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生产队当队长》


 第1章 回到我的1977

    1977年初冬。
    北方大山深处的周家庄，正面临着一场灾难！
    昏迷了三天的周小五悠悠醒来，第一感觉就是自己的身体怎么变年轻了？睁开眼便看见了一幕既陌生又熟悉的景象——
    房梁上高粱秸秆编制成的顶棚。房子的里外间之间代替布幔子的也是高粱秸秆编制的，只不过剥去了皮，金黄色的，好看了很多！
    强打精神坐起来，看见自己睡的是干草堆成的“地铺”，还有自己盖着的粗布里的确良面的补丁被子。
    “我这是在梦里还是在电视里？我不是躺在医院里的吗？”
    伸手扯扯自己的耳朵，真的，疼！有点艰难地下来床，走到明间，正好看见的是当门土墙上的伟人像，再看看下面黑漆漆的木方桌……
    “这是我高中毕业后，在爷爷家住着病了的那场景啊！不会错！”
    周小五不由得尖叫起来：“这特么是重生了啊！”
    一直守护着他的爷爷，这才刚到外面去想抽袋烟，孙子突如其来的叫喊，让他弹簧似的跳了起来，跑进屋说：“乖孙子这是又被烧魔怔了！”
    手里马上捻出一根银针就要给他扎上去……
    “别扎！爷爷，我好了！”
    见小孙子冲自己眨眨眼，说话也说得一本正经，老周头便收起了银针，语重心长地说：
    “小五啊！你必须回城！在这大山里，爷爷保护不了你！这还没正式进入冬天，一庄人就冻病了15个，半个月不到死了仨！你还好，三天又醒过来了！”
    周小五习惯性地眨眨眼，没吱声。他不能告诉爷爷，自己是从2021年又穿回来的！那不把爷爷给吓晕才怪呢！
    见孙子呆愣愣地瞪着俩眼不说话，老周头“唉”了一声也不说了，低头专心抽他的“树叶子”去了！
    这时候，庄里又传来哭声，不止一个人，哭得都是撕心裂肺的！
    “老神医！山宝叔家的小丫头死了，还没有送到公社卫生院。大队的赤脚医生马大菊还跟着呢！……这会儿，咱队的会计和保管请您老去开会！老队长死了，生产队里不可一日无主啊！”
    忽然外面一个小青年来喊老周头。
    老周头慢慢站起身，磕着烟袋窝子，嘴里哆哆嗦嗦地说：“这是第四个了……不知还要死几个！老朽我没有法子，赤脚医生也没有法子，连医院里也治不了！没有特效药啊！”
    “爷爷你去开会！我也出门去走走！”
    老周头点点头走了，他知道这个小孙子做事稳重，并不担心！
    周小五携自己前一世一甲子有余的记忆穿过来后，很快便熟悉起来，因为这是他童年成长的地方，虽然他出生在省城里，但上学前他都是在这山村爷爷的家里生活的！
    爷爷会点中医术，但毕竟不专业。他的此次穿过来正赶上这周家庄人得着流感，还有伤寒，已经躺倒二十几个人了，死，连着他也已经五人了，男女老少都有。
    因为躺倒三天了，周小五出家门两腿一开始还有点发软，慢慢走走，不大一会儿，身体便感觉好了一些，有了点精神！举目四望，一股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出家门不远便来到了大周水河边，河宽有50米，右去二百多米便是一个不规则的湖。这个湖叫周家湖，也挺大的，是七个葫芦串湖中的最后一个，就像大周水这条大河身上鼓起的一个个大包，七个湖的总面积恐怕在一千平方公里以上。
    周家湖正是小周水河的源头，因为小周水河是大周水河的大支流。三家村大队的三个生产队，正好“品”字形分布在周家湖的南、东、北三面的圆弧上。
    周家庄为一队，在大周水南岸，周家湖东南岸；马家河是二队，在大周水北岸、小周水东岸；李小楼子是三队，在周家湖东面、小周水西岸。
    小周水河向北流的也就有四五公里远，然后一个大转弯便向东北流去了。
    溜达一会儿，周小五就准备回家了。忽然看见几个青年男女从大周水的河床里冒出来，三个男的在前面，四个女的在后面，有说有笑的，还挺乐观！年轻人什么时候都不能缺少朝气！
    等走近周小五时，前面的三个男青年也都彼此拉开了距离。在最前面跑得正欢实的吴河，没有看见周小五，但周小五却看见了他。
    看见了与自己一般大，今年都是16岁的吴河，周小五油然而生一股怒火！原来这吴河在上一世因为他三哥吴江当了队长，接着又当了村长，加上他的大哥二哥都在村里当领导，所以他在村子里称王称霸。
    逼婚娶走了王露珠，娶就娶了你对她好点，娶媳妇不就是用来疼的吗？可他对她还不好，常常家暴。王露珠为吴河生下了三个儿子，四十岁刚过便早早地死去了。王露珠深爱着小五，生死相许，然而小五去了城里，一去再没有了音信！
    欺压乡邻，摧残自己的初恋，小五能不恨他吗？
    小五往上一窜挡住了吴河的去路，骂道：“吴河，你个狗……东西！”他本来想骂“狗日的”，可是，怎么也骂不出口，真正骂出口了的变成了“狗东西！”
    骂着，迎面就是一拳！
    “你？狗一的周小五！你病好了打我干啥子？”
    吴河被小五一拳打了一个趔趄，这是他没有注意的情况下。等他反应过来开始反击，小五很快就被他打倒了，鼻子也出血了！
    吴河比周小五小两个月，两人的个头也差不多，但周小五细条些，吴河粗壮些。平常两人打个差不多，摔跤还是吴河输的多，因为周小五虽然力量上弱一点，但灵活与技巧上要比吴河高得多！
    而今天，周小五病刚好，身体还弱得很！所以不是吴河的对手了！
    这一次是周小五在吴河手底下第一次吃亏，也是第一次败北！
    从没上学开始，吴河就处处不服气周小五，大事小事都要与小五比，但他是每比必输，还是要比！比吃穿他不行，比长相他不行，比打架他不行，比学习他还是不行，就连身边的玩伴儿，他也比小五差得远。
    他喜欢跟庄里的第一美女王露珠玩儿，可是，王露珠不喜欢跟他玩儿。王露珠就喜欢跟周小五黏在一起，几乎是形影不离！
    为此，吴河心里恨周小五一辈子！
    后面的几个人都跑来了，把两人拉开。吴河还拧着头在质问周小五为啥今天一见面就骂他、打他？
    后面的王露珠赶来，一看小五的鼻子被打出血了，立马就发飙了，张牙舞爪地向吴河扑了上去，嘴里还骂道：“小五打你是你该挨打！你敢把小五的鼻子打出血，看我不把你的头打烂！”
    王露珠狠狠地推了吴河一把，然后她的目标是去抓起岸边的一块石头，可是，等她把石头抓到手，再找吴河，人没有了！

 第2章 打一架改走了人生路

    原来吴河被露珠一推翻倒在地上后，滚到了水里。淹倒是没有淹到他，这里的人十有八九都会游泳的。就是这身衣服一湿，不一会儿便冻得他直打颤。
    “你你你狗一的，周小五，你还没有说出你为嘛先骂我、打我呢！”
    周小五无论如何也不能说，他是为上一世的露珠和周家庄被吴河欺负过的人打抱不平。只好说：“谁叫你狗东西在我得病的前一天，诅咒我不得好，结果第二天我就病了！”
    “谁诅咒你了？我没有！”
    见吴河还在拧着脖子跟周小五较真，不承认，王露珠举起手里的石头作势要砸过去，吴河这才惊恐地跑开了！
    “小五你病好了？”
    露珠扔了石头，问道。然后过来帮小五利索地洗去脸上的鼻血。
    “嗯！露珠姐！你们这是干啥呢？”小五也问露珠道。其他人中的青山回答说，他们是奉会计之命去找找茅根草！
    “茅根草？河边、湖岸到处有，啥用？”
    小五只是想想，并没有问出口。
    回家后，坐下来反思一下，他与吴河的这一架，打明白了他上一世几件事的做法，愧意升起。
    上一世，他病三天后回省城了，留下王露珠哭得死去活来。后来恢复了高考，他就考上了大学。
    大学毕业后就成了省农大的一名教师，后来升为教授，省农业专家！但是，却丝毫没有给三家村这样的山村给予一点点好处，哪怕是农业上的指导！
    “这一世我回来了，而且一切还来得及！决不能再让吴江当队长，也不能让吴河再欺压村民。更不能再断送王露珠的一生幸福！我要娶露珠！”
    可是，想归想，该怎么做呢？想了一夜，小五决定留在这里当队长！
    “不行！你必须回城！你不是这里的社员，咋能当队长呢？”
    爷爷一听就给否决了。
    周小五看着爷爷那因激愤而发紫的老脸，压了压自己心中想与爷爷直怼的冲动，扯开嘴角笑笑说：“爷爷你不疼爱我了……”
    “怎么说？”爷爷的眼睛瞬间就红了，红得带有血丝地说。
    “记得我小时候在这里住多久，你都不想让我走的，现在我才来了半个月，你就赶我走了！”
    “这咋能一样？”
    “爷爷！我现在只要一回去立马就要被送到更远更贫穷的山沟沟里接受劳动教育，你想想，在你身边再不好，也得比我孤零零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好？那要是有个病、遭个灾什么的，我还能见上你吗？”
    说着，小五的眼圈儿也就红了。
    “那是那是！这会儿……还往山里派着学生娃呢？”
    “嗯！除非不上中学的！”
    “那怎么办？”
    “就在这里扎下根呀！只要把我的生产队长给落实了，我爸妈向上级反应也就容易了，不再外派我的成功率会高出几倍！”
    “这个爷爷明白点！你当了队长，大队会报告给公社，公社里便会有了你的，那啥？存案……”
    “存啥案……那叫档案记录！一个小生产队长也不会在公社里有记录的，大队长差不多！”
    祖孙俩商量定以后，老周头便告诉了孙子当前生产队里的情况，以及竞选对手。
    吴江想当队长都想了好几年了，但因为他拉着他媳妇的头发打架，还曾追打咬掉他家母鸡几根尾巴毛的小狗，一直追到邻居家的灶窝里，然后一棍子打死，这两件事让人心惊肉跳，觉得他太残暴了，没有人选他当队长！
    郑陆军也想当队长，不过才想两年，因为他才从部队转业两年。由于他吝啬得过分，属于大白天借不到他家里的干灯的那种。再加上他见到别人家的东西走不动，大冬天经过花椒树旁也要掰下来一个干刺儿，不然就过不去！
    还有郑海军、王铁等也想当队长，乡亲们都不喜欢他们，没人缘也就没人选了！
    “这些想当队长的且不说他们的文化水平低，读不了报，更写不了信，勉强能写出自己的名字，数清楚一窝小猪仔。单说品行一项，他们都不够格！小五啊！你要想当上这队长，就得马上使出几个服人的招式来！
    最好是现在有办法给社员们治好病，那保准能名正言顺地当上队长！至于带领全生产队的人脱贫致富，那就是当上队长以后的事了！”
    “我会的，爷爷！”
    小五娓娓道来他的计划一二三，让他爷爷差一点没惊掉老眼珠子！
    他周金老汉虽然识字不多，但实实在在也读过两年私塾。虽然没学过医，但也从书本上学了点医道，比如腰酸腿疼扎一针，他有一根宝贝银针。
    伤风感冒时，他告诉人煮碗他开的汤药喝。冷热疟疾时，他会指导乡亲们刨些茅根草熬水喝！小男孩得了红眼病，他会告诉小男孩用自己的热尿洗洗！
    也正是因为这些，多年来，乡亲们才尊称他为“老神医”。
    这时候听小五一说，他心里真有一种想甩给小五一巴掌的冲动，“臭小子吹牛逼也不找个避风的地方，还让爷爷听见！”
    牛逼吹出去了，怎么办？
    “我特么也不懂医术啊！就知道一些农药，杀虫剂、除草剂、催熟剂之类的！这队长要是当不成，我就白忙乎了！”
    周小五绞尽脑汁回忆自己上一世的经验，尽选医疗方面的经历去使劲儿想，人说“久病成良医”，他上一世不讲课就整天跑乡下田间，病的机会大，所以吃药打针的时候就多。
    为此，他那当医生的女儿还专门给他预备了一个医疗箱，比较齐全、比较大容量的那种！
    “伤寒……流感……用西药用啥药？用中药用啥药？”
    小五自言自语着，还真让他想起来了几个西药名，但在这七十年代恐怕没有。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想中药，还终于让他想起来了一个治疗负伤寒的中药方子，慌忙用铅笔在一张黄草纸上写出来。
    他是坐在床边趴在一个小木凳上写的，写好一高兴，身体向后一仰，本来想躺一下，结果“咚”，后脑勺磕在了什么东西上，还挺疼。
    小五龇牙咧嘴地向后一看，立刻让他惊喜得泪崩。他女儿给他准备的那个医疗箱就静静地躺在靠墙的床沿儿上。
    他伸手就拎了过来。急不可耐地打开一看，里面应有尽有，吊针、小针管针头、扎皮条、温度计、血压仪……各种药品……
    “可我不会打针，也不会药物配伍呀！单一的啥药治啥病能行吗？”
    于是，小五决定拿出药去与赤脚医生合作治病，针就不忙着用了！
    选出一盒感冒颗粒，一盒头孢氨苄，一盒阿莫西林胶囊，还有一瓶清热解毒药，最后又咬牙拿出一瓶止咳糖浆。拿出一个体温表，便把药箱又放在了床头，用破被子盖上。
    “哈哈！神助吾也！”
    听到小五的笑声，老周头又差一点吓掉泪，以为小五的病还没好呢！

 第3章 带个药箱当队长

    老周头踢踢拉拉就往屋里跑来看，小五吓一跳，赶紧把那几盒药都塞到被子里，他则往上一趟，头枕着被子下面的药箱，抠着指甲盖，什么事都没发生！
    “干啥呢？乖孙子！”
    “哎！爷爷！给……给你个药方，治伤寒！”小五顺手把自己刚才写的药方递给了爷爷。老周头一看，惊喜异常！
    祖孙俩赶往山里，费了两天的时间才把中草药找齐，并采来足够给全村人治病的量。因为都是普通草药，大山里虽然秃峰光岭多，但找些普通草药还是能够做到的。
    只不过在这之前认识草药的人不多，认识的草药也不多。就连老周头也认识不几种草药，有的草药，他会用也到山里不认识。小五却都认识！他一个农业专家，草药肯定是认识的，但不一定会用！
    这家伙，一个十六岁的毛头小子居然认识许多的药材，还能开出药方，可把老周头给惊喜坏了！
    “我说宝贝小孙子！这上了中学真就能学到那么多的东西吗？啧啧啧……怪不得人家说考上大学的娃，都相当于古时候的中举当官老爷的人了！”
    看着爷爷神经兮兮的模样，小五心中也是干着急，没办法告诉爷爷自己的知识是上一世一甲子多时间里学的！接下来我还会有让爷爷您老人家更加目瞪口呆的事要做呢！
    周小五想了大半夜，终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把药箱放到高粱秸秆顶棚上去，然后把原来打算带成盒的药，都改成只带着一板。
    揣好药刚想去大队医疗室，突然想起来药瓶上都有生产日期，“这个必须抹掉的，好家伙！1977年吃2021年的药那不吓死人吗？”
    赶紧拿出药找到生产日期，摁石头上磨，只把年磨去就行了，月日没问题。找到赤脚医生马大菊，把几瓶药递给她一看，差一点没让这位三十岁不到的美少妇惊晕了，跳起来说：
    “小五，你哪弄来的这么好的药？这都是国都才能有的，大领导才能用上的！”
    “不会？我就是从我家里带来的，我家里的药都是……嘿嘿！我爸去国都开会时捎来的！”
    “就是的吗！我们县城里不可能有，省城里都不会有。你爸也是个大领导？”
    “不大！是个领导！”
    “不大？也不能小！这药特效，好得很！你不用按照这上面的写的用量使用，减三分之一甚至一半都行！”
    从大队部出来，周小五心想，“这马大菊还真有两下子唻！知道这个时期的人体内都没有什么抗药性，所以药物对他们特别见效！我想着也不能用那么大量！减半使用足矣！”
    于是，周小五跟着爷爷去给村里人看病，无论是流感还是伤寒病，都在给他们喝中药后，加点抗生药。
    就这样，他们祖孙俩治好了周家庄所有的病人。还卖出去不少的中药药汤给外村外大队的人，小五的几瓶药片和胶囊一片也不舍得卖，只有止咳糖浆卖出去一些，主要对象是小孩儿。
    也因此，整个三家村大队都知道周小五手里有特效“神药”，价格还不贵，但是，不是三家村大队的人，他不卖给！
    周家庄的乡亲们更是把周小五看做了神童，不几天就故事传说满天飞！说小五是药王最小的一个弟子，还是他昏迷三天时才收下的！说小五是山神转世，这周山周水地区的人以后都有福了！还有说小五……
    三家村大队第一生产队的队长选举终于进行了，周小五几乎是全票通过，当上了一队队长。
    本来周小五和爷爷一起准备了66个小酸枣用作投票的，这里的选举还没有发展到画票、唱票的文明程度，结果会计老歪叔来了一个更绝的，直截了当，候选人各站一方，选民根据自己的内心意见直接去站队！
    一数人数，周小五身边站了整整60个人，其他四个候选人身边不是站一个就是站了俩人。
    结束后，周小五把小酸枣都分给乡亲们吃了，把老周头着实心疼了一点！这当个破队长还得向外赔东西！
    听说16岁的学生娃当了队长，十里八村的人因为冬天没有什么活儿，那个时候又没有什么娱乐节目。
    所以，年轻人能走动路的都在周小五上任召开第一次全生产队社员大会的那天上午，赶集似地来看热闹。
    好吗！周家庄的老少爷们儿坐在生产队的晒场中间，周围围着的外村人人数比他们高出几倍！
    “这还是个学生娃呀！长得真俊！”
    “城里吃皇粮的人咋就愿意留在咱们山旮旯里了呢？”
    “听说他看着咱这山里人亲，缠着他爷爷，硬是要留下来帮乡亲们致富的……”
    “真是个神童！这周围的伤风病都是他开的药方治好的！……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在咱们这山里找媳妇？”
    ……
    一阵熙熙攘攘后，周小五站在中间讲话了，声音洪亮，响彻整个广阔的桃花谷地。
    “我周小五这个队长上任要做够三件事，治愈病人是第一件，我做到了！第二件事明天就开始去做！我对各位老少爷们儿也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
    咱们的妇女队长，正副会计、保管员、饲养员，还有车把式、犁耙手都暂时不动，还各司其职！
    明天上午听生产队钟声，全队14岁到40岁的男子来这里集合，女子自愿，不计工分，但我个人出钱中午饭有两个馒头的奖励！不是这个年龄段的男女都不要来！”
    “小队长啊！你说这话不是嘴里头跑火车，瞎几把吹牛逼的？也不说你的第二件事是什么，就让我们出工，还不给记工分。你出钱给俩馒头吃，你把社员同志们都当三岁的小孩子了吗？呵呵呵……”
    下面立即就有几个人起哄，出言大声讥讽的是吴江。他正与他的二哥吴海，还有他的弟弟吴河站在一起。他的大哥吴洋是大队的民兵排长，所以他们哥四个其实很嚣张的！
    周小五没有理吴江，只是面对乡亲们继续发动说：
    “我在咱们三家村大队的地界里连续溜达过五天，又专门在咱们第一生产队的岭头、地沟，湖边、河岸一步一步地丈量过三天。
    可以说我了解咱们队三个山岭、一片湖域、一段河床，还有二百二十二亩河滩地的每一地界与每一个坑洼。
    如此地域养活我们队不足百人，一定不成问题，只是我们还没有充分开发出自然资源来而已！
    接下来，我就要带领大家去开发！即所谓‘土里刨食’！
    我看过我们队的花名册，这个年龄段的男子是27人，带上我是28！我希望明天一个都不少！散会！”
    “啪啪啪……”

 第4章 天机不可早泄露

    由于小五的演讲极具鼓动性，又带着他特有的诚恳的稚嫩，因此引来如潮的掌声！
    拍得最起劲儿的是二十来个年轻貌美的周家庄的山妹子，估计小手都有拍红的了，不知道疼不疼？
    第二天8点整，周小五便敲响了第一遍钟，不一会儿便聚来了十多个男青年，嘻嘻哈哈有点朝气！
    约十分钟后，周小五又敲了第二遍钟，不一会儿又来了七八个男子，这次的人有些沉闷，年龄偏大，个个无精打采的！
    紧接着敲响第三遍钟声时，来了六个女青年，之后再没有人来了。
    周小五亲自数了数，18男6女，算上他共25人，9人该来而没来的。
    “金娃！你把该来没来的男子名字记下来，以后派活的时候，我心里好有个数！……还有，把露珠、晓晴、云香、绿草、翠叶嫂和春花婶儿她们六个也记上，写清楚她们是自愿出工的！”
    说着，小五掏出钢笔和小本子递给了金娃，可是，金娃吭吭哧哧好大会儿连九个男子的名字都没写好。
    被一旁的王露珠伸把夺过来笔和本子说：“会写个字不？跟虫子爬似的！糟蹋这么好的笔和纸！我来写！”
    露珠的字确实比金娃的字好多了，也写得快多了！金娃翻翻眼皮，也只好认怂！
    银娃和高山两人把周小五事先准备好的两个铁皮桶和两只“洋瓷盆”，还有几个铁铲子、木勺子拿出来，分由几个人带着。
    “队长！拿这些东西干啥？”绿草原是个话匣子，马上大声向小五说。
    “走到小周水的烂滩湾，你就知道了！”
    听小五一说，大家都愣了，还没明白。小周水是二队的地盘，再说烂滩湾里能有什么？就是河边的成片成片的烂泥塘，沿着河流面积也不大，也就离河水有不超过十米，再向两边就都是石岭和石壁了。
    “队长！你还不知道？那里就是一些烂泥，树也不长，草都很少，平常谁也不去那里！”
    “天机不可早泄！到了就知道了！咱们绕路过去，躲开两个村子里的人。我打听过了，烂泥塘那里不属于二队。路上每人手里弄一杆小竹竿或小木棍，两米左右长就行。”
    越是神秘，年轻人越是愿意跟着去做。到了烂泥塘，已是距离最近的村庄马家河也有十里多路了。
    周小五立刻带领大家动手，先用小棍插插试试泥水坑的深浅，然后开始挖泥！
    “哈哈！挖泥鳅、黄鳝！这里哪有啊……哎呦喂……”
    银娃的话没说完，手里捧着的泥里就钻出两个泥鳅头来！
    “哇——真没想到这里……这里？”
    大家的干劲儿是瞬间提高，并直线飙升，不久便达到发疯的程度！
    烂泥滩东北西南走向，大约一百二十米长，小周水两岸各有一片。小五他们这才挖了右岸的一少半，就把他们带来的桶和盆都盛满了。
    “大家休息一会儿，男人抽烟，我这有好烟，莲花女！女的……每人一块糖……”
    “咯咯咯……队长！给我两块不？我年龄最小，今年才14岁整，9月28生！”周晓晴跳着跑过来说。
    见她的小俏脸上被溅上去几点黑泥，这会儿看上去反倒成了装饰，映衬得她红苹果似的小脸更清纯更萌美了！
    “我还年龄最大、辈分最高呢！都不许要俩，就一人一块儿。队长衣兜里能该装多少？”
    春花婶说着从小五手里抓过去六块儿糖果，一人分一块，很快分下去了。她则剥开糖果纸，轻轻咬下一点点后又把糖果包好装衣兜里了。
    抬头看见小五他们几个人都在看她，她便不好意思地说了句：“我不喜欢吃甜，留给小丫头吃，她贼喜欢，一点都不像我！”
    小五很想伸手再掏一块糖给春花婶，但看看其他人，终于也没给。掏出香烟散给男人们抽，一包烟剩两根，他自己又不抽，便顺手把烟盒、火柴盒一块儿塞给了金娃。
    然后派金娃带着青山回村里再拿来四个桶，嘱咐他们谁问都不准说实话，自家人也不行，就说提水浇树！
    直到中午，他们才挖完这一片烂泥塘。看着他们的收获，小五笑了！跟他来的这24个人也都高兴起来。
    整整六大桶、四大盆肥嘟嘟的泥鳅和黄鳝！
    “队长！咱们可不能分给没来的人！”高山抽着鼻子说。
    “分啥？你想把这泥鳅分了，拿回家吃顿好的吗？”小五问。
    “不然，还能咋整？你不想吃鱼肉啊？”不止高山一个人吃惊地问，青山、大山、小山、树桩等都这么问。
    “呵呵呵……没有商业眼光！我想吃鱼肉，我更想吃牛肉、肥猪肉呢！但是这个时候！我把泥鳅卖了，有了钱买什么肉吃不能够？”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才如梦方醒，信服地点点头。
    在周小五的带领下，一行人抬着“战利品”来到了不远的镇子里，也是周水公社所在地。
    小五去国营馒头坊里买了热气腾腾的馒头，每人三个，然后去要了些热水喝。
    “队长！待会儿卖了泥鳅，把这馒头钱扣下来再分账！”金娃和铜头叔都公平地提出来说。
    周小五笑笑说：“我队长说出的话就是木板上钉下的铁钉！我说我自己出钱请大家吃馒头，那就绝对是我自己出钱！卖的泥鳅钱咱们25个人平均分！”
    去公社水产收购站卖泥鳅时，遇到了一点点小麻烦，没带大队开的专卖介绍信。
    “没有介绍信不收！”收购员都没有露面就拒绝了。
    本来就一脸惊恐的社员们，一听都蔫了！就铜头叔和春花婶等三两个人还敢说话，要去据理力争。小五阻止了他们！
    “跟这些收购员闹别扭，吃亏的只能是咱们！”
    “那……那怎么办？队长！”金娃着急了。
    又有几个人重提直接分了，回家煮吃。
    一群人站在收购点门前一筹莫展起来！
    “哎！你们还不走？去开了大队的介绍信再来卖！”一个看门的老头向他们吼道。
    “知道了！我们正想着办法呢！”周小五说着，一摸自己衣服的里兜，发现了他随身带着一份他的队长身份介绍信，上面有三家村大队的公章，信里证明周小五是第一生产队的队长。递过去让那个收购员看看行不行。
    “嗯！这个也可以！呵呵！这么小的学生娃队长，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个麻脸收购员捏着介绍信，把脸笑成了苦瓜说，“不过，你这泥鳅和黄鳝大小不一，我只能给你三等价，你要是拣出小的或者到县水产公司里去卖，兴许能给你们个二等价。”

 第5章 发财了！发财了！

    小五一想，去县里是不可能了，但这一等价格之间可相差着一毛多钱呢！于是，他动起了脑筋。
    “有了！”小五悄悄地塞给了麻脸收购员两包烟，说他们把小的拣出来拿回家继续养着，只卖大的。随后他便去拉来两个大木筛子，吩咐金娃和铜头叔他们带领大家把泥鳅和黄鳝的大小分开，剩下来的小的，装桶带回去。
    这么一挑拣，再看那卖相好得太多了。
    麻脸收购员换了一副笑脸给了个二等价，当时就把一群人惊得目瞪口呆。他们谁都清楚，换做其他人早就走人了，今天根本就卖不成泥鳅，这个小五不仅卖成了，还卖得很好！
    这本事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的！从此周小五这小神童的形象算是真正在这些人的心中树立了起来！
    结账走人，居然卖了二百七十五元整。
    半路上，每人十一元整分到了每一个人的手里。有几个人都不敢相信手里攥着的钱，自己掐自己来证明这不是梦，都是真的！
    那个年月里可没有百元、五十元的大钞，最大的票子就是十元的，所以分发起来特别快。十一块钱，还有一顿饭，这一天的收获太大了，大到了发财了！
    除了小五外的二十四个人都甭提有多高兴了，心里无不把小五奉做了神灵，下定决心跟着这么个小队长大干特干了！
    一路的欢声笑语！
    周小五再次强调不准任何人向外说，这次只准告诉自己的家人真相，对外还是说提水浇树。
    路过属于一队的那段大周水河道段时，小五让大家把桶里的小泥鳅、小黄鳝都放进了河岸的小水塘里。
    “队长！放这里，一下大雨会不会都跑河里去了呀？”金娃提出一个担心说道。
    “跑肯定会跑去的，但也能跑回来！特别是黄鳝，只会多不会少！”
    这会儿，大家都无条件地相信小五了！
    说定三天后再去挖左岸的那片烂泥塘，因为收购站里需要出了货才能再收购。如果去县里水产公司去卖，步行太远了！
    一行人一回到庄里，就听到了远近一片的讽刺声。
    “新队长带你们去浇树，中午吃的啥大餐？十个盘子八个碗，一口塞不下的肥肉片儿，还是吞汗珠子喝北风？”
    “哈哈哈……提水浇树，真是闲得蛋疼！你们浇的啥树？”
    “听说栽的果树？臭小子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咱们这里你就是种木瓜，它也会给你千难万难地结出来果子了，也最多是个小酸枣大！”
    “是啊！没听喊山号子里喊吗？周山周水苦哈哈，果树不结果，瓜秧不结瓜，从湖水里冒出来的都是黄泥娃！”
    ……
    他们嘲笑他们的，这些人回到家后就不一样了，个个受到了家里人的顶礼膜拜！
    春花婶不仅给小丫头一块糖吃，还给她一个大白面馒头吃。最后把十一块钱拍在桌面上，让丈夫那个小学教员和公公、婆婆几个人惊得下巴都差一点掉下来了。
    馒头一角钱一个，鸡蛋五分钱一个，可想而知，十一元钱在当时的购买里有多大！
    第二天的上午十点钟，出事了！
    派出所的民警和公社合作社的管理人员来大队调查木头和石头两人，大队长李锁头亲自陪着三个人来找一队队长。
    “你是一队队长周小五？”那位警察叔叔惊奇地问。
    周小五虽然不知道怎么了，什么事？但他从容自若，心中拿定了主意，见问现答，见招拆招。虽然知道不会是队长有什么事，但一队的社员们也被惊吓得不轻，都替小队长捏把汗！
    当然也有吴江之流在暗暗地幸灾乐祸！
    “我们是来调查你们队的社员木头和石头两人的，希望你如实反映情况！”来人直接说道。
    周小五没先表态，而是问：“他们俩怎么了？”
    “他们俩偷捕你们生产队池塘里的泥鳅去集市上卖，违规还违法！现在连人带物都被拘留了！”
    “偷捕？不是偷捕啊！”
    “不是偷捕，怎么就他们两人？还没有介绍信？”
    “介绍信？哎呦喂，坏了！我派他们俩去卖那么一点泥鳅，还专门安排他们去公社收购点出售，可是我却把专卖介绍信忘了给他们俩了，他们俩也不知道要介绍信的事！”
    看着小五的表现，连李锁大队长都大吃一惊，三位来调查的人更是惊诧地看着这个小男孩队长。
    当然，他们除了吃惊外，还想知道小男孩队长说的话是真是假。他们哪里知道，这个小男孩的小身躯里可不是一个小男孩的灵魂与记忆！那是一个一甲子有余的成熟到不能再成熟的魂灵！
    周小五不慌不忙地掏出来了他们队允许出售泥鳅的介绍信，上面盖着两个印章，这时李锁大队长也过来做了证明，信是他开的！
    “这么说，你们去公社把两人领回来！以后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是是！领导！我检讨！今后决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
    送三位调查人员走后，大队长也回去了。周小五正准备出发去公社把木头和石头接回来，金娃、高山和铜头叔，还有春花婶等十多个人都赶过来了。原来有四五个人一直在这里看到和听到了真个过程，然后跑去叫的人。
    “队长！不要去接他们！不听从指挥不说，还想吃独食，太不是东西！”
    “是啊，队长！这种自私自利、见利忘义的家伙，不值得你去救！”
    小五没有听他们的，也没有再跟他们说什么，大步向自己的自行车走去。
    接出来木头和石头两人后，一路上都没有人说话。回到村子里后，才有金娃、铜头叔等四人，两人按住一个揍了木头和石头两人几下，还好及时地被小五给拦住了。不然，非得打伤二人不可！
    他们挖的半桶泥鳅连桶都没找到，可能是被没收了！
    “哼！说！你们去哪里挖的？”
    “烂……烂泥塘……”
    木头刚说到这里，银娃举拳又要打他，吓得木头忙去小五身后躲藏。小五拦住银娃，让木头接着说。
    木头说他们俩是去烂泥塘东北五里外沙滩上挖的，那里也不少，还不属于哪个大队，没破坏集体利益！
    木头和石头两人的被拘事件总算过去了！给人留下来的教训就是，个人挖了也没地方去卖，只能自家吃了！
    就这样，周小五带领着24个男女社员挖了两片烂泥塘，又向远处找找能挖的地方，再换成大周水上游，也超过三队的辖区，最后才去挖他们生产队管理的大周水下游河段，一个月以后，就这一项他们每人居然分到60元钱。
    一年养头猪都赚不了60块钱，这个重磅消息最终还是没能封闭住！全生产队的人都知道了，其他两个生产队的人也有知道的。

 第6章 娶不上媳妇找我

    又是一阵阵的街头巷议，这次都出奇地一致认为周小五是个小妖怪，还没把他真正奉为神！
    只是那没听小队长安排的九个人，打掉牙往肚里咽，后悔得连肠子都青了！五个跟着那吴江、郑陆军、郑海军和王铁四人跑的人，立马就回到了大部队里，郑重地向周小五承认错误。
    其实，周小五事前分析过，这27名男劳力差不多覆盖了整个生产队的人家，全队也就31户88个人，小五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全面地帮到每一户。
    第二次召集社员时，周小五就宣布一遍，而且不给工分也不再管馒头吃。这次他强调了一句：“只要跟着我好好干，五年后光棍汉娶不到媳妇来找我！”
    要求男子27人，女子14岁到35岁的17人，总共44人八点在晒场准时集合，钟声只响一遍。每人都带着铁锹、铁锨或铲子。
    “还挖鱼？哪里还有？”不少人都这么去猜！不过，更多的人知道，这次尽管还是找吃的，但肯定不是水里了，应该是土里了。
    其实，都猜错了！这次周小五宣布的是挖树与栽树。周小五敲过钟后，来到众人面前数一数人数，44人竟然一个不少！
    他饶有兴趣地看向吴江、郑陆军和郑海军哥俩，还有王铁四人，虽然四人没有向他认错，这时候看上去还趾高气扬地，但是，他还是很欣慰地点点头。
    当他意味深长地盯着王铁这个黑脸大汉看时，王铁虽然迎上了他的目光，但随即便不好意思起来。这王铁快一米九的个头，200斤以上的体重，黑铁塔似的，估计腰粗抵得上小五的俩！
    “嗯！只要还有羞恶之心，此人就有救！”
    周小五心里想着，直接就布置了任务：
    “咱们队为了春季能吃上槐花、紫藤萝花和榆钱子，种了许多的槐树、榆树和藤萝蔓。
    我仔细观察过，根据科学技术来判断，别看数量很多，但产量不会高，肯定有不少槐树、榆树不开花，疯长一些荒枝。我们的任务就是间苗，把大树挖掉扔了，小树苗移栽！”
    “队长！那可不行！那些树都栽了十多年了，救过人命的！你可不能瞎毁了！”这是吴江第一个提出反对！接着，郑家兄弟也反对了。
    金娃和银娃当场就气了，正想发飙，小五拦住了他们。大声宣布：
    “集体的东西自然由社员同志们说了算，但是，有民主也要有集中，集中就是我这个当队长的决策！我保证剔除与移栽后，明年三春不会比今年的春天产的槐花、榆钱子和紫藤萝花少！
    如果有了什么问题，你们谁都可以去起诉我这个队长！现在必须听我的指挥！否则，你就保留着你的意见离开这里！我们的好处也将永远与你无关！”
    周小五的话掷地有声，一时间没有一个人再说话。周小五清清嗓子继续说：“没有人离开，那就接受任务并去完成！王铁你领男子8人为三组负责栽小树，金娃和铜头叔你们俩各带领男子8人为一组、二组，负责挖树间苗。
    女子为一个大组，春花婶负责，翠叶嫂为副组长，辅助！任务是负责运树苗和最后的埋土。出发！第一站，湖岸边！”
    周小五指挥着，紫藤萝都移栽，规划成排，而槐树、榆树都规定好，儿臂粗一下的都移栽，以上的都挖掉扔了。
    不过，榆树和一些柳树，小五没让全扔了。
    “把所有清除掉的柳树与榆树都留下来，我还有用！”听到小五的叫喊，大家又吃了一惊，这小队长老是给人惊喜！
    到了下午三点时，周小五宣布停止手里的活儿，改为把柳树、榆树都集中在一起，让大家把它们的皮都仔仔细细地剥下来。
    “啊！剥树皮干啥？”好多人面露不屑也不解，不过，还是只感到惊疑的人多。
    “这些树皮晒干碾碎成粉后可以充当面粉吃，无毒无害，只是营养不太丰富而已！”
    小五的这些话无异于一块石头落入湖里，立刻激起层层波浪！
    “我听我奶奶说过，有人把榆树皮粉掺和在红薯粉里都能擀面条吃，当然还有很少的几粒豆子！”春花婶如梦方醒似的，很认真地向大家说。
    大家抱着复杂的心理都认真地去遵照周小五的安排去做了。到太阳落山，已经剥下来很大的一堆树皮了。
    带上树皮放进生产队保管室里，大家收工回家了。第二天接着干，又是一个月的时间，把一队境内的所有长着树的沟边、湖岸，地边地头，全部整合得井井有条。榆树林、槐树行，紫藤萝园，归类分明。
    周小五最后指挥着把干树皮按斤都分到了各家各户，又专门召开了一次社员大会，实地传授了把树皮按比例搭配在红薯片子和大豆里，磨成面粉食用的方法。
    “小队长！这面我们擀不成面条啊！”
    几个妇女过来问，小五又细心地教给她们用小擀面杖转着圈儿地擀成面片儿，再去切面条！
    这里的人已经知道棉子可以放在石碓里砸碎掺进面粉里做馍馍吃，也知道挖一些野菜吃，但还不知道树叶树皮的吃法。
    “这小队长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呢？城里人又不会吃这些饭食的，再说书本上也不可能有啊？难不成他真不是人啊？”
    “他是一个神童！有人把他说成小妖怪也可以！反正他就不是个凡人！”
    “这一上任三件大事做俩了，俩都是轰轰烈烈，实实在在！平白收入60块钱，那叫一个真厉害！那能买多少粮食了？明年三春还过不去？”
    ……
    议论纷纷，显然周小五的这一招带给周家庄乡亲们的震惊又不小！惊天似的大！
    接下来，周小五要做的第三件大事就要开始了！
    不过，出师不利！
    周小五带着全队未婚的男青年18名，一色的比他大的棒小伙子，去把他们队的牛屋、车屋和大粪坑等不远处的山神庙里里外外打扫、整修一下时，被十几个人吵嚷着阻止。
    其中大部分人都是老人，特别是老太太们。也有几个年轻人掺杂在中间瞎起哄，还是吴江、郑家兄弟。这一次王铁不仅没有反对，反而私下里帮小五做正面宣传，说小队长这是在继续为队里争取更多的福祉过来！
    如此不仅不会惹恼了山神爷、触到霉头，相反还会得到山神的赐福，因为山神会很喜欢小队长的！
    王铁的正面宣传惹得吴江等人把怒火暗暗地往他身上转移起来。
    一些老人的态度也开始有所松动了！

 第7章 一队活动室

    有些人还清楚地记得十几年前，一帮小青年砸神像，关闭庙门不准烧香拜佛的情形。他们心里也清楚，年轻人做事，他们反对，有时也是毫无作用的！
    周小五听了金娃、青山和周晓晴、王露珠等人的报告后，脑海里很快便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可以多全齐美地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说三点，如果你们还不离开，再继续妨碍生产队里的公务，我马上就去向上级政府反应情况，过来抓人！
    一是，我已经向公社申请把这个荒废破败的山神庙充当咱们一队的社员活动室，所以我这里不是搞封建迷信而是为群众办实事，得到公社批准的！
    二是，白天充当咱们的活动室，手工作坊，到晚上，全队的单身男子都来这里住，既暖和又安全热闹，还能给家里省下住处。我要教给大家手工制作产品卖钱了！
    三是，你们不是都一直认为我是个小妖怪吗？我今天就让你们亲眼见识一下我的妖法与神力！我能把这石像山神给哄笑了，让他高兴，让他给咱们队的社员们都恩赐福祉！
    想必你们原来也都知道，山神像是一副威严、黑着脸的像。你们现在还可以进大殿再去看看，弄清楚了，那躺在地上的山神像还是本着脸的，一副生气像，没有一丝的笑意流露出来！”
    在小五的催促下，一群老头、老太太真的又有一部分人进大殿了再看看，尽管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小五说的一点都不错！
    等那些人回来，他们就交头接耳起来，议论着山神一直都是没有笑意的！也有个别人说，听他的爷爷说过，山神一开始塑石像时，那是高兴相貌，眼眯着、嘴角翘着……那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谁知道真假？
    然后，周小五让人都去院子里等着，他带领着二十来个男子，用绳索和撬棍进了大殿，关上了大木门。
    就听见里面一阵喊号子的声音传出来，不久，木门打开，二十来个男子陆续走了出来。随后木门又被关上了，只有周小五一个人留在了里面。
    谁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了什么，外面的人都在议论中焦急地等待着。
    “队长真去公社申请了？”
    “不知道！只见他整天骑着个自行车瞎转悠！这庙也确实应该利用起来了，这再闲置着就要倒塌了！”
    “队长教给我们制作啥东西，还能卖钱？有知道的吗？”
    “小妖怪做事，谁能猜透？说不定他真有妖法神力什么的呢？”
    ……
    周小五出了门就让那群老头老太太进去看看，看和原来的神像还一样不？“呼啦啦”，人都挤了过去，不仅是老头老太太，那帮青年人也进去了。
    只见神像被直立在了大殿的后墙上，原来神像面前放着的木案子，也被挪到了角落里。
    向巨大的山神石像的脸上看去，因为在最里面，光线稍微有点暗。但能看清楚石像大脸上的神情，果真是笑眯眯的，而且是越盯着看越觉得神像的笑容可掬。
    “哇——真是笑着的啊！”
    所有人再一次被周小五给惊呆了！
    “这小队长真不是人！不是神就是妖，能哄得山神高兴，应该是神！”
    “小五是神童！咱们走！以后看谁还敢不听他的话？”
    “被跟他杠了，那是作死！”
    又是一阵“呼啦啦”的脚步声，人都离开了。那些老头、老太太跑得比年轻人还快，边跑边回头再看小五的表情都变得惊恐起来！
    “30岁以下的男女劳力别走！咱们的活还没干完呢！”小五拉把秸秆捆成的扫帚站在大殿门前大喊。
    很自觉地便有二十多人留了下来，吴江和郑家兄弟居然也都在其中。
    把大殿的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后，又把东西厢房里外也打扫干净了。
    周小五还带着金娃、银娃、高山、青山、王铁、春花婶等人把整个院子里平整了一下，院墙上掉落下来的砖、石块等，再用些黏泥给砌好！
    最后小五离开庙门时看见门额上有个木板，朱红书写的“山神庙”三个大字，隶书，笔力还不错！
    “王铁哥！你把那门额字牌拿下来，我在背面给它换个名字！”
    “写啥？用啥写？”不少人同时这么问出来了！
    周小五笑笑没说话，接下来的一系列操作又把大家伙给惊呆了。
    小五先用钢笔在木板上写出空心笔画字，也是隶书，而且很有工夫，“一队活动室”。写好后，用一把镰刀刻成凹形文字。最后让金娃去找来一些红色黏泥，像和面似的反复揉搓成软而黏后，抹进凹形笔画里。
    不久，红色门额名字被赫然放在了原位！
    “一队活动室”！瞬间把这帮年轻人乐得手舞足蹈！
    第二天，全队劳力都去水边收割野生的麻棵子。收集来了之后，在大周水的浅水边埋了下来，这样的活儿，这些人都会做，而且做得都挺利索。
    等沤个十天半月后，挖出来剥掉就是制作绳索的原料了。
    第三天，周小五带人去周家湖岸搜集芦苇缨子。满湖边飘摇着白色绒绒的芦苇缨子，因为认为它没啥用，所以当地人没有人去在意它！
    周小五的计划就是先去收割二队三队境内的，之后再收割自己队里的。行动原则就是“得寸进尺”！
    先试探着去弄些水边的，站在岸上能够够得着的。等水边的弄完了，再驾船去收割里边的。
    就是搜集来这湖水边的东西也分三步走，先要芦苇缨子，再要蒲草，最后挖走所有能够挖走的蒲苇根儿。
    因为蒲苇在周家湖里并不多，只在周围的水边儿有大约四五米宽的一片，密度也不大。可以说不成什么规模，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所以，等挖根儿的时候，春花嫂、铜头叔他们几个人才想明白，挖人家的蒲苇根原来是种在自己队里的湖里与河里。
    开头不错，二队三队里的社员都很大方，见他们去收割他们队湖里、河里的蒲苇什么的，不仅没有人阻拦，还有人帮忙指点哪里的蒲苇大、哪里的蒲苇密！大部分都是不在意这些的，少部分还跟着嘲笑呢！
    “切！一队的人这是闲得蛋疼！要这些东西干啥？引火一股烟，烧锅炸锅底！”
    “那蒲草还有点用，铺地上防潮湿，但要好多好多才行！太费力气了！”
    “还挖根儿？留种用吗？傻了？”
    ……
    于是，周小五就干得更大胆了！驾着船去把二队三队境内的蒲草啊、芦苇缨子啊一扫而光。最后才收割他们一队自己境内的。

 第8章 你心里没有女社员

    没用一个星期，小五他们收割来的蒲苇和芦苇缨子，就堆满了山神庙的大院子。挖来的蒲苇根都直接埋进了湖边和河水里了。
    原料收集好后，周小五开始动员全队社员每户至少要有一个来学习的，并保证能学会的！因为接下来的手工活干起来将以计数的形式，按数分钱，多劳多得，技术好者多得！
    整整用了三天的时间，小五才把编制草鞋“龙翁”的技术传授给全队的人。从编草底儿，或锯木底儿开始，到编草鞋帮，再到收鞋口；从浸泡草缨子，到拧麻绳等，教的仔细，清楚、耐心，学的也好奇、认真、震惊中充满希冀！
    第一批成品全由周小五一个人充当技术员兼验质员，他计划着等发现了技术骨干后，第二批产品就能由多个验质员来检验了。
    周小五抽出十来个四十岁以上的男劳力，教给他们拧麻绳、织草垫子，把那些剩下来的蒲草边角料，加上芦苇缨子边角料，混在一起，网成一个大通垫子，铺在大殿里，这就解决了二十来个男光棍的睡觉问题。
    接下来就是出售了。小五认真地回忆上一世的生活经验，“经验大似学问”啊！卖草垫子时，他全让漂亮的妇女上阵，前面放一排草垫子，后面站着一排美女，有吆喝的、有整理草垫子的。
    吆喝词也是小五用心拟写的，“北风吹，雪花飘！穷人家的夜晚最难熬。盖的没有被，铺的没有草，买个草垫子全有了。周家庄的草垫子，便宜耐用，三块钱一个！”
    40岁以上的老头与半截老头是专卖“龙翁”草鞋的最佳人选。每人面前摆放着几十双草鞋，抽着“树叶子”大烟袋窝子，半天吆喝一句，最后连起来才能明白：
    “龙翁——草和麻绳子编制的龙翁，穿上就成龙！它能踩水，能踏雪，保证不会再冻你的脚！一双两块钱，能当棉鞋、雨鞋两双穿，买到你就赚到了。绝对吃不了亏！”
    周小五在后面远远的坐镇，年轻男子一概不用。小五密令他们这个串串，那个看看，拿起放下，假意还个价，其实就是凑凑热闹，帮个人场！
    一个早集居然卖出去草垫子二十多个，草鞋40双，这是周小五没有敢预想的！这要是一个集会上还不卖上上百双？
    “乖乖！一个集卖了一百五十块，还是这来钱快，发了，发了！咱们队被小队长一招就给带发了！真神！”年龄最大的周八爷磕着他的大烟袋窝子说。
    回到家，周小五就让会计把钱分到了各家各户手里，早晚都要分发的，那就尽早发放下去！钱握在每一个家长手里，那才放心，胜过千万句的说教！
    接着继续编制草垫子和草鞋，白天干活，晚上，周小五给大家讲故事，学说评书，从《隋唐演义》《三侠五义》到《水浒传》《射雕英雄传》。
    还有时候教光棍们唱山歌，都是些难得听到的情歌，好听得不得了！小五把这些21世纪的歌曲提前了好几十年唱出来，那种反响可不是用简单的语言能形容得了的！
    这一夜月明星稀，天似乎像老人们所说的“在温雪”，就是不太冷！这帮光棍不嫌累，干一天活儿也消减不了他们熬夜的热情。不睡觉也不愿意再听故事了，只想唱歌，唱情歌！唱了一首又一首！
    周小五会唱的歌太多了，因此，教给这帮光棍汉的也太多了。只可惜，小五唱的那叫一个好听，歌星级别的，到了这帮光棍嘴里，仙音与狼嚎相伴，迷人跟吓人同生，一闹腾过了半夜！
    大约凌晨两点钟了，这帮牲口刚消停下来，就听到院子里的草堆里“扑通扑通”两声响，接着便是“咚咚咚”的脚步声，六条娇俏的身影从蒲苇堆里钻出来，向大门口跑去。
    小五命这帮光棍夜里不关闭大门，只是虚掩着，他们还分班去庄里巡逻，一次同时出去两组，一组六人，正好每个人都是两夜轮流到一次巡逻。
    这就可以让人随便出入活动室的大院。听到动静，小五第一个冲出大殿，身后紧跟着金娃、银娃等人。虽然没追上，但从背影里已经认出来了六个人都是谁了。
    以王露珠为首，周晓晴、吴云香、郑绿草都赫然在内，另外两个是周春柳和王冬枣，都是14到20岁的大姑娘。这六个还都是全队里的顶尖美女。
    要再说最俊的，露珠、春柳和晓晴三人各有千秋。如果加上文化程度与交际能力两种东西，那露珠第一是当之无愧的！
    第二天上工，小五以为昨晚的事没人会在意，不会有人提了，没想到，晓晴开门见山向小五提出了女社员们的意见。说小五队长重男轻女，给男子讲故事、教唱歌，搞得精神生活丰富、文化氛围浓厚，却不把女青年放在心上。
    “呵呵呵……咱们小队长要是把咱们队里的所有女青年都放在心上就麻烦了，那不合法，他只能放一个人，你们说该是谁？”
    金娃嘻嘻哈哈地开起了玩笑。把晓晴气得小嘴一撅冲他喊道：“谁都行！就不能是你！我在向小队长提意见，说正经事，你一边凉快去！”
    “切！我们玩到半夜是有原因的……”
    “啥原因？除了耽误我们睡觉，还能有啥？”
    “我们是在等着巡逻一遍全庄后再睡觉！你们能早睡还有意见，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你放屁！谁卖乖了？我们是想参加活动室里的集体活动！请队长男女同等看待！”
    晓晴这个小丫头口齿伶俐，善于吵架，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眼看着其他人有参与的征兆，如果男女混战了，可就要演化成内部矛盾了，周小五及时地站了出来，大声宣布：
    “男女平等！我接受美女们的意见！呵呵呵……晓晴的牙尖嘴利，估计我们男子汉阵营里，也就本队长一个人能与你吵架吵个平手！”
    “哼！那是我不跟你吵！”
    “嗬！小丫头片子！别越说你俊，你越往灯明儿里凑！”一旁的春花婶笑着怼了晓晴一句。
    小五这才宣布以后晚饭后，女青年也可以来活动室玩儿了，除了唱歌听故事外，小五又增加了习武这一项，有喜欢武术的男女青少年，他负责教拳架套路，还有器械套路，比如棍术。
    “我再宣布一项生产队规定，春节前后，咱们每天夜里两次巡逻全庄每一户，前半夜的一次将有女青年参与，后半夜的全是男青年。这个咱们记工分！”
    女青年们欢呼雀跃，纷纷报名，连不奶孩子的年轻妇女也参加了进来。

 第9章 拾东西赔钱

    刚解决了这件事，大家还沉浸在快乐中没有完全自拔呢！
    忽然，小牛、羊角等几个在外面玩耍的小孩儿跑来说，二队三队的许多人都到咱们这里来了，还有人手里拿着铁锹、镢头。
    大家瞬间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打群架的架势，这在以前也没有过啊！谁也猜不出是怎么一回事了！
    “是来找事的？走！跟他们拼了！”石头第一个抓起镢头喊了一声。木头、高山和大个子王铁等人纷纷抓起棍子要向外冲。他们心里可是想的，被外生产队里的人吵嚷到家门口是脸面无光的事情！
    “拼啥拼？都还不知道啥事呢！你们就能保证是坏事而不是好事？”
    “小队长，你不用参战！我打头阵……”
    王铁话没说完，被小五瞪了一眼，又把话咽了回去。
    自从小五用以恩抱怨的形式挽救了木头、石头、王铁三人后，三人变得跟小五最铁，铁哥们儿，唯小五的马首是瞻！
    “我出去会会他们！所有人听命令，大家全站到大门外面去，把大门上锁！”
    这是要保护他们卖钱的东西，院子里现在都是宝贝！
    大家一下子就明白了，“呼啦啦”，一队里的60个手工劳动者全部出了院门，自觉排成了队站好，保管员周心良把大门上了锁。
    “你们一队的人再齐，我们今儿也不跟你们打大架，新社会新社员，咱们都得讲理！你们偷割了我们的那么多蒲苇，卖了那么多的钱，该还我们的本钱了？”
    二队的一个上了年纪的黑大个男子操着一副公鸭嗓子叫道。
    另有人随即附和道：“吃水不忘挖井人！你们如果不是收割了我们的蒲苇，哪里去卖钱去？”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的东西放坏在那里，你要是捡回去再变废为宝赚钱了，那他的那坏东西就成宝了，他必须向你要钱！
    “哎哎！你们在我们这里发啥疯？我咋听不明白你们说的啥玩意儿？”金娃嗓门大得能吓惊牛群似的说道。
    “甭跟他们废废废话！小五！痛快点，赔赔……赔给二队100元，阿就赔给我们三队也是1……100块，咱啥话……不说了！”这是一个三队里的穷光棍强出头叫喊道。
    这些人此来的目的清楚了！
    金娃他们一时间沉默了下来，每当这个时候，他们便不自觉地，也很自然地看向周小五。别看小五年纪小，却是那些老头牌的人在内的几乎所有一队社员们的主心骨！小五身上也好像天生就带有一股子领导与统帅的气质！
    “呵呵呵……你们此事纯属无理取闹！还赔给你们一个生产队一百块钱，你们咋不去抢银行去？你们那百十号人的脸呢？”
    “周小五！你啥意思？你敢说你没带人去收割我们队里的蒲苇吗？”
    “去了！”
    “那不结了？”
    “但是，我们那不是收割！那叫捡拾你们扔了不要的东西！我们捡拾的东西，咋还有人来要钱？这还讲不讲个理了？”
    “我们扔了吗？都在水里长着的！要是我们扔在大路上了，保证不会再来向你们要钱！”
    “真是越说越不要个脸了！往年你们看着蒲苇烂在水里也没有一个人去往大路上扔？今年是看见我们队长有变废为宝、点石成金的本事，我们卖了钱了，你们才想着来讹诈的？真好意思！”
    周晓晴忽闪着俩羊角辫大声叫喊着，那瘦身材向上一窜一窜地说话。
    “你个小丫头片子滚一边儿去！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我们就问周小五，赔不赔钱？”
    小五制止住还想争吵的晓晴说：
    “就我说的，我们不会赔出去一分钱的！要打官司，咋们去大队、公社还是县里，奉陪到底！要打大架，咱们先立上字据，一队写上我周小五是领头人，你们也要写出两个领头的人来。
    双方打死打伤了人，将来负法律责任的不仅是凶手，还要领头人，全得枪毙！来，只要签上字，咱们就开打，各安天命！
    我周小五可以打包票地告诉你们，我用阵法，我们一个队打你们两个队，保证让你们来一个倒下一个，来两个倒下一双！
    你们听过穆桂英大破天门阵吗？我就会摆下那天门阵，就看看你们谁有穆桂英的本事了！”
    周小五的一席话把一队的60人说得是一愣一愣的，把那二队和三队的社员更说得傻立当场！只不过，一队的社员是惊喜，而来的人们都是惊恐了！
    “周队长！咱们一个大队的，乡里乡亲的绝对不能打大架！咱得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你说是？”
    二队队长马军和三队队长李小虎都从人群后面露面了。说话的是马军。
    “哦？两位队长来了？我先说说我能做到的处理此次纠纷的措施，而后再提出你们的方法！我能做到的就是把从你们队的湖里收割来的蒲苇，再给你们扔回水里去，仅此而已！”
    “你？你给我们再长好！无赖！”一个小年轻生气地说。
    其实小五心里何尝不认为自己说出的话有点无赖？但此时也只能如此！如果真的一个生产队给他们一百元，他们保证不会离开，还会有下文！
    “你要这么说，我们没有收割你们的蒲苇！你叫叫它们答应你们吗？不答应你们就不是你们的！”周晓晴又高音广播似地与对方杠上了。
    马军和李小虎两人慌忙来到小五的面前，金娃和王铁立马跳上去怒目而视，紧紧护住了小五。
    “我们可不敢对周队长动手！他是小妖怪！吹口气就能把我们吹到九霄云外去！”
    “是神童，不是妖怪！你们知道最好！”
    其实周小五前面在说硬气话时，心里也很虚，他也怕这些野蛮货真的动手打他，到时候即便是身后自己都能打过来，最终不能吃亏，但他身上如果挨上了拳脚，谁也给他揭不下来的！
    “周队长！这样！为了不影响咱们大队的安定团结，我们也不要你给钱了，你把织草垫子、编草鞋的技术传给我们……”
    马军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队的妇女们大叫着给淹没了。
    “呦呦呦！想学我们的挣钱吃饭的本事，你们的脸呢？谁不知道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
    “不能教他们，小队长！这是想得比哭得还痛哩！”
    “就是！想挣钱你们去想别的招儿去！”
    ……

 第10章 犯这错脸红

    周小五脑子里转的很快，教会徒弟可不一定会饿死师傅，这要看怎么操作！师傅教的时候教慢一点，再留一手，别一下子把你的本事都教给徒弟完啊，不就饿不死师傅了吗？就像“老虎学艺”中的猫教老虎那样。
    不过，小五对这草鞋、草垫子的编制出售问题则不是考虑的这样，他知道这都是贫穷时期的产物，有非常大的时限性。不久后，乡亲们的生活富足了，谁还会愿意铺草垫子、穿草鞋呀？
    所以，教给他们，然后自己这方面再去干其他赚钱的买卖！
    小五制止住社员们的议论，对两个队长说：
    “你们也都听到了！作为一队队长的我，只能把我的赚钱本事教给周家庄的老少爷们儿，绝对不教给本队以外的一个人。
    但是，我答应你们，一队的87名社员有愿意教给你们的，我不阻止也不反对！”
    听小五这么一说，两个队长想想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如此，借亲戚朋友之情去请求一队的社员教了！
    等马军和李小虎带人走了，一队的人还在议论，有不少人埋怨小五答应把技术外传了，这可是多年来才得到的一个进钱的路，便宜了别人岂不亏大了？
    小五笑笑说：“大家想想，这样的生意能做几年？你手里要是有了钱，还愿意睡草、穿草吗？说不想用又暖和又好看的布做成铺盖和棉鞋？
    所以，咱们不能老盯在这一项赚钱的门路上，还有更赚钱的路子呢！你们尽管把本事教给亲戚、朋友，但记住，悠着点，别像我教给你们一样这么用心，还不图一点好处！呵呵呵……”
    大家一听便明白了。
    晓晴的女高音又播放出来了：“人家常夸精明的人说，粘上毛就成猴子了！我看咱小队长精得不要粘毛都能当猴王了，还不止！咯咯咯……”
    “切！还要你说？猴王也精不过神仙啊！”
    “哎，队长！贾爱花跑哪去了？”春花婶过来问小五道。
    小五只顾着指导着干的慢、干得质量又不过关的人，并没有注意到每一个人的状态。春花婶这个妇女队长可是留意着每一个人，尤其是妇女。
    “刚刚还在这儿呢！队长！她来得晚，走得早，中间又屎尿多，她是天天都这样！真是的！可人家还拿最高的钱数！”
    一旁的两个妇女不满地说。这无疑也变相地向队长打了那贾爱花的一个小报告！
    贾爱花是吴洋的媳妇，30来岁，从外县嫁过来的，白白胖胖的，长相不错，就是好吃懒做了点儿，无论干什么活，都爱耍滑头！重要的还不是这些，是她大大咧咧，没羞没臊，为达目的，啥事都敢干。
    “小五！走，咱俩去找找！”
    “你去女厕所里看看不就行了？这会儿她又不能回家，才半晌午！”小五还不愿去，认为太苛刻了不？
    “不！厕所里没人！我怀疑另外的事！老会计离开好久了！”
    “老会计离开跟这有啥关系？”小五想问，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没问出口。春花婶所说的老会计叫周大生，50多岁，当了多年的会计了，他也负责着记工、发工分！现在不记工分，但要记人计数记质量。
    比如某日某晌某人三双草底“龙翁”，两双一等品一双二等品。这到时候就按这来发钱。一二三等品之间也差一点点钱，等外的就要翻工了。
    小王和春花婶出了庙门，两边是空地，其中一个大晒场，庙前不远是河岸，只有庙后是一片杂树林子，灌木丛、矮枣树、花椒林、荆棘、刺槐、细毛竹等等。
    靠近庙院的后墙的就是一片细毛竹，墙不高，墙里墙外的细毛竹几乎是连成一片的，里面还立着一个细杉木旗杆，当然没有旗子了。
    我们知道，旗树在前面的都是学校或单位，而庙观里旗都是树在后面的！
    小五和春花婶两人刚来到院墙西北角，就听到毛竹林里有声音。
    “嘻嘻！你没用，还怨得着我吗？”
    “再来！”
    正是一男一女两个偷偷离开工场的人。小五和春花婶都能听出两人的声音，只是小五疑惑地看看春花婶，他不知道两人在干什么，话说的何意？
    而春花婶无法给小五解释，只有自己红着脸、咬着银牙不说话，在想着什么！
    “小五！你快回去安排你黑瓜爷和金娃一起去东北角等着，见人出来也不要说话，就看着就行了！再让晓晴来这里来一趟，我想，他们俩很可能会分开走，一个东一个西。”
    小五点点头，这是多找两个人作证，现场又不能揭穿，不然会出人命的！小五马上去院里喊出四个人，让黑瓜爷和金娃、翠叶嫂三人去了东北角，向他们说清楚看看有没有人从后面回来，不用说话，只看着。
    他则带着晓晴来到西北角，正好听到贾爱花的声音又响起：
    “你在这儿先别回去！我从东边回去后，你再回去！切！你就这点儿能耐还出来偷……”
    小五突然啥都明白了！他早就怀疑老会计在账面上有作弊的现象，春花婶，还有车把式“大洋马”树桩叔，也都向他反应过老会计的账有问题！
    这便得到了证实！贾爱花的手也不快，干出的活质量也不好，她怎么可能也领到最高的分钱？
    晓晴别看年龄小，但似乎对人事比小五要通晓得多了！一听两人的话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瞬间小脸通红、怒目圆睁。
    这让小五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没脑子啊，周小五！把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喊来见证这种事，不是诱骗人家小姑娘堕落吗？罪过！罪过啊！”
    等老会计从毛竹林子里出来，特别是看到小五他们三人后，老脸明显挂不住了，低着头，连迈出去的脚步都颤抖起来。
    “队队长……你们……来这儿干啥？”
    “找贾爱花！看见了吗？”
    “没没没见……找谁？”
    小五看着惊慌失措的周大生，咬咬牙，轻轻拉着他离春花婶和晓晴远一点，小声说：
    “你自己主动辞职！就谁你眼花了看不见写字了，记性也不好了！把账交给晓晴，马上就交，然后你指导晓晴两天怎么记账怎么结算账目！
    要是让大家伙儿选掉了你，你不光要丢人，还有可能被抓判刑！”
    “判判判啥刑？我又没犯法！”
    “吴洋会打得他媳妇啥都交代出来，你觉得会放过你吗？”
    小五的一句话切中肯綮，让周大生哑口无言，脊梁骨直冒凉气，哆哆嗦嗦地答应辞去会计职务，把账目从此交给周晓晴！
    黑瓜爷、金娃等人见了小五他们，心照不宣，啥也不说了，也算是家丑不可外扬！

 第11章 跟班儿来了

    小五当场宣布，说周大生说他耳聋眼花、记忆力也不好了，写不成字了，经常弄错账，已经主动向队委会申请辞去会计职务，并力荐周晓晴接任。
    “我与妇女队长、保管员等人商量，决定同意周会计的申请，并采纳他的意见，由周晓晴接任会计，立即上任！大家谁有什么意见可以向我或者向其他队委会成员提出来！我周小五不是‘一言堂’干部！”
    社员们一阵错愕后，“啪啪啪”鼓掌通过了！
    吴海、吴江和吴河兄弟三人贼不溜地目光在周大生和他们的大嫂贾爱花脸上一遍遍扫过，而贾爱花的一双杏花眼只盯在小五的脸上看。
    吴家兄弟的目光中满满的都是疑虑，这一点，小五不在意！在意的就是不知道贾爱花眼里有没有感激的成分？这一次，真的是小五他们几个在救她和周大生两个人！
    周晓晴没有多问，直接接手了工作，在周大生的指点下，马上就进入了会计角色！
    “小队长！大队长和二队长三队长一块儿来找你了！”
    “仨队长一块儿？……不会又和上次一样还要咱赔钱？”金娃惊叫道。
    “不会的！上次那是有坏人去二队和三队社员们里面挑唆加出卖！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非撕叉巴他的嘴不可！”
    一旁的春花婶说着，还看着吴氏兄弟和郑氏兄弟，有点义愤填膺！
    小五大大方方、规规矩矩地与大队长等三人见了面。
    原来是知青的事。三家村大队原有三个知青，两男一女，正好一个生产队住一个。一队住的是个女同学，去年年底走了，回城工作了。三队住的那个男同学也走了。现在只有二队还有一个男同学，叫随聪，人送外号“跟班儿”！
    他长得又瘦又小，个头儿有一米五几，体重不超过一百斤。不过，眉清目秀，白白净净，显得人很精干，事实上，他也真的很聪明，文化课也好！
    更写得一手好字，还吹得一口好竹笛。其实上一世，随聪与小五的关系也是很好的，小五会拉二胡，二人经常合奏一曲。后来随聪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据说直到80年随聪才不得不离开的三家村。
    “周队长！是这样的，本来这事与你们队没有关系了，但是，随聪同学极力申请要到你们队里来，他孤苦伶仃，一个姐姐也不知道嫁到哪里去了，所以回城遥遥无期。
    他主动要来跟着你干，说一切向你学习！你扎根在这里，他也不走了！”
    大队长李锁头似乎不太好意思地对周小五说道。
    这毕竟是来给一队增加一个吃饭的，他还原本是二队里的！要是个大劳力也好说些，偏偏随聪他不是！
    “呵呵呵……那我要是回城呢？我还能有大能耐带着他不成？”小五故意说道。小五心里这会儿已经去推测二队不想要随聪的原因了。他道听途说也多少了解一点点随聪在二队里的情况！
    昼夜与随聪黏在一起的巨型美女马小菊，那可是队长马军和赤脚医生马大菊的亲妹妹啊！
    “嘿嘿嘿……你周小五要舍得回城的话，也就不当一队队长了！”
    周小五同意了把随聪接一队来。一队的社员有不理解的，认为小五这事没算清楚账。
    他们一致认为，要了随聪并不是得到了一个劳动力，而是平添了一张消耗咱们生产队里的粮食的口。
    因为随聪不能干活，要力没力，要胆识没胆识，在田地里就是一个废物，干农活都干不过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
    “人有没有本事，可不能单一地光看他有没有力气，能不能干活儿！有知识有头脑有智谋就不是本事了吗？
    我告诉大家，这不仅是本事，还是更大的本事！有些事绝不是光靠有把子力气就能干成的！
    老随！来一曲让他们见识见识！《朝阳沟》下乡那段！”
    小五在带着随聪来到一队活动室时，有意地想树立起随聪的有且有大用的美好形象，开门见山便让随聪发挥一下自己的特长！
    随聪应声从背包里掏出一支竹笛，往嘴边一横，马上笛声悠扬、乐曲醉人！
    然后，在一个个音符从随聪那灵巧的手指间飘出来时，神奇得招引来一大群山喜鹊“呼啦啦”落了一大院子，连院墙上和大殿顶上落的都是！
    一队社员们瞬间都瞠目结舌了。小五正好抓住这个机会，又适时地卖个关子说：
    “随聪绝对是个有本事的人！不说从此我俩合作能给大家伙儿带来无限的欢乐，单就干农活、出劳力这一点上，我保证随聪不能干，自会有能干的人来代替他干，保证一个人干他们俩人的活儿！”
    “小小小队长！你啥意思？山神爷会来帮这小子干活儿？”
    王铁就不太能看得起随聪，论力气，他一只手拎起随聪能扔二里外去。论个头、块头，他一个能抵随聪两个半。论外观，唯一不如随聪的，就是他没有随聪长得机灵、秀气、英俊！当然，文化程度还相差几万里呢！
    “不是山神，是女神！一个爱慕着随聪的特大号女神！”
    说到这里仍然没有人明白小五的意思，小五也只好又以“天机不可过早地泄露”为由，不说了！他不能说得再明了了！
    “哼！又是这样卖关子！”晓晴气得直翻眼儿，露珠过来趴她耳朵上嘀咕几句，惊得小丫头俩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有点结巴地说：“真的假的？‘大水牛’迷恋上了他？”
    “嚎啥，你？”露珠轻拍了晓晴一巴掌。
    随聪从二队来到一队后，就住在了一队活动室的东厢房里，他的个人东西非常地简单，在二队挣的口粮也不多，显然不够吃！
    在二队时，随聪自己做饭，不再轮流着去各家各户吃“派饭”了。来一队后，他继续自己生火做饭吃。
    不过，柴米油盐面，小五尽量给他补贴点，先保证不饿着。那个时期，人们第一讲的还是吃饱穿暖，还谈不上好！什么饭好吃啊，衣服好看啊，根本谈不上！尤其是山村里！
    小五也没有给随聪派什么活儿，就是白天跟着他去转转，替晓晴记个工记个手工活的件数。到了晚上帮小五盯着一批人练武，谁耍滑头、谁作假、谁装样子，记下来报告给去教另一批人的小五。
    所以，随聪俨然成了小五的副官，队长助理！让一队的那帮年轻人还是挺忌惮的！
    就这样，不久一队的年轻男女中便悄悄地流传出两个绰号，“小儿神”和“跟班儿”。“小儿神”指的是小五，“跟班儿”自然指的是随聪。这些只有小五和随聪，还有露珠、晓晴他们四个人不知道。

 第12章 为难的爱情

    后来，小五知道了，是春花婶告诉他的！小五便去问金娃、铜头叔他们，不让他们俩当事人知道绰号的事还能理解，为什么还不让王露珠和周晓晴两人知道呢？
    金娃告诉他说，全队的人都知道两个姑娘都喜欢他周小五，因为爱，两个姑娘还暗暗地较着劲儿，比拼着呢！小五让晓晴当会计，没让露珠当，露珠不知道背地里落了几多泪，自认为输给了晓晴一个回合！
    “小五啊！就你不知道，其他人谁都知道！别看现在露珠和晓晴两人表面上没有任何事，再发展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还有春柳也有加入她们俩的竞争团里的趋势，也在表现出来喜欢你！这可都是事儿！
    你必须尽快地明确你的心思，喜欢谁不喜欢谁，一清二楚了，她们谁都不会再盲目地竞争了！”
    铜头叔老气横秋地劝小五说。
    铜头叔其实才二十二岁，结婚才一年多，连孩子也还没有呢！不过是长得老了点，又是小五的长一辈，所以平常总显得他是个生活经验丰富的小老头似的！
    春花婶和翠叶嫂也都劝小五赶快拿定主意，先弄清楚自己愿不愿意娶一个山里妹子，然后再确定自己喜欢谁，还要表现出来，不仅让她本人知道你喜欢她，还得让别人知道你喜欢她！
    “可是……我才16岁，连成年都不到，不想谈恋爱的，更谈不上结婚了！”小五为难地说。
    “小五啊！咱们山里可跟你们城里不一样！特别是女娃，十三四岁定亲，十七八岁结婚很普遍也很正常。除非不好娶或不好嫁的娃才晚婚。你没看咱们大队的光棍汉一抓一大把吗？”
    春花婶耐心地劝小五道。
    “呵呵呵……山里的凤凰都往外飞，春花婶，你这只咋迷路了飞到这里嫁给大壮叔的？”小五故意岔开话题说。
    其实，他心里已经琢磨出了解决三大美女暗暗争斗的办法，并决定马上行动！
    “婶不算凤凰，充其量只能算长得不丑得吓人，称得上是只锦！我娘又不愿意我远嫁，所以就没有出山窝窝儿了！哎！小五，你别跟婶儿这里打叉，你先给婶儿说说你喜欢谁？
    就咱们一队还有三大美女能勉强配得上你，别队里没有主儿的姑娘连一个也没有配得上你的，勉强的都没有一个！”
    说完，春花婶眼巴巴地盯着小五，等他说出结果。
    小五心知，自己没有个态度也不行了，很快就可能出事的，女人之间的战争也是不可小觑的！便准备先透出去一些信息，借花婶之口传播出去，这第一步很重要，有利于自己走好下一步表白啦、热恋啦！
    “婶！我在咱们这里安家是板上钉钉的事！娶一个山里妹放家里放心！大学如果能上，我还是要上的，回城工作是不可能的了，上了大学还回来。
    要让我找媳妇，还是找露珠姐那样的，既能帮着我、又能宠着我，我这个人心底里是很懒的，依赖性特强，不顶事！别的姑娘，我怕我要护着她、宠着她，那我的心该有多累，我怕了！
    像晓晴，我只能把他当妹妹看，偶尔关心关心她、疼疼她，尽到一个当哥哥的情义就行了，再让我去宠爱她，还要做到什么样，那就难了！呵呵呵……我也挺自私、挺没出息的，是，婶儿？”
    “要说你自私、你没出息，那这世上就没有不自私、没有有出息的男人了！好！婶明白你的意思了！”
    “小队长——小队长！不好了……”三娃子惊慌失措地跑着喊着，光顾着惊慌，到底没说出啥事！
    “大惊小怪个球？稳住神儿慢慢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不是！这事它不容慢慢说……”
    “那还啰嗦？”
    “哎！吴海、吴江、吴河他们哥仨跟高山、青山、大山、小山他们哥四个打起来了，两边都放倒人了，也都有流血的了。吴江还下黑手把大山的裤裆给掏了，搦得大山直翻眼，差一点昏过去！”
    “死人了？”
    “没有！也没断胳膊腿！”
    “一惊一乍的，有心脏病都要被你吓死了！你们……你们不去拉开他们？怎么能看着他们打成那样？”
    “他们……他们约到南沟底打的，等人知道，都打累停手了！”
    小五一阵惊讶！乖乖！这里打架咋还“约战”？难道还崇尚“决斗”吗？
    小五带着王铁、金娃、银娃等人赶了过去，那边已经进入了尾声！鼻子流血的人已经清洗好止住血了，手脸破了皮的，也已经让背着药箱子赶来的马大菊都给涂上了些药水。
    现在只有大山还双手捂着裤裆坐在河岸上，咬牙切齿，怒骂着：
    “狗日的吴江，老子跟你没完！”
    还能大声地骂人，也没啥事了！小五这样在心里想着。吴家三兄弟都会拧劲儿头，歪着头、拧着脖儿跟人对骂，这会儿听着大山的骂，不知道为何，只有吴河时不时地还上一句。
    小五赶到后，一句话不说，足足看了他们七个人三分钟，把七个人看得都低下头，不吭声了，头也没人拧劲儿了。
    “每人背诵队规民约一百遍！就在这里呆着，中午饭不准回家吃！我和随聪在这里陪着你们！等都背完之后，再向我说明原因。不接受我的处理与处罚，我立马越级报告给公社，不会向大队部说！你们想好了再做！”
    “你你你……你打我咋不受处罚？”停了一会儿后，吴河问了一句。
    “那时候我周小五没当队长，没制定咱们队的队规民约！现在都有了！”
    他们都无话可说了。小五在当上队长后，陆续推出了管理一家一户的每一个村民的“队规”与“民约”，都是大会公布，让村民们签字通过的！
    小五把“团结、文明、孝顺、勤劳”“杜绝打架骂人喝酒闹事”“禁止偷盗、赌博、流氓等违法乱纪的不良行为”，诸如此类的事都纳入了“队规民约”里了，还有明确的奖罚措施。还要求每一个14岁到50岁的社员都必须背会！
    等太阳偏西了，庄里的人都已经吃过午饭。七个人还没背够一百遍，这时候人人都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地直叫唤。
    “好了，你们两边各选一个代表出来，陈述打架的原因与经过！”
    小五终于发话了，几个人赶紧按他的要求去做！很快，吴家兄弟中便由吴河说，“四山”这边由青山来说。
    原来，吴江和吴河给大山、小山取了绰号，并向外人传开了。大山叫“夜猫子”，小山叫“跟屁虫”。大山、小山听说了，便给吴江和吴河也取了绰号，吴江叫“官迷”，吴河叫“财迷”。
    结果，吴家兄弟不干了，拦住大山、小山质问，双方争吵了起来。

 第13章 约定

    冲突升级以后，还是吴河提出四个人去河底打一架。这小子偷偷地告诉了他二哥吴海，吴海去参与打架了。
    没想到，小山也找来了他的堂兄弟高山、青山。这一下，三兄弟对四兄弟，架打得惨烈了一点。年龄、个头儿都差不多，四个人就稍占了点便宜，吴家兄弟多挨了几拳，这才出现了吴江去搦大山的裤裆的情况！
    “吴江吴河你们俩负这场大架的主要责任！只许你给被人起绰号，而不许别人给你取绰号，这是什么道理？的霸道！除了在此提出对你们俩的批评外，每人罚款一元钱，都交给大山当作医疗费！
    今天这事就这样了结！十天后，双方握手言和！否则，扣半年工分，社员大会上批斗！不仅让你损财，还会让你丢脸面！俗话说的，‘打了不罚，罚了不打’，在我这里不作用，我这里是既打也罚！除非你不违法、不违规！”
    吴家兄弟恨恨地认罚了，他们俩现在可不敢把坏名声传扬出去，吴江才结婚不久，吴河还没找到对象呢！送到大队部，有吴洋在那里，可能会对他们兄弟好一点，但小五不往大队部报告，而是要直接越级去公社，这更可怕！
    “五哥！来吃饭！我求我娘做了你的饭！”
    刚看着打架的七个家伙离开，小五也正想回家弄点吃的，下午还要上工干活，晓晴用了个小竹篮子给小五送来饭了。
    小五尴尬地接过来小竹篮，瞥见晓晴小俏脸都不带红一点的，心里话：“这小丫头片子真是个小辣椒！”
    再看王铁他们，都在满脸的笑意地转过脸来看着小五这边，侧着身子往前走去！小五心里这个气呀！这是一帮子没心没肺的朋友啊！看我的笑话，小心前面撞树上撞死你们！
    “老随！来吃饭！我一个人吃不了！”
    “不行！随聪，你必须等我五哥吃罢剩下的才能吃！”
    看着晓晴那火辣辣的目光能刺穿人身，随聪可不敢不听她的。只能苦笑笑说：“我还是回去自己做去！”
    “那我跟你一块儿，咱俩做面饸烙吃！”
    一听小五要放下她的饭，去跟随聪一块再去做去，晓晴一下子就毛了！
    “你们俩别去做了，就吃这！吃不饱再去做！哼！”
    晓晴丢下这句话，屁股一摆一摆地走了。临转身最后还瞪了随聪一眼，那意思似乎在说：“敢多吃，试试！捶死你！”
    她走后，随聪吐吐舌头对小五说：“你说我沾你的光吃这顿饭，是好事还是坏事？”
    “废话！当然是好事！不要自己动手做了就有得吃，还不是好事吗？”
    “吃得让人家美女打心底里恨啊！还算个鬼好事？这长得帅就是好，桃花运不断！”
    “说你自己的？你的那个贴身保镖啥时候能来？”
    随聪听了小五的话，脸上忽然就惊慌起来。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小五，是不是他和马小菊的事，这里的人都知道了？
    小五告诉他，不是都知道，只是个别人知道。
    “高考恢复了，你咋没报考？”小五递给随聪一个杂粮饼子时问。
    “都快毕业五年了，第一年高考又不知道能考什么，所以没什么希望，就没报！再说，就是能考上也上不起呀！我是穷光蛋一个！”
    看着随聪那沮丧的表情，小五安慰他说：“等今年的高考过后，咱们买些复习资料一块学，明年咱俩争取都考上！就是这一年里必须一边干活挣钱，一边刻苦复习课，你怕不怕？愿不愿意？”
    随聪停下来咬饼子的嘴，信誓旦旦地说：“我还怕苦怕累吗？哼！我就是没有大力气干活让人瞧不起！我来你队里来除了马军逼我以外，我自己也跟着你想挣够我上大学的钱，明年考大学！”
    “上了大学彻底离开这里吗？”
    随聪一愣，随即问：“你今年既没报考大学，又当了一队队长，是不是真的想扎根在这里了？”
    “是！但，队长要当，大学也要上，明年就考，上罢大学再回来！”
    “大学生都是国家分配工作的，想回来就能回来吗？”
    “能！只要你愿意到山村来工作，还能有人不同意吗？”
    “好！我听你的！只要马小菊愿意嫁给我，我大学毕业还回来！”
    “这个……咱们需要慎重谋划谋划！问题的关键不在你们俩是不是真心相爱上，在于马军、马大菊这帮马小菊的家亲人身上！”
    两人吃过饭，回到一队活动室继续组织人干起活来。
    露珠来干活时，看见小五脸上的表情有点异样，含有羞涩又含有欣喜。趁人不注意时，她偷偷地塞到小五衣兜里一个鸡蛋，还是温热的呢！
    在距离小五很近时，急急地说了两句话：“我知道你没吃饭时，我们家的饭都吃完了，我只能偷着给你煮个鸡蛋！”
    说完红着脸、低着头就跑开了。
    小五心里猛然间亮堂了一点，猜想这很可能是春花婶向露珠透露了什么信息。那么，春花婶是不是也透露给了晓晴什么信息了？要说没透露，她怎么一脸的不开心与不甘心？要说透露了，她又怎么积极地来送饭呢？
    小五有点想不明白了！准备有机会去问问春花婶。
    在小五带着随聪去验收与记录干的活的情况时，小五捕捉到了一个绝好的不露声色地展现他与露珠的关系的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小五马上走到露珠的身边，抬手很轻很细致地帮露珠清除掉粘在头发上的草叶子、芦苇缨子。
    露珠看到小五的举动，只是一愣，然后将脸埋下，身体却一动没动。就这么，小五又是吹又是拍打，坚持了几分钟，在场的人都看到了，一开始都是惊奇地目光，渐渐地都变成了欣慰与赞赏的目光。
    春柳咬咬嘴唇，桃花眼红了，不一会儿便溢满了泪水。低头走开干活去了。晓晴看到后，没有别的反应，只是让人感觉她在狠命地咬牙！
    过了好一段时间后，小五和随聪不停地转悠着，指导、记录，也附带监工。晓晴也查看了几圈儿回来，一看见坐着休息的小五，便笑逐颜开地喊：“五哥——五哥！我头发上粘上毛缨子了，你帮我摘下来呗？”
    晓晴的声音挺高，有不少人听到了，表现不一，有惊疑的，有生气的，有促狭地等着看热闹的，还有感觉不可思议的……
    “我是你哥！只能训你、嚷你，动嘴，不能动手！碰你的头发都不行！”小五故意地没好气地说。
    “哼！露珠姐头上的草叶子，你咋动手的呢？”

 第14章 堪称典范的表白

    “她和你能一样吗？”
    “咋不一样？”
    “她是我能动手摸，但不能动嘴嚷的人！”
    “姐与妹不一样的身份吗？”
    “那哪能一样？你是我亲妹子，也姓周；她不是我亲姐，她姓王。所以我对她这个姐不敢动嘴训半句的！谁见过在许多人面前敢训自己媳妇的老爷们儿？除非他不想活了！”
    “哈哈哈……小队长这话说得有水平！那叫飞机上挂茶壶——高水平！”
    “靠！小队长的这表白绝了！全没有面对面的尴尬了！”
    “咯咯咯……露珠打今儿个起，可就是咱们的队长夫人了！”
    “小队长！你和露珠啥时候确定关系的？准备啥时候结婚呀？”
    ……
    在哄笑声中，晓晴眼含着泪，还咬着牙离开了活动室，一个人默默地向大门对面的大周水河堤上走去……
    闹腾过后，有人问小五，“小队长！你不是说随着随会过来一个大劳动力的吗？啥时候能到位？”
    “急啥嘞？我说能来就保证能来，那得时机成熟才行啊！”
    天阴得很厉害，指挥着把干蒲草与苇毛缨子都运到西厢房里去的春花婶，过来叫小五别说闲话了，组织男劳力赶紧把整个大院子打扫一遍。
    其他男社员都吃惊地看着小五和春花婶，那意思是在说，你春花婶到底是正队长还是只管妇女的副队长？还管起了正队长来！
    但小五丝毫没有在意，在布置任务、铺摆农活等方面，小五真就必须听从春花婶、铜头叔、周八爷他们的！
    特别是每当这个时候，春花婶指挥小五是正常加普遍的现象！
    一切刚收拾结束，收了工的社员有的还没有到家，天便飘起了鹅毛大雪！
    “天寒落了雪，队长大人，别走了！咱俩喝一盅？”随聪笑着拦下小五说。正好被小五身后的金娃听见，抢先说道：“不邀请着我吗？‘跟班儿’！我是可以提供三个大个儿头土豆的！”
    “那行！你拿三个土豆，顺便叫来王铁！我去回家再拿瓶酒，如果有幸还可能拿俩鸡蛋和几个辣椒！老随这里有几个红高粱饼子，咱们几个就凑合着吃喝！呵呵呵……”
    一拍即合！外面下着大雪，小厢房里却猜拳行令、玩得不亦乐乎！除了小五、随聪、金娃和王铁四人外，又添了三个，饲养员黑瓜爷、保管员心良伯，和外号‘夜猫子’的王大山。
    后三个人是吃过晚饭过来的，当然是没吃饱的，半饱都可能不到。还好他们碰巧喝上了几口烈酒，蛋炒辣椒、醋炝土豆丝是不可能吃得到了！就一点，早被吃完了！
    “大雪后，我去捉野兔，到时候真能捉到一个，咱们吃着肉喝酒，该有多嘚味儿！”王铁喝点酒，黑脸成了紫脸了，稍有点结巴地说道。
    “铁哥在雪地里都是用啥法子捕野兔的？”小五颇有兴趣地问，他也想到了这一层！
    “小夹子、下套子，这时候没有路；用笼子又没有诱饵！我也正犯着愁呢！”
    “不用愁，铁哥！我有招儿！到时候咱们几个都去，多几个人呗！”
    “这个不用你说，小五！大雪一封山要不了几天，就会有人出家门，到山里套兔子，到湖里砸冰捉鱼。但是，去的人不少，有收获的了了无几！”
    由于大殿里的空间有限，也由于原料不多了，所以小五他们的“蒲苇垫子”的编织与草鞋“龙翁”的制作缓慢了下来，把社员分成三组，一天上工一组，三天一轮！
    没有办法呀！方圆近百里的河里、湖边的蒲苇都被收割完了，这是多年来没有的事，小五他们或用一点钱买来的，或直接捡拾来的！
    这场雪大呀！一下就是三天三夜，最薄的地方，积雪也有一尺厚，那厚的地方就不知道有几尺了！当然，大家都知道一个常识，薄的地方是相对高的地方，而雪厚的地方就是低洼地了，甚至是深洞或井！
    雪停下来后，又阴冷了两天，太阳迟迟不露面，这一下雪化的速度就大大减慢了，贴着地面的雪本来该最早地化掉的，结果这样以来不但没化，反而结成坚硬的冰凌了。
    “明天我准备与铁哥一起去山里捉野兔，有谁愿意跟着？”在晚上十几个光棍汉的大通铺上，小五宣布说。
    “我去！”
    “我也去！”
    ……有金娃、随聪、大山、银娃、高山等七个人响应了。
    其他人各有想法，吴河说他去芦苇丛里扎鱼去，郑空军准备去河里钓鱼，还有想进山用网捕鸟的，更有想在家睡个懒觉的！
    “往年雪天，你们都是干什么？”小五突然问了一句。十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回答了他。
    “干啥的都有！窝在牛屋里睡觉的最多，也有在车屋里打纸牌的、下棋的……”
    “赌博?”
    “不是！来顶破鞋的！还有往脸上贴草叶的……”
    “破鞋不臭啊？那脱掉鞋子的也冻脚啊！”小五很惊讶于他们两败俱伤的玩法，输的人头顶赢的人的破鞋，又脏又臭。其实那赢的人也没占着便宜，脱掉了鞋，脚受冻。
    “顶掉了，还要挨赢的人的破鞋打头呢！好玩儿点就在这里，赢的人想方设法让顶鞋的人动，一动，头上的鞋子就能掉下来了。
    而顶鞋的人则百般应对与设法解除威胁，躲闪啊，求别人帮忙扶住鞋啊，还可以叼在嘴里，怎么也晃不掉！反正自己不能用手去摸头上的鞋。”
    “哈哈哈……这哪里是玩儿？简直是在相互作践！”
    小五知道了此时山里与湖里其实也是放开的，大队部不过问，生产队也不组织。“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去山里碰碰运气的，有去水里赌一把的。
    但是无论是捉兔子、捕鸟，还是捕鱼，都基本上是白费力气，极个别人能得到一点点的回报！
    这里本就是秃山浑水，土不厚水不肥，野生动物极少，水里的鱼也很少。就是留在来过冬的鸟也没有几种，还都是小个头儿没什么肉的玩意儿！比如麻雀。
    也正是没啥收获，各生产队也就不组织人统一去捕捞与狩猎了，没啥用！
    “你给我起外号，我也得给你取一个……”
    “不是我给你取的！我也是听人叫你的！一开始我都不知道是叫你的呢！”
    “你听谁叫我的？”
    “那我不能跟你说！”
    “不跟我说，就是你第一个叫的！你取的！”
    “不是！就不是我给你取的！”
    ……
    正在小五他们谈论这明天捕猎的事时，忽然几个躺在边沿儿的小青年吵闹了起来，还有点气势汹汹。

 第15章 起外号的规定

    小五听出了他们吵闹的原因，便大声宣布道：“都别吵了！咱们原来这21个光棍，现在还有16，其实真正能称为光棍的也只有四人，因为三十岁以后娶不上媳妇的才算光棍。我答应你们，最多五年保证让你们都娶上媳妇！
    咱们现在要的是团结、奋进、乐观！咱们这些人里最小的是石头，不到十四岁，这就是说，咱们是一队富裕起来的主力军，是我这个队长的左膀右臂！都是男子汉，又都是英雄！是男子汉就得心胸坦荡、虚怀若谷……”
    “五叔！啥是‘虚怀若谷’？”小胖嘟嘟的周山谷突然问了一句。
    随聪向他解释道：“心胸宽广得跟那周山里的蛇王谷一样……”
    小五接着说：“我不是给大家讲了《水浒传》了吗？一百零八条好汉个个有绰号。人家有因为你叫我绰号我叫你绰号而干架的吗？没有！
    这绰号呀！甭管好听难听，它都能很贴切地体现你这个人，或夸赞你的好，或指出你的歹，或戏弄你的长相，或讽刺你的脾性……
    总之，外号所透露出来的肯定都是你所具有的东西！也即是说，一个外号一般都会很贴切你这个人的！
    你想想，假如别人给你取个恰当的外号，能让你优点发展下去，缺点改正过来，那你不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英雄好汉了吗？
    我建议咱们十七个人都取出绰号，并且以后都准许别人叫！再不准因为叫外号而闹出矛盾！当然，就只是建议，不勉强！有一点必须事先声明，不愿意让别人叫你的外号的，也不不准你叫别人的外号，谁的都不行！
    我先说我的外号，也就是绰号！话说，咱们周家庄的人对我小五可是热情有余啊！好家伙！一口气给我取了好几个外号，像什么‘小妖怪’‘小山神’‘小儿神’‘神童’，还有‘童子’‘山神转世’……
    不过，我个人比较喜欢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小儿神’！你们叫我哪一个我都答应！呵呵呵……”
    “哗——”瞬间，下面炸开了锅！有高兴的、又不高兴的，这就跟每个人的性格有关系了！就好比有的人开朗乐观，喜欢与人开玩笑；而有的人就沉闷、孤僻，不苟言笑！
    有三个人退出去了，不愿意取外号，也答应不给别人取外号和不去叫别人外号。吴河就是其中之一，别人给他取的外号“财迷”和他二哥的“官迷”，从此也只有背地里被人传叫着了！
    剩下的人都取了外号，比如随聪的叫“跟班儿”，正是说他形影不离地跟随在小五的身边，甚至不分昼夜！
    金娃的叫“假诸葛”，银娃的叫“老笨蛋”，青山的叫“受气包”，高山的叫“牛逼”，小山的叫“跟屁虫”，还有大山的叫“夜猫子”……
    这一夜热闹啊！活动室里一直闹腾到大半夜，然后去庄里巡逻一遍才睡！
    第二天，小五他们起的不早，都有前来干活的女社员进来了。布置好这里的活儿之后，小五他们连早饭也没吃就带上铁锹、镢头上山了。
    “等我一会儿，我回家拿点白菜帮子……”出了庙门后，小五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叫道。
    等小五又回来时，抱着一堆红红的硬饼子，一个人发一半，剩下的两个，他揣起来一个吃一个。看见小五怀抱里还有一堆白菜帮子，有的上面还带着一点青叶子，金娃他们几个人都不由得问拿这干什么？
    要知道现在白菜帮子也是好菜，在那时候它同样也是好菜，还是鼎好的那种，用一点点油盐翻炒一下就能吃得香香的！
    “捕兔子的诱饵！鸟兽都会为食物而拼命！人也一样，会为食亡！”
    于是，在小五的指挥下，他们扒开雪挖起了能困住野兔的陷阱。就是挖个深坑，兔子掉下去出不来的那种！
    “这不行的！小队长！我们也会挖陷阱，但抓野猪什么的行，抓野兔不行！因为野兔能自己掏洞逃跑。另外，一旦有兔子入了陷阱，别的人也就非常容易地发现了，随随便便就捡便宜了。饿急眼的人可没有什么顾忌的！”
    王铁说的都是实情！夹子、套子都是放隐蔽的地方，而陷阱多挖在宽敞一些的地方，是最容易被其他人发现，并不劳而获顺走猎物的！
    “根据情况来！今天咱们前面挖，后面有人守着！陷阱与陷阱之间距离远一点！隔一夜，野兔不会打洞逃掉的，时间长了它才能逃掉。但是，咱们能允许它时间长吗？别人也不可能允许它长时间呆在陷阱里的！”
    小五计划与安排得妥妥当当，就连选择在什么地方挖陷阱都有预设！虽然有砂浆土，总体上是坚硬的，但，只要不是石头上，用镢头还是能够挖下去的！
    用了半上午的时间，小五他们挖了十个陷阱，都用细树枝架在井口，然后盖上薄薄的一层干草，草上面直接撒上一层雪。那用小竹竿挑着的大白菜帮子，就在陷阱是正上方垂着，距离地面有半尺高，野兔抬头能吃到的高度！
    挖好十个陷阱后，小五他们几个也不回家吃饭了，就在土岭上找露出地面的芋头棵子，然后挖下去，幸许能找俩芋头吃。可是，他们几个不太走运，也找到了几棵芋头棵子，但半个芋头也没挖到。几个人只好饿肚子！
    小五犹豫了几次，终于还是拿出来他的一个红饼子，刚咬一口，抬头就看见了五双饿狼似的眼睛向他盯着看！
    “干什么？你们？我……我可就这一个饼子啊！”小五赶紧伸伸脖子把嘴里的咽了，咽的他眼泪都下来了，又不敢怠慢狠狠地再咬了一口！
    “你就这么忍心让我们看着光流口水吗？小队长！”
    “靠！一群白眼狼啊！还是饥饿的！”看着他们，听着银娃的话，小五真想一口把整个饼子吞下去，然后一个一个地踹这些小子一脚，都多大了？还看嘴！
    然而，小五既吞不下饼子，也踹不成那些小子，他心软了！柔软柔软的！除他以外，是七个人，小五把剩下来的小饼子掰成七小块，一人一小块！
    递给随聪时，随聪坚持不要，说他不饿！小五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给王铁时，王铁也不要，说吃一点点越吃越饿，还不如一点都不吃呢！
    小五笑笑，搦把雪，把一小块馍和那个雪蛋子一起递给了王铁。这次王铁没再拒绝，只是一愣神，然后就明白了小五的没有说出口的意思，“就这一点了，填填肚皮！”

 第16章 救命

    小五不敢再乱走了，能找到挖陷阱的地方，又爬岭过谷地，其实全凭他们都是当地生活很久的人，对环境基本熟悉，才敢这么干！要是不熟悉地形，误入了雪坑、雪窖里，把人埋没了又爬不上来，那可就死路一条了！
    小五把他们几个分成三组，一组有两人的有三人的。小五就和随聪、金娃三个人一组，主要是小五和随聪两人对这里的环境还不是太熟。
    一组巡视着三道四个陷阱，到下午的三点多时，小五正依靠在一棵小树上，抓了个雪蛋子吃着休息，忽然传来两种声音，还是来自两个方向。
    一个高喊“救命——谁救救我大哥！”夹杂着悲惨的哭声，“大哥——呜呜呜……”
    另一个是惊喜的叫喊：“小队长——兔子！”这个声音熟悉，是银娃，他跟王铁一组在巡视。这是发现情况了！
    小五小声嘀咕一句：“会说话不？你才兔子呢！”
    一旁的金娃听到了，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弟喊连了！老大你可不是兔子！你是小山神，兔子、黄狼都归你管！嘿嘿嘿……”
    小五不满地瞪了金娃一眼，说：“有铁哥跟着呢，那边不要担心！咱们去救人，快！”
    “我听着好像是三队的人，咱又不熟，干嘛去救？”金娃想去看看捉到的兔子，对救人没有多大的兴趣！
    小五一瞪眼说：“一个大队的人，不熟也亲！再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没听说过吗？走！别磨蹭！”
    绕过一个山梁，小五他们仨便看到了三个年轻人在那里惊慌失措，有一个只顾着哭喊，另两个也没有去实施具体救援，只望着一个大雪洞发愣，而那雪洞又在慢慢合拢！
    小五赶到后便马上吩咐一边的仨人，把雪向两边推，奔着那个雪洞开辟出一个露出地面的小路来。
    边干着活儿，小五边问：“谁知道这个雪洞是个坑，还是个山涧，或者本来就是个深山洞？”
    “是是是个小坑，细长的，有好几米深呢，边沿很滑。我大哥也知道，但我记得就在这里，他偏偏说还在前面十米外，是他记错了，就滑下去了。呜呜呜……”
    “把绳子都拿出来连起来！快！一头系住我的腰，另一头你们五个人拉着，听我的叫喊，一点一点地往下放，等听不到我的喊声时，就等一等，盯着绳索看着，只要绳子一摇晃，你们就拉！千万记住，别慌乱！”
    “啊！老大你要下去救人？可够危险的哦！”
    “快点准备好，没时间了！”
    随聪和金娃相视一眼，马上把绳索攥在手里，全神贯注地按照小五的吩咐去做了。那三个青年自然加入了拉绳子的队伍中。
    小五慢慢往下滑着，两手尽量地把雪向两边推着。在雪里和在水里还不太一样，在水里坚持不了多大会儿就要被灌水窒息，死亡会很快。在雪里人能坚持的时间会长一点，尤其是两手乱扒乱推的情况下，窒息得不是那么快！
    小五的双脚一落实，就急着想站稳身体，哪知道脚下一着力，哧溜又滑下去了，身体也随之道路下去。此时正好小五的一只脚踹到了一个人的身体，毫无疑问，就是那个先掉下来的人。
    小五毫不犹豫，扒拉着雪便找了过去，看见了棉衣，便双手如勾，死死地抓了上去，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拉，硬生生地把那人给拖了过来！
    “怎么样，老哥？还喘着气吗？”
    小五在这节骨眼儿上，还特么想幽它一默，不能不说他小五心真大！
    “哎呦喂——还活着！谢谢你救了我！”
    小五把绳索解下来绑住了他俩，然后安排他拉住绳别放手。他则向上大喊道：“拉绳！”为了安全，还随即摇晃了几下绳索。
    绳索动了起来，很快便把小五两人拉了上去。一见人救上来了，还好好的，刚才那个大哭的青年不仅笑了，还跑过来拉着小五的手一连串的感谢，差点向小五跪谢了！
    “你是周小五？一队队长！哈！小儿神，你真神！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叫李山峰，这是我三弟李山岭，大队长李锁头是我堂哥，今后有什么事，只要你周小五一句话，保证我们兄弟不说二话！”
    “呵呵呵……言重了！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岂能见死不救？没事了，那我们走了！那边还有几个兄弟在等着我们呢！”
    “好！周队长！过两天，我会和我堂哥一块去登门道谢的！”
    “不必客气！走了！”
    小五带着随聪和金娃赶紧跑向王铁和银娃巡视的地方，原来有两个陷阱里捉到了三只兔子，其中两只是巴掌大的小兔。
    “呵呵呵……收获不小！这两只小兔放车屋里养着！”小五兴高采烈地一只手拎起一只小灰兔的耳朵说。
    “那可不行！车屋里大老鼠、黄狼、野猫，啥都有，连蛇都有！小兔子放那里恐怕连一晚上也活不过去！”
    王铁焦急地说道。
    “放我那屋里还差不多！小兔没有那么多的敌人，我还能给他们一点馍渣渣吃！”
    随聪的主意不错，小五他们几个都同意了！
    高山、青山和大山那边接着就传来了好消息，又有两个陷阱里捉到了两只大个头儿野兔，当然，不会是肥的！
    “十个陷阱捉到了五只！你小队长真神了！我把下套、埋夹子、放笼子十八般捉兔子的技艺全用上了，也没捉住过这么多！你不会真是山神爷转世？”
    王铁算是心服口服，服气是服气，但他那惊天的疑惑，是没有人能给他解释清楚的！为什么他一个捕猎经验丰富的老猎手捉不到大的，小五一个狩猎门外汉却能捉不少呢？
    小五他们连捉了三天，又扩大了捕捉范围，陷阱的数量当然也增加了不少，最后雪化了时，居然让他们捉到了十好几只野兔。
    除了参与捉兔子的人一人分到一只外，把剩下的几只野兔剥了皮，上称称着，一队的三十九户人家，每家分到六两兔子肉。
    好吗！把一队的社员同志们给乐得人人合不拢嘴，逢人就夸小五这个小队长那就是一宝贝疙瘩，是一队里的福星！保护神！
    六两兔肉咋能把人乐疯呢？要知道，那个时期，虽然12月份即将恢复高考，下乡知青问题，集市买卖情况也不是管理得那么严格了，都有了松动！
    但，还是生产队，所有的粮食、物品都还归集体所有，对每人对每户都还是分配制！

 第17章 老大不是按年龄叫的

    粮有粮票，布有布票，油有油票，肉有肉票。这还是小意思，买点灯油也得要票，所以吃肉，农村社员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整体上说，山村里就是吃好的没有，吃饱的不多，能吃上就不错了！
    所以，半斤多肉对每一家来说都是了不得的大收获、大福气！尤其是那些面黄肌瘦的孩子们，吃口肉，那得睡梦中乐醒来！
    一开始，这七个跟着小五去捉野兔的人也对给全队人分兔肉有意见，经过小五的解释后，也都释然了！
    一是每人分给他们一只大野兔了，这就肯定了他们挖坑所付出的劳动了。二是这计谋是小五出的，可以说能捉到野兔绝大部分的功劳是小五的，人家都大公无私了，其他人还能说啥呢？
    小五的解释就是，这样不过是他们几个年轻人少吃一顿肉，而能换回全生产队人对他们都交口称赞！
    更重要的是，向全生产队社员再次发出一个信号，跟着队长，永远不会吃亏！尤其是步调一致的情况下！不把自己融入一队这个集体，早晚后悔死你！
    “呵呵呵……从今以后你是我永远的领导！叫‘头儿’不好听，叫领导，又太招摇了！今天金娃叫你‘老大’，我看不错！以后我也叫你老大！”
    “我靠！我才16岁好不好？你老随都二十二了？还叫我老大！”
    “那咋不行？有智不在年少，无智空活百岁！能者为大！你有本事就能当老大，管年龄多大干啥？我30大多了，也决定今后叫你老大！”
    谁知道王铁在一旁瓮声瓮气地搭腔道。
    “我……我叫你们啥呀？”
    正好金娃过来，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随你的鸟便！”
    “这是‘坑友’啊！就那历史上‘黄袍加身’的那种！”
    小五他们几个正说笑着，小五的爷爷老周头急匆匆地赶来叫小五，说家里来客人了。大队长和他的几个堂兄弟，说是来感谢小五的救命之恩的！
    听爷爷一说，一队的年轻人都围上来了，女青年更靠得近！都在惊讶，也都在猜测小队长又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了？
    “哈！就那次老大冒着生命危险下到雪洞里救出的那个李山峰！爷爷！大队长给俺老大拿的啥玩意儿礼品？”
    小五抬脚踢给金娃一下，说道：“切！助人为乐！你要人家礼品财物，还是纯粹的好人吗？”
    小五的爷爷说，大队长带来了两瓶酒和一只活的老母鸡。
    小五叫上金娃和随聪回家了，两人也参加了救援李山峰的行动，所以也跟李山峰他们兄弟认识认识。
    李家兄弟又把感激的话说了一箩筐，最后，小五坚持留下了两瓶酒，母鸡又让他们抱回去了。
    送大队长出门后，小五悄悄说：“大队长！咱以后李周两家就当是亲戚了，你可要多关照我啊！”
    李锁头一听，拍着胸脯说：“只要你小五的事，那就是我的事！能办的也得办，不能办的，排除万难也得办！放心，你！”
    小五正想找大队长拉关系为随聪开个特殊的介绍信呢！刚想睡就有人递枕头！有了这么一层关系，那就好办事多了！
    “老大！大队长家可是富户，一只母鸡算什么呀！你咋又让他们拿回去了呢？你可是救了李山峰的一条命啊！你要是不去救他，或者再过一段时间再去，他指定冻死在雪坑里！”
    金娃感觉小五没把李家送来的礼品都收下，是不该的！这也不可思议！他哪里有小五的深谋远虑？更没有小五这个有着一甲子有余的灵魂的大格局！
    那李锁头的家里是富，可不代表李山峰家也富啊！从送礼送个老母鸡来看，李山峰家不仅不富裕，还可能很穷。所以，小五更不会去因为对人家有恩，就把人家的酱醋盐的来路给断了！
    相对于一个“好人”的名声，一只母鸡显得太渺小了！小五是绝对不会选择收下母鸡的！
    “老随！今晚在你那儿咱们再喝一盅，叫上八爷、黑瓜爷和心良伯！”
    “好！你那两瓶酒都得拿着哦！我那里可一点都没有了！”
    在酒场上，小五故意透露出今年没做好准备，不然，参加高考，考不上也差不多！特别是随聪，准能考上！因为他的文化课比小五的还好得多呢！
    “随聪的文化课比小五的还好？乖乖！那得好到什么程度？准能考上好大学？”
    “那当然了！他俩考就一定是好大学！”
    小五说，他们俩下一年都要争取考上好大学，天一放晴，随聪就要去省城买复习资料去了，买够他们俩用的！
    第二天，去大队部给随聪开介绍信时，小五又向大队长李锁头念叨了这一段，把随聪夸了一遍又一遍，突出了他们俩明年要考大学的事情！
    说是给随聪开介绍信是为了让他去省城买书，买高考复习资料，而实际上是小五派随聪去省城学习两样技术的！
    “大队长！你就给随聪开成咱们大队第一生产队的第一副队长！”
    “行！回去你把你们生产队的公章也给盖上！”
    从大队部出来往回走时，随聪问小五干嘛把他吹成一朵花似的，又给了他一个头衔？
    “真正目的不能说！现实目的就是派你去省城有学习技术的公干，工费学习技术，正好你没有家庭，也就没有后顾之忧，孤家寡人，很是合适！”
    “学啥？”
    “用红薯制作麦芽糖和用红薯粉制作粉条，两项技术！”
    “呵呵呵……这个我保证完成任务！复习资料看来是顺便带捎的！不错！是个很好的借口！最起码我出去有名！至于你说的真实目的，其实我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哦？惊人！说说看！”
    “谢谢你！你想尽快促成马小菊和我的婚事！最好是马小菊能尽早地嫁过来！”
    小五吃惊地向随聪竖起了大拇指。
    小五给随聪带了200元钱，随聪不让带那么多，说100也用不完，小五坚持让他带着。到省城吃住学费处处都需要花钱，不浪费，但也不能太艰苦、太寒酸！
    随聪走了才三天，马小菊就找来了。长驱直入，直接找到小五说：“周队长！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小五内心里一乐，他故意散播出去的东西都发酵起作用了。明知道马小菊问的是什么，但他故意装作听不懂地问：“我说的啥是真的不？我对一队社员们所实施的、所许诺的都绝对是真的！”
    “不是这些！你说的……随聪和你一块下一年考大学的事！还有随聪的成绩真的能考上大学吗？”

 第18章 也不害个臊

    “哦！你问的这个呀？这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事！随聪的文化成绩比我这应届生的还好，我俩复习一年，下次高考一定会榜上有名的！”
    “就算他一年考不上，我也供着他下一年再考，直到考上为止！哎——对了，我听说俺的随聪来到你们队后，有人竟敢看不起他，还欺负他？我可告诉你们，谁要是再敢碰俺家随聪一手指头，我马小菊跟他没完！”
    直到这个时候，一队的一群年轻人才有意识地去看这个巨型美女！
    身高有一米七八左右，看着都不比一米八几的小五矮啥！膀大腰圆，腿长脚大。看身材比随聪高一头大一圈儿，一个能抵随聪俩还要多。
    看脸面，长相不丑！双眼皮儿、长睫毛，柳叶细眉，圆脸盘儿，粉白面皮，红唇小嘴口。称她为巨型美女，绝对准确！真不知道是谁为什么给她取了个“大水牛”的外号？
    有马小菊这么叫板，将来对随聪在一队里的地位与安全都有了保证。毕竟马小菊的宗族势力在三家村那是不出前三名的，那个时期的山村里是非常讲究家族势力的，男丁多，有当官的，家境好的，都是优势。
    加上马小菊的单人战斗力超强，她可不是后世那些吃垃圾食品吃出来的那种肥胖妞，她高大健壮，一两个普通男人不是她的对手，女人就更不用说了，个都不一定是个儿！
    “我滴个孩儿他娘滴个娘，我滴老岳母唻！这要是老随与她那个啥……岂不是很像小孩儿骑水牛？跟路边草丛里的蚂蚱‘压啰啰’一个样子啊！母的驮着公的乱蹦哒！”
    小五脑海里很不自觉地出现了一副画卷，这画卷对随聪来说是旖旎风光，而对小五来说，则是龌龊念头了！
    再说马小菊向一队的部分社员示了威、做个警告后，回头对小五又说：“周队长！等随聪回来，请你告诉他，只要他有个住的地方，我就嫁给他，我哥我姐我爹娘谁也管不了！”
    “啊？那还不容易吗？这三间厢房整修一下都归你们了！有住的还有做饭的了！屋外面还有大院子，将来你们的十个八个小孩子还都有玩儿的地方！呵呵呵……”
    “说啥呢，你，周队长？你说话算数？这里都给我们……给随聪住？”
    “老随就在这里住着呢！这不……他的住房们锁着呢！”
    马小菊高高兴兴地走了以后，小五回头看着二三十个一队的社员，老中青都有，青年为主，全看着他发愣！
    小五知道他们不是心疼把这里的厢房给随聪住，而是惊讶于他小五说过话咋就那么准呢？说有大劳动力跟随过来，就有人过来了，还是一个大姑娘家亲口说的要嫁过来！妈呀！这也不害个臊！
    其实还害什么臊呀？马小菊都二十五岁了，大随聪还三岁呢！没有男青年敢跟她交朋友的，更别说有人愿意娶她了。
    那时候可没有后来二十一世纪时期的男多女少，男贱女贵的现象，特别是农村，娶个媳妇当祖宗来供着还不一定行呢，难娶啊！
    那时候还有点大男子主义的思潮在潜伏着，山村里的男人都以能让自己的媳妇服服帖帖地、听话，至少在众人面前给足自己面子为荣耀！宠老婆、怕老婆在那个时候还是一件很没面子很让人蛋疼的事情！
    所以，如马小菊的强大，有哪个普通男子愿意娶她？再说，也不敢娶呀！可是，随聪却敢！还就爱上了马小菊，没想到马小菊也爱上了他，而且是一爱到底、一爱就死去活来的那种！
    两人的一拍即合，如胶似漆，让马家人很恼火，姑娘不好嫁也不想找个还没有自己家姑娘高的男人，况且这男人还一无所有，是个孤儿不说，虽然是城里的知青，但已经无家可归了！
    但是，由于马小菊的拼命护着随聪，马家也无人敢动随聪一根手指头。硬的不好使，便使软的，把随聪调走，让他俩分开。再打听着政策，看能不能让随聪回城，他们想，离得远远的，线断了，两人的爱情也就会变黄的！
    马军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周小五会暗暗地帮助随聪，极力地撮合随聪与马小菊的婚事。一开始马军想让随聪去三队，李小虎怎么都不要。送给周小五，居然一口答应了，当时马军还非常高兴，对周小五还怀着感恩戴德之意。
    估计等他妹妹大闹着要嫁到一队、嫁给随聪时，他也该醒悟过来了。但那已经晚了，不说马小菊和随聪的婚事“生米已做成了熟饭”，就是再去痛恨周小五，那也等于在别人面前自己打自己的脸了呀！
    恨不得！悔不得！马军他们也真够憋屈的了！周小五心里此时可是娱乐得很，他的“阴谋”得成了，完成目标的基础准备问题也扎实了许多！有人才就有劳动力！何况随聪和马小菊来了，那是既有人才又有劳动力呢？
    收工回家吃饭，小五哼着“未来小曲”——“心上人——我在可可托海等你，他们说，你嫁到了伊犁。是不是因为那里有美丽的……”
    突然一个甜腻的叫声传来：“小队长！小队长！小五兄弟——”
    小五停下了脚步，仔细听听，认真看看，原来自己来到了吴洋、吴海他们的父母的家的后面了，其实也是他们哥几个的家的后面，因为他们兄弟的宅基都在这片。
    那时候山村里的人家没有院落，大多都是直接进卧室，卧室与客厅又是同一个房屋，分明暗间而已。有少数人家在住房前扎个木篱笆或者竹篱笆，算是有个小院儿了。
    在离住房挺远的地方，脱坯打墙或者直接用石块儿垒一个茅房，严格一点地说，那不能叫做厕所，因为其仅有厕所的部分功能，但不具备作为厕所的外貌和遮蔽性能，许多就是一米多高的三面窄墙围住一方土地，地上有俩土坑而已！
    这建在外面的茅房一般都是男人们用的，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写上“男厕”，但也是普遍知晓的，极少有女人进这样的茅房，除非不得不进的情况下！
    可是，此时小五确实听到的叫他的声音来自那个茅房。只不过让小五不解的是，他并没有看见人！但闻其声，不见其人！挺有趣！

 第19章 就这么喊，大声喊！

    小五并没有向那里走去，那茅房的周围还有积雪呢，仅有大路旁向茅房发叉出去的一条小路。小五就走在那大路上，还没走到那个小岔路口呢！
    小五静静地再向那茅房看去，果然看见了墙顶上的白雪处有黑头发露了出来。接着是绿围巾，再接着是一张白脸、两只黑眼睛露了出来！
    “来！小五兄弟！嫂子让你看一样好看的东西！”
    小五差一点呕吐出来，“好看的是雪里梅花一枝开，你那儿有吗？”
    见继续向小五摆手不作用，便变脸威胁道：“你过来，嫂子跟你说个事，谁也不能知道。你要不过来，我就喊！”
    “喊啥？想喊你就喊呗！”小五不屑地说。
    “我就喊你小五耍流氓，偷看我解手！”
    “呵呵呵……就这么喊，大声喊！”
    等一会儿不见贾爱花喊，小五就在大路上前后五步内来回走动着。突然大喊起来，“一队社员同志们都来看呀！贾爱花在茅房里摆手喊我，说我向她耍流氓，看她解手了……都来看呀！看看谁才是流氓……”
    小五这么一喊，还是跳着脚地大声地喊，结果能不招来乡亲们来看吗？
    贾爱花一开始还觉得小五是闹着玩儿的呢，谁知道他一大声喊个不停，才知道小五是在玩真的了。仍然想着躲在茅房里的念头立马就改变了，慌慌张张地就往外跑，正好被第一个赶过来的吴海的媳妇翠平，她的妯娌之一看见。
    一看就能让人明白，贾爱花与周小五之间屁事没有，全是贾爱花一个人在不要脸地栽赃！
    “切！用这招来诱惑小队长，真不知道她贾爱花的脑壳是被驴踢晃荡了，还是下雨时从耳朵里灌进水了？”
    吴江的新媳妇也出来了，看见了贾爱花的落荒而逃，脱口而出：“还色诱小队长呢！你贾爱花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你给人家小队长身边的任意一个女人提鞋都不够格！”
    小五很奇怪，这里就吴家离得最近，为啥听到情况，吴家男人一个不出来呢？吴海、吴江、吴河都应该在家呀！再想想，也许他上当了就有人出来了！这不仅无耻，还很歹毒啊！
    小五摇摇头，也不再去追究了，带着满心的吃惊与忧伤回家去了！他没有恨谁！如果说贫穷能使人铤而走险的话，这件事应该是好逸恶劳又想得到利益，就是想不劳而获，让贾爱花丧失了羞耻心！
    春花婶、翠叶嫂和晓晴她们听说了这件事后，个个义愤填膺，晓晴立马就要去与贾爱花大吵一场，被小五阻止住了。
    “她的阴谋没有得逞，自己也没有讨得到什么好处去，你还去找她干啥？这种丑事不要再扩大了！不然，你以为对你哥我有什么好处吗？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再要是以讹传讹，被有心人利用了，很快就能白变黑黑变白！别给哥找难看！”
    晓晴气呼呼地点头想通了。
    “这女人太可恶了！……恶心人！不要脸！”
    相对于她们几个的反应，王露珠的反应则是最理智的。在没人的时候，露珠悄悄地对小五说：“虽然被狗咬了一口不能咬回来，但指定是疼的！最好能够预防！小五你……你要是想看女人的……身子，我……我让你看个够……”
    看着羞答答低下头，红着脸也要坚持说出口的露珠，小五摇摇头。他也知道露珠没有想得太多，绝不是有意地去释放对他的不信任信号，但事实上，露珠这么说就伤到了一点点小五的“以礼节情”、自治自律的道德层面！
    “不信任谁？我是那么好色，没有道德、不懂自律的人吗？”
    小五不自觉地吼了出来。露珠一听，心想坏了，自己说话伤到了小五了，急得立马就哭了起来。
    “呜呜呜……对不起，小五！我可没不相信你！我……我只是担心你心里……难受……”
    “好了好了！啥都别担心了！咱们都还小着呢！那些大人的事，等咱们都长大了再说！”
    一队赶集卖东西的人回来了，向小五汇报说，这场大雪充分显示出了“龙翁”的优越性，特别是木底儿的！这雪后的头一个集，他们的产品都分外好卖，连那外队和外大队几个学习编制的歪瓜裂枣似的产品都顺带着销售一空！
    “哦？外大队也有了？他们也以集体的名义出售的吗？”小五惊奇地问。
    “好像都是借着二队三队的人的名义卖出去的。二队三队的出售产品还不少呢！当然比咱们的少多了，特别是质量差多了！小队长！我们打听清楚了，咱们队以外的人都是跟咱们队的人沾亲带故学走的。
    一开始把消息放出去的都是吴家哥四个，包括挖泥鳅的事，也是他们向外广播的，特别是吴江、吴洋这俩货！无所不用其极！说咱们卖了多少多少钱，撺掇着二队和三队的人来向咱们要钱！
    他们兄弟就见不得咱们好！咱们手里有钱，他们难受，尽管这钱也分给了他们……”八爷向小五慢慢道来。
    “胎里坏！从他们爷爷辈就是孬种，他们爹也是孬得用棍子戳，不能用手摸，就那棍子抽慢一点还能烧半截！呵呵呵……”黑瓜爷在一旁评价说。
    八爷和黑瓜爷二人做事都很干练，心细如发，又果断老辣，还颇具公平与正义感！
    “这就是书上说的‘他活着，别人就不能活’的人！这句诗给他们画了像！”小五愤愤地说。
    于是，小五准备想一个办法把出卖他们的吴家兄弟给揪出来，虽然他们在，不至于像战争年代时的敌特那么具有破坏力，但也挺让人恶心的！
    这也算是经济间谍，到以后有了好的、大的生意做，价格呀、利润呀等信息就坚决不能轻易地让别人知道了！
    揪出吴家兄弟的办法，小五还没有想出来，郑家兄弟突然间就给整出一个大事来了。
    吃过午饭，小五安排保管员心良伯和安保队长王铁，加强安保工作，增加岗哨，把这几天的草垫子和“龙翁”成品储藏起来，不卖了！小五说这叫囤积居奇，等到进入农历的腊月，再出手。
    当时就有不少人不理解，说这时候正好卖的时候不卖哦，到过年时就不好卖了！小五也没有多向他们解释，只说让他们放心，到时候不仅能卖完，而且还要高价出售！至少两双卖到三双的钱！
    忽然大队妇联主任兰婶来向小五说，邻居大队，大周水湾大队由大队长和民兵营长带领着民兵好几十人，原本想直接到一队抓人，被大队长给拦住了。
    “抓人？抓谁？为啥？”

 第20章 救不救撩妹的郑老五？

    “你们队的郑空军在民兵集训的三天里，与大周水湾大队第四生产队的贾玉莲好上了。”
    “嘿！这小子别看长得不咋滴，还挺会撩妹的！能耐！”
    “可是，人家家里人不同意，他不断去找玉莲，结果今天被人家发现他正在与玉莲在一个麦秸垛下……抱在一起。玉莲的两个哥哥捉他没捉住，让他跑了回来，于是，他们便请他们的大队长赶来了，一定要抓人送到派出所！”
    “这……自由恋爱，咋还送派出所呢？”小五不解地问，在他脑海里直接想到的便是“被爱情遗忘的角落”。
    “关键是人家女孩儿家人不承认是自由恋爱，要告发郑空军耍流氓！”
    救不救郑空军？小五犹豫了。其他人也不太赞同小五去救郑空军，多半是因为郑空军和他的二哥郑陆军、四哥郑参军，在周家庄是仅次于吴家兄弟的强势霸道的孬货！
    郑家原是兄弟五人，老大郑建军入伍后没能回来，军演时意外牺牲了。老三郑海军也入伍了，也没有回来，不过不是牺牲了，而是跟他们的营长去了，成了他们的营长的义子。
    家里留下来这哥仨，也够坏的了！如今也只有郑空军二十出头了，还没有娶上媳妇。如果这次被邻大队的贾家人给抓走送了派出所，郑空军这一生就宣布完蛋了！
    小五考虑再三，他把这件事与随聪想娶马小菊的事联系在了一起，感觉只要处理好，会对他带领一队社员走上富裕路，和使周家庄光棍脱单都起到巨大的促进作用！
    “值得冒险一问，赌一把！”小五拿定主意、暗下决心后，马上去郑家通知郑空军去藏身在随聪的房间里。小五能找到钥匙，让郑空军躲到里面后，再把门从外面锁上。
    然后，小五安排郑陆军和郑海军一会儿见来人后，如此如此说话，不准乱说，更不准与人家耍横硬杠！
    “要救郑空军，你们都必须听我的！不然，我就不问了！”
    郑家人都只好照办！毕竟还是郑空军的前途最重要！
    小五给郑家首先强调的是按他的计划去说去做，其次就夸张地说出了人家贾家带人来抓郑空军是先到大队部的，正好吴洋、吴江哥俩都在场，他们不仅不回来报信，还答应组织协助外人来抓郑空军。
    “同庄同队，乡里乡亲，这特么是手足相残啊！从此后，我们郑家与他们吴家不共戴天！”郑陆军咬牙切齿地说。
    小五身边的金娃和王铁此时终于明白了小五的真正用意，一箭双雕！救了郑空军，既拉拢来了郑家兄弟，使周家庄不失男丁；又能用郑家去制约吴家，使吴家孤立起来！兄弟几个再坏，孤家寡人，孤掌难鸣！
    “周队长！郑空军可是你一队的社员？”
    李大队长和吴洋带领着的十多个人，陪着邻大队来的几十个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周家庄。霎时间把不大的周家庄就搅了个鸡犬不宁。全庄的老少几乎都出来完了。
    这阵仗是干啥的？解放前的抓壮丁和新社会的警察叔叔抓捕坏人，都从来没有这样的阵势！
    进庄里与小五一见面，第一句话就问。
    这问话的是邻大队的那个营长，人长得五大三粗的，挺像个军中刚下放的战士。
    “是啊！怎么了？我派他和金娃、银娃一块去大周水滩看看沙子是粗是细，他小子倒好，中途开小差，一个人溜了。这不，金娃和银娃都回来了，他小子连个鬼影子还没见到呢！
    我正想着等他回来，如何罚下他应该得的那一百多块钱呢！罚了他的钱好给其他劳力买酒喝！”
    小五有影没影地胡说一通，说着还拿眼瞟着那些邻大队来的人的表情。那个大队长刚想接话，小五又摆着手大声说道：
    “我咋听说郑空军这小子与你们大队的哪个生产队的姑娘在谈恋爱？要真是这样的话，这是好事，他公差办私事还有情可原，毕竟少男少女热恋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让他们俩见一面，我是可以把对他的惩罚酌情处理的！”
    “这么说，周队长！郑空军现在是没在家了？”对方又问道。
    “当然没有！哎！对了，我还没问你们这兴师动众地来我这里找郑空军干啥？”小五郑重其事地问道。
    “他向玉莲耍流氓，我们是来抓他送派出所的！”
    “啊？这不会！自由恋爱的男女还还还……那你们等着，我这就派人去县公安局叫人，那抓刑侦的副局长是我大哥的好同学，我去请他亲自带人来直接把郑空军抓去枪毙了，或者至少判他个三十年二十年！”
    “周小五！我们郑家与你有啥深仇大恨？你这样害空军？他还跟着你练武学本事呢！你们咋说也有点师徒之意呀！”郑陆军怒不可遏地向小五吼道。
    “我跟他没仇！可是，这不是人家来为人家大姑娘讨公道来了吗？空军他犯法了呀！犯法谁能保得住他？”
    就在小五与郑陆军一本正经地吵着时，贾家的来人便与他们的大队长和营长耳语起来。
    “你们看这样行不？不要你们费事往公社里送了，我直接请县公安局里来人带走，我县局里有人！一句话的事儿！”
    这时候小五不失时机地又喊叫一声。
    就在周家庄的人，都在为郑空军捏把汗也为小五捏把汗时，事情的发展好像与一开始完全不一样了，急转直下，那大队长出来说话了：
    “周队长！你你还是别去惊动局长大人了！咱们内部的小矛盾，还是咱们自己商量着解决！我们回去先问问玉莲的意见！”
    “对！我举双手赞成！如果说郑空军耍流氓，那么受害人就是贾玉莲，只有她才最有发言权！她说郑空军该死，那郑空军就绝对活不成，她说郑空军没有罪，那就是他们俩仍有好姻缘！
    贾大队长，李大队长，咱们两个大队如果结成如此美满的秦晋之好，难道不是天大的好事吗？最能显示的就是你们俩大队长治理有方、政通人和，连礼教都达到了一定的文明高度！呵呵呵……”
    “啊哈哈哈……好你个小妖怪！真真是名不虚传啊！你是真能演说，还加带着忽悠！好！就我说的，今天就这样了！周队长，李大队长！等郑空军回来了，你们帮我们留住他！我们回去问问玉莲该如何惩罚他！”

 第21章 仇家转脸成亲家

    “哇——小队长真神了啊！连这种阵仗都能破！就凭一张嘴皮子就能了事了？这本事……绝对不是人能具有的！只有神！”
    黑瓜爷的话代表了整个周家庄人的心声！几句话把周家庄的人惊醒，从惊恐万状中缓过神来，瞬间沸腾了起来！
    小五又悄悄地问清楚了贾玉莲的爹没来，两个哥哥贾玉柱、贾玉林来了，便悄悄地塞给他们每人二十元钱，说给这些跟着来的乡亲们买支烟抽，毕竟人家来是为了咱们的事情帮衬帮衬添个人场的！两人异常惊喜！
    又给大队长和民兵营长一人十元钱，说是联络两个大队间的感情，买包烟抽，以后结为友谊大队！两人乐得合不拢嘴！
    大周水湾大队的人都走后，周家庄的老少爷们也陆续回家了。小五到郑家院子里，现在只有郑空军和他的爹娘三个人住，郑陆军和郑参军都分开另过活儿了，离得也不远。
    “小队长！花的钱可都得要我五弟自己出啊！我可没有钱！”郑陆军不合时机地神叨叨地对小五说。
    “放心！不让你们出钱！我出！”小五说是他出钱，这是不可能的！他郑家的事咋能让周小五出钱？小五知道郑空军的爹娘手里有积攒着给儿子娶媳妇的钱，郑空军的手里也积攒了一点！
    “小队长！刚才我按照你的吩咐演戏演得咋样？吓坏我了也累坏我了！能不能给点奖励？一毛钱的奖金也行！”
    看着郑陆军那欠揍的、贪婪猥琐的脸，小五真想给他甩去“降龙十八掌”！没好声气地说：
    “嘁！你郑陆军只有前（钱）心，没有后心了！为了你弟弟的事，你受点累是应该的，我凭啥奖励你？要奖金也该你去向你爹娘，或者你五弟那里要去呀！”
    小五刚从郑家回来把郑空军放出来，马小菊一头大汗地跑来找小五说：“快快，小五！救救我爹去！他下湖扎鱼掉冰窟窿里了，冻病了，这会儿发烧烧到39度多了，我姐也没办法了！”
    二百多斤的体重，好几里路跑来，也真难为她了！
    小五无奈地耸耸肩说：“我又不是医生，也爱莫能助呀？你们该抓紧去公社卫生院！”
    “知道你不是医生！我姐说你有特效药，请你给几粒救救我爹！”
    “哦！好！我只能说回家找找，我上次回家带来的早没了，这多久又没回过城了！”
    “好好！那你快去回家找找！找仔细点儿哦！”
    小五回到家拿出药箱打开一看，把他立马给惊呆了。他记得清清楚楚，有好几种药都被他用完了，有送人的，有自己吃的，也有外生产队和外大队的人来买走的。说是买，小五收钱也是随意要几分钱，当个样子似的。
    因为你要是一分钱不收，人家便怀疑你给他的药有问题，或者有人干脆需要1粒要两粒三粒，不需要了也要要，哪怕要了放他们家直到放失效、放坏掉！
    人性如此啊！所以还得收钱，别管多少！
    “这会儿怎么又都是满园儿的呢？不该少很多的吗？难道在那一世时，我药箱子里的药一用完，闺女就又给我放进去了，用完就买，用完就买，这种情况随着药箱子的到来也一并到来了，继续沿袭着吗？很可能是这样！
    唉——我都重生了，还要花着闺女的钱……”
    小五想着，拿了一板清热解毒胶囊便去找马小菊了。马大菊也来了，一见小五，马上高兴起来，接“天神”似地把小五迎过来，拿到小五递过去的药看看，嘴里一连串地说：
    “好啊好啊！就是这个药，特效！还是上个月3号才生产的呢！这药有效期一般为两年……”
    “给大伯吃了，剩下的就放你那儿！说不定谁就用着了！”
    “这药挺贵的，多少钱，小五？我给你钱！”
    “呵呵呵……不要钱！我能要你的钱吗？无论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还是看在小菊姐和随聪的面子上，我都不能收一分钱！用了只要有效果就好！我走了！”
    “哎哎！去我家吃了饭再走？”
    “呵呵呵……这里去我家近，还是去你们家近？你们快去给大伯治病！走了！”
    看着大菊和小菊跑走，小五便向爷爷他们家走去，还没走到家门口，就见金娃、郑陆军和郑空军等几个人跑得气喘吁吁地来找他，说是大周水湾大队的贾家来人送信了。
    明确表示了解决这场风波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郑家风风光光地给贾家送去彩礼，然后选好良辰吉日让郑空军与贾玉莲二人尽快完婚！
    “小队长！他们要一百块钱的彩礼钱，去迎亲时还要二十斤飙肥的猪肉，两只不少于五斤重的大红公鸡……”郑陆军一脸惊怒地向小五说。
    “不都是一只大红公鸡的吗？还得换回来一只老母鸡呢！咋还要两只大公鸡了？莫不是他们家还给返回来两只老母鸡？”
    小五一听，心里轻松起来，他就是这么希望的，总算事情按照他的计划发展下来了！
    “不是！小队长！他们才不会给两只老母鸡呢！说是两只公鸡给返回来一只，一只公鸡就不返回了！也就是说他们家白赚下一只！哼！这家伙精明的很！人家都是公鸡换母鸡，两亲家也算是都不赔不赚，他们家倒好，不赔只赚！”
    小五很不想听郑陆军的这些细账算法，能这么个结果是最理想的！你郑家也算烧高香了，回家关上门乐去！要是把人送派出所去了，恐怕让你们拿500块钱捞人，你们也非拿钱不可！那可是关乎郑空军一生生活甚至生命的大事！
    “你就说你爹娘啥意见，你们家怎么办！甭跟我这里说那么多废话！”
    郑陆军愣愣地看看小五，他有点懵逼了！虽然与小五是一辈儿的人，称兄道弟，但他可比小五大了二十岁的年纪哦！被小五如此口气、如此态度地喝问，满心地不爽！
    小五眨眨还看的眼睛，他可不管陆军的爽不爽，他对郑家三兄弟个个都不爽，不是考虑大局、考虑长远，他还真不愿意过问郑空军的婚事呢！
    “能咋整？我爹娘都同意了，还高兴呢！马上就筹集钱把老五的婚事给办了！”
    “这不结了吗！咱们队又有喜酒喝了！呵呵呵……”
    “小队长！你先别高兴着有喜酒喝呀，我爹娘把给我五弟娶媳妇的钱也存好了，三百多块呢！可就是没有那么多的肉票，哪里去买二十斤膘肥猪肉呢？买不来这猪肉，我五弟的婚事就得黄，二十斤啊！”

 第22章 二十斤猪肉

    “嘁！你也知道没有肉就没有你五弟的婚事？你知不知道没有我的拉关系，你五弟别说结婚，人都可能被抓走了！”
    “知道知道！这不是，我们都没有办法了，这就想起来请你帮忙了吗？今儿明儿的，我爹娘就会来求你帮忙买肉的，派我先来跟你说一声！”
    “求……我？也没有用呀……我也没有肉票！”
    “你门路多！帮忙想想办法呗！”
    果然到了晚上，因为小五没有答应帮忙买肉，郑空军的爹娘亲自来求小五了。
    “好侄子！小五，你无论如何也要帮伯这一回！眼看着丢了这次机会，你空军哥就可能要打光棍了！你门路多，人有本事，钱不是问题！
    对了！伯连你上一次送给贾家兄弟和他们的大队长的钱都带来了，我们家的事情让你操心费力的就不错了，怎么也不能再让你往里搭钱了！”
    一听说钱不是问题，他们又主动把小五花的钱还回来了，小五便答应帮他们想想办法。
    其实小五心里何尝不清楚？如果不是有求于他，想让他帮忙买肉，他们郑家是绝不会舍得把那60块钱还给小五的。他们的理由是，他们可没让小五花那60块钱啊！
    在他们的心中绝对没有“如果……”，没有“如果不花钱拉关系，事情就不能平息，郑空军的婚事不仅不能成，还可能被当做流氓抓起来”，这样的逻辑推理！他们有的全都是“好了疮疤忘了疼”！
    “大伯大娘！其他礼品、物什东西要准备的都准备齐全了吗？”
    “齐全了！就剩下这至关重要的二十斤礼肉没着落了！唉——这二十四拜都拜过了，哪还差这最后的一哆嗦？花多少钱也得办成啊！五十、八十块都得买！伯可全指望你了，小五！”
    “呵呵呵……也要不了那么多的钱！好！我帮这个忙了！你们让参军哥去向吴洋借一辆自行车，他不是与吴洋的关系好吗？兴许能借到，然后明天早上鸡叫头遍，我就带着陆军哥和空军哥我们仨两辆自行车去买肉！”
    “好好！有你侄子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送走郑家人，小五便陷入了沉思！这二十斤膘肥猪肉要是在他的上一世那个时代，根本就不算个事儿！别说二十斤，只要有钱就是二千斤也能很快买到。
    但是，在七十年代可不行！有钱也买不着，别说没有钱！要钱还要票，就直接把绝大部分人给阻挡在了买卖的大门之外！
    终于让小五想起来了，那些名叫鸽子市却并不卖鸽子的私人交易市场。这种市场多在城乡结合部，而且常与牲口市场、鸡鸭行混在一起。时有市场管委会的人，联合公安人员到这里明察暗访。
    不过，进入1978年后，市场检查人员明显地放松了许多。暗访的几乎没有了，明查的次数也大大减少了！
    农村一些人家养个鸡鸭呀，鸡鸭下的蛋呀，不舍得自己吃，想换几个钱，便拿到这里来卖！城里人也有的想卖掉粮票、油票、肉票或者工业券，换成钱再去买别的东西的，也来这里交易！
    三家村大队实际距离城市并不远，到东北方的省城不到百里，到西南方的县城才40里，只不过山路难行，高高低低、曲曲弯弯罢了！
    两辆自行车三个人，小五还带上了他的那把手电筒，新装上的电池，走在路上倒也挺快。
    “这不是大队长的凤凰牌吗？怎么？吴洋的新永久没借来？”小五照了照郑陆军推着的自行车问。
    “谁知道咋回事，参军说，吴洋那小子睁眼说瞎话，楞说他的自行车买到家不几天车链子就断了，还没想出如何去修车呢！”
    “呵呵！我知道咋回事！郑参军与吴洋那是假要好！郑家兄弟除了与鬼交往外，跟谁也不是真正的朋友！”小五冷笑着心里想到，但没有说出口。
    四点钟出发，40里路，他们仨骑自行车走了近俩半钟头。等他们一路打听着来到一个市场里时，天大亮了，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皮”！
    留一个人专门看着自行车，两人分头去找，找卖猪肉的小木案摊点，还要卖大块猪肉的。此时市场里的人特别多，因为有牲口行、鸡鸭行的公家买卖人来到了，与私下里的买卖人掺杂在了一起。
    要不多久，那些私下里的买卖人就要撤离了！因为他们怕被市场管委会的人捉到，一旦被捉，人财两空！甚至人还要挨批斗、关牛棚、挂大牌子游街，还有拘留、判刑的可能！
    小五和郑陆军两人找遍了整个市场，就见两家卖零星肉块的肉摊，半斤、二两的，最大的一斤肉块儿！
    “谁会弄十斤二十斤大块的肉来卖？也不敢呀！”郑陆军有点失望地说，“小队长！你没弄错？来这里能买到肉，还黑灯瞎火地跑老远的山路？我还以为你城里有熟人能走后门不用肉票买到呢！谁知来这里瞎耽误事！”
    小五这次真有点恼火了！郑陆军这小子真是个冷血动物！没有一点人情味！如意了，你就是好人；不如意了，你就是个陌路！跟这种人打交道真特么心寒心烦，甚至心痛！
    便瞪眼怼郑陆军道：“我就是公社领导也不可能到集市上就能买到二十斤猪肉！有本事你去买，我不问你们家的事了！……能不能有点人味？”
    小五拉他的自行车就准备走，郑空军慌了神儿了，“小五！小五！别生气！都是为我办事，别听我哥的！”
    “这才到这里多大一会儿？你咋就知道过一会儿就买不到呢？真是！就这心性、格局，能干屁大事？小事你也干不成！”
    郑陆军被小五说得肚子都鼓起来了，俩眼珠子马上就能掉下来似的！但到底也没敢再跟小五翻脸！
    小五也再不去看他，而是四下里观察下去，如同苍鹰低飞在寻找着猎物。终于让他看见一个木案子上光光的了，却还没收摊儿的中年男子，显然他在等着什么。
    不一会儿，便有个年轻人背着一个竹筐过来了，到那肉摊前，中年男子从年轻人背上迅速地接下来竹筐放在了肉案的后面，看看周围密集的人群，那人果断地俯身把竹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在了案子上。
    “猪肉！二十斤只多不少！”小五脱口而出叫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精彩了！小五放下自行车便跑了过去。郑家兄弟也看到了，一人推着一辆自行车赶忙也追了过去。
    “同志！你这猪肉咋卖？要完！”

 第23章 洞房外的糗事

    听小五这么一说，那人一愣，心想：“还真有这么富裕的人吗？”便随口说道：“我这可有二十多斤呢！零卖都是一块五一斤的，你要‘一称决’的话，算你一块四毛五，少一分也不卖了！”
    “啊！一块五！你你你咋不去抢银行去？供销社的肉才三毛多一斤……”郑陆军瞬间脸红脖子粗，几乎是跳着脚跟人家吵嚷起来！
    “那你来这里买肉干啥？咋不买那三毛多一斤的去？那要票，你有那么多的肉票吗？县里的大官也不可能有十斤的票，你哪弄去？切！”
    那人不屑地看了看郑陆军，连带着对小五和郑空军两人的态度都冷淡了起来。
    不一会儿围上来几个人，你半斤他一斤地称走了有二三斤，都是一块五一斤买走的。
    小五对郑空军小声说：“这块肉马上就没有二十斤了，不是一块完整的二十斤的肉块，人家可不会高兴的，你的婚事就黄了！另外，市场管委会的人也快上班了，再犹豫不决，你的媳妇可就飞了哦！”
    郑空军正想咬牙做一回主，小五的话还是被郑陆军听了去，只见他拧拧脖子对卖肉的人说：“一块四我们要完了！省得你在这儿一刀一刀地分零了！”
    那人翻翻眼回答他说：“要完也是一块五，少一分都不卖！看见没？就这么一块五一斤，也保证卖不到一个钟头。比起来‘一称决’，不就是多割几刀的工夫吗？”
    小五刚刚又观察了一下市场情况，感觉危险似有逼近的征兆，便以目示意让郑空军当机立断，他则对卖肉的说：
    “你老哥恐怕不会愿意再在这里呆半个小时？别说是一个小时！谁不清楚，市场管委会的人到这个点儿就快到位了？一旦落到他们的手里，任你卖的钱再多，也一分钱不会剩下，人还可能要蹲班房！”
    “你这小兄弟咋说话呢？俺这又不是投机倒把，就是自己家养的猪吃不完了，拿出来换点钱！”
    “你养的猪？你有宰杀和出售的权力吗？咱们都别在这儿耗时间了，就按咱一开始说好的，一块四毛五一斤，我们要完这一块儿!一称决了，咱们钱肉两清后麻溜地离开！”
    “不行！一块五不少！”那人端起了架子，又坐地涨价了！
    “你要这么地做生意太不地道了，那好！我就看着你在这里卖掉这块肉！我敢保证，你二十分钟都待不了！你就是不卖了，立马就走，我也保证你走不出这个市场！你放心，我不说话，也不离开去打小报告，就盯着你，认清你就行！”
    卖肉那人的脸“刷”就变了，惊怒地看着小五，再看看市场上，不一会儿他就像泄气的皮球，极不情愿地对小五说：“卖给你，一块四毛五！今儿个出门没查黄历，咋惹上了你这尊神？”
    一称，这块肉还有二十一斤四两呢，郑家兄弟俩又犹豫了，小五急道：“那多出的一斤四两，我买了，回家正好让我爷爷给我包饺子吃！”
    说完真掏出了两块多钱交给了郑空军，让他一块儿把肉钱给结了！
    临走，小五又请卖肉的把他的一斤四两给割了下来。把肉装进他们背来的竹篓子里，小五推自行车快步离开了市场。就在他们撤离时，那卖肉的人也麻利地收摊跑去。
    也就过去有五六分钟的时间，市场管委会的人就巡查到他们买肉的那里。郑空军回头看看那些带着被看章的人，小脸都吓白了。怒目而视他二哥说：
    “要不是小队长果断，今天买不到肉还要倒霉！你真是我的亲哥！要都听你的，我非打光棍不可！”
    回到家，郑家一片喜气洋洋，小五正好路过王露珠家，把肉留给了她们家一大半。
    几天后，小五拉着大队长李锁头一起张罗起郑空军的婚事，他自己都没想到他重生后当队长，主持办理的第一桩喜事，竟然是他不太喜欢的郑家人的！
    没有请民兵营长吴洋，这是谁都能想到的事，郑参军与他吴洋那么所谓的要好，居然没有借到自行车用一次，就是其他人要请吴洋，主人家郑空军也不会去请他的！
    一切按照贾家的要求办理，小五还做主增加了几样礼品，多花不了几个钱，把喜事办得真正意义的喜气洋洋、风风光光！
    热额热闹闹、忙忙碌碌两三天，新娘子接来了，新人入洞房了。虽然新人都不怎么令人“欣喜”，但毕竟还“新”，应该有闹洞房的才对。
    小五正兴致勃勃地想参与疯癫一回，也体验一把跟着起哄、瞎闹、发疯的滋味。
    手里的手电筒也没开，黑灯瞎火的直往新房的窗户下摸。
    “哧溜——扑通！哎呦——”
    随之便有两个人从远处跑来，问：“怎么了，老大？……哈哈哈……”
    小五无奈地打开手电筒一照，自己一屁股正好坐在了一堆牛粪上，手里还抓到了一把。这显然是有人故意而为的，不然，生产队里的牛天大的本事也拉不到这里来！
    这事闹的！本来是来听新房的，结果除了他周小五摸黑到新房窗外“蹲听”外，就只有他的两个忠实的护卫，金娃和王铁，两人远远地在屋角站着看他。
    小五想听新房里面，金娃和王铁在听他的动静。
    小五不得不悻悻地说：“靠！敢情就我自己傻逼野性？‘送喜对儿’的时候不是说好的都来闹新房的吗？那些个家伙都去哪儿了？”
    “你当那些玩意儿都像你说一不二？老大！”
    “那我来时，咱们的‘龙宫凤床’上咋没有一个人了呢？”
    “都在车屋和牛屋里打牌呢！”
    “还顶破鞋、贴草叶子？”
    “现在有个新招，脱衣裳！输一次摘帽子，输三次脱掉棉袄，输五次脱棉裤！”
    “靠！这还是娱乐吗？这特么是作死！”
    闹洞房没闹成，小五还惹下一肚子烦恼！闷闷不乐地往家里走，想去看看爷爷，也没有打开手电筒。
    心里想着事，脚底下走得也不算慢！心想自己除了领教过的吴家人的无情无义，郑家人的自私自利外，现如今又发现了这帮光棍汉的懒惰与胸无大志、得过且过！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小五正摇摇头来配合他自己的心思时，
    “哎呦——哥！你的骨头真硬，把我的额老头子都给怼成疙瘩了！”
    突然响起的一个声音把他吓得一跳，打开手电筒一照，晓晴和春花婶手拉着手正看着他笑。

 第24章 晓晴的歪理

    “嘁！你的头撞上的是我的肚子好不好？我都没疼，你还喊疼呢！”
    “要不就说你的骨头硬了吗？咯咯咯……”
    “春花婶！这么黑，你们俩去了哪里？”
    “你家！没找到你，这不才回来吗！走到这里，晓晴就跟你撞上了！”
    “晓晴！你是故意的！不然，你咋知道是我，张嘴就叫？”
    “谁故意了？这么黑，谁能看见？你身上没有臭味，还有香味，走近都能知道，何况撞在一起了呢？”
    “瞎说！”
    “咯咯咯……哥！我没瞎说！你是不是想去闹洞房，结果没有人，就显你一个傻拉几的小丑了？”
    “是！你咋知道？”
    “咯咯咯……让我给你上一课！但凡闹洞房都是要看新人这对对象的！概括起来说，有三个闹点，一是新人人特别好，人缘刚刚的，这是个兴奋点，分享新人与新人一家人的快乐才去闹！
    二是新人长得特别好看，这是个欣赏点，美让人高兴！
    三是新人有缺陷，悲情，这是个同情点，比如傻妞终于出嫁了，瘸子娶上媳妇了，哑巴也当新郎了……这是替别人高兴，也是一种高兴！
    没有这三个高兴点的，像郑空军和贾玉莲，他们结婚就像是刮风下雨出太阳，稀松带平常，被人直接当空气透明过去了！你还想闹洞房？闹个屁！省省你！”
    这个辣妹子！还别说，她说的话糙理不糙！农村就是这样的！
    小五在第二天的生产队干部会上，做出了两点新的部署：
    一是卖草垫子和“龙翁”的钱不全分了，扣下一部分以生产队的名义购买粗粮分下去，以此来替换下一部分红薯制作麦芽糖与粉条，然后把麦芽糖再加工成麻糖片、麻糖卷儿和麻糖棒出售！
    二是没有编制活儿了，全生产队的劳动力开始挖河、修湖岸。
    小五的部署规划一说，把几个生产队干部全惊得目瞪口呆，这六个干部中老中青、男女都有，居然都没有转过脑筋弯儿来。
    “用钱五买粮？哪买去？粮店里有人都不一定管用，更不要说没熟人了！”
    “还有这做糖，咱们最多也只会熬糖稀，制糖谁会？制作麻糖、麻片更没有人会了！”
    “河道好好的，挖啥河呀？那可是出力不讨好的事，以往都是上级部门的硬性任务才干的啊！”
    “还有，湖也就一部分归咱们队，怎么修岸？修了啥用？”
    ……
    这真叫议论纷纷！
    等相对安静了下来后，小五清清嗓子说：“我既然提出规划，那就有把握去做到！你们也知道咱们不可能扣下多少钱，也没有很多，所以买粮也很少。
    我的目标是咱们生产队里的存粮，那都生虫、招老鼠快被祸害完了，不分给社员吃太可惜了！我正好借买粮分粮的机会把存粮分了……”
    “啊？那可使不得！那是犯大错误要定罪的！‘深挖洞，广积粮’，‘备战备荒为人民’，谁敢动用公家存粮那是重罪！”黑瓜爷和周八爷同时反对说。
    小五笑笑说：“你们都经历过用草秸树叶填粮囤冒充粮食的‘光荣事’？咱们现在再做，保证没有人会怀疑！呵呵呵……”
    俩老头互望一眼，没有笑，反倒是惊恐万状地看着小五，眼珠都不转了。好久才由八爷说道：“你才几岁，你咋知道这些？”
    “我看报看书看的！学以致用，保证能行！”
    这一下，大家服了。
    晓晴眨着眼问小五：“你不会还会做麻糖？”
    “我不会，但有人会呀！我派随聪回他老家就是专门学习这些的！”
    “哈！你不是让他去城里买复习资料的吗？”
    “除了你们相信！呵呵！没文化！买复习资料要那么多天？”
    几个人瞬间沉默了。
    最后，心良伯小心翼翼地问小五：“你说的挖河、修湖岸，是不是想要挖出那一层泥土当肥料运到田地里去？”
    小五惊喜地点头答道：“还是心良伯厉害！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小心思！再把田地里深层的土运回河里！就这么一年倒腾一次！呵呵呵……”
    “小五啊！那水都结冰了，可不好弄啊！”
    “一片一段地倒换！我感觉还能挖出不少泥鳅、黄鳝什么的！”
    “嗯！还有火头鱼，这个可能性很大！”
    小五强调了哪些可以让社员知道，哪些不能让社员知道，最起码暂时不能让他们知道，以后再说！
    最后几个人聊一会儿天，小五有点情绪地把吴洋、吴江哥俩在大周水湾大队来人抓郑空军时的表现，以及郑家，尤其是郑陆军在同样的这件事上的所做所为，向队委会成员一一述说了一遍，在黑市买肉的那一段，小五说得最详细！
    小五原以为他的六名手下听了他的叙述会反应很大，比如义愤填膺呀、口诛笔伐呀、深恶痛绝呀，结果这些统统没有。有的只有人家那一副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还有一张张近乎冷漠的沉默的脸。
    “你们不觉得稀奇？不觉得这人都有毛病吗？”
    “切！兔子咬人稀奇，狗咬人还稀奇吗？要说毛病，坏人有毛病，好人也有毛病！”
    “我说——你们咋都像看二傻子似的看着我呀？难道你们不该指责指责他们，慰藉一下我受伤的心灵吗？”
    “五哥啊！你哪里受伤了？你遇到的吴、郑两家那都是咱们生产队出了名的，咱们大队里挂上号的，头顶上长疮、脚底板子上流脓的主儿。你能一个回合就让他们栽了，他们谁都没占到一点点便宜，你已经是空前的有本事了！
    能让他们两家同时吃瘪，自古也只有你一人了！非小山神的神力做不到也！所以，我们不用谴责谁了，也不需要安慰谁了，我们只要非常非常崇拜你就行了！咯咯咯……”
    好嘛！叨叨叨都让周晓晴个丫头给说完了！
    春花婶告诉小五，老队长曾被吴江给气晕过去过，周八爷的儿子们也跟吴家兄弟打过架，双方势均力敌，都没有沾到光。
    小五在心里仍存在着，想方设法治一治吴家兄弟，打一打他们的嚣张气焰的念头！
    进入农历的腊月了，草垫子和“龙翁”到了小五所谓的顶顶旺盛的销售时节，到集市上一看，果然让小五押宝似的给押准了！
    别的地方的人已经极少还有货物再卖了，二队三队的那些个学徒们做出来的残次品也早已卖完了。
    小五一声令下，把价格全翻一番还多！

 第25章 准备大干

    草底儿“龙翁”都卖到五块一双，木底儿的卖到了六块五，草垫子也五块了，少了不卖。
    好家伙，一开始定这个价时，连一队的“售货员”都惊呆了！
    可是，在集市上一吆喝一卖，还就卖出去了，而且卖得还挺快！根本没赶几个集市，也没去几个庙会，就把一队所有库存的货物全部销完了。
    “这真能把人的眼珠子给惊出来！要不是小五这个妖孽，谁敢这么玩儿市场？简直是豪赌！这要是砸手里卖不出去，可不就亏大了？欲哭都无泪啊！”
    “可人家小五就玩儿转了了！玩儿的就是这般心跳！仅玩儿这一手就给咱们队创收还几百块，乖乖！这可是一笔巨款啊！”
    “听说小队长要给咱们去买粮食，让咱们今年过个肥年！真是个神童啊！”
    “咯咯咯……还听啥说，小队长已经给每家每户的户主透罢信儿了！”
    ……
    这一通的村头巷议，大出小五的预料，原以为不把钱分完会有阻力，这会儿看上去不仅没有阻力，反而好像很得民心似的！
    正好一队的劳动力闲下来了，随聪也从他老家所在的城里学成归来了。
    “老大！书买来了，你派的任务我也完成了，还顺便买了些黑芝麻回来，咱们这里只有白芝麻！”
    一见面，随聪便意气风发地向小五汇报。
    小五自然高兴万分，且不去管复习资料的事，他的重要心思是在随聪学到的两样技术上的。
    “制作麻片、麻糖和生产粉条，你都学会了吗？”
    “学会了！保证质量过关、卖相一流！赶上这春节的行市，到县城一销一个好！”
    “太好了！今晚给你接风！明天就开始大干，为过春节积蓄钱粮！”
    晚上还是把生产队干部和金娃喊来，在随聪这里喝点酒，吃的东西并不多，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吃饱，喝口小酒，商量点事是最重要的！
    小五安排队委会，明天准备好把该发下去的钱都发下去，留下来的钱，他就准备去买粮食了，等粮食发下去后，就开始分两组做糖和制粉条。男子是粉条生产组，妇女是麻糖生产组。
    “我有这么个打算，粉条技术性不高，可以敞开来生产，社员中男子全员参与。而麻糖的技术含量相对高一点，特别是糖稀制成糖块，糖块制成麻片和麻糖时，咱们社员基本上都会熬糖稀，但制作麻糖就不能敞开来人人能学了。
    我们要有核心技术员，还都必须是年轻妇女，以14岁到45岁为限的妇女全是制糖组成员。从中再选出10名技术员，技术员要求有文化、有体力，能守纪律、听指挥！
    制糖的第一步是各家各户自己做，就是熬糖稀，我们统一收上来，当然一户一家记好账！第二步由组员们一起劳动，制作成糖块儿。第三步才是由技术员加工成可出售的麻片、麻糖卷和麻糖棒！”
    “小小小队长！我咋听着你跟说天书似的？你想干的这些事难道都能干成？”八爷和黑瓜爷，还有心良伯他们仨都是一脸的惊恐！
    他们确实不是担心因为投机倒把而使小五被抓，他们主要是不敢相信小五说的这些天大的好事能说来就来到眼前了！
    “你们放心！老大全都是经过深思那什么……熟虑的！粮食他有本事弄到，制糖和煮粉条的技术，他派随聪去回他老家，石坝市，全学来了！”
    没想到一向闷葫芦的王铁今天居然也说话了，还一说就说得挺有水平的！
    “能让大黑铁疙瘩佩服你到这种程度，小五！你是第一人！”春花婶说。
    等都离开后，小五便问随聪去没去他原来的家看看？随聪一脸的暗淡，双目垂泪说，早已归了别人。他姐姐也曾回去争过财产，但仅仅拿到一点点钱。
    “到底没有打听出来你姐姐嫁到了哪里？”
    “几年了，她不愿意找我，可见心里不疼，我还上杆子寻她干啥呢？乐观地活下去就好！”随聪说的很平淡，但让人听着很沉重！
    小五拍拍他，拿着剩下的半瓶酒去到光棍汉集体宿舍，就那大殿里，被小五命名为“龙宫凤床”！现在还有他们整整十个人。
    给每人倒点酒喝，原来这八个小子一个也没睡着，有假寐的，一听说不给他喝了，“扑棱”就起来了。
    这十个人中除了八个30岁以下的未婚男子外，有两个大龄光棍，一个41岁，叫周二憨，小五他们晚一辈的都叫他憨叔。还有一个三十八岁，叫郑愣子的。这俩都属于长相差，脑袋不灵光，又穷得锅底门儿不冒烟儿！
    在给这俩人倒酒时，小五多倒了点儿，对他们说：“憨叔！愣哥！等我把咱们队搞得有粮吃有钱花了，我就专门为你们俩娶媳妇，到时候咱生产队里出钱为你们俩办婚事，怎么样？”
    “那好啊！可是……可是……这几年咋不见逃荒要饭的女人来咱们这里来了呢？”二憨还不是太憨！
    “那是因为咱们这里也没饭吃！要是咱们有吃有穿，你看看有人来吗？保证你赶都赶不走！呵呵呵……”
    一夜无话，第二天事情都堆成堆了！
    小五一大早起来，一趟拳脚还没打完呢，王铁带着几个小伙子就护着钱袋子和会计晓晴过来了，晓晴一脸的不悦还揉着眼儿呢！王铁说要敲钟召集社员赶快来把钱领走。他说他守着恁多的钱睡不好觉！
    “唉！这才几个几把鸟钱，一个一米九多的大个子就担心地睡不成觉了？出息！”小五心里想着，其实他也知道，这是王铁的忠于职守，把乡亲们的利益看得特重！
    “铁哥！你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怎么滴也得让大家起了床、吃了早饭？”
    “你才不知道呢，小老大！现在这段时间里，十家有八家不吃早饭，一天有两顿饭吃的人家就是不错的，有好多都是一天一顿饭，还不见得能吃饱！”
    小五一听，无语了！摆手发钱！
    正发着钱呢，突然一个十二三岁的姑娘穿着一个没扣子的花棉袄，还补丁压补丁，两只冻烂了的手在胸前抱着，下面没穿棉裤，只有一条到腿湾儿的薄裤子，俗称“灯笼裤”，脚上套着一双烂草鞋，像是半个“龙翁”，都没后跟！
    姑娘扭扭地跑来，大哭着喊：“小五叔——小五叔！俺爹在外赌了一夜，天明回来就打俺娘，这会儿把俺娘打死了……呜呜呜……”
    “什么？打死了？”小五一个激灵就跳了起来，叫上金娃、银娃就跑过去了。

 第26章 一软一硬两手抓

    姑娘叫周柳条，是周家庄最北头儿的一家人家周麦垛的二闺女。这周麦垛四十多岁，是姓周的他们家这一支的单门独户，跟其他姓周的都不太亲了，父母死的早，因为长相英俊，好歹娶上了媳妇。
    谁知媳妇过门后一连给他生了四个闺女，周麦垛变了心性了，干活儿提不起精神了，人前人后总说自己是个“绝户头儿”，闺女都是人家的人，给谁干去？不干了，活一天吃个饱。
    最近两年又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以至于本来就不富裕的家，被他给败坏得能把闺女们饿死了！
    大闺女周柳枝，十五六岁了，上过两年学，如今却也吃没吃，穿没穿的。下面还有两个闺女，老三周柳叶，十岁；老四周柳芽七岁，都到了入学的年龄了，但都没上学。
    到了周麦垛家，三间土房子，连个囫囵的门都没有，这一家六口人怎么住的？还有这么大的闺女？
    土房子一旁搭建着一个草棚子当厨房，有个土灶，没见案板、面盆之类的东西，棚下面的地面上很干净，偶尔的凹坑里还见有水。
    小五三步并做两步赶到屋里，见周麦垛两手抱头蹲在地上，手指拉着花白的头发。他媳妇面色苍白仰躺在床上，被子盖着下半身，骨瘦如柴，这哪里还能禁得住一巴掌？更别说拳脚了！
    小五把铁硬的被子向上拉拉，伸手指探探女人的气息，死是没死，但昏迷了。这也不是打的，是饿加气晕的！
    小五动手掐一下女人的人中穴，就听“娘啊”一声，女人醒过来了。眼没睁开就骂：“周麦垛，你个挨千刀的，闺女都这么大了，连个裤子都没有，你有几个钱就去赌！你的心好狠，你这是不想让我们娘几个活了啊！
    你拿的钱那都是大妮累死累活挣来的，你自个儿说，有你挣来的一分钱吗？你花着不心疼不有愧吗？不葬良心吗？哎呀老天爷爷啊！打个炸雷收了这个狠心贼、没良心的！呜呜呜……”
    小五被这女人的一阵唱歌似的哭喊给吓得跳了起来，接着又被惊笑了，再接着就是两眼泛红给弄得想哭了！
    “金娃、银娃！你们俩把这货拉出去揍一顿！别打伤，用巴掌打屁股，给他打肿了！”
    金娃、银娃真听话，马上一左一右把周麦垛给拉了出去。
    “垛哥！队长老大的命令，必须打你！兄弟可得罪了哦！”
    金娃这货打人还跟人家商量似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噼噼啪啪”一阵响，伴随着周麦垛杀猪似地喊疼声，周家屋前一时间声响有些凄惨！
    当时生产队长、大队长、民兵营长这些干部的权力可是相当大的！虽然不能生杀予夺，但要修理某个人，那还是一言九鼎的！生产队长说扣你的工分，你还得积极地干活儿，还没有任何报酬！白干活，处罚你！
    大队长更牛逼，可以下令让民兵绑起来你，游街、关牛棚、吊打，甚至送公社去拘留！
    “别打俺爹了！小五叔！俺求你了！别打俺爹爹了！”忽然另一个床铺上的烂被子里冒出来两个小脑袋，眼泪汪汪地向小五求情。
    这时，外面周柳枝和周柳条姐妹俩也赶回家来了，见他爹挨打了，也忙向小五求情！都是多好的闺女啊！
    小五制止住了金娃和银娃，指着周麦垛说：“周麦垛你给我听着，你这四个闺女又懂事又孝顺，模样还长得一个比一个端正，要是我的闺女，我做梦都能笑醒，我一定会整日价捧在手心里都怕饿着冻着她们！
    你可好，拿这么好的闺女不当回事！还有胆量和脸面去赌博！你是真丢尽了男人的脸！我没有老婆孩子的人都替你臊得慌！
    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去赌博一次，哪怕是只赌一分钱的输赢，我都要把你送去县公安局，让你下半辈子在监牢里吃饭！你的老婆和闺女们，我都给你送给别人去！”
    周麦垛一听真是怕了！他绝对相信小五说到就能做到。赶忙爬起来向小五点头哈腰地说：
    “小五兄弟！咱可是一族的兄弟亲啊，一笔写不出两个‘周’字！我我我向你保证，从今往后我金盆洗手、改邪归正，改头换面、从新做人，跟着兄弟你好好干，多挣工分、多挣钱！”
    “说的像个人话，这么说也像个男人！去向嫂子认错！”
    小五命令过周麦垛后，转脸对周柳枝说：“柳枝侄女!你去跟着我拿块布和一些棉绒，回头去请你晓晴姑和你婉奶帮你和柳条你们俩一人做一条棉裤。柳条往后也跟着你姐去干活儿，挣工分挣钱，也能改善一点你们家的处境！”
    小五的话刚说完，两个姑娘还没回过神来来，屋里就传来了周麦垛媳妇的喊声：“枝儿、条儿！快谢谢你小五叔！给他磕个头！”
    俩姑娘怪听话的，弯腰就要给小五趴地上叩头，被小五一把一个拉住了。
    “傻丫头！给自家叔叔客气什么？以后听话，好好干活！走！柳枝跟着叔去拿东西，回头再去领你们的钱！”
    “哎哎！小五叔，你真好！”
    柳枝跟着小五走了，柳条笑意盈盈地望着，把自己身上没有衣服还冻着呢都忘了！
    正好爷爷没在家，小五迅速地把他爸妈给他捎过来的布料、棉绒包了交给柳枝了。
    柳枝既非常高兴，又不敢拿，她可清楚这些东西值多少钱，关键是在他们这里有钱都买不到！
    “拿着！是叔送给你们姐妹的！以后听叔的话好好干活就是对叔的最大的报答了！明白了吗？”
    “嗯！俺记下了，叔！”说着，柳枝的眼泪都下来了，伸手接过了东西，一翻布料，下面还有一块钱。
    小五笑着说：“给你晓晴姑和你婉奶的手工费，如果她们不要，你就留着给你妹妹们买颗梨膏糖块儿吃！去！”
    柳枝点点头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小五还没走到发钱的“一队活动室”的院子里，就听见一个大嗓门女高音喊他，声音还挺好听。
    “周队长——随聪回来了吗？你给他拿的出差费够不够啊？别是把俺小身板给饿回来的！”
    这根本不用小五回头看了，巨型美女“大水牛”马小菊来了，不会是别人！而且还带着情绪，或者叫感情更确切些！莫非真的是来与随聪订婚期的？
    小五想着并没有搭理马小菊，甚至连脸都没扭一下，马小菊可受不了了，这么个巨大美女，居然被无视！小样，周小五，你瞧不起谁？

 第27章 无耻也不能无敌

    “怎么滴？来到你周小五的一亩三分地儿里了？小不点点的还端起架子来了！再端架子你也是个16岁的少年，在姐面前你还是个小屁孩儿！咯咯咯……”
    “哟！马二小姐！我该叫你嫂子了？我刚才在想事呢，所以没注意你大驾光临！你刚才说啥？老随被饿回来了？……不可能！
    我给了他500块的出差费，他就是回老家娶个媳妇也用不完！我这还没顾着问问他，都给我花完了没有？回来也不向报个账！”
    “啊？你真给了他那恁么多的差旅费？”
    “那还有假？”
    “我不信！”
    “呵呵呵……我也不信！我给了他二百，没花完，是真的！”
    见了随聪，两人在房间里说一会儿话，出来随聪就找小五说，马小菊要他抓紧时间送彩礼，向她爹娘提出娶亲的请求！随聪答应她等生产出麻糖和粉条卖了，他分到钱就准备娶她。
    “老大！马小菊提出她要参加咱们队的制糖劳动！我说她还不是咱们队的社员，不好说话！”
    小五笑着说：“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就说她和你一样学的，是技术员，还是咱们队特邀请来的技术员，不就完事了？”
    “哈！难怪你是老大！还是你牛逼！我这孤家寡人，从此不就脱单了吗？成了‘双飞燕’了吗？”
    “是啊！夫妻双双把糖做……”
    一听说小五同意让她加入一队的制糖队伍，能与随聪一起劳动挣钱了，马小菊乐得肥花枝乱颤！
    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小五是一刻也没有闲着，刚想着总可以让我喘口气、回家消停地吃顿饭了！
    哪知道他还没坐下来破天荒地去摸烟抽一支呢，王铁和金娃跑来说，大队长和吴洋营长通知一队把民兵巡逻的名单报上去，每组五人，共四组，不用女兵，二十个棒小伙子！第一组的五个人今晚就得去大队部集合巡逻。
    “抽调呗！18岁以下的不能用，再不用女兵，二十个人咱们队必须要抽调30岁以上的人了！哎！对了！铁哥！是不是一开始春节巡夜，你就可以领到一杆步枪了？有子弹吗？”
    小五在上一世的记忆中，民兵手里有有枪的，真家伙，还有子弹。夜间经常听到山里传出枪声，那都是巡逻的民兵在打野兔、野鸡、山喜鹊什么的，加夜餐！也算是巡逻民兵的小福利！
    “是！一杆步枪三发子弹！”王铁规规矩矩地回答说。
    “三发呢？够多了！”
    “我们仨的三发管一个月！民兵营长带一支冲锋枪，每半个月就有三发！”
    小五这才在心里嘀咕起来，那时候的民兵多么的诚实、良善啊！真有人民子弟兵的觉悟与风貌！
    当然，小五记得往下没有沿袭几年，民兵就不频繁地打靶比赛与不定期集训了，枪也从各大队收缴了上去。私人手里再不准有武器，打兔子的火铳子也不准有了！
    小五在上一世没打过枪，手枪、步枪都没打过，冲锋枪更没打过了，都仅仅是见过，也没摸过。这重生过来，他想打一次枪玩玩儿，哪怕只打一枪也过过武装军人的瘾！
    于是他就与王铁约好，等王铁拿到步枪，第一个夜里就让小五到后山放两枪去。就这么说定后，抽出的第一组五人便由王铁亲自送过去了大队部。
    分发手工制品卖的钱，到了尾声时，小五心里好像又终于松了口气，心想今天总算要过去了？没有事了？
    “累死我了！都特么没有今天的事多！我的事都扎堆儿了！”
    他刚说完这话，其他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回应他呢！大院外面忽然就响起了一个老迈但仍高分贝的哑嗓子女声。
    “他周小五说扣钱就扣钱了吗？那都是咱们点灯熬眼编织出来的，卖了钱就都是咱们自己的！买什么屁粮食？哪里买去？他小妖怪也不行！魔王也没路子！老娘不要粮食了，只要钱！”
    另外还有个声音，小五他们都能听出来，是吴河的声音。
    “娘！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人家的都扣下来了，扣下来的都是多卖出的钱，用来统一买粮食再发下去，帮助社员过春节过‘三春’！一到‘三春’多家都断顿，你又不是不知道！还跟着瞎闹腾！”
    “老娘不管他扣谁的了没扣谁的，反正咱们家不要粮食……要钱攒着给你娶媳妇用！听说也有十几块呢！你就是个傻小子！”
    “该给的钱，小五都给了呀……”
    这吴河今天还说了几句公道话，还像个人样唻！
    小五还听不出吴家老太婆的声音，只见过她几面，因为她已经60岁出头了，很少到生产队里去出工干活了，只在家做些轻活儿！
    其实这个老太婆一身蛮劲儿还有呢！黑脸不小，个头儿不低，小脚大身板，人长得不俊，甚至还有点吓人，心眼儿长得可不少！善于钻营，善于争抢，还善于搬弄是非，就是不善于勤劳善良！
    小五几乎就从她的身上读懂了，吴家兄弟的劣性的形成原因与过程！
    “小五队长！我们家不要粮，给我们钱！”
    进院子后，开门见山，直接向小五要钱，二话不说！吴河还在一旁拉着她的一支胳膊不放。
    小五看看她们母子，等了30秒后才说话：“晓晴查查他们家该领多少钱，发给他们！”
    晓晴往前翻看了账本说：“他们家领过了，总共是15块4毛钱！”
    “不是这些！是多卖的那些，你们说扣下来买粮食的！”
    “多卖的都是你们家多卖的吗？”
    “不是！那鞋和垫子都是我们家编制的！”
    “那编制的原料，蒲苇、麻绳都是你们家的吗？”
    “是是是你分给我们编织的！”
    “对呀！生产队分原料给你们编织，发给你们手工费，哪一样是你们个人的了？多卖出的钱全是生产队的，储存、提价的命令都是我下的，这些钱是我说了算。
    一开始就跟你们讲清楚了，原来发的钱不变，多出的钱买粮食发下去，帮助大家过年。你开始不吭声，这会儿又来要钱！诚心给队委会出难题是不？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生产队里现在没有你们家的一分钱了，你要钱不要粮，那粮食等我买来了，也没有你们家的了！”
    那吴家老太婆一听傻眼儿了，没想到她的凶与泼遇上了小五不吃她的那一套！于是，老太婆开始吓唬说：“周小五！你要是今天不把钱给我，我马上就让洋儿带兵带枪来向你要！”

 第28章 一脚踢在了石头上

    “嘁！你大儿子是民兵营长是？他有师长团长大吗？他拿冲锋枪有飞机大炮厉害吗？我能请来一位师长带着军队，我看你能咋滴？”
    一听小五的这狠话，老太婆傻眼儿了，索性一赖到底起来，“扑通”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们都来看看啊！小五队长说话不算话，说好把钱都发到社员手里，这行情好了，多卖钱了，他又把钱留下来了！说啥统一买粮食，粮食是说买就能买到的吗？分明就是想贪污了这些社员们的血汗钱！”
    小五看看一队的社员来了不少，在外围站着熙熙攘攘、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便悄悄地吩咐金娃、晓晴等人去把大家都喊进院子里来，特别是院子外面好像还有人。
    进来的社员们看上去都很气愤，其中不乏敢说话，不怕得罪吴家人的人！
    “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咆哮公堂’还是‘逼宫篡位’？全生产队的人都受到了小五队长的恩惠，你们吴家都不吃粮食是不？”
    “就这样做人？做特么‘白眼狼’去！”
    “叫我说，老天爷爷就是没睁开眼的时候，误把一张人皮给披到这个烂女人的身上了！”
    ……
    小五看看酝酿得差不多了，别让“公愤”升级成暴力喽，便清清嗓子大声说道：
    “好！刚才某个人的话，大家伙也都听到了？等到了公社、法庭，或者县公安局、法院，我要请各位社员同志们、周家庄的老少爷们儿们给我作证！这个老泼妇这就叫‘咆哮公堂’，这在过去是要打板子的！
    到了这会儿大家也清楚了，到底是谁说话不算话！今天我就把她绑起来先送公社，然后我再去请县公安局的副局长亲自来帮我审审这个案子！看看是我周小五是一心一意为了社员，还是想贪污公款？
    我可告诉你，你就等着受审！诬告队长，陷害领导，是要坐牢的！”
    说完，小五怒目圆睁，命令金娃把全队的男女民兵都召集过来，把队里的牛车套上，一队没有马车，脚步最快的也就两头毛驴，还有点老迈！
    那吴老太婆没怎么害怕，吴河倒是害怕了！吴河赶紧对小五说：“小队长！小队长！我娘她老糊涂了，你别生她的气，我拉她走、拉她走！我们还是要粮食！我和我爹说了算，我娘她说的不算！”
    吴河一边说着一边去捂他娘的嘴，不过，这时候的吴老太婆张着嘴没发声。任凭她的小儿子用上吃奶的力气把她给推走，吴河的力气不小的，无奈他老娘的块头够大，死活算是推出大门，娘俩儿走了！
    “啥人！真特么低素质！”小五气得直想跳脚骂娘，君子动不了手也动不了口，怎么办？心中的邪火无法释放，就来个君子动脚！
    “砰！哎呦——”小五对着地面上的一个小土堆狠劲儿蹬去，结果小土堆土崩瓦解了，但土堆里有暗堡，一个竖立的石头尖儿，把小五的脚硬生生地给撞了回来。把小五给疼的，坐在地上抱住脚，龇牙咧嘴，就差没哭了！
    正好金娃把民兵招来了，牛车也套好了，晓晴、露珠、绿草几个女青年忙着来安慰小五，露珠还帮他脱下来棉鞋揉揉脚趾头，没流血也没断脚趾甲盖儿，幸亏小五的布棉鞋够厚！
    小五让金娃把牛车又放回去了，招集来的民兵也都让他们散了。
    小五还有点瘸瘸地走路，脚疼啊！便召集队委会的成员，拟定下了跟着他进城买粮的人员名单。
    “老大！你是不是要去鸽子市里去买粮？那里也有粮食吗？”金娃是以民兵连副连长的身份参加队委会会议的，这算是个扩大会议。
    当时的民兵是大队部设民兵营长一名，各个生产队设民兵连长一名，实际上哪有那么多的民兵？像三家村大队的民兵也就一个连多点儿。像一队的民兵一个排也不够，还一个连呢，哪有？瞎掰！
    特别是这又有一个副连长，这都是小五增设的，主要是加强庄内巡逻队的管理工作。
    小五笑着说：“这次我多带几个人去，让你们见识见识黑交易的真实情况！不过，带去的人必须符合我的两个条件，一是会算账的年轻人，二是心地善良。要是有心灵邪恶的人发现了这个秘密，恐怕对我对咱们队的集体利益都不利！”
    小五列下了名单，让队委会的人分头通知，不准声张，要穿一双能走路的鞋子，别管好看难看，能穿着走路就行！女干部通知女青年，男干部通知男青年，明天半夜在牛屋里集合。
    女青年中主要是没结婚没有孩子的，翠叶嫂不能去，春花婶能去，另外晓晴、露珠、绿草、柳枝、柳条、春香、马小菊一共八个女青年。
    金娃、银娃、王铁、大山、高山、随聪，加上小五共七个男青年，15个人的大军，就等着出征了。
    等王铁从大队部回来，小五有点不放心地问他：“铁哥！你赶牛真的行吗？”因为他不知道王铁还会当车把式这一职呢！
    “你放心，没问题！你不知道小老大，随聪也能赶车，他在二队时都赶着驴车运过粪！”小五吃惊加佩服地看向随聪，他相信了王铁的话！
    “男子都步行！女社员分组坐牛车，两组三人的，一组两人的。”最后小五安排大家通知时把这一点也通知到每一个人。
    正好马小菊还没回家呢，通知到她时，她是指着小五笑弯了水桶腰。
    “咯咯咯……小五你真坏！摆明就是嫌弃我体重超标，让我一个人抵俩！好了！我不到走不动路时都不坐车的！请大家监督我！”
    马小菊莺声燕语地说出这番话，立马赢得了大家的好感，让小五都有点羡慕嫉妒恨随聪的爱情选择的正确了！多好的姑娘啊！就是胖大了点儿！
    “小老大！民兵营长说，三个民兵连长的枪等明天晚上再去领，到时候连子弹一块儿发！说是今天子弹没有送来！”王铁向小五解释道。
    “送子弹？谁给送？”
    “公社武装部的人按月送来！有时候也让下乡的公安民警捎过来。枪是早就发下来的！”
    天黑后，小五秘密命令队委会的男成员半夜过来打开粮囤，用草秸、树叶替换下来绝大部分的粮食！把替换下来的粮食用麻袋和竹篾、条筐盛好堆在粮仓里。
    干完活已是五更天头儿了，农历腊月初，五更头儿大概也就是凌晨四点多。小五让随聪去把他事先准备好的一点吃喝东西拿来，有茴香豆，有干咸蚕豆，有炖杂碎，有泡椒牛血。

 第29章 老大不见了

    这在几十年后的后世，小五知道，很少有人去吃这些东西的！可是在那个时期，这些可都是难得吃到的美味！
    一瓶酒，十个高粱饼饼，八个老少男人围在一起吃得是其乐融融、心满意足！
    “小五！没见你出门，一天下来忙得团团转，你是啥时间去张罗的这些东西的呢？”
    八爷和黑瓜爷两人合作默契得很，有了两人共同的疑问时，便由一个人来说，另一个人看着点头。
    金娃故作聪明地说：“老大指定是派‘跟班儿’去弄的！”
    随聪翻翻眼问他：“你‘假诸葛’哪个眼看见我今儿个一天离开过活动室大院？”
    是啊！又不可能是昨天弄的，昨天还没说这些事呢！谁去弄的？
    王铁看看随聪又看看小五，随聪问过金娃后笑了，王铁和金娃他们都意识到，是马小菊去操办的，然后拿来放随聪屋里的，也就她今天来了，还是从外面来的，一队的人可没有出去的！
    第二天一天没有什么事，小五都在与随聪一起去想各自的同学、亲朋好友有没有谁在粮店、粮食局里工作的？结果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一个人来!
    吃过午饭，随聪原是约小五到河边、湖岸去看看水和冰的情况的，结果，王铁和金娃也来了，都在活动室院子里等着了，小五却迟到了，好长时间没见到他的影子了！
    王铁他们三个人又跑到了小五的家，一问周金爷，小五吃了饭就走了，走了都快有一个时辰了。老周头嘴里的一个时辰就是现在的两个小时，一天24小时分十二个时辰。
    这么长时间小五干嘛去了？
    随聪、王铁和金娃三人有点儿毛了！
    “老大不会玩儿失踪？”金娃说。
    随聪瞪他一眼说：“玩儿啥失踪！指定又去处理民事了！……该不会让吴家人拉去求情了？”
    随聪的话音刚落，就看见了吴洋低着头从他爹娘家向他家走。随聪他们仨离吴洋不太远，不过有麦秸垛、枣树行隔着，只要稍微躲藏都不会被看到。
    王铁他们仨就有意躲避吴洋，又想听吴洋说什么和看他又能做什么！
    “好你个李锁头，大队长有什么了不起？求你跟周小五说说情都不答应！好！等着瞧！你今天害得我向一个小队长低声下气地求他，还逼得我爹给他周小五下跪，我早晚报了这个仇！所有与我吴洋作对的人，都不会好过的……”
    吴洋咬牙切齿、嘟嘟囔囔地回到他家，让这边无意间听到的三人目瞪口呆，随即便怒发冲冠！
    “这小子也特么忒孬种了！都是他和他老娘的错，还把恨都加在别人身上！连大队长也跟咱老大一样了，成了吴洋报复的对象，真是没天理了！”
    金娃几乎是怒吼着说。
    随聪赶忙去拉金娃，让他别张扬。王铁冷静地安排两人，快去找小五，去吴家！
    他们仨还没走到吴家的大门口，就看见小五从吴家大门里走出来，后面跟着吴河、吴海和老吴头三个人。
    一看见王铁、金娃他们仨，小五马上跑过去说：“铁哥！你去敲钟，把全队的劳力召集过来！”
    王铁连问是啥事都没问就跑去敲钟了。后面的吴家爷仨还像有点慌神了，吴河大叫：“小队长！你答应的事不会变卦？”
    小五回头看看他说：“我周小五说话啥时候不是说一不二？放心！这事不是你们家说的那事！”
    吴家人这才放心了！小五与金娃、随聪一起来到老槐树下等着。不一会儿，一队的社员便陆续到来了。
    等人到的差不多了，约有五六十人了，小五便宣布：“所有的民兵听命令！三男两女，五个人一组，五个人一组自动分开来！
    留下一组看着在场的人，不准离开，剩下的各组到庄里各家各户去找新的‘龙翁’、‘草垫子’，或者这两种东西的制作原材料蒲草、苇毛缨子等。
    找到后，记清楚谁家的和具体数目，然后拿过来，分开来摆放好！”
    接到命令后，民兵连的民兵们马上行动起来！瞬间，会场站着的人表情精彩了！
    又惊恐的，有惊奇的，有惊喜的，也有平淡的，还有冷漠的！
    大约一个小时后，三十多户人家，有好几组人分开来去搜，那还不快吗？
    很快找出来了五双新“龙翁”，三个草垫子，若干蒲草与苇毛缨子。吴洋家三双新“龙翁”，吴江家三个草垫子，周参军家三双新“龙翁”，郑陆军家两双。还有其他的几户都是剩下一把蒲草，或一把苇毛缨子。
    “好了！贾爱花、吴江、郑陆军、郑参军你们几家给咱们队的社员同志们，也是你们的父老乡亲们，说说情况？
    不要说这都是你们留着或者另买来准备自家人用的！剩下的废料都能编制出咱们自己穿的鞋！要说咱们自己人放着几块钱不赚，留一双自家穿，鬼都不会相信！”
    小五大声宣布着五个被点到名字的人站前面来，他们没有任何解释便都低下了头！
    晓晴把翻开的账本交给了小五，并指给他看仔细了！
    小五过了一会，又大声说道：“分配编制原材料时，我们都经过反复多次的查验，一双‘龙翁’所用的材料和一挂草垫子所用的原材料，我们都基本摸清了，只要按称称重原材料，那都基本不会错！
    相同的原材料，基本可以断定产品也会相同，或者说至少相差不会超过两个！而你们的产品却比几家少的，居然多出六七个。
    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你们怕比别人多出太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又留下来几个没有敢交上去，这才被民兵找出来！”
    “太可恶了！我就觉着和人家的原材料一样，我们家出的产品咋少呢？……贾爱花也就去我们家两趟问收‘花口’怎么做的，咋就把我们家的东西给夹拉走了呢？”
    一个气愤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一石激起千层浪，随之便响起了许多惊怒与声讨的声音！
    “我们家也是就接待过两次吴江两口子去问草垫子要求几道经绳，如何收边儿？咋就被算计了呢？”
    “他们这些货都会‘障眼法’是咋滴？那蒲草、苇毛缨子都恁大，咋偷走的呢？”
    “不能饶了他们！必须罚分罚钱！”
    ……
    小五亮出了问题的症结：这几家肯定是偷了那几家的原材料了，但是没有证据。他们都一致咬定自家是偷工减料了，节省了原材料，但验货也过关了，产品也安安稳稳地出售了！所以没理由罚！

 第30章 高兴得睡不着

    最后经过几个比较德高望重的老人商议，让这几家向大家伙儿鞠躬认错！别管是偷盗原材料，还是偷工减料，都属于假公济私、损人利己的行为！不罚了，但东西一律充公！
    “收这么几个破垫子、草‘龙翁’到这一天了还卖给谁去？老大！真该强行罚他们的钱！”金娃愤愤不平地说。
    小五笑笑说：“这些人固然可恶！但是要真的罚了他们的钱，一是他们不服气，会没完没了地跟队委会里闹；二是那些不够数的人家又该来要公平了！”
    “啥？他们有啥理由来要公平？”随聪也迷糊了，问道。
    “原材料，你们队里没给我们家够数，称重时弄错了，不然，咋能跟人家的不一样呢？他们绝对不会再承认自己家的原材料被人偷了，这样的找不出来证据的事实了！”
    “小老大！你人小，鬼真大呀！太能琢磨透咱山村人的心理了！一边要公平，还会一手亲自制造不公平！
    不罚就不罚！拿这些东西卖了，也能卖十几二十块钱呢！我赶紧点儿还能把剩下的材料加工出来，金娃、随聪你俩谁愿意给我打下手？”
    “问问老大给工钱不？呵呵！”
    “不给！卖了钱当队里的活动经费，比如加个班、巡个逻时吃个夜宵啥滴……”
    “那行！我干！”
    “我也干！”
    三个人一听小五这么说，都心甘情愿地去干活了！
    晚上刚九点钟，王铁便兴冲冲地背着枪来找小五，他们半夜还有行动呢，重大的行动，这会儿赶快让小队长去打一枪高兴高兴！
    “小老大！这领枪的头一天晚上，你最多只能打两枪，三发子弹怎么滴也得留下来一发，不然不好向上面交代！”
    “领来了？我……就打一发过过手瘾就行！”
    两人刚向庄后面的山里走去，“噗噗通通”跑来好几个人都要跟着，男女都有。
    “你们咋不睡觉？瞎跑个啥！别忘了半夜咱们还得出发呢！”小五一看吓了一跳！金娃、银娃、大山、随聪、晓晴、柳枝、柳条。
    “就是记着半夜有行动，我们才提前跑来的！小五叔，这跟过年一个样！咯咯咯……”
    “柳条！你咋跟你姐也提前来了？”
    “我们睡不着了，就跟着晓晴姑一起来这里等着了呗！反正高兴得不想睡觉！咯咯咯……”
    小五看看他们，无语了！心想：“这都是啥思维逻辑？后半夜有任务，前半夜不是该好好睡觉的吗？咋还睡不着了呢？”
    其实他没有想到他咋不去“该好好睡觉”去？
    这么一行九人，好家伙，比巡逻的人都多，向山里摸去。一开始离庄近，小五没打开手电筒，多亏还有点月光。等离庄子远了一点后，小五便把手电筒打开了。
    有灯光照耀，行走快多了！
    来到大山脚下的谷地稀树林子里，王铁开始给小五讲解半自动步枪的装弹、射击要领。讲了半天其实就做的一遍示范有用，小五看一遍就会了。
    王铁拿出一发子弹递给了小五时说：“就学打枪！刺刀拼杀暂时就不教给你了！”
    小五利索地填上了子弹、拉了下枪栓，子弹上膛了，扛起枪，回头对王铁说：“我才不学你的拼刺刀呢！保证连我的‘梨花枪’‘拦拿扎’都比不上，这枪尖儿短多了！”
    “切！你那枪是玩具，枪尖儿钝多了！这刺刀又利又有凹槽，刺伤就要命！”
    “还刺伤就要命！有子弹打，谁还能让你刺伤？……哎！树上有只大野雉……”
    “啥是野……雉，老大？”
    “野鸡！”
    “野鸡就野鸡呗！切——还还还野雉……”
    金娃的这一嗓子是猛然间提高的，把大家的精神一振。然后，小五让王铁拿着手电筒照着那大树上的一只野鸡，他则缓缓地举起了枪。
    也没有看见小五怎么样地瞄准，“砰”的一声枪响，“咯！噗嗒！”一声野鸡的凄惨的悲鸣，挺大的鸡身体就坠落到了地面上。
    “打中了？”连小五自己都有点儿怀疑，自己上一世真的没玩儿过枪吗？
    “老老老大这，你真是山神爷爷的徒弟啊？没打过枪的神枪手，谁信？”金娃简直是跳起来叫道。
    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呢，金娃的话无疑敲醒了一部分人。
    “我去捡去！”晓晴说着就要跑过去。
    “别动！下面又跳出来一只野兔，好大的一只老灰兔……这会儿就剩下俩灯笼似的眼了！快！铁哥！再给我一发子弹！”
    “我……你只能再打一发！”
    “嗯！”
    小五又利索地填上子弹，拉好枪栓，这一次小五蹲下身体，瞄了一会儿，那枪口还不停地动着，想必是野兔乱动，王铁手里的手电筒也老是失去野兔的踪影，不得不不停地变换着照射位置。
    “砰！”第二枪又响了，“扑棱”一声，那只大兔子便自个儿从草丛里跳了出来，在地上打俩滚儿不动了。
    “哈哈！神啊神！两枪打俩，还是第一次开枪！小老大！你这不去军队里当神枪手都浪费了！”
    “我当啥神枪手？又没有战争了！我还是脚踏实地地当我的小队长的好！”
    大家一窝儿蜂地去捡拾过来一只大野鸡和一只大野兔。
    “哎哎！铁哥你找啥呢？还不走？”拎着丰厚的收获正准备回去，小五回头看见王铁撅着屁股，拿手电筒距离地面很近地在寻找什么！
    “两个弹壳得拿着，不然，向上级报不上，开枪的原因也不好说呢！”
    “找到了吗？”
    “才找到了一个……嗯！找到了！这是第二个，跳这么远？”
    回家的路上，九个青年男女简直高兴坏了！
    “小老大！下次民兵打靶比赛，你参加？咱们大队连三年不及格了，都让公社武装部里的领导点名批评几回了，老丢脸了！你要参加保证旗开得胜，拿他个第一！嘿嘿嘿……”
    小五摇摇头表示没兴趣！然后问两发子弹的射击原因想好了吗？吴洋肯定会关注咱们队的！
    王铁想想说，给巡逻人员打野物野餐，但没打着。或者说，遇见山鬼了，两人高的“黑狗桩子”，队员们害了怕，开两枪壮壮胆！……
    “铁哥！你这都是啥理由？还不如说看见两个大红眼珠子，闪着诡异的光，以为是狼王，便开枪了，结果两枪打死个兔子！回头你把兔子皮和两个子弹壳一交，保证能过关！”
    “还得便宜那货一张兔子皮……”
    “该舍得也得舍得的！做大事不要拘束在细小的地方，小钱该花得花，笑脸该露要露，该说好话时，必须要说出来！越自然越好！呵呵呵……”

 第31章 这饭太好吃了

    “有水平！你是领导，我们只能当你的手下！”王铁竖起大拇指赞道。
    回到生产队车屋里，车屋与牛屋连着，牛屋里有锅有柴，离队里的水车井也近，几个人马上兴高采烈地行动了起来。
    退鸡毛的、剥兔子皮的，烧水的，和面的，热火朝天。这顿饭吃的那是相当的欢快，也基本吃饱了。
    据王铁和柳枝、柳条姐妹他们说，都有好几年没吃过这么好、这么饱的一顿饭了！
    其实，兔肉和鸡肉一锅炖，就找了四个线辣椒和两个小孩儿拳头大的土豆切片放里面了，缺油少盐没调料，能好吃到哪里去？
    炖着的时候，大锅周围贴着一周的红红的高粱面饼饼，就这些高粱面还是随聪的口粮，回头生产队还得还他！
    小五吃得慢，吃第二个小饼饼的第二口时，其他人全都结束了。连小柳条都咂巴着嘴直往锅里看，锅里就剩下一点点汤了，近二十个劳力吃这些饭，能剩下什么？
    柳枝抬手给了妹妹一巴掌，训斥道：“还不够呀你？在家八天你能吃上这么好、这么多不？”
    “嘿嘿嘿……姐！我还没吃够，这饭太好吃了，啥都好吃！”
    小五顺手把自己吃着的小饼饼递给了柳条说：“给你吃！柳条！我吃饱了！”
    柳条想吃又不敢接，看她姐还在拿眼瞪着她呢！小五塞给她，催她快吃！柳条这才高高兴兴地吃起来！毕竟是个13岁多大的小姑娘！
    这边亲情融融，那边春光旖旎！随聪吃的少，把自己的那份分一大半都给了马小菊，马小菊红着脸春风满面地接受着情人的疼爱，吃得是心满意足！
    这顿“肉饭”无论对吃不上饭的人家，还是对能吃上饭的人家，甚至于对能吃饱饭的人家，都可以说是一顿美味佳肴！所以这群人都自我感觉太幸福了！都打心底里感激与崇拜小五，因为这幸福是小五给他们的！
    “出发了！八爷、黑瓜爷、心良伯你们都睡醒一点，守好咱们的家，特别是小小的粮仓！”小五郑重地安排一声，带人赶着牛车向县城出发了。
    “小五叔！你坐车上，我走着！”柳条过来抱着小五的胳膊说。
    “我定的规矩，我自己能不遵守吗？人而无信不立！一定要讲诚信，说话算数！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叔！”
    不知道是那顿夜宵吃得太好了，还是咋滴，这群年轻社员同志们走起夜路来，精神焕发，大步流星，居然比牛走得快多了，不停地有人拉着、赶着牛走！
    天没亮，40里的山路就走完了。望着逐渐聚来的鸽子市场上的人，小五把高山、银娃和大山三个人留在了市场边儿看守牛车，俩牛一辆平板胶轮车，车里还有三四个破麻袋。
    “都听好了！先跟着我看着、学着，只在我周围，只当是陌生人在看行情，少说话，甚至不说话！要知道，东西少了，价就贵；话要少了，人就贵！
    特别是年轻貌美的女子，更应该少言寡语，用眼睛与目光说话而不用嘴，嘴只是用来噘嘴和撇嘴的！要使自己整个人变冷！冷艳、冷傲、冰山美人，这时候你的身价就高上去了。
    别人会敬而畏你，欲接近又不敢，要疏远犹不甘，那种折磨人心的感觉，是一个高贵美女在陌生人面前达到的至高水平的交际手段！
    唉——我给你们说这些有点早了……呵呵呵……总之，你们先听着看着学着点儿就行了！”
    小五身边跟着露珠、晓晴和王铁三个人，金娃、随聪与马小菊、春花婶她们在一起，只不过离小五稍远两步而已。
    不大一会儿，看到一个中年男子，衣着与相貌都挺体面的。他拿出一小沓粮票出售，都是粗粮。
    “同志！你这粗粮票多少钱一斤？”小五马上凑过去轻声地问道。
    “小同志！你要想要就算你3毛八，保证是最低的价，一会儿你去问，其他人都卖到4毛了。我这是自家的，急着用钱办其他事！”
    小五一想，也是，粗粮真是这个价最低了，省粮票与全国粮票也不差二分钱，高的真就卖到了四毛多，甚至有要五毛的了！
    晓晴正想告诉小五，咱们是来买粮的，不是来买粮票的！露珠拉了她一下，她才暂时又把话给咽了回去，没说出来。
    “有多少？我全要了！”
    “啊！你全要？我我我这可有50斤呢！给你数数！”
    一人交钱，一人交票，小五和那人都快速地点数了一下，都对，钱票两清后，那人急匆匆地走了。
    “五哥！咱们是来……唉！总不是来买这个的？”晓晴还是止不住趴小五耳朵上说道。
    “我知道！这不是还没遇见卖粮的吗？先做点买卖，待会儿，粮票会涨价，咱们赚几块差价钱玩玩儿！”说完后，小五又把买来的粮票拿出来出售，当遇到一个老太太问他价格时，他便要了4毛2一斤的价。
    这么第一宗交易还就很快做成了，50斤粮票转手前后没有一个小时，小五便净赚了两元钱。把他带来的人一下子就惊呆了，“这这这就是买卖？这来钱也太容易了！”
    随后，小五喊过来11个人现场培训，简单滴向他们讲述了买东西时要注意的事项。比如要还价就别靠对方的价太近，就是出价低得狠点儿。如果感觉价格差不多，自己确定要买，那就果断一些，判定不犹豫，出手不后悔！
    看他们一个个跃跃欲试，小五从衣兜里掏出一沓十元的票子，一人发给他们两张，让他们当本钱去买回来粗粮票，回来后交给他，再由他最后抬价后卖出去，赚的钱归他们每个人。
    特别是八个女青年乐坏了，拿着小五的钱当本钱去学做买卖，这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是跟着小队长出来，她们一辈子也不能有这样的机会！让她们既好奇、心惊又向往，小心脏扑腾个不停。
    一个多小时后，十一个人都回来了，满脸的兴奋，只有马小菊、金娃和春花婶三人买到了四十多斤粗粮票，其他人都是买到五十斤。柳枝和柳条姐妹俩居然每人还买了五十多斤。当然，马小菊等他们仨手里还都剩下三四块钱呢！
    此时小五又在市场里转悠了一圈儿，还是没有找到直接卖粮食的人。心想，实在不行，最后只能用粗粮票去粮店买粗粮了。
    小五让他们当陌生人跟着，由他把这四百多斤粗粮票再卖出去。
    小五吆喝出了，“粗粮票4毛2一斤，少了不卖！”

 第32章 卖和买

    柳枝和柳条姐妹故意在小五一边转悠着，然后，柳枝问：“我要50斤，你能少一点不？4毛，就4毛咋样？”
    “你就是要100斤，也是4毛2，少一厘也不卖！”
    柳枝说：“咱们买？”
    “再等等！姐！”
    “再等贵了，看我不打你！”
    柳枝的话刚说完，那边随聪慌慌张张地跑来向小五吼道：“我说4毛2不能卖，人家都长到4毛5了，省和全国粮票都一个价了。你还在这儿卖4毛2呢！卖出去多少了？看你回去咋给乡亲们解释！”
    “你们是一个生产队里来卖粮票的？”旁边有人吃惊地问。一个生产队里的人统一来卖粮票，确实是一个稀罕事！
    小五一本正经地说：“我们队长派我们俩来帮助乡亲们把手里的粗粮票换成钱用!”
    “那你4毛2还卖不？我要100斤……”
    “不不不！少4毛5不能卖了！回去没法交代！走走走，换个地方！哪里卖4毛5了？咱们去！”
    小五说着跟上随聪向人群更密集的地方去了。身后传来柳枝夸张地打骂柳条的声音。
    小五笑笑，心里对这俩姐妹又有了更深的一层认识！这俩丫头长大都是人精儿！
    找个地方也不管人家涨没涨价，小五就开始要4毛5一斤了。时间不长，还真让他给全数卖出去了。
    就在小五把赚的钱都分给每个人时，他看到了一个中年妇女领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儿，一人背着一个竹筐。竹筐是那种编织很稠密的，还带着一个盖。往下放的时候有些重量，小五便怀疑那是粮食之类的东西。
    小五让其他人在原地等着，他与随聪两人便走向那对母子。
    “大婶儿！你这粮咋卖？呦！有米有豆，说个价！”小五一看，一筐是大米，一筐是黄豆。这正是他们没有的，他们队主要产的是高粱、谷子、红薯等。
    “大米八毛，豆子六毛！”
    “呦！这可不便宜！少了咋说？”
    “一百斤以内的话，价钱不变，少一分不卖。一百斤以上，一斤能便宜一分钱！”
    这一次轮到小五惊讶了，看着那中年妇女，半天才说：“嗬！你有多少粮出售？还100斤以上……”
    “你能要多少？”中年妇女很自信地问。
    因为她认为根本没有，能在这鸽子市场内买上百斤粮的主儿，那得多有钱啊？
    小五笑笑小声对她说：“大米我要200斤，黄豆我也要200斤，其他的红薯干儿子等还能要200斤，这些你都有吗？”
    中年妇女一愣，然后向四周看看，这一看让她立马变了脸色，由古铜色瞬间变得发白起来，好像被吓到了极点，结结巴巴地对小五说：“大侄子，不！大兄弟，你行行好，别没收我们的粮食！
    这这都是我们的救命粮啊！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谁舍得不要命地拿来卖钱呀！”
    显然，她把小五当成了市场管委会的执法人员了！原来远处正有一队五六个带着标志的管理人员向这里走来。那中年妇女一边请求着小五，一边就想背起竹筐向市场外逃。
    “大婶儿！你这会儿还能逃得掉吗？请你相信我，我们不是市场管委会的人，我们是来买粮食的，你看那辆牛车，就是我们的！快！你们娘儿俩夹在我们中间去牛车上，到那里我会应付过去市管会的人！”
    那妇女还是不敢相信地盯着小五，再望望已经走近的那些人，她是真的惊慌失措了。没办法的情况下，咬牙相信了一次眼前这个年轻人，在小五的带领下，十几个人迅速向牛车走去。
    然后从车厢里拉出来了三四个竹筐，还有麻袋下面的几个草垫子。小五吩咐把那母子的两个竹筐放进了车厢里，与他们带来的几个竹筐混在一起。
    小五又让王铁他们把十几双“龙翁”草鞋拿了出来，他们这边刚把草鞋和草垫子摆好，那几个管理员就巡逻到这里来了。
    “哎哎！你们这群人是干啥的？”
    十几个人面面相觑，立刻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小五赶忙面带微笑地迎上他们说：
    “我们是周家湖公社的，来为生产队买几个小猪仔，再卖几双保暖草鞋，可是，我们转悠了半天也没看见有卖猪牛羊的呀？
    看……看来老队长是听错地方了！还说这里的猪仔便宜呢！”
    “猪行在最东南角，你们在这里哪里买猪仔去？去！那边去！”一个年轻人说。
    小五他们刚想离开，悬着的心还没往下放呢，被另一个年龄大点的人给拦住了，说：“别忙！介绍信拿来我看看！”
    小五不慌不忙地从衣袋里掏出了介绍信递了上去，还不止一张。那人展开来看了看说：“这上面只说卖泥鳅、卖草鞋，没说买猪仔的事呀？”
    “没写吗？我还专门请大队长写上了呀！这咋还没写呢？我又不认字儿，没想到老队长还是给忘了买小猪仔的事！怎么办？那……我们不买了！”
    那人把信还给小五，没说话，靠近牛车去拉一个竹筐打开盖看看，空的，又拉一个，还是空的！
    “不能让他去拉第三个了！靠！那会出事情的啊！”小五马上掏出烟递上去，满脸堆笑地说：“领导们辛苦！这都是我们用来装猪仔用的竹筐，保证现在都是空的！嘿嘿嘿……”
    “嗯！就带这几个‘龙翁’能卖几个钱？……买个小猪仔还跟来这么多人，吃饱撑的？走！”
    小五摆手领人向市场西南角而去，走出有50米后，见有几个人都在抹额头上的汗，特别是那中年妇女，刚才吓得不轻，连大气都不敢出。当时那管委会的人伸手拉竹筐时，她的额头瞬间就闪亮了，冒汗珠了啊！
    如果再去拉第三个竹筐，就“露馅儿”，真就外面的两个是空的！小五看着淡然从容，其实他心里也在打鼓。
    即使是做了最坏的打算，编好了从县粮食局请亲戚帮忙买的一些粮食，准备分给社员同志们过春节，这样的理由，但可没有一点把握能过关啊！
    “小兄弟能临危不乱，哪像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倒像是个五十岁以上老干部！”中年妇女见解除了危机，便打开话匣子说了起来。
    先是小声对小五一个人说：“我们粮仓里还有些粮食，不瞒你说，小兄弟！我们几个人与南方有亲戚，亲朋好友之间倒腾点粮食贴补点生活！不过都是背背、肩扛一点，还要步行数百里！”
    “都有啥粮？”

 第33章 姐唱山歌谁来和？

    “大米、黄豆、高粱、谷子、红薯干儿都有，但都不太多了，十斤二十斤的，最多百儿八十斤的！”
    “那我就都要点！”
    “好！我卖给你！一斤都少二分钱！可你……这么多咋背走呢？我们可没有车帮你运送！”
    “你忘了我们有牛车吗？”
    “啊？对对！那……走！”
    小五一摆手把人都招齐了过来，比原来身边的几个还多，把那中年妇女又吓得不轻，她还以为与小五谈得这么近乎，自己被“钓鱼”了呢！
    小五告诉她，绝对没有问题，放心交易！四百多块钱一交，小五带着十多个年轻人说说笑笑地就拉着600多斤的粮食回周家庄了。
    “啊——有大米吃了！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大米呢！呜呜呜……”
    “总算今年的春节不要只吃煮红薯了！”
    还没吃到嘴里呢，就有几个小青年男女高兴得哭上了。
    “老大！你带了多少钱啊？能办了这么大的事，一出手就是四百多块，巨款哦！”
    “我和晓晴、春花婶我们仨带在身上总共是500块钱，确实是一笔巨款！既是咱们队的所有家当，也是咱们三十多户社员的一大部分家当！还剩一百块不到，留着为春节后的耕种做准备！”
    “唱山歌哎——姐来唱唻……谁来和？山歌飘出九天外哎——不是凤凰你莫来……”
    一高兴，几个山里的美妹子唱上了！歌声最美的还是露珠，那小嗓音真能与百灵鸟有的一拼！
    “老大！你接呀！”金娃催促小五说。他可没那本事对山歌。可是，小五也不会唱这里的山歌，他会的都是后世的流行歌曲。
    小五笑着摇头道：“我可接不下来！没那本事！”
    在这里悄悄地普及一下小风情：北方山里也有唱山歌的习惯，而且多是年轻人唱，老年人喊，叫喊山号子。不像南方山区里对情歌，北方山里不对歌，都是自娱自乐的形式！
    几个美女自己唱去！唱了几里路也没力气了，早饭还没吃呢，这都快到中午了。
    “到公社吃了午饭再回队里去！”
    小五带着这十四个年轻人又吃了一顿白面馒头。
    “我今天吃了两顿好的，还赚了两块多钱，是我长这么大最最开心的一天！这都是小五叔给我的！我长大就要孝顺我小五叔！”柳条神气活现地说。
    春花婶逗她说：“等你长大，你小五叔也正好长大，你出嫁走你的了，你小五叔也娶媳妇生娃了，还哪里能指望到你的行孝啊？”
    “谁说我要嫁人了？嫁人也不一定就要嫁走呀！我这辈子就不离开周家庄！不嫁人不行吗？我就不嫁，我！”
    “瞎说啥？傻了你！女孩儿长大不嫁人，干啥？”柳枝打了她妹妹一巴掌，训斥道。
    小五他们一到家，就敲钟聚集社员分粮食，小五就不做拖泥带水的事！像这样关乎着每一个社员利益的大事，更不能让它夜长梦多！
    在家的小山来向小五禀报说，民兵营长来找过王铁两趟了，说是检查连长的枪弹，昨夜山里有枪声。
    小五看看王铁没说话，点点头。王铁明白，吴洋此举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不这样，他吴洋就不是小人了！不仅如此，恐怕还会有后续的找茬！
    王铁按照小五的事先安排，带上枪弹与弹壳，还有那张大野兔皮，去大队部向吴洋主动汇报去了！
    一队的粮食井然有序地分发着，几个老头老太太捧着白花花的大米，跪在地上直向老天叩头，说他（她）活到现在总算能吃上一口大米饭了，死也值了！
    “这是老天爷爷专门派小五这个小儿神下凡，来拯救周家庄的老少爷们儿的啊！”
    小五心里也激动起来，感觉这次重生得太有成就感了！较上一世的活法，虽然辛苦了点儿，但帮助乡里乡亲后自豪感爆棚了啊！
    制作麻糖与制粉条是同时进行的！
    半上午忙碌的小五刚坐下来喝口不热的水，春花婶和王铁他们几个负责选抽女技术员的所谓考官，集体急匆匆地来见小五，像是请示什么！
    “真是怪丫头做出奇事一件！小队长！咱队出奇女子了……”接着春花婶便向小五汇报说，“柳条一天学没上，这谁都知道，可是，你和队委会的成员商量的考题愣是让她考了100分！”
    原来，小五与队委会成员商量定下的有文化的考查办法是，写出“周山县周家湖公社三家村大队周家庄生产队社员某某”这些字，再做两题100以内的加减乘除混合运算题，很简单的那种！
    柳条字写得一个不错，还工工整整、有模有样，比她姐写的还好看，特别是“周柳条”三个字写得是字体美观、笔画有力！算术题也做得一题不错！
    “一夜学会这些字？还学会算术，还都学得很好？这也太颠覆一般人的一般认知了？比后世的学霸还‘霸气’！这就是一个学习天才！”
    小五不得不惊讶啊！
    正好十名女制糖技术员，选中了柳条，这无论是谁说都是个奇迹！
    尽管分了粮，社员们仍然不敢把自家的红薯全部用来制糖与打粉制粉条的，他们还是非常谨慎地拿出一点，大部分还是预备做口粮的。
    小五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不能强求，毕竟社员们都怕挨饿！挨饿的滋味毕竟不好受啊！
    小五决定等卖了第一批麻糖与粉条，再买来粮食之后，再去动员他们把红薯都用来制糖与打粉制粉条，只有用事实去劝说，确保他们能吃上饭，才能有效果！
    还是先组建学习班，男子学习制作粉条，人人都要求掌握从粉碎红薯到晾晒干粉条的全过程。生产队里的两口大锅全用上了。
    这个采取的是各家各户统一上交过来各自想要参与制作粉条的红薯数量，然后队里统一制作。当然，卖掉粉条后再分钱。
    而制糖则是所有妇女都学会熬糖稀，然后把各家各户单独熬制出来的糖稀收上来，由年轻妇女统一制成糖坨、糖块儿，最后才由十位女技术员制成麻糖块儿、麻片、麻糖棒、麻糖卷儿。
    最后一道工序是包装，这是在出售的过程中进行的！小五和随聪去供销社专门观看的糕点包装，然后简化，要量少的就包成个喇叭形，让人能拿着吃；
    要量多的就包成包，上面还贴上一个小小的剪花，剪花是露珠、晓晴、春香、柳条她们几个发明创造的手工给剪出来的，有“福”字，有鱼形，有寿桃形，有“春”字，有“囍”字，惟妙惟肖的。
    加上颜色上有红、有绿、有蓝三种，非常地好看。给薄牛皮纸包装添色不少！

 第34章 说的真的比唱的好听

    糖产品先做出来了，小五坚持一块也没有品尝，只让技术员们去品鉴，最终还是由随聪定论。
    要上市出售了，小五去大队部开介绍信时，遇见吴洋，大老远就喊“小五队长”，那态度简直不要太热情了！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小五答应分给他爹娘家粮食了，王铁又送给他一张大大的野兔皮，这家伙儿高兴了。
    吴洋亲自带着小五去找大队长开具了介绍信，还在大队长面前听不出真假地称赞一番小五，说一队全体社员无不把小五当作了，能给他们带来富裕生活的小儿神！
    “哎！小五队长！听我弟弟说，你不敢摸枪？别说打枪了，连摸摸都不敢！那玩意儿没什么呀？只要枪口对外，怎么滴也伤不到自己的！有时间，我教你打枪！”
    小五心里那个不屑，但还是故意一黑脸说：“人人都有一怕！有怕蛇的，有怕老鼠的，也有怕癞蛤蟆的，我是怕响声的，爆竹、锣鼓、枪炮。在家烧地锅时，灶窝里炸个干柴，我都能吓哭！嘿嘿嘿……
    我还是不学打枪了？对了！营长同志！你可不能把我的这点丢脸面的事说出去啊！就说我打不准才不敢打枪的……”
    “哈哈哈……不敢打枪的人多了！靶场上都有捂着眼哭鼻子的，还不是女民兵，大男子一个！没啥丢脸的……哈哈哈……”
    听着吴洋夸张的笑声，小五也满意地回家了！
    整个一队三十多户人家才做出了三百多斤麻糖产品，小五决定还必须把粮食买来，才能打消社员们对挨饿的顾虑！
    哪去买粮呢？鸽子市场里可指望不住，不定哪天有点，大部分时间是没有的。不像是后来手机的普及，随时随地都能联系，那时候没有联系方式，怎么都赶不了那么巧！
    想来想去，小五想还是回家一趟，找找几个哥哥，加上老爸老妈、老姨等人的关系，看有没有与粮食局、粮店的头头儿们有关系的？还是走买公家的粮这条道路，比较安全可靠，保险系数大！
    “卖了这趟麻糖就回省城的家！”小五定下来日子后，便一心扑在了出售麻糖上。
    因男劳力要在家制粉条，特别是随聪技术员要随时指导，王铁、金娃两个民兵连长带头干活，还肩负着维持秩序，保护生产安全的责任，都不能离开！
    所以，小五就选了两个老头赶牛车，到时候能看守牛车。八爷和老歪伯，老歪伯是个瘸腿老头，但他会照看牲口，赶车使牛都在行！
    带上12名美女，纯粹的娘子军出征！十名女技术员外加两个高大的中年妇女，老冀嫂和老聂婶儿！
    这时候路上无聊，有一个细微的现象才进入小五的视线！那就是全生产队的男子的姓氏就周吴郑王四大姓，周家庄没有第五个姓氏的人家。但妇女们的姓氏就多了去了，居然有二十个之多，有好多姓氏，在这周围百里内都没听说过。
    “八爷！这是为啥呀？”小五问八爷道。
    八爷用拇指肚儿按按他眼袋窝儿里的燃着的叶子，直让人感到烧手，可他老人家不觉得灼痛，那拇指肚儿又黑又黄！
    “你想想呗！小五队长！咱这儿穷得叮当响，本地姑娘能飞走的谁不飞走？所以娶个媳妇不是逃荒来的，就是远路的亲朋介绍过来的，千里外的都有！”
    小五这才明白过来！暗下决心，一定要广种下梧桐树，不仅留得住本地凤凰，还要招来外地的凤凰！
    到县城便听说县东关正逢各大供销社的物资交流大会，小五决定也去凑凑热闹！把糖摊儿摆在会头儿上去。
    因为小五知道，一般大会的里面都有县城的东西南北四个城区公社的供销社给占了好位置了，加上城关机关供销社、县物资公司等的摊点，那就基本上没有空位了。
    选个大会头儿上的宽敞地方，按照小五的安排，美女们把糖和包装纸都放在竹筐里，把竹筐盖儿反翻过来覆盖在竹筐口上，然后三个女青年照看着两个竹筐摊位儿，一人站在后面专门看着糖和买糖的钱。
    一人在左边负责拿糖、称重，一人在右边负责包装递给客户，同时收钱。三人合作得天衣无缝！正好四个点儿十二个美女，卖出去的也正好是四个品种，麻糖片、麻糖卷儿、麻糖棒、麻糖块儿。
    八爷和老歪伯远远地守着车和牛，在那儿一前一后围着车和牛，在不停地抽着他们的烟袋窝子！
    美女们亮开嗓子，吆喝出一连串的美妙的广告词。这一次小五没有事先拟定统一的广告词，全凭她们的临场发挥，因为她们大多是唱山歌、喊上号子的好手，吆喝出来绝对的美妙，“说的真的比唱的好听！”“如听仙乐耳暂鸣”!
    小五远远近近、来来往往地溜达着，销售情况出乎意料地好！
    “麻糖麻糖！好吃不贵！两块钱一斤不要票，包您吃得开心、吃得满意！……大娘！您要二斤，好嘞！拿回家，保证让您的小孙子小孙女们小脸笑成花、小嘴甜成蜜！咯咯咯……”
    向这边赶过来的人络绎不绝，显然，美女们的甜腻叫卖声还在不断地吸引着赶会买东西的人……
    尽管那些供销社卖的糖才几毛钱斤，但那都要票，没有票买不到！那票又没有地方弄去，发放的一点点哪够用的？更重要的是，供销社里卖的糖，无论是糖果，还是糕点全没有这红薯麻糖好吃！
    特别是城里有钱人的小孩儿，对这是情有独钟！
    就在已有两个品种卖完了，另两个品种也进入了尾声的时候，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来到了小五他们的糖摊前。肚子一挺，双手一背，个儿头不高，保证没有一米七，但是脸可不短，上下二尺有余，标准一“驴脸”！
    有些盛气凌人地说话了，“你……们有经营许可证吗？随便摆放摊点又是私人经营，这是投机倒把的行为！是违法的，知道吗？”
    小五看这家伙的话把他的女兵给镇住了一半儿，都不敢吆喝了，站着不动！当时心里就气愤了，“你算哪根葱啊，你？”便端详了几秒钟来人，观气质与外形，估计是哪个供销社里的领导，还不能是多大个儿的领导！
    “这装逼货绝对不是公社或县里的领导，他们不会这般没水平的跑这来。也不能是市场管委会的领导，他们不可能一个人溜达出来！”
    小五在心里嘀咕了一会儿，便决定上前搭话！

 第35章 知道我是谁吗？

    “领导好！我们可不是投机倒把，我们是集体手工工艺，为广大社员开创新生活的！请领导看看我们的介绍信！
    就是因为不想影响供销社的供销工作，我们才在集市的最外围销售！如果领导有意与我们合作，我们愿意给你们供货，我们自己不销售了！”
    小五很礼貌地给他讲话，没想到这货鼻孔朝天，一脸的看不上说：“你是个什么……职务？”
    “职务？……生产队长！”
    “想跟我谈合作？你们大队长都没有这个资格！”
    “呦?！是吗？可是，我们大队长绝对没有时间来这里赶集上店买东西，跟没有时间与你说这些废话！”
    “你……你好大的口气！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我告诉你，我们国营供销社有着充足的货源，还用得着与你们几个农民手工者合作吗？”
    小五一听这些，心里便明白了这个东西不是个什么有能力的大鸟，只是官架子大，本事稀松！便脱口而出大话空话吓吓他、唬唬他，再忽悠一会儿！因为那边的买糖行动在继续了！
    “是吗？不知道这位领导认不认识县食品公司的刘主任？就是他亲自品尝过我们的麻糖后，赞不绝口，说要在春节前订购我们生产队生产的麻糖八百斤。
    我们这一趟来县里来就是再次给食品公司里送点样品的，然后，我们把剩下来的就顺便在这里出售了，这里逢大会，还是刘主任告诉我们消息的呢！
    他也有看看我们的糖放到市场上有什么样的反响！我们的经营行为是合法的，是上级领导知道并指示的！”
    好吗！经小五如此神气活现地一番忽悠，那“驴脸”居然蔫儿了。气呼呼地抽动着嘴，也没说出什么话，直接离开了。
    “走了？我以为好大的官儿呢！”
    等那家伙走远一点儿，这边的姑娘们“哄”地欢笑起来！
    “小五叔你真厉害！”
    “五哥你神了！”
    “小五队长！你真……真认识食品公司的刘刘刘主任？”是老冀嫂怯怯地问了一声，她居然有点相信了！
    “呵呵呵……认识个屁！我到现在连县食品公司的门朝哪都不知道！”
    “咯咯咯……那公司里要是没有个姓刘的主任，不就露陷了？”有人问。
    小五摆摆手，说：“这个‘驴脸’也不一定知d县级食品公司里，都有哪些主任、副主任的，反正‘张王李赵刘，走遍天下有！’呵呵呵……”
    就在他们说话时，接着卖糖，很快就把剩下的卖完了。刚想收摊离开，小五看到了刚才离去的“驴脸”居然没走多远，这会儿正跟五六个市场管理员交头接耳呢！
    小五知道坏了，麻烦事还得来！
    果然不一会儿，那些市场管理员就围上了他们的摊子。
    “你们别走！有人举报你们搞投机倒把，在这里破坏了供销合作社里的集体利益！”
    “哦？各位领导！你们看见我们干什么了吗？我们是来买东西的，刚走到这儿，连集市都没进，还什么都没干呢！咋就搞投机倒把了呢？”
    “让我们看看你们的竹筐里……”
    “全是空的，有什么好看的？打开来让领导们检查！”小五说着以目示意，让晓晴她们打开了四五个外围的，真正的空着的竹筐，歪着让那些人看。
    “全打开来！”
    小五不干了，大声说：“全是空的！是我们准备盛要买的东西的！你们这是故意刁难，是？我们一个个都打开，你们看一眼后，我们随即还要一个个盖上盖，多麻烦呀！”
    “麻烦也要做！还要拿出你们的介绍信来！”
    小五上前一步，面对面地与那几个人杠上了！大喊道：
    “你们都是管理市场的政府工作人员，有权力管理市场里的买卖活动，但是我们还没进去市场，没做任何你们管辖范围内的事，所以你们没有权力搜查我们，更没有权力扣留我们！
    女社员同志们听我命令！各组看守好你们的竹筐！有人去强行打开来看的话，你们站着别动，不要过问！但是只要有人的手脚，哪怕是衣服角儿碰到你们的身体，你们就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我兜着！
    我会直接去找县公安局李副局长，保证你们反抗流氓正在实施的流氓行为，是正当防卫，打死打伤流氓都是无罪的！”
    乖乖！小五的声色俱厉，这一番的慷慨陈词，别说几个市场管理员，就是更高一级的管理人员也绷不住，一定会被他给震慑住的！
    几个市场管理员面面相觑，谁还敢动手？三个美女围住俩竹筐，你就是伸过去一只手指头也难保不碰到三人的身体，看看那马小菊的那块头儿，再看看一个个母老虎似的已婚美女们，他们犹豫了。
    但是，这几个家伙还有点儿不甘心，还想打开看看那几个被美女坚守着的竹筐里到底有没有东西和有什么东西？
    “哇——”突然柳条大哭起来，哭两声后就开始喊上了：“各位社员同志们！大爷大娘们！你们都来看看啊！
    我们来买东西还没走到大会场里呢，他们就来搜查我们，告诉他们都是空竹筐，他们还是要来搜身！这哪里是搜查呀，这分明是想耍流氓，还想趁机搜刮走俺们身上的几个小钱！”
    她这么一哭一喊，也提醒了其他人，又有两三个人哭喊起来……
    这一下那几个市场管理员慌了神儿了，马上离去，跑得比兔子还快，转眼就没人影了！
    小五向柳条她们竖起了大拇指！
    “咯咯咯……还不是小五叔你提醒的我们？对付这帮人就不能按照常理出牌！怎么刁钻怎么古怪的招就怎么用！”
    她们这才抱起竹筐向牛车走去。竹筐不是空的吗？怎么那么怕被人检查？笑话！空的是那些没有原来盛着的麻糖了，现在里面是剩下来的一点包装纸盖着的大把大把的钱！
    那要被那些人给搜出来了，还怎么得了？浑身是嘴也难说清了！再怎么忽悠也难忽悠过去了！
    小五领着娘子军来到牛车旁边，这才让她们把竹筐里的钱都拿出来，所有人围成一圈儿，数一数，六百多块钱！
    小五分别让晓晴、春花婶、柳枝、露珠她们四人带着。然后一行十五人来到一家国营饭店里，小五去与饭店经理说定了，每人两碗肉丝面，面条是30碗的量，而汤要有每人三碗的量。
    忽然来了一大宗买卖，他们饭店好几天也不一定能卖出去十碗八碗面条，今天一下子就是30碗，连大厨师都高兴得屁颠屁颠地，多放了几下点肉丝，还多放了几小瓣儿大茴香。
    在等着吃面条的时候，小五一个人向集市里头走走……

 第36章 哈哈！我神了

    没走多远便被他发现了那个“驴脸”，此时那家伙正在县城东关公社供销社摊点上指手画脚，但是很快小五就发现，他虽然指指点点，但是营业员真正听他的的不多，大多都是该干啥干啥，视他为不存在！
    只有那个在摊点后面坐着的一个细高个儿站起来走走时，营业员们才立马精神十足，争先恐后地去表现自己的积极能干！
    小五站着看了很大一会儿，心里渐渐有了一个主意，一箭双雕！既试着打开麻糖的销路，又顺便报复一下那个“驴脸”！尽管“驴脸”并没有带给小五他们什么损失，但是，这东西的所作所为太过气人！不治治他不能解这口气！
    有了主意，小五高兴了起来！大步流星回去吃面。来到饭店看见吃的快的人都快报销掉一碗面条了！
    “小五叔，你快吃！马上就会凉的！”
    小五坐下来吃了起来，别看他年轻，牙齿正好，但却没有身边的两个几乎没有牙齿的老头吃得快！等小五吃完一碗时，其他人大部分都已经完成了第二碗，去要第三碗的汤了！
    小五端着第二碗，看看都吃得差不多了，两碗面条量不少，还可以喝第三碗汤，基本上都能吃饱了。可能就数马小菊一人吃不太饱了。
    “这别在随聪不在的情况下，给他饿着了他的女朋友，要是那样，随聪问起来，小五这个好朋友就不好说过去了！”
    小五想着便把自己尚未动筷的第二碗面条，分给了马小菊一大半，马小菊不好意思，坚持不要，小五说他吃不完了，别浪费，坚持给她，最后马小菊也就帮小五分享了他的第二碗面条。
    付了钱以后，行人说说笑笑地回家了。晚上，小五把他的想法给随聪一说，马上就得到了随聪的赞成！于是，随聪亲自动手熬制出了一锅糖稀，然后加工成麻糖，四个品种齐全，足足制出了30斤麻糖。
    小五带上随聪和王铁、金娃，背着30斤糖和十多斤干粉条，连夜赶往县城。他要实施一个“围歼”计划，带着样品去南、西、北三关的三个公社的供销社，还有县副食品公司，干什么？
    寻求合作，大量销售他们的粉条与麻糖，唯独不去东关供销社!就那“驴脸”所在的地方，也正是小五要“围剿”的对象！
    “最好是能先拿到订单与定金，订单越大越好！”小五想着，首先问着路到县食品公司。
    一问，里面还真有一个刘主任，是个副职，专管进货口的。
    小五不自觉地高兴得一跳圈儿，“哈哈！真是巧合！像我这随口撒个谎都能成事实，那我的梦想还不铁定成真啊？哈哈哈……我神了！”
    小五近乎发疯的言行把随聪和王铁二人给整傻了！
    “刘主任好！”接着递烟，送笑脸，自我介绍，再拿出介绍信，最后一个环节是请领导品尝麻糖和观看粉条的卖相！
    一整套操作行如流水，把小五自己都给唬住了，王铁和随聪更是坚信小五与这眼前的刘主任真是熟人！
    其实屁个熟人？和他们俩一样，都是第一次见这位领导，刘主任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仨！
    “嗯！都不错！麻糖的甜香味儿很正，粉条粗细均匀正合适，这都是在你的带领下三家村一队生产的？”刘主任十分吃惊地看着小五问道。
    “回领导的话！千真万确！这是我们的技术员，专门从省城学习的技术！”小五把随聪介绍了过来。刘主任简单地问了随聪几个制糖的问题，感到很满意，显然他是被打动了！
    “周小五啊！你今年有十七岁？”
    “虚岁十七！高中刚毕业！”
    “这当队长不准备考大学了吗？”
    “考！咋会不考？明年考！今年没有把握！呵呵呵……”
    “嗯！像你这样有才的青年，也要有志气！你们给我们生产三百斤麻糖、二百斤粉条，麻糖按一块，粉条嘛……按八毛！”
    刘主任说完准备离开，可是看看小五一脸的忧愁，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兴高采烈，小眉头皱成了一小撮。
    回头开着小五问：“怎么了？小五小同志！”
    “哦！是这样的！我们生产队里红薯可能不够用的了，要到外生产队去买，可是我们……手里没有钱！”
    “哦！是这样啊！这好办，待会儿我开个条儿，你去财务处先领三百块钱的定金回去准备。十天能交货吗？到时候钱货两清！”
    “能！能！十天保证交货！谢谢您，刘主任！”
    小五这才高高兴兴地随着刘主任去他办公室开了一张条子，上面写清楚了小五所有担心的事情，斤数、价钱、送货时间，以及清账承诺！
    拿着条子，小五很轻易地就领到了三百元押金！
    “到底是县级食品公司啊！说话算数，说给押金就给押金，出手就是三百块哪！糖还没见影儿呢！不怕货不能到手吗？”
    王铁看着三百块钱，不敢相信地说。
    “嘁！咱们还能跑了不成？都是想赚钱，又是公对公，有啥可怕的？”
    临离开时，小五悄悄地留给了那个刘主任二斤麻糖和三斤粉条。刘主任一开始是推辞的，禁不住小五的甜甜解劝，什么“这是样品，非卖品！”什么“样品完成了它们的使命后，就变成了给合作伙伴的赠品了！”
    刘主任惊喜异常，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说，自己真金白银收受了贿赂，还变成了是朋友的赠送，跟买卖没有关系了，自己也就不是利用职权受贿了！
    小五三人离开了县食品公司后，依次到北关、西关、南关三个公社的供销社宣传推销，见面就把县食品公司的订购条子拿出来让人家看，真凭实据，不仅有官印，还有刘主任的亲笔批示，订金都出了三百元。
    有了这张“硬广告”，接下来的订购来得出乎预料地容易！全是这个数，价格与订金都h县食品公司的一模一样！
    小五也是如法炮制，以增礼的形式留给负责人二斤麻糖和三斤粉条。
    “小老大！这一圈儿下来，四家就扔掉咱们八斤麻糖，十二斤粉条，几十块钱啊！你不心疼吗？”王铁瞪着俩大眼珠子说。
    小五摇摇头说：“铁哥！你算过咱们能赚多少钱吗？没有这四个拿了咱们的好处的贵人，咱们能赚到那么多的钱吗？”
    随聪呵呵一笑说：“单说麻糖一项，一千二百斤，就是一千二百块，红薯八分一斤，加上芝麻、麦芽、人工费等等一总也超不过三百块钱，也就是说，咱们能纯盈利不下于九百块钱！”

 第37章 一个小队长还想三宫六院咋滴？

    “哎呀……我滴娘哎！这跟捡钱没啥区别！”王铁惊恐万状地说。
    “有啊！捡钱弯弯腰动动手就行，可这，咱们还要劳动，还要有技术！”小五笑着回答他说。
    “切！这赚钱的劳动与种地的劳动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远了！你可不知道我们深翻土地和做河工时给累的，屁屎子拉活儿!”
    小五让王铁和随聪找个地方把剩下的麻糖和粉条卖了，他感觉有点头晕，想睡一会儿。
    “哎呦！小老大，你这是累的！这脑力那什么唻……劳动，可不比体力劳动轻！我要是多动一会儿脑子，那就要两天都昏昏欲睡！跟害场病似的！”
    小五就在二人的背后坐下来，背靠背地迷糊一会儿。等他醒来，王铁他们俩已经把东西都卖出去了。
    “咱这是在哪里？我咋感觉不是原来的地方了？”
    “嘿嘿嘿……小老大，你睡着睡得真沉，我抱着你挪了地方，走了足足有一里路，你都没醒！”
    “啊？你抱着我来到这集镇上？”
    “是啊！你也就百十斤重，还没有一麻袋粮食沉！”
    随聪对他笑着点点头。原来，他们先来在一个小集镇的街道头儿，他们卖麻糖没有几个过路的人咋卖？于是他们便向街里走走，有了人，才有可能想买东西的！通过这一次，那一点点粉条的试卖，他们发现粉条也好卖，供不应求！
    回到周家庄，先不能说出去麻糖和粉条订单的事，第一件要做的事是，把第一次的粉条钱和麻糖钱全部给社员结清。
    “粉条都还没有卖出去呢，咋就给钱了？小队长！这钱是哪来的？”
    “不会是他们卖出去麻糖是五块一斤，给咱们两块？”
    “小队长就喜欢带着一群小娘们到处赶集赶会，那要是不赚钱，他们吃什么、花什么？”
    “一个小队长，还想养着‘三宫六院’是咋滴？”
    ……
    庄里的流言蜚语顿时把小五他们几个给雷得目瞪口呆！特别是小五，一阵阵恶寒从心底里升起，霎时间头重脚轻起来。
    队委会上，小五说出了他心里的疑惑与愤怒。令他疑惑不解的就是，都穷得吃不饱肚子，有个人站出来能带领大家找到填饱肚子的食物，为什么偏偏还有人反对呢？并且还是偷偷摸摸地反对！
    “小队长！你知道啥叫心眼儿不正、心术不善吗？这种人就是！他想的是人人都不如他，周围的人都把他当神灵一样地敬着，然后，他还没有救苦救难的本事！哪个坟茔里没有鬼？哪堆牛粪里不生蛆？甭管他！”
    八爷和黑瓜爷两人一说一点头、语重心长地对小五说。
    小五苦笑笑，他很感激两位老人的解劝与支持。他心里恼怒的不是他做出了有效的努力没有人感激他，他几乎不能容忍的是自己如此地胸怀坦荡、光明磊落，居然还有人怀疑他的廉洁、怀疑他的大公无私！
    “我一想就来气儿，我干脆回我的家，努力考上大学，永远也不再留在这里被人污蔑！”小五的气话一出口，可把队委会的成员给吓坏了，这可是要天塌地陷的大事啊！
    纷纷惊叫道：“小队长！小五啊！你你你可不能就这样撂挑子，把我们这些人仍然仍回到挨饿受冻、吃苦受累的生活里了！”
    “小队长！你你不能因为一个大红薯上有个蝼蛄眼儿，就把整个红薯给扔了啊！就是那梨子里面钻进个虫，咱们把虫子灭了，梨子也照样吃！”
    春花婶，和心良伯都大惊失色地来劝说小五。
    小五稳稳神儿！王铁答应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出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把他赶走，周家庄绝不再留他！
    “唉——算了！咱们还按照咱们的行动规划坚持走下去！都留意点，别被一些心怀叵测的家伙给咱们挡住路喽！接下来，给随聪和马小菊举办婚礼，买来第二批粮食发下去，把咱们队的红薯都制成麻糖和粉条……”
    听小五这么一说，除了王铁外，其他人都吃惊地问：“那要是销不出去怎么办？红薯没了，钱也没有，社员们就不干了！”
    “你们说我周小五会做出那样鸡飞蛋打、没有把握的事吗？让铁哥给你们说说……”说罢，小五去喝口水去了。
    王铁便把他带着的钱都拿了出来，把众人立刻吓得脸都白了，连呼吸都停了，便再没有人说话了，一时间鸦雀无声！
    “这是小队长跟县食品公司、县城北关、西关、南关三个供销社定下的收购合同和订金，他们四家总共要收购咱们队麻糖一千二百斤，粉条八百斤，麻糖一块钱一斤，粉条八毛，都给了订金，总共一千二百块！”
    “我说嘛——小队长就是个‘智多星’，还是个‘魔动天’，这么多钱，我猜小队长又要去买粮了！”晓晴愉快得像个百灵鸟，替大家分析道，“只说这一千二百斤麻糖，你们知道咱们队能赚多少钱不？不下于九百块！加上粉条呢?”
    “这么说……每家每户分上百元也不稀奇？”
    “那是！不光是钱，还有够‘三春天’吃的粮呢！”
    队委会成员们瞬间激动起来，个个摩拳擦掌，一副拼命大干的模样！小五安排大家暂时不能把大订单的事透露出去，要等到粮食到手后，再说，再要求社员把红薯全拿出来制糖制粉条。
    “老大！有件事必须向你汇报，据夜里巡逻的民兵反应，有人影在生产队的小粮仓周围出现过，我带人蹲过坑，但没发现。”金娃向小五汇报说。
    保管心良伯疑惑地说，他没有看到过情况。而饲养员黑瓜爷也说，他见过一个人影在粮仓门口出现过。他冲过去时，那人不见了。绝对不是鬼影，就是个人，还是个年轻人，腿脚挺快的！
    这个情况让小五陷入了思考，让他第一想到的便是粮仓里的空囤，粮食分了，里面填的是秸秆树叶。难道有人盯上了这个暂时的骗局？这个，想对付他周小五还真个不错的着力点！
    “抓紧时间买来粮食才能破这个局！我去买粮，你们守好粮仓，最起码，在我买回来粮食之前，不能让人把咱们的秘密给揭露出来！除了夜里加强巡逻外，白天也要增加对粮仓的保护！”
    “好！我们设上专门的流动哨！”王铁和金娃答应道。
    给随聪三百块钱，让他和马小菊抓紧时间操办他们的婚事，随聪不要，说他已经准备好了结婚的钱，也有三百块了。
    然后，小五带上露珠准备回省城他的家。不料，晓晴要跟着，小五一瞪眼，露珠也在俏脸上笼上了一层寒霜。
    “咋了？你们俩别吓我！我跟着可不是当灯泡，我是有大用处的！”

 第38章 一个对象，一个干妹子

    “你们又不是纯粹的回家见家长，不是还要买粮食唻吗？回你家时，我是你干妹妹！买粮食时，我是生产队里的会计，铁定的队长的跟班儿！不然，你们俩买来粮食到底花了多少钱，说得清吗？”
    小五和露珠四目相对，一时无语！
    “你跟着可以，但是，必须听话！特别是到了我家里，不准你跟我爸我妈，还有我哥嫂们乱说话！”
    “嗯！我保证一切言行都听指挥！”
    露珠不乐意也无奈，毕竟晓晴的理由还是很充分的。按说，随聪、王铁、金娃他们几个都比较合适跟着小五去的，但是，问题是小五要回家看看，这就只有带上露珠最合适！谁知这又要带上晓晴丫头！
    周小五带着两个美女一路坐车到了省城里的家，周妈周爸都很疼爱这个小儿子的，拉过来左看右看，有长高了，有一米八多了，也长壮实了不少，就是晒黑了。
    小五把两个美女介绍给了爸妈，让二老立马瞠目结舌。
    “小五啊！你没有搞错？这俩姑娘一看就知道都喜欢你，你一个处对象，一个认干妹妹，你这是打算在周家庄生根发芽了呀？不考大学了？不回来了？也不要爸妈了？”
    “呵呵呵……也考大学，也必须要爸妈！只是不一定离开周家庄！”
    最后周爸周妈也不再强迫小五干什么不干什么，只是嘱咐他对象先处着可以，但他们还都太小，不能谈婚事！
    小五就问老爸老妈在粮食系统里有没有熟人？县粮食局、公社粮店。
    他们没有，他们的老同学也没有听说过。不过，最后让周妈想起了一个人，小五的三哥的第一个女朋友关云，她就是省粮校毕业，与小五的三哥分手后，听说就是去了周山县工作了。
    “关云姐？我认识，她也认识我！爸妈，我不停了，立刻赶往周山县找找她！周家庄都快有人断顿儿了，救人如救火啊！”
    小五一听说县粮食局里有可能有熟人，那哪还坐得住？便心急火燎地要走。周妈也没有办法，心疼儿子也不行，儿子长大了，翅膀硬了，非要自己飞翔！
    “小五哥！这么忙着走干啥呀？你们家多好啊！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我还想在这里多住上几晚呢！”
    “住啥住？以后咱们周家庄也能住上这些！”露珠翻翻眼说。
    “切！周家庄能住上楼，也不是城市！”
    俩美女的对话引起了小五的思考，晓晴是个不安分的姑娘，追求美好当然不错，但就怕为追求美好而忘记了运用美好的手段！露珠的性情是平稳的！
    在省城汽车站等车时，小五遇见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三个人正拿着刚买来的馒头吃着，小五突然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喊：“爸爸——爸爸——”
    显然是个两三岁的小女孩的声音，可是，小五转一圈儿没看见有人。一旁的晓晴俩眼瞪得老大，看着小五的背后，然后向小五指指。
    小五原是两只脚稍微分开来站着的，此时一个后退，从他的两腿之间露出来了一个小不点儿女孩儿，也就两三岁的样子，骨瘦如柴，小身材有四五十厘米高，估计体重超不过二十斤。
    一正面看见小五，那小丫头忙说：“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有胡几……”
    看着穿着单薄破烂，一双单步鞋还一大一小，不是一双！脚手和小脸都是黑的，还是冻烂的、肿胀着的。只有两个大眼珠子还能让人看出来是个活着的小孩儿，头发上还能辨认出应该是个女孩儿。
    “姐姐说，应该叫叔叔，叔叔！我饿！”
    小五傻了！他不敢相信这么一个能说会道的小丫头，难道不可爱吗？为什么没有爸妈呵护？为什么在这里挨饿受冻，挣扎在死亡线上？
    小五蹲下来，双手颤抖着伸向了小孩，一只手把半个馒头递给她，另一只手去轻轻摸摸她的干草似的长头发。
    “吃！叔叔再给你买一个去！”小女孩三八五除二就吃完了半个馒头，小五正想再去买，露珠把她的半块递给了小孩。小孩接过来却不吃了，死死地抱在怀里。
    “为什么不吃了？”
    “给我姐姐留着！姐姐去给我抢馍馍吃去了……”
    就在小五他们被小女孩的话惊呆了时，从远处“扑扑腾腾”跑来几个破衣烂裤的小孩儿，最前面跑着的是一个能看得出来的小女孩，六七岁的样子，烂夹袄，半截薄裤子，脚上也是套着两只不同的单布鞋，一跑还一拖拉。
    追她的是四个小男孩，可是没有一个健康的，瘸腿、少手、一只眼、豁子嘴。四个男孩显然比女孩大一两岁，力气也大点儿，赶上来把女孩儿按倒在地，拳打脚踢之后，从女孩手里抢走了一块看似很硬的饼子馍。
    五个小孩始终没有人叫骂，没有人说话，只是打斗，只是抢夺！
    等那四个男孩儿走了之后，小女孩才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向小五面前的小女孩走来。这整个过程很短，短到没容小五他们去救援，只是大喊了两声：“住手！不许打人！”
    可惜，喊也白喊，没有小孩听你一个过路人的！抢到吃的才是最重要的！小女孩在挨打的时候，双手抱头佝偻着身体缩成一团，护住头脸和胸口要害，这是不知道挨了多少次打之后总结出来的经验啊！
    来到小女孩的面前，小女孩一脸高兴地说：“姐姐！给你吃！我吃过了！”
    看着小女孩递过来的白面馒头，大女孩吓了一跳，抹抹鼻子说：“小妹！你又叫人爸爸了？”
    小女孩立刻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被家长训斥一样，怯怯地说：“姐姐！这这这个叔叔后背真的像我的爸爸……但是他没有胡几……我后来就叫他叔叔了！就是叔叔给我的白面馒头吃的，可好吃了，我都吃饱了！”
    这又是个多么聪明的丫头啊！吃饱了？怎么可能！就是为了让姐姐安心地吃下去这半块馒头。大女孩从破夹袄的角里掏啊掏啊掏出来一块黑饼饼，扬了扬说：“我藏着呢！我吃这个，你吃！”
    小五的眼泪又下来了。露珠也泪眼迷蒙地对小五说：“多可怜啊！这么好的小女孩遭这般罪，会会死掉的！小五……咱领走她们？”
    晓晴也抹着泪说：“咱有那么大能力吗？哥！带走一个小的？”
    可能是听到了三人的说话，那个大女孩急忙拉着小女孩来向小五跪下，喊：“叔叔，叔叔！请你行行好，把我小妹领走！她可乖了，吃的也不多，要不了几年就能给你干活了！”

 第39章 去时三人回来五个

    “这……这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能说出来的话吗？”小五拉着小女孩的手没有放开，晓晴便来抱了小女孩就走！
    小五和露珠也咬咬牙迈步走了！再好的女孩，自己也爱莫能助！养活自己都困难，平添两张口，确实不是小事！这年月多养活个人，难啊！
    “叔叔，叔叔！把姐姐也带着！她会饿死的！不带着姐姐……我我也不去了，我要跟姐姐在一起！”小女孩突然哭喊起来，不愿意走了。
    那个大女孩一只手抹泪，一只手摆着让小女孩走。那个形象我敢说任谁看见都会心酸的！小五看着两个女孩儿，心里怎么也硬朗不起来，正好露珠对他说：“俩丫头都要？小五！到咱们家，饿不死一个也饿不死俩！”
    “小丫头！去叫你姐姐也跟咱们走！爸爸要你们俩了！”
    小女孩一听，撒腿就跑，“噗嗒”趴在了地上，不哭不叫，起来再跑……等姐妹俩手扯手来到小五他们面前时，跪下就叩头喊爸爸！
    “喊叔叔，还叫叔叔！叫她们俩大姑姑、小姑姑！”
    “不！我们叫爸爸、妈妈，姑姑！”俩小丫头还挺倔！
    小五先带她们去一人喝一碗热乎乎的面条，也不敢猛然间让她们吃太多，也不能吃好，肉蛋都不能吃，只有慢慢来，否则，她们的胃受不了！
    再去给她们洗洗澡，一人买一身现成的棉衣，虽然不是太好，但在当时能穿上成品衣裤，那都不是普通人了，普通人都是买布料自己做的！
    俩丫头高兴坏了，穿上新衣服，手都没地方放了，摸摸这儿、捏捏那儿，怎么都不舍得扯扯拉拉，只敢小心翼翼地用手掌拂平。
    小五他们也高兴坏了！这捡来的俩丫头经过这么简单地一洗涮一改装，立马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长得都是小可爱！
    “那些衣物扔了，大丫头！”小五看见大女孩还不舍得扔了自己的烂衣服，便向她说。再留着还能给谁穿啊？真是会过日子啊！
    “不忙着扔！爸爸！我记得我还有三分钱在里面呢！”
    小五吃惊地看着大女孩在她的破夹袄的边沿排着去捏，好一会儿，果然让她从里面掏出了一个一分的一个二分的，三分钱！
    小五掏出一角的两角的五角的一元的纸币各两张，分开来给俩丫头装在她们的新衣服的口袋里。安排她们说：“这些钱都是你们的，以后爸爸还会给零花钱，但是，不准随便乱花钱，买自己需要的东西！”
    俩丫头圆睁着眼看着小五，那种惊喜是何等的令人心醉啊！
    “现在告诉爸爸你们的名字，与家庭住址，或爹娘姓名。”小五认真地问两个丫头说。
    小女孩没啥反应，只说自己叫“臭臭”，别的一概不知道。大女孩一哆嗦，脸色变了，眼泪也下来了。抽抽噎噎地说，她叫小妮，爸爸是个知青，姓王，病死了。妈妈去找爸爸了。
    把她扔给了姥姥、姥爷，但是，舅舅家不要她，舅母偷偷地把她运到汽车站扔下走了。她不知道回姥姥家的路，也不想再回去了！
    小五又落泪了！原来这俩女孩亲如姐妹，却是素不相识的，仅仅在患难中结为姐妹的。这种不是亲情胜过亲情的感情，是最让人感动的！
    小五揽过来姐妹俩说：“从今往后，你们俩就是我周小五的俩亲闺女，大闺女叫周冰清，小名叫大冰；二闺女叫周玉洁，小名叫小玉。有人问你们爸叫啥，你们就告诉他们叫周小五。
    你们妈妈叫啥？叫王露珠。就说你们爸爸和妈妈还没结婚呢！还有，你姑姑叫周晓晴！记住没有？”
    “记住了，爸爸！”两个女孩儿异口同声地答道。
    听到小五教俩女孩叫爸爸、妈妈，露珠抹着泪害着羞，害着羞抹着泪，俏脸红完了，接着脖子也红了！
    小五这个心里滋润啊！这就跟那种庄稼一个道理，自己还没耕种呢，更别说施肥、间苗、除草管理了，这就收获了丰硕的果实！呵呵！还是俩“贴心小棉袄”！
    来时三人，这回去变成了五人。买好车票往周山县县城里赶去！
    他们赶到周山县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小五直接到县粮食局打听有没有关云这个人。
    “你们是她什么人？”有人问小五了。
    这一问，小五心里一喜，有点数了，关云在这里呢！
    “我是他表弟！就是本县的，周家湖公社、三家村大队、第一生产队！这是我的介绍信！”
    看到小五的介绍信，那人立刻换了一副和悦的面孔说：“关主任她去粮仓检查工作了，一会就会回来，你们先请在这办公室里歇歇脚，我马上就让人给你们送一壶热水来！”
    小五他们五人在这里休息休息，有热水喝着，有联椅坐着，正好胜似在街上挨冻。他们还真没有坐多大会儿，外面就传来了说话声：
    “关主任，您回来了？你表弟带着媳妇和孩子来找你来了！你表弟可真年轻啊，还是生产队长，咋就有那么大的孩子了呢？那得结婚多早啊！”
    “我表弟不年轻了啊！儿子才两岁……”
    小五赶紧走出门，先喊了声：“姐！是我！”
    “啊！小五！我说不是小光呢！你怎么来了？”
    “老婆孩子多，家里快揭不开锅了，找你这个管粮食的姐看能不能弄点粮食救命！”
    “切！你才多大？就老婆孩子了……姐这里的粮食可多了，但那都是公家的，你有钱买吗？”
    “有啊！弟弟我现在穷得就剩钱了，啥也买不到的钱一大堆呢！呵呵呵……”
    “咯咯咯……你就吹你！说，找姐什么事？”
    “没有事，来看看姐不行吗？”
    “姐谢谢你！当年你三哥要有你一半儿聪明，姐也不会输给那个‘疯子’！”
    小五看着关云一脸的愤怒、遗憾与不甘，赶忙岔开话题说：“姐，我真的是来找你买粮食的！看能不能走后门，不用粮票买走点粮食！”
    关云原来与小五的三哥恋爱到都谈婚论嫁了，不知道啥原因，小五的三哥突然娶了现在的小五的三嫂。据周妈回忆，应该是小五现在的三嫂用了欺骗的手段威胁了小五的三哥，这才达到了结婚的目的！
    小五这无意间又触碰了关云的伤痛，再没有心情与关云开玩笑了，赶紧说正事！
    “你能要多少？姐这里正好有一批处理老仓粮，现在还有五六千斤，三样粗粮，不要粮票，平均价格最低也要两毛四！”
    关云稳稳自己的情绪，抹抹闪了泪花的眼，对小五说道。
    “一斤两毛四，五六千斤……要一千二三百块……姐！我都要完了！”

