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开局忽悠嬴政造反》 第1章 咱爷俩就反他丫的！ 秦王政三十六年。 咸丰村。 一个距离咸阳仅有二十里的小村落。 “老爹怎么还没回来？” 赵长青坐在大门口，不停的向远处张望。 自从五年前赵长青穿越到大秦，激活胸后，就一直在咸丰村苟着。 好在他老爹在咸阳城做着大买卖，虽然平时很少回来，但是经常会安排管家老李给他送钱送物。 这些年来，不管赵长青怎么造，都没缺过钱。 不过赵长青知道，自己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到了明年，也就是秦王政三十七年。 秦始皇将会开始第五次出巡，然后会在沙丘暴毙。 随后赵高李斯合谋篡改遗诏，扶持公子胡亥继位。 届时，大秦将会变得风雨飘摇，而咸阳也会成为漩涡中心。 他老爹在咸阳城做生意，稍有不慎就会被漩涡淹没。 今天是他行加冠礼的日子，老爹也会专程从咸阳回来。 赵长青正打算趁着今天能和老爹见面，提前商议对策。 反正他老爹钱多，再不济爷俩也能卷着钱，提桶跑路。 咸丰村外。 两名衣着华贵的中年人一前一后，站在村口感慨万千。 为首老者发鬓灰白，负手而立，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而身后的老者则是双手并于身前，身子微微前躬，一副以眼前老者为尊的样子。 “李斯，你说若是公子青得知了他的身世，心中会不会埋怨朕？” 嬴政看着眼前破旧的村庄，踌躇不前。 自从他一统六国后，六国余孽就没有消停过。 这些人不但会寻找刺客刺杀他，还会暗杀他膝下的皇子公主。 为了保证大秦血脉不会断绝，在第二十个儿子出生后，嬴政将其秘密寄养在距离咸阳城仅有二十里远的咸丰村中。 今日便是公子青成年之日，嬴政也打算趁着今天和公子青坦白身份，将其接回咸阳皇宫。 “陛下也是为了大秦的江山社稷考虑，公子青定然会理解陛下的良苦用心。。” 李斯连忙躬身回应道。 “希望如此。” 嬴政长叹了一口气，随后便走进了咸丰村。 身后，李斯不由的抹了一把额头汗水。 这种帝王家事又怎是他能议论的。 稍有不慎便会落的一个抄家问斩的下场。 伴君如伴虎，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咸丰村中。 吱呀~ 就在赵长青回到院子苦等的时候，木门被人推开了。 两名中年人一前一后，相继走了进来。 “老爹，老李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赵长青在看到来人后长舒一口气，连忙迎了上去。 来人正是他老爹，还有管家老李。 “今天是吾儿的加冠之日，为父怎会不回来。” 嬴政看着眼前的赵长青，眼中尽是慈祥父爱。 那些皇子为了太子之位斗的你死我活，皇宫之中没有半分亲情可言。 也只有在这咸丰村，在这最小的儿子身上，嬴政才能感受到那久违的亲情。 “加不加冠无所谓，我先和老爹说个大事。” 赵长青向着大门外左右张望，确定没有人偷听后，这才将大门关上。 “吾儿神神秘秘所为何事？” 嬴政看着赵长青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也不由的好奇了起来。 “老爹，你回咸阳后就赶紧变卖咱家的生意，然后咱们爷俩提桶跑路，跑得越远越好，这大秦可要变天了。” 赵长青低声对着嬴政说道。 至于管家老李，赵长青根本就没有拿他当外人。 在他记忆中，自从他记事起，老李就跟着老爹经商，可以说是心腹亲信。 “少爷，这话可万万说不得，万一被陛下知道了，那可是诛……掉脑袋的大罪！” 李斯身体一软，差点摊在地上。 好家伙。 李斯心中直呼好家伙。 放眼天底下，哪怕是公子扶苏和胡亥，也不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而赵长青不但敢说，而且还是当着当今圣上的面说。 原本他还想说诛九族来着，但是一想到赵长青亲爹就是当今圣上，连忙改了开口。 “吾儿，如今陛下一统六国霸业，大秦兴盛在望，何来变天一说？” 嬴政眉头微皱。 他虽然不明白提桶跑路是什么意思，但是却明白赵长青口中的变天是什么意思。 “这事就出在当今陛下身上。” 赵长青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这些年来陛下为了追求长生，天天服用那些方士炼制的仙丹，殊不知那些仙丹才是剧毒之物！” “若是秦始皇继续吃下去，我估计最多再有一年就要嗝屁了啊！” 赵长青身为穿越人士，可是知道那些丹药的成分。 秦始皇一口下去，至少吞了半个元素周期表。 而且其中大部分成分都是类似于水银这种剧毒之物。 这也就是秦始皇常年带兵征战，体魄远超常人，所以吃了这么长时间的丹药才没挂掉。 “少爷，您再说下去，可就真的要掉脑袋了啊！” 李斯此时心中慌得一批，想要挑明嬴政的身份，但是却又不敢，只能一个劲的对着赵长青眨眼。 圣上一心追求长生，平时最不喜的便是别人在他面前讨论生死。 正因如此，哪怕是这些年来圣上身体日渐衰弱，宫内大臣也无人敢提及此事。 更别说赵长青这样，直接咒圣上身死。 “此事不得再提，你又不是那些天师方士，怎会得知未来的事情。” 嬴政面色变得有些阴沉，但一想到这些年赵长青在咸丰村吃过的苦，心中又不忍怪罪他。 若是换做其他人，哪怕是公子扶苏和胡亥敢咒他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一剑劈下去。 “唉，算了，我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好在这些年我也做了一点点准备，老爹你们跟我来。” 赵长青叹了一口气，随后便率先向着后院走去。 在赵长青的带领下，嬴政和李斯饶过堂屋来到了后院。 看着后院中修筑的熔炉和冶炼器具，嬴政心中如同被一只给揪了一下，无比难受。 其他皇子每日饮酒作乐，勾栏听曲，而赵长青却只能在后院中打铁冶炼消磨时间。 等长青恢复皇子身份后，朕这个当父亲的定要好好补偿他。 然而，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弥补赵长青的时候，赵长青接下来的话却是差点让他握紧了拳头。 “老爹，你要是想提桶跑路，等到陛下暴毙后，咱们爷俩就用这武器反他丫的。” 此时，赵长青手中拿着一柄长杆制式的武器，露出一嘴大白牙，笑的无比憨厚。 第2章 超时代的火绳枪 自从穿越到大秦后，赵长青就激活了签到系统。 七天签到一次，每次都能抽取各种科技奖励。 比如赵长青现在手中拿着的火绳枪，就是第二次签到获得的奖励。 除此之外，在四个月前赵长青通过签到还获得了红薯，种在了后院东北角打算先育种。 到了明年，他们爷俩不管是造反还是提桶跑路，靠着红薯最起码不会被饿死。 噗通！ 站在一旁的李斯接跪在地上，低头捂着耳朵。 我不听，我不看，我什么都不知道…… 嬴政面色阴沉，手摸腰间。 朕的佩剑呢？ 朕要斩了这个不孝子！ “老爹啊，一看你们就不是干大事的料，不就是造个反吗，至于吓成这样吗？” 赵长青恨爹不成钢的看着嬴政，连连摇头。 等到公子胡亥继位，造反的人多了去了，多他们赵家一个不多。 万一真造出名堂来，说不定还能在青史上留下一笔。 “吾儿，如今大秦兵力超过百万，你拿什么造反？” 嬴政额头青筋凸起，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问道。 “就凭这个和那个！” 赵长青一手握着火绳枪，一手指着种在院子角落的红薯，自信满满的说道。 要粮有粮，要枪有枪。 再加上还有系统的存在，以后赵长青还能源源不断的抽取其他奖励。 靠着这么多底牌要是再推不反一个秦二世，那和白给有什么区别？ “就凭一个烧火棍和那些野草？” 嬴政在看到赵长青打算用烧火棍和野草造反时，心中怒意瞬间消失，捋着胡须，露出一副吾心甚慰的表情。 原来吾儿并不是大逆不道，而是脑子不好使。 “老爹你咋不信，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 赵长青见自己老爹一副不信的样子，直接举起火绳枪，瞄准了摆放在墙边的甲胄。 虽然大秦实行铁器备案，只要是和金属沾边的器具吗，哪怕是一柄菜刀都要向官府报备。 但是赵长青身为皇子，要一副盔甲自然没有问题。 咔啪！ 随着赵长青扣下了扳机，火石直接点燃枪膛上的引线，缓缓燃烧。 “就这？” 嬴政等了一会，没有看到任何动静，便打算直接坦白身份，带着赵长青会咸阳治脑疾。 轰！ 不过，就在嬴政打算摊牌的时候。 火绳枪枪口猛然喷出一道刺眼火光，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一道巨响。 铛~ 紧系着，又是一道金铁交鸣的声音响起。 嬴政和李斯二人循声望去，只见十米外的盔甲胸口位置的铁片，已经碎裂了一地！ 见此一幕，两人面面相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盔甲里有士兵的话，现在恐怕已经死了！ 一击射穿铁甲，也只有军中那些身怀蛮力的强弓手可以做到！ 赵长青身材略显瘦弱，一看就不是身怀蛮力。 照这么看来，问题就出现在了赵长青手中的武器上。 “吾儿，这是什么武器？” 嬴政不由分说，一把从赵长青手中抢过火绳枪。 随后模仿赵长青的动作扣动扳机，结果等了半天都没有声响。 “这个叫做火绳枪，一次只能发射一枚子弹，发射完了就要重新上膛，这枪射程虽然不如弓箭，但是穿透力强。” 赵长青拿回来火绳枪，一边给嬴政科普，一边装填着弹药。 火绳枪之所以能够一枪射穿甲胄，完全是因为秦朝的炼铁工艺落后，大部分甲胄是用生铁打造而成。 生铁最大的缺点就是脆！ 就如同玻璃一样，只要一个点受力，整个铁片都将碎裂。 几个呼吸的功夫，赵长青熟练的为火绳枪重新装满了弹药，随手递给了嬴政。 嬴政模仿赵长青动作，举枪瞄准甲胄，扣下了扳机。 轰！ 枪口再次喷射出火焰。 由于嬴政没有瞄准，子弹直接射在了甲胄旁边的土墙上，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坑洞。 “操控这种武器，竟然不需要力气！” 嬴政回想着刚刚射击的过程，心中越发惊骇。 军中强弓手也能射穿甲胄，但是在秦军中，能拉开强弓的士兵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存在！ 而哪怕普通士兵，乃至田间百姓，也能操控这种武器！ 至于威力，根本就不在嬴政的考虑范围之内。 匈奴可造不起铁甲，现在还穿兽皮呢。 “对，这就是你儿子的依仗，到时候咱们使用粮食随便划拉一批流民，就能用这种武器装备出一支队伍！” 赵长青面露自信的笑意。 火器之所以能够淘汰冷兵器，最大的优势就是暴兵容易。 培养一名弓箭手需要两年的时间，但是培养一个火枪手只需要二十天的时间。 “如今大秦拥兵百万，就算是你拥有这种武器，至少也需要五十万兵力才能与之抗衡，五十万大军的粮饷又该怎么解决？” 原本嬴政还想坦白身份，但是在看到赵长青能拿出火绳枪这种神兵后，瞬间就改变了主意。 或许，这个最小的儿子还能给他带来惊喜！ “喏，那边种的就是土豆和红薯，亩产二三十石，风调雨顺的话还能更多。” 赵长青指着种在墙角的红薯，面色淡然的说道。 当初系统五十斤红薯，为了防止被人偷走，赵长青仅仅在院子中种了一小部分，用来育种。 赵长青盘算着种植时间，也到了收获的时候了。 在乱世中粮食就代表性命，只要手握粮食，就不愁招不到人马！ 正因如此，在造反大业未成之前，赵长青绝对不会将红薯泄露出去。 “二三十石！” 嬴政和李斯一听，齐齐发出一道惊呼。 这也太惊人了！ 八百里秦川种的麦黍，年景好的时候，也就两石一亩。 若是年景不好，那就是颗粒无收。 如果赵长青此言属实的话，先不说这红薯的口感，单单这产量量足足是麦黍的十倍！ 若是秦人都能种上这所谓的红薯，八百里秦川安居乐业，六国余孽拿什么蛊惑民心！ 再加上那火绳枪，又何愁灭不了百越和匈奴！ 祥瑞！ 此乃祥瑞啊！ 第3章 板蓝根颗粒药方 为了验证赵长青所言是否属实，嬴政三步并作两步，径直走到东南角。 嗬！ 只见嬴政弯腰握住一株红薯秧，猛然发力将硬生生将红薯从泥土中拔了出来。 哗啦～ 随着泥土一阵抖落，七八枚红薯出现在了嬴政眼前。 最小的也有成人拳头大小，大的更是和他手臂一样粗！ 嬴政掂量着手中红薯的重量，面色越发的震惊！ 正如赵长青所言，若是每一棵红薯都有这种产量的话，亩产至少二十石！ “咳咳……咳咳咳咳……” 原本嬴政就身患恶疾，此时猛然用力，脸色突然变得潮红，剧烈咳嗽起来。 “陛……毕竟家主身体不好，这种粗活让老奴来做便是。” 李斯见状，连忙跑到嬴政身边，欲要搀扶。 “老爹，不就是一个红薯嘛，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赵长青看着嬴政激动到咳嗽，不由的摇了摇头。 看来以后有必要给老爹开阔一下眼界。 就嬴政现在这见识，以后造反当了皇帝岂不是惹人笑话。 “好好好！吾儿果然没有令为父失望！” 平复心中激动后，嬴政捋着胡须，满意的连连点头。 虽然他膝下皇子众多，但是能堪大任却没有一个。 公子扶苏信奉儒术，性格软弱，登基后恐怕震慑不住大秦周边的恶狼猛虎。 而公子胡亥则是心胸狭隘，登基后怕是会成为一个暴君！ 其他皇子更不用说，连扶苏和胡亥都不如。 正因如此，嬴政在废除扶苏储君之位后，就再也没有提过立储之事。 倒不是嬴政贪恋皇位，而是因为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 如今眼瞅着自己身体越发衰弱，嬴政心中对于立储一事也是越发建着急。 然而，令嬴政没有想到的是，赵长青这个年纪最小的儿子却是给他带来了惊喜。 无论是研制火绳枪还是种植红薯，都足以证明赵长青的能力远在扶苏和胡亥之上。 唯一令嬴政头疼的是，这个小皇子有点不老实，三句话总有一句想着造反。 “老爹，咱们要枪有枪，要粮有粮，造反还不是手到擒来。” 赵长青拿着火绳枪，指着嬴政手里的红薯，接着提造反的事情。 在他看来，老爹和管家就是思想太过封建。 赵长青的打算就是把造反挂在嘴边，慢慢淡化两人的观念。 又来了…… 李斯再次跪地捂耳。 嬴政则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也罢，看在你小子贡献神兵和祥瑞的份上，朕就在忍你一次。 等到以后挑明身份，看朕怎么收拾你。 “吾儿，既然你说嬴政明年才会暴毙，那就暂且缓上一年再说。” 嬴政无奈的说道。 平日里他最烦别人在他面前谈论死亡，但是现在却 “造反这事不像吃饭喝水，必须要就尽早准备，最起码咱们要提前招揽一些人马。” 赵长青砸着嘴，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个好说，为父返回咸阳后，就为你招揽一批高手。” 嬴政保证道。 八百里秦川都是他说了算，还愁招不到人？ 有了嬴政的保证，赵长青这才暂时将造反的事情放到一旁，开始举行加冠礼。 对于这个时代的男人来说，加冠礼可以说是人生大事，七大姑八大姨但凡挨得上边的亲戚都要来祝贺。 不过在赵长青的记忆中，赵家也没啥亲戚，再加上他本身也不太看中这种礼节，加冠礼就只有他和老爹，以及管家三个人。 李斯先是念了一通台词，最后嬴政拿着一顶帽子，往赵长青脑袋上一扣就算完事了。 忙完之后，赵长青拔出来两颗红薯秧，直接丢尽了火堆里。 一炷香之后，缕缕香气从红薯上飘出。 “来尝一尝这烤红薯。” 赵长青从火堆中将烤好的红薯扒了出来，分给嬴政和李斯递了过去。 咕咕~ 原本因为身体抱恙，没有胃口的嬴政在闻到这股香气后，瞬间食欲大开。 嬴政直接剥开红薯皮，看到里面松松软软的红薯肉，一口咬了上去。 软糯香甜，入口即化。 “真香！这红薯怕是比皇宫御宴都要美味！” 嬴政品尝着红薯，赞不绝口。 原本他还以为这红薯产量这么高，味道会比不上麦黍。 但是没想到独具一番风味，甚至比御厨做的饭还要好吃不少。 一旁的李斯也只连连点头，一脸享受。 “老爹你也是因为第一次吃罢了，吃习惯了就不会这么说了。” 赵长青说着，心中不由得想起了以前还抽到过孜然花椒此类的调料。 这些调味品也要开始着手种植了。 等明年造反成功了，咱怎么说也算是个太子。 以咱的身份在阿房宫摆个烧烤架，开个盛筵还不是轻轻松松。 嬴政简单的吃了几个红薯后，便借故返回咸阳忙生意，带着火绳枪离去。 赵长青也没阻拦，他根本不怕嬴政泄露火绳枪。 火绳枪最关键的东西是火药，如果没有火药，这玩意还不如烧火棍好使。 如今放眼全世界，也只有赵长青知道火药的制作方法。 赵长青唯一需要确保的就是红薯不会外泄。 最起码在造反之前不能落到的嬴政手中。 红薯生长周期短，存活力强，而且只需要通过插秧的手段就能种植。 如果落到嬴政手中，最多一年的时间就能将红薯扩散出去。 秦朝越富有，他造反就越艰难。 这是资敌！ “叮！系统冷却时间已过，是否签到？” 赵长青送走两人后，系统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签到！” 赵长青直接命令道。 每次签到后系统就会进入七天的冷却期，早用早cd。 “叮！签到获得奖励【板蓝根颗粒】中成药方一份。” 随着系统声音响起，一张兽皮出现在了赵长青手上。 兽皮上正是记录着板蓝根颗粒的制作方法，只要找到药方上的材料，就能手工制作出板蓝根颗粒。 “老爹好像也得了炎症啊，改天做一份板蓝根颗粒给他消消炎。” 赵长青回想起嬴政咳嗽的一幕，随后便将药方收了起来。 …… 第4章 嬴政的改变 咸阳宫，御书房。 嬴政回到皇宫后，一改先前的慈父形象，再次变成了那个睥睨天下的大秦君王。 “李斯，刚刚做的不错。” 嬴政将火绳枪小心翼翼的竖立在龙椅旁，对着李斯赞赏了一句。 “陛下，老臣也是为了大秦千万百姓着想。” 李斯嘿嘿一笑，直接将一个沾满泥土，拳头大小的红薯从袖子中掏了出来。 作为大秦宰相，李斯自然知道这红薯对于大秦来说有多么重要。 故而刚刚趁着赵长青挖红薯的时候，李斯藏起来了一颗。 “传朕旨意，将红薯种在御花园内，日夜严加看守！” “另外在后山设立匠府，研究这火绳枪的制作方法，所有参与研究火绳枪的工匠一律不得踏出匠府半步！” 作为一国之君，嬴政自然知道这火绳枪和红薯的意义是有多么重大。 这两物匈奴手中，那对于大秦王朝来说将是一场灾难。 “老臣定当亲自操办此事！” 李斯面色郑重的回答道，随后接着问道，“公子青先前说要招兵买马的事……” 身为皇子，三天两头在嬴政面前提造反。 李斯真怕嬴政一怒之下会将赵长青给斩了。 “先不要和他透露身份，朕倒要看看他还能给朕什么惊喜，另外从黑冰台挑选十名好手派过去，就说是朕给他招揽的人手。” 一谈起赵长青，嬴政身上那霸气睥睨的气势瞬间弱了几分，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父爱。 “老臣领旨。” 李斯在得知嬴政竟然要派出黑冰台，心中不由的一凛。 要知道黑冰台可是天子近军，人数还不过百，各个都是以一当百的强者，颇受嬴政看中。 这么多年来，哪怕是嬴政出巡，都极少调动黑冰台。 至于派出过黑冰台保护皇子，更是史无前例。 看来日后要严加督促公子胡亥了，不然这储君之位怕是会被抢去。 李斯心中不断合计着，他身为胡亥的老师，自然希望胡亥继承皇位。 嬴政倒是没有考虑这么多，他考虑的无非就是黑冰台忠心耿耿，不会被赵长青忽悠罢了。 他可是见过赵长青忽悠人的功夫，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大秦君王，恐怕真的要跟着赵长青造反了。 若是真给赵长青派几名普通士兵，说不定过几天这些士兵真的会跟随赵长青造反。 “启禀陛下，徐方士炼制出仙丹一枚，特让奴婢呈给陛下。”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双手捧着一个红色桃木盒，走进了御书房。 “陛下，这仙丹可服不得啊！” 李斯见太监又送来了一枚所谓的仙丹，连忙跪地谏言。 嬴政这些年来为了追求长生，特意找来了一群方士，日夜不停的炼制所谓的仙丹。 然而在长时间服用仙丹后，嬴政的身体非但没有变得强壮，反而是越发虚弱。 正因如此，每逢嬴政服用仙丹，李斯都会谏言规劝。 哪怕是每次嬴政都会将他的谏言抛之脑后，照服不误。 “朕的身体朕自己的清楚，以后不得提及此事！” 嬴政说罢就从桃木盒中拿起外表晶莹的仙丹。 不过当他将仙丹放到嘴边时，脑海中却是不禁浮现出赵长青说他服用的仙丹是毒药的场景。 如今在见识了红薯和火绳枪后，嬴政潜意识中已经偏信赵长青。 万一这仙丹真是毒药的话，朕明年岂不是真的会死？ “算了，先将这枚仙丹保存起来，下次朕拿去咸丰村给公子青看一下。” 嬴政思前想后，犹豫半天后又将仙丹收了起来。 “不……不服仙丹了？” 李斯不由的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还不去做事，难不成你也想留在这里服仙丹？” 嬴政板着脸训斥道。 “陛下息怒，老臣这就去做。” 李斯说罢，连忙拿着火绳枪和红薯离去。 开什么玩笑，他怎么敢服用此等剧毒之物。 …… 第二天一早。 赵长青刚刚起床开门，就看到管家老李再门外站在。 老李身后还跟随着十名身材魁梧的壮汉。 “老李，我老爹生意还没忙完啊，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赵长青走到水井旁，拿起一根柳枝沾着白盐洗漱。 系统虽然没有奖励过牙膏，但是却奖励了精盐的制作方法，刚好可以替代牙膏用来洗漱。 “老爷还在忙生意，这些人就是老爷昨天找到的人手，帮助公子完成大业。” 李斯恭敬地回应着，当他看到赵长青拿着洁白之物洗漱，不禁疑惑的问了一句。 “这是精盐，回头你带些给我老爹，别天天食用那些有毒的粗盐。” 赵长青对着李斯说道。 如今大秦还没有炼制精盐的方法，平民百姓使用的都是醋布，哪怕是那些达官显贵食用的都是粗盐。 这种粗盐只是筛去了肉眼可见的残渣，食用起来不但口感发苦，而且还有毒性。 “这也是盐？” 李斯一脸疑惑，伸手沾了一点舔了一下。 嗯！ 在品尝到食盐的咸味后，李斯瞬间就瞪大了眼睛。 这种食盐不但比他平时食用的盐要咸，而且还没有苦感。 他万万没有想到赵长青这里的宝贝这么多，昨天刚获得火绳枪和红薯，今天就获得了这种细盐。 必须要让陛下品尝到此盐！ 李斯心中打定主意，直接撩起衣服将水井旁边的盐收进了口袋中。 “哎哎，我还没刷完牙呢。” 赵长青看着土匪模样的李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这就将这所谓的细盐给老爷带去，这十个人绝对信得过，就留给您了。” 李斯回应了一句，随后便带着盐匆忙返回了咸阳。 “小的拜见公子！” 李斯走后，十名黑冰台精锐对着赵长青跪地行礼。 在来之前他们就得到了李斯的指示，见赵长青如见当今陛下。 除了来咸阳城造反，无论赵长青说什么，他们都要照做。 “起来，以后都是自家兄弟不用见外，吃饭了没？” 赵长青打量着眼前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5章 装得一手好逼！ 造反第一步，就是笼络人心。 这十个人就是老赵家造反的班底！ 接下来赵长青就会先将这些十人培养成将才，然后放出去笼络流民百姓。 等到嬴政明年东巡到沙丘嗝屁后，这十个人就带着流民大军揭竿而起！ 至于培养的方法，那更简单了。 前世赵长青为了应付课外作业，《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读了不知道有多少遍，早就烂熟于心。 带兵打仗咱不会，还不会纸上谈兵嘛！ 除了这些之外，赵长青还看过不少特种兵的电视剧。 完全可以照猫画虎，将电视剧里面的训练手段搬过来。 古代人的身体素质可是，只要稍作训练边鞥 “回禀公子，我等来的匆忙，还未来得及吃饭。” 为首的壮汉拱手回道。 “先来吃饭，从今以后你叫赵一，其他兄弟挨个排到赵十。” 赵长青对着十人说道，随后继续生火烤地瓜。 “是！” 十人拱手说道，随后便依次围绕在火堆旁。 这十人和嬴政一样，在吃下烤地瓜后，瞬间就瞪大了双眼。 “这才哪到哪，以后跟着本公子混，包你们三天嫖九顿！” 赵长青拍着胸脯保证道。 “属下遵命。” 赵一连忙回应道。 虽然他不知道三天嫖九顿是什么意思，但是一听就感觉是好事啊。 吃过饭后，赵长青便带着十人来到了咸丰村外一处树林。 “想必我老爹也和你们说了，一年后咱们就要搞事情，在此之前本公子要教你们各种兵法战术！” 赵长青站在树林前，对着赵一等人说道。 “公子，我们可都是从战场上下来，如果说起兵法战术，公子您可能还差一些火候。” “如果公子不相信我们的实力，大可考校一番。” …… 在听到了赵长青要教他们带兵打仗后，十个人全都笑了起来。 通过一顿饭的时间，赵一他们也和赵长青熟络了起来，所以说起话来也没有主仆之分。 用赵长青的话来说，这叫自家兄弟，不能见外。 在加入黑冰台之前，这些人无一不是军中强者。 正是因为实力过人，所以才会被嬴政收入黑冰台。 反观赵长青，头上还带着一顶冠帽，一看就是刚行加冠礼不久，根本不可能上过战场，顶多也就读过一点兵书。 “既然你们如此自信，那本公子就和你们比试一番。” 赵长青见这些人如此自信，同样是笑了起来。 本公子比你们多学了两千年知识。 如果再输给你们，那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 “公子尽管放马过来！” 赵一回答道。 “你们十个人一炷香后进树林中寻找本公子，若是能找到本公子，就算你们赢了。” 赵长青指了指身后的树林，对着十人说道。 “好！最多半柱香的时间我等必定找到公子，超过半炷香后算我们输，任凭公子惩罚！” 赵一自信满满的说道。 其余九人在听了赵长青考校的内容后，也是面露笑意。 原本他们还以为赵长青会考学多么困难的问题。 原来是小孩子才玩的捉迷藏…… 而且赵长青这么大个人，再加上树林仅有方圆半亩，怎么可能在藏得住！ “以此香为准，一炷香后再进入树林寻找本公子。” 赵长青点燃随身带来的香插在地上，随后便转身走进了树林。 “老大，你说陛下打算做什么啊，让我们来陪公子青玩捉迷藏。” “亏得丞相还说公子青会造反，这么大了还玩捉迷藏，就算是给他百万大军，也不可能造反啊。” “有那功夫还不如让我上战场宰几名匈奴杂碎。” 看着赵长青潜入树林后，其余的黑冰台精锐不禁嘀咕道。 “不得多嘴，万一在公子青面前说漏了嘴，咱们十个全都要掉脑袋！” 赵一对着手下训斥道，其余人瞬间噤声。 一炷香时间过后。 “全都分散开来，半柱香后在此地集合，这种树林根本藏不下人，我们只需要将整个树林逛一遍，定然能找到公子！” 赵一对着九名手下命令道，随后十人便分散进入树林。 很快，十人便将树林转了个遍。 半柱香过后，十人再次返回到了树林外时，全都一脸懵逼。 “你们没找到公子？” 赵一看着九人身后空空如也，一脸疑惑。 “我就邪门了，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找不到？” “难不成公子趁机躲到了树林外面？” “胡说，公子身份高贵，怎么可能和我们耍无赖！” 其余九人面面相觑。 原本他们以为其他人找到了赵长青，结果竟然没有一个人找到！ “怎么可能找不到，再回去找一遍，这次全都看仔细了，连树上都不要错过。” 赵一不信邪，再次带着手下进入树林寻找。 不过在过了半柱香后，十人再次齐聚在树林外时，依然是没有找到。 十个人再次懵逼。 “如今已经过了一炷香了，你们说算谁赢了？” 就在这时，赵长青的声音从树林中传来。 十人连忙循声望去，只见赵长青从树林中走了出来，全身挂满了落叶，脸上还涂满了青色草汁和泥土。 “公子，你刚刚真的藏在树林中了？” 赵一一脸疑惑的对着赵长青问道。 “刚刚我就趴在你旁边，你还拿说我耍赖来着。” 赵长青一遍清理身上的泥土落叶，一遍肚子和赵一说道。 在听到了赵长青的话后，赵一瞬间瞪大了眼睛，犹如见鬼了一样，不可置信的看着赵长青。 刚刚他的确说赵长青耍赖，而且声音极小，只有在他身边才能听到。 在看到赵一的表情后，其余九人也是面色静海。 他们作为军中强者，黑冰台精锐，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刚刚赵长青出手刺杀赵一的话，赵一此时已经是死人一个！ “好好学，这就是我给你们上的第一课！”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赵长青背着手，慢悠悠的向着咸丰村走去。 逼格那叫一个足！ 第6章 土鳖！这叫吉利服！ “肯定是运气好！你我皆是军中精锐，浴血沙场多年，怎会不如刚刚加冠的公子？” 赵一心中不甘，在赵长青身后和赵二等人嘀咕着。 赵长青耳朵微动，听了个清楚。 “军中精锐？” 见公子青突然起疑。 赵一神情有些不自然，眼神飘忽。 十分害怕暴露其真实身份，连忙掩饰。 “我大秦帝国适龄男子均浴血沙场过，像我等也是有过军功的将士。” 不经意间透露出一股自豪感。 “就是你们有军功的将士，没有发现没当过兵的本公子呢！” 赵长青是想给他们个下马威，然后建立威信。 “不过，本公子会把你们培养成优秀的特种兵，什么秦国精锐，虎狼之师，到时全是纸老虎！” 赵长青权当是这群人自吹自擂，所以必须得唬住他们。 那就不如吹捧自己。 十个人面面相觑，眼神之中透露出些许的质疑。 怎么跟老爹说的情况不太一样呢？这群家丁有点横啊！ 是不是钱给的不够，让他们心有不满？ 众人感觉公子过于年轻气盛，竟然说大秦帝国的军队是纸老虎。 陛下曾吩咐，见他如见皇帝。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而且是祖龙的命令，莫敢不从。 只是他们的表情管理不到火候，也可能是赵长青太过分。 “你们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脸色而有些红呢？” “公子，我们从十八里铺连夜赶来，风餐露宿。所以偶感风寒也正常！” 赵二开口露出两个小虎牙，与威武的型男外表产生了剧烈反差。 赵长青仔细打量十人，膀大腰圆，走路虎虎生风，看起来甚是彪悍。 “不是，那个我老爹给你们多少钱，居然连夜赶路？” 赵长青非常想知道自己老爹付多少钱给他们，惹得他们如此蛮横。 不过，万一要是比给自己的生活费还多，那自己不就吃大亏了。 “上币一溢。” 什么？这下赵长青不淡定了，咬牙切齿深呼吸。 秦国货币分为上币和下币，上币为金，下币为铜半两钱。 溢，是重量单位，相当于大秦帝国的一斤。 换算成现代化的重量范围，也就是半斤。 半斤黄金！ “期限呢？”赵长青问。 “每月一结。”赵一恭敬回答。 黑冰台就是每月十五领俸禄，他们说的都是真实的。 怎么可能！ 这次赵长青更不淡定了！ 卧槽！劳资还是不是亲生的了！ 他现在才每月半溢黄金的零花钱。 到头来还不如几个护卫！ 赵长青瞬间感觉儿子这个职位不香了…… 这有钱老爹这也太有钱了！ 花钱如瀑布！ 钱要是花不完，可以让自己挥霍嘛。 他还没怎么过上骄奢淫逸的生活，就被这些护卫弯道超车直奔小康了。 “嗯，你们拿了钱就得听公子的话，本公子上知五百年，下知两千年。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想要点燃十个壮汉的激情，那就得燃起他们的斗志。 赵长青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瞬间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匈奴！ “那我们把匈奴为潜在敌人，把你们几个训练到可以轻松打赢匈奴人。” 听到“匈奴”二字，众护卫眉宇之中散发出一股凌人的气质，顿时感觉杀气腾腾。 “哎？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冷？” 赵长青打了个寒战，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莫名觉得这几个护卫应该都不是什么善茬子，怎么着也应该是见过血，手上带着人命的。 “不知我大秦帝国的锐士们，面对匈奴战斗力如何？” 赵长青背着手走在前面，身后跟着护卫，边走边问。 “我王两年前曾命蒙恬将军带领大军三十万北击匈奴，取河南之地，次年秋北渡黄河。” 赵一回答，对军中之事无比清楚，这是他们的荣光时刻。 “公子，为防匈奴南下，在燕赵秦长城基础之上，再修万里长城，抵御匈奴人。”赵二说话。 言谈间，十分骄傲。 “公子，我大秦何曾惧怕北方蛮夷之人，不足为惧。” “不足为惧还修长城？” 众人沉默。 看来有效果！ “大秦最强的军队是什么？” “赵一，说说！” “那必然是铁鹰剑士最强，每个人都可以以一敌十！” 谈及铁鹰剑士，赵一眉宇间都是骄傲。 “骄傲个什么劲，你又不是铁鹰剑士。” 赵长青冷不丁一问，他们心中这个憋屈啊。 恨不能出来就要说：我们就是铁鹰剑士！我们就是精锐！ 另一边，赵长青挽起了裤脚，鞋子一丢，脚伸在池塘中，一脸的清爽之意。 而赵一等人开始你一言我语，说起铁鹰剑士的强大之处来。 随着他们的讲述，赵长青也听明白了。 铁鹰剑士个个都是军中精锐中的精锐，选拔的标准极其严苛。 每人一支长矛、身背二十支长箭与一张铁胎硬弓，携带三天军粮，连续疾行一百里，能立即投入激战的基础上。 又增添了全副甲胄、一口阔身短剑、一把精铁匕首与一面牛皮盾牌，总负重约在八十余斤。 秦国的一斤只有现代的一半左右，也就是四十斤装备。 通过了第一关，方能进入步战、骑战等各种较武关，以及各种阵式结阵而战的阵战关。 十万秦卒出三千锐士！ 秦国新军二十万，其中的“铁鹰锐士”只有一千六百人。 “这么说来，铁鹰剑士就是秦国的特种兵！” “那……我就要把你们培养成能轻松消灭他们的存在！！” 干巴巴的话，不如实在点的东西。 “大家上眼！此物就是令我潜藏身形之物！是特种作战中的潜入装备！” 大家看着跟草一样的破衣物，议论纷纷。 “土鳖！这玩意叫吉利服！” 吉利服？ “怪不得我们无法发现，穿上就吉利。” 赵四仔细分析，众人也纷纷点头。 确实有点意思，不被打不就是很吉利了嘛，这些人理解能力真是得打个满分。 “那个，四啊，作用就是利用伪装跟环境融合在一起，等待时机消灭敌人。” 跟环境伪装融合在一起，可以打得对手措手不及！ 神兵利器！ 设想匈奴边关，数万大军身穿吉利服。 杀他个措手不及！干干净净！ 眼前仿佛看到了大破匈奴的场景。 “公子，什么是特种兵？” 他们开始对于这个傻呆蠢萌的皇子感兴趣了。 然后赵长青给他们讲述了特种兵的独特之处，战斗方式。 一时间，给他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有些军事思想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将士都不得不钦佩。 “那个赵四啊，你别叫赵四了，听着想家。” 赵长青忽然有些落寞之意。 “公子，为何取消属下的赐名？” “气质这一块你拿捏得不行！” “你本名叫什么？” “李三！” 不愧是军人，自己的名字喊出来气势磅礴。 “三儿。嗯，好名字。那就叫赵三。” “公子，我是赵三。他叫赵三，我叫什么？” 赵三一脸懵逼…… 第7章 王老将军，你不是死了吗 宫殿之中。 丞相李斯忍不住内心震撼，呈上了一份精盐。 “陛下，这是公子青所献于之物。” 那个逆子居然会提炼精盐？嬴政眯着眼睛，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陛下，黑冰台求见。”宫门口有侍卫禀报。 “进。” 嬴政想看看那个逆子是否给他送精盐的制作方法来。 亦或者，又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想到那个脑袋似乎有点问题的儿子，嬴政不停揉捏着太阳穴，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发胀。 这逆子每次见面，三句话不离造反，但却每次都能给他带来意外的惊喜，真是令他又头痛又欣喜。 尤其是上次的火绳枪，让他觉得惊艳无比，到现在还没研究透。 只这一件事，公子青就令他刮目相看。 李斯在一旁，看嬴政来回踱步，心中惊异无比。 当年歼灭六国陛下都没这开心，但公子青随便做了点事，就令陛下龙颜大悦，还真是稀奇了！ 大殿之下，赵一恭敬无比的跪拜在地。 “奉王之命，臣护卫公子青，现来禀报最近发生之事。” “起来，赢梵。” 原来这被赐名为赵一的家丁，竟然是嬴氏子孙！ “最近公子青有何动向？” 赢梵一五一十的交代起近来之事，战略战术，军事训练等事。 他口才不错，一番描述之下，听得嬴政和李斯二人如痴如醉。 末了，嬴政目光闪烁的望向了嬴梵。 “不知跟公子扶苏和胡亥相比，公子青如何？” “臣不敢妄言！”赢梵脸色一变，吓得连忙跪伏在地。 嬴政面色如常，看不出任何波动。 “下去，保护好公子青。” 赢梵如蒙大赦，深施一礼后转身离去，头都不敢抬。 对于嬴梵来说，始皇帝嬴政不光是族叔，更是千古一帝，秦国的天！ 能得以皇帝委托，心中不觉惶恐。 “丞相，你觉得公子青如何？”同样的问题，这次却是问李斯。 “天真烂漫，有奇思妙想，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李斯混迹朝堂，深谙伴君如伴虎之道，这样的问题确实难以回答。 他也只能以这样模棱两可的说法糊弄过去。 不过对于公子青，他也是真心的佩服。 说他傻，他还挺有创造力，造出的武器能打透生铁盔甲。 培植的作物产量之高，可解军需之要。 说他不傻，十个人就想造反，还是造他老子的反。 这是正常人干的事吗？ “王将军，不知你有何看法？”嬴政看向角落。 李斯心中一惊！难道是那个王将军！ 不是说他征战百越之后病故了吗？ 当他看到角落里走出的身影时，就知道传闻是假的！ 这老小子真是深谙政治，连他都被骗了过去，还给他留下两行爱国忠君的热泪。 “罪臣王翦见过王上！” 罩在斗篷中的王翦下跪行大礼，不觉数年未见，将军依旧目光如炬。 嬴政立刻扶起王老将军，这可是为秦国立下汗马功劳的人呐，怎么能让如此跪拜。 “老将军何故如此，这让人得知岂不寒了我大秦将士们的心？” 嬴政拉着王老将军往旁一坐，李斯拱手行礼。 为国家做了无比巨大的贡献，这样的人怎么不让人心生敬佩之情。 “王将军，你这是？”李斯问道。 好家伙，家里边有憋着造反的皇子，外面还有欺骗他的将军。 “罪臣当年被敌人射中膝盖，强忍凯旋归来。一个瘸将军失了我大秦军威，再说老臣年事已高，我大秦优秀将近辈出，正好是个躲清闲的好时候。” 王翦将军愧疚说道。 “王老将军，你是害怕寡人嫉妒？”嬴政大笑。 “罪臣不敢！” “王老将军为我大秦立下汗马功劳，本是颐养天年之际却要征战八方，确实是朕的错。” 嬴政根本不是传闻中残暴之人，都是六国贵族余孽所造谣言。 对于忠臣良将，他是内心尊重的。 一统天下之人，怎是传闻中暴虐不堪嫉贤妒能之辈？ 三人相聊甚欢，仿佛回到了当年谋划攻打六国之时。 岁月催人老，原先傲视群雄的帝王已近天命之年。 王翦将军鬓发斑白，岁月沧桑啊。 忆往昔，峥嵘岁月。 君臣情，堪比金坚。 “老将军，你觉得公子青如何呐？”嬴政再次问道。 “老臣不知，陛下竟然还有其他子嗣！” “年少气盛。”嬴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然后三个人对视一笑，男人们的爽朗笑声在宫殿内传荡。 “嬴梵也是罪臣的老部下了，跟随我多年征战，兵法造诣也是不俗。”王翦将军说。 “所善兵家之道，攻城略地不在话下，是一个优秀的将领。” “那老将军之意？” 李斯心想，原来在这挖坑呢。 “若让嬴梵都有所敬佩，此子定然不俗！”王翦说道。 “跟其他几个公子比呢？”嬴政继续问。 “罪臣多年未在朝堂之中，公子们的情况有所不知。” 老油条！李斯心中骂道。 单纯称赞了公子青，却对几个公子相提并论不做言谈。 老狐狸！ “陛下，此次前来，罪臣是有要事禀告！” “将军何事？” “罪臣的家臣在营商之时，传闻匈奴似乎在招兵买马，囤积粮草之迹！” “将军从何得知啊？” “家仆族中子弟被假扮成酷吏的匈奴人打伤，借机掠夺女人和粮食。不知是否只是个例！” 家住边境的家仆亲戚之事，刚一得知便火速前来，一刻不停。 王老将军的话太过惊人，嬴政沉默思考。 李斯上言：“陛下，掠夺女人和女人之事派兵查。倒是这假扮成酷吏之事更加严重，于秦法不利，流言四起必产生不利影响，社会动荡。” “让黑冰台去查！” 这匈奴刚打服还没几年又折腾起来了，居然还想出了智斗。 只是不知为何皇帝嬴政如此淡定，匈奴不可怕，可怕的是流言蜚语。 “老将军不用着急，匈奴必然不敢贸然开战，他们休养生息实力还没恢复呢。”嬴政大袖一挥，站了起来。 “老臣不能不急，刀兵又起，劳民伤财啊！” “最近寡人得了一件，不，两件宝物。假以时日，匈奴必灭！” 王翦看着这个男人，似乎当年的热血又回来了，自带圣光的男人。 “老将军你不知啊，这两件宝物还跟公子青有关呢。” 然后二人交谈起来，前因后果。 只是把造反这件事隐瞒了。 自从刚才求见嬴政，王翦看到自己部下对主角如此推崇，心中开始好奇。 “这二物有如此神奇！”难以置信。 “江山代有人才出啊！老了，老了，哈哈哈哈。”王老将军哈哈一笑，心中却是欣慰。 待李斯跟王翦退去，威严的大殿上只剩皇帝一人。 “这逆子有点东西。”始皇帝竟然不自觉地笑了出来，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数日后，两乘马车拉着马车行驶在路上。 “驾！” “陛下，咱这是去哪啊？” “去见见我那个逆子，去咸丰村！” 车马绝尘而去…… 第8章 仙丹有毒 “父亲大人，你们怎么来了?” 赵长青诧异的看到嬴政和一名老者进了院子，却唯独少了老李。 “来，长青，快见过你王伯” 王老将军虎目鹰眉，发须皆白，眼神之中却充满了慈祥。 “王伯好~！哎？对了老爹，老李咋没来啊？” 赵长青一边拱手行礼，一边随口问道。 往日都是管家老李跟父亲前来，今儿个却没来，有点奇怪。 嬴政面带随意的微微一笑，“他今天有点事，就不过来了。” 这时。 赵长青忽然想起了什么，悄咪咪的把嬴政拉到了一旁。 “老爹，我知道你有钱，但也不能这么造啊！你给那些护卫开的钱太多了！！” 嬴政微微一窒。 这个傻儿子，那个火枪真的是他造出来的吗！？ 不过他转念一想，也只有他那么好的种才能生出这么聪明的儿子来。 想到火绳枪的威力，再看看赵长青，嬴政内心暗自点头。 亲生的！我儿有大帝之资！ “此次为父我带了一颗仙丹，让你开开眼界。你总说仙丹有毒，不知如何检验呐？” 嬴政忽然问道。 这小崽子上次说有毒，吓得他好几天都没吃了。 “老爹，你把买这玩意的钱给我，我给你弄点滋补的汤药，吃这毒药咱还怎么造反?” 赵长青煞有介事的叹了口气。 王翦在一旁听得实在害怕，小公子脑子不大灵光啊！ “公子，造反可是杀头的大罪啊！这话可说不得。”王翦实在听不下去了。 他公子青不想要小命，自己也得要。 “真龙天子就是天天吃毒药也得毒死，嬴政还有一年就挂了。到时候咱们就揭竿而起，干他丫的！” 嬴政的神色不太好看，十个家丁也面沉似水。 “老爹，你们是不是不舒服啊？舟车劳顿太辛苦了，以后别总来看我了。多赚点钱，咱们造反才有优势！” 赵长青继续说。 王翦心都悬了起来，可是反观嬴政却面如常色。 看来陛下还是很疼爱这个公子。 “公子说有毒，该如何印证公子的话？” 王翦连忙问，可不能再让这小祖宗继续说下去了。 “来啊，赵老大，三儿！你们去把东西拿来！” “今天我就让大家开开眼界，什么狗屁仙丹都不如一包板蓝根好使！” 板蓝根？ 嬴政和王翦全都满头问号。 “老爷，管家老爷，公子。老鼠拿来了。” 嬴梵不愧是黑冰台的狠人，徒手捏着三只大老鼠。 赵长青接过一粒金丹，手指捻了捻，顺着阳光看去。 金丹散射出五彩的光芒，映照在他稚嫩的脸庞之上。 就这重金属含量，吃不死人才怪！ “多少钱？”赵长青还算沉得住气。 “黄金千两。” “什么？黄金千两！” 赵长青惊叹无比，就差跳起来了。 “这真的比卖大力丸还好骗钱！” 他有些不舍地丢给赵一，心里难受的紧。 那可是千两黄金呐！ “嗯，碾碎加点水给老鼠吃了。” 赵长青故作淡然的说道。 嬴政却一点也不心疼，千两黄金可以证明这东西有毒，相当于救自己一命。 救自己一命，相当于保大秦无恙。 值！ “老爹，赶紧再招几十个农人，我这边红薯都长开始发芽了，过几天种下，咱造反就不愁粮草问题了。” 王翦终于明白了，公子青合着不知道他亲爹是嬴政。 不过对他爹是真不错，一心一意帮着想对策。 正当这时。 赵长青轻咳几声，将人们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各位请看！” 众人循声看去。 只见三只老鼠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嬴梵早已按吩咐剥开老鼠肚子。 脏器漆黑，食道灰暗，明显是中毒了！ “竟敢哄骗朕吃这毒药！”一旁的嬴政脸色阴沉的可怕。 “老爹你现在还不是皇帝呢，不过也别急，就一年，儿子保你坐上皇帝！”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 不过赵长青只觉得是自己老爹是着急想当皇帝了。 “我突然想起有点事，先走了！长青，你先和你王伯聊聊。” 嬴政意识到失态了，于是找了个借口离去。 “吃坏肚子了？就这身体当皇帝也当不了几天，还得是我当皇帝。” 赵长青嘴上嘟囔着进凉亭，一旁的王翦只当什么都没听到，忽然找了个由头，扯开了话题。 “这为何物啊？为何这字老朽不太认识呢？” 凉亭之中有一副象棋残局，还未来得及收拾。 “这是楚河汉界，将，帅，炮，马……” 赵长青给这个精神矍铄的老先生介绍道。 “什么楚河汉界？为何老朽没有听过呢？” 不怨王翦疑惑，后面的历史他怎么会知道呢。 “就是楚霸王项羽和刘邦二人以楚河为界，瓜分了国家，两大阵营最终决战的意思。” 见王翦还不明白，接着解释。 “就是秦始皇嬴政死后，起义军里最强的两支队伍。最后做皇帝的是泗水亭长刘邦。” 赵长青也忍不住赞叹，刘邦居然能做皇帝。 “公子莫要胡言乱语，当今皇帝龙体无恙，怎会被别人推翻了国家！老朽闻所未闻！” “明年第五次东巡，秦始皇嬴政就会因为丹毒复发殒命。” 赵长青在王翦耳旁悄声说道。 不过黑冰台众人耳力超强，听得清清楚楚如同惊雷一般，炸裂了在场的人。 “当然了，嬴政确实是千古一帝，不！万古一帝！虽然有人说他残暴不仁，焚书坑儒。” “大概都是假的，为了抹黑他而已。” “不过，等我爹做了皇帝，一定要让始皇帝的丰功伟绩受万世敬仰，什么郡县制书同文车同轨啊！哎？” 赵长青见众人表情惶恐，却故作镇定。 “你看我说了你们又不信，还不如下棋呢！” 这才缓和了气氛。 “着实有些玄奥啊！”王翦感叹。 不过只是纸上谈兵，没有实际战术的演练效果来的真实。 王翦歪头看去，公子青正在讲什么东西。 “复习一下，游击战的精髓是什么？” 赵长青敲着黑板。 煤灰涂抹的木板被他敲的当当响。 “用这样的战术，可以轻松打败秦国的军队。什么战神白起，兵神王翦都不在话下！” 赵长青意图鼓舞士气。 王翦老将军听公子青贬低自己也就算了，还贬低武安君白起。 不由得怒火中烧。 王翦看来，公子青行止乖张，心高气傲，不如趁机教育一下。 “公子，老夫也曾带兵打仗，此等兵法不知实现效果如何？不如比试一番？” 赵长青单手托腮，思虑一番。 可是黑冰台的人已经跃跃欲试。 能与名家王翦交手，莫大的荣誉！ “好！”赵长青也想实际检验训练成果，欣然同意。 第9章 老王，你被俘虏了！ “赢了有什么奖励吗？”赵长青信心十足的问。 王翦捋了捋胡子，“不知公子想要什么奖励？老朽拿的出，必然双手送上！”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公子青！ 必须得狠狠教训一番，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带我去咸阳出游一番，在家属实无聊！” 赵长青一般都在家中，常年不出门，倒也不是他不想出去。 最主要的是，他是个路痴，出门就迷路。 虽然穿越过来几年了，但是人生地不熟的，他始终都有一丝陌生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两人击掌为誓，二十岁青年对决六七十岁的老将。 赵长青自信无比。 双方各五个护卫，实力相当。 每人一副没有箭镞的弓箭，木短刀，木剑，盾牌和马匹。 “话说你们怎么一人一匹马？”赵长青疑惑发问。 十人一惊，忘了他们骑的是军马了。 “也好，这样我们造反的时候，少买几匹马，跑路还方便！”赵长青兴奋地说道。 赵一等人冷汗泠泠，不过他们见公子青并没有过多怀疑，估计他也不认得军马。 “要是骑的是汗血宝马，那就完美了。”一旁的赵长青有些惋惜。 “等老爹造反之后，就打到中亚去，骑骑传说中的汗血宝马！” 想到此处，赵长青又开始兴奋起来。 “斩首行动！现在开始。” 随着他一声令下，五个精壮汉子瞬间散开，按照赵长青事先吩咐好的战术行动起来。 此时王翦在院子的另一头，跟其余五人布置战术。 “各位都是全军中的精英！老朽也不再嘱咐什么了！咱们采用迂回包抄，弓箭手佯攻吸引他们主力前来，骑兵乘机包抄！” “然后活捉公子青！” 王翦捋了捋呼吁，沉稳说道，胜券在握。 王翦的战术其实非常完美。 用移动速度快，战斗力强的骑兵突袭。 弓箭手佯攻吸引主力前来，公子青即使懂兵法，也只是纸上谈兵。 都有战马，那必然是发动骑兵强攻，才能最大发挥骑兵优势。 可是，真如同王翦设想的那样顺利吗？ 王翦将军一生征战，战术安排必然十分妥当。 而赵长青对现代战术很了解。 不知二者谁能夺得头筹，赢得最终的胜利。 嬴梵带领其余四人，正在整理马匹。 他们是王翦将军那头的，已经准备好发起进攻。 草丛之中，几个身影匍匐不动，静待时机。 赵长青给他们安排了斩首行动，给他们指明了一条道路。 而眼前就是王翦将军的凉亭。 赵长青的房子不大，但是后院未开发的区域极大。 在另一头也修建了凉亭，只等秦始皇老爹给他拨款，他就可以将整个区域连成一片。 现在他们实现检验的地方就是这里，秋草漫步，草木枯黄。 迟迟没有听到马鸣声，王翦心中隐约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驾！”终于听见骑兵的声音了，王翦心中安心了。 他推测公子青是想按兵不动，待嬴梵他们进入时包围埋伏。 这也是一个守城之法，不与强大的对手硬刚，消磨耐心然后占据上风。 赵三在草丛中匍匐前进。 十步一停，观察之后继续移动。 他们穿着吉利服！ 与秋日斑驳枯草融为一体。 赵长青此时也已经不见了，凉亭之上的地瓜也少了两个。 骑上战马啃着地瓜，赵九给他牵马，背负弓箭。 “时机到了！” “舍不得公子，套不着老王！走！” 赵长青吩咐道。 两人两马，配备了马鞍马镫。 要不然赵长青连马背都上不去。 配合高桥马鞍，得以轻松地保持身体的平衡稳定。 全身战甲护住战马，凭借战马的优势就可以战胜嬴梵他们。 “射箭！” 赵九往草丛中射箭，试图试探有无埋伏。 这是为了掩人耳目，让王翦老将军掉以轻心。 马鸣之声四起，赵长青大本营被端了！ “公子，你还是太年轻了！” 王翦按耐兴奋说道。 枯草不到膝盖高，如果隐藏了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王翦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 一声口哨！ 发动总攻！ 嬴梵三人意识到这是调虎离山，立刻驾马回援。 为时已晚！ 草丛中突然暴起三人，手持弓箭。 三箭齐发，王翦的两个弓箭手也被淘汰。 另一箭打中王翦盘坐的大腿上。 “将军！你被俘虏了！” 赵三兴奋说道。 王翦看着身穿吉利服的三人，震惊了！ 吉利服让三人完美地融入环境，潜藏无声的装备！ 三人竭力掩饰内心的兴奋！实际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俘虏兵神王翦！ 够吹一辈子了！ “老王，你被俘了。”王翦偏转视线。 原来是赵长青骑着全副武装的战马而来，在马上高呼。 只是还没来得停下，战马驮着赵长青完美地错过了凉亭。 然后，一骑绝尘而去！ 众人傻眼。 王翦也是搞不清这是玩的什么把戏。 “埋伏！起来，包围赵一他们！然后……再来救我！” 赵长青在马上高呼，由于距离太远，赵九四人勉强能听见。 马跑得实在太快了！ “公子这……马术高超！让人佩服佩服！”众人心道。 紧接着他们便埋伏起来，等到嬴梵三人一到，立马被弓箭消灭。 赵一等人一脸便秘的表情抱头蹲在角落里。 虽然早就见识过这等战术。 可他们因为是士卒，也只能听王翦的指挥，若是任由他们自由发挥，或许结果能稍好一点。 片刻后，赵九把赵长青追了回来。 一下马，赵长青就吐了。 引得众人发笑，王翦也笑了出来，脸上皱纹横起。 经过这场实战，黑冰台的人跟赵长青关系又亲近了一步。 “这马跑得怎么这么快，差点把本公子胆汁都吐出来。” 赵长青一脸郁闷的抱怨。 尼玛！ 听说过晕车，怎么还晕马了呢…… 还不是你不会骑马！小九追了十几分钟，要不是马儿饿了停下吃草。 公子青此刻恐怕已经到咸阳了。 “老朽还没战亡，还有同归于尽之力！” 说完想要抄起木剑，想要劫持人质。 “将军！举起手来！” 一柄木剑穿过发丝停留在王翦脖子上！ 不知何时身后站着隐藏许久的吉利服士兵。 “老王，你被俘了！” 第10章 有枪无药 皇宫大殿中。 “陛下，公子青对于那个，对，叫特种兵的训练可以应用到我军训练上。” 王翦振奋说道。 “特种兵？何为特种兵？”嬴政不解。 “就是执行特殊战斗任务的兵种，可以适应各种各样的环境，每个人都是全能型的战士，精锐中的精锐！” 王翦忍不住赞叹。 “老将军，不知这特种兵特殊在何处？”李斯恭敬问道。 李斯是个聪明人，法家一脉的佼佼者。 见四大名将之一的王翦将军都称赞，就知道特种兵绝对是非比寻常。 “黑冰台的人还在接受训练，寻常军队不能相提并论！” 王翦接着夸赞公子青。 “不瞒陛下，这几日与公子交战，老臣连输数次，公子对特种部队作战颇有经验。” 这个逆子还有这本事？ 听着王翦将军的讲述，嬴政放宽了心。 公子青这个逆子的手段，都可以用来增强秦朝的实力。 定是我亲生的！ “陛下，丞相。你们可知公子青会酿酒之法？” 嬴政一脸骄傲，王翦一看便知是已然知晓了。 自己的儿子如果没有本事，嬴政怎么会花这么大精力照顾。 “公子所酿之酒名为地瓜烧，是老臣平生喝过的最好的酒，没有之一！” 王翦敲敲马车窗户，嬴梵递过两个坛子。 “老将军也是性情中人呐！李斯佩服！” “丞相大人这是何意？”王翦不解。 “上次我也在公子那里顺手带了点东西！” “是吗！”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所聊甚欢。 拆开坛口，酒香四溢。 “陛下，果真是美酒！” 拿出两个酒碗，李斯先喝，嬴政后喝。 “公子青真是大才！此等美酒不知比全国最好的酒还要强出多少倍！” 李斯夸赞道。 别看公子宛如智障，但是本领还不小。 “这个逆……你觉得这酒应该值多少钱？定价多少啊？” 嬴政差点把逆子说出来，不过好在及时改了口。 “这……”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什么意思。 李斯突然明白了。 嬴政这是要卖酒，充实国库。 “斯以为，可按三倍之价即可。” 嬴政眉头一挑，不是太满意。 “丞相，王老将军说酒的产量不是很高，要不在提一提？” 自己还是唐突了，王翦个老狐狸幸亏没从政，要不然丞相之位不保。 “陛下，此等美酒必不是普通人能喝得起，价值决定价格。高点也无所谓。” “价值决定价格？”嬴政疑惑。 “就是随着它的稀缺程度和用途影响价格。” “没想到老将军对商贾之道也有研究。”嬴政夸奖。 王翦已经想好了，一会就派人直接将自己的孙子王离送去，跟随着赵长青学战术。 能学到不少的能耐，不做将军也能做商人。 “陛下，金丹一事，不知如何决断？”王翦拱手问。 要不是公子青验证了金丹如同毒药，自己还不知道继续吃到什么时候。 或许真就如同那个逆子说的，一年就嗝屁了。 “虚假方术，阻碍国家的发展。朕唐突了，劳民伤财。” 秦始皇要开始整顿方士了，用毒药坑嬴政，皮痒了是。 “昭告天下，寻求长生不老之法，集结有能之士于咸阳城。” 二人一愣，转瞬明白。 这是要一网打尽啊！ “陛下，我听公子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想跟您禀告一下。” 获得嬴政的准许，王翦开始讲。 大体故事就是一个千古帝王，年老之后寻求海外仙岛，求不老药。 一个骗子率船队出海寻找仙山，为帝王寻不老仙丹。 可是花了很多钱之后，依旧没有起色。 这时帝王询问，这人便编造了一个谎言。 不老药在船上，而船被海里的大鱼吃掉了，仅仅一个鱼尾就拍翻了数艘船。 听罢故事，嬴政明白了。 “徐福！胆子不小！诛九族！” 嬴政差点没气坏，没想到自己纵容了如此愚蠢之事发生。 “陛下息怒，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王翦说道。 李思也想听一听他如何做法。 王翦再三请求陛下宽恕他的疯言疯语，才肯说。 “公子说，陛下是千古一帝，弊在当下，而利在千秋。” “徐福虽欺骗了陛下，但是大秦将来必定会开始海上贸易，徐福有出海经验，届时也是值得一用的航海人才。” 嬴政缓了缓神，说的有道理。 没想到，我这逆子能看得如此透彻，果然有几分朕当年的风采。 “他原话怎么说的？”嬴政眉头一皱。 “这就是公子原话！” 王翦当然不会把原话一字不落的说出来，想到赵长青侃侃而谈的那番话，他到现在都还有些头疼。 “始皇帝还不到一年就嗝屁了，咱们得加紧准备。不过等咱们造反了，把徐福找出来，让他出使海上各国，开展海上贸易，钱财无数。” 这才是公子青的原话。 “陛下，我倒觉得，公子青心性纯真做到旁观者清，看事物有独特，见解自然独特” 听着李斯开解道，嬴政也觉得也有一番道理。 …… 数日之后。 赵长青院子里来了一个年轻小伙，说是王管家的孙子叫王离，要托付在这里学点东西。 而咸阳城中，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诸子百家的许多传人，还有不少江湖术士，纷纷聚集在咸阳城，交流学术，切磋学识。 道家说，只靠仙丹是长生不了的，要做到道法自然。 儒家说，仁政即可延年益寿。 黄老之学认为养生延寿却不能长生。 诸子百家对于长生的话题反而很抵制，没有人提出仙丹妙药之法 因为这对他们的文化是一种亵渎。 甚至这些学术大家对嬴政都有点失望。 一座小院内，赵长青正在跟王离下棋。 “听说皇帝下令宣告天下，胆敢蛊惑陛下求长生之人，诛五族！先前四百五十多人都被坑杀了，听说还有几个混日子的儒生”。 王离喝了口茶后叹道。 赵长青心中了然，却不言语。 “公子，这个茶怎么与我家的茶不一样呢？” 王离说完后，忽然咂摸了几下嘴，觉得喝到口中的茶别有滋味。 赵长青心中一乐，当然不一样了，你们以前喝的茶是煮，咱是炒的。 这是签到系统抽中一份炒茶法。 虽然大作用没有，却也能调剂一下枯燥的日子。 …… 咸阳城中，某处被重兵把守的作坊内。 嬴政看着工匠仿造出火绳枪，默然不语。 火绳枪是造出来了。 不过却因为没有火yao，无法使用。 横扫六国的嬴政一想起天天造反的逆子头就大。 “如何跟那个逆子要来火yao呢？” 第11章 大秦盐号 有枪无药的困局摆在面前。 嬴政心中有些无奈。 虽然不得不承认，但他那个三句话不离造反的逆子，确实是了不得的人才。 单单是一个火绳枪，令他集全国之能工巧匠的军工坊都有些束手无策。 火绳枪陷入了瓶颈，不过另一个项目还可以期盼一下。 “精盐进展如何？” 威严的大殿之上，嬴政询问起制盐事宜。 “禀报陛下，制盐之术太过复杂，有些条件根本无法达到。” “失败了吗？”嬴政心中叹了口气。 不过他也没怪罪下去。 那个逆子非比常人。 不能以常理度之。 “不过……罪臣斗胆将工艺简化了一下，效率提高许多，这是成品。” “哦？竟然有所进展？”嬴政眉头一挑，舒展了开来。 看着呈上来的颜色稍暗的细盐，令他心中有了些许欣慰。 “你部所有人军功爵擢升一爵。你，俸禄食千户。” “谢陛下恩典。” 官员激动地跪拜。 “此术不可外泄，违者诛九族！” 使用制盐术造盐，终于初见成效了。 现在就是暗地里推波助澜，将精盐的生意做到全国。 嬴政不禁想起了赵长青那口沫飞溅的描绘。 那个逆子说了，精盐的经营权必须由国家掌控，此事可马虎不得。 …… 过了几日。 一个超越时代，而又影响深远的大事，拉开了帷幕。 先是在咸阳城内，出现了一个名为‘大秦盐号’的大型商铺，所售皆是以往百姓，甚至是贵族都未曾见过的精盐！ 整个咸阳上到达官贵人，吓到寻常百姓，都疯狂了！ 又过了数日。 全国各大郡县竟然都有精盐售卖，引起了疯抢，一时间国库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充盈起来！ “长城修建地如何了？” 一名黑冰台属官跟在嬴政身后。 “要加快速度吗？陛下。” “不用，加速度放缓。让征召的民夫也歇一歇，改善他们的饮食。钱去找丞相。” 嬴政突然觉得赵长青这个逆子说得有道理，秦国走得太快了，内有弊端，外有强敌。 果然休养生息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他看到了希望，那就是公子青种植的红薯。 足够养活秦朝百姓，让他们解决温饱问题。 “阿房宫修建的计划缓一缓，与国相比无关紧要了。” 制盐术暂时缓解了修长城造阿房宫的国库危机。 …… 时间慢慢的过去。 这一日，皇宫大殿内。 嬴梵单膝跪地汇报着种种关于赵长青的事情。 “陛下，酿酒之法我已学会。” 听闻嬴梵汇报，嬴政心中激动不已。 这老二十才是他的救星，如此多的本事足够养活秦朝的经济。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事吗？”嬴政和颜悦色了许多。 “公子又做出了一种新的饮品。名叫茶叶，与普通茗饮不同，不需要煮，只需热水浸泡即可。”嬴梵忍不住砸了咂嘴。 “还有这等事？”嬴政好奇，这个逆子每每都能带来新鲜的事物。 “关键是，公子说茶叶价值在地瓜烧之上，茶叶什么时候都可以喝，酒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喝的。” 嬴政听着嬴梵用“赵一”的身份带来的情报，除了那个逆子说要造反之事，都很令他惊艳。 接着又说了茶的好处。 茶能够提神醒脑，排毒养颜！ 这两条比酒水价值还要高。 嬴政动起了心思。 “走，陪朕去看看公子。” “公子去郊游了，可能晚上才能回家。” 嬴梵恭敬回答完，随后去了骊山大营。 登高望远，将士们正在练习使用吉利服。 …… “小离啊，我跟你说，不是跟你吹，等咱造反了，你就是公子我的将军。” “不过，你也得读读书啊，来我给你讲一下茶叶的事。” 他们坐在驿站之中，相当于现在的饭店。 王离听得云里雾里，不明觉厉！ 小小茶叶，可以成为赋税一大来源，充实中央财政。 几人切了几斤鹿肉，茱萸碾碎加盐做调味料。 赵长青吃了一口鹿肉，眼神不对。 众人见不对，立即警惕起来。 莫不是黑店！ “你们尝尝，味道怎么跟咱家里有点像！” 赵长青疑惑说道，皱起眉头。 众人也是尝了尝味道， “哪比得上家里啊！公子！”小九回答。 “老板！你们这盐怎么有所不同啊？” 赵长青问道。 一个中年男人出来，脸上挂着笑容。 看上去十分和蔼。 “这位公子，您说对了！这盐啊往常都是粗盐，味道苦涩。