管报仇的事情，“可是我妈发现了我的想法，所以她告诉了刘昊杨柳的存在，当我知道这件事情后，便赶紧回来，可是还是晚了，她被刘昊发现了。” 郭一宁想起之前吴辉对他说的话，如果刘崇开口，那么一定是因为杨柳，“刘昊不是被你送回家里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德馨公寓，他是怎么带走杨柳？” “我把刘昊送到家，马上开车去机场，可是在机场我根本没有看到杨柳，想到她也许回到德馨公寓，我也不担心被刘建军知道，便开车疯了似的往杨柳住处跑。”刘崇知道，刘昊肯定是在他走后没多久也出了门，比他快一步找到杨柳，他后悔当时为什么不马上去德馨公寓，而是去了机场。 “在路上我给杨柳打了很多电话，都是关机，我以为她在生我的气，没有想到那时她已经被刘昊抓住。” “之后呢，你就没有问一问，杨柳被刘昊带到哪里去了？” 想起当时吴妈的决绝，刘崇心里有了很大的怨恨，“我当然问了，我怎么可能不问，可是她不告诉我，她说她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一定知道杨柳在什么地方，我跪下求她，可是不管我怎么求，她都不告诉我。” 刘崇虽然三十岁，可是在郭一宁看来，他就像是一个小孩，没有任何主见，一切都是听从吴妈的安排，“然后你就放弃寻找了？” “没有，怎么可能，我就想刘昊可能去的地方，可是我都没有找到刘昊，直到他第二天回来，我知道一切都完了，我再也看不到杨柳了。” 杨柳因为他们报仇的事情而丧了性命，郭一宁以为刘崇会找刘昊或者刘建军拼命，“那你还继续留在刘建军身边？” 其实刘崇想过要杀了刘建军和刘昊，为刘凯和杨柳报仇，可是吴妈不同意，她说不但要让他们死，还要让他们身败名裂，“杨柳已经死了，我要看到刘昊伏法，我要看到刘建军倒台，这样杨柳才不会白死。” 郭一宁有些可怜刘崇，在哥哥被杀的阴影下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爱的人，却被自己的亲生妈妈害死，他也曾想过反抗，可是因为吴妈，他还是放弃了。 郭一宁见过太多太多因为仇恨杀人的事情，他也明白吴妈和刘崇这么做得原因，只是他还是想说一说，“刘建军杀人犯法会得到他应有的惩罚，只是你们，如果早些把刘建军杀人的证据送到警局的话，你们也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刘建军杀人坐牢太便宜了他，我哥绝对不能白死，他现在拥有的这一切都应该是我哥的，所以我要把这一切都毁了，这样我哥才会瞑目，到时候我才有脸去见他。”刘崇一直被吴妈灌输着这个想法，所以他也同样认为只有这做才是对的。 “杨柳呢，你是不是也有脸见她？”刘崇一心想着如何面对刘凯，可是杨柳呢，他有没有想过她。 “杨柳是好人，我做得恶事太多，肯定不可能见到她，下辈子，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做牛做马也要为这辈子赎罪。”对于杨柳的事情，刘崇只有这么安慰自己，他才能活下去，不然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能走出去。 经过这么多天，临城连环杀人案终于结束了，没有想到中间还牵扯出了五年前的一桩旧案。 “你没有把刘昊的真实身份告诉吴妈吧？”案子结束后，郭一宁也难得休息休息，不过他光棍一条，即便是休息也没有地方去，便来到吴辉的住处，讨一杯咖啡喝。 郭一宁听到吴辉的话，抬头看了看他，“答应过你，还是不要告诉他们，不然吴妈非疯不可，这个老太太也很可怜，这件事情就到这里结束吧。” 吴辉可以想象，当吴妈知道刘昊是自己亲孙子时，她该有多么崩溃，为了自己的儿子，而毁了自己的亲孙子。 吴辉为郭一宁添了添咖啡，“刘昊怎么样，脱离危险了吧？” “恩，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应该这几天就开庭审理了吧。”当初刘昊被击中时，还有生命迹象，经过抢救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留下了极为严重的后遗症，怕是好不了了。 不过作为连环杀手案的凶手，虽然抢救过来，也会被执行死刑，这段时间身体给他带来的疼痛，多少算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吧。 吴辉想起王婷日记里夹的那颗枯萎的玫瑰，那是刘凯送给她的，她一直珍藏着。当她上吊自杀的那一刻，想来应该是带着那朵凋零的玫瑰去见刘凯了吧。 “案子终于结了，我本来想着可以清净几天，谁知道你们……”看着一屋子的人，郭一宁、方有、杨蓉还有跟在杨蓉后面的方有，吴辉苦笑了几下。 看来以后这里都不会再安静了，他们几个凑在一起，简直热闹非凡。 杨蓉缠着张强，让她说说吴辉的事情，“张强，你能不能好好说，你要是再不好好说，我可就不理你了！” 虽然张强很不乐意在他喜欢的女人面前夸别的男人，即便是他的好兄弟，但是能借这个机会和杨蓉多说说话，还是可以的。 “知道，知道，这不是马上要说到重点了嘛，不要打扰我，你看，你这么一打断，我又要重新整理思路，要不这样吧，我们出去吃饭，一边吃一边好好的仔细的聊一聊怎么样？”张强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和杨蓉吃饭的机会。 “一边待着去，你要不是不告诉我的话，我就去问吴大哥，我相信吴大哥一定会很乐意告诉我的。”杨蓉白了一眼张强，他心里想什么，她还能不知道，她偏不答应。 “别介，你看，我这不是又想起来了嘛，那我们继续，继续哈。”张强一看杨蓉要去找吴辉，那他可不能答应。 方有坐在一边听着他们两个人说话，时不时往吴辉和郭一宁坐的地方看去。 自从这件案子之后，方有想跟着吴辉学习的心愿越来越强烈，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找一个机会，跟在吴辉身边。 吴辉感觉到方有的眼神，抬头看去，发现方有一直盯着自己，便冲他笑了笑。 方有看到吴辉发现他一直盯着他看，急忙低下头，找了个话题和张强说。 看到方有的反应吴辉楞了一下，随即好像明白了什么，觉得方有这人挺有意思。 众人都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这时郭一宁的电话响了。 郭一宁看了一眼手机，心中奇怪，接起电话，郭一宁眉头紧皱。 吴辉看着郭一宁的表情，心中一惊，怎么回事，临城最近杀人事件多了很多，这到底是巧合还是特意人为。 随后吴辉晃了晃脑袋，是自己想多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应该不会是他。 “有案子，出现场。”郭一宁简短的说了一句话，然后看了看在旁一脸深思的吴辉。 吴辉抬头看了看郭一宁，无奈的把手里的咖啡放下，他这个警察顾问看来是跑不掉了。 杨蓉和方有早已经准备好，随时出发，张强看了看众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随着警笛声响起，吴辉坐上郭一宁的车出发了。 张强站在楼上看着消失的警车，原本一脸笑意的他，脸渐渐冷了下来。 第一章 奇特的死法 吴辉一直觉得今年临城的冬天特别的冷，当几人从温暖的房中出来时，一股冷风吹来，夹杂着冬雨，吹到脸上就像被刀割一般。 灰蒙蒙的天空，即便是这个经济不发达的三线城市，也被雾霾笼罩着。 抬头看去，雨从天而降，就像是纺织姑娘手中的线，在编织着这个世界。 临城虽小，也是一个独立的城市，好像临城发生的事情，和外界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吴辉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关在铁盒子中，而命运就像是手握铁盒的人，在看着他在铁盒中的一举一动，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在表演。 这种压抑的感觉让他很不喜欢，所谓医者不自医，虽然他懂得很多心理学知识，可是自己还是走不出这个铁盒子。 在去案发现场的路上，吴辉一句话都没有说，也许是天气的原因，让他心里总是感觉很沉闷。 案发现场是在临城的护城河边，那是一个很容易就被发现尸体的地方，但是因为今天下雨的原因，很少有人去护城河，所以才会在下午的时候被垂钓者看到。 报案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有点胖，因为今天实在无聊，便一个人到护城河边钓鱼，刚准备好鱼竿钓鱼，便看到小树林处有一块白色塑料布，出于好奇心他看了一眼。 在白色塑料布下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穿着整齐，双手抱在胸前，双腿紧闭，安详的躺在那里，要不是脸色和正常人不一样，他差点以为是活人躺在那里。 吴辉蹲下身仔细检查死者，全身有多处捆绑，应该是曾经被囚禁在某一个地方，衣服合身应该是死者自己的衣服，再看衣服的质地和标牌，属于高级品牌，应该是一个相对比较富有的人。 脖子处有一道明显勒痕，应该就是致命伤。 “死亡时间？”吴辉见法医在取证问道。 “根据肝温，死亡时间应该在2个半小时到3个小时之间，初步断定是窒息死亡，凶器应该是绳子之类，死前没有发生性行为，要想知道的更清楚，要等我回去解剖完才知道。”法医是一名年轻的女法医，在临城从事法医的人很少，更别说是女法医。 “恩。”女法医虽然年轻，但是还是比较专业，吴辉特意多看了两眼。 “死者身份查到了。”方有来到现场后便打电话回局里，从最近失踪人口报案中查出，“三天前临城大学研究生三年级的学生报案，说同宿舍的舍友刘熙蕾三天前离开宿舍后便消失不见，打电话也打不通，所以报警。” “又是学生，最近这是怎么了？”刚破获刘昊连环杀人案，现在又出命案，又是学生，郭一宁感觉今年这个冬天是真的不好过。 “吴大哥，之前我看电视，上面都有罪犯侧写，你会不会啊？”杨蓉记得之前看过一些fbi的电视剧，那些美国联邦调查局有一个部门专门针对罪犯进行侧写。 听到杨蓉的话，郭一宁和方有也看了过来，对于罪犯侧写，他们也很好奇。 “罪犯侧写，在我国还不成熟，难免会有偏差。”之前修习犯罪心理学时，吴辉也修习过罪犯侧写，但是现在的技术还不成熟，他不敢保证侧写正确率，因为上次对于刘昊的侧写就出现错误，他推测出凶手的年龄在20岁到25岁之间，所以对于刘昊他当初虽然有些怀疑，但是还是没有把他当成怀疑对象。 郭一宁也有些好奇关于侧写的事，之前听说过吴辉的心理侧写还是比较厉害，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对侧写会产生怀疑，是对自己不够相信吗？便说道：“没事，你就给我们说说，对不对我们再斟酌，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头绪。” 吴辉见几人看着他，决定简短介绍一下，“fbi组织bau行为调查支援科behavioralanalysisunit，约翰·道格拉斯就是前bau主管，是美国联邦调查局著名特工，从事犯罪学研究，侧写专家，为fbi挑选训练侧写师，在1990年，约翰·道格拉斯任行为科学科主管，正式将其更名为调查支援科。” “罪犯侧写真的可以准确的侧写出凶手？”方有一直对罪犯侧写都有一些怀疑。 吴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罪犯侧写具有哲学、生物学、心理学、社会学、痕迹学等多种学科理论的支撑，是具有科学性和可行性的。” “怎么样才能进行正确的侧写？”郭一宁对这个话题也感兴趣，既然吴辉愿意说，他也想好好了解一下。 吴辉本来只是想简单说一下，没想到这几个人对这个话题这么感兴趣，只好继续说。 “三个方面，第一分析犯罪现场，根据直接或者间接资料在大脑里重塑犯罪现场。第二，分析受害人，凶犯为什么会选中他，被害过程是什么？假设自己是受害人，被害时有可能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这样能深刻了解凶手的行为。第三就是分析犯罪人，要以罪犯的角度去思考谋划，去理解体验罪犯的满足感。” 杨蓉缩了缩脖子，想起那些杀人犯她就起鸡皮疙瘩，“这么复杂，还要以罪犯的角度思考，我又不像他们那样，怎么可能会知道他们杀人时是什么想法。” 有一句话，吴辉很是喜欢，“约翰·道格拉斯说过，如果想了解毕加索，你们就得研究他的艺术，如果你们想了解罪犯的个性，就得研究他的罪行。” 方有一直仔细听吴辉的讲解，然后按照自己理解的意思对吴辉说道：“你的意思是说，首先要确定这是一件什么案子，性质是什么，然后再想为什么用这种方式犯案，犯罪过程中为什么会有这些行为细节，对罪犯有什么意义，最后推测出是什么样的人在犯罪，并且反应出罪犯是什么样的性格，是这个意思吗？” 听到方有的说法，吴辉有些吃惊，他一直都没有注意方有，经过刚才的话，他对方有可是有了另一种想法，“没错说的很准确。” “行啊方有，没有想到你这么厉害，是不是背地里偷摸学的啊？”杨蓉狠狠拍了一下方有的肩膀，怪不得觉得这小子这几天有些奇怪。 杨蓉那一巴掌可是一点也没有顾忌方有，那力道真不是一般女人的力气，方有揉着有些火辣辣的肩膀，“哪有，只是听吴大哥说的那些，我按照自己想的说出来而已。” 郭一宁知道吴辉对犯罪侧写有一定的了解，所以想听听他的意见，“那么根据现在这个现场，你能侧写出什么？” 吴辉推了推眼镜，看着抛尸现场，“那我们就从三点来分析，第一点分析犯罪现场，从尸体被捆绑的痕迹可以看出，已经被捆绑了很多天，凶手一定有一个地方可以让被害人待很长时间而不被别人发现，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显然只是抛尸现场，凶手知道今天下雨，所以为被害人用白色塑料布制作了一个简单的帐篷，为了不让被害人被雨水淋到，可见凶手对被害人有赎罪心理。” “恩，不错。”这点郭一宁在刚看到尸体时就这么认为。 吴辉蹲到尸体身前，仔细观察着她脖子上的勒痕，“第二分析受害人，受害人为年轻女性，凶手为什么会选择她，可见女性角色在凶手生活中一定起到了某种作用，也就是说凶手的母亲、妻子或者是女朋友、姐妹一定做了什么让他产生心理扭曲的事情。被害人身上虽然有多处捆绑，但是没有别的外伤，可见被害人被捆绑时并没有受到其他外力的折磨，而且致命伤只有脖子上的一处。” “也就是说凶手不是一个享受杀人过程的变态杀手？”杨蓉心想被害人在死前没有受到过多的外力折磨，这个杀手应该有别的想法吧。 “这个也不一定，折磨不只有外力折磨，还有内心摧残，你看捆绑处有多处擦伤，可见被害人在被捆绑时不断的挣扎。再从第三点罪犯的角度去想，他这么做是为了满足他哪一方面的满足感，首先我们看尸体，双手抱于胸前，双腿并拢，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状态，还有衣服完整没有受到破坏，是为了遮住被害人身体不被暴露在外，生前没有发生性行为，可见凶手应该是想让女性遮羞保护自己。” “对于凶手的侧写呢？”听到吴辉说了这么多，郭一宁心想他心里应该有个大概的罪犯侧写吧。 吴辉已经很久没有进行过侧写，他有些担心自己侧写的准确性，“凶手，男，35岁到40岁之间，受过高等教育，有很好的生活习惯，生活相对比较富裕，母亲、妻子或者是姐妹因为不会保护受到过伤害，应该是外遇，在这方面查的话，应该会缩小一些范围。对了，一般这种伤害不会是现在才有，应该小的时候就已经形成。” 杨蓉有些不相信，嘴巴张的大大的，“真的假的，从现场就可以推断出这么多信息？” “现在知道的还太少，要回去进行解剖得到更多的信息我侧写的准确性才会高一些。”吴辉看了看被抬走的尸体，心里总是有种不好的感觉，“这也许不会是第一起。” 别人没有听到吴辉后面的话，但是方有却听到了，难道真的不会是第一起，也不会是最后一起吗，临城这是怎么了，要变成屠杀场了吗？ 雨越下越大，好像没有停的打算，下雨天，人就会变得很没有精神，吴辉和郭一宁还是要去一趟刘熙蕾的学校，了解一下她失踪前的情况。 学校已经接到郭一宁打来的电话，也和刘熙蕾的父母联系，只是刘熙蕾不是本地人，她的父母要到晚上才能到，所以刘熙蕾的指导员和同宿舍的舍友留下来，配合警察调查。 报案人是刘熙蕾同宿舍的舍友，叫郑佳慧，和刘熙蕾是一个大学，她是公费研究生，而刘熙蕾是自费研究生，两人在大学时没有什么交集，但是上了研究生后，因为是同宿舍，所以关系变得很好。 问话是在刘熙蕾的宿舍进行，研究生宿舍是两个人一个宿舍，四十平的房间有独立的卫生间和厨房，两个人的房间是对门，与刘熙蕾不同的是郑佳慧的房价基本上没有什么装饰，只是一些书籍和简单的一些衣物，房间简洁干净。 刘熙蕾的房间内要花哨许多，房间打扮的是粉红色基调，可见是一个很浪漫的人，柜子里和房间登上都是衣服，化妆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护肤品和化妆品，床上也很乱，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洗劫过一样，郑佳慧说刘熙蕾的房间一直都这样。 刘熙蕾是一个很开朗的人，和别人交际也很厉害，朋友特别的多，她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面和朋友聚会，对于研究课题倒不是很上心。 “刘熙蕾失踪当天有什么不同吗？”郭一宁站在刘熙蕾房中，左右看了看。 “没有，和平时一样，说是出去见个朋友，晚上不回来了。”郑佳慧回忆起当天发生的事情，再正常不过，没有什么让她觉得不对之处。 “什么朋友？” “不知道，她很多朋友我都不认识，我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所以对于她其他的朋友，我一个也不认识。”郑佳慧是从乡下来的，上到研究生已经很厉害，是家里人的骄傲，所以她一门心思都用在学习上。 “这个是刘熙蕾的电脑？”郭一宁指了指放在床上的苹果笔记本电脑，看鼠标上面还有化妆品的残留物，应该是化妆的时候上网弄山的吧。 “是她的。”郑佳慧看了看电脑，她知道刘熙蕾一直在用这个电脑上网。 “刘熙蕾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学校追她的男生很多，但是刘熙蕾说这些男人太幼稚，在她眼里就是小屁孩，她也就是无聊的时候约他们出去吃吃饭看个电影什么的，至于男朋友，她没有。”郑佳慧说到男朋友的时候，欲言又止好像有所隐瞒。 第二章 混乱的人际关系 吴辉几人发现郑佳慧欲言又止，知道她有些事情没有说。 杨蓉是女人，所以在询问女人的时候，容易被同性信任，见郭一宁看向自己，杨蓉点了点头。 走到郑佳慧身边，笑了笑，“我们希望你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至于有没有用，我们调查后才会知道，对于刘熙蕾的事情，你是不是还有要说的？” 郑佳慧是一个传统的女性，对于两性方面还是一张白纸，但是不代表她不懂，她看了看杨蓉脸一下红了起来，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声音也变得很小，“其实，刘熙蕾只是没有固定男朋友。” 因为郑佳慧的声音很小，杨蓉要靠近她才能听得到，怕自己声音太大会吓到郑佳慧，杨蓉的声音也变得温柔许多，“可不可以说清楚一些？” “恩……我……我经常看到刘熙蕾在楼下和不同的……不同的男生接吻，有时候她们还……”郑佳慧说到这里声音更小，头也低的更往下，好像要缩到脖子里似的。 这女孩是有多单纯，已经二十多岁快三十岁的人，在她们乡下估计孩子早就可以打酱油了吧，杨蓉冲郭一宁笑了笑，像这么单纯的女人，怕是不多见了。 在郭一宁他们眼里，对于两性关心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但是看到郑佳慧这个样子，他们突然觉得和她走的太近都是一件违背伦理的事情。 杨蓉见几个大老爷们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苦笑了一下，谁让她是女人呢，“他们怎么样？” “啊！这……这怎么说的出口，就是那些让人说不出口的事情……”郑佳慧实在说不出口，稍微抬起一点点头，看向杨蓉，下面的事情实在太让人难以启齿，期望杨蓉能够不要再问，可是杨蓉只是看着她，好像一副不懂的样子，希望她能把话说清楚一些。 看来她不说清楚是不行，郑佳慧再次把头低下，既然要说，那就快速说完，说完就完事了，“他们经常不穿衣服抱在一起，就在楼梯暗处，我回宿舍时很多次都看到。”说完这句话，郑佳慧大口呼吸着，好像要背过气似的。 杨蓉听到郑佳慧语速明显快了很多，估计说出这种事情让她觉得是一件不守妇道的事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像她这么保守，“大约都是什么时间的事情。” 郑佳慧不知道杨蓉为什么一定要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尤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谈论这个话题，不是很丢脸的事吗？“每个星期都有，我因为课题研究的事情，都是晚上十二点才回宿舍，那个时间段我看到过他们，其他时间我就不知道了。” “刘熙蕾有没有带过男人回来？”杨蓉看了看有些乱的刘熙蕾的房间，不知道在这里能不能找到一些男人的毛发。 “没有，她知道我不喜欢有人来宿舍，所以她不会带人回来。”对于刘熙蕾郑佳慧有很多地方看不过去，可是自从她知道刘熙蕾死了之后，她突然觉得刘熙蕾人其实挺好的，至少不带男人回宿舍这件事情，郑佳慧还是很感激。 如果刘熙蕾是一个在私生活上很混乱的人，那她有可能是在外面和人约会时遇害，“她晚上会不会不回宿舍，在外面过夜？” 郑佳慧想了想，刘熙蕾还是一个比较小心的人，“恩，有的时候会，但是第二天她一准回来，要是不回来的话她会给我打电话，奇怪的是我从不问她在哪里，可是她每次都会告诉我她在的地方，像这次这样三天没有消息而且不回来的事情，她从来没有过。” 吴辉听到郑佳慧的话，有一点引起了她的注意，“你是说她每次都会告诉你她所在的地方？” 郑佳慧被吴辉的声音吓了一跳，自从他进屋，郑佳慧就没有听到他说话，乍一听到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还挺好听，所以出于好奇，郑佳慧终于把低着的头抬了起来，看了吴辉一眼，但是很快再次把头低了下来，但是脸更红了。 杨蓉到郑佳慧的表情，这个不会隐藏心事的姑娘，看来对吴辉是一见钟情了。 “是，是这个样子。”郑佳慧低着头，但是她一直时不时的看向吴辉。 “看来刘熙蕾是一个很有安全意识的人，不管去到哪里都会告诉身边的人，这次却没有告诉别人，看来应该是和认识且信任的人离开，在刘熙蕾认识的人里先看看吧。”吴辉虽然侧写出凶手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但是对于刘熙蕾身边流动的男同学也要仔细调查一下，说不定能找出线索。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那麻烦你把和刘熙蕾有关的男人的名字写下来。”郭一宁同意吴辉的说法，于是递给郑佳慧一支笔和一张纸，让她把知道的人名写下来。 郑佳慧知道事关刘熙蕾死的事情，她也没有犹豫，接过郭一宁递过来的纸笔，坐在一边认真写了起来。 杨蓉看着郑佳慧挺直身板写字的样子，就像是小学生似的，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有些奇怪。 方有见杨蓉一直盯着郑佳慧看，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便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盯着郑佳慧的背影，“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杨蓉也说不上到底是哪里奇怪，也许是女人的第六感吧，但是感觉这东西，谁说的准，在案件里要相信证据，而不是感觉。 法政科取证完毕后，郭一宁便将刘熙蕾的房间用警戒条封上，交代学校的人，不要进入刘熙蕾的房间。 郑佳慧因为有些害怕，也不愿意住在她的房间，指导员便把她安排到研一的宿舍里去。 方有看了看郑佳慧写的名单，有些头大，“这刘熙蕾的人际关系挺复杂的啊，这么多男生都和她有关系，这还是郑佳慧知道的，那她不知道的，还会有多少啊？” “少罗嗦，一个一个排查，好好调查就是，哪那么多废话。”郭一飞用手里的包轻轻砸了一下方有的脑袋，这小子刚表现好几天，又开始抱怨啰嗦。 “郭队，你放心，我绝对一个一个排查，绝对不会有一个漏网之鱼，您就放心吧。”说罢，方有对杨蓉递了一个眼神，杨蓉心领神会，跟着方有便往反方向走，她可不想和郭一宁在一起，还是乖乖和方有去找线索去吧。 “这俩熊孩子，平时太惯他们，没大没小。”看着方有两人离开的背影，郭一宁一副父母宠爱孩子的语气。 吴辉当然知道郭一宁只是嘴上说说，心里对这两个年轻人喜欢的不得了，“他们两个挺能干，你是打心眼里想培养他们两个，不然也不会去哪里都带着。”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郭一宁笑了笑，发现吴辉的眼神有些迷茫，“吴辉，有件事情我很奇怪。” 吴辉见郭一宁停下了脚步，也跟着停下脚步，“怎么了？” 郭一宁不知道问这个问题合适不合适，可是他觉得作为吴辉的朋友他应该关心一下，“之前我便听说你的犯罪侧写做得很精准，很多大案要案都是因为你的侧写才能找到凶手，为什么这次我再见到你，你会对侧写产生怀疑？” 吴辉早就发现郭一宁每次看自己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知道早晚有一天郭一宁会问起，“你记得四年前‘1225圣诞凶杀案’吗，那次我的侧写出现了错误，有些不该死的人死了，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便怀疑自己的侧写准确性。” 其实郭一宁想到吴辉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肯定和当年轰动全国的那件案子有关，只是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1225圣诞凶杀案’最终不还是因为你的侧写破获了吗，这中间的事情我还真不是很清楚，案子刚开始线索少，你出现错误侧写这也无可厚非，后来随着线索慢慢浮出水面，你不是做了正确侧写，所以你侧写的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吴辉摇了摇头，他不想再体会当时的那种痛苦，“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如果不是百分百正确，我真的不想拿别人的生命去试验，所以我不想再进行罪犯侧写，如果可以的话，我只是想从一些线索中，慢慢将罪犯找出。” 郭一宁真的很需要吴辉的专业知识，如果只是从普通的线索着手，有些案子真的会成为悬案，“不过你对犯罪心理了解那么透彻，如果就因为一次的错误而逃避自己的专业，你不觉得因为你走了弯路，给罪犯更多的时间，会让更多人牺牲吗？” 吴辉没有再说什么，他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整理了一下衣领，雨虽然停了，但是天气还是那么的冷，这么冷的天气真的不适合出门，吴辉没有理会站在原地的郭一宁，一个人匆匆的像是逃跑一样离开校园，在学校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看着吴辉逃跑似的离开，郭一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吴辉不敢去碰触，看来这件案子结束后，他要亲自去省会一趟，问一问当年参与这件案子的经常，当年在吴辉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三章 重拾回忆 方有和杨蓉坐在学校食堂，吃着无味的晚餐，一身疲惫，毫无线索，两人谁也不愿意开口说话。 看着食堂来来往往的学生们，两人突然很怀念上学那会，无忧无虑什么也不用操心，那时候应该是最幸福的吧。 这个社会太大，每个人都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刘熙蕾的死亡对谁都不会有影响，该上课的上课，该约会的约会，身边死了一个人，对他们一点影响都没有，充其量也就是饭后的一点谈资。 方有想起了一句话，“这个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之前询问和刘熙蕾有关的男生问题时，当他们听到刘熙蕾遇害的消息，竟然一点都不悲伤，好像死了一个和自己完全没有交集的人，现在人与人的感情已经淡薄到这个地步了吗？ 如果人死后真的有灵魂的话，此刻刘熙蕾看着曾经的同学和朋友不会为自己的死掉一滴眼泪，心里该是多么的凄凉，是不是会反思自己做人真的很失败。 如果知道自己死了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后悔当初不该跟那个人走，要好好的活下去，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活着。 如果……如果，有太多的如果，可是人生是没有如果，人生的旅程是单程票，一旦出发是无法回头。 “唉……”杨蓉将长时间拿在手里没有吃的馒头放在盘子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学校是多么美好的地方，怎么就发生这种事情。 “怎么了，没有胃口？”方有听到杨蓉的叹气声，抬起头看着对面一脸愁容的她，不只杨蓉没有胃口，他现在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奔波了半天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 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杨蓉突然多愁善感起来，“佛说，这一世所有的相遇，都是上一世的重逢。爱了，就是续写前世故事，恨了，是了却前尘仇怨，没有哪次相遇可以准备，没有哪次重逢可以预演，生命是一场情理之中的意外。” “好了，别在这里抒发你的感情了，赶快吃完回队里，郭队还等着我们回去汇报呢。”方有一点也不懂女人，有的时候就是喜欢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女人的心啊，他还是不要猜了，不是有那么一句歌词嘛，女孩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知道了，扫兴！”杨蓉白了方有一眼，这男人啊就是一点也不懂女人心，要是遇到一个可以懂她的男人，即便危险，她也要飞蛾扑火。 方有不明白杨蓉为什么突然之间就生气了，他想问，又担心自己问的问题让她更生气，所以他选择还是沉默吧，至少他知道一句话，说多错多，还是不要说的好。 杨蓉拿起包愤愤地走在前面，脚步很快，也不等方有，方有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哄她，只能跟在后面，还是远离危险区比较安全。 因为白天和郭一宁的谈话，让吴辉的心情变得极为糟糕，心里的那块伤疤他真的是一点都不能碰触，一旦碰触就会让他痛不欲生。 “不要……求求你……不要啊……”吴辉在睡梦中呐呐自语，他又做梦了，又梦到一直缠绕着他的那个人，他的脸一直微笑着，可是在吴辉看来，他的笑就像是来自地狱阿修罗的笑，让他站在原地无法动弹，即便他想大声喊出来，可是嘴巴却不听他的使唤。 这种感觉是恐惧吧，是对死亡的恐惧，从灵魂深处的恐惧，这股冰冷是不是就是生命在一点点逝去的感觉。 吴辉恐惧，他真的是从灵魂深处的恐惧，那人的笑在他看来是这世上最恐怖的事情。 在那人的脚底躺着一个人，一个极为瘦弱的女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瘫软在那里，女人周围慢慢被红色渲染，就像是一朵玫瑰，一朵巨大的玫瑰将她包裹起来。 是谁，到底是谁躺在那里，快从那里逃跑，再不逃跑就会被玫瑰吞噬，到底是谁？ 站在那的那个男人，弯下身子，仔细看着摊在地上的女人，好像在观看一幅艺术品，极为陶醉。 吴辉想动一动身体，可是他脸一个小指头都动不了，他想抱起那个女人跑，他知道他必须这么做，他拼命挪动着身体，可是于事无补。 许是感受到了吴辉的挣扎，那男人的眼神终于从女人身上挪开，看向吴辉，还是那个笑容，那个来自地狱的笑容，他抓住女人的头发，站起身就那么拽着她往吴辉的方向走来。 吴辉想去救那个女人，可是看到那个男人就那么拽着她的头发往他这边来时，他害怕了，他心里呐喊着“不要！不要过来！我不要看，我不要看！” 那朵巨大的玫瑰因为男人的拖拽变得很长很长，就像是女人穿了一条很长的红色礼服，裙尾长长的拖在身后。 一点一点，慢慢的男人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吴辉好像能听到他的呼吸，感受到他的鼻息。 男人将手中女人一把甩到了吴辉面前，当吴辉看到那个女人的脸时，窒息的痛让他从梦中醒来。 又是噩梦嘛，吴辉弓着身体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冷汗顺着额头滑了下来。 “景然，是你吗，景然？”四年了，吴辉一直不敢开口喊的名字，每喊一声他都感觉是在心口划上一刀，也罢，这样也好，至少疼痛让他记得当年所犯下的错误，至少疼痛让他知道他在这个世上还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吴辉起床，在黑暗中来到柜子前，打开柜子，顶层有一个盒子，那个盒子一直放在那里，四年了他一直没有打开，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他想打开看看。 那是一个红木盒子，差不多有鞋盒大小，正面雕刻着莲开并蒂花，一茎开双花称为并蒂莲，比喻夫妻和美，同心同德，坚贞不变的爱情。 这个盒子是吴辉和景然在广州游玩时，在一个古玩店看到，当时景然觉得好看，吴辉便买了下来。 景然说这是她的秘密盒子，里面是她的秘密，也是她收藏的两个人的爱，等她们结婚后，她要当唯一的嫁妆带过去，然后收集她们生活的点滴，等到他们金婚时再打开看。 自从景然失踪后，吴辉一直都没有打开，他不敢打开，他害怕。 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看一看这个盒子里面到底放了什么东西。 吴辉从手腕上摘下一个手链，红色的绳子上绑着一把小钥匙，那是这个盒子的钥匙，当年便是在景然失踪的地方捡到这个手链，如果不是景然遇到意外，她绝对不会把这个手链丢掉。 当吴辉真的准备把钥匙插进锁孔时，手却颤抖了起来，他真的有勇气打开这个盒子吗，这是他一直压抑的情感，一直不敢触碰的回忆，他真的要打开吗？ “叮！”在黑暗中这清脆的开锁声是那么清晰，在吴辉还在犹豫时，手已经打开回忆的盒子。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吴辉还是打开了这个盒子，盒子里只有几件东西，可是没件东西都和吴辉有关系。 其中一张拍立得照片，上面是吴辉和景然在北京滑雪时的照片，照片上面写着：2000年2月14日情人节与辉第一次滑雪。 吴辉记得，那次滑雪的事情，景然不会滑雪，但是因为吴辉喜欢，所以她才提议去滑雪，在滑雪场景然摔了很多次，吴辉有些心疼，可是景然笑着说很有意思，她总是处处为吴辉着想，从来不会为自己着想。 一枚塑料戒指，那上面曾经有一颗很大的糖果，因为景然家族有糖尿病史，她一直不敢吃糖，吴辉不知道，当时就送了她一枚镶着糖果的塑料戒指，说等到他们结婚的时候，他送她一颗真的钻石。 景然说她不要什么钻石戒指，只要吴辉一直在她身边，这颗塑料戒指就可以。吴辉现在还记得当时景然一边吃着糖一边开心的挽着他的手臂。 还有一条绿色的丝巾，那是吴辉第一个给景然绑头发的丝巾，当时吴辉笨手笨脚，扯掉了景然很多根头发，景然不但没有喊疼，而且还说吴辉给她梳头发让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这些东西要不是景然一直留着，吴辉早就忘记了，原来这么不值钱的东西，她都有留着。 在盒子最下面是一本日记，景然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可是她说如果吴辉要是惹她不开心了，她要记下来，然后有时间了，要一笔一笔和他算。 吴辉看着日记本，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让景然生气的事情，如果景然在他身边的话，他一定把让她生气的坏毛病改掉，天天让她高高兴兴的。 打开日记本，吴辉愣住了，里面哪里是记他的不是，里面全都是吴辉的照片，有看电视时的照片，有做饭时的照片，又低头沉思的照片，有晒太阳的照片，每张照片下面都标注着照这张照片时发生的事情。 她把每天两个人发生的事情都写在日记里，每件事前面都标注上时间，哪一年哪一天哪个时间，有的甚至精确到分钟。 看着景然像小孩子一样的字体，吴辉再也控制不住，抱着日记本痛哭。 “景然，景然，你在哪……” 第四章 重归家乡 冬天的雨总是下个不停，吴辉端着咖啡看着外面的天气出神。这鬼天气真是糟糕透了，这么冷的天气还下着雨，简直让人抓狂。 吴辉站在楼上看着下面的人是那么小，只能看到每人打的伞顶，各色各样的伞，遮住了人的面貌，就像是面具吧，每个人都带着一个面具。 他想起了雨果的一句话“被人揭下面具是一种失败，自己揭下面具却是一种胜利”，自己脸上的面具真的有勇气摘下来吗？ 那天应该也是这个鬼天气吧，自从景然失踪之后，吴辉便很讨厌下雨天，不，那天雨里还夹着雪花，冬天到了，又到了下雪的天气，他讨厌雪，只要和那天有关的一切，他都强烈的厌恶。 已经快五年了，他还一点头绪都没有，他不知道自己这么一天天的活着而毫无发现到底是为了什么。景然此刻你在哪里，你那么怕冷，是不是会待在一个温暖的房间，有没有吃饱，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你。 自从那夜噩梦醒来之后，吴辉一直不能好好睡觉，他在脑海中一遍一遍想着景然失踪时的种种迹象，可是他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景然会从他生活里消失不见，那人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他一点踪迹也查不到。 他甚至怀疑景然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上，但是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可怕的念头，只要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她就一定还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一处等着他去救她。 张强自起床就看到吴辉一个人站在窗前愣神，直到手里的咖啡凉了也没有见他喝一口。应该是昨天晚上又做噩梦了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吴辉今天给他的感觉很是烦躁，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个人站在窗前一动不动想着心事，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盯着窗前的人一动不动，心里在猜测着别人的心事。 这四年多的时间，这一幕经常会在房间里上演，这其中的话题，谁也不会点破，他们担心一旦说出来，这四年表面的平静就会被彻底打破。 张强知道吴辉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景然，他也没有放弃，虽然他不能像吴辉那样出去寻找，但是他可以在网络上寻找，只要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他都不会放弃。 这四年多的时间，一旦他发现了一点什么迹象就会没白天没黑夜的去查找，最后的结果总是让他失望，可是却绝对不会放弃，他相信景然一定会活在这个世上。 “1225圣诞凶杀案”难道背后还有什么隐藏的更深的事情没有被他挖掘出来，难道抓到的凶手真的只是实施者而不是策划者，难道那次案件真的错了？ 吴辉开始怀疑拿起案子最后抓到的凶手真的是主谋吗，他开始怀疑之前自己所做的一切，一定是因为自己错误的侧写，才会让景然被抓走，凶手抓走景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为了打击他吗，难道凶手和他认识？ 曾经吴辉一直觉得“1225圣诞凶杀案”背后的凶手好像能看透自己一样，无论他做什么，那人都能快他一步，直到景然被抓走，吴辉开始慌了神，再也不能平静的侧写，致使其中一个无辜的人被杀。 主谋者是在测试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景然他到底把他关到了哪里，如果主谋者真的是在测试吴辉，那么主谋一定是一个极为自大傲慢的人，那么景然活着的几率就会很大。 吴辉连夜审了被抓的那个凶手，从他的行为语言可以预测出，案子确实是他犯下，可是抓景然却不是他做得事情。 凶手背后一定有一个主谋，到底是谁，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为什么一点行动都没有，难道真的是吴辉想错了？ 不行，他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他要主动出击，一定要将那个主谋找出来，只有把他找出来，他才能找到景然，景然你一定要撑住，我一定会把你找出来，不会太久，一定不会太久。 吴辉转身准备出门，看到张强正看着自己若有所思，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坐了下来，“张强，我想去省会一趟。” 许是太久没有开口说话，吴辉一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张强被吴辉吓了一跳，这么多年吴辉从来都没有去省会，只是经常通过电话和周副局长联系。 张强不知道吴辉因为什么改变，他想开口问，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问，其实吴辉早就该回省会，只有踏上省会的土地才能更清楚的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我只是去问一问有什么进展，看看有什么事情能牵扯到当年的案子，还是自己去查比较放心。”吴辉摆了摆手，景然已经不见，他不想让张强再出什么事，这些事情还是自己去办吧。 “好，那我在家等你消息。”张强知道吴辉的脾气，既然他要去查那就一定去查，他不让他跟去，他即便说破了嘴皮子他也不会让他去。 吴辉见张强答应，便拿起车钥匙离开，临走之前，他还特意看了张强一眼，确定他真的不会跟着来，才放心的离开。 张强站在刚才吴辉站的地方，看着楼下，没一会功夫便看到一辆白色吉普从车库出来，那是吴辉的车。 一直看着车渐渐消失在视线内，张强确定吴辉不会回来，便穿上外套出门了。 吴辉已经有四年多没有再踏上省会这块地，他害怕，从心里害怕，他担心自己一旦踏上这块土地，便再也无法离开，也许这就是他葬身之地吧。 到了省会公安局门口，吴辉见保安室的保安已经换了人，新来的保安应该不认识他吧，要想进去还要给周副局长打电话。 拨通周副局长的电话，告诉他自己在楼下，因为今天是周一的关系，周浩比较忙，没有空下来接吴辉，便给保安亭打了一个电话。 新来的保安接了电话，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吴辉，挂断电话，走到吴辉面前，“周副局长让你直接去他办公室找他。” “好，知道了。”周浩换了办公室，吴辉有些不认识路，还好一个热心的刑警将他带到周浩办公室门口。 “咚咚咚……”吴辉抬起手在门上敲了几下。 很快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进来！” 吴辉推门进去，见周副局长正在打电话，周副局长见来人是吴辉，用手指了指沙发，让他先坐下等他一会，马上就好。 吴辉也不客气，坐在沙发上等着周局长打电话。 记得四年前吴辉离开时周浩还是队长，没想到四年多时间他已经是副局长了，时间过的可真快，一切都在变化，只有吴辉什么都没有变，还是和离开时一样。 周浩明显比四年前要胖了很多，看来不出外勤后，生活要滋润不少。 “好，好，我知道了，就这样吧。”周浩挂断电话，急忙来到吴辉面前坐下，已经四年多没有见，周浩看到吴辉以前两人在一起共事时的画面再次出现在他脑中。 “臭小子，你终于知道要来看看你这位老哥哥，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来看我了。”周浩笑起来眼角已经有了很深的皱纹，才四年时间，他好像老了很多。 “你变了很多。”吴辉看着周浩的身材别有深意的说道。 “老了，不比当年，虽然只有四年多时间，自从坐上这个位子之后，才知道做刑警那会是多么逍遥自在，身不由己啊。”周浩摇了摇头，吴辉看出来，这几年当了副局长之后，周浩已经变得圆滑世故了许多。 “这样也好，至少嫂子和孩子不会再埋怨你。” “还说呢，这几年你嫂子总是提起你，问你怎么不去看她，这次来了就别走了，今天晚上就回家吃饭，我给你嫂子打电话，告诉她一声。”说着周浩就掏出手机要打电话。 吴辉按住周浩正要打电话的手，“不用了，别麻烦了，我只是来问些事情，问完我就走。” 周浩知道吴辉想问什么事情，这几年吴辉只要给周浩打电话，开口说的都是那件事情，“你是说景然的事情吧，我知道这几年你一直都没有放弃找景然，不是做哥哥说话不好听，这么多年她一点音讯没有，失踪四年按程序是要报死亡的。” “我知道，可是我也知道景然还活着，这么多年真的没有她一点消息吗？”吴辉知道自己问这话徒劳，可是他还是要问一问。 周浩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当他今天看到吴辉时确实吓了一跳，这么多年他憔悴了很多，眼中也没有当年闪烁的光芒，这四年时间让吴辉改变了不少。 “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案子吗，有的话说就是。”吴辉不是不相信周浩，他是担心他手下的人有些遗漏。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吧，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留意，可是没有发现你说的那个人。”周浩这些年其实有些怀疑吴辉说的那个幕后主谋是不是真的存在，是不是吴辉为了安慰自己景然还活着想象出来的一个人。 有的时候周浩会想，是不是因为景然的失踪，让吴辉有了妄想症，想象出那么一个人。 第五章 同路人 周浩一直劝说吴辉留下来吃饭，都被他拒绝，他觉得周浩已经不像以前那么信任自己，他甚至可以看到周浩看他的眼神产生了怀疑。 也许周浩在这个位置上坐得时间太长，有些改变也是在所难免。 吴辉谢绝了周浩相送，独自一人走出省公安局，来到门口，心里很不舒服，为什么和周浩在一起会感觉到一股压抑感，到底是他们变了，还是自己一直停留在从前。 四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有些人有些事是会改变的。 看来这次来省会是一无所获，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亲自去查，他不相信一个心理如此孤傲的人会一直蛰伏，既然他想看吴辉的反应，那吴辉就让他看看。 “吴辉，你怎么在这里？”郭一宁从公安局出来看到大门口站着一个人，远远看去很像吴辉的影子，可是吴辉不是在临城吗，他来这里做什么。 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吴辉转过头一看，竟然是郭一宁，有些奇怪，“郭队，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吴辉问话，郭一宁有一丝犹豫，他是来打听吴辉的事情，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吴辉，他不想让吴辉知道他在调查他，“公事，正好来看看以前的老同学，没有想到在这里看到你。” “这样啊，郭队这是要回去吗？”吴辉看得出郭一宁有所隐瞒，也许是一些机密的事情不想让他这个外人知道吧。 “是啊，办完了正要回去呢，你怎么来的？”郭一宁见吴辉没有继续问，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对。 “我开车，你呢？”吴辉指了指身后的车。 “我坐火车，这两天通宵整理案子，没敢开车。”由于这两天晚上通宵开会的原因，郭一宁现在眼底还有一篇黑青。 “这样啊，那我们一起回去吧，正好我的事情也办完了。”吴辉见郭一宁有些疲惫，便提出一起同行。 “那感情好。”郭一宁是个爽快的人，既然在这里遇到了吴辉，当然要一起回去。 因为郭一宁精神头不是很好，吴辉提出他开车，郭一宁可以在车上休息一会。 不过郭一宁昨夜虽然通宵没有睡，不过这种生活他已经习惯，倒不是觉得很累。 只是他想起来刚才看到吴辉背影时，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感觉很可怜，难道他来省会也是为了那件案子？ “郭队，你是来调查我的吧？”吴辉开着车，感觉到郭一宁时不时看向自己的眼神，便知道在门口遇到郭一宁时，他为什么有所隐瞒。 “这个，吴辉我是真的想把你当兄弟，你也别怪我，我只是觉得你有事情，我也想帮帮你。”郭一宁见吴辉点破，他也不想再隐瞒，他觉得自己既然把吴辉当兄弟，那么兄弟之间就不该有隐瞒。 “谢谢你对我的坦白，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事情不能让你知道，你这次来省局是为了查‘1225圣诞凶杀案’的事情吧，那件案子是我参与破获，在那件案子里，我的未婚妻失踪了，至今没有任何消息，所以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她的事情。”有些事情吴辉一旦想通了，也就不觉得是一件什么私密的事情非要隐藏不可。 “恩，我听说你侧写出这件案子背后还有一个主谋一直没有抓到，你未婚妻就在他的手里？” “没错，这么多年我一直感觉有个人一直在观察着我，我想应该就是那个人吧，我敢肯定，我未婚妻一直在他手里。”这么多年吴辉已经培养出一种超乎常人敏锐的洞察力，如果有人在看他的话，他一定能感觉到。 “那你有什么发现？” “暂时没有，那种被观察的感觉只是偶尔会出现，我想他应该就在我周围吧。”吴辉推测那人应该是感觉到吴辉发现了他的存在，所以不像以前那么频繁的出现，尤其这两年只是偶尔会出现。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一定帮你把弟妹救出来。”郭一宁拍着胸脯向吴辉保证。 “有什么需要我一定会找你。”吴辉也不和郭一宁客气，当年就是因为他顾忌太多，才会这么多年都一无所获。 两人回去的路上一直在讨论当年的案子，郭一宁以一个局外人的位置帮吴辉分析案情，在郭一宁看来，吴辉的分析很有道理，这案子后面看来真的隐藏着一个人，他们至今没有抓到。 分析完“1225圣诞凶杀案”后，两人很自然的转到了这两天发生的命案上面。 “昨天晚上开会时，方有跟我提过，说你在抛尸现场说过，这起案子不是凶手犯下的第一起案子，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从抛尸现场可以看出，凶手处理尸体时极为冷静，尸体周边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从他选择的年龄段可以看出，他心理受到创伤应该是因为年轻女性，而我侧写出他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可见应该是受到他母亲的影响，那应该会发生一件影响他一生的事情。”吴辉将当时在现场推测出的想法告诉郭一宁。 “为什么是他的母亲，而不是他的情人？”如果按照吴辉侧写凶手是一个四十多岁受过良好教育的男人，那么这个阶段的男人是最容易出轨，如果是因为情人的原因而杀人，这个也可以说得通。 “你说的这个可能我也想过，只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心理极为成熟，他拥有着让人羡慕的家庭和优越的生活条件，如果小的时候没有受到心灵创伤，一般是不会做出杀人这种事情。”吴辉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但是从人性上来分析，这个可能性太小。 “如果是小时候受到心理创伤，为什么现在才作案，这说不通啊？” “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说这不是他第一次犯案，而时隔这么长时间他再次犯案，说明他的家庭发生了什么变故，比如妻子、女儿或者是妹妹。” “原来是这样啊。”郭一宁右手托腮，胳膊肘支撑在车门上，仔细回味着吴辉说的话，好像很有道理。 车子驶入高速口，吴辉将车开上高速，发现郭一宁还在思考刚才自己说的话，吴辉便再次说道：“幼年经历对犯罪心理的形成有很大的影响，导致他们成为连环杀手的因素有三个方面。” “三个方面？” “不错，一个是童年期曾遭受性或者是心理上的虐待，有酗酒的父母或者监护人，不情愿的反复从一个家庭进入到另一个家庭，这些背景使大脑机能出现紊乱；” 郭一宁点头同意，“不错，这样对小孩的成长确实极为不利。” “第二个因素是连环杀手中比例较高的人脑部曾经受过创伤；第三个因素是犯人大多数具有先天妄想型人格。” 虽然能推测出凶手少年时肯定会和其他小孩不一样，但是在我国想查到一个小孩童年时的事情，绝对没那么容易，“如果要是他少年时有什么事情，现在恐怕也很难查到，你知道在我们国家，即便小孩受到家暴也不会报案，在警察出警记录里应该不会查到。” 郭一宁说的没错，即便吴辉有再多正确的理论，在实践中还是无法实施，“没错，这点确实很头疼，尽力而为吧，如果这条行不通的话，那我们就走别的途径，从刘熙蕾入手，看看她到底哪一点被凶手盯上，从而便可以推测出凶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郭一宁发现这次吴辉和前段时间不同，之前对于破案他可以说一点也不积极，这次他对这件案子极为上心，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感觉到郭一宁投来的眼神，吴辉有些奇怪，是自己哪里推理的不对？ “不是，只是觉得你对这件案子很上心。” “你都愿意帮我找景然，如果我不尽心帮你把案子破了，这就太说不过去，以后我还要有事找你帮忙。”吴辉说的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他总感觉背后那个人是想看他堕落到什么地步，他绝对不会让他看扁。 “别这么说，不管你帮不帮我破案，我郭一宁说过的话，绝对说到做到，只要用的着我的地方，你只管开口，我脑子虽然没有你的好使，但是这跑腿力气活，绝对比你绰绰有余。”郭一宁重重地拍着胸脯，生怕吴辉不相信似的。 “我开玩笑呢，不必当真，这么多年我不碰刑事案件是因为当年的事情，而现在我帮你破案也是因为当年的事情，是我想明白的太晚，浪费了太多时间。”郭一宁的脾气挺对吴辉的胃口，希望在郭一宁的帮助下，他可以找到景然。 “你开玩笑，我可不是开玩笑，说到做到。”说完郭一宁大笑起来，这种可以和吴辉畅快聊天的感觉，真的很舒畅。 吴辉看了看郭一宁，笑了笑。 看着两边飞速离去的景象，吴辉心中祈祷着，景然一定要等到我去救你，虽然已经过去快5年的时间，我依然相信你还活着，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完成当年我对你的承诺。 第六章 又一失踪 吴辉回来的第二天，也就是周三的时候，便接到郭一宁的电话，临城大学又有一名女学生失踪。 失踪的学生是研究生三年级的女学生，26岁，名字叫王若澜，是本市人，周五回家本应该在周一回学校，可是却没有按时回校，因她有时会夜不归宿，所以同宿舍的人刚开始没有注意。 一直到周三才发现不对劲，又想到最近学校有名学生被杀，便报了警。 吴辉到的时候郭一宁他们已经在，吴辉便问了问有什么发现。 在王若澜的寝室并没有什么发现，而和她同宿舍的舍友对她也不是太了解，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王若澜的父母听说女儿失踪，来到学校，经她父母回忆，王若澜是周日中午吃过午饭之后离开家，说是回学校，所以其父母对她失踪的事情也是通过警察才知道。 王若澜在其父母眼中是一个乖乖女，每周周末学校不上课的时候她都会回家，学习成绩也很好，父亲通过一些关系给她安排了一个很好的工作，只等她毕业就可以去外企上班。 没有想到周末还在一起吃饭的女儿就这么失踪了，王若澜是独生女，她的失踪给老两口沉重打击。 方有希望王若澜父母能提供一些线索，看看在王若澜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现象，或者说过什么话。 经过两人回忆，女儿和平时一样，没有什么不同，还说他们的女儿很乖，是个很内向的女孩，话不多，只要在家的话，就一个人窝在房间学习。 不过王若澜的室友却说王若澜绝对不是一个内向的女生，在学校就是一个很活跃的人，有很多朋友，异性居多。 “都说父母最了解自己的孩子，这话我可很不敢苟同。”杨蓉翻着口供撇了撇嘴，现在哪里还有孩子和父母交心，都觉得和上一辈有代沟，没有什么可以聊的。 “怎么，你在家也是个乖乖女？”方有正在检查王若澜的衣柜，听到杨蓉的话，转过头询问。 “怎么可能，我们家老爷子那叫一个开明，我打小就和他是好哥们，有什么心事，我当然会和他说。”想起自己的老爸，杨蓉一脸骄傲，和她同学家长比起来，她家老爷子那才叫一个与时俱进跟得上时代潮流。 “如果王若澜也有个像你一样的爸就好了，这样我们也能从他爸口中多知道一些王若澜的事情。”方有有些沮丧，已经是第二个人失踪，现在却有一点线索也没有。 “别抱怨了，赶快查吧！”郭一宁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觉得这又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快过年了，会接连不断的死人。 “郭队，你说这个学校女生失踪，会不会和老师有关系，之前吴大哥不是也说了嘛，凶手是一个四十多岁，高学历的人，符合这个条件的，不就是大学的老师嘛，我看这个可能很大。”杨蓉想起之前吴辉说的话，她觉得自己分析的很有道理。 虽然觉得杨蓉说的有道理，但是方有觉得有一点还是要注意，“大学老师这一点有些靠谱，不过吴大哥说过凶手是一个高智商的人，那么他就不会在自己学校犯案，这样很容易就会查到自己头上。” 杨蓉还是觉得凶手就在这个学校里，“那是因为凶手觉得自己很聪明，即便是在周边作案，别人也是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说明他很狂妄自大啊。”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如果我是凶手的话，我就不会这么做，这样做就是引火烧身嘛。”如果凶手从身边人下手的话，在警察进行周边排查时一定会遇到，如果稍微有些纰漏就会被警察发现，这样让麻烦找上自己，岂不是太冒险。 “一个狂妄自大的人，肯定会认为自己做的十分完美，根本不用担心我们会查到什么，相反的，他肯定会在我们附近一直观察着我们，看着我们毫无头绪的样子，他的内心应该会很享受。”对于连环杀手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去想他。 郭一宁觉得有必要现在这个学校里面展开调查，如果查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再以学校为中心，向周围展开调查，“杨蓉说的有些道理，你们两个人去查一查这个学校的老师，尤其注意的是这两个女生失踪时他们的行踪。” “是！”两人齐声回答道。 “吴辉，对这个案件你怎么看，是不是同一人所为？”郭一宁看着吴辉一直站在原地右手托腮也不说话。 听到郭一宁的话，吴辉把手放了下来，“暂时还看不出什么，不过刚才方有和杨蓉分析的也很有道理，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就他们两个啊，充其量也就是勤快一点，你就别夸他们了，不然他们两个尾巴要翘到天上了。”说起他们两个，郭一宁还是比较得意。 “对了，对于刘熙蕾的解剖结果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这几天吴辉一直在调查景然的事情，对于之前刘熙蕾的事情稍微有些疏忽。 “经过解剖可以断定她死亡时间是27号下午1点到1点半之间，死亡原因是窒息死亡，没有性侵，身上伤痕确实是捆绑伤痕，和现场看到的一样。”郭一宁招了招手，正在取证的法医看到，走了过来。 吴辉记得这个人，就是之前刘熙蕾案发现场的法医，“这是王思婷，刘熙蕾的尸体就是她解剖，王思婷你把发现的事情再给吴辉说一说。” 王思婷摘下手套放进口袋里，然后摘下口罩，“有一个值得注意的是，我在死者鼻子内发现了一些燃烧的纸灰。” 吴辉看着这个也就二十多岁的女法医，没有想到口罩下面是一个这么清秀的脸，虽是双眼皮眼睛不是很大，鼻子直挺，嘴巴虽小但是很丰满，“纸灰？查清楚是什么纸灰了吗？” “经过化验是出殡时烧的黄纸，很普通，一般便利店都可以买到。” “难道凶手为死者办理了葬礼？”吴辉想起刘熙蕾死时的样子。 “我只负责尸体，查案是你们警察的事情。”王思婷说罢再次把口罩戴上，转身离开。 吴辉觉得王思婷对自己很是排斥，有些疑问的看了看郭一宁，悄声说道：“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惹到她了？” “你别多想，王思婷就这个样子，估计是对着死尸习惯了吧。”