 第40章 你们俩丫头怎么乱叫人爸爸？

    “什么？你个臭小子不是喊穷唻吗？穷，还有一千多块钱？巨巨款啊！”
    “嘿嘿嘿……姐！我不是说了吗？我有钱，少的是粮，那票子不能当饭吃，买不着粮啊！”
    “好！咯咯咯……你个臭小子今天也算是替姐解决了一件大事，心病啊！姐这几天都在为这些粗粮没有买主犯愁呢！”
    “爸爸！姑姑说咱没有一千多块钱！”大冰跑来拉着小五的胳膊仰着小脸儿喊道。
    关云这才注意到跟小五一块儿来的四个姑娘，小五这也才向关云介绍了四女，对象、干妹子、俩女儿。
    “俩女儿？刚刚从火车站捡来的？你……臭小子还真敢做敢为！你这‘小棉袄’捡得值得啊！会更贴心！”
    小五笑着从衣袋里掏出一沓十元的票子递给大冰说：“交给你妈妈，就说与你姑姑带着的钱放在一起，足够一千多的，能付得起粮食钱！”
    大冰俩眼瞪得老大，双手紧紧地抱住钱跑向露珠和晓晴她们。
    在关云的亲自带领下，小五顺利地买到了五千多斤粗粮，有黄豆、有高粱、有谷子。付了钱，一千二百二十元。天也黑了下来，关云带着他们去粮食局食堂里吃了顿晚饭，然后把他们送到了粮食局内部招待所。
    “小五！告诉姐，你们生产队这个时间怎么能有那么多的钱买粮食？”
    “姐！实话告诉你，我带领着社员用红薯制作麻糖和粉条出售，一斤一毛多的红薯能翻几倍地赚钱。呵呵呵……下次给县食品公司送货时，带给你一些尝尝鲜！也能过年用！”
    “咯咯咯……还是小五知道疼姐！那……姐就等着你了！姐走了！明天再找马车帮你送粮！”
    “哎！姐你慢走！晚安！”
    两辆大马车拉着五千多斤的粗粮，还载着小五他们五个人，欢歌笑语地回到了周家庄。因为阳光灿烂，所以坐在马车上也没感觉到天冷。
    从进入周家湖公社区域就引来异样的眼光，羡慕的多，直到三家村大队的境内，更加的惊讶与艳羡，因为这里的人再见到就认识小五了。
    “啊？小五队长！这这这是你们队买的粮食？你真有本事！”
    “一队有你周小五当队长，那真叫烧高香、走好运了！”
    “小五队长！再有什么好事情，赚钱的，能换粮食的，能不能让俺们也沾点光？我告诉你，我可是你爷爷老周金的最好的老伙计！”
    ……
    在众多的谈论与叫喊声中，小五他们走进了周家庄，把两辆马车停在了生产队的小粮仓门前。
    这里简单交代一下，队里的小粮仓是与牛屋、车屋、储藏室在一个高墙院子里的，一般坐北朝南的正房六间或九间，一队的是六间，里面存放草料和饲养牛马，一队里没有马，只有两头驴。
    两个饲养员在里面住。一队的便是周八爷和黑瓜爷。西屋三间，是车屋与储藏室，东屋三间便是小粮仓了。一队的保管员是周心良。民兵有夜间巡逻。
    这个生产队的核心小院的大门外，左侧一般是队里的一个大粪坑和尿池，每天收集屎尿就在这里。右侧是一个小晒场，平常收发个什么东西都是在这里。这里边缘还有不少的木桩，是用来栓牲口晒太阳的。
    小五马上让晓晴去招来王铁和金娃，让他们去敲钟召集社员，然后用“土广播”，一个铁皮卷的喇叭筒喊话：
    “一队社员同志们！每家每户来一两个劳力，领取粗粮，这是咱们提前发放的替换红薯的粮食！下一步就是把红薯都制作麻糖和粉条出售！有不愿意把红薯制糖的，你就不用来领取粮食！”
    小五把钱给结了，然后一位赶马车的“马鞭手”另给了一包烟，两人喜笑颜开地走了。接着，小五没有忘记，让来领粮食的人都在大门外站队等着，里面他让王铁带人赶紧把粮囤里的秸秆与树叶再换过来，换成粮食。
    一队的人倒是没有外队的人积极呢！慢腾腾才出来，不过到得还挺齐，最后一数一家不落！还好，他们慢腾着来，正好让王铁他们有时间把粮囤都填实在了，实打实的都是粮食！
    这时候晓晴和露珠都要去忙了，回头问大冰和小玉愿意跟着谁？
    “小玉跟着姑姑玩儿？就是要你一个人站在姑姑身边，姑姑要发粮食！大冰跟跟……你妈去？”晓晴一说，把露珠羞得脸通红，但也没有发怒。
    大冰和小玉也干脆，齐说：“我们跟着爸爸！哪儿也不去！”
    “妈妈！姑姑！你们忙你们的！我领着妹妹就跟在爸爸身边！”
    这么一闹腾，别看才几句对话，把周围的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王铁和金娃他们喘着气，有人还抹把汗，这才走过来好奇地打量起两个小姑娘来！
    “嘿！只顾着忙来，没在意两个小姑娘！哎！新来的小俊丫头，你们是谁呀？就在这乱叫爸爸？”金娃故意地黑着脸说。
    小玉有点害怕，往小五的身上靠了靠，抱着小五的一只手，瞪大俩眼看着金娃。大冰可不害怕，大大方方地噘嘴对金娃说：“谁乱喊爸爸了？爸爸能是乱喊的吗？我和妹妹就这一个爸爸叫周小五！”
    “什么？你你你们叫我老大个爸爸？……哈哈哈……老大他他他才十六岁半好不？十六岁半有你俩闺女？我都快二十六岁半了，闺女还没你大呢！我我……我十六岁时还撒尿和泥涂抹‘妖怪脸’呢！”
    “哈哈哈……”
    “爸爸——啥是‘妖怪脸’？”小玉仰着小脸问小五说。
    “呵呵呵……就是拿尿泥涂抹脸上，只露出眼鼻子嘴！恶心……”
    “真够恶心的！”大冰也来一句。
    “哗——”正好有不少社员来到了大门口，听到大冰的话，都高兴地笑了起来，同时也为小五收养了这两个小丫头感到惊喜与敬佩。
    当然有不乐意的，嘀咕着俩丫头是要分一队的粮食吃的！
    小五让春花婶喊了两遍：“咱们今天早晚都要把粮食发下去，请不要着急，排好队！带小孩儿的一定要照看好孩子，左边的大粪坑和尿池边千万不要靠近！”
    由于人来得齐，时间也充足，粮食有序地分发着。小五安排一下春花婶、王铁、金娃他们一声，他便领着俩闺女回家弄点吃的去了。爷爷没在家，想必是又去给那家人看病去了。
    小五只好自己动手，所幸，大冰能搭把手了，很快便做好面汤、菜饼饼。吃着饭，小五对俩闺女说：

 第41章 其乐融融

    “咱们家还有一个老爷爷，就是爸爸的爷爷，你们叫他老爷爷，今后必须听老爷爷的话！爸爸不在家时，要帮助爸爸照看着老爷爷，知道吗？”
    俩丫头点点头答应着。小五还不敢让她们俩吃得太饱，告诉她们感觉到不太饿了的时候就不要吃了。不是不给吃，是慢慢地再多吃，一下子吃撑就病了。
    俩丫头能听得懂，很听话地吃得差不多时就不吃了！
    吃过饭，小五从他的药箱里拿出了冻疮膏，他的药箱里，冻疮膏、烧伤膏、皮痒膏、防蚊蝇叮咬水等一应俱全。然后，领着俩闺女去了大队部卫生室。见了马大菊，给她说明了情况后，马大菊惊奇之余，又多了一层对小五的敬佩。
    “你们俩别害怕！爸爸是让你大菊阿姨帮你们检查检查身体，然后抹点冻疮药，你们身上冻烂的地方很快就会好的，不会再疼了！”
    小五慢声细语地给两个闺女说。小五也惊奇，小玉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孩，怎么会能听懂那么多话？
    俩丫头相信爸爸的话，但还是有点胆战心惊地跟着马大菊到了里间。时不时传出小玉的喊疼声，和大菊的安慰声。大冰始终没有吭一声，实际上她身上的冻伤比小玉的还厉害！
    “小五队长！你这两个闺女身体都没啥毛病，先天发育是完善的，就是后天缺乏营养，瘦弱得很，不过，只要有吃的，小孩子上膘也快！
    就是要注意，这一个月内都不能给他们多吃肉蛋，饭每顿也只能吃个大半饱，否则，对她们的身体有害无益！”
    听到马大菊的话，小五又向俩闺女强调了一遍，不是不给吃饱，而是现在不能吃饱！
    “你大菊姨是个医生，她的话你们听到了？一个月后，爸爸保证不再控制你们的吃喝，顿顿吃饱都行！咱们家也不是养不起你们俩！”
    “我记住了爸爸！我知道这都是对我们好！我在昨天晚上吃肉时，就感觉到了吃着特别香，吃后肚子疼，好长时间才睡着觉！”大冰说出了她的感受。
    只要俩闺女能理解，从此健健康康地生活下去就行了！小五带着俩闺女又回到分粮的地方。
    “爸爸！大菊阿姨教给了我抹药，她把药膏给我带着了！”大冰掏出冻疮药给小五看看说道。
    “你学会了吗？”
    “学会了！我还能给妹妹抹药呢！”
    “那好！你和妹妹的抹药以后就交给你了，直到你们俩身上的冻疮都好了！这是爸爸交给你的艰巨而光荣的任务！”
    “嗯！我保证完成！爸爸！”
    到最后，小五家的粮也领了，还多领了一些，因为添了两张口了啊！小五决定要亲自帮助爷爷干活了，洗红薯、熬糖稀！
    小五用自行车把粮食往家里运，后面大闺女帮忙推着，小闺女跟着，一家三口此时还真是奇景一副，其乐融融呢！
    到家后，小五的爷爷老周金已经从别人嘴里得知了，小五在省城火车站捡到两个小女孩，俩丫头还认准了叫小五爸爸。老周头打心底溺爱着小五，哪会不喜欢小五的“闺女”？
    老周头做好好吃的，已经在家等着领来粮食的小五一家三口了。
    “老爷爷！我叫周冰清，小名大冰！妹妹叫周玉洁，小名小玉！都是我爸爸给我们取的！好听不？你能记住吗？老爷爷！”
    大冰丫头的小嘴一会儿把老周头喊得心花怒放！
    “呵呵呵……老爷爷能记住！老爷爷按大小分，大冰是大丫头，小玉是小丫头！”
    “对呀！老爷爷真聪明！咯咯咯……”
    “咯咯咯……”
    一个膝盖上坐着一个小丫头，老周头那真叫乐得合不拢嘴，心里头比那喝了蜂蜜还甜呢！这以后可都是小孙子的“贴心小棉袄”啊！
    吃过晚饭，露珠和晓晴都过来了，给大冰和小玉收拾出来一张床。她们要把这张小床放在爷爷老周头的那边，可是，大冰却想在小五身边。
    小五只好同意了，闺女要在爸爸身边，这是多么的天经地义啊！可是，小五心里苦啊！自己还想让人照顾着呢，这会儿反过来要照顾两个小丫头。
    送露珠和晓晴走后，小五回到房间里。大冰爬到小五的床上对小五说：
    “爸爸！我和妹妹夜里睡觉可安静了！我能照顾好妹妹的，你只管睡觉，不用管我们！”
    大冰这丫头说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的称心如意！
    “多好的闺女啊！爸爸怎么能不管你们呢？夜里醒来，爸爸会抱你妹妹尿尿的！别尿床了！”
    “咯咯咯……爸爸喊妹妹时，也要叫着我！”
    “好！一言为定！睡！爸爸再看会儿书！”
    第二天小五一起床就看见俩丫头已经坐在他的床的另一头了。
    “怎么醒来这么早？小孩子睡眠不足会不长个儿的！”
    “爸爸！我们热得睡不着了！”
    “热？”小五伸手去摸摸俩丫头的头脸和后背，都很正常啊！哪里热了？看看床铺，小五明白了，这是睡在这暖床软铺上不习惯，可见她们这之前都是如何吃饭、睡觉与活着的！
    小五让她们起来，洗洗脸，漱漱口，然后带着她们去晨练。先走走步，渐渐地再带她们跑步、打拳！
    在湖边正好遇见大队长李锁头和二队队长马军，“嗬！两位队长你们离得可不近，怎么一大早碰在一起了？”
    小五说着，抱起了小玉，跟着走这么远了，小丫头该累了。
    李锁头笑容可掬地看着小五说：“这就是你周队长刚捡来的俩闺女？呵呵！真俊啊！”
    马军也来恭维！小五心里明白他们的言行的原因与目的，他也已经计划好了，自己只在一队里做出赚钱富裕生活的事也不行，带领着一个大队的人都能吃上饭，还好说一点！
    与其让其他生产队队长和大队长因嫉妒而向自己兴师问罪，倒不如自己先提出来慢慢地也拉着他们一起赚钱！
    “大队长、马队长！我正好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呢，在这里说了，也省却我再去一个一个地找你们了！我跟县食品公司，还有城关几个供销社里签订了供货合同，向他们提供麻糖、粉条，需要大量红薯。
    请你们告诉二队三队的社员，有愿意出售红薯的，我给两毛钱一斤，直接拉到一队的牛屋过称给钱！有会熬糖稀的，熬糖稀卖给我，我给六毛钱斤，也是钱货两清，保证不赊账！”
    “啊！周队长，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周小五像是个满嘴跑火车、说话不算话的人吗？”

 第42章 婚宴进行了一半

    “好！好！你周队长真是咱们三家村大队的福星啊！哈哈哈……”俩队长都笑了，李大队长笑得最开心！小五能让三家村大队从此没有挨饿、要饭的人家，也是他这个当大队长的奇功一件啊！
    小五抱着捂小耳朵的小玉往回走，大冰扯着小五的衣角走着问着：“爸爸！你是不是会做糖？很赚钱的？”
    小五很惊奇地低头看看大冰，问：“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些？”
    “我听姑姑说麻糖一块钱斤，粉……粉条八毛，你刚才给他们红薯两毛、糖稀六毛……再给他们少点儿都行！”
    大冰的话雷得小五半天没说出话来！小五也没问大丫头是如何知道的这些，又是如何头脑抹开这个弯子的，便对说：
    “咱们是想帮帮他们两个生产队，别让他们有人饿死，也别再有人去讨饭！所以不能只为了赚钱而把他们的价格压得太低！”
    “他们也赚钱了呀！没有你收他们的红薯和糖稀，他们一分钱也赚不了，红薯只能自己吃！”
    “自己富裕了不算大本事，自己能富，又能带领一大群乡亲们都富，才算是大本事，知道吗？”
    “嗯！我好像明白了，爸爸！”
    刚分了粮，一队社员又迎来了一桩喜事，都来喝喜酒，随聪和马小菊结婚了，周小五亲自替他们张罗，忙里忙外的，身后还时常跟着两个小尾巴！
    “去让你姑姑和你妈妈带着你们吃喜宴！少吃肉，每人只准吃一点，红烧肉半块，其他的肉两小块！只准吃这些！”
    “记住了，爸爸！”
    大波喜宴刚刚吃过，客人们刚刚心满意足地离开，小五、大队长等参与忙碌的人还没有坐下来吃饭呢，忽然听到牛屋那边闹哄哄地有吵嚷声。
    不一会儿，有两个吃过饭的小青年跑来向小五报告说，仨老头把守住粮仓大门，不准两个公社治安所里的人进。
    所谓治安所是与派出所平行的治安管理机构，不过，派出所属于公安，是1950年正式设置的公安局下属单位，而治安所则是各个公社设立的临时行政单位，实际上是协助公社这一级政府管理民事的！比武装部管的多！
    “治安所里的人来干啥？”小五和大队长都不解地看着对方。
    来人又禀报说，两个治安所的人说，小五队长违法动用了储备粮！
    原来是这事，小五心里有数了！
    “走！去看看！”大队长一声吩咐，小五说，这婚才进行了一半，怎么办？
    “那也没有这事急！别让上级领导误会到抓走了你再来证明你无罪！走走~”大队领导和小五的生产队成员这才都涌过去了。
    几十米远就听到了八爷反复地说着：
    “我们是普通社员，但都有听从队长的指挥、保护队里利益的责任！我们粮仓里绝对是满满的粮食，没有队长周小五的命令，谁也没有权力靠近！别说打开粮囤看了！”
    只见那两个人暴跳如雷，指着八爷他们仨说：“你们这是在妨碍公务知道不？如果造成严重后果，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赶快让开！让我们去看看！
    有人举报你们生产队的储备粮被分吃了，粮囤里填的都是秸秆和树叶！他周小五这是欺骗政府！是要判刑蹲监的！”
    “是谁胡说八道？说这话亏心不亏心？害了小五，你还会有吃有喝的吗？这人咋不讲究一点良心呢？知恩不报也就罢了，咋还昧着良心害人呢？”
    几句话彻底燃着了来人的火气，“你们越是守着不让看，越是证明里面有重大问题！到时候都没有好果子吃，都得坐牢！”
    “八爷！你们都闪开，打开门让他们进去看看！”突然听到小五的命令，八爷、黑瓜爷和心良伯三人忙喊了声“小队长”撤到了一边。
    公社来的两个人回头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小青年领着一帮子人走来，大队长也在场。立即感到了莫名的惊诧！这三个拼命阻拦他们的老头，居然对大队长不予理睬，而对小青年毕恭毕敬！
    两人也不说话，似乎还在气呼呼地！正想向里走去，小五又说话了：“请慢着！我知道你们要查我们生产队的储备粮，我有个条件，如果没有了粮食，我甘愿受处分，撤职、法办，甚至枪毙！
    但是，如果粮食好端端的，有人是在故意陷害我，那就请惩办诬告者！”
    “我们答应你，向上级如实汇报！至于惩办诬告你的人，我们没有这个权力！”
    “你们至少可以告诉我，是谁想害我？”
    “只要是粮食还在，就证明那人是诬告你，他有罪将受到处罚，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对坏人不讲情面，告诉你他是谁了！否则，他是功臣，你是坏人，我们就不要告诉你了！”
    “那请！两位领导！”小五和大队长一起领着两位上级派来的检查人员，进粮仓仔细一看，没有放过一个粮囤。两人满意极了！囤囤都是满满的，纯碎的粮食，一点假都没做！
    “你们三家村大队的民兵营长为什么要这么做？哎！吴洋同志刚才不是还在这里吗？”那位检察人员回头惊奇地说道。显然，他是认识吴洋的，刚才并没有相认，仍装作不认识。
    也许是看到粮囤里粮食充满，吴洋心里一害怕溜走了。也许是刚听到小五要暴露出告密者时，因心虚吴洋就溜了。
    但是，吴洋做梦也没有想到吴海、吴江，他两个弟弟给他的是一个假情报，他溜走的时间太短，没走多远就被王铁、金娃他们几个给追回来了。
    “吴营长！大队长让你回去，说有重要任务交给你！”
    吴洋看看走不了了，只好装傻充愣地随他们回到一队粮仓院子里。见大队长和小五等人都拿愤怒与鄙视的眼光看着他，他当然明白原因，但还是强作镇静地问：“这是怎么怎么了？大大……大队长有啥任务？”
    李锁头怒视他几秒钟后才说：“为什么？小五队长带领一队社员能吃上饭不好吗？你也是一队的人，为啥要一次次地害他呢？”
    “我……不是！我啥时候害小五队长了？”吴洋显然惊慌失措了！到这会儿才惊慌失措，不能不说，他还是很有定力的，只可惜是那种无耻的定力！
    “因为分粮了，你就告他动了储备粮？这是多大的罪名，你是清楚的！你这不是害他，是干啥？”大队长怒发冲冠，就差骂娘了！
    “我……我是担心他犯大错误！对了，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全为他好的！”

 第43章 亲兄弟间的战斗

    “一派胡言！要真是为了小五好，你可以直接提个醒给他，或者给我说，给其他人说，让我们来监督、提醒着他！你谁也不说，直接就告到公社治安所，这是要整死人，谁与你有多大的仇？”
    吴洋怒视着众人，咬咬牙不吭声了！
    小五摇摇头一副深谋远虑的形象，说：“吴洋！我知道咱们中间没有仇，你之所以这么做，是想整掉我，让你哪一个弟弟来当队长。另外，就像今天这事，如果你阴谋得成了，连大队长也得跟着受处分，你就有可能竞争大队长！
    我明确地告诉你，你们几兄弟没有一个配当队长的，更别说大队长！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另外也没有一副良善、宽阔的心胸为社员们谋幸福，你们只想着自己能作威作福、对别人颐指气使罢了！
    唉——说穿了，你们都是极端自私，自私到残暴、到坏！”
    大队长颤抖着手指了指吴洋说：“从现在起，你不要再到大队部上班了！你的民兵营长被撤职了！”
    “你你你没有权力撤我的职！我属于公社武装部管！”
    “我们可以回去向公社领导反映情况，我们治安所也有权利任免你一个大队部的民兵营长！你可以放心去劳动了！你这种人吃里扒外不配当领导！”
    上级派来的两个检察人员说话一点也不留情面，把吴洋说得圆瞪着俩眼愤愤地离去！把远处的俩小孩都吓哭了，说吴洋是“红眼绿鼻子”，要吃人！
    大队长和小五送走了两位治安所人员，这才去吃饭。菜都凉了，一桌人凑合着吃点儿！心里都不痛快，所以饭桌上的气氛有点沉闷！
    大队长对小五说，小孩子别喝酒，不叫小五喝，他自己却“咕咚咕咚”灌了小半瓶白酒。放下酒碗，红着双眼看着小五说：“小五！跟伯说实话，能帮帮二队和三队不？赚点钱，买点粮？”
    小五看着他，郑重地点头说：“能！”
    “好！伯就等你这句话唻！好好干！伯走了！”
    小五又指挥着把婚礼现场整理干净，一对新人高高兴兴地来送客，这才一手拉着一个闺女离开。大冰看出来了爸爸不高兴，便想当然地说：“爸爸别难过！这花婶儿没有妈妈长得好看！你想学他们，就和妈妈成亲呗！”
    小五被大闺女的话给逗乐了，与其说是逗乐了，倒不如说是噎乐了！
    “老大！吴家兄弟打起来了，媳妇也跟着挠脸扯头发，左邻右舍都没有人愿意过问，队委会里的领导也不愿意问，春花婶就明确表示躲开，当不知道！铁哥让来问问咱们问不问？”
    小五想想，虽然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但这亲兄弟间打架未免太有伤风化了！“走！看看去！”
    “哎！”
    金娃忙着帮小五把小玉抱了起来，走不多远正好遇到王铁，三人就带着俩孩子向吴家走去。
    等小五他们赶到，战争已经结束，吴家兄弟四人都在，在吴老汉和他的那“母夜叉”老婆的镇压下，都停战后正在老四吴河的调解下谈判。
    不过，见小五他们来了，这家人什么都不说了，还都换做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
    吴洋大老远就与小五打招呼，正好阻止住小五他们走到能够听到他们说话的有效范围内！他们再说的话，小五他们都没能听到，其实小五他们还真没有兴趣去听。
    “小五队长！你找我还是找我爹娘他们？有什么事吗？”
    小五冷冷地看着吴洋那副似笑非笑、欠揍的脸说：
    “听说你们哥几个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拳脚、吵骂全能赛？谁夺冠了？
    那拳脚无情，难道不怕打得你爹娘犯了心脏病？还有，骂声难听，难道不怕你爹娘的耳朵眼儿发热、着火、冒黑烟啊？”
    “嘿嘿嘿……小五队长，你是真会开玩笑！我们兄弟四个在我们爹娘的教导下，团结一致，怎么会打架骂人？不会的，不会的！”
    “真没事儿？”
    随着小五的询问，贾爱花双眼冒火，正想再向吴海、吴江的媳妇那边扑，被吴洋死死地拉着。只见贾爱花衣衫不整、脖子上还与血迹，可能是战斗中，她以一敌二吃亏了！
    不过看吴洋的样子，似乎他一人打他的二弟三弟两人，可能还绰绰有余！
    “真没事儿！小五队长，你忙去！”
    人家都说没事了，走！小五最后扫视一眼吴家人，惊奇滴发现，他们几家的四个小孩儿一个都不见！
    小五从金娃手里接过来小玉，三个人带着俩孩子离开了。路上王铁向小五汇报他道听途说的一些信息，大多都是小孩子学说的。
    说吴洋怒气冲冲地从粮仓院出来直接就去找他二弟和三弟了，怒骂他们得到的错误信息，害得他丢了官儿！兄弟三人打成了一窝儿家。
    吴海和吴江两人也不是吴洋的对手，不一会儿都鼻青脸肿，于是两人的媳妇参战了，四人打一，又抓又挠。
    贾爱花发现，那还能成？参战！无奈，她一人不是俩妯娌的对手，吃了不小的亏！
    吴河不能偏向任一方，赶快喊来爹娘，这才镇压住内战！
    “这家人太奇葩了！
    小老大！还有一个不确切，但在民兵里传得很广的消息，说一开始在粮仓周围溜达的人影子不是吴家兄弟，像是郑参军，但又不确定，他的背影毕竟与队里好几个人都相似。
    只有后来的两次，八爷他们和民兵一样也发现的，好像是吴海和吴江！”
    小五皱皱眉说：“这能说明什么？什么也说明不了！捕风捉影也当不了证据，你不能说粮囤里没有粮就是郑参军说给吴海、吴江。
    然后，他们去印证了之后，再告诉给了吴洋，吴洋去公社揭发的……
    告诉基干民兵们，不要再瞎传胡传了！以后巡逻时，细心一些就行了！”
    “是！”
    小五心里真的一点都没有怀疑这些传言吗？无风不起浪！一个生产队里的年轻人，即使看不见，凭感觉也能猜测到五六成。小五在心里已经把郑参军列入“阴险者”之列了！
    小五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想好一个办法，来验证郑参军有没有可能侦察与传播粮囤里没有粮食这个消息的？
    说是办法，其实不准确，是他自己也不去做什么，而是去等！等着如果吴家兄弟与郑参军发生矛盾了，那这事就可能是真的！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矛盾发生，那就可能不是真的了！
    小五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本来想给随聪说的，但是，随聪新婚燕尔，小五还是决定没去打扰他。
    小五此时的心理就好像在赌博，赌的是自己的猜测的错对！
    两天后，赌局就揭晓了。

 第44章 女工们的超强购买力

    小五正在指挥着收购红薯与糖稀，二队和三队的社员们的出售热情是相当的高的，一天的时间就运来了好几千斤红薯，两天的时间就有好几百斤的糖稀卖过来！
    不给全款了，付一半欠一半也卖来！没有钱买了，给一成押金，欠九成的货款，仍有人卖来！
    “小队长！吴海和吴江与郑参军打起来了，二打一，把郑参军打鼻出血了，郑陆军和郑空军与吴洋、吴河也在吵架，还没动手呢！”小山跑来向小五说。
    正在向小五算清账目的晓晴抬头喊了句：“那就等他们两家都打累了，再来向小队长禀报！”
    小山真的转身跑回去看着去了！晓晴继续给小五算着账目：“已经把你的600元娶媳妇的钱全部用上，把生产队原来的结余钱也都用上了，现在要付给这些红薯和糖稀的钱还差500块呢！”
    “呵呵呵……也就是说，付了这500块，咱就有了将近一千五百斤粉条的红薯和两千斤麻糖的糖稀了！你算算，那时候，咱们将要赚到多少钱？呵呵呵……两千元以上啊！”
    “哥！关键是现在怎么办？没钱了！”
    “好办！明天赶一趟鸽子市把第一批粉条给卖了！要不几天，咱的大宗糖和粉条就都出来了！趁着天晴朗，今夜就开工制作粉条，没有烘干机，粉条光靠阳光的照射，干得慢！”
    过儿好长时间，才看见小山慢悠悠地走来。晓晴问他：“两家打累了吗？你咋慢悠悠地来报告了？”
    “唉——打啥累了？两家不打了，也不吵了！一开始打得怪毒的，结果一来人看，他们就不打了。吴江说郑参军看他媳妇走路，郑参军说他没看。
    切！他媳妇比郑参军的媳妇还难看呢，还看他媳妇走路，谁闲的蛋疼！我想郑参军也不可能看。两人就这样吵着吵着就不吵了，其他人见他们俩都没事儿了，也都没劲儿了！”
    “这特么不单单是奇葩了，是奇葩中的超级奇葩！还两家都是！原来两家人表面上斗得你死我活，背地里又是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的！”
    小五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也就是赌出结果了，郑参军极大可能就是那个一开始在粮仓周围转悠的人。
    这是个极阴险的家伙儿！
    他隐藏在背后，骗吴家人当枪头，既能对付队委会，也就是对付他小五，又能害吴家一把！成败都与他郑家无关！
    小五心里很郁闷！他对郑家有恩，郑家不该对他感恩吗？小五这时才知道，原来坏蛋都是不知道感恩的！
    在男子粉条队开工时，女子麻糖队也开工了。一夜之间就制出了三百斤麻糖，麻糖片、麻糖卷、麻糖棒、麻糖块四个品种齐全。
    干劲惊人啊！
    小五还是带领他的美女销售队去县城鸽子市了，300斤麻糖和200多斤粉条，还是八爷和黑瓜两人赶牛车拉着。
    不过，牛车上面多了两个裹了一床被子的小丫头，大冰和小玉。小五把她们姐妹放在家里不放心，虽然有老周头在家，但他还时不时地去给人扎针！所以小五就把俩闺女带在身边！
    小五决定麻糖还卖两块钱斤，粉条定在了一块五，少了不卖。结果一个鸽子市卖了一大半，没卖完！
    “小队长！咱们再拉回去？”八爷问。
    “不！吃过早饭正好是工厂里上夜班的下班，上白班的上班时间，咱们去大工厂门口试试！”
    于是，小五买了早饭，让大家吃着走着，赶时间，能早在工厂门口等工人们，不能晚了没人买！
    不试验不知道，摊子往一个大纺纱厂门口较远一点的地方一摆，立马把小五他们吓一跳。工人们的购买力太惊人了！
    尤其是这些女工，别看大部分都是学徒级的工资，每月十六七块钱，但是，她们舍得花钱，特别是舍得为自己花钱。
    反倒是那些高工资的，二十多元、三十多元的，他们往往是一个人养活着一大家子，他们可不舍得乱花钱，尤其是不舍得为自己花钱，油盐酱醋反复在脑海里盘旋！
    卖完收摊子走人！
    幸亏小五他们离开得干脆及时，不然，闻讯赶来的县市场管理人员肯定会给他们带来麻烦的。尽管他们有介绍信，也绝对不是个人经营，但这会儿市场是没有开放的，不允许随便摆摊设点做买卖。
    回到家，把该付的钱付清了，然后静下心来全力以赴生产订单上的糖和粉条。特别是粉条的晾晒问题，令人担忧！一旦连阴天了，粉条的质量就会受影响。“要能买个烘干机就好了！”小五不止一次地对随聪说起过。
    “应该南方大城市里能买到，我在省城里都没有听说有！”随聪说。
    烘干机的事还要先放一放，趁着天晴太阳好，先这样晾晒着。春花婶来向小五汇报一个严重问题，从二队和三队收来的糖稀，质量差的多，甚至有土和石子硌牙现象！
    小五命令立即停止了对二队和三队的红薯及糖稀的收购，实际上小五已经接到王铁他们几个收红薯的人的汇报，说收来的红薯上最近几天老是出现干泥巴，还掺杂了小的、坏的、烂的了，没有一开始几天的好了！
    小五派人去把大队长和两个队长马军、李小虎请来，把这些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他们，他们亲眼看到了实物。
    大队长李锁头弯腰拿起来一个有蝼蛄眼的大红薯，只见上面不仅蝼蛄眼里有泥，外面也有泥，而且泥粘在红薯的表面上，还挺结实，抠掉泥就能带掉红薯皮。
    “这怎么不像是红薯在从地里挖出来时带的泥土啊？那应该是比较松软的土，不可能是这等黏泥！”
    听到大队长的自言自语，小五笑笑说：“这是和了泥故意粘上的！根据记录，三队的李二拐，二队的马能，两家的红薯上面泥最多，烂红薯、坏红薯也最多。还有一个现象，做糖稀前不洗红薯，做出来的糖稀牙碜！”
    小五拿来一点糖稀让三位队长尝尝，的确有硌牙现象。
    “这……小五，你们都记下来谁的糖稀了吗？”大队长问。
    “糖稀我们没有记得太清楚，但等级是记到个人的。想这种糖稀肯定是最低等，勉强收购的，所以真正查起来，还是能查出来的！
    我请三位过来，不是要追责追人，而是想请三位回去告诉社员，做买卖最忌讳的就是不诚实，以假乱真、以次充好！这一次就过去了，不追究任何人！
    下次绝对不会再要这样的东西，不仅不会要，还要找到个人送治安所。还要拒绝再收这个人所在的生产队里的所有人家的东西！”

 第45章 都不要学他

    “好！小五队长的宽宏大量令人钦佩！我们回去一定教育社员，不能让一只老鼠坏了一锅好汤！”马军郑重承诺道。
    “对！小五队长这么是在帮助咱们整个生产队，决不能因为个别人的坏良心就把全队人给坑了！”李小虎也答应说。
    “小五队长把每一个家庭的利益与生产队集体的利益联系在一起，这个做法是很好的！就是要人人做事都要考虑到别人，考虑到队集体，不能一味地只想着个人的利益！”大队长的总结精辟！
    送走了三位队长后，小五紧急召开了队委会，特别让随聪参加，抓紧时间拿出一个补救措施。红薯没问题，磨粉之前还要清洗，就是糖稀，要净化不太容易。
    “老大！也能净化，只是麻烦了点儿！把好中差都混合在一起行不行？差的量小，也就吃不出来了！”
    “不行！如果有石子，早晚还是能吃出来的！必须先净化，然后还要与好的掺合在一起！”
    “那好！能净化！这个你放心！”
    小五得到了随聪的承诺，便放心这件事了！然后提出下次再收购糖稀时，分等级的同时也分价格！
    原来这一次，只分出了好中差等级，目的是好把好的与差的中和中和，并没有分出价格，都是一个价。
    这边先放下一队紧锣密鼓的大生产，且去看看二队三队的情况。二队队长马军满腔的怒火，自己刚找了个带领全队社员挣钱买粮不饿死人的门路，开始就让马能这个不要脸的货给“饭锅里撒把土”，差一点给搅黄了！
    你说能轻饶了他吗？
    马军从一队回来，正好到了日落西山时，便也没回家，直接就去了马能家。刚走到马能家的破院子外，就听到马能在里面正扇呼着：
    “我说你们就是死心眼！他周小五收咱们的红薯，还有糖稀是为了干啥？赚钱！你们以为他是在帮咱们吗？没那好心！
    你们知道他卖的的麻糖多少钱斤吗？一块！给咱六毛！糖稀制成麻糖一斤费不了五分钱了，这一斤就赚了咱们多少？……你们自己去算！
    那粉条赚得更多，因为咱们这里的红薯它出粉率高……”
    “马能，你不能光这么算！”有人反对他说。
    “那应该怎么算？”
    “你得算，你咋不去找县食品公司签一个收购的合同！你咋没有制作麻糖的技术！”
    “那他……他周小五也没有技术啊！技术都是随聪的！叫我说，就不该叫随聪走！”
    “随聪是自己去学的吗？他在咱们二队几年了，也不会啊！那是人家小五队长拿公钱派他去学的！说来说去还是人家小五有本事！”
    “哼！我要是认识县食品公司里的刘主任，我也能干出来这大事！小五他能的，这一次咋被我算计了？不是精明吗？不精明还不能喝老子的洗脚水呢！”
    “嗯？你咋算计的周小五？”有人问。
    “咋算计的？我这颗聪明脑袋里有的是鬼乎点子！就是不能告诉你们这些蠢人！”
    “马能叔！你就告诉我们！下次有人给我洋烟了，我都给你吸！”
    “呵呵呵……你小子就会放给叔一个兔子撵着！好！就看在你们在我家院子里站着不走的份上，我告诉你们……不过，待会儿我能去你们谁家喝汤不？”
    “你还是别说了，我们不听了！我们谁家也管不起你汤喝！”说着就有人走了。
    “哎哎，别走！我说，也不去你们谁家喝汤了！”
    看到走的人又回来了，马能便又开始扇乎了。这时的马军站在墙外暗影里，他能看到院子里，因为院墙矮，院子里没有人注意到他。他本来想进院的，一听马能要说，便停住再听一会儿。
    “我就是在卖给小五红薯前，在脱坯泥里把红薯给滚一遍，然后放一天再去卖，一百斤至少多出斤，这样他周小五就少赚我一点，我不就占点便宜了吗？呵呵呵……我聪明不？都学着点儿！你们！”
    “不聪明！笨蛋加混蛋一个！都不要学他！”突兀的一个声音把院子里的人都给吓了一跳！
    “谁？谁骂我？”马能暴跳如雷，有一个声音说：“好像是队长！”一听说是队长，马能立即就蔫儿了！马军是马能的堂叔，也是从小被马军打服的，跟谁能蛋，都不敢跟马军呲花儿！
    “我骂你！我不但要骂你，我还要打你呢，我！你为了那毛了八分的沾光，差一点断了咱们整个生产队的财路，这个时候断了财路就断了活路！”
    马军踢给马能两脚，马能呲牙都没干呲牙。马能的媳妇和孩子都出来了，赶忙拉住了马军，赔情道歉、请马军高抬贵手绕了马能这一回！
    “你只要还有下一回，我把你交给咱生产队的社员，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马能唯唯诺诺地说，绝对没有下次了！
    马军连夜敲钟召集二队的社员，把事情的详情向社员们做了报告！
    “小五队长说了，以后还有大量的红薯和糖稀收购，还有粮食可以卖给咱们队的社员，这是小五队长对咱们队社员们的天大恩惠！如果再有人胆敢弄虚作假，破坏咱们的集体利益，丢咱们二队集体的脸，我一定不会饶他！”
    马军这么一宣布，等于给二队社员打了一针兴奋剂！你想想，红薯都能卖钱，有钱还能买到粮食，这不等于说二队从今以后也可以“三春”不再闹饥荒，不再挨饿了吗？
    “队长！啥时候再收咱们的红薯和糖稀？小五那小孩子家家的，说话能算数不？”人群中有个瓮声瓮气的声音说道。
    “小五队长人家虽然是个小孩子，但是哪次说话不算话了？都是有些个大人不要个脸皮，说话也不算个数，跟人家小五队长制造出一些令人戳烂后脊梁骨的麻烦事！”
    还没等马军队长说话，就有一个老人在回答那个人了！
    马军告诉大家耐心地等待几天，等那边小五队长把各个供销社的订单完成了，再有新订单了，就要大量收购了。
    “队长！再收购时，你去给小五队长说说，价钱上看还能不能提高点!”
    “别捡个馒头嫌干巴了！红薯卖多少钱一斤，几斤能熬出一斤糖稀，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没有一点利润难道出力受累赚吆喝啊？”
    被马军这一说，二队的社员们也都不再说什么了，都三三两两地离开了会场往各自的家里走去。

 第46章 放下我爸爸

    在二队召开全体社员同志们会议时，三队也差不多都在这个时间安排着相同的事宜！
    “靠！老子还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呢！原来人家都记着了！小五就是小五，小妖怪不是白叫的！你还真不能把他看做小孩子唻！”
    “还小孩子！大孩子也没有人能精过他的！据说，他小子这一阵子给一队的社员每家每户都赚了上百块，还有几十斤粗粮！这家伙是个啥概念？就是说这半年一队的总收入是前五年的总和都不止！”
    回头咱们再说小五这边，一队的男女劳力们热火朝天的干劲儿，使得麻糖和粉条都生产得很快。原说十天的活，六天就干完了。
    去交货的这一天，小五命令燃放了一盘一千响的鞭炮，这更加烘托了一队社员们愉悦的心情。
    保质保量地给县食品公司和城关南关、西关、北关三个公社的供销社分别送齐了货，也收上来了所有的货款。
    在给关云主任送去麻糖和粉条时，小五顺便问了一下，看什么时候县粮食局还有粮食出售。
    关云高兴地说：“你还想要？每年的春秋两季都会有点粮食出售，只是量不多！只有赶上换囤粮才会多些。明年春我给你留下来点！”
    “好！谢谢姐！”
    小五带领着送货队送完货物回来后，屁股还没暖热板凳，城关东关公社的供销社的主任和会计坐着小马车就找上门来了！
    “请问这是三家村大队第一生产队吗？”
    循着声音，小五看到了一个细高个儿的男人，认识，是县城关东关供销社的领导，跟那个“驴脸”在一块儿的！
    “是啊！你找谁？有什么事？”金娃上前拦住问。
    “我们是县东关公社供销社的，来找你们队长周小五，想买些麻糖和粉条！”来人说得一清二楚！金娃不好作答了，便向小五汇报了。
    小五出来迎上了来客，此时也正是贵客！因为他们交了订货后，还剩下五百多斤糖和六百多斤粉条呢！
    说实话，小五心里也正琢磨着该如何销出去这些呢！
    鸽子市里销量不大，去工厂门口销量不错，但随时都有可能有市场管理人员来找麻烦！
    各治安所的人也说翻脸就翻脸，不翻脸时，你不犯法，属集体经营；但说翻脸时，你这也是“小资的尾巴”，该割掉！
    有了供销社里的人来要货，那是最好不过了，虽然价钱上可能低了些，安全保本！
    “我就是队长周小五！你能要多少货？我们这里不多了！都刚给订户送的货！”
    “知道知道！周队长你好！我是东关供销社负责人，我姓黄……”
    “哦！黄主任你好你好！你们东关供销社不是不要我们这样的货物吗？你们都是从省城或远到上海，空运货物，什么货源都充足吗？”
    三言两语把那黄主任和跟着他的两个人，一个会计、一个赶车手，都惊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小五队长！你一定是搞错了！我们一个供销社，公社一级的，怎么可能又是上海又是空运的？”
    “不会错！就是上一个物资大会上，我去与其他供销社商谈合作供货的事时，也去了你们那里，一个很长很长的脸的人把我们拦在了门外，还自称是……主任，说他能一锤定音，不要我们这样的手工作坊式的生产出来的货物！
    我们只好离开了！没想到，我们把拿来的样品，没有送出去完的一点点在街头上出售时，治安所的都没有过问，他领着市场管理人员去砸俺的摊子，说是俺们破坏了你们东关供销社的集体利益！
    结果俺们的粉条和麻糖一点也没卖成，都拿回家自己吃了！”
    “长脸？常华！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为人奸猾，能力有限！这都嚣张到直接插手供销社决策层的事了？还真拿个鸡毛当令箭了！
    不要管他，他只是一个公社派去供销社督查的临时副主任。供销社的事还是我说了算，轮不到他管！我们想要五百斤麻糖、五百斤粉条，有吗？如果没有，先定下，过两天再来拉货也行！”
    金娃、王铁、晓晴他们瞠目结舌，刚想说有，被小五瞪眼制止住了。
    小五不慌不忙地笑笑说：“麻糖只有二百斤，粉条有三百多斤，不过，两天后绝对保质保量地交货，这是没有一点问题的！我们的生产力是绝对惊人的！呵呵呵……”
    “好！我们就先拉走这些，现钱！另外，两天后的下定金一样二百块！”
    “呵呵呵……黄主任！价钱上再按原来人家定的可不行了，你又知道，红薯涨价了，都要一毛了。早几天那才六分七分，最贵的才八分，这回儿一下子长了二三分钱。”
    “这……我知道！周队长，我只能一斤给你各加五分，再多就不行了！”
    “那行！你黄主任慷慨，我也不能磨磨唧唧、斤斤计较不是？”
    装货，付钱！等那马车拉着麻糖、拉着粉条，还拉着人走远了，这边才爆发出压抑的大笑。王铁、金娃他们几个民兵把小五架起来在空中抛掷着玩儿。
    没吓着小五，把他的俩闺女给吓哭了。拿着棍子去打那些人，“放下我爸爸！放下我爸爸！你们是干什么呀？把我爸爸摔死了怎么办？”
    晓晴、露珠、春香她们都来哄劝俩丫头，好一会儿，等大家把小五放下来，俩丫头才止住哭声。
    小五抱起来小玉，低低头说：“他们是在跟爸爸闹着玩儿，这是高兴的表现！也是在赞美爸爸！因为爸爸今天又谈成了一桩大生意！”
    “哦！我爸爸原就是最厉害的爸爸，还要他们抬起来赞美吗？哼！”大冰依然不满地说。
    接下来，大家就开始询问小五，为什么不一下子把他们要的都卖给他们？
    小五告诉他们，一是一下子就答应，会让他们认为有大量存货，货物不是那么紧俏，这就不利于后来的抬价了；
    二是，他想再去离他们最近的他们公社的供销社里看看，那里也应该听说三家村一队的麻糖和粉条的事了，能给他们送点货也不错，毕竟能在本公社响响名，到以后一队的男青年娶个媳妇都容易点儿！
    “哈哈哈……小老大连媒婆的心都操上了！想得也太远了！我们的脑袋瓜可不行！”王铁打趣地说。
    “咱们当然不行！有时候我都想把老大的脑袋掰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有啥……呵呵呵……”金娃的话说得更直接！
    晓晴和露珠已经把账目归拢清楚了，除了剩下的二百斤麻糖和三百斤粉条外，目前的纯利润已达到一千六百余元。

 第47章 雁过拔根毛

    小五把他个人的钱领走了，已有八百多块了，这主要是他爸妈给他娶媳妇用的，也有一小部分是他自己积攒的。
    他爷爷为他攒着的钱还没露面呢！不知道有多少？应该不能少于二百元。
    “露珠姐！你过门就是富婆子了！小五哥都有上千块的存款了，真能挣钱啊！”晓晴无限羡慕地对来给她帮忙的露珠说。
    露珠笑笑，没置可否，实际上在她心里第一关心的不是小五挣多少钱，而是小五是不是要考上大学后离开这里！
    “敲钟聚齐人分钱！”
    这样的大宗现钱不能让它们在会计手里过夜，小五坚持着这一信条！
    三家村大队第一生产队，周家庄又一个兴高采烈地傍晚！这半年比以往几年分的钱和粮都多！这一次就比去年年底分的钱多一倍！
    “这也太神了？小五队长简直就是个周家庄的聚宝盆！”
    “我都感觉我都快赶上以前的地主了！有粮吃、有钱花！”
    似乎周家庄的人都感到了幸福来得太快，让他们还没做好准备！
    第二天，小五安排好两队的活儿，还有红薯，还有糖稀，男女队还都有活干，王铁和春花婶两个副队长各司其职。
    而他带着随聪架着小牛车拉着麻糖和粉条的样品，还有他的俩闺女又踏上了征程。
    来到周家湖公社的供销社，打听几个人都不知道主任去哪里了。其他人又当不了家、做不了主，怎么办？
    “老大！咱们把带来的这一点在集市上试销一下？咱可还从来没有在自己的家边上卖过呢！”随聪说。
    小五想想也有此意，今天也正好是个逢集的日子。他们刚想走，“哎哎！你们不是找我们主任的吗？我们主任一会儿就来，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呗！”忽然被一个秃头的中年男子给喊住了。
    小五很有点警惕地看看这个光头矬子，竖着最多有一米五，可是横着起码也有一米一。勉强停了下来，还是为了卖给供销社东西嘛！
    “你光说你们的麻糖好吃，县里的供销社都要了，但是谁见了？东西得让我们尝尝才知道！”那秃头嬉皮笑脸地说。
    “尝尝肯定是要让尝尝的……”小五刚说到这，就见那秃头向院子里几个站着说话的人摆摆手，喊道：“哥几个都过来了！尝尝周家庄的麻糖真的假的？”
    呼啦啦来了六七个人。
    “哪儿呢？我尝尝！”
    “我也尝尝！”
    小五拿开了放在竹筐盖上的手，让随聪把牛车往大街上赶赶。他则冷笑着看着以秃头为首的一群人。心里在自己问自己：“这特么能是供销社里的工作人员吗？”
    “你不是卖麻糖的吗？不是说好了让尝尝的吗？”
    “我只请主任一人尝！最多会计尝半块！你们谁是主任，谁是会计？”
    “我们……不是！但是，我们可以向主任推荐的，替你说好话！”
    “呵呵呵……你们的推荐还没有我自己的推荐管用呢！你们的好话太贵，我们用不起！不稀罕！”
    小五说完就转身要走，那秃头似乎觉得他把人都叫过来了，小五又不让他们品尝麻糖了，他太没有面子了，便一个箭步窜过来拦住了小五！
    “年轻人！你可知道，我们说要的话不一定管用，但是，我们说你的麻糖不能要的话一定管用。王主任一定会听进去一点点我们的反对意见的！让我们尝尝，我们就会说好话，不说坏话！”
    “休想！我宁肯不卖一点，也不会给你这种人尝的，我的麻糖影都不会让你看见！”
    “切！我就不信我还看不了……雁过这里不拔根毛，哪算是地头蛇？”秃头说着就要去牛车上揭开竹筐的盖。
    小五顺手拉来牛鞭一横拦住了秃头，怒目而视！看样子秃头真要再敢往前走，小五真敢打！两人对视了几秒钟后，小五回头对随聪说：“去治安所找你表哥过来，就说这里有人抢咱的东西！”
    随聪会意，跳下车就要奔公社治安所。治安所距离这里没有多远了，一眼都能望见那个大门。秃头有点慌了手脚，一边说：“谁要抢你们的东西了？是你要我们尝尝你卖的麻糖，我们才来的！真是！说让尝又不让尝了！”
    “让你们几个尝有啥用？就会骗吃骗喝欺负老实人！阿秃，你是越老越不要一点点鼻子了！”
    忽然从另一个路口走来一个夹包的中年男子，已经走近小五的牛车了，小五背对着他看不到，听到声音才知道。
    “您是王主任？”小五客气滴问道。
    “是啊！你就是那个三家村大队第一生产队的周小五？我从县里开会刚回来，听县里的几个供销社都卖着你们的麻糖和粉条，倒叫我这个老乡级别的人难看了！离得这么近不来找我合作？”
    “呵呵呵……你也看见了！有你的这几个看家狗，我敢来找你王主任谈合作吗？我带来多少样品还不给我吃完？
    他们几个，特别是这个东西，如果都是你们供销社的职工，我坚决不卖给你们一斤糖！我周小五说到做到！连老乡都坑害，还是人吗？”
    “不不不！他们都是在这里等活干的！绝对没有一个是供销社里的职工，我保证！”王主任回头对秃头说：“你阿秃以后不要来这里转悠了！有活也不会给你干了！自从我叫来你来这里赶车运货，你尽给我帮倒忙……”
    “我我我帮你促成好几宗生意呢！卖辣椒的、卖萝卜的……”
    “那是你老小子吃拿卡要得到了人家的好处了！上次的送豆腐、送凉粉和豆芽的，人家宁愿不卖都不卖给供销社，为啥？”
    “我我我也不知道为啥……是你给人家的价钱不公道……”
    “放屁！我见到那人了吗？都是你带人把人家带来的一个豆腐给尝尝，吃掉一大半……人家回去没办法向生产队交代……滚蛋！别让我再看见你！”
    听王主任这么一说，小五才把随聪叫回来看着牛车和俩闺女，他背起竹筐跟着王主任去谈合作了。
    “小五队长！让你见笑了！这是我远门的一个表侄子，是我介绍他来这里偶尔给供销社赶马车运个货物，一个月也能挣个十块八块的！谁知道这个小子不地道，这山扒着那山高，还没那正经本事！”
    “呵呵呵……咱不说他了，王主任！咱谈咱的合作！先请你尝尝麻糖和粉条的的质量！”
    “质量我不怀疑，县城里的各大供销社都已经有售了，肯定过关！咱们开门见山，这不也快到年关了，我这里准备要你一千斤货，一样500斤，越快送货越好，最迟不能超过半个月。钱，我先付你一半！价格吗……你看！”

 第48章 我不帮你，谁帮你？

    “咱是家乡人，我丝毫不瞒你！先来给县食品公司的货都是八毛、一块，后来给东关大队供销社的，因为红薯长价了，所以货的价格我也给他们长了五分钱。到你这儿，我不会再涨价了，但也不能降价，是？”
    “行！麻糖一块零五分，粉条八毛五，就按这个价！”
    “好！三天后给你送一半，六天后送全货！”
    两人的合作愉快！小五还是以一个美丽的说词把二斤麻糖和三斤粉条送给了王主任，王主任那褶皱的脸上笑出了一朵有点蔫的花儿！
    领了500元押金，小五走出了周家湖供销社。
    “怎么样了？”看见小五出来，随聪赶紧有点担心地问道。
    小五拍拍竹筐说：“大功告成！回去再组织社员大干一场！”
    四个人都坐在牛车上，随聪鞭子一扬，牛拉着车子“吱扭吱扭”地向周家庄走去。他们高高兴兴地走来，没有注意到刚才那秃头并没有走，而是躲在一个墙角，用狠毒的目光看着小五他们，也望向王主任那边的办公室！
    能当个坏人，还真要有一个不能按照正理与常理思考的脑袋！就像这货，决不反思、自省，把愤怒都放在了王主任和小五身上！他认为他自己没有错！
    “大冰、小玉！你们俩饿没有？咱去吃饭，吃了饭再回家！”小五问俩闺女说。小玉没说话，可能是饿了，但看着姐姐，没敢说。
    而大冰则像模像样地看看太阳，然后说：“爸爸！咱能不能买了饭回家吃？这个时候老爷爷还不能做饭呢，多买点儿，正好不要老爷爷做饭了！”
    小五和随聪对视一眼后都去看着大冰，满脸的惊诧！七岁的丫头有如此复杂的判断与想法，也属不简单了啊！
    “好！就按我大闺女说的办！”小五去买了十二个馒头，两样四份炒菜，全用牛皮纸打包带上，驱车回家了。
    到家后，分给随聪一半，随聪感激得眼圈儿都红了！就说了一句：“你是我的亲大哥！”
    “嘁！你觉得这年月家里养个‘大水牛’容易啊？我不帮你，谁帮你？呵呵呵……”
    小五再次把千斤订单在队委会上宣布后，整个一队的社员几乎都要乐疯了！这今年的春节到底能过得有多肥啊？生产队的猪圈里还有十头大肥猪呢！个个都够一百五十斤以上的头等等级标准。
    再次收购二队和三队的红薯以及糖稀，一样再加一毛钱的价，把大队长和两个生产队里的社员给高兴得也不轻！
    不过，一个随之而来的问题也凸显了出来，有钱可没有粮，没粮票买不了。社员们手里有了钱，但却没有了红薯充饥，那拿什么来填饱肚子呢？
    在家里、队里都热火朝天地大生产时，小五答应大队长和二队三队的两位队长去想办法弄点粮食，不然，红薯没了，社员不能吃钱，攥着钱还照样要挨饿可就不好了！
    小五把俩闺女安排好，他自己骑自行车去县城，不能带着了。其他人也都全力以赴在生产，所以他也不能再带去一个人了。
    找到食品公司刘主任问问，只有食品，副食品居多，没有粮食。再去问问其他供销社，也一样，没有多少粮食出售，还都要粮票。
    “想弄点不用粮票的粮食，你得去粮食局或粮店！”最后黄主任提醒小五说。其实小五何尝不知？只是刚刚从粮食局关姐那里弄走几千斤，那可是普通干部都得不到的啊！再去找她，有点不好意思了！
    “唉——为了社员能有饭吃，舍去一次我个人的面子！”
    小五又去找到了关云，请她吃午饭时说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臭小子！你能大公无私，把一个大队的社员都放在心上，是大好事！我尽量地帮你！下午我去打电话问问你们那附近的几个公社的粮店，看有没有不要粮票处理陈粮的？”
    “好好！谢谢姐！”
    “别跟姐嘴甜了！还不一定有呢！毕竟到处都缺粮！”
    下午，关云主任在她办公室里一通电话打下去，小五就在外面的青石台阶上坐着等着。这一次他学会了抽烟，连抽三支都没头晕恶心！这之前，他是抽一支便头晕，能抽两支就会恶心得不能行！
    “小五！姐给你问着了，你们周家庄西南50多里外有个江湾公社，江湾公社粮店里有两千多斤粗粮，大豆、谷子、高粱，还有红薯片子，他们处理得很慢，正想‘一称决’了卖出去。
    我说你是原与县粮食局合作过的一个大客户，平均三毛钱斤，你去买完！还能拿下来不？”
    “没问题！五千斤也能拿下！”
    “咯咯咯……你就吹你！我给你写张字条带上，免得他们不靠实！”
    小五拿上字条离开了，字条上面有县粮食局的公章，还有关云的签名，这一下非常保险。
    回到家，小五就去找大队长商量了，把大队长给高兴得，喊来二队三队的队长一块管了他们一顿酒宴吃。大队长请部下喝酒，这事可是空前的！
    “要有五千斤该多好啊！”李小虎队长酒气冲天地说道。
    “你们队不要的话，都给我们队？我们不嫌少！就这把小五给累了一天，凉水没粘牙！你不以为然，你去买一百斤给看看？我给你五毛钱斤！”
    马军一阵抢白，把李小虎怼得只傻笑，不再说话。
    套上二队三队的两辆马车，两个赶车手、四位队长一大早就出发去江湾公社了。
    有关云的电话和手信，小五他们非常顺利地买下了两千六百斤粗粮，二队和三队一家一半。钱都是小五先用一队的公款给付上的。
    “马队长、李队长！回到家你们就要抓紧把钱收上来，不然，我就没有本钱卖红薯和糖稀了！”小五郑重地安排了一声。
    大队长拍拍胸脯说：“有我作证呢！让你小五队长操心受累就已经很感激了，绝对不能再让你为这些买粮食的钱发愁！到时候我去催！”
    回家后，小五把心思都放在了制糖与制粉条上面了，三天后去准备送货时才接到晓晴的报告，给二队和二队买粮食的钱还没还过来，我们已经没有本钱收购原料了！
    “我靠！果然是‘升米恩，斗米仇！’看来这帮助别人要有方法，像我这样与直接给他们钱也没有啥两样！说不定，他们粮食不够吃了，还要让我去给他们买，还要我自己掏钱！”
    派人先去大队长那里说了，大队长惊得直接从板凳上跳了起来！
    “粮食当天就发下去了，钱还没给小五？这帮龟孙子是怎么了？不知道一点点感恩！”

 第49章 情绪有点消沉

    就这样在大队长和两个小队长的亲自催促下，一队那边停止收购二队三队人的东西，这才把粮食钱慢慢收上来还给小五他们！又用了两天的时间，还少了好几块钱！
    在一队队委会上，小五情绪又有点波动，不是积极的而是消沉。
    “小老大！你不会又想着回城走人，考大学不来这里了？”王铁有点小心谨慎地问小五说。
    “没有！只是想不通这些人都怎么了？何以有这么多自私自利、自以为是，时时事事都以自我为中心，始终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的人？”
    “小五啊！这是生活的原貌！要非说出一个原因的话，那就是多年来一个‘穷’字造成的！你要记住！帮别人要有方法，你要直接给他们钱，他们钱花完了还会向你要。
    那样，到了后来，你就不是在做好事了，说个不好听的话，那是一个傻子在为自己养了一批祖宗！像你这样再想帮助二队和三队，那就你现钱买我的，我现钱买你的，我照样赚你的钱，你们买卖自由！”
    “对！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给他们一个买卖的门路就是对他们的极大的帮助了！”
    到底是八爷和黑瓜爷两位老人有见识，说出的话正映衬了小五的心境。
    小五点头称是，决定今后与二队三队做生意，决不再一门心思地想着去帮他们一把了，引领着他们能自力更生是最好的！
    其实，一队里的社员也是一样，不能再大包大揽了！柴米油盐让他们自己去劳动争取，给他们指明劳动的方向就是好队长了！
    在向公社供销社送去最后一批货物时，刚套好牛车，三家村大队唯一的一个“阴阳先生”周瓦缸，瓦缸伯已窜一窜地跑来，高喊着：“小五队长救命啊——救命！”
    小五只好停下来，把怀里的小玉放回牛车上。
    “怎么了，瓦缸伯？”
    “我哥的‘宝贝蛋’急性阑尾炎，马大夫给判断的，说要马上送公社卫生院，或者直接去县医院，八成要动刀，不然有生命危险！”
    瓦缸没跑到，他的二儿子五经跑来向小五说清楚了缘由。这时候，后面抬着“宝贝蛋”的也过来了。小五指挥着把病人放在牛车上，瓦缸伯要爬牛车跟着，王铁拉住他说：“你不要去了！就让四书、五经兄弟俩跟着不就行了？”
    坐在车前头的大冰突然说：“我下去！”
    金娃按住她说：“你下去，他也不能上来！咱还有好多货物没装上来呢！”
    小五来到“宝贝蛋”面前，这是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长得跟瘦猴似的，估计身高体重都不能达标。此时的天气，小瘦脸上一层汗水，应该是疼的！
    小五轻轻地给他检查一下，用手指按压右下腹一角，确实小孩疼得厉害，其他地方都无疼痛。应该是阑尾炎！
    “你们装好车先走着，我去拿两片药给‘宝贝蛋’吃！”小五说着就向他家里跑去。
    等小五跑回来时，这边正好装好车开始上路！让小五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周瓦缸老头双手拉着牛车的车边儿，一只脚在车上，另一只脚在地上蹦跶着。
    “他们两兄弟跟着不行吗？你非要跟去干啥呀？还要坐车上！要不你走着去！”王铁和金娃都劝瓦缸伯说。
    连赶车的八爷都是走着，他非要坐车上看着他孙子。
    “不行！我就要坐在我孙子身边！”
    八爷气得胡子撅撅地，赶着牛就不停，瓦缸伯就必须一只脚在地上蹦跶，因为他上不去车！
    “八爷把车停一下！大冰，你下来跟爸爸走着，让你这个爷爷坐车上！来！‘宝贝蛋’，把这两片药吃下去！”
    “快吃！孙子！快吃！小队长拿出来的都是神药！”
    牛车走不快，小五也在担心“宝贝蛋”的病情恶化！不过，吃了那两片药后，也许有心理作用的成分，“宝贝蛋”好像不那么疼了，汗不出了，眼也睁开了。又晃悠了一个多小时，他们便到了公社。
    准备把“宝贝蛋”抬到卫生院里去的时候，这小家伙一个蹦跳自己从牛车上“飞”下来。
    “好了？”立马把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我一点也不疼了！好了！”
    瓦缸伯父子三人地小五简直是感激涕零啊！千恩万谢后，小五还是让他们带“宝贝蛋”进卫生院去检查检查，不一定有病了，就做一个体检！
    “小队长！你们得等着我们！不然，我们可走不到家！”
    “你给人家算卦都走上百里，还都是夜里偷偷地走路，这才二十几里路走不到？谁信？”金娃没好气地说。
    小五他们送了货、结了账，年前的制糖与制粉条也就到此了！距离年关没有几天了，都该歇歇，准备年货了！
    “铁哥！咱们要是想买辆马车，再买两匹马，你说该在公社里买还是去县里？”
    “当然去县里买了！无论是买车还是买马，县里都有挑头儿！”八爷在一旁听到了，接过话茬说。
    小五领着俩闺女，和王铁、金娃、随聪等人一起先去了农机站看看。
    有一辆轻巧型汽轮马车，小五很欣赏，马车在于轻快，载重应该不是第一位的，这和大部人的观点都不一样。问了问情况，那个瘦小的小老头就是站长，他一见有人问到了这辆马车，便劲头十足地向小五他们长篇大论地介绍起来！
    小五心不在焉地听着，他心里想着是去县里看看后，尤其是比较一下价格后再定，所以就不十分上心！
    不一会儿，从外面打听了几个人的金娃过来给小五附耳说道：
    “四百二十块确实不贵！这一辆马车放了好久了，你看那汽轮下都留下水印了！据说，几个来买马车的生产队都没要，都要的是载重的，大的厚实的！那都要六百块呢！”
    “呵呵呵……马站长！等我们去县里再多看几辆再决定，这毕竟是生产队里新添家当，不能马虎不是？”
    “对对！必须的！必须为广大社员们的利益负责！要是比较好了，确定要买这种轻型的，一定来咱自家来，我保证给你留着！”
    小五差一点笑出声来，给我留着？你确定没有骗我，小老头子？没人要？你放这儿放得糟心？
    队委会对小五的买车买马的决定都很赞成，这年前年后这一段时间，正是农具牲口便宜的时候，虽然不是最便宜的季节，但也差不多。过了年，很快就要准备春耕春种，那时农具、牲口等一定会贵的！
    不去妇女，推荐出两个懂行的老人，再带上四个年轻人，小五一行七个人去了县城。

 第50章 买车马

    果然到那里一看，都是载重的大马车，还真没有那个小型号的呢！大马车都是550到600元一辆。
    小五马上决定，在县城买三匹马，一公二母，都选的牙口年轻的。一问，马比那轻型马车还贵，一匹都要450元左右。
    “买了！”
    牵到手三匹大马，小五七人喜笑颜开。
    “小老大！买副马鞍，骑马用的那一套东西！有急事时，可以代步，比自行车走山路快！”王铁建议说。
    “买啥一副，买三副！夜里巡逻时，也能偶尔三个人骑马巡逻！”
    小五的这一承诺无疑又给几个周家庄的年轻人打了一管儿兴奋剂！
    马鞍辔、脚蹬之类的东西一套下来也要二十多块，三套置办齐，小八十。王铁在部队骑过马，对马是比较了解的，虽然训马、养马不是很专业，但要比一般人可厉害多了，他懂得多！
    这些马被贩运过来卖给生产队搞生产，一般都是经过了一番驯化的，可以说都是半驯良品。
    王铁给那匹公马架上鞍辔，系上缰绳，他要骑一骑，也息一息它的烈性。
    “铁哥，你行不行！别出危险！”小五的确担心王铁的安全！
    “没事！你放心！军马比这要高大健壮的多，也野性得多，我都照样骑着狂奔，还在乎这小儿马蛋子吗？”
    王铁个大体重，确实骑着马奔跑一圈后，加上他的大力马鞭子的淫威，那匹马战栗了，驯服了，很听王铁的话。
    “黑铁！这俩母马还要训不？”
    “不用！带着它们训公马，让它们看着就行了！”
    一行七人也不舍得骑马了，都牵着向周家湖公社走去。420元不讲价，小五向那马站长争取赠送了，一辕马两骈马拉车的三整套缰绳肚带夹板等工具！
    一匹马拉着新马车，两匹马在后面跟着，马车上坐着七个人，一路欢歌回到了周家庄。
    太阳才平西，还在山头上反射着光辉。周家庄的人几乎全体出动，跑出庄几里地来迎接队长买来了一队有史以来的第一辆马车和三匹马。
    这个时候才是周家庄真正意义上的人欢马叫！
    小五拍拍王铁的后背说：“我回家学习了！这里都交给你了！”
    “行！你走！你们都回家！这里有我呢！”
    “还还还有我呢！嘿嘿嘿……”“老笨蛋”银娃，还有他们哥俩的“跟屁虫”王小山，也来帮忙伺候马匹了，他们也都是爱马的一族！
    周家庄欢腾的一夜终于过去，周小五早晨在鸡叫声睁开眼，悄悄地穿衣离开床，本以为不能惊醒两个小丫头，可是，刚穿上一只鞋，大丫头就喊“爸爸”了。随后小丫头也用小手揉揉小眼睛，喊“爸爸”晨练！
    连三岁的小玉都养成了早起晨练的习惯了，小五感觉自己十六岁半的年纪真有成就感！
    “告诉爸爸，你们吃过午饭睡没睡午觉？”
    “睡了！是妈妈看着我们睡的！睡的有一个小时呢！”
    “嗯？你们怎么知道有一个小时？”
    “姑姑有手表，她给妈妈说的时候，我听到的！”
    父女三人去湖边跑步，等回来时，吓傻了！小玉直接被吓哭了！小五抱起小玉一边哄着她一边大步向自己家门口走去，带着大冰拉住他的衣角跟着跑。
    “你们干什么这是？我根本不认识你们，能跟你们有仇吗？”
    只见，从小五他们家的大门口向外拉溜儿摆放着三张小木桌，桌子上放着三个小馒头、一块火柴盒大小的肥肉块、像一个干石榴、一个干柿子、还有几个像小干枣。其中两个桌角上还立着两支点燃的细细的红蜡烛。
    三桌子上都差不多，桌前面都跪着人。还有的不停地在叩着头。
    最前面的跪着了是一老二少三个妇女，老的有六十岁，也不好说，山村人实际年龄往往比看着小得多。两个年轻的也就三十岁左右，其中一个还好像怀着孕。
    中间的一个是一对老夫妇带着一个后脑勺垂着条小辫子的下男孩儿，老夫妇有五六十岁，小男孩有八九岁。
    最后面的是一个看不出年龄的妇女，说她四十、五十都行，但就是不像三十岁。后面跪着三个小女孩，都是蓬头垢面，赤脚露膝的！
    一个大点的有六七岁，两个小点的有三四岁。虽然年龄和大冰小玉差不多，但她们气质、面貌与大冰小玉可就差远了，不说十万八千里，但也是万而八千里！
    她们母女四人的旁边好像远远地站着一个丑陋的“老头”，后来小五才从别人嘴里得知，那人叫铡框，四十岁娶了个二十岁的傻女人，还结婚六年生三胎，一胎俩闺女，这应该是六个闺女中的三个！
    “我周金都给你们家人扎过针治过病，小五又给你们挖空心思找吃的，你们这是在大年快到来的时候诅咒我们祖孙三代死吗？”
    小五的爷爷老周头气得脸都黑了，手里拿着一根枣木棍就要赶人！
    “周神医你别误会，我们这是三家碰巧了，各有各的所求事！都是求小五队长救苦救难的！俺这桌贡品可是专向活人叩头参拜的！看俺既没有点香，也没有烧火纸，馒头摆三个，不放小酒盅……”
    那个老妇人站起身，指着小贡品桌说。这期间，那个怀孕的妇女也想站起来，被老妇人一把按了下去。
    “有事说事，整这些让人看着糟心的事干啥？”
    “俺这不是诚心诚意吗！不拿出来点啥，也显不出来真心不是吗？”
    小五已经来到他爷爷跟前了，把小玉放下来，让爷爷带着两孩子回屋里去！大冰拉着小五的衣角不放手，说她不怕，要在这里陪着爸爸！
    “那……爷爷你带小玉回屋里吃早饭！我和大冰处理完这里的事再去吃！”等老周头牵着小玉回屋后，小五一脸的阴沉，回头再看一眼这些人，心里一阵阵恶寒！怎么感觉都是魔鬼啊？
    “从前往后，一个一个地说你们找我干啥？”
    一听小五让他们说出来这里的目的，那老妇人一脸的兴奋，语速很快滴说：“我们家的事最简单，还要你念念神符就行了！他们两家的都难办！一个要你给他小孙子治哑巴，一个要你收养他们家的闺女，还要给你俩呢……”
    “你光说你自己家的事，别管人家！”小五已经猜到都不是什么好事，但也没有猜到是如此的让人作心的奇葩事！
    “是是！俺们家就是请你念动神咒，把俺大儿媳肚子里的娃放到俺二儿媳肚子里去！俺大儿他们俩已经有三个娃了，不想要了！

 第51章 奇葩的人和事

    可是，俺二儿子他们俩成亲都三年了，想要一个娃，可就是没有！我们想了几天几夜才想起来你小妖怪、小山神肯定有这个本事，一会儿的工夫就……”
    “胡说八道！送子观音也不能把她肚里的孩子给你！医生更不能！何况我既不是神也不是医生！你们不想要孩子的可以去医院做流产，想要孩子的去治疗不孕不育症，来找我是咋回事？”
    小五差一点被气晕了！
    “你你你不是小山神吗？当队长半年就把一队搞得吃不完花不净的粮食和钱，多大的本事啊！不是神能做到吗？你是神，还有做不了的事？求求你，小五神！你就帮帮我们！”
    “你？这不是人力能做到的事情！”
    “你不是神力吗？”
    “我？我也不是神啊！……神也做不了！我告诉你！你没求过送子观音吗？她给你们送子了吗？需要治病的，神也没有办法的！”
    “切！咋还有神办不成的事？你不想帮俺！要不……小五，你给送子观音娘娘说说，走个后门儿，请她给俺一个大孙子！你们都是神，一个那啥……工作单位的，你的面子她应该给的！”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神！你们要孩子得去医院治病！懂了吗？”
    “治病……不得花钱吗！”
    显然老太婆的这句话是说，找小五做事都不要花钱！那也得他周小五能做到呀！他此时的心里真正地赞成了早些年的“反对封建迷信”，要不拆庙扒祠堂，有些人还不懒惰得连气儿都不想喘了？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神了！
    “铁哥！金娃！派人去喊大队长和马军、李小虎两个队长来！另外，把咱们队的民兵集合过来！我就不信把他们送治安所里去，就没有人管得了了！”
    小五大吼一声，才算把这些人给镇住一些，但也没有吓跑！王铁和金娃他们倒也真的奉命去做了！
    “切！小五还真不帮忙唻！这可咋整？我二娃家没有后啊……我的个天儿唻——咉……”那老太婆还在这里哭上了。
    “滚！大年前边儿，你跑我们家门口嚎啥的丧？”老周头领着小玉又从屋里出来了，这次手里拎着一个铲子，真的动怒了！
    “你们赶快走！不然，我马上抓人！要么让你儿媳去医院治病，要么让你大儿媳生的孩子给你二儿媳养……”
    “你出的那都是啥主意？没有我称心的！”
    老太婆嘟嘟囔囔算是领着两个儿媳妇走了！原来他们是二队的社员。
    第二个老夫妇是来为他们的唯一哑巴孙子要药的，说是听周瓦缸说小五队长手里有神药，包治百病！
    还说，小五只在他的“宝贝蛋”孙子的肚子上拿手指头戳戳，疼得死去活来的“宝贝蛋”就不疼了，两片药，那原本不动刀就要没命的病就好了！
    “你孙子这是先天性的聋哑，医生都不一定有办法治好，我连医生都不是，更无能为力了，你们应该带他去医院！”
    “我们去过好多大医院了，省城大医院都去了，医生说……治不了！”
    “医生都说治不了了，你们来找我干啥呀？”
    “你不有神药吗？”
    “啥神药？我就是预备着自己用的清热解毒、治伤风感冒的普通药，你孙子要是拉稀、痢疾、肚子疼，我能给他两片药吃，也能治好！他的聋哑我咋治？”
    “哦！敢情俺孙子这是得的绝症……”
    “啥绝症？这不要命，不算绝症，是残疾！”
    “你咋还骂人呢？不给药就不给呗，也不能再骂俺们了！”
    小五惊得眼瞪老大，问：“我啥时候骂你们了？”
    “俺大孙子这样不要俺的命吗？啥残疾？残疾不是骂人吗？”
    “我？……残疾人就是有缺陷的人的一个称呼！哪有骂人了？咱县城里还有聋哑学校呢！像他这样的儿童上学，还有补助！”
    小五说罢了才想起来，这是1978年，聋哑学校按说是有，这类学校，加上技校性质的，在五六十年代国家毕竟都有开办，但周山县开办没开办着可就不知道了，反正没听说过县城里聋哑学校在哪里？
    在小五还担心自己说的话再无意识中欺骗了对方时，那对老夫妇翻眼哼道：“读书读书，不会说话咋读书？你这不是在消遣我们吗？”两人的语速、语调，甚至说话时的表情都惊人的相同。
    “我……可没有那意思！”小五有些懊悔地看着他们三人气呼呼地抬小木桌走了。
    “我懊悔个啥呢？”小五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懊悔啥了！
    “小五队长!俺们的事简单，就让你给俺们养大仨丫头，不，就俩！俺带来的这仨你挑俩。”
    那个傻乎乎的大胖女人，带着三个女孩儿的那个，声音粗重而高亮地说，那个在远处溜达的“小老头”只是往这边看着，仍没有走过来。
    “给你们养孩子？”
    “对呀！养大能干活了再给俺的？”
    “为啥？我该你们的？”
    “你不是有本事吗！在那啥……汽车站都能捡来俩丫头养着，咱这还一个大队呢，咋不能给俺养俩？”
    “我捡的是两个孤儿，没有亲人了，我可怜她们，她们也乖巧伶俐，我才收留下的！你们手脚都好好的，生了孩子不养吗？”
    “俺们也不想生孩子，养不起……俺们大人都吃不饱！”
    “吃不饱，干呀！勤劳动，多挣工分不就能分到粮食了吗？”
    “他爹身体又不好，不能干活儿！俺有一堆丫头片子，也干不了活儿，俺咋活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那……你们去找你们队长想想办法，来找我干啥？”
    “你不是比俺们李队长有本事吗？”
    “我……走走走！我也没有那么大本事给你们养孩子！”
    小五刚发火喊出来话，就听那三个小丫头中的两个小点儿的，“哇——”地哭了起来……“娘！爹！俺饿——”
    “饿饿饿！饿死鬼托生的是咋滴？才吃一个窝窝头儿多大屁会儿，又饿了？”小五的认知再次被刷新！这傻女人别看样子傻，真说起话来还真显不出一点傻气呢！又干脆又快速，声音还“恶劣”得吓人！
    “把那桌子上的东西拿给小孩子吃呗！”小五建议道。
    “那都是假的！没有一样能吃！”那个大点儿的丫头说话了。
    可是，就在她的话音刚落，随之一个大巴掌也落下来了，“啪”正好落在了她那布满灰尘的小脸上。
    “哇——”又哭一个！
    小五不由得皱皱眉头，大冰望望爸爸，眼珠子轱辘两圈儿，抬脚向院子里跑去。

 第52章 小队长被抓走了

    不一会儿，抱来四个小夹心饼饼，有白面有红高粱面，红白相间着的。顺手递给三个哭闹的小丫头一人一个。
    小五没有去阻止，老周头也没有，只有小玉在老爷爷的身边撅着小嘴，估计是不赞同姐姐拿馍给人家吃！
    没想到下面让小五目瞪口呆的情形出现了，那大点儿的丫头三八五除二把自己的饼子吃完，跳上去就抢一个妹妹手里的，而她那个妹妹也很剽悍与顽强，把自己手里的馍馍紧紧地抱在怀里后，张嘴就去咬她姐姐伸来掰她的手的手。
    “啊——你咬我手……”
    那个大丫头没能抢走她妹妹手里的馍，便回头盯上了大冰手里还剩下的那个饼饼。
    “给我那个……”
    跑来就抢，还推一把大冰。大冰原就没有不给她们的意思，所以她来抢时就没有坚持而是递了过去，可是，那大点儿的丫头拿到饼饼却又推了她一把，虽没有推倒，但却推得大冰向后退了好几步。
    “爸爸！我打她不？她欠揍！”大冰扬起脸问小五道。
    小五摸摸她的头说：“打！谁打你，你就打谁！”
    大冰得到了爸爸的允许，往后退两步，蓄蓄势，然后猛地冲向那个大点儿的丫头，抬脚踹在了对方的屁股上。
    “噗通！哇——”
    那大点儿的丫头倒在地上哭着还吃着，没有反抗的意思，但她的爹娘这会儿都过来了，“给个馍吃有啥了不起的？咋还打俺大妮？”
    小五伸手把大冰拉到身后，用手一指这会儿才来到跟前的那个“小老头”，怒目圆睁，大声喊道：“赶快给我滚！滚得远远的！再叽叽歪歪的，我都送你们去公社治安所！”
    两口子看着小五的样子，有点儿害怕了，赶紧抬着小木桌，领着仨丫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走着还嘟囔着：“哼！把俺们都送公社去，家里的仨闺女你给俺送饭去！”
    “给你们送屎去！给你们吃的馍馍还不如喂狗呢！铡框，你有种别走，等你们马队长来领人！”金娃正好跑来，对着嘟嘟囔囔的那个“小老头”喊道。
    听到金娃的喊声，那铡框一家原本走着的，突然跑起来了！
    小五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脸皱巴得跟个苦瓜似的。摸出烟和火柴，扔给金娃一支，两人坐得膀挨膀。大冰乖巧地来帮着爸爸点烟，又把仍燃着的火柴递给了金娃。
    “嘿！到底是谁的小棉袄疼谁啊！老大！看你闺女，给你点烟，不给我点！”小五白了他一眼说：“你给俺闺女几个馒头吃？”
    两人吸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不一会儿，大队长和两个生产队长都过来了，还来了几个民兵，吴洋居然没有亲自来！
    “呵呵呵……小五队长！让你受惊了！回头我一定严厉地惩罚这两家人！”马军队长第一个向小五道歉道。
    李小虎也明确表态。小五摆摆手，掏出烟来散下去，说：“我并不生这些人的气！我是生他们做的这些事的气！你说，这……这都叫啥事儿？”
    “呵呵呵……小五啊！你这样想就对了！虽然事都是人做的，事可恶，人不可能不可恶，但是，这些人做这样的事只是让人可恶，还不至于伤害到人。
    就像是咱们看到路边、山野里的流浪狗、流浪猫，他们见到你可能在灰溜溜地逃跑的同时，还向你呲牙、狂吠、示威，其实那只能引起你的一点反感，并不能让你去恨他们！
    有些膘肥体壮的畜牲可就不一样了，他们一旦咬上你，都会很致命的！我昨天在公社开会时，听到一个很不好的消息，供销社卖的麻糖里面有毒，所幸没有人命大事，买过的人家吃了拉个不停，已经有十多人住院了。
    公安已经介入侦察，小五啊！你也要有个思想准备！那个与你合作的王主任被停职调查了！”
    大队长在最后扔下来一个重磅炸弹！瞬间都安静了下来！小五也立刻陷入了沉思。大队长能这时候说出来，事情肯定是真的！那么，麻糖是他们卖给供销社的，肯定会很快查到这里来。
    “小五队长！咱们……咱们是不是都要担责任啊？”马军有点颤抖了。
    李小虎还比较镇定一点，但也有点慌神儿，夹着烟的手指也在轻轻地抖动着！
    “跟你们没有丝毫关系！公安来调查，只让他们来调查我周小五。我们的麻糖和粉条一样，绝对干净卫生，绝对不可能有毒素的！下毒肯定出现在他们供销社的销售环节上！”
    就在大队长说出他的怀疑，会不会是咱们的人使坏，在糖稀里下巴豆粉时，吴洋挎着枪，扎着武装带，身后还带着两个民兵，向这里跑来！
    “大队长！有公安同志来带周小五去所里接受调查！”
    大队长无比嫌恶地看向吴洋，嘴里骂了一句：“混蛋王八羔子！吃里扒外！”这句骂词几乎是大队长用来专门骂吴洋的！
    小五站起来，扑扑屁股上的泥土，回头对队长他们说：“没事！我去说说清楚！我坚信不是咱们大队的人使的坏！咱们大队的社员有坏的，但没有这么坏又这么有脑子的！”
    小五安排金娃去找露珠帮忙照看一下大冰和小玉，然后随着吴洋他们就去了大队部。大队部里正坐着两个公安，核实了小五的身份后，便要带小五走！
    “还要我们民兵营去人吗？领导！”吴洋问公安道。
    “只是去问问情况，与王主任核对一下口供，不用你们去了！”
    “还是我亲自带武装押小五过去！以免路上出现什么状况！”吴洋反倒坚持要去，还武装押送。
    “我也去！”从门外大步流星进来一个大个子，黑铁塔似的。不是王铁能是谁？他已经回家背来他的枪了。
    见两个全副武装的民兵要跟着，两个公安也想落个省心、省事儿，便同意了让吴洋和王铁两人带着枪跟着送小五去公社。
    “小五队长这是咋啦？怎么会这样？”
    “小五队长能犯法？绝对不可能！这是哪个缺德带冒烟儿的害他？”
    “这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做好事的人不得好报，这这还有天理吗？”
    ……
    “呜呜呜……小五队长这是咋了？”在引论纷纷声中，传出来几个呜呜的哭声。一队的绝大部分社员都立刻陷入了沉寂与悲哀的气氛之中！
    这片乌云来得太突然太快了，以至于使一队的社员们措手不及，他们的福星，他们的小山神突然被带走了，就等于一下子失去了太阳，天黑了！离风雨还有多远？
    今天周家庄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53章 到底谁才是坏人

    天还没亮，小五的家里就传出了孩子的哭声！
    “爸爸——你咋不来带我和妹妹跑步了呀？”
    “爸爸——爸爸——”
    是大冰和小玉！周家庄的整个庄子的上空都盘旋着俩丫头的哭喊声，那稚嫩的童音击落了不知道多少周家庄乡亲的眼泪！
    “副队长！咱们不能等了！小五队长不可能是坏人，肯定是被坏人陷害了！咱们必须去公社，集体喊冤，解救队长！”
    队委会的几个早早地就聚在一起了，都如热锅上的蚂蚁！最不能不说话的晓晴这会儿一句话没有，光流泪！
    王铁跟小五一块儿去了，金娃就召集了全生产队男女民兵总共才二十五个人，王铁不在还有二十四人。这都是18到35岁身体健康的劳力。说到女民兵，只有18到28岁的基干民兵中才有女的，普通民兵中没有女民兵。
    这里解释一个名词，“基干民兵”，就是基层中精英的民兵，一般都有由退伍军人或经过加强训练过的普通民兵组成，女民兵占一定的比例！
    不过，一队特殊，小五除了翠叶嫂和春香两个基干女民兵外，把十四岁到30岁，能脱开身的年轻妇女，也就是没有孩子的，都安排到队民兵连里了，参加巡逻，他认为与男青年在一起热闹，好管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加上队委会的人员，套上马车，一起向公社赶去！
    “妈妈！姑姑！我和妹妹也要去！”大冰早饭都没吃，就牵着小玉一直跟在露珠和晓晴的身边。
    只好拉着姐妹俩！老周头急慌忙赶来一人给带上一个馒头。老人心里也不好受，但他不敢去看孙子，怕真的有事！不过，他还是相信小五不会有事的！
    一群人刚来到距离公社还有五里路的新桥上，还是坐在马车上的大冰的眼尖，老远就看见了与王铁一块儿走来的小五，从马车上站起来大声喊：“爸爸——咯咯咯……爸爸！”
    随着孩子的喊声，大家都向前望去，果然看见了小五向这边跑来，还摆着手，身后紧紧跟着背着枪的大个子王铁，跟个警卫员一样。
    “我说小队长没有一点事呢！就你们跟着瞎担心！”有人发表意见了。
    马上就有人怼上了，“在庄里，你不比谁都叫唤得起劲儿，要来替小队长喊冤？这会儿又说这样没油盐的话！”
    “小队长！那坏人抓住没？”
    小五笑着还没回答，王铁就大嗓门说开了：“抓住了！你们猜是谁？”那其他人哪能猜着？都吵嚷嚷着让王铁赶快说出来，别卖关子！
    “就是咱们去推销麻糖和粉条的时候，那个跟咱们使绊子的秃头赶马车的！叫个啥玩意儿名来？……涂六！还是王主任的亲戚呢！像这样只想自己，把亲戚往火坑里推的亲戚，有还不如没有！”
    “咱跟他都不认识，他干啥要给咱们使绊子？”有人问了起来。
    随聪就把他们去供销社谈生意时，遇见涂六那几个人的情形告诉了大家。
    “七个劳力啊！要是让他们尝尝，咱们带去的麻糖样品一点也剩不下，恐怕连粉条也能被吃去一半！老大坚决没让他们尝，他们就吓唬咱们几个，要动粗，被老大给镇住了！
    正好王主任来到，谈成了生意后，王主任训斥了那货，这就种上仇了，不仅报复他表叔，也捎带着报复咱们！真不是个人啊！”
    回周家庄的路上，王铁给大家伙讲起了这次到派出所后的情况。
    他们到了公社后，先去的治安所，核实了小五的身份，和以三家村大队第一生产队集体的名义出售给供销社麻糖和粉条后，便到派出所去了。
    在派出所里，公安让吴洋和王铁在一个房间里等着，他们带着小五去见了王主任。小五告诉王主任，麻糖里有了毒绝对是在他们供销社里才有的。
    理由很明显也很充分，一是他们同时供的货还有县城东关供销社，那里的麻糖已经销完了，没有一点事；二是你们前几天销的也没有一点事啊，怎么偏偏今天出售的就有事了呢？
    王主任点头赞成这个分析。公安也转移了调查方向，由查麻糖的来源，转身去查麻糖今天是怎么销售的？
    一查，果然慢慢地真相浮出水面，一个作案嫌疑人也跳了出来。原来，每天的销售物品从仓库里往外拿出来后，都是交给售货员来拿到柜台上去的。今天来拿麻糖的是一个瘦弱的小姑娘，搬着几十斤麻糖有点吃力。
    正好遇到涂六主动来要帮她搬到柜台上去，涂六经常在这里干活，他们是熟悉的，她还开玩笑地说，帮也白帮，不给运输费的，涂六说不要。于是，那女售货员便拿着一袋子粉条，也就十来斤先走了，剩下涂六在后面帮她搬着麻糖。
    就在这很短的时间、很短的距离里，涂六把事先准备好的巴豆粉撒在了麻糖上。
    那个女售货员回忆了这个过程，另外也有不止一两个人见到过涂六帮忙搬麻糖。还有看大门的门卫师傅，也能证明涂六来过后院。
    但是，涂六抵死不承认下毒，只承认帮女售货员搬过麻糖。
    小五建议公安去查巴豆粉的来源，这种药不是随便哪里都能弄到的，尤其是巴豆粉，还有一定的量！
    那个年代什么物资还都不是很富足，买卖都还非常透明，像这样的药物更是可买可卖的地方极其有限，不像几十年后，私人药店十步都能一个，砒霜都能买到，别说巴豆粉！
    一查，便查到了。药店的老销售员非常肯定地指出了，就是涂六在他们药店买的巴豆粉。这家伙的秃头也是一个非常标志性的参照物！容易被人记住！
    事实俱在，证据确凿，涂六伏法了！
    王主任因工作上的失察，也被调离周家湖公社供销社。受牵连的还有那个女售货员和门卫师傅，都背上了处分！
    “哎！黑铁！吴洋不是和你在一块的吗？他去哪里了？怎么始终没见？”
    随聪和春花婶都问道。
    “一开始是我们两个在一起半夜，派出所的值班室里，一个人躺在一条联椅上的。
    后半夜，小老大回来了，还抱着一床被子。我们仨坐在联椅上，腿上横搭着被子，就那么迷糊到天明。天一明，他就一个人走了，我和小老大去吃了早饭就往回走了！”
    一个人唏嘘一阵子后，不再有人提他的事了！
    小五有件事没有说，给谁都没有说。就是，他在路上看见吴洋，老是把他的冲锋枪弹夹取下来，亮亮里面的几颗子弹。

 第54章 这叫诈骗吗？

    “干什么？吓唬人？还是真不相信劳资，担心逃跑？”
    小五想着，心里很不爽！在派出所，对公安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像吴洋这样生性残忍、心术不正的人，拥有那么多的枪弹，总归不是一件好事！”还把吴洋的几件典型的不良行径向两位县公安做了汇报。
    “公安领导！我这里不是背地里打小报告，我说的都是事实！吴洋本来还是我那个生产队的社员，我是对事不对人！拥有枪支一旦出事就不是小事，我们也应该防患于未然，不是吗？我建议扣发他的冲锋枪子弹，只给步枪子弹！”
    小五的这个建议被两名县公安汇报了上去，因为他们也亲眼看到了吴洋的表现。就说这次带小五来协助调查，根本用不着民兵押送，更谈不上武装押送了。可是，吴洋坚持要来，还带着枪。什么意思？
    所以，才有王铁为了保护小五也背着枪跟来了！
    在家里一连两天，小五都没有出他们家的大门。早晨的跑步打拳也停了，郁郁寡欢。社员们都紧锣密鼓地准备年货，想过个富足、有脸面的年，让自己家以往那些看不起人的亲戚也来羡慕羡慕自家，也好来个扬眉吐气！
    所以，也就几个要好的、特铁的朋友来关注小五的情绪，当然，王铁和金娃、银娃来得最欢。晓晴和露珠来家里呆的时间最长。她们想帮助老周头操办些年货，比如，蒸馍馍、炖些干菜什么的，小五坚决不让。
    “唉！小五有些心里苦说不出来啊！他想带着我们一老二小去省城过年，可又放不下你们两个丫头，尤其是露珠，怕你们过年过得不开心！”
    周爷爷向晓晴和露珠透出了孙子的心事。
    “只要他能保证过罢年还回来，他到城里过年高兴，我也高兴！”露珠毫不犹豫地说。
    “我也是！我去问问他回不回来？”晓晴抬脚就要向外走，忽然听到大门外面有人在问：“周小五队长的家是这儿不？”
    小五第一个出现在他家大门口，身后紧跟着过来了老周头，露珠、晓晴、大冰和小玉。
    “我就是周小五！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咱们认识吗？”
    “呵呵呵……咱们以前不认识，现在不认识了吗？”
    “现在也不认识！因为我就不打算与你认识！说啥事！”
    “供销社出事的麻糖是你们送的货？”
    “不错！但下毒的是涂六！”
    “那是供销社他们的责任，对受害群众都给予了药费等的赔偿，你这里这个麻糖的源头不该负担起责任，给我们受害人赔付吗？”
    “你要是被牲口踩伤了，还去找卖牲口的人要医药费吗？你要是买辆自行车，从车子上摔下来摔死了，还去找自行车场给你偿命吗？”
    “那不一样！你这是吃的东西，出事要溯源！”
    小五这个时候才认真地打量一下这个人，白净面皮，三十四五的样子，身体颀长，不胖不瘦，给人一种文质彬彬、和善干练的感觉。可是，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和做出来的事，那么像是一个流氓无赖呢？
    看来人真的不可面相，海水也不可斗量！
    见小五看着他不说话，来人似乎更嚣张了，因为他流出了得意！似乎吃定了小五，自己十拿九稳能拿到双倍的赔偿！
    “我也不要你多赔，供销社赔给我的医药费、麻糖钱等总共五十元，你也给五十元就行了！”
    小五向他走着接近过去，嘴里说：“你从供销社连十块钱也没拿到，别说五十！我看你是穷疯了，坑蒙拐骗也不找好对象……溯源!溯你马迪丹！”
    “丹”字一出口，小五的右脚也随之弹踢而出，直取对方的裆部，正中球门，满分！就见那货仰天一声惨叫，捂住裤裆就蹲了下去，疼得脑门上立马就见汗珠子了。接着，那货便浑身抽搐着说不出话来。
    小五也不担心把他给踢废了！只要不踢死，他脚下有分寸，踢不死的，能踢废了才好呢，那将是他所在的村子里的妇女们的福气，省得被这货给玷污了！
    小五踢了他还不饶他，大声对晓晴说：“去把队里的民兵喊来！把这个东西给我往死里打，打断他的胳膊腿，留下一口气时送派出所去，就说他来咱们生产队粮仓里偷粮食！”
    “你你你诬陷人！谁……谁偷你们的……粮食了……哎呦！咝——”
    这小子居然说着话，双手捂着裤裆，俩脚交替着蹦着逃走了！
    小五看着那人，到现在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家住哪里！可就是这么个素不相识的人，却敢来向他硬要钱财。这是与抢与骗一样的欺诈行为！
    等晓晴带着金娃他们几个赶来时，那人已经跑远了。小五也不让人去追了！“走就算了！莫管他了！这样的人以后还会有！”
    这件事直接促使小五下定决心去爸妈家过春节！
    把粮食全部寄存到露珠家，把钱带着，也没有忘记把他的药箱子秘密地带着，然后明确告诉露珠和晓晴他们，过了年就回来！最迟观罢元宵灯会！
    “在正月十一二日那会儿，我来接你们俩去观灯？观完灯，十七八日咱们再一块儿回来！”小五信誓旦旦地对露珠和晓晴说。
    “好啊好啊！还是五哥疼咱们！咯咯咯……”晓晴第一个答应，露珠岂会不答应？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面子上要比晓晴来得不好意思，因为公开的身份不一样啊！
    这边安排好了，小五再给队委会安排一些事情，特别是夜间的巡逻，不能有一点麻痹大意思想，这可一点侥幸心理都不能存在！
    “放心，小老大！过年开心点！家里我们一定会守好的！”王铁答应说。
    “有马匹骑着，我们巡逻来去也快得多了！老大，你放心好了！”金娃也表态说。
    小五点点头说：“每夜巡逻的补助一定要落实好！六个人，三块钱，吃饭、吸烟、烤火都应该够了！所以不要轻易地增减！严格地执行下去就行！”
    小五带着俩闺女，陪着爷爷，一家四口踏上了去省城的路。
    “这一走，还回来个啥唻？小队长指定不会再回来了！人家生在大城市里，整天价吃香的喝辣的，谁会甘心情愿地来咱们这山村里吃苦受累？”
    “就是！当咱们的队长，也是年轻人一时的新兴劲儿，等出力不讨好，时时被人算计时，就回过味儿来了，搁谁谁不走？有钱有粮、有爹有娘，还有福享！”
    “唉——就等过了这个年在选队长，接着过咱们的穷日子！”
    ……

 第55章 回城过年

    “都瞎叨叨个啥？小五队长这是想清静几天，过罢年保证回来！他还要带领大家肥沃咱们的土地呢！他和随聪技术员已经研究清楚咱们队的土地里都是少了那叫啥……磷的东西。
    说少了它才不好好地长庄稼的！大家放心过个好年！小五队长他这几天遇到的事都特塔量地糟心，都不是人干的事！所以心里堵得慌，才去城里爹娘身边过这个年的！他毕竟还是个青少年啊！”
    王铁和金娃，还有春花婶等都来给社员们发表演说，向大家保证小五会回来的！
    一个十七岁不到的青少年队长，能让人关注已属不易，而小五能让那么多的人恋恋不舍，更属难得啊！
    再说我们的猪脚周小五一进家，让他的父母惊喜得了不得。
    话说小五的父亲叫周文，母亲叫陈眉，都曾是机械厂里的技术骨干，退休前还都担任着中层领导职务。这会儿正愁着是老两口回周家庄跟老爹和小儿子一块儿过年呢，还是去四个儿子中的任一个的家去过年呢？
    反正觉得就他们俩过是没有一点年味儿，往年有小儿子在家还好，这小儿子也不回来过年，他们俩连年也不想过了，还何谈过个好年？这下好了，老爹来了，小儿子也来了，还带来俩乖巧伶俐的小孙女，这个年要过热闹了！
    老周金有一儿一女，女儿周雅在邻公社的一个初中里任教，经常来照顾着老父亲。自从有小五回到了周家庄，周雅也就少来了几趟，因为她工作与家庭来回跑也很忙的。对老父亲身边有小五，她也放心了许多。
    儿子就是周文，大学毕业后留在了省城里。周文有五个儿子两个女儿，前六个都成家立业了，各条战线上的都有，仅有老大周小昌算是继承了父母之志向，进机械厂当了技术员、任职中层领导。
    比小五大四岁的小五的二姐周小莲去参了军，在军队里被推荐上了大学，学医将留在部队工作。
    周母麻利地给老父亲和小儿子的一家三口，各收拾好房间后，拿出存折递给小五说：“今年过年由你来买东西，捡些你和孩子爱吃的！只需要兼顾一下你爷爷就行了，不用管你爸我们俩！”
    “不要取存折里的钱了，妈！花我带来的现金！”
    “花你的？”周母瞪大眼看着小儿子问，“你能有多少钱？又没工作！……上次给你的钱呢没花？”
    “花了，又赚回来了！嘿嘿嘿……我现在可有上千元巨款……就是那里离银行太远，不能存！老放在身边又担心！所以花我的，存着你和爸的！”
    “咯咯咯……那行！反正都是给你娶媳妇用的！”
    小五带着俩闺女到市区里的百货大楼里是大买而特买。吃的、穿的、用的。专门去医疗专柜为爷爷买了一个铝铁针灸盒，里面盛了大大小小九根银针。还给俩闺女买来了图画书，玩具等。
    想着再去给露珠买辆凤凰牌二六自行车为自己也为露珠各买一块上海牌手表，工业券都是爸妈攒着的。
    还没走到手表专柜，正好遇到了老同学，也是不隔街道的邻居卢曼。
    “周小五？你是周小五？怎么这么……壮实了！你来买啥呀？今年参加高考了吗？”
    机关枪似的问话，立马把小五心头偶遇老同学的惊喜给一扫而空。小五记忆起上一世自己也没有与这位走到一起。
    小五与卢曼在初中两年和高中两年，四年的时间可都是同校同年级同班的老同学啊！上学放学都是一路来去，还同桌过一学期呢！这才分开半年，就这般陌生了？
    她是咋躲过下乡劳动的？
    小五没时间去猜测这事，只是脑子里一闪，然后他心里清楚，卢曼的“壮实”一词实际应该是“黑与土”的代名词。
    便笑笑说：“你好，卢曼！我下乡劳动了……”
    “我知道！回你老家了，周家湖！”
    “嗯！当队长带领乡亲们战天斗地，改变山村一穷二白的面貌呢！”
    “不打算考大学了？城也不回了？”
    “考！今年没把握就没敢报，复习一年，明年报考！回不回城里工作，现在还不好说！嘿嘿嘿……”
    “你……你也来看表？”
    “对！想买一对情侣表……”
    “我也正想要块手表呢！要不你买了送给我？咯咯咯……我保证笑纳！”这玩笑开的大了点儿！不过，卢曼这个丫头看样子与小五太熟，说这样的话并不费劲儿，很轻松自然的样子。
    不会如此随便？
    小五还没反应过来，大冰不乐意了，小嘴一撅说：“那是我爸爸给我妈妈买的，咋能送给你呢？”
    “嗯？这里咋还多俩小丫头呢！谁呀？小五你侄女？也不对！咋说她爸爸给她妈妈买的呢？”
    “我在火车站捡的俩闺女！怎么样？聪明伶俐？”小五嬉笑着说。
    “啊？……周-小-五！你你你神经病！”卢曼喊了这一句后就跑走了。
    后面大冰和小玉俩丫头都跳着脚跟她对嚷道：“你才神经病！你们全家都神经病！”
    小五父女来到手表柜台前，刚溜达着看一半，还没开始挑选呢！有个女售货员不耐烦了，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翻着俩眼儿说：“买不起就别在这儿晃悠！让人看着心烦！”
    嘿！她不说“不买”怎么怎么样，开口就说“买不起”，真是“狗眼看人低”！小五真想不出她是根据什么来判断自己是买不起的？难道是因为自己经过这半年的土地劳动，已经丢掉了城里青少年的那种奶油味，而多了土香？
    “你？蒜臼鼻子、绿豆眼儿长成这副逼模样，哪只眼看出来的我买不起？我来就是买表的，还要买俩，我选选看看咋了？不该吗？
    你别鸽子眼小瞧人好不好？我要是买起了呢……咋说？你叫我爹不？……呸呸呸！你真叫我爹，我也不会认你这个闺女的！连我的俩闺女中任意一个的一半都比不上！”
    “就是！爸爸，不要她！她长这么大了，不会孝顺！还是等我和妹妹长大了孝顺你！”
    “哈哈哈……”
    小五真是被那个女售货员给气着了，不然也不会这么顺溜地去骂人。难得的是大冰接话茬接得真绝啊！引起周围驻足看热闹的人的哄堂大笑！
    再看那女售货员也不敢再吵架了，自顾自地气得自己的肚子鼓得像个蛤蟆，吭哧吭哧地，眼也红了！
    小五到距离那个女售货员最远的地方，买了两块表，上海牌情侣表！
    然后又去买了一辆二六型女式凤凰牌自行车，把俩闺女都放在自行车上，也不骑，就这么推着往回家走！

 第56章 贼往哪里跑了？

    开开心心、欢天喜地地过个春节。小五的哥哥、姐姐们也都来家里看看了，因为有爷爷，因为有小五回来了，过年了，所以都回到了爸妈身边住一晚上或住一天。
    都对小五的认真准备考大学，表示极大的赞许与鼓励，有资助钱的，有赞助衣物的。但对小五捡了两个闺女，都颇有点微词，贬多褒少！
    “小五啊！你的良善无疑是值得称赞的，但你现在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呀！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又没有工作！俩孩子的吃穿、上学等等，花费不是小数！你连自己都未必照顾得好，还怎么去照顾她们？送福利院？别不舍得了！”
    大哥周小昌语重心长地对小五说。
    二哥周小旺和大姐周小娟就对小五给予支持，虽然担心小五会很难很苦，但也表示小五在需要时去找他们，他们多少都会给钱给粮的！
    小五笑着感谢哥哥、姐姐们的亲情，决心凭着自己的能力一定要把小家庭营造得幸福满满的！
    “好样的，小五！有梦想就会了不起！有决心就会梦想成真！”二哥和大姐都给小五点个赞！
    刚过了人日，谷日的“祭星”尚未开始，小五家突然来了两名公安。
    把周爷爷、周父、周母都吓了一大跳，但是，很快便弄清楚了，公安是来通知小五赶快回周家庄，因为他们大队出现了人命案件，牵涉到了他的一队社员吴洋、吴江兄弟！
    “又是这吴家兄弟！没吃的不安静，这有吃的了还是不安稳！”小五心里恨恨地想着，就准备回去了。
    这里先插叙一下古历中对正月初一到初八这八天的称呼。我国道教认为：“天地先生鸡、次狗、次猪、次羊、次牛、次马，始生人。”
    所以，初一是鸡日，即即的生日，初二狗日，初三猪日，初四羊日，初五牛日，初六马日，初七是人日，而初八是谷物的生日，初八这一天众星下界，如果天气晴朗，则预示着这一年将五谷丰登。否则，便是个灾年！
    今日阳光灿烂，小五和爷爷匆匆收拾好行李，周父和周母把他们四人送到了汽车站，坐上了直奔周山县城的公交车。然后再辗转回到周家庄。
    小五赶到家时，太阳已经落山了，别看省城离这里不过百里，县城才四十里，公社离周家庄仅有二十几里，但没有直达车，还得以步行来衔接着改乘车辆间的空隙。
    还多亏小五买了辆自行车，能载着东西和俩丫头。省不少的力！不然，还得晚到家！
    队委会的人，加上露珠等人都来了，动手帮小五家收拾好，弄点晚饭吃了，然后，小五把给露珠买的自行车和手表给了露珠。
    把露珠高兴得热泪盈眶，满脸红云。而把晓晴等人羡慕得嘴撅得能充当拴马桩拴上一头驴！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等安静下来，小五急忙问王铁、金娃他们。
    还是随聪的语言表达能力强，把王铁、金娃等每一个人的所见所闻归总在一起向小五说明了枪击事件的详情！
    原本是一件三队里的偷盗事件，因为大队基干民兵的介入，而演化成了流血事件。
    三队社员李砖头因为没粮吃了，大年初三就下手偷生产队里的种子粮。结果，他刚撬开保管室，保管员正好从牛屋里出来，虽然没看见他，但他也没能进屋偷成功了！
    后来他居然去偷了牛屋里的牲口料，连条斗一块儿抱走了。也就有二十来斤粉碎了的黄豆沫。
    也该着他小子犯事儿，没跑到家呢，正好被队长李小虎带着民兵巡逻时碰上。抓住打一顿，把东西夺下来。由于他是李队长的堂兄弟，也没向大队部里报告，就放过了他。
    谁知道这事被其他人背地里报告给了民兵营长和大队长。大队长倒没有再追究，只是问了问李小虎事情的经过，李小虎如实地回答了，也过去了。
    民兵营长吴洋没有放过的意思，从初四那天起就在夜里带队巡逻时，专门留意着李砖头、李木头、李石头和李坷垃哥四个的行动。
    直到初六晚上九点多，才发现李砖头一个人悄悄出门去了二队马家河方向。当时正好是一队的五个人来由吴洋带领着巡逻，这五人中就有吴江和吴河，这样六个巡逻队员中就有一半是吴家亲兄弟。
    吴洋便命令他们在夜色掩护下跟上了砖头。等跟到马家河庄里面后，三拐两拐，再找不着砖头的影子了，因为他们六个人在后面不敢跟得太近。
    找了好一阵子也没找到，他们正准备去别处巡逻呢，忽然听到了“抓贼呀！抓贼呀——有人偷种子粮了！”
    吴洋便认定是砖头所为，带着五个民兵便冲了过去。只看见二队里的管理员等几个老头儿在喊叫着，并没有望见任何别的人影。
    “贼往哪边跑了？你们看见了吗？”吴江去问那几个老头道。
    “就往庄外北去的路口跑了！背着几十斤小麦种子，管理员老马奎被打晕关车屋里了。”
    吴洋带着五人便又追了过去。追到三队李小楼子的村口时，吴洋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摔了个狗吃屎，门牙都摔动了，嘴唇也破了，流出了血。
    吴江摸到冲锋枪，自己背着了！这时候吴河和吴洋，还有一个队员，三人总算找到了绊倒吴洋的东西，半口袋小麦！
    “赃物找到了，小麦种子！快！往前追人！”
    “哎——是吴营长不？我们是二队的民兵！刚才有个黑影向周家庄方向跑了！我们从我们粮仓后面追来的，一开始跑得慢，到了这里突然跑快了，我们再没有追上！”
    “别管那人了！小麦种子找到了，往前追！”吴洋叫喊着继续往前跑，一口气追进庄子里，直接到了李砖头家。正好看见李砖头从外面走进他的家门。不由分说，几个人，尤其是吴家兄弟，含着恼恨，抓住李砖头就是一阵胖揍！
    “你们为啥打我？”李砖头高叫着，他的兄弟们也都起来了，纷纷指责吴洋随便打人。
    吴洋冷笑着说：“李砖头，看看这是什么？二队的小麦种子！你李砖头从离开你家去马家河时，我们就跟着你了。
    偷了小麦，怕我们追上，就扔在了村口了，然后轻身回到家来，你觉得你还能赖掉吗？我们都亲眼目睹，这又有赃物具在！走！去公社还是去县？”
    “什么什么呀？你们谁亲眼看见我偷小麦种子了？我……去马家河不假，但我没偷粮！真的没偷！我都不知道二队的保管室和粮仓在哪里！”

 第57章 枪声从村口传来

    “少废话！到派出所你再说没偷！”
    吴洋上去又是一脚，刚被按在地上打过一顿爬起来的李砖头再次被跺倒。李石头、李木头哥几个横眉立目要去帮李砖头，被吴江一拉枪栓指向他们大喊一声说：
    “走开！没有你们几个的事！砖头偷盗被逮了个正着，你们还想与他同罪吗？”
    这话一时镇住了李家哥几个。然后，吴洋把砖头抓起来用绳子绑了，便押着向村外走去，这时候扬言要直接把李砖头送到县公安局去。
    “我冤枉啊！那粮食真不是我偷的！我从二队回来什么也没拿……”
    “那你跑二队去干啥去了？吃饱撑的？”
    “找玩骨牌的！今天豁子那里没有人，我到了那里就回来了！”
    “谁信？走！”吴洋再次把李砖头抓起来，逼着向前走，一定要把他送县里去！李砖头没办法，只好低声下气地哀求！一边向吴洋说好话，一边赖在原地不走。
    李木头、李石头哥几个也过来向吴洋求情，说都是乡里乡亲的，再打一顿算了，别往县里送了，这一送到县里就会蹲监，家里的老爹老娘就没人问了！他们哥四个还都没娶媳妇呢！
    可不是咋滴？哥四个，李木头最大，已经30出头了，最小的李坷垃也20岁了，如今一个娶媳妇的都没有，连有对象的都没有呢！
    “快起来走！不然，你罪加一等！我是民兵营长，对你这样的屡教不改的惯偷儿没有情面！只能送你去坐牢！让人民公安用对待阶级敌人的办法来专政你！”
    就这样推推搡搡地押着李砖头向庄外走去，后面李家兄弟仨还不甘心地跟着。在庄口，朦朦胧胧地出现了两个弓腰老头儿的身影，不知道是起夜的还是拾粪积肥的，还说着话在走动着。
    李砖头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突然用头撞开吴洋，向两个老头那边跑去……
    “快鸣枪！”枪一直在吴江手里，吴洋大喊一声，吴江机械地举枪就打，但没打响。
    “再拉枪栓……笨！”
    吴洋跑过来，刚去抓到枪身，枪在吴江的手里响了，而且是连发，枪里的五发子弹“砰砰砰”全打了出去。随之便听到几声惨叫声。
    等他们所有的人跑过去时，李砖头和一个老头死了，另一个老头被打穿了大腿倒在了血泊中。
    李家兄弟，连同两股巡逻的十几个民兵全都大喊大叫起来。等全大队的人都起来了，大队长便带着民兵把吴洋、吴江等人都控制住，再把现场保护起来，这才把那受伤的老头往医院里送。
    公安来了以后，案情实则很清楚，目击者人多，现场也清晰，只有一点，吴洋说是他开的枪，误触连发了，大家也看不清楚，以为是吴江开的枪，而偏偏吴江吓得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说不清是他开的枪还是他哥开的枪了。
    离他们最近的是吴河，吴河只能证明他大哥吴洋抓住了他三哥手里的枪。公安根据吴江没有打枪的经验，打不准，甚至打不响而定，枪应该是吴洋开的。于是，就拘起来了吴洋，而放了吴江。
    “老大！你怎么看？这件事！”说完，随聪问小五道。
    “我对这里的人了解不多，李家兄弟我一个也不认识。不过，就事论事，说麦种是李砖头偷的有点证据不足！我个人认为不是他，是那个二队的巡逻队追赶的的人！这个人不是李砖头，他返回来跑不那么快！”
    “对！二队的巡逻队追他一阵子，他再返回来哪能跑到吴洋他们直接追到李家的前面去？这其间的距离不是三步两步远！老大！巡逻队说向咱们队这里跑了，你说会不会是咱们队的人？”
    “人心难测！人心也不足！这很难说！向咱们这里跑就很可能是咱们队的人！总之，咱们的巡逻也要加强！”
    “吴洋能判刑吗？”
    “能！不仅是误伤，还有不鸣枪，武断，过当等过错！”
    “我就不理解，二队的巡逻队跟他说了他们追着一个人向咱一队这边跑了，他咋就不当回事呢？”
    “因为他先入为主了！一开始就认定李砖头是贼，出门就是去偷东西！所以，其他的情况在他看来都是假的了！”
    “这事整的！三队的俩老头冤不冤？早起的能捡馅饼唻，这家伙，馅饼没捡着，一人捡了一颗枪子！”
    “明天咱去看看那李砖头为啥偏偏听到俩老头说话就奔他们逃去？”
    “这还有啥原因？趁乱呗，向有人的地方跑，他觉得吴洋不敢开枪！”
    “也是……明天去看看呗，顺便看看湖岸的情况！”
    “下十五，咱们的换土就要开始了？”
    “我想着不等到过十五了！”
    第二天的八点多，小五把俩闺女安排给露珠那里玩儿，他便领着王铁、金娃、银娃、大山等到三队李小楼子，那个枪击现场看看。
    地上的血迹还有。小五沿着开枪的方向往前走走，不远处便看见了一个干涸的沟，一眼能望见沟与小周水河连着。
    “我知道李砖头为啥要向这边逃了，除了想借助俩老头，认为吴洋不敢开枪外，就是他知道沿着沟跑容易逃掉。”金娃兴奋地说道。
    小五看着他点点头，说：“事情已成定局，还有啥可说的？多想也无益！”
    在周家湖岸，小五专门看了看一队的地界，与二队和三队的也没啥区别，便决心过了初十就开工。先把土地里的上层熟土翻开，向下挖一层生土，挖出的生土运到河边，先从挖河泥开始。
    挖河泥必须采取一段河段一段河段地截流蓄水后再挖，截一段挖一段，挖一段用新土填一段。因为此时沟里的水极少，许多河段都是露出河底的黑泥的。
    初九、初十两天是发动、誓师时间，到十一正式开工。
    小五回到家后，马上召集队委会，开始部署下去，重点做肥沃土地的发动宣传工作。刚布置完，外面一阵大乱，哭哭啼啼、吵吵嚷嚷。
    “你们一家子想干啥？”
    “找小五说道说道……”
    “这与小队长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他是队长就有关系！”
    这是门外的八爷与吴家那个老太婆的对话。小五出来了，看着呼啦啦来了吴家的十几口子，吴洋的老婆孩子，吴江的老婆孩子，吴海一家，吴河和他的父母，全到了！
    小五看着他们一家子久久没有说话，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此时此刻他该说什么。那吴老太婆开口了，“小五！我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儿子，你得去县里救我的大儿子出来，你说话管用！还要去把我三儿子找回来！”

 第58章 真正的劳力就这几个

    “为啥？你三儿子去哪里了？这都与我有关吗？”
    “我大儿子是为了抓坏人反而被逮捕的！我三儿子疯癫了，前天晚上跑没影儿了！你是队长就该负责！”
    “我队长是管生产的！能管得着你们家的人谁好谁坏，谁发疯谁害病的事吗？”
    “你不得啥都管吗？”
    “你大儿子还是民兵营长呢，你咋不找大队长去救他出来？别说这些人救不了他，公社大领导也救不了他！他犯的是法，知道吗？你这么大年纪了，不讲道理也不该无赖到这种程度？你三儿子发疯跑走了，你给谁说了？”
    吴河和他爹赶紧去拉吴老太婆，不让他再说话了！这个老巫婆说话真是太气人、太烦人了！我敢说，谁家摊上这么个女人，谁家早晚都得绝户！都是被她一个人给搅和的！
    贾爱花忙拉来她的俩闺女给小五跪下了，吴江的媳妇才怀孕，也过来向小五赔不是。小五拉起来俩女孩说：“我马上派人去找吴江，吴洋那里我是无能为力了！以后你们两家的生活，生产队里会照顾点的！”
    小五派出去王铁和金娃各带一队人向两个方向找去，结果找了两天，找到方圆近百里的地方也没见吴江的影子。这里有山有水，山是深山，水是深水，神志不清的吴江无论是进山了还是下水了，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消失！
    寻找的人不能再出去了，休息一天该干活了。吴河的父母又来找小五，说他们两个去找儿子去。吴老太婆要求小五按上工给他们老两口记工分。
    黑瓜爷“腾”地火就上来了，骂道：“你们这是去干生产队里的公差吗？小队长派人去找你儿子那是人情，人情懂吗？不是公干！你们自己找更不是公干！纯粹私事！”
    “就是我同意，社员们也不会同意的！社员们的家，我这个队长不能全当了，得给每一个生产队集体成员充分的民主权力！”
    小五说着拿出二十块钱递过去，说，“我只能以我个人的名义帮助你们二十块钱当路费！愿你们能平安地把你们的儿子带回来！”
    吴老汉不想接钱，而吴老太婆却伸手夺了过去，拿到钱还说了句：“甭管谁给的，不要白不要！”
    一队倒换、肥沃土壤的大工程就要开始了，小五带着会计和副队长去供销社又买来了一些铁锨、爪扣、条筐，还添置了几辆架子车和独轮车。
    劳力方面，15岁到45岁的男劳力，加上15岁到35岁没有生育的女劳力，可以说这是一队的主力，居然才找够32个人。8个壮姑娘，少不了晓晴、露珠、马小菊等几个人。
    八个人一组，一组中六男两女，四个组两个组在田地里，两个组在大周水河道里。河可是大河，虽然大部分地方是干涸的，但最中间的水沟里还是始终有一至三米宽的水流的。
    河泥是两面挖的，正好挖到中间的水边。遇到水多的地方，水面成片，一个大水洼时，就在下游叠上高土埂，挖去下游的泥后，将水放下，等水洼里没有了水，就再挖水洼里的泥，就这样一段一段一片一片地挖下去……
    挖河泥，填生土，挖河泥，填生土；而在田地里正好相反，挖生土，填河泥，挖生土，填河泥。
    最后，田地里再把首先挖出的熟土覆盖在河泥上。
    这样看去，河道里是由原来的黑色变成了黄色，而田地里则是由原来的黄色变成黑色！
    “小队长！你别干了！累倒我们都不能累倒你！你就是我们这些人的主心骨！这么多的泥鳅、黄鳝、还有蜗牛、河蚌、乌龟、毛蟹咋个处理？刚过完年，还好出售不？”几个男劳力来阻止小五帮忙干活，问他道。
    事先也想到了一定能在挖河泥时，挖到泥鳅、黄鳝等，但还是没有想到能有这么多！这河底不纯粹是泥土的，还有石块儿，所以，连蜗牛、毛蟹都有。河蚌更是不少。
    小五虽然是第33位，没有排他入哪个劳动组，但他一直都不闲着，主要是在运送管理着从泥里挖出来的东西。也不是轻活，累得满头大汗。王铁、金娃他们几个劝了他多少次了，不让干，可小五哪里能闲得住？
    “大家把再大一点的也留在来，还留在泥里，这也是种子，没有种子哪还有下次？这些大的，我准备集中在一起先养着，等咱们的活儿干完了，架着咱们的马车进省城里去卖！县城这个时间也不好卖，刚过了年，谁舍得吃？”
    “小老大！咱们队的新尿池没用过，建好还没用呢，水泥上的还厚，这会儿里面也有不少的泥土，推水车往里灌些水就可以养着这些东西！”王铁忽然大喊道。
    他说的无疑是个好主意！有人问：“黑铁叔！直接灌井水，泥鳅它们能死不？”
    马上就有人回答他说：“现在的井水又不凉！就是要不要再往里运些泥土？夜里有冻死！”
    对呀！还是人多智慧足！小五就派几个人再运过去两架车泥土，然后推动水车往新尿池里注上水。每次下工后，都把挖出的泥鳅、黄鳝、河蚌、蜗牛等东西一股脑儿地倒进去。
    劳动大会战的第三天，大队长带着二队三队的两个队长过来了。
    小五悄悄地告诉一队的劳力，任何人都不要向外说他们这样做的目的，还有挖出泥鳅、黄鳝的事！大家心里都明白，也不去多嘴！
    “小五啊！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咱们这才两年没出河工，你带领一队的工程队又做实战演习了？”
    “呵呵呵……三位队长来转转？我们这是在松松筋骨，消化消化食儿！”
    “哈哈哈……有这么消化食儿的？挖泥累得腰痛，拉车子挵得蛋疼！你这是在为田地里施肥？”马军说道。
    “嗯！河泥是有点肥力，但有限！这么劳师动众的，有点儿不划算，得不偿失！我们队以前也弄过，为了挖出来的几个泥鳅，还有人打架！哎！小五队长！你们挖出来泥鳅没有？”李队长问。
    “没有！这里好像没有！有挖出来俩黄鳝的，也被铁锨给截断了，拿去点火烧了给小孩子吃了！”
    “唉——咱们这里土壤贫瘠，连水里泥里都不长好东西！”
    小五冷哼一声，声音很小，幸亏没人注意。小五心想：“这才有多久？就忘得一干二净？这里土壤贫瘠，水也不肥，但水底的泥里可不贫！长泥鳅、养黄鳝又大又肥！”
    好像弄清楚了事情了，三位队长便不再关注一队人的这种行为了。
    大队长拉拉小五，离人群远一点对他说：

 第59章 比力气

    “吴洋出事了，大队部现在没有民兵营长，大队部通过向公社武装部申请，决定在几个生产队里的民兵连长中提拔一个，你看你们队的王铁怎么样？”
    “这我要去征求征求王铁本人的意见！除了王铁，还有谁比较合适？”
    “二队的马彪，退伍军人，还刚退伍不到一年！……还征求他的意见？升官他不愿意？”
    “呵呵呵……这官可不一定都愿做！就像吴洋，如果不当民兵营长能这样吗？”
    “他……他是人品不行！你去问问王铁，他不当，就让马彪当！”
    “好！我去问问！”小五说着向王铁走去，把王铁叫到一边，点上烟，跟他说清楚了大队长的意思。
    王铁想了想说：“我个人的意思是不去大队部，就在咱们队当个民兵连长、副队长就好了。小老大！你的意思是啥？你要让我去，我就去！”
    “我想让你留下来帮我！将来咱队还要做更大的事，所以，我不想放你走！你要真想升个官，去当营长，我也不拦你！”
    “升啥官儿，我还是跟着你干！”
    “你确定？”
    “确定！”
    “对了！铁哥，你认识马彪不？这人人品怎么样？”
    “认识！入伍赶巧我们去的是一个部队，只不过我比他早好几年！人不错，比较老实，比吴洋好太多了！”
    “好！那就让马彪当去了！”
    小五跟大队长一说，大队长还很惊讶，还真有不愿意升这个官的！也就同意了让马彪当民兵营长。
    送走三个队长后，小五就一直再想着如何能把二队和三队的河沟里的泥鳅等给弄到手？想来想去，不被两个生产队的社员发现秘密而反对的办法都没想出来！
    休息时，跟劳力们聊起来，想集思广益，但有说偷挖的，有说买他们的河泥的，还有说买他们的泥鳅等的……都不是什么好的办法！
    还是小五最后决定，如果到省城好出售，价格上也不错，能赚钱，那就大量收购，赚点差价！这初春的一个赚钱计划又宣告形成！
    “哎——那边三组四组的，有谁敢跟马小菊比力气的没有？目前，马小菊是七战六胜，就憨熊有她力气大！”忽然那边的小山向这边喊道。
    “跟马小菊比力气……你们还是不累！相反，还都是吃饱了撑的！”小五一边惊讶一边埋怨道。
    这边有王铁，还有队里公认的大力士之一的簲啦腿儿，他的双腿又短又粗又弯，站着能钻过去母羊，走着能穿过去母猪。上身子比腿要长得多，膀乍有四尺，腰围也有四尺。他能轻松地抱起轧场的石磙。
    没等小五带人去看看，那边休息的人来这边来了，带着他们作为比赛的道具。就是用绳索捆绑住两个独轮车，用个扁担担起来，其他人往独轮车的车厢里加土。谁担起来的重，时间又长，谁胜。
    “你们有点胡闹不？这么重的活还没把你们累老实了？”
    见小五不太赞成，随聪过来说：“老大！就让他们比比！小菊想显摆显摆为我争争脸，他们这些人也不服气！”
    小五听随聪这么说，也觉得比比也有必要，便不再反对了！
    “比赛就要遵守规则，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还有一条，既然比了，那就要‘愿赌服输’！”金娃在小五说过后，及时地补充了一句。
    接着，剩下的十几个男青年，除了九人弃权，如小山、青山、空军等，自觉承认没有马小菊的力气大的之外，还有王铁、金娃、银娃、簲啦腿儿等八人要与马小菊比。
    小五点支烟看着，上场就是大约二百斤重的担子。担起来之后，再加土，看谁坚持的重，坚持的时间长。用条筐量土，用露珠和晓晴的手表计时。
    二百斤呀！小五自忖担不起来，更别说再加土了。就这第一关担起来担子，就淘汰掉了三个。还剩五个，担子两端各加一筐土，大约五十斤是有的，又筛掉俩。
    就看马小菊两只粗腿跟两个大圆木柱子似的往地上一扎，两只大脚踏地，稳稳当当担着各加了三筐土的担子，虽然气有点喘，但担子没有晃！
    最后，金娃败了，又有王铁和吴刚两人胜了马小菊。簲啦腿儿就叫吴刚。全队就三个男子能胜过马小菊，女子里就不用说了，她是绝对的第一。她曾经背着露珠，携着晓晴闹着玩儿。要知道露珠和晓晴也都是体格健壮的大个头姑娘。
    从此在干活时，再也没有人敢轻视随聪和马小菊两口子了，随聪不能干，也没有人嫌弃了！
    马小菊的能干是足以弥补随聪的，更何况随聪的本事不在出力干活上！“骏马能历险，耕地不如牛；坚车能负重，渡水不如舟；良犬能守夜，司晨不如鸡！”“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嘛！
    仅用了半个月，一队把能换土的二百多亩田地都换过来一遍了！然后去把湖边属于一队的地方全都翻起来，把杂草根儿清理出来，晒干烧掉，准备种上小五所说的一种叫做“铁扫帚”的植物。
    “铁扫帚？我咋没听说过？结种子吗？能吃吗？”金娃他们都吃惊地问。
    在他们的认知中，哪有人去注意湖边、河边这些地方？那不都是长杂草的吗？什么茅根草、芦芽草、詹茂草、老牛拽，还有牛尾草等。这一下却让小五都给开垦了出来，实在是有非常多的意外，不是一点点的惊人！
    “如果能买到种子，那会非常好！嫩叶儿时，能吃！凉拌，蒸吃，清炒都行。关键是那老了以后的枝干，到时候我教给大家去做东西卖钱！”
    “啊哈！又有一条挣钱的门路了！虽然是秋后，但毕竟是有希望！”
    小五身边听到小五的话的人都欢呼雀跃起来。
    “还不一定能买到种子呢！实在不行，咱还可以都种上南瓜、冬瓜！”
    “对呀！我们往年咋就没有人想起来这么干呢？那冬瓜多能结呀！也不要多肥沃的土！”
    小五指挥着把周家湖和大周水河属于一队的范围都扩大了，没有向有明确归属的地方扩张，而是向公共的地方扩张的。不仅要岸还要水，不仅挖泥，还种芦苇！
    一切“抟土的工程”结束后，小五要带领一队的人去省城卖泥鳅了！先封锁住消息，尽量密封在周家庄内部。队委会、社员会连夜召开。小五在会上毫不隐瞒地说：
    “咱们这里的水底泥里物产是丰富的！保守估计，这一次挖河泥的收获，比上一次专门去挖泥鳅还要大得多。去省城也为了探路，如果行情好，咱们就可以回来大量收购，让别人给咱们去挖，咱们赚中间的差价！

 第60章 坐马车吸洋烟的四个男人

    能不能做成这个生意，赚取差价，关键就在于咱们要守口如瓶！只要提前泄露了秘密，人家提前下手挖了泥鳅自己吃，或者人家自己去找地方销售，咱们的计划就泡汤了！”
    “周家庄的人谁泄露了出去秘密，谁就是一队的罪人，不，是敌人！我们一定不会饶他，打断腿再赶出周家庄！”这是谁说出来的，小五没有听出来。只是心惊地想：“够狠的！”
    打断腿倒不一定，但是，你泄密就等于暴露了商业情报，断了大家的财路，大家都会痛恨你、唾弃你是肯定的！
    上千斤的泥鳅，这可让小五犯了愁了。用马车拉着是肯定的，关键是把这些东西装在什么里面拉着而能不死？
    八爷他们都首先想到了瓦缸，就是用马车载着大瓦缸，在缸里放点水，然后盛着泥鳅、黄鳝等。但是，小五想到了这去省城的路。除了县城到省城的主干道是柏油马路外，无论是周家庄到公社，还是公社到县城，都是简单的石子路。
    石子路宽敞倒是很宽敞的，就是太颠簸了，不平整。要是你骑着自行车在上面行走，你的屁股还能说话的话，肯定会叫上几句说：“哎呦喂——我滴个娘的娘，我滴姥姥唻！我这就快要开花了啊！”
    小五曾经骑着他的半旧的大永久，曾被金娃戏称作“二黄龙辇”，走在这条路上想过，如果哪天这么走着路，正赶上想如厕的话，保证黄泥巴巴都能给你颠出来！
    “这瓦缸不行，一颠它容易烂！如果半路上颠烂了缸，泥鳅撒一地可就抓瞎了！”这时候让小五想到了公社供销社里的收购点里那些塑料筐和铁皮大桶大盆，他们第一次去卖泥鳅时用过。
    于是，小五去收购点里问了问，一是能不能借用，二是能不能买到。买到是不容易的，需要跑得很远，去大城市。那就只有拉关系借用了。那时候的关系还是比较好拉的，借助与供销社合作过的关系，再给站长送两包好烟，成了！
    借来四个大铁桶，还是带盖的。这下一队的人高兴了，也吃惊了！小队长咋啥事儿到他手里都不是事儿了呢？一般人认为万难的事，他出手就迎刃而解！
    捞出所有的能卖的东西，尽量分开来装好，泥鳅跟泥鳅放在一起，黄鳝跟黄鳝放在一起，毛蟹、乌龟、河蚌、蜗牛放在一起。下一步选跟着的人，王铁赶车一定要跟着去，那金娃就不能去了，他必须在家做好治安工作！
    妇女不去了，路远车小坐不下。还得带上能说的、头脑灵活的，还要有出力的人。于是，把吴刚带上了。可把吴刚给乐坏了，他说他长这么大还没走出去过周山县地界呢，更没到过省城！
    “切！省城有啥稀罕的？跟咱们县城差不多，不过就是大了些！”金娃撇撇嘴说。带吴刚，没带他，他心里多少有点儿不舒服！小五答应回来给他一盒烟才算高兴了。
    “两盒！‘两撇胡’！”
    小五知道“两撇胡”就是大前门烟，因为烟盒上的图案像两撇胡子，所以被戏称为“两撇胡子烟”，当时要三毛八一盒，一般人很少吸，也有人把大前门叫“干部烟”。金娃平常吸的也就是勤俭烟，八分一盒。
    “靠！你咋不要牡丹？最多给你丰收或者金鱼烟！”牡丹烟当时在小县城以下都没有卖的，据说要两块钱盒！丰收两毛钱盒，金鱼一毛五。
    “嘿嘿嘿……给我两包金猴的？我大儿子特喜欢那烟盒！”
    “行！”
    小五又把俩闺女交给露珠和晓晴两个人，他爷爷不能老在家。
    “每人给一块钱的生活费，算是孩子的零花钱，你们俩的辛苦费，还有我的感谢费都包含在内了！”小五对俩美女说。
    “嘿！你要给就给十块、一百块！给一块，太小气了？哥！”
    “给啥钱？孩子能吃多少？再说，她们叫着我……妈妈，我不该照顾她们的吗？”
    小五抬手敲在晓晴的头上一个脑瓜崩，当然不是很用力，骂道：“就你是个小财迷！你听听人家说的，再听听你说的！你也是俩闺女的姑姑，难道不该照顾孩子的吗？”
    “咯咯咯……妈妈跟姑姑咋能一样？这钱她不要都给我！”晓晴说着笑着就去小五手里拿那两块钱。
    露珠眼一翻，快速地跳过去从小五手里拿走了一块钱，对晓晴说道：“你想得美！你就是拿完了钱，也不会给俺把俩孩子照看完！”
    小五无奈地摇摇头，安排俩闺女要听话，然后他就带人赶着三马拉的马车走了！
    坐着马车，吸着洋烟，真特么滋润啊！四个大老爷们离开鸡飞狗跳的周家庄，也远离了自己身边时刻牵挂的人和家，暂时地“皆空”一回，与三匹马，与成千上万的泥鳅为伴，它们都不会与人争吵，也不争吃！
    “小五队长！你说像你爸爸那样在大城市里当大干部的人，是不是每天都过得像咱们今天这时候这样这么的滋润？”吴刚仰脸夸张地向蔚蓝色的天空吐口大大的烟圈儿，悠悠然地问道。
    小五看看他，摇摇头，没有说话。随聪对他说：“其实城里人也不是农民想象的那样清闲自在，当工人的也是累得腰酸背痛的，特别是那些工厂里的钳工、翻砂工、包装工等。当领导的！脑力劳动也不比体力劳动好受！”
    “这倒也是！脑力劳动不就是操心、想办法的吗？我就烦操心！还不如有活干活，没活睡觉唻！”
    “没有操心的，都是干活的也不行啊！就像咱们队如果没有小五这个好掌舵的、好操心的，都像咱们光会干活，跟个不会思考的牛一样，吃啥去？没有吃的，你睡觉也睡不着啊！”
    王铁抱着鞭子，坐在马车的车辕根部，也就是辕马的屁股后的一侧说。
    吴刚又吸又吐了一口烟圈儿，说：“你说到不吃东西不能睡着觉唻，黑铁！我告诉你们，我就能！我晚上啥也不吃也能睡着，还是一觉到半夜，起来尿一泡再睡，一觉到天明。”
    小五和随聪都吃惊地看着他，似乎他看出来了两人对他的崇拜似的，大手一挥，又说上了。至于小五和随聪二人的目光中有没有崇拜的成分呢？连小五他们本人都不敢确定！
    “我告诉你们，我有个不吃东西也能睡着的绝招……”
    小五暗暗吃惊了，“这是不是要开启了‘吹牛逼’的模式？听说，吴刚吹牛也是一绝！一队里他要是认了第二，没有人敢任第一！

 第61章 吹牛

    听人说只有二队里有一个叫‘老牛逼’的，能与他抗衡。但是，现如今，‘老牛逼’因吹牛吹成仙了，死过了！吴刚的吹牛没有对手了！”
    王铁不屑地说：“又吹上了是不？吹，啥绝招？吹给小队长听听！”
    “嘿嘿嘿……咱不敢在小五队长面前胡球吹！就像人家说那啥……孙猴子面前你别耍棍，孔老二面前你别拽文……其实，我不吃东西能睡着，是用凉水灌满肚子的！”
    “啊？喝水喝饱了睡觉，尿空了再喝……”
    “对对！水也能喝饱呀！”
    “呵呵呵……水是肯定能喝饱，但是，你的胃时间长了受不了，你的膀胱也会出问题！”小五说道。
    “小五队长你说得太对了！胃受不了，就是我的肚子经常疼呗？膀胱，膀胱，是不是咱们说的‘尿脬’？我现在才41岁，就跟人家六十多岁的老头似的，撒尿老滴湿裤裆！还尿不净！”
    “哈哈哈……咋的了？想当年，劳资迎风尿两丈，现如今，顺风浇一鞋！”王铁开怀大笑起来。小五和随聪也跟着笑了，小五对吴刚说：“以后就要注意饮食了！别饥一顿饱一顿的，别再喝凉水了，特别是冬天！”
    “喝热水？那多费柴火！唉！人过四十日过午，身体各地方都往下衰了！”
    小五想起来他的上世，也就是没来到的几十年后，那时的人到了五十岁才是正当年，不过七十岁都不算老了！他们这四个人，吴刚41，王铁35，随聪23，小五17岁不到。都还小着呢！
    “好汉不言当年勇！俺当年年轻的时候，一天吃一顿饭，用坯块支起铁鏊子烙纯小麦白面的烙馍，俩女人烙不上俺一个人吃的，一口气吃了50个，还觉得才多半饱，把那户人家给吃没白面了。
    要用粗粮炕饼饼，俺喝下一面盆鸡蛋汤说，‘算了！就这！今夜赶一百里没问题！’俺用俺家的‘土牛子’把俩年轻人和一个一岁的孩子，一家三口送到百里外的城里，回来挣了二百斤红薯干。
    一天一夜一顿饭二百斤红薯干，俺值了，太值了！一次挣够几个月的口粮！俺送的那个人后来当大官了，几年后还托人捎来信说，只要俺吴刚有事去找他，开口就成！
    说得满满的，就是俺要粮要米，他也会派军车给俺送咱周家庄来！军车！乖乖！那得多大的官儿？小五队长！你知道不？”
    “县长也调不动军车！”
    “呵呵呵……那你咋不去找他？”王铁好奇地问他。
    “咱还没有挨饿断粮到讨饭的地步不是？”
    “去年你媳妇还跟你闹，骂你给家里弄不回来一粒粮食，闺女都快给你饿死了呢！也没见你去找那当官的弄回几斤米回来呀？”
    “那是咱不稀得找他帮忙！咱是谁呀？咱是一个被称作‘土皇帝’的农民，自己土地里产粮先自己吃，哪里还要去向他城里人求助？
    得让他们城里人来咱们这里求助才对！你没听人说吗？‘七级工、八级工，不如社员一垄葱’吗？咱们吃粮是分的，他们吃粮得要钱还要票！嘿嘿嘿……”
    “切！人家能吃上富强牌小麦粉，白雪一般，你吃得上吗？人家平时就能吃上肉，你不到逢年过节、婚丧嫁娶能吃上肉吗？”
    王铁故意怼着他，什么话都逆着他，一开始小五觉得王铁过分，不就是说个闲话吗？随说随了的事！但是，王铁发现了小五时不时地看他后，便报以微笑，这才使小五明白过来，王铁也是在故意引着吴刚接着往下吹，侃空玩儿呗！
    “不说了，不说了！只顾着说话了，老早就想撒尿，说得欢实给忘了。黑铁你停停车！小五队长你们不撒尿啊？俺是憋得不能行了！”
    “呵呵呵……没你的尿多！你一喝都是整面盆的汤水……”
    吴刚下车去撒尿时，王铁对小五说：“吴刚这货干活是有力，也不藏奸耍滑，就是吃的多，还不会主动找活儿。在生产队是干现成的活儿，在家也是他媳妇给他指派好，干啥干啥，大约干多少时间！”
    “呵呵呵……千人千面，一个麦粒一条缝，一个人一个性！哎！铁哥！他说的‘土牛子’是不是手推独轮车？”
    “是的！以前木轮的！车子本身就挺重的，推上东西更重，脖子上还要挂着一个大皮带绳，用来帮助控制车子的平衡，力量小了真推不动，别说一夜走几十里路了！”
    “呵呵呵……百里是夸张了！仨人夸张不？”
    “仨人也夸了！那独轮车根本就坐不了两个大人，坐上去，俩腿都在地面上拖着，谁能掌握住平衡，何况还要往前赶路呢？”
    “那他说的是怎么一回事？”
    “是一个偷偷回城的知青，说是结婚生子了，老婆孩子都带走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第二天，送人的吴刚确实背回家一麻袋红薯干！其中真相只有他自己知道。外人只能了解到他向外播报的情况！嘿嘿嘿……”
    不过，吴刚嘴里的城里人与乡下人的不同，另类的解说，也有那么一点点实情。
    因为光有钱进供销社，人家也不卖给你，有钱还必须要有票，即所谓有票走遍天下，无票寸步难行。
    绝大部分还都是常年吃的红薯干、苞米、高粱面，吃大米是比较奢侈的，吃小麦面就是逢年过节才有的事！
    能一年内吃顿肉饺子，那就是最大的美食了！所以，真正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一点都不怀念那童年的回忆，吃不饱、穿不暖的记忆，谁会怀念？只有脑抽的人才会稀罕！
    吴刚回来了，小五他们以为接下来不会再说什么了，也就是不会再吹了！没想到吴刚接到小五递过来的烟，点着，连连吸了两口，不吐眼圈儿了，把烟气全部从鼻孔里挤出来。
    然后，抖擞精神说：“给你们说一段我十岁的时候跟着我爹参加用‘太平车’送军粮的事，这事几十年了，我可是从没说过！今个要不是小五队长在场，我也不会说！”
    “这么说我们俩都是沾了小老大的光，不然，连听你的故事的福气都没有了？”随聪不解地问。
    “那当然！饭送给饥饿人，话说给明白人嘛！嘿嘿嘿……”
    “好你个老簰！你就是我我们俩糊涂呗？”王铁作势要打他。
    “嘿嘿嘿……不敢不敢！”

 第62章 侃空

    王铁不易擦觉地笑笑，然后向小五比划出一个“三”字，口形还在说出“这是我听的第三遍了！”
    “呵呵呵……”小五差点笑出了声，赶紧问了句：“‘太平车’是啥样的？”
    “就咱生产队还拉着的牛车！四个木轮子，车厢四四方方，死沉死沉的，吱吱哇哇走不快，多‘太平’呀！”随聪嬉笑着给了小五一个解释。
    吴刚开始了他的故事宣讲——
    那年冬天的一天，他爹接到了一个送粮的任务，和他们邻村的两个人，一共才他们仨，两头牛，一大车粮食，好像是高粱。由于他爹的腿脚不方便，他娘不放心，便让他跟着他爹，认为十岁的男娃也能干点啥了！
    地上到处是冰凌，树上的冰凌更多，都把细树枝给压断了。那路上都是泥泞，看着表面上一层冻土挺坚硬的，但是，车轮子一轧就陷下去了。
    因为下面是软泥水，还挺深的，把四个窄窄的木轮子给陷下去了，车底磨住了地面，再加上两头牛骨瘦如柴，根本没多大的劲儿，拉不动！
    怎么办？
    “我赶牛，你们仨在车后面推！”吴刚对他爹说。
    可是，地面以下的泥水软，人一脚踩下去到膝盖，没有很好的着力点，还一蹬一滑。
    “爹！把捆粮食的绳索解下来，人都在牛两边或牛前面拉！我看前面的地面冻土厚，坚硬得多！”吴刚又出了一“绝户点子”！
    三个人在前面帮着两头牛一起拉车，可是，无论他们如何拼命用力，那车还是纹丝不动。就在他们人和牛都喘口气时，忽然车上飘出来小孩儿的笑声。
    “嘻嘻嘻……”“咯咯咯……”
    四个人回头一看车上，由于原来捆绑这粮食袋的绳索都解下来了，那成麻袋的粮食便能搬下车了。
    居然有两个小光屁股孩儿，真的是光屁股孩儿，千真万确！大冬天的一人就戴着一个小红布兜兜，那小手小脚都跟那白面馒头似的，却看不清鼻子眼儿。
    也不知道他们俩什么时候爬上车的，正撅着小屁股抬着一麻袋粮食。
    “我靠！俩四五岁的小屁孩儿还能抢走成麻袋的粮食吗？一麻袋可是有一百多斤重的啊！”
    就在他们四个人都吃惊地看着俩小屁孩儿时，俩小屁孩儿已经抬着一麻袋粮食扔下车了。还要去抬第二袋时，吴刚大喊一声：“不准抢军粮！”
    俩小孩儿似乎朝吴刚看了看，然后同时“哼”了一声，停了手，双双跳下车，抬起地上的那一麻袋粮食就跑了！
    包括吴刚的父亲在内的三人都吓坐在了地上，根本起不来了，哪里还能追赶过去？
    只有吴刚握着牛鞭子追了上去！俩小屁孩抬着粮食跑得可不慢，一会儿就跑出去几十米了。吴刚大喊着“站住！不站住，开枪了！”
    那俩小屁孩儿还回头看看，吴刚“啪”地炸了一鞭子，权当吓唬吓唬他们，没想到他们还真停下来了，荡着手里抬着的麻袋，嘴里还喊着“一二……三”！便把粮食又还了回来，只是眼看着一麻袋粮食就像是一只麻雀似地向吴刚飞来。
    好家伙！这要被砸到了，一二百斤啊，人不死也得伤筋断骨头。
    吴刚哪敢怠慢，扔了手里的牛鞭子伸双手接住了麻袋，然后挟在腋下，用脚挑起牛鞭子，回头喊道：“今天就饶了你俩！滚远点儿！再敢来，死罪！”
    俩小屁孩又同时“哼”了一声，向远处跑去！
    吴刚放好粮食，把牛鞭子交到他爹手里说：“爹！你来赶牛，我拉车！车子会越陷越深的！”
    吴刚一拉，车子马上就动了，慢慢出了泥坑，往前走去。吴刚就这么一路上拉着，一直到把粮车送到目的地。
    那次送军粮，他们小组还受表扬了呢！
    “我就那一次在军队的战地伙房里吃了一顿饱饭，后来因为我吃得太多，爹还挨了批评！以后有啥管饭的事都不再找我们父子了！嘿嘿嘿……”
    “呵呵呵……你这嗑唠得……侃空还侃出小鬼小妖来了！！”
    “嘿嘿！吴刚可不傻，不过……老簰（pai）！你咋讲一次一个样呢？我听的第一次，你说的是两个蒙面大盗抢粮，第二次说是有一老一少骗你们的粮，这第三次又成了两个光屁股小孩儿偷了！”
    吴刚咧嘴笑笑说：“年数多了，记不清楚了，反正就是两个搬粮食的！”
    “下次再说该是啥了？两个山妖把粮变没了？哈哈哈……”随聪也跟着起哄说。
    “嘿嘿嘿……”吴刚脸憋得通红，连连说道：“不讲了！不讲了！”
    一路说说笑笑地来到了省城，中间就吃了一顿饭，到底是马车快！
    “我要先回家问问市、区水产供销公司里有没有认识的人，如果有熟人就好办事多了！不然，咱们再去自荐、推销，然后还得核实身份什么的，太麻烦，不知道多久才能卖掉，越耽搁，泥鳅、黄鳝越可能有死的！”
    小五分析的很有道理，于是，他便指挥着王铁把马车向他家附近的街道上赶去。
    那个年代，大城市里，就是主街道上也可以走马车牛车什么的，这要搁在几十年后，你赶着个马车别说进入市区主干道，就是背街上也不行，进市区时就得被拦下了！
    “在市区街道上走马车，咱们可要加倍小心点！吴刚，咱们俩随时准备控制俩梢马！随聪，你随时准备着刹车和勒住辕马！”王铁极认真地布置道。
    小五一愣，问：“铁哥！你是担心咱的马遇见人多会受惊？”
    “不是人的事，马不怕人！我怕咱这马没见过、没听过汽车、电车的鸣笛声，还有这叫卖的大喇叭什么的声音……”
    “哦！我知道了！你们尽管全神戒备，我这里专门留意着咱们的这些个铁桶！”
    “小老大！安全第一，你要不下车走着？”
    “咱们都是安全第一！宁舍财，不舍命！知道吗？”
    还没等其他三个人做出回答，就听见“嘀嘀嘀……”，声音来自前面大约三十米处的小街道上，不一会便看见一辆黑色轿车从小街道里露出了头！
    “苏联伏尔加！就这老态的车，能坐上的也得高干……”小五刚说到这儿，就看见王铁和吴刚双双跳下车，马鞭子已经交给了随聪。
    小五看着王铁和王刚两人一人扯着一匹梢马，在马身旁陪着走。

 第63章 索赔

    “这样应该万无一失了？”小五如此想着，紧绷着的神经刚想放松下来，突然“嘀嘀！嘀嘀嘀……”那辆伏尔加老破车正好行驶到他们的马车一侧，前面又没有挡路的人，马车与它又隔的远，“你这时候嘀嘀个球！”
    小五大骂一声，他非常恼怒，心里坚信着这个司机是故意的，不是心怀叵测，就是想作死的在显摆！
    三匹马果然毛了！辕马身上负着重，“咴咴”一叫，没立起来，随聪眼明手快，一手拉上了马车的闸，一手勒紧了辕马的缰绳。
    地上的王铁和吴刚更是身手敏捷，用各自的大力，双手扣着马嚼子，生生地把“咴咴”大叫着人立而起的俩梢马给拉下来，控制住，寸步没离开原地。
    街上的人都为这几个人能立即控制住三匹马的受惊而庆幸与惊诧，尤其是王铁和吴刚两人的力量倍受群众的称赞。
    “这大街上要是马惊了，拉着马车横冲直撞，那还了得？”
    “是啊！你可要伤到多少人哦？我的天爷爷……”
    “能只伤害到人吗？损坏的东西也不老少的！”
    “东西……还是人命关天！”
    ……
    三匹马都安静了下来，小五怒发冲冠，看向那辆老伏尔加，“嘿！没走远！”
    50米外停了下来，还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中年人，看个头与相貌，怎么与小五有几分相像？
    司机是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见中年人下车了，他颠颠地跟来过来！
    小五腾地跳下了马车，迎着两人就冲了过去，嘴里大声骂道：“开个破伏尔加了不起吗？劳资宝马都不愿开！你小子有意想吓惊我的马，出了交通大事，你也脱不了干系！”
    “小五！……我刚招的司机，他也不是故意的！”走来的中年人一愣，随即眉开眼笑地喊道。
    “哼！是二哥啊！这司机……嘁！有多少不能用胶泥糊住俩眼儿烧吃了他？那车前边一个人没有，还瞎嘀嘀个球？”
    “我……我怕马向路中间拐！”
    “放屁！都有我的人拉着唻，它拐得过去吗？要是今天惊马不被控制住，劳资进监狱，你小子也吃不了兜着走！”
    “我我我哪知道马怕汽车的鸣笛啊！”
    小五冷笑两声问那个年轻人说：“你见过鬼吗？”
    那人迷惑地摇摇头说：“没有！”
    “那你怕鬼不？”
    “怕！”
    “你特么都害怕没见过的东西，马不怕吗？”
    小五突然抬高的声音把周围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中年人原来是小五的二哥周小旺，原是个商业局的干部。这会儿赶忙去拉住小五说：“好了好了，小五！是二哥不对！二哥向你道歉！这不没出事吗？你的手下太强悍了！”
    “哼！我回去告诉咱爸妈，就说二哥你官架子十足，在大街上欺负农民！”
    “哎哎！我的小五弟，你可不能去爸妈那里胡说八道，告我的黑状啊！我哪里摆官架子了？也没欺负你呀！不就是巧合惊了你的座驾了吗？你还皇上是咋滴？不能惊圣驾？”
    小五挠挠头笑了！周围看热闹的人，本以为这下这个小农民要发飙跟这个当官的杠上呢！这家伙……闹大半天，人家是亲兄弟、一家子！没好戏可看了，大家只好都散了！
    “二哥！今天这事，你得给我赔偿！”
    “呵呵呵……咋个赔法？要钱还是要粮？”
    “不要钱，也不要粮！一是管我们四个人吃顿好的，带烧鸡的！二是帮我找市或者区水产公司的人，收购我们拉来的上千斤的泥鳅、黄鳝等东西！”
    一旁的三人，除了随聪不惊讶，王铁和吴刚惊讶坏了，管顿饭还要带烧鸡的，那得多好吃啊？那得要多少钱啊？这家伙，吴刚以后又有新的吹牛材料了！
    “哈哈！小五，你就这点儿出息？哥还以为你要诈哥一千斤粮食，或者500块钱呢！吃饭，马上就去，最大的饭店！你拉来的东西，我全要了，给最高价！这样行了？”
    看着二哥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小五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我就向他要一千斤粮食了。圆睁着俩眼，大张着嘴，老半天，小五没吭声！
    “吃啥惊？你不知道你哥在市商业局工作吗？水产公司现在我说了算！”
    小五如梦方醒，一拍脑门说：“瞧我这记性！早该想到二哥！二哥！能不能先去卖了东西再吃饭？”
    “你说了算！你说先干啥就先干啥！”
    在去水产公司的路上，周小旺不做他的小汽车了，反而一点都不嫌脏地跟小五挤在马车上。给每个人发一支烟后，还没掏火柴，小五手快地把他的烟给夺走了。“终于吸上牡丹牌香烟了！都给我，二哥！还有吗？”
    “切！你还怪不贪心呢！哥就装这一包！待会儿吃饭时，再给你买一包，现在一块八了！便宜点儿了！”
    “一块八……还便宜？”小五这才想起来一年前还两块呢！
    由总经理跟着，那还会不好卖不！都是最高价，五毛八一斤，总共一千四百二十斤，823块6角钱装在了小五的布袋子里了。
    吃饭时，周小旺问小五回家见爸妈没有？小五说这刚来到，就是往家去的，还没有到家呢！
    “我吃了饭就去看看爸妈，哎!二哥！你这里只收鱼什么的吗？山货要不？”
    “你说的那些山果、山蘑菇、草药之类的吗？”
    “对！野鸡、野兔、山楂、木耳这都有，我能收到，来你这里卖怎么样？”
    小五说着话，看着他二哥，一副期待又贪婪的表情，两眼里放射出奇异的光芒！
    他二哥原本没有多丰富的表情，结果看到弟弟的模样，也变得表情丰富起来，说：“除草药外，我们这里基本上都要！不过，草药我也收，我准备再转手卖给药厂！”
    “太好了，哥！咱就这么说定了！我给你供货，你给我最高价！”
    “那也得看你的货色定价！”
    “嘁！保证都是佳品、特级！呵呵呵……”
    与二哥分开后，小五到家里见见爸妈。周家门外突然拴着三匹大马和一辆马车，招来邻居多人来看稀罕！知道是周家小五在山村当队长，都不知道是该夸赞还是同情呢？
    到了小五的家，王铁和吴刚都是第一趟来，除了无比的惊喜与艳羡外，就是自惭形秽，慨叹不已了！
    “随聪！你家也是大城市的，有小老大的家好吗？”
    随聪苦笑笑，说：“差得远！我现在连老房子都没有了！我爸妈死了，家被人家占了！”
    “那去要回来呀！我们帮你去要！不给就揍死他个龟孙子！”

 第64章 喂饱让他睡

    “唉！揍谁去啊？连谁卖给谁的都搞不清楚了！”
    小五给王铁和吴刚买点吃的，找个合适的地方让他们俩把马拴起来，坐在马车上看着。他则带着随聪去买东西！还真让他买到了高产南瓜、冬瓜、黄瓜、萝卜白菜等种子，特别是买到了铁扫帚的种子，把小五高兴坏了！
    再买几个大铁皮桶，塑料筐，都还是带盖的！目的就是为了以后盛泥鳅等。借的供销社的几个，回去就得还人家！能想到的东西都买了之后，便准备回去了！忽然，小五又想起了给两个闺女买两个画本和玩具。
    于是，画本选了《西游记》《封神演义》和《小英雄雨来》等，玩具选了万花筒和七巧板。
    回去的路上，四个人活跃的很！但只说笑、唱山歌、喊山号子，不再听吴刚侃空了！那家伙太惊心动魄，完了还有点儿自个儿吓自个儿，晚上睡觉前再想起来小光屁股孩儿扔麻袋，就麻烦了！
    刚走出市区，来到一个河上的高桥上，赶车的王铁突然用马鞭子向下面的河水边指着大喊道：“你们看那跟几个小孩子在一起往河水里投坷垃的人，可是吴江那货？”
    小五他们仨顺着王铁的马鞭子杆看过去，还真是，一个生产队那么久，哪能认不出？尽管吴江现在是胡子拉碴，头发跟鸟窝儿似的打着卷儿，上面还有麦秸、草根儿。
    吴江原来穿着的一件军服小棉袄不见了，现在是一个破烂的花棉袄，还是女式带大襟的，也不知道是没有扣子，还是吴江不知道扣？一会儿用一支胳膊抱住，一会儿又敞开了。
    那垂下的大襟上面也是尽窟窿，大大小小，多得连到底花布是什么花儿都看不出来了！再看脚上，也是原来穿着的军用布棉鞋不见了，一只脚是一个“草翁子”，另一只脚上套一个没有鞋后跟的烂棉鞋。
    “怎么办？载着他不？小老大！”王铁似乎在犹豫着说。
    还没等小五回答，吴刚叫道：“载他干啥？能吃不能干了，还不知道他认不认得咱们，听不听咱们的话呢！我说，小队长！不要载着他！”
    “咱们本队的人，纵然他有诸多的不好，也还没被判刑，说明还不是真正的坏人，咱们应该载他回家！不载说不过去！不载，咱们几个的良心上也过不了关！”
    “唉！老大！让他听话和老实，此时有个最好的办法，喂饱他，在马车上一摇晃，他准保一会儿就能睡过去。就是这吃一顿，至少要三个馒头！”
    “仨馒头就仨馒头呗，给他！再用个啥东西灌给他一些水？”小五说着就去找盛水的东西，因为此时馒头是现成的，就是凉了点儿，还并不坚硬！
    “那……小队长你别动了，我和黑铁去就行了！他小子怕我们俩！”吴刚和王铁过去，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一群小孩遣散的，这会儿已经把吴江擒住了。
    吴江还尖叫着反抗，但在王铁和吴刚两个力士手里，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跟个小鸡仔似的就被提溜到岸上了，然后看见王铁递过去的馒头，呆滞的两眼发光了！
    吴江还真如王铁所说，三个馒头吃下去，用盆舀出来的水喝了一大阵子，然后婆娑着黑肚皮，咧开嘴笑了。坐在马车上没二里路就睡着了。
    “哎呀，我滴个乖乖！人家是顺风香十里，他这家伙是顶风臭八里半！”
    小五说着，离吴江再远一点，还得用手捂着鼻子。
    回到家，首先把吴江给他送回家，正好吴老汉和吴老太婆回来了，在外几天连儿子的影子也没见着，谁能想到，他居然没上山没下湖，跑省城去了？
    “哎呦，小五队长！你们几个索性好人做到底，给俺小三儿洗个澡，把头发给剪了，把衣服给换了！”
    “那我们还要天天来帮忙照顾着他不？”小五吃惊地看着老太婆说。
    “那感情好！生产队给工分，我们家不管饭！”吴老汉和吴河的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赶紧去拉她，吴老汉刚想说话，那老太婆甩开他的手叫道：“你们看看，我们老的老、小的小，弄不了啊！”
    这老太婆真是个“母夜叉”“女妖精”，随时都想苦害别人！她可能是属老鸹的，张嘴没好，连句感谢的话都不会说！
    小五气坏了！怪不得吴刚不想让弄回来他，王铁也有点犹豫，他这当娘的也忒不是个东西了？
    “你以为你儿子是咱们生产队里的土皇上是咋滴？要生产队派专人伺候，完了你们家还不管饭！现在三馒头吃得他饱饱的了，还能睡一段时间，你不还有俩儿子来吗？你们全家人慢慢地给他洗刷！我们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
    说完，小五头也不回地带人赶马车走了。各回各家，看到爸爸给买的连环画书和玩具，大冰和小玉姐妹可乐疯了，欢呼雀跃啊！看起来废寝忘食、爱不释手了！
    时不我待，小五休息一会儿后，吃了晚饭，连夜带着王铁和随聪二人去了大队部找大队长商议。
    “啥？省城食品公司里你有人？好！好！你小子真是三家村大队的福星啊！我这就派人去把马军和李小虎喊来，咱们商量具体细节！哎！小五啊！你确定咱们大队干这事儿不是投机倒把，不犯法？”
    “保证不犯法！咱们这是公对公，创造性地为社员们增产增收，咱们是为供销社收购的！说不定还会得到公社的嘉奖呢！”
    “呵呵呵……嘉奖就免了！咱们大队三春季节能有粮吃，不再有人挨饿就谢天谢地谢谢你了！”
    等二队三队的两个队长过来后，一听这好事，都激动、欢乐不已啊！现在刚过去大年，农忙还没到来，人正闲得无聊，别看不富裕，可是赌博的傻家伙可不少！没钱赌，赌空头支票都得赌的人也有。
    找到活儿干，还能挣钱，多好的事啊！
    “黄鳝、泥鳅、乌龟、毛蟹、河蚌、蜗牛全要！泥鳅、黄鳝最贵，一斤给三毛五，乌龟、毛蟹一个价，给两毛五，河蚌、蜗牛一个价，给一毛五，蜗牛必须大拇指以上大的才要！”
    “啊？能卖这多钱？那泥鳅多不多不清楚，蜗牛可不老少啊！那玩意儿可压秤了！”王军兴奋得脸红扑扑的！
    “还有呢！咱们谁家里有那干山货也可以拿来卖，蘑菇、木耳、山楂、枣子、野葡萄、野柿子啥的，最少我给两毛钱斤，成色好的我能开到四毛钱斤。如果谁能逮住野鸡、野兔什么的，毛重算，我给带票的猪肉价，五毛五。”

 第65章 有人挖生产队的墙角

    “这家伙要是逮住一个那就是几块钱啊！夏季还好，多！现在那玩意儿不好逮！不过，你说的这些山货，咱们这里一家弄个几斤还是没得问题的！
    一斤两三毛，十斤二三块，这零零散散的，运气好了，一家卖个十块八块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这就有粮食了，有粮食就能不挨饿！呵呵呵……”
    这三家村大队大致是西北--东南走向的，背山面水，皆是东面与北面，峰峦叠嶂，先土山后石山，无论土山还是石山，上面的林木都不茂密，因为都不肥沃，远远望去都是光秃秃的！
    西面和南面是水，大河横亘在眼前。土地都是河滩地、土丘地，总面积倒是不少，只是点点片片，没有大面积的地块！
    三家村出入都有两条道，一是水路一是陆路。陆路也都顺着河道去向，都是从两山峰之间的谷地、山涧穿过去的，道路不多，都是挺宽敞的石子、石块、石板路，能走但不好走，宽阔但不平坦！
    小五在生产队的队委会上一宣布，这次的钱不分，接着当本钱做生意，小队的社员因为充分相信小五，所以没有一个反对的。
    小五把买种子等之后剩下的七百多元钱交给了会计，然后把账目张贴出去，说清楚钱不分的原因，收购东西去省城供销社里卖，等最后赚了钱再一总地分到社员手里。
    这是特好的消息，谁家不乐意？没有再追着要钱的人了！拿钱生钱，到时候领更多，傻子才算不清楚这笔账呢！
    全生产队的劳力都用上了，男劳力帮忙称秤，收东西；女劳力分拣归类装筐、装袋。每天是干得热火朝天。其实，一点也不累，掂掂跑跑、说说笑笑，这就是一整天的工，这一队的社员过的日子太滋润了。就这还有粮有钱！
    “老大！你是没去二队三队的河沟里看看，那才叫热火朝天，比咱这块儿热闹多了，大人喊，小孩儿叫的，干活儿的人不少，可就是挖不动，也挖不净，那泥鳅、黄鳝并不多！
    按说跟咱们队的河沟都是一样一样的，咋就咱们的泥鳅多，他们的少呢？”
    “是吗？走！带我去看看！”小五起了好奇心，其实也有了疑心。因为二队三队的人在来卖山货时，有个别老头、老太太还用小竹筐里装小罐子、小桶，里面装着泥鳅、黄鳝来卖，说是小孩子抓的。
    “屁个小孩子抓的？以前咋没抓过？私人有河沟吗？这是挖生产队里的墙角，偷集体的泥鳅……”小五和春花婶、王铁他们在这几天的收购中发现了二队三队里存在的不少的问题！
    小五去看了二队三队的劳动现场，一眼就看出了问题。这是体力活儿，又是细活，特别是从泥里找泥鳅，一个不小心，不仅能将泥鳅一铁锨斩为两段，还有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它逃掉。
    如此劳动场地上，你让男女老少齐上阵干啥玩意儿？这势必导致放进集体缸里的泥鳅没有装到个人衣袋里的多！
    小五这才弄清楚那些个人卖来的泥鳅为什么会有死的了？把它们装衣袋里，既没有水也没有泥，它能该活多大会儿？
    死泥鳅原不准备收的，小五又考虑到现在天气冷，冻成冰棍儿的泥鳅也坏不了，便降价收了。
    小五去见了大队长，把这些他看到的、想到的事情向他和盘托出，问他要不要告诉马军和李小虎？
    “山货可都是一家一户卖的！集体的生意就这挖泥鳅了，如果再弄成私人偷卖，最后生产队可落不下几个钱，到时候分不了几个钱，社员又该有意见了，特别是那些实诚、勤快又有集体主义思想的好社员！”
    小五的话说得很真诚，说得大队长连连点头，最后下定决心说：
    “必须告诉两个队长！他们两队的社员里都有滑头的人，不劳动还想多得！他们都应该学学你的那个方法，挖个泥鳅去那么多的老人和孩子干啥？分明就是给他们搞小动作的机会嘛！”
    “那，大队长！你来告诉他们，我就走了！你说成是你发现的情况，一队那边天天都有个人去卖泥鳅的，十条八条，还有死的！”
    大队长看看小五，又想了想，一摆手说：“好！就把你摘开！让你与二队三队里的那帮‘二流子’货结上怨也不好！你走你的！”
    接下来就没有个人来卖泥鳅的了。小五派人再去看，发现两个队都改变了战略战术。
    只让选出的劳力上阵，而且还是分组工作，一组干一天休一天，干活的人不准单独离开工地，下工掏掏衣兜；不该干活的人，任何人不得靠近工地。老人和孩子更是连河岸边都不准去！
    后来听大队长自己说的，二队三队的这一工作方法是他给马军和李小虎两人想出来的！
    劳动效率有了，那么劳动成果就自然丰硕起来!
    就在小五发动一队的社员把自己家里存着的干山货拿来卖时，那个吴家老太婆又大呼小叫地来找小五说，她儿子吴江在夜里把他媳妇刘秀兰打晕又跑出去了。
    “小五队长！你得派人去给我找小三儿啊！派多人去，省城、县城都找去！俺三儿从小胆小，不敢进山，也不敢下水。”
    小五还没说话呢，在场的社员们都嗤之以鼻，纷纷说：“脸呢？这时候生产队里忙这么很，给你去找个疯儿子去？你咋不自私死你？”
    “真不要二指老脸了！这话能说出口吗？”
    “哎呀——我的天爷爷唻！俺家的事要你们多嘴？俺找队长说，碍你们啥事了？”吴家老太婆“扑通”往地上一坐，双手拍打着地面，像唱歌似地就嚎了起来。
    小五气得脸都变色了，大喝一声：“住口！要哭回你家哭去！你还有没有一点点人性？你这纯粹是家事私事，却来生产队里闹，队里这么忙，你却让我派人手去找你儿子，你还顾不顾一点点集体利益了？
    快走！不然我马上就让民兵绑起来你送到公社去，就向治安所禀报你破坏集体利益，当众哭闹，谩骂领导！”
    “我这……我这，犯哪门子法？”
    每人再去理会吴家老太婆，小五的这一阵大声训斥，倒是口齿伶俐、语速快，充分显示出了小五的口语表达才干，不仅把吴家老太婆给镇住了，也把其他人给惊傻了！
    嘿嘿！敢情这小队长也会发怒、发飙，发飙时还挺有威、蛮有范儿的呢！

 第66章 女人生孩子，还要队长管吗？

    又是吴老汉和吴河父子俩，不，这一次吴海也参加了进来，父子三人把吴老太婆架走了，临出门，吴老汉没忘了回头对小五说一声：“小五队长！你别生气！还是我们老两口去找找！我们去找找！”
    就在小五通知下去再收三天就停止收购一切东西的时候，一个惊人的情况出现了。三个生产队的老头惊人地统一思想、统一行动，自由结合，多的七八人，少的两三人，没有单独行动的，也没有十人以上的。
    干什么？
    去远地方的河沟里挖泥鳅，顺便把干芦苇、干蒲草都给运回来晾晒好储藏起来。
    “呵呵呵……这是开启了老头式挣钱组合模式啊！”小五心里说不出地高兴起来！
    没想到最后三天突然多收了好几百斤，抵得上前面近十天收的总和，当然这要去掉二队三队一次性送来的上千斤货。
    总重量在接近三千斤时，小五还是带上王铁、吴刚和随聪三人，赶马车向省城进发了。
    一路上无话，到省城找着周小旺，小五软磨硬泡，各样都给最高价，这一次，他们差不多卖了近两千块钱。
    “二哥！肉和白面咱农民吃不起，能给俺弄些大米不?”小五抱着钱篓子问他二哥道。
    周小旺领导深思熟虑后才说：“五斤装的，我只能批给你100袋，八毛钱一斤不能少，500斤要400块，你要吗？”
    “好！我要了！”四百元钱一交，小五指挥着王铁、吴刚等人，把大米装好车，用绳索捆绑好！
    “小五啊！你的文化课可别扔下了哦！哥看你一趟趟地来回奔波，为了社员能吃上饭，你人都黑瘦了，能有时间复习看书吗？”临走，二哥关心小五的复习文化课的事说道。
    “没事！二哥！我保证，这一年金榜题名！”
    “但愿！只要你考上大学，二哥保证奖励你一个‘珍贵的大件’……”
    “‘珍贵的大件’？啥？笔记本电脑，还是大屏手机？”小五脱口而出的话，让所有在场的人懵圈！
    “嗯？啥？”
    “哦哦！嘿嘿嘿……我是说手表、自行车我都有了，电视机又没有电，买了也看不成，你还能给我啥大件？难道给我来辆伏尔加不成？”
    “那不能！买不起！”
    “你买得起，我也开不起！我考上大学，二哥你给我买个好收音机，电子管的，直流电、交流电都能用的！”
    “行！就这么说了！”
    运回家大米，小五只顾着享受一队社员的交口称赞，没想到大队长带着二队三队的队长，还有大队主任李山根和民兵营长马彪一群人“杀来”！
    “小五啊！你光顾着让一队社员吃大米干饭肉炒菜，不让二队三队的社员喝上一碗稀汤可不行！
    这大米不分出点来给二队三队，我们就组织人手来‘抢’了，拿到手再给钱！到时候发生三个生产队的社员争吵事件，责任可都在你身上啊！”
    大队长直接叫喊道。
    马军也来添油加醋道：“就是！周队长！你这么干，不顾一点点兄弟生产队，都是乡亲，厚此薄彼可不地道哦！”
    “哪有你们这样的？我们队长又不是大队长，哪有管你们两个队的责任？在省城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省城托人弄到这些大米，我们这也是救命粮，咋能分给你们？”
    王铁、金娃、春花婶他们都护住大米说。
    小五看看这些人，又看看大队长他们，无奈地摇摇头、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大队长居然把脸扭向一边说：“这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小五不分出点大米，我们就不走！”
    小五无奈，只好向一队的社员们承诺，吃完粮再去县城、省城想办法购买，这些米分给二队三队一点。社员们这才勉强答应！
    “这样！一个队分给你们100斤，只能给这么多了！回去你们想办法分给社员！咱丑话说在前头，三天内不把钱送来，再要拖欠不给，翻倍要，粗粮和大米都不会再有下次！
    我吗八毛钱一斤买来的，还收你们八毛，连运费都不加了！”
    没等小五的话音落下，两个队长便乐得手舞足蹈起来。小五答应给米了，这就意味着，至少一个月内不会有人断顿儿挨饿了。要知道大米在当时还属于北方农民的奢侈品之一，有钱也买不到，要票，更别说贵，没钱买了！
    还有六十袋三百斤，一队的社员每家每户至少领到一袋大米，多的能领两袋，甚至个别劳力多的两三户人家还领到了三袋。
    刚分完大米，便分钱，除去大米钱，每户多的还能领10块八块的，少的也能领个三二块钱。
    “快快，小队长！我三嫂要生娃娃了，请你派马车送她去公社卫生院！马大菊医生说很危险，她处理不了！”
    小五刚放下吃早饭的碗，吴河便跑得上气不接下地来喊他。
    “那咋不直接去找王副队长，还跑这么远来找我干啥？不是耽误事吗？”小五急忙站起身，边说边向外走。
    “爸爸你去忙！我刷了碗就带着妹妹去姑姑家玩儿！”
    “嗯！乖点儿！”
    吴河继续对小五说，两个副队长已经套上马车了，是他们让来喊小五的。小五一见春花婶就大声嚷嚷道：“这女人生孩子的事，我一个生产队长也要管吗？”
    “主要是想让你跟着，关键的时候好拿个主意！”春花婶说。
    小五看看躺在车上的吴江的媳妇刘秀兰和坐在一旁的吴海的媳妇李翠萍，还有吴家老太婆。便对吴老太婆说：
    “这是你们家的家事，原本我跟着是不起作用的，如果要让我去，那关键的时候就得听我的，不然，都按你们家的想法去做了，我还去就毫无意义了，我就不去了！”
    这次吴老太婆倒乖了点，连连说：“小五队长你跟着、跟着！有事好有个拿主意的！”
    到了公社卫生院，果然就有事！
    产妇进了手术室好久都没有消息，这些人都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小五、王铁和吴河三个男人只能远远地在外面吸烟等着。
    “谁是产妇刘秀兰的家人？情况不好，大人和孩子现在只能选一个作为只要救治对象，不然，母子都可能没命！”
    突然，有助产医生和护士出来喊道。
    “母子都保不行吗？”吴老太婆忙走上前问。
    “不行！只能二选一，快点拿主意！”
    “那就选孩子！”吴老太婆的话让医护人员都吃惊地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小五他们更是吃惊之余还有愤慨！李翠萍当场就怒视着婆婆，浑身打颤说不出话来！儿媳在这个老太婆心目中命如草芥！

 第67章 这才正常！

    “胡闹！选大人！这种情况下选孩子，能养活吗？”小五一个箭步跑过来喊道。
    “能能！能养活！我去给孩子找奶吃……还可以养个老母羊产奶……”吴老太婆还在坚持。
    小五回头对吴河吼道：“吴河，你是有文化的，你认为这种情况下选择救治孩子而放弃孩子的母亲合适吗？快拿定主意！”
    “就听我们队长的！救大人，马上！”吴河坚定地说，语气还颇铿锵！
    经过医生的奋力抢救，大人保住了命，孩子没能活下来，可怜的小东西，想来世上做一回人，但还没走出生命之门就又被迫回去了！
    产妇需要住院几天，吴老太婆和吴河就留了下来。
    因小五替他们家拿了个与吴老太婆相反的主意，吴老太婆一直阴沉着个老脸，其实她也知道，最后定夺的还算是吴河！但是，她就恨小五，一直到小五他们要走了，都没有搭理小五他们。
    人们往往在有吃有喝又不干活不受累的日子里过得最舒坦！舒坦的日子过得都比较快！
    眨眼便到了春耕大忙时节了。生产队里的活儿多了起来，小五和两个副队长也要忙起来了，各种活儿都要分派，每个人也都要有恰如其分的活干！
    这也和皇上选派官员一个样，皇上既要有伯乐之才，又要有统筹之能，务必使“行阵和睦、优劣得所”！
    小五的又一个重大的决定震撼了整个三家村大队，更是使周家庄连续三天处在沸腾状态，以至于吴江什么时候被他爹娘找回来后，用拴猪的铁链子拴在了他们家院子里的，人们都没去注意。
    就连小五也是听吴河给他唠叨的，说他三哥腿上套着个铁链子，还知道找石头砸呢！就是每次砸出血了他的腿脚后才知道放弃。
    说来也怪，自从那一次小五和他一起坚定地对抗吴老太婆的意见，而救下吴江的媳妇之后，吴河对小五的态度大变，开始主动接近。
    不仅仅局限于见面打招呼，有时与别的青年人一样跟在小五屁股后面缠着要支烟吸，要块小孩儿糖吃啥的，也“小妖怪”“小儿神”地叫着了。
    “这才正常！”小五也在暗地里对人说。
    毕竟他和吴河同龄，又是同学，光屁股开始一起长大，应该有很深的友谊的，岂能整天跟乌眼鸡似的抵着牛儿呢？从老辈人到晚辈人都没有过什么仇怨，只是为人处世的态度、脾性与方法不同而已！
    一队社员再这么沸腾，最后彼此说服也好，由队委会成员进行个别说教也好，最后都一切行动听队长的指挥了!
    “小五啊！你这样会不会犯错误呀？好地块也全种上红薯，这交公粮、留储备粮可咋整？还有社员一年到头不能光吃红薯？”队长还是有些担心地对小五说，并说马军和李小虎两人也是这么想劝说小五的。
    小五慢条斯理地跟大队长算了一笔账，往年生产队里把土地都分成几个种植块儿，有种小麦的，有种红薯的、土豆的，有种大豆、芝麻的，有种高粱、谷子的，有种玉米的，品种可多了，可是收成却不怎么样。
    特别是大豆、高粱、小麦、玉米、谷子、芝麻这些粮食作物，产量都很低，种了，占的田地面积还不少，可是社员们实际能分到手的很少，特别是大豆、玉米都让生产队留了下来喂牲口。
    如果种红薯，把它变成麻糖与粉条，那就不一样了，一斤能变好几斤，用这好几斤的钱去买粮，远比直接种出来的划算得多！
    “只要能买回来粮食，你这法子绝对是鼎好的法子，没有比这样收效更大的了！关键就在这个买粮上……”
    “所以，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只能用一队来领路，二队三队是真不敢让他们学我！到时候万一我弄不来那么多的粮食，就麻烦了！不仅仅是失败的问题，无法向社员交代，断了他们的口粮！”
    小五心里对一个一队还不怕，买来些粮食还能做到，真扩大到一个大队，就不好把握了！只好不敢逞能！
    “那一个一队也要注意些！千万不能让公社抓到你破坏粮食生产，投机钻营、搞投机倒把这样的小辫子！比如，公粮必须交，储备粮必须有！这都是不能有丝毫含糊的！还有队里的牛马必须有粮料吃！”
    小五回去与队委会成员一商量，大队长所安排的注意事项，都能保证，这样就可以放手做他们想做的事情了！
    三分之二的土地都种上红薯，连两茬，红薯地里稀稀疏疏地兼作有芝麻。原来的三分之一土地种上小麦的，下一茬种黄豆，里面零星地兼种上冬瓜。然后在河岸、湖边、地头、坑洼地里都种上了南瓜、冬瓜，里面稀疏地种上铁扫帚。
    原来的老队长在去年秋季已经种下了80亩冬小麦，被小五下令毁掉了10来亩，结果社员自发联合阻止了他，也报告给了大队长，大队长当然极力阻止。小五只好保留下了70余亩的冬小麦，里面还有十几亩的大麦，用来喂牲口！
    生产队里的土丘上、稀疏林里也种上铁扫帚。生产队里的菜圃里夏季以黄瓜、花生为主，秋季则以萝卜、白菜为主！
    计划宣布下去，春夏下种的播下地后，招来了周围一片唏嘘，除了本队社员不说话外，二队三队的社员，还有邻大队的社员，无不笑话小五不是个种地的料。
    主要笑话小五的有两点，一是不再种粮食，这一点不说了！二是不在秋冬季积肥！“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要想多打粮食，就要多攒粪！
    人家别的大队、别的生产队，一到冬季农闲时，生产队长就会带领全队社员，开展声势浩大的搜肥运动，比如挖塘泥、打土炕、换土锅台、拆旧房屋，还有掀老土墙等等，总之是挖空心思、想尽一切办法搜集土肥。
    这家伙好了，整个冬季，小五带领一队的社员们在干什么？挖泥鳅、编“龙翁”、芝麻糖、制粉条，挣钱呢！幸亏也挖了河泥，换了田地里的生土，不然，一队的土地，都没有粪肥施用，全能叫做“卫生田”！
    当然，小五是绝对有理由怀疑老一辈人所谓的：“种庄稼没巧，全凭屎尿！”这个说法与观念的，那是因为小五懂土壤，懂氮磷钾化肥和微量元素在庄稼生长过程中的作用。但是，当时的人们不懂啊！
    “小屁孩儿当队长，不知道抓粮食生产，等于胡摆弄！必定会吃亏的！”
    “乖乖！一棵高粱不种，原来种下的小麦还给毁掉十来亩，也没有谷子也不见玉米，真要社员同志们一年到头吃红薯啊？”

 第68章 “母夜叉”犯法了

    说啥“这啥科学种田？不种粮食还想吃粮食，农民没有粮票的！你小五会变粮食出来不成？”
    “人家小五真能弄来粮食！有钱就有粮，所以人家让地里长钱不长粮食了！”
    ……
    的都有！有嘲笑有赞成，但总归是嘲笑占绝大多数！
    小五顶得住压力，决定再去省城一趟，看能不能弄点化肥过来！县农业局里他去问过，有的都是进口尿素，贵不说，还要票，要有计划分配额，这啥“额”到三家村这样的贫穷大队也会没有的！
    “最好有磷肥！还是去省城看看！”小五主意拿定，选了个大晴天，便出发去了省城。
    “老大！你再停会儿！你说的这个温度我知道了，那个湿度用手指插插、用手攥攥，什么感觉才正合适，我还没掌握！你得再教给我一遍！”
    小五刚想上马车走，被留下来帮助烧红薯育苗的暖炕圃的随聪又喊住了。由于天气还冷，没有温度，又想让红薯苗早长出来移栽到地里去，便在地下挖出一个能在在下面烧火的地炕式的育苗圃。
    下面通上火洞，四个角筑起烟囱，上面覆盖上牛粪肥拌土，牛粪占百分之九十，就在这里面埋上红薯，一个挨着一个地排列成行。在上面再覆盖上一层塑料膜，最上面还要覆盖上一层草苫子。
    有专人测着温度与湿度，温度低了，就烧火，湿度低了，就洒水！
    小五又手把手地教给随聪一遍，直到他的判断与小五自己判断的接近或相同为止！
    这次进城就小五和王铁两个人，马车也就一匹辕马拉着。因为没有重东西拉，主要就是走路。即使买来了花肥，也就几百斤，买不起太多！
    空车上拉俩人，一匹马还能尥蹶子跑一阵子呢！
    到了省城请二哥帮忙去问问，小五由原来的不抱多大希望变得心花怒放了。他二哥告诉他，找到农业局的一个主要领导批条，才帮他弄来100斤袋的进尿素三袋，每袋38元，50斤装的磷肥五袋，每袋24元。
    “不要化肥票，计划外，能弄到这些很不错了哦！小五！你满足！别怨二哥能力小！”
    “呵呵呵……二哥的能力不小，这些不少了！”
    交了钱，装车赶快走！这样的事越少人见到越好，特别是与二哥认识的人，那会对二哥不利的！
    心满意足地回来了，王铁出于欣喜若狂，破天荒地进庄前喊上一嗓子：
    “爷是周山上的一寿星，
    山有多大爷多大，
    山有多老爷多老，
    老山鬼都不知道爷的真实年龄……”
    “哈哈哈……铁哥！铁哥！哎呦?——笑得我不行了……岔气儿了……就就就你这哑喉咙破嗓、五音不全，还敢在我这民间歌王面前扯开嗓子嚎，谁给你的胆量唻？你这勇气和脸皮也没谁了！”
    两人说笑着进庄，心里还纳闷呢！黑铁的这一嗓子是足以惊动周家庄的人的，尤其是年轻人！这会儿咋不见一个人来庄头迎接朕的呢？
    金娃、银娃不该来吗？露珠、晓晴不该牵着大冰和小玉来吗？
    两人只好赶车继续往庄里走，还没到牛屋和保管室，就听到几哇喊叫、哭声震天，好家伙，自己的王朝里闹啥情况了？有战争发生？整个周家庄此时就像沸腾的一锅粥！
    小五和王铁心中惴惴不安地跳下马车，正好看见四个大檐帽的公安带着吴家老太婆从吴家出来。吴家老太婆手上已经戴上了铮亮的手铐。
    “怎么回事？恁严重了吗？她‘母夜叉’犯法了！”
    小五想着就跑了过去，还没等他开口问是什么情况呢，吴家老太婆看见了他，撇嘴大哭，“扑通”一声便对着小五跪了下去，小五吓了一跳，赶紧转身避开，因为他无法上前去拉起来吴家老太婆，有两个公安一人一支胳膊架着呢！
    “小五队长！你一定要替俺劝劝小四儿，让他与他三嫂子成为一家，然后把他大哥的俩闺女拉扯大，也算为他大哥留下来了后人。俺死也瞑目了！”
    小五没去答应吴家老太婆，而是对四个公安说：“四位公安领导！我是这个生产队的队长，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其中一个公安指指正向这边走来的大队长和民兵营长说：“让大队长给你说说！”
    大队长跑来，喘着粗气对小五说：“你走这一天就发生了吴家两条人命案！贾爱花带着俩闺女要走，改嫁，被吴家老太婆强行留下来，两人便争吵起来，咋就这么巧，吴江挣开了铁链子跑了出来。
    吴江这小子看见他娘跟他大嫂吵架呢，便捡起俩石头分别投向两人。结果一石头砸在了她大嫂的太阳穴上，当场死亡。他娘是肩膀是上挨了一石头。
    砸死了他大嫂后，他继续向外跑，被他娘喊来他哥他弟都来拦截，这时候，也不知道他小子从哪里摸来一杆小竹竿，挥舞着逢人就打，打哭了他侄子，打倒了他三嫂，最后跑上了湖堤。
    他站在湖堤上正傻愣愣地望着湖水，追过来的他娘从背后猛然间推了他一把，有不少人看见，绝对是推的，不是去抓！就这样把他推进了湖里。
    也不知道是他一身棉衣沾水沉了，还是他疯癫了不会游泳了，居然没多大会儿就把他给淹死了！”
    “啊！这——是你派人报告给公社派出所的？”
    “是！我让民兵把吴江的尸体打捞上来后，他娘自己来承认的！我只好派人去公社禀报了，不然两条人命怎么解释？”
    小五不再说话了，只觉得胸口堵得慌，两只眼不自觉地润湿了。
    那边吴家老太婆还在叫喊着：“四儿！你一定要听话，替你大哥把俩闺女养大！不然，你打光棍，老了没人问！……小五队长啊！你替俺劝劝四儿，俺会在阴曹地府里念你的好的！”
    就这么喊着被公安架到了吉普车上拉走了！
    小五和大队长一起主持着把吴家的两个死者埋葬了。那个时候的葬礼也极简单，尤其是这样的年轻人死了，几乎没有啥仪式，左邻右舍过来帮忙，买个小木板棺材装上，抬到他们家的坟茔地里埋了完事！
    至于说吴家老太婆的嘱托，那得缓缓才能去办！小五在心里想着。
    小五去见见吴老汉，让吴洋的两个闺女先与她们的三婶子刘秀兰一起住去，正好刘秀兰一个人在家住着也害怕。这样就把吴洋的家给空了起来。
    吴家的悲剧让周家庄好几天都沉寂下来，连小五买来化肥这么重大的事情都没能缓和过来。
    真正使周家庄重新蓬来的还是吴家的喜事，这似乎有点“解铃还须系铃人”的意味！

 第69章 酒令

    原来没等小五去征求与劝说吴河去践行他娘的嘱托，吴河父子俩主动去找小五商量这件事了。
    不仅有吴老太婆的嘱咐，而且最有说服力的现实，也逼迫着吴河与刘秀兰选择重新组合。
    因为刘秀兰是寡妇了，贾爱花的俩闺女已成孤儿了，要想继续在周家庄生活下去，就必须有个归宿性的身份。
    吴河如此家庭情况下，再想媳妇，恐怕难上加难！
    于是，三家合一家的条件成熟了，局势所逼，实事造人啊！
    “这么说，吴河你同意了，让我去对你三嫂说说去，是？……好！你等我的好消息！”小五欣然应允，并答应亲自组织一队的年轻人前去道贺，为他们热热闹闹地摆场酒宴，只要有个仪式感就算新家建设成！
    小五拉上春花婶，去了原来的吴江家。不宜人多，小五又不想自己一个人去，所以便拉上了春花婶！
    “小五啊！坏人不是死一个少一个，少一个更好吗？你咋还难过得落泪，没日没夜地帮吴家处理家事呢？”路上一会儿的工夫，春花婶也没忘了问小五道。
    “唉——我难过不是为吴洋、吴江他们，而是为周家庄的人口在我手里不增反减了！像贾爱花这样的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之人。就这么被疯癫之人一石头给砸死了，挺冤屈的！难免令人唏嘘啊！”
    “这倒也是！咱们队许多人都没想到吴家那‘母夜叉’能舍得亲手杀了她的三儿子吴江！”
    “这没啥难解的！她是为了保护吴家更多的人！也算是丢卒保车！吴家已经有更多的人处在了疯吴江的威胁之中了，尤其是小孩子，比如吴家唯一的苗儿，男根儿一个，吴海的儿子大贵！”
    “一般人能感觉到这些，也下不去手啊！”
    “‘母夜叉’就是‘母夜叉’，敢想敢做！”
    见到刘秀兰后，小五没有想到出奇地顺利。刘秀兰一口答应！
    刘秀兰人长得不好看，甚至还可以说丑，但她心眼好、脾气好，人也不傻。她看出来了小五队长对于她的满口答应改嫁给吴河而惊讶的表情，不好意思地对小五说：
    “走这条路，我也是反反复复思考过几多夜晚的。有时候想得痴了，一整夜不合眼，望着窗外的星空，听着屋外呼呼的风声，心一阵阵疼！
    唉！我有难言的苦衷啊！我娘家没有亲人了，离开周家庄无处可去，人长得丑，改嫁也困难！另外，我觉得周家庄在你小五队长的带领下会一年比一年好，好生活谁不向往？能吃饱穿暖可以说是现如今人人都盼望的！
    所以，我不想离开周家庄。还有就是这几天跟杏儿和桃儿姐妹俩生活在一起，感觉还是很温暖、很让我喜欢的！”
    “你能这么想是聪明之举！我赞成你，也完全支持你！咱们周家庄的人齐心协力，一定能创造出于这和平年代相般配的富裕生活的！”
    “小五队长！我一直有一个疑问，贾爱花以前就向我说过，周家庄已经比周围几十里内的生产队都好很多了！最起码不挨饿闹饥荒了！估计‘三春日子’里也不会缺粮了，小五队长是个有本事的汉子，今后会更好的！
    嫁到周家庄来的女人都是有福气的呢！能说出这番话的人怎么会在吴洋并没有死去的情况下突然改变主意要改嫁了呢？”
    小五一惊！无疑，刘秀兰的这一疑问，也是包括他在内的许多人心中的疑问。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小五紧锁眉头说。
    一直没有说话的春花婶说：“我与晓晴有一天晚上路过吴洋的家门口时，无意间听到过几句吴家老太婆与贾爱花的对话，你们俩分析分析，贾爱花的突然要改嫁是不是与她婆婆有关？……就听正在叽叽咕咕小声有说话声时，忽然就有贾爱花的声音猛然间高上去了，‘你说出花说出蜜来，我贾爱花再改嫁也不会找你们姓吴的了！’她婆婆恶声恶气地问了一句，‘为啥？’‘为啥，就为了这个家里有你！’随后就听见噔噔噔的脚步声，吴老太婆很快地走了，走出大门，嘴里还说着，‘不知好歹的女人！老娘都是为你好！’”
    “就这些？”刘秀兰问。
    “嗯！”
    小五冷哼一声坐了起来说：“这就讲得通了！‘母夜叉’去劝贾爱花改嫁给吴河，而贾爱花不同意，这才不得不要改嫁离开吴家！还是‘母夜叉’逼的！真能谋划！她就不怕吴洋出狱后不愿意吗？”
    “老太婆做事，一向都是只顾眼前利益的！”刘秀兰的这句话说得真是对极了！从吴家老太婆做的每一件事来看，都是为她们家的最眼前的利益着想的！
    从第一次要钱跟小五吵架，到卫生院要保孩子放弃大人，再到这一次的杀她疯儿子。即便是这最后一次嘱托本身所带来的长远利益，也是当事人刘秀兰所加持的，并非她“母夜叉”当初所设想到的！
    在吴河和刘秀兰二人的婚宴上，小五特地由他自己出钱去公社供销社买了几瓶酒和一挂大炮仗，按他的意思是借助吴家的重新组合之喜，给一队也来个富裕生活的再次开启仪式！
    喝酒的时候，小五放开来喝、放开来说笑。
    除“杠子--老虎--鸡--虫”的敲筷子喝酒游戏外，小五发现山村人喝酒时行酒令、酒娱乐方式很少，还有个猜有无，别的就没有了，剩下来的就是对碰干闷！酒局进行得快，酒喝得也快，酒醉的人也就多。
    “咱这一桌子年轻人，来个新酒令，城里人玩的喝酒游戏！我我我先简单说说玩法与规矩，然后试运作两次就正式开始！听好了！
    先确定酒司令，往往有做东请客的人的酒场上这个酒司令好定，主人就是。像咱们这样的酒宴，一般有两个方法，一是毛遂自荐，喝一杯酒当酒司令；二是众人提议让谁当，也是喝个酒后就职。
    酒司令起个头儿，说，‘星期天，逛公园’，按顺时针，下一个人便接着，‘开花的桃树’，第三人便要接着往下接植物，说出植物名，还要前面加一个修饰语，就是什么什么样的。
    比如，‘青青的草丛’，‘高大的松柏’，‘飘香的月季园’等等。谁接不出来，或者说出公园里不可能有的植物，或者干脆说错了，‘歌唱的小鸟’啊，‘络绎不绝的人’啊，都得罚酒一杯！
    下面的第一个罚酒的人就是第二局的酒司令，以此类推往下进行！如果第二个人接的是‘可爱的猴子’，那么第三人以下接的就必须是动物了，谁再说植物就错了！”

 第70章 你爸妈咋不住在一起呢？

    接下来实践了两次，第一次第五个人就说错了；第二次好些，十三个人说到最后一个小山才接错。
    “当然，酒司令还可以说‘逛供销社’‘逛百货大楼’‘逛庙会’等！咱们可以选咱们熟悉的！”小五补充说。
    小五讲解完后，实践运行两次也结束了，无需众人推选了，小五自告奋勇，喝一杯，然后当了第一个酒司令，开启热闹到发狂的“酒宴午曲”！
    小五上场来了一个新鲜的“农闲时，逛庄里”，好家伙，第二个人是随聪，张嘴接一个“王婶儿叼着锅饼打孩子”！这就提示与引导出以下人的发散思维与开启想象。
    果然，什么“老两口对火没对上”“郑叔一竹杆打跑叫春的猫”“小胖奶家的母猪下了三个崽”……诸如此类，林林总总，纷至沓来！这一局下来，如果没有罚酒的，酒司令便要加罚两杯。
    结果，小五两大杯下肚，好嘛！他这个司令当的，光杆一个，任职前后别人一个没喝，他自己倒干下去三大杯了！
    旁边的一桌，几个年轻媳妇级的妇女，看着脸喝得跟个紫茄子似的小五，调笑开了。
    “小五队长！人家喝了酒能回家搂着媳妇清火泄去酒劲儿，你喝那么多的酒，看你回家夜里睡不着咋办？”
    “就是！酒壮男人胆，你也不敢出去找女人，因为你还不是个男人！咯咯咯……”
    几个男青年被酒给壮起了胆，跟着起哄说：“小五队长！这下你今夜可怜了哦！”
    小五撇撇嘴，自顾自地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咳了一声，难得的放纵，便说：“有哪个美女媳妇，如果不怕你男人捉住揍你，你夜里去我那儿，我保证举双手欢迎！”
    这话一出，把邻桌的女人们立马给怼卡壳了，一个个红着脸、低头吃东西，没人再敢接下茬儿了！
    “爸爸！我妈妈和我姑姑说，不让你喝这么多酒，伤身体！要少喝酒多吃东西！”忽然，大冰和小玉俩丫头跑来了，大冰郑重其事地对小五喊道。
    有两个小丫头这么一来，邻桌的年轻妇女又活跃了起来。有人便问大冰说：“大冰！你妈妈是谁？”大冰翻眼看看那人没说话，那样子似乎是在表示对方问的这个问题太低级了，她根本不屑于回答。
    小玉可不管那么多，张嘴大声回答道：“王露珠啊！”
    “咯咯咯……人家爸爸妈妈都是住在一起的，你们的爸妈怎么不住在一起？”
    小玉“哼哼”两声没答上来，大冰大声说道：“因为我们的爸妈还没结婚呀！没结婚就不能住在一起，要是他们住在一起了，大盖帽叔叔就会抓走他们！”
    “咯咯咯……”
    “哈哈哈……”
    “公安还管这事呀？这个丫头可真是个小人精儿啊！”
    一看小五喝醉了，露珠和晓晴忙把大冰和小玉一人领一个领回了家。大冰还不愿意去晓晴家玩儿，她说她担心她爸爸一个人不回家睡觉，到处乱跑再掉进湖里了！
    于是，晓晴便带着大冰去找金娃、小山、青山他们几个看谁能去跟着点小五，别让他跑去水边。
    “啊！小队长就是带着铜头叔、大壮叔，还有憨熊、黑铁，几个人去湖边了。听他们说还要坐船去湖中心呢！”青山着急地叫道。
    “这个小老大！喝醉酒还往湖里跑啥？嫌自己死得慢是咋滴？”青山的话正好被路过的金娃听见，金娃和其他人一样也喝酒了，但都比小五的酒量大，小五喝醉了，人家没喝醉。
    说完，金娃马上就向湖边跑去，可是，不大会儿便又返回来了，向晓晴和大冰她们说：
    “你们放心玩儿去！老大他刚才回家喝了那啥……葡萄糖，酒已经醒了，没事了！晓晴，晚上咱们还要开会，老大要我通知你的，说又有重大举举措，随聪这样说的！”
    晓晴惊讶地问：“举措是什么？五哥这是又要整啥幺蛾子？”
    “老大可不是整啥幺蛾子，他又想起了一个赚钱的门路，听‘跟班儿’说是什么发展水产业。这会儿已经由憨熊和铜头叔两人驾船进湖里了！”
    此时是下午两点半，晓晴带着大冰便去玩儿了。当然，心里还在琢磨着：“大举措？能赚钱吗！水产除了鱼还能有什么？”
    再说小五坐在一个划桨大木船上，这是一队最大的一艘船了，可用两人划桨，两人撑篙，可坐十人。三家村三个生产队都没有机动钢壳船，他们不搞运输，只是夏季水多时到湖里或河里捕鱼而已。
    由王铁和憨熊二人划桨，铜头叔和大壮叔二人撑篙，随聪陪着小五坐着，黑瓜爷用个中号的撒网站在船头一网一网地抛出去、拉上来，结果一连四网，就捕到一条有一两重的草生鱼。
    “果然是个贫瘠湖！这么大的湖里居然捕不到鱼，这也算是奇事一件！”小五嘴里说着，心里想起了上一世，他都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来村子里来，这里的湖与河和都是老样子，没有利用起来，养殖业几乎为零！
    “黑瓜爷！你说这么大的湖里咋能会没有鱼呢？”小五招呼大家停下来抽支烟，任船儿飘向西东！
    黑瓜爷坐下来接了小五递过来的烟，点着后抽一口说：
    “以我看，这里有两个原因，只要的是水土都贫瘠，植物不好好长，水里的鱼鳖虾蟹也不长。
    还有一点，就是它自己不生鱼虾，有没有人向里面放鱼苗，只捕不放也不长，自然越来越没有鱼了！
    小的时候，我跟着我的爷爷，架着一个竹筏子用搬网都能捕到不少的鲢鱼和小鲫鱼科儿，阴天下雨的时候还有大泥鳅。”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里都是活水，湖水与河水也是不停地交换着的，所以，往里面放鱼苗是不可能的！除非用网围出一个区域，控制住鱼不能跑走！但那样的代价又太高了，不太赚钱！”
    小五的话音刚落，大壮叔说：“小队长！这湖里面的芦苇和香蒲还是很茂密的，以前没有用，现在你传授了技术，可是有大用了！咱们队的这片湖水可以大力发展蒲苇！”
    “这个自然！河里我计划着不长蒲苇了，种莲藕！这里，我有个想法，除了发展蒲苇外，看能不能发展些浮叶植物，如菱角、野菱这些东西！这拿到城里也可以卖钱！”
    “菱角也可以卖钱？……我以前就听人说，南方大城市里有人看见了卖莲蓬的，我还不相信，敢情这都是真的？”铜头叔俩眼睁得跟铜铃似的说。

 第71章 把小队长给吓跑了

    “当然都是真的了！菱角和莲子那些东西可都是具有药用的，清热解毒，还能凉血解暑！就像泥鳅、小龙虾等可都是城里人非常喜欢的好东西！呵呵呵……”
    “哎！小老大！那省城水产供销公司对泥鳅的宣传是真的吗？一开始，我和吴刚看到还偷偷地笑，说他们‘牛逼’‘纯属瞎忽悠人’……说是泥鳅能强肾腰、祛风湿，说是黄鳝能降血脂、防中风！”
    “确实对这些疾病有预防与辅助治疗作用，但要说能多见效，也不是！作为商品广告，自然是有夸张的成分！咱不说这了，还是说说咱的水产种植问题……各种种子不太好买去！”
    话说这周家湖属于一队的有大约9平方公里，东西长约一千八百米，南北宽约五百米，中间还有两个大约600平方米大的湖中小岛。岛上有砂浆块、有石头，草木稀疏，周围的蒲苇也不茂密。
    小五他们几个人将船靠上了其中一个小岛，小五给这两个小岛从此取名叫西岛和东南岛，都是根据他们在湖中的大致方向，湖本身是个椭圆形。
    站在西岛上，小五转一圈儿忽然似有所悟，“把这两个小岛当作两个落脚点，搭上草庵子、住上人，这湖不能充分利用上吗？”
    “黑瓜爷！你年龄最大，这些年中，水最大的时候，这两个小岛被完全淹没过吗？”小五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
    其他人都愣了，看看黑瓜爷，又看看小五，不明所以。
    黑瓜爷想了想，才说：“打俺记事这六十多年了，发大水也好多次了，但一次也没淹没过两个湖中小岛。二队里的一个淹没过两次。咱们这两个小岛地势是高的！湖水的水位淹没不了它们就从大周水和小周水两条河里泄洪走了！”
    这就更坚定了小五在两个小岛上建造简易的窝棚住上人的信念，但具体要干什么，还没有想出来！
    这时忽然大壮叔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对小五说：“小队长！你刚才说的菱角什么的，是不是南方比较多？咱们不会去南方买种苗吗？”
    小五点点头说：“当然行！就是没有个具体的目标，到大城市里不一定有！”
    “三队的李修善老头的小闺女李冬梅，高中没毕业就嫁到南方，江边的滨江市还是江滨市，我记不太清了，就那市郊区的农村。咱们能不能找李家要个地址去看看？”
    小五认为这是个不错的办法，去到南方看看人家是怎么发展的水产业！
    晚上小五召开了队委会，把自己的这些想法合盘端出，队委会成员的震惊已经是免疫式地变为集体不吭，集体点头了！
    “咱们今年两大事，田地里抓好两茬红薯的种植，把属于咱们队的水域充分利用好！你们倒是表个态、说个意见啊！”小五有点着急地说。他就怕犯自己一言堂的错误，这帮手下就是不吭声！观点头算个什么态度嘛！鸡啄米呀？
    “不是你说的摇头不算、点头算的吗？我们点头就是都一百个赞成！”晓晴站起来潇洒地一摆手说。
    “嘁！光赞成不行，还要帮我想想办法，怎么弄好这两件宏伟大事！”
    晓晴撇撇嘴不说话了，默默地坐了下来。春花婶站起来向后拂拂头发说：“你喝醉酒都能‘指点江山’，想出这么绝妙的‘宏伟蓝图’，我们谁能帮到你？你还是安排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哎！老大，你的头还昏不？那葡葡葡萄糖恁见效？下次喝酒得给我一支，我保证能把‘老簰’喝趴下！”金娃突然扯起来了喝酒道。
    小五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心里说，“你这货故意的？瞎几把跑题！”便没好气地说：“没有了！被我喝完了！下次再买来了再给你！”
    王铁笑着说：“给你葡萄糖，你也喝不过‘老簰’，他能喝斤半还能担水不撒！你能不？”
    金娃笑笑说：“尽瞎吹牛逼！”
    第二天，小五带着王铁和随聪二人，去了三队找到李小虎，说明了情况，要找李冬梅的家庭住址，便在李小虎的带领下走进了李修善老头的家。
    听了李小虎的介绍，还没等小五说出事后麻烦了冬梅，要给些礼物感谢的话，李家就走出来一个老太婆和一个中年汉子，立马答应下来不用找地址了，他们领着小五队长直接去冬梅家里。
    “你们去人领我们去？”小五有点吃惊了，也有点警惕性了！
    “是啊！我妹有两年都没来看望爹娘了，我爹我娘、我、和我媳妇，还有两个孩子都想她了！所以，我们全家一起带领着你们保证直接到冬梅家！”
    那中年汉子叫个啥名，小五也不想问了，只知道他是李修善的儿子，抢了他爹的话说道。
    王铁试着问了一句，“你们一家的路途花费想让我们出，是吗？”
    “那当然！到俺妹家的礼，你们也得出啊！你们找我们办事来嘛！”
    小五转身就跑，连招呼也不打了。随聪一拉王铁，转身也跑了！
    “哎哎！小五队长——你们……不办事了？”
    跑着的王铁回头喊了一句：“忒贵！把俺的小队长给吓到了！”
    一口气跑出了李小楼子，往回走的路上，小五坐下来抽支烟时才说了句：
    “这家人真会算计！怪不得李冬梅高中没上完就远嫁了，还一去不愿回头！有这样的哥哥，那是噩梦！”
    “怎么办？小老大？”王铁问。
    “凉拌！我自个去找去！我就不信了，奔着南方的江边或湖边的大城市，到了地方再找郊区小县城，再到农村公社去，还能买不来想要的种苗吗？”
    小五似乎已经胸有成竹了！
    “你自己去不行！至少要带上一个帮手！别怕花路费了！”王铁认真地说。
    回去在队委会上一说，大家商量出一个主意，不怕花差旅费，小五队长的安全问题最重要，所以，派王铁和随聪帮助和保护小五去南方！
    “这……多此一举了！”小五嘟囔着，但再没有人听他的这方面意见了。
    小五安排好家里的事务，主要还是生产队里的事，红薯苗出来了，就要往地里移栽春季红薯了。土地已经耕作好，繁重的活已做了，剩下的就是男女老少齐上阵，栽红薯苗。这活儿在春花婶和金娃两人的带领下，会轻松完成！
    小五为了路上坐车的时间不完全浪费掉，便带了两本书。随聪自然也带着书了。
    “小老大！路上你们俩都看书学习，我干啥？”王铁有点为难地问道。

 第72章 回不了家了

    “呵呵呵……看云彩、数羊群！”小五顺口说道。
    “车上看得见云彩吗？地上有羊群吗？真是馊主意！”
    “别不满！老大是让你睡觉！笨！坐车上数人头，数着数着就睡着了！不过，睡觉不准打呼噜！不然，我们俩咋看书？”随聪翻翻眼儿对王铁说。
    王铁不好意思地笑笑，老老实实地跟着，不再说话了！
    三个人先坐大客车再坐火车再坐大客车到了滨江市，“还真有这么个不大的江岸城市！那李冬梅这么远的距离又没上大学，也没有几十年后的网络，是如何认识她嫁的男孩的呢？”小五心里想着进了市里。
    从火车站出来后先溜达溜达。这里的火车站也是与汽车站紧挨着的，于是小五去汽车站看看路线，有个比较近的湖岸县。
    “就去这个县城了！”小五选定后带着随聪和王铁就上了直达湖岸县城的客车。
    “小老大！你单看看那车站路线就能找到下边的县、公社了吗？……搁着俺，俩眼一抹黑，哪儿也不敢去了！”王铁坐在汽车上发了一阵愣后说。
    随聪撇撇嘴说：“这么个大个头儿，谁还敢把你卖了是咋滴？有啥可怕的？”
    “迷路喽！回不了家了！”
    “哈哈哈……回不了周家庄，你就去桃花坞当个上门女婿！”
    “去你的！”
    到了湖岸县，再看发往各公社的车。
    “老大！别急着到公社去，在县城找找种子，如果有就不要再去公社了！”随聪急忙拦住小五说。
    小五点点头表扬道：“聪明！这才够资格当朕的‘跟班儿’嘛！呵呵呵……”
    “什么？本王乃铁定的未来大学生，当你一个小生产队长的‘跟班儿’还得考资格证是咋滴？”
    “哈哈哈……你俩接着掐！由仙人俺坐在山头观虎斗……”
    说着、闹着、打着、笑着，很快便找到了各种种子出售的供销社点！
    “我靠！这菱角种子不会也要票的？种子票？没听说过呀！”小五惊叫道。
    随聪跳起来去捂他的嘴，但已经晚了，小五的话已经被几个来买种子的人听到了。一个精瘦的大娘说：“里门系北方银？这种几不要飘飘，但很龟！”
    说得小五他们仨一愣一愣地，立马傻眼！
    “大娘说的啥？”还是随聪的见多识广一些，回忆一下刚才大娘的话，再认真想想便明白了。回头看见几个人已经走了，便对小五说：“大娘的意思是这里卖的种子不要票，但是价钱很贵！”
    “那第一句是啥？”王铁问。
    “你们是北方人？”
    “哦！从口音上听出来咱们来自北方了！”
    小五上前一问，真的是不要票，但是真的很贵！菱角种子两块钱一两。还有不少的水产植物的种子，水葱、水白菜，荇菜，野菱等等。
    “咱们想要的，这里都有！买了走？”王铁反而有点急躁地说。
    “不！既然来了，到水乡里去看看水产种植与养殖情况再走！”小五当看到菱角水中种植的说明书后，心中的想法有了改变。
    这菱角跟莲藕、荸荠等都是一样的，种植与水稻差不多，无非是这需要水深。整水田之后下种，还必须施肥，尿素为主，水和土都要求肥沃，这正好是周家湖所不具备的。
    “看来水产种植与养殖这条路上，我还是没找到合适的门路！”
    他们选择坐上了一辆去名叫塘头的公社的客车。到了塘头公社一看，小五乐了。这正是自己想也要看看的地方。许多渔村大队就集中在一个叫滨湖的小湖周围。
    小五三人小心谨慎地走近一个湖口小码头的小院落里时，正好是上午11点钟，屋里传来说话声。
    “六个生产队有五个都把鸭苗放下水了，潘队长！咱们队的鸭苗还不准备动吗？”
    一个粗犷的男音说道。因为有了先来那老大娘的说话先例，小五他们算是有了点听话的经验，听后慢慢一琢磨也就能懂了！
    “吾咋感觉比太对劲儿子哟！再等个两天再赶鸭子下湖哩！明天，明天再看看天哩！”
    小五一听这里正好有个生产队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便扯开嗓子用官方话喊道：“有远来的客人拜见！哪位队长同志出来见个面！我也是一个生产队的队长，特来取经学习水田生产技术的！”
    小五这一喊，立马就从屋子里走出来了四个人，还都出来得很快，有一个年轻人几乎可以说是窜出来的！小五喊的官话，也就是普通话，在当时虽然还没有大力提倡讲普通话，但普通话到南方也是能普遍听懂的。
    “小同志！请问你们来自哪里？怎么会找到这儿来的呢？”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矮壮的中年男子问道。
    “巧了！”小五心里想着，但没有多做解释，直接把介绍信递了上去，然后分发出去香烟，还亲自去点上火，这种谦恭的态度立马赢得了四个人的好感！
    “哦——是周队长！小小年龄，还是正考大学的学生娃，便当了生产队长，真是了不起呀！你想问些什么？我们保证知无不言！”
    “呵呵呵……先别忙着我的事！刚刚听说你们队准备把什么……鸭苗，就是小鸭子呗，往湖里赶？……我劝你们别忙！最近有大风雨，还是极端强对流天气，要连续半个月呢！等这场灾害性的天气过去以后，再下湖也未尝不可！”
    小五的此话一出，最吃惊的还不是人家呢，是随聪和王铁。两人立刻懵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老大脑子坏掉了！人家天气预报都报不准，你瞎几把哔哔，这不是找抽吗？”
    他们哪里知道小五看过日历后，今年的3月3日，正是他上一世准备去江南考察水稻与水稻土的紧密关系时，因为感冒推迟了一周，结果报道出江面上突然出现罕见的龙卷风，导致局部暴风雨，而且是连续大雨小雨地下了半个月。
    小五记得很清楚，那一次南方之行他没有成行，以后也再没有了机会。他记忆中就是这一大片的区域，连带着三四个省。时间对，地区也对，这就让他敢“明目张胆地胡说八道了”！
    “连天大风雨？你是神仙不成？天气预报都说是接连的晴天，哪里会有大风雨？”那几个人一惊，都像看大猩猩似地看着小五。那潘队长同志马上变一变脸色，严肃地说道。
    随聪脑子反应快，他相信小五绝不是失心疯，突然胡说八道的。便笑嘻嘻地说：“恭喜你，你答对了，队长同志！我们小队长就是‘小山神’，有名的能测会算，前算800年，后测80天，不会差分毫！”

 第73章 用上了重生者的记忆

    “切！我说小同志们！这牛皮可不是吹的！江水它不是尿的，火车它也不是推的！咱们还是来点现实的！还是实实在在的好啊！”
    “呵呵呵……要说现实可见的，真玩意儿，那就可以请你们稍等一等便见分晓！今天天气预报说的是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微风拂面、令人惬意！是？”
    “不错！基本原话！……你知道天气预报还敢胡说？”
    “我不胡说！我说天到了下午2点后就要变了，会阴天，云遮太阳；还会起风，还是能扬起沙土的那种中级风。到时候你们一见证不就清楚我是个什么人了吗？呵呵呵……”
    “哈哈哈……小周队长！还弄这玄虚做什么？你想问什么就问呗！”
    “我想得到真传！还想去湖里实地看看，水产植物呀、水产养殖呀，都是怎么做的，经常要注意哪些问题！”
    “走呗，看去呗！这也不影响啥呀！不存在竞争或争食现象！……你们不会觉得我们是坏人，到了湖里会对你们谋财害命？”
    “不不不！那倒不可能！你们不是坏人，我们也没有财可谋！不过，听人常说，‘天上九头鸟，地上南方佬！’我们北方人豪放，精明不过你们啊！怕上当吃了亏！”
    “看你这话说的！也太伤人了！不够朋友！我们又不做交易，又没啥利益交集，谁骗谁能骗得住啊？”
    “呵呵呵……我道歉！好！你这朋友可交，爽快！走！咱们去吃午饭，我请客恕罪！等吃了饭，咱们一块去湖里，到那时候，我的预测也差不多能应验了，你再开始尽心尽力地教，我呢再认认真真地学！”
    “哈哈哈……你这小鬼头！好！就依你！先贪占一顿小朋友的好饭食吃！”
    七个人饭店里吃一顿还真没花几个钱。小五发现这时候和他的上一世差不多，南方人吃喝简单，即使是饭店里吃饭，饭菜也不多样，价格也不贵。而北方人能吃能喝，进饭店花色品种琳琅满目，肉食偏多，价钱便偏高南方的几倍！
    吃了饭，再抽支烟，再瞎喷一会儿，几个人酒足饭饱、意足心满地来到湖边时，小五尽管能想象得到南方湖、河、江水边的渔村生活会很好，但也没想到人家会这么富裕、闲适。
    这里也能算作“鱼米之乡”了，就是比北方，特别是比北方山里人可好得太多了！
    湖岸边都是水田，已经开始种上了早稻，荸荠、菱角等。湖里渔船点点，近岸的蒲苇丛一片一片的，非常繁茂。
    往湖水里看，能看见一片一片由渔网隔开的水域，不用说那就是几个生产队的养殖场地。
    再往湖水深处望，小五看见了几群上万只的饿、鸭群在一两只划船的引领与驱赶下，缓缓地向湖深处进发。
    “养鸭养鹅！”小五的灵光一闪，这比种植还靠谱！
    “哈哈！变天了！小周队长真神了！”忽然那个魏黑挫队长大喊大叫起来。看来，周小五的重生者记忆用上了，还用得恰到好处！
    小五抬头望望天笑了，笑着笑着秀眉忽然皱成了干茄子，原来手指间夹着的烟屁股烧到了他的皮肉，“哎！哌哌哌……”
    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乌云，远处水面的烟都是白的呀？更远处山间的云也没那么黑呀？反正一会儿就不见太阳了。不过，还没有下雨的迹象，一阵风吹来，把云又撕开来分成一块一块地飘着，太阳抽空还能露露脸！
    “这真不能算微风了！快能称作大风了，都！”跟着来的那个生产队里的其他干部有人说。
    坐船往湖里走走，这个湖中没小岛，一个也没有！有的只是成大片成大片的蒲苇丛，小五知道那是因为那里的水浅，但也有一米多深，不会有地面露出水面的。
    “我们那里的湖水和泥土都贫瘠，水里没有鱼，浅水里长着的蒲苇也不茂密，就是深水里也没有多少植物。魏队长老同志！能给个如何利用的指导吗？”小五问。
    那魏队长想想说：“养鱼不行，种莲藕、种菱角都不行，因为这都需要水土肥沃。我给你两条建议，小周队长！
    你先往水里可劲儿地种植植物，荇菜、水草、水葱、水白菜、菱角等等都种，种了先不为了收益，先是为了生长浮游生物，就是靠这些植物来肥沃肥沃水土。
    然后，你养鸭养鹅，没有粮食，就用草和草籽来养。在岸边的土地上都种上草。注意，湖岸、河边，只要不是风景区不要长树，一棵都不要长，大小都清除掉。
    全种草，也不种花，就是那牧场上长的草，牛羊都吃的那种，鸡鸭鹅也能吃。种菜当然更好！就怕没有粮食吃的人舍不得拿菜来喂鸡鸭鹅！”
    小五惊喜万分，那位魏队长确实一语中的，真心相帮了，建议得准确、实用，切中肯綮！
    小五千恩万谢，专门去花高价买了一条烟来感谢魏队长。那位魏队长，名叫魏怀江。
    临走，魏队长又专门用两个化肥袋子，为小五他们到湖里打捞了两麻皮袋子水生植物，好多样子，他说这东西扔水里就能活，繁殖、蔓延得都非常地快！
    另外又嘱咐小五一遍，多买几样水生植物种子，数量上少买些，一样买个一两二两的就行了！菱角也别指望一两年内有收效，能发了芽长了秧苗，然后死了来年再发，就不错了！
    “记住！小周！多买鸭子少买鹅，但两样都要买！鸭子与鹅能在一群养，鹅对鸭有统领与保护作用。如果买了鸳鸯，就要单独养成群。鸳鸯与鸭与鹅混养都不好！对谁都不利！”
    小五是真心相信魏队长教给他的都是经验之谈，所以铭记在心，回家就严格按照这些去操作！
    小五与魏队长互相交换了通信地址后便分别了。在县城买了好几十元的水植物种子后，踏上了归途。
    车上小五拿定主意回家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在周家湖里撒上水草、水菜种子，主要种植位置是湖边和两个小岛的周围，这些浅水区域。
    第二件事是在两个小岛上搭建起窝棚，岛边修出几个小码头，能随时停靠小船。
    第三件事便是购买鸭与鹅苗。在周家庄年年都有更北方的人去赊销鸡鸭鹅苗，为此，周山山区的大人小孩基本上都能记住那赊小鸡的人的叫喊声。
    由于那些人的声音又高又哑再加上方言发音，听起来特别令人不舒服，刺耳难听。所以，赊小鸡的叫卖声被普遍归为“四大难听声音”之一，不过，人的声音能与“戗锅、刷锯、驴叫唤”并列，也算是一奇！
    小五他们三人刚回来一走进周家庄，就被一群老太太看着的小屁孩给围住了。

 第74章 外来姑娘涨价了

    这个时间点儿，劳力都在地里栽红薯秧子呢，庄里可不就剩下走不多远、干不了活儿的老人和小孩儿了吗？
    十几个小孩儿，一人一块糖，甜得这群孩子围着小五直乐！小五摸摸衣袋，一共买的有二十块糖这一下报销了。只好给闺女一人留两块，剩下的三块都给王铁了，他家里有孩子呢！随聪家里没小孩儿，所以不给他了。
    小五一看手表，这就要下工了，于是，也不急着回家，与王铁和随聪一起驾一只船去把草种子和带回来的水草全撒进湖里去。
    “哎！小队长！快回来！有重大事情需要你是定夺！快！没你的决断，这事马上就黄！真没有咱们周家庄人的事儿了，那会让人后悔死的！”
    刚撒完，就这么巧，金娃下工跑来了，可能他听小孩儿或者老人说了，小队长回来了在湖里。便跑来大喊大叫起来。
    随后队委会的几个人都过来了。
    “啥事儿？跟火烧到尾巴尖儿似的！”小五洗洗手，下船，在衣服上蹭蹭手上的水问。
    “大事儿！也是好事儿！这都几年没来过逃荒的人了，就你们仨没在家的这几天来了，还一下子来了四个女子，两个老的，有四十岁大。有两个年轻的，二十岁应该不能到，还都长得挺周正，虽然算不上美女，但也是一般女人，能看！”
    这金娃的陈述与评价都清除到位了！“这也太到位了！”小五想，“还‘周正’‘一般女人’‘能看’，这都啥词？这都？”便脱口而出说道：“人家来逃荒，就是来逃命！你选美找媳妇呀？管人家长得丑俊干嘛？”
    “哈哈哈……让你说着了，老大！就是选媳妇呀！不过不是给我，是给咱们队里的光棍！”
    见小五还发愣着，春花婶便详细地给小五补了一课。
    以前，这里时不时地有逃荒的女子来这里或路过这里，如果这里的光棍汉看上了又出得起钱和粮，就可以娶下来，女子的家人得到钱粮后离去，女子就可以在这里生活了。
    有个通常的价格，逃荒的女子是最便宜的，一般看男方家里有饭吃，给五六十元钱、五六十斤粮，就可以娶这个女子了。而娶邻村丑的姑娘也要一百元钱、一百斤粮食才能办到。如果是俊姑娘，那得二三百元钱，二三百斤粮食才行。
    至于说，城里的姑娘，或者有高中文化，再有点家庭背景的，比如大队长的千金，哪个吃着皇粮的人的千金，那么，一个农村小伙儿，没有远大的前程，长得再好也白搭，根本排不上号！
    “主要是今年这四个女子的身价长了，俩老的都要五六十元钱和五六十斤粮，两个小的要一百元钱、一百斤粮。二队三队的人都想娶，但都娶不起，大队长之所以没让人家走，就是等你回来，看看咱们一队里有人要娶吗？”
    听春花婶这么一说，小五也动心了！问：“你们没有问问咱们队里有谁想娶的吗？”
    “问了！也有愿意娶的，可是，手里没有那么多的钱、粮，他们也嫌贵。还有就是……像大队长一样的心思，等你回来再决定！”
    春花婶的话让小五陷入了沉思。这种婚姻是最现实的，要说那些女子的亲人是在变卖她们，也能这么说！
    但，又没有人能硬下心肠去责怪他们，就是法律都不能责罚他们。他们没有犯法，也没有违规，甚至在道德层面上都无法苛责！
    她们在为自己找个能吃饭活命的地方，她们的父母亲人也在借着她们的微薄的本不能称作力量的力量，寻得一点延续生命的资料！都是在谋生，谋生的手段不恶劣、不害人，何罪之有？
    “周家庄除了老拐叔和二憨哥两个大龄光棍外，二十五岁以上的光棍还有几个？都是谁？”小五问。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能都弄不清楚！弄不清楚年龄！
    晓晴歪着脑袋说：“五哥！大队长也是算定了你心肠软，又急着使咱们一队添丁加口，所以才要等你回来的，不然，早放那几家人走了。
    你在‘一队活动室’里有个光棍夜校班，兼修文武，你这光棍校长兼训练光棍的总教练，居然不知道谁是25岁以上的半大龄光棍与25岁以下、15岁以上的准光棍吗？”
    “哈哈哈……这么一说，小老大也是准光棍了？咱可不能让咱的队长成为光棍，那多丢人？要不，小老大！先给你娶一个得了？”随聪在一旁故意打趣说。他岂能不知道，小五和露珠很要好，还有晓晴在暗恋着小五？
    “不行不行！我五哥打不了光棍！他才多大？你们操那么早的心干嘛？”晓晴急道。
    “谁不知道小队长打不了光棍？城里的姑娘都能娶到！你小丫头急个啥劲儿？”心良伯难得参与谈话进来，说道。
    “谁急了？俺就觉着觉着那逃荒女哪配得上我五哥？没文化，长得还不好看！”
    “别扯远了！我还真不清楚25岁以上的有几个没娶媳妇的呢！小山算一个？”
    “嗯！小山说想娶了！还有大头，都二十八了！其他的都小，十六七、十七八、二十露头，都还有机会！”王铁帮忙分析道。
    然后小五让金娃去把拐子叔、二憨哥、小山、大头四个人叫到牛屋来，铁哥！你和银娃去一趟大队部，先告诉大队长，吃过午饭他就去给个准信儿！
    小五见到四个人后，先和随聪一起一个一个地把把关，看看他们有没有除了贫穷这一点耽误了婚姻外，还有没有别的原因，比如傻了、有生理缺陷了等。
    最终发现四人除了老实、没见过世面，连话都不敢说之外，没有任何毛病，生理正常，性格闷、心灵近乎封闭，跟后世的自闭症患者很类似！
    小五自忖治疗这样的患者，自己有法子，不需要用药，他不愿意说话，就想办法让他多说，说个不够。他不想见人，就引导他多见人，还要见人就跟人家交往。他自卑，就想办法树起他的自信。
    “以我小儿神的眼光看，你们四个都不赖，都是真爷们儿！这要是娶个媳妇，再把日子过好，那就是男子汉！啥是男子汉？有老婆孩子可以保护，与别人可以比本事，在人家面前有可以显摆的东西……这才是男子汉！
    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敲个寡妇门儿，欺负个老实人儿，躲个生产队劳动，再有时喝个酒打个架，这样的不是男子汉，是孬种！说！都想当男子汉，还是甘愿当孬种？”
    “当男子汉！小队长！我想娶个媳妇，可是……可是我娘说，我们家的钱和粮都不够！”小山哭丧着脸说。

 第75章 生产队里的集体婚礼

    “我也是！”大头说。
    “小小小队长……”拐子叔开始结巴了，他实际上是不结巴嘴的。
    “小五！简单点！”
    “哎！小小五！俺俺有钱也有粮，但是……但是，拿不定主意！俺怕娶来了过不久，人跑了，鸡飞蛋打，就落一床女人味儿！”
    “我也是！”二憨说。
    “只要你是个男子汉了，咱们队再搞好一些，有吃有穿有钱花，谁脑抽了，还走？还不安心过日子？”
    “嗯！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俺们俺们都听你的，小五队长！你说俺要不要娶？”
    “要娶！过了这村，难再见店！你们四个都娶！钱和粮不够的，我借给你们！以后努力劳动，慢慢再还！我还要主持给你们四人办个集体婚礼呢！既简单又热闹，还能响响咱周家庄的名儿声！呵呵呵……一举多得！”
    一听这话，四个光棍汉可高兴了，心花怒放到落泪。瞅着老光棍那老脸上噼里啪啦跟竹竿打枣子似的往下落泪珠子，人们都在心里颇有感慨啊！
    小五心里也有数了！乡亲们的生活要求其实并不高，只要谁能满足他们的“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伟大理想”，那谁在他们的心中就是有本事的人！
    于是，小五回家拿出自己的存款，然后暗暗地用生产队里的储备粮借给钱粮不够的小山和大头他们俩。
    大队长乐了，捏着烟袋窝子说：“我就知道你小五不会放过这个为你们队添丁加口的机会！……可是，这一下子四个人都要，你这胃口也太大了点？钱粮可都加码了哦！”
    “没问题！我就担心……”
    “担心是‘放鹰’的，是吗？不是！放心好了！我都打听清楚了，北面不到300里的黄土坝子镇里的人，因为去年天旱几乎绝收，才导致的生活无着逃荒出来的！”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让四对新人相互认识认识，去男方家里看看，后天就可以送钱送粮领人了！我准备统一给他们办个集体婚礼，简单、热闹！”
    “都依你！”
    先见面，再看家，然后双方亲人、家长见个面。
    这中间小五找到随聪说：“我心里还是不能百分之百地放下来！这时候毕竟不能录像、录音看身份证！听说南方已经出现女子利用假婚姻骗钱骗粮的现象了，要是被咱们遇上，那可就不妙了！”
    随聪愣愣地看着小五，显然小五的有些话，他没听懂！然后傻傻地问：“你想更保险一些对吗？”
    “对！”
    “那让他们去登记办个结婚证不就……不对！办不了！女方不能回去开介绍信，也不够结婚年龄！那可怎么办？”
    “老随！你能借到相机吗？或者……弄个假的也行！咱拍照留影，唬唬他们，增加一点保险系数！”
    “相机？哪借去？那玩意儿多珍贵啊！普通人也没有啊！……让我想想！对了，你说假的也行，是？
    公社照相馆里有个坏了的相机架子，遮光布、机头、木机小箱子，还有那手握的开关都有，就是没有了相机本身，空壳一个，我还专门摆弄过看看！”
    “什么时间的事？”
    “就我和小菊拍结婚照的那会儿，没多久！”
    “你去借过来，不，给那个老师傅点钱，算是租来用一天。这其他都好骗，就是那里面在拍照时会有闪光，不好办！”
    “嗨！老大！这能难住咱们吗？多大的事儿！你那里有手电筒，到时候在里面闪一下不得了？”
    “嗯！我咋把这给忘了？造假就要造得让人看不出来是假的才行！呵呵呵……”
    随聪便奉小五之命，带着几块钱，骑上小五的自行车去了公社照相馆。
    还真让随聪给借来了，严格地说是花八毛钱买了两包烟给了那个老师傅，借出来玩儿两天的。反正是公家的东西，也不值钱、不妨碍着什么，老师傅送个人情，自己落点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把随聪给乐坏了，本来以为这事不太好办，准备花个三块两块地租出来的，没想到还挺容易。可是，他没高兴多大会儿，抱着出来往自行车上一放，坏了！这下高兴不起来了，还犯起了愁来了呢!
    这家伙三只长腿，顶着一个蒙着厚布的“头”，虽然不重，但个头儿不算小啊，横在自行车后座上，走路上太招摇，霸占的路面太宽，会影响别人走路的。竖着绑在自行车大杠上，随聪的腿短，骑不了车了。
    怎么办？可把随聪给难为坏了！这好事立马变成了愁事。反反复复掂量后，还是立着绑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上，人从大杠上抬脚骑上车。对随聪这个小个子来说，如此上车还真没少为难他呢！
    晃晃悠悠、提心吊胆地一路慢行，总算把“相机”运到了周家庄，藏在保管室里。随聪抹着额头上的汗珠向小五交了差。
    “笨！不能把仨腿卸掉背在身上骑车，又不重！那样再怎么上车骑车不就方便多了？”小五嘲笑他不动动脑筋说道。
    再说四对新人，双方都谈好了之后，小五组织人把四家的新房都给布置了出来，然后把钱粮交给四个女子的家人，把四名女子领到了各家。
    四家放在一起设宴招待的乡亲和亲朋好友，其实就一队一家一个人，最多带个孩子而已，也就几桌酒宴。
    连放了四大盘炮仗后，四对新人站成一排，进行了简单的行礼仪式，就是“三拜”！一拜天地的恩赐，二拜爹娘的生养，三拜小夫妻的缘分。
    夫妻对拜一结束，小五便发表了讲话，无非是祝福新人，鼓励他们好好劳动，勤劳能致富，日子会越过越红火的！
    “我以生产队长的名义向四位新娘的亲人、家长保证，嫁到周家庄来保不让你们挨饿，保证不让你们受人欺负，保证不让你们后悔！
    但是，如果有谁不是真心想过日子，而是用欺骗的婚姻手段来赚走周家庄老爷们儿的钱和粮，人呆上几天像鹰一样就飞走了，空留给新郎一个飘着女人味的新房与新床，那我周小五是不会答应的！
    可以说，我找遍全国也要把你和你的全家人都揪出来送进公安局！除了加倍赔偿钱粮外，还要你们都坐牢！县公安局的副局长是我表哥，我还有一个表哥在部队当团长，我还有亲戚朋友在县、在省城里工作，像供销社，粮食局！
    总之，我要抓到一个人报仇那是很容易的事！我相信你们四位新娘都是真心留在我们这里过日子的！我也相信你们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下面咱们请随聪技术员给咱们照几张照片留作纪念！他与公社照相馆的老师傅是亲戚，相机就是从那里借来的！
    拍照后咱们就开宴吃饭！四位新娘的家人明天一早再走，到时候我来送你们！另外我还有一家10块钱的路费赠送！祝你们四家回家乡一路平安！”
    “哗——”

 第76章 “进军”湖中岛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不仅叫好，而且还鼓起了热烈的掌声！
    再看那四个新娘的亲人们，一个个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随聪真的抱出了“相机”，一闪一闪，“格格”，连连拍照。给新人拍了，也给新娘的家人都拍了，还拍了全场的集体照。
    能看得出来，那些新娘子的家人们，还真有用手遮挡脸面不愿意让照相的，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的。当然，不一定他们心里就有鬼。
    但是，能够让人认为，他们对小五这个小队长的做事很是吃惊！
    到了晚上，小五让王铁和金娃布置民兵加强巡逻，再加一队，三队，比春节前后还严密。
    “小老大！四家人都非常规矩地等到明天再离开，这有点奇怪！以前都是拿到钱粮就走了！”王铁说。
    “切！一点也不奇怪！都想着老大应许的那十块钱的路费呢！十块呢，够买好几十斤粮食的！早一晚上走和晚一晚上走又没有多大的区别！”金娃回答道。金娃的回答不错！如果真是出于真心实意地留下女儿过日子，那的确一样！
    但是，如果有心怀叵测的，那这一晚上就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这也正是小五故意再花四十块钱的其中一个目的，看看能不能逼迫出来一点点不正常来！
    多花四十块还有第二个目的，小五想借这些人之口再去宣传宣传周家庄。他是个重生者，比当时的人对名气、口碑等外部的广告宣传作用要清楚与重视得多！名声打出去了，特别是好名声，这将来就是资源！
    既可以吸引女人嫁过来，也可以吸引男青年入赘过来，到时候真要有男青年愿意来，小五就计划着提高入赘门槛儿，比如必须有文化、勤劳善良，必须将所有的孩子随母姓等等，这是后话！
    其实，还可以吸引来居家迁徙过来的！这可更要掂量了！
    天亮后，小五觉得起的不晚了，可是到村口送人还是最后一个。看见四个新郎官儿个个春风得意似的，小五感觉自己这事处理得不错！最起码把四个光棍的精神头儿给调动了起来！
    一家再发给十块钱的路费，小五又说了几句祝福的话，才挥手送他们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四个新郎都来感谢小五，而四个新娘子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小五看。看得小五有点小毛怪！心想：“长得帅可不怨我哦！名花已有主，你们谁都甭想了！”
    春红薯已经下完苗了，队委会成员问还要把生过红薯苗的红薯，这里人都称为“红薯母子”，分给社员们吗？
    “以前都要分的吗？”小五问。
    “分！粮食不够吃，到这时候甚至有多家连红薯干也不够吃了，‘红薯母子’分了也能当几天粮不饿肚子！”春花婶说。
    小五知道，红薯发过芽后是没有毒素的，还可以吃，而土豆发了芽就不能再吃了。便问道：“今年还有缺粮严重的人家吗？”
    “没有！今年不用分了，都留着喂猪！今年咱们队可是有十多头小猪崽啊！都不少吃食儿！”王铁说。
    小五便决定不分了，有谁家实在缺粮，就拿储备粮借给他们家！
    今天开始往湖里的小岛上运东西，准备建造窝棚了。还有把河边和湖岸整理好，该种上什么就种上什么，按照计划去做。
    在进湖前，小五对春花婶和晓晴两人说：“派给你们俩一个艰巨的任务！不着痕迹地、巧妙地问出那两个年龄大的新娘子的家庭情况！原来的丈夫还在不在？有没有孩子？几个？现在在哪？怎么会随婆家人来到这里？娘家人呢？”
    “这……真是个艰巨的任务！小队长，看来你还是不放心！给我们一个提示，你的鬼点子多！”
    看着春花婶一脸的渴盼，小五作势要说出好办法的样子，但到后来却憋出了一句：“我也不知道该咋问！”
    气得晓晴一个虎扑，抱住小五的脖子就向耳朵咬去！
    “啊？你你你属狗的，咬人！”小五挣脱了晓晴的环抱，干嚎着，非常夸张地一蹦一跳地逃跑了。
    站在东南岛上，小五意气风发起来，叼着一支烟，似乎想学习“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伟人风范，结果，还没开口，“啪”！小五以为是谁从搭建窝棚的工地上甩过来一小片稀泥巴，正好打在他的脑门上。
    “哎呦！我这距离伟人还远到十万八千里呢！”
    “怎么了，小老大？不会是被蚂蟥叮住脚心了？”正在干着活的王铁听到小五的叫声，忙问道。
    “没有！我就是想从今天从现在开始，学会所有的农民、渔民所具有的技能！先从搭建窝棚开始！”小五神经质地捋胳膊、挽腿就加入了劳动的人群中。
    这边搭好了，一个窝棚，尖顶的，里面放着一个一米多高的木案子，算是床！一个平顶棚，比较低矮，这不是为了住人的，是为了放受伤的或者生病的鹅鸭的。
    小五坐船又到西岛，西岛上也搭建好了，也是一个尖顶的窝棚，和一个平顶低矮棚。都是用的木桩，水麻绳，抗风耐沤不易腐蚀毁！
    坐在船上，小五总结了一下，今天学会了搭棚与搭窝棚的方法，以及挽绳结，铺草苫檐的方法。在意念里反复回想几遍，就算学会了！
    “小老大！你今天是那根弦儿搭错位了？怎么突然要凡事亲临亲为了？”随聪笑着问道。
    “呵呵呵……是劳动者的一滴汗水加泥巴打在我洋洋自得的脑门上，把我给打醒的！我现在是个农民，就应该会做农民的事才对！老是以超过队长权限的大领导姿态指指点点，算什么事儿啊！”
    慷慨激昂啊！知识青年当队长就是了不得！一番话把跟着他来干活的十几个男劳力都给说傻眼儿了，干瞪着眼、大张着嘴，跟看外星人似的看着他，好久没有人说话。
    “老大！你确定是稀泥点打在了你的脑门儿上？”金娃眼瞪得跟铜铃似的看着小五的脑门儿。
    那儿还有很明显的痕迹，因为小五从来都没有用手去抹！
    “我……确定！在这里，劳动工地，不是泥水，还能是啥？”小五也有点不解地看起来了金娃。
    随聪来到小五面前，向上一跳，用手掌在下午的脑门上抹了一把，然后伸到小五的面前说：“你先看看，然后再闻闻！哈哈！你中彩了！鸟屎撒头！”
    小五一看一闻，马上纵跳起来，跳着圈儿地“哌哌哌”！
    “小五队长！咱们这里可都是把这种可能性极小的事情当作是坏事看待的啊！你还是找老响帮你点炷香破破灾！”黑瓜爷不无担心地对小五说。

 第77章 吹牛逼，遭雷劈

    小五轻松地耸耸肩，他想到了后来的彩票，小概率的事情都是好事才对！
    于是对黑瓜爷他们说：“这些可能性越小的事情，对我来说越是好事！放心！我做的事从此以后都会一帆风顺的！呵呵呵……”
    “轰隆隆……”
    小五他们四艘木船刚从湖里出来，还没在小湖岸码头拴好船呢，一阵雷声就滚落了过来。
    “我靠！‘吹牛逼，遭雷劈！’难道是真的？兴这么吓人的不？小爷我不是刚吹了一次牛逼吗？你老天就给脸色看？”小五骂着抬头一看，刚才还晴空万里，这会儿已是乌云密布，不是预报的一周内都是天气晴朗的吗？
    黑瓜爷他们高兴了，说：“小队长！这一下咱们的红薯苗子一棵也不会死了！栽秧苗前化肥水打的底儿，这上面再有雨水一浇灌，保证百分之百的成活！”
    “可就是苦了咱们刚搭建的岛上窝棚子了！黑瓜爷！”小五有点苦乐掺半的味道！
    “没事儿！老大！咱们搭建的棚都结实，木柱子都是用的盖房子用的檩子，上面的草秸也都用麻绳子绑住的，把整个棚子给掀掉也刮不走盖棚子的草秸的，咱都用的是长草、好麻绳。”
    “轰隆隆……”又是一阵雷声，伴有闪电，瞬间被大风给送来了。都说风雨如晦，还真是，风一刮乌云一翻，立马天就变得昏暗起来。
    小五他们赶快收工回家，正好没有淋到雨。这场雨下得急是急了点儿，但并不大，也就呼呼一阵风，哗哗一阵雨，雨过天晴，前后都不到俩小时。
    “小老大！这会儿你干啥去？”
    看见小五向湖边走，王铁跟来问。
    “岛上看看窝棚！”小五说着已经解开了一条小船，说，“我划桨你来撑篙……”
    “等等我，老大！”不看人，一听就知道金娃过来了。
    到岛上一看，窝棚都岿然不动，而两个平顶的棚子全趴在了地上，全是四根柱子倾倒扑地的。小五不自觉地想起了几十年后的那些摊点小商贩用的大伞，和移动布棚，既轻便又遮阳挡雨。
    “铁哥！这先放这儿！等晒干了，咱们再来竖起来，然后在四个角用上四个大木橛子，系上绳索拉住。”
    听小五这么吩咐，王铁和金娃两人也不再去拉草秸苫子了。钻进窝棚里看看，里面干干净净，地面还挺干燥的，挡雨效果与避风效果都不错！
    “小队长！有赊小鸡的人来咱们庄了……”
    忽然湖面上有一只小木船向岛这边飞速而来，船上两人，一男一女，男的划桨，女的撑篙，合作得还挺默契，看来都不是生手。叫喊的是男的！
    “是小山，老大！和他的新媳妇一块来的！新媳妇咋还会撑船呢？还真让小山娶着了，能干啊！”金娃透着羡慕地说。
    小五跑到小岛边等着小山小两口把船靠过来，这段时间再没有比打听、寻找、等待赊销小鸡、小鸭、小鹅的人重要了，几乎是小五的头等大事，连复习文化课准备78年7月7日的高考都往后排了！
    “人现在在哪里？在咱们庄里吗？有小鸭小鹅吗？”小五帮忙拉上来船拴上后问。
    那新媳妇挺大方的，名叫胡丹，19岁，小学没毕业，主动向小五介绍说，她和那赊小鸡的是一个县的，大坝县。还说那些个赊销小鸡、小鸭、小鹅的人都是以生产队为单位的。
    先集体大批量地运到某个县城，然后再一级一级地往下分散着用担子担着叫卖，这次来咱们庄来的是赊小鸡的，他们同路的赊小鸭小鹅的人还在县城，往别的乡镇赊销着。
    还说今年的鸡、鸭、鹅特别难销，比往年便宜也难销。小鸡还好一点点，小鸭和小鹅更没人要。
    领了赊销小鸭小鹅任务的社员可作了难了，一个月内销不出去，小鸭小鹅都长大了点，特别能吃，每天的投资都是可怕的数字，不喂他们，又不行，饿死了更赔光光。
    小五欣喜若狂，决定去县城买小鸭小鹅！不在家了坐等了！带上点钱驾了马车就去了，多带上个金娃，还是王铁赶车，随聪跟随，现在是四人一马拉车去了县城。
    为了节省时间，他们买了烙馍卷大葱，拿着吃着走着。很快便在一条背街上的一个国营旅店里找到了赊销小鸡小鸭小鹅的“临时仓库”！
    小五他们进大门，里面是个不大的院落，正好看见一男一女，看模样像是妇女俩，各担着一个简便的担子刚回来，在一片大笸箩旁停着。
    “小老大！小鸭、小鹅在那边！”王铁指了指那对父女那边说。留下金娃看守马车，小五带着王铁和随聪便吃着烙馍向那边走去。
    走近一看，两人担的小笸箩里和地上的大簸箩里，都是小鸭和小鹅。
    还没问价钱，小五先看上了美女，那个担簸箩的女孩，十七八岁，身体虽不丰满，但是该凸的凸了，该翘的翘了。看姑娘的个头儿有一米七二以上，看相貌，虽然偏瘦，但粉白细嫩。特别是俩乌黑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
    见小五打量她，那姑娘也打量起小五来，看着看着就把美丽的目光盯在了小五手里的烙馍卷大葱上了，馋得她直咽唾沫。
    “哎！小老大！小老大！看这小鸭小鹅呀！”一旁的王铁轻碰一下小五的胳膊说。
    “嗯！美丽的女同学同志！这小鸭小鹅都是你卖的？”
    “哎哎！俊后生小同志！你想要吗？俺给你算便宜点！俺这小鸭子可好成活了，吃的少，长得还快……”
    小五把目光拉回来在大簸箩里的小鸭小鹅身上溜一下，又回到那美女的身上。
    他发现这个美女说话流利、声音甜美，有露珠的长相，有晓晴的脾性，热情大方，又不失端庄、温柔的一面。整体上比那两个美女还要美，如果在上一世，露珠和晓晴都能称作大美女，而这一位能称美神了！
    小五不自觉地问道：“你们这一共有多少只鸭多少只鹅？”
    “啊啊？你小同志问恁清楚干啥？你又不买，买也买不几只！”美神一边莺歌燕舞地说着，一边还是透着贪婪的目光盯着小五手上的烙馍。
    小五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当然小五并不是嘲笑美神的贪吃，是同情她的饥饿！小五知道她一定是饿得很，不然，不会这样！
    顺手从卷着的一大卷烙馍里拉出来两张，然后分出两根白白的葱鼻儿，卷了卷后递给了女神。
    “给！吃！”
    “嗯？俺为啥要吃你给的东西？俺跟你很熟吗？”
    “哦！你不是饿吗？”

 第78章 美神你贵姓？

    “俺饿也不会吃你一个陌生人的东西呀！对？哼！”
    “啥陌生人！我就要成为你的顾客，我要把你们这里的小鸭小鹅全买了！”
    “啥啥玩意儿？你把这些小鸭小鹅全要了？”
    “对呀！”
    “你别拿姐寻开心！小同志！”
    “你吃了这俩烙馍，我就买完！你不吃，咱俩不认识，我就不买了！”
    “俺吃！你还能药死俺是咋滴？”美神飘过来一把夺过去小五手里的烙馍，“咔哧”就是一口，一点也不顾忌淑女吃东西的小口慢嚼的形象了！
    “臭丫头！人家客人的馍，你也夺了吃？没羞没臊的，看俺不锤死你！”突然那个回屋里一会儿又出来的大个头儿中年男子洪钟似的声音响起。
    原来美神夺东西吃时，正好被他爹爹看见，其他的情况她爹爹都不知道。那美神也不害怕，继续大口吃着说：“他给俺吃的！说俺吃了他的馍，他才买咱的小鸭小鹅，还一下子要完！”
    “啊！小同志，小同志！你能代表你们生产队吗？你个人是不能买这么多的……哦！这位同志，魁梧英俊是你们的队长？”中年男子喜出望外，也不再去追究自己闺女吃人家的馍的事了，讪讪地来与小五想当然地交谈。
    “呵呵呵……他是队长！”
    “就是嘛！队长同志，你请抽烟！”那男子的烟还没掏出来，小五又说话了，“但是，他是副队长！没有我说了算！”
    小五自认为很高明的说笑一出口，没换来别人的笑，把几个人给直接弄愣了，尤其是那对父女哪里敢相信？一脸疑惑地看看小五又看看王铁。
    小五不再闹着玩儿了，拿出介绍信递过去，然后要了他们的介绍信看看。
    “哇！周小五，高中生，17岁不到的生产队长，这真是稀罕事、稀罕人啊！”中年男子惊讶地一阵叫喊。
    小五也看了他们的介绍信，中年男子叫何奎，美神叫何美，亲父女。何美是高中生，去年高中毕业。
    “周队长！你年前有没有报名参加高考？”何美问。
    “没把握，没报！准备今年报考，参加7月20日的那次！”
    “俺也是！咱们还是同一届的高中呢！”
    听出来了何美的惊喜，小五笑笑说：“可不咋滴？呵呵呵……这是不是就是人家所说的‘有缘千里来相会’？”
    “小老大！你俩闺女可是安排你买了小鸭要回家的哦！”王铁不失时机地喊了一句。
    差一点没把小五的鼻子给气歪！正想怒斥他时，那美神何美笑眯眯地问了：“你都俩闺女了，才17岁不到？还准备高考？你考得成吗你？”
    “不是！我真是17岁，去年高中刚毕业的。那俩闺女是我从火车站捡来的！咱这是舍己为人、品德高尚不是吗？”
    “咯咯咯……17岁不到有俩闺女，谁也不会相信！”
    “好了！说正事！你们这还有多少小鸭和小鹅？”
    “五千多只小鸭，两千多只小鹅，总数应该有八千。我们爷俩是领了生产队的一万小鸭苗和小鹅苗的，十多天了，才赊销出去不到两千只！”
    “我全要了！还能不能在价格上给点优惠？”
    “能能！不过，不能多！只能一只少一分钱，这是生产队给的最低价了！”何奎很诚恳地说。
    “行！何何何老同志！这簸箩能不能一块儿卖给我们，我们绝对是买，不是要。你看我们这马车上没办法拉走，运不回去呀！”
    何奎有些犹豫，这毕竟是生产队集体的东西。何美去劝他爹说：“爹你就卖给他们！不然，人家买了这么多小鸭咋运走呀？不能运走，人家不要了咋办？”
    “好！俺回去跟生产队说清楚，怎么着你一个簸箩也得给一块钱，这是十个，十块钱，不然，俺没法向生产队交代，都是集体的东西！”
    “没问题！十块就十块！数数呗！小鸭两毛四，小鹅两毛九。”
    “别忙！周小同志！咯咯咯……你一下子买这么多，不给俺们一点押金吗？给点押金，俺们也好跟队长说！”
    “你们不都是赊销的吗？量大的还要押金？”
    那何奎刚想说话，何美抢着说话，拦住了他。
    “按说也不要押金的，但你这不是头一份一次性买这么多的吗？以前从来没有过，大客户都去俺们生产队的孵化场里提前预定了。所以，俺们才为了好向生产队交差，向你周队长要点押金的！你不会给给给不起？咯咯咯……”
    “瞧你小何同学说的啥话？我们既然能买起这么多的鸭鹅养进湖里，还没钱拿那几个押金吗？一样一百，先押给你们二百块钱行不行？”
    “行行行了，周队长！”何奎高兴得都把脸笑皱了！
    小五悄悄地靠近何美小声问：“你们这样提前完成任务，又是一次性完成任务，是不是拿到生产队里的奖金？”
    “奖金是没有！能拿最多的工分！规定时间内完不成任务的，要扣工分的！工分就等于钱！”
    一共八千二百只整，其中二百七十二只小鹅，正好占总数的三分之一，小鸭占了三分之二。
    小五付了二百一十元钱，何美清清楚楚地记下了账，一式两份，一份交给了小五，另一份他们留着。
    小五一看字迹，立马惊呆了。
    “好漂亮的一手隶书！古朴美观，又充满个性风格！小小的年龄，居然习得如此功力的一笔好字，这美女真不愧一‘美神’称号！”
    同时，何美也被小五的行书签名的书法功底所震撼！结字美观，笔画遒劲，那都是几十年的功力啊！一看就非凡！她何美小丫头一个，当不会知道，小五是个重生者，比她要多出几十年的阅历与功夫呢！
    “小周同学！咱们俩交换一下通讯地址，用书信的形式交流复习心得？也好相互勉励着努力复习！还有，到时候咱们俩争取报考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
    何美说出这些话后，无缘由地俏脸上泛红了。
    “好啊！我正有此意！到时候彼此能通报一下各自的复习资料与复习情况，毕竟两个省，两个不同的学习环境！”
    “好！一言为定！拉勾！”两个少男少女还真勾起了小手指拉在一起，异口同声地说：“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大坏蛋！”
    “哈哈哈……真是个孩子啊！”何奎爽朗地大笑。
    王铁和随聪不淡定了，不是不高兴，也不是不喜欢，是有点担心，担心才不淡定的！
    担心什么呢？随聪自己心里都不清楚！

 第79章 放鸭养鱼

    一边装车一边还把太拥挤的、太多的大簸箩里的小鸭小鹅，再往空簸箩里匀过去一些。
    小五的知识面再一次让何家父女吃惊，小五居然不仅能分辨出小鸭小鹅的公母，还能从各种外部表现上，比如毛色、走路、嘴巴等，判断出孵化时的大致温度与时间。
    这实际上就是判断小鸭小鹅的健康程度，从而推测成活率。
    “周小五同志！这些知识才能可不是书本上有的，你是从何处何人那里学来的？从实招来！”何美半玩笑半认真地问。
    小五看看王铁好随聪，笑笑说：“跟一个江南养鸭生产队的老队长学的！我学了整整三个多小时呢！我！”
    小五的最后这句话把何美气得小瑶鼻一抽一抽的，“哼”了一声，举粉拳就给了小五一下！
    你说气人不气人？人家赖以生存的知识技能，穷其一生去学习掌握，他才仨小时就融会贯通了还能学以致用，完了还如此地显摆，嚣张地显摆！要是目光能剜下他的肉的话，何美都不惜多剜他几眼！
    小五和三个手下驾着马车拉着鸭苗鹅苗回周家庄了！按照卖鸭的和养鸭的人的多方面经验，小鸭和小鹅从簸箩里放出来再放在平地上养两天，让它们的腿脚硬朗点儿，吃喝规律点儿，毛色少黄点儿，之后再往水里带。
    “最好是草地上养两天，可咱们这里就是没有草地，怎么办？”小五为难地说。
    “两个小岛上不是草地吗？稀草也是草！”金娃提醒小五道。
    对！何不把两个小岛再修修，直接用簸箩装船运往小岛放到小岛上去呢？
    于是，小五亲自带着二十个男劳力分乘船只去小岛上，把平顶草棚子再搭建大一些，四个角用上四条绳索拉起来。在岛的周围，除了靠船的小码头外，把水边都修成坡，再移栽过去不少的果树、花草、灌木藤蔓丛。
    把这些工作做好后，选出养鸭组，老人和没有结婚的小伙子，老少结合，一组六人，一值班就是三天三夜。
    夜里两人在岛上，四人在乌篷船里，也就是一个小岛三个人守着，三人一把手电筒、一盏提灯、一杆鱼叉。一共组织了三组18个养鸭护鸭组。
    “湖里运作良好！该管管河里了！我已经问好了线网，想找丝网，但一直没找到，我总觉得线网易烂掉。”小五说。
    几个老人有不少都会自己织网，他们也证明，现在就是南方也没有出现小五说的丝网，还都是用桐油用猪血浸泡的线网。
    先买来线网把属于一队的大周水河段的两头堵上，一头都还堵三道，下面到泥里，上面露出水面一米以上的网，高竹竿上都还系着红黄布条作标志。
    然后，先买了几百尾鲢鱼放里面试养着，这长有800多米的河水里，就是放上上千尾鱼也没问题。
    虽然窄处仅有两米，但随着雨季的来临，河水会很快地多起来，当然，多也多不了太多。
    况且水在不停地流动着，也就一般夏季河流在深两三米、宽十四五米的水准！
    “小队长！鲤鱼和草混鱼能往里放不？”坐在河边，八爷他们问小五说。
    “我问过省城水产供销公司的人，也问过江南的魏队长，他们说的都差不多，都认为咱们这种情况不宜放养其他品种。鲤鱼、草混鱼都长得慢，要肥水，鱼苗也贵。
    鲢鱼长得又快，又不要太肥的水，鱼苗还便宜。等养养水，水里有丰富的植物，便能产生大量的微生物，那时再去养珍贵些的鱼。”
    “这样看来，八胡鲶鱼和乌龟这一类的东西是决计不能养的。它们都吃小鱼！”王铁也说。
    “现在不养它们！特别是乌龟那玩意儿都需要单独圈养！还要有水边沙滩草地才好！”
    小五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岸上很远有人喊：“小队长——大队长那边找你！急事！”
    “知道啥事不？”小五随口问了一句。
    “好像二队的粮仓又被人偷了！昨天是个月黑风高夜！”
    “嘁！二队的保管室被盗，找我干啥？”
    小五驾船上了岸后便直接去了大队部。一问才知道，昨夜凌晨两三点时，二队的保管室门又被人撬开了，粮仓里的豆种又被偷走几十斤，还是用的粮仓里的麻袋装走的粮食！
    马军一脑门儿的怒火，光这春节前后，他们队的粮囤就被偷了三次了。好在前面两次都最终没被偷走粮食，第一次没装好粮食就被巡逻的民兵给惊走了。第二次粮食丢在了路上，人跑了。这第三次被偷走了。
    “还是向你们周家庄的方向逃跑的！只望见个人影，追到河岸不见了，两队巡逻人员再去找都没找到一点迹象。这与上一次还不一样，上一次是遇见空身的，跑得快！这一次是望见人影，是背着麻袋的，怎么还是被他逃掉了呢？”
    听着马队长愤愤不平的抱怨，小五想起了那次三队的李坷垃被认为是偷粮贼的事。粮食找到了，李坷垃也被打死了，而那个贼还被巡逻人员发现向一队方向跑了。
    “你们说这次的人会不会与上一次丢下粮食逃跑的那个人是同一个？而且像你们说的，是故意向我们周家庄逃跑的？”小五问道。
    “什么叫我们说的故意向你们队跑的？周队长！你难道到现在还是不相信你们队里也可能有坏人吗？”马军反问道。
    小五不满地看着他说：“我当然不相信我们一队的社员有坏人了！但是，事实胜于雄辩！必须要有证据，才能给人定罪！”
    这时二队保管员，一个干瘦的高个儿老头过来，神神秘秘地对马军耳语了一阵子。马军的脸色似乎在听了瘦老头的话后，舒展开来，有了那么一点喜色！
    “大队长！请你下令召集所有的大队民兵，先守住路口，一个生产队一个生产队地围住，一家一户地搜查麻袋……”马军急吼吼地大队长说。
    “搜麻袋？这和搜粮食有啥区别？麻袋都长一个样，粮食也都一样！”
    “不！保管员麻杆儿叔说，我们二队的所有麻袋、布袋子都有记号……”
    “记……号？”大队长和小五他们在场的人都傻了。
    “我建议！大队长领着咱们三个生产队队长去挨家挨户看，由主任带民兵在外围守住村口警戒，民兵营长带人跟着咱们，随时准备抓人。
    现在我就告诉你们我们的记号，只有麻杆儿叔咱们五个人知道！二队的粮食口袋都翻过来用毛笔写着‘二队’两个字。”