现在本店用得是细盐，味道鲜美可口！所以这价格就高那么一点。” 老板荣光满面地说道，脸上都是堆笑，卑躬屈膝客气极了。 赵长青心中一怔，细盐已经有卖的了？ “何处卖细盐啊？店家。” 赵长青掏出一铢黄金，当做饭钱绰绰有余了。 老板拿了黄金，态度更加恭敬了。 “公子你有所不知，现在各郡县细盐都有售卖点，国家统一管理，统一价格。” “你是说大秦官方造出来的细盐？” 赵长青继续问，心中越来越疑惑了。 老爹不是去卖细盐了吗？怎么是官府在卖？ 难不成被抓了？ “这小人有所不知，但我想能够制出细盐的人必定是天才，食神下凡也有可能！” 这老板还夸上自己了，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一分钱也没捞着啊！ “这细盐一出，造福天下啊！公子你看这全城上下都用上了细盐，对身体健康也有好处，这是百姓之福啊！” 放眼望去，街道满人，这究竟有多少买细盐的人！ 赵长青一时间有些呆愣住了。 他的思绪似乎脱离了肉体，从低到高跨过云层，跨越秦朝版图，高山大川，森林瀑布…… 全国都吃上细盐了！ 赵长青喃喃自语。 旁边几桌住店的人也是连连称赞细盐味道好，百姓之福。 “而且价格也不贵，只是原来的一倍，关键是味道鲜美不伤害身体！” 得，全给秦始皇做嫁衣了！ 老爹，你这是怎么搞得！ 希望你只是卖了方法，而不是被官府充公，要不然可就一分钱没有了！ 赵长青心中愤愤。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小九见公子青愣神了，连忙晃醒他。 “发财大计泡汤了，不过也是为民造福了！” 赵长青夹起肉泡进蘸料中。 “哎！店家有酒吗？上最好的给兄弟们每人一坛！” 赵长青询问道，光吃肉不喝酒没什么劲。 有酒有肉，黑冰台的人也非常开心。 一口酒下肚，怎么这酒也是涩涩的，酒精含量也很低。 心中默念，老爹啊！你可能实在不是做生意的料！ 那地瓜烧的生意就让儿子来做！ “店家，你家是不是方圆几十里最大的驿站？” 赵长青拉着老板坐下，给他斟满酒，嘴角带笑问道。 “不瞒公子说，本店确实是方圆几十里最大的驿站了。公子是有什么事吗？” 老板也是人精，赶紧撩起袖子给赵长青斟上酒。 带着七八个壮汉，出手阔绰，必定是大家公子，能结交一番必然没有错。 “老板，我想跟你谈一桩大生意。” “公子请讲！” “小弟家中世代酿酒为生，家中也有些佳酿。要是哥哥有兴趣去找我，价格好商量。” 王离随即给店家写下地址，几个大字也是孔武有力。 “好！明日哥哥我便登门拜访！” 王离见公子青颜色行事，举着铜爵高声道： “今天全场的酒由赵公子买单！” 随即升腾起一阵欢呼声。 第12章 嬴政也逃不过的真香定律！ 最近赵长青意图购进一批牲畜，安排赵一等人建造舍棚。 不过赵一因为家里的婆娘要生娃，请了个假。 期间驿站老板来了一次，喝了一口地瓜烧就立刻签订商契。 以市场价格三倍的价格成交。 然而这消息很快便被嬴政知晓，正快马赶来。 …… “今天又是涨知识的一天呢！” 王离直起腰来，揉揉酸痛的腰肢，忍不住感慨道。 不知不觉，王翦的孙子已经被赵长青带偏了。 “这可是造反的奠基工程，养殖业可是能挣大钱的！” 赵长青日常“造反”洗脑，时间长了大家也习惯了。 不过赵长青描述的新世界，他们真的很想看看。 最近赵长青签到获得了一份养殖指南，要不然他可不敢这么折腾。 “马就算了，太吵了！” “牛肉，不让吃怎么办？” 王离絮叨着。 因为牛在古代是生产力的代表，尤其是农业非常需要耕牛。 “蠢，等牛一多，那不就不缺耕牛了吗！吃点牛肉怎么了！” 赵长青敦敦教导。 野猪已经被驯化为家猪。 白猪、黑猪等品种开始逐渐出现，并且还发明了养猪技术上“阉猪”。 “过阵子教你们阉割公猪。” 赵长青一话，让在场男人不自觉地看了看下半身。 “今天咱们改善伙食，吃秘制火锅！” 虽然赵一等人不知道说的什么，但知道肯定是好东西。 这些天他们吃到了烤地瓜，喝了地瓜烧，还喝了秘制的香茶。 真是不枉此行！ 几人怀着罪恶的心，屠宰了一头牛。 赵长青交代过，内脏之类不要丢掉，洗干净单独留着，几人也都按吩咐一一分类切割好。 随后他们便看到赵长青神神秘秘的捣鼓着一些奇怪的东西。 赵长青看着盆子里的东西，露出了笑容。 最重要的东西出场了，那就是调味料！ 香料才是吃肉必备的东西，可惜现在的秦朝只有盐这个调味料。 但好在自己曾经签到抽奖得到了许多香料作物，仔细侍弄才勉强养活。 这才是值大钱的宝贝！ 众人讨论着。 “公子这锅也很轻便，易热。” “而且啊，它很大！” “咱们吃牛肉是不是不大好？” 肉片下锅肉香扑鼻，菌类的鲜香缠绕着肉香。 “开动！”赵长青说道。 另一边嬴政他们终于到了！ “你闻见香味了吗？” 走到大门的嬴政问。 一股香味远飘，不少人都好奇出门看。 能没闻到吗，这都中午了，赵一跑了一上午饿得饥肠辘辘。 “公子，老爷来了！” 赵一进门先通报，他可是闻见了牛肉的香味。 别问为什么知道牛肉是什么味！ 问就是捡的。 “老爹，快坐！快尝尝儿子做的菌汤肉锅！” 赵长青一个眼神，纷纷挪地。 “赵老大，你怎么跟老爹一起来的？” 这？这怎么回答。 “路上巧遇，老爷正要来找公子，顺道带过来了。” 赵一回答，这个答案很合理啊。 “你们是在哪里遇见的？赵老大你不是回家抱儿子请了一个月的假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公子怎么问问题这么刁钻了！ 赵一神情一窒。 “莫非，儿子不是你的？” 赵长青得出一个惊人的推测。 “家中有胞妹和母亲照看，男人得养家糊口。” 嬴梵成熟地解释道，这是作为男人的责任。 赵长青一个“奥”便接过篇去。 秦始皇可是气坏了，吃牛肉可是大忌。 “老爷，我们没吃牛肉！”几人试图狡辩。 “那你吃的是什么肉？” 这群人吃得嘴上的油都来不及擦。 “先惠文王嬴驷杀人被贬作庶民，伯公受割鼻之刑。你们都不长记性吗？” 嬴政质问。 “老爹，你别生气，我也没杀人啊！” 赵长青解释道。 是啊，你倒是没杀人，但是你天天憋着想造反呐！ 还是造你老子的反！ “老爹，您别生气呐。” “对，老爷你先别生气，消消气，让公子解释一下。”嬴梵劝解道。 不得不说这逆子做的饭是真香啊。 不能动摇！ 我堂堂大秦帝国秦始皇嬴政！怎么能动摇呢？ “说！” “哥几个别站着了，赶紧坐下呀！给老爷子乘上蘸料！” 赵长青吩咐道。 秦始皇嬴政不信这臭小子还能翻出花来。 “老爹，您误会了，这是马肉。” “你真当老爹是三岁小孩？分不清马肉和牛肉吗？” 嬴政厉声质问。 “那您没吃过怎么能知道这牛肉为何味？要是您吃过还教训自己的儿子，那说服力是不是打点折扣？” 嬴政一时无语。 逆子！ 逆子啊！ 我堂堂一个皇帝，吃两块牛肉怎么了？ “哎！哎！老爹您别生气，听儿子给你讲一讲，我用牛肉就能推翻秦始皇。” 这些日子大家都听惯了“造反”“推翻皇帝”之类的词。 但是当着本主说，那刺激感还是不一样的。 刺激！ 格外刺激！ “这不是牛肉，是马肉。” 嬴政一脸不相信。 编，接着编！看你还有什么把戏！ “这是幼马的肉，肉片用牛油浸泡了数天。所以味道跟牛肉相差不多。” 然后，赵长青就开始胡扯。 “牛肉的红色更为鲜亮，切断面没有明显的颗粒感，而马肉一般偏棕红色，肉丝纤维较粗，切断面有明显的颗粒感，闻起来牛肉有一种马肉所不具有的特殊腥膻气味。” “老爷在外经商，相信定然能分得清牛肉和马肉的。这次应该是误会公子了。” 误会个屁！ 牛都是他们宰的，早来半小时，牛还能骂街呢。 “老爷，您别生气。公子还给我们讲述了不同牛肉的差别，分析其中的商贾之道。”赵三说道。 “那你们讲一讲！既然不是牛肉就好。” 嬴政接过赵长青递过来的碗筷，看着碗里的蘸料。 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秦始皇知道这是用来蘸肉的。 “你们继续说，我给我老爹挑点好吃的部位。” 嬴政吃了一口，混着蘸料。 嗯！ 嗯！ 好吃！太好吃了！ 从来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猪肉和牛肉！ “味道还行。”嬴政一脸淡定说道。 内心已经翻江倒海！ 这清香搭配蘸料的香味，麻辣鲜香，回味无穷！ 可是仪态不能跟黑冰台那几个叛变的货一样，吃没吃相！ “再来一碗！”嬴政说道。 哥几个看皇帝气消了，享用美食不亦乐乎。 “老爹，细盐怎么算过都在卖啊？”赵长青问， “这是合作，咱出方法，国家出钱。什么都不用管，坐等收钱就行！” 嬴政随口一说。 “老爹，我敬你！你可真是商贾大才！” 第13章 关于养殖业的想法 赵长青指挥几个人添柴加肉。 吃到最后蘸料没有多少了，大家都还没停下手里的家伙。 “长青，说说你的计划！” 秦始皇嬴政这次只是来拿茶叶的，因为说可以强身健体，解毒养颜。 还有就是地瓜烧的制作工艺。 但实在没想到，这逆子竟然在厨艺上有如此造诣。 而且还有关于养殖的想法。 “我有一个计划，就是养殖耕牛！不光可以用来租售出去耕地，增加田产。” 赵长青觉得坐着没有气势，腰腿一用力站了起来。 “而且呐。你们看！”，指着这一桌子杯盘狼藉，“只要养殖数量多了，牛肉将会变成餐桌上的美食。我们只要开一个大餐馆，能够挣好多好多钱呐！” 众人震惊。 把牛肉变成平常餐桌上的菜！ 这在他们看来是无法想象的！ 这小子怎么这么多鬼灵精怪的经商想法！ 嬴政仔细思考，确实有些道理。 不光能国富民强，还能改善生活啊！ 你以为皇帝不想吃牛肉吗？ 香得很呐！！ “而且我们可以银钱开道，疏通关系，就能成为牛肉垄断商。积攒下来的钱财招兵买马，推翻秦始皇！让老爹你当皇帝！” 正在喝茶的嬴政一下子呛到了。 要命啊！这逆子！！ “吾儿真是聪慧过人！”嬴政微笑夸赞。 只是那笑容若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微微有点僵硬。 嬴政确实想提高生产力，但是政策执行永远有阻力。 不如就让这逆子去试一试，积累经验然后推广开来！ 如果养殖耕牛效果好，那就改善民生，增加赋税。 如果养殖效果不好，正好打击一下他的造反之心。 就让手下按照这逆子的吩咐去做。 旁人接手不一定有这种养殖经验，层层剥削经费容易把事办砸了。 公子青的每一个想法都可以增强大秦朝的实力。 而他想出来只是为了搞事情，造反！ 嬴政真是太庆幸这是自己的儿子了。 看着赵长青的目光都柔和了许多。 “老爹，你看！” 欲言又止的赵长青他可没见过。 连造反的话都天天挂在嘴上，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看什么？” “钱啊！我哪有钱去买牛犊啊？” 赵长青一脸哭相。 “放心，就在咸丰村，让李管家给你建好所有的栏舍，弄来牛犊。” “五十头够不够？” “够，够。”赵长青开心地像个孩子。 “老爹你这么有钱，是不是偷税漏税啊？”赵长青问道。 “你爹我可是守法公民。” “还是走私？” 赵长青再三追问。 “倒茶！”嬴政主动要求倒茶。 “红茶绿茶？”赵长青问。 话茬一换，赵长青就忘了。 “绿茶！刚才吃了那么多肉，刮刮油！”还没等嬴政选，就决定好了。 嬴政盯着这绿色的叶子，确实与茗茶相似，只不过是干燥的。 条所细紧圆直，色泽翠绿，白毫显露。 茶水颜色清绿明亮，香气浓郁，滋味鲜醇。 叶底芽壮，嫩绿匀整。 浅绿汤色，叶底均嫩绿明亮。 “这茶叶香气属清香型，叫毛尖。” 茶叶滋味具浓烈型和浓醇型，内含有机物质丰富，滋味浓醇鲜爽，高长而耐泡，叶底朵型，芽叶完整，匀称。 “排毒是真的吗？”嬴政试探问道。 “真的，喝茶可以排毒养颜。”赵长青回答。 “给我带点走。” “行。” “带多少？” “去，把我带的木箱子带过来。” 赵一很快就抱着一个大木箱进了屋。 赵长青的表情惊讶，盯着那么大一个箱子。 “这个木箱子都可以把刚才杀掉的牛都装进去！老爹，你玩我呢！” 赵长青埋怨道。 “你不是说是马肉吗？” 嬴政胡子一横，就要发飙。 “老爹这个茶叶您千万密封保存，你这么大个箱子没法保存住。” “万一进入水气它就会变质，就不好喝了。” 赵长青十分温顺的语气，温柔地介绍。 说罢，赵长青找来了一些竹筒，将茶叶装好，密封。 最终还是心满意足地带走了十几罐茶叶。 风吹云动，月影犹怜。 待嬴政走后，赵长青正在动员中秋节出游。 “明天中秋节，随我一同出游。” “什么中秋节？公子明天是祭拜月亮的日子，外面没什么好玩的。”王离撇嘴说道。 “吃喝玩乐，难道不好玩吗？你说说你们一个个的，就不能陶冶陶冶情操嘛！” 赵长青训斥道。 “美酒管够？” 这帮人可是比自己有钱多了，明天必须得让他们掏钱。 “好！”赵长青答应了。 大家一阵欢呼，一哄而散。 …… 一轮明月悬挂夜空，某处大院内却是十分明亮。 “公子，小人有要事禀报。” “哦，讲。” 衣着华丽的俊美年轻人放下手中的竹简，转过身来。 短促秀眉孤峰鼻，白净的面孔一双漆黑的眸子，冷厉惊人。 “陛下最近经常调动黑冰台的人。” “父皇让他们处理事务很正常。” 仆人说话发抖。 “宫里眼线禀告最近陛下经常出宫，想必黑冰台的人员调动跟这有关。” “起来。” 仆人甚至不敢看这个刚刚加冠才一年的公子。 “父皇他出宫去的哪里知道吗？” “咸丰村。” “咸丰村？”念叨着这个名字，眼中精光闪过。 “去那干什么？” “小人不知。黑冰台的人跟的紧，不少探子都被杀了。” “有把柄吗？” “没有。十分干净，不会查出与公子有关。” 公子走来走去，拿起竹简又放下。 “我大哥扶苏有什么动静？” “公子扶苏跟将军蒙恬在边疆，一切正常。如有变故，两天之内必然得到消息。” “大哥假仁假义，触怒父皇。杀几个骗子畏手畏脚的，现在还不得老老实实修长城！” 这位比赵长青大一岁的人，便是公子胡亥，跟从中车府令赵高学习狱法。 “那便安排去看一看！” 圆月高挂，明天将是秋夕月。 所谓秋夕月，实际上是代代流传的帝王秋天的中间日子祭拜月亮之事。 仲秋之月养衰老，行糜粥饮食。 祭拜月亮，保佑秋天五谷丰登。 “明日刚好父皇带领百官祭祀月亮，白天必定不会去咸丰村。” 胡亥望着圆月，高傲地说。 翌日。 天刚蒙蒙亮，公子胡亥驾车出门，带着三十护卫。 直奔咸丰村！ 一路走过，果然没有探子来报，说明黑冰台的人都撤走了。 一行人马来到院前，公子胡亥使了个眼色。 立时就有护卫上前去敲门。 笃笃笃——！ 而正在院子准备吃早饭的赵长青听到敲门声一愣。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敲门，而且敲得很重，声音极大，不是什么好来路。 “家里没人！” 赵长青头也不抬大声喊道。 “公子，家里没人！我们要不换一家！” 院外传来了一道声音…… 第14章 暴揍胡亥 “公子，家里没人！我们要不换一家！” 护卫劝说胡亥。 “你个黄鱼脑子！给我砸开！” 胡亥一脚踹开刚才敲门的护卫，嘴中不时口吐莲花。 整个村能看上眼的也就这一家能吃饭，别的农家小院除了土墙就是篱笆墙。 就算给金子也买不到什么吃的。 赵长青这家就不同了，有大门和围墙，算是个大户人家。 “三儿，去开门！” 赵长青咬着柿饼，端起小米粥。 咚咚咚！ 这时大门又被敲响，比之前更加用力。 “拍什么拍，叫丧呢！” 赵三和李三也不示弱。 打开门，一名看起来极为贵气的公子哥，带着一群护卫看着他们。 “我家公子想在你家吃个便饭，顺便打听点事！还不快快跪下迎接！” 护卫大马金刀，横声说道。 卧槽！ 这么横！？ 赵长青当即就想令赵一他们把这群家伙打出去。 不过临末了，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珠子一转，忽然改变了注意。 “让他们进来，粗茶淡饭，招待不周。” 赵长青装作很客气的样子：“想必您必然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不嫌弃这粗茶淡饭随便吃。” “我家公子什么身份，又不是白吃你家饭！” 三十几个护卫全都进来，摆开握刀架势。 “早说嘛！给钱那必然是好商量。” 赵长青皮笑肉不笑，把这群人迎了进来。 “还挺丰盛！”胡亥忍不住夸赞。 小米粥，柿饼，凉拌木耳，鸡蛋。 “怎么还有猪蹄子？这个颜色？”胡亥看到摆放的卤过的猪蹄子，顺手就拿过来啃了一口。 赵长青笑了笑，“这可是我家秘制的酱猪蹄，价格可不菲哦！” “好，吃完再给你钱！本公子不差钱！”胡亥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 “哎，公子此言差矣，你们人多势众，临时反悔总不能让哥几个饿肚子？” 赵长青突然一副奸商样，搬弄起手指头，合算了起来。 “米粥一碗一铢黄金，柿饼两个一铢黄金，鸡蛋十个一两黄金，猪蹄子一两黄金，烤鹌鹑一个一两金。凉菜买够十两黄金赠送！” 胡亥越听脸色越难看，到最后更是怒容满面。 “你这是抢钱！” “公子您说您不差钱的。”赵长青居然弯腰鞠躬，摊开双手索要钱财。 身后赵一等一众护卫面无表情的静静站着，散发着彪悍的气息。 “我要是不给呢？” 胡亥看着身后的三十多号人，再看了看赵长青身后的十来个人，心道：本皇子还能让你欺负了？ “既然您都说不给了，那就动手！” 赵长青说完，大手猛然向前一挥。 在他身后几个护卫瞬间就越到了前面，拳脚施展，呼呼生风，在狭小的空间里左冲右撞起来。 顿时惨叫声四起。 “三儿，关门！” 赵三机灵的把门闩插上，一脸狞笑的看向了院中的公子哥等人。 “给我使劲打！对！打脸！” 赵长青光指挥还不过瘾，拿着锅勺挥舞冲进了人群。 “叫你不给钱！今儿个我就替你老爹管教管教！” “哥几个使劲打，对，打脸！叫你吃东西不给钱，叫你摆阔……” 一时间，小院之中惨叫声不绝于耳。 只有赵一有些神色尴尬。 虽然他也在动手，但都是往那些护卫身上招呼，却没敢去揍那公子哥。 好家伙！ 两个皇子干起来了！ 赵一本名赢梵，身为皇室宗亲，自然认得面前这个公子哥就是公子胡亥！ 这个时候，他可不敢上去揍胡亥。 虽说他也是宗亲，但跟皇子的身份可差的太远，若是真下手惹出事来，几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别打了！本公子是胡亥，皇帝之子！” “哎呦！别打了！” 胡亥抱着头在院子里鼠窜，一边高喊着停手。 赵长青一听胡亥喊的话，顿时心里就是一惊。 “我擦！是胡亥那货！？” 他向院子外眺望了一下，再眯着眼打量起胡亥来。 “劳资早晚要造反！这个秦二世要不要趁现在干掉！？” 这个念头在赵长青脑海里转瞬即逝。 想到他现在才刚打开局面，还没发展起来，这个时候要把胡亥杀了，那可真就捅马蜂窝了。 怎么着也得等兵强马壮的时候，才能考虑这些事。 眼下还是多多敛财，为造反做准备为好。 打定注意后，赵长青打了个手势，赵一等人顿时停手，身手矫健的回到了他的身侧。 令行禁止。 这都是对赵一他们进行特种训练的成果。 哥几个还真是卖力气，愣是打得三十号人满地打滚。 胡亥不认识面前这些人。 而这些黑冰台里，除了披着赵一马甲的赢梵之外，也没见过公子胡亥。 黑冰台不允许与公子们结交，违者五马分尸。 而公子们也不敢收买皇帝的亲卫军，一个不慎可就是杀头。 “公子，你看咱们的训练成果还是挺好啊！” 王离说道。 黑冰台的人本来就相当于秦国的特种兵，只是受于时代的限制。 要不然个个都是兵王。 胡亥的护卫虽然也不弱，但是与黑冰台相比，还是差了几个档次。 “公子，我们先撤退，他们肯定是强盗！” 胡亥的护卫嘴都瓢了，说话口齿不清。 地下的护卫们赶紧爬起来，有的还爬不起来。 赵长青就这么看着他们，不知从哪摸出了个算盘来。 “你吃了一个本公子特制的柿饼，打翻了三碟粥，还有我的爱心猪蹄子！你们要怎么赔我？” 一边说着，一边噼里啪啦的拨弄起来。 这些人也算是开了眼了，因为赵长青的缘故，北宋的东西他们都看到了。 “一共是十三两十一铢黄金！现金还是抵押？”赵长青抬头看向了胡亥。 胡亥擦掉鼻血，脸色无比阴沉：“没带钱。” “怎么！？你们这是想吃白食儿！？” “公子胡亥身为皇子，肯定不会吃白食儿！” “你竟然还敢冒充皇子！” 赵长青又是一声令下：“给我接着打！” 虽然暂时不能干掉胡亥，不过可以趁机教训一下。 胡亥的护卫一个个的全都鼻青脸肿，此刻听到又要再打，顿时都有些后怕的退了半步。 “我们公子乃是当今皇子胡亥，识相地赶紧跪下磕响头给公子赔礼！要不然让你……” 那人还没来得及说完，王离一嘴巴扇过去就把人抽翻了。 赵长青暗自给王离竖起了大拇指。 “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竟然还敢冒充皇子！不知道这是死罪吗？！” 赵长青一口咬定他们是冒充的，就是不松口。 开玩笑！ 要是明知道那公子哥是胡亥，还上去揍一顿，那不是嫌自己命长么！ 尤其是现在还没发展起来。 嗯！怎么也得先猥琐发育一波再造反！ 胡亥此时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这些人真是好胆！ 在他亮明了身份后，竟然还敢动手！ 怪不得父皇总往这边来。 这些人的身份看来很不一般！ 就在胡亥琢磨赵长青的身份时。 赵长青把赵一拉过来趴耳朵边上小声问：“哎！胡亥是不是秦始皇的小儿子啊？” 赵一无奈的点点头。 “不如咱们直接杀了胡亥，也省得他去祸祸秦朝江山社稷了！” 赵长青半真半假的提议，把赵一吓了一大跳。 看来公子是铁了心要造反啊！ 可是兄弟自相残杀，陛下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到时候你这皇子幸免一死，我嬴梵可就小命不保啊！ “公子，我媳妇才刚给我生了大胖小子，我还不想死啊！而且你不是说过吗，时机未到！” 嬴梵智商上线，只得用赵长青自己说过的话来劝谏。 “那就放他们一马。” 赵长青大气的说着，甚至连钱都不要了。 只是耽误了今天的好心情。 真晦气！ “你们走！别耽误了我出游！”赵长青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放他们走。 “还有。” “猪蹄子送你！下次记得，吃不起就别装横！” 我赵长青是个不讲理的人，既然打了你，那我就给你点儿补偿。 “下次再来啊！记得带足了钱！” 胡亥脸色阴晴不定，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狠狠地看了一眼赵长青后，转身拂袖离去。 今天这个亏，他算是记下了！ 等到查明了父皇来此的真相后，他要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目送胡亥离开后，赵长青突然问了一句。 “你们说他要真是始皇的儿子，那我帮始皇教训了逆子，会不会有什么奖励啊？” 听到他这话，赵一险些笑出声来。 不过却不敢真的发笑，只能在心中默念：只要你在，逆子的称号就是你的！ 第15章 大哥，联手吧！ 胡亥走后。 赵一把桌子上的食物扒拉回碗里。 因为公子青不允许他们浪费食物。 尊重食物，是最基本的素质。 这也让十个大汉发自内心敬佩公子青。 最简单的往往是最打动人的。 “公子，方才那种话可莫要再说了！太吓人了！现在时机不成熟！” 赵一劝谏道。 赵长青乐呵呵一笑，“放心！我可不会拿自己小命开玩笑！” “不过……那一天应该也不会太过遥远了……” 众人吃完了早饭，便准备出门游玩。 赵长青坐在马车里，心情微微激动。 因为今天又是签到抽奖的日子！ 不知今天抽奖能抽什么宝物。 他怀着激动的心情闭上眼睛。 “您已签到成功，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抽！” 按下抽奖的把手，奖品不停地转动。 “恭喜您抽中【花生毛豆】！” 卧槽！ 花生毛豆？！ 烧烤摊的花毛拼盘！？ 赵长青仔细一看却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而是生的！可以种！ “哈哈哈哈！……又是划时代的产物啊！！” 马车厢里传出一阵狂笑。 “公子你怎么了？” 王离跟赵长青坐在同一马车内，看着他手舞足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公子我最近对生活有所感悟！” “是造反的事吗？”王离问。 我看上去像造反的人吗？我可是社会五好青年！ “小王啊！以后别老把造反挂在嘴上，这样容易泄露了计划！” 赵长青煞有介事地训斥王离。 “公子刚才还说要杀了皇子胡亥。” 王离嘟着嘴吐槽。 “走！上路了！” 赵长青一敲马车车窗，没接这话茬。 ……。 被送走的胡亥一行人强忍伤痛回了咸阳城。 三十个护卫跟人家十一个家丁一比，简直就是渣到不能再渣了。 “你们私下里练习武艺吗？” 胡亥的问题谁也不敢回答，只是沉默不言。 他们也觉得老委屈了。 不是我们太菜，而是对面太强啊！ “公子我们怎么办？” 夜里祭月，官员们应该看不清鼻青脸肿。 问题不大。 不过在村里被揍，简直太耻辱了，必须得报仇！ “传我的命令，去城里调集巡逻军队，说这里有土匪威胁治安！” “咸阳县令求见丞相大人！”李斯家的家仆传话。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李斯瞥了一眼火急火燎的咸阳县令，淡淡的说道。 意思表达的很简单，没事不要往他这跑，他很忙，也要避嫌！ “公子胡亥要、要调集咸阳两百守备军，去咸丰村平叛乱！” 咸阳县令刚停稳脚步，还有些气喘。 “什么！？” 李斯来不及放下手中的书简，穿上鞋匆匆忙忙地出来了。 感动地咸阳县令眼泪都要出来了，这可是丞相啊！ 不过还没来得及客套就被李斯制止了。 “快让公子留下，可不能胡来！” 李斯吩咐家仆快去阻止公子胡亥。 “你做得很好！” 李斯随口表扬了一下咸阳县令。 不过他可没时间在这里叙话，而是赶紧让手下备车马，直奔胡亥府邸。 一路上快马加鞭，令身为丞相的李斯，也感受了一把武将策马奔驰的感觉。 不过这感觉挺糟的，只喘的他上气不接下气。 但总算赶在了胡亥发兵咸丰村之前，见到了胡亥。 “公子，你可不能胡来！咸丰村是陛下平常散心的地方，别惹陛下生气！你这脸？” 李斯随口扯了个慌，半真半假。 “丞相大人，我在那被人揍了，必须得去报仇，要不有损我皇室威严！” 胡亥脸色铁青的说道。 李斯看着几十个护卫都鼻青脸肿，他已经猜到了是谁干的。 那位公子可真不让人省心！ “公子，咸丰村那里是陛下重点关照过的，可千万不能乱来，惹恼了陛下啊！” 李斯一番劝导，但胡亥是不出恶气不罢休，哪里会听他的，执意要灭了那一伙儿‘狂徒’。 这一下气得李斯失去了理智。 “公子，陛下可不光你一个儿子，您可不能自毁前程呐！” 胡亥也是聪慧之人，仿佛想到了什么。 李斯做了一个口型，却没有出声。 “四婶子？” “私生子！” 胡亥豁然色变！ 这下可着实把他惊住了。 前面命令刚下，巡防营都调集了，这边却被告知不能动，一时间是进退两难。 愁的他在屋里来回踱步，不知道溜达了多少圈了。 一直到深夜。 胡亥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他取来竹简笔墨，斟酌再三，写下了一行字。 夜色微凉。 风吹开窗户，借着灯光隐约看清竹简上写着： 大哥联手！父皇还有一个私生子！ …… 嬴政祭月顺利进行，只是公子胡亥早早退场。 说是身体不适，嬴政也没在意。 还有其他十几号儿子女儿在场，多一个不多，缺一个不少。 只有少数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斯就是其中之一，但是他没有告诉嬴政。 这个坏人自己可不能做！ 两个皇子自己都惹不起，不论将来谁做了秦二世，倒霉的都会是他。 与李斯这不着边际的烦恼相比。 嬴政的烦恼就很现实了。 是的。 他又没钱了！ 三天两头就没钱！钱都到哪里去了？ 修长城，修阿房宫。养军队，再有点贪污腐败。 多少钱也架不住烧啊！ “那个逆子肯定有办法！”嬴政眼睛一亮。 上次这逆子弄出了精盐，缓解了财政赤字。 但盐是调味品，随便买点就够吃上一阵子了。 所以来自精盐的收入，是细水长流，循序渐进的。 而财政的缺口，却都是急茬子，哪一个都等不得。 下定心意，祭月典礼过后，嬴政整装待发，再次奔咸丰村而去。 小院之内，传来一阵阵小调，似乎是在唱一种韵律奇特的歌谣。 嬴政听声音就知道是赵长青。 “公子青平常去狎妓场所吗？” 门外的嬴政听着，有些疑惑的问。 “公子从不曾去过，公子连书都没读过！这应该公子自创的！” 赵一提前知道嬴政会来，早在门外等待。 “长青，你方才唱的歌谣还挺有意思！” 嬴政进门就夸赞。 赵长青心中一乐，我的能耐你还不知道呢！这都是冰山一角！ “老爹这是有什么忧心之事啊？” 赵长青问道，嬴政这演技实在太差了，他一眼就看出老爹是有事找他。 “你们都去忙！” 赵长青把其他人安排去忙事。 嬴政心中满意的点点头，这逆子还不错，知道机密的事情要屏退左右了。 “长青啊，为父最近手头有点儿紧！”嬴政开口就哭穷。 第16章 大秦钱庄，国债理念 “真的假的？” “老爹你可别唬我！” “光是您给我配的这些护卫就是天价了！怎么可能会没钱呢！！” 赵长青一脸的不信。 嬴政嘴角微微抽搐。 这尼玛哪跟哪！ 那点钱对于整个大秦的运行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眼看嬴政不说话，赵长青心里一阵嘀咕。 莫非老爹这是真遇到难处了？ “哎……那好，怎么说也是老爹，毕竟关系到造反大业。” 赵长青心中打定主意后，拉着嬴政坐下。 “老爹你说说看，需要多少钱啊。” “商会的钱都被养殖栏舍套住了，钱不够用的啊！为父我如此支持你发展养殖业，你可不能藏着掖着！” “而且这样下去，咱们还怎么造反啊？” 嬴政对症下药，说到了赵长青心中痒处。 赵长青一拍大腿，心道：说的也是，没资金怎么造反，还是得多搞钱！ 念罢，他拍了拍胸膛，一脸的自信，“放心老爹，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嬴政叹了口气，“精盐我已经托关系在卖了，可是做买卖也需要资金流动，一时间也收不回多少钱来。” “而且为父其他方面的生意，又急需大量的金钱……” 赵长青摸了摸下巴，念头转动。 最近签到的东西，都是需要长期操作才能有回报的。 看来得从别的方面入手了。 想了片刻后，赵长青忽然开口。 “我们可以做钱庄和当铺，尤其是钱庄，来钱更快！” “钱庄？”嬴政一愣。 这是个什么东西？嬴政闻所未闻。 “简单来说，就是吸收存款和发放借款，从中赚取差值。也可以把钱财投入到回报率高的行业，等赚了钱分给存户固定的利息。”赵长青熟稔的说道。 嬴政脑听得一脸懵逼状。 一句话——就是听不懂！ “就是中间商赚差价，空手套白狼！” 赵长青精简语言，说出钱庄精髓。 “原来如此……”嬴政若有所思。 “不过，这个似乎需要强有力信用和实力，一般来说让国家去做更合适，商贾容易破产，而国家因为有一国作为后盾，要更加便利。” “而且，我们可以拉上咸阳的有名的官员一起干！” 一看嬴政终于明白了，赵长青松了一口气。 钱庄就是用利息吸引人们将多余的钱财存入，再用存入的钱投资别的回报率高的行业。 “给那些贷款的设置贷款时间，到时间需要归还更多的钱财。而且存款利息低于贷款利息。” 简而言之，就是空手套白狼！ “要是拿着钱跑了呢？”嬴政问道。 他把自己深度代入了商贾的角色，甚至都忘了自己有强大的军队。 “贷款人需要有一定财力的人做担保，跑了就让担保人赔偿。” 嬴政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 赵长青捏一口茶，嗓子都快干了。 老爹这理解力真是要命啊！ 你这当了皇帝可怎么管理财政呐！ “老爹，你这次赚了钱，得给我送点来，我也缺钱了！” 赵长青也不能白给出主意啊，亲兄弟都得明算账，何况是父子呢！ 嬴政顺势答应了，承诺明日让管家老李带几个人来深入解此事。 …… 过了几日，咸阳城中开了一个以国为名的钱庄。 大秦钱庄！ “各位乡亲父老，今天大秦钱庄咸阳总部开业！办理业务请到我们柜台，有专门人员负责接待！” 流动的守城军官负责秩序，保护钱财安全。 “存钱左边走，贷款右边走！” 国家的威信就是强，第一家国有钱庄刚开业就得到了不计其数的钱财。 虽然一开始百姓们对此有些持观望态度。 不过在大秦这个国家机器的推动下，事情还是顺利的进行了下去。 嬴政还记得公子青的话： “国家可以发放国债，买的人凭借票根到了时间取回更多的银钱。” “大人，贷款吗？” “大人，买国债吗？买了大秦朝就欠您钱了，到了日子可以获得高回报！” “买国债，一本万利啊！” 一个青年坐在柜台上询问，身后跟着十个大汉。 “贷款利息多少？” 这正是赵长青一行人，他心中有一个巨大的商业版图想要实现。 “借九还十一？不高。” 街道上不少的人在进行国家钱庄的宣传，效果很不错。 本来赵长青在家吃着小火锅，指挥赵一他们晾晒干草。 但是听见了钱庄开张的消息，他好歹也是少东家，必须得捧场所以才去的。 不过居然还要他排队！ 要不是怕暴露身份，早就插队了。 真没想到开业阵仗这么大，恐怕合作方也是个有钱的主。 皇宫后院，嬴政正在池塘边上钓鱼。 “丞相，钱够了吗？” 嬴政钓上一条大鱼！活蹦乱跳地在地面上挣扎。 宫女连忙拿来水桶，把鱼装进去。 “足够了！国库充盈！”李斯一脸赞叹之色。 国库捉紧，愁得满朝上下很长时间没个笑脸。 可陛下只是从咸丰村待了半日，竟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解决了此事！ 深知其中根脚的李斯，心中佩服无比。 公子青实乃国之大才啊！ “按陛下的吩咐，调动了许多卫兵充数，增加人气。” 李斯心里明白的很，这些细节估计也是公子青交代好的。 嬴政没有答话，而是紧盯着池塘水面。 果然。 不出几息的时间，又是一条肥美的鱼儿被钓了上来。 之前嬴政用着最简单的鱼钩，钓鱼水平还没有那么高。 不过自从赵长青送给他一枚新式鱼钩后，他钓鱼的水平直接抬升了一个台阶。 “那是公子青出的主意，叫什么从众心理。” 嬴政伸进水桶，食指一屈弹晕了鱼儿，然后吩咐道。 “吩咐后厨做了，我不喜欢鱼刺！” “陛下，鱼怎么能没有刺呢？” 李斯躬身行礼打趣道，扶起嬴政离开后院。 “做不出来，那就杀了！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做出来重重有赏！” 嬴政向侍女吩咐，李斯跟在后面不敢搭话。 实际上只是玩笑之话，不过却没有人不当真，吓得所有人都害怕。 祖龙之气，凡人难挡！ 后厨之中厨师苦思苦想。实在想不出该怎么煮鱼才好，结果一气之下，就用菜刀的刀背，胡乱拍打鱼来发泄他的情绪。 鱼里面的鱼肉竟然都挤压到鱼皮的外层，且与鱼刺分离了。 而这个时候，寺人来通知秦始皇用餐的时间到了。 厨师在情急之下，赶紧顺手将被挤出去的鱼肉去除，加料拌匀，捏成一颗一颗的丸子，丢进已经煮沸的热水中。 “听天由命！” 厨师心中默念，等待命运的审判。 不一会儿，寺人们端着木盘过来。 “陛下说，以后每日餐饭都要有这道菜！” 厨子浑身无力瘫坐在地，后背全是冷汗。 “陛下要见你！” “此菜名叫什么啊？” “鱼丸鱼皇，此菜名叫鱼皇，始皇帝吃的鱼不是普通的鱼，必然是鱼中皇者，才配得上陛下的祖龙身份！” 厨师跪倒在下面，浑身忍不住的发抖。 这不是恐惧，而是敬仰！ 这菜若是有那逆子的调味料，味道恐怕更加鲜美。 “再做一份，给每个公子公主们都尝一尝！”嬴政语气罕见的有些温和。 “每个公子都要是吗？” 李斯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问了一句。 “扶苏远在边疆，就算了，其余全都要送到。” 嬴政眺望远方，喃喃自语。 “公子青也该婚配了？” …… 咸丰村。 赵长青刚从钱庄那回来，还没坐稳屁股。 突然有人敲大门。 “去看看什么事。” 王离应声去开院门，很快就提着一个食盒回来。 “老爷给公子送了饭菜！” 赵长青奇道：“老爹这是抽什么风，竟然想起给我送菜了！” “兴许是公子解决了老爷的难处，老爷心中高兴，就给公子送了饭菜。”王离笑道。 赵长青点了点头，随后便打开了食盒。 “卧槽！” “这特么不是鱼丸么！” 第17章 招聘启事 咸丰村村头。 人群攒聚，众人围着一张告示。 “里正啊！你给大伙儿读读这是写了啥？是不是又要加赋税啊？” 人群中也是忧心忡忡，嬴政心中不是滋味。 村长是个年过古稀的老人家，体格硬朗。 “今……今……今” 终究是上了年纪，眼神不太好使了。 “今……今……看不太清啊！” 赵长青都被村长整疯了，这不耽误事嘛！ 于是站在人群中，高声喊道： “各位父老乡亲，这是一则招聘启事！” 人群议论纷纷，大多都是问啥叫招聘启事，反正听闻不是增收赋税就纷纷松了一口气。 “这是咱们咸丰村养殖场要招工了！要不我给大伙儿念念？” 赵长青试探问。 “今咸丰养殖中心诚招二十名工人，男女不限！每天工作时间四个时辰，年龄二十岁到四十五岁，身体强健者优先。有养殖经验者优先，工资面议！” 落款写着： 咸丰村赵财主！ “这是养什么啊孩子？”村长拄着拐杖问。 “猪牛羊鸡兔，咱都养！将来这个养殖场面积还会扩建，会给村里交一笔钱作为土地补偿！” “那……牛还能大规模养吗？这是耕地的主力啊！” 老里正质疑，同时也是大家的心声。 拉过嬴政到跟前，大伙儿一看嬴政眉宇间气质非凡，一下子都安静下来，这想必是达官贵人。 “各位放心！养殖场跟官府签订了契约，完全符合秦法的要求！不会违反律法的！” 嬴政说话气势十足，随即拿出几张公文。 “这官府为啥让养殖呢？”有人疑惑了。 “里正肯定知道，秦律非常重视农畜的饲养和繁殖。把它作为考核官吏的一项指标。” 赵长青娓娓道来，语气和善，胸有成竹。 “在每年四月、七月、十月、正月评比耕牛，在正月举行大考核。养得多了，官员受嘉奖，咱们不就跟着沾光吗？” 众人没想到这个年轻公子竟然有如此远见。 嬴政看着公子青，心中赞叹，这逆子群众工作做得不错。 “而且官府也出钱了，咱们这是一本万利的国家工作！” 赵长青又拿出官府当大树了。 “到时候咱们有了钱，就可以造额、反……凡世间的新房屋，买点地养点小动物，小日子那叫一个富足！” 嬴政见这小子嘴上没有把门的，连忙狠狠扭踢了一下赵长青屁股，疼得他龇牙咧嘴。 身后十人差点心从嗓子眼飞出来，幸亏转折及时，没被民众发现异常。 “这是咸阳县令批的公文！土地契约！免兵役登记公文！减税公文！” 赵长青一股脑拿出好几张公文，上面的朱砂印章撼动人心。 “老里正你觉得怎么样？” 赵长青继续问。 等老子有了钱，招兵买马，你们就偷着乐！ “只招年富力强者，我等老弱病残之人无福消受啊！”老里正露出左手的空袖。 打仗被伤，失去一条手臂。 接连不少老人发出叹息声，大多都有相似的情况。 连年征战，秦国统一却劳民伤财。 嬴政心中也不好过，他东巡天下就是为了了解地方民情。 如果不是死在第五次东巡的路上，兴许秦朝是另一个局面。 “本公子也考虑到了！对于饲养所需要的牧草粗粮之类，也会在咱们村中贴出告示，按一定的价格收购！” 众人看着这个刚刚加冠的年轻人，不觉心中一暖。 “而且！各位先听我说！” 人群躁动，越来越多的民众聚集了过来。 “而且啊，对于老弱病残者养殖场会每月定时出一笔钱作为赡养费，这个事里正熟悉。” 这样就解决了村里的民生问题，赵长青还招到了工人，两全其美。 “女人也可以吗？” 一个农妇不自信地问道，由于常年劳作经历风吹日晒导致皮肤粗糙。 不过难以掩盖美人之骨，美人在骨不在皮。 “这位姐姐，你上前来！” 赵长青把刚才的女人叫到台上。 “各位！我大秦朝的女人，能吃苦耐劳！” 赵长青让女人张开手掌，满是茧子。 “而且女子天生心思细腻！妇女能顶半边天！为什么不招妇人？凭什么不招妇人？” “本公子也是工人的一员，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赵长青的话极具感染力，瞬间拉近了与村民的距离。 “说得对！我们自己动手养活自己！没什么见不得光的！”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 欢呼声久久不能停息 “老爹，你看我这演讲，到时候招兵买马，就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造反绝对能成功！” 赵长青舔着脸到嬴政面前卖好。 嬴政脸部微微抽搐，强忍着一脚踹过去的冲动。 尼玛！ 这逆子一天天的，除了造反没别的事吗！！ 好容易感动一次，还以为公子青转变心性了。 没想到，果然还是那个逆子！ …… 招工的事情一直忙到晚上，嬴政陪着赵长青把问题解决了才离开。 不枉此行！ 赵长青的很多做法，对于国家安定，百姓生计有良好的作用。 嬴政也算是长见识了！ 只是现在的生产力达不到能给老弱病残之人补贴赡养费的程度。 不知不觉中，公子青以平民赵长青的身份，渐渐改变了原有的历史轨迹。 “公子，老爷刚才从后院好像带走什么东西了。夜太黑看不清。” 王离的话惊到赵长青了，连忙跑去后院。 “老爹，你坑儿啊！太坑儿了！” 赵长青的吼叫声让养殖场里的狗叫个不停。 嬴政抓走了一把当做种子的花生，这能不让赵长青心痛吗？ 本来以为花生油的纪元即将到来，没想到啊！ 没想到，直接被坑儿老爹生生打回动物油的时代。 一夜回到解放前啊！ “此物看着甚是陌生！这个逆子哪来的这些东西？” 嬴政坐在马车里，看着带壳的花生，心中犹豫。 最终还是放进了嘴中。 “怎么这么硬？不过里面的东西还挺好吃的，甜甜的，脆！” 嬴政的心理活动还挺丰富。 “如果去了壳会不会好吃一些？” 嬴政说干就干，剥开花生壳，露出红色花生皮。 放进嘴里，嗯！ 果然好吃多了！ 贪嘴的嬴政绝对没有想到。 他凭一己之力，愣是将赵长青压榨食用油的进程生生推后了半年。 古代食用油从动物转变到植物是在汉朝，张骞从西域带了芝麻回来，当时称为“胡麻”。 人们发现这种东西榨出来的油非常香，可以用来食用，因此芝麻油是最早的素食油。 可是嬴政不知道，正美滋滋地回咸阳呢。 “公子扶苏最近如何？”嬴政问。 “正跟蒙恬将军加紧修筑长城，想要提前交工，赢得陛下欢心。” 嬴政语气平和问道，“章邯，还有多久到？” “陛下，已经进城了。” 第18章 遭遇刺杀 建养殖栏舍的事情紧锣密地准备了好几天。 最后老里正带着全村老少都来了。 真的是一呼百应！ 连赵长青都没想到，自己造反还没开始就这么有人气。 兴许过不了多久也能先从亭长副本做起，先接了老里正的班再说也行。 赵长青不着边际的瞎想着。 七天时间，建成了四个厂区，两处草料储存厂区。 为了严格防火，还挖了一条沟渠引来河水。 乡亲们这么热情，赵长青反而难为情了。 最后赵长青决定要在村子里开一个讲学社，读书识字。 而且花高价向村民收购打劫带回来的活物，竟然真滴没想到。 居然还有野生鹌鹑！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都不敢相信。 他一直以为是美洲或者非洲传进来的动物。 这下刚好和鸡舍放在一起，但是分开养殖。 牛一个厂区。 羊和猪一个厂区，猪在下层，羊在上层，互不打扰，空间利用高效。 还有野兔和野鹿。 野兔真的是一个繁殖力极强的动物，而且破坏植被环境，所以用木质板房。 已过中秋，天气转凉。 厂房如此之快建设完，赵长青便带领着全村老少去割草，教他们分辨有毒的草。 “公子真是博学，老里正我都自愧不如啊！” “公子真是大才！” 村长跟领着全村老少割草，几天之间附近的草就割了一茬。 不知不觉中，赵长青好像成了村长。 他正在做的工作就是乡村振兴，改善贫困村。 打谷场上赵长青扯着嗓子喊： “三儿，把草翻面晒干！” “公子，我这两天都晒黑了！你说的那个芦荟胶管不管用啊？” 赵三显然不太相信，一片叶子就能美白。 “本公子将来还要开拓化妆品领域呢！那才是挣大钱的行业！” 老里正已经成了养殖场的名誉副厂长，赵长青只是个养殖顾问。 而嬴政半个多月没来，因为听说养殖场步入正轨便安心了。 这不，正带着李斯来视察工作。 “爱卿，跑步能排毒健体，你不如也来试一试！” 嬴政出了一身汗，上气不接下气。 李斯就更惨了，他穿着正装，皇帝跑步，他能不跟着跑嘛。 “公子青说现在的医术还不发达，头疼脑热风寒之病让人难以招架。” 赵长青说得很在理，古代得个感冒肺炎基本就没救了。 一个现代人穿越过去，别说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了。 直接身上的细菌病毒就能带来一场又一场的瘟疫，简直是生化炸蛋。 “你来何事啊？”嬴政问道。 “还是关东之事。” …… 入夜，赵长青借着蜡烛的光正写企划。 蜂蜡也是好宝贝，感谢养殖指南。 如果没有它还不知道多么麻烦呢。 哪有现在这么方便，只用空蜂箱就得到蜂蜜和蜡烛。 比这青铜的豆形灯方便多了，一股油腥味。 赵长青想着，应该让老爹商号卖些蜂蜜和蜡烛。 因为养蜂还没有成为一个产业，也是一个可以开发的商机。 脱贫致富，指日可待！ 上床睡觉，劳累了一天。 “这两天睡眠质量不太好啊！” 赵长青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呼噜声就起来了。 一道人影从墙头越过，不留一丝痕迹。 落地无声！ 穿过厂房，探查一翻摸到了赵长青的小屋内。 门响了一下，进来一个人影。 空气中带着淡淡的香气。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要不然直接宰了你！” 是个女人！声音也太好听了，充满了魅惑。 金属相交产生火星，一团火焰从豆形灯中升起，照亮了房间。 “你，哪位？” 赵长青坐起来，光着上身。 赵长青居然是光头！夜里闪闪发光！ 白天戴的是假发套！连杀手都怔住了。 “要钱还是要命？？” 戴着面纱蒙住脸颊的女人，随即坐在了桌案前，修长的美腿真一览无余。 “看你衣服穿着比较贴身干练，自然是方便你施展身手。” 赵长青不卑不亢回答，眼睛还瞟了几眼。 高钗配长靴的设计，性感妩媚。 服饰上的蕾丝花纹设计，精致妖媚，还带着一丝邪恶气质。 蓝色的眼眸，给人一种深沉迷幻的感觉，让人难以捉摸。 “过来！你这图纸都是你画的吗？” “不杀我我就睡觉了！” 赵长青又钻进了被窝里，盖上被子。 这个女人跟他差不多少，估计至少有一米七多。 “男人就应该有骨气！哪怕是刀架在脖子上，也得铁骨铮铮！不配合！” 赵长青侧躺着坚定地说道。 “就像这样？” 细剑锋鸣，停留在赵长青脖子上，剑气已经擦破了一层皮，流出鲜血。 “女侠饶命！我配合！” 赵长青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你的手下都被我迷晕了，别想着他们来救你了！” 杀手还以为是赵长青在拖延时间。 得，小命不保，心里凉了一截。 “为什么？你凭什么杀我？你我无冤无仇啊！小姐！” 赵长青想方设法拖延时间。 “听说你精通制盐之术，想必也是有钱人？” “对！我就是个搞技术的！就想赚两个钱，你想要钱的话，那好说！” 赵长青眼睛余光打量着周围，寻找机会，同时嘴上也不停：“我跟你说，我会小擒拿手！别惹急了本少爷！要不然跟你同归于尽！” 赵长青趁机站了起来，向女杀手冲过去。 女杀手的身法灵活，三下两下绕到背后，只感觉重心不稳脑袋就被腿给夹住了。 重重倒在地上，脑袋都摔懵了。 “救命啊！” 赵长青用尽力气挤出一句话，头顶青筋暴起。 “你是想夹爆我的头吗？” 感觉除了呼吸有点急促，还挺柔软。 “最近干活太卖力了，都上火了？” 赵长青擦了擦鼻血，看着长腿嫌弃道： “小姐，你是要夹爆我的头吗！” 第19章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感受着那名女子的姣好身材。 赵长青心中没来由的感叹了句。 女杀手连身材都要求这么严格吗？ “要多少钱可以放我一马？”赵长青继续语言上拖延时间，同时对于赵一等人的警惕性感到有些失望。 这些黑冰台虽然在战场上可以以一当十，但对于这种暗杀刺杀，却不怎么精通，也难以防备。 “今天我就杀了你！钱也是我的！” 女杀手不依不饶，双腿持续施加压力。 “你脚怎么这么臭！”赵长青突然出其不意说了一句。 “胡说八道，你以为我是你这种臭男人嘛！”到底是女子，就算再训练有素，听到这话，只怕也会分心。 “不信你自己闻闻！” 趁那女杀手分心时，赵长青脚上猛然一用力，直接踢中了女杀手的后脑。 “去你的！” 人的后脑非常脆弱，受此一击，女杀手吭都没吭一声，直接就软软的瘫倒在地，晕了过去。 赵长青捂着屁股坐了起来，回头一看，果然扎了一个伤口，不停地流血。 “系统，那次签到的红色药剂呢！” “宿主确认使用【红色药剂】吗？” “确认！” 屁股上突兀的涌现出一股清凉之意，神奇的力量使伤口渐渐愈合，很快赵长青便感觉不到疼痛了。 “先看看女杀手长什么样！” 赵长青扑棱一下跳下床，来到那女杀手身前，揭开了她的面纱。 女人有着一头漆黑的的长发，随意的披在两肩，露出了那张白嫩绝美的脸庞。 一张绝对祸国殃民的脸庞，不需要修饰也绝对红润性感的双唇。 微挺的鼻梁，小家碧玉。 “真搞不明白为什么眼睛是蓝色的！” 赵长青撩开杀手的眼皮，再三确认就是蓝色瞳孔。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啊！” 赵长青边说着，边找来绳子捆起杀手的双手双脚，这才放心地抱上床，盖上被子睡觉。 “这都快两点了，耽误我睡眠时间！”赵长青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嘴里兀自吐槽道。 这是某次签到抽中的运动手表，还带ip68级防水，夜光等使用功能！ 在条件简陋的秦朝，这玩意儿可是了不得的东西，可把他宝贝坏了。 有了它，赵长青就是秦朝最潮的男人！ 系统虽然不着调，总是给他一些没什么大作用的小玩意儿。 但在古代，随便一点现代化的小物件，往往都能起到不可忽视的作用。 翌日，清晨。 王离起床后有些奇怪，往日这个时候，赵长青早就起来去养殖场视察工作去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 “公子？公子？” 王离来到赵长青房门前喊了两声，却没听到回应。 推开门进去一看。 好家伙！ 没想到赵长青搂着一个美人正躺在被窝里睡觉呢！ 这时候，赵长青才被王离推门的声音惊动。 “我昨晚睡得比较晚，所以醒得晚。”赵长青打了个哈欠后说道。 “懂！都懂！来，公子，喝点汤补补！” 王离端着一碗热汤递过来，同时一脸的你不用说，我都懂的表情。 “你懂个屁啊懂！那是个女杀手！公子我昨晚差点就挂了，你们的警惕性也太差了！” “公子，这事就不用往外说了，这是您的私事。小弟不敢多言语！” 王离似乎以为赵长青只是在找借口，仍然是一副我懂的样子。 “别胡说啊！本公子的名声跟气节可不能毁在这个谣言上！” 不会的。 您的名声都毁在天天造反上了。 王离心中腹诽。 …… “陛下，公子昨夜留了一女子过夜。” 赵一恢复成本来身份嬴梵，按例秘密回到皇宫复命。 “噗！” 嬴政一口早茶呛到。 “你说什么？公子青留了女人过夜！” 嬴政一脸的震惊之色。 没想到这个逆子居然开始勾搭女人了。 “少将军王离说，美艳无双！” 嬴梵得知消息快马加鞭赶来，一刻也不曾耽误，就是为了报告喜讯。 “呵呵……上次还惦记着这逆子的婚配之事，没想到他倒自觉。” 嬴政笑呵呵地继续喝茶。 “老冰糖带来了吗？”嬴政上次听赵长青说茶水放点老冰糖，美味更加无双。 而且也是一味药材，吃糖就治病。 “御医正在检验。” 冰糖秦朝可是没有的，这可是稀罕物。 没过多久，有内官将冰糖送了过来，嬴政先是放进嘴中一小块，然后放入茶具中两块冰糖。 “甜而不腻，清新淡雅。”嬴政脱口赞叹。 “公子说还可以做菜，冰糖炖燕窝。”嬴梵似乎有些想念那种味道。 “你可学会了这制糖之法？” 嬴政将茶杯放下，忽然问道。 “陛下，此法复杂难懂，臣未曾学会。”嬴梵微微垂头，惭愧道。 “不打紧，可以慢慢学，你先下去。” 嬴梵走后，嬴政独自品茶。 “这制糖之法一出，必定引发哄抢，这逆子难不成是先祖赐给我的宝物？” …… 与悠哉喝茶的嬴政不同。 赵长青此时却有些头疼。 昨天半夜里他太困，也就没太顾得上那女杀手，只是绑结实了，就昏昏欲睡的躺下了。 没成想今天被王离等人给误会了。 “公子，听说你今天起得很晚，不把夫人带出来让我们看看吗？” 赵三跟赵四有说有笑调侃赵长青。 众人根本不听赵长青解释，百口莫辩。 “我等已知晓公子为人，必不会跟老爷提起！” “别瞎起哄！一会还要送官呢！赵一呢？” 赵长青疑惑，除了他不在大家都在。 “可能看见公子成双成对，心中思念家中夫人，黯然神伤去了！” “我真的是正经人，昨天她就突然出现在我的屋里，然后跟我要钱还要杀我！” “公子没先给钱吗？”小九说道。 “都给老子滚！滚！” 众人一顿起哄，被赵长青轰走训练去了。 等众人走后，赵长青来到了那名女杀手面前。 望着那名女子绝美的容颜和水蓝色的眼眸。 赵长青忽然觉得有些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似的。 “是谁派你来刺杀我的？” 那名女刺杀被赵长青捆的很是结实，长时间一个姿势被绑着，血液不循环，此时也有些精神不振。 听到赵长青问话，她微微抬眸看了赵长青一眼。 “为财而来，何来指使一说。” 赵长青再次看到了女刺客那淡蓝色的眼眸。 忽然！ 一个熟悉的名字脱口欲出。 焰灵姬！？ 卧槽！ 赵长青心中直呼不可思议！ 一个只存于上辈子动漫里的人物，竟然真的有原型吗？！ …… 第20章 收获女杀手一枚 面对几乎算是现实版的焰灵姬，就算是拥有现代审美的赵长青，都忍不住有些心动。 废话！ 上辈子身为一个宅男，面对这样一个二次元女神，不心动才怪！ 赵长青突然有主意了！ 于是死死抱着女杀手脖子不放手，一时间声泪俱下。 “灵灵啊！都是我鬼迷心窍！我对不起你啊！要不是我兄弟开导我，我都不知道，我是如此的爱你啊！” 女杀手都懵了，灵灵是谁？ 总不会是恶心的昵称！ “原谅我，我对天发誓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我以后就娶你为妻，绝无二心！” 赵长青不去当演员都白瞎这一身才华了，一时间声泪俱下，感人至极。 王离都被感动了，忍不住说道： “我还从未见过如此深情之人！” 赵长青紧紧抱着女杀手脖子，把美女憋的够呛，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来，小离！快劝劝你嫂子，大哥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做一个好男人！” 赵长青疯狂地摇晃着女杀手的肩膀，“原谅我！原谅我……” 头上的簪子都被摇晃的松动了。 “嫂夫人，公子也是头一次面对男女之情，他可能是害怕了，并不是要抛弃嫂子！你再给他一次机会！” 王离刚说完，赵长青趴在床边。 紧紧地搂住女杀手柔韧的腰肢。 渣男看了都直呼内行。 真的是超级柔软有弹性，而且淡淡的轻柔体香传来。 赵长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浑身舒畅。然后又没出息的吸了第二口。 这让女杀手有些脸红。 此人怎么如此猥琐！ 昨夜里只管睡觉，今天当着别人的面动手动脚。 难不成是有这种癖好？ 赵长青心中就量定她不敢动手，既然比演技，等着哭。 爷可是影帝！ 而且这院子里有十几号高手，看你怎么办！ 刀枪剑戟，样样精通！ 双拳难敌四手，而且这里有很多手。 “那这次就原谅你！”女杀手温柔说道。 但在赵长青眼里看来，这意思好像是说： 给老娘等着！没完！ 王离放心的离去，为赵长青的幸福感到开心 真没想到哭鼻子抹泪的，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 竟然能让女杀手懵了。 看来这抽奖得到的东西也是物尽其用啊！ 曾经抽中一本叫《唐氏表演法则》的书，都是表演的精髓所在。 “那我跟公子我们单独待一会！” “拿了钱赶紧走人，要不然我报官了！” 赵长青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尽管这么一个大美人摆在面前，他还是头脑清醒的。 而且！ 介娘们可不像好人呢！ 万一是朝廷追杀的钦犯，在自己这里被抓。 他们可是还没来得及造反，就被连锅端了。 划不来！实在划不来！ 半夜跑进房间里就要弄死自己，扎的屁股都流血了。 当然夺命剪刀脚，腿是很舒服。 但是我赵长青也是有原则的男人！ “公子莫非是想提上裤子不认人？” 女杀手纤细的手指勾着赵长青的下巴说道。 “别来这一套！想在我这蹭吃蹭喝，没门！” “公子想要哪一套？莫不是公子有断袖之癖？才不喜欢奴家的！” 女杀手的语气太过幽怨，简直就像猫咪一样： 当高冷变熟络时，意思就是喂饱我！ “我很清楚的告诉你，本公子性别男，爱好女！” 女杀手不管怎么诱惑，赵长青就是不上当。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女杀手沉默。 “你要留就去干活，这里不养闲人！” “那我要是不想留呢？” “那就拿上钱赶紧走，别烦本公子！” 说完，女杀手居然就要解衣服，露出细腻的肩膀和锁骨。 “奴家干活需要换衣服，公子要参观吗？” “下次，这次多不好意思。”赵长青灰头土脸地走了。 刚好到后院，穿过后院到厂区。 “三儿，你怎么来了？” “官府来人，公子快去看看！” 让人去考察养殖场，这是嬴政的主意。嬴梵他们不是专业的，就适合干苦力。 “放心，他们不认识我们。继续干活。”嬴梵说道。 一人向他们走来，停在嬴梵面前。 “嬴梵将军，你怎会在此啊？” 嬴梵人都傻了，这么厉害的嘛？ 能一眼就认出来他真实身份？ “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任务啊？不方便说别说了！” 然后随即就走了。 走了？ 嬴梵都懵了。 赵长青正好赶到，连忙邀请官府人员去喝茶。 一个时辰后，前来检查的官员们带着瓶瓶罐罐的走了。 众人纷纷好奇问谈了什么。 “他好像认识你？”赵长青走过来问嬴梵。 “他看到我的这块象牙吊坠，感觉奇特就问了几句。” 嬴梵随便编了个理由，两个手指着脖子上的精美吊坠。 赵长青一看吊坠确实漂亮，顺手就摘走了。 “从哪买的？”嬴梵身后跟着，害怕公子青霸占了。 “百越之地的商贩带过来的。” “百越？”赵长青听到百越就提起了神。 “南方的越人出售象牙、玳瑁、翠毛、犀角、玉桂和香木等奢侈品，以交换中原的丝帛和手工产品。”嬴梵继续说道。 只剩王离跟公子青三人。 “你们想不想从商啊？” 赵长青觉得王离跟赵老大应该是一个好苗子。 加以培养，造反计划就不用再花老爹的钱了。 赵长青深深质疑他老爹的经商能力，商业头脑不太灵光。 “那公子，我每天训练所受的苦不就白费了吗！我还要想成为特种兵呢！”王离直接拒绝。 赵长青看看嬴梵，举着吊坠向他示意。 “公子，我想从商！”嬴梵终于理会了，坚定道。 第21章 山楂树与甜品店 赵长青站在门口看了看手上的运动手表，时间已经到了九点。 今天是一个非比寻常的日子。 他要迈开缔造餐饮帝国的第一步了！ “这件事情虽然简单，但是非常重要！而且这是一项物品搜寻的考核，会计入考核成绩中！准备好就出发！” 赵一十人听着公子青训话，跃跃欲试的样子。 因为这几天赵长青带着黑冰台的人翻山越岭，寻找可以食用的果树。 果然收获颇丰，真没想到秦朝时期就有非常多的果树品种。 现在赵长青的主要任务是让他们去寻找山楂树！ 以及其他各种生长野果的果树。 赵长青把枯燥的工作变成了特种兵竞赛考核，激发了赵一他们的好胜心。 最主要的是奖励美酒地瓜烧两坛，很是激发了黑冰台那群汉子的积极性。 出门后，在院外等候着许多十几岁的孩童，还有一些年富力强的大人。 “各位的任务就是负责收集即将成熟的野果，这以后就是咱们村子的一项收入了！” 赵长青仔细叮嘱后，众人准备好使用器具和干粮就上路了。 不过这事和赵长青的关系不大，他也没有打算去。 当然根本原因，还是他以前出去过，但却迷路了。 赵长青和众人挥手致别，进入了家中。 这是赵长青计划造反的第二笔金。 之前地瓜烧大赚了一笔，这次的收获想来也不会差。 这次之所以兴师动众，是因为最近签到，系统送了两袋复合肥！ 同时他也受到启发，应该进行堆肥了。 秦朝时代这个肥料问题真的要命。 没有肥料，没有农药，灌溉问题，品种问题。 堪称农业发展四大毒瘤，尤其是古代靠天吃饭更加受限制。 化肥效果快，但是持久力差，还有污染。 而且他也没有啊！ 只能去使用农家肥了，好在有养殖场支撑，已经有很多原材料。 赵长青自己在家，巡视完养殖场，累得不轻。 “果然搬运草料就得让这些莽夫干，累死了。” 有气无力的吐槽，接着捶打肩膀后背，才算缓过来劲。 “喂，见到本公子你得打招呼知道吗？” 赵长青看到那个女杀手，只顾给后院浇水，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别浇水了，紫薯已经成熟了，别浪费水了。” 他可不光是种植了地瓜，番薯也有很多。 这些都可以不用挖掘出来，也没地方放，还暴露引来觊觎。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而且自从跟有钱老爹说过地瓜可以预防疾病延缓衰老之后，家里的地瓜总是莫名其妙的丢。 一亩地五六千斤，丢个几百斤根本看不出来。 他推理了好久，凭借他的智慧果然没有想出个结果。 而且家里这几个货这么能吃，这个消耗速度地主家都没余粮了。 紫薯还是先隐瞒着，别让老爹把家都败光了喝西北风。 思绪被女刺客十分嚣张的打断了，极其敷衍地喊了一声公子便不再理他。 赵长青已经收留女杀手在这里呆了一些日子，手脚勤快，干活利索。 “只要你不惹事，在这呆着也是可以的。” 女杀手的脚步怔了一下，轻声回答了一句“谢谢公子了”，连头都没回。 赵长青就当是心领了，懒得浪费精力。 准备好大铁锅和锅灶煤炭，坐在凉亭手托腮帮等待赵一他们归来。 “果然等待才是最煎熬的。” 拿起切成丝的地瓜干，配着梅子干喝茶晒太阳。 无聊的托着腮帮子，换了一个位置又一个位置 然后就睡着了 直到隐约听到嘈杂声才醒。 终于回来了，等得无聊到爆炸。 呼啦啦进来十几人，背着树枝编成的背篓。 “没有想到啊，赵老大你还真是心思细腻啊。” 赵长青惊讶到简直无法表达。 赢梵不愧是嬴氏家族的优秀子弟，竟然扛了一棵山楂树回来！ 关键是上面明晃晃挂着山楂。 “一劳永逸！真厉害！” 王离也忍不住称赞。 终于评比完了，在咸丰村原住民的帮助下，他们优秀的完成了任务。 单单黑冰台的人就满满背回来十几筐水果。 赵长青指挥大家把水果挑拣分类，单独储存。 桃李枣栗，梨梅杏柿。 在他的眼里，这全都是黄花花的金子。 “哥哥，你的眼神里有小星星！” 一群小孩子质朴说道，折腾了一天额头上都是汗。 这个夸奖真让赵长青开心，他决定请所有人吃饭。 先是让赢梵把山楂树栽种上，然后把复合肥撒上，接着浇水。 一套行云流水，不亏是经过魔鬼训练的特种兵，咸丰村的村民们十分惊讶。 “小伙子天生神力呐！” “这体格真是强壮，瞧这肌肉。” “可曾婚配啊？” 赢梵招架不住，只好把赵长青推了出来： “都是我家公子训练的好。” 那棵山楂树有拳头粗细，不过是赢梵他们的那种沙包大的拳头。 “我真是爱死你了！” 赵长青抱着山楂树，甚至觉得树身十分温暖，表情猥琐。 “今天本公子要成立一个专门卖冰糖葫芦的商店，需要人手。” 一呼百应！ 然后就是冰糖葫芦的教授过程，赵长青变成了赵老师。 “山楂洗净，在其腰部用刀转圈切至籽处，用手掰开，用刀尖挑出籽。然后用竹签串成一串。”这一步大家都学会后，赵老师接着教。 锅里放水、糖，比例是5：3小火熬，不停的搅拌，待到糖色变黄。 “这个比例是商业机密，大家注意保密。” 赵长青其实也不在乎，毕竟糖还是稀缺品。 “好香啊！” 几个孩童都流出了口水，“大家也品尝一下，跟人介绍总得有话说不是？” 赵长青的行为赢得了大家好感，同时都被味道征服了。 信心大增，一定能大卖！ 