郭一宁拍了拍吴辉的肩膀，王思婷可是他们科出了名的怪脾气，一般不会去招惹她。 吴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也没有打算和她深交，只要她能告诉她有用的线索就行，其他的无所谓。“看来要调查一下便利店，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好，不过可能性不大，因为卖黄纸的地方太多，现在警力有限，想要一家一家的问，不知道要问到什么时候。”临城大大小小便利店有几百家，要想一家一家调查太难了。 “刘熙蕾的电脑里查到什么有用的没有？”吴辉看到法政科在研究王若澜的电脑，他记得刘熙蕾的房间也有一台笔记本。 “查过了，电脑里都是下载的电影，查看她上网记录基本上都是网购，听郑佳慧说刘熙蕾很喜欢网购，有些网购成瘾。”自从有了网购，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不怎么逛商场，只要动动鼠标键盘就可以买到喜欢的东西，实体店的经济受到很大的打压。 想起刘熙蕾房间满屋的衣服，吴辉可以想象，“她最近浏览的网站是什么，也是关于网购的？” “大多数是网购，只是买的都是情趣用品，还有她好像在看一些**待的视频，我问过和她有关系的男性朋友，他们说刘熙蕾没有这些嗜好。” “情趣用品？在调查的时候，她宿舍里没有发现这些东西，难道她失踪的时候带着这些东西？”吴辉心里有了一定的猜测。 “可是在她身上也没有看到她买的那些东西，那这些东西去哪了？”郭一宁在刘熙蕾的家里和宿舍都没有找到这些东西，那么这些东西很有可能在凶手手里。 吴辉好像找到了两个人又一相同之处，走到王若澜电脑前对技术人员说道：“看看她是不是网购了情趣用品。” 王思婷正蹲在那收集证物，听到吴辉的话，转头看了看他，那眼神有些怪怪的。 “没错，在上周一时她确实买了一套情趣内衣，显示周四签收，是本人签收。”技术人员很快在电脑上发现了吴辉想要的东西。 王若澜没有男朋友却在网上买了情趣内衣，她为什么会买这些东西，这些东西现在在哪里，她肯定不会把这些东西放家里，宿舍也没有，那么很有可能她把那些东西带在身上，她是喜欢这些东西，还是她要去见什么人？ “郭队，看来我们要把调查方向转向**，从这点着手应该会有所发现。”吴辉转身看向郭一宁，他觉得这个学校有人参与**。 “**？你是说这两个人参与**？”郭一宁还真没有往这方面想想过。 “不错，不是普通的**，而是高级**。”吴辉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绝对不是普通**那么简单。 第七章 第二起 郭一宁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女学生的死会牵扯出卖/淫这件事情。 刘熙蕾是一个家庭条件很优越的人，而且她马上要毕业，之后会留在家族企业上班，她为什么会去卖/淫？ 通过一身情趣内衣吴辉就推断出学校有人组织卖/淫，有点太不可思议。 不过通过方有和杨蓉的走访，学校里确实有些传言，说学校里面有人在从事卖/淫。 方有和杨蓉来到临城大学校长办公室，校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头发已经所剩不多，但是还是经过打理牢牢的被发胶站在头皮上方，办公室装饰的倒是挺古香古色，一进来便感觉到浓厚的文化韵味。 不过看着校长发福的身体和眯缝的小眼，怎么也看不出一个校长的样子。 杨蓉看到校长的尊荣，内心不禁嘀咕着，这哪是校长，怎么看怎么像只*。 方有倒不像杨蓉，不过对于这个校长，他觉得很难搞定，“校长，请问关于学校传言有人卖/淫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一听到卖/淫这件事，校长有些激动，极力反对，他可不允许有人诋毁自己的学校，“一派胡言，临城大学是一所百年老校，这声誉、名誉在全国也是出了名，从我校走出去的名人可以说遍布全国甚至国外，这么一个人才辈出的地方，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么荒唐的事情。” 杨蓉看到校长一副唱高调的样子，可以想象他在做演讲时是什么样子，一定唾沫满天飞，慷慨激昂的歌颂着他以为傲的学校。 “您的意思是说，学校卖/淫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诋毁，这一定是诋毁，有些三流大学就是看不了我们学校在全国的影响力，想通过恶毒的语言来诋毁我校，恶毒、太恶毒，警察同志，我强烈的要求你们要把这件事情查清楚，还我校一个清白。”校长话里的感觉就像是把方有和杨蓉当成他的下属，在下达命令。 杨蓉和校长之间虽然隔着方有，但是她还是感觉到校长的口水要飞到她脸上，身体总是不自觉的往后退。 “校长你放心，如果传言是假的，我们一定会查清楚，还学校清白。”这校长不愧是校长，场面话说的太溜，方有觉得再这么问下去，他很有可能要把学校百年历史一一说给他们听，趁他还没有说起，还是早点溜的好。 两人一走出办公室，杨蓉马上从包里拿出湿巾递给方有，在里面倒是没发现，一出来光线好了，杨蓉便看到方有脸上点点水星，“擦擦，快点擦擦！” 方有自然知道杨蓉说的是什么，无奈的撕开湿巾包装，擦了擦脸，他已经极力躲闪，可是校长的口水太过于密集，被喷到不少，有些恶心。“这校长说话全都是官腔，想从他嘴里套出点东西有点难。” “是啊，你看他说话一套一套的，问他问题，总是转着弯的说，从不正面回答。”杨蓉觉得这个校长不是习惯了这种说话方式，就是有意转移话题，隐瞒重要事情。 方有举了举手中的笔记，“不过今天还算有些收获，我们回去向队长报告吧。” 方有和杨蓉在学校走访时，吴辉和郭一宁也没有闲着，在队里一直研究刘熙蕾和王若澜的生活轨迹，希望通过这点能找到她们两个最后消失的地方。 刘熙蕾是外地人，除了在学校之后，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外面，宿舍对她来说只是放衣物或者偶尔休息的地方，那么她其他时间都在哪里。 对刘熙蕾身边的男友咨询，刘熙蕾很喜欢去夜店玩，而最常去的夜店则是2046,2046在临城算是小有名气，很多年轻人都喜欢去那里玩，吴辉不喜欢太过于吵闹的地方，所以从未去过。 吴辉两人到达2046时，店里正准备营业，一个很年轻的工作人员见两人进来，上前说道：“对不起两位先生，我们现在还不到营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才营业，请您外面稍等一下。” 郭一宁拿出证件亮了一下，“我们是警察，有些事情想要问一问。” 一听说郭一宁他们是警察，年轻小伙顿时起了戒心，他可没有接到通知今天有警察会来，难道是出什么问题了？“警察同志，我们这可是合法经营，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啊。” “你不要紧张，我们就是问几个问题，你认不认识这两个女人？”郭一宁将包里的照片拿出来。 小伙有些怀疑郭一宁的话，但是还是接过照片，自己看了起来，“我们店里每天都有上千人，这两个人也许来过我们店，我实在是不记得了。” “据我所知，你们对于常客都会有一定记忆，而这个人可是经常来你们店，你怎么可能会不认识？”郭一宁知道他在说谎，用手指了指刘熙蕾的照片，她可是这里的常客。 “哦，你说的是她啊，你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照片和本人有些差距。”听到郭一宁的话，小伙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浮夸的表情已经把他出卖。“我记得，她好像叫ria，确实经常来我们这玩，不过最近几天倒是没有见到她。” “和她来的都有哪些人？”吴辉想着和刘熙蕾一同来玩的，也许会有学校里的同学。 小伙想了想，之前他看到这个女人时，以为她是哪位大老板的小蜜，因为大老板年纪大了，满足不了她某方面的需求，出来找年轻小伙，他还想毛遂自荐赚一笔，“这就难说，每次和她来的都不一样，有男的也有女的，玩的很疯。” 吴辉指了指照片上的王若澜，“那和她一起来的有没有这个女人？” 照片上的王若澜很清秀乖巧，这么一个青春的女生在这个地方可是很少见，如果要是看到的话，他应该有印象，“没有，没印象，应该是没有和她一起来过。” 小伙想王若澜时眼睛是不是往右上方瞟，这是在回忆一件事情的状态，他不像是在说谎，“为什么这么认为？” 听到吴辉的话，小伙笑了一下，“因为和她一起来的大多数都是不同的男人，女人很少，这个女人应该没有来过。” “我需要看你们店里的监控，你拷一份给我。”郭一宁问完话，拿出硬盘递给小伙。 “行，不过我们监控可只有门口有的哦，其他地方可是没有。”小伙接过硬盘说道。 “我知道，你把最近两个月的拷给我就可以。”对于夜店这个地方，会进行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自然不会安装摄像头。 “你说在刘熙蕾同行的人里面，会不会有我们要找的人？”郭一宁拿到监控后，和吴辉在周边转一转。 “也许会有吧。”吴辉看了看四周，这是一个极为繁华的地方，这里有刘熙蕾很多足迹，只是王若澜却不曾在这里出现过，难道刘熙蕾和王若澜在生活中没有任何交集？ “王若澜是本地人，我想她应该不会在本地进行卖/淫活动吧，要是在大街上遇到该怎么办？”一般卖/淫活动都不会在自己生活的地方，以免在平时会遇到。 “这个我也想过，不过王若澜没有出过临城，那么她是怎么从事卖/淫，难道是有人开车接送，或者说在这个城市的某一个地方，来自不同地方的嫖客会挑选那里的人？”之前吴辉便让张强查了一下王若澜出入记录，没有发现她出城的任何迹象。 “这个地方还是有古怪，我觉得这个夜店没有那么简单，回去分析一下监控，说不定能找到让我们感兴趣的东西。”郭一宁他们拿到的监控虽然没有2046里面的影像，但是从2046进出的人里面，肯定会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个，我们先看一看吧。”吴辉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他总觉得2046没有那么简单，这里面一定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郭一宁和吴辉开车往局里赶时接到方有的电话，王若澜的尸体找到了。 郭一宁急忙调转车头，往相反的方向驶去，那是城外的一个小湖，因为环境优美，很多当地人都会到这里游玩，这是一个人流很大的地方，凶手竟然会将尸体抛在这里。 尸体发现人是一对情侣，本来想来这个地方游玩，没有想到在湖边看到了躺在那的王若澜。 法政科的人已经到场，王思婷正蹲在那里取证，吴辉走过去，发现王若澜的姿势和刘熙蕾的竟然一模一样，双手抱于胸前，双腿紧闭，衣服完整。 “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吴辉见王思婷取证完毕，正在收拾东西，便问道。 王思婷一直在收拾东西，并未抬头看吴辉，不过从声音他也听出来是谁，“根据肝温可以推算出死亡有两个多小时，也就是说死亡时间是今天下午的5点到6点之间，身上有被捆绑痕迹，死亡原因是窒息死亡，有被囚禁痕迹，在鼻腔中发现燃烧的纸灰，这个要回去检验之后和刘熙蕾鼻腔中发现的纸灰作比较才能知道是不是同一物质。” 第八章 背后的利益 王思婷回到局里之后，对王若澜的尸体进行解剖得出的结论是，王若澜生前没有发生过性行为，**陈旧性撕裂，身上的淤痕是生前捆绑所致，致命伤为脖子上的一道淤痕，是被绳子之类的东西勒而窒息死亡。 而从王若澜鼻腔中取得的纸灰做过实验对比，和刘熙蕾鼻腔中的纸灰为同一种物质，即黄纸燃烧后的纸灰。 可见吴辉推断正确，这两起案子是同一凶手所为。 “好了，大家讨论一下这个案子，看看从中还能不能找出其他的线索。”郭一宁把这几天查到的线索和被害人的照片贴到了记事板上。 “郭队，我还是觉得学校那个校长有嫌疑，你看他听到我们说起他们学校卖/淫的事情，激动的不行，我觉得他就是欲盖弥彰，而且昨天发现王若澜尸体时，那个校长根本不在学校。”昨天王若澜尸体被发现后，杨蓉便赶往临城大学校长室，发现校长不在里面。 “调查到他去哪了？”尸体被发现，校长离开学校，确实有些值得怀疑。 “门卫说中午2点多钟的时候校长开车离开学校，之后便没有再回来。”杨蓉发现校长不在办公室后，便出门找到门卫，门卫对学校人员进出最为清楚不过。 “恩，调查一下，看看他今天下午，还有刘若曦失踪时他都在什么地方，有没有不在场证明。”郭一宁在记事板校长的照片旁边画了一个问号。 “校长确实可疑，不过我还是觉得应该也查查周边几所大学，看看是不是也有卖/淫情况，如果有的话，我想这就是一起特大卖/淫组织。”方有觉得如果临城大学出现卖/淫情况，那么周边几所大学和学院也很有可能参与其中。 “好，这件事情就由你去调查。吴辉，你有什么想法？”郭一宁看到吴辉一直低头不语。 “在这些方面着手调查也可以，还有一点便是2046的调查，我怀疑在2046后面还有一个隐藏的场所，也许这就是卖/淫组织的大本营，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吴辉推了推眼镜继续说道：“在刘熙蕾进入2046后，先后出现的40岁以上的男人，还是要做下调查。” “你怀疑凶手会出现在刘熙蕾身边？” 吴辉翻着刘熙蕾的调查报告，发现里面有些地方值得注意，“没错，刘熙蕾的生活看似很杂乱无章，什么地方都去，但是仔细分析我们发现有些地方她是会经常出现，首先便是2046，这个地方鱼龙混杂，即便他跟着刘熙蕾也不会被人发现，再一个便是临城大学，不过大学里大多数是学生，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出现在学校的话，肯定会引起注意，他应该不会出现在学校。” “不错！”郭一宁点头表示同意。 “还有一点，在近几年卖/淫被抓的人员里，看看有没有大学生从事卖/淫，如果有的话，可以再次调查一下，说不定能找到进入卖/淫组织的方法。” “你是说我们之前抓的人里面有可能是这个组织的人？”方有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吴辉站起身在记事板上刘熙蕾和王若澜中间画了一个问号，“恩，这件事情总是要有个牵线人，而这个人肯定和这个组织有关系，所以刘熙蕾和王若澜肯定是通过某个人进入到这个圈子里面，调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郭队，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你说会不会是校长介绍学校的学生给2046，然后2046根据他介绍的人给他分红？”进过吴辉的推理，杨蓉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个想法也不是没有可能，有想法就要去调查。”当吴辉说起2046的事情时，郭一宁心中便怀疑学校和2046之间也许存在着某种利益关系。 “是，队长！”杨蓉见郭一宁同意自己的想法，冲方有扬了扬眉，炫耀一下。 方有假装没有看到杨蓉得意的样子，继续讨论着案子。 “对了，三十年前的案子查的怎么样，有没有可疑人员？”吴辉想起之前让郭一宁他们查的案子，如果查到的话，很快就能缩小搜查范围。 “哦，我已经查过了，因为时间太久，我能查到的东西也有限，四十年前自杀案件现存能查到的只有145起，因为外遇自杀的有96起，有孩子家庭的有35起。”方有之前调查过四十年前的一些自杀案件，时间实在是太久，有很多案卷都已经消失不见或者残缺不全。 “35起，查一查这35起中小孩长大后都从事什么职业，筛选出从事高薪职业或者高等教育的人。”吴辉想从中筛选出可疑人员，着重调查， “高等教育，其中出国在外没有回国的有4家，可以排除，还剩下31起，再去掉收入偏低的20起还有11起。”方有快速敲击着键盘，将不符合条件的人一一排除。 “和临城周边大学老师做交叉对比，看看有没有符合这个条件的人。”案件多围绕在临城大学附近，吴辉怀疑和学校有关系。 “临城大学的老师，马上就好。”方有快速筛选，“出来了，果然有一个，临城大学考古系教授刘冲。” “好，把刘冲资料调出来，我们来看一看。”郭一宁没有想到真的能找到符合侧写的人。 方有将刘冲资料传到多媒体大屏幕上，组里的人都能够看到。 刘冲，45岁，1970年出生，现任临城大学考古系教授，1977年母亲因为外遇上吊自杀，自杀时全身*，刘冲为第一发现人。 2000年，刘冲30岁时，一直疼爱有加的25岁妹妹刘慧在读研期间和老师发生关系，怀孕后因男方不负责，独自去私人医院人流，手术中大出血死亡。 “不是吧，人生这么惨。”杨蓉看着刘冲的简历，这人的一生也太曲折了。 吴辉看着刘冲的简历，发现一处可以追查的东西，“查一查让刘慧怀孕的男人现在在哪里。” “好，马上，这里有资料，当年刘慧刚上研究生，便和大他11岁的老师范塞好上了，后来因为刘慧的关系，这人被开除，后来家人报警失踪，现在还在失踪人口系统里，至今没有找到。”按着吴辉所说，方有找到了范塞的资料。 “完了，我估计这个范塞凶多吉少，应该是被刘冲杀了吧。”之前吴辉说过刘冲绝对不是第一次犯案，看来还真让他说对了，这第一个受害人就应该是范塞吧。 “很有可能，方有、杨蓉你们两个去查一下范塞的家人，看看有什么有用的线索。”郭一宁安排完两人的工作看了看吴辉，“我们去会会这个刘冲？” “恩。”吴辉没有多说，点了点头。 范塞是本市一个农村走出来的老师，是村里的骄傲，方有和杨蓉开车先去范塞的老家问问情况，根据方有调查的资料，范塞的家人还在村子里没有搬走。 村子很小，只有几十户人家，村子里的路很窄又恨难走，车开不进去，方有只好把车停在村子口，和杨蓉步行进入村子。 因为前几天下雨的缘故，村子里的土路泥泞不堪，不一会两个人的鞋子上便沾满了泥巴。 杨蓉又一次站住了脚，一只手扶住一棵干巴的小树，用力的甩着脚上的泥，可是泥粘的太结实了，用力的甩还是甩不掉。 “讨厌死了，这路怎么这么难走，你看我的鞋子，好重啊！”杨蓉因为弄不掉鞋子上的泥巴有些恼火。 方有倒是没有什么，这点重量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杨蓉不同，她在城市待习惯了，肯定不习惯。 看着杨蓉甩着一条细长的腿，想努力把泥巴甩掉的样子，感觉有些好笑。 杨蓉本来心情就不好，听到方有的笑声，更是有些气愤，“死方有，你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嘛！” 许是因为用力太大的原因，杨蓉看着自己的鞋子成一条直线就那么直直的飞了出去，“啊，我的鞋。” 本来鞋底已经沾满了泥巴，现在好了，整个鞋子都被泥巴裹住，杨蓉简直要气疯了。 方有见杨蓉真的有些生气，走过去将杨蓉的鞋子捡了起来，“好了，别生气了，你这样怎么可能会把鞋子弄干净呢。”说着从路的旁边捡起一块石头，将鞋底的泥巴一点点刮了下来。 然后蹲下身，给杨蓉穿上鞋，“好了，把这只脚抬起来。” 杨蓉还是第一次让一个男生给穿鞋，有些不自然，不过她要假装一下，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这还差不多。” 杨蓉将另一条腿抬起来，方有蹲在地上，一只手托着杨蓉的腿，将她的腿放在自己大腿上，这么支撑着杨蓉，怕她跌倒。 杨蓉看到自己鞋上的泥已经弄到方有的裤子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后抽了抽。 方有感觉到杨蓉一直在往后抽自己的脚，担心她摔倒，便用了点劲，将她的脚再次抽回到自己腿上，“别动，小心摔倒。” 感觉到方有突然爆发的男性魅力，杨蓉的心脏不自觉的竟然跳动加速，脸上也染上了一层红晕。 第九章 走访小村庄 两个人，一人站着扶着树，抬着脚，一人蹲着，托着另一人的脚，在夕阳的照射下，极美。 杨蓉就那么看着方有，一直以为他是一个极为无趣好欺负的人，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体贴的一面。 杨蓉看得认真，方有擦的认真，一静一动，美轮美奂。 “好了，现在不重了吧。”当杨蓉还沉浸在对方有的赞许中时，方有已经将杨蓉的腿放下，站起了身。 “啊？”杨蓉有一瞬间的还没有反应过来，当看到方有站起身来，才明白，“哦，好了，不重了。” 方有见杨蓉有些尴尬，以为是因为乡间小路的原因，于是转过身去背对着杨蓉，再次蹲了下来，“上来吧，我背你过去，免得又要让我给你弄泥巴。” “你什么意思，我有那么矫情嘛，哼，谁让你弄了，自作多情，我可以自己走！”说着杨蓉快速的走在泥泞的小路上，再不快点走，要是被方有发现刚才自己心里的波动，肯定尴尬死不可。 方有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不过看着杨蓉一瘸一拐的快速往村庄走去，不知道为什么，很好笑。 村子很小，很少有外人前来，方有和杨蓉的到来，让村子里的人产生了戒备，后来听说两人是警察，才稍微放开戒心。 因为范塞是第一个从村子里走出去的大学生，当他们说来找范塞家人的时候，村里的人很快便交头接耳起来。 方有和杨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这家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是不是找到范塞了啊？”说话的是这个村子的村长，已经五十多岁，身高很矮，也就是一米六多的样子，虽然脸上和手上因为多年干农活而变得极为粗糙，但是眼睛却极为有神。 村名听到村长问话，也都纷纷问了起来，虽然时间过去很多年，但是范塞的事情大家还是很关心。 “村长，我们是为了范塞的事情来，不过范塞暂时还没有找到。”方有实话实说。 “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找到啊，看来真的是凶多吉少啊。”村长听到范塞还没有找到，从后腰掏出一个烟袋，填上烟丝，用火柴点燃，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听到范塞还没有找到的消息，村民们也有些低落。 “这个……请问村长，范塞的家在哪里，家里可还有人？”方有看到村民因为范塞还没有找到也有些沮丧，觉得这个村子的村民都是一些善良的人。 “那，你看，就那座矮房子就是范塞的家，现在家里只有一个老妈子了，前几年的时候眼睛瞎了，见天坐在院子里等范塞回来。”村长用烟袋锅子指了指村东头的一个房子，很破旧的一个房子，在众多瓦房的环绕下，很是显眼。 “那好，我们先去看看范妈妈，村长，我们毕竟是外人，我担心范妈妈对我们不信任，还要麻烦您带我们过去。”这个村子离国道很远，可以说已经脱离了这个社会，杨蓉担心范塞的妈妈对他们会产生抵触心理，不愿意配合他们的调查。 “没事，范婆子的眼睛不好，但是脑子还算清醒，也不是难相处的人。”这么些年范妈妈一直盼望着儿子能像以前一样，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村子里，然后给村里的人分一些他们没有见过的好玩意，那是村子里最热闹的时候。 “范妈妈的身体还好吧？”杨蓉心想这么多年儿子不在身边，不知道她的身体怎么样。 “还算可以，毕竟年纪大了，身体出现问题也很正常。”他们已经是上了年纪的人，身上有点问题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当看到院子里坐着的范妈妈时，方有和杨蓉都有些心酸，脸上全是深深的皱纹，眼睛闭着，头上戴着一顶老式的黑帽子，帽子下面是灰白的头发，身上穿着对襟的黑色大棉袄，袖子上和身上有几个补丁，下身穿着黑色的大棉裤，也有很多补丁，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当拐杖。 房子是很多年前的老房子，是土坯堆成，院子很小，在院子的西南方向有一个石磨，一看就是多年未用，院子虽然小，但是收拾的很干净，没有看到杂草。矮房的窗户已经陈旧不堪，也没有玻璃，都是一些破旧的塑料袋代替玻璃挡风。 “这是……”看到这个场景，杨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唉，作孽啊，自从范塞不见了之后，范婆子没几个月眼睛就瞎了，还好有村里的人帮衬着，要不然她一个老婆子，唉……”想起这些年范婆子的遭遇，村长就叹息不止。 “是村长吗？”正坐在院中的范妈妈听到村长的声音，站起身，佝偻着腰，身体向前探着，有些不稳。 “是我，范婆子，这里有两个警察，要问问范牙子的事。”村长见范妈妈站了起来，上前走了两步，将她扶稳。 “什么？警察？”听到村长说是警察，范妈妈的情绪一下激动起来，拄着木棍就往前走，一只手伸向前去触摸方有他们，“是不是范牙子找到了啊，他在哪，过的怎么样，有没有瘦啊？” 看到范妈妈这个样子，方有他们真的不忍心告诉她范塞还没有找到，可怜天下父母心，范妈妈等了这么多年，一直盼望着儿子还活着，还能回来。 “范婆子，你别激动，听警察同志慢慢说，都这么多年了，哪那么容易找到啊。”村长急忙拉住要倒地的范妈妈。 杨蓉见状紧走两步将范妈妈扶住，“范妈妈，您别着急，我们这次来就是想查清楚范塞的事情。” “警察同志，你问吧。”范妈妈在杨蓉和村长的搀扶下再次坐回之前的小板凳上。 “您最后一次见范塞是什么时候？”杨蓉让方有做笔录，她来提问。 “已经15年了吧，那年冬天他回来给我买了一些过冬的衣服，还给了我一些钱，然后说学校有事，要回学校一趟，之后就没有回来过了。”范妈妈依然清晰的记得范塞最后一次回家时什么样子，就像是昨天的事情。 “那他有没有说回学校要干什么？” “我问了，当时我看他脸色不好，我就多问了几句，他不愿意说，最后还冲我嚷嚷，我看他生气，也就没敢多问。要是我当时一直问的话，就能知道是什么事，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啊……”想起那次和儿子的争吵，范妈妈就后悔不已，她怪自己。 “范妈妈，您别这么说，那您再想一想，范塞有没有女朋友？”杨蓉抓住范妈妈的手，希望她不要过于激动，这么大年纪，情绪波动太大对她的身体不好。 “没听说过，他从来不和我说他的事情。”范妈妈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过我好像听到他打电话和一个人吵了起来。” 范妈妈好像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是一天晚上的事，他听到儿子在低声打着电话，好像在吵架。 “那您听到他在和谁打电话？是因为什么吵架的？”杨蓉看了方有一眼，心想难道是在和刘慧吵架。 “不知道，牙子的声音很小，我听不太清楚。”范妈妈努力回想那天她听到的声音，可是她还是想不起来。 “没事，范妈妈您不用着急。”杨蓉觉得在范妈妈这也问不到什么，担心再这么问下去，她情绪会更加激动。 方有和杨蓉离开村子时，两人将身上的钱都拿了出来，递到村长手里，“这些钱不多，麻烦村长多照顾照顾范妈妈。” “不用，钱在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这么多年我们一直都照顾着范婆子，绝对不会饿着她，我也知道，范塞有可能早就不在这个世上，我还是希望你们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范婆子，我担心她挺不过去啊。”村长把钱还给了方有他们，这个村子很少用到钱，吃的用的都是自家生产。 “村长，您就收下吧，万一有用得到的地方，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就留下吧。”方有不知道怎么才能为范妈妈做些事情，他们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给范妈妈一点钱。 “那好吧，我就先替范婆子收着吧。”说罢村长将钱放进了衣服口袋，“对了，你说打电话的事情我想起来了，我记得范塞在村口时打过电话，好像是怕被人听见，才在村口打电话，那会我刚从地里回来，正好听到，好像什么结婚什么的，我当时还以为范塞在城里找了一个城里媳妇呢。” “结婚？还有没有说别的？” “没有，范塞看到我后便把电话挂了，其他的我也就没有听到。”村长摇了摇头。 “那好，谢谢村长，要是有范塞的消息，我们会告诉你，至于到时候怎么处理，就由村长说了算吧。”方有心想万一范塞要是遇害，他的尸骨该怎么处置，还是交给他们村子里的人吧。 “好！”村长是一村之长，一些事情他还是做得了主。 方有和杨蓉开车离开村子，看着村子一点点变小，最后消失在后视镜中，方有和杨蓉的心情都极为沉重。 第十章 失踪案 范塞曾经是临城大学的老师，当时他便是刘慧的指导员，那年刘慧24岁，对知识渊博、风度翩翩的范塞极有好感。 所以她总是在寻找不同的理由和范塞说话，很快，范塞对这个年轻漂亮有活力的女孩产生了兴趣。 2000年的时候，是跨世纪的一年，对于刘慧和范塞来说也是跨世纪的一年，刘慧怀孕了。 当她拿到化验单时，内心是那么的幸福，那是她和范塞爱情的结晶，她幻想着当范塞看到这张化验单时，内心应该是和她一样幸福的吧。 然而事与愿违，当她兴高采烈的把化验单放到范塞手中时，她看到范塞眼中的震惊和害怕，没错，是害怕，范塞害怕她肚子里的孩子，害怕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范塞没有经过任何的犹豫便提出了要刘慧打掉孩子，刘慧当时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震惊，她不相信，这个平时那么温暖的男人怎么会说出这么冰冷的话，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啊。 当刘慧一个人走入私人诊所时她仍旧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当她躺在肮脏冰冷的手术台上奄奄一息时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个25岁正值最好年华的女子，就在那么一个温暖的下午，躺在冰冷的手术床手离开了人世。 直到刘慧葬礼都没有见到范塞的面，刘慧这短短的一生错付了一人。 范塞的事情已经过去15年，临城大学刚来的老师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能记住范塞是谁的，现在已经是临城大学的领导。 方有和杨蓉来到校长办公室询问范塞的事情，校长对两个人显然就戒备心理，因为之前他们来询问的是关于学校卖/淫的事情，现在又来问十几年前失踪的本校教师。 “校长，我们只是想问问当年本校老师范塞失踪案，您不要紧张嘛。”杨蓉感觉到校长对他们的戒备，这更加深了她对校长的怀疑。 “范塞啊，那都是15年前的事情了，他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当时我还和他一个办公室，他当时可是很受学生欢迎，高大帅气是年轻女孩子喜欢的类型。”当校长说起范塞时，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从他的话语中很容易便听出他对范塞不喜欢，或者说是嫉妒。 “那范塞有没有女朋友？”方有记得范妈妈和村长说起的那个电话，他怀疑范塞当时应该有女朋友，毕竟他已经36岁。 “这个我还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倒是经常看到他给一个人打电话，听口气对方应该是个女的，至于是不是他女朋友谁知道呢。”当年范塞的年纪没有女朋友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即便是在现在，一个36岁的男人身边没有女朋友的话，也会被别人议论。 “他和女学生的关系怎么样？”当年卷宗保存不全，对于范塞的案子很多地方都已经遗失，方有猜想也许从当年同事之间能够查到范塞和刘慧之间的联系。 “这个……这个怎么说呢，我也没有证据，这个可不好乱说。”当听到方有问起范塞和女学生的事情时，校长精明的小眼睛漏出一丝笑意，“不过当年真的有一个女学生和范塞走的很近，很多人都说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后来还听说那个女的死了，死因是因为人流。” “那你知不知道那个女学生叫什么名字？”人流死亡，方有知道，当年刘慧就是因为做人流大出血而死，难道校长说的那人会是刘慧？ “好像是叫刘慧，刘慧死了之后，范塞也失踪了，大家都说范塞受不了打击殉情了。”当年这件事情在学校还挺轰动，都说范塞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校长也以为范塞是殉情自杀？”杨蓉一直没有说话，观察着校长的一举一动，当他说道范塞殉情这件事情时，她看到校长眼中的讥讽。 “这个我还真不好说，不过我觉得范塞不是这样的人，因为从一个男人的角度出发，我认为范塞不是真的喜欢刘慧，逢场作戏罢了。”他在学校见过几次两个人在一起走路，他看得出范塞对刘慧不是真心。 “范塞当年为什么离开学校？” “不知道，连辞职信都没有写，东西也没有带走，就这么消失了，当年警察也调查了，最后案子还不是不了了之啊。”十几年前的案子，校长根本不会去担心，这个又影响不到自己在任期间的名誉。 方有两人在学校又问了几个年纪稍长的老师和主任，他们对于范塞要么是没有多少印象，要么也只是不清楚当年的事情，只知道当时范塞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别人的事是故事，自己事是事故，不关自己的事情，他们都不会在意的吧。 曾经的同事，曾经的老师，失踪了这么多年，大家渐渐的把他淡忘了吧，要不是方有他们的调查，估计他们早就忘记还有范塞这么一个人。 看着操场上跑步的人，杨蓉觉得物是人非，有些悲凉，15年前范塞是不是也曾经这个地方跑步，刘慧是不是也在这的某个地方一边假装和同学聊天，一边偷偷的观察着范塞，夜幕降临时，他们两个是不是也曾经在这个操场上并肩走着，说着属于他们的悄悄话。 杨蓉偷偷看一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方有，这个话不是很多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杨蓉觉得站在方有身边，即便是不说话，也是一件很愉快的是事情。 她曾经幻想着有一天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肩并肩走在校园的操场上，不用说话，就这么一圈一圈的走着。 方有当然不知道杨蓉心里的想法，他之所以在这个操场一圈一圈的走着，是因为他在想事情，他在想当年的范塞到底去哪里了，是不是被刘冲杀了，如果被刘冲杀了，那么尸体呢，他会把尸体怎么处理，这么多年过去，还能不能找到刘冲的尸骨。 不知道为什么，范妈妈坐在院子里的场景总是出现在方有脑海中，那画面一直重重击打着他内心深处。 两人虽然想的不一样，但是在夕阳下，一个俊男一个美女也是一道极为靓丽的风景线。 吴辉和郭一宁在办公室一直研究着在2046拿回来的监控，在监控中果然看到了刘熙蕾，每次都是和几个人一起进到里面，看了那么多的画面，他们只发现刘冲进去过一次，而他进去的时间和刘熙蕾是一前一后，相差也不过半个小时。 不过有一点让两个人感觉很奇怪，每次刘熙蕾进到2046之后，会玩到很晚，一直到2046关门，都没有看到她走出来，而和她一起进去的几个人，早就在晚上2点多钟的时候便离开。 “每次进去都没有见到她出来，她是怎么出来的？”郭一宁心想难道她是从后门离开。 “前门没有出来，说明2046还有别的门，只是奇怪的是刘冲怎么也没有出来。”吴辉怀疑刘冲一直跟踪刘熙蕾，然而他发现刘冲的行踪也有些奇怪，难道他不是跟踪刘熙蕾，而是和刘熙蕾一起留在了2046？ 不过2046关门的时候，里面应该没有人，刘冲会藏在哪里，又是在哪个方向离开2046而不被店里的员工发现。 “刘熙蕾卖/淫，而刘冲是嫖/客，所以两个人才没有出来。”郭一宁一拍桌子，他明白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了。 “这个解释通了，那么王若澜呢，在监控里没有看到王若澜，她又是怎么进入2046，或者说她是不是也是在2046卖/淫呢？”两个人看了一天的监控，都没有发现王若澜的身影，难道对于王若澜的猜测哪个地方出了问题？ “你说过按照卖/淫女大多数心理，她们不喜欢在本地卖/淫，担心会碰到认识的人，可不可以这么想，王若澜她不在2046，而是被别人拉着去外地，她同寝室的舍友不是说过，她经常不在学校住吗？”吴辉明白王若澜为什么没有出现在2046了，因为这不是她工作的地方。 “车？你等着我现在就让人去调各大收费站口的监控。”郭一宁拿起电话，让队里的王华去调收费站的监控。 果然通过收费站的监控，吴辉发现有几辆车几乎每天都是在下午的时候离开临城，在早上的时候再返回临城，通过这几个车辆着重观察，吴辉发现了其中几个值得注意的地方。 这几辆车副驾驶座上虽然没有人，但是在后车座却能看到一个人，只是看不到脸，但是从服装上还是可以看出男女，而大多数都是女人，当然有的时候也有男人，回城时也是这么坐。 在其中一辆车上，吴辉发现了王若澜，从身上的衣服吴辉发现，其中几身和王若澜寝室的衣服是一模一样，从体态和坐姿上也可以看出，这个人就是王若澜。 最近一个监控则是11月29号星期天晚上，王若澜离开本市，然后第二天早上她又坐同一辆车回来，看清楚车牌号，郭一宁让王华带人去寻找这辆车，而他和吴辉决定去拜访下刘冲。。 第十一章 自渎 当吴辉和郭一宁见到刘冲时，确实如吴辉侧写的一般。 刘冲45岁，本市人，任教临城师范大学教师，离临城大学只有两条街，都在大学城里。刘冲是一个极为儒雅的人，谈吐间极有修养，行为也很有教养。 戴着一个金丝眼镜，双眼皮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子，丰满的嘴唇，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是身材保持的很好，穿着一款中长款驼色大衣，大衣里面围着同色格子围巾，脚上的皮鞋打理的很干净，这样的男人，应该会得到很多女人的喜欢吧。 当他得知吴辉和郭一宁是警察时，脸上惊讶的表情稍瞬即逝，如果一个人真的惊讶的话，他的表情不会超过1秒，对于警察的到来，他好像真的有些惊讶。 “你好，我们这次来是想问一问范塞的事情。”郭一宁并没有开口询问临城大学卖/淫的事情，而是询问起15年前一起失踪案。 “因为我妹妹的原因吧。”刘冲用左手的中指和食指并拢，托了托眼睛中间，这是他习惯动作，“当年我妹妹刘慧和范塞确实有过恋爱关系，不过那个男人把我妹妹抛弃了，我想你们也调查清楚了吧。” 当刘冲回忆起刘慧的事情时，脸上还是能看到悲伤，“请节哀，不过有些事情我们还是想来问问你，当年你妹妹刘慧去世后，你还有没有再见到范塞。” “没有，当年我妹妹的葬礼他都没有参加。”回忆起当年的事情，刘冲确实有些气愤，“当时我确实很生气，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该释然，生活还是要继续。” “对于范塞失踪的事情，你怎么看？”吴辉坐在一边一直观察着刘冲，他觉得这个人城府极深，很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这个我还真不是很清楚，我想他是担心我们会找他麻烦，所以他辞职离开了吧。”对于吴辉的提问，刘冲稍微想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他不想再想起以前的事情。 “范塞有没有别的女朋友？” “这个不好说，我倒是听说他好像和前任校长的女儿有些关系，至于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我倒是不是很清楚，你们可以去调查一下，不好意思，这边我真的帮不上忙。” “好，那谢谢了，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还会再来找你。”郭一宁觉得问的差不多，起身准备离开。 “好，请。”见两人起身离开，刘冲也站起身，准备将二人送出去。 吴辉走到门口突然转身，“对于临城大学卖/淫的事情，刘老师怎么看？” “啊？”被吴辉的突然提问吓了一跳，刘冲有些愣住，随后便反应过来，“有这种事情，我还真不知道，我们两所大学虽然临的很近，但是对于他们学校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 “可是我听说刘老师的妈妈和妻子都是临城大学的老师，难道她们没有说起过临城大学的事情？” 刘冲笑了笑，“我们回到家里从来不谈论工作的事情，家里嘛，不是工作的地方。” “好，留步，再见。”吴辉没有继续再问，转身离开刘冲办公室。 “刘冲这个人不简单啊。”郭一宁一边下楼梯，一边说道。 “恩，看来他很不愿意谈起他的妈妈和妻子，回去再查一下他妈妈的死因。”吴辉又说道：“刘冲对卖/淫的事情一定知道，刚才我突然问他，他有些紧张，虽然掩藏的很好，但是收缩的瞳孔还是告诉了我们实情。” 吴辉和郭一宁回到队里时，方有和杨蓉也刚到，他们把今天调查的事情向郭一宁汇报了一遍。 正好吴辉对刘冲妈妈的死因有些问题，他便让两人留下来一起听听。 “刘冲的妈妈是上吊自杀，这个有什么问题吗？”郭一宁将刘冲母亲自杀案的卷宗放到桌子上，两人决定再研究一下。 “之前我一直认为刘冲的妈妈是一般的自杀案件，因为外遇羞愧难当而自杀，至于她赤身裸/体这件事情我一直没有想明白，但是我现在明白了。”吴辉拿出当时案子的照片，发黄的照片上，贴在记事板上，一个女人赤身裸/体吊死在自家房梁。 “对啊，她自杀就自杀吧，为什么会把衣服脱光，难道她想着自己赤/裸裸的来到这个世上，然后再毫无牵挂的离开这个人世？”杨蓉看着照片，心想这个女人的行为也够奇怪。 吴辉将尸检报告抽出来，放到桌子中间，让大家可以一起看到，“你们再看看尸检报告，在她的脖子处有不止一处的勒痕，法医推测是因为她多次想上吊自杀，然后自杀未遂而留下的痕迹，现在我明白这些痕迹是什么意思了。” 方有看着尸检报告，“什么意思？” “icism，自渎。” 郭一宁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什么意思？” 吴辉转身在记事板上快速的写上，“自渎是kellis提出的一个术语，是指没有性伴侣的情况下*的自我唤起和自我满足，除了**之外的其他四种类型，最普遍的是上吊型自渎icismhanging，第二种是自溺型icism，第三种是药物型icism，第四种是自我窒息型self－，自溺型是指在水中引起近乎你死的状态增强性快感。” 方有急忙拿出自己的笔记本，这可是他学习的机会，“那药物型的意思是不是就是指运用药物引起性窒息状态。” 吴辉点了点头，“没错，像氟利昂。这四种类型的共同点是用于提高性兴奋的缺氧状态和与之相随的手/淫。” “这世上还有这样变态的人啊，真的很难想象。”杨蓉耸了耸肩有些难以置信。 “没错s指出，可能存在一个称为‘olenspeigel社区’的全国性的性窒息组织。”吴辉坐下继续说道：“在某些案例中，自渎的方法导致被害者死亡，比如自我窒息型和上吊窒息型，douglas说过，在大约三分之一的自渎死亡中被害者是裸/体的。” “你的意思是刘冲的妈妈是因为上吊型自渎而死亡？”郭一宁看着吴辉写在记事板上的几个专业术语说道。 吴辉继续说道：“没错，当年刘冲妈妈自杀时，刘冲才只有7岁，他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所以在他以后杀人事件中，他采用了抵消作用的行为，罪犯试图从心理上抵消已经实施的谋杀，比如给被害人洗澡、穿衣服，或者把被害人的尸体放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这是因为发生在那些因为被害者死亡而倍感痛苦的犯罪中，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死者都是穿着整齐的原因。” “照你这么说的话，刘冲当年看到了他母亲的怪异行为，想来对他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他不可能会有正常的性行为。”郭一宁猜测刘冲绝对有隐藏的另一面。 “没错，这种行为家人一般很难接受，如果想知道刘冲是不是产生了扭曲的心理，最清楚的应该是他的妻子。这也就解释通了，为什么受害者没有受到性侵，而是被绳子勒死，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性侵。”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也因该勒自己才对，怎么会把对方勒死？”方有这个地方有些不明白。 “因为当年刘冲看到他妈妈上吊型自渎，所以他便认为这样会让对方感到快感，所以他便把被害人勒死，当他看到被勒死的被害人时，便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她死的时候赤身裸/体，愧疚痛苦的他便给受害人整齐的穿好衣服。”吴辉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没错，这也就说的通了，可是范塞呢，你真的认为范塞已经死了，而且被刘冲杀死？”郭一宁他们现在要找到范塞的尸骨，进一步捉住刘冲。 “没错，一个人的心理结构在大学4、5岁的时候已经基本成型而且稳定，当年刘冲母亲的死给他造成了极重的心理阴影，之后他妹妹不爱惜自己去世，会让他开始释放自己的愤怒，所以我可以肯定范塞一定被他杀死，至于尸骨为什么至今没有被发现，这就是我们要找的重点。”当年刘慧的死对刘冲的打击一定很大，他心里的愤怒一定会释放出来，而范塞就是他的释放口，可以肯定的是范塞已经死了。 “刘冲是考古系老师，对于处理尸体我想他应该很在行，在什么情况下，会让尸体消失不见？”杨蓉想到刘冲的专业，觉得刘冲要想处理一个尸体应该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如果是碎尸的话，尸块会被发现，如果扔到河里的话，尸体早晚有一天会飘出来，如果找一个偏僻的地方掩埋的话，应该不会被发现。”方有认为，刘冲一定是把范塞的尸体掩埋到了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 “有一样东西可以让尸体蒸发不见，浓度极高的氢氟酸。”郭一宁想起来，之前他看到过的一个案子。 “不错，环境适合，时间足够的话，确实可以做到，刘冲是大学老师，在学校化学实验室偷点氢氟酸应该是可以做到。”氢氟酸属于管制物品，但是学校实验室肯定会有这个东西，想来刘冲要想弄到应该可以。 第十二章 调查 “没错，高浓度的氢氟酸确实可以把尸体溶解，等溶解到一定程度，然后再处理剩下的残渣，相对来说就容易许多。”方有觉得郭一宁说的这个方法应该可以。 吴辉没有发表意见，因为除了这个办法，他也想不出刘冲是用什么办法让尸体消失不见。 想起范塞尸骨无存，方有和杨蓉有些难过，因为范妈妈还一直坐在院子里等着自己的儿子回去，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十五年前，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 “我不明白，如果十五年前刘冲可以处理掉范塞的尸体，为什么现在却将被害者的尸体摆放在容易被发现的护城河边。”对于刘冲现在处理尸体的方法，方有有些不明白。 “对于范塞，刘冲除了愤怒没有别的感情，但是对于这两起被害人不同，在杀死她们时他也许是愤怒，但是看到被杀死的女人，他产生了愧疚和痛苦，所以他要救赎，既然救赎，他就不会把她们的尸体销毁，再一个，当他看到被害人尸体时，想到的是自己死去的妈妈和妹妹，他怎么会去毁坏她们呢？”吴辉从心理学角度分析刘冲杀人时的心理变化。 “这一切都是我们的推测，等找到证据，抓到刘冲一切也就能解释了。”郭一宁让方有把案卷收起来，“方有、杨蓉你们两个去查一查临城大学上一届校长的女儿，刘冲说范塞和她好像是男女朋友关系。” “是。”方有和杨蓉收拾了下东西，便往临城大学赶去。 “我们去拜访一下刘冲的妻子王贺吧。”郭一宁对吴辉说道。 吴辉点了点头，随郭一宁离开。 方有和杨蓉打听到上一任临城大学校长的女儿叫林敏，之前也是临城大学的老师，在范塞失踪那年，她也辞去老师的职务，下海经商，现在她是林氏贸易的总经理。 方有两人到了林氏贸易的前台，前台接待是一个二十多岁年轻的女人。 见到方有两人，前台很有礼貌的问道：“您好，请问有什么事？” 方有说了他们的来意，“我们想见一见你们总经理，林敏。” “请问你们有预约吗？” 杨蓉白了方有一眼，拿出证件，“我们是警察，找你们林总有些事情要问。” 前台看了看证件，确定两人是警察后，“请两位稍等。”然后拨通了林敏办公室电话，“林总，外面有两位警察，说是有事情要见您，好的，知道了。” “两位请，林总在办公室等着你们。”前台挂断电话后，走出柜台，引领着两人往林敏办公室走去。 林敏公司在这个写字楼包了一层，看规模不是很小。 两人见到林敏，对这个女人第一感觉就是干练，林敏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是身材极为苗条，装扮时尚，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随着时间的沉淀，身上散发出成熟女人的魅力，风韵犹存别具风味。 “你们找我什么事？”林敏让两位坐在沙发上，她则坐在自己办公椅上，然后让秘书为两人倒了两杯水。 “我们想问一问范塞的事情。”方有开门见山，直接问。 “范塞？你说的是十五年前失踪的那个范塞？”林敏对于方有的问话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没错，我们听说当年你和范塞是男女朋友关系，是吗？” “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林敏否认她和范塞是男女朋友关系，“他是我的未婚夫。” “未婚夫？”方有确实没有想到，他们是这种关系。 林敏说起范塞来，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当年他虽然大我几岁，但是却成熟稳重，又老实本分，我觉得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竟然被他的外表欺骗了。” “能具体说一说吗？” 林敏对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毕竟过去很多年，她当年虽然恨透了他，不过现在，她应该释然了吧，“当年我们的关系在学校没有几个人知道，因为我的身份特殊，他担心被别人说成是吃软饭，于是我们便决定不公开我们的关系，现在想来，他不公开我们的关系应该是因为别的原因吧。” 想起当年两人在一起时的场景，林敏觉得那时的自己真的很傻，也是，人在恋爱的时候，智商会降低太多。 “什么原因？” “什么原因？你们不是查清楚了吗，范塞和他的女学生之间有着特殊的关系，当年不是还闹出人命了吗？”林敏知道方有他们既然查到她的身份，那么对于范塞的事情，应该也查的很清楚了。 方有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当年范塞失踪，你没有找过他吗？” “他选择不告而别，我为什么还要继续纠缠，你觉得我是那么廉价的女人吗？”林敏指着自己问方有，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死缠烂打。 “您的意思是，从范塞失踪后你们就没有再联系了是吗？”杨蓉见林敏对方有很不客气，心里有些生气，便问道。 “没有。”林敏看了看杨蓉，然后回答道。 “那请您回想一下，范塞失踪前有什么反常举动吗？”方有继续问道。 “反常举动？弄出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还正常的生活，担心自己的工作丢了，担心被人议论，担心我们的婚事告吹，他该担心的事情太多了，不过担心这些又有什么用，当初他选择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不是吗？”想起范塞做的那些龌龊事情，林敏真的不愿意说起。 “你认为当时的他会不会产生自杀的倾向？”杨蓉心想一个快四十的人，如果一夜之间工作和家庭都消失的话，他的心理应该是承受不住的吧。 “自杀？怎么可能。他那么爱惜自己，怎么可能会自杀，他绝对不会做出自杀这件事情。”范塞从农村出来，然后又找到了一份好的工作，有极强的自尊心和自卑心理，但是他绝对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说了什么？” “最后一次见面，好像是事情发生后的第三天吧，之前我一直躲着他，不想看到他，后来他在我家门口等我，求我原谅他，经历了这种事情，他还有脸请求我的原谅，我当然拒绝了他，我希望他不要再来找我，然后我便开车离开，他在句话上倒是出其的听话，不让他来找我，他就真的没有来找我，一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林敏当时确实很生气，说的话难免重了一些，那都是自己自尊心作祟，其实范塞再求她几次的话，说不定她真的会原谅他，可是他没有再出现过。 “好，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杨蓉站起身，林敏看似对这件事情已经开的很开，但是作为女人杨蓉能看得出来，林敏对范塞还是恨，也许当年她是很爱范塞的吧，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不能忘记他。 杨蓉离开林氏贸易之后，一直闷着不说话，方有知道，刚才林敏盛气临人的样子让杨蓉很不舒服，毕竟杨蓉是新人，等过几年，她慢慢的就会习惯。 其实杨蓉倒不是因为林敏的事情生气，而是看到林敏那种瞧不起方有的眼神，让她很郁闷，再一个就是她发现自己对方有好像越来越在意，这让她不舒服。 她喜欢的男人不是方有这个样子，她喜欢的是吴辉那个样子的男人，为什么现在对方有这么关注，是不是因为这几天一直和方有在一起，产生的错觉，对，应该是错觉，她怎么可能喜欢他呢。 杨蓉的自我催眠好像起到了作用，她觉得已经捋清楚这几天怪怪的感觉是为什么，这就是同事之间的友谊，“方有，你说我们是不是好哥们。” 看到杨蓉一脸怪笑的看着自己，方有马上警惕起来，这笑容让他有些瘆的慌，“你有什么事？我告诉你，别做违反纪律的事。” “想什么呢，好兄弟，以后我们就是好搭档，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怎么样，饿了吧，去吃东西。”说着杨蓉便将一只手搭在方有肩膀上。 看到杨蓉反常的样子，方有好像明白了，“想让我请客就直说嘛，干嘛说这些，我告诉你，你可别点贵的，我没那么多钱。” “放心吧，去吃面，怎么样？”对于方有的误解杨蓉也没有解释，只要不往那方面想就行。 “好，那我们就随便吃点，还要回去给队长汇报呢。”方有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还好今天出门的时候带了几十块钱，不然可要丢人了。 林敏看着方有他们两人离开，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很吓人，紧握的拳头，使指甲插进肉里她都没有感觉到，十五年之前的案子，他们怎么还在调查，那个男人难道真的不能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吗，这十几年折磨的她还不够吗？ “范塞啊范塞，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第十三章 分居 刘冲的老婆王贺是临城大学老师，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学者。 王贺是一个对生活质量很有讲究的人，她使用的东西都是精挑细选。学校的同事和学生对王贺的评价都很高，是一个人缘、人品都特别好的人。 吴辉和郭一宁在王贺的办公室见到她，她的办公室极为干净简洁，办公桌上除了上课用的书和一台电脑之外，只有一个玻璃水杯，在进门处有一台饮水机，里面的水是满的，饮水机旁边是一个书柜，里面放满了学术研究书。 郭一宁一进来的时候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办公室太空，太整洁，好像是刚装修好的办公室，这里的主人第一天来到这里。 “你好，我们是警察，有些事情想要问一下。”郭一宁拿出证件，给王贺看了看。 “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助你们吗？”王贺的声音就像她外表一样温柔，就像是春风佛面一般，很舒服。她只是看了一眼方有手中的证件，并没有接过去。 郭一宁见王贺没有怀疑他的身份，便将证件收了回来放进口袋里。“我们想问一下关于你丈夫刘冲的事情。” 听到是因为刘冲的事情，王贺微微一皱眉，那表情不像是惊讶，而有点嫌弃的意思。“刘冲，他怎么了吗？” “我想问一下，11月23日您的丈夫在什么地方？”郭一宁看了看周围也没有可以坐的地方，只好站着。 “不好意思，我这办公室一般很少有人来，所以也没有准备板凳怠慢了。”王贺这才发觉他们没有地方做，王贺是一个很不喜欢被人打扰的人，不管是住的地方还是办公室，她不喜欢接待人。 “没关系，我们站着说就可以。”郭一宁终于明白他刚进办公室时的那股奇怪感觉，这个办公室没有沙发，连一张板凳都没有，这可不像是一个老师的办公室，难道她不会要求同学来谈话吗？ 王贺回想了一下那一天的事情，“11月23日，那天是星期一吧，我那天有课，晚上回去的时候确实没有看到刘冲，但是第二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他在家，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我不是很清楚。” “他晚上什么时候回来，你没有发觉或者听到声音吗？”郭一宁有些不明白，丈夫晚归回家，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 王贺最近正准备和刘冲离婚的事情，所以对于他的事情，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我确实不知道，其实我们两个最近分居，我住在二楼，他住在一楼，所以他什么时候回来，我确实不清楚。” “这样，那11月30号呢，这个时间有没有印象？” 王贺看了下手机上的日历表，“11月30号，星期一吧，周末我在我妈家住，直接从我妈家来学校，所以不好意思，帮不上你们的忙。” “没关系，我们还有一个问题，就是15年前刘慧的事情。” 当郭一宁说到刘慧的名字时，王贺眼中惊讶一闪而过，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有人会问起刘慧的事情，“刘慧？怎么了，她不是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吗，为什么会问起她的事情？” “是这样，因为当年刘慧去世后，有一个叫范塞的人失踪了，这件事情你清楚吗？”郭一宁问。 王贺没有马上回答郭一宁的话，低着头像是在回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她抬起头，眼中有些泪水，“当年刘慧就是被范塞骗才会怀孕，范塞不负责，她只好独自一个人去做人流，她担心被家里人知道，只好偷偷去了黑诊所，结果……结果就……” 吴辉从口袋中拿出纸巾向前几步递给王贺，王贺迟疑了一下，接过吴辉递过来的纸巾，然后吴辉又退回原地，“请节哀。” 王贺擦了擦眼泪，冲吴辉笑了笑，“谢谢，当年我和刘慧的感情很好，她有什么事情都会告诉我，唯独这件事她没有告诉我，所以才会闹出这么大的事。” 郭一宁见王贺不再伤心，接着问道：“你有没有见过范塞，对他这个人了解多少？” “当然见过，他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不过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和刘慧的关系，如果知道的话，我绝对不会让刘慧和他走那么近。”王贺和范塞虽然不是一个系，但是都是这个学校的老师，她对于范塞虽然说不上了解，但是还是知道一些。 “为什么这么说？”郭一宁问。 王贺虽然很有修养，但是说起那个害了刘慧的男人，也掩饰不住对他的恨意，“范塞这个人我只是听别人说，他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对他班级里的学生状况调查的很清楚，如果家里是有权有势的话，他就会特意讨好，如果无权无势，他就不予理会，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勾搭上校长的女儿，听说两个人正准备结婚。” 吴辉看了郭一宁一眼，王贺怎么会知道范塞订婚的事情，这件事情很少有人知道，而王贺和范塞又不是一个系的老师，“后来他为什么失踪了？” 王贺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估计是因为被人知道他做的那些龌龊事，没有脸再待下去了吧。” 刘慧可以说是刘冲最亲的亲人，范塞间接害死了刘慧，刘冲肯定不会放过他，“当年刘冲没有找范塞算账，毕竟刘慧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王贺回想起，当时刘冲像是疯了一样，非要杀了范塞，要为刘慧报仇，要不是王贺劝着，肯定会出大事，“本来想等到刘慧葬礼之后去找他算账，可是谁知道，他竟然跑了。” 吴辉一直盯着王贺，而王贺也并未回避吴辉的眼睛，“对于最近学校传言卖/淫这件事，王老师怎么看？” 王贺回答吴辉问题时，并没有任何回避，“一些传言而已，没有依据，不信也罢。” 等到王贺的回答，吴辉笑了笑，没有再问下去。 “好，谢谢你，如果有什么事，我们还会来打扰。”郭一宁见吴辉没有什么要问的，便决定离开。 “好，那不送了。”王贺将两人送出办公室门口，没有继续往前走。 吴辉站在学校门口，看到郭一宁把车开了过来，然后打开车门上去，郭一宁递了一根烟给他，吴辉接过烟点着。 