 第80章 被偷的粮袋有记号

    “翻过来？就是在里面，粮食盖着，从袋子外面看不见，是？”小五问了问。心中不免已对“麻杆儿叔”的想法与做法大加称赞！
    “那就从一队开始，一家一户地搜，一队罢二队，二队罢三队，按这个自然顺序！”大队长布置道。
    搜查进行得很快！因为这时候一家一户家里根本没有麻袋，粮食袋子、面袋子也不过是一条两条，还是老粗布的。拿出来一看便清楚了，很快便搜查到了一队社员的大半。
    来到郑参军家，看到了他们家一个布袋和袋子里的几十斤粮食。小五伸手抓了一把，绝大部分是黄豆，里面掺了红薯干，但红薯干的数量很少。到最下面还有些高粱红红的颗粒。
    翻看那盛粮的布口袋，没有问题。小五始终没有说话，全过程地在观察。当马彪刚把郑家的粮食从一个条筐里拉出来时，小五看见郑参军的媳妇脸色变了，不过，当时没有其他人注意。
    就在一群人离开郑参军的堂屋向外走时，马军停在了郑参军作为厨房的草棚子门前，俩眼瞪得老大看着棚的上面放着的一条破麻袋。
    马彪一个箭步跳过去，踮脚尖伸手拿下来了那条麻袋。马军接过来把麻袋一翻，在半腰里两个歪歪扭扭，勉强认得出来的“二队”两个字露了出来。
    “哎呀妈！这哪是写上去的？是用墨汁抹上去的！”小五故意打趣地说。
    实际上小五心里已经清楚了，他原来怀疑郑参军是个阴谋家，看来是高看他了！现在证实了他郑参军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贼，还是间接害死李坷垃的人！再考量起来，他还是害得吴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你个懒婆娘！我让你抽空把麻袋给愣子兄弟送过去，他说他也是借的他们队里的！你咋还没给人家送回去唻？这不耽误人家的事吗？”
    郑参军一看马军拿到了麻袋并看到了里面的字，马上变了脸色，可能是心里明白了自己的劣行败露，突然就冲上来大喊着要去打他媳妇！
    十几个人守着，岂能再让他打到人？马彪第一个挡在了他面前，虽没动手，但横眉立目，随时听从命令动手抓人。
    “你……没……”
    “还嘴硬？我啥时候安排的事，你都不会好好地去做！我看你就是个欠揍的娘们儿！属破车的，三天不捶打就零散了！”
    也许是有这么多人护着，郑参军打不着她，也可能，郑参军声色俱厉、大声吼她，惹恼了她，那女人便跳了起来嚷嚷道：“你也没说让我去送给二愣子呀？你只告诉我这破麻袋咱们家用不着，让我引火用，烧了！我想了想，怎么也不舍得，就顺手扔到了草棚子上了……”
    “你……你……你个傻逼娘们儿！”郑参军几乎是怒发冲冠、目眦尽裂，咬牙切齿地“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小五心里在推测，郑参军“你”的后面应该是“可害死我了！”
    试想，如果郑参军的媳妇真听了郑参军的话，把麻袋烧了，还真一点点线索都没有了！
    “把郑参军抓起来！把那些粮食倒麻袋里带走！”大队长下命令了！
    “凭啥抓我？你们少的是黄豆，我那粮食里有高粱，也有红薯干！”郑参军高叫道。
    他媳妇也抓住粮食袋子不放，大叫着：“你们不能全拿走！俺娘仨还要活命呢！”
    小五过去帮忙把粮食中的红薯干、高粱尽量挑拣出来，最后把大部分黄豆装在麻袋里让民兵拿走。
    “粮食没有记号，但这麻袋有记号！郑参军，你说说你家怎么会有二队里的麻袋？你是用它装什么的？”大队长厉声问道。
    “麻袋是我跟二队的二愣子买粮食时，他带来的，我还没得空给他送回去呢！他说他也是从保管那里借的！”
    郑参军反而气定神闲起来，理直气壮地说道。
    “带他去找马二楞对质！”大队长刚下命令，小五赶忙过来拦住说：“大队长！我建议去人把马二楞和麻杆儿叔一块叫这里来！一是别急着把事情声张出去；二是给咱们自己留下后路，别万一搞错了，冤枉了好人！”
    大队长想了想，点点头同意了。便派两个基干民兵去把二愣子和麻杆儿叔找来。
    “哎！大华兄弟！你们这是找我们去干啥？咋整得恁吓人嘞？”
    “大队长在等你！装被偷走的黄豆的麻袋找到了，说是你……”
    “啊？天爷爷、地奶奶！我长这么大也没摸过人家的一点东西啊！我可从来不会偷盗！咋能说我偷了粮？”这下子可把马二楞给吓坏了，浑身战栗都迈不开步了！
    “不是说你偷的！郑参军说他家里的麻袋是你借的咱生产队里的！”
    “切！那都八百年的事了！年前是有过一次，我卖给郑参军几十斤杂粮，用了个麻袋装的，第二天他就还给了我，我也还给了保管呀！麻杆儿叔可以作证！”
    “不说年前的事！就这两天，昨天今天！说年前干啥？”
    “不说年前就没有了啊？别说这两天，这二十天也没有的事！我都跟他郑参军没见过面！”
    “这你去当着郑参军的面跟大队长他们说去！快走！”
    马二楞和麻杆儿叔二人来到后，没等大队长问话，二愣子就怒骂郑参军道：“你小子害我弄啥？借麻袋卖给你粮食，那是哪一年的事了？昨天、今天我见过你了吗？我压根儿就不知道麻袋的事，这里有麻杆儿叔作证，你甭想害我！”
    郑参军没办法了，无话可说，但也不认罪！
    “事实俱在！郑参军！你不认罪也要送公社派出所去！”
    郑参军被扭送到公社去了！二队丢失的几十斤黄豆算是又找回来了，丢粮案告破，没有通过治安所和公安，是三家村大队自己侦破的。
    “郑参军家里并不缺粮，为什么还要去偷呢？而且还是去偷外生产队，难道这家伙有偷盗的瘾吗？”小五在一队队委会会上满腔愤慨、情绪激动地说。
    “小队长！你别激动！我听人说匪有天生的、偷没有天生的！因为匪要胆量、智慧、武力等多种能力，而小偷只要丢掉脸面就行了！这就有了一个普通的认识，以为偷都是生活逼的！
    而生活把人逼到偷的地步，原因虽然多种，但最常见的便有好吃懒做、嫖和赌这三条！拿这三条在郑参军身上印证一下，前两点可以排除，但‘赌’字可不一定！
    虽然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郑参军赌博，但都知道郑参军的各种牌，其实都可以当赌具的，玩得是一级的棒！在咱们大队都能数一数二的，咱们队里更没有对手！”

 第81章 “没死过”是啥意思？

    “哦？这么说，黑瓜爷你了解一些郑参军了？”小五吃惊地看着黑瓜爷问道。
    “我不了解！我这都是从老会计周大生嘴里听到的！周大生与郑参军的爹，以及郑陆军、郑参军的关系都不错的！”
    “郑参军的爷爷郑六可是个有名的赌博鬼儿啊！”八爷点头说。
    “找个时间去找郑参军的媳妇聊聊，或许还能深挖一下郑参军的底细，对其他人也许能获得点借鉴的资料！”
    这个时候小五才算释怀，把工作重心回到生产队的生产上。
    小五如今的农活技术大进修已经学习了第三课“犁耧锄耙”中的“锄”。第一课学的绳索挽结与搭建草棚；第二课学的是划桨撑篙、驾船下湖。
    负责教授小五农技与农艺的老师不固定，全队男女社员谁逮住空闲谁都想指导他一二。
    特别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手把手教的同时，还时不时地发挥点“师道尊严”，学不会、做不好就拧拧耳朵、捏捏腚帮子。
    把小五给整得是时而变小绵羊，时而变大老虎。有时低声下气，有时火冒三丈。
    这一天上午，在一片春芝麻地里，小五正被春柳、柳条等几个大姑娘拉来锄草松土呢，突然就被柳眉倒竖、怒气冲冲的露珠和晓晴给捉了去。
    露珠携住小五的一支胳膊拖着往前走，晓晴横握着锄头在后面推着小五的腰往前走。
    来到铜头叔面前，两大美女同时对小五说：“以后找累找死就跟着铜头叔一个人学，啥都跟他学，不准再跟其他人学！听到了吗？没死过是不？”
    “‘没死过是不？’……这啥意思？小老大！”等两大美女离开后，一旁傻站着的几个大老爷们儿憋得脸通红，才有王铁发问了一句。
    “没死过不就是……没死过的意思吗？以后不听话，打死你让你死一回试试！”随聪嬉皮笑脸地解释道。
    “让你回答了吗？东街卖笼头你西街插嘴！仗着你的脖子长是咋滴？”小五怒斥道。
    “不不不！长颈鹿跟我不是近亲，不然，我不会长这么矮的！”
    “哈哈哈……”
    铜头叔循规滔距地教起了小五锄地！
    “小队长！你看着，虽然说都认为‘庄稼活儿，不要学，人家咋着咱咋着！’意思就是说看看别人怎么干的，自己就怎么干，没啥技巧！
    但是，这有些农具你会使用与不会还是不一样的。比方这‘锄’！你还像用铲子一样刨地，也能锄草，但又累又容易伤苗。
    正确的做法是，‘前腿弓，后腿蹬，劲儿要使匀，锄头要放平！’”
    在铜头叔手把手地教导下，小五经过反复实践终于学会了锄地，不仅不再伤苗，而且锄过的地方，深浅均匀不留生地面。不过，半天下来，小五的手不好了，小腰板也不好了！
    腰酸背痛不说，那双白净、细长的手指与手掌交界处，大大小小数十个红泡泡，有两个破的，流了两手掌的血，把锄把儿都给沾上血迹了。
    “哇——”露珠没哭出来，晓晴哭出来了，“五哥！你你你这是何苦唻？自己折磨自己，谁惹你不开心了？找罪受是不？呜呜呜……”
    “谁的手第一次干活不磨泡？哭啥哭，又不疼！咝——别包了，用沙土摁摁！”
    说着不疼，小五的小眉头却一直没有松开过。自己用沙土去摁，左手摁右手，右手摁左手，晓晴和露珠一人拉着小五的一只手用小手帕替小五包上！
    坐下来休息时，春花婶过来向小五汇报工作。先劝两句，“小五队长！你只把好舵，当个总指挥就行了！也没指望着你一个学生娃去干这些体力活儿呀！”
    “呵呵呵……是我自己想对自己狠点儿！因为我想当男子汉！是男子汉就不能有不敢干与不会干的事！只能有干不好的事！”
    “切~这是啥道理？你让诸葛亮提枪上阵杀敌能行吗？”
    “所以诸葛亮大事没完成，早早地就死了！他会指挥打仗，自己却没有一点武力！我要当生产队长，还要当好，那就必须自己也掌握生产的一系列技能！
    现在学会三种农业技能了！挽绳结大草棚，划桨撑船，锄草松土！明天学习第四项农技，赶牛马驾车！”
    “找累想死，随你！我向你汇报工作！晓晴向你报告了没有？两个大龄新媳妇和向郑参军媳妇打听有关郑参军的事……”
    春花婶话没说完，晓晴便说，她忘了，啥也没向队长说呢！
    于是，两人合作便把小五先后两次交给她们俩的任务，一一做了详细的汇报！
    两个逃荒过来的大龄新媳妇背景都很简单，一个叫张英的，因为不能生育，被婆家赶出家门，娘家回不去，走投无路时，被50里外的一对无儿无女的老夫妇收留。
    张英就认了这对老夫妇为干爹干娘，有了一个暂时栖身的地方。张英请干爹干娘把她带出来嫁人，老夫妇也好落些救命的钱粮。这个张英可以说无牵无挂，就是就是嫁给了拐子叔的那一个。
    另一个叫贾梅子，是死了丈夫的，家里有了一儿一女，但都被孩子的爷爷奶奶拦了下来，不让孩子跟着亲娘嫁到别的人家去，她嫁过来得到的钱粮算是给她婆家养活她的一双儿女了。
    这个贾梅子算是有孩子扯着心的，不过，孩子也都不小了，她在这里过日子也能踏实。
    至于旁敲侧击打听郑参军是不是有赌博的恶习，得到了他媳妇的肯定回答，有，而且是个大赌、惯赌！早两年还能赢点，时不时带回家一些钱粮，老婆孩子还一度跟着享了点儿他赌博的福！有粮吃，没饿着！
    这一年多，家里收入越来越多，他的赌博却越赌越输，还越输赌得越大。已经把他们家的钱输完，粮也卖得几乎光光了。
    就目前情况，他们家，也就是他在家的老婆孩子娘三个，至少要缺少三个月的粮，连红薯干与红薯都没有。
    “这个混蛋！去坐牢也得把老婆孩子坑一把！这又给咱们丢下来一个不小的包袱！怎么着也不能看着她们母子三人挨饿呀！唉！”
    小五有点郁闷了！尽管他是重生者，历经几十年的风雨，可以说是阅人无数，但也没想到人都穷到这逼样了，还能去赌去玩儿！
    人家不都是有钱了才任性，胡作非为、无所不为的吗？
    “为富不仁”是顽疾！
    几十年后，那些干违法乱纪，甚至伤天害理的事的人不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吗？
    “郑参军都是什么时间去赌？在哪里赌？问了没有？”小五问。

 第82章 吃奶就甭想了

    “雨雪天，不能出工干活的时候！去二队的豁儿子那里少点儿，去邻大队多点儿！郑参军媳妇说郑参军最不怕走夜路，他好像有夜视眼，天越黑他越往外跑，而且夜里走路走得还很快，一般人根本跟不上他的脚步。”
    听春花婶这么一说，小五才相信巡逻民兵发现了他都追不到。
    收工去河边上坐坐，吸着烟望着河水里时不时冒泡、飞跃而起的鱼，小五、随聪、金娃和王铁他们几个人一会儿干掉了小五的多半包丰收烟。
    “小老大！我开始担心你的高考了，还有最后的50天，你可够呛！我天天学到半夜，你呢？就没见你学过，来帮我看看这道数学题咋做？”
    “靠！随身带着纸笔，你7月20—22日开始铁定辉煌下去了哦！‘苟富贵，勿相忘！’”说着，小五拿过来纸条看了看上面的一道解析几何题，然后捡起一个树枝在沙地上画画图，不一会儿，便口述出这道题的解法。
    随聪大瞪着俩眼说：“行啊！到底是老大！就是厉害！我想一上午了，也没找出解题办法，你这么一会儿便解决了！敢情你不用功复习，你是会啊！”
    “小老大！就要下雨了！你看水里的泥鳅，这个时候向水面上跳，就是要下雨的征兆！”
    王铁忽然对小五说道。大家仔细地往水面上看，还真是，偶尔有泥鳅跳上来，它们跳出水面是黑的，鲢鱼是白的！
    下午，小五安排社员全员出工，抓紧把需要锄草、翻秧等处理的农活儿及时地干完了。
    夜里真下雨了，一直到第二天中午，还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小五自然早早地起来了，认真复习文化课，俩闺女也不出门，也不闹，绕在小五的周围看小人书、玩儿，累了还睡一觉。
    望着小玉睡觉流口水的娇憨模样，小五不由得伸手为小玉拉拉被子，然后抚摸一下她的小脸蛋儿。
    大冰趴小五耳边说：“爸！小玉睡着还说梦话呢！”
    “说啥了？”
    “她说，‘我想跟妈妈睡，能吃奶！’”
    “不对？是你臭丫头醒着说的？”小五用钢笔帽轻轻地刮了一下大冰的小鼻子说。
    “哪是？我多大了，还吃奶吗？就是小玉说的梦话！”
    “呵呵呵……就是爸爸妈妈结婚了，她也吃不上奶了啊！奶都要给你们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吃，你们呀，吃奶就甭想了，好好吃饭！”
    “咯咯咯……我吃饭，又不想吃奶！”
    父女俩简短的对话，险些惊醒了小玉，两人赶忙不说了！
    刚吃过午饭，小五正准备躺下休息一会儿，突然门外传来了奔跑的脚步声，噗噗咚咚还不是一两个人。
    “小队长！小队长！出事了，出大事了……”高山、青山等几个年轻人都披着蓑衣戴着斗笠跑来了，就一个大山身上披着一片塑料纸，连着头一块儿包着的。
    “别慌乱！说，到底怎么了？”小五出门问。
    “大头媳妇贾扣想吃肉，大头就约二憨一起去山里下套捉兔子，二憨带了一把竹弓，下完套子二人去看看有没有别的野物能打，结果，看到了一只野鸡。
    二人就追，追到一个小山梁上时，由于下着小雨，石头路上滑，二人都从山梁上掉到山涧里了，一个摔死了，一个摔断腿了。”
    “什么？死了？”小五大吃一惊。一死一伤，这可是生产队里的劳力啊！弄不好，这一下子就得掉队四个人！
    “真死了？你们咋知道的？”小五忙去拿军用雨衣穿上就向外走，走出门回头还说：“大冰！不想在这屋里玩儿，就带妹妹去老爷爷那里！”
    “嗯！知道了，爸！”
    路上，高山说，是二憨的媳妇贾梅子去找大头媳妇贾扣说的，然后两人去找小山，小山这才找到我们几个进山去找人的！找到时，大头还拖着断腿，抱着二憨的头哭喊呢！二憨没有气了，我们来时，还没动一动呢！
    “‘没气了’和‘没动一动’可不是一个概念！”小五心里想着，迈开大步往前跑。
    刚跑到山口，正好看见金娃正指挥着几个民兵用简易的树枝藤条编织的担架把二人抬了出来。
    小五跑过去一探二憨的脉搏与胸口，就是用手指放脖子一侧探探，“有气儿！哪死了？只是摔昏了！快送大队卫生室！”
    马大菊就是专业一些，先听听、看看二憨的情况，对小五说：“小五队长！二憨的情况不妙，摔得厉害，头和内脏都有了内伤，我这里处理不了，没有药，恐怕送公社卫生院都来不及了！”
    “啊！必须都救！死马当活马医也得救呀！你说需要啥药？”
    “葡萄糖水，消炎药，强心救心药……还要挂吊瓶的针管、针头等，我这里什么都没有了！”
    “你快点救治一下大头，断腿先给他简单拉伸，用甲板绑一下……我去回家拿药！快快！”
    一听小五这么说，马大菊精神为之一振，脱口而出：“连这接骨拉筋你也懂？你去！我来处理这里！”
    在场的七八个一队的民兵同志无不目瞪口呆！“小队长就是山神啊！”
    小五没有办法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社员同志们的性命关乎他的事业啊！这俩货可是一人关系着俩啊！他们俩死伤了，可能刚娶的媳妇会飞了。
    而这俩新媳妇飞了，那俩新媳妇也会动摇。再往下想，那就是直接影响一队以后光棍汉子们的娶媳妇门路！
    无论如何，也要不遗余力地救治救治二憨。药箱的秘密不隐瞒了，曝光就曝光了，只不说出来是他重生后带过来的就行了！那会吓死人的！
    小五一口气跑回家，从梁檩上棚着的高粱杆里取出了精致的后世家用医药箱，抱着再跑回去。
    看到药箱，首先惊得魂飞天外的是马大菊，“娘啊！哪见过这么漂亮的医药箱？这就是在帝都也不见得有，外国进口的？”
    金娃、高山、大山他们几个更是敬若仙物，想伸手摸摸，又不敢，那种惊骇与崇拜无以言表！
    小五打开药箱，满满腾腾，应有尽有！
    “快！大菊姐！给二憨挂上针，能用啥药用啥药，不要讲钱了！”
    一次性吊针管，马大菊可是第一次见，更是第一次使用。两手颤抖地取出来，小五在一旁帮着忙，很快给二憨挂上了吊瓶。
    “大菊姐！给二憨同时挂两瓶？药液输的快！”
    “啊！好得很！你还有这样的皮管儿？”
    “这不还有好几个呢！快！”说着，小五又撕开一个一次性吊针管儿，马大菊急忙又配制出一瓶药液，在另一只手上又扎上一针。

 第83章 吊针管儿成了勾魂索

    “好了！金娃，你带几个人就这样把大头抬到马车上，送到公社卫生院去，中间别走快，少颠簸些！他的腿这样还不能动，必须这样拉着点！”
    金娃奉命带着高山、青山、小山等四五个人抬着大头向生产队车屋赶去。
    “哎呦俺的儿啊！你这刚娶了媳妇可不能有个好歹啊！你要是死了，俺可怎么活啊？你爹死得早，你要再死了，俺可就塌了天了，怎么着也活不成了！”
    突然一个老太太跌跌撞撞地跑来，哭天抢地，来到二憨的身前，看着吊瓶和皮管立马不哭了。先转着圈儿看看，然后呓语般嘴里嘟囔着：
    “这不是小鬼小判的勾魂索吗？这是要把俺儿子带到阴曹地府里去啊……别！别！别带走俺的儿，俺跟你们拼了老命也得留下儿子……”
    说着就去想拉皮管，小五眼明手快，伸手挡住了老太太的一抓，见有人挡住了自己没抓到手里皮管子，老太太还挂着泪珠的浑浊双眼盯着小五，近乎吼叫道：
    “小队长！你是小山神也不行，你的官位小，救不了俺憨儿，俺要带他去请老响媳妇请来大神仙才行！”
    马大菊气得小脸都红了，大声喊道：“这是小五队长带来的最好的药！这是在救你儿子的命，打的是吊针，懂不？你再胡闹，你儿子真得死了！”
    “你们谁说的也不算！就老响媳妇请来的大神仙说的算！那神仙年前说俺儿子今年就能娶上媳妇，这不今年还没过去一半呢，可不就娶上了媳妇了？”
    王铁气得一跳老高，指着那老太婆说：“屁大神仙说的！三十好几了，以前咋没有娶上？这都是小五队长给咱们队带来的福！没有小五队长，你儿子娶个鸟儿也赶不上！
    赶紧的，一边儿哭去！别耽误小五队长救你儿子的命！不然，把你绑起来关大队部禁闭室去！”
    听了王铁的大叫，老太婆不愿意离开但也不敢再伸手抓皮管儿了！
    马大菊和小五都露出了焦躁不安的神情，谁心里都没有谱！二憨能不能救活？要是救不过来，他母亲这一关都过不去！她要带人求神拜佛去，谁不让她去，那谁就是杀人凶手了！
    现在庆幸的一点就是二憨没有口鼻出血，也没有呕吐。内脏被震坏的话，是一定会口鼻出血的，脑震荡严重了，也是要呕吐的。
    “憨儿啊！你可不能撇下娘一个人先走了啊！娘要去求大仙救你，这些人不让，非要让小五这个小儿神救！要是救不活你，你就去一个一个地找他们说道说道去……去阎王爷那里也要告他们！”
    老太婆的唠叨又开始一阵儿，连哭带说，就像是唱戏似的！
    把银娃也惹火了，“你个老太婆咋说的话？你不信医生不信针药，去信下神的？这小队长从国外买来的好药，都给二憨用上了，你还搁这儿瞎嘀咕，站一边儿去！哭也不准哭了！真是不知道头重脚重了！还不分好歹了，你！”
    “这是俺唯一的儿子，唯一的靠山，这要有个好歹，俺是指定活不成了！你们就忍心让俺母子阴阳两隔吗？这啥好药！俺看就是勾魂链子、拿魂索！
    俺求你们了，就让俺带俺憨儿去请大仙救命！那香烛一点，烟气腾腾地直往上走，那就是大仙显灵了……”
    要不是小五的为乡亲们谋幸福的决心坚定，真让这样的老太婆给缠败！如果真答应了这老太婆，那才叫置小五于万劫不复的境地。首先，二憨必死无疑，刚娶的媳妇会走；其次是老太婆拼了命也会把死因归在小五他们耽误了病症上！
    所以，现在必须不能服软，不能答应老太婆的请求！
    “你看见过大仙？都是长啥模样的？”王铁问道。
    “俺没有见过！但是，老响媳妇说，她可是见过好多大神大仙的……”
    “一派胡言！老响向人吹嘘他孙子是神童，全大队唯一的！结果怎样？连初中都没考上，小学上完了，三加五还得掰着手指头算，有这样的神童吗？”
    “哎呦喂，俺滴个……”
    “别哭了！二憨醒了！”
    马大菊大喊一声，她的声音又尖又亮，离近了，把人的耳膜都能震破！
    大家随着马大菊的话音一落，都不由自主地向二憨看去。这货真睁开了眼，可能一下子没有转过弯儿来，看着两个瓶子晃荡着，口朝下都吊着一条皮管子，惊奇得目瞪口呆！连医生都没见过，他更加不认识了！
    “哎呦，娘——俺还以为这一家伙真回不了家见不到俺的新媳妇了呢！俺的头、胳膊、腿，哪哪儿都疼！哎呦喂！俺手上啥玩意儿？”
    “别动！那是救你命的！”小五和马大菊几乎是同时喊出来的。
    见二憨能说能动了，大家一颗心才算放下来。这时又传来哭声，光哭，没有任何说道。一听便有人知道是二憨的新媳妇贾梅子哭着过来了。
    贾梅子是四个新媳妇中长得最机灵最瘦弱的一个。还真没有配错，二憨胖大，当然也不是真傻，只是外貌沙拉唧的，正好配一个瘦弱机灵的媳妇，处处听媳妇的，还挺协调！
    和贾梅子一块儿来的还有大头的媳妇贾扣，就是她要吃肉的，大头才约了二憨去套野兔、追山鸡的，结果肉没吃上，伤了俩人！
    “别哭了，梅子！憨儿没事了，都是大仙保佑着他！你老响婶儿说，憨儿打小就福大命大！你可不能再哭了，再哭就是你咒他死了！”
    “我靠！这是人话吗？”听了老太婆的话，小五差一点没被气翻眼儿！心想，“下次再遇到二憨有灾有病的时候，自己一定不再出手，让他娘去求神去！”
    马大菊替二憨把下完了药水的吊瓶摘下来，针头拔下来，然后安排一下二憨回家好好卧床休息，少走动，吃饭多吃稀饭流质的东西。然后让他们回家了。
    “小队长！俺家大头怎么样？”大头的媳妇贾扣怯生生地问道。可能她也有了些内疚，为她的想吃肉！
    “腿摔伤了！不过，没生命危险！去公社卫生院治疗几天就会好的！等送他的人回来了才能清楚具体情况！”
    这边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小五暴露医药箱救人，居然只感动了其他人，而没有感动当事人，尤其是当事人的家人。
    一声“谢谢你，小队长！”还是新媳妇贾梅子说的。小五真有点一个头脑两个大，刚抱起药箱准备回家，生产队养鸭组跑来两个小伙子叫喊起来：“小队长——小队长！你快去看看！鸭群……鸭群……”

 第84章 引落了天鹅群

    “咣当！”小五手里的药箱摔在了地上，幸亏盖子扣得结实，不然，里面的东西撒出来可就悲催了。那些玻璃瓶要是摔烂了，药片药液可就撒地上捡不起来了啊！
    “慌啥唻！说清楚，怎么了？”小五没去拾起来药箱子，而是怒斥两个小伙子说。
    两个小伙子脸红起来，低头说：“草爷他们说遇见水鬼了，鸭群和鹅群原来一个小岛上就站完了，现在两个小岛都站满还站不完，还得有几百只在湖里上不了岛的。一个多月多出了两三倍!”
    大家一听，这个气呀！本来这是好事，瞧被这两个小东西给说成啥了？吓死人不偿命！
    “会说话不？这要是有心脏病，一下就让你给吓趴下了！这不是咱生产队的大喜事吗？一个多月，鸭子多出了两倍……不对！这时候咋能多？鸭子又不会下崽儿！”银娃大叫道。
    小五问那俩小伙子，现在小鸭有巴掌大吗？鹅有鞋底大吗？俩小伙子抬头吃惊地问小五：“小队长！你有几天没有去湖里看看了？”
    “有七八天了！我只顾着看书呢！”小五也吃惊地看着他们，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他觉得身为队长，一天都不该不去湖里看鸭群的。甚至应该亲自住在小岛上。
    不过，小五也不是没有住过，住了一夜，他看不成书不说，也睡不着觉，总感觉自己好比漆黑的荒野里的一只饥饿的家猫，怎么努力也找不到一只老鼠当晚餐！
    “现在鸭子都比鞋底大，鹅都有二三斤重了！”
    “啊！这……可不就得多出两三倍？多的不是数量，是体积！”
    “数量也好像多了！里面有不少杂色羽毛的瘦鸭子，鹅群里经常有能飞上天的大白鹅领着小鹅群戏水玩儿！”
    “什么？天鹅？咱把天鹅引下凡了？走！这咱必须得去看看！哎！银娃哥你跑得快，把我的药箱子送回家，交给大冰就行！如果家里没人再抱回来！”
    “哎！回头俺再去追你们！”
    小五在王铁等人的陪同下到了湖边，刚上船便发现这几天时间，无论是水里还是岸边的变化都是天翻地覆的！
    先说水里，撒种的各种草种子，水白菜啦、水葱啦、荇菜啦，都长起来了，虽然不茂盛，但已经在水底蔓延着了。
    再看那岸上，点种的南瓜、冬瓜和铁扫帚全都长出了大苗，虽没有展开、漫延开去，但已经可以看出来长势是不错的！
    小五皱皱眉头趴在木船沿儿，捋捋衣袖，伸手到水里去捞一把荇菜看看，“这土长东西不是也行吗？怎么会不种植就没有野生的呢？”
    这问题他没有问别人，自己又解决不了，就没有人知道结果了！
    “老大——等等俺！俺回来了！还带来了你的一封信！”银娃回来了，手里举着一封信，没有药箱子了。
    小五不看也知道这信是谁来的！他心中的美神，那个卖鸭女何美，两人自从认识后，就定下了书信来往的契约。当时，小五作为一个重生者，都一甲子有余的小老头子了，看见仙女还一点都不淡定，这下好了，不淡定就让你蛋疼！
    每次写信都要在信封里再封上一个贴好邮票的信封和几张空白的信笺。有时候还叠进去五块钱、十块钱。这都是小五自己担心何美没有钱买书买笔耽误了复习课，其实人家何美也没向他要钱啊！
    在信里夹的钱，人家大美女有时候好意思收下，有时候不好意思收，就再随信一起再寄回来！
    这封信上回应了小五在信中所说的，自己复习的不好，今年的高考一点把握都没有，即使能考上，也考不上好学校，恐怕是师范类的中专学校。
    何美语气肯定地说，无论什么学校，她都与小五一块儿，小五上啥她上啥，小五考不走，她也不走！
    “嘿！还有这样的傻妞吗？考上也不走？我累个神唻！有病？还有……还是‘一见钟情，忠贞不渝’的爱情又让我遇到了？”
    离小岛还有至少300米呢！小五便看到了一片灰一片白，又一片暗色的花羽毛鸭子与鹅。
    “不对！铁哥！咱这鸭群里有野鸭！你看！野鸭子体型小，细长，无论是走路还是下水都利索得多。飞翔，当然更比这鸭子厉害多了！”在小五的惊呼声中，王铁仔细地一看，果然除了鸭子长大了许多外，鸭群里面真的夹杂了野鸭子，不下于上百只！
    小五知道野鸭子长不大，现在有成年人鞋底这么大，可能已经是成年鸭子了。
    “能把这些愣头愣脑的家伙捉住就好了，拿去省城里卖，保证值钱！”小五心里有了坏坏的小心思。
    要知道那个年代还没有野生动物保护法，别说吃野鸭，吃天鹅也没有人会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老大快看！天鹅成群的下来……靠！这些大家伙不会下来啄咱们的小鹅？”银娃的大呼小叫和说话的急速转弯儿，把小五气得抬脚就想给他一脚。
    不过，刚抬起脚，身体一个仄歪，险些把他自己给摔趴在船上，这才想起来这是在船上，可不比平地，这时候你踢人一脚时，一用力，你也得跟着倒霉，因为船上不稳，你的动作稍微大一点，船就受不了了！
    “你不能别大惊小怪的吗？看不见那些大天鹅是把咱们的小鹅当成了他们的孩子了吗？带着它们玩儿得多像城里人周末带孩子到公园里玩儿的那种情景啊！亲情无限！温馨无边！好一幅绝美的天伦之乐图啊！”
    “哌哌哌……小老大！你这酸的，比青杏还酸！”原来随聪这个“跟班儿”一直在小五的身边，他不说话，小五就没注意他，指使做事时，小五习惯性地去吩咐王铁、金娃、银娃等人，很少想起来派随聪去干什么。
    “你们实验过去驱赶驱赶这些野鸭和天鹅吗？”小五问草爷他们几个养鸭组成员道。
    “一开始驱赶过！还不止三两次，他们不飞，遛着地跑。等小伙子们赶上它伸手去抓的时候，他们才飞起来，只在头顶上转一圈儿后又落下来了。
    不过，天鹅它们好像不是同一拨！都是在这里停两天飞走了，又有新的一群落下来停停。野鸭好像是只来不走的，第一拨的二三十个在这里就一直没走过，这之后天天都有新加入的，十个二十个，三十个五十个的不等。”
    “这么说，现在，野鸭也有三四百只之数？”银娃问。
    “比天鹅多得多！天鹅，我们数过一次最多的是一百八十三只。野鸭应该有小五百只！”
    “乖乖！晚上也都在一起吗？不走？”

 第85章 这是一种可怕的禽鸟传染病

    “嗯！那天鹅走就走了，落下来的就是白天黑夜地与小鹅在一堆儿！那些大天鹅可会照顾小鹅了，下雨时都是把小鹅罩在大翅膀下面，一只大天鹅都罩着十几只呢！”
    小五脑海里一会儿想出了好几个捕捉方案，用网，挖翻板陷阱，借火铳子打，甚至想到了下毒等等。
    但最终又一个个被否定了。因为前三个方法都会伤害到养殖的小鸭、小鹅，至少也会惊吓到它们。
    无论是伤害，还是惊吓，都会给生产队里的养殖带来不良的影响，严重的话，能使养殖失败。
    这可决不是小五所想要的结果，也是周家庄人现在所难以承受的。
    下毒更不行，弄不好会直接伤害到人的！更不可取！
    小五最后与随聪说了他的想法，想留下来一些野鸭子天鹅！
    “想法很现实也很大胆，但是，做法会很难很难！既不能伤亡野生的，又不能伤害到养殖的……我想起来一个办法：用酒泡米粮，让它们吃了醉倒，就轻易地逮到了。”
    随聪颇有把握地说。
    小五马上脑海里想起了用酒醉法捕麻雀的、斑鸠、鸽子等鸟的情形。
    “这个办法不错是不错，就怕酒量小了对天鹅没用，而大了，咱们养殖的小鸭、小鹅又可能受不了，要是醉死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随聪想想，点头称是！事实真是这样！
    “要是能收服，它们自己永远不愿意走就好了！”小五自言自语地道。
    “那谈何容易？它们的食量都很大，吃与过夜在这里都成问题！”
    “小老大快看那边的野生鸭子和天鹅怎么了？都走路歪歪扭扭、摇摇晃晃的，也飞不起来了，有的翅膀一展就扑倒了！”
    小五慌忙跑上岛过去看看，真的有一部分野鸭和天鹅见他们靠近也惊慌想逃，但是跑也跑不了，飞也飞不走。
    “这……这是‘禽痢疾’！”只见地面上一片一片的带水的很稀的禽屎，小五立刻慌了神，惊恐地说，“这病传染！要是传开了，能死绝咱们的小鸭和小鹅！银娃快去回家把我的药箱再拿回来！
    铁哥，你去把咱们队的民兵全召集过来，再去粮仓里拿出几十斤小米出来，快！咱们要趁着病初发，制住它！”
    小五的一声令下，大家马上行动起来。因为看到小五被吓成那样，便都明白了这是天大的事！
    等人来了，东西也全拿来了之后，小五便打开药箱把清热解毒、杀菌消炎的药片、药水全拿了出来。
    小五重生带来的这个药箱子，也不能说是他带来的，是药箱子主动跟着他过来的，是个四四方方的有机塑料箱钢化硬壳，普通的摔打也能抗的住。医药标志的那个十字架样式的红色外扣，将箱盖与箱子严密结实地连在一体。
    里面盖子上是个布袋儿，里面有体温表、血压仪、听诊器、扎皮管等。箱子空间被隔离成共十一个空间，左右两个竖格，中间三排三列共九个横格。
    大致算起来每个横格的容积是8厘米宽、15厘米长、40厘米深，而两个竖格都是三层，下面的两层是两个小抽屉，从外面能拉开，里面装一些纱布、碘伏、创膏贴、膏药、棉棒等等。
    最上层的两个竖格子，宽有6厘米，长有35厘米，深有10厘米。
    “大家把这些药液掺水搅拌一下小米拿给有病的天鹅，严重的，不能吃的，就俩人合作掰嘴灌水喂药片，一只天鹅四分之一片，不能多。如果有更严重的，我去打针！
    大家一定要有耐性，想尽一切办法把药让病天鹅吃进肚里。开始靠近时，喊着点，‘美丽的天鹅乖！我们是救你们的！把药吃了病就好了！’
    然后把药亮出来让它们看看，然后去抓它，预防着它们啄你，特别要防备被它啄到要害了，像眼睛、耳朵等地方。不要小看天鹅，它们是能听懂人话的。
    它们的名字中的‘天’字可不是白起的，不单单是因为它们飞得高，还有就是天鹅有灵性，能预测到危险，团结互助，爱情专一，能理解与辨识人类的许多言行！
    好！大家抓紧时间，不然，咱们的鸭群、鹅群就会遭殃！传染病的危害非常大！”
    小五一马当先，拿两个针管，吸满药水，交给随聪一个，两人先叫喊着向天鹅群走去。还真邪了！听着两人的喊叫，那些没病的天鹅虽然躲开他们但不啄他们，病了的天鹅让他们摸，喂药打针都不反抗。
    其他人见小队长和技术员他们俩首先做起来了，都非常的容易，还貌似受到白天鹅们的欢迎，便争先恐后地去救治病天鹅了。很快把小五拿出来的药片、药液都用完了，病天鹅，还有刚得病的小鹅，还有不少呢！
    “小队长！没药了！药片、药水都没有了！可是……可是病天鹅还有不少呢！还有咱们的小鹅也有病的了！怎么办？”
    那边的春花婶喊道。这边的王铁也大叫：“小老大！快想办法呀！这大天鹅有站不起来的了！”
    小五立刻一脸的苦逼、满心的忧愁啊！他太清楚了，他的药箱了的能治病的要全用完了，剩下的感冒药、头疼药、咳嗽药、降压药什么的全用不上呀！你逮住一个病天鹅给它喝点碘伏能行吗？
    “这下完蛋了！只顾着救人没顾上救禽！光知道鸭群、鹅群偶尔会有疾病的，但没想到来得这么突然，还特么是天鹅给带来的！
    怎么办？药箱里的药索然用完还有，但要24小时后，也就是只有到了第二天才能回来，把用掉的药补齐！这家伙，要等到明天，这些病天鹅能撑得到时候吗？”
    看着小五满面愁容地呆立当场好久没有说话，送大头去公社卫生院的金娃回来了，回来就准备投入战斗，但正好逢上没有药了。大嗓门地说了句：“小老大！再从你的宝药箱里拿呀！”
    “五哥，五哥！你怎么了？药没了，你拿呀！不是你药箱里用不完的药吗？”
    小五要是清醒着，或者有空闲，非要每人踢给他们一脚不行！主要是还有，他会不拿吗？
    “谁跟你们说的一个药箱子里的药能用不完？宝葫芦在现实生活中真能出现吗？你们谁家有？别这么逼小五行不行？”露珠看着两眼发呆，几欲泪下的小五，心疼了！
    “哎呦喂！俺滴娘哎——”突然听见一声惊骇之极的喊叫，只见银娃正从小五的药箱前快速往后倒退，两手还保持着往前伸着的样子。
    “噔噔噔……”“咚”地一声坐个屁股墩！
    “怎么了，银娃？瞧你那出息！”金娃没好气地斥责他弟弟说。

 第86章 药箱上的神秘数字

    “小队长的药箱子冒金光了，一闪一闪的都刺眼！”银娃大惊失色地喊道。
    大家一阵错愕！
    “尽胡几把瞎咧咧！那药箱不是没放光吗？就你一个人能看见金光不成？真是的，没出息！”
    金娃说着就往前凑，刚靠近药箱，那药箱上的十字扣上突然就发出了“嘀嘀！嘀嘀！嘀嘀！……”的鸣叫声，那十字扣表面还同时发出一闪一闪的金光！
    “哎呦！我的娘的娘……我那姥姥唻！”金娃不仅吓倒退了，还退了个倒栽葱，比他弟弟银娃可狼狈多了！
    “哈哈哈……哥，还说我不？”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小五一个激灵跳过去，看到了十字架扣的中心有个金黄色的“49”，阿拉伯数字在闪烁，同时发出了“嘀嘀”声。
    小五毫不犹豫地蹲下来打开了那个十字架扣，一打开药箱的盖，便没有了声音了，也不闪烁金光了！
    往箱子里一看，一眼就看见被他拿出来药的中间三格又填满了药，原来空了，被拿来给天鹅治病了，这个千真万确，小五绝对没有记错，刚才他拿完了那三个格子。如今三个空格子又充实了，都是正用得着的药！
    小五又拿出来，拿完，招呼民兵们说：“我刚才只顾着着急给忘了，我这药箱有三层呢，底层里还有药呢！快！快！药来了，大家继续给天鹅喂药！”
    “啥啥啥？小队长！你又命令神仙送来的？你看看这些药，加上刚才的一堆，这药箱里能盛下吗？别说里面还有一层……”
    春花婶惊得圆睁着俩眼问道。
    小五忙说：“别多想！啥送来的？里面还有！我这药箱里可有空了，药放得又紧密，所以才有这么多的！快干活儿！”
    把药又分下去，就在大家都去给病天鹅治病时，小五把药箱盖盖上，“嘀嘀！嘀嘀！”又响了起来，红十字架中心的金光又闪烁起来。“48”，这次数字是48！
    小五又把药箱打开，把他也惊得瞠目结舌，刚刚拿空的三个格子里又填满了药，还是那些正用着的药！
    “等用完了再拿！”小五心里想着便盖上了药箱。
    “这真是个宝贝！用了还有，用了还有！而且重新充满的时间明显快得多了，原来是24小时，现在几分钟就行！那个‘49’和这个‘48’是什么意思呢？”
    小五百思不得其解，便把这事放到脑后，继续投入抢救天鹅的战斗中。
    “小老大！鸭群里也有病鸭子出现了……怎么办？”王铁喊道。
    “能咋办？把药拌在食物里喂给它们！”
    “那还要很多药，你那箱子里还有吗？”
    “我记得药箱是三层，应该还有一层里有一样的药！”小五说着过去又拿出了那些药，这次他拿完药后，盖上盖等了一会儿，大约5分钟，“嘀嘀！嘀嘀！”又响了，数字也闪烁了！
    “47？……拿完一次药减一！这是个什么情况？系统？我重生也带系统了？只要里面有新的药充实过来，就闪烁显示，预报作用！只要打开来盖子，就不再闪烁了！这么着，49次拿完药了又会怎样呢？还真让人期待！”
    他们二十多个人终于把几百只有症状表现的白天鹅救治了一遍，然后给所有的鸭、鹅在小岛上准备一些瓦盆、土盆，里面盛上稀释的药水，只要它们喝了点水，就等于吃下了点药！
    最后，又用更稀释的药水撒一撒小岛的地面，算是环境消毒。真幸亏小五的发现及时，决断英明，特别是有药箱加持，这场鹅鸭毁灭性的灾难，被小五消除在萌芽状态，解决于无形之中。
    “小老大！大头住院想向生产队借钱！”金娃从公社卫生院回来就投入了救治天鹅的劳动中，到这会儿才向小五汇报大头的情况。
    “医生夸奖了替大头做的前期处理！说如果不这样，这么长时间送到卫生院，又是颠簸的路，大头有可能治好腿也是个轻微的瘸子，俩腿会不一样长！
    医生问这是谁给处理的？俺说是赤脚医生马大菊，俺没敢说你，怕再给你找麻烦！”
    小五拍拍金娃的手背说：“不错！做事知道动脑筋了！让晓晴借给大头点钱！治好腿要紧！”
    两天后，队委会成员都兴高采烈地来找小五，集体汇报两个事情，一喜事一烦心事！
    “先说烦心事！待会儿让后面的喜事冲淡它！”小事丢下书本说。
    烦心事就是，二憨的娘，就那迷信大神大仙的糊涂老太婆，去大头家要钱，说是二憨差一点摔死都是因为大头约他去的，不然，她家二憨决不会去套什么野兔，他们家又不愁吃愁喝！
    “怎么又出了个吴家老太婆那样的货色？我没收他们家一分钱，救了命了，也治了病了，不谢天不谢地也不谢谢我，这咋还想赚一笔钱呢？这都啥人，这都？”
    小五气得小脸立马红了，对王铁他们说：“去告诉他们，他们向大头家要钱，我就向他们家要钱，他们要一块，我要两块；他们不向大头家要钱，我就不向他们家要！
    还有，二憨的脑震荡还能复发，到时候他头痛、呕吐，别来找我，我是给万元也不会再给他半片药！让他们去找大神大仙治病！治死了人，我连下神的巫婆神汉一块抓起来！”
    “好！春花婶，咱们俩一块儿去跟二憨家说去！俺特不想搭理二憨的娘！还有，咱还得趁机把周家庄的几家巫婆神汉敲打敲打，不能看病治病别再骗钱！”王铁说完转身就走，春花婶随之跟了出去。
    金娃喜上眉梢地准备汇报喜事了，八爷和黑瓜爷一递眼色，黑瓜爷抢上一步挡住了金娃说：“小队长！咱们鸭群……”哪曾想晓晴更快，直接跑到小五面前，对着小五的耳朵说道：
    “五哥！美丽的白天鹅都来向你求婚了，想嫁给你了！咱们救的上百只不走了，又来了两百只不止，现在两个岛上足足有五六只白天鹅了，远远的看去，白云一般，太招人喜欢了！太让人高兴！太惹人眼馋了！太……”
    “好了！还太抢眼、太招摇、太容易惹祸呢！知道不？我还以为多好的事呢！原来是这喜忧参半的破事！我敢保证，白天鹅的起起落落已经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其中能少了居心叵测的坏蛋吗？金娃你负责，夜里加派人手增加湖中岛周围的驾船巡逻，必要时鸣枪示警！”
    “枪……枪，王铁不让别人摸！”
    “我会告诉他！你们俩谁带班的时候，谁就背着枪！”
    “好！我这就去布置！加双岗双班！”
    小五再看几个队委会成员，都蔫儿了！

 第87章 调来“天狗卫”

    八爷、黑瓜爷和心良伯都一个劲儿地低头抽烟袋窝儿子，晓晴摆弄起衣裳角子来。
    “怎么都不说了？说啊！刚才不是争着说来着？呵呵呵……”小五故意打趣说。
    八爷往鞋底上磕着烟袋窝儿子说：“谁能知道这些神物玩意儿也会给人带来祸事呀！俺们都以为只会给咱们队带来福气呢！
    天鹅这神物自从俺记事以来就没见过在咱们周家湖里落下来过，这会儿落下来，还一落这么多，全是小五队长的大福大能大神通引来的！”
    “福祸相依，听说过吗？不过，不碍事的，它们招来了病，我有神药治！它们招来贼人，我调来……天狗守护着不就行了吗？呵呵呵……”
    “好啊！五哥！天狗就一条，二郎神会借给你？就是借给你了，那家伙肯不肯听你的还不一定呢！”晓晴马上又来精神了，大呼小叫地说。
    小五用不屑的眼神看看她说：“杨二郎的那是哮天犬，我调来的是天狗群，就跟那孙猴子在天河里养的天马一个样，天宫也养天狗，还有天羊、天猪、天牛什么的都有！”
    “哦！我知道了！毗蓝婆婆不就是专门养天鸡群的吗？”
    “也对！总之，我调来几十只天狗，把咱的湖中岛围起来，谁也休想再打咱们的天鹅、野鸭的主意了！”
    小五这一番糊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起来的“这神招”的，不能不被自己的机智与才华所折服！
    牛逼吹出去了，接下来真的是要设法保护住天鹅和野鸭群的。怎么保护呢？光靠民兵巡逻的确有点勉强。
    晚上可以，有人靠近，栖息的天鹅群和雁群、鹤群等都一样，结群栖息时，场地周围会安插上哨兵，就是特别机警、警觉性特强的小体型天鹅。
    大雁群的哨兵叫雁奴，天鹅群里的哨兵我们不妨也叫它鹅奴。既然这些哨兵都是专门警戒的，那么，它们就整夜不睡觉。
    白天是个大问题，白天的岛上与湖里，问题也不大，有固定的养鸭员，都是老头，挺负责的，有在岛上的，有在船上驾着船来回巡视着的。
    就是白天的空中，当天鹅群、野鸭群来去这里，行走在一队的边境外时，就可能遭到伏击，有人会用弓箭、弹弓，甚至火铳子或者步枪来射击它们。
    那时候、那地方，一队的社员看不见，即使看见了也管不住。
    小五找来随聪商量对策，这事不宜让知道的人太多。
    “早了不，老大！不是还没有被人算计来吗？”随聪吃惊地问。
    “多年没有过天鹅降落，这么一落一大片，引人注意，甚至羡慕嫉妒恨，想要谋取的人肯定是有了！咱们必须防范于未然！”
    “这么说，老大你搬出天狗，显然是想借助你神秘的山神身份来迷惑社员，算是用迷信心理制住一些坏人。也不能说人家打天鹅的主意的人就是坏人，就是想镇住那些打歪主意的人。我看可行！咱们可以在狗叫的录音上做做文章！”
    “你算是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想不仅用声音，主要的是借助电池弄一些发光二级管，冒充狗的眼睛在夜里发光。”
    “这最低要去省城了！省城都不一定有，恐怕要去帝都！另外，那玩意儿现在可贵哦！还有录音机……”
    “贵也得弄！不然，咱大好的养鸭养鹅前程可能就会被搁浅！现在花几个钱，到时候卖着咱们的鹅，还卖着天鹅；卖着咱们的鸭子，还卖着野鸭，那叫一个爽！等数钱数到手软的时候，就不会再心疼这时候投资的一点小钱儿了！”
    “听你的！反正我又说不过你！你说干啥就干啥呗！告诉你，老大！这会儿可不能用生产队里的钱啊！不好交代！……啥时候走？”
    “明天一早！”两人约好了时间，小五有手表，负责去叫随聪。头天晚上就把自行车准备好了，小五还骑他的那个二八二黄大永久，随聪则借的是露珠的新凤凰。
    “五哥！你骑我这辆凤凰小自行车？轻便！”晓晴对小五说。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我还是骑我的大永久好，轮子大，赶路！你咋知道我们俩要去省城办事的？”小五惊奇地问晓晴道。
    “露珠姐说的！新凤凰车让给随聪骑，你也真是大方！你不知道骑新车子轻吗？让随聪骑你那辆大永久！”
    “嘁！走石子路还是大车子，稳当点儿，懂不？再说，随聪骑我的大永久，他那短腿能够着踩脚踏板吗？还要给他降座子！”
    王铁和春花婶二人来向小五汇报说，二憨和他媳妇算是双双答应了不再向大头家要钱，但那老太婆不答应，非说二憨是大头叫去的，出事大头得负责。
    “在理倒也在理，但这不是没让他们家花钱，也没出事吗？你再去要人家的钱那就是别有用心了！想赚钱也不能这么赚！不管她！我也看二憨的这个媳妇还算是知礼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不亮，小五便悄悄起床去叫了随聪，两人直奔省城。此次去省城除了买发光二级管、录音机、电池以外，小五还有一个重大的任务，那就是向他二哥问清楚，他养的数千只鸭子、鹅能不能卖给他的水产供销公司？
    “有多少？都有多重？”周小旺问小五道。
    小五心里一喜，看来有门儿，坚决不能往少里说！
    “鸭子多点，鹅少点！总数在一万以上！到时候多重不好估计，我估摸着，鸭子大的有十斤，小的有五斤，鹅嘛！大的有二十多斤，小的也有十多斤！”
    “哎呀！那不有一二十万斤的重量了？这我要事先联系肉联厂、罐头厂等，不然，只在供销公司的门市铺里卖，可够销完的！这样，小五！
    你等到鸭鹅长大了，准备出售了，先来告诉我一声，带上几只鸭、几只鹅，拣最大的、最小的和一般的！就是拿来个样品，懂了？”
    “嗯！懂！放心！二哥！”
    “哎！小五，课复习得咋样了？有把握考上吗？”
    “这恁大的考试，谁有把握考上？只能说差不多！”
    “差不多就行！无论考上个啥学校，都能来家来工作了！”
    小五和随聪告别了二哥，便去买录音机和发光二级管去了。先看的是百货大楼里的录音机，进口机芯，国内组装的要380元，纯国产的要350元。
    小五想起来了到1978年的8月份才由高级商贸部门统一价格，录音机进口机芯，国内组装的卖200元，纯国产的定价190元。至于收录两用机到1980年以后才有出现。

 第88章 有人向天鹅群开枪了

    看看卖相，估计这录音机半年也不一定能卖出去一台，不过，小五知道，就是一年不卖一台，仍然不会降价出售的，这就是当时的商贸形式所决定的，商场本身与销售人员都没有调价的权力，只有高级领导部门才能说了算！
    咬咬牙买了！等小五买齐了录音机、发光管、电池后，小五身上带来的500元钱一眨眼就花光了。
    两人心里都不由得暗暗地慨叹，电子、电器这类东西真贵呀！一个小发光二级管都能买几十斤粮食，而一个录音机值上千斤粮食的价钱！
    然后是试验发光管在电池带动下发光的时间，正好在夜里十点多能坚持到凌晨三点多，自动熄灭，恰在关键时间段内。
    “狗叫的录音哪里去弄去呢？”小五不由得发愁了，那个年代，人都吃不饱饭，极少养狗的，特别是能吃的大体型的狗。
    “老大！动物园，动物园里去录音去，都是大型猎犬、牧羊犬，声音可响了！”还是随聪想到了方法。
    两人去了趟动物园，里面的动物寥寥无几，一个省城里居然才有这么个动物园，难怪许多城市里连有都没有动物园之类的公共设施。
    “完成任务！老大！这狗叫声绝对震撼！神化起来不可能有比这更像的了！”随聪不无得意地对小五说。
    两人从动物园直接马不停蹄地往周家庄赶。
    “老随！我这心里怎么如此地不踏实呢？生产队里不会又出啥事了？”小五一边吭吭哧哧地把自行车骑得飞快，一边对随聪说。
    “能会有啥事？你别神经过敏，自己吓自己好不好？老大！我是累了！咱停下来抽支烟？”
    “还停个球？走着吸！”
    两人赶到家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小五让随聪把东西都藏进山神庙里，回到家刚把大闺女捧来的一碗热水喝了，队委会的人便涌来了。
    “小队长！咱先不问你问的鸭子的销路如何，必须先来解决两大问题，迫在眉睫！
    一是二憨的娘正在大头家向大头的爹娘要钱，二憨的头痛病犯了，应该就是你说的复发了，疼得头拱地，还呕吐了。
    他娘个老太婆去请老响媳妇，结果又是烧香，又是叩头，上午饭还管神婆子吃的肉，可是屁用没起！
    下午两个老太婆就闹翻了，跳着脚拍着大腿地争吵、对骂，最后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滚成了两个泥人。
    二憨还头痛得哀嚎着呢！那新媳妇贾梅子来过两趟找你求救了！”
    “我懒得再问他们家的事了！不仁不义！说第二件事！”小五艰难地抬抬胳膊说。
    春花婶接着说道：“第二件事更加的气人！也更加的重大！中午一声枪响，来自咱们队西北方五里的地方，不在咱们的地界内了，来往飞着的天鹅群和野鸭群，一阵大乱，纷纷回来落到岛上。
    不知道有没有掉落湖面上的，只知道回头的野鸭中有三只受了伤，天鹅有一只受了伤……”
    春花婶的话还没说完，小五便哆嗦一下站了起来，两条腿颤颤巍巍地勉强站稳，眉头皱了几皱！焦急地对王铁和金娃说：
    “你们俩分别去找马军和李小虎两位队长，告诉他们，就说我让你们对他们说的，要请他们务必传达到他们生产队里的每一位社员。
    就说湖中两岛上的天鹅和野鸭都是一队养的，今夜就有天狗群来守护！要再有人胆敢打它们的主意，小心天狗找到他，惩罚他，要他病是轻的，要他的命都没有人能救得了他！”
    “好！小老大！我记住了!”金娃答应一声走了。王铁刚想走，又被小五叫住了，让他带着春花婶和晓晴两人，同时去向大队长也说一声。
    “那好！春花婶你们俩向大队长说过后，在大队部稍停一会儿等着我，咱们一块儿回来！”
    “嗯！走！”
    然后，小五带着仨老头向小岛而去，正好银娃和大山过来，便派大山去叫随聪吃过晚饭去小岛找他。又让银娃抱着药箱子去了小岛。
    小岛上值夜班的养鸭组成员已经到位，小五掏了烟分给大家抽着，便吩咐几个青年人去把三个伤鸭子和一只伤天鹅抱来，小五一个一个地检查治疗。
    三个野鸭中一个是被子弹穿透了尾巴根儿，流的血不少，没有死，也没有掉落，还真是庆幸。小五为它敷上了药粉，包扎了一下。另两只都是被东西击伤的肚皮和绿脖子，还有脚掌，应该是弹弓之类的打出的石子。
    那只天鹅在一条大腿处有个血洞，一看就是子弹射入的痕迹。所幸，子弹的力量不大了，没有射入多深，至少没伤到内脏。
    小五让银娃和两个青年控制住天鹅，他用镊子把弹头给拔了出来，然后撒上药粉，包扎好。这中间，除了拔弹头时，天鹅挣扎了一会儿外，上药、包扎时，天鹅都一动不动。
    做完这些事后，王铁、金娃，还有随聪等人都已经回来了。小五便说带着他去找找天狗卫兵放哨站岗的各个位置。
    “‘天狗卫’？那……那岗哨点要放得远点，把保卫范围拉大，民兵巡逻范围缩小！”王铁很是内行地说。
    “有道理！走！往远处找找合适地儿……”
    “小队长！小队长！救命啊！您别生咱们家的气！请你再救救二憨的命！我和二憨一定会万分感激您的！”突然远处传来喊叫声，是四个女人！
    小五不得不停下来等等，走近一看，齐齐的四个新媳妇，不用说，都是为贾梅子帮腔来求小五救救二憨的！
    “二憨有他娘去请大神大仙救治，啥病不能治？我不是医生，也懒得再问他家的事！无知到令人心寒！你们都免开尊口！”小五先声夺人，把门给堵了！
    “小队长！你要是因为一个糊涂的老太婆而生气不救二憨，等二憨死了，大头又断了腿，我们四个人有一半生活将陷入绝境，那就只有离开我们本来不愿意离开的周家庄！”
    没想到二憨娶的这个媳妇贾梅子，人长得不咋滴，但说话做事可不简单！
    “咋滴？要挟我吗？你们把钱和粮还回来，我可以用同样的钱粮再给周家庄的四个光棍汉娶回来四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你们信不？”小五冷哼道。
    “小队长！我们相信！你做啥事都不稀罕，就是摘星星都能令人相信！我们也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威胁你的意思！我们说的是事实！二憨他娘无知也是你们周家庄的老人！
    再说，如果二憨好了，大头也出院没有瘸腿，我们会往家里写信，再为周家庄拉来几个大姑娘嫁到这里来！我保证！”

 第89章 瘆人的狗叫是真的

    “呵呵呵……这话我爱听！不要光拉大姑娘，小伙子也可以来，只要以后的孩子都姓周家庄的姑娘的姓就行！”
    小五拿出药、拿出吊瓶、皮管等交给贾梅子说：“去找马大菊为二憨挂上吊针，告诉二憨，想活命就咬牙乖乖地打完针，打完这些药就能好个差不多了！今后不准再向大头家要钱！你们两家的关系应该继续好起来才对！快去！”
    听了小五的吩咐，抱着从没有见过的药、吊针，贾梅子目瞪口呆，其他三人也是同样的瞠目结舌，随即有了哭声，原来贾梅子感激得梨花带雨了！
    她和贾扣都是听到过公社卫生院医生是如何夸赞小五的，可以说没有小五的处理，大头下半辈子要瘸了！
    等四女离开后，小五一行乘着大木船，在几道手电筒的光束照射下也开始了寻找最好的哨所卡点。
    小岛的南面、东面都可以把暗哨放在湖岸上，已有长起来的南瓜、冬瓜秧和圆球状、约一米高的铁扫帚。西面和北面距离岸太远了，都是水域，只好放两条乌篷船在水面上，插上两杆竹篙做支撑，可以让天狗在船舱里守护。
    “好！就这么定了！今夜我就把天狗群调来，巡逻的民兵不要靠近这些哨所，只在两小岛周围近距离地巡逻就行了！
    听到狗叫，看到闪光的狗眼睛，不要大惊小怪，只管巡逻你们的！心里清楚这是连你们也一起守护着的天狗卫兵就行了！”
    黑暗中，王铁、金娃他们看着小五，连呼吸都粗重了，估计会有一脸的惊诧和惊喜！
    回去吃点东西，才能躺下来休息一会儿。
    “爸爸！你还不脱下衣服睡觉吗？”大冰不解地问道。这都九点了，还不睡吗？
    小五听大冰说脱下衣服，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给俩闺女买的糖呢，咋给忘完了？
    拿出糖来，好糖，大块白奶糖，也只有省城的百货大楼里能买得到。递给大冰说：“给你妹妹你们俩一分为二，谁也不准多要，剩下分不开的给爸吃！今晚一人只准吃一块，剩下的自己放起来！”
    “啊？糖，我不睡了！咯咯咯……”小玉一咕噜就爬起来了。
    “不睡了，也只能吃一块，听到没有？剩下的还不能攥在手里，那样会化掉吃不成的！”小五吓唬小玉说。
    两个小丫头就在小五的肚子上你一块我一块地分着糖，别提俩丫头有多高兴了！最后还真剩下一块没法分了，大冰毫不犹豫地剥开糖纸把糖塞到了小五的嘴里。
    等两个小丫头都睡着了，小五也觉得上下眼皮都快睁不开了，但是不能张开也得张开，不一会儿随聪就背着布袋子来找他了。
    两人悄无声息地向湖边走去，选好的路径，也不用开手电筒，来到事先准备好的小船边，两人一人划桨一人撑篙，轻舟载着两人在水面上行驶得很快。
    从东北角进湖，到北面的两条船上放好发光管，由于又用了布片包了一下，所以光亮闪烁得并不明亮，很弱的！远远看去，更像两只眼睛。如果不做遮挡处理，光线太亮，会把发光管周围的情形暴露的。
    放好西面的两只船上的发光管后，打开录音机播放了几声惊人的狗叫，就像是那藏獒的叫声，粗犷、沉重，力度极大。
    当然，这里没有人知道藏獒的，也不会熟悉藏獒的叫声，但他们一定能听出来，这狗叫声比他们听到过的细猎犬、小土狗的叫声可要震撼人心得多，真有来自天上地下的那种悠远缥缈的感觉！
    接着，小五收起录音机，继续到南边岸上、东边岸上放好发光管。最后把小船仍放在了东北角的湖边，小五又在东面的黑暗处放了几声狗叫。
    虽然，这个时间段正是守护组休息，巡逻组未到的间隙，但夜里的声音传播是很远的，一定会有不少人听得见这两次高声的狗叫的！
    小五和随聪两人带着录音机离开不久，岛上和湖里便都闪出了灯光，第一组巡逻队也快要上班了！
    又是一个艳阳天！小五一睁开眼就看见了两张笑成花朵的小脸蛋儿，大冰和小玉已经起床了，正趴床边看着爸爸，吃着糖块儿呢！
    “爸爸！起床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了！咯咯咯……”
    小五记得生产队有农活儿了，翻红薯秧子、除杂草。
    在早晨的队委会上，小五问：“咱们的鱼有多大了，知道不？”八爷看看黑瓜爷，意思是想让黑瓜爷说说，因为养鱼组只要是老会计周大生，又是黑瓜爷推荐的。
    黑瓜爷也没犹豫，说：“听大生说，与湖里的情况相反，湖里是水里的植物长得慢又慢，鸭子鹅长得快，而河里是蒲苇、菱角、莲藕都长得不慢，就是鱼长得慢。鲢鱼按说长得是最快的呢，可这都一个多月了，才有张开的一虎口长”
    “一两都不到，这是慢啊！”
    布置好农活儿，小五昨天骑了一天的自行车，累得够呛，还没休息过来呢，还想去再躺一会儿，忽然大队长咋咋呼呼地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二队三队的两个队长。
    “小五啊！你这神通广大的，不是要成神了，而是要成大神了！天鹅那神物能养，还能让野鸭当天鹅的随从，调来天狗群当卫兵站岗放哨！我嘞个乖乖，可不了滴了！那瘆人的狗叫都是真的！
    哎！我说小五啊！你能不能帮二队三队也把湖和河利用起来，让他们也能从水里捞点儿钱花花？”
    “不能！”小五的干脆让三位队长的脸“刷”地就红了。
    “呵呵呵……不是我不帮！”小五掏烟递烟，大队长伸手夺过来，俩眼瞪得想吃人，小五笑笑接着说，“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我就管这一个生产队还忙得整天价脚底板不沾地面，焦头烂额的呢！”
    “哈哈哈……还不错！我还以为你带着老簰出去两趟跟他学会了一些‘骚包话’‘裤裆传’了呢！还没有！要是老簰嘴里说这话就不会说成‘脚底板不沾地面’了，该说成‘小蛋子儿摇铃铛，大老远都能听着响’了！哈哈哈……”
    小五不满地看着大队长，翻翻眼儿说：“老没正经的！这儿还有女士呢！”
    “哈哈哈……女孩儿就当没听见！怎么？老簰、老尖、拐子他们几个会在你小五手下闭上臭嘴？我不信！”
    “大队长！他们几个还真没敢再说那些‘八不打鼓、九不撞钟’的话，你还别不信！特别是老簰，那是对俺小队长佩服得很，如今老实得屁都不放响！”
    “哈哈哈……是吗？还是小五有本事啊！小五啊！二队三队都准备养鱼养鸭，你得给参谋参谋！”
    马军和李小虎也笑着附和着。

 第90章 借用湖面要给钱

    小五意味深长地看看他们，慢悠悠地说：“我的意见就是养鸭是找骂，养鱼是找抽，鸭子和鱼都养，那就是找死！”
    “哎哎！小五队长你不能看不起我们呀！你能养得成，同样的一个周家湖，我们咋就养不得了呢？”
    “我言以至此，听不听由你们！我养的鱼不长，咱这水太贫瘠，和土地一样！我养的鸭子、鹅虽然长，但生病。人家南方湖里养鸭，几万只的群养都不生病！我们的鸭子、鹅刚刚度过一场灾难，‘禽痢疾’瘟疫！
    如果没有我从省城带来的家用药箱里的药，说不定现在两个小岛又是空的了！你们要是遇到我这样的情况怎么办？我药箱里的药可是有限的，又特别的贵！养鸭养鹅能不能赚钱，现在说还是个问题呢！
    我连小山神的名头都用上了，也不知道调来的天狗们能不能替我守得住守不住鸭群和鹅群呢！我都开始夜里愁得睡不着觉了！复习考大学也没心思了，靠！这个小队长当得我可是丢个大西瓜捡了个芝麻粒！”
    听了小五的一番话，三个队长半天都没有人再言语了，他们在思考着、分析着。小五说的都是真的，他们亲眼目睹的实情！小五能依仗的，他们谁有？没有这本事，就别想着去吃“鬼食儿”了！
    “小五队长！我们把属于我们生产队里的湖面借给你们用行不？价钱咱们好商量，给我们队里的社员一点好处就行了，反正湖和河在那儿闲着也是闲着，就是一大片水，吃不能吃，喝不能喝的！”
    这还真是实情！周家湖和大周水、小周水两条河在这里的面积的确很大，但是，对三家村大队来说，除了干旱的时候灌溉方便以外，真没有啥鸟用！不能建水库，水里不能养鱼，捕捞，收获没有付出的多！
    两个队长都有这个意思，自己不能养，就借给小五的一队用，又有大队长在一旁劝说，小五一时间真动了心。拓宽鸭群和鹅群的活动场所，不仅有利于觅食，还有益于成长，减少生病的概率！
    “河就不借了，用不着！”王铁和春花婶首先提出来，要借用湖就必须连水边蒲苇丛和湖岸土地一块儿借过来了。
    也就是说在一队的鸭子和鹅没有处理之前，二队三队所属的湖岸湖水都不再属于二队三队，都是一队的地方，一队的鸭子与鹅都可以大摇大摆地在那水里游弋、岸边啄草！
    “那当然！你们借走了，就暂时是你们的地方！不过，等到冬天蒲苇成熟了，那蒲苇还得是我们队的！”
    “这也是自然的！我们的鸭子、鹅到不了冬天就会处理掉的！我们只借用湖面，用来给鸭子、鹅提供更大、更宽敞的活动场所，等鸭子、鹅没了，自然借用的湖面也就该归还了！好！说说你们借出去的条件！”
    小五干脆利落地这么一说，两位队长反倒为难了。不过，两个队长可都是人中龙，聪明透顶的人物，猴精猴精的！特别是马军，那家伙，据说他的每一根眼睫毛拔下来都能吹响，是知名度很高的“精死鬼儿”！
    只见马军看看小五，看看一对的其他队委会成员，又看看大队长，说：
    “咱们都是为了社员同志们能吃饱肚子，生活好一些！都不是为了自己！小五队长有本事，对咱们整个大队的社员同志们的温饱都关照着，我马军就非常非常地信服和敬佩他！
    你小五队长根据咱们两队的湖面能够给你的养鸭起到的作用，估个价，看着给！”
    “对对！小五队长你看着给，看着给！”李小虎也醒悟过来，马上附和着说。
    “这两个老狐狸！拿准了的，小五队长是‘吃软不吃硬’！小五虽然当的是一队的队长，但却一心‘关注着整个大队的社员’！他们心知肚明，小五给出的保证比自己要的还要多，这样多顺利呀！”
    了解小五的王铁、春花婶、晓晴、金娃等人都在心里这样嘀咕着。
    “大队长！你先给我一个意见怎么样？明说，我不借他们两队里的湖面也行，我们自己的地方也够用！借过来也不过是使鸭群、鹅群的活动场所扩大一些罢了！
    我之所以答应这样做，还是为了全大队的社员同志们的生活着想，能提高一点社员同志们的生活质量与水平，那咱们就去努力争取！你们说对？”
    “那是那是！小五队长的高风亮节是三家村大队人人尽知的！”马军不失时机地拍出一马屁！
    大队长想想说：“咱们这周家湖的确水不肥、土不肥的，养什么都白搭！所以，我说如果一队小五队长成功了，就每个生产队给他们三百块钱。
    如果不成功，赔钱又赔工夫，那就不给钱了，白使用湖面一段时间。反正又少不了水，也小不了湖岸。你们看怎么样？”
    三个生产队长，还有一队的队委会成员都自觉地鼓起掌来！
    小五停了停说：“谢谢大队长的公正无私！也谢谢两位队长的信任与协作！这样，今年如果我的实验成功了，我每个生产队给你们500元钱。
    下一年与你们合作，三个生产队联合起来搞周家湖的养殖，共同把咱们三家村大队所有社员同志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一大截！
    怎么样？由大队长作证，我可以立字为据！”
    “哈哈哈……立什么字据？由我作证，就这么定了！回去就把这个意思传达给二队三队的社员们，告诉他们应该怎么做才能对得起小五队长对他们的关照？别再去企图偷猎野鸭与天鹅，给自己招祸，也为生产队集体弄丢饭碗子！”
    三个队长点了小五递过来的烟，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都走出去十多米了，大队长又回来拉住小五小声说：“那一枪你就甭深究了！我已经追查了下去，就打伤了两只野鸭和一只天鹅，结果连根鸭毛和一个天鹅屁都没捞到。
    你说也真神了！野鸭子上下三层地护着上面飞的天鹅，从下面开枪，必定要先打中鸭子，天鹅可不就脱离了危险了？”
    说完，大队长摇着头走了。小五心想：“奇怪个屁！野鸭本来就飞得低，天鹅飞得高，两群一块飞，你从下面打，可不就是野鸭在护着天鹅吗？”
    “老大！活动场地大了，鸭子、鹅是不是就更不容易得病了？”金娃问。
    “这不废话吗？就相当于把你关到猪圈里，也给你吃，也给你喝，你能不生病吗？”晓晴语速很快地嘲弄他说。

 第91章 怎么赔偿俺？

    “嘿嘿嘿……也是！地方大了，鸭子、鹅也能找到更多的吃的！跑得远的鸡仔有虫吃嘛！”
    “切！你见过天鹅吃虫子？大雁才吃虫子呢！瞎几把说！”八爷磕着烟袋窝子翻眼怒视地告诉金娃说。
    金娃苦笑着挠挠头皮不敢说话了！
    小五暂时没有了睡意，坚持与社员们一起说说笑笑地到春红薯地里去用木棍挑翻红薯秧。
    在这里啰嗦几句，科普一点，红薯秧由于非常容易成活，在遇到雨天，便会生根咋进土里，这样就好比这支红薯秧另立了炉灶，虽然长也长不成大红薯，但它却能争走不少主根的养分，使主根所结的红薯长不大了。
    挑翻红薯秧就是阻止它们扎根另立炉灶！这特么跟古代要想君王的江山稳定，就不能分封诸侯是一个道理！
    前面的人用木棍挑翻红薯秧，后面紧跟着一个人或蹲或站着弓腰除草，再有人把草和断掉的红薯秧子收集起来，这些可都是生产队里的猪、牛、马、驴的好饲料啊！
    干了一会儿，因为这些活儿都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小五没有去学，自己干干，忽然感觉倦意袭来，以小便为由，寻个向阳又避人的沟坎草地上，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抽支烟，可一支烟抽了一半人就睡着了。
    幸亏那半截烟从他的指间掉落到地上，还是火头儿朝下掉的，正好栽灭火儿。不然，不烧到他的手指，也要烧到他的衣服！
    小五正做梦娶媳妇呢！还是大学通知书拿到手以后娶的媳妇，人生三大喜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一下子让他得了其二。可就是看不清自己的大学通知书是哪个学校的，也认不出新娘子是谁？一会儿是何美，一会儿是露珠，一会儿又是晓晴！
    “这不胡闹吗！你到底是谁？”
    小五突然坐起，俩眼瞪得溜圆，好似很生气地看着眼前。
    “哎呀娘哎——五哥魔怔了！不光不认人了，还忘了啥时间了！”晓晴大叫一声转身就跑，跑了几步才又喊上了，“快来人啊！队长被小鬼附身了！”
    原来好一阵子没看见小五了，记工的晓晴便告诉了春花婶，咋不见小队长了呢？两人就去找，分开来找。
    结果晓晴看到了正睡在阳光下露出喜色的小五。她刚一靠近，本来想捏捏小五的鼻子玩儿的，可没有想到正撞上小五梦中急着认出新娘子到底是谁，大叫着醒来，这个巧劲儿把晓晴直接吓跑了！
    “啥小鬼附身？小山神还怕小鬼吗？怕是山鬼来找他汇报工作的？我可听说山鬼是个大美女，还年轻！咯咯咯……”春花婶跑来看见小五站起来走出沟坎了，便说笑道。
    小五联想到自己的梦境，不觉羞红了脸。
    “我去河里看看！这里的活儿干完就放工，下午去东北地！”
    小五安排一句便一个人向大周水河岸边走去，一上河堤便看见了老会计带着他的三个组员正给河岸上种的冬瓜、南瓜、铁扫帚等周围松土除草。
    “大生伯！你们看那菱角结没有？”
    “小队长来了？结了结了！菱角结的可不老少哦！就是咱那白鲢鱼不见长，一到阴天下雨就知道跟着泥鳅瞎蹦跶。我看那泥鳅倒是疯长！”
    “呵呵呵……泥鳅能长也行！和鲢鱼一样都能卖钱！”
    在河边陪着几个老头唠唠嗑，抽支烟，然后小五就往回走了。今天是6月10号了，距离1978年的全国统一高考时间7月20号到22号，还有40天，小五的确有点心急了。
    去年冬季恢复高考的第一次高考不是全国统一考试的，命题和考试时间都是各省自己定的，小五因为刚重生过来不久，仓促间没有把握，就没有报名。今年报名了，可又因为当了小队长，复习时间保证不了。
    “唉！我周小五好难啊！生产队长必须要当好，大学也必须要考上！今年不行，明年！明年不成，后年接着干！”
    “大菊姐！你这不是讹诈吗？我走路背诵作文呢，这不是正准备高考来吗？你不躲开反而埋怨我撞你了，你故意让我撞的？
    要赔偿？好办！
    “小坏蛋！你想占姐的便宜是？你喝了，俺闺女不就挨饿了？少废话了……你们队这是怎么了？吃好东西撑的？三天内有四个妇女害喜的……”
    “啥玩意儿？你确定她们都是怀孕？”
    “切！虽然没有用仪器检查，俺的把脉可是专业，尤其是喜脉，一判一个准！”
    小五心里好像六月天喝冰水一样爽，这其实都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那都是人家男人努力、媳妇肚子争气的结果！
    走到山神庙，正望着空荡荡的大殿和西厢房出神，小五被随聪两口子一个递烟一个递热水的热情给惊得一跳，差一点没坐到地上。
    “我靠！今天是咋了？遇到的人都不说话，都是直接拧到吓死我的频道……虽然吓死我不偿命，咱也不能真做，是不？”
    “咯咯咯……原来小山神也这么小胆儿？早知道俺就先喊你一声了！”
    随聪接着他媳妇马小菊的话说：“看你在出神就没吱声，觉着有东西递到你手里还能不清醒过来吗？谁知道呢还真没有当场清醒，想啥呢，恁出神？”
    “也没啥！看到大殿里空了，一下子我的脑海里也空了！我主要是来看看模拟卷你做完了没有？”
    “完了！今天早上才做完的！你拿着！”
    小五拿回家正做得热火朝天，队委会的人来汇报说，农活干完了，红薯肯定大丰收，红薯露出来的都把土地撑裂开了。还有天鹅、野鸭又多了，都快超过咱们养的鸭子、鹅了。
    还有，二憨得病好了，他娘说再不敢见你小队长了！大头的腿也好多了，很快就会出院，医生说不会有啥后遗症！
    “你们……我……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能不能……”小五几乎能蹦起来，可是，还没等他说完，金娃又抢过话茬说道：
    “小老大！你调来的天狗群可真厉害！

 第92章 我会看云识天气

    我们都听到叫声了，那家伙，绝不是一般的细猎狗能比的！白天他们能守着不？要能的话，也在社员都在家时，让他们叫几声，镇镇人心！也给咱们整个周家湖添点神秘！”
    小五觉得他们都是故意的！让自己复习不成，开不上大学，也就走不了了！便大声地夸赞金娃说：“行啊，金娃！连‘神秘’一词都会用了！”
    小五答应了关于向天狗们说说，让他们白天隐形的同时发几声叫声，让二队三队的社员同志们都知道他们存在的事实！
    “要能现形让咱们见识见识就好了！老人们都说，能见着神仙、天物的人会长寿！”王铁无限向往地说。
    小五笑笑，语气肯定地说：“这个肯定是商量不成！别说我这个小儿神，就是真正的大天神也未必能让天狗、天狼、天马什么的随便现形的！”
    “嗯！是这么个理儿！凡人能享受到神仙、天物带给人间的好处，就已经是大富大贵了！别再得寸进尺，奢望着与神仙、天物见上一面了！有小五当队长，满足！”八爷一本正经地教导说。
    “小老大！有这么个情况，民兵在巡逻时发现天鹅和野鸭群新来的还是飞来的，离开再回来，回来还离开的那些不飞了，都是从水面上游过去。成群结队，野鸭群在外，天鹅群在里面，行军的速度还不慢。”
    听王铁这么一说，小五吃了一大惊，赶忙问：“它们去哪里？咱们养的小鸭小鹅有跟着去的吗？”
    “没有！有个别想跟过去的，都被它们给啄回来了！不知道它们去干啥，一般三四天离开一次，一去一两天还回来！”
    “这是个新奇的怪事！你们有派过民兵跟过去了吗？”
    “跟过一次，最远出了周家湖到许督湖湖口，只望见影子，跟不上了。再说，也没有人从湖上走那么远过，所以就又回来了！”
    “八爷、黑瓜爷！这大周水的一葫芦串湖到底有几个？最远的距离咱们这儿有多远？”
    黑瓜爷摇摇头没说话，八爷说：“俺随俺爹到过的孙门湖边儿，可能就是咱们三家村大队的人中，从湖上到过的最远的地方了。那是穿过周家湖、许督湖、刘塘右湖才到的，据当时打听的，说大周水这一串串湖总共有七个呢！
    咱这属于东北岸，有五个，西南岸那边还有两个呢，徐官湖和刘塘左湖。这大周水大致是西北东南流向的，这咱们都知道的，最西北的葫芦湖是最大的，周家湖是最东南的，但不是最小的。
    据老人们说，原来七个湖都是贯通的，不知道哪一年，也不知道啥原因，最大的葫芦湖与其它的湖都不连通了。所以，那一次我记得很清楚，我们走湖里走不到葫芦湖了。有人说走大周水河里能到葫芦湖里去……”
    “我决定远探葫芦湖，看看到底野鸭群与天鹅群去哪里？去干什么？主要目的还有，看看其它湖里的情况，以及是什么原因能使原本相连的葫芦湖，后来与其它湖不连通的呢？跟着我去的人都不准向外说！”
    “这……在湖里行船是非常危险的，尤其是没天气预测，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遇上风雨，咱们的小木船根本不挡风浪……
    唉！俺们那一次在孙门湖里就遇到风雨了，险些丧命。俺们回来时，听同行的人说，葫芦湖里就被风浪打翻了两只还比较大的船，淹死了好几个人。”
    八爷非常担心地对小五说。
    “没事，八爷！我会看云识天气！”
    “啊？你你……不稀罕！你小五会啥都不稀罕，你是神嘛！真没事的话……小队长！去时能不能带着俺这把老骨头？俺可以给你们当个那什么……指路的……”
    “向导！行！只带你一个老同志，当向导！其他都用年轻人，还不带女同志！”
    于是，小五计划三天后出发。他在这两天里先把天狗白天叫几声的大事给解决了。
    “我说老大！你没事尽给你自己身上套枷锁，这家伙大白天的，众目睽睽之下，咱们怎么去放录音？我还敢保证，有人听到录音后敢憨大胆地回去实地查看一遍，这次露陷的机会超大！”
    “呵呵呵……事情逼到这份儿上了！不冒险不刺激，不试试咋能知道成不成？哎！老随！你说这录音机有没有延迟播放功能？或者定时播放功能？”
    随聪绞尽脑汁，自忖自己在城市老家时，也没少见识过、摆弄过录音机、收音机、照相机什么的，那时候城里虽然也不普遍，但都有了，并且也进入了个别富贵家庭了。
    随聪就曾有过三个同学家里很是富裕的。但想来想去也没有想起来，录音机怎么能让它，想在什么时间播放就在什么时间播放？
    “我真不知道录音机还有这些功能……”
    其实小五也清楚，发展几十年后的录音机也没有设计延迟播放与定时播音的功能啊！这早期的小电器就更不可能有如此功能了！
    两人商量了好久，想出了一个办法。由小五一个人驾小船从湖里去到选定的地方停停，然后喊一声，“天狗卫一队长报个到！”由从岸上潜行过去的随聪放录音，放完录音就离开。
    随聪本身的身材矮小，再弓着腰低着头，那岸上的植物足够把他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小五带着随聪特意选择了五个既有利于潜行，又能让近处的社员听到的地方，由小五分别喊出一到五队的队长报到，随聪随即放录音。
    二人开始实施计划了！大白天让天狗叫，以此来震慑三个生产队的社员们，特别是二队和三队的年轻人，让他们绝对断了捕猎天鹅和野鸭的念头。
    完成了重大计划后，随聪先撤了回来，藏好录音机，人也不出门了。剩下湖里的小五慢悠悠地驾着小木船，唱起了山歌：“唱山歌哎——我一个人驾船一个人唱哎——唱出心中的喜，唱出心中的爱……”
    小五随编歌词随唱着，眼角瞥见了二队里有两个人，悄悄地去发出狗叫的第三哨所所在地看看。
    “真有不怕死的！呵呵呵……看！你们看见的不是个冬瓜，就是个南瓜！都是爷们儿谋算好的！”
    小五也悄悄地把船驶到湖岸边，正准备找个地方撑篙往岸上跳，正好看见那两个家伙，一中年一青年，都是壮汉，小五可不认识，估计随聪要是在这里，可能会叫出他们俩的名字。
    两人就简短地一问一答后，就连滚带爬地逃窜了。
    “小五喊的天狗卫三队长报到，就这里，哥你看到啥了？”

 第93章 来风雨了，咋整？

    “一个黑南瓜！快跑！真神！”
    要去湖中探远了，小五挑选了一队的男民兵十名，带上吃的、喝的，还特意带上个小铁锅和一些盐。再带上了他的药箱，枪、弹弓、自制竹弓箭等武器。
    驾着四艘乌篷船，包括一队里最大的那只，天不亮便出发了。因为正赶上有一群天鹅和野鸭离开。
    “小老大！咱们跟紧不？”金娃问。
    王铁瞪他一眼说：“没看见天鹅群像故意等着咱们吗？还跟个屁！俺咋感觉过一会儿不是咱们跟着天鹅，恐怕会反过来，天鹅跟着咱们了！”
    “真真真的哎！小老大在这里，它们好像都认人？……不会？小老大不就是长得还看点、年轻有学问点吗？也不是三头六臂很特殊的样子啊！”
    “气质！懂不？有他与别人不一样的气场！”
    随聪倒卧在船头还没忘了看书！头都没抬地说道。
    “气场？俺在初中里学过磁场，那玩意儿一样不？”金娃停下来划桨问。
    随聪没好气地回答他说：“差不多！”
    天气晴朗，这时的太阳还不毒辣，晒着头脸，只是感觉有点暖。因为行驶在水里，四面吹过来的风都是湿度很大的，所以还不让人感觉到热。
    望着前面不远处的天鹅群和野鸭群划水走过去后留下来的整体大扇面水纹，小五说不出的满心愉悦。随之而出现的四艘木船划出的扇面水纹由前而后逐渐扩大过去。
    大扇面水纹都是由小扇面水纹组合汇聚而成的。一只鸭子一个小扇面，一只船也是一个小扇面。数百只鸭与鹅划出的数百千小扇面水纹便汇成了一个大扇面水纹，正好这个大扇面水纹又包裹住了四只木船所划出的扇面水纹。
    小五看着那扇面渐渐地渐渐地合在了一起，哈哈！野鸭和天鹅什么时候把四条船团团围住了，布局依然是天鹅里面，野鸭外面。也就是说天鹅离人离船最近，野鸭都行进在外围。
    小五顺手就在船沿儿外抓到一只半大的天鹅，它居然不怕也不攻击小五，任由小五把它抱住身体放在了船上。
    然后，小五轻拍小天鹅的头，捋捋它的长脖子和大翅膀。引得这只小天鹅引吭高歌一曲！
    “哈哈哈……小老大！这只小天鹅保证是一只母天鹅，不然不会这么任你抚摸的！你拍它的头不就相当于捏捏人家大姑娘的脸蛋了吗？”
    随聪这货看着书也没误了他看着这边小五的举动，不失时机地打趣道。
    “不对！公的才能这么摸，母的不能随便拿手胡拉的！你看咱们俩能勾肩搭背提耳朵，你见了晓晴、春柳她们敢动手吗？”
    “不敢！一石头给你砸断手指头！”
    “还是！不敢动手！别说动手，动嘴都给你憋回去！除了动眼珠子，她们骂不断你的目光！呵呵呵……”
    这是大山、银娃、高山几个小青年在斗嘴！
    八爷忽然举烟袋窝儿子向前指着喊：“快看，小队长！前面就是周家湖与许督湖的连接口了！”
    正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大约二十米宽的水口，两边都是立陡的堤坝。小五在经过这个水口时仔细观察了一下，两边的堤坝都是与黄土高原一样的立土，黄沙性质的。这宽二十米左右的水口长可多了，大约有六十米长。
    许督湖小，也许是它扁，小五他们正好横穿它的窄处，没用半个小时就过了许督湖来到刘塘右湖的水口。
    这个水口比上一个要宽一倍，有四十多米宽，但长才有不到三十米。也就是说许督湖与刘塘右湖之间距离很近，仅有三十米宽的堤坝而已。
    走在刘塘右湖里，起风了，天上也长毛了，黑云疯涌而上。
    “小队长！快！天爷爷要闹事！你看看有大风雨吗？咱们要不要退回去？这刘塘右湖可宽着呢！往前走至少还要一个时辰才能靠湖岸！”
    八爷有点惊慌失措地说。
    紧急关头，小五调动前世的记忆，幸亏他前世是学农业的，研究与教授农业技术知识的！因为农业和渔业是与天气预测关系最密切的，所以小五对天气预报是极为关注的！
    不说那么多年每年每个月甚至每一天的天气啥样，他都能记住，这也是不可能的，但是，哪一年有过重大的天气异变，大致的方位、大致的时间段，他还是有点印象的！
    再加上他工作没出省，离开周家庄都没有超过一百二十里。回忆起来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这周山地区与周家湖里也没有发生过大风暴，和雷雨大风刮沉船只淹死人的事情啊！
    便大胆地说出：“没事！就是一阵黑，风也不会再大，没有危害性！你们看天鹅还都没有事似的，如果真有大风雨，它们也会惊慌地寻找藏身之处的！”
    这话算是被小五稳稳当当地扣在正题上了，算上他是十二个人，都吃了定心丸，继续摇桨前进。
    还真是一阵风一阵黑过后，云开见日没下一滴雨。这周家湖与葫芦湖之间的三个湖都差不多，都显得光秃秃的，因为里面的蒲苇虽有，但都不茂盛，除蒲苇外，水里连水草都很少，水还大多是浑的，远看发黄。
    在八爷的记忆路线的指引下，小五他们一天以后在当天夜里来到了孙门湖里，看天鹅群和野鸭群继续围着他们走着，阵营不乱，也没有起飞离开的意思，小五也糊涂了，这是要去哪里呢？
    在船上吃晚饭时，其他人都没有产生杀几只野鸭尝尝鲜的念头，至少没有人说出口，可是，小五却在脑海里想了，不仅想杀野鸭吃，还想杀只天鹅吃呢！自己船上有铁锅，在岸边拾些柴火架起火炖上几锅，那将是多美味的事呀！
    最后还是被理智征服了！这些天鹅和野鸭已经成为自己喂养的了，它们已经信赖、依偎这自己了，自己决不能再去杀吃它们！吃一个都可能引起所有的野鸭和天鹅的背叛，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天明后，小五明确路线，从孙门湖的中间折转船头向湖口驶去，要驶出孙门湖，进入大周水河，再向西北经过葫芦湖口开进葫芦湖里去！
    船队在天鹅群与野鸭群的团团包围下一驶出孙门湖的湖口，眼前景色陡然一变，可以说是焕然一新。
    随之，鹅群和鸭群都变得活跃起来！或挺直长脖子、胖肉身子，立于水面之上，仰天高歌，“哦哦哦~~~~”“昂昂昂~~~~”“嘎嘎嘎~~~~”或煽动翅膀在水面以上飞奔。
    这景象太美了！太太太热闹了！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喧嚷与吵闹，只令人感觉心旷神怡！

 第94章 进湖来的鸭群都归俺

    “小老大你看！大周水与葫芦湖湖口处，水清许多，水草繁茂很多……”随聪此时也不看书了，站在船头向前张望。
    葫芦湖的湖口宽敞，湖水与大周水的河水可能是相吞吐的，看得出水很深，宽度有约50米。
    往葫芦湖里驶去不多远，河水的黄色才刚刚消失完，天鹅群和野鸭群突然就动乱了！纷纷起飞，冲天而起，然后平行向前飞去，那是湖中心深处。
    “水清如镜，水草丰茂，一定鱼肥虾壮水产多！这个湖可以说是个奇迹！至少在大周水的这片串湖里是独一无二的！”
    小五的话刚落音，随聪便说：“老大！这湖里的水与大周水的河水并非相吞吐，看来这湖只吞河水，不吐湖水，湖水应该另有泄出的出口！”
    这随聪的眼光够毒的！小五只看出来大周水的河水进入到了葫芦湖里，湖口处也清，并没有多想那湖水比河水低，是不会向河里流的。
    “老大！咱们去哪？”金娃在另一只船上喊道。
    “天鹅群飞去的地方看看！”
    他们划船走了一上午，终于到了天鹅群和野鸭群栖息的地方。原来并不是葫芦湖的中心地带，而是湖的大西北湖岸上，是葫芦湖与西北方流来的大周水河，和向北方流去的一条支流葫芦河之间的三角地带。
    一片巨大的湿地，水草丰茂，满眼的郁郁青青，跟一个大草原差不多。里面间或站立着成片成片的蒲苇丛、灌木丛，没有大树，连一棵矮壮粗大的水柳类树木都没有。
    “这真是一片北方宝地！天鹅、大雁、野鸡、野鸭们生活的天堂啊！”
    望着那起伏的绿浪里偶然看得见的天鹅群、灰雁群，小五感慨万千！这才明白那些天鹅群、野鸭群来这里的目的，觅食与繁殖。
    其实其中有不少看似是老朋友，其实替换的新朋友不少。有该下蛋孵化的天鹅夫妇，就留下来了，又有新的家庭加入。
    所以每次从周家湖来这里，和从这里回到周家湖的天鹅群与野鸭群，并非都是同一群成员，在不停地替换着。
    “哇——这才是个好地方！真正的天鹅湖！”
    随聪的话音未落，“砰！砰！”连着两声枪响，打破了整个湖里的宁静。
    “小老大！听出来没？这两声枪响一声是步枪，一声是火铳子……”
    小五刚听到身边王铁的解说，便望见了一只灰色大雁和两只绿脖子野鸭从空中栽到了湖水边的那片湿地里。大雁和一只野鸭还还活着，扑到地上后，还继续扑棱着翅膀往深处逃窜。而另一只野鸭死了，正落在湖水边两三米处。
    不一会儿便从还不太高但极繁密的蒲苇里冲过来两艘窄长的木船，一条船上两个年轻人，果然是一个端步枪，一个提着火铳子。
    “一只野鸭顶个屁用？那只雁逮不住了！劳资说早开枪，你狗日的偏说近了能多打，这家伙多打了吗？你去上岸捡去！”
    “哎呦！你就饶了我！刘公子！早几天，二狗子用两个门板子倒腾着进去，都没能逮到那只受伤的天鹅，还差一点陷泥里爬不出来了！”
    那四个人争吵着，有人用船篙将那只死野鸭弄到了船舱里。
    这时候小五他们的四条船正好从蒲苇丛里钻出来靠到湖水边儿，银娃刚想下船向湖岸上跳，被金娃一把拉住。
    “用你手里的竹篙往泥地上插插，这应该是大型动物进去就会死亡的地带，你没听见刚下那人说的吗？还这么冒冒失失的，不想活了？”小五大声呵斥银娃道。
    银娃听话地用竹篙插插那岸上的草地，轻轻地不要用力一插，竹篙就进泥里有两米，立刻把他们都吓得变了脸色。这要人一跳下去，扑通就得没了头顶，哪里还能活？
    银娃吓得吐吐舌头回船舱里坐着去了。
    那四个打雁的青年向这边一看，正好看见小五他们十多个人，四条船！
    “哎！你们是哪大队的人？不是咱们这葫芦湖周边的？俺们咋不认识你们呢？”说话的是一个肥脸阔嘴的黑胖青年，二十四五岁的模样，说话时鼻孔朝天，很嚣张的样子。
    小五本来不想搭理他们，但听出来他们应该是这湖边大队的人，想打听点相关信息，比如这个葫芦湖里的水怎么会这么清？里面的水草丰茂，鸭群鹅群很多，有没有人工养鱼虾？
    王铁拿出了步枪背在肩上，停止了划桨，站在了小五的身旁。
    八爷大声回话道：“俺们是刘塘左湖岸边三里半刘铺的，是跟着俺们的鸭群过来的，进了这葫芦湖，俺们的鸭群鹅群就都不见了！
    谁知道这里养着这么多的鸭和鹅？这哪些是俺们生产队里的呀？这这……这可咋整？回去没法交代，怕要把小命赔上了！”
    “哈哈哈……进了俺们葫芦湖里的鸭子就是再多也是俺们大队的了！你们谁能叫得鸭子鹅答应你们，你们谁就可以把那鸭子带走！叫不应的都是俺们的！至于赔不赔得上你们的小命，那是你们的事，与本公子无关！哈哈哈……”
    小五会心地笑了，向八爷竖起了大拇指，心里话，让自己去回答，也最多不报周家湖、周家庄真名实姓而已，绝对编不到如此没有一丝纰漏的程度！
    “姜还是老的辣”啊！
    八爷又编上了，“哎！几位红心的革命小同志，能不能让俺们去见见你们的大队长？求他还给俺们的鸭子鹅，哪怕只给一半也行！俺们跑来的二百多只呢，还给俺们几十只，几十只都行！俺们也好回生产队有个交代不是？”
    “哈哈哈……老同志！还给你们就甭想了！俺就是大队长他的宝贝儿子，也快要接班的准大队长了！就俺说的，一只也不会还给你们了！所有来到葫芦湖里的鸭啊、鹅啊，统统地全都是俺们的了！哈哈哈……都没收好几拨了！”
    “这……这样做，你们是不符合社会主义新农民的又红又专的思想觉悟要求的！”
    “哈哈哈……俺说老头老同志！你们生产队的社员同志们和俺们生产队里的社员同志们，都是新国家新社会的社员同志们，都一样，那咱们当干部的只要是一心想着社员、做事为了社员，那就是好干部！大人物也是这么说的！”
    “啪啪啪……”小五拍着巴掌说话了，“好！说得好！只要是为了社员同志们，甭管为的是哪里的社员，也甭管他为的这些社员是他什么人，那他都是好干部！
    就算是他为的是他的父母、兄弟、儿女，这些人也是社员嘛，那他也是为了社员，他也是好干部！八爷！咱们走！”
    “小同志挺会说话的嘛！整得跟真的似的，把劳资都给弄晕乎了！走你们，不送！”

 第95章 烧个“叫花鸭”吃

    “哎！那大个子，背枪的，有子弹吗？拿来给俺们！”
    王铁“啪”地一声把枪端平了，粗声粗气地说：“就一发，在枪里，不能给你们！”
    那四个人再望一眼这边的十二个人，停了停，没再说话，驾船走了。
    “哎！刘公子！问个问题，敢透露你们大队的秘密吗？”小五突然冲那离去的四个人喊道。
    那嚣张的刘公子回头不屑地说：“切！还有本公子不敢说的吗？俺大队部没啥秘密！”
    “葫芦湖与孙门湖中间的水道谁堵住的？这片湿地你们咋不利用起来捕捉天鹅、大雁，还有野鸡、野鸭子？”
    “靠！你这是一个问题吗？你这问的，俺数数哦，咋不捕大雁？咋不捕天鹅？咋不捕野鸡？咋不捕野鸭子？五个，你这特么是五个问题！”
    “五个也就是一个，那湿地你们用不上，是没有办法避免人下陷！就说谁切断的葫芦湖与其它湖之间的联系的！”
    “俺爹！葫芦湖大队现在的老大队长！在他二十多年前刚接手俺们大队的大队长时，带领全大队的民兵，赶走葫芦河大队里的渔船，然后又把葫芦湖抢占过来，俺们一个大队独霸起来。
    从此把葫芦湖与孙门湖中间的水道切断，俺们在这湖里养鱼养鸭鹅，多滋润！把俺们大队搞得是家家户户富得流油！哈哈哈……
    你们？你们是刘塘左湖那边的是？听说孙门湖往东南那边的湖水都变得黄又浑浊了，湖里啥也不长了，连个小草鱼都见不到！哈哈哈……俺爹这一招真绝啊！俺真佩服俺爹！”
    “损人利己是够绝的！但是，别忘了，人做绝事，事会绝人的！”
    “你啥意思？小同志！弄清楚你现在在哪里！敢乱说话，不怕死啊？”
    “呵呵呵……没啥意思！就是夸你爹招术用得绝！”
    小五说笑着摆手带领大家离开了。
    行驶到下午三点钟时，湖里起雾了，能见度降得很低。在与一群饲养的鸭鹅群相遇时，小五看一周没看见赶鸭船和养鸭人，当机立断，小声命令四个船上的人，每个船上偷猎四只鸭子一只鹅，全部拧断脖子藏船舱里去。
    “嘎嘎”几声后，便又恢复了平静。上千只鸭群鹅群里少了二十只，根本没有任何迹象显露。
    令小五目瞪口呆的是，他手下这十个货，一听是弄肉吃，那身手真是没有盖的，麻利到闪电速度！
    不一会儿看见赶鸭船了，一边一只，一只船上一个人。小五他们已经离开鸭群好几十米了，相互连望一眼都没有必要，便过去了!
    “再去与孙门湖衔接的地方看看！”他们来到湖边找到了葫芦湖能流去孙门湖的水道口，这是一个窄窄的山涧，两边是石壁，虽然不太高，但石头毕竟比土要耐得住水的冲撞。
    那葫芦湖大队的人正是借助这个自然地势，用石块堆积在这宽仅仅有5米左右，长有近百米的山涧里，将两湖的联系切断了，使葫芦湖里的水不能再冲出山涧流到孙门湖了。只能是大周水的河水进，葫芦湖里的湖水从葫芦河里流出。
    “他们才堵了有十来米长就把这个大湖的水给囚住了！主要还是因为下面沉积的沙土多！”小五看出了根本所在，心想：“如果能弄到炸药、手榴弹之类的东西，一点就能把这水道开通。”
    “老大！这个葫芦湖里的水是肥沃的，如果能顺流而下，直达周家湖，应该这一串湖都能发展养鱼养鸭业的！”随聪望着那个被堵塞的山涧说。
    “这个刘姓大队长虽然聪明，但做事太可恶！这得多自私自利才肯这样做的？”金娃在一旁也说道。
    但小五皱皱眉头没有说话！他心里想的则是，这人聪明、自私不假，但公社为啥没有人过问呢？孙门湖、刘塘右湖等都有大队，他们知道了这个情况后，岂能没有人去说、去反应问题？
    为什么有的大队宁肯放弃利用湖面湖水，也没有去公社去县反应把葫芦湖的那处堵塞打通呢？
    原因只有一个，葫芦湖大队里有更有实权的人在庇护着他们，在背后支持着他们这样干，只要能使葫芦湖大队的人有吃有穿，谁去管刘塘右湖大队，还是三家村大队的人吃上吃不上呢？
    小五心里很是不爽，好像有个东西堵着似的！这种感觉就从听了那个刘公子一阵嚣张的说笑之后开始的！
    “我一定要想办法打开这个堵塞，恢复这几个串湖的水道相通的状况！这要从长计议些！”
    在天黑之前，小五他们来到了孙门湖的南岸水边。四只船靠到岸边，小五他们十二个人到了岸上。拾来柴火，正准备架铁锅煮肉吃，小五喊道：
    “你看我笨的！还褪什么毛煮啥肉吃？多麻烦！把鸭子鹅糊上稀泥架火上直接烧吃不就行了？你们去给鸭子鹅身上糊一层厚厚的泥浆，我来架火烧！”
    几个人去糊泥，八爷、随聪等几个人帮着小五把火烧旺。先吃掉六只，等把糊在鸭身上的湿泥都烧干后，再在火堆里埋一段时间，用小五的话说叫焖焖。然后再摔掉泥，你块自然也把鸭毛鹅毛全带掉了。
    小五用铁锅盛些水，把盐巴放里面，稍微地一加热，盐全化了后，又往盐水里撒一些花椒粉和辣椒粉，这才用带来的刀子一只一只地把鸭肉割下来放进小铁锅里。
    “开饭了！吃干馍馍，带肉！最后喝热水！”随着小五的一声令下，十二个人吃得是不亦乐乎！乖乖！一个人半只鸭子，还有馍馍，风卷残云就完了。
    那鸭子可是人家大队养的，一个没有十斤，也有六七斤了，就是里外不能吃的东西全扔了，那肉吃到人肚子里的也有一人二不能少！
    夜里不走路了，就在船上睡觉了。
    饭后睡前，抽着烟，小五开了一会儿会。主要强调了几个问题：
    一是，小五强调不能吃天鹅和野鸭子，原因是，它们都已经甘愿与咱们养的小鸭小鹅在一起了，如果杀吃它们，就会伤了它们的心，它们就会背叛，都飞走不回来了，咱们就得不偿失了！
    二是回去任何人不要说出来咱们在这里吃鸭子鹅肉了！虽然咱们都知道不是吃的野鸭和天鹅肉，但社员们不会相信是咱们在葫芦湖里偷逮的人家养的鸭子鹅。所以干脆只字不提，吃了就吃了！
    三是，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葫芦湖里的鸭群鹅群里，有了得病的鸭子鹅！小五说，他估计周家湖里遇到的“禽痢疾”，在葫芦湖里可能就要爆发了。
    “咱们这些人回去后就说找到天鹅群鸭群都飞向了湿地，咱们就到孙门湖，再向前走不动了！一定要统一口径！”
    “小队长！咱们为啥不实话实说呢？”高山、银娃等人都不理解地问。

 第96章 不收钱的药谁不要？

    随聪说道：“同一个县，相邻的公社，水路并不算很远的临近大队，难保三家村里的人有亲朋好友与这里的人有联系，他们这里发生了鹅鸭瘟疫，肯定能听说咱们那儿小老大治好了鹅鸭瘟疫。
    到时候去人向咱们要药了，到周家湖里看到天鹅了，那个刘公子如果去了，认出咱们几个人了等等，都是不必要的麻烦事，还都不是好事！明白了？”
    众人这才弄明白。第二天天一亮，他们便进入了刘塘右湖往回走了。
    “哈哈！小老大！天鹅群和野鸭群又跟着咱们回来了！真的是有咱小老大在，天鹅它们也回来得早了！才在沼泽地里呆了大半天！”
    金娃大惊小怪、大呼小叫地在船头蹦跶起来！
    “你这货想落水跟母天鹅一块儿游着回去是咋滴？还蹦？船快给你蹦翻了……”大山急忙大喊道。
    小五他们十二个人回到周家庄后，果然此行的情况，他们只字没有人提。
    日子如流水一般不停地往前过着。小五的高考复习进入了冲刺阶段，时间上自然是夜以继日。今天让小五蛋疼得厉害的是应接不暇的要药人，对！就是要药人。
    先是李小虎的儿子来要头疼药，说他娘头疼得厉害，向小五要药。
    “你娘头痛，去大队卫生室找马大菊啊！怎么来找我要药？我会生产药啊？再说，我也不是医生！”
    “我爹说你有神药，我娘吃大菊姑的药不管用！”
    小五只好给三片。
    接着是柳叶来要感冒药，说是她爹爹周麦垛冻感冒了，浑身疼，还发烧，哼哼歪歪地在床上躺着呢！派大闺女、二闺女来要药，都不愿来，只好派三闺女一个小丫头来了。这里面还有柳叶与大冰的私交甚厚，更容易办成事。
    小五苦笑着给了，三包感冒灵。
    又来两个讨要创膏贴、包扎胶布与纱布的。小五也都给了。
    最后来个二队的妇女，小五都不认识她，没羞没臊地缠着要保胎药，说她婆婆算的卦，她这胎一定是个带把儿的，前面已经仨闺女了，再不生个儿子出来，她的地位不保，挨打受气是小事，被赶出门有可能！
    “我……我真没有这样的药！别说保胎药，就是堕胎药也不可能有！我这只是个家用药箱，不是药店。你去马大菊那里问吗？”
    “问了，她没有！”
    “还是啊！她那儿都没有，我这里咋能有？”
    “你不是神吗？啥都有……”
    “我……我是个人！啥也没有！我还在考大学呢，我！真是的……我连媳妇都没有，我还啥都有？谁说的？”
    “你是不稀得要！你要要，我立马就能给送来一个大闺女！”
    “去去去！啥玩意儿，这都是！”
    小五决定再有人来要药一定要收钱，还要收得很贵！甭管是谁都必须要钱！然后也暂时再没有心情复习课了，便连续拿出来三次用作鹅鸭疾病预防的药，只要就是痢特灵、诺氟沙星、抗生素、消炎粉之类的。
    “36”
    “嗯？我拿出来这么多次了吗？……药用的不慢啊！”
    小五带着一袋子药来到湖里，交给几个饲养员，要在天鹅群和野鸭群的饮水里加入药粉，在岛上的主要栖息地面上也要不定时地喷洒些浠水药液。
    随时预防消着毒！
    “小队长！俺有个建议，”饲养员铜头叔说，“眼瞅着这小鹅小鸭也有长大的了，大的都有六七斤的了，天鹅、野鸭，虽然不断，但时来时走的，也不确个定，不如先捉走一批卖了，卖到手里才是钱！”
    一句话敲醒了小五，让他马上想起来了，天鹅在这里停留最多俩仨月，还要往北去的，完了到秋季还要回来往南飞！不抓住这个机会捉些天鹅，恐怕过段时间就连个天鹅毛也落不下！
    想明白就干，小五高兴地接受了铜头叔的建议，奖励铜头叔一包烟，决定马上就组织人手捕捉第一批出售的鹅鸭。
    小五先去了一趟省城见一见二哥，“这个时候正是复习冲刺阶段，小五，你还往家里跑干啥？”
    “我的鹅鸭能出售了，不能等，等生了病什么的，那就鸡飞蛋打玩完了！”
    “一批一批卖？也好！现在有多少？”
    “能给你送来五千只，平均八斤，也能给你运来4万斤不少！”
    “好！三天后你往这里运送，我这里一切安排好！不过，小五！不一定能全部都给现钱！”
    “成交！我们一个生产队还怕你们省城里的水产供销公司打欠条吗？”
    走公社食品站，小五找人弄了两张生猪票，回生产队后立刻召开队委会，布置好工作后，又紧接着召开全体社员会。宣布农业生产将全面展开，先杀两头猪，分肉吃，然后卖出第一批鸭子、鹅。
    再收与种农作物。主要是出第一季春红薯，这里的“出”字是周家庄这一带的方言，意思是动词用法，把红薯从地里挖出来！
    一听说有肉吃，有收成，那家伙，一队社员同志们群情激昂，欢声笑语直冲云霄。结果还没散会呢，就把大队长给屁滚尿流地引来了。
    大队长李锁头披着衣服小跑着就来到了一队的会场，气喘吁吁地问：“这是怎么这是？抽疯还是一个生产队里的社员几十号人一块儿抽啊？”
    “不是！大队长！我们这是听说要干生产队里的大活儿了，又得没日没夜的劳累，这些人给吓的，发疯不想干！那哪行？不想干，也得干！你不干，他不干，社会主义的美好生活谁来建？呵呵呵……我就是这样教育社员的！”
    小五走向前又是递烟，又是赔笑脸，装糊涂卖萌，叽里咕噜就给蒙混过去了。大队长到底不知道一队这是搞什么名堂，只知道是一个农活儿布置会！
    周家庄所有的15岁到50岁的男女劳力齐出动，50岁以上的人在家看护着小孩儿，不光要看护自家的，还要帮忙看护别人家的，生产队给记工分。也就是说，老头老太太在家里也能挣工分，只要你能为生产队贡献着力量。
    这是小五的新发明队内新政策之一，充分调动了老年人也来发挥余热。把小孩子相对集中地看管，也为出工干活的年轻父母多了一分放心。
    那时候没有电器，村里的、家里的地面也都是土质的，家中的家具也不多，所以小孩的安全比起后世要好得很多。老年人看管着不去水边、井边，少往高处攀就行了。
    先集体动手编制出大竹筐、大条筐，庄外沟坎上有的是毛竹、银柳、白辣条，编制出来的大筐、大笸箩是用来装鸭子、鹅，便于运输的。

 第97章 “越狱”的天鹅群

    箩筐编制好后，就是捕捉鸭子鹅了。为了更高效，这次小五队长把社员分成几个小组，男女搭配，分工细致，又随时合作。
    有专门捕捉天鹅的，捡大的，而且是一捉俩；有专门捕捉野鸭的，当然也是捡大的；有装筐的，有盖筐盖儿往外运的。
    小五他们原以为野鸭、天鹅都不会好捕捉，特别是天鹅，但是，一经捉起来，并非那样！都非常地好捕捉，与养殖的鸭子鹅一个样。人去抓时，不仅不攻击、不反抗，反而有一种亲密配合的感觉。
    抓到了一半，就有五千四百多只了。出钱借遍周围的大队小队，一共借到了四辆马车，加上一队的那辆新马车，五辆马车满载着五千四百多只鸭子、鹅，出动了十五名精壮劳力，一路浩浩荡荡地向省城进发。
    一辆马车上三个人，每两辆马车间虽然不刻意拉开距离，但也不是跟的太紧。所以也就同马车上的三个人说话，与其他马车上的人够不着交流。也就不怎么热闹了！这么一路上摇摇晃晃、咯咯噔噔地，鸭子、鹅异常的安静！
    到了省城水产供销公司，那里已经有专门的运输车辆在等着了，显然，小五的二哥自己吃不下，帮小五又联系了别的单位，据后来他说是一个肉罐头厂和一个肉联厂。
    上称称重后，五千四百多只鸭子、鹅分三拨运走了。总重量居然有七万斤，三毛钱一斤，小五他们一下子卖了两万一千多元。钱数一宣布，直接就把几个周家庄的小青年惊吓得坐在了地上。
    就在小五带来的社员同志们被两万多元巨巨款惊呆吓傻的时候，小五却在留意着那些被从他们的笸箩里掏出来装上车箱里的天鹅和野鸭，有的已经开始觉醒似的，随时想展翅高飞的样子。
    小五在想：“有机会，野鸭飞不飞走，天鹅是一定会逃走的！”
    “唉——卖了你们真对不起啊！但是，我们也没办法，我们现在太穷了，没钱没粮吃不饱啊！需要你们帮忙吃饭！”小五在心里默念道。
    就在王铁、金娃他们带着人在收拾笸箩、条筐吸着烟等着的时候，小五与随聪一起去了会计处拿钱，随聪背着一个大背篓。
    这个时候咱们岔开一笔，跟随着罐头厂的运输车辆去到了城郊罐头厂。这是一个大型的国营肉罐头厂，生产着各种肉罐头，还生产军用餐饮罐头。
    后院里有个巨型的活物原料储备圈，里面有许多的隔档，把猪牛羊、鸡鸭鹅等分别分开来放置，等待着宰杀。
    鸡鸭鹅圈很大，圈墙相对高了一些，不过，也不过米半高，只是墙头之上多了一圈儿铁丝网，倒不是防止有人去偷，而是防止鸡飞走。
    这可挡不住天鹅和野鸭，上万只鸡鸭鹅“咯咯咯……嘎嘎嘎……”地放在一起，也真显不出天鹅和野鸭子的特殊来。
    机会来了，饲养员没有一人，守护的人一个没有。天鹅们“扑扑楞楞”冲天而起，一转头飞走了。野鸭子一见，“哈！走了，逃命出去，过自由快乐的生活去了！”扑扑楞楞，它们也飞走了。
    走了上千只鸭子鹅，居然没有人发现，仍然和平常一个样。
    运去肉联厂里的天鹅和野鸭，所遇情况大致差不多，咱们不用跟着去看了！逮着机会，“扑扑楞楞”都展翅飞走了，不再犹豫，也不再拐弯儿，直接去了更远的北方草原。
    只有留在供销公司里的那部分天鹅和野鸭，出逃的路是非常艰辛的。所幸的是这里偏巧留下来的不多，因为体型大的原因，周小旺没有让职工把大天鹅留下很多，也就二三十只，野鸭四五十只。
    就这七八十只，却让小五心里很是着急。“它们被人杀吃了，不会怪罪我？”其实，它们病死、自然死亡，不也是就那么几年的光阴吗？死在人们手里吃肉又何妨？还能积点阴功不是？
    当然，这七八十野鸭与天鹅可不知道小五的心思，在为它们着急呢！它们也只有不失任何一个时机地去计划着逃跑。它们虽然也被放在一个矮墙的圈里，但这个小圈却不是露天的，是在一个大棚底下的。
    直接飞是飞不出去的，因为你飞不起来就要撞大棚上。有几个聪明的天鹅先飞到圈的矮墙上，东张西望地侦察一下情况，突然飞来一根短棍子，差一点砸到那俩天鹅的身上。
    “盎——”天鹅在说：“我靠！这还有哨兵呢！可不能大意了，不然，还真着了道儿，丢了小鹅命呢！”
    下去以后，在晚上二次跳上墙，“乖乖，够黑的！有黄狼、狐狸没？”
    下去后见比较安全，便张开翅膀搧搧，等于说是向同伴招招手。然后悄无声息、悄无声息地向棚外面摸去。
    出了棚罩着的区域，光线好多了，看准能够升空的位置、方向与路线，因为周围有高楼、有铁塔，还有横七竖八的线线。
    “往这边走走再起飞！这边宽敞……”一只临时领头的天鹅“盎”地说了声。随后“盎”了一声，有一个家伙瞎眼露珠的一头撞在一棵小树干上，摔了个仰八叉，头昏眼花地打个滚儿起来慌里慌张地跟上队伍。
    天鹅起飞了，转几个大弯儿才向远方逃离。
    “老大他们逃走了！成功了！到现在没回来呢？咱们也去看看！”野鸭乐了，赶紧飞上矮墙，也机警地东张西望，见没有危险，便“嘎”招呼伙计们开溜！向矮墙下跳时，“噗噗通通”摔伤了还几个！
    “笨蛋玩意儿！长翅膀干啥的，不用上？”那个临时头领鸭咬牙切齿地骂道。墙上还有几个老鸭弱弱地说：“你们走！我们老了，哪儿也跑不动了，也不想跑了！我们就在这里等死!有吃有喝的也挺好的！就是不自由点儿！”
    “啥不自由一点儿？天明你们就没命！”
    “哪那么快？你们快走！天就要明了，老雄鸡都嚎几把两遍了！”一大部分野鸭飞走了，剩下的有二十来个老弱伤兵，只好老老实实地在圈里趴着！
    这个时候，再说小五他们十五个人，已经走了半夜夜路，天不明时就回到了周家庄了。
    回忆起小五和随聪两人抬着大竹筐让大家伙儿看那一万元钱的时候，十几个壮汉激动得热泪盈眶。
    周小旺告诉五弟，这一大笔钱没有凑手，先付一万，剩下的一个月后付清。小五拿到一万块钱和一个一万一千三百二十元整的欠条，心花怒放啊！
    尽管不是自己的，但，是他努力的结果，没错！是以他为首的生产队里所有社员同志们的，也没错！

 第98章 又有人告黑状

    一队社员同志们每人平均一百多块，一家一户都能分到几百块，是以前十年八年的收入！能不激动人心吗？
    小五安排他们十五个人放开来吃一顿好的，然后，每人给两包丰收烟，一包奶味糖。
    “我带你们出来干活，比在家里没来的人也就多拿一天的工分，多吃一顿饭，毕竟谁也不能出门带着自己家的锅和米。
    就这一天的工分和一顿饱饭加好饭，就已经让在家没有来的人眼馋了，许多人，特别是年轻人，很有意见。
    所以，回去大家不能再显摆了！我在这里特地声明，这烟和糖不是集体的钱买的，回家不要说！
    这是我个人出钱请的客，感谢大家跟我一起同甘苦、共患难！烟给你老爹或自己抽，糖给你老婆孩子吃！”
    事后小五又专门带着十四个人去了一趟国营大药店，从药价表上指给他们看，那痢特灵，还不叫痢特灵，叫痢疾灵药，三块钱盒。感冒药，成袋的两块十小袋。消炎粉五块钱包。还有一些抗生素更贵。
    还有几样清热解毒的药粉，都是几块几块的。吓得十四个人直吐舌头、直摇头。这时候，小五才说出他的目的：
    “我药箱的药就是我爸妈疼儿子为我准备的，那可是他们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买的呀！都让我拿来送人了，给队里的鸭子鹅治病了。
    一分钱不能得呗，可还落不下一些人的好！比如上一次救二憨，有些人见到了，那得浪费我多少钱？但是，二憨的娘是什么态度？
    所以，我决定以后谁再用我的药，谁就得给钱，给个原价本钱呗！”
    “应该的！应该的！这可都不是一分二分、毛儿八分的！这药可是老贵的哦！动者都是几块钱一盒！”
    “给生产队的鸭子鹅治病的药也必须拿钱！是你出的主意就是莫大的恩情了，不能再让你往里添钱！”
    “就是！咱们的鸭子鹅都卖大钱了，如果不卖钱让你吃亏就吃亏了，这卖钱了，就不能再让你吃亏了！”
    ……
    “谢谢大家的理解与支持！我也就收取一点本钱，绝对不学医生那样，不仅要收药钱，还要收诊断费、治疗费、手续费这费那费的。呵呵呵……”
    大家护送着一万多元钱连夜赶回了周家庄。78年的一万元可了不得，那是巨巨款。全国的万元户虽然不是没有，但屈指可数。像养猪万元户黄树人，那都上了《人民日报》的。
    天一亮，小五决定不休息了，先把马车给人家送回去，按照谈好的条件，该给人家多少钱就给多少钱。
    然后，二队三队先一家给三百。再把鸭苗鹅苗钱留下来，再把喂养的一点饲料钱扣下来，也就是一些谷糠、麸皮之类的东西。
    再把小五的药钱扣下来。让社员代表讨论商议该给小五多少药钱，结果给了一百元。“不多也不少！”小五想着接受了。
    剩下的就按照工分立刻就分到一队社员同志们的手里，好家伙！最少的人家还分到七八十块呢，多的有分到手三百多块的。
    群情振奋，欢呼雀跃！
    “社员同志们！社员同志们！我高兴地、负责人地告诉你们，这才是第一次吃肉分钱，接下来还有第二次，第三次，说不定还有第四次呢！好日子才刚刚开头！”
    小五讲完话就离开了，因为他想睡觉，非常想，睡过觉还要看书呢，大学是必须要考的，还要考上！
    “哎哎！小队长！俺还有一重大事情必须向你汇报……”八爷、黑瓜爷和心良伯都向小五围过来说。
    “只要不是天塌地陷的事就请别说了，我要睡觉去！”
    “还就是天大的事！有人又向公社诬告你动了储备粮，公社来人都没有经过大队长就直接来查咱们的粮囤。要不是我们听了露珠和晓晴，还有柳条那几个小丫头的意见，这回还真就栽到了坏东西的手里！”
    “这么说是没有出事？”
    “切！要是出事了，你还能在这里分钱、讲话？”
    小五忙问是怎么回事？也不急着去睡觉了。
    原来，一队粮仓里的粮囤真有三个囤里是空的了，粮食被借给娶媳妇的、缺粮的几家了，又有一部分换鸭子、鹅的饲料了。
    晓晴知道这事，便找露珠等人商量，最后找到春花婶聚集一队的女青年一起终于商量出了一个办法。
    一是把露珠手里小五的钱，和晓晴个人手里的钱都集中算在生产队的账户上，说是结余成钱了。
    二是粮食方面把新收的喂牲口的大麦暂时填在粮囤里，虽然粮食单一不合要求，但可以说是准备用钱去买粮店里的返销粮来捕足缺少的粮食作储备。
    有了这两条，勉强过关，符合规定，没犯错误！
    小五心下高兴，由衷的感谢这么多人的通力合作与帮忙！
    “小队长！俺费了老大劲了才打听到一点线索，说是咱队的人，一个30岁左右，高个儿黑脸男子，去公社说的，还自称是周家庄普通的一名革命群众！”
    八爷的话使小五很快滴把一队三十上下的男子亮了出来。去掉跟着他去了省城的，那就剩下两三个了。
    “好猜！你们猜出来了没有？”小五笑着问道。
    晓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说他们车屋里各人用土块在手心上写出来一个字，结果八个人有六个写了“陆”字的，一个写“空”字的，一个写“河”字的。
    “吴河和郑空军都不太可能！年纪小，不符合得到的消息里所说的条件，再说他们还没有这么深的心机！郑陆军的可能性很大！难道郑参军的教训还不惨痛吗？”
    “好人变坏容易！坏人变好难啊！”随聪很是语含哲理地说道。
    八爷、黑瓜爷、心良伯、晓晴等人与小五说着走着，到了牛屋后，小五实在是睡了，就拐到心良伯的床铺上睡去了，一个烂席子，他也不嫌硌得慌！
    牛屋里没有离去的几个人聊起了天。
    “露珠姐！我还是认为你的想法不对！咱们抛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说法，就单单说，五哥能带领着咱们周家庄过上好日子这一点上，也值得咱们想尽一切办法把他牢牢地留在这里，生根发芽！
    他想回城时，咱们选他当了队长，他便留了下来！接下来，他想考大学离开，咱们就应该让他考不上，他不就离不开了吗？”
    晓晴的话音没落，便被正准备去向外牵牛的黑瓜爷抢了话茬说：
    “晓晴你那话也不对！像小队长这样的‘人中龙凤’，你就是不让他考大学，他也在咱这农村扎不了根。就跟那沟渠里的蛟龙一样，早晚都会有腾云驾雾的那一天！

 第99章 累死学竖红薯垄

    与其算计他，拖他的后腿，倒不如帮他腾飞，或许他就会成神后回来关照着咱们！所以，俺还是赞成露珠丫头的想法和做法，像个贵夫人的做派！”
    “哼！黑瓜爷爷——难道我就不像什么贵夫人阔太太的模样了吗？”
    “不像！呵呵呵……”把晓晴气得直蹦跶。
    小五要学习第四件农活了，犁地，特别是竖红薯沟。本来小五想在家看书的，但是，二茬红薯的种植很当紧、很重要，在晓晴、春花婶等人的软磨下，小五还是下地干活了。
    出春红薯和栽种夏红薯是同时进行的。先是用犁子犁出红薯，有人一窝儿一窝儿地提出来，然后再摘下来装筐运回去。再把地深翻一遍，这中间也有人跟着犁子，还能再捡到不少的遗落下来的红薯呢！
    “小队长啊！俺看你还是别学了！上大学当领导又不再干这活儿了！”
    大壮叔过来教给小五竖红薯垄时说。
    “学学学！艺不压身！我还不一定能考上大学呢，考不上还得种地！”
    “那俺就跟你讲讲哦！竖红薯垄，一垄要四犁子，先一正一反犁两犁子深的，它是垄中心，然后一边附上一犁子，这样两个正反四犁子，一个红薯垄就算成了。你一个新手，直不直的不管它，只要深度到，宽度有，就能结大红薯！”
    多半上午下来，把小五累得是汗流浃背、气喘如牛。
    “这特么连小便都省了！身上的水分都变汗出来了。大壮叔！我去沟边抽支烟，喘口气儿！”小五随手递给大壮一支烟，说着话，自己也叼上烟向地头的沟里走去。
    其实在地里也可以吸烟的，小五是看到了几个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都跑沟里去了，不是偷懒就是……别干什么坏事了哦？
    不过，不一会儿便看到了烟气，还挺大。这时候小五算是放心了，也明白了，几个小子和丫头是饿了，在烧生产队里的红薯吃！
    “胆子不小啊！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偷吃生产队的红薯！按规定，怎么办？”小五站在沟沿儿上，吸着烟，笑眯眯地看着几个正忙乎着有拾柴的、有烧火的，还有一个撅着屁股正在吹火的。
    听见小五的话，几个人一抬头，小五这才看清楚那吹火的是柳条，小脸上已经有灰点子了。
    “啊？小队长！我们……我们饿了！”这是柳条的第一句话。
    接着有人想跑走，小五喊了一声低而沉，“都不准走！”
    “嘿嘿嘿……小队长！这都是柳条出的主意，我可不敢……”这是郑陆军的儿子二蛋儿的第一句话。
    “小队长！我们还没烧好呢，再送回去行不？你别扣我们的工分！”这是吴洋的大闺女说的第一句话。
    “这样！小五叔！你也来加入俺们的队伍，不让你干活，就等着吃，行不行？”这是柳条说的第二句话。
    “哼！臭丫头，你是想把队长拉下水，就不能惩罚你们了，是？”忽然，晓晴过来了，大声呵斥着柳条说。
    “呵呵呵……柳条说的没错，我也想参与，不过，我想吃烧毛豆，谁愿意去二队地里偷弄几棵来？”
    “小五叔！俺和猴子一块儿去，俺拔，猴子运！他爬得快！”猴子是大壮叔的小儿子，长得粗手大脚的，一点儿也不像猴子，只是名字叫猴子。
    见小五和晓晴都在沟沿儿上坐了下来，几个人继续忙乎！柳条和猴子爬上沟坡就匍匐前进了，因为地里这时候都有人劳动，他们只要站起身来，就能被人看见。
    两人爬到二队里的豆地里，果然是柳条拔豆棵，专捡豆角密而大的拔，猴子抱在怀里往这边运。
    不大会儿两人便弄了一大抱爬回来了。
    柳条的上衣小，在中途爬的过程中，白嫩的肚皮上被蹭出了几道红印儿，不过没有破皮，只是刮红了而已。
    小五由于对这个小丫头特别有好感，聪明大方，敢说敢做。见她肚皮上受伤了，便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想摸摸，还问：“疼不，柳条？看把你的肚皮刮到了，知道这样，我就不要吃烧毛豆了！”
    “别摸她，小五哥！你不摸还没事，你摸了，她保证哭喊疼！”
    晓晴的话音还没有落，柳条果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小五叔！俺的肚皮都刮淌血血了，你可不能再罚俺们的工分了！”
    “休想！我都给你们记上，连队长一块罚！”晓晴故意地横眉立目地喊道。一听这话，柳条立马不哭了，其实嚎了几声了，一滴眼泪也没有见，只是眼睛红了，还是手给揉的！
    “队长制定的规矩，还敢罚队长？你这个会计不想当了你？”柳条针锋相对地跟晓晴怼上了。
    还没等晓晴回击，王铁、春花婶、老怪爷等几个人都过来了，都劝架似地说：“让队长入伙了，再让我们几个入伙，就都不罚了，你们看着办！”
    “那……好！红薯一人只够一个……”柳条撅着小嘴说。
    火烧完了，然后把所有的红薯埋在火堆里闷一闷。之后，扒出来开吃。小五不吃红薯，专捡烧毛豆子吃，吃得是一脸花瓜似的，连脖子里都有黑灰。
    “哈哈哈……队长带头偷烧生产队里的红薯吃，恐怕还是头一遭见！”王铁吃着大声说着。
    柳条白他一眼说：“能是光偷烧红薯吃吗？哼！小五叔还指使俺们去偷人家的毛豆子呢！”
    “是你小五叔让你去的吗？是你自告奋勇去的好不好？这样的队长就好！不高高在上，深入广大人民群众，与社员同志们打成一片！”晓晴大喊道。
    “呵呵呵……二蛋儿、猴子，你们把火埋严实了！干活！”小五似乎心满意足地继续去练他的竖红薯垄了。
    放工时，小五把社员们聚集在了一起，突然宣布让所有人掏掏衣袋，把挽起的裤腿放下来，把鞋子脱下来。
    “还用这一招？那打粮食时，鞋窝儿里、衣袋里，挽起的裤腿里都能藏一点，这红薯还能偷带吗？”
    金娃正不解地说着呢，就看见几个中年妇女和几个半大老头、老妇女已经从衣袋里和挽起的裤腿里倒出来很多小红薯，鞋子里也能再装两三个拇指大小的红薯，这也不怕把脚趾头给挤没了！
    甚至还有人在裤腰带子上插着几个细红薯。妈呀！一个人的浑身上下居然能带走十几二十个细长的红薯。
    金娃等认为小五多此一举的人，立刻目瞪口呆！粮食粒子小能偷，红薯大一点也能偷，那南瓜、冬瓜，是不是也能偷走？
    小五摇着头哭笑不得啊！这次跟那带回家粮食的情况也差不多，被小五连着整治了几次，不定时地突然袭击，很快地就把社员们给整惊心了，也守规矩了，没有再这么偷东西回家的了。

 第100章 嚣张的刘公子

    “致富靠勤劳与智慧，有些人光想着走歪门邪道去多弄些东西，来比人家多吃一口，有多大出息？
    我再次保证，只要咱们上下团结，拧成一股绳地去干，好日子在后头！决不允许再有人贪占眼前的一丁点便宜，都把目光放远点儿！
    咱们队把地种好后，不仅又可以卖鸭子鹅了，还可以制糖、制粉条了，今年年底的收入，我的理想就是人均三百元。
    让咱们队里先出现千元户！等这么干上三年，要出现万元户……”
    “哇——万元户？全国都没有几个，小队长你就吹！反正吹牛逼现在不犯法、也不上税！”
    小五的话没说完，便引来了下面社员们的一阵喧嚷议论！
    这时候，几个八九岁的小孩儿挎着布制书包，撒开俩丫子往这边跑。跑着还喊着：“队长叔——大队长爷喊你呢！都在保管室！”
    小五看着几个被书包打得屁股啪啪地，依然跑得很欢实的男孩儿、女孩儿，感觉心里挺轻松愉快的！便往前迎着跑来的小孩儿们说：“说啥事了吗？”
    一个女孩儿大胆地说：“有个胖子说要向你讨药治他们的鸭子鹅什么的……”
    小五立马在脑海里浮现出了葫芦湖里见到与经历的一幕幕。“难道真是那个刘公子来了？难道不幸被我给言中了？他们的鸭子鹅病了！
    小五便决定自己一个人回去，特别安排八爷和王铁二人不要露面。
    “过来！你们几个来给我报信有功，一人奖励一个红薯，现在不准吃，拿回家烧吃！”小五说着，给五个小孩一人一个大红薯，然后领着他们向庄里走去。远远地就看见了，只是那货，还是带着他的那三名手下！
    “大队长！这是哪里来的贵客？有何指教？”
    “啊？你不就是那个到我们葫芦湖里跟我们刘公子吵架的小青年儿吗？你咋跑这来了？”
    “就是！你们不是刘塘左湖大队的社员吗？”
    “奇了！你们不会是又来这周家湖追鸭子群来？你们的老队长呢？”
    “哎！咋就你自个儿？”
    面对小五的礼貌询问，这四个人不仅不作答，大呼小叫起来，连一点礼貌都不懂！
    大队长面子上不好看了，大喊道：“你们不是来找一队队长周小五有重要事说的吗？这就是周小五队长！”
    “哈哈！你你你真是周小五，这里的人，不是刘塘左湖大队的？”那刘公子瞪大眼睛问。
    “错了管换！我就是周小五！三家村大队第一生产队的队长！你们是谁？”
    “你你你真不认识我们？”
    小五一脸惊愕地说：“我……怎么可能认识你们？咱们有见过面吗？”
    “早些日子在葫芦湖里，看那片大沼泽地里的大天鹅……你想想，一个大个子和一个小老头，小老头说是你们的老队长……”
    望着那刘公子眉色飞舞的叙述，小五不屑地望着他，然后像大雾天看见了大猩猩似的，对大队长说：“这人谁呀？神经病一个！最近我有没有离开过周家湖，大队长你是最清楚的！还有，咱们三个生产队里有一个小老头当队长的吗？”
    大队长点头大声对那些人说：“你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或者根本就不是来找周小五队长帮忙的？我告诉你们，他就是周小五，那些鸭子鹅就是他队里养的！
    他当队长还不到一年，从没有离开过周家湖！就把我们大队的所有人算上，也没有一个人去过葫芦湖，就一个人去过孙门湖，也不知道葫芦湖长啥样！
    别说他们，连我也不知道什么大沼泽地，还有大天鹅？天鹅在哪里？我就知道我们周家湖里出现了几十只，也是才出现的，是小五队长养着玩儿的！”
    好吗！大队长这老头更能忽悠！不过，经过他这么一忽悠，还真有了大作用，那位刘公子不再在这件事上较真儿了！
    也许是看见了那么多一队回来的社员，却没有看见王铁、八爷、金娃等一个熟面孔，他们也拿不准了，只好自认是认错人了，说有个去过葫芦湖的人自称是刘塘左湖大队的人，长得和周小五队长非常的相似。
    “嘿嘿！什么非常相似，就特么是一个人，就是小爷本人！只不过不想告诉你！”小五心里想着，很可笑地！便问他们来找他啥事？
    一听说他们是来要药的，小五心里就升起了一股无名之火，这又是有人把消息通出去了，还这么快！自己特意安排的没起作用！周家庄仍然存在着坏人！
    “这特么损人不利己的事，为什么要做呢？真是搞不懂这人的心理！”
    “没有了！那只是我爸妈给我和我爷爷准备的家用常规药，感冒的、拉肚子的、头痛发热的，还有腰酸腿痛的等。那一次让我们用完了！我可以回家把药箱子拿来你们看看！”
    “用完了？那……那你能买着不？我们给你钱！”
    “我没有时间！我正准备着参加高考！我可以把我们用的几种药名字写出来，你们自己去买！”
    “好好，这样也好！”
    “我还听说你的药不要钱呢！……原来没有了！”那刘公子一边答应着还一边出卖了向他透露信息的人。这是在小五宣布他的药今后收钱之前，透给葫芦湖大队的人的！
    “以前是不要钱，觉得乡里乡亲的，谁有个头痛脑热的来要片药吃了，怎么好收钱？谁知道有些人因为不收钱，就吃一片能好的他来要三片，吃好了病，把多要的药给扔了！嗑瓜子嗑出来臭虫——啥仁（人）都有！”
    小五说着，便把他前面派去的柳枝到他家拿来的药箱子接过来，打开来，让刘公子几个人看看，里面空空如也，各个隔档里不是有个空药瓶，就会仅有一点点药，一小板儿，或者几小包。
    “那就麻烦小五队长给开出个药单子！我们得赶紧去买！就这几天，我们的鸭子鹅死得超过一半了，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啊！
    唉！你说也怪了哎！俺们湖里的鸭子鹅病死了，岸上湿地里的天鹅群好像事先知道似的，提前两天夜里一窝蜂地都走了。就剩下点儿野鸭子，它们也不病！真是怪了！”
    就在那刘公子摇头晃脑地说着时，小五写出了几样药名，痢特灵、蒙脱石散、诺氟沙星、抗生素、消炎药粉。
    见刘公子带来的人有两个货一个劲儿地揉肚子、咂嘴，小五直接忽视，连一声再见也不给这帮人说，他们不配小五再见他们。小五其实和其他人一样心里都明白那俩货是想再混一顿饭吃。
    “屁！想得美！明明是来求人帮忙的，不但两手空空，连支烟都不递，还想再吃一顿，脸呢，一点都不要了？”

 第101章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小五走出队保管室很远了，突然又回来说：“我的好多药都是我爸在帝都开会学习时买的，咱们县城里，包括省城里，我都不知道有没有！并且药又贵！我也无能为力！不是不想帮你们，是帮不了！”
    说完又快步走了。他回来的时候，那刘公子等人一喜，以为午饭有门儿，但旋即见小五说完又走了，失望之至，欲言又张不开嘴。
    大队长岂能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儿？他只是不知道小五去过葫芦湖，还坚信着来人是别有用心，故意想空手套白狼，骗走小五的药是最终目的！真是只有更无耻，没有最无耻！
    于是，大队长打着哈哈说：“好了，小五队长你们也见到了，药方子你们也拿到了，我的帮助工作也到此为止了！不送你们了！”说罢，扬长而去！
    在那刘公子四人还走水路穿湖而回时，周家湖里多了好几十位民兵，还有三支步枪。这让那刘公子别说企图捉两只鸭子鹅吃肉了，连靠近一队的鸭群都不敢了！那民兵手里的步枪可不是烧火棍，“砰”一枪，误伤了咋整？
    四人几乎是落荒而逃了！原来那些民兵都是小五派王铁悄悄地去请大队民兵营长马彪找来的，就一会儿，露个面，每人一包丰收烟，马彪两包。半个小时都不到，就坐船溜达溜达，连话都不要说一句，谁都乐意干！
    红薯分下去了，农活也干得差不多了，小五开始布置一队的村民各家各户开始生产糖稀或红薯粉面子。这又一次引起二队和三队社员的无比艳羡！
    他们没有春红薯，他们的土地都是种的粮食，以小麦最多，但小麦一亩地鼎好的也产不到200斤，当地方言说“跟口袋”就不错了，“跟口袋”也就是120斤到160斤，土地薄啊！
    可是一算账，一亩红薯做成糖或制成粉条，怎么着也能卖到300到400斤小麦的钱。这就是小五的精明之处，当然，他小五能买来粮食，各种粮食，连小麦、大米都能买来，也是别人没有的本事！
    这也让原来小五刚接手队长时，下令要把已经种上粮食的土地全留出来改种红薯时，站出来坚决反对的人无地自容了！
    这几天就有人在当面背地里说道了——
    “这会儿咋不能了？不是抓住犁把子一副要跟小队长干仗的架势，都要一队种粮食的吗？”
    “种粮食，一家分几十斤，看不把你们的眼饿瞎？”
    “拿到手里的钱了，吃着大米了，才想起来小五队长做的啥事都是对的了！哼！别没了良心！”
    “小五无论做啥事，那都是对咱们周家庄老少有天大好处的！”
    ……
    乡亲们说他们的，活儿也是各家各户干着的，这都不影响小五还是夜以继日地与随聪一起奋战7月20号的高考！
    几天后，大队长匆匆忙忙地又来找小五队长了，原来，那个刘公子又来了，这次是带着他老爹，葫芦湖大队的大队长，还有他们大队的民兵营长，还背着枪呢！好大的排场！
    “他们在大队部等着呢，小五啊！要你去见他们，你去不？”大队长显然也有点不乐意地问小五说。
    “听说就是这个老东西下令堵的葫芦湖与孙门湖之间的连接水道，是不是？”小五不客气地问道。
    大队长惊诧地看着小五说：“你咋知道这事？二十多年了，没有几个人知道的！”
    “我是在公社收购站卖泥鳅时，听几个老头唠嗑唠出来的，也是巧合了！”
    “你不去，咋说呢？”
    “撒个谎啊！今天不十二号了吗？二十号高考，就说我回省城老家了，准备从我爸妈那里直接去高考考点！”
    “嗯！这个说法好！还是你小小子脑子灵光！”
    说完，大队长便回大队部去向来人说去了！
    “这个周小五，他是知青没回城的？”大黑脸、宽背凸肚的老头既没形象又没品位地坐在大木椅子上，一只脚放在小木凳子上，手里夹着一支烟不点燃也不吸地说。
    他从来到三家村大队大队部后，已经是接了大队长李锁头递过来的第四支烟了，不吸也要接住，而且是来者不拒！
    “是！但，他爸和他也都是这周家庄的人！他爸上大学离开的，他也将上大学离开！”李锁头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不再递烟，只顾自己抽自己的。
    无奈之下，刘家父子只好告辞。走出来大门还没忘了再埋怨一声说：“这都是好药，开出来的也都不错，人家卖药的都给证实了。可是，咱咋就买不着呢？省城里一样都买不到！”
    李锁头试着问了一句：“啥病这么严重？土法子救不了？”
    那老头凶恶地看李锁头一眼，就这一眼居然令李锁头这个也是饱经风霜的老干部打了个寒战。心里话：“老东西真恶！身上长了瘆人毛似的！”
    “连县畜牧专家都请来了，也没有一点办法！每天上千只的死，我这个大队今年的天劫是逃不掉的了！唉——”
    “多行不义，必……怎么滴唻？”李锁头心里想着，可没有说出口！
    把“瘟神”送走，李锁头决定再去见见小五，希望能再为整个大队谋点福利！他这个大队长当得也真是够格！没达到“为民请命”的程度，但也达到了“为民着想”这一步了！
    此时的王铁在周家湖东北角隐蔽着观察呢！他发现那刘家父子这一次居然不是坐船来的，而是坐马车走陆路过来的！所以，不用再按照小五的布置，去组织民兵警戒他们的鸭子鹅了！
    小五的高考挺顺利的，就是从进考场到出考场，心情感觉不似上一世那样。重大的经历，转折性的事件都是容易被长期记住的！
    所以，小五记得他的上一世也是这次参加的高考，记得那时候每考一门，自己都心花怒放！而这一次咋就没有了这种感觉了呢？这重生了，也能改变历史吗？特别是自己的历史！
    一眼看见随聪了，让小五立马可以肯定滴回答，重生不仅能改变自己的历史，也能改变身边人的历史！因为，自己重生就是为了改变上一世的一切的！
    “老大！这复习资料，还有课本，咱还要不要？”高考回来，随聪第一个请示小五的问题便是这个。
    “还要个屁？咱们都能考走了，我本科，你大专！”
    “你咋不说我本科你大专？呵呵呵……”
    两人把所有的复习资料都扔了！还是马小菊有心，悄悄地捡了都藏了起来。她不是不相信随聪和小五他们俩，而是觉得这都是花大钱买的书，扔了可惜，留着夹个鞋样子什么的都是好的。仅仅看着都舒服！
    “我哥说我只要考上中师中专都行，都能回到省城里去工作。不过，我还是觉得大专以上才是真正的大学！”
    随聪看妖怪似地看着小五说：“甭自我感觉良好！说不定会我大专你中专，或者我中师你零蛋！哈哈哈……”

 第102章 你千万别是“乌鸦嘴”

    “这货！啥叫‘我零蛋’？你小子不是更加的‘自我感觉良好’？简直到了‘自恋’的程度！不过，你小子可千万别是个乌鸦嘴啊！”
    说着说着，小五又有点害怕起来！
    “不会的，老大！我不是乌鸦嘴！说啥事都灵的！乌鸦嘴是指孬事的，咱这是好事！”
    “这货，糊涂了？零蛋是考不上，考不上不是孬事吗？”
    “哌哌哌……我说的不会灵的！我说的不会灵的！”
    小五带着王铁和随聪去省城取欠款了。此时周家庄的麻糖和粉条都在紧锣密鼓地制作中。小五还有个任务，就是问问他二哥，水产供销公司能收他的麻糖和粉条不？
    “我不能卖，我可以收了你的再转给食品供销公司啊！”
    “呵呵呵……谢谢二哥！”
    “考得咋样？爸妈都问过好几遍了，你也不回家说一声！”
    “自我感觉良好！但可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哦！”
    “今年不行，明年，怎么滴也得考上大学才行！那么多钱，你们三个也要当心点儿！还有……粉条的品种也可以弄花样，比如扁的、方的、特细的！”
    小五一听，喜上眉梢，心里话，“行啊！二哥！做生意真把他给做得精明透顶了！”小五想想，上一世，二哥就是发展得最好的，官当的大不说，对父母最孝顺、对兄弟姐妹亲朋好友也是最好的，帮衬最多的！
    小五又通过他二哥买了八百斤大米，走县城又从粮局买来了两千斤粗粮。回到周家庄把粮钱一分，周家庄的社员们又是一个载歌载舞的不眠之夜。
    大队长带着两个生产队长又来向小五要粮食了。
    “小五啊！你怎么滴也得帮二队和三队的社员同志们再弄点粮食过来！”
    “我说大队长！两位生产队长！我也只能保证我们一个队，我没有那么大本事，不能顾着那么多人！我也知道都是乡亲，可是……好好！我答应再去弄点粮食!另外，明年带着全大队在周家湖里养鸭子养鹅！这总行了？”
    “不行！还有今年冬季的麻糖和粉条生产与销售呢，你不得问？听说你要考上大学离开这里了？那怎么成？你不能扔下这六七百口子人不管了啊！”
    好家伙，大队长在这里给小五谈起了民生的责任来了！
    “那不是你们大队委员会的责任吗？咋安在了我头上了？”小五无限委屈地苦着脸说。
    “你不是有本事吗！你要愿意当这个大队长，我随时让贤！”
    见大队长说得诚恳，小五忙摆手说：“别别！我还是去上学！你们俩生产队里的红薯粉、糖稀，我还照样高价收过来就是了！草鞋‘龙翁’还是你们自产自销！我们队也放开私人单干，队委会里忙不过来了！”
    得到了小五的一切承诺后，三位队长就准备走了。
    “别急着走！三位请留步！”小五让晓晴当着众人的面拿出了六百块，三个队长一人发给二百。接到钱都愣了，不过，一直愣着的是大队长，二队三队的队长两人很快就想起来了这是湖面借用金剩下的二百，五百元给齐了。
    “大队长！这二百元是我们一队队委会捐给大队部的办公费！请大队长带领大队部成员做个细致的工作，把二队三队的想要远嫁的好姑娘尽量介绍给一队的小伙子，‘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呵呵呵……”
    “哈哈哈……俺赞成！俺接受！你小子的布局真大呀！把咱们大队的好姑娘都留下来，再把外大队的好姑娘、好小伙儿娶过来，咱们三家村大队要不了几年就能变成四家村、五家村！哈哈哈……”
    小五带领着一队劳力把剩下的鸭子鹅还有少量的天鹅、野鸭都捉住，无论大小这一次就处理完了。原以为这次不过四五千只，没想到有六千二百多只，天鹅和野鸭还有三千多只的总数。
    又大丰收了！又大丰收了！
    这次卖了两万八千多元钱，回去发下去后，小五一连开了两个社员大会，反复强调不准向外人说实话，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一阵子周家庄就出现了好几户千元户。这要是被公社知道了，一定会有人来查干没干投机倒把的违法事！
    “放着好日子不过，去恩将仇报，出去乱放臭屁的人，逮住揍死他！咱们周家庄的老少爷们儿不会有这么畜生不如的人！”王铁第一个出来吼道。
    引来许多人纷纷表示这样的好日子那是小五的神力干成的，换做任何人也做不来！能想起来养鸭吗？养鸭得病能治好吗？能招来天鹅吗？招来了能保护住吗？还能卖钱吗？
    “是啊！咱们必须把小五给留下来，不放他走！”
    “可是……他要上大学咋办？咱不能不让他去当大官去啊！”
    “那……那就让露珠和他成了亲再去上学，最好有了他们俩的孩子！男人一有家有孩子了，就不忍心跑远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就让他们俩成了亲，马上就给他们办，咱们以生产队的名义给他们俩办婚事！”
    最后这是春花婶想出来的高招，看来，不把小五牢牢地拴在周家庄，他们谁都不甘心啊！
    就在小五紧锣密鼓地布置麻糖和粉条的生产时，一个个喜讯传来——
    大队部领导已经充当媒婆，给一队的青年男女介绍成功五对新人，女的自然是娶过来，男的来入赘，都正准备送彩礼定亲了！
    小五在队委会上一拍桌子大叫“好！”
    周家湖里的蒲草和芦苇都比往年丰产一倍以上，芦苇棵上的毛缨子都比往年的大一倍。有人说是水草的作用，有人说是鸭子鹅的粪便的作用，但，无论哪种作用，都是周小五队长的功劳！
    小五又来一下“啪！”又喊一声：“好！”
    一队的庄稼收成是以前三到五年的总和，特别是红薯亩产是去年的将近5倍。有人说是河泥起的作用，有人说是化肥起的作用，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又都是小五队长的功劳！
    小五又是一个“好”！
    忽然来了一个消息，周小五和随聪都落榜了，高考成绩离录取分数线，一个差一分，一个差两分！
    来送信的是公社的教育助理，就是那个时代公社这一级里专管教育这一块儿的领导。
    “杜助理！是我差一分？随聪差两分吗？”小五不喊好了，连忙问。
    “不是！是你周队长差两分，随聪同志差一分！”
    “我靠！真是这小子比我多考一分！不过，少一分和少两分还不都一样？都是个没考上！”
    “好！哈哈哈……”
    “咯咯咯……”
    小五就没说这个好，可是被队委会的人集体说好几个“好”！
    大学没考上，小五走不成了，还能带领周家庄的人继续创造幸福生活，对周家庄的人来说，多好的事啊！

 第103章 两个伤心的男子汉

    “苦了我一个，愉快全队人！也好！好！呵呵呵……”笑着笑着，小五的眼圈儿红了！
    晓晴赶忙去抱住小五的胳膊，喊道：“五哥，五哥！别哭别哭……男儿有泪不轻弹……”
    “那是没到伤心处啊，呜呜呜……小老大！这可不能怨我的‘乌鸦嘴’啊，我也没考上……呜呜呜……”
    忽然门外跑进来随聪，已经哭得鼻子一把泪两行了！
    “哭啥？男子汉……大大大豆腐……呜呜呜……我也想哭了！走！下河捉鱼去，捉了烧吃……”
    一听小五要这个时候去下河捉鱼，八爷“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比年轻人还利索，站起来就喊道：
    “不行！你们这个时候不能下水，水鬼最喜欢抱住伤心的人不撒手！”
    “唉！老八！就让小五去捉鱼！他打小养成的习惯，心里一不痛快就去洗澡，就爱吃鱼！你们多跟个人过去，看着点儿就行了！”
    忽然，小五的爷爷周金老头过来了，对大家说道。
    小五喊声“爷爷”，便与随聪一起摇摇晃晃地吸着烟向大周水河边走去。
    “呼啦啦”跟着一堆人，露珠和马小菊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两人也不说话，就那么着静静地跟着小五和随聪。
    小五回头说：“你们都跟来干嘛？我们还要脱裤子下水……呢！”
    春花婶翻翻眼说：“切！你就是脱光溜溜儿的，这些人有谁怕你吗？”
    来到河边，小五又不想下水摸鱼了，坐下来抽支烟，安安心神。突然看见大头拄着拐，他媳妇还在身旁扶着他过来了。
    大老远，大头就喊上了：“小队长——俺跟你讲，你别难过了！今年考不上，那是因为你的福气都被俺们这些人跟你争走了，你等到明年一准地能考上！
    你想想啊！你得有多大多少的福气才能把咱们队，不，把咱们整个大队几百号人都带动得有这么大的福气啊！听俺的，别难过了！”
    没想到大头有这么一颗懂情顺理、知恩图报的心！
    “呵呵呵……大头哥！我听你的，不难过了，明年再考！”
    小五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和草叶子，看看跟来的一共有十三个年轻人，五个女青年，没想到春柳跟了来。八个男子汉。
    小五忽然想到了带他们去烧红薯、烧毛豆、烧花生，还有烤玉米吃去，快乐的吃和闹，一定会把落榜的不愉快抛到九霄云外的！
    小五把这一提议一说，立刻便得到了所有人的赞成！那时候，年轻人哪有不喜欢吃的？就是在后世出现的吃货不也是年轻人居多吗？
    十几个人吃的是满脸的黑灰，一个个跟小花猫似。乐呵的是欢歌笑语、手舞足蹈。其实每个人吃的也并不见得有多少，一个红薯、几个花生、几个豆角也根本吃不饱肚子。
    主要是享受这个从挖红薯、拔毛豆子棵，到拾柴点火，然后“火中取栗”似的从火堆里扒拉出来争着吃，这个过程。他们不分吃，都是争吃。而且是只争抢，不动武、不动气，抢到了吃进嘴里的人乐呵，抢不到吃不着的人也乐呵。
    先分工，女青年去拾柴火，男的有去挖红薯的，有去拔毛豆的，还有去刨花生的，小五和随聪两人的任务是挖火坑，烧红薯要一个长长的窄窄的火坑，把红薯棚在坑上，两头点火烧。
    红薯上面还可以放上花生、毛豆，等烧得差不多了，把红薯、毛豆、花生都一窝儿地用土一埋，连柴灰和火星一块儿埋了起来，称作“焖”！
    七分烧火，三分焖，不焖红薯里面还是硬的！
    银娃在跑去偷拔二队的毛豆时，不小心把裤裆挂烂了，回来时走路不敢迈大步了。春柳在拾柴火时被老蒺藜把手指扎出血了，拿个树叶子缠住，回来向小五讨要赔偿，多吃个红薯。
    “行！给你多吃个毛豆子、花生都行！我吃豆子你吃皮儿，你剥花生，我吃仁儿！咯咯咯……”晓晴逗着春柳说。两人很快抱作一团，只顾着笑，手指头上的伤也不在意了！
    乐呵了一上午，小五和随聪两人从此两三天没出工，连家门都没出。大家都知道他们心里不好受，便也没有人再去打扰他们，不过，王铁、金娃、露珠、晓晴他们还是每天、每晌地都要到小五家看一眼。
    不见人，就喊出来大冰、小玉，问一声，然后才能去安心地干活儿。这已经成了周家庄好多人的习惯了，尤其是年轻人。
    “大冰！出来，妈给你蒸了个糖包……”
    “小玉！快过来，姑姑给你煮了个鸡蛋……”
    每当这个时候，大冰和小玉无不喜滋滋地跑出来，岂止是她一个人的糖包啊、鸡蛋啊？那是一定会有他们的爸爸的！
    “告诉妈妈，你爸昨晚睡觉没？”
    “睡了！呼呼的，我叫都没叫醒。”大冰说。
    “不睡觉，半夜叫你爸干啥？”
    “昨昨昨夜不是打雷了吗？我……醒了，害怕！”
    “哦！你爸白天吃饭了吗？还落泪不？”
    “吃！落泪倒没落泪，就是不说话，自己坐那儿发呆，跟个傻子似的，跟谁都说话了，跟我老爷爷也不说。就我和妹妹叫他，他还答应！”
    三天后，小五精神焕发地去找随聪，见随聪也缓过气来了，不再伤心，已经与马小菊一起，夫妻合力做糖稀了。
    此时的周家庄，湖里一只鸭子鹅都没有了，小岛上的窝棚也都拆掉运回了生产队保管室。冬天不再用，一冬天放在这里，草秸、木料等什么东西都会朽掉的，所以不必放在这里浪费掉。
    湖岸上的冬瓜、南瓜和铁扫帚都长势不错，应该能收成一个丰硕的秋！
    地里还有不少的庄稼，大豆、玉米、花生、土豆、萝卜、白菜、蔓菁疙瘩、辣椒等等，一队虽然样样也都有点儿，但还是以红薯为主。
    就是湖里和河里的菱角、莲藕等长得不咋地，恐怕都收不回种子钱。
    咱们按下小五在家里休养生息、调节心情不谈，花开两朵，另表一枝。还记得那个卖小鸭小鹅的被小五称作美神的姑娘何美吗？
    此时因为距离分数线差了一分而落榜，正接到她父亲的最后通牒，要么嫁人，换来彩礼500块，为她弟弟准备着娶媳妇用；
    要么自己去挣钱，一年内既能挣够自己吃的又能给家里挣回来500块钱，可以不嫁人，给她自由！
    想再复习是不可能的了！家里没钱供应了！
    “怎么办？我必须考上大学，我必须去找周小五，和他一块上大学，一块工作的，哪怕不能结为夫妻，也得在一块儿！”
    于是，何美决定离家出走，去找周小五去！
    手里攥着小五零零星星给她邮寄的钱，一百零五元，在心里反复地选择着。是就这样一去不返，自己去挣钱养活自己，还要复习高考，把小五的钱都带走，自己不花，还还给小五呢？
    还是，把钱留给家里，能让妹妹、弟弟继续上学，还能让娘少受些累、少吃一点点苦呢？
    一百元钱在那个时候可不是个小数了！

 第104章 哭泣的美神

    犹豫再三，苦苦取舍，最后还是亲情与心软占了上风，留下个字条包着一百块钱，放在了母亲常放那可怜的几个小钱的枕头里。
    何美带上一身换洗的衣服，她也就这两身衣服，还带着补丁，穿一身、带着一身。带上五块钱，再带上几个高粱饼饼。
    最后还没忘了带上与她昼夜为伴的大白和小白。大白和小白是一对天鹅，还是天鹅中的“天鹅哨兵”，聪明、机警，骁勇、善战。
    原是何美偶然的机会捡到的两个细长的天鹅蛋，放在了孵化场里孵出了两个小天鹅，何美是以宠物养着玩儿的。
    说是养，其实也没有给它们多少东西吃，只是陪着它们玩儿，夜里抱回家放在自己的床头竹篮子里，保护着它们。
    结果长大后，两个天鹅凑巧一公一母是一对。公的大点，长到了八九公斤重，何美给它取名大白；母的小点，长到了六七公斤重，何美给它取名小白。
    因为两只天鹅通身雪白，一根杂色毛都没有，跟白绫白缎子布一般。两只天鹅冬天也不回南方了，候鸟变成了北方家鸟。
    昼夜陪伴在何美的身旁已经一年有余了，晚上还能与何美作伴，保护着何美，完全把何美看做了它们的主人。
    沿着她跟随爹爹卖小鸭走过的路，何美便踏上了去周山县周家湖公社三家村大队周家庄找周小五的路途。
    何美知道从她们家到周家庄有三百多里路呢！这是她爹爹告诉她的，用两只脚丈量可是要走上七八天的啊！
    走在村庄集镇上，何美就用背篓背着大白和小白，走在没人烟的地方，就把它们俩放出来。还就多亏了大白和小白一路陪伴，一路保护着她了！
    那个时候，即使路过村庄集镇里，也很少有狗咬人。因为人都吃不饱饭，谁去养狗？何美一个大姑娘家，还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大姑娘，路上的安全就集中在提防坏人身上了。
    何美白天吃省钱，走路省钱，但是，晚上住旅社从不省钱。那时候的国营旅社是比较安全的，何美身上还有去高考的大队介绍信和准考证，住起来一点都不费劲儿，就是三四毛钱的住宿费让何美心疼！
    心疼归心疼，但是，何美还是一点也不去冒险，夜里坚决不走路，太阳落山就住下来。
    白天走路时从来都没想着去坐车，无论累成啥样！鞋底儿磨出一个洞，脚上打泡了，疼得她脚一挨地面就想哭，但那也要休息一会儿咬牙坚持继续走。
    右脚底磨出血了，由于一天只吃两个饼饼，就靠喝水支撑着，身上一点力气都没了，饼饼昨天就没了，这又前不巴村、后不巴店的，一口吃的都没有。
    怎么办？何美自己想，“我恐怕走不到周家庄了，见不到周小五了，这一辈子我们俩有缘无分，我恐怕要死在半路了！”
    唉！她哪里知道，就是见到小五，他们俩也还是有缘无分！
    坐在路边落泪，忽然一阵风吹来，一股瓜香飘来，让何美的精神为之一振。顺着香味找去，这里没有生产队的瓜园，是一片洼地，没有水，中心地带只有一小片湿泥地。
    瓜香来自草丛，何美找到了一大棵香瓜秧，那瓜秧延伸到20米开外，让她一口气摘了几十个花瓜，大的有碗口大，小的也有拳头大，有熟的，瓜蒂落了，有生的，中间还有点苦味，但就是吃那苦瓜头儿也比挨饿的味道美！
    接下来两天的干粮有了，还让大白和小白在这里饱餐一顿！
    继续走下去，终于来到了周山县县城。摸摸口袋里的钱，好像还有两块多呢，吃顿饭不舍得，干脆做一段车，也好早一点到周家庄。
    于是，何美自己说服了自己，去做去周家湖公社的马车。她背着俩天鹅，赶马车的想让她加钱，她急了，背俩天鹅在我身上，又不占你的空间，怎么就要加钱了呢？
    便放开俩天鹅说：“不白小白，人家不让你们坐马车，你们就在我头上飞着跟来！记住，不准飞高，别给我飞丢喽！”
    俩天鹅懂事地展翅而起，就在他们头顶上十米以下飞着，还“昂昂”地时不时地叫着。走的不到半里路，那赶马车的人突然停下来，对何美说：
    “姑娘！请你下去！我不去周家湖公社了，拉你的这半里路也不向你收钱了！”
    “怎么回事？你不让我的天鹅坐马车，我就让它们飞了，咋还不让我坐了呢？”何美真的不明白！其实她是没有看见刚才她让天鹅飞的时候，一马车人，特别是赶马车的中年汉子，脸都吓白了，真真像看妖怪似地看着她。
    见赶车人坚持着，其他坐车的人也跟着劝说：“好姑娘！别让赶车的大哥为难了，你就行行好下车！我们还都有急事回家呢！”
    何美气恼地下了车，坐在路边又要垂泪了，这是多么的无助啊！
    两只天鹅盘旋一下想去攻击那马车夫，被何美喊住了！连何美都不敢相信这俩天鹅怎么这么通晓人性！
    天鹅落下来，一边一个依偎在何美的身边。就这样一人俩大鸟在路边等待了好一会儿。
    就在何美咬牙决定累死也得到周家庄再死，起身要走时，一个声音响起：“老随！今年我先饶了你，明年再考得比我多一分，看我不捶扁你！”
    这声音在她心里、脑海里太清楚了，正是自己魂牵梦绕、朝思梦想的周小五。“啊！我滴个老天爷爷，我还真死不了了，见上心上人了！”心里一高兴，泪嘟噜就下来了，人居然站不起来了。
    “我说小老大！瞧你那格局小的……好朋友高考多你一分，你还要报仇雪恨！你是不是觉得你一定能打得过我？我正式告诉你，我是真人不露相，我实际上可是个武林高手！曾经‘拳打北山斑斓虎，脚踢南海玉蛟龙’！
    拳，我练过蛇拳、猴拳、查拳、螳螂拳，太极拳、八卦掌、五形八法拳、八极通臂拳；兵器，我练过带尖儿的、带刃儿的、带勾儿的、带刺儿的……嘿嘿嘿……明年保证让你比我多两分！”
    小五不听随聪的说笑了，两眼突然发直，直勾勾地盯着路边。
    “何何何美？你咋在这里……卖鹅吗？”
    王铁看到了小五的反应，赶紧把马车停了下来。小五跳下车，向何美面前跑去。不料还离得有三米呢，“昂昂”两声天鹅叫，大白和小白居然作势出击拦住了小五的前进。
    “大白，他就是我要找的人！呜呜呜……周小五！我还觉得我要死了，再也见不上你了呢！呜呜呜……咯——”
    “咯”的一声，何美头向一边歪去，就像是骨头支撑不住她的身体，身体变得软软的了。小五一个箭步赶到，在美女的身体倒在地面上之前，伸手接住抱在了怀里。
    看着挺高挺大块头的姑娘，抱在怀里才知道，瘦得虽不是骨瘦如柴，但也清瘦得骨头硌人。

 第105章 天上掉下来个小幺妹

    “铁哥！你那军用水壶里还有水吗？”小五焦急地问。
    “有有有！还是刚灌满的！”
    实在没办法，小五给何美嘴对嘴喂下几口水，然后，轻掐人中，何美悠悠醒来。把王铁和随聪惊得干瞪着眼、张着嘴，连气都差一点断了。
    “老老老大！你这要让露珠知道了……”
    “你不说，他不说，我去承认去？都给我把嘴管严点儿！这是我认的干妹子，别的啥事没有！”
    听见了小五的说话，也看见了小五那恶狠狠地模样，何美的眼泪下来了，闭上眼睛说：“周小五！我我我是走投无路了，来投奔你打工挣口饭吃，能活下去的！”
    “啥啥意思？你们卖小鸭小鹅，生产队搞得不是很好的吗？”
    “我高考差一分没考上，我爹不准我再复习了，逼我嫁人，能为我弟换回500元的彩礼钱，我不想就这样，所以，所以……走着来找你了！我走了……走了八天了，从昨天上午吃了一个馒头，到现在还……我快饿死了！”
    小五赶紧一个手去翻竹篓子，还有他们带着准备路上吃的包子。小五本来一手就拿起了两个大肉包，想想别让何美吃那么急，便拿一个往何美嘴边一递。
    “啊，包子……”被何美一口就咬下半个，小五拿着没放，何美几乎就没嚼就吞进去了，俩手抱住小五拿包子的手直往自己嘴里塞。
    “别急别急……还有呢！你吃慢点，喝口水，这这这样不好……”
    何美喝口水，自己抚抚胸口，大喘几口气。小五这才又拿给她一个肉包子，这一个，何美细嚼慢咽起来。
    “周小五，你们俩是不是也没考上？咯咯咯……正好，我跟着你复习，明年再考！”可能是两个包子下肚，有了精神，何美脸上露出来笑容。
    “你咋知道？我今年考上了……”小五故意说道。
    “你跟他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甭再骗我了，他比你多考一分，也没考上!哎！对了，是不是我也比你高一分？咯咯咯……”
    “我离分数线差两分，你们都是差一分，你说呗！”
    四个人说着话，马车走得很慢。何美心有余悸地问小五怎么这么巧来县城？不然，还不知道她如何到达周家庄呢！
    王铁说这就跟冥冥之中有神灵在指点着似的，正好好地在家玩着呢，小五突然心血来潮似地要来县城送麻糖和粉条，本来也没有多少，等够一大车一块送来也行。就这么既没有计划、也没有约定，他们三个人就来县城送了一趟货。
    随聪点头说，这就是“缘”！有时候缘可能是一个机会，有时候缘可能是一句话、一个小行为，有时候缘还可能是一个偶遇。
    小五正是这一趟，又碰巧县粮食局为了收购新粗粮，处理旧粗粮，一下子买下了八千斤，到时候分给二队三队一些，整个三家村大队都好了，一年的口粮有了便不会饿死人！
    如果不是这一趟，再过几天，粗粮处理就轮不到他们买了。没有电话、没有广播，无法通知到，消息闭塞啊！
    “小老大！快到公社了，你们俩就准备这样子回到家吗？”随聪说道。
    原来何美还一直躺在小五的怀里，头枕在小五的一支胳膊弯儿里呢！闻言，两人赶紧分开来坐一齐，背靠在马车帮上。
    “姑娘你加入周家庄来，也不是不行，我们绝对热烈欢迎，但是就这名份上怎么办呢？不是嫁过来的，也不是一家子逃荒来这里落户的……”王铁提出目前的严重问题了！
    “我……我是奔着周小五来的，不不不是他本人，我谁也不嫁，就是死也休想让我嫁给别人！能不能就按……就按小五刚才说的，我是他妹妹，来入周家庄的户口？我可以跟着姓周的，在我的名字前面加上个‘周’字。”
    何美焦急地说。
    “我是1961年6月26日生人，你呢？何美！”
    “还真是我哥？我是61年8月28的生日。”
    “呵呵呵……就这么办！你是我妹，周何美，比我小两个月零两天的妹妹！我爸妈捡的小幺女，来这里复习高考，我也没有办法！呵呵呵……”
    看见小五笑得跟捡到宝似的，王铁和随聪哑口无言了，心里在暗暗地替露珠叫屈，也替晓晴、春柳等爱着小五的姑娘鸣不平！
    在公社的供销社里，小五花钱不仅给何美买了两身衣服，还置办了床铺用品，一下子就把何美给感动哭了，哇哇大哭一场。
    她说，她长这么大也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服，更没有铺盖过这么好的被单和被子！
    也是！她说的不错！她们那里虽然能吃上饭，但也不是富裕地方，她一个家里的老大，还是个闺女，吃的、穿的好一点的也轮不到她！
    小五带着何美到了周家庄，瞬间引爆了整个大队，周家庄的男女老少就没有不出来看的。
    随聪伸伸舌头，附耳对小五说：“幸亏准备工作做得足！特别是给何美修修头发、换上了新衣裳，城里姑娘的派头十足，不然，你就惨了！露珠和晓晴她们不撕吃你，也得打何美！”
    “胡说什么啊？你？我带来个妹妹，关她们屁事？”
    “要不，我就说你把预备工作做到位了吗？不过，尽管如此，你也不可掉以轻心！周家庄的父老乡亲们眼里也是有很深的水潭的！哈哈哈……”被小五踢了一脚，随聪大笑着跑开了。
    小五大摇大摆地公开介绍，“我妹妹周何美，和我一样今年没考上大学，我爸妈要她来跟我一块复习，明年再考！”
    何美也不含糊，人长得漂亮不说，说话做事也大大方方又得体。一会儿一个五哥，一会儿一个五哥，还时不时地说出来：“咱妈可安排让我帮你带闺女的哦！大冰和小玉今后跟着我住！”
    这一下可苦了露珠和晓晴她们了，特别是露珠，那是满脸的疑惑与不悦啊！上次去省城小五的家里，咋没看见这个妹子呢？也没有一个人提到过啊！这咋还突然间“天上掉下来个大美妹呢”？
    到家里，爷爷老周头也给弄蒙圈了，揉揉眼，再看看！再看看还是不认识，从来没有见过！真俊哪！比露珠丫头还要俊几分！这跟个天仙差不多了？
    心想：“自己再老眼昏花，老糊涂，也不至于自己有几个孙子几个孙女不知道？小五这臭小子这是唱的哪一出，这是？一个小队长，还想增设后宫，娶个三宫六院是咋滴？这不就是乡下人说的，‘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吗？”
    大冰和小玉俩丫头的表现也让人大大吃了一惊，也许是俩丫头天生爱美？还是，俩丫头跟这何美前世就有缘？
    “亲姑姑！你给我们买糖了吗？”大冰大喊着就扑向了何美。
    “姑姑……哦！亲姑姑！我也要吃糖！”小玉也扑来了。
    何美本来没有一点准备，虽然小五事先都安排了，但也没有想到俩丫头来这么一出，好在她的应变能力一流，顺势蹲下身接住大冰，而在小玉扑来时故意坐在了地上。

 第106章 逼婚

    不能不说，何美的这一系列操作高明之极！
    首先说，蹲下来接孩子，说明她与孩子们很熟悉；再说，坐地上也在所不惜，新衣服上有泥也不嫌弃，说明她非常疼爱孩子。
    何美掏出糖来递给俩闺女，然后抱起来小玉往家走去。
    看着大冰小跑着为何美扑掉屁股上的泥土，乡亲们谁也不会去怀疑她们的姑侄亲情是假的了！
    连小五这个诸事的始作俑者，也瞠目结舌了，只能说她们是前世有缘人！
    何美在周家庄住了下来不错，但是，要成为一队的社员却受到了阻力。
    因为要入生产队，除了要大队部和小队队委会同意外，还必须经过全体社员投票这一关，而且赞成票比选举干部还苛刻，选干部超过半票就行，这必须要超过三分之二人的赞同才算通过!
    小五等了两天不见回复，队委会所有的成员都被他派出去做社员工作去了，也不行！
    “铁哥！春花婶！我看就是你们不支持我，不想让我把何美留下来。大冰和小玉我都能收两个闺女，我再收留一个妹妹咋就不行了呢？”
    “小老大！这你可冤枉我了！我是非常想让你把何美留下来的！多好的姑娘啊！为了来找你，命都敢不要！可是，社员们就是……就是不同意她入队。
    有人说，她既然是你的妹妹，那就该由你爸妈供应着生活费，用不着入生产队劳动生活，更不应该由你和你爷爷来照顾她！”
    “小队长！你也别生气，大家伙儿的心思还是在留住你这事情上，有人提出要想让这个周何美入队，你就必须先与露珠成了亲……”
    “我们俩都不到结婚年龄，这样不合法！”
    “咱这山村里没有那么多的合法不合法，只要你男女两个人举办结婚仪式，住在了一起，你们就是夫妻，甭管年龄多大！”
    “十岁八岁也一起叩个头就算夫妻？婚姻能是过家家吗？”
    “一岁两岁的童养媳这才少见几年？”
    小五立马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回头对跟着他的大冰说：“去对你姑姑说，回家收拾东西，咱们四个人回省城你奶奶家，不再回来了！”
    “哎！我知道了！爸！”
    大冰答应一声，向外跑去。何美抱着小玉在外面玩儿，等着他们父女呢！
    小五是真生气了！不在这里当队长了还不行吗？我又不是没有家！收拾东西用自行车推着，身边跟着大冰，而何美背着小玉，头顶上还飞着两只白天鹅大白和小白，四个人真的向庄外走去。
    正是上午十点左右，还相当毒辣的太阳照着这四口人，还真有点落寞与萧条的感觉！小五回头望望倒挂在阳光下的周家庄，此时有点像一张女妖脸，一点都不觉得美了，眼圈儿瞬间有点泛红，很是不自觉地抽抽鼻子。
    “对不起！我……我不该来找你！惹你伤心了！”何美说着哽咽了起来。
    “我是迷到眼了！不许哭！回到咱城里家，生活保证比这好十倍……”
    “小队长你不能走啊！呜呜呜……”
    “小五叔！你别走！呜呜呜……俺不想让你走！”
    “小老大！你就这么走了！咱们队里的麻糖和粉条怎么办？人家只认你周小五啊！别人谁去也是白搭！”
    “小队长！你说好的买人家8千斤粮食，明天就要去交钱拉粮了，你一走，咱连一粒也拉不回来呀！除了认你外，人家谁会理会其他人的？那可是八千斤粗粮啊！价钱也不贵！”
    ……
    突然在庄头的路口、沟坎上，聚集了周家庄几十人的男女老少，大呼小叫，几哇喊叫。
    “我周小五当这不到一年的队长，你们说我哪一点做的不对、做的不好？如今我收留下我的一个妹子，你们都不能接受。既然你们什么都能干，能卖能买，用不着我了，我还不走，留下何用？”
    小五的话说得铿锵有力，好像还言辞凿凿，周家庄的乡亲们一时也无言以对了。
    “哇——”“呜呜呜……”
    突然在小五的面前跪下一片小孩儿，三岁五岁的，十岁八岁的，都应该是小五的晚辈，最多是个平辈的弟弟、妹妹。显然都是大人撺掇的，七嘴八舌地喊：“小五叔！别走！你答应我们生产队出钱让我们上学呢！”
    “小五爷！里别州！物不想让里州！”
    “小五哥！你不能走啊！你能忍心放下我们都不管了吗？”
    ……
    小五因为没有听到生产队里的老辈人出来说句话，像八爷、黑瓜爷、心良伯、铜头叔、拐子叔等人。所以心里还是堵得慌，便狠狠心继续向前走！
    “小五——”
    “小五哥——你再回头看一眼，就看一眼你就走！”
    这是露珠和晓晴的声音，撕心裂肺！
    小五不可能不回头看一眼，一眼就惊呆了！只见两人都穿着崭新的大红衣服，油头粉面，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了，此时俊俏的脸上却有点狰狞可怖，一人手里握着一把剪刀，刀尖正对着各自的天鹅颈。晓晴个丫头的脖子上都冒血了。
    “你们这是干啥？都想死是？”小五又惊又怒地咆哮了。
    “对！俺就是想死！俺死是因为俺爱你，你也答应娶俺了！俩闺女也叫俺妈妈了，周家庄的老少爷们也都知道俺王露珠是你周小五的女人了。
    虽然俺现在还没有正式成为你的女人，但无论是在俺心里，还是在外面的名声上，俺都已经是你的女人了！
    你今天这么一走，就等于休了俺，不要俺了！俺没犯错，被你休了，俺就只有一个死！”
    “慢着！露珠！你听我说，我也爱你，一直爱着的！我这一辈子是绝对会娶你的！我只是想考上大学，大学毕业后，咱们也都到了结婚年龄了，再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过来！现在咱们还都是小孩子呢……怎么成亲嘛！”
    经小五这么一喊，露珠的剪刀也放下来了。还没等有人去夺剪刀，晓晴那边又来劲儿了。高叫：“十七大八了哪儿小？十四五岁结婚的都有！”
    “你个臭丫头凑什么热闹？放下你手里的剪刀！脖子都出血了！”小五实在是没好气地对晓晴吼道。
    “俺是……俺是崇拜你！不能嫁给你，甘愿做你的妹子！在这穷山村里，本来就苦难煎熬的女人，更加命如草芥，自从你小五哥来了，还当了队长不走了，俺们女人不仅有了盼头，还受到了你的重视，甚至还特别保护着俺们！
    使俺们不仅有吃有穿了，还能学文化了，学本事了。现如今周家庄的女人哪个不会编草鞋、织竹席，制糖、碾粉？这都是将来吃饭的技艺，所以，听说你要走，俺就决定，人不能跟你走，就让俺死了，魂跟着你，还当你的妹子去！”
    “胡说八道！人死如灯灭，魂长啥样？谁见过？把剪刀放下，我……我不回去了！”

 第107章 “瘟神”三来周家庄

    “哗——”瞬间，人们欢呼雀跃起来。这时候，原来几个没有现身的老一辈人，八爷、黑瓜爷他们几个，不知道啥时候悄然现身。小五明白了，这是让两个丫头演的“苦肉计”啊！
    “行啊！都成精了！都会用计了！等传出去，‘周家庄计赚周小五’，那真不知道人家是赞谁了！”
    小五正想往回走，忽然春花婶又喊了一嗓子，“慢着小队长！还有件事必须说清楚，你和露珠马上成亲，你俩成了亲，你妹子的户口立马就能在队里社员大会上通过！”
    “我——逼我对你们是不会有好处的！你们给我记清楚！”
    春花婶和几个队委会成员相视一笑，心里话：“小样！心软了不是？不逼你，才真的对俺们没有好处呢！你这财神爷，怎么滴也得留下你啊！”
    实际上，那边小五一说要走，八爷他们几个就去找老金头商量了，这个节骨眼儿上，怎么滴也不能让小五回城啊！周家庄刚过上好日子，那小五就是个聚宝盆、摇钱树，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留住他。
    “这孩子打小就心软心善，就利用他这一点，如此如此，让露珠和晓晴两个丫头出面，保证能留住他，就是不知道她们俩愿不愿拉下这脸面来！”
    出卖小五的是他的亲爷爷呀！小五是铁定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但，老周金可是完完全全地为了周家庄这几十口子的老少爷们儿啊！
    小孙子有这能耐，不仅能让整个生产队里的社员再没有挨饿的了，还能让他们挣到钱富裕起来！那就让他为乡里乡亲们出点力，反正也不耽误他考大学！
    “金哥！你不想尽早地见到小孙子的儿子，你的小重孙子吗？”八爷嬉笑着问老周头。原来以为八爷在周家庄的年龄最大，其实老周头比他还大两岁呢！
    “老八！你想说啥？给小五成亲，是？这新房还没着落呢，连合计都还没合计过呢！想着是他爸妈去过问他的婚事，我是一辈子不问两辈子事了，落个清静！”
    “那是小五不在你身边！如今他在咱周家庄了，你不过问行吗？房子有现成的，修缮修缮就成。山神庙里的西厢房，东厢房给随聪两口子住了，正好西厢房给小五和露珠住。”
    老金头拿出五百元钱交给八爷说：
    “我老了，心里不亮堂了，你们队委会里的人就帮小五把这亲事给张罗下来！横竖咱不怕花钱，这些不够我还有，什么事都往好的办！东西也买好的！把事情办敞亮、体面些，也给他王家一个脸面！”
    八爷不接钱，说，露珠手里、晓晴手里都有小五的钱，还都不是小数，用不着他老头子的钱。
    “金哥！你还给小五留着！据俩丫头说，光小五的钱就有两千的数，都是他自己挣的，还有他爸妈给他的！就是盖新房也用不完，何况现在不盖新房呢？那我们就去操这份心了哦！”
    “最后我摆宴席专门谢谢你们！”
    就这样小五与露珠的成亲算是定下来了！
    “我这一世的人生走向好像有点偏远了，不受我个人支配了呀！这可咋整？想娶露珠是肯定的，但也不能这么急呀？
    何美在上一世是没有的，这一世因为养鸭养鹅了才认识的她，也不知道她怎么这么热血啊！我滴个天啊~~”
    小五去县粮食局付钱拉粮食，还是花钱让县里的运粮队来运送的。县粮食局的运粮队，一色的三马拉的大马车，那气派除了后来的汽车队外，在当时没盖的！
    回到周家庄刚把粮食卸下来，大队长和二三队的两位小队长也都在翘首等待呢，全大队的社员同志们都欢欣鼓舞。
    春花婶正在向大队长和两个小队长说着小五昨天差一点撂挑子回城里去的事儿，把一旁的晓晴也说得小脸红红的。
    “还有这么一出？人家妹妹来了，你们还不让入队能说过去吗？”
    “哪呀！听说是比小五小两个月的妹妹，哪里会有这样的亲妹子？”
    “就是干妹子，或者他爸妈捡的，那也是他妹子！你们拦着为哪般？真是的！这么个宝贝，你们给我摆弄走了，我可饶不了你们！咋没去叫我？”
    “叫你能有用？我们用‘苦肉计’给摆平了！看今天就拉来了八千斤粗粮！咯咯咯……八千斤哪！”
    “大队长！你看！”二队队长马军喊来一句。
    大家往马军指的地方看去，那葫芦湖大队的老大队长父子又来了。
    “这个‘瘟神’怎么又来了？是不是又来找小五不帮忙的事？还没完没了咋滴？能帮的都帮了，这不能帮的不帮还不行了吗？春花和晓晴你们俩赶快去告诉小五，让他有个思想准备！”
    春花婶和晓晴忙向大晒场跑去，把这里看到的情况详细地向小五说了。
    “这刘家父子居然无赖到如此地步？这搞得好的大队大队长不该水平与素质都高吗？”小五忙安排王铁、金娃、随聪他们暂时都别露面，他带着其他民兵向刘家父子用了上去。反正，八爷和黑瓜爷那边牛屋，也不会让来人过去的。
    “刘大队长！我们的鸭子鹅自从你们到来后，也染上了拉稀病，我们也买不到那些药，所以只好果断滴全部处理了！现在湖里干净得很，一只鸭子也没有了！你们还来，是不是还想把我们的牲口传染拉稀了？咱们有仇吗？”
    小五开门见山，直接没有好声色地质问他们，表示出对他们的一再造访深恶痛疾！
    “周队长，你不能冤枉好人！我们来也不可能带来病！倒是你，冒充刘塘左湖大队的人去葫芦湖里是何目的？不会是你们给我们带去的病？”那位刘公子冷笑着说。他的冷笑带着不屑，表情与眼神都非常地夸张与丰富。
    就这一瞬间，小五看在了眼里，便想起了上一世他在省农校看报纸就了解的一件事，那就是葫芦湖大队长八十年代初成了省内着名的万元户大队，一个大队里居然出现了十几户万元户。这在八十年代初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结果，省报、县广播大张旗鼓地表彰过后，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来了个戏剧性的打脸翻盘。葫芦湖大队出现湖上抢劫队，几十人驾十几条木船在串湖里抢鹅鸭，雾天在大周水河里抢劫来往的运输船。
    夏季的时候，大周水河水丰沛，水里也时常有来往的短途运输木船。被抓住的劫匪全是葫芦湖大队的，领头的居然是年轻的大队长，叫刘龙。
    “就是这货！刘龙！他再过两年就要接他老爹的大队长了，没有他老爹的那个本事，领不好大队社员，就只好走歪门邪道。最后都被逮捕判刑了！”
    小五想到这里，便决心提前想办法灭了这个家伙，趁着他还没有祸国殃民，干脆干趴他，让他起不来，接不成他老爹的大队长！

 第108章 给你诠释什么是地痞

    “‘好汉做事好汉当’！我周小五做过的事就一定承认，没做过的事决不允许任何人硬栽赃在我的头上！
    我没去过葫芦湖，根本不知道葫芦湖在哪里、长啥模样！你们三番五次地来找我，以要药要方为名，是何居心？”
    “俺们去过刘塘左湖大队，他们根本没有人去过葫芦湖，他们也没有一个生产队里养鸭子鹅！
    你周队长和那天在葫芦湖里跟我吵架的那个年轻人一模一样……还有其他人呢？”
    “我这国民老公脸型，不能有长得和我相似或相同的吗？我们队里的男劳力都在这了，你可以看看有认识的吗？
    是想讹钱，还是想诈出来个挣钱的办法又不要感谢呢？”
    “我们就是想知道是不是你周队长带人去过葫芦湖？”
    “不是！我去那里毫无意义！”
    “好！我再问你，这些粮食……不像是返销粮，倒像是倒换的陈粮，还是县粮食局的运粮队给送来的，都是你买的吗？”
    那个刘大队长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公社领导还是县里的？这指挥力量延伸得也太长了？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你有权利管我吗？”
    “你？……我是提醒你别犯错误，或者上了打着县粮食局的名义的投机倒把分子的当！”
    “这个不劳费心！县粮食局管粮仓的主任是我表姐，还有县食品供销公司的主任是我表哥，县公安局主抓刑侦的副局长是我哥哥的好同学，还有……”
    “呵呵呵……周队长！你误会了！我们三番五次地来拜访你，就是想和你交个好朋友的……”
    “别别别！我高攀不起！你是大队长，还是着名富裕大队的大队长，而我仅仅是一个小生产队长！
    咱们还是划清界限，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李队长和马队长，请你们去喊人咱们分粮？”
    “呵呵呵……周，周周队长！咱们都是一个县里的，临近公社的，俺们还有个问题想请教呢！那大沼泽怎么滴……”
    还没等那老刘大队长嬉皮笑脸地把话说完，忽然从那大周水沿岸的路上跑来几个愣头青男青年，个个横眉立目的，手里还都拿着棍棒、鱼叉。
    “大队长！干不？咱们都等得不耐烦了！这几个糟巴子人，咱们大队来一半人也干翻他们了！”
    “干你个大头鬼！滚一边儿玩儿去！”那刘公子没好气儿地吼道。
    那几个人傻愣愣地站着，没有离开，也没有人敢说话了。
    大队长李锁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向那个刘大队长喊道：
    “怎么着？俺们三家村大队跟你们有仇有怨吗？咱俩大队都不搭界儿，你带人来干仗，是抢粮还是抢钱？
    这还没有王法了咋滴？民兵营长！去召集全体民兵，把枪都带来给我打！打过了咱再去公社汇报！”
    一听李大队长下这样的命令，那刘家父子慌了脚了。要知道，他们是来到人家的一亩三分地里的，就是被人家开枪打死人了，他们都不占理！
    “不是！李大队长，俺们……俺们可没有干仗的意思……你不能让人开枪……走走走！都给俺回去！麻溜的！”
    葫芦湖大队来的人落荒而逃了。清清楚楚地诠释了什么是地痞流氓！
    粮食都分到了社员同志们的手里后，欢声笑语中，小五回到了家，总算可以安静地躺一会儿了！放空大脑停止思维，自己听着自己的心跳在床上闭着眼！
    小五的爷爷家虽然没有院落，也没有大门，但房屋够住。堂屋是五间，中间一大间做厅，中间后墙上挂着伟人像，有条几有方桌。两边各两间都是暗间，一边小五带着俩闺女住的，一边是爷爷老周头住的。
    还有东西屋各两间，东屋南间做厨房，西屋南间做柴草间，剩下的两间放粮食、红薯干等。正好都距离住室近，窗对窗地能看着。
    何美来了以后，带着大冰和小五住在了堂屋西暗间，小五则搬了出来，收拾一下西屋北间住了下来。这样开窗就能与何美和两个闺女相望。
    做饭带闺女，这何美可是一把好手，几顿饱饭一吃，小俏脸马上更加地迷人起来。长腿粗胳膊很快便有力起来，洗衣、干活干净利落！
    半个月过后，何美在一队又是一个仅次于马小菊的棒劳力，虽然不比马小菊力气大，但力气也不小，关键是她的手脚可比马小菊利索多了。
    农活样样是好手，在一队的所有女社员中，何美成了最能干的、最漂亮的、个儿头最高的、学历也最高的人。小五心目中的美神，一点也不为过。
    但是，在一队，何美也是最不爱说话，最冰山美人一样的人。在家闲下来就是抱着小玉教给大冰读书写字、唱歌画画，在地里一闲下来就找小五身边静静地坐着，拂土作画。
    小五不在时干活的现场时，何美也找露珠、晓晴、春柳等她们玩儿，但也仅限于坐在人家身边玩儿土，也不参与说笑，又是仅附和着笑笑，还只会微笑，从未大笑过！
    这一天上午，一队的社员都在一大块地里忙着撒农家粪肥，还有小五想方设法买来的化肥，小五今年又改变了耕种安排，不种那么多的红薯了，红薯可以向别的生产队买，他们有钱了。
    今年准备多种小麦了，因为小麦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小麦比大米还紧缺，大米还能从别的门路买到点儿。
    一队统共二百多亩土地，小五一下子就种了一百亩，通过他二哥居然买来了十袋一千斤进口尿素和十袋五百斤磷肥。
    小五计划着，明年先实现一队社员一年内家家户户都能吃上三个月以上的白面馒头，这一生活水平。这在当年全国也是上流生活水平了！
    “切！我说小五你就坏你！你这是故意拿你嫂子我寻开心，是？
    你明知道俺家小聪告诉你过，俺是最爱吃大白面馒头的，两口一个，俺一顿能吃十个，你这偏偏要扩大小麦的种植，这不是想继续让俺胖吗？
    哼！到时候俺吃得走不动，俺和小聪就来找你算账！”
    “我说胖嫂子，你这就不讲道理了！你应该生孩子怨我，吃胖了怨老随！你这咋还反过来了呢？别搞错了，我只负责你生孩子，可不管你吃胖的哦！”
    “咯咯咯……”
    “哈哈哈……”
    “呵呵呵……这个小五！没听见过他说玩话，这一说咋就恁好听呢？”
    “咯咯咯……”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引起了在场的男女劳力一片欢笑。聚成海洋般的笑声，弥漫开去，给整个劳动的田地里都带去了舒畅与快乐！
    “小五！你就跟嫂子我贫嘴你！当心让俺逮住你，小蛋蛋给你捏碎！”
    “哈哈哈……牤牛一锤是老犍！那小老大再耕种起田地来可就更加地厉害了啊！势不可挡哈！”
    金娃如今也会开比较含蓄与文雅的玩笑了。

 第109章 就我一人落榜了

    说笑中，小五开始了他的第五个农田基本技术的学习。把运到田地里的粪堆用铁锹撒开，既要撒满地面，又要撒均匀，也有一定的技术含量。
    手上不再磨血泡了，但两只膀子开始疼了，腰也酸，背也疼起来。小五咬牙坚持着，“锻炼锻炼”，不把你的腰啊臂啊腿啊的都往要“断”里练，还怎么能叫“断练”呢？
    “哥！来让我替你撒？”何美跑过来要抓小五的铁锨把说。
    “去去！撒你的化肥去！”
    “都撒好了！我保证比你撒得好，哥！我保证又快又匀……”
    “嘁！我就是干不好，才要多练习的！一边儿凉快去！”
    “我不累！就看着你撒！”
    “去！你看着，我更撒不好了！”
    小五还没把看他热闹的何美给赶跑，突然一个声音响起，还是叫他的。
    “哎——小五啊！喜事！你们队的大喜事！不！咱们大队的大喜事！随聪被周水师院录取了，今年师范院校降一分录取！”大队长长褂子裂开怀一扇一扇地跑出一老脸的汗水向小五喊道。
    大家都是一愣，全都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里的活儿。一会儿后，等大家都清醒过来，小五扔下铁锹便奔了过来，好像是他被录取了似的。
    是小五第一个从大队长手里拿到随聪的通知书的，一看就是这两天的事，因为高校录取时，师范院校录取不够，所以降了一分补录上的。
    “老随！你考上了！师范专科，不收学费，还包吃住！哈哈！祝贺你！”
    随聪听完小五的话，“嗷”地一声跳了起来，落下来脚下一软，“噗通”摔了个嘴啃泥！马小菊一个箭步过去，拎起随聪就去小五手里拿通知书了。
    小五突然大喊一声：“小美！快走！看看你也被补录上了吗？露珠、晓晴帮我照顾下俩闺女！”
    喊过了，回头却见何美并没有一点热情，好像不关她的事一样。
    “这么大的事，你还磨蹭个啥？考上了你就吃商品粮了，不交学费还管吃住，天底下还有比这再好的事吗？”
    “你又……我不想当老师！”
    “啥？咋了？太阳底下最光荣的职业就是老师！那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知道不？走！快点儿回家看看！别磨蹭！”
    一旁的露珠、晓晴都听懂了，都去推何美跟着小五走！何美那个走了，她们谁心里都再没有了那一抹阴云！
    何美只好不情愿地与小五一起回去换身衣服赶往她家了。
    “我就是这时候回去，恐怕我的补录通知书也该被我爹给拿到手了，只要是被他拿到了，我是去上不去上，他都要再勒索点钱出来，留给我弟以后用！”
    车上，何美对小五说。
    “啥意思？”小五莫名惊诧地问道，“你去上大学，他还能勒索出来啥钱？勒索谁？闺女上大学不让他出钱还不行吗？难不成还想向政府要钱？”
    “不是！是让我再从生活费里省出来带回家去！”
    “啊？克扣女儿的口粮？那要是不去上呢？”
    “除了原来的500元外，估计他还会拿着通知书去找人买。他可不知道什么报考档案和试卷上的笔迹什么的。在他脑子里，那通知书就是公文，给张三，张三就可以去上大学；给李四，李四也可以去上大学！”
    “嘁！还有这么奇葩的爹？”
    “我爹是一个只字不识的老农民，哪能跟你爸老牌的大学生相比呢？唉！所以我不想回去拿了！有没有我都不在乎了！”
    “嘿！傻妞儿！你不在乎这，还在乎啥？”
    “在乎与你一块考上一块去上同一所大学！”
    小五狠狠地看看她，她则回应他一个歪着头仰脸的微笑。
    “昂昂！”何美的俩天鹅大白小白跟来了。两人出来时把它们给忘了，出庄后，是被大白发现了，它们俩当时正在河边吃草，看到了何美出庄，便飞到空中跟了来！
    “难道它们俩也有灵敏的嗅觉，能追踪到你的气息吗？”小五惊愕地说着，伸头向车窗外的空中看去。
    “我不知道！只知道它们的视力很强，在空中飞着也能找到我的行踪！”
    两人在换乘车时，就把大白小白招下来歇会儿，再上车时再让它们飞。引得偶尔发现了他们的人鸟间秘密的人目瞪口呆，像见鬼似地惊恐地目送着他们离去！
    小五和何美先赶到他们县的教体局，怎么那么巧？他们县对补录的师范生的通知书的发放得迟了点，今天正向各个学校分发着。
    何美一眼就看到了他们高中的教导主任拿着几个刚领到的学生通知书，喜滋滋地往外走！
    “常主任！我是何美！请问有我的通知书吗？”何美跑过去礼貌地问道。
    “何美？有有有！你怎么跑县局来了？”那位眼镜中年男抬头看何美，又看看跟在何美身后的周小五很惊奇地问道。
    何美一时没想出来给如何回答，小五笑呵呵地说：“你好！常主任是？
    我是何美的哥哥，在咱县零食局工作。小美她是来我这里玩儿的，碰巧听说有降分补录师范生这回事的，所以就直接跑来县局里问问，还真有！谢天谢地谢谢你，老师！”
    “呵呵呵……哦！粮食局里工作，很不错的啊！有前途！”说完，低头去翻找何美的通知书。此时小五的心里正在说：
    “粮食局有个屁前途！前途没有多少年了，农村一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市场一放开，粮食局和粮店马上关门儿！县里就剩国家粮库还存在！”
    “给你，何美同学！按上面的要求与时间去报到上大学！”
    “嗯！谢谢常主任！”“谢谢！”
    两人站在县教体局大门口，傻了好大一会儿，别说人家常主任没影儿了，就是别的学校的李主任、张主任的也都走完了。
    “我认为你应该去上！老师这个铁饭碗难道不好吗？尤其对一个女同志来说，绝对不失为一个高级、高雅的工作！”
    “你要是与我一块去上学去当老师，我就去上！否则，谁都劝不了我！”何美拧着天鹅颈儿还微笑着说，露出俩酒窝儿，还有洁白整齐的牙齿！
    “那这通知书不是太可惜了吗？”
    “可惜个啥？拿来我撕了呗！”何美丝毫都不珍惜地去小五手里拿通知书准备真的撕掉，被小五一把推开，“胡闹！十年寒窗好不容易才换来的，不去上也要换点什么来慰劳慰劳自己，撕了那是对自己的大不敬！”
    “哼！能换啥？”
    “你不是说你爹都能拿去叫卖的吗？我们何不卖给别人去上大学呢？”
    “这这这上面有名有姓有地址，档案上还有照片，到大学里还要核对笔迹，谁会买它？买了也没有用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小五无法给她细讲后面的八九十年代，围绕高考能发生多少多么不可思议的违法乱纪之事，只好笼统地告诉她：

 第110章 往家里寄钱的理由

    “人家有权有钱的人根本不把你说的这些问题当作一回事，也只有咱们这些循规蹈矩的小百姓才觉得，改头换面，顶替上大学是多么的不可能的事！
    其实，只有咱们想不到的事，没有人家做不到的事!”
    小五决定回他家，省城里去碰碰运气，找找门路看能不能遇见一个好的买主？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好办！
    到了小五的家，小五把何美安排好，不要让她露面了，自己一个人来回跑腿儿就行了。
    凭上一世的社会经验，估计到如果能卖出去所能需要到的证件东西什么的，小五便把何美的大队介绍信、准考证、录取通知书，还有她原来做过的模拟试卷，选抄的三篇优秀作文，全部带上。
    首先告诉了在省教育厅里当着官的大姐夫，问他，卖出去有没有可能？
    “小五弟啊！这千军万马争过独木桥，千难万难地考上大学了，咋还有人不去上呢？”
    小五的大姐夫是一个白白净净，细细高高，带着个特大号的眼镜的青年，好像很有学问、老学究似的，其实是高中生官后代内招弄个工作的。
    “人家也想上啊，非常想，但是，上不成了！人疯了……”
    “啊？疯疯了……去治疗啊！治好不就可以去上学了吗？”
    “关键是治不成！人疯跑丢了，没地儿找去！”
    “唉！真是几家喜来几家忧啊……有想买的，也有能买了就操作成功的，但是，这样的人可遇不可求，它不想买卖萝卜白菜，可以摆出来叫卖，这玩意儿谁敢公开？”
    “有可能就行，去碰碰运气呗！”小五也不废话，得到答案后，马上又去找了第二家，他的那位在区里工作的三哥。
    三哥是四个哥哥中关心小五最少的，也不是不疼小兄弟，只是老三周小才比较孤僻，独来独往的，跟谁都不显得亲！
    “哦！稀罕，咋想起来来三哥这儿来了呢？考上大学了吗？要不要资助？”小五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三哥，撇撇嘴说：
    “没考上！有个老乡考上了上不成了，来你这儿看看有能上得了的吗？”
    小五把情况一说，三哥还真乐了，他的顶头上司还真想找个这样的指标让他的小女儿李代桃僵去上大学，他的小女儿差着二十分呢，又不想再复习了！
    小五还在担心跨省能成事吗？那位领导满面春风地说，不在一个省份更好，更显得像自己考上的！操作起来也更方便！
    “更方便？啥意思，三哥？”小五不明白了。
    “就是更大胆，成功率更高！”
    谈好价钱，两千块钱，何美的这一系列证件东西一交，其他的一切事都由买方去处理了。
    “行！就这么说！即使是去转户口也不用他们去了，我们自己就去办了！咱们几个一分开，就从来没有发生过咱们刚做的这事！都记住没有？”
    那个领导郑重其事地说道。
    “记住了！根本不认识，从没有过交集，咱们之间啥事没发生过！”小五第一个发誓！
    接着，在场的周小才自然也发了誓言。
    两千块钱到手，事情非常顺利地完成。小五这才兴高采烈地带着何美来开了他的家。
    回周家庄的路上，小五把经过详细地跟何美说了一遍，把何美惊喜得目瞪口呆。攥着衣兜里小五刚才给她装着的一小部分卖通知书的钱，她才相信她的通知书被小五给她成功地卖掉了。这比被她撕掉扔了要好得太多了！
    “哼！你干嘛非要说我疯了，跑丢了呢？咋不编个别的理由？”
    “我急中生智，说你疯了，你就满足！你不就是疯了吗？事实！呵呵呵……考上大学不上，可不就是疯了！脑子在下雨天进水了！我一开始想说的是你死了呢，结果把你骂我，有临出口改成了呢疯了……呵呵呵……”
    “哼！我这样就只有再报考时用‘周何美’这个名字了？”
    “那当然！何美已经农转非，户口被转走了！呵呵呵……你叫何小美也行！我和我哥哥姐姐名字中间的字都是‘小’，你正好加入，成为我们的小幺妹！”
    “不！我还是叫‘周何美’！这两千块钱咋办？先给你！”
    “给我干啥？你卖通知书的！先寄回家500元，哎对了，待会儿就在这省城里寄，让你爹不好找你！”
    “嗯！听你的！不寄钱，我爹不会找我，这一寄钱他可能就要找了！以啥名义记这个钱呢？不能一下子给他完，但五百也不少啊！”
    小五点支烟抽着，站在路边思考着。五百块钱在当时确实不少啊！普通的领导干部一个月才三四十块钱，工人二三十块钱，学徒工才十几块钱。
    当初，何美的爹要她一年交给家里500元钱才给她自由，可以不嫁人，其实就是逼她就范，按照家里的意思去嫁人。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女孩哪里去一年挣500块钱去？不可能的事！
    “这样，何美！你就说你嫁了城里人，彩礼给了一千元，把一千元寄给你爹，告诉他以后不要管你了，等你考上大学后再回家！”小五突然眼睛一亮说。
    “切！我……我嫁人了，我嫁给谁了？你吗？你也不敢要我呀，因为你家里有媳妇……”
    “这不是假的吗？为你这寄回去的钱找个来路！”
    何美就按照小五所说的附上一封短信，把一千块钱寄回了家。剩下的一千块，何美两包一块往小五怀抱里一塞说：
    “你在心里给我夹寄的钱一共有一百二十几块钱，都被我留家里了，现在还你一千，这一千块钱给你了！”
    “嗯？真的？”
    “真的！骗你是小狗！”
    “我不要！放我这里存着都不行，我的钱还在露珠和晓晴她们俩手里存着呢！”
    一听这，何美一把夺过来小五手里的钱包，翻眼儿说：“拿来我存着！把她们俩手里的钱也要回来交给我帮你存着！交给外人干啥？”
    “嗯？到底谁是外人？她俩一个是我媳妇，一个是我妹子，我咋不能交给她们的？”
    “你？我是……”何美一急想说她既是媳妇又是妹子，先是假妹子，以后做媳妇，但是，纵然她再是知识性女性，开朗大方，也说不出来这些话的！
    看着吃瘪而小脸通红，一直红到天鹅颈的何美，小五安慰她说：“这一千你的钱你先存着，回家我还有爷爷刚给我的八百也放给你保存着，今后我的钱也不再交给她们俩了，都交给你保管，行了？”
    “嗯！这还差不多！”何美马上破涕为笑了。
    小五自抚抚心口窝儿，心想：“差不多个屁！我这得惹恼几个美女啊？”
    小五和何美一回到周家庄便被一大帮子年轻社员给围起来了，七嘴八舌地问开了：“小队长，考上吗？”
    “笨！小队长原没考上，你故意惹小队长不高兴是不？找抽型！”
    “小美考上了吗？”
    “你们咋都不高兴呢？小老大！不会是没考上？不应该？不会是小美谎报军情了？她没考恁多分！”
    ……

 第111章 可恨的误伤

    小五手一挥叫道：“都别瞎琢磨了！小美考的分数与随聪的一样多，但是，虽然全国一个分数线，到各省各市就根据情况录取了。省城那里没降一分补录师范院校，所以，小美没考上！
    我们听说邻省的有几个地区降两分录取师范院校，不过都是中师，中师也行啊，照样吃商品粮、分配工作！咱们没有福气，还是随聪走运啊！”
    一阵唏嘘，都不怀疑小五的话，也都再次为随聪感到庆幸！
    何美终究没有走，露珠和晓晴二人的心里都又不平静起来。农活一少，周家庄的老少爷们儿也不平静了，又开始张罗小五与露珠完婚的事宜了！
    “小队长！小队长！大队长找你，说你给咱们队报的上学小孩儿太多了，咱一个队比他们二队三队两个队的还多！”银娃和大山两个人跑来报信说。
    一队今年上学的小孩当然多了，一是到了入学年龄的，小五都让他们入学，不入学扣其父母的工分；主要的原因还是二，生产队给出学费和铅笔本子费，只要去小孩学习就行，不用家里负担。
    不去扣工分，去了不花一分钱，何乐而不为？
    “多咋不行？”
    “小孩多，就要增加老师，大队部里的支出也会多！”小五说话时没有看到身后的大队长已经到了，其他人给他使眼色，他也没弄明白啥意思。
    不过，也没有什么不当之处！
    小五便给大队长打过招呼后点上烟问：“增加老师的工资不会是大队部出的？”
    “不是！但，学校里的建筑、办公与修缮等等事情可都是大队部出钱的啊！”
    此时小五脑海里记起了他在上一世记得的一句话：“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还真是的，孩子都是未来，都是希望！不让他们上学，还能有啥希望？
    便说：“那几个钱，咱们大队部花不起吗？以后我负责出谋划策，把咱们整个大队的经济收入提上去，一年一个生产队多给大队部二百块钱，大队部也就不会穷了！”
    “那是那是！叔就等你这句话呢！你不能只带领一队社员吃香的喝辣的，你吃着，二队和三队的看着，多不好，都是乡里乡亲的！”
    “大队长！我不是正在按照你的指示做的吗？一入冬，咱们整个大队就投入挣钱的大潮中，编织的，制糖的，制粉条的，大显身手，保证都能过上一个空前富裕的春节。来年春，咱们再早早地养起数万只鸭子鹅，三个生产队合作！”
    “好！你真是我的宝贝疙瘩……哎告诉你个好消息！小学校里要新招两个民办教师，每个月20块钱，不错了！我给你们队一个指标！因为你们队的小孩最多！”
    “俩都给我呗？”
    “不行！那个马小牛，高中没上完，腿瘸得厉害了，我答应让他教学，也算给他孤儿寡母一碗饭吃！”
    “那……我们自己另外办个私立小学，我们自己出钱请老师教孩子，不拿上级的工资了行不？”
    在当时由于公社中心校里没有资金，仅负责老师的调配问题，而公社里也只能负担起教师的工资，至于校舍，教学工具等等全部都是大队部筹备。所以，就有搞得好的生产队自己有校舍，自己出得起钱供养着教师教他们的小孩。
    “不行！干嘛呀小五，两个指标给你一个还不满足？”
    “不是不满足，主要是我们队里能教学的人才多，用不完啊！”
    大队长刚想再说什么，突然民兵营长和村主任都向这边奔来，向大队长报告说，李中老师在年底退休，退休前他想教半年二年级，因为他一辈子都是教的一年级。结果在这几天就去学校备课了，今天摔死在了教师厕所里！
    “摔死？怎么可能？”小五认识这位老教师，和蔼可亲、循循善诱。小五记得自己还跟着他上过三天学呢，当然，是作为旁听生的。小五到了七岁该上学时，便回到了城里去上学了。
    几个人慌里慌张地向小学校跑去，所谓的小学校，其实就一长溜十二间“腰玉”草房子，九间是教室，三间单间的当办公室、会议室和储藏室。
    所谓腰玉就是指，屋子的墙下面是青砖垒砌的，到窗户以上的房檐下又是砖头的，而中间是土坯墙。
    前面是大队的桐树、杨树苗圃，后面是个沟坎，坎上长满银柳、白蜡条。既无院子，也无门，就是教室里也没有个囫囵门，不是少一段儿，就是少半边儿。
    就在教室后面的沟坎上，东西各有一个土胚墙围成的厕所，东面的男厕所还是一大一小两个，小厕所便是教职工厕所。这里的教职工就两位男教师，一个59岁，一个49岁。
    49岁的李青石是校长，就领着59岁的李中一个老师。
    李中老师此时左侧卧在便坑与墙之间，头撞在墙上的地方正好有个石头尖从土墙里露出来，扎得李老师的太阳穴鲜血直流。
    “他是怎么歪倒的呢？还歪得这么巧？”
    小五留意了便坑边的那棵歪着的干枣树，有手腕粗，三米多高，歪头出墙，像是一个远眺的老头。可是此时它是从地面以上断的，齐齐地断的，一看就是用锯齿之类的东西锯掉了五分之四的。
    锯到还剩下一点点，勉强能支撑着枣树不歪。在李老师起身扶上它时，不堪一点重负的小枣树歪了，李老师也歪了，一只脚踏进便坑里，一脚的屎尿，头撞在石头上，要了他的老命！
    “枣树是罪魁祸首，但锯断枣树的人才是杀人凶手，而这枣树的锯齿印儿是老印儿，经过雨的，不是最近才锯的！唉！可怜的人啊！去个人弄点沙土先把大粪，还有李老师的脚盖住，等会儿公安来了验过再抬人！”
    大队长下达了命令！有人去行动了。
    小五一阵阵心里难受，为李中老师而伤心。这个地方、这么地死去，死的还真是窝囊儿啊！查到查不到，都要协助公安查一查这个锯断枣树的人。
    两天后查到结果了，公安同志真不是白给的，先用排除法，把仇杀、成年人作案这些都排除了，再把三年级以下的小屁孩排除了，他们没有锯断枣树的能力。
    剩下的四五年级的男学生就没有几个人了。再一排查摸底，很快就锁定了三队的两个调皮捣蛋的熊孩子！
    俩熊孩子还是李中老师的本家晚辈呢，原来他们的目标是校长，而不是李中老师。因为他们经常被校长批评，甚至挨过揍，小学毕业后，两个熊孩子挖空心思地想报复校长。于是，就想出了这么一出。
    误伤！又是俩小屁孩所为，惩办没法惩办，出口气都不能，好伤感的李老师啊！大队部出面，让两个熊孩子的家长出钱埋葬了李老师。再赔钱也是不可能的了。
    “再给你们一个指标，小学里要增加三名民师了。”
    “大队长，我听说学生超过80人，至少要五位老师，咱们都快九十人了，你可以再去申请一位代课老师，非正式民师的那种！”小五对大队长说。

 第112章 不该做的一件事

    “那工资可是要少五块钱的，还随时可以辞退！”
    “行！我妹就适应这种工作，我不想让她再干那么多的农活！她是要明年考大学走人的！”
    “那行！我明天就去说，毕竟你们队的小孩最多。不过，那个办公室漏雨了，你得出钱修修！”
    “你可真会见缝插针啊，叔！小麦皮在你手里都得挤出它二两油来！好！我答应！再出钱把老师的办公桌椅都给配备成新的！”
    “呵呵呵……我就知道小五是个热心人！看那两张办公桌都要用木棒撑着了，椅子也三条腿了，一坐就摔人！”
    好嘛！为一队争取三个老师指标，还要赔进去上百块钱，“我容易吗，我？”这可是大队长挽好的套，小五明知道也得进套儿啊！
    回去先问露珠和晓晴谁愿意当老师去？因为就她们俩和马小菊她们三个人是正式初中毕业的，像春柳、云香、柳枝等都是小学毕业或者初中上一年。
    没想到二人都问到了同一个问题，“小美是教学还是在队里干农活？”
    “你们？关心我妹干啥？她想啥时候回城就啥时候回城了！”
    “哼！你说她回城她就回城了？你是不是也让她去教学？”晓晴猜测道。
    “是啊！临时代课老师，工资比民师少五块，还可以随时辞退！”
    “那我不教学，还当我的会计！”
    “我去教学！还有谁？”露珠肯定地说。
    小五告诉她们有马小牛，有马小菊，加上原来的校长李青石，一共是五位老师，五个年级八十八个学生。
    在小五告诉马小菊和随聪他们两口子时，差一点没把他们两口子高兴毁！原来，随聪正与马小菊商量呢，等他毕业还回来三家村小学校里来教课，也想让马小菊也去当老师。
    两口子正想向小五说呢，想请小五帮忙先把马小菊弄进学校当个民师。这不，他们还没说呢，小五却主动给他们送来了一个民师指标。
    “呵呵呵……小老大！你真能前算八百年后算八十天啊？我们刚商量的事情，还没找你呢，你就做好了！行！就凭你这老大当的，我随聪毕业后坚决申请来三家村小学教学！”
    “切！你敢不回来！不回来，老婆孩子我都给你卖了！”
    “你光说我回来，你呢？怎么办？”随聪说着，诡异地笑笑。
    “什么怎么办？我大学毕业后也是回来，只不过我不教学！”
    “那就当领导！”
    给何美一说，她还不乐意去教学，倒不是在乎钱的事，而是，她想和小五一块劳动，她比较喜欢干农活。
    “哥！你为啥想到要我去教学呢？”何美疑惑地问。
    “不想让你整天跟一帮牲口在一块，干着牲口干的活儿！”
    “嗯！还不想让一帮臭男人的眼贼溜溜地在我身上乱盯视，是不？咯咯咯……”冰山美人终于笑了，银铃般的笑声直冲云霄，迫使路过头顶的飞鸟都停止了搧翅，直到身体往下快速地坠落时才想起来自己是在空中，差一点摔死！
    何美本不是冰山美人，她和别的妙龄姑娘一样爱说爱笑、爱蹦爱跳，无奈，苦难的生活逼得她喘不过气来，也就忘了说忘了笑了。
    小五让她欢快起来，恢复了活力！
    “在学校里，既能帮我看着俩闺女，又能抽空复习课，备课上课虽然也不轻松，但比起田地里的农活来，要轻多了！”
    “好！我听你的！”
    “哎！小美，中秋节你回家一趟不？想你娘了吗？”
    小五突然的一句问，何美立马就哽咽了，“想！谁家闺女不想娘？”
    “那怎么办？要不，你回去一趟？”
    “我自己？那……前面所说的所做的岂不都露陷了？”
    “那你……就再给家里寄点钱，写封信报平安！”
    “你不能陪我回去一趟吗？继续……造假！”
    “装夫妻，没正式结婚，在复习考大学！”
    “对呀！咱多带些东西，亲戚邻居家一送，保证人人称赞，说咱们是金童玉女！”
    “真的假的？我要再来个十万只鸭子鹅苗的预定，千元钱一交，算你爹爹的功劳，那你们家就在你们大队响名儿了，你爹爹也有向人吹牛的资本了！”
    “我爹不吹牛，就是鬼精明而已！我爷爷和我叔才是吹牛大王呢！”
    接着，小五以去省城买复习资料为名，陪着何美坐车回了何美的家一趟。这一趟其实有点欠考虑，后来给他带来不少的麻烦。这是后话！
    两人果然买了许多东西，都是农村很难买到的，就是供销社里，有票都不一定能买着。到了何美家以后，何美的爹爹一眼就认出了小五。
    “你……你不是周家庄的周小五周队长吗？咋又是你们省城里的城里人呢？”小五告诉他自己是知青，在周家庄插队的，而周家庄也正是他的老家，他爷爷还在那里住着呢！他爸爸是大学毕业后到了省城工作，然后安家的！
    这些话，何美的家人都相信，就从那大方的出手，也不容他们去怀疑。一开始何美就给家里寄去了一千块，这又带来这么多的好东西，不仅亲戚们都有，连邻居都一家一份礼！这也太给全家长大面子了！
    更何况，小五长得那是英俊神武、潇洒儒雅，宛若仙人下凡，不似农家小伙！纵然干了一年的农活，小五的气质还是没有一点土味，皮肤健康色了，但仍未有失却一点点娇嫩。
    “啥？俺说小周队长！这这这可开不起玩笑，俺是你未来的岳父，你敢寻俺的开心吗？”一听说小五要给他们大队来这里预定十万只小鸭小鹅，“大骆驼”何奎惊喜到不敢相信。
    “爹！小五可没有跟你说一点瞎话！去年的鸭苗钱都已经准备好了，咱这边什么时候去人收钱，那边就什么时候给钱！明年的预定，小五说先给一千元的订金，明年开春就来接第一批鸭苗鹅苗，到时候我们俩都会过来。”
    一听何美这么说，一家人简直心花怒放！那可是意味着，他们一家人明年不用出门都能超额完成一年的任务，拿到最高的工分，还有奖励分。
    由何美的一家人陪着去大队部办理了登记、交订金等手续，当小五拿到订购合同时，何奎一家也拿到了大队部发给他们的一张记工与记功凭证，上面写着是何奎替大队销售出十万鸭苗鹅苗，买家已付订金壹仟元整。
    何美再给娘二百元钱，又给妹妹何丽，弟弟何帅各买身衣服，然后便与小五一起离开了。
    送出家门，何奎还悄悄地告诉何美，要何美再给家里500块钱。
    “我给的不少了！我们也没开银行，能有多少钱？爹，你不能没完没了啊！要五百，我都给了有一千五了，还再要500，是不是我给了这五百，你还要5千啊？没有了！再给，我们就得喝西北风！”
    “让小五向他爸妈要，他们肯定有钱！爹这不是急着盖起瓦屋给你弟弟娶媳妇吗？前面的一千多块钱只够盖瓦屋拉院子的，还有给你弟娶媳妇的钱还没有呢！”

 第113章 一个连爸妈都不知道的妹妹

    “你就这样靠卖闺女来置办家业的吗？我……我就不该来家来这一趟！”
    何美非常郁闷地离开了家，离开了村庄。踏上返回周家庄的路时，小五见何美郁郁寡欢，便笑着来劝慰她，不料，何美却大胆地站在路边抱住小五的头亲吻上了小五的嘴，猝不及防，小五的初吻就这样被何美给夺走了。
    吻罢了，车还没来，其实此时的路边并没有人，居然等车的就他们俩！何美趴在小五的胸前哭了，哭声不大，嘤嘤的，就见两个肩膀一耸一耸的！
    “对不起！小五！也许咱们这趟来得多余，除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外，对我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没事！你想娘的滋味也不好受！不就是几百块钱的事吗？能用钱解决的还算是事吗？”
    “不！我爹是要钱，我爷爷、我叔他们就不是单单要几个钱了，他们有野心让我管着他们全家都不挨饿受冻，我一个人照顾一个家族，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就是有，也不是我的责任啊？像我叔家，我给他们钱粮，凭啥？”
    “好了！别去想了！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就顺其自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他们一路坐车，不怕花钱，所以回来得很快的。又没有带去大白小白，一天的时间，两头见黑夜了不假，但来回几百里还算顺利完成！
    快乐的日子都是过得快的！转眼就到了八月十五，中秋节，小五的哥哥姐姐们在爸爸妈妈的带领下，集体来周家庄团圆了。
    这一天，按照小五的计划只是姑姑一家过来，然后他把露珠、晓晴叫来，与何美，还有俩闺女，这么一大家子十几口人陪着爷爷过个中秋节。
    可是，一大早，姑姑一家就来到了。姑姑说小五的爸妈还有哥哥姐姐们都要来，而且带着整个大流水宴席的饭菜酒水，将要过一个周家庄全体社员联欢的中秋。
    “哎呀，我的老子娘哎！这是搞突然袭击啊！”一听姑姑的话，差一点没把小五给吓坐到地上啊！这何美根本没跟爸妈、哥哥姐姐们见过面，这一突然见面，还是在全庄人面前，还不露陷？
    自己无缘无故地给爸妈带来个连爸妈都不知道的妹妹，这滑天下之大稽！
    小五马上开动脑筋，快速地想出万全之对策！
    一看到姑姑，小五便眼睛被点亮了！赶紧地把与何美认识的前前后后详细地说了一遍，“现在不是探究今后怎么处理我们俩之间的关系的时候，燃眉之急是让我爸妈认可这个捡来的女儿，别在全庄人面前露了馅儿！”
    小五的姑姑略皱皱眉，便计上心来，告诉小五，让她来帮他摆平这件事！
    “小五！你要安排好那丫头，叫爸爸叫妈妈都要顺溜、自然一些！我会安排所有人都不会戳穿你的！去，叫小美带着俩闺女去找露珠和晓晴，提前告诉她们俩你爸妈他们都过来，在庄里摆流水席让乡亲们欢度中秋！”
    一切交给姑姑了，小五总算长长地输了口气！去给何美说了，何美也是一脸的惊恐，心跳都加速了！人常说“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她这是啥呀？“干女儿早晚要见一见干爸干妈的！”
    上午十一点半，在老金头家门口摆下一个长长的流水宴席，请周家庄全体老少入席，准时十二点开饭，大吃一顿！
    周文在开饭前几分钟说个开场白，解决了小五一切的担心，也在表面上明确了何美、露珠等一干人的身份。
    “我周文万分感激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也万分感谢乡亲们的深情厚谊！
    我虽然一去多年没有回来和乡亲们同甘共苦，但是，所幸的是，我的小儿子、未来的儿媳，还有两个干女儿周晓晴、周小美，还有两个小孙女周大冰、周小玉，他们都在这里！
    他们也能代表着我的心意，与乡亲们一起战天斗地！再次感谢乡亲们对他们的厚爱与照顾！”
    这是个周家庄不平凡的中秋节！喝得醉醺醺的大队长、村主任、民兵营长、二队三队的小队长等人，在离开时都说了一句意思一样、表达不同的话：
    “这个中秋节过得能让人记住一辈子！都是周小五的本事啊！”
    其实也不尽然！还有小五的爸妈、哥哥姐姐们心痛小五才这样做的成分！
    这之后，小五的爸妈再给露珠买衣服、小首饰什么的，都是一买三份，也就是说，另外也有晓晴和何美二人的了。
    不久，就有三套衣服和三个金戒指寄到了周家庄。
    “小五哥！咱妈给我们仨买衣服买戒指了，给你买的啥？”这是晓晴的喊叫，带着“小五”二字是她的标配！
    “哥！我这套秋装你能穿，你穿上干活儿！我又不干活儿！”这是何美的叫喊，不带名字，直接一个“哥”，这也是何美的标配！
    “哈哈！你们就比不上我了，虽然咱妈没给我买，可是，咱姑姑给我一口气买了两身运动装，还有一双运动鞋！”
    小五一通的炫耀，把三个美女都比熄火了。晓晴撇撇嘴不说了，何美则笑盈盈地去摸摸小五运动装的料子，与她们的差不多。
    “哎！小五！你回家问问你爸妈，丑点、胖点的干女儿还收不收？咯咯咯……”来找露珠和何美上班的马小菊来到打趣说。
    “你不丑！小菊姐！就是有点胖！我妈指定不收！因为我妈喜欢提不听话的儿女的耳朵，你这不行，够不着、还提不动！”
    “咯咯咯……我会很听话的！”
    时间进入了78年的10月份。
    耕地种春小麦，小五在学习他的第六项农技，耙地的时候受伤了！
    “快来人啊——小队长被耙齿扎断腿了！”吴河的这一嗓子可把一队的社员给吓坏了，小五学耙地腿断了，那还了得？
    且不说没办法跟他的亲人交代，单就三家村大队这一冬天想挣大钱这一项，没有了小五的指挥都得泡汤！
    一队的社员全部丢下手里的活计发疯似地往小五那里跑。原本领着小五教给他干活的铜头叔，更是惊慌失措到想跑跑不动、想喊嗓子哑了发不出来音儿了。他是一直在地边看着小五呢，可以随时救援的！偏巧刚刚去沟里撒了泡尿！
    “吴河你诚心谎报军情制造混乱的是？我好好的，就是被刮淌血了而已，咋就腿断了？”从地边的一个小沟里站起来的小五不客气地对着吴河大吼道。
    “哌哌哌！我站在耙上正好好的，俩马也走的正带劲儿，一拐弯儿咋就突然从耙上抛出去到了小沟里了呢？裤腿被刮破了，还刮去一块儿皮，淌血了！”小五一边走出小沟坎，一边把自己的裤腿向上挽起来。
    晓晴一见血“哇——”的一声就哭了！

 第114章 小队长的腿没断

    小五的一条小腿，到鞋后跟都被血染红了，流的血是不少，但腿一点事都没有，就是右腿肚子上被耙齿尖给刮破了一条约五厘米长的一溜儿。
    “哭啥！就是蹭破了点皮，流点血而已！去回家拿来我的药箱子，我自己能处理，一会儿就好！去啊！”
    见晓晴没有动，小五还想催，春花婶说：“柳条已经去学校喊露珠了，这会儿应该马上就跑来了，晓晴再去也快不过她们的！”
    果然，不一会儿，露珠、何美和小菊，还有大冰都跟着柳条跑来了。
    “你们？这个时候五个老师跑出来仨，还有你，大冰！都是谁这般瞎传信？耸人听闻！你们这不耽误课吗？”小五有点暴跳如雷地吼道。
    “哥！你叫喊啥呀！不都是担心你吗？流那么多的血，谁不害怕？除了你不在乎自己！”何美说着麻利地打开药箱，先拿出酒精和药棉清洗一下，伤口露出来了，就是一个长条形的刮痕。
    然后涂上碘伏液，再敷上消炎药粉，最后用纱布包扎好。
    何美做着事情做得很仔细又很熟练，好像是专业医务人员似的。其他人都看着惊呆了，心里都在惊奇于这外来的高中生就是都神啊！咋啥都会呀？随聪会那么多，小五更神不说了，这又来一个大美女，又是这么厉害！
    “好了好了，没事了！干活儿！”小五大声命令着，然后对吴河怒目而视，问：“你咋判断我的腿断了的？”
    吴河有点心惊胆战地说：“俺俺俺就是看见你突然从耙上一头栽进那小沟了，好大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跑到这里一看就看见他的那条‘血腿’……”
    “你就认为我的腿断了！你不会再走近看看后再喊吗？”
    “俺俺俺错了！慌忙中胡说八道了，对不住你小五！以后注意就是！”
    对于吴河的吊儿郎当的道歉，小五没有太在意，但是，其他社员流露出了不满。因为他吴河的高喊，和柳条听到喊声后噙着眼泪发疯似滴去小学校找露珠，可不是一回事！
    他吴河喊得太随便了，有一点幸灾乐祸的成分在里面。而柳条纯粹是想救人，第一时间找露珠和大冰拿药箱。
    虚惊一场！小五安抚下低头无声地落泪的铜头叔，递过去一支烟，然后坐在他身边陪他抽。
    “都怨我都怨我！我要不去撒尿，你也不能摔下来！”
    “说啥呢，叔！你在跟前，也不能阻止住我摔下来！因为我还没掌握住要领，转弯时没有及时地转变自己身体的重心点！”
    等社员同志们都继续干活走了后，大冰过来抱起药箱打开来给小五说：“爸！爸！你药箱子上的数字还剩10，昨天还是11呢！”
    小五惊疑地看着大冰说：“你经常注意着这数字吗？”
    “嗯！只要里面没有一样药了，它就出来了。然后你打开药箱，它就又消失了。”
    小五惊愕不已啊！大冰心细如发，连这么缜密的思维都能完成，这可是个长大后能成就大事的了不起的丫头啊！
    “小老大！别再耙地了！还练练练啥练？等着养好伤，再去学掌耧播种！想受累，那架着耧摇晃是最累手脖子的！看能给你累肿不？”王铁不无威胁意味地对小五说。
    三天后，小五的腿不疼了，立马就投入到了他的第七项农技学习中。摇耧，这是一项高强度又高技术含量的农活。
    那时候的木耧在用人或者用牲口拉着播种粮种的时候，不像后世的先进的铁耧那样，有拨齿，嘎巴嘎巴地自己就把种子均匀地播撒在地里了。木耧需要人摇晃，因为耧的种子箱里有个吊着的铁蛋蛋，一摇起来，咣当咣当地。
    摇耧的人用力的大小与持久均衡性，直接影响着种子播种的均匀程度。所以对掌耧摇耧的人要求技术要高。学了一上午，小五还是摇不匀，播下的种子不是一堆，就一段没有。
    “要知道‘耧把手’比‘犁耙手’还要难练与难得！小老大，俺看你还是别练习了！等你成亲后，扎齐毛再练也不迟！”
    “哈哈哈……”
    “咯咯咯……”金娃过来打趣地说。小五扔下耧把儿便去追他闹着玩儿去了！
    小麦种好了，该收割的庄稼也都收割完了。一队除红薯以外的庄稼都没有长多好，豆子、玉米、谷子、高粱等都是收那么一点点的，留下牲口料、储备粮、下一年的种子等之外，社员们就没分到多少粮食。
    还是靠小五弄来的大米、玉米、红薯干等来生活。如今社员们手里都有了点钱，所以自己生产队里不收成，他们也不心慌了。
    倒是一队的湖岸、河边、地头种的冬瓜、南瓜、铁扫帚这三样东西获得了大丰收。南瓜和冬瓜最后一批全部摘下来后，除了把小的、丑的都分给了社员外，居然一样又卖了一百多块钱呢！
    铁扫帚由小五手把手教给了未参加制糖制粉条的老年人，来绑扎笤帚，短把儿的，加一段细竹竿儿的长把儿的，然后用马车和南瓜、冬瓜一块拉给供销社，销路意想不到的好！
    草鞋在没有开始前，笤帚的绑扎又成了一项不错的收入项目。
    大冰上学了，小玉跟着玩儿去了，有露珠、何美和马小菊她们三个人在学校，不愁没有人能看着点小玉。
    小玉别看不到上学年龄，可她要早熟于别的同龄的小姑娘，要比人家好像大两岁似的！一个不到四岁的她，已经可以参加一年级学生的学习了。
    只是小五安排尽量不让她学什么，主要还是看着、跟着大姐姐们玩儿！
    小五空闲下来，便开始了文化课的复习。
    “小老大！大生伯问河里的鱼怎么办？还是不多大，能找一个二斤重的都很稀罕！”金娃来禀报说。
    小五想想说：“甭去管它！只要时不时地去检查检查两头的隔离网有没有漏洞就行了！等过春节，咱们队里捞出来分吃！”
    “啊？分鱼过春节……这还从来没有过！哈哈哈……太好了！”金娃跳跃着跑走了。
    不几天，飒飒的秋风开始变凉，而且愈加凉爽得厉害，夜里甚至在阴天时段变冷了起来！
    王铁来向小五禀报秋后大练兵，民兵与基干民兵大训练的事情了。王铁说马彪要一队推出五名新的基干民兵，加上原有的五个，这就是十个了。
    小五问推出基干民兵有啥好处？
    王铁挠挠头说：“没啥好处！就是基干民兵多的小队、大队光荣呗！经常训练、学习、打靶、军事技术大评比什么的，老耽误时间了！要是咱们队走十个棒劳力，咱们的制糖与制粉条都得受影响！会慢好多！”
    “那就是说咱们队的民兵都笨，军事技术提高不上去，把名额让给别的生产队！原有的基干民兵也有技术退步的，应该被剔除掉！”
    “呵呵呵……小老大！你这招狠，马彪不一定同意！”

 第115章 帮你拿个第一名

    “你告诉他，要想要名誉，下次射击大评比，咱们队里出民兵帮他打个第一名总行了？”
    “打靶……第一名？哦！小老大，你准备出手了？……可是，你不够年龄，参加不了的！”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想办法呀！”
    “你年龄不到是硬件，都没资格进射击名单，还能想啥办法？”
    “李代桃僵！借一个人的资格和名字！”
    “这倒是一个办法！但是，一个大队里一个两个的，互相基本不认识，结果出来了，成绩好的可就有不少人认识了，到时候附近大队的就肯定有印象，露陷就是肯定的了！”
    王铁的话引起了小五的思考，是啊！开始不认识，获奖后不就认识了吗？附近大队的人一看就能认出来！
    小五想到了一个现场操作的主意，比赛时，所有的民兵与基干民兵都参加，同大队，或者临近大队关系还不错的，都充当拉拉队。去打靶的人都是军装，其他的人都是便装。
    王铁选定的他们队的参赛枪手是郑山根，技术跟王铁也差不多，比起小五来逊色多了！正好个头、胖瘦都与小五差别不明显，就是脸一丑一俊差别大！
    “小老大！你这张年轻英俊的脸是个问题……”金娃说。
    “那没有办法了！只有到时候把帽檐拉低一点！”小五说着便跟随三家村几十个民兵混进了靶场。弄清楚抽定的场号后，小五便与山根一起被一队的十几个人围在了里面。这样其他人也不太注意。
    轮到郑山根上场了，小五马上与山根把衣服换过来，从帽子到鞋！山根的个头比小五还矮一点呢，脚却比小五大两码。小五穿着大鞋拖拉拖拉地低着头就匆匆上场了。
    本来他想仰着脸一副气定神闲地去打枪的，可是，见别的青年都是低着头走路的，好像都怕羞的样子，所以，小五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选择了低头快步往前拱。但是，他的鞋大，走不快，也只能尽量地拖拉快一点。
    “砰砰砰……”十枪十环，一百分！小五选定靶心十枪连发，第一轮的死靶打个满分！
    比赛分两个阶段，死靶阶段，每位选手十发子弹，规定5分钟内射击完毕。第二个阶段是活靶阶段，每位选手是五发子弹。
    活靶可能在那个死靶的上面、上面、左面、右面任意一个地方出现。
    小五集中精力盯着那个死靶的位置，“砰！”“砰！”“砰！”又是一个满分，五个十环。
    哪顾得等着看成绩？小五赶紧撤了回来，在人圈里快速把衣服再给郑山根换了回来。那些打过枪的大多选择在靶场里等着成绩，也有一部分人出来。所以，小五的回来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倒是郑山根又跑回去时，有点引人耳目了！
    “这货！你又回去干嘛，在外面等呗？回去还跑着，这是生怕别人不注意！沙雕！”随聪着急地小声骂道。
    但是，山根已经跑到靶场范围了！不一会儿，结果就出来了。
    “三家村大队第一生产队基干民兵郑山根150分大满贯，第一名！”
    “哇——”全场沸腾！
    有一位公社武装部门的领导向郑山根走来，这时候，不仅郑山根紧张得发抖，连小五、王铁、金娃等人都紧张地发抖起来。
    马彪倒是不紧张，满面春风地来向领导介绍他带的兵，一队的郑山根。
    “下面让我们的神枪手，此次射击冠军再表演一枪！”那位民兵大领导亲自给郑山根压上一发子弹，把枪递给了郑山根。
    “我靠！咋还有这环节？这不操蛋吗！”小五心想这下有点儿蛋蛋的忧伤了！不过回头一想，见领导手发抖，打不准也有情可原！谁知道山根这个家伙能不能想起来这个为自己开脱法？
    “砰！”枪响了，不知道山根这货是吓得守不住了，还是真瞄准了，拿枪筒子还抖落着呢，就开枪了。
    “九环与十环的线上，稍微偏九环点，算九环！”对面报来成绩。
    郑山根赶紧结巴着说：“俺俺俺见领导有有点哆嗦……要不、要不、要不然，俺肯定还是十十十……阿就十环！”
    哈哈！就他这一结巴不打紧，领导彻底相信了他的实力，在颤抖的情况下，在枪管都抖动的情况下，还能打个接近十环呢！
    “好！不错！你当冠军当之无愧！三家村大队名兵营值得大家学的话就是指示，这下面就要组织民兵学习三家村大队民兵营和“神枪手”郑山根了！
    在回去的的路上，小五被围在一队的一二十个民兵中间，走在前面，不时地向后看那马彪在二队三队的民兵群里，郑山根跟他在一起，两人都不时地打开那张奖状看，估计都看的不下五十遍了。
    小五痛苦地摇摇头，在心里说：“这也太儿戏了不？只给个名誉奖，哪怕是发个猪腿或者几个烧鸡当奖品也行啊！”
    快到庄里了，忽然几个男女青年吵起架来。春柳、云香和小山、二杆子、墩子几个人吵上了。春柳柳眉倒竖，一副要抓人的凶相。针对二杆子吼道：“敢再说姑奶奶我回头看小队长脱……脱裤子了，我跟你没完！想死是不？”
    “俺可没说你，俺也是听小山叔说有人回头看了，还看见了小队长的花裤头了……呵呵呵……”
    云香过去踢给一个矮胖的小青年一脚，大叫道：“那墩子你咋能说是我回头看了？看我不把你的嘴撕烂！”
    “鞥鞥鞥……俺俺俺也是听人说的……人说的……”
    “谁说的？告诉我！”
    “俺俺俺没听清楚是谁！”
    ……
    “好了！都给我闭嘴！为鸡毛蒜皮的事争吵有意思吗？我告诉你们，我根本就没穿裤头……”
    “啊？你悬空，那不得不停地敲铃铛？”
    银娃的一句话把所有的男青年都给逗乐了，女青年们一时间还没能理解透。小五抬脚踢给银娃一脚，“你不说话能死不？我是穿的花秋裤！所以就没有人往后看，除我和郑山根我们两个人知道外，就没有人知道！还吵个屁吵？”
    没有人再吭声了，安安静静地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马彪的荣誉拿到了，也就不再找一队的民兵往上报基干民兵了，所以，一队的年轻人耽误生产队里的活的人也就少之又少了，大队部能不派一队的人就不派了。
    小五不知怎么滴又想起了葫芦湖与孙门湖之间的水道被堵的事，也就是又想到了那个刘龙刘大公子。
    “怎么能提前收拾掉这个为祸乡里的家伙呢？还有，如何扒开那个水道，把葫芦湖里的清水、肥水放出来呢？”
    正好民兵秋季军训又来到了，包括手榴弹投掷。县统一组织的，但是，划片进行，几个公社合作，两个公社对抗比赛进行。
    也是巧之又巧，三家村大队与葫芦湖大队遭遇了。

 第116章 藏沙土坑里两颗手榴弹

    原本三家村与葫芦湖两个大队是不对等的，三家村大队是三个生产队，而葫芦湖大队有六个生产队，人口还多，一个生产队都有一百多人。
    葫芦湖大队一个与两个大队对抗，其中就有三家村大队。
    虽然不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那种，但两个大队的年轻人之间相互都有了抵触情绪。
    “大家不要怵，怕他们个卵子？”马彪先做做思想工作。
    小五单独地告诉一队的民兵说：“不要咬着牙瞪着眼跟他们拼蛮力！要眯着眼动着脑跟他们拼智力，懂吗？
    比如想方设法引诱对手犯规，而自己不犯规；比如制造混乱，干扰对手的注意力！等等！重在参与，不要把取胜的结果看得那么重！”
    果然在集体射击对抗赛时，据王铁说，那个刘龙一直在看他，还有金娃、随聪，真忘了别让随聪去参加了，他和王铁一样一个特高大一个特瘦小，都属于特好辨认的那种人。
    在葫芦湖大队的民兵代表进入瞄准状态，正准备射击的那一刹那，随聪“到”的一声，这货原是个属蛤蟆的，人小声音特大，把在场的人都给吓了一跳，那葫芦湖大队的民兵中有人居然枪都拿不住了。
    “干啥你？一惊一乍的！”一位民兵领导干部训斥道。
    随聪嘿嘿一笑说：“我听到有人叫我，还以为是俺营长点名呢！”
    “啥听力？胡闹！”
    “是是是！听差了听差了！”
    经他这一闹，葫芦湖大队民兵的射击时间不足了，“砰砰砰”，最后的成绩不理想，输给了三家村大队一局。
    又在一队民兵的机智应对下，最终三家村大队以二比一，三盘两胜，战胜了葫芦湖大队，取得了大练兵的优胜者！
    “比赛过的葫芦湖大队的民兵过来搬运手榴弹！抓紧时间！”
    突然传来一个喇叭筒子的喊声，这是公社里的民兵领导发布的命令。正好被小五听到，这一次小五是纯粹听说有投手榴弹训练，专门来看热闹的。
    一听到这个命令，小五心里乐了，“难道我炸开葫芦湖水道的宏伟计划是从这里开启实现的进程的吗？”
    小五马上向金娃招招手，耳语了几句，然后去借来两个军帽戴上。远远地跟在葫芦湖大队的民兵后面，抬起一箱手榴弹往投弹坑走去。
    这些手榴弹都是在运输车上已经打开了盖的，以便到地方就能用。而从运输车到投弹坑中间有两百米的沙地，中间还高低不平，还偶然长着几片灌木与草丛。
    小五和金娃两人走到一堆白蜡条跟前时，小五麻利地拿出两个手榴弹埋进了沙地里。然后两人抬着木箱快步跟近一点前面的葫芦湖大队的民兵。
    放下木箱，根本没有停留，小五和金娃马上拐弯儿走在人不多的地方回到了三家村大队的民兵队伍里，具体就是没入了一队民兵里。
    在还军便帽时，金娃不解地问小五，干嘛要戴帽子？小五不满地看看金娃，金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忽然醒悟道：“哦！葫芦湖大队的民兵中戴军便帽的人多！”
    “还有，能遮住一部分头脸，不容易被人认出来！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刚才咱们所做的事也不是小事，如果被发现，那是杀头的罪！”
    “啊？小老大!你这不是害我的命吗，你？我可没把你的儿子推井里啊！”
    “嘁！瞧你那点出息！虽然不是小事，但是不被发现，不就是没有事了吗？你记住管好你的嘴！死都不能说出去这件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天不会说，地不会说，咱们就没有事！我做的事，你尽管放心！记住，死都不能说！”
    等到了夜里，小五和金娃，又约上了王铁、随聪、银娃、铜头叔，这些都是非常可靠的人，人少了也不行，因为这样才像个夜间巡逻队。悄悄地到靶场去找来了那两颗手榴弹。
    小五揣着手榴弹，心情愉快到极点，他可没有注意到，他身边的这些人被惊骇到什么程度！
    “小小小老大……你可知道这是多重的罪吗？”王铁说话都不利索了，他是打心底害怕了。
    铜头叔他们也是心惊胆战。
    “不怕不怕！再大的罪，不被发现就没有罪！咱们又不是用来做坏事！而是恰恰相反，咱们是准备做好事，做一件泽被后世的大好事！”
    “你是想用手榴弹炸开那葫芦湖的水道？”
    “对了！”
    “那样以来，手榴弹不就暴露了？”
    “大水只要一冲开，怎么查出是手榴弹炸的还是火药炸的？再说了，手榴弹丢失与咱们三家村的人有关系吗？呵呵呵……怎么查也查不到咱们的头上！”
    回家后，六个人相约，此事烂在肚里拉出来都不能从嘴里说出来！
    一队的社员们依然是紧锣密鼓地生产着麻糖、粉条、笤帚、草鞋。今年较去年开始的早，制作得也娴熟，产量高出许多了。
    小五安排在产量上去的同时，质量一定要跟上，只能更好，不能降低！
    天宫作美！都进入了冬天了，居然又来了一场特大暴雨。一直倾盆而灌了一天一夜，周家湖里和大周水、小周水里，水位都长到了警戒点了。
    雨变小时，小五找来了其他五个人，每人准备了一个军用雨衣，选了两艘新木船，带棚的。
    然后又准备了救生葫芦，那时候没有救生圈，估计南方大城市里应该有了。周家庄这里只有那大个儿的葫芦，在水里有三四个就能浮起一个人来！
    “我相信你们都与我是一心一意的！我也不是不顾朋友心理的人，如果你不愿意跟着我去冒险，我决不勉强，更不会报复你！
    我从向你们敞开这件事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怀疑你们是与我一条心的这一点！之所以拉着你们几个，是因为这事我一个人做不了！如果我自己能做的，像这样冒险的事，我是绝对不会牵连朋友的！”
    “别废话了！同生共死！走！”随聪第一个跳上船！这个家伙的上大学轻松得很，就在离这里不到八十里的地方，每周上五天半的课，假期还多！所以他就是星期天也能在家过！
    这几天又是一个什么假期，三天，所以赶上了小五的此次重大行动！
    小五他们六个人，两条快木船，经过小五深思熟虑选好的路线，从湖里去，事后从大周水撤回来，此时的水流是流动的，而且流速还可以，走河里回来一定是轻舟快行，一泻千里不说，一定比逆行西北去要快得多。
    简短截说，他们到了孙门湖后，小五谨慎地四下里侦察一下。一路上可是一个人影没见，不仅是雨中雾蒙蒙的，而且湖里面更是水位升高，蒲苇丛摇出高声的沙沙声，倍加吓人！
    孙门湖的岸上也不见一个人影。小五他们便弃船上岸，留两个人看船，其余四个人冒雨向山岗上爬。

 第117章 大功告成

    银娃和铜头叔留下来看守船只了。
    小五带着随聪、王铁和金娃，在怀里揣着两颗手榴弹，艰难地爬上了水道一侧的山包，幸亏这是一个石头低山峰，如果是土山包，下这几天的大雨，恐怕根本爬不上去。
    俯身在山峰上往下看，和对面的山峰差不多，不是立陡的，就是说，能看出来中间的水道不是像天然的被开山斧劈开而成的那样，而是两座山峰由于离得近，中间的峡谷太“狭”了，而成为一个连接两湖的水道。
    小五先往下扔一个石块，这石块的重量，他用手掂量掂量与手榴弹差不多重。让随聪掐着表，听着石块从脱手到落入水道里的堤坝上用了多少时间。
    连扔几个，大致都是两秒多。看来这山峰距离下面的水面没有多高。小五心里计算着，手榴弹拉环到爆炸一般是35到5秒的时间。
    “这就是说，我拉了线要停一秒半到两秒后再扔下去，不然，早了可能爆炸不了，晚了是绝对不行的！无论炸不炸得成，咱们几个的安全还是最重要的！”
    小五小声地对身边的三人说。
    “你专心投弹，要投准最佳位置，我们三个帮你读秒，就是一二！”随聪语气坚定地说。
    “好！听我的口令开始！”小五又向下观察一会儿，选定了投弹具体方位。小五准备把两颗手榴弹斜着排在那个小堤坝上面来炸，不集中去炸中间。
    小五掏出一颗手榴弹，深吸一口气，拧开柄上的盖儿，喊了声“开始”同时一拉环儿，一股烟儿从手榴弹后腚门儿里冒了出来。
    “一……二！”
    小五把手榴弹扔了下去，两秒后，“轰！”一声巨响，他们四人感觉脚下的山头都在震动了一下。
    “再来！”
    “一……二！”
    “轰——”“哗——”再看下面的湖水，从葫芦湖里如脱缰的野马，奔腾而下，高昂着潮头拍向了孙门湖里。
    “哈哈！大功告成！撤！”
    小五一声令下，四个人迅速从山峰上下来，他们都知道，等他们人一离开，经过雨水继续浇灌的这个地方，无论是爆炸手榴弹的踪迹，还是人来过的踪迹，都将完全消失，这里什么也没发生过！
    从孙门湖湖口出来进入了大周水，顺流而下，一日千里。仅用不足来时一半的时间，他们就回到了周家庄。
    上午九点多，小五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看书呢，心里一阵阵高兴，他并不担心手榴弹的事情能被查出来，因为那时候的管理还太松弛了，民兵手里的枪都能随便开，只要在规定的情况下。
    丢俩手榴弹，只要没有人用来干坏事，应该查不出来是怎么一回事。即使靶场那边发现了，也不一定敢上报，那是要捎上他们都得追究个监管不力的责任的！他们极大可能地在祈祷着，千万别有人利用手榴弹去干坏事！
    小五这干的不是坏事！相反还是天大的好事！
    “小队长！小队长！湖里……湖里……”突然，大山惊慌失措地跑来向小五禀报说。
    “嘿！你个大山子，拿个话说不成人……不不！你是慌啥唻？”
    “咱们大周湖里流进来许多清水，还有水草，还有鱼！”
    “这不是好事吗？”
    “好好好个鬼！乡亲们都怕得要死，连看见大鱼都不敢捕了！”
    “怕啥？只能是神给咱们送来的，还能是妖魔鬼怪给的是咋滴？走！捕鱼去！哎！你家里有渔网吗？”
    “有啊！你们家也有！你爷爷的渔网又多又好！”
    “去通知副队长，集合生产队男劳力，家里有渔网的带上，捕鱼去！”
    小五去拿了爷爷的渔网走出家门，思考一下，决定驾船先去周家湖与许督湖相连的水道口堵鱼。因为鱼都是从那边过来的，周家湖里是原没有鱼的。
    “哥！等等我！”
    没想到今天是星期天，师生们不上课。何美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了小五刚解开缆绳的小木船前。
    “小玉她们俩呢？”
    “去找晓晴玩儿了！”
    两人驾船来到两湖的水道口，水流已经不太急了，趋于平稳。不过，远远地都能看到偶尔跳出水面的鱼，鲤鱼、鲢鱼、鲫鱼都有，那鲤鱼和鲢鱼都是长成的大鱼了，看着有三四斤重量的个头儿。
    “乖乖！还不少唻！走到这里都还有冒头的呢！”
    小五拿了两个渔网，一个当地叫做“搬罾”的，就是四方块一个网，有四支竹杆一头连着网的四个角，另一头绑作一簇，中间横一支木棍或大竹竿作为搬杆儿，搬杆儿后头有一个裤衩式的木头，正好卡在人的大腿面上。
    这样人一用力拉起网，就能捕到鱼的。一般捕一些小鱼小虾。小五还拿了一条撒网，这个还是要一定的臂力和甩出去网的技巧的。
    不然，你不能把网抛出去成个圆形的。不是圆形的，覆盖的水面就不是最大面积的！
    小五正用“搬罾”撑起来，不用搬杆了，直接反过来堵水流，“呼啦”一声，何美竟然把撒网甩成溜溜圆的网圈儿入水了，带动船颤了几颤。
    收网了，两人几乎同时惊呼，哈！真不少！小五一网就逮到了足有四五斤重的鱼，不过，都是中小号的鱼，大鱼就两个，一个约有二斤重。
    何美的一网居然拉上来三条二三斤重的鱼，没有小鱼。小五高兴坏了，决定把小鱼，半斤以下的全部再放回湖里。
    回头看看，小五不禁气愤、惊奇、恼怒！他派大山通知了王铁，王铁肯定也召集了男劳力，可为什么到现在没有人来捕鱼呢？还真以为这水这鱼来得古怪、邪门儿，吃了会没命吗？
    “小美！再撒两网，咱们回去，做鱼吃，让社员们看看，这湖里的鱼没有任何问题，就是这场大雨，上游冲过来的！”
    “嗯！让他们在事实面前低头！咯咯咯……”
    一人又捞了两网，统共捞了十几条大鱼，都在二斤以上，有鲤鱼有鲢鱼。还有七八条一斤左右的，半斤以下的全部放回湖里。
    回到家，把晓晴和露珠都叫来，正做着清炖鲤鱼、烧烤鲢鱼呢，王铁和金娃带着五六个男民兵过来了。
    不用问原因，他们都认为上游的湖里也不可能有鱼，最多有鸭子有鹅，那葫芦湖里的养殖也都死翘翘了。所以，这鱼有邪气，不能吃！
    “有屁邪气？都是葫芦湖大队里养的！我敢保证，他们养的还不少呢！这清水就是这场大雨给冲垮堤坝流过来的，水流来了，鱼还能会不来吗？
    再去发动！就说大雨决堤了鱼塘，天爷所赐，不要才是邪气呢！
    家里有渔网的，带过来，一条渔网能分三斤鱼，男女劳力都可以参加捕捞，一人可分到三斤鱼！最后按人头再分！”
    “小老大!你这啥意思？湖里能有恁多的鱼？”