冰糖葫芦插在草席子上，一根木棍扛在肩上上，大家准备出发。 “每人去不同的地方售卖，每人售卖的一半就是你们今天的收入。出发！” “接下来是赵氏甜品店。” 赵长青在草稿纸上打下一个对钩，露出期待的笑容。 第22章 冰糖葫芦 傍晚，咸丰村的村民们扛着空空的冰糖葫芦桩子回来。 众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赵长青猜测效果还不错。 突然！ 老里正一行人见到赵长青就要行大礼。 赵长青立马过去搀扶老里正他们。 “公子呐，你真是我们咸丰村的救星呐！” 老里正感激涕零，赵长青扶他做在座位上。 紧接着大家都汇报一路的情形。 “我们刚一进城就围过来一大群达官贵人，争着抢着要买我们的冰糖葫芦！一串糖葫芦卖两枚铜钱竟然没有人压价！” 说话的正是老里正的儿子，头戴围巾遮住额头，正是他带着村里的年轻人去咸阳城走街串巷。 单单一桩冰糖葫芦就卖了四十钱，这简直就是暴利！ 而赵长青却感觉秦朝的货币购买力太强了，也就是钱太值钱了。 哪像现代社会一月四五千，买个什么电子产品动辄大几千。 “铜钱太值钱了也挺让人头疼的，可惜我爹不是皇帝，要不然把这物价涨一涨，一个铜钱这么值钱干什么！” 赵长青小声嘟囔着，其他人也听不见。坐在旁边的老里正乐得合不拢嘴。 在普通的年份里，每石粟大约只有几十个钱，1斗粟只要3枚铜钱就够了，物价很便宜。 《秦律十八种》规定：1石粟值30钱，1两黄金可折360枚半两钱。 “各位听我说，赚到钱是一个开心的事，但是咱们的成本也很高啊！糖本来就是奢侈品，所以不是长久之计！” 女杀手坐在院子角落里，王离跟嬴梵等人站在身后。 他们立马明白了，赵长青要忽悠他们加入造反的大业中去。 “那公子从商有没有其他办法让村里人过上好日子呢？老朽就是当牛做马也报答这份恩情！” 赵长青看着老里正布满皱纹的脸庞和恳求的眼神，瞬间就心软了。 秋风吹乱老人斑驳的白发，赵长青心中难免有几分凄凉。 谁家老人不想安度晚年，而他们即将面临连年征战，民不聊生的生活。 没有秦始皇的秦朝很快就会分崩瓦解，而民众也只能被迫接受。 众人见赵长青面露难色，再次真诚恳求，他们真的想过上好日子。 “本公子加冠不久，此等重任恐难以胜任！” 赵长青婉拒，脸上带着微笑，默默摇头道。 “公子你只管带着乡亲们做，不管成功与否，总不会比现在过得更难更苦！” 老里正看出赵长青心中担忧，认真开解道。 “对！不管能成与否，我等断然不会怪罪于公子！谁要是干这事儿，全村人戳断他的脊梁骨！” 老里正的儿子率先表态，心情激动扫视周围的人。大家也都纷纷认同，说的确实是这个道理。 老秦人都是识大体的人，坚韧不拔又吃苦耐劳。 赵长青看着他脸上右眼处的疤痕，猜测应该是战场刀兵所致，怪不得围着头巾。 粗中有细，他一下子就记住了村长的儿子。 “公子我虽不是神仙下凡，但也有一些个未实施的商业计划，要是乡亲们信得过我，可以跟我一块发财！” 赵长青面向众人变态，充满了自信。 虽然年轻，但是有远见，有商业头脑。众人今天见到了高额回报，更加佩服。 建养殖场让大家感受到了赵长青的仁义，现在被他的商业智慧和奇思妙想折服。 跟着他干没有错！ 一时间点燃了激情！ 最后赵长青送走咸丰村众人，指挥王离他们酿造果酒。 满满一间酒窖，摆满了几十缸正在发酵的美酒。淡雅的酒香扑面而来，这些都是果酒。 众人感觉连呼吸都畅快了。 嬴梵自从偷摸领走了两坛地瓜烧之后，人就见不到了，应该是进咸阳述职了，没有办法蹭酒喝难免失落。 现在机会来了，众人使个眼色，立马配合起来。 “公子，咱这酒什么时候才能酿造完毕啊？能供应上驿站跟饭馆的数量吗？”赵三认真问道。 赵长青眉头一皱，这群人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先是热心地做这做那，嘘寒问暖，称赞他的无上智慧，现在又关心起他的生意来。 “想喝酒了？” 众人十分坚定否定，“既然不是想喝酒那就算了！把门封好！” 赵三到赵十都懵了！怎么跟想象的不一样呢？ 想象之中公子青应该是给他们一人一碗酒，让他们尝尝神秘的葡萄酒。 赵长青心中不仅嘲笑道：小样，还跟我玩欲擒故纵！太嫩了！ …… 皇宫之中，嬴政身着常服坐在书案之后批阅奏折。 “陛下，占星台有事禀报！” 寺人躬身挪步，拜倒在宫殿门口。 “占星台？那边让他进来！” 占星台大晚上过来干什么？ 不知道朕有多忙是吗！ 嬴政平静地让占星台的官员进来。 听完黑冰台汇报公子们的动向，都听累了。还有一些蠢蠢欲动的六国贵族的事。 嬴梵也刚走不一会儿，带来了一垛冰糖葫芦，说是公子青发明的新美食。 尝试以后感觉焦糖脆甜，山楂酸甜，真是完美的搭配。 给平淡无奇的夜晚增色不少。 嬴政放下手中的竹简，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眼睛。 来人是占星台主管，就是管看天象的头儿，跪倒在地行礼。 “爱卿何事啊？火急火燎的！” 嬴政听完，右手紧握的宝玉已被捏成两半。 “下去！今日之事，不可泄露与人！否则……” 占星官慌乱磕头，磕得地板作响表忠心。 嬴政心中闪过一丝烦乱，但他是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如今怕的只是统一大业被破坏。 突然！嬴政想明白什么，眼睛睁得巨大！ 如果继续服用金丹，恐怕他现在已经病入膏肓，如果大权旁落，公子们必然会内斗。 这莫非预示的是继续服用金丹的后果！ “公子青！你莫不是我嬴世家族的救星？” 第23章 荧惑守心，封建迷信 嬴政怀着重重心思。 踏上了去咸丰村的马车。 黑冰台深夜护卫，快马加鞭而去。 嬴政现在要去找他那三天两头要造反的逆子赵长青， 他要问清楚，赵长青怎么会知道明年他殒命的预言，赵长青或许知道一些隐秘。 而此时，赵长青早已睡觉。 在这个时代，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娱乐项目，着实有些无聊。 忽然，敲门声响起。 赵一才刚进门不久，还未睡下，听见声音立刻爬了起来。 其他几个人也都起身下床，他们住的是上下层木床，八人一间。 王离跟赵一还有赵小九一个屋子。 赵一打开门，发现竟然是皇帝嬴政！ 他立刻跪拜行礼，将嬴政迎了进来。 黑冰台的人互相打了个招呼，分别隐藏在不同的地方，暗中保护嬴政。 赵一把赵长青摇醒，便退下了。 嬴政看着床头的假发套，好奇起来。 “老爹，这都快十一点了！什么大事不能明天来嘛？”赵长青迷迷糊糊的说道。 “难不成是破产了？”突然想到了最合理的答案。 赵长青一下子也不困了，挣扎起身揉揉眼睛，提起暖壶给嬴政倒了一杯茶。 “老爹你破产了吗？” 赵长青无比认真地问道，盯得嬴政想喝茶都把杯子放下了。 “吾儿啊，咱没破产。还有，你怎么是光头呢？” 嬴政看着公子青倍儿亮的头，惊讶问道。 赵长青见没破产也松了口气。 嬴政白天里见到的都是有头发啊！怎么这会变成光头了？ 赵长青现在仍带着前世的习惯，觉得长发实在不方便，打理起来很麻烦，所以直接光头最好。 “当然了这都不重要！” 嬴政缕清头绪，喝下一口热茶。 “吾儿！你说咱们什么时候造反来着？！”嬴政问道，他要确定赵长青如何知道自己明年会死的。 “明年啊！怎么了，老爹你想提前造反啊？”赵长青看着嬴政，还以为嬴政想提前造反，于是要制止他。 “我跟你说现在可不行，枪打出头鸟！而且条件也不成熟！” 嬴政越来越确定了，果然这逆子是知道什么的。 “那什么时候条件成熟啊？” 嬴政认真问道，手心不知不觉紧张出汗了。 “似乎秦始皇驾崩会有三个神秘的异象。” “第一个是什么天文现象，反正挺胡扯的，不过那些反对秦始皇的人一定会大加宣扬。” 赵长青皱着眉头说道，他是在想不起来这个天文现象叫什么，揉了揉眉心直接放弃了。 “是不是叫荧惑守心？” “哎！对对对！叫荧惑守心！老爹你怎么知道的？莫非那些意图推翻秦朝的人已经开始宣扬了？” 赵长青疑惑道，他不懂什么天文现象，就知道一点点基本常识。 什么叫“荧惑守心”呢? 中国古代把“火星”称作“荧惑”，二十八宿中的“心宿”简称为“心”。 当火星运行到天蝎座三颗星的附近，并在那个地方停留一段时间，就出现了古人常说的“荧惑守心”的天象。 “老爹！怎么了？困了吗？” 赵长青见嬴政突然失了神，连忙叫住他。 嬴政深知荧惑守心带来的舆论危害，那些秦朝的敌人一定会大肆宣扬，造成人心动荡。 “此等异象是为凶兆吗？” 嬴政继续问道，而赵长青正在考虑他老爹是不是开车了。 “其实就是个天文现象，封建迷信可要不得！” “莫非只是天上的星星在动而已？” 嬴政自然也是不信的，占星台本来就是为了让皇权合理存在而设立的机构，好坏都是人说了算。 但是到了嬴政这个年纪必然心中担忧，多少优秀的皇帝到了晚年昏庸，把帝国命运寄托在玄学之上。 “哎呀老爹你没事多读点书，别光想着赚大钱，连这都不懂你怎么当皇帝，可别到时候让人家给骗了。” 赵长青说完肉疼地拿出一张草稿纸，用笔给嬴政画出八大行星来。 “这是太阳，而我们在这，”指着第四个小圆说道，“这是地球，就是我们的家！” “地怎么能是圆的？你是不是画错了我的儿！天圆地方才是正确的。” 嬴政看着一个个圆圈疑惑道。 古时候就是天圆地方的世界观，赵长青花了好久给嬴政讲明白为什么地球是圆的的。 “都是一样的道理，这就是叫荧惑学名叫火星，当它运行到这个位置的时候正好挡住原来那颗星星，所以才叫荧惑守心！” 嬴政恍然大悟，没想到这个逆子对天文也有研究。 他终于想到了用什么堵住群臣的嘴，用“知识”！ “老爹，你不要相信这些没有科学依据的事！秦始皇的死跟这些根本没有关系，全都是吃长生不老药给毒死的！” 赵长青挠挠头继续说道，此刻嬴政心情大好。 因为他已经不再吃什么不老药了，而且锻炼身体，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那秦始皇死的另外两个异象是什么？”嬴政感兴趣地问道。 “第二个就是东郡天降陨石！上面写着始皇帝死而地分。完全就是一个骗局！” 赵长青激动得给自己的老爹讲述如何愚蠢，被嬴政一夸更加得意忘形。 因为秦始皇用方士炼丹药，寻长生，所以方士很了解秦始皇身体的真实情况。而方士惧怕秦始皇追责，又一直与关东贵族地主保守势力合作煽动反秦舆论，所以方士肯定会把秦始皇的身体情况散布开。 “因此，秦始皇最后几年，关东总出现秦始皇死地分的谶语和神秘事件，应该是保守势力策划。” 嬴政闭眼不语，心中已翻江倒海！ “果然当皇帝不轻松呐！” 嬴政感慨道，带着苦笑饮下已经凉了茶，有些苦涩。 “那必须的！等咱们造反当了皇帝，老爹你不仅要打倒牛鬼蛇神，甚至敢于否定威胁统治合法性的政治哲学。在必要的时候，连授予自己天命的上天意志也一并打败！” 嬴政长出一口气，感觉心上轻松了许多。“你果然是我们家的福星！”，狠狠地拍了公子青的肩膀。 “还有你这储存热水的器皿甚是有趣，我拿走了啊！” 嬴政也不理会赵长青地拒绝，头也不回地带着暖壶，心满意足地就走了。 第24章 宫廷玉液酒 “公子青酿酒技艺超群，你暗中推波助澜，促成宫廷御用之名。此事你可去寻王翦将军之孙王离与尚食令牵线搭桥。” 丞相府邸之中，李斯正吩咐管家句昂事宜。 嬴政对公子扶苏的态度阴晴不定，又在边疆接近兵权，公子胡亥笼络朝臣也不制止。 朝堂局势太过复杂，李斯心中也有打算。 要么随波逐流，要么全力扶持一个公子，李斯要为家族早做打算。 而公子青横空出世，被嬴政养在民间，虽然天天喊着要造反，可是嬴政却能包容。 似乎对公子青格外恩宠，那就推一把力把公子青推上朝堂。 局势越来越复杂，不知秦始皇怎么选择，无论哪个选择都将是天翻地覆的变动。 不如结些善缘，对家族不是坏事。 管家离开后，李斯坐在案几后面，闭上了眼睛。 “你还是对公子扶苏还心存芥蒂，就因为他不宠爱你的小女儿？” 李斯的夫人在背后出来，似乎听见刚才与管家句昂的谈话，质问李斯。 “妇人之心！” 李斯猛然睁眼，不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夫人还是公子扶苏。 管家句昂很快便把一切事宜安排妥当，仅仅一天之间，咸丰村美酒地瓜烧的名字传遍了咸阳。 咸丰村内，十几辆马车堆在村头，向前看去有十几辆马车排在前面，道路都被堵住了。 “公子，门外好多客商，挣着要买我们的酒！”嬴梵赶快来跟赵长青禀告。 赵长青端着饭碗抬头看他一眼，嬴梵便明白了。 这是耽误公子吃早饭了！ “让他们等着！” 桌子上只有三个人，赵长青、王离和女刺客，黑冰台的人起得早吃得也早，不在一起吃饭。 女刺客名叫白灵，众人默认为公子夫人，赵长青不想解释，因为大家都不信。 对他来说，家里有个女人也不错，最起码不会被嬴政老爹催婚，之前一直催，现在不催了。 白灵给赵长青剥了一个鸡蛋，放在碟子中，赵长青也没客气就接受了。 省得自己剥了，也不白收留她。 “公子这样是不是对咱们得名誉不太利？”王离喝下一口米粥，抬头说道。 “一大早客商们突然就成群结队过来，你不觉得太诡异了吗？” 王离沉默，向“公子夫人”投去求助的眼神，这可是一大笔买卖。 赵长青吃完饭，放下碗筷，听着门外的客商嘈杂之声心中疑惑。 前阵子只是跟几个驿站和客商签订契约，今天怎么会来如此多的客商？美酒能有如此吸引力？ “夫人你以后监督这几块料干活就好了，不用事必躬亲亲力亲为！” 白灵正在收拾碗筷，听到他的话手中的一只碗都打翻摔成两半。 赵长青一扫，不觉一阵肉疼，这可是好容易签到抽奖抽到的瓷器啊！ “夫人，咱家的碗跟外面可不一样，让王离去干就好了！” 给王离一个眼神，王离立马自觉地过去收拾。 “让他们进来！赚谁的钱不是赚？”赵长青看向门口，眉头舒展开来。 钱多了反正也不咬手，能挣点是一点，全都是将来的启动资金。 “公子，用不用限制人数？人还挺多的，咱们院子可能放不开。” 王离飞速收拾完碗筷，跟在身后说道。 “去后院。” 赵长青走在前面，嬴梵给客商们引路，王离搬来桌椅板凳。 好家伙三十几个客商呼呼啦啦全都围了过来，赵长青也没想到。 美酒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吗？ 赵长青转身吩咐嬴梵他们看好家里的东西，别让歹人起了邪心。 然后热情地站起来拱手行礼。 “各位从何而来？经营什么生意？从何听说我家酿酒？”。 “我等听说公子家地瓜烧美酒之名，特意前来洽谈生意！” “没想到公子竟然还有如此规模的养殖场！我是南郡客商，在南郡有几个货栈和餐馆。” 得亏他选在后院养殖场，要不然还真放不开这么多人。 养殖场内十分干净，每天都有专人定时打扫消毒，并无异味。 王离领着黑冰台的人搬来十几坛美酒，“各位我家公子说了，大家远道而来，尝尝美酒歇息一下！” 打开桌子上的酒封，酒香四溢。 “似乎是浆果的清香！”这群客商有不少行家，瞬间就分辨出了果酒味道。 “酒香醇厚，想必力道十足！” “文兄，我猜这坛酒比你家酿的酒要烈许多！” 这些客商走南闯北见识广，品鉴酒都是一把好手。 “赵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啊！酿酒工艺可称大秦一绝！” 许多客商纷纷拱手称赞。 赵长青只是闷头喝茶，这群客商都是人精，稍有不慎可能就被坑了。 所以少说话为好。 王离带过来两个客商，俯身在赵长青耳边说道： “公子，这是朝廷的尚食令和太官令。” 赵长青拱手行礼，让他们坐下。 “官职大不大？”赵长青小声问道。 “他们是九卿之中少府的手下。”王离小声说道。 “那到底大不大？” “公子你什么官职都没有，随便一个都比你大！” 赵长青给两个大人沏茶。 “传闻赵公子酿酒技艺一绝，我等特前来考察，为大人采购。” 说到“大人”的时候，他们用眼神明显无比尊敬。 “这位大人是哪一位啊？” 赵长青不解问道，二人尴尬一笑，真是意料之外。 “是皇帝！”王离耳边解释。 赵长青惊讶地站了起来，挠了挠额头后忍着激动坐下，这么快就接近到皇帝了？ “那二位大人赶紧查验！王离，给大人们全都拿一份来！” 瞬时间面前摆满了十几碗不同的美酒，二位大人捋了捋胡子，相互对视之后开始品尝起来。 几个客商看见少府的两个官员，低语交谈起来，眼睛不经意间打量着赵长青。 那些客商看见赵长青单独接待这两位，心中不满，却隐忍不发作。 “公子，我等愿跟公子签订长远的商业合作契约，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赵长青连忙安抚众人。 “公子，商契一式两份，若无问题就签了！” 赵长青毫不犹豫地写上自己仅会的三个字——赵长青！ “好！公子为自己的酒命名！” “既然是为大人所用，不如就叫宫廷玉液酒！” 第25章 茶圣赵长青 王离代赵长青恭送两位大人离开。 送到门口，太官令拱手上了一辆马车，先行离去。 尚食令左右查看无人，于是轻声道： “少将军，太官令乃是太子府内属官，不知今日为何前来啊？” “我也不知，丞相大人只是告诉我今日尚食令大人前来，未曾提及太官令。” 王离回答道，他也不知。 “大人，别说是太官令了，今天来了如此多的客商也十分奇怪，差点引起公子怀疑！” 王离继续说道，二人感觉确实有些疑点。 “待我回去禀报丞相大人！” “我家公子还会制茶之法，不知丞相大人可曾提及？” 他们都是为了美酒而来，没有人关注到茶叶这一点，而嬴梵得到的信息是皇帝更爱饮茶。 因为嬴政要排毒。 “丞相难道跟公子扶苏不是……” 尚食令打断了王离的猜测，连忙摇头示意他慎言。 “那我得采购一些茶叶回去！” 尚食令听懂了王离的言外之意，既然为公子青而来，买得越多越容易拉近关系。 尚食令心中也是嘀咕，丞相大人不怎么这么上心，一大早就让句昂来找，难道不光一个儿子？ 此时尚食令已经把赵长青认成是丞相李斯的私生子，自然地位尊贵。 已经打定主意要在朝中帮赵长青活动活动关系。 “各位请看！本公子酿造之酒已成为宫廷御用之酒了！” 赵长青在后院举着商契在客商面前缓慢走过，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这莫非是朝廷少府尚食令的采购商契？！” 客商们认出了商契上的朱砂印记，宫廷的标志！ 还想着一起压价，此等美酒必然能卖个好价钱，必然大赚一笔。 尚食令的商契一到，他们想压价都没有机会了。 好些客商后悔不能早点签订契约，还能买到一些。 这些美酒品质全秦朝都罕见，甩普通美酒好几条街。 错过了一个大商机！ 赵长青这边跟大家公布了成为宫廷玉液酒的消息，王离就领着尚食令又回来了。 “剩余的美酒必定不能满足所有客商的要求，不过本公子这还有其他货物，就是不知各位是否心仪了。” 赵长青强忍住心中喜悦，这一番操作不光跟朝廷搭上了关系酒的价格水涨船高，而且还能打响其它货物的品牌。 “公子还有哪些奇货，不妨让我等见上一见！” 正好王离跟尚食令回来，一群人在品茶。 尚食令心中庆幸，如果走了今天必定拿不到茶叶，若咸阳之内风行饮茶，宫廷之内却没有那必然引起皇帝怪罪。 “公子这茗茶也好生奇特，汤色红艳明亮，滋味醇厚带甜，叶底红匀明亮。其价值不在那些美酒之下！” 一名老客商发表了自己的意见，都是称赞颇多。 “依我看，必然是象郡的茗茶，经过特殊工艺加工，口感回甘，比之美酒别有一番风味！” …… “色泽乌润，金毫显露，香气高锐！跟象郡所产茗茶确实有些相似，而味道却天差地别，不得不说是精品！” 尚食令抿了抿嘴唇，回味道。 众多客商对赵长青的茶叶十分感兴趣，认真品评一番。 赵长青心想遇见识货的了，正好把茶叶生意打响，那必须得客气点，赶紧换上笑脸。 “没想到大家对茗茶见解如此之深！那我不藏私了。夫人，去把其他几种茶叶拿过来让各位品鉴品鉴！” 白灵拿过其他几种茶叶过来。 “公子夫人也是天生丽质，蕙质兰心！”尚食令夸赞道。 “郎才女貌啊！” 白灵行礼之后便乖巧地离开，赵长青继续跟这些客商洽谈。 尚食令静静地等待赵长青的安排，想要给赵长青留个好印象。 “大家将会引领饮茶风尚！” 良久，赵长青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忙碌。 坐在凉亭里，看着手中的许多份商契，眼神之中尽是疲倦，却也难掩喜悦。 囤积的茶叶全部销售一空，只剩日常引用之量。 近千斤茶叶立马运往全国各地，由咸阳为中心向周围扩散。 “我现在应该是咸阳最富有的商人了？” 赵长青盘坐在蒲团之上，望着凉亭边上的池塘，绿色水面上映着明亮的太阳。 “别得意忘形！你还没有缴税呢！还得扣掉一半的赋税，应该是最大的商人了。” 白灵从身后出来，顺着赵长青的目光看去，几朵还未枯萎的紫红色荷花格外耀眼。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赵长青茶碗都没端好，歪斜撒出些许茶水，看着白灵的眼睛确认不是戏耍他。 一半的赋税这不是闹呢吗！ 忙前忙后交一半的赋税！挣的钱全给秦始皇打工了，还怎么造反呢！ 白灵重新沏上茶，去后院察看养殖场工人们，留下赵长青一人托着腮帮思考。 食指拇指捻着下巴，眼神飘忽不定，心中烦恼。 心中想道：除了逃税还真没有其他方法，他可是正经商人怎么能逃税呢！ “重农抑商！” 而此时他并不知道，茶叶客商们正在整个咸阳掀起一场声势浩大的饮茶风潮。 用不了几天，他赵长青的名字就成为传奇，冠以茶圣之名！ “百忙之中泡上一壶浓茶，择雅静之处，自斟自饮，可以消除疲劳、涤烦益思、振奋精神。最适合我等读书人呐！” 几名年轻的读书人从茶店中出来，边走边交谈。 “也可以细啜慢饮，达到美的享受，使精神世界升华一个全新的世界！” 不光是他们，全咸阳的达官贵人，富家子弟，大街小巷都在讨论饮茶风潮。 六国被灭后，数万名六国富商被迁居到咸阳，他们有充足的财力购买和品茶。 “各位！酒能使人兴奋，但喝了多了便会举止失措、胡言乱语，有失雅观。而饮茶则长饮而始终清醒，令人思路清晰，心态平和！” 随即茶店老板列举了饮茶的好处，更增强了茶叶的吸引力。 打出宫廷御用和库存不多的旗号，顾客们都坐不住了，纷纷慷慨购买。 “既然是宫廷御用！价格一斤十二钱也能接受！” 都是有钱人，谁还省那俩钱，买不到了才最丢面子！ “这可是当今茶圣赵长青亲手炮制的上等红茶！” “不知茶圣是为何等神人？” “上古轩辕时期……” 不知不觉中赵长青多了些被吹捧的传奇故事…… 第26章 捕鱼达人 被吹成茶圣的赵长青。 此时却是还不知自己有了多大的名声。 这一日天气不错，他一大早就带人出门捕鱼了。 秋天的鱼儿最肥美。 带着十个劳动力，只要说是比武项目，他们就打起十二分精神干活。 绿水青山，众人找了一处滩涂。 嬴梵仔细端详着手中的渔网。 “公子！这种渔网我从未见过，轻便坚韧，是何材质？” “这叫手抛网，塑料的。这么甩出去！” 渔网自然是某次签到后的产物了，赵长青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一直签到下去，没准儿若干年后，能让天下变成他所熟悉的现代化世界。 心里这般想着，赵长青牟足力气将手抛网抛出去。 渔网在水面之上扩展成一个数米的圆形，落入水中。 “来！三儿你来拉，你力气大！注意别给我弄坏了，可金贵了！” 经过赵长青仔细指导，赵三用力将网拽了回来，看样子鱼还不少。 一下子用弓箭捕鱼的人立刻都围了过来，他们还未见过如此渔网，十分新奇。 散开倒在岸边，抖落出不少活蹦乱跳的大鱼。 “分工一下，留两个人去杀鱼。小九……” “公子我看那边鱼多，可不能放跑大鱼！” 小九恶狠狠地提着弓箭离开，很快就走得远远的。 “小六，你……别走啊！” 赵六拿着刀削的鱼叉，挽起裤腿迫不及待地进入了浅水滩。 “我去那边水深的地方试试这捕鱼神器！可不能让他们抢占拔得头筹！” 还没等他说完，人都散开了……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本公子啊！” 赵长青掐腰生闷气，没有人听他指挥。 “看来指望不上别人了，还得本公子自己杀鱼！” 无奈地坐在浅滩的石头上，拿起了匕首和剪刀。 左手剪刀右手匕首，全都停滞在了空中。 “问题是，我也不会杀鱼啊！” 赵长青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下手。 三四斤的大鱼来回折腾，赵长青的衣服都湿了。 时值中午，阳光强烈天气温暖，于是果断脱下外衣，只剩下紫色体恤衫和黑色白条运动裤。 这可是抽奖得到的现代衣物。 头套也摘了！ 挽起袖子就是干！ 也没人在意赵长青穿着，大家都忙着抓鱼，而且也见识过了。 嬴梵提着绿色渔网，不知道怎么使用。拉开居然变成了带窟窿的条柱状网箱。 “这叫地笼！专门捕捉小鱼小虾泥鳅鳝鱼之类的。” 赵长青走过去，给嬴梵悉心解释道。 “公子我不会帮你杀鱼的，我不会杀鱼！” 嬴梵一开口就直接将赵长青的想法给破灭了。 “我可以指挥你！” “公子不是不会吗？” 嬴梵摆弄着地笼，在水里试了好几次无果。 “没看过猪跑，还没听过猪叫吗！而且这地笼之中需要引诱之物，要不然捕鱼效率大打折扣。” 看嬴梵笨到不行，赵长青意识到机会来了，于是展开忽悠。 “那该用什么引诱呢？” 手里还是舍不得放下地笼。 “比如说鱼的内脏！” 见嬴梵犹豫不决，赶紧给他添一把火： “他们再怎么厉害，也抓不到河虾和泥鳅等物，还得用这地笼才可！” 嬴梵听罢，立马将跑到刚才捕到的鱼堆旁。 一刀挥下，剁掉鱼头！ 脚踩鱼尾，匕首从鱼肚子中划过，然后大手挤压鱼身！ 拿起鱼内脏转身就走了…… 原地只留下无所适从的赵长青。 “不是说不会杀鱼吗？这个麻利劲！等我当了皇帝，非得天天让你杀鱼！” 小九一箭射出！ 拉动细绳，箭头穿着一条大鱼。 “大家都过来！讲两个事儿！” 众人十分不情愿地过来，“公子干嘛呀，玩得正欢呢！” “只捕大鱼！” 众人连忙点头，害怕浪费了捕鱼的时间。 “另一个事儿！谁抓的鱼多，本公子今晚就赏他两坛葡萄酒！赐予他捕鱼达人称号！” 赵长青观察着众人神情，没有想象中那种效果，一点都不兴奋。 “公子我们不爱喝葡萄酒！没有劲！能不能选别的？” 原来是不喜欢葡萄酒。 “还学会挑三拣四了！那就喝西北风！”赵长青转身严肃说道，顺势就要走。 众人一下子慌了神，连忙说道： “全凭公子吩咐！” 好家伙！无利不起早。 连中午饭都不吃，就在那卖力地抓鱼。 要不是赵长青腌制了几条大鱼，随着火焰烧烤香气四溢，这十个人都不回来。 “麻辣烤鱼！名不虚传！公子我去抓鱼了！” 嬴梵抹抹嘴，急忙忙跑了出去。 这次王离留在家中照看养殖场，没办法，谁让他猜拳输了。 “他们怎么这么喜欢抓鱼啊？饭都不好好吃了！” 赵长青看着在浅滩里抓鱼的十人背影，不禁疑惑道。 “是不是训练练傻了？” “他们就是单纯地喜欢而已。公子没有喜欢的事吗？” 白灵的蓝色眸子看着赵长青，如此深邃，一时间失了神。 “有，有很多。改天告诉你！” 听赵长青说完后，白灵走到滩涂旁边，拿起匕首把鱼开膛破肚。 “愣着干什么，不快点来帮忙。” 白灵呼唤赵长青，没想到这个女杀手还有这技能。 两个人配合地很有默契，一个杀鱼一个冲涮后放入树枝编成的筐中。 阳光穿过白灵的青丝，脸庞被阳光映照变得红润。 不久白灵感觉有些疲惫，于是扬起头深呼吸。阳光照着侧脸之上，耳旁发丝也被风吹到脸庞之上。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她陶醉于这样的田园生活。 最终赢得“捕鱼达人”称号的是嬴梵。 嬴梵在下游设置了陷阱捕鱼。 河流向下流动，用碎石和土块将通道阻断，当中留一个位置放置鱼笙。 “回家喽！” 他们一共收获了两百多条大鱼，凯旋而归。 入夜，渐微凉。 躺在床上的白灵喃喃自语： “这样的日子其实也不错？” 虽然是自己问自己，心中却是早已有了答案，很快就满足地睡去。 第27章 深夜进贼 月明星稀，一片乌云半掩明月，鸟雀啼鸣。 月夜之下，黑冰台出动许多人，融入了黑暗之中。 夜太深什么也看不清，但是嬴政下达的命令十分清楚。 “看看哪些六国余孽在活动，然后……斩草除根！” 咸阳城中人影攒动，行动迅速，左手按刀避免与坚甲碰撞发出声音。 趁着月色翻越高墙，还未落地就重新融入到黑夜之中，如同没有来过一样。 府内灯火隔着窗棂投射出人影，转瞬，寒芒闪过，灯火熄灭。 咸丰村内，鸡鸣狗叫。 嬴梵猛然间睁眼。 看向王离，赵三也同时醒了。 “有人！”王离悄声说道。 几个身影趁着夜色在养殖场内徘徊，引得狗吠不止。 嬴梵起身提起床边的青铜剑，走廊上已经站满了人，手持劲弩和长矛。 嬴梵几个手势，十一人迅速分成三队，向后院潜入而去。 这是赵长青教给他们的特种兵手语，以备不时之需。 赵长青睡得很重，没有被狗叫声吵醒。 赵十和李三先是确认赵长青安然无恙，随即关上门守在门外。 几名黑衣人被狗叫之声吓了一跳，围着几个厂区观察一番后，立马离开。 “放箭！”嬴梵手语指挥。 四五只弩箭射出，长矛也猛然投出。 潜入的黑衣人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立刻分开逃窜。 打中了！ 有人坠落的声音，还不止一个。 王离端着劲弩，快速跟嬴梵他们形成包围之势。 “点火！” 随即灯笼就点了起来，赵三提着灯笼向东墙边谨慎走去。 “两个！都死了！” 借着灯笼昏暗的光，看清地上躺着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被长矛穿透了中了后背。 另一个右腿和左侧小腿中了三箭，应该是行动不便摔了下来，然后被自己人斩断了喉咙。 嬴梵他们的弓箭是射不出锐器切割的效果的，脖子里的血浸湿了一大块土地。 “灭口！”王离不禁说道。 翻开面罩，就是两个长相普通的中年男人。 “仔细搜一搜，看看还有什么信息。”嬴梵抽回带血的长矛吩咐道。 把两具死尸彻底搜身，什么都没有发现，除了各自携带一把五尺青铜剑。 细细打量也只是普通青铜剑，看不出特别之处。 “埋到荒草的后院。” 嬴梵把指挥权交给王离，自己去确保赵长青安全。 四人抬着两具尸体，三人拿铁锹挖坑，王离提着两个灯笼站在旁边指挥。 “公子这铁锹用着就是方便！干活省力，效率还快！” 黑冰台几人交口称赞，很快就挖好了深坑，把尸体埋进了泥土里。 赵长青经过十几次的实验，终于锻造出了铁锹，而锻造方法和图纸在隔天嬴政就已经安排量产了。 赵长青并不知道秦朝铁器的冶炼已经取得了重大进展，不过他也不在乎，金属冶炼本来就是麻烦活，而且推广之后民众生活品质也会提高。 王离还指挥把人的衣物扒了下来，物尽其用别浪费了，对于深夜潜入他们了没有什么善心。 “这是什么东西？” 众人好像挖到了什么，王离提着灯笼赶快过去。 “这不就是地瓜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王离责怪道。 “公子什么时候在这里种满地瓜了的？” 挥剑切开，似乎与地瓜有些不同，横截面是紫色的。 “应该也是一种地瓜，看这样子味道应该差不了！” 众人看向王离，王离提着灯笼微笑着点点头：“挖！” 挖了二三十个之后，又把土壤填了回去，把杂草恢复原样。 “吃夜宵了！” 赵长青还不知道夜里发生了什么，要知道辛苦种植的紫薯已经被这群吃货发现了，怎么还睡得下去。 火塘里燃着树枝，香甜的味道传了过来。 “嗯！真香！” 嬴梵坐下，手下递过来一块烤熟的紫薯。掰开来，紫色的瓜瓤让人垂涎欲滴。 “这是何物啊？” 嬴梵咬下一口，口感沙糯，甘甜可口。 “紫色的地瓜，谁知道呢，好吃就行。”赵三边吃边说，紫薯比地瓜个头小一些，三口两口就吃完了。 “你就不怕有毒？” 嬴梵问。 “你觉得咱们公子能种有毒的东西吗？” 嬴梵都后悔问这个问题，公子青没有那心思干这种事。 因为他没有害人之心。 公子青虽然总想着造反，但是做的每一件都改变了人们的生活，虽然最初只是为了搞钱。 “赶紧吃完回去睡觉，明天还得晒鱼干，割玉米草。” 嬴梵将火塘围住，不让火焰跑出去造成失火，用水浇灭容易把火塘给弄坏。 “我们怎么成农夫了？” 赵三忍不住问道，脸上满是苦笑与无奈。 “其实这样的日子也不错，不用杀人，也不用那么提心吊胆被人杀，现在过得就是我理想中的生活。” 看着火堆渗出的火光，小九眼神里全是满足。 “刀口舔血的日子谁想过啊？就是队长也不想？” 众人看向嬴梵，他是黑冰台的领袖，从他作为宗室站出来那一刻，他就注定要承受远超普通人的责任。 “我们黑冰台的存在就是守卫秦朝的安全，把所有不利于国家安全的因素剔除。” 嬴梵手掌张开烤着火，眼中忧郁。显然他没得选择，秦朝宗室孱弱，必须得有人扛起大旗。 “是什么人深夜潜入后院？目的又是为何呢？” …… 清晨太阳升起，秋天的清晨气温有些低，赵长青改成在屋里吃饭。 “开门！快开门！” 刚接过一碗饭，就响起敲门声。 赵长青吩咐王离去开门，自己继续吃饭。 “赵长青何在？有人告发你偷税漏税！跟我们去咸阳府衙走一趟！” 两队衙役站在门外，人数十几个。 头扎发髻，身穿黑衣红衬束腰带，腰挎宝剑，轻型盔甲覆盖前胸。 赵长青眉头一皱。 告发！？偷税漏税！？ 院子中的其他人脸色更是古怪。 “尼玛！” “这是哪个不开眼的告发？” “竟然敢跟大秦皇子过不去！” 赵长青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不过他却也没太过放在心上。 扒拉了几口饭后。 赵长青头也不抬的说道：“等我吃完这口饭。” 第28章 被自己名头惊住！ “我家公子怎么偷税漏税？前些日子已经跟少府交过税了！这是诬告！” 王离也不客气，怒目圆睁，眼神里都是杀气。 “那也得去咸阳府衙，对簿公堂才能证明你的清白。如有诬告，严惩不贷！还望公子配合！” 衙役头目拿刀抱拳拱手行礼，不卑不亢。 “那就去，我到要看看，是哪个乌龟王八蛋敢诬告本公子！” 赵长青放下碗筷，从屋里走出来。 “税务凭据都在我的桌子上，三儿你去拿。” 赵长青伸了一下懒腰，看着下面的人说： “各位官差大人，手铐就不必了，我一看就手无缚鸡之力。” 赵长青在衙役面前撸起袖子，露出细瘦的胳膊。 “公子，如果没有其他事，我们就上路！物证可由家仆代拿。” 衙役再次催促，往来咸阳也需要一个时辰左右，总不能到了的时候县令和县丞已经下班了。 那不等着找不自在嘛。 “我家仆从可以跟随一起去吗？” 赵长青问道。 衙役拒绝了赵长青，仆从只能自己骑马去，衙役配备的马车太过简陋放不下多余的人。 王离和嬴梵拿好东西牵马出来时，赵长青已经上了路。 二人只好快马加鞭，努力追赶上马车。 赵长青坐在马车内，对面是两个衙役，身边也是衙役，紧紧盯着自己。 马车行驶太快以至于太过颠簸，赵长青找回了久违的晕车感。 于是趴在马车窗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看着外面的景色。 他从来都没有去过咸阳，自从来到秦朝之后，一直老老实实待在家中。 实在不确定会不会被当街就给抓了，然后去服兵役，死在秦始皇一统六国的路上。 望着一路的颠簸土道，道路两旁的绿草已经开始逐渐枯萎，偶尔路过一两棵大树叶子也已经发黄。 秋天真的来了，小麦也早已收割。 尽管这个时候小麦还是贱民吃的食物，但赵长青用不了多久就把小麦变成人间美味。 因为实在太难脱皮了，所以王公贵族基本都没有吃小麦的，反正有大米小米这样的主食，再整点肉。 完美！ 秋天之后就是冬天，度过冬天真是格外痛苦。 秦朝的冬天没有羽绒服，甚至连棉被都没有。好在有火炕和火墙，要不然这种大冬天真难熬过去。 打造火炉。这也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没有煤炭就烧薪柴，总有取暖的东西。 “公子！你别头露着容易得风寒！” 衙役出声提醒，把赵长青从幻想中拉了回来。 “各位衙役大哥，可否告知在下究竟是谁举报我偷税漏税？” 赵长青赶忙拱手问道，目光真诚，表情严肃。 “算了，直接告诉你，反正一会县丞也会说的。” 年长的衙役叹了口气说道。 这下轮到赵长青疑惑了：“不是县令审理吗？县令最大不是吗？” 赵长青也不确定了，因为跟先秦时期语言不通，基本没怎么出过远门。 学会语言之后才勉强会用小篆写自己的名字，而赵长青的老爹之前一直认为他是先天呆傻…… “是由县丞负责审理，大案子才有县令审理。” 赵长青终于明白，原来和古装剧里演的不同。 秦朝的县令一般是不直接断案的，司法工作主要由他的副手——县丞来负责。 “具体审判则往往由多位令史组成合议庭。不过小哥也别担心，若是有诬告行为，必定还你个公道。” 对面衙役跟自己年龄相仿，不过已经十分干练了。 赵长青发现这些衙役有意无意偷瞄自己，自己脸上又没有字。这是为何？ “各位官差大人，我之前与各位见过吗？” 说着就跟各位衙役保持距离，他十分害怕这群人有断袖之好，不自觉警惕起来。 “今日乃是第一次相见。” 年轻衙役迫不及待地说话，言语间带着一点……兴奋？ “那为何老是把视线集中在小弟身上？” 赵长青右边眉毛皱起，脸也不自觉抽搐，十分不解的问道。 “公子可是赵长青？” 年轻衙役问道，赵长青点头。 莫不是被他的英明神武给折服了？可是这才第一次见面啊！ “咸丰村的茶圣赵长青？” “御用酿酒师赵长青？” 赵长青惊讶地张大了嘴，尴尬的停顿之后，努力恢复平静，问道： “你们这是打哪听来的？我是赵长青不假，但是什么茶圣御用酿酒师太……太夸张了！” 四个衙役面面相觑，跟传闻里不太一样啊！ 莫非是大智若愚？ “公子既然是居住在咸丰村，又叫赵长青？” 赵长青点点头。 “懂得茶叶和酿酒工艺？” 赵长青点点头。 “那你一定就是茶圣了！” 年轻衙役立刻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脸上写满了激动。 赵长青纳闷怎么去打个官司，怎么还收获了几个迷弟呢？ 看这个几个衙役，一定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 “各位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问啊？” 赵长青看着他们好像有好多话憋着，脸都变红了。 “公子先祖真是颛顼帝吗？” 这算什么问题？ “这又是从何说起？华夏民族不都是炎黄子孙嘛，颛顼帝也是轩辕黄帝子孙。” 赵长青一本正经问道。 实际上秦国与赵国先祖可以追溯到颛顼，这么说也没错，但是赵长青不知道嬴政是他那个有钱老爹。 “听说青阳绿茶乃是公子游历殷商遗址时，有猛虎与恶狼开道，灵猴指引才寻得百年茶树？” “听说彭祖隐居在象郡，传授公子饮茶益寿延年之法？” …… 赵长青一下子招架不住了，哪里来的这么多传说，他明明就是个宅男好！今天第一次出远门！ “各位，这些问题不如等休值时候，来我家把酒畅饮我为各位解答？” “公子当真？” 这群衙役怎么突然就不高冷了呢，看见美酒就走不动道。 赵长青不知，地瓜烧在咸阳所有酒中已经被炒到十三四钱一坛的地步了。 “承蒙各位这一路护送，而且大家相识恨晚，连带外面的衙役大哥们，等我了结完这个官司，去我家喝个痛快！” 赵长青突然领悟。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他们在将来打开咸阳商路必定作用巨大。 第29章 堂审 沿途路上尽是乡村古道。 堂堂大秦帝国的帝都，咸阳城内竟然也多是低矮夯土建筑，土木建筑实在不多。 甚至咸阳城墙也是外层青色土石，内部也是夯土填充而成，不过却有十几米高，无论远看还是近瞧一股恢宏的气势散发出来。 建筑水平太低了，随便拿一个现代建筑过来都能吊打…… 一队巡城士兵身着铠甲，手持青铜戈迅速换防，咸阳的城防还是严格的。 不过道路却是极为宽阔，可以同时容纳八辆马车同行。 这应该就是嬴政派人专门修建的官道，将全国各大城市连接在一起。 “这不就相当于国道吗？” 嬴政花大力气逐渐的国道，为他剿灭六国快速发兵奠定了基础。 一路下来，深感荒凉。 茅草盖屋，夯土为墙。 真的让人没有多少幻想了。 就这？ 不是说大兴土木吗？ 冶铁技术不发达，所以石材开采不方便。 土木建筑不成熟，所以都是些夯土建筑，很少木质建构。 建筑不发达也有好处，省得大兴土木把树木都砍光了。 不过已经开始将木结构进行应用，只是限于没有成熟的技术。如果榫卯技术出现，那么这一切都不是什么难题。 整体风格都是低矮，颜色非常暗淡，油漆应该非常紧缺。 这些！ 全都是商机！ “公子，咸阳府衙到了。切记，有证据就出示证据，万万不可动手！” 众多衙役仔细叮嘱，内容大概还有不要辱骂官员，不要做假证，不要私斗。 看来进入咸阳的第一步完成的不错，已经有几个熟人，以后就依靠这几个人打开市场。 嬴梵跟王离很快就赶上了衙役的队伍，一路紧紧跟随，保证赵长青的安全。 好在他们是赵长青的迷弟，要不然挨顿打也未尝不可。 二人跟在赵长青身后，进入了咸阳府衙。 连府衙都是夯土高台建筑，高台是为了防洪和营造威严感。 爬上几十阶台阶，往上走过一段平台后进了咸阳府衙的门。 基础颜色也是黑色和红色，还未进门一股威严之感扑面而来。 大厅内部两旁各有十名执棒衙役威严站立，相比押解他的衙役，就是身上没有刀和盔甲。 桌案上面跪坐着一个人，四十多岁的样子，五官分明，虎目鹰鼻络腮胡，面黑威严。 黑色官服袖口是红色金丝袍带。 袍服拥有非常大的袖口，袖口上绣着华美的花纹，庄重大气，肃穆精细。 “拜见县丞大人，小民咸丰村赵长青。” 左侧桌案后面坐下三人，右侧桌案同样如此，他们就是现在法院的陪审员。 赵长青同样拱手作揖，恭敬行礼。 “拜见各位令史大人。” 县丞一拍惊堂木，开始审理案件。 赵长青视线余光打量着令史，毕竟第一次打官司，还有点新奇感。 右侧三位令史已经开始提笔记录，终于看明白他们的分工。 看来一会提出各种问题的是左侧三位，而右面是记录员。 “自述案情！” 县丞惊堂一拍，示意赵长青自己描述案情。 赵长青也不含糊，娓娓道来。 “当时我正在吃早餐，夫人为我剥了一个茶叶蛋，还没来得及吃，就被带上了来咸阳的马车。一路上发现秋日之景有些寂寥……” 咳！咳！ 县丞咳嗽两声，示意赵长青不要再说了。 “赵公子，你说得太过详细了！还是说回偷税漏税之事！” 左侧案首令史放下手中的一册竹简，忍笑开口开口道。 赵长青心中本就是一头雾水，怎么就成违法犯罪之人了！ 整理思绪继续说道： “各位大人，小民不知何来偷税漏税一说？请各位大人为民做主！” 赵长青扑通一声跪下了，双手拍地，无比冤屈。 县丞经验丰富丝毫不乱，惊堂木一响进入下一个环节。 “既然不知，那便开始审问，各位令史大人有什么问题请提问！” 赵长青身正不怕影子斜，毫不畏惧。但是究竟谁诬告他可有点问题，挡别人财路了吗？ 左侧第一个令史头都不抬，查看举报竹简。 然后令史继续发问： “经营何种生意？” “小民经营牲畜养殖和酒水茶叶，以及冰糖葫芦。” 赵长青拱手一一说来，越隐瞒越容易被抓住把柄。 “小民也有问题！” 赵长青先是拱手，站直身子直面县丞，一副英眉剑目模样，气质翻了一截。 “问。”县丞眉头微皱。 “举报小民的人为何不出来？也好当面对质不是？” 县丞没有开口，左侧第一个名令史看向赵长青，解释道： “商家举报害怕恶意报复，所以不方便出面。” 赵长青之前已经猜测到挡别人财路，现在他猜到是什么人了，那就是同行！ 因为只有同行才会因利益而产生仇恨！ 赵长青挺直腰板，眉宇之间透露出一股英然之气，然后躬身行礼，逐一扫视各位令史。 “什么时候大秦朝可以直接受理匿名举报了？让我看看是举报者，也好当面对质！” 最终跟保护举报者的令史对上了视线，赵长青抬手招呼嬴梵跟王离递上物证。 “这是与尚食令的商契，这是与诸郡客商的茶叶酒水贸易商契，这是养殖场草料以及购进牲畜明细。” “茶叶贸易？咸丰村赵长青？茶圣赵长青！” 县丞也是第一次见到赵长青，努力保持镇定。 别说县丞了，连县令登门拜访都没见到赵长青。 瞬间六位陪审都变得慈眉善目不少，赵长青也是见识到茶圣称号的威力。 各位陪审仔细核对少府尚食令印记，确认无误放置一旁。 还好赵长青长了心眼，全让人用草稿纸将之记录下来，连同交易对象时间，货宗大小。 “各位大人！不知举报者在何处啊？秦律该如何审理诬告者？” 赵长青不卑不亢，侃侃而谈，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 嬴梵心中不觉欣慰起来，公子青终于有点锋芒了。 第30章 入狱 赵长青一定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要陷害他。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也不是好惹的！ 众人见赵长青不依不饶，而且举报者确实为诬告，必须让他出来接受秦律的制裁。 “带原告！” 一声惊堂木，衙役带上一个衣着华服的中年男人。 鹰眼横眉鹰钩鼻，小麦肤色。下巴颏上一道疤痕，嘴唇上面两截棕色胡子。 “是他？！”王离眉头一皱，看向嬴梵，手语交流。 之前来的客商之一！ 赵长青看着这个举报者，总感觉有些面熟，可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大人，小民三川郡客商桃谷，实名举报咸丰村客商赵长青偷税漏税！” 思索之间，举报赵长青的客商自我解释，还跟赵长青行礼。 啪！惊堂木一响。 “经本官查实，被告赵长青并无偷税漏税之罪！客商桃谷，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诬告！” 赵长青看着举报者惊恐的表情，感觉审判速度好快。 “大人明察！” 赵长青赶紧奉承道。 想让他吃官司，门都没有！此刻大快人心。 “大人！小民有话要说。” “咸丰村只是一个小小村落，私自建造养殖耕牛羊的农场，占地半亩有余。国家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的凭据是假的！” 桃谷看向赵长青，想从赵长青肢体动作看出破绽。 但是赵长青看到嬴梵跟王离的手势，终于想起来这个人是上次来家中的客商。 同行！果然是吃果果的仇恨！ “大人，既然有凭证。不如让县令大人当面给小民作证，看看究竟是不是作假！” 赵长青看向桃谷，眼神冰冷。 既然不想好过，那就都别想好过。 造反他都不怕，还怕一个恶性的商业竞争吗？ “县令大人有公事，不在咸阳。” 县丞说道。 县令不在家？看你怎么证明！桃谷眼睛里已经有些许得意了。 本来觉得如此大的养殖场肯定会偷税，而且养殖耕牛更加不可能合法，所以桃谷认为这次他赢定了。 一定可以扳倒赵长青！ “但是，本官可以作证！赵公子的养殖场手续齐全，税务正常。” “什么！不可能！如此之多的耕牛，国家怎么可能允许！” 桃谷直接崩溃了，合法养殖耕牛！ 赵长青身后背景难道是皇家？这次可惹大祸了，惹了惹不起的人物。 “大人，你看我原先并不知情，对赵公子多有得罪。能不能原谅小民无知，小民给赵公子赔礼道歉！” 赵长青心中嘀咕，这家伙真是脸皮可以啊！眼看官司赢不了就想息事宁人，没门！ “大家都是同行，可以理解！” 赵长青背手微笑道。 “那多谢赵公子高抬贵手了！”桃谷拱手作揖表示感谢，脸上挂着惨戚戚的微笑。 “但是秦国律法森严，小弟也不是法官！帮不了你啊，实在爱莫能助！” 赵长青摇头叹息道，但是明白人都听得懂说的什么意思。 除非县丞徇私枉法才能让桃谷逃过秦法制裁，县丞一拍惊堂木，威严道： “现判处客商桃谷诬告罪，杖刑三十，罚盾一面、罚甲两副、罚钱一百！来人呐！拉下去！” 县丞吩咐衙役杖刑伺候，两名衙役立刻将桃谷拖走，将之按趴在一张长木凳上。 “打！” 县丞一声令下，衙役举起了刑杖，三下两下就能皮开肉绽。 杖刑致死的犯人不在少数。 “等等！大人，小民举报赵长青杀人埋尸于其家中！” 杀人？ 赵长青一愣，他连鸡都没杀过什么时候杀人了？ 案首的令史急忙让行刑衙役停下，跟县丞禀告，要求彻查。 “本官问你，桃谷你可知诬告杀人，如何判刑啊！到时候两罪并罚，可是流放之罪啊！” 县丞给桃谷机会撤回言论，诬告他人杀人可是大事。 王离看向嬴梵，心中焦急却不能表现出来，而且赵长青并不知道此事。 如果被搜出尸体可就麻烦大了，弄不好嬴政也要怪罪。 赵长青倒是坦坦荡荡，因为他不知道后院有尸体。 “大人，既然桃谷说我家中有尸体，那就派人去搜！” “……”嬴梵跟王离心中有苦说不出。 赵长青猜测是因为报复给他货物少，所以赚的钱不如其他客商多所以眼红了。 来咸阳的路上，衙役告诉他茶叶跟酒水的价格，这个利润也远超赵长青的想象。 有市场就有需求，都想多赚点钱，所以打起了自己的主意。 而且，这绝对不会是第一个，日后经商还会有其他人觊觎自己。 “赵公子，要暂时将你押入咸阳大狱，等待查明真相立即放你出来。” 县丞保证完，然后指示衙役将赵长青压下去。 赵长青告诉嬴梵他们不要怕，别耽误了家里的事，让他们配合调查。 衙役将二人都押了下去，咸阳大狱就在府衙的后面，经过一段时间到达咸阳大狱。 大门口小篆书写的苍劲有力，木质牢门青铜边框，门上画有狰狞兽纹。 赵长青在咸阳真是开了眼，连监狱都是夯土建筑，手臂粗的木头围栏将监狱分隔成一间间。 “放我出去！我能炼制长生不老金丹！” “我是冤枉的！我是蓬莱仙岛的秘传弟子！快带我见皇帝陛下！” “我乃云顶天宫度厄真人，有九转金丹两颗献与陛下！” …… 衙役解开牢门上的锁链，发出一阵清脆金属响声。 “进去！” “原告跟被告怎么在同一间？” 赵长青见桃谷跟自己关在一起，遂问道。 现在明白了，刚才只看见有犯人，没想到有那么多人。 “咸阳有这么多犯人吗？” “大部分都是术士，陛下留他们一命去修长城。” 赵长青啧啧称奇，他已经听到不少名字唬人的丹药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误入了修仙世界。 第31章 防狼电棍 “桃谷兄为何要诬告与我？” 赵长青收拢了很多茅草，然后铺在身下面盘坐下来。 “难道是嫌弃茶叶和酒水交易量少？那这样的话下次多卖你一点不就好了，何必闹到官府来呢？” 赵长青见桃谷不说话，继续说道。 “那公子把酿酒与制茶之法告诉我，立刻让你免于牢狱之灾。” 桃谷倚靠在木围栏边上，闭目说道。 阳光从墙壁上投射下来，光线照射下牢房内的细小尘埃都展现出来，在不停的运动。 赵长青突然忍不住笑了，诬告他还想要茶叶酿酒的制作工艺，真是贪婪无度啊。 “桃谷说到做到，一定让赵公子安全离开！”说到“安全”二字，还特意加强了声音。 赵长青随即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桃谷。 又到了签到的日子了。 这次不知道会有什么好东西！ “叮！系统冷却时间已过，是否签到？” 赵长青默默道：“签到！” “叮！签到获得奖励【防狼电棍】一把！” 我擦！ 防狼电棍！？ 尼玛！ 劳资是纯爷们！还用得着防狼电棍！？ 紧接着，赵长青便发现手里多了一把红蓝相间的精巧电棍！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饶有趣味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桃谷，接着又闭上。 桃谷还在苦口婆心劝他交出制作工艺，还真有贪婪无度。 还不知道一会儿即将成为防狼电棍的试验品。 【886型防狼电棍！】 可收缩，易携带！ 毫安安全电流！ 自带照明，安全高效！ 安全提示：电击时间不能超过三秒钟！容易将皮肤烫焦！ 最后这条提示，赵长青直接无视了。 开玩笑！ 都敌对了，劳资管你皮肤烫焦不烫焦！ 思绪回到现实，赵长青打量起周围牢房的术士们。 “喂，兄台！我对长生之术十分崇敬，有没有什么丹药推荐？” 赵长青嬉皮笑脸地跑到牢房边，跟炼丹术士们套近乎。 “公子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吃金丹？吃了之后再被砍了，那你是长生了还是没长生？” 一个蓬头垢面的术士说道，灰头土脸的，也不知道关了多久。 “都是小事，我先是被人诬告偷税漏税，然后又被诬告杀人藏尸。等一会查清楚我就能放出去了！而且我有钱！” 好多人凑了过来，趴在木栏杆上。 “公子做何营生？” 纷纷将额头蓬乱的头发分开，露出面庞。 “我家的酒水是宫廷御供，茶叶生意遍布全国。就是有俩糟钱儿惹人嫉妒。” 说完饶有趣味地看向桃谷，众人立刻明白其中过程。 “都有什么本事啊？等我出去拿钱赎你们。” 桃谷一看赵长青跟一群术士交谈甚欢，根本没有害怕的迹象，心里担忧起自己。 经过几分钟的交谈，可以肯定这群人确实有一把刷子，也算是秦朝的化学先导了。 “那我问你们，有谁造出一经点燃就可以立刻冒出火焰和难闻气体的药粉？” 赵长青想要批量造出黑火，可是光知道火药原料配比有什么用，有些原料根本很难大规模制造。 真不知道那些穿越到唐朝的人，怎么轻易地造出黑火的，这也太令人羡慕了。 首要任务就是找到硝石的产地，然后培育一批土法制硝师，这样才有原材料。 问了一圈没有人知道硝石，赵长青难免心中有些失落，扶着监狱的木栏杆叹了一口气。 按理说古代硝石早就应用上了，怎么就这么难找呢！ “硝质与盐同母，大地之下潮气蒸成，现于地面。近水而土薄者成盐，近山而土厚者成硝。以其入水即消溶，故名曰“硝”。” “公子说的硝，是否跟盐巴很像，味道有些苦和辣？” 顺着声音看去，一个身穿素衣的男人坐在地上，头发扎成发髻，眼神虽有疲惫却依旧犀利。 而且在大狱里还保持卫生习惯，这人不一般！ 赵长青莫名想起了现代的一句话： 乞丐没有乞讨要早饭的，因为他们没有自我要求了。 “不知先生叫什么名字？” 赵长青拱手问道，这个人或许可以为黑火的研制做出贡献。 “术士汤泉，不值一提。” 赵长青整了整姿态，顿了顿，肃然说道： “我很中意你们！等我出去跟着我干！包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虽然感觉这词像是反派说的，但是无比现实。 “在下咸阳客商赵长青，等我出去就来赎买你们！” 这些术士已经被关了不短的时间，急于证明自己的价值。信任，是最好的报酬。 放在秦朝就是术士，放在赵长青这他们就是未来化学工业的先导，一定能发挥巨大的用处。 “赵公子你出不去了，你家中确实有杀人藏尸之事，只要搜出来你想出监狱你都出不去了！” 赵长青眯着眼睛，借着斜射的阳光，掏出一个红蓝相间的东西，看向桃谷。 “你诬告我就是为了茶叶和酿酒工艺流程？” 桃谷看不清赵长青拿出了什么，不过拳头大小，反正不是匕首，所以必然不怕。 “对！告诉我，我还可以考虑放你一马！”桃谷口气很大。 桃谷打量着赵长青瘦长的身体，露出了鄙夷不屑的表情。 歪嘴怂鼻，指着赵长青鼻子，威风说道： “赶紧给本大人跪下，要不然让你好看！” “不打你，不知道本公子文武双全！” 赵长青掏出电棍，伸长探头释放电流，一气呵成。 桃谷直接被电流击飞，身体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口吐白沫，样子十分吓人。 “怎么还口吐白沫了？哎呀，真不禁电！”赵长青十分嫌弃地踢了两脚。 一时间。 整个牢房里的犯人们，全都傻傻的看呆了。 第32章 法宝！ 赵长青拍了拍桃谷的脸，“喂！醒醒！快醒醒！” 桃谷睁眼看见赵长青，一个激灵挺起了身，就要往后退。 “别怕！我不是坏人！” 赵长青拍着桃谷肩膀安慰道。 “你之前说我杀人藏尸，是为何意啊？” 桃谷看着赵长青俨然一副魔鬼样子，手中拿着电棍，一按按钮尖端呲呲放电。 呲呲——噼啪！ “看见没，公子我也是对炼丹术颇有研究，火焰炼制容易有杂质，而我手中这宝物炼制的没有杂质！” 赵长青举着电棍，心想这玩意放在古代还真就和法宝没什么区别。 这些术士都看直了眼，连之前那个知道硝的术士都震惊了。 “公子这是何物啊？” 赵长青一看机会来了，伸长探头将桃谷再次电晕。 好像身上都流淌着电流。 “此物乃是电、呃……诛鬼器！蓬莱仙岛天雷老祖赠与，能绞杀鬼魅，炼制丹药时将影响丹药成型的魑魅魍魉全都消灭！” “连鬼都能杀了，对付人身上的鬼魅也是轻而易举。就比如这个人诬告我偷税漏税，结果本公子以德报怨，为他消灭附身的鬼魅，净化灵魂！” 赵长青指着地上抽搐的桃谷，又踢了好几脚，终于醒过来了。 一时间，人声鼎沸！ 看着跳跃的电流，大家既好奇又害怕。 “而且此物点火十分方便，我给你们演示一下！” 赵长青拿起几根茅草缠成团，电流一开，呼！火焰便升了起来。 “真乃神物啊！” 人群又激动起来，眼神之中都是狂热。 将火团踩灭，看向恶商桃谷。 对于桃谷来说他就是面带微笑的魔鬼。 啪啪！电流跳动。 “接下来我为你们展示一下驱鬼之术，此术配合丹药使用，益寿延年的效果会更加明显。” 桃谷的惨叫声时断时续。 “看见没，鬼魅附身的人邪恶，还得继续净化！说！交代清楚我还能留你一命！” 赵长青什么都不问，他就是紧紧盯着桃谷的双眼。 心理学上说如果继续盯着一个人的双眼，就会得到更多的信息。 “我说！有人给了我黄金十铢让我诬告你偷税漏税！” 赵长青继续电，电击一下就立刻拿开，省得再口吐白沫。 “我说，我说。是有人告诉我你家中后院有两具尸体！” 看来是有人指示，故意要搞赵长青。这个桃谷仅仅隔了一次电击就换了说法，他不老实！ “啊……啊！是为了让你交出制茶和酿酒工艺，还有……” 那就继续电，这个商人应该没这么简单，在他家时老老实实没什么动作，现在突然底气足到跟自己要制作工艺。 “各位都分享一下，如何驱逐鬼魅，小弟的功夫还不到家咋！” 赵长青没有忘记跟现场的囚犯互动，先混熟了再收服他们当手下。 术士们继续讨论起来，一时间何种方法分享出来，什么烧符、请神上身、银针驱邪…… 果然民间智慧层出不穷。 赵长青一看差不多了，再电桃谷就半身不遂了。 “公子……我说，都是我见钱眼开，有人给我黄金半溢……让我诬告你偷税漏税，实际上是为了举报你家后院草地之中有尸体……” 赵长青听着桃谷讲述，心中不禁思索起来，后院草地是紫薯种植区域！ 难不成有人为了紫薯而来？ 转念一想，地瓜紫薯都是高产的粮食作物，一旦种植开来那将养活多少将士。 或者！ 拿走也可以养活很多反叛者！ 六国贵族的余孽吗？ 赵长青脑洞一开，不禁后背发凉。如果真的是引起了何种隐藏势力的争夺，可别牵连到自己。 马蹄声急，十几人骑着马向咸丰村奔去。 把马拴好，进入赵长青家中。 白灵带着赵三他们站在院中，隐隐形成对峙之势。 “夫人，我等是咸阳府衙衙役，前来查案！请配合！” 衙役头目拱手行礼，准备将带来的人展开搜查，还带了两只黑狗。 先礼后兵。 “我家相公呢？” 白灵不肯让步，带着几人挡在院中。 “夫人，赵公子现在咸阳大狱，多待一会儿就多一份危险！我们搜查完后院就立刻离开，还公子清白！” 衙役头目也是不卑不亢，十几个衙役按刀却不动刀，打量着周围进入警备状态。 “那你们去搜，别把我家弄乱了！” 一行人直接奔向后院草地。 “各位暂时跟我一起！要不然容易误会！”衙役头目说道。 嬴梵王离十分紧张，衙役可是来找死尸的，而且他们还知道是两名。 白灵走在前面，距离衙役头目十米左右，嬴梵等人跟在身后。 嬴梵在白灵耳边小声说： “夫人，昨日夜里有一伙歹人进了庭院，被我等射杀两名，埋尸后院草地。他们前来搜查尸体！” “别慌！” 白灵十分镇定，与衙役头目视线相接，被白灵美貌吸引。 突然黑狗吼叫，一个衙役高声呼喊，将所有人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大人！这边有发现！” 嬴梵望去，正是之前埋尸体的地方，手心已经有汗。 王离眼中也有紧张之意。 随着土被挖开，血腥之味传出。 二人眉头越皱越紧，看来事情败露了。 “夫人！怎么说？” 白灵看向正在挖掘的土坑，毫不在意。 “尽管挖就是了，挖完填上！” 嬴梵不知道白灵为何如此镇定，黑冰台几人一番手势，二人终于放下了心。 白灵看向挖掘的衙役，接着在后院中搜索，因为人少了几个。 即将揭开结果，衙役们抽出了刀剑。 “打开！” 打开之后，头目表情都变了。 竟然是母牛生小牛时的胎盘！ 血腥恶臭扑面而来！ “夫人，打扰了，我们一定如实禀报！” 突然另一边黑狗疯狂吼叫。 “收队！” 衙役们迅速离开，没有理会另一条黑狗的吠叫。 望着离去的衙役们，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们不是为了搜查尸体而来。”白灵突然开口。 “那是为了什么？” 嬴梵奇怪的问道。 白灵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斩钉截铁的开口道。 “紫薯！” 第33章 灭口 “夫人这是何意？” 嬴梵想不明白，衙役只是来搜查尸体，怎会是奔着紫薯而来。 “一共来了十四人两犬，刚才挖掘的时候只过来十二人一犬，其中一人一犬在继续搜寻，另一人恐怕是在偷拿紫薯。” 白灵看着没有填埋的深坑，皱眉说道。 “所以死尸埋在黑狗最后吼叫的地方，他们不是为了尸体而来，所以不在乎！” 嬴梵恍然大悟。 紫薯的产量堪比地瓜，无论是对于平民还是军队，都是重要的物资。 之前黑冰台的人手语传达的消息是，白灵已经带人转移了尸体，埋的是牛的胎盘。 众人不禁对白灵刮目相看，这个夫人简直把公子青的智慧都拿走了。 “多亏夫人了，要不然我等真的惹下大祸了！” 众人纷纷行礼。 “我知道你们不是普通士兵，你们为什么都围着他，有什么目的？你们会伤害他吗？” 白灵看向众人，冷冽的眼神一一扫视而过，黑冰台的人不敢对视。 第一是因为白灵的绝美容颜，真的太美了，一颦一笑甚至一蹙眉都美得动人。 第二是因为心虚，他们是潜藏在公子青身边，他们是嬴政的卧底，也是公子青的保镖。 “夫人，我们对公子没有恶意，还请夫人不要告诉公子。” 嬴政抱拳恭敬行礼，其余人也立刻行礼。 “公子心性天真，容易被别人利用，还望各位多多保护。” 白灵说完双手交织，同样深深躬身行礼。 这样的主仆关系还真是不错，只有赵长青自己被蒙在鼓里。 “王离你守着夫人，你们几个跟我去咸阳，一定把公子安全带回来！” 嬴梵跟其余四人带上刀剑就要上路，路过赵长青给他们进行军事特训的草屋。 “带上火器！以防万一！” 赵长青已经知道有人想要茶叶跟酿酒制作工艺，但是无论怎么跟桃谷交流，都不肯说过背后指使之人。 “啊啊！我真的不认识那人，不过我知道那是一个男的，身旁跟着一个老仆人。别打！” 看来桃谷真不知道背后指使之人，只是让金钱蒙蔽了双眼，居然欺负到他的头上。 那就斗一斗，看看究竟是谁搞他。 桃谷的喊声招来了衙役，桃谷立刻爬起来要求换房。 “大人，他用一个可以放出雷电的木棍劈殴打小民！我要换牢房！” 赵长青看了桃谷一眼，桃谷身子往后退，是真的被电怕了。 轻则麻痹抽搐，重则口吐白沫，实在架不住折腾。 “哎？说话要有凭证啊，诬告还上瘾了！编瞎话都不打草稿的！天雷劈你你怎么不死啊？就你也配？” 赵长青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懒得搭理他。 “这里这么多人，他们都能证明！” 桃谷不死心继续说，不能白白被电一顿，得让赵长青付出代价。 “衙役大哥，你可以问问他们我有没有打他。”赵长青说道。 衙役看向周围牢房的术士们，然后询问。 “我等并未见到什么殴打之事。” “没听说过！” “不知道！” …… “你们……这群骗子！一定是被赵长青收买了！骗子！骗子！”桃谷指着周围的术士，气得手直抖。 术士们一听骂他们骗子，如同一把钢刀扎进胸口，感觉一下子侮辱了他们的尊严。 “你算什么东西？你才是骗子！诬告守法商家，手段卑劣，恶商！……” “一个奸商还敢说我们是骗子！你才是骗子！” “骗子！骗子！骗子！……” …… 舆论风向纷纷指向桃谷，实在招架不住，再加上诬告的事实，已经让他失去了基本的信誉。 衙役扫视一眼，用刀尾敲木栏杆予以警告，根本不理会桃谷的话。 “换防了！” 外面响起狱监换防的声音，一队带刀狱监立刻接替了正在执勤的狱监。 “谁是赵长青？” 三个狱监停留在赵长青的牢房前，一身黑色劲装融入昏暗的牢狱环境。 赵长青爬起来，看向狱监，“我是，要准备放我了吗？” 虽然看不清狱监的面孔，但赵长青却看出了与先前狱监的不同。 面前三人胸前披甲，细密的黑色鳞甲不反光，但是质地跟狱监黑色官服不同。 赵长青警惕起来，将电击器藏在袖中，右手紧紧握着。 “对，你可以走了！” 说着就打开了牢房铁锁。 桃谷在身后似乎在轻微颤抖，赵长青回头打量，心中更加疑惑，下意识握紧电击器。 赵长青走出牢房，看向一众术士，“等我出去就来赎买你们！” 术士并非罪犯，可以实现赎买，减少服刑时间。 