郭一宁吐了一口烟，“这两口子可真够奇怪的。” 吴辉“恩”了一生没有再说话，而是一口一口的抽着烟，郭一宁看吴辉没有继续话题的意思，也没有再说，一边开着车，一边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吴辉时不时的从车的后视镜看去，从刚才他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是被人跟踪。 后面的车里坐着的是一对老夫妇，看上去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不过，那人又出现了吗？ 郭一宁感觉到吴辉的不安，发现他总是看向后视镜，心想难道是后面的车有什么问题，刚要转头看，便被吴辉喝住。 “不要回头！”吴辉全身紧绷着，很是紧张，郭一宁从来没有见过吴辉这个样子，他一直都是慵懒散漫的样子。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吴辉对郭一宁没有什么隐瞒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人好像出现了。” 听到吴辉的话，郭一宁马上明白是什么意思，手里的方向盘差点没有握住，车子险些冲出道路，“什么？” 吴辉看着郭一宁，希望他能把持冷静，虽然他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但是紧握车门的手却出卖了他，“你别紧张，好好开车，别让他看出问题。” 郭一宁深深出了一口气，将手里的烟熄灭，车速也减缓了一些，“你确定吗，是不是后面那辆车？” 吴辉手中的烟一直没有吸，燃烧的烟灰已经很长，马上就要断掉，“不是，我不知道他坐在哪辆车里，不过肯定跟在我们身后。” 郭一宁一边开着车，一边也通过后视镜看向后面，“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学校出来时我就感觉到了，只是学校门口那么多人，我找不出来。”吴辉有些懊恼，他一直盼着那个人出现，可是真的当他再次出现时，他却找不出来。 作为多年的刑警，郭一宁根本没有察觉到被人跟踪，这让他感觉很丢面，“跟了我们一路，他想干什么？” “不知道。”吴辉想努力锁定那人所在的位置，“恩？怎么不见了？”然而这种感觉却消失不见。 郭一宁急忙将车停在马路边，“不见了？” 因为郭一宁的紧急刹车，吴辉手中的烟灰掉落，正好掉在他的手上，感觉到手上的热度，吴辉才反应过来，急忙打开车门，走下车，看向从他身边飞驰而去的车辆。 看到吴辉下车，郭一宁也跟着下了车，他不知道跟踪吴辉的是什么人，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他还是下车，努力辨别着从他们面前开过去的车里到底坐着什么人。 吴辉恨恨的咬着牙，“又被他跑了！” 第十四章 车辆查询 吴辉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和那个神秘人很快便会再见面，只是这次他出现在吴辉身边到底是因为什么？ 郭一宁担心吴辉会有危险，决定跟在吴辉身边保护他，让他回重案调查科，暂时先不要回家。 吴辉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危险，如果那个神秘人真的想对他动手的话，这五年来，他随时都有机会，不会等到今天。 不过刘冲的案子还没有破，吴辉也不想回家，就答应了郭一宁，跟他回重案调查科。 王华在队里等了郭一宁很长时间，之前郭一宁让他去查的东西有了结果，“郭队，你们回来了，我查到那几辆车的信息了。” 郭一宁为吴辉倒了一杯热水，希望他可以暖暖身子，然后转身拿过王华手中的材料，“车主是谁？” 王华将查到的信息说给郭一宁听，“这几辆车的车主都是一个人叫王凯，他是一个汽车租赁公司的老板，这几辆车被别人长期租赁。” 郭一宁翻看着手中的资料，“租赁？这几辆车都是被谁租赁？” “都是几个女人，而且她们不但租车，还租司机，一般都是晚上出去，白天的时候很少出去，就是这几个女人。”王华把资料里几个女人的照片拿出来，放在郭一宁面前。 “王若澜？”从众多照片中，郭一宁一眼便认出王若澜，他把照片递给吴辉。 除了王若澜，郭一宁把其他人的照片递给王华，“查查这几个人，看看都是什么身份？” “我已经查过，这几个人都是临城大学的学生，有大学生也有研究生，她们都是单独租的车子，不是一起去租，车主王凯我也问过，对其他的事情，他也不是很清楚。”这几个人，王华已经调查过，只是还没有去问话。 “好，我知道了。”吴辉看到照片上的人名之后，给张强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几个女孩的资料就被张强查了出来。 “怎么，有什么发现？”郭一宁问。 “刚才我让张强查了一下包括王若澜在内的其他几个女人的往来账户，她们的收入有问题，现在我们把之前查到的车辆出入监控时间和我现在手里的账单做下比较，就会发现其中问题。” 吴辉再次调出收费口监控，然后和张强发来的账户进行交叉比对，发现每次车辆出去的时候，就会有钱打入到该人的账户中，基本上都是以万为单位。 有了这些证据，郭一宁便可以去抓人，只要有一个人开口，那么这条大鱼也就可以收线了。 郭一宁命人将照片上的女人都抓了回来，一个一个审问，经过一夜的审问，郭一宁终于得到一个答案，她们这些人也不知道是谁组织的卖/淫活动，她们都是在一个群里发些照片，然后再由群里的管理员将她们的照片发到朋友圈，如果有人看中哪个人，再通过微信告诉她们，交易成功后，她们也会给管理员一些介绍费。 别人都不知道微信里的管理员是谁，但是有一个人却说出了一个让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的名字，那人就是刘熙蕾的室友郑佳慧。 当警察再次出现在郑佳慧宿舍时，郑佳慧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几天她发现她手里的几个女人没有上微信，心中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杨蓉发现郑佳慧出现在重案调查科，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这么一个说到接吻都会脸红的女人，竟然是组织卖/淫其中一员，真是人不可貌相，当初竟然被她骗了。 郑佳慧到了审讯室之后什么都不说，只是低着头，不管审讯人员怎么问，她就是不开口。 吴辉站在审讯室外，看着坐在里面的郑佳慧，她自我保护意识很强，她也明白一点，如果她承认组织卖/淫的话，她将面临的是什么。 吴辉让杨蓉去和她谈一谈，希望能从亲情打开一个口。 其实在郑佳慧第一次拿到钱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她本来想着等自己毕业之后便收手不干，可是手伸出去容易，再收回来真的很难。 郑佳慧的弟弟一直不务正业也没有工作，家里的吃穿用度全是靠郑佳慧寄回去的钱，如果她真的没有了这份收入，她不知道她的弟弟该怎么办，她的妈妈该怎么办。 杨蓉希望她能坦白从宽，说出她的上限是谁，这样就可以减轻她的刑罚，如果她一直不开口的话，他们警察也会查到，到时候她再想说已经没有机会。 在杨蓉的不断开导下，郑佳慧终于开口说话。 她说她也是无意间加到了一个微信群，里面的人说只要她介绍女人给他，他就给她介绍费，根据货色不同，收到的中间费也是2000到5000不等，郑佳慧那时确实需要钱，虽然刚开始她是拒绝的，但是在金钱面前，她还是妥协了。 她还记得第一次拿到中间费时的感觉，既兴奋又忐忑，但是渐渐的，这种感觉便消失不见，她的手里有了越来越多女孩的照片，她的收入也越来越多，通过这些收入，她不但自己交学费，还给弟弟盖了新房子，娶上了媳妇，把生病的妈妈送到最好的医院治疗。 其实郑佳慧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中间人，至于她的上线是谁，她也不是很清楚，那人都是通过微信和她联系。 杨蓉问起了刘熙蕾的事情，问她知不知道刘熙蕾当天见的客人是谁，郑佳慧说那是一个老客户，他经常在郑佳慧这里点人，基本上一个月会有一两次，每次他都会给郑佳慧很多介绍费。 刘熙蕾消失的那天就是接到这个客户的订单，她才出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对于这个老客户郑佳慧也不清楚，她只管收钱，其他的事情她从来不多问，这是做中间人最起码的职业规则。 杨蓉从审讯室出来，看着站在外面的吴辉，她觉得很累，郑佳慧其实是一个好女孩，她这么做都是为了家里人，可是虽然值得同情，但是她所犯的错，在法律面前，不值得同情。 郑佳慧还有另一个手机，那个手机就是她的生意网，她也是用那个手机和上面的人联系，她告诉了杨蓉那个手机她藏到的了哪里，让杨蓉带人去找。 网络侦查张强要在行许多，吴辉便让张强通过郑佳慧的手机，一层层的往上查，很快他便查到了一个微信号，那个微信号是用手机注册，通过手机查询是一个无记名电话卡，但是通过gps定位，张强发现那张卡就在临城大学。 锁定位置，郭一宁带着方有和杨蓉便赶了过去，那人不是别人，就是临城大学的校长，刚开始他还打死不承认自己参与，当郭一宁从他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那个不记名手机时，他彻底傻眼，一句话也没有说，乖乖的被郭一宁带回重案调查科。 通过他的交代，郭一宁又顺藤抓到2046的经理，通过查找，在2046里面果然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地方，通过2046后面的一个写字楼里，全都是各色各样不同的女人，而在那里的男人非富即贵。 这天晚上，临城大大小小的街道上都能看到鸣笛的警车，停在2046的门口，从2046里面走出来各色美女和低着头挡住脸的大老板们。 郭一宁拿出刘冲的照片问里面的女人认不认识这个人，其中有几个女人认识，说这个人很奇怪，他每次来消费的时候，从来不和她们做，只是给她们讲道理，劝她们要自重，学会保护自己。 她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赚钱，虽然这个男人的说教让她们很反感，就像是老师或者是家长似的，但是他给的钱多啊，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说，听他罗里吧嗦也可以。 本来在查刘冲杀人的案子，没有想到顺带竟然破了本城高档大型卖/淫组织，里面的卖/淫女大多都是高学历有着体面身份的人。 白天她们有的是高才生，有的是医生，有的是律师，而到了晚上，她们就变成一个个妖娆美丽的卖/淫女，满足有钱有势男人的需求。 就在他们为破获特大组织卖/淫案而高兴时，临城大学又传来消息，一个女学生失踪了。 郭一宁接到报案马上让方有和杨蓉去临城大学，而他和吴辉则赶去刘冲的学校，当他们到达刘冲学校时，学校的同事说刘冲最近生病，请假在家。 于是两人又来到刘冲的家里，家里却一个人都没有，刘冲失踪了。 吴辉两人来到王贺学校，询问刘冲去哪里了，王贺也不知道，他前几天因为离婚的事情和刘冲大吵了一架，然后她便搬了出来，现在住在学校宿舍里，之后两个人就没有再联系。 方有和杨蓉通过调查，发现失踪的女人叫韩雪，也是卖/淫集团其中一个女孩，昨天晚上出去后就没有再回来，通过户籍查出，韩雪不是本地人，她经常出入的地方是2046，而昨天晚上她却没有出现在2046，那么她应该是在外面被人抓走。 郭一宁马上申请搜查令，他要彻底搜查一下刘冲的家，希望能从中找到线索，救出韩雪。 第十五章 调查 郭一宁拿着搜查令进入到刘冲的房子，希望能从他生活轨迹上找到他隐藏的地方。 刘冲的家里收拾的很干净，欧式装修风格，乳白色的欧式沙发摆放在客厅中央，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摆放这一套茶具，刘冲没事的时候喜欢在这里坐着喝茶。 阳台上有一套桌椅，应该是晚上没事坐在这里喝酒看夜景的吧。 厨房里摆着齐全的厨具，想来两人是经常在家做饭的，一楼的主卧便是刘冲的卧室，之前听王贺说起，他们两人现在是分居状态，抬头看去，果然看到二楼的卧室。 二楼的卧室很简单，除了日常用品没有过多的装饰，衣柜里放着王贺平时穿的衣服。 吴辉在刘冲卧室里转着，一个人的卧室最能提现出一个人的性格，吴辉走到刘冲的床边，躺在刘冲的床上，他想知道，刘冲每天睡觉之前都会看到什么。 当刘冲洗完澡之后，躺在床上，一天下来很困乏，然后拿起床头柜旁边的书，书很厚，都是考古类专业性很强的书。 旁边躺着王贺，等刘冲看了一会书后，王贺会催促着他早点睡觉，然后他把书放下，在他关灯的瞬间，他会看一眼什么睡觉呢？ 刘冲发现了放在床尾桌子上的一个骨质雕刻，看了一眼，安心的睡觉。 吴辉猛地从床上下来，王思婷正在取证，被吴辉的动作吓了了一跳，白了他一眼，她总觉得吴辉这个人身上有一股阴暗的气息，就像是躺在她解剖台上的尸体。 吴辉走到床尾处，仔细看着这块骨质雕刻，“这是什么？” 王思婷其实也早就注意到这个骨质雕刻，虽然上面雕满了各色花纹，但是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是什么东西，“人的肋骨。” “肋骨？”吴辉从王思婷手里接过一次性手套戴上，将肋骨拿在手里仔细观察着。 “恩，一根成年男人的肋骨，至于是什么时候的，谁的要等到回去之后检验过才知道，不过看着骨质应该超过十年以上。”王思婷看了看吴辉手里的肋骨，这是她的证物，她倒是很不希望拿在吴辉手中。 吴辉将手中肋骨递给王思婷，“十年以上，难道是范塞的？还是说除了范塞他十几年前还杀过别的人？” 王思婷取出证物袋，将肋骨放进去，然后又看了下房间，“明天出结果。”然后提着证物箱便离开了房间。 吴辉留在房中又仔细寻找了一下，倒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郭一宁回到局里，方有便说，临城大学的校长又坦白了一件事情，说是在他们学校后山，曾经见到林敏杀人，而杀的那个人就是范塞。 原来校长抓住了林敏这条把柄，才让林敏的父亲提前从校长的位置上下来，一路将他送上了校长的位置。 林敏杀的范塞？吴辉和郭一宁都有些震惊，怎么会是林敏，吴辉心想，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但是在刘冲家搜到的那条男性肋骨又是谁的？ 方有和杨蓉再次来到林敏公司，林敏有些不悦，“上次我把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 “林敏，现在我们以谋害他人性命罪将你逮捕，这是逮捕令。”方有将逮捕令给林敏看了一眼，然后命其他警察给林敏戴上手铐。 这些天林敏一直在看新闻，她看到临城大学校长陈乾坤因为涉嫌卖/淫而被捕，她就担心自己的事情包不住，果然他还是把她招了出来。 林敏坐在询问室里，对面坐着方有和杨蓉，方有看着林敏，“林敏，对于2000年10月31日你杀害同事也就是你未婚夫范塞，你有什么要说的？” 林敏看了方有一眼，苦笑了一下，“能有什么好说的，我承认是我杀了范塞。” 杨蓉倒是没有想到林敏这么快就承认杀范塞一事，她以为林敏会狡辩。“说说具体内容。” 林敏慢慢地说起了当时发生的事情。 那是刘慧葬礼后的第三天，范塞找到了林敏，林敏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到范塞，再见到他时，他极为憔悴，胡子没有刮，眼神忧伤，衣服也好多天没有换洗。 这是林敏第一次见到范塞这个样子，她心里一痛，她知道，范塞是真的爱上了刘慧。 林敏的自尊心突然受到了打击，她哪一点不比那个女学生好，不管是长相、身材还是家世，样样都比她强，范塞为什么不爱她，而爱刘慧。 范塞希望得到林敏的原谅，因为他欺骗了她，其实他不爱林敏，只是因为她是校长的女儿，而他从乡下来，没有任何背景，如果没有人帮助的话，他也许这辈子都是一个老师。 他的家很穷，他不害怕贫穷，所以这么多年，他拼命学习，终于让他考上了大学，最后留在了临城大学当老师。 但是这些远远不够，每当他晚上被噩梦惊醒时，他就害怕自己再回到那个贫穷的小村庄，所以他要抓住一个可以让他永远留在这座城市的保障。 而那个保障就是林敏，在他不断努力下，林敏终于答应做他女朋友，她还带着范塞见了家长，两人将婚事定了下来。 然而就是刘慧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喜欢刘慧，刚开始他只是想保持着暧昧关系，可是慢慢的他发现他对刘慧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付出太多，收不回来。 当他知道刘慧怀孕时，他害怕，他知道自己要失去刘慧，可是他不断的安慰自己，没有关系，他有林敏，只要抓住林敏，他的日子会越来越好，所以他选择放弃刘慧。 人总是自作聪明，以为可以控制一切，而刘慧的死，让范塞彻底崩溃。 他不知道刘慧的死对他打击竟然那么大，他恨不得跟着刘慧去死，他真的爱上了她，当他明白这些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不敢去参加刘慧的葬礼，他躲了起来，这几天他一直用酒精麻痹自己，以为喝醉了就不会那么痛，可是越是喝醉，他越是想念刘慧，想念她的小，想念她的体贴，想念他们在一起的每时每刻，可是当酒醒来的时候，彻骨的痛也跟着来了。 他本来打算一死了之，可是想到家里的母亲，他不能死，他还要照顾自己的母亲，于是他决定离开这座城市，不过他离开之前他要见一下林敏，他要道歉，希望得到林敏的谅解，然后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当他再次见到林敏时，就是林敏看到的样子。 林敏是个骄傲的公主，她受不了被男人抛弃，所以她绝对不允许范塞提出分手。 她把范塞约到了学校后山处，她希望两个人可以好好谈谈，她不允许范塞离开，他们的婚事亲戚朋友已经知道，如果现在提出解除婚约的话，她的脸往哪里放，父亲的面子又该怎么办。 可是不管林敏说什么，范塞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林敏见劝不动范塞，她的内心被仇恨充斥着，看到身边有一块石头，便趁范塞不注意时，狠狠的击打了他的头部。 当林敏看到瘫倒在地，满脸鲜血的范塞时，她终于清醒过来，可是已经晚了，她杀人了。 她害怕，她不想坐牢，还好这个山上很少有人来，应该不会有人看见，她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将手里的石头放进包里，快速下山。 她本以为没有人发现，可是尾随在她身后的陈乾坤，把发生的一切全部看在了眼里。 陈乾坤威胁她，如果不答应他的要求，他就去举报林敏，林敏没有办法，只能用钱堵住他的嘴，可是陈乾坤这个人太贪婪，对于钱他是一次又一次的开口要，直到林敏再也拿不出钱。 林敏找陈乾坤，希望他不要再纠缠她，只要他开口，她什么都答应他。 陈乾坤那时已经四十多岁，长得又胖又丑，是一个极没有教养的男人，他已经是有家室的人，可是他对林敏却有着非分之想，不过他也只是想想，不敢有什么动作，可是现在不同，林敏的软肋被陈乾坤抓的死死的，他要她做什么，她就得乖乖的去做。 在宾馆里，陈乾坤让林敏把衣服脱了，好好的伺候他。林敏感到了极大的羞辱，可是陈乾坤说过，如果林敏不答应的话，他就去揭发她，在万般屈辱下，林敏的第一次被陈乾坤粗鲁的夺了去。 林敏看着鲜红的床单和躺在身边像猪一样的陈乾坤，她恨不得杀了他，可是她不敢，她杀死范塞后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所以她不敢再杀了陈乾坤。 陈乾坤看着抱着被子坐在那里的林敏，心中就有一种变态的满足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喜欢蹂躏她。 陈乾坤大力的扯开盖在林敏身上的被子，在林敏惊叫中，再一次侵犯了她。 这一切都只是噩梦的开始，陈乾坤每天都让林敏来找他，而心理扭曲的他总是想着各种花样折磨着林敏，林敏被他折磨的遍体鳞伤，直到有一天他玩腻了，对林敏提出了最后的要求，他要当临城大学的校长，当他当上校长的那一天，就是林敏离开他的那一天。 林敏是父亲唯一的孩子，当心肝宝贝一样疼着，当他得知林敏的事情后，想也没有想便答应了。 林敏辞去临城大学老师的职务，陈乾坤两年后当上临城大学的校长，终于放林敏离开。 第十六章 性、暴力 杨蓉没有想到一直孤傲冷漠的林敏会有这样的遭遇，不过她毕竟杀了范塞，如果当时她自首的话，根本不会受到那么多的折磨。 “要想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们看过就知道。”说着林敏就要解开自己的衣服。 方有看到杨蓉的动作，急忙制止，“林小姐，那什么，你稍等一下，我们会让专门的人来取证。” 看着方有尴尬的样子，林敏低头不语，杨蓉白了方有一眼，让他赶快出去，把法医找来。 为了验证林敏说的话是真是假，杨蓉让王思婷帮忙检验一下。 当林敏一丝不挂的站在两人面前时，见惯了各种伤痕的王思婷也冷吸了一口气，这个人下手真的很重。 林敏上半身的胸部位置，全是被烟头烫过留下的伤疤，还有很多咬痕，当时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咬的有多么的厉害，这么多年过去了，还留着触目惊心的伤疤。 还有那一道道完全的疤痕，林敏说那是被蜡烛油烫伤留下。 大腿根部也是满满的烫伤和咬伤，林敏转过身去，在她的后背上全是一条条伤痕，那是被鞭打之后留下的伤痕，看着这一道道疤痕，想来当时的林敏一定是被打的皮开肉绽。 王思婷看着林敏，这个曾经骄傲的女人，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竟然付出这么多，她现在还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也是一个极为坚强的女人。 “简直太可恶，他就是一变态！”杨蓉看着满身疮痍的林敏，早已忘记林敏杀人犯的身份，她把她当成了一个受到性暴力的可怜女人，这么多的伤痕，当年她是怎么忍过来的。 对于杨蓉的抱不平和王思婷的可怜，林敏倒是平静很多，“这些只是可以看到的伤痕，那些看不到的呢，你们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做着噩梦，有范塞临死时的模样，有陈乾坤夜夜折磨我时的景象，不过我也要感谢这些噩梦，至少让我知道，我还活着。” “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杨蓉不懂，她受了这么多的折磨，为什么不去报警。 “报警？是啊，我也在问自己，我为什么不去报警，或许当时的我真的害怕坐牢吧。”林敏对于以前的自己，真的很唾弃，那个躲在黑暗中独自哭泣的女人，她感到很恶心。 这是她极力隐藏的最丑恶的自己，现在她全都说了出来，终于释然了。 “噩梦终于结束了。”林敏穿好衣服，杨蓉从她眼中看到了放下，这么多年的耻辱和噩梦，她终于可以放下了，也许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 王思婷将林敏身上的伤痕做了记录，吴辉看了林敏的供词，对郭一宁说道：“学校里肯定有学生也受到他的残害，查一查，卖/淫、强/奸、勒索有什么罪一起起诉。” 听说学校学生有可能受到伤害，杨蓉心里正气愤，主动要求去调查此事。 因为碍于面子的原因，很多学生都不愿意说出来，还好有那么几个早就恨透了陈乾坤，当她们听到陈乾坤被抓时，愿意站出来指控他，杨蓉将她们带回局里录口供。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卖/淫事件将陈乾坤抓住，如果不是因为林敏的供词，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校长竟然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来到局里的女生或多或少都受到陈乾坤的侵犯，其中有一个女生因为陈乾坤答应她，如果她要是能做到让陈乾坤开心的话，他就会给她安排一个好工作。在陈乾坤的威逼利诱下，走向了一条不归路，经过检查她受伤严重，已经无法生育，当她听到这个消息时，哭的撕心裂肺，这个禽兽，毁了她的一生。 通过几个受害人的口供，陈乾坤每次都是以介绍工作或者留校就任为许诺，让一些女生成为他众多发泄兽欲的受害人。 有一些女学生被陈乾坤性、暴力过一次之后，便忍受不了，要求陈乾坤放过她，可是陈乾坤这时就彻底露出他凶残的模样，威胁她们如果不继续为他提供服务的话，他就会把拍到的照片和视频发送到各个网站，让她们一辈子都抬不了头。 很多女学生因为害怕这些不得不继续屈辱的成为陈乾坤发泄的工具。 卖/淫这一案件算是暂时告一段落，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找到刘冲，不知道韩雪现在是生是死。 吴辉一直翻看着林敏的口供，如果当年是林敏杀害了范塞，那么范塞的尸体呢，十几年过去，那个小山坡已经被推平，现在已经在上面盖起了一座教学楼，再想找到范塞的尸体应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吴辉打电话给张强，希望他能找到当年这起案件的目击者。这件案子时间太长，吴辉知道要想找到目击者可能性有多么微小，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放弃。 只要是吴辉拜托的事情，张强都不会让他失望，即便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也会让它变成可能。 张强开始通过网络去查找当年的事情，如果林敏当年杀了范塞之后，没有掩埋尸体，那么尸体去哪里了，那个地方不是很偏僻，虽然去的人不多，但是不代表没人去，怎么会没有人发现尸体。 如果尸体被人发现掩埋，那么后期盖楼房挖地基时肯定会发出尸骨，新闻里也没有当年盖房子时挖出尸骨的报告。 张强一直都没有放弃，在网络上查不到，那他就在各大论坛发帖子寻找，果然在一论坛里有人回复了张强的帖子，说是十五年前，他在临城大学上学，本来约了女朋友在小山坡约会，正巧看到两个男人从临城大学后山上下来，其中一个好像受伤，脸上全是血，他当时以为是两个人打架，也就没敢上去问。 张强询问发帖人的地址，他现在已经离开临城，不过他可以告诉张强他的电话，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打电话。 张强将找到的线索打电话告诉吴辉，吴辉把电话号码给了郭一宁，由郭一宁和他联系。 根据发帖人当年回忆，因为已经过去很多年，他已经记不清楚两个人长什么模样，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两个人都是男人，其中一个头部受伤已经昏迷，而另一个则是架着受伤的男人离开。 至于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发帖人已经记不清楚，毕竟已经过去十几年，要不是在论坛上看到有人寻找当年的目击者，他早就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吴辉猜想当时林敏那一石头没有砸死范塞，只是让他晕了过去，因为当时害怕，林敏并没有上前去检查。 当林敏离开时，带走范塞的应该不会是陈乾坤，如果陈乾坤知道范塞没有死的话，绝对不会拿这件事情威胁林敏。 从林冲家搜查到的男士肋骨可以推断出，当年带走范塞的那个男人肯定是刘冲。 当王思婷送来骨质dna验证结果时，证实了吴辉的猜测，那根肋骨确实是范塞的。 吴辉不明白，刘冲杀了范塞后，为什么会抽下他一根肋骨，而不是和其他的尸骨一起销毁。 “你没有听说过女人是男人的一根肋骨这个故事吗？”王思婷说道。 吴辉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法医王思婷，“什么意思？” “这是圣经里的一个故事，伊甸园造人，最初的时候，天上尚未降下雨水，地上却有雾气蒸腾，滋生植物，滋润大地。上帝便用泥土造人，在泥坯的鼻中吹入生命的气息，就创造出了有灵的活人，上帝给他起名叫亚当。但那时的亚当是孤独的，上帝决心为他造一个配偶，便在他沉睡之际取下他一根肋骨，又把肉合起来。上帝用这根肋骨造成了一个女人，取名叫夏娃。上帝把夏娃领到亚当跟前，亚当立刻意识到这个女人与自己生命的联系，脱口便说‘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啊！可以称她为女人，因为他是从男人身上取出来的’。”王思婷的妈妈信仰基督教，她小的时候妈妈给她讲过这个故事。 听到王思婷的话，方有好像明白刘冲为什么这么做，“我明白了，刘冲之所以把范塞的一根肋骨留下，他的意思是不是这块肋骨就相当于他死去的妹妹刘慧，他不愿意毁掉，所以便留了下来？” 吴辉点了点头，他记得在刘冲床头柜里他曾经看到过一本圣经，当时他便怀疑刘冲信仰基督教，“有这种可能。” 杨蓉想起之前看到的肋骨，身上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肋骨上雕刻的花纹是什么意思，如果刘冲把范塞的肋骨当成了他的妹妹，他为什么要在肋骨上雕刻花纹？” 这也是让吴辉不能理解的事情，他为什么要在肋骨上雕刻花纹，那花纹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思婷见没有人知道这雕刻代表着什么，便说道：“我虽然不懂刘冲的心理，但是我知道那雕刻的是什么花。” 杨蓉听到王思婷知道那是什么花，急忙问道：“真的，那是什么花？” “紫荆花。” 第十七章 最后受害人 “紫荆花？什么意思？难道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杨蓉不明白。 “紫荆花的话语代表的就是亲情，我想知道了花语也就清楚刘冲的心理了吧？”王思婷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吴辉。 吴辉没有想到王思婷早就将这根肋骨上要表达的意思弄明白，不免对她另眼相看，点了点头，同意王思婷的推论。 王华见吴辉没有说话，便将他理解的意思说了一遍，“你的意思是说，刘冲为了纪念他妹妹，所以才把刘冲的一根肋骨留下，然后在上面雕刻上属于亲情的花纹？” 王思婷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看来刘冲对他妹妹的感情，真的是……很好。”杨蓉不知道该用一个什么词来形容刘冲这种变态的行为。 吴辉再次从心理学上分析刘冲的行为，“当年刘冲母亲因自渎上吊而死，刘冲的父亲便抛弃刘冲兄妹俩去了美国，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消息，刘冲便带着妹妹相依为命多年，受到无数白眼，可见他们兄妹感情，所以刘慧的死，对于刘冲来说打击是多么大，母亲的死是原始诱因，而妹妹刘慧的死就是诱发事件。” 方有对于刘冲的行为有些不理解，“那为什么这么多年刘冲一直没有作案，直到这几天疯狂作案的原因是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问王贺时，她说的话？”吴辉看了看郭一宁，“王贺说他们最近在闹离婚，我想这就是刘冲疯狂作案的原因吧。” “没错，王贺和刘冲结婚多年，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一直很好，当年刘慧因人流去世，王贺是刘冲唯一的亲人，现在王贺又要和他离婚，所以他感觉到了全世界的背叛。”郭一宁和吴辉待在一起这么久，对犯罪心理学也知道了一些，便把他的推测说了出来。 吴辉意识到了一件事情，“没错，就是这个原因，如果刘冲因为王贺的事情才大肆杀人，那么王贺就危险了，必须要保护好她，我觉得刘冲最后要杀的人，肯定是王贺。” 听到吴辉说王贺有危险，郭一宁急忙下令，“方有、王华、杨蓉，你们赶快赶到王贺宿舍，将她保护起来。” “是！”三人接到命令急忙出发。 吴辉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是自己发现的太晚了，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郭一宁一直在等着方有他们的消息，没一会的功夫，方有的电话，便打来了，王贺失踪了。 如果王贺是刘冲最终要杀的人，那么韩雪应该凶多吉少，吴辉希望能通过对韩雪当天消失的监控，找出刘冲有可能隐藏的大体方向。 通过2046周边监控的调阅，吴辉发现在离2046不远的地方，看到韩雪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通过车辆调查发现，这辆车已经报失，车主就是在2046出来时，发现自己的车丢了，于是打电话报失。 通过失主提供车辆消失的地方，吴辉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黑色鸭舌帽和黑色口罩的男人走到车辆面前，在车门处待了一会，看看四处无人注意，便打开车门走了进去，车门根本没有上锁。 车主看到黑衣人那么快就打开自己的车门，有些诧异，他记得自己把车锁上了，怎么会没有上锁呢？ 现在有一种车锁干扰器，车主以为把车锁上，其实没有锁上，偷车的黑衣人应该就是用了干扰器，所以才会那么容易就开走了车主的车。 虽然那人经过伪装，摄像头也没有拍到他的脸，但是从背影和走路方式，吴辉认出来那人就是刘冲。 那么上了这辆车的韩雪，也就是被刘冲带走了，跟着监控查找这辆报失的车，但是很快车便消失在监控中。 刘冲的反侦察能力真的很强。郭一宁带着人在当天刘冲消失的地方展开搜查，那是一条国道，刘冲为了躲避警察的搜查没有走高速，而是在国道上消失了，国道附近城市和村庄太多，要是排查起来难度太大。 但是想起刘冲手中还有两个人，郭一宁决定不管难度有多大，他一定要把刘冲找出来。 于是便向局里打了报告，多调了一些警力过来帮忙寻找。 “时间紧张，恐怕刘冲不会给我留那么多的时间，这样盲目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已经找了两天，再这样找下去，恐怕刘冲已经离开，吴辉有些担心。 “我也知道这不是办法，可是不这么找的话，能怎么办？”天气越来越冷，看着兄弟们这每天每夜的找，郭一宁也着急，“现在天气这么冷，他总是要买吃的吧，在周边超市看看，有没有大量买快餐活着速成食品的人。” 郭一宁突然想到，刘冲肯定是要买东西，他选择隐秘的地方藏起来，那么他肯定会很少外出，这样就会多囤一些吃的，从这点出发，也许会有所收获。 吴辉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这两天看到郭一宁顶着极大的压力，他只好在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还没有吃东西吧，快来，我刚叫的外卖，还热着呢，你快点吃。”张强见吴辉两天没有回家，给他打电话说是帮助郭一宁在外面抓逃犯，他担心吴辉没有吃饱饭，便在饭店叫了外卖给他送来。 听到张强的声音，吴辉转过身，发现他提着三四个保温盒站在身后，脸冻得红红的，“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说要在外面待几天嘛，我想肯定没有吃好，就来给你送些吃的，你看还有汤，快趁热喝吧。”张强举了举手里的保温盒，他可是从饭店出来后，一路开车，中间连厕所都没有上，一直送到这里。 “你回去吧，东西我不吃，你拿走。”吴辉有些不高兴。 郭一宁不知道吴辉为什么不高兴，张强大老远送东西过来给他吃，他还生气，“张强大老远送来，你怎么不吃啊，这两天你也没睡好，没吃好的，快点吃吧。” 吴辉知道张强也是为他好，不过张强答应过他，不会参与案件现场，他现在却跑到这个地方来，万一遇到刘冲怎么办，万一刘冲不受控制怎么办，到时候他自身难保，怎么保护张强，“东西放下，你走吧。” 吴辉虽然说不上是一个温暖的人，但是郭一宁觉得他是一个很随和的人，根本没有见到他和谁生过气，只是今天是怎么了，就因为张强来给他送吃的，他就生气了？ “行，那你记得吃，别凉了，我明天再来给你送。”张强有些尴尬，最后还是把保温盒放了下来，转身准备离开。 “等下！”见张？强要走，吴辉叫住他。 “唉，什么事？”听到吴辉让他停下，张强以为吴辉让他留下，高兴的小跑到吴辉面前。 吴辉看着张强，一字一句的说道：“明天不准来，以后也不准来。” 看到吴辉的样子，张强知道他是生气了，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离开，背影就像一只耷拉着脑袋的小公鸡。 “你慢点走，天冷，注意着点。”郭一宁不知道吴辉和张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夹在中间，感觉有些尴尬。 “谢了，郭队，记得趁热吃啊，走了！”张强并没有回头，摆了摆手开车离开。 张强走后，郭一宁看着面前摆着的保温盒有些尴尬，这饭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吴辉和张强之间的事情没有人能明白，即便是郭一宁，吴辉也没有说起过，看到郭一宁尴尬的样子，吴辉走过去打开保温盒，“快点吃吧，天气冷，不然要辜负张强一番美意。” “我看辜负他美意的是你吧。”郭一宁也不客气，这两天一直都在吃面包，嘴里真的要淡出鸟来了，看着热气腾腾的菜，顿时觉得饿极了。 看着张强离开的方向，吴辉叹了口气，“我是为了他好。” “你和张强是怎么认识的？”郭一宁吃着东西，有些好奇的询问吴辉。 “我和他啊，已经认识有很多年了吧，我也不记得有多少年了，那时候我们三个人关系真的很好。”吴辉想起当时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那段日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三个人？”郭一宁将嘴里的一块排骨咽了下去，吴辉口中说的三个人，是哪三个人。 “我，张强还有我的未婚妻景然，我们的关系很好，一直到那件案子的发生，这一切都改变了。”吴辉回忆着当年他们三个人的事情。 “你说的是‘1225圣诞凶杀案’？当时张强也在场？”郭一宁倒是有些吃惊，他没有想到那件案子，张强也在场。 “没错，他不但在场，还是其中一个受害人，当时他和景然一起失踪，后来我找到了张强，可是没有找到景然，我担心张强会像景然一样被害，所以让张强向我保证，绝对不能出现在发生案件的现场。”吴辉喝了一口张强带来的莲藕猪脚汤，喝到肚子里，真的很暖和，这两天的寒气好像一下子便消失不见。 郭一宁算是明白吴辉见到张强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他是害怕，当年景然失踪已经让他那么难过，他害怕张强也会消失。 第十八章 发现尸体 “1225圣诞凶杀案”在景然消失的第二天，张强也随之消失，张强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消失过，他每次去哪里都会和吴辉打声招呼，这次突然失踪，吴辉感觉到了不妙。 景然和张强相继失踪，让吴辉心智大乱，在推理和侧写上发生重大偏差，让案子转了不少弯路，不过还好，他终于让自己平静下来，只是他怎么让自己静下心来，谁都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 还好在吴辉的不断侧写，缩小范围下，终于找到了当时他们认为的凶手，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张强，在多方救治下，他才恢复了生命迹象，慢慢地好转。 景然和张强是吴辉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让他们受到伤害，现在张强救了回来，景然依旧下落不明，他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张强，继续寻找景然的下落。 天气越来越冷，好像要下雪的感觉，依然在寻找刘冲的警察，这几天吃不好，身体渐渐有些抵挡不住寒冷，而派出去调查超市的小分队依然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郭一宁急的在房中不断走来走去，而吴辉要安静许多，只是坐在那里，看着窗外一句话也不说，如果张强在的话，他肯定明白，吴辉此时心里必定焦急万分。 已经过去四天，天气越来越冷，如果一旦下雪的话，那么韩雪和王贺还有没有活着的可能吗？ 郭一宁刚听完报告，这已经是他今天接到的最后一个小组的电话，难道今天还是一无所获吗？ 郭一宁挂了电话，看着坐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的吴辉，刚想开口说话，便听到吴辉手机响了一下，吴辉拿出手机一看，是张强的信息。 自从吴辉把张强赶回去后，这两天也没有见到张强给他发信息，因为忙案子的原因，他暂时把这件事忘记，此时收到张强的短信，吴辉才发觉张强两天没有和他联系了。 张强的短信很简短，只有几个字，“张王庄村东头小卖部”，看到这几个字，吴辉瞬间明白，张强还是没有听他的话，自己去查线索。 吴辉把短信内容给郭一宁看了一眼，郭一宁随即明白张强的意思，叫上方有和王华，一行四人开车往张王庄飞奔而去。 张王庄是临近国道的一个村子，虽说不上多发达，但是经济还是不错，在这个村子只有一个小卖部，就是在村东头，一个寡妇带着孩子开的一个小卖部，因为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所以村子里的人，都喜欢到这个小卖部买东西。 吴辉他们将车停在小卖部门口，说是小卖部，其实就是一间小房子，里面摆的东西不算多。 听到声音的店主从门帘后面走出来，看到站在屋里的是四个陌生的男人，店主有些愣住，怎么这几天总是有不认识的人来她小卖部里。 为了打消店主的紧张，郭一宁拿出证件，“你别紧张，我们是警察，请问这几天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或者奇怪的人来你这里？” “之前有一个人也问过我这个问题。”店主听说来的人是警察也就有些放心了，“也是开着车，问了和你们同样的问题。” “比我稍微矮一些，头发有点长，烫着头，然后染着棕色的头发？”吴辉听店家说有人来问过，急忙把张强的长相告诉她，他想确定是不是张强。 “对，就是他，挺帅气一小伙子，他买了我一些东西，问了我刚才那个问题，我就告诉他，之前确实有个外地人来我这里买东西，买了特别多的东西，差不多要把我这屋里东西全部买完。”她才刚进完货，便遇到一个有钱人，把她这里吃的东西基本上都买走了。 吴辉着急，但愿还能赶得上张强，他一个人去找刘冲，肯定会有危险，“然后呢，去了哪个方向？” “我告诉那人，买我东西的往东边走了，他也开车往东走了。”店主指了指他们两个人离开的方向。 “东边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郭一宁想知道东边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 “那里能有什么啊，差不多两里地吧，那里有个乱坟岗，我们很少去那里。”店主觉得他们这些外村人很奇怪，怎么喜欢往那种地方跑，如果她不知道郭一宁他们是警察的话，她还以为是来盗墓的。 方有见吴辉着急，急忙催促赶快赶路，“好，谢谢，郭队，我们快出发吧。” 几个人上车后，郭一宁快速启动车，往村子东面驶去，“你也别着急，张强不会那么容易就找到刘冲，我们肯定会追上他。” 因为是村子的原因，很少有车经过这里，在往村子走的路上，郭一宁看到了一排车辙印，他知道这是张强的汽车，循着这条车辙印，肯定能找到张强。 果然在店家说的乱坟岗处，他们看到曾经停车的印记，吴辉急忙从车上下来，四处寻找，乱坟岗里全都是枯枝烂叶，看不到张强下车后往哪个方向走。 郭一宁让四个人分头寻找，看看有没有张强留下的线索。 这个地方估计是以前村子里的人埋葬亲人的地方，几十年过去了，随着时间流逝，已经渐渐忘记了这个地方。 吴辉仔细的寻找着任何迹象，希望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郭队，郭队，有发现！”听到王华的喊声，几人快速往王华所在的方向跑去。 在一个乱坟岗处，看到了韩雪，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微张，像是要说些什么，脑袋歪着，靠在右肩上。 吴辉蹲下身体，检查着韩雪的尸体，从尸体上他看出来，刘冲现在处于愤怒状态，他已经失去耐心，此时的刘冲极为危险，看着尸体周围被踩过的枯叶，张强应该也发现了尸体，在这里观察了一会，然后又离开了。 郭一宁打电话通知王思婷，让她带人前来，然后让王华留在现场，保护好现场，等着王思婷。 吴辉三人上车，继续寻找张强。 “吴辉，你先不要着急，张强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才离开，如果他没有发现线索的话，肯定会留下来继续找，你先静下心来，肯定是有些细节被你遗漏，你好好想一想。”吴辉一边看着一边安慰着吴辉，心乱很多东西都会被忽视。 郭一宁说的对，张强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吴辉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再次回想韩雪尸体。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微张，脑袋歪着，靠在右肩上，双手垂在身体两边，腿是张开的，穿着完整，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张强看到什么，或者是在尸体上拿走了什么，到底是什么。 吴辉一遍遍的在脑中回放着韩雪当时的情况，然后又仔细回放着身体一个一个部位，他想找到张强发现的线索。 等等，指甲，对，韩雪右手小拇指有一块脏东西，当时吴辉看到了，只是那时他一直在担心着张强，他以为那是尸体在乱坟岗弄脏，现在想想不对，乱坟岗中都是枯枝烂叶，泥土的颜色他记得是黄色，而韩雪小拇指上那块是红色，是红色泥土。 “我知道了，方向错了，往西开不是往东，刘冲故意把尸体丢在相反的方向。”吴辉拿出手机快速查找本市有红色泥土的地方。 刘冲担心在超市买东西会被监控拍到，所以他选择了村子的小超市，但是他忽略了一点，一般村里人买东西，不会买那么多。 他是一个外地人，然后又买那么多东西，肯定会被记住。 不过刘冲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他应该也想到了这点，所以他故意往东边走，就是为了扰乱警察侦查方向。 果然郭一宁他们找到了这个小村庄，然后从店家口中问到刘冲离开的方向，刘冲担心警察识破他的计策，于是在往东走的方向，他扔下了韩雪的尸体，让警察进一步确认，刘冲所在的地方就是村子东面某个地方。 可惜他忽略了一点，就是他在拖拽韩雪尸体时，她的手指碰到了只有一个地方才有的红色泥土。 “你怎么知道在西面？”方有不明白，吴辉是怎么知道刘冲所在的地方是西面而不是东面。 吴辉把刚才发现告诉方有，然后又告诉他的分析，通过手机网络查询，他查到有红色泥土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在离张王庄十五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山坡，那里有一块地方有着红色泥土。 通过导航查询，郭一宁找到了一条稍微近一点的路，希望能够赶在张强到达之前找到刘冲。 郭一宁在不平的小路上快速的开着车，车里的人被晃的只能紧紧抓住把手，方有感觉自己的内脏快被搅的移了方位。 郭一宁在小路上转来转去，终于在吴辉他们快要吐的时候，车子转向了一条稍微宽的路，那是一条土路，但是还算平稳，吴辉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 因为车速很快的原因，在车子离去的地方，扬起重重的黄土。 第十九章 独立破案 在郭一宁几近疯狂的车速中，他们到达了吴辉所说的地方，那里远远看去，确实有一大片红色土壤。 吴辉看见张强的车停在那里不远处，虽然郭一宁紧急刹车，但是还是由于车速过快，惯性的原因滑出去几米远。 在漫天黄沙中，吴辉从车上跳了下来，直奔张强的车而去。看来自己推断的没有错误,张强也发现了韩雪手指上粘的东西。 车门开着，车钥匙也没有拔，驾驶座上根本没有看到张强，张强不见了。 吴辉快速在周边寻找张强留下的足迹，可惜今天的风太大，而这个地方又是沙土居多，即便是有脚印，也被风沙覆盖。 郭一宁知道吴辉担心张强，不过看张强离开时的匆忙，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以至于他没来得及熄火，便追着目标离开。 吴辉必须快速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蹲下身子，抓了一把只属于这块地方的红色土壤，用手碾磨着，这和韩雪尸体上的土壤是同一种土壤，也就是说韩雪曾经到过这个地方。 放眼望去，这个地方根本没有居住的地方，韩雪为什么要到这个地方来，她是跑了出来，还是被刘冲带到了这个地方。 如果她来过这个地方，那么一定会留下什么痕迹，吴辉跑到山坡上，俯瞰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很小，如果有什么痕迹的话，他一定能够看到。 果然在山坡的背面，他看到了很多凌乱的脚印，吴辉想也没想的便从山坡上滑下来，不管自己这么做会不会受伤，也不管这个有极度洁癖的人衣服上是不是粘上泥土，只希望赶快找到线索，找到张强。 郭一宁他们看到吴辉从山坡上滑下来，吓了一跳，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急忙往他滑下的方向跑去。 当郭一宁跑到山坡后面时，看到的是吴辉灰头土脸正蹲在那里观察着眼前一些脚印。 “这是？”郭一宁一眼便看出，这是两个不同的脚印，从大小和着力点的不同，可以推断出这是一男一女的脚印。 “如果我猜的没错，当时韩雪是藏在这里，后来被刘冲发现，将她拖拽回去，你们看，这里有拖拽的痕迹。”顺着吴辉指的方向，郭一宁看到往西有一条断了的痕迹，应该是拖拽留下，只是在风沙的作用下，只留下很小的一段距离。 吴辉推断，当时刘冲肯定是忙着将韩雪带回去，所以没有来得及清理这些痕迹，看他拖拽的方向，应该是在西面。 只是当时张强看到什么，为什么那么着急的丢下车子，徒步离开，看这附近的脚印，没有发现张强的脚印，他应该没有发现这里，那他又是通过什么推断刘冲所在的方向。 吴辉开始后悔当初将张强赶走，如果他没有把张强赶走的话，他也就不会失踪，只是现在后悔这些已经没有什么用，现在最主要的是赶快找到他。 吴辉二话不说，起身就要往西跑，郭一宁看着有些失去正常判断能力的吴辉，急忙将他拉住，“上车！” 听到郭一宁的喊声，吴辉才反应过来，他这么跑着去的话，要慢很多，他们还有车，于是快速跳上车，油门一踩，快速往西驶去。 自从郭一宁和吴辉一起合作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见过吴辉这么失常，他坐在副驾驶座上，紧紧抓住把手，这时的吴辉给他的感觉，真的有点吓人。 方有坐在后面也不敢说话，只希望张强没事，因为他不知道如果张强出事的话，吴辉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虽然他和吴辉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就是感觉得出，吴辉是一个会干出很疯狂事情的人。 吴辉快速的理清思路，张强最擅长的就是网络侦查，他要是能找到刘冲隐藏的地方，那他肯定是从网络上知道，只是吴辉对于网络没有那么精通，但是他懂张强的破案路数。 “方有，你用刘冲或者是他家人的名字和周边地方交叉搜索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出些有用的信息。”吴辉一边开着车观察着周边的环境，一边交待着方有。 方有答应了一声，掏出手机，仔细寻找线索，果然通过搜索他发现，就在西面1公里处有一个村庄，叫做刘家村，那里是刘冲父母结婚时地方，后来刘冲出生后没几年，他们便搬到了城里去住，这个老房子也就空了出来。 吴辉打开gps，输入地址便往刘家村开去，他之前调查时，也调查过刘冲父母曾经的房子，那座房子是刘冲父母工作之后，学校分配的房子，他竟然忘记查在那之前，刘冲父母住在什么地方。 吴辉他们开着车，要比张强步行快很多，相信在他们赶到时，张强应该没有采取什么危险措施。 担心惊扰到刘冲，吴辉他们在村口便下了车，徒步往村子走去，天色已晚，村里的人都已经睡下，这个村子安静的就像是没有人生存一般。 按着查到的刘冲家的地址，吴辉快步跑去，在离村口不远处，有一个瓦房，多年没有人住的原因，已经有些破旧不堪。 吴辉几人从墙上翻了过去，在黑暗中，吴辉一眼就看到了正躲在窗子下面的张强。 听到动静的张强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来的正是吴辉他们，也就稍微放下心来。 吴辉看到张强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悬着的心稍微放下来，走到张强身边白了他一眼，那意思是这事还没完，等处理完这里的事，回头再算总账。 张强苦笑了一下，现在不是开口解释的时候，他指了指窗口处，吴辉几人通过脏兮兮的玻璃往里看去。 刘冲正蹲在堂屋烧着黄纸，燃烧后的黄纸因为房间漏风的原因，随意飘荡着，王贺就躺在他身边，通过微微起伏的胸口，吴辉判断出王贺还活着。 “你们看！”方有发现在王贺的脖子上拴着一根麻绳，麻绳的一端就牵在刘冲手中。 这夜晚太安静的原因，方有虽然压低声音，但是还是被刘冲听到。 “出来！”刘冲急忙扔下手中黄纸，将王贺抱在怀中，一只手握着一把刀，抵在王贺的脖子上。 在方有说出话时，郭一宁心里便暗叫到坏了。 郭一宁见王贺有危险，站起身准备进去。吴辉伸手将他按住，指了指东面房子的窗口，那个地方的窗户开着。 郭一宁随即明白吴辉的意思，吴辉先进去安抚住刘冲，然后郭一宁从东面房子的窗户翻进去，找准时机制住刘冲。 郭一宁点了点头，通过口型告诉吴辉，让他小心点。 “你被冲动，我现在揪出来！”吴辉担心刘冲再起疑心，站起身走到堂屋门前，轻轻推了推门，门没有上锁，慢慢推开门后，吴辉走进堂屋。 刘冲见来人是吴辉，马上明白他绝对不是一个人来，“还有呢，我知道你不可能一个人来，都出来，不然我杀了她。” “别冲动，出来了，这不是出来了嘛。”方有站起身准备出去，但是被张强按住，他在门口伸了半个脑袋，看着里面的刘冲，笑嘻嘻的。 “你，出来！”看到张强露出的脑袋，刘冲并未放下警惕，他要张强也站在吴辉身边，他要看清楚他们两个人的动作。 吴辉听到张强的声音，脑袋嗡的一下就响了，他本以为出来的会是方有，没有想到张强自作主张的走了出来。 “哥们，你别紧张，我们不是警察，不会对你怎么样。”张强举起双手慢慢走向吴辉身边。 “不用骗我，你不是和一个警察在一起吗，那个警察呢，是不是躲在什么地方准备偷袭？”刘冲记得和吴辉在一起的人是个警察，而此时他并未看到那个人。 “你说的是郭一宁吧，他被你声东击西的计策骗到了，现在还在离这里几十里地的东面寻找你呢。”吴辉不想让刘冲的注意力放到张强身上，急忙将话接了过来。 想起那些警察根本没有发现他的计策，刘冲冷笑着，“那群愚蠢的警察，想抓到我，根本不可能。” 吴辉顺着刘冲的话往下说，希望能尽量拖延时间，给郭一宁制造机会，“没错，那些警察确实笨了一些，不然你十几年前就犯下案子，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凶手，确实挺笨。” “你们肯定是搜查了我的房间吧，发现了范塞的肋骨？”刘冲极为聪明，从吴辉的话中他意识到，他们已经找到范塞的尸骨。 吴辉不经意间往东面房子看了一眼，还没有发现郭一宁的身影，只好继续说，“没错，但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既然可以销毁范塞的尸骨，为什么还要留下一根肋骨，给自己留下杀人的证据？” “当时我是打算全部销毁，后来想起我妹妹给我讲过的一个故事，说男人的肋骨就是女人，所以我便留下来了，每天晚上睡觉前看一眼，我就像是看都了刘慧，只有这样我才能睡着。”说起刘慧，刘冲眼中满是伤感，那个他疼爱的妹妹，就那么死在了手术台上，这一切都是范塞的错，所以即便杀他一千次一万次，他都不解恨。 第二十章 抓捕 “当时是你将昏迷的范塞带回来的是吗？”吴辉想知道当年范塞是怎么到了刘冲的手上。 “哼，当然是我，当年我妹妹是因为他而死，他却没有出现在葬礼上。”想起当时在葬礼上没有看到范塞，刘冲的眼中便被仇恨充斥着，“等安葬了妹妹之后，我便去找他，可是那小子就是一个缩头乌龟，竟然消失了，后来我听说他有一个未婚妻叫林敏，于是我便想，他肯定会去找林敏，于是我决定跟着林敏，没有想到还真让我等到了。” 当年刘冲一直偷偷跟着林敏，果然让他看到范塞去找林敏，他跟在他们两个人身后，本想找机会把两个人都杀了，就在他决定动手时，他看到林敏眼神发生了变化，那种眼神刘冲再熟悉不过，从多少次他在梦中也露出过那种眼神。 果然林敏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向范塞的头部，范塞流血倒地，而林敏看到范塞脑袋上的血，吓得跑掉了。 当林敏跑远之后，他走到了范塞身边，用手探了探鼻息，发现他还有呼吸，于是便将他扶起来，暂时把他关到学校分配给他的宿舍里。 后来范塞醒了，刘冲担心他弄出声音会被学校知道，于是再次把他打晕，等到天黑之后，他找来一辆车，把范塞塞到后备箱里，拉到了他父母曾经的老房子里。 就是现在他所在的这个地方，十五年前，他在这里在范塞还活着的时候，把他的一根肋骨抽了出来，杀死了范塞，然后将他肢解，他可是尸块没有地方丢弃，他想起了学校实验室里的高浓度氢氟酸，那个可以将尸体溶解。 于是他在学校实验室分次偷了一些回来，然后将尸块慢慢溶解，最后剩下的一些渣子，投放到临城护城河内，这样便把范塞的尸体彻底处理掉。 吴辉看到郭一宁已经翻窗进来，在一点点慢慢地靠近刘冲，再争取一些时间就可以，“时隔十五年你再次杀人，是不是因为什么？” 刘冲不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他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们好，“我不是要杀死她们，她们太不懂的保护自己，有那么好的学历，那么好的前途，为什么要作践自己，我是要拯救她们，根本不是要杀死她们，我还给她们举行了葬礼，希望她们可以重新开始。” 郭一宁做了一个继续的姿势，希望吴辉引导刘冲继续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那你妻子呢，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听到吴辉说起王贺，刘冲看着怀中一动不动的人，他真的很痛苦，“她？我那么爱她，她却爱上了别人，想离开我，根本不可能，她是我的，我绝对不会让她离开我，此生此世她都要和我在一起。” 就在刘冲看着王贺出神时，郭一宁瞅准机会，一个飞身，扑倒刘冲，快速将他摁倒在地，将他制服。 郭一宁的突然袭击让刘冲有些没弄明白，但是很快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吴辉和他说话就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这个男人坏了他的计划，他该死。 就在郭一宁制住刘冲，腾出一只手拿手铐时，刘冲像疯了似的，力气大的出奇，挣脱郭一宁的束缚，往吴辉身上扑去。 他手中的刀，正对准着吴辉的心脏，吴辉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刘冲冲向自己，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往后退，可是后面的门槛太高，吴辉一不小心绊倒躺在了地上。 “吴辉。”张强就站在吴辉身边，当他反应过来时，刘冲已经冲到了吴辉身边，他只能伸手拉住刘冲后背的衣服，但是刘冲的力气太大，挣脱了张强。 就在大家都以为吴辉凶多吉少时，刘冲突然软软的摊倒在吴辉身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一宁和张强迅速走过去，将刘冲抓起来丢到一边，发现他的脖子上插着一根针管。 “你没事吧？”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回头看去竟然是法医王思婷，她怎么来了？ “没事，皮外伤。”刘冲的刀还是伤到了吴辉，他的左胳膊被刀划伤了，“你怎么在这里？” 王思婷快速给吴辉处理着伤口，“我跟着你们的车辙印来的，知道你们可能找到了凶手，所以我来出现场，还好我的枪法够准。” 原来王思婷用的是麻醉枪，要不是她及时出现的话，吴辉这条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郭一宁快速将刘冲铐住，同样的错误他可不想再犯第二次，他让方有将刘冲带走。 “伤口怎么样，出了那么多血，应该没事吧？”张强看到吴辉的胳膊一直往外流血，担心伤到重要部位。 “放心，死不了，你看着他，我去看看那女的。”王思婷给吴辉包扎好后，走到王贺身边看了看。 郭一宁看到王思婷脸色不好看，“怎么样？” 王思婷简单检查了一下王贺的身体，“肋骨全断了，应该是多次心肺复苏按压断的。” 郭一宁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心肺复苏？” 吴辉在张强的搀扶下来到王贺身边，“窒息，你看王贺身边的那条麻绳，我进来时，就拴在王贺脖子上，再看她脖子处擦伤，应该是多次造成，窒息昏厥后再把她弄醒，然后再让她昏厥，然后再次做心肺复苏救活她。” 王贺对于刘冲是特别的，所以他才会一而再的救活她。 当杨蓉听说吴辉受伤后，马上放下手上的事情就往医院敢，当她跑到医院时，正好看到吴辉躺在病床上，张强正坐在床边削苹果，这画面真的是基情满满啊。 