 第118章 恶人的作死之路

    “不仅多，而且大！不去捕，才真的是不遵照老天的旨意，有违天意又暴殄天物，罪莫大焉！”
    几个人赶紧跑回去拿网又叫人，一队劳力在周家湖里的大捕捞开始了。
    话分两头，咱们在此说说葫芦湖大队的刘龙和他大队长老爹。
    就在今天早上，刘龙一家人刚把早饭摆好还没有吃呢，六个生产队的队长齐齐地来找老大队长，声泪俱下啊！
    “这是怎么了这是？说话啊！哭啥哭？”老大队长也气了，这都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啊，这一大早的就好像被人家全给灭了似的！
    “大队长啊！湖水湖水决堤了！鱼都跑完了！这可咋整？咋向社员同志们交代啊！天不作美啊！”
    “俺早说用网把水道再隔一层，你们都不同意，怕花那几十元网钱，这下好了，水流走，鱼就跟着溜走了！”
    “俺都向社员们宣布了大队部准备捕捞鱼了……可是你们就是不同意，非要等到天冷了再捕捞，说是现在鱼还能再长点，天冷不长了时再捕捞。这下好了，长得越大，跑得越欢！”
    ……
    “现在还说这些啥几把用？都给劳资住嘴！这么多年那堤坝都没有决口，大雨又不是今年才有，为什么今年的这场大雨就决口了呢？走！陪劳资去湖里看看情况！都去！别吃饭了！”
    “老大队长！不用去了，有看守鱼的人听到了两声爆炸声，轰隆隆可响了，不是炸雷，也不知道是啥东西！这是有人搞破坏！”突然大队主任来禀报说。
    本来就两老眼冒火，气呼呼地在说话，一听大队主任这么一说，老大队长呼地一下站起来，刚说了句：“麻蛋！是谁找死……”
    突然“呴”的一声，两眼一翻人栽倒了下去。老大队长不省人事，可把刘龙吓傻了，也恨傻了！当然他是怕他爹就此了账了，他接班可能就黄了；恨的是扒开水道放走他们的水和鱼的人。
    殊不知，这时候你恨别人，想当初，你们父子霸道地堵住水道，造成下面的四个湖都成了“死湖”，有多少“别人”在恨你们，你们知道吗？
    把他爹送进卫生院后，刘龙越想越恨，越想越气，气冲牛斗、气炸心肺、恨得牙根疼。大叫：“东升！去给劳资喊来50个民兵，全要能打的男的，劳资要去报仇！把咱们的鱼都放走完了，还把俺爹给还成这样，俺一定让他血债血偿！”
    东升叫胡东升，是葫芦湖大队的民兵营长，此时惊奇地看着刘龙问：“你知道是谁干的了？怎么干的？”
    “阿猫听周家庄的郑陆军说，周小五鬼妖得很，还来过咱这里，他周小五自己说只到过孙门湖，可是劳资见到他和他队的民兵连长，就是来过葫芦湖里来的那几个人。炸开水道这事肯定是他干的！”
    “无凭无据的，听一句‘鬼妖得很’就说是人家干的，也太武断了？”东升嗫嚅地说。
    “你敢说劳资什么……‘武断’，劳资就去打死他周小五，就安给他一个偷手榴弹炸堤坝偷咱们的鱼的罪名，看劳资不玩儿死他！”刘龙气急败坏地叫嚣道。
    “你？你不想想，他去哪里能偷到手榴弹？偷到了又怎么去炸开的堤坝？从两个湖里肯定不行，扔了手榴弹后，他们自己没有时间逃离，手榴弹能炸到他们。就是侥幸炸不住他们，决堤的水流也能把他们的船冲去撞碎。
    要是爬山上去往下丢手榴弹，那就更不可能做到了。谁也没有那个本事正好丢下来的手榴弹炸到堤坝上，早了会半空里炸了，他们在山头上也危险。晚了，手榴弹掉进水里，又会灭火，炸不了！你说的这些，公安一查就清楚了！”
    “要你来管劳资的事？出了事劳资担着！你只管去叫人！”
    在刘龙的咆哮下，胡东不得不去叫来了30个人，也有追随刘龙到底的，也有不愿意去冒险的。所以，就叫来了30个人。胡东升特意说明了刘龙带去他们的目的，远去周家庄打人，还可能是杀人。
    “咱们跟周家庄有仇吗?”有人流露出动摇情绪。
    刘龙马上说：“就是周家庄的周小五带人来炸的咱们的堤坝，偷走的咱们的鱼。这是他们庄上的郑陆军亲口跟阿猫说的，你们都知道阿猫与郑陆军是老表？他说的肯定是真的！”
    阿猫过来了，大喊着说：“俺可没说一定是周小五干的呀！俺老表也没说，只是说周小五鬼妖得很！做事很邪乎的！”
    “你一开始不就是这样跟我说的吗？这会儿咋改嘴了，以后谁问都得这么说！就说你老表说的周小五来干的！”
    “这……这不是硬往人家周队长身上安吗？那能行吗？冤枉死人了！”
    刘龙牛眼一瞪，跑过来踢给阿猫一脚吼道：“谁冤枉他了？这事其他人不敢干，就是他周小五干的！走了！咋没带上枪？”
    “俺没让带的！一动枪事情就闹大了，犯法了！人家那边也有枪的！不准带刀枪，最多带根棍子，还能仅仅算作是普通的打架斗殴，处理轻！要是动刀动枪，那就是械斗，是要被公安镇压的！”
    胡东升坚决制止带枪带刀。这个胡东升还算是长脑子的人啊！不然，周家庄与周小五都可能更惨了！就是拼个两败俱伤，也够要命的啊！
    刘龙气得暴跳如雷，上前去打胡东升，胡东升就跑，也不跟他打。
    最后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带枪也没有用，咱们大队连一发子弹都没有了，新的一个月的子弹还没有发放。”胡东升马上证明了这一点，他自己刚才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刘龙带着三十个人，拿着棍棒就出发了，分乘十多条船，并分两路向周家庄进发。一路走大周水河里，一路走串湖的湖里。
    再说，小五带领一队的劳力奋力捕捞，一个个小木船的船舱里都快装满了。鲤鱼那红红的尾与鳍分外地惹人喜爱，那雪白的鲢鱼宽肚皮映着阳光，也特别显眼。
    二队和三队的社员看到一队的人一船一船地往他们庄里运着大鱼，怎么着也淡定不了了！“什么鱼来得邪乎，不能吃？纯属扯淡！那萝卜白菜还都是屎尿浇灌的唻，你们也别吃？”
    于是，便有人回家拿来网捕起鱼。这种事情都具有传染性，见有人捕鱼了，一队里的人又捕到那么多，有能力捕鱼的都动了起来。
    都愿意捕鱼了，两个队长便开始组织起来了生产队捕鱼队。
    也许周家湖是最后一站的缘故，鱼汇聚在这里的特别多。由此看见，葫芦湖大队在葫芦湖里养殖的鱼的数量是非常惊人的！
    三队的人用网把周家湖与小周水通连的水道都堵上了，三个生产队的渔船渔网不满周家湖，大规模的捕捞夜以继日，夜幕下，人影幢幢，船只穿梭，灯光闪闪。这可是周家湖里，数十年来不曾看见过的景象了！

 第119章 不准迎战

    天一亮，大家便纷纷把收获聚集到生产队的大堆里去，准备最后一并分发。这都是大队小队里的固有规矩，集体制，有个人劳动得到的，集体分发前没有个人拥有的。集体分发后，到你手里的才是你的！
    “陆军哥，吴海哥你们几个不错啊！捞到的都是大鲤鱼！你们的三条船六个人还继续在这个湖口守着，河里应该没有鱼，主要还是不让湖里的鱼逆水进河里去。”
    小五和王铁，还有何美，驾船来湖口看看，看到郑陆军等人在这里捕捞呢，不免鼓励两句。
    小五他们刚驾着小船想去周家湖与许督湖相连的水道口看看，忽然湖里的捕鱼人与船大乱。
    不一会儿，金娃便与银娃驾船过来向小五禀报说，葫芦湖大队的刘龙带人从大周水里过来，把郑陆军打死了，郑空军、吴海、吴河等人都被打伤了。
    “什么？这特么也太明目张胆、目无法纪了！别慌！赶快去派人通知大队长和马彪，让马彪带人堵住通向许督湖的水道，告诉马彪还要防止他们在湖上还有人来，见了先放进周家湖来再堵住他们的后路！
    铁哥，我驾船，你赶快坐随聪的船召集咱们队的所有劳力向我这里聚集，不能分散过去硬拼，要集中力量智取！快！”
    不一会儿，一队的劳力都聚集到小五身边来了，得到消息后，群情激奋，义愤填膺，纷纷要求迎战，小五却拦住不让，下死命令“不准迎战！”。
    小五先对随聪耳语一阵后，把随聪派走，这才对一队劳力大声说：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刘龙是把这次决堤跑鱼的事赖在咱们身上了，具体说就是赖在我周小五身上了！
    我实在是想不起来我与这个刘龙有什么仇恨，甚至都不认识。
    他先来向我要药，再来企图要钱，这跟那些听到有富裕人家就上门抢劫的土匪有啥区别？所以，咱们不能跟他们硬拼，一定要智取！
    我已经让随聪通知大队长和马彪，一是马上向公社治安室、派出所都报告，二是断了他们的退路，将他们来的人全部围起来，让他们有来无回，付出代价！
    下面听我命令，都去捡石头块，装衣兜里、抱在怀里，围住对方后，他们不动，咱们也不动，他们进，咱们就退，并且边退边用石头砸，往身上砸，也砸不死人。
    一句话，先尽力保全自己不受伤害，才能有效地打击对手！不准咱们的人再与他们展开肉搏，远距离打击。船上的人必要时，鱼也可以当武器劈头盖脸砸过去。
    跑得快的在岸上，妇女、老人在船上，有对手逼近，就往水里退，不允许任何人单独逞强！要记住，不会保护自己的战士，也不能有效地消灭敌人！
    行动！”
    呼啦啦排开，一队的人有上岸的，有留在船上的。这时候，二队的民兵过来有二三十个，加入了一队的队伍。
    “周队长！俺们马队长让俺们来帮你们，他带着人与三队的人一起围住了从许督湖里过来的五条船，船上有十几个葫芦湖大队的人。周队长，你的法子真好，一阵石块把那十多个人砸的头冒血出，老老实实地坐在船上不敢动了！”
    小五这下放心了，带着王铁、金娃他们上了岸，随走着顺手捡起一些石块。何美要跟着，被小五强行留在了船上，与晓晴她们几个女孩在一起。
    围着郑陆军等六人的十几个葫芦湖大队的人，看见小五带着一群有五六十人的队伍向他们围过来，便一个个颤抖着举起手里的棍棒想要扑过来开打。
    没想到，小五他们同时出手，一阵石块雨砸得他们哭爹喊娘，鼻青脸肿、遍体鳞伤。然后，他们一进，小五他们就退，停下来，又是一阵石头雨洒落。如此三次，他们是再也不敢往前一步了。
    他们不动了，小五便命令大家保持这个距离围住，也暂时不砸他们了。
    “周小五，你有种过来单挑！”刘龙光头上冒了血了，五官扭曲着嚎叫道，手里的枣木棍在空中还舞动着，那上面还有血迹，那是郑陆军的血。
    “刘龙！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地痞流氓，土匪！我与你何仇？周家庄与你何怨？你三番五次地来我们这里，到底为啥？”小五高声大喊着。
    “周小五！俺们与周家庄没有冤仇，与你周小五有！是你炸了俺们的堤坝，放走完俺们整个大队的鱼的！”刘龙声嘶力竭地嚎叫道。
    “放你的狗屁！血口喷人，小心我告你诬陷罪！你看见我去炸你们的什么狗屁堤坝了？我用啥炸的？”
    小五被这个无耻的家伙气乐了，不过心里也非常吃惊，吃惊于这个光头的心机毒辣、下流到了极点！
    就听刘龙嚎叫道：“劳资不会冤枉你的！是你们庄的郑陆军亲口说的呢，周小五偷了手榴弹，然后去炸毁了俺们的堤坝。”
    小五这时反而“呵呵呵”地笑了起来。高声说道：“大家都听到了！不过我告诉你们，他刘龙说的全都是瞎话，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可信！
    我要给大家说的是，郑陆军根本不会这么说，不仅我偷不到手榴弹，就是有炸药也炸不了那个什么堤坝，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我知道爆炸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在那湖面船上能保证投掷者的安全吗？
    咱们谁不知道投掷手榴弹时，投出去后，人要立即扒在掩体里？
    这些事情还是让公安去判断！我现在要说的还有，就凭刘龙的这句话，就可以判定，郑陆军是他刘龙故意打死的！目的就是死无对证，使他对我的栽赃能成功！如此毒辣的手段，那个把郑陆军出卖给他的人，你的良心何忍？
    你与刘龙一样，成了杀死郑陆军的凶手！公安饶不了你，周家庄的乡亲们也饶不了你！”
    刘龙一听小五的辩解与故意想激出阿猫，立刻就急了，摆棍就想奔小五冲来。其实，小五此时并不知道阿猫与郑陆军的关系，也就是不知道有这个阿猫的存在，还在不解刘龙与郑陆军怎么会有交集的呢？
    一见刘龙想冲来，王铁和金娃一边一个护住了小五。小五一个手里握着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小五能双手投掷，两条臂力几乎一样，还没有人知道呢！加上他手里的准头高，挤过两人，左右开弓，两块石块分袭刘龙的两个膝盖……
    “让我废了这个人渣！”
    “啊——”一声惨叫，再看刘龙，棍也扔了，人也跪地了，脸往前一拱，嘴与沙地来了个无间隙的亲密接触。
    刘龙带来的人一阵大乱，还有人想向前冲，小五大喝一声：“都给我老实呆着！”
    见那些人都停住脚步了，便接着说：“你们已经群殴打死一人，再动手一个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现在你们唯一的自救办法就是，老老实实地等公安来了以后，把事情的真相说清楚！

 第120章 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郑陆军说了啥？说给谁的？刘龙说了啥，干了啥？是谁打死郑陆军的？你们又是来干什么的？”
    小五的话音未落，“嘀嘀~”便听到了汽车喇叭声，原来是派出所出动了全部警力，还动用了武装部调来了基干民兵，荷枪实弹。
    先把刘龙带来的人聚在了一起，又把小五的人聚在了一起，湖里的船只就停在湖里了，人也没有上来。
    小五这时候才过去看看一死五伤的一队的社员。看着他们，小五虎目落泪了。哽咽着说：“不是我们不敢也不是不愿第一时间冲过来为你们报仇，是因为我不想让咱们的人再多死伤！这群人没有人性，都是土匪！”
    “呜呜呜……俺们知道！小队长！就像人与恶狗力敌，就是能打赢，也得重伤，不划算！躲开恶狗，瞅机会一棍子打死，才是最精明的做法！你是对的！俺打心里佩服你！”吴河说出了肺腑之言！
    “刘龙！你先说为什么来周家庄？郑陆军是谁打死的？”为了挑出犯罪分子，避免把那么多人全带走，公安开始问话了。
    刘龙还疼得龇牙咧嘴，瞪着血红的双眼盯着小五咬牙切齿地说：“是他周小五炸坝偷鱼的，他还偷手榴弹……表叔！一定不能放过他！”
    那个问话的公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怒喝道：“先说你自己！从葫芦湖跑来周家湖打死人，老天爷也救不你！我看你不是活腻歪了，就是张狂到忘了自己是谁了！”
    “不是我打死的！我一下都没有打，都是他们几个乱棍打死的！”
    这个家伙真的不是个东西，也没长脑子，这一句话算是彻底把他自己置身到了他带来的人的对立面了！这样的老大，谁还能愿意死心塌地地保他？
    “公安同志！俺坦白、俺交代！郑陆军是俺老表，他就跟俺说过，‘周家庄的周小五鬼妖得很’，别的啥也没说过！俺把这话向刘公子说了，他就说成是郑陆军说的，是周小五炸毁的堤坝！
    用啥炸的呢？他又要俺一定说成是周小五偷了手榴弹炸毁堤坝的！他还说，以后谁问都得这么说，不然，错一点就要俺的命！
    今天刚来到时，他带领着人见到周家庄的人就打，俺在一边叫喊着郑陆军是俺老表，他不但不听，还故意往郑陆军头上抡了几棍了。
    俺当时不解，现在清楚了，原来都是他故意地杀了俺老表！好栽赃周小五的时候死无对证啊！他是个魔鬼！呜呜呜……也是俺害死了俺老表！”
    阿猫的这番招供，直接把在场所有人都给惊呆了！阿猫可是刘龙身边的三个手下小弟之一啊！他一倒戈，其他人便没有再紧跟着刘龙这条毒蛇走下去的了。都明白了，再走下去，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刘龙给害死了！
    于是，纷纷招供，一致证明是刘龙自己打死郑陆军的，其他人承认参与了打其他五个受伤的人了。还有人说出了刘龙来时的情景，听有人说，听到了爆炸声，便认为是手榴弹炸的。
    听阿猫说到郑陆军评价小五的话，便认为小五可能性极大，便找事！还有，就是临来前与民兵营长胡东升的冲突那段。
    “你这自以为是、霸道的程度还不是一般二般的呢！刘龙，你没有一点手榴弹爆炸的常识吗？咱不说他周小五哪里去偷手榴弹去，就是有手榴弹，他有那本事把水里的堤坝炸开么？咱们谁也没有这个本事！你这不是诬告吗？”
    那个跟过来的武装部领导动怒地说。
    “周小五要是能做到呢？他都能把天鹅唤下来，还卖了不少的野鸭，他邪乎着呢！”
    刘龙的话再一次让小五吃惊！这难道都是郑陆军说出去的吗？要真是这样的话，郑陆军也死有余辜啊！
    “周小五！你也说说你去没有去过葫芦湖？知道不知道这个湖与孙门湖之间的水道？还有，是民兵吗？参加过投手榴弹吗？”
    小五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去过孙门湖，看见过那个水道，没去过葫芦湖，不知道大小。今年十七岁，不够民兵年龄，从没有投过手榴弹，只见过，连摸都没摸过！
    打过一枪还是王铁连长帮着我打的。这些情况，大队长和民兵营长，以及周家庄的民兵都可以为我作证！
    说我偷手榴弹去炸堤坝偷鱼，这不仅仅是对我的诬陷，也是对公安同志和武装部领导们的智商的侮辱！我是既偷不过来，也投不出去！”
    谁要是跟小五比口才，那你输定了！人家前一世可是活了一甲子有余的老教授，就是吃“开口饭”的！
    “啊——阿猫！阿狗！你们敢背叛劳资？周小五！劳资自从在你这里没有拿到治鸭瘟的药就恨上你了……劳资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面对刘龙的鬼哭狼嚎，小五依然是风轻云淡，说：
    “抢到抢不到东西都杀人，这不是土匪常做的事吗？像你这样的恶霸之人，阎罗肯定也是不会放过你的鬼的，你的鬼也是要下地狱的，决不会再出来吓人的！
    再说了，我是专门灭鬼的山神，恶鬼都能降服，还会在乎你这个小鬼吗？呵呵呵……”
    案情没有经过正式审讯就清楚了，小五这边就把几个队长，还有几个基干民兵，包括马彪、王铁、金娃等人，带去录下口供。
    郑陆军等人也都被公安先用卡车拉走了，需要法医鉴定死因与伤情。
    葫芦湖大队所有来的人都被带走了，刘龙等几个主犯绑起来用车拉着，其他人没有上法绳，被公社武装部来的民兵端着枪押着步行去了县里。
    小五他们几个是与刘龙等人同等待遇的，坐汽车去县里，只是他们没有被绑着，他们没有犯法！
    从县公安局回来，小五心里两天没有平静下来。鱼也分了，伤亡者的家属也安抚了！这个意外事件给他的启示是，坏人可怕，但靠躲是躲不开的！
    而给周家庄人的启示是，“胳膊肘往外歪，是得不了好的！”这是八爷的原话！
    又给三家村大队的社员一个启示：小五的话可信！三个生产队应该团结成一体，所有人拧成一股绳！这样做任何事情都能确保万无一失。
    小五这一天上午十一点出来走走，被正好来找他的大队长和民兵营长马彪看见，不由分说拉起来就走。
    “这是干啥呀？大队长，你们两个大队干部青天白日的也敢绑架人吗？”
    “绑架你去喝酒！马军和李小虎在等着呢！另外还有好消息通报给你！”
    小五只好给爷爷说了一声，何美和大冰、小玉还都在学校没回来呢！
    酒场上，大队长、大队主任，还有两个小队长轮番着夸赞小五的机智勇敢。在他们心目中，刘龙事件那就是三家村大队，特别是周家庄的一场大灾难。要不是小五的机智处理，不知道还要死伤几个人呢！
    最后说不定还不能拿刘龙怎么样，因为他做了恶毒的又严密的计划，这种阴险的算计让大队长这样经验丰富之人，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第121章 呵呵！一个意思

    大队长李锁头伸出老手拍拍身边的小五，意味深长地说：
    “如果一听到六人被打就一涌而上，一队的劳力跟那些人大打出手，这场群架打下来，不知道双方要有多少死伤。要是这么以来，那刘龙的阴谋诡计就得逞了，对你小五的栽赃也就坐实了！
    还有，如果我们不是围而不打，只用石块逼他们老实下来，等着公安过来，而是让他们跑了，后果绝对不好，至少不能那么容易地就弄清楚了真相！小五把这场变故指挥下来，就跟那诸葛亮指挥千军万马打一个大胜仗是一个样！
    那葫芦湖大队的老大队长昨夜嗝屁了，刘龙故意杀人罪被判死刑！另外有五人以故意伤害罪被判入狱五年到十年不等。其他人寻衅滋事罪都被拘留一个月。现在葫芦湖大队的大队长是那个民兵营长胡东升。”
    “大快人心啊！像这样的害群之马必须清除，否则，就不是单单他们那一个葫芦湖大队的社员遭殃的事了，邻近大队，甚至像咱们这样的隔邻的邻居都跟着遭殃！”
    小五说着掏烟散烟，说：“这次事件彰显了咱们三家村大队的整体精神，不再是分崩离析的三个生产队，是一个集体！我周小五在此先谢谢各位的仗义援手！一致对外方显咱们三家村大队人的精神！
    以后我再做事，只要是能挣钱能弄到粮食的好事，无论大小、多少，都要与二队三队一起做！今年冬天还是卖麻糖、卖粉条，一家一户地卖些草鞋、草垫子、芦苇席子等。
    明年一开春，咱们便在周家湖里大规模养殖鸭子鹅，还有鱼，属于三家村大队每一位社员的！我已经把小鸭小鹅都预定好了，十万只，订金一千元已经交过。现在不要你们出钱，等鸭子鹅长到出售后，分钱时再算账，怎么样？”
    “哎呀！你都这么做了，还让我们能说个啥？仗义、善良、敢想、敢干等等所有的好都让你占完了，我们只有感激加敬佩的份儿！哈哈哈……小五队长，我们就这么给社员们一个明确的交代了哦！”
    “对！马队长的所说所想都与我一样！”
    “哈哈哈……我说李队长！你应该说是‘我和马队长的所想所说都一样’！就是说，你是跟我学的！”
    “哈哈哈……这不都一个意思吗？一个意思，一个意思！”
    大家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并非冷漠无情，不去为郑陆军的死而伤心，说实在的，如果没有他郑陆军的乱说，还是向刘龙那边乱说，也不会有这场变故，他的死某种意义上说是他的咎由自取！所以，大家心照不宣，不再去提及他了。
    几个人又谈及这几天捕到的鱼，小五问，是不是都严格按照他事先所说的，半斤以下的都放回去了？先吃大不吃小！等以后周家湖富裕起来后再大小都捕着吃！
    两个小队长都说严格要求了。这一次捞到的大鱼可都不少，家家户户都有两天的鱼肉吃。如今二队三队的社员也都把小五队长视作神灵了，马上就会在他们的心目中，你小五把我们俩给取代了！
    “切！只要三家村大队的社员同志们有吃有穿有钱花，管他们崇拜谁呢！现在小五要做大队长，我都让位，毫不犹豫！”
    大队长的话说得一本正经，把在座的人都吓得一跳。小五看看大队长说：“我要考大学呢！就是以后当官也要去公社了做，谁会看上你这个小小的穷大队的大队长啊？呵呵呵……”
    “哈哈哈……就是就是！”
    “小队长！你媳妇和你俩妹子带着你的俩宝贝闺女，正满庄上找你呢！咋跑到大队部来喝酒也不吱一声呢？”突然春花婶气喘吁吁地跑来说。
    随后被大队妇联主任拉坐下来，吃口菜，喝口酒。
    小五说他跟爷爷说了呀，可能是老金头又去给人扎针去了，没有来得及告诉何美她们。
    回到家的小五并无醉意，因为他没有喝多少酒。
    厨房里，何美正在收拾碗筷。大冰在看着小玉画画，小玉正在画一条张大嘴巴的鱼，鱼尾巴怎么也画不好，不是大就是小。大冰也帮不了她。
    见爸爸回来了，大冰神经兮兮地拉着小五的衣袖来到暗间，打开药箱，只见药箱里的上兜里，原有的温度计、血压仪等东西都被转移放在了竖格里了，兜里盛着的都是零钱，有一分的、二分的、五分的，最大的就是一毛的、两毛的。
    “咱们会有那么多零钱？爸让你收费的药，不就那几样吗？还不准超过五分，你不会擅自提价了？大闺女！”小五惊奇地问。
    大冰摇摇头说：“没有！我都是按照爸你说的价格收的钱，我也不知道钱咋会有这么多。所以才让你来看，是不是这里面钱会生钱？”
    “瞎说！要是那样的话，咱就啥也不用干了，只要不停地往里面放钱拿钱就行了！呵呵呵……”
    小五没发现哪儿不对，就是无意间发现大冰脸上有一抹得意的笑意。
    “这丫头可是人小鬼大的主儿！莫非有什么事瞒着我？”小五心想着，决定要弄清楚这两点，一是钱放在药箱子里是不是真能生钱？
    二是大冰肯定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药没有提价，那就是她另外卖药了？因为平常来买药的社员没有几个人，她卖不了那么多钱的！
    等大冰上学走了，小五就在药箱里做了实验，钱放里面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是拿完药，盖上盖，再打开，里面又满了，拿出来的药又填满格子了。
    “嗯？啥意思？”盖上的红十字架“嘀嘀”响了，数字出现了81。
    小五再打开盖儿，立马被惊得张口结舌，药箱里的每一个格子里药都是满满的，而药好像都变小了，数量要增加不知几倍。
    小五随即拿出来一个格子里的感冒灵颗粒，看着小，拿出来就大，还与原来的大小一样，就是在格子里放着时，是小的。
    奇之又奇！
    小五拿呀拿呀，以前也就三四盒，一盒里面有十小包，现在好家伙，拿到十三四盒时还有呢！再拿再拿，拿出来二十盒才拿完。
    看着摆在半张床上的感冒药，小五彻底地傻眼儿了。
    “我这是药箱变成药店了啊！这不发财了吗？”
    欣喜若狂地盖上药箱盖，然后过几分钟再打开，哈哈！盛感冒药的那个格子里又满满的了，莫非还有二十盒？小五没有再去验证！
    看到那红十字扣上的数字，变成80了！
    小五赶紧翻看药盒和药袋上的时间标识，这要是让人看到自己1978年的人，吃的是2021年生产的药，那不吓死人才怪呢！
    药袋上的时间看不到，没打印出来生产日期，而药盒上有。于是，小五便用刀尖儿一个一个地刮去！
    二十四盒药刮完，把他也累得额头冒汗了。赶紧把这二十四盒药找东西抱起来，先放高粱秸秆棚上。刚放好坐回床上，突然“啪嗒”从上面落下来一样东西来，正好砸在他的头上。

 第122章 丫头成精了，卖我的药

    伸手摸到后一看，空药盒！这是个氟哌酸的药盒！小五立马心里就明白了，大冰在出售他的药。
    这也让他明白了，为什么他的药箱上数字由49往下降得这么快，光靠一队的社员偶尔来拿的药，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小五决心自己也开始向外销售药，不是仅仅为了钱，他还想尽快地知道81这个数字降完了，结果会是什么？
    小五跳起来再到秸秆棚上面看看，又拿下来几个药盒，有感冒药的、有氟哌酸的，还有阿莫西林的、痢特灵的。看到这些，小五笑了。
    毫无疑问了，大冰这丫头向外大批量地卖药了，出售的对象只有一个，马大菊。自己也正想着出售给她，二人合作，既不贵，又不荒废了宝药箱的神奇功能，还改善了三家村大队社员的医疗条件。
    想想大冰这丫头能在什么时间给马大菊送药呢？天天都是跟何美、露珠、马小菊，还有小玉五个人一块去上学校的，有时候还有周家庄了的学生，最多时都有十几个一群向小学校走，大冰不可能有时间向大队卫生室拐弯儿。
    小五坐下来点支烟抽着分析起这件事来，这事肯定与马大菊有关，应该是她知道了小五把药箱交给了大冰管着不再隐藏后，主动找大冰要买她的药的！
    那么，她们有可能一星期交易一次。每个星期天，大冰都去找马大菊的女儿小倩、小婉一起写作业、玩耍……
    “对！就是这个时间，大冰把药送给马大菊的。带着盒子太占体积，所以把盒子都扔了，只拿里面的药。”
    小五想通后，直呼庆幸！如果大冰连盒子一块卖给了马大菊，马大菊一看药盒子上打印出的生产日期与失效日期，非吓死不可！那可都是清楚地打印出的2021年几月几日啊！
    又到星期天了，小五决定跟踪大冰揭开她与马大菊之间的“黑交易”！
    “姑姑！爸爸！我去马倩、马婉家写作业了！小玉去找妈妈了！”大冰在院子里叫喊了一声，便背起书包出门了。
    小五便远远地跟了过去，很明显，大冰书包鼓了一些，里面肯定装了药，小五已经在秸秆棚上找到了好几个新扔上去的药盒子。
    到了大队部，见卫生室里开着门，并没有看见马大菊的俩闺女，想必还没来到。她们和大冰也就是在马大菊的卫生室里写作业，卫生室是两大间，里面的空间不小，外面又是大队部的院落，玩儿的地方也敞亮。
    小五在门外就听到了室内的对话：
    “大冰！你告诉你爸钱变多了的事了吗？”
    “告诉了！好像俺爸爸不信……”
    “你爸他想到了你拿药卖了？”
    “不知道！但是，我爸想到也没有关系，反正咱们这样做总比那药放坏扔了要强？”
    “对！大冰说得对！你们没做错！但有一点，不能卖得价钱贵了，大菊姐你这里只能略有盈利！”
    小五的突然进门，把两人都吓呆了！半天，马大菊才面红耳赤地说了声：“小五！姐没有用你的药赚大钱，只是稍有盈利！主要是能治好病，社员们少受点儿罪！”
    大冰倒是镇定得快，一会儿便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爸！我也没收大菊姑多高的钱！”
    “这是对的！不过，大冰，爸必须得提醒你，在你长大之前，无论做什么事都必须先与家长商量，找不到爸爸找妈妈，妈妈也找不到就找姑姑，能不能做，怎么做必须听从家长的意见，不准擅作主张！”
    “嗯！我记住了，爸爸！”
    随后，小五拿出了一大包药交给马大菊，“今后我多进的药都放你这儿给全大队社员治病，我给你最低价，你再高出一分二分的，不要有太多的盈利，权当为全大队社员搞个医疗福利了！”
    “好啊！那可都是好药哦！小五！听大冰说你那个药箱里的药只要拿完了，过两天还会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嘁！哪有取之不尽的东西？只不过是我看哪一样药没了，再去拿来填上罢了！”
    “也不对啊！爸！根本没看见你去出门卖药啊，咋能填充上的？”
    “爸出门有时候早有时候晚，有时候还是夜里呢，你哪能都知道？”
    “可是……可是，有时候用完很短时间就有了，哪有你去买来的时间呀？”
    “那就是下一层里还有……好了！别胡思乱想了！以后还由你来给你大菊姑送药，多送一些，价钱不变，卖的钱也都归你！”
    “我要钱干嘛？我都给小美姑姑！”
    马大菊惊奇地问：“大冰！为什么不给你妈，而是给你小美姑姑呢？”
    “因为我小美姑姑不花钱，衣裳都烂了她都不舍得买新的！”
    “哦——”马大菊明白了，连小五也明白了，露珠天天都是穿的新衣服，漂漂亮亮，在那个时代算是时尚女。而何美朴朴素素，有时穿的还是旧衣服，新衣服留着在不得不抛头露面的大场面时才穿。
    同样都是并非穿不起，但露珠和晓晴就时尚，爱打扮还不会打扮，而何美恰好与她们俩相反，不时尚不爱打扮，实际上打扮起来，决非她们俩所能比的。
    卖药的事解决了，小五留下大冰跟她同学玩儿，他回家了。路上在想，有了个药店却还是不能放开手脚去卖药挣钱，心里真不是滋味！恐怕没有啥比这更令人蛋疼的事了！
    其实他不知道，马大菊的用量越来越大，岂能是一个三家村大队社员所用的？周围大队已经有好多人知道马大菊这里的药灵验，能治好病，又快又见效还不贵！
    当然，马大菊不傻，卖给外大队的社员还是贵了不少，但也比药店里、卫生院看病便宜得多！
    马大菊是替小五推销药的第一推销员，而且还是一位非常能干的推销员！就感冒颗粒一样来说，由一个月销出去一盒到一个月销十盒，再到销出去30盒50盒……小五的药箱上的数字可是减少得很快了哦！
    时日如白驹过溪，转眼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小五与露珠的婚事已经筹备成熟，到了举办仪式的日子，由队委会全员参与，还有大队长遥控指挥，时不时地听听汇报，那还不风光、精细、高质量吗？
    先送彩礼，大队长和妇联主任，以及生产队一队的两个副队长直接就是“四大媒红”。“四大件”，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一百张“大团结”票子摆成“心形”，代表一心一意！
    “四鲜活”，活猪、活羊、活鸡、活鱼。吹吹打打送到了王露珠的家，把王家上下老少欢喜得跟啥似的！
    喜宴大致定为50桌，烟用“牡丹”，酒用“会仙”。杀了四头大肥猪。
    那个时候社员们吃大餐不讲究什么“营养均衡”、“三鲜为先”什么的，只要大片吃肥肉，大碗喝白酒，越吃得两嘴角流油，把人喝得十个爷们儿九个倒，主家越显得脸面上有光！那就是好宴席！
    这些，结果在小五的婚宴上那都是“蝎子扛蠹，独一份”！

 第123章 一个非常的日子结婚，意义非常

    拜堂的日子定在了11月24日，据八爷说，这可是根据小五和露珠两人的生辰八字推算出来的，决非哪个老几一拍脑袋想出来的。
    “11月24日！靠！1978年11月24日可是个非常非常了不起的日子……”
    具体到怎么个了不起法，小五不敢说了，因为一听到这个日子，心里猛一激动，才说出它不平凡。
    上一世的周小五是个农业专家，像1978年11月24日这样的日子，他岂会不记得？
    原来，这一天的晚上，在ah省fy县凤梨公社小岗村村西头严立华家那低矮残破的茅屋里，发生了一个勇敢的、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重大举动，甚至是一个敢为天下先的伟大的壮举。
    十八位农民秘密聚会，讨论着一个关系到全村命运的重大问题。会议在庄严、肃穆、沉闷得几乎令人窒息的气氛中，进行了四个多小时，诞生出的一份不到一百个字的“包干保证书”。
    保证书中最主要的内容有三条：一是分田到户，不再伸手向国家要钱要粮，三是如果干部坐牢，社员保证把他们的小孩养活到18岁。
    队长严俊昌还特别强调了一点：“我们分田到户，瞒上不瞒下，不准向任何人透露。”
    第二年小岗村打谷场上一片金黄，粮食丰收，总产量相当于全生产队前五年粮食产量的总和。
    从而开启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直到1983年的开放和1992年的市场经济发展。
    “好！同样是一位生产队长，我周小五在这一日的晚上洞房花烛，而人家严俊昌在茅草屋里运筹帷幄，开启一个生产队的新纪元！有纪念意义！有很大的纪念意义！呵呵呵……”
    11月24日到了，一大早周家庄便鞭炮齐鸣、鼓乐横吹。周大冰和周小玉高兴得比她们的爸爸周小五，可高兴得多了。
    “我妈妈与我爸爸要成亲了！嗷——嗷——嗷——我妈妈和我爸爸能睡在一起了，我也能吃梅梅了……”
    小玉正手舞足蹈地叫喊着呢，逗得早早地来帮忙的男女社员们都笑得前俯后仰的，有人眼泪都笑出来了。大冰跑过来拍给了她一巴掌。
    “干啥？”
    “别喊了！”
    “为啥？”
    “你喊的啥？爸爸没告诉过你吗？妈妈的奶是留给咱弟咱妹吃的，没你的份！甭再想着吃奶了！”
    “哼！不吃！摸摸还不行吗？”
    “哈哈哈……”
    “咯咯咯……”
    看着小玉吃瘪后那委屈得眼泪汪汪的模样，真让人又可笑又可怜又可爱！萌死人不偿命啊！
    何美和晓晴比着打扮得美，过去架出新娘子露珠时，真让所有的人眼睛一亮，随之拉直目光不能动弹了！
    这哪里是山村里的农家女啊！简直是仙女下凡，还是一群，鸡群里的凤凰一小窝儿啊！
    三女站在一起，无论从容貌、气质还是个头儿、身材，都是“何美-露珠-晓晴”这个顺序的。露珠正好在中间，被两女架着上马车，然后在周家庄转两圈，顺时针一圈、逆时针一圈，之后再到周家院落里。
    新人拜过堂后，酒宴开始了。大队长李锁头又来了一个简短的致辞：“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周小五队长与王露珠竹马青梅，有情人终成眷属！让我们衷心祝愿他们俩伉俪情深、白头偕老！
    另外，借此良辰吉日，俺再宣布一件事，按照你们小五队长规定的，红白大事一律按‘一毛’制，不设酒宴的，只送个祝贺与问候，每户出一毛钱，设酒宴款待的，亲朋好友，不出宗族五属的，出五毛钱，好邻居出三毛钱。
    今后，咱们三家村大队也都是这个规矩，一视同仁，没有特殊！”
    “啪啪啪……”掌声一片！
    酒席摆在了小五家的敞开的院子里，足足50多桌，这在山村里是很多的了，那个时候不像后世有包桌公司什么的，座椅板凳、盘子碗、盆盆罐罐都是全套的，主家只管掏钱就行，人家给跟踪服务，一管到底！
    在周家庄有这么个规矩，一家有事白家忙，各出劳力，还要带上桌子，或者板凳，或者盆盆罐罐，而盘子碗去集市上专门租过来。事后，本庄的东西各自拿走，租用的东西需要给人家送去。
    主家还要拿东西去感谢操心的“喜总”，干活的“大厨”等等！
    这里面的小礼节还挺多的，什么“谢媒红”“犒厨师”，什么“开刀礼”“下轿礼”，什么“谢枪响”。
    还有什么开拜用的“升斗粮”，就是用个圆斗盛上五谷杂粮，插一杆秤，秤上还要挂面镜子，预示着将来五谷丰登，生活平安富足、蒸蒸日上！
    还有撒红枣和花生，寓意“早生贵子”，散喜糖喜烟，寓意“喜上加喜”，还得放礼桌、放礼盆、铺红竹席子礼垫子……诸多事宜，一个做不到就被人笑话。
    山村里物质生活贫乏，但属于精神生活的礼节之事可是既繁琐又刻板的，如果不是队委会成员办理的，还真办不圆满！
    酒席上欢声笑语、觥筹交错，老年人客客气气、慢条斯理，喝酒吃菜的时间绝对少于说话、抽烟的时间；而年轻人猜拳行令、推杯换盏，咋咋呼呼、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小五和露珠两人便拿着酒端着杯，逐一向客人们敬酒。来到郑空军、吴河、吴海等人所在的桌上，小五稍微多劝了两杯酒，也多说了几句话，问候一下五个被葫芦湖大队的人打伤的人！
    问他们的伤痊愈了没有？还有什么要生产队或他本人帮忙的吗？
    “没事了，小队长！祝贺你的新婚之喜！”吴河代表似地说道。
    “谢谢！”小五和吴河同饮了一杯酒后回答道。
    小五又去与别人碰杯同饮时，一直没有跟过来的何美和晓晴，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了，跑过去，一人替小五喝了一大杯。以下只要是小五与别人同饮，也就是说只要小五喝酒，何美和晓晴这两大美女就替他喝。
    弄得小五再也不敢接别人的同饮邀请了。只好无奈又无语地看看两个俏脸粉红的大美女！
    今天的何美的确美到了极致！头上一改平常的散发扎的马尾，简单，今天不简单了，编成一条大黑粗辫子，然后把辫子折叠成几段堆扎在脑后。
    上身穿对襟盘扣粉红色碎花薄棉袄，阔腿花裤，把长腿、细腰，前凸后翘，彰显得淋漓尽致！
    晓晴也打扮得漂亮，盘头，浅红色斜大襟花棉袄，红裙子。细腰丰臀显露无遗。她的打扮与新娘子一样，唯一的不一样就是新娘子身上穿的都是大红，而她的都是粉红，如此而已！
    见小五不再喝酒，何美和晓晴就不再跟着新娘和新郎了，露珠白了小五一眼说：“告诉你别逞强与人斗酒，你就是不听，还是俩妹妹有办法，就得这样治你！你喝我就喝，以后你干啥我就干啥！吸烟、喝酒、打牌、吹牛……咯咯咯……”

 第124章 正宫娘娘不是最美的

    “哎！别别别！我是不会赌博的，也不会吹牛，就是喝个酒也不喝醉，吸支烟也不会上瘾！你可不能学我，你是女人，我是男人，男人要有应酬、需要交际，吸烟喝酒是必须的，有所节制就行了！”
    “你只要能有节制，知道爱护自己，我就可以不学你！”
    两人说着去走了一遍，其间可听到不少的关于小五婚恋的议论与评价！有的话直接把小五能气晕，而把露珠给惊傻！
    “俺咋看咋都像是这小五在招齐他的三宫六院，今天看似与正宫娘娘成亲，实际上三宫都亮相了。”
    “以俺看，还是那个小美像个正宫娘娘……她最俊，跟天仙似的！”
    “你知道个屁！正宫娘娘往往都是先娶的，肯定不是最俊的！西宫和东宫才是俊的，而且以后的六院还会一个比一个俊……”
    “靠！你们这都是说的啥话呀？我就想问问你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是在感激我、赞美我，还是想害死我？”小五心里想着，真想大声喊出来，“你们这是在谋杀啊，亲！”
    回头看见露珠眼圈儿都红了，马上就要落雨，小五便急忙拉着她逃也似地走了。
    “哈哈哈……”忽然随聪、马小菊两口子所在的酒席上一阵喧哗，随之又是一阵大乱，有一条长凳向外翻倒，同时倒地的有三个年轻男子。
    小五的喜宴上，打架斗殴之类的事情，一般是没有人敢干的，但闹腾着玩儿还是可以的！这几个人就是在闹着玩儿的！
    原来那长凳子是马小菊给掀翻的，上面坐着的四个人歪倒了仨。原因是他们联手与随聪斗酒还笑话随聪酒量小，马小菊此时不便喝酒，不能替随聪挡酒，便一气之下喊了句：“欺负老实人是不？一对一，谁来跟我喝？”
    说着一扒拉那几个人坐着的长凳子，噗噗通通就把他们给撂歪了，引起一片笑声！
    谁敢与她拼酒？喝过喝不过都光彩不哪去！男人跟女人拼酒？不是自找难看吗？真要拼上了，尤其是白酒，一开始男人就输三分了！
    本来是中午的酒宴，虽然开始得不是太早，十二点多了，但结果居然有的酒桌上吃喝到太阳平西，四五点钟了，也太喝得疯了。
    看看太阳落到了西山头上了，整个一队的男劳力几乎喝趴完了，二队三队来的也喝得十之六七醉了。就剩下那些妇女、小孩儿和几个老头还是清醒的！
    小五这个气啊！夜里的巡逻怎么办？只能用女民兵了！没有个男子带领着也不行啊！最后发现王铁、金娃还算留住了一点点酒量，没完全喝醉，小五每人给他们喝了一支葡萄糖，时间不长，就完全清醒过来了。
    到了晚上八九点钟时，又有几个男青年醒过来酒了，还算没有误了正常的巡逻！
    第二天起床后，小五住的山神庙大门外已经热闹起来了。
    “这才七点，咋就又来了？都夜猫子是咋滴？”
    “哈哈哈……小老大！快出来，有好多好多的大笑话，你不听听，保你后悔一辈子！”金娃的叫喊声，隔着八里路都能听到。
    小五打开房门没好气地对着正站在山神庙院子里挺着肚皮说笑的金娃喊道：“嚎啥嚎呀！还不帮助生产队收屎尿去？”
    “就是收完了，才出了这么多的笑话的！”
    小五看看马小菊和随聪两口子都没在家，大门肯定是他们开的，露珠天一明就起床去看大冰和小玉了，俩闺女自从何美来了以后就不再跟她这个妈妈了，跟“亲姑姑”亲去了！
    在露珠离开时，可能正好遇到了马小菊已经起床，两人嘀嘀咕咕说几句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房门不隔音，小五都听到了。
    露珠不好意思，就让马小菊把他们的尿罐儿里的尿倒在一块去生产队交了领工分！还告诉马小菊，以后茅房里的大粪也都归她了，小五不愿意自己去干那活儿，也不想让露珠去干!
    掏大粪、运大粪，那可不是个好活儿，能把人给臭晕了！
    生产队除了要在冬季收缴社员们的屎尿外，还要去附近的机关单位里、城里买屎尿，因为那是当时最主要的粪肥，“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在没有化肥的情况下，只有靠粪肥了。
    否则，没有一点肥料的“卫生地”里的庄稼，就更加没有产量了！
    “好！那些个脏活俺来干！你们都是城里人，爱干净！咯咯咯……”马小菊笑容可掬地说。
    “你别说风凉话哦！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们家的随聪大学一毕业，你们不也立马都变成城里人了吗？咯咯咯……”露珠说得也很风趣。
    这会儿马小菊两口子都不在家了，小五便问金娃啥故事，有“不听会后悔”的吸引力，这么玄乎？
    金娃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说：“第一个啊，第一个好笑的事！据巡逻男队员反映，俺没有亲眼见，是王连长带的队，昨晚十一点多，吴河、郑空军、大蛋子、三狗子一块还‘狼嚎派’风格地唱着歌跟在女队员的后面逛荡呢！
    结果走在尿池和大粪坑旁时，吴河大喊着又热又渴，于是把衣服全脱掉扔了，非要下尿池里去洗澡，楞说那是咱队的藕池。
    被还算清醒的其他人给抱住了，强行裹上衣服带离屎尿地，少了个短裤怎么都找不到了。据说在王连长见到他时，这货才把棉袄棉裤套身上！
    你说咋着？老大！今天早上在大粪坑里见到了一个花裤头，还是新的，可好看了，就是沾上了黄屎粑粑……哈哈哈……这保证是吴河那货的！下面转入第二个笑话的讲解！
    话说‘大水牛’马小菊来交尿，称过秤后，有人还说她们两个人怎么可能一夜尿出来那么多？是不是往里面兑水了？用棍子一搅，还真没兑水，兑水的尿用棍子一搅动会有许多的泡沫冒出。
    就在马小菊往尿池里倒她的尿罐子时，‘噗通’一声掉出来一个东西，高山当时也一脸的纳闷，是他用棍子检验的尿里面有没有水的，咋没搅到有什么东西呢？
    过了一会儿，尿池里浮出来了一个东西，哈哈哈……还是个花裤头，不过不是新的，那样子和花色与吴河的一模一样！
    ‘哎——马小菊！你咋把你男人的裤头交来了？’高山赶紧向已经离去的马小菊喊了一句。
    马小菊听见喊她，气呼呼地回来走近尿池边往里一看，‘娘哎’一声转身就跑，边跑边说，‘这是小五的花裤头！露珠个死妮子也恁地粗心！是她把他们的尿倒给我们了，谁知道里面还有东西……真丢死人了！’哈哈哈……”
    “别笑了！看见的和知道的人多不多？”小五也觉得脸上发烧，不好意思地问道。
    “也不太多！咱队里交屎尿的……也就十来个人！都是老娘们儿！哎！小老大，这么说以前有人说你穿着花裤头是真的了？春柳回头偷看到你的花裤头也是真的了？哈哈哈……”

 第125章 何美有多美？

    “这个吴河也真是！屁大的事都要跟你比！越来越比不上，还不自知！真是脑子进水了！”
    “不许再传播了！再让我听见你向别人煽乎，小心蛋子儿我给你踢碎！”
    金娃不自觉地用手一捂自己的裤裆，忙笑着说：“那可不行！俺还得用它造儿子呢！俺也就只跟你说了，别的谁也休想听俺讲故事！你没见人家说书的都是收费的吗？嘿嘿嘿……俺跟你老大！
    还有第三个荤素笑话，话说那二憨也喝醉了，回家后也不知道抱着什么亲热了，鼻子被咬差了，血流不止，还是跑到马大菊那儿去包扎的！这会儿脸上正好一横一竖贴上了封条了呢！哈哈哈……还有，还有第四个……”
    “停停停！别讲了！我不听了！”小五的话音刚落，忽然小山就跑来大叫：“小队长！不好了！老簰与吴海打起来了，吴海被老簰一只手提溜起来打……
    幸亏没有下狠手，也就搧阿海两巴掌，阿海在俺跑来时还嘴硬呢，干嚎着，‘有种你打死俺！要不打死俺，你就是个孬种！’”
    “行了！用得着报告得这么细吗？知道他俩为啥打架吗？”
    “不不不知道！俺刚跑过去，还没问呢就被副队长派来报告了！”
    “有副队长在，能处理好！我过会儿再去！”小五兴趣索然地不想去了。
    “别价！小老大！这喝醉酒耍流氓与喝醉酒打架，这这这事都不是小事！必须要严肃处理的！”金娃叫了起来。
    小五一想，还真是！这还真不能等闲视之呢！便带着金娃和小山去了老簰家。老簰家与吴海家离得很近，两家关系不好不歹，因为两个男人不太对脾气，两个女人也就交往少了。
    到地方一问，你都想象不到二人打架的原因。吴海喝醉酒在家里折腾到半夜又爬起来出去溜达，结果一头撞在了老簰家门口的柴火垛旁的小弯枣树上，人不仅摔倒了，还把脸给刮破了。
    可能是不服气或者是撞疼了，起来后与弯枣树展开大战。直到把小枣树的树头撅断，把弯树干推倒才罢休，把自己也弄得鼻青脸肿，手上脸上出现不少的血印子。
    然后倒头在老簰家的柴垛旁睡着了，天一明，他就醒了，可能是冻醒的，醒来后不是回他家，而是不由分说去拍打老簰家的门，把老簰喊出来，楞说老簰夜里跟他打架了，把他打得鼻青脸肿了。
    老簰被气得暴跳如雷，抓起来真想揍他个连他亲娘都不认识，但一看到他那惨不忍睹的模样，搧给他两巴掌让他清醒清醒便没有打他。
    正好王铁等人赶来，表扬了老簰，喝问吴海头脑清醒了吗？要不要弄盆水浇头上？要是再不清醒，就拿那个弯枣树枝打他。
    吴海终于低下了头，小声地承认了错误。在众人的说和下，吴海受伤挨打都是自找的，撅断老簰家的弯枣树，包赔人家的损失两毛钱！如果不服就送交大队部民兵营！
    吴海服了，也赔钱了！他比谁都清楚！去大队民兵营意味着什么！那是要让他吃尽苦头后还得说“服了”的！
    事情处理完了，把小五可气坏了！这叫什么事啊！喝个喜酒，醉了那么多人不说，还整出那么多幺蛾子来！幸亏没有发生“夜敲寡妇门儿”和“下湖淹死人儿”的大事！
    小五马上布置召开队委会，颁布一个命令，不是“禁酒令”，而是“限酒令”！
    凡是周家庄的人，没事不准喝酒，有事不准多喝酒！只要喝醉了，无论做不做坏事，言行出不出格，也不管冷热雨雪天气，一律先扔进湖里清醒清醒头脑之后再做处理！
    然后开社员大会批评教育，还要罚十分，由生产队直接扣除。如果做出了坏事，出格了，犯法了，那就会有相应的惩罚了，该杀的杀，该抓的抓，该打的打！
    抛开犯法的不说，就这不抓不打的罚十分，针对全生产队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社员来说，那很是有约束力的。你想想，往年是一分也就值一两毛钱，可如今一队的工分一分约等于五元。
    这是个啥概念？近两千斤粗粮，三四口人的一年的口粮！为了几口“猫尿”“辣水子”而损失如此之多，这谁都知道不划算！渐渐地也就没有人喝醉酒出事了！
    从此，小五和露珠，与随聪和小菊，两对年轻夫妻同一个大院，住在了山神庙里了。
    一个闲暇的星期天，四个人又约来王铁、金娃等人，把山神庙大殿也清理了出来，把神像又都回归原位，并由小五去悄悄地买来了红布把神像都遮盖严实了。
    临出大殿时，小五还单独验证一下，那几尊大神像是不是石头的，有的明显是，有两个不太明显是石头。
    铁！也不像，铜！也不像。当时小五脑子里就闪出一个念头，“难道是金像？”不过也就一个闪念而已！小五一时也真无法判断是什么材料做的了！
    罩好神像，整个大殿里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小五便闭门上锁，把大殿给封起来了。
    大殿封存起来，东西厢房又都住上了人，这原山神庙，曾经的一队活动室又恢复了一些生机。
    小五爷爷老周头的家里更是生机勃勃，有何美带着大冰和小玉住着，还有日夜都能飘出“昂昂”的叫声的大白和小白俩天鹅。老周头终日也高兴得合不拢嘴！
    这几天何美有点心情不悦！因为有几个年轻小伙子整天在学校周围游荡，吹口哨，喊山唱歌，下课或放学后，还跑进小学校专门就为了看何美一眼！
    校长驱赶了两次，并说再来就去公社反应，以到学校调戏女教师的流氓罪，和扰乱正常的教学秩序罪，两罪一并上诉他们。
    六七个男青年中有二队里的一个，三队里的两个，其他三四个都是邻近大队的。绝大部分小青年都被后一条吓到了，因为前一条，他们自忖只是看看，连走近都没有，更没有说过一句话，根本谈不上是调戏！
    这后一条可就不是小事了，去校园捣乱，还是小学校园里，那罪过可大了！就算是没有到班级里去惊扰学生，仅是在教室外吓到小孩子了，也是大罪！
    然而，不怕死的人多了去了！三队里的李宝和邻居大队前河滩大队里的木犁是一对姑表兄弟，两人不知怎么那么巧，一样的坏！
    都是小学文化程度，还都长得五大三粗、凶恶丑陋，偏偏还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继续去三家村小学骚扰。
    校长看何美不在意也不惧怕，便私下里与何美交流了这件事的意见，何美请校长在那两个家伙再来时，告诉他们，最后一次警告他们，再不停止骚扰的话，她就不客气了，她会命令天鹅攻击他们！到时候受伤可别怪没有事先警告！
    “哈哈哈……调动天鹅来攻击我们，保护她？这大冬天里哪里有天鹅？李校长你你你在说梦话骗骗小孩子？这不是天方乱弹吗！”

 第126章 除恶务尽

    一听李校长这么说，两个小子差点没笑岔气！不错！还不是彻底的沙雕，还知道天方夜谭呢！
    可是，就在俩小子再一次不听劝阻与警告，而大摇大摆地走进小学校时，突然在他们的头上传来“昂昂”的叫声，异常响亮！
    说李宝和木犁俩货走进小学校其实不太准确，只能用“走近”，不能用“走进”，因为小学校没有院落，就“一字”排开12间茅草房而已，所以小学校的范围可不好界定！
    那“昂昂”的叫声先是从教室的屋脊上响起，然后闪出两道白光，从茅草上升到半空中，继而在两人的头顶上盘旋了一周后俯冲了下来。
    “本姑娘最后警告你们，立马滚开！从此离这里远远的！不然的话，大白小白把你们的眼啄瞎，你们别后悔！
    大白小白！在他们头顶上看着，他们要是走了，就送他们一程；不走，就先把他们的耳朵与鼻子啄出血来！现在不许攻击他们的眼睛！”
    从教室里走出来的何美，手里拿着教本怒目而视，对走出树苗园圃距离教室还有不到二十米的地方的李宝和木犁二人说道。
    两人觉得好笑，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不仅不离开还继续靠近教室。木犁刚想嘲讽何美两句，突然就听见“昂昂”的叫声就在自己的头顶上了。连大翅膀煽动的声音都能听到了，风也能感觉得到！
    “哎呀娘——真是天鹅！还真听那俊丫头的话！这这这……怎么可能呢？天鹅与仙女都有关系啊？”
    李宝的话音没落，就听见木犁的惨叫声响起，“哎呦喂——劳资是真受到了天鹅的攻击了，我的耳朵……淌血了！”
    来自两只天鹅中的“哨兵”的攻击又快又狠，不一会儿便把两人啄得头破血流、抱头鼠窜了！
    正赶上下课，被露珠和马小菊，还有一帮子学生看到了一个天鹅打败两个男青年二流子的完整版！
    回家后，露珠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向小五说了，小五一听，马上陷入了沉思与回忆之中。他心里好像有一丝不祥的感觉在萌生，“李宝木犁？他们是不是表兄弟？”
    “是！”
    “他们俩是不是又各有两个兄弟，叫……什么李安、李全，木耙、木耧？”
    “是啊！就是他们！”
    小五没法往下说，他知道，到了八十年代末，正是李宝与木犁二人挑头，纠集了二三十个游手好闲、又因贪财儿心狠手辣的青年，在后来开挖成内河河运的大周水、小周水里，杀人越货，抢劫货物，外加绑架勒索。
    直到九十年代初才被公安机关一网打尽，杀了十多个、判了十多个，才算肃清这帮恶棍的危害！
    “估计这俩小子还不会善罢甘休！因为他们俩都是恶魔，并不能用常人的思维与认知来看待他们！明天一上班就告诉小美，务必要提高警惕，让大白和小白藏起来，离小学校远点儿，至少在500米外！
    你再见到那俩货，不要理他们，千万别再去激怒他们！他们好像都不按常规去思考与做事！”
    “好！我把话都给小美说清楚！小五！你说真有……真有没有人性到如同牲畜一样的人吗？”露珠还存在怀疑地问小五道。
    “毫无疑问！在这一点上，除你以外再没有谁心里还存有怀疑的！”
    第二天上班时，何美听了露珠的安排，露珠还特意强调了小五的要求，便很慎重地安排了大白小白别来小学校附近了。她本人也在心里暗暗拿定主意，不去理会两个混蛋的寻衅滋事！
    小五安排好何美，但心里依然不放心，便悄悄地让王铁去留意着小学校，并把情况也都告诉给了马彪，让他也留意着学校，随时带人去救援！
    还真让小五担心对了！李宝和木犁俩坏小子真的没有善罢甘休，居然是怒火中烧，带上一杆火铳子在小学校周围的小树苗圃里转悠。
    当然，他们俩再没有见到两只天鹅！不错！他们没有记错，大白小白是从这里的教室屋脊上飞下来攻击他们的。
    但是，从那以后，何美就再没有让大白小白来这里来过，让他们天明时去湖中小岛上，或河滩里找食吃，到傍晚回家藏身在屋脊上，或到房间里去！
    听到露珠和何美回家给他说的情况，小五冷静地思考着，必须想办法解除这两个二流子带来的威胁！
    “这几天那俩货除了扛个火铳子在教室前苗圃里转悠外，没有其他言行？”小五问何美道。
    “没有！就是往教室的屋脊上看看，扔个石头蛋子驱赶一下。看不见天鹅，便吹几声口哨就走了！”
    “你们教室的后面看不见屋脊上的东西吗？”
    “看不见！屋后面就是灌木丛，再往北是沟，站在沟里，连屋顶上的茅草都看不到了，沟挺深的。灌木丛里面能看见屋顶，但白蜡条长得很乱很密，人挤不进去的！”
    小五突然眼睛一亮，他想到了一个骗一骗两个二流子的办法。星期天去县城买了两张大白纸，剪出两对张开的大翅膀，用线绳捆绑在木棍上，然后与金娃、银娃一起用个木梯子爬到学校教室的屋脊上，把假天鹅翅膀插到屋顶茅草上。
    到了星期一，李宝和木犁那俩货果然又去了。
    也是赶巧了，正当他们四目放光，隐隐约约看到有两对大白翅膀在屋脊上飘摇时，教室里何美用小五已经给她用在教学上的录音机，正好放出歌曲前恰有两声“昂昂”的天鹅叫声播放了出来！
    看见像翅膀一样的东西，又听到真真的天鹅叫声，木犁立马举起了火铳子对着屋脊上“砰”地就是一枪。
    好嘛！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晴天霹雳、震耳欲聋的枪响可就把学校给炸开了锅了啊！
    一二年级的小学生被吓得“哇哇”大哭，高年级的大学生争先恐后地往教室外跑。老师们马上去阻止，但是，一位老师一只手拉住一个，才能拉住俩，四五年级的二十多个孩子跑得最快，十几个男同学冲出教室就往树苗圃里钻……
    “哎呦——”
    “啊！”“噗噗通通”一下子趴倒好几个，忽然，趴倒的学生有起来的，有起不来抱着胳膊腿大哭的，还有一个小男孩儿脸朝下趴那儿一动不动了，不起来也没哭，脸下面的土里有了红色。
    “老师！屋子上着火了！”有个女学生突然大叫了起来！随后，校长和四位老师全大喊起来，“救火呀！学校教室着火了！”
    学校距离大队部不远，不一会儿大队长和民兵营长就跑来了，立即组织人员救火，这时候老师们才把学生一个年级一个班级地拢到一堆儿。
    “老师不好了！李狗子没有气了……还有马国庆的腿弯了，李跃进的胳膊不能伸了！”
    李校长和马小牛赶紧去看，大队长也跑过去，李狗子真的死了，这倒霉孩子趴倒脑袋正磕在了一块石头上。马国庆的左腿断了，李跃进的右胳膊断了。
    “马彪！把李宝木犁这俩混蛋抓起来！”

 第127章 小白中毒了

    一听大队长喊，吓傻了的李宝和木犁这才想起来扔了火铳子就跑。那哪里还能跳掉？被马彪三拳两脚放倒，正好跑来几个民兵把二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我是在打天鹅呢！谁能想到会着火？还有……那几个倒霉孩子在教室里读着书，瞎跑个球？摔死能怪我吗？只能怪老师没看管好！”木犁拧着脖子大叫着。
    “放屁！不是你的一声枪响，他们能往外跑吗？一个班一二十个孩子，老师拉能拉住几个？你开枪打的天鹅呢？谁见了？这大冬天的屋脊上有天鹅？你真是个混蛋孩子！”
    木犁二人被大队长骂得低头不敢再说话了！
    火救下来了，两个受伤的小孩子也被送卫生院去了，可是死的那个李狗子家长哭天抢地，冲过来要打死木犁。
    这李狗子是李宝的小堂弟，所以李宝挨了他叔的两巴掌，主要是木犁被打得猪头狗脸似的，当然也是他开的枪，才重点打他的！
    马彪赶紧带几个民兵来把木犁和李宝二人拉走了，不然，被李狗子的家人打死了木犁，这事儿又复杂了！
    木犁和李宝被判刑了，按说这事该了了。可是，没有！李宝的弟弟李安和木犁的弟弟木耙又结伙来学校讨说法。
    “周小美！你身为老师，为啥把天鹅带学校来，还放开他们啄人？”木耙斜逼个眼嚎叫道。
    李安还助威似说：“你放天鹅啄人就跟放狗咬伤人是一样，你有责任！不然，俺哥他们咋会来开枪打天鹅？”
    何美不愿跟这样的二流子说话，跟他们争吵更嫌掉身价！还是李校长出去跟他们吵！
    “你们不讲道理，不讲文明，难道也不怕王法吗？你们知道你们的哥哥为啥被天鹅啄吗？因为他们天天来学校捣乱，我警告过他们多次，他们就是不听。
    天鹅攻击他们也没有攻击他们的要害，还是为了赶走他们，然而他们死不悔改，继续来学校骚扰，还带着枪企图刺杀天鹅，这才酿成大祸！这分明就是咎由自取！
    你们俩再不吸取教训，后果不会比你哥好，只能步他们的后尘！赶快滚蛋！该干啥干啥去，不要再往这里跑了！”
    听着李校长义正辞严又语重心长地教训，两个小子拧拧头，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俺不来这里了，俺去找天鹅，弄死他们！”
    “别不听劝告！你们谁要再去招惹天鹅，姑奶奶我保证你们比你哥还惨！天鹅都具有灵性，人不害他们，他们绝对不会去害人的！但是，谁要有意去害他们，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他们也会找到你，与你拼斗到底！”
    何美真生气了，俏脸泛红地怒斥两个二流子道。大白小白已经与她有很深的感情了，绝不允许有人去加害他们！
    李安和木耙俩小子真不知道死活，根本不听校长的劝诫和何美的警告，还真溜达着寻找天鹅去了。你说他们没有脑子，在这事上，他们还真动了不少的歪心思！
    他们不用枪不用箭，他们知道，他们靠近不了天鹅，在空旷的地方，就两只天鹅，他们就是用枪、用箭、用弹弓，什么也打不到天鹅的，大老远，天鹅就能发现并躲开！
    他们找到了两只天鹅常去的湖中小岛后，便买了毒药，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买来的，应该说除了耗子药以外，很难买到毒药的。不过，也难说，因为有几个别人还有捕毒蛇取蛇毒的本领，他们是会偷偷地高价出售毒药的。
    俩小子观察清楚大白小白的来去规律后，便在夜里到岛上撒下了伴有毒药的麦麸子。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天鹅是不会轻易去捡食散落在地上的麦麸子吃的，他们最喜欢吃的是青草。
    所以，第二天大白小白再来岛上时，并没有去捡食麦麸子，而是只寻找草与草籽儿来充饥。
    不一会儿，常来陪他们俩玩耍的几只小野鸭，可能是因为个头小，或者是出生得晚了点儿，这几只小野鸭就生活在这周家湖的蒲苇丛里过冬了。
    自从看到有两只美丽的大天鹅常来岛上散步后，它们几个好像遇见了亲人一样，立马就把大白小白当作了“老大”，天天屁颠屁颠地来岛上跟着俩天鹅“混日子”了。
    这一天，它们几个小野鸭倒霉了，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生命的尽头！看到有麦麸子，它们也不分辨能不能吃，几个家伙的小嘴便留不住了。
    捡食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它们的新认的“老大”“昂——”地叫了一声，等它们意识到“老大”在悲伤的阻止它们捡食地上的麦麸子时，为时已晚！
    它们几个都是在望着“老大”的痛苦中死去的，它们于心不甘，既感激“老大”为它们悲伤，又希望“老大”能为它们报仇！
    就在大白为几个小鸭子“小弟”的死深感悲愤时，小白忽然一个踉跄险些栽倒。“昂！”大白立刻赶过去展翅扶住小白问，“亲爱的！怎么了这是？”
    小白弱弱地“昂”了一声，告诉大白，她可能在刚才不小心叨草籽吃时吃到了一点点麦麸子，感觉这会儿肚子里有点痛。
    “啊？”大白吓坏了，当机立断，鼓励着小白飞起来，赶快回家找男主人周小五给喂片药吃！
    小白在大白的鼓励、催促与引领下，慌慌张张、摇摇晃晃地向小五家飞去，小白勉强坚持飞到小五家的院子里，落下来时一个把握不准“噗嗒”一声摔在了院子里的土地上。
    小五正好在西屋里学习，现在西屋北间成了小五的书房，药箱子也在这里挂着。也有利于大冰拿药、卖药！
    小五听到响声出门一看，吓了一跳。大白跳过来对着他“昂昂昂”地叫着，小五虽然听不懂大白的“天鹅语”，但能看得出来他大白的焦急与小白的情形，立刻拿起药箱子来到了小白的身边。
    先吸一针管消毒药液往小白的嘴里灌下去，然后再给小白打一解毒针，多给小白灌些水，过了一会儿，再给小白吃了半片泻药，加快它的向外排泄。
    小五抚摸着小白，安慰她说：“小白勇敢地面对！坚强地与毒素作斗争！努力把你腹中的毒排出来！等你的女主人回来，看见你又健健康康、高高兴兴地，她也会非常开心的！”
    好像听得懂小五的唠叨似的，与大白交织起长颈，“昂！昂！”努力张开翅膀，“哗啦——”小白排泄出一大摊的稀粑粑，在解毒药的作用下，她基本上把体内的毒素排了出来！
    “小白！来，听话！你再多喝点水，使劲儿喝！喝了再拉，拉了再喝！这样反复几次，你就没事了！”
    在小五的帮助下，小白灌了水，拉出来，再灌水再拉，反复三四次后，小五给她弄来点好吃的，小白算是彻底得救了。
    小五向大白招招手说：“大白！过来！”

 第128章 在劫难逃

    “你也得喝点药！即使你身体里没有毒，也要预防预防，算是清清你的肠道、解解你体内的毒！”
    给大白也灌点清热解毒的药液，大白还欣然接受了！
    真是太令人称奇了啊！
    “我代替你们的女主人命令你们：养好精神，去湖中小岛上找想害死你们的坏人报仇去！要注意两点，一是飞行要高要快，不能让坏人的枪与箭射中了；
    二是攻击要猛要狠，不能给坏人以喘息与还手的机会！去！坏人一定去看你们死没死了，估计还是划船过去的，就在湖中船上灭了他们！”
    听了小五的吩咐后，大白小白搧搧大翅膀，在院子里奔跑两圈儿，热热身，然后“昂昂”两声，斜飞向上，腾空而起，直奔周家湖而去，飞得真的是又高又快！
    眨眼间就俯冲了下去！
    小五在心里暗暗地祷告着，大白小白平安地复仇！
    小五为何会知道小白是中毒，又是坏人下的毒呢？
    原来小五自从听说李安和木耙又去学校找事，心里就去猜测这俩小子不会走他们的哥哥的老路了，会怎么打击报复呢？
    小五先后到小岛上和河滩里都去过，以他的推测，枪与箭都不太可能伤到大白小白，他俩的警觉太强了，要论警惕性，人也比不上他们俩。
    下毒是最有效的，也是最可能的！况且，能成为坏人的人也不是都很笨蛋，不乏聪明奸诈之人。
    今天一见小白的情形，没有外伤，又没有病，能让这么一个大个头儿天鹅萎靡成这样，除非中毒，不会有别的情况！
    再说大白小白怀着仇带着恨，刚飞到小岛的上空，就发现了岛上的两个人，一人手里拿着两只死鸭子，还在恨恨地说：“耙哥！鸭子都死在岛上了，天鹅能飞到外面才死的吗？咋没有啊？”
    “能！还可能死了掉湖里还没漂上来呢！”
    “屁！天鹅一身绒毛，死了也不会沉到水底的！懂不？”
    “你懂！还敢嘲笑劳资，你小子找抽是？”
    “嘿嘿嘿……没有那意思！耙哥！”
    “昂！昂！”大白和小白往下俯冲时才发出惊人的叫声，等木耙和李安两人抬头看见天鹅时，天鹅已经攻击到了他们的眼前。
    “娘啊，快跑！”两人同时把手里的死鸭子扔向天鹅，想借机撤回船上，船上有竹篷，人只要躲进船舱里，天鹅就无法攻击了。
    大白小白可不是普通的飞禽，那是天鹅中的佼佼者，一个盘旋，从船的方向再向二人攻击。
    “啊——俺的眼……”
    “哎呦！扑通……”
    两个人瞬间狼狈不堪！木耙一头栽到沙地上，一只手捂住的眼睛汩汩地向外流血。李安的鼻子被啄叉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向后一仰弄了个倒栽葱！
    连滚带爬，两人总算到了船上，躲在船篷下面用篙撑着船向湖岸逃去。
    “麻蛋！咋忘了带弹弓了，用铁蛋子打死它们！”
    “枪都不管用，还弹弓，屁用没有！快走！哎呦！疼死劳资了！这只眼可能毁了！”
    “下次用步枪打！”
    两人还下这狠心准备对付天鹅！如此歹毒之人如果再想到报复何美，那真是万分凶险了！
    看着两个小子躲进船篷下面不往外露头了，大白小白高高地飞起来盘旋着，然后在船的前面飞落到湖岸的芦苇丛里，先埋伏下来，等着两人到岸后下船。
    你们总不能一直在船篷下，总要下船上岸的！
    “小样！你们总不能一直呆在船上，下船上岸之际就是你们的覆灭之时！”
    果然是船到了岸边时，两个人三只眼往外看，往天上看，“咦！耙哥！俩天鹅没有了！”
    “麻蛋！终于走了？劳资还以为今天要毁在这里呢！让劳资逮着机会，用冲锋枪连人一块儿突突！不报今日毁眼之仇，俺就……”
    木耙的话还没说完，下船站在岸边，也才有两分钟，突然一道白色的闪电，从岸边的芦苇丛里射了出来，随之一声惨叫“啊——”，再看木耙的双眼都被啄瞎了，这是天理昭彰！不然，让他再作恶下去，会有许多人遭殃的！
    李安刚在心里庆幸自己没有被攻击到，一转脸，两道白光同时射向他，躲都没来得及，两只眼睛就都被啄瞎了，人也栽倒在湖水边了！
    后来的李安成了瞎子，在黑暗中活到五十多岁。而木耙双眼瞎掉后，心情也瞎掉了，自己瞎着眼还疯跑得没有影，家里哪有闲人去找他？二十五六岁上，掉进大坑里淹死了！
    这样木家兄弟和李家兄弟都被算计上，提前引出了他们的恶霸性情，算是掐灭了他们的为恶的火种，使他们兄弟都算没有成长成气候。这也算是天鹅大白小白拯救了方圆几十里以内的人的一次劫难！
    可见，人性有多么的复杂！你对他有恩，他不一定感恩；你对他有情，他不一定领情。他能为自己的一丝不如意，而去伤害无辜的人；他也能为掩盖他的一点过错，而去残害身边的人。
    下雪了，周家湖里的雪景是极美的！不说湖中小岛上被雪覆盖一半，露出一半，远远看去，中间白周围灰，如同一个灰色的大环套着一个白雪球在滚动。
    单看那没有被收割的细芦苇，枯黄的叶子上镶嵌着雪，这算是“金镶玉”；苇杆儿苇叶聚集的地方，被雪一覆盖，中间露出来的黄叶、黄杆儿，点缀在雪白中，这又是“玉镶金”了！
    周家湖里的雪景美，大周水河畔的雪景也美！
    然而生产队里的车屋里此时不美了！一个七旬老头带着大大小小、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七个人，一共八个人满满腾腾挤了进来！
    八爷和黑瓜爷，还有心良伯他们赶都赶不走。当然，主要还是他们说来找周小五的，他们也就不好往外强行赶走了！
    半夜里来的，来到就要吃要喝要去喊小五。八爷撇撇嘴喊了几句：“你就是天王老子也得等到天明再去见俺们小队长！别说要吃的，这会儿你们就是喝口水也得自己去抓雪化去！
    最多给你们一些柴火，烤个火取取暖！不愿住下来立马走人！俺们周家庄的人接济好人穷人，首先的不是穷人，而是好人。不伺候来俺这里充当大爷的！”
    那八个人全都哑火了！那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年轻小伙子还想顶嘴，被那老头给拉了回去。
    早上，小五一个人正赏雪景呢！脑海里还幻想着自己要是手里有个照相机该多好，把这美丽的景色“咔咔咔”全给立此存照，永久保存起来！
    忽然八爷一脚深一脚浅地来找小五，急匆匆地一见小五一高兴差一点摔了一跤，把头上的黑瓜皮帽子都给摇掉了！
    “八爷你急着找我啥事？”小五跑过去替八爷捡起帽子扑扑上面的雪，问道。
    “有有有一大家子八口人来找你，还有谁……何美！说是你家亲戚！一来就要吃要喝要米要面……俺咋看这家人都不地道啊！”

 第129章 瞧这一家子

    小五听八爷的话，脑海里便立马想起了何美所说的她爷爷和她叔叔一家……瞬间便使他的一颗红心抽抽起来了！
    “这是来扫荡的土匪亲戚啊！”小五想到这里便果断地对八爷说：“八爷！你赶快回去！发现那家人要去找我，你就想尽一切办法拖住他们！我去想办法！如果问道我的事，你就都照实说，回老家的知青，正在准备考大学离开！”
    “好！你可要快点来哦！俺指不定能顶多大会儿！”
    八爷回去了，小五撒腿就去见了何美，把情况一说，两人都往何美的叔叔、爷爷身上想。
    “不会是你爹爹也来了？”
    “不会！我爹爹能陪我爷爷来，但不会陪着我叔一家人来的！”
    “甭管是谁，你都不能露面，让我来应对！”
    “好！我知道了！一是被露珠知道了一些事情，她会一辈子不好受的；二是，来到这里的我的家人，肯定会向我狮子大张口的，要出吓人的价码的！哥！我怎么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卖通知书不会被他们发现了？”
    “别多想！怎么可能？”
    “要真是那样，你不要给他们钱！一分都不能给！他们会顺杆子爬，你给一百，他们会要二百；你给二百，他们还会继续要三百、四百！”
    小五还不相信会有这么无耻、无赖、无情的亲人！送走何美和俩闺女后，小五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刚才何美提到的，何美的家人会不会真的得到了何美有通知书而被卖掉了的这事？
    小五不敢再有丝毫的犹豫与侥幸，马上去找金娃，对他详细地交代了一番，派他先去一趟车屋会会八爷所说的那一家人！
    咱们放下小五不说，随着八爷回去在金娃之前见一见那暂时霸占了一队的车屋的一家人。一个老头，大高个儿，宽肩膀，背有点驼。一个中年男子，瘦弱。一个年轻男子，中等个儿，白净，还有点胖胖乎乎的。
    两个男孩儿，一个十一二岁，一个八九岁，都瘦成排骨似的。三个女子，中年女子还胖大了点，年轻女子精瘦，脸白得吓人。一个姑娘，十四五岁的样子，也挺瘦，但精神。
    老头抽着烟袋窝儿子，假笑似的对八爷说：“你们队搞得不错！周小五队长，一个小年轻，还挺能干的呢！”
    “那是！俺们小队长可是个小儿神！山神爷的接班人！有上八仙下八仙16位天地神保护着他，干啥啥都成！”
    “周队长这么有本事，不知道有没有媳妇？”
    八爷一听，心想，这是要打听事了啊！这老头不沙雕啊，咋领着一家人大雪天出去溜达，干些沙雕的事呢？便不动声色地说：
    “有啊！俺们庄上最俊的姑娘，王露珠，与小五从小一起长大的，人长得跟天仙一个样，他们都有俩闺女了！”
    “啊？这么说，周队长真不准备回城了？”
    “回城咋能不回？这会儿当队长，考上大学该走了！人家原本就是城里人，吃皇粮的，家里老富裕了，吃香的喝辣的，在这里，人家只是想为乡亲们办些好事、大事！”
    两人说着抽着各自的烟袋窝儿子，忽然那老头伸手要八爷的烟叶子，说是看着与他的不一样，想尝尝鲜。既然是尝尝鲜，你的也拿给人家抽啊！可他不，只要人家的抽。
    八爷可不小气，说：“你说尝尝鲜，俺这才想起来，小五还给俺一包前进烟呢，没开过口的，来！咱哥俩抽抽看好不好味道？”
    八爷笨拙地撕开烟盒，抽出来递过去一支，那老头却再要一支。八爷惊奇地看着他，没说话，但分明在默问：“咋滴？给你烟还得一拖一，给一支、送一支？”便说：“放这里随便抽！”
    就见那老头笑笑，露出大嘴里没有几颗黑牙的口洞。手里连抽两支烟，他把三支烟捏出一些烟丝来，然后接在一起，最后点着，深深地抽一口后说：“这样能省洋火杆儿！”
    八爷吃惊地看着他，翻翻眼儿没说话，心里话，你是贪得无厌，一点烟丝都能看在眼里，哪里还会不心疼火柴啊！
    “这……这么说，周队长没有收留过一个逃荒的俊姑娘了？”
    “收留？俺们这里来的外乡姑娘可多了去了了，都是来想寻个好人家嫁来的。小队长倒是也介绍几个俊姑娘到城里找人家，听说还有做工的。怎么滴，你们也想把姑娘留在这里？”
    “俺们不留在这里，俺要留也进城！”
    “说句不中听的话，老兄弟你们家的这个姑娘的长相可不够看，绝对够不上俺小队长向城里介绍的标准的！”
    “这是咋说的……俺这丫头片子长得瓷实，能干活！”
    “人家城里人要的是好看，可不是干活的！”
    “咱不说这了……嘿嘿嘿……你就告诉俺周小五队长有没有介绍到城里一个叫何美的俊丫头！”
    “何美？……何美，哦！好像有！跟小队长的小妹妹周小美的名字里还重一个字，那姑娘高高的个儿，长得挺俊俏，听说还是个高中生！”
    “八哥！咱们该给马吃吃风了……”八爷正说着，黑瓜爷来叫走了他。不一会儿，金娃便现身来会会这家人了。原来金娃来到一会儿了，为了不想让八爷看见自己来过，便先躲了起来。
    “哎！你们是哪里来的？怎么不向生产队报告就住进车屋里了？”
    那老头见来了个年轻人，说话还挺冲，便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来找周小五，你们队委会的人知道！”
    那个时候的生产队保管、饲养员、记分员、犁耙手都是队委会成员。
    “俺是副队长，咋不知道？你分明在撒谎！说说你们找俺队长干什么？又是来讹诈的！冒充俺队长的亲戚朋友的人多了去了，哪一天都能拉一马车出去！他开个银行也不够给的！”
    “俺们是真真的，周小五的亲戚！”
    “那你咋不进他家里去？还在这里受罪！”
    “俺们这不是正要去来吗！夜里来的晚，不想打扰他了，怕他一个小年轻睡得很！”
    “来到这里找俺小队长的人，没有一个不说是他的好亲戚、好朋友的！你有啥证据？”
    “证据?啥啥啥是证据？”
    “就是，你说你们是小队长的亲戚，叫俺咋信你？”
    “我这有证据，他周小五拐骗俺侄女，还卖了俺侄女的大学通知书……”一旁的中年男子突然掏出一封信递给了金娃。那老头伸手想阻拦，但被金娃劈手夺过去向外躲躲掏信来看。
    嘴里还说着：“整封信出来你们就是俺小队长的亲戚了？这信俺看也是假的，和你们人是一样一样的！”
    “你去交给周小五看看，保证不假，管教他周小五腿肚子打哆嗦！”
    “切！真的假的？那俺可去交给小队长看了哦？”
    金娃还没转身，那老头喊道：“信，信你不能拿走！你去叫周小五来！”

 第130章 “杀鸡取卵”新解

    金娃撇撇嘴道：“你道俺们小队长像你们这么闲吗？俺不拿走信，让小队长看啥？他又咋能相信是你们来了？”
    “爹！叫他拿走信去找周小五！”
    就这样，金娃来到赚走一封信，赶紧去找小五汇报了，他看到了信的内容，对小五可大大的不利！
    再说小五回到山神庙里等着，露珠和马小菊两人也吃过饭去学校了。小五也没有心情吃早饭了，便望着雪景抽起烟来！
    大约一个小时后，金娃有几分得意还有几分惊慌地赶来向小五汇报情况。
    金娃边说边递给了小五一个信封说，那家人咋咋呼呼，肿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扬言他们手里有证据，不给他们钱就要去告他周小五卖别人的通知书，让人冒名顶替去上大学！
    小五心里着实吓了一跳，心想：“这是谁能知道这一点？他和何美他们俩做的事难道真让人给发现并捅出去了吗？”
    但是，转念又一想，人家既然敢大包大揽地买走了通知书，就一定有本事平定事端，不会怕人告黑状的！
    一看信封上写着的收信人地址就是何美的家，姓名便是何美的爹爹何奎，而落款是何美被录取的那个师范专科学校的“一知情人”。
    看来是真的了！他们卖大学通知书的事被人发现了，又露给了何美的家里。这人好深沉、好缜密的心思！能是谁呢？
    里面的信就一张小纸，没几句话，直接了当，连称呼都没有。就说何美被师范大学录取了，通知书也是何美本人拿走的，但是，人没有去上大学。上大学的两个何美都不是真的何美。何美把通知书卖了，至少能卖5000元！
    “放他良滴个狗批！这是故意挑事的，咋不说成能卖一万块？一下子就能成万元户！还是少见的一个大学通知书卖成的万元户！”
    差一点没把小五气晕，信没有称呼，也没有具体落款，不过，小五回头再看一遍内容，从字里行间发现了一点端倪。信中有这样几句话：
    “下乡来这里已三年，在他们队里劳动过多次，岂会不认识何美？我负责任地说，两个何美没有她，那么她的通知书一定是卖了！如果有人去告状，一告一个准！”
    “靠！劳资一定揪出来你！应该是一个何美的暗恋者，得不到便去毁坏掉，一个变态玩意儿！”
    小五决定先去打发掉这家人，之后慢慢地再与何美一起揪出来这个“变态”，小五可不介意想出一个诡计，把这家伙处理干净！
    小五安排金娃去把王铁和春花婶找来，然后嘱咐金娃在没有接到他的通知之前不准再出门！
    小五带着两个副队长便直接向生产队车屋方向走去。还很远就听有人喊：“爹！看！真是那个叫周小五的小伙子！咱们算找对人了！”
    “嗯！就是他！咱们可要可着劲儿地找他要钱，不给也得给！”
    “敢不给，就送他进班房！”
    “爹!那样以来，俺妹子不就得恨死咱们了？”那年轻男子插了一句。
    “说啥呢？蠢驴！他们手里有五千块钱呢，怎么着也不舍得让人进班房的！就是咱们把那五千块钱都要走，他们也得乖乖滴给！只不过，咱们不能那么绝情，只准备与你大伯一起算上统共才要他们三千块！”
    就在那父子对话时，小五和王铁、春花婶三人走近了车屋的门。
    小五打眼一瞄，何美的爷爷和何美的叔叔一家人无疑了，三个女人分别是何美的婶婶、堂嫂与堂妹。小五没顾着生气，便故意大声问道：
    “我是这生产队的队长，你们是哪里的社员？暂住这里可以，超过三天，我们就要赶人了！我们这里不是旅社，也赔不起柴火！”
    “周小五队长！你不认识俺们了吗？俺们可都认识你的！你和何美一起去过俺们家送了很多东西！俺是何美的爷爷啊！这是何美的叔叔一家子！”
    “何美？我不是把她送省城了吗？还帮他介绍了对象，还有工作！你们去城里找何美，来这里找哪找去？来找我就更不应该了啊！”
    老头一听小五一本正经地这么说，立马花白的山羊胡一撅一撅地说：“不是你俩处对象？不是你陪何美去俺们家的吗？还给了俺们许多的好东西！”
    “是我陪何美回的家不错！但是，我那是去订购鸭苗鹅苗的，她正好回家，没有她，我哪知道你们那儿的孵化场所在地？”
    “啊？你这不是大骗局吗？大骗子！你有媳妇有女儿还骗了俺家何美，还骗走她的大学通知书卖五千块钱……俺要去你们县里告你去！”
    老头立马就疯狂了！跳着脚地嚎叫！
    小五成功地激怒了对方后，便笑眯眯地开始了一层一层地“剥茧”了。
    “我哪里骗何美了？她现在在省城里做工，生活得很好！”
    “你……你们这儿来了个小美是谁？让俺们看看！”那个年轻男子这时吼了一嗓子。
    “你看啥看？看到眼里挖不出来了！那是我小妹周小美，来我这里玩几天又回城了！怎么滴？你们这是听谁说的这么多我的事？”
    “你甭管听谁说的，俺们来找你就是拿钱的，你给也行，帮俺们找到何美让她给也行！”
    小五有意地亮亮对方的目的，便问道：“拿什么钱？拿多少？”
    “拿何美的大学通知书钱！俺们不会给你们拿完的，五千块，已经给了她家里一千五百块了，你再拿出来一千五百块，给你们留下两千块够意思了不？咱们到底还是亲人，俺们也不忍心把五千块全拿走！”
    小五非常吃惊地看了一会儿何美的叔叔那人，怎么与何奎一点也不像是亲兄弟啊？何奎高高大大，身体笔直，而这一位身材中等都不足，尖嘴猴腮还是一双鼠目。
    “你们知道不知道这样做，无异于‘杀鸡取卵’？这能比得上将来长久地从何美那里得到钱粮吗？细水长流总要好过‘一锤子买卖’？”
    “啥细水长流！你让鸡慢慢地下蛋，你不仅要等还要时不时地给鸡喂点食，万一丢了或被‘黄大仙’给吃了，鸡飞蛋打，啥也捞不着。把鸡杀了，虽然得不到成熟的蛋，但是蛋黄可是能得到多一点的！肉还能吃了！俺看更划算！”
    小五心里又是一惊，惊得简直是惊诧莫名！“这还是头一遭听到的‘杀鸡取卵’的新解啊！”
    “你要这么说，我不会给你的，何美也不会给你的。因为根本就没有这一回事，哪里有钱给你们？”
    “人家一个大学生专门写信告诉俺们的，那价钱说得清清楚楚，五千块，哪会没有？”
    “信呢？拿来我看看！”
    “信？信不是交给你们队的副队长拿给你看了吗？
    “胡扯八诌！我们生产队里的两个副队长，这不是都在这里唻吗？”小五说着还冲着王铁问了句：“你们谁拿走了人家的信？”

 第131章 “借刀杀人”的局难破

    “没有啊！俺和你一块来的，又没有早来！”
    听了王铁的辩解，小五再反过来问那一家人说：“你们看刚才是交给他了吗？”
    一家人摇头！
    “那这不扯吗？我们生产队的队长就我们仨，谁能冒充队长来拿走你们的信？指定是你们没有什么大学生写的信，没有影的事，故意来讹钱的？有你们这样的亲人、家人吗？
    要说何美过富裕了，孝敬你一个当爷爷的还能说过去，给你一个当叔叔的一家人钱粮，为啥？你们去打听打听，有这样翻山越岭、全家老少去讹诈一个连成家都没成家的侄女的吗？”
    见小儿子一家被小五说得无言以对，老头厚着脸皮叫嚣说：“何美是我们何家的人，她不会不心疼她叔叔一家人的，一定会给他们钱的！要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我才懒得说你们呢！你们这不是来找的是我吗？”
    “那就就干脆点，是你给这一千五百块钱，还是喊来何美给？”
    “谁都不给！没有人欠你们钱！就你们这样去找何美，别说找不到，就是找到，何美也不会再认你们的，以后连她的爹娘都不会再得到她的一点钱粮了！我敢保证你们会人财两空！
    听我的劝，好好回家劳动，靠自己的勤劳俭朴过日子！”
    “周小五！你不给，也不让何美给，好！你等着，俺们回家再去找小郭，要他再写一封，俺就不信告不倒你，让你去蹲班房二十年！”
    “小郭？小郭是谁？”
    “你管恁多干啥？”
    老头没跳脚呢，他小儿子跳起来嚎叫起来，大概是感到鸡飞蛋打，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没摸到手里一分钱，有点羞恼成怒了！
    小五还是笑嘻嘻地问：“把我告倒，是对你们全家有利，还是对何美有利？别说没有这回事，就是真的，你们觉得何美的通知书卖了，与我能有多大的关系？谁又能证明是我卖的，还是我骗何美卖的？
    你们听风就是雨，偏听偏信，咋就不去想想，何美真就是没考上呢？或者考上了，通知书被别人签字冒领走了呢？你们自己被人利用被人欺骗了呢？大雪天千里迢迢来给何美添堵，甚至想害了她，你们这是跟谁亲？”
    “小郭说何美考上了，通知书还是她自己去领走的，但是，人没有去上大学，那通知书指定是被卖了。你们俩去时又那么的能花钱，不是通知书卖大价钱了，还能是啥？”
    “我没有告诉你们吗？那是何美找了个好人家，人家给的彩礼钱，就那么多，然后她就得一边工作一边复习功课，下一年考不上大学，人家还要退婚，要回去彩礼！
    你们咋就认定何美有很多钱了呢？你们就不配得到好处！得寸进尺！钱能是大风刮来的？谁的钱易得？你一张口就是一千五，你咋不直接向人家要个万元户？”
    “这不是俺一个人要的！她老子娘五百，她爷爷奶奶五百，俺这当叔叔的五百，何美孝顺，她手里有钱，咋就不能给的？你不给就把她找来，让她爷爷问她，看给不给！”
    脸呢？你当叔叔的一分都不值！
    “她在省城，你们去找！”
    “你给俺们她的具体地址！”
    “我也没有，有事都是她来找我！”
    “那俺就在这里耗定你了……”
    “你们要是这般没脸没皮没羞没臊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会取消在你们大队订下的十万只鸭苗鹅苗，现在就派民兵把你们强行架走，然后再去告诉何美从此以后不要再回你们何营一趟了！”
    “那是她的家，有她的老子娘，你说不让她回，她就不回了吗？”
    “有你们这样的家人亲人吗？不信你们就等着瞧！”
    “等着瞧，她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的弟弟妹妹们都一个个地饿死！”那老头说着居然又去抱柴火准备做饭。
    小五真急眼了！大声喊出：“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我立马命令民兵把你们强行架走；二是我给你们一百元钱和五斤大米，立马离开这里，爱去哪去哪！”
    小五说完就让王铁去把民兵全招过来，又让春花婶去准备一小袋大米和一百块钱。
    “一百斤大米，500块钱！”那中年男人伸着手指头对小五说。
    “多一粒米、多一分钱都没有！赶紧的，选哪一条路？”
    “给50斤大米300块钱，俺们就走！”
    “民兵过来就动手！你们几个跑起来，快点儿！”
    “那……那那给俺说何美的具体地址！”
    小五不再买他的账，对带人赶来的王铁说：“两人或仨人架一个，把他们给我扔五里地以外去！再来，就以偷盗罪抓起来送公社治安室！”
    “别别别！我们走！就一百块五斤大米！算你周小五狠！你等着，骑驴看唱书，咱走着瞧！”
    那中年男子临走又顺走了一队车屋里放着的一小捆苎麻杆，小五也没再与他们较真，干的苎麻杆易燃，而且还不像芦苇那样一燃烧就噼噼啪啪地响，比芦苇燃烧起来要顺畅。
    送走何美的爷爷、叔叔一家人后，小五嫌弃并懊恼地回到了家，由于雪下得大，小学校下午放假了。所以何美到家专门来见小五，小五由于心里烦感，又不会掩饰，所以一个不注意，在何美的面前流露出了对她的家人的厌恶之情。
    把何美无意间伤了一把，何美默默地哭泣，用泪眼怯怯地看着小五，由于生气与担心小五从此心里轻视或厌烦她，苗条的身躯有点颤抖了，我见犹怜！
    小五一看自己的情绪与态度伤到了何美，忙调整一下心理，微笑着说：“小美！这与你没有直接的联系，我不会丝毫埋怨你的！我只是生气这个背后写信搅事的人……这人太坏了！”
    说着，拿出了金娃骗来的那封信，递给了何美看。并且说出，她叔叔无意间流露出这人是什么“小郭”。
    “你想想，姓郭的，是谁最有可能害你？”
    “郭斌！肯定是他，一个流氓无赖！”
    看着何美咬牙切齿地说出来，小五便问：“说说为啥这么肯定是他？”
    “一是他考上了，与我是一个学校，拿通知书时我看见他的名字了！二是他自从第一次到我们生产队劳动就开始骚扰我，今天要送给我钢笔，明天要给我买自行车，没话找话，没人时就去拦截我，幸亏我主意正，提防着他唻！”
    “哦？这么说，他是对你单相思，眼看着追不到手，就辣手摧花了！他家里很有钱有势吗？…也不对，真的是位高权重的话，他是可以躲过上山下乡的！”
    “他吹得是很大，吃花也好像很有钱，人长得一般，这些都无所谓，就是人品太差，没有人喜欢他！”
    “能具体说说他的恶行吗？这将是咱们反击时杀伤他的最有力武器！”
    “嗯！我也都是道听途说……”
    “你一个在校学生，生产队里的事当然是道听途说了，难不成你还能亲眼所见是咋滴？”
    “你别恶心我好不？我亲眼见他的丑行干啥？反正他连我的衣服边也没能碰到过！就是那双眼睛贼溜溜地，再加上用语言挑逗，让我恼火……”
    “快给我讲讲！”

 第132章 “无用”与“孬种”

    小五无形中有些慌神儿，催促着何美讲起了她和那个郭斌的事来。
    “我们那里自从知青过去劳动，便开始流传出一首小歌谣：
    ‘民兵别学何坤，
    知青别学郭斌！
    何坤太无用，
    郭斌太孬种！
    无用不害人，
    孬种是社员的噩梦！
    宁肯无用点，
    也不当孬种！’”
    小民谣，特别是这样的阶段性，具体的历史背景下所产生的小民谣，通俗易懂，来源于民间，口口相传，绝对是对具体事与当事人的极为准确地评价！
    何美向小五具体解说了何坤的“无用”与郭斌的“孬种”。何坤长得五大三粗、膀大腰圆、孔武有力，几乎是个真正完美的大男子汉形象。可惜天生胆小，能小到什么程度？
    鸡叨架能把他吓跑，驴叫唤能把他吓哭，俩狗咬架也能把他吓尿裤子。十九岁半了，还与爹娘一间屋子里住，不然不敢睡！与爹娘的床中间就隔了一层高粱秸编织成的隔档帘子，我们当地叫它“箔”，隔在两间房之间就叫“房箔子”。
    何营整个大队的社员都认为何坤无用到连媳妇也难娶上。
    再说郭斌的“孬种”，可以说农村那些没有触犯法律的坏事都让他干绝了。“偷鸡摸狗欺负人儿，偷瓜摘枣敲个门儿，偷奸耍滑装个鬼儿！”
    用夸夸其谈、吹牛显摆的方式先后骗取了何芳、刘艳两个姑娘的爱意，结果都是骗人家委身于他后，谈婚论嫁之时，寻个借口再甩了人家。
    何芳曾一气之下跳河自杀，幸亏救得及时，后来远嫁了他乡，郭斌也就给何芳的父母又多出了一百块钱，相安无事了！
    附近几个村子里的小狗、鸡、鸭、鹅，都有少的，特别是冬天，少的更多，也都怀疑是他偷的，但就是抓不住他，也找不到一点证据！
    有人分析，偷这些东西不是卖，而是吃。因为一夜就少一只，从没有成批地少，也就是说，没有在同一个夜里，东家少了，西家也少了，南家又少了的情况。而是一少就只有一家少一只！
    在何营大队才一年，就与王红杰的老婆赵小玲好上了，一好还就是两年多，王红杰是正在服役的军人，有人多次劝郭斌别去招惹赵小玲那样的，他偏不听，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大的胆儿？
    今年是他下乡的第四个年头，特别是最近这半年，他去了何营大队的第五生产队，也就是何美他们队。第一眼看到何美的时候就贼眼放光，从此开始了穷追猛打的无赖式追爱之旅。
    何美主意定，就是不理他，再好再新鲜的东西，何美也不心动。何美在县高中里上学，郭斌是不敢去学校骚扰何美的，他也没有那个时间，就是匆匆赶过去也进不了校门。
    只有假期、星期天在家，去死皮赖脸的找何美借个书、送个笔，问个题什么的，每次他都送东西给何美家里，所以很容易通过何美的父母那一关，但何美绝对不给他任何的机会。
    不是直接拒绝，就是远远地给他对两句话，何美从来也没有正眼看过他，根本瞧不上他，无论是长相还是人品，在何美的心目中，他郭斌就是个臭狗屎一坨，怎么会给他好脸色？
    今年发愤攻读，这小子还真聪明呢，居然考上了大学。因为他专门打听着何美报的什么学校，考了多少分，等等，所以最终真让他小子如愿以偿地与何美一个学校，这一下他自觉得老天待他不薄，机会难得，他一定要把何美追到手。
    去拿通知书时，他还专门先去看到了何美的通知书是何美自己领走的，这才高高兴兴地去领他自己的！
    可是，到学校一打听，两个何美都不是他要找的何美，他一个一个地去交往询问，有何老楼公社的，可没有何营大队的，这怎么可能？
    于是，他便想到了给何美的家里写信披露他自认为的真相，实则企图借何美的家人之手毁了真假两个何美的前程，用心不可谓不毒辣啊！
    正好又赶上随聪星期天在家过，周五下午天刚黑下来，随聪就到家了，一到家就去找小五。马小菊在后面跳着脚地喊：“你慌啥慌嘛！你老大比我还重要！晚饭吃点啥？”
    “弄俩红薯吃，还有吗？”
    “有！”
    小五正好在爷爷那里，与何美商量针对郭斌的反击问题。一旁的露珠好像是吃斋念佛人一样，主张就此作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了！
    何美看看小五，似乎也在说，如果下面再没有人来找事，就暂不报复郭斌也行！
    “那好！如果他们不再生事，我便作罢！否则，那就别怪我打击报复了！如果对敌人一直仁慈，那就是对自己的无比残忍！”
    随聪正好来，他是知道这些事的，小五的事情几乎一件也不对随聪隐瞒，因为他们俩是最好的朋友了。
    小五把这半个月里发生的是对随聪说了，特别是何美的爷爷和叔叔一家来找何美要钱一事，很详细地向随聪说了。
    “哎对了，小美！你爷爷叫啥来着？还有你叔叔？其他人我不问了，也不想知道。”小五问道。
    “爷爷叫何山，叔叔叫何二。”
    “这名字！‘何其二啊！’”
    随聪也认为“敌不动，我不动了；敌再动，就一举掐死他！”
    “我是来告诉你一好消息的，老大！我媳妇怀孕了，以后你还得继续多加照顾她们娘俩！特别是我不在家的时候……”
    “我靠！打住，打住！你咋这样说话，你这简直是在侮辱我！这咱可一定得掰哧清楚，你媳妇怀孕可与我的照顾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别赖我！”
    “滚你的蛋！那是我的功劳，谁赖你了！你不会不会那个啥？你媳妇的肚子咋没动静呢？”
    “你小子蛋子儿痒了是不？你多久了，我才结婚几天？”
    幸亏他们俩说话抽烟去了东屋，这才没让他们俩的谈话内容被人听了去。西屋里此时可是有两大两小四个美女呢！
    “明天上午在你家，我出菜出酒摆宴给你们两口子祝贺祝贺，喜得贵子！”
    “别别，别那么张扬了？就是喝场酒，也不能让你破费不是？”
    “说啥屁话呢？咱俩这关系，还用得着用‘破费’二字吗？就这么说定了，回去告诉你媳妇，明天中午饭只需要烧两瓶开水就行了！”
    小五做好几个菜，弄了一锅南瓜米饭，拿出四瓶白酒，在随聪家里便摆开了酒场。马小菊去了西厢房，何美和俩闺女也都过来了，五个人在西屋里吃了饭，说说笑笑玩儿去了。
    东厢房里的酒场上，小五、随聪、王铁、金娃、银娃、大壮叔、铜头叔、大山、小山、高山、青山十一个人，喝的是开开心心、热热闹闹。不过，最后一个也没有喝醉，都拿捏得刚刚好，不超过自己的实际酒量便不能醉！
    当然也是小五把控得好，不死杠、不拼酒，不赌气、不逞强，便不能喝超了自己的酒量！
    他们采用了一个更简单的喝酒游戏，猜火柴杆。十一个人就用十一根火柴杆。然后推举出一个酒司令，或者就让主家先来当。
    以下是谁输了、喝酒了，谁来当。酒司令手拿火柴杆，让其他十个人猜数，猜对的输。也就是谁猜中了酒司令手里拿的火柴杆数，谁就输了，输了喝酒，喝酒的接任酒司令，拿火柴杆儿！
    玩儿了一个多小时后，大家吃点东西，吸烟聊天喷大空！
    “老随！你真行啊！‘牙签搅大缸，小虾米逛西湖’，还真让你给下了籽儿了呢！”小五喝了几杯酒，小脸儿有点驼红，说起荤话来。

 第133章 那会死人的！

    “我靠！你应该说成‘筷子捞大海碗，拌草棍插淘草缸’才对！这里谁知道你说的牙签儿是啥？西湖多大？我说小老大，你这会儿是有人切磋了哦！有人切磋后果然不同，立马‘能蛋虫’变成了‘混江龙’！
    你探得了她的深浅，她也弄清楚了你的长短！但是，我告诉你，小老大！你仅仅停留在这一浅层层面上还不行，还必须深入研究、弥补缺漏，才能收获丰硕的果实！所以，任重而道远，尔当继续奋发图强！”
    “哈哈哈……俺发现这有知识、有文化的人都闷骚！表面上一本正经，实际上一肚子骚话！”金娃自己把自己摔了个仰八叉，然后也不起来，就那么躺在地上喊道。
    “还真是的！‘知识越多越矫情，文化程度越高越骚年！’呵呵呵……”王铁偶尔接上的话，还是颇有真理般的名言！
    十一个人几乎喝了一下午，但是，实际上四瓶酒都没有喝完。
    还是大队长带着民兵营长和大队主任三个人一起来找小五谈收购红薯的问题时，大伙儿才散。
    又弄了个花生豆和醋拌白菜心儿，算是让三个大队干部把半斤白酒给灌下去了。
    “大队长！二队三队里都有人耍小聪明，偷偷地用比市场价高出一分二分的价格去收购外大队的红薯，然后转手高价卖给我，从而赚取差价。使我的带动他们两个生产队都富起来的好心，生生地给践踏成了驴肝肺了！
    我已经决定了，不再收二队三队他们的红薯了，粉面子和糖稀也都降价……”
    “别别别！小五啊！你可以不收他们的红薯了，但是，红薯粉和糖稀价格你不能降，还是得以帮助大部分人能吃上饭为己任，不能让个别的几颗老鼠屎，毁了咱们整个大锅里的汤！
    那几家收购外大队的红薯的人，俺们正在调查，只要查着他，他赚的钱罚完也不能算完，还得痛打他人一顿，让他游街认错！”
    大队长的话，小五不能不听！要听，还要听进去、做得到！小五心里明白，自己要做的许多事情都得靠大队长、民兵营长、大队部主任这些人的鼎力帮衬，不然，孤掌难鸣，真的难办事或者事情直接就办不成！
    小五只是一时气愤个别人的投机钻营、不顾一点点面子与恩德了。
    当时的红薯普遍价是七分到九分钱斤，一毛钱斤的都没有，而小五为了分给二队三队社员一部分利润，也是帮他们，就用两角钱一斤的高价收购他们两队社员们手里的红薯。
    然后把一些人家进行初加工的红薯粉面与糖稀的价格，也提高了不少。
    没想到把利润让给他们，他们中却有不感恩只想赚钱的个别家伙，八九分，最多一角钱一斤从外大队收红薯过来，两毛钱卖给小五，一转手就赚了一倍，百分之一百或以上的利润，这算盘打得精明，钱赚得滋润！
    正像马军在生产队社员大会上怒发冲冠地叫喊道：“你无情无义，不感恩周小五也就罢了，可你别昧着良心把大家的财路都给剪断了啊！
    难道人家周小五不知道供销社里的红薯价格只值八九分吗？人家给咱们两毛，一斤给咱们两斤多的钱，目的是啥？
    是把人家的利润让给咱们一部分，让咱们都能多挣点钱慢慢地富裕一些，能吃饱饭！可你们这些货在干啥？耍小聪明，去赚人家的钱，挖生产队的墙角，叫俺说，这就是贪占小便宜！没良心！
    大队长正在组织人调查，从外大队往里查，等查着你，老天爷是你亲爷爷，也救不了你，谁不让基干民兵营里打你都不行！”
    就在两个队长骂罢倒把红薯赚小五的钱、坏心肠的人之后，紧接着又都宣布了周小五已经答应三家村大队作为一个整体，在周家湖里养鱼养鸭子养鹅。
    “十万只鸭苗鹅苗，人家周小五队长已经定好了，一千元订金也给了。到时候咱们三个生产队的劳力放在一起排值班养鸭，民兵分组巡逻，养鸭、喂鱼，赚钱了，每个社员都有份儿！”
    “那要是赔了本钱呢？”忽然一个说话漏风的声音响起，质问正在给二队社员大讲特讲周小五养鸭养鹅致富的马军道。
    “俺说你个马豁子能不能想点、说点，再做点好事儿，有人味儿的事儿？人家周小五做事就没失败赔本儿过！你睁开你的俩窟窿眼子看看一队人吃的啥、穿的啥？再说，咱们一分钱没出，赔能赔着你的啥钱？”
    “嘿嘿嘿……俺这不是担心嘛……担心！”
    等二队和三队的人集体行动起来把七八户倒把红薯的人家揪出来后，把各户的户主都由民兵绑起来押到大队部去了。
    要不说还是一个姓同一宗族的人，心比较齐，像二队马家河子都是姓马的，三队李小楼子都是姓李的，三家村只有周家庄里有外姓。一个庄一个姓，没出五属的人占多数，都还有亲情，办起事来，心齐得多！
    大队长和两个小队长向外大队一打听，谁谁向三家村卖过红薯，虽然指不出具体卖给了谁，但卖过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能落实到人。然后一一把卖红薯的人的名字记下来，卖红薯的时间与斤数都记清楚。
    回来与主任、民兵营长、妇联主任等人从本庄打探出来的信息一归纳，基本摸清捋顺了这些户人家倒把红薯的详细情况。
    “大队长！扒掉衣服，皮鞭子蘸水！打不？”一个基干民兵问。
    “等等！去喊小五队长了！看是打是罚？”
    “以俺看，打罢再罚！打得他们皮开肉绽长长记性！全村社员的利益也敢破坏！胆大包天、胆大妄为、胆什么……”
    小五匆匆地来了，在听了大队长问是打是罚时，便问了句“打能打什么样？罚能罚多少钱？”
    “剥掉衣服打烂皮肉流出血！罚就简单了，把所有卖红薯的钱全部拿出来，一分不给他们留！一律充公，当生产队里的资金！”
    这是大队部主任回答的。
    一听这话，那几个被绑着的社员显然都变了脸色，看着跃跃欲试的基干民兵，开始两股战战了！
    两个年轻一点的“扑通”一声向大队长跪了下来，哆哆嗦嗦地喊道：“大大大队长叔！都是马豁子鼓动俺们干的，他说他轻而易举地就赚了几十块了！”
    “狗狗狗剩！你你你为啥要害俺……”
    “都给俺闭嘴！听周小五队长最后的决策！”马彪大喊一声，顺手推倒了正想冲上来脚踢那个狗剩的马豁子。
    小五看了看这些人，也就马豁子真正的不让他看着顺眼，主要不是因为他丑，是因为曾经听说他马豁子在背地里开办地下赌场，害人！
    于是，小五说：“打，太残忍了！罚，也太重了！那会死人的！我看这样，大队长！我有个办法，不打他们了，加重惩罚！”
    “好！你说！”
    “把他们多赚的钱全拿出来，交给各自的生产队，充公！另外，罚他们自己想办法，给三队到一队，二队到一队各修一条小路出来，路面不窄于两米，砂石也行，土也行，要平整！”
    “这主意好！二队与三队之间有路，而二队三队都与一队之间没有个像样的路。好！就这么办！你们几个都听到了？还有意见吗？
    这可是小五队长法外开恩，保下你们的，不仅让你们免去一顿毒打，还把卖你们自己红薯的钱给你们留了下来。好好想想！你跟人家小五队长，一个十七岁的小家伙能不能比？
    没法比，俺告诉你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比？人家是一心想着全大队的社员都能吃饱饭，而你们可好，别管啥钱都呼啦，钻头不顾腚，光讲自己个儿！
    回去把钱交到生产队里，想办法把两条路修好！修不好，验收不过关，还得吊起来打！”

 第134章 我今年再考不上大学就怨你！

    一听大队长的话，几个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屁股开不开花，还要看自己修路的表现呢！
    这八个人被松了绑后，依次向门外走，把门内旁站着的小五直接吓傻了！嘴里呓语般地说道：“靠！真有‘歪瓜裂枣’这一说？肉体不健全，你倒是灵魂健全也行啊！”
    大队长和两个小队长，以及马彪等人便向小五分别介绍了这八个人。马豁子，年龄最大，有四十五六岁了。哑巴、斑秃儿、“独眼龙”、结巴嘴子、“半语”、哑巴脸、李瘸子。
    这里面最小的也就数结巴嘴子了，才十八岁，爹死的早，跟着一个老娘过活儿。
    马军在一旁叨叨叨地介绍，这八个人中只有两个人结婚了，一个是马豁子，这家伙秃脑袋比一般人聪明，偷偷地倒腾个倒把生意，在家里又偷偷地开个地下小赌场。公社治安室几次都没抓住他的把柄，只正面训诫两次。
    马豁子继承了他亲大伯的六间大房子，还有大院子，位在村庄的后头，所以很难能注意到他家，巡逻也不顺路，过不去，也到不了那里！别看他人长得丑，可是，早早地就娶了个还算不错的媳妇。
    还有一个有媳妇的就是“半语”，所谓“半语”，就是能说话，但吐字不清，说不明确，与人交流还需要用手势做辅助！
    “半语”与哑巴是亲兄弟俩，“半语”从小送人了，送到李小楼子一家没有孩子的人家，生活过得去，有饭吃，也娶上了媳妇。
    “那个哑巴脸实际上不是哑巴，假哑巴，人很正常的，说话吐字还清晰！就是脸长得跟哑巴很相似，才被人戏称为哑巴脸，他家里穷，二十大多了也没有娶上个媳妇！”
    马军最后总结似地专门介绍了“哑巴脸”！
    这些人还没走多远，大队长和小五都还没有走出大队部，忽然“突突突”来了一辆警用三轮挎子，两名公安来见大队长，通知他夜间民兵要加强巡逻，外大队的生产队粮囤、羊圈和社员的家里，都已经有好几起盗窃案发生了。
    “盗窃？大年刚过就偷盗？”小五还有点不相信。
    那俩公安同志之一严肃地说：
    “越是三春时节、青黄不接，越要时刻提高警惕，革命斗争的那根弦随时随地都要紧绷着！社员中吃不上饭的人多了起来，一些社会主义觉悟不高，为人民服务的意识不强，革命意志也不够坚定的人，便会跳出来做坏事了！”
    大家点点头，小五没点头，只默默地在心里说：“警察蜀黍说得真好啊！只是我没大听懂！”
    又是一个星期天，小五和随聪、何美三人正在讨论一份数学高考模拟卷，大队长还是那副老样，他的外套似乎永远都是横披着的。冬天披一件羊皮棉袄，夏天披个薄褂子，这会儿披个军大衣，好像还是个新的。
    大队长一来到就叫小五啊，小五没好气地翻翻白眼说：“叔！我今年再考不上大学就怨你！一天都不让人消停！”
    “俺可是巴不得你看不上大学呢，永远在这里主事儿，俺的大队长就可以冠冕堂皇地传给你了！”
    “嘁！谁稀罕？又有啥事？”
    “请你去看看现场！三队的猪圈墙塌了个大洞，跑出去四头猪，找大半天了，才找回来两头，还有两头没有影！是被偷了，还是猪自己跑丢了？俺们几个人琢磨半天了，也没有个头绪，他们几个都让俺来找你……”
    “我说叔啊！这三队里的放屁砸伤脚后跟的琐事，能别再来找我了不？我的时间宝贵啊！”
    “宝贵个屁！你小子喝酒吹牛一吹就是一下午，还给俺说你的时间宝贵？这三家村每一个生产队里的集体财产才叫宝贵呢！快走！看完天也该黑了！”
    小五无奈，便起身跟着大队长过去。何美要去看着玩儿，被小五拦住，安排她在家继续解题，让随聪跟着他一起去，随聪或许能帮上自己，小五是怀着这么个想法的！
    三队的猪圈挺大的，比小五的一队大了不少，中间隔开了几格子似的，一个格子里放着二到四头，他们居然养着二十几头猪。大的不大，七八十斤重的样子；小的也不小，也有四五十斤。
    边沿的一个大格子里，果然没有猪了，外墙上一个大洞，钻个人都绰绰有余。
    “李队长！以前丢失过猪吗？”小五仔细地看过猪圈与墙上的洞，以及离开猪圈儿猪有可能跑到的地方后，问道。
    李小虎苦着脸马上答道：“丢过！去年这个时候还丢一头一百多斤重的呢！过年都没舍得杀了分肉吃，谁曾想过了年让人整个地给弄走了！”
    “也是这样子丢的吗？”
    “可不咋滴！那边的一面墙，掏的洞比这个小点儿！今年又是这样，这让俺可咋向社员同志们交代啊！唉——”
    随后，三队的几个队委会成员七嘴八舌地说道。
    “要是让俺逮着偷猪贼，俺就活剥了他的皮！”
    “对！抽筋剥皮点天灯！”
    “哪那么容易找到？去年的那头大的，不是还报告给了公社了吗？结果还是没找到啊！今年的，俺看也够呛！”
    “会不会是猪自己走丢的呢？”
    小五没有理会三队队委会的几个成员在瞎扯，有力气在放马后炮，发些“哑巴恨”，还不如静下来心思去分析分析呢！
    小五与随聪嘀嘀咕咕好一阵子后，便向大队长说，召集过来队委会成员，他来揭开谜底，破了这个盗猪案！
    “盗盗盗猪案？小五啊！你确定这不是跑丢了猪，而是猪被盗走了吗？”大队长等人听到小五的话，无不大吃一惊。
    队长摆摆手，召集来一二十个人，小五便分析了实际情况。猪圈的石墙坚固，又没有别的地方被猪拱的痕迹，况且，猪圈的墙壁的里侧很光滑，也不容易被拱烂。那么，墙上出现大洞，就只有一个可能，人为地从外面掏挖出来的！
    如果真是人掏的墙洞，那么他们的目的是放出去猪无疑，问题就在这里！放出去猪，他们怎么才能逮住呢？无论怎么抓都避免不了猪要大叫，在这附近一旦有猪叫唤，是不会不被民兵听到的！
    要说让猪走到山的深处，距离村庄人群远了，叫声就听不到了，那么，他们又是如何让猪听话地跑向山谷，而不是乱跑到湖边、河边、路沟子里的呢？
    “这个问题我想不通，但我有办法去找到答案！偷猪的人不敢去卖猪，也不敢杀了卖肉，只有杀猪自己吃肉。要吃肉，就必须煮肉、炖肉、炒肉，但凡只要做肉，就必定要点火，就必定会飘出香味的。
    一个小队就这么大，咱一个三家村大队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留意一点，哪里有火光，谁家吃肉了，很容易发现的！所以，我建议，把民兵集中过来，分组巡逻，不分昼夜，重点放在‘看火光’、‘闻肉香’上面！”
    大队长听完小五的话，一拍大腿叫道：“奶奶个……去年就没想到这茬，连半夜里湖边有火光都忽视了，愣是没有人真正地过去看看！真是不该啊！笨啊！”
    就这样安排了下去，两天后便有所发现，正是半夜里，湖边有了火光，随之有了肉香飘来，还越来越浓。“呼啦啦”两群民兵从不同的方向围了上去，当场便抓住了三个烤着猪肉吃的小青年。
    李铁锨、李全、马石块，三个小年轻禁不住大事，被派出所公安关起来一审，就全招了出来，听了他们的招供让人感觉有点骇人听闻啊！

 第135章 偷猪吃肉的妙招

    偷生产队里的猪杀了吃肉，不是一般人敢想的！挖墙放猪，让猪自己往外走，直至走失，这一办法又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
    三个家伙招供出的人是谁？难以想象，还是那个能想起来倒把红薯赚小五的钱的马豁子。他想的办法不仅是掏墙放猪，还在不远处挖了两个小陷阱，从猪圈里跑出来的猪，乱窜时，极易落入他们挖在猪能跑走的地方的陷阱里。
    他们都在附近隐蔽着，只要看到有猪落入了陷阱，不是去抓捕猪，而是马上往陷阱里填土，把猪给埋在陷阱里，被埋的猪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活活地被闷死在里面，几乎连哼哼都没哼出来，更不会叫唤出来了！
    过一两天后，他们再去挖出来死猪，到山里剥皮烧烤，偷着吃肉。
    案情明朗后，在马豁子他们刚修好两条小路正准备收工时，公安来抓马豁子了。马豁子吃惊，众人也吃惊。接下来一位公安的话，便没人再吃惊了。
    “你就是马豁子？去年和今年的三队的两起三头猪被盗案，都是你的主谋，只不过去年你亲自参与了，今年你没有时间参与，但也免除不了你的罪过！破坏社会主义大生产，跟我们走，去尝尝牢饭！”
    马豁子和三个小青年皆因贪吃，结果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和五年。马豁子不值得同情了，三个小青年可是浪费了很关键的美好光阴！
    马豁子被抓走的当天晚上，三个生产队便同时召开了社员大会，三个队长都讲了话。不过，只有小五安排的是加强治安保卫工作，巡逻加班，保管室和粮囤都加岗。
    人家马队长和李队长讲的都是，每一位社员同志们都要反复地反思这件事，都要从灵魂深处爆发革命，明白现在的好生活来之不易，是无数革命先烈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
    谁来挖社会主义的墙角、破坏集体利益，我们就要把他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那个年代，生产队养的猪基本上都是公社统一收购，队委会乃至大队部都没有处置权，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一个生产队象征性地杀两头猪，分给社员们过年吃肉，每家也就能分到一二斤。
    吃肉在那个时代是件奢侈的事，一年到头见不到荤腥的人家多的是。小五按他讲的加强保卫工作，第二天一早便带领一队队委会全体成员对生产队里的所有公共设施与公共劳动场所进行了详查。
    先去了饲养场，猪圈、羊圈、牛屋、马棚。让小五没有想到的是，饲养员，他给定的工分都是一样的，无非是养牛马的八爷和黑瓜爷算队委会成员，养猪和养羊的不算，这居然无意间产生了一个饲养员之间的鄙视链。
    喂马的看不起喂牛的，喂牛的看不起喂猪的。喂猪的便没资格看不起任何人了，就只能看不起猪，因为他是社会最底层似的。
    再去看保管室，再去看糖房、粉条坊。粉条坊里这会儿正热火朝天，巨大的敞篷下支着一字排开的十台土灶，灶上放着十口大锅，有五口大锅底烧着旺旺的火，而五口大锅里是凉水，用来冰洗熟粉条，然后从这里出锅晾晒的。
    那五口“咕嘟嘟”翻滚着开水的大锅上，各悬挂着一个带眼的金属瓢，有人把稀湿的淀粉放在里面，另外的人用力摇，也可用棍棒撞击，淀粉便成线、成丝地落在锅里的沸水里，就成了熟粉条。
    刚下到锅里煮熟的粉条有一种特殊的甜味。这在以前的手工端水瓢下粉的时候，常会引来小孩子站锅台边围观，粉条一熟，干活的人会有心疼小孩子们的，便捞一把粉条送给小孩子们吃。
    还有大一点的小孩儿自己去弄个粉疙瘩在锅里煮。那味道好像几十年后还能记得起来，至少，小五就是那样！
    又到了去省城送货的时间了，现在一队里已经有六匹马，两辆马车了，全套好，装满麻糖和粉条、粉丝，正准备出发，大队长披着军大衣颠颠的又跑来了，因为天冷又有风，这次大队长小跑着是把大衣裹紧了抱在怀里小跑着的。
    俗语说“下雪天，刀子尖；冷风一吹，赛马鞭！”此时雪后，冷风鞭子抽向树梢，抽向屋顶，搅扰得积雪四处飞扬，比下时的雪花还大。
    “小五啊！咱三个生产队各家的自留地开春种些啥好呢？有好多社员同志们想要让大队部与队委会里给拿个主意，你到省城留点意，看看除了萝卜白菜这些外，还能有啥高产实惠的……”
    “大队长叔！啥实惠的？就是能吃的呗！”
    “也不是！香菜、芹菜也能吃，能挡事儿吗？不能代替粮食，炒菜下饭还费油，不划算！”
    “哦！就是找些既能当菜吃又能当粮的东西，那就啥也比不上南瓜！”
    “你留意着，看看还有吗！捎带些种子来！”
    “行！我记住了！其实依我看，自留地的地块小，种啥作物都不好，就种一些萝卜、白菜、大葱、辣椒、茄子、豆角之类的菜！家家都少不了吃的！我到省城后问问有没有高产的良种蔬菜种子！”
    “呵呵呵……好好！俺就是这个意思！”
    小五心里这个气啊！“咋了叔？搁我这里搞情报哪？是这个意思还绕来绕去地，九曲十八弯？”
    小五跳上马车走了。两马车货满满腾腾的，这次是粉条居多，麻糖偏少了点。粉条又品种多样化了，自从在小五的二哥周小旺的提醒下，小五改进了向锅里下粉条的方法。
    用铁皮钻眼儿，吊在锅上方，人只用木棍撞击，或摇晃，让铁皮筛子里的稀湿淀粉往下漏，又快又匀，加上扁的、圆的、方的，还有粗的、细的。
    粗的在这里人们通常叫它“粉条”，很细的叫“粉丝”，其实粉丝用土豆粉制出来更好吃，后世都是吃粉丝在吃粉条的多！
    马车挺重的，上面有货，每辆车上还有三个人。车轮上的胶带轧在冻雪上，“咯吱咯吱”地响。小五坐着马车、迎着寒风，吸着烟想着历史，自己的历史，别有一番趣味！
    其他人可就没有小五的那份儿雅兴了，个个坐在马车上弓腰缩背，双手紧拢，时不时地跺跺冻麻的双脚，慢慢地往前颠儿！人虽然都裹着厚厚的棉袍棉裤，但还是无法抵御彻骨的寒气。
    此时的天地间一片死寂，只有胶皮轱辘辗轧冻雪的声音，“咯吱吱~~咯吱吱~~”发白的阳光一点也不顶事儿，一点都驱赶不走寒冷。
    “小老大！你经常让‘跟班儿’从大学里给你拿报纸看，土地包干到户真的能到来吗？啥时候能来到咱们这里？”
    王铁的询问打破了寂静，接下来大家活跃起来，各人的话语都多起来，如同百川入海，多股话语汇聚在一起就是“话潮”，“话潮”的起落是有时间段的！
    下面的一段时间便是六个人的“话潮”涌起的时候了。
    “只要分开地，俺保证它‘地生金’，一亩抵三亩五亩收粮食！还怕不能一年到头吃上白面馒头吗？”
    “没有粪肥，买不到化肥，咱们这里的土地分开种也高产不了，也只能比现在好一点点！”
    “小队长！俺认为咱们这里最重要的不是土地以什么形式来耕种，集体种和私人种差别不会太明显，最重要的应该是种什么……”
    “咱们小队长的选择就是最好的，指挥得当，决策英明！咱们这里贫瘠的沙地种小麦、大豆、高粱等粮食作物明显不行……”

 第136章 跟钱亲

    “种红薯、土豆、南瓜、冬瓜等就好得多！”
    “要让俺说，咱们这里就这样，生产队比较好，前提是有小队长这样的队长……”
    ……
    到了省城，小五没有回家，先把货送去。见到二哥时，二哥告诉他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小五！你三哥所说的也不能算是一个坏消息，只是说‘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你得罪了小人，还有何美，你们必须当心点，以防那小子狗急跳墙，来伤害你们！”
    “过一会儿我去找三哥再详细地了解一下情况，二哥！你这个好消息太好了！真的解决了我眼下最头痛的事，有钱买不着粮，社员们手里攥着票子还要挨饿！”
    “我想你们那里也是这样！关键是那个国营肉联厂它处理的大豆和红薯干特别的便宜。总数有六千八百斤，你的两辆马车能拉完吗？还有，钱够不？”
    “八千斤也拉完了！钱不够，你不能给我预支点吗？我回去就赶回来给你送货还账！”
    “那可不行！我只能给你这次货的全款，不押你钱了！不能预支给你钱，那不合规定！”
    “给全款也够了！其实跟预支下次的货款不是一回事吗？”
    “那哪能一样？一个符合规定，另一个不符合！超出订金很多的预支货款是一种冒险行为！”
    “哦！”小五答应着，心想，自己又学了一点！
    二哥没时间陪着小五去拉粮食，不过，那国营肉联厂的后勤主任与他是好友，一切已经安排好了，所以，小五到那里之后直接递上介绍信，人和马车就长驱直入了。
    一色的东北黑土地上生产的黄豆和红薯干。这黑土地上长出来的大豆和红薯，与沙土地里长出来的有明显的区别，就跟人差不多！东北人个儿大、棱角分明，外表都是疙瘩偻歪的；而黄沙地上的人则细条、光滑、柔弱得多！
    “小五兄弟是？这些都是要处理的，黄豆两毛，红薯干一毛，可是亏了我们的老本了哦！”
    “呵呵呵……杨哥！杨主任！赔本咋还卖呢？”
    “唉！这不是厂子里现在根本存不住活物了嘛，也就用不着备饲料喂养着了，再说，我们这里又不会存粮，不像粮库里那么会存放，再放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要坏掉了，等到坏掉了可就一分钱不值了啊，赔得更惨！”
    交了钱，把粮食装上马车，六千多斤，放在两辆马车上，六匹马拉着，还真不是太费劲儿呢！
    还在小五的家附近找了个宽敞点的地方停下来休息，等着小五去回家见见爸妈，再去找三哥问问情况。
    “你们谁去跟我回家，谁愿意在这里看守着粮食？”小五问跟来的五个人说。
    “让副队长护着你去！我们四个在这里看守着！”金娃说。
    王铁摆摆手说：“小老大这是回家，不用护卫着了！还是咱们的粮食最重要，俺也在这里守着！”
    小五点点头，扔给他们一包烟后向家里走去。
    由于他常来常往，爸妈特意安排他来家来不要花钱给他们买东西，他们有工资啥也不缺，如今小五也结婚了，有妻子有女儿，还守着爷爷，所以爸妈还特别给他补贴着钱呢！不要也不行，通过爷爷给！
    回到家，爸没在家，妈一个人在戴着老花镜看杂志《妇女生活》。
    “妈！我又回来了，我爸呢？”
    见妈妈这一次没惊喜，反而有点生气地抬头看看他说：“你爸除了吃饭就是去下棋，还能干嘛？过来给妈说说，你娶了媳妇了，又去冒险帮着那个何美干什么？还真当自己是个皇上，能娶三宫六院是咋滴？”
    “妈！嘿嘿嘿……我哥都告诉你和我爸了？那什么……何美就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买鸭苗时认识的，人家帮了我不少忙。人家遇难了，一个姑娘家步行几百里路来投奔我，我能不照顾人家吗？
    我这不是认作干妹子了吗？与‘收为后宫’那事咋能联系得上的啊？真是的！谁这么乱弹琴？”
    “你还别有情绪！男女青年相交往，而且还是相交得甚为亲密的那种，要说不恋爱还能有普通而纯洁的友谊，鬼都不信！”
    “嘁！妈！我们就是纯洁的友谊，我保证！干干净净的干兄妹，现在是，将来还是！你不相信她，难道你还不相信你的儿子我吗？”
    “妈不想约束你的交往，包括恋爱婚姻生活，但妈必须提醒你，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保证两条，一是不伤害人，尤其是对你好的女人；二是保护好自己，不去冒险，也尽量不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妈！我记住了！”一股暖流立刻流遍全身！“到底是亲妈啊！”
    见到三哥才知道，何美考上的那个师范专科学校正好与那个郭斌是同一个学校，两人还同一个系。何山与何二父子领着一家人吃着小五给的米，花着小五给的钱，却痛恨、咒骂着小五回家了。
    回到家连去见见何奎都省了，直接就想办法与郭斌取得联系。正好郭斌与这里的老相好赵小玲还没有完全断绝联系，藕断丝连还有书信往来。
    于是，郭斌又写了一封信过来，详细写出了假何美顶替真何美上学的事实，当然是他认为的事实，让何二拿着信到县教体局揭发检举去。
    “二子，你真为了钱，去把小美给告发了？”真要向上级反应时，何山想打退堂鼓了。去吓唬吓唬周小五和小美可以，要几个钱过来也可以，但是要真要拉下脸来告发，可能送小美去做牢，小老头还真有点不愿意也不敢了！
    “俺只是去告发那个假何美！”
    “可你会连真何美一块儿送到监狱里去的！”
    “谁让她不给俺一千块钱的呢？”
    何山这会儿似乎回过神来了，到底谁才是亲的？突然间有点生气地说道：“人家周小五和何美谁也不欠你一千块钱啊？”
    “俺是他亲叔，她手里有嫩多钱咋就不能给俺花？”
    “哼！她手里有没有还在两可呢！咱们都被那郭斌个混账玩意儿给忽悠了呢？不许去告发了！对你没有一点好处，你到底跟谁亲？”
    “跟跟跟钱亲！”
    何二居然有脸这么回答他爹！他真的带着郭斌的信去了县教体局。猴头儿似的蹲在教体局门口，就这已经是一副晃瞎眼的图画了！下午快下班时，终于有位领导过问了何二的揭发检举。
    “你就这么蹲在这里一天，居然是为了告发你侄女？你会不会是脑子有问题？”
    “俺脑子没问题！假何美顶替真何美去上大学，俺家里人没有得到一分钱的好处，俺不告发他们吗？”
    “我明确地告诉你，你说的你侄女何美是何老楼公社何营大队的，她根本没考上，人家考上的何美是你们公社何营子大队的，原就是两个人，你还告啥告？胡球弄！快走！”
    何二被一下子砸晕了，是被话砸晕的！老半天才大声问那位已经走出很远的领导说：“你没骗俺？何营子也有个何美？”
    “何店公社还有个何美呢！郭斌反映到他们学校，学校已经派人到何营子去核实过了，确实有此人，户口毫无问题。学校也核对了笔迹，也一点不差！郭斌是造谣，你这也是造谣，再不走，公安可以抓起来你，判你个诬陷罪！”
    何二立马就慌了脚了！大学校园里可是一方净土，可以与军营里相比。学校都没查出来毛病，他还跟着郭斌瞎嚷嚷个啥？赶紧撂了！

 第137章 聪明与笨蛋联手做坏事，危害翻倍

    不久，那郭斌匆匆忙忙地来了何营一次，一打听，离何营十多里的北边真有个何营子，也都是何姓人家，比何营还大，与何营又是一个公社。
    确实让郭斌大吃一惊，满心地不服气地去何营子打听，有没有高中生叫何美的？今年有没有名叫何美考上大学的？所有这些一律没有人知道！郭斌又被惊得目瞪口呆！立刻就在额头上见汗了！
    要知道此时地面上还有冰雪啊，人踩上去还“咯吱咯吱”地响呢！风钻进脖子里还冷得打哆嗦，他能额头冒汗，显然是惊吓得不轻，由内及外地吃惊加畏惧。
    他眼前时常浮现学校教务主任那刀子般的一双鹰眼的眼神，还赶都赶不走县教委那位主抓教育的领导那高分贝气愤的质问：
    “你一个大一学生，凭自己的臆断来怀疑上级领导的原则、品行，还有工作能力，你不觉得自己太过放肆，太过胆大妄为、桀骜不驯了吗？”
    两位领导都拿给他看何美的家庭住址了，清清楚楚，何老楼公社何营子大队，就比他说的何美家那何营大队这个名字多了一个“子”字。
    “难道真是自己想当然办事，把臆断当事实了？难道真是自己故意给人家制造麻烦了？关键是，难道自己要找的那个何美真没考上吗？她确定是与自己的分数一样一样的啊！”
    纵然郭斌再阴险、毒辣，此时也无能为力了！只好愤愤然而回，到学校，注意到大家对他的态度完全不与先前一样了，冷冷的目光中还充满着鄙视。
    “自己做的事，怎么就让这么多的人留意了呢？”郭斌的心里除了吃惊就是不解，丝毫没有悔意！思来想去，还必须再去做一次努力，去县高中里找那个教导主任再核实一下。
    “你谁呀？有什么权利查看高考通知书的领取情况与高考成绩单？”教导主任毫不留情地喝问郭斌。
    “我是与何美同一个学校的大一新生，上学的何美不是考上学的那个何美……”
    “走走走！甭在这里胡说八道！绕口令呢，你在这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知道这个学校毕业几个何美吗？参加高考的又是几个何美吗？
    我告诉你，就一个何老楼公社就毕业俩何美，参加高考的是仨！有个外地常年住亲戚家，来家来高考的，何营子大队的何美，也就是考上的那一个。
    人家姐弟俩一块来拿的通知书，现在就在学校上着大学呢！其他两个都没考上。你的瞎猜疑到底来自哪里？又是为了什么？人家损害到你的利益了吗？”
    郭斌再次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因为他真看到了考上大学的何美家住何老楼公社何营子大队。是的！没错！“何营”俩字的后面有个“子”字！不是何营的何美，这还有啥可说的？他要找的何美没考上！
    郭斌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学校继续心不在焉地学习，何营大队被他撺掇的何美的叔叔何二，在大队长从公社开会时得知了他伙同郭斌一起状告何美之事后，立马陷入了“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境地。
    首先被他哥哥何奎揪住打一顿，骂道：“不要脸的东西！亏得小美没考上没做出犯法的事，不然，都不够你这个亲叔叔害死她的！”
    接着又被何美的娘领着何美的弟弟妹妹去吵骂一场，还有何美的爷爷何山也站在了何美这一边。
    “不要驴脸的东西！把你哥俺们俩疼你的恩情全丢到脑后去了吗？咋会有脸去向人家周小五要钱要粮呢？把那一百块钱和五斤大米还回来！”
    何二头低进裤裆里，大气也不敢喘了。就这样还拧着脖子最后来一句：“俺是她叔，她有钱了就该给俺……”
    “呸——”话没说完就被他嫂子吐了一脸！
    这些情况，小五和何美暂时还都不知道，小五只从三哥那里得知郭斌几次揭发都没成功，他反应的情况被一一查验出不符合事实，纯属造谣诬告！
    最后在上级相关领导严厉的批评下，才默默收场，领导指出，“郭斌同学！你若再次无中生有去诬陷何美等人，将上报公安机关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郭斌不得不安静了下来。再去接触两个何美，已经是不可能了，别说人家女孩子不搭理他了，就连知道事情经过的男同学也不与他交往了。很快，郭斌便成了系里的“名人”，班里的“孤家寡人”！
    咱们按下郭斌这边没有故事了，暂不说，回头还去讲主人公小五的故事。
    小五有点闷闷不乐地坐在马车上，本来卖钱买粮了，挺高兴的，被郭斌伙同何二那个“二杆子”货，追着何美考大学的真假通知书一路告发之事，给搅合的高兴不起来了！
    这真是，聪明的坏蛋跟糊涂的蠢货联手做坏事，危害会翻倍啊！
    见走了半路，小五也不说一句话，一直抽烟，他抽就扔给别人也抽，才少半天，两包烟都下去了！
    王铁便故意打破寂静说：“小老大！咱这些粮食可不能再给二队三队的社员了！咱们自己都不够吃的呢！”
    小五抬头狠狠地瞪了王铁一眼。就这一眼，王铁欣慰了，知道小五心灵还是滚烫的！
    “咱们队社员还能搭配点大米、小麦、南瓜、冬瓜什么的，二队三队社员更吃不饱饭！三个队分着吃，吃完了我会再想办法的！”
    马车走到三家村大队的地界，这里有一座石桥，很多年份了。确实老态龙钟，但建造非常普通，桥又不大，所以也没有一个名字。
    桥没有名字，但桥周围的地方却有名，叫“浪死岗子”。它正好是三家村大队、前河滩大队、后河滩大队三个大队的交界处。
    桥是南北走向的，横架在大周水上，桥头北是后河滩大队，桥头南是前河滩大队。而桥的西面，然后再西北方便是三家村大队了。
    “浪死岗子”的面积很大的，恐怕要有五百亩以上，都是低洼的荒地，桥和河堤在这上面显得非常高。
    小五他们不过桥，走在桥北头的河堤大路上，与大周水河平行的大路，这会儿平坦光滑，就是走在上面咯吱咯吱地响，还有冰雪残渣呢！
    马车一过到桥西边，小五陡然一阵战栗。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浑身战栗了一阵后，心随之被揪住一样地疼痛。
    不一会儿耳旁边便传来了河湾里的野狗叫声，再接着便传来了婴儿的哭声，再接着便看见一个老太婆从河沟里爬上来，翻过大路，斜穿荒地向后河滩大队匆匆奔去！
    “小老大！你干啥去？”小五突然跳下马车，把王铁、金娃他们吓一跳，赶忙停下马车跟了上去。
    “我听到了婴儿啼哭声，别让野狗把小孩给吃了，还活着的小孩啊！”
    说着话的小五已经跑下河堤，出现在他眼前的景象一下子把他惊呆了，眼泪也“刷”地一下流了出。
    前后三十米内，扔着三个小襁褓，那分明是三个婴儿。靠近水的两个，是没有声息的，一个用一小块老粗布包着的，另一个直接就是几张褐色的火纸包裹着的。
    只有靠近岸上的那个，包着一小块黑乎乎的老棉套子，还“啊啊”地发出哭声。显然这一个是刚扔下的。
    让小五泪崩的是那个纸包着的婴儿，正被两条干瘦的小野狗撕咬着，一条野狗嘴里露出的一只婴儿的小手，让小五怎么都止不住眼泪了，心也一阵阵的刺痛。
    小五捡起两块石头投向野狗，“缸缸缸”地被砸伤腿的跑走一个，另一个“汪汪汪”居然红着眼要与小五拼了。

 第138章 救一个是一个

    被赶过来的王铁一石头砸在瘦骨嶙峋的肚子上，“呜呜”两声吐掉嘴里的婴儿小手臂，便逃跑了。
    小五百米冲刺地来到哭着的婴儿跟前，一看一个还没有自己的手掌大的头脸，已经红红的了。小嘴一张一合地，哭声渐渐地弱下去。小五马上脱掉自己的棉袄包裹着婴儿，然后抱在怀里。
    可能是小五的口里呼出的热气扑到了婴儿的脸上，婴儿居然睁了睁眼，然后半天“啊”一声、半天“啊”一声，自然是有气无力了！
    “小宝贝！累了就睡会儿！不会冷了！”小五抱着就去了马车上，把婴儿放在了一个竹筐里，回头再去看那两个婴儿。王铁他们几个这才缓过神来，赶忙拦住他说：“这都是婴儿有毛病，实在养不起，才丢的！”
    “这一个无声那么大，刚才还睁开眼看看我，能有什么毛病？”
    “那就是丫头多了，养不活，才扔了！”
    “没能力养就别生啊！生下来了再扔了，一个鲜活的生命，还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忍心亲手扼杀ta？心不疼吗？”
    小五说着说着就吼起来了，不自觉地又泪崩了！他的前世记忆又适时地苏醒，他记得他上一世在去县城之前，和在假期里在这里住着的时候，也没少看见被扔的婴儿，有死的，也有还活着的，甚至哭半天才没有了生气的都有。
    自己那时候也没有这么地心软与心痛过呀？难道是那个时候自己的心肠是坚硬的，自己的情感是冷酷的？怎么活了一世，也就是老过了，心变柔软了呢？人说过了六十岁的人，心肠都会被佛化，变得柔软仁慈的！难道是真的？
    这两个死了的婴儿都已经肢体不全了，小五流着泪，又脱下一个薄衬衣一撕两半，把两个婴儿尸体都包裹起来，然后找来树枝掘出两个较深的土坑。
    金娃他们几个过来帮忙，小五把婴儿放进坑里埋了起来，并在地面上筑起两个小坟头。
    王铁这时候把小五的棉袄拿来给小五穿上。小五一把夺过来，对王铁吼道：“那婴儿会冻死的！我最多能冻病！”
    “马车上有个破被子，俺给婴儿包好了，冻不住的！……你穿上棉袄，听俺说……”
    小五忽然又听到婴儿的哭声，这才穿上自己的棉袄！回头问王铁：“你想说啥？”
    “有先天残疾的婴儿，在这里被扔掉，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好好的婴儿被扔掉的很少，所以说你还是不要捡回家去了？一是你收养不完的，二是被人知道后，会有人故意不断地给你送婴儿，那时候你怎么办？”
    小五看看王铁认真的样子，抹把泪，点支烟，悠悠地说：“走一步算一步！我是绝对不能看到有活着的婴儿被活活地冻死、饿死的！救一个是一个！”
    见小五态度坚决，王铁便只对其他在场的人叮嘱说，不准向外人说小队长又收养一个婴儿。
    小五他们到家后，首先去叫来大队长和二队三队的队长，一个生产队分给他们两千斤粮食，一斤加他们一分钱用作花费，一队的不加，直接分到了社员们的手里。
    “啊？太好了！周小五你真是咱们三家村大队的救苦救难的小……哎！小五队长呢？”大队长带着俩小队长得到通知后，兴高采烈地赶来，大队长刚想夸两句，抒发一下自己心中的喜悦与感激之情，瞅半天没发现小五在哪里。
    小五早抱着婴儿去找马大菊体检去了。
    “女婴！身体没有任何毛病，发育正常，就是瘦弱些！我说小五兄弟，你这……怎么养她呢？没有人奶，咱这里也买不着牛奶……”
    马大菊是正在奶着孩子的，说着话，已经给婴儿喂奶了，小丫头挺能吃的，马大菊的那样一个“大西瓜”居然没有喝饱，又喝了一会儿另一个。
    “我寻思着先去县城买点炼乳，过几天再去省城看能不能买到奶粉……”
    “奶粉？喂小孩儿的？咱们这里听还没听说过呢！就是炼乳也从来没见过谁家买来喂小孩儿的，听说死贵死贵的！”
    马大菊又给了一个婴儿小棉被和两块尿布，把婴儿用热水擦拭一遍后包裹好，就交给小五了。她也只能带这么多，她家里可是排着仨闺女呢，大的不大，小的很小！如此已是非常亲善了！
    小五心里明白，很感激马大菊的，与马小菊她们姐妹俩都是地道的良善、勤劳的好女子！
    抱着小丫头回到家，露珠非常高兴，倍加疼爱，引来何美带着大冰和小玉都过来看，争着抱，也都非常喜爱。
    “谁给你们说的？”小五警惕地问道。他担心周家庄的人都知道了，不就很快传出去了吗？没想到周家庄的人现在人心很齐的，都知道了小队长又收养一个女婴，但谁也不去宣传出去，只在各自的心里赞美与敬佩小五的良善罢了！
    “爸！没事儿！好多人都看见你抱着小妹去大队卫生室了，还能想不出咋回事儿吗？他们不会说出去的！”大冰倒是挺能分析事儿的！
    “大冰！今后看护你小妹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妈不得空就你看了！”
    “行！只要有时间，就我来抱！不过，妈上课，我上学怎么办？”
    “有我呢！再想办法！反正既不能扔下丫头没人问，也不能耽误你们的工作与学习！”
    “爸！跟你商量个事……”看到大冰那神秘兮兮的模样，小五心里不知是喜是忧，既为大冰的成熟、聪慧而高兴，又为这丫头的超常能干、神奇古怪而担忧：“这丫头该不会是与自己一样也是个重生者？”
    “说！别跟我故弄玄虚！”
    “咯咯咯……就是让我来给小妹起名？小名、大名！”
    “行！一天内取出来，要求既好听又好叫，还能与你们俩的名字顺得上！”
    “啥是‘顺得上’，爸？”
    “你叫大冰，她叫小玉，大、小，这三丫头就得有个‘三’字才能顺上！”
    “这好办！小妹的名字这就有了，小丫头，周三丫，怎么样？就像我亲姑说的那啥唻？雅俗……共赏！咯咯咯……”
    小五吃惊地看着大闺女，转眼间就给起了名字，貌似还很有点文采似的！
    “行！就这了！我周小五有三个闺女了，周大冰、周小玉、周三丫！”
    忽然想起来，现在可是计划生育着呢！我这仨孩子了，别不让生个亲生的喽！
    好嘛！人家重生了多是重生富贵、重生无敌，他周小五轮到重生了，重生了个……惶恐！惶恐多子女，却没有一个是自己亲生的！
    小五正给三丫头喂点水，逗着她玩儿呢，忽然马彪过来大老远向他喊“报告！”
    “嘁！你一个民兵营长向我生产队长喊报告，你吃饱撑的？吓到了我的三丫头，我指定不能跟你善罢甘休！”
    “你小五队长跟别的小队长不一样，你小队长不小，能管住我！嘿嘿嘿……俺来告诉你，刚才前河滩大队的木耧带着一个男青年，像个大学生，因为衣裳穿得齐整，到小学校去瞎转悠，等俺带人赶过去时，俩货走没影了。”
    “木耧还敢做坏事吗？这货还真顽固不化……你带着基干民兵得多留意着点学校，保护师生安全可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嗯！俺知道！”
    小五把三丫头交给大冰和小玉，他便与马彪一块去外面抽烟说话了！
    等何美和露珠她们开会回来，小五一问，何美不知道此事，她在储藏室里复习课没出来。露珠和马小菊都知道，也见那两个男青年了，其中有木耧，是她们认识的。
    “那个你们不认识的人长啥样？”何美警觉地问道。显然她也怀疑到郭斌的身上了。

 第139章 反击

    “中等个儿，比小五要低半头。圆脸，胖乎乎的挺白，三角眼长得有点难看。不过，身上的穿戴倒是挺齐整、挺光鲜的，好像家里很有钱，反正不像是个农村实在人！”
    马小菊的形容很到位的！何美立刻断定是郭斌，只是没说什么，仅拿眼睛向小五看看，实际上已经告诉小五，郭斌还在找事儿！
    有位伟人说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小五下定决心要向郭斌反击了！
    原来真是郭斌，他还是去何营会赵小玲时听何二说的，与何美一起来的都是邻省周山县周水公社三家村大队周家庄的周小五。于是，这个嚣张的家伙便千里迢迢来找周小五探探情况来了。
    他先在前河滩大队、后河滩大队、三家村大队，还有许督湖大队转悠了好几天了。他是请病假跑出大学校园的，在用小恩小惠认识了木耧之后，便开始打听起周小五的情况了。
    当得知有个周小美是周小五的妹妹，在小学校里教书时，郭斌心中又燃起了找到何美的很大希望。在木耧的带领下去了小学校，没想到木耧因不敢靠前，看花眼了，把露珠当成了何美指给郭斌看。
    其实，木耧见到的何美、露珠和马小菊是最少的，当三人不在一起时，他也就能认出来“大水牛”马小菊，根本分不清楚何美和露珠谁是谁。
    郭斌一看自然认出来不是何美，便认为何美没在这里，应该就是去省城了。他小子便在心里拿定了主意，去这个省的省城，先打听周小五的家，再围绕周小五的家在四周围去慢慢寻找，他就不相信找不到何美！
    你说是该赞美郭斌这小子痴情呢？还是该骂他太无耻呢？这该不是后世年轻人所说的“舔狗”？人家都说不爱自己了，还没羞没臊，似乎“锲而不舍”地一直去追！唉！别忘了，舔狗，舔狗，最终是一无所有！
    小五又该指挥一队社员在红薯育苗火炕里开始育出红薯苗了。
    麻糖与粉条、粉丝的加工出售也又进入了一年的尾声。
    还有最后一批货要送往省城，安排好家里的农活，也与大队长和两个小队长分别记清楚了要购买的各种蔬菜、瓜果种子，还有尽可能地购买化肥，可以说带着重任，小五带着两辆马车又出发了。
    这次到省城，小五一进家，他爸妈就告诉他有一个小伙子，说是什么工作人员，在打听周小五的情况，包括去哪里下乡了，有没有在山村扎根成家，还有什么经常回城里来不？带不带人回来？反正问的很多，打听得很详细！
    “儿子！告诉妈，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咋恁不小心让他们给盯上了？”
    于是，便对他妈说：“他是屁工作人员？他是冒充的！
    应该就是那个死追烂打何美的那货！你们不用管他，就告诉他我在三家村大队扎根了，不回来了！其他啥事都一概不知。他目的是找到何美，不会对我太感兴趣！”
    “哦！是这样……那你安排小美小心点！这天底下还有这样不要脸皮的人吗？”
    “呵呵呵……妈！多无耻、多令人恶心的人都有的！只是你老人家没遇到过！”
    小五购买了不少的丰产新品种蔬菜种子，还买了一千斤大米，就是化肥没买着几袋，连30亩地里都不够撒的。
    找奶粉时，没找到，他实在是记不清了是哪一年才开始有奶粉的了。问百货大楼里，他们也不知道买奶粉这事，因为从来没有过，奶粉这个名称也新鲜。只好再买些炼乳、小麦精制品等一些婴儿能吃的东西。
    在告诉爸妈他又有一个闺女时，小五的妈妈吃惊地看着他半天才说了一句：“你收养不完人家丢弃的闺女的，到以后再养不成你自己的亲生，我看你怎么办？”
    他爸则一脸的风轻云淡，摇头笑笑，一句话不说。
    小五他们回到周家庄，分了米分了种子，也把一冬天制糖、制粉条赚的总钱数与明细账目向一队的社员们公开了，留够生产队公共用款，剩下的全分了下去。
    “小五啊！你该带人去拉来鸭苗了？还是人家给咱们送来？”大队长心花怒放，看着社员们把买的白花花的大米往家里运时，大声地问小五道。
    “这要咱们去车拉！因为数量巨大，人家又是赊销的，不再派人给送了！”小五显出无奈地回答。
    “那你打算啥时间去呢？”
    “需要再编制几个大簸箩，还要整理搭建湖中岛上的草棚子，还要加固一下湖的两个进口和一个出口的拦网，大约也要一周以后！”
    “一周？”
    “哦！就是七天以后！”
    “俺知道，一周就是七天。都依你！”
    大队长走后，小五感觉咋有点儿奇奇怪怪地，不是话奇怪，也不是事奇怪，倒是大队长这个人有点奇怪！
    想也没想明白，小五也不再去在意了，回家想他的谋划去了。向何美说了在省城听到的有关郭斌的情况后，两人再不犹豫，就在当晚写出了一封揭发坏人坏事的信。
    找一个小学水平的人帮忙誊写一遍，署名“何老楼公社一位知情不报会心痛的人”！重点写的是郭斌在当知青的过程中所做的恶事、所得的恶名，包括他伙同何二诬陷与加害何营的何美之事！尤其细说了他与赵小玲的暧昧关系。
    点题的两句话是：“天理难容！道德败坏之人当老师，将贻害极大！”最后请领导们到郭斌待过的地方去深入调查，一件事一件事地去实地取证！坚决不要放过这样一个害群之马！
    然后，小五与随聪一块坐车去了何美的家乡，就在何老楼公社的邮电所把信寄到郭斌所在的学校的领导的！
    马不停蹄，小五他们俩又赶回来，进周家庄时，太阳还高高地挂在西面山头上呢！才下午四点多一点。忽然小五看见两个二队的年轻小伙子，远远地看见他们回来，转身就跑。
    “什么情况？大队长对我还派监视特务？”小五疑虑重重地往里走。忽然就印证了，果然是大队长的侦察兵，这会儿已经把情报送到了大队长的手里，也不知道是所有人都在等着，还是紧急集合就这么快？
    “咯嘚嘚咯嘚嘚”一阵紧急集合的军号声响起，一会儿便看见一队大队基干民兵在马彪的带领下，荷枪实弹，跑步向一队小五这边而来。
    小五吓一跳，要说刚才听到集合号时还好奇呢，这会儿有点懵圈！心想：“自己去揭发检举郭斌，虽然是出于报复，但也不能算是做坏事，打击坏人不应该是好事吗？这知道的也太快了？”
    连随聪也一块在那里呆立着等，“立停！向右转！立正！”马彪喊完口令，和那几十个基干民兵一样站在那里傻笑着看着小五，不动也不说话。
    “靠！这是监管住自己了？”小五更加慌了脚了，虽然自信自己没有什么违规犯法的事，但是这种氛围太特么让人瘆得慌！
    “马彪！你们干什么？”
    马彪嬉笑着的脸没变，只是抬手向后指指说：“大队长找你！”
    “哈哈哈……小五啊！俺这架势摆得排场不？”大步走来还没怎么喘的大队长，没来到就叫喊道。
    “排场个锤子！胆小的都能让你给吓尿裤子，还排场，我看是刑场差不多！”小五苦着脸嘟囔道。
    “嘿嘿嘿……这就是咱三家村大队迎接英雄凯旋归来的盛大仪式！俺想出来的！”
    小五撇撇嘴无语了！

 第140章 小大队长

    “叔！你这是闹的哪三出？抢亲，还是拉郎配？”
    见小五没有好脸色也没有好声气，大队长收起来那副笑脸，换做严肃的一面，展开手里的一张纸，大声宣读：
    “经三家村大队委员会全体成员讨论通过，一致同意任命周小五同志为三家村大队部副大队长，一队的民兵连长王铁同志相应地升任大队部民兵营副营长，任命书宣布之时即刻上任！特此通知！三家村大队队委会。”
    “我……队委会有这任命权？大大大队长叔！”小五也不知道该高兴了，还是该气愤了！这分明是强行把整个大队社员的温饱问题与自己捆在一起！
    “我倒不是怕担责任，实在是……我想考大学，需要时间复习，挑不起那么重的担子！也只能在后面帮帮大队部而已！”
    “别而已了！接下来养鸭养鱼，都需要你亲自指挥，用二队三队的劳力，调动两个队的民兵，没有权力怎么办？再通过俺们和两个生产队长，岂不耽误事？这样，该用人用人，该用车用车，你就直接调派了！”
    “立正！向副大队长敬礼！”马彪不失时机地命令民兵集体敬了个军礼。小五只好回个立正，然后点头答应了当这个大队部副大队长。
    “好！三家村的战士们！明天8点，哦！听生产队的上工铃声都出工，咱们把周家湖的里里外外都整修一下，准备养鸭养鹅了！先放鸭子鹅，再放鱼苗！咱们三个生产队合在一起挣钱致富，过上吃穿不愁的好日子！”
    小五的就职演说挺别致的！上任就派活儿！不过也迎来了一阵掌声！
    小五去与大队长和两个小队长商量好了明天干活的分工，以及花费以后三分账的约定，大队长作证。
    “小五队长！哎！不！周大队长！你说的明天你管的烟吸可不能算在咱们的总体花费里了哦！那些个吸烟袋窝子、树叶子的主儿，逮住你的洋烟，特别是带把儿的，能给你吸到后腚门儿冒烟儿了……”
    马军笑着说道。
    “总不能光顾着吸烟不干活儿了？”
    “干！吸着烟干活，干着活儿吸烟！”
    小五不吭声了，要真如马军所说，自己大方一回也就彻底地歇菜了！
    回去的路上，小五问了几个基干民兵，怎么会那么快集合了？三个生产队相隔也好几百米呢！
    他们说，早上大队长就去找过小五，露珠说小五去县城给闺女买炼乳、饼干等口粮去了。
    大队长当时还嘟囔一句：“这仨闺女真是享福了啊！吃的都是从省城、从县城专门买来的！”
    估计下午能回来，所以吃过午饭就把基干民兵招过去了，都在大队部等着呢！还专门派出去几个人在路口看着，放哨的人还不少呢！
    回去召开队委会一商量，准备把修湖岸的活儿都交给二队三队，因为一队的湖岸修好了，需要修的都是他们两个生产队的地方。小五指导清楚整修的模样与要求，然后让两个队长带人去干了。
    小五把拿给他们每队的几盒烟全给了各队的队长，让两个队长给民兵分着抽，这一下把马军给惊得俩眼瞪得好大，小五破局的能力强悍啊！继而又高兴起来！如此，他便可以克扣下烟来自己多吸了！
    小五则带领一队的劳力去三个湖中岛上搭建起窝棚，又把三个湖口处的隔档网都加固、加高了点！
    二队三队各出一辆马车，队长、车把式，另外带上两个年轻力壮的青年能搬运。小五这边也是一辆车四个人，只不过，八个人中有一个女的，就是何美。四辆马车，16个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每辆车上的大簸箩都是一大叠，其实都是如同蒸笼一样，一层一层的叠在一起的，每层里的空间都可以装下两千只小鸭，这样算起来，一辆马车能拉两到三万只，四辆车一趟可以把十万只鸭子鹅全部运回来！
    “周小美的老家是孵化厂那里的？哈哈！怎么恁好的福气，认到这么个家离得恁远、人长得恁俊的干妹子，能介绍给俺认识一个不，小大队长同志？”二队里有人问小五道。
    小五看看那货没说话，王铁怼他说：“人家都是高中生，在参加高考时讨论题时认识的，你上过高中吗？你参加过高考吗？”
    “切！你老铁营副别拿这话挤兑俺呀！俺虽没上过高中，也知道高考各县在各县里考，咋可能小大队长他们俩都不一个省凑在了一起？还不是去年你们养鸭认识的？哼！你当人家都不知道吗？”
    那小子叫马强，还挺能说的，上过初中，可能没毕业。马强的话让小五也吃惊不小，原来他和何美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么露珠岂能不多心？
    自己与何美的这层关系确实一个处理不好就会不仅伤害到露珠，还会使自己落下见异思迁的坏名声！
    是何美拼死主动来找的他不错，但如果当初不留下通信地址，不书信来往半年，还在信里夹带上钱，何美怎么能步行数百里来找他周小五？
    小五就这么思前想后地走了好几里路，何美见他沉默不语，眉头时皱，也没去打扰他。
    马军突然在后面的一辆马车上喊了起来：“小大队长！咱们忘了一件大事……”
    小五一激灵，其他人也跟着惊疑起来，王铁回头问了一句：“啥大事？”
    “咱们怎么忘了把大队长拉来了？让他老人家去见识见识人家孵化鸡鸭鹅苗出售致富的大队……”
    “见识什么呀！他们也不富裕！没有土地，只能搞别的！大队长坐马车就这么一个来回，不把他的老骨头架子颠零散了，也得给他累病倒，是我不让他来的！”小五大声解释道。
    又是一段时间的静默，耳旁边只听到马与马车行走的声音。
    吃饭的时候，小五有意地叫上几个“硬菜”，炖肥猪肉、酱牛肉，炒辣子鸡，泡椒鱼，然后大馒头管饱。
    都吃过饭了，几个二队三队的小青年，额头冒汗地吸着烟悄悄地问一队的几个青年说：“你们以前跟着小大队长出来的人，都是这么吃饭、吸烟的？”
    “是啊？这有什么？我们小队长都是说‘人官肚不官，吃饱才能干！’这还是怕你们心疼少花的呢！我们一队的单独出来办事时，吃的比这还好！”
    乖乖！有这样的队友，你尽管等着笑醒梦，你！
    赶到何美的家后，没有在何美家停，直接让何美一个人回家了，小五带人直奔孵化厂。递上去介绍信和预定单子，那些工作人员肃然起敬！
    这是大大大的客户！服务态度必须得好上加好！在何营大队的大队长和会计还没有来到时，小五他们受到了热情的款待，休息室里喝茶吸烟等一等。
    “不能让周小五他们把鸭苗拉走，一定要让他们把钱付清后才放人！”突然传来的声音，小五听着耳熟，与王铁、金娃一对眼色，他们都想起来了，“何二！”这个货真是个“二货”！
    “站住！不准进来！你干啥，何二？”陪着说话的何营大队部的主任怒斥跑来的何二说。
    “主任！这个周小五手里有钱，有很多钱，而且鬼乎点子特多，要是不要他现钱，秋后他不认账都敢！”何二疯了一样地向主任建议。
    小五一时也有点奇怪了！这何二到底是咋了？怎么我周小五的事，大事小事他都想搅黄呢？便决定逼一逼他，诈一诈他。
    小五便故意问道：“何主任！这位是……大队长同志？”
    “屁！他就是个二百五！甭理他！”

 第141章 小天鹅与小家鹅

    “我是何奎的弟弟，亲弟弟！谁二百五了？谁二百五了？”
    小五看了看他说：“何奎都与我谈得好好的！我钱再多，只能保证秋后绝对不会欠一分钱的账，这会儿也不会付现钱的！你们还没有这个规矩！如果今天从我周小五身上开始的话，我立马走人，订金不要了，违约也是你们先违的约！”
    “何二！你给劳资滚得远远的，有多远滚多远！这里啥时候轮到你跟贵客说话了？你狗肉岂能上席面？”突然一个炸雷似的声音响起，小五看到一个魁梧的老年人大步走来。
    这才应该是大队长！小五礼貌地站起身，果然看见了来人身后的何奎父女。一切按照事先的约定，小五开始点数装车。多给了一千多只。
    小五也不含糊，又预付了一千元的款，算是订金的基础上，加一千元的保证金！信誉保证到秋后该付款时，一分不会少、一天不会迟地全款付清！把何营大队部的干部们乐得直夸何奎父女介绍了一个诚实的大客户。
    小五知道何奎会受到他们大队的奖励的，所以也就不再表示感谢之类的了！也不再去何奎以及何山的家了，因为这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名分了，小五与何美没有了直接的关系了！那干妹子一说可没有给何美的家人公开。
    实际上，小五已经给了何美六百块钱，让她给父母五百，给爷爷奶奶一百，从此不会再给她叔叔一分钱。也因此才招致她叔叔何二羞恼成怒，又来大队部胡闹。但他对大队长是非常惧怕的，绝对不敢有半点违抗！
    路上何美向小五说了她一个人回家的情形，大家都感觉不好，何奎也为自己的父亲与弟弟一家子去找周小五的事深感羞愧。何美再次给他们钱时，也再没有嫌少，或者问东问西的了！
    日夜兼程，轮流睡觉，四辆马车以超出来时的速度回到了三家村。将鸭苗用船运到小岛上后，再放出来，喂了用药粉拌过的饲料和水，小鸭小鹅在岛上欢快极了！
    按照四个队长商量的大原则，再根据各生产队队委会商量的小规定，三个生产队的劳力，特别是民兵放在一起调动使用。
    分成若干小组，每小组15人，值班一昼夜，必须时刻都有人盯着点，小鸭小鹅乱跑了，遇到野猫、黄鼠狼，甚至大老鼠了，生病了，等等，必须有人第一时间注意到。
    水里岛上都有人，另外还有民兵巡逻的，白天巡逻湖里，注意小动物，具体就是能伤害小鸭小鹅的动物。夜里巡逻庄里，注意的是人！
    “爸！鸭子鹅都有家了，你也该安静下来复习课了？”大冰开始管着小五了。
    “我还没问你，我的药卖了多少钱了？够我上大学了不？要是不够，我可还考不上！”
    “啊？我怎么滴也得让你考上，爸！”
    “干什么？你！”
    “明天开始提价！翻十倍都可以！”
    “不行！闺女！咱可不能赚这个钱！”
    “咯咯咯……那你就不能拿这个当理由不好好考大学了！”
    小五翻翻眼，心里话，我也想无条件考上大学，可是没把握呀！还有人不想让我考上，我太难了！这又有闺女来管住我……唉！这让人咋活？
    “昂昂”突然院子里有大白和小白落下来，小五突然想起，让大白小白去湖里为鸭群、鹅群当卫士可太好了啊！
    出门一看，哈！大白小白身边居然跟着十只小鹅！确定是小鹅，不是小鸭！因为那小家伙胆子大，体型也比较大！
    “这是大白小白的儿女？”小五惊喜异常地问。
    “有四个是，另外六个不是！”
    “哪弄的？私人喂大队鸭群、鹅群里的可不行！”
    “那是爷爷在大金沟里捡到的，六只小鹅顺水漂来的一堆！二队三队都有两家捡到小鸭子的，这都在你们拉来鸭苗之前，跟大队的鸭群毫无关系！有许多社员知道！”露珠欣喜地说。
    “嗯！奇哉怪哉！卖鸭鹅的丢的，还是别的大队养的跑来的？”
    “都有可能！我担着小鸭叫卖时就掉出筐过！”何美出门说。
    不过，这十个小鹅无论怎么看都比队集体的鹅群大而欢快、活泼得多！
    于是，小五便和何美一起把大白小白带上三个岛上都巡逻一遍，告诉他们时常来照顾一下这里的鸭群与鹅群。大白小白还挺欣赏与疼爱鹅苗的，每到一群里，都“昂昂”地与他们玩耍一阵子才离开。
    从此，大白小白除了在家照顾好十只小鹅外，又多了一项去湖里保护鹅群的任务！
    湖岸河边的南瓜、冬瓜和铁扫帚都长势极好，湖里的鱼苗也放了下去，才放一万尾，小五计划着分阶段地放，三个月后再放一万尾。
    生产队里的庄稼也都长势喜人，小五来到这两年才理解了“沙地里看苗，淤地里吃饭”的真正含义。
    沙地里的庄稼苗，也就是前期都比较好看，长势不错，但往往土地没有后劲儿，后期就不行了，特别是成熟期，颗粒不饱满，穗小粒瘪！
    而淤地，就是指黏土地，则比较肥沃些，有长劲儿，成熟的庄稼都穗饱粒圆。
    大麦、小麦都到了收获季节，天气也热起来了，小五怎么也学不会他的第八项农技：“扬场”！就是把碾压下来的麦粒从麦糠中分离出来。
    逆风扬出去，麦皮、麦糠、麦芒会飘远一些，麦粒落得近了。技术好的老手，一木锨撒出去，麦粒落一小片，还成为一线，而麦糠等飞得很远，与麦粒清楚地分开来。
    “学不会就甭学了！小大队长！你就别执着了，有这空闲时间还不如多背点书唻！”大壮叔和铜头叔的话都挺贴心的！
    这一天小五的药箱上的数字降到了36，81降到36，才三个多月，已经降得很快了，把大冰高兴得蹦蹦跳跳来告诉小五。
    小五又一连三次拿出了清热解毒药、消炎粉等，交给养鸭组使用，使药箱上的数字一下子降到了33。小五的药是大队部派代表到省城去询问、购买，来详细地考察证实实际价格后，降低给定的价。自然比市场上的要便宜得多。
    可是，却又比小五和大冰他们平常卖给社员们的药贵了好多。不过，不能拿到现钱！都是先赊账的！
    1979年的7月7日转眼就要来到了。六日一大早，小五和何美二人把闺女们都安排好，三丫头在露珠的精心呵护下，已经会笑了，白白胖胖很可爱！他们便踌躇满志地踏上了去高考的路途。
    高考过后，小五要紧急去做两件事，第一件找到何美在一个合适的时间里，开诚布公地告诉她，不能与自己报考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
    “为什么？你无权决定我的命运！”何美很不服气地说。
    “我不是决定你的命运！我是向你建议，你先来所决定的潜在着很大的危险性！一旦再考不上，下一年就更加地难！随着咱们的年龄越大，知识越生疏，而相反，高考的题会越来越难，考生也会越来越多，竞争力更大！”
    “所以就照保险的去报，是？那你说哪个学校、哪个专业对咱们来说保险？”
    面对何美的反问，小五也无言以对。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哪个学校、哪个专业保险，可以说没有能在下通知书之前说出哪个学校、哪个专业对哪个考生说是保险的！我是说咱俩报的面要大一点，别集中在一个学校、一个专业上。

 第142章 偷听

    比如我报大河政法学院政治系，你就报湖山中医药大学制药系！毕业后，我从政，你就搞科研，帮我建造与管理制药厂！”
    听懂了小五的意思后，何美故作惊怒地问：“为啥是我帮你？你不能帮我，我不能帮三家村的乡亲吗？”
    “啊？你伟大……”
    谈崩了！连续几次谈崩后，何美对这个报考问题很排斥了，到后来就是一句话：“你不让我跟你报同一个学校和同一个专业，我就得听你的？”
    由于闹了两三天，动静有点大，引起了露珠、晓晴、马小菊等人的注意。
    这一天两人又在小五的书房里郑重谈判了。
    小五说：“你知道我的目标，但你不知道我的目标！”
    “我知道我的目标没有你的远大，我的目标在你，而你的目标在乡亲们富裕起来的大事业。可是，这很正常啊！好男儿志在四方！自古也没有说好女儿志在四方的呀！”
    “今非昔比，现在是好女儿也顶半边天！我就想着咱们联手干出一番改变山村旧貌改善山民生活的大事。
    我从政，直接与政府联系上，然后你从工，办药厂。你是知道的，办工厂必须政府参与，扶持、保护等，特别是现在，没有政府的参与与支持，什么商业活动也不行！
    你我都清楚，办药厂需要资金是其次的，首要的便是技术，高科技，你不从专业大学里去学习，怎么办成功？”
    “哦……所以你从政，让我学医药！”
    “对！咱们就考省城里的大河政法学院和湖山中医药大学，两个学校相距有1000米不利，同一条路的两旁边。我学政治哲学专业，你学制药专业。”
    何美盯着小五看了好一阵子，同时思考着，便答应了下来，就按小五的希望去报考！
    他们俩即将结束谈判，此时的窗外传来异动声，声音不大，并没有惊动小五和何美。有一个小身影从窗户底下蹲身向外走出，然后直起身，“哧溜”钻进了堂屋里。
    堂屋西间里正好并排坐着俩美女，都是坐在何美和大冰她们床沿儿上的，露珠和晓晴。
    “妈！姑！我爸他们一开始吵的可凶了，我爸说要我亲姑报什么医药专业，不要和他一样报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说那样容易都考不上。
    我亲姑大叫说我爸没有权力掌握她的命运，她乐意报我爸报的学校与专业。我爸也生气了，吼她说，今年再考不上，就可能永远考不上大学了，下一年考生多了，考题难了，他们俩的高中知识也该忘了。
    两个人报同一学校同一专业很容易落榜。我亲姑就问我爸什么学校什么专业不危险，能有把握考上？我爸不吭声了。
    最后是我爸说他什么远大理想，就是在这青山绿水间办个药厂，把山乡富起来、美起来，带领乡亲们奔向幸福生活。还说他从政，让我亲姑从什么……从工，学习制药技术，回来两个人联手打……造一个大企业药厂……”
    “完了？”晓晴问。
    大冰瞪着大眼睛回答：“完了！他们俩不说了，我就跑来了！”
    “这是好事啊，姐！他们俩不在一块了，就不会有故事了！”晓晴高兴地说道。
    “好啥事？上学不在一块儿，毕业以后不又在一块儿了吗？”露珠不满地说。
    晓晴一甩手站起来说：“你多想了，姐！只要大学四年不在一块儿，毕业后他们一个当领导一个搞技术，联手也只是相互帮忙，各自的工作还是各自去做，一天到晚都忙得陀螺似的手脚不停，哪可能在一块儿？”
    按照两人的约定报考完后，小五便去做第一件事了。今年他准备在周家湖里留下来一部分鸭子与鹅，具体留多少，一万只还是两万只？到最后根据情况而定！要留下来成鸭与成鹅，那么就必定要下鸭蛋、下鹅蛋！
    因为这些蛋不能长期存放，吃也吃不完，社员们也舍不得都吃了，卖又不能及时地卖完，怎么办？小五想到了再做一次加工，鸭蛋与鹅蛋也就好处理一些了！怎么再加工？腌制成咸鸭蛋，制作变蛋！
    这是两个很好的储存与销售鸭蛋、鹅蛋的办法！这两项技术，小五作为一个上一世活了一甲子多的农业专家，都会，而且还很接近专业、技术性质很强的会做！
    小五还想去南方再去参观学习些别的技术，比如小型鸭肉罐头厂容不容开办？烤鸭好不好卖？南方的小鸭孵化有没有比北方的火房、火炕孵化更先进更简便的方法？
    当然，小五知道半自动孵化机到八十年代中后期才有。他就想看看有没有更早从国外进口来的？
    带着这些问题，小五等到随聪放了假，仍由王铁、金娃他们四个人一同赶往南方，找到滨江市郊外的那个魏大队长。
    结果一打听，他们还没有小五会的多呢！也没有小五处理鸭子与鸭蛋的方法门路更广！他们的鸭子就是卖给肉联厂与罐头厂，鸭蛋除了销售很少的鲜鸭蛋外，就是腌制成咸鸭蛋出售。
    倒是打开了一条卖药的路子。魏大队长说出他们的鸭苗鹅苗的成活率，小五嗤之以鼻，说自己的鸭苗成活率可以控制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魏大队长哪里会相信？小五便给他们上了一课，讲解药物拌饲料、药物稀释在饮水里，预防疾病的方法与重要性！还大方地开出了药物清单与搭配办法。
    可是，魏大队长派人去城里一问，不仅药物正如小五所说，针对小鸭小鹅的疾病预防有特效，而且药物都是新药好药，有的国内都还没有卖的。
    魏大队长傻眼了！
    “小友！你能弄到这些药？与海外有关系？”
    “哎哎！老朋友！你可不能害我啊！我可与海外没有关系，我不是特务！呵呵呵……”
    魏大队长哈哈大笑着说：“小友你真有趣！你是什么特务？你就帮帮老朋友的忙，替咱这里弄来些特效药，价钱好商量！”
    小五答应了，并保证不会比市内国营药店里的价格高！魏大队长高兴极了，热情招待了小五他们。告诉了他们一个新信息，不远处有一个鸳鸯养殖基地，里面有种苗供应，新开辟的，价格不贵，种苗成活率又高。
    小五去参观了一天，决定处理完鸭子鹅后就养鸳鸯，一年中前半年养鸭鹅，后半年养鸳鸯。
    小五从南方一回来，大队长和其他队长就喜滋滋地来找他发表感慨！
    “小五啊！你知道咱这周家湖里现在有多少天鹅、野鸭在这里留驻了吗？没有一万也有好几千……呵呵呵……”
    看着队长张着大嘴叉子笑，小五心里直犯憷！这笑声咋越听越跟老巫婆似的？
    三家村大队准备出售第一批鸭子鹅了。小五现在大队部的队委会上提出一点要求，就是在捕捉鸭子鹅时，不再捕天鹅，争取让他们在这里不受惊扰而繁殖后代。可以多捕捉野鸭！
    在捕捉鸭子鹅之前，小五先与其他两个队长一起带人捕了一天的鱼，还是老规矩，半斤重以下的一律不准吃，放回湖里。结果不捕捞不知道，一捕捞吓一跳。
    如今的周家湖里居然盛产了丰富的鱼虾，连水草都茂盛起来。鲤鱼、草鱼，鲢鱼等都已经不少了，还不小了，居然捕到了几条10斤重的鱼！
    全大队分吃鱼肉，一点不卖。夏收与秋收之间给社员们改善改善生活。小五还在全大队社员同志们家的小广播上反复安排并教授了几种吃鱼的方法。

 第143章 挂职上大学

    “小大队长教给咱们做鱼呢——”
    “这个小五，没有他不会的！连女人的锅台上的活儿都会……难不成他还能生出孩子来吗？”
    “人家就能！不是在没结婚的时候就有俩闺女了吗？那个大冰又是个神怪妮子，那份儿聪明劲儿跟小五真像父女，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教的东西还就没有不好的！神啊！”
    ……
    一边有三家村广大社员们的议论纷纷，一边还能听到小广播里传出来的小五的声音——
    红烧、蒜汁浇蒸鱼、糖醋鱼、泡椒鱼、麻辣鱼头等等就不用说了，这时候的油不够用，调料也基本没有。就介绍几种简单易行、不费油盐调料的做法！
    第一种便介绍烧烤鱼片，把鱼削成片，直接架火上烤！第二种是树叶包鱼，用泥糊上烧，烧之前在鱼身上涂点盐水就算好了。第三种清炖，放点盐，添几段大葱便足够了。
    还有一种糟鱼做法，这种做法费时间，十个小时以上，焖上一夜，调料可多可少，明显的好处就是连鱼刺都是软的，软到可以吃的程度，整个鱼全可以吃掉的！
    小五又反复强调了各做法的要点，还一再提醒吃鱼时一定要注意照看好小孩子，不能让小孩子自己去吃鱼，以免被鱼刺扎到喉咙。
    万一被扎，不要再用吃馍往下咽，喝醋软化什么的，那都是不科学的。赶快去医院找医生把刺捏出来是关键的！
    把这些头前工作完成后，全大队劳力出动，开始捕捉成鸭、大鹅了。严格按照小五的命令，不准再捕捉天鹅，随便猎捕野鸭。首批销出去三万多只，每户社员家首先分到手五六十块到一二百块钱。
    拿到手里钱，饭桌上吃着鱼肉、米饭，三家村社员开始念叨小五的神了！有大本事啊！
    “这就是天神下凡，专门来给咱三家村人送福气来的呀！周小五大队长真是个小神童啊！”
    小五紧接着与大队长商量把属于三家村大队的大周水和小周水两个河段往外再延长二三百米，反正距离相邻大队远，这样每个河段就有一千五百米长，在他们划定的边界上竖起了大竹竿，拉起来三道网。
    把周家湖的一个大周水进口和一个小周水出口打开，再拓宽，让鱼和鸭群都能来回游走，出没于湖水与河水之中。
    这就无形中扩大了三分之一的水域，只在周家湖与许督湖水道口用上拦网，在大周水进周家湖的湖口上游也拦上网，这四处拦网，各有三道，便把周家湖里的鱼与鸭子鹅相对地囚在了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了。
    再出售一次鸭子鹅，这次卖出去五万来只，分给社员们的钱多了一倍多，最少的人家也有一二百元钱的收入，而最多的有六七百块进账的。
    秋收没开始，就有人家开始操办婚事了，原来没有媒婆光顾的又穷又丑又老大难的人家，现在也敢张罗请媒人提亲了！
    大队长乐得老扁嘴一天到晚合不上，一天能向小五家里跑十趟，横披着件薄褂子，胡子撅撅地屁大的事都得找小五商量商量。
    “商量个屁！你手里有钱了，以前一个大队部里的账面上也没有几毛余钱，现在三个生产里抽出的，剩下数字不凑巧不好分的余款都归入大队部账户了，恐怕不少于一千元了。想干啥就干啥呗？”小五心里这个埋怨啊！
    “你是我亲叔！能让我睡个大头觉，养出二两膘肉来不？”小五哭丧着脸对大队长吼道。
    “呵呵呵……吭吭吭！你小家伙睡啥睡！你没有看见你媳妇和你闺女都去学校了吗？俺不来陪你唠嗑，你孤单单地一个人吸闷烟多可怜啊！”
    “嘁！我可怜个鬼我可怜！我抽哪门子闷烟？我得睡觉！一去上学，我还得奋发图强，四年寒窗，瘦上三斤肉不止啊！”
    “对了！俺都替你琢磨好了，就开一个三家村大队大队长周小五小同志挂着职去上大学，毕业回公社工作，仍兼职三家村大队大队长，民心所向，周小五与三家村永远不分离！俺去公社用上公社的官印！呵呵呵……妥妥滴！”
    “啥你就妥妥地？你这不是放开风筝扯住线吗？我……真是对你佩服得……‘火冒三丈’！”
    “呵呵呵……不该是那什么‘五体投地’的吗？”
    小五翻翻眼看看他，没有再说话！
    通知书下来了，小五和何美都心愿得偿！一个是大河政法学院政治系，一个是湖山中医药大学制药系。这次真的是公社的教育助理与一名副职大领导一起来给周小五和周何美送来的通知书。
    “李大队长啊！你可是光荣无限啊！一个大队出了两个大学生，还都是省级名校，等他们将来回来可都是大领导啊！咱们的上级领导同志啊！
    我和咱们公社的第一大领导看到周小五的通知书以及身份证明后，都惊喜异常，周小五同志居然是咱们公社最年轻的副大队长！
    还能把三家村社员带领着快步走向那日新月异的致富路，幸福的金光大道！哈哈哈……后生可畏！后生可喜啊！”
    那位副职大领导与大队长是认识的，一见面就赞不绝口。
    有大队长在，小五辅助着把两位公社领导招待得很周到，高高兴兴地送走了他们，都出了庄了，那位副职大领导还回头强调了两句：
    “李大队长！你一定去公社为周小五同志开具一个特殊的介绍信，争取把这位优秀的未来大领导先一步拉回家乡来！”
    这件事轰动了全公社啊！甚至上传半个县的人都知道了，周家庄的周小五当着三家村的副大队长就考上大学了，就要挂着职去上大学，公社领导亲自给他送通知书，想要把他大学毕业后也拉回家乡。
    三家村社员同志们更是倾家出动来看大学生，别说周家庄，整个三家村大队的人二十年内也没有出现过一个大学生了。去年的随聪不是本地人，今年的何美也不是。再往前就是小五的爸爸上过大学了。
    受过小五给他们带来的恩惠之后，每一个周家庄人，现在甚至说整个三家村社员都不想让周小五离开，如果不是去上大学，就真的不肯放小五走了！
    这时候确定小五是去上大学，还是上的回来当大领导的大学，社员们更是盼望小五能完成学业再回来了！
    一队的几个队委会成员，都意识到了大队长的做法，对牵住小五是有效的！当然，他们让露珠他们俩结婚也是正确的！不然，小五到了省城上学，回了家，真就不一定再能回到周家庄来了！
    通知书来到的第二天，小五的特殊身份介绍信就开过来了，还是大队长亲自去开来的，挂职上大学，还是挂着的大队长的职，不是副了。大队部、公社的两级政府大印，清清楚楚。
    “叔！我有入学通知书，不要这介绍信的！开个它有啥用啊？”小五不解也不屑地说。
    “你别不当回事！大队长也是有了级别的领导，你摆出这个身份，最起码学校领导会重视你的！”
    大队长这句话说的合了小五的意！用这个介绍信看能不能到学校混个学生会干部当当！
    小五回到家，告诉露珠、大冰她们俩，今后会有南方人来买药，要是人来了，就把人带到马大菊的诊所里去，然后让大冰回家取药，要什么药、要多少，让来人说清楚，咱们这边把价格一一给他们说清楚。钱药两清，概不赊账！
    “爸！南方人啥时候来？我可以卖到最贵的价了不？”大冰高兴地说。

 第144章 做个早起的“倒爷”

    露珠不满地瞪眼说：“不赚钱，你卖啥的药？在咱们庄赔钱还不够，还要赔出大队，赔到南方去吗？你是吃饱撑的？”
    “嘿嘿嘿……这一次就要赚钱了！再不赚钱，我一上大学走人，我的老婆孩子就得挨饿了！赚钱先从赚南方人的钱开始！”
    露珠不知道神秘药箱的事，小五也不准备让她知道。目前药箱子的秘密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详细，而大冰知道一多半。小五准备找时间给大冰说清，不过，必须要她守口如瓶！
    天鹅真的在周家湖中的三个小岛上，和湖岸、河岸边的草丛里，如今三家村大队的土地上，除了开垦起来种上作物的地方外，到处长满了青青的草丛，生机盎然，绝对与前几年相比大相径庭！
    “爸——你来一下！”吃过饭，大冰来叫小五，拉着他去看他们的药箱子。“爸!药箱子神了！能自己出药！”小五心里笑了，闺女自己发现了，不要再去专门从头告诉她了！
    数字还有27，这一阵子，大冰和马大菊二人合作又没少向外出售药。小五便因势利导，向大冰说了药箱子的神秘功能，说这是一个近乎妖怪的药箱子，放里面一次药，能拿出好多次同样的药。
    不过，最终小五也没有告诉闺女，这个药箱子是自己从2021年重生过来时，带来的。那一定会吓哭大冰的！小五反复地告诫大冰，千万不能告诉别人这一秘密！这是他们家赚钱的根源，也是他们一家人生活的主要保证所在！
    “小五啊！咱们的湖里天鹅多了，野鸭咋还越捕捉越多了呢？俺看咱还是再卖一次，卖了钱去买鸳鸯苗，咋样？”大队长又来找小五了，欣喜带着小心地问道。
    “大队长，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南方的孵化场都是要现钱的，讲究钱货两清，不赊销、不欠账！咱们要是买鸳鸯苗再向社员们收钱，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保证不会有给他们分钱那么招人喜欢！呵呵呵……”
    于是，三家村大队第三次捕捉鸭子鹅出售行动又开始了。这一次又捕捉了三万来只，可是，算算数量十万只应该完了，却见剩下的还不少于三万只，这显然就是天鹅和野鸭子的数量了。
    这次卖的钱不分了，全部拿来购买鸳鸯苗和鱼苗，这是反复向大队社员说清楚的！在准备去购买鸳鸯苗的头天晚上，小五与大队长等人在物色跟着的人选时，一个念头忽然就从小五的心底油然而生。
    这还是小五在说到鸳鸯苗场有大卡车帮助客户送货上门时，似乎被触发到了什么才产生的念头。
    眼下是1979年的8月份，小五清楚地记得，到了10月份，小岗村打谷场上一片金黄，经计量，当年粮食总产量相当于之前五年粮食产量的总和。紧接着，广东、福建等地就开始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80年的元旦社论：迎接大有作为的年代。真正开启了一个崭新的时代，人们就好像被封闭在一间地下室里几十年，忽然门被打开了，扑面而来一股暖风，还带着花香，那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历史的鸿篇巨制一旦开启，每一页都是崭新的！小五在心里暗暗决定：“我不陶醉，但我必须奋发！好歹也重生一回，别人重生个高官、首富、明星什么的，我就重生个小城市倒爷、农民企业家什么的就行了！”
    小五寻思着，中英街的走私，香港的走私早已有之，现在能不能从南方第一批“贼大胆”小商贩手里弄点电子产品倒手赚个差价？大件的电视机、电风扇等先不卖，卖些电子表、收音机等！
    还有，小五上一世喜欢收藏，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建树，也没能创造出一个“五元钱捡漏收到一块破布，后来卖了三个亿”这样的奇迹，但在收藏方面起码有了一点经验。
    小五回忆起，古董收藏的水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是不深的，人们都还没能认识到，好多人都能把明清时期的家具劈了烧火。
    第二个要做的便是，假期里回来山村里收购古董，贝币、空首布、刀币、五铢钱、皇帝通宝……瓷器、铜器、玉器、木器……马、骆驼、小鸭、孩儿枕……
    青铜器以西周的炉鼎剑戈，红斑绿绣为佳；玉器以汉代雕刻成铁拐李、虎豹兽，造型别致，古韵十足者为最；到了唐代，三彩小鸭，色彩匀称，鱼片细开，还挂着泥；
    辽代的绿釉瓶，一道釉、白沙胎，鱼子开片；元代的铣子，棕眼密密，中间报红，另外还有明清的青花瓷、圈椅……
    收到就是赚到！
    集全了自己所能掌控的两千元钱，怀揣着心底里的“两大理想”，小五带着两个队长和两个民兵营长一行五人去了南方。
    五万只鸳鸯苗很快就买到了。不过，送货的大卡车需要等一天，小五他们只好等了！就在这一天的等的过程中，小五去南方这个中等城市里转悠转悠，目的就是看看能不能运气地遇到小商贩！
    这时候的小商贩必须偷偷摸摸，要知道国家打击投机倒把一直坚持到1991年呢，92年才发展市场经济，取消商品粮。
    好运气，正好被小五遇到一个看上去极精明的中年男子，是他主动来找小五和王铁二人搭讪，向他们推销电子表时，才取得联系的！
    像小五这样的六十岁灵魂十八岁身躯的小帅哥，那是很容易抓住一个小商贩、跑江湖的人的心理的。烟一吸、话一喷，半个小时过去就成朋友了，还是好朋友，起码是口头上的。
    “你是大队长？这么年轻？农村不好销的，你去省城上大学应该是个好销路……你这小朋友，吾交定了！”
    “除了电子表外，还有别的电子产品吗？小型的！比如收音机……”
    “有啊！大的小的，吾都能弄到的！”
    “我先拿30块电子表，20部收音机，晶体管、电子管的都有。”
    俗话说：“十个温州佬九个商，还有一个会算账！”温州人真的很会做生意，与小五合作做生意的朱飞就是个温州人。他神秘地带领着小五和王铁二人来到一个颇为隐蔽的小旅店里，这是他的存货地点，小仓库。
    “小五队长啊！咱们已经是好朋友了，这一次的电子表吾给你十块钱个，收音机二十，这都是最低价了，吾已经没有什么利润了！卖好了的话，你替吾多多地销出，吾就靠多销挣一点点钱了！”
    “朱老板！你去不去北方？我看你在我们省城也安个这么大的货仓得了，不然，我来这里拿货多不方便？”
    “现在还不行，至少一两年内都不可能到北方去，那里的消费水平还没有提高上来！咱也暂时只能这么地交易，为了少跑路子，小五队长，吾劝你还是多拿点货！”
    “第一次不行！根本不知道水深水浅，现在的大学生毕竟是下乡知青多，手里没有钱！”
    小五与朱飞彼此留好通信地址，便离开了。把电子表装在小五的旅行包里，把收音机放在一个竹筐里，电子表不占地方，装收音机的竹筐挺大个儿的，由王铁背着，二人回到了鸳鸯苗场，正好有卡车准备连夜出发。
    “周小五队长！请留步！让我跟着你们去拿药回来，这是魏大队长的命令！”突然，魏大队长身边的那个民兵营长跑来向小五说道。
    小五这才想起来，魏大队长要买他的特效药，这是派专人去拿。
    “为什么不让我来的时候捎来呢？”

 第145章 去大学报到前的琐碎事

    小五百思不得其解！
    “财大气粗，真的不怕花差旅费吗？”
    就在小五疑惑时，那个民兵营长魏大刚为他解了惑。魏大刚说魏大队长想要摸清路径，对小五所说的三家村大队以及周小五本人做一个了解，以便将来做进一步的联系与合作！
    “哦！这是摸底探路！按说也没有什么，就是苦了我了呗！这哪有时间去拿药，并磨掉年份呀？”小五心里这个急呀！后悔没有在去南方之前，把药准备一部分了！
    小五挖空心思，在路上磨蹭时间，多花几个钱，多要个菜，吃饭时吃的时间长一点。多递一支烟，休息时也休息的时间长一点，再中间多撒两泡尿。
    结果，让小五看着时间走路，正好赶到半夜到达周家庄，停下车，先安排司机和魏大刚休息，只能等到天明再去卸车把鸳鸯放进河里了。
    “师傅！这样，车不跑路了，天还很热，鸳鸯苗在车上的箩筐里能热出毛病不？”小五担心地问道。
    那个跟过来的技术员说：“把布幔全部拉开了，再给每个竹筐里洒些水，现在的晚上还不算太热，特别是你这里有山有水，吾感觉还很凉爽的！没事的！天一亮就马上往水里放！”
    小五这才放下心来，派金娃带人守着，每隔一个小时洒一次水。正好趁这个时间，小五回家从药箱子里向外拿药。虽然没有见魏大队长开出的购药单子，不过，原就是小五自己开出去的药名，所以，他也知道都需要准备哪些药。
    就是不知道他们具体能要多少，小五本着多拿的原则，一口气拿出五轮，一样药一百盒。然后该磨掉年份的磨去年份，该去掉盒子的去掉盒子。他们找不到具体的医药厂，便无从考证去！
    即便是有药厂名称与地址，那也是将来的名字，这个时间未必能找到。一切准备好，天也快亮了。小五也就不准备睡了，坐下来抽支烟歇歇。
    等露珠起来了，便告诉露珠把药送给马大菊去，让她摆放在药架子上，摆不完多出来的放在下面放着的竹筐里。
    还安排露珠告诉大冰和马大菊，都不忙着喊价钱，让客人魏大刚来找他周小五商量价格，最后算账付钱。
    “咯咯咯……你终于要赚钱出售你的神药了？行！有进步！”
    小五安排清楚后，马上去召集劳力，此时大队长和两个小队长也都又赶来了，几十个劳力，分组动手，有条不紊。有卸车的，有运输的，有专门向水岸放小鸳鸯的，有划着船看护着、向湖里驱赶的。
    真的没事，从大簸箩里放出来的小鸳鸯，活蹦乱跳，伸长身、昂起头，还搧搧小短翅，就是两个小肉疙瘩。
    五万只小鸳鸯放进周家湖里，三个小岛上，岛周围的水里，不久便被小鸳鸯占据。那是相当的好看！
    在去购买鸳鸯苗之前，小五就让人把剩下来的鸭子和鹅都尽量赶到了大周水和小周水的两个河道里了。小岛上有为数不多的抱窝儿的天鹅夫妇。他们对水边的小鸳鸯好像也不讨厌，没有太明显的敌意。小鸳鸯也不去靠近他们。
    小五把来送小鸳鸯的司机与技术员招待得妥妥当当，吃喝、抽烟毫不吝啬。然后，让王铁带着魏大刚去马大菊那里去拿药。
    王铁和魏大刚好像身份一样的缘故，两人居然相谈甚欢，尽管两人使用的普通话都很撇脚，甚至很难理解，也没有动摇他们的交谈热情！
    最后小五都以低于国营大药店里的价格，把魏大刚开出来的药都卖给了他，居然一次就卖出了八百多块，比大冰这一年多来卖出去的药的总钱数还多出一倍不止，把大冰惊得目瞪口呆！
    后来大冰与马大菊商量继续把卖给外大队的药提价！小五听说后，也只好摇摇头，是大财迷带贪的小财迷，还是小财迷带贪的大财迷？
    这几天总算闲了下来，小五感觉自己就像那刚刚归航的小船，在历经了波涛汹涌之后，也该享受一段时间的无比宁静了！
    “小五啊！你不让王铁代替你主持工作，而让马春花为啥？难道你不该最信任王铁和金娃的吗？”大队长又来打扰小五的清静了！
    小五翻翻眼，很不满地说：“大队长叔！你是属老太太的是不？婆婆妈妈、鸡毛蒜皮，你没有我了解我的队委会几个成员的能力与威望！知人善任才是最好的，是？春花婶善于抓全盘工作，铁哥善于抓治安，金娃善于抓商贸！”
    “呵呵呵……还是你厉害！还是你厉害！怪不得你让王铁一队副队长挂上民兵副营长一职，就是为了能调动全大队的民兵。你让金娃既当了一队的民兵连长又当了副队长，可以过问买卖的事！特别是一队里的买卖！”
    “整个大队的买卖都可以找他们几个商量，基本上能代表了我的意见！”
    这就是小五的胸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又知人善任，各得其所！其实这是一种信任！谈到信任，有人说它是一种有生命的感觉，也有人说它是一种高尚的情感，也有人说它是一种连接人与人之间的纽带。
    要我说，信任应该是一种人与人之间交往的心理义务！那就是说，每个人都有义务去信任另一个人，除非你能证实那个人不值得你信任；每个人也都有权力受到另一个人的信任，除非你已经被证实是不值得那个人信任的！
    周小五和周何美去上大学了，不远，就是省城。也是小五的家所在地，那里有他的爸妈，哥哥、姐姐！
    全大队的社员都来送行，小五挨个地抱着三闺女亲了亲，大冰想落泪，三丫头居然啊啊啊地笑了。
    “小五啊！俺还有两点没有说完，一是你教的又写出来的‘制变蛋法’与‘腌制咸鸭蛋法’成品销售只能按个儿卖吗？不能按斤称吗？二是你十月一假期回来卖不了鸳鸯咋办？你到了落雪之前必须请假回来专门卖鸳鸯！”
    这两个问题差一点没把小五给气晕！变蛋外面涂着糠，咸蛋外面涂着泥，怎么按斤称？只能按个儿卖！
    十月一假期肯定不能卖鸳鸯，才喂养多久啊？根本长不大！我星期天都能回来，啥时间不能卖？纯粹都是“拦着媳妇叫嫂子——没话找话说！”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特别是三家村大队社员们的关注，小五先把他的上大学所带的货，电子表、收音机，连同他和何美的被子都运到了他家里了。所以今天与何美一起走时，一人一个小包，轻松简便！
    小五再次对爷爷说，不如去城里住，反正冬天里没啥事！老金头虎着脸说：“你的一家子大小都在这里，我一个老头子不该帮你照顾点家？我去城里过不惯，要不几天就得憋病我！你放心地去上你的学，有空就回来！”
    “嗯！我记住了，爷爷！一到星期天我就回来，我去借我哥哥的公车开！”
    “对！别靠住一个人的借，有公车的都借，换着借，轮着借！要是你借不来，爷爷对你说，你就去缠你爸妈，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了，要你赶快回来！保证没有人敢不借给你，只要能借！”
    老金头的话逗得在场的人哄堂大笑，这是爷爷教给小孙子如何撒娇耍赖！
    到了省城，小五他俩没有先去学校，而是先回了家。爸妈甭提多高兴了！小儿子终于考上大学了，还考得不错，将来是个行政官员！还赚来一个干女儿，也是个大学生，当时的热门行业，医药科研人才！

 第146章 圈钱还得摆阔

    周爸周妈专门为小五和何美两人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宴，小五的几个哥哥和姐姐都来祝贺。小五不失时机地向哥哥姐姐们说：
    “老哥、老姐们！小弟家中有妻子小女，又不能不出来上学，实在是贫困潦倒啊！请求资助一二！他日发了财，加倍奉还！”
    “还啥还！你不说，老爸老妈也已经告诉了我们你的情况，三女儿都是收养的，你的菩萨心肠让我这个当姐姐的都感到光荣！我给你三百元，大姐手头不富裕！以后还给！”
    “我也给三百！”大哥说。
    接下来都是给三百了。二哥和三哥在给钱时都盯着小五看了看，小五明白他们俩的意思，便回击一个威胁的怒视，意思是说：
    “不要说出我有钱，我挣的大钱都不是我的！你们今天别断了我的财路！”其实他小五多想了，即便是哥哥姐姐们都知道他不缺钱，也会再赞助给他的，只不过可能没有他一演戏捞得多罢了！
    老二周小旺看着小五笑笑！他最清楚，光是经他的手就给小五付款数万元之数，小五绝对不是他所说的“贫困潦倒”！
    谁嫌钱多？这么一圈钱就是两千多块，加上爸妈给的，爷爷给攒的，自己几乎是个半个万元户了，那可是一笔巨款啊！反正哥哥、姐姐们也不会因此穷了的！
    “小五！我可告诉你，我们赞助的是你个小美你们两人的，不准你一个人花完钱，至少分给小美一半，或者更多！”老大周小昌笑着对小五说道。
    何美看到小五撇撇嘴，一脸的不愿意，便“咯咯咯”地笑着说：“我不要，我有我上学的钱！再说，要是不够，我还能去兼职赚钱养活我自己！”
    周妈拦住说：“说啥傻话？学习中间去挣啥钱？你的上学花费理当有爸爸妈妈给的，小五先给小美一千！”
    小五苦着脸说：“这不是给我自己的吗？小美的，你们当哥哥、姐姐的不该同样表示表示心意的吗？”
    “你当我们都是大富豪吗？一开始没有说清楚，那是你们俩的！我说小五，你手里没有一万也有好几千块了？你不是穷人，反而来装穷人圈钱！”
    “哪有啊！三哥！你说的啥话，我这叫求助，哪里是圈钱？呵呵呵……我有几个钱还寻思着想让钱生钱呢！”
    大姐一听小五要做生意，便担心地说：“小五！可别做投机倒把的事情，要想经商也要寻个单位组织名誉！”
    “对！可不能一个人冒冒失失地去干，现在小商小贩还是非法的，就是南方也都是地下偷偷摸摸地干！”
    “我知道！所以，我还要哥哥、姐姐们帮忙，在大学里混个学生会干部当当，然后就能施展手脚了！”
    一听这话，一直没有说话的二哥周小旺便开口了，说：“这个不难！我与你们学校的一位管理副校长是老同学，给他说一声，应该不成问题！”
    “哈哈！我正是此意！请你们官员开着车送我去学校，先摆摆阔，混个脸熟、装个门面，再赚个名头！”小五兴奋得手舞足蹈！
    何美拉拉他，拿眼又翻翻他。可是小五不以为然，愣是装作没看见。
    “切！小五你别学着虚荣！上大学的高官子弟多了去了，特别是你们那样的学校里，所以，显摆咱二哥的官位，你就别想了，小很了！”二姐及时提醒小五说。
    小五瞪眼看看哥哥姐姐们，不能不信服地点点头，说：“我只是显摆一下不是纯碎的山村青年的身份而已！”
    小五和何美两人坐着二哥的公车去报到了。先去的何美的中医药大学，小五给何美定位的是只让别人知道何美家就在这城里，是位“大小姐”，达到一个目的，因为她长得俊俏，迫使一大部分人望而却步，不去骚扰她！
    何美也故意在别人面前表现出与小五的关系非凡，并不表现出是兄妹。
    这边安排好后，才去了小五的政法学院。何美自然跟着去了，入学办好手续后，周小旺便带着小五和小美二人去见副校长焦诚了。
    老同学见面还真是热烈，小美看到的是同学间的真挚友爱，而小五看到的则是地位相仿的两个人的虚于寒暄，不停地打官腔、送热情和真的一样的装！
    坐在饭店里，二哥才说出找老同学的目的。两杯酒下肚，话都多起来了。小五这才专注地观察眼前的焦诚焦副校长，他长得又高又瘦，大长脸，尖下巴，一对眯缝的小眼睛，说话时还不停地眨着眼，眨眼的速度还很快！
    小五从焦副校长那泛黄的眼珠子里，看到了闪烁着狡诈的精光，配上那带着若有若无意味不明的笑意，整个透出了一抹难以掩饰的尖酸刻薄！
    小五是了解这类人的好恶与特性的，自信也能在将来的交往中与之相处和悦。在二哥谈到他下乡之事后，适时地递上了自己的那份特殊介绍信。
    “哈哈哈……小老弟的职位不低啊！挂着大队长的头衔儿来上大学，这在学生会里必须是大领导才行！这种情况与这种实力，在咱们学校建校以来也不曾有过的！稀罕！我一定去向校长推荐！”
    “好！痛快！对小老弟的关照就交给老同学了！有你这位副校长庇护着一名新生，那是丝毫问题都不会有的！呵呵呵……”二哥周小旺又冠冕地恭维了一番，之后便告辞离开了学校。
    望着在专职司机照顾着坐进小轿车的周小旺，焦诚似乎面露一丝的艳羡，他还没有这个待遇。这些表现，都被小五看在眼里了，不过增加一点点对焦副校长的了解而已，他心中有野心也有嫉妒！
    “小五呀！你的这封介绍信，我要拿去给校长看看，然后呀，你在报名竞选学生会干部时，积极地报上名，准备好自己的参选发言稿就行了！”
    “好的！校长！我一定积极进取！”
    等送走了这些官员，就剩下小五和何美两个人时，小五便寻个路边蹲下来想抽烟，被何美一把拉起来，烟也被夺走了。
    “干啥呀？你？”
    “你现在是大学生，而且是政治系的大学生，必须开始树立起自己的高大形象，山村人的一些习惯要丢到，即便是抽烟的形象也要改一改。”
    “怎么改？”
    “坐着或站着，坐着端正，站着笔直，不能蹲着抽烟！还有，抽烟时，只要有我在身边，那就必须是我给你点烟，我没看见，你等着也不能自己点燃！”
    “胡闹！这是哪门子规矩？显摆也不是这么显摆的！”
    “这不是规矩，也不是显摆，是树官威，也就是训练你的高官气质！”
    “屁！好官是当出来的，可不是装出来的！”
    “这你就不懂了！领导干部都得是好演员，会演戏、会装扮！而女人都是天生的好演员，当然，好演员不一定都能当好干部！所以，我教给你装和演，你就能当好大领导了！咯咯咯……”
    小五被何美说得一愣一愣的！自己一个重生者，居然装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真的在何美的点烟训练中，笔直地站在路边抽了一支烟。
    “下一步谋取学生会大领导之位！不过，在这之前先得建立一个稳定的后方根据地，那就是自己的宿舍！把其他五个室友团结起来！”
    理清楚思路之后，小五带着何美便走进了他的406宿舍。小五上午来送东西时，一个室友还没有来呢，这会儿五个室友已经来了四个了。

 第147章 人分三等

    “各位室友好！我叫周小五，家住本市东南花园区，下乡回了老家周家湖！很高兴与你们同学又是室友，但愿今后咱们能互帮互学、共同进步！”
    小五的这一主动介绍，不卑不亢，声音响亮又不失礼貌，瞬间让两人放下手里的活儿，站起来，笑脸迎上来！
    “你好！周同学！我叫李臣，是一个在山村安家扎了根的下乡知青。与你与大家同学一场是缘分！呵呵呵……吭吭吭！”
    小五看了看李臣，年约三旬，中等身高，体型偏瘦，一张瘦削的面孔上，肤色蜡黄，泛着难以掩饰的病容。深陷的眼窝和倦怠的眼神，令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偏老许多，眉宇间透出一抹难以排解的忧思之色。
    “这是感冒了啊！两小包感冒颗粒就能解决问题！估计家境贫寒到了极限……慢慢地帮帮他，这是个可交之人！”
    “你好！我叫李建，很高兴与各位同学！我是农村娃，应届高中生！”
    小五想起来这1979年的大学生，与77届、78届的相比有了一个很明显的不同，便是应届高中生占多数了。
    李建长得身躯伟岸，相貌堂堂，端正的五官上，带着一股子难以撼动的凛然正气，双眼神采飞扬，眉宇间透着难以掩饰的坚毅之色，紧抿着双唇，有股子百折不挠的英勇豪气。
    “这……这能像十七八岁吗？看样子是我哥，还得是大点儿的哥！这做级还不能是一级两级的！屁个应届！”小五只在心里去想想。
    有个小个子这会儿才笑嘻嘻地站起来，冲小五点点头，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俺……是江岸稻田里出来的土包子，叫刘杰。”
    另一个始终在不紧不慢地铺他的床，好像小五与其他人的对话，他都没听到似的。小五尽管心里不满甚至厌恶，但也没有流露出来，知道这是一个自命不凡、傲慢无礼的家伙。
    只见他中等偏高的身材，略显肥胖，一张油光光的面孔上，泛着肥腻的红光，嘴角挂着虚假的笑意，脸上挂着浓浓的阴险之色，一副市侩小人的嘴脸暴露无遗。
    “来！让我干妹子给各位兄弟递支烟！”随着小五的话音一落，何美那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各位小哥哥，请抽烟！”
    何美可不是用白皙的小手指捏着一支一支地去往每个人手里递，而是把烟从烟盒后面拍出来，她拿着整个烟盒递过去。
    李臣、李建和刘杰三人都是诚惶诚恐地去接了烟，小五认为那个“老卖”会装模作样地一直到底呢，谁知道抬眼看见了何美，两眼立刻放出两道蓝光，马上跳起身来，笑嘻嘻地说：“周同学，这怎么好意思让小妹来递烟？谢谢！谢谢！”
    “这位同学，你不该给大伙儿自我介绍一下吗？”李臣点着了烟吸着说。
    “敢情！他们都还不知道这个‘老卖’的姓啥名谁呢！”小五想着便看见那家伙伸手去抽烟，眼看着何美，眼珠都不动。抽出一支，还没往回拉回来手，“啪嗒”烟掉地上了。还想伸手再去抽，何美已经把烟盒收起来了。
    那家伙弯腰从地上拾起那支烟，然后去就着刘杰的火点着，眼睛还没有离开何美。何美则大大方方地，抽出一支烟叼在自己的樱桃小口里，点着后递到小五的嘴里。然后小鸟依人，轻轻地依靠在小五的身边。
    这时候，那家伙才说出他叫马志强，家住本市的西郊，父亲是马家堡子大队的大队长。
    “哦！原来马同学还是个官宦子弟，大少爷啊！”刘杰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
    马志强呵呵一笑，一手捏烟，一手婆娑两下当时小青年流行的中分头，说：“哪里哪里！老爷子的官职那已是过去，我毕业后要做更大的……”
    “我靠！这一班三十多位高水平的大学生领导，要都是你这水平去带领广大人民群众奔向四个现代化，国家还不如不培养呢！”小五在这一轮相见相识的初次相会中，便很快默默地将室友四个人分出了三等。
    李建、李臣这二李可交为密友，老铁级别的！刘杰为普通朋友，马志强只是同学，见面连招呼都可以不打的，非熟人级别！
    小五原本是知道的，这个时期的大学生都是拼了命地学习，大学教授们比中学里的老师还要严格执教，填鸭式教学，一堂课都想当作十堂课用。
    没想到的是，这么地二次来到大学校园后，发现师生们比他想象的还要疯狂，教与学都几乎达到了痴迷的程度！令外人看了敬佩不已，却令小五这样的当事人感到的是痛苦到近乎崩溃！
    无奈啊！两手推开了时光门，一脚踏入了历史中。重生过来了，又没买回程票，只好既来之、则安之了！
    教授们都想以最快的速度把知识，特别是世界新知识传授给学生，以便能尽早地投入到建设与生产之中去，知识与科技变成生产力！小五也只好在这滚滚洪流中，不主动就被动地被冲着打滚、奔跑！
    “哎——周小五同学！你怎么没有报名参选咱们班的班长？”刚从校外面买来一条毛巾的小五，被年轻不漂亮的辅导员蒋丽给喊住了。
    “嘿嘿嘿……蒋老师！我觉得我当不好班长，我的学习成绩不好，管理能力也没有，所以我就直接弃权了！”
    “学习成绩只要不挂科就可以，你不是一开始就是很用功的吗？再说，能力是锻炼出来的，你都不敢或者不愿意去锻炼，怎么能断定你不是个好领导呢？”
    小五与辅导员西拉东扯地往宿舍楼走，总算逃过了没有参加班长竞选的一劫。没有参选归没有参选，演说选举的当天，小五还是要认真参加的。
    三十八个人，报名的有二十九。经过激烈的角逐，各抒己见，畅谈自己能成为班长后将如何管理这个班级！
    让小五吃惊的是李臣他们三个也都没有报名，而马志强报名了，而且演说得还很不错，什么带领同学们刻苦学习，什么将来用自己的知识与能力，甚至热血来报效祖国！
    最后的结果是一个叫黄玉梅的美女当选为了班长，马志强还不错，捞了个纪律委员当当。这也是406的光荣。
    回到住室，还没等小五他们几个向马志强要请客酒喝呢，马志强这家伙倒先叫上了：
    “室友们！同学们！从现在起，406的室长也非我莫属，我这一兼两职，班级纪律委员，406室室长，你们作为我的部下，不该请我一顿酒喝吗？不要太好，在学校大伙里买六个菜就行了，五个人妥妥滴够吃！”
    “请客也是你升官你请客！哪有我们请客的道理？难道你考上大学时都是你们村民出钱请的你家的客吗？”刘杰瞪大眼珠子问道。
    马志强头一昂说：“那可不是！村民们出钱，村民们备下酒宴，请我们全家喝酒，连吃带喝还收了二百元的礼金！”
    “啊？你就学你老爹那种当领导法？那不是坑……”李建把话说了一半停了下来。
    “坑什么坑？你们不请我客，我以后就不照顾你们！班级纪律分给你们都打低低的，不违纪也扣分！”
    小五这个气呀！这特么还能考入名牌大学？真是没有天理啊！便说道：
    “合情合理的哥们儿狂欢，我一个人都可以设一个校外饭店里的酒宴！不合情理，没有友情的讨吃要喝，凉水都不可能供应！咱们四人举手表决，愿意出钱给马志强领导祝贺的同学请举手！”

 第148章 交友与交心

    小五说罢，他自己是不会举手的，其他三个人也都没有举手，就刘杰动动手似乎还有点犹豫不定，但最终还是坚决地不举手。
    一个人愿意的都没有，这庆祝酒宴如何摆？要说马志强这小子也真不会办事，你要别人请客不成，你请啊！
    你先请吃了，再来将这几个人的军，肯定这几个人也会回请的！这不就行了吗？你小子一毛不拔，还想让别人为你掏腰包，哪有这么交往的？
    马志强气得“哼”的一声走了。你走你走，你当官就得别人花钱请你的客吗？真瞎了眼投票时，小五他们四个都投了他马志强的票了。
    星期天，小五和李臣走在离学校不远的一条街道上，何美说她有参观课，去了外地的国营药厂参观去了。所以，小五就陪着李臣去走走。
    李臣这几天又心事重重，一个人在独坐时，一个大男子汉几乎泪眼欲滴。小五与他的关系现在是最好的，虽然没有交往几天，但二人投缘。
    “臣哥，你有什么心事，给我说说，或许我能帮你！”
    “没有没有！你上次给我的感冒药特效，我病好了，还没给你药钱呢！”小五看着李臣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咧嘴笑笑，拉他到路边找个地方坐一会儿，递给他一支烟吸着，说：
    “臣哥！你当我是你最好的兄弟不？”
    “当！从咱们认识的那一天起，到永远！”
    “那好！从今以后不要再提药钱了，不值几个钱，再吃点，我也不会要你的钱的！还有，你一定又遇到困难了，我家在这里，一般的事情是能够帮到你的！我把你当成了最好的朋友，所以不能看着你伤心！看你伤心，我也伤心！”
    李臣抹把眼，嘴有点哆嗦地说出了他的难心事。他是下乡知青，被招赘在山村人家里，岳父母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他们是老大，还有一个妹子才十四五岁，也不上学了。
    岳父母的身体都不太好，他的妻子一个劳力挣得的工分连养活两个孩子都不足，所以生活一直都很贫穷。尽管如此，他的妻子非常要强，咬牙逼他考大学，说出：
    “你哪怕是考上大学不要俺娘仨了，我也高兴！那说明你不是个废物！”
    李臣又摸去泪珠说：“有妻子如此，我心里只有感激与感动！将来我纵然当官发财了，也不会让这糟糠之妻下堂的！”
    “嫂子真是好样的！臣哥！咱们是男子汉，决不能让跟着咱的好女子受苦受累、伤心落泪！是不是遇到饥荒了？”
    “唉！粮食不够吃，连红薯和红薯干子都不足，一岁的小闺女饿得光哭！”
    “我借给你二百块钱寄回家，让他们买粮吃！”小五的一句话把李臣吓了一跳，看了小五半天，才说：“你咋有恁多钱？借给我，我啥时候能还起你？”
    小五笑笑说：“我想请臣哥帮我做事，保证半年不要就能用工钱还清我的账！完了还能赚够你养家行孝的钱！”
    “真的？我是不怕吃苦的……什么活计还有干农活累？我一干就是十年啊！我能帮你干啥？”
    “我还没最后确定下来！方向就是卖东西！”
    “啊？那可是投机倒把……”
    “投鸡毛把！有钱才是王道！没看革委会已经被取消，小岗村的土地也包干到户了，国家马上就要开辟一个新时代！”
    “我信你小兄弟的！我第一眼就看你不是平凡人，神人一般！好！我先谢谢你，小兄弟！”
    小五从背来的书包里拿出二百元钱交到李臣手里，李臣则拉着小五立马就去寄往家里。附言上说清楚，买粮用，给父母治治病。还说钱是自己跟着一个本市的好同学，做工挣的！
    这可是数目不小的一笔钱，对李臣家里来说那就是巨款，既救命又发家的巨款！估计李臣的媳妇也不会轻易相信李臣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挣这么多钱，不过，她相信李臣绝对不会是抢的与偷的！
    两人做完这件事，又溜达着往学校走，这时候尽管是省城，街道也都很小，特别是他们走着的不是市中心地段，街道两边的房子还大多都是低矮老旧的砖瓦房，还有木房。大路口的岗亭里，站着穿白上衣蓝裤子的公安。
    “这怎么像穿行在老照片中呢？”小五想。
    两人一进校园，迎面正好碰见李建和刘杰，说是正准备出去找他们，他们406室里发生了天大的事，还一发生就是两个，“双胞胎”都是大事！
    走到宿舍楼门口，知道了两件事，小五立马吼道：“谁恁不会打比方？劳资的天大好事岂能与那小子的弥天坏事‘双胞胎’？”
    “是不妥！我检讨！我错了！”刘杰嬉皮笑脸地说。
    原来，小五的学生会大领导在校委会里通过了，给他配的两名助手上午已经来找过小五了。两名副职，一名美女叫温婉，据说是本市某个边远区的区长千金！另一名男的叫丁华。
    另一件大事就是，马志强原来是替考作弊考进来的，实际上成绩没这么好！被学校核对笔迹，以及复试高考题，各种验证方法给验证出来了！当然，立马开除，取消一切大学资格，还要追究所有相关人的刑事责任！
    “难道是‘天网恢恢’吗？难道因为他太猖狂了吗？要是他马志强别那么傲慢无礼，与同学打成一片，是不是就不会被查出来了？”小五心里想着，有点精神恍惚地抽着烟。
    既然一切都按照他的预设在进行着，小五便开始琢磨起他的赚钱计划来了。先行使自己的职权，开具一张大学学生会创收服务项目证明。
    准备开办一个医药实践站，表面是卖药、看病，实际还兼有卖电子表、收音机，还兼有收购加出售古董，古玩字画都在买卖之列！
    大河政法学院学生会干部会议上，后勤部长向小五提出学生会办公资金严重不足，几乎就是没有，学校不给，因为学生会本身就是一个普通的群众组织，它连校团委也不如，校团委有团费作为资金来源。
    小五便问以前都是怎么解决经费问题的？
    生活部长说，主要靠通联部长带人公关，募捐筹集，还有就是向各系的分会征收。
    “那……各分会是不是都是向学生要的？”
    “向各个班费里抽的！班费是学生缴的！”
    “我们今后不从学生身上要了，以学生会的名义开创一个能创收的项目，盈利的钱都拿来充当学生会办公经费！”
    “啊？我知道周大队长你有大把大把的创收赚钱的方法，可是，咱们一个大学里的学生会，都是些个在校大学生，能干啥呢？”
    温婉的称呼把其他学生会领导都给整晕乎了！丁华就问道：“你叫周大队长是啥意思？”
    “你们都不知道？咱们大领导原是挂职来上大学的，当着周山县周家湖公社三家村大队的大队长呢！”
    “哗——”
    在场的所有学生会干部都被温婉的话给震惊得目瞪口呆！
    “肯定有适合咱们做的事情！只是我来到的时间短，虽然家在本市，但我本人在本市生活的时间是相当的短，所以一时间还没有找到！这一阵子的学生会花费，先由我个人拿出来钱用着，等有了创收项目，盈利了再给我补过来！”
    小五的话再一次让大家目瞪口呆！可能都有一个念头：“这个周小五能有多少钱？难道已经是个全国都屈指可数的万元户？”
    小五也没有去在意属下是反应，散会后就让会计去跟着他拿钱去了！
    温婉小跑着在后面向小五赶来。

 第149章 回应“老叫授”

    这大美女面容姣好，身高有一米六八，身材不苗条，属于比较大块头的那种，长得体态丰满，珠圆玉润，当然，前凸后翘，大长腿，还是必然的！
    此刻跑着那真是波涛汹涌，被小五一回头看到，立马心驰神遥、目光恍惚起来。小五赶紧没话找话，分散心神，说：“婉姐！你是不是怕我与苗会计合伙贪污？这可都是我自己的钱啊！”
    “滚！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姐是怕你一上台就犯错误，大学生做生意，政策允许吗？”
    “政策允许的是集体性行为，只要不是个人买卖都不算是投机倒把！在农村也讲‘三产创收’，凡以集体名义买卖创收都是合法的！所以，我们以学生会这个群众组织的名义做事，保证不违法也不违纪！”
    “服了你了！我能干什么？”
    “你能干的事情多了！就单单你大小姐的身份就能帮我摆平许多事！周日先陪我去找一个合适的门面！位置最好就选在医药大学和我们学校中间地带！”
    “啥意思？有啥讲究吗？”
    “我是与医学生合作的，借助医药大学的人力资源开店，还要打出社会实践与服务市民的招牌，诊断，用药才收钱，带诊所的药店！呵呵呵……”
    把温大美女惊得小嘴张着、看着小五好一段时间没说话。小五笑嘻嘻地拿手掌在她眼前上下划拉几下说：“停停！停止激动！杜绝惊吓！你要这么滴，我接下来的操作就不敢跟你说了！”
    “我的小心脏强悍着呢！有啥惊世骇俗的鬼招儿，你就都倒出来！”
    “那你可要站稳当了哦！我还要在药铺里出售电子表、收音机等南方弄来的电子产品！小型新鲜的玩意儿，保证好销又赚钱！”
    说罢了，小五忽然感觉内心里有点后悔，后悔操之过急，提前得过早了，才认识就向温婉兜底儿了。
    人品人品，需要接触接触，对陌生人有点“品”的时间！
    不过，想想这个温婉应该也是个人品过关的美女。人长得美的一般都不会心灵太坏！特殊的除外！呵呵呵……像那秦什么和汪什么，据说都是美男子还是才子！
    这温婉有股子豪爽劲儿，性情冷傲峻拔，做事也雷厉风行！让小五曾多次把她与他们的班长黄玉梅放在一起作比较，比较的结果是，小五认为他们俩的名字应该对换一下才名字对称性情！呵呵呵……纯属个人见解！
    班长黄玉梅温文尔雅，人长得也婉约，小巧玲珑的，但是，学习好，办事能力也强，尤其善于解决班内的团结和谐问题。这会儿突然到男宿舍406室直接来找周小五了！
    与黄玉梅一块来的还有辅导员蒋丽，两人说她们都是奉班主任孟庆伦之命，来找周小五谈谈的。
    “谈谈？班主任与学生谈谈，能谈什么？我违纪了吗？”小五打第一天报名就对这位矮胖、大脸、秃头的老班主任没在心里留下什么好印象！说话不会使用低音、抒情音与轻声慢调，张口就是吼，就是斥责！
    也不进班，更不关心学生的生活与学习，就是一个甩手掌柜，一切事务都是交给辅导员蒋丽。可是，他倒是经常让蒋丽到班里喊人去他家里，不是做客喝茶、促膝谈心，而是帮忙干活。
    什么劈柴烧火、洗衣打水、刷锅刷碗等等，都能派给他掌握的班级里的学生。小五一次没有去过，尽管蒋丽也喊了他几次了。
    李建回来说，班主任都让蒋丽记着名呢！谁叫到了没去，谁没叫到也去了，还有谁没叫到过！
    “周小五同学！班主任孟老师对你参加校学生会领导的选举，不事先告诉他一声，很生气！还有，我派你去帮孟老师干点活，你一次都没有去过！”
    蒋丽话音一落，不等小五做出回答，黄玉梅便慢声细语地说道：“周小五同学！班主任孟老师再过两年就要退休了，他年龄大了，又没有儿女在身边，家里的活儿可不就得咱们当学生的来干吗？”
    “是吗？两位领导，我说说我的理解，班主任传话让我去他家里时，前两次，我都认为是做客，深感班主任太客气了，爱生如子啊！没好意思去，后两次我就在校学生会里忙了起来，没时间去了！
    再说当校学生会大领导一事，我一开始是不想参与的，毕竟我挂着三家村大队的大队长来上大学，社员们眼泪啪嗒地送我到村口，不想让我来，甚至都不想让我考上大学的。
    偏巧咱们学校的副校长焦诚与我二哥是好同学，他认识我，便鼓励我进学生会锻炼自己。这不，我就听他的话去参选了。没想到还就一选就当了个大领导，也是我幸运！”
    “你你你二哥与焦校长是同学?那那那你二哥现在是干啥的？”蒋丽辅导员非常吃惊地问，说话都有点打颤了。
    小五心想：“至于吗？即使没有这层关系，我也不会把班主任一个倚老卖老、个人素养不达标的老叫授而不是老教授，放在眼里的！”于是笑着说：
    “我二哥的官职是我四个哥哥中最小的！本市南湖区水产公司的总经理。”说罢自己鄙视自己一通，在心里。实际上，二哥的官职是最大的。呵呵呵……
    “啊？科局级，与副校长是平级的还小啊？”
    看着蒋丽那吃惊的丑模样，小五也一脸的懵逼，这是咋了？小姑娘家家的，对行政级别还挺熟的哦！比我这一个老头子都门儿清！我可不知道科级和股级谁大，部级和厅级谁小！
    辅导员蒋丽和班长黄玉梅各自再剜一眼小五后，匆匆离开，估计应该照实去向班主任汇报去了。
    小五可没有这多余的精力与时间去关心这些事，他心里除了努力学习，决不能挂科外，重要的就是做好他的“倒爷”，为毕业后回周家湖开办药厂积累启动资金！
    他从“温州飞”，他把温州的电子商朱飞老板简称“温州飞”，他从“温州飞”手里买来的电子手表和收音机还都在家里放着呢，再不出手，能不能放生锈都是个问题！
    小五是真的没能亲见亲闻，蒋丽和黄玉梅二人走进孟庆伦家后，“老叫授”正舒舒服服地躺在躺椅上吃葡萄呢！也不礼让一下两位女生，甚至脸都没扭转一下，就问：“那个周小五怎么说？”
    当蒋丽把小五的话刚学说一多半时，孟老头就不吃葡萄了，蝎子蛰着腚了一样从躺椅上跳了起来。瞪瞪一双死鱼眼说：“以后不要再找他干什么事了，找别的同学时也别让他知道！对了，他在哪个住室？”
    “406室！”
    “就那个一个学生没来的、一个学生被开除的住室？”
    “对！”
    “以后这个住室里的人一个也不用了！”
    “好！”
    “我一开学就听说了这届学生中有个在下乡的山村当大队长的知青，没想到就是周小五！他居然还与焦副校长是熟人！
    在学生会干部选举中，能胜过区长的千金温婉，我就该想到这个周小五不简单！可是就这样，我居然还让你们去质问他，我真是老糊涂了，我！”
    再说小五这边每天学习是非常用功的，每晚都去阅览室学习，笔记打得井然有条，还细致实用！早去晚归，已成习惯。
    因为他往往去的早，所以一连多日都坐在了一个固定的地方了。这一点让一个有心人发现了，这人就是法律系的大美女温婉，他周小五的副职属下。
    这一晚上，小五去阅览室迟到了。

 第150章 有美女帮你占座位

    今晚小五去阅览室迟到的原因，是因为李建。李建因为家里同时有两个病人，媳妇和老母亲，一时间愁苦满怀。
    小五通过李臣知道后，便主动找到李建，借给他二百元钱，让他寄回家里为亲人治病！
    李建感激涕零，向小五和李臣倒出了自己心中的苦。原来他是个独子，还是“三门归一”，就是他父亲亲兄弟三人，就只有他这么一个男孩儿。他无疑是他爷爷奶奶的心头肉。所以高中二年级时，就被逼着结婚了。
    他则一心想考上大学，便也发愤图强，好在家里不让他干农活，他就一心扑在学习上，考了两年都没考上，这是第三年，终于考上了。为了怕别人知道了他已经结婚生子，便自称自己是应届高中生！
    “我不该隐瞒知心朋友，对不起啊！”李建一脸悔恨地对小五和李臣说。
    “呵呵呵……建哥！这算什么呀？咱们哥仨就臣哥一开始就说的实话，其实我也结婚了，还有三个女儿……”
    “什么？你说梦话唻是不？你一个毛没扎齐的小男孩儿，怎么会……”
    “呵呵呵……仨闺女都是收养的，在火车站捡了两个，在我们村口的‘浪死岗子’里捡了一个！不过，我结婚是真的，我媳妇是我们大队小学里的老师，叫王露珠，与我可谓青梅竹马！”
    “那那那这个医药大学里的美女……”
    “我干妹子！为生产队购买鸭苗鹅苗时认识的！他家是卖鸡苗鸭苗鹅苗的，也穷得够呛！从此一块复习，一块考上的大学！”
    “她住进了你们家？”
    “嗯！家里逼她嫁人，她就步行数百里去投奔我，我岂能不管她？”
    “真是至情至性、真善美的人啊！小五兄弟，你这份儿恩情我是没齿难忘的！但我什么时候能还上你的这笔巨款啊？”
    小五笑笑摇摇头，说：“巨什么款！让臣哥跟你说说我的计划，保证跟着我，一年不要，不仅还上账还要有结余！”
    在李建惊骇中，李臣把小五的计划说给了李建听。
    “好！上刀山下火海，哥都跟你兄弟玩到底了！你说下面怎么干咱就怎么干，比智商比耍嘴皮子，我现在还不行，但出力跑腿儿的活儿，我绝对不含糊！”
    三个人抽着烟，高兴起来，一起去阅览室！
    小五一看，几乎没有剩下几个座位了，而自己的那一个常坐的位子还真没人坐，上面放着两本书。旁边坐着的是谁？温大美女！
    “小老大！有美女帮你占座位哎！”李建不含酸意却含自豪地说。
    小五正想跟李臣他们俩说一声就过去，忽然耳旁边传来几个人的说话声。因为牵连到了温婉，所以，小五也就细听一听。
    “张少，你看！温大美人身边正好有一个空位子，是不是专为你留的？”
    “不不！我的魅力不足，吸引力不够！赵公子差不多！”
    “我更不行！王总差不多，温大美人家有权，王总家里有钱，他爸的国营大型纺织厂的总经理一职，可不是盖的！”
    马上就有几个人起哄让那个所谓的王总去坐坐试试。一个高大魁梧，长相还算不丑的男生便夹起一本书，装模作样地向温婉身边走去。
    “温干部！美丽的女同学！这个座位我能坐吗？”来到温婉身边，那个王总礼貌地问道。
    你问就问呗，别把头往前伸那么近啊，几乎要碰到温大美女的肩膀了。温婉一抬头，被火烫着了似的，猛地站起来，把身体撤出老远，怒哼道：“有人了！没看见书吗？”
    “嘿嘿嘿……是你的？都是法律学书……”
    “不是！是周小五借来看的！政治系兼修法律！”
    “周周周小五，你的顶头上司？”
    “对呀！我们俩坐一起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没没没有不可以！打扰了！”
    他刚走，小五便笑嘻嘻地走过来了，拿起书坐了下来，回头对温婉说了声“谢谢！”
    温婉笑得花一样，问：“今天咋迟到了？”
    “帮室友处理件事！”
    “咯咯咯……我相信肯定没有你处理不了的！事情大吗？要不要帮忙？”
    “再次谢谢你！已经办好了！花钱的事，家里有亲人病了，没钱去医院，我给张罗点儿！”
    “学习！人家都看咱呢！”
    温婉吐吐小香舌，赶紧红着脸看起书来。
    星期六的上午，何美老早过来了，在这边吃的午饭。下午，温婉、李臣、李建都来找小五，五个人一起便去街上找适合门面店的房子去了。
    重点就找中医药大学和政法学院之间的这段街道两旁，正走着，忽然传来一阵哭声，很悲凉的，两个女人的哭声。
    小五他们继续走走，看清楚了哭声传自一座临街的两层小楼里，靠近一看，小楼是两层半高，东西四间长，坐南朝北，看外形宽有六米以上，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儿，围着很高的砖墙。
    “这个小楼的下层是再好不过的了，有两间都行！”小五想着，但人家现在正办丧事，怎么着也不能去问租房子的事。
    五个人继续溜达着。“小五哥！别的街道上不行吗？”与温婉手拉手的何美大声问道。
    “都不如这一段路段好！既靠近两个学校，又很大的消费区域！”
    他们也溜达了别的街道，但没有合适的，不是太小就是太大，作为一个药铺都不太理想。
    晚饭在何美的校园里吃的，当然是小五请的客。李臣他们，包括温婉，虽然高兴，但也在心里有点惶恐，毕竟都是诚实忠恳之人，感觉这还没干活呢，就花上老板的钱了！
    小五岂能看不出他们三人的心思，毫不在意地说：“等你们手里有了钱，就不觉得做生意投资本钱时心疼了！俗话说，没有本难求利！前期的花费是必然的，也是必要的！咱们光明的前途不会太远了！”
    第二天是星期日，小五和何美要回周家湖一趟了，店面到下周再接着找。
    “好！我也正想回家看看，向我老爸再要点钱！”温婉笑着说。
    “婉姐，你没钱了？”何美问。
    “不是！我也想为咱们小老大的生意攒点本钱！咯咯咯……”
    “行！拿五百，我让你入股分红！”
    “入股？就是合作生意，分利润喽？”
    “对！”
    “我争取！”
    给三个闺女买了一大堆吃的，给露珠和晓晴买件新式样的衣服，小五和何美一块儿回周家湖了。
    一到家，马上就被大队长和三个小队长给围住了。“小五啊！怎么你一走，这天鹅和野鸭都走了，鸳鸯也长得慢了！还有，咱们的南瓜、冬瓜、铁扫帚都没有丰收，收获一般！”
    “那是水里、土里都少肥料！哪里是因为我啊！明年湖里要撒一些鱼食、鸭饲料，田地里上一些化肥！”说着，小五抱着三丫，牵着小玉，后面还跟着大冰，向湖边走去。
    何美则高兴地抱着大白小白，还有他们的十个真假儿女。自从小五他们去上大学走后，大白和小白就时常在周家庄的上空盘旋鸣叫，让人能听出来悲伤与思念。
    有时两三天，有时五六天一次，尽管他们白天还是在湖里、河里觅食休息，到了晚上回到小五的爷爷的小院里。
    也尽管他们出入都领着十只他们的有真有假的儿女，他们每隔几天不见何美，就会像小孩儿想娘一样，一阵一阵地思念得哭喊。
    说起来真是很神奇的！万物有灵啊！小五一走才不到一个月，天鹅和野鸭居然离开了周家湖的有一多半！

 第151章 买卖的褒和贬

    何美跟大白和小白亲热够了，也说了足够的话了，告诉他们自己不是抛弃他们，是去学习，还会回来的！让他们好好地活下去，保护好自己，等着学习的主人回来！
    大白和小白像是能听懂何美的话似的，很懂事地依偎着何美，然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何美去照顾他们的子女了。
    小五从药箱里拿出了十样药各一百盒，又拿出了五十只体温计，还有碘伏、创膏贴、棉签等若干。打成一大一小两包，他和何美分别背着回到他们省城的家，与电子手表和收音机存放在了一起。
    因为天没明他们俩就上路了，一百多里路坐车回到学校居然没耽误上课，就是没有吃上早饭，到了上午饭时，饿得肚子里咕咕直叫唤。
    又到了星期六，上午找上还是何美来小五这里吃午饭，下午还是他们五个人去溜达，继续寻找适合做药店的地方。
    “小老大！你看！那个小楼……那个小楼要出售！”李臣惊喜地说。
    小五看过去，真的！就是他非常看好的那个小楼，上一个周六下午还有一片哭声呢！今天，怎么就出售小楼了呢？难道人死……绝了吗？真悲情啊！
    小五怯怯地走近了小楼，伸头夸张地去看写出的出售招牌。
    “急售？价格面议……楼主呢？”小五的话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被门里的人听到了。就在温婉拉拉小五的衣袖，小声提醒他时，从楼门里走出来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长相体面，雍容华贵。
    温婉正好说：“人家是卖！咱们只是租个地方开店……”那妇人接话说：“买下来用自己的房子开店不是更好吗？”
    小五笑笑说：“能进门看看吗？连同后院子！”
    “有诚意买下来吗？不然，请别耽误我的时间，我确实是急着去南方女儿家！”
    大概是看这是几个大学生，尤其是小五又好像是领头人，却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大男孩儿，他们几个咋可能会买房子，也根本买不起，所以显然是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有诚意，并且也看中了这个小楼的门面了，只是想看仔细些好估价！”
    那妇人定眼看了好一会儿小五，问：“你一个大学生哪有恁多钱？”
    “我家就在本市，东南花园区，我手里不够的话，可以回家去拿！”
    “哦哦！那请到里面看看！”
    妇人马上露出了笑容，带领小五他们走进楼里看看。
    进楼门是两间的大厅堂，一眼就让小五目瞪口呆了，这布置太漂亮了，简约而华贵，清新而高雅，不是那种金碧辉煌的装饰。
    而是仅仅是迎门一张伟人像贴在洁白的墙上，两边各两个条幅，梅兰竹菊，装裱精致，一看便不俗，肯定不是出自寂寂无名的普通画匠之手。
    关键是那一整套紫檀木家具，那是真正打动又激动小五的那颗小心脏的！条几、方桌、太师椅，双茶几，一对单沙发椅，一个三人条沙发椅，还有四个雕龙圆凳。这到后来都是数十上百万的价，一下子就发了！
    厅两边各有两间暗间，共是四间暗房。
    “阿姨！二楼与这布局一样吗？”小五增添了称呼问道。虽然不太情愿，但他周小五此时的身躯是一个十八岁不足的年轻学生，对着人家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什么都不叫，像话吗？
    “不一样！上面是一间小厅当茶室，一边是主卧，两间大，另一边是次卧，一间大。请上楼看看！”
    从右边靠后墙的暗间里上木楼梯走到二楼，果如妇人所说，迎门只是一间小厅，里面也仅放着一个茶几和四把竹藤椅子。
    主卧真大，一张大床，上有绸缎被子，空气中充满了桂花香味，不知道是从哪里飘来的，子昂窗外看看，后院子里也没看见桂花树。
    又下到一楼时，小五说：“阿姨，我怎么没有看见去后院儿的门呀？”
    “在暗间里，一个小门！”说着，妇人顺手打开了左边的靠后墙的一个暗间的门，门内有门，从大厅穿过两道门，走成直角进后院儿！
    从楼的后门到院子里一看，尚有菜圃青青、瓜果飘香。还有两个低矮的小房，墙外看不见，一个是茅房，一个是柴房。
    小院的面积约有15米乘25米，真的是极不错的集商铺与住房于一体的所在！不仅位置佳，门面也宽敞！
    “你想卖，我想买，说个诚实的价格！咱去区公所过个户就一把两开的钱交给你！”
    见小五说得认真，那妇人便说：
    “按实际估价这栋小楼加上楼后的小院，至少在8千元以上，现在由于我先生死了，我们就一个闺女嫁到南方了，闺女要我卖了房子去跟他们一块儿生活，我这才急着出手的，最少你也要给我六千块，再少了，我就不卖了！”
    “阿姨！你这楼确实不错，价钱也公道……”说到这里，小五的话已经几乎燃爆了他身后的四个人，特别是俩美女齐用俏眼剜他，何美还直接上手从背后掐了一下小五的屁股蛋子。小五知道他们的意思，肯定都在心里说：
    “傻了，你小老大？褒贬的买卖，买家不该是贬物品与物价的吗？很贬很贬！哪有你这买家还帮人夸赞物品的呢？”
    就听小五话锋一转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先生在这楼里已经病了好多年，并最终是在此病故的，又从这楼门里出的殡。这是普通人心灵都膈应的，所不能完全释怀的！
    因为毕竟大家都不脱俗！即便是不迷信，也难过心理这一关。夜里睡在里面，特别是狂风暴雨的夜里一个人住在里面，那叫一个坐卧不宁！这恐怕也是你挂出去卖房一星期都没有一个过问的原因！
    我虽然是当代大学生，唯物主义者，但也心存芥蒂，不过，我太想要了，所以，我出四千五百块钱买下来，一分不少给，多一分我也不要了！阿姨你看如何？”
    好像被小五点到了中心穴位上了，一语中地、切中肯綮，妇人犹豫了一会儿，咬牙说：“这里的家具不动，我再加你一个楠木珠宝匣子，大号的！边角处还镶着金叶子，锁扣上还嵌着玉的那种，你给我五千块，我就全卖给你！”
    小五摸摸华贵而精美的大号珠宝匣，跟后世的17英寸的黑白电视机差不多。
    “小五哥！这跟你的那个医药箱子很相象哎——”何美的话说到了最恰当之处了，小五再看看再想想，还真是的！
    “这么个首饰匣子不过是大了点，也不值500块呀？”
    “那周围的金叶子不值钱吗？”
    “嘁！现在黄金的国际价才不到8块钱一克，你这也就300块钱一大关，楠木空匣子不值钱，怎么着也卖不了200块呀！”
    “那……我再送给你一块我先生的老怀表，半金壳、银链子的！”
    小五心中一阵狂喜，便答应了下来，因为他发现怀表不仅是名牌，还是完好的，走的时间与他手上的手表时间完全一致。
    那个年代的过户手续很简单，走到区公所门口时，那妇人才想起来问小五，能一下子拿出嫩多钱吗？还要不要回家拿去？还有，要不要跟你家大人商量商量？
    小五摆摆手说：“我已经娶妻生子，经济完全独立了！钱不够可以去向爸妈伸手，但，我手里的钱够！”
    一听说小五手里的钱够，两个伸手到衣兜里摸存款折的美女停住了，吃惊地看着小五，瞠目结舌！

 第152章 妹子说这是“挂羊头卖狗肉”

    小五拿出了他的存款折，很快划走了5000元钱，小楼的拥有手续也交到了小五的手里。
    小五看看右手里的存款折，余额1888元；再看看左手里的房地产官印契约，上写着房主周小五，然后有地皮的长宽与面积数字，还有小楼的楼层数与长宽高数。
    “哈哈哈……我在本省城里也有个属于自己的窝儿了！”花完了所有的积蓄，小五反倒极为开心起来。
    “哇——”何美抢去小五手里的两样证件，放声大哭起来。
    “哎哎哎——小妹你哭啥？”小五立马慌了手脚。
    何美说：“小五哥你有恁多钱，还害得我天天不舍得吃饱，想想多攒点钱帮你做生意……”
    “嘁！你给我节省能该节省出几个钱？真有你的！往后吃得少就吃好点，不吃大饱也好，免得吃胖了难看！”
    “呜呜呜……我吃胖了也不会难看！哼！”
    “好好！吃胖也不会难看！行了？你的钱我不要！”小五的话一落音，温大美女说：“我也想哭了！我五百块钱怎么入股？”
    “能！你的钱，我要！”
    何美不干了！抹掉眼泪不哭了，说：“我也要入股……”
    “你哪有那么多的钱？”
    “我有！你还欠着我两个五百呢！姐姐哥哥们给的我的那一份！”
    “呵呵呵……我没忘！我没忘！你是我妹，你不出资金，我的生意里也有你的股份的，好不？”
    把俩美女安抚好，回头看见那妇人还没走，居然站在这里看着小五他们三人的表演！
    小五向前走走，小声对妇人说：“阿姨！我有几句话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
    “关于我的？”
    “对！”
    “那你说，小伙子！”
    “俗话说得好，好儿不如好媳妇，好闺女不如好女婿！您啊，要去与女儿、女婿一家一块儿生活，最好别一下子把您的养老钱拿给他们完！比如这些给他们两千，就说由于什么什么原因，卖不出去，连预估的一半价都没卖到！
    就明说你手里还有点零花钱，但不说有多少，千儿八百的都能说。就说最后还都是花在他们身上的！这样，既能验证一下他们的孝心与长久性，又能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其实，有时候退路就是活路！呵呵呵……”
    那妇人目瞪口呆地盯着小五好一阵子，直到把小五盯得有点心里发毛，连连说：“我事先征求过你的意见，你让……让我说的哦！”
    俩美女忙着去护小五，那妇人摆摆手说：“你说得太好了，也太对了！我听你的，并衷心地谢谢你！我只惊讶于你真的是十七八岁的学生娃吗？
    怎么让人感觉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先生，还是个有知识有文化、明白事理又非常有本事的那样的老先生！”
    “呵呵呵……你说对了，阿姨！我就是个小老头儿！”
    大家轻松愉快地回去了。那妇人说她明天一早就走了，小五他们正好准备明天，在这个星期日里把店面整理出来，该添置什么东西就添置什么东西！
    也好整理，就是选购几个药柜子，弄张桌子，放本账本一支笔，再放一个算盘。根本不像后世的又是电脑、又是收款机，还有各种二维码等等。
    “就剩下一个招牌了，小老大！”李臣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里间里的小五喊道：“臣哥！你去买支毛笔、一瓶墨汁和两张红纸来，我写个招牌就行了！”
    门楣隶书繁体大字：知青大学生医药实践站
    两边两副行书对联：良药良医世沾幸福
    利人利己天赐嘉祥
    医有秘方可使万民增寿
    药无时不能容千人生贤
    这一笔好字立马给小铺增光不少！
    小五又去买了医用消毒液，在楼里的角角落落全部喷洒两遍，然后让两位美女把那妇人留在来的绸缎被子、幔子、窗帘等东西，先用药液浸泡一个小时，然后都洗出来，暴晒一天！
    安排李臣和李建去开垦与平整小院后，小五则去回家把药带来了。摆好架子上后，一盘鞭炮一放，药店就算是开业了！
    “泉水叮咚、泉水叮咚，
    泉水叮咚响——
    跳下了山岗走过了草地，
    来我声旁。
    ……
    唱着歌儿弹着琴弦流向远方。
    ……
    在你身旁是我送他参军去海疆。
    ……”
    突然从药架子下面传来了美妙的歌声，把五个人中的四个都惊吓得面面相觑。只有小五眯着眼儿悠闲地打着节拍，摇头晃脑地跟着哼唱起来。
    看着小五那副欠揍的样儿，何美胆怯地去看看，她没见过，上次运城里来时也没告诉她，她不知道，便生气地去拍了手舞足蹈的小五一巴掌问道：“哥！这是啥玩意儿？就是你说的电子产品吗？”
    温婉则惊喜得叫道：“收音机？头儿！你从家里拿来的？太好了！这可招引人呢！”
    “要是有一台电视机，黑白的也可以，彩电更好，那才叫吸引人呢！”
    “你省省！黑白的都要工业票，还都是五六百块一台，彩电更不用说了，一千五以上，二千多的居多！”
    小五和温婉的对话，才这么两句就把其他三个人给惊呆了！
    “哥！原来你说的卖电子产品都是真的啊！”
    “嘁！哥说干啥不是真的？这个收音机放这里，明天下午我没课，回家拿来几部，还有电子手表。开卖！”
    “哇！哥！挂羊头卖狗肉，就说的你？你做得很到位嘛！咯咯咯……”
    “去！咋给哥说话呢？咱挂的是药，卖的也是药，只不过外加两副治疗心情不畅、烦闷愁苦的良药而已，是？”
    “嘿嘿嘿……”
    “咯咯咯……是是是！”温婉笑得泪花儿都闪出来了！
    白天没招来一个客人，到了晚上挂出去灯笼时，却有着一阵子来买药的不断，九点钟关门的时候，小五他们数数钱，居然卖了三十六块钱。
    “哈哈!开门大吉！第一天就卖了三十六，按百分之三十的利润，也赚了十多块，这可是工厂里的学徒大半个月的工资哎！
    可以了，可以了！一天十块，一个月就是三百，很让人满意的了！婉姐，今后你就和小美一块管账了，不会的学着点儿！”
    关了店锁好了门，小五他们先把何美送回学校，他们四个才回到自己的宿舍。一天下来，不仅赚了三顿饭，比学校吃的还好，还赚到了钱。
    五个人都心情特好，特别是李臣和李建，高兴得半夜没睡着，两个人老是起身去偷偷滴看看小五。小五嘴角挂着笑意，早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星期一上午一放学，小五就回家了，把收音机背来了十台，把电子手表拿来了十块。因为周一的下午是选修课，就是学生自主学习的时间，每周有两个下午，周一和周三。李臣过来了，李建去选修外语去了。
    “臣哥！听说建哥学的是俄语，没学英语、法语这类吗？”
    听小五问，李臣摇摇头说：“我没去选修，也不知道啥情况！”
    “靠！咱们幸亏今年考上了，要是下一年普通高校的外语成绩也计入总分的话，咱们这些人可就抓瞎了，自学可就太难了！”
    “谁说不是呢！下一年……哎，小老大！你说外语真能百分百计入总分吗？”
    小五刚想说79年是重点大学录取外语分计入百分之十，80年普通大学也按30分计入，到了83年就全部计入总分了。但是又一想，还是别说那么肯定了，别再因为预知事件的准确而吓哭了人！呵呵！
    顺口回答了李臣说：“就这架势，估计能，还要不几年就能纳入高考！”

 第153章 又见“母老虎”