国家没有那么多闲粮食养着他们，关一阵子就放出去，或者去边境服劳役。 术士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年轻人身上了，“那我等就等着公子教我们炼制水银！” 术士们恭送赵长青离开，惦念着炼制神奇的水银，他们有些人也炼制出来过，但是远远没有赵长青了解的清楚。 赵长青跟着狱监出去，走过弯弯折折的路，停在一间新牢房之前。 赵长青见状不对，立马警觉退后。 但还是架不住三人力量大，直接被推进了牢房。 “喂，不是说放我出去吗？”赵长青喘着粗气拍打牢门。 狱监见状只能安抚道： “为了不让公子受到其他罪犯的骚扰，特意给换的牢房，只等洗脱冤屈，必然放公子离开!” 闹下去无济于事，赵长青老实地坐下等待。 另一边，三个狱监又回到原先的牢房。 “桃谷，你可以离开了。” 桃谷一骨碌爬起来，不敢相信，终于可以不用待在大狱里了。 整理衣物跟随狱监出去，“果然位高权重，进了大狱还能捞出去”，他不禁小声感慨。 而狱监听到了，互相交换眼神，继续向前走。 即将就能离开牢狱，桃谷脚步轻快了许多，逐渐越过了狱监。 “你有没有跟赵长青透露什么？！” 桃谷回头，还没来得及回答，瞬间寒光闪过！ 他紧紧捂着喉咙靠在夯土甬道上，指缝之间渗出了鲜血，眼睛睁得巨大，满是死亡的恐惧，却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倒在了地上，鲜血从身下流出渗进土地里。 死不瞑目！ “有犯人逃狱！” 狱监摇动甬道上的铜铃，监狱中的狱监们闻讯火速赶来。 第34章 危机 昏暗的牢房里。 赵长青听到了铜铃声响，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牢房内的狱监们都急忙提刀冲了出去。 整片监狱都安静下来，安静地要命，连犯人都没有一丝声音。 赵长青身上只有电击器这一个防身之物，攻击效率还不是很高，遇见刀枪无眼吃亏大了。 而且他感觉为了得到炒茶和蒸馏酒的方法，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一定还会继续纠缠。 甚至牢房之中，还是感觉到危险。 “有人吗？” “有人吗？”第二声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劲。 声音在牢狱里不停地回荡，打开电击器的照明灯，他没有发现其他犯人。 整个牢房只有他自己！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有人严刑逼供，没有人能知道。 秦法森严，而且审判程序都很人性化，赵长青可没有受到官员们的严刑逼供。 想到这里，心里放松了许多。 脚步声响起，狱监们回来了！ 赵长青心里又安全了不少。 两个狱监向他走来，难道是要无罪释放了？ 赵长青眯着眼睛，认出是原先送他的三名狱监中二人。 狱监打开牢房锁链，进入其中。 “什么时候能把我放了？” 赵长青袖子之中紧握电击器，紧张问道。 “赵公子我们想知道些情况，配合我们了解完情况就放你离开。” 一名狱监拿出竹简和笔墨砚台，示意可以问询了。 “茶叶跟酿酒的制作工艺，请公子详述。” 狱监如同普通交谈一样，直接跟赵长青要起了他发家致富的法宝。 “这是商业机密，我不能告诉你们！” 赵长青又不傻，问就给当他是傻子啊！ 同时他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这些人果然不是什么好鸟！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人指使。 茶叶和酿酒贸易获利颇丰，谁都想分一杯羹，商人逐利无可厚非。 但是用这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可就太跌身份了，赵长青心中不屑。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两名狱监就要动手，赵长青急忙说道，试图要吓唬住二人。 “你们不能动用私刑！秦律严苛，违反秦律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两名狱监将赵长青绑在了木桩上，然后掏出皮鞭和金属刑具。 “来人啊！救命啊！滥用私刑了！” 赵长青使足了力气喊，想要叫来别的狱监制止二人，狱监犯法其余人不举报要连坐。 晃荡一声，大牢的门关上了。 赵长青心里凉了一截，为了制作工艺想好了对策，现在他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 “公子，失礼了。” 皮鞭蘸水，抽打在赵长青身上，接着就疼得喊了出来。 一鞭接着一鞭！快速鞭打产生了破空呼啸声。 狠抽了十几下，胸口衣服都抽烂了，身上渗出血迹。 “等等！别打了！别打了，我说！” 赵长青喘着粗气连忙叫停。 尼玛！这小体格真受不了。 他吞下一口唾沫，平缓了一下呼吸说道： “茶叶的制作工艺十分复杂，红茶绿茶黑茶白茶的制作工艺都不同。” 赵长青要拖延时间，等嬴梵他们来救他。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同时，他又对自身的能力产生了一丝渴望。 打铁还需自身硬！ 身在大秦乱世，还是需要一身好武艺傍身，才能有些安全感。 心里这般想着，赵长青嘴上却不停，尽力拖延着时间。 “不知道要问哪一种？” 二人对视一眼，齐声开口。 “都要！” 赵长青装模作样的蘸上墨水，在砚台上沥去多余墨汁，准备记录。 “我只知道绿茶的制作工艺，其他我老师没有教我，只有我几个师兄才知道。” 狱监举着皮鞭，就欲再打。 “别打了！我说的都是真的！茶叶那么复杂，我学了四五年才掌握一门手艺！信我啊！” 赵长青眼角余光一直向外面打量，同时又应付着狱监。 又到了表现想象力的时候了。 “那先说绿茶的制作工艺！别想耍花招！”狱监冷声说道。 “绿茶第一步是杀青，在两百度的铁锅中翻炒。” “等等！什么两百度？铁锅是什么容器？” 狱监阻止了赵长青的讲解，因为他们听不懂。 “铁锅是铁制的烹茶工具，用青铜鼎也一样。” “那两百度是什么意思？” 狱监抬起笔，看向赵长青问道。 古代压根没有计量温度一说，跟他们讲什么度数纯粹浪费吐沫星子。 “二百度就是可以把水烧开的温度。然后把茶叶放进去不停翻炒半个时辰，加入凉水再次烧开锅。” “然后呢？”狱监抬头问道。 “捞出放在阴凉处晾干。然后进入第二步揉捻，把阴凉的茶叶不停揉搓变软，可以做成扁形曲形和直条形，最后晒干定型后再重复一遍所有的工艺。” 赵长青自制绿茶工艺，坑死你们！ 二人再三确认记录无误后将竹简收了起来，拿出一卷新竹简。 “你的老师是谁？制茶和酿酒工艺是他教你的吗？” 狱监给皮鞭蘸好了水，盯着赵长青问道。 “他隐居山林，姓名连徒弟们都不知道。所有都是他教我的。” 赵长青给自己编了个老师，还是世外高人。 “难道是墨家余孽？” “很有可能，要是能抓住他们，还是大功一件！” 两名狱监小声嘀咕，赵长青清清楚楚地听到耳中。 墨家？ 机关术？那就给你们编一个故事。 “他还会制作攻城云梯，可以连续发射的弩箭，无数奇思妙想，让人敬佩！” 听着赵长青讲述，他们觉得很有可能就是墨家余孽。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说话间又举起了皮鞭，恐吓赵长青，看着赵长青恐惧的眼神他们觉得是一种享受。 “在象郡青城山。” 此刻衙役们已经回到了咸阳府衙，嬴梵跟赵三他们四人也到了。 县丞立刻释放赵长青，让衙役将其带上来。 “大人，人不见了！而且桃谷在牢狱中自尽了！” 衙役在县丞耳旁小声说道。 第35章 出狱 县丞眼睛瞪大，眉头紧蹙。 嬴梵等人立刻注意到了县丞表情变化，咳嗽一声吸引注意，拨开腰间袍带露出一块青铜令牌。 县丞视线余光瞥到了令牌，皱起的眉头惊讶地舒展开，连忙从桌案上面爬起来拱手行礼。 “莫非几位是有……任务？” 咸阳县丞认出了令牌上的血目饕餮，两只眼睛是镶嵌的红色宝石，加上狰狞的饕餮纹。 竟然是黑冰台的人！ 这是只有内务部门黑冰台专属佩戴的腰牌，象征着直接受命于君的权利。 “我家公子可以释放了吗？” 听着嬴梵问话，县丞立刻招来前去搜查的衙役头目，“赵公子是不是被冤枉的？” 咸阳大狱之中，赵长青还在被问及墨家消息，他只好编了一个又一个小故事。 “信我啊！我真的没骗你们！别打了！”赵长青已经挨了好多鞭子，肩膀胳膊也被抽出了血痕。 “琥珀酒是怎么酿造的？说！” 狱监一鞭抽下，鞭子产生了破空声，清脆的声音在监狱里回荡。 赵长青左脸被划破，瞬间血液流了出来。 “我这么配合还打我！你们触犯了我的底线！” 赵长青耷拉着的头抬了起来，嘴角也淌着粘稠的血痰，眼神里都是愤怒。 “那就打到你说！”说完抡起鞭子。 “不行，这些情报已经足够了！不要再呆下去了！”另一名狱监即使拦下了高高扬起的鞭子，看向赵长青，“给他留条命，我们跟他本来就没有仇”。 府衙之中，嬴梵等人手握刀柄，刀剑随时可能出鞘。 衙役头目见县丞态度转变，意识到来头很大，就立刻汇报： “经严密搜查，我等并未发现尸体。由此证明，赵公子是被人诬告。” “立刻放了赵公子！算了，我亲自去放了赵公子！” 县丞走在前面，给嬴梵四人引路。 穿过寂静的庭院，走进高高的甬道之中。 甬道宽两米，长近百米左右，皆由夯土压制而成，不过十分坚固，一年仅修缮两次。 嬴梵他们越走越快，超过了县丞。 两人架着县丞前进，很快就到了大狱门口。 见县丞前来，无人敢拦，顺利进入牢狱。 “咸丰村赵长青何在？”县丞急忙忙问道。 “刚才被人带走了。”狱监回答。 “什么！被什么人带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咸阳县丞脑门急出细密的汗，用官服擦拭掉，闯大祸了！ “半个时辰前，跟桃谷前后脚。” “快去拉警报！让所有人赶紧给我找！快！” 县丞瘫坐在地，他已经感受到黑冰台四人身上的森森杀气。 “分头找！” 嬴梵下达命令，四人火速散开。 咸阳大狱里响起了青铜钟的声音，前殿执勤的衙役们配甲提刀，火速奔向大狱。 “铜钟响起有紧急情况发生！快去监狱！跟上！” 正在逃跑的三名狱监在甬道内遇见十几名衙役，继续演戏骗过众人。。 三人慢慢地到了队伍的后方，在拐弯的地方没有再继续跟上，调转方向跑掉。 “公子！你在哪？” 嬴梵在大牢内疯狂地喊，已经找了两个监狱了还是没有找到，心急如焚。 县丞恢复冷静后指挥衙役们继续找，仔细询问了狱监之后，连忙说道： “快去把刚才见过赵公子的犯人们放出去一起找！谁找到给他减刑！” 汤泉等一众术士本来就把希望寄托在赵长青身上，而且能让县丞焦急寻找，一定不简单。 “看来赵公子不光博学多才，而且身份不普通！” 汤泉一边找一边心中琢磨，心想跟定了赵长青。 而嬴梵也找到了最后一个监狱区，大门紧闭，没有狱监看守。 推开大门进去，“公子！我是赵一，你在哪啊？” 光线暗淡，瞬间视力降低许多。 嬴梵继续喊着，赵三也找了过来。 “头儿，没找到！” “继续找！” 二人挨个牢房查看，依旧没有找到，越来越着急。 “我在这……赵一……救我” 嬴梵突然停住，连忙拉住赵三不要动，示意他静下来听。 “我在这……来人呐……快……来人……” 二人锁定声音方向，立刻奔了过去。 一刀斩断锁链，踹开牢门，见到赵长青。 血腥气味混着潮湿的茅草味道冲进鼻腔，赵长青身前的衣物破碎沾染上血液，头也耷拉着披散着头发。 “公子！我们来晚了！” 嬴梵跟赵三激动地喊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用刀割断绳子救下赵长青。 “都怪我！哥哥一定给你报仇！” 嬴梵背起赵长青，愤怒地拿着刀冲了出去。 “头儿！我看县丞依法办事，必然不知，否则不会找不到公子，肯定是其他势力渗透进来。一定要冷静啊！” 赵三拉住嬴梵，生怕他被愤怒蒙蔽双眼，惹出更严重的祸端。 “公子受的伤不清，赶紧带回去医治。这些争端不是我等可以插足的！还是禀告祖龙！” 赵三再三劝解，他说的没错，无论是皇子争权夺利，还是什么势力勾心斗角。 黑冰台作为皇帝直属特种军队，跟谁也不能产生瓜葛。 “我去给公子要个说法！你带人护送公子回家！” 嬴梵把公子青放到赵三肩膀上，提刀奔向县丞所在方向。 “大人，我所作所为全都是依照秦律，但给我些时间查清真相，必定登门给赵公子赔罪！” 嬴梵并没有理会弯腰行礼的县丞，抽刀挥下，一刀将身后牢门斩做两半。 桄榔一声，落地。 “把所有的情报都整理好，送到我家公子那里。不要让你的手下们断送了你的前程。” 县丞一怔，嬴梵他们发现衙役有问题。 兴许衙役跟县丞就是一伙的，都为某个大人物服务。 “准备一驾马车。” “这都快天黑了，大人还要执意要回咸丰村？ 第36章 遇袭 “公子撑住啊！” 赵三驾马车，嬴梵车内照顾，其余两人前后侦查。 马车后面拴着其余两匹军马。 嬴梵给赵长青简易清理伤口后，用家中带来的毛巾蘸水冷敷额头。 赵长青一直高烧不退还没有醒过来。 从咸阳府衙走时已经傍晚，已经走了快半个时辰，夜幕降临已经看不清人影了。 不过路开始颠簸起来，说明快要到咸丰村了。 一路上荒无人烟，连树木都没有几棵。 “头儿！后面有一队人马！” 队伍后面百米处的李三骑马跟了上来，立刻报告。 “人数多少？” “起码二十几匹马。” 前方探路侦察的小九也折了回来。 “头儿！前面不远处有火光！距离此处三百步的西北方向好像也有人埋伏。” 这是有人要截杀他们！ 除了咸阳府衙的人知道他们连夜赶路，想不到其他的人，连家里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而且提前埋伏好了，他们赶路的速度已经很快了，没有理由被人超过更别说抄近路了。 “肯定是冲着公子来的，保护公子。把火枪准备好了！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嬴梵立刻制定好了作战计划，把马车留下，隐藏起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咳！ 咳！咳！ 赵长青终于醒了！他一直趴在嬴梵背上。 “哥几个，咱这是搞什么名堂？”揉了揉脖颈，脑袋昏沉。 “公子你可算醒了！可吓死我们几个了，都怪我没有守着公子，让公子受伤了！” 嬴梵愧疚难当。 “多大点事儿！这次公子也长了教训，受益匪浅！事情回去再跟你们细说，咱这是被打劫了吗？” 赵长青连忙蹲下来，摸了摸额头感觉有些发烧，意识都迷糊了。 “他们可能是为了公子来的。” 嬴梵将火枪填充好弹药，向赵长青解释道。 “这么多人马，劫财劫色？” “我们要杀了他们吗？”赵长青问道，众人不言语。 赵长青根本没有融入这个世界，依旧用着现代人的思维去思考古代人的事情。 “公子，唯有以命相搏。” 嬴梵的话在赵长青耳边久久回荡。 你赵长青不杀了他们，他们就要了你赵长青的小命。 造反大业，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后方的人马手持火把将马车包围了起来，一番放箭后发现并没有人。 口哨声响起，西北方的人马也赶了过来，人数已经达到五六十人。 “强弩覆盖！弓箭手准备！方向正北！” 夜色朦胧看不清人脸，但可以看出都是训练有素的人。 间隔百米左右，可以看到他们的穿着，头扎红围巾，身背弓箭，腰挎刀剑。 嗖嗖嗖！一片箭雨射出。 赵长青他们在劫匪正南方向，还可以再躲藏一会。 “这年头的劫匪这么专业吗？” 赵长青惊叹。 “他们是军人。”赵三皱眉说道，这场战斗跟飞蛾扑火没什么区别。 “秦国军人吗？”赵长青继续问。 “未必。”嬴梵回答。 “就是我们有十个也不能全身而退？他们有强弩，平坦地形只要地毯式搜索藏不住人。火枪也对付不了这么多敌人。” 赵长青分析完，感觉胸口火辣辣的疼。 “我们先往北边爬，躲过箭雨再做打算！” 赵长青的想法众人立刻实施。 “除非有攻击速度更快的武器！” 火枪的射程、威力和速度面对五六十人的队伍，优势已经不明显了，尤其是敌人全都配备强弩。 人家根本不会冲到有效射程内。 “公子！你先走！我们断后！” 嬴梵拍了拍赵长青的肩膀，“下辈子我们再做兄弟！” “公子！我们掩护你撤退！” 赵长青看着这四个仆从要舍命救他，瞬间被感动了。 “虽然你们吃的多，但是也不能把你们都丢在这。咱还没造反呢，得给你们封将军才行！” 赵长青不会丢下他们自己走，虽然他很怕死。 四人也被赵长青的义气感动，真心换真心，死而无憾了。 “两人诱敌，三人背后偷袭。都穿着锁子甲了？” “穿了！”三人同声道。 赵长青给他们配备了新型贴身盔甲，穿在外衣里面看不出来。 “我跟赵老大诱敌！你们摸到他们的侧翼偷袭，注意一定要灵活走位，躲避箭雨。” 嬴梵看了看赵长青，下定决心。 “干就完了！” 三人向东西西北三个方向爬去，借着夜色隐藏身影。 “大人！人是不是已经跑远了？分开搜索更快。” 劫匪见箭雨没有逼出人来，耐心被消磨殆尽了，想要分开搜索。 “去！” 劫匪分成三队开来，前方的第四队人马也赶了过来。 “不好！计划有变！” 赵长青大叫一声，捂着胸口裂开的伤口，又渗血了。 “快把敌人吸引过来，要不然都得死！” 嬴梵扶着赵长青，大声呼喊，劫匪听见声音掉头过来。 嬴梵瞬间拿起火枪瞄准。 进入系统，赵长青失落地发现背包里并没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系统！赶紧给我个大杀器！回去我就给你充钱！” 系统毫无反应。 “你再不给我武器我就交代在这了！” 系统依旧毫无反应！ 赵长青疯狂地跟系统哭诉，真的要嗝屁了。 嬴梵打中一名劫匪，从马上跌落。 放弹药，再次瞄准，一枪又一个劫匪落马。 一发箭雨铺天盖地的过来，嬴梵挡在了赵长青前面。 铛！铛！ 箭矢打在锁子甲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其余三人开始借着慌乱声偷袭，爬上敌人的战马，拧断敌人的脖子，尸体跌落后开枪射杀敌人。 第37章 冒蓝火的加特林 “速战速决！准备撤退！” 赵长青呼喊道。 可是赵三等人却没听到命令。 灰蒙蒙的夜色下，特种兵训练的成果展现出来，已经杀敌三四十人。 赵三等人凭借灵活的身姿躲开许多攻击，趁着夜色驾马隐藏进敌人堆里。 劫匪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人手无法分辨，变换阵形留出空隙，将赵三他们合围在其中。 赵三眼看被合围，侧身拉住马匹躲箭，当马匹跑过去后，赵三的身影再次消失。 如果不是人数太多和强弩阵型，赵长青的四个特种兵很快就收拾掉劫匪。 赵三他们身体多处还是被暗箭射中，动作已经不太灵活，忍着疼痛潜入夜色。 “发现敌人就放箭！无差别攻击！” 这三个人滑溜得很，劫匪头领只能下达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无奈命令。 “这群人还挺狠，连自己人都杀。”赵长青歪着脖子说道。 嬴梵不停挥舞着剑劈砍箭矢，手臂肩膀上早已中箭。 还挡在赵长青前面，抵挡箭雨。 “公子，藏好！箭雨！” 嬴梵斩断身上的箭尾，抬头看向天空，严阵以待。 视死如归！ 赵长青内心苦苦挣扎，心中愧疚绝望，可以清楚利箭破空的声音。 霎那间，赵长青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砰！砰！砰 恍惚之间，时间都变得缓慢，连呼吸都浑浊沉重，厮杀声在耳畔响起，闭眼也逃脱不掉。 原来，这就是生死难料的命运。 原来，这就是以命相搏的悲壮。 原来，这就是无能为力的绝望。 赵长青人生第一次，直面生死。 忽然，生死之间的隔膜似乎被打断，赵长青想通了什么。 此时三人冲入敌人阵中，再次杀敌十数人后，因为中箭缘故很快就体力不支，再次中了暗箭。 火枪面对灵活的骑兵发挥不出优势，仅在最初击杀了六七个人，由于很快被箭雨锁定，导致无法给火枪填充火药。 只好利用电击器和夜色灵活杀敌，然后躲在尸体堆里，隐藏身形。 赵长青越来越急，他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坐以待毙！ 不能让这些兄弟死在这里！ “老子叫赵长青，在这里！有本事过来啊！” 赵长青站了起来，张开双手挡在嬴梵前面高声喊道，黑夜之中寻求赵长青的人终于找到了他的身影。 一时间风鸣马啸，火光跳动，大队人马立刻向这边冲了过来。 而第二队人马也紧随其后。 赵三等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跟他们消灭的敌人躺在一起，满身血迹，闭上了眼睛。 这群人马是奔着赵长青来的，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三个手下，即使他们很厉害。 没有了三人的骚扰，劫匪们很快就冲向赵长青。 箭雨袭来，赵长青依旧挡在嬴梵前面。 他知道嬴梵身中数箭，坚甲之下血流不止，仰面瘫倒在地。 大家为自己做的够多了，赵长青心想。 “系统，我有多少万能碎片？” 只能寄希望于系统的商城了。 “宿主，您有十五片万能碎片。” 赵长青终于下定决心，他是现代人，同时也是秦朝人。 “我要兑换手持式加特林！”赵长青咬牙说道。 “您确认要兑换手持式加特林体验卡吗？” 体验卡？ 算了，保命要紧。 “确认兑换！” 加特林机枪凭空出现，漆黑枪身完美地融入夜色，只有赵长青看得清是什么面貌。 冰凉的枪管里满是死亡的味道，金属的重量将赵长青的胳膊坠得发酸。 “大人，你看那人手里拿的什么？” “管他什么，一波箭雨然后冲上去乱刀砍死！” 没有人担心赵长青手里的是什么，因为觉得根本威胁不到他们的安全。 可是，这一次他们错了，而错的后果就是死亡。 统领挥刀，所有人都拉满了弓，箭在弦上。 赵长青转动脖子，他发烧了头有些晕。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保持意志。 左手提枪，右手扣动扳机。 一脚将弹链踢平，一米多长的弹链上装满了子弹。 “他二大爷的！让你们这帮瘪犊子看看什么是冒蓝火的加特林！” 赵长青提着加特林，按下了扳机！ 漆黑的枪口喷出愤怒的火焰，一发又一发的子弹高速射向劫匪人马。 “啊！大人救我……” 一名劫匪胸口被打穿，汩汩鲜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口中吐出的血液流到耳朵里。 而下一秒，大人的头也被打上了马赛克。 一时间哀嚎遍野，连战马都没能幸免，倒在血泊中。 赵长青枪口横扫，枪口已经变得通红。 弹壳当啷落地，脚边尽是冒烟的弹壳。 每一个弹壳代表着一个敌人的死亡。 谁能想到，几十秒钟前赵长青还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此刻却是死神的代名词。 “过来啊！老子在这等你们！啊啊啊啊啊啊！” 赵长青已经杀红了眼，疯狂地吼叫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撤！” 短短十几秒钟，第二队人马也被打成了筛子，仅剩几个人在夜幕下勉强躲过一劫。 撞针空撞，子弹都打光了。 赵长青一屁股瘫坐在地，手臂再也承受不住加特林的重量，重重砸在地上。 用手背擦掉头上渗出的冷汗，重重躺在地上，干草上潮湿的露水打湿后背。 也可能是对杀戮的恐惧。 咸丰村中，王离等人在焦急地等待赵长青回来。 白灵坐在赵长青的桌前，跟王离他们一起等待。 赵长青不在家中，众人都没有了主心骨。白灵也睡不下，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被赵长青收留数天，也把这当作家。 “嫂夫人，我带人去找公子！你暂且在家等候。”王离经过深思熟虑说道。 嬴梵不在，王离暂时就是黑冰台的指挥官，已经派人去禀报嬴政了。 这等大事如果隐瞒皇帝就是欺君，诛九族的大罪。 “去！带上武器，把公子带回来。” 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 一队人马带着火把从咸丰村中奔出。 赵长青缓了一会，从草地上挣扎坐起，再看加特林已经消失了。 果然是体验卡，只有一分钟的使用期限。 向不远处的尸体堆走去，寻找赵三等人。 第38章 良药 夜幕昏暗，野兽低鸣。 赵长青踉跄着走向一地尸体，强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强忍胃液涌向前走。 赵三等人并没有躺在这一片草地上，刚才他们的战场在更远处。 当劫匪再次集结军队时，他们已经无力拼杀了，所以一定是在最初的战场上。 是生是死，都在最初战场上。 跨过一地的尸体，没有月光导致赵长青跌倒在地，趴在一个死尸上，浓浓的血腥味直冲鼻腔。 然后到达大脑。 仅凭电子表的光芒，根本看不清尸体的模样，全都是马赛克。 月亮升了起来，赵长青后背一阵发凉，因为他看清了这个死尸的模样。 赵长青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第一次待在死人堆里，用手擦掉脸上的血迹。 看向冰凉黏糊的手掌，身体不停颤抖，或许是面对死亡的恐惧，或许是高烧产生的并发症。 呃！ 赵长青跪在地上，胃里翻江倒海，呕吐不止。 咬牙稳住气息，忍住了呕吐。不过在血腥味的刺激下，继续呕吐起来。 经过几分钟的适应，停止了呕吐。 赵长青仰天大叫，将内心的恐惧和愤怒宣泄出去，继续翻找尸体。 一瞬间，赵长青不知不觉地跨过了生死。 不是！ 不是！ …… 接连几个尸体都不是自己的人，赵长青的心悬了起来。 找不到他们焦急，找到就怕他们牺牲了。 跪在地上发狂地翻开尸体，不是！ 这个也不是！ 这个也不是！ 终于，金属丝线冰冷的触感传来，赵长青的心再次悬起，他的手摸到了熟悉的锁子甲。 还有呼吸！ 尽管只是微弱的呼吸，赵长青激动地抱着垂泣起来，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还活着！他还活着！ 赵长青把人从原地拖走，放在另一片草地上。 随即又找到一人，赵十黝黑的面孔上全是血痂。 赵长青抱着赵十的身体，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太好了！还活着！”眼泪滴落，抹掉眼泪，将赵十拖到小九身旁。 检查伤势之后，赵长青出一口气，还好，只是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了。 确认赵十没事后，赵长青继续翻看尸体。 刚刚大战一场，已经有些筋疲力尽，此刻凉风袭来，他又打了个寒颤。 鸟雀鸣叫，野兽嘶鸣。 莫名的恐惧萦绕在心头。 忽然一只手搭在右侧肩膀！ 赵长青握紧拳头，转身轰去。 已经战胜生死的赵长青毫不畏惧，大不了就是死，拼死也要拉着垫背。 “公子是我。”嬴梵虚弱的声音传来。 赵长青长出一口气，吓他一跳。 原来是嬴梵醒来，看不见公子青的身影，立刻寻找开来。 借着月光，看见翻找尸体的赵长青，这才跟了上来，从背后拍他的肩膀。 “三儿好没找到，一起找。”赵长青继续跪在尸体堆里寻找起来。 尽管知道经过特种兵训练的赵三他们战力超强，但实打实的看着一地的尸体，还是背后发凉。 他们消灭了起码三四十人，赵长青已经翻找了三十具尸体还没找到赵三，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找到了！” 嬴梵找到赵三了，费力将人拖出来。 “怎么了？”赵长青看着嬴梵问，他感觉出来嬴梵的语气有失落。 一摸鼻息，没有！ 心跳……没有！ 赵三为了保护自己死了！ 赵长青心里像针扎一样，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朝夕相处，他已经把这些护卫当成了兄弟一般！ “公子，他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战士死在了战场上是光荣的。” 嬴梵安慰道。 见惯了生死离别，见惯了刀光血雨，本该是麻木的杀戮执行者却隐隐心痛。 “他还没死！没死！没死！” 忽然。 赵长青摸到赵三的胸口还有一丝温度，还没有凉透。 还有希望，不能放弃。 电击！ 电击器还在赵三的手中，紧紧抓住不放。 嬴梵见赵长青不肯放弃，兴许有办法救活赵三，立刻过去帮忙。 用力掰开手掌，拿出电击器，递给赵长青。 只能寄希望电击器电击将赵三救活，只是这不是攻击用的吗？ 解开衣服，将电击器电量调到最大，耀眼的蓝色电流欢快地跳动着。 电击器电击赵三胸口，“一，二，三！” 数到三就撤了回来，趴在胸口听心跳，没有心跳然后重复。 就在嬴梵以为失败要去安慰赵长青的时候，赵三砰的一下子坐了起来。 眼睛瞪得巨大，张大嘴巴急速喘着粗气。 嬴梵惊奇地看着死而复生的的赵三，再看向赵长青的时候，眼里满是尊敬。 赵长青终于使嬴梵折服了。 “还不快谢谢公子救命之恩！”嬴梵带着笑意看向赵三。 劫后余生的赵三明白过来，连忙感激道： “谢公子救命之恩！” “你舍命护我，我救你一命，我们两清喽。” 赵长青轻松说道。 “大家都活着，真好。”赵长青坐在地上，双手后撑地，望向天空。 一钩月牙斜挂天边。 赵长青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摸索进衣衫里的内兜中，抓到了几颗圆溜溜的东西。 那是…… 某次签到后获得的中药丸子！ 乌鸡白凤丸！温补的中药！ 调理气虚再好不过了，那次签到后还以为这东西不会派上用场，没想到才过了没多久，就有了用武之地。 看着赵长青不知道从何处掏出来的大药丸子，众人都有些疑惑。 不过一股淡淡药香告诉了他们，这应该是用来救命的东西。 “吃！好东西。” 盯着乌鸡白凤丸，赵三吞了一口口水，药丸个头就把两个大汉劝退了。 “再不吃这药丸你俩就要完啊！”赵长青拔下死尸的衣物，给地上两个伤员裹上。 给自己也裹上衣物，看着二人迟迟不肯吃下。 “我都没舍得吃，你俩赶紧吃了恢复血气。” 听到赵长青自己都没服药，二人心里一股暖意燃起。 “嫌大不会掰成小块吗？” 赵长青像看傻子一样看向二人。 第39章 被盯上了 “我们只能暂时在这呆一夜了。” 赵长青脱下来许多死人的衣物，给四个伤病员保暖。 此时的赵长青深刻领悟到，对于要杀自己的人，没有尊敬可言。 他不能再让自己的手下在受伤的情况下，再受风寒。而死人不会感觉寒冷。 可是他们已经没有了马匹，只能露营，秋夜里的露水格外寒凉。 看着手中的电击器，下意识地用力握紧。 这玩意儿不光杀敌时发挥了作用，现在又燃起了篝火，令众人瞬间感觉暖和许多。 嬴梵跟赵三惊讶。 “公子，这真是好宝贝啊！生火不费吹灰之力！” “这火焰是怎么点燃的？” 赵三站起来朝赵长青走去，实在好奇的他还有些力气。 赵三受了几处箭伤，被战马踢中胸口，这才心脏骤停昏厥过去。 相比其他人，除了赵长青之外赵三是伤势最轻的人了。 “这叫电流的热效应！得，现在跟你们说你们也听不懂！”赵长青嫌弃道。 “哎？公子这是不是坏了？” 赵三看着电击器突然没有跳动的蓝色电流了，惊慌道。 嬴梵也打起精神，担心这宝物。 电击器绝对是好宝贝，背后偷袭可以让人麻痹，在不杀人的情况下完成潜入工作。 最重要的是它救了赵三的命！把他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 “问题不大，只要充点电就好了。”赵长青不以为意的道。 高压电流使用这么长时间，电量耗尽也是正常。 “那怎么才能充电？”赵三对手里的宝贝爱不释手，心疼问道。 “咱这哪有电啊，不过可以造发电机。放在河流上游用流水带动机器运转。哎？” 叫二人眼神迷茫，赵长青明白了，他们根本听不懂。 是时候使用电了。 如果有了电，就可以照明。工作时间都会提高，产能自然提高。 加班应运而生。 “等有了电，我们就不用过得这么辛苦，晚上有电灯照明，很多体力活都不用你们干了，只要盯着就好了。” 赵长青无比向往有电的生活。 嬴梵二人也被赵长青的描述打动了，毕竟天天做苦力也很累。 “我们不是有蜡烛了吗？比电灯还方便吗？”嬴梵紧了紧身上披着的衣服问。 “那当然了，只要一按就可以打开和关闭，亮度更亮！照亮范围更广！你们想看书到什么时辰都行！” 赵长青还在发烧，但是却感觉冷，阵阵阴风吹过。 那酸爽！ “喂，你这是不相信本公子？”赵长青见嬴梵眯着眼睛看向赵长青身侧方向，以为他走神了。 “怎么会，公子这等机密咱们回家再谈。”嬴梵做了个隐秘的手势，赵三手搭在腰间青铜剑上。 赵长青立刻明白，周围有人潜伏，不知是敌是友。 身后百米处的土坡后面趴着十几个人，与环境紧密融合在一起。 “大人，我们撤退！任务已然完成，少将军王离距此地还有半个时辰路程。” “嬴梵不愧是兵王，这都能被他发现。走！”为首者稍微调整了下身上的吉利服。 若是赵长青在此，定然会大吃一惊！ 吉利服除了他教授的那些护卫，这个世界上绝不可能有人会做。 不过若是仔细观察，这些人的行事风格，与曾是黑冰台的赵一等人极为相似。 再看他们此时的言语，想来应该是嬴政派遣来暗中保护赵长青的黑冰台高手。 只是等他们到的时候，战斗都已经结束了。 这些军中精锐也不会想到，五人竟然几乎全歼百名骑兵弓箭手！ 这简直不可能！ 他们看到了自身跟黑冰台最强战力的差别，既不甘心又心生钦佩。 “撤！” 一声令下，全员消失在夜幕下的草地上。 等赵长青带着嬴梵他们过来时，原地只剩下匍匐的痕迹。 “公子，想必不是跟之前那伙盗贼的势力。”嬴梵猜到了是身穿吉利服的黑冰台。 “我不过是个小商人，又不是唐僧肉！至于嘛！” 赵长青也是郁闷，让人给盯上了。 他在心里复盘了一下自己一直以来的种种行事，才发觉自己一直只想着造反，有些太过高调了。 想来这次很有可能是恶性的商业竞争。 难不成这也是奔着配方来的？ 想来也是。 茶叶酒水大家都想分一杯羹，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盯上了他。 “赋税这么高，还不能劝退商人吗？” 难道是！ 商人虽然重税但依旧还有近半盈利，如果官营就能增加一倍的赋税盈利！ 所以才有狱监动用私刑，见所得不全，又安排了大批人马追杀自己。 这一切都说得通了。伏击时间，如果不是在咸阳府衙有眼线怎么可能知道的如此清楚。 调动这么多人马，怎么可能是区区几个山贼。 这些猜测全都指向官方，咸阳里的大人物们。 自己暂时可斗不过，赵长青被自己柯南附体的推测惊呆了。 所以刚才依旧有一方势力在暗中偷听，不过发电机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造的出来。 想到这又松了口气。 “公子你怎么了？” 赵长青本来就发烧浑身虚汗，现在又被惊讶到，赵三连忙扶住站不稳的赵长青。 “没事，感冒了，问题不大。” 赵长青还能坚持一会，不过一直这么冷，估计得重感冒。 对了！仓库里不是有两个野外露营的帐篷嘛！ 早知道不受这个罪了。 长青造反未半，而中道崩殂…… 后世史书可不能这么记载，太憋屈了。 “你们先过去，我方便一下。” 二人仍不离去，守在身后。 “你们如果方便的话就赶紧离开，你们在这本公子不方便方便。” 赵长青感觉自己都要绕进去了，二人不情愿地走向火堆，趁机赶紧拿出一个帐篷。 “你们瞧，这是什么。” 赵长青抱着帐篷袋子就过去了。 拙劣的演技并没有引起二人怀疑，三人很快将帐篷组装完毕。 将两个伤员抬进去平放，剩下的位置仅够三个人盘坐。 湿冷的寒风吹不进帐篷，顿时温度提高了不少。 “公子，你是不是未卜先知到我们会在此遇伏，所以提前准备的？”赵三惊喜问道。 这？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有外挂，随身往外掏东西。 赵长青非常喜欢这个马屁拍的他很舒服。 “本公子前知五百年，后知两千年，这都不是什么难事。” 众人不疑有他。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已经习惯了赵长青的无所不能。 …… 咸阳宫中，嬴政放下批阅完的奏折。 下面跪着两人，前来禀报的赵五和另一名蒙面武士。 又进来一人，在嬴政耳边低语，并呈上了一块布帛。 “下去，事情解决了。”嬴政听罢，右手一挥示意二人退下。 没想到他这个儿子还真有不小的本事！ 他得到消息后就派出了黑冰台的精锐去营救赵长青。 没想到得到的消息却是，赵长青仅仅带着嬴梵等几个护卫，就把敌人给解决了！ 揉揉眉心睁开眼，嬴政精光一闪透露出一股狠厉。 虽然赵长青的身份暂时不能公开，但那也是实打实的皇子！ 这些人实在该死！ 竟敢对皇子下手！ 嬴政正心生愠怒时，忽然想到刚才还有东西没看。 那是来自于嬴梵传出的消息。 “电？电灯？” 嬴政看着布帛上的字迹，露出十分感兴趣的模样。 放下手中奏折，差走所有宫女寺人。 嬴政站在窗边抬头望月，似有感悟般呢喃。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第40章 赵长青的猜想 “驾——驾！” 王离带领一队人马深夜之中飞奔在乡间小路上。 众人鞭笞战马，催得速度增快。 “少将军，前面有火光！” 李三见到赵长青他们的火光遂惊呼。 “驾！” 经过半个时辰的跋涉，王离他们找到了赵长青所在，直奔火光而去。 寒风吹来，众人如同铁打一般，不动如山。 “一定是公子他们！” 他们坚信赵长青一定活着，因为一名黑冰台的高手拼死一搏可敌数十人。 当他们看到一地死尸时，心里翻江倒海，赵长青他们究竟如何击杀如此多人！ 满地人和马匹的尸体！ 这简直不可能！ 远处的绿光都是血腥味引来的噬人野兽。 侧身拉马从尸体上捡起一张弓，王离打量一眼眉头紧皱。 秦国六钧弓！ 快速催马奔向篝火旁的帐篷。 嬴梵赵三听到马鸣声探出头，看到是王离的人马，终于松了口气瘫倒在帐篷里。 “把公子和兄弟们太上马车！” 王离打开马车的后门，其余五人把赵长青他们搬上去。 嗯？ 一只手紧紧抓住王离的锁子甲不放，王离见状激动不已。 “公子！你醒了！是谁截杀你？” “不知道。”赵长青虚弱地坐起来。 “先让我说！首先照顾好哥几个，然后把马匹连带武器盔甲都拉回家，尸体就地掩埋。还有那些弹壳……全带着。” 赵长青断断续续吩咐完，给王离指了一个放向，安心睡去。 赵长青先吩咐照顾嬴梵等人，让黑冰台的人感到一丝暖意。 帝王世家多凉薄，赵长青却把他们当成兄弟。 “干就完了！”王离看着满地尸体深吸一口气，学起赵长青的名言。 单独马匹就有近百！还是找人帮忙。 …… 赵长青再次睁眼时，已经日上三竿，耀眼的光芒照进他的屋中。 空无一人的房间，躺在床上的赵长青，有点小失落。 跟想象中不一样啊！ 应该是白灵这边给他剥香蕉，那边王离给他递酸奶，桌上放着小九炖的鸡汤…… 挠挠头，发现头发又长了不少，他已经接受自己在古代的处境了。 既来之则安之，慢慢留长。 前院没人定是在后院。 也不知道那些马匹带回来没有，都是钱呐，要是不带回来就太吃亏了。 推开后院的门，浓浓的肉香味传来。 铁锅里烧着热水，水汽蒸腾，炉灶里冒出阵阵黑烟熏烤肉条。 院内的层层木架上摆满了殷红色的马肉。 “公子，你醒了！” 白灵惊喜看向赵长青，连同众人的视线都聚了过来。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赶紧干活！”赵长青笑骂道。 “公子。嫂夫人连夜吩咐大家宰杀马匹，大家一夜未睡。”王离拱手作揖。 “事办的怎么样？”赵长青先给白灵行了个礼，然后把王离拉到一旁。 “公子放心，都办妥了。咸阳县令托我转达公子：事关重大，切莫声张。” “干得不错。”赵长青拍拍王离肩膀，继续问道： “这些马匹是不是军马？” 王离表情凝固，点了点头。 这更加坐实了赵长青心中的猜想，咸阳县令心中有鬼，此次截杀很有可能是官商勾结。 “马匹数量和尸体数量对得上吗？” “死马九十八匹，一百一十六具尸体，周围村庄找到十匹跑散的战马。” 王离如实禀告，不知为何他感觉赵长青眼神里多了一丝稳重。 “跑了两个吗？。”赵长青眼睛一眯，轻叹口气。 有人报信，让被后之人知道自己的厉害，也能震慑敌人。 加特林的威力绝对吓傻那俩人，甚至都不会信如此神兵利器存在。 即使觊觎这份力量，起码最近一段日子能安静。 “哥几个伤势怎么样？”赵长青关心道。 “暂时昏迷，伤口发炎导致高烧不退。公子给他们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气血竟如此旺盛！” 王离好奇问道。 “乌鸡白凤丸。就四颗，想吃也没了。”王离瞬间失望。 “公子你们怎么消灭这么多人？”王离看看周围，附耳问道。 “哥几个拼死护我罢了。当然火枪和电击器也发挥了一些作用。” 赵长青决定隐藏加特林这样的大杀器的消息。 单是茶叶酒水贸易就被百人截杀，加特林的消息泄露出去来一支军队都很有可能。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而且加特林只是体验卡，把之前签到系统积攒的所有万能碎片都用掉了。 不过丝毫不心疼，几个碎片换五条命，值！ “伤口发炎……可不是小事。”赵长青长出口气，眼睛一转有了主意。 拍拍王离肩膀，让他去给伤员清理伤口，而赵长青要在后院帮忙，九十多匹马确实是个大工程。 “人手不够，怎么不让老村长来帮忙？”赵长青抱起一堆碎柴填进柴灶。 白灵眼神有些疲倦，都有淡淡的黑眼圈了。 “这么多马匹，容易让人怀疑。”白灵严肃回答。 “还有一件事，前天夜里家里进了几个人，被赵一他们杀了两个埋在后院。” 听着白灵的话，赵长青神情淡定。 “衙役之中有人偷了几个紫色地瓜。” “女侠，那叫紫薯。” 尽管是纠正白灵，可是已经感觉到了巨大危机。 先是诬告让赵长青离开家，然后诬告不成不得已说出杀人埋尸之事，就是为了把他留在咸阳大狱。 这一步不光可以得到茶叶和酒水制作工艺，还可以趁查证之时拿到紫薯。 最后自己无罪释放遭遇夜袭，箭雨覆盖是为了除掉自己。 出动百人之众，难道是害怕自己一方五个人？ 火枪，是赵长青现在最强的攻击手段。 只有火枪能威胁到骑兵。 赵长青只觉动脑子真累，想的脑袋疼。 一力降十会，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没人能威胁自己。 “多亏你连夜指挥他们宰杀马匹，多谢白小姐了。” 赵长青行礼感谢。 “公子，感觉你变了。”白灵抬头微笑看着他，略显疲倦。 赵长青看向白灵，“哪变了？” “说不出来！” 赵长青掏出最后一颗乌鸡白凤丸，丢给白灵，“切成小块还能服用两次。” “别叫白小姐，叫夫人。” 第41章 阿司匹林的神效 “叮！系统冷却时间已过，是否签到？” 赵长青躺在床上休息，耳畔忽然传来了久违的动听声音。 “签到！” “叮！签到成功，恭喜您获得奖励【阿司匹林】一瓶！” 赵长青一个鲤鱼打挺，直起了身子，猛然睁开双眼，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 阿司匹林！ 真是及时雨啊！ 赵三已经醒来除了有些虚弱，已经没有大碍，静养几天即可。 可是嬴梵三人依旧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赵长青一边安排用湿毛巾给三人降温，一边吩咐处理马肉。 由于高烧不退，三人一直半睡半醒，表情痛苦。 现在有了阿司匹林，终于可以治好他们了。 “扶起来，拿温水！” 赵长青连忙拿着药过来，让他们早点吃下就能早点结束痛苦。 “帮忙干嘛？赶紧愣着啊！” 赵长青一催小九扶起嬴梵，赵长青倒出一个胶囊放进嬴梵口中，精神恍惚间仰头喝水冲下。 如法炮制，其余二人也服用下阿司匹林。 “公子你这是药吗？好生奇特啊！”小九两个手指拿着一个蓝白相间的胶囊捏来捏去。 好软！还有弹性！ “别玩了！这药跟仙药没甚区别，价值连城！” 赵长青又仔细叮嘱后才离开。 药并没有留下，重要的东西必须得自己掌控，抗生素消息流传出去不一定产生好结果。 万一被秦始皇发现，赵长青却造不出来，自己那可就小命难保了。 谁让这皇帝就爱嗑药呢，实在害怕。 顺着亭台雨榭就溜达到后院，那些马肉依旧没处理完，多亏白灵连夜让人给马匹放血，要不然马肉都酸了。 “情况怎么样？” 赵长青递给白灵一块粉色手帕，白灵接过擦了擦额头汗珠，这两天可忙坏了。 “哎呀！好漂亮的手绢！早知道我就不用它擦汗了！” “不就是一块真丝手帕嘛，大惊小怪！” 赵长青不以为意的说道。 这块手帕只不过是某次签到后获得的鸡肋东西。 原本以为没什么用处，没想到还能讨妹子欢心。 白灵将手帕打开露出上面的荷花刺绣，用手摩挲简直爱不释手，脸上不知不觉间露出了笑容。 赵长青才想起来了这个时代没有织布机，养蚕缫丝技术已经发明，但苦于没有精细的编制技术。 “姑奶奶哎！待会儿你再犯傻行不，先把进展告诉我。” “回头我再送你两块，你说你至于的嘛！” 赵长青急于知道事情进展，这关系到接下来的日程。 “那一言为定！”白灵仰着头十分开心。 轻咳两下清清嗓子，将手帕收好，才继续给赵长青说情况。 赵长青昏迷时，家中一切事宜都是白灵负责，而且事情处理得很到位。 “按照公子的重量单位计算，一匹马大概可以产出300斤到350斤左右马肉。” 赵长青家里使用现代重量单位，起初大家也不适应，用工资威胁后大家欣然接受了。 “那100匹就是三万斤马肉，乖乖！我们要发财了！” 赵长青一声惊叹，心里乐开了花。 “毛皮可以制衣，马鬃可以制成毛笔，马蹄可以熬胶。这些马肉足够开一间店铺一年所需，就是不那么新鲜了。” 赵长青喋喋不休地计划着发财大计。 只要谈到钱，赵长青跟换了人一样，聪明异常。 “老王！过来一下！” 赵长青一招手，王离放下手中的菜刀，擦了擦手赶紧过来。 “公子有何吩咐？” “你赶紧去咸阳，买也好租也好，给我弄两间店铺，地方要宽敞，交通要便利，钱不是问题。” “事情办完本公子有赏！快去！” 王离话不多问，带上李三快马加鞭便赶赴咸阳。 赵长青看向天空，微风轻轻吹动衣袖。 餐饮帝国要深入帝都了，赚尽天下钱财。 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正在踌躇满志之时，有人打破了他的幻想。 “怎么着，这么急忙慌的？” 刚刚转变生死观念的赵长青成熟稳重许多，一改往日毛躁性格。 “公子，太不可思议了！赵老大他们已经醒过来了！他们想见公子，公子你给他们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啊？” 黑冰台几人围了过来，化身狂热小迷弟。 “公子真是妙手回春呐！” “药还有吗？公子我替我朋友问问。” “收我为徒！收我！” 眼看着局势跑偏，赵长青转身停住，望向众人： “此药名叫阿司匹林，是一种优秀的抗生素药物，可以消炎止痛。” 赵长青举着小药瓶，从众人眼前一过，收进了怀中。 “家里就这几个人，你们还想偷懒？你们看看把人家姑娘累成什么样了！还不快去干活！” “那公子不也没干活吗？还好意思说我们……” 赵长青真没想到这几个货居然心里不平衡。 喂！他可是差点丢了命，凭什么不能偷懒不干活！ 而此刻他要扞卫自己的权利和一家之主的地位。 “那是老子生病了！而且……我还付你们工资！赶紧……滚蛋！” 赵长青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连踢带踹把人赶回去干活，差点闪到他的老腰腰。 好在黑冰台几人回去干活了，要不然还真对这些皮糙肉厚的家伙没有办法。 “走，夫人！咱去看看病号，顺便休息会。” 白灵看了看院里的进度，然后快步跟上，与赵长青并排走着。 赵长青猜测他们肯定会说“都是他们的错，没有好好保护好公子”之类的话。 推开房门，看见三个病号齐刷刷地平躺着。 “都是我们的错，没有好好保护好公子！”嬴梵愧疚道。 果然不出所料。 “公子为我等吃了什么灵药，一上午伤口都没疼痛，也不发烧了，伤口愈合速度都快了不少！” “伤口的灼烧感减轻，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这莫不是海外仙药？” 尽管有伤，精神头都还不错。 两千多年前的人根本不像后世之人，天天在药罐里泡着，这时候细菌病毒还没有产生抗药性，所以见效这么快。 “这叫阿司匹林，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叫仙药也没错！一天一片，一次一个，饭后服用！” 把药瓶交给嬴梵，感觉三人温柔的目光格外古怪，明白过来后倒吸一口凉气。 “严禁饮酒！”赵长青盯着三人认真说道。 “您放心公子，我们知道轻重……” 待几人服下药后，由没受伤的侍卫们拖着伤员们向着咸丰村而去。 …… 咸阳，皇宫大殿。 嬴政高坐在宝座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关切问道。 “王离？公子青和嬴梵他们伤势重吗？” 现在嬴梵几人身负重伤，正卧床休息，王离只好代替嬴梵前来汇报工作。 要知道他的爵位和官职比嬴梵都要高，如今却做着侍卫们做的事，不过他一点都没觉得委屈。 此时此刻。 在王离的心中，涌动着一股异常热烈的情绪！ 是节后余生的庆幸！ 是得遇明主的兴奋！ 他的父亲王翦，辅佐祖龙陛下建立大秦帝国。 而他，隐隐约约仿佛看到了将来，他和一群志同道合的兄弟们，辅佐公子青开创难以想象的旷世基业！ 不过陷入憧憬的王离，并没有忘了自己正在向祖龙陛下禀报。 “公子无碍。嬴梵他们舍命保护公子，受了重伤正在卧床休息，吃了公子给的药后已经退了烧。” 从王离口中得到公子青安全的消息，嬴政这才放下心来。 “公子青？他会医术？” 听到公子青无碍，嬴政先是心中一喜，而后却又反应过来，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公子青怎么看不像是懂医术的样， 看那吊儿郎当，整天憋着要造反，他能是治病救人的料？ “确实是公子给的药，不知何处得来，但是效果奇佳。公子说一般小病都可以治疗，堪称价值连城的宝物！” 王离如实说道，赵长青很清楚地告诉了他们阿司匹林的价值。 最有意思的是，伤员们省下两枚阿司匹林，由王离带着送到了嬴政手里，可见这些黑冰台忠诚度多高。 嬴政捏着胶囊，细细打量，感觉有些弹性，感觉里面应该是粉末。 “此药唤作何名？”看着胶囊就感觉十分奇特。 “阿司匹林。且服用之后不能饮酒。”王离低头说道。 “王离将军，不让你领兵打仗，快憋疯了？”嬴政收起阿司匹林，笑着道。 王离单膝下跪，双手抱拳，恭敬说道： “之前感觉陛下只是交代微臣保护公子，随着相处时间久了，才明白陛下的用意。公子乃是经天纬地之才，他的奇思妙想足以改变百姓的生活，改变这个时代！无论是带兵打仗还是治世安民，微臣增长很多见识，这种实践性的学习，远比单纯的带兵打仗意义更加深远！” 王离叩首，语气间满是对赵长青的推崇。 嬴政吸了口气，轻轻呼了出来。 那逆子还有这般本事，竟然将王离给折服了？ 要知道王离可是军神王翦老将军的儿子！ “你明白朕的心意就好，好生学习公子的长处，莫要堕了你祖父和你父亲的威名。”嬴政只好就坡下驴，表现出一副朕早就看透的神情。 “好生照顾伤病员，缺什么跟朕说，你们可都是大秦的未来。你比公子青年，比他成熟，遇事多替公子出谋划策。” 王离比赵长青年龄大至少八九岁，只是王离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皙，显得年轻，一般人根本看出来这是一个将近三十的男人。 嬴政从龙椅上下来，将王离搀起来。 王离总感觉嬴政在点播自己，给赵长青出谋划策？ 难不成嬴政看好赵长青，让自己站在他这边？ 王离不敢多想，立刻俯首道：“微臣领命！” 等王离慢慢地退出殿门，只剩嬴政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在那疑惑。 领什么命？我刚才下命令了吗？ 沉吟了片刻后，嬴政忽然吩咐内官。 “召左相前来！” “是！” 不一会李斯就到了，听完嬴政的一番讲述，李斯劝解道： “老臣对这……阿……司匹林……有些怀疑。凡是药物总有三分毒性。贸然服下，恐有不测，望陛下三思！” 李斯深知伴君如伴虎地道理，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只好劝诫嬴政谨慎服用药物。 “黑冰台禀告，重伤病员服用之后一日内便退了高烧，疼痛感减轻许多，并且伤势愈合速度比正常情况快十几倍，不到半月便能完全康复！” 嬴政有些激动，赵长青苦苦劝他不要沉迷长生之术，却竟然私藏如此灵丹妙药。 回头一定得好好收拾这个逆子！ …… 咸丰村中，赵长青巡视完屠宰马匹后，拖着身子回了房间。 “老王呢？”赵长青一上午没看到王离了，心想这小子不会是偷懒了。 “公子，王管家去给伤员买药了。”听完白灵解释他就放心了。 虽然还不知道是谁要害自己，但是捡了一条命还是很开心的，说明老天爷都在帮他。 手中无剑和有剑不用是两码事，他现在手中无剑，自保都是问题。 “钱！还是缺钱！有了钱就可以将所有装备更新换代，造出更先进的武器。到时候就没有人能威胁自己的生命了！哪怕是秦始皇也不行！” 赵长青看着窗外，握紧双拳，他找到了改变自身弱势的方法，那就是搞钱！ 有了钱才能研发新技术，他所拥有的知识才能转化为生产力，才能制造新式武器！ 这才是有剑不用的阶段！ 思虑片刻后，他终于决定了。 总在小山村之中不是长久之计，应该走出去。 去咸阳！ 将他赵长青的旗帜插在大秦的心脏，将他的势力范围扩展到咸阳！ 赵长青似是在谋划什么，一个接一个的计划浮现出心头。 “咸阳，我来了！” 赵长青下定决心了，便没有什么能阻止他。 …… 第42章 肯德基啃得起！ 咸阳，皇宫。 嬴政手里抓着一颗胶囊，正犹豫不决到底该不该服用。 近来不再服用金丹，他感觉精力充沛了许多，连长期服用重金属导致的炎症都减轻不少。 腹中燥热，绞痛难耐地状况恢复了几分。 只是病情还未根除，断然跟御医提起传扬出去，一定被天下人耻笑。 当听到王离描述，再看到这等灵药时，嬴政也动心了。 黑冰台对自己忠心耿耿，断然不会哄骗自己。服用后定然会有好转。 嬴政咳嗽一声，对着劝谏他谨慎服药的李斯温声说道。 “爱卿，你放心，朕一定让御医试毒，不会贸然服下的。” 嬴政目的很明确，先把李斯稳住再说。 李斯如果拦不住，一定去告诉右相冯去疾，两人火力全开的劝诫，想想都头疼。 “陛下一定要珍惜龙体，保险起见还是找人试用为妥。”李斯再次郑重劝谏。 嬴政敷衍着让人送走李斯。 王离一共就带回两枚胶囊，还是从伤病员的嘴里省下来的，他可不能浪费。 嬴政看着药有点小激动，心想大不了先服用一点点粉末，如果没事就继续服用。 “来人，拿水来。” 拿过水来，嬴政将胶囊两头拆开倒入水中，搅拌之后粉末融化。 “这样保存药粉朕还是第一次见。”嬴政啧啧称奇，感觉药物设计甚是合理。 他闻了闻感觉略微有些苦涩，表情顿时有些嫌弃。 随后差内官用银针试毒后，嬴政才小心的尝了一口，艰难的咽下。 太苦了！ 一瞬间，嬴政仿佛感觉舌头都差点没知觉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 嬴政宽慰自己，将剩下的汤药喝下。 太特么苦了！比胆汁都苦！ 黑冰台的人果然是军中锐士，万里挑一的硬汉，这么苦也喝得下去。 不知怎么的。 这药喝下去后，嬴政似乎觉得身体竟有说不出的轻松之感。 两日后…… 嬴政感觉腹中灼热感没有了，腰也不疼了，呼吸都顺畅了许多，精力也充沛起来，感觉似乎回到了三十岁的时候。 “这逆子！” “有这么好的药竟然不早点献出来！！” 嬴政额头青筋隐隐跳动。 有此关节在先，嬴政再三思虑后决定先不去看望赵长青了。 这逆子反正也没受什么伤，应该给他时间成长。 男人就应该直面困难，然后战胜它。 嬴政不无恶意的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 而远在咸丰村的赵长青，此刻却有些头痛。 解决了那些袭击他的那队人马后，那死了一地的马匹却成了问题。 就地掩埋？ 赵长青可舍不得！ 不过若是想利用起这么多死马，却也并非易事。 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冷库，马肉的保质期可不长。 “宰杀与熏制过程同时进行，但是如此多的马肉熏制不过来。” 白灵面露忧色，她担心部分马肉变质，而分成小条熏制需要更多的人力物力，时间紧迫，容不得一点耽搁了。 “嗯，是个问题。” 赵长青也有同感，三万斤马肉可不是小数目，卖不完就砸自己手里的话，赵长青可不甘心。 毕竟这可是他们五人用命换来的马肉。 必须要卖个好价格！ 古代制成熏肉和腌肉更容易保存。只是这些熏制木料都是普通树木，而腌肉味道一般。 赵长青决定用果木熏制成火腿，这样风味更佳。 不过这样一来，成本更高，导致价格更贵。 之前他考虑到任务量太大，便找了老村长帮忙，一下子来了十五六个年轻力壮的村民，瞬间减轻了劳动量。 要不然仅凭他们十几个人的工作速度，就算没日没夜干也得一个礼拜，到时候肉早就坏了。 “公子，你是怎么说服老里正的？这么多马匹，他们没怀疑吗？” 白灵左手搭在右手上，缓缓走向赵长青右侧，歪头等待他的回答。 “老爹真是及时雨，让管家老李送来了廪牺令的商务契约，想要为秦朝年节订购牛羊等牲畜。马匹也在其中。” 赵长青也没想到，嬴政在关键时刻送来了一张羊皮商契，正好也解释了马匹众多的原因。 “那不就是下月吗？这会不会太急了点。莫非老爷用钱财疏通了关系？” 谁能想到，秦朝的元旦居然是十月一，并且肩负着春节的责任。还是秦朝的国庆节，同时也是祭祀先人的鬼节。 四节合一。 “你们这个颛顼历法真要命。节日全放在一天，就为了少放几天假？”赵长青唠唠叨叨个不停。 夏历就是现代农历，而颛顼历是秦国使用的历法，一统六国后全国通用颛顼历。 “算了。老爹让我以后做事要警惕些。你以为人家廪牺令白帮忙嘛，要秦制四千斤的回扣！” 特么的！也不怕撑死！ 赵长青再三考虑后反而觉得不亏，只用区区两千斤马肉就跟廪牺令搭上了关系，以后做生意也方便。 赵长青向嬴政隐瞒了被一百多长弓骑兵刺杀的事，他们全身而退一定引起别人关注。 而且这已经不叫刺杀了，这叫围剿！ 他可不想让老爹惹上这样的麻烦。 刺杀发生前嬴政就知道了，黑冰台由皇帝直接管理，监察力度超强。 “公子，你跟墨家有什么瓜葛？”再次听到墨家赵长青有点意外，上次在咸阳大狱中那两个二货狱监也提到过。 赵长青边走边说，毫不忌惮。 “诸子百家中擅长机关术的墨家吗？” 白灵回答，“对。” “我拥有的知识远超墨家，所以跟墨家没有关系，而且也不需要有关系。” 赵长青摊摊手，语气中毫不在意。 他也不是瞧不上墨家，只是赵长青接受过素质教育，文化素养比钜子差不了。 对，没听错。赵长青不是素质教育的漏网之鱼！ 两千年前的知识无论在当时多么不可思议，两千年后人们的理解已经超越了他们。 毕竟岁月的积累，现代社会的科技昌明非古代所能相比。 而且赵长青还有金手指，在古代做个富家翁没有问题。 时势造英雄。现在就站在时代的风口浪尖上，不坐顺风车他都对不起时代。 “公子休说大话，墨家机关术十分精密。你又如何跟整个墨家深厚的底蕴相比。” 赵长青也不跟她一般见识，毕竟好男不跟女斗。 本公子可是文武双全！ “我吃饱了撑得跟墨家去比？而且我不喜欢钜子制度，一个学派领导整得跟当皇帝一样。” 赵长青捞出铁锅中正在煮制的马肉，用刀割下一块肉放入口中，尝完之后又切了一块递给白灵。 赵长青丝毫瞧不上墨家还有钜子。 “味道还可以，再加点桂皮跟八角！”赵长青嗦了嗦了手指头上的油，吩咐道。 白灵不再言语，若有所思。 马肉纤维粗，味道必须醇厚一些，还不能煮的时间过长，要不然容易柴。 “煮到八成熟捞出来，暂时放到窖里缸中保存。” “公子，煮多少？” “先卤制两千斤，星弟们加把劲！等开张给大家发奖金！” 赵长青留下白灵照看，自己有其他事离开。 望夷宫内，公子胡亥跪坐桌案后，翻阅竹简学习秦法。 “殿下，太仆派人送来消息。” 寺人跪倒在地，双手呈上手掌长的黑色信筒。胡亥接过印泥图案完整的信筒，抽出一卷薄薄的竹片。 “咸阳县令可曾去过郎中令府上？”胡亥放下手中竹简，看向身旁护卫。 “殿下，咸阳县令阎乐是郎中令的女婿，登门有什么问题吗？”护卫皱眉不解。 这就是上次被赵长青他们暴打的护卫头子。 胡亥起身，将竹简卷起放在竹简堆上。 “咱们派去的人只生还一个，回来之后精神崩溃满口胡言，说有燃烧着蓝色火焰的仙人出手相救。” 护卫跟在胡亥身后，恭敬说道。 “仙人？”胡亥露出不屑的笑容。 胡亥从丫鬟手中端着的托盘里抓了一把鱼食，慢慢撒进池塘之中，引出无数颜色各异鱼儿争抢。 “你知道父皇是如何看待荧惑守心的吗？”胡亥看着鱼儿争抢，跃出水面。 “听闻陛下给群臣画了一张巨大的星象图，将太史令问的哑口无言。” 谈起始皇帝嬴政，护卫不禁肃然起敬，眼神之中都是恭敬敬佩。 帝王世家，谁会信什么仙魔鬼怪，胡亥才自然不信仙人之说。 公子青要么有埋伏的劲旅，要么就是先进的武器，根据情报分析只能是后者。 尸体残缺不堪，死状惨烈，根本不是平常武器所能造成影响。 “新武器吗？难道是墨……”胡亥喃喃自语，耳不可闻。 此时王已经拿着店铺地契飞奔在回咸丰村的路上。 多亏嬴政一路开绿灯，治粟内史很快就给王离安排好了两间大店铺。嬴政很愿意见公子青跟六国商贾竞争，总比他一门心思要造反强。 “公子，事情办好了！”王离终于到家。 “瞧瞧我做了个牌匾！” 众人望去，赵长青激动地揭开牌匾上的红布。一块巨大的黑框红底的牌匾映入眼帘。 “啃得起？” 第43章 火爆开业！ “怎么样？”赵长青得意洋洋的望向众人。 “公子……真是……大才！佩服佩服！”王离立刻回答。 “哈哈哈哈哈！老王深得我心呐！奔波一天了也，赏酒一坛！” 赵长青高兴地跟花一样。 黑冰台众人嘴角隐隐抽搐。 这得多喜欢听人吹捧自己啊！ 陛下这么看重他，将来公子若是真继承大统的话，这妥妥的就是昏君啊！ “一听名字就是个价格亲民的肉食店！公子真是体恤民生啊！”小九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掩袖擦拭。 白灵都在旁边听蒙了，这分明就是一群戏精啊！ “小九也跑了一天了，赏酒一坛！” 白灵：“……” 再这样下去，赵长青家底迟早败光。 “牌匾上面画的这个白色面孔莫非不是公子？”白灵及时转变话题。 赵长青将自己的面孔画到了牌匾上，一个乐呵呵的年轻人。 这都是借鉴了肯德基儿的招牌，抄袭？不存在的，文化人的事能叫抄袭吗？ 这叫借鉴！ “公子真是博学多识，画工一流！瞧这柔和的线条！这笑容，多有亲和力！公子就是被商贾耽误的画家！” “还是三儿识货！我这巴洛克风格你都认得出，艺术修养不错嘛！赏！”赵三连忙拱手行礼感谢。 怪不得古代的皇帝们都喜欢拍马屁的大臣，听着心里真舒坦。 “好了，大家准备准备明天开业！都去忙！等等！”赵长青说完大家准备离去。 “赵大哥，这两天来帮忙的兄弟姐妹除了说好的价钱外，每人外加十斤卤制马肉。” 他口中的赵大哥就是老村长的儿子，因为全村都姓赵。 “老王，快去给老里正送六百斤马肉过去，给村里人分一分。要不是老里正和村里人帮忙，这工作还不知道干到什么时候呢！” 赵大哥愣在原地，被赵长青的阔绰惊到不能言语。 秦朝一匹马的价格在400钱左右，一两黄金多一点。这个时候的黄金还没有那么贵，秦半两的购买力很强。 考虑到生产力的状况，一匹马相当于十几石粟的价格，六七亩良田一年的收成。 “多谢公子！” 赵大哥对赵长青的好感度瞬间拉满，眼神之中充满敬佩，乐呵地跟着王离走了。 …… 咸阳宫中，嬴政捏着子弹头不停观察，和王离呈上的弹壳比较，材质相同。 “原来如此！” 嬴政无比震惊，急忙召见上次仿造火枪的匠人。 这次他终于知道公子青如何消灭百人劲旅。 这样的武器比火枪还要厉害，完全可以一当千，就是不知道武器是什么样的。 “陛下，此物制造精密，跟火枪一样，点燃火药就能激发，想必威力远超火枪！不知是何人所制？老朽自愧弗如！”一名老匠人赞叹道。 