张强看到来人是杨蓉，急忙站起身，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杨蓉冲着张强笑了笑，直接越过他走到吴辉床前，“吴大哥，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啊，严重吗，医生怎么说？” 吴辉看到杨蓉身后一脸受气小媳妇的样子，有些好笑，“皮外伤，是他们小题大做非让我住院观察。” 张强见杨蓉一直盯着吴辉看，急忙走过去挤到两人中间，将手里的苹果递给她，“我知道你要来，你看我把苹果都削好了，你快点吃吧，很甜的。” 看着张强的一张大脸就在眼前，杨蓉一脸可爱的问，“真的很甜吗？” 看到杨蓉终于和自己说话，张强高兴的脑袋直点，就像是小鸡啄米似的，“真的，很甜的，你快点吃。” 杨蓉接过张强手里的苹果，然后伸出手慢慢的将张强从两人中间推开，“吴大哥，苹果很甜的，你受伤了，要多吃点。” 张强被杨蓉毫不留情的推开，噘着嘴很委屈。 “张强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郭一宁一进门便看到张强一脸委屈的模样。 郭一宁、方有和王华都来到医院，这下这个小小的病房要热闹了。 张强刚受了委屈，看到郭一宁一行人，便把火发到了他们身上，“你们警察很闲吗，不用去抓凶手啊，都跑来这里干嘛？” 郭一宁知道张强不高兴，也没有和他计较，“看来受的委屈不小啊！” 吴辉坐起身，让张强把自己外套拿过来给他披上，“结案了？” “是啊，刘冲什么都交代了，你呢也就不用操心了，听说明天要出院，我们来接你，到时候去你家热闹热闹？”郭一宁看了张强一眼，虽然这话是问吴辉，但是张强毕竟是和吴辉住在一起。 张强刚想反对，便看到杨蓉冲他直眨眼睛，很快，张强便投降了。 第二天郭一宁开车将吴辉接到家中，方有他们则去超市买吃火锅的东西，冬天嘛，最适合的就是吃火锅。 让吴辉没有想到的是，王思婷也来到吴辉家中，除了上次在刘冲家里见到王思婷之后，他还一直没有再看到她，一直想说一声谢谢。 吴辉手不方便，不能冲咖啡，便给王思婷倒了一杯热水，“上次的事情，真的是要谢谢你。” 王思婷端过茶杯暖了暖手，外面的天气真的是太冷了，估计过几天就要下雪了，“知道你要谢我，我这不是来了吗，一会我肯定不会客气。” 吴辉随着王思婷的目光看向客厅，那几个人正在忙着弄火锅，根本不管他们两个，“不过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回来。” 王思婷将目光收回来，看着吴辉，似笑非笑，“怎么，不欢迎？” 吴辉急忙摆摆手否认，“当然不是，随时欢迎。” 王思婷看到吴辉尴尬的样子，笑了笑，“开玩笑呢，何必那么认真。”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王思婷笑，吴辉总是会想起景然，他差点就把王思婷当成了景然。 看到吴辉脸上表情，王思婷以为吴辉生气了，急忙说道：“你生气了？” “啊？”王思婷一说话，吴辉才发现自己很愚蠢，怎么会把她们两个想象成一个人呢。“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个人而已。” 王思婷点了点头，她虽然不知道吴辉想起的那个人是谁，但是从吴辉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那个人对他来说极为重要。 第一章 圣诞礼物 又到了圣诞节，这是吴辉最不愿意过的节日，因为就在五年前的圣诞夜，他的未婚妻失踪了。 吴辉坐在书桌前，看着景然的照片，心里一遍一遍的问着，景然你在哪里，景然你在哪里。这句话，这五年时间，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问了多少遍，他已经分不清楚这话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景然，或者是在问老天。 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这是下雪前的征兆，今年圣诞节怕是要有一场大雪吧。下雪好，下雪可以掩埋一切不想让世人知道的秘密。 吴辉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感觉今年圣诞节必定会发生一些事情，一些他不可控的事情。 张强站在吴辉房门外，敲了几声，没有人回应，也没有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他担心吴辉会出事，因为每年圣诞节他总是会做出很疯狂的事情。 景然失踪的第二年，他竟然跑到天台上，站在天台边，就那么迎风站着，要不是张强找到他，他还不知道要站多久，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第二天他便发起了高烧，一直昏迷，还好在张强的悉心照顾下，他算是清醒了过来。 第三年的时候，张强是在一个地下室找到他，那时他就穿着一身单衣，蜷缩在地下室里，身边放着各种空酒瓶，他打算把自己灌死，也许灌死了，他也就解脱了。 他这么做得后果就是得了严重的胃病，现在他的胃只要不按时吃饭，就会痛的他死去活来。 第四年的时候，他在大雪前夜躺在楼顶，一直等到雪把他埋了起来，还好那年圣诞节雪下得不是很大，不然他真的会窒息而死。 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吴辉好像忘记了之前的事情，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张强也不会提起之前发生的任何事情。 今年又到圣诞节，想起往年发生的那些事情，张强急忙推开吴辉的门，当他看到吴辉正坐在那里出神，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有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他还是有些担心。 “吴辉，吴辉？你没事吧？”张强试着叫了他几声。 听到张强的声音，吴辉动了动身体，看向他，不过吴辉的眼神很奇怪，好像不认识他似的，眼神穿过张强的身体，在看向别的地方。 “吴辉？吴辉？”张强又试着叫了两声，慢慢地走向前。 就在张强以为吴辉又干了什么疯狂的事情时，吴辉终于开口说话了，“什么事？” “啊？”吴辉一开口说话，倒是让张强瞬间忘记自己该说什么。 见张强没有说话，吴辉注意到张强手中拿着一样东西，“你手里拿的什么？” 经吴辉这么一提醒，张强才想起来他找吴辉是什么事情，“哦，有你的一封信。”张强将手中的信递到吴辉手中，他有些好奇，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寄信。 “信？”显然吴辉也有些吃惊，毕竟在这个电子讯息化时代，谁还老土的写信。 吴辉拿过信透过光看了看，里面好像是一张卡片，有些疑惑的撕开信封，果然在里面的是一张卡片，卡片上有一行字，那是一个地址。 是谁给他寄的这封信，吴辉这才发现没有寄信人的地址，信上没有邮戳，这是有人专门投放到他的邮箱里。 “写的什么？”张强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不过他看到吴辉在信封里拿出一张卡片，难道是有人给他寄的圣诞节卡片。 “一个地址。”那张卡片上什么都没有写，只写了一个地址，很详细的地址，通过查询，是临城一个郊区的单元楼，很老旧的一个单元楼。 “这是什么意思？”张强有些好奇的走上前去，看到上面的地址，难道是谁的恶作剧？ “看来有人让我去这个地方。”吴辉虽然不知道是谁给他寄的这封奇怪的信，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寄信人希望吴辉能到这个地址去。 就凭这么一个没头没脑的地址，吴辉就要去，是不是太危险了，“你怎么打算？” 吴辉用两只手指夹着卡片在面前晃了晃，“既然有人想让我去，那么那里肯定有想让我见的东西，不去岂不是要辜负他了？” 张强觉得吴辉做了一个很不好的决定，“你都不知道寄信的人是谁，而且这个地方又是郊区，你真的要去，很危险，我不同意。” 吴辉推了推眼镜，将卡片放在桌子上，“如果他真的想让我去这个地方，即便我这次不去，他还会有下次行动，总有办法让我去。” 张强见自己劝不住他，只好提出条件，“如果你要去的话，那么我和你一起去，不然我不同意。”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吴辉发现张强是越来越不遵守他们的约定，既然这样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好吧。” 见吴辉同意他可以跟着一起去，张强高兴的抓起钥匙，拿着吴辉外套站在玄关处等着他，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吴辉一起行动过，还真是怀念以前的感觉。 吴辉不让张强跟着他，是担心他有危险，不过五年时间已经过去，想来是自己多想了，经过前面两件案子，他发现张强不在身边，真的很不方便。 已经习惯了两个人的默契配合，和别人搭档，还需要磨合很长时间。 吴辉无奈的走过去，张强为他穿好外套，极尽献媚，生怕下一秒吴辉反悔不带他出去。 两人来到地下车库，张强很自然的走到驾驶座，吴辉则坐上副驾驶，以前两个人出门都是这个样子，谁也没说，但是就是这么理所当然。 张强负责开车，吴辉则坐在车里可以思考案子，两人配合默契。 刚才出门时张强便把那张写着地址的卡片拿了出来，在导航上输入地址，然后倒车出库，驶向大路，往卡片上所写地方开去。 张强总是时不时的观察着吴辉，毕竟今天是圣诞节，担心他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所以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看好他。 吴辉看着窗外出神，此时一粒小雪花慢悠悠的从天上飘落，正好落在他们车窗上，吴辉往前探了探身子，想看清楚是什么东西。 待他把脑袋靠近窗户边时，看清楚了，原来真的是雪花，不过很快，便化了。 “下雪了吗？”张强一边开着车，一边看着吴辉的动作，他也看到了那飘落的白点。 吴辉点了点头，“恩，好像是要下雪了。”打开车窗，车内瞬间被外面的冷风灌满，张强打了一个冷颤。 紧接着雪花一粒接着一粒，越来越多，很快天空中便飘满了雪花，看来这场雪会下得很大。 五年前也是这样一场大雪，三个人本来打算出去堆雪人，没有想到就在那一天，三个人的命运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想起当时自己遇到的事情，张强心有余悸。 因为自己经历过那么可怕的事情，所以他更担心景然，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是否还能挺过去。 差不过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车子进入到郊区，这里人越来越少，没有那么堵，张强将车停在马路边，导航上显示小区就在这附近，怎么没有看到。 也许这个小区真的实在是太老，导航都已经把它忘记了，吴辉让张强再往前看看，导航既然显示在这，那这小区肯定就在这附近。 果然走出去没多远，便看到几个岌岌可危的楼房，这应该算是危楼，该拆迁了吧。 吴辉让张强找个地方把车停好，他先下车看看，张强叮嘱他一个人一定不要到处乱跑，要等他过来。 没有想到临城还有这样一个小区，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这是一个费楼，这是一个五层楼房，从零星的几个窗户看去，还是有人生活的迹象。 其中有一家的防盗窗摇摇欲坠，只有右下角的地方还连接着窗户，今年这场大雪应该会把最后一点连接压断吧。 看这破旧毫无生气的危楼，想必里面住的应该是一些老人，年轻人肯定都搬到市区买了新房子，有些老人一辈子住在这里已经习惯，想让他们搬肯定很难。 小区大门破旧不堪锈迹斑斑，估计有这个门很多年都没有上过锁，没有保安，没有监控，这个小区周围又没有任何的建筑，这里实在是太危险。 张强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地方把车挺好，小跑到吴辉身边，看这周围的建筑，皱了皱眉头，对这个地方，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走，进去吧。”吴辉见张强到来，便同他一起往里走去，小区破旧不堪，但是还是依稀可以从楼体上看到号码。 在最边边的一栋楼前面，吴辉停了下来，这就是17号楼吧，小区周围的院墙早就坍塌，想要进入这个小区，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走进1单元的楼栋，一股霉气迎面而来，张强怀疑这个地方真的可以住人，是不是谁的恶作剧把他们引到这里来。 楼梯扶手上全是灰尘，没有人去扶，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楼梯上一块一块黑乎乎的东西，估计是常年累月累积下来的。 “到了。”吴辉站在一扇门前，这就是卡片上的地址：17号楼1单元502。 第二章 消失的女儿 门是虚掩着，张强伸手轻轻推了一下门，老旧的单元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缓慢的打开。 “没有上锁？”张强有些奇怪的看着吴辉，难道是知道他们要来，所以开着门等着他们？ “请问家里有没有人？”张强从门缝中往里看去，还是问一下比较好，万一家里有人，他们两个这么闯进去那可就是私闯民宅了。 张强问了几声，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张强看了吴辉一眼，难道真的没有人？ 吴辉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是死亡的感觉，他对这种感觉太灵敏，这里出事了。 转身看去，501应该是没有住人，因为它的锁眼已经生锈，没有打开的痕迹，这家是这栋楼里唯一的住户。 两人走进去，整个房间大约只有六十多平，客厅里摆放的是老式沙发，玻璃茶几上堆满了薯片之类的零食，这个地方有年轻人居住。 电视还是那种老式厚重的电视，很小，差不多只有24寸的样子，旁边牵出一条线，连接着收发信号的东西，也就是俗称的大锅盖。 墙上挂着一个钟表，摆钟摇摆着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餐桌上还放着几盘剩菜，看样子应该是昨天晚上吃剩下没有收拾，张强怎么也没有想到，临城还有这么个地方。 与客厅连着的是两个卧室，一边一个，对门。 张强打开其中一个卧室门，里面有一个深红色的衣柜，那种柜子他在小的时候见过，记得好像奶奶有一个，那是她的嫁妆，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竟能看到。 衣柜里是一些老人的衣服，看样式应该是个男人，没有女人的衣服，想来应该是个丧偶或者离异的老年男人。梳妆台上有一瓶廉价染发剂，看来这个老年男人经常把头发染黑，是一个不想认老，正在黄昏恋的人吧。 这个卧室对面便是另一个卧室，张强伸手准备开门，吴辉却阻止了他。 张强伸出去的手被吴辉紧紧抓住，这个门，不能开。 虽然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但是张强知道吴辉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于是收回了手。 吴辉从口袋中拿出手帕，包在卧室锁头上，轻轻一拧，门开了。 她的尸体靠在床上，屁股下垫着一个枕头，背靠在床头，脑袋耷拉在右肩上，嘴里的精、液流出来，滴到胸部，双腿张开，阴、部插着扫帚柄，被子上也有精、液，脖子上缠着一条黑色的丝袜，她的左脚边上放着一张贺卡，上面写着“as”。 吴辉看到那张卡片时，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爆炸，轰的一声之后便发出尖锐的声音，刺的他耳朵生疼。 看着摇晃的吴辉，张强急忙将他扶住，让他暂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张强从未见过这样的吴辉，这到底是怎么了？ 吴辉恍恍惚惚，感觉天旋地转，张强的脸在他面前一直晃，看到他焦急的张着嘴好像在说什么，可是他就是听不到，只有尖锐的声音一直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吴辉一种重复着这几个字，不管张强如何问他，他就是不回答，而是一直说着这几个字，到底是谁回来。 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具女尸，左脚边上放的贺卡，上面写着“as”，难道吴辉说的他是那个人？ “吴辉，你醒醒，你清醒一点，如果真的是他回来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救出景然，找到他就找到景然，你醒醒，快点醒醒，景然还等着你去救她。”张强拼命的摇晃着吴辉的肩膀，他不能这个样子。 “景然……”吴辉听到景然的名字，对，他要救景然，他不能被打垮，他还要救景然。 看到吴辉涣散的眼神终于有了焦点，张强终于放下心来。 “给郭一宁打电话吧。”吴辉稍微休息了一下，这事还是通知警察比较好。 郭一宁接到张强的电话，便马上布置好人员赶到现场，王思婷看了吴辉一眼，有些纳闷，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他的神情，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王思婷进入案发现场，这是一个小卧室，里面摆满了女人的衣服，床头有一个梳妆台，上面有几瓶护肤品和简单的化妆品。 经过周边取证之后，她才开始给尸体取证，希望能从尸体上得到有用的信息，找到凶手，让死者能够安心。 吴辉把手中的卡片递给郭一宁，郭一宁用证物袋将其封好，“看来这件案子是针对你，难道是……”郭一宁突然想起吴辉之前说的那个人，难道他出现了？ 看到吴辉脸上的表情，郭一宁知道自己猜对了，如果那个人真的出现的话，那么吴辉就危险了，他必须要保护好吴辉。 方有有些诧异的看着郭一宁，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知道凶手是谁，“郭队，你知道凶手是谁？” “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家里？”这时门口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年男人，惊讶的看着满屋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这家主人？”郭一宁走向老年男人，出示证件，“我们是警察。” “没错，这房子是我租的，已经租了有三年。”老年男人叫陈启泰，是外地人，因为这个房子便宜，所以一直租住在这里。 “这房子除了你还有谁住在这里面？”郭一宁再次问道。 “还有我两个女儿，她们人呢，是不是她们出事了？”想到自己的女儿，陈启泰感觉到不好，因为他没有看到自己女儿的身影，急忙跑向女儿们的卧室。 郭一宁本想拦住他，可是还是慢了一步，当陈启泰跑到女儿卧室门口时，看到大女儿的样子，顿时晕倒过去。 王思婷瞪了一眼郭一宁，怪他没有看好陈启泰，这种情形哪个父母看到会受得了。 在王思婷的帮助下，陈启泰终于醒了，醒来后便放声大哭，他一个人，老伴死的早，是他辛辛苦苦拉扯两个女儿成人，现在好不容易女儿大了，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纪，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说你有两个人女儿，那另一个呢？”张强发现其中的问题，为什么只见到一个人的尸体。 “对啊，我的小女儿呢，她去哪了？”陈启泰看到大女儿出事后，只觉得天要塌下来了，忘记了小女儿也下落不明。 这个地方治安这么差，陈启泰怎么会放心让两个女儿单独住在这里，“你昨天去哪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我……我……”当问到他昨天晚上在哪里时，陈启泰有些支吾不语，不过想到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两个女儿出事，他只好说出来，“别人介绍了一个女人，我想着孩子们也大了，我也需要一个老伴儿，便同意了，可是两个孩子不喜欢她，我只好晚上趁着孩子们睡着了，去她那里，我该死，我真是该死啊……” 如果知道女儿会出事，他就算是一辈子一个人过，也绝对不会找老伴儿。 “你昨天晚上离开时，两个女儿都在家睡觉，这点你确定？”吴辉绝的有些奇怪，这个房间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凶手是怎么在杀死一个人的情况下，然后又把另一个带走。 “我确定，我离开时还特意看了一眼，她们两个都睡熟了我才走的，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找到我的小女儿，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啊。”陈启泰想起自己的小女儿现在还不知是生是死，他跪在地上求着警察，希望他们帮他把女儿找到。 “你快起来，我们一定会找到。”方有见陈启泰跪在地上，急忙将他拽起来。 这个房子很小，不可能藏下一个人，郭一宁决定让人去外面再找找看，“王华，你带人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是！”王华带了几个人出去，在小区周边仔细寻找，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偏僻，不知道有没有目击者，王华决定先问问现在还住在这里的人，看看有没有见到可疑的人，或者是听到什么可疑的声音。 王思婷取证完毕之后，让人将尸体带回法政科，她要回去解剖之后才能获得更多的信息。 众人下楼之后刚要离开，便听到跟随王华的两个警察前来报道，在小区一个荒废的楼房里发现了另一具尸体。 王思婷赶到时，王华已经守在那里，尸体倚靠在墙上，她的手腕被反绑在背后，嘴被堵住，一条黑色的丝袜缠在脖子上。身上的粉色睡衣被撕开，露出胸部，双腿张开，脚被放在椅子上，屁股下面垫了一个枕头，身体正对着房门，所以人们一进来就能看到她的下体。 经过陈启泰的辨认，这就是他失踪的小女儿。 这个凶手犯案太过于大胆，竟然会在案发现场留下dna，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吴辉有些想不明白，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他肯定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难道不是他，如果不是他的话，又是谁寄的卡片？ 第三章 同居的四个男人 走出案发现场时，雪已经下得很大，地面上白茫茫的一片，这场雪下得真是时候，是为了盖住死亡的气息吗？ 吴辉仰着头，任由雪花落在自己脸上，钻进自己脖子里，他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任何的知觉。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他想不明白，这两起案子到底是谁犯下的。无组织的杀人者，无组织的犯罪现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启泰已经哭晕过去，方有叫了救护车将他拉走，一夜之间，这个可怜的老人便失去了唯一的两位亲人，他最疼爱的两个宝贝闺女，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他会怎样走过。 夜已深，但是因为圣诞节的关系，即便是下着大雪，这个城市的夜晚也是热闹非凡。 周琳琳刚刚从酒店出来，今天是圣诞节，没有想到会遇到一个那么帅的帅哥，不但人长得帅，而且某方面也特别的强。 从酒店出来的周琳琳就像是一只刚刚吃饱的野猫，回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心想着不知道还能不能遇到他，应该问他要个电话号码，还可以继续联系。 走到大堂门口，周琳琳看到外面还在下雪，看样子这雪没有打算要停，低头看了看今天刚买的christianlouboutin红色高跟鞋，皱了皱眉头，她不想踩着雪弄脏自己的鞋子。 周琳琳是个标准的大美人，一头长长的黑色烫发，极显女人韵味，大大的桃花眼，戴着长长的假睫毛，厚重的眼线，高挺的鼻子，丰满的烈焰红唇，白皙的皮肤，上衣穿一短款白色皮草，里面穿着紧身低胸黑色裹裙，e罩杯的酥胸呼之欲出，细长的双腿被网状丝袜包裹着，勾勒出完美的身材。 穿着christianlouboutin细高跟鞋的周琳琳，走起路来，翘臀一扭一扭，酥胸随着脚步一晃一晃，吸引了酒店里所有男人的目光，像这样一个美人，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引起男士无限遐想，这是一个不用勾引就会有男人往上扑的小妖精。 此时周琳琳的手机响了，低头一看，是之前约好的一个男人，今天是圣诞节，她可不会让自己独过这一晚，“喂，宝贝，我马上就到，等我一会。” 挂了电话之后，周琳琳走出酒店大门，约好的那人就在不远处的一个酒店开好了房间，她要是走过去的话，也就是十多分钟的路，虽然很心疼今天刚买的鞋，不过说不定会收到意想不到的礼物呢，想到这里，周琳琳也就不觉得什么。 “美女，怎么一个人啊，要不要我们陪陪啊？” 周琳琳走在路上，碰到几个喝醉的小混混，冲着她吹着口哨，这些人周琳琳才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没有钱又没有胆，她可不是不懂世事的小女孩。 “姐姐可没空陪你们玩，一边待着去。”周琳琳白了他们一眼，并没有停下脚步，她现在可没有时间陪他们玩。 “哎呀，她还看不上我们，我还真得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其中一个好像是这几个人里面领头的，在他兄弟面前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借着酒劲，他决定好好玩玩。 “你的厉害？”周琳琳鄙视的看了那男人胯下一眼，指了指眼前几个人，“就你们几个加在一起，也不够老娘玩的，赶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这男人啊，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对他们那方面的否定，本来只是想嘴上占占便宜，没有想到被周琳琳这么一激，这几个人可不干。 几人快步走到周琳琳前面，挡住她的路，围成一圈，把她困在墙角处，对她动手动脚，这种事情周琳琳从小见多了，见怪不怪。 本来以为要花些时间摆脱这些小混混，没有想到被巡逻的警察看到，警察喊了一声，几人一看是警察，骂骂咧咧的离开。 “没种的小王八蛋。”周琳琳整理了下衣服，蔑视的看了一眼离去的几个人。 不能被这几个小混蛋弄坏了自己的心情，周琳琳整理了下心情，继续往目的地走去。 吴辉几人在会议室开会，王思婷将解剖结果做了汇报。 在卧室发现的是第一被害人，姓名陈艺玲，年龄24岁，死亡时间2015年12月25日凌晨0点到1点之间，死亡原因窒息性死亡，凶器是死者的丝袜，处、女膜陈旧性撕裂，生前未遭性侵，死后奸尸，案发现场发现一缕红色假发。 第二被害人，陈艺蓉，18岁，死亡时间2015年12月25日凌晨1点到2点之间，死亡原因窒息性死亡，凶器是死者的丝袜，处、女膜完好，生前未遭性侵，死后奸尸，案发现场发现一缕红色假发。 王思婷说完验尸结果后继续说道：“我在陈艺蓉的**外壁发现残留精、液，虽然擦拭过，但是还是有残留，所以我推断凶手有**功能障碍，也就是俗称的早泄。” 吴辉通过王思婷的解说总结出，“犯罪现场凌乱，对被害者施暴，被害者死后被性侵，尸体、武器、证据都留在现场，可见是无组织的犯罪现场。” 郭一宁没有说话，暂时想听一听吴辉对于凶手的侧写，“对于凶手，有什么初步推测？” 看到郭一宁看向自己，吴辉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男，年龄在30岁到35岁之间，智商在平均值以下，社交能力差，从事非技术性工作，性功能障碍，独居，很有可能就住在犯罪现场附近，对媒体新闻不感兴趣，作案后有明显的行为变化，属于无组织杀人者。” 方有看到照片里的一缕红色头发，那应该不是死者的，“对于现场留在死者头发里的那缕红色假发是什么意思？” 吴辉正要说到红色假发这一点，“这应该是凶手杀人的标记，或者说凶手对染红发的女人有仇恨心理。” 郭一宁想到吴辉收到的那张卡片，“无组织杀人，那你之前收到的卡片是什么意思？” 从案发现场和对凶手画像可以看出，凶手只是出于愤怒杀人，而不会做出提前通知的作为，“杀人和发卡片的是两个人，这个我可以肯定。” 众人有些吃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人？” 对于送卡片的人，吴辉一点头绪也没有，现在的线索太少，“现在我也说不清楚，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只是给我卡片的人到底是什么目的，我暂时还不知道，也许等我破了这件案子，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吧。” “他既然知道有人被杀，为什么不报警？”杨蓉不明白。 吴辉猜测，“他想要的就是出现凶杀案，这样就可以开始他的计划吧。” “计划？什么计划？” 吴辉推了推眼镜，他现在脑子有些迟钝，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整理整理，“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应该只是个开始。” 郭一宁说道：“打今儿起，我和方有就暂时搬到你家住，以便保护你。” “不是吧，你们要搬到我们家住？”听到郭一宁要搬来，张强就一万个不乐意，四个大男人挤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嘛。 “这都是为了吴辉的安全着想，怎么，你有意见吗？”张强不乐意，郭一宁还不乐意呢，放着好好的大床不睡，要跑到吴辉家睡沙发，要不是因为吴辉，他才不愿意屈就。 他们那个家只有三个卧室，要是郭一宁和方有去住的话，吴辉真不知道要怎么安排，“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我觉得不会有什么危险。” “那可不行，这种事情谁说的准，再说你在明，他在暗，谁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你还是听我们的安排吧，张强你觉得呢？”郭一宁抢过吴辉的话，这件事情可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 “啊，这个，虽然我很不喜欢有两个大男人住到我的房子里，但是郭队这次说的有道理，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听郭队的。”张强虽然不乐意，但是为了吴辉，这点委屈算什么。 郭一宁拍了拍吴辉的肩膀，“你看，张强已经同意了，你呢也就别再说什么了，白天的时候你就和我们一起待在科里，晚上下班我们一起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郭一宁说到回家两个字，张强就觉得别扭，“什么叫回家啊，那是我家，我家，请搞明白好不啦，你们只是负责保护吴辉罢了。” 郭一宁和张强接触的不多，不过对于张强这个人的性格他还是挺喜欢的，没事喜欢逗他两句，“别那么较真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吧？” “我也要去，你们都去的话，也带上我吧？”杨蓉见他们几个要住在一起，就觉得是一件特别好玩的事情，这种事情怎么能少得了她啊。 听说杨蓉要去，张强表现的马上不一样，“我让杨蓉去，要是杨蓉去的话，我可以将就把我的卧室让给她一半。” 郭一宁可不带她去，“别胡闹，这又不是去玩，再说你一个女人在那里不方便，你就留下来吧。” 队长说话，杨蓉也不敢违抗，有些不情愿地答应，“是！” 见杨蓉去不成，张强心里更加郁闷了，坐在那里不说话。 方有没有说话，他倒是喜欢跟在吴辉身边，他觉得吴辉这个人太深奥，很多时候他都看不懂他，但是偏偏又很吸引他想去探索，趁着这次保护吴辉的机会，他要好好观察观察。 第四章 恋物癖 从郭一宁和方有住到吴辉家之后，吴辉现在每天必须做的事情就是收拾两个人制造的垃圾。 收拾完之后，然后再由他们两人的陪伴到重案调查科，吴辉突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他们两个人美其名曰是来保护他，可是他为什么感觉这两个人是来蹭吃蹭喝的呢？ “你不要愁眉苦脸的嘛，我们两个单身汉又不会做饭，只好委屈你了。”郭一宁觉得保护吴辉是一个美差，以前下班回家后不是叫外卖就是泡方便面，现在住在吴辉家，竟然晚上可以吃到美味的晚饭，早上可以吃到热乎乎的早饭。 方有摸着吃的饱饱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吴哥，真是麻烦你了。” “我告诉你们，打今儿起，你们两个要交伙食费。”张强坐在车里一直没有说话，不是说他认可了这两个人，而是这两个人饭量实在是太大了，再这么吃下去，非吃穷了他不可。 “别那么小气嘛，我们两个是穷警察，哪那么多钱啊，不像你，富二代！”郭一宁开车车还不忘打趣道。 “谁是富二代，你是富二代，你们全家都是富二代，我可没花家里一分钱，这都是我自己挣的钱。”张强虽然有很好的家庭，但是他却从小独立，从未想过要倚靠家里，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叫他富二代。 郭一宁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张强，一副炸了毛的样子，“好，我是富二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真是吃人嘴短，但是生活费这事，可不可以打欠条啊？” 郭一宁说是打欠条，其实就是打白条的意思，而张强也不是真的让他们交生活费，就是早上看到吴辉收拾他们制造的满客厅垃圾时，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随便！” 当四个人到科里时，正好碰到王华往外赶，看到郭一宁他们说道：“郭队，又发现一具尸体。” 郭一宁一听又有案件，办公室都没有进，便带着几个人赶往现场，“走！” 当几人来到案发现场时，王思婷和杨蓉早就已经到了。 “郭队！”王思婷拿出几副手套给他们，“初步勘验，死者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三点左右。” 案发现场在闹市区，周围都是酒店和商场，凶手竟然敢在这个地方犯案，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 郭一宁四周观察发现，这个地方是两栋大楼之间的巷子，很窄小，没有任何监控，被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吴辉走到尸体面前，死者头上套着透明塑料袋，袋子里全是血，嘴被黑色物体堵住，身上黑色裹胸裙被撕开，露出胸部，胸部上插着一把叉子，双腿张开，双手被反绑在背后，赤着双脚。 被害人的手包就在身边，里面的证件、手机和钱都在，看来不是抢劫杀人，死者名字周琳琳，年龄22岁，本地人。 吴辉看到死者嘴里的东西，问向蹲在尸体边的王思婷，“她嘴里的是什么东西？” “应该是她的丝袜。”王思婷指了指被害人光着的双腿。 吴辉刚开始便发现尸体有些不对，“她的鞋呢？” “暂时没有找到，应该是被凶手拿走了吧。”王思婷这时想起来一件事，“在陈艺蓉被害现场也少了一件东西。” 当时吴辉因为在想别的事情，对于现场他确实很多细节疏忽了，“什么东西？” 王思婷以为吴辉会发现，没有想到他竟然没有发现这一点，“陈艺蓉的内裤，她的内裤不见了。” 很多连环杀手喜欢在杀死被害人后，收集一些被害人贴身物品，作为战利品，“收集被害人物品。” 陈艺玲因为是死在自己卧室里，对于卧室里少的东西，很难发现。 看到周琳琳头上戴的塑料袋，吴辉猜测死亡原因，“死亡原因是窒息吗？” “行啊，我还以为你会认为死者是头部受钝器重创而死呢。”王思婷觉得吴辉这人很有意思。 其实这点也是吴辉根据周琳琳口中丝袜猜测，和前两起凶案为同一凶手所为，如果是同一凶手的话，根据凶手心理猜测，前两个被害者都是窒息而死，而这个虽然头部重创但是他还是认为凶手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改变杀人手法。 王思婷将死者上半身轻轻抬了起来，指了指后面的伤口，“死者后脑虽然有一挫裂创，但是不至于致命，而是让死者暂时失去意识，真正的死因是因为头上的塑料袋，机械性窒息。” “造成挫裂创的凶器是什么？”吴辉看到死者脑后挫裂创有点奇怪，极为细小。 死者脑后的挫裂创确实有些奇怪，伤口的形状王思婷有些怀疑，但是仅仅是怀疑，“这个要等我回去解剖后才能知道。” “有没有性侵现象？” “有，依然是体外**，虽然擦拭过，但是还是检测到。”王思婷有些不明白，“你说这个凶手是极为聪明扰乱我们视线，还是真的很笨留下dna。” “数据库里没有现场留下dna的数据？”之前两起案子在死者身体上发现的精‘液，通过对比数据应该出结果了才对。 “没有，不在数据库内。”王思婷昨天晚上加班，没有任何进展，“这是现场从死者头部找到的，应该和其他两起案件现场的一样。” 证物袋里放着的是一缕红色假发，又是这个，这个凶手让吴辉有些猜不透，看似精心安排的犯罪现场和犯罪过程，为什么又处处留下证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之前案件是在郊区，这起案件是在闹市区，吴辉侧写出凶手是一个住在离案发现场不是很远的地方，那么可以暂时认为，凶手住的地方就在闹市区和郊区之间。 吴辉几人回到重案调查科，将三起案子放在一起，仔细研究。 郭一宁看着凶案现场的改变，“这次凶手犯案的地方由郊区转到市区，这说明了什么？” 杨蓉倒了杯热水，抱在手里暖一暖，今天办公室的空调出了点问题，之前不觉得开着空调多暖和，这空调一停，才知道有多冷，“之前凶手选择人少的郊区犯案，我们暂时没有抓到他，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手法高明，选择市区是在向我们证明，即便是在人多的地方我们也抓不到他？” 王华附和到：“杨蓉这个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一些凶手就是因为警察暂时抓不到，而越来越猖狂。” 张强在网上查找周琳琳的**，上面的照片多是性感妖娆，说的话也极为露骨，“我看就是因为凶手刚好碰到死者，然后又因为死者穿得极为暴露，所以才起了歹心，临时作案。” “你说这话我就不乐意了，什么叫穿着暴露就该被凶手盯上，把别问题推到被害人身上好吗！”杨蓉对于张强的说法可不同意，难道女人穿得暴露点，性感点，就活该被强、奸，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得，你说的对，是我的错，我片面了。”看到杨蓉有些生气，张强马上决定不和她争辩，所谓好男不跟女斗，张强可不愿意因为这点小事惹到自己女神。 吴辉还是觉得这案子里面有古怪，“凶手是一个经济条件不是很好的人，住在闹市区的可能性很小，排查范围还是以郊区为主。” 郭一宁觉得吴辉有话没有说，“你觉得这件案子有什么不对？” 吴辉指了指在三个现场拍到的照片，“三名死者死亡时，同时出现在现场的有一缕红色假发和死者自身所穿得黑色丝袜，所以我猜想，凶手是把这些女人当成自己恨的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一个染着红色头发，又极为喜欢穿丝袜的女人。” 现在年轻点的女人都不喜欢穿裤子，即便是大冷天也都穿着黑色打底袜和裙子，“这个范围太广了，你看现在满大街的女人全都穿着黑色丝袜，就说我吧，黑色袜子差不多也有几十双，不管是夏天冬天，都是黑色打底袜，这怎么去找啊？” “是啊，总不能说所有穿黑色丝袜的人都可能成为凶手的目标吧，这是不是有点太牵强了？”王华不认为凶手是因为瞄上女人的丝袜才作案。 “还有一种可能。”方有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因为他觉得凶手可能还有另一种心理疾病。 杨蓉见方有开口说话，急忙说道：“别绕弯子，快说，什么可能？” 看到杨蓉看向自己，方有有些别扭，这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有没有发现，三名死者的腿都很漂亮？” “方有，我们在讨论案子，你在想什么，你眼看向哪里呢，没有想到，平时挺憨厚的人，怎么会想法这么的……”杨蓉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适合的词来形容方有，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方有会是这样的人，心里难免要生气几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知道自己这么说肯定会引起误会，急于辩解的方有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词，越是着急，越想不起来。 “恋腿癖，你想说的是这个意思吧？”张强见方有急的满天通红，急忙帮他解围。 “对对，我想说的就是这个，你们不要想歪了。”还好张强提醒，方有感激的看着张强。 第五章 部分体恋 吴辉接过方有的话，“恋腿癖是性偏好障碍里面恋物症的一种。” 方有听到吴辉的话，马上拿出笔记本，认真的记了起来，“性偏好障碍？恋物症？” 吴辉看到方有像学生似的，每当他讲到心理学领域的东西时，他总是拿着一个小本子，在那里认真的记着，“恋物症表现为对异性专用的物品比如妇女贴身衣物及饰物产生特殊的喜好，并引起性兴奋，他们中也有一些人对女性身体的某一部分如手、脚、头发等特别感兴趣的，我们称之为‘部分体恋’，就像方有刚才说的，凶手对于腿好像有一种特殊的兴趣”。 郭一宁想了想，如果凶手真的是因为喜欢死者的双腿的话，那么这又可能是他杀人的一个动机，“所以说，凶手是一个性偏好障碍者？” 吴辉摇了摇头，“如果是性偏好障碍患者，那么他应该不会是凶手才对。” 王华有些不明白，说凶手是谁的是吴辉，说凶手不是谁的还是吴辉，他就是看不惯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他不明白郭队为什么要带一个外人来这里参与案件，“咋啥话都是你说啊，那你倒是说凶手是谁啊？” 吴辉虽然知道王华不喜欢自己，但是他不想和一个根本不了解自己的人争辩，不过他不生气不代表有一人不生气。 “你这话什么意思，怎么？你怀疑吴辉？你要是怀疑的话可以告诉你们郭队，别让我们留在这里，好像我们多喜欢留在这里似的。”张强早就看不惯王华，他和吴辉说话的时候总是阴阳怪气，有什么不痛快说出来，别整的跟个娘们似的，叽叽歪歪。 “咋地，我说的不对啊，你们又不是警察，凭啥留在这里？”王华是东北人，脾气急，几句话不对付，站起来就要干架，又不是说的你，你在这嘚吧嘚的干嘛。 “好像小爷愿意留在这里似的，吴辉，走，这里既然不欢迎我们，我们干嘛还留在这。”张强看到人高马大的王华站起身来，拉起身边的吴辉便要离开。 “王华！你给我坐下！”本来好好的讨论者案情，怎么就吵了起来，郭一宁有些懊恼。 “郭队，他们……”王华听到郭一宁的喊声，知道郭队生气了，急忙解释。 “你给我闭嘴！”还没等王华解释，郭一宁就打断了他的话，“吴辉是我请来的顾问，你有意见？是不是连我也要赶出去？” “不是，郭队，我不是那个意思，那啥……其实我就是……”王华是个粗人，说话也不过脑子，反正只要队长让他干啥，他就干啥。 吴辉感觉自己要是再不说话的话，今天这会是要开不成了，“我知道，王华也是因为案子的原因才着急，大老爷们嘛，有啥说啥，我喜欢，张强，你别闹，老老实实坐着，别乱说话！” 在郭一宁让王华坐下的时候，张强已经站住，毕竟郭一宁是队长，对于场面的控制还是有他的办法。再说吴辉都开口说话，他即便是再不喜欢那个王华，也只好继续坐在吴辉身边，生着闷气不说话。 “王华，还不赶快给吴辉道歉。”这事本来就是王华不对，郭一宁觉得王华有必要给吴辉道歉。 “凭啥是我道歉，我又没说啥！”让他道歉，王华又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他才不要。 张强听到王华这么说，又要和他理论几句，吴辉急忙抓住张强，按了按他的手臂，希望他不要再说，张强虽然正在气头上，但是还是忍住，张了张嘴也没有说出来。 “啪！”郭一宁让王华气得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让你道歉你就道歉，哪那么多废话！” 现在时间紧迫，吴辉想赶快查出寄给他卡片的人是谁，他不想节外生枝，“郭队，你要是再这样的话我可待不下去，再说了王华也没有什么错，我们就不要再说这些，赶快讨论案情比较重要。” “回头再和你算账！”郭一宁见吴辉这么说，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生气的用手指了指王华，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倔。 方有和杨蓉早就被吓傻了，他们不明白王华这是怎么了，平时挺可爱的一个人，今天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方有见王华不再说话，只好出来打圆场，转移话题，“哦，对了，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对，吴哥，你为什么说凶手不是性偏好障碍患者？” 吴辉根本没有把王华的话放在心上，他觉得没有必要，“性偏好障碍者的行为与性罪犯的行为十分相似，这两点我们要区分开。” 杨蓉见几人安静下来，不再吵闹，她也急忙跟着方有一起打圆场应和，“这之间有什么不同？” 吴辉扶了扶眼镜，继续说道：“首先，从行为的动机来说，性罪犯作案源于道德品质败坏，完全是后天环境形成。性偏好障碍者的性侵犯是属于性心理发展的偏离，既有后天环境的影响，也有先天素质的作用。” 杨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哦，这样啊，那然后呢？” 吴辉再次说道：“其二，性罪犯的窥视、触摸、挨擦等行为只是性侵犯行为的第一步试探手段，如果受害者不敢揭发或反抗，他们就会有进一步的攻击。性偏好障碍者，则是以这些属于**前期的活动，取代了**。因而，他们当时已得到性满足，很少有进一步的攻击行为。” 郭一宁明白吴辉刚才为什么要说凶手和性偏好障碍患者不是同一个人，“所以你才认为凶手可能另有其人？” 吴辉点了点头，“不错，还有一点不同，性罪犯作案前有计划，作案后知道藏匿、制造假象。性偏好障碍者的性、侵犯往往出于冲动、一种难以克制的强迫，他们的计划不周密。” “所以说其中一人实施性、侵犯，而之后再次出现一个人，将她们杀害是这么个意思？”郭一宁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是这一点吴辉可以肯定，“最后实施杀人的才是真正的凶手，他只不过是利用了性障碍偏好者，用他的行动来干扰我们侦查方向。” 通过吴辉的解说，方有明白了“也就是说，那个性偏好障碍曾经多次跟踪过被害者，只要找到属于被害者的监控影像，必定能找到跟踪她们的人，对吗？” 杨蓉有些高兴的说道：“没错，如果找到这个性偏好障碍者，说不定能查到凶手的一些踪迹。” 大体思路已经出来，郭一宁马上安排行动，“好，杨蓉、方有你们去查一查周琳琳生前都和什么人接触过，王华，你再次去查查郊区附近有没有什么监控，可以找到陈艺玲姐妹生前的影像，尤其查问一下姐妹两人最近有没有被跟踪。” “是！”几人收拾了一下，马上出发。 郭一宁见张强坐在那里还是有些生气，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怎么了，还在生气啊？” 张强转过去身体，背对着郭一宁，“我可不敢，这可是重案调查科，可不敢放肆，万一被你们抓起来，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郭一宁有些好笑的看了吴辉一眼，这个张强这么大年纪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别生气了，其实王华也没有恶意，他这个人有什么说什么，经常得罪人，不过人嘛，确实是个好人，如果不是什么好人的话，我也不会让他留在重案调查科，你说是吧？” 张强本来觉得这也不是件什么大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越想越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再说了他又没对我怎么样。” “郭队，别惯他毛病，哪那么多事，你要是有事就先忙，不用管我们，我们不会乱走。”吴辉发现郭一宁时不时低头看下手表，知道他有事。 “那行吧，我还有点事，出去一会，你们别乱走。”郭一宁知道吴辉观察细微，他确实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 “好。”吴辉见郭一宁离开，转头看向张强，“别生气了，我们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别把时间浪费到和别人争吵上。” 听吴辉这么一说，张强更不高兴，他又不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和王华争吵，他是因为吴辉才这样，刚想开口说，吴辉急忙摆了摆手，打断张强的话，他知道张强因为什么生气。 张强见吴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也只好住嘴不再说话。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这个时候吴辉双手抱在胸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要想清楚，这个送卡片来的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难道他真的就是五年前“1225圣诞凶杀案”真正的凶手，如果是他的话，他已经消失这么多年，为什么这个时刻再次出现？ 他这次出现又是为了什么，是在向吴辉示威还是在挑战？还有景然是不是还在他的手里，想起景然，吴辉眉头紧皱，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景然的消息，她还好吗？ 第六章 展开调查 通过方有和杨蓉的走访，发现周琳琳只是一个野模，哪里有公司开业走秀之类的，她就会去参加，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和几个朋友一起喝喝酒泡泡吧之类的。 圣诞节当天，经周琳琳朋友回忆，当天他们本来打算在酒吧里过圣诞节，但是周琳琳没有出现，后来打电话来说，遇到一个朋友，要和朋友出去喝一杯，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方有问了一下周琳琳口中说的那个朋友是谁，几个人突然笑出声来，其中一个打扮极为妖艳的说道：“小哥哥，我们哪里知道周琳琳的朋友是谁啊，不过你要是想当我的朋友，我是不介意，今天晚上不知道有没有空啊？” 方有哪见过这样的画面，有些尴尬的往后靠了靠背，“咳咳……也就是说你们也不知道周琳琳口中的朋友是谁？” “哈哈……”看到方有尴尬的样子，几个人觉得更加好笑，之前调戏方有的那个女人又说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糊涂？我们口中所说的朋友就是炮友啊，哈哈哈哈……” 杨蓉看到方有这个样子，实在是受不了，真怀疑这么多年他是怎么当的警察，“怎么和警察说话呢，问你话就好好说，哪那么多废话！” “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一个小丫头啊，我还以为是哪个没断奶的孩子呢。”这些人什么人没有见过，听到杨蓉的话，那女的上下瞟了一下杨蓉，目光停留在杨蓉平坦的胸前，然后骄傲的挺了挺自己骄傲的双峰，让杨蓉知道什么样的身材才算是女人。 杨蓉看着那女人摇晃的胸部，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几乎一点弧度都没有，心想，胸大了不起，胸大无脑，你们这些没脑子的女人，“废话少说，最后一次见周琳琳是什么时候？” “哼，我不是说过了嘛，你不管问多少遍也是这么说，不好意思，小妹妹，我们还有事，很忙的，不奉陪！”那女的不屑的看了杨蓉一眼，拉着其余几个人起身离开，走了没几步，她又再次站住，回头看向方有，极为魅惑地说道：“小哥哥，有空来找我玩啊，电话号码我可是留给你了。” 临走之前还不忘对方有抛一个媚眼，弄的方有有些不知所措。 杨蓉见方有一直盯着那女的看，气的一巴掌打在方有后背，“看什么看，已经走远了，要是不舍得，你就追上去啊！” 方有被杨蓉打的莫名其妙，那些女的长得确实漂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多看几眼也是很正常的嘛，“你胡说什么呢，好了，下一步我们去看看周琳琳说的那个朋友，看看能不能找到。” 杨蓉可没有打算放过方有，刚才那个女的说留了什么电话号码，她怎么没有看到留在哪里了，“假正经，你不是收了她的电话号码！” “什么电话号码，我根本就没有看到，她说的话你也相信。”方有无奈的摇了摇头，杨蓉这是怎么了，他们两个一直在一起，要是那女的真的给了电话号码，那杨蓉也应该看到才对。 “那谁知道啊，说不定你们在桌子底下偷偷摸摸传递消息，我当然看不到。”虽然杨蓉一直盯着那女的，但是他们在桌子底下万一有什么动作的话，她可看不到。 “我哪有第三只手啊，我可是都在认真做笔录，你也是看到的啊，再说就算我有她的电话号码，我也不会打，我哪有那么多钱要约会她啊。”方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杨蓉解释这么多，他只是不想让杨蓉误会他。 “哪那么多废话，不是去调查嘛，还不快点！”杨蓉知道那女的就那么一说，看到方有给予解释的样子，瞬间觉得心里舒畅很多。 “哦，来了，等我一下。”方有看到杨蓉脸上露出笑意，紧张的心算是放了下来。 通过周琳琳的家到她们约定的酒吧这一条路上，方有和杨蓉一直在走访，拿着周琳琳的照片挨家挨户的问，这么漂亮的女人，要是有人看到的话，应该忘不了。 果然在一个酒店门口，门卫说见到过这个女的，圣诞节也就是昨天晚上的时候，曾经在他们酒店住了一晚，方有和杨蓉来到酒店保安处，调看了圣诞节当天晚上周琳琳出现的时间段，果然在酒店大堂看到了周琳琳的身影。 和周琳琳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男人，那男人搂着周琳琳的肩膀，在前台办了入住登记，然后两个人便上了电梯离开。 通过调查前台登记的记录，入住的男人用的身份证是本人身份证，名字叫做李梦龙，他是这个酒店的常客，有些前台服务员对他有些印象。 李梦龙和周琳琳在前台登记完之后，便来到电梯口，上了16楼，两人在电梯里就已经按耐不住，抱在一起亲吻了起来。 两人的房间是1606，昨天晚上两人在里面待了4个多小时，然后周琳琳便离开，不久之后李梦龙也离开了。 根据服务员回忆，昨天晚上两个人还点了一瓶红酒，在他们离开后，服务员收拾房间，发现两个酒瓶是空的，应该全部喝完。 保洁回忆，她们记得那个房间很乱，毛巾浴巾扔的到处都是，其中一块毛巾还被踩了一个黑色的脚印，房间内的避孕套全部被用完，所以记得很清楚。 杨蓉听到保洁的话尴尬的看向别处，心想这两个人也太疯狂了吧。 从酒店大门口的监控，方有他们看到了周琳琳在晚上3点16分的时候才离开，离开的方向正是周琳琳遇害的方向。 走出酒店之后，方有沿着周琳琳离开的方向，寻找昨天的目击者还有周边监控，看看能不能拍到周琳琳离开时遇到过什么人，或者是被什么人跟踪。 还好这路上监控很多，其中一家超市门口的监控就拍到了周琳琳昨天晚上她在路上遇到了一伙小混混，被小混混纠缠了一会，然后看到两个警察经过，几个小混混便离开，之后周琳琳独自离开，消失在监控范围。 方有找到昨天晚上发现周琳琳的两个警察，经他们回忆当时周琳琳喝了一些酒，不过那女的极为嚣张，他们两个人劝说她注意安全，还被她骂了一通，他们见吃力不讨好，也就没再管她。 不过那几个小混混他们认识，经常在这一片出现，打架斗殴常有的事，在派出所有备案，昨天晚上因为酒后斗殴被关在派出所，所以他们和周琳琳分开后，便被抓了，和周琳琳的死应该没有关系。 那么接下来要调查的就是昨天晚上和周琳琳在一起的那个男人，说不定他能提供线索，经过他登记的身份证号码，方有找到了他的住处。 李梦龙是一个标准的富二代，天天无所事事，就会花家里的钱，对于方有和杨蓉的到来，极为不客气。 “你们说的是谁啊，我天天那么多女人，哪里知道你们说的是哪个啊？”由于昨天晚上喝到4点多才睡，李梦龙现在头疼的厉害，本来今天打算好好睡一个懒觉，晚上再起床，不曾想被两个警察吵醒，一肚子的怨气。 “麻烦你看看这张照片，这个女人叫周琳琳，昨天晚上你们在一起。”方有将周琳琳的照片放到李梦龙面前。 李梦龙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也没看便说道：“不记得了。” 杨蓉看到李梦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让她生气，“你看都没有看就说不记得，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好好配合警察调查的话，那么我就以杀害周琳琳嫌疑犯的罪名逮捕你，你要是不嫌麻烦的话，尽管不配合就是。” 对于杨蓉的威胁李梦龙一点也不在乎，“警察，你别吓唬我，我可不吃那一套，她是死说活关我屁事，我又不认识她。” 既然李梦龙不说，那么杨蓉就给他回忆一下，“你不认识她，好，我帮你回忆一下，2015年12月25号，也就是昨天晚上，你和周琳琳在碧泉酒店开了房间，房间号是1606，当天晚上你们要了一瓶红酒，然后发生关系，用光了酒店一整盒避孕套，之后3点多的时候周琳琳离开酒店，而你不久后也离开，我说这些你想起来了吧？” 李梦龙本来想尽快打发两个人离开，好让他回去好好睡一觉，他现在头疼的厉害，没有想到这两个人这么难缠，李梦龙坐起来，睁开眼睛看了看桌子上照片，“你说的是她啊，昨天晚上我们确实在一起，这个小娘们，骚的狠，没有想到那么欲求不满，昨天一晚上可把我累坏了，一次又一次，你知道我们做了多少次吗？” 方有可不想听他和周琳琳之间一晚上做过多少次，“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之后有没有再联系？” 李梦龙见方有不想听他的风流史，觉得很无趣，“在路上认识的，我只是问她要不要一起玩啊，她就上了我的车，然后我就开车带她去了碧泉酒店，之后的事情你们不是也知道了嘛，要想听细节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们用的什么姿势，我也会很清楚的告诉你的哦。” 第七章 神秘电话 这么无耻的人，杨蓉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别说那么多废话，我问你，当天周琳琳为什么离开？” 李梦龙很无趣的看了杨蓉一眼，这女人真没意思，“我哪里知道，估计是吃饱了，满足了，就走了呗。” 方有在想，周琳琳是不是要去见什么人，所以当时才会选择离开，“中间她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有没有提到她要去见什么人？” 李梦龙想了想，但是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这个啊……好像是接到一个电话，她说有朋友找她，她要先走，不过看她那表情，估计是个男人，这女人，真是骚，不过我喜欢，可惜死了。” 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李梦龙还有点回味呢，那女人虽然骚的很，不过却是他喜欢的类型，当然他说的喜欢，只是局限于床上而已。 李梦龙是最后一个和周琳琳待在一起的人，杨蓉有必要怀疑他，“今天早上你离开酒店后去了哪里？” 李梦龙有些好笑的看了杨蓉一眼，这个女人虽然长得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不过还是挺泼辣的，说不定是另一种味道呢，“你不会是怀疑我吧，为了那种女人，不值得，你要是想知道也可以，今天晚上有没有空，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啊？” 杨蓉觉得李梦龙有些好笑，以为自己魅力很大似的，还不是仗着自己老爹那些臭钱，没有那些钱，他连屁都不是，“有啊，我很有空的，今天晚上可以啊。” 李梦龙没有想到杨蓉会答应自己的邀请，看来这女人都是一个样子，“真的，那我们什么地方见啊？” “公安局，重案调查科，审讯室。”杨蓉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梦龙，“怎么样，地址够详细了吧，要不要现在就走啊？” 李梦龙有些尴尬的往沙发上靠了一下，看来还是不要给自己找麻烦的好，“我从酒店出来后，就叫了一个代驾，然后让他开车送我回来，回来后我就睡觉，直到你们现在把我吵起来，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我有代驾的电话，你可以核实一下。” 