    开门俩小时没见一个顾客上门，小五和李臣一边说话一边抽着烟。天阴得很，好像要下雨。
    突然跑来一个高大健壮的女青年，是女青年，长发，但长得像极了男子，有接近一米八的个头儿，腰粗臂宽，胸前像抱着两个篮球。一脸的疙瘩，此时还有血迹，头发乱得跟茅草窝儿似的。
    女子跑过药铺门，又折回来，进门“咦”了一声，很粗犷的大嗓门，接着说道：“是你？俊小子！这不是淑姨的家吗？你在这里干什么？卖药？”说眼瞪得老大，一副不敢也不愿相信的模样！
    小五也认出了女子，笑着说：“又跟人干仗了？你的那些个跟班儿呢？”
    “打散了，各自逃命去了！你咋知道老……老虎我是跟人打架了？”
    小五知道这女人又想说“老娘怎么怎么样”的话，半路收了回去。便回答她说：
    “就你这模样，又惶惶如丧家之犬，猜不出你在跟人打架才怪呢！你也向我说过你和你的几个跟班儿在这半个省城里游荡，经常跟人打架！为了抢生意、争吃食，还要占地盘，不得不打！说说今天又是为了什么跟人干仗？”
    “切！一句话也跟你说不清楚，赶快先找个地方让我躲躲，那帮孙子马上就得追来，问你就说没见，可别把姐给卖了！这次被他们逮着可能就要了姐的老命了！”
    “我不是出卖朋友的人！咋？你把人家儿子扔井里了？”
    “滚！有吃的吗？先给姐拿点，靠！一天半没吃东西了……”
    小五知道她吸烟，先把自己吃剩下的两个大肉包子递给她，又给她倒了一洋瓷缸子热水，再把半盒烟和火柴塞给她，让她到后院子里去躲着了。
    刚把她安排好，楼一侧的小胡同里便传来脚步声，还是“噗噗通通”一大串，人不少。小五忙把店门关上，然后听到脚步声近了之后，再打开。
    开门时迎面正好看到两个膀大腰圆的男青年跑过来问：“见一个大个头年轻女人打这儿过了吗？”
    小五装作惊恐地说：“我我我刚刚打开门，没看见一个人！不过，听到有脚步声向那边跑去了。”说着，小五还抬手向右边指指。
    “这臭娘们儿跑得还挺快！”一个黑大汉说了句。
    小五故意拖延他们的时间，便说：“不不不对呀！”
    “啥t不对？”
    “那脚步声近的时候，我正好下楼准备开门，我听到的是很重的脚步，‘咚咚咚’地像夯地，该是个壮男人才对！”
    “你知道个屁！那‘母老虎’就是个假女人，真汉子！走！追！这回逮住他们几个，非弄死他们不可，连四爷的货都敢动！”
    这七八个人如狼似虎，风风火火地离开后，小五没咋滴，李臣倒吓得不轻！说话还有点哆嗦地问小五，这都是什么人呀？那大块头女子到底是谁？小五怎么认识的你？
    小五笑笑说：“怎么说呢？这些人原本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有的还是知青，因为没有工作，没有生活来源，一日三餐都保证不了，只好盲流。
    女孩应该才二十二岁，叫虎改花，高中毕业，下乡知青返城的。她有个男朋友，叫熊壮，也是返城知青，还有两个要好的青年，一个叫魏玄武，另一个叫铁塔。
    四个人是核心，常带领着十多个小青年在城里乱窜，做个小买卖，倒腾个粮、布、油、糖等东西，艰难地湖口度日，所以不可避免地与人冲突！
    不过，据别人和她自己说，他们这帮人从来不偷不抢，就是与人争抢小生意不是合法公平竞争，他们也不会强买强卖，至少不害人，没有人命官司。”
    “这么说，城里也有穷有富，有好有坏！农村没有工作还能劳动种地挣工分吃饭呢！出点力流点汗，不要去打打杀杀、与人挣命的！”
    李臣颇有感触地说。他若返城，凭他们家的条件也难找到一份工作。
    两人正说着，虎改花出来了，不知道她在哪里弄的水，把手脸也洗了。吃点喝点也有了精神了。
    “我说那谁，俊小伙儿！谢谢了！你叫啥名字来？你告诉过姐，姐给忘了！呵呵呵……”
    “周小五！虎姐，跟小弟合伙做生意怎么样？”
    “切！你一个大学生，手无缚鸡之力，能做啥生意？我们这次就是低价买了一袋白糖，结果是有人故意偷来的西区夏四那条老狗的，用来设陷阱陷害我们，说是我们抢的！这就追杀我们！你进这样的死胡同、一个赖圈圈里来干什么？”
    “我说的都是真的，姐！我供货，我后台指挥，你们冲锋陷阵！我保证你发财！”
    “别跟姐瞎扯，哦？好好地上你的大学！姐走了！”
    虎改花翻翻凶狠、不太好看的眼，不再说话，闪身就要投进一个胡同里跑走。
    “别慌，虎姐！稍停一停！给你这五块钱，拿去给熊哥买个馒头吃！”
    虎改花这次是抽抽鼻子，抹把眼睛，拉过来小五手里的五块钱，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小老大！你是跟她怎么认识的？”李臣这才问道。
    小五点了支烟回忆起一年前，他从周家庄来省城家里时，刚下公交车，正好听到一个老太太喊“抓贼！”说有贼偷走了她去医院看病的钱。
    小五拔腿就追，他觉得自己跑得够快的了，没想到不一会儿身边就又追上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就是这个虎改花和他的男友熊壮，那黑青年真是虎背熊腰，够雄壮的！
    三人没追多远，便看见了那个偷钱的小贼，十六七岁，瘦猴一个。眼看着跑不掉了，那家伙一股脑地把他偷的东西全扔了，扔着跑着。
    小五他们仨只好一边减缓下来追赶的脚步，一边捡拾着地上的东西，还有钱呢，一毛的、两毛的，一元的、两元的，最大面值也只有五元的。
    还有东西，钢笔、手绢，甚至帽子，扔的到处都是。好家伙，那蟊贼小小的身材里藏的东西还不少呢！
    就在这些东西的掩护下，那小青年跑掉了。
    把钱还给了那位老太太后，小五与虎改花、熊壮就这样认识了。
    “虎改花的外号‘母老虎’，熊壮的外号‘北极熊’，在这个城市的南部还挺有名气的呢！”
    “哦！难怪你那么信任她！看似坏人的好人！”
    “呵呵呵……这说法不错！新颖也不失准确！等着！我估计她和‘北极熊’还会来找咱们的！”
    到了傍晚，正忙活着迎接一天中就这么一段时间的卖药高峰时，三男一女四个年轻人走来，全是黑大壮，乖乖！这年月都吃不饱肚子，好多人家即使有吃的，也不多，更没有油水，这几个家伙是怎么吃的？
    小五抽空向门外一看，不是虎改花、熊壮他们是谁？还带来两个跟班儿。
    “嗬！俊小伙儿，行啊，你！听说这秦淑姨的家都被你给买下来了？恁有钱啊？”熊壮没进门就粗门大嗓子地说道。
    “熊哥！虎姐！你们咋来了？事情解决了？”小五送走了两个顾客后，来给他们递烟倒水，招待他们四人在大客厅里坐了下来。
    “仇恨暂时记着，先赚钱！俊老弟！你是逗姐玩儿的，还是真的？”
    “真的！这房子是我哥买的，不是我的钱，我还没赚到这个数呢！哥、姐！你们先坐一会儿，我把前面的事安排给哥们儿，再来让你们看两样东西！”

 第154章 你是咱们的小老大！

    小五让李臣看着点，能拿药的就拿，不会拿药的就来问他！各种药的价格都在本子上写着呢，这个没问题！李臣便专心地在前面学着卖药了！
    小五从暗间里拿出了几个电子手表和几台收音机，没想到虎改花他们几个居然认识。一个个双目放光地围上来，拿起一个爱不释手。
    “啊！小老弟！你有这宝贝玩意儿，能弄来多少？这玩意儿又好销又赚钱！有多少都给姐？姐不会亏了你！”
    “我说过了要与姐和几个哥哥们合作赚钱，我周小五说话从来都是算话的！我供货，并且提供开场的本钱与花费，等最后出完货赚了钱了，我才收回本钱，怎么样？”
    “哈哈哈……只要能赚钱，不饿肚子，你说咱们咋干就咋干，你是咱们的小老大！”熊壮咋咋呼呼地说道。
    “呵呵呵……我可不敢领导你们，姐姐、哥哥们！咱们哥们儿是合作！一起赚钱，共同富裕！”
    “共同富裕！共同富裕！”虎改花和熊壮满脸掩饰不住的兴奋。据他们说，东北区有一个能弄到货的“巴老嘎”，赚钱赚翻了，都！
    他们一次也弄不了多少，也就三十二十块表，十几个“话匣子”，就是收音机。一块表卖60元，一台收音机卖80元。
    小五吃惊地问道：“电子手表乱要价可以说过去，毕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但是那收音机百货大楼里可是有售的啊，才40多块一台！”
    “小老大你有所不知！百货大楼里的收音机40多块一台不假，但还得要工业票。收音机的音质还不好，吱吱啦啦的，收台也少，哪像你这啊！这也太好了！要一百块钱个也值！”
    熊壮挺内行地与另一个叫铁塔的青年把一个收音机打开来，装上小五那里的干电池，听听音，选选台，非常满意地兀自拍拍手，兴奋得满脸涨红地说。
    小五心里拿定了主意，原定的收音机20元进的，30元出手，一台赚10元就不错了；电子手表15元进的，25元出，也赚10元不错了！现在听他们一说，好家伙！这么大的利润？
    看来还是自己的胆子小了，又太保守了啊！牛人什么时候都不少！这就有往北方倒腾电子产品的了！商业眼光和思路都是超前的啊！
    “熊哥，虎姐！我这里也不多，这些玩意儿新鲜，到哪儿都是紧俏货！我先交给你们十块电子手表和十台收音机，电子手表30块钱一块，收音机40块钱一台。
    再预支给你们每人十块钱的吃饭跑腿的花费，等卖完货回来再拿第二批时，我才回收本钱。至于你们能卖出什么价，全凭你们的本事了，怎么样？”
    “还怎么样！太好了，小老大！这简直就是小老大你给我们的天大恩惠，让我们空手套白狼！谢谢小老大！我保证三天内销出去！”熊壮兴奋得直搓手！
    “悠着点！既要保证个人安全，又要保守住咱们的集体秘密。如果有人问你们从哪里进的货，就说人家给送到手里的，不留姓名和地址。始终只让人知道就只有你们手里有货，千万记住这些！这很重要！”
    “好！放心，小老大！就只说是我们‘北极熊’和‘母老虎’二人手里有货！这个理儿我们明白！商业机密一旦泄露就没钱可赚了！”
    “对！这样才能垄断一段时间的市场！给！带上钱带上货去干正经事去！”小五干脆地把十台收音机和十只电子手表都交给了他们，让他们都看见了全拿给了他们。手表一块没有了，小五带着的是上海牌钢壳表。
    收音机留有一台在药铺里放着的，那是原就有的！这样的目的，小五是让虎改花他们误认为小五也是到别处再去拿货的，小五不是货的源头！
    “好勒！你就请好，小老大！我们只在晚八点这个时间点来这里是？”
    “是！正好与买药的人混在了一起！”
    把虎改花和熊壮他们四人送走后，正好温婉和何美二人过来了。何美兴奋地告诉小五，她的任务基本完成，动员了她的一个室友和两个临床专业大三和大四的师姐来帮忙坐诊。
    “师姐？行啊！小美！你是怎么游说成功的临床系的女生，还是大三大四的？”小五还真有点吃惊于何美的鼓动与公关能力啊！
    “咯咯咯……室友海兰是我说服的！两个师姐还得谢谢温婉姐的帮忙！原来那个大四的段新梅是婉姐家的邻居，再通过她又认识了那个大三的山村贫苦女孩儿姜菜花。”
    “好！特别是贫困生，咱们乐意帮一把！周日能来上班儿不？”
    “能！我室友明晚就能来！”
    “好！明晚咱们仨！等她们俩医生来了，咱们排个班儿！”
    “嗯？”正说着话，小五不说了，紧皱眉头向外面看去，没看见什么，又向前走走，终于看见了一个背影匆匆向一个胡同里跑去！
    “头儿！是一个小流氓似的男青年，长发，发白的劳动布喇叭裤，花格子褂，外面罩个劳动布小夹克，里面的格子褂在下面露出好长！是？”
    “是！你也看见了？他鬼鬼祟祟地老在咱们药店门口溜达！”小五奇怪地看着温婉问道。
    “我已经是第三次看见他了！这个人很可疑！可能是商管会儿的干部，也可能是‘踩盘子’的贼！”温婉的话让何美一哆嗦，说：“婉姐！有这么吓人吗？”
    “还可能是替某个人打探情况的呢！不去管他，咱们小心点就是了！”小五嘴里说着，实际心里已经断定此人就是替某人来查看情况的，可能又要有棘手的问题发生了！
    无论是李臣、李建等这样的看店搬运的工人也好，还是海兰、姜菜花等这样的坐诊医生，不管一个月上班几天，一律都给20元钱的工资。赶巧周日加班还管饭。
    把李臣、姜菜花等几个人高兴地差点儿落泪！这是利用玩儿的时间来轻松挣钱，而且挣得还不少，对他们来说，这不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吗？这都是周小五给予的恩情！
    第二天下午放过学，小五抱着书就去了药店，他现在需要每晚都在这里守着，一是帮手没到位，二是能来的业务还不熟。没有胃口，晚饭他准备晚会儿吃，吃成夜宵。
    小五这两天不是没考虑过自己一个人搬过来住进小楼里，他是不怕什么的，但这样以来对他的学习不利。这一世的大学毕竟不是上一世上过的，许多知识都还是崭新的，不下功夫学都不行！
    “钱要赚，但科不能挂，大学一定要圆满上完，合格毕业！”
    所以，他还是坚持他的家与学校两地跑着！
    太阳还没落山，天就暗了下来。何美带着海兰来了，正巧温婉带着黄玉梅也来了。原来，黄玉梅并非参与小五的生意的，她还不知道这里的事，她是来找小五商量事的。
    黄玉梅的情绪很低落，小五听温婉把事情说了后，决定先解决了黄玉梅的班级事，再排值班，安排他们的事。
    “周小五领导，咱们班级里的事也很重要，需要你的帮助，我个人也请求你伸出援助之手！”黄玉梅两眼欲泪地对小五说。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小五的一再询问下，黄玉梅才说出事情的经过。
    周日下午，黄玉梅带着五名女同学去帮孟庆伦家搬厨房，由一间搬到两间里。在抬一坛剁椒牛肉酱时，黄玉梅和另外两个女同学一起抬的。

 第155章 我也要加入你的团队！

    结果半道上那个叫黄云的女同学脚下一滑，摔倒了，一坛剁椒肉酱撒了，坛子碎了不值钱，可是一坛肉酱让孟庆伦心疼不已。
    周一就让黄玉梅和蒋丽在班里宣传要所有同学兑钱包赔老师的损失……一百多块，每生要三块钱。
    许多同学都不敢对班主任说三道四，但却去埋怨、攻击那个摔倒的黄云，致使黄云哭了两天了，饭都没怎么吃！
    “呜呜呜……我不想当这个班长了，辞了几次都没能辞掉！这两天黄云哭着对我说，她想自己出钱赔给班主任，可是她实在没有这个能力，家里还有嗷嗷待哺的小弟弟，她出了这事，死的心都有了！
    我也想出钱赔给班主任，但是，我也没有这个能力！我们家也穷得很！呜呜呜……向同学们收钱，都有意见不愿交，不收，班主任那边不好交代，又怕班主任直接从同学们的补助费里扣留！”
    “啪！”小五一时间气得简直是七窍生烟，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引得何美和温婉赶紧来劝。
    小五摆摆手，说：“这特么是啥事！都不是人做的事儿！普通人遇到这事，也不会再去让帮忙的人出钱包赔！真是……人渣！不赔！就我说的！你回去告诉黄云，别哭了，该吃饭吃饭，天塌不下来！
    有什么困难，只要来找我周小五，我绝对竭尽全力帮助。班主任问你咋没有收上来钱，你就说同学们没有钱交！他如果强行扣留，告诉同学们，我周小五给大家补上！之后再去学校反映情况！
    还有，在班里说清楚，以后谁要再埋怨黄云，我周小五跟他为敌！咱们都不惹事，但都不要怕事！他也不一定有权力扣同学们的钱，真扣了，大不了跟他撕破脸皮，去校长室说明情况，争个是非曲直去！”
    黄玉梅得到了周小五的指示，便抹去眼泪有了勇气和信心！这小丫头情商智商可都不低，一看这情况便拉着温婉去说悄悄话了，肯定是打探情况，温婉肯定不会对她保密的！
    跟着何美来的海兰是个长相甜美，个头中等的农村妞，胖乎乎的挺憨厚的那种。居然是个临床系的，还在家乡学过一点赤脚医生的医术，当过两年赤脚医生。
    “哈！这可是个宝，上场就能看病卖药！另两位不用说也能胜任的，咱们今天就可以排一下值班表！”小五兴高采烈地刚说完，被黄玉梅从背后拉住了衣服急切地说：
    “领导！我也要加入你的团队！”
    “你你你是班长，就别跟着我们这些人瞎跑跑了！”小五故意地说道。
    “温婉还是学生会干部呢！她咋能？哼！你就是看不上我是？”说着还立马就梨花带雨了，这技术，不当演员都淹没了人才！
    “你会看病吗？”
    “不会！”
    “你知道啥药治啥病吗？”
    “不知道！“
    ”那你能干啥？”
    “我……我会拿药，人家要啥药我就拿啥药！”
    “呵呵呵……反应敏捷，录取了！每个月20块钱工资，下周就按排班上班。现在我以你的老板的名义命令你赶快回学校，尽快地把咱刚才说的话传达到同学们耳朵里！”
    “是！老板！”
    嘿！这进入角色的速度真不是盖的！看到黄玉梅来时到现在走时天差地别的表现，滑稽得让在场的人都开心滴笑了。
    开始有买药的了，海兰也穿上白大褂、戴上听诊器，正式上班了。有直接拿药的就去柜台喊出药的名字，何美和温婉都在拿药。有不知道应该拿什么药的人，就可以去海兰那里先诊断再听从建议拿药。
    忽然挤进来四个年轻人，正在排班的小五“腾”地站了起来。
    “俺说小老大，你这是神人啊！你就是哥们儿的一位福神！哈哈哈……”
    就这一嗓子，小五就又坐下来了。笑着说：“熊哥！虎姐！这个时间段不光是咱们的约会时间，还是出手货物的黄金时间啊！你们不去干正事，跑这来干啥？”
    “咯咯咯……瞧姐给带来的啥玩意儿？”虎改花说着把手里的一个小布包拍在了小五的面前。小五疑惑地看着她没动，她则抬抬下巴示意小五打开来看看。
    小五小心翼翼地打开包一看，立马又盖上了！乖乖！都是钱！
    “姐——姐！你们一天就卖完了？”
    “嗯！全对！”
    “不会赔本卖的？”
    “保证赚钱！都是赚一……咋说来着？”熊壮插话说，但没说清！
    虎改花瞪了他一眼说：“小老大！在你给的价格上翻翻儿，姐这边赚一倍！你小兄弟仗义，哥们儿也不能孬种，赚的钱再与你平分！”
    “对!哥几个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就以你小老大说的，共同富裕！”
    “呵呵呵……哥哥、姐姐！谢谢你们都把我当作了亲兄弟！我说过的话那就是板上钉下的钉，绝对不会更改一点点的！我只收本钱，取利也是从货源那头取利，不会从自家兄弟身上多取一分的！给我700块，剩下的都是你们的！”
    四个人都愣了，可能是一时没有迷糊过来，哪有给钱不要的人？他们哪里能理解小五的心机？这可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子的心智！他小五的目的是牢牢地抓住这几个能干的家伙为他长期挣钱呢，哪会鼠目寸光、急在一时？
    “小老大！你你你真不再分我们的利？”熊壮眼瞪得跟铜铃似的问。
    “说不要就不要！姐！请你来给小弟数出700元，多一分不要！”
    虎改花走过去泪光闪闪的，从布包里直接一沓一沓地拿出来，大部分是五块的，十块的少，看样子一小沓是一百。她数够七沓，又从包里拿出一沓抽出四十块，一并递给了小五。
    小五接住后，把那四十元又放回包里，拿着七沓转身递给了他身后的何美。这时候，虎改花和熊壮他们才注意到小五身后的两大美女。
    “这两位仙女是……”虎改花惊奇地问道。
    小五一指何美说：“我小妹周小美！中医药大学的大一学生！”又指指温婉说：“我的合伙人，第三股东温婉！和我一个学校，学法律的大一学生！”
    “啊！这天底下怎么会有长这么漂亮的姑娘？老……虎我以为所有的女人都长得和我一个样呢！呵呵呵……”
    “不说笑了，姐！我今晚就去缠缠那个南方老板，看能不能多弄他几个。明天天不明你们来拿货，老价钱、老样子，卖完我才收本钱，不过，这次和这次往后，我就不给十块钱的吃饭补助了！”
    “不要了，不要了！你就是姐和哥的亲弟弟！如果要姐的这条命能保你平安，姐现在都愿意！明早见！”说罢，四个人一窝蜂地都走了，毫不拖泥带水！应该去别处分钱去了，那包里可是还有至少700元钱呢！
    小五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向虎改花他们的背影喊了句：“姐！你们吃肉别喝醉酒，会误事的！”
    “放心，小弟！谁也不会傻到跟钱过不去！”
    送走了四人，小五现在手里加上温婉的五百，已经有了一千二百元了。药钱都是小五定好的价，包括他留下的本钱，和要出售的价格。这中间的盈利就算是这个药店的盈利了。
    而卖电子表和收音机的钱则不能放在账面上，只能作为暗的收入。由小五暗箱操作，把这里的盈利添加到药店的盈利里面去。比如减少药的本钱，人为扩大营业额等，反正药原本就不要本钱的。

 第156章 找个女鬼陪你吧！

    小五没有排好每周的值班就急着回家了，去把剩下的电子手表和收音机全拿来。坐公交回去，坐人力车回来的。来回居然没用俩小时，全拿来也就二十块电子手表，十台收音机了。
    “婉姐！你回去时帮我给宿管老师说一声，就说我家里有事，夜里不回学校住了。”
    “你一个人在这里住？”温婉好像很奇怪地问道。
    “这是我家，我不一个人住还能……你来陪我？”
    “滚！找个女鬼陪你！”
    “婉姐你胡说什么呀？真要有……呢？”何美立刻紧张起来，嚷道。
    “哪有鬼？特别是女鬼，都让妖怪吃了！呵呵呵……说正经的，今晚我要加班，明早又要很早起来，回学校住就不方便了!”
    还不到九点，就没有人来了，因为天阴得厉害，就要下雨！
    小五安排温婉、何美和海兰三人回去，有他一个人就行了，九点关门，不延长！三人临走时，小五递给海兰20元钱说：
    “海兰同学！你今天是头一天上班，我热烈欢迎你！我的规矩还有一条就是第一天上班就发当月的工资，以后每个月都是月初发当月的工资！”
    海兰哪敢接，也不愿意接，怯怯地说：“老老老板！我还没干活呢，怎么能领你的工资呢？再说了，如果领了钱不来干活了呢？”
    “呵呵呵……这种可能性不能说绝对没有，但会极少，如果真有，那就算是我发给ta的奖金！拿着!你这个月的工资先领了！接着为工资而干活！”
    海兰接过钱，认真地看着，好像不敢相信似的。
    小五看出来温婉和何美两人的艳羡目光，没有人不喜欢拿钱的，特别是女人！便笑着对她们俩说：“咱们三个股东是不拿工资的，但拿分红绝对比工资高得多！不过，分红就要到每个月的月底结账，下一个月的月初到手了！”
    温婉和何美答应一声便与海兰一起回学校了。
    街道上此时虽然人不多，但来来往往还是有的！二三百米路程又不远，所以小五也就不担心她们三个姑娘的安全问题了！
    小五先列好名单：周小五周何美温婉黄玉梅海兰姜菜花段新梅李臣李建
    等到九点半，其间又卖出去一盒痢特灵和一盒伤风感冒颗粒，小五便把店门关上了。
    坐在二楼的大床上，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房间里，小五已经重新布置了，按照一个新时代青年的婚房布置的，暖色系，复古派。这里已经有电灯泡了，小五深感满意！
    小五和何美、温婉一起花了多半个小时找到了卧室里的桂花香的源头，竟然是上面的那半层楼里盆栽十多株桂花树，一株别的花树都没有！可见那个秦淑女士是多么的热爱桂花啊！
    坐下来继续排班，三个人一班，三天一次。白天能开就开门，不能开门就不开，保证晚上六点到九点的三个小时。
    周小五、周何美和海兰三人一班，今天值班了。明天是温婉、段新梅和李建三人值班；后天是黄玉梅、李臣和姜菜花三人值班。说是轮流着值班，不能耽误学习，其实，小五几乎要天天到场。
    只不过，小五不该班时，可以在楼上学习！
    十点半不到，小五居然就呼呼大睡了，只是没关灯，可能是忘了！第二天天不明，小五就起床洗漱完毕，去街上买了包子、灌了两暖瓶粥，坐在楼下吸烟等着了。
    不一会儿便有了敲门声，因为门里和楼上都有灯光，所以，熊壮和虎改花知道小五已经来了，都没有怎么用力敲门。
    把他们放进楼里，小五又把门关上了。然后指给他们坐下来先吃早饭。
    “吃早饭？小老大！你去帮我们把早饭也买来了？”熊壮像个小孩子似的去掀开小竹篮子，伸头往里看。
    “来到看时间尚早，就到街上找早市的国营店买来了包子、油条，还有白粥。过来一起吃，应该够吃的！算我请客，哥几个给个面子！”
    “靠！谁不给你小老弟面子，那就是乌龟王八蛋！”还是虎改花第一个揭开竹篮子的盖儿，拿出一根油条吃起来。
    小五摆好五个碗，两暖瓶白粥，谁喝谁倒。他则到暗间把电子表和收音机全搬出来了。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比上一次多弄了十只电子手表，不过这次的表新款多，卡西欧那个牌子的占多数！你们不是说那个牌子好卖一些吗？下次争取都要那样的！”
    虎改花往嘴里塞下半个包子，拍拍手，又在衣服上擦擦，去拍着盛电子表的布袋说：“也不太明显！其他牌子的也都能卖，有的人喜欢这样的，有的人喜欢那样的。好！又让哥们儿赚一笔！谢谢你，小好弟！”
    都吃完后，小五让他们走，虎改花却坚持要把碗和暖水瓶给刷好！“时间来得及，让姐把碗刷了！都留给你，不像话，姐也心里难受！”
    小五笑笑也不矫情了，掏出烟分给熊壮他们抽，边抽又边唱起了他的生意经：“熊哥！农村有句俗语，‘紧手的庄稼，消停的买卖！’别急着全脱手，卖着看着情况，分析着行情！
    还有，一定不要手懒嘴懒，要多给客户对象做演示，以熟练的操作手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电子表的功能和新潮的点展示出来，只有让顾客高兴了，产生拥有的欲望了，才好推销！”
    四人带着货物走后，小五到后院里的空地上打一趟子拳脚，身上微微冒汗，便去了学校。
    “这个地方住着太好了！鸟语花香，还有锻炼身体的地方。假期一定把老婆孩子都带过来住住！”就这么想着，小五便来到了学校。
    进班学习，不回寝室了！没想到小五认为时间还早，才七点多一点，而班级里竟然济济满堂，学生几乎到齐了，班主任和辅导员都在讲台上站着，面阴似水！
    原来班主任在煽乎呢！
    “你们小学里就已经明白的道理，损害别人的东西要赔！我只是让你们包赔我一半的损失，你们都说没有钱，两三块钱都没有吗？不会穷到这地步？咹？不赔就不赔了，为什么还有人写信反映到校长室？还有……”
    小五嬉笑着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还问同学，“老郝，你没吃早饭？不要这么积极，身体和胃可是你自己的，损伤了看谁赔你！买都买不着同一个型号的！呵呵呵……”
    黄玉梅在教室后面站着，不停地拿眼剜他，想让他闭嘴，可他周小五就是不看她。这不是周小五不知道文明礼貌，实在是他听不下去班主任的讲话！简直是胡说八道！
    “周小五同学！你夜里不在学校住，可没有向我这个班主任报备啊！”
    听到班主任停止讲话喊他了，小五也不吭声了，不过，头还是没抬起来。此时那些顺着班主任的话音，齐刷刷地把目光拉向周小五的身上的同学们，陡然间心脏都好像停止了跳动，教室里一时间寂静得落针可闻！
    小五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转脸看看身后的三个空位，说明还有三位同学没有到。便收回目光，看向讲台上的蒋丽也不去看班主任，不紧不慢地问蒋丽说：
    “蒋老师！您介绍过这位老教师是谁吗？您讲解过什么是‘报备’和怎么‘报备’吗？您告诉过我们夜不归宿一定要向宿管老师报告，最好是书面请假，可您告诉过我们要向班主任‘报备’了吗？”

 第157章 你什么都不是！

    蒋丽低头说：“我……”然后突然把头一昂，把声音提高八度说：“没有！我也从来没有听谁跟我说过什么是‘报备’，就是学校办公室也没说过！只说住宿请假要向宿管老师请！”
    “你们……你们都不把我当班主任老师是？我就行使一次班主任的权力，扣发你们的本月生活费！”气急败坏的孟庆伦在讲台上暴跳如雷，举动活像个小丑！
    “呵呵呵……把我们当孩子的，那是我们的父母；把我们当学生的，才是我们的老师！你什么都不是！不要一直在怀疑是我告发你，没有！截止到昨天晚上，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知道！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不配让我来对付你，你不过是一个不知道怎么挤进教师行里的跳梁小丑而已！同学们！他敢扣发多少，我就给大家补多少！但是，学校一定会让他滚蛋！”
    “周小五！怎么给你班主任老师说话的？你的学生会干部一职暂时停职反省三天！现在就离开教室，在操场里等着去！”
    突然从教室外出来一个高亢的男音，“焦副校长来了！”有人听出来了，随口喊道。
    小五刚想说话，看见温婉紧随焦副校长之后也进了他们的教室门，并向教室后面的黄玉梅喊道：“政治系一班的班长去把周小五带出来，他现在已经被停职了，不是学生会大领导了！”
    小五差一点没笑出声来，也不再说话了，随着黄玉梅就走出教室了。就听身后的教室里随之又传来焦副校长的声音，“王超你们三个说说，你们向学校反映情况的那封信交给谁的？”
    “我们放在校长办公室门前的意见箱里的！”
    “你们确定？”
    “千真万确！”
    “署名了吗？”
    “署了！我们三个的名字！”
    “孟老师！你都听到了？你从丁华手里得到了那封信，为什么向校长说是周小五写的信揭发检举你的呢？甭管谁揭发你，都说明你有值得他们揭发的地方，不是吗？你不从自身上找原因，还想借机迫害人，为什么？”
    小五站在教室外的后门旁，听得简直傻了！“这咋还成了大阴谋了呢？我靠！我这算不算躺枪？”小五正想着，被温婉和黄玉梅两个大美女给推走了。
    站在操场上，温婉对小五说丁华与程副校长是亲戚，那封反应政治系一班情况的检举信是程副校长交给丁华，让丁华交给孟庆伦，并栽赃在周小五身上，这矛头直指焦副校长，计划一箭双雕，把焦副校长和周小五同时拉下来！
    结果被程副校长给摸清了底细，于是，便来了个反转，一举把程副校长、丁华和孟庆伦三个人一窝儿端了。校长很生气，校委会上直接宣布了程副校长的免职命令，丁华被踢出学生会，孟庆伦被强行提前离职。
    “那我们班的班主任是谁？”黄玉梅有点欣喜地问。
    “我听说是蒋丽老师，另外来了一个叫陈莹的年轻老师当辅导员！”
    “好！这是谁给焦副校长提供的信息，让其能反转的呢？我也要谢谢这个人！看来，咱们的药店前的那个背影，也一定跟丁华有联系！”
    小五呓语般的分析，让温婉陷入了沉思，她思考的是，她被人跟踪了！特别是出校门后的行动被人盯上了！
    “你既然被盯梢了，就别出学校大门了，婉姐！”黄玉梅不无担心地说。
    “切！摔一跤，还不敢爬起来走路了是咋滴？我该干嘛干嘛！”
    “据我分析，目标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这个人所去的地方！所以，我们的药店里必须提高警惕！防偷是其次，重要的是防止有人打着抓捕投机倒把分子的招牌，去搜查并搅黄咱们的生意！”
    黄玉梅皱皱眉说：“那怎么办？”而温婉就不慌不忙地说：“只要从咱们药店里搜不出来别的东西，药又都是合格药品，谁也拿咱不能怎么样！”
    一阵分析猛如虎啊！“千万别犯了实际操作二百五的毛病！”小五深思熟虑后，决定今后除了药柜上放的那台收音机外，药店里不再有第二件电子产品出现。电子手表和收音机的出货不在这里进行了！
    “小老大——班主任让你和班长回来上课呢！”从教室那边跑来李臣和李建二人，边跑边喊。
    温婉也要回去上课了，小五和黄玉梅只好往教室里走去。就在距离教室不远处，小五看见了孟庆伦急匆匆地低头往前急走，方向应该是他的家的方向。
    焦副校长在一个校长办公室里的秘书的陪同下，向行政办公楼走去。小五正想跑过去跟焦副校长打个招呼，谁知焦副校长转身一直朝他走来。小五自然就跑了上去，焦副校长就给小五说了一句话：
    “小五啊！在你的实践站的证明信上再去盖个学校勤工俭学办公室的章！”小五眼睛一亮，“嗯！”郑重地点点头！
    小五走进教室时，“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把他和他身后的黄玉梅直接给整懵圈了。
    不过，小五是谁？还能应付不了这场面吗？也跟着“啪啪”拍几声巴掌，然后等掌声停下来后，就站在门口说：“我们应该除了为王超、木风和郑浩涛他们三人的英勇行为表示赞美外，还要向蒋老师担任我们的班主任表示祝贺！”
    “啪啪啪”又是一阵掌声响起！
    蒋丽老师说辅导员陈莹老师明天才能上任。下面开始上课了。小五一堂课都没注意听讲，在专心地思考着两件事：今后出货从哪里出呢？存货还是在家里，最安全！去南方进货时，回来不能坐火车也不能坐汽车，怎么办？
    上次带的货正好放在送鸳鸯苗的卡车上，一路上都没有检查的。在长途汽车上和火车上，对走私品，——这些电子产品大量带在身边都是走私，——那可是检查严格，抓住要严惩的啊！
    想一堂课也没有想出办法来，小五便不去想了，先好好学习，等有时间再慢慢地去想！
    上午一放学，小五没顾上吃午饭就往药店里跑，急着去拿那张证明信。下午上课前去学校勤工俭学办公室里“啪啪”盖上了两个章，与学生会和团委里的两个章一起，一张信纸上几行字四个大红印章，可壮观了！
    放学了，小五心事重重地向自己的药店实践站走去，那也是他自己的家了，事情说没有一件都没有，说有，三个四个都叠加在一起了。
    出货地点没着落，药店实践站随时有被查的可能，学生会又少了个副职助手，还有人在暗中窥视着。
    这刚刚路过门卫室时，又收到三家村大队大队长李锁头的电报，说有非常非常重大的事要他拿主意，许督湖大队的老队长死了，社员们申请并入三家村大队，公社同意了，并把山北大队的山枣园也划了过来。
    这样三家村大队就不是三个生产队了，加上许督湖的三个大队，再加一个山枣园，这就是七个生产队了，总人口超过了一千二百个。
    李锁头在电报里说，那四个生产队一个比一个穷，这会儿还没到秋末就有大饥荒的人家了，要也不好，不要更不好，公社里态度已经明朗了，让三家村接过来这个重担！
    “我靠！老叔哎——这能是勇担重担的事吗？也不看看咱叔侄俩一老一小两副小肩膀能担得起这座能压死‘负碑神龟’的大山吗？”

 第158章 又买下一小院

    小五想归想，但明白，大队长那老头能舍得花十块钱拍电报，事情肯定很棘手、也很急切。三家村大队一年前还是附近最穷的大队之一，这一年后，居然上升到周家湖公社，也叫周水公社里最富的了，还没有之一。
    公社这是借助三家村的力量，改变能改变的大队的情况，特别是社员们的吃饭问题。三家村大队的社员们不仅能吃上饭了，还能吃上大米、肉菜了，其间所走的路是前所未有、非常值得借鉴的！
    “许督湖大队可以要，主要值得要过来的是许督湖，比周家湖还大，好地方！山枣园什么样？我咋没有一点点印象呢？周五就放十一假了，一定赶回去看看！”
    小五走近楼门正准备掏钥匙去开门，忽然听到一侧的小胡同里人声鼎沸。便也好奇地去看看，往胡同里一伸头，“嚯！”人挤的真不少！人头攒动，填满了胡同，都快排到胡同口了！
    小五掏出烟跟人搭讪询问，虽然在这里开药店，这楼他也买了下来，他与这一片的街坊邻居可不熟，白天基本不见人，哪会与人有交往？
    “大叔！大妈！这是怎么了？发生了啥事？”
    “你还不知道，小伙子！你家后院外的邻居，赫寡妇昨夜里无声无息地死去了，无儿无女，连个亲人近族的人都没有，邱八爷他们几个张罗着卖了她的房子与宅基，把她给殡埋出去，怎么地也不能让她曝尸荒野不是？”
    “那是！几位老人家想得真周到！”小五说着往里挤去看看。
    啊？这不正是自己后院墙外的一家吗？比自己这个院子要小上一半的一个院落，一圈的土墙，三间堂屋，土坯墙，茅草顶，紧挨着小五的后院墙的西南角处连着两个草棚子。
    小五又往前挤挤，挤进小土院看看，两个草棚子居然一个茅房，连着一个厨房，这种布局真是令人醉了！
    “这要是与自己的后院子打通，岂不是增加了更大的后院战场了？以后当晒场或者盖仓库都是鼎好的地方。眼下，这三间土房就可以当出货点，反正不住人，至于说赫寡妇死在里面，打扫一下，消两遍毒，嘛事都没有！”
    小五信念及此，便去堂屋门口挤挤，正好看见三四个老头和两个大妈都在商商量量地说着话。小五便大大方方地过去说：
    “请问大叔、大妈们！我是前面这小楼小院的主人，我能买下这个院子吗？正好与我的小院打通，扩大点后院的面积！”
    几个人同时抬头看向小五，一个戴眼镜的老头子，向上扶扶眼镜框，还连动两只眼镜爪子上的细金属线乱晃荡！
    “你就是那个有钱的大学生？家是花园区那边的？”
    “是！大叔！我叫周小五！”
    “哦！你可以买！我们要价不多，房子加地皮，所有的才500块钱，也就替赫寡妇置办个寿木，穿两身寿衣，然后体面地埋了去，避免曝尸荒野！”
    本来小五还想着再讲讲价，回头一想，自己多出一点，多出一点就可能在赫寡妇身上多花一点！便一口答应说：“好！我买了！我这就回家拿钱！剩下的事情就请各位高邻，大叔、大妈们操心受累了！”
    “小伙子干脆！心眼儿也好！我们都是邻居，帮帮忙是应该的！”
    小五回楼上拿来了500块钱当着众人的面交给了那几个老头，然后拿走了房契与地契和一个钥匙！回头又安排了一句：
    “大叔大妈们！办完事后，除了给我留下这三间空房子和一个空院子外，别的东西我一概不要了，最后把房门和院门都开着就行了！过两天我再来消毒、打扫整理！”
    “好嘞！放心！小伙子！”
    又买下一处院子，虽然土墙土房，但土房也是房产啊！小五的心里突然就高兴起来！原来有钱真好！既能为自己买来舒心，又能帮到别人！
    “小老大！怎么磨悠到这会儿才来？到后面干嘛去了？”忽然传来温婉的喊声，她和李建、段新梅今天值班的人都已经到位了。
    “邻居大妈去世，去看看能帮上啥忙不！”
    他们四个人手脚麻利，把药柜整理一下，该擦拭的擦拭一下，该摆放出来的摆放出来，李建去外面提来水，打开小煤油炉把热水烧上，医生就位，收音机打开，今天的生意算开始了！
    “你们谁是周小五？这么明目张胆地开店卖药，搞投机倒把，还想不想上大学了？”突然门外就传来了一个大嗓门。三个穿制服的人过来，一个工商两个公安。
    “嘿！及时！震慑！威风！你们两个衙门儿咋还联合执法了呢？古怪！”小五一寻思便迎了上去，温婉也大方地从柜台下面站了起来，将抹布放了起来。
    “我就是！我们这不是大胆违法，也不是公开投机，我们这是两校联合实践，服务社会，义诊市民，以此来提高我们的社会劳动能力！”
    对小五的侃侃而谈，来人非常吃惊。进门便看看药架上的药，又看看坐诊的段新梅，便向小五要证件手续！
    “啥证件手续？我们这不是开医院，也不是正式的药铺，就是一实践服务站，锻炼基地而已！所以，我们只有介绍信，没有别的证件！”
    “拿来我们看看！”
    小五递过去了两张介绍信，主要的就是政法学院学生会的那张，还有一张是中医药大学学生会的，是小五和温婉两人专程去请那位姓刘的学生会大领导吃顿饭才开来的！
    来人一见这两个介绍信，脸色立马变了，最后打了一会儿官腔，悻悻而去！
    “什么呀！一通的大道理，能是执法不！还说这些，什么搞社会主义建设就要你们这样又红又专的大学生，敢想敢干，服务人民！什么千万别把实践服务给整成了经商赚钱，投机来损害群众利益哦！切！我们像害人的人吗？”
    温婉撅起小嘴，拿腔拿调地说道。还别说，她生气的样子也不难看！
    “呵呵呵……甭管他们了！说不定还有下文……”
    “还想……干什么？”
    “抓投机倒把分子啊！呵呵呵……总之，咱们当心点就是了！”
    今天的营业额不错，居然突破了50元，卖了5422元，光是体温计就卖出去仨。
    “小老大！你的那四个朋友咋没来？”
    听李建问，小五才想起来雄壮和虎改花他们没过来，想想，也不能天天都那么变态地销光手里的货？何况这一次还是二十块电子表呢！便说：“说不定他们又提价了！卖得慢了点！”
    关店门时，小五分别递给李建和段新梅一人二十元钱，说：“本月工资！以后都是月初领当月的工资！”
    两人可能已经听说了昨天发给了海兰，所以也没说话，只是盯着小五看看，便接了去，心花怒放地装进了衣袋里，还按几按。先把段新梅送到校门口，小五他们三人再回头向政法学院走去。
    又过去一天，熊壮他们还没来联系！不过，小五也没心急！到了周四，下午没课，小五叫上李臣、李建、温婉、黄玉梅都去了他新买的小院子里一人发一条毛巾、一个卫生工具，干活！
    先全面消毒一遍，用的是高锰酸钾，然后彻底地打扫了卫生，之后又用消毒粉消了一次毒。把打扫出来的东西，在院子里就地点燃了，然后把灰烬撒进茅房。
    “小老大！你指定是疯了！有钱烧的！这前面有了一处小楼大院高墙了，这后面又买这么个小院干嘛？”

 第159章 三十只电子手表起家

    温婉极为不满地说。虽然她干活很积极，并没有嫌累，但她不赞成小五的做法！
    几个人还没说话，就听门外“笃笃笃”地走来一个拉着拐杖的老太太，进门就说：
    “小伙子不是疯了，也不是有钱烧包！是不谙世事啊！你虽然心里一发善心出钱买下了这里，也算帮了赫寡妇一个忙，让她不至于曝尸荒野。
    但你可知道，你被别人利用了，充当了敛财的工具。你要不买，这处房子和地皮连三百块钱也卖不出去！而埋葬赫寡妇的总花费不会超过一百块钱，你就可想而知这里面的弯弯绕了！
    再说，为啥没有人买？因为这是个‘火龙脊地’，这里的老住户都知道。这一长溜的人家原有十多户，非死即残，无一家幸免！这是你知道的两家，你买了他们的院落。
    再往北豆腐李家，还剩一个瘸子，再往北国营肉联厂的‘涂一刀’，四十大几的人了才有一个闺女，还被杀猪刀把眼给扎瞎一个……唉！听大妈的话，你有钱买了就买了，别在这里住人！”
    这位大妈的话把小五只听得头皮一紧一紧的！
    “这火龙也忒那个啥了不？……人骑在龙背上，难道不该飞黄腾达的吗？”小五答应着送走了好心的拐杖大妈，她原来是看到了烟和火才来的！
    “啥火龙脊地？鬼才信邪呢！人不会信！我是不会信这古怪事的，因为我认为这就是他们的生活习惯不好，为人处世的方法不当，才导致所谓的家运不济！我现在是不住人，将来就是住也要重新设计一下！”
    小五想着便对李臣和李建他们俩说：
    “臣哥！建哥！我交给你们俩一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当然我也参加辛勤的劳动！两位美女在一旁呐喊助威就行了！什么端茶递水、送毛巾点烟，搞好后勤保障工作！”
    “少贫嘴！说正事儿！”温婉一点都不温和，小脾气还是火爆的呢！
    小五只好一本正经地说：”在这后墙上给我开出一个小后脚门儿出来，记住是个小门儿，不是狗洞哦！呵呵呵……”
    二人看看墙又看看小五，一搓手，李建首先答应道：“说得神神秘秘的，我当是啥活呢！开个小门儿而已，有那么难吗？这活儿我最拿手，保证又快又好又安全！上面的‘过木’准备好了吗？门框和门有了吗？”
    小五被问得目瞪口呆了，只好摇摇头，说：“还要这些？”
    “嘿！多新鲜！开门你不打‘过木’，上面的墙体还不呼啦啦落下来了？打门你不装门框，那不还是洞吗？你就是拿门板子堵住，它还是个洞！”
    李臣笑着拍拍小五肩膀说：“我发现你的那小柴房里有木头，还有木板，给我找把斧头和钢锯，我很快就能给你收拾好！”
    “行啊！我算是找对人了，一个木匠师傅，一个泥瓦匠师傅！等着！我去买斧头和钢锯、钢凿子去！”
    “我们俩跟你一块儿，小老大！”温婉和黄玉梅二人跟小五去了街道上。
    这里离百货大楼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步行还真得走好一会儿。
    “你们去！我们俩先掏着墙洞！哎！小老大！别忘了买两个门箍、两个门鼻儿和一条门链儿！”
    “还有一个门锁！”李臣最后又补充道。
    小五看看李臣愣了，问：“啥是门箍？”
    黄玉梅抢着说：“我知道，就是固定住门的铁圈圈儿。”
    太阳还高高地挂在西天上，李臣和李建两人就把后脚门装好了，顺便还把三间土堂屋的门和小院的大门又修一修。
    “下次把厨棚清理了，只留个厕所棚子！”
    小五看着那西南角上的草棚子说。他本来想把后脚门开在西北角的，但前院的西北角正好是后院的西南角，有两个棚子挡着，开不成！只好开在了前院的东北角，现在站在后院，小角门正好在东南角。
    “小老大！依俺看，不用清理草棚子，只需要把里面的灶台什么的扒掉，粉碎后往地面上一撒，既了抬高了地面，又宽敞了棚子的空间，里面完全可以放置一些杂物！”李臣的这一建议非常好，太实用了！
    于是，五个人齐动手付诸行动！其实也还是李臣和李建二人干活，因为没有工具，其他人只有看着的份儿，小五充其量也就站在一旁瞎指挥！
    最后，小五伸出去手从外面把小院的大门上了锁，又把土堂屋的门也上了锁，这才从小角门里走进前院。
    把新买的锯、斧头、凿子等收在了一楼楼梯下面的一个小房间里，小五便带着四个人去吃晚饭了。
    “咱们吃过饭，姜菜花也该来上班了！走！”果然他们五个人吃过饭，小五还特意安排温婉给姜菜花来两个大肉包子，回到小楼前，一个清瘦的身影已经静静地站在了楼门口等着了，安静得像是刚刚洒到地上来的月光。
    “姜菜花！你等多久了？”黄玉梅问。所有来上班的小五的招聘成员已经聚过会，彼此认识过了。姜菜花笑笑说：“碗妹、玉梅妹妹！老板！我才来不大一会儿！”
    “别叫老板！就统一喊他小老大，也就是老板的意思！给！肉包子，还热着呢！快吃！”温婉过来拉住姜菜花的手说。
    “我……我吃过饭了！”
    “知道！再吃点也撑不着！这是小老大给你第一天上班的奖励！咯咯咯……”
    奖励哪有不要的？姜菜花既欣喜又有点惊慌地接过包子，走进了楼门。
    八点已过，小五看温婉和李建两个今天都没有值班任务的人还没有走的意思，便催了催他们说：“你们不回去学习，也得回去睡觉？”
    “我们在这里玩儿会不行啊？碍着你小老大啥事儿了？这个时候回去，学习不能学习了，晚了；睡觉不能睡觉，早！多心烦？跟你们一块儿回去算了！”
    对于温婉说话的冲劲儿，小五现在基本上已经免疫了，不会再放在心上。
    “小老大！我们回来了！哈哈哈……”
    这一嗓子，把楼里面坐着的姜菜花吓一跳。其他人都听到过，只有她一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粗犷的嗓音！
    熊壮和虎改花他们四人来了！
    一进门，小五就叫道：“哥哥、姐姐！让我来猜猜你们这三天才卖完的原因，一是又提价了；二是故意吊顾客的胃口了。是不是？”
    “哇！小老大！你咋啥都能猜到？完全对！咯咯咯……这次我们把提高的价钱全给你！”
    “呵呵呵……不要！多少我都不会要的！我还是只要一千块钱！”小五拿出一千元先递给了温婉，然后他对熊壮他们交代了两件事！
    那个南方的电子商品商回家去备货运货去了！他们在运输方面都有自己的门路与办法，这是一门学问，一般人是很难躲过严密的检查的！
    所以要十一假期之后才能继续拿货销货。小五安排他们以后再拿货不来这里了，去后面那个小院门口，钥匙他会事先放在门梁上。
    “啊！后面的小院也是你的，小老大？”
    “嗯！才买下来的！专门当作咱们的交易地点！”
    还有第二件事，也是更重要的事！小五说：“这几天我回家，你们不能闲着，替我购买粗粮、粮票和大米！不过，要先用你们自己的本钱，我回来就给你们一斤加五分钱收购走，并且钱粮两清！”
    熊壮他们，尤其是虎改花是丝毫不会怀疑小五的，便一口答应！当然，他们和小五一样，心里都清楚，即便是很努力，也弄不到手多少粮食的，因为整个社会上都粮食不足！
    交代完后，熊壮他们走了，小五这边也到了关店门的时间了。小五开了李臣和姜菜花两人的工资后，也收拾一下，特别是把钱和贵重的药都收起来带走。
    “哈哈！三十只电子手表便从此开启了我周小五大学生活里的经商之路！力争做一个赚到大钱的‘小倒爷’！为创建制药厂积累下原始资金！”
    回顾当前，展望未来，小五兴致勃勃地走在回学校宿舍的路上。
    接下来一夜睡得安稳极了，因为他知道第二天就要回家了。虽然离开家的时间不长，但想媳妇了，想媳妇的同时，关键是还掺杂着想三个闺女，你说这两种不同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该多难受，是？经历过的人都知道！
    周五上午一进班就扑面一股异样的气氛，且不说同学们异常的兴奋，单就班主任老师蒋丽一身国旗色的服装就让人热血沸腾！

 第160章 取名“五乐楼”

    “上午11点40分下课，不允许任何人提前离开教室。放学才能走！下午课不上了，十一假期从明天开始……”
    小五别的都没记住，就记住了上午放学就能走，午饭也不准备在学校吃了！归心似箭啊！
    “小老大！我跟小美妹妹说好了，12点在咱们的药店门口集合，不见不散，回周家庄！”
    “回回回哪里？……你去俺家干什么？你妈不想你？”
    “你咋不想你妈？而是回去找你媳妇？”
    “我……你这是啥理由？我一个男人有老婆孩子当然以我自己的小家为重要了，想妈那是偶尔的事了！你不同啊！”
    “哼！我是去山里湖里玩儿！权当旅游，生活费自理！我跟周何美早就说好了的，谁也休想阻拦！”
    小五一时间傻眼儿了！人家没奔着他去，他管不着。人家是跟女同学、新交的闺蜜去山里玩儿的，你周小五再怎么着也管不到这一块儿！
    “哼！还跟我哼，臭大丫头！瞧我怎么治你!我让小美回她家，看她亲妈去！小样！治不了你……”
    小五正想着呢，一个文质彬彬的大黑框眼镜男来找周小五报到，他说他叫孙逊，是经济学系的大一学生，是校选的学生会副职干部，特来向周小五报到的。小五知道学校又为他选派一个学生会副职助手的事。
    “经济学？哦！咱们学校还有经济、管理、教育、哲学、历史等系呢！我给忘了！那谁……孙逊是？十一假期结束后来上任！”
    “好嘞！谢谢！”这家伙真“逊”——谦逊的逊！临走还给小五低头鞠躬施了一礼，直接把小五吓跳了起来！
    终于放学了，小五不顾一切地往宿舍里跑，抓起包刚想冲出门去，忽然就想起了一个久而未决的问题：回家收编了许督湖大队，我何不去南方再购些大点的鸳鸯来养？许督湖那么大，闲置多可惜啊！
    那那那么以来，不就把电子手表和收音机给悄无声息地运回来了吗？然后再再再带着马车来省城拉粮食时，空马车拉着，岂不就秘密地完成了偷运电子产品的重大任务？啊哈哈！我为我的聪明点赞！
    背个大包刚跑到他的药店门口，就看见小美比他跑得还快，从她们学校过来。小五上前拦住她，心想，正好训训她：
    “呼——呼——站住小美！立正站好了！没有哥的允许，谁让你擅自做主带温婉回咱家的？小丫头一上大学胆儿变肥了是不是？哥命令你赶快打道回你家，找你妈去！趁着温婉还没有来到，你还有逃掉躲开的希望！”
    “咯咯咯……”谁知小美不但没害怕，反而嘲笑似地看着小五说道：“我周何美说话也像板子上钉上的钉！答应婉姐带她去周山周水地区去玩玩儿，那就不能言而无信！”
    “好好好！你们俩一块走，我不等你们了！让你们迷路，走丢在深山老林子里，被大灰狼囫囵吞进肚子里！”恶狠狠滴说完，小五真的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但是，让他自己崩溃的是何美不慌不忙，根本就没把他的恫吓当回事！
    “啥情况？难道小美个臭丫头真不怕，单独“坐车、换车、步行这三部曲”艰难地回三家村大队的吗？”
    正在小五迷惑不解时，何美说话了：“哥！别做无用功了！我不回我家，我也不怕回咱家！因为你根本就甩不掉我们！你想想，你要回爸妈那里放东西不？
    去周山县的车就那一辆，你必须得坐不？去周水公社的马车也就那么一来一回的两辆，你还必须得坐不？我们俩随便在一个车站点上守株待兔，你都跑不掉的！咯咯咯……”
    几句话把小五气得眼珠子鼓得老高，“把哥比作兔子！哥要真像兔子那样早跑没影子了！”心里想想，腹诽几句也就算了！小五只好乖乖地坐下来抽烟等着温婉了。一支烟都抽完了，温婉还没有来到。
    “这大小姐下绣楼咋恁难啊？”
    “咯咯咯……才没几分钟，是你心急如焚了？”
    “你现在是处处跟我作对是？惹毛了我狠狠地揍你！以后别跟着我！”
    “咯咯咯……想打哪里？你就打呗！但是，休想丢掉我不管了！哼哼！”
    小五彻底没词了！
    又一会儿过去，温婉才一步三摇地走过来。嗬！不仅穿着光鲜，脸上居然破天荒地施了粉黛，还有几十米呢，就举手“嗨——”优美地跟小五打了一个招呼。小五还没反应过来呢，她俩又跑去开了楼门进楼里去了。
    “哎哎——你们俩还走不走？我真不等你们了哦！”
    “就一小会会儿！等着啊！”
    再从楼里出来，何美也光艳起来，头光光地编了辫子，脸上也涂了粉。
    “你们这是……故意……”突然小五心里一收缩，还很疼！心想：“不会？故意装扮给露珠看……把她一个乡下丫头比下去？女人之间的战斗不该如此阴险残酷的？”
    小五不敢多想了！王露珠、周晓晴她们与何美、温婉之间已经是文化层面上差别很大了，再要是从面貌、气质等外部因素上被比下去，那就真能动摇她们的心理，让她们自己认输的啊！
    特别是露珠，结婚这都一年了，肚子也没有动静！她自己都偷偷地哭好多次了。唉！这人和人之间，智商和情商间的差别大，也没有人心的良善、自私、阴谋等的差别大啊！
    在周家庄时，露珠和晓晴姐妹联手对付何美，就是想挤走她。现在好了，何美又拉一个帮手温婉，也是姐妹联手对付露珠和晓晴了！
    “何美有这心机吗？莫不是温婉听了何美的诉说，出头帮何美的？”小五又陷入了沉思。
    用脑筋时，人的思维活跃，最容易胡思乱想的！忽然，小五又想起两个彼此之间和正在想着的事情之间都没有联系的事。
    一是自己的小楼该有个名字，不然老是药店药店地指代也不好。
    二是自己该买个交通工具了，最好能快速来往于周家庄和省城之间的摩托车、小轿车之类的！
    小五也就“就坡下驴”，抛开研究不透的女人问题，开始转移思路，想想自己的两件事。
    至于小楼的名字嘛！信手拈来，我名小五，平日里那人间传说的“四件乐事”，“春日观山水、雪夜饮知己、雨天读佛经、闻鸡演太极”，加上我周小五的“业余赚小钱”，总共是“五乐”，所以就叫“五乐楼”好了！
    购买交通工具，现在资金不足，甚至可能出现赤字的情况下，有待商榷！原来的计划“借公车”，现在不具备条件，因为小五还没考驾照，上一世的驾照没有跟着穿过来啊！这一世要重新考，尽管小五现在的驾驶技术都能考a照了！
    “卖小轿车肯定不行，不但没有钱，还没有驾照。那就只有一个选择，买摩托车，现在摩托车还不要驾照！一辆南方125也要七八千，那可是曾经的京都交警的座驾，酷毙了！”
    先定好方向，再找准目标，然后就可以向着目标奋力前进了！
    小五着急忙慌地带着俩大美女回家放好东西，只把钱拿着，给妈说一声就要走。周妈一手拉着何美、一手拉着温婉，拿眼瞪着小五动动嘴又没说出话来，只在转过身后轻轻地叹了声气，“唉——”。
    小五心里一疼，知道妈妈在担心自己在爱情与婚姻上走叉了路，可是自己又没有办法跟她表决心、发誓言，自己爱情忠贞不渝，婚姻一定会充满幸福与阳光的！

 第161章 这咋还多一只呢？

    先当作没注意，以后找时间再给老妈解释！小五带着两个大美女直奔市长途汽车站。
    辗转三次倒是路上没有耽误事，统共一百多里，也快，下午五点钟，小五他们仨就站在了周家庄的庄口了。
    “哥！你媳妇和你闺女！”
    小五瞪了何美一眼，要是目光能当鞭子用，他肯定抽给何美两鞭子，吼道：“不是你嫂子和你侄女们？”
    “咯咯咯……我只说你，并没说我呀！”
    “一个媳妇仨闺女，这咋还多一只呢？”温婉很及时地来了一句。
    “会说话不？还大学生里的学生会干部呢！”
    小五的斥责还没被温婉消化，那边大冰已经喊着向这边跑来了，小玉随之跟在后面跑。
    “爸爸！想死我了！”
    “爸爸！想死你了！”
    这俩活宝！真会说话！三丫也会喊“八——八——”了。小五欣喜若狂，几个月大的小丫头会喊爸爸了。跑过去就想接过来抱抱，忽然听到身后的何美对温婉说，“那个多出的一只就是周晓晴，也是小老大的干妹子！生产队的会计！”
    随后便听到温婉的银铃笑声飘得很远，把山巅上的乌雀都给惊飞了！
    小五过去先抱起来小玉，亲亲，然后放下，从露珠手里接过来三丫，露珠则接过来小五肩上的包儿。露珠向何美二人笑笑、招招手，没话说了。晓晴叫了声“小美姐”也卡壳了，似乎往下接不上话了。
    小美对这种局面也束手无策，但温婉可是游刃有余哦！
    “咯咯咯……我尽管比你大，也得叫你一声嫂子，因为周小五是俺们的‘小老大’，就是俺们十几个人的头儿，不关年龄！晓晴妹妹！我也听小美经常挂在嘴边提到你，聪明能干，今日一见果然都是仙子级别的美女啊！
    我是小美、小老大的同学加部下，我们一起做生意的，我叫温婉，家也是省城里的，我们家在南湖区，离小老大的家花园区没有多远……”
    “啥没有多远？80里不止！谁问你这些了？说那么详细！”小五不客气地怼她说，强行不礼貌地打断了温婉的话！其实也是小五生气了！心里话：“咋滴了？给我媳妇不舒服？不就是不给我面子了吗？臭丫头过分！”
    “咯咯咯……自我介绍嘛！不得介绍详细点吗？”
    小五没再去理会温婉，又逗着三丫叫“八——八——”，然后往家里走。
    “露珠！爷爷在家吗？身体还好吗？”小五尽管知道爷爷的身体还很硬朗，但从外地才回来，心里还是想问出个准信儿才舒服！
    “这会儿没在家！吃过午饭去山后的谷地里采药去了！”听露珠的回答，小五很吃惊地问：“下午去采药？爷爷经常去吗？”
    “不！今天爷爷说需要几株……啥药？车前子，很近就有，所以去挖了！”
    来到家刚洗把脸，对门邻居随聪回来的早点儿，这会儿已经站在了门口。小五上学走后，露珠带着三个女儿还住在山神庙里，与马小菊为邻，马小菊的儿子也半岁了。
    何美离开，留下大白小白一家十只天鹅与老周头为伴，不过，老周头也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多年，感觉挺自在的！何美带着温婉正好又住过去了。
    单说何美和温婉从山神庙里直接回了爷爷家，打开门刚坐下，就听门外传来“亲姑姑！亲姑姑”的叫声，是大冰来了。大冰和小玉都与何美亲得很，甚至比与她们的妈妈露珠还亲！
    “过来，大冰！让姑姑看看瘦了吗？……呦喂！长个儿了！蹿这么高了？怪不得显得瘦了！”
    “咯咯咯……亲姑姑，你的手抓得好痒！”
    温婉又掏出糖果给大冰吃，大冰吃着给妹妹留着。
    “大冰！走！咱去找你老爷爷去！”
    “嗯！”
    等她们三人向山谷里走去时，正好看见小五被大队长、小队长和王铁、金娃、随聪等人簇拥着向百草谷方向而去。老远就听见小五的叫喊：“小美——你们回家！天快黑了，爷爷也该回来了，我们顺路去迎迎他！”
    小美听见也就不再坚持往山谷里走了，带着大冰和温婉一块便回去了！小五跟着大队长一行十多人穿过小李楼子不远就到了许督湖大队的大队部所在地，也是这个大队的一队二队三队三个生产队环抱的中心地带。
    有两个土丘、一个坑，相对平坦的地方有五亩地，盖着三排土房子，总数有二十多间，都是茅草顶的，这便是这个大队的心脏地带、指挥中心。
    “这里以后就可以作为山枣园村人的新住地，新村庄，叫……古家堡！呵呵呵……”小五想着想着自己笑出了声，神经大条地让人胆战心惊起来！
    许督湖大队的大队主任和民兵营长、妇联主任、会计一干人等全都姓许，这是巧合了！其实这个大队的姓氏还是不少的，不少于五个姓，许姓也不是最多的！最多的反倒是古姓，不仅这三个生产队里多，据说那个山枣园里全是姓古的！
    小五此来匆匆忙忙目的不是见原许督湖大队的大队主任许峰的，也不想见民兵营长许大力、妇联主任许珍等人的，只是想去看看山枣园的位置与人口情况的！
    在许督湖北岸边正好遇见回来的爷爷，小五高高兴兴地跑过去接过来爷爷背着的竹筐，满满一筐草药。爷爷拉着小五向远处走走，小声说：
    “乖孙子！这个山枣园一定要圈过来！还不要动那一村人，再去争取把他们西面的那个百花谷也全要过来！现在山枣园所在的不是百草谷吗？
    那百花谷他们只占一半，另一半属于刘塘右湖大队的，既没有他们大队的社员住，离他们的大队部也远，应该能要过来的。
    这两个谷地合起来足有八百亩，别看不长庄稼，但都是好地方！里面的百花百草其实都是百药，依山傍水，正好也符合你的发展药厂的要求！呵呵呵……就看你的本事了！”
    听了爷爷的这番话，小五心里一阵阵心惊，爷爷是纯粹地凭他的生活经验来分析的，不像小五是两世为人的灵魂了，还有一个一甲子以上的老灵魂，那阅历经过了高科技时代。
    就是这样，爷爷居然也能分析得那么准！岂能不让小五心惊肉跳？
    小五看着爷爷重重地点点头，差一点没说出：“爷爷！您老人家不会说出这两个谷地是绝对的天然大型药厂所在地，依山傍水，风景优美，水陆交通两方便的话来？那样的话，我的重生可就算是您隔代遗传的哦！呵呵呵……”
    没走进山枣园村里，就站在村口，小五就一见钟情，别说山枣园，就连这百草谷和百花谷都瞬间爱上了，三山一水间，山与山之间都有宽敞的通道！谷地相对平整，两谷地中间一条狭长的土岭和一条沟相隔。
    “土岭填沟渠，一推倒就完工，这地方太好了！天然的大公司、大工厂选址地啊！为啥就闲置起来没有开垦种庄稼呢？”
    小五想到这里有疑问便立马去问大队长。大队长跺了跺脚说：“不是石头蛋子，就是砂浆瓣子，种不成庄稼，住人都勉强！都是吃山溪水、山泉水，不像我们，别看就相隔那么几百步，我们就能挖地挖出一个水井来吃水！”
    小五把他的远大规划流露给大队长一部分，鼓励他去公社说，我们接纳这四个生产队，山枣园村要加入就必须把两个谷地全划归我们管辖，特别是百花谷，不能再有一半属于刘塘右湖大队了！
    “小五啊！咱要人要地要湖水，还要两个不能产出来一个籽儿的谷地干嘛吗？”

 第162章 三个生产队收编人家四个

    大队长忍不住问道。其他人也有同样的疑问，都瞪圆了眼看着小五，等他解释出什么馨香的花来！
    “我不是说了吗？我一毕业就回来办药厂，把咱们的社员同志们都变成工人，土地全集体耕种成整体划一的药材。这么大的药厂，放哪里？没有比这两个谷地连在一起这么好的了！
    不过，现在你可不能敞开来说出去哦！那么一说，叔！我敢保证不光是社员同志们笑话你，就连公社里的领导都会说你吹牛都吹到天上云彩外面去了！呵呵呵……”
    “别笑了！俺还没吹过大过天的呢！你就说俺不这么说，该咋说！人家不给咋整？又不能抢！”
    “抢啥呀！就说两个谷地连在一起好封闭，放鸭子放鹅放鸳鸯是天然的好牧场！”
    “哈哈哈……真有你的！小五！一长溜的连串儿屁，中间不带打嗝的！”
    “你老头儿骂人，我不跟你玩儿了哦！”
    看着小五孩子气地想打翻一老一少两人的友谊小舟，老队长便“嘿嘿”地笑着，揽住小五的肩头，也孩子气十足地说：
    “对不住对不住了！说秃噜嘴了，没看清对象！这话要是对其他人说，指定就是个笑！只有你是神，不食人间烟火！但叔保证不是骂人的话，只是粗野了点儿！嘎嘎嘎……”
    小五哪里就真生气了？不过是撒会儿娇罢了！有这么多人宠着、爱护着，搁谁谁不醉？
    第二天，大队长去公社一说，居然立马答应，条件仅仅是让许督湖大队的三个生产队和山枣园一个生产队里的总数近600人，今年冬天无人挨饿，无人去讨饭！
    “这个容易！大队长叔！你就鼓着肚子跟那四个生产队的社员同志们吆喝！就说小五大队长在省城已经开始购买粮食了，只要成为三家村大队的社员，就人人有份粮食吃！”
    “俺鼓啥肚子？一张嘴就鼓肚子，俺不成了蛤蟆了，俺？……小五啊！快去想个新大队的名字，三家村大队这个名字不能叫了，这都七家村了，还三家村吗？”
    “公社没给取新名字？”
    “没有！他们说还是叫三家村，是三家村吞并许督湖！”
    “那……你们这么久也没有想出一个新名字来吗？”
    “想了，但没想出来！”
    “嘁！真行！就叫……双湖大队，周山县周水公社双湖大队，然后，许督湖大队的三个生产队排在咱们的三个队后面，四队、五队、六队。山枣园那个生产队为七队。原许督湖大队的大队部主任许峰任第七生产队的队长，也就是山枣园村的生产队长，许大力任七队的民兵连长，许珍任妇女队长，也就是副生产队长，会计还是那个大队会计，叫什么来着？许民祥，对，还让他当！”
    “整个降一级，他们不愿意咋办？”民兵营长马彪问。
    “不愿意就把他们撤完，重新让社员选举！”
    “原山枣园的生产队队委成员，就只好解散了哦！”大队主任说。
    小五看看他说：“那当然！一年后看成绩，再根据综合表现，让社员同志们选举村委会！”
    “好！俺就是这么个主意！嘎嘎嘎……”
    “大队长叔！你明天开始组织四个新加入的生产队的劳力，把许督湖岸，一整圈儿都修理一下，就像咱们的周家湖岸那个样子。我呢带人去……”
    “哎哎——小五啊！刚入队就让人家干活儿，能令动人吗？”
    “就在这个时候验证一下他们归顺的决心！不愿意干、不听你的指挥，立马取消收编，还来得及！等到咱们把粮食给了他们，他们得到了好处再不归顺，那咱可就亏大了，冤屈的泪都没有地方流！”
    “嘿！你哪恁些俏皮话？我马上就去布置！你说你带人去干嘛？”
    “去南方买来几万只鸳鸯……”
    “啥啥？这时候买鸳鸯苗还能喂活吗？天很快就转冷了！”
    小五气得一跺脚，声音提高了两倍吼道：“你老头倒是听我把话说完后再发火好不好？我说买鸳鸯苗了吗？人家这个时间也不再孵化小鸳鸯了呀！我去买半大的，就像咱们周家湖李的那样，半成年！
    等我买来后，把他们全放进许督湖里养，周家湖里还放咱们的鸭子、鹅！河道里不放了，容易跑去吃庄稼时丢失了！”
    “大的……那得多少钱一个？”
    “到那里才能知道！甭管多少钱一个，我都先赊养五万只！”
    “五……五万只？我说小五啊，你就识五个钱的数是？”
    小五鼓鼓腮帮子不再理大队长！他来家里这一昼夜，都几乎与露珠和三个闺女在一起，形影不离！不过，绝大部分白天的时间里，也都没少了晓晴、何美和温婉的身影。还有随聪、金娃、王铁，那也是如影随形。
    惹得大队长很不爽，他不时地想找小五商量事，可在小五的身边随时都会有男男女女好几个！大队长先对晓晴嚷道：“人家小五跟老婆孩子热炕头，你们几个丫头是跟着凑什么鬼热闹？不怕招人嫌啊？”
    晓晴哪里是个省油的灯？大声跟老头子吵：“俺们年轻人的事，在一堆里说笑玩儿，你一个老头子总来找我小五哥干啥子嘛？不怕招人烦呀？咯咯咯……”
    把大队长气得跳着脚地去追打晓晴！
    “哥！小周水那边有人打咱的天鹅群，仨男青年，一支火铳子，一枪打下了好几个野鸭，好像没打中天鹅！”何美和温婉带着大冰和小玉在到处游玩儿时，忽然慌里慌张跑来向小五说，尚且惊魂未定。
    小五看着大队长，说：“光说野鸭、天鹅走了，枪吓走的！有人开枪，它们能不走吗？”
    “他奶奶累个……还真有不怕死的！我们的巡逻民兵咋没有逮住过呢？”
    “夜里他们不打，也没法打！白天打，声音传不到很远，又没有巡逻的，养鸭组也有吃饭、换班、抽烟、打盹儿的空，估计他们就是趁虚而入的！”
    “咱们大队的社员不敢！多半是外大队的人！”
    “叔！你也常说‘没有家贼，很难勾外鬼！’咱们先做好口头宣传，就宣传咱们的大队队规！村规民约！如果有本大队的社员偷猎集体养殖的鸭子鹅，抓到交给民兵营，再打一顿鞭子，还要罚全年50分的工分。
    如果是外大队的人偷猎，那就直接开枪，基干民兵有‘先斩后奏’的权利，先开枪，打死打伤都在事后再去公社反应具体情况，破坏集体生产！”
    不能不说小五说的这两条队规严厉啊！
    在当时不严厉也确实不行！没有粮食吃的人想吃鸭子鹅，长期摸不着肉吃的人也想吃鸭子鹅！要是任由个别坏人去搞破坏，娜集体的利益也就没有了！
    “好！俺就按你说的去布置人手，加强白天的民兵巡逻，增加一班，加一杆枪！”
    由大队长坐镇，小五也不担心了，还是带上王铁、金娃和随聪去了南方。
    这一趟，他们四个人身上都带着钱，四个人带了八千块。有公款，买鸳鸯的，还有小五的私款，买电子手表和收音机的。
    咱们按下小五去南方把暂且不说，单来说说何美和温婉，自从上一次在小周水河道里看见三个男青年用火铳子打野鸭被吓到后，便不去远处逛了。而是带着大冰和小玉，由何美划船，大冰撑篙在周家湖和许督湖里玩儿了起来。
    划着船，头顶上飞着一群天鹅，“昂昂昂”地好不惬意！
    “亲姑姑！跟你商量个事！”

 第163章 赊销和降价都是可以谈的

    听大冰说，何美惊奇地看着大冰。连温婉也惊诧于大冰的说话方式，“怎么滴？恁地文明礼貌？还是跟自己亲姑说话吗？还是不是一个才上二年级的小女孩说出的话？”
    “你说！合理，姑同意！不合理，没得商量！”
    “指定合理！我想把我攒下的500块钱给爸爸用，可是，我给他，他肯定不会要！”
    “所以，你想让我替你给他！可是，我要是说是你的钱，他也不要，怎么办？”
    “我想让你说成是你的钱！”
    “我的钱你爸他也不要哦！气得我肚子疼！我都不能入你爸的生意股！”
    “啥股？”
    “跟着你爸做生意赚钱！”
    “那咋办？”
    “姑有个办法，你把钱交给你这个温婉姑姑，她就说是她的钱，然后交给你爸，你爸就要了！还能入股赚钱！”
    “那好啊好啊！只是……”
    “只是什么？”看见大冰那忽闪着的大眼睛，何美和温婉两个大学生心里都毛，心想：“这小丫头不知道又能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
    “我温婉姑姑要是哪一天说这钱是她自己的咋办？我可亏了！”
    “我累个天……那那那就给你写个条子，证明钱是你周大冰的行了？”
    “好！到时候赚了我爸的钱分给你一点，温婉姑姑！”
    一语惊天，把温婉直惊得目瞪口呆！“这小丫头逆天啊！”
    “大冰！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一个小丫头！”温婉问道。
    “我卖的我爸交给我的药啊！我爸说的，只要不多赚周家庄社员的钱，卖药的钱都归我！”
    “不给你妹点？”
    “她们俩现在又不会花钱，我给她们俩保管着！”
    “大冰！你昨天说你爸手里没钱了，急着借钱买什么收音机……是咋回事？”何美忽然想起来一件大事似的，问大冰说。
    “我和二妹夜里醒来听到的！我爸和我妈先是说笑，接着是打闹，弄得床都吱哇响，隔着土墙都能听到。最后，我妈又哭去了！我爸便劝她，两个人开始说话，我们就听！
    妈说她是个无用的女人，什么什么一年多了，肚子还瘪得跟个瘪花生似的！爸就嚷她说她胡说八道，还说，咱们有三个可爱的闺女了，还管它肚子瘪不瘪干啥？
    再过一会儿，爸就说他去南方时，想带回来一些电子手表和收音机，就是本钱不够，手里才有一千多块钱，钱都让他买院子了。爸还说俺们家在省城里有楼还有院子了！他取名叫什么来着？”
    大冰回头问的小玉，小玉居然一口答出：“五乐楼！爸还要带俺们去城里的家里住呢！”
    大冰接着就说，她妈给了她爸两千块钱，还告诉她爸说，晓晴手里有两千元钱，让她爸去借来用。
    “你知道你爸用没用你晓晴姑姑的钱？”
    听何美问这些，大冰茫然地摇摇头，她哪里会知道呢？
    实际上，小五从晓晴那里拿了五千元，三千元是公款公用，买鸳鸯，两千块钱的私款，是小五借的晓晴的，用来购买电子表。
    这个时候咱们再来看看小五他们四个去南方的，到了地方，也没去见魏大队长，小五直接去了鸳鸯孵化场，这个孵化场与养殖场是一体的。养殖基地为孵化场提供种蛋，而孵化场也为养殖场提供种苗，自己内部拥有一个小循环！
    因为刚打过交道不到半年，所以孵化场与养殖场里的领导还有认识小五的。特别是孵化场里的张场长对小五还是比较熟悉与信任的。
    “张场长！咱开门见山，我想购买5万只半成年鸳鸯，我现在又准备预定明年的十万只鸳鸯苗，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呵呵呵……周队长的魄力还是惊人啊！你的这两个要求都能满足！养殖基地里的半成年鸳鸯还有数十万只，价格仅比种苗贵一点，毕竟半成年了要比种苗多吃了好多东西了！”
    “谢谢张场长!不过，有一点我还要与你张场长商榷，我们的鸳鸯没处理，这又扩大一个湖的水域，购买半成年鸳鸯的资金自然不足，我以大队集体的名义，也以我周小五个人的信誉来担保，可否先拿点订金，大部分赊销给我呢？”
    那个张场长沉默了一会儿说：“让我去与养殖场的领导沟通一下，我们商量商量再给你答复，周大队长！请稍等！现在毕竟不能领导‘一言堂’！”
    “那好！多谢对我的信任！”
    大约一个小时后，张场长过来向小五说明了他们的讨论结果，五万只半成年鸳鸯和十万只鸳鸯苗总价钱是三万三，先付三千元订金，打下三万元的欠条，等明年春天来拉鸳鸯苗时一次性将三万元钱付清！
    “好！一言为定！”小五高兴极了！马上付了三千元，写了三万元的欠条，领取了一张五万只半成年鸳鸯的送货单。
    安排好这边捕捉鸳鸯装车事宜后，小五和王铁两人便急匆匆地赶到了朱飞的货仓，电子手表和收音机各拿了100个。
    “朱大老板！我们那里虽然是个省城，但消费水平很低。30只表20台收音机，我们居然销了半年，这速度比蜗牛爬快不了多少！可想而知，这一样100之数，我们不知道要销到猴年马月呢！我们的利润实在是低呀！
    又不舍得不干，蚊子再小也是肉！能赚一分就不能饿死我们几个！好朋友一场，帮帮忙，在价格上再给我便宜一点点！怎么样？”
    小五的声情并茂，谈判起来，对结果的成功是加成的！
    “好！看在你们还想卖，我还想与你合作下去的份上，电子表一块少要你一元钱，收音机少要你两元。这样你就给我3200元钱就行了！希望你这次能销快一些，我期盼着咱们的下一次合作不会有太长的等待！”
    朱老板也挺能整的，几个小词叨叨叨地一说，小五心里也热乎乎的，觉得这合作伙伴，这生意上的朋友，多好的人啊！
    谁能知道，他朱飞从电子厂里弄出来时，一块电子表才5块钱，一台收音机也才7块钱。这都是两年后小五从另一位南方商人口里才得知的！
    在送鸳鸯的大卡车上装上了两包电子产品，日夜兼程，小五他们四个人兴高采烈地回到了周家庄。
    五万只鸳鸯与周家湖里的鸳鸯大小真的差不多，放在一起，简直就是一批种苗喂养出来的，大小均匀，还非常合群儿，一起继续喂养下去一点问题都没有！于是混合在一起都赶进了许督湖。
    把那剩下的几千只鸭子鹅又放进了周家湖，天鹅几乎都走了，就剩下大白小白一家的几十个朋友了。野鸭群倒是还剩下来有二三百个。
    大队长按照小五的安排，把事情一件一件第都做好了。许督湖岸修整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许督湖与刘塘右湖的连接水道用三道双层网隔开的，等于六道线网在堵鱼堵鸭子鹅而不堵水！
    杜绝猎杀鸳鸯、天鹅等集体养殖的东西！加强白天的民兵巡逻！双湖大队的社员都能领到周小五大队长购买来的粮食！还有就是，两个湖里养殖的东西属于全大队社员的。
    本钱与中间过程的花费一律等出售了成年鸭子鹅和鸳鸯之后才统一扣除，然后把钱分到社员手里。原三家村大队的社员们纷纷向新入队的后四个小队里的社员们介绍，
    “等你们‘空手套白狼’成功后，一分钱的本钱没出，只按照生产队的安排与要求劳动了，却分到手数十上百元的钱，那心情才叫一个痛快！”

 第164章 一家人一起住过才是家

    全大队约一千五百名社员了，大队长睡着了都被笑醒，他两辈子也想不到他这个大队长还能当成一个大队管着俩大队，原来自己只管着五百来人，现在他管着一千五百来人，他能不为自己的权力变大而骄傲吗？
    “小五啊！你别忙着走！你还得跟我说说这拉电线装灯泡的事！咱大队要是拉电线得花多少钱？”
    小五很惊喜，不仅仅是惊奇了！老大队长的脑子不顽固啊！对新生事物还挺感兴趣的嘛！“孺子可教也！”不对不对！应该是“老头可交也！”
    便说：“现在咱们还没有这个实力！因为能拉起来线路，也能买来小瓦数的灯泡，但电可是个很大的消耗品，买灯泡要钱，这拉线、架变压器以及后来的用电也都是要强的！电费还相当的贵，比小煤油灯可费钱多得多了！
    所以要我说，咱们大队还不具备拉钱点灯泡的条件，等有一天条件具备了，不如咱们赚了大钱，社员们手里的钱买粮食已经用不完了，那咱们再拉线装灯泡，使全大队明亮起来也不迟！”
    “乖乖！这么复杂呢！俺还以为拉来线，往各家各户一分开，装个灯泡就能明亮一辈子了呢！中间还要交电费，灯泡还能毁……那要真是这样，光交电费就要不老少钱的话，还真不能早装呢！吃不消，吃不消！”
    “呵呵呵……争取明年装上家家户户的电灯和大队部的电话！”
    “嘎嘎嘎……俺就喜欢听见你小五说要干啥干啥！因为你说干啥就能干成！”大队长一边说还一边摆手比划着，忽然，一个中年男子，干瘦干瘦的，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来向大队长禀报说：
    “快！快！大队长！四队的古树的家里一天一顿饭还不敢吃饱，两口子还有力气打架呢！俩小孩哭得杀猪似的！别出人命喽！”
    “大队长叔！你去处理！我对这不在行不说，主要是我看见这号人，本事不大、脾气不小，就心烦，心烦就生气，生气就不想过问他们了！
    可是，咱们是大队干部，又不能不过问！柴米油盐都得问着，这人命关天的大事更不能不问！我看我还是立刻马上出发去省城拉些粮食去！”
    小五说走就走，他已经用在家的两个晚上把他要运到省城药店里的药都准备好了，总共十五种，每一种药都拿了二百盒，这一下子就让他的药箱子上的神秘数字降了十个，现在已经是15了！原来大冰和马大菊这一阵子也没少卖！
    小五命王铁找人赶着一队的两辆马车，把要带的货物全一包一包地装在马车上，然后拉着老婆孩子回省城去看新家了，就是那“五乐楼”！
    “小美和婉姐，你们回学校不？坐马车还省路费了！我是队长说不收你们的钱，那是绝对不会有人敢收你们的钱的！呵呵呵……”
    “哼！想收我们的车费，没门儿！我们不回去！还有两天的假期呢，忙啥忙？我们还要在这里玩玩儿呢！”
    小五没有叫走何美和温婉，也没有说动爷爷周金老头儿去城里看看自己的新楼房和小院落。老周头说他对城里的楼堂瓦舍不感兴趣，对城里人的生活也不羡慕，还是山村里自由自在、身心清静！
    小五又从晓晴的账户上取用了两千元，一共取用了五千元了，账面上所剩也不多了。好在，小五只是暂用，很快就会回收过来的。
    到了省城，先把露珠和大冰她们母女四人安排到“五乐楼”，进楼门，直接把露珠的眼给惊呆了。跟着过来的几个人也都瞠目结舌了，长这么大哪见过这楼里的豪华家具与帷幔装饰？
    “啊！这这这是咱的家？冰她爸！”露珠结结巴巴地问。
    “跟你说多少次了，就叫我的名字就是最亲密的，‘小五！’就行了！叫‘冰-她-爸！’总觉得古老而悠远！看看！这都是咱们的了！包括后院，和后院的后院都是！呵呵呵……”
    一行人来到楼上，大卧室这是大，通风透光都非常地好，好闻的桂花香味飘拂了很久！
    “主卧咱们住，次卧大冰和小玉住，多好！”小五抱着三丫引导者大家参观。随聪拍拍次卧的一边说：“能再有一个小卧就好了！有男孩后，给男孩子住！”
    其他人倒没有在意，但小五怒目而视，偷偷地咬牙切齿地瞪着随聪，虽没说话，但那意思很明显，“你真是个猪队友！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正想哄着露珠开心呢，你可好，直接就给颠倒氛围、破坏环境！”
    “走，到上面看看盆栽桂花树，那就是香气的源头！呵呵呵……”小五大声地叫喊着，才算把露珠的情绪给扭转过来些。
    把“五乐楼”上下每一个房间都看过来一遍后，大家又到后院里看看，再到后院的后院看看三间土房子。
    “好了！露珠！你带三个孩子去前面楼里玩儿，或者在前面院子里玩儿，我种的那些萝卜白菜，你带着孩子们去看看有没有生虫子！我该干正事了，看粮食！”
    露珠听话地带着三个闺女就在大院子里玩儿，拔拔草、捉捉虫！
    再说小五带着王铁他们几个人，从后小院子里走出去，直奔熊壮和虎改花他们的住处，也就是他们约好放粮食的地方。
    到了地方一看，小五愣了！哈哈！这几个牛人！居然让他们弄来了足足有六七千斤的粗粮，还有二百斤大米。
    “行啊！姐！这东北红薯干哪弄来这么多？有本事！说一共多少斤，都是啥价？各加五分给你钱！”
    “小老大！你真给咱们兄弟利钱？”熊壮俩眼瞪得铜铃似的说。
    “说过的话就要做到！快！今晚八点去小院子里拿货，一样三十只！”
    “哈哈！又要发财了啊！好嘞！”几个人公推虎改花来说价钱，虎改花便装模作样地去翻找账本，他们有屁账本？虽然不乏高中生，但买卖入账的习惯还没有养成。
    小五就按照虎改花说出来的价钱，再加五分，把钱全部给他们结清了。拉走粮食，小五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太舒服。因为他看到虎改花在说他们买的粮食价格时，其他人的脸色变化不一。
    有特别惊奇的，有表现失望的，也有有点生气的。“莫非是虎姐故意把价钱往下压了？使我加的五分利实际上没有到他们手里？”小五想到了这些，同时他也相信虎改花能做到这些，这虎改花可是一个豪放、义气的奇女子！
    小五安排王铁他们拉着粮食赶回去，到家应该不会太晚，把粮食放好，明天交给大队长，让他组织人手把粮食分给四五六七四个生产队的社员。至于说粮食钱，那要到卖了鸳鸯再扣下来！
    “我要带着老婆孩子在这里住一天，我们的新家要有人，有全家人住住，留下来每一个家庭成员的气息，这才像一个家！我们明天坐车回去！走！”
    小五送走王铁、金娃他们后，便带着老婆孩子去轧马路、逛百货大楼了！先给闺女们买些吃的，手里拿着玩具，嘴里吃着零食，然后逛着玩儿才有意思，不然，小孩子见啥都想吃，见啥都想要，就不好玩了！
    在百货大楼里，小五又给露珠、大冰母女四人都买身衣服，再给三丫买点食粮，主食！还有就是给大冰和小玉买的零食！
    “爸！我能不吃零食，要小人书不？我吃零食怕胖，看小人书多有意思！”

 第165章 回家买个煤油炉

    听大冰的话，小五太感欣慰了！立马答应，吃零食，也给买小人书！吃是吃的，玩是玩的，学习是学习的，都可以有，不冲突！
    “哎哎！那个大学生，你带你乡下的亲戚到一边说话去！这是高档商品区，你们买不起，别耽误我们的商贸活动！”突然一个在商场里溜达着，好像维持治安的小领导模样的人，快步走过来对小五他们吼道。
    小五立马就火了，揽过来被惊吓到的大冰和小玉，高声回击道：
    “你说什么屁话！你哪只狗眼看的这是我的乡下亲戚？这是我的老婆孩子！我还告诉你，你这里的所谓高档商品，我都能买起，只是我们不需要！我看你真该到乡下去劳动改造！”
    来人是个瘦干鸡中年男子，个头也中等，身体健康情况堪忧，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见小五发火，可能自忖不是小五的对手，便主动向外撤撤后才接着说：“你骗谁？你多大，她多大，这个闺女多大？你让谁看看，你们能是一家人？”
    “你？我们收养的闺女不行啊？”小五真想冲过去把那个“大烟鬼”“骨头架子”揍趴下，这货说话太气人了！
    主要是气着了王露珠，她的文化程度不高，气质还属于村姑气质，尽管当老师、穿新衣，也爱打扮，但那种骨子里的泥土气息还是摆脱不了。特别是与小五在一起，怎么看都不融洽、不协调，怎么都不像夫妻！
    露珠偏土偏大，小五又年轻又朝气还帅得一逼！
    果然露珠被那家伙的话给气落泪了！
    “别听他的，媳妇！他不会说人话！走，咱们去文化区看看，给闺女买小人书去！”
    已经聚来了好多人，小五也不好再跟那货争吵过去了，只好哄着露珠离开这里。这个意外事件，给露珠心灵上从此留下了自卑的阴影！
    逛完百货大楼，露珠提出要去小五和何美的学校里看看。“还要走几百米的路呢，孩子们能受了不？咱们吃了晚饭回家，明天早上去两个大学校园里看看，正好是锻炼，行？”
    “好！听你的，去吃晚饭！小小小五！咱们不如买东西回家自己做饭吃？”露珠好像是攒了好大的劲儿才说出来这些。小五摇摇头，抱着三丫往前面的一个国营饭店里走去，边走边说：
    “自己做得再怎么好也没有饭店里的好吃！还累人！走！买着吃！咱们家里的炊具都需要洗刷才能用，我从来都没用过！”
    吃过饭，见露珠情绪稳定下来，小五便告诉她，今天全部在新家洗洗澡穿上新睡衣，一家人五口睡在一张大床上。
    “洗澡？从哪里取水？哪有大锅灶烧热水？”露珠惊喜地问。
    大冰神奇地回答道：“爸、妈！我知道，咱们院子里有个……那什么？水压井，用力一压就能出水，我和妹妹还洗洗手了呢！那水可清了，我都想喝，但没敢喝，怕闹肚子！”
    “哦！我忘了告诉你，露珠！这里一家一户基本上都是用水压井了，取水方便极了。不像咱们在老家，还要跑去二里多路去担水！
    咱们过会儿不用大锅灶，这里没有的，这里都是煤油炉，或者蜂窝煤炉。
    我教给你用煤油炉烧水！可快了！就是一锅烧不了多少水，因为锅小！”
    回到家，小五教给了露珠取水与烧水的方法，水压井和煤油小炉子，这可给露珠带来了冲击视觉与愉悦心情的巨大冲击。
    “真稀罕！就这么着，压一压就能出水，还清澈！点燃一圈儿灯芯子一样的东西，就能烧水、做饭！咯咯咯……还是城里好！”
    “下次回去，我带一个煤油炉子，还要问问能不能打一个水压井！”小五说。
    露珠摇摇头，说：“这炉子太烧钱，这一顿饭得烧去多少煤油？你知道社员们有好多人家里连买煤油点灯都不舍得，哪舍得烧饭用？咱们那里地下都是石头，估计也打不成水压井！”
    “烧啥钱！煤油咱又不是烧不起！关键是，它只需要一个人就可以做饭了！烧灶锅还要一个专门烧火的人！下次回家买一个，就这么定了！”
    “嗯！听你的！”
    “你们先在家里烧水洗澡，我去做笔买卖，把电子表和收音机卖出去些！”
    “你自己当心点儿！要不要大丫头跟着你？”露珠还不放心！
    大冰也正想跟着，小五摆摆手说：“都是老伙计、老熟人！一点事儿没有，我一会儿就回来！大冰帮忙看着你三妹！”
    “知道了，爸！”
    小五带上30只电子手表和30台收音机，从后院新开的小角门走进小院，刚在土屋里坐下来，就听见大门有开锁的响声。虎改花和熊壮他们准时来到了新的交易地点！
    昏黄的小灯泡下，小五微笑着说话了：“姐姐、哥哥们！这一次带的都是最新款式、名牌货，一样30个！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失信于兄弟们了，小弟这一阵子手头有点紧了，不知道姐姐、哥哥们手里可方便？先给我一些钱用？
    咱们之间的交易价钱还是老样子：电子表30元，收音机40元，一分不多也一分不少！”
    “小老大说哪里话？有啥不好意思的？自家兄弟借着用都是可以的！何况做生意就该是钱货两清的事，只有小老大才这般照顾着兄弟们的买卖，先来不取一分钱，最后才收回本钱。以后咱们都是钱货两清！特殊情况下再特殊处理！”
    小五笑笑答应了！因为他已经清楚虎姐他们手里现在确定有钱了，俗话说财大气粗，就是这个意思，有钱，说话硬气，大方点还讨人喜欢！
    2100元钱交到了小五的手里，总数60件的电子产品也由虎改花和熊壮两人兴高采烈地背走了！
    当小五把他手里的三千多块钱全拿出来问露珠先还谁时，露珠瞪着眼问的是：“这都是你转手赚的钱吗？”
    “也不全是！也有本钱！不过赚的利钱占多数！要不，你手里的钱先不给你，给你留下来三百块生活费，我把晓晴的和生产队里的钱先填上一部分？
    别到生产队用钱的时候，晓晴拿不出来，社员们又该埋怨我这个队长现在不管事了，当得不合格了！”
    “哼！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什么说什么，只要咱们行得端坐得正！别说一个大队，方圆几百里的一个周山县，还能找到第二个人有你当队长当得再好的吗？行！留够你自己用的，就都还给晓晴！生产队用时她就不犯难了！”
    洗了澡，一家五口人欢歌笑语，小五逗着三丫学说话，露珠带着大冰和小玉在下棋，其乐融融啊！
    “人生若此，夫复何求？天伦之乐最赏心悦目！”小五听着身边三个闺女的鼾声，拉过露珠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会儿，然后传过去“睡觉！做个美梦”的信号，便悄然地进入了梦乡！
    无人知道，此时小五和三个闺女的嘴角都在熟睡时绽放出笑容，只有露珠睡着了，俏眼里是含着泪的！也无人知道，露珠心里是喜是忧？只有她自知！
    第二天他们一家人起来的不早，吃过早饭都八点多了。再去小五和何美所在的两所大学校园里玩儿一会儿，小五便带领着全家去了爸妈家。周爸、周妈见到小儿媳和三个阶梯式的孙女，甭提有多高兴了！
    在爸妈家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妈妈又唠叨起有人找小五和小美的事来。

 第166章 咋还整出“水怪”了呢

    说还是先来的那个自称是大干部的年轻男子，好像现在看起来又黑又瘦，穿的也破烂了，咋不像先来那个上大学的男青年了呢？
    他说他是何美的老家的人，还是何美的未婚夫，出来找何美都快一年了。
    “妈！有人告诉他我和何美的情况没有？”小五有点心情紧张地问道。
    “不明真相，谁会跟他说？他说他是小美的哥哥，兴许还有人信三分，但他那长相也忒差了。说是小美的未婚夫，就更没有人相信了！所以，那人还是没找到什么线索！
    不过，儿子你也不能大意！坏人可不能不防啊！一定不要让小美再来花园区露面，你也少出现在校外！”
    “嗯！记住了，妈！”
    正好赶巧二哥的公车去周山县的邻县接个客户，供货经理，小五一家就坐上了回周家庄的顺风车，还专门把他们一家人送到了周水公社。
    从公社所在的集镇上再往周家庄赶就方便多了。
    小五一回到周家庄就受到了双湖大队所有社员们的欢迎，当然都是以大队长和七个小队长为代表来表达的。
    “小五啊！你这七千斤粮食来得可太及时了！简直那就是既救人命又救大队的灵丹妙药！没有这些粮食，四个新加入的生产队里的社员同志们那简直就不敢相信了咱们，甚至还能有人怀疑到你的神奇本领都是瞎吹的！
    就在这个出现了几个归顺动摇分子的关键时刻，你把粮食‘啪啪啪’一分，把鸳鸯往湖里一放，还不收他们一分钱，说是等卖了鸳鸯再扣下来，这就一锤子定音，使所有人都信服了，完全彻底地完成了咱们的收编任务！
    创历史记录啊！三个生产队吞并人家四个生产队，五百人拉过来人家七百人！嘎嘎嘎……”
    小五正想捂住耳朵不听大队长的“哭声笑”，破锣伴奏烂边鼓，忽然，马彪就心急火燎地来问大队长：“大队长！那水怪确定是个巨型八胡鲶鱼！开枪打它不？”
    没等到回答时，抬头看见了小五，立马展颜欢笑，又向小五问了一遍。
    “巨型鲶鱼？湖里出现巨型鲶鱼了？有多巨型？”小五显然吃惊不小，这可是个震撼的消息！
    “一口吞食一只半成年鸳鸯，这才放湖里没两天，咱们的鸳鸯光是被人看见的就让它给吃了仨了！看到的黑头就有簸箩大，那嘴张开有个八斗头大，牙又尖又长，可吓人了！鱼身子不知道有多大呢！开始都认为是水怪，连值班组的人都不敢下湖了。”
    “那咋不开枪打？打！指定得打！吃咱们的鸳鸯，必须得打死！乖乖！这整个大湖里原来没有鱼会不会跟这水怪有关？”小五惊呼道。
    “这会儿有鱼了，它咋还吃鸳鸯吃上瘾了呢？”马彪瞪着牛眼发出疑问道。
    “应该是，小鸳鸯好捉，水里的鱼，它不好捉了吃，可能它也是一天一顿饭，还有的时间闹饥荒！”
    小五随便解释着，然后分析如果是胡鲶，那是昼伏夜出的，捕食凶猛，肉食鱼，且追腥逐臭，便让马彪他们在夜里船上挑上马灯，巡逻着，只要发现它就开枪打死它！
    “小大队长！咱们的子弹可不多，统共才六发，你不出马，可没有神枪手，那水怪来去如闪电，谁有把握开六枪就能打中它？”马彪提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我靠！六枪还不行？”
    “只有你有把握！嘿嘿嘿……”
    “嘁！我这过个假期，管的事比我在学校学习还累！你们确定就只见过这一个水怪？别是一个‘水怪团’，那样的话，咱们的鸳鸯群可就要玩儿完了！”
    “我们多次巡逻看见的就是一个大头家伙，没有人发现第二个！”
    小五正想答应夜里留下来与他们一起巡逻，猎杀水怪，突然，“砰！砰！”传来两声枪响。
    “还有人用火铳子打咱们的天鹅、野鸭吗？”小五惊怒地问。
    “没有！这是枪声，传自刘塘右湖那边，那里没有天鹅和野鸭，小鸳鸯也不到那边去！”
    不久便看见七队的民兵连长许大力惊慌失措地来向大队长报告，见小五也在，好像他又安心一些说：
    “两位大队长！可找到你们了！俺和队长刚刚开枪打死了一条巨大的胡子河鲶，靠！目测有七八十斤重，跟个马车大小，身体扁扁的，身上的黑花吓人！”
    “啊！在哪里？”
    在场的人都惊诧莫名，小五问了一句。
    “就在刘塘右湖与许督湖的水道里，看那情形它是从刘塘右湖向许督湖里跑时，被咱的网给挡住了，转身又转不过去，倒车估计它也不会，正好被俺们发现了，队长命令开的枪，还好被俺一枪打烂了头，死翘翘了！队长的一枪打进了嘴里，俺的一枪才要了它的命，呵呵呵……
    就是，就是不知道这么大的都是成精儿成怪的鱼王了，俺们打打打死了它，它的鬼魂不会来找人报复？”
    “屁鱼王！就是个在这个原来里面没有鱼的湖里，侥幸活着，比人家吃得多、比人家长得大点的鱼而已！死了就灭了，鬼影子也不存在了，报复个球！别自己吓自己！
    你和你们队长许峰是咱们大队的功臣，每人奖励50元的奖金！大队长！你看这样行不？”
    “就按照副大队长说的办！”大队长的一句话那就是指示了！立刻把其他人征服水怪的胆量和争胜之心给激发了出来，都不再去想，水怪能不能动，人敢不敢与水怪斗等事了！让他们认识到，“什么水怪？就是个大点儿的鱼而已！”
    其实，事物也就是这样！本来也是个普通的家伙，一旦遇到不同的条件或异样的发展，表面变得不普通了，便被神化或妖魔化了！即所谓“所有的偶像与神灵，都是自己的心魔所成就、亲手所树起的！”
    大队长派人从岸上过去把大鱼弄了出来，真巨大啊！上秤称重整整87斤。小五提出，等夜里打了许督湖里的那条水怪后，一并分肉给社员们吃。
    “行!就这么整！夜里俺也得跟着助阵！”老队长的话把大家吓一跳。心想：“你这老头！在船上摇晃大半夜，你你你的老命还要不要了？”
    小五还没反对呢，马彪就咋咋呼呼地说话了，“大大队长！有小大队长坐镇，并准备亲自开枪，你就放心！有你坐在船上，那船自己到时候都不敢走快了！呵呵呵……”
    “呵呵个屁，你呵呵！俺是不放心吗？俺是想那什么……一睹小大队长神射时的风采！嘎嘎嘎……”
    小五赶紧双手捂住耳朵，跳开来喊道：“好好好！大队长亲自挂帅也好！再大的水怪也一定会伏法的！现在各回各家吃饭准备，九点许督湖边集合！”
    喊罢就跑走了。大队长看着小五跑去的身影，笑得更欢快了。
    “嘎嘎嘎……”
    “靠！人家的笑声悦耳，这老头子的笑声要命！原来也是‘哈哈哈’的笑的呀，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嘎嘎嘎’的呢？不会是从周家湖开始养鸭子鹅的那一刻开始的？真不该开启‘鸭叫模式’！”
    回到家门口，小五嘴里还嘀咕着呢！
    “哥！你是不是决定明天一早回校？我和婉姐也是这么决定的，正好咱们仨一起！”何美的话突然在小五的耳边响起，把还沉浸在大队长的“哭声笑”的笑声中的小五给惊得又是一跳。他今天是光玩儿“心跳”了！
    “我夜里走！不跟你们一起！”
    听到语气不善的小五的回答，何美和温婉两张俏脸上都露出了不屑与不满！

 第167章 两边忙的小五

    “切！就好像本大小姐多想与你一个小生产队长一起挤车、一起走路似的！你夜里从这里向公社或者向县城走走试试，母狼不吃了你，母野猪也得啃烂你的小脸儿蛋！咯咯咯……”
    何美说完，她和温婉两人笑了，小五的脸拉长了。他心里岂会不清楚？你就是现在走到公社，那去县城的马车也是黎明前出发。除非你步行一夜去县城了。但是，从县城去省城的客车那也是六点整发车，不会早一分钟，只会迟！
    “明天四点在这里集合，谁迟到就把谁仍在这里！”
    “哼！四点就四点！你别忘了告诉露珠天明来喊大冰和小玉她们俩！”
    夜里，十几条船，近三十名基干民兵在许督湖里排开来巡逻。小五决定要牺牲至少一只鸳鸯来判断出“水怪”的具体位置，便把船驶向小岛的周围，把船上的灯熄灭，只在听到有鸳鸯惊叫与混乱的地方，用手电筒照过去。
    就在十点钟左右时，忽然就在小五和大队长乘坐的大船左边三四十米处，一群鸳鸯一片混乱，叫声此起彼伏。王铁和金娃等人的手电筒同时打开照了过去。
    小五抓住机会，盯住了那个正在水面快速地划着水，追赶飞奔的鸳鸯的黑头，眼明手快，判断准确，“砰！”果断开枪，一枪便打爆了那个硕大的黑头！
    一声枪响，在寂静的夜里响彻整个双湖大队，惊得岛上的鸳鸯们蜂拥着往水里去。这个许督湖里也有三个小岛，与周家湖不同的是，这里的三个小岛是连在一片的，岛和岛之间有浅水陆地连着，不能过去船，大小船都过不去。
    人倒是能从这个小岛踩着脚脖儿深的水到另一个小岛上去，三个小岛能转过来一周！这在夜里给鸳鸯们准备了一个天然的栖息场所。小五只让在上面种上草，连芦苇都不让长，树更没有，大小树都不长。以免伤害到鸳鸯。
    小五又安排所有的人散开来，再等待一段时间，一是等等这个中枪的家伙，二是等等看还有没有袭击鸳鸯群的老怪！
    一个多小时后，没有发现第二个“水怪”出现，那片出现鲜血的水域便浮现出一个忽隐忽现的黑色大鱼背，还在有气无力地搅动着湖水，还没死彻底呢！
    小五指挥几艘大船靠了上去。
    “小老大！还要不要再补两枪？”王铁问道。
    “补啥枪！被浪费子弹了！用鱼叉带上绳索，飞掷过去，驾船拉到湖边去，要不了多大会儿，它就得真的嗝屁！准备鱼叉，手下的准头高的人才掷飞叉啊！不许乱掷！大家散开来！”
    就这样有五六条鱼叉带着绳索飞掷到了黑鱼身上，然后拉扯着向湖边驶去。一开始，大黑家伙还动动，尾巴还能搅动水波，越来越弱，越走越不动了。
    小五上了岸，大队长兴致很高地指挥着民兵把大黑鱼拉了上来。
    “乖乖！比那一个还大！都是胡鲶，这东西恁能活？饿不死它，冬天也冻不死它吗？大湖底连水草都没有！”大队长高兴起来也有小孩子的活泼！
    小五笑着掏烟说道：“冬天它几乎不怎么动，虽然不像乌龟那样冬眠，但它在深泥下窝儿着，冻不着它，最多饿点儿！”
    最后，小五说他要回家了，明天不能再不返校了，至于分鱼肉的事，事不大，你们看着办！巡逻时，还要重点关注这样的“水怪”，它对鸳鸯群的威胁最大！
    这一次因为有前面的经验，小五和何美他们都没有耽误上午的课，八点前都坐在了教室里。也没有耽误吃早饭，买了拿着在车上吃的。
    “五乐楼”药铺又正式营业了。温婉把大冰交给她的五百元钱拿出来交给了小五，小五记上温婉参股费已经一千了。他可不知道这钱是他闺女转转手交给他的，这“曲线助爸”之计可是高明极了！
    小五赚钱的路子越来越宽，行动也越来快。很快买了一辆摩托车，南方125，载着何美来往于周家庄和学校之间，方便快捷。电子产品的进货也拓宽了进货渠道，产品种类也增加了照相机和台式电风扇。电视机还暂时没敢进货。
    再说学校学生会的工作，学校给小五配的这个副手孙逊，虽然出谋划策方面不怎么优秀，但是执行力却很强悍！只要小五造好计划，布置好做法，把经费一批，交给他去执行，那做得是圆满成功！小五得到这么个助手深感欣慰！
    温婉的公关，孙逊的管理，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小五基本不要操心小事，就在大的活动上露露面，在出谋划策上出出点子，再在各项工作上查查岗。
    小五把后世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的学生会常常举办的集体活动都提前做了，比如基层实践、社团活动、述职竞选、才艺比拼等等。当然是，既新颖又能更好地锻炼大学生们的各方面的能力，与增长各领域的社会知识！
    不仅得到了同学们的热烈拥护，也受到了校领导们的一致好评。
    又是一个星期天，时令已进入阳历的十一月中旬，小五匆匆忙忙地往家里赶，这一周何美有实践课，没时间回去，小五一个人把车速提高了不少。
    双湖大队里现在有两件事要他赶回去处理，一是那么多的鸳鸯和鸭子鹅咱们过冬，眼看着大雪就要来了。
    二是他们大队现在已经分到一家一户去做的项目，编“龙翁”、织草垫子、制芦席子，还有半集体性质的制作麻糖和煮粉条粉丝，今年都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销量下降，甚至于滞销。要小五回去赶快拿主意！
    “拿屁个主意！已经把技术都传出去了，方圆百里，亲戚连亲戚，遍地开花，怎么会不滞销？‘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这就显现出来了！只有一个办法，降价！靠着师傅的过硬技术挤垮徒弟们的产品，至少能把师傅的产品先卖出去。”
    到家后第一时间就是到大队部告诉大队长，教育社员们降价处理手里的东西，降价、降价再降价！略有盈利就比砸手里过年好！
    小五这时也了解到了，之所以滞销，就是许多社员还停留在一年前，甚至两年前的销售价格与经营情况的认知上，那哪能行？
    就说草鞋这一项，开始小五还卖过两元、三元一双，但现在，人家穿鞋都已经花样翻新了，除了布鞋、草鞋外，从南方进来的厚毡布，学着北方草原上的牧民，直接做成毡靴。
    那种毡靴穿上又轻又保暖，开始卖8块，后来买5块，这会儿都卖三块了，你草鞋还不降价吗？一块、五毛都得卖出去！放在手里一分不值了。
    “大队长叔！咱们现在还有麻糖、粉条一项的技术没有传播出去，不过也是利润越来越少了，所以再指导各生产队的耕种结构时，夏粮以大麦小麦为主，秋粮以红薯大豆为主。这样既能保证食粮，又能增加一点经济收入。
    而明年的主要经济收入，我的计划就都转移到湖内养殖上了。明天就把第一批鸳鸯开始外销，先销出去一半个大点儿的，剩下的也好照顾了！”
    “好！好！急着让你回来，就是拿这些主意的！俺来布置……还有啥事？”
    望望老大队长那张老脸，小五正好再理理思绪，一一向他说清楚。
    “三件事同时布置下去！所卖物品一律降价处理，一降再降，直至销干净为止！要知道，砸在手里，一分不值！

 第168章 咱们的鸳鸯咋过冬？

    明天捕捉比较大的鸳鸯，顺带着再捉去一部分鸭子鹅，第一批销去省城，至于咱们的咸鸭蛋和变蛋，不用担心，那都是可以存放很长时间的，慢慢销也不怕，暂不降价！
    当第一批鸳鸯销出去后，剩下的第二批估计就要到春节过后才能销了，所以保护它们安全过冬是个大问题，不过，也不是多难的事！
    在岛上都挖出地窖，上面搭上草棚子，地窖保暖，草棚子挡雨雪，这样就足以保护鸳鸯和鸭子鹅过冬了。”
    大队长招来小队长，按照小五的意思布置下去，小五在一旁再做了解说与重要地方的强调。第二天，出动二百人的大军，编好组，各司其职，尽管人多，但有条不紊。
    捕捉鸳鸯的，装筐的，搬运的，装马车的。很快就完成了，三万多只鸳鸯，三千多只鸭子鹅。八辆马车，三十个棒小伙子，卖鸳鸯的大军浩浩荡荡出发了。走公社供销社留下一些，他们的销量也就二百只的数。
    到了县城，四个供销社和一个县供销公司，统共才吞下了三千只。剩下的全部运往省城，还是交给了小五的二哥周小旺了。
    再拉回来几千斤粮食，等分钱又分粮时，双湖大队的社员们再次沸腾，再次对周小五高唱赞歌。尤其是新加入的四个生产队的社员同志们，真的庆幸自己的路走对了，再也不怀疑小五的神奇本领了！
    这新加入的六七百人，来到一分钱没有出，也没有参加什么大的劳动工程，就修修湖岸，捕捉几只鸳鸯，然后就分到粮食、分到钱了，而且还不少。这不等于是天上掉馅饼正砸在自己脑袋上了吗？
    于是，周小五是“小山神”的呼声又响起，好在如今小五已经对此免疫了！接着在两个湖里的小岛上，小五亲临现场指挥着，挖下地窖，也就是向地面以下挖出一个不足半米深的坑，将挖出的土再堆在周围，使周围都是缓缓的坡。
    然后在地窖中间和周围竖起粗竹竿，再搭上横梁竹杆，还要搭上细竹竿椽子，铺上一层草垫子，用细麻绳系好边角，这就可以确保鸳鸯群安全过冬了！
    “小大队长！这样应对雨雪，那怎么对付山猫、黄鼠狼和狐狸这些坏东西呢？”一个小青年问小五道。
    “那只有靠值班组人员的负责任了！咱没办法养守护猎犬。不过，鹅和鸳鸯都有一定的自卫能力，寻常的黄鼠狼和狐狸是奈何不了它们的！”
    小五家已经用上了小煤油炉，小五一口气买了三个，还买了三十斤煤油。爷爷那边用一个，他们这边用一个，另一个送给了随聪家。马小菊平常不舍得用，因为他们的收入还少，开支还必须打紧，烧煤油的这笔钱是不能增加的。
    小五吃过晚饭，去生产队牛屋里找八爷、黑瓜爷和心良伯他们说说话，抽着烟，小五正好想起来他想打一个水压井的事，便问八爷他们，庄子里挖井时的事他们知道不？
    “咋会不知道呢？我还参加挖了呢！”八爷还很自豪地说。
    据说那个时候能参加挖井的男人都是体壮力大的，都很是自豪的，也是脸上有光的事！小五便请八爷说说。
    “咱们周家庄一开始是计划把井挖在庄中心的，结果一挖没挖动，下面才四五米就有石头层了。正好有几个老人说，井放在庄中心也不好，破风水不说，小孩子的安全也是个问题，毕竟不能不停地把井口给罩住。
    便改到庄西头，一挖还不行，又挖了有七八米深碰到了石头层。再换到庄东头，挖下去怪顺畅的，挖出水来也没有碰到石头层。据马家河子的人说，他们也是挖了两个地方才挖出水来。不过，李小楼子只挖一个地方就挖成了。”
    “哦！就是说，咱们这里的地下有的地方有岩石层，有的地方没有，有的地方也有厚有薄，是？”
    “对！看不那么准，只有挖到才知道。这要是有个‘翻地镜’就好了，一照地下的啥东西都能看到。”
    小五看着八爷，感觉他老人家说的挺有趣的，还“翻地镜”，估计意思就是指能够透视土质的光线，哪里有？科技再发展几十年才可以的。便对八爷说：“要是有那种镜子，那还了得？地下的古墓、宝贝不尽收眼底了？呵呵呵……”
    通过询问与推测，小五得出的个人意见就是，这里能打水压井，就是选址巧不巧的问题，最坏的结果就是选在了厚岩石层上，打不穿，出不了水。于是，决定明年春天解冻后，在自己家里打个水压井。
    小五在周一的早上回到了学校，第一个要他处理的事便是有人迫切积极地要求进入“五乐楼”打工。
    一个是医药大学的大四学生赵伟，一个长相普通，性格腼腆的三十岁老男生，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生活太过艰苦。是段新梅介绍过来的，他们一班。
    一个是黄云，自然是黄玉梅推荐过来的。还有一个就是小五的舍友刘杰，这货这一阵子都在嬉皮笑脸地讨好小五和李臣、李建，一个宿舍，四个人仨忙着挣钱，就丢下他一个也不好，虽然这完全不关小五的事，但也不好。
    小五答应了，把三人吸收过来，又组成了一个值班组，这样就是四组人值班，其他人都是四天上一次班，小五还是几乎天天。
    让黄云这一组实习了两天，到周四便单独值班了。赵伟的医术已经是很棒的了，将来一定是位名医！当然，小五也在这里守着呢，还有温婉也来了，两人在客厅里看书。
    前两个小时都非常顺利，来瞧病和拿药的还特别的多，八点刚过，忽然来了四个中老年男人。进门就往外赶人，派头十足。说这里的药还没有经过上级部门的检验，安全质量问题都没有保证，先不准买卖！
    “你们也太霸道了？多大的权力能敢让你们这么用？我这药一点问题都没有，都是正规渠道进来的最先进的药，你们可以拿去检验，但不能在事实真相弄清楚之前就武断地判定不能卖！”
    听到外面的声音，小五和委婉都丢下课本跑了出来。小五立刻就与来人怒怼起来。
    “你们没有市卫生局的许可……咦！小婉，怎么是你？”忽然一个年龄看上去最大的那个人惊呼出声。
    温婉这时候也看见了他，便喜笑颜开地喊了声：“王叔叔！怎么把你也惊动了？”
    小五有点懵，把他惊动怪可怕吗？他是谁呀？
    还没等小五去询问，温婉就机灵地向他介绍了。“头儿！这是市卫生局的王局长！”小五自然笑脸相迎，承认了自己思虑不周，只想着社会实践，锻炼能力，没有考虑到经营药品就应该到卫生局备案。
    “我们拿去检验一下，只要药品合格，就准许你们经营的，到时候你们去市局里开个证明就行了！要是不合格，或者进药的渠道有问题……”
    一听这个王局长的话，小五马上说：“要是有一点问题，我们保证立马关门！还要负起应负担的相关责任！”
    于是，那三个人便去拿药，取开一样药，都是拿走一片或者一小瓶。小五马上皱眉了，赶忙说：“王局长！他们他们这么拿走我们的药去检验，这一样就得损失我们一盒，一板上少一片，还怎么卖？能不能……”
    温婉也过来拉住王局长的胳膊说：“王叔叔，你开开嗯，别这么拿走我们的药行吗？这药可都是很贵的，都是通过中医药大学里的进药途径进来的，绝对不会有一点点问题，能不能不这么检验？只拿一点代表去，算作抽查！”
    “抽查？……那行！你们随便拿几样回去做检验！片、颗粒、液体、胶囊、药丸各拿一样！”
    尽管有点松动，但当时的工作人员做事普遍都很认真，特别是官员，所以，还是损失了好几样药，让小五心疼不已。
    不过，也是万幸！如果不是温婉在这里，损失会更大！

 第169章 当心你飘远了回不来

    药品质量绝对是没有问题的，还都是当时根本没有的水平。很快结果便出来了，小五的这些药好到让市卫生局里的技术人员瞠目结舌。
    小五和温婉两人一起去市局开来了证明信，红红的印章印证了“五乐楼”里卖出的药都是顶级佳品。
    一路顺风，到了期末，小五正刻苦地复习备考呢，他决心不让自己有一科考试成绩低于80分的，更不要说有挂科了，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唉！自己重生一次不容易，结果又跑偏了。大学不是上的上一世那个大学，媳妇也不是原来的媳妇了。想追求上一世没有追求的和没有追求到的，结果娶了初恋，又闹出个长时间不生育，与自己的差距越来越大。
    这事整的！重生了，人生又重来！
    星期天没回家，背课文呢！结果电报来了，“速回！事急！大队！”这家伙，文字和断句都有点霸气，是谁的手笔？反正不可能是大队长的！
    回呗！一晚上也得回！
    “啥？就这破事还花钱打电报让我回来？我复习课都忙得顾不上放屁！”
    “嘎嘎嘎……小五啊！这么说，就你放屁占时间喽！”
    “你赶快说正经事！”
    “嗯嗯！正经事就是你在寒假回来时，再想办法弄来几千斤粮食，没有大米也行！”
    “还‘也行’！我……我能拉粮食出来？我只能拉屎！嗯！我尽量！你说的那人口大增是咋回事？”
    “嘿嘿嘿……俺吹出去，不不！也不是吹！过年让双湖大队的社员同志们都装上电灯泡，全大队灯火通明！”
    小五忽然很认真地看着老大队长吐沫横飞地在说话，不时地来一句“然后呢？”大队长就又接着说：“然后就有外大队的姑娘寡妇嫁过来……好多都是一娶俩……”
    “啥意思？还想犯重婚罪？”
    “不是！不是一娶俩，是娶来一个，还往往带着一个，弟弟、妹妹啦，自己的孩子啦！很小的！”
    “寡妇自己的孩子理应带着来，但那弟弟妹妹还能随嫁吗？”
    “有的都是姑娘嫁过来的条件，不要彩礼，要带过来一个小妹妹，或者小弟弟，来这边上学，来这边能活下去长大！”
    “嘿！还有这招术！那得入双湖大队的户口！”
    “那是自然！还要ta嫁过来的姐姐与姐夫一家的照顾！”
    “我说大队长叔！这可有点蛋疼了啊！”
    “去！啥蛋疼！俺都头疼几天了，要不也急着催着你放寒假之前再来一趟！”
    “今年老天还算给你面子，到现在没有下一场大雪，要是大雪封山封路，那才叫有人涌进来，让你老头儿收不完！”
    老大队长瞪着死鱼眼看了看小五说：“谁说不是呢？这人猴精的咋恁多嘞？”
    “让你嘚瑟！再嘚瑟，人家就敢嫁来个姑娘全家搬！”
    小五明白了这是他实行的七岁儿童上小学的政策所起的作用，开始是一队里的队规，后来成了大队的队规，现在也是双湖大队的队规。小孩儿上小学的费用都由大队部负责，但必须是双湖大队的社员，这就有了这样的结果。
    还好，现在能负担了，要是再涌进来人口多了，大队部可就支撑不了了。这家伙，老头儿一显摆，大手一挥“装灯泡！”问题便随之而来！所以真不该让大队部里有那么多的钱！这老头儿手里一有钱就飘了，也不怕飘远了回不来！
    小五继续问：“然后呢？”
    “还有啥个‘然后’？”
    “人家带来个弟弟、妹妹，你给人家吃的，不得再给住的，房子、被子什么的？”
    “切！那……他们自己想办法！”
    小五琢磨着去哪里弄粮食呢？好家伙，一阵子涌过来百十口子，要不两年，双湖大队的人口还不得达到两千人？这家伙可真要人命了！
    本来晚上回来就让露珠喜出望外，小五又能在家亲自下厨做晚饭，陪着爷爷，一家六口吃一顿美味佳肴，露珠是始终笑脸如花。把大冰惊得喝着汤水还勾头看着她小妈妈，以至于真把汤喝鼻尖子上了，让小玉笑话她。
    把孩子们安排好，小五和露珠便睡了下来。
    “小五！我要你今夜来八次……咯咯咯……”
    “你想要我的命啊？有你这么贪吃的媳妇吗？”
    “咯咯咯……我不是贪，我是急着怀上你的小宝宝！”
    “急啥！咱们都还小！人家医学书上说的，夫妻年龄在25周岁左右生娃娃是做好的，心理条件和生理条件都成熟，并达到了最佳状态。”
    “我等不到25岁！我连22岁都都等不到，再不生个亲生的娃，我就会疯掉的！”
    “啊？别瞎说！没有亲生的又如何？咱们的三个闺女不都像亲生的吗？”
    “咯咯咯……你有本事倒是把我的肚子弄大呀！”
    这个冬季不飘雪的小夜曲也美妙地把月亮都迷倒了！
    回到学校继续投入到紧张的复习之中。小五的心里有了担惊，来自露珠的。现如今用语言已经很难劝说得了露珠了，看样子只有真的有了他们俩的亲生儿女，才能解开露珠心里的结。
    不然，在她心里，她就是个无用的女人，配不上小五！
    小五专门去请教过医药大学里的临床系老教授，两个人的身体都没有毛病，为啥不能正常生育宝宝呢？老教授说国内目前还把这种情况叫做“不明原因的不育症”，在国外已经取名叫做“免疫性不育症”。
    就是女人体内对男人的小蝌蚪有对抗作用，不接纳，免疫！哪里会生出宝宝？说来奇怪，这种情况的夫妻极少。如果这对夫妻离异后各人重新寻找伴侣，极大的可能都能有自己的宝宝！
    小五无法把这些话全部说给露珠，那样，她照样还是把错归在她一个人身上，就认定自己是个无用的女人，生不出孩子。
    怎么办？造化弄人啊！“苍天啊大地啊！你特么想玩死我呀？这么玩儿我，还让我重生个球？”
    小五内心痛苦地度过了紧张的期末复习阶段。考完试，各科也都达到了自己的理想。小五的心还是没有轻松下来，人常说，“心灵的自由力，才是创造的生命力。”这在小五身上表现出来的是相反的。
    小五是心灵的紧迫感和威压越大，他的创造力越强！这也完全符合“引发灾难的是我们自己，创造奇迹的也是我们自己”的规律！
    在虎姐和熊哥他们都赚了钱后，小五便引导他们都在城里寻找到合适的地方买下了属于自己的房产，特别是店面，过两年这都是日进斗金的商铺。
    熊壮他们也都听小五的，铁塔买了三间门面先住着，以后准备开个肉铺。魏玄武买了三间临街房带后院，也是先住着，他准备开个米粮油店。
    熊壮和虎改花两人就准备开电器商场，目标比较大，理想很丰满。小五也看好他们，给予大力支持。帮他们俩选择一个金三角地带，买下地皮，有六间平房和后院，到时候可以重建一栋楼！
    都有地方住了，小五便又请他们代购粮食，然后，他自己又去找二哥、三哥帮忙，买来了几百斤大米。
    “小美同志……”
    何美嘴撅得比不撅还好看，喊道：“请叫我‘何美’！可以带‘周’字，但不能换成‘小’！”
    “嘁！不换小，你也不大！我就问你啥时候回你家过年？要不要我送你？”
    “送我？你载着我回咱家过年，除了周家庄，我还有家吗？”
    “嘿？你啥意思？我说小……女同志？那何营不是你家吗？”

 第170章 你“心灵的丈夫”是谁？

    “是！我娘家！”
    “你……娘家？你出嫁了吗？”
    “没有！但是，我的心灵已经嫁人了！”
    “你……心灵的丈夫是谁？”
    “不告诉你！”
    “你？欠揍！”
    “给你！想打哪里？”
    小五一时间整个人都快斯巴达克了！
    赶紧快步走向“五乐楼”去收拾东西，不再搭理何美了。不一会儿，身后便传来了何美银铃般的笑声！好像让小五吃瘪，是她何美挺开心的事！
    开总结会时，小五给李臣、李建、段新梅等九名员工每人发了十元的奖金，连同工资，每人就有一百多元钱的收入了，把九个人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
    再给温婉和何美两人发分红时，小五犯了难了。给多少？尤其是何美，温婉还有拿来的一千元股份作参考，给她百分之五十的分红应该是不错了。可是小美呢，小五说过的是让她入干股的。
    “反正账面不公开，单单看那药店的盈利，绝对没有这么多的利润。随意给她们算了！”
    小五拿定主意，实际上他这半年就赚了一万多块，半年成了万元户。主要是倒卖电子产品和小电器赚的，药赚的不多，但药是幌子，它起的作用可不小，掩护与保护！没药店，哪有电子生意上的利钱可赚？
    温婉和何美每人得到500元的分红。
    “多少？哥？你你你账面上没赚这么多啊？”
    “我不要了，都给你们俩了！”
    “切！你摩托车咋买的？肯定别的买卖赚的更多！好！给我多少，我都拿着，多了不嫌多，少了不嫌少！”温婉表现的还是那么豪爽与干练！
    然后，温婉跟何美两人去楼上嘀嘀咕咕，好像温婉让何美带捎给谁什么东西。
    “不会把钱再退给我……”小五想想又自己否定了，别把人都想得太坏，但也不能太好，尤其是漂亮女人！
    陪着何美去向她家里寄去二百元钱，附言：“一切好！年后回家看看娘！”然后又去周爸周妈那里去拿些给爷爷的年货，其实也是爸妈变向给小五一家的。
    最后载上何美回到家。
    双湖大队真的通上电了，从村庄里到湖中小岛上，到处灯火通明。
    哈哈！这跟城里没有区别了！除了没有楼房，没有大马路，马路上没有小汽车和电驴子。
    小五除了惊叹于老大队长的果断性与执行力外，更多的是为家乡的巨变感到欣慰与愉悦！
    也同时增强了小五加快使双湖大队社员们富裕起来的决心与信心！
    回家后，是爷爷拿的主意，今年一家人就在周家庄过一个朴实的、带点儿原始性的春节，不去城里过年了。
    这一家七口分住在两个地方，爷爷和何美带着大冰、小玉他们四人住在老家老屋里，小五和露珠带着三丫仍在山神庙里住。
    每到吃饭时就合在一起，好不热闹！
    “大队长叔！年初一，我去给你拜年，你可不能小气鬼，一分不给我压岁钱啊！还有我的闺女们！”在大队部，小五一本正经地对大队长李锁头说。
    “你打住！省省！打死我也不敢接下你这个大官员的拜年，这搁在古时候，你那都是皇上钦点的进士，连乡绅三老都得十里相迎、跪地参拜的！俺不敢让你拜，也给不起你压岁钱。”
    “小气头！”
    “小气就小气了！俺虽然比你长一辈，但是官没有你的大呀！俺不与你较真，俺那什么……甘拜下风！嘎嘎嘎……”
    “小五哥！俺去给你拜年，你给多少压岁钱？十块还是一百？”一个小年轻民兵打趣说。
    “我给你一脚外加一个‘疙瘩梨’招呼在你头上！平辈的人有拜年和给压岁钱的吗？那都是长辈的事！”
    小五高高兴兴地回村子里正晃悠着呢，大冰来找他说：“爸！我妈、我亲姑和我晓晴姑，她们三人正在搜查你的住室和书房，说是找到你准备发压岁钱的那一千块新票子，全部没收！一切开资，包括发压岁钱，统统由我妈一人执行！”
    “啊！那哪行？人家小辈向我叩头怎么办？我手里没有钱给，然后告诉人家，‘去向你奶奶或者你婶子要压岁钱去’，这么着像话吗？”
    “那我就不管了！反正情报我是向你传过来了！”小丫头说完就笑着跑回去了。
    “哈哈哈……怎么样？我以前告诉你，没有媳妇时的日子是牛马不如，这有了媳妇就如了，是？”随聪在一旁乐得欢蹦乱跳的。
    年二十八，小五和随聪，还有何美，加上大冰，大冰的毛笔字经过两年的训练，已经很能看上眼儿了，能胜过不少中学生的字了。四个人不停地挥毫给整个双湖大队的社员们写春联。
    直到年三十大早上，四队的一位叫古树墩的壮汉第一个给小五家送去饺子和蒸馍时，小五才意识到，今年在家过年将面临着一个严重的送年饭和接年饭的大问题！
    这里有个习俗，年三十或者年二十九中午，是吃肉饺子的时候，这时邻里、亲族之间会端上一碗饺子、拿上几个白面馒头，相互串串门儿，表示亲近之意，也增添节日的喜气！
    小五和露珠两个人手忙脚乱地留下来了人家的饺子和馒头，赶紧包起比他拿来的多一倍的白面馒头，没有饺子咋办？小五把肉馅儿给人家包一碗，还包些糖果花生。这家伙，赔出去好几倍，赔得露珠直瞪眼儿！
    这还了得？吃人家一碗饺子，自己家得赔出去好几碗都不止。这要是全大队的社员都来送饺子，自己家把房子卖了也不够赔的！
    小五赶紧去找大队长说说，请他下一道命令，除了周家庄姓周的，其他人不准去小五家送年饭，不合规矩！
    顺便，老大队长又发挥性地讲解了，周小五现在上的大学就是大干部大领导大学，回来至少是个县级领导，所以，除了他自己的长辈外，不准有人接受他的跪拜，你是爷爷辈也好，叔叔大爷辈也好，统统接受不起。
    就像古时候的大官回家，那也得全家人先拜过他，他才能再拜见父母亲人！还有，晚辈给小五拜年时，一人只能要一次压岁钱，给你多少，那是小五赏赐给你的，你就要多少，不准多要！
    差一点没把何美给笑岔气，把小五给气晕！心里话：“我滴个大队长叔来！啥是‘大干部大领导大学’？大学毕业就给个县级领导当，那可真厉害！你老人家给提拔啊？”
    尽管老大队长在扯着喉咙安排了，但是，那个四队的古树墩给整坏事了。他本来也是个老实憨厚之人，就是因为今年归顺了过来，一下子分到了过冬和过年的粮和钱，快四十岁的人了又娶上了媳妇，还直接当爹，媳妇带来一个闺女。
    一高兴，想起了恩人周小五，没有周小五哪有他的今天？于是，为表心意，当作亲人、近邻来给小五送来年饭。结果大赚一笔，光是那一碗肉馅儿就够他家吃两天的。还有花生糖果，把小丫头乐坏了，叫起爹来也带了不少的甜味！
    这么滴赚一堆东西，你就好好过你的年呗，古树墩却开始宣扬起来，一宣扬周小五的好，大方热情；二宣扬自己与周小五扯上了亲戚，那是亲近人了！屁个亲近人啊！小五直到去见过大队长才知道他姓啥名谁，家住第几生产队。
    古树墩一宣扬，坏了，午饭时，先是本族亲人与近邻来送年饭，小五和露珠在何美的帮助下，一一给人家回拿东西，都要比人家送来的东西多出一点。
    后来的就都不是本族和近邻了，更多的是外生产队的。

 第171章 除夕夜的浪前

    还有一个情况就是，来人有的就拿两个黑面团子，没有饺子；有的就端一碗玉米面疙瘩，而不是饺子；还有的端着两小块小米南瓜糕，上面镶俩枣。
    “这……不对！哥！这是故意来践踏你的善良与大方的！赶紧打住，张三的给李四，李四的给王二，一律不添东西了！年后还要把这事向全大队社员们说道说道，不然，这些人就没有一点点敬畏之心，只有利欲熏心了！”
    “还是小美丫头看问题和看人透亮啊！小五，就按小美说的办！不然，咱们就是赔光年底儿也堵不住人家的嘴，还是个落不下好来！”
    老金头称赞着何美说道。
    听爷爷的话，小五和露珠两人就不再为了拉不下脸面而犹豫了，你拉不下脸面，人家能啊！于是，就按小美的主意办，不过也稍微变动一点点。
    比如，那个送俩黑面团子的，送给她一个白面馒头，再让她把她带来的东西带回去。那个送碗面疙瘩的也是这么处理的。各赔上一个馒头！那个送小米枣糕的，就留下枣糕回赠四个馒头。
    其他凡是送饺子的，就按照张三家的给李四家，李四家的给王二家。不添任何东西，再要添下去的话，眼睁睁看着好好的肉饺子，自己和孩子们都将吃不到嘴里了！
    尽管是这样，也拿自己的肉饺子换来不少的野菜饺子、豆芽饺子、干菜饺子、红薯丁儿饺子等等。
    小五和露珠，还有何美，吃着不太好吃的别人家的饺子，直想掉眼泪。自己家的肉馅饺子剩下的，连爷爷和三个闺女都不够吃饱的了。
    这年过的！
    下午要继续包出来明天，也就是大年初一早上的素馅饺子，天明前要吃的。小五和露珠他们就包了一小部分，原来准备的原材料可够丰盛的，但是，眼看着素饺子吃不了了，也就不做那么多了。
    太阳落山，准备年夜饭了，小五换个地方。去山神庙，把大门一关，谁叫也不开！一家七口，与随聪的三口合成十人，正好一桌宴席，丰富而美味。小五和随聪陪着爷爷喝几盅，那才叫一个惬意！那才叫做天伦之乐！
    生活多美好！
    爷爷喝几盅美酒，话也多起来了。告诉小五和随聪，这年夜饭一吃，无论男人还是男孩儿，都要守岁，半夜子时之前不准睡觉！
    “老爷爷！为啥女孩儿不让守岁呢？”大冰的问题有点犀利，也有点大！
    爷爷看看大冰，摇摇头，没有解释出来，也许是不便于说。比如说女孩子长大要嫁人，不能算是这一户人家的继承人，也就是说，女孩儿不算有后人。
    小五赶紧接过话茬说：“女孩儿胆小，夜里谁敢到处乱跑着放爆仗啊、点火把啊、捉迷藏啊，你这会儿还敢出门吗？像你随叔叔我们俩就敢！还有，村子里的男孩子也敢！”
    “小星、小标和石头，他们也敢吗？”小玉插嘴道。
    小玉说的都是一队里的小孩，平常与她一起玩过的小男孩。
    “敢！一个人都敢，几个小伙伴一起更敢到处跑了！”
    何美帮着露珠再哄哄俩丫头，让她们去睡觉。
    爷爷继续他的讲解，这里有个年初一早起吃素食的习俗。就是在鸡叫头遍到太阳出来这段时间里，谁家早起预示着谁家在接下来的一年里运气极佳。
    “一年一个早，谁家越早谁家好！”
    “必须是鸡叫才开始吗？过了子时就起来做早饭，不是更好吗？”随聪问爷爷道。因为他小时候是在城里生活的，城里没有那么多的习俗。
    “那不行！只有鸡开始叫，神仙才下到人间来享受凡人的供品！”
    农村有过年夜里烧香、摆供品祭天神的习惯，早些年被狠批狠抓狠罚给杜绝了，这两年又有兴起的趋势。不过，爷爷没有拾起这个旧俗。
    “爷爷！我能去谁家看看摆供品、烧香烛祭天神具体是啥样的不？”小五问爷爷道。
    “人家摆供品、烧香烛时都是紧闭着门的，只有祭祀后，放了开门爆竹，才打开门，谁能让你看到？再说，这会儿，就你这身份，到谁家都得让人家哆嗦，不是吓的，就是高兴的！你还是别乱跑了，乖孙子！”
    送爷爷和何美、大冰、小玉他们去睡觉后，小五怎么也不想睡，便约随聪去玩儿。
    “老随！想睡觉不？不想睡的话，出去逛逛去！”
    “我是没有问题！关键是你，你没听爷爷说吗？你要到谁家去，人家会认为神仙下界太早了的，吓哭人家咋办？”
    小五无语地举拳要打随聪，随聪摆摆手表示说笑，答应了陪他一块去浪！
    两人两把手电筒，叼着烟，一步三晃荡地从山神庙大门口出发，顺时针计划着把周家庄先夜游一遍。
    “小老大！咱周家庄一共有八家养狗了，大小狗一共十一条，咱们还是拎根棍子！”
    “不用！这会儿，狗都在家里，门关着呢！”
    “切！狗洞和门缝都是狗的通道，你不知道啊？”
    两人一人手里拎着一根短棍。走完整个周家庄，也没看见哪家有烧纸钱、点香烛的征兆。两人又专门去注意到八爷、黑瓜爷等几位老人的家里，黑虎笼统的，也都是一片平静。
    最后，两人去了生产队里的牛屋。哇！牛屋和车屋里都是人满为患了。打牌的，下棋的，讲故事的，吹牛逼的……
    “还玩儿顶破鞋？不怕冻烂你的脚啊？能不能玩点儿新鲜的？”
    正当小五和随聪想进门时，门里的王铁发出责问。他应该也是才进的门。
    “啥新鲜的？又不敢赌钱！哎！副营长！你咋不去找小大队长喝酒去？”
    “喝啥酒！小老大努力造神呢！我们正要去找他玩去是真的！”
    “走！我也去，不打牌了！”银娃说着站起来，与王铁、金娃、高山、青山、大山、小山等一小群人向门外走去。
    “哈哈！都在这儿猫着呢！还有出去玩儿的吗？”小五的一嗓子把里面的人吓一跳，轰的一下，跟出来一大半。
    二十几个男青年向周家庄外面游荡而去。走到大队部，看见更大一群小青年在王彪的带领下，熙熙攘攘、欢天喜地地商量着要去山谷里扔火把玩儿。
    “大过年的，跑山谷里干嘛？整失火了，都特么吃不了兜着走！要扔火把，湖边不行吗？”还是古大力说的对，一嗓子把几十个人的热情之火给浇灭了。
    “兄弟们！我有个建议……”小五突然的叫喊，把这群人惊喜得嗷嗷叫：“哈哈！小大队长！过年好！好烟呢？来一根儿！”
    小五在开口说话前就把怀里揣着的一条烟掏出来两盒递给王铁和金娃，让他们分发了。
    “我建议，咱们点着火把，绕着咱们双湖大队的边界游行一周，既是规模性地巡逻，又是为每一位社员同志们新年祈福纳庆！”
    “好啊——”
    “小大队长！再整个词，来几条游行口号！”
    “对！更有气势！更热闹！喜气洋洋地多好！”
    ……
    小五的提议立刻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成。于是，小五把拟口号的任务交给随聪了。不一会儿，这边队伍还没有整编好，火把还没有点燃，随聪就把新年夜游的口号给想出来了。
    统共五条：“春到双湖，福佑千家！”
    “庆祝春节，欢度新年！”
    “双湖双湖，年年富足！”
    “新年新气象，来年更辉煌！”
    “张灯结彩迎新年，齐心协力谱新篇！”
    “哈！老随好才气！都快赶上我了！呵呵呵……就喊这些了！还由你首先领喊！”小五听完随聪的口述所拟的内容，随口夸赞道。

 第172章 除夕夜的浪后

    “切！你咋不会谦虚点呢？小老大！”
    “呵呵呵……谦虚谦虚，一‘谦’就‘虚’了！所以，谦虚都是假的，知道不？千万不要谦虚！”
    游行开始了！不对！不是游行，是规模性巡逻开始了！
    “小老大！要知道你会整这么一出，我把枪带来了，放几枪也能助助兴！”王铁饶有兴趣地说。
    “除夕夜有爆竹就行了，带啥枪，不宜动刀枪知道不？”
    “那锣鼓队、军号手也忘了带来了！”马彪也来凑热闹说。
    “啥也没有咱们双湖大队的社员同志们的呼声响亮而优美！哈哈哈……”原来小五也会“哈哈哈”，平常可都是听他“呵呵呵”的啊！
    这一腔直接把身边的人笑成了傻逼模样！
    从“春到双湖，福佑千家！”喊到“张灯结彩迎新年，齐心协力谱新篇！”不知道喊了多少遍，结束时已经子时已过！
    队伍解散，一部分人回家睡会儿去了，还有一部分人兴致勃勃，尚玩儿兴不退！便又聚在生产队牛屋、车屋里玩去了。
    “小老大！再给我们讲那什么……《射雕英雄传》！反正也睡不着觉了！俺们索性玩到鸡叫！”金娃这货就会给小五整点出力的活儿！
    一呼百应，几乎全都欢呼起来，高度称赞金娃的提议！
    没办法，小五只好拼着把嗓子累哑，抽着烟讲起了郭靖和黄蓉的故事。
    一口气讲了三个多小时啊，小五正抽烟歇着，忽然耳旁边听到了鸡叫声，便跳起来向外跑去，跑出门了才回头喊了句：“鸡叫了，我要看摆供品祭天的去，以后有时间再给你们讲！”
    呼啦啦又有好几个人跟了过去，结果又溜达了两圈儿，还是没有看到。趴在八爷家的门缝里，撅着屁股往里看了半天，只看见八爷自己在院子里转悠，在各个房门口都点燃几张淡黄色的草纸，口中念念有词。
    可是，始终就没看见八爷摆供品啊？当院一个小桌子上就点了两支红蜡，有电灯泡都不开，就要那昏黄的烛光！还别说，院子里此时有烛光摇曳，就是比电灯泡的亮光显得朦胧美多了！
    回家下饺子准备早饭时，小五故意让大冰去点燃鞭炮，被爷爷拉回来了大冰，坚决要小五亲自去点。
    “爷爷！谁点不一样？都是个炸响！”
    “那不一样！有你在，谁都不能代替你的位置！让大冰点燃的也只能是单个的爆竹！”
    “嘁！这啥讲究？”
    “家家有主，当事只一人！”
    天明去庄里走动走动，串门儿拜年。小五兴高采烈地去拿自己预备好的那崭新的票子，准备分发压岁钱，可是接连翻腾三遍也没有找到一毛钱。忽然间想起来了，大闺女告诉过自己，钱被搜查并没收了！
    苦啊——
    这叫我怎么去“串拜”啊？兜里空空，心里松松！
    “走！小五！你只管拿衣襟兜住人家给拜年的叩头，我来替你发压岁钱！另外，仨闺女和俩妹子都来给你助阵，保证有多少人叩头的，你都能接住！”
    露珠一本正经地说着走出了家门，始终没有笑，看她的身后真的就先走出来了大冰和小玉，接着走出来抱着三丫的何美，再往后是晓晴。
    小五忽然像见鬼似的看着何美和晓晴，结结巴巴地说：“晓晴，你你你们啥时候来到的？我咋没看见影儿？”
    “切！小五哥！你不会真把我当成鬼了？我们早就在屋里和你的三个闺女玩儿呢！光‘翻绳交’，我和大冰就翻了几十盘儿了。小美还教给小玉画画！”
    小五干瞪着眼说不出话来，只好硬着头皮向庄里走呗。先奔黑瓜爷家，他家近点，还没有院子。就三间土屋子，黑瓜爷和黑瓜奶奶他们老两口住着，儿子们都另外住去了。
    刚走没多远，侧面嘻嘻哈哈便来了一队男青年。一见小五，便有几个叫喊上了：“小五哥！俺给你叩头，你能给多少压岁钱？”
    “小五叔！俺跟你叩一个带尾巴的头，还给压岁钱不？”
    “小五爷！俺给你叩头三个，大响头，你起码给俺个十块八块的不？”
    ……
    “尽说憨话！平辈的不兴叩头的，也不兴给压岁钱的！这是规矩，不按规矩来，这新年就不赐福了，知道不？”小五刚呵斥住那个叫自己哥的小男孩，另一个叫他叔的小男孩趴地上就冲他叩头，前面一点头，后面一条腿向上一翘。
    “这就是带尾巴的头！小五叔！你看值多少钱？嘿嘿嘿……”
    “一分钱不值！就值一鞋底！”小五作势脱鞋去打他，那小家伙一个跳跃，窜出去老远，“哈哈哈”地笑弯了腰。
    那个叫小五“爷爷”的小男孩儿，有十四五岁，还真是规规矩矩地趴地上给小五“咣咣咣”叩了三个响头。
    露珠赶紧跑过去递给那小男孩三元钱。那小男孩也乖巧，又转转身子向露珠和何美各叩了一个头。
    晓晴对他说：“小年，你给姑奶奶叩个头，姑奶奶也给压岁钱！”
    没想到那小年鼓鼓腮帮子，一骨碌爬了起来，说：“不要你的钱！也不给你磕头！”
    “你？为啥？”
    “就不给磕头！”
    气得晓晴追过去要打他，他早撂起蹶子跑远了。
    在黑瓜爷的房门前，这会儿已经聚集了一二十个人，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句：“给黑瓜爷叩头拜年！跪——”
    呼啦跪倒一片。小五慌忙想去加入其中，那种氛围有着一种无形的亲切感，让小五心里很舒服，打心底里想跟着大家去做。
    可是，等他跑过去，规规矩矩地站好准备下跪时，忽然就听到黑瓜爷喊：“老大和二子，快把小五给俺架起来拉一旁去！他要向俺一跪，那就得折俺的阳寿，更别说给俺叩头了！俺可受不起！”
    真的没允许小五跪下去，有两个中年男子，黑壮黑壮的，一左一右把小五像架一只小鸡似的给架得高高地拉一旁去了。
    “叔！叔！你们拉我干啥？我给爷叩个头拜年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其他人理所应当，你不行！你是只能接受别人的参拜的！知道不？”
    看着一群人说说笑笑地向别的长辈家走去，小五痛苦地抓抓自己的头发，一声不吭地往家里走去。
    这是一种怎样的落寞啊？圣人的孤独，还是曲高和寡的孤寂？
    小五垂头丧气地回到家，意外地发现，自己的老婆孩子还有俩干妹子一个人都没有跟着他回来。
    爷爷好像刚送走大批的拜年的青年，正在打扫院子准备接待下一波中老年人的唠嗑！看见小五一副霜打的模样，便笑着说：“受伤了，乖孙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初一过得并不开心，小五到了初二就开始了张罗去预定鸭苗鹅苗的事了。因为何美要回家看看娘，所以小五就带上王铁、随聪和金娃三个人，一行五人去了邻省的坝县何老楼公社何营大队，何美的家。
    “你们几个记住了！到了何美家，一致口径就说我没考上大学，现在仍在周家庄当队长。而何美已经考上了帝都大学，学的就是回来当大干部的！”
    接近何营时，小五郑重其事地对王铁他们说道。
    “干嘛这样说？说你上大学不好吗？”王铁迷糊地问道。
    “一句话也给你们说不清楚，总是就按我安排的去说，等回来我再给你们解释！说不定，在何美的家，你们就能悟出原因的！呵呵呵……”
    在何美家，小五又定下了十万只鸭苗五万只鹅苗，订金五千。又一次把何奎给乐得鼻子都歪向一边了。

 第173章 等下雪堆雪人，结果等来个大美女

    “小美！你都到帝都上大学了，还是大干部，你就不能把你弟弟妹妹堂弟堂妹都弄过去做个工吗？一年挣个千而八百的，俺们也都能过个安稳日子！
    还有，这一年你就得一个月给家里寄来二百块钱，嗯……一百也行！五十给你爹娘，二十给我，三十给你叔。”
    坐下来说话时，何美的爷爷发话了，还装出一副不可抗拒的威严。
    何美看看爷爷，又看看爹，皱皱眉问道：
    “人家城里高中生都没有工作，我有本事给他们一个个小屁孩安排上工作？再大的官也做不到！还一个月给你们寄一百块钱……你们知道县里的大领导一个月多少钱的工资吗？45元。公社领导才38元。
    我一个上学的学生到哪里给你们弄来一百块钱去？这二百块钱都是我一年里从嘴里省出来、没日没夜地打工干活才挣来的，我有好多天都还饿着肚子呢！你们除了向我要钱外，也想想都给了我啥吗？”
    “我和你奶奶生养了你爹，你爹娘生养了你！这不是天大的恩吗？”
    “是天大的恩！那我叔凭啥向我伸手？他是给我亲情了，还是给我关照了？我这次来就想把话说清楚，从此以后，我何美只给父母寄点东西，再也不愿意进何营这个村！让我感受不到一丝家的温暖！”
    “你敢！反了反了！你就像古时候当了娘娘，她也得有娘家的亲人！”
    “你可知道，见娘娘都是亲人们先跪拜、胆战心惊地迎接的？有胆敢这样跟娘娘说话的亲人吗？”
    小五见何美真的动气跟她爷爷杠上了，也觉得不好，最起码没必要！便过去递上烟，把何美挡住示意她走了。
    此时小五已经听了随聪的汇报了，何美的爷爷、叔叔、爹爹，还有一个邻居都向他们打听了小五的近况。他们自然按照小五的吩咐，说小五还是周家庄的队长，还刚升任为大队部副大队长。大学又没考上，跟老婆孩子过着小日子。
    当时何山老头问：“小美真不是跟他那个……”
    “那个啥呀！小美就是在小五的帮助下进俺们省城了，这会儿又考上了大学。小五队长那就是小美的恩人，也是你们全家的恩人！”随聪多聪明？及时地截住了老头的话。
    对随聪所说的恩情，何奎还承认，何山老头就不承认。撇撇嘴说：“恩人谈不上！也就是看俺小美能帮他买到鸭苗鹅苗，以后也没啥关系了……”
    “呵呵呵……小美跟你这个爷爷吵算是对了！你以为就你们大队一家开孵化场的吗？实话告诉你们，俺们小五队长还到南方滨江市买来十五万只鸳鸯苗呢！鸳鸯苗，你们有吗？没有小美，俺们队长会来你们这破地方定鸭苗鹅苗？”
    随聪也对这个老头是彻底地讨厌起来！
    小五再看看何山老头和一直抽烟不说一句话的何奎，笑笑说：
    “何美不来，我也就不会再来买你们的鸭苗鹅苗了，没有熟人谁来这么远干啥？要是真疼爱你们闺女，你们就该多关心关心她的温饱与冷暖！而不是一味地伸手向她索取，逼她拿钱是真疼爱吗？”
    何奎大手一挥，炸雷似的大嗓门喊出了声：“小美是俺的亲闺女，往后，她有本事行孝就行孝，没有本事行孝，俺也不会再向她要钱了！以前俺没好好地疼过她，这以后也不会再害她了！”
    何山老头一听，一甩手，胡子撅撅地生着气走了。临出门还撂下两句：“油都是硬挤出来的，到哪儿都是这个理儿！老大你家的事，从此俺不问了！”
    小五都觉得好笑，心里话：“要你问了吗？你不问更好！”
    小五跟何营大队部的大队长说好了，来拉鸭苗鹅苗时，小五不一定有时间到场，到时候由王铁和金娃具体负责！
    何美去跟娘和弟弟妹妹再见见面，一人给了他们一百块钱，嘱咐她娘要好好地注意点自己的身体。
    五个人回到周家庄当然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那个时候都是元宵节之前开学，所以，小五和何美在正月初十就要返校了。今天是初八，天刚明，小五还正在被窝儿里做着美梦呢！
    “咯咯咯……八——八——”
    脚边有一个小猫咪似的三丫小手挠着他的脚心喊上了。小五动动脚，没有碰到那个温婉滑腻的身体，不用说，露珠已经起来去做早饭了。
    “哈哈！要下雪了，爸爸快起床，等着堆雪人！”突然门外“咣咣”地有打门声，是小玉和大冰。
    小五心里有点生气，他还没睡够呢，小的挠脚心，大的砸门，这小棉袄一个都不能要了！这不是一个个“黑心棉”吗？一点都不贴心！贴心的话，也让老爸多睡会儿大头觉！
    等小五起来床，抱着三丫领着俩大闺女走出村外去迎接天降大雪时，小五恨不能过去提着俩大闺女的耳朵面对面地教育她们，就问问她们：“这寒风刺骨的味道好受吗？咱们父女四人傻逼一般地站在村头求雪这样子好玩儿吗？”
    “咯咯咯……爸！这小雪粒随风钻进脖子里，凉丝丝的，舒服极了！”
    大冰的一句话差一点没让小五一口老血喷出口，怒斥道：“冻烂你的脸蛋儿丑死你！”说着，赶紧给三丫再把棉袄、棉帽拉拉捂捂。没想到，三丫还拿小手往外布拉小五的手，不让他捂严实她，她想露着笑脸让风吹。
    小五正想再教育三丫，突然一个女高音在远处响起：“哎——头儿！我来啦！又见周家庄、周家湖！咯咯咯……”
    这一嗓子险些把小五他们父女四个的魂儿惊飞！谁呀？这般大惊小怪、一惊一乍的？这还像个淑女所为吗？
    循声望去，温婉背着个精致的小旅行包包，穿得跟个航天员似的，摆着手往这边跑。远处的拉客马车刚转头回去。
    “哎呀！这天气你咋来了？这女孩都这么疯狂吗？无论大小！”
    “温婉姑！咯咯咯……你咋来了呀？”还是大冰懂事地跑过去迎接。
    温婉抱住大冰就亲了亲，还趴在耳朵上说道：“姑让你亲姑给你捎过去的那啥……钱，收到了吗？”
    由于此时距离小五已经不太远了，尽管温婉的话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也被小五听到了“钱”字。
    小五便大声说：“大冰！不许要你温婉姑的压岁钱！”
    “没有！我哪给大冰压岁钱唻！我只是带给她几块奶糖，问她甜不甜。”
    听温婉的解释，大冰又连连点头，小五也只好掀过去这一页，不便再较真！因为他并没有听到前面的话，“钱”与“甜”他也没分清！
    “咯咯咯……我是专门来看山顶和树顶上都被老天给戴上护士帽的美景的！正好赶得上！哎呀妈妈唻……累死我了！”
    大冰和小玉帮助温婉抬着旅行包，高高兴兴地向何美住的地方走去。
    就这样，一夜大雪，到初九雪停时，地上都有一尺多深了。小五脱掉小棉袄，大干一场，在山神庙大门外和爷爷住的老家的大门外各堆一个大大的雪人儿，把大大小小的几个女生都高兴得围着雪人蹦跳。
    玩得痛快，可是，到返校的初十，小五、何美和温婉可就费了老大劲儿了，一路的艰难跋涉啊。三个人一辆摩托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泥水打湿了棉鞋和半截裤腿，才算到了学校。在学校宿舍里他们没办法烤火，也不能烘干鞋和裤腿儿，小五提议去他的“五乐楼”。
    三个人在楼后面的柴房里架起了木柴火烘烤鞋子和裤腿了。

 第174章 妈呀！药箱子自己找主人来了

    “头儿！看元旦社论没有？时光进入了大有作为的80年代，在80年代之初你准备如何地大显身手？”温婉看着小五问道。
    何美只静静地看着他们俩说话！
    “还要三年多才能毕业，我能干什么？校园里就这么大的一块天地，在这里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你还能干什么？”
    “别人在校园里不能干什么，但是，你周小五能！你不仅能，而且还能干一番大事情，最起码轰动整个政法学院的事，不在话下！咯咯咯……”
    “哎！你的鞋子着火了！”小五突然大叫，把俩美女惊得尖叫连连，一片手忙脚乱，结果是小五故意逗她们玩儿的！
    然后，小五才说出：“接下来继续卖好药，再扩大点电子产品的销售量！”
    “相机、小黑白电视机能弄来吗？”
    “电视还不行，最小的14英寸黑白的最低还要五六百呢！相机可以上马了，先小打小敲试试水！”
    本来小五是说好的，到正月十四这一天，他回家把爷爷和露珠她们母女四人都接进城里去过元宵节。结果，这一下大雪，道路太难行了，只好作罢。
    到了十四这一天，因为学校太冷了，一大早小五就跑去“五乐楼”里去开煤油炉子煮面吃，也暖和暖和。
    吃过饭往香木太师椅上一仰头刚想躺下，“咚”的一声，直接把小五惊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四下里看看，什么也没有！
    再回顾响声的发源地，应该是楼上的楠木大床上，被子都收起来了，空床上才能发出这样响的声音。
    “噔噔噔”，小五一口气跑到楼上，往床上一看，“噗通”就把他给吓坐楼板上了。
    大床上赫然放着他的药箱子！
    没错！就是他的那个药箱子，此时那十字扣鲜红鲜红的，红光闪耀，正好对着小五，让小五看着无比地亲切、无比地温暖！
    上面什么数字也没有了，也没有了特别闪亮的地方了，整个十字架全熠熠发光，极柔和的红光。
    这时候，小五才想起来，大概是在正月初五的那一天的中午，在院子里坐着晒太阳，大冰忽然告诉小五，药箱子上的数字还有一个“3”字。
    也就是说，再拿三次药，就会归零了，不知道这一次数字归零后，药箱子会变成什么？或者说，药箱子里会呈现出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比药店再大的不是药厂了吗？不会是药箱子变成药厂后，自动来寻找我这主人了？要真是这样，忽然找不到药箱子了，大冰……可急不轻啊，哭鼻子都是小事，还不得发疯呀？”
    小五想到这里，怎么也坐不住了。
    “大闺女别为了此事急昏了头，来城里找自己报告喽！这冰天雪地的，把我的小棉袄给冻出来个好歹，那可咋整？我必须马上回去一趟！”
    想到这里，小五马上向学校跑去，先给大队部打去一个电话，说自己正在回家的路上。然后去请了个假，说自己家里有急事。也顾不上专门给何美、温婉他们说一声了，跨上摩托车向周家庄风驰电掣般驶去！
    路上小五还庆幸老大队长在大队部装上了电话，不然，连事先说一声都办不到，那可是令人作心的事！
    又是一场艰苦的跋涉，他一个人比他们三个人从家里回学校还惨，棉鞋湿透，裤腿也快湿到大腿根了，太阳快落山了才赶到家。
    一看见小五，大冰一头扑进小五的怀里，放声大哭。
    “爸爸！对不起！你的神奇的药箱子被我弄丢了！我……我……呜呜呜……我昨晚上才拿完里面的药给大菊姨送去的，今天……今天早上就不见了药箱了！”
    “不哭不哭！爸爸又没有责怪你！你且告诉爸爸，上面的数字你看到闪现出了‘0’了没有？”
    大冰一愣，哭得更欢了！原来，她看到数字为“0”后，打开药箱子盖看了看，里面被拿完了药的格子里没有恢复原样，空格子还空着，这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她还抱着侥幸心理，想着明天看能不能恢复，结果第二天去看，整个药箱子就不见了！
    “别担心！它走就走了，也许它有急事，离开一段时间还能回来。各种事物都是有始还会有终的，这是常态，有啥可哭、可伤心的呢？”
    “我……我……我是想，以后咱们都没有药可卖了，还怎么赚钱？”
    “我会从省城另外进药给你，你再交给你大菊姨卖的！好了！别难过了！”
    “爸爸，你保证？”
    “我当然保证！下次回来就会给你捎来一大包药！”
    小五之所以没有给大闺女说实话，是因为他虽然喜出望外，很可能药箱子又升级了，但他还没有顾上去打开来看看，还不敢确定，所以只好先忽悠过去大冰！这也是不得已的事！
    终于把大冰安抚好了。可是，露珠又落泪了！原来都是大冰闹的，这丫头从早上发现药箱子不见了之后，就像是丢掉了魂儿一样，不吃不喝，一心一意要去省城告诉爸爸去，拦都拦不住！
    露珠和晓晴，还有马大菊、马小菊姐妹，都过来劝说，可是，大冰就是不听。她也不说不听大人的话，就是一直哭一直要向外走。
    “唉——小五！这个大闺女，我是管不了她了，就是不听大人的话，谁的也不听。我真的忍不住想打她一顿，后来想想还是没有打。一天没吃没喝，跟着了魔一个样！非要进城找你！”
    看着露珠抹眼泪，小五也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甭管是亲生与否，关键时期的教育都必须到位，否则，过了适当的教育时期，好习惯养不成，再想弥补都来不及！
    “好了！大冰去吃饭，多喝点热水！我去换换裤子和棉鞋，快冻得我撑不住了！过一会儿，我再跟大冰你谈谈！”
    等小五换了衣服，把湿裤子湿鞋在木柴火堆旁烤上后，大冰也吃好喝好了。小五把大冰喊到面前，威严地说：“你来给爸说说，你妈妈、你晓晴姑、你大菊姨，和你小菊婶儿都是如何劝说你，阻止你进省城找我的？”
    大冰瞪着大眼睛看着小五，慢慢地低下了头。当一个一个地回忆完那些人对大冰的劝说与阻拦后，小五一把把大冰按在了地上，抓过来事先准备好的鞋底，举起来说：
    “你与你妈妈、你姑姑她们对抗，她们不舍得打你，是疼爱你！爸爸舍得打你也是疼爱你！出了问题，你能第一时间想到去告诉爸爸，这一点是对的，值得表扬。
    但是，没有去告诉爸爸的条件，大雪路滑，又路途遥远，你一个小丫头，离开家门会很危险，这将让亲人们非常担心，也可能为之发疯。阻拦你，你却不听，这就是不懂事、没有规矩了，该打！”
    扒下来棉裤，隔着一层布，对着大冰的屁股打下去，“啪！啪！啪！……”
    “小五！你干啥？你咋舍得打大闺女……”
    露珠过来抱住了小五，这时候大冰才哭出声来。
    “妈妈——爸爸——呜呜呜……好疼啊……呜呜呜……”
    大冰哭着想爬起来，小五喝道：“就趴在地上想清楚爸爸为啥打你？”
    大冰随即又趴在了地上。
    “小五！地上凉，别冻着闺女，让她起来！大冰，起来！妈准你起来！”
    “不行！这会儿地上凉，也没有她要去了城里，走在路上的一半凉，那都能把她冻死在路上！说说你哪儿错了？”
    “呜呜呜……爸-爸！我不应该任性，我不应该不听妈妈、姑姑、姨姨她们的话，不应该一门心思进城……也不管大雪路滑天气冷……”趴在地上的大冰凄凄惶惶地说着、哭着，哭着、说着。
    “错了怎么办？”

 第175章 药箱升级药厂，偷着乐！

    “我……呜呜呜……我改！我向妈妈、向姑姑、姨姨她们道歉，请求她们的原谅！”
    “好！起来！现在就按你说的去做！爸爸陪着你！”
    大冰真的先向露珠道了歉，再跟着小五去向晓晴、马小菊、马大菊她们也一一道了歉。
    小五顺便告诉马大菊，他将要从省城里买来药品，让大冰还交给她，再卖的药就可以高价了，就按城里市场上卖的价。
    杀鸡骇猴、以儆效尤，打大冰的全过程都让小玉和三丫看着，也让她们幼小的心灵里有点敬畏，孩子心里有怕的地方和怕的人，不是坏事！让她们明白，不听话，任性妄为，我行我素，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挨骂就是“屁股开花”！
    让小五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药箱子从大冰手里消失，大冰发疯一样要进城找他，而不听露珠等人的话，他回来打了大冰，这一系列的事情，教育了孩子的同时也提醒了露珠：
    那就是必须要有个她与小五他们俩的亲生儿女，否则就干脆别拖小五的后腿！没有亲生儿女的婚姻是不能牢固的！”
    于是，小五发现露珠变了，变得不肯笑了。特别是晚上变得离不开小五的怀抱了，她给小五的理由就是：“种地时，墒情不好就要多下种子，才能保证有苗；打靶时，准头不好就要多开几枪，才能保证有中靶的子弹头！”
    至于小五除了多努力，也没有别的办法，又不能照实给露珠说了，怎么办？
    小五还发现一个细节，露珠第二天就开始出现了一个人常发呆的现象了。想什么呢？没有人知道！
    在家过了元宵节，小五在十六一大早才返校，此时他不知道，学校里的何美、温婉，还有他的三个室友，都快急疯了，特别是何美，十六日一大早就要回周家庄找小五去，被温婉拉住，好说歹说，劝她再等半天，到下午再说。
    “我保证！下午小五再不回来，咱们俩明早就坐车去找！”
    何美的眼泪都下来了，这能有啥事？突然回去，回去就是两天两夜没音讯了。
    刚吃过午饭，何美和温婉两人就跑到“五乐楼”里了。显然两人的午饭吃得肯定不饱，恐怕都没吃！
    还是眼泪汪汪地在等，终于在下午上课前半小时左右，小五的摩托车响了，小五回来了。
    “哇——”憋了两个昼夜的何美终于看到小五时哭了出来。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哭啥唻！因为我把药箱子拿来了，当时走得慌忙，忘了告诉大冰了，更没有与她商量，一直以来不都是大冰替我保管着药箱子的吗，结果药箱子不见了，大冰便一下受不了了。
    闹情绪、使小性子，非要来城里拿药箱子，不听露珠的话，还公然与露珠、晓晴、马小菊姐妹对抗，我这才不放心地赶回去了，幸亏我赶回去了。
    不然，大冰要是一个人来城里，指不定能惹出来多大的事呢！我回家后忍不住打了大冰一顿！”
    “啊？你打大冰了？你……下手重不重？”何美一听立马停止了哭声，跳起来问道。
    “就打屁股上几鞋底，还隔着一层裤子呢，能多重？大惊小怪的！”
    于是，都不再说话了！
    下午上课时间就要到了，何美和温婉二人去上课了，小五需要休息一下午，明天再去上课，反正落下几天的课，他也不怕，回去上课时再多用功呗！
    “哥！咱药店晚上还开门不？”走出楼门，何美又回头弱弱地问道。温婉就看着她笑，显然，温婉在怀疑何美是没话找话，故意问的。
    小五没好气地反问道：“昨天、前天开门了没有？”
    自从初十回来，除了当天没开门营业外，十一日就开门了，这中间就没停过，何美的问话还真的多余，多余不代表是故意的了吗？
    “嗯！知道了，开门开门！”
    小五精疲力尽、人困马乏，但还是强打精神，烧壶热水，煮点东西吃，休息一刻钟，便迫不及待地去楼上打开药箱子。那药箱子上的“十字”扣依然是熠熠生辉的，红得透亮，依然给人一种火热奔放激情的感觉！
    药箱盖儿是带有撑簧的，开到一半，“嘭”，它自己就撑开了。再盖上盖儿时，要先用力扳压，也是到了一半，才可以轻轻一摁，“咯叭”一声扣上十字锁扣。
    伸头往药箱子里一看，小五直接傻了，张口结舌！药箱里，原来的各个格子空间不见了，自然药也没有了，什么药都没有了。除了原来的听诊器、体温计、血压仪等仪表小器械之外，什么药都不见了，连碘伏、紫药水都不见了。
    药箱子的中间空间里好似一个立体的沙盘，又像是一个平面图。反正是看上去朦朦胧胧、神神秘秘，有点难以解释！既像一张平面示意图，又像是一个具有立体感，能统领一个公司或者指挥一场战争的演示“沙盘”！
    大门口有旗台，旗台上有旗杆，旗杆上还有旗子飘扬。大门门额上有几个鎏金大字，虽然字小如豆，但笔画了了，每个字都能清晰地辨认出来——
    “五乐药品有限责任公司”
    “好一座现代化药厂！我要能进去看看就好了！”小五的心念及此，忽然就觉得自己走进了药厂，那感觉真像是凡人走进了画里！
    标准一座21世纪的现代化高科技的药品生产厂，这样的药厂，小五在上一世参与参观考查过不止一个两个。这太震撼人心了！太令人欣喜若狂了！
    小五信步走在药厂大院里，花团锦簇、绿树成荫，绿化面积绝对超标。行政办公区、车间生产区、后勤保障区、生活运动区、存储收发区，五区分明、井然有序。
    “空间面积可真不小啊！这可是三百亩地不止啊！我将来在百药谷就按照这个规模来建！”
    小五想着，继续在厂里游荡。什么管理啊、生产啊、后勤啊、生活啊，这些暂时先不管，现在他关心的是药品存储库房里有没有现货。
    他已经发现，在这个药厂里，他是绝对的权威，他所到之处都是自动开门、自动开橱柜、自动开保险箱什么的，全部都好像是为他个人量身定做的一样！说穿了，这就是他周小五的一家私有药品厂。
    从他进大门，就没有看见一个人，只看见了厂中情形，连生产区高高的烟囱里冒出的白烟都看得清清楚楚，一缕缕冉冉飘起，汇聚成了白云，在蓝天下游弋。
    “这可能就是预兆着，这个药品厂要让我从头开创，从物色第一个管理者和招收第一个工人开始。只不过给我提供了药厂建造的平面图，还有各种药品的生产工序与具体方法。难怪，进到这个药品厂里就像是人走进了画里！”
    小五先到了仓库，一个独立的院中院，四面库房，围着一个巨大的晒场，晒场还分好几个区域，有大有小的晾台。
    大门是开向药厂的大门的。
    每一面库房门上都标着编号，比如原材料1室……药品库2……各有十个。库房旁边都跟着保管值班室和安全保卫室。当然没见值班员和安保员。
    小五往原材料室门前一站，门马上缓缓打开了。

 第176章 药厂里还带有存储功能

    小五走进门一看，呦呵！满满一库室种草药，药香浓郁，小五大致能嗅出来三种草药的味道，板蓝根、银翘和小柴胡。
    一室一室地看下去，678三室里都是贵重草药，人参、石斛、何首乌、灵芝，还有冬虫夏草。而910室里全是化学原料。看看药品库里，也是十库满满的，这十库里装了30种药，中药、中成药和西药都有，西药偏多。
    每一种药都有成分组成和制作过程与详细方法。小五突然脑海里冒出来一个，将来要大力发展中药丸和汤药剂的制作念头。
    “哈哈！还可以随意打上生产日期……就是就是有名字，没有地址！”
    确实如小五所说，药盒子上、药箱子上连粗略的省、县一级的地址都没有，更不要说精细到公社、大队等详细地址了。只有“中国制造”，加上“五乐药品有限责任公司”的字样。
    “就这样最好！让有心人也无从去查！”小五心花怒放地想到。
    不要开票、不要付钱，小五顺手拿起一个空药箱子，向里面装起了药品来，常见病用药，家庭常备药，老年人营养药，名贵药都装点，满满地一箱后，搬着出去了。
    从药厂里出来，准确地说，从药箱子里回来，小五吓了自己一跳。药箱子还在大床上放着呢，盖儿也打开着，自己则抱着一箱子药站在了床边的楼板上。
    “靠！这要是让人看见了，我一个大活人忽而由大变小进药箱子里不见了，忽而又由小变大从药箱子里出来了，不把人吓哭才怪呢！这特么都是电影电视里的神鬼妖魔才有的镜头！
    这以后必须在绝对保证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才能进出药厂。还有，自己要进药厂后，有人把药箱子的盖儿‘啪’地一盖，自己是个小命也玩儿完，出不来了啊！
    这也要求下次进药厂前必须锁好门，确保无人能靠近才行！药箱自己是决计不会合上盖儿的。”
    小五想了很多很细，然后，抽支烟，再接着实验两件事。
    一是从仓库里搬出药品后，里面还有吗？就是有没有原来药箱子具有的恢复功能？
    二是药厂里的空房间、空晒场、空地方多的是，能不能用来储存他已经买来的和将要买来的家具、木楼、陶瓷玉器、古玩字画等？
    小五再进去搬出来两箱药，看看仓库里他拿出药的地方，随即就恢复填满了。这功能强大到无比！让小五喜出望外，这就意味着他的药永远卖不完。
    再去试验一下存储东西，小五用意念指挥眼前的一个紫檀木茶几进到药厂的一间办公室里，可是，茶几纹丝不动。
    “这下完蛋了！大好的空间用不上，放不进去东西，咋办？”小五轻轻地抚摸一下茶几，嘴里叫一声：“茶几进去！”看那茶几，还是纹丝不动。小五又努力搬起来茶几，然后意念想走进药厂，可是这一次连他也走不进去了。
    搬着茶几进不去！小五放下茶几，再动意念往里走走试试，空身还能走进去。“这是怎么一回事？”小五失落地走进一个办公区里的房间，里面空空如也，原来是个女职工瑜伽练功房。
    “这房间里能放我好多珍贵的家具，风吹不着，雨淋不到，保存保证完好！”小五想着从药厂走出去，站在那个香樟木圆凳旁，低头在凳子上拍了一下。
    本来是想慨叹多好的地方，好东西却放不进去。没想到红光一闪，他拍的那个凳子不见了。小五惊诧莫名，再去拍两个，两个都旋即不见了。
    “哈哈！玄机在此啊！先去药厂里找好地方，然后过来选想储存的东西，选定哪个物件就拍一下，那个物件就会被收进去了！”
    找对路子，想通个中过程与办法，小五又去拍了刚才的茶几，还有太师椅、联椅、方桌、条几等等，统统被收进了药厂里的空房间里了。
    “这大床还收不？”小五自己想想，不忙着收起来了，还得睡呢！还没等他去想这些东西丢失了，等何美、温婉她们过来发现了，怎么解释的问题，俩眼已经睁不开了。赶忙把药箱子盖好藏到阁楼上去，回到床上就睡着了。
    “哎呀不好了，哥！快醒醒，你的宝贝家具全没有了，估计要不是你在上面睡着，这大床也剩不下！”
    小五揉着眼起来，已经上灯了，天黑透了！楼下已经开业俩小时了，卖出去好多药了。
    “我药呢？三箱……”
    “都拿去摆药架子上去了！全是‘五乐’牌药品，还都是本月份才生产出来的，都是特效药，头儿！这‘五乐’药厂在哪里？盒子上、箱子上咋都没有地址呢？”
    温婉没关心家具，倒关心起药的来源了。
    “我也不知道！到我这里都不知道是第几道贩子了！我怀疑这是一个专门赚外汇的厂子，这是被陶腾来了出口转内销的药品。呵呵呵……
    哦！小美同志！我的家具不是被偷了，是被我转移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了，过几天这里再买一套普通的家具使用！”
    今天营业额居然骤然上升，卖到了从来没有过的高度，一百二十多元，把小五、温婉、何美、海兰他们几个高兴得手舞足蹈。一起去饭店里搓一顿后才回学校。
    星期天，小五为了赶着学习没有回家，下午到熊壮和虎改花两口子家里做客一会儿，主要是看看他们手里的电子货销得咋样了，还有，请他们代收的粮食有没有？
    “小老大！咱这销路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劲，下次多弄些相机过来！就是……粮食收的有点慢，还不是一般的慢！这年前年后我们几个统共收的不到两千斤。嘿嘿嘿……”雄壮还感觉不好意思。
    “没事！熊哥，接着收，急了也没用！我来是还有代收品托付给哥你和虎姐你们！”
    “还收啥？我说你们有钱人的心里，咋就不和俺们想的一样呢？咯咯咯……不会让姐这个大美女帮你收购几个小美女？”
    “嘁！姐这美女收购过来的恐怕都是和姐一样的……美女，夜里能吓哭鬼，白天能吓惊牛，我可不敢要！呵呵呵……”
    “你敢说姐丑？找挨揍是不？”
    “呵呵呵……不说笑了！我请姐和哥收的是红木、香木、檀木、楠木等好木料的家具、活动小木楼房、唐三彩等陶瓷玉器，金银首饰，古玩字画，包括古今币、纪念牌等等！下一批电子产品的本钱，我不收了，都交给你们当本钱！”
    “小老大！你到底收购这些东西干什么用？”
    “真的是收藏着玩儿！一种爱好！你见过有人喜欢买鸟的吗？特别是有钱的老头，他见到什么样的鸟，只要能买，他都会挖空心思地买了来！”
    听着小五再一次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虎改花和熊壮也只有摇摇头，虽然他们半信半疑，但也不想真正去弄清楚，反正他们是不舍得这么干，有钱也不会这么干，在他们眼里，这是多么地幼稚可笑啊！跟小孩子做事一个样！
    现如今，小五有了摩托车，在后面驮个大箩筐，里面能装载许多货物，还能夜里赶路，特别方便，又特别隐蔽，从根本上避开了乘车带货的被查危险。加上，“温州飞”把他的据点已经北移几百公里，小五去拿货就更方便了！
    只要虎姐他们货脱手，小五这边就能及时补上。所以，小五较大规模的赚钱门路拓宽了，不算双湖大队带给他的能顾住基本生活的收入，药品和电子产品这两项带给小五的收入，已是月入上千。
    小五除了为将来开办药厂积累本钱外，就一门心思做囤积居奇的长远生意。他清楚将来的古玩市场前景一片光明，所以想赶在大潮的头前，存下来就能赚一笔！
    他还清楚将来的房地产市场轰轰烈烈，所以他就借着手里有钱，买下来几处大的重要地段的留着，同样也是买到就是赚到！
    所以，下一个目标就是在他的“五乐楼”周围十里二十里外的繁华地带，再购买它两个新的“五乐楼”！

 第177章 妙招得玉佩

    小五的野心只有何美一人知道，何美之所以知道，一是因为在高考前，小五就向她透露过，也为此让她改变选校选专业的方向，可以说何美此时所学的生化制药专业就是专门为了小五的未来药厂而选的。
    还有第二点原因，就是大冰已经把小五的药箱子里的秘密偷偷滴告诉给了何美，当时就把何美惊得瞠目结舌！
    “大冰！你不不不会骗姑？药箱子里放的药拿不完？”
    “也不是拿不完！就是……我拿给你看去！我爸说是他在我拿后又放里边的，还说药箱子上下是三层，这些我都不相信，别说三层，五层十层也能拿完。拿完再往里放，总得有时间？我爸都没有回来人，哪有时间，咋会放药呢？”
    大冰给何美一演示，大冬天里把何美惊出一身稥汗！这时候的何美心里除了震惊以外，只有一点，那就是坚信小五不是平凡人，真的是小山神也说不定！
    也因此，何美更加离不开小五了，一时一刻不见都想得心慌，以前都是天，甚至一周见一次，现在是一天就得见一次，否则就会坐卧不宁、茶饭不香！
    知道小五在搜索购买一些古玩玉器、书画卷轴、红木家具、三彩瓷器什么的，何美也会在与同学外出实践或逛街时，刻意留心这些东西。
    在一个雨天里，何美随同专业的同学去市里一家医院里调研，跑去一幢破楼房下躲雨时，在楼脚处的小水洼里捡到了半个精美的镶金雕花翡翠玉佩。
    说它是半个一点也不假，就是一个完整的玉佩的一半，而这一半并不是毁掉了或摔碎了之后留下来的一半。
    看上去是将一个完整的玉佩刻意制作成可以分开的两半，这一半上能清楚地看出来能与另一半合在一起的黄金小销子和小扣子。
    何美看看这里也好像没有什么人住，也不像是谁刚失落的，因为上面已经有泥盖住了一部分。身边的同学也没有人注意到她蹲身在小水洼里攥进手心里一个东西。
    回到宿舍，何美仔细地端详着这半块美玉镶金的佩件，好像有反正面，带鱼戏莲叶间雕图的像正面，因为图的内容丰富，画面清晰，而只有半截梅花枝的那面，空白太多，梅枝和梅花也不太清晰，写意而已。
    何美看见栩栩如生的鱼戏莲叶间的雕图右下角有“芝亭”二字的字样，应该是印章字！
    她也不懂得什么意思，只觉得玉握在手心里温软柔滑，所镶的金边金角金鼻儿金扣儿等也非常精美，主要是形式与比例都是正合适，是一种“恰当美”！
    “如果鱼戏荷叶间图是正面，芝亭印章字是落款的话，那这一半玉佩就是左半块！如果整个玉佩是制作的男女定情信物的话，男左女右，这半边应该是男方的。这落到了我的手里，就是男女分开了……”
    何美赶紧收住思维的马缰绳，顺手把这半块玉佩用一根红头绳系上夹在了自己常看的书里当了书签！
    再说小五想要去更远的地方买门面楼或房子的念头一旦产生，就一发而不可收拾。在刚接收到铁塔帮他又买来的两整套红木、香木家具后，小五便在星期天骑摩托车载着何美，又约上熊壮两口子，去市区里转悠着看房子了。
    在属于市中心地界儿的一家小国营饭店里吃饭的时候，小五发现女经理的小女儿拉着一个用细麻绳系着的半块的镶金边绿玉佩玩儿。小五在后面跟着看了好几米远，把小丫头吓得跑着去找她妈妈。
    “你干嘛呀？看你像个大学生，怎么吓唬小孩儿？”一个胖大的中年妇女出来向小五呵斥道。
    小五没搭话，那小女孩说话了，“妈妈！他没吓唬我，就在后面跟着看我拉的小玩具！”
    “哼！你这么大了，还喜欢玩具？小时候没玩过咋滴？”
    小五灵机一动，把他内心深处刚刚升起的想要买下这半块玉佩的念头改变了，变成能不能用新玩具跟小姑娘换。这倒真不是小五想省钱，他原是准备好就是贵点也要买下来的，怕的是人家不卖。这会儿有机会拿玩具换玩具，就最好了！
    “嘿嘿嘿……阿姨！我小时候生活在小山村里，家里很穷，根本没玩过什么玩具，见都没见过，这长大上大学了，在城里看见什么都稀罕，特别是小孩子手里玩着的玩具！
    那些在百货大楼里摆着的玩具，我反而不喜欢，觉得那太高档了，不是我这样的穷孩子玩的，能买起都不喜欢玩，更甭说买不起了！我……我能跟小妹妹商量个事吗，阿姨？”
    “商量啥？让你玩儿一会儿？多大个人了……”
    “不是！我想给小妹妹去买个新的好玩具来换这个小黑玩具，我喜欢玩这样的……”
    “切！你有毛病呀？我闺女最喜欢那百货大楼卖的布娃娃，你去买来换！”那女经理一副不屑的表情说。
    “好！一言为定！不许反悔！”小五并没有把女经理的冷漠与轻蔑放在心上，而依然是兴高采烈地说着就向外跑，正好何美过来蹲下身用手拾起地上的那半块玉佩看看，一看之下，惊得她目瞪口呆，旋即对小五喊道：
    “哥！你快去买，我在这里看着点！”
    小五闻言又转回来对小女孩说：“大哥哥去给你买个最最漂亮的布娃娃，来换你的这个小玩具，你说话算话不？”
    小女孩看着他点头说：“算话！”
    “来！拉勾上吊！”
    于是，一大一小两个小手指勾在一起，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说出：“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大—坏—蛋！”
    小五跑走，何美再次从地上拾起那半块玉佩，用拇指悄悄地抹抹玉面，那正反面与自己的那半块真的一模一样，还把鱼戏莲叶间的图案当正面的话，左下角没有东西，右上角有了“乾隆工”的字样。
    “难道这玉佩是乾隆时期的东西？这么看来，这半块原本是女方的那半块，这和自己的那半块应该是一块完整的。这这……这也太巧合了？简直神乎其神、奇之又奇！”
    见何美蹲在地上拿着那半块玉发呆，以为她真是在为她哥哥看守着呢！那中年妇人嗤之以鼻，轻哼一声说：
    “穷乡僻壤里出来的人，就是少见多怪，一小块绿石头，瞧把他们兄妹给稀罕的！活该受骗，吃亏上当可别怨别人！那布娃娃都要3块8毛钱呢，死贵死贵的！这半块石头就是玉也不值两毛钱……”
    她原以为何美听了她的话会吓一跳，跑去追她哥，不换了呢！谁知道人家何美根本就没在意钱，而在意的是等小五回来了，这母女可别不愿意换了。
    不大一会儿，小五买来了布娃娃，一个崭新、漂亮的布娃娃随即递到了小女孩儿的面前，小女孩立刻小脸蛋儿笑成了一朵向日葵花，伸了伸手又缩回去了，没敢接。
    何美眼明手快，从小五手里抓过来布娃娃塞到了小女孩的怀里，然后迅速地从小女孩手里接过来了小细麻绳把那半块玉佩拎了起来，握到手心里，吹吹、拂拂，再把麻绳解去，笑靥如花地说：
    “哥！这个先让我玩会儿，就今天一个晚上，明早就还给你！我保证说到做到，不放空炮！”
    “你！那是我换来自己玩儿的！你要是说话不算话，拿走不给我了呢？”
    “切！不算话就让你打！像打大冰那样，打屁股，行了？”

 第178章 买过来看着玩儿

    小五撇撇嘴，一脸的委屈，两眼神的不甘，这叫啥事，自己挖空心思想出来的招儿式，又慌得跟二小儿似的，结果玉佩换到手却没让自己摸一下。
    唉！那也没有办法，只好同意！反正不同意，玉佩也已经在何美手里了，再想要，一时半会儿也要不回来了！索性顺水推舟！
    再看那对母女，一个欢天喜地，抱着布娃娃玩儿去了，另一个满面春风，转身向她手下职工说着：“山里人都好像脑袋被骡子驴给踢过，不灵光了似的！”然后心满意足地忙着她自己的活儿去了，她自认为占了很大的一个便宜！
    小五他们几个吃过饭，何美也已经悄悄地把半块翡翠玉佩哈着气擦拭干净了，金边、金鼻儿、金扣儿等全闪出了金光，比原来黑乎乎的时候好得太多了，简直天差地别！
    就在小五他们吃过饭正准备离开时，一个老年妇女领着刚才那个小女孩过来了，小女孩手里还抱着那个崭新的布娃娃呢！
    “是哪位小同志用布娃娃换的俺家碧儿的小玩具的？”
    小五吓一跳，“坏了！人家奶奶不愿换了！”以为他们又后悔换玉佩了呢，赶忙说：“是我换了想玩玩儿的！因为小时候没玩过玩具！”
    “咯咯咯……怪不得你一个大小伙子花那么大的价钱换着玩儿呢……”
    “我可是与小妹妹拉过钩的！你们不能再要回去了！”
    “咯咯咯……我们不要回来，你放心！小伙子！俺是来给你送两根细红线的。这原是两块小玉牌上的，先来没人知道，这块玉牌是两块合在一起又能分开来的。
    被俺大孙女玩儿时，弄丢了一半，这剩下的一半，又给二孙女拿出来玩儿了。两条红线也没用上，就被俺给放起来了。那半块小玉牌牌不值钱，你花的代价太大了，俺寻思着，这两条细线也一并给你了！”
    “谢谢你，老太太！我们是想玩儿，心甘情愿的，花钱也乐意！小红线我们收下，再次谢谢你！”
    小五接过来小红线，手指一捻，也就有那时候的普通铅笔铅粗细，可是非常柔软、滑腻，就跟杀鸡时伸手去掏内脏摸到的鸡肠子差不多，两手挣挣、拉拉，又非常结实。
    “不会是传说中的龙筋丝？要是那玩意儿，可值了钱了！”
    小五的上一世在临近退休与退休之后的最初几年，具体说也就在他55到65岁的这十年里，接触了不少的古玩玉器、名人字画，鉴定不会，但听说了不少的东西。
    其中就有两个同事脖子上戴着的小玉坠，自称系玉坠的绳都是什么“龙筋丝”“天蚕丝”“犀牛皮条”“金银线”等编成的，老值钱了，一条一尺长、米粒粗的都要上万元，豆粒粗的都要几万元。这家伙要是“龙筋丝”最值钱。
    小五摸过一位同事的所谓“龙筋丝”吊坠绳，珍贵到肉里、显摆到天上，可是，那手感与这个相比差远了。应该这个是真的，他那个是假的，瞎吹的！
    “哥！两条线给我！我先保存着，还是只玩儿一晚上，明早就都还给你，我保证……”
    “不还就打屁股！”
    “对！”
    “对个屁！你一个大姑娘家，动不动就说让人打屁股，不害臊啊？”
    “哼！我说的是让你打，又没说让别人打！你是我哥！别人……碰我一下也不行！”
    小五又乖乖地把两条红线交给了何美。
    “小老大，快看！小楼整体出售，价格面议！咦！这不是原来的一个国营早餐点吗？俺还在这里吃过油条呢！没有票，多花钱也不卖给。这咋就关门卖房子了呢？”
    熊壮的叫喊声把小五和何美都高兴地拉了过来。走近一看，还真如熊壮所说，国营早餐点，因为门额上的字还有呢！
    到里面一打听，原来这小楼虽然是国营早餐店，但楼盘、宅基都不归区里的食品公司所有，是私人的，是食品公司租用的。这会儿生意不好了，食品公司不愿意经营了，便归还给了私人。
    这家人就挂出牌子卖了，因为这小楼是祖上传下来的兄弟姐妹几个的公有家产，他们都各有住处，卖了分钱最简便也最公平。
    要不说那个时代的人还没有市场意识，经商的那根弦，绝大部分人还不会拨。这要再过10年8年，恐怕出再多的钱让这家人卖小楼，他们也不会卖。
    位置在市中心区域，又是个黄金角，一横一纵两条路上的人流都能接住，那要是开起门面做生意，谁不让你日进斗金都不行！
    九千块钱，被小五拿下了！里面一楼的山木桌凳没有一点点用，可是，二楼上却堆着两套完整的黑木家具，漆黑闪光，这种透亮的黑吸引了小五。
    “小老大！这一堆黑桌椅比下边的还难看，下边的好歹有木纹能看见，松香味也能闻到，这一堆黑不溜秋的，还什么味都没有，俺去找几个兄弟都帮你拉走算了，摆上俺帮忙买的红木家具，那多气派！”熊壮嚷嚷道。
    “熊哥！你只需要帮我把一楼的桌凳清理了就行！这黑家具我留着玩儿，不摆放在这里，摆放到老土屋子里正合适！”
    “嘿嘿嘿……你说啥就啥！反正俺是看不懂，黑不溜秋的，放哪儿也不好看！”
    小五在寻思着把一楼的包子锅、黑烟囱给拆了运走，粉粉墙壁也使一楼明亮一些，忽然有两个“豁口碗”被虎改花在收拾碗柜时给都在地上摔碎了。
    “停停停！姐！”
    “啥停？土碗，还是烂边儿的！”
    “停住别摔我的不烂的碗了！让我这个鉴赏专家看看我喜不喜欢，如果不喜欢就都不要了，如果喜欢就都不丢了！嘿嘿嘿……”
    “切！吃饭的碗而已，还分喜欢不喜欢？只要饭好吃，管他碗干嘛！”
    “错！大错而特错，姐！用你喜欢的碗吃饭，不好吃的饭能好吃，好吃的饭能多吃！吃多了还能消化，能吸收，还能顺利地排便……”
    “滚！吃与拉你都分不开！”
    “哈哈哈……小老大说的对！这就好比娶媳妇，你娶了个自己喜欢的，天天看着都心里甜蜜蜜的，吃饭蛮香，身心健康。你要是娶个不喜欢的，指定作心，不整天跟霜打的茄子一样那才怪呢！”
    “对极了！这些碗盘盆罐坛缸统统给我留下来，我喜欢！不用来盛东西，天天看着玩儿，赏心悦目也是一种食粮，精神食粮！呵呵呵……”
    就小五一个人在那儿笑得跟个傻逼似的，其他人都用复杂而奇怪的目光看着他！如果目光是刀子的话，虎改花第一个会给小五一刀，扎他的屁股上，也不扎多深，流点血就行！
    这货忒能伤人自尊！
    自己累死累活、打打杀杀拼命才挣扎出能活下去的路，能有吃有喝有穿有住的，这货又过上了有玩儿的日子了，吃穿住都不再是问题了！
    其实，小五也有一肚子的苦水！
    从高度文明发达的21世纪重生过来，那一世的老婆孩子、工作生活环境，以及前进的道路、发展的空间全变了，重生就得重来！
    苦哈哈地翻滚摸爬到这里、到现在，媳妇想要个亲生的孩子却要不成，自己想建造一个药品厂，各方面条件还差的远，自己当着队长的生产队又面临着土地分开，实行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小五眼前的路是越来越难走啊！
    第二天一大早，何美就跑到“五乐楼”来找小五了，笑盈盈地递给了小五两条红丝线系着的一块精美的镶金玉佩。红线全穿在金鼻儿里，两个黄金鼻居然在玉佩上端是并排着的。

 第179章 卖弄

    “怎么是完整的了？两个半块都找到了……哈哈！原来那半块在你那里，这块玉佩原本就是你的？”
    “不！我也是半年前捡到的，半块金镶玉，谁知居然正好与你昨天换来的半块是一体的，这人间的事真不要太巧了，只要有缘！咯咯咯……
    就像咱俩的人是一个样！没有你当队长买鸭苗，我为生产队卖鸭苗，咱俩不能认识。没有认识后你帮我，便没有咱俩都努力复习考上大学到今天……”
    “不会？”小五眼瞪得溜溜圆地明知故问道。
    “就会了！奇巧无比！两个半块玉分开后相隔有80里，还不知道多么不同的人曾经拿到它们，现在居然重逢合二为一了！咯咯咯……”
    小五小心翼翼地双手捏着玉佩，翻来覆去看着，一面完整的“鱼戏莲叶间”图案，清晰。一面是完整的一枝枯梅，零星地点缀着几朵梅花，比较暗与模糊，归于写意！
    “乾隆工，芝亭……哈！小美，咱们发财了，这可是一块价值连城的古名玉啊！皇室玉佩，宫廷名家大作！话说乾隆时期，人们把宫廷玉器都统一称之为‘乾隆工’……”
    “卖弄！”何美不屑地撇撇嘴。小五抬头看看何美那因激动而泛红的脸蛋，心里突然泛起一丝涟漪，这可是自己与露珠结过婚之后从来没有的情况。
    就像心弦被一只素手轻轻拨动了一下，连带着心房也随之一颤。稳稳心神儿，小五继续“卖弄”下去说：
    “在后世的古玩市场上只要与‘乾隆工’三个字粘上关系，玉器的身价就会上涨，为什么呢？这里面有个客观的原因，那就是，乾隆工指的不是乾隆时期的民间玉器，而是特指宫廷玉器。
    宫廷玉器的特点主要是：‘选料上佳、技法新颖多样和作品寓意美好。’乾隆工除了拥有这三个特点外，还有一个最特别的地方，便是它打破了前代匠人不能落款的惯例，有多位宫廷玉匠的名字得以名留青史。
    这左下角的落款印章字‘芝亭’，就是乾隆宫廷的玉雕名家，尤善仿古玉的制作！芝亭名满天下，所作之器深受乾隆喜爱。特别是这老玉匠腹内颇有文章，方寸之间诗书画意尽在其中，传神写意，小中见大。
    芝亭一生以雕琢玉牌为主，像这样的偏大的方形两分式玉佩，还有圆形玉挂，出自他手的都很少。芝亭的玉雕作品非皇室贵族不可得，后世的藏家们也无不以能拥有一块‘芝亭玉牌’而自豪。”
    “男左女右，咱俩分开来戴着，等生活穷得吃不上饭了，再合在一起出售去换粮食。咯咯咯……”
    何美的提议让小五大为不解地看着她，小五正想说：“那要是你富了，我穷了，你不愿意卖，或者想收走我的这半块咋办？”
    突然温婉来敲门。两人赶紧将玉佩分开，按男左女右分别戴在了脖子上，拉衣领盖上，然后何美“噔噔噔”下楼去开门。
    “我没关门呀！”小五有点疑惑地说。
    何美回头没好气地说了句：“我插上的！没有你的卖弄，早下楼开门了！”
    嘚！还怨上小五了！
    “我说，晴天白日头的，你们兄妹在楼上干嘛呢，还要插上门？”
    “我们能干嘛？还不是搬药摆药吗……”
    “那还用得着插上门吗？”
    “怎么用不着？被人家看见了，夜里来偷咋办？”
    “切！这也就是我看见你和小五这么单独地在一起，要换成你看见我与小五就这么单独在一起，早闹上天上去了！咯咯咯……”
    “那是！我们是兄妹，你和我哥单独在一起，那是会有故事的，还得是旖旎故事！咯咯咯……”
    “你个臭丫头说啥呢？我和你哥单独在一起怎么就只能干坏事呢？”
    “咯咯咯……我可没说是干坏事，我说的是美丽的故事！切！与你一切干坏事？你别玷污我哥的纯洁名声了！”
    “嘿！你个臭小美这不是在变向骂我引诱你哥干坏事了吗？你这不是在企图玷污本大小姐的洁白名声吗？找抽！”
    说着一掌拍出，何美嬉笑着躲闪，居然没能躲过去，结结实实地被她拍在了浑圆的屁股蛋子上，“嗷”地一声跳了起来。温婉的这一掌出击，又快又准，不过不狠辣，要是全力带狠劲儿一拍，估计何美就不是“嗷”了，而是被拍飞了。
    “嗬！温大小姐还是个练家子呢！武林高手啊！”
    “高手谈不上！但在上中学时，获得过市青少年武术大赛中的一等奖！咯咯咯……”
    “哪一年？”
    “1975年春季赛！”
    “哈！我是75年冬季赛传统武术、器械类一等奖……”
    “一等奖第一名周小五！咯咯咯……我现在想起来了！以前总感觉认识你，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认识你的！”
    “哇！哥，你和婉姐都是武术冠军？有时间教给我几招呗？”
    “咯咯咯……就你那扭扭捏捏、千娇百媚的小模样，哪是练武的料子？再出拳扭了筋儿，踢腿闪了腰！我可不教你，让你哥教给你！不好好学的时候，你哥也好打你的屁股！”
    “婉姐！求求你了，我就想跟你学！”
    就在何美温柔地缠着温婉要跟她练武时，魏玄武带着两个人用板车把小五买来在“五乐楼”里使用的一套普通家具运来了。
    于是，小五、温婉和何美也帮着搬运，很快便放置好。小五掏十元钱让魏哥带俩兄弟去吃饭。
    “小老大！哥就帮你干这么点活儿，哪能再要你管饭？”
    小五把钱塞到魏玄武衣袋里说：“不干活儿也不能让兄弟们饿了肚子，更甭说干这么重的活儿了！不吃饭哪有力气干活儿？带兄弟们去吃饱了！我就不去陪了！感谢的话，咱们兄弟之间也不说了！”
    那个金角处的小楼里也买了普通家具，并把小楼的上下里外都粉刷一新了。想找个时间自己单独去把那黑木家具和瓷器收进药厂里，好一段时间，小五也没落个单儿，不是何美跟着，就是有温婉等人盯着。
    “我这老板当的！居然没有个人时间与个人空间了！”
    星期天准备回家，所以，小五在周六上午放学后没在学校吃饭，就一个人溜进金角小楼里去了，先把偷偷带来的药箱子打开，进去看看盛着红木家具的房间里的空间还大不大，还不小，出来便把黑木家具都送了进去。
    又走进药厂，找到另一个空房间，这里像是一个乒乓球室，角落里一个自动发球机还在那里躺着呢！小五便决定把他的碗盘坛罐就放在这里。
    出来后，小五去再看看那堆瓷碗、瓷坛子等物。看着这堆东西都很普通，有的还显得陈旧，甚至粗糙，其实不然，这里堆放的东西都是明官窑出产的真货，将来那是很值钱的！
    把这些全部收起来后，小五取开新铺盖，在新大床上睡了一会儿。然后就准备吃饭回家了。
    谁知，一阵摩托车声响，温婉用她的女式摩托载着何美找来了。一进门就叫喊上了，“头儿！你还真在这里啊！果然让我给猜对了！别回家了，你媳妇带着仨闺女来这里找你了！”
    “啊！现在在哪儿？”
    “五乐楼！”
    现在小五的摩托车后面载着一个竹筐子，他的药箱就是放在竹筐子里的。所以，何美尽管想坐小五的大摩托，但这一趟也坐不成，只好仍然坐着温婉的小摩托回去。
    “爸爸——咯咯咯……你现在的药比先来还好卖呢，赚得更多！”
    小五拉着大闺女、二闺女，抱起三丫，一时间身前身后和怀里都是闺女了。问露珠咋突然想起来来城里来找他，而不是等他回家了呢？
    “我想请小美带着我去他们学校里的医院看看病！”

 第180章 看病

    “你病了？哪儿不舒服？”
    “还是咱俩的大事……”
    “咱俩的大……事……？”小五脑子里转几圈圈儿才想起来，是露珠一心一意想要个亲生儿女的事！
    “头儿！找啥小美，她一个学制药的大一学生妹，能认识几个医生和教授？还是找段新梅、海兰她们好啊！”
    温婉的提醒太及时又实用了！
    可是，小五的心里“咯噔”一下，他愿意是同意让何美领着露珠去看病，他可以事先安排何美能请医生别给露珠说那么清楚病情，这会儿看来，何美不一定能做到，人家医生也不会不给病人解释清楚的，毕竟不什么要命的绝症！
    这个路子看样子走不通了，就是段新梅和海兰帮助找到她们认识的最好的医生，也未必能说动人家不告诉病人病情的。
    “好！婉姐你去找段新梅和海兰两人，请她们俩帮忙！小美，你另有任务，看好你的三个亲侄女！”
    “我？三丫不喜欢让我抱！”何美立刻苦起了脸，谁不知道，陪着不是病的病人去看看医生，走走路而已，绝对比看孩子好得多！何况一看还是看三个，一个还必须不停地抱着，她不会走路呢！
    “没有人抱她的时候，她就让你抱了！这就叫‘没有选择的时候就得任命’！呵呵呵……”
    “我选择跟着爸爸妈妈去看看你们的病情！因为我听晓晴姑说，如果我没有个弟弟，等我长大了就没有送我上花轿的人，我就不能嫁人了！不嫁人也可以，但人家都有弟弟，我没有弟弟，这心里头也不好受！”
    大冰的话可不是雷到小五一个人了，把在场的人都给雷得不轻！虽然心情各异，但是，大家有一点共同的想法是必然的。那就是，这晓晴给大冰瞎胡叨叨个啥？给一个小丫头说这些干什么？这不更给露珠添病吗？
    温婉赶紧离开了，小五拉着露珠跟了过去，回头对已经抱着三丫的何美说：“你们都跟着看的，不是我们去，留下你们的！”
    这话让大冰和何美都露了笑脸！
    “哇！老板娘恁俊！”海兰第一个跑来，一见面就恭维地说道。
    小五说：“叫嫂子或叫妹子，选一个，不准乱叫！”
    “咯咯咯……婉妹选的是啥？”
    “我选的叫嫂子！”
    “那我也选叫嫂子！”
    “还有我……嫂子好！”跑来的段新梅叫道。其实，她比露珠要大出五都不止。露珠只好回个问好，一行人便向中医大的附属医院走去。
    段新梅的老师，一位女教授，也是妇科、生育这方面的专家。在安排小五和露珠两人都做了相关的各项检查后，便综合各方面的检查结果给两人诊断了。那时候的全面检查比较后世要少好多，因为还没有那么多的高科技仪器。
    “你们俩的这种情况严格地说不是病，只是一种不常见的奇怪情况，目前就叫不明原因的不孕不育症。说个更通俗一点的说法……”老教授极是认真地向小五他们解释道。
    小五赶紧插话想要阻拦她老人家的“更通俗解释”，因为再通俗，露珠就全明白了。
    “老教授！像我们俩这么健康的身体，应该如何调节心情、规律作息时间等，才能正常要个小宝宝呢？”
    “你别急呀！我就要给你们解释这个事情，‘医者，仁也’！治病救人，能治则治，不能治就解说清楚，这样知理的患者不会怨愤！当然，不知礼的患者还是会怨愤的，他们不讲自己的病，只讲医生给他治不好病就是无能……”
    小五一时间急得抓耳挠腮，心里话：“老教授哎！老专家啊！你就别啰嗦了……我们都是知礼的人，但这会儿也开始有点怨愤您了……”
    便又问道：“老教授！我们常唱山歌、常喊山会不会效果更好些？”
    “你这小伙子，能不能听我说下去？等我说完了，你再问好不好？”老教授抬头通过带两条银链子的眼睛看了小五一眼，脸色有点想变，小五马上安静下来，低下头，眼看地面。
    “咱再回到你们俩的情况上，这不是病，但也挺折磨一家人的心灵的！这就与那……哦！你们农村常说的那种‘捆绑夫妻’几乎相反，那种夫妻是心里不接受对方，身体说不定反抗不了，不得不接受。
    而你们这种情况则是心里接受对方，说不定还非常喜欢。
    好吗！这一下解释清楚了，就是个傻子也差不多能理解，更何况露珠不傻呢！瞬间就咬着嘴唇无声地落泪了！
    平静了一会儿，小五轻拍她的肩膀，正准备拉她离开，可是，露珠却抬起头、抹把泪，又咬咬牙问道：“老教授！请你告诉我，我……如果我们俩离婚，他再娶和别的女子能不能……好？生孩子？”
    小五和温婉、段新梅她们几个被露珠的问题吓一跳，此时没有让何美带着孩子进屋里来。小五把两只手搭在露珠的肩上，惊慌而轻轻滴说：“胡说什么，你？”
    老教授摇摇头说：“临床没有这方面的实验成果！只能说，最终夫妻又有孩子的个案有；夫妻离异后各自另外结了婚，都有了自己的孩子的个案也有！”
    “唉！小五，你说咱俩这命是好是差呀？”露珠拉着小五的胳膊离开时轻叹一声说道。
    “这是不掩整块玉的小瑕疵，我们的命运是极好的！别多想！”
    小五带着一家大小回到“五乐楼”，见露珠仍然不高兴，便提出吃过饭去“金角楼”看看去。
    “哎！哥，这个名字不错！金角……就叫那小楼为‘金角楼’！”
    下午，两辆摩托车载着七个人，确实有点超载，但当时没有查车的交警，便任由小五他们畅通无阻了。
    来到楼上，大冰毫不拘束地跳大床上，那被子还在，甚至小五睡过的痕迹还在。小玉也爬上去问：“爸爸！咱们买着恁多楼干嘛？”
    是啊？小五买这么多的房产干嘛？当然不能告诉她们，劳资想存着赚钱，不光在省城里买，有机会还要去帝都买、去沪城香城里买呢！
    “爸爸买来留着给你们长大了住呀！你们姐妹三人，以后还要有小弟弟、小妹妹，一人一栋小楼，这还不够呢！”
    对于小五的回答，其他人没有任何想法，因为她们连标点符号都不相信小五的！大冰和小玉倒是乐开了花！
    “咯咯咯……小玉你要哪一个？‘五乐楼’还是这‘金角楼’？”
    “我还没想好呢！姐，你想要哪一个？”
    “我卖药，我当然想要‘五乐楼’了！”
    “那我也想卖药呢？”小玉忽然认真起来，问。
    小五笑着告诉她们俩，这里也是要用来卖药的，下一星期就准备开业的！一听爸爸这么说，大冰的脑袋瓜毕竟灵验，便抢着说：“小玉！那‘五乐楼’以后给你，我要这个！”
    周日下午，只好还是由两辆摩托车载着七个人，把露珠她们母女四人送回周家庄。因为小五不舍得再让她们母女辛苦乘公交车回去了，那样一路的辛苦可想而知，露珠抱着三丫，大冰拉着小玉，中间要换成三次车，等车与上车都难！
    一到家，小五便被老大队长李锁头给拉去了。
    “啥事呀，叔？”
    “先尝尝俺这自酿的葡萄酒，咱再说事儿！”
    喝了杯他所谓的他家自酿的野葡萄酒，小五咂咂嘴，感觉有点不对味，这发酵得不对，不是时间上不对，就是放置的器皿不好，总之，酒味不纯正！

 第181章 闺女捆绑爹，另有隐情

    “别‘捡个馒头嫌干裂’了！俺这可是正宗的大周山葡萄沟产的野葡萄，大粒香甜的葡萄籽酿成的！”大队长瞪着猩红的一双老眼对小五显摆道。
    “我不怀疑葡萄好，我怀疑你的酿造技术不过关！呵呵呵……下一年我教给你！保证比这味道纯正得多得多得多……”
    “拉倒！说正事！俺听说往南有把地分开种的了，你在省城听到政策没有？咱们这里啥时候能到来？到那时，咱们还当个屁大队干部？也用不着了！”
    “呵呵呵……大队长叔！你把心放肚子里！国家有这政策了，但是，来到咱们这里恐怕还得三年五年的。就是来了，公社到大队这一级政府部门是绝对不能少的呀！无非就是换个名称。说不定，你这个大队长当得更省心、更轻松！”
    小五没有办法告诉李锁头，生产责任制今年已经加强和完善了。到83年就要全面推广。周水公社就是83年秋开始实施的。
    83年的十月份，取消公社制度，改为乡镇、村委，到84年又取消生产队，改称村民小组。大队长被称作村委支部书记，简称“村支书”，有的地方直接叫村长！
    84年国家允许私人开办公司，因此1984年被称作中国个人企业与现代公司元年。
    小五就是准备搭上这趟车，创建一所扎根在山村的现代化的大型中医药厂，收药材、招员工，以此为山乡父老们开辟出一条致富路！
    听小五这么一说，大队长好像才一颗心放下来。
    “那就没事儿了！五一节假期你得回来，大队部这么多事，你回来帮俺盯着点儿，也能让俺轻松两天不是？”
    “好！我答应您！其实，我哪一周末不回来？”
    “你回来又不到大队部里来，等于没上班，你不还是缺岗吗？”
    “嘁！我上着学，还上啥班！”
    小五回到家，爷爷告诉他，他教的针灸加熏蒸治疗法，对麻痹症、偏头疼等效果特别好。
    看到爷爷心情舒畅，小五决定回学校后再跟海兰、段新梅、赵伟等人多学几招中医疗法，尤其是能与针灸结合的方法，然后再教给爷爷。心情舒畅又有成就感可是能让人长寿的哦！尤其是老人！
    因为明天一大早就要返校，小五不得不与露珠商量如何住更有利，他们仨既能早走，又不影响孩子们的睡觉。
    “切！这还有啥难的？小美带着温婉还住她屋，你去老书房住，我和三个闺女都住咱们家里不就行了吗？”露珠一脸轻松地说，“往后都这么住就行！”
    小五和何美，还有温婉都惊愕地看着露珠没说话，但心里都七上八下的，不知道露珠是什么意思？反正不是好声气！
    凌晨三点多上路，天还很黑。所幸小五的摩托车的车灯很亮，他载着何美在前面走，温婉一个人骑车紧紧跟在后面，一百多里路，尽管开不太快，也在天亮后赶到了。吃过早饭，轻松去上课。
    五一假到了，何美也买了一辆女式摩托车，小五和她两人两辆摩托回到了周家庄。
    “哥！露珠不让大冰和小玉跟我一块住了！啥意思嘛！”吃过晚饭，何美来给小五说。
    小五一问露珠，露珠说她想跟小五分开住一段时间，半年或一年，然后有了陌生感后，再合在一起，那样会改变他们俩人的心境，说不定病就好了！
    “胡闹！你这是听谁说的？”
    “我和晓晴一块去问的一位老中医！”
    “哪里的老中医？他有省城大学里的教授高明吗？”
    “高手在民间！你别不相信乡下的老中医啊！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然后又以她和三丫在那里住有点孤单害怕，所以必须把大冰和小玉也带在身边，这样一张大床上睡得满满腾腾的，也就不显得害怕了！
    “也是要出啥幺蛾子？”小五心里如开了个果酱铺子，五味杂陈啊！
    从小五回到家的第二天起，小五就不属于哪个人了，也不属于他的家了，属于了双湖大队部。农耕和养殖都还没让他过问，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地里绿油油都是庄稼，湖里白的、黄的，一大片、一小片，如云如烟，在水面、在小岛上，几十万只的鸭子鹅和鸳鸯苗，那真叫好看，令人赏心悦目！
    让小五做的事就是三件，按照顺序来。第一件，也是最紧迫，迫在眉睫的一件事，周柳枝、周柳条、周柳叶姐妹几个把她们的爹周麦垛用绳子捆了起来，原因是夜不回家，去外大队赌钱，还打伤她们的母亲。
    捆就捆起来呗，还吊打，不给饭吃，只给一点水喝。当然，打是让她们的娘打的，她们姐妹都没打，一下也没打。这就构不成不孝，捆绑住她们的爹爹是不让他再去赌钱！
    “大队长叔！就这事，你和大队部主任不去解决，还要等我来？”小五很是不满地说。
    “呵呵呵……小五啊！这哪是俺们不问，是柳条那丫头不让俺们问，非要等到你回来才说另有的隐情！”
    “另有隐情……能有啥隐情？”
    “俺们也不知道啊！问不出来！”
    “那要是我不回来，她们还敢把她们的爹爹饿死不成？”
    “那几个丫头猴精着呢，估计也是算准了你要回来，前天晚上才把她们的爹爹捆起来的，白天还看见麦垛晕晕乎乎地在庄后面的小路上晃悠呢！”
    “叔！你能猜到她们家能有啥隐情吗？”
    看着小五认真的询问，李锁头赶紧摇摇头说：“不知道！也猜不出来！”
    “一开始俺就要带民兵把柳枝、柳条和她们娘连同周麦垛一起抓来，一审保证什么都能知道了，可是，大队长就是不同意！说他们一家没犯大错，不符合民兵强行管制的规定！”
    一旁的马彪愤愤不平地说道。
    小五看看他，轻声给他解释说：“如果周麦垛没有去赌钱，那么他闺女绑他就是他闺女不孝，能抓起来；如果绑起来了麦垛，他的几个闺女打他了，也能抓起来他的闺女。可是，这两种情况都没有，那就说明无法抓人！”
    小五正准备只带王铁和金娃两人去麦垛家里，忽然，随聪带着柳条来找他了。柳条去山神庙里，小五的家，去找小五了。没找着，才跟着随聪来到了大队部。随聪也不知道小五在大队部，只是也来找小五玩儿而已，让他给猜对了。
    “柳条！去把你爹爹放了，咱们再说话！”小五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对柳条说。
    “小五叔！不能放！我们就在等借给俺爹爹钱让他去赌博的人是谁！”柳条眼泪婆娑地来到小五面前说。
    小五一愣，“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五叔！俺爹他鬼迷心窍，赌博把闺女都当了赌注。俺和姐姐挣的钱都交给了俺娘，俺娘把钱都藏了起来。
    俺爹就他自己挣的那点钱，不给家里一点，拿去全赌了，赌完后就去向俺娘要，俺娘不给，他就打俺娘。
    打也不给，他没办法了，就想起了卖闺女的念头！
    先把俺姐许配出去，收来彩礼钱去赌，输完了，又想着再把俺许配出去要来彩礼钱，再去赌！”
    小五和随聪都是非常非常吃惊地看着柳条，而大队长和马彪反而都很淡然。小五静静地看着柳条问：
    “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用这种办法，把你爹爹绑在家里，真的能逼出来那个以充当彩礼的形式借给你爹爹赌资的人吗？”
    “俺爹爹一擀面杖把俺娘的小拇指敲断的时候，吼出来的，说三天后人家男方就来送粮面、拿俺姐的生辰八字！今天正好是第三天！”

 第182章 赌有毒，能上瘾

    “走！去你家里等着！柳条，你娘的手指去卫生院治疗没有？”
    “大菊姑给处理的，包着纱布，还拿了吃的药！”
    小五带着王铁、金娃和随聪跟着柳条去了她家。有了个竹篱笆院儿，堂屋也铺了新草，应该不漏雨了。东西暗间也用高粱秸秆编织得结实了，闺女们都在西间，周麦垛和他媳妇在东间。
    “现在日子不是过得去了吗？能吃饱肚子了，咋又旧病复发，还变本加厉了呢？”
    小五安排柳枝和柳条把周麦垛放了，并弄来点吃的。然后，坐下来问他。
    周麦垛不敢抬头，更不敢看小五。
    “嫁闺女要彩礼干嘛？有种你直接卖闺女多好？钱不是更多吗？谁借给你的钱？多少？”
    “小小小五兄弟！俺……俺不敢说！他一开始是是是说借给俺的是高利的钱，一百块钱一个月还一百一，等俺借了200块时，他又说把大妮二妮许配给他们大队里的年轻人，这钱就当彩礼了，不要还了！”
    没等周麦垛把话说完，小五就怒斥道：“所以你就不想还钱了，而是选择把俩闺女嫁出去？我说，你脑袋里下雨进水了是咋滴？人家闺女都是想办法送到咱们双湖大队来，你这倒好，把这么好的闺女往外推！你不止该挨，还该死！”
    “小五啊！他不敢说，你也不要问了！这里有前塘洼大队的水峰大队长来说和，说是他们大队的社员有一个是与周麦垛要好，闹着玩儿的！因为借给麦垛的钱太多了，怕他还不起，就说给他的两个闺女当彩礼，让他把闺女许配过来！
    谁知道麦垛真答应了！这事在新社会是行不通的，必须要他的闺女同意才行，他当爹的也不能说了算！所以，李大队长、周大队长！我过来说个情，玩笑话不能当真，周麦垛借人家200元钱，还还人家200元钱就行了！”
    “那那那一个月20块的利钱不要了？”周麦垛惊愕地问道。
    “利钱？没有啊！人家没说！只说要200块钱……你不是只借了你那个好朋友200块钱吗？人家就收个本儿，别的啥也没说！”
    “麦垛啊！你那个好朋友到底叫个啥？”大队长突然问道。
    “嘿嘿嘿……他们俩都不想敞开来，李大队长，咱就别追问了？”
    到这时候，小五总算弄清楚了，这个与他们大队中间隔着大周水的前塘洼大队，一向名声很坏，多出些游手好闲、坑蒙拐骗偷的坏孩子。据说，大队长的两个弟弟水波和水小涛就是两个欺凌乡邻的坏种子。
    周麦垛与这些货搅合在一起，决非偶然！说不定就是水峰、水波他们兄弟的圈套！不过，不能不说，这个水峰当大队长，脑袋里还是有点灵光的。发现麦垛这借钱赌博，拐到许配闺女的事情上不对了，要出事了，便马上悬崖勒马！
    亲自出马，以大队长的身份来了个“和稀泥”，把大事化小，再把借出去的钱要回来！这一招不能不说是高明的！要真是坚持许婚的话，事情闹大，到了公社，婚事不能成，开赌场的人还得被抓！
    于是，小五说道：“那就借水大队长的贵手，把周麦垛借的200元钱还回去！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人跟你的关系非同一般！开赌场、放高利贷这可都是旧社会的罪恶行径，再不罢手，公社治安室里的人就要找到家门口了！”
    “嘿嘿嘿……周大队长这话是从何说起？哪有什么‘开赌场’‘放高利贷’之说？没有的！这原也不关俺的事，俺这只是急社员同志们之所急，帮忙来解决问题来的！”
    “呵呵呵……这样最好！以免那人犯法，株连到你！”
    小五让王铁去晓晴那里拿来200元钱交给了水峰大队长，回头问周麦垛有没有写下字据？周麦垛摇摇头说，什么凭证都没有，只凭嘴说的。这又让小五大吃一惊！这人都够猖狂的！
    送走了水峰等人后，小五怒视着周麦垛直想打他一顿。心想：“这人怎么怎么能如此不争气、无上进心呢？难道赌博真的有毒虫，能上头咬伤人的大脑吗？不是说喝酒才会上瘾的吗？”
    这时候，柳枝和柳条拿出来了200元钱要还给小五，小五摆手说：“你们挣的钱用来生活，养着你娘！这个钱必须要你爹他自己挣钱还我！”
    这时候大队长李锁头拉着小五到一旁，附耳说道：
    “小五啊！心肠不狠下来，就治不了周麦垛这样的人！赌出了瘾，很难戒！就按我说的去做，送他到许督湖里的三连岛上看护鸳鸯苗去！
    那里有窝棚，也有一条被子，还有好多的干草。让他闺女每天给他送饭吃就行了！不给他船，成年的不准他出来！”
    “啊！那会不会要了他的命？”小五还是于心不忍的！
    “不会！小老大！他这种人没有自杀的勇气！他的心里只有苟且偷生、得过且过的念头！放心！不这样，你还帮不了他，他还会堕落的！”
    大队长没回答呢，随聪非常了解周麦垛这样的人一样，小声对小五说。
    听到随聪的回答，大队长也笑了。说：“随聪已经了解这里的人了，小五还没有！这个周麦垛在岛上不但不会寻死，还可能闹事！”
    “闹事？难不成不给他船，他会游水出来？”
    “不是！是烧吃咱的小鸳鸯！”
    “那就不准有人给他火种！他会钻木取火吗？”
    “用镜子照火，他都会！他可是聪明着呢！等着看！让民兵巡逻时重点关注一下！”
    第一件事解决了！第二件是周家湖里有一个“磨盘鬼”，就是大如磨盘的乌龟，经常夜里出来捕食小鸭小鹅。
    “啊？这湖里还挺有东西的呀！乌龟能长到龟壳直径一米半以上，可真是太不容易了啊！那家伙，不得一口一只小鸭地吃啊？”
    “可不是吗！小鸭小鹅倒霉充当了它的食物的有上百了！离远了，开枪打不透它的盖。距离一近，它就发现，哧溜钻水里去了！小大队长！俺们已经组织几次大搜捕了，都毫无作用！”
    听了马彪的话，小五的脑子里想到了一个办法：既然枪打不行，那就用渔网捕。它不是夜里上岸或上岛吗？那就在岛的周围不上网，先放它上岛，再在它返回前拦上网，这就必然能捕到它！
    根据乌龟的生活习性，小五命人准备了两层宽约两米的条网，然后运到湖中岛上。时间尚早，要等到晚上去布置，所以，把网堆放在船上，小五他们就躺在船上等着。
    突然一阵吵闹声哄笑声从李小楼子的村子里传出来，飘飘忽忽的只能听到声音，却听不到说话的字眼儿。
    吵啥呢？笑啥呢？为了啥？一概不能知！
    小五在随聪的撺掇下正想驾船上岸去看热闹，这两天来被周麦垛的事情闹的心里不舒畅，听那笑声应该是喜事才对，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沾上喜气喜气洋洋了呢！
    船还没有调转过来头，从三队的方向就飞来一只独木舟，大老远就有人喊：“小大队长！李火头个老财迷这一下出丑了，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来人是三队的民兵连长李银行，来到岛边，跳上岛去，再上了小五的船，点根烟吸着，向小五诉说起事情的经过。
    李火头是个出了名的“精死鬼儿”，按农村说，是那种“下油锅都想站高岗”的那种人。他有一双双胞胎闺女，都长得很是漂亮，取名大俊、小俊。就是大俊性格活泼、爱说爱笑不爱干活，而小俊沉闷无语，勤劳能干肯吃苦。
    正是由于大俊的爱说会说，嘴甜肯叫人儿，这在山村里是很受乡亲们喜欢的，所以让李火头想到了一个借此抬高俩闺女的彩礼的办法。

 第183章 别杀它！

    到了俩闺女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李火头就让媒婆介绍俩闺女时都按照老实、勤劳、能干来介绍，而见面说话时，只让大俊一个人去，也就是说，大俊代替了小俊去给男孩儿见的面。
    姐妹俩长得太像了，无论个头还是脸盘儿、身体的胖瘦，几乎都是一样的。就是李火头和他媳妇也不能绝对地不认错，外人就可想而知了。
    就这样，大俊嫁到了五队，小俊嫁到了二队。定亲时都非常的满意，可是结了婚这才不到半个月，小俊那里很幸福，大俊那里出了问题。
    原来大俊到了婆家，也是本着“媳妇动口不动手”，爹娘叫得挺甜的，小嘴巴拉巴拉地不停，会说会吃，就是不会干活。
    “这和听说的小俊不一样啊？也和媒婆介绍的不挨圈儿呀！这是俺们被那李火头给糊弄了啊！定亲的是小俊，娶来的是大俊！”大俊的公公婆婆不乐意了，来三队李火头家里说道说道，评不评得上理，也要讨来个说法。
    结果，李火头打死不承认，说定亲就是这样的！李火头的媳妇嫌丢人，追着李火头打，要他回家，别跟亲家吵，向人家赔个不是，和平解决。
    可是，李火头就是拧着脖子不低头。这就使李小楼子里鸡飞狗跳，笑声飘扬。
    “你们队长李小虎呢？”
    “在大队部跟大队长唠嗑呢！他们俩都说不问，让李火头自己去解决！”
    “这鸡飞狗跳的，到那里说说，让人家走了不好了吗？真是！你去告诉你们队长，如果大队长在，也让他听到。就说我说的，让李小虎去跟四队的那大俊的公公婆婆说，大俊、小俊指定没错！一出嫁都转性了，都是活泼可爱的姑娘。
    不信，让他们去问问二队的那家，保证人家也觉得新娶的媳妇和打听到的以及媒婆介绍的不一样。至于说吃嘴不干活，那纯粹是你们家里给宠的。你们家里有好吃的，不让新媳妇吃吗？你们家没有她干的活儿，不让她懒散吗？
    要想继续过下去，就不要再闹腾了！要是不想过下去，就去离婚，但是必须清楚一点，那就是，彩礼不会退一分。
    因为彩礼彩礼，就是结婚时的花费，在结婚前，退婚与悔婚，彩礼可以退，但一旦结了婚，就等于是彩礼花费了，那就不退了！
    就这么跟李小虎说，让他就这么跟那家人说！”
    “好嘞！就说是小大队长的吩咐！妥妥滴结束了这事！哈哈哈……挺好笑好玩儿的哎——”
    “啥好玩儿的，传出去人家笑话咱们！”小五安排好后，坐下来抽烟，丝毫也没有了去看看的兴致！
    随聪向小五竖竖大拇指！这时的小五做事确实有了帅气与领导风范。尤其是昨天他去周麦垛家坐等那借钱给周麦垛的人时，等来的是水峰大队长，这让小五相信了老大队长所说的“人的名，树的影！要不是小五在，水峰不会变软！”
    真的是这样！水峰兄弟几个在前塘洼、后塘洼两个村里都是霸儿！他会向谁服软？也就是周小五了！一靠小五的身份，大学生，省城里的知青。二靠小五的聪明，神奇的聪明！他们都自知远远不如的！
    也因此使小五对自己有了点信心，信心提高了，也就能侧漏出霸气！
    那个李银行走了不久，李小楼子里的闹声与笑声全都消失了。
    小五他们用竹杆穿好条网，先平放在小岛的周围。然后人都离开，离开也不是出湖，而是在船上，再驾船分散在岸边。这样是逼着那只大龟不敢来岸上来，而是只有去小岛。
    然后，等到半夜小五他们悄悄靠上去，在小岛的周围把两层条网竖起来，只要把挑着它们的竹杆竖起来就行了。这时候，再打开小岛上的灯泡，以前都是天一黑就把小岛上的灯泡打开了。
    灯一亮，小五带着一群民兵刚跳上小岛，就在北岛中心处看到了一个圆圆的盘大的家伙，正高昂着头追逐一群小鸭，那短粗的四条腿跑得还不慢呢！
    “小老大！给你枪，爆头杀了它！”王铁慌忙递过来枪，小五没有接，他不想杀掉这么个巨大的乌龟，这家伙要是个海龟不稀罕，但在河湖里能长这么大个儿，不容易啊！
    “别杀它！拉网缠着它！”随着小五的大喊，那只巨龟已经飞快地窜到小岛边，头已经触到第一层网了。
    巨龟的头一触网便立刻往回缩，然后好像是判断清楚了，张嘴就去咬网绳，咬到后摇摆着头往后拖。
    “快！大家别怕，去拉条网缠绕着它，然后拖走！”小五大喊着往上窜，双手拉住一面的条网跑着圆弧向巨龟缠绕去，另一面随聪也跟他学，拉住条网与小五相对跑去。
    就他们俩的力气小，可是，就他们俩的胆儿肥！包括马彪、王铁等人都是大力士，但不敢向前，更不敢靠近巨龟。其实也不是马彪他们胆小，是他们迷信巨龟是神物！而小五和随聪两人不迷信罢了！
    巨龟被网缠住，巨头摇摆着，血盆大嘴里还发出“咻咻咻”声音，两只红眼睛就像两只小灯泡，看得民兵们更不敢靠近了。
    小五和随聪两个人的力量在巨龟身上起不到一点作用似的，巨龟拉着两个人跑。
    “快！老随，向我靠过来，咱们拉住它，让它偏离方向，别泡水里去喽！”
    随着小五的喊声，随聪和他靠在了一起，然后两个人死死地拉着网，逼迫巨龟改变了前进的方向，在小岛边上溜达，进不去水里了。
    小五和随聪两人正拉着，忽然手里的条网一松，他们俩用不上力了。怎么回事？
    “啊！小老大！巨龟咬你来了……”
    王铁的一声大喊，炸雷似的，把所有的人都吓一跳。巨龟真的带着网不向水里跑了，反过来向小五和随聪二人袭来。
    “哎呀，娘哎！这嘴岔子大的，我这小身板都不一定能填满！小老大！咋整？咱俩一齐放手？”
    “不行！你把手里的网缠绕在竹杆上去，我去缠它的脖子！”
    “哎哎！你别被它啃住了！母龟咬住可是不松口的！哈哈！”
    “乌鸦嘴，你给我闭上！哎哎——我嘞个歪歪……”
    小五来到巨龟的身后，在躲龟的小尾巴甩打时，被龟嘴逼近了，小五一个滚翻，人从巨龟背上翻过对面去了，正好手里的条网也随之把巨龟的脖子给缠绕住了，致使巨龟的头扭在龟背上，拧不过去了。
    小五趁机再跑一周，缠得更解释，就把巨龟的头跟脖子扭在龟背上不能动弹了。
    “哈哈！老随！逆时针再跑一圈，把龟的腿也缠住！”
    等缠牢后，小五才松口气，手拉着条网，回头对那群傻傻地站着，傻傻看着的民兵喊道：“一群胆小鬼！现在还怕巨龟吃了你们吗？去拿绳索，条网，咱们把这个大个头儿送大周水河里去！”
    马彪、王铁、金娃等人这时候才清醒过来，呼啦啦七手八脚地拿来绳索、条网，把巨龟再捆绑几道，用两个大船拖着到岸边。
    然后再有人从岸上拉拽，直接拉向大周水河里去。
    到了大周水河岸时，还有人提议，这时候用枪对准巨龟的头或嘴里打，保证能打死。
    “胡闹！说好了不杀它，还想打死它干嘛？对这样的巨龟，说出的话一定要讲信用，不然，它是有灵性的，对人绝对不利！”
    小五训斥了那几个提议杀巨龟的小青年后，回头对着巨龟说：
    “巨龟先生！大块头！我们之所以对付你，是因为你先来惹的我们，吃我们辛辛苦苦养殖的鸭子鹅，不应该！你的错！我们不杀你，是同情你活着不易！”

 第184章 掷着玩儿的薄片片居然是……

    “我们现在放了你，你就赶快顺水逃命去！不然，要是还想着报复我们，那我周小五就不客气了，决不再心慈手软，你就死定了！好了，你走！”
    说着，小五便让大家把绳索和条网都反方向绕下来，最后缠住巨龟的头和脖子的那个条网，是小五一个人绕下来的。距离巨龟的头和巨嘴很近，小五也担心害怕呀，不过，还是麻利地把缠绕巨龟的条网都解除了。
    巨龟没有再攻击小五，晃了一会儿巨头，可能是晕乎了？然后回头看一眼小五和小五身后的人，慢慢地向大周水河的河水深处潜去。
    “老铁！你们确定就这一只巨龟？”
    刚才就有几个人看着小五笑，这会儿，他走近集中在河岸边的大家伙儿，来问王铁时，更有多人看着小五笑。
    “俺保证！小老大！就这一只龟，就看见一个大龟哎头呢！呵呵呵……”
    小五看见王铁看着他笑了，这才相信自己身上肯定有了可笑的东西了！循着大家伙儿的目光，注意到了自己的裤裆里。
    “哎呦——”
    赶紧双手去捂裤裆，原来裤裆开叉了，里面的花裤头又跑偏了！
    “嗷——”的一声，小五刚刚双手去捂裤裆，裤裆还没捂住的时候，突然又跳了起来，原来他左手上的烟烧到了右手手掌上了，疼得他直甩手，这比捂裤裆重要了。
    “哈哈哈……小大队长！哈哈……哎哎哎呦！”
    笑得正欢实的银娃突然一个趔趄，从河岸的最高处倾倒下来，为了不摔倒就只好快步往下跑，由于河岸坡度不大，冲过一半时还是没有留住脚摔倒了。再往下翻滚的时候，小山子想阻住他救他，结果力量不够，两个人一起落入水里。
    “哈哈哈……你们赶快出来！万一巨龟张嘴咬住了你们的脚脖子往下拉，谁不让你们喝河水都不行！”
    “哈哈哈……”
    小五笑着看看随聪，问：“银娃是咋回事？”
    随聪和金娃去演示一下，原来是银娃手里拿着的那个竹竿的原因。银娃笑得前俯后仰时，手里的竹杆原是拄在土地坚硬的砂浆上的，能支撑住他俯身的压力，可是，他一后仰，手里的那根竹竿的下端移位了，拄在了一个松软的坑里。
    就这么在俯身猛一用力时，压了个空，身体便不自觉地快速倾倒了下去。
    “笑话哥，这是报应！呵呵呵……”
    小五小心翼翼地提好花裤头，捂住裤裆往回走。
    换下裤子找露珠给缝好，露珠说这不像是挣开的，像是什么东西撕烂的，难道被巨龟咬到了？
    焦急地问：“你确定……没受伤？”
    “嘁！那是我的肉！伤没伤，我能不知道？不会疼吗？杞人忧天！”
    “咯咯咯……‘妻子忧天’！你那就是我的天……”
    五一假期还剩下两天，还有第三件事，那就是指挥许督湖和周家湖之间的水道拓宽工程开工！
    这个工程其实是收编过来许督湖和许督湖大队社员们之后就计划好了的，还是小五首先提出的。因为这里原有的水道太窄，行船不方便，赶鸭群更慢！
    所幸地质都是以土质为主，个别的石块，少量的砂浆。全大队几百名男劳力，分几组，一组一百多人，齐心协力开挖水道。工程进行的挺快的，因为开工后，比预计的还要轻松容易些呢！
    也许是由于没用女劳力的原因，许多妇女就带着孩子们在湖岸上玩儿。挖出来的新土石都堆积在大周水河与周家湖、许督湖之间的洼地里，小五计划着，把这一片经常积水的湿地填起来也是一片良田。
    那新鲜的沙土，不湿也不干，可是孩子们的所爱，都在土里玩耍。大冰和小玉也在何美的带领下加入了玩沙土的行列，连何美都参加了用沙土蒸馒头的游戏。
    “哎哎！大冰，你在玩的什么？可不能对着人掷啊！”
    小五看见大冰哪里捡来一个桑叶形的片片，好像是金属的，在用力旋转着掷出去玩儿。
    “不能，爸！我不对着人掷，我只对着湖边掷……哎哎，掉水里了！”小五正好听到大冰的话看去，就看见大冰掷出去的那个金属片旋转着飞到湖水里有两米处坠落了下去。
    就在那片片触到水面时，还旋转了几圈，正是这一刻，一道金光闪现，恐怕只有小五一人注意到了，立刻把小五惊得目瞪口呆，也随之欣喜若狂。
    “不会？我不会这么有齐天的洪福？一个小片片难不成真是……金叶子？”
    于是小五去找来一个竹杆，就在刚才那个片片落水的地方往上扒拉起来。
    “爸！别捞了，我那还有两片呢！我和小玉一人一片，放着没玩儿唻！”
    “啊！一共几片？在哪里捡到的？还有吗？”
    大冰被小五问得直发愣，心想：“咋了，爸？几个小铁片引起你恁大的兴趣？”便转身喊小玉，让小玉把两片也拿来了。
    这时候，小五正好把水里的那一片也捞到了。一出水就看见了，不再是黑乎乎的东西了，一看就知道不是铁，而是一片黄橙橙的金片片儿。
    小五麻利地将刚出水的金叶子又在泥里打个滚儿，还是黑乎乎的东西。马上喊来何美带上三片东西回家，临走时又问清楚了大冰找到这三片东西的具体地方。就是被新土覆盖住的水洼里。
    “哥！这真是‘金叶子’？”何美悄悄地问道。
    “回家洗净上面的泥，再磨磨就清楚了！放家里带着大冰再来找！”
    何美带着大冰和小玉回家后，小五没有参加劳动，只是溜达溜达监工，所以有意无意地在洼地里寻找着，看还有没有金叶子。
    他没有再找到一片，大冰她们回来到处寻找，也再没有找到一片。
    何美向小五说，真的是黄金叶子，巴掌大，三四张书纸厚，一个也就三百克左右的重量。三个一模一样，大小形状都一样，都是桑叶形状。
    “就只有这三片？好奇怪！应该不是这里产黄金了……而是人为遗落的才对！会不会被运来的新土给埋起来了？”
    小五想着去留意其他的小孩，也没有看见一个得到金叶子的。
    小五陪着老大队长他们几个大队部干部考察好，这个拓展工程能挖到两边的石头岸为止，应该有五十米宽了，这比原来的要宽了十多倍，已经很不错了，也到了极限！
    小五带着三张金叶子回学校，准备找机会给三个闺女各打制一个小金属相，属啥的就打制一个啥！
    星期天和假期再回家时，何美不再跟着小五回周家庄了。
    “咋了，小美？为啥想着住‘五乐楼’里，而不再回周家庄了？”
    “切！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你媳妇把你赶到老书房里住，把大冰和小玉从我的身边叫走，啥目的？不是逼我离开周家庄，离你远点吗？咱们兄妹再不分开，人家就会说闲话了，知道不？”
    从此，星期天和节假日，何美就与温婉等住在“五乐楼”里了。偶尔去周家庄，也是至少她们俩一路，再不然，约更多的同学一起去。
    而露珠与小五的分居也时断时续，也没有什么效果，还是没有孩子！不过，露珠的脾性倒是没有恶化，小五不仅顺着她，而且宠着她。
    她说咋闹腾就咋闹腾。分居也好，合好也好，去检查、去喝中药、去扎针，小五都陪着她，从来没有表现出不耐烦与不乐意！
    还极力鼓励露珠继续学习，自学与上夜校相结合，把初中的课程再加深，然后学习高中的文科知识。这实际上就使露珠整天处在忙忙碌碌的状态下，也就顾不上再去思考那么多的要个亲生儿女的事了。
    在双湖大队，小五也推出了“老年人听戏，中年人组队，青年人学习”的各项活动。这都是21世纪新生活方式的提前推广。

 第185章 美梦？

    由于大力发展养殖业，充分利用起来两个湖，双湖大队的社员人均收入年过百已属正常。
    老年人在农闲时，可以到大队部去看电影、听戏，大队部配备有录音机、扩音器，黑白电视机。中年人闲暇时间里可以组织自己的秧歌队、杂耍队、地方戏小剧团、锣鼓唢呐队等等。
    青年人可以读书学习，也可以锻炼一项技能。
    就这样，小五的电子表、收音机、照相机等生意悄悄地与熊壮虎改花他们合作着做着，基本上月收入两三千。
    而“五乐牌”药品的出售则轰轰烈烈地做着，不仅已开有五个药铺，分布在政法学院周围50里内；还有了一支深入到医院里推销的队伍。总之，卖多少有多少，小五从他的药厂里可以不停地向外运出来！
    药品出售的收入月均都在五千左右了。
    时间已到了1982年的暑假期间。
    两年来，小五与露珠的夫妻关系不好不歹，露珠虽然没有发过什么脾气、闹过什么情绪，但也没少与小五分居，还多次提出离婚。每当此时，小五都是喜笑颜开地哄与宠，疼爱有加，从不争吵与责怪！
    当小五把一个存有五万元钱的存折交到露珠手里时，露珠半天没说话也没动，任两行热泪哗哗地往下流，可把小五给吓坏了，手忙脚乱，眼泪也跟着“嘟嘟噜噜”地下来了。
    这时候露珠反而笑了，“咯咯咯……我不再跟你离婚了！我听老大队长说过，你想办药厂，到时候我给你当厂长，或者当会计，总之要当个当家做主的，好守着你和你的产业！”
    这句话差一点没把小五给乐坏了！忙不迭地又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存折递给了露珠。“六万！这就十一万了……还不能够办药厂的，还有吗？小美手里有吗？”
    “咱没有了！小美有！但是，那是她的！温婉手里也有，也不是咱的！”
    “小美手里有多少？”
    “不知道！”
    “那你知道你大闺女手里有多少吗？”
    “有多少？难不成有上万了？”
    “你给的利润，你不知道啊？整整三万了！”
    “啥啥啥意思？”
    “她人小鬼大，借温婉的手投资到你那里，一边卖着药，一边获得着你的红利……咯咯咯……你闺女赚着你的钱，你都不知道！”
    小五想想也明白了，心里也一阵阵地欣慰！何美手里的钱，温婉手里的钱，还有大冰手里的钱，到时候把这些钱都聚拢过来，是可以办起来药厂了！不用再去找外人集资了！
    令小五想起来一个至今理解不了的事情，那就是几乎每次自己耐不住寂寞与无聊的晚上，去找人唠嗑，或者被人拉去喝几盅，晕晕乎乎回来后，都有人来关照自己。
    那种关照很特殊，先拔光后上下翻飞地折磨自己一阵子，然后给自己小心翼翼地灌些水，安排睡好后，才走人。
    因为那个时候“三没有”，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晚上最多看个纸质书，小说或杂志。所以，晚上无聊是常态，特别是“单身狗”。
    “我说媳妇！该死该活鸟朝上，我就是死你也得让我死得明白不是？每次我喝得晕晕乎乎，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你就悄然降临，给我带来温柔的折磨，你啥个深层意思呢？
    半夜三更的你一个人走夜路不怕遇见鬼吗？把闺女放在家里，你不怕被耗子咬了咱娇闺女的小脚趾头啊？”
    “你又跟我贫是不是？我说过多少遍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啥时候去跟大队长、王铁、马彪、金娃他们玩儿，只知道你在随聪家喝酒的时候，所以从来也没有去过你那里，更不会在半夜三更去见你！
    哎——我说小五！你不会迷上山鬼了！不不不是，是山鬼迷上你了？听说山鬼是个大美女！不然，就是你做美梦了！咯咯咯……”
    “做美梦了应该是真的！至于山鬼一说，不可能！因为山鬼是不敢勾引山神的！呵呵呵……”
    从此，小五的心里更加疑惑了！不是媳妇能是谁？连露珠被小五问了几次也心中起波澜了。
    “难道小五说的是真的？真有人在小五醉酒、睡迷糊的时候去……伺候他？还还还侍寝？”
    这么一想，也让露珠后背上直冒冷气！现在的她又不想跟小五离婚了，特别是不想因为没有亲生儿女而跟小五离婚了。她真心爱着小五，也坚信小五忠贞不渝地爱着她！她要为小五将来事业上的冲锋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现在小五手里就有十一万元钱了，那可是天文中的天文数字。当时在全国也没有出现这么大一富豪，至少响名的名人没有，万元户是有的，十万元户真的没听说过。
    当然，小五知道，到1984年国家准许私人办公司的时候，那后世的名企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哪一个没有当时算得上天文数字的启动资金？没有巨资也办不起来企业呀！
    别忘了，隐藏着的富豪总比知名的要多！
    小五之所以把钱交到露珠手里，也是抓住露珠舍不下他们俩的这个家的心理，加强心理攻势，让她不再胡思乱想，不再提离婚！在露珠心里，或许大冰、小玉她都能舍得，可以不去过问，但是小五的家与家财，她可不舍得扔给其他人，她是看不得小五穷困潦倒与吃苦受累的！
    露珠收起存折，在心里也开始了分析“山鬼夜入小五的卧室”之事！山鬼是不可能的，不存在！这应该是真有人进了小五的屋！那么，是谁呢？从不曾与小五有联系的女人是不可能的！有联系的，小美也不可能，没来！
    那么像云香、春柳、柳条等人也不可能，她们都没有那个胆儿！可能性大的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周晓晴！
    于是，露珠特别留意着晓晴，但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就是能看出来，晓晴不再向以前那么欢快了，柳眉常蹙，人也瘦多了！
    一时间找不出头绪，露珠也只好继续专注于她的教学工作与自学学习了！
    “周小五同学！你那个大学校园内设有生活用品与学习用品兼营的代销店的提议，校委会同意了，由焦副院长监督后勤部办理此事，承包人员仅限制在学院教职工里，学生不得参与！”
    学院团委里的一名团干部对小五说。
    小五说：“不让贫困生打短工当营业员，我提出来这么个方案还有屁意义？还不如维持原样，钱都让校外的人赚走呢！”
    “校委会里没有说到这些，你可以与焦副院长去协商，谁承包了代销店，让他少招校外的营业员，难道不是好事吗？本校学生可靠，熟人销售也好讲话，工资还少！多好的事啊！”
    这位团干部年轻，原是留校的大学生，倒是有几分超前的见解！
    小五去焦副院长那里一说，焦副院长便同意了。因为这三年多来，小五太给他和学校抓面子了，也带来很大的利益。单说学生会各种活动轰轰烈烈地照常进行，还不向学校要一分钱这一项，就够让校委会惊喜异常的了！
    以往哪有这等事？学校给的经费少，让学生会自己去筹集，结果都是活动办不成，或者办得不圆满，半途而废！在周小五的领导下，不仅一切顺利，还能出钱解决相当一部分贫困生的吃饭问题呢！
    而周小五仅仅是借助学院学生会这个名义而已，就是靠在这个“集体”身上做事，可见，周小五的才干与能力，在整个校委会里都被认为是逆天的！
    后来，小五也慢慢地知道了，承包学院校园代销店的是焦副校长的亲侄子、亲外甥，还有他小内弟！那也不干他小五的事，只要他们向校内招收贫困大学生打短工挣个生活费就行了！

 第186章 还想瓜分哥的房产吗？

    放暑假了，小五兴高采烈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过几天再带着老婆孩子回城里来。忽然学校传达室里来人找他说有他的电话，双湖大队部的。
    小五跑去一接电话，是露珠打的。语气很急，语速很快，说昨夜晓晴跟她爹娘吵了一架离家出走了，今天一大早就发动全大队的人找，也没找到人影。问小五晓晴有没有到省城里去找他。
    “没有啊！……也许是还没有来到这里？要不……我在这儿等一天再回家！别是她真来找我了！你们在家继续找着！”
    就这样，小五留下来，准备等等晓晴，看她来不来。因为晓晴既知道小五的爸妈家，也知道小五的“五乐楼”新家，还去过政法学院玩儿过，所以，小五这一天要在自己的新家和爸妈家之间来回地跑。
    “跑啥跑？我和婉姐在这里，你在爸妈家呆着不就行了？我们接到她就领着去找你！我看你是想着骑摩托车遛弯儿！急晕头了你！”
    被何美一通地抢白，小五无语了！只好不做贼也心虚地偷眼瞅瞅何美，虽然不是第一次近距离地看着何美，但是，绝对是第一次看到带着温怒的何美。精致的五官，从未施过粉黛，却清秀绝俗！
    一股自然的清新芬芳在小五眼前悄然绽放，不知不觉间便蔓延到了心尖尖儿上。
    两人都不再说话了，就这么沉默了不知道多久，何美先抬起头，看见眼前的小五正看着自己，明亮的眸子中倒映着自己的相貌，格外清晰。虽然天气还不是太炎热，但小五的眼里却带着丝丝灼热，似有透人心扉的功能。
    何美不由得脸颊飞红晕，耳根发烫，整个娇俏的面部像是抹上了一层胭脂，红晕由耳朵又蔓延到脖颈上去了。
    等了一天半也没见晓晴来，小五只好回家了。
    “哥！我也回周家庄玩儿！”何美脆生生地说。
    “你不是要住金角楼里去吗？”
    “从周家庄回来再住！我要把你的五处楼院全住过来一遍！咯咯咯……”
    “啥意思？还准备出嫁时瓜分哥的家产是咋滴？我可告诉你，这可没有你的份儿！”
    “切！谁要分你的？我全要！”
    “嘿！说啥疯话呢？哥的房产，又不是爸妈的，哪有你的份儿？”
    “咯咯咯……梦想不行吗？”
    兄妹斗着嘴，一人一辆摩托车便回周家庄了。
    “这都丢失人口了咋不去找呢？”小五一进庄，见没有寻找晓晴的任何征兆了。这是怎么了？晓晴人都丢了，甭管什么原因，也不能如此冷漠地对待，咋不去找呢？
    “找啥找？她爹娘都给她除名了，不要这个闺女了，不许任何人说周晓晴是他们的闺女，他们家从来没有周晓晴这个人！”
    王铁唉声叹气地嚷嚷开了！
    “春花婶！你知道晓晴到底是咋回事不？”小五一脸期盼地问道。
    春花婶翻翻不难看的眼反问小五道：“你真的不知道咋回事？”
    “我……啥意思，春花婶？我都成年的没给晓晴在一起好好地说过一句话了！每次来去匆匆，绝大多数的时间是根本见不上她一面的。她的事，我是分毫不知情的啊！”
    “唉——她理直气壮地跟她爹娘说她怀孕了，怀的是她心中唯一的男人，她的心上人的孩子！你说这……一个大姑娘家！她居然要一个人去外地生活，把孩子生下来，并抚养长大！
    这一下子就如同打她爹娘的耳光，把她爹娘当时就惹恼了，也吓傻了！说啥也不同意她的做法，更不相信她说的话，绑起来她打也没打服软！
    她就始终咬着牙护着她的肚子，一声不吭，任凭打骂，头上砸成疙瘩也不叫一声，血和泪从脸上滴下来都不去擦。这丫头死犟死硬啊！比男人还霸气！
    最后，她的爹娘没有办法，无论怎样也不肯眼睁睁地看着她一尸两命断送在自己眼前啊！只好父母服软，放她走了，但从此不准再进这个家门！就当她已经死过了！
    向外人说是晓晴与爹娘吵一架就离家出走了，他们家不要这个不孝的丫头了，也不用去找了！”
    “这……这这，春花婶!你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么详细的情况的呢？”
    小五此时已经是泣不成声了，他把晓晴一向当亲妹妹看待的，他比晓晴大两岁，对晓晴是疼爱有加。从来也没有过一丝不良的念头，就爱看晓晴使性子犯倔时的神态，两个腮帮鼓着，小嘴撅着，萌爱极了！
    是她娘专门去春花婶家告诉春花婶的！因为晓晴与春花婶的关系最是亲近！春花婶也不知道现在的晓晴身在何方，只从晓晴的娘口里得知，晓晴身上带着个存折，里面有不少钱！
    存折里的钱都是晓晴自己挣的，生产队里的钱一分没少，还都在，已经交到春花婶的手里了。
    “唉！一个年轻姑娘家，身上带钱更危险重重！她能去哪里了呢？”
    “唉！地方之大，谁能知道呢？”
    几个人在这里心急如焚，唉声叹气，让小五不得不无限思念几十年后的21世纪。网路发达，通讯与交通都无比强大时，寻找一个人显得非常容易了！
    这时候，没有手机定位，没有交通摄像头，拍个电报要几天，打个手摇式电话须经过好几个分机。
    “唉！哪找去？”
    “晓晴妹妹——你在哪里呀？”
    小五这边撕心裂肺的呼喊，引来周家庄社员同志们的诸多眼泪。
    乡亲们都知道，小五与晓晴亲如兄妹，这其中有人听到过晓晴那天夜里与她父母的争吵内容，这会儿也铁了心了不愿意相信，宁肯相信晓晴在说谎，说谎就是为了给自己遮羞！
    就在小五在周家庄为晓晴的失踪而陷入极大的伤痛之中时，省城里小五的爸妈家正经历着一场生死谈判！
    “晓晴！你小五哥与露珠结婚已经三年多了，都没有孩子，检查露珠身体也没有任何毛病，那不是你小五哥有毛病吗？你怎么说孩子是你小五哥的呢？”周妈不敢相信地问道。
    “我爹娘也是这么说，才打的我！可是，爸妈！小五哥一点毛病也没有，露珠也没有，就是他们俩在一块儿不能生育。
    我听何美姐说过，像我小五哥和露珠这种情况是罕见的不明原因的不孕不育症，两个人要是分开来分别与别人在一起，都有可能正常生育的！实际上不是病！是一种什么抗拒，不接纳！”
    “你就这样才不顾一切地来为你小五哥做个验证，不拿自己的姑娘名声当回事的？……真是个痴情的傻闺女啊！”
    说到动情处，周妈抱住晓晴的头也落起泪来！
    “爸妈！请你们相信我！我晓晴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坏女人！我喜欢小五哥，但是这辈子不能嫁给他了！看着他因为与露珠不能有一个自己的亲生儿女而闹得不愉快，我心里针扎一样滴难受！
    特别是偷偷滴看着小五哥被露珠赶到老书房里去一个人住，晚上与几个哥们儿喝酒喝醉，然后落寞地回房间睡觉时，我的心就像被尖刀剜的一样疼！
    实在管控不住自己了，我就不顾脸面去照顾他！我们……我们就有了孩子！我非常非常开心，原来小五哥与露珠不能生育，与我能生育！露珠不能做的事，我能为我小五哥做了！
    我已经在中医药大学的附属医院里做了检查，胎儿发育很好，身体健康，是个男孩儿！
    爸妈！您二老又有孙子了！您小儿子的儿子！呜呜呜……