想象一下，边境关隘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有此，大秦万年！ 匠人将子弹头插入弹壳组合在一起，啧啧称奇。 “火枪制造进展如何？”嬴政再次问道。 “足以装备一千骑兵！”为首的工匠答道。 嬴政听闻安心许多，子弹那么精密想必制造难度高很多，暂时不急。 “火药的问题先不用管，继续制造。”还得想法子跟逆子要到火药配方。 连那个逆子都觉得火药的事让人头大，想必制造方法十分困难。 正好去看看那个逆子经历刺杀有什么长进，几日不见都有点想他了。 “来人，朕今日要微服出巡。”刚说完，黑暗中出来一人单膝跪地，等候差遣。 “陛下，我们去哪里？属下多派些人暗中护驾。” “听说咸阳街道明日有个店铺要开张。”嬴政起身看向远处，隐隐有些期待。 …… 叮叮叮！叮叮叮！ 太阳还没升起，赵长青的手表闹铃已经响个不停。 推开被子，床上坐起。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情都能成……”赵长青哼起了歌曲。 又是一周过去，今天总算到了签到的日子。 赶紧签到抽奖！ “叮！系统冷却时间已过，是否签到？” 久违的美妙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令赵长青精神一振！ “签到！” 赵长青毫不犹豫下达命令。 同时，他在心里默默念叨着。 “黑火！黑火！黑火！……” “叮！恭喜您签到获得奖励【鞭炮两挂】。” 我尼玛！！ 鞭炮！？ 这……好像跟黑火药差的有点远啊。 一般的鞭炮里都是普通的白火药，威力和黑火远不能比。 不过好消息是开业典礼有鞭炮可以放了。 八点钟，一行人站在咸阳店铺的门口。 “这匾额没问题？”王离担心道。 “没问题……？”赵三同样担忧。 “应该没有……。”嬴梵微微蹙眉。 只有赵长青一人乐呵地看着牌匾，脸上写满了迷之自信。 燃起炉灶，香味飘荡引来很多人围观。 “点鞭炮！” 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把人们吓到了。 这个时代可没有鞭炮这种东西，逢年过节的爆竹，其实就是烧竹子！ 可烧竹子那点动静，怎么赶得上正儿八经的鞭炮。 没过一会儿。 咸阳守卫军呼呼啦啦来了一大片，围住了店铺。 好家伙！ 弄这么大动静，把这些守卫军也吓得不轻，还以为有造反的呢。 不过嬴梵暗中露出腰间令牌，守卫军首领瞟了一眼便立即带人离开了。 “各位贵客，今日小店开业大酬宾，前三十名贵客送秘制卤肉五斤，先到先得！” “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可以先尝后买！”赵长青满脸堆笑，热情洋溢，活像个司仪。 闻着肉香，人群再次聚了过来，店铺内进满了人。 “味道甚是香辣，够劲道！来二十斤！” …… 赵长青就料到秦朝香料没多少，包你们吃一次就忘不了。 客人尝过之后都要购买，这些六国贵族和秦国官员都是不差钱的主。 “现在开业大酬宾，存百钱送五十钱！消费超过二两黄金还能成为本店会员，会员享受更高等服务……” 赵长青耐心地向食客们解释。 既可以体现身份尊贵，还可以省钱，吃回扣都方便许多。 “太划算了！我存一百五十钱！” “我存一百钱！” 看着涌动的人群，赵长青欣慰笑了出来。 “发财了！” 第44章 大儒叔孙通 “各位客官里面请！本店开业前三天所有酒水打八折！” 啃得起店面前，人头攒动。 赵长青终于铺开了在咸阳商业版图的第一站，要以此为落脚点，将他的生意做到全国。 他赵长青也不是软柿子，倒是想看一看是什么人要他的命，只要露头那就死磕到底！ 现在店中只卖卤马肉和马肉肠几道菜，赵长青还没有准备菜单，墙上挂着的木牌就是菜单，顾客看墙上招牌点菜。 面对客户姿态放得比谁都低，面对敌人毫不手软。 经过上次遇袭，他已经完成了从现代人到秦朝人的蜕变。 “哎呦喂！这位兄长年轻有为，出手阔绰！光顾小弟生意真是蓬荜生辉，不由得受宠若惊，我让家丁快马给您送到家？” 赵长青就知道，咸阳这里的人都不差钱！ 转眼间，这个比自己大不了两三岁的富家公子就充值了会员，成为啃得起的第一个会员。 赵长青那立马把人家当大爷一样供着，嬴政在后面看到其谄媚嘴脸，深深叹了一口气。 李斯陪在旁边，也是胆战心惊。 没想到公子青为了钱真是放弃了尊严，一点帝国皇子的尊严都没有，连秦国男人的尊严都没有。 李斯感觉血压有点高了。 堂堂大秦帝国的皇子居然跟一个六国小吏称兄道弟！ “客官我们这里有宫廷玉液酒和各种茶饮，不知点些什么？” 还给六国贵族子弟端茶送水！就差捶腿捏背了！ 李斯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哎呦喂这位伯父您跟家父年纪一般大了，想必上了年纪都有些肩颈疼痛的小毛病，家父一直教导我要尊重长辈，不如让小子给您按摩一番，也试试小子的手艺。” 赵长青见一老者身旁端坐两个年轻侍者，赶紧过去向人问候，还给人按摩起来。 逆子！都没给嬴政按摩过，居然给一个糟老头子按摩！ 不行！看着嬴政压抑的火气，作为大秦帝国的丞相，他李斯必须做点什么！ “大人，商贾之道也是相处之道，公子性子能伸能屈，这未尝不是一件坏事。而且，这老者也不是寻常老者。”李斯看向嬴政，揣摩皇帝心意真的很难。 嬴政听后面色稍解，心中默念：这逆子还是有些长进。 为了钱财可以放下尊严，这本来就是服务业的前提，没什么可诟病的。 仔细看后，嬴政决定先不进去了，那老者是博士叔孙通，进去容易暴露。 “小哥儿怎么称呼？”老者问道。 “小子赵长青。”赵长青微笑回答。 “姓赵？那……可曾读过圣贤之书？”听到姓赵时下意识顿了顿，然后微笑着饮下赠送的地瓜烧。 入口就感觉不同，紧接一口马肉肠蘸着红油蘸料入口。 好吃！真好吃！从来就没吃过这么香辣的马肉和马肠！ 赵长青看着老者故作高深的样子，心里已经嘚瑟起来。 呵，这小老头还想考自己？吃个马肉你都这么不淡定了，还想跟我讨论圣贤书。 关公面前耍大刀，孙悟空面前穿小皮裙——不自量力。 “小子以前读过一些孔孟之道，老庄也略有所闻，韩非子和商君之法也读过一点。”赵长青十分恭敬说。 他已经猜到这是个秦朝的儒生了，穷讲究，装腔作势。 老者并没有不悦，反而提起了兴趣：“小哥儿对儒家和法家都有见解，不错不错！” 这老头怎么给自己拍起马屁来，难不成想要吃霸王餐？ “只是囫囵吞枣，小子读书浅尝辄止罢了，哪敢有什么见解。” “哎，法儒之争……”老者叹了口气。 “老先生您不用着急，法儒之争的结果一定是儒家胜利，您都这个年纪了大可不必担心。” 老者听闻儒家战胜法家，目光锐利起来，恨不能将赵长青看透。 可惜他看不透。 “小哥儿何出此言啊？秦朝以法立国，以法强国。怎会输给儒家？” “严刑峻法可强国，但不能用于治国啊。外儒内法，内外兼修，方能成就宏图大业。” 赵长青在老者耳旁说道，公共场合非议秦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尽管秦律并不严酷，只有针对国家安全部分才是严苛，其余非常人性化。 只是法家就像一辆停不下来的火车，即使前方是是悬崖峭壁也停不下来。 法律没有问题，是吏官的问题。 老者如同醍醐灌顶，眼睛睁得巨大，满是震惊。 赵长青的话没有直接点出法家弊端，也没有点出儒家对于帝王的优势，但是叔孙通领悟到了。 “老朽叔孙通，今日能结交公子真是三生有幸！”老者突然站起来跟赵长青行礼，这可把赵长青整蒙了。 叔孙通？ 介老头是那个苟到汉朝的叔孙通？这可是比吕布换老板还快的主，历史上也是褒贬不一。 这么大学问人总不至于要要吃霸王餐？ 赵长青心里认定这胡子拉碴的老头要吃霸王餐，而且马上扔下两个小徒弟飞奔的那种。 叔孙通作为儒家代表，跟法家明争暗斗，现在心中豁然开朗激动不已。 叔孙通立刻让侍者拿出饭钱，一小块金子！赵长青眼中精光一闪，金子！ “哎呦喂！老先生饭钱太多了！饭钱连一百钱都不到，要不当我请您了！” 能掏钱的顾客都是上帝。 演技！演技！ 赵长青跟叔孙通热情交谈，俨然一副忘年交的模样。 “掌柜的，招牌菜各来一份！” 赵长青循声看去，是一个年轻侍者。 身旁主位上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眉清目秀，标准的兵马俑八字胡，目光坚毅柔和。 男人看到叔孙通立刻起身打招呼。 “叔孙先生！” “赵大人！” 赵长青心中腹诽，咸阳怎么这么多姓赵的，总不能都是秦始皇他们家亲戚。 这次他猜对了，这个姓赵的男人还真是。 “春阳君，我给你介绍个少年郎。” “来，这是春阳君子婴大人，还不快行礼！”叔孙通提醒道。 他要把赵长青介绍给春阳君子婴认识。 第45章 跟子婴称兄道弟 赵长青脑海之中飞快转动，回忆后世史书。 子婴可是大名鼎鼎的秦三世，秦朝最后一位统治者。 秦二世三年九月，赵高逼杀秦二世，去秦帝号，立子婴为秦王。 五天后，子婴诛杀赵高，以图重振秦廷。随后刘邦率兵入关，子婴投降，秦朝灭亡。一个多月后，项羽屠城纵火，将子婴杀害。 赵长青吞了一口口水，表情有些不自然，见到秦王子婴真人还是很激动的。 “春阳君……你好，在下是本店老板赵……赵长青。春阳君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见，果然不同凡响。” 终于见到活的了！ 赵长青按下激动的心自我介绍道，子婴果然不是普通人，赵长青能感受到其超强气场。 “整条咸阳街道飘满浓郁肉香，没想到老板竟然如此年轻，年轻有为！” 简直难以置信，历史上的皇帝向赵长青客套。 赵长青一直以为子婴是秦二世胡亥的儿子或者侄子。 可是亲眼看到他们之间的年龄差别就否定了，那子婴应该是始皇帝弟弟的儿子。 成蟜之子。 赵长青努力镇定下来，随同叔孙通一同坐下。招手让咸丰村的小伙计取来会员卡，招呼好酒好菜。 “大人，这是本店的卡，凡是本店消费只要出示这张卡片，一切花费只收八成。” 赵长青递上两张黑色烫金的会员卡，子婴跟叔孙通接过相视一笑，来了兴致。 “赵公子，这v……是是何意思？” 赵长青正在斟酒，微笑解释道：“就是尊贵的会员。贵宾！享受比普通食客更优质的服务。” 赵长青害怕听不懂“会员”就换成“贵宾”解释，经过热情讲解大家都明白了。 “这会员果然独特，是这家店铺的特色啊！”叔孙通说道。 “提前预定席位，送餐上门。果然独特！而且这肉香更是咸阳独一份！想必用了独特调味品，公子可否透露一二？” 子婴端起酒杯，向赵长青敬了一杯，赵长青也赶紧端起酒杯。 “大人，这是商业机密。不过可以赠送大人一些。”赵长青小声说道。 子婴爽朗一笑，“酒也够劲！”，说话间又盯着陶瓷酒杯。 “公子这酒杯甚是奇特，比陶器品质要高很多。” “表面晶莹透亮，竹子画的很有神韵。”叔孙通收了赵长青的会员卡，必须给赵长青吹捧一波。 “二位大人，不是小子我吹，全咸阳乃至整个秦朝使用的瓷器都望其项背。” 大约在商代中期中国就出现了早期的瓷器。只不过无论在胎体上，还是在釉层的烧制工艺上都尚显粗糙，烧制温度也较低。 赵长青嘚瑟完，突然子婴盯着他吓了他一跳。 意识到说错话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春阳君，老朽今日与小友闲聊学术，让我茅塞顿开颇有感慨。赵公子对诸子百家之学见解奇特，不如聊上一聊。” 叔孙通突然接茬，将话题转换。赵长青给叔孙通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果然他能苟到汉朝初年不单单是运气，很会审时度势。 子婴听完，神色柔和许多。 “奥？公子还对学术有见解？” 想当年秦相吕不韦也是一介商贾出身，协同始皇帝嬴政治国理政，对国家贡献很大。 难不成，这加冠青年也有如此本事？ “都是皮毛，叔孙先生谬赞了。”赵长青倒是十分谦虚。 “春阳君可以跟跟公子谈谈老庄之道，或者法儒之事。” 叔孙通拱手相让，准备离开让赵长青跟子婴独处。 说到“法儒”时还轻微顿了顿，子婴眉角微挑打量赵长青一眼，随后拱手拜别叔孙通。 怎么吃饭还吃出事来了，真令赵长青费解。 “公子研读法家儒家经典，可有感悟？若是不便详谈，可以把刚才与叔孙先生说过的告诉我即可。” 赵长青心里也是进退两难，说法家好话人家未必信，说法家的坏话再万一被抓到咸阳大狱，那可真得不偿失。 “大人，刚才我与叔孙先生说法家，法家……它不适宜现在的秦朝治理，儒家思想更……适合皇权。” 赵长青吞吞吐吐，还是告诉了子婴，他有自己的思考。 史书记载子婴算得上跟始皇帝嬴政一样的才能，要不然不能那么果断的宰了赵高，肯定不是心胸狭隘之辈。 子婴哈哈大笑，声音甚是爽朗。 “好小子，看得还挺远！哈哈哈哈！” “大人，你别生气，其实他们各有侧重，也有相互借鉴之处。” “依你说，何以安国安民？何以富国强民？” “大人心中已有答案，何必刁难小子呢。”赵长青拱手苦笑道。 他看出来了，这子婴应该不是法家一脉的人。 再结合跟叔孙通的谈话，想必子婴更加倾向儒家一派，他一定也看到了法家的弊端却无能为力。 “来，喝酒！”子婴豪爽的眼神里，也有淡淡的无奈。 这年头的皇亲国戚不香吗？怎么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公子是赵国人？” 这不是挖坑吗？四海之内都是秦国人。赵长青摇摇头回答，“秦国咸阳咸丰村人士”。 “嬴姓赵氏？”子婴眼中精光一闪。 “大人，这个我还真不知，我只知道自己姓赵。我问问家丁。” 嬴梵出来，王离也出来了。 三人面面相觑。 本该跟蒙氏兄弟在北方领兵的王离少将军，皇帝专属机构黑冰台的兵王，自己的族弟嬴梵。 他们竟然是这个年轻人的家丁？ 这个配置跟当年蒙氏兄弟跟嬴政做玩伴都高！ “那个老爷子是什么姓什么氏？”赵长青小声询问。 嬴梵王离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 “公子，老爷并未主动提起，所以公子不知道应该正常。”说完跟子婴对视后随即离开。 子婴听完变了眼神，读懂了言外之意。 “你姓赵我也姓赵，叫什么大人，称呼我兄长即可！”子婴脸上堆满了笑容，给赵长青斟满一杯酒。 “那恭敬不如从命，兄长大人。” 赵长青乐呵呵的敬了一杯酒。 从今个起，他赵长青也是跟皇帝称兄道弟的人了，腰杆都硬了许多。 第46章 碰瓷儿 赵长青跟子婴聊天说地，推杯换盏两个时辰。 子婴终于明白，为何秦始皇嬴政要将赵长青养在民间，尽管有些市井之气，但是眼界见识远超多数皇子。 如果说花了大力气培养他，那一点也不奇怪。只是在宗室里一定会有或多或少消息流露出来，可是从来都没有！ 这说明秦始皇嬴政并没有额外派大才去培养这个皇子，这是天资聪颖！ 之所以派黑冰台和王家过去，想必也是发现了他的聪颖之处。 “你这几个家丁是最近才招的？连令尊的名姓都不知。”子婴试探道。 “兄长何以见得？那几个大汉是我家老爷子前两个月招的，那个白面小子是管家老王的孙子。” 噗！ 子婴一口酒呛到了，白面小子就是王离，管家老王莫不是彻侯王翦老将军？不是去世了吗？ 子婴眼睛微眯，他猜测王翦假托年老逝世，然后全身而退去教育赵长青。 可是王翦老将军深谙政治之道，怎会又接近权力中心？ 赵长青的身份在子婴心中越来越重，除了王翦没教导过赵长青，其他都推测正确。 子婴看着这个堂弟，真是越看越喜欢，只是这个酒量不大行。 赵长青已经醉了，言语间含糊不清，脸色潮红尽显醉态。 “兄长……有空去我家看看……” 话说着，他坐都坐不稳了，说完扑腾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大人(兄长)。”王离跟嬴梵拱手道。 “公子大才，好好照顾。没想到商贾之道还有如此精妙。”子婴起身摇摇晃晃，身旁两个侍者连忙扶着。 嬴梵见子婴一行人要出门便叫住。 “何事？”子婴转头问道。 “兄长，你忘记付钱了。”嬴梵尴尬笑道，看来子婴也醉了。 “好小子！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艺！敢跟你大哥要钱！钻钱眼里去了！韩谈，付账。” 子婴两袖一甩，出了店门。 再次打量牌匾，不由得乐出了声：“啃得起？好名字！哈哈哈哈！” 王离将赵长青抗到后厨，放到炕上。 “这是喝了多少！嚯！这不得二斤嘛！”嬴梵闻了闻酒壶，已经空了，酒气十足。 …… 翌日。 赵长青被闹铃吵醒，头疼欲裂。 他泡了杯茶喝，才感觉稍微好点。 这是开业大酬宾优惠的最后一天，食客依旧门庭若市。 赵长青翻看几下账册，竹简上小字看得头疼，他随手卷起竹简，这才看到已经积攒七八卷竹简。 呦！赚钱了！？ 看着竹简上记录的账目，赵长青心头只闪过这一个念头。 临近中午，店铺里坐满了食客。 突然听到街上吵吵嚷嚷不停，嘈杂声将赵长青吸引了出来。 五六个大汉停留在啃得起门口，跟赵长青面对面。 “来人呐！快来人呐！谋财害命啊！我兄弟吃了他家的马肉，回家就昏迷不醒，今早醒来吐血不止！” 赵长青看着开口之人，身着黑衣锦服，小麦色皮肤武士八字胡。 碰瓷的！ 赵长青倚着门框打了一个哈欠，门外站满了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 把嬴梵跟王离叫出来，赵长青轻声吩咐后二人进了店铺又再次出来，站在门口也不开口。 “赔钱！要不然让你在咸阳待不下去！” 赵长青接连打了几个哈欠，眼睛都流泪了。 见赵长青不理睬，继续放狠话。 “行了，我说哥几个。至于嘛！说我家店铺下毒，你看这个死鬼样子哪像中毒了？” 吃瓜群众再次看向躺在担架上的中毒者，骨瘦如柴，嘴唇发紫，眼睛紧闭，浑身发抖。 吃瓜群众们嘀嘀咕咕，有的说是中毒了，有的说是感染风寒，说法不一。 “就是吃了你家的马肉，我兄弟到家就呕吐不止，今早都吐血了！” “赔钱！赶紧赔钱！” “要不然告到官府，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赵长青见这几个人喊得凶，明显影响自己做生意，便坐了起来。 赔钱那就证明心虚，说明马肉确实有问题。不赔钱这几个人堵着门口影响做生意。 “你叫什么名字？”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张三！” 法外狂徒张三？不可能的，怎么会这么巧。 “你懂秦法吗？” “老子用不着懂，你就是谋财害命，赶紧赔钱私了，要不然！哼！” 眼看人越聚越多，赵长青懒得纠缠。 “张三兄弟，你想要多少钱？” “五百钱！” 赵长青乐出了声，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五个人。 “哈哈哈哈！你就为了五百钱，敢到我这撒野？” 除了地上躺着的，看向赵长青的笑容四人明显发怵了。 “赶紧给钱！要不让送你去咸阳大狱！” 赵长青冷眼看向四人，轮到他们畏惧咬牙切齿说道：“赶紧赔钱了事，我替我兄弟放你一马！” “老王！” 赵长青一笑，四人蒙了。王离跟嬴梵上前递上五百钱的袋子，快速向四人腰里放了什么。 “公子，完事了。”王离冲赵长青一笑。 “给本公子打！”店铺内冲出数人，都是咸丰村带出来的年轻人。 王离三圈两腿就把四人制伏，随后现在赵长青身旁，冲上来的人继续拳打脚踢招呼着。 一时间惨叫连天，赵长青只当没听到求饶声，继续让咸丰村的人殴打着。 人群分开左右，一队警卫人员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大人！你可得给小民做主啊！这四人进我店铺偷窃被我抓个正着！然后诬陷我家饭菜有毒，毒死了这个乞丐。” 王离剥开中毒者衣服，里面衣服确实脏浊污秽，乞丐无误。 “他们进了小店后，小店丢了十几两金子还有五百枚半两钱，还请大人替小民做主啊！” 吃瓜群众表示这个瓜吃得有意思，剧情反转太快了。 “搜身！” “大人，找到了！”巡防官兵掂量着手中的金块，确如赵长青所说人赃俱获。 “带走！” 第47章 自食其果 “扰乱闹市者，全都交付咸阳府衙。” 巡防队统领命人将五人带走，四个鼻青脸肿的泼皮抬着中毒者的担架。 “让各位见笑了，凡是今天中午在小店消费的客人一律八折！” 赵长青放出一波优惠，面向吃瓜群众拱手行礼，随后跟随巡防队去咸阳府衙。 嬴梵跟在紧随其后，留下王离照看店铺。 赵长青早知道会有闹事的，他也迫切需要一个杀鸡儆猴的机会，才能在咸阳立足。 “小弟赵长青，饭馆啃得起的老板。这是小店的优惠券，凭借优惠券送赠一壶地瓜烧，消费金额打九折。” 果然是老板的身子员工的命，他必须时刻为企业操心，此刻还干着销售经理的工作。 巡防小队统领冷眼单手接过优惠券，忽然手心一凉，转眼间脸上挂上了笑容。 “公子客气了！等我等休职时一定捧场！” 赵长青有些肉疼，因为在优惠券下面放了一两黄金。 尽管只有十六克黄金，却相当于360枚秦半两钱，秦朝物价条件下可以买十二石粟。 接过马皮做的优惠券，上面用小篆写着三个大字“优惠券”。 这钱花的值，可以增强宣传效果，扩大顾客源。 反观遍体鳞伤的四人，心里憋屈极了，没想到先是没讹到钱又挨了一顿揍，现在还得对簿公堂。 赵长青也没想到，派了这么蠢的四人来捣乱。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莫名想起那三名蠢狱监，按照智商归类，会不会是一伙的？也不知道茶叶研究的怎么样了，赔没赔掉家底。 王离下手还挺狠。赵长青歪头看去笑了出来，四人踉踉跄跄抬着担架，鼻青脸肿跟猪头一样。 腰间也没有挎剑佩玉，应该不是富家子弟。 被雇佣？咸阳城这么大，就不能雇佣几个聪明人吗？ 而且他此行还有其他目的，找几个炼丹方士得给自己打工造火药。 一心只想搞钱，奈何这么多绊脚石。 垄断茶叶已经侵犯别人利益，所以差点翘辫子。 地瓜烧作为蒸馏酒估计还得有几年才能破解出来，凭借现在生产工艺吊打所有酒酿。 现在马肉上市，商人肯定意识到香辛料的价值，不过赵长青丝毫不担心调虎离山。 八个特种兵看家，苍蝇都飞不进去。 而且有火枪在手，就算是西门吹雪来了不起也得掉层皮。 况且，香辛料藏的位置十分隐秘，嬴梵他们都找不到，别人更不可能了。 赵长青边走边想，几次偷偷观察四人神情，都不像纯正的地痞流氓。 就算是放出烟幕弹扰断视听，这也太业余了。 县丞跟陪审员已经就位。 “赵公子这么快又见面了，此次何事呐？” 自从上次县丞看到嬴梵的令牌后，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黑冰台贴身保护！ 连皇子都没这待遇，你说赵长青身份有多高贵！ 这年轻人绝不是一般人，位高权重得罪不起。 下面四个陪审员跪坐例行记录，都是熟悉面孔，跟赵长青相视一笑，随即窃窃私语。 “没想到这就是茶圣他老人家啊！我还以为是个糟老头子呢！” “你懂个屁！我听少府的人说，制精盐的工艺也是茶圣他老人家发明的。” “真乃大才！气度不凡！” …… 巡防队如实禀报后随即离开，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大人，这四人跑到我新开店铺偷窃黄金十几两，被抓个现行后在门口大肆吵闹，而且诬告我家食物有毒。” 偷窃案，诬告案，闹市喧闹案。 赵长青感觉县丞有些小兴奋，甚至连陪审员们也有点小兴奋。 嬴梵见赵长青感觉古怪，就在耳畔解释几句。 “奥！年终绩效考核。” 赵长青恍然大悟。 来活了！怪不得这么激动。 官员们也有政绩考核，这不到年底了嘛，赵长青无异于雪中送炭。 惊堂木拍了一声，审理开始。 “大人，他恶人先告状！我兄弟吃了他们家的马肉，然后卧床不起数日，今早起床吐血不止，所以才去找他们要个说法，没想到殴打我们！还污蔑我们盗窃财物！” 赵长青冷眼旁观，仿佛局外人一般。 “数日是多久？”陪审员拿笔记录，低眼看向四人。 “这……三日。”四人低头眼神交流，商量出一个结果。 “卧床三日？原告店铺开张才两日，你兄长是提前中毒吗？” 县丞一拍惊堂木，吓得四人连忙跪下。赵长青也纳闷，自己还没说这县丞怎么知道。 “因为担忧朋友病情，所以记错了，自从去了啃得起后就一直卧床不起，今早还吐血了！” “而且啃得起老板还命人于闹市殴打我等，态度十分恶劣，贱商应该发配城役！” “大人！此等奸商就应该罚他去修长城修直道！家产充公！” …… 赵长青听着四人控诉自己，转身扫视一眼，冰冷的眼神瞬间让四人闭口不语。 “据小民观察，此人应该是感染风寒，跟中毒没什么关系。” “第二，中毒者跟这四人的关系有待考究，大人可单独审问，看四人说出中毒者名字是否如一。” 县丞挥手，四人被分别带走。 “大人，此人虽面目干净，但是身上双臂污垢，发丝多日未清洗。显然是快要冻死的乞丐，被人擦干净面孔。” 衙役上前扒开衣服，确实如赵长青所说，浑身污垢毒疮，乞丐无疑。 嬴梵无比惊讶，没想到赵长青居然如此深思熟虑，粗中有细，更加敬佩。 赵长青刚说完衙役送上四片竹片，县丞看完传阅给陪审官。 “名字不同，还有什么要说的！”惊堂木一响，局势倒向赵长青。 “大人，这四人被当场搜出黄金十几两，我所说一切全都有人目睹！望大人明鉴！” 赵长青弯腰拱手行礼，大局已定！ “经调查证实，你四人诬告罚盾一面，甲一副。入室偷窃千钱以上罚甲三副，盾一面，服徭役两年。” “赵公子，可有异议？”四人见事情败露，愣在原地。 “小民动手打人实属不对，愿意代交双倍罚金。听闻北方东胡战事吃紧，不如送这四人去修长城，为国尽力。” 赵长青大义凛然道。 第48章 大秦的化学先驱 就在县丞要结案的时候，衙役通报县令回来了，赵长青还没反应过来，县令就进了门。 “县令大人。”县丞见县令前来，直接站起来拱手作揖。 “不妨事，你继续审理案件即可。”县令随即坐在陪审官的旁边，看起卷宗。 赵长青打量去，县令也就三十岁左右，也是标准的秦国八字胡，眉目之间隐约透露出一丝阴鹫。 这年龄做到咸阳县令不简单，才能和关系缺一不可。 “经审理，判处你们四人犯故意偷窃罪诬告罪，两罪并罚去被边疆服劳役三年！” 啪！惊堂木一甩，已然结案。 “大人饶了我们……” “大人……他还派人殴打我们！怎么不罚他？” “大人我们可没有偷他的金子，都是他给栽赃的！” “一定是他给我们五百钱的时候，偷偷放在我们身上的！” 县丞眉头一皱，这四个人真当他是傻子了。 “十两黄金分量自己感觉不出来吗！真把本官当傻子了？” 四人吓得不敢言语，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赵长青向前一步，跟县令和县丞拱手作揖，县令回之一笑。 “大人，小民年轻气盛当时处在气头上，所以确实让手下教训他们，有违秦法愿意接受惩处。”赵长青诚恳道。 顶多也就是罚点钱然后批评教育，而且上次从咸阳大狱出去差点挂了，咸阳府衙有脱不开的关系，追究起来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赵长青料定无事。 县丞看向县令，眼神交流一下，继续判案。 “赵长青因私斗扰乱闹市，念在抓住盗贼情有可原，判处罚甲一副。” “谢大人。”赵长青赶紧作揖，见眼色嬴梵立刻将一两黄金呈上。 四个碰瓷的人被关进了大牢，不日便送往边疆修长城。 如果以后再有什么阿猫阿狗敢跟他叫板，这就是下场。 陪审官也随即撤下，县令县丞二人站在案台上。 “赵公子，本官曾多次登门拜访都没见到，没想到在咸阳府衙见到茶圣真容啊！” 赵长青也没想到，咸阳县令竟然对自己这么热情。 “二位大人，小民有一事相求！”本该离去的赵长青深鞠一躬，拱手作揖。 县丞看向县令，县令用眼神询问县丞，不过都是枉然，两人都不知道说的什么事。 嬴梵也不知道什么事，楞楞站在赵长青身后。 “赵公子有事尽管讲，只要不违反原则，咸阳府衙会尽力相助。”县丞客气说道。 这俩大官这么客气让赵长青很不自在，这么捧自己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赵长青下意识的想要后退。 县令并不太知道赵长青的事，平常案子都是县丞审理，了解的信息只限于茶圣名号和被刺杀一事。 “咸阳大狱中有一个囚犯，小子曾受人之恩，想要把他救出来。” 咸阳府衙最大的三个官两个都在这，还有一个县尉没在。这件事也就人家一句话的事。 “不知公子的恩人所犯何罪？秦法严苛，重罪的话我们也很为难。” 赵长青心里乐开了花，这意思就是有戏。 “此人乃是一名术士，名叫汤泉。小子前些日子在牢狱之中曾受此人之恩，出狱之日当结草衔环相报。” 县丞命人拿来竹简，翻开查找汤泉的名字。 “汤泉，上郡人士，三十二岁。秦皇政三十六年搜寻术士，并未主动传播丹药长生言论。” 县丞念完放下竹简，等待县令拿主意。 “既然不是主动献长生丹药，那就不是蛊惑皇帝，皇帝陛下已经开恩，这些术士年底就放了。” 秦朝的年底跟现代不一样，不是除夕夜，而是是十月一，还有将近一个月时间就能放出来了。 “那，大人，汤泉可以提前释放吗？他在这也是浪费咸阳府衙的粮食，小民愿意将他提前赎买为咸阳税收出力。” 赵长青想要把人捞出来，汤泉本来就没有罪，只是被那些术士风评给害了。 “罚盾两面。”相当于黄金10铢，150枚秦半两。 反正这些术士本来过几天就会释放，提前释放也算送了赵长青一个顺水人情，省了粮食还增加点税收。 “还有几个人，我不知道名字，他们也让我免受恶商桃谷的殴打，也想一起把他们提前释放。” 赵长青一个手势，嬴梵赶紧奉上黄金。 县令县丞两人交换眼神，“既然茶圣开口了，本官一定给面子，早晚都释放，不如让公子报了恩情。” 县令说完，然后让县丞将赵长青带向咸阳大狱，嬴梵跟在赵长青身旁。 “术士汤泉！你可以走了。”狱监敲木桩让囚犯安静。 虽然光线暗淡，但是汤泉还是透过牢门看到了赵长青，十分惊讶。 这人竟然果然说话算数。 “找几个靠谱的术士，我要一起带走。” 汤泉附耳过来，眼神迷茫但还是照做了，选了几个功底不错的术士。 “大人，这几个就是我的恩人。”县丞命人将汤泉选中的术士放了出来。 “公子！真的是你！” 好几个人想起了赵长青的面孔，一下子想起了赵长青的诺言，十分感动。 赵长青将人带出咸阳大狱，袖子一挥，大业开干。 终于要开始工业起步了！ 在开始系统教授物理化学教育前，得给他们个下马威，知道知道他赵长青的实力。 而眼下也可以迈出制造火药的最关键的一步——制造硝石。 这些秦朝的化学先驱，将会在他的手中发挥巨大的作用，推动社会生活变革。 有了硝石就能量产火药，有了火药起码可以自保，然后趁机造反那不美滋滋？ 卖军火也是个赚钱好路子。 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日子不远了！ 第49章 李斯问政 清晨。 嬴梵刚离开家，李斯就替嬴政来送商贾书籍。 “公子，听说你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年，老头子我想打听打听。”李斯有点小算盘。 赵长青摇摇手指，李斯以为赵长青拒绝了，没想到赵长青道： “前知五百年，后知两千年。” 我可是大秦丞相，听你个毛头小子吹牛。 算了算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李斯平复心情问。 “公子，这个秦相李斯你可知晓啊？” “知道。后来全家被腰斩了，那个惨呀！”赵长青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wtf！？ 李斯差点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 平复了好一会儿，他才抑制住内心的燥乱。 “公子这话你是从何说起？人家贵为一国丞相，怎会被腰斩？我不信！” 李斯心里是不信的，但架不住质疑。 “那个公子扶苏死了，然后胡亥当了皇帝，赵高害怕李斯威胁自己就进谗言给腰斩了。可惜啊，挺有作为的一个丞相。” 赵长青一边喝茶一边叹气。 “公子不要跟老朽开玩笑，公子扶苏乃是皇帝的长子，怎会死？再说赵高何官何职怎么能伤害丞相？” 李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喝下一口茶压压惊，心里难受。 “对啊，李斯是看不起赵高的，他觉得赵高没什么本事，就是读过几本法律书，所以才得了秦始皇的赏识。” “区区阉人怎么能跟一国大秦丞相相比！” “你看老李你都对丞相这么有信心信心，他丞相一定更有信心啊！即使把胡亥立为皇帝，他也可以辅佐胡亥治理天下。所以根本不放在心上，以为赵高翻不了天。”赵长青说道。 李斯感觉公子青分析的对，虽然他不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未卜先知之术，但是分析地头头是道。 他确实从来没把赵高放在心上，历史位列九卿也威胁不了丞相之位，而且他还是个宦官。 “那公子扶苏怎么会死？他可是手握三十万秦国的精锐部队？”李斯不相信这个女婿会死。 “秦始皇嬴政不是明年东游死在沙丘了嘛，赵高说服李斯假传圣旨，传位给胡亥，逼死了扶苏和蒙恬。” “不对！不对！不对！李斯贵为一国丞相，怎么会与赵高同流合污？公子你的故事不符合实际！” 李斯连连摆手，绝不相信自己会跟赵高那种阉人同流合污。 “老李啊！扶苏他很可能是偏向于儒家一派，即使他不会用儒家治国，很大可能也会用黄老无为治国，或者儒法并用。二人的治国理念不同，所以扶苏不会重用李斯。” “从仓鼠变成变回到家鼠，这是李斯接受不了的，即使他可以接受，但是他的后代也可能会变成家鼠，他一辈子的苦心经营终将化为泡影。” “想象一下，老李你给我老爹干了一辈子，然后突然我老爹突然把你辞退了，你失去了工资，你家里人怎么吃喝？你这一辈子的辛苦都白费了，我老爹给你儿子介绍的工作说不准也保不住了。” 李斯瞬间脑袋一片空白，自己确实享受惯了权利，贪念富贵放不下执念。当年秦相吕不韦就是一个例子，自己可不能这样。 而且公子青举的例子真的让人后怕，非常符合自己家的情况。 李斯之子是郡守，如果秦始皇驾崩，扶苏真的不会重用自己，自己恐怕会投向胡亥一边。 再看向公子青，李斯只觉后背一阵冷汗，眉头紧蹙呼吸都停住了。 看似疯癫的预言，却能解释未来的局势发展。而且分析地头头是道，这些情况根本不是一个天天在家养牛养羊的公子哥所能接触到的！ 莫非！他早已经看透了政局变换，借此点播自己？ 李斯的茶杯啪一声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嬴梵王离听见声响担心，从院子里快速冲进门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你们去忙！”赵长青吩咐。 李斯再看向赵长青的眼神，再也没有过去的轻视。呆傻的外表容易让人放下戒备之心，暗地里发展壮大自己。 “公子，老朽还是不敢苟同。按你这么说，李斯该怎么保全自己？” “保全？我要是他我就选扶苏，这样秦朝还能休养生息，放不了大官也好年纪大了也该享受享受清闲了。要么做掉赵高一绝永患，培养胡亥。” 莫不是用欲擒故纵之计，看自己对扶苏和胡亥的态度？ “就没有其他道路吗？” “老李你这政治素养还挺高，这么关心国家大事。” “公子莫要打趣老朽。”李斯拱手快让公子青继续说。 “老李你跟着我干，等咱造反了，我老爹当皇帝，看你小篆写的不错让你当个书院院长教书育人，这个教育得从娃娃抓起啊！” 赵长青将喝得没色的茶叶从泼出去，伸了个懒腰。 我可是大秦丞相！小篆就是我改进出来的！当院长？ 嗯？当院长？ 莫非公子青已经有对未来的国家政局规划，重新开秦始皇嬴政封闭的教育？ 这莫非是在拉拢自己？重开教育意味着自己桃李满天下，那么将来秦朝的官员都是自己的门徒。 还能从权力中心全身而退，教书育人还能青史留名。即使自己离世，李家还能通过功名自食其力。 一箭三雕！ “老李，你今天好奇怪啊！” “公子今天的话老朽记下了，受益匪浅！”李斯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 “我说话算话，等咱们造反成功我爹当了皇帝，我一定让你当院长！” 李斯认为公子青在拉拢自己，已然许诺。赵长青觉得造反成功让管家老李当院长无可厚非。 “公子，我还有个女儿，年方十八，才貌双全……”赵长青直接让李斯打住。 “老李你这身体可以啊！你都七十岁了，好家伙五十岁生了女儿！大事未成，儿女情长不可取。” 聪明人说话才互相试探，赵长青就算是聪明人也不可能想到，老李竟然就是丞相李斯。 赵长青莫名其妙的拉拢到了丞相李斯加入自己的阵营。 第50章 分离金银 赵长青吩咐王离把人看好。 他可是花了五十铢黄金为这些人赎身，还没让他们出力呢，可不能跑了。 赵长青进了柜台。 这几天都没有理睬他们，什么也不让他们干，什么也不吩咐，就这么冷落着。 看这五人急躁地走动，便知他们已磨去了耐心。 赵长青心中一喜，鱼儿上钩了！ “公子，要我等做何事？”汤泉拱手问，实在不想干等着了。 “老王，给他们安排一下。”赵长青拿出笔记本，抓紧时间复习化学。 不拿出点真本事，还真不一定能收服这五个人。 古代炼丹术主要原料为“五毒”。 就是丹砂（hgs）、雄黄（as4s4）、石胆（co4）、礜石（feass）、磁石（fe3o4）。全都是有毒的汞、砷、铜、铁等毒性强烈的矿物。 这些玩意吃了能长生简直就是扯淡。 数一数中国历史上，多少皇帝因为嗑药毒死，魏晋南北朝的才子嗑药嗑疯的还少吗？ 赵长青写下几个化学方程式，然后高兴地双手合十，口中默念：感谢素质教育，阿门！ 随后把一些常见金属矿物的特性都整理好，长出一口气，心里想着如何吊打汤泉五人。 汤泉五人也知道了花钱赎买的事，心中感激，定要报恩。 “这精盐竟然比市面上的还要干净，颜色洁白，颗粒细腻，咸度也适中！”汤泉看到后厨的精盐，惊讶道。 “大惊小怪，精盐就是我们公子发明的工艺，自己做肯定品质比市面上更高啊。赶紧上菜，别偷懒。” 嬴梵轻蔑地说完继续忙事，都没理几人。。 只留下被震惊折服的五人在原地，因为他们知道将盐提纯到这样的程度有多难。 古代方士追求长生之术，也研究日常化学。精盐提取难度极高，而一个加冠青年却做到了，不得不服。 正当这几人被赵长青的学识所折服时，身为正主的赵长青却有些神游天外。 脑海中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叮！系统冷却时间已过，是否签到？” 终于到了签到时间了，赵长青沉浸系统中果断签到。 “叮！签到获得奖励【铝热反应套装】一套！” 赵长青大喜，真是想啥来啥，欧皇附体。 “老王，把人叫过来。” 赵长青闻了闻茶香，沁人心脾。饮下一口，神清气爽，他现在底气十足。 “公子，人到了。”王离把人带了过来，全都恭敬行礼。 “公子大恩，我等没齿难忘！若有差遣，我等必鞠躬尽瘁！”汤泉显然成了五人里的头目。 赵长青扫视了一眼，吹了吹浮着的茶叶末。 “汤泉，给你们一晚时间准备，明天我会考核你们的本事，所需材料写个单子给王管家，我会给你们准备材料。” 赵长青站起身来眯着眼睛看向五人，然后从面前走过，继续道： “让本公子看看……你们的本事，这钱……花的究竟值不值。” 五人对视，原来是要考察炼丹术，他们对自己实力有信心。 化学小组的人想让赵长青刮目相看，而赵长青想着用素质教育狠狠打击一下古代的化学先驱们。 第二天天气晴朗。 嬴梵趁上朝之际急忙跟嬴政禀报最近情况。 “化学工业？有意思。”嬴政露出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毕竟这个儿子带给他的惊喜实在是不少。 当然……如果这逆子不把造反挂在嘴边就更好了。 “公子要表演名叫铝热反应的奇术，用粉末可以将铁器融化。” 嬴政听罢甚是疑惑，同时也十分感兴趣，虽然不知逆子青打的什么主意，但绝不是空穴来风。 莫非是上次遇袭逃生的手段？嬴政觉得有必要去见识见识。 “去看看。”嬴政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 正午，嬴政准时偶然地出现在赵长青家中。 “老爹你怎么来了？”赵长青喜出望外，他要跟嬴政分享一个好消息。 “吾儿多日未见，英武了许多。” 嬴政瞧着赵长青眼中多了一抹坚毅，没有白白经历生死之难，欣慰地拍怕赵长青的肩膀。 “老爹呐，看见这五个人了吗，别看其貌不扬，有了他们我就能量产火药！”赵长青在耳畔小声说道，这让嬴政有些惊喜。 五人抵挡不住嬴政的锐利目光，连连回避。 嬴政打好了小算盘，一定得把这五个人骗走，没想到术士还有造火药的本事，早知道不全杀了。 咸阳大狱还有一些，要不要考虑放出来呢？ “不过也别着急，我从头教他们。谁让咱有文化呢！有了火药，跟秦始皇的北方精锐过过招，打得秦二世屁滚尿流！” 嬴政差点气昏过去，这是断定了他活不过明年啊！逆子实锤！ “那老爹咱开始！”嬴政点头。 “老爹，这个汤泉有点本事，看架势要分离黄金里的白银！” 嬴政有铁官长和铁官丞主管冶炼之事，但是深知提炼白银之难，冶炼技术达不到要求。 其实困扰嬴政许久，他也想把白银变成流通货币。这样减轻铜钱的压力。 “等老爹做了皇帝，咱就把白银流通起来，这点小事我就能解决！”赵长青的话让嬴政一惊，差点坐起来。 这个逆子还会冶炼之术？ “儿啊，莫要戏耍为父。” “老爹这你放心，我可是多面手，会的多着呢！”看着赵长青十分自信的模样，应该不是玩笑之话，不着急有的是时间把工艺骗过来。 此时汤泉已经用坩埚将黄金融化了，过程中对赵长青设计的窑炉甚是惊讶，他从未见过如此精致高效的窑炉，心中越发佩服这个年轻人。 赵长青微微一笑，他的窑炉领先全世界所有文明。即使达不到融化纯铁的程度，但是锻造铁器还是没有问题的。 足够让汤泉完成分离杂金中的白银。 嬴政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离开座位上前观察。汤泉加入硫磺后跟嬴政行礼，毕竟是赵公子的父亲。 汤泉将金水倒出，留下其中不融之物，金水没有一丝黏连。 抓进一撮黑色粉末，不融之物开始融化成银白色金属水。 嬴政也是头次见，十分震撼。 冷却之后倒入泥质模具中，金子和银子分离开来。 一大一小的金块和银块送到赵长青面前。 嬴政摸着简直惊叹，只有赵长青无动于衷。 “利用黄金和白银的熔点不同先分离黄金，然后放进碳粉把硫化银还原成白银。干得不错！赐座！” 赵长青点评完，汤泉脸色瞬间苍白，他压箱底的本事被赵长青轻松看破了。 “公子果然是神人，班门弄斧了！”汤泉已然被收服。 第51章 在座的都是辣鸡！ “吾儿，这人借我两天行不，我那也有些黄金需要提纯。”汤泉这番技艺折服了嬴政，必须得挖走。 “有多少？”赵长青兴致勃勃，随即问道。 嬴政总不能说十几个金矿，只好含糊其辞暂时糊弄过去。 接下来的表演就有些枯燥了，全跟水银干上了。 赵长青瞬间没了兴致，无精打采起来。 而嬴政却很震惊，水银居然有如此奇效！ 利用丹砂提炼出水银，然后将一铢黄金给溶解了，嬴政看得出神。 “怎会如此神奇？莫非真有仙丹妙药？”嬴政的长生梦又给勾出来了。 “老爹啊，有空多读些书，学习些新知识。区区一个汞齐反应就把你给蒙了，这都是有毒的，闻了都会中毒的。” 赵长青简单解释道，嬴政心里瞬间替自己感到庆幸。 之前看出逆子青的厨艺一绝，想把他骗进皇宫领庖厨之首。 现在看来，单凭对水银的了解，自己再被这逆子毒死…… “什么是汞齐啊？为何为父从未听说过？”嬴政谦虚问道。 “因为没有书院学校研究知识了，民间文人也是零零散散，文化发展程度太低了。”赵长青解释道。 接着是水银溶解白银的实验，赵长青已经提不起精神了，果然古代化学发展水平低啊。 汞奇，中国古代方士最初的目标是“长生不老”，他们先是把目标瞄准了千年不腐的“黄金”等矿物。 但是黄金很稳定，难以变化，用汞溶解金制备成汞齐就是处理金的一个好方法。 由于丹砂加热产生水银，而水银又能溶解金银，这在当时的人们看来极为神奇，因此，丹砂和水银便成为方士们炼丹的重要原料，在两千多年的炼丹活动中，方士们积累了丰富的汞化学知识。 后来，方士们喜欢上了“升华”的现象，当时管升华叫“见火易飞，去质轻化”，当时的方士幻想吃了能升华的物质也能沾上些“灵气”，遨游宇宙。然后就从冶炼盐和朱砂的过程中发现了“粉霜、水银霜、霜雪”——升汞。 赵长青猜测中国古代炼丹术没有发展成近代化学，最为主要的原因可能是，中国一直满足于瓷器的应用，而没有能制造出透明的玻璃。 没有玻璃仪器，不但少了许多结构复杂一些的反应容器，也无法看到反应过程。这使中国古人很难了解某物质变化的全过程。 思考完，赵长青感觉自己真是个小天才。 看最后一个人的表演，估计是干馏木炭，也没什么亮点，但是放在秦朝，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这是……木焦油！”第五人提着盛放木焦油的桶展示给赵长青和嬴政看。 嬴政目不转睛的盯着黑乎乎的油状粘稠物，看不出有何用处。 “老爷，此物可以燃烧，火焰极大，便于引火。” 嬴政想的是把它应用到秦弩箭上，火攻极其方便。 “既然都表演完了。来而不往非礼也，也让各位开开眼。把本少爷的东西搬上来！” 赵长青本来没想表演铝热反应的，单单指出术士们的秘密，他们就已经非常震惊了，不过也得需要拿出点实际行动。 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素质教育！ 赵长青示范专业操作，嬴政等人齐刷刷地盯着。 “公子的工具十分精致啊！”汤泉赞叹道。 在圆形滤纸里倒入氧化铁粉末,再倒入铝粉，将两者混合均匀。 两张圆形滤纸,分别折叠成漏斗状,将其中一个取出,在底部剪一个孔,用水润湿,再跟另一个漏斗套在一起,四层保险。 “王离，你知道逆子……你公子这沙子是干什么用的吗？”嬴政把王离叫到跟前问。 铁圈上下面放置盛沙的器皿,把混合均匀的氧化铁粉沫和铝粉放在纸漏斗中,上面加少量氯酸钾,并在混合物中间插一根镁条,点燃镁条,赵长青迅速跑开。 “老爹离远点！” 周围木板挡住阳光，可以看到镁条剧烈燃烧冒出的耀眼白光。 忽然喷射出无数火星，将木板烫出很多小洞，伴随着难闻的烟雾产生。 如果放在夜里表演效果会更好，但是后悔也没用了。 不过嬴政此时震惊无比，今天所见所闻已经够震惊的了，现在激动到不能说话。 其余人也是目瞪口呆，全都站了起来。 无声胜有声！ 同时纸漏斗被烧穿,带着火光的融铁落入沙中。 “王离，把铁珠磨干净。” 大家围着嬴政手掌中的那颗亮闪闪的铁珠，秦朝冶炼的铁器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嬴政顺手就放在兜里，十分自然。 “吾儿大才！”嬴政由衷地赞扬，那些粉末竟然将铁给融化了，温度极其高。 “公子大才！我等甘拜下风！愿以公子马首是瞻。”化学小组的人被化学知识深深折服了。 感觉赵长青身上龙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环。 “知识就是力量！你们都是化学先驱，将来都是一方大学问家！知识就是力量，就是财富！” 赵长青开始主角的演讲，十分卖力。 五名术士听了赵长青的话，瞬间感觉变成了追求真理的逐梦者。 嬴政思索禁止私学之事，私学确实传播文化。 但是如果都跟这逆子一般想着造反，那就是破坏国家安定的祸根。 进退两难。 嬴政拉着赵长青到一旁，热切关心起来。 “吾儿，这么危险的事以后不要做了。刚才那些东西还有没有，为父帮你保管！”嬴政打上了铝粉的主意。 “老爹，你知道铝有多难提炼吗？你把我卖了也没有第二份了。” 赵长青连连摇头，整个中国古代冶炼史上就没有出现过铝的痕迹，就因为冶炼难度太高了。 嬴政感觉开了眼，高兴地离开。临走吩咐王离，拿到窑炉图纸。 “陛下，公子们回帝都了。”嬴政还没上马车，身旁人通报。 “都回来了吗？都有什么长进？”嬴政坐进马车。 “公子高还没到，公子扶苏和公子将闾已经到咸阳了。扶苏弄丢了三千斤铁，将闾跟公子高走私了九千斤精盐。” “都有长进啊！走，章邯。”嬴政笑了。 “左相称病拒不见客，胡亥拜访被打发了，扶苏去见了宗正大人子婴，将闾去拜访了右相。” 嬴政问：“扶苏没去拜见李斯吗？” 章邯摇摇头。嬴政叹息一声进了马车。 一众快马，直奔咸阳而去。 第52章 我想当墨家钜子，你有路子吗 赵长青送走嬴政后。 几日未曾回咸丰村，一直待在咸阳。 他数天内走遍咸阳城所有饭馆，考察餐饮业发展水平。 无论食物的色香味，啃得起已经吊打秦朝所有餐饮业。 赵长青大手一挥，面朝朝阳，意气风发。 “是时候开分店了。” 先秦人基本上是没有植物油可吃的，食用油几乎全部来自动物油脂，也就是脂膏，硬脂肪块叫脂，软的流体叫膏。 赵长青很担心会得三高，天天吃吃得都快吃吐了。 好家伙，一开始为了适应吃这些东西，一般要搭配韭菜、薤、葱、芥之类辛辣食材，来缓冲那股腥膻油腻。 久而久之，也就勉强适应了。 《礼记》中说“脂用葱，膏用韭”，说得没错。看来古人诚不欺我。 既然有了糖，用猪大油可以做一些中国传统甜点，比如桃酥一类的。 还没有面粉，这也是个事儿，石磨得加紧打造了。 西汉，随着砖的量化生产，民间出现了高台灶，这种灶台的形式，如今仍可见于中国一些地区。 赵长青已经让化学小组的人在准备砖窑事宜，干劲十足。而他负责理论指导。 签到系统就没有抽中过烧砖的窑厂图纸，只能一步一步摸索了，让人头大！ 窑厂已经盖好了，本来想去去求一求子婴的。结果嬴政一路绿灯，只要不造反，任他折腾。 反正赚了钱也是嬴政的，赔了就当以往的专利费了。 现在秦朝还没有出现灶台，只有出现灶台才能演生出中餐一系列的火候技巧。 赵长青不是吹，大秦帝国就是秦始皇嬴政想吃一个炒鸡蛋，那也是门都没有！ 不是厨子不会炒，而是没锅！ 在这之前，常见的炊具是楚霸王破釜沉舟的釜。釜有金属的，但民间用的往往是陶制。釜的问题在于器壁太厚，更适合煮。 什么，您问味道为何？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现在全秦朝只有赵长青家有铁锅，虽然看着不起眼，但是铁锅煎炸熬炖都能胜任，真乃神器。 这就是现在秦朝的饮食基础。 赵长青拥有的知识领先这个时代，他想不富裕都不行。 小爷实力不允许啊！ 中午才回到咸丰村，他已经有计划了。 思考完一切，推开窗口，扶着窗户大喊： “小九何在？” 小九从后院跑过来，气喘吁吁额头带汗，一笑露出小虎牙。 “公子！生了！”小九难掩满脸的喜悦。 “恭喜恭喜！谁生了？”赵长青连想都没想就出口恭喜。 转念一想，家里就一个女眷肯定不可能，什么生了？ “母猪！五个母猪都生产了！母子平安！” 我擦！ 母子平安也能这么用吗？ 赵长青一脸懵逼！ 他平常不管这些事，都是白灵负责，他主要负责大方向跟培训众人养殖。 很明显，赵长青培训地非常有效，看小九就知道了。 小九乐呵呵地一直傻笑。 赵长青倒也来了兴致，这母猪生崽还真没见过。 嬴政也想不到，两个多月前还是铁血无情的铁鹰剑士，现在成了猪仔的接生婆。 “算了算了，你去忙！” 小九一走，赵长青一下子迷糊了。这猪不是三个月的生产期吗？ 怎么还早产了？ 赵长青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自己这是接盘了！这母猪在买来之前就已经孕育猪仔了，所以才提前生产。 “可以开展下一步计划了。” 赵长青一笑，在计划表上打上一个勾。 “还有没闲人？给本公子来个喘气的！” “公子，家里就只剩你一个闲人了。”白灵推门进入。 一想也是，王离跟赵大哥安排去执行秘密任务。 嬴梵领着小二坐镇咸阳，筹划分店事宜。还有两个伤病员正在带薪休养。 其余都被自己派出去买柴，好像只有自己是闲人了。 “那你不也是闲着吗？”赵长青不服气说道。 “公子我刚刚签订一个五百斤鸡蛋的商契。貌似还是只有你是闲人！”白灵噘嘴嫌弃道。 “你懂什么，本公子在韬光养晦，筹划其他发财大计！” “公子要要搭建砖窑？”白灵突然问。 “你看得懂我的图纸？”赵长青眼睛一眯打量起来。 有意思！ 能看懂砖窑的图纸，那其他图纸她可能也能看懂。 “别想了，你画的所有图纸我都基本都可以看懂，就是不会造。”白灵有些惋惜。 “你怎么知道，莫非学过？” “我曾经跟随墨家学习，能看懂图纸不稀奇，这里简直是世外桃源，不愁吃穿，自由自在。” 白灵站在窗口说，转身笑吟吟地摊手看向赵长青。之前觉得白灵神秘，可能想到是墨家的人。 墨家机关术非常了得，所以能看懂图纸不是难事。 “能不能让我跟墨家钜子要个签名？字画也行！”赵长青非常想见传说中的钜子。 “墨家已经没有钜子了。树倒猢狲散，分裂成数个团体，一盘散沙。” “那我想当钜子，你有路子没？” 赵长青对墨家还是有些了解的，类似于政党一样的非常严密的组织，拉拢了他们多一份力量造反。 “秦国以法治国，已经做到了墨家理想中的平等，任何人都出人头地的机会。所以不再需要钜子了。” “初次见面时，你还要杀我谋财呢，怎么转变的如此之快？”赵长青可记得白灵可是口口声声反对秦始皇嬴政的，还要打自己钱财的主意。 介娘们看着可不像好人呐！不会是天使的模样和身材，蛇蝎的心肠。 “想换种活法，那不得花钱啊？”赵长青看着白灵澄澈的眼睛，诚恳地要命。 “那你还说跟秦始皇有仇呢！你可别殃及池鱼，我可是无辜的，大大的好人。” “公子，您可是天天喊着要造反！宣传什么科学，民主！还教什么持久战，闪电战……我还担心你们连累我呢！” 白灵坐下给自己沏了一杯茶，边喝茶边嘲讽赵长青。 “那你学过机关术吗？” 赵长青料定白灵肯定知道很多机关术！这可都是财富啊，必须得挖掘！ “公子，我脸上有东西吗？”赵长青一直盯着白灵看，引得白灵皱眉。 “有金子……不是……那个……有美貌！花容月貌！” “公子！出事了！”赵二急忙冲进院子，火急火燎。 第53章 接着奏乐，接着舞！ “什么急事这么不成体统！我怎么教你们的，遇事要沉着冷静！说什么事？” 赵长青给赵二倒了杯绿茶，赵二咕咚咕咚喝下，然后开口： “全咸阳的酒馆、饭馆、驿站，所有食物酒水大降价！好不容易培养的熟客都不来了！明摆着这是想要把我们挤破产啊！” 赵长青安心地坐下，还以为嬴政出什么意外了呢。 “多大点事儿，就凭他们这些丧家犬也配跟我玩价格战？”咸阳多是六国贵族，始皇帝一统天下，将他们全都迁来咸阳方便监管。 赵长青眼神冷峻，“敢跟我玩价格战，那我就玩死你们！” 白灵感觉赵长青身上散发出一种漠然寒气，直逼灵魂，跟之前完全就是两个人。 “你回去告诉赵老大，别人降价咱也降价，别人降多少我们也降多少！也敢跟我叫板！你们给我打起精神来，干他丫的！” 见赵长青胸有成竹，赵二心里就有底了。 “第二，把新蒸的佳酿上市，谁来买都加价三成，咱们店铺依旧原价。凡是参与降价的商家，就不用再跟他们做生意了。” “公子，商贾本就是为利而来，断绝交易往来，对我们不利啊。不如加价四成卖给这些不仁不义的家伙们！”赵二躬身劝解道。 “不妨先将与我们有商契的商家名单记录下来，看谁家打压我们，那过了这场商战后，再决定是打压还是拉拢。”白灵提议道。 “嗯，好！是我急躁了，就听你们的！”赵长青一锤定音，两人莫敢不从。 “第三，酒馆新店和分店的事抓紧，店一定要大，周围要有空地！东西南北四个方位都要有，位置差点交通差点无所谓，咱可以修路。不用给我省钱！” 赵二随即快马加鞭返回咸阳，片刻也不停留。 “家里还有多少钱？”赵长青要打价格战就得烧钱。 “除去王离带走的一千两黄金，家中剩余铜钱四千余枚，黄金一万三千多两，金两千多公斤。” 秦朝一般称金子为黄金，称金为铜，就是一些铜合金。 白灵翻出账册也着实一惊，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积攒了那么大一份家业。 此外，赵长青也接受以物易物，换得了土地山林和一些物产。 “公子，你现在也算是富甲一方了！下一步呢？”白灵见赵长青站在窗边不言语，遂问道。 “看！起风了！这些六国贵族的店铺我就收下了！”白灵顺着赵长青的视线望去，秋风扫落叶，漫地皆苍凉。 顿时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感。 赵长青这是动真格的了，不愿意被人拿捏。 “我去见老村长，你把家看好。”留下一句话，赵长青便出门。 “公子，我们此去何事啊？”汤泉跟在身旁，恭敬无比。 “搞钱！” 汤泉：“啊？” 来到老里正的家门口，篱笆小院夯土墙，木质房梁茅草屋。 屋门几块青砖和碎石铺成的小径。 “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老里正拄着拐杖笑脸相迎。 “老村长直呼长青大名即可，这么喊生分了不是！”赵长青紧握老里正双手，热情无比。 “那老朽叫你长青，你叫老朽村长如何？”老里正习惯了村长的叫法，却拒绝了老村长的名号。 赵长青也感觉多少有点打广告的嫌疑，而且还不给钱。 “嗯……长青……你此来何事啊？赵堂不是随你去了吗？”赵堂乃是老里正的儿子，随王离出去数日了，还未回来。 “我这次来是要带领更多的人致富啊！” 这场商战不得不打，赢了就能扩张开来。所以他要凿石磨，而有了石磨就能让他击败咸阳整个餐饮行业。 当时的人宁可煮豆子也不吃小麦，毕竟豆子只要煮透，口感也能松软细腻，麦仁就算煮一晚上，还是难消化。 没有石磨，小麦的吃法就只能煮麦饭，把去皮的小麦粒像大米一样煮熟，粘牙很难嚼烂。 “村长，我有一妙计，可令麦子变作美味的主食。” 老里正赶忙追问。 “公子但讲无妨！” 老里正随即附耳过去，表情变了又变。 “这是真的？”老里正难以置信，小麦竟然可以变成面粉。“长青啊，你果然是大才！老朽佩服佩服！” “村长你可要万分保密！”赵长青还故作神秘，他才不怕传出去，影响不了他。 老里正找了六七个年富力壮的中年人，成熟稳重听指挥，可以胜任。 而还有一个好消息，秦朝已经大面积种植黄豆了，不用为大豆发愁了。 “汤泉啊，你可用豆子可以做豆腐啊？”随即赵长青一路上给汤泉讲了卤水点豆腐。 石磨将会改变整个时代的饮食结构。 市场就是整个秦朝，凭借规模和速度可以拿下部分市场，下半辈子就不愁吃喝了。 有了面粉，秦朝人民也能提高生活品质，饮食均衡少得疾病。。 “看我不把你们打出翔来。”赵长青哼哼道。 接连两天，赵长青的家中叮叮当当响个不停，鸡犬不宁却无人厌烦。 皇宫之中，嬴政坐在龙椅之上欣赏歌舞。 “陛下，北方大捷，大胜东胡！”李斯传上战报。 “臣蒙恬亲率特种部队百人，身披吉利服效果极佳，采取闪电战法十天内骚扰敌军上百次，致使敌人疲惫不堪。承蒙天恩浩荡，陛下赐臣马鞍镫实属天赐之物，三千骑兵实力堪比一万铁骑，战力超群。大破东胡活捉东胡首领，消灭东胡人马上万有余，俘虏战俘三万，战马两万匹，牛羊上万。迷彩服和铁骑鞍蹬乃是神兵利器，东胡铁骑如同土鸡瓦狗，为彰显大秦天国上朝国威，我王仁慈之心与友好睦邻之意，遂释放东胡俘虏。东胡首领愿臣服大秦，于岁末亲率使团拜见我大秦皇帝，年年纳贡，岁岁称臣。” “好！好！好啊！”嬴政连说三声好，极为高兴。李斯也急忙歌功颂德一番。 嬴政看着歌舞小声说道：“公子们是不是知道公子青的身份了？听说被整个咸阳的商人们针对了。” “陛下，公子们也有门客，何况陛下经常出宫，消息泄露并不奇怪。”李斯理性分析。 “斗，看看谁技高一筹。” 嬴政饮下美酒，心情不错的吩咐道：“接着舞！” 第54章 煎饼油条豆腐脑 “叮！签到系统冷却时间已过！是否签到？” 一大早赵长青就起来炸油饼炸油条，打了个哈欠后，果断选择签到。 奖池疯狂转动，速度快到赵长青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速度逐渐慢下来，赵长青的心揪了起来。 已经锁定了奖池，里面的东西不抽光就不会换新奖品，心中默念一定要抽中啊！ “叮！签到获得奖励【造纸术碎片】x3。” 我擦！ 怎么变成碎片了！？ 过了好半晌，赵长青才回过味儿来。 这尼玛等于奖励缩水了啊！ 好…… 不接受还能怎么着。 造纸术碎片需要二十个才可以兑换，而他攒了只有十二片，根本没法兑换。 况且造纸术是他最想要的，赵长青最想要的是手工织布机。即使棉花没有种植，但是养蚕缫丝已经很成熟了，可以织丝绸。 “公子，豆腐脑做好了！”嬴梵跟赵长青在咸阳住了一夜，天还没亮早早干活。 对于赵长青来说，无利不起早。 今日早餐，油条油饼老豆腐。 也顺便看看自己的竞争对手们，还能撑几天。 “瞧一瞧看一看，祖传美食包灵验啊！油饼油条豆腐脑！早饭花样真不少！” 伙计们驾着马车，开始在咸阳街道吆喝，吆喝一圈下来，找准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原地摆摊。 化整为零，将咸阳街道分成四个区域，这是赵长青的主意，广撒网才能多捞鱼。 人们听到吆喝的也感到奇怪，出门闻到街上飘荡的葱油饼和油条的香味，口水忍不住地流，都围了过来。 “小哥，这是何物啊？” “这位大哥，此乃葱油饼，那个叫作油条，要不要来两个尝尝？全都是一个钱两个，豆腐脑一个钱两碗。” 小九露出虎牙，笑起来真可爱。 工具人，黑冰台！ “嗯！口感不错，葱油饼有一丝淡淡的香甜来十张！我家大人待会上朝，正愁吃什么呢！这次大人肯定满意！”大汉满脸笑容。 “兄长，看你就是当过兵的实在人！这两样东西搭配着豆腐脑味道才秒呢！看在兄长的面子上，不如送给咱家大人尝尝，也好让小弟表表情意！” 黑冰台在赵长青的教导下，全是无利不起早呢商人，满脸堆笑。 另一边，李三和赵三摆好了摊，有阵子没出门，可憋坏了。尤其是这几天天天听叮叮铛铛的凿石头了，耳朵都长茧了。 “二位兄台，敢问这卖的是何物啊？味道甚香啊！”来人是几个小吏打扮，估计也是去执勤。 “几位大人，这是祖传手艺，唤作珍珠翡翠白玉羹，听老人们说周幽王用它讨好宠妃褒姒，这才让冷如冰山的褒姒动了情意。” 赵三连忙呈上两碗，端放在桌上。小吏们看着豆腐脑，尝试吃起来，确实美味。 辣椒油的鲜香醇美，辣香四溢，喝完身上暖了起来。 “那这个呢？”小吏拿着葱油饼问道。 轮到李三发挥了。 “大人，此物名叫千层葱油饼，用猪油做馅，层层堆垒，一层一层的所以叫千层葱油饼。” “传说商汤宰相伊尹当厨子的时候上了这样一道佳肴，才俘获了汤王的心，才有机会发表政治观点，走向人生辉煌。” 众人纷纷赞扬，又问油条。 “此乃我家公子发明美食，名叫油条。长条形中空，口感松脆有韧劲。送各位尝尝！” 赵长青吩咐过，客人可以不买，但是你就是白送也得让客人尝到味道， “你家公子是？”人群中有人好奇了。 “啃得起少东家赵长青！”二人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个名字很有名。 “那不是我们老秦人里的茶圣吗？听说有些人打压你家公子啊！”小吏小声说道，茶圣大名已经传遍了咸阳，谁人不知。 “我还喝过啃得起的地瓜烧来着，开业酬宾送的美酒，堪称一绝啊！每每回忆，都是难以忘怀！”一老者回味道，看样子喜欢饮酒。 “我们不怕竞争！无论是菜品质量，创新菜品，服务质量，还是亲民的价格，我们也是秦国第一！” 赵三朗声道。 “说得好！一群丧家之犬，也敢跟我们老秦人耍把戏！”为首的中年人开口，众人都声援赵长青。 这才是赳赳老秦！ 类似的对话在咸阳街道上到处都是，伙计们忙的不亦乐乎。啃得起的名号再次打响，仅仅一个清晨，一顿早饭的功夫，啃得起获得了老秦人的支持。 “公子，他们都走了快半个多个时辰了。”嬴梵有点担心，走来走去。 “他们来了，你自己问问。” 呼呼啦啦进来一大帮人，都乐开了花。 “公子，油饼油条全都卖光了！五十多钱啊！”一个成年男人三个钱就能吃得饱饱的。 赵长青严格吩咐过，万万不能泄露制作工艺和原材料。黑冰台的人令行禁止，咸丰村的人也听赵长青指挥。 “我这边生意不太好，人家非要吃甜的，所以还有十几碗没有卖掉。”一人唉声叹气道。 “你就是笨，你不会卖给他不加调料的，让他自己回家放糖？”嬴梵笑骂道，引得众人哄笑。 豆腐脑甜咸之争，果然从古代就有了。 临近中午，赵长青要去看看竞争对手们的生意。 嬴梵跟在身旁，赵三负责打前站。 “天上人间？” 没想到秦朝还有这服务，不是被封了吗？怎么还有？ 嬴梵感觉赵长青眼神不对，连忙询问：“公子怎么了？这里如此冷清，根本干不过我们！难不成有什么猫腻吗？” “注意文明用语。”赵长青责备道。 “公子时常造反挂在嘴上，什么干他丫的，他大爷的。甚是粗鲁。”嬴梵嘟囔道。 