李梦龙把代驾电话给了方有，希望他们两个赶快离开他们的家。 方有找到了今天早上给李梦龙当代驾的司机，经过他的叙述，确实如李梦龙所说。 方有和杨蓉再次调查周琳琳的通话记录，在她今天凌晨3点钟的时候确实接到一个电话，经过调查，确实有这个人，但是此人否认打过电话。 经过通讯部门调查发现，他确实没有打这通电话，而周琳琳接到的那通电话，是被做了手脚的电话，无从查起。 王华从办公室出来后，直奔陈艺玲姐们所在的小区，那里人太少，都是一些老年人，虽然王华长得五大三粗，但是他忠厚老实，很得老年人的信任。 不一会的功夫王华便把整个小区扫了一遍，这个小区已经被遗弃，十几栋楼里却只住了六七家住户，有的楼一整栋都没有人住。 王华跑上跑下，一家一家的问，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小区里住的还有谁，因为这个地方早就是费楼，只是一些老人不愿意离开，所以一直住在这里。 对于陈艺玲和陈艺蓉他们有点印象，因为这个地方除了她们两个，没有别的女孩住在这里。 “婆婆，那您认不认识这两个女孩啊？”王华在楼下遇到一个刚回来的婆婆，便向她打听陈艺玲两姐妹的事情。 婆婆往王华身边靠了靠，“你说什么？” 这个婆婆有点耳背，王华要很大声音和她说话她才能听见，王华见婆婆手里提着很大一袋东西，便大声喊道：“婆婆，我帮您把东西送到楼上吧。” 挺清楚王华的声音，婆婆高兴的点了点头，“好啊，像你这么好心的小伙子已经不过了。” 王华扶着婆婆，将她送到2楼的家里，将东西放在茶几上，婆婆的家里很简单，都是些老式的家具，电视桌上除了一个小电视之外，还有一老头的遗照，死的时候还挺年轻。 “那是我老伴儿，死了快20年了。”婆婆看到王华一直在看照片，便说道。 看到婆婆端了一杯水过来，王华赶快接过来，“婆婆，您快坐下歇会，您孩子呢，咋不来看您啊？” 说到孩子，婆婆苍老的眼睛闪现着泪花，但是脸上却努力维持着笑容，“孩子们都在城里边呢，他们也有自己的工作，我能自己照顾自己，就别给孩子们添乱了。” “婆婆，儿女养爹妈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们要是对您不好，您就给我说，我去把他们全抓起来。”王华典型的东北汉子，直肠子，有啥说啥，他就是看不惯那些不孝顺的人。 听王华要把自己儿女抓起来，婆婆急忙说道：“不是，你可别抓他们，是我不让他们来的，你看，这大冬天的，我这屋实在是太冷了，等春天天气暖和了，他们就回来看我。” 听到婆婆的话，王华才感觉这屋里真的很冷，他一年轻力壮小伙子，不觉得什么，婆婆都已经七八十岁了，怎么受得了冻。“婆婆，您这屋贼冷，您不冷啊？” 见王华不再说抓她儿女的事情，婆婆就放心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也不觉得什么。” “哦，婆婆，我有件事要问您，您认不认识这两个女孩啊？”王华想起来自己还有事要找婆婆，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照片。 婆婆拿起两张照片仔细看了看，她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眼睛却一点也没有花，“认识，这个小区里住着的年轻姑娘，只有这两个人，这两个姑娘人很好，还帮我做过家务呢，可惜啊，可惜……” “婆婆，您听说她们的事了啊？”王华心想这地方没几个人，昨天他们动静那么大，肯定早就知道了。 婆婆拿着照片，为两个年轻的小姑娘可惜，“听说了，真是作孽啊，多好的姑娘，你们可一定要抓住凶手，真是作孽啊……” “我来就是为这事，婆婆，您想想有没有什么人跟着她们，或者欺负她们啊？”王华端起婆婆给的水喝了一大口，扯着嗓子和婆婆说话，还真是觉得有些口干。 “有啊，你不知道，我们这个地方住着很多要饭的，都不知道是哪里人，听口音就不是本地人，他们经常骚扰这两个姑娘，就住在她们家隔壁那个单元里，里面住的全是这些人，你快去，把他们全抓起来。”在陈启泰旁边的单元楼里，因为那栋楼里没有人住，所以被拾荒的或者是流浪汉住了，不收房租又能遮风挡雨，挺好的。 因为这些人都是粗人，没有什么文化，说起来难免嗓门大没素质一些。 王华告别婆婆，直接来到这栋楼里，一进这栋楼就闻到一股很臭的味道，楼道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破烂垃圾。 王华的到来让楼洞里的人极为戒备，以为是来讲他们赶出去，这大冬天要是把他们赶出去，他们肯定会冻死在外面，所以不管王华敲谁的门，他们都不开。 王华急了，一使劲将其中一家的门踢开，还好时间久了，门不是太结实，只要一使劲，门板连着门框随着声响倒了下去。 住在这家的是几个拾荒者，楼洞里的破烂都是他们的，屋里也堆了一些，随着门倒下，一股浓烈的臭味扑面而来，王华瞬间彪了句脏话，“靠，这他妈啥味，还不如俺老家猪窝好闻。” “你……你是谁，你想干嘛？”几个人看着王华站在门口，吓得腿有些软。 “让你开门，**没听到是吧，让老子白白浪费一脚，没事的时候收拾收拾屋里，这味简直了。”王华咧了咧嘴，用手在鼻子前挥了挥，不过没啥作用，臭味依旧。 “你到底是谁？为啥要闯到我们家？” “警察！”还没等王华拿出证件，几人一听是警察，撒丫子就要跑，要不是王华动作快，还真被他们跑了。 王华一手拎着一个，脚底下踩着一个，将他们扔到地上，“给老子老实点，跑啥，你们跑啥？” “警察先生，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这房子我们来的时候是没有人的，所以我们才住进来，警察老爷您可千万别抓我们啊。”其中一个年纪大的普通一声就给王华跪下了，他哪见过这阵势。 “起来，谁说要抓你了，问你几个问题，认识这两个人吗？”王华见制住三个人，将照片给他们三个人看了看。 “认识，就住在我们隔壁单元，昨天死了，我们看到了。”年纪大的那个看了眼照片就认出里面的人是谁。 “说说，有没有人找她们的麻烦？” “麻烦倒是没有，就是住在我们楼上赖三经常冲她们两个吹口哨，有一次还把这个小的吓哭了，当时这姑娘她爸还来找赖三算账，结果让赖三揍了一顿，警察先生，你可千万别说这是我说的，不然赖三他会打死我的。”赖三是这里的无赖，经常欺负他们，还让他们每月给他交保护费，所以这里的人都有些怕他。 “放心吧，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肯定会给你保密。”王华问完话，直接就往楼上走去。 剩下的三个人看着倒地的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可怎么办，看来他们又要搬家。 第八章 赖三 王华走到楼上后，一脚踹开其中一个门，门里面坐着几个人正在吃着泡面，没有想到只是吃个泡面而已，自己的门就给踹碎了，他们招谁惹谁了。 “你们谁是赖三！”王华看了看屋里的几个人，他不认识赖三，只好问。 几人嘴里的泡面还挂在嘴上没有咽下去，看着王华，指了指他的后面，原来踢错门了，是他们对面那家。 有些尴尬的王华为了缓解下气氛，“那啥，还挺好闻的，是啥味的？” “老坛酸菜。”其中一人机械性的回答，嘴里的面因为没有咽下去，一说话又掉进了桶里。 “你们继续，继续！”王华干笑了两声，转身离开，走到对面单元门，刚要用脚踹，心想还是敲敲门吧。 “谁啊！”王华听到里面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挺不耐烦的语气。 “警察！”听到有人问话，王华回答。 王华声音一落，便听到里面叮叮当当的声音，像是匆忙跑动撞到东西的声音，王华一听这声，那肯定不能等下去，一脚上去，果然门应声而倒。 因为房门被踹倒后，房间出现刹那静止，但是很快几人便反应过来，撒腿就要跳窗跑，王华一看人太多，只好大声喊道：“给老子站住，再跑老子开枪毙了你们。” 听到王华手里有枪，几人站住不动，他们不知道王华是不是真的有枪，其中有两个蠢蠢欲动打算找空逃走，结果王华从腰间拔出手枪，在面前晃了晃。 确定王华手里真的有枪，几人终于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不动。 “都给老子抱头，蹲在墙角处，我不说不准动。”王华见制住了这几个人，看了看他们准备要藏的东西，有各种各样的钱包，还有一些银行卡和身份证，原来这几个人是扒手，王华给附近派出所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派人过来。 “谁是赖三，站出来。”王华找了一个板凳坐下，看着背对着堆在墙角的几个人。 “是我，大哥！”其中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站了起来。 “转过身来，让我看看。” 赖三转过身，上身穿着皮夹克，下身穿着破洞牛仔裤，头发整的跟杀马特似的，耳朵上打了几个耳洞，鼻子上还穿着一个鼻环。“你就是赖三？” “是，大哥，有啥事您说。”听到王华点名找他，赖三急忙点头哈腰跟个孙子似的。 “听口音还是老乡啊。”赖三有些东北口音，应该是从东北那块来的。 “是啊，大哥您也是东北的，东北哪疙瘩的，我是沈阳的。”赖三一听王华也是东北口音，心想遇到老乡应该会照应照应吧，马上准备上演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戏码。 看到赖三往前走的脚，王华指了指他的脚，“往后站，谁让你过来的，站好！老乡咋地了，老乡犯法该咋地咋地，你给我站好，我问你，你是不是经常欺负陈启泰家姑娘？” 赖三一听是因为陈启泰家两个女儿的事，昨天那两个女人被杀他也是知道的，现在警察找他，难道是怀疑他和那两个女人的死有关，赖三虽然在这栋楼里听牛，但是在外人面前他怂的很，尤其是警察面前。 只见赖三咕咚一声就跪在了王华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哥，你是我亲哥，我咋能做那种事，我连一只鸡都不敢杀，那俩姑娘的死绝对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王华一看赖三是个怂包，举起拳头吓唬他，“有没有关系我调查过之后就知道，我问你，你前天晚上都干啥去了，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要是敢有隐瞒，看我咋收拾你。” 看到王华举起的拳头，赖三急忙抱住头，担心王华一拳头下来，把自己脑袋打开花，他可算知道什么叫沙包大的拳头，“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 赖三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见赖三这个样子，王华就气不打一处来，赖三哪是他们东北老爷们的样子，咋看咋像个娘们，说话咋就那么墨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再这么墨迹，信不信老子把你抓起来。” “大哥，大哥，求你了，别啊，咱都是老乡，我告诉你还不行吗？”赖三心想昨天晚上那事和杀人比起来，那可是差远了，虽然不是很光彩，但是至少能证明他不能杀人啊，“大哥，昨天晚上我其实去了成都路，那有我一个相好的，我这两天都在她那，一步都没离开过。” 成都路是本市出了名的洗头一条街，里面开的都是洗头按摩的店，其实内里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本市人都管那里叫“小鸡一条街”，赖三相好的估计就是其中一个。 王华必须要去核实一下，看看赖三这两天是不是一步也没有离开过那里，“名字，店名叫什么？” 赖三知道自己相好的开那个店是违法，虽然警察暂时不管那里，但是他要是把店名告诉王华，王华要是把她店封了，那娘们还不得弄死自己啊，但是想到自己现在自身难保，还是决定说出来，“成都路127号，妹妹洗头城，她叫佳佳，真实名字我不知道，不过她和我是老乡，和大哥你也是老乡。” 王华一听赖三把他和一个洗头女弄在一起，胸口的火一下子就冒了上来，他最看不上的就是出卖*的人，“胡说八道什么，谁跟她是老乡，店里就她一个人？” 见王华又要举手揍他，赖三赶快抱着头，老实交代，“不是，还有一小老妹，听说是她一小老乡，长得还挺水灵，前天是圣诞夜，昨天是圣诞节，那小娘们一直缠着我让我陪她，你知道的，好男不跟女斗，我反正也没事，所以也就听了她的。” 王华见赖三还算老实，“我会调查清楚，你要是敢有一句假话，有你好果子吃，我问你，你有没有看到有人跟踪过陈家俩姑娘，或者有没有看到有人看她们的眼神和被人不一样？” 赖三心想，这个小区就两个年轻姑娘，谁见了都会多看两眼，要说有什么行为不轨的，他们这里每个人都有嫌疑，可是他又不能这么说，他要是这么说的话，王华肯定以为他胡说八道，看了看他那拳头，赖三这小身板可消受不起，“大哥，我真不知道，我不经常在家啊。” 王华看到赖三在那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知道这小子肯定有事不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别说我没有看在老乡的面子上，你要是再墨迹，信不信我现在就掰折你的手指头！” 赖三是以偷东西为生，要是把他的手掰折了，那就等于断了他的财路，要了他的命，想到王华要掰折自己手指头，赖三赶快把手背到后面，这可是他吃饭的家伙，绝对不能受伤，“大哥，不是我不说，你想想啊，这里住的都是大老爷们，都是没有婆娘的人，看到漂亮小娘们，多看两眼或者吹吹口哨是正常的啊，就说他们几个，都有过，这个我咋说啊。” 听到赖三把他们都出卖了，蹲在那里的几个人可不干，转过身就要辩解，王华一看这场面要失控啊，急忙喊道：“都给我老实待着，瞎嘚瑟什么玩意，我问你们话了吗，没问都给我闭嘴。” 几人见王华生气，急忙转过身去，再次面对着墙蹲在那里，心里把赖三骂了一个遍，平时看他作威作福，不是打这个就是打那个，现在就是一怂包。 “长官，我有话要说。”蹲在第二个的瘦猴担心赖三又要说一些对他们不利的话，急忙把话抢了过来。 王华听到有人有消息，便说道：“你，转过来，你说说有什么事要说？” 瘦猴抱着头，也不敢站起来，就那么蹲着，慢慢的转过身子，看着王华，“前几天的时候，我看到有一个人一直跟着老陈家二女儿来着，我寻思着是我们这楼里新来的，但是这几天我一直都没有再见过他，应该不是我们这的人。” “你见过几次？”王华心想难道那人就是吴辉说的什么什么恋物癖的人？ 瘦猴想了想，“见过两三次吧。” “要是让你再见到那个人，你能认出来吗？” 瘦猴担心王华不相信自己的话，急忙说道：“能，长官不是我给你吹，只要我瘦猴见过的人，我肯定忘不了。” 王华想把这人带回局里看看通过他的描述能不能给那人画像，但是这里几个人都是有案底的人，要是他走了，这几个人肯定跑，派出所的怎么还没有来人。 正为难的时候，派出所的人正好赶来，看着屋子里蹲着的几个人，都是他们之前抓过的人，再看看王华坐在那里，哪里像个警察，完全就是一个黑社会。 不过派出所的所长和王华曾经打过交道，认识王华，王华把这些人交给派出所后，指了指瘦猴，“你跟我走。” 瘦猴见不用去派出所，急忙站起身来，点头哈腰的跟着王华，上了王华的车。 第九章 夜探案发现场 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此刻在这寒冷的冬天，人们早就已经进入了梦乡，不会有人再在大街上走动了。 暗淡的路灯显得这夜格外的冷清，有一只黑色的野狗在路口出现，在一根路灯下撒了一泡尿，为自己的地盘做着标记，原来在这寒冷的夜晚还是有生命在走动。 突然这只黑狗好像受到什么惊吓似的，往路口看了一眼，撒腿就跑的无影无踪，彷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幻想。 看到一个微弱的灯光自拐角处亮起，灯光越来越亮还伴随着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越发明显。是一辆白色的越野车，车开得很慢，好像不愿意走似的，可是它还是在楼下停了下来。 车灯熄灭之后，久久不见有人下来，难道只是暂时的休息，还是……慢慢的车门打开了，从车上走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他戴着一副眼镜，穿着黑色的休闲西服，白色的衬衫紧贴在他的身上，可以明显的看出他是一个经常锻炼的人，有两块很健壮的胸肌。 他倚着车门，点着了一支烟，透过那微弱的烟光，看到他那有棱角的脸，很是冷酷的一张脸，浓浓的眉毛，细长的眼睛，高高的鼻梁，还有那微微翘起的嘴唇，小麦色的皮肤流露出男人特有的味道，他的眉头紧皱着，此刻他正在为一件事烦恼着，这就是他迟迟不愿上楼的原因。 好像那烟不是他喜欢的牌子，抽了两口便扔在地下，狠狠的踩了一脚，雪还是没有打算要停下来的意思嘛，脚下踩着厚厚的积雪，这么冷的天，因为出门的时候忘记穿外套，从车里走出来，让他感觉到有一些冷。 拿出门卡，在电子锁上点了一下，门开了，正在打盹的看门大爷听到有人进来，抬起头睁着睡眼看了看，“吴先生，您回来了！” 进来的人正是吴辉，冲看门大爷点了下头，径直走向电梯，看门大爷看到吴辉走进电梯，打了个哈欠接着睡觉。 德馨公寓是高级公寓，这里面的住户，保安都认识，所以不认识的人想进来，根本不可能，这就是吴辉喜欢住在这里的原因。 吴辉趁着郭一宁他们睡着了，偷偷溜了出去，这几天被他们几个人一直跟着，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他还是喜欢一个人，独自行动。 “我回来了！”吴辉刚一进门，便看到三人并排坐在沙发上，吴辉有些心虚的说道。 张强见吴辉回来，走到他面前，一拳打在吴辉胸口，“你知不知道自己出去很危险，要是出什么事，我该怎么向景然交代。” 张强这一拳可是真的没有手下留情，打在吴辉胸口，还真是有点疼，吴辉揉了揉胸口，有点明知故问，“怎么都醒了？” 张强晚上睡的正香，突然间就醒了过来，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于是起床走到客厅，看到郭一宁和方有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打着呼噜睡的正香。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睡成这样，吴辉要是走出去的话，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想起吴辉，他看了看吴辉的房间，房门紧闭着，今天晚上吴辉睡的出奇的安静，这不是吴辉该有的安静。 张强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走到吴辉房门前，敲了几声门，里面没有人应答，握着门把手的手，轻轻转了一下门锁，没有上锁。 轻轻推开门，往床上看去，里面哪里还有人，空空的床上什么都没有，张强急忙走进房中，往洗刷间看去，里面还是没有吴辉的影子，他跑去哪里了。 张强急忙走到客厅，打开客厅的灯，郭一宁和方有被突然出现的亮光照醒，方有用手挡着眼睛，抬起头，从手缝中看到张强站在那里，声音沙哑的问道：“怎么了，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看到两个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张强压住怒气，缓缓地说道：“吴辉不见了。” “什么？”一听到吴辉不见了，两人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本来以为张强是在开玩笑，在房子里四处寻找，吴辉真的不见了。 张强见两人这才发现吴辉不见，想起当时他们嚷嚷着要保护吴辉时的样子，再看看现在，就不该那么放心，“你们两个是怎么保护人的，连人不见了也不知道，还睡的那么香！” 郭一宁没有解释，现在争吵根本没有用，最重要的是找到吴辉。 掏出手机拨打吴辉的电话，很快吴辉手机铃声从屋里传来，他的手机就放在自己床头柜上，根本没有随身携带。 刚发现吴辉不在房间时，张强确实着急上火，有些失了分寸，现在静下心来再想想，依他对吴辉的了解，如果有人想悄无声息的把吴辉带走，根本不可能。 想到这些，张强稍微安心一点，但是这么晚了，吴辉出去干什么，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一声。 虽然知道吴辉不是被别人抓走，但是郭一宁和方有这两个人太过分，在保护人的情况下还睡的这么熟，不能原谅。 张强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两个人着急的不断挠头，郭一宁准备通知重案调查科的人，全部出动寻找吴辉，张强觉得也差不多了，把事情闹大了，到时候不好收场，“行了，你们也别着急，我想他只是自己出去走走，一会就回来，我们坐这等等吧。” 郭一宁听到张强的话，急忙收起手机，“你知道吴辉去哪里了？” 张强坐在沙发上，其实他没见到吴辉之前，还是有些担心，“我当然不知道，不过我想以他的身手，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你们等等吧，要是他早上还没有回来的话，你们再打电话让人去找。” 方有还是有些担心吴辉，觉得应该派人去找，但是郭一宁决定听张强的，只要天一亮，吴辉还没有回来的话，他一定会让所有人去找。 于是吴辉回到家里，看到的就是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的样子，三人看到吴辉回来，那眼神简直要杀死他。 吴辉把车钥匙放到玄关上，摘下眼镜，擦了擦上面因温差产生的白雾，戴上眼睛后换上拖鞋，走到吧台倒了一杯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们这是怎么了？” 郭一宁觉得自己作为一名资深的刑警，竟然不知道吴辉是什么时候离开，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想怒斥几声，可是底气不足，于是憋着气也不说话。 方有见郭一宁生气不说话，只好自己开口，“吴哥，你去哪里了，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 吴辉看了看郭一宁，知道他在生气，知道自己这么做会给他们添麻烦，但是他真的需要一个人静一静，“觉得有些闷，出去转转，看你们睡的正香，就没吵醒你们。” 吴辉是方有极为尊敬的人，虽然吴辉这次做的不对，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斥责他，“那也不行啊，吴哥，你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要好好保护你，你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 吴辉笑了笑，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还会做出什么事，但是却又不能说出来，只好撒谎，“好，下不为例！” 张强把吴辉拽到一边，低声说道：“你搞什么，你要出去转转，不告诉他们，也要告诉我一声啊，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吴辉拍了拍张强的肩膀，这小子看来还真的很紧张，肌肉有些收缩，“放心，我这身手，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张强知道吴辉的倔脾气，要是想做什么事，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不然他就不是吴辉，“算了，反正你要做的事情，我们说什么也拦不住，你自己注意点。” 吴辉看着坐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的郭一宁，有些抱歉，“郭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郭一宁本来想发发牢骚，但是想到吴辉已经回来了，也就不再说什么，“很晚了，快睡吧，明天还要继续查案子。” 说完郭一宁躺在沙发上，拉过被子盖上，吴辉对他们很抱歉，以为自己偷偷出去不会被发现，没有想到会弄成这个样子，吴辉让张强回去再睡会，他倒了杯水，也回到自己屋里。 吴辉看着白天王华送来的画像，画像上的男人就是跟踪过陈艺玲姐妹俩的人，如果能从市区监控中也能发现这个男人的话，那么他的嫌疑就是最大。 不知道这个男人和给自己送卡片的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抓到他能不能从他口中问出那个神秘人。 吴辉一遍一遍的翻看着现场照片，里面有王思婷做的详细现场和解剖报告，想起刚才见到王思婷的景象，吴辉笑了笑，这个女人看来工作起来真的是不要命。 原来吴辉离开家去的地方就是周琳琳遇害的那条小巷子，他要去看看在这个时间点，那个箱子到底有什么人会去，还有就是在周琳琳被害的时间里，那片地方会不会发生一些白天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 没有想到的是王思婷竟然也会想到这一点，而她的一些想法确实让吴辉惊讶。 第十章 是她？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城市的夜晚比白天还要喧闹，躺在床上的王思婷睁开眼睛，在梦中，她又梦见他，又梦见以前的种种，可是最后都会被噩梦吓醒。 看着窗外绚烂的夜景，抬头望去，虽然霓虹灯是炫彩般的美丽，可是它的美遮盖住了星空的清丽，在这个繁华的都市中，永远都不会看到满天繁星。 看到玻璃上反射出自己模糊的影子，因为下午的痛苦，眼睛红肿，花了妆的脸，凌乱的长发，褶皱的黑裙，她从没有见过这么邋遢的自己，看着看着，竟然痴痴的发笑，之后便是放声大笑。 楼下来来回回的车流，王思婷在想，这么多车中会不会此时就有一辆是他在开，如果抬头看到站在窗户前的自己，是不是还能够认出，会不会被她现在的样子吓坏。 如果没有认出她，那他车的副驾驶座上坐的会是谁，也是一个美艳动人的女人么？ 王思婷不想再想着他，可是不管她怎么控制，他总是会不经意间出现在她脑海中，一旦出现，关于他们的记忆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不要再这么折磨我，求求你。” 王思婷躺在浴缸中，想洗掉关于他的任何记忆，可是当她脑中出现删除按键时，便本能的选择取消，难道她这一辈子都要背负着这份没有结果的感情，让她日日受折磨。 躺在浴缸中，慢慢下沉，让水淹没自己，听不到任何声音，也不能呼吸，紧紧闭着双眼，一片漆黑，在面对死亡时，王思婷便会因为心里的恐惧而暂且忘记他。 “咳咳……” 水进入到她鼻子后，呛得她难受，那种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和肺里的疼痛，让她来自心底的害怕。 最终她也没有选择死亡，因为她不想死，虽然这份感情折磨的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但是她是一个极度爱惜自己的人，绝对不会轻生，如果不是因为这份怕死的恐惧，恐怕她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去。 围着浴巾站在满是水汽的镜子前，伸出右手，用食指轻轻的在镜子上写下他的名字，看了一会，然后用力擦去，就像镜子上的水汽，被她一点点擦拭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什么都不想，只是这么看着。 不知道在黑暗中过了多长时间，一直没有睡着，王思婷看了看床头柜上的脑中，已经快三点了，还是睡不着吗？与其这么干躺着，不如做些事情吧。 王思婷起身吹干头发，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浓艳的红唇，黑色裹身短裙，露出她美丽的长腿，波浪长发用一个簪子简单的挽在后面，露出细长的脖子，性感的锁骨，耳朵上带着一个简单的钻石耳钉。 看着镜中妖艳的自己，想了想好像缺点什么，于是转身走到衣柜里，拿出一条丝袜，怎么能少了它。美丽的长腿配上微透的丝袜，让人忍不住就想上去摸两下。 披上斗篷式的羊绒大衣，手里拿着一个小挎包，里面装着的永远是一把手术刀，这是她的习惯。 走到玄关处，穿上christianlouboutin高跟鞋，这是她今天下班后特意去买的，这双鞋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所以她要好好利用。 一切准备好，王思婷又照了照镜子，不错，对自己的打扮还算比较满意。 吴辉把车开到碧泉酒店门口停好，现在是凌晨3点钟，周琳琳当时就是这个时间从碧泉酒店走出来，然后沿着酒店门口的马路，往西走去，然后在前面的十字路口遇到了找麻烦的小混混，之后出现两个警察将小混混赶走。 之后周琳琳继续往西走，在一个拐角处往南拐了一下，有一条东西走向的小巷子，当时周琳琳就是在这条巷子里遇害。 这两条巷子被两座商场夹着，只留出差不多三四米的空隙，如果不是因为去巷口对面的酒店，想来应该没有人会走这小巷子。 对面酒店，吴辉想起周琳琳当时是因为接了一个电话，才从碧泉酒店离开，那么看她走的路线，应该是去对面的酒店，或者说对面酒店方向有她要找的人。 “美女，怎么样，陪哥哥玩玩呗……”吴辉沿着小巷往西走，隐约听到有几个男人的声音。 难道又是小混混欺负人，想着这些吴辉快步往前走去。 “怎么不说话，难道是个哑巴，这么漂亮就是哑巴，真是可惜，不过哥哥不在话，来，让哥哥亲一下……”吴辉走进一看，他认识这几个人，就是当天调戏周琳琳的人，因为斗殴被拘留，没想到出来之后，又是这个样子。 虽然看不清楚被他们围着的人长什么样子，但是从他们口中可以听出，一定是个女人。 吴辉刚要向前教训几下这几个人，便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滚！” “呦，这不是会说话，我就说嘛，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个哑巴啊，来，陪哥几个玩玩。” “哈哈哈……”听到那人继续调戏女人，其他几人附和着大笑。 “啊！”随着一声惨叫，几人的笑声也停了下来，只见围着的几个人快速往后退去。 随着几人散开，吴辉看清楚了，一个男人正抱着下身躺在地上打滚，看来他今天遇到了一个不好对付的女人。 那女人用脚踩着躺在地下的男人，脸隐藏在黑暗中，吴辉看不清楚。 “妈的，简直找死，敢欺负我们大哥，兄弟们上！”几人楞了一下，之后其中一个人喊道。 听到那人的喊声，在看看站在面前的只是一个女人，他们几个男人难道打不过一个女人，想到这，几人再次冲了上去。 吴辉心想不好，这女人要吃亏了，然而只见这女人，将脚边男人一脚踢到一边，然后做了个前踢，右腿以髋关节为轴屈膝上提，向前顶，小腿以膝关节为轴快速向前上方踢出，踢中其中一个男人脸部，看到男人抱着下巴躺下，可见力道之大。 之后又见她右脚蹬地右腿以髋关节为轴屈膝提起，左脚以前脚掌为轴外旋180度，髋关节向左旋转，右腿以膝关节为轴向前蹬伸，右脚快速向右前上方直线踢出，狠狠地一个侧踢，其中一人抱着被踢到的膝关节，看来也是起不来了。 其中一人摸起一块砖头就要砸上去，只见她一个闪身躲过，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拿起手包，说是迟那时快，手包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砸向了对面那个男的，“啪”的一声闷响，那女的低头骂了一句，一脚再次把他踢飞。 因为雪的原因，吴辉看到那女人从手包中拿出一件东西，看样子应该是一把金属小刀，小刀在手中一翻，在其中一人的右臂上轻轻一划，连同袖子在内，划出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白肉一翻，鲜红的血液从肉里渗了出来，滴着地上的雪中，像是盛开的玫瑰，那人惨叫一声，响彻整个巷子。 几人发现他们竟然近不了那女人的身，想来应该是遇到厉害角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尽是害怕，他们只是欺软怕硬的小混混，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姐姐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见他们几个不再靠近自己，那女的也不想多惹是非，低沉着声音，“滚！” 几人听到她让他们几个滚，急忙拉起地上躺着还在**的人，转身就跑，很快消失在巷子里。 吴辉没想到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会有这么好的身手，看来自己刚才那份担心是多余的了。 “还没看够，出来吧！”那女人往吴辉站的地方看着，她早就发现有人站在那里，只是他站的地方有些黑，看不清楚脸。 不知道为什么，吴辉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只是看那女的打扮和长相，他好像不认识她才对。 吴辉从黑暗中走出，月光照在他的眼镜上，光芒一闪而逝。 “是你？”女人看清楚站在那里的人后，有些惊讶。 吴辉再次看了看那女人，他确定自己不认识她，听她的语气，好像认识自己似的，“你认识我？” 那女人走到吴辉面前，一脸趣味的看着他，“是我，王思婷！” “王思婷！”吴辉只认识一个王思婷，那就是那个法医，然后和眼前这个女人做了对比，看眼神真的是一个人，只是她这身打扮，再想起之前见到她总是穿着法医的白大褂，脸上也没有经过任何的修饰，他真的很难把眼前这个人和那个冰冷的法医相重合。 “不用怀疑，是我，你怎么在这里？”王思婷不喜欢被吴辉这么长时间盯着看，让她有一种错觉，就像是自己盯着台子上的尸体似的，感觉怪怪的。 “咳咳……你……我真没有想到，你有这么好的身手。”吴辉看着王思婷手中握着的东西，原来是手术刀，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两声，今天看到的王思婷，确实让他有些诧异。 “防身罢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来这里干什么？”王思婷擦了擦手术刀，将她重新放进手包里，“*！” 吴辉低头一看，他明白之前王思婷用手包打其中一人时为什么说脏话，原来她手包里的手机打人的时候打碎了。 第十一章 红色高跟鞋 原来他们两个人出现在这个巷子的原因都是因为周琳琳的案件，想知道在凌晨三点钟的时候，这个地方还有什么店再营业，说不定能找到目击者。 吴辉看了看王思婷的这身打扮，心想这应该不仅仅是调查目击者这么简单吧。 “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很没礼貌！”王思婷感觉到吴辉时不时盯着自己看，这种感觉很不好。 吴辉站住脚，没有继续往前走，王思婷走了两步，听到吴辉站在原地没动，她也站住，转身看向吴辉。 吴辉看向王思婷露在外面的腿，他明白王思婷为什么要这么打扮，“你想用自己做诱饵？” 王思婷耸了耸肩，“算是，也不算是，我想成功率应该不高。” 吴辉不明白，王思婷只是一个法医，她的职责就是解剖尸体，告诉他们尸体想要说的话而已，没有必要参与到现场调查中，“你这样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王思婷对吴辉的话不以为然，“我的身手你刚才也看到了，我想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而且从尸体解剖上我可以清楚的知道，那个性偏好障碍者是一个手部受伤的人，遇到我，恐怕他必定落网无疑。” 想起之前王思婷对付那几个小混混时的样子，这个女人确实挺厉害，“确实，你的身手不错，只是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一个虚弱的人？” 王思婷抬起自己的脚，指了指脚上穿的高跟鞋，“看到我这双鞋了吗？” 吴辉不明白王思婷是什么意思，他能看到的只是这双鞋的鞋跟确实很高，刚才王思婷穿着这双鞋踢腿，确实厉害。 看到吴辉一脸茫然不知道的样子，王思婷继续说道：“我在监控上看到，周琳琳遇害时穿的就是这款鞋，而且我也像她的朋友求证过，她确实买过一双这个牌子的鞋，如果你用这双鞋的鞋跟打我的脑袋的话，你觉得我活着的几率有多大？” 这么细长的高跟鞋，要是砸在人的头上，恐怕凶多吉少吧，吴辉明白王思婷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在周琳琳的头上有一个挫裂创，当时他并不知道那创口是什么凶器造成，现在看着王思婷脚上的红色高跟鞋，他好像明白了。 吴辉相信王思婷的专业，但是还是不排除意外，“即便如此，你这么做还是很危险。” 王思婷对于吴辉的关心不以为然，“现在好了，不是有你吗？”说着从巷子里出来，看到酒店旁边有一个24小时营业的超市，王思婷看了看，冲吴辉摆了一下头。 随着王思婷看去的地方，吴辉发现一个小超市，很小，要不是特意走过来的话，根本看不到。 这么晚了小卖部还在营业？吴辉和王思婷一起走进小超市，里面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在低头玩着手机，看到吴辉两人走进来，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玩着手机。 王思婷在超市里转了一圈，这个小超市卖的东西大多是方便面或者是真空包装的卤味，还有一些生活用品，看上去没多大成本。 看着柜台上转动的烤肠机，王思婷突然觉得有些饿，掏了掏钱包，出门竟然忘记带钱了。 “拿两根烤肠。”吴辉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递给收银员。 收银员接过钱，用竹签穿了两根烤肠，递给吴辉，吴辉接过烤肠，给了王思婷一根，他自己吃了一根。 王思婷咬了一口，烤肠的香味马上散开，这味道真是香啊，“警察！” 刚吃了一口，王思婷用嘴叼着烤肠，从手包里拿出证件，往柜台上一放，收银员看了看王思婷，又看了看证件，不屑地说道：“姐姐，cosplay呢，照片都不一样，要玩也玩的逼真点嘛。” “噗嗤……”听到收银员的话，吴辉吃到嘴里的烤肠差点喷出来，看着王思婷现在的样子，怎么也不会和警察联系到一起，再说她证件上的照片可是没化妆的，收银员当然会那么想。 王思婷白了吴辉一眼，也不和收银员废话，从手包中拿出手术刀，在收银员前面晃了晃，“少废话，谁告诉你警察就不能穿的性感一点，好好配合，要不然让你试试我的解剖刀，我还真没有解剖过活人，不知道和死人有什么不同。” 收银员对于她警察的身份倒不怕，怕的是她手里那把刀，看上去锋利无比，要是被它划一下，必定皮开肉绽，再说现在这么晚，路上行人也不多，喊救命也来不及啊，与其说收银员认可她警察的身份，不如说是把她当成了打劫的，“别动刀嘛，有事您说话。” 王思婷从手包里拿出一个画像，那是根据白天王华带回来的人口述画出的画像，“这个人见过没有？” 收银员低头看了看，好像在见过，“有些眼熟，应该来店里买过东西。” “仔细想想，想不起来，我可以帮你啊。”王思婷拿着刀慢慢的从收银员面前划过，看到她这么熟悉的动作，吴辉心想，这种威胁人的事，她肯定没少干过。 收银员再次看了看画像，对其中一点优点印象，“哦，想起来了，我知道了，这不就是昨天来买东西那人嘛，他脸上这颗痣我记得。” 吴辉没有想到真的可以问到线索，急忙问道：“那人什么样子，买了什么东西，仔细说说。” 收银员想了想，“看上去差不多四十多岁吧，差不多一米七多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一看就很便宜，有点脏，在这买了一盒泡面还有两罐啤酒，问我要了一个大的方便袋，我说方便袋要收钱，他死活都不给，我怕他闹事，最后也没收他的钱。” “袋子？拿一个给我！”王思婷记得周琳琳头上就套着一个袋子，难道是这个超市的袋子。 虽然害怕王思婷，但是袋子要钱这是原则性问题，昨天自己就贴了五毛钱，总不能今天还要他贴吧，“姐姐，五毛……” 看到收银员畏畏缩缩的伸出两个手指，王思婷作势要打他，吓得收银员赶快把手收回去，迅速从收银台后面扯出一个袋子，放到收银台上。 “我又没说不给钱，只是看看而已！”王思婷拿起袋子仔细看了看，表面和大多数袋子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还是发现其中相同的地方，袋子两个把手有2毫米的误差，这和在案发现场发现的袋子可以做同一比较。 “给钱！”王思婷看了看吴辉，又看了看收银员，让吴辉付钱。 “好吧。”吴辉看出来了，王思婷应该是发现这个袋子和之前案发现场的袋子是同一批货。 吴辉心想这人难道是流浪汉，如果经常在附近出现的话，调取周围的监控应该能够找到，“他经常来这里买东西吗？” 收银员把五毛钱收好，摇了摇头，“不是，反正我上夜班的时候是第一次遇到，因为他身上真的有一股很难闻的味道，就像垃圾站的味道，所以我记得。” 王思婷说过性偏好障碍者是一个手部受伤的人，“他还有什么特征？” “对了，他右手缠着绷带，好像受伤了，他的手很粗糙，应该是前面小区的民工吧。”收银员指了指不远处一座正在建设中的居民楼，如果是民工的话，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居民楼。 王思婷拿出手机本来想调出周琳琳的照片让收银员看看，有没有见过，这才发现自己手机屏幕真是碎的彻底，只好作罢。 “你手机上有没有周琳琳的照片，让他看看有没有见过。”王思婷看了看身边的吴辉，他手机里应该有周琳琳死后的照片才对，她记得在案发现场时，他拿着手机在那一直拍。 吴辉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有些不好意思，“那什么，我手机忘记拿了。” 既然两人都没有周琳琳的照片，那也没有办法，两人该问的也问了，烤肠也吃完了，可以撤了。 吴辉看了看王思婷穿的衣服，这大冷天的，穿成这样肯定很冷，“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王思婷确实有点冷，也不和吴辉客气，“好啊，走吧。” 王思婷一上车，吴辉就把暖气打开，他出门的时候忘记穿外套，刚才在外面站了一会，确实觉得有些冷，更别说王思婷了。 “没有想到你这么暖男啊。”王思婷看着身边的吴辉，在她的印象里吴辉可是一个不爱说话，也不喜欢理人的酷男，她和吴辉在局里的对话，全都是关于案子。 对于王思婷的话，吴辉并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以前景然总是说他是一个暖男，对她的照顾总是那么无微不至，好像她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 “什么味道？”吴辉闻到车里一股熟悉的味道，这是景然喜欢的香水的味道。 王思婷不明白吴辉什么意思，而是在车里四处看了看，车里很干净什么都没有，除了车子本身的味道，她闻不出别的味道，“没有啊，我没有闻到啊。” 吴辉看了看王思婷，突然把车靠边停了下来，吴辉的眼神产生了变化，他一点点缓慢的靠近王思婷。 王思婷看着吴辉的脸一点点在自己眼前变大，他这是要干什么，他不会是要吻她吧，她和他可没有好到可以接吻的地步。 第十二章 熟悉的味道 看着在自己眼前慢慢放大的脸，王思婷的心剧烈的跳动着，这是怎么回事？她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吴辉的脸，这张脸，让她有些眩晕。 即便她很期待吴辉可以吻下去，但是自己的手还是不自觉的摸向自己的手包，那里有一把手术刀，刚沾了人血还没有消毒，她不介意再沾一次。 吴辉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王思婷，不一样的长相，不一样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是景然，只是这双眼睛，真的太像了，还有身上的味道，这是景然最喜欢的香水味道。 “你到底是谁？”吴辉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想问又不敢问，觉得自己真的很愚蠢。 吴辉的话打破了这该死的尴尬，只是他们两个人的距离真的是太近了，王思婷能够感觉到吴辉的鼻息，吹在她的鼻尖，有点痒痒的，“我……”王思婷一开口，发觉自己的嗓子竟然有些干哑，她想深呼吸一下，缓解一下尴尬，可是却让自己的胸部剧烈的起伏，碰触到了吴辉的胸部，很结实，暖暖的，这下让王思婷的脑子彻底死机了。 这种呆呆傻傻的样子，更加像景然，吴辉真的有些迷糊，在他眼前的王思婷，慢慢变成景然的模样，真的是景然，她回来了。 吴辉想问她，这么多年她去哪里了，可是又担心自己发出声音吓跑了景然，他的景然回来了。 也许这只是一场梦吧，吴辉低下头，吻在了景然的唇上，她的唇很凉，吴辉闭上眼睛想用自己的体温，将她暖热，轻轻的用舌尖舔舐着她的双唇。 王思婷感觉自己双唇麻麻的，像是过电一般，这感觉让她无法动弹，就连手中用的那么熟悉的手术刀，她竟然觉得那么重，她抬不起来。 “景然……”当王思婷快要迷失在这感觉时，吴辉的一句话，彻底将她惊醒。 王思婷杏眼怒睁，左手快速插入她和吴辉紧贴的胸部，一掌将他推开，待两人有点距离之后，王思婷快速用右手抵在吴辉脖子上，手里握着的正是她的手术刀。 王思婷一连串的动作极为快速，等吴辉反应过来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王思婷制住，看着王思婷唇间的湿润，吴辉清醒了过来。 “对不起……”吴辉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眼前的王思婷是那么真实，他怎么会把她当成景然，难道是因为这让人窒息的氛围。 看到吴辉的眼神发生了变化，不似之前那般深情，王思婷的心里有些失落，也罢，之前的那份深情本就不是对她，她何必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较劲，而且那女人现在还不知是死是活，想到之后和吴辉在工作上难免要有些接触，两人之间如果太尴尬的话，也不方便，“吴先生，我让你请客吃了一根烤肠，你就想让我肉偿，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王思婷说这话时有点戏谑的表情，吴辉知道王思婷心中所想，他竟然还不如一个女人豁达，“我送你回家吧。” 对于这个尴尬的问题，他们两人都不想再说，既然这样就让它过去，不要再提。 王思婷虽然有些失落，还是收了手术刀，将它放入手包中，对于吴辉的人品，她多少还是了解一些。 两人一路无话，吴辉把王思婷送到家后，看着她进去，才开车离开，想起之前自己的行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这是病了吗？ 两人在局里见面时，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谁也没有再说起早上的事情。 吴辉把早上发现的一些线索和大伙说了一下，方有和杨蓉对于那个周琳琳最后的电话追踪失败，那个电话消失了。 众人怀疑，那个电话应该就是凶手所用，故意把周琳琳引诱到那个巷子，然后想办法再让性偏好障碍者出现在那里，计划了这个杀人案件。 早上工地上班时，吴辉、张强和郭一宁三人到了市中心那块正在建设的居民楼，当他们拿出画像时，工头认出了那人，他叫周大朋，是外地人，在这边干了一段时间水泥工，前两天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手受了点伤，便把他辞退，至于他住在哪里，没有人知道。 工友对周大朋的印象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很少说话，也不和别的工友打牌喝酒，总是一个人，也不住在给他们提供的宿舍，对于他的行踪没有人知道。 吴辉记起之前小超市的收银员曾经说过，周大朋身上有一股垃圾的味道，在市区和陈启泰家之间，确实有一个垃圾处理站，难道他住在那里？ 三人开车往垃圾处理站赶去，垃圾处理站就在陈启泰小区东北角，其实就是一个倒垃圾的地方，现在是冬天还好一些，要是夏天，根本没法在附近逗留。 张强有些怀疑，这个地方真的有人住，天天和垃圾睡在一起，这日子是怎么过的。 看着堆成山的垃圾，吴辉从口袋里拿出口罩和手套戴上，他这个有些洁癖的人，要不是因为查案，估计他这辈子也不会踏进这里半步。 郭一宁和张强看到吴辉拿出口罩和手套戴着，齐齐的看向吴辉，吴辉一副自己不会准备啊，独自往垃圾处走去。 这两人可不像吴辉，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里这么臭，早知道这样，他们也像他一样准备好口罩、手套，现在好了，只能用手捏着鼻子跟在吴辉身后。 张强刚开始以为这个地方不会有人住，可是他错了，他发现这个地方住的人还不少呢。都是自己用垃圾场里的破旧篷布搭的房子，谈不上是房子，充其量也就是可以住的地方。 有的是一个人住，有的是带着孩子拖家带口的住，张强看到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脸上手上黑的已经看不出他本来的模样，身上穿的衣服也都破了几个洞，有些不合适，应该也是在垃圾里面捡的吧。 小孩看到来了三个陌生人，倒是一点也不怕生，就站在那里一直看着这三个人。 张强见小孩不怕生，向前走去，拿出周大朋的画像，“小朋友，请问你认识这个人吗？” 小孩看着张强，又看看张强手中的画像，不说话，张强以为他没有听懂，再次说了一遍，小孩依旧不说话。 张强有些奇怪，难道是想要吃的，翻了翻口袋，还好有一块巧克力，他拿在手里，哄着孩子说道：“小朋友你要是带我去找这画上的人，我就把这块巧克力给你吃，怎么样？” 小孩看到张强手中的巧克力，歪着头像是在想事情，张强以为他在考虑自己的建议，然而小孩突然伸出手，一把抢过张强手中的巧克力，撒腿就跑，把张强倒是弄傻了，还保持着弯着腰撅着屁股的姿势。 郭一宁两人看到张强被一小孩子抢了，大声嘲笑着，“哈哈，张强，你竟然被小孩骗了，还被抢了东西，哈哈，你真是……哈哈……” 见郭一宁笑的抬不起腰来，张强愤愤地说：“小兔崽子，别让我遇到，遇到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吴辉从口袋里拿出湿巾，撕开包装袋，取出里面湿巾，擦了擦沾在脚上的一点脏东西，“行了，你也别跟小孩一般见识，还是去找周大朋吧。” 张强看到吴辉紧皱的眉头，心想让他站在这里，他肯定很难受，“你呀，也别擦了，这地方只要你动就会沾上东西，要是你实在受不了的话，就回车里等着，我和郭一宁去找就行。” “别废话了，赶快找，找到了我们就走。”吴辉确实不愿意在这里再待下去，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周大朋，找到他，自己也就解脱了。 没有办法，三人只有一家一家的找，住在这里的人对他们三个人的到来很排斥，都不愿意和他们说话，看到他们三人走来，都回到自己搭的房子里不出来。 还好吴辉观察记忆力不错，只要他看到的地方，都能记得很清楚，即便他们不理会他们，他还是能记得每个房子里住的是什么人。 “小兔崽子，哪里跑！”几人正在一家一家的找，没想到张强又看到那孩子，那小孩趴在垃圾山上，一直看着张强。 看到张强追自己，那孩子起身就跑，张强就在后面追，郭一宁担心张强真的会对那孩子动手，也跟着追了上去，不但自己跟上去，还把吴辉也拉着，吴辉可不能再离开他的视线。 吴辉被郭一宁拉着在成堆的垃圾上跑过去，他看到各种液体溅到自己鞋子上、裤腿上，而他却不能停下来擦掉，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三人追着那孩子，只见那孩子转了几圈便消失不见，张强站在那里左看看右看看，他明明看到那孩子往这跑了，怎么会消失不见？ “你们看！”郭一宁指了指一堆垃圾的后面，那里有个很小的空间，也是用篷布搭成，心想那孩子肯定是躲到那里面去了。 三人决定去看看，如果那孩子是住在这里，那么他的家人肯定也应该住在这里，说不定他们见过周大朋。 第十三章 沉默 （上了首页强推就是不一样，点击长得好快啊，话说打赏好少的，求各位亲，给点打赏吧，在这里先鞠躬谢谢啦……） 郭一宁走向前，轻轻撩开破旧的篷布，那孩子果然躲在里面。 孩子手里拿着的正是从张强手中抢的一块巧克力，见三人站在那，孩子咧嘴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躺在床上的人。 因为篷布里面又脏又乱，郭一宁还真是没有看到那里躺了一个人。 这里面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又臭又酸，还有醉酒后呕吐的味道，那人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应该是喝醉了，睡着了吧。 孩子站在那人床前一动不动，依旧咧着嘴在那里笑，郭一宁不明所以，只好走向前，这走近一看，郭一宁吓了一跳，因为那人已经死了。 郭一宁掏出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在那人面部照了一下，很快这人的脸部轮廓便清晰的出现在郭一宁面前，“周大朋！” 听到郭一宁的喊声，吴辉两人也冲了进去，很快这狭小的篷布里便拥挤不堪。 吴辉戴上手套走到周大朋面前，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任何外伤，唯一的伤痕便是颈部一道暗紫色瘀痕，机械性窒息而死吗？ 郭一宁走出篷布往队里打了一个电话，他要通知人来封锁现场，还要让王思婷赶快赶往现场。 吴辉看着还站在那里的孩子，心想这孩子应该不知道周大朋死了吧，看他的样子，好像是智力有些问题。 张强把孩子带到外面，那孩子还在咧着嘴笑，张强觉得这笑有些刺眼，他不敢直视，“来，叔叔帮你打开。” 孩子手里的巧克力一直都没有打开，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估计是习惯性的看到什么东西就带回家的原因吧。 看着张强伸出来的手，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巧克力，孩子有些犹豫，不过最后他还是把巧克力放到了张强手里，张强把巧克力打开，掰开一小块，“很甜的，来张嘴。” 看到巧克力在张强手中的变化，孩子好像明白了似的，嘴巴张的大大的，等着张强把巧克力放进嘴里，张强把巧克力放到孩子的嘴里，孩子快速的咀嚼着，很快他的眼睛就像是天空中的醒醒一般闪烁，高兴的又蹦又跳。 看着这个天真的孩子，张强有些心酸，他大概还不知道篷布里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吧，很快他便吃完了一块巧克力，又指了指张强手里剩下的巧克力，张强把手下的递到他手里。 他拿起巧克力就往篷布里满跑，他知道这个东西好吃，他想把剩下的巧克力给周大朋吃。 孩子跑到周大朋身前，想伸手摇一摇他，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悄悄把剩下的巧克力放下，然后静悄悄的走了出去。 吴辉看到孩子眼中的恐惧，那不是对死亡的恐惧，是对周大朋本身的恐惧，吴辉也顾不得孩子身上的脏臭，将孩子衣袖撸了起来。 “这是……”张强看到孩子胳膊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这是被重力击打留下的伤痕，再掀起孩子的衣服，后背上也全都是伤痕。 周大朋在虐待这个孩子，当吴辉他们掀起孩子衣服时，孩子极为害怕，挣脱吴辉的手，跑到篷布一个角落里，蹲在那里，抱着双手，闷声哭泣。 这孩子受到惊吓，连大声哭都不会，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张强心疼的走到孩子面前，低声说道：“乖，我们不是坏人，你不要怕，我们也不会打你，这里很冷，要不要和哥哥一起去暖和一点的东西，那里有很多好吃的，有很多巧克力，就是刚才我给你吃的东西，是不是很好吃啊，要不要和哥哥一起去啊……” 张强一遍遍安慰着哭泣的孩子，那孩子看了看他放在周大朋身边的巧克力，估计还是受不了巧克力的诱惑，看着张强，点了点头，毕竟是他还是个孩子。 吴辉冲张强点了点头，张强便将孩子带到车里，希望孩子永远也不要明白，周大朋已经死了。 很快警察便感到案发现场，王思婷提着箱子来到周大朋尸体前，根据肝温预测，死亡时间应该不到两个小时，有人在吴辉他们赶来前，便把周大朋杀死。 周大朋临死前喝了大量的酒，所以死时没有多大的挣扎，只有脖子处有自己的几道抓痕。 王思婷在周大朋住处发现了很多女士内衣，内衣上面有大量精、液，这应该是周大朋本人的。 经过现场搜查，王思婷决定把这些证物取回去仔细检测，说不定里面就有陈艺玲姐妹俩的。 “奇怪……”王思婷发现她要找的东西里面，少了一样。 一直在观察案发现场的吴辉听到王思婷的声音，不明白这里有什么奇怪的，“怎么了？” 王思婷指了指自己的脚，虽然她今天穿的只是一双低跟的高跟鞋，“高跟鞋啊，那双红色高跟鞋，怎么没有？” 吴辉记得王思婷说过，死者周琳琳头部的挫裂创是因为当时她穿的那双高跟鞋造成，如果当时带走这双高跟鞋的人是周大朋的话，这双鞋应该还在这里才对。 吴辉猜测，也许周大朋有喜欢的人，“周大朋把它送人了？” 对于吴辉的推测，王思婷不想知道，她只想拿到那件证物，“这个我不知道，你们赶快找到，这可是重要证物。” 见王思婷转身离开，吴辉想起她不上班时的样子，真的是判若两人。 张强将孩子安置好后回来找吴辉，正好看到吴辉一副傻笑的样子，“在想什么，笑的那么**？” 听到张强的声音，吴辉急忙将视线从王思婷身上收回，“没什么，那孩子呢？” 张强想起那孩子身上一道道的伤痕，心底就抽出一丝凉气，“我让方有送到医院里了，给他检查下身体。” “恩！”吴辉应了一声，再次在周大朋住处看了看，这个地方很小，一目了然，要想找点东西，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除非他把要隐藏的东西仍在了面前这座巨大的垃圾山里，那可就真的消失了。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张强发现吴辉一直在寻找东西。 吴辉将自己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是谁知道我们要来找周大朋，又是谁赶在我们之前杀了他，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是要隐藏一些东西，怕周大朋知道的事情，会暴露凶手自己？” 郭一宁控制好现场后，来到吴辉身边，正好听到他说的话，“我们拿着周大朋的画像问过很多人，说不定我们问的人里面就有可能有凶手，或者说凶手一直在观察你的动向，所以他能快一步找到周大朋，然后杀了他。” 对于凶手杀周大朋这件事情，张强也觉得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要杀周大朋？难道周大朋见过凶手，或者说周大朋知道一些危害凶手的东西？”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周大朋，可惜周大朋却死了，“现在我们就周大朋身份调查一下，看看他最近都接触过什么人。” 王华急匆匆赶了过来，他有重要的情报要告诉队长，“郭队，可算找到你了，我这有事。” 郭一宁让王华调查陈艺玲的事情，看来又有什么进展，“什么事？” 王华赶快把他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我把周大朋的画像拿给陈启泰他们小区的一个婆婆看，她认出来里面的人，说是经常看到那人在他们周围转，婆婆觉得他不是啥好人，所以很注意，在陈艺玲姐们死的那天，她说她看到周大朋出现在那个小区。” 郭一宁点了点头，“知道了，在通过王思婷的检测，应该可以基本确定这三起案子应该是周大朋犯下的。” 王华看了看周围，他来的时候听说这里发生了命案，难道又有女孩被周大朋害了，“郭队，这里出了啥事？” 郭一宁回答道：“周大朋死了！” 王华一听死的是人是周大朋傻眼了，“啥，那孙子死了，谁杀的？” 郭一宁见这里应该暂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决定回队里再好好研究一下，“暂时还不知道，回队再说吧！” 经过对周大朋的调查，周大朋是辽宁省大连市人，几年前从大连来到临城打工，当时和他一起来的除了自己的儿子，还有一个女人，是他们老乡。 周大朋的儿子叫周小朋，是一个智力有些问题的孩子，已经四岁多，还是不会说话，周大朋因为和前妻离婚，所以一直带着这个孩子。 周大朋离婚前在大连开了一个小饭馆，手里存了些钱，然后和当时在饭馆打工的服务员好上，妻子知道后和他离婚，周大朋便在他相好的服务员怂恿下，把饭馆卖了，然后来到临城，准备在这里再开个饭馆。 刚到临城时，人生地不熟，没有找到合适的门面，而这个相好的花钱又大手大脚，很快便把周大朋的钱花光了，见周大朋没有钱之后，便把周大朋甩了。 虽然那相好的把周大朋甩了，但是周大朋隔三差五便去纠缠她，还时不时给她送些钱，希望她能再次回到自己身边。 当周大朋有钱的时候，那女的就说些好话哄他，当他没钱的时候，就把她扫地出门。 郭一宁决定把这个女人叫来问问话，当这个女人出现在重案调查科时，王华吓了一跳，“咋是她啊？” 第十四章 丢失的证物 王思婷看了一眼来人后，心里对她的审美真的是不敢苟同，这都是些什么打扮。 那女人典型北方女人的身材，虽然很瘦，但是胯骨处却特别的宽。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像是枯草一样顶在头上，看样子她根本没有打理过。 一张有些方的大脸被她涂的煞白，涂着夸张的红色眼影，厚厚的一层假睫毛，血盆大口一般的红唇。 上半身穿了一件劣质豹纹大衣，下半身穿着一条皮裙，但是那对细长的腿，可以说是她唯一吸引人的地方。 “啥事啊，姐姐我忙的很，有事快说！”那女人一屁股坐在方有办公桌上，从包里掏出烟，熟练的点了起来，吸了一口后，对着方有吹了过去。 