 第187章 晓晴的真爱

    “请爸妈收留我，我不住在家里，也不要爸妈的一分钱，我在外面租个门面以生产队集体的名义做个小买卖养活我们娘俩！只求爸妈允许我卖个是您二老的五儿媳这个名义，有您的保护伞，我好能活下去，这样我就满足了！”
    晓晴在周爸周妈的面前跪着不起身，涕泪交流，哭诉着一切！原来，晓晴从家里出门时，是夜里，凌晨四点不到，她有手表。
    带上手电筒，骑上自行车就消失在夜色里。她没有去周水公社，而是向西走了相邻的公社去了县城，再坐马车去省城，到省城后骑自行车往花园区赶。
    在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附近的一家国营旅社里住了一夜，第二天去医院做了孕检后才赶往小五爸妈的家里。
    周爸周妈四目相对，不一会儿也闪出了泪花。多好的姑娘，可是……把事情做成了这样，该咋整？
    周妈俯身把晓晴掏出来的一沓钱和一个存折收拾好放进晓晴的衣袋里，然后强行把她拉起来安排坐在自己的身边，替她抹去脸上的泪水说：
    “爸妈是相信你的！但是，纸里包不住火，如何能隐瞒得了小五？隐瞒得了露珠？还有周家庄的乡亲们呢？一旦暴露，不还是要陷入难堪的境地吗？”
    “只要爸妈不与小五哥说，我不来家里来，我们不相见就不会有事！周家庄只当我周晓晴这个人没有了，小五哥心里也只有晓晴失踪了，再也找不回来的念头了!”
    “这一辈子长着呢，闺女！这不苦了你了吗？”
    “我心甘情愿的，妈！”
    “小五的重情重义，你们都是知道的！他会为一个干妹妹的失踪长期伤痛的！唉！也没有别的好办法！老周！你也给孩子们拿个主意呀！”
    周妈对一直看着一直不说话的周爸道。
    周爸搓搓手说：“事到如今，就只有按照晓晴所说的去做了！以我们的名义给晓晴租个安身立命的处所，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去帮她带大，让她安心做个买卖！国家政策已经松动，南方有了小商贩出现！
    不过咱们这里还要以集体名义，就以生产队的名义卖农副产品，好歹挣出来个生活费！也只有这样了！对小五、露珠和周家庄都隐瞒，对这里的其他人都不隐瞒！发动老大、老二他们兄弟姐妹都来关照晓晴母子！”
    周爸周妈说到做到，老两口亲自带着晓晴就在离他们家有三百米的街面上租下来了两间房子，一间大的当店铺，里面一间小暗间当卧室，后面有公共厕所，用煤油炉子在店门外做饭。
    时常都有周妈带来饭，一天起码也要来一趟，越是刮风下雨，周妈越是跑来得趟数多。对这么个假儿媳妇，比个亲闺女还上心，周妈这老太太的心思，着实很多人不懂的！
    再来说周家庄的小五、何美和露珠他们，找遍十里八村，一点音信都没有，一筹莫展啊！忽然刘塘右湖大队有人说，挨天明听到有骑自行车的人从他们的村口路上经过，就是没有看见人。
    “嗯？晓晴能从西边去县里吗？这丫头可是能做出来这事儿的哦！为了避开寻找她的人，舍近求远，从别的方向别的路向县城去，再从县城坐车去市里！”小五第一个想到了这些。
    随后，他们沿着西路，也就是估计应该是晓晴走的路到了县城。一看，小五马上就能判定晓晴是坐马车去的省城，因为她骑着自行车，只有马车才给带着自行车。
    小五赶紧回省城寻找，但是，人到了省城里，就跟泥牛入海也差不多，无论是自行车，还是穿的衣服，甚至于长相都不是人们能注意到了的了。那么多相同的与类似的，谁能记住谁呀？
    不像在山村里，一个穿新衣服的，或者骑自行车的，或者长得洋气的人，也不管是姑娘还是小子，那都是人们关注的焦点，看过去都能记住好几天！
    小五回家，悲情地向爸妈说了晓晴的情况，爸妈也陪着唏嘘，小五居然没有看出来爸妈的一丝异样！
    哥哥姐姐们也没有什么流露，连左邻右舍都特正常，这还真是难得的这么多人达成了共识！这联盟也太牢靠了？这是后来小五的感觉，这会儿啥也不知道！
    晓晴反正是找不着了，可剩下的人还得过活儿呀！小五强调一下五个药店里的负责人的工作职责与原则，都是些老员工，还都是暑假不愿回家的大学生，很是让人放心！便无心在省城生活了，还是回到周家庄！老婆孩子热炕头！
    “小五啊！二哥刚买的轿车，你刚考的驾照，驾驶还不熟练，开回周家庄在土路上练练手去！反正我也很少用它，用时还有公车呢！”
    “哈哈！这是多好的好事啊！”
    他二哥可不知道小五是个几十年驾龄的老司机！考驾照根本就没去上过课，还能关关百分过！让驾校的教练和考官直呼是“驾驶天才”！
    屁个天才？不过是开得多罢了！
    小五悲伤的心灵很快有了点闪亮！这是亲哥哥啊！于是，小五千恩万谢，开着车载着何美绝尘而去，满大街溜达去了！
    “哎哎——小五！哥不是让你回周家庄练车的吗？”
    看着在车屁股后一股尾气里跳着脚喊叫的周小旺，小五的大姐正好在场，翻翻眼对二哥说：“我说二哥你这是标准的好心办坏事！练啥车？你看小五的驾驶技术还需要练吗？
    正好让他开着车在城里找晓晴，不是更快更大的搜寻面积吗？回家咱爸妈非批你不可，说不定一怒之下，老爷子拿出戒尺打你呢！赶快回去通知晓晴这两天别开门、别露面了！”
    “嘿嘿嘿……我这事整的！”周小旺挺大的一领导，讪讪地笑笑，只好去给爸妈说去了，好让爸妈去通知晓晴关店门啊！
    小五开车拉着何美连续转悠了一天，第二天又拉上温婉转悠了一天。实在找不到了，小五只好静下心来，想想如何充分利用二哥的小轿车去再开辟出一个赚钱的新路子。
    “哥！你让虎姐他们收购的那些东西，乡村里也有，特别是古币，铜壳子、方孔皮钱、银元，甚至一些金元宝、长命锁、金叶子、金梅花、银项圈等都有。可能珍珠玛瑙、翡翠宝玉之类的不多，但是，金香炉、金佛像可是有不少的！”
    何美认真地一说，小五认真地听了便认真地考虑了，这可是个非常非常好的机会，开着小轿车下乡收古董，那叫一个招摇撞骗，不不！不是“招摇撞骗”，而是“高调赚钱”！
    “我回家做生意，小美，你们就在城里盯着点儿咱们的药店？跟着我除了坐坐车也没啥用！”
    听小五说完，何美和温婉都撅起嘴、翻起眼来。俩人同时吼道：“我们就是坐车玩儿的！不让去，我们就骑摩托车跟着你！”
    “呵呵呵……去去去，都坐车去！有大美女跟着，说不定人家农民伯伯还会更乐意卖给咱呢！”
    自己开着轿车在前面跑，让俩大美女在后面骑着摩托车跟着追赶，这像话吗？小五也真不敢这样做，也做不出来！
    听说小五开着小轿车回来了，好家伙！双湖大队的社员同志们几乎是倾巢而出，看稀罕物。人不是有云：“物遇稀罕人死，人遇稀罕物旺”嘛！
    人一多，嘴就杂！特别是小孩子的观察力与创造力那是相当惊人的，甚至是逆天的！
    只这小轿车的别名就给整出一大串来，让小五听了一脸的黑线还久久不得消失！

 第188章 开着轿车收古玩

    差一点没把温婉和何美俩大美女给气歪小瑶鼻！不过，人家露珠和小菊却笑得前俯后仰的！一点也生不着气！
    小轿车被双湖大队的小社员小同志们给整出来了以下名称：“小卧车”“趴趴车”“小矮马”这是好听的！“飞甲虫”“屎壳郎”“地出溜子”这是比较好听的！“大龟盖”“老鳖车”“屁股冒烟儿”这就不太好听了！
    还有……不胜枚举，就不举了！
    由于小五对乡村不熟，方圆50里就不知道哪庄是哪庄了，路也不知道是怎么走的了，连方向也勉强判定对！所以，不得不把俩美女丢下来，带上随聪、王铁和金娃三个人。
    “哎！小老大！我毕业了！坚决响应你的号召回咱双湖大队小学校任教，可是，县教体局里好像有了点小问题，你能不能开着小轿车帮我先把工作的归属问题给解决了，然后我在陪着你去浪！”
    “我……”
    “打住！我都不‘靠’了，你也不准‘靠’了！当代大学生要说话讲文明！知道不？”
    “我早不‘靠’了！我就‘我类个我来’！呵呵呵……我咋把你毕业的事给忘了？你比我早一年考上的呢！咋了？当老师留县城不是很容易，回山村还能难吗？”
    “好像也不是！县里想留下，公社也想留初中去，都不想让我回小学！咋整？”
    “走！我替你去申请当双湖大队小学校的校长去！呵呵呵……”
    到了县局，小五一个人去找局长谈谈，也不知道他跟局长大人咋煽乎的，居然谈成了。随聪回双湖大队小学校任校长，再调入两名公办小学老师。
    随聪很是好奇，追着问小五是怎么做到的？都说了啥？小五摆摆手说：“以后就知道了！现在不能说！”
    临离开县局时，局长办公室里的一个办事员居然跑到小五面前神秘地说：“周小五大队长！你的名头不小啊！我对你讲，吴局长说了，县局真的有计划在你们双湖大队建一所初中，到时候你可要多多支持啊！”
    “那是自然！建校用地大量提供！”
    “光提供土地可不行！别的大队也都有足够的土地！要在资金上给予大量的支持才行！呵呵呵……”
    “呵呵呵……”小五也跟着笑！
    “我……小老大！你用这个条件换来我扎根山村？靠！建个学校可要不少的钱，咱哪赞助得起？你有吗？”
    “他建一个公办中学，要咱赞助什么？是要公社出一部分资金，大队出土地！”
    “哼！到时候你要是敢不回到周水公社来，我可放不过你！”
    “呵呵呵……你个小小的‘坷垃影’，能拿我怎么样？”
    “就是！就你那‘伸把抓住两头儿不露影儿’，‘蹦三蹦给蚂蚁戴不上笼头’，你能拿咱小老大怎么样呢？”金娃在一旁也跟着取笑随聪说。
    随聪气着气着乐了，与一开始愁着愁着乐了一样，笑嘻嘻地继续跟几个好朋友斗嘴下去说：“我把他三个闺女全开除了，一个都不让在双湖小学上学！我就不信他周小五不像‘狗顶到了猪笼’一样地来求我！呵呵呵……”
    “你牛……逼！”小五跟随着随聪、金娃和王铁三人一起说说笑笑地离开了县城，拐进山村里，开始了收购古董、古玩的发财路。
    不做不知道，一接触吓一跳！
    古玩这一行水深着呢！可以说深不见底！可不是光城里人精明，乡下人在一次次被欺骗后，也变得精明起来。小五在收购了不少的金佛像、金香炉、青铜镜、青铜币等东西之后，遇到了一件极长见识的事情！
    一个外号叫大金牙的南方来的生意人，他与一个叫六里饭棚的大队的大队长合作，以公社供销社代销点负责人的身份，有介绍信为证，下乡收铜，专门收购那些青铜古币。
    当然，小五他们手里也有带着红印章的介绍信。而小五的身份更显赫，省城钢铁厂的采购员。
    “小老大！你说的没错！我也感觉这个大金牙就是那个结巴嘴，虽然剃光了头，说话也不结巴了，但他的身材、脸面、声音、举动全都没有改变，他也改变不了！”
    随聪有点兴奋地说道。
    王铁和金娃两人再看看那个大金牙，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摇头，不敢确定！他们俩除了认识熟人，对陌生人一点敏感性都没有！
    “还有啥不敢确定的？这个大金牙和三天前的那个结巴嘴完全就是一个人，毫不含糊，百分之百正确！”小五眯着眼斩钉截铁地说。
    “他身边的那个‘卷毛狮子’呢？”金娃还在疑惑地问。
    “和现在他身边的这个‘大棕熊’一样，都是他的棋子或叫做道具。那‘卷毛狮子’肯定是那十里铺大队的人，还可能是个大队部干部！咱们跟上去与他们套套近乎！”
    “直接跟那‘大金牙’接触吗？”随聪问。显然他感觉到这样做不太好，但又没有想出好的办法来。
    小五赞许地看看他说：“侧翼进攻！再拉一个当地人，最好是大队干部或小队长，以不同的身份，不同的购买对象来与‘大金牙’他们碰面！”
    无非是摆阔，让人羡慕；许利，让人愿意为我所用。这两种手段屡试不爽，适合绝大部分人，特别是仍然在贫困线上挣扎的农民。
    小五与六里饭棚大队的民兵营长联系上了，是从社员那里打听到他的家后，直接登门造访的。
    “哦！省城里的大领导！请坐请坐！”
    “大领导谈不上！收购员而已！你这才是这里的大领导呢！掌管六里饭棚大队民兵武装的人！呵呵呵……”
    “这话不假！我是这六里饭棚大队的民兵营长，我们是个大大队，光基干民兵就有上百号人。我叫个范场。你们只收金银不收铜铁啊？那玉要不要？”
    小五一听有戏！便指着随聪说：“我是奉命行事，为炼钢厂收购一些添加用的金属原料和制造一些粉末的材料，如金粉、银粉！……”
    小五就心口胡说！金粉银粉有这么制的？
    接着继续忽悠道：
    “他不是！他是个人专门来购买珍珠玉器玩儿的，他家里老有钱了，百货大楼里卖的珍珠玛瑙他不喜欢，就喜欢有些岁月年头的老旧玩意儿，说那东西能让人怀旧，可以近距离接触到历史，还可以听到古人的呼吸……”
    “听到古人的呼吸？老天爷爷……这可瘆人了！”一句话把范场给吓傻了。不过，话跑偏了还能圆回来，小五有这本事！
    “呵呵呵……不是真能听到古人呼吸，就是说他想跟古人亲近，怎么亲近，拿着古人用过的东西，把玩着不就与古人亲近了吗？是？所以，你们有啥好东西，美玉啦、珍珠啦都可以拿来卖给他，保证能卖个好价钱！
    不过，我们买的东西可都不是为了卖的，我们构不成投机倒把罪的哦！”
    “那是那是！金银首饰，我们这里的人手里还真没有多少，从河滩地里挖出来的方孔钱确实不少。不过，不值钱，大部分都卖出去了。
    这不，这几天大队长领着他的一个南方朋友，叫做啥……‘大金牙’的老板，在这里专门收购方孔铜钱和铜壳子、银元啥的！
    他不下价钱，老是说俺们这里的铜钱里没有什么什么‘通宝’，说有那字眼的才值钱，还有什么‘刀形币’也值钱。他说俺这样的铜钱一毛钱一个都不值，要是那两种，他能给到一块钱一个！”

 第189章 遇见买卖高手

    小五心里犯起了嘀咕，谁不知道古币中越是古老越是稀少就越值钱？像刀形币、铲形币、五铢钱等，这都在世上存在的数量极其有限了，哪那么容易收到？还给一块钱一个，给十块钱一个也值！
    于是，小五便悄悄告诉范场，让他瞒着大队长和“大金牙”，告诉社员们，家里有方孔钱、银元、刀形币的拿来卖，保证给高价。并答应范场拉来一单成功交易，便抽给范场一毛钱，无论交易的金额多少！
    把范场给乐坏了！这样小五他们明里说是只收金银买玉器的，暗地里也收起了铜币。小五来这么一出，无非是想探探“大金牙”的底儿。这人“变色龙”的做法不简单！可能是个阴险的奸商，别是在害人！
    要是小五以也是在收购铜币的身份与“大金牙”接触，可能同行是冤家，就搞不成关系了，也就无从摸底了！
    果然，有几家人拿来了金银玉器的同时，悄悄地也有拿来铜币的。
    还真让小五他们收到了十几枚不错的古币，刀形币也收了两枚，小五给那两个人十块钱一个。但是告诉他们不要向其他人说，因为他们不是专门收购这个的，再多了他们也不收了。
    金银物件真不多，玉器倒能收到，玉镯、玉佩、玉吊坠等，蛮不错的！收了一上午，大队长带着“大金牙”便主动找来了，要与小五攀交。
    互相看过了介绍信后，小五微笑着说：“大老板与我不是一路人啊！虽然我们都是公，但是，我是真公，你是假公！”
    一句话把“大金牙”说得有点想毛，看看“大棕熊”就想发火。小五摆手说：“听我把话说完，请不要发火！我们俩不仅收购的东西不同，其实目的也不同。我收金银为了锻造使用，你收铜币纯粹是为了再卖出去！”
    “呵呵呵……周领导说笑了！我收购铜币也是为了锻造用的，不是你说的为了卖，那种投机倒把的事情，咱们这些公务人员可是绝对不敢干的哦！”
    小五心想，“还有你南方人不敢干的？”
    “既然你来交往，那我也不想失去一个南方能干的朋友，所以，看透的事情我也不再说，只说眼下看不透的事情！这不，我的收获就是这两个金戒指，一个银手镯！可否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收获？”
    “大金牙”从摩托车后载铁箱子里端出来一个圆筒，里面盛着不少的方孔钱。小五走近抓起一把看看，忽然他发现了一个情况，这里边有不少的方孔钱虽然外貌与形状都与其他的一样，但是颜色上总觉得浅和淡了点。
    小五想拿起来两个颜色不一样的铜钱再仔细地看看，不料却被“大金牙”嬉笑着夺走了，不让小五看了。
    “周领导！恕我直言，我不收金银，但我建议你收铜钱。因为金银在农村少，而铜钱多，你们炼钢厂肯定也会用到铜的！”
    “谢谢提醒！现在领导让收金银，那我就只好只收金银了，以后让收铜时再收铜！”
    离开六里饭棚后，小五又回到了他们前几天转悠的十里铺大队。正是在十里铺大队收购时，看到了一位南方人长长的头发，手腕上戴着手表，手指上戴着金戒指，说话却结结巴巴的。
    身旁跟着一个“卷毛狮子”似的长卷发男青年，基本上一路上都是由“卷毛”吆喝、收购的！什么都要，只要是古旧玩意儿！
    自然是给的价钱低低的。在竞买一个铜火盆时，小五与结巴嘴发生了冲突。铜火盆本来是一个老头拿来卖给小五的，小五也定好了价格，三块钱。可是，还没付钱拿走货呢，老头的儿子跑来说他已经卖给结巴嘴老板了，四块钱！
    父子俩瞪上了眼睛！“火盆是我才拿出来的，你啥时候先卖出去了？是听到了这位小老板出的价以后，那人才加的价？”老头怒斥着儿子说。
    你甭管人家啥时候加的价，谁给的钱多就卖给谁！
    小五一听这话，一股怒气油然而生，“这个结巴嘴做人跟做买卖一样不地道！不就是加价竞买吗？劳资陪你玩儿到底！”
    于是，小五对老头说：“我给你五块钱！”还没等老头儿答应呢，那边又传来他儿子的叫声：“人家给6块了！”
    小五毫不犹豫地说：“八块！”
    “人家又出九元了！”
    “十元！”
    小五的十元一出口，等了好一会儿，那边的结巴嘴和“卷毛”都没有回音了，老头的儿子也干瞪着眼看着小五把十元钱递给了他爹后，将铜火盆搬走放进轿车的后备箱里去了。
    就这样小五与结巴嘴和“卷毛”虽然都见面了，但一句话不说，没有接触，更无交往。实在不是小五去有意追踪结巴嘴的，因为从那十里铺大队消失后，可以说小五与那结巴嘴和那“卷毛”基本上就再不会相见了！
    谁知实事并非如此，结巴嘴是不见了，摇身一变成了“大金牙”，却又与小五相遇、相接触，还相攀谈了。
    “喂！小老板！你收到了多少铜币？方孔钱、刀形币都行！我回收过来，保证给你高阶，因为我在替朋友收的，朋友要的数量很多，我还没有收够数呢！”
    忽然一个高个子男青年拦住小五他们问道。
    小五饶有兴趣地向他递上烟，开始交谈起来。
    “我不收铜币的！只收金银首饰！你的方孔钱能开到多少钱一个？刀形币呢？”
    “五分一个方孔钱，我给的保证是最高价了！刀形币我给八分一个！”
    “我手里没有！我要是买你的呢？都是多少钱一个？”
    “我不卖！我是替朋友收购的！只买不卖！”
    “嘁！我给你一毛一个方孔钱，两毛一个刀形币，怎么样？”小五微笑着望着他说。
    “呵呵！你就是给我5毛、八毛，我也不卖！卖了的话，对不起朋友！他来要，我到哪里再去给他收去？”
    “你拉倒！给你朋友收的！你知道你朋友是借你的手赚钱的吗？向北三十里的六里饭棚大队，向东二十多里的朱土楼大队，都有人以8毛一个方孔钱，一块钱一个刀形币的价钱在收购。
    你拿去直接卖了，再给你朋友来收，钱先赚到自己手里才是真的！”
    突然在小五他们几个人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中年汉子瓮声瓮气地说。
    随之又有几个人走来，其中一个年轻男子毛手毛脚地去拿高个子男子手里端着的铜钱，大声问：“你说的都是真的？8毛、一块？就是5毛、8毛，像你这收了这么多，一转手好几倍的利润，傻瓜才不干呢！”
    “你说说傻瓜？为了朋友的真诚，就是赚钱我也不卖！他说的还不一定是真的呢！这么近的距离，一边卖几分，另一边卖几毛、一块，哪会真！我才不傻呢！”
    “切！我们都是从那两个地方来的，听说这里收的便宜。我们一毛、一毛五收了十多个，转手就赚了几块钱呢！不信，你问狗子可是！狗子！过来跟他们说说！”
    那个被叫到名字的狗子羞怯地过来结巴着说：“真……真……阿就都是真的！”
    小五留意到了包括随聪在内，王铁、金娃他们三人都有点动心了，或者说相信了！现在只有他知道这是个套路，而且还是个聪明的新套路。这个套路的完成主要就是靠这些个传话的“托儿”！
    “一惊一乍、有抑有扬，先哄骗，再激将！”这是“托儿”们惯用的手段。小五马上喊来王铁他们三人到车里抽支烟，向他们说明了他发现的“套路”，然后说：“接下来我会证明给你们看！

 第190章 人不倒下，举起的拳头便不放下

    证明将分三步走！第一步，待会儿在哪些人面前，你们都急不可耐地劝我买下来那高个子的铜钱，我呢就顺坡下驴，出价要买。马上他们这些人就会参与竞买，借机抬价。
    第二步，我准备提价，但是故意嫌弃高个子手里的铜钱量小，就说能再多些就好了！他们肯定会有人说谁谁手里还有，他去叫来那人把铜钱拿来卖给我。
    第三步，我再提出我高价收购的是颜色深的铜钱，颜色浅的不要，也就是说，我要挑选着收购。他们肯定不同意，特别是那个高个子不会同意，这时候，我便借机不要了，不让挑选就不要了！呵呵呵……”
    “小老大！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事情能不能按照你的思路走，还不一个定呢！咱们特别要考虑的是能不能挨打！提价要收又要挑拣，不让挑拣就不收了，人家会不会围住咱们抡拳头啊？”
    随聪认认真真地对小五说。
    小五细手掌一挥，说：“老随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农民的拳头和他们手里的锄头的硬度是不成正比的，不是锄头硬，拳头就硬。有很多时候，握不紧的拳头是软的！
    只要我们往轿车里一钻，保证他们跑气，绝对不敢砸车！就是一哄而上，若是砸了我的车，事后也会一个一个地找到他们，罚哭他们！抓起来他们！”
    小五的话多数时候都是定心丸，大家有了信心，从车里出来后，便都急吼吼地催小五把那大个子手里的铜钱收下来。
    “你们这是在强人所难！还是不是朋友？人家不愿意卖，不愿对不起朋友，视金钱如粪土，你们这里却劝我去买，这对待朋友的态度咋就差别恁大呀？”
    小五他们几个一表演，所以在场的人几乎都活跃起来了。很快事情便向着小五在车里给王铁他们三人预计的方向和形式发展起来。
    有人喊：“小老板！你都开上小轿车了，那么有钱，还怕黑怕红的，和俺们穷光蛋一般。这多好的机会，十拿九稳地赚！”
    还有人喊：“切！俺要是有钱，早把这里的铜钱全包圆了！一本万利，千年难逢的机会！”
    小五笑眯眯地抽着烟，看着他们的表演！不得不说，这些个土头土脸的当地农民，文化程度不高，表演能力可都不低，最起码不比刚才王铁、随聪和金娃他们仨差啥！
    又有人劝高个子了！
    “要俺说哈！你要么自己拿去卖，赚得多点，就是不能保证见到那个南方大老板，你步行过去指定慢啊！要么在这里出手卖给人家，让人家也赚点儿。反正都比你要走的第三条路‘忠于你的朋友’强得多得多！”
    “怎么样？高个子，卖不卖？”
    高个子似乎憋了好大的劲儿，把脸憋得都跟母鸡下蛋一样通红起来，最近说：“成！我卖！但价格要高一点儿，不让俺赚个饭钱，那可不成！”
    “你啥又成又不成的？你到底要多少钱能卖！”
    这个人刚问完，就有个人叫道：“给三毛、五毛成不？”
    “那不成！俺累得要命，走村串户地可费劲儿了。最低也要给俺六毛、八毛的价！”
    “你这还让人家赚个锤子？五毛、七毛，小老板不要，我要！不过，我……可要不完咋整？”
    小五听出来了这几个人的套路，随聪、王铁他们也震惊与佩服地看向小五。小五正好开始了与这些人的对演戏！“我全要了！但是只给三毛、五毛，多了不给！”
    “切！你这哪是有钱的大老板的做派？我出四毛六毛，卖给我！”
    “别介！我出五毛七毛，卖给我！”
    “呵呵呵……我可以出到六毛八毛，但是，高个子手里的铜钱不多，不值得我跑一趟，能再多个一两倍就好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一会儿一个小年轻惊呼道：“小老板你真能出六毛、八毛吗？就那刀形币什么的给八毛一个？”
    “对呀！我说话从来都是板上钉钉的！这几个小钱，我还没太放在心上！”
    “那好！正好我有个朋友三秧子，他手里也有这么多的铜币，还是以刀形币、铲形币居多，要不，我现在跑过去通知他，让他把铜币全拿来卖给你？”
    “那好！麻烦你了！回头生意做成，我谢你两包团结烟！”嘴里这么说着，其实小五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小五心想：“他什么三秧子要真有这么多的货，别说听说三十里外有高价收购的，就是三百里外，他也得赶去赚钱！”
    “好嘞！您客气了！”那人跑走后，小五他们站着等，见剩下的人中有不少都是喜笑颜开的，心中不免也小有吃惊：这个“变色龙”能量不小，怎么找到这么多的“托儿”？这不得有十好几个人啊？
    还真没过多大会儿，那人便领来一个人，手里抱着一个木盒子，打开来一看，里面满满一盒子铜币，小五一看，刀形币不少，可是几乎都是浅颜色的，铜币里也有深颜色的，可是寥寥无几！
    “这绝对有问题！”小五心里话。
    小五拿着颜色深浅两种铜币，反复观察，迟迟不付款，几个人开始着急了！催促道：
    “不用细看了，这都是难得的铜币，小老板你买到就赚到了！你真有眼光！还是有钱好啊！你快付了钱还能赶到六里饭棚大队呢，你们的轿车快！到那里就能卖掉，立马变现钱！”
    “慢着！慢着！你这铜币可不全是真的啊！这里面有不少的假货！铁片子上镀了点东西！这个时候玩儿这一套，真是没死过，找死啊！
    不过，不得不说这后世仿造古币，后人仿照古人，手段还真是让人吃惊啊！呵呵呵……我只要深颜色的，不要浅颜色的！”
    “哎哎！小老板，你啥个意思？这不都一样的铜币吗？你咋还整出来了假货了呢？”不但高个子，还有几个人都焦急起来，一致向小五争辩道。
    “你们眼瞎吗？深颜色的显得粗糙，原汁原味的古朴美！浅颜色的显得精致了许多，但是古代能造这么精致吗？所有浅颜色的全是假的！仿造品、赝品！
    你们也不动动脑子，制造那么多的刀形币、铲形币，那种古币能留下来这么多吗？要真一抓一大把，还值个屁钱？”
    好嘛！不用小五张嘴了！随聪是集粗口与文雅用语于一体，雅俗共赏啊！
    这可不行！小五说的不要浅颜色的，这么一整要筛掉十分之八九，还能卖给小五几个铜币？刀形币连一个也选不上，铲形币中还有一个真货，仅仅一个！
    这时候，高个子和几个壮汉围了上来，王铁和金娃立马护住了小五，横眉冷对！严阵以待！真打起来，打不过也得打呀！人不倒下，举起的拳头便不能放下！
    小五倒是轻松地分开王铁和金娃二人，站在他们俩前面去了，摆摆手高喊道：“我知道不关你们的事，你们几个只是跑跑腿、动动嘴，赚个辛苦费！但是，你们可知道雇佣你们的人犯了法了，做的都是坏透了的坏事？
    借助你们坑蒙拐骗，用假铜币赚黑心钱！利用的就是你们这些人梦想发财的心理！我还知道，这里曾经出现的南方大老板结巴嘴就是六里饭棚大队的那个‘大金牙’，还是更早的时候，朱土楼大队出现的那个长胡子老店长！
    ‘卷毛’和‘棕熊’两人是助纣为虐的帮凶，谁也逃不掉法律的制裁！倒是你们，如果丢下铜币跑回家，从此对谁都不说，便会没有你们的事！
    我会把这些假铜币交到县公安局里去。如果你们胆敢对我不利，只要打我一拳，我保证让你赔光家底儿，蹲穿牢底儿！你们看着办！何去何从，快点儿定夺！”
    随着小五的一声大喊，把几个人吓得一哆嗦。

 第191章 周家庄又有人整事儿

    高个子首先行动，一推手里的木盒子，拔腿就跑。其他人一见，谁还敢硬撑？看谁撂得快！只恨爹娘没多给他们生两条腿！
    呵呵！殊不知，要真多生出两条腿的话，那就不是人了，是怪物！
    “周小六！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哦！别把俺们给说出来！”都跑走了，还有一个胆大的货回来嘱咐小五一声。
    呵呵！原来小五的假身份介绍信上写的是省城钢铁厂的采购员周小六！
    “哎——你咋知道我是周小六的？”小五再大声问着，那人也不回答了，只顾不再回头地跑走呢！
    回家的路上，小五心里想着：“我说个球！姓啥名谁都不知道，那南方老板也肯定用的是假身份。离开这里就一切归于零了！呵呵呵……假铜币也不会往县公安局里送！送过去何用？人早跑了，抓不住人的！”
    回到家，小五把收来的好东西放好，把铜币赝品都分给所有帮他收购古董的人，像熊壮、虎改花、铁塔和魏玄武等人！没有比较便没有辨别，比较中更有利于甄别出真假来！
    就这样，小五半个暑假便摸清了收购古董的路子，计划着以后的周末与节假日，他都要或者开着轿车，或者骑着摩托车，大范围地收购古物与古玩！
    “周小五开着轿车满世界跑干啥呢？还有随聪的小学校长派遣证都下来了，也见不上他的人影，也跟着瞎几把浪！”
    老大队长李锁头在问大队主任，也在问民兵营长。
    主任没吱声，他哪知道？倒是马彪从王铁那里了解了一点点情况，说小五又在考察什么项目适合咱们双湖大队有田有湖的实际情况，总之要带领社员同志们奔向富裕生活！
    “老大队长！周春花反应的情况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毕竟对小大队长的名声有损啊！”主任终于开口了！
    “不是让春花带着翠叶和柳条调查清楚了吗？吴海的媳妇说出去的，她家和晓晴家挨着，晓晴与她爹娘的争吵都被她听了去。
    于是，吴河跟刚出狱的马豁子嘴等人向外生产队，甚至外大队传播的！这等丑事，咱们还不能把这几个货捆起来打，你说咋整？”
    “也就是……以俺看，这就是吴河在整事儿，等抓住他小子别的错，狠狠地治治他一家伙！”
    “还有那个马豁子天生就是个不安分守己的货！这才出狱几天，又交了一帮子狐朋狗友！大队长！俺听说有个长头发、穿喇叭裤、戴着大蛤蟆镜的小流氓还在打听小大队长和小美的情况。
    要是吴河、马豁子与那小流氓搞在了一堆儿，那可就麻烦事儿了！小大队长会不会有危险？”
    “危险是肯定会有的，但也不能明着跟小五说！你派民兵多注意点这些个不省油的灯！”
    由马彪等人这么一说，老大队长才没有再去专门找小五。不过，有人来找小五了，七队的队长许峰。
    “小大队长！俺代表全队社员同志们向你请示来了！能不能划一块地方让俺们全村搬出来？全村就一条去庄稼地里的小路，不下雨还能走，一下雨，好几天不能出门，可真苦了人了！”
    小五心中一喜！这叫啥唻？想睡觉有人递枕头！他正愁着如何才能把枣园村搬迁了，把百花谷与百草谷连成一片，更名叫“百药谷”，开建一个大型现代化高标准的中医药厂——双湖百药谷五乐药品责任有限公司。
    马上便答应道：“这不是在等我毕业后就去处理你们队这个大事的吗！你既然现在提出来了，那我就给你个明确的答复。
    只要是到了结婚年龄的男孩子都有一处宅基，现有的各户自然也各自都能分到一处，统一标准，15乘20米大。位置就在大队部及其周围。大队部的房子可以折价给社员！”
    “哈哈哈……太好了！俺回去就向七队社员宣布！”
    “哎！你别光顾着高兴！我问你，这事你咋不去直接找老大队长，还要‘拿下帽子甩鼻涕——多此一举’干嘛？”
    “嘿嘿嘿……实不相瞒，老大队长不待见俺们，俺们也不想巴结他！俺们是张飞穿针眼儿，大眼儿瞪小眼儿，不对付！”
    “呵呵呵……许峰队长同志！没你说的这么严重，老大队长还是打心里稀罕你们枣园村的！”
    “嘿嘿嘿……反正稀罕不稀罕，人都已经来了！俺回去就传达你的指示！”
    “再加一条！现有的人家每家每户，大队部有100元的补助！”
    “啊！给俺们搬家，还给俺们补贴？可太好了！”
    小五也没想这100元的补贴，还以大队部的名义，这可是好几千块，对于大队其他生产队里的社员来说，怎么解释？
    一秃噜嘴说出去了，本意是想自己方便建药厂，理应出钱赔偿一些，但是又没法说明药厂是自己建的，所以，这一许诺实际上给自己惹麻烦了。
    小五赶在七队的社员得知搬迁消息之前，去与大队长交换意见了。
    “小五啊！这不能说明要建药厂，又不能说明钱是你个人出的，那你打着大队部的名义该咋整？”
    “我这不就是来与你商讨个主意来吗？呵呵呵……”
    “商讨个锤子，商讨！你就跟俺这哄开心，你！你肯定有主意了，说说！”
    “呵呵呵……上级要收回这个山谷用来建大型厂矿用，所以主动搬迁的就批给了搬迁补贴。如果不愿意搬迁，让政府强行搬迁的话，就一分钱的补贴都没有了！”
    “嘎嘎嘎……谁还有不愿意搬迁的吗？”
    老大队长确定坚信不会有不愿意搬迁的！但是，他当然不知道哦小五的心里想到的事情，这要放在再过三十年后，真有不愿意搬迁的，因为宅基是钱！
    谁在这里办厂谁出钱，先得把地用不少的钱买下来，然后才能建厂。那家伙，宅基多的人家一夜暴富不是梦！
    当七队的社员为能搬迁了，还能领到补贴而对小五歌功颂德时，给小五名誉抹黑的流言蜚语又起来了，并终于被小五、何美、温婉实实在在地听到了。
    小五正兴冲冲地去大队部，再次丈量充当七队社员宅基的土地时，在一个拐角处传来了几个老娘们儿的议论声，还挺带劲儿，不是争论得带劲儿，而是难得的一致意见的带劲儿评说。
    “小五与晓晴早就不清不楚了，从他小五当队长，突然就让个小丫头片子当会计的那一刻起，就不正常了！”
    “切！别看小五与露珠两口子表面上没有啥，小两口关系挺好的，实际上，他俩关系保证好不了！小五跟晓晴，跟小美，跟赤脚医生都干净不了！
    露珠不生育那就对了，哪里能生育去？就好比种地时，把种子都播种到了自己的天地的外边去了，自己的田地里咋会出苗？”
    “俺看哪，露珠纯碎是气的，跟着这么个不着家的男人，还风流成性，搁谁不得整日里气得肚子鼓鼓的？肚子里就那么大的空儿，有气充满了，还怎么怀小孩儿？”
    “俺还听说，小五当队长、当大队长，整了好多好多的钱了哟！看他又开摩托车又开小卧车的就知道了，都说是他哥的，让俺说，都是他自己买的，不敢承认罢了！”
    ……
    小五立刻就傻了！这是自己竭尽全力想带领着致富的乡亲们吗？这还是领到钱时夸赞周小五是小山神的婶子大娘吗？
    这咋还整出了我周小五不仅害了晓晴，还贪占了很多很多社员们的钱了呢？一队里有那么多的钱让我占吗？双湖大队里有那么多是钱让我贪吗？

 第192章 哭出男子汉的模样

    身后跟着的王铁、金娃他们就要转过屋角去抓人，被小五拦住了，不声不响地转身回去，准备绕路再去大队部。
    结果，可能是听到了声响，有一个老妇女跑过来一看，当场就吓坐地上了，“俺滴个老天爷爷唻！周小五都听见了，快跑！”
    转过神儿来，那老妇女嚎叫一声，爬起来就跑。随后，“噗噗通通”一阵脚步声渐渐地远去。
    小五也没有太伤怀，只是觉得辱没了身边的这些个好姑娘！特别是晓晴，她不可能是我周小五害的呀！这样都让我心疼得要命了，要是真的因为我而逼得晓晴有家不能回了，那我还不得真的心疼而死啊！
    虽然小五没有去追究，但流言蜚语却自己突然消失了。无论好话、孬话，一般都是这样，成波浪兴起，有个传遍街头巷尾的高潮，便会随之跟来一个销声匿迹的低谷！
    小五回家问露珠，周家庄如此传言他把晓晴给害了，咋不对他说实话？露珠好似不太在意地搓搓手说:
    “有些事情不值得去争辩，有些事情不需要去争辩，公道自在善良人的心中。善良的人自会做出公道的事，邪恶的人心和嘴巴都一样的邪恶！
    所以，谁要说‘我刀子嘴豆腐心’，我是从来不会相信的，嘴巴臭言语恶的人，心也不会善的！咯咯咯……
    这是我最近的读书所得！怎么样，小五？这也是我不告诉你这些流言蜚语的原因！”
    露珠的这一反常表现，让小五立马又傻一回，呆立当场！
    “我类个我唻！这还是我媳妇吗？初中生整出了大学生专业的理论水准来！”
    当天夜里，小五自觉向露珠申请，自己去老书房里住一夜，理理乱如麻的思绪。
    “行！记住，晓晴无论怎样都不是你害的，她会非常开心的！你要哭也要无声地落泪，要像个男子汉的模样！千万别整出大动静惊扰了隔窗的俩美女！咯咯咯……”
    小五真的无声地落了一夜的泪，也抽了一夜的烟，天将明的时候睡着了，直到上午10点多。早饭时，足足有五个人来叫他吃饭，但叫两声叫不醒，趴门缝里看看，也就不打扰他了。
    在“是不是我害了晓晴”这个问题上，小五心里经过反反复复的争论，终于不得不确定下来，那夜里来照顾他的是晓晴，就是他害了晓晴，所以他才哭得停不下来。
    他虽然为自己无心之过犯下的错深感悔恨，但找不到晓晴了，想弥补都不能够做到！
    “我还必须去省城找晓晴！”小五坚定地说。
    说着话时正好露珠就在身边，只见露珠双目闪光，接话茬说：“找晓晴不需要开着轿车专门去找！越是那样就越不一定能找到。我正好有一个早就产生的念头，现在可以提前向你打报告了！
    我准备辞去民办教师，带着孩子们去省城，送孩子们上学，我也去学习管理和财务知识！请领导同志批准！咯咯咯……哦！顺便找遍省城，打听晓晴的下落！”
    小五看看她，感觉这还真是个办法，能省去自己不少的事！带着孩子上学，解决了，还都是接受的先进的高水平的教育，那是省城啊，怎么滴也比周家庄好得多！未来药厂的管理者有了。何美和温婉也不会再向周家庄跑这么多了，更不用住下来了！
    “批准！必须的！提供楼房小院居住，家中生活的一切花费，还有的向导服务！”
    “咯咯咯……就这么说定了！你跟随聪校长说一声，看能不能让春柳取代我的位置，春柳当个小学老师绝对没问题，保证是个好老师！”
    夫妻俩这么一说定，小五找到随聪一说，把随聪惊得一跳老高，接着便假装生气地说：“好你个小老大！有你这么对待好朋友的吗？把我诓骗回来了，你却釜底抽薪，把你当老师的媳妇抽掉，把你学习好的闺女也都转走。这不是拆我的台吗？这……”
    “别嚎得那么难听，好不好？再过一年，我还得抽走你的老师……我这不是为了远大目标正物色与培养管理层人才吗？”
    “还抽谁？”
    “你媳妇！”
    “干啥？”
    “学会计去！”
    “哦！我明白了！就让春柳顶替露珠好了！”
    小五向大队长、向周家庄里的人一敞开这消息，本以为会有不小的轰动，谁知居然“水波未兴”！
    大队长会解释：“这是预料中的事！特别是你小五做啥事都不稀罕！不过，俺也会‘掐指一算’，你和露珠早晚都会再回来的，包括周大冰那丫头，俺感觉也会回到周家庄，因为周家庄、周家湖里牵着你们的魂儿呢！嘎嘎嘎……”
    “嘎个屁！人家一般都是越活越抽抽，你是越活越明白了！都快精明得‘老黄角了’！”这话，小五只敢在心里想想的，打死也不敢说出来，因为真说出来极大概率地得挨打！死不死的不一定！
    就在小五一家人凄凄惶惶又高高兴兴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周家庄时，二队的马豁子嘴的家里，烟雾缭绕，三个男人，一个中年两个青年，相对而坐，在密谋着什么！
    中年人便是马豁子，两个青年一个是吴河，一个是郭斌，就是那个一直在寻找何美的家伙。
    谁能想到这三个人聚在了一起？什么时候来往的？又是如何相遇的？“物以类聚！信夫！”不能不让人慨叹啊！
    马豁子嘴不兜风地说：“郭……郭兄弟！你虽虽……虽然是找何美，但……但你你的仇人还是……周小五，所以与我是……战友！这次不动手……等他们回……回到了省城，那就……那就大海捞针了！”
    “你说得好听！动手，怎么动？没枪没刀的，就是有也不可能晴天白日头的去杀人呀！”郭斌已然成了一个又黑又瘦的小流氓，抽着劣质烟，伸着发黄的手指，不满地说。
    吴河说：“我不想杀人！我虽然恨小五，但好像也还没有打打杀杀的仇恨！”
    “那你跟着我们跑个球？我们可都是蹲过大狱的！开弓没有回头箭，你这会儿再想回头，可是万万不能了！”
    吴河看看两人，露出吃惊的神色，不过，一闪而逝，随之而来的还是一股狠劲儿，点头说：“不能回头便不回头了！我只能跟着你们打个下手，跑个龙套！”
    “那也是生死兄……兄弟！郭……郭兄弟说说……怎么干？你说的……那那那个何美与周小五……一家一锅炖了！”
    吴河一愣，脱口而出：“豁哥，恁狠？”
    “断我财路便是断断……断我生路，又害我蹲号子几……几年，我早有杀人的心了！我才不……不管他是神……是妖呢！”
    郭斌也吃惊于这豁子嘴，心里话，“赌钱骗人，偷生产队里的猪吃肉，你把你因此而入狱，都归在了周小五的头上，也太看得起他周小五了？”
    “就……就就伏击他们！在鹦鹉嘴娅……娅口的那段路上！”
    马豁子说着比划着，露出了凶狠的野兽般的目光。
    “从上面滚石头砸不到路中心，最多砸在路的外边沿儿上。按他们去的方向，石头必须要砸在路中心往里才行，才有可能砸坏他们的小卧车，砸死人，或者车翻人亡！”
    吴河的思虑挺缜密的，这家伙要是文化程度能跟上，绝对是个阴谋家！
    “咱们只有去路上、山上实地看看后，才能确定怎么做！”
    听了郭斌的话，三个人一致认为事不迟疑，马上行动！
    “其实咱们仨各取所需，周小五一死，你不就在周家庄崭露头角了吗？你别告诉我，你不想当队长、当大队长！”路上，郭斌对吴河小声嘀咕道。

 第193章 我类个我唻！差一点成盒

    小五去跟爷爷商量，让他老人家也去省城生活，这里不住人了，就等他毕业了回来偶尔住一住。
    “不去了！哪儿也不去了！人老了恋家，老窝儿、老山水景住着心里面舒坦！别说你偶尔来住，就是你经常住在这里，也伺候不好咱的那几分自留地！”
    小五跟爷爷说，他在省城买下了五处房产，有三处都是小洋楼，根本住不完。把爷爷气得胡子撅撅的，瞪着眼训他道：“要是搁在以前，你就是个大资本家，买那么多的房子干啥，又住不完？”
    “开药铺！你老人家以前不是常跟我说，古时候药铺、当铺、米面行是最赚钱的吗？”
    “你哪有那么大的本钱？你个臭小子不会真像那些说东道西的老娘们儿所说的那样？”
    “爷爷！连你也不相信我是全心全意为乡亲们的吗？就是现在的双湖大队里也不可能有我的钱的零头多，哪里能让我贪占那么多的钱？我的钱都是我卖药、卖电子表、收音机赚过来的！”
    “呵呵！也是！大队小队里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钱，有的钱都是明账目，立马分给社员了！你带着你的老婆孩子走！偶尔来看看爷爷就行了！”
    小五无奈，老周头故土难离，他又根本不愿意离开！这也难怪，要是他愿意的话，早就跟着儿子在城里住了！
    小五计划着分两趟运载，第一趟先运人，大小他们现在有七个人，一辆车里塞得满满的，小玉和三丫还必须坐在大人的腿上。
    小轿车有一点点地吃力地爬着山路，这里的山路不多，也不是盘山路，而是直路，路面也挺平整，只是不太宽。有坡度的地方也非常地小，小五就这么不开快，慢慢悠悠、稳稳当当地走。
    “爸爸！你看前面的鹦鹉嘴……”小玉惊喜得喊道。他在何美的腿上做着，头伸到前面能看的范围比较大一点。
    “呵呵呵……看到了！小玉，你们看看那山包开辟成一条路后，像不像一个略微有点勾嘴的鹦鹉嘴？”
    “嗯！像！要是能在路上面跟屋檐一样再向外突出一点，就更像了！”大冰也向前探探身体说。大冰是坐在温婉和何美之间的，副驾上坐着露珠抱着三丫。
    “爸爸！你看前面路上是什么？”突然大冰喊道。
    小五和其他人都看看，“没有啥呀？路面不是挺平整干净的吗？”
    “上面，上面！路上面石檐上吊着的……”
    略微一抬头，都看见了，一长溜吊着三个竹筐。
    “乖乖，怪！这是啥家伙？”小五慢慢把车靠近以后停了下来。
    “你们坐着别动！我下车看看！”小五开门就要下车，被身后的何美拉住了，“哥！我下去看看，你司机不能离开！这不像是好事！我咋看那筐子里都是石头，这么一悬下来，正好落下来时砸到路中间偏里侧一点。”
    “什么？小美你的意思是说这可能是为了砸路上的车或者人的？”
    温婉的惊叫也唤起了小五的警惕性，马路上空突然悬着石头，这无论怎么想都特么不是偶然的事情！
    “山路上倒车不好倒车，调头不能调头，怎么办？只能往前开！都先不要下车，咱们研究一下那三个竹筐的规律！”小五严肃地说。
    “规律？落点在路中心偏里一点，这显然是针对出山娅口的车或人的，莫不是针对咱们的？头儿！你有仇人？”
    “仇人谈不上？有几个不对付的，也得罪过两个坏人！先别考虑这些了，我准备开车冲过去，只是你们都要下车，因为车子重速度就上不去，我没有把握能冲过去！”
    “不行！我必须陪着你！”露珠毫不犹豫地说。
    “我也必须在你身边，这是最危险的时候！”何美也坚定地说道。
    “我这又不是去上刀山下火海，你们干啥？听我的！咱们不能倒车，又不能调头，我分析前面三个竹筐两两的距离也就大约两个车身长，如果真是谋杀，他们应该先放最前面的那一个来拦住路，然后再及时地放下最后面的那个。
    最后再落中间的那个，前后两个阻住路，中间的那个才是砸车砸人，你们看中间的那个是不是最大的竹筐？里面的石头也肯定是最重的!”
    “你……你能空车冲过去，而不被砸中吗？”露珠惊慌地问。
    “最起码有六成把握！如果重车，三成把握都没有，车速加不上去，坏人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那好！相信你！看我们六人，你能忍心丢下哪一个？”露珠说得很慢，咬字咬得很重，字字含悲声，但又不怯不惧！
    露珠抱着三丫首先下车，将身体紧贴在路里边的石壁上。何美拉着小玉出来，然后大冰、温婉，六个人站成一排，背贴着石壁，眼看着小五的车。
    小五则深吸一口气，将车子突然窜出，启动就是高速，眨眼便越过了两个悬着的竹筐，等车头到达第三个竹筐的正下方时，那个竹筐动了，上面原本绷直的绳子突然就软了下来，随之便看见竹筐以加速度往下落……
    “啊！”露珠、何美、温婉都急忙双手捂住了眼和嘴，既不看了，也没有发出声音，以防影响到小五，只有大冰的“啊”声传了出去，但是，没有影响到小五的再加速，车子擦着里侧的石壁窜了过去。
    “咣当！”
    一声巨响，竹筐落地，摔得四分五裂，竹筐烂了，石头滚了出来。
    还没等露珠她们努力睁开眼看，随之，“咣当”又是一声。果然是最后面的那个悬着的竹筐也掉落了下来，也是竹筐四分五裂后，里面的石头滚落一地。
    不过，中间的那个大竹筐却没有再落下来。
    “快过来上车！咱们去看看山上的坏蛋……”小五摇下车窗伸出头去喊道。已经睁开了眼，但还惊魂未定的露珠她们，便闻声清醒过来，“小五没有事！快跑！”
    六个人马上贴着石壁跑向了轿车。
    “哥！快把头收回车里！”何美大喊一声！
    露珠她们在绕过车尾一角上车时，看见轿车的左后角被刮了好多痕迹，漆都掉了，有两处铁皮也变形了。显然这是盛满石头的竹筐下落时，剐蹭的，好险！幸亏没有砸到车顶上！
    飞驰过鹦鹉嘴的垭口，回头远远滴看到了山包上有三个人影在小稀树林子逃跑。
    “我看见有一个是吴河的背影，还有一个好像是马豁子嘴，另一个不认识。”这里面也只有露珠能辨认一下，小五、何美和温婉根本不可能认出来是谁！三个孩子更不用说了。
    “吴河能确定！马豁子嘴没有把握！”露珠重复一遍说。
    “三个能抓住一个就成！其他两个，量他们也跑不掉的！”小五安慰一句，不再停留，轿车全速前进！
    到了公社，小五便直接去了派出所。在派出所门口停下车，小五这才慢慢走出轿车，依靠在车门上抽起了烟。
    重重地吐口烟气，吼出：“我类个我唻！差一点成盒！”
    这个时候，咱们再来说说省城里的周晓晴的生活，这在当初还是小五的二姐给出谋划策的，让晓晴在卖农副产品的同时，兼营妇女儿童服装，二哥帮她弄来了经营许可证明。
    八十年代初，第一批个体经营的许可证明还是比较好办理的，政府刚刚放开，意在扶持，不过就是控制着范围！
    小小服装店在晓晴的用心经营下，由小变大，半年时间已经颇有人气与规模了。
    就在这个时候，孩子出生了。

 第194章 就想回山村

    周妈心疼晓晴瘦弱，在大医院里直接住了一个月，花钱请了一个医院里的帮工当保姆，加上周妈两个人伺候着晓晴的月子，把晓晴感动得直掉眼泪儿。
    满月出院时，晓晴母子都吃得白白胖胖的，把周家人高兴坏了，“小五门”有了真正的根苗了，周爸亲自想了三天取名周壹，乳名维维。被周妈气得坚决推翻周爸的起名。
    “老周啊！你真是老了老了辱没了你的才名啊！江郎才尽了呀！还‘维维’，跟‘蛋蛋’有啥区别？甚至还没有‘蛋蛋’这个名字来得通俗亲切呢！学名用一个‘壹’字，想三天就那么憋出来一‘横’？
    就我说的算，乳名海子，学名周四海，沿着大冰、小玉、三丫，他三个姐姐的名字往下排多好，‘好男儿四海为家’，或者‘好男儿志在四方’！”
    “切！‘四海为家’就是没有家！‘志在四方’就是一辈子不回家！这有什么好？”周爸很是受伤又无奈地在一旁说着。
    看那海子的样貌，那叫一个俊，粉白粉白的小脸不说，那剑眉朗目，无论生人还是熟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小五的种不会错，连亲子坚定都用不着做了！
    当然，那时候，82年底，哪有亲子鉴定之说？大沪市了也才有中心血站引入h分型技术开始应用于血缘关系的鉴定，到90年代才结合dna多态性的分型进行亲子鉴定！
    就这样，周爸周妈看护着亲孙子一样的海子成长着。晓晴的服装小店也开始做得风生水起了，招了两个帮手，店面也扩大了两倍多。存折里的钱很快达到了五位数。
    令人不解的是，白天接送三孩子上学，然后在家里自学，晚上去上夜校的露珠经常一个人，或者与何美、小五等人一路沿街寻找晓晴，那么长时间居然一直没有碰面。尽管不在一个区，在同一个城市里应该也不会太远啊！
    仔细想想，应该与晓晴认识露珠等人有关。露珠提前留意着了，远远地看见就避开了。当然，这也和周爸周妈故意掩护着晓晴，而刻意隐瞒着小五和露珠等人有直接的关系！
    “小五啊！那个寻找小美的年轻人又在咱们这一带出现了，到处打听你和小美的消息！这都几年了，咋还没有死心呢？还真是阴魂不散！”
    周妈告诉小儿子说。可是，就是不说“晓晴在这里，已经为你生个儿子了”这话！
    小五这才想起半年前，搬家来省城来的时候，鹦鹉嘴垭口的遭遇。后来公安根据小五提供的线索，顺藤摸瓜，抓捕了吴河和马豁子嘴，但没有抓到郭斌。大概也是因为郭斌是外省人的缘故，不好找到！
    “难道郭斌从周水公社直接就潜逃到省城来了吗？没有回他家，所以抓捕他也就难了！看来还真需要小心应付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呢！”
    小五从此不仅自己时刻警惕着，还嘱咐露珠和何美她们也必须处处、时时小心谨慎！
    时间已经进入1983年了，小五面临着大学毕业，双湖大队也面临着土地分户包干，实行生产责任制了。
    又是一个星期天，临近毕业的周小五，作为学生会大干部，需要向学校提出意向了，他也有这个待遇！
    “周小五同学！有意向留校干些具体的领导工作吗？”首先向小五伸出橄榄枝的不是焦副校长，而是大校长。
    小五笑笑回答：“谢谢校长的关照与赏识！我的意愿是发展家乡，把山村面貌变个样！我挂着大队长这个职来上大学也就是这个目的与决心！
    事实上，从入校到现在，三年多来，我每逢周末与假期都回到双湖大队处理政务，双湖大队的每一社员同志的冷暖都挂在我的心头！所以，我请求毕业后回到周山县周水公社双湖大队工作！”
    “呵呵呵……甘愿去贫困落后的地区工作，年轻有为啊！我支持你！也看好你！虽然从基层做起，但你的大学生、又是学生会干部的身份，决定你回大队不可能，回公社恐怕也不一定能做到！
    咱们学校的毕业生，最基层也要分配到你们县政府里去任职，先当个政府秘书啊，办公室副主任啊，或者各局委里的科员什么的！”
    “不能去公社任个副职什么的吗？”
    “可能性不大，特别是你可能性更小！根据以往的经验，那些保举大学生毕业分配去向主要就两个：一个是县市级及其以上的当校教员；一个是县级及其以上的政府办工作！”
    “我就想回山村，难道政府也不能满足我吗？”
    “呵呵呵……你真不想留学校，或者进区政府工作？”
    “真不想！校长！”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小五就直接驱车回了爸妈家，因为约好的几个哥哥、姐姐都来关心小五的毕业分配问题。
    毫无疑问，全家人一致同意小五留省城工作，进干部学校当教员也好，在区政府当职员也好，怎么滴也比回山村好，全家人还能在一起。
    可是，小五耐心地跟爸妈解释说：“你们都知道，当领导也是讲艺术的，凡是艺术的东西都讲究一个天分，没有这方面的天资，在这方面就很难有成就！
    我就没有当领导的天资，领导者应具备的基本素质‘德、才、利、气’中，我缺少的正是最关键的一条，‘气魄’，尤其是‘一只狼带领一群羊，能打败一只羊带领的一群狼’的那只‘头狼’的‘狼性气魄’！
    当领导不等同于当好人！我的心软与‘泛爱’便决定了我当不了一个好领导！我还是想回山村，创建个药厂，挣个小钱过消停日子！‘老婆孩子热炕头’是我的最爱！呵呵呵……”
    “小五！跟大哥说，你现在手里有多少钱？”老大周小昌突然问道。
    大家都看看他，想想才明白大哥的意思。办药厂也不是件小事，如果是个人企业，本钱这一项就是个极难翻过的门槛。
    周爸开口了：“既然你们的小五弟有这个理想，到时候咱们都伸把手，能帮多少帮多少，能少代一些款就少贷一些款！”
    “呵呵呵……本钱的事，我自己能解决！我要的就是亲人在态度与行动上的帮助。现在我不知道你们手里都有多少钱，但是，我估计总数超不过一字打头六个零，而我自己的钱就超过了……”
    “噗——”“小五！你咋还添了个吹牛的毛病？爱吹牛就是爱虚荣，知道不？”大姐周小莲严肃地教育起来了小五。
    “好了，大妮！你不了解情况就不要乱训诫人了！小五跟妈说过，开办起来药厂，他能集聚20万块钱，当时妈也不信，但是，露珠来了以后仅仅让妈看了她的名字下的一个存折上的钱，妈就信。还有小五的两个存折呢？”
    周妈的话是有说服力的！小五的哥哥姐姐们都不再说话了，都在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但是，无论想些什么，对小五弟的事业那是非帮忙不可的！
    亲人这边思想问题解决了，小五距离实现回山村的伟大理想又近了一步！
    又是一个五一假，小五正在布置他的销售团队，把电子产品的所有销售都停了，只卖“五乐牌药品”，双湖大队的老大队长来电话，要小五务必回去，周水公社要大动作了，基本上是“改天换地”。
    “嘁！啥‘改天换地’？用词不当！最多也就是‘改名字分地’！”
    小五腹诽道。
    他知道就是这个时间，好像比这还晚一点，暑假里，周水公社更名为周水乡，双湖大队相应地改称作双湖村，下面的七个生产队就成了七个村民小组了。

 第195章 周家湖不能分

    土地一分开，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便改变了山村旧的经营管理体制，解放了农村生产力，调动了广大农民的生产经营积极性。
    原来那种大规模经营下的集体劳动，社员评工计分、年终分配，对每个人的劳动数量、劳动质量都很难准确统计，最终导致平均主义的“大锅饭”，将就此被打破。
    吃粮靠返销，用钱靠救济，生产靠贷款的“三靠村”，也必将彻底消除！以家庭为经营单位的生产形式，恰好克服了干多干少一个样的平均主义，提高了劳动者的责任心！
    小五回到家，各生产队都已经把土地计算好，平均到每个人头上，就等到夏粮收后，秋季就分到一家一户手里！
    “大队长！周家湖不能分！如果能保住许督湖也不分更好！我有把握让全大队的社员每年都有不少的水产养殖收入！”
    小五一到家，就跑到大队部里找李锁头吵吵嚷嚷地说道。
    “小五啊！你跟我嚷嚷没有用了！‘好了疮疤忘了疼’，这是人的通病！地一分，人心还怎么聚齐？聚不齐了！
    那许峰首先提出把许督湖承包下来，他们自己养鸭子鹅！这边就一队没有人说，马军和李小虎已经达成共识，要承包周家湖！也是养鸭子鹅，带养鱼！”
    看着老大队长，小五掏出烟，递过去一支，自己叼在嘴里一支，说：“大队长！这都兴起这样的人了吗？人没走，只是见面少了，茶就凉了？”
    小五的语调有点伤感，李锁头也流露出伤感情绪说：“各人都谋划着能打多少多少粮食，将来粮食吃不完怎么换钱，全把当年吃不上饭时，是你周小五给他们寻找的出路，带来的食粮的事情给忘了！以后再用不着咱们了！”
    “呵呵呵……不！我还会让乡亲们想起你和我的！一定！哎！该叫你李村长了？咱们可以让双湖村全体村民参与竞标来承包两个湖，谁给的价钱高，就承包给谁！承包费除了留作村委运作花费外，分给村民，公开账目！”
    “嗯！俺就是这么想的！让承包的人也好惊心，对其他人也好有个交代！”
    村民大会上，小五自我卸任讲话说：“我是真不愿意把两个湖分下去或承包出去的，咱们双湖村所有的村民共同参与管理与经营，年终共同获利多好？
    唉！既然大家都认为分开了地，好日子就会十拿九稳地到来了，那就承包出去！
    我周小五先辞去副大队长和一队队长的职务，第一个申请承包周家湖，出承包费一年一万，先交钱后签合同！
    有参与与我竞争的，请开价！加价一次不得少于一千！”
    “我们出一万一！”马军和李小虎几个人发声了。
    突然出来个“黑马”，马彪大喊一声：“我们出一万二！”
    想必是马彪常去公社和县里武装部开会，也已经了解了政策，民兵到84年就一律不再配枪了，所有的武装都将被收回去。打靶、集训也会减少很多，重点放在大集镇和县城，农村民兵几乎不再集中。
    就这样，一千一千地往上加，不断地出现新的“势力”人群，像小五这单枪匹马的还是头一个，其他人都是几个人抱成团儿的！
    “我出一万八一年！”小五又甩出了高价，这时候他看见了老村长老脸上的笑容。这是他们俩预谋好的，一个湖要抬价到2万年承包费！目的是亮亮双湖村村民的实力派，也有逼他们知难而退的意思。
    但是，还真有人不怕艰难，太过自信能够养殖成功，赚一笔大钱。殊不知，这里面的许多技术性的东西，小五并没有教授出去，有的教也不一定能教会许多的不识字的乡亲！
    最后，马军和李小虎二人组合以一年两万元的承包费包下了周家湖！许峰和原四队、五队、六队的队长，现在还有任着组长的，一共四人合伙承包下了许督湖，也是一年两万元承包费！
    这家伙有点狠，两万元的承包费，再加上鸭子苗钱和鱼苗钱，现在赊销的不多了，大都是现金交易，他们都将先拿出本钱四万以上！虽然可以贷款，但那也是一大笔钱啊！
    那也没有办法，上百平方公里的一个大湖面，承包下来一年还不得上万元吗？
    “小老大！你这招儿叫啥呀？把一组村民和你的这些个老伙计全都凉凉在一边了！咱们把两个湖修理好了，现在却没有咱们什么事儿了，这……这也太伤人心了？”
    王铁、金娃、高山等，还有随聪、八爷、心良伯等人都来围住小五，又急又气地说。
    小五苦笑笑说：“我有什么办法？你们有办法吗？”
    “加价，无论多少都拿下来！”银娃在一旁愤愤地说道。
    “呵呵呵……你拿下来就是为了赌气吗？你们算没算过一笔账？如果一年承包费超过了两万，且不说后期继续投资的本钱，单就这两万元的本钱都难挣过来的，要五万只以上的养殖成功的成鸭出售才有保证！
    你们又知道，五万只成鸭的养成成本和鸭苗的成活率……等他们一个不慎，赔钱赔得哭的时候，你们就不会为今天之事而懊恼了！呵呵呵……咱们一组承包大周水河段，全体村民都有份儿，怎么样？”
    “好啊——”一组村民又活跃起来。这一段河段，宽有五十多米，长有约五里，河两岸的丘陵贫瘠地都是一村组的，两边的耕地宽度都约有百米。
    耕地就分到河堤，河堤往里的河床都是养殖用的。这里不像小周水河，经过开挖后，现如今可以行船搞运输了。这里还不能行船，不是水窄水浅，就是水流有落差。
    属于一村组的范围内，用网一堵，里面放进鱼苗，种植上莲藕，蒲苇也不再种植了，两河坡上种满南瓜和冬瓜，还有一些“铁扫帚”，这能给鸭子鹅提供栖息地和一点食物！
    何美来了，与温婉一块来的！是听说小五回周家庄分地后，专程赶过来的！当然，她和小五是没有土地了，只有爷爷、露珠和大冰、小玉、三丫五个人的地。
    其实已经不少了！就这样已经有人提出小五家占地太多了，五个人中有三个都是捡来的，不是亲生！
    没有人去给这些个吴姓和郑姓人家讲道理的，那将是对牛弹琴！
    集体土地的时候，什么身份的人都愿意聚过来！娶媳妇带妻妹、妻弟一块来，逃荒来的一家人全收留等等，这会儿土地分开了，就立马变得贵重了，巴掌大的一块儿都是好的！
    何美是来看看大白和小白的，如今的天鹅夫妇已显老态了！他们俩把几十个儿女都遣散，命他们随天鹅大家族去过那种来回奔波于南北两地的生活了。他们现在则与三只家鹅生活在一起。白天下水，晚上到老周头身边过夜。
    抱着大白小白的头，何美有点伤情，声音发颤地说：“我还要一年才能回来，可是，回来也没有办法住在这个庄里了啊！我要去工作，你们怎么办呢？”
    “昂昂昂……”
    天鹅夫妇似乎在安慰何美说：“没事！你该干什么干什么，我们能照顾好自己的！”
    “我知道你们能行，生活无忧。但，两个湖里的小岛去不得了，你们就只到大周水河里去！记住了哦？无论什么时候，安全都是第一位的！”
    土地分了，两湖承包出去了，小五的心情一下子不太好起来。也谈不上苦乐感情在里面，就是有点儿失落感，是一种余兴未尽的失落！
    “社会在发展，人民将富足，我理当欣喜若狂！趁此机会去乡里和县里摸摸情况，看看毕业回乡里工作，在双湖村能不能申请建药厂？”

 第196章 再遇“变色龙销售法”

    小五从乡里出来还有点信心，但，从县里回来时，就像是撒了气的皮球！
    “周小五同志！你一个省重点大学高材生，又是学生会干部，留在省城都是可以的，回县里建设家乡那是绝对热烈欢迎的，但要说回乡里、回村里工作，那是不行的！
    尽管基层非常重要，但它毕竟仅仅是锻炼初级领导的地方，像你这最起码也是个中级领导，那就不需要下基层了，那样就是人才浪费了，我们可担不起责任来！”
    一位县主管大学生工作派遣的官员很是认真地对小五说道。
    小五还想问问，怎么样才能去乡里工作，主抓一个大的工业项目的建设？回头想想，还是等到毕业后，拿到大学毕业证再说！
    回到双湖村委，两股承包大湖搞养殖的势力群体，分别以马军和李小虎为代表的十人组，以许峰等四名原队长为代表的十五人组，都在村委等着他呢！
    “小五啊！请你来，还是想让你帮帮这些‘冒失鬼’！包下来了湖，现在买鸭苗鹅苗也迟了，买鱼苗也不知道地方。听说，乡里和县里的畜牧、工商、税务部门都要来征收税费！这在以前没有啊！”
    老村长首先开口道。
    “我现在不是干部了，再帮忙就纯粹是乡里乡亲间的情义了！首先让我说两句，你们在承包大湖之前也没有谁去学学经验，打听打听政府的各项政策。单就开始的选苗与中间的防病就够你们摸索的，等摸索出来经验也就赔光本钱了！
    还有，原来是集体制生产管理，上级政府自然不会征收个人的税，现在是个人承包，当然要承包者个人拿各项税费了！选苗我能教给你们，也好学会，但是防病就不是一学就会的了，这里面牵扯的知识很多！”
    几个人此时无一不是满脸傲慢的表情，让小五心里也疑惑，这哪是向我求主意，这不是在示威吗？我得罪你们了吗？看着马军、许峰等人踌躇满志的模样，小五感觉是老村长多管闲事了！
    “小五！我们请你来，只是想知道你用过的几个药方！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都打听好了，鸭苗我们可以单独找孵化厂给我们加工！还有，那些税收都是很少的！”说这话的居然是马军。
    让小五一阵懵圈，盯着马军看看，好像突然看到了一个大猩猩，“这智商不怎么样啊！以前不是挺精明的吗？”
    小五也没有再去在意他们的求人态度，因为他怎么感觉这些人不失败一次是任谁的话也不会听进去的！那就是一个“劳资天下第一！啥都能做成！”
    掏出钢笔，向老村长要了两张纸，“刷刷刷”，便写出了几个药方子，连使用方法都写得清清楚楚。这几个药方子写得也清楚，哪一个治啥病，哪一个治病时有无效果的表现情况等。有的药担心不好买，连替代药都写了出来。
    “呵呵呵……小五！你不会骗我们，药方子里少写一味药，或者换掉一味药？”许峰嬉皮笑脸地说道。
    在场的人谁都没有想到，此时此刻，许峰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小五心里气得不能行，但也不想发作，觉得跟这帮人已经离得远了，远了自然就伤害得小了，没有必要发作了！
    “呵呵呵……许组长！连‘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都不懂，你不配与我做朋友！你我并非冤家对手，我也不再养鸭，有必要骗你吗？别高看了自己！”
    “对不起！俺是跟你说笑的，说笑的，小五！别放在心上！”许峰闹了个大红脸，连忙道歉说。
    “一个村的爷们儿，别动气！小五！你那边准备带着一组在河段里养什么？”李小虎过来拍拍小五的肩膀说。
    “鸳鸯！半大鸳鸯！南方滨江市郊有售的，就是价格贵点儿，还要现钱！别嫌我啰嗦！我还想提醒你们一句，成鸭分批销售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要提前联系，还要多联系几家肉联厂、罐头厂，甚至一些供销社、肉铺！”
    “啊！能不是人家大批量地来争着买走的吗？”一个小五还不认识的年轻人说道。
    “附近的罐头厂多吗？就咱这里一家养鸭吗？”小五真不想搭理他，还是忍不住提醒他道。这可不是常说的“有屁股不愁挨打”那么简单，这有鸭子可不一定能卖出去！
    看来，不知道小五买卖都是靠亲人、朋友关系才做到的人还真不少哪！他们只看结果，没有去看过程。
    说的够多的了，小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村委。
    回到学校，温婉带着中医药大学里的骨干销售人员直接找到了寝室里。
    “怎么了，这是？有啥可惊慌的，慢慢说！”小五一看情况不对，赶忙安慰道。
    “遇见对手了！来势挺猛，大手笔不怕烧钱造势！”温婉先开个头，然后由几个男女生相互补充着说出了经过。
    有一个叫“珠峰药品”的大牌国营药厂，具体在哪里不知道，因为没有见过这个牌子的药。最近两三个月忽然在北山区、甘泉区等地，冒出十几个药品销售点。都是经营“珠峰药品”的！
    一个月前，有个娘娘腔男青年来“五乐楼”药店买药，一下子买了一万块钱的，他说他是搞药品批发的。
    一星期后，又有个漂亮的卷发女郎来买走了八千块钱的药。又过了两个星期，有个长相英俊的小胡子青年男子，从“金角楼”药店买走了五千块钱的药。
    随后，便传来了北山区和甘泉区里的消息，说“五乐牌”药品总厂统一降价了，因为被政府检验不合格，连生产地址都没有，这是小型黑药厂制造出来的，不然，国营大药厂哪有不打上药厂地址的？
    那两个区里卖出的“五乐牌”药品，果然都比小五这边卖的便宜百分之一二十。
    “这么说，咱们这一阵子大客户也多了起来，卖出去的药应该多出很多了？”
    “不！其他的销量少了不少，仅有这几个大客户，并没有使总销量增加！”
    “你们派人去那两个区看看了吗？”
    “我和何美我们几个人亲自去看的，我们转悠了两天，有个现象，就是所有卖咱们的药的地方都是‘珠峰药店’！”温婉惊奇异常地说。
    小五决定亲自去看看，于是带上李臣和李建两人在星期六的天不亮就出发了。专门寻找“珠峰药店”，果然找到第三个时，小五便想到了一个应对的方法，或者叫做反制的方法！
    “老同志！我们是东北梨园区的，也是药品代销店的员工，听一个卷发女郎说‘五乐牌’药品都降价了，想买些来卖，她手里没有了，还不知道啥时候有货，这不，我们才来你们这里看看。到底为啥降价的？这个药听说卖得很好的！”
    小五很是熟稔地与那个药品销售员攀谈上了。
    “我们就是从一个卷发女郎手里进的药，据她说，是‘五乐牌’药品总厂被查，这些没有厂址的药都是小型黑药厂生产的，不合格！所以，便宜也不好卖！我劝你们还是别卖了！”
    那位五十岁左右的男销售员诚恳地告诫小五说。
    小五笑笑表示感谢，便说他们想在他们那里试试，问能不能把这里有的“五乐牌”药品转卖给他们？
    “当然能啊！我们不赚你们的钱，多少钱进来的，还多少钱出售！”说完，那人还真兴高采烈地把他的“五乐牌”药品都卖给了小五他们。
    小五又去几个药店把“五乐牌”药品全买来了。回去后，就让销售员出动把那两个区所有出售的“五乐牌”药全部买回来。
    一周后，又出现了一拨购买“五乐牌”药品的大客户，不是卷发女郎与娘娘腔男子了，换成五大三粗的汉子，出手都是一万、八千块地买下药。
    “打探清楚他们销往哪里，到时候，过去人还是全数买回来！呵呵呵……这是与我在收购铜币时遇到的买卖高手的伎俩同出一辙！这个可以叫做‘变色龙销售法’！他们赔钱损坏咱们的名声，企图以此挤垮咱们！”
    “咱们的销量真的减少了不少啊！怎么办？”

 第197章 捉女成男

    “凉拌！缓缓气儿！换成带药厂地址的再销！”
    小五命所有的五乐牌药店都暂时关门，他则带着李臣和李建二人再去北山区把“珠峰药品”选择性地买来了几种，一样买一盒。
    然后送到省城药品监管部门请求逐个化验，结果一出来让小五欣喜不已，反击打压他药品的那个珠峰药品的机会来了。
    于是，小五向公安机关提出正式诉讼，状告珠峰药品以不正当的手段打压五乐药品的销售，“自己一身毛，说人家是妖怪！”
    那个时候，政府部门是何等的高效？立马展开暗暗调查。小五也正好配合上级的行动，命两个药店开门营业，目的是吸引那些“大客户”前来买药，因为只有抓住一个，才能弄清楚真相！
    没过几天，那个卷发女郎又出现了。原来她看到五乐药品被她打压得先是销量大跌，继而是关门大吉，这会儿听说又有两家开门的，便寻思着再来一把火，让五乐全部歇业，“这也叫乘胜追击，哈哈哈……”
    这胭脂美女洋洋自得地来到金角楼五乐药品店，豪掷一万块要买药。
    “给！请验收！”
    小五和温婉、何美等人都在这两个店里蹲点呢！送走卷发女郎便悄悄地跟了上去，到了甘泉区，那女郎哪里是推销啊？一个店铺一个店铺地直接卸货。那些店铺营业员还都是笑脸相迎，出语恭维！
    “朱部长这一招就是高！再来一阵子，五乐药就要彻底歇菜了！啊哈哈哈……”
    这营业员的话正好被跟踪的李臣听见，回来向小五一说，把小五他们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么看来就对了！这么多人合伙演戏！走！咱们抓住这个卷发女郎送公安局去！”
    “我们俩去！头儿！你别出面！”温婉说。
    “不！臣哥、建哥！你们俩去！这女郎可能是男人，我们在一旁接应！直接喊出让她去公安局一趟，然后架走她，预防她狗急跳墙！”
    “放心，小老大！就他那瘦干鸡儿模样，我一只手也提溜走她了！”李建举举拳头信心百倍地说。
    李臣他们俩迅速靠上去，大喊一声：“跟我们去公安局一趟！”架起那女郎便塞进了小轿车里。小五他们开着两辆轿车去的，已经有充分的准备。
    没想到，李臣先进到车里，拉女郎进去时，那女郎一个飞脚居然把李建踹开，从车门子里跳开逃跑了。
    李建哪能让她逃走？自己的大话说出去了，这会儿脸面落地了，那还了得？“嗷”地一声就窜上去了。
    赶上后没有上脚，直接掐着脖子，横着给携过来了。那女郎四肢乱动，被李建一巴掌拍在头上老实了。
    就在这个时候，出故事了，药店里的营业员和路过的群众都聚过来了。
    “不准这样侮辱妇女！无论你们是什么人！就是执法也不能这样！”一个光头老头勇敢而执着地跑来拦住携着女郎的李建。
    小五和温婉她们赶快下车，小五大喊一声：“你们想干什么？想帮助坏人逃跑吗？你们没看见她要逃跑，才携她上车的吗？”
    “坏人？那也不能这么一个大男人携着一个大姑娘！”那秃头老头拧着脖子，坚定地说。
    这时候，那女郎尖叫起来了：“我不是坏人！他们才是坏人！他们是人贩子，假装带我去公安局，实际上是想把我卖到山沟沟里去！”
    围上来越来越多的群众被她的叫喊一下子激起了同情心，瞬间个个义愤填膺，眼看着都要往上冲。
    小五也有些心慌了！实在不行只好放弃，但是看这架势，放弃了这女郎，他们几个也不一定能走掉！一放弃，再想抓可就难上加难了！
    忽然想起，女郎的刚才那一脚踹李建，不像是女人，再结合先前的判断，这个女郎是假的，几乎可以确定。
    小五不再犹豫，决定先拽拽她的大辫子长头发试试，只要辫子是假的，就可以揭穿她的身份了。
    小五一窜上前，跑到李建身后，一只手去拍李建的肩膀，另一只手去拉女郎的辫子。
    “你干啥？”那秃头老头怒喝道。
    “让他把女郎放下！”
    小五的话音未落，女郎的辫子已经被拽下来了，原来是一个光头！
    “啊？男人！”围观的群众一阵大乱，惊叫不已！
    “不，不是的！我是个尼姑！被他们追了好久了！广大社员同志们，救救我！”
    有些人还在耐心地相信她的假话，那个秃头老头就是最顽固的一个！继续横眉冷对，拦住李建和小五他们的去路。
    “我说你们这都是故意帮助坏人逃走是？都这样了，还相信她是女郎的鬼话吗？”小五也火了，这人都是真的正义感爆棚吗？那也得看清情况不是？
    便抓住那家伙的女式褂子向两边用力一拉，扣子都拽掉了，露出了用布条绑在胸前的俩馒头。小五一抓一摔，地上滚动着两个硬馒头。
    这时候，围观的群众才瞠目结舌地看着，一会儿，个个露出复杂的表情，然后悄悄地离开了！
    小五随着李建挟着那家伙向轿车里走去时，在秃头老头的身边停了停说：“我现在怀疑你是他的同伙儿！”
    “不不不！我可不是坏人，我是真误会了！”
    看着老头惊慌失措的模样，小五撇撇嘴说：“瞎几把起哄！除了耽误事，屁用没有！”
    市公安局审清楚了事情的原委，这个“变色龙”朱宏是珠峰药厂的销售副部长，打压五乐药品所实施的一系列所谓的“妙招”，以及珠峰药品中不合格的药品，都是他朱宏的个人行为，与整个珠峰药厂无关！
    “投入那么一笔钱，说与药厂无关就无关了吗？真是莫名其妙！”温婉是学法律的，她不是那么容易相信这件事的真相的！
    “公安局说是个人行为，那就是个人行为呗！咱们还继续做咱们的生意！”
    小五意味深长地告诉温婉等人说。
    83年的6月下旬了，周小五是真的要毕业了。已经定下来的事情有，温婉留校当教员，正好也能在将来为小五的药厂提供法律服务！李建、李臣、黄玉梅、黄云四人都留在了省城工作了。这又能帮助小五在省城销售药品。
    温婉和何美在星期天、假期里等时间，还在五乐楼里住，与露珠母女四人作伴！又便于管理着五处的药品店。
    小五把“五乐牌”药品盒上都打上了厂址，“中国深圳小亚湾五乐中医药总公司”，出售时再附上省药合格产品检查证明作为宣传单，还口头宣传是出口换外汇的产品，转为内销的药！
    把价格不降反增，一开始，温婉、何美她们都不赞成，结果，小五坚持，卖了一段时间，成绩出来了，小五是对的！销量直线上升！
    你说这做买卖也邪了门儿了哈！东西越贵的时候，越有人买！越便宜的时候，越无人问津！
    小五闲来有兴致去逛一逛自己的药厂，到五乐楼的楼顶阁楼上，把门反锁上，给人一个里面没人的假象。他则跑里面，打开药箱子，开动意念走了进去。
    “啊？”因为他进去就先进的药品成品仓库，第一眼就让他目瞪口呆！
    原本满满腾腾的第一号仓库里，这会儿有了空间！几种卖得数量最大的药品，这时候没有补足上！
    “不是说好的‘取之不完、用之不竭’的吗？这会儿运出去一点就少一点，早晚都要用完的！这可要了我的老命了！只有抓紧时间建设好双湖药厂了！
    不然，很快就会没有药卖了！”
    小五又去其他仓库里看看，还好！还都满着！就一号库仓出现空间了！
    小五刚从药厂里出来，走下阁楼，露珠便买菜回来了。小五说他想去学校向双湖村委打个电话，“甭去了！老村长发电报来了！”

 第198章 腹背受“抵”

    “啥内容？”小五惊奇地问。
    “自己看！”
    见露珠的脸上没有什么喜忧表情，小五便放下了提到嗓子眼儿的心。
    “两湖的鸭苗一个月病死过半，速来看看！”
    “嘁！我看什么看？跟我有关系吗？”
    说归说，小五还是火速回去了一趟。
    一听老村长介绍，小五本来想说与自己没有关系的话，这会儿也咽了回去。
    等两个湖的承包人都到齐了，一个个低着头，有抽烟的，有低着头清理手指甲里的泥土的，好像不好意思与小五见面，又不得不见面似的！
    小五则想着借此机会说教说教这些人，想做大事，又太没有水平！
    便沉着脸说：“本来这与我周小五没有任何关系了，老村长还是拍电报让我回来！你们不是学会了鸭苗的识别与分辨了吗？提高温度催生的鸭苗，你们也敢要？那不能喂活你们不知道？
    这种俗称‘烧窝儿了’的病，仙丹也救不了！我听说你们还有人把错归在我开的药方上，说我的药方不治病！你咋不去告人家卖的药不是真的？药能治病，能制住不让死吗？
    赶紧去对照一下你们去定鸭苗的日期和孵化场出鸭苗的日期，看他们孵化合不合规范，不合规范的话，就告他们，让他们给你们承担一部分损失！这才是正路！不懂装懂，不出事时自以为是，一旦出事又怨天尤人！
    你别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你差得远着呢！这中期的管理，和后期的出售，事情更多、难度也更大！我还有义务与责任过问你们的这些事吗？一点也没有了！我当初主张咱们整个大队的人还一起入股养殖，你们坚决不同意！
    我现在也坚决不同意再过问你们的事了！如果没有县畜牧局里的技术员说出‘没有这个药方子，你们的鸭苗早死干净了’这句话，恐怕你们还要把你们自己的错归在我的头上呢！
    不聪明赚不了钱，不会做人也是赚不了钱的！”
    小五转身走时，终于向老村长吐出了“村长叔！我自己的事还处理不完呢，能别再让我管闲事了不？”
    “嘎嘎嘎……如果他们都赔得提不上裤子，你会不难受？我不相信！这往后尽量不找你了！”
    小五想既然来了，再去县里找领导谈谈。领导开出准许小五挂县职下乡里工作，不过，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药厂必须是周山县的国营药厂！
    “那不行！不能垂直到县里去，我只想着归双湖村的集体企业，或者吸引私人资金进入……”
    “不行就免谈了！你的工作派遣问题就听从上级安排！”
    小五确实吃惊不小，有点发愣地看着眼前这位秃顶的老领导，不敢相信自己回来在他手下工作能伸展手脚吗？
    小五走出政府大院，忽然想起，自己何不来个“一推一拉”，也给领导一个条件供领导选择呢？
    于是，小五又回去了。那个老领导看见小五回来，居然看看他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想离开办公室走了。
    “老领导！咱们县不需要这么个现代化大型药厂，那我就告诉我的几个同学改去外县了！这一个药厂可是能养得起数万亩田地，种植中药材来发展经济的哦！还有，我可以提供技术，帮咱们县上马一个化肥厂！”
    小五就站在办公室门外大声地说道。
    那位老领导立马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身，瞪着发红的眼睛盯着小五好一会儿问:“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保证？”
    “我保证！”
    “好！我也保证让你挂县职到乡里工作，主抓工商业！还要为马上兴建的我县玉米加工厂提供技术支持！”
    “我答应！只要我有能力！”
    小五心情舒畅起来！回到学校跟露珠、温婉、何美等人一说，也都很高兴！
    “小美！你……”
    “何美！哥！”
    “你叫我哥，不是小美吗？”
    “叫你哥，我也是何美！”
    “好好！何美同学！这化肥厂技术支持，可是非你莫属了！”
    “那当然！还能指望你一个学政治的吗？”
    “头儿！我可提前提醒你，你不能办私人企业，你是国家干部！你的家属与子女、亲属都不能办企业……”温婉不失时机地泼冷水道。
    “真的？……那，那咋建药厂？”小五也慌了。
    “有我呢！怕啥？”露珠翻翻眼说。语气不慌不忙，胸有成竹！
    “你不是不行吗？领导家属！”何美回她一句。
    “切！离呀！离了婚，啥关系没有，不就是个同乡同学吗？这总行！”
    小五带头瞪着她，静静地！慢慢地，小五的目光中有了气愤情绪在聚集，而温婉和何美两人的目光里则流露出不解。
    “别气！小五！我离婚不离家！厂子我帮你管着，孩子我帮你带着！咱就解除婚姻关系，也就是表面上能合法办厂，我是厂长，投资老板，法人代表，你仅仅是个扶持企业、为企业保驾护航的政府领导而已！咯咯咯……”
    “咯咯咯……有道理！此方案可以采纳！”何美高兴地拍手叫好！
    “有道理个屁！我的钱全入她的腰包了，我成穷光蛋了，白操心！”
    “咯咯咯……我再偷偷地把钱转到你的账户上！”
    “暂时停止对此事的讨论！”
    小五的工作问题高兴了一半停那儿了。
    毕业了，小五回到周山县，被任命为政府副职，下到周水乡工作锻炼，开始了双湖五乐药厂的兴建工程。
    首先把整个百药谷800亩土地用沟壕与土墙围起来，然后修路。修筑一条出谷的双车道、两边有夹道树、树外有路沟的省级标准的大马路，出了山谷，经过小周水河码头，与山外的国道连接上。
    打着周水乡的旗号，实际上都是小五个人投资的。那个时候的个人企业还都要依附在一个集体的名下，无论大小，只要是集体，哪怕是一个生产小组，也是符合政策的。
    到84年，国家才给个人注册公司！
    这一天，小五正带着何美和何美带来的两个女同学，在为县化肥厂选购机器，选配原料，开办技术人员培训班。忽然接到被负责基建的王铁、金娃派来的小山的报告说，刘塘右湖村的村民去工地阻止建设。
    “呵呵！我真的好难啊！腹背受抵制！”小五想着，问道：“他们阻止干什么？”
    “他们说有一半山谷，也就是百花谷原是他们的！”
    “哪里有他们的？在枣园村归属双湖的时候就已经明确了百花谷不再属于他们，与百草谷合并一起都归双湖村了！再说，这土地国有，都是政府的，哪有他们的山谷？”
    “老村长他们就是这么说的，可他们不听！”
    “他们说想干什么了吗？”
    “要钱！要补偿！要十万块！”
    小五一听，气得跳了几个圈儿！
    “问问他们知道这个时候的十万块是多少钱吗？能买多少粮食、肉吗？”
    “甭问了，小老大！乡里的大领导带着公安和武装民兵赶去，已经给解决了！”银娃骑着自行车赶来又向小五报告来了。
    原来周水乡里的大领导胡兵得知双湖药厂的建筑工地上有村民阻止工程建设，他知道小五去县里带技术员建设化肥厂了，一时间赶不回来，便亲自带领公安干警和武装民兵几十人赶往工地。
    如果不是老村长李锁头和马彪、王铁等人的约束，双湖村的村民早开打了。
    当然，也是双湖村这边出动的人多，有恃无恐！

 第199章 “阴魂”不散

    胡领导一看情况，便想到了对策，因为领导的洞察力是很强大的，他看到了被多出自己人数好几倍的人围住的那些来找事的刘塘右湖村民中，大部分人都已经退缩，瑟瑟发抖如秋风中的树叶。
    于是，胡领导在公安的簇拥下，站在一个高坡上，用喇叭筒子喊话道：“刘塘右湖的村民们！我是乡里来的，我向大家说明三点，再不离开的人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了！
    第一，这个山谷现在不是你们的，以前也从来不是你们的，可能原来分给你们大队管理过，它始终是国家的！既不是耕地，也不是宅基地，它不属于任何村组与个人！
    第二，你们这种行为已经触及到了法律，阻断工程建设，鉴于尚未造成恶果，我们还不愿意追究到每一个人的责任。
    第三，这是国家批准的厂矿用地，你们无权干涉，也没有任何集体与个人会补偿你们一分钱！如果马上离开，或许以后大型药厂还能收购你们的药材，招收你们的工人，否则，你们刘塘右湖村的人一概不用！
    请你们考虑清楚利害关系，不要被道听途说来的谣言所蒙蔽，不要被个别存心不良的人所利用，断了自己的前程，损人不利己，最后落下一个坏名声！
    下面我宣布，十分钟后，公安和民兵动手抓捕不离开现场的寻衅滋事分子，双湖村民协助抓捕行动！”
    胡领导的话音一落，全场安静。刘塘右湖村民中一开始嚎叫得跟北方的狼似的一小部分人，这会儿也没有人再叫唤了！
    开始慢慢地松动，有几个人走了，接着便有几十个人走了，到最后全体离开，不吭不响，五分钟不到，走得一个不剩。
    刘塘右湖村部分村民这事干得忒塔良的丢人！事后刘塘右湖村委会的干部集体辞职了，他们知道，不辞职乡里也要大换人，不抓捕他们的村民就不错了！
    小五听完胡领导处理这件事的经过后，不由得暗竖大拇指，为胡领导点赞。“这领导水平与处事艺术真是杠杠的！比起那位县领导可高明得多了，两人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可以说，两人的职位倒过来都不公平！”
    小五也就是在心里暗暗地想想而已，谁去帮他们俩交换一下职位呢？他是没有这个本事！
    困难解决了，危险解除了！
    从此，小五与胡领导成了“忘年交”，铁哥们儿！胡领导年龄比小五大一倍，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两人的友情。
    “小五领导！你可答应我的，明年把周水群众的经济收入翻一番的哦！做到了，我请你喝酒，做不到，我连水也不给喝！哈哈哈……”
    “嘁！小气鬼！我说到就能做到，不过，都得听我的指挥，不然，我要是令不动，那就没戏了！”
    “当然听你的了！你本来就是县领导，我们的上司，我们指定都得听你指挥的！这个毫无疑问！”
    于是，小五回忆起世纪之交的二十年里，那些土地耕种的模式与兼作农作物的搭配，还有塑料大棚的蔬菜种植。便带领并精心指导村民有超前意识，农作物搞兼作，比如大豆与芝麻，玉米与红薯等。
    这里水源充足，土地虽然不肥沃，但只要下足肥，种植蔬菜绝对没有问题！所以，大力提倡近地块、小地块都开辟成塑料大棚，种植蔬菜！
    整个周水乡都交通便利，水路、陆路都有，虽然不是四通八达，但是通向县城与省城的道路是宽敞的，这就足够了！这可是发展商业的必备条件！村民种出来了蔬菜和一些经济作物都可以及时地投放到市场。
    这一天小五正在五乐楼上参观他的宝贝，忽然，露珠跑来告诉他，她又发现妈妈带着饭盒到一个神秘的地方去了！
    “小五！我总感觉自从我们母女来到后，咱爸妈有点奇奇怪怪的！”忽然露珠给小五很认真地说。
    虽然露珠这个小儿媳妇与周妈相处的时间很少，关系也不好不歹的，但也从来没有互相持过过错。所以，小五不认为露珠有埋怨妈妈的意思。便问她是怎么个奇怪法？
    “做饭做得多，还都是肉食居多。我记得咱爸妈他俩吃的肉是很少的！成晌或成天的不在家，还不是与老朋友一起玩儿了，都是去了哪里？还有，带着饭盒，有饭吗？有饭是给谁吃的？”
    “你见过他们吃了吗？你见过他们给谁吃了吗？还有，他们不是跟老朋友玩儿，你见了，去了哪里，你见过吗？”
    “就是都没有见过，也一概不知道，才说给你听的！”
    “那……这样，露珠！明天我在家接送、照看孩子们，你呢，化化妆，穿一身从来没穿过的衣服，戴上墨镜，去专门跟踪咱妈一次，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情况！”
    “跟踪监视爸妈？我对这里的地形、人情都不熟悉，能有你去跟踪好吗？”
    “正是我太熟悉了，我对这里的地形建筑和人都熟悉了，而这里对我也熟悉了。无论我怎么化妆，恐怕都会被很早很快地发现。咱爸妈就更不用说了！我就是包裹得再怎么严密，也很难逃过他们老两口的目光与神识的搜索与判断！”
    露珠答应去试试！两人说定了，由露珠化妆跟踪老太太，去摸清老人的最近一段时间的秘密。主要是行动方向与轨迹！
    天一亮，露珠就穿戴一新，包裹严密地去了爸妈家附近，密切监督者爸妈家的门口。不久，便看见周妈先开门出来活动活动老胳膊老腿儿，在伸胳膊蜷腿的同时，四下里看个仔细。
    露珠见妈妈接连向她所在的地方看了好几眼，便有点心中发毛了，赶紧快步去躲远一点。
    不一会儿，回到家里的周妈手里拎着一个扁扁的空布包出门向大街上走去。露珠自然是马上跟了上去，当然，也不敢跟得很近，只是远远滴缀着！
    露珠哪里知道，就在她随着周妈刚走到大街上的一个拐角，周爸便从周家拎着饭盒出了家门，快速向与周妈和她相反的方向走去。
    露珠更不知道，周爸去的是晓晴的服装店，交给了晓晴饭盒后，安排晓晴今天尽量别露面，有人可能在找她，并监视上了周家。
    “还是那个郭斌吗？几年了，还阴魂不散！爸！他是找何美的，你得告诉何美不要出大学校门！”白胖又精神的晓晴轻快地说道。
    “你妈说，是个女的！好像是露珠，你妈还不敢确定！”
    “露珠自从搬来后，找我找的不下于十回了！可能真是她注意上了我妈了！爸！你快回家，让我妈今天也不要来这里了，我今天不露面，我来带宝宝！”
    “好！你千万不能露面！不能做生意，可以先关门！”
    “好，好！我知道了，爸！”
    再说露珠尾随着周妈先来到了供销社的菜市场，周妈转悠了有一个多小时，就买了很少的青菜，然后去附近的一个小公园里与一帮老太太在扭动着身体的同时，谈天谈地谈论着“家庭大事”！
    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可把露珠给急冒汗了，她心疼她的时间啊！这两个“一个多小时”，她能学不少的东西，读书也能读不少页的啊！
    露珠回到家把情况告诉了小五，小五立马驱车回家，果然只见到了爸爸，并且也正想出门去参加一个饭局。
    “爸！我妈呢？”
    “买菜逛公园，找老姐妹说话，别的也没什么事了！”
    “我就来想告诉我妈一声，在与那些阿姨们说话的时候，打听着晓晴的消息，看有没有从农村来的姑娘，在城里做个工啦，给人家家里当个保姆什么的！”
    “这时候，谁家敢用保姆啊！资产阶级腐化生活！”

 第200章 请你喝葵花茅台

    “最多在医院里，或者大商场里，用几个帮工，临时的，做一些脏累的力气活儿！我走了哦！你是等着你妈回来做饭吃，还是你自己动手弄点吃的？”
    “我还不饿，你甭管我了！我等会儿我妈，等见了她，我就走了！”
    “那好！你妈反正早晚要回来的！”
    周爸出门不远就与周妈见面了，两人很快地交换了一下眼神，便互通了信息！
    周妈稍微有点慌乱地说：“真的是露珠！被我带着转得晕头转向、不胜其烦，走了！”
    周爸要平稳得多，说：“小五也来了，在家等着你呢！可能是你的言行出了破绽，被他们俩给捕捉到了，从而产生了怀疑！”
    “为什么不能是你言行出了问题？我可没有你那么不小心……哼！”周妈很是不满地说。
    周爸赶紧认错道：“是是是！别动气！你的血压高得吓人！是我把事情弄糟糕了！咱们现在不是追究个人责任的时候，好在现在还没出纰漏！羊未亡，就补牢，还算大早时！咱俩就这么分工合作，保证能把晓晴母子隐藏得严严实实的！”
    “那是！绝对保护周全、隐瞒严密！”
    唉呀妈呀！这两位来自解放前的文化人，高水平资深领导干部，经过战争的洗礼之人，那侦察与反侦察的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盖的，尽管他们都不是行伍出身！
    就这样，小五又乔装打扮后又过来秘密侦察过一次，也丝毫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爸妈都很正常。
    小五回双湖村继续他的药厂初期建设。
    “小五领导！你的办法太有效了！在粮食亩产高、口粮有保证的时候，便增加兼作经济作物的种植，大力发展大棚蔬菜，正好适合咱们乡，有水源、有便利的交通，距离县城与省城又都不太远。
    这眼看着今年群众收入翻番都不止，我保证准备下好酒请你喝！‘三大葵花’茅台，还是五粮液？茅台一瓶，五粮液两瓶！”
    乡里胡领导满面春风地对小五喊道。
    小五回答的声音也不低，“半瓶就够我喝的了，葵花茅台！呵呵呵……”
    他们俩还就站在乡政府大门口呢！好家伙，这声音差一点让全世界的人都听见，反正乡政府院子里有不少的人听到了。
    看门的老刁头就是其中之一，他用浑浊的双眼看了看小五，心里记住了这个对周水乡有着举足轻重的县里来的小“大领导”！
    周水乡村民在周小五的倡导与指挥下，村村有蔬菜棚，家家有经济作物，或多或少地都能达到了粮食够吃的，又有农作物能拿去卖钱。
    现在一家一户也可以到集市上去卖菜、卖非主粮作物了，如芝麻、花生等。供销社里的东西也有很多不用票就可以买到了。
    时间已经到了84年的秋天，经过一年的建设，双湖五乐药厂已经建好，基本设施的全部工程都已竣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差周小五一个点头了，他一点头就可以购买机器和原料，药厂就可以投产了。
    可是，这个头小五无论如何都不点。要小五点头认可的是药厂属于国营企业，属于县还是属于乡还不一定呢！
    小五不点这个头的原因是非常明显的，且不说他的钱已经投入了不少，从平整土地到厂房建设全是他个人投资的，单就建一个现代化药厂是他此生的夙愿，他要的是个人企业，属于他自己的这一点，他都不能点这个头。
    然而，他的身份不允许他个人办企业，亲属都不行！怎么办？
    小五脑海里又一次回想起露珠那镇定自若地说出的话，“离婚！我来当这个法人代表！”
    “这其实是一个极好的路子！也是目前唯一能拿到私人企业经营许可证的办法！还能实现自己投资、自己经营一个药厂的愿望！”小五自言自语道，
    “这虽然不是我周小五的名下，但一切还都是我来掌握着，露珠只是个实施者，厂子还是我的，她只是个‘迎门墙’！”
    想到这里，小五突然就伤感起来，心里很堵很难受的感觉。
    重生以后，他第一个念头就是给他所爱的人和爱他的人以一生幸福，可是，老天让他重生了，还是不让他太舒坦，娶了露珠，却还让他们俩不能有孩子，这这又是一个操蛋的人生！
    有人说，对待操蛋的人生就得用扯淡的态度！
    “那可不行！”小五的意志很坚定，对待操蛋的人生也不能用扯淡的态度，还必须积极、坚强、乐观地去对待！
    “我不能再失去露珠！……可是，没有亲生儿女，她好像不幸福，我这重生后的誓言白瞎了啊！”
    苦思冥想也解决不了问题，小五准备起身去村外的菜棚区转转。建塑料大棚种蔬菜这个富民路子是他指挥全乡走出来的众多致富路中最成功的一条。
    土地刚分开，农民的干劲儿十足，无论县城还是省城的菜市场都刚好呈现供不应求的局面，一个周水乡所能运进的各种蔬菜根本满足不了需求。
    辣椒、茄子、番茄、豆角、南瓜、西葫芦、萝卜、白菜……每天进城多少销光多少，周水乡农民的收入一年何止翻一番？
    小五刚出村，就看见两辆破摩托车“突突突”地向他开来，胡领导和他的助手小王，一人一车专门来找小五喝酒的。
    “请你的客！选日不如撞日，就在你们双湖村找个饭店，酒我带来了，两瓶茅台，75年葵花！”没下摩托，只把摩托车停下来熄了火，胡领导骑在车身上对小五说道。
    “不是还没完全统计出来吗？”小五歪着头问。
    “一个夏季经济作物销售就实现了收入翻番了！哈哈哈……真有你的！小大领导哦，智商就是无法超越的啊！”
    看着胡兵胡领导那兴高采烈的模样，小五在心底里为周水乡的乡亲们高兴，特别是双湖村，听老村长李锁头说，一年就新增加好几十户千元户，万元户可能还没有，但是，就这势头，想必也快！
    “可是，我们双湖村现在连一家小吃铺都没有，咱们还是去集镇上吃去！”小五说着就去屋里推他的破摩托车。
    他现在基本上都是开小轿车了，很少再骑摩托，但人家两人骑着摩托车，你开着轿车走那像话吗？
    三辆破摩托车还没发动完呢！就看见老村长和几个村委干部带着几个灰头土脸的人跑来了。
    “大领导！大领导啊！请留步！小五领导啊！你你你还得救救马军、李小虎他们几个啊！”
    见过面后，老村长眼里都闪上泪花了，拉住小五的手不放，急急地说道。
    “他们怎么了？承包两个湖不是都两年了吗？都该赚钱成万元户了？”小五不无讽刺地说道。小五并非嫉恨这些人的致富行为，而是生气他们的不自知、不虔诚的致富态度。
    自私地、大胆地去争夺财富本来也无可厚非，只要在法律、道德许可范围内。不再带领村民一起致富也能理解，因为他们不是生产队时期的干部了。但是，你别刚愎自用、目中无人呀！
    “第一年在你的指引下，与孵化场打官司胜诉了，孵化场包赔了一部分损失，最后不赔不赚，捞够了本儿。
    这一年他们……他们又飘了起来！觉得第一年都没赔钱，还落下不少吃的鸭肉，这都有经验了，还能不赚钱吗？
    把你的提醒与警告的地方全都忘了，结果赔了个精光，每人欠下几千元的债，他们二十几个人成了咱们村里的‘负千元户’！”
    老村长没说出来，被老村长拉来的随聪随校长从人群里走出来扶着小五的摩托车把向小五娓娓道来！
    “他们请的你当说客，老随？”

 第201章 你再说一遍！

    “嗯！老村长指引的！”
    小五低头想一想后问：“你们还承包第三年吗？”
    “不不不！小五领导！我们坚决不包了！”马军惊恐万状地说。
    “那你们还来找我干啥？又不要什么指导了！”
    “要要要指导！请你再帮帮忙！我们……我们的借款、贷款都都催得紧……”李小虎一大步跳过来与马军一块说道。他们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连同头一块儿低到极限。而那许峰和几个年轻人始终就没抬头。
    “去告诉你们的债主，就说我周小五答应的，欠债欠贷绝对连本加利还清他们，给点时间，别逼那么紧！出了人命，他们就一分钱也拿不到了！”
    得到了小五的这句话，那比古代的圣旨都好用，不说小五以前的声望和富豪形象，就是现在的身份，谁还敢不买他的账？
    马军、李小虎他们立马有了精神，千恩万谢地走了。
    老村长笑了，“嘎嘎嘎……双湖村村民又有财运了！有小五回来，真好！”
    “我说老村长！你能不能不让我问这么多的双湖村的破事？”
    “嘎嘎嘎……双湖村的是破事？你小五领导再大，你也是双湖村的人不是？这‘双湖’二字还是你金口玉言给封的村号呢！俺不让你问，你就能不问了吗？”
    “胡领导请我喝酒，葵花茅台，去不？”
    老村长一听，两眼立马放光，再看不出浑浊了，看看小五又看看胡领导，声音颤抖地问：“两位大领导喝酒也有有有俺的位儿？”
    “嘁！在双湖不是你才是大领导吗？让人告诉王铁、春花婶他们，捉几只鸳鸯、拔几个萝卜白菜，就在你村委会架地锅炖起来，怎么样？”
    小五这个提议把所有的人都乐得蹦了起来。
    靠！乡领导的好酒，县领导要的村组里的肉菜，由老村长、小学校长等人作陪，这酒喝得那叫一个开怀、开放、开明、开心，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茅台没了，喝葡萄酒，老村长家的葡萄酒多的是，这个老抠门儿，今天是大方到天上去了，把酒坛子都抬出来了，随意喝！
    酒酣过后，几个年轻人正跟小五比歌喉和嗓音高呢！一个个嚎得跟雪地孤狼似的，有比小五的嗓音高的，但没有比小五的嗓音有韵味、好听的！
    突然，一辆红轿车卷起尘土而来，可见车速不慢。小五还没有喝醉，抬头看小轿车挺眼熟的，刚想喊：“在村子里开这么快干啥？轧着家禽碰到人喽！”
    但见车到村委路口戛然而止，从车上下来了温婉和黄云，黄云手里居然还拉着大冰。
    “爸——晓晴姑姑死了！被人勒死的！呜呜呜……”
    这一嗓子把许多人都吓得一哆嗦，小五懵了几懵，颤巍巍地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大冰！你……你再说一遍！”
    “爸爸！晓晴姑姑被人杀害了！”
    小五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回凳子上，结果凳子歪倒了，他也歪倒了。
    “爸——”大冰又一声凄厉的叫喊，扑过去跪在地上抱住了小五的头，老村长、随聪、金娃、王铁，还有胡领导等人呼啦啦围了过来，一看小五双目圆睁，瞳孔充血，但人并没有昏迷，只是“悲到极点哭无泪”那个阶段！
    好大一会儿，在随聪的轻拍后背，胡领导和老村长前拂胸膛的情况下，加上大冰的哭叫，还有温婉、黄云两个大美女的“头儿——”“头儿——”那悲伤的呼唤下，小五眼中的泪水终于聚成泪珠儿滴落了下来！
    无声的哭泣最伤心！
    带上王铁、金娃、随聪，还有春花婶、柳条，小五和温婉都把车开得飞快，两辆轿车离开双湖村赶往了省城！
    “怎么一回事？”到了省城花园区，小五看到离爸妈家不远的街面上的服装店面后才问出口。
    周爸、周妈、露珠、何美都在店里，中间地上用布单盖着一个人。
    小五小心翼翼地来到布单前，单膝跪下来，慢慢地掀开布单的一头，一张白皙美丽的脸映入了他的眼帘，不是晓晴是谁？
    “晓晴——”小五大喊一声，泪如雨下。
    “哇——八八，八八！”忽然里间里传来了一个孩子的哭声，及时地把即将昏眩的小五给唤醒转过来。
    “海子会叫爸爸了！这肯定是晓晴平常多教的！”周妈说道。
    随后，晓晴的一个营业员便把小海子抱了出来。
    在几个人的讲述下，小五这才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郭斌还真是“阴魂”不散，他自从被大学开除后，就离开了他们的山北省一直游荡在江北省省城与周山县的周家庄，这两个地方，心中由寻找何美也慢慢地变成了报复何美，继而要报复小五及其身边的所有人。
    去年在周家庄东的鹦鹉嘴垭口路上，与马豁子嘴和吴河两个人联手一举没有杀掉小五和何美他们，两个同伙被抓，他则逃到了江北省省城。公安去他的家乡山北省抓捕人一无所获，没想到他就藏身在这里。
    那个时候可不像几十年后，到处是摄像头，人人有身份证。特别是再后来的手机定位、大数据追踪，那叫一个准确无误，想找一个人简直不要太简单了！
    那个年代，没有摄像头，也没有身份证，无论是城里还是乡下，隐藏一个人都太简单不过了！
    最近终于被郭斌发现了晓晴的服装店。还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被他听到了“周小五的媳妇开的服装店！”
    听到这话，郭斌露出了奸笑，“先杀一个出出我这几年来躲躲藏藏与寻找何美所积压出来的恶气！”
    今天阴天，两个营业员迟到了一会儿，小海子与晓晴母子俩又起得早一些，在周爸和周妈把小海子带去公园里玩儿之后，晓晴就一个人打开了店门，张罗开了生意。
    这时候郭斌趁着街道上还极少行人时，钻进了店里，恰好把背对着门正在整理衣服的晓晴，勒住脖子推进了房间里。
    晓晴突然被人勒住了脖子，马上反抗，用手指后挠，抓烂了郭斌的脸，抓瞎了郭斌的一只眼，脚下狠跺，也踩伤了郭斌的脚趾。
    疼痛难忍的情况下，郭斌居然没有放开勒着晓晴脖子的手，这家伙也是个凶徒啊！晓晴尽管也跟小五他们练过一段时间的武术，身体也健壮。
    但毕竟是女子，力气怎么也抵不过郭斌，又是事先被勒住了脖子，不久，在呼喊不出声的情况下反抗无力，惨死在了郭斌的魔爪下。
    郭斌也没好过，瞎了一只眼，碎了两个脚趾，忍着钻心的疼痛往外逃，结果很快就被人发现了不对劲儿，于是便有人喊抓坏人！这小子跑得没有一百米就落网了。
    这些情况都是公安从郭斌口供里得知，然后传达给周爸周妈的。晓晴的法医尸检也做过了，被害人认领手续也由周爸周妈签了字了。
    “下一步怎么办？前面的事情一笔勾销，不再追究，眼下的情况就是晓晴为你生了个亲生儿子，而她被坏人杀害了，你应该给她个名分，然后冠冕堂皇地埋葬了她，把儿子养大成人！”
    周爸神情严肃地对小五说。
    “我……我一定会给晓晴母子一个交待的！”
    “怎么交待，哥？”何美哭着问。她知道郭斌该死也必死，但这个恶棍的死岂能弥补对晓晴的伤害？
    “我也不知道！……爸！妈！这种情况……我该怎么做才能让晓晴死而瞑目呢？”
    “娶了她！把她埋葬在咱们周家坟茔里！再把小海子养大！”周妈斩钉截铁地说。
    “可我有妻……”

 第202章 我咋住？

    小五的话没说完，便被露珠打断说：“小五！你不愿意也必须这样做，咱俩离婚！不然，晓晴的尸骨怎么办？周家庄她爹娘不认她了，她又客死在了异乡，就是一孤魂野鬼了！
    咱俩离了婚，你娶了她，让大冰抱着小海子，小玉抱着晓晴的照片，你们俩只要拜了堂，把事情前前后后都公开，晓晴的爹娘也就无话可说了。把晓晴埋进你们周家坟茔里也就合情合理了。
    还有就是，你也能如愿以偿，办起你的私人企业五乐药厂了，也才有能力把小海子养大成人！”
    露珠的话说动了所有人的心，小五无可奈何，也只有听从安排了。有周爸周妈出面，事情处理得很快很妥当。首先店铺被完全买了下来，成了周小五的房产，原来的房东也就无话可说了。
    再去周家庄说明了一切，从晓晴进省城，到生下孩子，到周爸周妈为她看孩子，她做生意。
    小五买下来生产队里剩下来没人要的那辆小马车，又买了匹母马，把晓晴拉回了周家庄埋葬在周小五家的坟茔里了。原来周家庄姓周的并非都是不出五属的近门儿，而是多户聚在一起的。各有各的祖坟地！
    周家庄哭声一片，晓晴的亲人也都认下了这门亲事，小五把晓晴的存款尽数交给了他新认的岳父岳母，将来晓晴的弟弟也保证过上有钱人的生活。因为晓晴的存款不少，小五又添了不少，一共给了两万呢！
    晓晴的死一下把小五给打晕乎了！看到小海子的长相，那就是他小五的缩小复制版，无需亲子鉴定，就可以断定是他的亲儿子！
    一个多月才缓过气来，还是露珠、温婉、何美几个人不停地念叨着他的“改变山村面貌，改善乡亲们的生活”的伟大抱负，才唤醒他的！
    “露珠！我咋住？”小五看着抱着小海子的露珠，还有拉着三丫的大冰、小玉这三个闺女，眼睛酸酸的，心里刺痛，问道。
    “啥咋住？和以前一样住！媳妇还是媳妇，闺女还是闺女，就多了个儿子，还是你唯一的亲生！”
    “可是……咱们俩已经离婚了呀！”
    “离婚不离家，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抓紧时间去办理私人公司的注册事宜，就写我王露珠呗！等机器买来安装好，我便搬进药厂里住，那个小办公楼，我留着自己的明暗间住室呢！吃饭在工人食堂里！”
    “你自己……”
    “放心！我没事！你别忘了找个保姆……看能不能找到，咱爸妈能照顾得了这四个孩子吗？”
    “我会请人带！爸妈还能带着小海子！倒是你一个人……”
    “不！我有小菊姐当保镖呢！我早就送她学财会去了，下个月就该回来了！我还把柳条那丫头带去当个小跟班儿，厂院子里又有王铁、金娃、马彪他们带领的一帮子民兵。按照你吩咐的，保安队里还养了军犬！”
    “马彪真的从他战友那里弄来两条小军犬？”
    “我看就是普通猎犬，细条的那种！以前咱们这里也有人喂养过！”
    小五心中无比地欣慰，在他没有过问的情况下，露珠居然独立担起了管理重担，还能把事情安排得井然有条。
    王铁的保安队长，枪是没有了，都被收走了，他带领20名保安，用藤棍当武器夜间巡逻。
    马彪带领装卸队与仓库管理，金娃、银娃是运输队队长，运输有长途大卡车队，也有短途手推人力车。
    马大菊、温婉、李臣、李建等这些都是兼职销售经理。马小菊、春花婶、云香这都是会计部里的管理人员，先由她们干着，以后再招进来专业的财会人才！
    以王露珠为法人代表注册“双湖五乐药品责任有限公司”，注册资金50万，向外说的就是由几个城里有钱的同学合资的，实际上没有那么多的钱，也没有合资，只不过后来仍然给何美、温婉，还有大冰她们入了股而已！
    这边全部办妥当后，小五在那个县里秃顶老领导恼怒的目光中，拿着王露珠的药厂经营许可证向他请假。
    “请假干什么？不会是去帮王露珠购买机器的？”
    “呵呵呵……是买机器，但不是给王露珠的药厂买，她的许可证，我只是顺路捎给她。我是去买周水乡的罐头厂机器，不信，你可以问我们的胡领导！”
    胡兵马上跑来向县领导证明，小五领导确实是去买罐头厂机器，周水乡将要上马一个水果罐头厂和一个肉蛋罐头厂！
    这一下更让那秃头老领导生气了，冷哼一声批了小五三天的假。
    “我……三天才能到地方，还要选购，还要再返回呢？”小五和胡兵都傻了，这是……刁难？
    “看什么看？我就三天假的批准权，再多就要去地区行署请去！”
    “只好让技术员自己去了！”胡兵泄气地说。
    小五他们从县里回来，闷闷不乐！
    “这怎么办？小五领导！你跟老领导闹翻了？”胡兵疑惑地问道。他心里也不相信小五会去惹老领导生气的。
    “我没有啊！他让我提供技术办化肥厂，已经办成功了！他让我提供技术帮助办玉米加工厂，我也做到了。他还让我再办两个厂子，我说就这一个玉米加工厂就能生出酒精厂、味精厂、酒厂等好几个厂子，办好了也是日进斗金！
    他听了，当时不太高兴的样子，今天听见咱们乡办起了罐头厂，他又气上我了！我这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老人家了呀？”
    “主要是药厂，要能都是县里他领导下的就好了！”
    小五也没去太过在意胡兵那句不咸不淡的话，回家就想起了一招，他请的假是从后天开始的三天，而他周小五是下乡的县领导，可以一周或两周向县里报到一次，就是应个卯，亮亮相，其他时间都可以算是他在乡里的工作岗位上。
    估计那三天后的第四天，县里也不会来核查他的，这样，如果他今天就出发的话，他就前后挂上，一个周的时间都可以在外地了。
    “哈！就这么办！”小五把这一主意告诉给了胡兵，他分析这一招也是可行的！
    “可行就行动！”小五马上通知要带的人便出发了！
    因为什么都有小五药箱里的药厂样品，还有配方与制作程序与方法，那等于比着葫芦画葫芦，所以，太顺利了。
    开工这天，小五举办了隆重的典礼！
    “奠基没有典礼，只有炮仗！竣工时还是没有典礼，只有烟花！这开工生产了，却办起了典礼来了，还烟花爆竹、鼓乐戏台的，惊动四邻八乡！周小五这是闹的哪一出？”
    许多人都是这样认为，这样责问！
    但，别人不理解的事，小五不会不做的！中午一到，数万名群众沸腾了！
    原来他们是看到小五请来的人物阵营而沸腾的。
    小五事先可是专程去请县里大领导的，秃顶老领导说有个重要会议脱不开身，其他领导也都要参加这个会议的，就只好派个小秘书去！
    “那就请便，您！其他县领导都必须参加的会议，我可以不参加了，是吗？”小五心里确实有了疙瘩，怎么滴？请一个官员都不给面子？
    秃顶老领导说：“你不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吗？你可以不参加这个会议，我特批了！”
    “那我就谢谢老领导的关怀了！”
    再说那天来的领导，有省厅的，有地区行署的，乡里更不用说了，全员参加了。小五还特邀了能联系上的，他的政法学院里的同学和中医药大学里的大学生，帅哥、美女成群结队啊！
    怎不让几乎没出过大山的乡亲们热血沸腾、欢呼雀跃、兴高采烈呢？

 第203章 这样子广告很特别

    典礼进行得很快，整个会议很短。讲话主要是各级官员的讲话，都是言简意赅，讲话稿都是小五为他们准备好的！
    还有小五本人和露珠厂长的讲话，另外就是村民代表的发言，简短！还有小五最大官位的二哥和二姐的祝福讲话，更简短！
    小五本人的讲话是以主抓工商的领导的身份，给予的是表扬和鼓励，其实听起来是在为五乐药厂打广告。
    露珠的发言稿也是小五写的，有药品介绍，有生产保证，还有高尚的精神显现，以及成功决心，主要内容还是广告宣传。
    特别是介绍前面站着的三排帅哥和美女时，那广告宣传的意味就更浓了！
    “周山山区的乡亲们！下面我代替王露珠总经理向大家介绍一下，我面前的这三排帅哥、美女们！”
    小五的这一嗓子比唱歌还好听，真的印证了“说的比唱的好听”这句话！关键是他用的“帅哥”“美女”两个词，在当时太新鲜了，超级让人心情舒畅，无论当事人还是听众。
    “这第一排为美女研发技术保障部！成员全是中医药大学里的高材生，现在有正在读研究生的，有正在努力考研究生的。无论是新药开发，还是生产质量，绝对保证最好！全国顶尖，世界领先！兼职部长周何美，就是我小妹小美！”
    “哇——这都能请来帮忙？还请这么多！”观众一片赞叹声，掌声如潮！
    “这第二排为美女律师法规保障部！成员全是政法学院的高材生，也是有正在读研和正在考研的。只要是五乐药品，皆是合法合规的！
    欢迎大家监督！请大家放心使用！兼职部长温婉，是省城南湖区大领导的千金，现任政法学院讲师，在读研究生！我的老同学！呵呵呵……”
    “哗——”又是一片惊叹与赞美声。
    接着小五又介绍了李臣、李建的外部销售部，掌声不断。
    等典礼结束后，各自有负责人，带好自己的在册人员，驱车去县城吃饭的，回到药厂食堂里吃饭的，很快散去。
    观众们自然是各回各家吃饭了，下午还有大戏听呢！连唱三天，都是下午唱！把附近十里八乡的村民都吸引了来！
    从此双湖村百药谷的大型药厂，五乐药品公司的名声，连同王露珠、周小五、周何美这几个人的名字一起，不翼而飞、不胫而走！
    咱们放下小五和他的哥哥、姐姐们带领着各级领导去县城吃饭的这一拨人不说，单来说说药厂里工作餐厅里，吃饭已经进入了尾声。工作餐就是白班中午饭，夜班子时餐，一班一顿，一班8个小时的中间吃饭。
    经过一周的培训，药厂工人们井然有序、纪律严明！
    厂里规定，只要上班，都是穿工作服，只要上班无论是经理、技工，还是保安、环卫，都是两班轮换，中间一顿饭！
    各种药品的原料与生产过程、方法都是小五提供出来，由何美等人研究、实施投产的！虽然一开始生产能力不强，但出产的都是精品！
    “小美你们太厉害了！名牌大学生就是神灵！把几种草药提取出来精华后，就能合成一种治病的药片！”
    露珠与何美、温婉几个人一起去了生产车间看看时，由衷地称赞道。
    何美“咯咯咯”地笑着说：“我们都是学这个的！再说，配方与制作程序与方法都是我哥给我们提供的，我们只是研究我哥的方案的可行性而已！所以，要说厉害，真正厉害的是我哥周小五，一个学政治的能会化学制药！”
    “那是！你哥是谁呀？小山神！”
    “不过，你也非常厉害，露珠姐！”
    “小美！你应该叫我嫂子，可你一直都不叫，为啥？”
    “咯咯咯……你这不是跟我哥那个什么……离了吗？我怎好再叫你嫂子？再说，叫姐不是更显得亲吗？”
    “我们离掉的是名分，实际还是夫妻，心心相印的那种！”
    “切！形式都没有了，内容谁承认？咯咯咯……”
    “小美——谁承认？我承认！你哥周小五承认！我们的四个儿女承认！不信你去问问大冰、小玉她们！”
    何美撇撇嘴不吭声了！继续她们的参观！
    再说小五将客人们都送走后，正准备回药厂，忽然被一辆轿车拦住，下车的秃顶老领导一脸的不高兴，苦着老脸说：“周小五小同志！今天有省厅和地区行署的相关领导来参加药厂典礼，你咋不事先向我禀明？”
    “不是我没禀明，是您忙啊！我去盛情邀请您，您有要事不能来！我去省厅和行署相邀，人家大领导都愿意下来走动走动，也就给了我这个面子！”
    其实，哪有他周小五的面子？都是他的哥哥和姐姐们的面子，不是老同学就是好朋友！
    “我说的是有省厅、行署领导这事，你为何不向我禀明？”
    “这我有必要禀报吗？您也从来没问过我都请了哪些人啊！”
    “领导们都走了？”
    “走了！”
    秃顶老领导瞪圆了眼睛盯着小五看了一会儿后，转身气呼呼地走了。临走远还没忘了说两句：“秘书小童也该挨批评！只顾着去吃了一顿，却不来向我汇报情况！真是的！不愿干，都给我滚蛋！”
    小五望着他那老态的背影，真想喊出：“最该滚蛋的人是谁，还不知道呢！”但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唉！老领导说的秘书小童该挨批评也是真的！他在小五这边参加了典礼，没及时地把情况向领导汇报，吃过了饭，喝点酒又忘了汇报了。没汇报就没汇报呗，你倒是消停会儿，喝你的茶、睡你的觉呗！
    他偏不，二十一二岁的小伙子，精力旺盛，他去替小五宣传双湖五乐药厂去了！好嘛！小伙子的口才不错，喝点酒，胆也肥了，一通地海侃与煽乎！
    从典礼现场布置的豪华与别致，超级的炫目，到与会人员，从大领导的讲话，到村民代表的发言，从小五的人员介绍，到药品质量广告词……
    那叫一个赞的全面、吹得邪乎，把听他显摆的所有人都说激情了，不由自主地崇拜起周小五来，有的连认识周小五都还不认识呢！因为周小五的极超前的理念，使五乐药厂开局便形势大好！
    结合当时多发的病，发热感冒、副伤寒、疟疾、痢疾、冻疮、浓疮、小儿百日咳、急慢性支气管炎、哮喘……
    小五有针对对性地批量生产这些方面的特效药，然后他借口对新出厂产品的新药进行技术鉴定，也就是由他把这最后一关，之后才能装车外销。
    他进入药品仓库时，携带着工具箱，其实就是他的药厂药箱子，只要有新药品入库，他就到了，并且一进去就让保管员关上门，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仓库！
    内部人谁不知道，周小五才是这个药厂的真正的老板！无论是管理制度还是生产方法，都是出自他的手，其他人都是为他打工，连王露珠也只是“影门墙”！
    所以，小五的话没人敢不听，光听还不行，还得严格执行！
    小五进入仓库，先看看厂里生产了多少，都是些什么药，然后他进到他的药箱子药厂里，再运出一倍的同样的药。也就是说，双湖五乐药厂，厂里生产出来一盒药，却能出售两盒。
    这个秘密除了小五自己知道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就连仓库保管与装卸工马彪他们也从没有怀疑过，实在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那么几十个人，搬进去多少，搬出来装车上多少，居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的。

 第204章 接单！赔钱也干！

    原来他们只详细记录上车的药，具体到药品名与生产日期，以及箱数！入库时没有详细记录，这是个漏洞，小五恰好不去堵这个漏洞，也不让其他人去堵，只说入库没有必要这么麻烦，销出去多少才是一定要清楚的。
    而购买进来的原料，才是入库时务必登记清楚的，药材名、购买地、买入价格，以及详细数量、入库日期，甚至要精确到某日的几点几分。
    如此以来，小五从他的药箱子药厂里往外运药，就再无人堪破了！
    药品又好、出产又及时又量大，一时间订单雪花般飞来，五乐药厂的生意超级的好！
    名声一大，自然也就自带树敌系统了。订单雪花般向你飞，那就意味着钞票秋树叶一样往你兜里落，钱都让你赚完了咋办？人家国营药厂都喝西北风啊？
    还是那个珠峰药品厂来找事儿了，人事是多年的国营大企业，当老大当习惯了，当得权威性很高！哪能容你小小的一个刚建立的私企在这里呈威风呢？
    也不知道珠峰药厂里的跑外销的领导用的什么手段说通了周山县的那位秃顶老领导，提供地皮，准许珠峰药厂来周山县建设分厂，已经是第九分厂了。
    小五没有在意他们这样的霸道操作，建呗！公平竞争，多一个药厂，所用的原料会更多，更能给这里的村民带来更大的经济利益。
    没想到他们的目的不是公平竞争，而借机挖五乐厂的客户。有一个大客户所要购买的药品数量特大，按照五乐药厂的现有生产能力，在两个月后才能生产出来，全部发货！
    而珠峰药厂的人答应一个月内给他们完成，药品的质量还能保证不次于五乐药品。
    “这是在明目张胆地欺负人，抢人客户，打压同行，展开的是不正当竞争！”小五听到露珠等人的汇报后，边说边想办法。
    “咱们先不发声，自当还不知道，派人盯紧些，等到客户真的动心要取消咱们的订单的时候，咱们再一举反击他们，就说咱们也可以一个月内交货，并且价格上还可以略降一点，做个薄利多销！”
    露珠命令商谈人员严格按照小五的办法出言、出击。当然，这个商谈组还是一她为首的，有温婉、何美、李臣、随聪等人都加入了。没想到珠峰药厂代表也降价，降得比五乐药还低。
    “怎么办？”露珠问小五道。
    “降！降到赔钱都要与他拼下去！因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珠峰方面也没有想到五乐药厂一个新建的药厂上场这么猛，他们只认为五乐的资金肯定不会怎么雄厚，上场如果就赔个精光，哪还有前途而言？
    结果五乐居然跟着他们一路降下去，直到降到赔钱了，这下乐开怀的是那个京津大药商，大型医药公司批发部。
    价格降到原料的本钱以内，等于生产出一点赔一点，卖出去多少赔多少。
    珠峰退却了，扬言只要五乐药厂能在一个月内生产出这些药品，质量过关，价格又低到这样出售，他们珠峰药品从此不踏入江北大地，整个北方市场将都是五乐药品的天下！
    “好！接单！一言为定！”小五让露珠与他们签订了协议，并大张旗鼓地宣传出去，并且郑重声明，珠峰药品与五乐药品争夺客户之战皆由县老领导一手促成，并充当了见证人！
    老领导是为了帮助五乐药厂快速成长，引进珠峰来周山县建分厂，与五乐形成竞争、争夺市场之势！就好比那羊群一旁放群狼一个道理！
    小五的这一郑重声明，大加称赞老领导的英明，力度大得惊人，在药厂大门口竖起大标牌，上书：“大干实干拼命干，回报县老领导的精致关怀！”
    特意把“精致”二字改变字体书写，重点突出！
    这等于把这场两药厂之争公开化，推向社会，并点明了引来珠峰的就是扶持私企的老领导。
    不过，小五的措辞不能不说费了些心思，非常的得当，绝对起到了含有“潜台词”的书面语应起的作用！
    “帮助五乐快速成长，专门引来竞争！”
    其实谁看不出来，引狼入室，居心何在？
    声势造大了，火堆也烧大烧旺了，小五以表面上赔钱的价格卖给客商，把客商高兴坏了，也同时把老领导给惊傻了！
    “这刚开业，赔钱也卖，这是多大的实力，还是自取灭亡的节奏？”老领导从没有过的心潮澎湃来势还很猛烈，久久不能平静！
    至于珠峰药品的代表方面，除了吃惊五乐敢这么低的价格出售外，更多的是不相信五乐药厂能做到。他们坚信着，即使能夜以继日地生产出来，药的质量也一定不能达标！
    小五让露珠给工人们讲清楚，这是一场生死存亡的商业战争，咱们日夜生产，人休息，机器不停，不用担心，一定能按时完成任务的，而且还是保质保量地完成。
    至于赔钱，告诉工人们，咱们进的原材料的质量好，同等情况下要多出成品，再者，咱们的进价也低，这样算起来，咱们的本钱实际很少的，所以看似对别人来说赔钱的价格，对我们来说，照样赚钱，只不过少而已！
    “总经理！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吗？”几个部门经理及许多工人问出了一个共同关心的问题。
    “我从来不说谎话，完成这单任务，我会亲自签字给所有人发奖金！”
    “好啊——开——工——喽——”
    呵呵！奖金的许诺也是小五安排露珠说出去的，当时连露珠也心中惴惴不安！能赚啥钱？只求少赔点儿！这下可好，一发奖金，不是又要多赔本了吗？她也摸不清小五葫芦里卖的啥药了！
    药厂里工人与机器都高速运转着，药品一种种、一批批地往仓库里搬运着。每运过去一批药，小五就进去检验一次，每次都满头大汗地带来。
    “这验个质也要累成这样的吗？……不会是一箱一箱地再检验的？”马彪无限疑惑地每次看到小五出来都心疼似地想。
    终于有一天鼓足勇气对小五说：“小五领导！你验质不能派几个质检员过来重查吗？还有，你查验，俺来帮你搬箱子、拆开口！”
    “呵呵呵……我不是累的，是在里面闷的冒汗！我的最后质检没有任何人能代替，也不用人帮忙的！你们只管在我进去后把守好门不准任何人进就行了！”
    “嗯嗯！这个保证万无一失！”
    非常紧张、高效的生活节奏下，时间过得特别快！转眼间一个月即将结束，小五从他的药箱子药厂里运出来最后一批药品后，去他的药箱子药厂里的仓库里溜达一圈儿，这一次是惊得汗流浃背。
    他往外搬运药品时，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力搬运，而是在王乐药厂仓库里选好位置，回药箱子里去伸手拍拍要搬出的药品，外面的仓库里马上就有了堆好的药品出现！
    不用出力气的，但要用意念，还要里外、虚实的两个药厂里来回跑，单做这些，每次就让小五冒汗了！用意念、费心力也是一种劳动，岂能不冒汗？
    “露珠！通知京津药商李来验货！别忘了提醒他带上足够的货款，否则不发货，这是事先说定的！”
    按照小五的吩咐，露珠组织人手联系了对方。
    在无比惊讶的目光中，从京津药商李带着药品验质员一天就赶了过来的行动中，小五看到了这帮人最初的目的更坏，同时也想到并决定了一件事——

 第205章 我许过这个诺言吗？

    那就是拿到这次货款后，立马掐断与京津药商李的所有联系，清除与他们的一切合作关系，也就是说再不卖给他们五乐牌的药品了！
    除非他们能接受，比其他药商高出百分之二十以上的价格拿药，这一条！
    各种手段的检验过后，瞬间让京津药商李目瞪口呆，全面合格，还都是超合格！绝对的高质量先进药品。
    把珠峰药厂的技术员也请来了，把省城官方医药专家也请来了，全是惊讶不已、惊喜非常。
    “这是世界顶级的药品质量，绝对值得在全国推行，还应该向国家申请出口赚外汇！”
    这是官方专家的结论用语，那可是金言玉律啊！毫无问题，满足了合约上的一切条件，京津药商李只好爽快地付足了全部货款，来了车队拉药品了。
    珠峰药厂的代表也灰溜溜地离开了，在离开前不得不答应，他们的药不能在江北地面上出现，各个大小市场、医院里都不准有用的！
    否则，见一罚珠峰药厂十倍的钱！不仅是口头上的答应，更主要的是小五给他们上升到法律的高度了，签的约有了法律公正。绝对杜绝了他们的乱来！
    在京津药商李他们拉药的车队中的最后一辆车驶离五乐药厂的大门时，小五命令点燃了两盘大炮仗和数筒礼花，一时间鞭炮齐鸣，礼花飞腾，药厂门前的上空五彩缤纷！
    京津药商李，笑嘻嘻地伸手想与小五和露珠他们握手告别，小五和露珠事先说定了的，没有任何一个人与之握手，也不说再见！
    “呵呵呵……咱们后会无期！你不配当我们的朋友！是你不仁在先，莫怪我们不义！从即刻开始，我们将清除与你们的一切联系，五乐牌药品也从此再不卖给你们一片药！
    除非你们接受我定下的‘京津药商卖五乐药品必须高出别人百分之二十的价格’这一条件！”
    那几个京津药商瞪瞪眼、鼓鼓腮帮子，一句话没说出来，怏怏而去！
    京津药商李他们刚走，小五等人还没转身回药厂呢，忽然县老领导的轿车就飞过来了。
    “周小五小同志！京津药商李和珠峰药厂的花领导都走了吗？”老领导一下车便问。
    “都走了！灰溜溜地，不走还在这里待着只取其辱吗？反正都已经输了！”
    见小五没好声气，突然老领导“呱呱呱……”地笑了起来！
    小五吓一跳，这笑声可够吓人的！
    就听老领导说：“怎么样？周小五小同志！我这一招‘激将法’用得是不是特炉火纯青？我不引来竞争，你能有危机感吗？会奋发图强吗？
    我不逼一逼你们，你们能超水平发挥潜能，保质保量地完成任务，做好几乎难以想象的事情吗？
    呱呱呱……‘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压力就是动力，承压的上限就是潜能的极限！
    我说的都是真理？周小五小同志！你和王露珠总经理该如何感谢我呢？”
    “老领导！我们差一点把药厂赔进去啊！”
    “赔点钱算什么？这次赔了，下次赚回来！今天赔了，明天赚！呱呱呱……”
    “我靠！我靠！我靠！”小五多年来再没说出口的粗词，突然一张口涌出来了仨！
    “失陪了，老领导！我们厂里还有许多当紧的事要处理！”
    露珠一看情况不太乐观，尤其是小五的小脸变了，赶紧拉着小五，带着手下人回药厂了。丢下那位老领导还站在那里点着头地大笑呢！
    来到办公室，其他人都散去，就露珠、柳条守着小五了。柳条给小五倒杯茶，捧过来说：“五叔！你喝口热水！”
    “嗯！柳条你先帮我找到火柴，我抽支烟！”
    “哎！俺去拿！”
    小五正抽着烟，喝着茶，喘口气，享受一会儿安静下来的生活，可是，忽然就冲进来马彪和一个叫李小奎的棒小伙子。
    “不对，不对！小五领导！总总总经理！太不对劲儿……”
    “阿噗——”刚喝到嘴里的茶被小五一惊呛到了，又喷了出来，喷了一茶几！“哎呀！他一个毛头小子毛手毛脚，你一个中年哥也跟着毛糙吗？彪哥！啥事慌成这个逼样？平常你们就这样来向总经理汇报工作的吗？”
    “不不不！看见你在这里才才才跑来的！平常哪敢？没有你在，柳条早把俺们骂跑了！”
    “说，啥事？”
    “俺们十几个人都感觉到不对劲儿了，俺们往仓库里搬运药品时，没觉着有那么多，这怎么一装车，恁些呀？把俺们累坏了！”马彪似乎心有余悸地说。李小奎附和着也这么说。
    听马彪他俩一说，小五也没吃惊，这些装卸工惊奇是必然的事，再怎么粗心，再没有记录，他们搬运出来比搬运进去竟然多了一倍，也会有所感觉的！
    小五则抓住这是正常现象，人们干活分散干与集中干时，会产生不同的错觉这一点，跟他们解释，先问问他平常分批往里搬运时，累不？他们俩都说不累，每次都是还没怎么出力呢，就没了；都没热身就干完活儿了。
    “对呀！那么多次都没热身，更没累着，活儿就干完了。可以最后一次突然就干得不仅出大汗了，也感觉累了，这前后的反差特别大，特别明显，你们想想，怎么会不在心里感觉到‘不对劲儿呢？’
    肯定会去想，这怎么显得恁多呢？其实数量还是一样，只不过前面都是分散的，后面是一次性集中干完的！这跟村里老人常说的，‘人多好吃馍，人少好干活儿’是一个道理！”
    经过小五“叨叨叨”地一解释，马彪二人认真地想想也是！便释然地回去了。后来又有人提出，入库就计数。小五就耐心地告诉他，那是做无用功！浪费人力物力与时间的投入。
    因为你记下了这次入库的比如说是十箱药，不一会儿又来一箱次品重新生产出来的药，两天后又有两箱特殊包装药被拿走了。一周后又有两箱包装损坏换包装的药被拿去又拿回来，这样到这批药出库时，变成了九箱。
    还可能出现入库十箱，三天后又撤回去两箱，复检不合格，回炉重造，结果出库八箱的情况。
    这中间每一个入与每一个出都要记清楚的话，专人不停地盯着都未必没有遗漏，所以没有必要，还是只记进料和出货两头就行了！不繁琐但清楚！
    “小五领导啊！该指挥指挥咱双湖村的村民致富的另一件大事了？除了你收进药厂做工的年轻人外，这家里剩余的中老年劳力可是多着呢！
    种地管理庄稼根本占不了多少时间，大量的时间是闲着无所事事的！你说好的要把双湖以村集体的名义再利用起来的，让两湖为咱们村民生钱，你该兑现诺言了？”
    老村长李锁头又专程找小五来了，还带上感情地说道。
    “我我许过这个诺诺诺言了吗？”
    “许过！千真万确！”
    看着认真点头的老村长，小五无语了。
    做呗！咋整？老规矩，我周小五率领，就要一切听我的！先把许督湖与刘塘右湖的水道用三道网给堵上，又不通航，刘塘右湖的村民用不着驾船从水上来许督湖里来。
    以前许峰他们堵过，不舍得花钱，用了一道网还是普通的麻线网，不结实也不长久，鸭子不高兴了都能啄出个大窟窿进刘塘右湖里逛逛，有的就不回来了，或者想回来也回不来了！
    在湖岸、河坡上撒上草种，种上灌木林，稀疏地还种上南瓜、冬瓜、铁扫帚等植物！

 第206章 真不是人啊！是神！

    又把大周水河的属于双湖村的河段的两头，还有小周水河的属于双湖村的河段的下游那一头，也用三道网堵上，这样，周家湖、许督湖，大周水河段、小周水河段，四大片水域成了周小五带领双湖村民水中捞金的主战场！
    再去买来鱼苗放进湖里，赊来鸭苗、鹅苗，购来鸳鸯苗分开放进两个湖里和两个河段里。
    双湖村的每一户人家都有股份，有劳力的出工算工钱，没劳力的，只享受年终的盈利按人头分的份儿钱。本钱是卖钱后扣除的，失败了不找任何人收钱，全由他周小五一人去承担！
    “这……这家伙周小五疯了！好几十万投资，他一个人担着，这险冒得也太大了？”马军情感复杂地说道。
    没有人不为此而瞠目结舌的！就那么肯定会养殖成功，能赚钱吗？真不是人啊！是神！
    小五有把握吗？有！几年前都有，这会还能没有了吗？
    “人家有王露珠的药厂支撑着，怕个球？你知道这一次传言五乐药厂要赔钱，实际上人家赚多少吗？除了正常工人工资外，每人50块钱的奖金！
    乖乖！这一个月拿俩月的工资，我侄女一个小丫头片子一个月领了一百多块，比乡里的大干部还多好多呢！”
    许峰无限向往地说。
    小五把马军、李小虎、许峰等人都找来了，是老村长召集的他们，在村委会集合。
    “咱们废话不说，开门见山！我看露珠的一个药厂不能把咱们村所有的劳力都用上，只能用一部分年轻有文化的小青年，其他人怎么办？
    我准备带领着乡亲们土里淘金、水里赚钱！发动起来，所有的土地不种粮食了，稀疏地种上果树，间作药材，既能充分利用土地，又能双管齐下，果子与药材都能卖钱。
    另外，管理起来也省时省力！教育乡亲们乡邻相近的地块，分开种植，你家种苹果，我家种梨，他家种水蜜桃或者葡萄，亲戚邻居们几家分工合作，干起活来既及时又高效，能比一家一户地单干节省许多时间与精力！
    说到水产养殖，咱们走的老路，但采用的是新法！以前主要是放养，靠家禽们自己寻食，那是因为咱们人还没有吃的粮食呢，哪有给它们吃的？
    现在咱们配饲料养殖，饲料里拌上药直接防病！这样成长快、出栏早。当然，成本也大，还是老规矩，成本我周小五先出了，等卖了成鸭赚了钱再清算。
    这里有一点要先说清楚，分派大家任务的时候任何人不得阳奉阴违，在干活时偷工减料、使奸耍滑！这鱼苗钱、鸭苗钱、鸳鸯苗钱，还有饲料、药品钱，前期总投资上百万。
    如果因个别人的使坏或懒惰而导致咱们养殖失败、赔了钱，我虽然不会让村民出一分钱，但是，我的家底可就赔光了！如此把我整成穷光蛋，是对你个人有好处，还是对咱们整个双湖村一千多口子乡亲有好处？”
    “小五领导！我来插一句嘴！只要因为哪一个或哪几个人的使坏或者偷懒造成全盘或半盘失败，俺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弄死他，把他的家弄破败……”
    “我……”小五不由得在内心深处发出了慨叹，老村长李锁头原来也是个狠角色啊！
    小五接着交待清楚了分组管理与喂养的具体工作与操作规程。把全村能干活儿的男女劳力，正好七百余人，老中青都有，分成七个小组，一组一百人左右。
    任命马军、李小虎、许峰、大壮叔、心良伯、老簰、黑瓜爷七个人为组长，副组长和各班班长由组长任命。
    “我保证你们到年终除了自己地里的收入外，单这一项养殖就可以超过或赶上药厂做工的小青年，只不过，你们比他们的活累点儿脏点儿。呵呵呵……
    组长有组长补贴，出工就有钱，咱们都以钱计算，就如同以前生产队的工分一个道理，不过是咱们是最后算出利润后直接分成，正常工钱、职务补贴、村民人均红利与奖金四块，到时间直接领现金就成了！”
    “哈哈哈……太好了！小五领导万岁！”不知道是谁突然来了这么一嗓子。
    小五赶忙喊：“停停停！你骂我呢？千年王八万年龟！我活一万岁不成了……再瞎喊，我请人揍你！呵呵呵……”
    “哈哈哈……”
    “哈哈哈……不用请人，俺自己掌嘴了！”
    散会后，都心满意足又踌躇满志地离开了。
    小五正想与老村长、村主任、村会计等人一起讨论讨论巡逻与值班的协作互补问题，忽然先后跑来两拨棒小伙子，一个个黑不溜秋的。
    前一拨三人惊慌失措地来找老村长报告说大周水河里从东南下游逆水游上来许许多多的乌龟，大的有盘子大，小的也有小酒碗大，水里、两岸密密麻麻、成群结队！
    “什么？鼋鱼？那河里恁大的落差水流，它们怎么跑过来的呢？逆流而上，还要翻坎儿？”老村长等人首先懵了。但小五不懵，反而心花怒放，大叫：“咱们的财运到了！”
    “啥意思？”老村长的惊喜显而易见！
    “南方这个时候正兴起喝鼋鱼大补汤，一个碗口大的乌龟在饭店里也要十多块！听说有的药厂里生产出什么精品营养保健药，主要成分就有龟血龟肉和龟壳提炼出来的！
    呵呵呵……老村长快下令村民去大量捕捉，我这边组织人手去收购，先记账，卖后给钱！”
    “那那那都是神物，咱们敢捕了来？”老村长提出了好多人心中的恐惧！
    “屁神物？我还是神人呢！咱们又不吃它们，也不打死，只是捉住卖出去。它们这就是来报恩的！记得咱们放生的那个巨龟吗？
    这叫上天恩赐的财气，不取反而是对上天的不恭不敬，懂吗？告诉乡亲们，不准打杀，只能捉住放好，来我这里销售就行了！
    还有，安排乡亲们，一定要防止被它咬住，这东西咬住人不松口，斩断头都不松开！快！绝对不能放他们进周家湖里来，不然，咱们的鱼苗不能活过三天，统统都得被它们当成美餐吞到肚子里去！”
    小五上面恁多的话，都不如最后这两句，那家伙才是乡亲们的“气门儿”“人中穴”！呵呵！老村长胡子撅撅的，屁股也撅撅的去了广播室，一路上还特意嘀咕嘀咕措辞呢！
    小五刚起身，又来了第二拨两个人，也是十八九岁的棒小伙子，说是找老村长汇报，刘塘右湖里的草混鱼直撞咱们的隔网，第一道都快被撞烂了，好多好多草混鱼，还看见花鲢，大的都有五六斤重，真让人眼馋啊！
    可就是都在人家刘塘右湖村的那边的水域里，整个水道都挤满了，刘塘右湖里还有鱼群继续往这边涌！
    “呵呵呵……这又是一笔不小的财气！”小五说罢便叫来村主任，附耳告诉他一个妙计，说得村主任乐出了声，说了句：“真有你的！放心，小五领导！俺去办！”
    咱们不说小五去组织人手收购乌龟这事，但说说村主任匆匆忙忙地去找了几个水性好的棒小伙子，驾船来到许督湖与刘塘右湖相通的水道里，把船放许督湖里，几个小伙子悄悄地下水，拿出剪刀，在水面以下把三道拦网都剪出大洞来。
    原来，刘塘右湖里的水是向许督湖里流动的。这七个串湖的水，都是由最西北的葫芦湖往东南，一个流入下一个，直到最东南的周家湖，然后周家湖的水向北流入小周水河，成了小周水河的源头。
    剪开洞后，再看那拥挤在刘塘右湖那边水道里的草混鱼群，奔腾的野马一般往许督湖里涌来。那在水底游动时推动的水流，在水面上都能看到。

 第207章 有鱼自远方来，何不捞乎？

    不知不觉、无声无息地就把聚集在刘塘右湖那边那段水道里的鱼群全部吸收了过来。
    这给许督湖和周家湖两个湖里增添的大鱼可不是一点两点啊！这是一笔很不小的财富！
    “村主任！你说这鱼咋会争着往咱们两湖来呢？也没听说刘塘右湖里养鱼啊！就听说没有人再承包了，他们的湖这两三年了都是空着的！”
    “现在没养，以前几年不是养过吗？湖里剩下来的鱼呗！至于说为啥突然都往许督湖里挤，俺也不知道！恐怕是水鬼为了讨好小五领导这个山神，故意往这里赶来的！”
    “嗯！也只能这么说，才说得通！”
    村主任和几个小伙子干完事，便坐在船上抽着烟谈论着。
    “走！先回去！等下半晌再来把网上下一颠倒，再把大洞稍微用线连连，就算完工，咱们每人十元的奖金就算到手了！”
    “就就这么下两次水，就奖给十块钱？真的吗？”
    有一个小伙子还不敢相信，村主任告诉他，小五领导说的话在双湖村那就比古时候皇上下达到芝麻小县里的圣旨还管用！
    村主任他们刚刚走，刘塘右湖的村民就有三艘小木船划过来了。其中一个船上的小青年一到水道口就惊呼起来：“咦！怎么没有了？早上俺来看看时，没带网，就这水道口挤得慢慢腾腾的都是鱼，还都是个头不小的鱼，一色乎的草混！
    这会儿咋一个不见了呢？双湖的三层网全好好的，鱼过不去许督湖，难道又都回到了咱的刘塘右湖里了吗？”
    “真他娘的操蛋！咱们这湖里有那么多的鱼却一个劲儿地往人家湖里钻！咱们回去吃饭，到下午再来看看，不然，就等到太阳落山时，拿网把这一片排着撒一遍！”
    这三艘小木船载着七八个小青年回去了！事情就这么巧合，他们来，小五派的双湖村的人走。而他们一走，吃过午饭后不久，双湖村村主任带着几个人又来了。
    下水把渔网上下颠倒过来，然后又把大洞用线简单地连了连，反正已经在水面以上了，洞的大小和有没有都已经不太重要了！
    等村主任带人离开后，兴冲冲地去村会计那里领奖金时，刘塘右湖村的人又回来了，看看两湖间的水道里仍然风平浪静，一个起水波的小鱼也没有看见，能翻起水花的就更没有了。
    “靠！这真是奇了怪了！那么多鱼挤在这里，说没有就没有了，还没有再来的了！”那几个人一直等到太阳平西，回去几个人拿撒网，回头在那一片水域撒起了网来。也捕到了几个鱼，最大的也就有半斤重，别的就不见了。
    这确实成了骇人听闻的事！刘塘右湖村的那几个小青年回去一宣传，好家伙！都认为刘塘右湖里还有着非常多非常大的鱼呢，有网的没网去借网的村民都跑来捕捞了。
    致使孙门湖村的村民有从岸上涌来刘塘右湖进行捕捞！
    “哎！你们孙门湖村的人咋回事？你们咋能跑来俺们村的湖里捞鱼？”刘塘右湖的村民不干了，纷纷嚷嚷道。
    孙湖村民也不甘示弱，嚎叫开了：“你们湖里这几年养过鱼吗？你们捞的鱼都是俺们养的鱼跑去的！俺们实际上是在捞俺自己的鱼，知道不？”
    “笑话！你们的鱼往俺们湖里放？你们也忒好心了？分明是鱼自己跑来的！嫌你们那里太坏了！呵呵！只要不是我们偷的，跑到俺们湖里就成了俺们的了！不许你们来捕！”
    两个村的人杠上了，一阵子后，当然，还没有发展到打架！毕竟是刘塘右湖村的人多，又确实是在自己家门口，孙门湖村的人无奈地退却了。
    再说小五这边，先记清楚姓名、斤数，已经收购好几千斤乌龟了，村民们还在热情高涨地捕捉、卖来！
    小五一边在一旁看着点，一边在心里琢磨着怎么运往南方？运往南方哪里？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连抽了两支烟的小五，正想把第三支接上，接着抽，突然从他背后伸过来一个葱鼻儿似的白皙小手，快速、果断地给他拿走了那支烟。
    “哥！有你这样当儿子的吗？把自己的儿子扔给老爸老妈快一个周了不回去看一趟！有你这样当爹的吗？把仨闺女放家里交给保姆也是成星期不加过问的！”
    随着喊声回头，小五看见了横眉倒竖的何美，正把他的那支烟扔地上用脚踩。而在她身后，一字横排四个大小美女，温婉拉着三丫的小手，三丫又拉着小玉的手，小玉又拉着大冰的手！
    “爸爸——呜呜呜……三丫都想你了！还想妈妈！”
    “爸爸！小玉也想！”
    “都别哭！想，这不是姑姑带咱们来了吗？爸爸、妈妈指定是忙！爸爸！我们没事，还有弟弟，都挺好的！爷爷、奶奶的身体可健康了，带着弟弟逛公园是每天必做的！咯咯咯……”
    小五由衷地欣慰！笑着去抱起三丫和小玉两个，眼睛却看着大冰说：“谁也没有我的大闺女懂事，又会体贴人啊！大冰啊！你这样子，爸爸将来会舍不得嫁出去你的！”
    “爸！那我就不出嫁了，伺候你和妈你们到老！咯咯咯……”
    何美这时候才从小五手上接下来小玉放地上，看着收购来的乌龟惊喜地说：“哥！你快去联系二哥，好像他那里也收购这这东西，说是南方人都爱喝什么鼋鱼营养汤，又贵又好卖！”
    一句话提醒了小五，就见小五一拍额头说：“怎么把一个省城的水产公司总经理给忘了？那可是个经商的专家级别的人物啊！这些乌龟交给他销往南方还不是小菜一碟儿吗？”
    “八八！你额老盖子疼？”三丫的一句很地道的方言，让小五哭笑不得。
    “说普通话！”
    “嗯嗯！爸爸！你的额头疼吗？”
    “不疼！爸爸是一拍脑壳便想到了一个问题的答案！”
    小五安排这边放开量地收购，他则去与二哥通电话去了！二哥说太没问题了，给他先留下来两千斤，然后他派车帮他拉南方城市里去销，当然，他要中间取点利，不然，无法向公司里交代！
    “这个是自然的！除了给你公司利润外，我也请你吃大餐，以示感谢！呵呵呵……”
    “我可不再上你的当了，名义上是你请客，叫来兄弟们后，结果是我买单！你还是告诉我，你一天大约能收多少斤鼋鱼！”
    “五千斤左右！”
    “这么说，两天去一辆车拉就可以了！只能卖过货回来给钱了！”
    “行！最后一总算也行！”
    “嗯——那就最后一总算！还不知道能卖出去多少斤呢！”
    销路找好了，基本是畅销，那还不放开量地收购啊？因为不知道南方到底多少钱一斤，所以，小五收购时，说明了现在不知道价钱，不相信周小五，你们就别卖！
    就这样也没有不卖的！到处都是大乌龟，不捕捉多可惜？捕捉了不卖？自己养着吗？放哪儿养？
    “到处都是？”小五听到村民说，大周水河水里和岸上，以及岸上的田野里都有大乌龟在高昂着头赶路！往哪去？它们自己都不知道，一会儿东、一会儿西！
    “你们继续收着，我去大周水河里看看！就那一个地方有吗？谁知道别的地方有乌龟吗？比如小周水河里？”小五抬脚向大周水河那边走着，嘴里问着！
    几个卖乌龟的年轻人说，他们去过小周水河，没有！就是这大周水河里的乌龟，也不是看到的乌龟从下游湍流中爬来的，而是从陆地上来的，然后才爬进大周河水里的。

 第208章 我的毕业选择题你来做

    “啊？那……湖岸上有吗？周家湖里有了可不是好事！”
    “好像没跑到湖口就被捉住了，到大周水河水里的就不多！也可能有极个别腿脚快的大乌龟能跑到周家湖和刘塘右湖里！”
    小五心急火燎地赶去看看情况，这家伙，要是大量进入两湖，再大量地繁殖，要不两年就够湖里的小鱼活的！
    小五赶到大周水河的河岸，也就是与周家湖相连的湖口处，抬眼望去，从河两岸到河水里，再到南岸的田野里，到处都是黑压压的村民，男女老少齐上阵，一点也不像是惧怕乌龟是神物，不敢捉的样子！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拿铁罩滤舀的，有用簸箕抄的，有用网兜兜的，还有直接拿竹篮子堵的……小孩子都不用手去摸，而是拿两根细木棒充当大筷子，夹住乌龟往竹筐或竹篮子里放。
    经过了两天的奋战，已经不是据说一开始都是一个挨着一个地乱跑的局面了，现如今要走两步才能看见一个，你还得去追赶它。那乌龟们嗯是头昂起来到处跑，四个小短腿蹬抓得不慢的！
    小五身边如今已经没有长随人员了，就两个临时的陪着他的人，一个是乡里的秘书小常，一个是村里的会计。三个人沿着湖岸绕到大桥上，走到湖口的另一边，再走一段路便是大周水河上的桥了。
    “小五领导！咱们要不要再去桥那头看看？”小陈问。
    “去看看！呵呵呵……现在知道了这些鼋鱼的去处了，还要知道它们的来处才行！”他们三人过了桥左拐，沿着大周水河的南岸向东走去。
    走的有二里路，便看到了捕捉乌龟的人的一个现象，那就是一字排开，沿着大周水河的一个支流花溪的岸边，向西南延伸得足足有五里地。
    “好嘛！这不到人家的地界儿了吗？那边是刘塘左湖村了？”
    村会计“嗯嗯”地点着头！
    “还真像那个村民所说的，乌龟来自田野里，从花溪上岸抄近路进入大周水河与周家湖，如此一来，正好躲过去大周水河水流湍急的一段河床！这是何等的机智与聪慧啊！哪像是龟？倒像是人！”
    小陈有些激情地说。
    “这样以来，周家湖和许督湖里一定会有老龟赶到了！唉——不完全是好事！果真是‘福祸相依’的？”
    从看龟现场回来，小五那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被老村长看到了，便神秘地凑过来问：“小五领导啊！是不放心两湖里进了乌龟会影响养鱼吗？不必了！相互抑制的同时，不是还互相促进来吗？这是你说的，你忘了？”
    “嗯？人老心不老！够可以的啊，老村长叔！”
    “嘎嘎嘎……那当然！我还知道，这乌龟不是下游来的，而是遥远的西南方有个槐花湖，说是这两三年了，都是专门养乌龟！昨天才听一个搞运输的亲戚说的。”
    “呵呵呵……这么说，人家早晚还可能来找咱们要回去卖乌龟的钱呢！”
    “嘎嘎嘎……那怎么可能？染缸里还能倒出来白布吗？谁卖乌龟了？那玩意儿谁敢捕捉？往哪卖？”
    小五笑呵呵地点点头，老村长的装模作样到时候足以应对万一有人来寻找他们养殖的乌龟的事！
    双湖村村民整整捕捉了五天，才算找不到乌龟了，田地里没有了，河水里也捕不到了。正想着收摊儿，忽然，刘塘右湖的新村长刘明堂领着村委的三个人来找老村长求个人情。
    “李老村长啊！看在老邻居的面子上，咱们以前可是祖祖辈辈都交好的，从没有哪一辈人交过恶，帮俺们去求求小五领导！
    把俺们村的个别村民捕捉到的乌龟也给俺收购了去？放了不舍得，吃了不敢，留着又没有地方养，实在是太难为人啊！
    “你们不用怕！俺们村的人不会记恨的！小五领导更是宽宏大量！在俺们村的年轻人都用不完的情况下，不是还选用了你们村里十个中学生来吗？你们回去尽管让村民来卖，只是说清楚，现在不知道价钱，不能给现钱！”
    “好好好！不要现钱，不要现钱！你去跟小五领导说一声，麻烦你了，李老村长！”
    “没事！俺这就是告诉小五领导一声去！”
    老村长李锁头对小五的称呼里，加上“领导”二字真能算得上是奇思妙想啊！老村长聪明着呢！
    与小五一说，小五立马答应，“还有？那咋不收购呢？谁的都收，放开量地收！”于是又命令把收购乌龟的摊儿支起来了。
    小五随即组织人手做最后的努力，在花溪流进大周水河的这一小段河道里再捕捉一阵子，也只有这一小段是无主的，向西南不远就都属于人家刘塘左湖村的地界儿了。
    花溪的河道离双湖虽然不远，但隔着大周水河，并没有属于双湖村的河段。
    收购乌龟完全结束是十天以后的事了，合计一下，送给二哥的乌龟总数是三万一千二百三十六斤整。
    二哥卖出去是一元一斤，给小五是八毛一斤，小五便给乡亲们七毛一斤，赚来的钱扣除花费外，都入了村委账目里了。
    “什么？七毛钱一斤乌龟？我类个歪歪！一斤猪肉钱了！早知道，俺不睡觉也要再捕些来！”
    “人家还有一分没挣的呢？你一下子买了一百多块……”
    “你知道人家双湖村里就这一次卖鼋鱼卖出几个千元户不？五家！我类个歪歪！这小五领导真是福神！”
    ……
    发钱时，别提多高兴了！不光是这个双湖村，连刘塘右湖村里也是一片欢歌笑语，人人心花怒放！可以说只要有人出去捕捉乌龟了，都能领到手崭新的钞票。只不过有多有少而已，多的上千元，少的也有个几十元。
    这是跟走路时“扑通”被绊趴倒了，爬起来却捡到了一沓子钱是一个道理。怎不让人欣喜若狂？
    小五的事业蒸蒸日上，不管是药厂，还是村里的养殖，加上乡里的罐头厂，都是平稳在发展，都是他一手在管理着。
    罐头厂的原料都是小五在没有资金的情况下，赊来的，水果、鸭蛋、鸡鸭鹅肉。光是水果一项，小五就用二哥周小旺的名义赊来了十万斤，生产出罐头销出去后，再去还人家的水果钱。
    这一点，小五做得比较到位，去还钱时，顺带着请二哥跟着，去请请人家领导的客，送两瓶好酒，拉拉关系！彼此都是领导，哈哈哈，一顿饭吃得熟络了！
    又把双湖村一村组，也就是周家庄的鸳鸯和鸳鸯蛋都先赊给周水乡罐头厂里当本钱，几个产销来回，罐头厂里便有了周转资金，接下来便都是盈利生产了！
    时间很快又到了秋季，84年的秋是一个分外美丽丰收的秋天！
    “哥！我毕业了！两个选择的选择题，答案请你来定！何美的毕业选择题，选项一，回到周山县当技术员，与周小五结婚，相夫教子……”
    “停停停！啥玩意儿？臭丫头胡说八道！”小五立马就毛了，大吼道。
    何美撇撇嘴提高嗓门儿说：“周小五领导，请注意你的措辞和说话态度！请听完题！选项二，留校当教员，继续深造考研究生……”
    “选择选项二！”
    “我还没说完呢！考研究生就不兼任你的药厂技术部部长了，也不指导周山县玉米加工厂和周水乡的罐头厂的技术问题了！”
    “那也选择选项二，我另外请人！再跟哥胡说八道、胡思乱想，揍扁你！”

 第209章 我会等你一直到老

    小五咬牙切齿地吼道，但是，很明显的，他是装出来的！
    “哼！揍呗！反正我原是扁的，再打也还是扁的！你都跟王露珠离婚了，为什么不能再娶？”
    “因为我们不是因为不爱而离的婚，是因为更爱对方才离的！就是与露珠离了婚，我也不是个自由身，因为我还有一个死去的妻子周晓晴，我就是因为她也不会再娶了！此生都不！”
    “那……我就等你到来生！记住，周小五，哥！我等你两生来娶我！你不用再找别的技术员，你的那些技术方面的问题，我全包了，不要工资，只要继续入股！”
    “你的股份我原没有打算动！还准备根据你的功劳给你加股呢！你得保证不耽误你的教学工作和考研复习！”
    “我保证！”
    两个人对视了好久，直到何美的脸上笼上一层嗔怒，两人才分开。
    何美闷闷不乐地回到五乐楼，大冰、小玉和三丫都围过来问爸爸咋不回来？何美笑笑说，她们的爸爸被她们的妈妈留在了药厂加班赶新产品呢！
    “赶新产品？不会再给我们生个小弟弟？”小玉忽闪着大眼睛问她姐姐说。把何美惊得一时间目瞪口呆，真正地不能理解小孩子的思想世界。
    “你想的啥？是药品新产品，爸爸妈妈在监督工人生产呢！信口开河！”大冰举手给二妹一巴掌，拍在屁股上，也没有拍疼，把小玉打得不吭声了。
    何美揽过来三丫和小玉，问她们道：“你们想妈妈了，就叫我妈妈！来！谁先叫我一声妈妈，我就赏给她一块奶糖吃！”
    三丫刚想叫，被大冰伸手捂住了嘴。小玉则胆怯地望着大冰，再看看何美说：“大姐叫，我就叫！”
    “我不叫！”大冰毫不犹豫地说道。
    何美有点惊奇，也有点温怒，问：“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姑姑，姑姑是爸爸的妹妹，所以姑姑永远不能当妈妈！”
    “你——我不是你爸爸的亲妹妹，我和你爸爸就是在买鸭苗时认识的，这些你们是知道的！”
    “我们还都不是爸爸的亲闺女呢！不是亲的也是亲的！反正你就是姑姑，永远当不了我们的妈妈！姑姑！你别想着嫁给我爸爸了，没戏！我爸爸没有了我晓晴妈，就不会再离开我妈了，离婚也是假的！这你也是知道的！”
    何美吃惊地看着大冰，这哪像个十多岁的丫头？简直是个小人精儿！什么都懂，还都不是一般的懂！
    “我就想当你们的妈妈！我会等着，直到老死！”
    “咯咯咯……亲姑姑！我不嫁人了，我陪你等！”
    我类个天哪！这一对姑侄女，都是疯子！
    她们哪里知道，小五此时正在他的药箱子药厂里愁眉紧锁呢！好家伙，里面的十个药品仓库里，已经有五个是半仓库药品的了！也就是说，他的总药品仓库储量的四分之一没有了，也再不能够补充过来了！
    “这不是说好的用了还能有，用了还能有的吗？”小五心里想着，其实，谁说过这话？哪有谁说过？金手指也不能是万能的啊！
    “看来以后要有选择地出货，不太关键，赚钱少点的，就不用这里面的顶级货品了，关键时刻，赚大钱之际，再伸出“金手指”指一指！呵呵呵……”
    小五想通了这一点，便决定这一次大型药品订货会之后，药厂要扩大再生产，再增加一倍的机器与工人，这样生产能力就会提高一倍不止！
    当然，这一次的订货会上绝对要摆出最好的药品来吸引大客商们的眼球，以拿到最大的订单！小五累得满头大汗，把准备在订货会上摆出的产品尽数地运出来放好，总共有二十几个品种了。
    订货会是在省城召开的，巨大的展厅里，既有五乐药厂的药品，还有周水乡的罐头，也有十几个罐头品种呢！所以，小五是不能不参加的。
    虽然两边都有专门人才，使出浑身的解数推销产品，与人竞争，争抢客户，但是，周小五的名号还是不容忽视的，他本身就是一个招牌性的广告宣传！
    “小五！这半年时间，怎么创建出那么多的药厂？你看，‘飞马药业’‘仙草公司’‘神灵药厂’……”订货会开始之前，露珠指给小五说道。
    小五安慰她说：“因为都了解到了制药的利润不小，所以国家一放开准许私人办公司，便蜂拥而上。记得珠峰药品吗？那是个大型的资深的老国营厂，都不是咱的对手，这些个新厂子更是一触即溃！呵呵呵……”
    其实小五没有吹牛，订货会一开始，五乐这边便吸引来了大部分客户，尤其是大客户！
    客户之间都有个交谈，“五乐药来了？那还看其他的干啥？吃饱了撑的？”
    “就是！有五乐就行了！既好，品种又全！”
    “价格涨没涨？五乐可是顶级品牌！”
    “买些低价的，也要买些高价的！听说五乐只对京津药商李那帮人加价！”
    小五看到五乐药品的销售极好，但周水罐头却无人问津。乡里派出来的几个年轻男女推销员，也挺努力的，也使出了浑身解数，但订货的寥寥无几。看看别的罐头厂的订货成绩也很一般。
    “这也是个事！我周小五此来是身兼两方面的任务的，完成一个总归还是任务完成了一半！”正在小五苦思罐头销售法时，忽然传来那边的吵闹声。
    “经理！你这尖刻地对待我们销售人员，本来就不是一个好制度，你这现场改变，就更不合理了！”一个年轻女子的甜美声音传来，虽然有几分怒气和戾气，但依然很动听。
    “什么不合理？我的厂子我说了算！原来说的完不成订单任务扣除奖金，现在作废，不算数了，现在就我说的，完不成任务，工资也一分没有了！”
    一个粗狂加十分的蛮横的男中音，无论他说话时用力不用力，动怒没动怒，声音都很难听，让人有一种“月黑头加阴天，坟堆里听狐狸叫”的感觉！
    “完不成任务，只能说我们没有资格拿奖金，我们的工资是我们干活了就该得的那部分，我们在这里站断腿、磨烂嘴，我们认真工作了，成绩不理想那也不全是我们的错！所以你无权把我们的工资也扣除了！”
    “干活都是白干的，像人家五乐药品，那都是大单子大单子的订，那才叫工作有成绩呢！端俺的碗、就属俺管，俺说不给工资就不给。就跟那种地的一样，你累得再很，没见粮食，你还吃啥吃？没得吃！”
    “你？苟经理！你是药厂规模能跟人家五乐比，还是管理与技术能跟人家比？就这水平，我们能给你推销到接下几个上千元的单子就已经是极好的了，你去问问别的药厂的成绩，哪一个像你这样的小厂新厂能卖出去药了？”
    “甭跟人家比！同行是冤家，俺就说咱们的订单，你们完成了任务，我就给工资给奖金，完不成任务，就啥也没有！”
    “你这是药厂，我们是你厂里的职工，不是种地的农民，性质是不一样的！农民种地可能出力也没有收获，我们做工了就要有报酬，赚不赚钱主要还是你老板自己的事！不给我们工资，我们就去告你！”
    “告去！随便告！大不了俺去认个错，答应给，然后找个借口暂时没有钱，啥时候有钱了一定给你们！拖去呗，看谁拖死谁！”
    “你？太欺负人了！呜呜呜……”哭的人是另一个女孩儿，不是跟男人吵架的那个。那个女孩没哭，只见她清清嗓子，对着人群中大声喊叫道：
    “各位大老板！商界的精英们！你们都听到了我们这位苟经理的话了？想必也清楚了我们为啥争吵了？我们的苟经理小学没毕业，连他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却有一套坑蒙拐骗的本事！

 第210章 招聘成了“吸粉”

    “刚才我们姐妹骗几位老板来订购‘神灵药’的法子，都是苟经理亲自传授的，在这里我和我的姐妹们，向各位上当受骗的老板赔情道歉了！”
    说罢深深一躬，还燕语莺声地说了声：“对不起！”
    好嘛！她这一喊一鞠躬，把周围的客户们全都激起了感情，谁还不能听出来这里面的潜台词？如此品行与素质的药业老板，能生产出合格的药品来吗？别制药害人了！
    那苟经理一听一看，冲天火气立刻就被点燃了！一跳老高地想去追打那年轻女子，结果被周围的客户给堵住了，那喊话的女子也同时被其他三个同样年轻貌美的女子给围了起来。
    会场里的安保人员也赶来了，苟经理再怎么嚣张跋扈，在这里也不敢撒野了。这时候的客户业已群情激奋，原来几位下订单的老板也纷纷退订了。
    一开始他们就是一图便宜，二因为几个女推销员小嘴特别会说，这才动心下的订单。这会儿了解了情况，哪里还会要货？
    “退订不返还押金！带走的俺们的样品药也要返回来!这是通则！”苟经理嚎叫道，眼都红了！
    “通则个屁！我们还要向有关部门反应你们广告宣传有欺诈行为呢！”一个订单最大的老板喊道。
    “俺们都是实事什么是，哪有欺诈了？”苟经理伸长脖子嚎叫道。
    “你们的销售员都承认欺骗了，以次充好、夸夸其谈、胡吹烂赞，骗我们上当，你还说没有欺诈吗？”
    工商机关的工作人员过来了，了解情况后，以劝解的方式要求双方和平解决，一方退样品药，另一方退押金。当然是押金多得多，样品药才能值几个钱？苟经理自然不乐意退！
    “不退，那就要追究你虚假宣传的欺诈行为！”一个管理人员说道。
    “虚假宣传也是花蝴蝶她们四个臭丫头的事情，跟俺有啥关系？”
    “切！就你这水平，是怎么办起了药厂的？都不知道！她们是你的推销员，推销的是你神灵药厂的药，出了问题只能追究你！这跟拿棍子大人，只能追究那个人，而不会有谁去追究那根棍子是一个道理！”
    苟经理的一句推脱责任的话，引起了围观人的一阵唏嘘与由衷的讥笑。
    最后，在各方面的压力下，苟经理不得不将订单押金全部退了，订单一概取消了，真正的鸡飞蛋打！
    “花蝴蝶！你们四个被开除了！马上滚蛋！”羞恼成怒的苟经理当场咆哮道。
    “呸！不是你开除我们，是我们宁肯不要这个月的工资也要离开你的假药厂，连个技术员都没有，别说开发新药了，就是偷学人家的老药也学不到完全一样！看看最终谁滚蛋！”
    那个叫花蝴蝶的女子说着气话还是不紧不慢、燕语莺声的！
    小五从一开始听到他们争吵就来当观众了，这会儿已经暗暗地研究了那个花蝴蝶和她的三个姐妹好一阵子了。
    感觉这四个年轻貌美的女青年决非一般的低文化层次的销售员，应该是受过销售这方面的专业训练的！特别是这个花蝴蝶，人长得美丽，也不是十分的美丽，狐媚眼、狐狸脸，浑身的妖艳。
    根据她的说话重点突出，用词精准，和她做事的有条不紊，可以判断她的文化程度应该在中专以上。
    也许爱才了？小五居然在脑海里突然产生一个大胆又有点疯狂的想法，把这四个女子收作麾下，组成营销部第三销售组！
    话说五乐药品公司里的营销部，兼职部长温婉，副部长马大菊和兼职副部长李臣，两人各带领一组推销人员。马大菊的第一小组主要负责百里以内的近区域、乡镇里的销售，而李臣、李建他们的第二组主要负责省城等大城市里的销售。
    还缺少一个机动灵活，能接洽外商，能在订货会、物资交流会上做宣传的第三组。无疑这个花蝴蝶和她的小组都很专业，结果明珠暗投了。
    也许是“天助我也！”小五决定冒这个险，收下这四人！之所以说“冒这个险”，小五也分析了，花蝴蝶她们有才，也有性格！利用好了，是一把利剑，是剑尖对外的。如果利用不好，那剑的剑刃也是能割破主人的手流出血的！
    小五决定再考验一下花蝴蝶四人，其实也是拉来她们的一个恰当方法。立马让他的五乐工作人员喊出一个惊人的招聘广告：
    “各位商界精英们！我们五乐药品公司主管县领导周小五和总经理王露珠现场研究决定，招聘五乐营销部职员，月薪保底60元，另有签单奖金提成。
    此次招聘只过一关，只要过关即为五乐正式员工。
    这一关便是，去五乐药品公司旗下的营养保健罐头厂搞推销宣传，只要签到一单就算过关，签单不论大小，签两单有奖金提成百分之二，签三单，第三单的提成翻番百分之四！签单最多的那位，当场提拔为营销部副部长，月薪100元！”
    好家伙！这简直就是小五在订货会上丢下的一颗巨型炸弹！“轰隆”一声，掀起巨浪冲天高。
    那个花蝴蝶果然从订货会场门口带着三个姐妹匆匆忙忙回来了，她们也听到了五乐药品公司现场招聘的消息了，顿时心花怒放，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她们岂能不了解五乐药品公司和王露珠、周小五等？
    小五看到那花蝴蝶四人加入了招聘考核的行列，由衷地笑了。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坚信那四个人都能过关，都不是普通的销售员。不用这种方法，不好向方方面面的人交代。
    比如你周小五无缘无故地去把花蝴蝶直接招来，那苟经理会怎么想？
    “嗷！你们念好了佛咒的吗？挖俺的人，仗着五乐大块头吗？”
    王露珠会怎么想？“招呼都不打一个，又招进来几个大美女，还有一个特别的妖冶的风骚的‘狐狸精’级别的！有啥黑暗想法了？”
    这么滴与王露珠事先一商量，一箭双雕，既招聘了人员，又推销了罐头。王露珠毫无芥蒂地支持了，而罐头厂的乡领导高兴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果然厉害啊！
    花蝴蝶再次明确了五乐药品此次招聘的要求后，与三个姐妹头抵头地嘀咕了好一阵子，然后各显其能，去帮周水乡罐头做宣传去了。
    半个小时后，花蝴蝶就带领着一个老先生客户到周小五那里签单去了。小五让露珠继续留在药品摊位盯着点，他则跑去罐头摊位与乡领导胡海并排坐下来等着。
    “花蝴蝶签到一单，5千元！下面我宣布：花蝴蝶同志正式成为五乐药品公司营销部的职员，月薪保底60元，签单有奖金提成！
    另外，我再代表王露珠总经理宣布一项新规，以后，药厂营销人员能为周水罐头厂拉单的，也享受药品签单同等的奖励提成！”
    好嘛!周小五的这一新规，把刚刚入职的花蝴蝶给高兴哭了！捂着脸蹲地上哭，她的三个姐妹来劝她，她说她是为来五乐工作晚了而伤心！
    “无论早晚，来了就是缘！但愿我们共同努力，把五乐建设得更美好！”
    小五不愧是搞政治的，这思想工作就是能看清火候，做得及时！又不缺乏“润物细无声”的功效！
    角逐结果，基本没有出乎小五的预料，花蝴蝶的姐妹四人全部签到一单以上，另外还有两位男青年和一位女青年过关。
    七人营销小组建成！花蝴蝶以四单的成绩不仅当上了月薪百元的营销部副部长，还挣到了一百多元的奖金提成。
    签到两单及其以上的人，当场就拿到了奖金提成。小五亲自发放的现金！这又是一着大快人心、大得人心的高招！小五真会“吸粉”啊！

 第211章 传言是真

    “小五领导！这一次让我来表现表现？带上你的人，我请客！”乡里胡领导追着小五拉到一边说。
    “带上我新招来的七人，我们可是十多个人呢！”
    “你二十个人我也请了，还能请不起了！你知道我们这次由输转赢，拿下了多少钱的订单吗？”
    “多少？”
    “十二万啊！哈哈哈……这都是你小五领导的功劳！现场招聘，这一招太高明了！一举两得啊！”
    “嘁~！才十二万，就把你高兴成这个逼样？你要是知道我的五乐药品公司今天订单二百二十二万，还不得把你老人家给惊出眼珠子啊？”小五想着，并没有说出口，只是陪着笑笑而已。
    “乡领导央求咱们的领导，要请客？”花蝴蝶悄悄地跟她的姐妹说。
    一旁的一个叫尹小法的男营销员神秘地说：“部长！你还不知道咱们领导周小五的身份？他可是县领导，自愿下乡里发展工商，富裕山村的大领导！”
    “啊？比乡领导还大？”
    “当然！县不比乡大吗？”
    “哎！全体五乐药厂的职工听着，哦！新入职的七位更要积极参与，咱们今天午饭由周水乡大领导胡领导请客，大吃一顿，吃好的、吃饱的，还得吃开心的！呵呵呵……收摊子，吃饭去！”
    “慢着！我这个总经理还没说话呢，谁敢动脚步跟他周小五走？看我不扣他的奖金！哼！还敢不把我总经理放在眼里！”露珠故意绷着小脸喊道。
    “咯咯咯……我们哪敢不把你总经理放眼里？我们都是把您放心里！只有周大领导不把你放在眼里……咯咯咯……回家你再收拾他！”
    这个花蝴蝶可真是个“见面熟”，见一面就熟络，一熟悉就能打趣逗乐！
    回家后，小五和露珠便商量起扩大再生产的事宜了。
    机器和工人都扩大了一倍，生产能力不止一倍。小五进他的药箱子药厂里去看看还有多少没有投入生产的新品种，对双湖五乐药厂来说的。
    结果小五在仓库了又找到了五种新药，还都是珍贵药系列。配方与生产过程，还有制作方法都有详细的介绍，但非专业人员是看不懂的，小五本人就看不懂。
    交给何美等技术员就迎刃而解了，马上投入生产，出了产品后，小五拿出药箱子的样品药和他们生产出来的药，一并拿去交给省城药品检验部门去验证二者有没有差别？
    结果，完全一样，没有差别。看来他们药厂的生产技术与能力已经相当过硬了！这跟何美非常认真、细致地培养一批技术人才有着直接的关系。
    “哥！你都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高级名贵药品的配方的呢？这可都是机密！”何美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问小五了，但小五不好跟她解释的，说实话更是不可能的！
    不好解释也得要回答呀，小五就只好说成是从特殊渠道得到的出口赚外汇药厂的药方，这也是商业秘密，不然怎么敢办药厂？
    何美和露珠等人一样，无条件地相信小五，有疑问也不问了!
    “小五领导！告诉你一个也算是好消息！但是，对你来说，对你们双湖村来说应该是好处与坏处各半！”
    乡里的胡领导亲切地对小五说。
    “啥意思？你就别卖关子了，我的老哥哥！”
    “我从外县的老同学那里得知，省里要开挖大周水上游与花溪，接通小周水的水运航道，而节点就是把花溪从刘塘左湖斜过来到大周水，再通过周家湖与小周水河的航道贯通。
    这样向西南有三百多里，向西北有五百余里，都能航运到东北四百公里外，这是一条千里以上的水运航道，横跨三个省呢！”
    小五半信半疑地看看胡海领导，问：“咱们县咋没有这消息啊？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们还是欢迎的！整体是好处大于坏处的。
    所谓坏处，对双湖村来说，就是少了两块水域不能养那么多的鸭子鹅了，但肯定要在周家湖修个码头，到时候所获得的利益远远大于养殖的利益！”
    这大小周水河挺奇怪的，大周水上游水流平稳、无落差，而到了串湖便开始有落差了，过了周家湖，落差大到根本不能行船。
    而小周水则是八百多里的河道一路缓流，皆可通航！这又连带着大周水的一条最大的支流花溪也纳入到了周水河航运水系里了，这是个大胆而智慧的决策，利国利民！
    “呵呵呵……那就等着呗！开工至少也能到双湖村养的鸭子鹅能卖钱了？”
    看看小五的那深明大义的模样，胡领导笑笑说：“就是这会儿计划下达了，也要考查、开商讨会、辩论会，到开工还得一年都是早的。
    开工也要从大周水和花溪的上游开始，到挖花溪与大周水斜着相会合的水道，还要一年以上，你们双湖村的养殖还有至少两年三次喂养的机会呢！哈哈哈……急个什么？”
    小五回去给老村长一说，他不相信，他说他都活到这六十多岁了，从来也没有哪一任领导会想到开辟出周水河的水运航道。
    “人家这一任领导就英明，等着瞧，很快就有准确的消息！到时候不要吝啬大周水岸上的那块土地，也不要心疼周家湖，只要向上级争取周家湖建码头，搬运与客货航运都要以双湖村村民为主要招工对象，就可以了！
    获利不仅大于咱们现在的养殖，还是永远获利的！”
    老村长还是在半信半疑中答应了小五的安排！
    交代清楚，小五刚想离开村委，突然从外面跑来两个小伙子大叫着：“村长不好了！花溪那边的湖里真的向外逃窜乌龟，就像是被里面的什么东西给吓出来的一样，争先恐后地向外逃命！”
    “那么远，你们咋知道的？你们有千里眼，看到了？”
    “那什么槐花村的村长、村主任几个人都找来了，说要见老村长，还说咱们村里的人卖了他们上万斤的乌龟，必须赔给点钱！不赔，他们就去县里告状，他们手里有咱们村的人卖给他们的收购账本！”
    “什么？收乌龟的账本？怎么可能？”小五马上看向老村长和村会计。
    村会计“腾”地站了起来，大喊一声：“俺回家去拿账本！都是俺一笔一笔地写出来的，没有第二本，俺放得严实着呢，怎么可能在外人手里？”
    小五不了解村会计的为人，但老村长了解。等村会计离开后，老村长对小五说：“你放心！账本绝对不会从他的手里溜出去的！花村长他们说谎了，或者就是他们手里的是假的！”
    “老村长！我不准备与他们这些人见面，你与他们说话时，就按照你先前所说的，坚决不承认，不可能让村民把到手的钱再拿出来！
    如果去经过公断的话，你就先看看他们手里的账本是不是村会计的字迹，如果明显不是，那就好办了，问他们知道是谁收购时记账的不？
    就一口咬定我们村记账都是村会计的，没有用过第二个人。这样就否定了那账目是咱们的了！
    如果那张目字迹真的与村会计的一样，出自一人之手，那就只好否认记的不是收购乌龟的账了。反正记账的时候我在一旁，并没有写清楚是收购乌龟的。咱们记的只是姓名、斤数！”
    村会计拿来了那十天记录的所有收购乌龟的明细账，一张不少，又没有抄写过第二遍。这就可以肯定花村长手里的账本是假的了，关键是个什么情况的假，或者说是哪种假。
    小五问村会计：“你确定自己没有抄写过第二遍，也没有把账本借给第二个人看过？”

 第212章 家贼难防

    “这个俺绝对可以确定！不可能抄写第二遍，没那个必要，也没有谁借账本看。”村会计这会儿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真心地恼火是谁能往他一个老实人身上泼脏水！
    老村长对这类事情也有点经验，头脑也不糊涂，于是，让小五放心，他能应付。
    后来小五听人说，那个花村长也是个小老头，两个老头子吵得是面红耳赤。一个说就是双湖村的村民告诉他的，是双湖村的人大量捕捉跑来的乌龟，然后卖给你们原来的副大队长周小五的，实际上还是双湖村委出面收购的。
    另一个老头就矢口否任，说这是从来没有的事！双湖村的村民都不敢也不会捕捉乌龟的，小五领导也不会收购，几年前，周家湖里出了个磨盘大的乌龟王，还是周小五领导亲自缠上渔网把它拉走放生了，这事难道你们没听说吗？
    花村长也承认听说了周小五放生大乌龟的事，但他说这一次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大乌龟小乌龟不都是乌龟吗？是乌龟，就同样不会杀害，所以俺们双湖村的村民不会捕捉乌龟出售的！绝对没有的事！谁告诉你们是双湖村的人，谁就是别有用心的孬种想诬陷俺们！”
    老村长李锁头还是不予一丝的承认！
    花村长有点激动地喊道：“你们自己村的村民会诬陷你们吗？你们收购的账本都被他偷来卖给了俺们，可没少要俺们的钱，一本破账要了俺们二十块！来！来！来！李村长！俺拿着让你看看，也免得你不到黄河心不死！”
    老村长和村会计，还有村主任都凑过来看看，那字写得歪歪扭扭，还真写上“收购乌龟账目”，然后有第几组，谁，多少斤。
    这显然是假账！三个人都看到了，也都可以肯定！村会计根本记账的时候按照小五的吩咐始终没有出现“乌龟”、“鼋鱼”这样的字样！
    也没有写出第几组，因为一看姓，基本上就可以断定他人的村组，没有必要写那么繁琐，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假的就好办了！小五领导说过！”老村长稳稳心神，在心里想着，然后底气十足地对花村长说：“咱们不一个乡，那咱就去县里说道说道去！俺们没有人捕捉你们的乌龟，你们却莫名其妙地弄来几张账本子诬陷俺们！”
    “去县里就去县里！俺们来找你们就是做好去县里跟你们理论的准备的！捕捉俺们的乌龟卖钱都上万，还不还给俺们了！俺们的村民一年白辛苦了！”
    “你们白辛苦也只能怨你们自己！别说俺们没有捕捉你们的乌龟，就是在俺们家门口捕捉了，也不犯法不违规，理所当然，凭啥还给你们钱？”
    “凭啥？凭拾到别人的东西要还这一点！”
    “切！还拾金不昧！没有人捡拾的话，都进到水里，你们还向水里捞去吗？哪个湖里没有人家养的鱼？你们还真是不三不四尽想些天鹅屁吃！”
    “你甭跟俺这耍嘴皮子，走！县里见！”花村长说完就坐上自行车走了，看来他们还真是做了准备的呢！
    老村长和村会计、村主任三个人都是小五安排好的，去五乐药厂里坐了一辆公用轿车，不费多大功夫就赶上并超过了花村长他们。
    老村长李锁头在路过花村长身边时，打开轿车窗，伸出头来向花村长摆摆手喊道：“花村长！俺们先走一步了，咱们县里见！嘎嘎嘎……别从自行车上摔下来喽！你可要抓结实啊！”
    这老头还真能气人啊！你说你头前走就走呗，你还嘚瑟个啥呀！这特么多打花村长的老脸？
    到县城后，经过司法机关验证审理，那账本根本不是村会计的字迹，村会计当场抄写几行，比那张本里的字好太多了。
    字迹验证的结果是，花村长拿的那个账本是出自一个最多只有小学文化水平的女子之手，不是男子写的！
    “不是男子写的？那就是你们村的村民，男青年卖给俺们的，他可是说的是你们村委会里的人写的！”
    一听这话，老村长李锁头恼火了，质问花村长：“你是相信那个人，还是相信上级执法人员的科学判定？”
    “回去，你们俩！两个老村长能打起了这样荒唐的官司！双湖村就是有村民捕捉到乌龟卖了钱，也没有错！可以不给你们一分钱，倒是你们槐花湖村根本没有权力再去向别人讨要！还隔着那么远的路！无理取闹！”
    从县里回来，老村长自然再也不去搭理那个花村长了，而是直接去了乡里找小五。
    “事情解决了？”小五一见老村长就问。
    “解决了！但内贼不能放过！女的，还有一点点文化，小五领导！你能猜出是谁？”
    小五一脸的蒙圈！说：“我能有你对双湖村的村民熟悉吗？你猜不出，我更猜不出来！”
    小五正与老村长一起分析这个内贼是谁呢，一男一女，女的写的假账本，男的拿去卖的，两人什么关系呢？能可能是一家吗？
    两人还没想明白，就听村主任茅塞顿开似的说：“就在咱们收购乌龟的时候，巡逻民兵向俺禀报过一个奇怪的现象。说马豁子嘴的媳妇牛芬，和李安这两个人都有人看见去捕捉乌龟了，好像还捉得不少的样子。
    但是，却没有人看见他们俩去卖乌龟。有一个夜里，巡逻队发现李安到周家湖边溜达，都看着他不正常，半夜三更地不好好睡觉，又不摊值班，跑湖边干什么？可是又无凭无据地，拿他也没有办法。”
    “半夜去湖边？手里没拿任何东西？”小五起了疑心，问道。
    “你没看见他时，他是刚到，还是已经溜达着了？”
    “好像溜达着有一阵子了！他什么时候去的湖边，没有见！”
    小五陷入了沉思！一支烟吸了一半，好像眼睛一亮有了主意，见老村长也在思考，小五便没有打扰他，悄悄地问村主任有没有见到那个李安向水里放什么，或者在他溜达的地方看见有没有什么东西，比如竹篮、竹筐什么的。
    “没有！好像他们还说有人看见李安在湖水边走着的时候用脚踢到水里一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是石头块儿还是土坷垃，反正听到落水里的声音还很响，‘咚’的一声。”
    于是，小五让村主任回去后带几个民兵用竹竿绑上铁爪子，到李安溜达的那段湖水里去打捞，看有没有什么东西。
    “小五领导！你是怀疑李安那臭小子把捉到的乌龟都放进周家湖了吗？”老村长注意到了小五与村主任的对话，便过来问道。
    “呵呵呵……我怀疑与那个写假账本的女人有关，李安只是被人利用！”
    “走！回去就打捞去！”老村长比个年轻人还心急火燎！
    小五连忙拦着他，附耳对他说：“我的个老村长叔！你跟火烧到腚似的干啥？你就是打捞到竹篮子能证明什么？什么也证明不了！”
    “是他用竹篮子盛乌龟，然后扔湖里的！”
    “没有人亲见，竹篮子上也没有写明是李安的呀？”
    “那……那怎么办？”
    “听我安排！山人我周小五，保证让坏人自己露出狐狸尾巴来！呵呵呵……听清楚了！捞出竹篮子之后，再派几个人夜里蹲在那一片湖水边等着，有乌龟出来的话，出一个捉一个。
    捉个十个八各之后，派人夜里偷偷地送到李安的家里，一定要在半夜以后送过去，爱不能被任何一个人发现！这有点难度！”
    “行！俺去做！难，也不是做不了！就是……如果打捞不出来竹篮或者竹筐什么的，怎么办？”
    “那咱们就另想办法！”

 第213章 这事诡异

    村主任先回村去暗暗地安排这事情去了。都是夜里进行的，与巡逻的民兵也错开时间，避免被他们看到。
    只用了一个多小时便捞出了一个竹篮子，还用麻绳子在上面系着一个盖子，这非常适合盛乌龟，还便于运输。
    接下来，几个人便在湖边蹲守捕捉乌龟，用了三个夜晚，终于让他们捕捉到十多只乌龟。乌龟这玩意儿夜里喜欢上岸上溜达，吃个虫子什么的！
    “主任！小五领导怎么如此神算？不是神仙真想不起来这么干！这么看来，咱周家湖里进的乌龟可真不少啊！可苦了咱们的鱼了啊！这李安真不是个玩意儿！”
    “小五领导说，李安背后的那个女人才是罪魁祸首，那才真不是个玩意儿呢！吃锅里拉锅里！”
    第三夜的半夜以后，村主任便在另外几个民兵的掩护下，亲自将竹篮子和里面盛着的十来个乌龟一起，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了李安家的偏房门口。
    村主任带着几个民兵都是照计而行的，一步步都是小五预设好的。他们几个是今夜无眠了，过了一段时间，也就在凌晨三点左右，用石子去打李安家的门，特别是李安住的房子的门。
    轻打门是制造一种深夜时分里的诡异气氛，给李安以心理上的压力。这是小五的计谋中最重要的一环！
    李安家也没有院子，仅仅是竹篱笆扎出两小块儿菜园子在正房与偏房前。李安住的就是偏房，木门露着洞，小猫小狗的，出入他屋子里如履平地。
    掷了几个石子，惊出来一只猫，路过门外的竹篮子时，还停下来嗅嗅篮子里的甲鱼，不过，看看确定自己摸不着吃，也就无奈地离开了。
    李安居然没有醒，也许是醒了没敢出门查看？
    村主任他们几个又掷去一阵石子，李安还是没醒。倒是堂屋里亮了灯，不过，听到有人下床声，却仍没看见有人开门出来。看来，李安的父母胆子也不大啊！
    第三拨石子掷过去，时间已是四点多了，天也有点放亮了。这一次李安的父亲起来开门了，手里好像拎着一个什么东西，开门一看，李安房门口放着他们家的竹篮子，那盖还是他用麻绳系上的呢！
    “俺滴个天爷爷唻！这竹篮子不是丢了吗？咋自个儿又回来了？安他娘！你来看，那不是咱家的竹篮子吗？安子这个臭小子咋说瞎话了？这哪里丢了？”
    就在他站在门口嘟嘟囔囔与他媳妇说话时，李安的房门开了，李安鬼头鬼脑地出来四下里看看，显然，他不是才醒来的。这个家伙可能是听到他爹的说话声了，这才壮着胆子开门的。
    李安开门一看，可不得了了，“嗷”地一声又退回门里了，由于是后退着的，又急，脚上绊到了什么东西，也许是门槛儿，“噔噔噔”“咚”地一声，一屁股坐回他的屋里去了。
    好一阵子后再出来，就直接挨近竹篮子，一掀盖儿，“啊——”，尖叫声竟然超过他平常的最高音，都变了调儿了，这一吓没再回去，而是直奔堂屋门前的他爹面前跑去！
    “怎么了？你不是说竹篮子丢了吗？安子！”他爹有点厉声问他道。
    李安他则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好久才不太囫囵地说出来：“俺俺俺用竹篮子盛了乌龟……篮子和乌龟一块儿扔扔……扔到湖里了，咋……咋咋竹篮子连乌乌乌龟……一块儿又自个儿跑回家来了呢……见鬼了啊！活见鬼！”
    “啥见鬼了？快跟你娘俺们俩说说到底是咋回事？安子！”
    在老爹的逼问下，李安吓哭了，这才把真相说出来。李安的话音一落，把他爹气得小胡子都撅了起来，脱掉一只鞋就要打李安，被李安的母亲给拉住了。
    原来李安这个家伙，二十多岁的小青年，文化程度不高，又没有对象，夜里不值班不巡逻时，睡不着觉的时候就狗洞子里猫道儿地爱胡求窜窜！
    一来二去与马豁子嘴在家守空房的媳妇牛芬打得火热，本来牛芬比李安要大出十几岁的年龄，二人却黏糊在一块儿如胶似漆。
    牛芬因为马豁子嘴的事，也心灵扭曲，恨起来周小五、老村长、马彪以及双湖村里所有与他们不一样的人，或者说是她恨上了所有阻止他们做坏事，改变了她享受的生活的人！
    见村民们都捕捉乌龟赚钱，她便怂恿着李安也和她一块去捉乌龟，但是，他们捉来的乌龟不卖给周小五，而是让李安偷偷滴在夜里放进周家湖里去。
    目的很明显，因为她听说了乌龟如果在湖里繁殖开来，便会吃掉不少小鱼，再长大了，成了巨龟还可能吃掉鸭苗鹅苗呢！这女人也是个心肠毒辣又颇有心机的女人啊！
    李安一开始也是不敢干的，他毕竟了解老村长的手段与性格，也知道周小五所说的卖乌龟能赚钱，妨碍双湖村民致富、损坏村民集体的利益，会被唾弃的道理！但是终究经不住牛芬的甜言蜜语与各种诱惑，李安替牛芬去做了。
    回来，牛芬又给了李安十块钱，作为补偿李安捕捉的乌龟钱。再把一个账本子交给李安，调唆着李安去花溪那边的槐花湖村，卖给花村长。
    当时李安就很是不理解地问牛芬说：“卖给人家？人家会要吗？人家又不憨！一个破记账本，啥屁用？”
    牛芬“咯咯”地笑着骗李安说：“这是双湖村村民捕捉乌龟与周小五等人收购乌龟的证据，懂不？花村长一定会要的！你就一口咬定二十块钱卖给他们，不多要也不少要，不给钱就不给他们这个账本子！”
    李安惴惴不安地一个人偷偷滴去了槐花湖村，没想到花村长因为一湖乌龟全特么逃掉了，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无法向村民们交代啊！
    他也正该退休，本想着养这两年乌龟，让村民们发了家，他落下一个极好的名声，然后极体面地退了休，没想到前两年赚的钱都不够今年一年赔的，因为他们是每年以一倍以上的速度递增来养乌龟的。
    一见有还能讨回来一部分钱的希望，那花村长哪里会有置之不理的道理？马上买下了李安手里的账本当证据，空口无凭，有了证据就不怕双湖村村委与村民不承认了！
    回去的时候，李安在心里嘀咕了一路子，他不明白牛芬是怎么会有收购乌龟的账本的？他更不明白花村长那个老头子怎么会出20块钱去购买下那个账本的？真的能当什么证据吗？屁用！真不理解！
    不理解也把事情办好了，李安得到了牛芬的犒劳。
    没想到今夜会出现如此诡异之事，他亲手扔进周家湖里的竹篮子又回来了，放湖里去的乌龟也回来了，都在竹篮子里趴着，跟什么也没发生之前一个样子！
    “安子！现如今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把一切都堆到牛芬身上去，也算是把她挑起的事情都再还给她！”
    还是李安的老爹的主意正，因为他的生活经验毕竟多些！
    “俺……好！爹，听你的！俺去把竹篮子和乌龟悄悄地放回牛芬的房门口去！”李安听从了他老爹的吩咐，答应如此这般地去做。
    “和你往湖里放乌龟时一个样，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事，也不能让任何人看见这事是你做的！这是她牛芬在骗你、害你，外加利用你挡枪子儿！俺的傻儿子哎！”
    李安的娘也千叮咛万嘱咐地对李安说道。
    听爹娘这么一说，李安真的感觉到了情况很不好，被发现了，全村村民都会唾骂他的，甚至驱赶他离开双湖也是有可能的！
    “这锅一定不能俺自己背，一定得让牛芬背着，最好让她一直背下去，一背到底！”

 第214章 也有钱买不到的

    想清楚了，也说过大话了，李安咬咬牙拎起盛着乌龟的竹篮子，也不惊慌失措了，决然地消失在夜色里，直奔马豁子嘴家而去。
    村主任赶紧从李安家周围带人撤了出来，紧紧地再跟过去。三村组与二村组中间一条直路，原就不多远，不会儿的工夫，李安便接近了马豁子嘴的家。
    马豁子嘴的父母、叔伯原来都挺富裕的，三门子归一，他们家老早便有了高大的土墙院落，现如今经马豁子嘴的手又换成了砖石墙了，又大又挺威风的！
    李安有特殊的进院办法，靠近院墙有一棵泡桐树，有面盆粗，就见李安在桐树内侧遮挡住的地方墙上，摸索着抠出墙上的两块墙砖放在地上，然后他把竹篮子的上提手系在裤腰带上，竹篮子和里面的乌龟就在他的屁股后提溜着了。
    一脚蹬墙一脚蹬树，一手扶墙一手扶树。三两下就上到墙头顶上了，抬腿骑在墙上，喘口气再往下下墙头。
    “汪”一声小狗的叫声传来，一般会认为接下来就会有狗窜出，大声叫嚷，甚至会引起许多狗的狂吠的，但这时却没有，只叫一声，便既不见狗跳出来，也没有再发声！
    别人会很奇怪的，但李安好像一点也不奇怪。靠近了堂屋的窗户，轻扣几下，不一会儿便有开门声。
    “这个时间点了，还不睡觉，专等着唻？这特么还能夜夜等郎度春宵的吗？”已经伏上墙头的村主任赶紧看一眼就撤了下来，他绝对坚信他是能够引来狗和狗的狂吠的！因为他不像李安是在这牛芬家备过案的人。
    果然是这样！他刚撤远点儿，又拦下几个民兵别靠前，就听到院子里的狗叫声了，“汪汪汪……”这次不是单叫一声了，而是叫起来不停了。
    不过，越听越感觉像是被关进了一间柴房里出不来了，声音越来越沉闷起来。
    又过一会儿，大门开了，李安、牛芬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李安手里拎着竹篮子。村主任机警，马上潜行过去，靠他们近些，就听牛芬说：
    “屁个见鬼！你根本就没去扔，糊弄老娘，云个瞎话藏起来了。老娘还不知道你的小九九吗？过几天，拿去卖了乌龟，既完成了老娘交代给你的任务，又不要得罪双湖村的人！
    这两天见村委追查得紧了，又来骗老娘说，竹篮子自己个儿又回来了！走！老娘亲自扔了它，就看看它还能回来不！”
    “你？你咋不相信俺呢？俺说的都是真的！俺扔了，绝对扔了！真是竹篮子自个儿又回来的！”
    “让老娘扔了这一次，它如果能再回来，才算是见鬼见妖了呢！”
    李安愤愤然地拎着竹篮子跟在牛芬后面往周家湖边儿走去。天黑，但也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黑，两三米内还是能看到东西的轮廓的。
    一到湖边儿，牛芬就一把从李安手里抓过来竹篮子一甩就把竹篮子连着里面的十多个乌龟整个儿扔进了湖里。
    “哎哎！没打开竹篮子盖呢！”
    “早不说要打开盖儿！到水里一歪倒，可能它自己就开了，或者大乌龟能撞开！”
    两人没有停留，应该是他们也知道夜里巡逻的民兵随时都有可能到来，匆匆往牛芬家走去。
    村主任回去后，到第二天便向小五和老村长他们详细地做了汇报。差一点没把小五的眼珠子给惊出来，大呼：“咱们还是小瞧了这个女人了呢！看来要想制服她，还须加大恐吓她的剂量！要吓到她哭疯了才行！”
    接着小五便又专门给牛芬摆了一道。让村主任带人赶紧悄悄地再去把那个竹篮子捞了上来，盖儿真的没打开，而且里面的乌龟一个没跑也没死！
    小五又让村主任去找了一个与这个竹篮子一模一样的，并照着样子也用麻绳系住盖儿，麻绳也泡泡水、涂点泥，整得跟这个一样。两个竹篮子放在一起根本分不出来。
    半夜以后，村主任又带着几个民兵去了牛芬家的院墙外，听到狗叫，先扔进去被小五加了麻醉药的馒头，不一会儿便没有了狗的声音，这时候，村主任学着李安的样子摸索着抠出砖，蹬着树便爬上墙头。
    村主任用绳勾和长竹竿悄悄滴把盛有乌龟的竹篮子放到了牛芬的堂屋窗外，这里是骑在墙上用竹竿挑着竹篮子能放置的最远的距离了，如果能放到堂屋门外最好了。但村主任不能下墙，那会弄出声音惊动屋里的人的。
    放好后，便用弹弓向门和窗上打石子，每间隔两三秒打一次，一连打了七八次后，赶紧从墙头上下来了。静静地趴门缝里听着看着里面的人的动静。
    牛芬果然胆大，开了灯，然后开门出来，手里居然还拿着手电筒和一把菜刀。
    当一眼看到了窗下的竹篮子时，她终于害怕了，“啊”了一声，身体一跳，转身就往门里跑，不过，门关了一扇时又停住了。似乎壮了壮胆子，照着手电筒靠近竹篮子去看看。
    一步一步，小心翼翼，手里的菜刀还高举着，随时都有劈向什么东西的准备。
    打开盖看看，里面的乌龟好像一个不少，还有两个大些的瞪着吓人的小绿豆眼睛正在看她呢！
    这一次是真的吓得转身回屋，嘴里不住地嘟嘟囔囔着：“真回来了，真回来了！臭小子没骗老娘……”
    就在她回屋关上门时，村主任又爬上了墙头，伸出竹竿把另一个空竹篮子放过去，而把那个盛乌龟的竹篮子又勾了回来，拎着就下墙撤离了。
    第二天中午，小五来到村委，老村长告诉他，村主任和几个民兵按照他的意思已经做完事了。
    老村长的话音刚落，小五还没有做出回应呢，从外面就慌里慌张第跑来马军和两个妇女，三人都有些胆战心惊、惊慌失措的样子。
    “怎么了？我不是答应了忙过这一阵子就去把老鸳鸯卖出去一部分的吗？这会儿又有啥大事急成这副熊样？你能不知道，‘今天再大的事，到了明天便是小事’的道理吗？”
    小五与马大菊、马小菊姐妹俩的关系都很正常地密切，可就是对她们的哥哥马军不太友善，因为马军的为人与他的两个妹妹不一样，也差得远，所以小五打心里不是太喜欢马军这个人。
    马军尴尬地笑笑说：“是大事，但不是卖鸳鸯的事……”跟着他来的两个妇女中的一个抢着说：“牛芬疯了！哭了笑，笑了哭！坐他们家院子里直往自己头上罩一个竹篮子！”
    “她闺女和女婿来了吗？”老村长问了一句。
    “来了来了！天明有人发现了牛芬昏倒在他们家的院子里之后，就先去通知的她家闺女。还是她家闺女和女婿救醒过来她的呢！
    醒来就一直吓得躲躲藏藏的，嘴唇乱颤，嘟嘟囔囔地重复着一句话，‘神龟来了神龟来了……’一会儿就又哭又笑了，迷迷糊糊谁也不认识了！”
    俗话说“心中无邪事，不怕鬼敲门！”这是牛芬咎由自取！
    一波才平，一波又起！小五和老村长一人一支烟正吸得片刻的悠闲，七个生产小组的组长罕见地聚在了一起来村委找老村长汇报。马军还是刚刚去而复返的，这一定不是小事！
    小五想都没想站起来就想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村委里的事，他是定然不想过问的了！
    “小小小五大领导！你不能走！这事关乎双湖村一千多人的生计，天大的食粮问题，还非你不能解决呢！”

 第215章 也有钱买不到的（续）

    七个村委小组的组长大部队后面咋还颠颠地跟上来一个小学校长随聪呢？这家伙很快就要升为周水乡第二初级中学的校长了，二中校园正在建设中，与五乐药品公司之间仅仅隔着一个小山包包，直线距离也就800米左右。
    这会儿怎么突然对小五的称呼也变了，还变得一张口说话就结巴了呢？
    小五不满地瞪了随聪一眼，说：“哪儿都有你！咋不叫老大了？”
    “嘿嘿嘿……不敢叫了，怕挨打！”
    “谁敢打你？”
    “媳妇！媳妇命令我更加地尊重你，你的官现在当得老大了！我没有资格和你称兄道弟了！”
    “屁话！就叫‘小老大’！这是最尊重我的！不然，你媳妇不打你了，我打你！”
    “呜呜呜……我好难啊！小老鼠跑到了风箱里，两头受气！好好好！听你的！你和我媳妇都是我的老大！只是你打得一定疼，我媳妇打得一点也不疼！嘿嘿嘿……”
    “啥大事？你来说！”
    于是，随聪便说出了这次村委小组长集体来反应的所谓大问题！
    “村民没有白面吃？不是手里现在都有钱了吗？买呀！”
    “嘿嘿嘿……小老大！你有所不知啊！哪里都有钱也买不来的东西！咱们这里的乡亲们爱吃的这一地区产的冬小麦面，又白又香甜，味道正、面筋度适中，这种独特的口味已经形成。
    可是现如今，这冬小麦成了这一地区人们有钱也难买到的东西了！种地人种出来的大多只够自家人吃的和上交公粮的，真正能出售的小麦不多。
    特别是这一地区沙地多，不高产，根本挂不上商品粮基地之名，所以，真正从外面买来的小麦没有这一地区所产的好吃。”
    随聪如今比当地的真正的老农还了解这片土地，娓娓道来，真是好口才，只当校长不去当演员都屈才了！
    事实的确如此！小五知道的农业知识绝对是老农和随聪这样的“半路出家”的非正式农民，所能相比的。小五的上世那可是一位省农业专家，农大教授啊！
    他是既知道家乡这一地区冬小麦的播种时令，也知道其产量、出粉率、面筋度，以及做面点、烤面包、包饺子、下面条等等面食的味道特点。
    还深入地了解这一地区的冬小麦与别的地区的冬小麦的细微区别，更不用说冬小麦与春小麦的显着不同点了！
    这里仍属于黄河流域、太行山区。冬小麦的播种是在寒露前后，有句俗语叫：“寒露两边看早麦！”就是单道这一地区的冬小麦播种时间段的。要是霜降以后播种就有点晚了！
    这个地区往南，一般是在霜降和立冬之间这段时间里种小麦。油菜普遍都要早一点，早于小麦。所以，油菜的收割也要比小麦早一点。其实油菜和小麦的生长期是很接近的。
    一般来说，从北面的河套平原到南面的淮河流域，这中间平原上的小麦都是冬小麦。也就是过冬的小麦！再往北、往东北，长城以外。
    特别是东北的三江平原上，种的小麦就是春种秋收的春小麦了，生长期短，面粉做成面食与冬小麦相比要难吃得太多了！
    这一天一直阴沉沉的，擦黑以后下起了雨。小五没有回省城，也没有在五乐药厂里露珠那里住，而是去了爷爷那里。
    仍躺在了自己的老书房里，盖着老被子，望着开着的屋门外面，豆大的雨点击打在院子里的泥地上，溅起泥沫水珠，打湿了两块梓木门板。
    时断时续的雨整整下了一夜，因为小五也基本上彻夜未眠。
    其实他周小五心里没有多少忧愁，无论是他的药厂，还是村里的老鸳鸯销售，以及七个组长刚反应的村民没有小麦面粉吃饭的问题，都还难不住他，他也没有多想多发愁什么呢！可是，就是圆睁着双眼，没有睡意！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既想露珠，还想晓晴，又时不时地想起何美那张娇俏的脸呢？马蒂！真操蛋！重生这多美好多香甜的事情，却被自己给整成了这个逼样子！就跟那‘一把好牌被自己给打烂了’是一回事，一个逼感觉！
    光想着重生了就别再留下遗憾，把上一世的遗憾尽可能地都弥补过来！结果娶了初恋，当了队长，又考上了大学，便变成了如今的孤家寡人了！
    要是与人家重生的人那样，还去找自己上一世相濡以沫的妻子，是不是会更好呢？……可是，那样就不能弥补上一世留下的遗憾了呀！
    再走老路，即使是走得再好，也没啥意义呀！唉！果然是人生路你选哪一条，都是艰难的！天道沧桑，不余欺也！”
    天明登前途，独与爷爷别！
    小五提提精神，自己给自己打打气儿，先去五乐药厂进自己的药箱子药厂里逛逛，又该出货了，新药样品药，必须向外拿的，不然不能确保一炮打响！
    这些药箱子里的药毕竟都是科学又发展三十多年后的产物，先进几十年呢！用它们打开局面绝对是最佳选择！
    小五在五乐药厂里有一个独立的办公室，就在办公楼的顶层，两明一暗三间套房。小五就把药箱子放在了那个套间里的卧室里，里里外外三四道门，还都上着锁。
    来到药箱子药厂里，其他地方不看了，一如既往，也没有什么可看的了！去看看两个地方：储存自己的楠木盒、红木椅、香檀木床、黄花梨几案等宝贝的储藏室；和存有药品的自带的十个仓库。
    现在已经有九个仓库都被打开了，而且里面的药品都已经开始生产销售，这九个仓库里也全部都销出去了一半货，也就是说这九个打开的仓库现在都是空着一半的！
    “这家伙！拿出来一点就少一点，这该多要我的老命啊！人家随身携带的仓库不都是拿了还有、拿了还有的吗？”小五想着从第九号仓库里往外拿着新投产的几种药品的样品药，心疼与不舍同时袭来，但小五还得咬牙去做！
    小五每当此时，总爱以“阿q精神”来劝慰自己，就当没有这个仓库，或者就当这个仓库里没有那么多的药！
    “这第十个仓库里能有什么药呢？有多珍贵呢？治疗各种癌症的药？不可能啊！直到2021年，全世界也没有发明创造出有特效的抗癌治癌的良药啊！”
    第十个仓库无形中给小五带来了无限的好奇心，特别渴望打开来看看！但是，今天还不能打开，必须等到需要研发新品种药时才能打开它！不到时候你打不开，必须要那个门上的“10号”中的“10”字闪闪发了光才行！
    转完这两个地方后，小五心情大好，收藏已经以万计数了，将来都是无上的财富！从药箱子药厂里出来后，小五再去五乐药厂的药品仓库里核实一下，他刚刚运出来的药全出现在这里了。
    “嗯？这咋还多出了恁多了呢？”
    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自己的眼睛了，运来的药比原来生产的成品药还多呢！小五只好自我解释为眼看花了，多数了两排药出来。
    就在小五再次想把他的药箱子藏起来时，突然发现十字扣上又出现了数字，这一次是闪亮逐个登场的。一次闪亮就跳出一个数字，0-9其中的一个。
    闪出四个数字后停停，什么都暗下来不闪动了，停了一阵子之后，一般为3-5分钟，再继续闪。
    这非常类似于发电报，四个数字一组，可以对照着密码、找对地方，把数字转换成文字显示出来！
    “啊哈哈哈……难道我的药箱子无限进化功能又开始启动了吗？

 第216章 草药咋还有病虫害？

    ‘药箱子——药店——药厂——？’还能进化成什么？”
    小五想想，尽管想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但只要想想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个人走出办公室，再走出药厂。
    这时候就有人默默地跟着了。
    “银娃！过来帮助马彪维持好治安，俺与你哥去陪着小老大去！看他想去哪里？有没有危险？”王铁反应得最快，马上做出决定说道。
    “好！你们快去！再叫上俩人！听说野狼谷那边有野狼翻过白石峰来这边的蛇王谷里了，能不能跑到村庄里伤人也说不定！”
    王铁还没回答银娃的话呢，金娃正好过来喊道：
    “小老大要去田地里看看，许多药农反映中药草上生虫子了！马蒂！这年头，药上咋还生虫子呢？毒草上也生虫吗？老铁！再叫上俩兄弟，赶紧走！小老大都出百药谷北口了！”
    “咋？先去了小周水北？恁远？”王铁也急了，立马跑步前进，摆手喊上了俩，“留成、四清跟着！”两人答应一声跑了过去，金娃又拉了个小青年北岭追了上去。
    有王铁五人的加入，小五就可以放心地去远地块、深药草丛里去了。进田地里也只能步行，不然，啥车也走不动！
    据附近几个村的村干部向乡里汇报的数字，今年五乐药厂周围，以双湖村为主，已经种植中草药10万余亩，主导草药品种有华北玄参、丹参、半夏、白芷、金银花、山菊花、留兰香、芍药、小红花等30多个。
    这里的周山山区并不大，它所依靠的太行山区就大了去了。这里的远景在西、西北、北三个方向上，是高耸入云的山峰，而中景是山岭与树林，到了近景，就是山包包、湖、河流、田地无规则地杂陈在一堆儿，就像一盘棋的残局！
    小五站在一个小土山包上，举目四望，既无一望无际的水，也无沃野千里的田，有的就是起伏的、大小不一的、无形状无规则的药田。
    “这以前都是成片成片的庄稼啊！我让他们种了药材，都挣了钱，现在万元户绝对在每一个村民小组里都能找到，85年的万元户也是极香的！特别是山村里。可是，我却让他们又吃不上了白面馒头了！我周小五是功还是过？”
    小五在心里翻江倒海地说，但表面上只是眯着眼、皱着眉地看。他身后的王铁等人个个一脸茫然地在看着他！
    “哎——那是周小五大领导不？俺这药材咋还生出了棉花叶上的虫子了呢？”突然从一个土山包后面走出一个老汉，抽着烟袋窝儿子来向小五问道。
    小五浑身一颤，赶紧答应着从山包上下来去看看。还真是棉红蜘蛛！
    “小老大！这一片是七组的地，这药咋还生红蜘蛛呢？跟棉花叶子上的一模一样！”王铁在一旁解释说。实际上王铁说的纯粹地废话，小五没有理他。回头对那老头说道：
    “大伯！你这地保证原来是种棉花的，或者与这里挨着的地里种过棉花！不然，是不会有棉红蜘蛛来祸害你的草药的！”
    老头抽口烟，还用发黄的手指往烟袋窝儿子里按按里面的燃着的烟叶子，让小五吓得张开了嘴，好像连他身上都传来了被火烧疼的感觉，心想：“老伯的手指头子烧得不疼吗？那还着着火呢！”
    吸了两口烟，老头儿才说：“果然神！真让你说着了！这块地去年还种着棉花呢！今年春天才改种的草药！那咋个整？能治不？”
    “能！我给你开个药方，说个办法，很快就能治住！不治可不行！如果整块地都有了，你这药可就连种子钱都挣不回来了哦！”
    “嘿嘿嘿……听说你是个大领导，下道圣旨派飞机来给俺们喷洒点杀虫子治病的药不就好了？也不要俺们再掏钱买药去治这些虫子了！”
    老头的话直接把小五惊呆了，这老农咋还知道飞机和飞机喷洒农药这新玩意儿了呢？
    小五身边的王铁脸一黑，呵斥道：“全国的四个现代化都还没实现呢，小五领导上哪儿给你派喷洒农药的飞机去？你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偷听收音机的敌台了？小心抓起来你！”
    “哎没没没……可不能乱说话！俺这也是听当干部的一个小外甥说的……走了！俺这就去买药杀虫子！”说着，一溜儿地溜了，别看老态龙钟的，逃起来，腿脚也不慢了！
    老头刚走，另一侧的土山包背后又走出来一个老头，这个老头比刚才的那个高大一些，但瘦了好多，整个人立在那儿，跟个扩大版的豆芽菜似的。
    “嘿！这种的就是药，咋还需要买药来杀虫子给药治病！这都把人给搞糊涂了！大领导，您来看看俺这草药地里生的是啥虫啥病？”
    小五身后跟着五个壮汉过去，把这老头给吓得下面没话了，好像就出来见小五那一股子劲儿，说了事儿后就把劲儿用完了，胆儿也没了。
    小五到他地块儿里一看，白绢病，这种病烂根烂茎，危害挺大的。不过，它传播的还算不太快，能防止。
    “这叫白绢病，还是初得，还好治。你抓紧时间把病了的药棵拔了拿回家晒干烧掉，不要乱扔！再把拔掉药的地方撒上石灰面子，杀菌消毒！”
    老头始终只点头。离开了好几步了，又回头看看小五，总算又憋出一句话：“俺这不要用药吗？”
    金娃没好声气地喊了一声：“石灰面子就是药！也要花钱买的！俺小老大说啥就是啥！啰嗦！”
    “嗯嗯嗯！”老头连连点头后走了。
    小五又转了几个山包，看了小块药地后，便到河边的较大地块去看了看。
    在湖边、河边有较大的田地块，最大的，小五的印象中，也就是他们原来的第一生产队里的东北地，一块有一百亩，也不多。其次那七八十亩、四五十亩的也算不小了！
    绝大部分地里的草药长势极好，有病虫害的仍属极少数，都与药农本身的管理有关系的！
    前年一开始的时候，小五曾根据自己上一世的农业知识与经验编写了草药种植的指导性材料。只要能识字能阅读的人，“一看就懂，一学就会，一用就灵”。
    只有一小部分人自己没有文化，家里又没有有文化的人，再不愿意去向别人学习种植经验，仍用种庄稼的老法子去种草药，往往就会出事情，最后落个不挣钱，再去怨三怨四，认为种草药不如种庄稼。
    可是，改种庄稼后又看见人家赚大钱了，他再改种中草药，如此折腾下去，啥都耽误了，收获很小那就很自然了！
    小五又去把那本中草药种植知识汇编小册子，印出来几百份，再一次发给药农，尤其是新药农们。
    然后，小五去了县城找县粮食局问问情况，看有没有办法购买些当地产的小麦。
    也是他来的正当时，县粮食局粮仓里正有30吨小麦要出售空仓，换成杂粮。
    “呵呵呵……巧极了，也好极了！多少钱斤外销，我给多少钱斤，我全要了！还能给你们省些长途运输的费用！”
    小五的这一举动，简直不要太好了！让县粮食局里的头头脑脑无不笑逐颜开。都在心里有个共同的想法，“这个周山县的‘财神爷’真是个能‘急人之所急’的好银~！”
    要知道，省运费就等于粮食提高了价格，如此销出去，那是做梦才能想到的事！
    “小五领导给乡亲们买来小麦了哦——
    大家有白面馒头吃了哦——
    拿口袋带钱去村委门口买粮食了哦——”

 第217章 狼来了

    好家伙！双湖村的七个小村民组的小组长几乎是一个腔调满村庄里跑着喊着。有的嗓子都喊破了，也不知道借助一个喇叭筒子什么的！舍着一个喉咙嚎！
    30吨小麦就堆放在双湖村村委会的门前空地上，摆开两张桌子，一个是村主任带着四个棒小伙子掌秤，另一个是村会计、妇女主任两人在记账收钱。老村长捏着烟，披着个褂子来回巡视着。
    村民们来来往往、欢声笑语，不停地来买着，空口袋来、扛粮食走！
    为了让双湖村现有一千五百多人都能买上点儿，老村长设了上限，一家一户人口再多，也不得购买到一千斤，更不准超过。
    “嘿嘿嘿……俺要买999斤9两！”忽然一个瓮声瓮气的中年男子，丢下手里的架子车过来买粮。
    “靠！古会儿你这货……你有这机灵劲儿？邪了！”村主任有点无语又有点生气地说道。
    那个古会儿摇了摇手里的钱说：“咋了？俺没到一千斤，还差一两唻不是吗？更不能说是超过了？符合你们的规定，咋？不卖给？”
    说完还挑了挑扫帚似的粗乱的眉毛，咧嘴露出了两排大黄牙。
    老村长正好溜达到这里，大手一摆说：“给他！”
    那个古会儿高高兴兴地去交钱去了。
    “30吨粮食居然没卖一上午？这……这家伙，双湖村村民的耗粮量也太大了？”
    当老村长向小五说粮食卖完了后，小五直接从办公椅上秃噜到了水泥地上，向上一抬头，办公桌还把额头碰了个疙瘩。
    “把我每斤粮加出来的一分钱都留在村委账上！我不要！另外，村委成员一人两袋白面，100斤，50斤一袋装的，自己去药厂后伙仓库里去领。
    我呢，想以双湖村村委的名义建一个面粉厂，收购咱们当地的小麦加工面粉出售。我出成本钱，你们村委会经营，最后把本钱抽给我的，不要利息，药厂里用面粉始终只收出厂价就行了。
    然后，根据情况而定，如果我乐意的话，我再出钱买股份，怎么样？”
    小五揉着额头，慢慢地从地上起来坐回椅子上说。
    “好得很！就是你可就白出力还倒贴钱了哦！嘎嘎嘎……”
    小五给老村长一个大白眼，喊道：“哪次不是这样？”
    “嘎嘎嘎……这次面粉厂的事可不是俺想出来的哦，是你看不下去乡亲们没有吃馒头吃饺子的白面了，才良心大发现，出资办面粉厂的哦！”
    “什么呀！我为我自己好不好？我是最爱吃饺子的，可是没有咱们这里产的小麦磨出来的面粉，饺子也没味了！为了吃上饺子，我才投资面粉厂的！我可不管你们的经营了哦！赔钱赚钱全看你们村委会的能人了！”
    “好！保证赚钱分给你！嘎嘎嘎……”老村长一下子好像年轻了好几岁！
    “金钱的诱惑力与延年益寿的能力一样巨大吗？我这才画出饼还没烤熟呢，就撑着老村长了？”小五有点鄙夷地看着老村长和他身后不远处的村委会班子成员，心里想到。
    买回去小麦的人家，没过夜就把小麦变成了面粉，然后夜深人静了，还能听到“噼里啪啦”用刀在案板上剁饺子馅儿的声音。
    这是小五弄来小麦卖给双湖村乡亲们的第三天了，小五才和露珠一起回爷爷那里亲自动手剁馅、擀皮包了一顿肉馅饺子吃。两碗几十个香喷喷的肉饺子下肚，小五抚摸着自己鼓起来的肚子对露珠说：
    “像这样的饭，我能一星期吃上三到五顿，准保能吃胖到200斤！”
    “切！你吃恁胖干啥？除了驮着累人、走路喘粗气外，还有啥好处吗？”露珠如今也说话荤素掺杂，脸皮练厚多了。
    “你？我肉肥肉厚了还软乎抗踹呢！人家有乐意受累、经常驮着我的，就现在瘦得骨头硌人才没人要的呢！呵呵呵……”
    “又跟我扯远，是不？欠踹了，你？”
    露珠的话音还没落，正好爷爷走进来，也许是听到了最后的几个字，问：“谁欠银子欠钱，还有欠踹的吗？”
    “咯咯咯……爷爷！小五就欠踹了！他说他夜里睡觉没有人在那头蹬脚踹他了！”
    “唉！不想让人踹不容易，想让人踹还不容易吗？”
    老周头这句话语意深刻而复杂啊！把小五和露珠听得直瞪眼。露珠莫名地脸上笼上了红云。小五赶紧夺门而出，假装去收拾厨房、洗碗筷了。
    翠叶嫂过来找小五，如今年轻人有文化的都进了药厂，庄里的夜间巡逻事务村小组也不再进行了，只有村委会还派人巡逻着。
    春花婶进了药厂当保洁组的组长去了，翠叶嫂当了一村组的组长。
    她来找小五是向小五汇报一个重大事情的，她从别的渠道得知了一个天大的信息，乡巡山护林队向乡里的武装部领导禀报说，与百药谷连着并通着的蛇王谷里出现了狼的踪迹，而乡武装部那位领导又专门通知了咱们村两边相邻的村，刘塘右湖村，前、后河滩村等，唯独没有通知咱们。
    “翠叶嫂！这是啥时候的事？”
    “昨天了！”
    “露珠！你快回药厂，我去村委问问！我怎么感觉这是个阴谋！”
    “阴谋？”露珠和翠叶嫂都愣立当场。
    “药厂正加班加点地生产，药地里也正需要勤加管理，追加水肥呀！防治病虫害呀！一旦说有狼群袭来，谁还敢出门去地里干活？家里人不敢出门了，厂子里的工人呢？人心不慌吗？什么事都能给耽误喽！”
    小五语速很快地说道。
    “耽误了厂里与田里这两个地方就足以让你周小五，还有你王露珠全玩儿完！这……这是谁这么歹毒地对你们？这要多大的深仇大恨才肯这么干的呀？”
    翠叶嫂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头脑是非常灵光的！一听小五的分析，便推断出了这么个结果。
    “我去先告诉咱们一村组的老少爷们儿不要轻信传言，提高点警惕性就行了，该去地里干活还要去地里干活的！用不用锄头都带把锄头下地，多个人结成群就行了！”
    翠叶嫂说完走了，小五和露珠也各自行动起来。
    单说小五来到村委，老村长正接着电话呢！电话那头像是乡里胡领导的声音，老村长放下电话告诉小五果然是胡领导，他说乡武装部的焦好运拍着胸脯说，蛇王谷里出现了狼，可能还不是一只。
    正好谷口与百药谷连着，只要进了百药谷，那双湖村与周边三四个村就都有狼灾的危险，特别是五乐药厂一定要严加防范，保证职工的人身安全。必要的话，村民不要出家门，药厂停产关门！
    “小五领导！俺咋觉着这事来得蹊跷！胡领导说他刚刚得知便打来电话了。而俺刚才也听刘塘右湖村的刘村长说昨天就有乡里的人通知了他们要防狼灾，村民不要出门了！”
    “老村长！你算感觉对了！昨天不仅通知了刘塘右湖村，还通知了前后河滩村，唯独不通知咱们双湖村！”
    小五笑笑说。然后坐下来点支烟，吸着思考着。
    “走！咱们去乡里！”老村长说着就要动身，小五拦住他说，应该先去药厂，之后再去乡里探听情况。
    让小五预感对了，药厂里正有一批换班工人闹着要放假回家，不换岗不工作了!王露珠正苦口婆心地劝阻，王铁、金娃也已经调动了安保全体人员列队待命！
    小五和老村长并排走进药厂大门，老村长先开口骂人了：“哪个龟孙子听风就是雨？村民们谁闭门不出了？咱们双湖村民该下地干活的一个不少！

 第218章 好名字

    你们在药厂里，有高墙有铁门，还有安保人员，别说没有野狼的影子，就是有，还能伤得了你们吗？
    要是真有狼群，你觉得你回你家比在药厂里更安全吗？动动你们的脑袋瓜子想想，这他良滴是嘛鬼火？揭锅捣灶的，正是草药管理和药厂大生产的时候，来这么一出，别是给小五领导使绊子、放冷枪的！你们都愿意让坏人当枪使吗？”
    老村长的话可了不得！把要走的工人一下子劝阻了一大半。剩下的还有十多个，小五上场了。看看没有认识的，双湖村的人应该差不多认完了，这些人都是邻近村的。
    “你们考虑清楚！如果真的有野狼出没，药厂里的工人从今天算起，在厂里坚持工作的，我发双倍工资。如果没有野狼出来，是别有用心的人在造谣生事，想对我周小五的中草药管理与药厂大生产造成巨大的损失。
    那么所有离开药厂的人不仅扣发本月工资，还要交给公安机关依法追究刑事责任！药厂自然是永不会再录用你，甚至连你的亲人都不会再用！”
    小五的话语速稍慢，说到一半时就已经有五六个人回厂工作去了，等说完话，还有三个男青年犹豫着没动，还没等他们再去权衡利弊，小五就下达了命令：“老铁！带人把这三人扔出厂子，查清他们的家庭住址，以及所有亲人！”
    就这么不动声色的平平淡淡的几句话，立马就把三个家伙吓得坐在了地上。“我我我回去干活儿……”一个小伙子脸都吓白了，结巴着说道。
    但是，小五是最知道这个时候是最不能心软的，要想杀一儆百，必须说到做到，把这三个人开除了！因为前面已经有两次机会他们都可以离开的，但他们三个却顽固地站到了最后了，不拿他们仨开刀还等待何时？
    如果真的让跳出来的人都离开药厂了，如果药厂真像他们要求的那样，放假，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损失的岂止是这一大单的不能交货？药厂还能不能开办下去都是个问题！
    王铁带人立马将三个家伙架出了药厂，并押送回家，继而弄清楚了各自的家庭成员等情况。
    这件事之后，小五暗暗命令王铁和金娃，组织人手秘密调查是谁把有野狼出没这一消息带到药厂里来的。
    并安排王铁他们一定要像公安刑侦员一样学会在工人中培养出几个“内线”人员，能在关键时候帮助你了解一些工人们的思想动向以及普遍性的需求等。
    这个安排让王铁和金娃两人又惊又佩服，惊于小五的心计，原来小五也不是一个烂好人，有他自己的思想。只不过是容忍度高而已！而那佩服则是加强版了！
    王铁和金娃与春花婶、柳条等人一起讨论决定出了几个培养对象，以女工为主，真正可靠的在这个不大的圈子里，还是周家庄的人、年轻女人为主！
    不过，充当线人的还真不能用周家庄的人，因为这个身份本身就是有排他性的，让其他人一听就跟你离得远远的。事实上越是外村的人越容易得到工人中的秘密信息。
    小五和老村长一起去了乡里。
    胡领导一听二人的叙述，脸马上就变了，立刻就让秘书去把武装部的那个领导焦好运喊来。
    “焦好运！这名字取的……何其的直白啊！”小五自言自语道。胡领导亲自拿出好茶叶，让秘书去提来茶壶给小五和老村长泡上了茶。然后对小五说：
    “这个焦好运，小五领导应该是听说过的！可能人没见过，但这个名字可在县城里挺响的。因为他是县秃顶老领导的亲外甥，曾经给县酒厂、县味精厂取名字的年轻人……”
    “哦——我想起来了！我曾因为这两个名字与县老领导争得面红耳赤。我说‘富周山酒厂’这个名字不吉利，保证酒卖不出去，老领导批评我思想狭隘，考虑问题保守。‘富裕周山县’，谁喝了这酒就会随之富裕起来！哈哈哈……”
    “人家老领导正洋洋得意着呢，你非要牙碜人家，引经据典地解释成‘富周山’音过于近似于‘不周山’，不周山歪了不说，天还为此塌了，地也为此陷了。所以这名字不吉利的，只要是有文化的人都能把‘富周山’与‘不周山’连系在一起，喝了就歪、歪了就天塌地陷，这酒谁还敢喝？
    哈哈哈……把老领导没说服，但却把其他所有人都说服了！
    还有‘五全味精厂’这个名字，他取意‘五味杂陈’，想说的是此味精味道鲜美，被你一句‘你用酸甜苦辣咸中任意的三味，别说是五味了，来调出一道菜试试能吃吗？’全给砸傻了！哈哈哈……”
    “哦！就是这个货取的怪名字？他够嚣张的啊！连你也敢绕开就去村里瞎嚷嚷，完了还唯一剩下我们双湖村不通知，他啥意思嘛！”
    小五故意地嬉皮笑脸地说道。
    胡领导当然也知道小五在怀疑着什么，同时他也相信小五无意在埋怨他，更不会怪罪他。其实，胡领导心里何尝不在怀疑着什么？
    “这一系列的操作，焦好运想干什么？”
    焦好运来到以后，表现得非常温顺、谦恭，细声慢调地问胡领导叫来他有何吩咐？那模样就像小媳妇初见公婆一样。
    这时候小五打量起这个人来，只见他中等个头儿，偏胖又不白的一张大脸上随心所欲地装上一个鼻子、俩眼睛，嘴巴上却不扎一根胡须，连眉毛、眼睫毛都看着不是黑的，发黄还发软。
    应该有三十岁左右，行动起来有些女性化，常捏兰花指，连走路摆臀与送胯都很专业地女人化！
    “蛇王谷有狼迹，为什么通知了刘塘右湖村、前后河滩村，却惟独没有通知到双湖村呢？”胡领导直接问，没跟他废话。
    “哦！领导，事情是这样的！我让人去通知蛇王谷、百药谷周围的九个村，结果那两个蠢家伙数来数去、数来数去，最后通知了八个却数成了九个，自以为数够了九个就回来了，把双湖村给忘了！”
    “嘎嘎嘎……忘的好！这九个村里还有比双湖村更知名的吗？还有比双湖村更容易找到的吗？因为它有五乐药厂，有运输药品的大马路。其他八个都能忘，双湖村都不能忘，结果你们却偏偏忘了双湖村，而没忘其他八个村。
    能够这样，除非故意之外，没有第二个能解释的理由！”老村长的话绵中带刀，说得有点气愤，让焦好运非常尴尬。
    焦好运连连摆手说：“李村长说笑了！我派去的人都很精明的，绝对是跑昏了头，或者是转迷了路，再加上数数数错了！我已经严厉批评他们了，勒令他们写下书面检讨！”
    “这第一个问题就到此结束！第二个问题您是从谁人口中得知蛇王谷里出现了野狼谷里跑来的狼的？还是你亲眼所见？”
    胡领导直视着焦好运又问道。
    焦好运讨好似地笑笑，又躬身规规矩矩地回答道：“乡巡山护林队里的成员向我禀报过来的，我这才派人去通知下去注意防范的！”
    “是护林队员还是护林队长向你禀报的？”
    “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
    “是……是两个护林队员！”
    “这种大事不应该是护林队长做禀报的吗？怎么是护林队员？”
    “哦——这个……护林队长有事没脱开身？”
    “那两个队员都叫啥名字？”

 第219章 引狼出谷

    “这个……我哪里知道？既不认识，也没问！”
    “小常！你去查查前天到昨天值班的所有巡山护林人员名单，让乡巡山护林总队的大队长带着那些值班人员来见我！”
    “哎！那个……领导！这件小事就交给我来处理！您那么忙，就别过问此事了！”焦好运连忙阻拦秘书小常说。但小常没有听他的，直接去武装部和派出所两个地方查找值班员了!
    只有乡里才有巡山护林队，各村此时都已经没有了。所以查找起来很容易，很快就找到了人。经过盘问与核实，两个护林员听一个放羊的老头说他的羊丢失好几只了。
    在树林子里找到的羊都是死的，而且都是咬断脖子而死，还皆被开膛破肚，内脏全被掏空了。
    “这就断定是狼干的吗？豺狗也能干得出来的，甚至家养的猎犬都能！”小五不由自主地生气地在一旁插嘴说道。
    两个护林员偷眼瞟瞟小五，接着说那放羊的古怪老头很有经验地说，就是狼咬断羊脖子的习惯性特点，还有掏吃内脏的习惯，这都是狼性的！
    “你们告诉给了你们的队长了吗？”
    “俺们报告了，队长不相信！”
    “所以你们就越级上告了！”
    两个护林员低下了头，用小得几乎让人听不到的声音两人相互补充着说：“大大大领导！俺们也没想越越级上报的……俺们队长不相信就不让俺们再说了，结果俺们俩商量着要不要向乡里的其他领导说一声时，正好被焦领导听见。
    他说他相信，这事也正好他能管得着，他有这个权力，就让俺们详细地说给他了。俺们也没说一定是狼啊！更没说不止一只狼，这些都是焦领导自己加的！俺们只说放羊的老头怀疑有野狼偷吃他的羊，要是豺狗也能吃羊啊！”
    “咋跟领导说话呢，你们俩？咋恁地差记性？你们俩来主动向我禀报关于蛇王谷有狼出没的事情，说从偷猎羊和吃掉的羊来看，狼还不只有一只呢！当时我还表扬了你们，你们都忘了吗？”
    焦好运脸红脖子粗地近乎咆哮道。
    “你你你……领导咋恁会扯谎话呢？吃下白蜡条拉出粪筐子——编得真匀乎啊！忽悠鬼呢？你啥时候表扬俺们了？不光批评了俺们还差一丁点要扣除俺们的夜里护林补助费！”
    这一下，两名护林队员一印证，立马把焦好运说得火冒三丈，但尽管如此，有小五和胡领导在场，他也不敢怎么样！
    两方说法不一，针锋相对，虽然焦好运作为领导这一边，较强势，但两个队员事关自己的前途命运，在更大领导面前也豁出去了，坚决扞卫自己的利益与尊严，把真相都说出来，否定了焦好运的胡编乱造！
    “焦领导！我周小五自忖没有哪里得罪过你，咱俩没有交集，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我会想办法去印证你们两方谁说的真话，谁说的假话的！得到真相后，我会直接不经过县里报到地区去！”
    小五不再去看那位焦领导的焦躁与不安，心里已确定这个家伙不是在帮自己，而是在偷偷滴给自己使绊子！
    “我们俩可是从无交集的啊！他没有理由害我呀……难道是没有理由地与我为敌？”
    小五曾经有过那么一闪念，想起了县秃顶老领导，马上又自己否定了自己，觉得自己不能想当然地瞎联系，他是他，他舅是他舅，老领导岂能没有老领导的才干、操行与风范？
    在小五心中翻江倒海时，焦好运向胡领导请个假，说要回县城一趟。
    “行！准你一天的假，回去好好陪一会儿老领导，把你在周水乡的见闻与所做的事情都向老领导详细地做个汇报！”胡领导非常开明地说道。
    小五心里也有了主张，就趁着焦好运去县城打报告时，想办法弄清楚吃羊的是不是野狼。
    “我会联系县公安局，请派出所的公安同志去作调查，到时候小五领导多给予协助，主要是李村长多帮忙！”
    答应了胡领导所说的事之后，小五和老村长便真的不回双湖村而绕道直接去了蛇王谷口，果然是马鞍形的两座山峰夹峙着一个狭窄的谷口，西北是蛇王谷，再往西北还是一个类似的谷口，那边便是更大面积的野狼谷。
    蛇王谷谷口开口向东南，正好连着百药谷，直接接着的便是原来的百花谷，这也就是原来小五合并过来的两谷后，想把那个峡谷堵上的原因。结果这还没行动呢，便有了“狼过来了”的传说！
    常在这里放羊的是刘塘右湖村的村民刘三，60多岁的一个瘦瘪老头儿，这几天自然不敢再来了，羊接连少了几只了，无论如何也得往野狼身上怀疑，毕竟狼才是最喜欢吃羊的！
    小五还想去蛇王谷口往里看看，被老村长一把拉住了，“不行！咱们四个人来到这里就已经是冒险了，再往里深入那就是作死了！”
    原来村主任与村会计也跟了来，但虽然他们是四个人，只有小五是个年轻人，还算棒小伙子，那三位都是老头和半截老头数了！
    这个非常时期，来这个敏感地带，也只有小五敢，换其他人，就是带上几个民兵也不一定敢来。
    “那咱去找刘三，给他商量让他继续来放羊，我带着王铁他们暗中保护着！”小五对老村长说。
    “让王铁带人去不就行了，你去冒这个险干啥？”
    “没有我咋能行？光有将没有帅是打不了胜仗的！”
    “你准备用啥计策？……快！离开这里，走着说着！”老村长催得急，他自己带头往小五停车的地方大步流星地赶去。
    “我准备‘引狼出谷’，借的就是羊群！”
    几个人找到了刘三，由老村长去联系刘塘右湖的刘村长，再找刘三还能不容易吗？小五向刘三一说，让他赶着羊群继续去蛇王谷谷口处放羊，从此时开始，他刘三和他的羊群都被周小五花钱租下来了，他放羊，周小五带着王铁、金娃等30名棒小伙子保安暗中保护着他。羊丢了或者死了一只，小五赔他两只，的钱。放羊一天给他100元钱！把刘三乐得屁颠屁颠地，一口答应。危险到这种时候了还算个屁？有人保护着挣钱，傻子才不干呢！
    小五的“引狼出谷”之计开始实施了。
    这会儿民兵手里没有枪了，群众家里也不允许有武器了，像什么火铳子打兔子枪之类的也都被收了回去。护林员手里还有枪，但子弹管理得特别严。
    连猎户手里的枪都换成了有注册的猎枪了，这一带真正的猎户也没有。往山深处居住着的才有真正的猎户。
    小五和王铁他们就都拿着自制的武器了，梭镖，钢叉、投掷弹、弓箭，还有就是木棍与柴刀。
    一个老头在谷地里看着一群羊，还有绕在老头身边的一条小土狗，这刘三连一只像样的猎犬都没养。在周围山包包上、小灌木丛里隐蔽着三十名假猎手，都很机警地等待着。
    一天，两天，终于到第三天的上午，刘三刚刚把羊群赶到谷口处，便听到了谷里传来了狗叫。
    “靠！这哪是狼？狼从来不学狗叫！狼狗个徒孙！”金娃不由得骂道。
    果然，不久便从蛇王谷里大摇大摆地走来两只狼形的家伙。
    “狼!真的是狼，两只，乖乖！有个小牛犊子大！就数他金娃话多，一会儿狗，一会儿狼的！王铁就比他稳健多了，“别说话了！无论是狼还是狗，他们的嗅觉都超级厉害！”

 第220章 欢送宴上

    “这是两条狗，大狼狗而已！……”小五刚说是狼狗，金娃和他身边的几个年轻人依然认定是狼！
    “狼个屁！再看！”
    “汪汪汪……”小五的话音未落，那两个大家伙便发出了狗叫，而不是狼嚎！
    “啊哈哈哈……真的是狼狗！靠！狗也学会装逼了……”金娃不禁破口大骂。
    一听真的是狗，顿时没有人害怕了！尽管狼狗有时候也挺凶猛、残暴的，但在一般人心里，无论如何都没有真正的野狼可怕！
    所以，人们怕狼远远甚于怕狼狗。也许狼的可怕就在一个“野”字上，而只要是人工养成狗了，那就多少减少掉了“野性”了！
    小五让王铁举起小旗子打出了小五教的所谓的“旗语”，这是小五从他上一世的记忆力抄录出来的，与真正的军用、交通用旗语相比，仅能称得上似是而非。不过，能让范围内的所谓自己人看懂照做就行了。
    三十个人根据旗语包围了上去！
    “慢慢慢着！小老大！你看两只大狗的后面，那是些什么玩意儿？”金娃立马刹住车，没有把手中的梭镖投出去。小五与其他人一样认真看去，只见两只大狗的后面乌压压好家伙，跟随着一大群豺狗，有大有小。
    有的瘦得精神，有的瘦得走路打晃，还有的瘦得很有力度，那骨骼让人看着凛然、具有一定的恐怖性，身上肋骨清晰，双目却放着精光。
    总之，无论何种的瘦，豺狗的整体特点就是个瘦，精瘦的瘦！
    “别靠的太近！狼狗和豺狗一块儿杀，先一排弓箭，再投掷一阵梭镖，缓一缓，第三波再用投掷铁蛋……”
    “小老大！别三波了！三波合成一拨！敌人已经进攻了……”小五话还没说完，王铁就喊上了，只见两只狼狗凶猛迅疾地扑向羊群，“咩咩咩……”传来几声羊叫后，便有两只个头儿不小的山羊死在了两只狼狗的利齿之下。
    远远滴还能看见两只倒在血泊中的山羊还在蹬着脚。而后面的豺狗一拥而上，瞬间便把两只羊开膛破肚，然后就是狼狗和豺狗一块进餐，大吃羊的内脏。
    “所有武器招呼过去，但手里一定最后留下来一件自卫武器哦！”小五看血腥场面看怒了，一声令下，竹箭、梭镖等全招呼了过去，也是瞬间倒下一片狗，不过死的不多，大多数都是受伤的。两只大狼狗也是一死一伤。
    等小五他们围上去准备第二拨投掷武器时，受伤轻点的已经逃出了攻击区，离得远远的了。不久就只能偶尔听到蛇王谷里传出的狗叫声了。
    “打扫战场，今晚喝羊汤吃狗肉！”小五喊完就把答应刘三的条件兑现了，赔了刘三四只大羊的钱，另外又付了三百元的租金，好几百块到手，刘三高兴得眉开眼笑地，哼着小曲赶着羊回家了！
    两天后，王铁和金娃来向小五汇报说，向药厂里传消息的是刘塘右湖原大队长刘鹏，他与焦好运很熟，也不知道是咋认识的。
    开除的那三个人算是一点都不冤枉他们，他们全是刘塘右湖村的人，受刘鹏指使的，在药厂里扇风点火，制造谣言，怂恿了三十多个意志不坚的工人跟着他们跑。幸亏被老村长和小五的话给拦了下来。
    这就清楚了，药厂里是刘鹏借助那三个人造的谣，而各村民之中又都是焦好运故意派人以乡武装部关心村民安全的名义宣传出去的。
    “我要向地区向省反应这件事，这是一起阴谋诡计，预谋害人的，直接想搞黄整垮我的药厂的！”
    小五与何美温婉、露珠一起商讨拟定出稿子，有凭有据，实事详细，小五亲自执笔，写好后一式两份直接越过县级向地区与省厅递送了过去。
    小五刚邮寄走情况反映材料回到乡里，胡领导便急匆匆来找他告诉他焦好运被秘密调回县里去了，组织没公布，他本人谁也没给打招呼。
    小五心想，他的材料不会这么快，即使寄到上级大领导手里，也未必能对当事人构成什么威胁，毕竟不是犯法的事儿，也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但是，这焦好运的离开周水乡，能说明什么呢？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
    “听说县化肥厂年年销量那么大，光是本县使用就足够整个厂生产的，机器日夜不停地生产，现在居然亏损！
    还有富周山酒厂，真让你说准了，小五领导！自从酒厂生产，自从酒厂生产销售开始，就没卖出去多少，以至于生产出来的酒大量积压。
    连酒厂里一个小小的保管员、装卸工都能在家里囤有酒，会计厂长就更是家里堆满酒了！都是‘光瓶富周山酒’的酒头酒，系列中的最好的！
    哈哈！如此混乱的管理，不亏损才怪呢！”
    又过了几天，小五正好要去县城签到并顺便打听一下肉罐头的价格与原料的价格，原来可是比省城要便宜好多的。于是，小五才决定双湖村处理的老鸳鸯等都尽量还是去省城找二哥销。
    谁料想到县城后，小五先去问了一下物品价格，肉蛋类已经很接近省城的价格了。这样，在县城也可以销出去一部分鸳鸯、鸭鹅了。
    然后，小五去工作签到，结果正赶上为秃顶老领导开欢送会。
    “欢送？老领导升迁了？”小五有些吃惊地问其他人。他事先连一点信息也不了解，周水乡里也没有人知道情况的！
    按老领导自己的解释是平级职务调整，没有大范围地声张，乡镇都不知道，他只告诉了这些朝夕相见的老同事。
    欢送宴摆上后，不知道谁弄了一盘大炮仗“噼里啪啦”一阵响，小五心里一膈应，“这炮仗一放，事情变得有点微妙了！
    老领导本人才说罢不是升官，那你这不就成了高兴他走了吗？不是祝贺，又没有挽留之意，不就是乐意送走人家吗？呵呵呵……”
    “我是最欣赏周小五小同志的！做人热情、处事干练！这种场面我很想得到哦你的表示，周小五同志！”
    谁都没想到，接近尾声时，老领导会点名周小五来就他离开周山县此事表一表态度。不过，这也难不住小五，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见过猪走吗？
    小五喜笑颜开地说：“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变成一位真正的神人啊！来帮助老领导把周山县的化肥厂、酒厂和味精厂统统都打包让老领导带在身边，随时随地都能催生下一个县的经济！呵呵呵……”
    “哈哈哈……催生经济？我哪有那么大的能力？周小五同志谬赞了！”老领导有些惊讶，当然没有露出惊喜地说道。
    其他人也不知道听不听得懂两人话中的含义，反正都跟着笑了！
    从县里回来，小五的车还没到周家庄庄头，就被双湖村的一大群村民给围住了。七嘴八舌地争着向小五说话——
    “小五领导啊！你快去看看！咱们的双湖里、河段里今夜落下来好多好多天鹅……”
    “小五大领导啊！你要能收服这些天鹅，捉了来卖出去，咱们可就发了……”
    “小五神领导啊！一些老头老太太在那里叩头求天鹅群别走了，不知道有没有用……”
    “俺看见大白小白的白天鹅卫队也从周家湖赶往许督湖了，听说那里发生了天鹅和咱们的家鹅干上仗了……这是打个啥劲儿嘞这是！”
    ……
    一时间把小五给喳喳得头昏脑涨，怎么一回事我还没弄清楚呢！乡亲们你们别这么热情好不好，求你们了！我这从周水乡里回来一路上就看见成群结队的天鹅往周家湖里落，这会儿看见飞在半空盘旋着的更多。

 第221章 鹅们的鏖战

    小五刚想回车里去药厂，回头再去湖岸看看，忽然看见老村长、村主任，还有翠叶嫂等人向他跑来。
    老村长横披着的衣服都跑掉了，赶紧拾起来又跑，颠颠地，这会儿又添了毛病，上身在跑的时间东倒西歪的，毕竟七十岁的人了，能跑动就不错了！搁在古代，人生七十都古来稀了！
    “哎！小五领导啊！你可回来了……”
    “小五领导！快！快去湖边！那帮老头老太太叩头也不中用，天鹅跟家鹅开仗了，老鸳鸯参战，与家鹅并肩战斗，还有小美的大白小白所带领的白王卫队也参战了，三股力量联合对外，居然与天鹅打成了平手……”
    “啥啥啥玩意儿？”小五差一点没晕过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实际上没有，天鹅与他们养的家鹅、鸳鸯，还有大白小白家族，在双湖和两个河段里排开了战场，仗打得异常惨烈！
    “这真够让人蛋疼的！毫无疑问，天鹅想留下来，而家鹅和鸳鸯们不让，无故入侵他们的领地，又数量巨大，争食争水争空间，把他们给挤没地方了，于是打起来了！那鸭子可就倒霉了呀！”
    小五没担心别的，担心的是他们养的鸭子是不是遭了殃？因为鸭子的个头儿小，力量显然不行，与天鹅差着一个等级还是大等级呢！真打起来，俩仨鸭子也不是一个天鹅的对手，几下就得被啄翻，甚至啄死！
    “没有！可神怪了！小五领导！天鹅跟家鹅打仗，鸭子跟野鸭在一旁看热闹，他们两家倒相安无事，年轻的鸭子还谈恋爱呢！”
    后面跑来的小年轻叨叨叨地给小五解释得倒是清楚！可是小五哪里还有心情再去听他们的详细介绍？把车丢在村口，随着一群人便赶往湖边了。
    哎呀妈哎！铺天盖地，到处是白天鹅。空中有飞着的，找不到地方落，地上有，水里也有。而湖中小岛上与湖岸上到处是成片的白色、花色、灰色相杂的，白的是鹅，天鹅、家鹅，“昂昂昂……”地不断。花色的是鸳鸯。
    水面上也是满满的！无论是地面上，还是水面上，现在到处是战场了。就空中没有战争，但也时不时有一股似乎战斗力很强的飞行队伍，不断地从地面或者水面上升空，然后到另一片地面或者水面去与天鹅战斗。
    “大白和小白的白家军！”小五看到了一次，便判断出来了！如今的大白小白家族已经有四五百只天鹅了，都是天鹅中的卫兵天鹅，就是天鹅中的战士。他们只要一升空，那片空间的天鹅便立刻四散，没有敢与之对抗的，都不敢阻拦！
    “白家军”所到之处，天鹅立马就会转败，因为他们个个都是战士，能打得很！几乎是所向披靡！应该正是因为有这支救援军，才维持着家鹅群不落败的局面！与天鹅打成平手，白家军功劳最大！
    到处是战场，那么，处处就有杀戮！那天鹅与家鹅、鸳鸯群混杂在一起的地方，战斗一直就没有停止过。已经可以看到血肉横飞的场面了，到处是战斗，到处就有伤亡！死伤的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家鹅和鸳鸯多点，天鹅少点。
    但双方参战的数量是差不多的。长期野外生活的天鹅的战斗力还是强悍一些，加上他们能飞起来冲锋，能够看出来，要不了多久，家鹅和鸳鸯的联军就会落败的！
    近处果然有一群老头老太太齐刷刷地跪在地上，面前还把供桌抬了出来，还摆上不少的水果供品！
    “你们简直是吃饱了撑的鬼迷心窍了！一群飞禽再聪明能会在乎你们的膝盖挨不挨土地吗？就是你们养的家禽也不可能知道心疼你们一大把年龄还下跪的举动的！他们也根本不懂呀！真是的！都给我起来！回家去！”
    “俺们不走！小五领导啊！一定要把这群天鹅留下来！留下来替咱们赚钱哪！”一个老头大叫道。声音还不小呢！小五看看他，不认识，可能是五组六组或七组的。
    “你们尽管走你们的！不用你们操这份心了！我会做法把他们都收服留下来的！保证！你们这样子没有半点用处！快起来回家去！”
    小五心中忽然想起一个重大问题，现在已经是85年的后半年了，国家将在1988年的11月8日颁布野生动物保护法，89年3元1日开始执行。
    也就是说，再过两年多就不能动天鹅了，到了88年底以后，谁再敢捕捉天鹅，只要杀一只，那就是犯法了！
    突然小五的心里就产生出一个胆大妄为的想法，趁着现在还不犯法，捕捉天鹅出售赚钱！这是五本纯利润的买卖！
    再说，这里的航道一旦开通，天鹅也就从此以后不会再来这里了，极大的可能这一次是周家湖最后一次落这么多的天鹅了，还是吹着冲锋号子过来的！
    主意拿定后，小五毫不犹豫，先给老村长说，这次发笔大财，让他去召集村里所有的年轻人，让老人看好孩子，年轻人来的时候都带上网和竹筐、竹篮子、竹篓子，就像以前捕捉鸭子鹅和鸳鸯一样。
    就直接喊明捕捉天鹅出售，由他周小五施法保护着村民，用上了小五的神力，保证双湖村每一个村民安然无恙！天鹅也会乖乖滴让咱们捉的！
    “啊！小五领导你想干啥？不怕犯了神仙那一界的错误啊？”老村长有点兴奋、又有点恐惧地问。
    “我说老村长叔！你说话不能别瞪眼吗？俩胶泥蛋子捏成的死鱼眼看着人老不舒服了，让人如芒在背，肚子里的肠子都能让你给看直了！呵呵呵……我不想干啥，就想带领双湖村民发次大财！不要本钱的买卖！”
    “能成？”
    “能成！”
    “保证没事儿？”
    “保证没事！”
    “整！哎——那些老家伙统统跟俺回家看小孩子去！快点！不然，都给扔你们下湖洗洗澡、清清脑去！”
    我去！我周小五的一大串话都没有老村长的一句话管用，那一片跑着口头祈求天鹅留下的老头老太太，一听老村长大喊，马上撅屁股咣咣再叩两个响头，把额头上粘上土，然后麻溜滴爬起来颠颠儿地走了。
    老村长和村主任在广播上一喊，令出如山啊！几百口子村民，男男女女，带着渔网与箩筐竹篮子就都出来了。
    小五赶紧对着正好升空又要攻击一片家鹅落下风的地方的“白家军团”高喊：“大白小白！别打了！带着你的亲人卫队团回家！我爷爷家！快！听话！”
    连喊几遍，奇迹出现！大白小白两口子居然听懂了！停止了攻击，真的组织他们的军团，转弯儿飞向了小五爷爷家。
    去就去呗，他们两口子居然沿途还招兵买马，离开周家湖时，由四五百个竟然靠扩大了一倍，有近一千只了。白云一般飞走了，眨眼间便看不清楚背影了！真是神物？
    咱们暂时丢下小五和大队长他们组织村民捕捉天鹅的场面，去跟着大白小白两口子的“白家军团”去看看！
    话说大白小白为了给儿女后代们解决配偶问题，沿途选择性地吸纳了不少愿意投奔他们的年轻单身天鹅。
    呼啦啦近千只大天鹅落满了老周头的院子内外，还有十多间的草房子上。
    “哎哎哎！大白小白！你们俩是不是被人家打败了，带着白家卫队落荒而逃了回来？要是这样，俺老汉不笑话你们，你们不能算是临阵脱逃的孬种！呵呵呵……
    来家来了，咱就要打个商量，你们能不能别到俺的屋脊上去，都下地上来！都下地上来！那稻草被你们一踩准漏水，俺们就没法住了，到处漏雨水！”

 第222章 这事听谁说的？

    一开始，大白小白听着老周头说他们是打不过人家逃回来的，似乎非常不高兴也不屑！等到老周头解释了之后，这些个年轻天鹅才“昂昂昂”地又活跃起来。都离开了屋子上的茅草，落到院子里或院子外面。
    因为平常大都有这方面的经验，干过这活儿，各个小组长把分派任务，编成几个小组，分工合作，有张网捕捉的，一般是年轻力壮的男青年专管捕捉。女人们专管把捉到的天鹅放竹筐或竹篮子里盖好盖儿。
    还有专门向外运的，都是些年龄偏大点，捕捉天鹅时腿脚不太灵活的男人。说来也挺邪乎的！这次双湖村村民捕捉天鹅比每一次捕捉家鹅和鸳鸯出售时都容易。
    应该是因为战斗的原因，打架都打累了，所以对人的捕捉也就无能为力了！除非飞走，但它们又不愿意飞走！
    专捡成年天鹅、老天鹅捉，一些能看得出来未成年的、比较瘦弱天鹅，小五吩咐的不许捕捉，那都是当年或去年的小天鹅。
    越捉天鹅越少，越少就越好捉！因为越少，它们的战斗力越弱，都被家鹅和鸳鸯赶着打了，人还能不好捉吗？
    地面上的捉得差不多了，空中飞着的就又下来一批，下来的被捉了，再下来，最后下来完了，也就被捉完了。
    “把受伤的、死的天鹅、家鹅、鸭子、鸳鸯都拎出来立马派人送到乡罐头厂去卖了！然后大致合合数，等车来了，立即装车拉走！不能让天鹅在此停留时间太长，以免夜长梦多！”
    按照小五的吩咐，林主任去布置，老村长在监工，一系列的行动，井然有序，慌而不乱、忙而细致。
    “乖乖！这一下双湖村真发了！小五领到啊！你知道你一声令下，咱们双湖村天降多少财富吗？”老村长眉开眼笑地对小五说道。
    “多少？”
    小五故意地不抬头看他，一副不屑的模样问。
    “人均20只大天鹅，每一个都在20斤以上，你想想值多少钱？”
    因为不知道具体的价钱，当然也不知道具体能值多少钱，但有一点可以知道，那就是现在天鹅很大，一只的重量在二十斤以内的很少。
    现在的猪肉都卖到了七毛钱斤，天鹅肉应该不能低于这个价。
    小五操心跑腿儿，以在省城销给肉联厂、罐头厂为主，也在县城销了一部分，还有就是卖给了各级供销公司。总之，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这几万只天鹅销出去。
    当整个双湖村村民在分发卖天鹅的钱时，小五一个人在他的老书屋里抽烟休息呢！这几天为了卖天鹅，他是绞尽脑汁，两条腿都跑细了啊！
    事后，老村长高兴过了，也显摆完了，似乎又回味起来了，不免又有些担心地说：“小五领导啊！咱们把这么多的天鹅这种动物都给卖了，是不是会破了咱们双湖村的风水运势啊？从此双湖村就再也没有财运了啊？”
    小五瞪了他一眼回答说：“想啥呢？马吃夜草催肥，人得外财暴富！这就是咱们双湖村的意外之财，该越来越发财才对！你听谁瞎掰掰的？别信！信我的！咱们剩下的家鹅、鸭子、老鸳鸯，加上野鸭子，就等到春节前卖高价了！
    呵呵呵……又是一笔不小的财富！等到航运开发出来，那就更加地财源滚滚了！”
    “唉！只要别滚滚滚到人家家里去了就好！小五领导啊！俺咋听说开辟航运路线的政策，上级又改了呢？”
    “听谁说的？可靠吗？”小五一听老村长小心翼翼的话，立马浑身一颤。
    老村长这人一般情况下不会小心翼翼的，说话做事一向都是大大咧咧、大包大揽的，能够让他小心谨慎的事，绝对都是真事、大事，或者要事、难事！
    “俺是听孙门湖村的孙村长说的！他们村里有一个在地区行署里工作的人，是他传来的消息！据说是其他五个串湖的村委都向县里反应，都想开辟成航运码头，县里打的报告到地区，地区行署才有了改动的意思！”
    “他们……都想分一杯羹，这也能理解！但是，航道走在大周水南面的两个湖，特别是刘塘左湖，虽然从花溪挖过来近了好多，但是，这五个湖之间的连接水道要打通行船，工程能小吗？
    如果要把孙门湖和葫芦湖也带上，开挖绝对不比从咱们这里开挖花溪连上大周水的人工河道省工省力！”
    “据那老孙头说，行署里主要是根据县里的意见，把航运带来的好处争取最大化，普及面积也最广。这个俺也不是太懂！把七个湖都连上，就一定比用上咱们一个周家湖利益最大化了吗？”
    “面积是大了，利益享受范围似乎也扩大了，但是，他们没有考虑码头太多，河面就那么宽，这个航道的吞吐量就这么大，到时候一定会造成交通拥堵，运输不畅的局面！”
    “可是，咱能阻止得了吗？这就跟看见一块肥肉是一个道理，一圈子的饿狼，谁不想分到一口吃？”
    小五马上陷入沉思，再次开动上一世的记忆，上一世也不是没有上级领导想到过，把花溪也纳入周水航运的这个网线里。但是，最终只是在周家湖往下的小周水开辟出航道，原因很多。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在花溪到大周水到周家湖这条人工河道里，船只可以畅通无阻，原因是这里地面以下50米以上都没有石头。而向西任何一个地方，往下挖土时，都会挖到石头。
    “花溪连上大周水与周家湖，那就是天然的河道，开挖起来非常的容易！”
    小五把这话与其他地方都能挖出石头的事实，写出来，形成书面材料，反映到地区，指出县里的意见其实是几个想要分摊利益的村委商量出来的意见，根本没有实地调查，不是事实！
    材料寄出去了，却做得不秘密，小五没有觉得这种争取会引起别人的忌恨与阻挠，于是敞开来做，大张旗鼓地宣传发动村民争取航道开在双湖村，码头建在周家湖！
    事实上，小五的尽力争取开辟航道的行为，还就引起了不少人的忌恨。最厉害的就有刘塘左湖村村委和孙门湖村村委的人。
    这一天，小五正在领着三个闺女游玩儿，闺女来过星期天，他这个当爸的自然要领着玩儿、陪着疯跑，还要一起傻傻地笑！
    突然从湖周家湖的北岸跑来两男三女五个人，直奔三丫而来，跑近了，便纷纷喊出“三妮！俺是你娘！”
    “俺是你爹！”
    “俺是你大姐！”
    “还有俺是你爷爷！”
    “三妮啊！呜呜呜……俺那苦命的孩子啊！都是奶奶不好，鬼迷心窍，一心想要个孙子，就把你送给周小五了！现在你长这么大了啊？快叫奶奶看看！”
    说着，那个自称是三丫的奶奶的老太太，就想去赶上来拉三丫，被大冰一挡挡住，小玉也同时机警地把三丫拉走了。
    三丫很是奇怪地看着那个穿得花里胡哨的老太太，嘴里还喊着：“我奶奶在省城!还有爷爷！他们都认识字儿，你认识吗？你咋能是我奶奶？”
    “俺真是你的奶奶！那天就是俺抱着你扔到……不不，是送给周小五和王露珠的！你妈王露珠不是不能生养吗，所以才要了你！你实际上是叫孙三妮！你看看你可与你妈，还有你大姐，长得很相像？”
    说着还想靠近去拉三丫，这时候小五和露珠，还有跟来玩儿的何美、温婉，露珠的跟班儿柳条，呼啦啦都围上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我们咋不认识你们？不许再靠近孩子！吓着孩子了，我会告你们企图拐卖儿童罪！”

 第223章 你不可能是我娘！

    “俺们可没卖小孩儿！当初是送给你们收养的！”说话的是个大水缸似的中年男人，横着不比竖着短多少，正面看几乎就是个正方形！
    “你们是哪里的人？是谁把孩子送给我们的？谁又能证明？”小五盯着那个男人问。就是他自称是三妮的爹的！
    “俺们是孙门湖村的！孩子是俺抱着送给你的！俺们全家人都能证明！”
    温婉和何美等人都曾经听小五说过收养三个闺女的详细过程，温婉便走过来对那个老太太说道：
    “你是丢小孩时正好碰到周小五，而且你也并不认识周小五，当时周小五也不是一个人，有好几个人一块儿赶着马车呢！你根本没有把孩子送人的打算，就是直接丢弃的！还有，法律上你的家人做不了证！”
    “你是谁？你咋知道俺们不是把三妮送给周小五的？啥法律上俺们做不了证？法律是谁？”
    何美过来小声对小五和露珠说：“哥！你们看不出来吗？这是胡搅蛮缠，跟他们争吵不明白，以我说，干脆直接问他们的目的就行了！”
    小五和露珠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便点头同意。
    由小五转变问法道：“我捡孩子时，你早没有人影了！甭跟我在这里瞎扯什么送孩子给我的，送给我周小五孩子的人多了去了，我一个没要！我的三个闺女都是我捡的，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父母是谁！
    你们跑来胡乱认亲的目的是啥？要钱，还是要孩子？要钱，我一分不给，咱去法院评理去！要孩子，就让孩子自己选择是跟你们回家，还是跟我回家！说说！我没有时间跟你们在这里胡扯！”
    “哼！别仗着你当官，周小五！俺们……俺们不怕你！俺们占着理呢！俺们钱和孩子都要！”中年男人拧着脖子喊道。
    这时候，那个老头儿说话了。“对！俺们不怕你！人捡了东西还要归还呢！你捡了俺家的丫头就不归还了吗？”
    “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是你们送给我的吗？这咋又说成是我捡的了？别说了，你们是越说越圆不了你们所说的谎！我最后告诉你们：
    你们今天注定什么也捞不到！不想进局子里吃牢饭，我劝你们就赶紧回家！谁跟你们出这一个馊主意，那纯粹是害你们的！”
    小五大声宣布，极有威严地语气语调，让这一家人立刻惊如寒蝉，干瞪着眼，居然说不出话了！
    小五正想抱着三丫离开，突然那个白面老太太“噔噔噔”地踮着小脚跑来，一笑满脸水纹地对三丫说：
    “三妮！快跟奶奶回家！他不是你的爸爸，别看他现在抱着你，等你长到了，他就不疼你了！就会把你卖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还是你亲爹亲娘是真心疼你的！”
    “不！你们都是坏人！周小五才是我的亲爸爸，王露珠才是我的亲妈妈，周何美是我的亲姑姑！”三丫“哇”地一声哭了，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听懂了大人们的谈话，给气的？
    “三丫不哭！对待坏人要勇敢！来！姑姑背着你，咱们走！”何美把三丫从小五怀里接过来，背在背上，领着大冰和小玉往药厂里走去。
    见三丫被背走了，那一家姓孙的人也不吵不闹了，让人费解地安安静静地离开了！
    “这是唱的哪一出？明明毫无道理，一点理也不占，还敢来找你周小五吵闹？目的何在？”小五他们也都回去了。还是随聪听说这事后来向小五问清情况，觉得蹊跷，向小五做了提醒！这家姓孙的人家，难道仅仅是来气一气小五的吗？
    “要钱指定要不到手的！自己家丢弃的孩子，等被人家好心收留，一把屎一把尿地抚养长大成人，你再去抢回来？无耻之极！人家帮自己把孩子养大了，你再去向人家要钱，这是什么行为？不是人！”
    看着和听着随聪对这事的评论与结果推测，小五心潮澎湃，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此事导致他一天的心情不好，又一天没有离开周家庄，没有离开药厂。
    “头儿！我建议你派人去打听一下孙门湖村的这一家人！”温婉郑重地对小五建议道。
    “嗯~！我也赞成这个做法！”何美也跟着劝小五道。
    其实小五心里早就有了应对之策！派人去孙门湖一趟，核实这家的情况。至于说真的是三丫的亲爹娘吗？已经无法证实了！反正看面相是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谁都能看得出，三丫长得娇小玲珑，这一家人都是五大三粗的！
    第二天小五正想出药厂，去刘塘左湖村看看，听说地区行署派来的航线实地考察人员已经到了。可是，小五刚出药厂，就被一家六口人给围了起来。
    “你就是周家庄的周小五，对？”一个光头大黑脸的壮汉直接挡在小五的正前方，问道！
    小五看见这人就气不打一簇来！人都不认识，愣是来寻仇！便没好气地回答他说：“我就是周小五，你是谁？有啥事？”
    “甭管俺是谁！你在省城火车站捡走的那个小姑娘呢？叫个啥来着？……小玉是？把他给俺送还过来！”
    “你如何能证明你是小玉的亲人，而不是专门来拐骗她的人贩子呢？”
    “哈哈哈……人贩子敢来找你周小五要人吗？”
    “我养大了，你们又来要，当初为什么要丢弃她呢？”小五横眉以对，不客气地对那人吼道。
    “当初是俺们养不活她，与其眼睁睁地看着饿死了她，还不如丢给别人，她或许能逃出个活命来！”
    “现在你们能养起了吗？”
    “能了！再多几个也能养活命了，吃好还不可能！”
    “那你想没想过，我周小五的闺女已经养成了大小姐的脾性，你们家还能养得起吗？”
    “这……还真没想到！那你让小玉出来与俺们见个面！”
    “见一面可以，但是你们必须答应我，如果小玉不愿意认你们，不愿意跟你们走的话，不得再纠缠！”
    “答应你就是了！”
    小五看看他们，便摆手让药厂看门的一个保安到里面去叫人了！不一会儿，大冰领着小玉，跟在何美和温婉的身后走出了药厂大门。
    “小玉！娘的心肝儿，娘来接你回家了！”这是一个又黑又丑的女人，愣是敢充当小玉的娘！两人相差十万八千里。
    “哼！我妈是王露珠，谁看不出来，我特别仿我妈？就你那模样能生出我这样的俊闺女？”好嘛！这个小玉那也是一个鬼不缠的主儿，说话不次于大冰的难听！
    “王露珠不能生养孩子，你根本不是她和周小五一起生的你！小玉，你是娘的亲生，只是你比娘要俊是真的！你是周小五他们在火车站捡的，是俺们无意间把你给弄丢的！”
    丑女人还真能演下去，又是哭又是笑，声音响彻云霄。
    “小老大！据我们侦察，地区行署派来的考察队，已经在花溪到徐官湖，再到刘塘左湖这一路考察了两三天了。”金娃和随聪等人一路去徐官湖的，回来报告说。
    “小五领导！据俺们打听，这次地区行署派来的考察员中有一个原来在咱们县咱们乡当过武装部长的，叫啥来着……焦好运！对！那个叫焦好运的！他带着几个人就在地面上量量尺寸，连手里的工兵铲都没有插到土里去！”
    村主任和村会计等，他们几个人一小组，也去打探消息了。
    规整一下这些，小五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什么认三丫、认小玉，统统都是为了分散他小五的精力，让他无论如何在三天的考察工作结束后，他周小五才可能知道。

 第224章 大丫头今天是咋了？

    今天是缠住周小五的第二天了！明天又将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胡搅蛮缠？
    再来人认大冰吗？不大可能了！因为只有大冰是既知道自己的身世，又认识自己的父母的！
    小五马上把王铁和金娃、马彪他们叫来，分派他们三个任务。第一个，联系基干民兵，连同药厂里保安，一共能随时调用200人。
    第二个，派出去四五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去徐官湖那边跟着地区来的考察团看热闹，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记住，回来禀报清楚。所以要找机灵的，有点文化的中学生。
    第三个，预留两个人，准备好自行车，或者摩托车，能够随时出去到县城、到省城报信儿。
    “小老大！召集人没多大问题，别说二百，三百也是一会儿的工夫！咱这村里与药厂里都有电话，还要送信人干啥？”王铁说。马彪和金娃也点头称是。
    “主要是，咱们村委的电话只能联系到乡里，而药厂的电话更是有联系的都是一些药商与医院。一旦出现什么情况，咱们不能第一时间得到外援。”
    “外援？还能有多大的严重情况吗？不过就是几个假装认小孩的！”
    小五摇摇头，没有多说。他本想告诉他们，有些人心能恶到难以想象的程度，特别是争权夺利时。但又怕吓到他们，便不说了，反正知道他们就是有疑问也会一切照办的！
    王铁他们三人立马去忙乎各人的事去了。
    第二天天一亮，小五就想亲自去徐官湖那边去看看情况。
    “那也要吃过早饭再去！不是派人去盯着了吗？你去不去还有啥特殊的意义吗？”王露珠喊住他说道。
    “我怕待会儿又被人给胡搅蛮缠给缠住了！我去主要是看清楚焦好运他们那些人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考察的？这些事情，其他人不一定能看出个所以然来！早饭我不吃了，饿了随便在哪里都能买点吃的！”
    “咯咯咯……你以为你是在省城里吗？我可以告诉你，从这里向周围方圆十公里你有钱都买不到一个馒头吃！”
    小五撇撇嘴，根本不相信露珠的话。柳条向他强调了一句：“叔！不是集镇上连个像样的代销店都没有！”
    小五知道现在虽然已是85年了，但这里山村村民还是普遍不富裕，自己的“改变山村面貌、富裕山村乡亲”的远大理想，还任重而道远！
    “小老大！走了！我也不吃早饭了！吃啥吃！”突然外面就传来了随聪的叫喊声。小五向露珠和刚进来的何美等人笑笑就想向外走。
    突然有一个炸雷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老大！咱们不吃早饭也出不去了！药厂大门口堵了上百口子人，都是刘塘左湖那边的。”
    大家都立马石化！小五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念头就是，这些人从刘塘左湖要在天不明就出发，这个时间才能来到这里！还真是丧心病狂了啊！
    去不成了，只好好好地吃顿早饭，吃过饭再去处理事情。
    “命令守好大门！严格按照出入规定去做！如果有人硬闯，该打打该抓抓！咱们到大伙里吃早饭去！”
    小五把命令下达后，便带领一大家子，还有王铁、随聪他们去吃饭了。
    从住宿楼到伙房不远的路上，大冰突然变得异常兴奋，只见她先把三丫从小五怀里喊下来，说是都下来走着“扯风儿”玩儿！
    “这丫头！啥是‘扯风儿’？……就是咱们这里大人拉着小孩子的手所谓的‘舞大风’？”露珠笑着问大冰说。
    “是的！妈！听我来安排！你和爸爸手拉着手，我拉着你的手，我再拉着小玉的手，小玉再拉着三丫的手，三丫再拉着亲姑姑的手，咱们一家六口并一排，一齐往前走！咯咯咯……
    这是世界上最美的一条风景线！这世上最亲最美好的亲情一家！咯咯咯……”
    大家都被大冰的这一举动给惊到了！
    “大丫头这是咋了？有点儿反常啊！”小五看着露珠说。然后越过露珠，举手掌去摸摸大冰的额头，然后又搓两下手捂捂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说：“大冰不是发烧烧傻了呀？”
    “呜呜呜……爸爸！我没有傻！我是心里难受！我们都知道不是你和妈妈的亲生闺女，可是你们比我们的亲爹娘带我们好得太多了，在我们心里，你们就是我们的亲爹娘，永永远远的亲生父母！
    谁再来认我们，我们也不会离开你和妈妈的！还有亲姑姑！呜呜呜……
    小玉和三丫都不知道她们的爹娘，还好一点，我知道我的爹娘对我多么的无情，还有我的爷爷奶奶，姑姑婶婶，就没有一个愿意给我一口饭吃的，哪怕眼睁睁地看着我饿死！呜呜呜……”
    小五伸手揽过来大冰，替她抹去脸上的眼泪，苦笑笑说：“露珠，看咱的大闺女长大了！都知道哄着咱们开心了！呵呵呵……谁告诉你的，你们都不是我们的亲生？
    我今天郑重地声明，周大冰、周小玉和周三丫，还有周四海都是我周小五和王露珠的亲生儿女，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这是大丫头亲眼目睹了两家人家来认亲，想要孩子是假，想要钱是真，也不知道是不是小玉和三丫的亲人，心里难过了！
    本来就是个冰雪聪明的大冰，今年都快十四岁了，岂能不联想到自己的身世？心里难过在所难免！于是，小五才尽力地去安慰！
    何美和露珠都来抱抱三闺女，给予亲人的温暖，让她们的幼小心灵得到安全的保护！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完饭，小五安排露珠、何美带着孩子在厂里玩儿，他和王铁、随聪他们去大门外处理问题，带上温婉能随时取得法律上的提醒与帮助！
    金娃和马彪已经把保安全部集中到了大门口，长成三排，都面朝外、背着手，如同三堵人墙！
    走出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黑压压一大片的人群，男女都有，都是中老年人，一二十岁、二三十岁的人一个没有！
    “呵呵呵……这真的是一个阴谋！”小五心里想着，对赶来的马彪和金娃二人附耳安排道：“去把民兵拉来一百五十人，都站在这些人的身后三十米处，围成大半圆，都站着别动！主要是震慑作用！能吓一吓他们走了，最好！”
    在马彪和金娃二人去调动民兵的时候，小五站在药厂的大门口借助一个喇叭筒喊话了。
    “我是周小五！我可以代表王露珠总经理说话，让我先问一问，你们是哪里的人？来五乐药厂大门口静站阻断交通，是为什么？”
    下面的人没有马上回答，但开始了议论纷纷。
    “这个就是周小五？那……那一个就是王露珠了！可是，不对啊！王露珠咋能变成城里姑娘那么洋气？”
    “这都当大药厂里的总经理了，还能不变成城里姑娘一样的洋气妞儿吗？穿金戴银，吃的是山珍海味，早把农村那点土味散完了！”
    “听说她才是个初中生，连高中都没上，大学更没考，咋就能管得了一个大药厂的呢？”
    “俺听说她在省城她婆婆家里去上了二年夜……什么校呢！那就等于是上大学了？”
    “那算什么大学？夜校毕业也就是个高中生？……那也比咱山村里的姑娘厉害得多了！”
    ……
    “哎——王露珠！你把你的保保保安撤了，俺们再跟你们两口子说说说话！”一个高大魁梧的老年男人，看样子是个有点儿文化的，向前走走大声说。

 第225章 药厂大门口的较量

    小五和温婉没有买他的账！小五心想，我的问话你们还没有回答呢，就想让我先回应你的话吗？没门儿！
    王铁炸雷似的声音响起：“你是这群不法分子的头儿了？说啥事？别吃没用的！这不是俺们的总经理，这是药厂的法律部的部长，省司法厅的律师！
    你们在这里阻断了俺们厂的出入车辆，已经犯法了，俺们部长只要一声令下，立即就可以抓捕你们！”
    “俺俺俺……你吓唬谁呀？俺们又没打人又没骂人，也没有拿武器，两手空空的就往这儿一站，犯啥法了？”
    “你们站着没犯法！”小五身后的随聪笑着往前走走说。
    “就是！站这里能犯啥法？”站在高大老头身后的几个老头中的一个说。
    “关键是你们站的不是个地方！你们去县政府门口站这多人试试去！你们去火车道上站一会儿试试去！”金娃歪着脑袋跟人家吵架道。
    “俺俺俺们去那里干啥去？火车‘呜’的一声就给轧死了！”
    “那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远处的民兵听着，只准外面的人进来，不准里面的这些人出去一个！这是小五领导和总经理同时下的命令！
    他们愿意在这里站着就让他们站，一个人也不准放出去你们站成的圈子！放出去一人，罚你们三天禁闭！”
    随聪是属蛤蟆的，身材小声音大，不要用喇叭筒子就把声音能播送到最后面的民兵耳朵里。
    他的话引起了那些老头老太太的不小的波动，原来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的身后和左右两边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地合围上了不下于150人的年轻棒小伙子。
    清一色的男青年，个个老虎崽子似的，横眉立目，抱着膀子或背着手在30米外站着，正好与前面的药厂保安构成了严密的包围圈儿！
    “你你你们这才是犯法！俺们就是来问问周小五为啥偷捕偷卖俺们几个湖里养的天鹅？”那个高大的老头终于变了脸色，喊出了所谓的来这里的目的！
    “找周小五领导，你们为啥要围堵药厂的大门？”随聪继续挥舞着短胳膊跟他们争吵着。
    “俺们这不是听说周小五就在药厂里吗？俺们跟药厂可没有什么恩怨，只是来找周小五！”
    “那好！让我周小五来跟你们谈判！老随，你歇会儿！”
    “嗯啊！下面就请我们老大跟你们上一节政治课！”随聪喊完去一边站着不说话了。
    小五清清嗓子说：“你们说白天鹅是你们几家养的，都是拿哪几家？除了葫芦湖还有养天鹅的条件，你们其他湖有这个条件吗？要有湖中小岛，你们孙门湖、刘塘左湖、徐官湖哪一个湖里有小岛？
    哪一个湖岸有沼泽地？都没有！水草都不鲜美！俗话说得好，也说得明白在理儿，‘没有梧桐树便招不来金凤凰！’你们连招引天鹅的基本条件都不具备，还养天鹅？说胡话骗鬼呢？
    现在别说是全国，就是全世界也没有大规模地人工养殖白天鹅的基地！我们周家湖还有几千只天鹅，你们能认出来并喊到你们面前一只，我就相信是你们养了白天鹅！
    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你们这样已经是欺我太甚了！我全抓起来你们，咱们去县公安局里说理去！”
    “你你你……把俺们养的天鹅都给捕捉了去卖了，你们那里剩下来的都是野生的了，俺们养的跟人熟悉，你们容易捕捉。这剩下来的野生的俺们当然唤不下来了！你有本事你喊下来让俺们看看，俺们也相信你们养了白天鹅！”
    “呵呵呵……你挺滑头的啊！我要是喊下来了成百上千只，我不用你承认我们养了白天鹅，我们本来就养着呢！我们出售的都是我们养的！所以我们捕捉起白天鹅来与捉家鹅一个样！
    我要你跟我说出来，是谁派你们来这里找我闹事的？有啥目的？我周小五能与你们有仇吗？咱们相隔这么远，连认识都不认识？”
    “切！谁也没有派俺们来！俺们的目的就是找你来讨个说法，卖了俺们那么多的天鹅，要赔偿给俺们一万块钱，不！三万块钱！”
    “呵呵呵……你还是说少了！你们应该向我们要10万，因为我们光天鹅就卖了不止10万！还有跟白天鹅一块来的野鸭呢？大雁呢？”
    “你们你们……你们必须给俺们分一半，五万元！”
    “你们不是一个村的！说说都是哪里的人？”
    “你你你咋个知道的？葫芦湖的最多！还有孙门湖的，刘塘左湖的！”
    “哎呦！你？”那个嘴快自报家门的矮个子老头，话刚说完便被那高大的老头踢了一脚！
    “还是个联合作战团队！先憋憋他们！然后再抓走几个，保准让这三个村的村干部都急得上火！”
    小五心里主意拿定，附耳对随聪说了几句，就见随聪回厂里去了。
    随聪找到银娃、大山和高山三个人，便告诉他们，小老大吩咐，他们四人两辆摩托车带上相机去徐官湖一带找到小虎、小狼、豹子他们几个，拍几张考察团的工作现场照片来！
    随聪带着银娃三人从药厂的小后脚门出去了，回家骑上摩托，带好相机，很快便赶到了刘塘左湖村，正好看见考察团在这里，省却他们再往徐官湖赶去了。
    回头再来看看药厂门口，小五还在与那个高大老头争吵，小五想知道他到底是哪个村的，干什么的，为何要来药厂门口闹事？可是，那老头就是不正面回答小五的问题，纯碎的一副胡搅蛮缠模样！
    “你周小五是什么小山神，这俺们那里也听说了，但是，那种神神鬼鬼的事情谁说得清？真的假的！你刚才不是说天鹅，俺们养不成，是你们养的吗？你召唤下来几只让俺们看看！”
    那高大老头的话音未落，就听到遥远处的天空中传来几声“昂昂”的天鹅鸣叫。那老头说话时就一副自信满满，好像掐死了小五也唤不下来天鹅的，天鹅那东西神乎其神，凡人怎么能唤下来他们呢？
    可是，没想到的是，突然就听到了天空远处的一群天鹅的叫声是由远及近，向这边来的！看得出天鹅群是从周家湖里起飞的，而且还是上千只直奔这里而来！
    “呱呱呱……周小五，看到没？那边就有天鹅群，你能唤下来一只都算你能耐！俺们就信天鹅是你们养的！不过，要是唤不下来，你就得放我们这些人走，俺们不要那卖天鹅的钱了……”
    小五一愣！其他人也跟着呆了一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心想这老头的思维跨度跳跃得也太那个什么大幅度了？
    再仔细去看看，这才明白，他们一个个夹紧着俩腿，浑身打着颤颤，有好几个老太太都蹲坐在了地上了。
    小五这才明白，他们都是五六岁的人了，这么长时间被控制住不准离开一步，小便这一项就憋得他们受不了了，恐怕都有人尿到裤子里了！
    于是，小五大叫道：“我可以把这群天鹅全部唤下来，就让他们站在你们面前！如果我做到了，我要把前面这十个老头留在来，跟我说清楚事情的经过，其他人立马回家！怎么样？
    不答应，咱们还在这里站着！谁都别想走！我也不离开一步！呵呵呵……你们的目的不就是把我缠住不能出去吗？前天、昨天，今天是第三天！我猜的不错的话，地区考察团很快就要结束考察，该收队回去复命了!呵呵呵……”

 第226章 你们咋都回来了？

    “行！俺答应你！你召唤天鹅！”那高大的老头答应得挺爽快的！
    小五抬头笑眯眯地环视了一周，那些人的神情自然是不相信甚至轻蔑的，而小五身边的保安等人，虽然知道何美有大白小白带领的天鹅家族“白家军团”，但是并不知道小五能不能令得动！况且这又是距离恁远，所以脸上都是担忧之色。
    就在众人心情复杂、表情不一的时刻，小五曲小指放在嘴里吹出一声悠长而尖厉的哨音，不一会儿，“昂昂昂”的天鹅叫声便从头顶上响起。
    “哇——小五领导真神了！”那群老头老太太的前后立刻爆发出欢呼声，小五的哨声不仅让大白小白听到了，而且毫不犹豫地带领全家飞了过来。这是男主人在召唤，岂有不听指挥的道理？
    “大白小白！全军团降落，帮我看着这群老头老太太！谁乱动就啄谁的头皮！”
    小五一声令下，并未抬头，好像对眼前的空气说话。其实头顶的“白家军团”都能听到，“呼啦啦”落下来了上千只白天鹅。
    “昂昂昂”声声不断，瞬间把那群老头老太太惊得目瞪口呆，一个个不由自主地往一堆儿挤！估计这会儿尿裤子的会增加了几倍！
    “怎么样？你们前十位留下来？别再难为那么多人了！不然，我就下令抓人送派出所了！”
    “别别别！周小五大领导小同志！俺一个人留下来把你要问的全告诉你，他们……就请放他们回家！都是被忽悠过来的，也没有做啥坏事，就耽误了你大领导的这么一上午的时间！”
    那个高个老头还挺仗义！既然这么说了，小五也就不再难为他们了！
    小五摆手让后面的民兵一撤，“呼啦啦”，老头老太太看谁跑得欢实！大小便给憋的！
    “周周周小五大领导小同志！哪里有茅厕？让俺先方便方便再告诉你事情！”
    小五微笑着让王铁带着他去方便去了，然后让他到了药厂办公室里，倒上茶水，递上烟，坐下来慢慢说。
    “唉！俺呢名字叫个胡同举，读过几天书，当过民师，退下来了也没能转正吃商品粮，现在还是穷酸一个。
    这不，遇上了村主任和听说是几个邻村里的村干部一起要俺带个头，领一群老头老太太来五乐药厂大门口站着，就是胡搅蛮缠地缠住周小五你不能出门，不能去办其他的事情，只要缠住你一上午就行了。
    他们呢一人发给了十块钱，给了俺二十！俺们都寻思着，就站在那里说说话，不打人不骂人不干坏事，这能有什么？不犯法的事能赚钱，不赚白不赚，就这么回事！
    至于他们几个村干部为嘛要我们缠住你，那俺们可就真不知道了。他们要俺们说你带人捕捉天鹅出售是捕的俺们养的。
    这其实，俺也寻思着该找李锁头村长去呀，找不着你周小五！可是，他们说主意是你出的，卖天鹅也都是你干的，所以只能找你一人！”
    “呵呵呵……胡老师啊！你被人利用了！他们是借口借人来缠住我别去破坏他们的事！关键是，如果他们要做的是好事，我也就绝对是举双手赞成并支持的。
    可惜，他们要干的事都是自私自利、劳民伤财的坏事情，我不能不去阻止他们，这就是他们借助你们的力量来对付我的原因！
    好了！你回去，胡老师！你和你们这群老头老太太的任务也完成了！我被你们成功地缠住了一上午没动地方……呵呵呵……当然，你们也被我围住一上午没离开一步，那滋味儿不好受？胡老师！呵呵呵……”
    “呱呱呱……那叫一个难受！有两个老太太都落泪了！后悔十块钱拿的太遭罪了！还得罪的是你个小山神！连天上飞的天鹅都能令动，说让他们下来，他们就乖乖滴下来了！这凡人谁还敢与你斗啊？他们都快被吓死了！”
    “呵呵呵……告诉他们不用怕我！我是不会为难好人的！我只对付坏人，对付那些害咱们山村乡亲不能共同致富的个别坏蛋！”
    “好！俺一定把你大领导的话带到！”
    送走胡同举，小五想马上赶去徐官湖那里看看，不过，刚想动身就听到了“突突突”的摩托声。不一会儿就看见银娃和随聪他们回来了，乖乖！一辆摩托车上载着四人，两辆摩托车把原来一直跟着玩儿的小虎、小狼他们也撤回来了！
    “怎么了？你们咋都回来了？”小五有点担心地问。
    “考察团的人都走了！所以咱们的人就都撤回来了！没事，小老大！”银娃嘿嘿地笑着说。
    随聪跳下摩托，瞪了银娃一眼说：“什么没事？不是你吹牛逼被人认出来，咱们能完了完了被人追得兔子似的落荒而逃吗?还差一点被捉住，不是摩托车快，我们几个非被打得爹妈不认识不可！”
    随聪很生气把事情的经过向小五说了。
    原来，银娃、随聪、高山和大山他们四个随后赶去徐官湖，很快就找到了小虎、小狼、豹子和狮头他们四个小家伙。
    四个小家伙还是挺负责任的，也都很机灵，随聪他们到时，几个小家伙正觉着屁股给考察团往地下打眼的地方做着记号呢！
    两拨八个人汇合后，继续跟着考察团往前走，没走多远，发现考察团的人都收起了工具，这是结束考察准备撤了！
    “靠！劳资一来你们就不敢干了，是怕了二爷爷俺了吗？你们怕俺也就对了，想当年，俺十一岁进山捉兔子，结果兔子没捉住，捉住一只小老虎……”
    突然银娃像发了酒疯似的瞎煽乎起来，正好被也是跟着看热闹的刘塘左湖的人听到，立马有人跟他反驳道：“吹啥牛逼？吹死耕牛可是犯大法的！咱们这整个周山山区，方圆千里也从来没有见过老虎，大小都没有！”
    “咦——你不是周家湖的金娃的弟弟银娃吗？跑俺们这里干啥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人很是惊奇地叫道。显然他认识金娃、银娃他们兄弟！
    “这他良滴关门挤住鼻尖子，巧真了！”当时随聪就心里一紧，这会出大事的！赶紧上前打岔说：“你认错人了？他叫狗蛋儿，也没有哥哥啊！”
    结果，人家又过来一个人，也认识金娃、银娃，这次不好办了。他们也只有不承认，然后赶紧撂了！
    既然被发现了，他们八个人就全被盯上了，要走必须一块儿走，随聪和银娃一咬牙，一辆摩托上坐四个人，累得摩托车在土路上直冒黑烟。心疼得随聪和银娃两个人直抽抽嘴角儿，因为摩托车是他们俩的！
    尽管一载四，两辆摩托车累得直冒黑烟，但总算跑起来还是比人的两条腿要跑得快，并能够在干燥的土路上偶尔扬起沙土眯一下后面追赶上来的人群的眼睛！
    “呵呵呵……有惊无险就好！拍照没有？”小五笑着问道。既然没有出什么事，就无须再去责怪银娃了，他应该也会吸取教训的！
    “拍了！偷拍的，拍的还不少呢！”
    上级领导的工作效率着实不低！航线考察团才回去三天，地区行署就颁下命令，并派下来了工程工作队，有领导有技术员，一行十人来到了周山县周水乡，住进了徐官湖村的村委里。这工作队里居然还有焦好运。
    这让小五非常地不解与郁闷！这黑白咋就这样子被颠倒了呢？明明那几个地方都挖不下去的，五米以下，有点仅三米多以下就都是石头，根本挖不动。如果用炸药炸的话，代价要付出的翻倍都不止，这咋就没有人听从这个意见呢？

 第227章 胆大包天的人还真有

    焦好运这帮人瞒上欺下，肯定没有具体往地面以下钻探，或者就是探个一米两米就妄下结论了！这样子会劳民伤财还干不成大事的！
    小五决定直接去省厅递送材料，看来县与地区这两级没有人在乎他的意见，枉费口舌。这是有人从中使坏，又正好遇上了不作为、不清醒的官员了！
    小五把材料从新整理好，附上详实的照片与数字，自己亲手送往省城交通厅航运局。请求省厅派工作队去核查，不然，肯定会劳民伤财，还建不成航道！
    小五还拍照了大周水、小周水和花溪的河宽、水流的情况。
    比如水面宽度，水的深度，水流的速度等等这些东西，小五不仅内容详实，而且情真意切，旁征博引地阐述出，只有从花溪直接到大周水，再到周家湖，从周家湖再入小周水河道，这条线是最可靠的、最实用的，且是唯一的！
    “周小五同志！你反应的情况很重要，也很典型，我们将组织人员进行论证，然后才能确定是不是要派工作队下去核查！所以，你先回去等着！”一个接待小五的省厅领导和蔼可亲地对小五说。
    “地区工程指挥工作组已经住进我们那里，启动挖航道的工程了！时间不等人，他们的工程一启动，那就意味着劳民伤财开始了！那种浪费政府可赔不起啊！关键是都必将在做无用功！”
    “我会请求上级部门尽快地研讨，这是必须的程序，不能感情用事的！你先回去！”
    小五回到家，找来几个人商讨商讨，温婉、何美、露珠、随聪、老村长，还有乡里的胡领导。
    “哥！找这么多人来商讨，你肯定有主意了，先说出来，咱们再一起讨论呗！”比较了解小五做事习惯的还是何美，见大家都到齐了，便对小五说。
    小五也没有矫情，直截了当，说：“我想自己出资开挖花溪到周家湖的航道，也就十里左右，保证比徐官湖那边要挖得快、挖得好得多！我可以不全用人工，后期用机械……”
    小五的话没说完，便被温婉打断说：“绝对不行！挖河筑路都是政府行为，个人没有权力开挖土地，因为土地国有！你再多的钱也不能自己挖条河出来！”
    “那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瞎挖胡炸，劳民伤财还干不成事吗？”随聪焦急地说。
    大家沉思，忽然胡领导抬头看着小五说：“小五领导！我倒有个主意……”
    “请讲！”
    “那里的土地不都是你们双湖村的吗？”
    “是！还是一村组，也就是我们周家庄的居多！”
    “就以集体的名义挖渠引花溪的水灌溉，先挖个水渠，贯通花溪、大周水到周家湖……”
    “好！我明白了！等与他们挖的航道一比较，优势明显了，再请上级有关部门来验证，就优劣立判了！”
    被胡领导这么一提醒，小五茅塞顿开，也欣然采纳了这一建议。
    马上向乡里递交申请，以双湖村挖渠灌溉的名义递交的，乡里胡领导立即做了批示，同意挖地，但渠宽不得超过五米。
    小五便出资开工了。先从中间向两头挖，人力施工，西南到花溪，这边到大周水河，然后到周家湖。小五计划着后期到县城花钱请来挖掘机械来挖，往深处挖。
    由于小五的资金充足，各方面物资供应及时到位，第一阶段的人工开挖一开工就井然有序、进展神速。
    小五又采纳了随聪和老村长两人的建议，把锅灶、蒸笼架在工地上，选出精壮劳力，不仅开工钱，还管午饭，更加提高了乡亲们热火朝天的干劲儿！
    三天的工程进展就超过徐官湖那边一周干的活儿了。小五这一天带着王铁和随聪等人去了徐官湖工地上看看，也是巧了，正好遇到焦好运在现场指手画脚，指挥劳动呢！
    “呵呵呵……焦领导！我是该祝贺你呢？还是该同情地提醒你呢？咱们俩毕竟是熟人了，我看我还是提醒一下你！这地方往下不会超过5米就是石头，你不是不知道，而是装不知道，是？”
    小五走到焦好运的面前嬉笑着对他说。
    吃惊地看着小五，焦好运一脸的鄙夷，没用嘴说话，而是用眼睛怒视着小五，好像在用目光说：“你周小五不是挺厉害挺狂吗？怎么没把航道争取到你们周家湖？最终还是不得不输给我啊！”
    小五见焦好运不愿意搭理他，便对他身边的两个指挥人员说：“各位领导！这一次你们的公差没选好同伴！必然被人连累！因为某人有意地歪曲了事实，这个工程进行地越来会越劳民伤财，很快就人工挖不下去了。
    如果使用炸药开石，那无疑会大大增加资金投入，说劳民伤财一点都不为过，最终还开辟不出来航道！这里根本就不适合挖航道！个别人利用职权，从个人利益出发，不惜损害村民的共同利益！”
    “你谁呀？地，有何权力在这里指手画脚，这样跟我们说话？”其中一个年轻人停止了指挥，横眉冷目，对小五吼道。好像小五对他说这样的话，就降低了他的身份似的！
    呵呵！如此张牙舞爪地对人说话，一看就不是一个优秀的干部模样，这样一个年轻人，前途也就一般了！
    “周家庄的周小五！正在周家湖岸挖水渠灌溉良田！来这里是参观学习的！呵呵呵……”
    望着小五笑嘻嘻的英俊的一张脸，那个年轻干部一愣神，这才缓和了脸色，仍不无疑惑地说：“县级领导下乡工作的周小五？兴起周山县药厂、罐头厂、玉米加工厂、化肥厂的工商业的天才人物周小五？”
    “没有第二个！”
    “你怎么知道这下面是石头的？”
    “打井时钻探过的！但凡探察时往下深挖一挖，就会发现！除非他故意地不往下挖了！开辟一条航道，往地面以下至少也要考察个二三十米？挖一米报五米的事能敢做吗？
    这里五米以下就能发现的石头，我不知道考察团怎么愣是没考察出来呢？呵呵呵……你们先挖着！我相信省厅还会来人核查的！那些个人利益至上，置政府与人民利益于不顾的人，终究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是经过地区派来的专人考察团严格考察过的，岂容你再这般地随意质疑？”焦好运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一张口就是嚎叫。
    “呵呵呵……是吗？我知道，那十人组所谓的专人考察团里还有你呢！恐怕你就是那个始作俑者！指鹿为马，你就等着历史与人民对你的公正审判！”
    小五在怒视与惊愕中离开了这个政府开展的工程工地后，还没回到周家湖工地呢，乡里的小秘书就跑来对他说，省厅派来核查航道选址问题的人员已经到达乡里了，很快就会来到工地，胡领导请小五领导全程做好陪同！
    “这个是必须的！呵呵呵……”小五高兴得眉开眼笑，马上把小虎、小狼那两个小伙子叫来，连同随聪一起去徐官湖工地好准确地找到他们留下来的标记。
    这是原来小五派他们去跟着考察团观看时，特意嘱咐他们尽量在考察团做过深探的地方留下来记号。或在地面，或在空间运用参照物做标记。
    省厅下派的核查组来了！直接由小五引领着去了徐官湖工地。
    小五的去而复返，又带着省厅来的核查人员，立刻把焦好运等人惊得目瞪口呆！
    “我们是从你们地区行署过来的！你们的工作暂停！你们的考察报告副本已经在我们手里，报告部分里写明了向下深探20米未发现石头，这怎么才5米不到就出现了石头了呢？

 第228章 药厂出事了

    这样如果步步需要用炸药来开石掘沟，那要花费多么大的代价？你们想过没有？这样不负责任地工作，简直就是在祸国殃民，还何谈造福一方？”
    核查组的组长是一位军人出身的中年人，刚正不阿，工作作风也是雷厉风行、干练之至！一见面，正好发现挖土的村民在四米多深的地方就挖露出了石头，便毫不客气地说道。
    一开始，那几个指挥人员觉得自己好歹也是地区级下来的指挥工程建设的领导干部，没有太重视省厅核查组的到来，等听了他们的话，看了他们的证件与介绍信后，立马慌了神了，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上上上级领导同志们！我们我们没有接到通知啊！”指挥工程开展的焦好运他们工作组的负责人语无伦次地说道。
    “你们不仅没有等着省厅的人员来核查定论后再开工，而且还擅作主张提前三天来现场展开工作，以为这样造成既成事实后就不便更改了，那你们就想错了！
    这么重大的事情会轻而易举地就过关了吗？你们到底是工作热情高涨，还是自由主义泛滥？”
    焦好运他们立马被问得哑口无言！
    在小五的带领下，省厅核查人员很快便在原来地区考察团所探察的地方重新探察一遍，一一证实了小五所反映的事实，五米以下就是石头，而且花溪到徐官湖、花溪到刘塘左湖，再到大周水这广大地区都是石头底儿，还是厚岩石层。
    “这不是胡闹吗？这是拿政府的钱花着玩儿，还是拿人民群众的劳动当儿戏？如此工作的国家工作人员也配叫做领导干部？”省厅核查组的组长发怒了，那是大怒啊！
    这确实不能容忍！事实是5米以下就是石头，根本无法开挖航道，居然瞪着俩眼说瞎话，报告里写上20米以下都没见石头！
    轮到小五用一种轻蔑、鄙视的目光去看着噤若寒蝉的焦好运他们了。
    “呵呵呵……焦领导！我说过歪曲事实、不敬重人民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我没有说错？还有，我好心好意提醒其他领导同志们，要被个别别有用心的人连累，我也没说错？
    我就不明白了，谁有这么大的胆儿，敢在调查报告上做手脚，歪曲事实呢？你就不想想，挖不下去，工程进行不动，或者申请过多的炸药开石都将引起上级部门的注意，自己的谎言必定被戳穿吗？
    这就叫胆大妄为！脑袋里进水了！”
    被小五激动情绪所感染，听小五说话的人也都激动起来，有的义愤填膺，纷纷声讨那地区考察团里的极个别败类！
    随后，小五带领省厅核查组来到他们正在挖着的小水渠工地，一看就能明白，这里就是个天然的贯通花溪与大周水河、周家湖的唯一途径！真的是二十米以下都没有石头，最多有一层砂浆层，也不太厚，?头照样挖得动，这种土质层还真就这么一片儿！
    省厅核查组当场拍板定了下来，就这一条航道，周家湖建成唯一的码头了！其他六个湖仍然维持原样，最多把许督湖开发成一个货船临时停泊场。
    在航道开辟与湖泊码头的建造上，最终小五用绝对的实力与实用性获得了成功！而焦好运和几个湖的村委干部只从个人利用出发去走歪门邪道，最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焦好运等人全部被双开，还扯出来一小串儿不作为的小领导和基层干部。葫芦湖村、孙门湖村、徐官湖村、刘塘左湖村的村委干部也都大换血了。
    他们提前开挖的航道，由于并没有申请到上级政府的工程拨款，结果都成了村民们的义务劳动了，弄得怨声载道。尤其是徐官湖和刘塘左湖的村民们出了力，还为了争取到航道出了钱，这会儿还被毁了土地，还是自己亲手所毁，一时间民怨沸腾。
    那些个那时候当权的人，这会儿都下台了，有的还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利益被损坏的村民便没有了讨要说法的对象了。出力了要不回来了，出钱的也没地方要去了！挖成沟的土地，还得自己去填平，否则那就会一直在那里放着了！
    令小五没有想到的是航运这边，他取得成功了，而药厂那边却袭来了一波人祸！
    “总经理！总经理！不好了！咱们这一批中成药被退货的很多！”仓管和装卸部负责人马彪惊慌失措地来找露珠禀报说。
    “别慌！慌个啥劲儿？说清楚！”
    “早两天出货的那一批中成药，今天突然被退回来好多，还都是人家自掏腰包垫上的运费！”
    这个情况很严重的！如今的五乐药品公司可以说如日中天，销向全国，霸占了北方药品市场。这许多药品进货商都是大客户、老客户，一般情况下不会退货的，况且，五乐药品一向都是经得起药品高一级检查部门验收合格的！
    怎么会这样？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批药品真有问题！
    然而，厂里一直没有接到投诉与相关管理部门的通知，更没人来查验呢？
    “你们问原因了吗？”露珠保持平静地问。
    “问了！他们说，这药真的有问题！他们因为老朋友的关系暂不退货歀，上级有关部门很快就会来找咱们！”
    “嗯！你们先回工作岗位，别乱声张！我来解决！”
    “明白！”
    让马彪回到岗位上去后，露珠马上打电话喊来温婉、何美，然后才派人去找小五。小五这一阶段都没有在乡里，就在航道工地上亲自指挥着乡亲们大干特干。
    工人清一色双湖村的劳力，小五对这些乡亲一点也不吝啬，工钱开得高高的，饭食吃得好好的，上级拨款不够，他来收底补上！所以乡亲们的干劲儿十足。工程进展得非常迅速，从中间向两头挖，已经距离那头的花溪和这头的大周水很近了。
    两边的河岸也扩展到五十米外，一条长约10里、宽约50米的人工河道已经呈现出雏形了。
    小五为了这段人工航道，是又赔工夫又赔钱，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了。这会儿刚和乡亲们一块儿端起碗吃大锅饭，金娃就跑来叫他去药厂，总经理有重大事情找他！
    “重大？多重大？多重大也要让我吃罢饭再去处理！”
    金娃只好等着，等小五吃完饭才跟着金娃回去，路上也没问啥事，是金娃憋不住了，主动说出了药品出了问题！
    小五一到药厂门口便看到了省药监部门和县卫生局的轿车停在了那里。省城来了俩人，县里来仨。不止一次打交道，小五对这五个人都认识，还谈不上多熟络。
    “韩股长，辛苦你们了！”小五先向县里的一位医药股的股长问了声好。那位韩股长摆摆手说：“小五领导！不必客气！主要还是两位省城领导辛苦，大老远地为你这事忙活儿！”
    小五随机表示了感谢：“谢谢两位领导的关怀！”
    那两位中的一位忙回答说：“谢不敢当！这是我们分内的工作！
    有人举报到省城，说你们的几个品种的中成药里有危害人体健康的农药成分，我们组织了专业人员进行了化验，里面确实有农药残留。
    我们的化验员怀疑这是你们合成药品时使用的草药中有杀虫剂等农药的残留成分所导致的，虽然量极小，还不至于损害到人体的程度。
    但有就不合格！所以，我们奉命要对你们厂里所有的药品都抽样检查，查到一种就要封存一种，不准再出售；已经售出的要招回，再生产同种药时必须检验合格后才能出售！”
    “明白！一定配合！”

 第229章 赔惨了

    小五和露珠陪同五位上级领导进入了药品仓库，把所有的未出售的药品全部取样拿回去检验。而已经查清有毒素的药品一律不准再生产。
    三天后，小五拿到了检验结果，一共弄清楚了三种药品里含有微量的农药残留成分，而这三种中成药中都有草药，所用的草药又都是附近村民药农种植出来的。
    小五和露珠马上命令把这三种中成药销出去的能召回的召回，不能召回的赔款。召回的药，货款一分不少地退还，药品全部销毁，用焚烧的办法焚烧掉！
    “唉！这一次赔惨了！”露珠心疼地说。
    “呵呵呵……赔了再赚回来！没有个教训，咱们还不能知道，种中草药如果用农药的话，农药残留成分，不仅可以降低疗效，还有危害人体的负作用！
    本来药品是治病救人的，要都变成了不治病还能危害人，那可真玷污了医药的名声了！”
    “赔钱就赔钱了，也让咱们长个心眼儿！种草药的村民可不一定都是听话的！咱们三令五申不准使用农药在草药上，但仍出现这样的事情，那就明摆着表明了有药农偷用了农药。这个咱必须揪出来他！杀一儆百！”
    何美愤愤不平地说。温婉也赞成揪出人来！
    “要想揪出这个人，咱们只需从源头查起就行了！一是先查出来去年种过这三种药材的人，二是从别人嘴里探测出他家有没有打过农药，农药的气味很浓，只要他打过就甭想瞒得过他的左邻右舍。”
    这是露珠的分析，已经不错了！都引来何美和温婉的赞许与艳羡了。但是小五却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慢吞吞地说：
    “时隔这么久，向别人打听还中什么用？他就是不承认用过农药，你能怎么着？还能让别人出面作证来指认他用了吗？人家肯跟咱们说，未必愿意公开作证的！
    有了第一步查出都是哪些人家种了那三种草药，然后直接去地里找出一点草药棵子或秧子拿去化验不是更好吗？
    既然草药再加工后制成了药品，仍然能化验出来农药残留成分，那草药棵子或秧子里不是应该有更明显的农药残留成分吗？”
    “咯咯咯……还是你周小五厉害！俺自愧弗如！”
    这三种药材都是谁家种过，这一点很好查到，从收购时的记录账本上就可以查到。因为上面有姓名和所属村组，以及出售的药材名称，时间，斤数和钱数。
    这是小五专门设计好的表格，严格要求工作人员填写的，像这样的情况下就彰显出记账详细的优越性了。
    查到这些人家，集中在一起有十好几家子呢！望着这十几户人家，小五他们几个都有点发晕了。全是千恩万谢、感恩戴德地求着来加入种草药卖草药的行列的邻村的人家。这求着种植的，能不该诚实地慎重地种植吗？
    种植方法、管理措施，以及禁忌的一些东西，那本小册子上都说得清清楚楚，这咋还不在意了呢？
    小五便悄悄地派人去这些人家的地里去专门找去年的草药棵子，有一点就行，那哪里会找不到呢？指定能找到。两年生的与今年的新生的是不一样的！
    全都找到点儿，编清楚编号，记清楚户名后，拿去省城化验，结果一出来让人又惊又怒，全有农药残留成分，这些人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怎么能如此不诚实呢？
    小五和露珠他们对这些户人家确实有些不敢相信地可怕！
    “先别声张，今年收草药前全部拿样品去化验，抓到有农药残留成分的，不仅不再收他的草药，而且还要追罚去年的草药钱！”
    小五当即立断，抓就抓住他一次性制改他们！
    由于距离今年的收购中草药的时间很近了，所以小五没有忙着公开惩罚那些在草药上用农药的人家，等到再次抓到他们的证据后，一并严惩！
    这么大的损失怎么办？心疼是自然的！小五想方设法弥补过来是真的！
    “我……这正赚着大钱乐呵着呢，突然来个挖航道，扔里面不少的钱，替村里购买鸭苗、鸳鸯苗又押住了我周小五的本金不少，这一家伙又赔的我冒虚汗！怎么样能再弄回来这些钱呢？
    我这用钱的地方可是越来越多、越来越逼近了哦！置办房产，购买古董都是非常香的，怎么也不舍得放下，都必须继续！继续就要钱！
    虎姐和熊哥那里，购买力还相当地强劲呢！刚刚给小五200块钱买来了四大块唐朝刻制的樟脑木屏风，上面还画上了梅兰竹菊四幅图，都是出自名家之手！
    主要的是86年即将来临，这一年里《西游记》《红楼梦》几大名着都开机拍电视剧了啊！咱且不说里面都有如云的美女，单就上镜当一回演员这一点就把我给迷得神魂颠倒！
    要能投资一笔钱参与进去，不说当制片人，能在里面当个跑龙套的，那也慰藉我不能通过艺考而又渴望当演员的心灵！难得重生了，有机会二次参与到这段历史里了，怎么着也得留下点属于我自己的笔墨才行！重不重彩都无妨！”
    想了这么多，就是一点，赶紧赚钱，有钱好办事！
    小五闭上几道门，悄悄溜进了他的药箱子药厂里去了。十个药品仓库已经开了九个，而九个中都是用去了大半药品。再从九个药品仓库里向外大量拿药这个路子不可取了，第十个仓库又不能打开，这可有点令人抓耳挠腮了！
    离开药品仓库往里走走，还有十个原料仓库呢，小五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呢？看到十个原料仓库，小五不由得欣喜若狂！这次就是从原料上栽的跟头，劳资要哪儿跌倒从哪儿爬起来！
    先打开了1号原料仓库，“哇——天助我也！”这个仓库里的原料都是中草药，五种普通草药，其中就有这一次出了问题的那三种草药。
    “哈哈！我再把这一批没卖成的中成药制造出来再卖出去！”
    兴高采烈地正想把这三种草药运出医药箱，到五乐药厂的原料库，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都知道五乐药厂里的原料库里是空的，我这时候弄回去原料药材，岂不是要把人吓死？
    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我不如这样……
    小五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后，对露珠、何美他们说，他忽然想起来了他二哥有个很要好的同学在北方的山区谷地里包下数千亩林地，搞牲畜养殖与中草药种植。
    我不如去问问二哥看能不能联系上他，从他那里买来一批草药，咱们重新制造出上一批那些不合格的药，再卖出去，把损失补上来！
    露珠她们信以为真，便同意并催促他赶快回省城。小五便用一个大旅行包把他的宝贝药箱子带上，驱车直奔省城。
    到了家，五乐楼，先带着仨闺女玩儿上两天，接送她们上下学，然后到饭店里吃饭，可把大冰、小玉和三丫高兴坏了！甚至于学都不想上了！
    当然，那可不行！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们仨丫头心里也清楚，不仅不能在家跟着爸爸玩儿了，还得屁股开花，挨顿打！爸爸疼起她们来，要星星都给摘，只要能摘下来！但是，打起她们来，那也是打得很疼很疼的！
    星期天，放了保姆一天假，工资一分不少，小五还发给了她十块钱的三餐补助！
    “不不！放了俺的假，咋还能再要饭钱呢？这不合规矩！不合规矩！”保姆是个极其诚实、良善之人，看着小五递过来的钱惊慌失措地说。
    “不！也不算是给你的三餐补助，就是给你买点吃的东西带回家的！家里不是还有等着你回家的孩子和家人嘛！拿着！一家人不客气了！”

 第230章 这对“连蹼鸳鸯”是真品

    被小五这么亲亲热热地一说，保姆便激动异常地接过了钱。
    小五带着三个闺女去了爸妈家，还有儿子要看看呢！
    儿子海子胖胖乎乎的，又长个儿了。被爷爷奶奶照顾得那是无微不至，见了爸爸都爱搭理不搭理的，只喜欢让他大姐大冰抱着，其他人都不太愿意让抱。连小五也仅仅抱了一会儿，便开始挣脱了。
    小五一车拉着四个儿女，到虎姐和熊哥两口子的电器超市里逛逛，这“超市”二字还是小五帮他们取的呢！
    “哎——姐这边一想你，你就来了，小老大！看姐给你陶腾出来一个啥玩意儿？唐三彩……‘岸石连蹼鸳鸯’！行里的人好多说这玩意儿什么……收藏价值特高！”
    “唐三彩？姐！那玩意儿非常珍贵！因为传说是三彩马八千，三彩骆驼一万二，保唐代不衰。所以呀，真的假的鱼目混杂、非常难辨的情况最为严重。分辨全靠买主自己的眼力劲儿！
    而这眼力劲儿又不是天生的和学来的，主要靠的是无数次的实践各人自己摸索出来的！”
    小五惊喜万分地高谈阔论着，把儿子交到大闺女手里，随着虎姐便去拿她所说的唐三彩，真正地去甄别一番！
    “咯咯咯……这么说姐和你一样都不可能辨别出来唐三彩的真伪了？”
    “呵呵呵……姐能不能我不敢保证，但小弟我能辨别，而且还很精准！是我自己摸索出来的一门独门辨识法！”
    “哦？呵呵！姐能学会不？学来还是为你服务，姐又不想当古董商！”
    “我这虽然是独门功夫，却一学就会！呵呵呵……我教给你，姐！我才不怕你抢我的生意呢！因为我也不当古董商！”
    小五捧起那对连蹼玉鸳鸯略有所思，他想到了上一世听来的一个传奇故事，说曾有一对仿造的唐代三彩鸳鸯，花费制造本钱也就五六十元，最后愣是被一个经商大能从一位广东老客的腰包里掏走了十五万。
    当然，这故事可不能讲给这个时代的别人听，弄不好，那会把小五当成精神分裂症患者，强行送到精神病医院里去的！
    “啊哈哈哈……姐！我的亲姐姐！这是真的哎！”
    小五那欣喜若狂、爱不释手的模样招引得虎姐也喜笑颜开起来，颇具自豪感！
    接着小五就详详细细地把唐三彩的真伪辨识法，周小五独门绝技教给了虎改花。
    “哎呀妈！这要是个假的，姐花100块可就冤死了，就！”
    “不冤不冤！就是假的也值100元，这个就更值了！再多些也值！谢谢姐了哦！”
    “谢啥谢！我小弟的嘴就是甜，估计去啄哪个大姑娘小媳妇的嘴儿，都能黏在一起分不开！咯咯咯……”
    “嘁！没想到姐也会说这般荤素笑话?也不总是那么虎的呀？”
    “找打了不是？‘虎’就是‘二’，你敢说姐二呀？”
    “哎？不不不！我姐哪是二呀？我姐那是三，特精明的那种！谁说我姐二，我立马踹崩他的俩那什么鹌鹑蛋！”
    “咯咯咯……那要是个女的说姐呢？”
    “那就不能乱踹了！不过，我可以拍排球啊！呵呵呵……”
    “咯咯咯……小弟也是个骚年啊！姐还以为你整日里鲜花丛中逛，‘母系’了呢！”
    虽然四个孩子就在门外玩儿，但他们俩的谈话隐晦了不少，所以即使大冰听到了也未必能懂得了其中的含义！
    把唐三彩和其他几个古玩抱到车上，小心翼翼地放好，小五才带着四个孩子离开了虎姐的家。
    离开车，忽然又摇下来车窗玻璃，小五把头伸到外面问站在门旁的虎改花道：“姐！还不该给我拉出来一个小外甥吗？再晚了，我担心你都没奶水喂了！”
    “咯咯咯……你今天是总想挨揍！姐没奶水了就给你外甥找个羊妈妈或牛妈妈来奶他！咯咯咯……”
    小五在虎姐的大嗓门笑声中启动了车子，一溜烟地跑了！因为在小五与虎姐斗嘴后，小五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周晓晴的音容笑貌，热情大方、开朗泼辣。
    “唉！自己上一世就是一个沉闷忧郁性格，一度刻意地去结交乐观开朗的人，以达到学习他们改变自己的目的，所以，自己是打心底里喜欢开朗性格的人的，特别是异性！
    春风满面，笑口常开，能再增加两分的女性美！这重生了，还是这样！”
    小五心里乱糟糟地想着，把车子也就开得慢慢地，在小路边儿上蜗行！
    这一个人的一生两生是一样的，可见，人世间的大历史也应该是这样的！明明前车之鉴，但还是不自觉地陷于泥沼，然后成了新的前车之鉴！
    “难道每一个人属于历史的一部分，这都是永远的吗？谁也摆脱不了的吗？”
    小五继续想着，有点痛苦起来！
    “爸！咱回奶奶家，弟弟想睡觉了！”大冰突然的一句话喊醒了小五。
    “好！走！”小五从痛苦中挣脱出来，平静一下心情，开车回去了。
    一件事情有对有错，站在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立场去看，自然结论就不会一样。其实，历史也和一件事情一样，黑色也会变成白色，白色也会变成黑色，是决难分得清的！
    想通了这个道理，小五心底里的关于周晓晴的郁结便也开始松动，有了趋向放下的苗头！
    把孩子们暂时都放在了爸妈家，小五一个人驱车去了金角楼。这个小楼现在与五乐楼一样，都没有再开门面了，而是专职当了住宅。
    五乐楼主要是三个闺女一个保姆住，温婉和何美偶尔过来，并不住下。她们俩要住的话，都是住金角楼里。
    金角楼后面也有个院落，面积还不小，于是，小五便选定了这里当了他的草药货场。
    先把车里的宝贝古董搬上了二楼，放进药箱子药厂里去，然后进入药箱子药厂里1号原料库，意念搬运一整库储存的五种草药，瞬间一仓库草药全堆在了金角楼后的院子里了。
    其实小五这时又有了贪念，也是经验主义泛滥了！觉得仓库空了，还能自动填满呢！可没想到，草药一经被搬空，1号仓库立马就破旧起来，如同一夜白发的人，也立马空荡起来，连门都破烂得关不上了。
    “这是什么情况？从此1号仓库就这样便被废弃了吗？”
    得到了草药不假，可是，消失了一个原料仓库，小五无论如何也欢快不起来了！
    周一孩子们都要上学了，小五也该上班了，于是，小五便通知了露珠派人来金角楼拉草药。他没有时间在这里等的，便要露珠亲自来一趟，露珠也有这里的所有门锁上的钥匙！
    “啊？这么快买到了？还放那里干啥？咋不直接拉进药厂里来呀？”露珠疑惑地问道。
    小五告诉她都是从火车上人力倒腾过来的，往药厂里拉，运费太贵了，药厂有自己的货车，还花这个钱干啥？反正瞎扯呗，只要忽悠得露珠能相信就行！
    原料运进厂，药厂的中成药又恢复生产了。药品生产和航道开挖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小五便琢磨起整个串湖水域的开发利用问题了。
    他也感觉到了航道的开辟，周家湖和许督湖充分利用了起来，也就是说双湖村村民即将更加迅速地富足起来，与其他五个湖的村民之间，以及周围村的村民之间的贫富悬殊，必将越来越大！
    这就意味着他周小五及其带领下的双湖村村民将树起了敌人，就分布在自己周围、身边的“乡邻之敌”啊！

 第231章 富足是团结的基础

    这种所谓的“敌人”并非生死之敌，是敌对之人。彼此看着讨厌，彼此心里有一种想要超越对方，而并非想致对方于死地的那种敌对！
    双湖村周围各村的村民将痛恨周小五以及双湖村的人，痛恨就不会再合作了，就只有在周围寻机闹事，搞破坏，搅扰双湖村村民不得安宁，或许得到一点好处就可以缓和一下矛盾，减少或削弱一部分敌对情绪！
    想到这些，寻思到这里的人，还不止小五一个人，乡里的胡领导，老村长、随聪等人也都想到了。几个人坐下来一起商讨着，应该实施一个有效的办法来团结乡邻，修复与众乡亲的关系。
    否则，双湖村也难发展下去，即便富裕起来，发展下去，平常又平凡的生活中也会增加许多烦心与苦恼之事，也就是来源于周围乡邻们的不善意的攻击。
    “搞好团结之法，莫过于带领他们共同富裕，都富裕起来了，自然就安定团结了！”小五似乎胸有成竹地说道。
    胡领导和老村长都是一喜，同时问出：“小五领导！你有主意了？”
    “向县里建议把串湖区建设一个集水产养殖与观光旅游、野炊、度假于一体的产业区！”
    小五一说完，在场的人都激动异常，首先跳起来的是随聪，一跳老高地叫喊起来：
    “太好了！湖中没有小岛的，人工造出小岛来，先填石头，后推土。湖岸建起来望湖楼，度假村和旅游酒店。吃、住、玩三位一体的产业链！哈哈哈……小老大啊！小老大！真有你的！”
    “这样以来，加上养殖就把商业发展起来了，劳动力也可以用得差不多了！航运开始以后，交通便利，肯定能吸引来许多城里人！只是……这巨大的投资，乡里出不起，县里也不一定肯出啊！”胡领导担忧地说。
    “县里就是肯出，也出不起！这巨大的工程只能采取一个办法，那就是，政府扶持，民间集资，叫做‘民办企业政府相帮’或者‘公办企业吸纳私人的钱’！
    只要把政策、计划、监管措施与声势广而告之，保证有有商业眼光的人出来承办，政府到时候只管坐收税金就行了！呵呵呵……”
    “啊！这不都像王露珠一样成了资本家了吗？”老村长磕着烟袋窝儿子头也没抬地说道。
    “老村长叔！现在没有资本家这个说法了，只有‘农民企业家’，‘私有企业主’等等……呵呵呵……他们都在为社会主义伟大事业做着重要的贡献！”
    最后一致认为小五的这一宏伟规划可行，便商量决定，马上拟定方案，上递县里，然后由县里去向上一级上两级的政府提出申请！
    拟定方案自然就落到了小五与随聪两人的身上了，买来烧鸡、蒸馍，煮上豆粥，再弄两盒香烟，两人找个僻静的村委会里便准备挑灯夜战了！
    “嘎嘎嘎……好！好！好极了！俺为你们俩煮粥、泡茶，做好后勤服务工作！俺再去找来两个年轻小伙子在外面担任警戒！”
    “哎！别别别！我说老村长叔！又没有狼又没有虎的，也不是战争年代，要啥警戒？不要！除了来了分吃咱们的夜宵，别的屁用没有！
    你嘛！老村长帮忙煮粥还是必要的，分给你一个鸡头鸡脖子吃，鸡腿就两个，我和老随外面俩一人一个正好！呵呵呵……”
    “嘿！你……小五领导啊！不给俺一条鸡腿吃，俺不会再买一个烧鸭或者烧鹅什么的吗？那不又多出来了两条腿吗？”
    “多俩腿还是我们俩一人一个呀！还是没有你的！只有那鸡腿鸭腿是单数时，才可能分给你老人家一条吃！不过，你老人家牙口不好，给了你，你也吃不动呀！”
    “俺吃不动鸡腿肉，俺可以吃得动鸡脯肉，所有的鸡脯肉、鸭脯肉都归俺了！嘎嘎嘎……”
    小五立马目瞪口呆，好一会儿后，无奈地看了看随聪，随聪耸耸双肩，也无奈地看了看他。
    夜战开始！
    两人的文思泉涌，加上小五的思路清晰，方法措施已经思考得很全面、很细致，所以两人的完成速度超快，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好多。
    等全部收摊准备睡觉时，鸡鸭肉还没吃完呢！老村长在锅里炖的鸡鸭，和煮的豆粥还有一半呢！
    “小五领导啊！随校长！以俺说，你们甭回家睡觉了！俺去弄俩被子裹在身上，咱们吃肉喝粥、抽烟唠嗑？你想，你们要回到家，又是叫门又是开灯，还得洗脚什么的，再上床睡觉，那不得把全家人全都给吵醒啊？
    多不必要啊！多不划算啊！还是吃个肚子圆，又长骨头又长肉，还不招家里人烦，最划算！嘎嘎嘎……”
    “这话真是有道理啊！”随聪首先点头赞许地说道。
    小五也跟着赞同地说：“太有道理了！简直是超有道理！开吃开喝，之后再开说！呵呵呵……”
    “小五领导啊！下午俺没说，这会儿俺想对你说，咱们是时候去邻近几个村里宣传宣传你带领乡亲们共同致富的计划了，特别是其它五个湖的五个村委里，更应该去。
    到时候能请胡领导跟着最好不过了，请他再带上个秘书。然后俺跟着，让王铁、马彪也跟着，作为你的跟班！再让随聪跟着讲话，那家伙不愧是名校长，忒能煽乎了！差不多死的能说成活的，男的能说成女的！
    你呢，和胡领导只需要点点头，嗯啊就行了！最多讲两句时，表表决心、发发誓言！修复关系、解开心结就交给俺与随聪等人了！”
    “我想着等到串湖开发计划批下来了再说……”
    “这种矛盾的解决赶早不赶晚！开发那都是后话，现在先放给他们一个流星，让他们见见光亮。
    山村人都天生怕小官，就是身边的直接与他们打交道的官。不怕大官，任你是县里的，地区行署的，还是省厅里的，他们不认识，平常根本见不着，他们就认为离他们远，得罪了你，他一个山野小民，你能拿他怎么样？
    反倒不如一个村干部，得罪了村干部，就可能直接威胁到他的切身利益，这才是最要他命的！阿嘎嘎嘎……”
    “呵呵呵……听叔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受教了！我说叔！那些人要是看见咱们去了，躲起来不见咱们，或者见咱们不给咱们面子，跟咱们耍横怎么办？比如跟咱们嚷嚷着吵架！”
    “躲起来不见的可能性要大点，当面耍横不太可能！为了以防万一，咱们可以设计出两个预案来！如果遇到躲起来不见咱们的，就告诉跟着看热闹的人，说他们不合作，以后有利益分配也就没有他们分毫了！然后直接就离开！
    如果遇到与咱们吵闹的，那就喊出，你们也知道土地国有，既然你们不合作，那我们就去县里反应实情，把串湖整个收走，归县政府所有。
    然后由县政府派专人来这里开发，工人都不会用你们的人，从外面招收过来，在湖边建造工人集体住房，军事化管理！”
    老村长一口气说出来的让小五他们无不瞠目结舌，“莫非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高谈阔论？这老村长咋知道得恁多？”
    “姜还是老的辣啊！连我这个重生者也自愧弗如！”小五多少都有点失落地再想到。
    不过，他哪里知道，给这些山民打交道正是老村长这样的人的专长与强项！这些山民的风俗习惯、喜怒哀乐，以及大众好恶，他要比小五了解得太清楚了。所以，在了解的基础上，想出应对的办法就容易得多了！

 第232章 何美真生气了！

    “经验大过学问啊！不服不行！”小五是打心底里佩服起老村长这方面的工作能力了！对这些山民的思想工作，还真就需要老村长这样的老方法有效！即所谓“打哭后再哄笑，推搡倒地后再拉起来”！
    小五打电话一问胡领导能不能陪他一块儿去一趟邻村，被胡领导好一阵的埋怨！
    “咋地了，小五领导？咱们商量这修好乡邻之事的时候，不是已经明确了咱们几个都要去这一点了吗？这是你临时改了章程了，还是压根儿就瞧不上老哥哥我没做过最基层的群众工作？”
    “呵呵呵……老哥你这大领导也会生气吗？你说的这些都不是！别多想！我是怕……怕咱们都挨打了，连个报警的都没有！
    再说了，你老胳膊老腿的，一棍子下去再难恢复了怎么办？不像我们年轻人，胳膊腿断了也容易接上！呵呵呵……”
    “切！别忽悠哥！哥经历过的事比你听说过的都多！”
    “你拉倒！我都……”下面小五不说了，他想说的是“我都两世为人了，吃的糖都比你吃的盐还多，吃的盐都比你吃的小米还多！”
    不过，这话怎么能说出来？那不是神经病吗？
    “你都干什么了？……别扯了，我一会儿就到，坐着警车，带俩警察！哎对了！还是刚从警校毕业下来锻炼的警花！加上秘书小李，我们四个人！”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小五无语了，这胡领导太能装逼了！比自己想象的能装多了！呵呵呵……
    胡领导让小五惊讶不已，让他更惊讶的还有呢！
    他这边的两辆车子刚准备好，老村长，随校长，马彪，王铁，村妇联主任，带个女同志有时候好展开工作！
    小五准备了整整两条好烟，牡丹牌，干部级别的待遇！
    忽然，从药厂方向驶来两辆红轿车，非常地醒目，车速还不慢呢！从能望见影子，一眨眼的工夫就快来到了。
    小五比谁都清楚这是露珠、何美、温婉三大美女中的两人的座驾，看驾车的架势，应该是温婉和何美开的车，露珠的驾驶技术还没有这么彪悍！
    可是，来到眼前一下车，让小五瞠目结舌。前面开车的居然是柳条，后面的是马小菊！
    “妈呀！她们俩啥时候学会的驾驶？这水平也不是三天两天的功夫啊！”
    两车六位大美女。
    “我滴个妈呀！这六个，加李主任七个，再加上俩警花，九朵鲜花，这不成了九天仙女下凡尘了吗？小老大！咱们男的才七个啊！”
    小五也傻了！说好的不去女的，还是老村长说李主任做乡亲们的思想工作能力是很强的，计划生育那么大难度的工作，她都能搞得年年双湖村都是先进村！这才同意带着一位。
    这下好了，意想不到的一下子来了八位！
    “王露珠！谁让你来的？你犯了两点错误，知道不？一是通知了温婉和何美，不该！二是擅作主张来给我的修好乡邻团结工作添乱，不该！”
    “咯咯咯……”
    “咯咯咯……”
    “嘻嘻嘻……”
    小五一本正经地向露珠吼，引来的却是一阵阵的银铃般的笑声。
    “周小五！你吼啥吼？你也犯了两点错误知道不？一是忽视了妇女同志们在处理群众问题上的重大作用！妇女能抵半边天，可不是只停留在表面说说的，那是要表现在生活、社会的方方面面的。
    做这些乡亲们的思想工作，妇女比男人还适合！尤其是像我们这样年轻貌美的仙女级的姑娘们！咯咯咯……”
    “嘁！还年轻吗？还……漂亮吗？”
    “听我说完！二是轻视团队力量，只想着靠自己的力量去解决问题，搞个人英雄主义！”
    “我……我还不够有团队精神的？请了老村长等人，还有乡里的胡领导……”
    “你想到了我们几个吗？还是小菊姐从随聪那里得知后，深更半夜里跑来告知的我，我才通知的其他人，幸亏都能及时地赶到了，不然，等你们都回来了，我们都不一定能知道！”
    露珠的一席话说得小五没词了。
    “哥！你想过你要是出事了，我们会怎样吗？没有！可能我们这些人没有一个再能入你的心的了，是吗？
    你这一次是去化解矛盾的，既然是化解矛盾，那就说明有矛盾！对？
    有矛盾就潜藏着危险，那些恨你入骨的人就有可能对你不利！这些你不是心里不清楚，我看你根本就是高估了这些乡里乡亲中的坏人的良知！
    马豁子嘴、李安、吴江兄弟，还有郭斌等人的无耻与凶残，难道你没有领教过吗？”
    何美姑娘这一次是真动气了，甩着长发大叫，声音高亮，响彻云霄，震撼人心又不失其美妙！
    看着几大美女个个柳眉倒竖、怒目而视，难怪其他人瞬间噤若寒蝉，就连小五本人也胆怯地翻翻眼儿不敢与美女们中的任何一人的目光对视了。老村长更是默不作声地蹲到一边儿抽烟去了！
    “哈哈哈……小五领导！你们都等急了？呦喂！这么多大美女助阵，小五领导你是真有人缘儿啊！美女人缘！看！老哥我还带来两大美女警察呢！那也是仙女级别的警花！”
    就在这节骨眼儿上，小五跟媳妇跟妹子都闹崩了，正横眉冷对呢，胡领导来到了，哈哈哈笑罢，一阵瞎掰掰，把气氛给缓和了过来。领导来的真是个时候啊！恰到好处啊！
    “好了！人到齐了，出发？”与胡领导和两位警花，还有秘书小李打过招呼后，小五便提出出发了！
    五辆车，七男九女一共16个人，警车开道，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按照事先设计好的路线，先从最远的葫芦湖村开始，然后逆时针转圈儿去徐官湖村委，再刘塘左湖村委，再刘塘右湖村委，最后孙门湖村委。
    这样，从西南方向到西方再到西北方向三个方向的邻村就为修好而拜访完了。
    正南方都是田地，隔着花溪就远了，东南、正东和东北方，还有花桥头村，前河滩村和后河滩村，东北方的小周水村就远了，50里外。
    正北方是大山，山这边没有村子了，原来唯一的枣园，已经归在了山这边的双湖村了。
    这算是双湖村的西边五个村，东边三个村，统共八个邻村。
    也不知是这阵仗的作用，还是小五的声望所致，所到之处，居然出奇地和平、友善，甚至能用热情一词来形容他们的接待。
    所到村村委成员全部到场，还有群众代表过来参加，先听了小五共同富裕的计划讲解，再抽着香烟问出他们所关心的重点点，最后反复强调小五领导必须关怀到他们村，药材种植他们也要学，药厂工人他们村也要申请名额！
    “小五领导！这里有乡里胡领导作证，双湖村李村长也在场，你务必要想到我们葫芦湖村，我们两千多个村民自从取消大队、生产队制度改为村组后，就没有再有效地利用过这个大湖了。
    分了土地也就有口粮保证了而已，经济收入还不如以前生产队时期的养鸭收入大。”葫芦湖村的新任村长，一位二十多岁的高中生，很诚恳地向小五说道。
    小五第一次感到了自己和何美她们都好像多想了，乡亲们的心灵还都是纯净美好的！只要血不凉，心怎么会变坏呢？
    小五向葫芦湖村委做了保证，不仅要充分有效地开发利用起来葫芦湖，为两千多村民创造价值，而且还要把葫芦湖西岸的大片沼泽地利用起来创造价值！

 第233章 修好邻村关系靠什么？

    露珠也就药厂用工与单收购草药等事宜，对他们做了保证。如此的修好，真挚的态度，居然让那位年轻的村长热泪盈眶了！
    以下几个村都是笑脸相迎、热情相待，得到同样的答复，明确光明的前途后，整个村委会，还有群众都表现得依依不舍地送出老远。
    “这有点像拍电影的过程中突然改了剧本一样！都成了怨我们事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小五的慨叹引来了不少的赞许，却引来了老村长、随聪和胡领导的白眼。三个人显然不赞成小五的想法，尤其是不同意小五的“小人”与“君子”之说。
    于是三个人轮番地来说教小五，把小五弄得很不舒服。原来自己的上一世的六十多年，并没有补齐与基层群众打交道，充分了解乡里乡亲们的处事为人这一课啊！看来自己重生了也不是啥事都能做好啊！
    老村长先教导的是：“小五领导啊！你知道你一点头，就点出去多少咱们双湖村也能挣的钱吗？你知道王露珠一个保证，得损失咱们双湖村村民的多少利益吗？
    说个最简单的，现在双湖村的年轻人做工挣钱，只要愿意干就有门路，进药厂，搞养殖，参与就拿工资，不需要争取。
    你们这么一许诺，好家伙，周围八个村的年轻人都想来做工来挣钱，那就要像你所说的‘竞争上岗’了，也就要费老大劲儿才能工作了！”
    “费老大劲儿也不一定能工作！这也是未来社会的需要！也是我们药厂发展的需要，要各方面的长足发展，就要有技术尖子，业务过硬的人才才行！
    是人才就得经得起残酷的竞争，真正地通过选拔才能产生。不比不争，怎么知道优劣呢？再者说了，这比与争也能反过来督促……”
    老村长看着眉色飞舞地讲解他的管理经的小五，撅了撅那撮花白胡须，打断小五的讲解说：
    “俺知道，又是你的羊群与狼群理论……关键是他们要名额，你没有听到吗？要名额就意味着他们村的年轻人就在他们村那个小圈子里竞争了！”
    “这好办!技术性要求高的工人与核心管理人员不分名额，竞争上岗，普通工人，像保洁、保安、装卸、包装等，可以每个村分几个名额，明确条件，让他们自主选送。
    这不就是给名额吗？难不成还要我一年给他们村一个副厂长或技术部部长的名额是咋滴？”
    大家一想，对呀！名额不就是要有他们的人参与的权利吗？私人企业里工人还能有保送的吗？不可能有！
    小五告诉老村长，钱是挣不完的，人多有多挣钱的门路，人少有少挣钱的门路，开发串湖整个地区，单靠哪一个两个村都是绝对不行的！所以，答应邻村的，都是他周小五能做到的，不会伤害到双湖村村民的利益的！
    胡领导不是教导，而是疑问，“小五领导！你大手一挥答应了，等私人投资建设成功你的计划工程，盈利了都归了他们，政府拿什么？”
    “不是盈利了，你没看清楚，是营业了，他们先收回本金，等本金抽走完了，下面的营业额分配就是，去掉税收，去掉工人工资，再去掉添置工具、维修、装运等花费，这都是本钱，再盈利了就公私五五分账！”
    “哦！我明白了！政府出的是国有土地，还有后来的监管与核查，得到的利益是两块儿，一块儿是税收，另一块儿是后来的对半分成，这个好处可真是不小啊！那个私人经营者会不会暗中做手脚，吞食政府的这一半儿？”
    “这就看政府的监管与核查效果了！呵呵呵……不这样，政府出地再出资，那难度岂止一般的大？”
    “小五领导！你真是个商业天才！”
    小五眨眨眼没说话，心想，“屁天才！这都是掏出来的上一世的记忆！”
    “呵呵呵……你们两位领导都教导完了？也问完了？那就让我来说两句！在我说这两句话之前，请先允许我描绘出一个画面，我亲眼目睹、亲耳所听到的！
    在葫芦湖村委时，就在你们与那小村长说话的那一会儿，我一个人溜了出去，在村委后面的一个石头墙小院子里，站着一个老头。墙比我高，我正好从一个石头缝里往里看，能看清里面的情况，也能听到里面的谈话。
    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小伙子，就应该是从村委出去的，慌里慌张地对那个老头说，‘老村长，小主任还挺能掰乎，假装村长还挺像！’
    那老头嚷他说，‘别废话，漏了馅儿剥了你！’等那小伙子不敢再瞎说了，老头才问周小五答应条件了吗？
    小伙子点头说答应了，还要开发沼泽地呢！那老头哈哈大笑，说都在他的预料之内。还说，周小五的心肠软，一定不会不过问村民的，打两千多口子村民这张牌是对的！
    最后，老头得意洋洋地说，‘等他们都开发了，还不是咱们说了算吗？’那小伙子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说，‘是，是，那是！还是您老说了算！’”
    “老头？葫芦湖村这几年又换成老头当村长了吗？不是原来的民兵营长吗？”王铁吃惊地问。
    老村长一拍脑门儿，大惊说：“瞧俺这脑子！葫芦湖村从前年就把原来的村长选下台，又换成了一个老头儿，听说还是个族长当村长了！俺这到了他们村都没想起来。唉！估计要是见了那胡老头或许能想起来！”
    “人家就是不露面，不会让你想到的！老随，你接住说！”小五认真起来，催促随聪说。
    小五感觉到还是随聪的心眼儿活，又超级的多，就是聪明啊！
    “从这个故事里我总结出了第一句我要说的，‘小老大，你不能同情心爆棚，他们都不可能是君子！’”
    “对！小五叔！俺也给你说说俺看到的一幕，就在咱们还没有走进葫芦湖村时，咱们身后便跟上来了四五个小青年，俺悄悄地把这事告诉了两位警花姐姐，她们教给俺专盯住几个人的一样东西。
    比如只注意这几个人穿的裤子和鞋子，只注意这几个人的发型等，不要看脸，也尽量不去看身材，还有，上衣的区别往往也不大。俺们三个人就各抓住了那几个人的一个特征，盯牢了他们。
    俺发现他们在听过咱们在与葫芦湖村委说过话后，便悄悄地离开了，而且是几个人奔向了几个方向，同一个方向来的，不同的方向走的！俺看到的也得到了两位警花姐姐的证实，她们也发现是这样！”
    胡领导向两位美丽的警花求证了一下，她们说是真的！
    这说明了什么？小五他们一行早就被人家盯着呢！几个村都通着信息呢！情报准确又及时！他们的姿态全都是装出来的，目的惊人地相似，那就是尽大可能地从小五这里捞取好处！
    “呵呵呵……小老大！我要说的第二句话便是，他们许多人都是披着羊皮的狼，咱们不信任他们也不是小人行径！”
    “都不愧是我周小五的知心朋友！好！意见与建议，教导与质疑，我统统地接受，并衷心地感谢！
    俗话说得好，‘小心使得万年船！’咱们话已经说出去了，就要去做，但在做事的过程中，处处小心，时时多出一个心眼儿就是了！呵呵呵……”
    关系修好了，串湖开发工程就等着上级政府的批示了。
    小五这一阶段的主要精力便放在了医药上了！五乐药品新的中成药顺利地通过了各级上级部门的检验，准备销售了。

 第234章 赚翻了

    “报告小老大！现在的药品市场上，替代咱们哪几种中成药占据市场的，是一个名叫康庄药业的药厂出产的药，价格是咱们原来卖的二倍。不过，销量极差！好像也是个新建的私营药业！”
    被小五派去负责专项调查的李臣，工作之余就去溜达药房，这一天终于让他找到症结所在，赶忙向小五汇报说。
    “这么说，举报咱们，把五乐药品送去政府检验的就是这个康庄了？”
    “极有可能！”
    “既然他们研究咱们的药，咱们为何不能也来研究一下他们的药呢？去派人买他们的中成药，不，所有含中草药原料的药，买过来后，咱们也给他送上级部门检验去！”
    小五的决断是正确的，果然在康庄药品种查出了农药残留成分。
    “哥！会不会是康庄教唆咱们的药农使用的农药？”在五乐上层管理人员会议上，何美首先提出了反击康庄的方向。
    “对！头儿！再去检验那十几户药农今年的草药，看还有没有农药残留成分。”温婉也想到了主攻点！
    因为上一次被查、被封，召回已销售的药品，以及退款、赔款，五乐一直都是默默地去做，根本没有做任何的反击之举，就是一点都没有声张。
    所以对药农的调查也做得隐蔽，这让那些举报者，以及药农都沉浸在胜利者的快乐之中，一直都没能清醒。
    小五又派人去突击检查了去年种了那三种草药，并有农药残留成分的药农，在今年的草药中又发现了农药残留成分。
    于是，小五毫不手软，立马把这十几户药农告上了法庭。
    这些药农哪经得住法官的追问？一通蹲监坐牢、退款罚款的法律宣布，立马把这些人吓得站不住了。问啥说啥，交代得清清楚楚。
    康庄药业的人通过收买村主任，向十几户药农谈条件，草药生虫生病了，不按小五小册子上说的办法去做，而是马上喷洒农药。等出售给五乐药厂草药时，卖了多少钱，康庄再补给多少钱。
    打药治虫治病又快又好，这样做了还能卖到双倍的价钱，何乐而不为？守规蹈据，给五乐讲诚信，谁多给一分钱？这十几户药农无一不被收买了！
    小五把此次案件的前前后后详细地引发出来，连同法院的最终判决书，以及上级部门检验康庄药品的结果，一并公布于社会，到处张贴出去，广而告之。瞬间引起巨大的轰动！
    有理有据，有政府公文结论，康庄药业仅在五乐的第一轮反击中，一下子就被打垮了，所有药品被封存销毁，药厂被关停，再无开门的希望了。终以害人始，害己终！
    那十几户药农自然是赔款带抓人，永远也别想再与五乐药厂有什么关系了！依着药厂上层大部分人的意见，连同他们所在的整个后河滩村都被列为，永不为五乐所用的范围内，小五想想还是没有那么绝情，没有殃及其他的村民！
    “把五乐的中成药新药品提价一倍出售，抢占到市场后，大量生产、铺天盖地地倾销！”随着小五和露珠的一声令下，五乐药厂里的机器日夜不停地高速运转做起来。
    价钱提高那么多，五乐药居然销量有增无减，这种反常现象，除了打垮了竞争对手占据了市场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五乐药品的质量过硬。
    消费人群都已经了解并坚信了，如果没有外人的别有用心、妄加迫害，五乐不会自砸招牌的！
    “老板！这一下咱们可是赚翻了！不仅这几样药畅销，带动其他的药品也销售得非常快与多！”销售部的俊男靓女们纷纷向小五和露珠开心地禀报道。
    串湖的开发方案批下来了，由省里直接下派技术员协助周山县进行。在小五的开发建设方案的基础上，由省和地区的两级专家商讨改动一点点，然后批准建设。
    人员与资金一到位，串湖的七大湖中全面展开了开发利用工程。正如小五预料的那样，政府把开发计划一张榜，再把实施建设的措施一公开，蜂拥而来不少的山民中有钱的，或者串联来有钱的亲戚来投资了。
    政府的各项招标计划做得都非常地有条理，具有极强的可操作性！
    “湖中养殖先修岸！”要想水中养动物，水底与水岸必须先种植植物，水里的水草类，岸上的牧草类。
    湖岸整理，湖中小岛的建造，湖底与湖岸的绿化，望湖楼、度假村酒店的建设，湖水中的养殖，水面的泛舟，等等一系列的开发项，张榜公告之后，很快就被能人给承包干净了！
    小五不再承包什么了，他的航道开挖、河运码头的建设就够他忙乎的了。
    不过，他支持并资助他身边的人，王铁、金娃、银娃、马彪、马大菊、马小菊、云香、春柳、柳枝柳条姐妹，包括木桩叔、春花婶、八爷等人，都去承包或入伙承包一个项目，哪怕是一个很小的项目，比如整修湖岸，种植草木，也能赚回来一两年的生活费！
    一切都悄悄地进行着，越是赚钱越不要声张！周家庄人心里有数，双湖村的村民们心里也都有一杆秤，对小五的恩德，绝对再无人没有享受到的了，也绝对再无人有丝毫的怀疑！
    就像是吹气球一样，先是周家庄，再是整个双湖村，又到串湖七大湖流域的村民们，都富裕起来了。
    周水河运也通航了，周家湖河运码头也修建好了，如今的周家湖建设有一圈儿的临湖赏景楼，商铺林立，酒店处处！
    而许督湖建成的临时休息与配货栈，也被商业开发起来了。同样是建上了一圈儿的楼房，这个以民用住宅为主，从周家庄，从整个双湖村搬出来住的人家几乎把两湖的商品房买去了一半。
    当时小五就纳闷，“没有那么多的人口啊？整个双湖村还不到两千人，全搬出来住也不可能把两个湖岸的楼房装满，除去商业用的，可做住宅的也能住下三千人以上！这都买两套三套地闲置干嘛？”
    “你忘了你在省城里的房子了吗？小老大！你们家一人住一套，能住完吗？不能！不能，你买那么多干嘛？”
    随聪反问得一针见血！
    “这里……房子也能增值？”小五自己都不敢相信了。随聪告诉他，周家庄的老簰由一套房炒成了三套房采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在许督湖岸上。
    这次轮到小五目瞪口呆了！老簰这事是真的，他就是买了卖，卖了买，就这么倒腾的！
    刘塘右湖的村委全体成员来找小五，说他们也要把刘塘右湖的周围开发出商品房出售，一是想请小五给予指导，而是想请小五投资！
    “你们开发刘塘右湖自己想办法，来找我干啥？那个地方能开发的项目，政府不是都已经开发出来了吗？你们还为什么要想当然做事呢？”
    “找你是请求帮助啊！不是你说的跟着你一定能够脱贫致富的吗？
    我们可不是想当然！我们几个人商量了好几天了，一致认为围绕着刘塘右湖也可以建居民楼，因为它与许督湖连着，许督湖都能寸土寸金，我们的刘塘右湖咋就不能呢？寸土寸银、寸铜也行啊！哈哈哈……”
    刘塘右湖的刘村长这一开口就把小五给惊得差一点栽个大跟头！
    “所谓的‘跟着他周小五大干一场，共同致富，就是要挖空心思地向他周小五和王露珠骗钱’，这个伟大目标与复杂目的就要上演了吗？”

 第235章 看他们是如何解释的？

    小五苦恼之极地说：“要我出谋划策是可以的！我接受邀请！但是要我出钱投资是不可能的了！因为我已经没有钱了！我的家里都快吃不上饭了，哪里还能有钱帮你们投资？”
    “真没钱了啊？”
    “真的没钱了！”
    “那还说跟着你一定能致富，致富个屁？”
    “跟着我是跟着我去干！不是说我带领你们致富就是无偿地给你们钱，不让你们去干了！自己不去干，给你再多的钱也有花完的那一天！”
    “切！一人给我们一百万，保证我们这一辈子花不完！”
    “凭啥？我周小五欠你们的？”
    “甭废话了，你没有钱，你让药厂里的王露珠投资给我们！”
    那个刘村长老着个脸还能嬉笑着说出这话。
    “是你们的脑子里进水了，还是我的脑袋撞墙上一下晃荡了？再不然，是谁在下雨天甩胳膊走路时，把雨水珠子通过耳洞甩进了你我的脑袋里？
    咋都弄不明白了？周家湖有码头，许都湖里有货船和货物，岸上盖上楼房有人住，那是自然而然的，买房子都会增值。
    而你们刘塘右湖有什么？也在岸上盖上楼房，那不是瞎子点蜡——白烧油吗？不会有人买房去那里住的，吃饱了撑的也不会！
    在那里要是盖了楼房，就等于空置在那里了，投资多少就会打水漂多少！我周小五好歹也是你们发家致富的领路人，算是恩人？像你们如此厚颜无耻地来算计自己的恩人，合适吗？”
    “呵呵呵……这咋能算是算计呢？俺们只是认为你才有这个实力，毕竟整个串湖地区这些开发利用的好主意都是你出的，找你投资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刘村长有五十多岁，但脸老得苦瓜似的，看上去得有七十岁，皮笑肉不笑地说。
    “呵呵呵……尽管你们的如意算盘打得挺精明，但是你们还是没有想到，即使是我投资建了楼，你们能跟着做工挣几个工钱，完了，楼房卖不出去，我也搬不走，但是你们也住不成啊！
    我咋能会给你们房钥匙和房产证呢？没有这些，如果你们强行入住，构成霸占别人的家产罪，就都得进牢房！”
    “你！你这不是新社会的地主老财了吗？”
    “我不是地主，也没有钱，算不上‘老财’！总之，你另请高明去！我周小五投资不起！
    有本事你放开手脚自己干，民间资金用不完，乡亲们手里的钱多着呢！就看你能不能发动起来他们，能不能用得上他们手里的钱！
    听我一句劝：实干加巧干才是正道，一切坑蒙拐骗的行径都是行不通的！”
    小五的话音未落，那刘村长就气哼哼地带着他的几个手下走了。
    真让随聪给说着了，这帮人能算得上君子吗？我不相信他们、不答应他们的要求，我能算是小人吗？都不能！
    刘塘右湖村村委这帮人的无理要求，给小五心灵上划了一道很疼很疼的伤痕！这也算是一笔经验，为小五接下来遇到的奇葩要求的应对多多少少都有了帮助，使小五都勉强地应对过去了。
    孙门湖村来几个村干部，向小五申请要五乐药厂为他们提供养殖鸭子鹅使用的所有药品！
    “为什么？呵呵呵……你们知道五乐药厂是私人企业吗？，王露珠的，不是政府的！你手里的钱愿意无缘无故地给我吗？”
    “嘿嘿嘿……我们知道是私企！你有两百万，给我一百万，咱们俩不都是百万富翁了吗？功劳归你！”
    “我……”
    这一次是小五落荒而逃了！从此在乡里上班，下班后就驱车回省城跟孩子们在一起了。不再去药厂，也不再去双湖村周家庄。
    但，就是这样，他周小五仍然在乡政府里迎来了徐官湖村的村委成员和村民代表。干什么？
    来的那个中年汉子徐村长，一本正经地请求小五领导亲自出马去南方为他们赊来十万只鸳鸯。
    “赊来十万只鸳鸯？你确定没说胡话？徐村长！”小五真想拍着桌子骂人！劳资想当年养的鸳鸯也不是赊来的，人家压根儿就不赊销，只卖现钱！
    “北方的鸭子鹅都是赊销的，鸳鸯咋就不能赊销呢？是大领导不愿意帮俺们的忙？”
    “就是！大领导，就凭你的名声和官职，他们就是不愿赊销，也会对你破例的！”
    徐村长跟他们的主任一唱一和地说着，神情特别自然！
    “你们咋想起来这一招儿的？我买鸳鸯从来都没赊到过，一万只不能，一千只都不能！人家都是现钱交易，爱买不买，你们可以去问问！”
    “听你们村的姓李的说的，说你在南方一个大型鸳鸯养殖基地里有朋友，特有面子！”
    “呵呵呵……然后你们就想到坑我一大笔钱！让我给你们赊来鸳鸯苗，赚了都是你们的，赔了都是我的！就是人家要鸳鸯苗钱也找不到你们头上，全都是我周小五一个在买单！
    别忘了，就是退一万步说，我上了你们的当了，十万只鸳鸯苗，你们也富不了，我呢也穷不了！别自作聪明了！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不是我看不起你们，要大智慧你们没有，耍小聪明其实你们也不行！”
    那个徐村长灰溜溜地离开后，小五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回周家庄，不要躲避，一刻也不要！就去亲眼看看这八个邻村能整出多少幺蛾子来！
    现在回顾起来已经有，药厂里要给招工名额，周小五要给投资，药厂里应该给养殖户提供药品，还有，周小五就应该以个人的身份为他们赊来十万只鸳鸯。
    没过两天又有人来了，花桥头村的村长花大栓，请小五去乡里说说，让他们村办一个周水乡罐头厂的分厂。
    “你们自己去乡里说去多好？干嘛要我去？”小五既生气又好笑地问道。
    “俺寻思着，这事俺们自己去说一准地不行，还是你大领导的面子大，你能命令乡里同意这个事！哈哈哈……”
    “可惜前面塌陷，路断了！我说你们的脑袋能同时被门夹了吗？哪里有这么大的门啊，一下子能夹住你们好几个人的头？”
    “啊哈哈哈……啥啥啥意思？”花大栓眼瞪得跟泥捏的似的问。
    “想办，你们集资办一个就是了，干嘛还要成为一个政府企业的分支呢？那能赚几个钱？”
    “办新厂那得多少钱？没有钱啊！办分厂从母厂里拿原料、拿包装、借助运输、一块儿销售等，加工成功，只取工钱！”
    “空手套白狼！呵呵呵……你哭得不痛，想得怪痛呢！别说是我，就是胡领导，他也不能答应你这事！因为他也不能一个人说啥就是啥！那是要班子成员商讨、辩论后才能定的！别想了，你说的这事没戏！”
    后来，小五又接待了一个村干部，那更是狮子大开口，说他们村想办一个五乐药厂的分厂，就叫第一分厂！
    “行啊！热烈欢迎你们积极成为我们的合作伙伴！但根据相关政策，现在国家大力扶持私企，你只要拿出五百万流动资金和五种以上的新药品研发结果，我立马通知露珠给你们注入资金，买来机器就可以开工！”
    “真的？那你就让王露珠给我们注入基金呗，先来三百万就行了，启动资金也不要太多！”
    “你先交出来500万元的加盟费，我们才可以考虑……”
    “我们……我们要是有500万，鬼才会来找你去说合！”
    “就是！五百万，我们在村子里分了它多好！”

 第236章 真的能干？

    “呵呵呵……我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们就这么靠异想天开地去县里申请，让政府投资，你们经营，再把倒闭的化肥厂开起来，保证还能赚钱，只要经营好！”
    “这主意不错！只要公家肯花钱，俺们把村民拉过去可劲儿干呗！”
    小五苦笑着摇摇头，马上让人赶走了他们。
    “这都啥玩意儿！工厂生产工业品，你们都当是地里刨红薯啊？可劲儿干就行了？”小五生气地一连抽了两支烟，刚迈步离开办公室想出去透透气，秘书小李来告诉他，又有什么村的村长来见他！
    “就说我没有时间，不见！有事找乡里相关领导去！”
    小李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告诉小五，那老村长和年轻的村主任很和善、很礼貌，也很固执地说，他们就想征求一个意见，他们要在大门口一直等到小五领导下班！
    “很和善？他们说是哪个村的？”
    “步行来的，脚上很多泥，好像他们说了句‘反正离这儿不远’！”
    小五接着也不去想着这事了，去处理他工作上的其他事情去了。下午快下班的时侯，小李又跑来告诉小五，门外那一老一少还在等着他。
    这让小五又动了恻隐之心，就不能让小五感觉到良善与文明，只要一感觉到，就会让他同情心泛滥。
    于是，小五整理好办公桌面，提前下班向大门口走去。出大门就可以看到，一个个头中等，长相和蔼，身体硬朗的老头和一个棒小伙子正坐在大门外的墙下的地上。
    “你们要找我？什么事？”小五走过去问。
    “啊呵呵呵……你是小五领导？周家庄的周小五！”小伙子首先跳起来问道，声音很洪亮！
    “是我！”
    “呵呵！小五领导！俺就来问你一声，保证不耽误你多长时间！”
    “你问！”
    “哎！你知道后河滩村吗？几千亩土地都是洼地，常年有积水，又不能种稻米，不长穗儿！”
    “哦！听说过！旱田中的水田，种啥庄稼都不会高产……”
    “对！不是不会高产，而是不产！俺们想干脆种草养牛羊，你看咋样？可行不？”
    老头儿小心翼翼地，甚至有点毕恭毕敬地对小五说道。
    立刻就把小五给惊呆了！这是多么实干的人啊！也敢想也会想！太有思想了！顺口就激动地问道：“是你们自己想到的？”
    “是是！是木大亮想到的！他可是俺们村五年来才出的唯一的一个高中生啊，就是没考上大学，也是被他的病秧子父亲给耽误的，不然，他也准保能考上大学！”
    老村长很是着急地向小五解释，生怕小五会不高兴什么似的！
    小五却兴高采烈地说：“好好好！你们的想法非常对路！”
    “真的？能干？”老村长和那个叫木大亮的小伙子两个人立刻来了精神，极其郑重地问道。
    “真的！能干！”小五也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好了！没事了！俺们就是来得到你小五领导的一个意见的！谢谢你了，小五领导！呵呵呵……”老村长说罢，乐呵呵地就要走。
    “别忙着走，老村长！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我跟你们一块儿去看看！”
    还没等老村长他们俩反应过来，小五便跑过去把他的车开过来了。
    “走！上车！”
    小五到后河滩村后，重点查看了沿小周水河南岸的几千亩水田似的旱田，不长庄稼的田地给后河滩村村民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啊！
    抬头北望，小周水河上横着一座木桥，桥那边连着的是一个大山谷，听老人们说叫什么“枯草谷”，说里面的草长到一半儿，也就是一入夏不久，其他地方的草正繁茂旺盛时，这里的草就枯黄了。
    “木桥马上就要被拆除了，新建的大桥又高又宽，正好把你们的水草地与枯草谷连成一片。
    我想这里的草提前枯黄一定是有地理原因的，有的地方，地理环境是能改变局部的气候的！我会请技术员帮你们来看看的，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养殖！”
    就在小周水河的南岸，有一方大块的平原田地，再往南正好与周家庄的田地接壤。而周家庄的田地地势高，这里低洼了许多，到处积水，很久不能干涸。
    所以种庄稼难得有丰收的年份，十年九涝。原来的大队干部也曾经带领社员深翻土地，把一个个小水洼聚成大水洼，把另一部分土地相对抬高一点，这样还勉强能种一些庄稼出来！
    可是，这里依然是水洼地成片，不见庄稼，村民这几年别说人口增加了，还减少呢，每年都是负增长，还都是很大值的负数！
    小五下定决心帮帮后河滩村了！这让老村长木千和年轻的村主任木大亮高兴极了，也激动极了！
    从水草地到枯草谷里再看看，枯草谷里实际上是有着很丰富的自然资源的，虽然没有高大的树木，但这里到处长着一种矮小密集的酸枣树，结出来的小酸枣圆圆的、红红的，满树满枝。如果采摘及时，也是一项不错的收入。
    “酸枣可以扩大到水草地里，牧草可以扩大种植到枯草谷里，把这河两边的土地全用上，把山里和山外连成一片，你们这牛羊小牧场就形成了！
    我陪你们去购买牧草种子和牛羊群，争取先购买一个小羊群和小牛群，慢慢再扩大规模！我没有钱帮你们，不投资了！我可以赊销或提供给你们牧药，牛羊防病与治病时，先去拿药来用，事后再谈钱！”
    “太好了！小五领导！俺们村自己筹资，不用你投资了！你能答应俺们不给钱也能用药，就非常好了！呵呵呵……”
    到了星期天，小五真的带上两个县农业局里的技术员来到了后河滩村，老村长和村主任都跟着到了枯草谷，加上小五本身的上一世就是个农业专家，研究个草木、庄稼什么的，还是绝对没有什么问题的！
    果然，小五和两名农业技术员三个人很快就找到了合乎科学的原因，这个山谷被一圈的山峰所环绕，只有东南一角一个出口，还不算太大，所以谷地了温度终年要比外面高出好多，草木自然发芽早，枯黄也早。
    小五真的陪同木村长和村主任，还有一名退伍军人叫木来，四个人一起去了北方草原。先买了一些牧草种子，又买了一百只山羊，叫什么波尔新品种，再买了30头小牛，轰轰烈烈地运到了后河滩村，招引来几乎全村人的围观。
    “哈哈！有周小五支持，咱们这养殖准保能行！”
    “俺滴乖乖！俺原来还以为老村长在说胡话呢！原来周小五真的帮咱们了！太带劲儿了！俺一定好好干！”
    “这小山神帮谁谁发财！谁要跟他对着干，那准没好！看看那几个想天鹅屁吃的村？都特么是个啥结局？人家小五领导不用收拾你，你自己就倒霉了！”
    ……
    后河滩村的小型牧场经营开始了，村民的积极性极高，小五说是不投资，他却让露珠以个人的名义投给后河滩村“牛羊牧场”一百万，把整个村的老少爷们儿给激动地吵吵着，等养殖成功后要给周小五和王露珠两人盖庙供奉香火！
    “胡闹！那是送给死人的！咱们在心里永远都不要忘记两人的好就是了！不要一些形式的虚玩意儿！”还是木大亮主意正！严厉而郑重地阻止了村民的异动思想。
    他知道，你要是对这种思想置之不理，这些山民就敢给你闹出，在家里供奉上周小五和王露珠的照片，初一十五焚香祭拜，整出哭笑不得的咕咕喵来！
    “小五领导！你快去看看！”

 第237章 此事没那么简单

    “刘塘右湖村的二村组跟许督湖岸咱们村的五村组杠上了，都想占完咱们原来运土填平的那个小泥沼！”
    小五刚从乡里下班回来看看，就有青山慌里慌张地跑来向他报告说。
    “没有人打架？”
    “没有！吵着呢！不过，有几个人手里还真拿着铁锹呢！”
    “我这就过去！你去告诉老村长和村主任他们去！”
    “好！你小心点儿！”
    小五赶到许督湖和刘塘右湖中间的相接处，也就是这两个湖与大周水河的水流吞吐口之间的地方。原是一片沼泽，双湖村成立之始，整修许督湖岸时，被双湖村的村民拉土平整了一部分。
    按说，两湖之间，中线一分，一家一半，合情合理的事，还有什么要争的呢？再说了，争到手里有何用？又不能开发种庄稼，不长，沙土、砂浆土，贫瘠得很！
    正好老村长和村主任，还有妇联主任都到了。原来他们比小五还先得到了消息呢！
    再看那两个村组的人，各站一边对着争吵，并没有想动武的迹象，因为拿着铁锹的人都站到了后面，争吵的人手里都是空空的！
    双湖村五村组的村民要少得多，还都是一些老头老太太，没有年轻人。而刘塘右湖村的人则恰好相反，几乎没有老年人，都是年轻人。
    “这有争执的必要吗？中线一划，一家一半，你们刘塘右湖村的人有什么特权吗？为啥你们就要要完呢？到了俺们许督湖水边了都，还能是你们的地方吗？这是不讲道理了哦！”
    村主任大声宣讲着。
    刘塘右湖的人一个个不吭声了，就是跟你拧着脖子嚎叫，这里都是他们的，因为河对面的田地都是他们村组的，还有就是这一大片地都是他们组里拉土给平整出来的。
    “你们平整的？谁让你们平整俺们这边的？哦！你拉两车土一填，这一块地方就是你的了吗？那你抱两块方砖到县政府门口往那一放，看是不是那块地儿就能成了你的了？”
    村主任声音挺严厉，也很刺耳，又把刘塘右湖村的人说得没词了。
    “你们这是故意挑事是不是？你们平整这里干什么？又不能种庄稼！”
    老村长终于通过观察，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我们在这里晾晒粉条！既无遮挡，阳光好，又有河岸风，粉条干得特别快！”有个小伙子说出了目的。
    “哦！是这样！早说啊！早说，我们就根本不会过问，你们爱怎么晒就怎么晒！反正这块地儿你们又搬不走！”
    小五这时候乐呵呵地插嘴说道。大家一看周小五说话了，都停止争吵，一致看向他了。
    不过，一听小五领导要答应把这一片地方给刘塘右湖的人，都有点舍不得，不肯答应，也不肯离开。
    小五岂能看不出来大伙的心情？便笑笑高声宣布：“这些大周水河岸边，各个湖的湖岸地，都不归可耕地，其实哪个村组都不属于的！
    马上就要在大周水河、小周水河和花溪的两岸各种植50米宽的防护林，这些地方一律收归政府，与任何个人都不相干了，你们还在这里做无谓的争吵，有何意义？除非被人看成傻子，吃饱饭撑的！呵呵呵……”
    “真的吗？小五领导！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不仅刘塘右湖村的人这么问出来，连双湖村的人也问出了口！
    “我有必要说瞎话吗？骗你们没有任何意义！刘塘右湖村的人，你们就在这里晾晒粉条！能晾晒多久就晾晒多久呗！晾晒粉条也是你们集体利益的好事情！双湖村的乡亲，咱们都回去！争这片地儿毫无意义！”
    一听小五这么说，大家伙儿也就心平气和了，没有意义的争吵除非给自己找不自在之外，真的没有一点好处！
    在回去的路上，老村长和村主任好像都有话想向小五说，于是小五便主动地去问老村长，老村长对他说：“小五领导啊！你说的这些俺都听说过，应该很快就要实行了，河堤、湖堤向外60米属于防护林带，植树至少要50米。
    但是，俺感觉刘塘右湖的这次做法，应该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你想想啊！俺是从乡里的会议上知道的此事，他们村长能会不知道吗？怎么会不来制止他们的人来争抢这么一小片地方呢？就像你说的，有意义吗？”
    “老村长！你老是说……这里面有可能有刘塘右湖村委的阴谋？”
    “具体俺也说不清！就是感觉不对劲儿！‘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明知道这片地方理应中线分开一家一半的，却不顾情理地来争抢，没有阴谋才怪呢！”
    小五皱着眉头正在思考能有什么阴谋，一旁的村主任说话了，“俺想给小五领导说的就是这事！据俺观察与分析推断，他们争走咱们的这片地方是打的咱们的大周水河段里的鸳鸯和许督湖里的鱼的主意！”
    “鸳鸯和鱼？怎么讲？”众人都傻眼儿了，一时间没明白过来！
    村主任提醒大家去回想回想，那片地方正好这边连着许督湖，那边连着大周水的双湖村河段。如果他们在这片土地上都搭起木架子，以晾晒粉条做掩护，从河里偷捕咱们的鸳鸯，从湖里偷捕咱们的鱼，不走到跟前都不会注意到。
    “嘿！还真是这么回事！”老村长顿时醒悟过来，喊道。
    小五也觉得有道理！故意找茬，不是事有因就是人有病！
    “怎么办？小五领导啊！”老村长可轻易不会着慌的！这时候有点慌了。
    小五摆手说：“没啥大不了的！走！回去看看具体情况，或许就能找到防护的办法了！”
    小五、老村长、村主任和青山四个人又回去了。这时候，这里已经没有人了，无论是刘塘右湖村的人还是双湖村的人，都已经走光了。
    小五他们先去大周水河道里看看，正好在距离这片地不远的地方，河道有个小湾，把喂养与看护的人的视线给阻挡住了。如果鸳鸯来到这边来，任由这里的人捕捉，湾儿那边的饲养员根本看不到。
    “这个好解决！在湾儿那边拉一道网，不让鸳鸯来这边来就行了！如果他们到湾儿那边去捉鸳鸯，那就很容易被咱们的饲养员和守护人员发现！那边河道基本就是直的了，除非他们会隐身术，不然就绝对难以偷捕成功。”
    他们又到许督湖边，从这片地方正好有一个角儿可以到湖里下网或下鱼钩，很隐蔽，从湖里也难看到，岸上就更看不到了。
    小五皱皱眉头，过了一会儿便说：“这里防护起来也不复杂！向湖水里扔进去一些铁丝网，连接在一起那种，让他们把胆敢用网捕捞的人的鱼网留下。就有一点难以预防，那就是下鱼钩钓鱼！”
    “那样捕到的就寥寥无几了！不如网捕起来疯狂！让巡逻的人时常到这片地方转转，哪怕是去看看那些晾晒粉条的架子，也是有很大的震慑作用的！”
    村主任很是自信地回答小五的问题说。
    “抓住一定送他们去派出所！”青山义愤填膺地说道。
    小五从湖水边向上走，正奔着那片地方。走到那些新覆盖的土跟前，看看不是纯粹的沙土，还有一点点不太明显的胶泥，这都是从哪里拉来的土呢？
    这当然让小五想不明白，因为在这里看不到有取土的地方！
    “嗯——那是什么？”小五陡然间高兴起来，就像是大雪天里你突然看见一大堆火就放在你面前，尽管那火不是专为你点燃的，你也同样无比地开心！抬脚就跑了过去。

 第238章 又现金叶子

    那到底是什么呢？小五捡到手里的是几个树叶子，但不是真的树叶子，是涂着黄泥巴，还有着黑色的斑点，硬邦邦不打卷儿的金属叶子。
    “小五领导，你捡这树叶子干啥？咱们周家湖和大周水中间的洼地里也有，小孩子捡到都往湖水里扔水漂儿玩儿。”
    青山的话让小五想起来了他已经打制成金戒指的那三张金叶子，那曾是大冰在许督湖边玩土时捡到的，被他发现是金叶子。
    这样看来，周家湖与大周水之间，许督湖与大周水之间，还有这刘塘右湖与大周水之间的水洼地里都有这种金叶子，大家还都不知道。
    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联系？比如是不是都在湖与河之间这个位置的洼地里都有？比如是不是从河底挖出来的？再比如是不是流水从山里带出来的？
    再说了，这些金叶子有薄有厚，有大有小，各种各样，还有蜷曲成筒的。这显然都是大自然形成的，并非人工所致。
    “哦！我看着好玩儿！以为真是树叶子呢，谁知道它们挺硬，像铁片子。这一带这东西有很多吗？”小五一时想得痴迷，愣了一会儿才来回答青山的话说。
    “哪里有很多？很少！都是挖河运土时才偶尔有发现，听老辈人都说这是山里的东西，大水冲出来的，也不知道都是啥金属，说铁不是铁，说铜不是铜。”
    小五暗暗地下定决心，抽出时间来，要专门研究一下这东西了，要是真在这一带，哪怕是深山里发现了金矿，那可是于国于民都有极大利益的特大喜事！
    “老村长！你们回去组织人手把两个防护措施都做好，也就不怕刘塘右湖的人使坏了！我和青山再在这一带溜达一会儿再回去，这一片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来！”
    “那好！俺们俩回去就布置！你们俩也别在这溜达多大会儿，这里溜河风还挺冷！”老村长说完就和村主任一起离开了。
    小五让青山帮他再找找那叶片子，说他要多带几个去检验检验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看有没有大用处！
    “好！小五领导！你就在这一片找找，我去那边刘塘右湖边看看去！”
    小五手里有了四个，又转悠了有一个多小时，又找到了一个。那边青山也跑的地方不少，也仅仅找到一个。
    “行了，青山！走！有这六个做实验就够用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小五问青山，是不是沿着大周水河的东北岸的所有的湖边都有这叶片子？岸南边有吗？
    青山肯定地说，他在河南岸的田地里捡到过，也扔进大周水河水里了。
    “俺想，这往大周水河上游的深山里，应该也有！小五领导！你说咱们这里山里能不能出产一种什么金属大矿，要是那样，咱们还能再富裕，那能富成啥样呢？嘿嘿嘿……”
    “等我检验了就知道了！别跟人瞎说，什么都还不确定呢！也许没有用呢！再有人捡到这叶片儿，无论大人小孩儿，告诉他们别往水里扔了，给我留着，就说我做实验用！”
    “好！俺不会瞎说的，那玩意儿也不多见，那么多年了都不知道是啥东西，还能说啥说？是？嘿嘿嘿……”
    是啥东西？小五知道啊！就是现在不能公开出来，那会引起巨大的轰动的！别看不知道的时候，大人小孩儿都拿金叶子往湖里打水漂儿玩儿，一旦知道这都是金叶子，那会把湖岸扒烂，把河堤挖平的！
    善良的人有多善良，疯狂的人就有多疯狂！
    小五在他的老书房里刚把六个金叶子打磨出金光来，就听外面有人叫他。
    “小老大——小老大在家吗？”
    小五听出了是金娃的声音，便收起来金叶子后，高声回应了他：“在呢！金娃，我在这儿！进来！”
    “总经理请你过去！咱们有一宗大买卖！”
    “多大？”
    “上千万的订单！”
    “走！去药厂！”
    一听是这么大一单生意，小五也来精神了。见到露珠，温婉和何美都在，嘿！俩大美女都来，感情他这个大老板都不知道有这大好事！
    原来，周水水运通航以后，又给周山山区增加了许多与外界联系的机会！五乐药品也已经打入了南方市场。有一个香港大药商看上了五乐药，前来订货。因为订单巨额，许多国营大药厂争相拉拢，都使出浑身解数。
    然而，那客商就看上五乐药了。只是有一点，还是关键的一点，将阻住五乐接单！
    “哪一点？”小五问道。
    “那客商要货要得很急，而咱们的生产能力还是有限，我计算了一下，在他的期限内，咱们不能完成生产任务。”
    “生产能力无非就是生产原料充足，机器出产的量足够！这两点都好解决，你们只管接单，原料和增加产量我来抓！”
    “能行吗？”露珠和何美她们都不敢相信小五。
    “嘁！你们还不相信我？我做过没有把握的事了吗？”
    “好……！我这就答复对方！不然，马上就会有药厂不惜降价来拉单了！香港客给的价格是很不错的，比我们这里要高出好多呢！丢了，可惜！”
    拿到了订单，明确了原料草药、化学原料和各种成品药后，小五心里有数了，因为他的药箱子药厂里的仓库里既有足够的原料，又有不少这个香港客商要的成品药。
    小五又去了他在省城的住宅金角楼，从他的药箱子药厂里的原料仓库里，一连运空了三个仓库，把原料堆满了大院子。
    又去准备运出成品药时，出现了问题。仓库门开着，里面的药品也罗列得好好的，可是他就是意念搬不动了。
    “不对呀！程序和方法都没错呀？先选定药品要搬运的目的地，然后进仓库意念搬动就成了！这一次为什么不听使唤了呢？”
    一连实验了几次，都是徒劳无功。那些他选定的药品，还在那里整整齐齐地码着呢！无奈之下，小五只好离开了药箱子药厂，走出来。
    看着满院子的原料，有草药，有化学原料，这些已经够生产那个香港大客户的大订单的一半成品药了！
    通知了露珠带人来拉！
    小五决定再去五乐药厂的成品药仓库里确定一次药品运来存放的具体位置！心里还嘀咕着：“难道这选定存放位置还有时限的吗？以前可从来没有的啊！”
    选定后，小五再去金角楼里，搬出药箱正想再次进入时，“嘀嘀~~”，突然箱子盖儿上的十字架锁扣又亮了起来，上面还出现了一排数字，，既没有规律又没有给人提供可联想的地方。
    这组数字让小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它在那里闪着光，小五也实在没有破解的办法，只好继续进去再试验一下，看能不能把成品药搬运到五乐药厂里的仓库里去？
    结果还是不能！这下小五发愁了，走出药箱子药厂，坐在金角楼上抽烟思考，百思不得其解啊！
    “再进去看看！”小五反反复复进出几次都还是一无所获。最后一次走出金角楼的房间门时，小五感觉到饿了！他已经在这金角楼楼上房间里一待大半天了，中饭没吃，能不饿吗？
    反正距离五乐药厂里出成品药还要几天呢！慢慢再去想办法！先去装模作样地去南方购买来几台新机器，等于给药厂扩大了生产规模，提高了生产力！
    又从药箱子药厂里的仓库里运出来两次，两个整仓库的制药原材料，制作出那个香港客商说要的所有成品药都够了！
    正是这三次运出原材料，让温婉和何美两人产生了怀疑！

 第239章 药箱上出现了六位数

    怀疑还是从好奇产生的！
    她们是在这金角楼住的，尽管不经常，但也偶尔来住的机会有多次。这样多次以后，就有邻居注意到了。有一个中年寡妇，大概是因为长相还不错，所以交往挺多挺广泛的，夜里出入就变得正常了。
    小五的三次从院子里出货，她都注意到了，她对温婉和何美说，她怎么从来没有看见过有人往院子里运进那么多的草药呢？
    从火车货运站来这里的路上和你们家门前都没有一点运输的痕迹，哪怕掉下来一根草药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她说的有道理啊！温婉和何美一边忽悠着那个寡妇，说他哥哥前面运来草药，后面就派人打扫干净了，是城市道路上的清洁工请求这么做的，不要增加他们的工作量，她哥心善，就照办了！
    另一边，那个寡妇不说什么了，温婉和何美却开始怀疑上了小五做事的神秘性了。
    “哥！你这购买草药和原材料的速度够惊人的啊！火车货仓离咱这里不近，你用什么交通工具运过来的呢？”何美终于问了出来。
    小五一听知道坏了，引起她们的怀疑了，下一次必须想方设法圆了这个谎！便答应下一次再从火车货仓运回来原料时，通知她们俩来看着。
    “都是人力车，他们太会装车了，一辆人力板车都能拉一个小麦秸垛！装的是又多又结实，路上根本不会掉落的！”
    小五也只能先稳住她们再想办法呗！
    小五带来了那六片金叶子，再次去了上次他融化、制作金戒指的那个老金银匠那里，那位老金银匠有八十多岁了，阅历匪浅啊！
    上一次，老金匠就说这金叶子不是天然形成的，天然只有金矿石与金矿砂，不可能天然形成这么多的金叶子。只不过这种初加工又粗糙又简单，只有战国时期的水平，所以金子的纯度不高，低得很呢！
    “这一次老板想打制什么？如果还是戒指的话，能打五到六个。”老金匠问小五道。
    “这次打手镯，小手镯！纯度高一点！”
    “那最多打两对，分量还不可能大！”
    “行！我相信你！”
    五乐药厂里第一批成品药已经整整齐齐地码在了1号仓库里，小五还没有找到运出药箱子药厂里的药的办法！怎么办？小五再次进去查看，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小五来到药箱子药厂里的仓库里，由于着急与无奈，小五在仓库里一时间焦急、愤怒到了极点。过去拍拍那仓库里码得整整齐齐的成品药，居然让他拍到了，还能摸到搬起来一箱。
    而就在他搬起来一箱时，他的耳边“滴”的一声响起，很清晰，小五听得一清二楚。随后，他便看到了仓库门口出现了一辆专门进出，用来运输药品的手推板车。小五便抱着试一试的心里，抱起一箱这里的药去放在板车上。
    板车没动，那药堆上便少一箱。
    “我……这咋都变成真实的了？我再搬搬看，搬满这一辆板车看看有啥反应？”想到这里，小五便毫不犹豫地去搬药往板车上放。一搬一箱，每搬一箱都听到一声“滴~”。
    当他把板车装满时，正想着拉起板车向哪里走呢？能走出药箱子药厂，而进入五乐药厂吗？突然，那板车和一板车的药品不见了。
    凭空消失！把小五给惊得目瞪口呆了老半天，便决定再去搬，再装满板车看看情况！当板车装满时，又不见了。再去搬起一箱药，那板车又出现在了仓库门口。
    “我必须去核实一下，药品是不是运到了五乐药厂里的仓库里了！”
    于是，小五回到了五乐药厂，到仓库里一看，真的多出了九十箱新药，这是他装的三板车药，一板车正好能装三十箱。
    小五兴高采烈地回到金角楼，搬出药箱子一看，数字变了，变成了，这是少了多少？2700！什么意思？
    小五再进去搬了两板车之后出来，发现数字又变成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小五想了一会儿想不明白，便进去继续搬运，一直运出了一千箱。离开时，他的手往药箱子上轻轻一放，正好看见“每箱内装30盒”的字样。
    “一箱30盒，我搬了一千箱，应该是3万盒，外面的数字不会是指盒数？要是变成那就对了，指仓库中所存贮的成品药的盒数和运出的药的盒数。”
    想到这里，小五马上从药箱子药厂里出来，在里面不累，一在金角楼上出现，马上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这时候他才感觉到身体的极度劳累，连举手的力量都没有了。
    “哎呀妈呀！这一阵子只顾忙乎呢，身体不仅消瘦了许多，还弱了不少。干这些活儿就受不了了，这以后还要加强锻炼。”
    就坐在楼板上，抽着烟休息着，看到了药箱子上的十字扣上的数字，现在还真是，原来的是药品的总储存量，以盒数计算的，搬运出一箱就是少30盒，这一次搬出来一千箱，正好是少了3万盒。
    “这三万盒的货款可不少啊！原料的价格我要抬高了，不然，都是拿我自己的钱分给人家股份，白给人家好处，让我吃的亏忒大！再给大闺女扩大点股份，她多拿点，就少被人家分走点儿。”
    等身上的汗基本上干了后，小五去五乐楼家里换了一身衣服，才回药厂去查看仓库里的药品。满满腾腾的，确实很显眼儿，幸亏小五把那些药放进了仓库的最里边，新运进来的药品排着向外放。
    走出药厂的小五，正准备去找老村长问问，他们在许督湖和大周水河上，把防护措施布置好没有？忽然，高山和大山两人跑来告诉他说，大傻和二愣子两人分别拿着几个叶片子来找他，说要卖给他，还说是他最想要的宝贝！
    “我想要的宝贝？这是谁说的？铁不是铁，铜不是铜的，这是什么狗屁宝贝？你们当宝贝留着，我不要！”
    二愣子一听就急了大叫：“小五大大大领导！你说话咋能不算话呢？你让青山跟俺们说的，再捡到这玩意儿别别别打水漂儿了，给你留着，你你你做那什么用，用处可大了！那不就是宝贝吗？所以俺收集了来卖给你！”
    “就是，俺们也不多要你的钱，俺们原想着要一片一百块，后来愣子说别要你恁贵了，就给你们一片十块！”一旁的大傻瓮声瓮气地说道。
    “我不知道青山是如何跟你们说的，我就是想要几片拿去检验检验是什么成分，有没有用处，我吃饱的撑的，拿它当宝贝？还十块钱一片，一毛钱一片，我也不要！我已经自己找到几片了，现在你们的这几片白送给我，我都不要了！”
    “这这这……小五大大大领导！俺们可都是一分钱一片从小孩儿手里收来的，从双湖村到葫芦湖村，俺们一个来回走着收着，用了一天一夜啊！累得俺们腿都腿都快断了。”二愣子可怜巴巴地说。
    “这叫啥事儿！这个青山是真不能办事！就这么个小事，他愣是给办成这个鸟样子！”可把小五给气晕了。
    正好青山和高山兄弟俩走过来，是高山去找的青山，还没走近小五，小五就已经感觉到了青山的战栗，这是知道自己办事办得不怎么样了，心里有点慌！不过，他还是说清楚了他是怎么说的，眼前这俩货是怎么做的了！
    青山其实说的是不错的，只不过说的对象没有选择好，太杂乱了，逮谁跟谁说，这就没有必要了！

 第240章 进山前要做的事

    青山说，以后再捡到叶片子，都别扔了，给小五领导送去。小五领导想拿去做个检验，看看那玩意儿到底有没有用处！
    这说的一点毛病也没有，二愣子和大傻两人听了以后，在心里琢磨了，小五是谁？那是小山神，大领导，又有钱又有势，他说的话那就是圣旨，不！是神仙令！他说不要扔的东西那一定是好东西，他说他要的东西一定是宝贝！
    于是，他们俩就想到了低价收过来，再高价卖给小五，小五他想要，能怕花钱吗？
    “俺啥时候说小五领导要收购这东西了？都是扔着玩儿的东西，你还想卖钱，亏你们俩能想得出来！赶快拿着你们的破玩意儿滚蛋！不三不四尽想天鹅屁吃！”青山毫不客气地对二愣子和大傻两个人大吼道。
    没想到大傻“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三十好几的人了像个孩子！哭着说着：“俺累了一天一夜就不不不说了，可俺还花出去一毛多钱呢！呜呜呜……”
    二愣子在一旁直抽鼻子，不敢吭声了。这个主意是他出的，也是他怂恿着大傻跟他一块儿去干的。
    “唉！我说你们这脑子里都是什么呀？浆糊？咋就能想起来这么个馊主意的呢？你们俩手里都有几个叶片子？拿来给我，我给你们一人一块钱！以后谁就是白送给我，我也不要了，不要再想着这事赚钱了！记住了没？”
    小五最后还是不愿意看到俩大男人哭鼻子了，尽管他们的脑袋都有点小问题！一个人给了他们一块钱，算是收购过来十几片叶片子。
    要按照实际价值来说，他们俩要十元一片也差不多值，但不能这么买，因为不能公开金叶子这个秘密！
    两个二货一听还能卖一块钱，立马又高兴起来了。把身上所有的衣袋都掏掏，其实那叶片子都在他们的手里攥着呢，没必要去掏兜，再说，那兜都有大窟窿，也根本就装不住。
    一个十一，一个十个，那十一片的大傻还不乐意了呢，“俺俺俺十一个给一块钱，他十个咋能给他一块钱呢？”
    小五只好又多给了大傻一毛钱，这下把他乐得拍手了。
    得了这二十一片金叶子，小五不再去铸造什么金首饰了，而是暂时放了起来。决定沿着大周水河进山里看看去。
    思前想后，小五进山只能搞悄然消失这一套，否则，以他的身份和现在的地位，以及亲朋好友的情况，他是一点点冒险的事情都不能去做，否则，立马会有一大群人围拢着他，保护住他。
    特别是几大美女，那是个个能为他拼命，比如何美，比如温婉，还不用说露珠、柳条她们。
    这要是进山带上一大帮子人，还能考察个啥呀？真要传扬出去，不是寻金也变成了寻金，不是探矿也能变成了探矿。真是那样，那可就不仅仅是自找麻烦那么简单了，那将简直是自寻死路，自掘坟墓！
    你想想啊！周小五带人进山了，听说捡到的叶片子是非常值钱的东西，周山山区有宝藏啊！小山神判断的绝对不会有错！
    接下来，真不知道能发生什么事！
    “在去山里之前，我必须先在火车站的货栈找个地方运出来一批草药等原料，让露珠、温婉和何美她们看着把原材料运到金角楼院子里，然后再拉去药厂。”
    小五主意拿定后，便去了货站。
    一看一问，这里的仓库存货与从火车上运下来货的价钱可不便宜，都是当地的工人，独份儿生意，“地头蛇”形式的经营。
    “哎！你是干啥的？在这里溜达个啥？”一个穿着铁路职工服的中年男子，陪着一个光头青年，看见小五瞎转悠，便大喊道。
    小五一眼看去就没占一点好印象，挺冷的天儿光溜溜的头，还苦瓜似的疙瘩漏?的没有个形状，真应了山村里的一句老话：“砍不尖削不圆，搁谁见了都得烦！”
    说话的就是那个光头青年。
    “哦！我是来看看货仓价和卸货运货价钱的！”小五站在一个拉货的马车旁回话了。
    “什么货？哪辆货车上的？”那个铁路工作人员问道。
    “干草药体积大但重量轻！还没装车呢，就想比较一下火车、卡车、航空与河运哪个更划算？”
    “这还要说吗？体积大的当然是火车最便宜！”
    “轮船不是更便宜的吗？”
    “呵呵呵……要是从北方来的货，有水运吗？”
    一句话提醒了小五，从北方来，飞机多好？货运直升机，又快又自由降落，虽然价格肯定贵，但就告诉何美她们，火车运费低，但卸车费与短途搬运费高，两项加一块不比航空少多少。
    于是，小五便撒个谎说他的货物正好是从东南来的，走水运更好！
    小五转身走时，两个人嘟嘟囔囔很不高兴的样子，小五快步离开，就听身后飘过来几句对话：
    “小气头！开药店的还在乎这点运费吗？”
    “用船运，不可能是药店用的，药店一次性买不了恁多，说不定是个开药厂的！都开药厂了，还特么如此抠门儿？”
    “越是富裕越贪婪，越是贫穷越大方！真是的！越有钱越攥住钱不想放手……都特么一分一厘地抠！”
    “唉！咱们的短途运费是不是真的太高了？”
    ……
    这最后听到的一句好像是那个中年男子说的，没听到光头的回答，小五就走远了。
    小五有了主意，在城郊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又靠大路，选定下来存货，他则回到金角楼，等到第二天的黎明，他把货运出来放过去，然后通知露珠、何美和温婉都过来，他驱车赶过去先看着货等着来人。
    三大美女带着车队过来后，小五便告诉她们是夜里货运飞机运来的，就空降到这里了，运输直升机，价格贵了点儿，但又快又自由。
    “哥！既然它能自由降落，咋不让它直接降到药厂附近去？”
    “人家从北方往东绕过来的，药厂不是更接近山峰吗？增加危险系数和飞行难度，人家不干了！”
    这能说过去，所以，露珠、温婉和何美她们总算相信了些，郊外有一大堆药材，这是事实，小五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没地方运来的。马上吩咐来人装车运回药厂了。
    但是，小五也看得出何美还没有十分相信，她寻找了现场，说没有直升机起落架压过的痕迹。
    小五反问她见过直升机的起落吗？何美还真没有见过，她一摇头，小五心里算是明白了，都是个不知真相，其实小五也没见过直升机的起落，特别是近距离看见。
    小五在心里一盘算，决定再来一次，不同的药材，通过水运过来，应该就能解除她的怀疑了。
    “过两天还有一批原材料，没有这一批高档一些的，我打算河运过来，应该比空运与铁运都便宜，且就放在咱们这个码头上，谁也不敢乱喊价！”
    “还需要多少原材料？”
    “应该再进这一次，加上咱们收购的附近药农的草药，就差不多够了！”
    在这等着河运原材料的这两天，小五开始着手谋划进山事宜了。先选定同去的人，就锁定王铁和随聪两个人。也就是说是他们三个人去，不多带人。
    虽然山中危险，但确定没有能伤害人的大型动物。最多有只豺狗，连头野猪都没有见过，因为这山里植物稀疏，草也不繁茂，没有什么吃的。
    小五悄悄地把他进山探矿的目的与想法与王铁和随聪二人一说，惊得二人半天张着嘴没说出话来。
    王铁转身就想向七组方向跑，被小五眼明手快给拉住了。
    “干啥，老铁？进个山能把你吓成这个逼样？”

 第241章 他们仨这是跟咱们玩儿失踪啊

    “我怕啥？我是怕你……出事喽！我去七组老猎户古木老头那里借他的那杆火铳子……”
    “他的没被收走？”
    “收走了，又申请过来的！他不成了咱们双湖村唯一的守林员了吗！”
    “那成！你去借过来！老头好哪一口？给他花点钱儿！”
    “就喜欢喝酒！还非得往嘴里扔着花生豆子喝着酒！人家往嘴里扔花生豆子都扔出花样绝技来了！老头可以闭着眼，从不同的角度往嘴里扔，一扔一个准儿，不带出一点点偏差的！”
    “真的假的？”听王铁说得天花乱坠，小五和随聪都不相信。
    “不信？你跟班儿可以跟着我一块儿咱去见识见识，但小老大不能去！”
    小五不乐意了，“咋？我咋不能去？”
    “嘿嘿嘿……你要是去了，人家想借给枪都不能借了！你要是出了事，人家招架不了！要是我去就不一样了！没有你的分量重！”随聪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的，王铁也是这么给小五解释的，借枪，小五不能露面！
    “那好！我不去了！你们俩把事情办好，别怕花钱，花多少回来我都给你们报销！我去接来最后一批原材料！对了！别忘了给你们家里撒谎！我一个孤家寡人没牵挂，抬脚就走！你们不行！”
    王铁和随聪二人去借枪，为进山做准备去了。
    小五则去码头看看，选定了一个距离码头远一点的河岸空旷的地方，有平整的地面，又正好被一小片稀疏林子给围住，这原来就是生产队时期的晒场，后来荒废了，也没有分下去开辟成耕地，仍然闲置着。
    选定地方后，小五便驱车回到了金角楼，夜里进药箱子药厂里把原材料又运出来一个仓库的。从药箱子里出来，小五马上赶回周家湖码头。天亮时，小五正好把车开到那堆草药旁，他则依靠在车上抽着烟等着了。
    约好的天亮来车拉，天亮了，从药厂里出来的车到了码头，怎么也找不到小五和药材，看看时间过去很长了也没等来药厂里的车，小五只好开车又去码头接拉药材的车。也是接露珠、何美和温婉她们。
    等见了面，回到货堆边儿时，温婉高兴地欢呼起来，她早已是彻底相信了。但是，何美和露珠就不是那么好对付了，露珠还好一点儿，凡事都是相信小五的，就是有疑问也不问了。
    何美不，她这个丫头原就是生活在湖边儿的，对船对水比较熟悉。看到货堆儿，首先她不是像温婉那样兴高彩烈，而是围绕货堆转一圈儿后沿着河堤往水边走。边走边问：“哥！船是从哪里靠的岸？货是从哪里运到这里来的？”
    “嘿！你臭丫头问的都是些啥问题？我哪知道？我就告诉他们离码头远一点卸到岸上就行，草药占地方！我来到时都已经卸下船堆在这里堆好了！”
    “我只是感到奇怪！这里靠不了船的，也没有从船上把货物运上来的可能，这里怎么就堆起来了这么多的草药原料了呢！莫名其妙！”
    “嘁！人是能创造奇迹的动物，知道不？不要对哥再怀疑这怀疑那的！小心我揍你！”
    “揍呗！打哪儿？给你打！咯咯咯……”
    小五气呼呼地离开了，回头看看河里，“妈呀！只顾着找个宽敞的地方存放货物，没仔细看看这里的河道根本靠不了船，怎么把货物卸下船搬到岸上的？弄巧成拙了！呵呵呵……”
    演砸了的小五只好赶快离开，任凭何美她们去分析去猜想去！爱信不信，反正也找不出来反面的证据，不是从船上卸下来的，这些药材又不是假的，从哪儿来的？说不清就是小五说的对！
    把这事翻过去页儿，小五又去找来王铁和随聪商量，从哪里进山？都带什么东西？
    “这些都好决定，小老大！重要的是，你想干什么？”王铁一本正经地问道。他还轻易不会如此郑重呢！
    “我不是说了吗？先找找这些金属片是不是从山的深处流出来的，再看看大山的深处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听了小五的话，王铁看看他不再说话。随聪说话了，“小老大！你是不是在怀疑周山山区里有什么矿藏？”
    “我怀疑不仅有矿藏，而且还有宝藏！呵呵呵……”
    “那就带上干粮、武器、防寒帐篷，尤其是盐巴、火种。可惜没有猎狗，要是有两条猎犬，在山里过夜就好多了。”
    “咱又不狩猎，哪会养猎犬？甭费这些话了，赶快准备东西，明晚出发。驾船直奔大周水上游，到山里再弃船爬山！”小五做出了决定。
    三个人选好了一艘轻快的小船，先划去许督湖湖口藏起来，等天黑后三个人分别带上东西到小船上会合。
    小五购来了轻便野营帐篷，还有睡袋。又打制出十多个投枪的钢质尖头儿，到山里用砍柴刀削下竹子或细木杆一装就成投枪。又打制了十多个鹅蛋大的流星锤，带绳索的。
    还有刀斧绳索，王铁还会随地取材制作弓箭、弹弓等武器。
    随聪去准备的干粮与盐巴，主要买的是一些军用行军压缩饼干、罐头等。还背了一个小铝铁锅，可以用铁丝吊起来烧火的双耳铝铁锅。
    坐在船上，抽着烟，小五才问王铁和随聪二人都是怎么跟家里人说的？
    “说啥说？越说，老娘们越跟你缠夹不清，干脆就告诉她跟着老板去出差了！要几天也不知道。”
    小五吃惊地问：“你就是这么说的？跟着老板，没直接说是跟着我吗？”
    “嗨！俺说的就是跟着小老大去出差！”
    “老随！你呢？”
    “我是直接说的跟着你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很快就回来！”
    小五还算满意地点点头。其实他不知道王铁和随聪这一次都向他撒了谎，他们俩根本就没有跟家里人说啥。都是写张字条，“跟着小五领导去办事了！”然后人影没看见就从家里跑远了。
    大周水此时的水面挺宽，不过，据说水不深，流速不快，所以逆水而上也并不多费多少劲儿！
    天亮时，小五他们仨的船到了大周水的第一个“一线天”处。大周水一路上的“一线天”有多处，夹岸巨峰，河两岸立陡。
    “过了这个‘一线天’，咱们就弃船步行，水流虽然不急，但对于人力摇桨来说，已经不易了，很沉重的了！”小五也帮着摇着船桨说。
    “我看不要那么早！不如过第二个‘一线天’之后再藏起来船，去山谷看看，那里有一个大山谷，叫黄皮谷。”
    “黄皮谷？难道那里面的黄鼠狼一类的小动物多吗？”
    “不知道！俺也是参军之前跟着老巡山员玩过几次，最远也就到过这里了。虽然再往上游去，水流也一直不算急，大船小船都能顺畅地通过，但是看见两边的悬崖峭壁，无不胆战心惊！”
    随聪听到这里，也稍有激情地说：“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时，也是心惊肉跳的，不敢抬头。那还有十几个知青一起呢，都吓哭好几个了，哭的还有大男子汉呢！呵呵呵……”
    就在他们准备弃船上岸去山谷里时，双湖村此时人声鼎沸。露珠带着正好又都在这里的温婉和何美，怒气冲冲地找到王铁和随聪他们两家去问情况。
    两家都拿出了字条，一个写的是“跟着小五领导去办件重要的事，很快就会回来，不要找我！”这是随聪写给马小菊的。
    另一个写的是“跟着小五领导去出差了！几天回来不知道！”这是王铁写的，他媳妇不识字，但他大闺女上初中了。
    “他们仨这是跟咱们玩儿失踪啊！”露珠叫道。

 第242章 进山

    马小菊也是一脸的怒气，不过，她好像不似露珠、何美她们那样地，全身心地在担忧着小五的安全一样，去担心随聪，而是更像是气自己没有多想，没有事先发现随聪的动向。所以她有点咬牙切齿地说：
    “我这两天就发现老随不对劲儿，家里的那个旅行包里被他塞满了东西，我愣是没有多想，哪怕去翻翻看看，也可能发现出一点蛛丝马迹不？就是不能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最起码也能推测他们去的方向与方位！”
    “呜呜呜……露珠姐！哥是不想要咱们了啊！这是不辞而别，失踪了啊！”何美居然这个时候就急得哭了起来。
    她这边一哭，那边露珠身后的柳条“哇”地一声也哭上了。这丫头就是露珠的影子，也是小五的绝对崇拜者！
    “叫嫂子！你哥是不要我了，啥不要你了？你是他妹子，原本就是人家的人！嫁给谁归谁的人，懂不？”露珠立刻横眉立目地吼道。
    “呜呜呜……我哥人都没了，你还跟我较真儿这称呼，有意义吗？呜呜呜……哥——你去了哪里？干嘛不带着我们？”
    “别嚎了行不行？吵啥吵，还让人活不？”
    好吗！温婉也发脾气了！
    金娃、银娃，还有马彪都聚了来，不一会儿，老村长和村主任等人也都过来了。老村长第一个想到的是打电话与乡里的胡领导联系，问问他，小五上班的情况，或许去开会了，去学习了。小五一定会跟胡领导说的。
    结果一问，胡领导也一概不知。
    “什么？小五领导失踪了？不可能……”
    “昨夜离开的，到现在没有人影，跟他一块儿走的还有王铁和随聪校长。跟随的两人给家里留条说是办啥重要事，就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老村长显然有些紧张地说，语速快也一点也不磕巴。
    “小五领导已经三天没来办公室了！他是上级派来抓工商的，我也无权过问他，他做什么事也不需要向我汇报，这是又去憋啥大招了？”
    看到大山、小山、高山、青山、春花婶等人，一窝蜂地从药厂里出来，温婉立马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药厂里不动被此事搅扰，万一乱了，可就真要了许多人的命了啊！
    “王露珠！药厂是头儿的心血，可不能这个紧要关头出一点点差错，你赶紧去主持药厂那一块的大局，找头儿的事，我们去做！”
    关键的时候还是温婉有指挥若定的大才干！露珠想想也是，这个药厂可是与小五的命一个样的重要啊！绝对不能出岔子！便抹着眼泪回药厂了。柳条要留下来跟着温婉她们一起去找小五，她可是小五的最忠实、最纯粹的崇拜者啊！
    可以说，她的小五叔在她心里比任何人都重要，甚至超过她自己！
    温婉还是让柳条去好好地守护着露珠，别让露珠出事，也就不能让药厂出岔子！
    金娃看着青山说：“青山！你来说说前几天，你和小五领导找叶片子的事！还有大傻和二愣子俩货是咋回事？”
    原来这些事，在药厂里的人大都不知道。
    青山便从刘塘右湖村的人与双湖村争许督湖南岸的小洼地的事说起，说到了小五发现了几片叶片子，便带着青山又去找，接着让青山告诉其他人，谁再捡到了不要乱扔了，给他，他带着去做个检验，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用处！
    青山便告诉了别人，谁知道被大傻和二愣子那俩货钻了缝子，贱买贵卖给小五，让小五又花了两块多钱买了二十一片。这对小五来说简直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但在别人看来，尤其是金娃他们，认为是很气人的事。
    “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人告诉我们！我说青山你还能办点长脸的事不？这破烂玩意儿，小五领导想要俩还是做有意义的用，你还能让他掏钱买！让俺再见了那俩倒霉玩意儿，非大耳刮子搧他们不可！”
    “行了！搧谁啊！我哥花两块钱也心里妥帖！青山哥！你说我哥说的他要去检验检验这些叶片子去？”何美缓过神儿来，开始动脑思考了！
    “是啊！”
    “他说过到哪里去检验了吗？”何美好像发现了什么，继续问道。温婉也注意了青山的话。
    “没有没有！小五领导只说有时间去验看一下，也没说一定要去，这玩意儿毕竟在这里存在很多年了，也不多见，偶尔捡到了一个就是个玩意儿，当铁片子扔了而已。哦——”
    “你又想到了啥了？”青山说着说着停了下来，何美赶紧问他想到了什么？
    青山挠挠头说，他听小五领导说过，这东西能不能是河水从山里带出来的呢？要能进山去看看就好了。
    还真让青山这货给蒙准一回，他说的这句话太有用了，简直是何美、温婉她们的指路明灯。
    “进山！”
    何美立马就决定了。温婉点头说：“进山是一定的了！但咱们在进山前先要回省城一趟，看看他去没去过省实验所里检验那东西！另外还要购买一些野外需要的东西，在山里过夜可不是两手空空就能办到的！
    那样是会出人命的！只有吃睡东西、灯具火种、跌打中毒药品和武器装备等都准备好了，才能进山！”
    何美也赞成这样做，她何尝不知道进山的危险？正是想到了危险，才割心剜胆地为小五担心！
    温婉和何美她们都知道，如果小五他们仨真的是进山了，那么随聪准备的东西可见一斑，他们也没少做事前的准备工作！
    温婉和何美马上去向露珠说一声，露珠让金娃、马彪、大山、高山四个人跟着先去省城，然后由温婉列出要购买的东西，再由金娃他们补充，六个人两辆车刚发动，云香和春柳赶来也要跟着，便把她们俩也带上了。
    这样两辆车八个人便先去了省城打听打听小五去没去省检验所，顺便购物，回来便决定进山了！
    “温婉部长，小美！咱们的武器方面也就是一人一杆梭镖，一人一把砍柴刀，别的像弹弓啦、弓箭啦，俺带着皮条子，到山里随时都能制作出来。”
    马彪想温婉和何美她们禀报说。
    温婉摆摆手说：“武器方面问题不大，我有这个，还带了20发子弹！”
    “啊？手枪！这……这没有地区行署里的大领导都不能配备的啊！你咋能借来这宝贝，还有恁多的子弹？”
    “我爸借给我用几天的！”
    可把马彪和金娃他们惊喜坏了！这是个什么水平？手枪，他们摸过，从来没打过，只有那正式的警察，还要一年以上的警龄才可佩带，子弹还限制得特别严！
    八个人乘个大点的船出发了。
    一路上，四个男人甭提对温婉是多么的羡慕了！还是人家千金大小姐啊！
    出门都能随身携带手枪了，比警察还威武，谁还敢去企图伤害她？连大老虎恐怕也得躲着她走！不然，“砰”地一声，任你再大的老虎头也给你爆出血洞来，开瓢给你！
    这一路援军咱们先让他们行军在路上，回头再说咱们的主人公周小五，带着一文一武一低一高两名跟班弃船上岸，走在了黄皮谷里。
    阴风阵阵，山谷里确实冷啊！这要是雨雪大风天气，那人还能迈开脚步吗？还不得冻成冰棒啊？
    小五向上托了托自己背上的旅行包，他们仨身上都背着包呢！王铁的最大，随聪的最小，不过，随聪可是一开始坚持要与小五背的东西差不多重量的。
    为此，两人还剪刀、石头、布，三盘两胜赌一把来决定的呢！

 第243章 谷上谷，洞上洞

    结果随聪输了，背个最小最轻的，小五背的中等。
    “坐下来歇歇！看你的汗出的，老随！跟打枣子似的‘噗噗嗒嗒’往下掉水珠子，还要与我比，我连汗都还没出呢！以后乖乖地叫我哥，我罩着你！呵呵呵……”
    小五坐下来，递给王铁和随聪烟时说。
    “哼！罩着我可以，当我哥也行，就是只能叫小老大，不能直接喊‘哥’这个字！”随聪一手捏烟一手抹汗说道。
    “嗯？这什么道道儿？”
    “没道道儿！心服口不服！”
    “哈哈哈……死鸭子嘴硬呗！”
    “呵呵呵……”
    “我……靠！这一路上，我都注意到了大周水河的水岸上，没看到一片叶片子这玩意儿，咋到这山里不见了呢？”
    小五有点儿郁闷的说。
    “应该没找到地方！不是哪里都有的！像大周水河下游，从咱们周家湖往东南，水流急的地方就没有。小周水河里也没有，都是从来都没见过！”
    “这倒不奇怪，小周水河由周家湖阻挡住，除非活物，啥还能翻过湖流到河里？大周水河水缓缓地流到周家湖，就已经把水里能沉淀的东西全应该沉下去了，轮不到急流再去冲刷了！”
    三个人休息一会儿后，又说着笑着前进了。
    “我都一天没撒尿了，小老大！我这……我这没有毛病？”突然随聪有点神秘地问小五。
    “嘁！亏你还大学生呢！你老随也就考上了大学，能教个学，还有点儿用！这要是在家劳动，从地里刨食儿吃，你小子连西北风都喝不上！”
    “咋了，他？小老大！”王铁在一旁不解地问。
    “笨！身上的水都从汗毛眼儿里冒出去了，还哪来的尿液？都成臭汗了！”
    “呵呵呵……你说得好像还有点道理，小老大！我要是跳到凉水里，是不是我的汗液又会变成尿液改大道出来了呢？”
    “这个……理论上成立，实际上你一到水里就冻麻了，只能感冒，还不能尿出尿来！”
    三个人瞎聊着继续走着。
    “看！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哎哎！小老大！好像找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了，叶片子，一堆有三四个！”突然走在最前面的王铁叫了起来，他在一个小瀑布下形成的小水潭边发现了四个叶片子叠在了一堆儿。
    “不对啊！小老大！咱们见到的都是黑漆漆的，这里的咋是黄的，跟金子似的？”王铁去弯腰捡起来时，又惊叫道。
    “不会是金叶子？大自然都能形成马蹄金，应该也能天然形成金叶子。”随聪赶过去，兴致勃勃地说。
    小五还是不能告诉他们实话，只能等到回去送去检验后，让省检验所下的结论来告诉他们了！
    “有这个可能！我看看，咱们在家捡到的没有谁想起来磨磨、擦拭擦拭，说不定打磨后也是这样呢？这几个显然是在水里冲刷的，不停地在石头上撞击摩擦才形成这样子的！”
    小五说着，接过来一片，弹弹，再折折，说：“这有点黄金的特性，但，就是有黄金，纯度也不会高！为了防止得到证明这里面有黄金后，损伤了个人的利益，我建议从现在开始，在山里谁捡到叶片子归谁的，不充公了！”
    “切！还给真的似的，恁生分！就是金叶子也不止多少钱，还能因为分配不公而伤了咱们兄弟的情了吗？我不同意谁捡到是谁的！啥东西都是咱哥仨放在一堆儿，最后平均分！”
    王铁语气坚定地说。
    “我也同意！甭管谁找得多谁看到的少了，三份均分！”
    看看随聪也没意见，小五也不好再坚持了，只好同意！无论什么东西得到了最后都是三人均分！
    “老铁！老随！我建议咱们爬到那个小瀑布上面去看看，回来再沿着这小溪流往里深入。”
    小五的建议得到了两人的赞同，于是，三个人撅着屁股向山坡上爬去。爬到上面一看，居然是“谷上谷”，黄皮谷上面高出它有二十几米的一个台阶上又是一个谷地，三角形的，面积还不小，抬眼望去，没有树只有草。
    里面有溪流、有池塘，地面也有起伏，起伏中有石头山包，也有土山包。
    “老铁你们看！黄叶片子多了哎！”小五在小溪旁看到了闪着金光的叶片子零星地躺在草丛里。
    三个人弯腰捡起来，捡着找着往前走着，一直到了一个山洞口，再找时没有了。一人居然找到了有二十几个。
    忽然随聪喊叫道：“小老大！你快来看，这个洞里面好像还有叶片子。……哎哎，还有，这个洞已经很大了，它旁边还有个连体洞，比这一个还大！”他跑得挺快的，居然向眼前的大山洞一旁走出去几十米，又看到一个大山洞。
    “进洞看看去！”小五率先往里走。
    “别急！小老大！咱们仨抱成团往里进！”
    按照王铁的说法，等随聪赶过来后，三人站成三角形，一人在前面走，两人走两边，前面的人只注意前面的情况，而左右两边的两人除了注意到两边外，还要留意着后面。
    就这样，三个人走到大洞里，洞里的光线居然是明亮的，虽然没看见阳光透下来，但一定有外面的光线能透过来的，不然，洞里面不可能又亮堂又干燥。
    再往里深入，地上都能看到闪光的叶片子，三人又捡拾了几片，才稍微仔细地观察洞内周围的情形。
    原来洞又大又向山体外面时不时地露着大天窗，洞的上面就像是倒扣着的一个破筛子，千疮百孔的，难怪里面亮堂。
    “老铁！你个儿高，翘脚看看头顶上那个大岩石后面是不是个小洞？还有亮光呢？”听小五这么说，王铁和随聪这才往头顶上看去。
    头顶上就像是一个蜗牛的房子，旋转着往上去了一样，一个大岩石在那里突出着，一旁好像一个洞口，还透过来了光。
    “像个洞口，但是，这么高，又没有梯子，咱们怎么上去看看？再说了，看上面有啥用？”随聪啰嗦了几句，王铁也无意去在意那里。
    但是，小五却来了兴趣。
    “老铁！你这么大个儿，不充分运用岂不浪费了？呵呵呵……你驮着我上去看看！”小五拍拍王铁的后肩膀说。
    “要去也是老铁驮我上去，怎么能让你先去冒险呢？”随聪跳过来说。
    小五笑笑说：“那就你先上！上不去我再上！”
    “有老铁这个儿这宽肩膀，我咋能上不去我？……哎哎哎！我还真上上上不去呢！还差一点点，我就能扒住石棱了，扒到石棱我就能上去，我的臂力还是非常厉害的！想当年……”
    “打住打住打住！咱别想当年，就看现在……你上不去就该着我了？”
    小五笑呵呵地说着，登上了王铁的宽肩膀，一挺身扒住了那块岩石的石棱，两臂一用力就把身体提了上去。然后轻易地就钻了上去。
    一看小五人消失在了那块岩石旁边的石洞里，随聪和王铁这才意识到，刚才随聪还是因为身材太低，手够不到一个着力点，没办法把身体拉上去。
    小五正好身高够了，臂力又不错，所以就在王铁这个大块头的驮负下，从一个上面的小洞里钻到更上面去了！
    “真是奇了！谷地上有谷地，这又洞上又有洞！”单说小五心里想着，惊奇着，从小洞里钻出来，竟然是一个露天的大坑，还正好在两个大山峰的鞍部。
    这大坑里的草木却很繁茂，树也没有大树，都是些灌木丛，草很厚，虽然现在都干枯了，但密密厚厚的，看得出夏季一定长得很茂盛！
    小五不敢乱动了，那厚密的草深处谁知道会有啥玩意儿？

 第244章 意外发个财

    赶紧回来，把挎着的绳索找个地方拴牢，然后放下去，招呼随聪和王铁两个人上来。
    “小老大！背包怎么办？”下面的随聪喊上了，属蛤蟆的，声音的穿透力依然如故，绕着石头缝就传上去了。
    “系在绳上，我先把包提上来，放下边是绝对不安全的！”
    小五的话提醒了他们俩，先包后人。等小五把三个包都提上去后，王铁和随聪二人便顺着绳索爬了上去。
    就在王铁和随聪二人望着这么个大坑目瞪口呆时，小五两眼放光，弓着腰、伸着头，瞅着前面的草丛里。黑黢黢一小堆叶片子，旁边长着一株个儿头不小的人参。
    “哈哈！老随！老铁！你们快去找这和这！”小五指着叶片子和那株人参大喊大叫道。他自己也难以掩饰的兴高采烈！
    “哇！这里恁多宝！冲鸭——”小五一跳老高地钻进了乱草丛里。
    “注意安全！慌什么？谁也挡不住咱哥仨就要发个小财了！呵呵呵……”
    一个小时后，三个人聚在一起啊检查他们的收获，丰硕的收获啊！
    80多片叶片子，三个大人参，外加几十株较名贵的草药！
    乖乖！那人参的长辫子缨子就跟那俏女人的烫发，那参冠隆起堆叠了好几道沟壑，就跟树的年轮似的，小五仔细看看，三个参都在十年以上。这要放在三十年后，那都是无价之宝，不过，现在也挺值钱的。
    “小老大！看这是什么？还有一堆花石头……”随着随聪的喊声，小五摸过去一看，一个大土炉的模样，旁边一大堆石块。
    “不就是一大个儿的土疙瘩吗？也值得你大惊小怪的，还不如去多找个草药呢！”王铁嘟嘟囔囔地埋怨着，又去溜达去了。
    “呵呵呵……这可不是什么土疙瘩，老铁！这是古老的冶炼炉，不过是年深日久，坍塌毁掉了而已，你看外形还是有的！”
    小五说着去大炉的“僵尸”旁，拿起来那堆石块中的两块放近了看看，把两块又在一起撞撞，“应该是矿石！就是不知道啥矿石？”
    小五又去炉边扒扒看看，又让他捡到一堆十几个叶片子，然后再去看看矿石。
    他发现那堆矿石的颜色、形状及其上面的纹路等特征，与这个大坑的底部，以及周围的石头一样。
    这能说明一个什么问题？
    毫无疑问，矿石就是从这里挖起的！
    “哈哈！这难道真是炼的金子吗？这些叶片子都是他们炼制的矿石而得到的黄金吗？”随聪高兴坏了，精神病人一般东瞅瞅西看看，乐此不疲的继续找着金叶子和人参等贵重东西。
    不过，尽管王铁和随聪两人热情满满，但寻找起来不仅粗枝大叶，好似走马观花，而且只看大的不要了小的，只能看见明面上的东西，不能明察秋毫。尤其是随聪，还有点儿近视眼儿！
    所以，小五不敢相信王铁和随聪他们俩，便一个人又在他们俩走过去的坑周围转悠了很久，果然收获颇丰啊！
    “小老大！这种古老的冶炼方法，恐怕要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了！呵呵呵……”休息时，随聪指着那“僵尸炉”说。
    “那也不一定！民间偷偷开采，藏进深山老林子里冶炼的人，哪个朝代都是有的哦！他们的冶炼技术肯定是最落后的、最原始的，新的、先进的技术，在这里，他们也没有办法运用！”
    “那倒是！他们这等于初加工，然后再卖给金银匠或者首饰制造商。”
    “走！离开这里，还要记住这里！”小五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石屑与甘草叶说。
    “对！记住这里，咱们也来炼金子发财！”王铁高兴滴咧开大嘴笑着说。
    “发个屁财！想吃枪子了才这么干！现在社会可不允许个人私自开矿，特别是金银铜和稀土矿！咱们报告给上级政府拿奖金是可以的！呵呵呵……”
    三个人再四下里看看，这个大坑目测有两个篮球场这么大，这在山腰里可是个稀罕得有点妖孽的事情。你想象一下，大山腰上往下凹陷了那么一大块，多稀罕人的景象？
    还是顺着绳子先下去王铁和随聪，然后把三个包用绳索吊下去，小五最后把绳索解下来，他再站在王铁的肩上下来。
    “我靠！我老随打前锋不行，把后卫也不行，这身高就差一点点就不是一般的天地了。哎！小老大，我咋弄不明白，你和老铁也差着小20厘米，我和你也差着小二十厘米……”
    “会算账呗？我一米九几，小老大一米八几，那是相差十多厘米。而你和他那叫小20厘米吗？都20多厘米了，你一米六，小老大一米八三！”王铁在一旁打趣说。
    “去！别打岔！你小老大与王铁站在一起，除了个头儿低点儿之外，无论是气质、气势、气场，还是动手做事情，都明显表现出超出他许多。可是，我与你站在一起无论哪个方面就都明显弱了许多，这是为什么？”
    “你与其他人比了吗？别跟我比！跟别人比比看看！”小五笑着问道。
    “与其他人比……也没有你和王铁之间的差别你们明显，也许是我天生就没有什么优势，或者就是我的感觉不好！”
    “这个你不用自卑！你所感觉的这一切主要源于你的身高低于咱们现在全国的平均身高，还是低得多！所以造成了你的心里天然的自卑，特别是男人，自己的身材对自己的心理影响那是非常大的，对有些人来说，那几乎是致命的！
    现在成年男子平均身高全国是一米六八而你还不到一米六，所以，你自己首先得正视现实，然后靠自己的管控能力来调整好情绪，正确地对待这些，淡化与改掉自己的自卑感与‘非优越而抢优越’的性格！”
    “呵呵呵……你比我还了解我自己呢！谢谢你，小老大！”
    经过小五的这么一开导，随聪心中的不平之气疏散多了！三个人下坡回到了小瀑布下的小水潭边，清澈的小溪依然流淌着。
    “小老大！这里怎么会连一条小鱼都没有呢？”王铁蹲在水潭边洗洗手问道。
    一阵阵冷风袭来，让人不由自主地缩缩脖子。小五也蹲下来看看石头底、石头岸的小水潭，反问道：“养动物不能光靠水，还得有什么？”
    “有……草木，有小虫子！”
    “对！这水里连一棵草都不长，水清得跟蒸馏水似的，鱼咋活？”
    “啥啥啥是蒸馏水？”
    “呵呵呵……蒸馒头时蒸笼上面是不是有气也有水珠？”
    “嗯！有！”
    “那水珠就是蒸馏水！只是个液体，里面什么矿物质都没有了，也就是什么营养都没有！这样的水里鱼没有食物，怎么活？当然，也生不出来鱼，俗话说的‘草生鱼’是非常正确的！也很符合科学！”
    “唉！都说傻子最幸福，其实某种意义上，这句话没毛病。读书越多，思想越复杂，人就会越来越心力交瘁。那还有幸福可言？我就感觉我没有你幸福，更没有老铁、金娃他们幸福！”
    “嘁！你知足！你娶了个那么好的一个媳妇，还为你生了一双可爱的儿女，你还要多幸福？还嫌不够，还跟我们比，你这岂不是在有意地虐我们吗？虐我们的心啊！好哥们儿虐我们，没得天理了啊！”
    看着小五装腔作势地在叫喊，王铁笑得直跳高，随聪则苦着脸跳过去抱住小五的头，去捂住了小五的嘴。

 第245章 还是不能说出真相

    他自己嘴里还嘟囔着：“你这破嘴，这不是在玷污我老随的一世英名吗？谁不知道我老随能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你这么一喊，我还英明个屁来，我！”
    “哈哈哈……你英明个屁才是真的！”王铁也来加入说。
    三个人闹闹嚷嚷、高高兴兴地离开小水潭和小水溪，沿着谷底的那条最大的水溪向上游而去。
    逆流而上，溪流左边是一山坡，有石有土，上面还长着很茂密的树，他们走的是溪流的右边。向上去是个坡，不陡，很缓的坡，但是，水流下去的速度还是不小。
    “就这流速，日夜不停也极大的流水量啊！这些水哪来的呢？”随聪站在水边自言自语地说道。
    “走啊！你管它哪来的水，反正不是你尿的！山有多高，水有多高！山上的水都是循环着的，知道不？不遇见连年大旱，山上都不会断水流的！”
    王铁说着继续往前走。
    “啊？楸木！这么多的紫楸？这是一个楸木林了！”忽然小五站在一个高岗上高叫起来。
    “啥楸木？这山里有树还稀罕吗？”王铁不理解小五的大惊小怪，有点不屑地说道。
    “这种树可不一般，这是原来战争年代用作枪托的五种树木之一，也可以说是最好的。楸木、桦木、黄柏、胡桃木、菠萝树。这些木材不仅瓷实、光滑，还耐腐蚀，少生虫，是制作枪托、手榴弹柄，以及刻印章等很好的木料！”
    听小五这么一解说，王铁想起来小时候跟随着大人们进山，辨认树木花草的情形，便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小老大！老人们说这种楸树，大的还可以用来打制建造渔船。老人们说有灰楸、花楸、核桃楸，还有黄楸，咋没听说过还有紫楸？”
    “紫楸不就是灰楸吗？还是紫楸这个名字好听！呵呵呵……”
    “那……咱们还要继续找下去吗？俺可是一个没再看见哦！”
    小五一愣，没弄明白王铁说的啥意思，问了句：“找啥？啥一个没有再见到？”
    “你不是找叶片子，再往山的深处看看去吗？”王铁也愣了！
    敢情，他们俩没说也没想到一处去。“裤裆里放屁，走两叉里去了！”
    随聪在一旁笑着向王铁解释道：“叶片子的事已经解决，都是从那个破冶炼炉里流出来的，是对金属矿石，也许有金，也许是铜，总之是对矿石的初步加工。
    剩下的任务就是，由小老大连同矿石一起拿去省检验所去检验，等检验结果出来了，咱们就可以上报政府，拿奖金了。
    而现在小老大要做的是第二件事，往山的深处走走，游玩儿。这不是看到楸木林了嘛！才停下来脚步观赏一番。呵呵呵……”
    “哦！是这么回事！俺说，到了这里这叶片子连一个也见不上了呢！”
    “切！那都是炉里炼的，这里不可能有！再往山的深处更不可能有了！”听了随聪的话，王铁心里才算明亮一点，这心思跟不上趟，智商不超常，可真是没救的硬伤！
    听明白了，王铁也就立马像撒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吸了几口烟，才对小五喊道：“小老大！几棵破树看个什么劲儿？对咱们屁用没有，现在枪也都不用木质做托了，一色的金刚枪了！没事儿了，咱就回去呗！”
    “我想再往里走走，至少看完这片紫楸林，看有多大！”
    “这山的深处可大了去了，上千亩也是小意思啊！咱们的任务完成了，食物也吃得差不多了哦！”
    随聪拉着小五到一边耳语道：“这老铁有点反常，食物和水是不缺的，我估计他是惦记着咱挖的好东西出去卖钱这事儿，他老小子钱是越多越想要，没个满足的时候！”
    “呵呵呵……这个正常！搁谁都一样！有一万盼十万，有十万又盼百万……”
    “哼！我就不！有多少就花多少，多了多花，少了少花，没有不花！”
    “呵呵呵……站着说话不腰疼！没有你花个屁？想花也花不上啊！你媳妇可不是这样！你也是万元户了？可谁有你媳妇拼命挣钱挣得上劲儿？
    你也就跟我说说，快活快活小嘴罢了！你在你媳妇面前敢这样说？不把你摁在她胸脯上闷死你才怪呢！呵呵呵……”
    随聪翻翻白眼不吭声了。
    “老随！一会儿你就告诉老铁，我又发现了一项能领奖金的大事好事，这紫楸是上等经济林木，可值钱了，在溪水里运下去，再走大周水运出去，可是一项很大很大的地方政府收入，县里和乡里都会重视的！”
    “真的假的？我都不信！”
    “好啊你个老随！我说过谎吗？你不信，他也会信的！去说！好不容易进山一趟，无论如何也得再溜达两天再回去！”
    “再溜达两天？已经两天了！再一天？”
    “看情况！呵呵呵……”
    随聪去找王铁说去了，起码能打打气儿。小五则坐下来抽支烟歇歇脚，时间已到中午，肚子里早饿了。想吃肉了，光吃压缩饼干和罐头，嘴里早淡出鸟来了！虽然罐头也是牛肉，但是，总觉得不如热烧得烫嘴的肉吃着带劲儿、过瘾！
    一想到吃肉，小五无意识地去看看草丛、看一眼溪水里。
    “小老大！这个小溪就叫楸木溪，里面有鱼的啊！哈——鱼的个头还不小嘞！”随聪已经说罢话，与王铁分开，一个人跑到前面，蹲在小溪旁的一个大草丛里瞅着什么东西去了。
    “你咋知道这小溪叫楸木溪？俺跟着大人来了几趟都没听说过，有人知道这小溪的名字的！”
    王铁说的应该是实情，真的不会有人知道小溪的名字的。但是随聪也不像是瞎掰的呀？小五和王铁都跑去随聪那里，看到随聪心里拿着一个约有半米宽一米半长5厘米厚的木板子，上面真的是两面书写，还是两种字体，“楸木溪”，一面行楷，一面隶书，那字还相当有功力，结字严谨、笔画遒劲，有书法家的水准！
    “小老大你看！就在这里插着的，我轻轻一提就掉了，下面都朽掉了，这木质还真是牛逼，这上面风吹日晒的居然是没有朽掉完！仅地面以下的朽了！”
    “这样标志着，应该是在这里干什么事情了，才如此标识的！”小五拿着那块木板猜测着。
    “小老大！这不会是八路军或解放军的枪托用木材的一个采伐点？”随聪的猜测还真靠谱！
    瞬间，在小五的眼前想象出一副场景来。一支军队在这里砍伐楸木树，然后从楸木溪里运出去，再到大周水河里外运到某地兵工厂里。
    “这里不应该设置一个兵工厂吗？大山深处，原材料地一旁，既隐蔽，又便于生产，运输也方便，水陆皆可，制造出成品或半成品后，再外运都是非常好的！”小五想象着推测道。
    “小老大！这个还真有可能！刚才咱们不是从山腹洞里钻到山腰坑里了吗？能不能挖空山腹建成地下或山腹内兵工厂？看来，咱们仨有必要去勘探一下兵工厂的所在，再立新功！呵呵呵……”
    随聪的话引起了小五的思考，同时也引起了王铁不再想离开的兴趣！
    “走！小老大！咱们踩着石头蛋子到溪流对岸去……”
    “不去！站这儿一目了然，还要过去干啥？往前走，‘欲穷其林！’”
    “啥啥啥意思？啥穷啥林！”王铁两眼瞪得溜溜圆看着小五，有点懵圈！
    随聪告诉他，就是走完这片楸木林看看！

 第246章 山里的宝贝可真不少

    “前面没路了呀！小老大你看！一眼就能望到头儿了，就小溪的那岸还有点土地，这边……你看你看，都是石壁了呀！那岸上的楸树林估计也该到头儿了，看不多远了呢？有了石头，树就长不成了！”
    王铁又不想往前走了。
    小五率先向前奔去，边走边回头喊：“‘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懂不？不走到尽头，清楚地看到确实无路可走了，都不能相信前面是绝路！走！走到头儿看看！”
    “对！小老大有见识！我跟上去！老铁！你要磨蹭的话，待会儿要是找不到我们，你可别哭啊！”
    “切！俺哭啥哭！在这荒山野谷里，你们是能上天还是能入地？”
    “上天不一定能，但入地可是有可能的哦！”
    说完撒腿就跑，追小五去了！两天多了，翻山越岭的，随聪居然不仅没被累垮，还精神着呢！还能跑着来个前击步撂个橛子呢！
    随聪紧跟着小五又向前走了一段路，王铁一个人在后面都快落下百米了，还抽着烟慢慢腾腾地迈着八字步走呢！
    就在小五和随聪两人快要走到溪岸尽头时，突然就看见了右边石壁上有个大石缝，石缝的两边儿石棱还是错开的，一边比另一边向外凸出好多。
    这凸出的一边正好是小五他们走来的这一边，远看，真的是什么也看不出来，不走到跟前都发现不了这条路。
    石缝正好能走过去一个人，只要不是大胖子，基本上都能过去。小五站在溪水边儿，往前看，根据指南针的标示，前为北，右边石缝为东，开口向西，左边楸木溪就是自北向南流的，然后稍微转个弯儿，流入了大周水河里。
    小五和随聪都有文人的一点潜质，凡事容易慨叹！这时候看到楸木溪这边，是东岸，到这里被石壁阻断，只有溪水从壁下流着，而三四米宽的溪流对岸，还是土地，长着茂密的紫楸树。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没有楸木溪就没有楸树林，可是没有这石壁石山，也不能有楸树林啊！”
    随聪的慨叹让小五清醒过来，说了句“说啥绕口令呢？走了！”于是，两人从石缝里走了进去。
    哇！走出有三米就这样的石缝，然后是约三十米的大洞，好像是自带了露天窗的洞，因为里面仍然很亮。
    “哈哈！这里的石洞有特点，个性！洞里都是带光线的，都是‘筛子顶’洞！”随聪又没忘记发表慨叹！
    出洞后豁然开朗。又是一个高一阶层的山谷，这里的“谷上谷”还真名副其实。这个高山谷面积不大，不超过1千平方米。三面环山峰，一面就是西面，对的正是楸木林，中间隔着清清地溪流，溪水里的石块星罗棋布。
    “老随！这谷地里的草很少，地面不是石头，但很硬，而溪水里的石块都是不动的，完全不似南方溪水里的鹅卵石，这是个什么情况？”
    听小五一说，随聪在谷地上跺跺，硬！走到溪水边的石块上，蹲身一看，大叫道：“脚窝儿子！……乖乖！这要踩多久、多大劲儿才能把石头踩出脚印子来？”
    “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踩的！既不规整，也不深，这是扛或抬着重物踩出来的，还是许多人很多遍地走才能踩踏出来的！”
    两人踩着凸出水面的大石块很轻易地就走到了对岸的楸树林子里。小五可是知道，再过三十多年后，这样的紫楸木材价格是相当昂贵的，虽然比不上红木、楠木等，但也是名贵品种之列了！
    “山里的宝贝还是真不少的啊！”小五正思考着，就听见随聪喊他。
    “啊！小老大！这一大片怎么光有小树苗了？一棵大点的楸树都没有了呢？”往里一走，随聪很快就发现问题了。
    小五已经发现罢了，没说出来而已！回头看着随说：“还有必要大惊小怪吗？这是被砍伐掉了！往里走走再看看！”
    两人往里又走了有上百米，都是这样的小树苗，再走一段终于看到了大树，有大树的地方密度猛然增加了数倍，人已经很难挤进去了。
    “这就明显是砍伐与没砍伐的地方的不同了！咱们出去找找被砍伐掉的楸木都运到哪里去了？那石缝显然不是运输道！”
    小五的话音刚落，随聪便竖起耳朵听了听说：“小老大！你听，老铁真的带着哭腔在喊咱们！”
    “小老大——老随——这这这是掉到哪个地洞里了呀！人没了，叫俺可咋整……”果然是王铁那大嗓门又是粗腔调在喊，一边喊叫着还一边自己嘟囔着。
    “呵呵呵……我说别急哭了他个傻大个儿，还真叫我给一语言中了。他是真没有独立能力，出不了家门的！哎！小老大，你忘没忘记咱们第一趟去南方买水产植物种子时，老铁就哭过？呵呵！喊着自己摸不到家了！忘没？”
    经过随聪这么一提醒，小五也想了起来，还真有这么回事！于是，两人赶紧出去与王铁会合，不然，这个傻大个儿敢哭着一个人跑回去喊人再来找！
    “老铁！咋样？我说你找不到我们会哭的，没错？”
    一出树林子，随聪就喊上了，正好王铁站在谷地中间焦急地转圈圈儿呢！
    “谁哭了？沙土迷了眼！俺就是担心你俩被老虎给吃了，俺这不是大声喊叫，想着也能把老虎什么的给吓跑了嘛！”
    跑到溪边与小五、随聪两人会合时，王铁还抹着大牛眼呢！嘴里也不承认哭过。
    “老铁！你咋从石缝里挤过来的呢？”小五示意坐下来歇会儿，抽支烟，问王铁道。
    “俺正着走，走不过来，就举着包扁着身体往里挤，挤呀挤呀就过来了，把俺的衣裳都差一点刮破。小老大！你又找到宝贝没有？”
    “我说老铁，你现在很缺钱吗？咋满脑子里想着弄钱呢？”随聪插话问道。
    “俺是既比不了小老大，也比不上你随校长！你们都是大款，就说你老随，虽然还不是大款，但两个人拿工资，还都是官儿，那票子‘哗哗’地往你们家里流。
    俺们家娃多，又都上学了，挣的钱也不少了，但也不禁花。所以不想钱咋办？小老大恁多钱，还拼命挣呢！”
    “谁拼命挣了？挣钱是肯定的，但谁也不能拼命挣！命没了，还要钱干什么？”
    “小老大！你说的那也不全对！没有钱，吃也吃不上、穿也穿不上，还让人瞧不起，那还要命干啥？”
    “嗯——还别说，老铁这话也有道理啊！小老大！那种古老的‘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思想，该改改了！这‘命’和‘钱’的问题，它应该是个辩证关系的啊！呵呵呵……老铁这家伙，这不也能整出深奥的道理来吗？”
    “那是！都叫俺傻大个儿，其实俺不傻！想当年，俺在部队里，那还当过班长呢！就代理几天，嘿嘿！人家又选掉俺了。俺敢保证那个小子当上班长是花钱请俺们班的几个破小子吸好烟了！”
    “呵呵呵……你拉倒！没有金刚钻，你就别想去揽过来瓷器活儿！不会游泳就别去埋怨毛长挂水草！”
    “哈哈哈……”随聪那机枪似的语速把小五也逗出大笑声了！关键是这货的口语运用得精炼哪！
    “饿了！小老大！咋吃？再吃素饼干，就都成和尚了！”小五看看王铁说：“嘁！牛肉罐头不是肉吗？想吃鲜肉，你去赶兔子，老随去生火，我去叉鱼！整到整不到可不好说。”

 第247章 深夜大猎杀

    小五吩咐完毕便起身拿起两杆梭镖去了溪边。王铁也抓起“流星锤”和两杆梭镖去找野兔的踪迹去了。
    “老铁！那楸树林子里有，刚我看到过一只！”随聪提醒过王铁后，自己把包规整规整，然后挖坑、搭架子，支起小锅，开始拾柴生火。
    还是小五的叉鱼来得速度，一会儿就让他叉到了四条，不过都不大，也就一斤多重的样子，这作为荤菜来伴着饼干吃，也就很不错了。
    继续等了一二十分钟，居然没有再叉到第五条鱼了。小五只好拎着四条还活蹦乱跳的鱼来到随聪身边，两人架起火烤起了鱼！
    “哈！好香啊！小老大你比俺尿性！你这捕鱼的技术比俺赶兔子高明多了！累得俺一身透汗，就逮住一个！俺发现了一窝儿，好家伙儿，十几只，就是个个瘦猴子似的，撂起蹶子跑，跑得贼快！”
    王铁说完，拎着还滴血的那只野兔便去包里拿出一把小刀，走到溪水边，三下两下扒了兔皮，然后清理出内脏，把兔皮带着，把兔子洞内脏就地扒坑埋了起来。
    这顿午餐很丰盛，有鱼有兔肉，烧烤得喷喷香，吃得三个人的肚子溜溜圆。
    “走不，小老大？还不回吗？”王铁把那张野兔皮铺在一块石头上晒着，问小五道。
    小五安慰他说：“别急！我敢保证，就这一次，就能让你老铁收入好几千元，你就放心！我们再把砍伐掉的这么多楸树运到哪里去了，这个问题弄清楚了，就马上离开这里！”
    “砍下来的大树运哪里去了？不能从小溪里放排似的放走了吗？水是流动的！”王铁拧着头自以为聪明地想到了这些一样地说。
    “你去看看那楸木溪里能放排吗？水浅不说，都是大石头块，水里不可能运输！”
    三个人便去三面的山峰下找找看，王铁走着还时不时地跺着脚。下面除了干草、土之外，还有突出的石头，跺不出什么来，只有硌脚！
    找了半个下午了，除了看到三个大山洞口外，别的啥也没见。
    太阳已经绕到西面了，拉好了准备落山的架势。坐下来，小五和随聪分析研究起来那三个山洞口来。
    实在特殊！一是山洞口都是扁的，上下高只有不到两米，而左右宽却都有十多米；
    二是洞口往里都是直往下去的坡，没有台阶，三个洞都一样，进洞口就下坡，坡也不太陡；
    三是洞内不太暗，也好像不潮湿，能看得出来，小五和随聪都趴在洞口用手电筒往里照看过。
    “今天天晚了，咱们只能在这谷地里过夜了，这好歹是平坦的地面，也明亮些，能看到星月。明天天亮以后，再进洞看看！”
    最后三人一致决定今晚在此扎营，明天探洞。三个人去捡来足够的干柴，点燃起火堆，然后搭好野营帐篷。三个人分成三班来守夜，随聪是第一班，从太阳落山到夜里十一点半，然后小五接班，到凌晨三点半，王铁的第三班到天亮。
    谁值班谁端着猎枪来回走动，不能进帐篷，不能坐在哪里不动了，要不停滴走动，还要记得给火堆加柴！
    这是他们仨在山里过的第三个夜晚了，所以三班轮班守夜制也不是他们今夜刚定下的。其实也正好是轮到随聪第一班，小五第二班，王铁第三班。三人中随聪自然是胆最小的，也是个人战斗力最弱的。
    不过，这里的夜真的很静谧，火堆燃烧着，时常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这声音在近距离掩盖着自然界的声响，因为冬季没有什么虫鸣，无形中柴火里的响声倒给随聪壮了胆了。
    端着猎枪来来回回地绕着帐篷转着，偶尔抽支烟也在走着，一刻也不坐下。就在随聪尽职尽责地巡逻着时，从楸树林里，从山洞里窜出多个娇小的身影。
    原来都是狐狸，因为嗅到了小五他们吃的烤兔肉与烤鱼，它们应该也是饥肠辘辘，便一个个冒险地现身，向火堆靠拢。
    要知道，火是一切动植物都惧怕的东西，所以有火堆，按说狐狸是不敢靠近的。然而今晚由于肉香的吸引，狐狸们不惜冒险出来并迅速靠近。
    人说鸟为食亡，这狐狸也想为食而亡啊！
    这里的狐狸就两种颜色，黑与白，也是一奇啊！灰的和红的都没有！
    狐狸肉不好吃，但狐狸皮毛是很值钱的哦！所以，随聪看有这么多的小狐狸奔来，便马上决定把王铁叫醒，因为只有他才会高兴地大显身手，用掷石块或抛“流星锤”等形式来捕杀狐狸。
    既不能用枪也不能用梭镖、弓箭，因为这些捕猎形式都会伤到狐狸皮。一旦狐狸皮上有了窟窿，皮子可就不值钱了哦！
    随聪刚把王铁从帐篷里叫出来，狐狸就已经有好几只逼近了他们的营地，在火堆的照明下，一个个都能看得见！
    “不全是狐狸，还有黄鼠狼、黑嘴香鼬，全要！它们的皮子全都值钱！”王铁出帐篷的瞬间便兴奋起来，大呼小叫地说。
    小五自然也被惊醒了，亮出手电筒，手里拎着的“流星锤”“呼”地一声就脱手击向了一个最近的白狐狸。
    “呵呵呵……小老大！不好意思，把你也给惊醒了！”
    “今夜无眠！大捕杀，要皮子卖钱！”小五“呼”地又是一个“流星锤”从他的手中飞出，没出手一个“流星锤”就必定有一只狐狸丧命！
    “这种捕杀，还是王铁在行，真正的高手！”随聪说。
    别看小五一出来就杀了两只狐狸，但是，接下来他就非常长时间又十分艰难地再有收获了，他再也不能打杀狐狸了。小东西们都会躲避小五抛出的“流星锤”了！
    而王铁就不一样了！他个傻大个儿可以一个手里一个“流行锤”，同时去奔袭两个目标。又可以把梭镖尖子去掉，只用有弹性的棍棒追过去打！一阵子就被王铁打死了十多个小东西，狐狸为主，黄鼠狼也有，香鼬也有。
    “小老大！咋还有山猫唻？你们都要当心点喽，山猫这东西咬人！”
    一听王铁这么一说，本来就害怕，到现在一个小动物也没打杀的随聪就更加地害怕了，干脆抱着枪不动了，只在一旁“观敌了阵”了！
    遭到如此凶猛的打杀，再看那些小动物，可就死的死，逃的逃了。没有伤的，因为只要受伤，紧跟着就是要命。想带伤逃走都不可能！
    “哈哈！小老大！你知道咱们打死多少不？八只狐狸，黑白各占一半。两只黄鼠狼，一只香鼬，还有一只山猫，总共十二。你两只，我十只，老随‘白皮’！真有你的，老随！脚踩腚坐也得弄死一只不？”
    “我……靠！它们不联手弄死我就不错了，我还是别去打杀它们了！”
    这一折腾不打紧，王铁精神抖擞，不睡了！
    “小老大！老随！把枪给我放下，你们去帐篷里睡会儿去！我盯着，顺便把这些小东西的皮扒下来！”
    小五看着王铁摇摇头也没说啥，便与随聪一起进帐篷里休息去了。
    “小老大！我建议咱们俩背对背地迷糊会儿，不可大意，老铁这家伙恐怕守不住的，他剥皮来，啥事不能忘？火也够继续下去的，关键是老铁不能一心二用！一心一用还不够用呢！”
    小五和随聪背对背地睡一会儿，果然，王铁忙乎起来啥都忘了，就连火堆也因为没有及时放干柴，而熄灭了！

 第248章 掉进兵工厂

    东面天边露鱼肚皮时，小五和随聪都走出帐篷了。看见王铁还在那里操刀剥皮，已经让他收拾好一多半了。
    “老铁！你知道这些小动物的肉能不能吃？”小五有个想法地问道。
    这个想法就是把王铁剥过皮的小动物肉烤来吃！
    “还有不能吃的动物肉吗？”王铁的话让小五又想起来了他的上一世的最后时段，人们的吃简直是空前的！什么都敢吃，也什么都想吃！
    山鸡、野兔就不用说了，山老鼠、蛇、青蛙、穿山甲、果子狸等等，都在人们的吃食之列！以至于吃出来许多稀奇古怪的病来！
    天亮了，山里的空气可真新鲜啊！在婉转的鸟鸣声中，王铁说他要坚持把这十多个小动物的皮扒下来晾晒上，再去探洞。
    小五同意了他的说法，等他干完这活儿后，把小动物的皮毛都晾晒好，再去洞里，他心满意足，其他人也能神清气爽！
    “那好！我去准备早饭，吃饱喝足了也好下洞！”随聪说着便去拾柴，小五拎起两个水壶便去灌水了。
    小五和随聪两人麻利滴架锅烧火，煮水烤肉，等三人的早饭完成时，王铁也把夜里逮住的小动物都收拾好了。
    三个人吃饱喝足，带上热水，拿好手电筒和武器，背好包准备下洞了。
    “咱们就从中间的这个最大的洞口进去！小老大！只要注意安全，坚持安全第一！就不会有啥事的！这个坡虽然不陡，但是，咱们往下看，有光线都一眼看不到底。
    那就说明，这小小的洞中石坡是很深的！换句话说，下面的情况不明，还是有一定的危险的！呵呵呵……”
    王铁瞪着随聪半天才说：“你这不是废话吗？老随！没有危险那还叫山洞吗？下！哎哎哎……”
    一个“下”字之后，王铁一只脚便踏上了那个洞口里的坡儿，脚一着那坡面，“哧溜——”一声，人便在“哎！哎！哎！”的惊呼声中，斜着滑了下去，而且是呈加速度，一脚前一脚后，两手举着，滑着滑着，整个人便躺倒在了坡上。
    “快！老随！坐在那坡上下滑，注意错开，咱们三人别撞车！”随着小五的一声令下，小五和随聪两人随后滑下，分别在王铁下滑的地方的两侧。
    小五和随聪两人都是蜷缩双腿，屁股着地，主要以两只脚底板在坡上滑下去。这坡原来是极平极滑的石头面，不是玉石，却有玉石的光滑度。
    与王铁滑下的形象不一样，王铁是不自主地，整个身体连滚带滑，躺倒在坡上的。手里的手电筒和抓握的两杆梭镖摇摇晃晃跟着翻滚着。
    而小五和随聪两人则是手电筒往前照着明，虽然也摇晃，但一直向前，不翻滚。右手里的梭镖高举着，身体蹲坐得很有力度和立体感。给人最普遍的感觉便是，像滑雪运动员蹲在滑雪板上什么都不做时的滑行！
    形式不同，其结果便不同了。王铁到了下边，手电筒扔到了一边，梭镖也两个变仨，有一个中途折断了。而小五和随聪两人则是平稳落地，手电筒便不由自主地平着照射过去，而人便是浑身泥土，狼狈不堪。
    虽然没有受伤，但已经属于探洞失败！
    “哎呀天爷爷唻！俺这二百五十来斤差一点摔成肉酱。这它良滴谁知道坡是石头的？还又滑又陡！俺这骨头都差一点点给累得散了架了！”
    眼看着被弄成这副逼样，王铁也消停了！搓着脚脖子倒卧在坡沿儿上，又揉揉头上的几个疙瘩。
    “老铁，你没事？这坡陡吗？你的下坡方法不对！站站看腿伤到了没有？还能走不？”小五笑呵呵地来到王铁面前问道。
    “屁事没有！小老大！进里边看看！”三人扑扑身上的泥土、草叶树叶什么的后，继续照着三把手电筒往里推进。
    “唉呀妈——这不是个兵工厂吗？山腹兵工厂！”还是随聪窜得快，奔过去指给小五和王铁看。
    小五和王铁岂会看不到？都已经用手电筒照着看到了。大圆顶，外圈儿到处是洞孔，光都是从那些洞孔里透过来的。居然还有阳光呢！说明这上面的位置还是在山腰，山顶也有可能。
    下面是个大厅形状的空间，面积可不小，因为中间有不少的说圆不圆、说方也不方的立柱子，有明显的特征是天然的，不是人工修筑的，比如形状不一、粗细不定，有向上立着却没有抵住顶的，也有垂下来没有接触地面的。
    这些都能证明，这些所谓的立柱子都不是人工建成的。
    “这不是石钟乳地形，形成这样也真是奇了！小老大！你说这是水的力量还是风的力量？”随聪问。
    “我认为还是水的力量！虽然这里面并不潮湿！说不定以前是有水流的！”小五很认真地说。
    “瞎琢磨什么呀！尽耽误事儿！小老大看那边是什么？圆木堆，还有……还有枪支……”王铁说着说着激动起来，以至于说不出话了！
    三个人都跑过去，三把明亮的手电筒一齐照过去，一大堆紫楸原木料，纵然耐腐蚀，也耐不过岁月的长久，已经有朽木了。有许多几案，上面摆放着许许多多的半成品枪托。
    有削木、旋木的机械，像是机床、木钻之类的东西，还有电灯、马灯、汽灯等。
    “一定有发电机！咱们可以去找找看！”小五说着第一个去仔细地寻找过去。在旁边不远处的石室里果然发现了发电机组。
    当然，各种机械都已经锈坏了。
    “枪！枪！还有几杆完整的枪呢！……完了！肯定打不响了！有子弹也白瞎，枪膛都给锈烂了！”
    王铁的声音传来时，小五正好看到了一堆木箱子。木箱子大多是空的，个别里面盛有一些像是成品的枪托儿，紫铜色，有的还油光光的，没有腐蚀掉！
    “看来，这是一个山腹兵工厂，专门加工枪托儿的。成品外运，估计是再到真正的兵工厂里钢枪部分组合成枪支。
    看——还有不少的手榴弹柄……这应该是咱们自己的军队的兵工厂！呵呵呵……近距离靠近了历史，我好像嗅到了一股战争岁月的硝烟味儿！”
    王铁立马就被小五的文绉绉的有点酸味儿的话语给点冒烟儿了！
    “小老大！你甭整这些没逼用的文词好不？屁硝烟味儿！俺嗅到的都是腐臭味儿！还接近历史，这楸木就是楸木，石柱子就是石柱子，历史呢？俺咋没看见历史？”
    “呵呵呵……秀才遇到兵，讲理算不行！找找看有宝贝吗！小老大！甭对牛弹琴了！”
    随聪的话一针见血，整得小五也没词了！三个人再仔细地查找一番，至于找什么，他们也不清楚，就是找找看有没有比较现实的，能卖钱的所谓宝贝呗！
    “没有！连一个银元都没有！这是咱们自己军队的兵工厂无疑了！咱们只有上报政府求个奖金啥的了！”
    “呵呵呵……我估计，像这种情况，连奖金也未必有，口头表扬兴许有的！”最后小五抛出了这么一点，差一点把王铁给气跺脚！
    这在山里转悠几天了，自己连滚带爬地落到这个洞中兵工厂里，居然连一点好处都没有，这有点得不偿失！
    “也不是没有一点收获，老铁！你想啊！如果咱们不来这来，从那个叶片子大炼炉那里就走了的话，还能见到这片楸木林吗？
    没有楸木林的发现便没有这个兵工厂的发现，那咱们就只说矿石和那原始冶炼炉的事，我琢磨着，别说奖金，恐怕连咱们手里的叶片子都得没收过去，归政府所有，咱们更赔！

 第249章 被困住了

    这样发现了这个兵工厂，咱们就可以只说兵工厂和矿石的事，不说叶片子的事。有楸木和矿石这两大宝藏，上级政府准保表彰咱们，奖金稳拿，叶片子还能保住。
    说不定那叶片子它就是金叶子呢！真要是那样的话，那咱们可就赚大发了！呵呵呵……”
    “真的？小老大，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一听这些，王铁立马来了精神！
    谁料到，快乐与忧愁共生，好事与坏事相伴，世间的事情都是这样！王铁高高兴兴地首当其冲，向石坡上攀登，准备出洞，然而杯具立刻呈现，踏上一步就滑下来，连两步都不能爬上去。
    那坡面上的石头比玉石还滑，就跟打了蜡一样。王铁反复多次，手脚并用，统统没有效果，上不去了，出不了洞了。
    小五和随聪也做了多方面的努力，王铁还不怕寒冷，光着脚往上爬，照样爬不到两步就得被滑下来！
    “完了完了完了！这不要命吗？被困在这洞里还发个屁财唻？有黄金也没用啊！”王铁就是这样地情绪易于波动，只要有外界的风吹草动，他就会悲喜外现！
    “慌啥？这就绝望了吗？真没脑子！这三个洞的坡都不能上去，说明这三个坡都是进木料的，而绝非出枪托的地方。有进就得有出，成品枪托从哪儿运出去的，我们就可以从哪里走出去！歇会儿，抽支烟，再找出路！”
    小五说罢，率先垂范，坐在地上抽起烟来！
    “哎哎！小老大！你看这是个啥东西？”随聪从那片几案下面发现了一个铁皮包角的藤编箱子，已经腐朽得很烂了，只是形状还在。
    小五过去帮着搬开几案，只是伸手去一拉那藤条箱子，便拉掉了那个箱子上的提手，再去一拉，又掉下来一块箱子的盖儿。
    这时候箱子里面的东西显现了出来，原本码得整整齐齐的，这会儿被小五拉箱子时给拉得散乱了，里边露出了一锭子一锭子原是用红纸裹着的银元，俗称“大洋”“钢洋”。
    “这是钱啊！金银的银！”王铁急着去抓银元，“嘭”的一声，头撞在了一个几案子的边棱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好一会儿没吭声，也没动地方！而那几案则被他撞得“哗啦”一声倒向一侧，四分五裂！
    “我靠！老铁你厉害，头硬如铁，把木头都撞碎了！呵呵呵……”随聪笑着打趣王铁说。
    “哎呦！俺这脑瓜子疼！你别取笑了好不好？俺这一撞，还得少一个心眼儿子，可能还剩下六个！”
    “呵呵呵……老铁！你原来有七个吗？”随聪又问道。
    “有啊！人家都说俺有八个呢！俺娘说俺也就七个心眼儿子！”
    “哈哈哈……”
    这也是随聪善良的一面，看到王铁被碰得疼痛了，故意开玩笑转移王铁的注意力，或许能减少一点疼痛！
    小五把随聪拉起来，两人踢开碎木板，将大洋都摊开，这才让王铁也过来说：“这东西现在不能用，也不值钱，但是，不久的将来它就是古董，古钱币，是很值钱的，有人专门收藏古币的！
    所以，咱们三个把它分了，都拿回家保存好，什么时候值钱了再拿出来卖掉，记住了吗？给任何人都不要说！更不能拿出来炫耀，那将给自己或家人招来莫大的灾难！”
    “知道！凡是宝贝，都能给人带来福气也能给人带来灾祸！”随聪首先答应了。王铁也从疼痛中解脱了出来，又高兴起来，催促着赶快分了。
    一数，别看着是一堆，实际上没有多少，正好三百个，一人一百，很快便分完了。
    再去两个烂了木门的石室里看看，除了几个朽烂了的木板子外，什么也没有。三个人接下来就是集中精力寻找出路了！
    面积并不是太大，寻找起来也并非很难，况且洞中还有光线，他们手里又有手电筒。地毯式探索下去，不久，他们又发现了好东西，那简直是宝贝中的极品，十年以上的人参与灵芝。
    这地方能长这宝贝确实是个奇迹！虽然透明透亮的，但是，阳光可是找不到啊？斑斑点点撒几个光圈和光点，能让它们生长吗？
    还有，这里面风过不去啊！从筛子眼儿里吹过去的风能有自然风的作用吗？甭管有没有条件，毕竟它们都生长了，还一长数十年，奇迹啊！
    奇迹般出来的宝贝自然是宝贝中的极品！
    “哈哈！这才叫得到宝了呢！”这时候才真正地把王铁给乐疯癫了！
    他们统共又挖到了四个人参，都在十年参龄以上。四个大灵芝，那紫红色的大伞盖似的数年灵芝，还真让人对大自然的神奇叹为观止！
    难怪有人把灵芝叫做“蘑菇仙”，说灵芝就是一种特殊一点的蘑菇，只不过非同一般而已！其实这话还真不是没有道理的！至少，真正的灵芝充当的中药也并不神奇！
    “这里可能就是出口了！老铁！撞墙！”
    搜遍厅内每一个角落，确定没有别的，对他们来说，值钱的东西后，三个人再次悉心地寻找起来出路来，终于在石壁上被小五发现了情况，有多处是石条石块垒砌的，有着很明显的缝隙。
    “墙？哎——对！这有多处不是石壁，很像垒砌起来堵洞的！”随聪也反映了过来。
    小五先去撞了一下没撞开，撞动了，这才喊王铁来撞。王铁弄明白情况后，赞赞劲儿，吸口气，一膀子撞去，“哗啦”一声，石块外倒，露出了一个洞口，很明亮，与外面敞开的。
    不过，由于王铁用力过大，王铁也差一点歪倒出去，幸亏被小五眼明手快给拉住了。
    “好家伙！这要是小老大离俺远，俺就摔下去了，不死也要秃噜一层皮下来！就是……就是老随在跟前儿也白搭，他拉不住俺的，屁劲儿没有！”
    王铁感激地说着，也招来了随聪不满的白眼儿！
    等他们顺着洞口往外一看，吓得王铁和小五他们直冒虚汗。原来外面是很陡的石阶，下面是一个缓缓流淌的溪流。溪流里还有不少的破烂的木船呢！有两只船刚刚被石块砸碎！
    “乖乖！这要是摔下去可够呛！死不了，脱层皮也是必然的！”
    随聪说着，顺手把洞口两边的石墙上的石块再往外推，一推倒一片，这石墙只是简单地垒砌的，推倒一段一段的石墙，厅内更加的敞亮，流水声也随之可闻！
    “小老大！看这是不是起重吊运东西用的滑轮似的东西？”随聪突然指着洞口石檐上的支架、绞索、吊链子等东西问道。
    小五过去一个一个地摸摸看看，断定就是向外运输成品枪托的滑轮绞索装置。把一箱一箱的枪托吊到下面的船上，船再顺溪流运出去。
    “没有囫囵个儿的船了，小老大！咱们咋走？”王铁瞪着铜铃般的俩眼道。
    “既然找到了出路，活人还能被尿憋死吗？找几块朽得不严重的船板子，用绳子捆扎在一起，造个木筏子，咱们也能出去了，溪流不深！”
    三个人坐在石阶上吃点儿、喝点儿，再抽支烟，之后下去，在破船堆里，真让他们找出两条朽得不是十分厉害的小船。小五和随聪两人上一个船，王铁自己上一只，就用手里的梭镖当船篙。
    虽然不是“一线天”的峡谷，但两边的山崖石壁都很高，走在缓缓的小溪里，还真有点令人心里怕怕的！这要是再有几声狼嚎、猿啼什么的，还真能把胆小的人给吓哭！
    “小老大！我咋感觉这小溪是在绕圈儿……半圆的大弧！”随聪在走过一段时间后把感觉说给小五道。

 第250章 死里逃生

    “一点也不错！我估计咱还能回到楸木溪里，正是绕了半个山峰！”
    小五也感觉到了，望望王铁，坐在木船中间，两支梭镖一下一下地同时从船的两边撑着船往前走，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哈哈！还真是楸木溪！看！小老大！咱们来的时候是楸木林在左，现在是在右，来时逆流，这会儿是顺水。哈哈哈……我——们——回——来——了——”
    这家伙！随聪属蛤蟆的！这一嗓子充满了愉悦，忽悠悠飘出去有上千米高、数百米远，估计没有穿石的效果，也有创林子的效果。把后面的王铁都震得直捂耳朵！
    “砰！”“砰！”
    “嗯？小老大——俺听到了枪声，绝对是枪声，还不是猎枪，更不是火铳子，像手枪，因为步枪比这还要响一点！”
    突然王铁直起腰杆向小五喊道。如果不是他不是怕船翻了，肯定他这会儿高兴得要跳起来。在这破船上，他也只能直起腰，连站起来都不敢。
    “哈！行啊老铁！你连手枪、步枪都能分辨清楚？那你能听出来这声音距离咱们这里有多远吗？”
    听到随聪的询问，王铁又竖起了耳朵听听，这时正好又是一声枪响“砰！”又有一群山鸟被惊飞。
    “是手枪！楸树林子里，不会超过800米！”
    王铁的话音刚落，他们的烂船在楸木溪里行走不到100米，忽然就发现了前面停着两只木船。
    小五看到木船吃了一惊，叫道：“老铁！老随！你们看前面的木船是不是很熟悉？”
    “周家湖原来咱们一队的，去年才翻新的！”随聪认了出来。
    “是有人来找咱们了！不会是露珠、何美她们请来了警察帮忙，来寻找咱们了？”小五呓语般地说道。
    “那极有可能！如果说给了乡里的胡领导，你周小五不见了，动用派出所警察和武装部的民兵寻找，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随聪的分析是正确的，这个可能性太大了！
    “上岸找他们去！”小五当即立断，说着便起身下船。
    三个人奔着鸟群飞起的方位，按照王铁所判断的距离，一路找过去，这一片楸木林没有原来小五他们在兵工厂那边的那片稠密，也没有那里的高大。不是被砍伐过了，而是原本生长的就是这样！
    “老铁！放一枪！告诉打枪的人咱们的位置！然后咱们仨一字排开，彼此能看见身影就行，齐头并进，不要走快，走着喊着！你们喊‘小老大’，我喊‘老铁’‘老随’，这样是最好的输出信息！”
    “啥是输出……还有什么信息？”
    对于王铁的询问，小五还没想好解说的用语，随聪已经没好气地说道：“就是这样子一喊，只要是来找咱们的人就都能听懂！”
    “哦！明白了！要是他们不是来找咱们的，那他们就听不懂咱们喊的啥玩意儿！”王铁还挺得意于自己的想法，说得蛮带劲儿！
    随聪白了他一眼说：“能笨到像你这样自己骂自己的程度，也算是难有人企及的水平了！”
    “谁谁谁骂人了？”王铁瞪圆了双眼问。
    “咱们是你喊我，我喊你，你却说是‘喊的啥玩意儿’，这不是骂人吗？”
    “嘿嘿嘿……俺说的‘玩意儿’又没有别的意思。再说了你不是个玩意儿，俺也不是个玩意儿啊！”
    “住嘴！越说越不像话了，还说？那就是在骂人，知道不？快去放一枪，咱们快去找人！”小五忍无可忍，便对王铁喊道。
    “砰——”王铁借来的这个猎枪其实就是个火铳子，并给后世的先进双筒猎枪，打响时的重音很重，打响后的拖音挺长。
    三个人这才分开来叫喊着向前推进。
    “砰！”对方有了回音。
    小五他们往前走了有二百米，让王铁又放了一枪，不一会儿对方又回了一枪。已经明显感觉到这一枪比上一枪近了！
    “小老大！你看前面！山岭、大树、沟壑，纵横交错，咋看着像是一个八卦阵似的！来找咱们的人不会是在这里面迷路了？”随聪爬到一个高高的山岭上往前方看去，回头对正往上爬上来的小五说。
    小五看到了，这一大片地方确实特殊，能看到的和不能看到的地方，都给人以神秘的感觉！很像是八卦阵，但又不像是人工所为。
    “难道大自然也能长出八卦阵来吗？”小五正想着，王铁也爬到这个高高的山岭上了，喘着粗气说：“都是谁来找咱们的呢？这脑袋还能比俺老铁更不管用吗？跑这里面找啥人？”
    王铁的这句话还真说到了点子上，到树林子里找啥人？
    下到林子里继续前进，便进入了所谓的“八卦阵”里。刚下小五已经研究过了能看到的部分，也没有什么奥秘，就是能走人的地方，所谓的路！
    两边的树木、花草、山岭石壁等等自然景象几乎都是一样的，这就让人眼花缭乱，失去了方向感，没有了参照物！
    这个楸木林里，百分之九十九的树都是紫楸，但就是那百分之一的杂树却是容易记住的标记性的参照物。
    “专门选有杂树的小路走，遇到有杂树的路口也要转弯，甭管它是向哪个方向去的！最后都能绕到正道上，只不过有的地方绕得远了点儿而已！”
    当王铁这边放到第四枪，那边也回应四枪时，彼此听起来仅仅隔着一个不大的山岭，估计站在岭顶上喊，那边的人都能听到了。
    但是，这个土岭却爬不上去，因为树木长得密密麻麻，根本没有人能挤过去的地方。随聪亮起蛤蟆似的大嗓门儿喊两嗓子：“小老大——我老随在这儿——”但没有回音，说明声音还听不到。
    绕过去，走到这个土岭的石头山脚下时，随聪再来一嗓子“小老大——”喊声没落下，那边就传来了哭喊声：“哥——小美再见不到你就会死了啊！哥——我不甘心——呜呜呜……”
    “何美——哥在这里!”喊完就从王铁手里抢过来猎枪对天倾斜着“嘭——”又来一枪。
    不一会儿，眼前便摇摇晃晃地跑来几个人影，立马哭声一片。
    “哥——”“头儿——”
    何美第一个跑来，一头扎进小五的怀抱里，可是没哭两声便没有动静了。小五一看，何美昏厥了。这时候，温婉也来抱着了小五的胳膊，泪眼婆娑。
    “小老大！何美是饿的，也是累的，她有三天两夜没合眼了，有一天半没进一口水了，无奈也都是又累又饿！”金娃强打精神对小五说。
    小五忙招呼大家坐下来，先给每人喝口水，再弄些吃的。何美喝点水，也慢慢醒来，一睁眼就抱着小五亲着哭着、亲着喊着，小五一边躲避着她的嘴唇，一边安慰着她。
    然后，小五才问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能找他们找到楸树林子里去了？还迷了路？没拿指南针吗？
    “唉！野外装备倒是都拿了，就是水和食物带的不多，他们几个都说山里有泉水，有野兔、野鸡、鱼，随手就能弄到吃的。结果一到山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去两个打猎的，一上午没打到任何东西，还跑到这林子里出不去了。
    我们弃船来找他们俩，人找到了，可是，我们一起都出不去了！就在这这方圆千米的地方转悠了整整三天三夜了，还是这不到出路。今天，我才想起来打枪来求救，打到第五枪时还没有一点回应……呜呜呜……
    我们真绝望了！何美哭得稀里哗啦，就这么死了此生该有多遗憾啊！

 第251章 谁是真正的男子汉

    别说何美一直念叨着你周小五的名字日夜阖不了眼，就是我们这些人任谁也难以入眠。能自报奋勇地进山来找你们的，有谁不是为了你周小五这份感情而来的？这一天多来又吃的没有吃的，喝的没有喝的了，更加地绝望啊！
    直到听到了你们的枪声，这才缓过气来，心中从燃起希望！当听到你的喊声时，小美是喜极而泣，我也是像打了一针兴奋剂似的！命不该绝，还是托你周小五的福啊！”
    温婉痛苦至极又转而欣喜之至地向小五诉说了过程。
    王铁听后攥着铁拳就要去找金娃和高山，被小五拉住了。小五一听温婉说道认为进山里有吃有喝的这话，就猜出了是金娃和高山这两个爱吹牛，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山里生活经验的家伙所为！
    金娃和高山这个时候才敢战战兢兢地来到小五的面前，结结巴巴地说：“对对对不起！小老大！俺俺真不知道俺有这么没用……”
    “你们……你们平常在家吹吹牛逼也就罢了，这进山可是一件大事，你们在再吹牛那是会死人的，知道不？”随聪跺着脚喊道。
    王铁依然把拳头攥得紧紧的，碍于小五的阻拦，便打不成人，怒吼人一顿：“就你们这俩倒霉的玩意儿！还山里有泉水，树林里有野鸡，有泉水你找不到，有野鸡你抓不着，那不是等于没有吗？
    你们不知道山里有‘鬼打墙’，水里有‘缠脚草’吗？亏你们还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呢！真是丢人！这次要是出了人命，你们俩不死也得被乡亲们的吐沫给淹死！”
    小五把何美扶起来，制止了王铁不要再说下去了，想必，金娃和高山通过这次的教训，应该能改改爱吹牛的毛病了！
    便带着所有的人走出去。
    “别关注紫楸树，这些都叫紫楸，是很好的木材！以后再详细给你们说，现在咱要想走出去，就不能关注在这些一模一样的树身上了！
    因为他们都一样，你看着一会儿就眼花缭乱，头脑迷糊了。随后就会对方向感失去辨别能力。
    要把目光盯在杂树上，专门寻找有杂树的路径走！一会儿就能走出去了！出去后我们去打猎，咱们吃顿好的再回去！”
    听说有好的吃，这几个刚吃了点压缩饼干和牛肉罐头的人，又来了精神。
    果然，走不多久，他们都走出了这个怪圈子区域。回头再看那里，每个人心里还心有余悸！敢情他们八个人这两三天，就在这有两三平方公里的区域里绕圈圈儿啊！
    “温婉！你们没拿指南针吗？”小五问。
    “拿了呀！可是，不管用！这里面的路呀、树行呀、石壁呀它都是斜的！我们曾经盯着指南针走，一开始还清楚，走着走着就迷糊了。”
    王铁在一旁说：“在山里走路就是这样！哪那么多正南正北的山、水、树？你不能总是想着南啊、北啊的，你只能只看眼前，记住特殊景物，分清楚前后左右，左拐右拐等就行了！”
    王铁的这番话，让小五眼前一亮，真知绰见啊！没想到王铁还有这么优秀的一面。
    这也让小五想起来了他的上一世在城市里生活，尤其是大城市，人们通常找路看方向时，都是不怎么辨别东西南北的，大多都是选定参考物，主要是大型的、明显的建筑物，认清街道名，再去分辨前后左右的！
    “手枪是你拿的你爸的？让人知道了可不好啊！”小五笑着对温婉说。
    温婉一愣，条件反射一般，伸手去衣兜里掏枪。
    “嗬！行啊！温大美女，有了女警的特质！”小五笑着打趣道。
    “什么呀！我是拿枪给你看看！是我爸爸特意借给我防身的，他会申请使用的，交给我带着几天也没有问题！”
    小五握着小手枪，颇有感慨！感觉挺威风的！无论是战争年代还是和平年代，除了警察外，能带小手枪的那都是官员身份，都是值得骄傲的地位！
    “走！看我去打猎！”小五说走就走，拉着何美走进一旁的楸木林子里。王铁在后面悄悄地拉拉随聪的衣袖，附耳说：“咱去求求小老大，能不能让咱打一枪？我这一辈子要是能打一枪小手枪，那就没有遗憾了！”
    “你说这，不打一枪手枪，你还终生有憾哪？”
    “嗯！”
    “那……像我这样，什么枪都没打过的人，岂不是要两辈子都有遗憾了？”
    “那是！男子汉大丈夫，一生中连枪都没开过，那简直是假男人！”
    “我……一点也不假，货真价实的纯爷们儿！”
    最后这一句随聪说的有点大声，被前面走着的小五听到了。
    “老随你给老铁嘀嘀咕咕干啥呢？别磨蹭！赶紧去赶野兔！”
    “小老大！我们有个请求！”
    “有屁快放！”
    “俺们为了显示是纯爷们儿，想要抓住这个百年难遇的机会，每人想开一枪手枪试试手，也壮壮胆！”随聪一口气说完，赶紧人躲到了王铁的身后去了。
    小五横眉立目地看着他，说：“这是老铁的主意，你老随哇哇出来的！你们都想打一枪，有那么多的子弹吗？再说了，就是有，不打兔子不打野鸡，那不是浪费子弹吗？”
    “呵呵呵……我们，我们就像当回男子汉！”
    “不打枪就不是男子汉了吗？纯粹的歪理邪说！”
    “咯咯咯……哥！就让他们一人打一枪！婉姐手里有恁多子弹呢！让他们跟你学学做真男人也好！”
    “啊？小美！你是意思是说我们都是假男人了？”马彪立马满脸通红地说道。他这一路上确实嘛事没做，都让金娃和高山做了，结果都做差到了极点了！
    “咯咯咯……至少跟我哥比，你们有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吗？有勇有谋高智慧，你们哪一个能算上？”
    瞬间把除小五以外的六个男人说得哑口无言。
    温婉不失时机地说：“我不打了，你们十个人每人一发子弹，找到野兔、野鸡打中的，再奖励一发，再打中的再奖励一发！”
    “你……你还有恁多子弹啊？”王铁高兴地问。
    小五看见马彪、金娃、高山和大山他们也高兴起来。不过，云香、春柳她们并没有高兴，何美先说的她不打，打一枪干什么？浪费一发子弹，毫无意义！接着，云香和春柳也不打，说还不如把子弹让给小五来打猎呢！
    那就七名男人一人一发比赛看谁能打到猎物，赢得第二发子弹。
    这个季节，找野兔要找它土窝儿，有掏出的土堆，很好找的。找野鸡要找树下的鸡粪，因为夜里野鸡都栖息在树上的，那么树下就一定会有拉的粪便。
    一行十一人便悄悄地向树林密处摸去，不一会儿，便发现了几处野兔的痕迹。小五摆手让大家散开，扇形推进，然后问谁开第一枪？
    王铁第一个举手，小五把手枪和一发子弹递给他，安排他一定要注意，枪口不能对着自己人。王铁答应，这一点，受过军训的人都知道。
    他们都拿着梭镖一齐赶，不一会儿真的把两只野兔给赶了出来。“砰！”枪开得倒挺及时，不过，连野兔的毛尖尖都没碰到。
    这一枪算是白瞎了。“野兔还没跑远，把枪给我！”小五赶过去，从王铁手里抓过来手枪，让温婉压上子弹，小五自己不会装子弹的。
    温婉麻利地装了三发子弹。
    “砰！砰！”小五居然连发两枪，当大家回过神来时，有两只野兔蹦跶蹦跶地摔倒在前面的干草上，一个中弹点在头上，一个在肚子上，血流如注！

 第252章 就他一个人是猎手

    “哈哈！小老大两枪打俩野兔！咱有鲜兔肉吃喽——”随聪高兴得像个孩子，手舞足蹈，大喊大叫！
    马彪打的第二枪，发现的是一只大山喜鹊，比鸽子还大，但是，尽管他的出枪挺快，枪法也不错，还是没有打准，仅仅打下来两片羽毛，飘呀飘地在空中飞舞。
    “靠！子弹擦着鸟的肚皮了！”马彪自己遗憾地叫道。
    “屁！肚皮上有那样的大羽毛吗？这是长尾巴上的……”王铁没给马彪留一点面子，直接说出真相，正好来证明他们俩半斤八两。
    马彪的成绩算是最好的，接下来的金娃、高山、大山和随聪都是白白浪费一发子弹，连被他们哄赶出来的小动物的毛尖子也没碰到。
    “呵呵呵……有点儿可惜了！下面我要再打两只野鸡了，咱们人多，得弄够吃一顿的！”小五说的可惜了，是指他们看到了，两只山野，两只野兔，还有一只大山猫，四个人的四枪居然一枪都没打中。
    往林子里深入，好像野鸡、野兔什么的多了起来，十来个人排开了一哄赶，纷纷跳出来。做多的时候居然有五只大山鸡，“扑扑楞楞”地从草丛里飞了起来。
    “砰！”“砰！”“砰！”三枪又打下来三只大山鸡。小五的枪法真是出神入化了，弹不虚发。
    “只有小老大一个人是真正的猎手啊！咱们都是观众！”随聪语含一丝酸楚地说。
    “温婉！还有几发子弹？”小五问。
    温婉掏遍衣兜，皱皱眉说：“就一发了！我记得我装来二十发呢，怎么打这么快就没了？”
    “呵呵呵……这一阵子就是十多发，还能不快？好了，这些够咱们吃的了，剩下一只野鸡你带给你老爸尝尝鲜，感谢他的枪和子弹！呵呵呵……留住这一发子弹看家！”
    按照小五的吩咐，大家带上野物，继续沿着小溪向上游走。
    “这个小溪叫楸木溪，这楸木是以前战争年代制作枪托的好木料，我们就在前面发现了一个山腹兵工厂，专门制造枪托的。根据这里的情况看，你们还没有到那个山洞口就拐到林子里去了。我带你们从运输圆木的地方进去看看！”
    往前走不多远，真的看到了小溪那边石壁上的那个石缝。小五指给大家看，说他们就是从那个石缝里挤过去才发现那个兵工厂的。
    “咱们还从那缝隙里过去不好吗？小老大！”
    金娃的话引来好几个人的白眼！连王铁都说出了：“不长脑子是不？咱们咋过溪那边去？游水吗？”
    金娃伸伸舌头不吭声了。
    又走一段溪岸上的路，他们终于望见了小溪里一片石头散布在水里，还都露着。这就是小五他们仨原来捕鱼做饭的地方，也就是地下兵工厂在这里砍伐，并往里运送楸木的地方。
    “大家在这里捡柴火，然后踏着石头去那边的平地上，美女们由随校长带领着架锅生火，其他男子汉们拿梭镖跟着我去小溪里叉鱼！”
    “叉鱼？哪里？就那些石头间吗？这个俺在行！”金娃他们几个立即活跃起来，一只手里拿着一杆梭镖都往水里的石块上跳去。
    鱼不大也不肥，但几个人还是能叉到够他们烤吃的的！一人叉了俩仨，十多条鱼就架到了火上。
    这顿午餐够丰盛了，肉香、鱼香弥漫，能把人的馋虫勾引出全部来。小五带来的佐料也够丰盛，所以才这么烧烤得诱人！
    十一个人“啊呜啊呜”地吃得是热火朝天，四位美女也没有淑女形象了，一个个也吃得脑门儿冒汗，两嘴角冒油！
    “咯咯咯……俺长这么大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一顿饭！”云香嚼着一个烤鱼片子说道。
    “俺也是！这烧烤的野味也太香了！应该是小五兄弟带来的材料好！”春柳也附和着说。
    一听春柳叫出了小五为“小五兄弟”，小五这才想起来不光是双湖村里，就是周家庄里还有好几个大龄女青年，二十多了不找婆家的呢！
    “这可是个问题了！这与后世出现的‘单身女贵族’可不一样！这个时候大姑娘不嫁人是要被耻笑和排斥的！必须想个办法鼓励鼓励他们，或者说是催促催促他们！”小五沉思着，吃完饭，便带领大家来到几个平滑的石坡上。
    先找到地方系牢固几条绳索，然后做示范，抓着绳索向坡下滑去，到了兵工厂大厅里。
    “哇——真是一个枪托制造厂啊！这……这是不是老式发电机？小老大？”金娃指着那个大铁疙瘩机械问。
    小五回答他说是的，还有削木料的旋转机床，多么结实的木料都能削得成形状，光滑！
    金娃他们几个转悠了几圈儿，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找到，便失去了兴趣。
    “小五领导！这对咱们个人没有丝毫好处的，也许这么好的木材，对政府有好处！咱们还是走？”马彪首先提了出来。
    “好！其实开发山里的好东西，对山区的每一个人都有好处的！只不过是长远利益，眼前最现实的好处暂时是没有的！”
    小五指着兵工厂外运成品的洞口外说：“我们仨就是从这里找到两只烂船离开的，当时老铁驾着的那个船，只有船底儿是好的，算是勉强载着他走！我和老随坐着的那只小木船还算囫囵！”
    “咱们还拉绳索爬坡离开！咱们的船还能找到不？”高山有点紧张地问。
    “这还有啥疑问的？咋能会找不到？应该在前面不远，离我们仨的船也应该不远！”
    沿着楸木溪的岸边往回走了，果然是到了入大周水河的口岸时，先找到了他们八人乘坐的两艘船，接着找到小五他们仨撑过来的船。
    “嘿嘿嘿……小老大！你们就连放个船都动过脑子的！俺们当时也想着绕过这个水中的土洲，把船放河湾子里去，但还是不想再出力气划过去，便都放在了这个小溪和大河的交汇点上了。”
    高山起底了他们原来的做事，真有点懒惰！幸亏没有客货运船经过，要不然，人家把他们的两艘小船顺手牵羊拐走了，他们也没地方找去！
    “以后再进山，或者出门在外，处处都要小心，不可有一次的粗心大意！”小五对马彪、金娃他们很严肃地说道。
    几个人频频点头，发誓吸取教训，以后做事认真，小心谨慎！
    “小五领导他们都回来了！说是发现了山里的宝藏，有珍贵树木，还有宝贵矿石！”
    有人在村里一吆喝，立马就有人来向这些个随行人员打听具体的树木是什么，矿石又是在哪里？
    “谁打听的这么细致？”小五听了金娃他们的禀报，有了点警惕性。
    “还不是李小虎、马军、许峰他们几个！”
    小五和随聪商量，必须尽快去省城检验叶片子，是不是金叶子？含金量多少？这事不能拖延，恐怕有人敢私自进山伐树或挖矿石。
    温婉和何美回省城前，来向小五兴师问罪。
    “哥！你又救了我一命！反正我这一辈子都报答不了你的大恩了，我计划着一连三辈子来还！但是，功归功，你也有过！不辞而别，不把我们几个放在心上，今后请你就是去死也要带上我，知道吗？”
    “头儿！还有我！不愿意带，你也得说出理由！否则，我温婉就是死后的魂灵也要找到你！”
    “嘁！你们这是说的啥话？云里雾里！我告诉你们，下面我将尽快出台一个硬性规定，也少不了你们俩！那就是，到了婚嫁恋爱年龄，必须去恋爱婚嫁！”
    何美和温婉的小俏脸瞬间都红起来了，都露出了一样的一个表情，翻着白眼说：“我们……关你什么事儿？”

 第253章 她们为啥不愿嫁人

    “这事是不关我个人什么，但是，它关乎周家庄、双湖村、关乎五乐药厂等的安定团结与冲天的干劲儿！懂吗？”
    “不懂！”何美和温婉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完，便飞车绝尘而去。
    小五悻悻然回到药厂，跟露珠一说，露珠首先想到的就是周家庄的大龄美女不嫁除了眼界高了，这一点外，还有就是晓晴和露珠她们俩与小五的婚姻结局，再加上何美的至死不渝的爱恋结果的负面影响。
    换句话说，深爱着小五这样的超级优秀的男人，事实上一个一个的也不能算是幸福！
    小五怒视着露珠，显然对露珠的分析不满之极。向露珠吼道：“这一个一个的结局也不是我所希望的啊！可我扭转不了，能与你们本身没有关系吗？”
    露珠愣愣地看着他，潸然泪下。
    “小五！你也知道，这些都不纯粹是人为的，有一半以上的天意成分！我……爱你！我也不愿意离开你，可是，上天偏偏不给我们俩送个亲生孩子，又赶上你的身份不能完成你的志愿，所以咱俩就是现在的局面了！
    你知道吗？前天刚刚结束一场针对你的身份的官司，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呢！有人状告你是五乐药厂的真正老板，县级高官开公司赚钱不符合政策！
    我让他们查了账目，询问了工人，也去暗访了群众，都说你只是个下乡的领导，既不是老板也没有股份。药厂是我王露珠的，股东有好几个，都是符合政策的！”
    小五吃惊地看着露珠，心里甭提什么滋味了！他比谁都明白，真正的股东，现在主要就十多个，大股东就三个，何美，是以他母亲的名字入的股。温婉，是以她奶奶的名义入的股。
    还有就是周大冰，是以小五的爷爷周大金的名字入的股。小股东中比如马大菊、马小菊、老村长李锁头、春花婶等，都不违反政策！如果不是与露珠离了婚，这一下子就把他送进监狱了，药厂也必然关门倒闭！这是什么人这么坏？”
    “温婉不在，你找的谁作为药厂里的辩护律师的呢？”
    “温婉姐的一个叫庄慧慧的学生，正读着研究生呢！还是以前温婉姐留给我的庄慧慧的联系方式，我一联系她，她立马就赶过来了！想必是温婉姐安排过她！”
    “那是肯定的！”
    “唉！想干成一件大事真的是很难啊！小五！我都有点累了，心里！”
    听着露珠的心声，小五何尝不是心力有点累？但还要坚持走下去，“不到长城非好汉！”他周小五必须完成改变山村面貌、富裕山区村民的夙愿！
    “唐僧取经有孙悟空那样的徒弟保驾护航，还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呢！干什么事情都要比想象的难！
    我今天想跟你商量的事情就是，咱们村，特别是咱们周家庄庄里的女青年，大龄的太多了！再不想个办法催促她们结婚，还会出现别的意想不到的事情的！总之是对咱们的事业不利的！”
    “我也早就想到了，像咱们庄里的云香、春柳、柳枝、小朵、麦穗等，都在二十二以上了，仍不结婚，这搁在以前都是俩仨孩子的娘了！这样既不利于村子里的安定团结，也对咱们药厂的招工有影响！”
    “婚姻自由，又不能强行命令，怎么办呢？”小五没有成熟的办法，想看看露珠有没有什么招儿？
    “啥招儿？对待世代苦难的山民，最好的招术就是使钱……”
    露珠的一句话点醒了小五！反正自己开药厂赚钱也是为了富裕整个山区的，先把周家庄带富裕起来，这是第一步。虽然这一步已经走得不错了，现在周家庄里不到五十户人家已经有超过一半的万元户了。
    86年的万元户虽然全国不少了，但在山区仍属稀罕物！
    小五决定再加快一下周家庄万元户产生的步伐！规定周家庄的男青年30岁，女青年25岁之前正常领证结婚的，王露珠总经理以个人的名义封红包一个，作为新婚贺礼，5000元整。
    超过这个年龄的，不仅不给红包，药厂里也取消招工资格，在厂工人也要辞退！如果有女青年招赘来外村外乡的男子，男子是初中及其以上文化程度的，嘉奖5000元，直接就是结婚送个万元户！
    小五一说出来，露珠犹豫了一下，毕竟还有点心疼钱。小五笑着告诉他，他原本想在整个双湖村实行的呢，就是心疼花费太大了，才规定周家庄的。周家庄现在200来人口，每年结婚的不会太多，这个花费咱们还是能接受的！
    “小五！我的意见是你别去告诉老村长，他有可能劝你少点钱也在整个双湖村里规定，其实钱少了，作用也就不大了！你直接给翠叶嫂说，让她以村组的名义宣传下去就行了！不经过村委也少了许多的麻烦！”
    “对！就按你说的办！反正这是咱的个人行为！”
    小五说完就要走，被露珠拉住问：“晚上不来这里住？你是不是想玩儿真离婚真分居那一套？”
    “呵呵呵……王露珠同志！咱俩离过婚的，我再来你这里住，被人告上去，岂不是大罪？”
    “大罪个屁！我乐意，犯啥法？”
    “好好好！别闹了，我去办了正事，回来吃晚饭！”
    “嗯！想吃啥?”
    “家常饭！手擀面！”
    小五来到翠叶嫂子家，跟她一说这一个意思，把她直接乐得跳了起来。
    “好事啊！大好事！这家伙多幸福！结婚就捡个万元户！我都想再结一次婚了！咯咯咯……”
    “那不成！再婚不给！要是再婚也给的话，有人来个结了离，离了复，怎么办？好家伙，那不得把药厂赔光？”
    没给老村长说，但第二天，小五就被老村长叫去问话了。
    “小五领导啊！你是有钱没地儿用了是？那拿来给我，我替你花！你们一组这样搞，你让其他六个组怎么办？”
    “老村长！这话咋说的呢？这都是王露珠的个人行为，与我何干？谁叫俺们周家庄的大龄女青年最多呢？她们都不愿意嫁出去咋办？”
    “你拉倒！糊弄鬼呢？就露珠她一个女儿家会有这魄力？那钱可是成万成万地往外拿的啊！”
    “嘁！你看不出来她在催促云香、春柳，还有何美她们赶快嫁出去吗？为了不让她自己有所担心，她是不怕花钱的，更何况她又能花得起！”
    “也是！也是！俺还一时间真没多想！这招真的不是你的主意？”
    “真的！都是露珠一人做的！”
    老村长没词了！为了不让老村长失落，小五神秘兮兮地告诉他说，周山山区出现了两种宝藏，一种是贵重的木材，另一种是矿石，还不知道是什么矿。如果确定是金矿石、银矿石什么的，那咱们这里又要富裕一个新台阶！
    “嘎嘎嘎……谁的话俺都不信，就信你小五领导的！你说的贵重的树，是紫楸还是白桦？”
    “啊？咱们这里还有白桦林？”
    “有啊！更深处！比紫楸还多，在平头岭那边的大幽谷里。你说的矿石谁能确定？”
    “我带着挖出来的矿石到省城检验所里去验定！”
    老村长高兴之余决定先不把这一消息散播出去，等矿藏定下来，省里来人验证了，在说也不迟！
    小五问到了告黑状的人能不能是双湖村的？老村长瞪着死鱼眼好一会儿才说：“你是说早几天地区来人查药厂那事？”
    “对呀！检举五乐药厂真正的老板是我周小五，这是想置我于死地！幸亏我与露珠离婚了，药厂里又没有我周小五的任何股份！”

 第254章 你买房子干啥

    “不会！俺还是相信这些乡里乡亲的，虽然有个别孬种，但还不至于做出这样吃里扒外、损人不利己的事的！应该是外村外地的人，最起码是不了解你和露珠离婚了这事的人！”
    小五觉得有道理！
    小五先来到乡里向胡领导说了这些事，把胡海惊喜得眼珠子差一点瞪出眼眶子。
    “哎！领导！你说能不能是金矿？”
    “就是金矿对咱们乡也不会有多大的好处！”
    “这你就嫩了点儿不？核心地方用工那是军队，但开矿、伐木的外围劳力，像什么开路运输啊，剥皮除枝啊，都还是要就近用工的，这就是村民的挣钱门路！有门路就能致富！”
    小五又觉得有道理！
    小五今天是总觉得有道理了！自己忙活个啥？去省城检验所！带上矿石和叶片子出发了。
    检验结果出来后，不仅小五高兴，那检验人员也兴高采烈起来，与小五一起拟写了报告递交给上级政府。
    “金矿？楸木和白桦木？哈哈哈……这是国家财富啊！周小五同志！你可是为国家为人民做了件大好事！找出宝藏就是功！”
    小五受到了省里的大领导的接见，受到了表扬。但没发奖金！自己又不好张口去向政府要钱。这可咋整？王铁和随聪他们俩还等着领奖金呢！
    “这家伙……搬块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就是告诉王铁政府只有表扬，没有奖金，我也没有得到一分钱，恐怕随聪相信，王铁也不一定能相信！”
    思前想后，也只有等到上级政府派人去考察核实之后，准备开发了，那时候再去为发现者申请奖励！
    来了省城，不能不做的几件事，一件一件地去做了。先来到爸爸妈妈那里，见儿子与两位老人居然一样滴笑口常开，天真烂漫滴让人羡慕，又让人嫉妒。
    “爸！妈！您二老这样子娇惯四海，是不是会让他长大了没有出息？”
    尽管小五小心翼翼地才把想说的话说出口，但还是招来妈妈扬起的巴掌……“臭小子找抽是不？我大孙子比你有出息！我们宠爱他，但并没有溺爱他。该让他做的事，一件不少，还一点不能马虎！”
    小五还能说什么？陪儿子玩半天后，匆匆赶去赔仨闺女玩儿半天盒一个晚上。陪着保姆站在校园门口看到大冰认认真真地在放学后等齐两个妹妹，然后一手拉一个向学校大门口走的情形，小五无比滴欣慰！
    “爸爸——咯咯咯……我们想着你也该来看我们了，我们都想你了！”大冰已经长成一个一米六高的大姑娘了，见面还往小五的脖子上挂！
    “停！停！大冰！你老爸我已经抱不动你了，只能抱你小妹，你给我靠边站！”小五麻利地躲过大冰的挂脖子，把三丫抱了起来，三丫乖巧地亲亲小五的腮帮。
    “哼！我有那么重吗？抱不动？爸爸偏心！”
    小五没理大冰的埋怨和噘嘴，小玉却不饶她，大声叫道：“都肥成猪了还不重？我去！看本二公主，风摆杨柳，可是爸爸依然不抱，我就不吃醋！因为我知道，下一年弟弟来了，爸爸又会只抱弟弟，三丫也得靠边站！咯咯咯……”
    这仨闺女个个人精，长得可真快啊！
    一家人吃顿大餐，拿着零食，上车回到五乐楼家里了。
    从五乐楼家里出来，小五又去了金角楼，正好温婉在，却不见何美！只当是何美单位里有事脱不开身，所以，小五也没有问。坐一会儿，也就起身准备离开。
    “头儿！你真的不想问问何美这两天的情况？”温婉很是认真地说。
    “何美怎么了？来时不是好好的？难道不在家里不是因为单位有事脱不开身吗？”小五闻言一惊，急忙问道。
    “不是！她家里出事了！她回家一趟，回来就老落泪！我问她，她也不说。从昨天开始，她一个人老往破房子交易市场跑。”
    “房子交易？她想买房？”
    “不知道！你去找她去！东城房产交易所应该有她！”
    小五听了温婉的话，二话没说，转身就奔向他的车子！
    “慢着！我也没事，我陪你一块儿去！”
    两人驱车来到东城老旧房产交易所，里面的面积不大，人也不多，所以两人一进门就看到了何美坐在那个低矮的柜台前正与里面的工作人员交谈着。
    “何美！你是想买房子吗？难道金角楼还不够你住的吗？”
    “那又不是我的，那是你的！”
    “啥？不是说好了，金角楼送给你的吗？”
    “我想要的是人，没有人，我光要个房子干啥？”
    一句话把小五给噎得半天才问出来：“那你还买房子干啥？”他岂能听不出来何美的弦外之音？
    “给我娘和我弟弟住！”
    “你先别买了，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小五把何美拉到门外，用商量的口吻对她说。
    “你是我啥人，啥事都想管我？”
    “我是你哥！没嫁出去前，就得我管！”
    “我想要个男人，给我顶梁的男人！不想再有个什么娘家哥哥！呜呜呜……”何美说话时就眼泪溢满眼眶，这会儿，把话说出来后再也绷不住了，哇哇大哭起来。她趴在小五的肩头哭，温婉赶过来把她拉开抱在自己怀里。
    在温婉的安慰下，何美的情绪慢慢地平复了下来。她的内心永远都没有表面那么坚强！她心里还是非常愿意给小五倾诉的，所以在小五的询问下，何美说出了她这次回家所见到的家里的变故。
    原来她终究没有硬起心肠不给家里寄钱，不是每个月都寄，但平均寄过去的钱也达到每月50元以上，高过一个县级大领导的工资。
    这一下可不好了，何美的母亲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自己没有主见，接到女儿的钱就忘了女儿的安排，女儿安排她别把钱都交给何山，可她偏偏一分不剩地都给了何山。
    结果，何山又去孝顺他的老父亲，又去帮助他的弟弟，好家伙，一家人亲亲热热都花上何美往家寄的钱了。
    一开始是改善生活，等都能吃上馒头、猪肉炖粉条了，便开始拽起来了。首先是何山买上西装、皮鞋，梳出来一个大背头，他本身就是膀大腰圆，一米九多的个头儿，再加上已经吃胖了，足足有300斤以上的体重。
    那派头，乖乖！用他们村的人说，比以前的地主老财还肉满膘肥！
    接着，何山的老父亲为老不尊，也骚包起来，还有他的弟弟那个二流子就更加肆无忌惮，不做一点长脸的事了。
    父子三人是吃喝嫖赌抽，外加吹牛逼、欺负老实人，东游西荡、游手好闲，总之，啥不要脸的事他们都敢干，所有不丢面子的文明事，他们是一点不知道去干！
    最近，何山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大到让全村，甚至全乡人不齿的大事！在他为儿子新盖的房子里，想当然地娶来一个跟他相好的外村寡妇。
    妻子儿女都在堂，何山他居然另起炉灶与那个寡妇过起了小日子，还得掌握着何美母亲手里的钱。
    何美到家一看，肺都快气炸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什么样的人呢？亲爹拿着她这个女儿给的钱欺负亲娘，欺负到这种地步，叫谁能受得了？
    “呜呜呜……我那天把车子刚开到家门口，正好听到我弟弟跟我爹争吵，弟弟高中毕业了，没有考上大学，想复习，可是，爹爹无论如何都不让，非逼着他来找我，让我给弟弟安排个工作挣钱去！还要每个月给他30块！

 第255章 省城里你到底有几处房产

    爷爷和叔叔都在一旁加杠子，说我弟弟，不给老子挣钱花，就甭想娶媳妇！就是娶媳妇的钱也得问我要，女儿就得帮着老子给哥哥、弟弟娶媳妇！”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老子就该胡作非为，累死长大的儿女自己来享受的吗？”小五被惊得不轻，这是父亲吗？这是爷爷吗？
    何美的亲人确实跟他小五的亲人不一样，很不一样！完全可以说，他小五的亲人亲，而何美的亲人比陌生人还不亲！
    “头儿！我见过这样的家庭与亲人，我能理解！所以，你要想个办法帮帮何美，至少先把何美的娘和弟弟抢救出来！在他们的魔爪下，早晚是个灭亡！”
    温婉的话让小五陷入了沉思!
    “何美！你为什么不愿意让你娘和你弟弟住进金角楼里去？”
    小五抬头问何美道。
    “那是你给我的，我不想给再送人，无论是谁。主要的还是，我怕！”
    “怕？怕什么？”小五居然疑惑了。
    温婉告诉他说：“何美怕把她弟弟再惯坏了！一开始就拔恁高的，一个山村孩子，贫穷出身，很容易不知所措的！”
    “哦！我懂了！那也不用再买房子了！我还有多处的平房小院，带门面的房子呢，给他们选一处不就行了吗？一边住一边打开门面做生意！生活也有个不错的着落！”
    何美一愣，明白了小五的意思，她弟弟是高中生，在这省城里做个小生意完全可以谋生，或许生活得还能很不错呢！然后咬咬嘴唇坚定地说：“我接受！将来赔不起钱，就把我赔给你！”
    小五尴尬地看看温婉，温婉故意地把脸扭向一边，小五不敢接话，只好不再吭声。
    就这样说定了，小五便带着何美和温婉去选房子了。最后选定了一处幸福路的平房，堂屋六间，分前后各三间，前三间是临街的门面。偏房厨房、卫生间、储物间一应俱全。院子里还有小小的菜圃和花园。
    锅碗瓢盆齐全，缺少的是两床铺盖，床也有。院子里有水压井，厨房里有煤球炉，也有个柴油炉。买来几条被褥就算齐备！
    “小美！这房产过户是写你娘的名字好，还是直接写你弟弟的名字好？”
    小五拿不定主意才来问何美。要知道，如果写何美母亲的名字，等到她弟弟结婚时还要不要买新房？如果直接写她弟弟的名字，到时候她母亲要与儿媳妇不能住在一起怎么办？
    “你说呢？”何美抬头反问小五道。
    “我正是拿不定主意才问的你！”
    温婉在一旁撇撇嘴说：“我给你们一个绝对的意见，写老太太的名字！
    无论以后遇到什么样的儿媳妇，老太太都有主动权！儿子和媳妇好，孝顺，那就在一起住着，全是他们的。否则，不孝顺，老太太可以不给他们，打官司他们也赢不了！”
    何美答应采纳温婉的意见，小五他们便把房产过户到了何美的母亲的名下。回去的路上，温婉问小五，省城里到底有他几处房产？
    “你问这个干啥？你又不要！要，我也不给你！你又不是我妹！”
    “我是你姐！哦！只能给妹子，不能给姐吗？”
    “你要了没有用！”
    “卖钱呀！”
    “那还能有直接给你钱好吗？”
    “那不一样！钱有啥记号？房产可以给朋友介绍说，这是我弟弟送给我的！试想一想，这多带劲儿？”
    “嘁！啥呀！我有十好几套呢，赶明个儿，真送给你一套！”
    “咯咯咯……真送给我，我该不敢要了！”
    说笑完了，小五问何美什么时候回家接老太太和弟弟？
    何美盯着他好一会儿才说：“我想让你陪我去！我害怕！”
    “害——怕？回你家，你怕啥？”何美没再回答他，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会儿就把小五看得心里发慌了，赶紧对温婉说：“温婉，也请你跟着一块儿去？我也有点儿怕怕的！”
    “切！你们还真是亲兄妹！我跟着合适不？”
    “啥话？你跟着太合适了，都是何美的同学加闺蜜！”
    “咯咯咯……男闺蜜，这词新鲜！”
    “你们想想还有啥要买的东西没有？我去找虎姐和熊哥他们两口子，看看这一阵子又帮我淘腾到什么宝贝没有？”
    “没啥要买的了！一块去，哥！”
    何美又有了笑脸！再哭丧愁苦下去，俊姑娘就会变丑的！三个人开了一辆车，自然就是小五的，何美和温婉她们俩的车都在金角楼院子里停着呢。
    来到虎改花的电器超市，没进门就被里面的叫喊声给震得耳朵里嗡嗡响。
    “小五兄弟！你可来了——咯咯咯……姐都想你想得吃不香饭、睡不着觉了！”
    “不会？兄弟就是欠你几个钱，你也不至于这么惦记着我？我又不会赖账！”
    “咯咯咯……谁说得准？十个商人九个奸，剩下一个赖上天！你真欠下姐的钱跑路了呢？到时候姐就是握着脚脖子哭，也找不到你咋办？咯咯咯……”
    “我我我有恁坏吗？”
    “咯咯咯……我小五兄弟是天底下最最好的人，怎么能坏和赖呢？去看看姐给淘出来一套啥玩意儿！”
    几个人来到后院一个大晒板子前，就是几个大厚木板放在地上的。上面堆着一大堆的木板、木柱子、木梁檩等，木柱头上还都带着黄铜扣等，还有一些木榫、木钉、木销子等等。
    “啊！这是一个贵重香木屋？”小五是无比惊喜地说道。
    只见虎改花柳眉一竖，挺神气地说：“准确地说是小木楼！上下两层！”
    “好！好！太好了！”
    “咯咯咯……钱也好呢！小一万！”
    “值！大一万都值！”
    又从其他几个兄弟那里运来几个陶瓷器皿，还弄到一个青铜器，先放进最近的一处“公园楼”里，小五计划着等没有人跟着的时候再收进他的药箱子药厂里。
    这个“公园楼”，是小五买的第三个他喜爱的楼房，也是价格第三贵的，次于五乐楼和金角楼。因为它坐落在一个大公园的院墙边，如果在这个小院子里掏墙开个门，就到了公园的大院子里了。
    有小院有门面，靠近休闲区，这里是一处很好的养老之地。小五曾想让爷爷周大金来此处颐养天年，但老人家不愿意在城里生活，他只喜欢青山绿水和他的老石头屋！
    小五、何美和温婉他们仨准备开两辆车去接何美的母亲和弟弟，何美的妹妹已经出嫁，嫁得还挺远，生活也过得去，两个人都有工作。主要还是靠何美原来的帮助，让她妹妹考上的卫校，这才脱离农村。
    家里再把何美的娘和弟弟接出来，就算没有何美的牵挂了，也就断了与家里的联系了，断了家里的经济支持，看何山还有啥可嘚瑟的！父子三人再接着去游手好闲、吃喝玩乐去！
    “温婉！给你商量个事呗！再借你老爸的手枪装装门面，吓唬吓唬人，行不行？还有……你借身警服穿上行不？”
    温婉翻翻眼儿没理小五，小五还想说，这样可以基本杜绝何美的爹爹、爷爷他们不让出他们村的可能！
    温婉便大声告诉他：“穿警服要有工作证，持枪要有持枪证，哪弄去？你想得倒简单！”
    “嘿嘿嘿……不行就不行呗！你吼啥吼？”
    “你咋不当俺们俩的卫兵？带枪的！”
    “我不是个熟面孔吗？何美的爹爹、爷爷、叔叔他们都认识我，说我是警卫那肯定不行！你不一样，生面孔，再带着枪，充当警卫员刚刚的！”