方有有些想吐，因为那女人中午肯定吃了大蒜，不止，应该还有韭菜，掺杂了烟味和酒味，这味道，方有实在受不了。 杨蓉指了指墙上禁止吸烟的标志，那女人看了看，她不认识字，但是上面的图案她知道是什么意思，有些不高兴，“事儿事儿的！”说着便把烟头仍在了地上。 方有将沾着口红的烟头捡了起来，然后用一次性杯子接了点水，把烟头扔了进去，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烟头被熄灭了，然后再次扔到垃圾桶里。 那女人看着方有一系列动作，鄙视的瞥了一眼，觉得这人真虚伪。 王华在郭一宁办公室出来时，正好看到站在方有旁边的女人，“是你？” 听到王华的声音，那女的回头看去，真是冤家路窄，“不是吧，警察同志，你们玩我呢？” “你认识她？”杨蓉见王华认识这个女人，心想不会吧，难道这是王华前女友什么的，不会那么狗血吧？ 今天早上王华还去找过她，当然认识，“恩，之前我去找过她，她就是赖三的女朋友，佳佳，原名王淑芬。” 王淑芬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叫她的本命，她觉得自己的名字简直太土了，和她现在的打扮完全不符合，所以她才给自己取了一个比较符合她现在审美的名字，“咋回事，我不是说过不要叫我以前的名字吗，我叫佳佳，叫我佳佳！” 自从王淑芬进来时，王思婷一眼便看到了她脚上的那双高跟鞋，“王淑芬，麻烦你……” 还没等王思婷说完话，王淑芬就急了，“咋回事，咋回事，不是说了让你叫我佳佳嘛，年纪轻轻，记性咋这么差呢！” 感觉到王淑芬递来的白眼，王思婷忍住，“王……”刚要开口喊王淑芬，看到她要吃人的眼神，王思婷马上改口，“佳佳，你脚上这双鞋挺好看的。” 听到王思婷夸自己的鞋好看，哪个女人不希望别人夸赞自己的穿衣品味，“哇塞，你真是老有眼光了，咋样，是不是很好看？” 杨蓉看到王淑芬晃着的双脚，突然明白王思婷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对于这个牌子的鞋子，哪个女人不喜欢，只是这鞋穿在王淑芬脚上，问题可就大了。 见王淑芬高兴的样子，王思婷继续问道：“这鞋你是从哪里来的？” 对于这鞋的来历，王淑芬也不隐瞒，“别人送的。” 王思婷更加肯定，这双鞋绝对是周琳琳的，“是谁送你的？” 王淑芬有些炫耀的说道：“我前男友，第一次见他这么有眼光，就是这鞋吧，我穿着有点小，要不是真喜欢，我早就扔了！” 方有很不喜欢王淑芬坐在他的办公桌上，努力把自己桌子上的仙人球往一边移移，他担心王淑芬一直晃动的身体，会不小心碰到自己的仙人球，“周大朋？” 王淑芬看了一眼方有，他怎么会知道，这时她才发现，好像自己弄错了什么，“你们叫我来不是因为赖三？”王淑芬一直以为，警察让她来是因为赖三的事情，难道不是？ 王华和王淑芬打过交道，这女人泼辣的很，“不是，想问问你周大朋的事情。” “那和我没关系，我啥也不知道，走了！”王淑芬从方有桌子上跳了下来，转身就要走。 看到王淑芬要走，王华几步走到王淑芬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没干系你还收他的礼物，你骗谁呢，给我老实待着，不然有你好看！” 见王华不让她走，她瞬间耍起泼来，“咋地，你还想打我不成啊，你打啊，你打啊，老娘也是见过世面，你动我一下试试，你只要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躺着不走了，不走！” 看到王淑芬伸过来的脸，王华往后靠了靠，这女人耍起泼来，他一大老爷们真不知道该咋办，只好求助的看着其他几个人。 王思婷站了起来，走到王淑芬身后，“想走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就可以走了！” 王淑芬转过身，看了看王思婷，“什么问题？” 王思婷指了指方有身边的记录本，让他做记录，“你最后一次见周大朋是什么时候？” 王淑芬想了想，“昨天晚上，他来找我，就给了我这双鞋，说我这么漂亮的腿，就该配这么好看的鞋子，你们知道吗，周大朋这人有点变态，他好像很喜欢我的腿，没事的时候总是抱着我的腿，不停的摸来摸去，反而对男女之事倒是不感兴趣，对了，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为什么这么问？”王思婷问道。 想起昨天晚上的周大朋的样子，确实有些奇怪，“因为他昨天晚上来的时候手受伤了，我当时还问他咋回事，他说是不小心扭伤的，后来我也就没有再问。” 王思婷心想，也许周大朋死前会给王淑芬说起一些重要事情，“他还和你说了什么？” 王淑芬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没了，我管他干啥！” 杨蓉问道：“你和周大朋为什么分手？” “还能为什么，他没钱呗，当初我跟他就是图他那点钱，后来钱还没了，租的房子也到期了，我就自己出来挣，他也不管我。”王淑芬摆弄着自己刚做的指甲，“再说他也没脸管我，那是他自己的问题，所以他也没权利管我。” 王思婷明白王淑芬说的周大朋自身的问题是什么，“你是说周大朋因为自己早泄的原因，在你面前抬不起头，所以对你在外面乱搞，他也不管，是吗？” “什么叫乱搞啊，我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有什么错。”王淑芬说到这里觉得王思婷的话有些不对，“等等，你怎么知道周大朋早泄，他是最近这一年才出现这个问题，难道你和他……” 王思婷看着王淑芬一脸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一巴掌把她的手打开，“瞎说什么呢，告诉你周大朋死了！” “啥？死了？不可能，我昨天晚上还见过他。”王淑芬有些不相信，那个男人死了？ “尸体停在停尸间，你去认尸吧！”王思婷觉得王淑芬这个人虽然只是周大朋的前女友，应该可以去确认尸体。 “晦气，我不去，他是死是活都和我没有关系，我现在的男朋友可是赖三，你们以后别再因为周大朋的事找我，浪费我赚钱的时间，你们给我钱花啊？”她可不想见那个死人，会做噩梦的。 王思婷知道王淑芬是一个法盲，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她现在从事的职业是犯法，不过这件事情不归她管，指了指王淑芬脚上的鞋，“人走可以，但是鞋要留下！” “凭啥，这是我的鞋，你也太不要脸了吧？”听到王思婷要自己的鞋，王淑芬以为她喜欢，明摆着要抢啊，这事她肯定不会同意。 见王淑芬不愿意把鞋脱下来，王思婷慢慢的靠近她，然后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你的鞋？你知不知道这鞋是从死人脚上脱下来的？” 昨天半夜王淑芬刚看了一个恐怖电影，叫《红色高跟鞋》，听到王思婷这么说，她瞬间觉得后背发凉，想也不想王思婷说的话是真是假，赶快把鞋脱下来，慌乱地扔在地上，转身就跑。 杨蓉看到王淑芬没命的跑出去，一头枯黄的头发被甩在身后，有些搞笑，“哈哈哈，婷姐，你吓唬她干嘛！” 王思婷戴上手套，拿起地上的高跟鞋，用紫外线灯照射了一下鞋跟底部，果然在其中一只鞋上出现了土棕色反应，至于是不是周琳琳的血迹，她还要回实验室进一步验证。 “你们继续！”王思婷把周琳琳的高跟鞋放到证物袋里，冲几人挥了挥手，回自己实验室去了。 王华在那里理了理这几个人的关系，觉得里面肯定有关系，“你们说说，王淑芬是赖三的女朋友，又是周大朋的前女友，而赖三又住在陈艺玲姐妹隔壁，你说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些联系？” 方有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将几人的关系图画了出来，“这个几人的关系终于可以连在一起了，看来案子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 杨蓉想了想，“你说是不是赖三因为王淑芬的愿意，把周大朋给杀了啊？” 王华想起赖三的样子，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可能，就赖三那怂样，绝对干不出来！” 第十五章 手法 郭一宁、吴辉和张强三人刚把周大朋的儿子安置好，现在暂时找不到周大朋的前妻，只能把周小朋安置在孤儿院，等找到周大朋的前妻，再让她把周小朋接回家。 王思婷从周琳琳的高跟鞋上提取的血液确实是周琳琳本人的血液，其中还夹杂这一些周琳琳的头皮组织，应该是造成周琳琳头上挫裂创的凶器。 高跟鞋上除了周琳琳的指纹，便是周大朋和王淑芬的，没有第四个人的指纹。 从周大朋处取回来的那些女人内衣，其中确实有陈艺玲、陈艺蓉和周琳琳的。 通过对周大朋dna验证，在案发现场出现的精、液确实是周大朋的没错。 听到几人的汇报，郭一宁对王华说道：“王华，你拿着周大朋的照片去找赖三，看看他是不是见过周大朋。” “是！”王华收拾了下东西，应声出门。 通过赖三的回忆，他确实认识周大朋，在王淑芬的住处他也见过几次，但是周大朋一直都没有说话，他最早的时候以为他是王淑芬的客人，后来听王淑芬说那是她以前的男朋友。 两人有一次还因为产生口角，赖三把周大朋打了一顿，之后周大朋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在王淑芬面前。 后来赖三被抓进派出所，让王淑芬拿钱去赎他，而当时王淑芬没有那么多钱，就去找了周大朋，周大朋也没有多少钱，但是还是给了王淑芬一些钱，也是两人又联系上了。 其实赖三觉得周大朋和王淑芬在一起也挺好，至少周大朋会把所有的钱都给王淑芬，而王淑芬就会拿着这些钱给赖三买各种好看的衣服，还带着他到处游玩，后来赖三再见到周大朋时，倒是没之前那么凶。 周大朋也知道，自己的钱一大部分进了赖三的口袋，可是他又打不过赖三，三个人之后维持那一段畸形的关系。 赖三回忆说，曾经有几次他看到周大朋在他住的附近溜达，不过王淑芬说周大朋也住在那附近，于是也就没在意。 通过这几日的调查，和王华他们几个人的汇报，吴辉推测出案件大体经过。 首先，周大朋因为患有性偏好障碍，对于女人的双腿有着近乎变态的着迷，所以对于自己原配妻子渐渐失去了感情。 而这时饭店服务员王淑芬，虽然行为粗鲁，长得也不是很好看，但是年轻身材好，关键是有一双很漂亮的双腿，所以就抛弃了自己的妻子，和王淑芬来到了临城。 在临城一段时间，由于两人没有经济来源，而王淑芬又是一个很会花钱的人，所以很快两人那点钱便被花光了。 而王淑芬当初跟周大朋一起，是因为周大朋有钱，后来发现周大朋这人对于两性关系不是很着迷，唯一着迷的是她那双腿，所以她认为周大朋是神经病，对他更没有什么好感。 由于没有钱，周大朋的精神压力很大，很快他便因为这个原因而患上了早、泄，王淑芬本来就对他没什么好感，现在维系两个人唯一的性、关系也消失了，于是她便离开了周大朋。 周大朋因为自身原因，觉得对不起王淑芬，所以对她做得事情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把从工地干活挣的钱再次花在了王淑芬身上，因为只有这样，王淑芬才会让他抚摸她的双腿，只要摸到她的双腿，他便觉得自己花在她身上的钱不冤。 周大朋对于王淑芬所干的行业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对于她找到一个固定的男朋友，长期霸占着她，有时候周大朋去找她，因为她那个男朋友的原因，被王淑芬赶出来很多次，周大朋心里肯定愤怒。 只是敢怒不敢言，于是他便悄悄跟在赖三身后，想找个机会报复一下，这也就是为什么陈启泰小区的婆婆会经常看到周大朋在他们小区转悠，他是在找机会对赖三下手。 也就是在跟踪赖三的时候，周大朋见到了陈艺玲和陈艺蓉两姐妹，现在的女人冬天很喜欢穿黑色打底裤，让双腿的形态完全暴露在外，这便引起了周大朋的注意。 刚开始周大朋也只是跟踪这两姐妹，不敢靠近，几次之后被瘦猴发现，让警察知道有周大朋这么一个人。 跟踪一段时间之后，周大朋发现陈启泰每天晚上会离开家，早上才会回去，这给了他作案的好机会。 于是不满足于只是那么看着，出于生理需求，周大朋在陈启泰半夜再一次离开家以后，偷偷摸进了陈艺玲姐妹俩的房间，他只是想亲自摸一下那双腿，谁知道惊醒了两人。 周大朋在去陈启泰家之前，在商店买了一把家用菜刀，看到姐妹俩醒了，便用刀架在陈艺蓉的脖子上，让她不要发出声音。 见控制出了两姐妹，便让陈艺蓉把她的姐姐双手绑在身后，等陈艺玲被绑好之后，周大朋再把陈艺蓉双手绑在身后。 之后周大朋抚摸着陈艺玲的双腿，强迫她进行口、交，因为早泄的原因，周大朋很快便射、了，这让他很恼火。 周大朋看着绑在那里一直哭泣的陈艺蓉，决定丢下陈艺玲，把陈艺蓉带到另一个地方，在那里他还想再试一试，自己能不能像一个正常男人一样，可是他还是失败了。 两个那么漂亮的女人在他面前，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觉得万分屈辱，只好将自己的精、液擦干净，跑出小区，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要杀人。 当周大朋离开时，凶手出现了，他拿出姐妹两人穿过的丝袜，将它缠在陈艺玲脖子上，勒死了她，脱下她的内裤带走，然后将卡片放在陈艺玲脚上，一缕红发放进陈艺玲的头发里。 之后他来到陈艺玲所在的地方，用同样的办法杀死了陈艺蓉，将一缕红发放进她的头发里，将周大朋丢在一边的被害人内裤带走，摆出了警察进门时看到的姿势。 周大朋手上的伤，应该是在扛起陈艺蓉时，肩关节脱臼引起，这一点，王思婷通过解剖得出结论，证明了吴辉推断这一点。 当天工头因为周大朋手部脱臼不能再干活为由把他辞退，于是他便在街上溜达，便看到了周琳琳，发现周琳琳进了酒店后，周大朋一直站在外面等，他不知道周琳琳什么时候出来，但是他就是想再看一眼周琳琳的双腿。 冬天的夜晚很冷，他又觉得很饿，于是便在小超市买了泡面和两桶啤酒，希望能暖和一下，而这一切都被躲在暗中的凶手看到，于是便打电话把周琳琳叫了出来。 其实周琳琳接到的那个电话，她以为是她认识的那个男人，其实只是凶手通过通讯软件借用她手机里其中一个人的号码，给她打了电话，让她从酒店出来。 两个酒店之间隔着一条窄巷，周琳琳要想早点见到电话里的男人，只能从那条小巷穿过，这一切都在凶手的计划之内。 周大朋发现周琳琳走进了小巷，借着酒劲他抓住了周琳琳，因为他手部有伤的原因，控制不住她，看到周琳琳因逃跑掉落的鞋子，他捡起鞋子便打向周琳琳的头，周琳琳失去知觉晕了过去。 看到周琳琳头上的鲜血，周大朋有些害怕，于是用塑料袋将她的头包起来，希望不要再流血。 之后他便对她实施了**，擦掉自己的精、液，当他看到周琳琳的鞋，也许是想起了王淑芬，觉得她穿着这双鞋，显得她的腿会更好看，就捡了起来，然后离开现场。 周大朋做的一切都被凶手看在眼里，待周大朋走后，凶手用周大朋丢在一边的周琳琳的丝袜勒死了她，再把丝袜塞到了周琳琳嘴里，将一缕红发仍在她头发旁边，然后将内裤捡了起来。 在周大朋住处发现的内衣应该是凶手放进去，因为周大朋在实施完强、奸后，从他处理精、液来看，很慌乱，所以他不可能还有时间去拿走被害人的内裤，所以这点很有可能是被凶手放进去的。 周大朋被杀很有可能是凶手栽赃时，正好被周大朋看到，而周大朋那时是在醉酒状态下，所以凶手为了确保万一，出手杀了周大朋，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周大朋的死，就在凶手计划之内，所以不管周大朋看没有看到凶手，都必须死。 几人听到吴辉的推测，确实很合理，可是又太不可思议，凶手到底要干什么。 吴辉开始渐渐明白凶手到底想做什么，“他是在向我证明，即便他不动手，也可以操纵别人来杀人，他把被害者摆出那种姿势，是为了羞辱、嘲讽，他做的这些就是为了干扰我的侦查方向，他不该杀周大朋，如果不杀他的话，我之前的那些推理就真的不成立了。” 方有以为案子很快就要水落石出，没有想到线索又断了，“现在周大朋死了，那我们怎么才能查到凶手？” 吴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我有预感，第二个周大朋很快就会出现。” 第十六章 等待（求订阅） 玉漏斯须即达晨，四时吹转任风轮。寒灯短烬方烧，,画角残声已报春。明日便为经岁客，昨朝犹是少年人。新正定数随年减，浮世惟应百遍新。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好像真的不愿意再过春节，总觉得春节都在提醒着自己又老了一岁。 这几天晚上的时候，街上总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吴辉站在窗前看着马路上有些拥堵的汽车，虽然现在的年味越来越淡，但是相对于其他的节日还是要热闹一些。 今天是除夕夜，阖家团圆的日子，吴辉却独自一人站在窗前看着别人团圆，张强因为父母的原因，回到美国陪着父母过春节，虽然张强父母移居美国多年，但是春节这个具有中国特色的节日，全家必须从全国各地赶回家，陪老爷子老太太过春节，这是他们家规第一条，谁都不许违背。 张强每年这个时候都觉得对不起吴辉，他多次邀请吴辉跟他一起回美国过年，但是都被吴辉拒绝，那是张强的家，不是他的家，他还是不要跟着去添乱。 以前的春节有景然陪着，并不觉得孤单、寒冷，但是这些年景然消失在他的生活里，每当春节来临时，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单，对于景然的思念，一年更胜一年。 吴辉和景然都是孤儿，他们都是在孤儿院长大，吴辉因为打小就是一个话少的人，所以每当有人来孤儿院领养孩子时，吴辉总会跑开，他不想活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下。 而景然一直是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很多来领养的人都看中景然，最后都没有领养成功的原因是因为吴辉，她总是跟在吴辉后面，只要有人来领养景然，景然就当着领养人的面把吴辉打一顿，一边打还一边骂，所以结果可想而知。 吴辉不明白景然为什么要这么做，每次打完他，景然就会带着吴辉偷偷跑出孤儿院，陪他在外面玩一天，回来都会被院长发现，然后将两人教育一通，不过吴辉不在乎，他觉得有景然陪着，干什么都挺开心。 两个人就这样在一起在孤儿院度过了他们的童年、少年、青年，一直到大学毕业，吴辉向景然求婚，吴辉觉得他这辈子都会和景然在一起，不管是任何力量都不会讲他们分开。 然而就在吴辉求婚后没几天，景然便消失不见，他从未想过景然会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他从来都不知道，景然从他生命中消失后，他的世界会变得死一般的寂静，就像是一滩死水，任何事情都激不起一点点涟漪。 “啪！”随着一声突如其来的响声，打破了久违的不能喘息般的的寂静，一团彩色的光芒快速上升，炫目的光芒在天空中绽放，就像一朵盛开的五彩斑斓的花朵。 那朵巨大的花朵定格在美丽的夜空，停留在吴辉心里，如此绚丽夺目的烟花，美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然而在短短的一瞬间，花儿枯萎了，烟花熄灭了，一切重新恢复了平静，原来只是瞬间的美好。 怎么会有烟花，吴辉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区域是不准燃放烟花爆竹，到底是谁在那里，吴辉低头往下看去，发现下面除了燃放烟花剩下的空壳，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很快小区的保安出动了，看着空荡荡的地方，只有一个燃烧过后的烟花壳，保安四处散去，想来应该是去找燃放烟花的人吧。 此时吴辉的手机响了，声音从卧室传来，吴辉有些奇怪，这除夕夜会有谁给他打电话，应该不会是卖保险的吧，卖保险的也要过年，他们也要放假的啊。 走到卧室拿起手机，上面显示的是杨蓉的电话，吴辉眉头微皱，她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难道出什么事了？ “喂！”吴辉接起电话，电话那头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吴辉等了一会，刚想再次说话，便听到那边有几个人低声细语，之后便听到杨蓉的声音，声音很低，好像是贴着手机话筒说的，“吴哥，怎么样，刚才的烟花好看吗？” 吴辉顿时明白刚才的烟花是杨蓉放的，吴辉往楼下看去，刚才的保安还在四处寻找，想来杨蓉他们几个应该是被堵到什么地方。 吴辉无奈的捏了捏鼻梁，他们可是警察啊，这不是知法犯法嘛，“你们几个人？” “嘿嘿，就是骗不到吴哥，我们都来了，在下面等你，你快下来吧！”杨蓉尴尬的笑了几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吴辉看着已经黑掉的手机屏幕，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钥匙穿上外套来到楼底下，燃放烟花剩下的空壳还在那里。 “吴先生，新年好！”其中一个保安看到吴辉，急忙上去打招呼。 吴辉指了指烟花壳，“恩，新年好，我看到有人放烟花，下来看看。” 保安听到吴辉的话，他正愁抓不到人，没法向队长交代，“吴先生，你是看到放烟花的人了？” 吴辉指了指身后的花园，“好像是一个男人，往后面花园跑去了！” “谢谢吴先生！”保安听到吴辉的话，全都往后花园跑去。 等保安离开后，杨蓉几个人从暗处小跑了出来，“吴哥，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吴辉看着眼前的郭一宁、杨蓉、方有、王华，还有在他们身后的王思婷，“杨蓉的那通电话啊，听到杨蓉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有快速挂断的电话，想来你们应该和保安离的距离很近，从你们放烟花时，我就注意看楼下，见保安一直在这个地方搜查，所以我断定你们肯定在这附近。” 杨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什么事都瞒不过吴哥。” 吴辉心想，难道他周边又出现案子了？“你们怎么在这里？” 郭一宁是因为前几天接了张强的一通电话，所以便联系了队里的几个人，提着大包小包，准备去吴辉家过除夕，“今儿不是除夕夜嘛，我们都是孤家寡人，凑在一起过年。” 吴辉明白他们是特意来陪他过年，知道他们一番好意，也不戳穿，指了指地上的烟花壳，“所以你们就打算这样和我过除夕，作为警察知法犯法？” 王华时不时往保安去的后花园方向看去，担心他们再折返回来，“有话能不能上去说，要是保安发现那疙瘩没有人的话，肯定还会回来，先撤吧！” “走吧！”吴辉走在前面，将几人领进家里。 方有把拿来的东西从袋子里一一拿出来，想起刚才他们几个人的囧样，有些佩服这小区的保安，“吴哥，你们小区的保安反应还挺快呢，我们以为会很容易逃脱，没想到被堵到那里。” 这小区的保安和别的地方肯定不一样，都是专门的保安公司提供，“都是退伍军人或者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反应当然快！” 郭一宁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便看了起来，毕竟他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要不是张强赶他走的话，他肯定还继续赖在这里。“我说今天要是我们不来的话，你一个人打算怎么过除夕啊？” 吴辉本来在厨房帮着几个人把需要用的厨具找出来，他还是不太习惯家里来这么多人，他的东西放在什么位置就在什么位置，要是被人破坏，他肯定受不了，有点强迫症，听到郭一宁的话，他手下活也没停，“和平时一样，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郭一宁打开电视，春晚正好开始，“好嘞，春节联欢晚会开始啦，你快过来吧，让他们几个弄就行了，放心吧，不会把你家拆了。” 杨蓉刚把水倒进面里，手上还粘着面粉，只好用手肘将吴辉推出厨房，“是啊，吴哥，我们和好面就去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包饺子。” 吴辉家的厨房是开放式，即便是坐在客厅里也能看到厨房里的情形，虽然很不放心这几个人，不过他在这里站着反而有点碍事，“那你们注意点，那个碟子不是放在那里的，是放在左边第三个柜子第二层，不要给我放错地方。” 王思婷发现吴辉这人绝对有强迫症，其中有几次她把用过的厨房用纸放在吧台上，吴辉看到赶快拿起来扔到垃圾桶，然后把没用过的再次放到原来的位置，整齐摆好，“行了，你怎么那么多事，快点出去吧，我们赶快弄好，早点吃饭，这都几点了，你不饿我们还饿呢！” 吴辉看着原本干净整洁的厨房，瞬间变成车祸现场，心中那叫一个难受，没办法，只好等他们都弄好后，他最后再收拾。 郭一宁和杨蓉都是本地人，这大过年的他们这是要干嘛，“你们都不回家过年吗？” 郭一宁从口袋中拿出一包瓜子，他知道吴辉家没有这些东西，所以他在来的路上已经买好了，“我本来就不经常在家，我们家老爷子和老太太，今天过年去三亚了，剩我一个，我想着王华东北的，肯定不回家，打算叫他出来喝酒，没想到方有在他家，就一起过来了，我们三个大老爷们肯定没啥意思，给那两个一打电话，她们说也没事干，所以我们一合计，决定来你家。” 第十七章 纵火案（圣诞快乐，求订阅） 吴辉和郭一宁坐在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两人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谈话上，因为郭一宁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春晚，而吴辉则时不时的看向厨房。 看到杨蓉把用过的东西胡乱的仍在吧台上，吴辉的手就痒痒，心里那叫一个别扭，要不是看到王思婷警告的眼神，他早就过去收拾。 “其实家里乱一点才有家的感觉。”郭一宁见吴辉半天没说话，转头看向他，见他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再看看他的厨房，顿时明白是什么原因。 吴辉根本没心思理会他，他从未见过这么混乱的场面，这场面让他很不舒服，他喜欢所有事情都有条不紊，条理分明，“我不喜欢乱。” 今年的春晚真的是很没有意思，真是一年不如一年，郭一宁也不想再看下去，看向厨房，他们应该准备的也差不多了，“你就是太死板，活的太中规中矩，不觉得很累吗？” 吴辉收拾着郭一宁吃过的瓜子壳，然后掏出消毒湿巾又把茶几擦了一下，这样才对嘛，“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看到吴辉的动作，郭一宁知道吴辉这么多年的习惯，不会因为他几句话而改变。 一切准备好，只等着包饺子，王思婷把东西都搬到客厅，看到两个男人坐在那里聊天喊道：“你们两个别聊了，快点过来帮忙。” 听到王思婷的声音，两人放下手中的活，走到客厅，包饺子对于这两个男人来说，没有任何问题，吴辉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很小的时候就帮助院长妈妈包饺子，所以对他来说很拿手。 郭一宁嘛，他爸爸是军人，在部队时经常会有包饺子的事情，所以也就学会了，自然而然的郭一宁也就学会了包饺子。 方有和王华两个小伙子，吃饺子还是可以，至于包饺子嘛，他们也只有看着的份。 两个女孩子虽然没有包过，但是看家里人包过，虽然包的不是很好看，但是应该不会露馅。 “吴哥，没有想到你包饺子包的这么好看啊？”杨蓉看着自己包的饺子，真不能称之为饺子，再看看吴辉包的，有些怀疑吴辉有什么不会做。 “小的时候就包，时间长了就好。”吴辉整齐的把饺子码好，然后又把他们三个放的乱七八糟的饺子也整整齐齐的码好。 三人看到吴辉的动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他是不是神经病的表情。三人决定捉弄一下吴辉，故意把饺子放的乱七八糟，而吴辉果然也没有让他们失望，一个一个把他们码的整整齐齐，像是走方队似的。 郭一宁顿时玩心大起，在自己鼻子上点了一个面粉白点，然后故意引起吴辉的注意，刚开始吴辉只是低着头包饺子，后来看到郭一宁鼻子上的东西，想伸手给他擦掉，但是觉得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做这样的动作很怪异。 心里一直想着郭一宁鼻子上的面粉，包饺子的手法也越来越慢，时不时抬头看向郭一宁的鼻尖，而郭一宁还明知故问的样子，“吴辉，你干嘛老是看我啊，难道我鼻子上有东西不成。”说着用沾满面粉的手摸了下自己的鼻子。 这不摸还好，一模满脸都是面粉，吴辉实在是看不下去，抽出一张湿巾递给郭一宁，“擦擦吧，脸上那么多面粉。” “我又看不到，算了，等包完饺子我去洗个脸就是了。”郭一宁故意找借口不去擦，就等着看吴辉下一步干什么。 吴辉既然看见，必然不会就那么放过，“还是去洗洗吧。” 王思婷看着一脸纠结的吴辉，抢过他手里的湿巾，把郭一宁的脸擦干净，“好了，别闹了，不然这饺子说不定什么时候能吃上呢。” 以前他们胡闹的时候，王思婷从来都不掺和，没想到今天竟然站出来帮助吴辉，杨蓉有些好奇的看着王思婷，“不是吧，你什么时候站到他那边了？” 郭一宁可从来都没有受到过这种待遇，王思婷竟然给他擦脸，“对啊，你干嘛帮他？” 听到两人的调侃，王思婷看向吴辉，而吴辉这时候也正看向她，两人顿时想起在车里发生的事情，虽然都是成年人但是还是尴尬万分，快速转移开视线。 这屋里可全是警察，观察力不容小觑，他们两个人的小动作可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杨蓉忘记手里还拿着饺子，就那么用她包的惨不忍睹的饺子指着他们两个人，大叫一声，“不是吧，你们两个，你们两个……” 方有和王华正在客厅吃着瓜子看着春晚，根本没有留意客厅发生什么事情，听到杨蓉的喊声，急忙跑过来，看着杨思婷正在给郭一宁擦脸，吴辉低着头包饺子，王华一点也不明白到底怎么了，“咋了？啥事？” 见王华和方有过来，杨蓉用手指着吴辉，又指着王思婷，不知道该怎么说，急的直蹦脚。 方有他们看到的画面就是杨蓉不断的指着吴辉和王思婷，而王思婷正抬着手给郭一宁擦脸，郭一宁则一脸神秘笑容的看着吴辉，吴辉则低着头继续包饺子，好像没他什么事，“吴哥，婷姐你们怎么了？杨蓉出什么事了？” 王思婷没想到他们几个人会这么关注这件事情，本来没什么事，经过他们这么一闹，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湿巾甩到郭一宁怀里，“自己擦！包的差不多了，我去煮。”说着逃也似的端着饺子走到灶台前。 吴辉觉得这些人真的很无聊，只是一句话的事，想那么多干嘛，“好了，别瞎猜了，没看思婷生气了吗？” “思婷？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密切了？都叫上名字了，有情况，绝对有情况！”听到吴辉对王思婷的称呼，杨蓉可以百分百的确定，他们两个之间肯定有情况。 这件事情都是杨蓉闹的，要不是她一惊一乍的话，大家也不会这么关注这件事情，弄的两人尴尬，为了堵上杨蓉八卦的嘴，只好把张强抬出来，“杨蓉，你要是再胡闹，我就让张强去找你。” 听到张强的名字，杨蓉马上住嘴，这个张强粘人的功夫真的很不一般，她好不容易趁着张强回美国不在这几天清净一下，可不想他那么快回来，再被他缠着。 郭一宁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只是时不时的看着吴辉，吴辉的事情，他比在场的几个人都清楚，所以王思婷的事情，应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只是看王思婷刚才的样子，显然对吴辉的感情不只是同事关系那么简单。 如果王思婷真的要想往前迈一步的话，恐怕现在和谐的关系真的要被打破，吴辉是一个很好的断案高手，王思婷是个好法医，他不想失去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 不过心想王思婷是一个聪明的人，其中的利害应该能看得清楚，也许是自己想多了，顺其自然，走一步算一步吧。 见杨蓉低着头在那包饺子，方有和王华也很无趣的又回到客厅看春晚，只是被杨蓉那么一闹，他们看春晚的兴趣全没了，两人一直在低头嘀咕着，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杨思婷在厨房忙了半天，很快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了桌子，王华和方有早就饿了，看到煮好的饺子，早就忘记刚才的事情，跑到餐桌前拿起筷子就要吃。 杨蓉啪啪两下用手掌打向两人的手背，“洗手去！”心想，男人怎么都跟小孩似的，吃饭都不知道洗手的嘛。 王华和方有一心想着吃饺子，也不和杨蓉争辩，快速去洗手间把手胡乱的洗了洗，然后跑到餐桌前坐好，正准备开吃的时候，郭一宁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听到郭一宁的电话响起，几人抬起的手瞬间停留在空中，心想，不是吧，大过年的，饺子还没有吃上，不会是有什么案件发生吧。 郭一宁掏出电话一看，是王局的电话，给众人看了一眼，几人看到王局的电话，王华和方有二话不说，快速夹起饺子，没有吹就往嘴里送，一个个烫的不敢叫出声。 “喂，王局，是，是，我知道了，好，马上出发！”郭一宁接起电话，眉头紧皱，看来王局说的案子是一件紧急大案。 郭一宁挂断电话，神情极为严肃，“天使家园发生火灾，快速出警。” 听到天使家园几个字，吴辉的脑中轰的一声像是炸开一般，那个地方他最熟悉不过，吴辉拿起车钥匙，外套也没有穿就往外跑去。 几人看到吴辉疯也似的往外跑去，急忙追上去。 方有见吴辉已经乘坐一部电梯下去，只好按了另一部电梯的按钮，在等电梯的时候，他有些不解的问向郭一宁，“吴哥这是怎么了，以前的案子也没见他这么着急，今天只是一场火灾，怎么就失了分寸？” 郭一宁心理有些烦躁，见电梯提迟迟不来，决定不再等了，“我哪里知道，少说废话，走楼梯！” 那三个男人还好，都穿着平底鞋，从楼梯跑下去没事，可是今天是除夕夜，两个女人的打扮可都是平时打扮，穿着高跟鞋和裙子，下楼梯肯定是不方便，王思婷和杨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办法了，两人脱下鞋子，赤着脚跟在三个男人后面跑向楼梯。 吴辉小的时候就是在天使家园长大，里面有最疼爱他的院长妈妈，现在正是除夕夜，孩子们应该都在看着春晚吃着饺子，如果这个时候发生火灾，他真的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几人赶到楼下时，吴辉已经开车离开，郭一宁招呼一声，几人迅速跑到他的车上，郭一宁不敢停留迅速往天使家园开去。 “郭队，伤亡怎么样？”方有看到郭一宁开的飞快，想来王局在电话中应该说起伤亡情况。 郭一宁神情严肃，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丧心病狂把恶毒的手伸向一群已经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孩子们，“孤儿院的人全部被困在里面，消防队已经赶去，希望还来得及。” 方有拿出警报器放在车顶上，尖锐的警笛声在夜晚响起撕破除夕的喜庆氛围。 今天是除夕夜，路上车辆很多，他希望以最快的时间的赶到，希望孩子们再坚持一会，他们很快就会把他们救出来。 王思婷低着头，在手机上关注这次火灾，网上已经开启了新闻直播，上面播放着现在孤儿院发生的事情。 因为冬天的原因，天干物燥，大火已经蔓延，将天使家园整个笼罩在火蛇之中，没有看到任何一条关于人员伤亡的新闻。 “怎么样，新闻说的什么？”郭一宁一边开着车，一边时不时看向坐在副驾驶座的杨思婷，希望她能说一说现在的情况。 “大火暂时得到控制，消防员已经进入天使家园。”王思婷看着网上直播，看到那么大的火，她的心也一直揪着。 听到王思婷说到消防员已经进入房内，那应该会有救援新闻才对，杨蓉从后座伸出脑袋，看着王思婷手里的手机，都怪自己出门时着急，把手机都落在吴辉家里，“孩子们呢，有没有伤亡？” “暂时还没有伤亡报告……”王思婷摇了摇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怎么还没有救援报告。 郭一宁等不及了，他将油门踩到底，一定要赶快到达现场，“都坐好，我们要快点赶到现场。” 几人急忙抓住身边把手，车里再次恢复了安静，警车响着警笛划破夜空飞一般的往天使家园驶去。 孩子们还好吗，几人的心被孤儿院的孩子们紧紧抓着，想起那些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声，想起他们曾经被自己最亲的人遗弃，想起他们或许刚刚从阴霾中走出，开始向往新的生活，想起孤儿院里慈祥的妈妈们，这些都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到底是谁，是哪个恶魔，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到底是谁！ 第十八章 漫天红光（求订阅，求月票） 远远的便看见黑暗中那一团火红，像是一条火蛇，张牙舞爪疯狂的扭动，要撕裂这黑夜的束缚，发了疯似的吞噬着一切。 当吴辉赶到火灾现场，跳下还未挺稳的车，疯了似的就要往天使家园里闯，被围在周围的警察和消防队员拦住。 曾经熟悉的大门已经消失不见，消防队进进出出抱出一个个奄奄一息的孩子，送到救护车里，吴辉再次冲向救护车，询问着孩子的情况。 医护人员正在紧急抢救从火中救出的孩子，根本没有人理会吴辉。 此时的吴辉慌了神，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郭一宁几人很快也赶到了现场，看到吴辉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无助的在那踱步。 王思婷看着吴辉失去往日的沉着，走向前拍了拍他的后背，“吴辉，别着急，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等待，可是他不能等待，孩子们也不能等待，火势越来越大，虽然消防队已经赶到，但是火势却并未得到控制，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郭一宁不知道吴辉为什么会这个样子，难道这个天使家园和他有什么关系？“你别着急，孩子们陆续被救了出来，应该没有什么伤亡。” 郭一宁本想安慰吴辉，不曾想吴辉听到郭一宁的话后大发雷霆，“应该？应该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孩子们现在是多么的无助、恐惧，而我们呢，我们只能站在外面等着，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看到吴辉悲伤的样子。王思婷只能不断安慰着，“吴辉，你别这样，郭队不是那个意思，孩子们会没事，一定会没事，这里是天使家园。这些小天使们有天使保护着。一定会逢凶化吉，没事的。” 吴辉现在能做的也只是希望上天有好生之德，能够保护这些孩子们平平安安。 吴辉看到消防队员将院长妈妈从里面抱了出来。吴辉认识院长妈妈，急忙冲上前去，拉住院长妈妈的手，“秦妈妈。你怎么样，还好吧？” 有些意识昏迷的秦妈妈听到吴辉的声音。睁开沧桑的双眼，哽咽道：“是吴辉啊，我没事，孩子们怎么样？” 听到秦妈妈的声音。吴辉强忍住泪水，“没事，他们有医生照顾。您就不要担心了，好好休息。” 听到孩子们没事。秦妈妈终于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秦妈妈已经快六十岁的人了，为了孩子们，她一直留在天使家园，连自己的亲孙子、孙女都顾不得。 王思婷听到吴辉喊那人为秦妈妈，心想吴辉和这个天使家园有什么关系，“你认识天使家园里的人？” 看到火焰慢慢被控制住，被救出来的孩子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受到了惊吓，现在已经被送到医院，吴辉才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我是个孤儿，从小就是在这个天使家园长大，秦妈妈一直都很疼爱我，前两天我还来看她，没想到这才几天的时间，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王思婷没有想到吴辉是这样的身世，这也就能明白他今天晚上一系列的失常反应是因为什么。 王华从消防处跑了过来，“郭队，消防队的人说里面的人全都就出来了，没有任何人伤亡，孩子们只是受了点惊吓。” 王思婷看着吴辉如释重负的样子，安慰道：“你听到了，孩子们没事。” 看着烧毁严重的天使家园，要想修复估计要很长时间才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只是天使家园被烧成这个样子，孩子们可怎么办？” 郭一宁心中有了个想法，看来只有那个人能帮忙，“放心吧，有社会爱心人士，我想不会有什么问题。” 第二天消防将火灾现场勘查的结果送到重案调查科，这起案件可以确定为人为纵火。 王思婷将消防队提供的现场照片贴到记事板上，再结合自己对现场的化验，细说了这场人为纵火案。 天使家园是一个两层小楼，一楼多是孩子们住的地方，分别有两个通道，通道两边就是孩子们的房间，一个小房子一个小房子用隔板隔开，上面标着号码牌。 一楼烧损最为严重，向上渐轻，火灾现场没有明显的火灾蔓延痕迹，存在着多处燃烧变形程度较重的部位。 南边通道西部两边的房子、东部中央的房子，北部通道中央、东北部临街的第二个房子，尤其是南通道西部两边房子是西南部烧毁程度最重的的部位。 通过勘查发现，虽然西南部烧毁程度最重，但此处向北、向西没有蔓延火势的痕迹特征，所以此处不是起火部位。 通过勘查发现，整个现场西北部至东部房子烧毁、变形程度较重，此处有向四周蔓处延火势的痕迹，此处应为起火部位。该处中部分隔墙中间柱子上的金属水管弯曲。 该范围为6、7、8、9、15、16、17、18这八个房间，其中6、7、8、9房间位于东边临街，剩下的在西边。 在起火部位内，通过对这几个房间进一步勘查发现7号房间燃烧的残留物最少，与7号房间的分隔墙内金属水管向南弯曲，显示出火是由7号房间蔓延至6号房间。 检查15号房间，找到一根残留高度30厘米的分隔立木柱，炭化程度东重西轻，说明火是从东向西蔓延。 检查8号房间，从烧毁和倒塌痕迹看，有火势由北向南蔓延的痕迹。 在起火点所在房间提取短路痕迹和一般残留物，进行金相和化学鉴定，火势有从7号房间向南、西、北方向蔓延的痕迹。 而且通过证人证言，7号房间临街，与7号正对面的居民提供，正在家里看春晚时候。看到有亮光闪现，以为是谁在放烟花，于是从卧室窗户向外看，正好看到7号房间所在的位置有火光。 而且在7号房间发现有汽油痕迹，可以断定是人为纵火。 “还有，这是我今天去医院看望孩子们时，秦敏给我的。她觉得有些奇怪。便交给了我。”王思婷拿出一个证物袋，证物袋里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新年快乐”。这卡片在天使家园随处可见，唯一不同的是，卡片落款处是一缕红色假发摆出的一个蝴蝶结。“通过我的检测，与之前三起案件现场的假发为同一材质。” 郭一宁记得吴辉说过。第二个周大朋很快就会出现，只是没有想到这次出现的形式竟然是纵火。“又出现了？” 王华拿过卡片仔细看，好像能从里面看出线索似的，“他到底想干啥，是啥意思。之前是杀人，这次是放火，到底是因为啥？” 王思婷见吴辉从刚开始就一直不说话。于是继续说道：“这两起案子都出现卡片，第一张是寄给了吴辉。而第二张却出现在天使家园院长秦敏的病房中，我想凶手是想告诉吴辉什么事情，或者说这两起案件里肯定隐藏着某种东西是和吴辉有关。” 郭一宁觉得王思婷分析的有些道理，“吴辉，你能从两个案件中找到什么联系吗？” 当吴辉看到王思婷手中的卡片时，他就明白这两起案子肯定有什么联系，只是这其中的联系，他暂时还没有发现，“周大朋的案子我暂时还不清楚，第二起案件和我有关系，是因为天使家园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其他的我暂时还想不到。” 郭一宁猜想，也许这两起案件相连的地方，有可能和吴辉变成孤儿有关，“方有，你去查一查近三十年和这两起案件相关的案子，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 “好！”方有应声答道。 从昨天晚上杨蓉就有一件事情很好奇，“吴哥，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被送到天使家园的啊？” 听到杨蓉的话，郭一宁有些愣住，他虽然也想知道其中的原因，不过他想再私下里问吴辉，当着这么多人，他担心碰触到吴辉不愿意面对的过去。 杨蓉感觉到众人的眼光，知道自己有点唐突，“对不起，吴哥，我只是想知道……” 虽然过去很多年，吴辉想起当年的事情，还是不能释怀，可是现在的案子很有可能和他的身世有关，所以他不能对他们隐瞒，“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案子嘛，其实也没什么，当年我父母被人杀害，然后我就被送进了天使家园。” 方有没有想到吴辉的父母是被人杀害，他以为吴辉是被父母抛弃，“被人杀害？什么意思？” “我的爸爸叫吴方涛，是一个警察！” 当吴辉说起吴方涛这个名字时，所有人都惊讶的合不拢嘴，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郭一宁，“警界传奇吴方涛，他是你爸爸？” 方有、杨蓉和王华虽然年轻，但是他们在警校时就听过吴方涛很多传奇事迹，现在警队很多记录都是吴方涛保持，没有人能破，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吴辉会是他的儿子。 “不用说了，你妈肯定是蒋晴，对不对，他们可是警届模范夫妻，破过的大案要案不计其数。”杨蓉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故事，她也盼望着能找到一个可以和她并肩作战的战友，然后留下让人赞叹的故事。 其实吴辉私心里还是希望自己的父母只是平凡人，这样或许他们一家能够平平安安的，吴辉也不会是个孤儿，“没错，我想他们的故事你们应该比我还清楚吧。” 杨蓉对于吴方涛和蒋晴的了解，其实也都是从别人嘴里知道，她哪知道那么多，即便是现在当了警察，对于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也是和之前听到的差不多，“其实我们也不是很清楚，都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 之前郭一宁有一件旧案积案牵扯到吴方涛，于是他去档案室去掉吴方涛的档案，发现他的档案根本查找不到，“是啊，警队虽然知道他们两个人，但是他们的档案却不见了，我想不是被销毁了，就是被列为机密，我们没权看到。” 对于自己亲生父母的事情，吴辉还是不愿意去碰触，因为他总认为自己父母的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如果当年不是自己任性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那件事情吧，“这是你们警察内部的事情，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王思婷见吴辉说话时眼神闪烁躲闪，应该有事情隐瞒，“你是不是有些话不方便说，要是不方便说的话，那我们不问就是了。” 王思婷偷偷碰了碰郭一宁的胳膊，郭一宁随即明白王思婷的意思，急忙打圆场，“是啊，其实也没多大的事，这件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你也别多想。” “郭队，你的好意我心领，如果我的身世真的和这件案子有关的话，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只是我知道的也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要想知道更多的，我想应该去找一个人。”吴辉知道这么多年一直有一个人在背后偷偷自助他，他之所以能在天使家园度过安静的童年，也是因为那人的关系。 郭一宁从吴方涛夫妇消失的档案也能猜出*不离十，这里面肯定会牵涉到一些国家机要秘密，想来吴辉应该也不是很清楚，至于吴辉口中那个人，等到真的要查清楚案件的时候，他一定会问吴辉那个人的名字，只是现在办公室人多眼杂，还是不要说那么多的好，“等真到了那一步再说。” 郭一宁不愧是警局资深警察，从吴辉的语气中听出这么多内容，杨蓉却没有听出那么多，她还是很好奇当年吴辉他们家发生了什么事，“吴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们吧。” 王华虽然听不出吴辉话中的意思，但是他知道，如果让他说出自己不愿意说的事，他肯定心里一万个不乐意，“咋就那么好奇，没听说过一句话嘛，好奇害死猫！” 杨蓉白了王华一眼，“我就是想知道，难道你们不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啊？”(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往事回顾（求订阅） 那年吴辉只有五岁，当时他们一家三口刚刚买了生日蛋糕，打算给吴辉补过生日，因为吴辉过生日的那天，他们两个人因为出任务，把儿子的生日错过，现在任务结束，他们终于有时间可以给儿子补过一个生日。 吴辉至今还能清晰的记得，当时爸爸吴方涛开着车，妈妈和吴辉坐在后排，当时吴辉一直盯着蛋糕，想偷偷吃一口，但是被妈妈发现，告诉他回家后给他一块最大的，爸爸还嘲笑吴辉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不能那么贪吃。 那时的一幕是那么的温馨、幸福，可就是在那一刻，一切都定格了。 一辆失控的大卡车撞向他们的车，蒋晴在生命最后一刻，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自己的儿子，车子被撞的粉碎，吴方涛和蒋晴当场死亡，而吴辉却在蒋晴的保护下，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大车司机并没有逃跑，当时便认罪，可是谁都知道，他的背后有人指使，只是这个司机却在监牢里自杀了，直到最后都没有说出指使他的那个人是谁。 当时这件案子极为轰动，全国范围内查找当时幕后者是谁，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当年杀害警届精英的凶手，这件案子直到今天，还被挂在悬案第一位。 郭一宁知道这个案子，只是当时报纸上报导时，并没有说出去世的警察名字，原来那个案子就是吴方涛的案子，不过他有个疑问，“可是我没有听说吴方涛和蒋晴有孩子啊？” “这是为了保护我，他们之前出的任务，就是破获了一起特大制毒贩毒案。抓获的人有一百多人，都是些穷凶极恶之人，担心有漏网之鱼，即便没有的话，也担心之前破获的案子里有被遗漏之人。”因为吴方涛和蒋晴的身份特殊，担心如果逃跑之人知道吴方涛两口子还有一个孩子的话，那么吴辉就危险了。 郭一宁还是觉得不妥。“如果你的身份没有人知道的话。那应该和之前的案子没有关系，可是如果被他们知道的话，那么你真的很危险。” 那件贩毒制毒案的首要人物全部落网。一一伏法，应该不可能是他们，也许是自己想多了，根本和他父母的案子没有任何关系。“要真是被他们知道的话，恐怕我也不会活到现在吧。” 郭一宁终究还是不放心。这件事情他一定要好好查一查，“还是小心为上。” “好，我会注意。”吴辉觉得整个气氛因为自己身世的原因，弄得很是尴尬。于是说道：“好了，应该和之前的案子没有什么关系，现在我们来看看这起纵火案的吧。” 见吴辉不再说起之前的事情。几人也就不再继续问。 “恩，基本上在现场可以勘查的东西。我已经全部勘查完毕，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王思婷走回吴辉身边坐下，她的任务完成了。 见王思婷坐回到座位上，吴辉继续说道：“如果这件案子和背后凶手有关的话，那么我想还有后续，应该不只这一起纵火案，只是下一起会出现在哪里，我们暂时还不知道。” 郭一宁点点头，“没错，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这个纵火的人。” 吴辉决定先从纵火犯分析，“目前我们所知道的大多数纵火犯都是年轻男性，有研究表明75%-85%的纵火犯是男性，而女性纵火犯比率在13岁到17岁之间会逐渐升高，约50%的纵火犯年龄在18岁以下，约三分之二被捕者的年龄小于25岁。” 郭一宁几年前在派出所时，确实抓过几个放火的年轻人，符合吴辉的说法，“你的意思是说，这起纵火案的嫌疑人是一个年轻人？” “可以这么说。”按照理论来说的话，这种可能性很大。 杨蓉觉得能下这么狠手的人，不可能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放火烧天使家园的动机是什么，不管做什么，应该有动机吧？” “纵火动机多种多样，报复、怨恨或者是嫉妒，这种纵火犯包括被抛弃的恋人、不和睦的邻居、不受器重的员工、或者受到欺骗或者侮辱而想到报复被人，这种纵火犯的动机常常伴有酒精或者毒品的激发。” 吴辉继续说道：“还有一种是恣意破坏或恶意捣乱，青少年最常见的放火动机就是想通过防火的方式来挑战权威，或者缓解自己的厌倦情绪。” 方有今天还见到一伙人，年纪不大，打扮的稀奇古怪，嘴里嚼着口香糖，手里叼着烟，一副看谁不爽就要上去揍一顿的样子，“就像是小区里的不良青年一样。” 吴辉决定一个动机一个动机的排除，“还有一个动机，我想和我们这件案子没有关系，那就是罪行掩饰或者转移注意力的策略，至少7%-9%的纵火犯试图掩盖入室抢劫和谋杀等罪行的证据，放火点通常位于纵火犯想要销毁的目标或者证据附近，天使乐园是一个孤儿院，如果真想行窃的话，也不会到孩子们住的地方，这点不符合。还有一种就是诈骗保险，这些孩子有保险，但是却有固定受益人，这个动机也不符合本次案件。” 方有从他的笔记本中“转移注意力”这几个字旁边画上一个问号，然后抬起头，“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纵火犯转移注意力，他的目标其实不是天使家园，只是想通过在天使家园放火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其实他真正的目标是另一个地方？” 听到方有的推断，杨蓉觉得有些道理，急忙说道：“是啊，因为我们从现场也看出来了，火势虽然大，但是却是在没有人的一楼放火，孩子们在二楼，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是不是有点奇怪。” 郭一宁觉得方有这个说法可行。“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在天使家园周边大多数是居民区，如果是想转移我们的视线的话，难么他们的目标有可能就是居民楼，只是我们暂时还没有接到关于居民楼里的案件，不过没有接到我们也不能把这一点疏忽，注意点就是。” 王思婷认为居民楼的可能性很小。“如果通过对天使家园放火来转移警方注意力。那么罪犯的真正目的肯定比天使家园要大，绝对不是居民楼，那应该是什么。商场？银行？可是我们没有接到这类的报案啊？” 王华觉得他们说的都有道理，“恩，也对！” 吴辉觉得纵火案背后那人的目的，如果是针对他。那么就是下面这个动机，“还有就是恐吓、敲诈、恐怖行动、阴谋破坏。这类是为了达到某些社会或者政治的改变。” 想起送到秦敏房间的卡片，郭一宁觉得恐吓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没错，如果纵火犯只是被利用的工具。那么背后那个人其实真正想要达到的目的是为了恐吓你，因为他知道这个天使家园对于你来说是什么样的意义。” 郭一宁有一种时时被人监视的感觉，让他心中很恼火。“看来那人对你的身份应该是做了一番调查，他在暗。你在明，还是小心点的好。” 杨蓉说道：“这种人只配躲在黑暗中，如果让我抓到他，一定要把他拉到有阳光的地方，让他知道自己的世界有多么冰冷，我们的世界是多么的温暖。” 王思婷冲杨蓉竖了一下大拇指，赞同她的话，想起周大朋的事情，觉得这应该和那个案子有些相似的地方，“如果那人是为了恐吓吴辉的话，那应该也会选择一个类似于周大朋那样的人，只是利用了他某些心理缺陷，然后自己不动手，实施犯罪。” 吴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王思婷说的话，正是他心里所想，“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也是我认为可能性最大的一个动机，那就是那人利用了纵火犯患有纵火癖这一点实施他的计划。” 听到吴辉又说出一个奇怪的词，王华有些不明白，但是他知道一点，肯定和精神病有关系，怎么会有那么多种精神疾病，这人类是不是也太脆弱了，“纵火癖，还有这种精神病？” 吴辉起身在记事板上写下三个字，“纵火癖是一种精神病学名词，用于形容那些无法克制自己的冲动或激情纵火的人，这些人在纵火之前，已经积累了很多的压力，只有纵火才能让他们感觉极度愉悦或者放松。我想那人就是利用了纵火犯这一点，教唆、唆使他去天使乐园纵火。” 王华觉得一个神经病应该不会听从别人的安排吧，你让他去烧天使家园，说不定他去烧隔壁的居民呢，“如果纵火癖是精神疾病，他会听别人的，让他放火，他就会去放火？” “尽管通常我们认为患有纵火癖的人无法控制自己的纵火行为，但是在纵火前，纵火癖通常会表露出种种线索显示自己要放火，那人也许就是看到了这一点，在他准备放火时，为他提供了场所和计划。”吴辉说完放下笔，回到自己座位坐下。 郭一宁脑中回顾着曾经抓过的几个放火青年，看看能不能找到符合吴辉说的患有纵火癖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应该很好锁定嫌疑人，我相信他肯定有前科。” 吴辉的侧写也是，这人肯定有放火前科，“没错，而且一般纵火犯都会逗留在现场，他要观看自己的作品，我想只要调查一下当天晚上留下现场的人，然后查一查看看他们有没有前科，应该好锁定。” 郭一宁迅速安排道：“好，王华你去现场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监控，如果有的话，把前后几天的监控都调出来，我想那人之前肯定去观察过地形，方有、杨蓉你们去医院，一定要安抚好小朋友。” “是！”几人应声离开。 郭一宁见吴辉折腾了一晚上，也有些累，希望他先回去休息休息，“我去电视台找一个朋友，让她利用媒体的力量呼吁一下社会捐款，尽快把天使家园整修好，不能让孩子们总是待在医院里。思婷，只有麻烦你把吴辉送回去了。” 吴辉并不想回家，他还要去看看秦妈妈和孩子们，“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 “哪那么多废话啊，让美女医生送你，你应荣幸才对，推脱什么啊！”郭一宁狠狠的在吴辉手臂上推了一下，差点把吴辉推到，他现在因为有事要忙，不然他肯定会把吴辉送回家去。 吴辉不想被特殊对待，刚要推脱，便看到王思婷对他使了一个眼色，“放心吧，郭队，把吴辉交给我就是了。” 见吴辉不再推脱，郭一宁低头看了下手表，和人约的时间已经到了，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你看看人家思婷，她都没说什么，你怎么那么多话，就这么定了，思婷，我把吴辉交给你了，你可要安全的把他送回家啊。” 吴辉这才发现，才几句话的功夫，郭一宁已经看了两次手表，刚才开会的时候他也在时不时的偷瞄手腕的表，看来他在赶时间，“知道了，你快去忙吧。” 郭一宁见吴辉同意，头也不回的便跑了出去，看到郭一宁离开的背影，王思婷若有所思，“郭队，有情况。” 吴辉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你也看出来了，今天刮了胡子，特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鞋子也擦过，看来他今天见的人，十有*应该是个女人。” 王思婷笑了笑，“肯定是个女人，不然郭队不会这么着急，和他共事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看来郭队这是要脱单的节奏啊。” 吴辉倒是没那么乐观，这事估计没那么顺利，“没那么快吧，应该是郭队剃头挑子一头热吧？” 王思婷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和包，往外走去，“怎么样，要不要打赌？赌一下看看我们何时能见到那位神秘的美人？” “我赌很快。”吴辉也拿起外套，和王思婷并肩走出办公室。(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医院 吴辉完全可以自己回家，郭一宁是太过于小心，总是担心他的安全，在这大过年的日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想给郭一宁再添麻烦。 王思婷在车里等了半天，也没见吴辉出来，心想他现在在公安局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还是有些担心，于是她把车开到局大厅门口，才发现吴辉正一个人站在那里发呆。“上车啊！” 看到坐在车里正向自己招手的王思婷，吴辉走了过去，但是并没有上车，“不用那么麻烦，其实我可以自己回去。” 王思婷根本不理会吴辉的话，“哪那么多废话，是不是男人，磨磨唧唧，快点上车。” 吴辉发现王思婷这几天跟着王华学说东北话，已经初见成效，做起事情来，也有点像王华，对于王思婷做事风格他还是有点了解，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和她争辩比较好，老老实实坐到车上，“好。” 王思婷并没有把车开往吴辉的家，而是开向相反的方向，吴辉有些纳闷，“不是送我回家吗？” 王思婷虽然没有学过心理学，对人的心理不如吴辉看的那么透彻，但是作为女人的第六感，还是比较准，“你心里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从早上我就看你魂不守舍坐立不安，是不是担心秦妈妈和孩子们？” 吴辉没有想到，王思婷经常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绝对不多管闲事的一个人，竟然会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谢谢你！” 对于吴辉的谢意，王思婷根本不打算领情。她不喜欢太过于矫情的东西，“不客气，我也是去看看有什么关于这起纵火案的线索，正好顺路才带你过去，所以你也不用谢我。” 吴辉和王思婷相处这几天，大概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性格的人，虽然表面冷冰冰不愿意和别人多说什么。但是她的心思却极为细腻。只是她一直把自己最温暖的那一面掩盖了起来，“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 吴辉也许不知道。每当他想研究一个人或者是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是喜欢推眼镜，而就在刚才，王思婷通过余光看到吴辉看着自己的时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让她后背一阵发凉。她很不喜欢，“我不喜欢被人研究，收起你那一副很了解的眼神，不然我会把你扔下去。”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职业病吧。吴辉总是想看清楚身边每个人的想法，就是因为这个习惯，他总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丑恶面。这也是或多或少让他没有几个朋友的原因，“不好意思。” 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刚才那话说的有点严重。王思婷并没有理会吴辉，车里陷入了极为尴尬的安静中。 今天是大年初一，医院里还是人满为患，尤其因为除夕夜的那场大火，医院里全都是孩子和媒体采访人，王思婷见大厅人那么多，有些难受，也许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吧，她接触到最多的便是死人，突然看到这么多活人，让她有些胆怯。 吴辉提议两人直接在地下停车场坐电梯去秦妈妈他们所在的17楼，可以暂时躲开门口那么多的新闻媒体。 他们虽然躲开了大厅的人，但是挤电梯的人根本不可能躲开，电梯在一楼停下后，马上挤进来很多人，一直到电梯警报响起，还是有很多人在往里面挤，一边挤还一边喊着“里面的人往里面走走”。 因为吴辉他们两个是从地下二层的停车场上的电梯，那时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这突然挤进来这么多人，很快就把两人挤到了最里面。 王思婷被挤到了电梯的角处，在她周围的是几个有些粗壮的男人，因为冬天穿的比较多的原因，他们也不觉得挤到里面的人，还是不断往王思婷身上靠去。 王思婷伸手推了推前面几个人，根本推不动，吴辉看到王思婷紧皱的眉毛，有些慌乱地眼神，伸手费了好大的力气扒开一条缝，挤到王思婷身前，用手撑着电梯壁，将王思婷环在他的胸前，用自己的后背，把别人挡在外面。 电梯空间毕竟很小，吴辉虽然尽力让自己和王思婷之间的距离保持在一定范围内，但是他一个人的力量和其他人比起来差远了，在别人的拥挤中，吴辉和王思婷的姿势很像是抱在一起。 王思婷感激的看了一眼吴辉，她害怕和人接触，尤其是这么多人，让她莫名的心慌害怕，在吴辉的怀抱中让她的情绪暂时稳定下来。 然而两人的姿势真的太过于暧昧，这让他们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在车里的事情，王思婷偷偷向上瞄了一眼吴辉的嘴唇，她记得他的嘴唇很软，感觉很不错。 吴辉感觉到王思婷看向自己的眼神，尴尬的咽了几下口水，早知道他就不要多管闲事，现在弄成这个样子，真的是尴尬的要死，尤其是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医院的电梯基本上是每到一楼都会停一下，有下去的也有上来的，所以电梯里总是满满的人，就像是乌龟一样，慢慢的挪动到19楼。 每当有人上来或者下去的时候，总是会挤到吴辉的后背，而他的胸部会不经意的碰到王思婷，这个时候，两人总是会尴尬的做一些小动作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吴辉之前很不喜欢来医院，因为医院里奇怪的味道和一些事情，只是这次他好像没有那种感觉，原来王思婷在他怀里时，头正好顶着他的下巴，他能闻到她身上好闻而又熟悉的味道，暂时忘记对于医院的种种不快。 “19楼到了。”电梯里的按键的员工报着楼层数。 听到19楼到了，吴辉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下去了，“不好意思，借过。”吴辉转过身，尽量把人群分开，让王思婷能够顺畅的从里面走出来。 走出电梯的两人瞬间觉得呼吸舒畅，想起刚才尴尬的气氛，两人急忙往病房走去，绝对不能再单独待在一起，很危险。 王思婷知道秦敏住在哪个病房，在王思婷的带领下，吴辉先来到了秦敏的病房，“秦妈妈！” 听到有人喊她，秦敏抬起头，看到吴辉走了进来，急忙放下手中的书，“吴辉，是你啊，好孩子，快点过来坐下。” 吴辉是秦敏一手带大，对于吴辉来说，秦敏可以算得上是他第二个妈妈，所以对于秦敏的感情，可想而知，“秦妈妈，这么晚才来看您，真是对不起，您感觉怎么样？” “傻孩子，说什么话呢，秦妈妈知道你在忙，我没事，只是年纪大了，一把老骨头，不中用了。”秦敏拉着吴辉的手，左摸摸右摸摸，疼爱的始终不愿意松手。 看到秦敏满是皱纹的脸，吴辉有些心酸，“秦妈妈，您还年轻呢，怎么会老。” 秦敏刚要说什么，看到吴辉身后的王思婷，才想起来自己只顾着和吴辉说话，把客人给忘记了，“王小姐，你也来了，瞧我净顾着和吴辉说话，怠慢了，真是不好意思。” 看到吴辉和秦敏的感情那么好，王思婷站在那里好像觉得有点多余，“阿姨，您说哪里话，我没事陪着吴辉过来看看您。” “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快点坐吧。”秦敏招了招手，让王思婷也坐在自己床边，看看吴辉又看看王思婷，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王思婷看不懂秦敏眼神中的意思，吴辉可是看的很明白，看样子秦敏是误会了他和王思婷的关系，想要解释，想着王思婷就坐在自己身边，担心让她尴尬，还是等私下里只有他和秦敏的时候，再好好解释解释吧。“秦妈妈，您能不能给我说说当天发生的事情。” 虽然警察已经来问过，她也说了好多遍，这次吴辉又问，她还是原原本本又说了一遍。 除夕夜的当天，孩子们和她一起，还有几个妈妈在二楼食堂一边看电视一边包饺子，孩子们还演了自己排的节目，整个二楼其乐融融，到处都是孩子的笑声。 后来她们把煮好的饺子端到桌子上，为孩子们准备好碗筷，准备吃饺子，吃了没一会，便闻到有什么东西烧着的味道，她以为是煮饺子的时候忘记关火，于是便跑到厨房去检查了一下，发现灶台上根本没有火，心想难道是电线老化，哪个地方烧糊了。 于是她就四处检查，后来便看到一楼有亮光，她打开二楼的门正要下去，就看到一楼燃起了大火，急忙把门关上，然后让其中一个人打电话给消防队。 她拿起食堂的抹布和窗帘用水湿透后，把二楼的门缝都堵上，然后让孩子们躲到食堂里面，她把自己的衣服撕成小块，沾了水，让孩子们把自己的口鼻堵上，其他的几个妈妈也都跟着她这么做，在食堂里一边安慰着孩子，一边等消防队到来。 她们就一直在那里等着，还好大火并没有烧到二楼，她和孩子们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又一起 这场大火虽然凶猛，但是并未伤到任何人，吴辉不明白，那人设计这场大火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只是警告或者是威胁？ 此时王思婷的电话响了起来，是郭一宁打来的，王思婷走到病房外面，接起电话，简单说了几句便挂掉。 王思婷来到吴辉身边，低声说道：“又一起。” 吴辉怕秦敏担心，找了个借口便离开病房，和王思敏一起赶往火灾现场。 这次火灾发生的地方是一个很旧的录像厅，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城中村里，现在已经很少有这个东西，而这个录像厅之所以一直存在，是因为经理李庆伟很喜欢他当年看录像时的感觉，所以前几年租下了这块地方，改建成录像厅，而且设置成小单间，对于一些情侣来说，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地方。 火灾时间发生在昨天凌晨3点多钟，当时只是当成普通火灾处理，没有把它和天使家园联系到一起，后来郭一宁觉得两起火灾发生的时间太近，于是便去现场询问了一下，果然发现了相同的卡片。 在发生火灾之前的一个小时，值班员工在吧台确实看到过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新年快乐，而落款却是一缕红色假发盘成的蝴蝶结模样，刚开始值班员工以为是哪个客人忘记在吧台的，也就没有在意，随手放在了吧台上，后来郭一宁去问，他才想起那张卡片，而那张卡片已经被大火烧没了。 郭一宁从经理处要来录像厅的建筑图，交给了吴辉，让他能很快的了解录像厅的布局。 然后又从消防队拿来了对于现场勘查的报告，几人迅速集合在会议室开会讨论。 这家录像厅是旧房改造而成。座南朝北单层砖木结构，南北长48.85米，宽13.35米，建筑面积652米2，分为大厅、投影厅、包厢区三个部分，包厢区有16个包厢。 其中169米2改造为录像投影厅，173米2改造为16个录像放映包厢。装修时未经消防部门审核、验收。开业前也未申报消防安全检查，就擅自开业，留下了巨大隐患。 大厅的南面就是放映厅。紧挨着放映厅的包厢自南向北分别是2、4、6、8、10、12、14号包厢，然后隔着一个走廊与之相对应的包厢自南向北分别是1、3、5、7、9、11、13号包厢，而多出来的两个包厢正对着大厅，15号包厢紧挨着13号包厢。16号包厢紧挨着15号包厢。 当天晚上放映厅在播放多部具有淫秽内容的非法音像制品，这里每天晚上都会有这种影片放映。而这个时候录像厅的大门都是紧锁，担心有人举报。 凌晨3点钟时，在13号包厢的张大宝发现有烟从相邻的15号包厢墙缝渗进来，于是便来到15号包厢去看了一眼。发现15号包厢起火，于是马上回到自己包厢，叫上和他一起的女人赶快离开那里。他们跑出去时见值班员工在那里打电话就没有告诉他，以为他一会就能发现。发现后肯定会报警，所以他们也就没有打电话报警。 后来问起张大宝当时为什么不报警，原来和张大宝一起的女人是同村的一个小寡妇，平日里就是一个极为浪荡的女人，当天晚上张大宝喝了点酒，和媳妇儿吵了一架，被媳妇儿从家里赶了出来，，没处可去的他，正好碰到半夜还在外面转悠的小寡妇。 这小寡妇年轻时候老公便失踪了，她也不改嫁，就留在了那里，不过她可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女人，赵大宝的媳妇儿平日里经常在背后嚼她的舌根，小寡妇一直想着报复一下赵大宝的媳妇儿，这个时候遇到赵大宝，让她顿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白天的时候听到隔壁家那混小子在她床上说起过，今天晚上录像厅会放一些好看的录像，看他说这话时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小寡妇当然知道录像厅放的是什么录像，她经常和不同的男人去看过，确实过瘾。于是小寡妇就说邀请赵大宝看录像，赵大宝看小寡妇一副寂寞难耐的样子，这心里也跟小猫挠似的直痒痒，于是两人就去了录像厅，在色、情录像的作用下，两人就发生了不正当关系。 当时张大宝看到15号包厢着火，怕报警后警察询问会被他媳妇儿知道，到时候他媳妇儿要是问起他当时和谁在一起的话，肯定会和他没完没了，想起他媳妇儿的样子，赵大宝就变成了一个软蛋，所以他决定不报警，偷偷逃跑。 当时值夜班的员工齐泰在大厅吧台正打电话发现起火后，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便叫醒经理李庆伟，李庆伟一看着火了，赶快收拾了一下之前的东西，跑出录像厅，这时火势已经很大，但是李庆伟知道自己这个录像厅没有经营执照，是违法经营，担心受到惩罚，犹豫再三不敢报警，拖延了时间。 由于没能及时报警和灭火，加之建筑耐火等级又低，安全出口疏散通道不足，又没有疏散指示标志和照明及消防器材，致使起火后迅速蔓延扩大，产生大量一氧化碳气体，其中六人中毒身亡，多人踩踏受伤，还有被大火烧伤多人，这些人一直在医院抢救，还有几个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从整体看，包厢区比大厅烧毁严重，大厅比录像厅烧毁严重，大厅与包房区之间的门框、厅上部的横梁水泥墙皮脱落，13、15、16号包厢东墙皮脱落严重，屋顶木横梁全部塌落而其它包厢完好，从整体看15号包厢烧毁最严重。 13号包厢木横梁北侧炭化严重而南侧轻，16号包厢卫生间木横梁南侧炭化严重而北侧轻，由此认定15号包厢为起火部位。 14号包厢的门框比13、15、16号包厢烧损轻。15和13号包厢之间的隔断已烧残，15和16号包厢之间的隔断也已烧残，15号包厢与走廊之间的隔断烧残。 15号包厢墙皮脱落严重。墙皮上出现场“v”形痕迹。在15号包厢距东墙1.26米、距北墙0.4米处发现一石英管式电暖器残体，认定起火点位于电暖器接近的可燃物处。 提取15号包厢的导线熔痕、炭化物、墙壁烟痕、其它房间的沙发布和沙发中的聚氨酯泡沫塑料进行鉴定，未检出汽油等易燃液体，沙发布和聚氨酯泡沫塑料均为易燃材料，未发现有导线自身故障而形成的熔痕。 经选择与现场条件完全相似，相同型号的电暖器及同种类的可燃物进行模拟试验，证明石英管式电暖器能够引燃其靠近的易燃材料。而且引燃时间与实际时间基本相符合。 通过调查。排除了放火、电气线路故障、自燃等原因引起火灾的可能性，此起火灾是由于15号包厢内的石管式电暖器长时间通电，热辐射烤燃可燃物导致火灾。 然而经过经理和值班员工齐泰回忆。当天15号包厢并没有人，而电暖器他们这里是有，因为晚上看录像时，有的人会冷。他们就会出租，出租的话要交押金。用完后离开时费用从押金里扣，把剩下的钱再退给他们。 当天晚上有很多人租了电暖器，都登记在案，而逃离火灾现场的人都说自己离开时。屋里的电暖器都在，没人借出去过。 通过火灾现场调查，按照租赁的登记。确实都在现场，然而吧台处电暖器却少了一个。值班员工齐泰说他确实不知道电暖器少了，在白天的时候他还清查过，当时确实没有少，至于晚上为什么会少他不知道。 经过警察多次询问，值班员工交代，他晚上把大门锁了之后，见没有人再来，于是他就到了走廊尽头的1号厅看了几场录像，差不多2点钟的时候，因为受录像的影响，齐泰就想着给自己女朋友打个电话，一直打到发现着火。 后来14号房间的赵大宝和小寡妇也证实，当时发现着火时，15号包厢确实有个通电的电暖器，当时电暖器正对着沙发。 从实验可以得出，当时电暖器出现在15号厅的时间，应该是凌晨零点左右，也就是值班员工齐泰离开工作岗位，进入1号厅的时间，那个时间有人在吧台拿了电暖器，进入没有人的15号厅，插上电暖器后离开房间。 之后2点多的时候齐泰从1号厅出来，回到吧台，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一直打电话。 一直到凌晨3点多赵大宝发现15号房间有烟，那时15号房已经着火，但是赵大宝没有告诉任何人，便和小寡妇离开，当时齐泰还在吧台打电话，看着赵大宝两人离开。 在两人离开后没几分钟，齐泰发现15号包厢着火，然后告诉经理，但是为时已晚。 看过现场勘查报告后，郭一宁继续说道：“经齐泰回忆，来他们录像厅的都是熟人，经常来看录像，在他印象里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生人，对当时在录像厅的人也进行了调查，发现他们都在自己包厢里，从未出去过，所以纵火犯不是这里面的人，应该是后来进入录像厅的人，值班员工齐泰在岗期间并没有发现有人进入录像厅，也就是说，这人很有可能是在齐泰进入1号包厢后，偷溜进了录像厅，偷了电暖器。” 方有觉得郭一宁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有一点却没法解释，“没做，可是录像厅大门在里面反锁，那人是怎么进入录像厅，难道他会穿墙术？” “你们看，这个地方。”王思婷指了指其中一张照片，在录像厅的院墙上，有一处相对于其他地方要矮上半米，如果一个人加上助跑，通过攀爬也是可以爬到墙头，从墙头再跳进里面，进入大厅就不是没有可能。 郭一宁看到照片上的墙体已经被烧的乌黑，应该取不到任何痕迹吧，“你的意思是说，当时纵火犯是从这个地方进入录像厅？” 王思婷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很有可能，可惜大火实在是太大，我们取不到任何痕迹，所以也只是猜测。” 吴辉从心理学上分析纵火犯，“从时间和地点上可以推断出，当时纵火的人应该是在天使家园放完火后，又来到录像厅放火，一个晚上他放了两场火，应该是一个狂欢型纵火犯。” 杨蓉不懂，难道纵火犯还分很多种，“狂欢型纵火犯？” 吴辉没有过多解释，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找到这个人，不然临城将会彻夜响起消防车鸣笛声，“狂欢型纵火犯和密集型纵火犯，从两起纵火案件可以看出，纵火犯属于狂欢型纵火犯，这类纵火犯在纵火期间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处于这种状态的他，很快就会选择下一个纵火点，所以我们必须马上找到这个人。” 郭一宁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和时间的紧迫性，“王华，我让你查的有没有什么线索。” “通过派出所的帮助，再加上现场监控，确实发现一个人很可疑，这是他的资料。”王华把平板递给方有，让他连接会议室大屏幕。 大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叫文鹏的人，今年18岁，犯过的大小事不计其数，其中就有多起放火案子，但是都是小案子，没有引起任何损失。 当时天使家园救火现场，他就在现场，还帮忙救火，当时吴辉觉得他有些眼熟，现在看来他知道这个人是谁，就是当时周琳琳死前被一伙小流氓纠缠，他就是带头的那一个。 文鹏现在住的地方正是录像厅不远处的一个小区，这下算是找到他为什么会选择录像厅的原因。 当警察进入文鹏家里时，文鹏正在睡觉，被警察破门声惊醒，一副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样子。 这间房子是文鹏的姥姥留下来的，文鹏打小就跟着姥姥生活，他的父母在外地打工，后来慢慢富裕起来，并且在外地开了公司，买了房子，生了一个弟弟，对于文鹏除了每个月按时给他打钱，基本上算是不管不问。 他对于父母一点感情都没有，后来姥姥去世后，父母问他愿不愿意跟他们走，文鹏选择了留下来，而父母也没有意见。(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收藏 文鹏的房间虽然很乱，但是有一个地方却极为干净整洁，看得出来，他每天都在擦拭着这里。 在他卧室一角处有一个玻璃柜子，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打火机，他喜欢收集各色各样的打火机，甚至有几款是，看来文鹏平时的花销大部分都花在了这上面。 看到吴辉伸手去拿里面的打火机，原本一副无所谓的文鹏，顿时像炸了毛的公鸡，差点挣脱警察，冲吴辉生气的大声喊道：“拿开你的脏手，不要碰我的东西。” 还好有警察的钳制，不然文鹏挣脱后，必定要伤到吴辉，吴辉尊重他的意见，并没有再碰里面的东西，而是转过身看着文鹏，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你喜欢收藏打火机？” 文鹏本来就不喜欢警察，因为吴辉刚才的动作，他对吴辉更没有好感，一脸鄙夷，“怎么，收集打火机也犯法，哪条法律写着不准收集打火机。” 吴辉笑了笑，指了指柜子里一个类似于建筑物的打火机说道：“的d?me由旺多姆广场取得灵感，制作出的全新限量版款式，全部以奢华的铂金作饰面2打火机镶嵌192颗钻石，仿效广场的建筑物，拿破伦的名句‘ipasfran?ais’镌刻在打火机的滚轴上，限量发行35件，我想这件应该是仿品吧？” 文鹏没有想到吴辉会知道那个打火机，他周围都是一些让他瞧不起的，只会巴结他的乡巴佬。现在能碰到一个懂打火机的人真的是太少了，对于吴辉所说的仿品之说，文鹏并没有否认，反而大方承认，“没错，这款我真的很喜欢，只是就算有再多的钱也买不到。” 也许是因为吴辉对打火机有那么一点了解的原因。文鹏对吴辉的态度有了些许转变。不像之前极为不配合他们的调查。 于是吴辉希望通过这个可以打开两个人的谈话，再次指着放在最中间的一个打火机说道：“尊贵系列钻石雨，打火机为铂金饰面都彭标志性的钻石菱角饰纹，当中更点缀多粒璀璨美钻，创造出令人眩目的效果。这款独特而罕见的打火机带有独有编号，‘钻雨’系列限量352只。每只价格可比最新款奥迪a4l顶配版，这款应该是真的。“ 杨蓉听到吴辉的话倒吸了一口气。五十多万买一个打火机，这个文鹏是不是疯了？ 文鹏以为吴辉只是认识其中一个打火机，没有想到他竟然又说对了一个，他收藏的这些打火机。可都是他的骄傲，只是平时根本没有人懂，他也不知道该向谁炫耀。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识货的人，他肯定要好好炫耀炫耀。 文鹏一脸自豪的表情。指了指在“钻雨”旁边的一个打火机说道：“真是小看你了，没有想到你对打火机这么精通，那么那个呢，你知不知道？“ 随着文鹏指的方向，吴辉看过去，那是一款看似比较简单的款式，吴辉笑了笑，回答道：“dunhill镀金logorollagas打火机售价约5000元，1956年，登喜路rollagas打火机问世，它是世界上首只丁烷气高级打火机，至今仍被公认为打火机的经典之作，阿尔弗雷德邓希尔将登喜路的风格定为‘始终有骑士风格的绅士产品’，怎么样，我说的对不对？” 这款打火机虽然便宜，但是对于打火机收藏者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文鹏也是寻了很多年才从别人手里高价买回来，“你们来是不是因为纵火的事情，我承认，这两起火都是我放的。” 几人没有想到文鹏那么快就承认纵火的事情，文鹏指了指吴辉，“我不相信其他人，我只和你聊。” 吴辉不是警察，自然没有审问犯人的权利，他看了看郭一宁，郭一宁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冲吴辉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好，不过我要一个人在场做笔录，她怎么样？”吴辉指了指站在一边的王思婷，此时的她穿着白大褂，倒是有点医生的感觉。 对于吴辉给自己安排的额外工作王思婷有些不快，这些可不是她工作范围内的事情。 看到吴辉指的人，文鹏倒是没有说什么，只要不是警察就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来支烟！” 吴辉从口袋中掏出烟递给文鹏，文鹏的双手被手铐铐住，拿烟的时候发出叮当金属碰撞的声音，文鹏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方便，因为他总是隔三差五就会被戴上手铐，这区的警察总是会因为一些理由将他抓到派出所，他早就习惯，吴辉看到文鹏把烟叼在嘴里，他从口袋拿出一个打火机，为文鹏点上烟。 深深吸了一口烟的文鹏，似是有了精神，“那么懂打火机，没有想到才用一个一块钱的塑料火机，一点也不懂的享受。” 吴辉看了看手里的打火机，放进口袋，“没那么多钱，只是喜欢，所以研究研究，买不起。” “也对，你们这些死警察确实没多少钱，就知道嚷嚷，跟疯狗似的。”还好此时其他警察都在客厅里，卧室只留下吴辉、王思婷和文鹏三个人，要是王华在房间的话，估计文鹏要有苦头吃。 吴辉看了看那个架子，里面的打火机加起来要一百多万吧，不知道这钱他是从哪里弄来的，“你说的对，只是我也没有想到，你能收藏那么多打火机，很多钱啊。” 文鹏吸了一口烟，轻轻吐了出来，一个烟圈一个烟圈。“我知道你什么意思，看我住的地方还有我穿的，肯定以为我就是一个小流氓，吃饭都是困难的事情，其实你想的也不是不对，我确实什么都没有，要不是那两人给我钱。我早就饿死了吧。” 之前郭一宁调查过。文鹏的父母在外地开了一个小公司，也算是有些钱，“那两个人？你说的是你的父母？” “没错。一个是我爸，一个是我妈，他们愿意给我花钱，只要我不去找他们。”虽然文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他的眼睛还是出卖了他，他不是不想去找他们。而是他们抛弃了他。 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希望通过做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引起父母的注意，想来是因为小时候父母不在身边，又总是受身边人欺负的原因吧。“谈谈纵火的事吧，这张卡片是你寄的？” 见吴辉拿出那张带有红色假发的卡片，文鹏看了看摇了摇头。“那么娘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我寄的，我没那么无趣。” 吴辉把卡片还给王思婷。让她收起来，“你为什么选择天使家园下手？” 文鹏想了想，“你说的是第一起吧，我不知道那个地方叫什么，上周末在酒吧喝酒，认识一个人，我们谈的很来，他也喜欢打火机，但是相对的他更喜欢火，于是我们便商量着放一场大火，于是他去买了汽油，选了地方，我负责去放火，就这么简单，至于你说的什么天使家园，我不知道。” 文鹏连那个地方是什么都不知道，就那么轻而易举的相信一个人，然后纵火，简直太儿戏，“你知不知道你纵火的地方是家孤儿院？那里面有很多没有父母的孩子，或者说被父母抛弃的孩子？” 听到吴辉的话，文鹏手一抖，烟从两指间掉了出去，他真的没有想到，那个地方是个孤儿院，当时他只是提着汽油翻进了一个院子，然后抹黑进入一间房子，那房子很小，有几件小孩的衣服，但是他并没有多想，点了火，便跑了，如果他知道那是孤儿院，他绝对不会纵火。“有……有没有……有没有孩子受伤？” 看到文鹏的模样，吴辉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还好你纵火的时候，孩子们都在二楼。” 文鹏痛苦的把头埋在双手间，好像很后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真的是太紧张，根本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只是把汽油泼在房间里，然后点上火，我就跑了出去，我真的不知道，我甚至连孩子们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吴辉不想听他解释什么，既然做下了，就要承担后果，“为什么要留下救火？”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文鹏再次开口说道：“虽然很紧张，但是却特别的兴奋，那种感觉比那些小规模的放火要爽很多，我想象着整栋楼燃烧后的壮观，我怎么能错过，我当然留下来看，看着火一点点变大，后来消防队来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救火，后来人越来越多，我担心被人发现，就逃走了。” 看到文鹏脸上近乎疯狂的模样，吴辉觉得很刺眼，“第二起呢？” “我一路狂奔，心里的那种兴奋怎么也无法掩饰，那种纵火后心脏狂跳的感觉，我真的是太喜欢了，我从来都没有过那种感觉，随着离家越来越近，那种心脏狂跳的感觉慢慢淡了下来，可是那感觉让我上瘾，我迫不及待的还想体验一次，于是我看到经常去的录像厅。”文鹏说到那种感觉的时候，整个人处于一种近乎变态的兴奋中，手舞足蹈，之前对天使家园的愧疚早就消失不见。 吴辉有点怀疑，文鹏难道真的不知道天使家园是一个孤儿院，即便他再紧张，孩子们在二楼嬉笑声，在一楼的他怎么可能听不到，“你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纵火的？” 说起第二起纵火，那是他一个人的杰作，他怎么能不和他们分享一下，“我知道那个地方到了晚上就会锁门，我也知道一个地方的墙很容易翻进去，我经常翻进去偷看录像，于是我就翻了进去，看到吧台没有人，我就从吧台拿了一个电暖器，然后进到没有人的15号厢房，把电暖器对着沙发，我知道电暖器的热度肯定能点燃沙发，然后我又翻墙出去，回到家里，躺在床上，一直盯着录像厅的方向。” 在冬天，一些没有暖气的家里确实有电暖器，用他取暖，吴辉看了下这个房间，并没有发现电暖器，那么文鹏时怎么知道电暖器可以用来纵火？“你知道电暖器会点燃沙发？” “当然知道，小的时候姥姥担心我睡觉冷，就在我的房间放了电暖器，谁知道晚上的时候我把他踢倒了，烧着了被子，引起了一场火灾，我也烧伤住进了医院，后来父母接到姥姥电话回来，把我痛骂了一顿，留下一些钱，又匆匆的走了。”文鹏将自己右边裤腿卷了起来，上面确实有很大一块烧伤的疤痕。 文鹏好像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那次火灾没有想到会让一年多没见的爸爸和妈妈回来看我，我想也许是因为我闯祸，所以他们才回来的，后来我就经常在附近放火，一般都是烧人家的衣服或者被子，再或者是门口的垃圾箱，每次这样的时候，他们就会回来，给他们赔钱，慢慢地，只要我想见到他们，就会去放火，而每次他们就真的会回来，虽然把我打一顿，但是能看到他们，我觉得被打也是值得的。” 王思婷听到文鹏的话，有些可怜这个孩子，因为得不到父母的爱，只能通过这么偏激的方法见到自己一直想见的人，然而他越是这样，越得不到父母的疼爱，直到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为什么不跟他们走？” “走？你以为我不想跟他们走，可是当姥姥的葬礼一结束，他们就说让我在这里住下去，他们会每个月给我打钱，很多很多的钱，只要我不再给他们惹麻烦。”当时他真的以为没有姥姥照顾的他，父母会把他接到身边，然而等到的却是父母的抛弃。 当时的他只有15岁，一个15岁的孩子，怎么能面对父母的抛弃，也许是因为自己那仅存的一点点自尊心吧，他竟然没有请求父母带他走，而是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自此之后，他再也没有见到他的父母，就连一个电话也没有，唯一有联系的只是每个月打到他卡里大额的生活费。(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自燃 吴辉这才发现，文鹏卧室的窗户对着的正是录像厅的方向，他躺在床上便可以把火灾现场尽收眼底。 “在酒吧和你谈话那人是谁，长什么样子？” 那天他喝的实在是太多了，已经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即便是后来的汽油，也是那人放在了一个地方，他自己去取，之后根本没有再见过那个人，“不记得了，他戴着一个棒球帽，一直低着头，酒吧灯光又暗，我只知道他是个男人，其他的不知道。” 吴辉想确定第二起是不是也和那人有关，因为第二起也出现了同一种卡片，“第二起纵火案是你临时放的，之前和他没有说过？” 文鹏有些不耐烦，第二起是他自己的杰作，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没有。” “你们之后有没有再见过。” “没有，他只是告诉我，让我除夕的时候去一个地方取汽油，然后告诉我放火的具体地点，就这些。”显然文鹏不想继续再谈下去，站起身自己走出卧室。 王思婷见没有自己事，把做好的笔录递给吴辉，眼神中明显的警告吴辉下不为例。 看到王思婷在一边收拾着自己的箱子，吴辉随口说道：“请你吃饭，算谢谢你。” 听到吴辉的邀请，王思婷转过身，背靠着桌子双手怀在胸前，歪着脑袋，一副笑意的看着吴辉，“这么好请我吃饭，有事求我吧？” 吴辉确实有事想请她帮忙，请吃饭当然是借口，“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啊，晚上我去你家接你。” 杨蓉见文鹏被王华带走。便想来问问吴辉，文鹏都说了什么，好巧不巧正好听到吴辉最后一句话，“不是吧，你们在约会？” 看到杨蓉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王思婷轻轻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想什么呢？” 杨蓉一把抱住王思婷纤细的蛮腰。不断的摇晃着。虽然她挺喜欢吴辉，但是也是出于崇拜的喜欢，在她心里觉得能配得上吴辉这个她崇拜的男人。就应该像是王思婷这种级别的女人，“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这是好事啊，为什么要瞒着啊。怎么，你们也流行现下地下情啊。又不是啥名人，公布就公布呗。” “别乱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以为他那么好心请我吃饭。是有事让我帮忙。”王思婷偷偷给吴辉递了一个眼神，让他解释一下，不然明天整个办公室都会知道。 吴辉觉得这种事越描越黑。他还是不要说了，“好了。这是笔录，你拿去给郭队吧。” 杨蓉觉得王思婷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有点不舍的放手，不过看到吴辉递过来的笔录，她又不能不接，只好依依不舍的放开王思婷。 方有在外面等了半天没见杨蓉出来，以为遇到什么问题，便进来催促一下，“还没有拿到笔录吗？” 杨蓉见方有要进来，急忙拿过吴辉手里的笔录，把一只脚还没有迈进来的方有推了出去，一副怪怪的笑意离开卧室，把房间让给两个人，“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咯。” 看到杨蓉那小丫头的笑意，傻子都知道是什么意思，王思婷气的一跺脚，指着吴辉说道：“这是什么跟什么嘛，你怎么不帮我解释一下啊？” 吴辉放下王思婷指着自己的手，一副清者自清的样子，“小孩子胡闹，何必当真。”说完留下王思婷一人留在卧室。 看着吴辉离开时嘴角的笑意，王思婷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想让她晚上帮他，休想！ 当王华压着文鹏下楼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当时王华正压着文鹏往楼下走去，就在准备出房门时，文鹏说想抽支烟，王华虽然对这个文鹏很不喜欢，但是也没有必要因为一支烟而和他吵起来，于是从兜里掏出一支烟，递给文鹏，然后又把拿出打火机，给文鹏点上。 然而文鹏刚吸了两口，突然他的袖口着火了，王华以为是自己错觉，就在这迟疑的瞬间，大火已经快速燃烧起来，将文鹏整个包围起来。 听到文鹏的惨叫声，几人冲了过来，郭一宁见状急忙跑到警车里取出灭火器，对着文鹏着火的身体便是一阵狂喷。 随着火的熄灭，文鹏的的惨叫声也停止了，看到文鹏的尸体呈现斗拳状，王思婷上前检查了一下，摇了摇头，“死了。” 看到文鹏刚才还是好好一个大活人，现在变成一具乌黑的尸体，王华有些不明白，怎么无缘无故就着火了，“不是我，队长，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就是给他点了根烟，我也不知道这是咋回事。” 王思婷检查完毕摘下手套对王华说道：“这事不能怪你。” 吴辉看向王思婷，从她的眼神看出，她有线索，“查出什么原因了？” 王思婷看了一眼吴辉，“白磷！” 在录口供时，吴辉记得当时自己也给文鹏点过烟，“不可能，刚才我们和他谈话时，他也在抽烟，没有任何反应，怎么一出门就着火了呢？” 凶手是什么时候把白磷洒在文鹏身上，这么多人在现场，不可能在他们眼皮底下动手，难道这里面有他们要找的人？ 吴辉看向周围的人，都在低头窃窃私语，是谁，到底是谁？ 此时王华突然想起了什么，高声说道：“我知道了，那件羽绒服，当时王华出门时从门口拿了件羽绒服穿上，肯定是那件衣服，没错的。” 听王华这么一说，方有马上应和道：“没错，当时我也看到他拿了件羽绒服穿上，不只是我，当时在场的人应该都看到了才对。” 方有看向周边几人，那几人也都说确实看到文鹏出门时要求穿上羽绒服，毕竟外面太冷了。 吴辉不是不相信王华说的话，他只是不明白。那人为什么要杀死文鹏。 文鹏说过他不记得那个人的长相，可是为什么还要被灭口，难道文鹏说了谎，他记得那个人的样子或者声音，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把文鹏杀了。 周大朋虽然没有杀死那些女人，可是那些女人却是窒息而死，最后周大朋也是窒息死亡。文鹏喜欢纵火。所以他也是被火烧死，难道凶手把他们当成棋子，没用之后就会用相对应的方法把他们杀死？ 吴辉意识到这点后后悔不已。要是他早点发现这其中的联系，文鹏也许就不会死。 对于自己犯的错，王华懊悔不已，“早知道我就不给他点烟了。这样他也就不会死。” 吴辉拍了怕王华的肩膀，安慰道：“文鹏是一个烟瘾很大的人。只要他点燃打火机，就会把自己也点着，凶手肯定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在文鹏睡着时。偷偷潜入到房间，在他衣服里撒上白磷，只是我们的到来。让他死亡时间推后了一些，这事不怪你。” 王华看着吴辉。之前他那么针对他，为什么这次要来替他说话，“你说的是真的？” 吴辉知道王华心里肯定还是过不去这个坎，毕竟是因为他的原因，间接造成了文鹏的死亡，他只是把实情说出来，希望王华不要为凶手的罪恶而内疚，“我干嘛要骗你。” 王思婷见不得这种腻腻歪歪的画面，她还是喜欢回去解剖尸体，那比较有意思，“好了，还是把文鹏的尸体送到我工作间吧，你说的这些还要经过我的检验来验证。” 文鹏的尸体被运送回重案调查科，几人再次坐在办公室中陷入沉默，这条线索难道又断了。 “啪！”郭一宁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坐在那的几人吓了一跳，“妈的，别让我抓到他，抓到他我非剥了他的皮。” 方有见郭一宁如此气愤，急忙安抚道：“郭队，你也别太生气，现在我们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这次他杀了文鹏，是不是已经选好了下一颗棋子？” 听到方有的话，郭一宁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棋子，什么棋子？” “我是这么觉得，这几个人是不是都是那个寄卡片的人选择的棋子，等用完了就丢掉，然后再启用新的棋子，我这么说对不对？”方有说这话时，时不时看向吴辉，不知道自己理解的是否正确。 方有说的话，正是吴辉心中所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没错，他之所以要把这些棋子杀死，是因为他们都和这个人接触过，只要我们抓住所有和他接触过的人，就能从他们嘴中得到一些关于他的情报，然后拼凑在一起，一定会让他暴露，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把所有和他接触过的人都杀了，这样我们就一点线索都没有。” 听到这里吴辉的分析，杨蓉觉得寄卡片那人，简直就是个草菅人命、藐视法律的变态，“太过分了吧，简直是拿人命当儿戏，难道在他眼中，这些人都不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吗？他怎么可以随便就判定一个人的生死，他以为自己是谁，是死神吗？” 吴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低声说道：“也许他真的把自己当成一个可以判定人生死的死神吧。” 最近几天，新闻上都在播放关于天使家园的事情，一直呼吁社会捐款，希望可以重建天使家园，其中最为卖力气的就是市电视台一个记者，她天天泡在医院里，一边照顾小孩子们，一边多拍一些孩子们的视频，在她早间新闻里不断播放。 也许是她不断努力呼吁的原因，引起了社会上大多数人的注意，天使家园的捐款很快就凑齐，一些志愿者也来帮助照顾孩子们。 王华从门口走进来，手里还拿着热乎乎的煎饼果子，这个单身汉，从来都不知道做饭，总是随便买点对付，“你别说，这个女人还挺仗义！” 听到王华的声音，正在看电视的郭一宁回过头，“她可是为了天使家园的事情没少出力。” “你怎么知道，这几天我每次来都看到你盯着电视看，以前怎么从来都没有看到你关注早间新闻？”王思婷在楼下买了一杯咖啡，正要回办公室，听到郭一宁他们在，就进来打声招呼。 王华两三口就把一个煎饼果子吃完，听到王思婷的话，他这么迟钝的一个人好像也发现郭一宁最近好像有点不对，“对啊，你不说我还真没有注意，郭队，你最近好像特别喜欢看电视啊？” 听到两人说起自己这几天的变化，郭一宁有些不好意思，“看电视怎么了，怎么那么多事？” “不对，郭队，有情况啊，我们只是说说电视的事情，你怎么还脸红了啊？”王思婷发现郭一宁的小动作，想起前几天和吴辉的谈话，好像明白了什么，“我记得之前的新闻主播好像不是这个人，最近怎么一直都是她在播新闻，以前那个去哪儿了，我觉得还是以前那个主持的好。” 郭一宁努力隐藏自己的脸部变化，这反而让他的表情更加奇怪，“有吗，我觉得这个比那个好。” 王华盯着电视屏幕看了半天，觉得这个好像是比那个要好一些，为什么王思婷要说之前那个好呢？“恩，我也觉得这个好。” “不管别人说好还是不好都没有用，在某人的心里永远是最好的。”王思婷说完转身离开。 “某人，谁啊，某人是谁啊？”王华听不懂王思婷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某人是谁。“郭队，婷姐今天怎么怪怪的，她说的某人是谁啊？” 郭一宁知道王思婷看出他的心思，正不好意思呢，见王华一个劲的问自己，拿起手边的文件夹打了一下他的脑袋，“我哪知道，你怎么那么多事，今天是不是很闲，之前让你查的东西你查的怎么样了？” 想到郭一宁让自己查的东西，还一点线索都没有，王华瞬间就变成一只泄了气的皮球，“郭队，还没有结果，我今天继续查，查不多出来你把我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郭一宁知道这件事情不好办，他也不是要催王华，只是想转移话题罢了，“我要你脑袋有什么用，我知道这件事情很难，你尽力吧。”(未完待续。) 第一章 失踪案 今天虽然是周一，但是因为不是上班高峰期，所以地铁站的人相对来说不是很多。 进入地铁的众多人中，其中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差不多25、6岁的样子，进到地铁站后，看到有一个空位子，便走过去坐了下来。 坐在她右手边是一个看似很粗壮的男人，穿的有点脏兮兮的，她的左手边是一个看似很随和的四十多岁女人，于是她便特意往左手边坐了坐，因为她不希望右手边那男人穿的脏衣服碰脏自己的衣服，而且他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让她有点恶心。 坐下后的她便掏出手机，在那玩了起来，正在她玩的投入时，觉得脖子好像有个虫子蛰了她一下，伸手摸了摸，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吧，这么冷的天，怎么会有虫子，于是她又继续玩手机。 过了两站之后，她听到报站声，将手机放进包里，准备下车，而坐在她旁边的女人也站了起来，看样子她也在这里下车。 走出地铁站后没几步，她便感觉有些头晕，脚步有些不稳，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这几天节食减肥的原因，有点营养不良，看来回去要吃点东西。 “姑娘，你没事吧？”她感觉到有一个人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体，在她耳边说道。 她转过去一看，是坐在她旁边的那个女人，刚想说没什么，便看到那女人的脸越来越模糊，之后她便失去了知觉。 一大早郭一宁便敲开了吴辉的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外套都懒得脱。“水，给我水。” 看到郭一宁一副极为狼狈的样子，吴辉到了杯水给他，郭一宁端起水，一口气便把水杯的水喝了个精光。 张强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嘴里叼着牙刷从洗刷间出来，“郭队。你这是怎么了。逃难呢？”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差不多，再来一杯。”郭一宁才发现张强回来了，将杯子递给吴辉。吴辉也没问，转身又去倒水，此时郭一宁才有力气把外套脱下来，随便的仍在沙发上。 张强一边刷着牙一边说。“昨天晚上刚到，这不是想你们嘛。所以迫不及待的就飞回来了。” 吴辉把水杯递给郭一宁，郭一宁接过来就喝，吴辉则走到郭一宁身边，拿起他放在那的外套。走到玄关将外套挂好。 郭一宁招了招手让吴辉过来，把手中一个档案袋放在茶几上，“看看！” 从郭一宁一进门。吴辉便看到他手里的档案袋，心想肯定是一件棘手的案子。不然不可能把郭一宁累成这个样子。 张强正好洗漱完毕走了过来，坐在郭一宁对面，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 吴辉坐在郭一宁身边，翻着档案袋里的文件，有些奇怪，“现在你们重案调查科这么闲啊，人口失踪案也管？” 郭一宁端着杯子，他先喝点水，这一大早把他忙坏了，真是一口水都没喝上，“看完再说！” 吴辉翻看着文件，都是失踪案件，失踪的人大人小孩男人女人都有，而且尤其这一个星期，报上来的失踪案件竟然有8件，怎么突然之间这么多人失踪？ 张强顺手也拿了几个案件看了看，“怎么回事，黑洞啊？外星来客？人怎么说失踪就失踪了啊？” “是不是绑架？有没有勒索电话？”吴辉翻看着这些案子，失踪人员都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失踪，有的是因为去卖菜，然后就再也没有回家，有的是出去吃饭，然后就失踪了，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 郭一宁摇了摇头，这些人到底去哪里了，“没有啊，之前以为是绑架案，但是这么多起后，才引起重视，失踪就失踪了，一点后续都没有。” “有没有查一下他们的宗教信仰，最近有没有信奉什么教派？”吴辉记得以前有一些邪教，在给教众洗脑之后，教众就会完全无条件的相信他们，然后就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所以在看到这么多人失踪后，吴辉首先想到的便是这一点。 “查过了没有，失踪前没有任何异常。”吴辉说的这一点他们也已经想到，但是查过之后并没发现他们有任何宗教信仰。 张强看着文件中失踪人的照片，没有发现有任何规律，“奇怪，短短一个月竟然失踪13起，怎么会这样？” 郭一宁喝了两杯水后，终于不觉得口渴，听到张强的话，郭一宁说道：“是不是，我也觉得奇怪，你说这些人到底去哪里了，人间蒸发了不成？” 吴辉发现他们失踪的地方有学校、公车站、汽车站、火车站和轻轨站之类人流密集的地方，“他们失踪的地方都是人群比较密集的地方，如果有人把他们带走的话，本人应该会挣扎或者逃跑，那么就应该有人看到，为什么都没有印象？” 郭一宁叹了一口气，他们可是已经讨论了很多天，一直都没有新的线索出现了，“是啊，我们也想不明白，这不是过来问问你，看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吴辉指了指其中几处地方，“他们在的地方都是人口密集地方，又是重要地点，应该有监控，难道一点线索都没有拍到？” 说到监控的事情，重案调查科这几天一直在跑监控的事情，等把所有可能拍到失踪人员的监控拿回来，整夜整夜的看，就是没有结果，“拍到的都是他们没有失踪前的影像，而关于他们失踪的那段时间，都没有拍到，有的是躲开了监控，有的是恰巧那附近的监控坏掉了，你说让我们怎么查？” 张强放下文件，倚在沙发上，“这么了解监控布控范围，如果不是本地人的话，那么他之前肯定在周围亲自检查过，而且不只一次的出现在监控里。” 虽然知道张强的办法是对的，但是真的实行起来，难度太大，“你这个想法我们也知道，可是这些地方真的是人口流动太大，要想找到出现在这个地方多次的人，简直太多，总不能一个一个查，那要查到什么时候？” 吴辉知道郭一宁最近一直在忙别的案子，现在又给他加了一个失踪案，重案调查科肯定忙不过来，“我和张强正好没事，走访一下这几个人失踪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张强顶着一头还没有打理的头发，一副极不乐意的模样，“不是吧，这还没过完年呢，我昨天晚上才回来，时差还没有倒回来，命怎么那么苦啊！” 吴辉有些好笑的看着张强，他最不喜欢在外面跑来跑去，“别那么多抱怨，就当是出去玩，改变一下想法，也许心里会好受一些。” 张强不明白，只是一个失踪案而已，干嘛非要亲自去查，而且他昨天在飞机上认识了一个漂亮妞，本来打算今天晚上约她吃饭，现在看来是泡汤了，“你这分明就是阿q精神嘛，这么自欺欺人，过得是不是也太悲哀了。” “好了，哪那么多抱怨，你要是实在不想去的话，就在家待着，我去查一下。”吴辉将文件放好，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张强可不相信吴辉的话，他对吴辉再了解不过，虽然他这么说，但是潜台词就是，“我自己去，你要是不跟着来的话，以后有你哭的时候”，既然吴辉这么说了，张强就算再不情愿，也只好回屋收拾他那头乱蓬蓬的自然卷头发去。 送走了郭一宁之后，吴辉稍微收拾了一下，喊上还在一直抱怨的张强，开往第一个失踪人所在的地方，这个地方是个学校，失踪的小学五年年纪的学生尚恩，尚恩是班级学习委员，学习一直名列前茅，当天他失踪的时候正好是他作为值日生。 学校老师回忆，当时放学后，尚恩他们小组留下来打扫卫生，等教室地扫好之后，尚恩负责把垃圾倒了，然后他回来后，老师检查完卫生，就让他们回去。 后来晚些时候，尚恩的妈妈打电话来，询问尚恩是不是还在学校，那时才知道尚恩失踪，然后报警。 经和尚恩一起回家的同学回忆，当时尚恩和他们分开后，过了马路往家的方向走，之后的事情就不是很清楚。 尚恩的父母都是外地打工的人，住的地方也都是租住的廉价房，那个地方又破又乱，更别说监控，尚恩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中，就是在他进入回家小巷子的画面。 吴辉站在巷子口，这是一个一百多米的巷子，在中间位置有一个拐角，看来尚恩应该就是进入这个巷子后，消失不见。 这个地方虽然是一个小巷子，但是来往的人很多，尚恩已经是小学五年级的孩子，应该有自我保护意思，如果遇到有人强行带走他的话，肯定会大声呼叫，引起路人注意，然而经几个住在巷口的人回忆，没有听到什么呼救声。 吴辉在这个巷子里走了一遍又一遍，他想知道当时在这个巷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未完待续。) 第二章 卖糍粑的女人 吴辉一直在巷子里等到孩子们放学的时间，当时失踪的学生尚恩就是在这个点，在这个巷子消失了踪影。 张强一副慵懒的模样，倚靠在墙上，他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个哈欠，这该死的时差，还没有倒回来，“这么一直等着，能找到线索吗？” 听到张强的抱怨声，吴辉把手里的咖啡递给张强，希望能对他有点帮助，“不知道，现在所有的案子一点线索都没有，只好用最笨的方法，你昨天晚上不是睡觉了吗，怎么还这么困？” 听到吴辉说他昨天晚上睡觉的事情，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本来打算睡觉的，不过认识了一个女人，聊到三点多，后来打算睡觉，怎么也睡不着，就起来打了一盘游戏，一直到郭一宁来咱家。” 吴辉无奈的摇了摇头，怪不得他今天一整天一点精神都没有，心想要是再找不到什么线索，就让张强回去。 “糖葫芦，有没有人要糖葫芦，正宗北京糖葫芦……” 从巷子那头传来一个老头叫卖糖葫芦的声音，这声音让张强突然有了精神，“嘿，我可是好长时间没有吃到糖葫芦，怎样，你要不雅来一串？” 想起山楂的酸味，吴辉感觉口里溢满了酸水，他是真的恨不喜欢吃算的东西，急忙摆了摆手，“还是算了吧，那东西太酸，吃不了，你要是吃的话，自己去买吧。” “这么好的东西都不吃，真是不知道享受，那我去买了。”张强把手里的咖啡还给吴辉，循着叫卖声跑去。 杯子里的咖啡有些凉了。吴辉见剩下的也不是很多，想找个地方扔掉，但是这个巷子并没有垃圾桶，他只好拿在手里。 吴辉低头看了看手表，应该是这个时候吧，孩子们该放学了，走到巷子口。果然看到学校门口挤满了接孩子的家长。有骑自行车的，有骑三轮车的，有骑电动车的。还有开车来的，各色各样的车挤在校园门口。 吴辉想起自己上小学那会，每天放学他都很羡慕有家长接的同学，他自从上学以来从来都没有人接过他。 记得有一次下大雨。所有孩子的家长都拿着伞站在校门外面等着，放学铃声一响。学校大门打开的瞬间，家长们都蜂拥进来，各自跑向自己孩子所在的教室楼下，孩子们看到家长来接。兴高采烈的跑向家长怀抱，只有吴辉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教学楼门口，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离开。 “雨不会停了吗？”吴辉把手伸出去。雨水打在他的手上很快便把袖子溅湿了，看到湿了半截的袖子。好像也没有那么冷，要不就淋着雨回去吧。 正准备把书包顶在头上往雨里冲时，一个慈祥的声音喊道：“小辉，是你吗，小辉？” 来人正是天使家园的秦妈妈，她打着雨伞，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女孩，走到吴辉面前，秦妈妈弯下腰，一脸抱歉的笑道：“小辉，等着急了吧，秦妈妈来晚了，真担心你这傻孩子淋着雨回去。” 吴辉到现在仍然记得当时秦妈妈脸上的笑意，那笑就像是寒冬里的太阳，暖暖的照在吴辉心里，原来，他也是有人来接。 秦妈妈怀里抱的女孩应该是前两天丢在天使家园的一个兔唇小姑娘，因为刚到一个新环境的原因，她总是哭，只有秦妈妈抱着的时候，她才会停止哭声。 在秦妈妈的怀里，她偷偷地打量着吴辉，看到吴辉也在看她，马上又把脸埋到秦妈妈怀里。“下这么大雨，您怎么来了？” “傻孩子，我当然是来给你送伞啊，快点自己打着，我抱着小不点，腾不出手，你可要跟紧啊。”秦妈妈把挂在胳膊上的一把伞打开，递到吴辉手里，然后又拿起地上自己刚才打着来的一把伞。 “我知道了。”吴辉打着伞，低着头，一直跟在秦妈妈身后。 硕大的黑色雨伞把他瘦小的身体掩盖住，没有人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此时的他透过伞的边缘看着秦妈妈的脚，就那么一步一步跟着走，而他脸上却流满了泪水，他想自己的妈妈。 张强手里拿着一根糖葫芦，一边吃着一边看向吴辉，“吴辉……想什么呢？” 听到张强的声音，吴辉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没什么，好吃吗？” “还行吧，就是一个老大爷抗着一个插满糖葫芦的杆子在那卖呢，你看这些孩子有不少过去买的。”张强看到在他面前过去的几个放学的孩子，有几个停留在了卖糖葫芦大爷面前。 吴辉看着孩子们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卖糖葫芦的大爷，挑选着自己喜欢的糖葫芦，一踮脚拔了下来，“小孩子嘛，都很喜欢吃这些酸酸甜甜的东西。” 渐渐的孩子们走出这小巷子，留下的只有他们三个人，又等了半个小时，有一两个孩子从学校走出来，并没有走这条巷子，他们的家应该不在这边。 当卖糖葫芦的大爷从吴辉面前走过时，吴辉好像想起了什么，急忙喊住他，“等等，大爷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这个地方只有你一个人在这卖东西吗？” 卖糖葫芦大爷可能是经常和孩子打交道的原因，给人感觉很慈祥，听到吴辉的问话，停下来笑了笑，“一直都是我在这里卖糖葫芦，已经差不多有十几年时间了吧，孩子们都喜欢吃我做的糖葫芦，所以每天下午我都会来这里待上一个小时。” “除了您，这个月真的没有发现有别人来吗？”吴辉再次问道。 张强突然明白吴辉为什么会这样说，能和孩子们打好关系的，除了家长和同学，就应该是学校周围卖零食的人。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那么一个人，不过不是在巷子卖，而是在学校门口，你看，就是那个位置。”卖糖葫芦大爷指了指学校门口对面的一块地方，那个地方现在空空的，并没有什么人。 “是个什么样的人，卖的是什么东西？”吴辉发现那个地方是最好观察学校的地方。 大爷仔细想了想，“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听声音不像是本地人，好像是四川那一片，卖的东西叫什么糍粑，很多孩子都去买，生意很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没有见到。” 四川一带的人，吴辉记得尚恩祖籍就是重庆，想来他应该很喜欢吃糍粑，吴辉想到这一点，急忙往学校跑去。 见吴辉找到线索，张强急忙对大爷说道：“大爷，谢谢您！”临走之前还不忘夸奖一下大爷的糖葫芦，“这糖葫芦好吃。” 吴辉来到学校保安室，拿出之前郭一宁给他办的警察顾问工作证，保安看到后，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职务，但是看到警察两个字，果然无条件把吴辉带到监控室。 按照吴辉的指示，查看了尚恩失踪前一个月的监控，果然在监控里看到了那个卖糍粑女人的影像。 每当放学的时候，孩子们都会去那里买东西，挤得满满的，其中就有尚恩，吴辉发现，只要这个女人来卖糍粑，尚恩就回去买，而他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别的孩子买了之后就会吃，而他买的话也会买三四个，然后拎着小袋子离开。 有两三次卖糍粑的女人一直等到学校孩子走光了，她都没有离开，吴辉有些奇怪，看了半天发现，她在等一个人，那就是尚恩。 她之所以那几天会晚走，是因为那几天正好是尚恩做值日，尚恩做完值日出来后，看到她还没有走，就会去买几个糍粑，还和那个女人聊了几句。 吴辉指了指监控上卖糍粑的女人问保安，“这个女人你有没有印象？” 保安看了看吴辉指的人，点头说道：“她啊，是个四川女人，在学校前面卖了几天糍粑，我们都去吃过，还挺好吃，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不来了，估计是换地方了吧。” 吴辉快速把监控听到尚恩失踪的那天，当时尚恩从学校出来后，并没有看到卖糍粑的女人，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没有发现那人的影子，于是往巷子方向走去。 很快尚恩就消失在监控下，看他走的方向，应该是进到巷子里才对。 张强觉得也许只是一个普通卖小吃的人，应该和那么多起失踪案没有关系吧，“你怀疑尚恩的失踪和这个卖糍粑的女人有关系？” 吴辉看着监控，发现那女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不知道，不过这也太巧合了，尚恩失踪后，这个女人也不见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张强觉得这个女人应该和失踪案没有关系，“可是尚恩失踪那天，那个女人根本没有出摊啊，应该和她没有关系吧？” 吴辉还是相信自己的知觉，他让保安拷了一份监控，准备拿给郭一宁，让他查一下这个女人，“太巧合，不合常理，还是查一查。” 张强虽然不赞同吴辉的观点，但是每次吴辉都能从看似没关系的事情上，找到重要线索，“我去帮你问问那个卖糖葫芦的大爷，看看他最后一次看到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未完待续。) 第三章 消失的女人 还好张强赶回去的时候，卖糖葫芦的大爷还没有走，他便问了一下，最后一次看到那个卖糍粑的女人是什么时候。 大爷回忆道，当时他最后一次看到那个女人是在这个巷子里，当时她没有在学校门口摆摊，而是在巷子里面，不过当时她也没有骑着卖糍粑的三轮车，所以他以为那天她休息。 后来好像看到一个学生小学生跟着她有说有笑的离开巷子，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听到这里张强急忙打电话让吴辉过来，吴辉的拿出尚恩的照片让大爷看一看，大爷看了一眼，说道：“好像是，我也记不太清楚，当时我也没有留意，不过看模样，应该是这个孩子。” 听到大爷的话，张强不得不信服，看来吴辉侦查的方向是对的。 吴辉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郭一宁，通过郭一宁对几个失踪现场检查，确实发现那个女人的踪迹，虽然经过刻意的打扮，但是还是能认出是同一个人。 看来这个女人和这几起失踪案有密切关系，通过户口调查，和多方走访，终于锁定这个女人的身份。 