 第256章 伤心的何美

    “哼！美的你！我一个大律师，千金大小姐，给你个小村长当警卫员？还贴身女警卫？”
    “嘿嘿嘿……不是给我，是给何美，假的！咱这不是怕挨打还出不了何营村吗？”
    “什么？何美的爹爹他们还敢打人？”
    “咱这一去断了他们所有人的财路，他们将从此不能再好吃懒做了，你想，他们会不痛恨咱们吗？”
    “你说这……也是！我就屈尊当一回持枪女警卫，穿一身军装没问题，不需要证件！”
    还是温婉见多识广，弄了一身女军装一穿，衣兜里装着手枪，英姿飒爽，还真英气逼人，跟在何美身后，绝对有气势，完全就是女警卫员的派头！
    小五和何美都是干部打扮，特别是小五的笔直的中山装，配上他那英俊的面貌，那简直是超级美男子形象！何美的美无需再说，达到美神级别的美女无关穿着打扮了，“淡妆浓抹总相宜”！也就是说，美是静止与永远的！
    两辆轿车，一黑一红离开省城向邻近省份的山村驶去。
    一听说何美又回来了，整个何营村都轰动了！上一次回来，被她爹爹何山逼着掏光了身上所有的钱，还险些把轿车给留下来。最后母女俩抱头大哭一场才离开何营村。
    这次又来，还能讨得好吗？恐怕不空着手步行离开是不能出他们家门了。
    何山又有得吹了！“这次大丫头是怕俺打她，当再大的官也不能不听老子的！就以前的娘娘，她也得把她老子封成‘太师爷’！这次指定是给俺送轿车来了，俺还要她给一万块钱的油钱！呱呱呱……”
    他老爹和他弟弟也跟着胡吹瞎掰，“也得给她爷爷弄块手表戴戴！”
    “还有她叔的摩托车！俺先骑个摩托车……等到大娃成亲时再找她要辆轿车。呱呱呱……”
    何山养着的那个寡妇此时一扭三晃荡地走来，打扮得花里胡哨，原本是水桶身材麻袋腰，还非得学着“风摆杨柳”似的走路，原本一副公鸭腔，还非要拿腔拿调假装出“莺声燕语”。
    当小五他们进村在何家大门口看见何山和他的老爹及弟弟时，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
    “这是啥打扮？八十年代的山村里就有这么赶潮的大叔、老爷爷了吗？”
    父子三人打扮得差不多，大背头长发像流氓，皱巴巴的黑色西装扣上了所有的扣儿，里面穿着白色的大卷领手织毛线衣，这个时候站在风里直打颤。下面并不配套的裤子短成了七分裤，突显出脚上套着的黑皮鞋。
    何老头的背一驼，毛线衣前面因为宽松而敞开了领口，西装因为大而撅起了后尾巴。
    何山还专门撸着袖子露出手表，还在西装上兜里插着个钢笔。
    再看那个寡妇，原本一张沟壑纵横的脸上，愣是被她用什么膏给抹平了沟壑。一说话会让那张脸呆板得跟假的一样，一笑会哗啦啦地往下掉粉渣子！
    “你爹这是啥审美水平？貌似还有文化的啊！”小五小声对何美说。
    何美白了他一眼，说：“猪鼻子插葱，装象，见过吗？实际上他连他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愣是别支我弟弟用坏了的钢笔的笔帽！”
    “笔帽？我类个天爷爷唻……”温婉也难得地来了一句方言，你也别说，她学得还挺像！
    “咱一家人也甭客套！大妮，你这一趟是来专门给老子送轿车的？那好，你给车，还得给一万块钱的油钱！”
    还没等何美他们说话，小五连正常的礼节还都没有做呢，一个“叔”字没喊出口来，就被何山的大嗓门给截断了。
    这些还不算，何美的爷爷也喊上了，“大美！你还得给爷爷买一块手表戴戴！”
    “还有你叔叔俺，俺想要一辆摩托车，等给你弟弟定亲的时候，骑着摩托多带劲儿！呱呱呱……”好吗！何美的叔叔也来凑热闹了！
    小五没有吭声。温婉紧贴着何美，手在兜里握着手枪。何美则立马红着双眼盯着他们，这三个她的亲人。半天才有点哽咽地说：“我会造钱吗？也是拿工资生活，谁有这么多钱给你们？”
    “呱呱呱……你身边的周小五不是个能人吗？他能挣钱，他是你男人，他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
    这是亲爹说的话吗？何美都说过多少次了，周小五有妻子儿女，她何美与周小五不是夫妻，是兄妹。可是，何山这边就认定了两人是夫妻这是事实！
    小五说话了：“我和小美不是夫妻，我们是兄妹！我爸妈人她为干女儿了！我这个当干哥哥的责任帮助妹妹，但没有义务出钱供你们享受！”
    “你你你周小五说的啥话？你每次都陪着大美来家来，能是光兄妹关系恁简单？你是不是娶俺大美当小了？”
    原来这个何山是这么的无耻啊！
    温婉大喊一声：“不许侮辱我们领导！你们要知道小五和小美他们俩现在都是县级大领导，连你们的县长也要笑脸相迎！要不是你们都是小美的亲人，你们这样跟他们说话，我早抓起来你们了！”
    “嘿！你个小丫头片子是谁啊？俺们俺们和俺姐、姐夫说话，碍着你什么事？”突然窜出来了何美的堂弟，也是五大三粗的，但是明显有点二。
    温婉也是有意想震慑他们，一个旋子飞过，抬脚踹出，正好踹在来人的胸口上，就在来人“噔噔噔”往后退的时候，温婉跟上去，下面一个绊腿，上面一个切掌，正横着切在来人的咽喉上，不轻也不重，只是让他气喘了。
    可是下面可就不轻了，“咚”地一声，人仰面夯在地上，四蹄朝天，半天没叫出来也没爬起来。
    “我是两位领导的警卫员！谁敢再对领导不利，我就不客气！保护领导是我的责任！”
    温婉说完，柳眉倒竖，一副吓人的模样。然后，掏出手枪对着还想爬起来往前来的那个壮青年，“砰”地一枪打在他的脚下地面上，“哗”地溅起一片土，地上多了一个土坑！
    “啊——”那个寡妇和其他来看热闹的人中几个妇女都被吓得抱头坐在了地上。
    何山和他的老爹，以及他弟弟，还有他弟弟的儿子这时候全吓傻了！
    “啊？枪！”
    “她她她真是带枪警卫员？大大大美有警卫员了，那得多多多大的官啊！”
    温婉的这一展现把所有的人都镇住了！
    正好这时何美的娘和弟弟过来了。何美的娘长得很漂亮，比那个寡妇可好看得多了！何美和何美的弟弟长相都极其像他们的娘亲！
    何美拉着她娘进了家，对老太太说：“娘！我来接你和弟弟去城里生活，房子我已经准备好了，还有店铺，弟弟高中也毕业了，就去学做生意，也别去复读考大学了！你们简单准备一下，咱们马上就走！”
    “这……大妮！俺和你弟到那里吃啥喝啥？住哪里？有床铺吗？没有地也没有个工作，你一个人哪能养得起？”
    “我不还有帮手来吗？你又知道小五有个大药厂，别说养活你们俩，二十、二百也饿不着你们！快去收拾，就要两身你们喜欢的衣服，别的啥也不要了！吃的穿得住的，我都准备好了！”
    “姐！我的书还拿不？”
    “不拿！姐都给你买新的！”
    “嗯！那我就有两身衣服要拿！”
    一人一个简单的小包袱走出了家门。
    “干干干啥去？大大大妮！你带你娘和你弟去城里享福，也得带着你爹，还有，还有……你二娘！”何山一见老婆和儿子各拿着小包袱出门，立刻就慌神了，向前拦着路说道。

 第257章 父子三人的关系

    “我是送我娘和弟弟到姥姥家住几天，她再在家里待着每天看着你们俩在她眼前晃荡，非病倒不可！你觉得你带着这么个女人能去我姥姥家里住吗？我那几个舅舅会饶了你？”
    何美的一句话把何山那激情的火焰给浇灭了。
    “那你你你给爹留下哪辆轿车？黑的？还是红的？红的？好看！鲜亮！还有，你得再给爹一万块钱的油钱，这玩意儿在土路上烧油！”
    “还有爷爷的手表呢！大美！你爹光顾着他自己，还有还有你叔叔的摩托车……这眼瞅着你堂弟就要定亲了……”
    何美没吭声，小五皱皱眉说：“我说你们是不是脑袋都歪不了，下雨时灌进去的水倒不出来了？凭啥给你们这些东西？谁又能有这么多的钱供你们享乐？小美跟你们足够十年生活的钱，可你们一年就浪费光了！
    你们也不想想，你们谁有这个资格来榨取小美的血汗？我都不理解，你们怎么就能成了小美这样优秀的姑娘的亲人了呢？你们都不配！是上苍无眼！都给我闪开！你们从此去自食其力！像你们这样的人，就该永远受尽苦难！”
    随着小五的话音落下，何美的娘亲和弟弟也都上了车，温婉又向地面上开了一枪“砰——”
    枪声再次划过这个山村的天空，惊得上百前来看热闹的山乡人们尖叫着散开来。
    “都靠边站，闪开路！”温婉端着枪向何美身边靠近一些。
    何美则对小五说：“哥！替我撒些钱，我大美从此与这里永远分离，再不相见了！”
    “啥？大美——你丢下你妹和你亲爹不问了？”老何头也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惊恐地说。
    “大妮——”何山也终于发出了一声恐怖的悲鸣。
    “爹！我不记恨从小到大你对我无数次的打骂！但是，我能忘了，你这几年花着我给你的钱，还带给我和我娘、我妹、我弟我们这些你的亲人的伤害吗？
    我不能忘！永远也忘不了！就说你身边这个女人，现在的社会她有存在的可能吗？你居然愚蠢到还想娶俩媳妇，如果不是我娘懦弱，也怕影响不好，耽误了我弟弟的前程，早就把你告上法庭了！重婚罪，你会把牢底坐穿的！
    我何美今天在这里说句狠话，你何山就是死了，我也不会再来看你一眼，最多掉两滴泪！你枉为男人，不配当爹！”
    说完，小五扶她进了车里。
    小五开着车，拉着何美一家三口，走在前面。温婉一个人开着车跟在后面。两辆车一开始还都是缓缓行驶的，小五一手把握方向盘，一手把事先准备好的一百张五元的票子，一把一把地从车窗里伸出去，迎风撒开。
    瞬间点爆了在场的村民，争先恐后地去捡拾空中飘着的、地上落下的钞票。连何山，何山的老爹，弟弟，那个寡妇等人都加入了拾票子的行列。
    “都不准拾！那是俺闺女给俺留的钱！谁拾了不给俺，俺跟他没完！”都到这会儿了，何山还在瞎几把耍威风！可是，有谁买他的帐？
    接着，小五和温婉便把车子陡然加速，都是绝尘而去，后面扬起滚滚的尘土！
    何山一家，算是父子四人，捡完钱都蹲下来，哆哆嗦嗦的抽起烟来。这种情形，小五、何美他们都没看到。
    何山他们每人手里没拿到几张五元的票子，他们的生活从今天起将一落千丈，恐怕再回到生产队时期都不止！
    “好了不，老大？俺说你，别把相好的领回家，你偏说你能当家，谁都不敢不听你的！这一下，谁都不听你的了！鸡飞蛋打，你找谁去？”
    “她们娘几个就是跑到天边，俺也要拉回来！俺去找二妮，二妮最听俺的话！”
    “你拉倒！二妮是有名的‘二莂子’，她是最不听你的话的！再说二妮两个人刚刚挣够生活费，哪有大美那么有钱来给你？”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是你们俩跟着俺整天价瞎掰掰，俺会弄成这样吗？什么在生产队里苦都受完了，这有钱了不该好好地享受一把地主老财的生活吗？
    什么肉要吃够，烟酒要最好的，还要学会掷色子、推牌九，连女人都要再找个新鲜的！这不都是你们教给我的？呜呜呜……现在把俺的家整没了，还来埋怨俺！这是你当亲爹的干的人事吗？”
    老何头一听火冒三丈，一蹦老高说：“俺这不都是为你好？有钱了，亲戚邻居都跟着沾光，都会说你个好，也算混出个人样，出人头地了！你这不感激老子也就算了，反倒来埋怨起你老子来了！老二，走，不管他了！”
    他二儿子嘴一撇说：“俺不再跟你走了，俺要离你们俩都远远的！”
    再说走在返回省城的路上的小五他们，小五开着车，从反光镜里看到何美的母亲一路上不停滴抹泪，何美在不停滴劝她。
    可是，何美的解劝好像作用不大。小五心里焦急也没有用，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去劝说老太太。
    老夫妻是结发小两口慢慢地熬来的，都育有三个儿女了，要说没有一点彼此的依恋，那也是不现实的。纵然何山现在再怎么变得混蛋，但在女人心里还是不愿意完全抛弃他。
    小五忽然想起来，让温婉来劝劝老太太，温婉别看年龄不大，对什么样的人的心理把握都是非常精准的，有时候，小五都认为温婉学法律不错，要能学习心理学那会更加厉害！估计能厉害到开创心理学门派，成名成家！
    小五把车停下来，让温婉来开车，他则到后面的车里拉着何美的弟弟一人，跟在前面的车后面。
    温婉果然厉害，来到一交谈就把握住了老太太的心思，先去县城找到她的二闺女，把情况和盘托出，何美的妹妹也是气得柳眉倒竖、银牙咬碎。
    “姐！你不知道，我上一次回家看咱娘时，正赶上咱爹带着那个女人来要钱，拉着咱娘的头发，跺咱娘，咱娘都说一分钱都没有了，他还不放手。
    我实在是忍无可忍，跑到厨房拉出来擀面杖与咱爹打了一架，把他们俩赶走后，我就和咱娘抱头痛哭了一场，心想，这日子以后该咋过呢？
    咱娘这样还能活几天？现在好了，有姐姐你照顾着，连弟弟的未来都是一片光明的！”
    “咱娘和弟弟那里不用你问了，倒是你这里，我担心很快他就会找来，等他去姥姥家一看情况后，第二站就该是你这里，不仅要纠缠你，向你伸手，还会逼你联系我！
    所以，趁着他还不知道你在哪里上班，我帮助你两万块钱，搬家，买个新房子搬得远远的！”

 第258章 有啥不对吗

    “行！我们是租房子住！用不了多少钱，我不要姐的钱了，姐在我上学时没少给我，我这辈子也还不清！”
    “说啥傻话？咱们是亲姐妹，我有这个能力，帮你也是应该的！要你还啥？别犹豫，拿着这两万块钱去买个距离你上班的地方近，离这里远的房子住去，想娘了就去邻省省城看看娘去！”
    在何美的坚持下，小五也在一旁说，趁着现在房价低买了只会增值，就是住上十年也不会赔钱。二妮便不再客气，接受了何美给的两万块钱。
    从二妮家出来，他们又去了何美的姥姥家，把情况说清了，只是与给二妮说的不同的是，暂时没有告诉何美的姥姥一家人，何美把母亲放在哪里，只是敷衍地说，等找到地方，安定下来再告诉他们。
    这也是小五和温婉的意思，二妮那里，何山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不容易泄露了何美母亲的行踪，但是，一旦何美的姥姥家里的人都知道了，那就很难保守住秘密了！
    按照老太太的意思，何美又给她姥姥、姥爷留下一些钱，告诉他们不用担心，有大美照顾着，他们母子会过得很好的！
    路上，老太太悄悄地问了句闺女，“咋都是小五出的钱？你不是说你们不是夫妻吗？”
    何美有点窘，她手里没有现钱，她的钱都入了药厂里的股份，所以这次花费全是小五出的。
    “他是药厂老板，我的钱投资到药厂里了，所以花钱不找他要找谁要？娘！没事儿，我们会算清楚账的！你别管了！”
    何美心里一时间跟猫爪似的，她还没说，这住的新房子，还有店铺都是小五给的呢！要是说出来，才得把老太太吓哭呢！
    温婉翻翻眼儿，小声说：“算清楚你个大头鬼！你们俩要得能算清楚来！我跟周小五能算清楚，你何美都没法跟他算清楚！”
    小五他们来到省城，看着女儿给自己母子准备的家，老太太泪眼婆娑，走上前拉住小五的手说：“谢谢你！你才是俺的亲人啊！比亲生的儿子都亲！”
    “娘！这是俺给你的！你咋去感谢他呀？”何美撒娇似地说。
    “你当娘眼瞎又愚蠢吗？看不出这都是小五的功劳吗？你以为你有多能？没有小五，你也跟其他姑娘一样不能！”
    “咯咯咯……阿姨！你这话说得太对了！精辟！”温婉在一旁插嘴道。
    “去！领导说话，哪有你个小警卫员的话？”
    “咯咯咯……”
    “呵呵呵……从此温婉的绰号就有了，‘小警卫’！”
    何美的母亲和弟弟在这里住下来后，小五又找人把何美的弟弟送到了区卫校里学习了，也好以后办理医药经营证用。
    只要药店开起来，何美母亲与何美的弟弟的生活会很不错的！小五想到的很细很远，又去告诉虎姐和熊哥一声，他们的电子超市距离何家比较近，小五专门托付给他们两口子关照一下这母子！别被人欺负了！
    “你放心！小老大！是小美妹子的亲人，又是你嘱咐的，没有理由不保他们母子周全！我马上就去知会一声生意面上的哥们儿！”
    有熊哥的承诺，小五也放心了！
    “小五兄弟！哥正想找你呢，可巧你就来了！”
    “有事，哥？”
    “也没有多大的事，哥就想问问你，哥这电器店里该添置些什么新电器了？”
    听熊哥一说，小五便掐灭烟头，走进电器超市里细细地一查看，便回来给他们两口子列出来一个单子，说：
    “你既然是个超市，里面就得卖个全套，我看你们差的多着呢！看，小到男人的剃须刀，大到冰箱、冰柜，该进货的，能进货的，就去进！钱不够，我拿给你们，到时候借一个还俩不就行了吗？”
    “嗬！你比旧社会的高利贷者还黑呀？哈哈哈……哥还你两拳头，外加一脚，连本钱也没有了！哈哈哈……哎！兄弟！你知道哥现在一天能出多少货不？”
    “多少？……你就告诉我一天能赚多少？”
    “纯盈利一到三千！”
    “好家伙，那你们一天的营业额不得还几万？”
    “可不是吗！特别是最近俺一个好朋友的小孩舅来俺这里批发电器，那家伙，不但他自己批的多，他又带来十多户客户也来俺这里批！这次来给上次的钱，人家都非常低守时。
    这又翻倍地进货，人家信誉还是老好了，这次来批货，结清上一批的钱。他们十几户还都一致！”
    “你是说他们十几户说翻倍进你的货都翻倍进你的货了？”
    “对呀！十几户像是商量好的，都听俺那个好哥们儿的小孩舅的！”
    “他们加倍进货有多久了？”
    “半个月了！咋？小五兄弟，有啥不对了吗？”
    “不是！但愿我是多想了！生意场上也有你死我活的斗争，不得不防啊！”
    “他们是我的好哥们儿打了包票的！又是十几户商户一致这么做的，他们中就是万一有一个两个腹黑的，还能黑走俺几个钱，就一次货的款！”
    “哥！可疑处就在他们十几户的一致上。生意能那么巧十几户相同的经销商同时那么生意火爆吗？这种可能性也太小概率了？再说，一个两个可能黑不到你几个钱，但是要是他们全都腹黑呢？要是他们再翻倍呢？”
    “啊？俺算是听明白了！小五兄弟多心得对！等咱们完全信任了他们，他们正好来个大的，翻几倍提货，然后十几个人同时消失，带货跑路！”
    虎改花很快捋清这个理，惊出一身冷汗说。
    此时的雄壮也想明白了，瞪着牛眼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哥，姐！你们也别自己吓自己，毕竟他们还没有实施呢！咱们还一分钱没有损失！一切还都能来得及挽救！”
    “嗯！哥听你的，兄弟！俺们该咋办？”
    “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他们这几天又该来要求翻倍进货了！他们要是真这样做了，就可以断定他们有阴谋了！你们就可以告诉他们，事先不知道他们会要那么多的货，还是按照以往的货的量进的。
    你们就答应他们，要增加货的量的话，你们去与各大厂里联系，两天后就会有货，因为各分货站里的货源都很充足的！让他们等两天！”
    “他们要是不等呢？”虎改花问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有可能他们拿不到更多的货，就拿走少的！

 第259章 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就是，他们如果还是一直这么进货呢？俺还是有点不太相信他们会使坏……”小五知道熊壮内心里还是不愿相信他的好朋友能给他介绍这么坏的客户，便对他们两口子说：
    “你们可以派人去最近的一个客户那里暗访一下，去摸摸他们的销售量到底有没有他们所说的那么大！这反正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熊壮马上就去安排人驱车去了那十几户中，距离这里最近的一家电器销售店了。
    等熊壮回来，小五继续支招道：“那就等他们付了上一次的货款后，再编个理由，连原来的量都没有了！就是没有货了！我估计他们会答应等！
    记住，务必在拿到他们的货款后再说没有货了。就说你们找的工人事先也告诉过你们没有货了，可是，你们给忘了！”
    “咯咯咯……小五兄弟你真是个神仙！姐真想掰开你的脑袋瓜子看看你的里面跟别人的有啥不一样！”
    “哎哎！亲爱的姐姐！那脑壳一掰开还能活吗？你想谋财害我命吗？”
    “切！姐可不舍得害你！姐疼你还来不及呢……”虎改花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店门外熙熙攘攘，有个店员跑来禀报说，那十几户进货大户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姐你们去应付，就按照咱们刚才说的！别心软！这不是仁慈的事儿！我呢，就不去见这帮人了！我去后院里抽支烟，吹吹凉风！呵呵呵……”
    时间不长，小五还正在电器超市后面的院子里抽着烟溜达呢，虎改花和熊壮两口子就慌慌张张地回来了。
    一见小五，虎改花就心急火燎地向他述说了刚才的情况，原来，那十几户客商真的像小五推测的那样，一进店就兴高采烈地大赞而特夸现在生意的红火，日销量倍增，这一次他们要翻两倍进货。
    “乖乖！胃口不小啊！十几户进货商，翻两倍进货，那可是一笔巨款了哦！”小五不由得慨叹说。
    “是啊！上百万！这是要黑光劳资的电器超市！小五兄弟！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他们答应等两天，还主动拿出每人五千元的押金！”
    “上次的货款都结清了？”
    “都结清了！就像你说的那样，俺们也就是按照你说的做的！”看得出，熊壮此时心里无比地钦佩小五。
    “哥！姐！两天后你们就说厂家新政策，拉货必须当场付清他们出厂价的百分之七十才能拉货，所以，你们也不许要客户当场付清你们批发价的百分之七十，才能拉货！都是自己家兄弟，啥话咱都不藏着掖着！有钱大家赚！”
    “高！小五兄弟你是真高！”虎改花说着就跳过了“啵”的一声趴小五脸上亲一口，这在她丈夫熊壮面前已经免疫了！
    小五正想离开，熊壮派去的那个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这么快？你都打听清楚了？”虎姐急忙问道。
    小五停下里想听听情况，见这个年轻人长着一副大众脸大众身材，人看上去挺精明的，便也觉得可能办事靠谱！
    就听那青年说，他到了那个名叫“欣新家电行”的店里，与那里的一个店员拉关系、交朋友，闲聊到电器行情，问到他们的销售量，那人还真是个直爽性子，有点来气地说：
    “也不知道老板抽什么风，三天不能销出去一个大件，两天不能卖个小件的，愣说销量火爆，还时不时地增加进货量，真感觉赊销给他的那个批发商是个傻子！”
    年轻人说罢还面带惊恐地看看熊壮，估计担心最后那个“傻子”会引起自己老板的不快。
    熊壮没有那么轻易地生一句话的气的！瞪圆了眼问：“那店员就这么说的？你小子没添油加醋？”
    “绝对没有！老板！俺侯三办事你放心！”
    “那你有没有问问，他们进的货没有销出去都弄哪里去了？”
    “问了！据那个家伙说，他见过老板用大卡车拉走了，具体拉哪里去了，拉给谁了，他就不知道了，也没有人敢问啊！”
    “这群混蛋！”这时候熊壮完全相信了！也相信了他的那个所谓的好兄弟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了！
    从虎姐、熊哥他们家里出来，小五心里七上八下的，因为他由电器超市里发生的事，联想到了药厂，他的药品销售也存在同样的风险！
    “这不合常理啊！上一世我经历的，八十年代只有南方才有商业欺诈，奸商遍地，到九十年代这种情况才传到北方，这怎么提前了呢？”
    小五再仔细想想，也能理解，自己都能重生了，难道那些奸商们不能提前开启奸诈程序吗？呵呵呵……
    小五决定，药厂的药品出售也必须采取新的办法！
    一律按照当场付清出厂价的百分之八十才能拉货！无论是谁，不管新老用户，一视同仁！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药厂的利润！
    “什么？有这事？……咱们的老客户不会？”当露珠听到小五讲述虎姐电器店里发生的事时，惊出一身冷汗，第一时间也没有愿意相信。
    再到小五说出新的出货方式时，露珠差一点跳起来。
    “怎么了？”
    “我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原来温婉虽然暗地里抓销售，就像小五抓管理一样，抓得很好，但她不经常在厂里，销售这一块儿其实都是马大菊在管着，这里面有个问题，就是小五规定的出货单上必须有温婉的化名、马大菊和经办人所在的销售组长三个签名。
    这样，事实上，许多出货单都是马大菊签过字就提货了，而温婉的签字都是事后补签的！
    “这……这是太大的漏洞了！你们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两个人签名就提货了？赶快通知下去，库房关门，暂停提货，把销售部所有人员召集来开会！”
    露珠马上布置，通知在5分钟内便发到了各个办公室。
    小五还是不放心，亲自去库房跑一趟，正好碰到一个叫苏丽的销售组长领着一个大腹便便的药商，在库房门口与马彪等人在争吵。
    “俺们刚接到总经理的通知，关闭库房，暂停提货！苏组长请让你的客户等等！”
    “什么通知？我怎么没接到？
    马科长，你不是故意给我难堪？我这刚接到一个大大的单子，提货单子上也已经签好名了，上一次的货款也已经付清了，手续齐全，你却不让提货了，这让大客户苏老板怎么看咱们公司？
    气跑了大客户，损失是公司的，你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俺负不起，俺也不用负！这责任是这个通知负，也就是总经理负！”
    “你！我今天就要提货！手续齐全就该发货，为啥不发？”

 第260章 差一点丢掉上百万

    “嘿嘿嘿……你今天就提不了！手续齐全也不行，因为总经理不让发货了！你有本事去找总经理特批去！”
    那个苏丽一听便有点蔫了，估计她是不敢去找露珠的，找了也没有用。于是，变换了方式，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女人的软手段不就是“以柔克刚”吗？特别是漂亮女人，用这一招，十用九灵！
    可是，当他奶声奶气地把香喷喷的身体靠向马彪时，却遭到的是马彪一个命令：“马四、李九，你们俩把苏组长给俺架走，你看她腰都快直不起来了，别让她摔倒在这石板地上再破了相！”
    “好你个马彪，你才摔倒破了相呢！今天的仇老娘记下啦！”被两个男青年一边一个架着胳膊，苏丽是彻底地愤怒又无奈了！
    “马科长是？我与你也不是一次两次打交道了，就通融通融，准许我提走这批货，我给你这个数，从此咱哥们儿交个知心的朋友！”
    “那头肥猪客商”出面了，连说加比划，伸出五个指头啥意思？要给马彪五千元好处费吗？这之前，他可是一直站在一旁冷眼观看着的。
    “嘿嘿嘿……你给俺一座金山，俺也不稀罕！因为俺收了你的钱，俺就做不成人了！这事没法通融！除非总经理批准！”
    “呵呵呵……彪哥！我小五批准行不？”这突如其来的说话声把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小五领导？嘿嘿嘿……你批准也不行！别的事行，发货不行！因为你不是药厂里的领导！”
    其实，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身边的一辆大货车旁，一直都站着一个人，那人从苏丽出示提货单，马彪没有接，到争吵，再到提货商欲行贿，看到了全过程，那人就是小五！
    小五从背影里走出来，笑眯眯地走过去拍拍马彪的肩膀，这哥们儿真的是没看错人！
    “苏丽！拿来提货单我看！”苏丽胆怯地看看那个苏老板，又看看马彪，不得不把单子递过来，小五接到一看，乖乖！上百万的货啊！这要是拉走了，就等于没花一分钱就从五乐药厂弄到手百万巨款。
    这时候，露珠正好带着一群人赶来了。这群人里有马小菊、马大菊姐妹，还有温婉也来了。露珠身边除了柳条外，有新招一个高中生，还是武术运动员，叫刘建霞，当露珠的秘书兼保镖。
    平常下发个通知、传达个口信什么的，都是刘建霞。生活上都是柳条。
    露珠来到就告诉小五，刚才刘建霞发下去通知的时候，苏丽不在，但她们办公室里有其他人，建霞就把通知放在了苏丽的办公桌的桌面上了，还用水杯压着。
    后来苏丽去过办公室，据她的同事说，苏丽手里拿着一张提货单，兴高采烈地，到她的办公桌前，停一停，也就一两分钟就又走了。
    可是，再后来却发现刘建霞压在她办公桌桌面上的通知掉在桌子下面。
    这其中的故事耐人寻味啊！苏丽能是单单为了这个大单拿奖金这么简单吗？公然耍手段来抗命，这分明就是别有用心！
    小五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对露珠说：“总经理！让我代替你宣布几条新规定？”
    “嗯！你说！”
    “我宣布三条：
    一，苏丽被开除了，听清楚是被开除，立刻结工资走人！
    二，五乐药厂即刻起取消与这位客户的一切业务往来，并且是永远的取消！
    三，马彪从此提升为后勤部副部长，工资提高百分之三十！”
    小五宣布完，露珠立即命刘建霞拟定通知传达到相关人员和科室。
    那个苏老板愤愤地离开了，一句话也没说。他岂能不知道他自己的阴谋诡计与邪恶伎俩？
    而苏丽则扑通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她说她真的没有得到苏老板的一分钱的好处，她只是这个苏老板的牵线人。
    “呵呵呵……我相信你只是为了奖金而铤而走险，把通知扔到桌子下面，想把货提走后，再说自己得到通知的晚。可你就不想想，你得到的晚，仓库里的保管员也得到通知的晚吗？这是不长脑子，所以你必须走！
    还有，你可知道那个苏老板如果把这上百万的药拉走了，没付一分钱，下次再来拉货才付钱，他要是没有下次了呢？此次一去无影踪了，药厂要损失多少？这是不爱自己的工作单位，心目中只有你个人的利益！所以你还是必须走！”
    丢下苏丽，没有一个人再去理她。小五和露珠带着一群人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大家都一阵沉默，心有余悸啊！再迟一会儿，就有可能损失上百万！这还真是人心叵测啊！
    还是小五笑着打破沉闷的气氛，再次强调一下新的出货规定。
    因为这里都是上层领导在场，所以有必要加强认识、统一行动。新的提货单上必须有三个章一个签名，三个章是关键点，最后的签名只是对前三个章的验证过了的证明。
    所以，最后的签名不固定人，部长及其以上的领导都有签名权。这就是说，总经理一人，总经理助理一人，副总经理两人，部长五人，这总共有九人都有签名权。
    那关键的三个印章分别是“货款交迄章”“药品明细章”和“提货编号章（含年月日时）”，这三个章的出具部门当然是他们相对应的“财务部”、“销售部”和“仓管部”。
    药厂里事解决了，小五便舒了口气。听说双湖村里刚刚欢天喜地分了钱，有卖鱼的钱、卖鸳鸯和鸭子鹅的钱，还有周家湖和许督湖里没有被上级收回的地方租出去，双湖村落下的租金钱，统共为双湖村1551人创利人均每月3815元。
    这意味着，双湖村里的一个襁褓婴儿都是拿工资的工人。再加上自己做生意的，进药厂做工的，地里种药材的，等收入，双湖村的人想不富裕都不成！
    小五没有把这些莫大的功劳全往自己身上想，他现在就是想去周家湖岸，码头的船边，去看看，看看人，看看水，也看看山！
    本来以为悄无声息地一个人走过去溜达溜达就好，谁知道，他刚从药厂走到周家湖的环湖路上，回头便看见三百米处花枝招展地来了一群美女。
    都到一百米内了，小五还抽着烟溜达着想，“这些美女不是奔自己来的！”然而，再近一点，事实便击碎了小五的梦想，来人分别是露珠、温婉、马大菊、柳条、刘建霞、春柳。
    “小五领导！你以为你不辞而别就算完了吗？你不拿这些姐妹当回事，姐妹们可不能不把你当回事啊！说！车也不开，步行来码头想干嘛？”
    说话的是马大菊，除露珠以外，也只有她才能这么与小五说话，因为这不仅要胆量，主要的还要熟识度！
    小五苦笑着说：“我说大小美女们！干嘛像看犯人似地看守着我呀？我就是想打这周家湖岸上走过去，到周家庄看看乡亲们的生活能好到什么程度了？今天村里不是刚分的钱吗？”

 第261章 去看看有钱了乡亲们咋过活儿

    “啥程度？天天有白面馒头和大肥肉吃的人家已经越来越多了！这不都是你周小五的功劳吗？乡亲们别看不经常挂在嘴边上说，但谁心里都有数！”
    “呵呵呵……大菊姐，话不能这么说！出谋划策也许是我的功劳，但是，具体干的也都是乡亲们自己！所以，功劳归大家！”
    “话虽这么说，但是，没有谋划，没有目标与方法，再大的干劲儿也是徒劳！你没有回来周家庄的那么多年，乡亲们的干劲儿小吗？不小！可是，干出来了什么名堂？吃不上，穿不上，年年都扯饥荒！”
    “呵呵呵……别把我神话，我不也是两个肩膀扛着一颗脑袋吗？现在乡亲们的生活都好了，我就是想去近距离地看看他们都在干什么？是如何享受这富裕的生活的？”
    “咯咯咯……还能怎么生活？三个饱一个倒，中间夹着又唱又跳、有哭有笑！”
    “我看也不尽然！我总觉得有些人拿着钱不会花，吃喝嫖赌胡球闹！”
    “你说的那样的人，咱们双湖村没有！老村长要求的可严了！抓到赌博耍钱的人就关起来，抓到喝醉酒闹事的人，还是老规矩，无论冬夏都是扔湖里去清醒清醒！”
    “我去转转，你们能不能别跟着我？嘁！好歹跟班儿也有个男的！”
    “切！有大美女跟着你，你就知足！”
    “就是！这要是搁着别人，还不美死？”
    “哼！我们就在你背后三十米外跟着你！放心，不靠近你！”
    ……
    小五听着她们七嘴八舌地再说，便大步流星地沿湖堤路向周家庄方向走去。路两边的景色各异，因为他是向东南方向走，所以左边是一排排楼房，而右边是周家湖，清清的湖水，水面上飘着大大小小的船只。
    有匆匆忙忙高速行驶的运输船，有东游西荡的游玩船，还有平稳行驶、满载音乐的客轮。
    “呦喂！小五大领导，咋步行回家啊？你那专车呢？刚才俺看见大金叔又去马家河子给人看病了！”
    忽然迎面来的一个中年汉子抱着个红花大公鸡急匆匆地走着，看那情形是向码头货仓方向走的。
    “小夯叔？你这是……卖鸡？还是走亲戚杀鸡吃？”小五有点惊奇到掉眼珠子的程度，问道。
    “嘿嘿嘿……去杀鸡吃！去杀鸡吃！”
    “呵呵呵……叔是有钱了哦，杀吃的都是斗鸡了！……这不就是斗鸡吗？肉可好吃了！”小五说到这些，忽然心里一紧，心思立马变了，“该不会是去斗鸡赌博？这不像是去杀鸡吃肉的！”
    小五正想接着往下问，却见小夯叔目光游离，不想再跟小五说话，大步往前赶去。小五一转身，正好看见从路边斜刺里跑来一个年轻人，小五没认出来是谁，也许他压根儿就不认识。
    “小夯哥！你出钱也不租来个有把握的，这只老簰的三号斗士能赢那老七的‘虎头’吗？别是越淘越深……”
    “说啥呢，你？俺都听不懂……走走走了……”只见小夯叔把那青年一撞，然后推着他快速离去了。
    两人的简短对话着实让小五听到后大吃一惊。“老簰叔？养了斗鸡？这不是……斗鸡遛鸟，生活腐化了吗？”
    心中一片凄慌，小五加快了脚步向周家庄走去。
    知道了爷爷不在他的小土屋里，自己也无心再去老书房里了，便直接去找八爷、黑瓜爷，还有新良伯他们为数不多的没有从周家庄搬出去住楼房的老人。
    “哈！八爷，你这是开个鹌鹑养殖场是咋滴？这么多鹌鹑？有鹌鹑蛋吗？”
    “小五领导啊！哪有鹌鹑蛋？俺这是养着玩儿的，别看有这么多，可是连一个能叨上百嘴不败的都没有，‘千嘴王’就更没有了！”
    八爷很是吃惊地看着小五，他怎么也想不到小五好久没有回到周家庄来了，今天咋有兴致来巡查一趟？
    “八爷！啥是‘千嘴王’？”
    “呵呵呵……‘百嘴将’‘千嘴王’指的就是能征惯战的斗鹌鹑，或者说是鹌鹑中的‘斗士’！少之又少，所以不能不普遍撒网，多多地捉些鹌鹑来，好重点拿鱼，有选头儿！”
    “八爷！斗鹌鹑好玩儿不？你们有人押注吗？常胜将军的鹌鹑有吗？”
    “咋没有？我就有一个大黑头，都两年了，还没有一次败的记录呢！你说的赌博，俺们可不……只是在一起玩儿，解解闷子！”
    小五是很相信八爷的，但是，刚才的情形不像是仅仅在一块玩儿的表现！
    “八爷——八爷哎！那边都等着您老哎！臧狗子可是带着三万现金来到，押你的大黑头胜，都认为准能赢钱！”
    没等小五再向八爷提出疑问，八爷家的矮院墙外便传来了叫喊声，还伴随这“咚咚咚”的跑步声。
    八爷还没看见来人就大叫道：“镇北，你个小王八犊子叫唤的啥玩意儿？有影没影的事，你就瞎几把咧咧！俺老人家都听不懂你在说的个啥！”
    “呵呵呵……八爷！我可是听懂了！”小五乐呵呵地正说着，那个叫镇北的年轻人便跑到了大门口，一见小五，急忙一个紧急刹车，一脸堆笑地说：
    “呦呵！小五大领导来了？嘿嘿嘿……俺在跟八爷说着玩儿呢！俺们常这样瞎喊胡叫的……是不？八爷！胡说的，胡说的！”
    “就是！整天没有个正形地瞎胡叫唤！”
    这次从八爷家出来，小五的心情就瞬间不好了。黑瓜爷和新良伯家也不想去了，看见干枯的一片草地上，一群十来岁的小男孩头抵着头，屁股冲外围成一圈儿在干什么？还时不时地发出一阵阵的慨叹，有的甚至砸拳顿脚、气愤不已！
    小五走近去看清了一个叫蛋蛋的小男孩儿，周家庄的，小五认识，他是王铁的儿子，小家伙比他爹贼精得多。小五便走上前喊了声“蛋蛋！你们在干啥呢？”连喊几声都没有人应，小五只好走过去想拉起来他。
    可是，他头也不回地甩开小五的手，仍然全神贯注地指着几个人围在中间的一个大瓷缸里大叫着，“老子的‘豹子头’无人能敌，就是小高的‘金翅’现在也不行了，嘿嘿！”
    “‘金翅’算个屁！小社的‘高腿’毒，新田的‘虎尾’就是‘高腿’跳起来咬败的！”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比划着说道。

 第262章 都是欠揍！

    “好！别废话了！谁……甭拉老子，老子还要赢钱呢！一分二分不准再下注了，五分起，一毛两毛，到一块钱都不封顶！来了，下下下，离手才算！”
    “俺下一毛！”
    “俺下两毛！”
    “俺五毛！”
    “全押老子的‘豹子头’赢？”
    “对！”小伙伴们纷纷点头。
    可把小五给气坏了！他这是被直接忽视，简直是本当做透明的了！他来了，七八个小屁孩儿连一个抬头看看他的都没有，别说迎接他了。
    他拉那个蛋蛋，居然还被蛋蛋说成“甭拉老子！”好家伙！一个“老子”说得超级欠揍！
    “啪！”小五忍不住给蛋蛋头上来了一巴掌！
    “麻逼的谁打俺？怪疼的……嘶——”
    这一次抬头了，抬起头一看是小五，吓得他一缩脖子，露出了苦笑脸，结结巴巴地说：“叔，叔，叔！你你咋来了？嘿嘿嘿……”
    “小屁孩儿就不学好，斗蛐蛐还赌上了！”
    “小小小五叔！俺们可没赌，俺只是玩玩儿，大人才是赌博呢！那大团结崭新的票子哗哗地从这个人手里流到那个人手里，那叫场面……什么来着？俺老师说过的一个形容词，俺给忘了，就是那什么爆炸……”
    “火爆、热闹、惊心动魄什么的，你小子能说成‘爆炸’，真有你的，给我过来！”小五说着伸手掐住蛋蛋的脖子就把人给提溜了过来。
    “哎哎哎！叔！俺的‘豹子头’……”
    好吗！梁山好汉林冲要是听到了，他成蛐蛐了，非气得从地底下钻出来找这几个小屁孩算账不可！
    小五把蛋蛋提溜到一边主要想再问问他，小孩子斗蛐蛐的赌博的具体情况，蛋蛋哪敢隐瞒，只好和盘托出，不仅说了小孩子的赌，还说到了老人们的斗鹌鹑，与青壮年之间斗鸡、斗狗的赌博情况。
    当然是青壮年之间的赌鸡赌狗是最血腥的，往往是拼斗现场血光四溅，斗鸡的眼被啄瞎，斗狗的耳朵被咬下一块，腿被咬断，这都是常事！当场被啄死、咬死的也是有的！
    至于赌资，也是青壮年之间的最大，一百二百的没人来！三百五百的小意思，成千上万的才是常态。
    因此，不可能没有因此而倾家荡产的，有赌输的，就一定会有赌赢的。
    但是，归根到底还是输家多、赢家少，最有利可图的是赌场提供者，他们可靠抽取“份子钱”，输家不拿，赢家拿，数目往往很可观。
    这赌场的选择也不是随随便便的，首先它不能在很显眼、很繁华的地方，其次它还必须宽敞，交通便利，这就要人费点心思。
    也就是说，隐蔽是第一，还要同时四通八达，交通便利，能瞬间疏散人员是第二，第三才是宽敞，能容下许多人，参与赌的，看热闹的，看的多，才能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当然，除了容纳人以外，还要留出鸡与狗争斗的场地！
    “你知道一个斗鸡、斗狗的场所吗？”
    “嘿嘿嘿……叔！你问到俺算是问着了！俺知道，咱们村与外村连系的大路路口一旁边的胡同里都能找到，都在大院子里。只有俺们的小孩斗蛐蛐才随时随地，在外面。斗鹌鹑、斗鸡、斗狗都是在家或在院子里进行的！”
    小五有一种无力感！
    这就是农民的富裕吗？贫困时，努力追求能吃上、能穿上，等吃饱了、吃好了，也穿暖了、穿漂亮了，却又不知道接下来该咋生活了！
    也就是说，吃饭穿衣用不完的钱，不知道该咋花了！
    小五心情沉重地来找老村长，一直跟在小五身后的六大美女们，虽然严格遵守着她们不靠近小五的承诺，没有靠近，也就没有听到小五与小夯叔、八爷、蛋蛋他们之间的对话，但是，都看到了他们和小五做的什么事了。
    所以，她们清楚了小五此行的目的，也真正有了收获，也都为之动容了！
    双湖村确实一直以来被乡里一再表扬为不见打牌赌博的现象，全村都找不出一副牌九、麻将等赌具。治安一向极好！这也是老村长长期以来引以为荣的事情！今天一见，可大大出乎意料之外！
    老村长已经气得白发根根倒竖，死鱼眼更红了，连鼻子也红了。刚送走小五的爷爷老周头和村赤脚医生马大菊，马大菊的赤脚医生一职并没有因为她当了五乐药厂里的销售部副部长而丢弃，还依旧为双湖村的村民看着病。
    马大菊与老周头两人一个中医带“下神驱鬼”，另一个西医打针带小手术，比如开疮出脓、缝合大伤口等等。
    都来找老村长反映紧急情况的，眼下双湖村村民感冒引发并发症，肺炎的人越来越多了起来。这实际上是流感！这些马大菊学习过理论。
    流感本质上是一种病毒感染，属于正黏病毒科，是一种rna病毒。因此，普通的治疗伤风感冒的药物治疗它，作用不大，或者没有作用！必须要用抗生素类的药物。
    要命的是流感的传染性比较大。传播途径有在人与人之间的飞沫传播，这种直接转播途径就很难预防了，它还能通过被污染的手、日常用具等间接传染。
    “小五领导啊！咱们药厂里没有那什么抗生素吗？”
    “没有！我原本拿到了金刚烷胺的生产药方，后来嫌弃它的副作用大，就没有投产。看来，咱们还需要抓紧攻关，争取尽快地投产几种抗生素类的药品！”
    小五说罢向老村长看一眼，然后向一旁坐着垂泪的一个年轻妇女抬抬下巴，意在询问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小五估计老村长生气的根源就在这个妇女身上，绝对不是因自己的爷爷和马大菊两位医生而生气的，他们俩医生来给老村长带来的只能是焦急与发愁！为村民们的疾病之灾而忧愁！
    老村长明白小五想问什么，也不隐瞒，说：“唉！俺是玩了一辈子的鹰，这次却让鹰啄了眼珠子！俺只当没有打牌的就没有耍钱赌博的！谁料想斗鸡能赌博，斗鹌鹑也能赌博，就连小孩子玩儿的斗蛐蛐还能赌博！”
    “出现家庭分裂，闹离婚的了？”小五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
    “可不是吗！这个……闹几天了，男人把家里所有的钱都输光了，这媳妇要离婚，又舍不了孩子，还不愿意离开双湖村，她种着十亩药材，还有五亩红薯熬糖稀制作麻糖！”
    “那就离婚不离家，吓吓他，也让他知道知道再一次没有媳妇的日子，和再一次吃苦受穷的日子都是多么的难过！”

 第263章 “小山神”劝人离婚

    听小五支招，老村长才算消消气儿，抽袋烟，然后悠悠地说：“这都是能吃饱饭后烧的！这样的人要是搁着以前早期生产队的时候，早五花大绑送去忆苦思甜了！
    皮鞭沾水打你个皮开肉绽后，再给你上上两天政治思想课，让你明白新社会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这还不能算完，还要再送你去挖河渠、修河堤，折腾你个一年半载，不死也得要你脱层皮！”
    “再说以前还有啥用？老村长！且顾眼前！这两关难过可都要尽快地过！治病的抗生素药我来想办法，这村里的赌博之风如何去杀一杀？还要你老人家拿主意！”小五说着摆手就想离开。
    老村长赶紧收手拉住了小五，“你不能走！小五领导！药品你要管，这事你也要管！”
    “你？老村长！两大难题都让我一人管了，你自己管啥？”
    “俺管住你就行了！嘎嘎嘎……”
    又能笑了！老村长又能笑了！
    “嘁！我就不让你来管我！你来管我就把我累死了！”
    “你动脑、动嘴，动手动腿的事俺们做！咋能累死你？想想事儿、说说话能累死人？”
    “那你咋不去管？反正这次我不管了！一件事都不管了！”
    “嘎嘎嘎……小五领导你确定不管了？”
    “我确定！”小五说过这话后，看见老村长笑得有点邪性，便心中紧张起来。就听老村长果然抛出了大招，说：
    “你不管，俺就让男人赌博女人要离婚的人家都去求露珠的爹娘去，带上这一个已经有五家了。再让有重病人的人家去求你爷爷，俺就不信你岳父、岳母和你爷爷他们缠不败你！嘎嘎嘎……”
    “你……老无赖!”小五没有办法了，只好认输！
    不能不管那就管呗！管就要管好！小五心里默默地下定决心。首先现场来管管这个要离婚的小媳妇，哪组的叫个啥，小五是一概不知的。
    不过，这事也好管，因为女的心里不舍，只是嘴里说离，那是气男人好日子不好好地过！
    小五便告诉女人要坚决地跟他离，装得绝情一些，因为他耍钱就是对你们娘几个绝情，不顾这个家了，好日子不去好好地过！
    然后，他要是坚决不离，你就赶他出门，你别走，你走了，只有去你娘家，那对他的威胁不大。逼着他去找他的爹娘，那他就会有点害怕了！
    “他要是不走呢？俺赶不动他！”
    “呵呵呵……发动孩子一起上，只要拉出去大门，就给他来个里外门都锁上。他再叫也不开，他砸烂了门就更好说了，坚决离婚，这个时候你再带上孩子回娘家！
    我补充一点哦，平常里无论男人多么地忠厚老实，作为家庭主妇都要在自己的手里存住一些钱，哪怕是死扣下来的小钱，这在关键的时候能解你的燃眉之急！
    这是男人不同意离的情况下，如果男人统一离，那你就要问清楚自己内心里愿不愿离开这个家了。要是愿意，义无反顾，那就另当别论！
    如果是你本来不愿离婚，就想吓吓他的，可是他却统一离了，这个时候你就要向男人提出条件了，因为是他犯的错，是他毁了这个原本幸福的家庭，也就是，是他毁掉了你的幸福，所以，他必须做出赔偿，你把孩子、房子都要回来。
    不给，就去法院起诉他，起诉理由也是，他作为男人，不负家庭责任，输掉这个家赖以生存的所有钱财，不尽义务，置老婆孩子的生死于不顾！
    保准你能打赢这个官司！所以，不用怕，就这么跟他斗。别采用‘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些老掉牙又收效甚微的方法了！”
    小五说完，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震惊的目瞪口呆！心想：“这还是周小五吗？这不是地地道道地一个男人的背叛者，女人的‘护身符’吗？”
    那个女人主意拿定地走了。小五请老村长亲自带领着村妇联主任去给另外的几家做工作去，就照这个模式，如法炮制。
    然后，小五再单独地面授手段给老村长，又一次使老村长瞠目结舌。
    “这不等于说，村里有一支不装备武器的武装了吗？也就是俺掌握？”
    “嘿！我说老村长，你能不能别用‘武装’、‘武器’这类词汇来说这件事？啥叫村里武装？这是武装吗？这叫警民联手，治安联防！再说了，你村里账面上趴着那么多的钱干嘛？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不更加有意义吗？”
    “嘎嘎嘎……俺当村里的干部已经三十六个年头了，就你回来的这几年才慢慢地在村委的账面上有钱，还越来越多，今年算是多到让俺满心里满足感啊！俺这还没暖热窝儿呢，你又要支招帮俺花掉它，你真是好银（人）呀……”
    “呵呵呵……我是绝对的好人！防患于未然，怕你们村干部见那么多的钱，一个不小心贪点占点，那可就是犯了大错误，万劫不复！我帮你们花了它，花的还合情合理，你们见不到那么多钱了，也就不会动什么贪念了！”
    “好！俺和主任、民兵营长一起马上就去召集人，60人两个大队，昼夜巡逻轮流着做，六个小组，三班倒换。有补助，有夜宵！”
    就在几户因男人赌博而闹离婚的人家，趋于平静的时候，好像村委、乡政府里都没有得到消息似的，一切如常的时候，“双湖村治安联防大队”成立，这边鞭炮一响，老村长一宣布，那边派出所的警车便到位了。
    由四名民警带领，四组联防队员飞奔四个已经掌握了全部情况的斗鸡点、斗狗点和斗鹌鹑点。
    迅速、重拳的出击，一下子就砸碎了周家庄人的平静生活，不！是周家庄人中那部分赌博为业的人的平静生活，使他们的赌徒生活一朝改变！
    所有的赌具、赌资一律没收，所有参与赌博的人，包括看的都被抓到县拘留所，先拘留学习几日！
    在我国，赌博是违法的，他们不是不知道！
    等到损失钱财，丢掉面子，他们都后悔了，但已经晚了！
    三天后，小五和老村长一起带着村委所有的人，还有各村民小组的组长，到县拘留所一并交的餐饮费，才把“赌徒们”带回家！
    路上有几个老头的对话引起了小五的注意。

 第264章 神秘药仓里都是极品！

    “哎！马老头，你说像周家庄的老周头因为太忙，整天两个卵子摇铃铛，他不好这玩儿的一口，可那王老簰、周老八和老黑瓜整天玩儿，都玩儿出名了，能当独立门户的老大哥了，咋就那么巧，这最后一次出事，他们都不见影儿了？”
    “不会是周小五，或者老村长与他们的关系好，事先通信儿了？”
    “这可不好说！八九成的是！不然，哪那么巧？像周老八，哪一场能少了他？偏偏公安抓人时，就没有他！”
    “唉——这可不能怨人家，只能怨咱们自己没那好命，没跟小山神住一个庄子里。”
    其实，八爷和黑瓜爷的没被拘留，还真不是小五透露的消息，与小五有一点点关系是真的！正是小五去了八爷家，又说了那些话，再加上小五跟王铁的小儿子蛋蛋的那一出，周家庄就那么大，不可能传播出去。
    八爷和黑瓜爷都听说后，又去问问老簰，老簰也正好听说了二组的小夯在湖岸路上遇到小五的事。三人一合计，撤！金盆洗手！果断地处理了手里的“赌具”，也就是斗鸡、逗狗、斗鹌鹑。
    八爷和黑瓜爷二人一人留下来几个养着玩儿的鹌鹑，别的都处理了。老簰则果断地什么都不养了，一律卖完！从小五进周家村看乡亲们的生活情况掉到治安队筹办成立，这中间尽管神速，也相隔一个星期呢！
    这让八爷、黑瓜爷和老簰三人办了件干脆利落的大好事！特别是对他们自己及其家人来说，绝对是一件真正的大好事！
    从此后，双湖村的治安联防大队昼夜执勤已成常态！再也没有人敢再去干吃喝嫖赌抽这些毁坏本人又破坏家庭的坏事了！
    村委会也相应跟进积极措施，传播正能量，把原有的老年秧歌队、太极拳队等，中青年的徒步队、广场舞队和青少年的武术队、杂技队、街舞队，扩大并加强建设，村委按月拨给活动经费，积极组织比赛！
    两件大事完成了一件，还有一件关乎生命的大事，那就是流感的并发症肺炎，没有抗生素类的特效药，已危及到了病人的生命。
    乡卫生院里没有，县医院里也没有，小五为此专门去了一趟省城，省人民医院里居然连金刚他林这样副作用很大的抗病毒药也买不到了。
    “这可怎么办？双湖村都已经有病危病人了！”小五当然想到了他的药箱子药厂，可是，他也清楚地知道，他的药厂里没有抗生素类的药品，一样也没有！九个已经打开的药品仓库里，药品种类都是非常清楚的！
    唯一的希望是那个神秘的第十个药品仓库里，可是，这个仓库现在还打不开，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
    这两天可只让小五尝到了什么样的感受是“热锅上的蚂蚁”！
    “不行！我还得再进去看看！”
    小五不知道是第几次进入他的药箱子药厂里的药品仓库里了！
    再找找看，那九个打开的药仓了也没有他要找的药！
    再看看，那第十个神秘的药仓还是打不开！
    气得小五从药箱子里出来后，在合上药箱盖儿的时候用力一拍药箱盖，长叹一口气，“这能眼睁睁地看着乡亲们病死吗？”
    “嘀——嘀嘀！”
    “嗯？哪儿响？”小五听得真真儿的，声音就在耳边！
    四下里看完了没发现有什么异样，也没有哪里能发出声响的啊？最后把目光放在了药箱子的盖子上，那十字架扣上又发光了。霓虹灯似的一闪一闪的，既没有文字，也不再出现数字。
    先不管奇怪不奇怪，小五立马高兴起来，他知道那扣子上一发光就意味着那药厂里的第十个药仓能开启了！神秘药仓就要揭秘了！
    马上重新进入药箱子里，匆匆忙忙地来到第十个药仓门前，与前九个是一样的，那个序号亮了，小五往门前一站，大门便自动打开了。
    走进门，里面像是大型图书室一样，一排排药柜，都带着门。每一个门上都有一个标识性的窗口，这个时候正好有窗口亮起灯光，上面的字与数字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小五数了数，有六排厨柜亮了窗口，还有四排还是黑暗的。
    把六排亮灯的厨柜一个一个地看下去，有文字有数字，字如蝇头，笔画了了细若蚊足，但都看得清清楚楚！
    第一排，青霉素、头孢类100青霉素10阿莫西林10氨苄西林10四代头孢10……
    第二排，大环内酯类100红霉素20克拉霉素20……
    第三排，氟喹诺酮类100氧氟沙星20左氧氟沙星20环丙沙星20……
    第四排，氨基糖苷类100庆大霉素20链霉素20……
    第五排，硝基咪挫类100甲硝唑40……
    第六排，“新抗”抗病毒类100奥司他韦30恩替卡韦50……
    “哈哈！都是极品药物啊！”
    “哈哈！奥司他韦，比金刚烷胺还要好的抗感染药物，治疗流感及其并发症有特效！”
    小五马上打开了第六排厨柜的门，从里面拿出来了十盒，应该是一百支针药，也没有顾得去细数里面到底有多少箱多少盒药了，赶紧去救人！
    到了周山县人民医院，小五拿出了奥司他韦，要医生赶快给几个病危病人用上，可是医生到整个医院的高层，一致反对，说不是金刚烷胺等药物，他们拒绝给病人使用。
    小五气得要骂人，但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自己去给病人打针去？
    “我们要求转院！转到省城医院去治疗！”小五只好告诉病人家属，要他们去向院方申请转院！
    “不行！病人的情况很不好，不能转院！根本经不起长途跋涉，加上车上的颠簸，途中病人死去是谁的责任？我们医院要为病人的生命的最后一刻负责！”医院里还振振有词。
    “什么‘为病人的生命的最后一刻负责’？你们分明就是孤陋寡闻又刚愎自用！我告诉你们，这是比金刚烷胺还要好上数倍的抗病毒药物，国外才有的！我费尽艰难才能到一点，救命要紧，我请求你们赶快给病人使用！”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是这里的副院长，临床病理专家，像这样的，我连听说过都没有听说过的药，岂能随随便便地给病人使用？我也常常阅读外文医学杂志，怎么从来都没有看到过？”
    小五这个气呀！又没有办法说服人家，人家就牛了，咋办？难不成你周小五大喊：“我是重生者，带来的是21世纪的新药！”

 第265章 这药真能救命

    真要是那样的话，人家保证相信你，相信你是个精神病患者！立马捉住你扭送到精神病院里去！
    所以，小五也再也无心跟他们解释什么了！
    你再去说，奥司他韦能救命，它又叫“达菲”。是抗生类很好的药，没有什么副作用等等，还有屁用？
    最后，小五只好与双湖村里的病人家属商量，在县医院也是没有办法治疗，不如转回村医疗室，他去请省城医院里的最好的大夫来家来给治病。
    虽然小五也不敢跟乡亲们打下包票，好在双湖村里的乡亲们，尤其是周家庄的乡邻们，都是打心底愿意相信小五的。
    于是，他们都回到了双湖村。临出县医院时，那个高傲的副院长暴跳如雷，大喊着说：“你们简直是胡闹！这里不能治的病人，回去村医那里就能治疗吗？那是去送命！”
    有病人的家属问他：“在这里你都说不能治了，还不是送命吗？”
    他无言以对，却说出：“至少在这里能尽可能地延长一点点生命，哪怕是一分钟也是值得的！”
    这不是屁话吗？早一分钟和晚一分钟都是个死，这与死在医院里和死在家里还有本质的区别吗？要说有区别，那就是死在家里还能省下一点医疗费呢！
    “我要把乡亲们的病只好后，一定去县医院当面问一问那个庸医，问问他是如何爬到副院长的官位的？”
    小五在心里恨恨地想到。
    于是，小五去省城请来了何美的一位同学和一位师姐，省人民医院的副主任医师和主任医师，来到双湖村村委卫生室。
    一拿到奥司他韦，把两位女医师激动得手都打颤了，看来两位是识货的！绝对比县医院里的那个副院长要高明得多，那个什么副院长与她们俩相比，那就是小学生与大学生相比。
    马上给几位病人进行了注射。到底是特效药啊！针对性不仅强，时效性也非常地强！可以说一针见效，三针病好！
    “这药真能救命啊！周小五弄来的药，治疗流感有特效！双湖村的村卫生室马大菊能用这药起死回生！”这话很快就传播出去了，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出了双湖村，飞出了周山山区。
    致使县人民医院里的病危病人，纷纷强行出院去双湖村卫生室接受治疗。还让人惊奇不已的是，马大菊来者不拒，花费还不高，治一个好一个！
    周山县人民医院的院长室里，满头银发的老院长正气冲斗牛地冲着那个，曾经坚决不让小五用奥司他韦的副院长和几名医生发火：
    “简直是糊涂透顶！还有比你们几个孤陋寡闻却又刚愎自用的人吗？你们没有药，不能给人家治好病，还不让人家转院，还不准人家使用人家自己买来的药，人命关天，难道不比多赚几个住院费强吗？
    你们到底想干啥？是想砸了这人民医院的牌子，还是想砸了你们自己的饭碗？你们四个都准备准备调离县人民医院！自己不走，我就上报卫生局开除你们！”
    “老院长！我们没有给医院带来重大经济损失，你不能赶我们走啊！”
    “你们做的事情已经传遍全县，甚至到附近几个县，使周山县人民医院的声誉大大受损，这还不是重大损失吗？
    人家拿来的流感特效药奥司他韦，国外才有，人家都对你们说明了，可是你们怎么说的？难道你们不知道的东西就不存在吗？
    你们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听说，周小五下一步就是让五乐药厂里大量生产这种抗生素累的药！如果他记恨前仇，坚决不把这种药卖给县人民医院使用，那时候我们怎么办？”
    “不能从别的渠道搞药吗？”
    “你觉得一种新药问世不会独霸市场吗？他们只要不想让谁拿到药，你以为你能拿到吗？”
    聪明人可怕，不聪明装聪明的人更可怕啊！
    再说小五这边，答应大菊大量收治病危者，直接用奥司他韦治好了数百病患，同时着实地赚了一笔药费！小五跟马大菊按比例分成。
    然后，小五便把奥司他韦和另外两种药，左氧氟沙星和头孢第四代的配方与制造全工序，都拿给了何美的研发部。
    “啊！哥！又有新药……这可都是极品级别的！生产出来能赚外汇的！我们一旦制作出来成品，你赶快带着药、带着我和婉姐去向国家申请专利和对外贸易的资格！赚取外汇！”
    如今的何美已经成熟得很是不一般了！
    三种新药制造成功，小五果然马不停蹄地带上新药，再带上露珠、温婉和何美，一行四人赶往国都，先申请专利，一举成功。
    再申请为出口药，赚取外汇。这时候有了点小麻烦，居然卡在了药品研发不是大型国营药厂的药品研发部，或者国家药品研发部里的科研人员研发出来的，而是私企里的兼职科研人员研发的！
    “呵呵！说来说去，这还是看不起咱们的小私企药厂！我要把本公司做到国营第一药厂的两倍规模！哼！不敢说碾压所有药厂，但争当第一是必须的！”
    小五虽然没能一次就争取到出口药品的生产权，但是，却意外地争取到了一个能进入国际大型药品展销会上展销三种药品的机会！
    回药厂做好了各方面的准备，如果这次国际药品展销会上，能拿到好成绩，被一些外国药品企业看中，无论是买药品配方与生产权，还是买药，都将促进他们五乐药厂申请出口的工作！
    这次赶赴国际药品展销会，小五又多带了一个销售精英花蝴蝶。
    小五不惜花大价钱给他们一男四女定做了每人两套工装，具体说就是五乐药厂的工装，是非常适合山村人穿的普通款式，不花哨，既庄重大方，又舒服、适合活动。
    款式不时尚，但布料与做工却是定做的当时的大品牌大服装公司的最高档的。女士包也是当时最高档的。
    “你们四个不准浓妆艳抹，不画眉、不涂口红，最多淡妆。但是，头发要请人设计，根据你个人的脸型与气质设计出最合适你，也是最好看的发型来！”
    “为什么呀？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一次见外国大客商的机会，我还打算穿好看、化好妆呢！再说了，不浓妆也配不上老板你给装备的名包啊！”
    花蝴蝶第一个不乐意！
    小五笑笑说：“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当在场的所有女性都年轻漂亮，穿戴华贵、浓妆艳抹时，谁才能特别引起大家的注意呢？”
    “一定是那个最漂亮的人，才能引起大家的注意！”
    “是那个说话时声音最好听的那一个，才最能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应该是谁最善于公关，最善于演讲，谁才能最引人注意！”
    ……
    小五摇摇头说：“都不对！”

 第266章 他们吸引人靠这个……

    “应该是那个穿戴不华贵、不浓妆艳抹的人，才最引人注目！”
    四大美女瞬间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都不得不点头信服！
    就在小五他们五人第二天就要出发去展销会时，药厂里的工人却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
    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个渠道得知的，总经理和几个部长，还有周小五，每人做了一身世界名牌服装，说成是五乐药厂里的工装。
    “看看我们穿的五乐药厂工装都是名牌吗？”
    于是，有几个愣头青工人，就把自己的旧工装拿出来当众点火烧了。
    小五一听说这件事，当场拍案而起，这是无视药厂纪律，不尊重药厂、不爱护自己的工作单位的表现。
    便连夜召开所有的职工大会，并带头与露珠四美女都穿上了新工装。
    “工友们！同事们！我代表总经理在这里宣布，吴敏、古浩、王大奇、李小豆四人开除出厂，永不录用。此通报立刻生效，可以现在就去财务室结工资走人，也可以散会后再走！但今天必须离开药厂！
    我下面就谈谈他们几人的行为不妥之处。首先，我和总经理等是要去参加国际药品展览大会，展现我们五乐药厂的一流产品与展示我们五乐人的风貌是同等重要的，也是必须的！我们现在穿的就是此行的新工装，这哪儿有问题？
    这次展览会上，一旦获得成功，我们就可以获得生产出口药品的资质与权力！就能获得挣外汇的机会，那是企业与商业发展的顶峰！五乐的发展难道不是在场各位的愿望吗？
    只要咱们有了生产出口药品的资质与权力，与外国人做生意，利润会更大，你们的工资也保证会更高。现在你们可以去县城各工厂，别的乡镇企业里打听打听，咱们五乐是不是工作时间最短，劳动强度最小，而工资待遇最好的？
    你们还想要求什么？难道还想着不劳而获吗？别说我们几个是为药厂办大事而做身行头，就是没有这个原因，我们开支一些公款，难道还要你们同意吗？这可是私企，我们几个人都是有股份的，难道还存在贪污不成？
    你们听风便是雨，不辨是非，反应蛮横恶劣，我不知道你们心中为什么对五乐有如此的恨意，又对我们有这般的仇视？烧工装就相当于打人的脸、践踏国旗，是对五乐声誉的毁坏！你们自己认为你们可饶恕吗？”
    事后，小五，露珠他们都很晚没有去睡觉。因为明天出差，所以，温婉和何美也就都住在了五乐药厂里了。
    几个人重新慎重地思考了一下这件事，这是管理上出现了一点点缺漏，那就是，对工人们的情感引导，爱厂爱岗教育没跟上。
    无论什么行业，哪个单位里，对人的管理基本上是通用的，都是一手萝卜一手大棒的手段。萝卜就是利，利益的利，具体指工资待遇。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钱能通神，‘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俗语。但是，一味地提高福利，而缺少严格的惩罚措施，必会出现，你给他的钱越多，他越不敬畏你！
    反而是，该亮出大棒的时候亮出大棒，赏罚分明，惩罚也严厉，他们会怀有一颗对你敬畏之心！
    小五他们连夜拟定出原来的常规中缺失的部分，并紧急布置下去。
    凌晨一点左右时，大门口的岗哨见小五和露珠等人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便来报告说，大门外跪着王大奇和李小豆两人。
    很是令人惊奇！小五皱皱眉，安排门岗不要去理睬他们。
    到凌晨三点多，小五他们几个正准备去休息时，门岗又来禀报，王大奇和李小豆两人还在大门外跪着没走呢！
    “穿着棉衣没有？”
    “穿着呢！还有他们的被子，都在一边放着，人跪在地上，手扶着膝盖儿，都没动过！”
    “别去理睬他们！”
    门岗回去后，小五和露珠又去大门边，从门缝里向外看看，见两个青年男子真的是双膝跪在地上，两手扶膝，腰杆挺着，头低着，一动不动，还真像是两尊雕像！
    “这是忏悔吗？还是真的后悔，不想离开呢？”再回住室的路上，露珠说道。小五看看她，知道露珠还有点不忍，自己看到他们俩的形象，又何尝忍心呢？便说道：“等天明以后，他们如果还是这样，就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
    到了天明，小五还没起床呢，岗哨就来禀报说，王大奇和李小豆二人还在那里跪着呢！刚刚的李小豆把头抵在他的被子上，撅着屁股，弓着腰睡着一会儿。王大奇一夜都没动一动，就那么跪着。
    露珠带着柳条到大门外，生气地又训斥了一顿王大奇和李小豆二人，故意问他们想干嘛？两人都说后悔了，不该跟着别人脑子一懵就去做不该做的事，还想请总经理给一次改正的机会。
    露珠勉强地答应了下来，要求他们回厂里反省一天，写出来一篇不少于五百字的书面检讨书！
    小五带着露珠等四位美女出发去了国际药品展销会会场，那场面绝非他们原来参加过的县级、省级展销会所能相比的！
    其突出特点且不说美女如云，单就“外国客商多、大款客商多”这两点来说，那就是各大药厂的顶级追求。
    小五扫一眼全局，规模宏大、人员众多，展销大厅内，出现的药品尖端品种不多，但新开发的普通品种繁多！
    小五他们只好五乐药厂的展销柜台，果然不出小五之所料，他要求四美女淡妆素面精致发型吸引了许多人，加上他们的服装特殊，高端布料高端做工，却是普通款式，像是村妇打扮。
    这些人还带些山村健康的野性气质，马上被吸引过来一大群。人的猎奇心理是固有的啊！
    “山区的私企，小小的药厂居有那么多的国家专利新品种开发药，研发水平与能力真的令人刮目相看哪！”
    一个走过来看过专利证书和新药品种的老药商说道。这是个中国人，但他有几个同行的外国朋友。
    原来，小五在来赴会时，除了带着准许在展销会上露面的三种药品外，还自作主张地把其他的，他认为先进的药品多个品种的专利证书，还有样品药都带来了，偷偷地放在了展柜的下面。
    当有客商过来看药时，他就让花蝴蝶多加介绍！
    “真的难得啊！质量一定过关！”那个老药商还积极地介绍给他的外国朋友们，帮助宣传了五乐药品了啊！

 第267章 那我就嫁给药厂了！

    就这样，小五等人不虚此行，不仅凭着他的非凡的推测能力，运用了一个绝妙的宣传方法，把客商成功地吸收过来；
    还坚持住了他的做事时效性，及时地抓住了难得的机会，多宣传了十多种他们五乐的药品。
    订单飞来的时刻到了！国内的，国外的，来的都是大订单，大到令露珠、何美、温婉她们都感到惊恐的程度。只有小五和花蝴蝶两人不害怕，来者不拒，大小订单通吃。
    因为小五是心里有数，他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两步走，一步是带着订单再去申请五乐药厂生产出口药品，外国订单越多，申请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第二步就是，在省城申请一块土地，建起来五乐第一分厂。
    至于订单多了，药厂的生产力不足怎么办？小五已经下定决心，就是把药箱子药厂里的药仓全部清空，也要完成订单，按时交货！
    而花蝴蝶心里并没有什么把握，因为她并不了解药厂的生产能力。她只是站在一个销售人员的立场上，尽可能地为药厂拉生意，这叫不知者无惧。两人一个心中有数，无惧；一个不知道实情，无惧！
    “哥！你你你是不是夜里都没睡觉，一个人瞎转悠去了？怎么跟没睡醒似的？咱们厂一天能生产出多少箱药，你心里没有一点数吗？你能把这里的药商的单子都吃下完吗？没看见人家大药厂里的人的眼神啊？一个个像刀子！”
    “是啊！头儿！吃不下强吃，撑破肚皮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你们放心！我心里有数，吃就吃到饱而不撑，刚刚好才行！咱们的生产潜力还大着呢，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好嘛！五乐药厂的订单总数达到50单，金额超过一个亿，就是纯利润也在五千万元以上。
    在宾馆里，这些数字一经核算与罗列出来，直接把四大美女惊呆了，也吓傻了！几分钟的沉默啊！小五逐个地去在美女的眼前晃荡手掌，连一个转眼珠的人都没有了。
    “这可怎么办？我要带着四个傻妞回去了！”小五正说着，就听“哇——”地一声，花蝴蝶却坐在地板上哭上了。
    “哎哎——小花！你哭啥？”小五有点迷糊了，这花蝴蝶可是四大美女中唯一的一个与他站在一条战线上的，来多少订单都笑纳！
    “老板啊！这一次咱们玩出火了！完不成订单，不但要把药厂赔个精光，连咱们这些人也都得去坐牢啊！”
    “说啥丧气的话呢？我敢接单，就有办法完成！少跟着危言耸听，还哭鼻子！一大美女也不怕哭丑了，嫁不出去！”
    “真的？能完成？你没骗人，老板？”
    “没骗人！能完成！”
    “咯咯咯……那我就嫁给五乐药厂了！”
    小五拿着订单再次去国都申请，五乐药品公司承担出口药品的生产。
    “如此优秀的药厂，何以没有获准生产出口药品？”一个高级官员看过小五递交的材料后，气愤地说。
    小五故意苦着脸说：“有两位领导说我们是私企，还是山乡的小型药厂，不具备研发新药品的资质……”
    “胡闹！只有政府机构实验室研制出来的药品才合格吗？批准了！你们五乐药品公司所研发与生产的药品都拥有出口的权力！只要拿到国外订单，就有生产出口的资质！希望你们精益求精，为国家赚取更多的外汇！”
    小五“啪”地来了个立正，郑重地向那位大领导承诺，一定不辜负领导的殷切期望！
    一鼓作气，小五绕道走省城，拿着十几种药品出口赚外汇的国家级批准书，向省里申请土地在此建大型药厂。
    “什么？可以生产十几种出口药？一个如此牛气的药厂要在咱们市里安家，哪有不欢迎、不扶持的道理？批了！”
    大领导一口答应，还笑眯眯地，一副感谢小五的神情！
    选定了一处厂址，首先是交通便利，其次是有水源、有开阔的场地。小五选定了距离他的五乐楼和金角楼都不太远的地方，一个小山包的脚下。筹措资金，很快就能开工建设了。
    小五又到他的药箱子药厂里转一圈儿，确定一下药仓里还有相当大量的存药，计算一下，那些订单的交货时间有长有短，一边生产着，一边用这里面的成品药补充着，最终的完成交货是没有问题的！
    回到双湖村，坐在药厂里的办公室里，小五先没有让把订单公开，而是只说五乐药厂被国家批准了有资质生产十五种出口药品！
    就这一个好消息就把全厂职工乐翻了，这意味着厂里能赚外汇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工资都能提高至少百分之三十了！
    正在五乐药厂里充满快乐，职工们都沉浸在公司要迈上一个新台阶的喜悦之中时，一纸文件从地区行署，途径周山县里、周水乡里，一直飞到了露珠的办公桌上。
    “叮铃铃……”小五去接的电话，县里的一个比较要好的同事打来的。
    “小五老弟！地区的那份文件你见到没有？如果看了，别上火！这是某些人为争得自己的利益而不惜大大损失你的夫人的个人利益，哦！前任夫人，前任夫人！”
    “多谢老哥哥的提醒！我还没顾上看呢！文件已经到达了！”
    “叮铃铃……”还是小五刚挂了县里的，又接了乡里胡领导的电话。
    “小五领导啊！别动气，那份文件你接到了？显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这是想搞垮你的药厂，还是冠冕堂皇地搞垮！”
    小五半天没有接话，胡领导焦急起来，在电话里只喊：“小五领导别急！别生气！你去省里问问，我听说像这样的金矿，地方政府是没有开发权的！都是国家统一开发冶炼！”
    小五听到这里才稍微明白了一点点，谢过胡领导，才去详细地阅读地区行署来的那份文件。
    文件的大致内容是说，为了开发周山山区里的金矿和楸木、白桦木，要求五乐药厂马上搬迁厂址，务必以国家利益为重，在三个月内把药厂搬迁完毕，决不能耽误黄金的开发工程全面启动！
    “这是怎么了？谁的权力能这么一手遮天？五乐药厂也不耽误山里的金矿开发呀？贵重木材的开发就更不碍什么事儿了！这这这……非要搬迁药厂干什么？”小五是真的被弄糊涂了，瞬间头发蒙、眼发红！
    “哥！你别哭！你垮了，俺们可怎么办呢？”
    “小五！你挺住啊！我的天，你是俺们娘几个的天，天可不能塌啊！”
    “头儿！大不了，咱们赔光，从头再来！你别难过了！我会组织人手去寻求法律维权的！”
    ……

 第268章 大企脱贫计划

    小五抹抹尚未出来的眼泪，动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
    “没事！大不了我去购买人家的半成品药，再加工成咱们的药，中间不赚钱，也要如期交货，圆满完成咱们这次难得的国际贸易！”
    小五决定带着这份地区下发的文件，再带上五乐药厂的位置照片与说明性文字，还有山里的金矿出现的位置照片，以及楸木、白桦木所在的位置照片。
    还附上了说明文字和精确的数字材料，如金矿与药厂的距离在20公里以上，隔着两座山峰呢！两片树林与药厂距离更远，药厂根本不影响开矿与伐木！
    “头儿！你去省城时，把这份文件复印两份带上，原件另外放着。”
    听温婉的提醒，小五明白了这里面的重要性！这个文件是官方文件，是从地区直接下发到五乐药厂里的，应该是唯一的。
    不然，地区通过县里，县里再通过乡里，来告知五乐药厂，或者王露珠不就行了吗？
    复印也只有省城里才有机器。
    小五正准备出发去省城时，乡里来电话告诉他，地区领导通知县里领导，要求在五乐药厂搬迁没有完成之前，他周小五暂停上班。
    “停我的职了？为什么？有文字通知吗？”
    那边告诉小五，只是电话通知，没有文字通知材料，不过，乡里的秘书小李，怕自己记不住，把每一个上级部门来的电话都做了详细的记录，包括来电单位或人员，电话内容，来电时间与通话时长。
    “好！请小李把这个电话记录给我留着，我一会儿就赶过去亲自看看！”小五说完，便立马出发先去乡里。
    “头儿！我跟着你？”温婉说。
    “哥！我也去！”
    “不！请温婉跟着，她有法律方面的知识，也许能用上。小美留下来陪着露珠，管理着厂里的生产，也好应对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何美点点头，说声“好！”
    小五和温婉开着一辆车，先到乡里拿了小李秘书记下的电话记录，先后直奔省城。
    找到一家打印社，将文件和电话记录都复印了两份，这才去省相关部门去反映问题！
    一位大领导看了小五的材料，又看了那份文件和电话记录，不由得拍案而起，怒道：
    “省里正准备表扬五乐药厂呢！他们这是干什么？刚刚签署了那么多的国外货单，出口创外汇，为国家做贡献，他们却如此给制造障碍！
    周小五同志！你们先回去，集中精力保质保量地完成你们的订单，这些事情我们来解决！
    黄金的开发，自有国家做好安排，既轮不到你们县里也轮不到你们地区里的人指手画脚！”
    小五留下一个复印件，又把原件带走了，离开了省城。
    温婉回她单位了，小五回家看看闺女和儿子，然后进药箱子药厂里运出来了一批药品，存入五乐药厂里的成品药仓库里了。
    小五做完这些后便往回赶，他还没回到五乐药厂，地区来的道歉信就放到了露珠的办公桌上了。
    不能不让人感叹，省大领导的工作效率就是高！
    “还有县里的道歉？道什么歉？”小五说着，一目十行快速地把两份两级道歉信都看了一遍。
    地区某工作人员说弄错了五乐药厂的方位，以为准备修建的运输金矿石的大路要经过药厂的位置，现在确定可以改道的。
    县某工作人员说，没有向地区做好汇报，尤其在五乐药厂现在正在生产出口创汇药品的重大事情上，作为上级领导，关注与支持的都还不够！
    “就用‘某工作人员’来搪塞，也能说过去！可这道歉信……就比放个屁好那么一点点，放屁的话，现场会臭，而这样说话，现场也不会臭的！”小五心里太落寞、太冰冷了！
    找乡里的胡领导喝一盅，就两个人，促心长谈啊！
    “五乐争得药品出口资质，难道各级政府、各位领导不知道吗？各级新闻和多种媒体都做了宣传的啊！”小五无比困惑地说道。
    胡领导看看他，像看一个小学生。反问道：“五乐是为国家做的贡献，为县里、为地区留了多少好处？”
    “这……这也太不大公无私了？领导不应该都是伟大、忘我的吗？”
    “有句话叫啥来着？‘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也能套用在这上面！”
    “胡哥！你好好地干你的，我准备急流勇退了，辞职专心办药厂！”
    胡领导端着一盅酒，眼看着小五，定格了好久，才说：“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这既不是我的特长与爱好，也不是我的理想与追求！我要走‘大企脱贫’的路，办好药厂，既改变山村面貌，又强国富民，实现我带领乡亲们脱贫致富的夙愿！”
    接下来两人只闷头喝酒，不再交谈，直到结束，胡领导才说：“小老弟！此次换届，老哥可能要进县班子里，你呢要辞职，哥也不再拦你！哥只建议你直接把辞职信递到地区去，因为据哥分析，只有地区里才更容易批准你！”
    “呵呵呵……这个小弟心中有数！在县里递交估计都没有人接下！以后，小弟的生意场上就要多多仰仗老哥的帮衬了！”
    “这个不用说！只要哥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小五辞职了！
    从此是个自由身了！正式上任五乐药品公司的总经理！
    “小五！你你你官不做了，这生意还能好做不？”露珠第一个不理解、不支持地问。小五知道露珠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来当总经理，她就成了副总的缘故，才反对自己辞职的！
    “露珠！你想想，我当着领导，对咱们的药厂有多大的好处了？不是该遇到什么风雨还是遇到了什么风雨吗？还徒增我两头忙的烦恼！哪能胜过我这专门专业地办厂子来的轻松？”
    “也是！你来了，我正好落得清闲，做个‘富贵宫主’，游山玩水去！咯咯咯……”
    “那不行！复婚，做我的专职太太，在家相夫教子！”
    “不！我不同意复婚！”
    “你？为什么？当初离婚是为了办厂，现在我没有公务了，不存在威胁了，咋不复婚？”小五一听露珠的不愿复婚，立刻就急了，大声问道。
    “你是那一个原因，我有两个原因！”
    “你还有哪一个原因？……不能生育吗？这这这如今还算是个原因吗？咱们闺女儿子都有了，哪一个不比亲生？”
    听小五说着，看小五激动起来，露珠不觉潸然泪下。
    “哎哎——你哭啥，露珠？有话好说，别哭呀！”

 第269章 辞职

    “小五！你想想，三个闺女再怎么如同亲生，但她们都没有亲生父母，总归是个缺憾。儿子四海，有亲爹没亲娘，也是个缺憾！我很想有一个既有亲爹又有亲娘陪伴的孩子，难道你不想有吗？”
    听了露珠的哭诉，小五无语了。
    温婉也反对小五的辞职，她一直认为企业要做大，没有政府与政府官员的鼎力支持是做不成的！
    小五回到周家庄，一听说小五没有官职了，仅仅是五乐药厂的老板了，连老村长对小五的称呼都变成“小五老板了”！
    “老村长！你这称呼变得也忒频繁了不？先是小五啊！接着是小五领导啊！这又变成了小五老板！我的生意要是做不好，穷光蛋了，你是不是又要改称为倒霉娃了？”
    “那你还让俺咋称呼你？大学毕业当了大官，好好的你不做！这祖祖辈辈居住的大山里好不容易发现金矿，这一下可好，没有咱们这些人的丝毫好处，连挣苦力的钱都摸不着！你的药厂又生产西药为主了，还能带着乡亲们发家吗？”
    老村长的埋怨不是没有道理！
    金矿和楸木林都是他小五发现的，上报政府的，可是除了讲给他一万块钱，他还没落下一分外，确实没给双湖村，乃至周水乡和舟山县带来一点点好处！
    可这些能怨他周小五吗？药厂虽然是以生产西药为主，那是市场所决定的，再说了，他也没有不收中草药，还扩大收购量，也没有降价呀！
    难道双湖村现在不富裕吗？方圆百里也难找到收入这么高的，可是乡亲们的胃口咋就越来越大了呢？万元户都不满足了！这可是八十年代，万元户在全国都还稀罕着呢！
    难道这一切不是我周小五的功劳吗？从制糖、出粉条到养鸭养鸳鸯，再到办药厂、种草药，再到争取水运码头、开辟水运航道！就这么一次国家开发深山矿藏，没有直接给双湖村村民带来直接的利益，他周小五就变成无用了！
    这由恩人变敌人也来的太快了不？
    只有爷爷和何美不在乎小五是当官还是不当官，无论干什么事、不管在哪里生活，周小五始终都是周小五！老周头的小孙子，何美心目中的“哥”！
    郁闷惆怅的小五又去乡里找胡领导喝酒谈心了！
    他与胡领导再次秉烛夜谈到凌晨三点钟，胡领导因为天明有个重要会议，所以需要休息一会儿去，小五就送胡领导去住室了，而他则在胡领导的办公室沙发上熬过了几个小时。
    等酒意散去得差不多了，天也大亮了，小五这才从乡里的办公室里出来向药厂走去。这时候，胡领导的话仍在耳边萦绕：
    “小五老弟啊！你如今虽然五官一身轻，但你有没有感觉到仅仅你少了职位，便会增加许多敢于与你对着干的人，和敢于挑衅你的极限的事？”
    “呵呵呵……我就是当官也没过分问过事，权力的行使并不大呀！”
    “甭看你没有行使权力，但那官职下的权力在那里放着呢！它本身就具有权威性！你看看这两张照片……认识上面的人吗？”
    说着，胡领导拿给小五两张照片看，上面有两个人在头低头地说话，表情很是神秘的样子。
    “这个像马军！这一个……不认识！”小五看了一会儿，指着照片说。
    “我已经找好多人看了，辨认了！那一个是马军没错，另一个是葫芦湖村里的村主任，叫刘丰，他的哥哥刘顺是咱们地区里的一个大领导，他们如何能搞在一起的，不得而知！”
    “这背景是山深处的楸木林啊！他们跑那里面干什么去了？这照片是谁拍照的？”
    “你也知道楸树林、白桦木林？”
    “我们几个去过！”
    “这是几个护林队员带战友去山里游玩时无意间拍下来的，冲洗出来后交到了乡办公室！”
    “莫非他们就与他们身后的珍贵木材有关？省里说有国家开采队来，咋还没见影啊？”
    “县里已经接到通知很快就到，据说你们的奖金也随着开采队的到来，会带过来的！”
    “奖金？呵呵呵……你说能奖多少，老哥？”
    “这个……可不好说！我估计不会超过一万，毕竟只是政府的一点鼓励！”
    “我明白！”小五心中早已有数，无论多少都要平均分给王铁和随聪两人，他不打算要！
    两天后，金矿开采与珍贵木材采伐两个队都到达了周山地区，都是军人，一个队50人。全是军车满载着钢壳军船，并且有军犬警卫，武装值勤，还有军帐，这是要长期宿营的！
    他们采取水运外出，并不准备开辟山路，只从山溪里小船运到大周水里，再用大船运出去。
    这可是最经济、最简便的运输方法，根本用不着大动土木去开辟山路，用卡车外运的。这就可以看出来，地区先来给五乐药厂发来的勒令搬迁的文件有多么的荒唐可笑！
    小五拿到一万元奖金后，打心底里佩服胡领导的预见能力，他说不会超过一万元的奖金，果然就一万元。
    小五把它平均分给王铁和随聪两人，两人不好意思，其实较起真来说，小五最少值得拿一半，他们俩加在一起才有资格分到一半，还有点勉强。现在是该拿一半的不拿一分，仅能分到四分之一的两个人却各拿到一半。
    不过，两人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谁叫他们是小五的最好的朋友呢？谁叫小五比他们俩有钱得多呢？呵呵呵……免为其难，两人也就接受了！一人拿着5千块回家向老婆显摆去了！
    小五回到药厂，一进门便看见三张带着怒气的俏脸。小五心里吓了一跳，心想，“都说女人小气，这三位不会都小气到心疼自己没分到那一万块的奖金？”
    便挤出嬉笑之色堆到脸上来，对她们说：“别那么小气好不好？我就这几个知心朋友，帮他们一点点，我心里也痛快！不就是少拿3千来块钱吗？我以后一年不买新衣服，保证！”
    “切！谁心疼这几个小钱了？几万几十万的都被你扔了，还在乎这几千吗？”露珠首先瞪了他一眼说道。
    “哥！我们心疼的是我们药厂就差一点点就被人给暗算了……那损失可不是几十万的事了，是几百万都不止！”
    “啊！怎么一回事？”

 第270章 事实居然是这样……

    原来今早八点下班的工人吃过饭后集体拉肚子，拉得直往厕所里跑，个个争先恐后，提不起来裤子，也睡不成觉了！
    好在是下班的这批工人，如果是上班的工人，可就麻烦很了，耽误生产不说，出现生产事故，损坏药品，甚至毁坏了生产机器，可就损失巨大了！
    工人们的三班倒换制，早上这两班的换班时间是八点，而接班的这一白班给工人要提前半个小时吃完饭等着，也就是在七点半之前必须吃罢饭。
    而七点半到八点这半个小时，伙房里的厨师师傅要把下夜班的工人们的饭准备出来，也都是做出来的，只是打好盛出来，以便在夜班工人八点下班后，能及时地吃上饭！
    就是这半个小时的错位时段，不是伙房里的人，不是工人们，都是不清楚的。就连大李小李天天送菜也不知道，所以，他们带来的那个年轻人就是提前来了，也害到上班的工人！万幸！
    马大菊带着一群厂医立即治疗，找到病症后，治疗也快，吃些药，打两针，一天不到就都没什么事了！
    “这是被人在饭菜里下药了！泻药！”专职厂医，医学院高材生出身的黄小云肯定地说。
    “泻药？”马大菊一听这两个字，拔腿就跑，一口气跑到她的卫生室里，往她的药柜子上一看，她放的两盒泻药都没有了。
    马大菊立刻呆立当场，脸色大变。她哪里能记不起来三天前，她的哥哥马军去找她要感冒药的情形？
    由于她正忙着，抽不出手来，让他哥自己去药柜子上去拿的，事后她看着感冒药没少，还以为她哥哥是手下留情，仅仅拿走一盒里的一两小包呢！反正无论多少又没要过他哥哥一家吃药的钱！所以就没在意，居然事实是这样……
    马大菊这会儿心慌了，赶紧赶回药厂，做了几次努力也没有鼓足勇气去向露珠说明真相，那毕竟是她亲哥哥，还会连带着她有责任！
    马彪和王铁等人正带人全力调查此事呢！自然是先从伙房与炊事班人员调查起！
    “结果都出来了吗？”小五也立刻跟着焦急地问。
    “还没有！伙房人员还在一个一个地盘查、讯问！”
    “别光询问后伙人员，问问有没有外来的人，非炊事班里的人员在做饭与发饭的过程中有没有到过伙房？特别是靠近过饭菜！”
    在小五的提醒下，金娃带人也加入了调查工作，王铁和马彪则带人把调查对象扩大到伙房之外。果然，很快便真的让他们发现了线索。
    今天早上来送菜的老李小李父子俩却带着一个从未来过的年轻人，说是小李的表弟，正好来玩儿，就让他帮着运这一趟菜。
    他们三人来到的时间还比平常早了半个小时，八点前就到了，以前老李小李他们爷俩时都是八点后到，因为他们送的菜是午饭时才用的。
    那青年人放下菜后还好奇地这里看看、那里转转，直到小李去找他，才好似依依不舍地离去。
    直接与派出所民警一起，去把老李小李和那年轻人全带过来审问。
    那个时代虽然没有摄像头，但那青年既靠近过汤锅、也靠近过菜盆，这与好奇参观不相符，有参观餐厅，有参观伙房的吗？有参观伙房，有参观汤锅的吗？你又不是卫生检查人员！
    审讯人员才使出一两个手段，那年轻人便招供了。马军收买的他，也是马军给他的泻药，面授他投毒的方法与细节。
    这与老李小李虽然没有关系，他们父子不知道，但人是他们带进药厂伙房的，酿成大祸，他们是无意的帮凶，所以从此给药厂送菜的人就换成了马家夫妇了！
    “大菊姐！你想到你哥从你那里拿走的什么药了吗？”小五面无表情地问马大菊道。
    马大菊的眼泪“嘟噜噜”就掉了下来！“知知知道了！小五小弟！俺辞职！不再进药厂，但……但能不能让俺继续向外推销五乐药品？”
    “这个可以！你仍然是双湖村的村医，五乐药厂的药品推销员！别的职务一律免去！”
    “谢谢小五兄弟！姐真心地谢谢你！”
    在抓捕马军时，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阻力。马军失踪了，他媳妇却说，有人找马军买药，三番五次地找马军，都找到家里来了。三天前就有个叫小胜的年轻人来找马军买什么泻药，说家里有人大便干结，就要一点泻药治病就行。
    因为马军的俩妹妹都在药厂里任职，大妹妹又是个村医，所以，找他马军买药也是很正常的，据他们说也放心！
    “呵呵呵……这样马军就能为自己的罪行开脱掉罪责吗？做梦！”小五一边惊讶于马军的阴谋，一边去思考着另一条看似与这次马军派人投毒事件没有关系的一件事，那就是胡领导拿给小五辨认的那张照片！
    “这次马军的失踪与推责很可能都与那个刘丰有关！看来有必要把照片之事告知伐木队！”小五想到这里便去乡里与胡领导商量，征求领导的意见。谁知，正好与胡领导的想法不谋而合！
    于是，胡领导以乡里的名义向珍贵木材采伐队提供了照片和拍照此照片的人，以及拍照时的环境。
    采伐队的保安队员武装去照片的背景山林里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远远的他们就用望远镜看到了一群人在偷偷采伐楸木树，领头的赫然就是照片上的两个人，刘丰和马军。
    “乖乖！这帮人无法无天到如此程度？国家在树林那边伐，他们偷偷滴在树林这边伐！还有营帐，还有锅灶。就是没有武装，也没有军犬而已！
    这尽管相隔着好几座山峰，直线距离也在百里，但他们没有出山的路，这早晚也是会被发现的！他们就不怕吗？”
    采伐队里的保安人员没有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就五个人，而偷伐者有二三十人！尽管他们五个手里有枪，那也不可能是这一群野蛮人的对手啊！
    回去后，采伐队的队长与上级取得了联系，说明了情况，这些人的猖狂程度难以想象。他们运不出来也要砍伐，这简直就是在大肆破坏！
    不几天，几个县里的公安与武警都调过来了，根据采伐队指出的方位，围上去地毯式地搜索起来。
    包括刘丰和马军在内，一共二十五人，一人都没有漏网，全部被抓了起来。他们已经砍伐下几十棵大楸木树了，都截成一到三米长的圆柱，粗的一米，细的三米，计划着往山下滚，用人力往山外背。

 第271章 我把药厂送给你！

    按他们的说法，只要人能上下的地方，木材就能运下去，人力没有机器劲儿大，但是，人的智慧与灵活多样的运输方法，是机器所不能比的！
    还有，从这些人嘴里得知，他们不仅要砍伐贵重的木材，还要从另一个方向去盗挖金矿呢！
    他们已经从一个山洞里找到了盗口，只要打通一小段过去，就能挖出来金矿石。真可谓丧心病狂啊！
    “要说得到周山深处有珍贵木材与金矿的消息不难，但是，这帮人是如何弄清楚楸木与金矿的具体位置的呢？”
    小五疑惑地问道。他身边的王铁和金娃他们似乎都流露出不屑的神情看看他，异口同声地说：“里面不是有马军吗？马军是谁？
    从老村长那里，从随聪、马小菊那里都能得到更详细的信息，只要你说过的，他就有可能知道。你没有说过的，其他人说过的，他也有可能知道！”
    小五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儿！
    周山深处的金矿开发与珍贵木材的采伐在有序而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小五的出口药品制造也在夜以继日地大干着。
    小五不知道，正是因为他的辞职，以及金矿和珍贵树木的开发没有给双湖村带来任何好处，以老村长为首的双湖村许多村民都在心里悄悄滴滋生出对小五的嫉恨情绪了。
    “你一个人发家了！挣的钱花不完，也不给乡亲们一点！山里有好东西，你报给上级政府，也不让乡亲们自己开发！你周小五到头来还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呀！什么改变山村旧面貌？什么带领乡亲们脱贫？纯粹是糊弄鬼的！”
    他们现在都是这样的话了！再也听不到“周小五是双湖村的福星，是小山神！”的说法了！
    连随聪、王铁和金娃他们也目瞪口呆！
    “小老大！这人都该这样忘恩负义的吗？这这这特么不是好了疮疤忘了疼的事，这是吃着肉唱赞歌，丢下碗就骂娘！”
    “为这帮这样的人把心操碎还有屁用？”
    小五没有听取王铁、金娃和露珠，还有何美他们的劝，周围的山民种植的草药全都收购过来，还答应了他们中一些人的要求，提高了草药的价格，尽管他已经没有多少地方使用草药了，收购的草药可能要闲置，最后赔掉本钱！
    可是让小五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样超出周围方圆百里的草药价格，还不能满足乡亲们的要求，还有数百名村民在药厂大门口大吵大闹。
    “周小五！你在这里赚了这么多的钱，应该给双湖村按人头分每人一千块钱，因为你的药厂占的是双湖村里的土地，一人一千都是少的！”
    “周小五！我们双湖村的每一家每一户都应该加入你的药厂里当股东，参加你的分红，你不能拿着村里的土地你一个人赚钱。”
    “周小五！你成百万、成千万的往你自己腰包里赚，我们累死累活一个月也不能挣一百块钱，你不是说你的理想是带着乡亲们共同致富吗？你让我们富了吗？还是只有你自己富了！”
    ……
    这就是以老村长为首的，和原来除周家庄以外的生产队里的队长为代表的人的叫喊。李小虎和许峰、许明祥等人赫然都在人群中。
    小五把没有上班的工人和保安、搬运等人员都集中到大门口，让他们都听到那些人的叫喊。小五的爷爷，还有周家庄里的一些老人等都正好在药厂里玩儿，这一次都赶上了。
    无不瞠目结舌！
    八爷和黑瓜爷瞪圆了眼睛盯着老村长李锁头，半天才问：“这就是你们报答周小五原来解救三家村大队社员的方式？人家都说好了疮疤忘了疼，你们这疮疤还没好呀，就忘了疼了？这才吃几顿饱饭？”
    老村长还是横披着他的大棉袄，“嘎嘎嘎”地一笑说：
    “他周小五当领导时，带领乡亲们脱贫致富是他的职责所在，当领导的人做点事还要人永远地感恩戴德吗？他现在什么职位都没有了，却一个人赚大钱，还把乡亲们能赚钱的机会都给送出去，那他就是双湖村的罪人！”
    “李锁头！你一大把年纪了，说这话丧良心不？你说的把赚钱的机会送出去，就是指金矿和贵重木材，这些东西都是国家的，连各级地方政府都没有权利开采，你能怎么样？这怎么能怪在俺小五头上？”
    “切！你老金头也不是个明白人！把两湖开辟成码头、货栈，也没给咱双湖村带来多少好处，劳力们该怎么出力还得怎么出力。还没有养鸭子养鹅赚钱呢！”
    八爷气得胡子撅撅的，说：“那你想怎么？不劳动，光在家喝喝茶、打打牌就能日进斗金吗？天下哪有那好事？就说现在咱们这里的后生，一个月谁不收入个几十上百元？你去打听打听，乡里当领导的一个月才拿几个钱的工资？”
    “这些也不是他周小五的功劳，是？码头不放在周家湖，还能放在哪里？”
    “小五与地区来的勘察队之间的争斗，你是装不知道，还是真忘了？没有小五，码头能放在周家湖吗？”
    “放在这里也没好多少呀？”
    “你想好多少？都成大富豪？不干活，你在哪里也富不起来啊！”
    “他周小五和王露珠不是都不干活，也都富得流油吗？”
    老周头、八爷和黑瓜爷等，几个老头被老村长一个老头给气得直蹦。
    小五呵呵呵地笑着说：“老村长！你是我唯一一个看走眼、交心交错的那一个！我的五乐药厂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赚钱，特别是收购中草药制作中药，除去药方的研发开资，还赔钱呢！
    这样，你们不是说我占着双湖村的土地赚着自己的钱吗？我把五乐药厂厂房、机器等全部送给双湖村，一分钱不要，足以抵上使用土地这几年的租金了！
    你们去经营，你老村长当厂长，有一点要先说好，我的资金不给，我的药方不给，我的五乐药厂名字不给！因为这些都是钱！我不能再往里投钱了！”
    一听小五这么说，老村长高兴了，其他跟着来的村民也高兴了。小五和露珠他们直摇头，真为这一群无知的人们感到悲哀啊！
    这没有厂名，没有药方，有没有专业的研发人员，你们要个药厂有什么用啊？真以为钱那么容易赚到手吗？
    厂里的工人和周家庄的几个老头可都不了解这里面的事情，尤其不能看明白、想明白小五的真正用意。所以，一下子群情激愤，都不同意小五把药厂拱手送给村里。

 第272章 无知与无耻

    小五对那些保护药厂的人鞠躬道：“我先谢谢大家对药厂的这份感情！请大家回厂里等着，我要召开全厂职工大会，在会上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解释！请相信我！”
    “请大家先回厂在大会议室里等着！小五经理的说一不二，大家是知道的！请放心！”
    这时候，小五才看见温婉跟在露珠的身后，怀里抱着一个相机。哦！温婉一定是把刚才的情形都记录了下来。
    “怎么不见何美和马小菊？”小五刚想到这里，抬眼就看见了何美和马小菊两人从大门后面的门卫室里出来，马小菊抱着一个录音机。
    哈哈！自己没安排这些啊！这都学会自主做事了！还都是做的有用的事！
    看着药厂里的人和周家庄里的几个老头都回厂离去了，小五便回头想向老村长告辞时，老村长却急不可耐地问：“周小五你说话可要算话！你说个准信儿，啥时候把要药厂给村里？”
    “三个月后……”
    “不行！一个月后！”
    “你总得让我把刚收购过来的草药加工成半成品，也好运走啊！不然，我就不收今年的最后一批草药了！”
    “不能不收！最多给你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就两个月呗！”
    老村长高高兴兴地一摆手，带着那群人离开了。
    其实一个月都用不了，小五就把药厂里收拾干净了，之所以说出来那么长时间，目的还是想把极个别还能用的、较新型的机器悄悄地拆了运走。留下来的就是一个空厂房，旧机器，基本都是些应该淘汰掉的东西。
    小五在全场职工大会上说，省城里的新药厂是这一个药厂的两倍规模，早已投产，所接的国际出口药品货单也已经基本完成，已进入尾声。
    所有药厂职工愿意跟着去新厂继续工作的，职工两人一套房，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组长、科长一人一套房，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副部长以上，一人一套两室一厅一厨一卫。
    “到那里后，你们都是城里人了，不再种地！”
    “不种地？那……吃啥？”有人问。
    “领工资买面买米买菜吃啊！”
    “啥是一什么室一厅，还有什么厨又是卫的？”又有人问。
    “就是一个套房，楼房！咱们厂里专门为职工盖了两栋七层楼高的职工宿舍楼，可以住着500多户人家。
    一室就是一间卧室，里面都配备两张床。一厅就是一个小客厅，就像你家的堂屋当门一间，但是可比咱们山村里的土房子干净亮堂多了。
    一厨就是一间厨房，一卫就是一间卫生间，相当于咱们这里的茅房，但比这要干净的多了。吃喝拉撒都在屋里，就是外面下黑雪，家里只要有吃的有喝的，都淋不到你也冻不着你！”
    “切！俺嘞个娘哎！那都拉在家里，还不臭死个人？”
    “想哪去了？便池都是白瓷的，都能照人影，你拉了屎尿，哗啦用水一冲，干干净净，哪里会臭呢？”王铁和金娃都不是一次两次在城里住过了，对这些套房里的情形还是比较熟悉的了。
    一开始王铁也是不知道坐便池怎么用的，小五也忘了告诉他们了，不知道是坐着的，仍然蹲了上去，由于他的个子大，站上去便池后，头正好抵上了上顶，还把头给撞个包。
    这么一说，会场的药厂职工呼啦啦几乎全报名进城了。加上先前第一批走过的，这五乐药厂里的职工就走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了。
    五乐药厂里的职工原就占百分之六十是周家庄的人，这样一来，周家庄就可以说是全庄搬迁到城里去了，剩下来的就是二三十个老年人和十几个没有文化的中年妇女了。
    “以后咱们一组的地还怎么种呢？连组长翠叶嫂也全家搬进城了。”留下来的一个中年妇女说。
    八爷自告奋勇当了这些留家里的人家的组长，他说，把土地承包出去，有愿意包土地种草药或种棉花的。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小五获得消息，乡里的胡领导胡海升任县里的大领导了。这次换届选举，从乡镇到县再到地区，清除了一大批庸官、赃官，同时也提拔了一批德才兼备的好官。
    胡领导因为忙，所以打电话约小五去县里找他，喝酒聊天，再谈谈心！
    小五便把以老村长李锁头为首的双湖村村民围堵药厂要占股分红的照片和录音都带着，给胡领导看看、听听。
    “小老弟啊！这就是无知到无耻的地步！你的药厂不搬出去，绝难发展壮大起来！在山村里做人做事，不患寡而患不均，都没有钱的时候，你有钱了，就不行了！都有很少的钱时，你有很多的钱，也不行了！
    他们不会去考虑你的挣钱的本事大，也不会去想想自己有没有这个挣钱的能耐！他们只一味地痛恨你比他的钱多，你能享受，他不能享受！”
    “唉——所以，我以前非常相信一句话，‘只要你有能力，就能获得周围人的敬重。如果没有感觉到，那就是你的能力还不够，你应该努力、努力、再努力！’
    可现在，我不相信这句话了！别说你有能力，你就是既有能力又有善心，也满足不了他们那难平的欲壑！”
    胡领导也向小五说了，关于他和小五一起创建的周水乡的那个罐头厂的事。盈利时，大小领导都想伸手过问捞点好处，等生意不好了，营销处在低谷时，直接领导也要挖空心思推卸责任、撇清关系。
    现在听说，就在他刚有离开周水乡的可能性征兆时，就有人跳出来把罐头厂承包给了个人，说是只有这样才能救活罐头厂，不然，就必然倒闭！
    “其实他现在说的和做的都不错，就是在这之前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做的前奏手段太过恶劣！出面承包罐头厂的人是他小舅子，他躲到幕后分红就行了！真没想到这次清除掉那么多的烂官，还是没有发现他！”
    “呵呵呵……甭急！多行不义必自毙！”
    小五从县里回到双湖村五乐药厂时，看见何美还在这里没有回省城上班的意思了。便对着何美大吼道：“小美你个臭丫头，还不该回去上班吗？都一个星期了！小心被开除喽！”
    “咯咯咯……哥！我永远不用去上班了！因为我已经开除了，不是他们开除了我，而是我开除了他们！”
    “什么？你也辞职了？真的假的？你再给我说一遍！”
    “再说一遍也是，小美辞职了！和你一样，大学白考了！”露珠过来说道。把小五气得一跳老高，抬手就要去打何美，何美急忙捂脸喊：“不准打我的脸，我又没做坏事！其他地方随便你打！”

 第273章 你想气死我吗

    “我……你这不比做坏事少气人！”说着，小五踢给了何美一脚，小美跳着揉着屁股跑到露珠身后，两眼红红地，泪珠滚滚欲滴落，静静地看着小五。
    “你不要撇嘴！等会儿我把耳朵给你拧掉一个，看你有没有听进去我的话！叫你好好地工作，最起码是个能接触到先进技术的窗口！辞职都蹲在私企里，怎么与外界联系？”
    “我不能考博吗？”
    “你考个屁！读完博多大了你？还嫁给谁去？”
    “不嫁就不嫁，有啥不可以的？我的身体我做主，没有人要，我自己留着，留到一定的时候毁掉它不就行了吗？”
    “你！越说越不像话！你是存心想气死哥，是？”
    “呜呜呜……哥！我可没想着气你！你能辞职，我咋不能？”
    一直在一旁冷眼观望的露珠这时候说话了：“好了！别在姐面前打情骂俏！搬城里后，立马就给你们俩办喜事，大张旗鼓地按照最新省城婚礼规格办理？”
    何美张着小嘴看着露珠，不哭了，也不说话了，一副痴迷加吃惊地看着。
    小五则瞪着圆眼珠盯着她问：“你谁？当自己是我们兄妹的什么人了？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要娶小美，她是我妹！你王露珠要是想让我再给你办个当今最新式的隆重的婚礼，这个我是可以答应的！咱们俩复婚当新婚再办一次！”
    “周小五！和我复婚，你这一辈子都甭想了！不娶何美，你就等着打光棍！城里人的法律观念严，咱俩离婚了，到了省城，你也不准再来找我！”
    看着露珠一脸决绝的神情，小五不由得傻了，差一点吐出来一口老血！
    “你？……打光棍就打光棍，这辈子非你王露珠不娶了！‘单身狗’有啥不好？”
    小五的一个21世纪的新词“单身狗”说出口，他自己没觉得有啥，让俩美女给气得柳眉倒竖，同时叫道：“你才是单身狗，我是单身美女！”
    呵呵呵……那时候没有“单身狗”这个词，还只当是骂人的话呢！
    何美临走狠狠滴剜了小五一眼，倒不是记恨小五踢了她一脚，还是踢在屁股上，还挺重，而是恨小五宁愿打光棍都不愿意娶她！
    “哼！我何美还非你周小五就不嫁人了呢！骑驴看唱书走着瞧！咱看谁能耗过谁？”
    咱放下小五去找他爷爷，想劝劝他爷爷到省城里去生活。单说何美丫头，闷闷不乐地开车回了省城，到她娘和第那里，母女俩向来都有唠不完的嗑。
    这次，何美把她委屈的泪水在她亲生母亲面前倾洒了，把她与周小五他们俩的相识、相交往，以至于成为干兄妹，她改名周何美才考的大学。
    当然，何美并没有告诉她母亲，她现在已经辞职了，大学也算是白考了，已经不再是国家公职人员了！要真说了，她母亲不被气跑才怪呢！
    “大美啊！这周小五有情有义，还有本事，是个万里也不挑一的好男人！既然你喜欢上他了，也就任命！等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不过，你要记住一点，很容易得到的无论是人还是东西，都没有珍贵的！珍贵的东西都是不容易得到的！”
    知女莫若母啊！听了母亲的话，何美更坚定了她非周小五不嫁的决心，哪怕是此生单身，也不凑合！
    经过深思熟虑后，何美为自己追求周小五，为得到周小五这个她心仪的男人的爱，制定了一整套具体方案。
    首先，只要在周小五面前，她都要打扮得漂漂亮亮，一丝不苟地装扮自己，服装、化妆品，包括香水都用最好的。对小五说话，客客气气、热情泼辣，无时无刻不流露出她何美对周小五的真爱！
    其次，是努力工作，在工作之余，刻苦复习课，争取三年内考上博士生学位，终于出国，不去想，不是他周小五命令她去留学，她都不会去。尽管她能开考上，也能自费上得起。
    再其次是尊老爱幼，对小五的爷爷、爸爸妈妈都真心地细致地行孝，在能行孝的时候。对大冰、小玉、三丫和四海四个孩子，都要尽可能地给予关爱与照顾，让他们都能切身体会到她何美给予他们的爱的温暖！
    最后才是，在她内心深处要做好持久战，或者是此一生战的准备！
    这时候，咱们再去看看小五去找爷爷的情景。
    “爷爷！情况你老也都看见了，不该出现的一些话，你也听到了。还想在这里养老吗？愿不愿意找你儿子，我爸爸，去省城里生活？我有你老住不完的房子与院子，菜园、花园、果园都给你准备好了！”
    “好！我把采收收，把家里的东西处理处理，就去省城！我不想跟你爸妈住在一起，乖孙子，你有带菜园的房子吗？”
    “有啊！大院子，里面种菜种花都足够！就是一点，离我和我爸妈住的地方都远了点儿！”
    “那怕啥？还能比咱这周家庄离省城远吗？”
    “嘿嘿！那倒没有，一个城里，也就十里二十里的！”
    “不碍事！就这么说了！”
    真没想到爷爷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小五有点不敢相信似的！都答应得妥妥帖帖的了，小五自己还提着自己的耳朵，来证明一下是否真实呢！
    一切布置就绪，该说的话说尽了，该做的事做完了，小五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周家庄，离开了双湖村。先是送走爷爷，先在爸爸妈妈那里住上几天，让爷爷自己去选择的住处，他选了一处小四合院的平房。
    总面积在八百平以上，封闭式四合院，堂屋与相对的南屋都是四间，比较高大，东西屋都是三间，比较低小一点。大门开在了南屋的中间两间里，相当宽大的大门洞。
    都安定下来后，小五马上一颗心荒凉了下来！
    原来，爷爷一个人住，他也是一个人住，他住在药品公司里的套房里。
    爸爸妈妈带着四海仍住在他们的老家里。露珠带着三丫和保姆三人住在五乐楼里。何美带着大冰和小玉三人住在金角楼里，距离何美的娘亲也比较近。
    这也都是孩子们自己的选择。小玉自己选就选跟着何美姑姑住在一起，三丫跟露珠最亲，她打小就是露珠抚养大的！
    大冰一开始是要跟着爸爸的，但是，小五在药厂，事务太忙，药厂距离大冰的学校也较远，所以，最后还是让大冰与何美、小玉住在了一起，她与小玉也从没有分开过！
    “我靠！我类个我唻……这下我周小五真成了孤家寡人了！名副其实的单身狗了！”

 第274章 混成这个逼样，有点惨啊！

    吃饭在药厂大伙里吃，住在药厂宿舍里住，这一来与王铁、金娃、马彪、随聪等这帮子伙伴儿、朋友可是朝夕相处，甚至形影不离了！
    “老随！你拿定主意没有？到底是辞职还是调动工作来省城里来？你这跟小菊两地分居也不是个长法啊！”小五在哥几个又聚会的时候说。
    随聪翻翻眼儿说：“有何不可？我一个多小时开车来了，一个多小时开车去上班去了！两口子还常分常新呢！倒是小老大你自己……混成这个逼样，有点惨啊！唉——”
    靠！随聪说完摇摇头，还长长叹了口气！这让小五很受伤！
    “老随！你说啥呢？小老大现在是大老板，有万贯家私，有儿女满堂，哪儿惨了？”王铁赶紧替小五圆场道。
    “什么呀！儿女满堂不如一个半路的夫妻！人生路上风雨多，岂能没有一个一路同行的伴侣啊？露珠不复婚，小美你不娶，小老大！你这是自己想把你自己打造成一个光棍的节奏啊！”
    随聪的话向来都是一针见血的！这也是他能成为小五最知心的朋友的一个主要原因！
    “露珠是我周小五的结发妻子，何美是我的干妹子，我岂能停妻娶妹？那样不是猪狗不如了吗？”
    “切！你别高赞自己，也没必要丑化自己！现在王露珠还是你周小五的妻子吗？法律还承认吗？还有……她自己还承认吗？
    还有还有……你如果不是因为对何美有好感，为啥要在买过鸭子鹅之后，还跟人家一个大姑娘家有书信来往？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你周小五要说与何美不是在谈恋爱，也从没有谈感情，那么，这么多年来，何美对你有没有真情流露，可是众所周知的事，难道你周小五自己就能否认掉了吗？
    你再怎么装作耳聋眼瞎，能装过去吗？哪一次你出现危险，或者仅仅是喝醉酒，何美不是表现得痛彻心扉？看见你周小五受一点点罪，吃一丝一毫的苦，她何美不是哭得跟泪人似的？
    还记得那对白天鹅大白小白老死的时候，你们俩抱头痛哭的场景吗？那大白小白就是你们俩实际上有真爱的见证！
    还记得你我和老铁咱们仨进山失踪后，何美和温婉她们的表现吗？那何美连命都不要了，就为了找你，那就是她真心爱着你的证据！
    小老大！周小五！你这一辈子要是让何美独身一生，老天都不会绕过你！
    别怪我跟你说这么多，还有一件大事没说呢！老村长李锁头要带人来找你药厂经营权和药品配方呢！”
    “他们还有完没完？经营权，我咋能说了算？我说给他们经营权，他们就能生产药品了吗？我就是给他们药方，他们有能看懂的人吗？这都是脑袋被驴给踢了是咋地？懒蛤蟆过马路，楞充北京小吉普！”
    “哈哈哈……小老大还会这样的俏皮话？不是一张嘴就有股子神气的吗？”一旁的金娃终于插上了一句话！
    接着王铁也知道老村长李锁头和李小虎等人他们要来找小五的事，他回周家庄看看老爹老娘时，老村长李锁头找过他。说周小五把周山县里的五乐药品公司的招牌和生产许可证都带走了，给村里一个药厂不能生产。
    “你听听，这不废话吗！我总不能把五乐药品公司给他们呀！我给他们一个现成的药厂还不够意思？估价，怎么地也值个几百万！就那帮人的水平，给他们再好的东西也是暴殄天物！纯粹一个糟蹋了！”
    “他们十个人加起来都没有小学毕业，你还能让他们有多高的水平？呵呵呵……”还是中学校长有容人之量！随聪劝小五别那么计较老村长和双湖村部分村民怎么样对待自己了，坚守住自己为山村发展增砖添瓦就行了！
    “好！呵呵呵……我听随校长的！再过一段时间，他们不来找我，我还去找他们，把那个药厂建成五乐药品公司的一个中草药半成品加工厂！还能继续让方圆百里的村民种草药，也能为双湖村再创造出一些实际利益来！”
    “嗯！这就更像老大了！干大事的人就应该有大量！我回去先给老村长通通气儿！”
    “不要？老随！”
    “要得要得！其实他们来这里不是件好事！尤其是看到了这里的双湖村人的优越生活条件，恐怕你再给他们药厂赚钱都不一定能行了！”
    “嘁！还能让我把整个双湖村都搬来是咋地？”
    “不能吗？你咋把周家庄给搬来了呢？”
    “我……搬个双湖村还有个周水乡呢！我可没那么大本事！”
    “所以呀！我先说出去，阻止住他们来观看！”
    小五同意了随聪的建议与做法。
    一个艳阳高照的星期天，公园里，小五一家到齐了，一两个周就要聚在一起玩一玩，吃一顿大餐。
    这一家可是个大家庭！超级大！四代同堂，连保姆两位一共有十二人。
    爷爷、爸爸、妈妈，小五、露珠和何美，两位保姆，一位原在五乐楼给孩子做饭的，继续给露珠和三丫做饭。一位在金角楼为何美、大冰和小玉做饭。加上四海，可不就是十二人吗？
    一大家子在公园玩得是不亦乐乎，老周头去看一群城里老头赛鸟去了，周爸去看人家下象棋的去了，周妈在跟几个老太太学扭大秧歌去了。小五扛着四海瞎转悠，何美带着仨闺女去冬青丛干草地上跳绳子去了。
    剩下露珠和两位保姆在说笑，两位保姆年龄都在三十多岁，比露珠大，又是多谈些郊区农村的趣闻，所以与露珠还一时间挺有话题说的呢！
    快十一点时，正在草地上坐着休息的何美和三个闺女，忽然被一个公园管理大妈指着喊道：“你看着像个大学生，能是这俩大丫头的妈吗？我刚才听到她们俩大丫头叫你妈，这个小丫头叫你亲姑姑，你有多大？”
    何美看看这位管理员，本不想回答她的，这也不关她的事啊！但守着三个闺女不回答一个老年人的问话，也不礼貌，不好！便说：“我三十多了！这都是我的闺女，有什么不对吗？大姨！”
    “呵呵呵……没什么不对！哎不对！这个小丫头不是叫你亲姑姑的吗？怎么又是你闺女了？姑姑是姑姑，妈妈是妈妈，这咋能混淆？”
    “我……我们也没有混淆啊！她们仨以前都叫我姑姑，现在俩大闺女都改口叫我妈妈了，小闺女还没改口，因为她一直在跟她妈妈在一起生活着……”
    “停停停……你咋越说我越糊涂了呢？”

 第275章 妈妈与姑姑，称呼咋能通用

    “这跟你有关系吗？你弄清楚了能咋滴，弄不清楚又能咋滴？”
    “我……我我今天必须要跟你掰扯掰扯这个称呼的问题……妈妈就是妈妈，姑姑就是姑姑，咋能混为一谈呢？姑姑就是与丫头的爸爸是兄妹，咋能让侄女叫你妈妈呢？”
    好嘛！大妈这就跟何美较起真儿来了！
    由于大妈的说话声音大，把那边正说说笑笑的露珠和两个保姆都引来了，引来的还有驮着四海的小五。
    小五距离何美近一些，还是小五先到，放下四海，大冰过来牵起了弟弟的手。小五问那位大妈：“我就是四个孩子的爸爸！这孩子叫谁妈妈还是叫姑姑叫姨，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你该干嘛干嘛去，在这跟俺们较啥的真儿？”
    “就是！管人家闲事还有瘾了是咋滴？那个是我们的妈妈，这个也是我们的妈妈，还有我们的爷爷奶奶，老爷爷都在这里呢！有问题吗？”
    大冰如今亭亭玉立，已经长成大闺女了，拉着弟弟，柳眉倒竖对着大妈口齿伶俐地叨叨叨一阵说，声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正好露珠和两个保姆走过来，露珠声音很大地说：“我就是四个孩子的妈妈！不过，现在与他们的爸爸离婚了！孩子们想让他们原来的干姑姑当他们的妈妈，这碍着你的事了吗？你在这叫啥的真儿？查户口呢？”
    “哦！是这样啊！星期天来聚聚……这，妈妈也太年轻漂亮了？三十岁像二十岁，大闺女都是中学生了……”大妈立马神神叨叨着，还摇着头走了。
    等大妈走远之后，小五盯着何美和大冰、小玉三人脸就黑了。
    何美和大冰都表现得不当回事，一点也不害怕，但小玉害怕呀！她是姐妹三人中最不抗打的一个，连三丫都不怕小五打，就她一看见爸爸生气要打人就吓得哆嗦。其实，她和三丫加起来再乘二也没有大冰挨的打多！
    “给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爸！什么怎么一回事？就是我们叫亲姑姑做妈妈，被那老奶奶听到了，三妹喊姑姑和喊姐姐都让她听到了，于是她就迷糊发疯了呗！非说我们把姑姑和妈妈这两个称呼给混淆了，把我们给训一顿！”
    大冰的回答言简意赅，也显得轻描淡写！
    “姑姑就是姑姑，为啥要叫妈？”小五怒叱道。
    “你和妈妈离婚了，我们都想有个妈，不得已就叫姑姑个妈了呗！”
    “说具体点！小玉你来说！”小五看出来，从大冰口里得不到他想知道的东西，这闺女太鬼精了！于是点名让小玉说，小玉要实诚得多！
    小玉怯怯地说：“我我我听姐姐叫亲姑姑个妈，我就跟着叫了！亲姑姑说，听着我们叫她妈妈比听着我们叫她姑姑，心里面舒服！”
    “胡说八道！我就知道这事又是大丫头起的头儿，又屁股痒痒了，欠揍是不？”
    “切！爸！你和妈都离婚了，我亲姑这么多年跟着你，你不会不知道她对你的感情？为啥不管不问、装聋作哑？”
    小五立马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去踢大冰，大冰没动，但她手里拉着弟弟呢，小五怕误伤到儿子，所以踢出去的脚半路又收回去了。
    “打闺女干啥？要打打我！”何美跳过来护住了大冰。
    “你以为我会饶了你吗？我揍了大冰再找你算账呢！”
    “打就打呗，又不是没挨过打！小妈，让爸打！”大冰挺挺已显隆起的胸脯说。
    “你！何美！看你把闺女娇惯成什么样子了？你想当妈就赶快给我嫁出去！少在家里烦我！”
    “嘿！我烦着你了吗？你咋不说你在家里烦这些人？整天训这个打那个！我看你是当光棍当出毛病了？再说了，我就喜欢这四个孩子，不想再要了！怎么了，我嫁不嫁也碍着你的事了吗？”
    “你……你你不嫁出去，我就讨不到老婆了！”
    “咯咯咯……讨不到老婆那是你无能，无心，或者无情，‘三无产品’谁愿意要？到手就得砸手里了！”
    小五立马举手要去打何美，他应该是理屈词穷了。可是，大冰和小玉居然都勇敢滴站出来护住何美，还一致叫喊道：“不许打我小妈！”
    到这里，小五是彻底无语了！
    这时候周爸和周妈正好过来看看孩子们该饿了，准备让小五带着全家去吃大餐，看到和听到这里的情形，周妈便埋怨露珠说：“露珠，你看着他们这么的胡闹，也不管管！”
    “咯咯咯……人家一家子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管哪门子闲事？”
    一句话说得周爸周妈都没有词了，只好尴尬地看着这个原来的小儿媳。
    还是周妈没有忍住唠叨了小儿子几句：“小五啊！你说你堂堂的一个县级大领导，扔掉工作不干，去开药厂做生意，结果把日子过成眼下这个样子，连感情这一项都没撕清楚，你挣那么多的钱还有个啥用？”
    说着还眼圈儿就红了。周爸赶紧过来扯扯她，四海乖巧地跑过来抱着奶奶的腿仰着小脸喊“奶奶！”
    老太太的话击穿了在场每个人的心，都低下头不吭声了。小五更是悲从中来，虽然没有落泪，但眼圈儿也和老妈妈一样泛红了。
    露珠低头抬脚尖在地上点了几下，嘴角动动，想说什么，但咬咬牙，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莫非露珠是想要说，同意与小五复婚？”
    也许有人会这样去猜测，但毕竟无人知道。
    爷爷回来了，小五稳稳自己的心神，抱起四海，喊了句：“走！吃午饭，蓝天酒楼！”
    小五一家的周末一向过得都是丰富多彩、欢天喜地的，虽然也偶有不快活的时刻，但主旋律是欢快与幸福的！
    五乐药品公司里，今天才星期二，随聪就在傍晚时分开车回来了。确实有点意外，小五马上来找他问情况了。
    “我正准备去找你，两件事很急，也都很重要。”
    “哦？你说！”
    “原药厂上级不让双湖村生产，因为他们根本没有生产资质，也不知道老村长他们从哪里请来几个所谓的制药专家，开动机器就要生产，结果药也没生产出来，人也被抓走几个，药厂也被封了！”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但也没想到他们不去办理生产许可证就上马，这也太无知、无畏了？”
    “被抓的都是谁？”
    “外来的那四个所谓的专家技术员，老村长，还有李小虎、许峰、许明祥，总共十几个人呢！”

 第276章 随聪带来双湖村的两件大事

    “好在没有造成重大危害，只是几个人不懂法简单蛮干了一件不能干的事，应该拘留几天就没事了！”随聪理解得有点肤浅了。
    小五摇摇头说：“没那么简单！没有资质、没有生产许可证，盲目地生产药品，那可是大罪！”
    “他们不是没有生产成吗！要是生产出来了，那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那就犯法了！这在原来的那个乡里领导胡海的亲自过问下，算是都被放了出来，那三个所谓的专家也夹着尾巴都跑了，一分钱也没拿走！”
    “呵呵！老村长和许峰、李小虎哪一个不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货色？要能让外来的人从他们手里拿走钱，那就不是他们几个了！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是……关于何美的爹爹、爷爷的！”
    “怎么讲？他们不会又去周家庄找人要钱了？”小五吃惊地问道，流露出无比的伤感！
    “还是找你，向你要钱，还要找到何美和何美的娘亲、弟弟！”
    “老村长是咋说的？”
    “这一点，老村长倒没有说谎！老村长说你的药厂被他们夺过来了，你也没有什么钱了，就是找到你也没有钱可拿了！那个老头拧着小细脖子说要从药厂里拿钱，药厂里不给，就是村里给！”
    老村长当时就火冒三丈了，“你是谁啊？你搞清楚了没有？俺们双湖村有人欠你钱吗？还一万块，一分钱也没有，俺们不欠你的！赶快滚蛋，从现在开始，饭也没有人给你们吃了，再胡搅蛮缠，扔你们湖里喂鱼去！我看谁敢哼一声！”
    “药厂原是俺闺女和俺女婿的！你们要了不得给俺们钱吗？”
    “谁是你闺女？说是你女婿？”
    “何美和周小五啊！”
    “你不是神经病？何美只是药厂里请来的技术员，偶尔来一次，还不知道在哪里工作呢！周小五倒真是这个药厂里的老板，但是周小五可不是你女婿，他媳妇就是俺们本村的！何美只是他干妹子！”
    “啊？你快告诉俺们周小五现在在哪里？”
    “俺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俺们也正在找他呢！这药厂俺们要过来不能用，搁这里干瞪着眼看着！”
    “那那那你们看在周小五以前养鸭，何美在这里住过的份儿上，救救俺们，给俺们千把几百块钱，俺们都病了，就当是可怜可怜俺们？”
    何山这时候看似非常地憨厚老实，连说话都变得瓮声瓮气，没有高音儿了！他老父亲更显苍老，也没有原来的气势了，骨瘦如柴，好像不挂级的风都能把他整个地给刮跑！
    “俺们也想问谁要千把几百的，甚至还可以说要点，你给俺一人十块八块的！俺最后说一次，再不滚出双湖村，今天夜里就把你们俩仍进湖里喂鱼去！”
    何山父子俩无计可施了，只好离开了周家庄。正好，随聪回学校路过路口，看见了何山父子。
    随聪是认识何山和何奎父子的，一看之下，惊愕不已，这简直是恍若隔世、判若两人！
    只见何奎父子俩本来都是大块头、高个头，应该属于那种相貌堂堂的那种人，这会儿都是又黑又瘦，干枯的像是两个粗柴火棒子！
    随聪一人掏给他们一百块钱，何奎看看随聪没有说什么，知道是小五的好朋友，便接了钱，问知道何美的地址不？
    随聪当然说不知道，可是何山则不依不饶，狗皮膏药似地贴上来了。
    “你肯定能见到周小五和何美他们，你干脆给俺们一人一千块钱，等你见到周小五他们俩，在向他们俩要回来！”
    随聪非常吃惊地看看他，好一会儿才说：
    “你们真当周小五和何美挣钱都非常容易，又都必须孝敬给你们的吗？老脸还要不要？你们有资格吗？我这二百块还是借的呢！不是周小五的哥们儿，谁会拿正眼看你们一眼？二百块钱要就拿走，不要就还给我的！”
    两人忙把手里的钱攥得紧紧地，赶紧离开了！
    “小老大！看情形，他们应该得了非常严重的肝病！”
    “肾病也是面色发黑，浑身消瘦！何美的爹爹酗酒，应该是肝脏受损！”
    “好！多亏你老随的这一趟！你明天回去后带话过去，我帮他们把今年的水产，鸭子鹅、鸳鸯，包括蛋类，鱼类都尽快地销出去。
    让他们把药厂办成五乐药厂的中草药半加工厂，虽然利润低，但也比种地强得多，又能安排不少劳动力有事干！如果不同意，我就不会再过问双湖村的事了！
    至于何美的爹爹、爷爷的事，我去专门找何美和何美的娘亲、弟弟商量来解决！还喝一盅不？”
    “今天不了？周末，周末叫上老铁、金娃他们！”
    从随聪家出来，小五没有停留就去找何美了。何美正好今晚没有回金角楼。一听小五的述说，何美便两眼泛红，声音哽咽了。那毕竟是亲爹，有着分不开的血缘关系，想躲都躲不开！
    就像小五之于双湖村的感情一样，嘴上说着坚决不过问了，但一旦听到村民们有困难，还是不由自主地要伸出帮助之手。
    于是，两人顾不得吃晚饭便向何美的娘亲那里奔去，路上小五买了晚饭的食料，到了何美的母亲家，弟弟去学习还没回来，母亲一人正在做完饭，一见女儿与小五双方这个时间来到家里，又是高兴，又是担心。
    当然，高兴的是女儿与她的心上人距离也不是那么远，也有双飞的时候，那就会有双宿的机会！担心的自然是，两人这个时间急匆匆地来，一定是有事，别是什么不好是事啊！
    当听了何美的叙述，老太太长叹一声，嘴角抖动好多次，也没有说出话，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下来了。
    “俺就知道会有事情发生！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你爹爹和你爷爷的粗暴与残忍，在何营村是出了名的！外人不知道你爹爹还有一条，不聪明装聪明，遇事不懂装懂，打肿脸也要充胖子！
    俺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改正的，也不会明白他的错的！还得把一切都归在你不满足他的金钱要求上，他心里还得恨着你！别看你是他的亲生闺女！你爹爹他就是这样，不是个人！
    唉——再不是个人，咱们也不能不去送他最后一程，不然，他孤独地死去，别人不会再去考证他犯下的错，只会指手画脚地责怪咱们，尤其是你们姐弟三人，所有不是又都是咱们的了！
    不过，大妮！你不能去，你要是去，他们就更加不是人了，要钱要车，可能都敢把你这个人给关起来，让小五拿钱去赎人！”

 第277章 一胖三分病

    “啊！这样是绑架勒索，犯法！”小五不由得脱口而出。
    “他们都不是个人了，还哪里知道犯法不犯法？”
    “那怎么办？阿姨！”
    “俺和儿子俺们两个回去！就在俺们省里给他治病，决不能带他来这里！好不好看他的造化了！”
    “那多带一些钱，你们的生活也不能受苦啊！”小五真心地说道。
    何美的母亲则摆摆手，苦笑笑说：“你不了解大妮他爹！狗是改不了吃屎的！还有他那个老爹和弟弟，都是脸不是脸、腚不是腚的货。
    向外人显摆时，贼要面子，为了好看，为了落个别人的好，拼了命地为了别人做事，大方花钱、不惜力气。
    可是，想要得到个人好处时，特别是在亲戚朋友、乡邻乡亲面前，又贼不要个脸！得抢就抢、得占就占，甭管是谁的，也不管自己该不该要！
    大妮啊！小五啊！俺和你弟这趟回家就必须要吃点苦头的，要是他爹能变好点，俺们就尽量地给他治病，要是改不好，也就白白地再扔给他们一些钱了！俺猜测他是十有八九死性子一点不改。
    俺们就带三百块钱回去，要是需要的话，再往那里寄过去，一会儿，俺让你弟写出来个地址！”
    小五看看何美，何美点点头同意她娘的意见。
    “还是多带点钱！三百太少，六百！”小五建议说。
    “六百就分别带在俺们娘俩身上，三百放存折里俺带着，三百带着票子，让你弟揣进棉裤棉袄里！”
    何美过来跟她娘说：“你在你的围巾里也用针线缝上一百块钱，以防万一！”小五一想，也是，万一那带的钱全被他们拿走了，母子俩连回来的路费都没有了，别说吃饭的钱了。
    就这么决定后，等何美的弟弟回来一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为人子的也不能不去尽孝，尽管老子不做人事，但身为儿子的也不能不去看看。
    何美的母亲带着儿子踏上了回家的路。
    小五和何美，又带上温婉和露珠，以及露珠的影子跟班儿柳条，驱车去双湖村。此时温婉已经奉父命与一个高官的儿子订婚了，当然，小五、何美他们少不了要去祝贺，并送上贺礼的！
    一男四女两辆红色轿车，来到了周家庄。这里已经基本上没有小五他们五个人的亲人了，有的只是族人和老邻居。
    老周头一走，小五和何美都没有亲人了？露珠全家搬省城去了，柳条全家也都搬省城了。所以，五个人进周家庄，先去看看留守的八爷、黑瓜爷他们。
    “哎呀！八爷，黑瓜爷！你们现在怎么吃这么胖？你们这一胖，可不太好！‘一胖三分病’！人家医学上说的，还有‘有钱难买老来瘦’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你们咋都吃胖了呢？”
    “哈哈哈……俺们手里有钱了，寻思着得把先前年青时吃的苦补过来一部分，能补多少补多少！俺呢喜欢吃红烧大肥肉，俺就经常吃！像你黑瓜爷爱吃五花肉炖粉条，他也就经常吃，三天吃一顿都不过瘾，就一天吃一顿！
    哈哈哈……这样子吃哪能不胖？胖了好，胖了好！胖了富态，富态就好看！你没见如来佛祖就是个大胖子吗？神仙都喜欢吃胖，更别说咱们凡人了！哎！小五啊！你不是小儿神吗？你咋不想着吃胖呀？”
    “呵呵呵……八爷！我没那福气啊！如今我吃不上好东西了，没钱了！钱全赔光了！赔得我连吃馒头的钱都没有了，别说是吃肉了！你看我的轿车都卖了还账了，这一次来咱们家都是坐温婉的车来的。
    露珠的车也卖了，就剩下小美的这一辆没舍得全卖了，一辆车子都没有了，我们几个出行都不方便了。八爷啊！你们都富贵起来了，我可是快变成穷光蛋了啊！”
    “看看，俺就说嘛，他外乡的人就不能像咱周家庄的老少爷们那么帮衬着你！小五啊！还回来在咱们家门口干！怎么滴也不能让你全家人吃苦的，俺们吃肉，咋着也得给你们留根骨头？
    你的药厂交到老村长他们几个手里后，钱没赚到，他们几个倒是一个个吃得肉满膘肥的！你再去看看老村长，恐怕你都不一定能认出来他了。”
    “咋了，八爷？老村长也吃胖了？”小五吃惊地问。
    “吃胖得很了！与几个月之前相比，那简直是两个人，他原来也就一百三十斤一大关，现在二百斤不能少！那标志之一，山羊胡也都变成大扫帚了，因为下巴吃成两个了，面积扩大了一倍，再看那绺胡子也就变得稀疏了。”
    “呵呵呵……八爷风趣！老村长的横披上衣依然如故不？”小五颇多回忆与感慨地问道。
    “不不！现在穿上那啥？中……中山装，手一背可像个大干部了！”
    周家湖码头上的饭店、旅社比比皆是，中午饭小五他们准备与八爷、黑瓜爷他们几个一块儿吃，等吃了饭后再去村委找老村长，商量药厂开办起来的具体事宜！
    谁知，这边小五他们刚从周家庄里出来，正准备去饭店呢，老村长带着村主任等四五个人来找他了！
    “老村长叔！我们正准备定下饭店就去请您呢，可巧您就来了！我们来到就赶上午饭饭点儿了，所以也就没去村委！”
    “小五子啊！来到家了不去村委找俺，先去空壳了的周家庄干啥？你不找俺，俺不得来找你吗？咋说，你也是以前的小山神，县一级的大领导啊！嘎嘎嘎……”
    小五看着老村长李锁头那因为大笑而上下乱颤的紫色大脸上的肉，心中的无名火“蹭蹭”地往上窜，被两个温柔的小手一左一右各掐了一把肋下，才算没去揍他痛快的两拳！
    自己劝阻着自己，心里在想：“李锁头比坏人好一点点，比好人坏得也不少！”
    “你知道我周小五此时此刻最后悔的是啥不？”小五很认真地对老村长说。老村长抽抽嘴角没说话，村主任问：“是啥？离开双湖村？”
    “呵呵呵……恰恰相反！是77年那年想着留在了周家庄！如果我不留下来，后面的一切事情不发生，可能周家庄还是周家庄，三家村就不会变成现在的双湖村了，也就不会有这周家湖码头了！
    没有了这些，我周小五一直都是有本事的娃，只要回周家庄都是天神下凡似的受欢迎！绝对不会像这时候的我，不受你老村长的待见了！呵呵呵……好了疮疤忘了疼，应该就是说的你们？”

 第278章 物是人非

    小五说的太现实，也太扎心了，所以瞬间便没有人再说话了。接下来，王露珠说她请客，好酒好肉可着劲儿地吃喝，还说周小五现在请不起吃喝了，连自己的一日三餐都没有着落了！
    “真的假的？……怪不得俺咋看你小五子原来开的轿车都不见了呢！人也又黑又瘦了好多！真落魄了？”老村长似乎并不吃惊地问。
    小五点点头，装作悲凉地说：“真的！一文不名了！”
    到这个时候，温婉和何美两人好像实在是憋不住了，心中的疑问与震惊太多，“这周小五在干嘛呀？到底是如此哭穷、露惨有何目的？”
    两人刚想表现出来，便被露珠给一手拉一个给拉离小五的身边了。然后，附耳跟她们说，这是小五在跟老村长谈生意，不这样，老村长还会为难小五，小五就既不能继续帮助乡亲们致富，又要损失大量的钱财。
    原来，露珠比谁都了解这山里人的做事风格，尤其是老村长这样的“老油条”“老滑头”，人本身就介于好人与坏人之间，鼠目寸光，残酷又现实！
    小五只有变换自己的身份与境况，换句话说，就是让他李锁头等人仍然能高高在上，才可能与他们合作做生意！
    “这般……无赖性格吗？哥咋把握得住的呢？”何美不由得慨叹道。
    “这也算是‘实践出真知，斗争长才干’！”温婉很赞赏地说道。
    “小五子！这样你还能怎么帮俺们啊？药厂也开不起来了啊！”
    “帮村里卖东西还是可以的，我的人脉还在！药厂也能重开起来，因为我还有经验与技术啊！”
    看小五都这样了，村委里的人都相信了小五的话，有人流露出了同情与怜爱之情，但老村长还不太相信。八爷和黑瓜爷便适时地站出来替小五说话了：
    “小五当初没少为咱们吃力、用心谋划，现如今咱们都富裕了，他却败落低谷了，咱们也应该帮衬帮衬他不是？”
    “怎么帮衬？把五乐药品公司的那什么……商标、生产许可证都拿出来，转到双湖村名下，把百药谷里的药厂再办起来，算村委产业，村民都能分红！”
    “呵呵呵……老村长！你不觉得双湖村村委的胃口没有那么大吗？没有我，那些技术人员还会来这里为你们工作吗？没有新药品开发与技术监督，你们经营要是赔钱了，怎么向村民交代？”
    “只要能生产出来药品卖出去，咋能赔钱？”
    “这是高科技，生产药品可不比生产粮食，播种上就能有收获，甭管多少，这药品生产可是能失败的，颗粒无收的！就是勉强生产出来了药品，那要是卖不出去了呢？”
    “有人害病，就得有人买药，咋会卖不出去药？”
    “呵呵呵……你知道方圆百里内现在有几个药厂了吗？你知道药价与本钱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小了吗？也就是说，利润越来越小，开药厂越来越难……
    甭管我周小五现在如何，百药谷药厂要生产，就是五乐药厂里的一个半成品加工车间，付给你们加工费，同意就签合同，经过公证，有上级政府部门为咱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作证。
    从此这方圆几十里的药农还可以继续种植草药，药厂的烟囱可以继续冒烟，特别是双湖村村民的收入仍然会保持原样，不然，如果不同意，或者还想着抢夺强要，那就算了！
    我周小五对得起这片土地，对得起我其实很爱的家乡！只不过没有完全实现我带领山乡人民共同走向富裕的最终理想，这个我可以在城里做强做大企业后，回头再来扶植山村办厂矿，以此方式来完成夙愿！
    老村长！咱们来个痛快的，同不同意如此合作？”
    老村长李锁头两眼红红地盯着小五看了一会儿，好似下定了决心地说
    “好！你必须保证俺们集资收购过来的草药都能加工出来，还要高价卖给你！”
    “只要符合我的要求，我派人教会你们加工，自然会全数收回来！但是，如果不按要求生产，那我也要按照合同办事！另外，我保证收购的价格市场上最高的，但是，你们如果漫天要价，让我没有一点利润，那我赔钱干什么生意？”
    双方谈定后，去县城办理了合作合同，回来的路上，老村长又提出要露珠给出几万块钱的本钱。老家伙奸笑着说，露珠毕竟是周家庄的人，应该时刻想着为家乡父老多出点力！
    露珠觉得很好笑，告诉老村长，她已经与周小五离了婚，现在五乐药厂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别说她没有那么多钱，就是有，她会无言无辜地往水里扔钱吗？
    “那……露珠，不出钱，你回来当厂长？你有管理经验，有你管理着，俺也能多享两天福！嘎嘎嘎……”
    “我家人都在省城，我一个女人回来当厂长？老村长！你就甭琢磨怎么样再能坑到五乐药品公司的钱了，小五已经没有什么钱供你们骗到手了！”
    “露珠！可不能这么说话！合伙做生意，俺能骗他的钱吗？”
    “咯咯咯……我只是给你一个提醒！合同以外的事情，做了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小五马上带着何美、露珠她们教给了他们的原有技术员和技术工人，从收购、判断草药等级，到加工，再到打包存放等待运输。
    等严格学会了这一全部流程后，小五指挥着从外地购买来一部分草药，进行着实际操作，直到工人们熟练了，小五他们才离开！
    回到省城，小五刚刚补了一个长长的觉，就被何美喊了起来。
    “呜呜呜……哥！俺娘俺弟他们这才去了十天不到，就饿着逃回来了。”
    小五匆匆忙忙地跟着何美往她母亲家里去，路上，何美告诉小五，她的母亲和弟弟一回到他们老家，那何家父子就像是狼看见羊似的，立马就来了精神，两眼放光，连黑脸都能照出人影。
    “哈哈哈……你们娘俩回来的正好！劳资正愁着花了手里的两块钱后，还能吃啥呢！这一次，劳资看你们还能往哪跑！那个没有良心的臭丫头大妮，不拿出来一百万都甭想再把你们俩弄走！”
    “俺们是来给你治病的！你还是只知道吃肉喝酒吗？大妮就是个造钱的机器，也出不够你花的钱啊？”
    何美的母亲一见何奎的这副德行，彻底绝望了！临来时，何美和小五都告诉了她，病人的外部特征所能反应出来的病情。一看，这家伙已是病入膏肓了！

 第279章 病

    “劳资啥病？劳资没病，就是这一年多缺酒少肉给馋的，光吃粗粮淡饭把劳资都给吃瘦了！不跟你们废话了，快给钱，先给一千，劳资去喝二斤酒，吃五斤牛肉去！”
    “俺再说一遍，俺们是来给你治病的！要不是儿子还是你的亲生，没有人想见到你！”何美的母亲说着这话，眼泪已经下来了。
    千里迢迢地来给他治病，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甚至都没有进家门休息片刻，或者喝口水，见面就要钱，这哪里还有分毫的亲情？人味都没有了啊！
    “呱呱呱……谁病了？都是没有钱了才这样的！‘酒是粮，越喝身越轻，喝到最后都是去飞升成神了！’给他钱，让他去喝酒吃肉，保证屁事没有！”
    不知道啥时候，何山和何二父子又跟来了，父子三人不是闹掰了吗？这一听说带着钱来给何奎治病的人来了，这是觉得又有利可图了，所以又都苍蝇似地赶过来了！
    “俺们就带来三百块钱为他治病的！俺们娘俩就跟逃荒要饭的似的，饭都吃饱，哪有多少钱？也没地儿挣去呀！”何美的母亲悲戚戚地说道。
    伸手揽过来儿子，看见儿子气得浑身发抖，赶紧担心地制止他，别为这些人气坏了自己！
    “切！治病没有个万儿八千块的能敢进大医院吗？你们不是有个有本事的闺女吗？没钱就向她要啊！她的男人的一个朋友，出手都是百元，那都是有钱人啊！”
    好嘛！好心的随聪出手相帮，赠送给他们二百元钱，完全出自同情，看看他们把这善良的同情心当成什么了？
    “你们？你们不要一点驴脸了吗？你们知不知道周小五和大美是干兄妹？你们知不知道周小五生意赔了，没有钱了？大美也没有工作了？他们的吃饭都成了问题，还哪里有钱来扔给你们？我们娘儿俩都拖累了他们，心里好难受！”
    “难受个屁！生她养她了，她受再大的苦都不能让她的老子娘吃一点苦！”何奎咆哮道。
    何山和何二还附和着说：“就是！就是！”
    “儿女都吃不上饭了，还要供着你这当老子的去吃肉，怎么可能做到？你要他们的命，也做不到啊！”
    “做不到就是不孝！”
    “那你去给你老子尽孝去！供他天天吃肉喝酒！”
    “所以嘛！你给俺拿钱来！”
    “俺为嘛给你钱？你们的闺女儿没有钱，不孝，你就不要他们了，不就好了吗？”
    这时的何奎理屈词穷了。立马羞恼成怒，大叫：“死女人！皮痒痒了是不？”说着就想去打何美的娘，被何美的弟弟怒目而视，给拦下来了！
    “还敢跟你老子动手？老二，你们爷几个帮俺摁住这臭小子！俺去死女人身上翻钱，翻出来，咱去喝酒吃肉！”
    听何奎这么一说，何二带着他那刚跑过来的两个儿子，父子三人一涌而上，一会儿就把何美的弟弟拧住胳膊按倒在地上了。
    “放开儿子！放开俺的儿子！俺这里有钱，是存折，你们都拿去！快把俺的儿子放开！”何美的母亲看到儿子被摁在了冰凉的地上，再也坚持不住了，哭倒在地，掏出了存折求饶！
    何奎一把夺过来妻子手里的存折，又在妻子身上寻找了半天，确定没有另外找到钱后，便放了妻子。
    何奎正想让弟弟父子把儿子放开时，就听何山老东西喊道：“别忙着放开他！他们路上的花费呢？能恁巧来到家正好都花完了？翻翻这个臭小子身上！”
    何美的母亲和弟弟立刻怒目着老头儿，这样的老人，别说让他们去尊敬，此时此刻掐死这老东西的心都有！
    可是，何奎、何二他们几个却都拿敬佩的眼光去看着何山老头！
    “哈哈！果然有钱！好几十块！……啊！这里面还有……”何二的大儿子大叫一声。
    何奎则随之叫喊起来：“老二，你不能把从俺儿子身上翻出来的钱全塞进你腰包里？”
    “谁翻出来的就是谁的！哎呦……”何二刚说出这句话，恰好被何美的弟弟挣扎起来，一脚揣在他大儿子的裆部，他大儿子吃痛一个倒仰竟把低头翻钱的他压倒在地上。
    何美的弟弟起身向母亲身边奔去，可是，还没有跑到母亲的身边，就被他的父亲和爷爷又捉住按倒在地上。他一个高中生，虽然个头不小，但还很瘦弱，怎么能是三个人与两个人的对手呢？
    “臭小子的这身棉衣不错，跟劳资的换换！”不由分说，何奎就把儿子的棉袄棉裤扒下来，然后把自己的破棉衣脱了扔给儿子，把儿子的一身棉衣套上了。
    “嗯？这里面是啥东西？”何奎摸到了棉袄里面的钱了。这时何二的大儿子叫起来：“大伯！那是钱，刚才俺摸出来了！得给俺一半！”
    何奎牛眼一瞪，“屁！”现在棉袄在他身上穿着，他不怕谁来抢。尽管何二那边是父子三人，但是，本身都是惧怕何奎的，轻易不敢跟何奎动手。再说，这边，有何山老头，何二父子一旦动手抢钱，老头子不会不帮着大儿子的。
    何奎从棉袄里掏出了一沓崭新的十元票子，高兴坏了，手舞足蹈，高声大喊：“俺何奎又有钱了，哈哈哈……再也不会去找那个不要脸的臭寡妇了！俺再去找新人……走！喝酒吃肉！”
    “别慌！你老婆儿子怎么办？他们有大用呢！留着他们，你那个大闺女还得乖乖地给你送钱！”何山老家伙又出谋划策道。
    “不说都说大妮没有钱了吗？那周小五也没钱了！”
    “就你好糊弄！你老婆好说他们就带来三百块呢，现在多少？五百不止？他们没有，就是借也得来赎回他们娘俩，你看，俺保证猜的不会错！那周小五有有钱的老子娘，拿他几万块钱也不多！要说他欠债，那也碍不着咱们的事！”
    于是，何奎便同意了他弟弟和侄子，把自己的老婆儿子跟关在了堂屋里。
    “何奎！你个挨千刀的，你不是人！你们父子兄弟都不是人！你们死后要下地狱的！”
    就在老婆的骂声中，何奎居然心安理得地领着他的老子和弟弟一家去了集镇上的饭店，喝酒吃肉，最后醉醺醺地回来了。
    可能是他的老子在酒桌上又面授机密了，回家后就带着他弟弟的全家人，押着何美的母亲和弟弟，去乡里的银行里，把存折上的钱取出来。
    之后也只字不提看病的事，每天就是父子兄弟一窝儿花天酒地，不醉醺醺地不回家。可是，还不放老婆儿子走。
    “不打电话让大妮寄来百万，让二妮寄来五十万，你们娘俩就甭想离开何营了！”

 第280章 逃离亲人的魔掌

    这是何奎和他的老子何山异口同声地说出来的，何二和他的两个傻逼儿子只在一旁乐得屁颠屁颠儿的！
    “你咋不要俩银行？给你弟弟家一个，你还落一个！俩闺女现在加一块儿也拿不出一千块钱，还一百万，你们知道一百万是多少吗？”
    何美的母亲和弟弟实在是痛彻心扉又无可奈何了！
    今天是他们母子回家的第八天了，八天挨了三顿打，要他们打电话给何美，被何美的母亲拒绝了，说何美已经没有工作单位了，不知道往哪里打电话！
    又被逼着给何美的妹妹打电话，更遭拒绝，何美的母亲说，根本就没有二闺女的联系方式，原来居住的地方如果没有人，她这个当娘的也不知道闺女家到底在哪里了。
    “明天再去找一趟二妮，找不到，就带我们去找大妮！不然，就打断你们的腿！”何奎威胁自己的妻子儿子说。
    “何奎你还是不是人？连自己的亲生儿女都不问了，只想着你自己的喝酒吃肉吗？”何美的母亲痛心疾首地说道。
    何奎还振振有词地说：“人家现在都过富裕了，俺还不能吃肉喝酒，俺不向闺女要向谁要？”
    “你还有脸说这样的话？人家日子过得好，都是自己去实打实地干出来的，不是不要脸地伸手要来的！”
    何奎不再说话，拉个棍棒就打，何美的弟弟就去抱住母亲用身体护着母亲。何奎打两棍子，怕儿子真跟他干起仗来，便停手了。
    第二天，何奎、何山、何二和何二的大儿子，四个人相当于押着何美的母亲和弟弟二人去了县城。
    找到二妮原来居住的地方，当然不可能找到人，问问周围的人也都是新搬来的居多，并不认识原来这里住的人。
    有一家认识的，但只知道搬走了，也不知道搬哪里去了。更没有人知道何二妮在哪里工作。
    何山是不相信何美的母亲不知道自己的亲生二闺女的下落的，但是，何美的母亲咬定他们走时没有见二妮最后一面，所以，母女就再也见不上面了。
    无奈之下，何奎他们便逼着何美的母亲和弟弟去找何美了。
    “有没有钱先找到她再说，就那个周小五家里就能挤出来几万块钱来，不要白不要，只要在要来几万块，就够俺们再喝上一年酒的了！”
    这是何山老头说的话！哪里含一点人味？
    “才一年？爷爷！不是要一百万的吗？一年就花完了，那下一年呢？”何二的傻不拉几的大儿子说道。
    何二“啪”地给了儿子一巴掌。
    到了车站，何美的弟弟东瞧西看，看到了逃跑的机会。这里人多，多到人挨人、人挤人。去邻省的长途汽车，除了能在售票大厅里买票之外，也能直接去汽车上等着，然后在汽车出站后再补票。
    何美的弟弟便悄悄地对母亲说出来他逃跑的计划，好让他的母亲有了思想准备，也便于配合。
    在何奎他们要带他们母子去买票时，何美的弟弟故意把票价抬高了好多，这就引起了何奎的不满，得买他老爹的票，还得买他弟弟何二父子俩的票，花出去的钱太多，让他心疼了！
    “切！老大！你也别心疼这几个路费，三个不去，你自己都不一定能到邻省去，去了也拿不到一分钱！”何山不屑地说道。
    “你们都去了就等拿到钱了吗？拿到了也让你们给分走了，还有俺的吗？俺不是狗咬尿脬瞎喜欢吗？”
    “哥你不能这么说，没有俺们爷俩跟着助阵，你哪一次能拿到手里钱？俺拿到三十几块钱，你都要了好几天了，要不是俺们爷三个帮你按住人，你能摸到那么多钱，还穿上一身新棉衣？”
    ……
    就在他们父子兄弟争吵的时候，何美的弟弟给母亲递了个眼色，便说要先去一趟厕所。何奎四个人自然要分开来，有两个在这里排队等着买票的，有两个跟着他们母子去厕所的。
    “老二你自己在这里排队不好吗？等俺们来了也不能轮到咱买票呢！”何山对他的二儿子说。但是，何二那尿性就是个有群胆没有孤胆的货！一个人不敢在这里，怕迷了向。
    排着队也能丢了不成？非要他儿子也在这里陪着他。这样就只有何山和何奎爷两个跟着何美的母亲两人了。
    因为人太多了，一个挨着一个，何美的弟弟从男厕里出来，趁着他爹爹和他爷爷两个人不注意时，“哧溜”钻进了女厕门口的女人人堆里去了。
    找到他母亲后，弓着腰专捡女人群里钻，很快便从大厅溜到了停车场里的出口处，然后直接跑进去，找到去邻省省城的汽车，坐了上去。
    何美的母亲从围巾里掏出了藏着的钱，先在车上买点吃的，母子俩这才稍微安下心来。因为，他们知道何奎他们几个没有出息能敢跑后面的停车场里来找人，他们也想不到，最多想着在售票大厅里来回寻找。
    果然，何奎和何山二人左看右看，怎么也找不到母子二人了。他们两个找着找着人，也彼此看不到了。二人还算不十分傻逼，都去了排队买票的地方，问何二父子见母子回来了吗？
    这不废话吗？他们母子会再主动回来？脱离虎口后，还会再往虎口里送吗？笑话，绝对不可能的事！
    “他们母子不是你们看着去茅房了吗？咋就你们俩回来了？”
    何奎一脸的怒容，无限的失望地吼道：“让你自己留下来，你偏不，瞧你那点儿出息！这下好了，人没了，钱也飞了！要是多个人看着也不至于这样不？”
    “甭吵了！赶快找人！……你你你还站那里干啥？”
    “这要不多大会儿就轮到咱们了……”
    看着何二那张傻逼脸，何奎恨不能一圈轮过去，给他砸个稀巴烂。
    “傻呀你？他们母子找不到，咱们去哪里？你知道地方？”
    “是啊，不知道！就是到了邻省的省城也是枉然！”
    于是，四个人分头去找人，何山临分开喊了声，最后都回到这个买票口来。四个人找了整整一下午也没有看见人影，其实，就在他们分头寻找开始不大一会儿，何美的母亲和他弟弟两人坐的车已经驶离了车站。
    何美流着泪对小五说：“这一趟回家，让娘和弟弟真的吃尽了苦头！也让他们彻底伤透了心！为了钱囚禁自己的妻儿，这也是作为一个男人能做得出来的，真是不亲身经历都不敢相信啊！”

 第281章 你有多少钱

    “要一百五十万！这成绑匪了！小美！你回家到底告诉了他们你能有多少钱，他们怎么敢恁大的口气？”小五十分吃惊地问何美。
    何美立刻无限委屈地说：“我啥时候炫耀过我富了？还不是你去几趟，那大手大脚的表现让他们误会了？”
    小五苦笑笑，敢情这事跟他也有关系！
    “大妮是咋说的话？这谁也不怨，这都是你爷爷的主意，凭你爹爹是绝对想不出来这数字的，她也不敢想！小五啊！你也别生大美的气，你们俩都是再好不过的好孩子了！就是啊……今生有缘无分了！”
    小五和何美二人说着话来到了何美母亲住的地方，特别是何美的最后的话正好被她母亲听到，这才呵斥道。
    “娘！你还是好好休息，哦！这一次也断了咱们的念想，这是他们跟咱们都断绝的！除了钱，这里面哪里还有丝毫亲情在啊？就是有一点挂念，妹妹他们咋也不来看看你和弟弟呢？”
    “唉！兴许是你妹要了孩子了，走不开身了！相信二丫头也不是个无情意的人！”
    小五问还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何美的母亲和弟弟都说不需要了。
    休息几天后，何美的弟弟的医学、药物方面的进修学习也结业了，于是，小五便帮他办了药品经营许可证，在他家里，小五已经送给他了，开起了药铺。
    真正相亲相爱的人还是天然有感应的！就在何美的弟弟药铺开张的这一天，何美的妹妹一家三口，辗转乘车来到了这里。
    “哎呦，二妮，娘的亲闺女啊！你可来了，想都要想死娘了啊！”首先看到这何二妮一家的还是老太太。因为何美、小五他们都忙着呢！
    “娘——”二妮抱着自己的孩子，也像孩子一样一头扎进自己娘的怀里！
    “不哭！不哭！二妮！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你弟弟的药铺开张，你这又正好一家子过来了，赶得正巧，正巧！咯咯咯……”
    老太太一边自己抹着泪，另一边劝着二闺女别哭。
    “俺弟弟开的药铺？”
    “是啊！这房子，这门面都是你小五哥送给的！”
    “咯咯咯……那不就是俺姐给的嘛！”
    “那不一样，二妮！你姐与你小五哥不是夫妻，没结婚，只是干兄妹！你小五哥有妻子有儿女！”
    “俺知道的！他的大女儿都该上中学了，那都是他收养的孤儿！”
    “二姐——呵呵呵……大姐刚才还念叨你呢！说你都多久了不来看看娘，姐和弟能忘，亲娘能忘吗？”
    “没忘！都没忘！抱着个小孩儿，乘车、换车，太麻烦了！太累人了！”
    姐弟相见，亲密无间。
    “姐再送给你一辆轿车，以后来看娘就方便了！咯咯咯……”姐妹相见，何美的同情心是不由自主地泛滥成灾的！毕竟她们姐妹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
    “呵呵呵……我也破个费，连弟弟的一块儿买了！反正弟弟进药送药都少不了车子！”小五过来与何二妮的一家人寒暄后，答应出钱再卖一辆轿车！
    说是何美买一辆，小五买一辆，到最后付款时，都是小五付的。几十万甩出去，眼都不带眨的！
    何美偷偷挖挖小五的手心，悄悄地说：“谢了！老板！啥时候老板成了我的老公，我就不让你花钱了，一切开支都是我的！”
    小五立马脸都绿了！愣愣地拿眼瞪着她，也没说话，只是在心里想：“想得真美！事做得也天衣无缝！”
    这连恋爱都没谈一天呢，小五就给何美花掉了上百万，还没算上送给她的股份及其所赚的利润。
    最后，何美都走远了，小五才追过去问她一句：“你现在有多少钱了？”
    “咯咯咯……带你给的股份不？”
    “带上！”
    “也就八九百万！没你的多！比温婉的多！”
    “比大冰的也多！你是最接近我的资产的‘大肥妞’！就凭这，我也不能允许你嫁给别人！”
    “咯咯咯……那你娶我呀！”
    小五又不吭了！
    何美的妹妹来这一趟，十几万白捡了一辆轿车，可把他们小两口给乐坏了。临走，何美又给他们三口买了好多衣服和生活用品，满满地装了一车，然后，开着小轿车回家了。
    “以后假期有时间就来看咱娘！可千万别让咱爹他们几个给发现了你！不然，你穷死也满足不了他们，因为他们已经不是咱们能养活得了的了！”
    “姐你放心！一有时间俺就来看娘！咯咯咯……走了！”
    送走妹妹，看着弟弟的药店营业正常，每天的收入还可以，何美和小五一样，感觉心里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平安又忙碌的日子过得是很快的！
    小五又一次来到周家庄，走到百药谷，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一趟就小五和露珠、柳条三个人过来的，当然柳条开的车。在周家庄没有见到八爷、黑瓜爷等小五想见一见的人，到药厂也没有看见老村长等人。
    “无论是做生意，还是种地，不平静不是好事，太平静了也不是好事！我怎么感觉老村长不像是这么安安静静地只赚加工费的人，他的贪心可不是一点半点的！”在药厂里往后院的晒台走去时，小五对露珠说。
    能与老村长李锁头他们，合作这么久不出任何事情，真的难得啊！
    “平静不好吗？小五叔！平静就意味着平安！平安赚钱不是最好的吗？”
    跟在小五和露珠身后的柳条反问道。
    “呵呵呵……怎么跟你说呢，柳条！大海里，平静的后面往往接踵而来的是惊涛骇浪；平静的战场上紧接着的往往是惨烈的伏击战！”
    “小五！你是怀疑老村长他们有阴谋？”露珠一脸吃惊地问。
    “我不知道！……你们看那是什么？”小五突然在晒台的边上发现了两大堆草药似的东西，指给露珠她们俩看。
    “那不是草药吗？还能是啥……不是！这不是草药啊！小五叔！这像是钻天杨树皮，那像是豆秸秆儿……这怎么在药厂里？”
    三个人蹲下来仔细地翻看这两堆东西，一堆真的是晒干了的杨树皮，是剥去干裂的外层后里边的那层，白的那一层。而另一堆是豆秸秆的根部粗壮部分，不见豆枝与豆荚。
    “这……如果用来充当草药，可是绝难发现的啊！这两种东西的重量都要比草药大得多！”小五心惊地说。
    “他们用没用，咱们怎么样能发现呢？小五叔！”柳条关切地问。
    小五看看露珠，露珠一脸严肃地说：“只有从药品的质量与疗效上来判断了！不然，没有更好的办法！”

 第282章 他们在忆苦思甜

    “到了那一步，咱们的药品声誉就已经被损害了啊！”小五说着再向晒台的一旁堆积着的，大大小小的草药堆走去。
    有六七种草药。看来，老村长他们还向外村与外乡收购了草药，不然，仅仅靠就近等几个村，根本没有这么多的草药量！
    他们又发现了干红薯秧子，不带红薯叶了，又发现了芝麻杆和白麻杆。
    “小五叔！这还有高粱秸，一小段儿一小段儿的！真是啥都用进了草药里？这……这要是真的，那咱的中药还不被他们给败坏和糟蹋了？”
    小五和露珠也都是这么想的，二人早已是怒火中烧了！但，也不能发泄，既没有对象，也不是时候啊！
    再者说，这时候一发泄，只有暴露，只有打草惊蛇，将什么也得不到！就连追查下去都难了！
    于是，小五和露珠一致决定，去村外与药田里看看。
    初春的周山是泛着绿色的，初春的田野是繁忙的！
    小五他们从百药谷里出来，首先看到的是田间地头，路旁边的钻天杨，大量的被砍伐了。一问，说是路要加宽，田地里也发布了上级禁令，禁止再生长大树，要充分利用耕地，扩大粮食作物的种植面积！
    “呵呵呵……这是啥时候的政令？还是村里的规定？”
    小五问的是双湖村七组的一个村民，那村民对小五还挺客气的，说是周水乡统一布置的。
    原有的土地都不能充分利用了，有好多人宁愿去码头出力，也不想在田间流汗了，这还规定拓展耕地面积干嘛？
    带着疑问，小五他们三人走过还是他们筑的路，买的杨树苗栽上的，如今都成了双湖村里的财产了。老村长在这里指挥伐树呢！一见小五和露珠他们，那张老脸一开始是惊惧，继而是假笑，到最后就是很神气地宣誓了。
    “俺这都是从双湖村村民的利益出发，把这长得慢的杨树，都换成长得特别快的杨树苗。小五子啊！你看啊，你栽的这杨树都五年了，才长得脸盆粗，确实不够快！嘎嘎嘎……”
    小五现如今每听到老村长的笑声，心里总跟猫爪似的难受，懒得过问这些，反正他也没指望着能要回这些杨树所卖的钱。树长在双湖村的土地上的，甭管是谁栽上的树苗，老村长李锁头也不会给人家一分钱的！
    小五直接就问，那些人剥树皮干什么？这样不影响卖原木的价钱吗？
    “嘎嘎嘎……他们这些人啊是想忆苦思甜！再吃几顿树皮豆杂面条！小五子啊！你是知道的，以前没有恁多粮食的时候，榆树皮、柳树皮和杨树皮都是能碾成面和粮食面掺在一起做面条吃的。
    现在榆树与柳树都没有了，也只好用杨树皮了，也只有它能剥下来，并且能吃，换做别的树不是剥不下来，就是不能吃，有毒。”
    “杨树皮苦、柳树皮甜，只有榆树皮能磨出面！老村长！您当年当大队长时，可是这么宣传的啊！我记得很清楚！这杨树皮真的能吃吗？或者说，现在真的还有人愿意吃吗？”
    “有有有！‘忆苦忆苦’，不苦点咋能让人回忆起以前生活的苦呢？嘎嘎嘎……”
    “老村长！我无意再追究什么，当年这些树都是我出钱买树苗栽种的，我也不去说什么了，就求老村长别拿我小五种的树再反过来害我！”
    “小五子啊！你说的是啥话？咋会害你呢？这树都是长在双湖村土地上的，买了钱还花在双湖村村民身上，丝毫也没有为题啊！”
    “没问题就好！老村长，要是有人拿树皮当药材出售，可就是犯大法的哦！不是拘留那么简单，赔钱还要坐牢的！”
    “小五子你再说啥？俺怎么听不明白了？你找俺有啥事？你说！只要咱们村委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办！毕竟，你以前帮过咱们双湖村！”
    仅仅帮助过双湖村吗？三家村大队，我周小五没帮过吗？李锁头啊李锁头，你一大把年纪了，说这话也心虚心痛不？不良心疼吗？
    小五他们走过去，想到原来双湖村的最大一块田地里看看，那里有双湖村七个村组里的五个组的耕地。可是，大路小路都被横七竖八的杨木树干给阻住了，那些杨树无论粗细，都被截成了一段一段的。也都在被人剥着皮！
    不是路的地方又都被种上了庄稼或者瓜果蔬菜，所以无路可走了，去不了田间了。
    只好回去！回到周家庄，还是没有见到想见的人。
    “八爷和黑瓜爷他们能去了哪里？居然还没有人知道！”小五心里不免升起一股不祥的征兆，但也一时无从去验证。
    心中惴惴不安地回到了省城五乐药品公司里，小五竟然如同丢了一魂一魄似的！就这样过了多日，忽然有一天，小五正在厂里的药品仓库里做检查，王铁焦急地来告诉他，八爷和黑瓜爷都带着伤来到了厂里！
    “什么？两位老人受了伤？啥伤？摔的，还是车祸？”
    小五马上跑去看看，在他的心里，此时有着一阵阵地疼痛！多日来的不安莫非就是今天这个消息所带来的一场灾难不成？
    “八爷，黑瓜爷！不急不急！你们二位老人家先吃点东西，喝点茶水！咱们再去医院检查一下，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这些事情都做完了，咱们爷几个再坐下来慢慢唠！”
    “不用检查，俺们俩都是被人打的！”
    “啊？怎么回事？报警去！”
    “没用的！无凭无据的，警察也拿他们没有办法！俺们都知道是谁干的！就是老村长李锁头个孬种从外村找的几个小青年，俺们都不认识的人。故意走路的时候，踏泥水溅到俺们身上，俺们骂了他们，他们就开始打了。”
    “为了啥？……难道跟药厂里的药材有关？那杨树皮有……问题？”小五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急问道。
    “对！不光杨树皮，还有豆秸、棉花根儿，芝麻秸、白麻杆儿……好多呢！他们收了都加在了加工的草药里，卖给了你！俺们就是要来给你说，他们说俺们这是告密，是双湖村里隐藏着的特务，就派好几个年轻人专门监视着俺们。”
    “就是你们来省城的路上拦截并打伤的你们？”
    “是！他们原打算是把俺们俩绑回去的，俺们大喊大叫，引来了很多人，就有人认识俺们，又去报告给治安民警，那几个坏种子才吓跑，俺们才来到省城，不然，俺们被他们抓了去一定会被关起来的！”

 第283章 市场上出现了五乐假药

    小五和露珠流着泪，把两位老人家领到澡堂里洗洗澡，买两身新衣裳，然后送到爷爷老周头那里，偌大的房屋院落，老周头一个人住着正孤独呢，小五和他的爸爸妈妈都不放心。
    这下好了，三个老兄弟住在一起，有说有笑还能玩儿到一块儿去。同时，也解决了八爷和黑瓜爷两人的儿女在这里居住的房屋不宽裕的难题。
    “八爷！黑瓜爷！周家庄肯定是不能再回去了！只有百年之后，落叶归根了！正好你们俩陪我爷爷，你们老哥仨在那个大院子里种种菜，溜溜鸟，好好地度过晚年！”
    老周头一听这种事，那是既吃惊，又心痛！知道李锁头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对没有想到他如今为了金钱竟然如此地丧心病狂！对待本村的乡亲都能使出如此下三赖的手段！
    小五和温婉商量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按照露珠和何美二人的说法，就是直接报案，取消合作合同。小五考虑这样就等于因为个别人的无良，而损害广大村民的利益，这与他周小五的办厂宗旨相违背！
    “那就请药监部门直接去查他们，我们装作不知道，不做任何回应！八爷和黑瓜爷他们俩也就从次不再去周家庄住了。”温婉出谋划策说。
    不能不说，这是个极好的主意！
    于是，小五便把情况向上级部门反映了上去。省药监部门突然袭击，派人去了双湖村百药谷药厂检查。结果在与五乐药品公司合作的半成品中成药里，没有查出来草药以外的成分。
    显然，八爷和黑瓜爷二人的离开周家庄，给他们敲响了警钟，让他们马上做出了毁灭证据的调整与应对。说不定，在小五与老村长李锁头在药厂大路上的对话，就打草惊蛇了！
    不过，虽然药监部门的检查人员没有抓到老村长李锁头他们的什么违规证据，但是，也不是全无收获。那些检查人员向小五透露了一个药厂信息，是他们觉得古怪，又没有什么这个药厂的负面证据，这才向小五说起的。
    根据双湖村的村民反映，他们有许多人出售的杨树皮、芝麻杆儿、棉花根儿、白麻杆儿，还有豆根儿和蓖麻杆儿等，都是卖给一个名叫“神马制药”的小药厂里的。
    药监检查人员去了那家药厂，周山县南郊，厂确实不大，严格地说都不能称之为厂。坐落在一片密集的民房中间，大老远就能闻到很浓的膏药味！
    厂长叫尤仲，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个头很大，长相很恶。据他介绍说，他们是一家专门生产一种膏药的厂，他们所收购的杨树皮、芝麻杆儿什么的，都是为了烧火熬制膏药用的。
    因为熬制这种膏药，除了用料的配制严格外，对熬制的锅，所用的水，以及烧火的柴都有严格的要求。
    经查，他们还真有生产资质，相关生产许可证、销售证明等手续齐全。
    “呵呵呵……这可够奇葩的！熬制一种膏药都能叫药厂了？这都往哪销啊？膏药有这么大的销量吗？”
    小五正琢磨着这个“神马制药”膏药厂呢，忽然就有人来报告说，销售部来人找总经理有大事要事汇报。
    “有请几位！”随着小五的话音刚落，便鱼贯而入五个人来。李臣和李建带头，后面还有花蝴蝶、黄云等。
    “呵呵呵……销售部全员上层，你们肯定有大事汇报，让我猜猜，是不是假药之事？”小五故作轻松地说道。
    “正是！总经理，现在不仅败坏了咱们五乐的声誉，就连咱们的批发商也有许多人被迫牵进了官司里。”李臣依然如故地严肃认真地说话。
    李建补充说：“老大！有个现象不可小觑，那就是，受害的药品选购者去上级部门反映情况后，上级部门马上派人去药店查处，就找不到假药品了，全是五乐公司的真药。所以，药店就不承认是他们卖出去的假药！”
    “这岂止是不可小觑？简直就是我们必须重视的关键，也可能就是挽救五乐声誉的突破口。还用老办法，派陌生人去各个药店买那几种出事的药，交给他们辨识的方法，当面揭穿他们，逼他们说出进药渠道！”
    “嗯！这是个好办法！总经理，还是你厉害！我是心服口服了，咯咯咯……”花蝴蝶夸张地叫喊道。
    黄云在一旁故意惊叫道：“花部长，你原来心里和嘴里都不服气咱们的总经理呢！你是想当总经理，还是总经理的领导？”
    “呸呸！你甭说我，你不想当总经理的领导吗？咯咯咯……那不仅有钱了，还有摇钱树了！”
    “别扯远了！想想如何找到假药的来源，挖出制造与销售假药的人！”
    望着小五焦急与严肃的神情，花蝴蝶他们也都严肃起来！花蝴蝶想了想说：“总经理！还有个办法！派我们的人在药店里蹲点，坐等那个销售假药的人登门推销！这个就是有可能时间长！”
    “时间长，咱们的损失不就更大了吗？不可用！”李臣摇头道。
    黄云突然说：“总经理！咱们可以与一个办法相结合，一方面减少损失，一方面守株待兔！”
    “哦？黄云，你说！”
    “把咱们的真药与假药之间的分辨点，也就是不同点一一列出来，然后留下一条最隐蔽但又最能区别真假的，而把其他各条都公布出去，明确告诉顾客们，真假药就按照这些方法来辨别！
    这样一来，咱们的名誉多少能挽回来一点，也能延长时间，牵制住假药的生产。还可以逼迫制造假药的人想方设法修改咱们所说出来的不通点，越是这样，就越容易找到他们。”
    “好！两位美女部长的妙计相辅相成，一起用。蹲点的药店必须是咱们了解的，与我们的关系好的。而公开真假药的辨别点，是要针对所有的五乐药品批发商的！”
    “好！总经理！我们几个分头行动，有去布置蹲点的，有去罗列与公开真假药不同点的……我们走了！”花蝴蝶他们几个急匆匆走了。
    小五想起来了何美的弟弟的药店，于是，他决定亲自去那里蹲点去。
    “哥！你确定在这里能守株待兔成功？”
    “那谁能确定？有没有天生的预测能力，只能是尽人事而听天命！懂吗？”
    “嗯！懂一点！我不管那么多，我只知道有你这大老板在我这里当营业员，我又省力又有面子！呵呵呵……”

 第284章 不成功的跟踪

    小五抬手给小伙子一个脑瓜崩，不过手劲儿不大，没给小伙子造成任何影响，连疼都没有！
    几天后，李臣等人来向小五汇报说，一个叫“益仁药店”的地方卖出去的药被一个老头辨别出来是假药，告到药监部门，结果没搜到假药，药店老板说是一对操着南方口音的小夫妻，二十来岁，都扎着小辫，男青年也有个小辫。
    “他们俩的小辫子都是黄头发，金黄金黄的，就是他们说是五乐药品公司里新招聘的南方药品销售员，还说他们现在北方学习学习，将来他们是要到江南开拓五乐药品的大市场的。”
    李建跟着药监部门的检查人员到了益仁药店，在一旁问那老板进了多少那小夫妻的药？
    那老板说，他都是通过老朋友进货，不想跟老朋友闹不愉快，所以就仅仅要了那对小夫妇的一点点药。
    “一点点是多少？说清楚！”
    “就是……就是一样五盒，一共进了四样，20盒药已经卖完了，就是这最后一盒药被发现了！我特么太倒霉了！”
    得到这个消息后，小五更坚定了“守株待兔”的决心和信心。小五安排温婉去活动，请上级药监部门把那益仁药店的事尽量不声张，该罚款罚款，该封他的店整改整改。这样也好避免使那对卖假药的小夫妇成为惊弓之鸟。
    果然不到半个月，便有鱼上钩了。
    这一天，小五刚坐到药店里的柜台前，烟掏出来还没点燃呢，就从外面进来一个白白净净，偏分头，金黄头发的小青年。说着撇脚的普通话，人谁都能听出来江南口音，但他却极力掩饰他的发音。
    “老板——呦呵，你不是老板！原来的老板比你还年轻……嗯！你们俩到底谁是老板，谁是伙计？”
    小五笑笑说：“他是老板，我是伙计！刚来的，混口饭吃！”
    “那你能当家进点五乐公司的新产品，调低价格的药吗？吾系新入职的五乐药品推销员，专门推销调低价格的新产老品种的药品。”
    “哦？能便宜多少？”
    “相同的药，要比原来的品种调低价格30个百分点，这可都让利给你们销售商家了啊！有钱不赚，那绝对不是商人所为，呵呵呵……你说是不，老板？”
    “我先进一部分试销一下，不然，钱没转到，再被人家顾客给告到上级部门，过来罚款就不值得了！”
    “呵呵呵……不会的！你把这样的药专门放着，有人来买就拿出来，有人来查就不露面了，露面的永远都是五乐公司没调价格的原版药品！”
    小五象征性地把那人带来的所有样品药都买了一点。然后，等那人走后，他则换了一身事先准备好的破旧衣服，把手表等贵重东西都留下了，戴上墨镜，便尾随着那人去了几个地方。
    等何美的弟弟从后院里出来，小五都已经走过了。他按照先来小五告诉他的，赶紧关了店门去找姐姐，把小五的想法与做法都给何美说了。
    把何美吓得当时就哭了，飞奔着去找温婉等人，听说小五去跟踪假药商了，无不吓得目瞪口呆。
    这可是极其危险的事啊！这要是被那些人发现了，还会放你周小五走吗？要了你的小命都是极大可能的！
    分析到这里，温婉、何美、露珠、柳条、花蝴蝶、黄云等美女霎时间哭成一团。
    “这可怎么办？”李臣、李建他们几个男人也束手无策！瞬间一个个如热锅上的蚂蚁。
    “小弟！你咋不拦住他？这事你能让他去？”何美怒目圆睁，向她弟弟吼道。
    没有人回答她，她弟弟只顾着低头垂泪。还是其他人说了句，“他去时就没有人看见，咋拦他啊？”
    温婉凄苦地说：“他一开始说要亲自蹲点‘守株待兔’，咱们就该坚决反对，这下找都没地方找去！只能求上天保佑他这个小山神了！呜呜呜……”
    问都没地方问去，不知道那个卖假药的人去了哪里，人长什么样，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小五是在跟踪一个人。要是，随便是谁一眼就能看出来一人在跟踪一人，那被跟踪的人还会发现不了吗？
    毕竟都不是受过专业训练过的，跟踪与反跟踪都是很深奥的学问！
    家里的人如何地为小五在担惊受怕、焦急万分，咱们暂且不问，再说小五跟着那个黄毛小青年，等他把背着的一大包药品销售完之后，便一刻不停地离开了省城。也是由于价格便宜，利润大，他的假药也不是多难销。
    那青年还真没有自己的交通工具，就是公交和人力车之间来来回回地倒腾，小五也只好跟他学习。出城的路上，小五还担心，这小子要是有自己的交通工具，轿车或者摩托，他可就惨了，根本跟不上。
    这会儿放心了。
    可是，刚出城，小五也刚放下心，觉得那家伙跑不了了，绝对逃不自己的视线！谁知，“突突”就有一辆小型摩托停在了客车的停车点上，司机是个年轻女的，头发金黄金黄的。
    那黄毛男青年下车直接接过了那女青年的摩托，让女的坐到了后面，然后慢慢地开着摩托车。
    小五在客车里坐着，可就如坐针毡了。下车不是，不下车也不是。下车恐怕跟不上他们的摩托，步行怎么能跟上？不下车，又怕他们骑着摩托拐向别的路，那就跟丢了。
    就这么惴惴不安地坐在车上，小五的跟踪首先是痛苦的！心理的煎熬！
    没想到那对年轻的黄毛男女，骑着摩托车不慌不忙、不快不慢地，就在小五坐的客车前前后后走着。时不时地出现在小五的视线内。
    小五暗暗庆幸，好像他这样跟踪人家还跟踪出奇迹一般，殊不知那男青年不时地小声与女青年说着什么，同时还拿眼偷偷地瞟小五一眼。
    小五浑然不知，这是他的跟踪已经被人家发现了，这是反过来设陷阱让小五去自投罗网呢！
    进入周山县城了，这里，周小五太熟悉了！下了客车，走出车站，那对黄毛男女还是骑着小摩托晃晃悠悠地向县城南郊行驶。
    摩托开得让后面步行的小五都能跟得上，居然也没有引起小五的警惕！
    摩托车载着两个人直奔县城南郊，看看也没有什么短途的客运工具了，小五只好大步走着跟了上去。
    曲曲弯弯地来到了一个依山岭、面临溪流的村庄口，小五远远地望去，这咋好像李建给他说的神马制药的厂址啊？
    咋走一段路，小五抽抽鼻子，膏药味儿飘来了，“靠！没错！那个膏药厂！我的跟踪失败了！我被这对黄毛男女给算计了！”

 第285章 打是囚禁的前奏

    想到这里，小五就想转身往回走，谁知这时候，那对男女高喊起来：“快来人啊！有个贼偷了我们的钱了！”
    尤其是那黄毛女人的声音又高又尖厉，都能把人的耳膜震破。随着两人的喊声，“呼啦啦”跑来十几个彪形大汉，瞬间便把小五追上并围了起来。
    跑也跑不成了，打又打不过，这个时候动手只有多挨几拳的份儿，这一点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
    小五壮壮胆子喊上了，“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我是小偷，偷了你们的钱？这不是睁着俩眼说瞎话吗？我是小偷该是你们追着我跑，我咋会跟在你们屁股后面？我不是小偷，各位好汉别误会！我是来拜师学艺的！”
    “拜什么师？学什么艺？老实交代为何要跟踪我？”那个黄毛男子走过来，一脸的不屑说道。
    “就是想向你学习做生意！你又知道我的身份，一个小药店的售货员，一个月忙忙碌碌也挣不到几个工资，哪像你动动嘴皮子，一天都比我一个月挣的多！所以，我就想跟你学习做着推销药品的生意！
    你当我老师，我前三个月挣的钱全给你，只给我吃顿饭就行了！呵呵呵……收下我！老师！”
    “小嘴儿挺能掰扯的啊！有点儿推销员的潜质，但是，我不相信你！”那黄毛青年嬉皮笑脸地说道。
    “你咋能不相信我呢？不然，我正替人卖着药跟你跑出来干啥？我真的是实心实意地想跟你学做生意！”
    “甭跟他废话！先打一顿，搜搜身，然后饿他三天再说！”突然一个五大三粗的黑脸男人吼了一嗓子。有几个人就想小五扑来。
    这一下，小五慌了神儿了，这真要被打个腿断胳膊折的，回不了家了，咋办？
    “哎哎哎！别打我啊！我又没有什么恶意，就是想拜师学艺挣大钱，不教也没关系，我不学了还不行吗？”
    “你说的容易，跟到我们这里来了，还想囫囵着离开吗？”那大黑脸嚎叫般地说，“给我打，先别打断胳膊腿儿，打宣肉！”
    “我靠！‘打宣肉’啥意思？”小五还没想明白呢，就被摁倒在地上，“噼噼啪啪”，屁股上，背上，腿上，被狠揍了一阵。
    真疼啊！长这么大也没挨过这样的打啊！好家伙，几个壮劳力有拿着木板的，有拿着棍棒的，也有直接抡巴掌、拳头的，好一阵揍。
    揍过后，把小五的衣兜放了个遍，就找到一块钱，其它啥也没找到。
    “麻的！身上就一块钱，真是个穷光蛋？”那个大黑脸捏着一块钱，很是鄙视地看着地上的小五说。
    “我……我要是有钱，还还还特么冒险来这里找揍啊？哎呦——我的屁股唻！我的腰唻！我的头唻！谁特么还打头？真想要我的命啊？”
    “带下去，跟那个丑女人关在一块儿！明天再给他一点水喝！”
    大黑脸说完，小五便被几个壮汉给架走了。
    “哎哎——你们这样囚禁我是犯法的！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你们要坐牢的！”
    “坐个屁牢！俺们坐不了牢，先得让你坐几天牢！你放心，没有人能找到你，就是弄死你，往水潭里一沉，保证鬼都不知道！嘎嘎嘎……”
    听到这人的笑声，让小五不自觉地想起了老村长李锁头，心想：“莫非这么笑的人都是非常阴险的人不成？”
    穿过好几个破败的院落，小五最后被扔进了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
    艰难地从石板地面上爬起来，小五第一感觉就是昏暗。昏暗的环境下，人们往往是先寻找光亮的地方。身后是大木门，现在紧闭着，从上下两个地方透进来一点光。
    往前看，土墙上有个窗，有半平米大，木格子窗棂。算是照得这房间里有点亮光，这房间上面一道人字梁，应该算是两间。门和窗开在了一间上，另一间完全处在黑暗中。
    那间黑暗的一间里，地面上堆着一片柴草，像是麦秸。一个屋角里放着一个木桶，好像还有骚臭味儿飘来。在一堆麦秸里好像躺着一个人，把小五吓得一个大踉跄。
    “你你你还活着吗？活着跟我哼唧一一一声！”小五说着话，并没有敢向前走过去！
    好一会儿才听到：“还有一口气……你来来来陪我死……我也不感激你！”
    “死？我我我可不想死啊！”
    “那你惹惹惹这些人干干干啥？”
    “我特么是被一对卖假药的狗男女给算计了……唉！哎？你是谁？”
    “我……我饿四天了，一一一天一碗水，没没没……力气跟你说……了！”
    “哦！他们也说饿我几天再说……这帮什么人，咋没有一点人性？”
    小五说完，等了好久都没有再听到人声，只听到喘息声。小五便一瘸一拐地走过去，看见了地上放着的一碗水。
    然后才看见地上草堆里躺着的人，披头散发，看不清脸，只看到一个身体的轮廓，个头不低，应在一米七以上，身体偏瘦。
    “这是饿得快死了，这帮畜生用饿的方式来折磨人，是真有效啊！”小五这才想起来自己天才的预想与准备是多么的实用与救命啊！
    原来，小五假设了自己跟踪失败，被抓住关押起来，所以，第一要解决的是吃，有点东西吃是保持住体力的关键。像眼前被饿得昏昏沉沉的，怎么求救与自救？
    第二是有个小小的工具，为逃跑做点有效的准备，比如小刀子、小钢丝什么的，可以掏挖、开锁等。第三是准备点钱，好跑路啊！
    这些小五做得天衣无缝，居然骗过了这帮人严密的搜身。他把几块军用压缩饼干，一个小刀和一个小钢针，还有二十元钱分别缝在了他的两个喇叭腿裤脚里面了。
    除了走路时能看出来小五的两个裤腿角因为重摆不动外，还真发现不出来什么端倪。搜身的人重在搜衣兜，没有人想起来去捏小五的衣袖和裤腿儿。
    小五还真就用上了这些东西，首先泡了一碗饼干汤，端到那个麦秸堆里的人身边，轻声说：“先别说话！先吃点东西咱们再交谈！”
    “你有东西吃？……压压压缩饼干味儿！”
    小五一个手居然拉起来了那人，就着小五手里的碗狼吞虎咽，三八五除二，眨眼就把一碗水泡压缩饼干给吞肚里去了。
    “嗯！还还还挺正宗的军用货……还有吗？”

 第286章 丑女叫阿兰

    “有！但不能再吃了，留着明天吃！你还想一下子吃完，接着挨饿咋滴？”
    “哦！不不不，留着长时间吃……还不知道咱们啥时候能离开呢！说实话，在你来之前，我都认定自己会死在这房间里了，心中实在憋屈啊！”
    天已经黑了下来，屋里就更黑了，对面也看不见对方的脸庞了。
    因为睡不着，小五就在那人的身边不远处的麦秸上坐了下来问她说：
    “我叫周小五，是一个替人卖药的，因为想向去推销药品的黄毛青年男子学习做这到处推销药的生意，结果跟踪那人，上了当，被打一顿关这里来了。你是咋来这里的？”
    “我简单了，我是一名记者，因为发现神马制药并不生产药，却不断往外运出去药，而且那药都是印着五乐药品的字样，便来暗访，结果被发现了，被打一顿关到了这里，已经四天了！
    是你救了我一命，谢了！我叫阿兰，甭管还能活多久，总算多活了两天！”
    “吃了点东西，你就有了精神，看来你的身体不错的！别看骨瘦如柴！”
    “我曾经是武术运动员！瘦是整天在外颠簸，慌张劳累的，虽然看着瘦，但身体是健壮的！看来你和我一样，憨大胆，没长脑子就闯了进来！死也冤，就是有点憋屈！既不能打击坏人，也不能救助群众！”
    “不到最后，就不要放弃挣扎与争取！你先给我说说你看到的人和东西，包括这片民房的不寻常。”小五准备自救了，看来向外求救比登天还难！
    阿兰也是无意间发现的神马制药的秘密的。一天在一个小饭馆里吃饭时，听到一个小青年说笑话似说，他刚才看见了停在饭店门外的神马制药运输车里拉的都是五乐药品。
    他的伙伴不屑地说，人家许是专门买的五乐药品，让神马制药的车给捎带来的呢，有何大惊小怪的？神马制膏药，拉五乐药品也不稀罕啊！
    “不稀罕吗？买卖都是稀罕的！”阿兰想着，便走出饭店，正好看见了那辆神马制药的运输卡车，带箱的，就是后来的厢货前期。
    阿兰看看周围没有人，便有意地去掀开了帆布，果然看到了五乐药品，还不少呢！看过后，阿兰正想离开时，恰好被神马的司机出饭店看到。
    “哎——你偷我们的药干啥？抓小偷——”
    阿兰只好一转身进了小胡同逃了。没想到，那个司机认识了阿兰。而阿兰看到了神马制药车上的五乐药品，便心生去神马制药厂看看的念头。
    小五听到这里，不由得唏嘘，“嘁！你想个什么理由不好，却偏偏说自己是五乐公司的销售员，这不是找死吗？”
    “唉！那不是光顾着隐瞒起来记者的身份，忘了五乐药厂里的推销员身份也是炙手可热的啊！”
    “到厂里看看没有就被揭穿了？”小五好奇地问道。
    “就是看看看坏事的！那神马厂长尤仲领着我去看看药库时，路上正好碰到那个货车司机，就是在那饭店门口停的那辆神马制药的货车司机。”
    “这个丑女人是个记者，不是五乐公司的推销员！”
    那司机一喊，立马引起了神马制药厂里人的注意，就像小五来时一样，呼啦啦来了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家伙把阿兰捉住揍了一顿。好在没有翻出阿兰的相机、记者证什么的，只翻走了几十元钱。
    最后把阿兰关进这个房间里，一关就是四天，也没有一个人再来问她，仅仅从第二天起，每天有人给她送来一小碗水。
    “带人打你的是一个大黑脸，三十多岁的男子吗？”
    “是！他叫尤小，是厂长尤仲的弟弟！不过，他们也并非这里的真正老板，我在第二天听到后窗外有个南方口音的年轻男子在跟尤家兄弟说话，大意是别在附近再进行五乐药品的销售！向更远处销！这里已经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后窗外？后面是什么地方？”
    “好像院墙外是一条路，有不少人路过的，不过从没有听到过车辆的通过，连架子车也没有听到过，我的听里是相当好的，保证只是步行经过。”
    “如果路面平，架子车不颠簸，你怎么能听出来有没有架子车？”
    “这里的土路可能平坦得不颠簸架子车吗？这些跟咱们目前的处境还有什么关系吗？”
    “有啊！只有熟悉了环境，又了解了对手，才能制定出自救的方案，也才能有效地实施方案！”
    阿兰坐在草堆里，翻眼儿看看小五没吭声。
    “哎——阿兰，这个屋外是个院子，有高大的土院墙。你知道这个屋子哪里离院墙最近吗？”
    “你问这干啥？出了屋也不一定能出院！我看到过，就这个东北角没在院墙内，而是唯一的一个屋角是凸出在院墙外的。至于再往外是什么，院落还是路，就不得而知了！”
    “真的？那太好了！咱们明天夜里就从这里出逃！”小五有点兴奋了！
    第二天天亮以后很久了，外面才听到院门响，来人给他们俩一人一小碗儿水。阿兰躺在麦秸堆里没动，小五故意叫喊：“你们真想饿死我们俩啊？难道你们就不怕杀人偿命，将来被枪毙吗？”
    来送水的青年面无表情地说：“枪毙谁，你也看不到了！”
    等那人锁好两道门走了后，小五再拿出来两块压缩饼干，给阿兰他们俩一人一块，泡成一小碗饼干汤，喝下去立马就不那么饿的难受了！
    到了夜里，小五既不顾身上被打的疼痛，也不想睡觉了，而是在黑暗中摸索着用小刀一点点地掏挖起墙角下端的砖石墙根来。
    没有出过力的他，手指头被磨出了泡，然后泡破流出了血，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但小五咬牙不停地摸索着掏挖，终于到半夜时分，第一块砖头松动了，被掏掉了。
    别提此时此刻小五心里有多高兴了，两手掌与多个手指头上的疼痛也没有阻止了他的行动与内心的愉悦。
    “周小五，你你你真的挖掉砖头了？”
    “嗯！千真万确！”
    “看……看来咱们活下去有希望了！你你你还真是个福星降临到了我的身边呢！神了！”
    小五没有跟她多说，继续干活！只要第一块砖头挖掉了，接下来第二块、第三块……就非常容易挖了，不久，当他拉掉一块砖头后，突然有一道亮光射进来。

 第287章 成功脱逃

    这是屋外的光亮，虽然也不是太亮，但总是比屋里要亮得多，基本上能看见眼前一米内的东西了。继续挖掉砖头，终于被小五给掏出来了一个大洞。
    “阿兰！你拉住我的裤腿脚跟着往外爬，我停你就停，我行你就行，记住了吗？别跟太紧，也别跟丢了！”
    “记住了！外面啥情况不知道，你可要千万千万地小心谨慎哦！”阿兰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那是自然！放心！走！”
    小五刚露出去半截身子，屁股以下还在洞里呢，后面的阿兰还没有动窝儿呢！忽然就听到左侧的不远处有说话声——
    “筐哥！你说昨天来的那小子，哎不，是前天了，他会不会和那丑女一样的啊？都是记者！”
    “那不好说！不过，看那小子细皮嫩肉的，不像是经常在外跑着的人！还是那丑女更像常年在外转悠着的人。”
    “唉！看那身材，又高又细条，可谁知道脸长恁丑！可惜了！”
    “啥可惜的？真要是长得好，早被尤家那几个牲口给祸祸了！连这会儿也活不到。”
    “筐哥！这要是真让俩人给死了，咱们会不会也跟着犯法了？”
    “跟咱毛关系？咱都是虾兵，连蟹将都称不上！”
    说话声距离这里不远，就是不到五米远的一个墙角那边。就这也把小五吓得趴在地上没敢再动，直到一刻钟后，说话的声音没有了，小五这才拐弯儿向右贴着墙根儿爬行。
    大约阿兰刚出洞口，“汪汪汪……”一阵狗叫传来，分外地吓人！又高又尖利，划破夜空刺来，让小五二人毛骨悚然。
    声音来源于隔着两个院落的一户人家里，就在小五又停下来静静地等着时，那两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尤小孬养的个大狗真是瞎眼聋耳的，时不时地就给你干嚎两声，其实啥也没有，就是它良的鸡放屁它也得叫几声，真该杀了吃肉！”
    “不会又有贼来偷药的？”
    “贼都是熟人，熟人，那狗会叫吗？不会，狗是能嗅出来生人熟人的！”
    “那就是狗东西瞎叫唤的！甭理它！打咱们的盹！”
    一会儿不叫了，小五赶紧贴着墙根往前爬。一会儿又叫了，小五他们再停下来趴在暗处等候着。
    如此反复再三后，那狗不叫了，小五他们俩也爬出了很远了。那两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再说话，想必是睡了。很可能这两个家伙是专门监视小五和阿兰他们俩的，只不过找了个地方打盹儿去了。
    “乖乖！要是在小五挖洞的这边再来两个人，那就是我们俩的末日来临了！”小五想着继续往前爬，总感觉身后的阿兰不对劲儿。
    好像阿兰的头一直是在自己的两腿之间动动的，自己的裤腿脚也不像是被阿兰的手拉着，更像是阿兰用牙咬着自己的裤腿脚，而解放初双手与双脚一起爬行。
    “如果真是这样，这丫头可够疯狂的啊！”小五刚想到这里，头“嘭”地一声撞在了一个圆柱子上。
    “哎呦喂——”
    “咋了？”
    “头撞了个柱子！”
    “木头的，石头的？”
    “嘁！这有区别吗？”
    “石头的能撞破你的头，流了血，他们就能找到咱们！”
    “是石头的，但我的头没流血，连个疙瘩也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哎哎……周小五！你误打误撞溜到村口的那个牌坊根下了。过了牌坊左转大约二里路有座桥，桥上的路是去省城的，桥下的河流是流经县城的，快走，到那里就会安全些！”
    阿兰还真了解了一些这个村里村外的情形！两个人弓腰急行，也不敢跑，恐有脚步声！
    来到桥头，阿兰要走大路去省城，被小五一把拉住，说：“你的两条腿能跑过他们的汽车轮子吗？走河岸去县城，在县城里住一天旅馆，明天再坐车去省城。”
    “你还有钱？”阿兰疑惑地看着小五，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吃的有，掏洞的也有，还能少了钱吗？吃饭穿新衣坐车的钱都有！”
    “哈哈！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了！你不仅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是我非常非常崇拜的对象！”
    “对象？哎，别别别……我有妻子有儿女，现在不准一夫多妻制的！”
    “哈！你想得美！我这天生丽质，仙女下凡，会看上你？嫁给你？做梦！”
    “是啊！做梦！有一个，不知道是谁！呵呵呵……”
    “谁？只有是你！我告诉你，除了以身相许外，用别的一切方法来报答你都行！”
    “那你还是以身相许！我也好不接受你的报答！”
    “你说的哦，我以身相许来报答你周小五的救命之恩！咯咯咯……”
    小五这时候才真的看清楚，阿兰真丑！脸上布满了黑点点、红点点，虽然脖子上露出的皮肤也很白，但上面皱皱巴巴的，好像有很多疤。
    脸上也是，这个一个皱褶，那个一个“旋涡儿”，岂止是不光滑？也不平整！两只眼角还一个高一个低，高的往上挑着，低得往下耷拉着。
    “唉！单看这张脸，真是浪费了这副娇躯！这美艳青春白瞎了！”
    两人先去一家小服装店里一人买了里外一身衣服，然后找了一家洗澡堂洗洗澡，换了干净衣服，再找一家旅社住了下来。
    小五正准备把原来的那身衣服洗洗呢，忽然看见一个靓丽的苗条身材的美女进来了，还带着一股花香。没细看就叫喊了一句：“美女你进错房间了！”
    “这不是周小五同志的房间吗？我是阿兰，来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的！”
    “啊？”小五立刻目瞪口呆！
    买衣服时，没有变化，洗过澡披散着长发，也没注意，这会儿换了一身新衣服，咋把脸也给换了呢？
    “哈！我给你买身衣服还有改头换面的特效吗？你你你真是阿兰？”
    “错了管换！我就是阿兰！”
    “你的脸……”现在阿兰的脸，短瓜子脸，尖下颏，脸色粉白，一个黑点和白点也没有了，光洁亮丽。两只眼乌黑发亮，一般大小，眼角也没有高低了，两道细眉弯弯如月！
    “咯咯咯……我的脸是我用胶、用水彩自己给弄丑的，不然，我会比这还惨，恐怕活不到你来，更不能被你就出来了！咯咯咯……妹还没有那么丑得吓人？以身相许还可以？”
    “太可以了！可以到我不敢接受报答，所以我拒绝接受回报！我再去开个房间！”
    “哼！不许去！我夜里害怕！再说，省点钱给我买点好吃的补补不好吗？开恁多房间干啥？”说着，阿兰拦住小五不让他出门，这一下把小五闹了个大红脸，手足无措了！

 第288章 以身相许

    真没想到阿兰会性情泼辣、思想开放到这地步，令小五这个结婚多年，有儿有女的“老男人”都招架不住了。
    “不用省，咱明天就去省城，有吃的有车费，花不完！”
    “不能吃好一点吗？一个房间能住，干嘛非要多花一倍的钱呢？”
    “一张床咋睡？咱们又不是夫妻！”
    “咯咯咯……你不能就当做夫妻吗？”
    “走，吃饭去！吃饱再说住的事！”于是，两人去了饭店，饱饱地吃了一顿，要了硬菜，把阿兰撑得直打饱嗝。
    “你睡床上，我打地铺！”小五皱着眉头说。他可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殊不知，让他第一次遇到的还有下面的事呢！
    阿兰伸手把小五拿起的被子给拉了回去，说：“不行！地上凉！咱们俩都穿着衣服睡，我一个黄花大美女都不怕，你一个老男人怕什么？”
    小五没词了。
    那个时候的普通旅社里还没有电视，更不用说现在的小年轻玩得手机了，那时候能听个收音机就是很好的享受了，打发时间那是最有满足感的！
    当然，旅社里连收音机也没有，两个人只好坐着说说话，说到了家庭住址，说到了大学，阿兰居然就是省城北林区的人，在南方一个大城市里读的大学，毕业到了省城晚报报社当了一名记者。
    小五没有说实话，还是沿着他原来编出来的药店销售员，高中毕业，家在周山县周水乡双湖村周家庄，已婚，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四个孩子。
    “哇——真看不出你是四个孩子的爸爸，看不出，看不出！你媳妇咋恁能生？计划生育小分队没有找过你们？”
    小五笑笑说：“找过多趟，但是，我没有儿子岂能罢休？那不就绝后了？所以，躲着生，藏着生，小四终于是个带把儿的！呵呵呵……”
    “重男轻女，老思想！还新时期高中生呢！”
    “呵呵呵……大学生也有这种思想……男孩是后代，女孩儿是人家的人！”
    “你不在周水县找个事干，一个人跑到省城里来做工？你还真行，最起码胆大包天！咯咯咯……”
    “嘁！我不来省城做工，能救你吗？”
    “这倒是！你来做工是我的福星！”
    “呵呵呵……主要是省城里能找到工作，工资又高。你想在县城里做工，可是没有工可做。好了！今天就交谈到这里？困乏了，要睡个好觉，做个美梦！”
    “嗯！我也困了！”
    两人躺下一会儿就都睡着了。天明醒来的还晚，看来都是困乏到了极限了。小五一睁眼吓了一大跳，一个侧滚，接着一个鲤鱼打挺，“扑棱”就起来了。
    张口结舌地看着依然侧卧蜷曲着睡着的阿兰。刚才自己就是这么拥美女入怀，结结实实地抱着阿兰睡的。
    小五再次看看自己的衣服，又看看阿兰的衣服，都是好好的，原样没动。
    “那……自己睡的时候是与阿兰距离很远的，还是背对着背的，千真万确，后来怎么就变成这样子的呢？”小五百思不得其解，只有呆立当场。
    “咯咯咯……我还是第一次被一个成年男人抱着睡一夜呢！真有安全感，睡得可香了！”
    “我我我也是第一次抱着个大美女睡一夜，还啥事没做！”
    “哼！你还想做啥坏事？我让你抱一夜就算是以身相许了，你的恩情我报答了！咯咯咯……”
    “这就算报答了？”
    “嗯！”
    “好好好！报答了，报答了！反正我也没想着让你报答！从今往后，咱们互不相欠，再见面时行同路人！”
    “那不行！救命之恩报了，可是，你是我崇拜的对象，咱们得做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连同床共枕都可以的朋友！咯咯咯……”
    “我不同意！”
    “不同意无效！我一个人说了算！”
    小五气呼呼地开门走了，阿兰微笑着紧跟其后。
    两人先到了公安局报案。
    “囚禁了你们俩将近一周？”公安民警一听也是大吃一惊，在他们的管辖范围内，在新时期和平繁荣的社会，居然有如此恶人恶势力？这真是胆大妄为，拿法律当儿戏了！
    然后，小五和阿兰二人又去了药检所、卫生局，把情况一说，也震惊了这帮省里的大领导。
    多家联合行动，要捣毁神马制药的老窝儿了。
    小五提出建议说，兵分两路，公安去查囚禁记者之事，之事大张旗鼓地表面文章。而药监与卫生部门，则暗暗地把神马制药厂的周围所有相连接着的民居院落全部围起来搜查，这两个部门出动的人员很多。
    这边多部门联合出手，咱们暂且放一放，再说神马制药这边，天明一发现关押一男一女的房间的屋角处有个大洞，人已经跑了，厂长尤仲兄弟那是一个怒发冲冠啊！
    大黑脸尤孬上去一拳一脚，就把夜里值班时却找个角落打盹的两个人，一人打断了一根肋骨。
    “啊——我们我们错了！真没想到那个男的瘦瘦弱弱的，能掏出来一个洞！还有那女的，都快死的人了，他们能跑多远？快去追啊！”
    这货都被打成那样了，还能出好主意来，真是个该挨打的货！尤家兄弟带着一帮打手呼啦啦，往外追去。一开始，土地上留有二人爬的痕迹，直到牌坊根处，没有了。连脚印也消失了。
    “他们俩到这里难道坐上车了？”有人猜测道。
    “屁！他们都是步行过来的，哪来的车？咱们村的人也不会拉他们的！”
    “他们他们他们不会是鬼神什么的？凭空消失了！”
    大黑脸跳过去“啪”地给了那个胡说八道的家伙一巴掌，怒骂道：“放屁！是鬼神还不直接从房子里走？还费那么大劲儿挖洞走？”
    尤仲过来了，怒气冲冲地吼道：“那个男的来时是谁搜的身？怎么可能让他藏了东西？不然，他用手指头能抠掉墙砖吗？”
    “大哥，俺亲自动的手，就翻出来一块钱，其他的屁也没有！俺看见那砖头石头上都有血迹，说不定真是他用手指头死抠硬挖给掏出的洞！”
    “这不可能！除非这小子练过鹰爪功，否则他的那双手怎么可能那么有劲儿？还有那丑女，不是说快饿死了吗？咋还能跑动？”
    有个小年轻想讨好地说：“会不会是那男的背走的？”
    “背你的头！他们认识吗？一个丑女，他救她干啥？他再傻也知道背着一个人没有空身走快！”

 第289章 你手真巧

    他们追到那座桥头时，一致判断，两人一定是沿大路直奔省城了，因为在路上可以拦车求人带他们一程，还有可能遇上警察、下乡干部等，这对他们来说都是救星。
    “俺特么就是搞不明白，那小白脸饿了两天两夜还有力气挖洞跑。还有那个丑女，半死不活的了，咋能走动的呀？”“大黑脸”脸更黑地说道。
    一个小年轻凑过来多嘴，说：“会不会他们爬到牌坊跟前向其他地方去猫起来了，并没有上路，也没去省城，也没去县城？”
    “嗯！你小子说的有道理！那……这样，你和瘪三儿你们俩回去找几个人就沿着牌坊把周围能隐蔽人的地方全给劳资搜一遍，不，搜两遍、三遍，一寸一寸地给俺搜！”
    尤仲赞赏地拍了拍那个小青年的肩膀说。
    于是，他们开来了两辆货卡，载满人，呼啸着向省城而去。这帮蠢货，这一点做的不咋滴，去县城，特别是去县城车站的路也该派人去看看啊！
    不过，后来也让尤仲给想到了，弥补上了。
    他们的汽车很快，一直追到省城都没有看见人影，连一辆让他们怀疑的车辆也没有。倒是从省城往下去的人与车很多，这就动摇了他们再追下去的决心，当然，再追到城里，也没有明确的方向与目标了。
    于是，他们回来了。在尤仲的指挥下，去了县城的车站。把人密布过去，针对一男一女，男的英俊，女的丑，展开了仔细地寻找。
    呵呵！他们还是没有想到去旅社、饭店里去找人。因为他们不相信二人身上能有钱，其实他们也没有多想，二人没有钱的话，去车站也同样没有用啊！
    小五和阿兰二人出了旅社，又去饭店吃了早饭，到车站准备买去省城的车票时，阿兰一眼就认出了尤仲兄弟。马上拉住了小五躲到一个人多的角落里了。
    “小五！怎么办？我倒不担心他们能认出我来，但是你，他们是能认出来的，尽管你换了衣服，那张俊脸没变。咯咯咯……”
    “还敢笑？”小五佩服地看着阿兰说。
    “有何不敢？我稍微给你捯饬捯饬，他们就不一定能认出来了！”
    “不一定！那还是没有把握啊！”
    “把握咋说呢！你就是百分之九十九，它也有个万一失败的可能呢！占七成他们认不出来你就够了！”
    阿兰拉着小五的手说：“跟我来！……你还得破点费！”
    阿兰买了几样画画用的和化妆用的东西，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在小五脸上涂抹了一通，然后把小五的头发打乱，把盛着他们俩的旧衣服的小包换个形式让小五背着。
    找片水面照照，小五自己都吃惊，真的与原来的自己大相径庭。脸色发黄，露出病态，眼角和腮帮上既有灰点儿，又有斑点儿。两条原本好看的眉毛，被她给弄断一条，也不知道这个阿兰用啥遮盖住的，半条眉毛没有了。
    加上乱蓬蓬的头发，这就是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懒散公子哥形象，还是落魄的“病秧子”货！
    “阿兰！你手真巧！”
    阿兰抬抬下巴，表示接受赞美！然后，自己再整理一下衣服，扎起来披散的长发。
    “哎！阿兰，你的头发披散着不是更隐蔽点吗？”小五不解地问。
    “我原来都是披散着头发的，那可能成了遮丑的标志了，现在要的是不丑、反而俊的样子，懂吗？咯咯咯……”
    小五点点头，表示懂了。
    于是，阿兰大大方方地抱着小五的一只胳膊，两人向车站的售票处走去。
    还真没被尤仲和尤二孬那帮人给认出来，小五和阿兰二人顺利地买了票坐上车回到了省城。
    两人向有关部门做了详细地禀报后，各自回了家。
    在多个上级部门联合执法时，小五没有出面。他重新出现在何美的弟弟的药店里时，几乎惊爆了一屋子一院子在此等着的人。
    “哥——你自己作死也带上我啊！跟着你去死了，也比我一个人在家为你担心强啊！”
    何美首先冲过去，叫喊得声音凄厉，动作大胆到惊呆在场的所有人。
    这还当着母亲、弟弟，还有小五的前妻的面，她何美居然一跳挂住小五的脖子，香唇就盖在了小五的嘴上，要不是小五扭脸扭得快，被她盖在了腮帮上，这要是直接对口了，咋整？
    接下来少不了口干舌燥地跟所有人解释，为了查清假药的生产者，他去跟踪销售者了，被扣押住了，也吃了苦，挨了饿，最后又放了他，因为没有发现他的身份，也就相信了他编造的理由。
    何美和露珠她们又是一阵的哭叫。
    “他们打你打得重不？我看看哪儿受伤了吗？去医院做个检查？”何美又拉着小五转了一圈儿看。
    露珠过来粗暴地打掉了何美拉着小五胳膊的手，大声叫道：“没受伤也被你拉着转圈儿给转伤了！一边站着去，你！别再动手！”
    何美委屈地噘着嘴，抹着眼泪站一边去了。温婉等人则抹着眼泪笑。
    换成了露珠抱着小五这儿摸摸，那儿看看，一脸的担心与心疼。小五有点感动得鼻子发酸了，再不采取措施，自己就要沦陷地涕泪交流了。
    推开露珠说：“你不是跟小美一个样吗？她还是我妹子呢，都不能摸我，你咋能摸，还乱摸！都别难过与担心了！我没受伤，没事了！上级有关部门联合行动组已经赶过去，就要连窝端了神马制药了！”
    露珠被小五说得也不好意思起来，气恼地在小五的肩膀上擂了两拳。
    小五始终没有流露认识并救出阿兰一事，当然，也就没有说出来他藏饼干藏小刀和藏钱的事，这些搜身、囚禁、挨饿，与后来的掏洞、逃跑、被追堵等一系列事情都过于危险，甚至残酷，不说也罢，过去就让它过去了！
    没有说那些残酷的事情，也给何美、露珠等人减少了更大的伤心！
    这事结束了，小五又向露珠提出复婚，因为他感觉到了露珠内心深处对他的爱，一点也没少。但是，露珠依然坚决而断然地回答说：“不！你要与何美结婚！”
    “不！你不复婚，我就光棍儿一辈子！”小五也决绝地说。
    两人的话说的与听的都痛彻心扉，但最伤心的莫过于何美！明明爱到了极致，却还是不能在一起！
    再说那阿兰，她和小五不一样，她是记者，要跟着执法人员到现场拍照、了解、感悟！她穿戴一新，打扮入时，还烫了头，非常靓丽地与十多个男女记者，跟着公安先到神马制药厂去了。

 第290章 那是猪掏的洞

    面对公安的询问，尤家兄弟，特别是挂着厂长头衔儿的尤仲，轻松地、不当回事地回答着。
    “呵呵！关押人？还想饿死人家？……没有的事！公安同志！俺们可不敢干那违法的事！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再没有比俺们更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了！呵呵！你们说的那个房子、院子，那是俺们曾经用来养小猪仔的。
    不信，你们去看！早几天刚刚被一个半大猪给掏出来一个大洞，还正好在能逃出院子的屋角处。我们说堵上，这不，忙活起来还没顾上呢！跑出去的一窝儿十多头猪仔也没能全找回来，赔惨了，俺都！”
    这个尤仲也是一个贼能煽乎的主儿，说起来滔滔不绝。并且说着还带领公安和记者们，直接到了那个囚禁小五和阿兰的房屋和小院子里。
    不用尤仲指引了，公安们都已经听到了小五的详细介绍，有两人径直到了屋里的大洞里，在没有挖掉的砖头缝隙里找到了小五用来抠砖缝的小刀。
    此时的屋里臭气熏天，原来的麦秸上有了很多的猪粪，连那个洞的内外也都有了不少的猪屎尿。这分明是小五和阿兰他们俩走后，尤仲等人故意把这里弄成这样子的。
    这应该不是尤家兄弟的主意，他们粗鄙野蛮想不出这坏主意！那只能是那个真正的老板，南方小瘦猴！
    “你们觉得用这种粗陋的屎尿办法就能掩盖掉囚禁人的事实吗？这里不仅留有人的头发、指纹，还有血迹，通过比对真相不难发现！”
    一位公安带队的领导郑重地对尤仲说道。
    尤仲皮笑肉不笑地陪着笑，张张嘴也接不上话来了。
    阿兰接受了小五的建议，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与一同来的记者一样跟着拍照、询问、记录。
    “哥！俺咋觉着不对劲儿啊！那个女记者咋长得跟那个丑女一样？身材、个头、眼神儿，声音特别像，就是俊好多，不太像了！这能被那小白脸就出去后突然变漂亮了吗？”
    大黑脸尤二孬神神秘秘地对他哥尤仲说。
    “胡扯啥！那个丑女能活着就不错了，这会儿还能变俊？就是活着也变俊了，她还敢再来这里吗？跟着谁再来，也得吓得她哆嗦到尿裤子！嘎嘎嘎……”
    尤仲的笑声难听之极，没有引起其他人的附和，却让公安投来鄙视的目光。就见外面涌进来十几名药监部门的工作人员，来到这里就有人立马宣布说：
    “神马制药非法生产、非法销售，还非法囚禁外来人员，对来访的记者、想要做药品销售的药商，都强行搜身并关押起来。凡是神马制药的工作人员一律带走，配合进一步的调查！”
    尤仲兄弟等人一听这些，立马目瞪口呆。而公安干警们，刚才就对这几个人的嚣张感到愤慨，一听这，立刻动手抓人。一个也没有跑掉。
    “怎么回事？”阿兰带着疑问去问了一个认识的药监局工作人员。
    药监局和卫生局等几家联合，抽调了数十个青年职员，从别的方向进的这个村子，在神马制药厂的周围多处民房院落里，突然袭击，搜查出了多处药品仓库和包装箱盒的印发小厂。
    全是印制的五乐药品公司的商标与品牌，抓到几个正在印刷与包装的工人后，当场突审，那些人全招供了。药品都是从南方一个倒闭分开了的大药厂分成的小药厂里拉来的，到这里再印刷包装成五乐药。
    还有，尤仲只是名誉上的厂长，真正的大老板是南方来的一个瘦猴！他还带来了四个销售员，其中就包括那一对年轻的黄毛夫妇。
    于是，当机立断，领导发布命令，全面缉拿，彻底捣毁这个假药销售窝点，然后再去捣毁假药生产窝点！
    正巧那个瘦猴老板在厂里，那对黄毛夫妇也在，另外两个销售员在外面没回来，算是漏网之鱼，但是，等到审问下来，也未必能逃过法律的制裁！
    公安参与了抓人，带着瘦猴老板和黄毛夫妇让几个厂里的人辨认证实后，想要为老板打掩护的尤仲无话可说了。
    尤二孬鼓着大黑腮帮子，满满的不甘心、不服气，但是，他也没有勇气与公安干警抡拳头，再说了，他也不是个儿！
    被铐上了手铐还叫喊着：“都怨黄毛！真塔良的笨蛋，明知道后面有尾巴，还往厂里跑？还有那小白脸，早知道塔良的恁吊子能，俺把腿给他打断了！”
    连公安在内，所有的来这里执法的人员，听了这货的话，无不打心底憎恶这样穷凶极恶之徒！
    阿兰不仅把尤二孬的话录了下来，还拍下了照片，她要报道一篇附上照片的报道，来揭露尤家兄弟和神马制药的罪恶！
    神马制药与尤家兄弟的覆灭很彻底也很迅速，但是，南方那些个假药生产小厂，也就是神马制药的幕后黑手，却没能及时完全地清查掉。
    因为顺藤摸瓜去查那些黑厂时，一夜之间都消失了，最后全集中在了那个落网的瘦猴的身上，就他的一个小厂子，说是生产假药的地方。
    明明知道瘦猴的一个小厂是不能生产出来那么多的假药的，但侦查不出来别的厂家。药监部门和公安只能转入暗暗调查，从长计议！
    小五召开了五乐药品公司上层会议，及时地通报了来自药监和公安多方面的消息，不是大获全胜，也基本肃清对手。也是值得庆祝的！
    “为了恢复五乐的名誉，咱们除了加强自身的质量保证宣传外，还要继续教育消费者如何辨认五乐药品的真伪！还有，我在此特别提出不惜花重金去感谢药监部门和公安部门，既拉好关系，又营造声势！”
    温婉看看他问：“多重金？”
    “半年的广告费！”
    “20多万？……送去几个匾额或锦旗不就行了？”
    “不行！匾和旗少不了，但主要的还是过节慰问品！”
    几位女领导虽然有点心疼钱，但小五坚持这么做，说对公司的长远发展有好处，那就只能同意拨款了！
    散会后，温婉、露珠和何美三美女一起夹住小五走路，其他人，像马小菊、王铁、李臣、花蝴蝶等人看着也不敢去为小五解围，甚至连跟着看都不敢了。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小五显然有点惊慌地说。
    “以后我要陪在你身边，日夜相伴！”何美说话了。
    露珠点头说：“我同意！既是保镖又是保姆！”
    温婉也笑着说：“我也同意！监督、保护、照顾生活一体化了！”

 第291章 三美怒视着又来的一美

    “嘁！我不同意！监督我干啥？我又不做坏事！保护我，还不如让温婉跟着呢，她比小美能打得多！要说照顾生活，我有手有脚用得着别人来照顾吗？再说，小美做的饭还没有柳条做的好吃呢！”
    “你反对无效！首先你管不住你自己，也不会生活，必须有个女人管控着你，何美是最佳人选。其次，温婉虽然能当你的保镖，但是，夜里不行，她有男朋友要陪！柳条会做饭，但她要跟在我身边，我离不开她！”
    “那你为啥不能跟着我？”
    “因为法律不允许，咱俩离婚了！”
    “你？不能复婚吗？”
    “我不愿意！”
    “好好好！你们三个合伙对付我是？我把你们都开除五乐董事会，让你们再也赚不成钱了！”小五发狠地嚎叫道。
    “咯咯咯……你开开试试！我们仨合在一起架空你还差不多！”
    小五在三美的笑声中，认真想想，还真是这样的！他开不了她们仨，倒是她们仨联合在一起，很容易就能把这个董事长架空，就像权臣让皇帝变成傀儡是一个道理！
    “好家伙！我这是搬块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疼爱三个美女，给她们分出股份，这时候再想着收权收钱都变得有点不可能了！树大根深后，再大的风都不是那么容易撼动的了！”
    小五吃了瘪，无精打采地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何美真的正式开始紧紧跟着他了！
    “你不去工作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人在干活！我的工作最主要的就是守着你！”
    “夜里睡觉也守着我？”
    “对！一会儿我就搬你卧室里去！”
    “我……我卧室里就一张床，你好意思睡？孤男寡女的……”
    “哼！你见过夫妻俩只有黏糊，还有不好意思住在一起的吗？”
    “你……咱们不是夫妻！”
    “你一努力不就变成夫妻了吗？”
    “我揍你个臭丫头！我上厕所你也跟着吗？”
    “站在外面等着！”
    “好好！我怕了你了，臭丫头！也不怕个羞！”
    “哼！你敢说你没偷看过我换衣服？”
    “没有！”
    “咯咯咯……我都看见过你偷看我！我也偷看过你上厕所！”
    越说越不像话，小五惊恐地逃跑了。一口气跑到了药品仓库门口，回头一看，差点气晕，何美也甩着脑后的马尾巴跟着跑来了。
    小五是想来看看成品药有多少，原材料还多不多？刚刚拿下来的一单大生意，品种与数量都是空前的！
    “哥！又该出新品种药了不？”何美跑过来吹着气，嬉笑着说。
    小五眼一瞪吼道：“你还是承认我是你哥啊！哪有兄妹长大了还住在一起的？往后不准跟我离得太近！”
    “咯咯咯……人家夫妻也叫哥叫妹儿的，有啥稀奇的？新药，你快再弄出来两种……”
    还没等小五回答，王铁、金娃和马彪三人正巧凑到一块儿了，嘻嘻哈哈地过来打趣道：
    “小老大！你现在知道俊媳妇和俏妹子都是令人头痛的事了？闹到现在，你还是个光棍儿一条！这就不如俺们了，俺们都是娶的丑媳妇！丑媳妇，丑媳妇，丑点才好做媳妇！既安稳又保险！哈哈哈……”
    “真的！丑媳妇处久了，就像是那好吃的饭一样，饿了吃饭时谁还管用什么样的碗盛的吗？管它好看难看干什么？”
    “哈哈哈……老辈子人说的没有错！丑夫人，丑夫人！要当夫人就得丑点！俊的都当妾了……哎呦！”
    金娃的话没说完，就被何美从后面狠狠滴踹了一脚。随后跑开，尴尬地笑着看着何美不敢再说话了。
    这三个货说的就是不好听，连小五都想踹他们，更别说是何美了！
    看完仓库，小五决定一边再从他的药箱子药厂里往外拿些药、拿些原材料出来，另一边再开发出两种新药品出来。
    这样想着，小五正往仓库外走，忽然听到外面有柳条的声音：“小五叔——俺露珠姑喊你呢！你又惹仙女下凡了！有个特漂亮的女记者来找你，说你救过她的命，她还以身相许了，这会儿来是先认识认识家门儿的！”
    “啊？阿兰！这又是个难缠的臭丫头！”小五被吓到了，脱口而出喊出了阿兰。
    这下惨了，何美当场就发飙了！上去就扯小五的耳朵，柳眉倒竖、咬牙切齿地吼道：
    “好啊！哥！露珠不与你复婚，你也不再娶，原来你是另有所爱，心有所属了啊！呜呜！亏着我大美对你忠贞不二，你咋恁地一个狠心贼、无情郎啊！”
    “不是！小美！你别听那人瞎哔哔！那臭丫头和你一样是个鬼不缠！”
    “嗯？你？”
    “哎不是不是！她是个小疯妮儿，小辣椒，比你丑，也比你更瞎胡闹！”
    两人争吵着向前院走去，柳条紧跟着，噘着嘴也不再说话。王铁、马彪和金娃他们也跟了过去，说是保护上层领导的安全，其实是想着跟过去看热闹！没听柳条说吗？来个仙女，仙女能给领导带来什么安全隐患？
    小五和何美急急忙忙的来到前院，身后呼啦啦还跟过来好几个人，柳条个小美女嘴撅得都能挂上油瓶了。
    “咯咯咯……恩公相公！你骗奴家骗得好苦啊！”
    一见面，阿兰就大大咧咧，大嗓门地喊叫起来。露珠、何美和温婉三位大美女一起怒目而视，盯住了喜笑颜开的阿兰。
    阿兰今天打扮得非常新潮，并且画了妆。穿的是那个时期最新款的职业套装，半高跟皮鞋，两肩膀一边女包一边相机，那模样别提多靓丽了！难怪柳条嘴出说出“仙女下凡”的字样！
    “丑女！你甭跟我套近乎啊！瞎叫胡叫，小心我揍你！”
    这泼辣劲儿，小五都有点接不住了，大叫道。
    “切！我丑吗？还揍我，奴家俺都以身相许了，还怕你揍两下吗？揍哪儿？除了脸以外，随便来！脸不能给你打，脸，我得留着嫁人呢！”
    阿兰的话让小五想起了何美这么说过，辣妹子的语言何其相似啊！
    “你是谁？你说的以身相许是咋回事？你跟我孩子他爸有啥瓜葛？”露珠先抛出了她的一个杀手锏出来，问道。
    “我叫阿兰，是省城晚报的记者，也就是与周小五一起被神马制药那帮歹徒囚禁的那个丑女。咯咯咯……没有小五大哥相救，我的小命就交代了！所以，小五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崇拜的对象！

 第292章 哥连你们也骗

    我是下定决心以身相许的，咯咯咯……哥救出来我之后，俺们俩躲在县城旅社里的一张床上。结果，哥不要俺，嫌俺丑！你们看俺这能算丑吗？不过没有你们几个漂亮罢了，但也不能说丑啊！小五哥捡个馒头还嫌皮干！咯咯咯……
    一夜呼呼大睡，连挨俺都不挨，更别说那啥了……害得俺只好偷偷滴蜷曲在他身边睡一会儿，算是以身相许了！咯咯咯……原说这辈子不会再相见，俺俩只是相遇的两个流星，还是相向而行的那种。
    但是，没想到，药监部门的人说，周小五就是五乐药品公司的老板，一个曾经当过县级领导的名牌大学生，辞职办公司的一个年轻牛人！我便差一点被惊掉眼珠子，想了半夜，又恨了半夜，一夜没合眼便来兴师问罪了！
    周小五总经理！你为嘛欺骗俺说，你是帮人卖药的小伙计？还说自己是想跟着那对黄毛夫妇学销售药品才跑到神马制药厂去的！奴家可是被你骗惨了！赔了身子，还赔上了一颗迷恋的心！咯咯咯……”
    好家伙！这小辣妹比何美还敢说！把小五气得直瞪眼！
    “打住！别笑了！”
    “让奴家笑完……咯咯咯……”
    “你不准笑了！”温婉上去推了阿兰一把，阿兰一瞪眼，放下相机和小包，一摆架子说：“要动手？你们几个一起上！”
    “还怕你了？我自己就够收拾你的了！”
    好吗！一言不合，温婉和阿兰两个大美女就摆开了战争！两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劈踹勾踢、拳来脚往，一会儿长拳，一会儿太极。
    虽然两人都是武术高手，超级运动员，但是，阿兰瘦弱，身体也在前一段时间亏损得厉害，一时间还补过来。而温婉胖大点，更壮实些，时间一长，阿兰便露出了败相，一个不小心，被温婉一个飞腿大摆踢给贯倒在地。
    “都给我住手！”就在温婉想乘胜追击，再踢打阿兰时，小五大喝一声阻止了两人的进一步行动。
    “哼！就这点本事，还让我们一起上！我自己就能收拾你，服不服？”
    温婉对地上的阿兰大喊道。
    阿兰翻翻眼儿，跳起来扑扑身上的泥，说：“服啥服？我身体还没回复呢！不然，还不知道谁打倒谁呢！哼！你是谁？”
    “周小五的干姐姐，温婉！五乐公司的副总理之一！”
    “哈！我明白了，你是干姐姐，她是干妹妹，这一个才是女主人，小五嫂子，不！我也该叫你姐！”阿兰指着露珠、温婉和何美三人一脸的喜庆，蹦蹦跳跳地叫喊着。
    “你别叫那么亲，我们跟你都不熟！快说说你们掏洞、逃到旅社是咋回事？小五不是人家放出来的吗？”露珠一脸的怒气说。
    阿兰大吃一惊似的叫喊道：“哎呀妈妈哎！哥连你们也骗？”于是，叨叨叨把小五被暴打后关进她在的那个房间里说起，如何从裤腿里掏出来压缩饼干，泡了喂给她吃，救了他的命。又如何掏出一个小刀在墙根儿挖洞。
    直到两人从洞里爬走到旅店里住了一夜，两人虽同住一室、共睡一张床，但是由于实在是疲乏之极，两个人都没有穿着衣服碰到对方的衣裳角。
    阿兰还说到他们在车站买票时，被尤家兄弟堵截，为了骗过敌人的眼睛，阿兰帮小五化了妆，变丑了！就这样，阿兰变俊了，小五变丑了，他们才顺利地躲过尤家兄弟的拦截，乘车到了省城找到上级相关部门反应了情况。
    “啊？哥——你这不是死里逃生吗？呜呜呜……你真要被饿死在那里面咋办？”何美第一个冲过去抱住小五又是亲又是拍打的，全不顾周围那么多的人。
    温婉第二个冲过来抱住小五的一条胳膊，哭叫着说：“头儿！你就不能改改天不怕地不怕的毛病吗？这世间好人多，但也不是没有坏人！如果你真的死在了那里，谁能找得到你？有谁知道这事而能为你报仇？呜呜呜……多后怕呀！”
    接着，露珠才去抱住小五的头落泪，好像浑身发抖着说：“你你你要是被害死，我们娘几个也都活不下去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坏人都伏法了，都别难过了！我不想再回忆起那里的事！”小五在身边的人都为之垂泪时，过来安慰大家说。
    这时候有一个人没有垂泪，反而睁大眼睛看着小五和露珠、何美他们，抽抽嘴角，很努力地说了出来：“这不对啊！不该是只有你媳妇才能抱你亲你的吗？你干姐姐、干妹妹怎么都来抱你？周小五！我也要抱抱你、亲亲你！”
    “胡闹！停！快说说你是咋听说我的真实身份的！说完就送你走！”
    “说完我也不走！我要去周山县、山南县和花溪县等采访去呢！这是我的任务，采访那里的人肝病发病率高的具体情况。哎！对了，周小五，听说你们周水乡的肝病患者也在全县排在前列！”
    “什么？你听谁说的？”
    阿兰有点生气地说:“哥！你到底让我说啥事？”
    “两个事都说！先说肝病这事！”小五干脆地回答她说。
    阿兰告诉小五，她报社的领导在布置她采访任务时，告诉给她的，周山山区里的几个县这两年肝病发病率与死亡率明显升高，达到了令人担忧的程度！
    据有关部门不完全地调查统计显示，肝炎，尤其是乙肝患者，在这周山山区几乎占总人口的十分之一。
    这个年代，几乎所有人都没有体检的习惯，就是城里的工作人员也做不到定期体检。山村人就更不可能了。
    都是不发病没有人上医院，但，等眼睑黄了、身体乏力了，发病了再去医院，往往就已经到了病毒高复制，肝功能、胆红素都飘起来了，最后发展成肝硬化、肝癌，治疗费用也不是一般家庭能承受得了的，还最终治不好！
    小五早听何美的几个学临床的师姐说过有关肝病的知识，那还是为了开发养肝护肝药，像慢肝养阴片，小五专门去请教的肝炎知识。
    从医学角度看，肝病其实是一种富贵病，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有肝病的人，不能劳累、不能喝酒、不能熬夜。
    而恰恰作为山村农民，一天到晚从事的都是最苦最累的农业生产，休息时间也不充足，还没有规律的作息，这些都是肝病的大忌。
    所以，农民中得肝病的人，病情恶化的分外快！
    “我药箱子药厂里的恩替卡韦正是乙肝的克星，专杀乙肝病毒的抗生素药！我要大量生产才行！”

 第293章 还是别说了！挺不好意思的

    小五想着便问阿兰，他们领导派她都是去采访些什么情况？
    阿兰想了想说，无外乎就是肝病的主要类型，治疗花费情况，医院的针对性治疗情况，现有的肝病用药情况，农村发病率到底有多高，治愈率与死亡率怎样，等等！
    “那……我与你一块去！了解了情况好开发肝病有效药！”
    这是阿兰非常想听到又不敢想象的话，一听小五这么说，立刻跳起来拍着手高叫：“好啊好啊！有哥陪着，我的任务能提前完成！”
    “我也去！”
    “我也去！”
    “还有我！”
    何美、温婉和露珠三人依次高叫道。
    “你们？你们去干啥？这又不是看戏！”
    还是何美第一个叫道：“我去看着你！”
    温婉说：“我去保护你！”
    还没等露珠说出来，小五大吼道：“王露珠在厂里带领生产！我带着温婉、何美、蔡花、金娃、随校长与阿兰一块去！温婉和何美你们俩去找蔡花，除了让她穿上医生工作服白大褂外，也给你们俩一人弄一身穿上！”
    众人一愣，很快便都理解了！温婉和何美两人便高高兴兴地去找蔡花去了。而露珠也满意地带着柳条回了办公室。药厂里不可一日无坐镇领导啊！
    “阿兰！这时候，你再给我说说你是如何得知我的真相的？”
    “咯咯咯……哥！还是别说了？挺不好意思的！”
    见阿兰越忸怩，小五越是急着想知道真相。他始终没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给药监部门认识自己的人也打了招呼，请他们帮自己隐瞒身份，出于安全考虑，那些人也都同意了。
    在小五的逼迫下，阿兰详细地交代了经过。
    原来，药监、卫生、公安几家联合捣毁了神马制药厂，抓捕了相关人员，又与南方省份的上级政府部门协通执法，去追根究底，结果也没有收到理想的成效，生产假药的罪恶都集中到了瘦猴一个人身上了，其他假药厂一个也没有找到！
    神马制药厂这边已经结案了，去南方放刨根儿的消息一直没有传来，阿兰等待不及了，便来到药监、卫生和公安一个执法部门一个执法部门地打听过来。
    在药监和卫生两大部门里得到的消息是，已经找到了瘦猴制造假药的窝点并予以捣毁了。
    “就那瘦猴一家？”
    “别的没有搜出来任何证据！”
    “他一家小厂能生产出五乐好几个品种的药吗？他们为啥要冒充五乐？”
    “因为五乐药好销！”
    简短的对话，使阿兰有点失望也很无奈！这才想着继续到公安部门了解了解去。公安大门不让进，有记者证也不行。
    现实中的公安局就是这么牛，没有里面谁谁的同意，你任谁也进不了门，除非你带着警卫员或者秘书！
    正巧，小五的慰问品到了，说是五乐药品公司的老总周小五专门为神马制药厂一案，给公安局送来的十几万元的礼品，表示谢意！
    一听这，阿兰马上说：“我就是周小五的女朋友，是专门来看看慰问品到位了没有！请你们让我进去见见你们的领导，我回去也好向小五做个汇报！”
    那门卫警没回话，先打量打量阿兰，阿兰挺挺饱满的胸脯，一脸的淡然与自信。两个门卫警便交换一下眼神，放阿兰进去了。
    阿兰到了里面后，也无心再询问南方追根问底的事了，反正五乐公司的慰问品都到了，还问个啥？转而询问起周小五与五乐药品公司来。
    “你是晚报记者，想报道这件事？”一位值勤警还有点疑虑地说。
    “我的记者证都让你看了，我只报道五乐老板对公安的赞美与感激，不会报道赠品什么的，不会有一点点损害公安形象的报道用语！”
    “嗯！你必须保证！”
    “我保证！我们的报道是要负文责的！”
    “那我告诉你，那个被神马制药厂的尤家兄弟囚禁起来的周小五，其实就是五乐药品公司的老板，总经理。他是为了找到生产五乐假药，败坏五乐名声的假药生产者与销售者，微服私访的！”
    “哇！大老板不怕死啊？”
    “谁说不是呢？花钱让别人帮忙去查，也不亲自去冒这个险！这要是死在那帮凶徒手里，估计都不一定能破了案子！实在没有目击证人！”
    “他逃出来了，这才向公安表示感谢的？”
    “是！一出手就是十几万的礼品，真是有钱啊！”
    得到这个惊天动地又振奋人心的消息后，阿兰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五乐药品公司，这才有这么一出。
    “你说你没事去公安局干啥？闹出了这么一出！”小五气愤地说。这也在此时让小五明白了事前阿兰所说的“怪难为情”是啥意思了！
    “哼！不去公安局这一趟，我也不会就此忘了你！我会去周山县周水乡周家庄找找你去！找不到，我还会把省城里的大小药店看一遍，看有没有你！咯咯咯……我就不信一辈子见不着你！”
    “我说，丑女同志！咱俩都死里逃生了，我救了你，你也以身相许了，咱们都继续各自的生活去，你还找我干嘛？”
    “接着以心相许啊！咯咯咯……”
    小五瞪着阿兰刚想大吼，外面响起了温婉的声音，“头儿！走？我们都准备好了！全部待命，随时出发！”
    小五向外面喊了句：“老随来了吗？”
    “哥！你发啥迷糊？随聪校长得到周水乡二中才能拉着他呢！”
    听了外面传来的何美的喊声，小五无声地耸耸肩，尴尬地走出办公室，喊了句：“开两辆车，男士当司机，出发！”
    就他和金娃，自然都当了司机。小五一车拉着何美和阿兰，金娃自然拉着温婉和蔡花两人。六个人两辆车首先向周山县西方的山南县驶去。
    “阿兰，还有一点我不清楚，你是啥时候接到这个肝病采访任务的呢？在去公安局之前还是之后？”
    “之前！接了新任务，就意味着老任务该挽个结了，所以我才想着去公安局再打听一下南下挖根行动的结果，也好给最终的报道画个句号。谁知道就让我收获到了这么一件大快吾心的事！咯咯咯……哎呦喂！”
    原来在阿兰开怀大笑着的时候，何美把手插到了她的后脖领里，轻轻地挠着她，想加大她的笑，争取笑得她肚子疼！
    “饶命啊！大美姐！我是不会跟你争小五哥的，我保证！因为我没有你俊，也没有你的工作好，你能日夜守在哥的身边！我不能！咯咯咯……”

 第294章 你应该免费供应贵重药！

    小五他们刚到周水乡二中的门口，正赶上放上午学。几个人不好直接往校园里进，小五便让金娃去通知随聪一起去吃顿饭，然后去山南县做调查。
    “哈！小老大来了？调查啥？”随聪作为一校之长一听说小五到他的学校门口了，高兴得像个孩子，完全失去了职业与地位的矜持！
    随聪跑出校门与小五一见面，被小五伸手抱起来甩起来转了两圈儿，放下后，两个人都歪歪撞撞地差点摔倒。引来大门口进进出出的师生们的无比惊讶的目光。
    “嘎嘎嘎……正好，小五子也来了！俺正想来找随校长要你的地址呢！这一下不要费事了！”
    这一破锣嗓子，被小五他们听到，无一不清楚说话人是谁！双湖村老村长李锁头！
    小五不喜不忧地转过脸看去，一身板板正正的中山装，肥得有点走不动的老村长八字步向小五他们走来，肥脸上两边的腮帮肉随着迈步而震荡着。
    “老村长是专程来看我的笑话的？帮着外人生产假药害我，你老人家是不看到我穷得光着屁股来周家庄都不甘心啊！
    我是昨天才从报纸上看到的，被上级药监部门端掉的一个假药生产厂，居然面向附近几个县收购杨树皮、芝麻杆什么的，咱们双湖村人去卖这些东西的人可不是少数啊！”
    “嘎嘎嘎……你误会了，小五子！咱们村有几个那叫什么……鼠目寸光的家伙，光看到挣钱的机会了，没想到人家收购这东西都是用来生产假药的！
    更不会想到是生产假药坑害五乐药厂的！俺已经狠狠地批评教育了那些家伙，以后不会有了！”
    “那可保不准！打掉一个神马制药厂，说不定还会出来一个马神制药厂呢！如果不是上级药监部门把他们检查你们的半成品草药的结论报告拿给我看，我都不敢相信，你们能帮着一个南方瘦猴来坑害我！
    是不是替五乐加工的草药里也有杨树皮、棉花根儿呢？”
    “没有没有！上级部门检查的就是卖给神马药厂的那些草药，给你加工的都是纯的，绝对没有杂质！嘎嘎嘎……”
    小五撇撇嘴，不再说什么了。为了双湖大多数村民的利益，小五决定不与老村长翻脸！
    温婉笑笑说：“老村长！如果让我们的技术员查出来你们替五乐加工的草药里也掺杂有杨树皮等，我们是要拿到法庭上去的！”
    老村长立马皮笑肉不笑地说：“不会不会！绝对不会在小五子身上使坏！”
    温婉是能看出来小五还不愿与老村长闹翻，哪怕是赔钱，也想再为双湖村的乡亲们做点实事！所以，替小五充当了一次“黑脸”，给老村长他们一个警告！
    “既然咱们继续合作着，老村长该抓紧时间催促药农们下种育苗了，记住，还是不准使用农药，哪怕是降低产量，也不准用！到时候我可以考虑提一提收购价格！”
    “嘎嘎嘎……俺就说小五子还是会考虑着双湖村乡亲们的利益的嘛！”
    “可是，双湖村不再考虑我的利益了，或者说，不再需要我周小五了！”
    “不不不！那哪能呢？你周小五还是双湖村村民心目中的小山神！俺们村委会根据全体村民的意见，一致认为，咱们双湖村人得肝病的人也在大增，死亡率高，治疗费昂贵，普遍人家治不起病，你应该赠给咱们村肝病治疗药品！”
    “我应该？我应该吗？既然你们都知道治疗费昂贵，那就是药品紧俏，品种少、生产成本高，我就是赔上五乐药厂也满足不了一个村啊！连一个周家庄我也负担不起！”
    “小五子啊！不是叔说你，你要恁多钱干啥？不给乡亲们花给谁花？俺都听说了，你为了感谢公安局帮你端掉了假药生产点，一出手就是十几万的慰问品，咋？给你的老家乡亲就没有钱了？”
    “那就是二十万，也是应该的！人家帮助我挽回来的损失远远超过这个数！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要是为双湖村所有的病人提供治疗，单单一样抗病毒药的成本就不是三百万五百万的事！你说我的药厂还办不办？”
    “切！听说你的药厂一个月都能卖上千万块……一年多少钱了？还不能拿出来百万？”说这话的时候，老村长非常鄙视地看着小五。
    小五哭笑不得，温婉、何美、金娃等人目瞪口呆。
    随聪俩眼瞪得溜圆说：“谁恁会造谣？不会是你那个在县里当了什么股长的外甥？老村长！这一个月卖上千万，要生产出来多少药品你们知道吗？又要多少机器、多少工人、多少原料，你们知道吗？你们还真看得起周小五！看得起五乐药厂！
    这么跟你们说！五乐公司的规模、药品产量等在全国还数不着，全国最大的药厂一年的总产值也就在一千多万，除去本钱、税收等，盈利能在几百万就是非常不错的了！这是一年！你们说五乐一个月，那简直就是瞪着俩眼说瞎话！
    这是往死里逼五乐公司，也是往死里逼周小五、王露珠他们！俗话说，人走茶凉，难道人没走，茶就凉了吗？不光茶凉，连人心也凉了！这样，今后谁还敢、谁还愿回报家乡？
    因为你贡献少了，是你没有本事！你贡献多了，家乡没有止境、乡亲没有满足的时候！
    如果我这样说，你们不信！我可以跟你们打个赌，老村长！
    你今天提出来要周小五和他的五乐药厂捐出治疗肝病的药品，下面，县里、乡里，还有邻村都会提出来要五乐捐献治疗肝炎的药品！任你多大的药厂也给你伸手要黄了！呵呵呵……”
    “嘎嘎嘎……就你随校长会说话损人！你损俺不要紧，你别连乡亲们都损着呀！谁有本事了不想着回报家乡啊？
    小五子要不把发现的金矿和紫楸林报上去，让咱们几个村都没有占到一丁点好处，要不是把药厂搬到省城了去了，咱们双湖村的乡亲们至于这么穷吗？”
    这一次，小五和随聪、金娃他们都差一点被气个跟头。这老头不可理喻了！甭跟他聊了！再聊下去就可能说成，双湖村的家家不能成为十万元户，都怨周小五自己！
    小五给随聪耳语了两句，然后一摆手，带人都钻进了车里。两辆轿车一拐头，绝尘而去。
    “哎哎哎！小五子！你给俺回来！俺还没说完事呢！午饭你准备在哪里请俺们吃？喝啥酒？”

 第295章 又一个五百万

    留下来老村长和他带来的几个村委会成员，在跳着脚地喊叫起来。但是，他们的声音最终没有跑过汽车轮子！
    小五他们来到山南县，从一个大山峰下的一个叫核桃镇的小镇子开始了调查工作。
    小五、随聪和金娃都是以药厂的技术员身份询问问题的，他们问的自然是，治疗药费多少？有没有吃药见效明显的？是那种药？等等问题。
    温婉、何美和蔡花三人则是以医院医生的身份来询问问题的，他们问的是，那些个医院治疗比较见效？给病人都做过什么检查？有没有使用仪器？都是用了什么仪器？等。
    剩下阿兰就是以记者的身份问话了，问一些，一个村庄有多少人？多少得病的？治好多少？死亡多少？从发现得病到治愈是多久？从发病到死亡是多久？等等问题。
    他们跑了三天，跑了五个乡镇，二十几个村庄，得出的结果令人触目惊心！再去附近的三个县数十个乡村里调查，在周山县调查出来的数字是最让他们惊恐的。
    肝病人数，治疗费用，治愈率与死亡率等等，全与他们事先听说的，和他们预测的都大相径庭，严重程度超大！
    整体归纳一下，计算出，四个县总人口的百分之十五的肝病患者，病患者中百分之二的治愈率，入院治疗平均花费一万五……
    尽管是八十年代后期，在山区乡村里，万元户依然是凤毛麟角。这就意味着，很多家庭有了肝病患者，倾家荡产也治不起，就得眼睁睁地看着病人死亡。
    这让小五潸然泪下！坚定地说：“我们必须尽快研发与生产治疗肝炎的各类药品！”几位美女也流下了同情的泪水。
    回省城前，小五他们又回了一趟周水乡，因为乡里居然通过中心校找到随聪，命令随聪去做小五的工作，让小五为了周水乡患有肝病的村民的治疗，向乡里和周水乡卫生院各捐款至少一百万。
    还发了乡里和乡卫生院两级文件，拿到文件时，小五刚擦干的眼泪又下来了。这一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啥哭的！
    准备去乡里问问时，老村长李锁头又来了，这次带来的不是双湖村村委的人，而是双湖村周围邻近的几个村子里的村长、主任。
    “小五子啊！这都是咱们的邻居村委领导，他们同俺一样，都认为你应该为家乡父老做些实事，不捐药，捐来三百万两百万块钱也行，俺们会专款专用，都用在村民们的治病上！”
    小五看都没正眼看这帮人一眼，冷冷地问：“你们知道乡里和周水卫生院各要我一百万吗？你们好几个村才要我三两百万，不嫌少吗？”
    “不少不少，俺们一个村里五十万元也就够支出一阵子了！”刘塘右湖村长大呼小叫地喊出来了，瞬间被当做二傻子一样看得不好意思了！
    小五还是冷冷地说：“那你们也都像乡里和周水卫生院一样，给我发一份文件！盖上村委的印章！”
    “发文件？还盖印？不不不，哪有这个必要？”老村长还是有点思想的。
    小五拿着让他们都看到了乡里和周水卫生院发的两份文件，每份要钱一百万，这就是官方募捐吗？但是，看过后，几个村长没有愿意发文件盖印的。
    “你们不发文，那我就无能为力了！我不能捐了钱，乡亲们不知道，治病也用不到？”说完，小五领着众人果断地离开了。
    再见到胡海胡领导时，两人的热情没减，但说话似乎不那么随便了。难道是因为小五没有公职了，而胡领导的领导职位更高了的缘故吗？
    似乎也不是，胡领导没有像老村长那样。
    “老哥领导！你看看这个，还有几个村委要的三百万，已经够五百万了！你这里咋没有动静？”
    接过小五递过来的文件看了看，摇摇头说：“要是能帮上乡亲们的忙的话，不用谁来说，更不用谁来强迫，你周小五就会鼎力相助的！用这种方法来要来逼迫，绝非领导所为！不该！不好！”
    可是，就在胡领导做了如此断言时，秘书带来了两份卫生局下发的文件，请他批示的，里面居然就有一份是直接给周家庄周小五的，说为了周山县百万民众的健康，要求五乐药厂向周山县卫生系统捐出肝病治疗专款500万元！
    “胡闹！这叫啥？借机敛财！变向发患者的财！可恶至极！”
    “呵呵呵……又一个五百万，这一千万，我哪弄去？我得把五乐药厂卖掉了！”
    胡领导气得脸都青了，小五反来劝慰他，告诉他五乐药厂不出钱，正在研制治疗肝病的特效药，到时候把价格定低一些，普通家庭都能治起了，这些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一个个借机敛钱的人，无论使用何种手段都将失败，因为小五看穿了他们的假象，真正目的没有一个像他们嘴上说的那么高尚的！不会给钱的！
    “老随！这就苦了你了！你的校长恐怕会因为我的不出钱而被撸掉的！你再次考虑考虑辞职去五乐当副总这件事？”
    “呵呵呵……小老大！不用考虑了！刚才我就决定了，回去跟小菊商量一下，只要她同意，我立马辞职，从此就跟着小老大去混吃喝了！”
    “好！保证让你有吃有喝，哥保证！”
    “哼！给哥保证！”
    “嗯？多个字有区别吗？”
    小五看着微笑着的随聪，忽然就意识到了，“靠！……你成哥了！呵呵呵……”
    一回到公司，小五便召开上层会议，一锤定音，研发治疗肝病的药物，特别是抑制乙肝病毒的药品，先拿出了恩替卡韦的配方与制作流程，交给了何美他们的研发部。
    小五又去了一趟他的药箱子药厂，进入药品仓库，那第十号仓库的门牌号又发光了。
    “哈哈！难道它知道我需要新药品，剩下的那五个药柜子也能打开了？”带着惊喜，小五走进去一看，果然又有三个药柜门锁亮起了灯，等于说又有三种新药可以生产了。
    “替诺福韦！注射针剂普通干扰素！长效注射针剂聚乙二醇干扰素！太好了！马上上马，大量生产！”
    小五兴冲冲地拿着一样两盒一共六盒药冲出药箱子药厂，来到房间，当时就听到有人上楼来了。这是在五乐楼里，除了露珠外，只有大闺女了。露珠在厂里，大闺女没上学，跟着小五在五乐楼的后院子里栽花种草呢！
    小五当机立断，把药塞进衣兜里藏起来，把事先写过“治疗肝炎的药物，特别地杀死乙肝病毒的特效药品……”字样的一张纸拿在手里，去开了楼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