这个女人叫孙文平，三十五岁，重庆丰都县包鸾镇飞仙洞村人，五年前因为一起杀人未遂案在逃，当地警察一直没有抓到此人，想不到她流窜到临城，再次出现在警察视线里。 孙文平二十六岁时，周围朋友都已经结婚成家，只有她还是孤身一人，母亲也经常督促她快点结婚，在一个朋友的介绍下和本村一个男人交往，但是在交往半年时间后。孙文平觉得两人性格不合，提出了分手。 分手之后的孙文平便来到重庆打工，后来认识了一起上班的一个人，此人叫张新宇，比苏文平要大十岁，因为在孙文平很小的时候，其父亲因为外遇和母亲离婚。于是在看到张新宇后。她就好像看到了年轻时候的父亲，对他的感情也就一发不可收拾。 后来她发现张新宇已经结婚，可是她对张新宇的感情已经收不回来。于是她便成了张新宇的情人，成了她最讨厌和最不认同的角色——第三者，和张新宇在一起的四年里，她的内心不断挣扎。做着激烈的斗争，她想要离开张新宇。又放不下这段感情。 后来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可是迫于现实她不得不把孩子打掉，当她一个人躲在房间哭的时候，觉得自己就像她的母亲一样。是个可怜的女人她不要做这样的女人，于是便和张新宇摊牌，他要张新宇离婚。娶她。 当时张新宇家里有一个贤惠的妻子，还有一个五岁的孩子。肯定不会为了孙文平抛弃自己妻子和孩子，孙文平说如果张新宇不和他妻子离婚的话，她就把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告诉他的妻子，气愤的张新宇狠狠打了孙文平一巴掌，摔门而去。 孙文平感觉到了绝望，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还要爱这样一个男人，想起她那还未出生的孩子，都没能到这世上看一眼就被自己杀死，而张新宇在伤害了自己后，凭什么还能和妻子孩子幸福的生活，这不公平，她要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于是一天下午，她趁着张新宇上班的时间，来到他家中，开门的正是张新宇的妻子，她曾经在张新宇单位聚餐上见到过孙文平。 孙文平借口说张新宇让她在他家等一会，他马上回来，于是毫无疑问的张新宇妻子便让孙文平进到了家里。 当孙文平进到家里后，趁张新宇妻子低头洗水果时，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了下来，套在她的包子上，将她摁倒在地，一只腿顶在张新宇妻子后背，两只手死死拽紧围巾，她要勒死张新宇的妻子。 然而就在这时，张新宇真的回来了，看到昏迷后的张新宇妻子，孙文平从厨房出来，当张新宇看到孙文平时吓了一跳，孙文平什么也没有说，夺门而出。 张新宇没有看到自己妻子，知道出事了，赶快跑到厨房，发现躺在地上的妻子，急忙打了急救电话，后来经过抢救，张新宇妻子没有生命危险，而孙文平则逃离了重庆。 吴辉观看着监控中的孙文平，发现和她同时出现的还有两个男人，他们都和孙文平一样，多次出现在失踪人员周围，他们只是跟踪失踪人员，然后用手机拍下周围环境，就像是来旅游的人，根本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通过监控吴辉猜测出，这三人拍摄的应该是周边的监控，查找监控死角，然后下手。 张强觉得也许这三个人是人口买卖组织里的人，“通过拐卖人口看看能不能查到一些线索。” 郭一宁摇了摇头，“查过了，没有发现，这三个人除了孙文平有案底能查找到之外，其余两人暂时还没有确定身份。” 如果这是有计划的人口买卖，吴辉认为不可能只有这一个地方出现这类案件，“这大规模的失踪应该不只临城发生，别的地方是不是也有失踪人口？” 通过电脑联机查询，确实出现过相同的案件，“你说对了，我们和周边省市联系了，他们那也曾经出现过短期内多人失踪案件，至今未破。” 吴辉认为如果这多起作案是同一伙人作案，那么这个团体人数必定不少，而且一定有一条销售链条，“他们绑架这么多人，肯定会有一个地方销赃，把这些人运走，怎么运，运到哪里，他们的账户有没有异常？” 郭一宁担心，如果这些人被运到境外，那么寻找起来可就麻烦许多，“我已经让我的线人去查，看看最近有没有人要出境或者往外送货。” 吴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他感觉到这起案子绝对不仅仅是拐卖人口那么简单，“时间紧迫，如果之前多起案子也和他们有关，那么销赃肯定也会很快，也许这些人已经不在临城。” 吴辉回到家里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每当遇到解不开的案件时，他都喜欢一个人待着。 张强觉得无聊，又不想打扰吴辉，于是他想起在飞机上认识的那个女人，于是便打电话把她约了出来，算是打发时间吧。 吴辉在房中一遍遍的查看着之前的监控，有的画面因为摄像头质量太差，根本看不清楚他们的动作，有一些就相对清晰一些。 第二天一早，王思婷还没有醒便接到吴辉电话，说要到重案调查科找他，希望她帮一个忙。 王思婷匆忙起床洗漱之后，赶到重案调查科，此时吴辉已经坐在办公室等着他，看到吴辉有些乌青的黑眼圈，想来他昨天晚上肯定又是一夜没睡。 “给你，请你喝！”王思婷在楼下咖啡厅买咖啡时，不知道为什么就顺手买了两杯，觉得吴辉可能需要，看来女人的第六感果然灵敏。 吴辉接过咖啡道了一声谢，“谢谢！” 王思婷把自己的咖啡放在办公桌上，然后脱下外套同包一起挂在衣架上，坐回自己的位子，“不客气，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我看到监控有几个画面有些疑问，想让你帮我做的清晰点，我知道这不是你的工作，可是除了你，我不认识别人。”吴辉发现不同后，本来想让张强帮忙，可是张强昨天晚上一晚上没有回来，想起他之前说的认识一个女人，想来应该是去约会，心想就不要打扰他，等到早上，他便赶快联系王思婷。 “你总是给我安排非工作范围之内的事，张强对这个不是很在行吗，为什么不让他帮忙？”王思婷嘴上虽然说这不是她的工作，但是还是接过吴辉递过来的文件，将其输入到电脑里，自己分析起来。 见王思婷帮忙，吴辉起身走到她身后，同她一起看着电脑屏幕，“那小子不知道又在祸害哪家姑娘呢，昨天晚上一晚上没回来。” 王思婷同吴辉说着话，但是手上的活却没有停，“这点张强可比你强多了，你看看人家的生活，再看看你的，真的很像是一个退休的大爷，生活也太简单死板了吧？” “大爷？不是吧，我才三十多岁，没那么夸张吧？”听到王思婷的话，吴辉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那么老吧。 看到吴辉的动作，王思婷好笑的说道：“不是你的脸，是你的心态，大爷嘛，是有点夸张，倒是有点像大叔，对大叔！” “大叔？”吴辉并不觉得大叔比大爷好到哪里去，吴辉刚要反驳，便看到电脑上出现他要找的地方，急忙指了指，“这里，就是这里，放大，然后尽可能的做到清晰。” “好！”王思婷对于工作上的事情并不马虎，见吴辉找到需要她做的地方，马上快速按动键盘，滑动着鼠标，很快便将吴辉需要的东西呈现在他的面前。 “这是？”王思婷看到画面上呈现的东西，很奇怪，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看来我们又找到线索了，从这条线追查吧。”吴辉对这点很满意。(未完待续。) 第四章 屠夫 吴辉发现其中有问题是因为和孙文平一起的其中一个男人，那男人相对于普通人来说要高大一些，通过画质处理，吴辉发现此人的手有些不同。 此人手掌粗大，手掌内多是老茧，应该是常年握住某一样东西，不断用力而产生的老茧，在看他虎口位置，有多处伤痕，应该是常年累计下来的伤痕。 “这是一只用刀的手。”王思婷对于人体要了解很多，通过画面提供的信息她可以推断出，“此人应该是个屠夫。” 吴辉认同王思婷的推断，只知道他是屠夫没有用，还要找出更多线索，这时吴辉发现，他衣服上有一个奇怪的东西，“没错，应该是，你看他衣服上沾的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未干的油漆，还有间距相同的条纹，应该是倚到哪里了吧？”王思婷发现，他身上的条纹有毛刺散射状，应该是沾到油漆后，他并不知道，然后又倚靠了别的地方，摩擦产生的情况。 “你看这间距像什么？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吴辉指着那男人身上的油漆状，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王思婷突然想起来，他们小区内就有很多提供给人休息的椅子，那些椅子的椅背就是这种横条状，“公园的椅子，你看像不像公园的椅子，或者是小区里的椅子？” 吴辉同意王思婷的分析，和前一天画面做了对比，发现其中的问题。“没错，很像，你再看之前他们出现时的画面。那时他也穿着这件衣服，但是并没有出现油漆，而这次却出现了，这中间只隔了一天，我想时间和距离我们应该能大体猜测出。” 吴辉发现问题是最近一次失踪案，失踪场所就是地铁站，时间就是2月1号。腊月23。那是小年，失踪的人员是26岁的女人秦佩，秦佩大学毕业后一直没有找到理想的工作。于是在家里做了一个网络写手，平时赚点零花钱，至少不用伸手问家里人要生活费。 秦佩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家里很少出门，她是怎么被人贩子盯上。又是怎么下手的呢？ 2月1号上午10点37分时，秦佩从家里出来。她家对面就是地铁2号线入口，进入地铁站后，秦佩也就进入到了监控范围。 从监控上可以看出，那天秦佩穿了一件鹅黄色的上衣。背了一个黑色带着铆钉的双肩包，下身穿着蓝色牛仔裤和驼色雪地靴，耳朵里插着耳机。 进入地铁后。她直接刷了交通卡进站，很快她坐的地铁来了。因为人不是很多，并没有拥挤，很顺利的进入车厢，然后坐下。 “等下，你看这里！”地铁里面没有监控，所以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但是从地铁站的监控可以看出，秦佩坐的地方左右有两个人，看两个人的背影，吴辉觉得很眼熟，尤其是男人的背影，正是他们要找的屠夫。 王思婷认识这个人的背影，“屠夫？这个女人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孙文平，他们也许是在上一站上了车，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孙文平会坐这趟车，又怎么知道她会在这个位置坐下，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 吴辉让王思婷调出之前的影像，“我们调出之前孙文平出门时的影像，你看她每次坐地铁时都是出现在这节车厢，这节车厢是车头，坐的人相对于车身来说要少一些，她选择了人少的车厢，这成了她的一种习惯。” “这一点可以解释，但是她肯定不会是只坐这班车吧，那两人又是怎么知道，又是怎么特意空出这个位置？”虽然解释通了一点，但是还是有很多巧合解释不出。 吴辉低下头拿过王思婷手中的鼠标，“我们再看秦佩之前出门时的时间，大多数时间都是这个点，而且她总是在固定的一个站点下车，这让嫌疑人发现了其中规律，还有你有没有发现，当时出现在秦佩身边的是两个人，还有一个人不见了，另一个男人去了哪里，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人一定在秦佩附近，他告诉其余两人秦佩出门时间，然后他们推测出秦佩上哪班车的可能性。” 果然和吴辉推测的一样，在地铁大厅看到了另一个相对瘦小的男人，他看到秦佩站在等待区后，打了一个电话。 “走，我们去地铁站。”吴辉不像是和王思婷商量，而是像在下达命令。 王思婷也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站起身，拿起外套和包就和吴辉出了办公室。 到达秦佩坐的前一站后，吴辉直接到了监控室，两人出示警察证件后，监控室员工调出了他们要找的时间段监控，通过瘦小男人电话时间，他们查找到，当时在等待区的孙文平和屠夫。 两人一直坐在那里不动，一直到接了一个电话，那应该就是告诉他们秦佩准备上车的电话，于是两人站起身，走到第一车厢等待区。 进去车厢后，两人坐了下来，而那个屠夫因为身材高大的原因，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座，当时一个上班模样的男人走过去，本来要坐下，但是看了眼屠夫，乖乖的去别的车厢坐下。 这也就能说明，当时秦佩上车时，这车厢为什么会空着一个座位，那是屠夫专门为她占的座位。 吴辉询问了当天那辆地铁今天会在什么时候开，然后同王思婷坐上了那辆地铁，也就是当时秦佩坐的那节车厢。 当他们找到秦佩坐的位置时，果然在她坐的椅座上面发现了部分油漆划痕，可以百分百确定当时坐在那里的人就是屠夫没错。 当时秦佩下车时，同她一起下车的是孙文平，这在监控中已经看到，后来紧跟着下来的就是屠夫，他和相对瘦小的男人会和后，一直远远的跟在孙文平身后。 之后四人便消失在监控中，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吴辉掏出手机，给郭一宁打了一个电话，“喂，郭队，我想让你查一下2月1号，也就是小年夜前一天和小年夜那一天，在秦佩周边有没有刚刚刷过漆的长椅，是暗红色油漆。” “好，我知道。”郭一宁并未问吴辉这么做的原因，他相信吴辉这么做，肯定是和案子有关。 通过郭一宁调查，果然在离秦佩家一公里的地方，在一个广场处发现了粉刷过的长椅，其中一个长椅上的油漆已经被蹭花，调取当时的监控，因为是晚上的原因，看不清坐在长椅上的人是谁，但是看他高大的背影，应该是屠夫没错。 于是郭一宁调查了附近小旅店，查找他们三人入住的旅店。 旅店相对来说没有那么正规，不用检查身份证，只要有身份证号就行，孙文平三人肯定会选择这样的地方住。 在其中一个旅店，经老板回忆，孙文平三人确实在这个旅店住了一个星期，但是早就退房走了，通过他们登记的身份证号码，完全是乱写，查不到任何价值。 不过店老板倒是提供了一个重要情报，那三人都不是本地人，口音全都是川渝一带，这让他们侦查的范围又缩小了很多。 很快在川渝两地警察的大力支持下，两人的身份也查清楚了。 被吴辉成称为屠夫的人，名字叫李大壮，是四川省广元市苍溪县元坝镇天台村人，五年前出门打工，音讯全无，他的父亲是个屠户，李大壮出门打工之前，倒是经常跟着父亲干一下杀猪的行当。 相对瘦一些的男人和李大壮是同村，名字叫王四，平时在村里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而且手脚极为不干净，翻墙偷盗是常有的事，当年便是和李大壮一起出门打工，不过他在本村有一个相好的，偶尔还会有些联系。 郭一宁决定让王华带人去天台村，去找一下王四相好的，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抓到王四。 三天过去了，王华还没有传回来消息，吴辉坐在会议室脑中不断回想着整个案件，他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王思婷回来时，便看到吴辉抱着胳膊坐在那一动不动，这都已经过了午饭的点，他还是没有吃饭，还好刚才她下楼打包了两份饭，“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带了点，吃点吧。” 听到王思婷的声音，吴辉勉强笑了笑，还是想不明白，算了不想了，吃点东西，说不定吃饱了，也就想到了，“谢谢，你不说我还真不觉得饿，一闻到香味倒觉得饿了。” 王思婷夹了一块肉放到吴辉碗中，然后又给自己夹了一片蔬菜，“其实你也不用着急上火，我想王华应该快回来了，不说有那么一句话吗，没有消息就是更好的消息，我相信王华。” 吴辉看王思婷没有什么胃口，也给她夹了一块肉，心想应该也是因为案件的原因，索性不想了，好好吃饭，“不错，你说的对，别只吃蔬菜啊，多吃点肉，这样才有力气出现场。” 对于经常解剖尸体的王思婷来说，对于肉她还真不是很感兴趣，不过她不是什么素食者，只是女人嘛，总是要保持美美的身材嘛，“我减肥！”(未完待续。) 第五章 器官买卖 “你要减肥？”吴辉故意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有些难为情的说道：“我告诉你，根本没有必要，你天生丽质难自弃，多一分则嫌肥，少一分则嫌瘦。” 听到这话王思婷差点刚把吃到嘴里的饭吐出来，她以为自己幻听，但是看到吴辉一副认真的模样，她不得不相信，刚才那句话确实是出自吴辉口中，她自从认识吴辉之后，给她的感觉一直是一个低调寡言，不懂情调的一个人，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他不是他？“你……你是谁？” 当他看到王思婷脸部表情变化时，吴辉就知道自己干了一件特蠢的事情，如果现在有个地缝的话，他恨不得钻进去，或者说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他绝对不会说出那种话，“我……我只是想逗你开心，好像……好像失败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吧，你不用改变，其实挺好的，呵呵，呵呵！”看到吴辉脸上尴尬的表情，王思婷也觉得有些尴尬，只好干笑两声。 “吃饭，吃饭！”人就是这样，干了一件蠢事的时候，心里就总是会想起那件事，每次想起那件事就巴不得扇死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做，现在的吴辉就是这样，他在王思婷面前已经干了两件他恨不得扇死自己的事情。 “恩！”不知道为什么，王思婷看到现在吴辉一副吃瘪的样子，觉得特别好笑，一般这种情况最为正确的处理办法就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她一想起吴辉的表情，真的是憋不住啊。 吴辉为了不让王思婷看到他脸部表情。只好埋头吃饭，可是余光还是可以看到王思婷有些发抖的身体，他知道她一定是在笑，“你想笑就笑，何必憋的那么难受！” “哈哈哈……”听到吴辉的声音，王思婷终于憋不住，放下碗筷捂着肚子大笑起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好笑，哈哈哈……” 看到王思婷笑的直不起腰，吴辉本来有些恼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觉得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也跟着笑起来，“郭队说你不近人情。我看一点都不是，笑点那么低。好了，别笑了，赶快吃饭吧，不然饭凉了。” “什么叫我不近人情。我只是和死人打交道的时间比活人多，有些不习惯罢了，再说也不是我笑点低。是你刚才的样子真的是太可爱了，哈哈……”说着王思婷故意做出吴辉刚才的表情。 在吴辉看来王思婷要可爱许多。忍不住伸手捏了下她鼓起的腮帮，他这一动作，让王思婷彻底不笑了，就那么鼓着嘴看着吴辉，他刚才对自己做了什么？ 随着王思婷笑声戛然而止，吴辉的手上动作也停了下来，他这是在做什么，不过王思婷的脸真的很软，摸上去感觉真的很舒服。 王思婷可以闻到他手上淡淡烟草味道，她很不喜欢烟味，但是这种淡淡的烟草味，她却有些喜欢。 “哇！被我抓到了！”杨蓉和方有吃过午饭回到会议室，正好看到眼前定格的一幕，她就说他们两个人有猫腻吧，还不承认，这回让她抓住了。 听到杨蓉的叫喊声，吴辉马上把手收了回来，王思婷则是赶快低下头，拼命的往嘴里扒饭，却忘记了往下咽。 “杨蓉，你不是说你还有事吗，走，我陪你去！”看到两人尴尬的样子，方有觉得还是不要让杨蓉在这里，不然会更尴尬。 “我什么时候说我……”杨蓉不记得自己说过这句话，但是看到方有一直在对她使眼色，心里顿时明白，于是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说道：“对对，我还有事，估计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办完，方有，走，我们走！” 听到杨蓉的话，王思婷一咳嗽，满嘴的饭喷了出来，正好喷在了吴辉脸上。 看到吴辉满脸的饭粒，王思婷赶快拿出抽纸给他擦，他知道吴辉是一个有洁癖的人，但愿他以后看到自己不要想起这么恶心的事情。 “不用了，我自己来。”吴辉接过王思婷手中的纸，离开座位去了卫生间，他倒不是嫌弃王思婷把饭喷到他脸上，只是他觉得有些尴尬。 见吴辉离开，王思婷脸上浮现出伤感，他是讨厌自己吗，想到此，王思婷就会觉得莫名的难过，站起身离开会议室，她要回自己的办公室。 吴辉从洗手间回来时，会议厅除了两人基本上没有怎么吃的午饭，王思婷已经不见踪影，心想是不是自己刚才做的有些过分？ “谁买的饭，我还没吃呢，饿死我了！”王华风尘仆仆赶回来，正好看到会议室放着午饭，看了看吴辉，见他没有说话，坐下便吃。 吴辉刚想伸手拦，不过已经晚了，王华已经快速干掉一半了，看他吃的那么香，心想还是不要告诉他了。 “这小子，吃相永远也改不了。”郭一宁刚才接到王华电话，说他马上到会议室，于是他便从办公室出来，来到会议室，看到王华在那里狼吞虎咽。 “郭队，马上就好！”王华一边往嘴里扒拉，一边冲郭一宁做了一个ok的手势。 看到王华的样子，吴辉欣喜，看来这次出去有收获。 等到王华吃完东西之后，方有和杨蓉也回来了，其实他们两个根本就没出去，而是坐在办公室，要不是郭一宁叫他们，他们两个还在那嘀咕着吴辉和王思婷的事情。 杨蓉进来时一副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吴辉，吴辉则假装没有看见，低头看着文件。 “张大壮的情况和我了解的一样，出去后就一点消息没有，但是王四不一样，他时不时还回村子里，给他相好的送些钱和首饰，我调查过，王四出手很大方，每次回来送的钱都是几万块，而且首饰多是黄金，这是我在王四相好家拍的照片，大家看看。”王华把照片通过平板连接到大屏幕上。 “不是吧，这么大手笔，他们家黄金是论斤称的吗？”看到大屏幕上三十多件黄金首饰，杨蓉咽了咽口水，虽然她一直觉得黄金很俗，但是看到这么多首饰放在一起，还是很赏心悦目的嘛，算起来应该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除了这些首饰，王四这五年差不多送给她也有四五十万的现金。”在一个小村子里，四五十万可是天文数字，有些人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还有呢？”方有心想，王四突然得了这么多钱，肯定会显摆，应该会说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王四相好的也问过他哪来这么多钱，期初他是什么都不说，后来在一次酒醉之后，说他跟着一个大哥赚钱，他称那人为sam哥，至于名字，王四相好不知道，而且王四酒醒后根本不承认自己认识什么sam哥。”王华把自己掌握的信息告？诉几人。 “sam哥……难道是他？”当郭一宁听到王华口中说出sam哥时，身上一阵寒意。 吴辉看郭一宁的表情，应该认识一个叫sam哥的人，而这人肯定不好惹，“郭队，你认识这个人？” “你们稍等我一下。”郭一宁决定去找一下sam哥的资料。 “郭队脸上的表情好吓人，这个sam哥是什么人啊？”等郭一宁离开会议室后，杨蓉一副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看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方有摇了摇头，他没有听过什么sam哥。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郭一宁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吴辉能够闻到一股油墨的味道，这是刚刚传真过来的文件。 郭一宁把复印好的文件发到每个人手里，杨蓉看到上面的字，惊呼道：“器官买卖？” 档案上并没有照片，信息也很少，只知道是个男人，人称sam哥，日本人，真实姓名不知道，一直从事黑市器官买卖，是国际通缉犯，在很多国家作案，都没有被抓到，他一般到一个地方后，都会发展当地人为他绑架需要的人，然后带着买家需要的器官离开，从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的模样。 “郭队，你的意思不会是……如果王四口中的sam哥就是这个sam哥的话，那失踪的那些人岂不是……”杨蓉心想，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失踪的13个人应该已经遇害。 “被通缉多年，为什么信息这么少？”方有心想，一个被通缉多年的人，应该会知道他更多的消息才对。 “这点消息还是从一个他发展的人口中得知，那人被灭口时，侥幸活了下来，但是最后还是在警察重重保护下被杀了。”郭一宁说道。 “如果他得到需要的器官后，会离开这个地方，那么他离开时，也就是王四他们死亡的时候，我们必须赶快找到他们。”想起王四三人，希望他们还活着，只要抓到他们，也许就会有sam哥的消息。 王华有一点不是很懂，“这个sam哥是怎么知道这些人的器官是符合他需要的？”(未完待续。) 第六章 手术台女尸 当秦佩睁开沉重的眼睛时，眼前的一切很陌生，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她只记得下了地铁之后，出了地铁站的出口，觉得自己有些头晕，以为是节食的原因，然后有个人扶了自己一下，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秦佩想坐起来，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手脚都被皮带捆绑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白色被单，她顿时清醒了几分，难道自己被绑架了？ 抬头看去，竟然是手术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躺在手术台上？ 周边全是塑料布将她围住，手术床旁边还有一台仪器，发出让她心慌的“滴滴”声，一辆架子车就在仪器旁边，上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手术刀，这是一个简易的手术室。 秦佩是写网络小说的，她写过一些刑侦类的小说，对于这个环境，她在自己小说里曾经写过，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碰到这种事情。 想到接下来自己可能要面对的事情，秦佩失去了理智，疯狂的叫喊着，四肢因为麻药的关系，还有些不灵活，“救命，有没有人啊，救命！” 除了自己的喊叫声，和仪器发出的声音，秦佩听不到任何声音，这里安静极了。 “哐当……”一声巨响，像是拉动铁门的声音，吓了秦佩一跳，有人来了，之后便传来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李医生，都准备好了，你可以开始了。”秦佩听出这个口音，不是本地人，难道自己被运到了外地？ “好！”那个被称为医生的人。简单应了一个字。 然后便是门打开的声音，秦佩听到他们走动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塑料布被掀开了，秦佩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她认得其中一个人，就是在地铁上坐在自己旁边那个身上有怪味的男人。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自己是被他绑架来的？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秦佩本来想保持镇静，希望可以找个机会逃出去。可是她发现，当她说出这句话时已经带着哭腔。 “怎么醒了？”那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人，听到秦佩的声音。有些不高兴。 “李医生，您别生气。可能是药效过了，我马上处理。”秦佩认识的那个男人，正是张大壮，张大壮走上前。从手术台上拿出一根针管，里面早就注满了药水。 秦佩心慌了，她绝对不能再昏睡过去。如果昏睡过去，她能逃走的几率是零。虽然现在逃跑的几率也极小，“求求你们，不要，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你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们，不要，我不想死，我妈还在家等着我，求求你们……” 对于秦佩的哭喊哀求，张大壮好像没有听到似的，无动于衷的按住秦佩的头，在她静脉上注射了一针。 秦佩感到剧烈的疼痛，她的哀求在这两人看来，根本没有用，她真的要死了吗，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们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失踪而在焦急，可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她现在就要死了。 药效很快发挥了作用，秦佩看到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眼，是手术灯强烈的亮光，那亮光让她想起了天堂。 李医生对王大壮做的很满意，走上前去，掀开盖在秦佩身上的白色床单，赤、裸的身体呈现在他面前，转身从身后拿起手术刀，冲着他需要的地方划去。 张大壮站在李医生旁边，看着他一刀一刀的划下去，心里就痒痒难受，他也想试一试，不知道屠宰一个活人是什么感觉。 李医生把秦佩身上的器官都取了出来，放在一个盒子里，然后将一副空皮囊的秦佩扔在那里，她已经死了，对他一点用处都没有。 李医生拿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便离开，张大壮知道接下来就是自己的活。 他拿出用了很多年的刀，那是他第一次杀猪时，他爸爸给的，这些年他一直带在身边，不是说这是一把多好的刀，只是用的时间长了，顺手罢了。 他将捆绑住秦佩四肢的皮带解开，拽着秦佩的头发，就那么从手术台上拽了下来，没有内脏的尸体，要轻很多。 张大壮把秦佩的尸体拖到一个台子上，上面有一个很大的木墩，他把尸体放了上去，然后挥起大刀，重重的砍了下去。 …… “平姐，老板是不是又有什么任务啊？”王大壮手里拿着半只烧鹅在那大口大口啃着，身上的皮围裙还有喷溅的血渍。 孙文平收起手机，一副忍受不了的样子看着王大壮，“龟儿子，你能不能别在干活的时候吃肉，老子看着好恶心。” “嘿嘿，饿了，饿了嘛。”王大壮把烧鹅放进围裙前面的口袋里，那里面还有刚刚溅进去的血水，孙文平看到一副想吐的样子，王大壮倒是不以为然，反正他不止一次被孙文平这么说，不过每次该怎么吃还是怎么吃。 王四掀开眼前满是血迹的塑料布，从里面探出头来，“平姐，别管大壮，是不是有活了？”王四听到两人谈话，知道又有事要做。 王四这人虽然瘦了吧唧的，但是嘴甜，天天把孙文平哄的高高兴兴的，相对于王大壮来说，孙文平倒是更想和王四说话，“看你一副守财奴的样子，平时分成也没少你的，怎么就天天弄的跟穷鬼似的。” 王四把满是鲜血的衣服脱下来，又把手上橡皮手套脱下，刚刚干完活，他还真有点饿了，“这年头谁还嫌钱多啊，能赚钱当然是好的嘛。” “你们两个小心点，老子真担心被你们害死，确实又有一单生意，准备一下踩点去吧。”孙文平不愿意在这里多待，血腥味实在是太大。转身离开。 …… 王华提出的问题让吴辉想起一件他疏漏的事情，“医生，如果他们想从*身上取下器官的话，肯定需要一个有医学知识的人。” 之前一直把这几件当成是绑架或者拐卖案，从没有往这方面想，而因为sam哥的原因，方有才明白。这是一起器官买卖案。“没错，只是全市那么多医生，从何查起？” 郭一宁下达任务。“方有，你去查一查那些黑医院或者是有一定医学知识的人，还有就是因为某些原因取消医生资格的人。” “好，我知道。”方有应道。 吴辉心想。如果要完成*取器官的手术，必定会有一个极为安静的地方。不被人注意的地方，“我相信他们肯定有一个固定的地方实施手术，将器官从人体身上取出来，看一看最近几个月郊区出租房屋情况。” “这个我去查。”王华主动要求道。 吴辉觉得这几人之所以会成为sam哥的目标。一定有一个点可以将他们联系到一起，“至于这些人为什么会成为sam哥的目标，他肯定有一个获取的渠道。看看这几个消失的人，是不是有什么共同点。” “这个我查到了。”王思婷从办公室出来。来到会议室正好听到吴辉的话，她之前就觉得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联系，于是她便想到了一个地方，“这几个消失的人，是骨髓捐献志愿者，消失的几个孩子，他们出生时，也做了脐血储存。” 吴辉问道：“你的意思是说，sam哥入侵了中国造血干细胞捐献者资料库？” “没错，他应该是从那里得到了几人的资料。”王思婷来到吴辉身边坐下，继续说道：“他通过黑市，知道买主需要什么样的器官，然后他便从中国造血干细胞捐献者资料库中查找到与之相配的志愿者，取到买主需要的器官，从中赚钱。” “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杨蓉一直很佩服这些志愿者，她也希望自己可以有勇气这么做，只是没有想到，会成为可恶的犯罪分子赚钱的一个渠道。 “我手里有几个地方，我觉得也许会对你们有些帮助。”王思婷提供的地址大多是比较偏僻地方已经被遗弃的工厂或者是诊所。 “先排除这几个地方，王华你的工作也不能停，为了确保万一。”郭一宁将王思婷找到的几个地址分给在座几人，“你们按照我给的地址，去查看一下，吴辉，你去之前让张强陪着你。” “好。”吴辉并没有反对，有张强帮忙，他也省劲许多。 “好，我现在要去给王局汇报一下，暂时先这样，你们都去忙吧。”郭一宁收拾了一下，这个重大案件，他必须要上报。 王华继续去查郭一宁安排的任务，杨蓉和方有按照王思婷提供的地址去做排查，吴辉拿起自己需要排查的地址，准备给张强打个电话，此时手机却响了起来，低头一看，正是张强。 “喂，你在哪里，干嘛呢？”电话那头特别吵闹，张强大声喊道。 听到那头吵闹声，吴辉眉头一皱，他隐约听到唱歌的声音，张强这家伙应该是在ktv，“你在哪？” “嘿嘿，我在ktv，你要不要一起啊？”张强约了之前那个姑娘，准备介绍给吴辉认识。 吴辉知道张强肯定又是和哪个女人一起，心想还是不打扰他，决定自己去调查，“不了，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张强明显问的不由心，“去哪里？” 吴辉大体报告了一下他将要去的地方，“东郊，行了，你玩吧，我先挂了。” 听到吴辉和张强的对话，王思婷本来不打算出去，但是想到吴辉一个人的话，有可能会遇到危险，“怎么，张强没有时间？” 吴辉摇了摇手机，一副无奈的样子，“是啊，我先走了。” 看到吴辉拿起外套准备离开，王思婷想了想叫住他，“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听到王思婷的话，吴辉转过身看着她，她只是法医，现在又没有案发现场，她为什么要跟着去，她不是很不喜欢做她本职工作以外的事情嘛，心想可能只是客套一下，“不用，我自己可以。” 对于吴辉的拒绝，王思婷有些不悦，毕竟女人很不喜欢被人拒绝，“你是担心我会拖你后腿？” 女人的天就像是六月的天，说翻脸就翻脸，吴辉明白一个道理，千万不要和女人讲道理，“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那一起吧。” 两人先去了王思婷办公室，王思婷拿了外套和包，和吴辉一起出了公安局的门，一般这时王思婷都会往停车场走去，而这次却站在原地没动，吴辉看了看身边的王思婷，王思婷也同样看了看吴辉。 王思婷顿时便明白了，吴辉今天肯定没有开车，她发现吴辉很不喜欢开车，倒是挺喜欢坐公交车，可是自己今天也没有开车，是打车来的，“我今天没开车，车送去保养了。” 吴辉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公交站牌说道：“我知道对面一个公交站牌，好像有辆115路公交车，那辆车是去东郊。” 王思婷整了整有些被风吹乱的刘海，冲吴辉说道：“走呗！” 吴辉跟在王思婷后面，看着她有些恼火的弄着自己的刘海，应该是今天早上起早了，没有吹的原因，有一缕翘了起来，在吴辉看来还是挺可爱。 现在是下午3点钟，去东郊的公交车上人不是很多，有很多空位，两人找了靠后一点的位置坐下。 临城公交在2012年时全部换成用电公交车，成为临城一道风景线，如果是以前破旧的公交车，王思婷还真不一定愿意坐。 现在公交车又干净，噪音又小，冬天、夏天都会开放空调，有很多人夏天的时候喜欢花两块钱买环城那一班公交车，那辆车围着临城要开两个多小时，不但可以吹着空调，还可以将观看整个临城。 吴辉就是其中一员，他每次有想不明白的事情时，就会买一张环城公交车票，然后坐在车里，静静坐着。 上车后的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吴辉虽然不喜欢说话，但是两个人这么坐着，一句话也不说，好像有点尴尬，于是他想找个话题，“我觉得坐公交车挺好。”(未完待续。) 第七章 废楼尸块 王思婷平时对着的都是死人，她习惯不开口说话，总不能希望死人坐起来她聊天打斗地主吧，所以有的时候，她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脑子却想象了一个画面，然后她会在脑中和想象中的人对话。 就像现在，她想象的便是和吴辉坐在公交车上，然后两人会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听到吴辉突然开口说话，王思婷吓了一跳，因为吴辉的话，和她脑中那个吴辉所说的话重叠了。 王思婷看了看吴辉，她在心里问出了她的问题，可是吴辉并没有回应，王思婷笑了笑，觉得自己很蠢，吴辉怎么可能会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你为什么喜欢坐公交车？” 吴辉见王思婷不是很排斥他的话题，便继续说道：“我喜欢坐在车里观察每一个人，而且坐公交车的话，我就可以不用专心开车，可以很自在的看着车外面的风景，这样会让我脑子得到充足的休息。” 王思婷虽然对犯罪心理不是很精通，但是她曾经选修过一段时间，所以还是稍微了解一点，“也是，像你们搞心理的，心理难免想的多，确实累。” 听到王思婷的话，吴辉脸上笼罩着一层悲伤，“有的时候我会想，如果可以重来的话，我应该不会去攻读犯罪心理。” 王思婷倒是没有想到吴辉会这么想，她以为吴辉是喜欢这个专业才会去研究，就像她，因为某一个人，她选择了法医，“为什么？” 吴辉不愿意和别人说起自己的心里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王思婷的眼神，他就有一种特别想倾诉的**，就像此刻，他竟然会毫不犹豫地说出自己的不愿意去面对的往事。“因为我父母的去世，我排斥警察这个职业，可是也是因为他们的去世。我不得不选择犯罪心理。因为我知道，杀害他们的凶手还没有真正伏法，我要找到他们。” 想起吴辉的身世。王思婷并没有表现出同情，因为吴辉从小到大接受到的同情太多了，他不需要，他要的是别人对他的肯定。“你做到了，你用自己的专业捉到很多罪犯。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亲自抓住杀害你父母的凶手。” 从王思婷眼中，吴辉没有看出同情，他看到的是王思婷眼中的肯定。她肯定他，“谢谢你。” 看到吴辉眼中感激之情，王思婷瞬间觉得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么矫情的画面，必须从里面走出来。“我们是朋友嘛，朋友之间何必说那么多谢谢，请我吃饭就可以了。” 吴辉见王思婷有些尴尬，也不再继续之前那个话题，说到吃饭这件事情，他好像没有一次兑现过，“我好想欠你很多顿饭了。” “知道就行，等这个案子破了，你可要请我吃顿大的，不准推脱。” “好，这次一定兑现。”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还算比较融洽，很快车便开到了东郊站，王思婷听到车站报音，拿起手包和吴辉一起下车。 东郊大部分都是工厂，因为城市改建的原因，很多工厂都已经迁走，留下的都是废旧的厂房，吴辉和王思婷按照地址一间间的查找。 看着曾经热闹非凡的厂房，现在却人去楼空，一片凄凉，寒冷的北风穿过破旧的窗户，发出凄惨的声音。 他们查找的第一个地方，就是一个被遗弃的水泥厂，厂房破烂不堪，应该是有些年头，水泥厂厂长因为经营不善拖欠贷款，经受不住压力在这厂里自杀了，所以这水泥厂也因为这个愿意，一直被荒废着。 王思婷站在水泥厂外面，看着地上几个车辙印，“如果我是凶手，一定会选择这样的地方，你看这周围根本没有什么人，而且来这里的车只有一班公交车，如果自己不开车的话，会很不方便，你看这些车辙印，看来最近有人来过这个地方。” 吴辉蹲下身，仔细看着这些车辙印，还是很新的车辙印，“失踪案有13起，如果假设他们不只一个地方，这只是他们其中一个据点，这些车辙印相对来说，还是太少，应该不是那些人的，想来是有人来看这个地方，准备要买这块地吧。” 对于吴辉的分析，王思婷赞同，两人继续在厂房转了几圈，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于是决定往下一个地方去。 下一个地方是一个破旧的诊所，这应该是为了方便周边工厂工人才在这里开设的一个诊所，诊所面积并不是很大，里面也没有设置手术室，从玻璃上残缺不全的字可以看出，这个诊所也就开点药，打个点滴什么，应该不是那些人的据点。 两人转身刚准备离开，吴辉发现其中有一样不属于这里的东西，一个耳钉。 吴辉蹲下身捡起耳钉，耳钉上的灰不是很重，也就是说这个耳钉在这里待的时间并不长，根据王思婷提供的资料，这个诊所已经废弃有5年时间，怎么会有这么新的耳钉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有人来过这里？ 王思婷看到吴辉发现其中蹊跷，从手包中拿出证物袋，将耳钉放进去，封存好之后，两人才自己查看着耳钉。 “这是一枚钻石耳钉，有点眼熟。”王思婷将耳钉举到眼前，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吴辉从大衣口袋中拿出手机，反动里面的照片，他把失踪人员失踪前的的照片都存进手机里。王思婷看着吴辉快速滑动着手机，也凑过去看，吴辉在其中一个女人的照片上停了下来。 吴辉用手指滑动手机屏幕，不断将那女人的耳朵处放大，一枚耳钉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和王思婷手中的耳钉做对比，应该是同意枚耳钉。 “这是？”王思婷有些难以置信，难道他们找到了那些人的据点。可是这只是一个小诊所，怎么看也不可能藏的下人。 “失踪人员，付玲！”付玲37岁，是一家外贸公司销售经理，失踪时戴着的就是这个耳钉。 王思婷看了看周围，除了这个被遗弃的诊所，就只有一个烂尾的宿舍里。那个地方曾经是水泥厂员工宿舍。没有盖好厂长便死了，厂子倒闭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去看看！”吴辉收起手机。往宿舍楼走去。 站在宿舍楼门前，确实看到很多车辙印，但是这些车辙印有些奇怪，好像是故意弄出来的似的。脚印杂乱，但是都被车辙印给压的没有完整鞋印。无法提取。 一个烂尾的宿舍楼门口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车辙印，吴辉将王思婷拉到身后，他走在前面，一步步走上楼梯。 楼梯上沉了很多年的灰。所以可以看到很明显的拉拽痕迹，看样子应该是蛇皮袋之类的东西划过的样子。 因为没有扶手的原因，吴辉特意往靠墙的里面走了走。毕竟很多年过去，这楼梯能不能承受住他们。谁也不敢保证。 顺着蛇皮袋划过的痕迹，吴辉和王思婷来到一间房子面前，可是房间根本没有门窗，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模样。 “那是什么？”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王思婷看到在墙角处有一个崭新的蛇皮袋。 吴辉并没有马上进入放着蛇皮袋的房间，而是在四周房间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才走进放着蛇皮袋的房间。 王思婷从手包中拿出手套和口罩递给吴辉，两人戴上手套后，走到蛇皮袋前，王思婷蹲下身，轻轻拉开了蛇皮袋的拉链。 “这是？”王思婷打开蛇皮袋让吴辉看清楚里面的东西，那是一块一块煮熟的碎肉块，应该是丢弃了很长时间。 “应该是人体尸块。”王思婷发现其中几块肉块，有点像人的脚趾，现在手头没有工具箱，有些东西不能提取，她必须马上打电话让重案调查科来人。 王思婷拿出电话要和队里人联系，发现手机没有信号，“奇怪，这个地方应该有信号才对，怎么会没有信号？” “出去看看。”现在这里只有两个人，吴辉不放心王思婷一个人出去，于是他拍了几张照片之后，和王思婷一起下楼。 楼下也没有信号，怎么会是这个样子，这里是工厂聚集区，虽然工厂全都搬走了，不应该没有信号覆盖才对。 虽然觉得奇怪，但是王思婷现在最重要的是给队里取得联系，也就没有细想其中蹊跷。 王思婷记得她刚才下车时还特意看了一下手机，那时手机信号还是满格，于是她决定去刚才下车的地方，也许那里会有信号。 虽然见过王思婷的身手，但是吴辉还是不放心，他担心那些人很有可能没有离开这个地方，“我陪你去。” 王思婷一直想着怎么才能找到信号打电话，对于吴辉的话，她根本就没有听到，而是举着手机，一路快跑往车站牌跑去。 此时远远的吴辉便看见115路车往这开来，这路车1个半小时一班，看来他们已经在这个地方找了一个半小时。 吴辉总觉得这个地方有些奇怪，这一切好像太容易了，就像是这些东西就放在那里，等着吴辉去找到它们。 那枚耳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那些尸块，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房间。 如果他们带来的是尸块的话，怎么可能会出现耳钉，而且耳钉就放在那么显眼的位置，如果他们留意的话，肯定能看到，不可能会被吴辉发现。 不对，这里面有太多的不对，吴辉决定要把他的发现告诉王思婷，希望她可以和自己一起分析一下，然而等他准备要找王思婷时，王思婷已经远远的站在了站牌下。 “有信号了，太好了！”王思婷一直往前走，终于找到了信号，急忙准备拨通电话。 然而就在这时，吴辉看到115车发车刺眼的亮光，紧接着一声巨响，爆炸了。 王思婷离的有些近，被爆炸热浪震到，身体仰着直直向后飞去，手机也从手里飞了出去。 “思婷！”看到眼前画面，吴辉出现了暂时空白，画面定格在王思婷飞出去的一刹那，他不相信，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刚王思婷还和他一起检查尸块，才一会的功夫，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 然而远处着火的公交，还有躺在站牌下的王思婷，吴辉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吴辉狂奔到王思婷面前，将满身是土的王思婷抱在怀里，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此时王思婷已经失去意识，吴辉试了试鼻息，还好，还有呼吸，只要没死就好，只要没死就好，吴辉一直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 看到公交车燃烧的大火，就像是一张在嘲笑吴辉的脸，它在嘲笑吴辉的无能。 吴辉拿出自己的手机，手机满格信号，他拨通了119火灾电话和120急救电话，告诉他们准确地址，然后又拨通了郭一宁的电话，告诉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这里太过于荒凉，没有车，他只能抱着王思婷坐在站牌前的板凳上等着郭一宁他们。 他开始后悔，不该带王思婷来，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开车，要是他开车的话，王思婷现在应该被他送到医院里。 他再次摸了摸王思婷，还有呼吸，只是还是没有意识，可是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担心在下一秒王思婷就会失去呼吸。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不断和王思婷说话，希望他能听到他的声音，千万不要真的睡过去，他还欠她一顿大餐。 郭一宁出现时看到的就是吴辉紧紧抱着王思婷，一直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郭一宁让吴辉松开手，把王思婷交给医生，此时医生、护士已经站在吴辉面前，等着将王思婷放到担架上。 “吴辉，快点放手，医生来了，快把思婷送到医院。”郭一宁大声冲吴辉喊着。 听到郭一宁的喊声，吴辉这才意识到医生来了，抱起王思婷将她放到担架上，“医生，快点救救她，快点救救她。”(未完待续。) 第八章 公车爆炸案 杨蓉陪在王思婷身边，坐着救护车开往医院，吴辉看着救护车远去，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开始后悔当初就不该带王思婷来到这个地方，如果他没有带王思婷来的话，就不会遇到碎尸块，如果没有遇到碎尸块的话，王思婷就不会去打电话，如果她没有打电话的话，就不会发现手机没有信号去找信号，如果她不是去找信号的话，就不会到公交站牌处，如果她不到公交站牌处的话，就不会被公车爆炸案波及，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想到王思婷躺在担架时的模样，吴辉后悔不已，他错了，真的错了。 郭一宁看着吴辉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于心不忍，不过他有些问题必须要问。“你别太担心，我相信思婷不会有事。” 吴辉紧咬着后牙槽，他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必须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觉得公车爆炸案应该不是一个巧合，想起之前种种奇怪之处，这起案子应该是经过特意谋划。“情况怎么样？” “在宿舍楼发现的蛇皮袋里确实是人体尸块没错。”郭一宁见吴辉逼迫自己震惊，很是佩服，“至于公车爆炸案也出了结果，经过对于仅存尸块推测，死亡人数应该是五人，其中爆炸最为严重的地方，是司机后方位置，也是爆炸点。” “现场勘测有没有发现死者所在位置。”这个地方比较偏僻，而这一站是公车倒数第二站，车上的人应该不是很多，如果爆炸案凶手想制造爆炸案的话，这应该不是一个理想的地方。多是闹市区、人多的地方才是，打底是什么原因让凶手选择了这里。 郭一宁知道吴辉想赶快找到是谁设计了这场爆炸案，不然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紧绷的弦送下来，“这个还需要一些时间，你也不要太着急。” 吴辉虽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他的思绪还是受到了很大影响，有些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着手。只能按照他之前看到的爆炸案心理分析。“很多爆炸案的动机和纵火案类似，他们比纵火案更喜欢搞破坏和伤害他人，而且不会掩盖自己搞破坏的原因。而且爆炸案需要很专业的知识，计划、安装、安全运输、放置和引爆一个爆炸装置，这些都需要更多的技术。” 吴辉说话的语速越来越快，他想从其中找到一点可以有用的线索。“会制造炸药，而且能够买到只要炸药的所有原料。这个人一定是一个独居的人，因为制造炸药，身上肯定会有奇怪的味道，周围的人应该都会躲避他。公车监控呢，在监控上肯定能看到当时上车的是什么人？” 这点郭一宁在来的路上就应经让王华去调查，王华回馈的结果很不好。“这辆车监控前几天就坏了，司机也没有上报。所以没有任何影像资料。” “监控坏了？人为的吗？”吴辉现在要怀疑所有的地方。 “应该不是，看最后影像应该是质量问题，排除人为破坏。”郭一宁也希望那是人为破坏也许能从中找到嫌疑人。 案发现场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郭一宁他们只好暂时收队，吴辉从现场直接去了医院。 看到房间内还在昏迷的王思婷，吴辉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灾星，之前的景然是这样，现在的王思婷还是这个样子，难道都是因为自己的错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应该报应在他身上才对，为什么是身边的人。 “吴哥，你怎么不进去啊？”杨蓉打热水回来，便看到吴辉站在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王思婷一动不动。 吴辉看了看杨蓉并没有说话，转身离开，杨蓉想喊住他，可是看到他的背影，杨蓉心中一阵悲伤，他从来都没有看到吴辉这个样子。 杨蓉目送着吴辉离开，然后回到病房，洗了毛巾给王思婷擦拭着，想到王思婷平时的模样，杨蓉的眼泪便掉了下来，“婷姐，你快点醒过来吧，我不想看到你躺在这里，我也不想看到吴哥伤心的样子，你知不知道刚才吴哥来看你了，他的眼神，真的让我很难过，我想你肯定也不想看到他这么难过对吗？” 杨蓉不知道王思婷能不能听到她说的话，但是她想着如果王思婷能听到她说的话，说不定能醒过来，于是她只有不断的说，“婷姐，其实我看出来了，吴哥真的很喜欢你，我希望你们能够幸福的在一起，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吴哥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所以你快点醒过来吧。” 病房里王思婷安静的躺在床上，杨蓉在那里自言自语，这种画面，在医院是太常见了。 吴辉站在医院的院子里，手里的烟一支接着一支抽着，他脑子里现在很乱，就像是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抬头看向王思婷病房所在的楼层，他没有勇气面对王思婷。 张强因为打不通吴辉的电话，才给郭一宁打了电话，从郭一宁口中知道发生的一切，于是他便开车来到医院，看到吴辉失神的看着楼上，他这个样子，张强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为什么不接电话？” 听到张强的声音，吴辉收回了视线，看着站在面前的张强，“你怎么来了？” 看到吴辉这个样子，张强就有气，“你电话是当摆设的吗，你知道我打了多少通电话？” “是吗？”吴辉从口袋中拿出电话果然看到张强未接电话，有十几个之多。“找我有什么事？” 张强看到吴辉有气无力的样子，知道他在担心王思婷，想起失踪的竟然，张强便心生怒火，不愿和吴辉谈起他发现的事情，“算了，现在没事了。我自己会处理，王思婷怎么样了？” “不知道，还没有醒。”吴辉疲惫的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张强看了看吴辉，继续说道：“我送你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你看你。还有没有一点平时的样子。” 吴辉低头一看，才发现他的大衣上全都是泥土，修长白皙的双手。现在也是乌黑点点，如果是平时，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只是现在他已经顾不得这些。 张强把吴辉接回家。让他回房洗澡换衣服，然后他叫了外卖。等吴辉洗完澡，可以吃点东西，想来他这一天应该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吧。 吴辉坐在餐桌前，看着桌上摆着的饭菜。他一点胃口都没有，张强给他夹了点菜，他都原封不动的放在碗里。 吴辉虽然不吃。但是张强还是不断往他碗里夹菜，很快便堆起了一个小山。“你这是要干嘛，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多少吃一点，难道想饿死自己，一了百了啊？” 吴辉现在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他不想吃东西，“我不饿，你吃吧。”说完吴辉起身，准备回房。 张强正要发飙，此时吴辉的手机响了起来，刚才还一副要死不好的样子，听到手机铃声，一路跑回卧室。 电话是郭一宁打来的，他说过，要是出了结果第一时间给吴辉打过去，吴辉接起电话，急切的问道：“结果出来了？” 郭一宁拿着刚收到的爆炸案结果，便给吴辉打电话，“是，你要来吗？” “我马上到！”吴辉挂了电话，外套也没有穿，就往外跑去，走到玄关门口，看了一眼柜子上的钥匙，犹豫了一下，拿起便离开。 张强看到吴辉离开时的样子，脸上情绪复杂，他有些不懂吴辉，难道他这么快就把景然忘记了吗？他不相信吴辉是这样的人。 吴辉赶到会议厅时，郭一宁、王华、方有和杨蓉都在，其中还多了一个人，王局。 王局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虽然坐办公室多年，但是身材还是保持的很好，一双眼睛囧囧有神，好像能看穿一切犯罪，“你来了，我听说小王的事了，你别太担心，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谢谢王局！”吴辉也没有和他客套，坐在郭一宁身边，看了他一眼，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结果。 郭一宁将手中平板连接到大屏幕上，上面出现了废弃的宿舍楼照片，然后便是放着蛇皮袋的房间，“这些尸块进过dna检测，确实是人体尸块，而且是两个人的尸块，虽然不全，她们分别是付玲和秦佩的尸块。” 这一点吴辉已经想到，可能是付玲的尸体碎块，没有想到其中还有秦佩的，看来她已经遇害了。 郭一宁将画面切到公车爆炸案的照片，“这起公车爆炸案，死亡人数为五人，其中三男两女，通过当地派出所接到的今天失踪人口报案可以确定四个人的身份。”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40岁男人，微胖，名字叫张为念，本地人，曾经是私人小煤矿的一个小老板，后来煤矿瓦斯爆炸，1人死亡，被抓后被判了3年，5年前刑满释放，后来经过关系当了公车司机。 “怎么才判了3年？”王华不明白，因为他的原因死了人，怎么判的这么轻。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点你还不懂啊？”方有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样，刚想继续说，想起王局还在，马上闭了嘴。 郭一宁继续说道：“这辆车的终点站是一个叫张家庄的地方，所以其中三个人都是张家庄的人，这一个男人叫张子龙，53岁，是一个农民，今天早上去城里买菜，坐最后一班车回来，晚上到了饭点，家里人还没有等到他回来，就报了警，经过与他儿子dna对比，确定身份。” “张怡，女，21岁，张家庄人，因过年放假在家，今天早上因为有高中同学聚会，便去了城里面，下午坐最后一班公车回来，家人等得焦急打不通电话，于是报警，身份可以确认。” “张菊，女，36岁，张家庄人，农民，上午吃过饭后，进城给生病多年的老公去买药，到了晚饭时候还没有回来，老公便报了警，家里还有一个16岁瘫痪的儿子。” “另一名男子还没有接到失踪报案，不知道身份。” 吴辉看到照片上把受害人的位置都用号码标号，司机所在的位置是1号，司机身后的位置是2号，不确定身份的男子，然后公车前半截没有人坐，之后便是后半截三排双排坐，坐在右边靠近走廊位置的是3号张菊，与赵菊隔着走廊坐着的是5号张怡，坐在张菊后面的是4号张子龙。 2号位置是起爆点，那么不知道身份的男子最为可疑，吴辉说道：“看来2号嫌疑最大，而且从他坐的位置可以看出，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司机张为念。” 郭一宁已经调查过张为念的事情，“没错，我们也查了一下，当时张为念煤矿爆炸时死的那人，叫张起先，是张家庄人，死时30岁，我们查了下他的家人，张起先赔偿金是被他的妻子李萍领走，当时他们还有一个孩子，是男孩叫张超，当时10岁，现在算来也有18了吧。” 王局认为这母子二人有很大的作案动机，“有没有找到母子二人？” 听到王局问话，郭一宁回答道：“当时李萍伤心，不愿意在这里待下去，于是带着儿子回了娘家，我已经派人去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王局听到郭一宁还没有找到李萍母子二人，语气有些不高兴，打着官腔说道：“要尽快找到这两个人，他们可是有很大的罪案动机啊，我们一定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点。” “是，我们一定尽快找到。”听出王局口中不悦，郭一宁急忙答应。 “通过dna检测，2号的结果是什么？”吴辉一直把注意力放到这个2号身上，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即便自己死，也要杀了张为念。 郭一宁把2号检测结果传到大屏幕上，“通过检测得出的是，2号，男性，年龄大概在50到55岁之间，身高为168公分，是一个小个子男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