赵长青：“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一走进去，掌柜很是客气：“本店全都半价！客官吃点啥？” “二斤卤羊肉，一盘筋头巴脑，一坛地瓜烧。”赵三看着墙上的菜单，专点贵的。 “哎呦，客官。这两天小店羊肉都卖光了，地瓜烧涨价五成，小店负担不起啊！要不点点别的？”掌柜的陪笑。 肉类库存消耗光了也很正常，毕竟半价卖客人恨不得都给买光了，谁不想少花钱多办事。 “还有什么吃的？”嬴梵扫视一圈，一两个客人，还全是素菜。 “蒸豆子，麦仁饭，苦酒。” 听罢，赵长青走了。 只剩掌柜摇头叹气：“哎！非要挤兑人家，这次赔的血本无归！东家也真是鬼迷心窍！” 第55章 嬴政：不装了！我摊牌了！ 三人昂首挺胸，走在咸阳街道上，已经开始策划买谁家的店铺了。 “刚才那家位置不好，不如天上人家那家。”赵三跟嬴梵争竞着。 “买下来开馒头房也不错，再招点人送外卖，直接送货上门。反正咱不差钱！”赵长青不停地打量周围店铺，得出结论。 “公子，前边左拐就是咱的分店，去看看？”嬴梵请示。 “三儿分店你就当掌柜的，工资我给你月盈利的百分之五，每月歇两天。” “公子，这合适吗？”赵三已经在憋笑了，太合适了。 “公子，我觉得不太合适，他一点积极性都没有，我觉得李三不错。”嬴梵见赵三还想玩欲擒故纵，想要收拾他。 “喂！头儿，你过分了啊！我怎么就不合适了？公子！我合适！”赵三倒着走路，面相赵长青自我介绍，业务能力多强。 “让李三给你当副掌柜！”赵长青一笑，李三遭殃。 “谢公子！”赵三笑得合不拢嘴，想着回去跟李三炫耀。 看完分店和馒头房的店铺，三人回啃得起，因为下午嬴政要过来。 嬴梵知道，嬴政过来是要给赵长青一个官职，但是具体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下午四点多，嬴政在章邯的护送下来到。 抬头看了看牌匾上赵长青的头像，连连叹气，这是什么玩意！ “呦！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坐！”赵长青心情不错，“还不快给老爷看茶？” 嬴梵沏上茶，又端来桃酥。 “来，老爹尝尝，下午茶！” 嬴政捏着一块焦黄接近棕色的桃酥，在赵长青的笑容注视下咬了一口。 干、酥、脆、甜！ “好吃？还带着温度呢！赵大哥提醒我您一会到，所以给你特意给您做的！”嬴政看看嬴梵，果然是好侄子。 看看赵长青，也是好儿子。 “拿个盒子，给老爷装一盒带着。”嬴梵下去提了满满一盒子，咣当一声放在桌上。 好侄子！嬴政很喜欢这个酥脆可口的桃酥。 “一天最多吃三四块，可不敢多吃，吃多了会胖。”赵长青肉疼地嘱咐道。 “儿啊，为父也有好消息告诉你！我给你捐了一个官，年底就可以上任。商贾之道终究不是正道啊，当官可以光宗耀祖。” “捐官？那得花多少钱啊！还没有实权，我不当！耽误我挣钱！” 赵长青很清楚，捐官都是无足轻重的官职，没有实权。 角落里站着的嬴梵感觉气氛有些尴尬，所以接过话茬来继续说道： “公子，这都是老爷的一片心意，您可以不喜欢，可老爷已经花了钱，退不了了，那可就打了水漂啊！” 赵长青听完有些纠结，捐官花费可是很高，虽然都不是些有实权的官职，可是钱已经花了。 嬴政给嬴梵一个肯定的眼神，不愧是我嬴氏儿孙，脑子就是快，直接抓住赵长青的软肋。 “孩子，你还年轻，你没有经验，你不懂，这里面的水很深，商贾之道甚是深奥，你把握不住。”万万没想到嬴政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 赵长青十分不忿，“老爹啊，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现在也是腰缠万贯的富二代了，而且凭自己本事吃饭，怎么就把握不住？” 看着嬴政眼神躲闪，赵长青抓住时机问道： “老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赵长青紧盯着嬴政的眼睛，盯地嬴政竟微微有些发慌。 嬴梵在一旁也是手足无措，看样子公子青对嬴政的身份怀疑了。 “儿啊，何出此言啊？”嬴政想着糊弄过去。 “国家禁止买卖耕牛，而老爹你仅仅一日之间就跟咸阳廪牺令签订了六七十头牛的商契，这还不值得怀疑吗！” 嬴政看着公子青认真的眼睛，看样子公子青已经怀疑了。 “还有民间不能私开砖窑，官府都没来查封，都是老爹出手的？” 赵长青越问嬴政心里越发虚，连忙让嬴梵倒了一杯茶。 “还有这十个大汉，他们都不是普通人？”嬴梵瞬间慌了，公子青脑子终于正常了。 “还有我家丢的那些地瓜紫薯是不是你派人偷的？” 嬴政想说不是还全都是，一时间也无语了。 “老爹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要告诉我，那你多给开绿灯不就行了，犯不上这么吃苦受累，我都瘦了。” 赵长青的抱怨让嬴政以为他全知道了。 ”儿啊，为父担心你压力大，担心你卷进权力的斗争，所以出此下策啊！”嬴政愧疚道。 嬴政正想解释，可是赵长青却没有丝毫生气，他也是欲言又止。 “老爹，你说你你至于吗？你是有多害怕秦朝律法，凭什么你就不能有私生子了？谁还没有个年轻气盛处处留情的时候了？” 逆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再说了，老爹你也没短我吃，短我喝啊！抚养费从来就没少给过，你不用内疚，你是个好父亲！” 嬴政听的心里酸酸的，这逆子怎么如此懂事，帝王也是寻常人，人心都是肉做的，嬴政的心瞬间就融化了。 说什么也得给个大官，治粟内史挺适合赵长青的。 “为父也是主要是担心你被卷入权利斗争，哪个帝王家的儿孙得以善终啊！我也是心疼你啊！” “大秦律法没有规定廪牺令不能有私生子，您老把我藏着掖着，搁这山沟沟里待着，犯不上啊！” “为父也是有苦衷啊！你兄长他们都有实权，羽翼已丰，你还是个傻孩子……廪牺令？” “对啊！能掌管祭祀牲畜，秦朝禁止耕牛买卖，所以只能是廪牺令啊！怪不得人家咸阳县丞都卖我面子，都是老爹的人情啊！” 嬴政长出一口气，还以为东窗事发了。 结果没成想赵长青推理来推理去，竟把他推理成廪牺令了。 跟皇帝是云泥之差！ “等秦始皇嗝屁了，你手中那些牛羊牲畜就是咱自己的了，再雇佣一帮农夫养殖，这样还能维持咱地盘内物价稳定，人民生活水平不受到破坏。” 赵长青如数家珍的说着，却没见嬴政的脸色越来越黑。 尼玛！！ 这逆子！！！ 嬴政差点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 真是禀性难移啊！ 这逆子怎么脑子里想的全是造反的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 哪个造反的跟他想的一样多啊！ 这哪是造反啊，这分明是治理国家。 嗯？ 这逆子在治国民生方面有两把刷子，嬴政想着让赵长青做个官，慢慢了解大秦民间疾苦，也就不会再想着造反了。 “我是咸阳廪牺令，给你谋了个咸阳都水丞的官职。”嬴政借坡下驴的说道。 第56章 秦始皇打钱 “老爹我没听错？都水丞可是实权官位，你花了多少钱？！” 明面上买官卖官都是存在的，哪怕是唐宋元明清以及现代的长安那，只要钱到位，官职给你安排匹配。 “粟五万石。” “什么！花这么多钱捐了个官！”赵长青心疼地想要吐血，老爹太败家了。 赵长青有点站不稳，花钱如瀑布，挣钱如滴水。 一石粟价值三枚钱至五枚钱之间，最少一万枚秦半两钱。仅仅买了个水利局二把手的官。 “给你买了个爵。” “什么？还给我买了爵位？爵位有什么用，纯粹是个漂亮帽子，有什么用啊？”赵长青真得感觉要吐血了，老爹单单五万石粟买个爵位。 “只是个左庶长，我儿何以如此高兴？”嬴政不解，这个逆子一个十等爵位就打发了，这点出息！ 爵位岁俸以石为单位，一年发一次，也就是年薪。 最初的等爵位公士，年俸禄50石粟。嬴梵爵位大庶长，年俸900石粟。王离未继承彻侯爵位时，跟嬴梵爵位差不多。 王离现在继承了王翦的爵位，食俸1000石粟。也就是他五十年的俸禄才相当于赵长青买爵位的钱。 “让我静静！”赵长青慌忙喝了两杯茶水，内心激荡。 老爹太败家了！ “儿啊，为父还为你捐了官呢！咸阳都水丞。” 赵长青咽了口唾沫，缓了缓神。 “说，花了多少钱？” “黄金五千两而已，不买个实权官职，怕我儿施展不开才能。”嬴政郑重说道。 嬴梵的表情有些凝固，他们感受到赵长青心碎的声音。 “罢了，罢了！钱是王八蛋，越花越划算，再赚就是了。反正就当一年，也不是什么苦差事。” 嬴政听完略微沉默，几个呼吸后再问道，“你就这么笃定秦始皇会死，对？” 章邯听了差点冲过来，一众影密卫直接围杀赵长青，可是他是皇子，听说脑疾痊愈，连祖龙都有几分欣赏。 见嬴梵没有反应，肯定是司空见惯，听得多了也就不觉得奇怪。而且公子青并不知道嬴政真实身份，只把他当做廪牺令。 “为父有些好奇，若明年始皇帝未死，到那时我儿究竟会做如何选择？” 嬴梵听了，立刻明白，这是给公子青打预防针，千万别被陛下的身份吓到。 “明年祖龙不死，这是不可能的事！光嗑药就得嗑死！除非出现奇迹，要不然老爹你不会如愿的。” 赵长青一听老爹居然跟自己抬杠，也懒得跟他置气，以他素质教育的历史素养，明年绝对死。 但是常人一定不会相信。 就像有人突然告诉你，“我，秦始皇，打钱！”，即便他是真的，你敢相信吗？ “老爹你要说对了，到时候我什么事都听你的。你叫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让我去跟匈奴做生意，我就不卖给东胡一毛钱东西！” 赵长青豪气冲天说道，这傲娇的小眼神，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大丈夫顶天立地，此言当真？” 嬴梵明白了，自己这个傻弟弟是被套路了，到时候让他干啥也得顶上去了。 “当真！” “要是我猜对了，老爹你怎么办？”赵长青也不是善茬，赌约双方都得有赌注，要不然太吃亏了。 “好小子！商人果然都是赌徒！要是我赢了，你就老老实实当官，听我的安排。要是我输了……我就，削杆为旗，斩木为兵，跟你干票大的！” 天子一言，伏尸百万，血流千里。 嬴政这是有多喜欢这个皇子！不惜血本让他为老老实实做事，别想什么造反之事。 看着赵长青的笑容，嬴政也笑了。 越大期待，明年自己穿着龙袍，在朝堂之上，看着这逆子行礼的时候。 到时，这逆子作何感想？ 不过若是他当场吓尿，丢的还是朕的脸面。 此刻赵长青眼睛都亮了，双目射出激动的光芒，连忙抓住嬴政的一双大手。 “赵大哥，赶紧拿笔墨！老爹你可不能出尔反尔啊！咱立字为据！” 章邯都被赵长青惊到，这个皇子越来越有意思了。 一张微微发黄的a4纸，嬴梵迅速写好赌约，嬴政觉得太过于较真了，只不过嬴梵手速太快了。 “儿啊，这是何物啊？如此轻薄光滑，还透光，书写方便，便于保存。简直是神物啊！”嬴政急忙转变话题，他才不想签字画押。 因为这太蠢了，流传出去，脸面何存。 他早就知道公子青有这样的书写工具，只是公子青一直以工艺复杂为由搪塞过去。 久而久之，没把纸放在心上，秦朝用竹简和布帛书写惯了，也没太放心上。 “这是纸，造起来格外麻烦，以后再说。您还是先签字画押，按手印就行，对，就在这！” 嬴政极不情愿地签字画押：赵政。 赵长青看着赌约，得意满满。 如果他看的懂这两个字，他一定会发现，他老爹的名字跟秦始皇的名字一模一样。 “对了，老爹你跟秦始皇名字读音相同，不用避讳皇帝之名吗？”赵长青突然问道。 “公子，老爷的名是正义之正，而当今皇帝陛下是政通人和之政，而且老爷在官场上也有避讳名。” 嬴梵把节奏拉了回来，这也是嬴政交代的任务。如果到了都水丞之位上，问及自己的名字恐怕会漏馅。 “呦！老爹，你还挺讲究！你在官场上叫什么名字啊？” “赵冠，王冠的冠！” 嬴政说了一个假名字，丝毫没怀疑。作为咸阳廪牺令的名字，反正李斯都安排好了。 “那行！过几天我就上任，反正老爹都把关系给打典了，还是世家大族的推荐制度好啊！”赵长青感慨。 嬴政总觉得赵长青在挖苦这个选官制度，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以他现在的层次还不能接触这样的国家大事。 “什么冬灌任务来着？”嬴政忘记了什么任务，索性叫章邯回答。 “黄河区域万亩冬小麦。”章邯恭敬回答。 既然成为咸阳都水承，主管咸阳水利，灌溉也是其中之一。 “当副局长了，真佩服自己。” 嬴政见赵长青一点也不担心冬灌任务，觉得这小子是年轻气盛。 他当年继承王位，不也是吃足了苦头才亲政。 这小子还是嫩啊！ 等着吃苦头！ 嬴政心里想着，觉得让赵长青吃一吃苦头也是好的。 …… 于此同时。 咸阳城内的某一处地方，有数人在交谈着。 “什么？！你说父皇去了一家民间饭馆？” “章邯大人在，我们的人没法近身听到谈话内容。” “换身装扮，去亲眼见见子婴兄长推荐的人。” 第57章 南海客商 “殿下，大公子和小公子都看着呢，我们这么去会不会让人发觉？”仆人担忧。 “我不去也不会放弃监视。府邸中各自的眼线谁还没有几个了，担心何用。” 此人身高八尺，皮肤被晒得发暗，但是隐藏不住的是眉宇之间透露着的那一股傲气。 高高的束发冠，却没有秦人常见的八字胡，腰挎佩剑系挂佩玉，体格健壮。 这人正是公子将闾，秦始皇嬴政的儿子之一，公子扶苏的弟弟，公子胡亥的兄长，也是有望继承皇帝的皇子。 南海郡的监察御史，深得嬴政器重，要不然嬴政不会派他去监军赵佗的七十万军队。 曾投身军旅血洒疆场，立下军功，拥有十六等军功爵，然后就被嬴政调走跟随赵佗治理百越之地。 “殿下说的对。”仆人也是武将出身，星眉剑目，身材偏瘦，看不出是征战沙场的大将。 “高弟还没到咸阳吗？”公子将闾伸直双臂，随即两个仆人替他更衣，换上一身南方气息的装扮。 “公子高殿下在沿途交接货物，所以有耽搁。”护卫解释道。 “咸阳空气干燥，气候有些寒凉，不如南海四季如春。”南海郡在今天的两广地区，气候确实比北方内陆舒适。 “殿下，我已命人将子婴大人推荐之人身世资料查清，殿下要看吗？” 护卫给公子将闾整理好袖衽，将闾点头。 “此人名叫赵长青，咸阳咸丰村人士，青年商贾。茶叶就是此人发明的，所以人称茶圣。另外此人精通酿酒，地瓜烧闻名遐迩。坊间传闻，精盐之术也是此人发明。没跟随大家学习过，完全是自学成才。从扶苏的人那里打听到，此人可能师承墨家钜子。” 将闾听着闭上了眼睛，“还记得好几只军队从桂林郡借道奔往象郡吗，原来追捕那个不成才的墨家钜子啊！” 睁开双眼：“此人是实业大才！不似那般打着劫富济贫旗号的分支，或许是秦国墨者。此人有何嗜好？” “此人爱财如命，但为人恪守原则，深得村民拥戴。” “甚是有趣啊！” 啃得起内，赵长青送走嬴政，心里有些肉疼，毕竟花了不少钱。 “哎！获得了一张咸阳都水丞体验卡，期限一年。”赵长青叹气。 骂骂咧咧地走到后厨，众人在磨面粉，黑冰台已经上了，为了让牲口歇一歇…… “得！没有蒸屉和屉布，这可咋整？” 赵长青陷入冥思苦想。 “殿下，此人正在跟咸阳的六国饭馆进行价格战，已经坚持了四五天了，隐约占了上风。” “是扶苏的那些朋友？”，护卫点点头，“非要自导自演雪中送炭，多年未见，虚伪不减当年啊！” “殿下慎言！放心隔墙有耳！还是避免不必要的危险。” 怪不得没有赵长青更详细的资料，公子将闾的势力不在咸阳，人手不足导致消息闭塞。 一路来到啃得起，看着牌匾，感觉甚是有趣，咸阳街道其他的餐馆都半死不活的。 “小哥，来一桌！”护卫把菜全都点了一遍，还有好多没听过的食品。 “你们东家在不在，久闻茶圣大名，想要一睹风采。不知可有机会？” 咸丰村的伙计自然不认识公子将闾，本着服务第一，上前热情答话。 “客官，我家东家有事实在忙不开，要不您有事招呼我？” 赵长青吩咐过，不能让什么阿猫阿狗的见他，他很忙。 “小兄弟，我们是南海郡客商，运输北方货物去南海，想要跟赵公子做点小买卖。”将闾微笑解释道。 伙计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听到南海客商，想必会订购食品赶紧去通知了。 “东家，有南海郡的富商想要跟您谈谈，想必是要订购货物。” 赵长青一听有生意，瞬间兴趣满满。 桌上此时摆满了食物。 酱马肉，马肉肠，油饼，油条，豆腐脑，麻辣火腿，酱爆猪肘子，酸辣豆芽菜，炸鱼条…… 将闾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看着一桌子美食也不淡定了。 “客官，这是您的酒，这是东家赠送您的梅子酒和蜂蜜酒。菜已经上齐了，您慢用！您先享用，东家马上就忙完了。”伙计上完菜就下去了。 将闾作为皇子见识广博，北方打过匈奴，南方打过百越，东巡去过胶东，天府之国巴蜀之地也生活过。 好不夸张地说，皇子里面见识最广的就是将闾了，可是他依旧被面前一大桌子菜惊到了。 他从来没见识过的东西， “小哥，这是何物啊？”将闾指着黄白之物问，口感柔软，外表油亮，带着淡淡的清香。 “客官，这是炒鸡蛋。” 炒鸡蛋？ 鸡蛋可以炒吗？ 将闾又吃了两口，简直爱不释手。其他菜品也堪称人间美味，豆腐脑软嫩多汁入口即化，马肉肠硬中有软嚼劲十足，薄如蝉翼红里透亮的火腿，炸鱼条蘸咸酱…… 饮下一口梅子酒，清新爽口，略带一点梅子的酸甜，所有的油腻都被冲淡。 将闾心中想着，恐怕父皇嬴政也没吃过这么美味的佳肴。 赵长青见到将闾二人吃得开心，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想要俘获一个男人的心，就得俘获他的胃。先用美食俘获他们的味蕾，然后谈什么就方便多了。 “敢问哪位是南海客商？”赵长青故作不知。 “那公子一定就是传闻中的茶圣了？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将闾请赵长青一同坐下。 “您不会只是跟我单纯地寒暄？”赵长青开门见山问。 “爽快！我往来南海，买卖货物挣个辛苦钱。不知公子有兴趣合作吗？” 赵长青干笑两声，不为所动。 “小店拿得出手的只有菜品，长途跋涉已然变质，实在想不出有何物品。” 送上门的客商，难保不是对手们的手段，小心驶得万年船。 “那我运输的货物可以给低于市场价的优惠，其中总有公子中意的。”将闾也不兜圈子，敬了一杯酒。 “胳膊粗的竹子有吗？如果有更粗的更好。” “要多少？”将闾不解，脑中迅速思考有何用处。 “有多少要多少！”赵长青接过竹简转头，看着将闾的眼睛霸气说道。 将闾心中一惊，觉得这个眼神是那样熟悉，温柔的目光中潜藏着一只猛虎。 第58章 针对啃得起的谋划 将闾头脑里闪过自己十几岁的时候，父皇嬴政还不是皇帝的时候，那种温润却又潜藏爆发力的眼神。 “赵公子，您没开玩笑？要真么多竹子干吗？莫要与我家主人打趣。”将闾护卫问，将闾缓过神来。 “哈哈，这是商业机密啊，不能泄露。过几日我有一批新产品上市，数量巨大到你们吃不下！绝不会让你家大人失望！” 赵长青信心满满，家中在连夜加班凿石磨石碾，现在他才拥有四副磨盘，根本无法短时间将小麦变成面粉。 “那我就翘首期待赵公子的惊喜！回去清点一下库存，明日赵请公子前去验货！”将闾拱手道。 赵长青斟酒，一杯饮下，算是口头订约。将闾带走赵长青的货品清单，回去准备。 临走又要了整整一桌佳肴带走。 “殿下，不是吃过了吗，怎么还要一份带走？” “去皇宫！” 将闾要去给嬴政献上美味佳肴，嬴政什么美玉宝物没见过，反而是美食格外珍贵。 “你可知我父皇格外喜爱食鱼？” “略有耳闻。好像陛下不喜欢挑鱼刺。” 嬴政出了名的爱吃鱼，但是反感鱼刺，要不然之前吃到鱼丸那么开心。 “徐福当年将吃了仙丹的鲸鱼肉带给父皇，父皇非常喜爱，肉质鲜嫩多汁，而且没有鱼刺。” 护卫听明白了，陛下这是对普通鱼肉瞧不上啊。 一路快马加鞭，直奔咸阳王宫嬴政所在。 啃得起门庭若市，顾客坐满了。 大家都对面食格外喜欢，从这些天油饼油条的销量来看，热情不减反增。 “外卖情况如何？”赵长青象征性的翻了翻账本。 “公子，今天上午了接了五百份油饼预定，各样菜品也是三四百份，已经派人去送了。”嬴梵欲言又止。 “不过有个问题？”挣扎一下说道。 “人们问我们的外卖叫什么名字，也叫啃得起吗？” 自己也有外卖团队了？赵长青心中一喜，还得起个名字。 “吃了吗？不好不好！美美的团儿？不行一看就是杀熟，不好不好！” 赵长青提出一个方案紧接否定，嬴梵看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有何高见啊？”赵长青问嬴梵，毕竟他才是掌柜，总得让掌柜出出主意。 “急急忙忙地送到各家府宅，不如就叫宅急送！” 赵长青眉头一皱，这是巧合吗？来自两千年的历史巧合？ 这可跟自己没有关系啊！ 这是古代人的主意，如果想要起诉就起诉嬴梵。 赵长青心里默默的想着。 “好名字！给他们配备专门的运输工具，饭菜一定要装好了别给洒了汤漏了菜。” 赵长青又仔细嘱咐一番。 “公子，你买竹子是要乘放汤品？”赵长青盯着嬴梵，露出笑容。 粗的竹筒加工加工就相当于碗一样，加上塞还会避免洒了漏了的情况。 “我的好掌柜，你只猜对了一半。还有其他用呢！” “乘面粉吗？”嬴梵打量四下无人小声问。 “你家木桶是用竹子做的啊？”赵长青笑道，嬴梵猜错了。 …… 此时，一间凉亭中坐了许多人，似乎在谋划什么。 “汤三爷，您可是最有盛名的庖厨，您有何高见啊？”一个男人拱手问道。 “咱们六国旧王族贵族一定要抱团取暖！” “把那个啃得起整垮！敢跟我酒水涨价！我可是楚国王族！一个泥腿子也敢跟我们斗！” 一众人群看穿戴就是六国贵族。 他们的生意被赵长青搅和了，心中怨气十足，凑到一起发泄不满。 捎带手在一起开个会，拿个主意将赵长青的啃得起吞并。。 “静一静！静一静！” “咳，嗯……” “我们可以发动自己的人脉，去咸阳各部进言造势！”年轻的汤三爷捋了捋胡子，满面红光地开口。 “汤三爷，您给说一说，大伙听您的！”随即一众附和。 “哪里哪里，汤某先听一听各位都有何高见，都说一说！” “啃得起的东家和掌柜都是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我们可以反对没有经验的年轻人管理餐馆，说他们有违商贾之道，进行恶性竞争，扣一个奸商的帽子！” “对！此外啃得起卖的都是些新菜，我们的庖厨吃了好多次也没办法复原出来！反对他们不做传统食物，抛弃饮食传统！” 汤三爷看差不多了，也有一个主意。 “啃得起卖了很多油炸食物，油这么金贵，他们却如此浪费，可以给他们扣一个浪费油的帽子！” 汤三爷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前两点有些牵强，只有汤三爷这一条才是釜底抽薪。 “也不知道炸油饼油条的油哪来的？油膏成本太高了！他们的东家难不成是个傻子？” “依我说啊，这个油饼油条的材质是什么才是重点！知道了材质我们就可以复制出来，也可以售卖！” 角落中一个男人闭口不言，静静听着大家的高见。 “吃相真难看。”他说了非常小声的一句话。 “文大人，你有何高见啊？” “我头脑愚笨，想不出。”文大人摇摇头。 …… 当这些人的聚会结束后。 一个商人晃晃荡荡的，悄然走进了啃得起。 “公子，有位河东郡客商想见您，他说他是尚食轩的掌柜。” “赶紧请进来！”一听饭馆名字，打起精神。 这是咸阳城很有名气的饭馆，只是平时非常低调。 “我就是赵长青，敢问尚食轩掌柜何故来此啊？”赵长青拱手相让，把人请进单间。 然后文润便把刚才众人商量的事全说了出来。 “文兄轻财尚义，业商而无市井之气。小弟小弟佩服佩服！“ 赵长青很感激文润将事情提前告知他，这样可以提前应对。 “长青老弟太客气了，我长你十几岁，你称呼我文兄即可。” 文……兄？虽然感觉有一丝尴尬，但还是喊了一声文兄，二人所聊甚欢。 “现在祖龙皇帝对商贾放开了限制，现在好多商贾捐官呢！” 赵长青一愣，这应该说的不是自己？ 很有可能咸阳有头有脸的六国贵族都捐过官，反正他们又不缺钱。 就是不知道他们捐了什么爵位，比不比自己大。 “他们有些降低成本的手段更可恶，就算我知道他们往酒里掺灰，可又能怎样？也证明不了。”文润叹气。 酒掺灰？ 古代的酒都是粮食酿造的，酒精度数低，保存期限短，所以容易过期。 一旦过期，酒就会发酸，发酸的酒对人体是有害的，不能喝。但是往发酸的酒里倒上石灰之后，酸碱中和，酸味就会消失。 赵长青也是叹为惊止，真是方法总比困难多啊。 “我有办法证明。”赵长青一拍胸脯说道。 “长青兄弟，你当真有办法证明？” 第59章 赵长青的套儿 跟文润一直聊到傍晚，赵长青感觉涨了不少见识。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行万里路再读万卷书才更有感悟。 “朝闻道，夕死可矣！”赵长青感叹道。 “王离应该到家了？正午就快到了，现在应该在家安顿好了？”赵长青问身旁嬴梵。 “到家是到家了，就是还没安顿好。收购的小麦太多，一下子放不开。” 嬴梵跟在身后解释。 “去找一些猫，粮仓可不能有老鼠。这些小事让伙计去做。”赵长青吩咐道。 “那公子给我单独安排任务吗？”嬴梵想做一些有挑战的事情，天天管饭馆，快憋疯了。 赵长青迎上嬴梵跃跃欲试的目光，顿了顿，开口道：“给你个冬季大棚的任务。” 嬴梵的表情从激动到疑惑，然后又变成激动，很快就去实行了。 大棚的技术难度并不高，原理他之前也曾讲过。 唯一的难点就是塑料薄膜。 若想在大秦推行大棚种植，那么首先要有个完整的化工体系才行。 对于一穷二白的赵长青来说，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过他来到大秦这么久，总还是有点‘存货’的。 只是那点儿存货，也就勉强只够他自家用，想要推行的话，怎么也得初步建立起工业体系之后了。 “唉……以前还想着签到得成品方便快捷。” “如今看来，鱼终究只是鱼，总归不如渔来的稳妥……” 赵长青看了看系统空间里的几份图纸碎片，心中默默念叨着。 想要将这个时代推动到工业时代，只靠他自己肯定是不行的。 遥想当初没穿越前，他曾看过的某部作品，足有500废材才成了大事。 嗯…… 要重点培养人才了…… …… 时间又过了两日，赵长青才回到咸丰村。 他之所以不提前回来，是想让王离自己解决问题提升能力。 不能事事都让他操心，作为管理者，这不是他该关心的。 “公子，按您的吩咐，以赵长青的名义收购了一万石小麦，全都存储在后院，这是目录。”王离递上商契让赵长青过目。 赵长青扫视一眼，收了起来。他不认字，但不耽误信任王离。 他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家的围墙大了不少，养殖场周围的一大片区域都用夯土墙圈了起来。 估计工程量不小，庆幸得亏没回来，要不然还得一起干活。 “公子，这是以天上人间和一品轩名义收购的六千石小麦。还有以其他几个大饭庄名义收购的六万石。共计六万六千石小麦。” 王离又递上一张又一张商契，最后递上的是清单。 “其余粮食没能全都运来，怕引起注意，所以在当地建造了六个粮仓。”赵堂解释道。 “干得漂亮，都记上一功！” “谢公子！” “村外粮仓由赵堂负责监管，抽调十二人去管理。没意见？” 赵长青问王离，王离表示同意。 送走赵堂，赵长青这才笑吟吟地开口：“辣椒收成怎么样？” “我按照公子地图标注，根本找不到公子说的辣椒田。于是我往相反的方向走了几里地，终于找到一片干枯的辣椒田！” 王离前面语气十分平坦，往后就是惊喜了，实在按耐不住。 “可能当时我就迷路了。”赵长青不好意思的说道。 “收成很好，干辣椒有七八麻袋。” 王离说的麻袋是用麻编织成的袋子，不是现代所说的麻袋。 “公子，我有个事得跟你说。”见王离这么严肃，赵长青附耳过去。 “摘完辣椒一定要洗完手才能撒尿。”王离说完自己也笑了。 温暖的气息让赵长青的耳朵好不舒服。 “辣手摧花？” 随即二人笑的前仰后合。 “现在给咸阳街道上那些商人放出消息去，本公子以市价两倍的价格收购小麦。” 看着赵长青信心满满，王离不解。 “公子您这是唱哪一出？两倍市价可就是一石四钱，我们有六万多石吃到什么时候？难道是给军队提供面饼作为军需品？” 其实王离以为赵长青在为明年造反做准备，试图从他嘴里套话。尽管赵长青正常了一阵子，但让人担心他哪一天就犯病了。 王离的话点醒了赵长青，他可以做面饼卖给军队快速消耗库存。 他的目的是让六国商人高价囤积小麦，他们没有石磨只能砸在手里，自己多收一点也没问题。 “我们有石磨就可以磨面粉，可以往外卖面食，不用担心销量。我已经把咸阳大部分小麦都买了过来，其他商人想要买就只能加价，我们匀他们一点不就行了吗？” 赵长青嘿嘿一笑，王离明白了，他不是要造反，起码不是现在。 “他们就一会会囤积小麦吗？” “他们现在对我恨之入骨，就算为了不让我得到他们也得高价囤积。而且我会公布油饼油条的做法，售出一部分面粉，他们更加疯狂地囤积小麦。” “等他们反应过来没有石磨就把小麦砸在手里了！”王离恍然大悟。 “公子你真阴险！”王离调侃道。 “你跟这群人讲道德没什么用，这两天搞什么净化饮食行动，咱们店里的人流量少了三分之一。” “那嬴梵没有骂街吗？”王离想到嬴梵火冒三丈的样子就觉得好笑，遂问道。 “他有任务，去盖蔬菜大棚了。”赵长青活动活动肩膀，要去看看硝的制备进度。 “他姓嬴吗？”赵长青问，王离意识到犯了个错误。 “还不如叫赵一好听呢。你去问老里正，他知道赵老大在哪。” 赵长青根本没放心上，跟秦始皇同姓怎么了，那也未必都是皇亲国戚啊。 “眼下只等对手进入我的套儿就行了。”赵长青笃然说道。 此时白灵走进房门，刚好听见他们的谈话，王离借机退下。 “公子，你们刚才说到什么套儿？”白灵不解。 “圈套。”赵长青连想都没想回答道。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 “大家都那么忙，有没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做？” 王离刚出差回来，嬴梵去建蔬菜大棚，赵三去造蒸屉，李三找人编制麻布，化学小组制造硝石，赵二管着啃得起。 其余黑冰台的人负责监督和凿石磨还有磨面粉。 只有她闲着，除了每天跟女工人捡鸡蛋，就是看着别人忙忙碌碌。 “水利懂不懂？灌溉工具图纸有没有？”赵长青腼腆一笑，内心有些猥琐。 “不懂。灌溉工具嘛，我知道一点点。怎么了？”白灵嘟嘴笑道。 “当官了，咸阳都水丞。” “你还有这本事呢？”白灵脸凑的极近，笑着盯着赵长青。 四目相对，有些尴尬。 “花了好些钱买的官儿。我有些想法，看你这墨家机关术能不能帮我看看。” “还有！别问多少钱买的，你问我跟你急啊！”赵长青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说道，他不想回忆这个令人痛苦的数字。 白灵乖巧的点点头，忍不住笑了出来。 “公子说，有什么想法？” 赵长青回忆水车跟筒车的结构，用笔画出大体结构，想着如何让其运转。 白灵不愧是学过墨家机关术，添添补补，两人真的把水车和筒车给还原出来了。 “后天上任，能不能打赢这场商战，就看这筒车和水车的了！” 第60章 新官上任与三盆冷水 “爱卿，朕有些担心，公子青能否担当得起都水丞重任。毕竟那是内史一半的土地。”嬴政坐在威严的大殿上，眼神中有些许担忧。 北方大破东胡，面对匈奴压力轻松不少，南方百越早已划入秦朝版图。 那他究竟担心什么？ 还不是怕赵长青会误了农时，毁了咸阳万亩良田。 大殿之下坐着左相李斯，能有皇帝赐座，整个秦朝也超不过一手之数，而李斯就是其中之一，可见其分量多重。 “陛下，但凡大才必有一个成长的过程。商君辅佐先王孝公富国强兵，武信君以连横之术辅佐先惠文王，无不是经过厚积薄发，公子青虽有才华，但还缺乏历练。” 李斯拱手执礼道。 他现在年老体弱，经过赵长青莫名其妙的点拨，他也萌生归隐的打算，回家享乐也挺香。 “大公子从小就有您的教导才得以仁良贤德体恤万民，公子将闾受将军赵佗熏陶文武双全雄韬伟略，公子扶苏有赵高大人教导才深谙法度严谨细腻。可公子青情况又略有不同，陛下当理性看待，切莫着急，让他有一个成长空间磨砺自身。” 李斯一席话把三个公子夸到位，然后说赵长青没有老师教导，委婉说出了背后之意。 那就是赵长青没有后台。 “朕何曾不知，自从脑疾恢复，这逆……公子青便成了商贾奇才，只不过太过天真烂漫，怎么应对的了人心之恶？” 威严的大殿中回荡着嬴政的叹息声。 那‘逆子’二字就要顺嘴出口，不过好在及时纠正了一下。 但李斯何许人也，早就知道嬴政想说什么。 正因为知道，所以他此时憋笑也憋得很是辛苦。 赵长青是有才能，但他对付不了人心险恶，就难以坐到更高的位置，总不能让他做一辈子商人。 “罢了罢了！真金不怕火炼，让他磨砺一番！” 嬴政叹了口气，挥手令李斯退下，随后又召来了章邯。 “章邯拜见皇帝陛下。”章邯右膝跪地，双手抱拳恭敬行礼。 他是皇帝的贴身保护侍卫，担当武职，不需要全跪。 “咸阳新上任的都水丞，你派人留意一下。” 章邯迟疑一顿，不过却知趣的没有多问，迅速领命退下。 但他心中也疑惑不已。 陛下为何对这个私生子如此看中。 嬴政有二十几个子女，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假以时日都是栋梁之才，何必对一个有造反倾向的皇子如此宽容。 而且章邯也没想到嬴政突然把公子青安排到水利部门，难道陛下有意为之？ 如果让他进入政治权利的内部，那公子们之间必然会爆发无数明争暗斗，或许这才是陛下的心意。 “互为磨刀石嘛？”出了森严压抑的大殿，章邯抬头看向湛蓝天空，微风推着白云，阳光和煦照着他的脸。 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快速走出宫门。 …… “公子，你怎么还看着天空发呆啊？该去都水司上任了！” 嬴梵喊了好几声，赵长青都无动于衷，依旧仰头看着天空。 “你说那朵云，会飘向何方啊？我如果造反成了皇帝，还能这样欣赏美景吗？” 嬴梵也看向那朵云，有些纠结回答：“怕是没有了。” 赵长青接过官服打量一番，白灵替他更衣。 赵长青摸了摸头发，已经有四五公分长了，不用再戴头套了。 “这就是我的乌纱帽吗？”赵长青笑了笑，白灵帮他戴好官帽。 赵长青上衣下裳同为黑色祭服，红色条纹增添了威严。 三品以上的官员着绿袍，一般庶人着白袍。赵长青官职到不了三品，就是黑袍红带。 秦朝男女穿三重衣。他们穿着多层且包得严严实实的古代长袍，每一层都要露出领子来。 秦代男女日常生活中的服饰形制差别不大，都是大襟窄袖。赵长青腰间系有革带，带端装有带钩；而白灵腰间只以丝带系扎。 赵长青刚一踏上马车，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呼出一口寒气。 “今日乃是新官上任之际，应该值得高兴，为何感觉此去万分危险呢？” 赵长青赶紧喊停，下车去了自己房间，嬴梵还没反应过来，赵长青已经坐进了马车。 “走！送本公子当官上任！”赵长青拍拍马车的木板说道。 一路颠簸后，马车行进开始平稳，说明上了秦官道，半个时辰后到达咸阳。 “公子！到了！别睡了！” 嬴梵叫醒瘫倒睡着的赵长青，他们已经到了都水司。 “快看看我官服穿好没！亲娘哎！可别影响了仕途呐！” 赵长青站在都水司的门口，三级高台也就两米多高，很快就进了都水司的大门。 门旁小吏赶忙行礼，尽管赵长青穿着普通官服，可是小吏一眼看到了认出赵长青右腰玄鸟玉佩上的红色绶带。 这是宗室才能佩戴的红色绶带。 三公是金色绶带，佩戴左侧腰前，右侧佩剑。九卿为黑色绶带，也是佩戴左侧腰前。 下级官员只能佩戴玉佩，没有绶带，比如说都水令。 “我是新上任的都水丞，都水令大人呢？”赵长青星眉剑目，身着红带黑袍，头顶黑纱法冠，腰挎长剑，气宇不凡。 小吏被赵长青气质惊到了，哪怕是公子胡亥来的时候也没有如此气势。 “大人，都水令在渭水了望台组织冬灌。我可以给大人带路。”小吏再次躬身行礼，更加恭敬。 “公子，我认路。”嬴梵示意不用别人带路。 二人离开，嬴梵忍不住夸赞赵长青： “公子今日果真威武雄壮！” “哎！此言差矣，只有套马杆的汉子才威武雄壮。本公子只是威武而已。” 马车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停下。 看着腰前波涛汹涌的渭水，浑浊的水中裹挟着无数的沙子，向远处流去，无数的漩涡卷起白色水沫。 “你就是新来的都水丞赵长青赵大人！”一个身高八尺的汉子带着热情爽朗的的笑容出现在身后，虎背熊腰比嬴梵还要强壮几分。 “都水令大人。” 赵长青连忙行礼，这个没穿官服的人就是水利局长了。嬴梵也跟着行礼，都水令拍了拍赵长青的肩膀，差点把他拍散架。 “太瘦了！等会我请你吃大餐！”都水令皱眉，显然对赵长青的体格不太满意。 “大人，今年冬灌任务甚为艰巨呐！”赵长青看着奔腾的渭水感慨道。 没想到都水令一把搂住赵长青的肩膀，打量四下无人，说道： “赵兄弟叫我句淮即可。我知道精盐是你的工艺，那么复杂都行，浇几亩地你一定行！” 赵长青满脸黑照，你管这叫几亩地？ 一眼望去看不见头，赵长青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 “那个……句淮大人，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应该好好表现一番。可是属下有三盆冷水要泼。”赵长青挣开都水令的大手，尴尬笑道。 “什么冷水？”句淮愣神，一脸严肃问道。 第61章 造反大业更进一步 “那个……句淮大人，你别动手动脚地，我这小身子骨经受不住。” 赵长青实在受不了都水令的热情，这样神经大条的人真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嘛。 “嘿嘿，我粗人一个，灌溉农田也不简单，我真是头大了，先生你一定行！” 句淮已经称呼赵长青为“先生”了，看着赵长青咧嘴不自在的表情，嬴梵强忍憋笑。 “句淮大人，你可是我的上司，这可承担不起。你还是叫我赵兄弟！” 赵长青觉得自己只懂个皮毛，也不愿意班门弄斧。 “赵兄弟，尽管说就是了，我身为都水令，定然严格执行！”句淮拍着胸脯保证。 这个都水令也太客气了，赵长青觉得别扭。 “刚才我粗略看了一下，觉得有三个困难摆在我们面前。第一，渭水沙多，一碗水半碗沙。这样的水灌溉在农田里，单是沉积的沙子就能把作物盖住，阻碍作物生长。” 渭河本就是泥沙俱下，水质浑浊。 “先生可有办法？”句淮十分着急，这确实说到他的心坎上了。 “不急。我们来说第二点，渭水下游水流变慢黄沙沉积，河沙淤堵河道，很多河流因此断流从而导致无法灌溉农田。” 赵长青站在渭水了望亭上，扶着栏杆说道。 “先生年纪不大，却一眼看破渭水的问题。我作都水令之职已经三年了，这些问题全都是说中了。下游总会断流，花费朝廷多少人力物力啊！” 看着来回奔波的民众和士兵，句淮心中也是苦恼，花费人力物力却不能根治。 “句淮大人，大自然的力量根本不是人能改变的，黄河会将关中平原的泥沙带到入海口，齐郡面积将会越变越大。我们在大自然面前十分渺小。” 黄河在秦朝时的入海口在齐郡，所以齐郡会越变越大。现代的山东就是齐郡和胶东郡合在一起。 “对了，那每年朝廷会给播多少钱财保证灌溉？”赵长青似乎想到了什么，遂问道。 “保障时令的农田灌溉和清沙清淤，大概会有几十万斤粟。先生担心财务不够吗？” 句淮疑惑。 而赵长青想着怎么少花钱多办事。 “最困难的还是第三点，人工效率低，缺乏有效的灌溉工具。很多农田远离水道，灌溉不便。” 赵长青说完第三点，心里都有些发慌，治理水利本来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现在他却在这个位置上，而不是键盘旁…… 这件事很难！ 把理论变成实际，更难！ 即使是当今社会，黄河治理也是一件头疼的事。每年依旧会有无数泥沙进入大海中，大自然的力量不是人所能阻挡的。 “先生看得透彻，句淮自愧不如。想必先生有办法解决，请先生帮我！”都水令躬身拜下，十分真诚。 连嬴梵都为之动容，在背后拉赵长青的衣角，希望他答应下来。 “说到底无非是两件事，一是沙，二是缺乏工具。我尽力试一试！还请句淮大人全力支持。”赵长青抱拳行礼，躬身拜下。 古代这礼仪真是繁琐，就不能握个手说个谢谢之类的嘛，天天鞠躬，心情烦躁。 必须得让叔孙通把这些礼仪都改了，简简单单才是美。 “先生已有对策？”句淮大喜。 “先解决灌溉工具的问题才是主要矛盾，治理泥沙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我在家中制造了几种灌溉工具，应该快到了。给大人看看图纸。” 嬴梵拿出一张手臂长的马皮卷轴，都水令一打开，叹为观止。 设计巧妙的灌溉工具，精妙绝伦的结构。 “先生果真是大才！大才！大才啊！”句淮很是激动，眼睛从图纸上离不开半分。 “大人，需要采购一批竹子制造工具，尺寸越粗越好，数量越多越好。还有召集木匠，购买木材。” 嬴梵现在才明白，他在第一层，而赵长青已经到大气层了。 咸阳估计都没有几根合适的竹子，从南方来的粗竹子全都在赵长青手中。他不只是为了做竹碗，实际上他已经想到了造龙骨水车和竹筒管道。 “先生，此物叫什么名字？” “这叫龙骨水车。可以手摇，脚蹬，也可以用牲畜的力量，甚至风力驱动，水力驱动。” 赵长青说完，句淮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要吃了他一般。 “先生，此事若成造福百姓，我愿为先生向陛下请功。” 赵长青心想就是想赚俩钱，功在千秋他也不反对。 “公子！” 突然，赵长青听见赵三在喊他。 “大人，东西到了。” 叮里当啷从马车里搬出来一大堆零件，堆成一座小山。 “这……先生……” 句淮看着一地木板竹筒，都傻了，一个马车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零件。 赵长青一个眼神，嬴梵拿着图纸过去，赵三等人很快就把工具组装好。 “叫所有人过来，磨刀不误砍柴工，告诉他们今天休息！” 渭河是地上河根本不能开沟灌溉，否则会决堤，灌溉就是使用水桶，动用数万军队进行。 “大人，我们都水司的竹子全在这里了。”都水司的人拉来了数百根竹子，赵长青一看尺寸也合适，随即下令从中间剖开，打断间隔成为水管。 “这是什么东西啊？从来没见过啊。” “大人，新来的都水丞是不是太年轻了？这能行吗？”一名小吏多嘴道。 句淮二话不说，上前一个巴掌把说闲话的小吏抽翻在地。 “呸！你行你上啊！”句淮讥讽道。 …… 没多大功夫。 第一架龙骨水车已经架好，管道也从堤坝上延伸到了农田里。 “公子，开始吗？”赵三站在堤坝上问。 “大人，开始吗？”赵长青询问句淮。 “开始！”句淮紧张到快要原地爆炸，脑门上都是汗。 “开始！”赵长青一声令下。 随着手柄摇动，木板和竹筒清脆的击打声传来，众多将士们好奇的看着。 谁都不相信这个庞然大物可以引出水来。 “哗啦！哗啦！” “出水了！”百姓们惊呼起来，士兵们也是小声嘀咕，无不惊叹。 水车竹筒将水带到竹子管道上，顺着长竹筒，往下流去，直到流到农田里。 “彩！”嬴梵居高临下，面向众人激动得大喊道。 “彩！彩！彩！” 堤坝下面响起了整齐的喝彩声，声势震天。 赵长青笑着招手，嬴梵赵三从上面下来。 “我们有了第一架龙骨水车，就会有第二架第三架！再也不用提着水桶灌溉了！……谁想试试？”赵长青面向都水司众人和无数士兵，扫过众人朗声道。 “我！” “我！” …… 无数的声音想要尝试。 “我想试试！”句淮双手抓着赵长青肩膀，深情说道。 赵长青明白，都水司已拿下。 离造反大业，又进了一步！ 第62章 胡亥的大舅子 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都水令热切恳求的眼神，赵长青也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秦朝的官员看起来不太稳重啊！ 句淮摇了大概十几分钟，满头大汗地下来，另有一名士兵接替他继续劳动。 “赵先生，我们还是聊聊风力水力驱动的水车。”句淮刚才疯狂地摇动手柄，水流很大，流速也很快。 这可是个力气活，一般人可干不了，更别说五体不勤的官吏了。 “我们还是聊聊水车制造的事，就这么一台水车，总不能让这数百士兵干瞪眼啊！” 赵长青劝解道，必须得把买到的竹子倒手卖掉，要不然库存那么多竹子根本消耗不了。 “大人，我已经派人去收购竹子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句淮眉头一皱，关键时刻掉链子。 “全咸阳也没有多少合适的竹子，现在属下正在出高价满城收购。” 小吏作揖，这个都水令的火爆脾气他可是知道的，给他两下也够他受的。 “大人，此事紧急，越快投入使用，灌溉速度将会提升百倍！不如重金求购，重金之下必有回响。”赵长青眼轱辘一转出了一个主意。 “先生，让你见笑了”，句淮陪笑，“还不快去办！”冲小吏一吼，慌忙离开。 “先生，我请您吃饭，我陪您在这渭水河畔考察一番，一来散散心，二来看看堤坝上有什么不妥之处。等一会午宴上我敬您一杯！” 赵长青一个眼神，嬴梵瞬间明白，急忙伸手拦住句淮要落下的大手掌，他的小身板可受不住这等摧残。 可别把自己给拍散架了。 句淮一看赵长青的护卫挡下自己，看来自己有些失礼了。 “先生你瞧我，哎！粗鲁惯了，您可莫要生气啊！”句淮赶紧赔礼。 “大人，莫要激动。我们还是巡视堤防！”赵长青尴尬笑道。 看着宽广的河面，走在三米多高的堤坝上。渭水水流裹挟着泥土激起朵朵浪花，潮湿的空气中满是泥土的芬芳。 “大人！午宴准备好了！”一名小吏前来报告，听罢一行人折回去。 “大人！卑职找到一批南海运来的竹子，价格比世面价格高五成，正在装卸下午可以运到。” 又一名小吏骑着马奔来，停在堤坝下面的路上高声喊道。 嬴梵举起大拇指，赵长青会心一笑。 计划成功！赚了！ “哈哈哈！好！再去收购，多多益善！”句淮带着粗犷的笑容朗声道。 嬴梵再次竖起大拇指，事情完全按照赵长青的计划进行着。 “先生，我跟您说，您一会得尝尝这人间美味！绝对是咸阳一绝！” 看着神秘兮兮的句淮，赵长青也是疑惑，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到了渭水河畔的都水司，赵长青立马明白了。 “东家！掌柜！你们怎么在这？” 宅急送的外卖员正在从马车上卸木质食盒！ 咸丰村的人并不知道赵长青当了都水丞，这个外卖员就是最好的证明。 “东家？掌柜？先生，你这是？”句淮皱着眉头，打量外卖员，再看看赵长青，甚为不解。 “这是我家公子的买卖。”嬴梵解释道。 外卖员放下东西就离开了，只剩下句淮愣在原地，赵长青喊了好几声他才晃过神来。 两人跪坐在桌案边上，嬴梵站在身后。 桌案上摆满了啃得起的美食佳肴，句淮给赵长青斟满一碗酒。 “先生您居然是啃得起的东家？那这位兄弟就是掌柜的吗？”句淮问道。 赵长青点点头。 句淮也没想到，这个空降过来的都水丞竟然还是个商人，而且他家的饭这么好吃！ “那这些菜肴？” “我发明的。”赵长青真是饿了，夹了一块炒鸡蛋。 “先生大才，在庖厨技艺上也如此有造诣！佩服佩服！那我敬您一碗！” 句淮昂头饮下一碗，分外豪爽。 二人吃菜的功夫，工匠们也在不停歇地按照图纸制造龙骨水车。 “这龙骨水车设计甚是精妙，还能利用风力驱动！跟墨家机关术有几分相似啊！”一名工匠突然说道，十几名工匠聚了过来研究起图纸来。 “嗯！确实有几分墨家机关术的应用，看来是墨者了！这个设计出如此巧妙机械的都水丞，一定要见上一见！”工匠们的头目沉稳说道。 等赵长青他们吃饱喝足，已经杯盘狼藉。 “句淮大人，你可知监管饮食卫生的人是什么官员？”赵长青突然问道。 句淮想了想，也可能是喝了太多酒上头了。 “治粟内史好像监管这一块，先生有什么事吗？”句淮醉醺醺地问道。 “咸阳街道有许多不法商贩，违反食品安全法令，抹黑饮食行业，我不能不管不顾！” 嬴梵听着赵长青胡说八道，看得透彻，估计是要跟六国贵族们动真格的了。 “治粟内史我不熟，不过他的手下有几个跟我有过命的交情，等会我介绍给先生！” 赵长青大喜，这次真的来对了。 都水令一直睡到傍晚时分才醒，等他到堤坝上一看，惊呆了。 整条渭水两岸河堤上竖满了龙骨水车，士兵们正在架设竹子管道。 句淮以为自己喝多了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果然是真的。 “来人啊！来人啊！他妈的来个人呐！”喊了半天才过来一个小吏。 “人呢？” “都水丞大人带着他们去泾河了，那边也在安装水车！”小吏分外激动地说道，赵长青的水车让他们的工作压力骤减。 “赵先生果然令人佩服啊！” 小吏们也明白，都水令句淮向来是心高气傲，脾气暴躁地一个人。可是今天却一口一个先生的喊着，说明他对赵长青格外尊重。 “那个……你去找治粟内史的那几个属官，他们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让他们明日中午都水司一聚，美酒管够！”句淮捏了捏眉心，头昏脑涨。 等人走了，句淮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堤坝上的水车，露出会心的微笑。 “这地瓜烧酒劲也太大了！我喝了多少？可别在先生面前丢人了。”句淮揉了揉脖子，起身上了马车。 等他找好姿势躺好，敲了敲马车的木板，示意可以出发了。 “大人，咱去哪？”车夫问。 “去我妹夫家！”句淮头疼欲裂，强忍扶着车框回答。 车夫想要再次确认，遂问道： “大人，去公子胡亥的府邸吗？” 第63章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好不夸张，尤其是贵族王族更是妻妾成群。 句淮的妹妹是胡亥的嫔妃，那他就是胡亥的大舅哥。 马车去往公子胡亥府邸，行驶在秦直道上。 而此时赵长青已经指挥完水力水车的安装，泾河之上安装了大约十架左右的水力驱动水车。 既然收了钱，那就得好好干活，对得起自己的工资。 “公子，官员们年底才发俸禄，而且您就是年底上任。” “所以呢？”赵长青早就脱了官服，穿着官服干活不方便。 “所以公子的俸禄得明年年底才会发。” 赵长青听罢，甩甩袖子擦擦汗。 “走！下班了！” 不发俸禄还想让他加班，没门！ 赵长青跟参加灌溉的将士们打完招呼，直接离开。 他已经安排好了，部分人力龙骨水车只需要轮班就好，不需要那么多人干等着，他们今晚可以休息。 竹子全都用完了，依旧不够用的。 赵长青准备明天再放出一批竹子来，高于市场价一倍出售，相信都水令句淮一定会痛快买下的。 赵长青造出来的龙骨水车，为百姓灌溉节约了时间，提高了灌溉效率，降低了劳动强度。 他也算是为人民为社会做了贡献了，赚这笔钱他也心安理得。 “公子，有两件事要告诉您。” “讲！” “这个都水令句淮大人是公子胡亥的大舅哥。”赵长青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就这五大三粗的汉子，他妹妹能漂亮到哪去？再说了，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赵长青才不关心这个，倚靠着马车就躺下了。 “公子你别忘了，上次我们打过公子胡亥啊！”嬴梵担忧道，他是怕公子胡亥公报私仇给他穿小鞋。 “什么时候？谁打的？为什么要打胡亥？” 赵长青三连问让嬴梵懵了。 直接好家伙，死不认账啊！ “别担心，胡亥哪有这么巧就跑到咱们家去吃白食的，那显然就是个骗子嘛！怕什么！天塌下来有公子我顶着！” 想想也是，胡亥吃饱了撑的跑到自己家吃白食啊，跑到村郊野外踏青吗？ 所以赵长青认为那个胡亥是假的。 就算他真的是胡亥，担心有什么用。接着死不认账就好了，让几个护院打得鼻青脸肿，他也好意思提。 “第二件事呢？” “咸阳饮食协会邀请公子去参加午宴。” 赵长青心里嘀咕，秦朝就有这么超前的协会了，这也太不可置信了。 “难不成有同类？”赵长青一个激灵，之前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什么时候？”赵长青准备去玩一玩，遂问道。 “后天。”嬴梵回答。 “这个什么饮食协会什么时候成立的？”赵长青躺在马车里翘着二郎腿问。 “行业抱团取暖，制定内部业规古来就有。不过这个名字是最近我们开店了之后改的，以前没有名字。” 听着嬴梵的回答，赵长青陷入沉思，然后呼噜声就起来了…… 良久不见赵长青发问，嬴梵抽着马鞭驾着马车直奔咸丰村。 赵长青忙了一天，身先士卒，确实够累的。主要是因为工匠们问题太多，让他花费了不少口舌。 秦国墨者在试探赵长青，看他是不是墨家学派的人。 “头儿，新来的都水丞对机械结构甚是精通，说了一个曲辕犁让我惦记了一天。不过应该不是墨家人。”昏暗的油灯下，白天那些工匠们正在都水司商讨赵长青。 “有些真才实学，值得拉拢。”头领沉声说道。 “那我等要归附与他吗？” “我们没有钜子并非一天两天了，必须要有一个惊天之才才能让分裂的墨家重新凝聚。再考察一段时间。”头领拍板决断。 夜幕之下，咸丰村中叮叮铛铛凿石头的声音还在持续。 “公子，今天凿了十二口磨盘，工人们的技术越来越熟练了。”王离跟赵长青汇报工作。 “一共有多少磨盘了？”赵长青有些饿了，抓了一把地瓜干吃，随手丢给王离几根。 王离：“五十七副石盘，三十个石碾。” 赵长青点点头，吃两块马肉肠，饮下一杯葡萄咂么咂么滋味。然后开口： “磨面粉的事让工人们轮班倒，人停石磨别停。工钱待遇高一点，饮食方面别慢待了他们，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另外，明天再出手一批竹子。”王离退下。 第二日，赵长青到了都水司。 句淮把他迎进去：“来，我跟你介绍一位皇子！” 皇子？赵长青懵了，嬴梵也懵了。什么皇子要跟赵长青认识？ 一进门，两人又懵了。 座上坐着公子胡亥！ “来，赵先生！我给你介绍一下。” “大舅哥，不用了，我跟赵公子见过面了。”胡亥从座位上起身。 赵长青连忙行礼。 “你真……是皇子啊！” “如假包换。”胡亥笑着走了下来。 赵长青没想到当初揍得是真人，不知不觉腿肚子打转。 “赵公子我们单独聊聊！”胡亥走在前面，到了了望亭中，嬴梵跟都水令远远看着。 “公子殿下，那日实在不知，多有失礼了！卑职乡野村夫，穷山恶水还望海涵！”赵长青鞠躬作揖。 好汉不吃眼前亏，尊严值几个钱。 “赵公子，本公子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只要你答应本公子一个条件，往事一笔勾销。”胡亥转身看着赵长青。 水流声掩盖了二人交谈声音，嬴梵有些无奈。他真的怕胡亥告诉赵长青真实身份，那样赵长青就不得不进入政治斗争的中心了。 “殿下请讲，如果可以我愿意答应。”赵长青也好奇有什么条件，能让心胸狭隘的胡亥放过自己。 “做我的门客。”胡亥热切的看着赵长青的眼睛，赵长青从来没见过那么深邃的眼睛。 “殿下给我什么官职？也是年底发俸禄吗？”赵长青蹦出这句话，把胡亥都逗笑了。 “哈哈！赵公子，都说你爱财如命，看来传闻不假嘛！” 嬴梵看着胡亥笑容满面，心里一揪一揪的。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赵公子，你可知秦朝是禁止私自酿酒？” 赵长青不知道，因为嬴政交代了，全程绿灯通过。 “我并无偷税漏税之举，所做之事全都符合秦朝法律。”赵长青底气十足，这话他说地有信心。 “那赵公子愿意做我的门客吗？” “那我都水丞的官职得放弃吗？”赵长青问道，这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可不能浪费。 “做了我的门客就得放弃。不过你能辅助我，我做了皇帝不会忘记你的。”胡亥望着浑浊的河水说道。。 “公子可曾听过这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赵长青笑着问。 第64章 胡亥的试探与拉拢 “赵大人真是幽默风趣。没有人是天生的王侯将相，你一定觉得我之所以是皇子，不过是沾了我父皇的光？” 赵长青沉默微笑，似乎是对胡亥的话默认了。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威力很大，说的也很对，足以将一个王朝撕碎。” 胡亥斟满一杯酒，自顾自饮下，背靠在了望亭的柱子上，闭上眼睛迎着阳光笑道。 尼玛！ 这家伙的心可真大！ 劳资这吃果果的造反话，你都能微笑面对！ 他哪里知道，胡亥早就知晓了他的身份，并且这次碰面，也是出于试探的成分居多 毕竟他与赵长青接触的并不多，也不足够了解，这次见面试探了解一下，能拉拢则拉拢，不能拉拢的话…… 那边只能做对手了…… 赵长青似乎并没有理解胡亥的意思，继续说道：“如果一个王朝中百姓安居乐业，边境和平安定，生活富裕幸福。它就不会被轻易撕碎。” 他站在百姓的角度上看待国家大事，而胡亥则是站在国家的角度看待人民。 “都水丞大人，莫非天真地认为真的有固若金汤的国家？”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赵长青回想起三国的开篇，一句话总结了王朝兴衰的规律。 “我果然没看错你！你不只是个有头脑的商人，历史的兴衰演替看得很透彻。”胡亥惊喜地说。 “胡言乱语罢了。殿下贵为皇子，我一个小小都水丞怎么劳您大驾？”赵长青疑惑道。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可是赵公子亲口说的，现在却看轻自己，这是为何？”胡亥立马找到了赵长青的逻辑漏洞。 “有人的地方就有阶级，卑职并非看轻自己，只是看清了自己。”赵长青回答道，也不知道胡亥有没有听懂，胡亥接着开口： “赵公子制得精盐之术，让百姓有了健康的食用盐。酿酒之术也是技高一筹，茶叶更是风靡全国。眼下赵公子有无其他利国利民的新工艺呢？” 胡亥一问，赵长青眉头微皱又立刻恢复原样。 看来还是走漏风声了，囤积数万石小麦的事很容易查清，面粉的事情看来已经有人知道了。 比如说，胡亥…… “殿下猜得没错，眼下还有新工艺正在试验，很快就能投入实践。届时，将会提高底层百姓的生存质量，甚至掀起饮食上的狂风巨浪。” 赵长青委婉地说，他不能把石磨的事情说出来，但是小麦的事还是可以晦涩地说一下。 毕竟胡亥掌握了很多消息，现在欺骗他实在不明智。最好的谎言就是七分真三分假。 “那我就等着公子在咸阳饮食上掀起巨浪！”二人对饮一杯。 “都水丞大人冬灌任务完成得很出色，制造的龙骨水车节省了人力物力，为国家省了钱多办了事。我敬你一杯！”胡亥端起酒杯，一口饮下。 “这是卑职的分内之事，职责所在，不敢马虎。”赵长青很谦虚的回答。 “赵公子也是秦墨吗？” 秦墨就是秦国墨者，墨家三派之一，致力于为秦国增强国力，兴修工程建造大型攻城器械里都有他们的身影。 “我不是墨家人，我是赵家人。” 胡亥大笑不止，似乎被赵长青的幽默风趣给感染到了。 “我知道你是赵家人，我也是赵家人，兴许五百年前是一家呢！”胡亥笑道。 赵长青心中嘀咕，胡亥可是皇子，将来继承秦始皇皇位之人，而自己只是咸丰村的一个小商人。 天地之差，云泥之别。 “真可惜啊，没有把赵公子拉入我的幕府，以你之才堪比商君和吕相。只要你不站在我的对立面，你依旧是我胡亥的座上宾。” 胡亥举起酒杯，望向赵长青。 “公子与传闻中有所不同……懂得藏起锋芒……公子才是大才！” 赵长青举起酒杯，左袖掩起右手的酒杯，昂头饮下。 “我送公子个忠告，不要锋芒毕露。咸阳之中很多人想要整倒你，你已经站到风口浪尖上了。” 胡亥的话赵长青听懂了，这是说自己闹得欢，将来可能会拉清单。 咸阳城中有想要整垮自己的六国商人，还有曾经暗杀自己的幕后黑手，都不好对付啊。 “你送到北方修长城的那四个人，前不久都死在东胡的弓箭下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自作孽不可活。”赵长青直视胡亥。 “无非就是想要打压你，然后再给你搭把手。” “殿下知道是谁？”赵长青提起神来，喝了几杯酒头脑有些昏沉。 这是……要拉拢我？ 赵长青心中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究竟是谁派了这么几个蠢货来恶心我，还望殿下告诉我，也让我解了这个疑惑。”赵长青拱手道。 他还真挺想知道的，看着胡亥支支吾吾的，应该不是一般人，整个大秦能让他忌惮的能有几个。 “公子扶苏？” 赵长青只想到这个人，扶苏和胡亥争夺皇位打的不可开交，能让胡亥犹豫地也就是扶苏了。 “可是为什么啊？”赵长青甚为不解，扶苏吃饱了撑得打压自己，话说他不是去监军了吗？ 该不会是胡亥为了自己不投奔扶苏故意编造的？赵长青看不透胡亥的斤两，反正根本不是史书中所说心胸狭隘之人。 “因为你值得拉拢。赵公子，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可能觉得精盐没什么稀奇，可是北方蛮族甚为稀缺，价格如同黄金。” 这次赵长青惊讶了，胡亥那么认真地夸自己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听起来真舒服。 “我有一事相求。”胡亥拱手执礼。 “殿下请讲。”自己总得给皇子台阶，如果被穿小鞋那可麻烦了。 “精盐之术莫要流传于民间，国家卖的并不贵。我担心流传出去，会有很多铤而走险跟蛮族走私精盐之事发生。于国不利！” 赵长青可算听懂了，这货是担心扶苏在自己这得到精盐工艺，与东胡匈奴走私精盐获利，增强实力与胡亥竞争皇位！ “铭记殿下教诲，赵某人定会死守制造工艺，不让别有用心之人破坏国家安定！” 赵长青立即表态，绝不说出精盐之法。 好家伙！ 整个大秦劳资都预定了，总不会给自己未来的领地找麻烦…… 赵长青心里不无恶意的想道。 好在胡亥没跟自己要，要不然给不给都是重罪。 胡亥来的目的，主要是试探，再加上拉拢他，而且诚意还挺足。第二就是警告自己不要将精盐之术外泄，不要加入扶苏一方。 总感觉胡亥意有所指，似乎在说扶苏向北方走私物资，别让自己参与进去。 第三就是打听石磨的事，应该是囤积小麦太多引起多方注意了。 “在古代生活也不容易，一不留神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送走胡亥，手心一层汗。赵长青感慨，他不能加入胡亥一方，更不能卷入权力的斗争。 可他不知道的是，当他迈出咸丰村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卷入了权力斗争的中心。 第65章 推波助澜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大秦岁月催。” 赵长青不由得感慨一声，古代虽然不是现代，但是权利的斗争永远不会休止，稍不留神就埋葬自己。 都水令拉着赵长青去泾河督工，赵长青喝了几杯酒推辞后方指挥，可是依旧被句淮拉走。 “先生能骑马否？”句淮询问，如果不能骑马那就驾马车去。 赵长青摇摇头，“刚喝了酒，怎么能驾驶如此危险的交通工具？” 句淮：“先生教训的是，那我们坐马车过去。” “我家公子不会骑马。”旁边的嬴梵冷不丁地拆台。 赵长青瞪了一眼嬴梵，嬴梵只是讪笑，似乎在说“我错了”。 “喝酒不骑马，骑马不喝酒。你没听过吗？”赵长青反问嬴梵，嬴梵摸摸胡渣经过思考觉得说的有道理。 又是一路奔波，赵长青跟都水令句淮坐在马车里，嬴梵驾车，身后有五六个骑马跟的小吏。 他们要去泾河流域督工，查看龙骨水车的安装状况。 而赵长青经过这次转手竹子，利润翻了一倍。原本将闾为了结交赵长青给的就是最低价，而他转手就是高于市场价格五成和一倍卖出。 需求影响价格。 供小于求，价格自然就高。 快速转手其实更明智，因为赵长青现在没有精力去建造仓库储存这些竹子。数量实在是太大了，连将闾都好奇赵长青做得什么打算。 直到龙骨水车的消息被汇报给嬴政后，将闾才明白赵长青囤积竹子的意图。 “把龙骨水车推行到全国各郡县。”嬴政再次被惊讶到了，没想到这逆子还会造灌溉工具。 嬴政越发觉得，这逆子可能是上天赐给他的人才。短短几个月，制精盐改善民生，开钱庄充实财政，养殖耕牛提高了百姓生产力。 蒙恬亲自见证了马鞍马镫提高了骑兵的战斗力，迷彩服的运用可以轻松潜入敌后。 最关键的是火药的制造。 嬴政惦记的不是一天两天了，怎奈赵长青就是不着急，一直在搞钱。说好的追求真理呢？ “都水丞造龙骨水车……都水丞造灌溉水车有功，理当嘉奖。赐其……赐其钱十万。” 嬴政觉得龙骨水车有点占他便宜的意思，他是祖龙，龙的骨头做成的水车？ 这逆子是多么盼着自己死？嬴政缓了缓气，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让都水丞的事情流传开来，痕迹别太明显了。”章邯领命。 一顿饭的功夫，街头巷尾上龙骨水车成了无数人的谈资，而赵长青这个名字也传到了大臣皇子们耳中。 “殿下，这赵长青买了咱们的竹子居然做了水车，这下他可是欠了公子人情了！”将闾的护卫说道。 “如此这般倒是有利于百姓，也不算我与他结交一番。此后他定然会青史留名，如同郑国和李冰一般。”将闾随手将手中的鱼食丢进水中。 “高弟如何看？”将闾回头看向一个年龄二十多岁的青年。 此人正是公子高，同在南方当值，他的肤色比将闾要白的多。五官精致，眼神中带着一股温柔。 “这消息是从何而知？”公子高问护卫。 护卫言：“公子，现在街头巷尾到处都在讨论这件事，连附近郡县的客商都在囤积竹子。” “怎么了，高弟？你觉得蹊跷？”将闾眉头一皱，公子高的心思细腻定然觉察了什么。 将闾和公子高素来和睦，从小长大，兄弟之情比扶苏和胡亥要深得多。 尤其是二人同在南方当值，桂林郡和南海郡相隔不远，更是亲近。 公子高抓起一把鱼食，丢进湖水里。扑啦啦，一群鱼从水中跃起争食。 “常年不在家，怎么家中还有这么多鱼儿？”护卫疑惑地盯着水面。 将闾明白了公子高的意思，这背后是有人推波助澜，有人想要看看池子里有多少鱼。 而另一边的胡亥并不惊讶，他明白嬴政的做法是何用意，摆弄几下法令竹简后丢在一起。 “给父皇准备的礼物如何了？”胡亥问仆人。 有人欢喜有人愁，赵长青赚的盆满钵满，餐饮界的同仁们坐不住了。 “汤三爷，这赵长青何德何能竟然做了都水丞？这下好了，整个咸阳都知道赵长青这个名字了，还有他的餐馆。” “汤三爷，您得给我们主持公道，本来这些日子顾客就不多，都没怎么开张。现在啃得起的顾客络绎不绝，根本击不垮啊！” …… “够了！成何体统！”汤三爷一拍桌案，众人纷纷不敢言语。 “明天他要是敢来参加庖厨大赛，让他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汤三爷拍板定案，明日定叫他好看。 “不如我们先给他点颜色看看……” 赵长青还不知道，嬴政正在将他推上风口浪尖，同时这也是嬴政高明的地方。 既让赵长青的功劳被世人熟知，也让争斗的皇子们忌惮。毕竟还是有能知道公子青真实身份的皇子在。 赵长青还在泾河巡视着，真是累得要命，都走不动路了，都水令句淮想要背着他走被他果断拒绝。 “先生，您看泾河流域有什么隐患吗？” 句淮给坐在地上的赵长青递上水囊。望着泾河的水，确实是干净太多太多了，跟渭河一比简直就是纯净水啊。 “我说大人你累不累啊！我在家工作都不超过四个时辰，不太接受996啊！” 赵长青跟随句淮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句淮真的太敬业了，还专门让人拿个小册子记录。 “大人，我家公子身子孱弱，今日属实过度劳累，很有可能明日起不来床，不能为大人分忧啊！”赵长青给嬴梵一个眼神，嬴梵立马领会。 其实赵长青也想说，只是过于疲劳，懒得说话了。 句淮有些歉疚地送走赵长青，继续在泾河监工，而赵长青找了一条小路直奔咸丰村。 “是时候看看化学小组的成果了。不知道他们造的火药质量如何。”赵长青喃喃自语。 第66章 大人，时代变了！ 旷野荒郊。 嬴梵驾着马车穿过一片干枯的草地。 这是回家的近路。 阵阵颠簸将倚靠在马车内壁上的赵长青颠醒。 “公子，有人跟着我们！”嬴梵驾着马车发现了跟踪者。 “多少人马？”赵长青揉了揉眼睛，不慌不急地问，现在他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弱鸡了。 “两辆马车，还有四个骑马的人。”嬴梵回头看了看，确定了人数。 “跟他们玩玩。”赵长青嘴角一弯，眼神中有一丝期待。 他从怀里掏出一团白布，打开之后，露出来里面一把精致的木手柄小火铳。 嬴梵用力鞭打马匹，加快速度。 与此同时，在后方…… “他们发现我们了，想要跑！” “赶紧追上他们！不能放过！” “驾！” 追兵用力鞭打马匹，将彼此之间的距离缩短。 九百米，八百米…… “兄弟们，抓住赵长青大人有赏！” 重赏之下，骑马的四人更卖力了。 眼看就要追上，嬴梵驾着马车跑进树林。后面的人穷追不舍跟了过去，赵长青坐在车中只听见不断鞭打马的声音。 “几日没训练，本事退步没？”赵长青问嬴梵。 “公子，那个一四列格斗术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赵长青一脸黑线，说的都是什么玩意。“土鳖，那叫以色列军方格斗术！” 嬴梵拉住缰绳，停住马车。 “看来养殖场又要多六匹马了，正好用来拉石磨。”赵长青提前想好了马匹的用途。 赵长青从马车顶部抽出兵器，丢给嬴梵。 双手拿刀，明晃晃的寒光耀人胆寒，一时间也无人敢上前。 嬴梵手里拿的可是正宗的百炼钢，坚醒无比，韧性十足，不是普通的青铜武器能比的。 “各位大哥，追逐我主仆二人究竟是何事啊？”赵长青站在马车上鞠躬作揖，带着微笑。 马上四人戴着面罩，眼神交流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赵长青吓傻了。 可是嬴梵知道，成功实验新武器的时候，赵长青就是这个笑容。 天真里藏着一丝癫狂！ “我家公子让我等杀了你！”刺客说着便一剑劈来。 赵长青向后撤步，嬴梵顺势挡住攻击，行动极为默契。 “哪个公子？”赵长青皱起了眉头，他不明白到底是哪一个皇子想要他的命。 “我家公子乃是当朝皇子，公子胡亥是也！” 胡亥！？ 赵长青眉头一皱。 胡亥可是刚跟他喝完酒，这动手也实在太快了！之前都是装的吗？ “为什么要杀我？” “这位大哥，能不能打个商量。你看你放我一马，我就饶你一命。行不？”赵长青跟那人商量道。 此时，后面的两辆马车也到了，正停在树林里。 赵长青盯着两辆马车，看看里面究竟出来什么人。 两个体型稍胖的人，衣着华丽，束发冠上镶嵌着红色宝石，嘴唇上一字胡，下巴颏上一缕胡子。 “动手！杀了他们两个人！” 赵长青也奇怪，为什么四个骑马的人戴着面罩，而马车上四个人不戴面罩。 四个骑马的人可能是被雇佣来的，应该不是什么善茬子，搞不好就是专门打家劫舍的主。 那雇主是志在必得，懒得戴吗？ “各位好汉，敢问是谋财还是害命？”赵长青笑着问。 两个马车上下来的人身份应该高一些，六人从中间让出位置。 “别想拖延时间，今天我们只谋财不害命，赶紧把值钱东西交出来，要不然别怪吾等变了卦！” 这么大阵仗居然只是劫财，还不蒙面，赵长青果断不信。 “大哥，我看不如趁他病要他命，咱们有机会杀了他，莫要错失良机啊！”另一个人劝不要放了赵长青。 “喂！你们连面罩都不戴，还敢跟我说只是劫财？骗傻子呢？”赵长青嘲讽道。 “大人，我们动不动手？”手下们等不及了，拖下去未必是好事。 为首的胖子纠结半天，做了思想斗争后决定动手，一众人等先冲向嬴梵。 在他们看来嬴梵五大三粗，才是最大的威胁。杀了嬴梵，赵长青细胳膊细腿想跑都跑不了。 “我是大秦地官员咸阳都水丞，你们胆敢谋害大秦官吏，罪加一等！” 赵长青并没抱希望用大秦官吏的身份吓住对方，他刚才听到对方杀手叫大人，要看看对方知道他是官吏的反应。 果然对方犹豫了一下，赵长青明白了这二人也是被别人安排来的。 “大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就算他是个官吏又如何，他已经看到了我们的脸！” “二弟啊！你之前怎么不提醒我等要带面罩啊！”为首之人埋怨道。 现在赵长青都水丞的名号传遍了咸阳，这几个人竟然不知，从眼神来看应该是真的。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如此了！赵公子，你也不要怪我等心狠了，以后每年我都烧纸祭奠你。”为首老大内心挣扎道。 虽然名为谋财，不过这个二弟摆明了要害命。 这是有人要给自己个教训，让自己老实点？ 赵长青瞬间明白了，这背后是谁指使的，胡亥可不会这般愚蠢，恐怕只能是同行了。 除了为首的人，其余七人冲向嬴梵，二弟冲向赵长青。 嬴梵两把钢刀，身体旋转扩大安全距离，冲上前去，一刀划断了敌人的脖子，鲜血喷涌。 “公子说的没错，此刀果然比重剑更好用！”一刀劈下，结果一人。 赵长青看向嬴梵，地上倒满了人，不知名的红色马赛克充斥眼前，嬴梵在摘开死人的面罩，用来擦拭刀上的血。 “哼！赵长青你必须得死！”这人见手下全都挂了，急躁起来。耍了一套剑法，赵长青不会用刀，只能来回躲闪。也没想到动作竟如此灵活，竟然也吃不到便宜。 “这个二弟啊，你我无仇无怨，别耍贱了！莫要拿你的生命开玩笑啊！”赵长青最后苦口婆心的劝了一次。 “去死！”青铜重剑向赵长青脑袋劈了过来，赵长青躲都没躲，从怀里掏出火铳。 勾动扳机！ 嗵！二弟也只是看见一股青烟升起，脑袋失去了意识。 一枪鸟兽惊！ 剑从手中脱落扎在泥土里，失去了生机的尸体瞬间倒地。 赵长青吹吹火铳的烟，正色道： “大人，时代变了！” 现在只剩为首一人，还没明白过来什么事，就发现人都没了。 他看着赵长青冷峻的眼神，竟然与之前判若两人，一下子吓得跌倒在地。 这踏马是什么妖术！？ 一股青烟之后，二弟怎么就死了！？ “打扫战场。”赵长青下达了命令。 嬴梵执行的一丝不苟，除了内衣，但凡能拿的都放马车里了。 “走，大人！念你不忍杀我，我留你一命，跟我走一趟。” 赵长青提着那把小手铳，半蹲下身子，冲着那名瘫坐在地的刺客笑了笑…… 第67章 没有硝烟的战争 微微入夜，胡亥府邸中一名侍卫跪伏禀报。 “殿下，卑职查到是何人谋害赵公子了！” 胡亥坐在灯影里，看不清他的面容，他缓慢开口，声音略带慵懒地道：“是何人？” 他的声音虽然慵懒，但侍卫却从中听出了那隐然勃发的怒火。 殿下并未做此事，那些人却把脏水泼到了殿下身上，也无怪乎殿下如此生气了。 侍卫眼睛余光看着灯影里胡亥模糊不清的面容，心中一凛道：“咸阳城中六国旧贵族，以楚国遗老为首。” 胡亥：“仅仅指派八个人，也太瞧不起赵公子了。嗯……我大哥应该也有出力？” 侍卫点点头，不过却不敢多说什么。 “为什么兄长都要谋害弟弟？”胡亥叹息一声。 此时他依旧笼罩在灯影余光中，看不清他的面容，不知是何表情。 “对了，将闾知道赵长青低价买高价卖竹子，是何反应？” 胡亥想起赵长青的事来，笑问道。 “公子高认为与国有利，公子将闾也就并未追究，而且想要深交赵公子。他们还签订了买卖面粉的商契。” 不知胡亥手下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将闾三人谈话也没有旁人在场。 “看来他们还不知道赵公子的真实身份。”胡亥将侍卫打发走，从灯影里走出来，喃喃自语。 …… 夜幕更深了，咸丰村中灯火涌动，车马喧嚣。 嬴梵举着火把，站在赵长青身旁。赵长青站在门口，他要发表讲话。 “兄弟们！你们的任务就是把这些面粉安全的送到南海客商那里，一定要注意安全！货可以丢了，人都给我安全回来！” 赵长青已经审完此次打劫他的头目了，得到的消息很简单：以楚国旧贵族为首的六国商人要打压啃得起，他得到了来自同行的恩宠。 所以之后所有的活动都得小心，防止自己的工人被挖墙脚，他们知道很多生产的秘密。还得防止货物被抢，这是最基础的买卖。 其实，嬴政要赵长青对付的明面上是咸阳饮食界同仁，可是他们的背后却是整个六国旧贵族。 赵长青以一己之力牵制了无数旧贵族，也让嬴政刮目相看。 此次与将闾签订的商契中，赵长青让将闾成为他现在唯一的面粉经销商。 先把将闾的人情还了，然后等将闾把面粉卖到咸阳大家族中，让人们接受了面粉的存在，他就可以加速生产了。 而且赵长青还有一个目的：饮食界的同仁们买到面粉，就会暂时放松对啃得起的排挤。 先让他们看到面食能赚钱，才能激发对面粉的需要欲望。 赵长青送走商队，回到家中。此时只剩保护赵长青的嬴梵和王离，已经女家长白灵。 “公子，你当真要公开油饼油条的做法？这能为我们带来不少的钱才呢！”白灵不解。 赵长青看了一眼，回答：“我的姑奶奶呦，我们这是装怂。再说了，你现在钱不够花吗？” 四人进入赵长青的屋中，要开核心会议。 “不够。”白灵幽怨地回答，好心提醒反倒挨了批评。 “老王，你是管家，但凡夫人开口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别委屈她。”白灵又瞪了一眼赵长青，她不是这个意思。 “现在我说一下接下来的安排。明天馒头铺开张，我要让咸阳的每个宅院里都吃到咱们的馒头。给我发动全咸丰村的人去宣传！第一天就算是白送也得让全咸阳都尝到馒头的味道！” “好！那这件事我去做，我在啃得起也能相互有个照应。”嬴梵接过任务。 “猪肉屠宰进度如何？”赵长青问。 “先屠宰了四头，肉大概有” “白灵，你明日押送鸡蛋和猪肉到啃得起，跟赵老大交接工作，顺便去逛逛街。明天店中推出四款新菜品：鸡蛋灌饼、茶叶蛋、肉夹馍、油泼面！” 赵长青将草稿纸上的工作安排记录好，四道烛光就让屋里非常明亮。 他的计划可不是单纯卖面食，他要让饮食界看到面食的价值，然后卖面粉。 他的底气来自于他的知识储备，当然包括现有的烹饪方式和调味料。即使复制啃得起的菜品也需要时间，等复制出来了，他又推出新菜品了。 这样没人都得过他。 赵长青也明白了为什么咸阳餐饮界这么排挤他。 他会的实在太多了！ 随着时间推移，几乎可以预见的是，各行各业、方方面面他都要插上一脚。 “那公子我呢？我看家吗？”王离忽然有些闷闷地道。 在场众人只剩王离没有任务了，他好歹算是赵长青手下的管事，总不能闲着。 “你的任务是最重的，你要监工化学小组造芒硝。监督工人磨面粉，凿石磨，以及三眼铳的打造。”赵长青掰着手指头盘算着。 他几乎把家里所有的任务都安排给王离了。 “公子，您这是把女人当成男人用，男人当成牲口用啊！” 王离听到他的任务这么多，心中也有些高兴，当即调侃了一句，引得众人大笑。 “不，你是我的小推车！”赵长青认真回答，又引起一阵欢笑。 “公子，我们能斗过这帮人吗？他们家缠万贯，财大气粗的。”白灵担忧道。 赵长青饮下一杯热茶，笑道： “各位，战争早就开始了，你们现在想投降都晚了。” 赵长青举着茶杯站了起来，环视三人，再次开口： “刚才运走的面粉就是我们的军队，明天军队就能包围我们的敌人！” “兄弟们！全面开战了！” 众人重拾信心，这个极不靠谱的公子惊艳过他们多次，这次他们依旧选择相信。 “全面开战！” “全面开战！” 两位将军如同士兵般重复着赵长青的话，声势震天。 “哎呦喂！两位别激动，别再吓到夫人，赶快坐下。”赵长青还以为这俩哥们吃了枪药，不知道这是军人的热血被激发了。 这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赵长青领导他们打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他们依旧是将军，他们的目的是赢得这场战争。 赵长青安排好一切事宜，让大家回去休息。 他明天还要去渭水下游视察，中午要出席咸阳食协举办的会议。 忙忙碌碌又是一天。 好在这些天净利润一直很好，有钱赚就很快乐。什么公子胡亥，咸阳食协全都甩到脑后，搞钱才是王道。 突然门响，有人敲了三声门。 “公子，是我汤泉啊。” “进来。” 汤泉走进房门，脸上带着激动的笑容。 “我的汤组长哎！这么晚了你不睡觉，有什么事情吗？”赵长青看了看表十点多了，他该睡了。 “公子，我汉中郡的术士好友找到了芒硝的产地！” “什么！”赵长青从床上坐起来，赶紧过来听汤泉讲述。 “在哪？产量大吗？”赵长青意识到，自己的腰杆马上就要硬起来了。 “这我不知道。听描述应该就是芒硝，这两日他来咸阳找我，跟我透露此事。”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第68章 硝石矿的消息 “公子吩咐过我等严格保密芒硝之事，所以此事只有公子你我二人知道。”汤泉郑重说道。 “千万保密，一旦泄露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赵长青谆谆叮嘱。 “公子此话怎讲？火药威力之大足以杀死任何披甲执锐的将军，我们都是秦国的功臣呐！甚至跟武安君一样留名青史！”汤泉有些疑惑的问。 “你没听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吗？！此等武器，不知可以代替多少军队！你能挡得住被裁撤的军队的怒火吗？卞和你总该知道！” 赵长青可不是危言耸听，火药的发明会淘汰很多军队，相当于抢了别人的饭碗。 后果有多严重，看他赵长青如今的处境就知道了。 被上百人的军队围剿，被同行排挤诋毁，几次三番差点丢了小命。 汤泉眉头一皱，觉得公子说得在理。 献出和氏璧的卞和下场可不怎么好玩。 卞和找到了一块凤凰栖息的石头，于是他将此璞石献给楚厉王，玉工认为是石块，于是卞和以欺君罪砍了左足。 楚武王即位，卞和又去献宝，又被砍了右脚。 赵长青还没见过如此不长记性的人。 至楚文王时，卞和冤屈眼睛流出血泪。文王便命人剖开璞石得到宝玉，经良工雕琢成璧，人称“和氏璧”。 后来又成了秦朝玉玺。 “祖龙皇帝胸怀天下，气度非凡。定然会采纳火药的！公子，我们不妨献给祖龙皇帝！”汤泉突然想到嬴政。 “你贵庚？”赵长青冷不丁的歪头问道。 汤泉更加疑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说道：“三十岁整啊。公子，这与我年龄有何关系？” “你都三十岁了，为何如此天真！皇帝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赵长青扶头长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我以为……”汤泉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我不要你以为！你以为有贤明皇帝就有贤明大臣吗！你太天真了！咸阳才是奸臣最多的地方！”赵长青声音越来越大。 特么的！ 劳资千辛万苦搞这些，不就是为了造反么！！ 你特么献给嬴政，这不是吃里扒外，搬石头砸劳资脚吗！？ 看着赵长青气愤填膺之状，汤泉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史书会记住我们的，我们一定能名留青史！但不是现在，我们需要一个契机！再耐心等等，很快就到了！”赵长青忽然语气一变，轻声安慰道。 他对于火药的事情十分谨慎，连王离他们的认知至今也只停留到在碳粉和芒硝上，其他成分一概不知。 赵长青不得不隐秘，事关重大。 如果火药配方泄露出去，还不知道会引起什么灾难。 这么强大的武器，一定会引起轰动。 再三叮嘱汤泉后赵长青才让他离开。 如果汉中的硝石矿是真的，那他真的就发达了。 汤泉一走，赵长青瘫坐在床上。 “终于糊弄过去了，哎！累死我了……”赵长青长出一口气，差点就露馅。 他可能不能傻到跟化学小组的人泄露造反的事。 汤泉可是嬴政的小迷弟，估计会毫不留情的举报他。 看了看表已经夜里十一点钟，赵长青揉揉双眼脱掉衣物。 “赶紧睡，明天就能签到了。这次能有什么好东西呢？” 夜色既深，赤月明明。 万籁俱寂之时，夜色中几个身影悄悄逼近了赵长青的后宅。 …… 清晨，赵长青早早醒来，等待签到抽奖。 “阿弥陀佛上帝太上老君真主安拉以及我的亲娘嘞！保佑我抽中意大利纸！” 赵长青先是双手合十潜心祈祷，又在额头胸口画十字，三拜九叩猜向自己的枕头。 “叮！系统冷却时间已到！是否签到？” 赵长青心扑通扑通的跳，心中默念“意大利炮”。 “意大利炮啊！意大利炮！赶紧给我一炮！”赵长青按下签到按钮。 指针不停地转动，最终停下。 “恭喜获得【肥皂配方】！” 赵长青一脸黑线，这差的也太多了！我要大炮，你给我个肥皂！欺负人吗这不是！ 平复心情后，也只能接受这一事实。他不得不接受，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看了一眼配方，赵长青眼睛立马睁大了。 “草率了！原来做肥皂香皂这么多道道啊！” 赵长青看着精确的比重，密密麻麻的成分表，不同类型的肥皂香皂。而且是量产型配比，不是小规模的家庭手工皂。 “终究还是草率了。”赵长青感慨一声。 当你不了解一个东西的时候，妄图评价就有些自以为是了。 “丫的！被电视剧骗了！”赵长青恶狠狠地骂道，气的喘起粗气。把配方藏好，穿衣洗漱。 “该上班了，我可能是最窝囊的穿越者了，即使到了两千多年前还得996。”赵长青骂骂咧咧的坐上马车上班去了。 此时，按照赵长青的吩咐，馒头开始上市。他人还没到咸阳，馒头淡淡的麦芽香气飘荡在咸阳的大街小巷。 还是那句话，咸阳没有穷人！ 就在赵长青忍受马车颠簸的时候，黑冰台的人已经全部出动，连带咸丰村的男女老少齐上阵。 “给长青兄弟帮场子！”老里正的儿子并没有来，但是他从小长大的伙伴们都去了。 大家工作热情高涨，散布在咸阳城各处。 赵长青已经是内定的里正了，不需要喝酒请客拉选票，费尽心思诋毁对手。 还是秦朝当村长容易，只看能力。 “瞧一瞧看一看啊！祖传的馒头包灵验啊！不比啃得起的油饼差！味道香甜，弹性十足！” 李三祖传的吆喝方式实在太拉胯了。 如果让赵长青看到一定会气死，然后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学叫卖！ “蘸酱配肉吃！解油腻还管饱！一个大子五个！” 赵三已经摸到了汤三爷的府邸附近，其余人也在大家族门口摆起了摊。 “此物能吃？为何老夫从未见过？不会有毒？”汤三爷家的管家闻声出来，围在笸箩旁，掀开芦花做成的棉被，拿起一个馒头打量。 看着白白胖胖，捏一捏弹性十足。 “爷，您这话说的，吃的东西怎么会有毒呢！那还做什么生意啊？小店新开张叫「便民馒头房」，东郢川大街头一家就是。”赵三陪笑。 “爷，搭配酱肉炙肉更是美味！不信您尝尝！要不我尝尝？”李三走过来，见人疑惑拿起一块烤肉蘸了酱，然后将一整个馒头吃下，满嘴流油。 甘甜的香气搭配带着油脂的烤肉，让人看了食欲大涨。 “兄弟，这怎么卖？”胖管家吞下口水。 第69章 皇子献宝 “爷，馒头一个钱五个，概不赊账。”赵三陪笑。 汤三爷家的管家兴冲冲地将整笸箩馒头都带走了。 “你刚才说啃得起油饼？什么油饼？这二者有什么关系？”胖管家问。 赵三看起来有些支支吾吾，“爷，这可是小店的商业机密，告诉您我的店铺还怎么做生意啊！” “你不告诉我，我也能猜得到！你去打听打听，汤三爷你敢不敢惹？告诉我还能当你们一条活路，要不然咸阳城就容不下一家馒头房！” 赵三心想，还不惹你？ 老子攻陷楚国国都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尿裤子呢！ “呦！爷！您可不能这么做！我一家老小指着这馒头房活呢！本来指望着买些面粉做馒头能挣大钱！您不能让我赔本啊！” 赵三眼神惶恐，露出害怕的神情。 胖管家十分嫌弃丢出了一样东西，“行了，我也不白问你！这一两金子给你，不会让你亏着。” 赵三内心窃喜，公子的计划奏效，鱼儿上钩了！ 接过金子放在嘴里咬了两下，确认是金子后把它放进怀里，一副完全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商人模样。 “爷，小人从咸丰村而来，跟啃得起的老板是同村之人。”赵三环顾四周无人，小声说道：“他们的油饼油条就是面粉做的！” “面粉？何处可以得到此物？”胖管家意识到此事可不得了，苦心积虑想要击垮啃得起，终于找到机会了。 “最近这个暴发户结识一个南方客商，这面粉可是从南海郡运来的货物，咱们咸阳还没见识过呢！”赵三谈到赵长青气的咬牙切齿。 “你从何得知？”胖管家问，见赵三支支吾吾，又丢给他几枚铜钱，“快说！别耽误汤三爷用早饭！” 老子都没吃早饭！ 自从跟了赵长青，每天丰盛的早餐，喂喂牛捡捡鸡蛋，多么美妙的生活，全都被你们这群王八蛋毁了！ 赵三想要发作，赵四从后面拉住了他。 “我弟弟在啃得起后厨洗过菜，夜里偷喝了两坛酒，所以被赶出来了。”赵四看四下无人，附耳说道。 胖管家心道，怎么这家伙收了钱还不办事呢，原来是个三只手，怪不得不好意思说。 南海郡客商？ 胖管家心里嘀咕着，一下子就想起来，岁末回帝都的几位公子。 祖龙皇帝可是有两位在南方任职的公子。 范围一下子就缩小到两个人身上。 胖管家高高兴兴的回了府，准备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汤三爷。 待他走后。 赵三两人哈哈大笑，大喊一声“赚钱喽”，随后便驾着马车，载着赵长青回了东郢川大街。 一路颠簸中，赵长青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些想法。 “回头把村里的路修一修，以前不晕车，现在晕马车了。” “公子，看时间他们的任务应该完成了。”嬴梵一路上碰见很多卖馒头的马车，全都卖光了。 本来赵长青也想质疑来着，但是富人们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拍个黄瓜改善口味一点毛病都没有。 而且这里是咸阳，十二万户六国富商，都是不差钱的主。 赵长青一上午奔走在大河上，都水令都想把位子让给赵长青坐，但是俸禄差不多，任务也多得要命。 还不如在家数钱有意思呢！他果断拒绝了都水令句淮的好意。 时近正午，赵长青肚子忽然一阵咕噜。 该恰饭了！ “感觉今天戏份有点少啊！”赵长青一边嘟囔道，一边被句淮拉走吃饭去了。 …… 咸阳宫殿。 此时正推杯换盏，美人歌舞不断。 嬴政跟几位公子在安乐宫举行午宴。 从北方督造长城回来的长公子扶苏，坐在首席。 他面色如玉，温文尔雅。非常具有亲和力。 然后是南海郡监察御史公子将闾，监察南海郡官员以及赵佗等将领。 坐在最后面的是公子高，看起来年龄有二十六七岁样子。 如今他正在桂林郡任郡守，也是监察赵佗大军的钦差大臣。 左侧就是公子胡亥和一名公主。 “阴嫚，快给你兄长们斟上美酒！”嬴政跟旁边的女儿说道，有着曼妙的身姿和美妙的容颜。 这是嬴政最宠爱的女儿，阳滋公主阴嫚。 如果她是皇子，皇位多半是她的了，可惜她只是个公主，公子们也不在意。 四人谢过妹妹的美酒，共同举杯敬嬴政，简直是父慈子孝的温馨场面。 “父皇，儿臣跟几位弟弟带了礼物，请父皇过目！”扶苏起身作揖。 嬴政点头后，扶苏一拍手门外进来一头高头骏马。比秦朝的战马都要高大强壮，嬴政瞬间就被吸引了。 “父皇，此马西北胡地所得，此等战马爆发力强于我朝战马数倍，适合突袭战，定能打得敌人措手不及！” 嬴政甚是满意，这可不单单是一匹战马。扶苏送给嬴政的是一个消息：西北胡地有良马，是威胁也是机遇。 “吾儿有心了！赏你点什么什么好呢？”嬴政笑问道。 “嗯……烤地瓜吃过没？” 扶苏一脸懵逼！ 烤地瓜！？ 父皇身为九五之尊，怎么只赏赐吃的。 “父皇！儿臣也带了礼物！也想尝一尝烤地瓜！”公子高笑道。 “公子高，你带了何物啊？”嬴政特别喜欢收礼物，也能以此看看儿子们的经历。 “父皇，儿臣从川蜀之地得到的神兽，逐鹿之战中蚩尤的坐骑——食铁兽！” 嬴政来了兴致，大儿子送了一匹马，另一个儿子送了一头食铁兽。 八名力士抬上一个金属笼子，里面关了一头野兽，嬴政走下去看，影密卫护在身前。 嬴政跟四个儿子上前仔细端详。 黑色毛发的手臂，爪子锋利异常。黑眼圈，黑耳朵，黑尾巴。其余全是白色毛发。 “高弟，这就是食铁兽？我怎么觉得像是黑白相间的熊呢？”扶苏疑惑道，嬴政也看向公子高，等待讲解。 “父皇，兄长。这食铁兽就是一种熊类，别看样子憨厚可掬，可是威猛程度不输老虎，力大无穷，一口就能咬断一乐拳头粗细的树！” 如果赵长青在这，他一定会惊讶地说叫出声来。 这尼玛就是大熊猫啊！ 别看大熊猫样子憨态可掬。 一声凌厉的吼叫之后，嬴政终于感觉到它的气势了。 野生的熊猫非常厉害，而且基本上没什么天敌，即便是非常凶猛的狮子老虎也不敢对熊猫有什么想法。 嬴政对此很是满意，他扫了一圈之后，望向了将闾： “将闾啊，你的礼物不会也是野兽！” “儿臣，献给父皇的是一箱面粉！” 第70章 猜忌 “面粉？有何用处？”嬴政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将闾拱手问道：“不知父皇吃过咸阳西郢川大街的名小吃油饼油条没？” 嬴政心想，劳资还在咸丰村吃过大秦第一个葱油饼呢！什么肉夹馍，葱油拌面，豆腐脑，什么没吃过！ 尽管赵长青告诉嬴政他是第一个吃的，以皇帝的威严，旁人绝不敢骗他，但那逆子赵长青除外。 “哈哈哈哈，品尝过，确实好吃。只不过天天大鱼大肉，血压有点高。”嬴政笑道。 “血压？” 众皇子不解。 这是什么意思。 嬴政也意识到了，这个词大家可能没听过。 果然还是朕知识渊博。 嬴政心中隐隐约约有些骄傲之感。 然而紧接着浮现在他脑海中的，却是赵长青那张仍有些稚气的脸。 只这一下，就将他那点骄傲击的粉碎。 “这逆子……” 尽管赵长青这造反狂有些令人头痛，但嬴政不得不承认，这逆子的学识在整个大秦来说都非同一般！ 嬴政都怀疑是不是暗中有什么隐世大家教导过这小子。 “咳咳咳！吾儿还是要多读些书，博览群书以充实头脑。血压乃是医学名次，意为身体里的血液流动的压力，压力过大过小都不好。” 嬴政一边复述着赵长青曾说过的理论，一边对着大殿内的公子们谆谆教导。 儿子教了老子，老子又教了其他的儿子。 这种感觉令嬴政觉得有些奇怪…… 大殿下，扶苏更是疑惑不已。 父皇何时对药理之学感兴趣的！？ 将闾和公子高也很惊讶，嬴政看兵法财政之书很正常，可是医学药理…… 这还是祖龙皇帝吗？ 站在权力的最高峰，莫非他感到孤独，所以才看医书排解郁闷？ 莫非是久病成良医？ 将闾愣了一下，开口道： “面粉就是葱油饼和油条的原材料。此物加水调和盖上麻布保持湿度一个时辰，就是面团。而葱油饼就是面团夹杂分葱与胡葱煎制而成。” 分葱是葱的一种，跟普通香葱差不多。而胡葱是较为辛辣的葱，也可做药材使用。 赵长青修改了葱油饼的制作工艺，为了配合秦朝人的饮食口味，效果很突出。 嬴政把面粉放在手中捻磨，“白色粉面，甚是奇特呐！” 他清楚公子将闾跟公子青只是单纯的商业合作。这些面粉恐怕是公子青借将闾之手展开商业计划中的一个棋子。 “公子高，你对美食素来有研究，这面粉真的如此神奇吗？味道如何？”扶苏问道。 “兄长，我已实验过，确实可以重现啃得起葱油饼的八九分味道。”公子高拱手道。 此时赵长青正在都水司休息。 他绝对想象不到，祖龙皇帝跟他的四个最优秀的儿子讨论了小半天的葱油饼…… “父皇，这面粉乃是小麦制成，食用方便便于消化吸收，这将会改变我们大秦朝的饮食格局！农夫不用再吃麦仁饭了，原先的粮食可以养活更多的人！” 将闾告诉嬴政这个好消息，本以为父皇会十分高兴。 可看父皇不动声色的样子，似乎对这东西并不感兴趣。。 果然是古来第一帝王，不动如山。 只有胡亥知道，父皇早就知道面粉的存在了。 他是在故意隐瞒公子青的存在！ 胡亥心中有预感，父皇绝不会让公子青即位，公子青的才华适合做大臣，管管钱袋子，修修工程还可以。 执掌天下，恐怕还是有些稚嫩了…… “届时百姓食能果腹，吃饱喝足才能强健体魄，向天下彰显父皇的恩威。”胡亥跟扶苏附议。 嬴政也乐于见到兄弟和睦的场面，哪怕是装的，起码他看的舒服。 “儿臣在咸阳认识了一位年轻人，才华横溢，同时也是一位能工巧匠，近日才得知他是咸阳都水丞。”将闾忽然开口道。 “造灌溉水车的那个赵长青？”嬴政先是心中一震，而后装作想了想的样子问道。 “对，就是他！他还发明了石磨，可以将难嚼的麦仁变成面粉！”将闾激动道，看来真的很欣赏赵长青。 “得到石磨否？”嬴政明知故问，公子青藏东西狗着呢。 “我与他家夫人的签订了面粉契约，石磨不在交易范围之内。但是父皇，这样的能人异士对民生影响极大，加官进爵或许可以笼络！” 加官进爵！？ 嬴政可是知道那个逆子一门心思的要造反，给他加官进爵的话，那逆子还不得疯了！？ 赵长青在外面经商，再怎么折腾也祸祸不着大秦朝政，所以嬴政才任他折腾。 可是加官进爵就不一样了…… “父皇，儿臣恰好有一副石磨要献给您！”胡亥坐起，恭敬拱手道。 将闾惊讶无比，莫非赵长青已经被胡亥收入门下？ 公子高摇摇头示意他冷静。 嬴政微微一笑，知道终于要唱大戏了。 “你兄长将闾都未曾得到石磨，你从何处得来此宝啊？”嬴政装作惊讶。 “公子妃的兄长是咸阳都水令，曾引荐与我认识，寻我帮忙收购些水利灌溉用的竹子和木材。与他相聊甚欢，小小都水丞施展不开他的大才！” 胡亥七分真三分假的话最容易让人相信。 扶苏捏着酒杯，思量着胡亥之前约定对付公子青，现在反而改成拉拢，他心中甚是不平。 “若当真如此，石磨与民有利，对现在朝内休养生息之国策甚为有利！此物是都水丞送给你的？羡慕能结交这样的能人。”扶苏带着笑容问道，实际上气得牙根痒痒。 将闾跟公子高并不知晓二人打压公子青之约，虽然看出扶苏神情不自然，只当是被抢走一个有才之人，所以并未察觉异常。 “父皇！这是他送给陛下的！送给天下子民的！”胡亥高声道。 他避重就轻将石磨献给了嬴政，不出三日，整个内史就能用上石磨，然后是其他郡县。 “吾儿有心了！”嬴政夸赞道。 胡亥拱手行礼退下，一边用余光观察扶苏的神色。 随后胡亥神秘莫测的笑了笑。 虽然扶苏看起来并无异常，但是猜忌的种子已经埋下。 石磨的献出，已经让众公子认为赵长青加入了胡亥阵营。 此时午宴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只剩残羹冷卓。 “父皇，各位兄长。听说最近坊间要举行庖厨大赛，届时全咸阳坊间最优秀的庖厨都去参赛。不如去游赏一番。”胡亥提议。 嬴政开怀大笑，道：“你们几个如果有空去看看，边疆可没这么有意思的比赛。” 搞事情！胡亥又在搞事情！ “我也听说了，他们还请高弟去品评来着。”将闾说道。 公子高是个美食大家，他很愿意去，而且他也想看看赵长青的真容。 只有赵长青不知，比赛还未开始，权利的牌桌上，双方的赌局已经设下。 “今日就到此！好容易回来一次，去逛一逛。”嬴政结束了午宴，四位公子心思各异地离开。 “既然拉拢不了……那就让他毁灭！”扶苏闭上眼睛叹气。 突然他又睁开双眼，哂笑道：“堂堂皇子当厨子，当真可笑！” 第71章 开会 而另一边赵长青却还睡在都水司内。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踏实，这都水司的床果然不如自己家的木床舒服。 “公子，该去开例会了！”嬴梵进屋后，轻唤了一声。 赵长青极不情愿地坐起身来，而后用清水洗脸后换上常服。 玛德！还得去跟那群老狐狸斗智斗勇！ 赵长青用脚趾头都知道会议内容，很明显这些家伙是想要跟自己分一杯羹。 他们要么就用排挤的手段相威胁，要么就好言相劝，让他把一些菜肴的做法分享出来。 经过一番颠簸，嬴梵勒住了马车，停在路边。 “就这？闹呢？” 赵长青看着眼前的寒酸建筑，内心十分嫌弃。 这简陋的样子和普通的农户家几乎没什么分别，甚至还不如他在咸丰村的家敞亮大气。 “公子，你的脸都要耷拉到地上来了。”嬴梵提醒赵长青。 赵长青格外失望，这所谓食协坐落在一个还不如啃得起大的店铺内，连个牌匾和保安都没有。 说到底，这食协的概念还是他赵长青无意间说出的，后来被有心人记住，从而使得大秦有了这么个机构。 可要跟他记忆中的相比，那可就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了。 建筑物上也没有木质牌子和牌匾，鬼知道这是食协还是屠宰场…… 赵长青进了大门，嬴梵躬身跟在身后。 主仆二人都是黑衣红丝绣衣，看起来很是飒爽。 “有人吗？”赵长青命嬴梵大喊。 嬴梵那个大嗓门，运足了气喊，隆隆声势在四下回荡。 楼阁之上现出十来个人的身形，他们就那么看着嬴梵大喊大叫，笑得不亦乐乎，仿佛看猴子一般。 “这里破破烂烂还不如咱家的猪圈呢！有钱人就是阔绰，用二层楼养猪。”赵长青早就发现楼上有人了，既然不出来那就别找不自在了。 “老赵啊！你看这里养多少猪合适啊？”赵长青打量一圈，发现还不愿意出面那就别客气了，恶心他们一把是他们应得的。 “公子，我觉得十六个猪，不，十七头猪刚刚好，既不浪费地方，又不浪费猪食。”嬴梵笑着回应。 汤三爷坐在上面，气得把手里的茶碗放下，重重地哼了一声道： “叫他们上来！” “赵公子，何时来的，怎么不曾听见通报啊？”汤三爷家的胖管家站在二楼窗口探头笑道。 “我怕说人话你怎么听不懂啊！来，赵一，你给各位老板学两声！”赵长青给了嬴梵一个眼神。 尼玛！ 劳资堂堂大秦将军，黑冰台的高手！居然要我学猪叫！？ 嬴梵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但无奈形势所迫，只能学起了猪叫。 “哼哼～噜噜～噜噜～” “问问楼上各位听懂了吗？”赵长青笑问。 突然窗口多了四五个人脑袋，探着身子气冲冲地看着赵长青。 “呦！这么多头啊！” 楼上十几号人都坐不住了，现在赵长青明着骂他们是猪。 是可忍孰不可忍！ “赵长青你不要蹬鼻子上脸！跑到食协撒泼！” 赵长青没有搭话，而是向上一努嘴，只见嬴梵左腿稍微弯曲，一个躬身蓄力便蹿上了二楼窗口。 一下子就把窗口的人吓了一跳，连忙后退。 这时嬴梵看清楼上所有人的模样，他要记清楚连带其背景资料告诉赵长青。 汤三爷此时有些坐不住了，他起身站在窗口让赵长青上来。 “大人！你怎么放任他这么无法无天！”周围落座的不少人都群情激奋。 汤三爷却是笑呵呵地迎出来。 “放肆！屈辽！这里是饮食界同僚共同进步的地方！怎么能对同僚这么无理！赵公子莫要在意啊！” 赵长青一看这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的节奏，立马就变了个脸，瞬间变得谦恭无比，笑容满面地回答： “怎么会呢！小子初来乍到，请多关照！这都是前辈的教诲，晚辈一定听取！” 尼玛！ 玩儿变脸谁不会啊！ 一瞬间，楼上十几个人都蒙了。 这……这也太好说话了。 怎么跟传闻中不一样啊！这货是赵长青吗？ “上来坐！”汤三爷笑吟吟地格外和蔼亲切。 嬴梵走到楼梯口，将赵长青迎上来，通过手势交流告诉赵长青楼上情况。 楼上十七个人，无一不是商贾大家，资金雄厚。全都围坐在一张圆桌上，只留了一个空位子。 刚才窗口位置十分嚣张的屈辽，也被嬴梵一个眼神吓到坐好，十分乖巧。 挨个看去全都是穿着华丽，在赵长青的眼中都是相同之人，面孔他已经懒得去认。 不过人群里也有熟人，尚食轩的掌柜也在，看来不得不来，有什么大阵仗。 “赵公子，这诸位都是咸阳饮食界的同仁，多多往来有利无害啊！”汤三爷的面容赵长青记住了，稍胖的白脸男人，个子很高，没有胡子，眼神还算柔和。 “会长说得在理！小子一定多多往来交流，增长见识。” …… 会议就这么你来我往的进行着，跟唠家常一样，啰啰嗦嗦没个重点。 “明日上午在天王山举办饮食界第一次庖厨大赛，大家都参加热闹热闹，切磋切磋厨艺！” 啰嗦了半天，终于讲到了重点。 “届时会有二十名有经验的老师傅做评委，还请了美食大家公子高一同见证。从南海回来一趟不容易，让公子见识见识咱们的本事！” 赵长青眼珠一转，在南海郡回来的？ 那劳资就整两道闽菜呗。 就是不知道两千多年前的古人们爱不爱吃。 其实他完全多虑了，一个还没开始用铁锅的饮食时代，还没有色香味俱全一说。 如果不出意外，他就是厨师界的扛把子。 已经过了晌午，会议却还在进行。 “这群人，又想吃人，又是鬼鬼祟祟，想法子遮掩，不敢直接下手，真要令我笑死。” 赵长青想到了一句话。 突然楼下有人快速疾行脚步声，踩在楼梯上。 是赵十！ “头儿！” “说了多少次，在外叫公子，我们可是正面人物！”赵长青教训道，周围人脸色却有些不太好。 “头儿！管家派人捎信，石磨少了一副！应该是昨日夜里丢的！”赵长青笑容僵住了，这是要打乱自己的计划啊！ “各位，不好意思！公务在身，先行离去！”赵长青执礼退去。 赵长青走后，人们开始议论纷纷。 “会长，你怎么不跟他要菜肴配方？”好几个人不太满意。 “蠢！明日做菜不就看到了！？”屈辽讲解道。 “各位先把面粉之事确定下来！南海商人手里的面粉就是击败他的关键！” 第72章 嬴政：吾儿，火.药我替你保管吧 “细细说来，怎么还丢了一个？” 赵长青眉头紧皱，那么重的磨盘怎么会被偷，家里有人没人发现吗？ “公子，王管家在公子离开后就发现丢了一副磨盘，应该是昨夜所丢。” 赵长青后怕起来，磨盘放在后院屋子，家中有人却未能发现盗贼，这实在太可怕了。 无声无息的潜入进来，如果有人要杀了他们的话，那也完全做得到！ 制备的芒硝也储存在后院地窖里，火药之事不能有失，否则将会惹来滔天大祸。 “芒硝有无纰漏？” “只丢了石磨，我们在村外和墙外找到了马车的痕迹，车辙比我们家要宽，一眼就能认出！”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这可是个大危机，丢了石磨就相当于公布了石磨图纸，过不了几天就会批量出现在市面上。 “等等！” 赵长青缓了缓心神，冷静下来。 想要批量做出石磨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自己培养的工匠可是用坏了几百根铁凿子才学会的技艺，别人恐怕不能短时间内复制出来。 而且石料也是有讲究的，不能太硬要有韧度，不能太软不能掉渣。 “派人盯着采石场那边，看哪家买了我们进购的这种石料！” 跑得了石磨跑不了采石场。 想要最快应用上石磨，那就得完全复制，不能再试验其他的石料。 “老赵，啃得起立刻上市油泼辣子面、羊肉烩面、羊肉泡馍、肉夹馍！馒头房上市炸麻花，一刻也不能拖！把人手都调动过来送外卖！” 嬴梵领命，另一名黑冰台之人则回咸丰村转移火药和加强防守。 “只要不是官府的人来，谁敢动我的东西，先给我打得他爹妈都不认识，然后再通通扣起来！” “时间就是金钱！战机稍纵即逝！” 嬴梵麻利离开，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们并不担心赵长青安危，因为赵长青身上有火铳。 而且在眼睛看不到的地方，还有影密卫和黑冰台的人监视着，不会有什么事。 陛下明显是加强了保护力度，他这几个儿子们都不简单，尤其是公子青还没有成长起来，还需要照顾一番。 …… 赵长青先回了啃得起，他喝了口茶后，开始闭目沉思，将所有的事复盘了一遍。 首先商战不能输，要不然食协这帮人会变本加厉地排挤他，无论什么理由都可能用得出来。 而且他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监视他。 不过咸阳城内十几万富人，又大多是六国旧民，监视倒也无可厚非。 这是被殃及了吗？ 想了想后，赵长青就排除了这个想法。 他老爹可是曾提及过，他们一家数代人都是根正苗红的秦国出身，从这点上就排除了六国旧民的可能。 难道是因为商人身份？ 古代重农抑商并非没有道理，商人有了钱便有机会染指政治，极其可怕。 赵长青隐约觉得，他这是钱挣多了被忌惮了。 此时啃得起内已经爆满，对面店铺也摆好了桌案坐席，同样座无虚席。 即便是只有手持贵宾卡的顾客才能店内吃饭，现在店里仍然一座难求。 “头儿，好多要充会员的顾客，咱家的钱不太放得下了。”赵十吸取了教训，小声在赵长青耳旁说道。 “这么点小事去问老赵！放不开你不会花吗？能挣钱就得会花钱！要不然就存起来！” “头儿，我们贷的款还没还呢。”赵十小声说道。 赵长青都忘了，咸阳钱庄还欠着一笔钱，数额多少自己都忘记了。 “把钱拿出五分之一你去给我花了它，花不完别回家了。剩下的钱存到咸阳钱庄就好。” 赵长青语气平缓，不像是玩笑。 赵十也明白了，这是要培养他的商贾之能，念罢他立即拱手执礼，兴致勃勃的离开了。 赵长青回头看了一眼店内，乌央乌央的人七嘴八舌的聊着，吵的他有些头疼。 还是家里清净…… 念头转过，他起身就准备回去。 不过在途径街上一间馒头房的时候，赵长青看到牌匾上写了五个字。 “敢问这位兄台，这牌匾之上是何字啊？”赵长青认不清字，只好找路人问。 “三哥馒头房。”路人眼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赵长青感觉路人的神情古怪，估计是鄙视。 “玛德！该练练字了，弄得现在竟然跟个文盲似的……” 赵长青一边吐槽着，一边往家里行去。 等到他回到家中的时候，却发现数日不见的老爹已经坐在家中了。 王离早就上好了茶，似乎正在汇报着什么事情。 “火药的成分还没弄清吗？” 嬴政对火药之事甚为关心，而黑冰台并没有得到火药配方和比例。 赵长青给化学小组置办了非常多物品，各种矿物质，还有许多药材。 瓶瓶罐罐的药粉让他们晕头转向，哪还有心思和精力去记配方。 王离略有些尴尬的道：“陛下，臣愚钝，暂时还无法弄清……” 嬴政微微有些失望，“倒是朕有些急躁了。” 王离刚想说什么时，忽然瞥见了赵长青进了院门。 “陛下，公子回来了。” 嬴政摆摆手，让王离去迎接。 不多时，赵长青施施然进了屋。 “老爹！什么风又把您吹来了！” 嬴政哼了一声，“怎么，你老爹我回来还要跟你请示么！？” 赵长青自然而然的端起茶壶给嬴政杯里续了些热茶，堆起了笑脸道：“哪能啊！这不是数日不见，有些想念您吗！” 嬴政抿了一口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浮现出一阵莫名的笑意。 “吾儿，为父有个问题想要考考你，不知道你能作答否？”嬴政拍着赵长青的肩膀问。 “逐鹿之战蚩尤为什么骑着食铁兽？” 嬴政这是想要显摆一下食铁兽的事，让赵长青知道知道，人无完人，他赵长青也不是什么都懂的！ “食铁兽是一种熊，战斗力高，面目狰狞，威慑力强。第二，黄帝是有熊氏，为了恶心黄帝，我骑着熊，黄帝被我坐在屁股底下，大概就是这样了。”赵长青表情管理不是很到位，有点无精打采述说着。 看那样子，了解那食铁兽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嚯！好家伙！ 感情就没有你这逆子不知道的东西呗！ 嬴政见难不倒公子青，也懒得自讨没趣。 他知道公子青为何不高兴，丢了个磨盘能高兴的起来嘛。 嬴政索性换了个话题。 “吾儿啊，火药研究的怎么样了？咱这造反的进程越来越慢了！”嬴政投其所好地说道。 赵长青忧心忡忡：“咸丰村可能被人发现了，家里丢了一副石磨，火药都差点丢了！” “吾儿日理万机，为父担心你的身体，不如你先把火药放到我那，我替你保管。没人敢动廪牺令的住处。”嬴政耐心劝解道，眼睛眯得像条线，心里笑的格外开心。 嬴政的意图也太明显了，摆明了奔火药来的。 赵长青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思前想后，摇摆不定。 嬴政有些期待，也害怕被果断拒绝，赵长青对于火药太谨慎了。 “行，老爹你都带走！放我这不安全！”赵长青想了半天，忽然开口道。 嗯！？ 这么痛快！？ 嬴政也没想到，这逆子如此信任自己。 随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嬴政带着一坛火药心满意足地走了。 虽然嬴政还惦记着那名为三眼铳的利器，但那件事还不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 “大人，博士叔孙通悬梁自尽而亡！黑冰台的人已经封锁了现场，正在查案。”章邯在马车外汇报。 嬴政眉头一皱，怎么就好端端的死了！ “公子扶苏和春阳君子婴听闻消息后去了现场。”章邯汇报完立刻回到守卫的位置，护送嬴政回帝都。 “法家吗？该来的都得来啊！”嬴政叹了口气，喃喃自语。 第73章 又起波澜 从赵长青磨盘被盗，到大儒叔孙通自杀身亡，只在短短一日间。 人生总是充满了变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人人都说命运命运，何为命？何为运？”赵长青思考着，他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 得知叔孙通死的消息后，他的心情有些沉闷。 穿越是命还是运？ 成为商贾是命还是运？ 当官是命还是运？ “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与人斗其乐无穷，与天斗其乐无穷！我命由我不由天！” 赵长青眼神变得明亮而坚毅，念头也越来越通达。 一切豁然开朗！ …… 咸丰村养殖场。 赵长青闲来无事视察了一番，有段时间没来了，他发现自己的养殖场扩大了一倍不止，草料仓变成了六个，盛放干草麦秸和麦麸皮，以及豆渣。 现在不是主推豆腐的时候，六七万石小麦可不是小数目，必须变成面粉尽快出手变现。 耕牛拉磨减轻了人劳动压力，让黑冰台的人从单纯的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然后投入另一项体力劳动中…… “老王，告诉所有负责人，工钱通通加五成！”赵长青看着眼前忙碌的人们，突然豪气干云的说道。 王离看着赵长青豪迈的样子，知道他不是闹着玩。 “头儿，老爷给您留下了黄金二百两，说是您精盐的分红。”王离说道。 “这么多钱嘛！老爹才是财大气粗！”赵长青乐呵呵地道。 “老爷说其余三百两他替公子攒着，怕公子挥霍。”王离紧紧跟着，到了凿石磨的地窖。 “怕我挥霍？我自己挣的钱少吗？老王你说说！这回扣也太狠了！”赵长青虽然嘴上在吐槽，但心里着实也没想到精盐竟然分他这么多。 也没想到老爹回扣这么多。 “公子现在已是富甲一方，老爷也是出于爱护才如此说，为了让公子戒骄戒躁。” 王离也想说他挥霍，只是赵长青挣得太多了，他话到嘴边终究是说不出口。 “还有，让所有人给我拿出吃奶的力气来。该开分店了，让他们好好表现。” 赵长青现在睁眼就要搞钱，闭眼就是造反，是个名副其实的搞钱公子。 他梦想着将生意做到全国去，只要有了钱，什么人生理想，什么奋斗目标，都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 “凿石磨的事不能停，让人加班加点地干，两班倒。还有别让人挖了墙角，好不容易培养的工匠，给我看好了。” 赵长青吩咐完事情，躺在躺椅拿出肥皂配方，直看得眼睛酸胀才把配方放下。 这份配方实在厉害，各种成分比例记载的清清楚楚，上到现代工业能做的香皂，下到古代简陋条件也能做的胰子，基本都囊括其中，甚至只要实验几次就能掌握量产诀窍。 现代工业生产的香皂暂时是指望不上了，不过古代的‘香皂’却可以实现，而且经过现代知识改良后，效果比之原版更加强大！ 只不过现在还不急推出肥皂，人手现在都集中在凿石磨磨面粉和送外卖上了，有些周转不开。 还是得再招一批人呐…… 赵长青突然想起来，那个抓来的想杀他的商人还关在小黑屋里。 他揉了揉眼睛，直奔那间关押商人的小黑屋走去。 刚一开门，赵长青脚下就匍匐着一个人。 “大人，我有眼不识泰山！您饶我一命！” “我说韩平你好歹也是个男人，能不能像我一样顶天立地！跪在地上哭哭啼啼什么样子！”这个商人是韩国宗室，但是赵长青却一脸不屑。 温柔平和对坏人没有用处，还得比拳头。 “大人，我错了！我错了！您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胖商人韩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啼着。 只不过他服软如此快，赵长青有点不放心。 古代人也是讲究气节的，扑通一声跪下实在是毫无骨气，甚至有点反常，他不能不小心一点。 “汤三爷有什么背景？怎么如此霸气？” 赵长青决定先试探一下，他知道的消息是，汤三爷是楚国贵族，不过具体原名叫什么不知道，也不知道详细的资料。 “他……公子……您要不……换个问题？”韩平支支吾吾，似乎很忌惮汤三爷背后之人。 赵长青眉头一皱，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昨夜只丢了石磨，这么好的机会可以将韩平也顺手解决了，神不知鬼不觉地。 但韩平安全无恙，这说明偷东西的人跟汤三爷背后的人不是同一个人。 可即便两方不上同一路人，韩平却仍然不远细说，这可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你知道我家的护院有多厉害？不要步了你的那些手下的后尘。你即使逃回去，他们还会相信你吗？你的命运恐怕就完了。”赵长青笑容满面地说道。 他虽然笑嘻嘻的，但这笑容里藏着刀子，扎的韩平心中恐惧。 韩平回想起二弟瞬间被杀时，眼前这名青年眼都不带眨一下，是个杀伐果断的可怕之人。 好巧不巧的，赵长青又掏出火铳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韩平一看到那火铳，眼珠子瞬间就瞪圆了！ “得得得、得得得得……” 他的牙齿在不可遏制的颤抖中，发出了得得得的声音。 不用多言，见到火铳那一刻，他韩平便想通了。 “汤三爷是楚国贵族，原名叫项奎，后来才改的名字。”韩平老老实实的说道。 赵长青一听，瞬间联想到一些东西。 楚国贵族？！ 项羽好像也是楚国贵族来着，不知道现在在哪，是不是也在等待时机造反。 “那他的背景和靠山呢？他一个六国旧贵族这么横，实在太可疑了。”赵长青托着下巴，仔细思考。 韩平被绑在木桩上，仔细思考。似乎在权衡利弊，赵长青给他时间掂量。 “他的身后是一名皇子，但是具体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小买卖人，进入不了核心得不到深层次的消息。” 韩平主动配合，赵长青也是半信半疑。 人的嘴就是为了骗人天生的，谎言阴谋背叛才是嘴的用处，所以韩平即便表现的很配合，但赵长青也只是将其的话作为参考，至于信与不信，还是得需要验证结果。 “昨夜进了几个人，恐怕是来杀你的。不过你藏的隐蔽，没发现你。他们自以为是的偷走了我的石磨，真的太天真了，谁会把东西放在家中？” 赵长青冷笑一声，离开了小黑屋。 “哎呦，装13实在太累。”赵长青缓了口气，叫来王离。 “把他放走，别让他察觉。让他受点皮外伤，再追一阵子放他离开。”赵长青认真吩咐。 他的意图很简单：放韩平出去报信，放出烟幕弹，告诉外界石磨有问题，减缓石磨的复制进程，他觉得石磨丢失跟六国旧贵族脱不了关系，说不准真的是哪个达官贵人对付自己。 胡亥？ 他可没那闲心，扶苏回了帝都，两人可有得一番争斗呢。 其他皇子他也不认识，只能静观其变。 …… 咸阳宫中，带着青铜面具的黑冰台侍卫前来汇报。 “陛下！右相突感重疾，不治身亡！” “什么！？右相身亡！？” 嬴政十分恼怒，就在他要重用儒家的时候，顶梁柱上吊自尽了。 实在蹊跷！ “好啊，胆子越来越大了。哼！莫要再查了！厚葬右相和叔孙通，灵牌置太庙享受香火供奉！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能翻起什么浪！”嬴政气得踹翻了铜炉，香灰洒落一地。 斥退左右后，嬴政长袖一甩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如炬的望向前方。 “公子青，你的能量有点大啊……” 嬴政虽然目光如鹰一般锐利无情，但是想到赵长青后，眉头却是舒展开来，不觉弯起了嘴角。 第74章 想做广告得加钱！ “头儿，之前我们的馒头每天售卖五百个，一枚钱五个。现在有了宅急送，每日售卖三千个左右，已经有几家长期订单，价格提高到一枚钱三个。” 赵三汇报完，呈上竹简。 赵长青接过竹简，里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字，估计是府邸和人名，反正看不太懂。不过阿拉伯数字看的真切，都是销售数量。 “嗯，干得不错！‘三哥馒头坊’每天能做多少个馒头？有没有人暗中捣乱？”赵长青得知道最大生产能力，才能分析市场需求量。 “头儿，二十个人分两班倒，已经是最大生产限度了。人手没有问题，问题出在蒸屉上，三个灶台有点少了。至于捣乱的，没有。”赵三皱眉，认真分析道。 “不愁卖！”赵三补充道，甚为激动。每天数钱比每天紧紧绷绷地杀人舒服多了，都快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赵长青意识到不是人的效率问题，而是蒸锅蒸屉的问题就放心多了，因为眼下招工隐患太多。 不过速度太慢，耗时太高还是有法子解决的。 “本公子怎么教导你的？要灵活运用。你不会往上加蒸屉嘛！两层不够那就三层。你是老大，你说了算。每天任务三千个，多卖的利润你们自行分配。” 赵长青给他们最低完成数量，超出计划任务的盈利转化成工资。这样收入增加，每个人更有动力工作。 “谢谢头儿了！”赵三笑嘻嘻地行礼，马上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本公子可是正面人物，别叫头儿，叫老板。”赵三折回来，以为赵长青还有要事嘱咐。怎料赵长青直接搂着赵三的脖子边走边叮嘱。 现在除了嬴梵跟老王都开始叫头儿了，实在不成体统。 赵三心中腹诽，以前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喊着要造反，现在赚钱上瘾了成良民了。 “头儿……公子……说得对！属下告辞！”赵三赶快逃离。 赵长青又到地下酒窖巡视一番，几十口大缸里装满了正在陈化的美酒，都是已经蒸馏好的高度酒，地瓜烧和一些果酒。 “我擦！草率了！草率了！小麦酿酒不就好了吗！何苦担心用不完呢！”赵长青一拍脑门，忽然想到了小麦的另一个用处。 “嗯，果然我是未雨绸缪，目光放得长远！早就把酿酒的事考虑进去了！”赵长青舀了一酒尝尝，然后点点头，佩服自己的聪明。 实际上地瓜烧存量已经不多了，五六千斤地瓜也架不住十几口子吃啊。 而且养过猪的都知道，育肥阶段喂地瓜块，基本就是吃一斤地瓜长九两肥肉。那几十头猪的饭量可比黑冰台的壮汉们大多了。 不过性价比其实还挺高的，就算猪肉价格上不去，赵长青也有办法让它涨价。 剩下的地瓜，除了留的种苗，也就还剩千斤左右。 嗯……可以推出一波紫薯酒，紫薯馒头。 紫薯酒也在发酵的路上，不过更适合直接食用，是一种健康食品。 关上地窖的门，赵长青盘算着怎么能快速的将想法实践。 早一点上市市场知名度就高，地瓜烧成为宫廷御酿之后价格可是又涨了三成。 “汤泉。” 赵长青推门进了化学小组的实验室。 “公子。”汤泉抱拳行礼。 “会驾车吗？”赵长青直奔主题。 汤泉还来不及疑惑，便脱口而出：“会！” “走！带你去长长见识！”赵长青拍了拍汤泉的肩膀。 听了赵长青要带他去长见识，汤泉可是激动不已！ 赵长青的知识比他们都要深奥，既然是长见识一定差不了！ 汤泉给其余四人留下一个嘚瑟的眼神，然后……然后就装了一马车的紫薯，灰头土脸的跟着赵长青走了。 “这次再去看看本公子的产业，少说多看，以后要开洗漱用品店你可得出力。”赵长青仔细叮嘱。 肥皂香皂是时候该登场了！ 赵长青跟汤泉坐在马车前面，汤泉一甩马鞭踏上了路途。 “丫的，一定给门前修一条高速公路！五天以后，记得提醒我！”赵长青颠簸地难受，然后恶狠狠地说道。 …… 咸阳宫中，嬴政草拟好了诏书。 “爱卿，右相之位空缺，我有两个人选，想问问爱卿之意。” “敢问陛下，是何人选？”整个秦朝，恐怕只有丞相李斯和隐退的王翦有资格坐着听嬴政问话了。 “老臣心中也有推荐。”李斯拱手道。 “奥？不妨说说看，看与朕是否相同。”嬴政也想听听老丞相的想法。 “春阳君子婴贤良温德，懂法令知义理。大将赵佗刚毅勇猛，文韬武略，镇守百越之地政通人和。再一个就是冯相之子原御史大夫冯劫，也曾做过大将，能文能武。” 御史大夫官职仅次于右相，相当于副丞相。 负责监察百官，代表皇帝接受百官奏事，管理国家重要图册、典籍，代朝廷起草诏命文书等，实乃朝廷要职。 “那爱卿觉得谁更合适？”嬴政眼睛一眯，笑着问道。 嬴政明白李斯的用意，担心赵佗尾大不掉，在百越之地自立为王。冯劫的官职不小，按照晋升顺序应该也到丞相了，只是两个丞相都没有退。 至于春阳君，他能力确实很强，主管宗室事宜，说话分量很重。 “春阳君嬴子婴任右相，更适合。”李斯斟酌半天说道，嬴政并未问及原因。 “子婴任右相。”嬴政已经决定，立即草拟诏书明日上朝宣布。 都水司内，句淮正在核算朝廷拨款。按照赵长青的治理方法一番下来，没有个几百万石粮食是做不完的。 组织人手清淤和加固堤坝可是个大事，花费巨大。朝廷根本不会给这么多的钱治理黄河。 “大人，我给你带了礼物。”还没进门句淮就听见了赵长青的声音。 “先生给我带的什么礼物？”不年不节送什么礼物。 赵长青一拍手，门口停满了马车，足足有十辆之多。 “今天让大伙吃点面汤，热乎热乎！”都水令根本听不懂赵长青的话，但他对面粉早有耳闻。 他今天刚点了外卖，油泼辣子面和肉夹馍！味道美得很！ “这是啃得起赵掌柜捐给都水司的，支持国家工程建设！此外还有鸡蛋肉和馒头！”赵长青解释道。 “啃得起不愧是咱们老秦人！先生啊！我们财政支出太多了，原本恐怕完不成清淤工作了。但是现在我们还能支持几日！” 句淮扫视十辆马车，又重新焕发容光，拍着赵长青肩膀眼看就要热泪盈眶。 该说不说，抛去胡亥大舅哥的身份，句淮是一个负责的官员。 “给南海客商宣传宣传，人家也捐钱了。” “先生何意？”句淮望向赵长青，十分不解。 “都水司可以做广告，不过……”赵长青拖长音，句淮心里急得噔噔响。 “得收费！”赵长青要招收广告费。 第75章 巧取经费！ “宣传？收费？” 句淮一脸懵逼，两眼呆滞。 “这叫做广告！帮商家宣传推广，增强知名度和影响力！既获得了水利经费，又让商家出名，一举两得！” 赵长青解释完，句淮还是懵圈。 “那此事先生全权负责，我负责执行。”句淮拱手，相对于谋划来说，他还是更愿意做个执行者。 “首先让我们水利局……额……都水司的所有人以及灌溉农田的士兵知道啃得起的名号，然后是南海客商售卖面粉。” “先生，那其他客商如果来，怎么收费呢？” 句淮问到点上了，赵长青料定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来，只有让人看到宣传的力量。 只需一两日，依靠古信息的口口相传，啃得起就会更出名，到时不仅是咸阳闻名，而是全国。 将闾手里的面粉也会卖个高价。 “我给你的混龙滚图纸，东西打造出来了吗？”赵长青又问，他给了句淮一张治理泥沙淤积水流缓慢的工具图纸。 “先生，实在惭愧，我们的工匠没有能力打造出如此铁器。”句淮愧疚道，赵长青就交给他一个任务还没完成。 图纸之上，正是混龙滚。 古代治理水利发明的一项神物，满是可以活动的转轮，依靠人力将沉积的泥沙搅动，从而使河水流动起来。 赵长青脸色不太自然，深吸一口气，轻轻拍拍句淮的肩膀。 “大人，铁器造不出来可以理解，那用其他材料代替不行吗？”句淮挠了挠头说道。 赵长青一时无言以对。 “先生……呃，我这就把工匠叫过来，让他们听听先生训话。” 都水令这智商堪忧啊，都是什么理解力，话说这都水令莫不是花钱买的！？还是说让小舅子胡亥走了关系？ 赵长青愣神的功夫，句淮真的叫来一大堆人，看装扮全都是工匠，服饰极其简单干练，劳作不会被限制住手脚。 “大人，我们再三实验，无法造出图纸上的转轮。这样的铁器难度太大，铁器很难融化，除非用青铜铸造。但青铜材质太脆在流水中容易出现裂痕。”一名看起来很干练的工匠说道。 赵长青见说话这人似乎有些怨气，估计以为是在刁难他们。 “造不出来？” “造不出。”众工匠低头不语，只有领头的工匠回答。 造不出来不要紧，可这些人明显是态度问题。 句淮站在一旁，也有些郁闷。 哼！想给我下马威，门都没有！ “铁器造不出可以用青铜做箍，木材为桩，竹片为轮。你们是造不出，还是不想造？” 赵长青眯着眼睛看着领头人，睁大眼睛扫视众人，无人应答。 “你们想留下的留下，不想干就立即走人，都水司不缺工匠，更不缺态度认真的工匠！” 领头人是这群工匠的头目，也是秦国墨者，他们的组织性有多强，赵长青可算知道了。 “我们不干了。”领头人咬牙切齿地说道，带着十几个人说走就走，毫不留恋。 “先生……这？”句淮想要求情，被赵长青制止了。 “这群人故意找茬，难当重任。”赵长青哼声说道。 句淮语噎。 “那边那两个士兵！对！就是你俩！”赵长青指着堤岸上的士兵随口一喊，正好有几个回头的，就被叫过来了。 “大人，何事？”二人向都水令都水丞行礼。 “图纸看得懂吗？” 两个人接过图纸思量半天后点了点头。 赵长青画的极为详细，对于自己的图纸很是满意，所以他才很生气工匠撂挑子。 “好，你们以后跟着都水令大人。找几根木头挖洞装上竹片，然后用绳索连接到另一个转轮上，通过牵引使木桨转动。” 二人皱眉思索一会，句淮急得看向赵长青，怎么赵长青丝毫不急，站在了望亭看风景。 “二位大人，我等明白了。” 句淮也明白了，赵长青为何解雇刚才的工匠，两个士兵都看懂了图纸，所以他们故意找茬。 赵长青也是纳了闷了，怎么走到哪里都被针对。既然被针对，留着那些工匠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赶紧滚蛋更好。 望着奔腾的河水，赵长青感受到了黄河的豪迈，一种天地之间的沧桑感油然而生。 一名小吏走到句淮身旁，附耳低语后，句淮突然神情厌烦地打发走小吏。 “大人，何事烦心？”赵长青好奇问道，这神经大条的汉子也会烦心嘛。 “有个大家族想把子弟安排到都水司，来了好几趟了，真是厌烦！”句淮似乎藏着满肚子苦水。 原来是送礼求办事的！赵长青心下了然。 “把人请回来。”小吏看了看句淮，句淮叹了口气默认了，小吏前去把人请了回来。 没多长时间，小吏领来一名瘦弱青年，小细胳膊小细腿，面色肤白樱桃嘴。 好家伙！这尼玛黄河风大，别被吹跑了…… “都水司缺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上门不要，大逆不道。”赵长青眼睛一眯，给句淮解释起来。 良久，都水令深鞠一躬，着实震惊。 一群人沿着堤岸走，不时有交头接耳嘀咕地，最后有人忍不住说话了。 “大人……我们……不是要拉拢都水丞……加入墨家吗？现在……我们” “闭嘴！” …… 赵长青带着走后门的小伙子走走停停，相见甚欢。 句淮在一旁看得越发佩服，怪不得妹夫这么器重赵长青。 “大人，那这一两黄金便孝敬您了。”瘦弱青年送上一个荷包，赵长青连看都没看揣进怀里。 “此事，妥了。”赵长青一脸神秘莫测的高深模样，使得瘦弱青年再次行礼。 送走青年，赵长青将钱丢给句淮：“这不就是经费嘛！” 句淮被震惊到了！看来发家致富也不是什么难事嘛。 此后半天内，来求办事的人越来越多，句淮也是放心大胆地让赵长青处理，他只管收钱。 小半日的功夫，句淮已经收钱收的有些麻木了。 此时在他心里，赵长青的形象被无限的拔高着，简直就没有能难倒他的事情！ …… 扶苏府中，手下们送来各种竹简，其中大多都是情报。 “你是说公子青因为筹集不到资金开始大肆收受贿赂，还骗吃骗喝？”扶苏震惊道。 “不光如此，公子青还……出没烟花柳巷……狎妓娼馆。” 扶苏有些奇怪，平复心情后继续继续问：“有无出格之举？” “这倒没有，他只是听听唱曲，然后……唱唱小曲。” “他跟将闾有联系吗？”扶苏卷起竹简丢到身前火炉里，烧得噼啪作响。 “小人不知，不过他在胡亥的大舅哥句淮手下做官，且二人十分熟络。” 扶苏皱起眉头，随即舒展开来，望着炉火微笑起来。 第76章 劳资会作诗！ 等赵长青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何时。 “这里是哪？他们是谁？”赵长青揉揉酸痛的脖子，身旁躺着几个衣着华丽的青年，满屋酒气。 “哎呦喂，公子您可醒了，酒量真好，您的朋友都还没醒呢！昨天奴婢可是特别喜欢您的诗词呢！要不晚上继续过来，我好好的服侍您。”一名千娇百媚的女子 赵长青努力地回忆，摇了摇头，什么东西都没想起来，他推开面前声音轻柔妩媚的女子。 “就我？……懂……诗词？”赵长青疑惑地问。 “哎呦！公子，您昨日可是写了不少诗词呢！我还记得几句呢：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公子那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着实写出了大漠边疆的意境。”突然又进来一个女子娇笑道。 然后走进来一大群姑娘，年龄也是二十岁左右。 赵长青咽了一口口水，这有点吃不消啊…… “你们不是来挑战我的软肋的？”赵长青伸手摸了摸火铳还在，心中踏实许多。 “公子！” “公子！” …… 赵长青心想完了，这是到哪来了，这不会是几大胡同。 可是冷静下来后，感觉想多了，这里没有红尘味道。 香烟袅袅，琴声悠扬。 此地是风雅之地。 “姐姐们，这是整得哪一出啊？”赵长青面对十几个妙龄女子，本能地向后退，只能尴尬的笑着。 “公子，你忘了昨夜吟诵的诗句了？”众人纷纷掩袖笑道。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赵长青也一时看得痴了。 “就我还懂诗词？姐姐们真是说笑了。” 他们打开一卷竹简给赵长青看，赵长青皱着眉头，表情尴尬。 “我不识字，只认识我的名字。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们，这肯定不是我写的！”赵长青笃定。 “残阳与我立黄昏，阿婆问我粥可温。飞蛾与我泯熄灯，笔砚共我书半生。孤月伴我夜已深，往事随我把酒分。”众人吟诵起来。 “如此凄凉孤独的诗句，恐怕不是我写的？虽然合辙押韵却少了些意境。”赵长青笑着摇摇头，绝对不是他写的。 “公子看！”众人指着竹简的末尾处，上面写着三个字。 赵长青感觉这潦草的字迹有些熟悉。 “赵长青？这个字迹……是我的。” 赵长青耷拉着脸坐在蒲垫上，又引得众人娇笑。 他实在记不起，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公子忘了昨日吟诗作赋，唱曲助兴？”一名女子笑问。 “唱曲？助兴？”赵长青的脸都僵住了，昨天一定丢大发人了。 将来造反成功，史书该怎么记载？ 某某皇帝赵长青，与艺伎唱曲助兴，吟诗作赋。 “我唱什么了？”赵长青试探问道，心里觉发虚。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感觉词曲朗朗上口，没想到公子不光文采斐然，还对音律之学有独特理解！” 我擦！ 尼玛这不是广场舞神曲吗！！ 广场舞神曲征服了秦朝的小姐姐们！？ 没想到这首歌还可以撩到妹子。 赵长青终于想起来了，昨天有几个走后门送礼的，然后就拉着他到这里来听曲，然后就喝多了…… “我好像错过了一件大事。”赵长青放松地坐在桌案后面，淡然说道。 “公子错过了什么？”十几个女子都在这里围着，杂役将喝醉的几人抬到其他房间。 “庖厨大赛。”赵长青打了个哈欠，毫不在意地说道。 “接着奏乐！接着舞！” 赵长青头脑中突然出现一段魔性无比的音乐。 既然都迟到了，那就不用着急了。 或者……干脆索性不去就好了。 赵长青完美的错过了第一届庖厨大赛，在听曲的濮院睡了一夜。 嬴梵他们暗中保护一夜，天亮之后才离开。 他们认为赵长青一定有自己的打算，才在比赛前宿醉，所以他们理解不了，又不能打破公子的计划，只能等待。 赵长青打水洗了把脸，别人都是跪坐只有他例外，盘腿坐在桌案后面。 “公子，梁山伯与祝英台最后真的化蝶了吗？” “朱丽叶和罗密欧是何郡人士啊？” “世间有女儿国这种国家吗？” …… 赵长青一脸懵逼。 特么的昨天劳资到底都说了什么…… “公子履历真丰富，不像我等，只能在这小小濮院。” “我昨天还说了什么胡话？”赵长青歪头问，旁边女子给他斟满酒杯，递到嘴边。 “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千杯不解醉，万杯苦沉沦。” “这你也知道？”赵长青惊讶。 赵长青无奈只能喝了，跟一群妙龄少女坐在一起，心里发毛。 “这首诗真不是我写的……额……我有位朋友叫韦应物，这是他写的。后两句是我瞎编的！” 众人显然不信，只觉得赵长青非常谦虚。怎么会有人有那么多文豪朋友。 “公子口中的李白杜甫白居易韦应物都是随口说的？” 赵长青嘴角隐隐抽搐，一时间百口莫辩。 这样的情景像极了某些网文…… 这么特妥妥的文抄公啊！ “公子口中男女平等、和平富足的国度真的存在吗？”这个问题让好多人都投来注视的目光。 “一定有的！哪怕是十年百年，甚至是两千年！我们一定会实现的！”赵长青目光坚定道。 “对了，庖厨大赛是厨师的比赛吗？公子要参加吗？”右边女子问道。 现在赵长青眼中的女子都是差不多模样，身材也差不多，这样才能做到心无杂念。 “对，咸阳城中厨艺大赛，名次都被安排好了，去参加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在此听曲饮酒。” 赵长青闭上眼睛，享受着歌舞欢乐。 这才是挥霍，感觉自己的精神都升华了，受到了洗涤。 突然此时，白灵和嬴梵冲了进来。 局面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这算不算是被抓包？…… 呃……不过白灵现在还只是名义上的夫人…… “公子，今日庖厨大赛，您是不是忘了？”嬴梵拱手道。 而此时，所有女子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白灵身上！ 她实在太美了！ 宛如遗落世间的精灵一般，美得令人窒息！ “我不去他们比赛有什么意思？别着急，他们还会来求咱参赛。” “赶紧坐！忙碌了这么久，也享受享受！”赵长青招了招手，很快就多出两个桌案。 白灵和嬴梵看着赵长青迷糊却又深邃的眼睛，意识到他不是开玩笑，肯定有他的原因。 “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白灵翻到竹简的末尾，看见写着三个大字。 赵长青！他会写诗？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嬴梵品味着这两句诗词，颇有一番雄心壮志。 微醺的赵长青突然睁眼，双眼射出两道摄人心魄的寒芒，盯着门口。 突然冲进一大群人来，搅乱了现在的看装扮就是咸阳府衙的衙役。 第77章 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嬴梵扶着桌案，噌的一声拦在赵长青的面前。 “得！三进宫。走！”赵长青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摔摔袖子，跟着衙役走了。 赵长青背后给嬴梵比划手势，嬴梵明白后一起离开。 衙役都没来得及开口问，公事还没例行，完全都懵了。 现在的犯人都这么配合吗？ 白灵大眼睛圆睁，也有些懵了。 不过她都习惯了赵长青不按常理出牌，因此倒也能稳得住心态。 此时那十几个艺伎也不知所措，大眼瞪小眼，歌舞都停下了。 白灵忽然沉声问道：“我家公子结酒钱了吗？” 嬴梵见势掏出一锭黄金，放在桌案上。 “夫、夫人，酒钱已经付过了。”一名女子期期艾艾的说道。 屋中隐约有一种对峙的气息在蔓延。 不过白灵对上一群女子，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 “我说衙役大哥，这次是什么罪名？”赵长青觉得衙役头目眼熟，拉着衙役往手里放了两片金叶子。 衙役头目瞟了一眼，脸色却不见喜悦，挣扎一番揣进怀里。 随后衙役头目在赵长青耳旁低语：“我说公子，你又惹什么事了，你都成了咸阳府衙的常客了！这次可是从上面来了好几位大人，阵仗很大。” 赵长青低头不语，心中思虑万千。 从衙役头目的语气中感觉出来，事情严重了。 玩大了！ 但这次是谁暗地里推波助澜呢？ 他每次都得不出精确的推理，好几种推测让情形变得复杂。 想了许久也没有什么头绪，赵长青索性也不想了，大喇喇的就这么跟着衙役上路了。 赵长青走了之后，其他人也没闲着。 嬴梵出了濮院就直奔啃得起拿账本去了，然后他又命赵二去都水司找都水令。 而赵三则去了子婴的府上。 左相李斯年老体衰即将卸任，所以嬴政给了子婴相当大的权利。 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嬴政亲自授予的管理宗室的责任，负责培养年轻宗室子弟。 现在子婴位高权重、见识过人，精通法家与儒家却又不偏颇，而他也知道了赵长青的身份。 子婴对公子青很关注，自从北方大捷后，咸阳的权力中心水浑浊了许多。 有人想要把水搅浑，浑水摸鱼。 如今大秦内部的矛盾越来越突出，公子青定然会对解决矛盾有极大帮助。 作为宗室掌门人，子婴也有责任保护民间的皇子公子青 他做了大胆的猜测，公子青横空出世，阻碍了其他公子争夺皇位。 为了排除隐患，一定会受到各种打压。 …… 几乎同时。 赵长青到了咸阳府衙的门口，赵三也到了右相子婴的府邸。 “拜见右相春阳君。” 赵三还来不及说完，子婴就开口： “事不宜迟，出发。” 赵三迟疑一顿，但还是跟着一起走了。 看来子婴已经得到消息了。 如果你以为全国只有黑冰台和影密卫这样的组织，那就大错特错。 这偌大的咸阳城中，十二万户六国富商，各种势力勾连交错，其中情报组织犬牙交错，究竟潜藏着多少眼线，谁也无法细数的清。 咸阳的水很深，深到一朵浪花就能将赵长青吞没的程度，只是他还未感觉到危险。 他自己都不知道皇子身份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威胁。 多方仇视，几经打压，无数的阴谋陷阱等着他。 赵长青走进咸阳府衙，不见电视剧中头顶“明镜高悬”牌匾，上面坐着咸阳内史阎乐，神色严肃庄严。 其下左右两侧各坐四人，赵长青一进门就感觉这次情况不简单，八个官员级别明显高了不少。 上次的官员只是黑衣官服，现在却配了绿色袍服。 “拜见大人。”赵长青拱手行礼，瞬间感觉八名陪审员审视了他一番。 “咸阳都水丞赵长青！你可知罪？”咸阳内史还未说话，下面的陪审员开口了。 “何罪之有？”赵长青扫了一眼问他的人，然后连看都不再看一眼。 玛德还想给劳资来个下马威，真当老子没看过电视剧？ “肃静！肃静！”咸阳内史一拍惊堂木。 “本官问你，是否收受贿赂？” “大人，下官实属冤枉啊！”赵长青不管别的，上来就先喊冤再说。 他这难缠的样子，令咸阳内史也有些头痛。 上次来时还是个商人，最多不过有个茶圣的名号。 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咸阳都水丞，咸阳内史也不得不掂量掂量。 同时他心中也不禁感叹赵长青的背景不简单，一个商人竟然成为了实权官吏。 而且，上次郡丞可是亲眼看到了黑冰台的黑玉饕餮腰牌。 赵长青究竟有什么特别，竟能受黑冰台的保护！ “江东白家三名子弟联名告你索要贿赂，买官卖官！还不从实招来！”赵长青感觉这个陪审员吃枪药了，还吓唬自己。 “大人，别人告我未必是真的，莫要听信他人一面之词。”赵长青竭尽全力往外摘。 “还有司马家两名子弟，贾家长子……”陪审员一连串念了十几个名字，赵长青只感觉有印象，却记不真切。 “这些你怎么解释？赵大人？”八名陪审员手中都有状告竹简，翻开展示给赵长青看。 赵长青微吸一口气，开始讲述。 “他们找我走后门安排职位，我说没问题呀。他们给我送钱，但是我没给他们办事啊。因为我的风格就是收钱不办事。” “你以为我收钱就办事啊，我虽然爱钱如命，但还是有原则的，节操还是有的！违背秦法之事我是断然不会做的。”赵长青一脸正气。 卧槽！好家伙！ 黑！这尼玛也太黑了！ 陪审员们一脸懵逼的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 玛德！从来没见过这么狠的被告！ “那你还是收受贿赂了。”咸阳内史叹气道，望着赵长青。 “没有。”赵长青非常笃定地否定了。 “那些钱财去哪了？”陪审员把状书放在桌案上，开口问。 “所得钱款通通捐给了都水司。”赵长青回答。 “都水司内还有同伙？”为首的陪审员皱眉问道。 “这位大人你不要诱导性地问话。什么叫分赃？我行得正站得直。都水司几次申请资金都没拨付，我不能看着工期延误。” “那你捐钱不就好了？诓骗他人，利用人性的弱点来达成目的，不觉得有辱。” “这位大人，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捐钱？”赵长青感觉好笑，这些人莫名带着一丝敌意，隐藏的非常隐秘。 对自己商人身份介意吗？ “我哪只眼睛都没看见都水丞出资。”陪审员瞪了赵长青一眼，有几分威胁意味。 “都水丞捐了一万钱，面粉五千斤，鸡蛋五百枚，马肉一千斤。”此时衙门口走进一个壮汉。 第78章 死无对证！ 来人正是都水令句淮。 他气势汹汹地冲上前来，将一捆竹简重重砸在陪审员的桌案上。 赵长青似乎听到了桌案碎裂的细微声音，不由案子咋舌。 还是太草率了…… 咸阳内史相当于咸阳的郡守，但地位跟九卿相同。 句淮区区都水司的都水令，职位根本比不上咸阳内史，竟敢对自己的上司如此无礼。 不过句淮能为自己出头，赵长青倒是很惊讶。 他猜测，这绝对不是胡亥的授意。 胡亥心思细腻，一直保存实力藏拙，大张旗鼓地拉拢自己实属不智。 “阎乐，你敢动老子的手下，别怪我不留情面！” 句淮黑袍之下，一身劲装保证能够动作灵活。 他身带青铜剑，死死的盯着咸阳内史阎乐。 左右两侧陪审官并未出言阻止，只是单纯看着。 “大人，问题不大，您可别冲动啊！” 赵长拉着句淮衣袖，低声提醒，事情弄到这一步上，实在不是他所想。 “好了，赶紧审理，都水司不像你们咸阳府衙这般空闲，忙得很走不开人。” 赵长青隐约觉着，都水令句淮跟咸阳内史阎乐早就相识。 如果不是关系很熟络，这么整一出那前途不就玩完了吗？ “句淮啊，你先冷静下，这里是公堂，容不得你胡闹。”咸阳内史阎乐眉头一皱，严肃说道。 “来人，给都水令赐座。”内史叹了口气说道。 这一番操作着实让赵长青更加怀疑二人的关系。瞧着两位体型差距，不会有什么突破天际的革命友谊？ 实际上赵长青误会了，只知道句淮是胡亥的大舅哥，却不知道阎乐是赵高的女婿。就是史书中记载的帮助赵高闯进望夷宫杀了胡亥的咸阳内史阎乐。 而赵高是胡亥的司法老师，双方相识应该是正常的。 抛开这些不说，但凡凭借军功获得的官职，在军队中很大几率都是相识的将官。 句淮坐下，怒气稍退。 赵长青抱着看热闹的心态，饶有趣味地扫了句淮一眼。 赵长青对咸阳府衙已经很熟悉了，都来了三次了，每次都有不同的感受。 这次轻松许多，可能是一回生，二回熟。 啪！ 惊堂木一响，将赵长青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他感觉到众人目光又都回到自己身上了，有种扒光了衣服被人看的感觉。 “咸阳都水丞赵长青滥用私权，所犯通钱罪。各位可有疑义？”最靠近阎乐的陪审官率先发问。 身旁几位陪审官翻动卷宗和法令，都表示同意。 “我有疑义。我滥用私权？我一没把自己的亲信安排进了都水司，二没有将渭河泾河的河堤修到了我家门口。三，本官没有贪污，这都是为了修建水利筹集资款。”赵长青站直了说道，偷瞄右侧四名陪审员。 他们还在翻看竹简，都水令句淮的一大摞竹简实在太多，暂时还未看完。 “内史大人，你觉得呢？”趁右侧陪审员还未看完，左侧陪审官顺势询问内史阎乐。 “你们几位有何问题，可以询问都水丞赵长青，本官今日抱着学习的态度观看这场审理。”阎乐又把皮球踢给了右侧陪审员。 “都水丞可为自己辩解，待我等查验是否属实。” 右侧陪审官开口，似乎是偏向自己一些。 两边陪审官似乎是两个阵营，赵长青看的真切，感觉咸阳官员的关系也是派系林立。 只要双方有争端，这次就能混过去，赵长青心中发出一阵反派的标准笑声，只等陪审官开问。 赵长青深知秦朝奉行法家“明主治吏不治民”的思想，对贪赃的官吏给予严格的制裁。 秦律中关于贿赂的罪名为“通钱罪”，规定“通一钱者，黥为城旦”，即只要贪污一钱就要入罪。 他自己都不知收了多少钱，零零散散加起来也有个百两黄金。这些想要走后门的大家族子弟没有军功，还想当官。 赵长青感觉自己站在正义的身旁，他是正义的伙伴。使用非正义的手段为正义事业添砖加瓦。 “府中公金钱私赉用之，与盗同法。都水丞你可知晓？”左侧陪审员率先问道，不等赵长青自行辩解。 秦朝法律中公物私用的行为按照盗窃罪进行惩处。 可是老子又没走挪用公款，也没有装进自己的腰包，凭什么啊！ “我不知晓！都水司水利钱资归都水令大人掌管，我只负责实施。再说了，我家大人都把账簿记录带来了，自己不会看吗？莫非几位大人不识字？”赵长青嘲讽道。 从来没有见过态度这么嚣张的嫌犯，可把他们气个不轻。 观察阎乐表情，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句淮更是横眉冷对，都不给他们正脸。 “所有支出收入都吻合，各种凭据齐全，没有挪用公款之事。”右侧陪审员宣布道。 赵长青可算看清了，这尼玛就是两个派别啊，水火不容。 “收受贿赂一事有三十五名原告可做人证，你如何辩解？” “都说了这是自愿捐款，你不信把人都叫过来问一问。”赵长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句淮在旁帮腔：“沽名钓誉之徒，捐个钱还虚报，还要不要脸了？他们的族长哪个不是浴血沙场出来的人物，真蒙羞。” 咸阳内史也是看热闹，两个集团他都惹不起。但是赵高交代过了，赵长青这个人一定要拉拢，拉拢不到也不要树敌。 赵高对赵长青身份讳莫如深，一直不肯告诉阎乐。赵高可是宦官，总不能是自己的小舅子？ 句淮背后是胡亥，胡亥会在乎赵高的私生子吗？ 答案是否定的。有黑冰台保护，还有各种一路绿灯的操作。不会是皇子？ 转念一想，胡亥不会在乎一个民间私生子，如果在乎以他的心胸早就动手了。 而且这个赵长青极其嚣张，定然还有其他特殊身份！ “通钱罪证据属实，应判处两年城旦，两倍罚金。” “什么？”赵长青一听要罚钱，立刻来了精神。 “想定我的罪也得对簿公堂啊。再说了内史大人都没断案，你们着什么急？你们官比内史大人还大？这么能耐咸阳内史怎么不给你们当？” 赵长青挑动眉毛，恭敬地说道。他很享受看着别人想要暴揍自己却不能的表情。 “大人！三十五名证人全部中毒身亡了！”衙役突然跑进来传话。 “什么！”内史阎乐速腾一下站了起来，这可不是小事。 赵长青也无比震惊！ 死无对证，该如何辩解。 这特么的是有人针对劳资啊！！ “大人，右相来了。” 又一名衙役上前报告。 “传说中的冯去疾？”赵长青瞪大了眼睛。 …… 第79章 历史的车轮歪了 赵长青偷瞄一眼门口，等待传说中的秦朝右相冯去疾出现。 相对于大名鼎鼎的李斯来说，冯去疾就有点相对低调了。 此时冯去疾时任大秦右丞相，而李斯做的是左丞相。 大秦尊右，冯去疾名义上要尊于李斯。 在秦史记载中，冯去疾最终是死在了胡亥的手中，身为右丞相的冯去疾和将军冯劫在被捕前商量说：“将相不受辱”，即将军和丞相是不能被人侮辱的。 于是两个人就一起自杀了。 对于这样的历史名人，赵长青很是想见识一番的。 “子婴？”赵长青先是惊讶，然后是疑惑。 进来之人竟是春阳君子婴！ 冯去疾在哪呢？！ 特么的劳资是想见识见识古代的大丞相啊！ 赵长青心中略微有点失望。 叔孙通当时喊的就是子婴，难不成冯去疾官大在后面压轴出场？ 子婴的出现。 让赵长青都忘了自己深处险境了。 然而当子婴进来后，在座所有大人都向子婴行礼，口中恭敬喊道：“右相大人！” 子婴当宰相了？！ 他不是要接秦二世胡亥的班，然后当皇帝的嘛！ 赵长青想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 这尼玛跟他学的历史不太一样啊！ 那胡亥还能当皇帝吗？六国贵族引发的战乱还会有吗？ 赵长青只觉迷迷糊糊，一切的谋划仿佛都被击溃。 赶不上时代的节点，造反还能继续吗？ 一连串的问题充斥头脑中，甚为烦躁。 怎么就历史发生改变了呢？ 赵长青还不知道，从秦始皇嬴政断食金丹开始，一切历史的源头都发生了变化。 嬴政在历史中占的比重太大了，牵一发而动全身，所有人的命运随之改变。 而引发始皇帝变化的，就是他赵长青…… “各位大人，继续判案即可，今日我也是前来学习的。”子婴拱手道，直接坐在了阎乐的右侧，向赵长青微笑。 众人心中疑惑，赵长青竟然跟子婴大人认识。而且子婴刚刚当上右相就来咸阳府衙插手案件，实属不智。 赵长青怎么会让这么多的大人物们重视，他究竟有什么魔力。 子婴记得初次见面时赵长青就没有胡子，现在下巴上有一层细密的胡渣，让人瞬间感觉成熟了不少。 秦朝的男人们都是标准的兵马俑小胡子，嬴政亲政之时也是八字胡。赵长青只是不愿意留胡子，感觉太邋遢了。 “你细细说来，发生了什么？”阎乐吩咐道。他正愁没法应对，刚好来了右相。 右相子婴的到来一看就是为了赵长青，看样子二人相识。 赵长青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子婴当右相并不代表秦朝不会灭亡，一定要淡定。 “大人，三十五名证人在食用了……食用了……啃得起的饭菜后，昏迷不醒，等仵作来了之后全都死了。” 衙役颤抖着声音，证人死亡就是失职，失职罪是要受墨刑然后罚去修城楼的！ 赵长青心中咯噔一下！ 贪污罪死无对证倒还罢了，商铺竟然还背上了命案，这是要往死了整啃得起啊。 双管齐下！够狠！ “大人，刚刚已经证明了下官并未收受贿赂，通钱罪子虚乌有。还请大人断案。”赵长青拱手道。 “众位可有疑义？”阎乐扫视一圈，问道。 赵长青心情有点沉重，没了证人，仅凭都水司的凭证证明不了贪污。 “我等没有疑义。” “我等也是。” 赵长青愣了一下，左边那四个陪审官怎么突然变了口风，良心发现？ 他抬头一看，子婴正在盯着自己。 赵长青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右相的面子。 他随即向子婴点头致意。 “啃得起的饭菜毒死证人之事，与都水丞无关。都水丞可以离开了。”阎乐宣布。 句淮正准备起身，赵长青发话了。 “下官就是啃得起的东家，与我有关。”赵长青面相阎乐说道。 “你是商人？”众人纷纷惊叹。 商人怎么可能坐到实权职位上去！ 左侧四人心中有些发慌，赵长青果然是有背景的人。 子婴知道赵长青是啃得起东家，毕竟一起吃过饭，所以现在不承认没什么意思了。 “传仵作！赶紧验尸，别耽误了案情进程！”阎乐立即吩咐下去。 句淮在一旁皱着眉头，发现情况并不简单。 赵长青也意识到了，对手的目的不是为了给他确定贪污罪，而是冲着啃得起来的！ 好一个以退为进！ 过了十几分钟，进来一个有些佝偻的中年男人，长相普通。 “小人是仵作，拜见大人。验尸结果确认是中毒身亡，腹部溃烂。应该是通过食物摄入的毒药。” “什么毒？”左侧陪审官询问道，他们的权利也不小，除了不能结案外。 “小人不知。” “是啃得起的饭菜中有毒吗？”赵长青看向仵作。 “不是。”仵作答道。 赵长青听到这里松了口气，句淮也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只有子婴一如既往地镇定。 他隐约感觉有些不对，明明是奔着自己来的，不是啃得起那还能是什么？ 然而一道灵光在他心中乍现，瞬间赵长青就猜到了对手的目的！ 赵长青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嘴角隐约也有些上扬。 问题不大…… “那是何物有毒啊？”左侧陪审官扫了一眼赵长青，看到他微笑的表情感觉不对，但还是继续问。 右边四人眼神交流后决定随机应变，事情偏差有点大，他们也措手不及。 “他们全都食用了咸阳城内一间馒头铺的馒头。经过对剩余馒头进行银针试毒，银针变黑确认有毒！”仵作呈上验尸报告。 “还挺专业。”赵长青心中腹诽。 再看赵长青，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甚至有些得意？ “三哥馒头房？……来人！”阎乐感觉店铺名字好奇怪，还是拍下了惊堂木。 “在！”衙役头子领命。 “去把人带回来！” “大人，这家店铺也是我投资……雇人开的。”赵长青觉得古代人不一定明白“投资”的意思，立即换了个词。 “什么！”阎乐又惊讶了。 句淮也十分惊讶，赵长青还是个有钱人啊，下次得让他请吃饭。 “大秦的官员怎么能是商贾之徒！”左侧陪审官有点激动，就差指着鼻子过来了。 “你以为我想当官啊？”赵长青十分嫌弃的说道。 要不是老爹花了这么多钱捐官，他才不去呢。 第80章 改变这个时代……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几名陪审官气的牙根痒痒，恨不能给赵长青一个温暖的大耳刮子！ 想当官有多难？ 首先秦朝以武立国，想要搞文学当不了大官，不过但凡是武将都有点文化。 如果你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然后杀几个敌人，这就是立了军功，分田分地有爵位。 然后随着杀敌数量越来越多，伍长，什长，百夫长，千夫长……也会有更高的爵位。 当你可以复员的时候，国家会给你安排工作，当然你的族系也会暗中帮一把力，让你立住脚跟。 所以说秦朝当官不易。 “咳咳！”阎乐干咳两声，甩下惊堂木示意众人安静。 赵长青心里叹了口气。 想在这个时代实现他心中所想，还是太难了。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最后，甚至是与整个世界为敌…… 就像现在，对手的谋划不可谓不缜密。 最终的矛头还是指向了馒头房，指向了面粉。 看来这次是有人想分一杯羹，或者…… 把锅端走。 不过…… 赵长青目光中闪过一丝凌厉之色。 任人拿捏可不是好事，而且他也不是善茬！ 你们这群孙子给劳资等着！ “大人，不如将尸体抬上来，让各位大人也看一看，其中是否蹊跷。怎么就恰好今日有人状告本官贪污受贿？怎么就恰好今日洗清了我的罪名？将所有的矛头指向馒头房？” “还请大人明察。” 赵长青明白今天右相子婴如果不来，自己估计凶多吉少，恐怕连家产都罚没。至于小命一定会留着的，秦朝法令杀人的可不多，劳动力是珍贵的资源，顶多罚钱，罚很多钱。 阎乐看了看子婴，不过子婴依旧无动于衷，看不出表情，反而让阎乐压力增大。不过这正是子婴的态度。 “啪！”惊堂木拍下，吓得仵作双腿有些颤抖，虽然立刻恢复原样。但还是让赵长青一眼发现，果真有猫腻。 “大人，小民家中有几名家丁，曾经是炼药方士，对于某些毒药，有些皮毛了解，不知可否将他们叫过来，一起看看中毒情况，说不准能还小民一个公道。” 赵长青发现了破绽，再次恳求咸阳内史。 思考十几秒钟后，阎乐准了。 子婴也明白了，原来赎买方士还有这种操作，让他更加感兴趣了。 果然，自己的表弟除了爱钱外，脑子也很好使。 句淮坐在旁边如坐针毡，有些尴尬。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有些掣肘。 黑冰台的人驾着马车去咸丰村将化学小组的人接来，出了咸阳街道，几乎是飞奔，速度奇快无比。 “现在赵公子的案情还未有结果，暂且等待片刻。休案！赐座！”阎乐倒是很会做人，不让赵长青这么尴尬的站着。 赵长青也不矫情推辞，拱手谢过便盘坐下。左侧陪审官的神情不是很自然，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们的预想。 “听闻都水令与都水丞造出了水车等灌溉工具，五日便完成了咸阳万亩农田的灌溉任务，实在让人佩服。为我大秦诸郡都效仿，造福于民呐！”右侧陪审官衷心夸赞。 赵长青的龙骨水车自己觉得贡献不大，实际上改变了大秦的灌溉事业，从无到有的突飞猛进。 “都是先生的功劳，我虽身为都水令但能力有限，灌溉水车是先生的图纸，我只负责支持他。” 句淮也拱手道，秦朝人礼仪还是很足，不管赞成与否还挺客气。 “这一点无可厚非，都水丞造福于民，我等自愧弗如。”左侧陪审官也拱手相让，赵长青随便谦虚了两句。 没想到对他本职工作的认可度这么高，看来陪审官们虽然敌视自己，却也非本意，上头有人交代了的。 “坊间传闻，赵公子经营商铺所使用的面粉是从南海而来，不知真假？”子婴问道，众人也十分好奇。 “右相大人，假亦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时假亦真。小民空口说了怕是在座也不信。”赵长青拱手笑道。 子婴觉得他说的确实没错，随即笑了笑，不再追问，一切都了然于胸。 赵长青也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 “家中糟糠之妻也磨面粉，只是跟南海来的面粉完全不在一个档次，是不是我家研磨工具有问题？”子婴忽然问道。 赵长青惊讶！ 听到子婴描述之后，他才恍然。 原来秦朝有石磨，只是效率能力不如他所制作的版本。 丫的，又被电视剧骗了…… “油饼油条配豆腐脑才是美味呢……” “今日刚在啃得起吃过肉夹馍和油泼辣子面，那滋味……啧啧啧！” 众人说到面粉十分感兴趣，完全没有刚才的唇枪舌剑架势，反而十分亲近，让赵长青感觉他们也是人，很可爱的人。 夜晚白灵推开赵长青的房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而凉亭里则有一盏烛光生辉。 白灵走过去，关切道：“公子，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一言不发呢？” 赵长青从咸阳府衙回来，一句话都没说过。 “今天我见到了秦始皇的长子扶苏。”赵长青声音有些疲惫，与往日搞钱时候的自信截然相反。 “那公子应该高兴啊，怎么看着有些郁闷呢？你不是非常想见公子扶苏丞相李斯这样的大官吗？”白灵不解，赵长青之前可是非常想见历史中的人物的，现在却有些忧伤。 “他和我想象中的扶苏不太一样。” “公子想象中是如何的？” “温润尔雅，亲民。” “扶苏不亲民吗？”扶苏可是秦始皇的儿子中最为民众称赞的，所以白灵好奇问道。 “他亲民时的姿态像施舍，接地气的关怀总露马脚。”赵长青嗤之以鼻，躺在门口的台阶上，望着星空。 “还不如胡亥来的真实。”赵长青又补充道。 史书记载只是记载，仅仅而已…… “公子见过胡亥？”白灵惊讶道，同时心中也极为震动，这个男人真实身份是什么，怎么会有两名公子接近呢？！ 其实她不知道，秦始皇的最优秀的四个儿子，赵长青已经见过三个了。 “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也好，把小男孩打扮成小女孩也好，终归是做了改变。” 赵长青感觉这些日子最大的收获并非经历生死的感悟，而是日常生活的感悟。总是感觉有种力量在冥冥之中，指引着他向咸阳靠近，甚至于要造反的他都成了都水司的二把手。 白灵指着远处天空：“看，前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赵长青嘴角上扬，看着夜空说：“也不是，天亮之后便会很美的。” 以前想着造反实属弱智行为，现在他想通了，造反的方式有很多，但目的总是相同的：改变整个时代！ 如果秦始皇死后的局面会掀起大规模战争，民众生活在血腥与不安中。 赵长青心中异常坚定的想要阻止这样的悲剧发生，哪怕是以暴制暴，以战止战…… 第81章 白灵的发现 “短短一月间，咸阳府衙公子已经去过三次了，不觉得这很蹊跷吗？” 白灵也倚着柱子，望着秋夜星空。 赵长青想了想，诡异谈不上，就是有点衰。 显然赵长青误会了白灵的意思，白灵知道嬴梵等人不是普通人，即使猜不到是黑冰台之人，但是赵长青的计划一路绿灯，有些过于顺利。 现在反而一下子蹦出来如此多的对手，莫名进入了一个圈子，被迫去跟六国旧贵族商贾争斗。 “算了，公子说说今天你是怎么洗脱冤屈的！”白灵的提醒没有让赵长青重视，索性问起白天的事。 “左右两侧的陪审官相互敌对，在我洗清了收受贿赂罪名后，又把矛头直指咱家的馒头店。” “商业竞争吗？”白灵立刻想到了，跟随赵长青时间久了，她说过也不知不觉带上了赵长青的味道。 此时黑冰台的人已经巡逻完毕，睡觉去了。 入夜渐微凉，赵长青躺在亭子里的木凳上，天空的群星实在太明亮了，璀璨无比。 “只有黑夜才能让星星闪亮。”赵长青说了一句十分有哲理的话。 “然后就把化学小组的人叫来了，仵作说是中毒身亡，那就让汤泉他们看看，学习学习什么金丹毒药的毒性。” “所以公子早就知道仵作撒谎了？”白灵大眼睛眨巴眨巴，很是闪亮。 “等他们来了之后，咸阳内史命人抬上解剖的尸体，太惨烈了我就不说了。本公子调教出来的术士们，用银针试验了一把确定了硫磺存在，然后还发现了水银。” 赵长青有点自豪地回忆。 汞是一种银白色的液态脂溶性重金属。汞在生产和使用过程中，主要是以蒸气形态经呼吸道进入人体，引起人体汞中毒。 所以赵长青立刻判断出不是服用水银毒死的，而是其他手段毒素。 “为什么？凭什么确定是硫磺和水银？”白灵认真地问。 化学小组上课的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在，有时候有人有任务就错过了，比如说白灵。 “原理是银针遇到硫或硫化物会产生一种硫化银，古代……现在的毒药里都会含有硫和硫化物的杂质。其所含的硫与银接触，就会产生化学反应，使银针的表面生成一层黑色的”硫化银“。银针试毒适用范围是含硫物质，如剧毒的砒霜，即三氧化二砷。” 赵长青给白灵科普了一下银与硫磺的反应原理，白灵听不太懂的样子。 “墨家从来不教你们化学吗？”赵长青问道，问完就后悔了，有损自己博古通今的形象。 墨家物理科技成果很先进，化学还得属方士们。 “不教。机关术，武器制造我学的比较多。反正用银针就能测毒，学那么多干什么，怪累的！” “有的物品并不含毒，但却含许多硫，比如鸡蛋黄，银针插进去也会变黑。那你是吃还是不吃？”白灵被问的哑口无言。 赵长青继续说道： “相反，有些是很毒的物品，但却不含硫，比如毒蕈、亚硝酸盐啦，银针与它们接触，就不会变黑。因此，银针不能鉴别毒物，更不能用来作为验毒的工具。” 白灵感觉又回到了在墨家学习的日子，坐在桌案后面，那些老头子们喋喋不休的讲解。 “只是有时真的能改变命运。救自己一命也说不准。”赵长青补充道。 “既然这样，那不就能证明馒头没有问题嘛！仵作被收买了？” 金属汞在胃肠道几乎不吸收，仅约摄食量的万分之一，多经肠道随粪便排了，一般不引起汞中毒。能引起汞中毒的多指汞蒸气和汞盐类化合物。 “好家伙，当时仵作当场就跪地磕头求饶，还说证人并没有全死，还有十几个陷入了昏迷，我就让让人灌了些牛乳救了他们的命。” 牛乳可以中和毒素，赵长青也算救了他们一条命。 “今天又做了一件好事，救了十几个人的性命，给自己行善积德了。” “证人醒了吗？”白灵看向赵长青，盈盈灯火看不清他的眼睛。 “没醒，本公子救他们一命也算还了他们人情。真是蠢到不行，非要跟本公子斗，这下被人利用完就丢掉，算不算活该呢？” 世家子弟走后门，结果遇见赵长青，他的原则就是收钱不办事，让他们吃个哑巴亏。 怎么也没想到这群弱智居然告到官府，就算赵长青判了收受贿赂罪，他们结局也未必会好到哪里去。 “现在这群污点证人要判处行贿罪了，本来给他们个积德行善的好名声，给他们机会，他们不中用啊！” 赵长青不是单纯地要坑他们钱，也想给他们个教训，秦朝法律森严，不是闹着玩的。 “等他们醒了可能就发配到百越之地了，两年三年的劳役。”赵长青叹息道。 “那公子扶苏是何时出现的呢？” 白灵知道赵长青的回忆简化了不少，大秦的陪审官可不是废物，一番群枪舌剑的争斗避免不了。 右相子婴的出现就已经很奇怪了，长公子竟然也出现，是何企图。 “我总感觉今日之事是冲着面粉来的，陪审官们有意无意的把注意力都放在面粉上。南海客商那边怎么说？” 白灵发现赵长青很避讳扶苏，似乎不愿意提起。 他不说，谁也不能知道扶苏与他谈了什么，显得无比的神秘。 不过与此相比，白灵反而更担心将闾那边的销售情况，如果打开销量，赵长青将会成为秦朝最富有的商人！ “销量好的出奇，并没有受到冲击。” 赵长青沉默一下，回想今日之事。 面粉战国时代早就有，只是质量和食用工艺不成熟。这个消息是他没想到的，他的消息太闭塞了。 长吐一口气，赵长青感觉是时候成立一只商队了，勾连全国经济，同时搜寻情报。 …… 咸阳，长公子府邸。 “殿下，情报人员今日又折了六个暗哨，应该是公子胡亥的暗探所为。” 一名寺人打扮的人右膝跪地，呈上竹简向公子扶苏汇报情况，但声音粗犷雄壮，阳刚之气十足，显然是个正常男人。 扶苏轻轻挥动手臂，寺人退去。 随后扶苏打开窗户看向夜空。 灯光照耀下，他眉头紧皱，似乎有什么烦恼，背起的双手上手指不停地捻动。 “这些弟弟们一个个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第82章 庖厨大赛 翌日，天气阴沉，云层遮挡了太阳。 赵长青一觉醒来，感觉空气有些潮湿压抑，但还是穿好衣服去都水司执勤。 一招手，赵三满头大汗地过来，应该准备好早饭了。 “三儿，罚款交了吗？”赵长青抓着赵三的肩膀问。 赵三：“头儿，罚款赵老大已经交了。” 虽说赵长青是为了兴修水利而筹集资金，但是有收受贿赂之嫌，给都水司造成了恶劣影响，所以接受罚款了事。 明眼人都知道这事经不住查，赵长青收不收受贿赂已经不重要了，二十几个人的命案明显是针对赵长青，而且做得一点都不干净。 收买仵作的是行贿中的一人，只不过中毒后死了，也断了线索。 这很明显又是一桩杀人灭口之事。 可怜仵作跟其他中毒人员都要去服劳役，修城墙了。 赵长青摇了摇头，有些叹息，这些针对他的谋划实在漏洞百出，也不知道背后是哪个笨蛋。 “话说你们好久没训练了，本事不会退步了？”赵长青嘀咕道，抓着赵三的力度明显强了一点。 突然赵长青笑了起来，而赵三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赵长青绝对憋着坏呢。 上次这么笑的时候，他从一个黑冰台卧底变成了馒头房长工，每天没日没夜的干活。 还有上上次，把刚恢复伤势的嬴梵派叫过来，派去修什么冬季大棚。 “头儿，你这是有什么计划吗？”赵三试探道。 “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特种兵，而你是最差一届里的最差的一个。这次的考核任务是深入敌后搜集情报，敢不敢去？” 赵长青笑眯眯地说完，赵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吓死个人。 “当然敢去！对了，去哪里啊？”赵三拍拍胸脯打包票。 “昨天咸阳府衙左侧四个陪审官，对本少爷颇有敌意，你去查查他们背后是谁指使。” 赵长青不是个记仇的人，但他记起仇来不是人！ 这些日子光顾着搞钱了，都忘了特种部队的培养了，这次正好逮到机会。 “公子，我也没见过他们什么样子啊！”赵三委屈。 “问题不大。我给你画一下他们的模样。”赵长青拿起一张草稿纸，炭笔就画起来。 赵长青不愧是穿越者，拥有现在社会的知识与能力，素描功底也是颇有了解。 画完后，赵长青满意的点点头，随即递给赵三。 看到画的那一瞬间。 赵三直接就被震惊到了！ “画的怎么样？”赵长青笑道。 “公子，我觉得……你画的……形神具备！堪称一绝！”赵三吹捧道。 赵三继续说道：“公子你回忆一下，还有没有其他能说明身份的细节，官员穿着打扮，身高等等。” “本公子画的难道不详细吗？”赵长青质问。 赵长青的画上标准版的秦国男人八字胡，兵马俑式的眉眼。 最关键的是身披铠甲，手拿弩箭。 好……这根本就是赵长青根据跪射俑的样子画的！ 嗯，他就是欺负赵三没去过兵马俑博物馆…… “行了，你去办！顺便把给我说好话那四个陪审官也查一查，时间越短越好，这都快腊祭了。用不用把容貌给你画下来？”赵长青再度问道。 赵三连忙推辞，阻止赵长青继续祸祸纸张了。 祖龙还挺看中造纸术的，怎奈化学小组成员们还没实验出来，一定得节省使用。 赵三随即立刻去着手调查陪审员的背景，赵长青让人驾车送了他一程。 片刻后。 咸丰村表面上变得安静起来。 地窖里，石匠们在不停地凿石磨。 厂房内，白灵监督工人磨面粉。 全都忙忙碌碌。 赵长青接连去啃得起和三哥馒头房转了一圈，听完汇报生意状况后再次启程，装了些馒头继续向都水司进发。 两个店铺生意都好得出奇，一点都没受到这次事件影响。 赵长青从李三口中得知，南海客商手中面粉已经销售过半，已经有不少的人在打听石磨的事了。 公子将闾十分惊叹，短短一两日销售四千斤面粉。按照赵长青给他的卖价一两黄金可以买一百斤面粉，不仅补足了竹子差价，而且净赚黄金四百两。 感叹赵长青果然说的没错，咸阳城内没有穷人。 反倒是公子高对赵长青越来越感兴趣，凭借他掌握的情报，赵长青就是一个凭空出现的年轻人。 但他的身份却使公子高怀疑。 精通商贾之术，首创钱庄和会员制思想。研制出精盐和灌溉水车的天才工匠，北方大捷中马鞍马镫的发明者。 而且精通法儒，见识超前。单凭这一点，就值得他们争取。 听兄长子婴说，胡亥扶苏拉拢赵长青都被婉拒，现在却在胡亥的大舅哥手下当官，跟句淮关系甚佳。 另一边赵长青终于到了都水司，给都水令带了馒头和酒菜，多谢他在咸阳府衙挺身而出。 “先生，刚才来了一伙自称什么咸阳饮食协会的人，让我把木片交予先生。” 句淮递上两张木片，赵长青故作高深的反手放在句淮手中，向他点头示意，句淮这才恍然大悟，念道： “钦定于明日正午之庖厨大赛按时举行，敬请参赛者赵公子准时出席。尊上！” 句淮念完，又将第二张木片上的内容读出来： “参赛选手：汤山，黎托，阿德托，赵旭，白志涛……赵长青。太过分了，居然把先生放在名单的最后！”句淮愤愤不平。 赵长青示意他翻过来，继续念： “品评官：食协元老团，公子高，公主阴嫚！？” 看着惊讶的句淮，赵长青不解，不就是个皇子和公主嘛，至于这么惊讶嘛。 不过食协这帮人居然也把皇子和公主放最后，多少有点飘了。 “祖龙陛下最宠爱的公主就是阴嫚公主！她要是来参加，一定会有无数的护卫，我就不能溜出去看先生比赛了。”句淮眉头低垂，遗憾道。 “大人跟着一起去，关注点都在佳肴美食上了，不会发现你的。” 赵长青劝解。 见句淮犹豫，赵长青继续说道： “大人必去不可！” “为何？”句淮不解。 赵长青转身一笑，双手背后道直视句淮道：“我担心奖杯太沉，大人可以替我把奖杯扛回来。” 第83章 砸场子 时间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了庖厨大赛的日子。 没想到经过上次的插曲后，他还是免不了要参加庖厨大赛，不过赵长青早已成竹在胸，所以现在显得有些饥渴难耐。 “铁锅带好了吗？”赵长青站在啃得起店铺门口，仔细询问赵三。 铁锅可是制胜法宝，似然看起来普通，但是可以吊打秦朝所有的厨师。 可以使用烹煮煎炸炒等熟制工艺，制作不计其数的菜品，远超秦朝烧烤和蒸煮工艺的优势。 “唔……再检查一下调料……” 赵长青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所有的调料都放在细竹筒里，盖口上钻满了洞可以倒出调料。 “蚝油，辣椒面，胡椒粉，白糖……” 确认标签后，赵长青才把东西收起来。 调料罐上用简体字写着各自的名字，防止用错调料，同时还能保持神秘，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用的什么。 “头儿，这会儿应该开幕了。咱是不是该动身了？”赵三抱拳请示。 赵长青抬头看看天，也应该去了。再放他们鸽子，这群老狐狸生气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 “告诉家里人，猪油该涨价了。还有，大豆收购如何了？”赵长青转头问。 要想打败咸阳这些旧贵族，底牌越大越好，全面开战不是说说而已。 他赵长青要做就做第一，广收天下财。 正所谓上门不要，大逆不道。摆着发财的机会不要，那他就是脑子进水了。 赵长青估摸着开幕大会已经差不多了，现在赶去其实刚刚好。他能想象，这帮人的开幕仪式肯定极其枯燥。 可惜都水令句淮并不知道，早早地到了会场，苦苦等待赵长青还不来。 “……咸阳第一届庖厨大赛开幕！”汤三爷满面荣光的在台上宣讲。 此时，赵长青还在坐车来的路上。 在听了半个多小时的废话后，台下的句淮内心早已抓狂，握得咔咔作响的拳头暴露了逐渐暴怒的心情。 “先生怎么还不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句淮不免担忧，所以派了手下去找。 此时，赵长青还在坐车来的路上。 手中摆弄着三眼火铳，赵长青都有些佩服自己，因为唯一一个三眼火铳是他自己造出来的。 化学小组的人需要学习的知识实在太多了，就算像他这样孔子附体的教育家，也不能拔苗助长。 嬴政也不着急拿到火药，因为急也没用。 赵长青实在太谨慎，造火药的原料很简单，一硫二硝三木炭。 但是化学小组的实验室里，摆满了几十个瓶瓶罐罐，嬴政也就先入为主的认为火药成分极其复杂。 尽管黑冰台已经报告了所有原料，想用穷举法复原火药配方，可是其中没有芒硝，无论怎么实验也不能造出火药。 所以嬴政至今还未得到火药，十分的头疼。 将闾府中，将闾和公子高在下棋。 “将！”公子高棋高一着，将闾只能无奈叹息放下棋子。 “二位殿下，赵长青此刻刚刚经过东颖川大街，一炷香的时间后到达中都街。”公子高的手下汇报了赵长青的位置信息。 咸阳城中有五条南北走向的干路，可以容纳四辆马车并排通过，宽度足有六七米。 中都路是正对帝都内城的主干路，两侧分别是东梁大街与西梁大街，再往外就是东西颍川两条大街。 “兄长，我先行去了，看看这赵长青是何方神圣。”公子高行礼拜别将闾，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连兄长世子子婴和公子将闾都称奇的人，不知是何模样，究竟有何才能。 “会场防卫安排好了吗？”公子高问。 手下拱手道：“发现了大殿下和小殿下的暗探共六人，真实数量甚至更多。” 公子高坐上马车，头也没回。 “去接公主。然后把人撤回来，我相信会场一定十分安全。” 嬴政十分宠爱阴嫚公主，所以影密卫一定会在场保护。而且扶苏和胡亥派了探子去，定然不会出事。 “出发！” 马车里，赵长青收好三眼火铳，思虑厨艺大赛的事。 突然马车颠簸了一下，晃得赵长青差点跪下，正过身子来拍了拍马车车门。 “头儿，刚才过去一辆马车，来不及避让。”赵三回答。 赵长青伸出头去，前面确实有两辆马车，还有护卫跟随。 “算了，多大点事，随其去。”不过是被别了一下，赵长青不想把事情闹大。 “殿下，后面马车里就是赵长青。” 马车里坐着公子高，授意车夫故意别赵长青一下，看他有什么反应。 只是可惜赵长青毫不在意，没有赶上来。 “跟六国贵族说的不太一样啊，不似描述的那般招摇恣睢和目中无人。” 汤三爷他们大肆宣传赵长青如何目中无人，如何恃才放旷，效果可见还可以，连皇子们都知道了。 舆论宣传可还行。 句淮等了半天，耐心已经用尽了，以为赵长青不会是又要放鸽子，正打算离开。 “来了。”句淮身旁凑过来一个人低声说道，这下终于放下了心。 其他厨师已经起火做饭了，闻着香味句淮的肚子已经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此时，赵长青还在乘车来的路上…… 公子高和公主的马车停在路旁，直接进入会场。公子高回头扫视一眼，看见赵长青的马车来了随即进了门。 赵三感觉门口那人是公子高，一年不见面貌变了。 无可奈何的是，赵长青跟其他有实力夺嫡皇子们都见面了，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在指引着。 赵长青慢慢腾腾地走进会场，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干枯的草地，左右扫视全是做饭的厨师。 木质廊道边点缀着松树，森森松针遮挡了赵长青的视线。 放眼望去，旌旗招展，摆放着几十张桌案，坐满了人。 “先生你怎么来这么晚啊？”句淮看见赵长青凑了过去。 汤三爷他们看到赵长青终于松了口气，费心费力为他准备的局，终究没有白费。 “你以为我只是为了赢个破奖牌？不，这只是捎带手的事。”赵长青把铁锅放到火上。 “先生还有什么目的？”句淮给赵长青系上围裙。 只听赵长青淡淡地说：“砸场子。” 第84章 公子高的猜测 “先生莫要玩笑，此地这么多庖厨，还有皇子和公主在这。砸场子……使不得啊。” 句淮一听赵长青要砸场子，脑子里顿时就一懵。 他可不想被皇子公主的护卫修理一顿，说出去可不怎么光彩。 “莫担心。本公子只为求财而来。”赵长青将铁锅放好，宽慰了句淮一句。 不砸场子都对不起食协，初赛第一场没有任何限制，只需要做一道拿得出手的佳肴就能进入下一轮。 而且还不提供食材，真就是自费参加呗。 汤三爷那些老牌庖厨不参加预赛，坐在评审席里担当评委，直接进入决赛的老油条们。 “辣鸡比赛……”赵长青嘴里一边念叨着，然后拿着刀去了汤三爷旁边的篝火旁边。 句淮跟赵三老老实实地跟着，生怕他小脾气上来了再出什么幺蛾子。 赵三担心他过去给公子高一刀。 天天想着造反的人，干的出这样的事…… 而句淮害怕他砸场子被公子高的护卫们一刀砍死，好不容易有个军师给自己出谋划策，可不能交代在这。 万万没想到，他二人的想法都不是赵长青的想法 “这位兄弟，你的猪肉可否匀给我一块？我可以掏钱买。”赵长青和颜悦色地站在一个厨师旁边恳求道。 “凭什么给你？”黑脸厨师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任谁都不会给他，自己参加比赛不带原材料，还想着给别人要。 实在嚣张。 赵长青一个眼神，赵三立刻领会。 “嗯？”身后赵三站了过来，句淮明白之后也站了过来，两个一米八几的壮汉，皱着眉头，龇牙咧嘴。 “拿……走。”看到这两人凶神恶煞一般，立刻怂了。 赵三一只手抓起一扇猪肉，扛走了。 “话说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赵三弱弱地问。 “咱们一定得嚣张，才能让暗处的敌人放松警惕，我觉得这样还不够嚣张。”句淮听着这主仆二人谈话，满脸黑线。 赵长青一只手捏着下巴边走边思考。 之前交代赵三举动一定要嚣张，是为了之后做铺垫，让人先入为主地认为他嚣张跋扈，可以降低戒备心，等他展示真本事的时候才让人更加震惊。 一想到疯狂打脸食协的表情，不由得开心地笑出声来。 “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海鲜，鸡蛋之类的都去借一点。”赵长青吩咐赵三去借东西。 在句淮看来这哪是借，分明就是抢啊。 赵三拍拍一名厨师的肩膀，经过亲切友好的交流后，轻松地借来了一些海鲜和大米。 “这位大人，鸡蛋可否借我几个？”看着赵三舔着脸去借东西，赵长青露出了会心一笑，孩子终于出息了。 “可以。”瘦高厨师脾气好很多，伸手就拿起几个鸡蛋递给赵三，赵三抱拳行礼，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卡片。 “啃得起？”咸阳的厨子们就没有不知道啃得起的。 “要开分店了，缺几个庖厨，如果有兴趣等比赛完来店里找我。” 瘦高厨师望着远处微笑的赵长青，收下了卡片。赵长青蒸上了大米，坐在炉火旁静静地看着赵三推销啃得起。 汤三爷一直偷瞄自己，赵长青也懒得搭理。 他来参加比赛的目的有好几个，首先就是用自己的厨艺宣传啃得起，让食协这帮土鳖开开眼。 第二个还是面粉的事，打开销路。 第三个捎带手拐几个靠谱的厨子回去。 第四个就是卖铁锅。 要不然他才不会吃饱了撑的参加这种业余比赛。像他这种业内没有资历的年轻人，能力不配拿第一，第一肯定是汤三爷嘛。 赵长青扫了一眼评审席，公子高跟公主阴嫚低声交谈着，显然二人十分亲近。 呦！这公主真带劲！ 食协的元老们也都皱着眉头，十分不满赵长青的所作所为，满脸严肃左右交谈着诉说怨气，只有汤三爷依旧冷静地喝着茶。 “兄长，那名庖厨好有趣啊，不带食材前来比赛，竟然现场借东西。嘻嘻！”阴嫚公主掩面笑道。 公主身后不知何时站着八名护卫，将食协元老与皇子公主宴席隔开，让人听不到交谈内容。 公子高扫了一眼，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赵长青，但是不知为何，感觉有一种天然的亲近。 “此人就是啃得起的东家，你爱吃的那些菜都是他独创的。” “什么？”阴嫚公主甚为惊讶，就是面前这个痞里痞气的年轻人做的？ “小点声，给那帮老家伙留点面子。”公子高小声提醒阴嫚公主，嬴政对六国旧贵族表面上的态度就是放任，为避免过度打压引起民变。 六国旧贵就是秦朝内部的疤痕，嬴政想用时间冲淡六国旧贵复国的念头，花几十年的时间将之同化，这是非常好的想法。 公子们也继承了这些意志，只要不搞事情就是秦朝公民，如果搞事情那就暴力解决。 “他不是都水司的官员吗？”阴嫚公主的大眼睛盯着赵长青，然后好奇地问道。 “你如何知道的？”赵深院宫闱的公主都知道赵长青的名号，况且个别信息如此清楚。 公子高越发感觉赵长青不简单了，仿佛有一双手在把他推向自己面前，甚至是整个皇子集团面前。 “我还知道他在胡亥哥哥的大舅哥手下呢。一开始还以为是重名呢！”阴嫚公主笑道，天真烂漫。 “扶苏哥哥跟我提过好几次，也是问都水丞的事。” 公子高眉头轻挑，扶苏从阴嫚这里打听赵长青，那就是套父皇嬴政的口风。 究竟是何身份，能让扶苏如此关注，又不是跟他抢皇位…… 公子高再次看向赵长青的时候眼神中尽是震惊。 适逢赵长青闲来无事打量四周，二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公子高隔空提了一杯酒，向赵长青示意，赵长青则抱拳一礼。 饮下杯酒，公子高确认了自己的对赵长青身份的推测。 第85章 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 阴嫚公主看着有些失神的公子高，拉了拉他的衣袖。 公子高立马意识到失态了，连忙解释道：“佳肴美味，摄魂勾魄……” 与此同时，赵长青的米饭已经蒸好了。 不得不说，铁锅速度就是快。 周围的厨师手头已经不忙了，看着蒸饭的铁锅都流露出奇怪的神色，他这家伙式怎么跟自己的陶罐不大一样呢？ 渐渐的开始有厨师凑了过来，围在赵长青身边。 漆黑的铁锅架在灶火上，赵长青往里面放了一小块白色油膏，瞬间融化变成透明颜色的油脂。 “有点意思！”看着赵长青切好了鱿鱼条，又吸引过来一名厨师。 他们的饭菜都已经准备完毕，技术含量不高，除了蒸就是煮要么就是烤，可以想象没什么调味料的大鱼大肉，味道能好到哪去。 赵长青将鱿鱼条下锅，翻炒两下然后放入剥了壳的青色虾仁，一入油瞬间变得红亮。 一股独特的海鲜气息飘荡出来，越来越多的厨师围了过来，汤三爷他们也甚是感到奇怪。 “这做饭的工具甚是奇特啊！从未见过！” “此乃铁锅，你一个乡下来的庖厨肯定没用过！”一个尖锐的声音传了过来，赵长青看过去是汤三爷一行人。 这个时代铁器早已应用，只是没有普及到民间，达官贵人和商贾巨豪家中才有，只是应用水平十分低下。 因为灶台还没发明呢，无法掌握火候。 “米饭好了吗？”赵长青询问道，正眼瞧都没瞧汤三爷他们。 此时赵三和句淮二人满头大汗，炒饭所用米饭一定要用隔夜饭，这样才有灵魂，不过现在没那个条件。 所以赵长青采用了另一个方法：物理降温——找两个苦力扇风。 赵长青从竹筒中倒入一些黑色液体，翻炒两下炒出酱香味，这才接过凉米饭倒入锅中。 炒散米饭，然后颠勺让每一粒米都均匀的沾上汤汁。 “恭喜公子厨艺见长！”接收到赵长青的眼色，赵三在一旁立刻拍起马屁。 而赵长青一副受用的表情，显得极为满足。 “这位公子，刚才加入的黑色料汁是何物啊？我做菜十几年从未见过，还请赐教。”围观群众中一个四十多岁的厨师郑重问道。 “你说这个？” 赵长青又拿起刚才的竹筒，旁边厨师点点头。 “此物名为酱油，放入之后食物味道极鲜，所以又名味极鲜酱油。”赵长青解释道。 不过在他心里，却恶狠狠的吐槽道：“味极鲜打钱！劳资把广告都给你做到大秦了！” “味……极鲜？”周围厨师纷纷疑惑，汤三爷他们观察一番也瞧不出端倪。 米饭炒上了一层颜色，让人食欲大发。 最后赵长青又撒上一点黑胡椒碎末。 出锅！ 加上汤三爷众多资历老的庖厨，一共有二十名评委，采取投票方式，票数只要过半就能进入下一局。 赵长青还没反应过来，他做的炒饭就被端走了，放在公子高的面前。 “兄长，快尝尝！”阴嫚也知道公子高走南闯北爱好美食，肯定见解非同寻常。 句淮见赵长青胸有成竹，也不敢问，只好问赵三。 赵三搂着句淮的肩膀到一旁，低声道：“我也是第一次见我家公子做这道菜，想必是新研制的菜品。” 公子高尝了一口，感觉味道很是不错，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接着他便跟阴嫚说道： “克服了鱿鱼和虾仁海鲜类等腥味的弊端，米饭的香气里包裹着海鲜的鲜味。味道微咸，色泽鲜亮。上品！” 赵长青听着公子高的评价，这才满意。 “一百六十五号赵长青直接进去决赛！”食协的工作人员朗声宣布。 公子高有直接选人进入决赛的权利，他觉得赵长青有这个实力，越看越觉得喜欢。 可能这就是血脉的亲和力。 赵长青也是看过中华小当家的人，做个海鲜炒饭不在话下。 “赵公子，刚才见你放的黑色调料十分奇特，不知可否赏脸一坐，交流饮食心德？”公子高赤诚问道，这番举动连阴嫚公主都吃惊了。 汤三爷等人的表情就想吃了苍蝇一样，赵长青怎么还得到皇子的青睐了呢？ 赵长青向皇子公主二人恭敬行礼：“好啊。” 公子高本来以为赵长青会推辞一番，没想到是自己想多了，这家伙也太实在了。 公子高扫了一眼赵三和句淮，“都水丞大人，好巧啊！” “殿下，公主。”句淮行礼后站在赵长青身后，不再言语。 突然人群里爆发了一阵骚乱，只听见一名胖厨师站在高台上大喊： “凭什么那个小白脸直接进入决赛，老子做了二十年菜，居然被淘汰了！还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什么狗屁食协！” 汤三爷等人幸灾乐祸地坐在一旁，也不让仆人们制止这样的闹剧，只等看赵长青的笑话。 赵长青听见后却笑了出来，只觉得好笑。 阴嫚公主和赵长青之间隔着公子高，听见赵长青笑好奇地看向他，盯着他的眼眸像触电一般，给人一种温柔深邃的感觉。 “赵公子，自己能应对吗？”公子高问道。 “无妨！”赵长青坐了起来，走向骚乱的中心。 公子高把面前的只吃了一两口的海鲜炒饭放到一旁。他明白，接下来他可以吃到更多的美味了。 “妹妹莫急，待会可以吃到赵公子做的美食佳肴，而且是古往今来前所未有之物。”公子高笑道。 赵长青向工公子高和阴嫚公主所在的评审席拱手行礼。 此时赵三跟句淮已经把胖厨师控制住了，按在地上摩擦。 赵长青扫视一圈，特意看了一眼汤三爷，缓慢走向高台，说道： “本公子会做的菜，可以三天不重样。在座的哪位可以做到？如果不服，可以单挑。” 赵长青再次环视一圈，一众厨师敢个个怒火中烧，实在是太嚣张了。 “恕我冒昧，在座的各位庖厨……都是——垃——圾！”赵长青一字一顿的说着，他感觉此时他需要一个表情包…… 第86章 反客为主 “放肆！你一个小辈居然在此大放厥词，谁给你的胆子！” “呸！老子从没受过这种气，老子要跟你单练！” “滚下来！” “滚上来！” “你个土包子，也敢跟本大爷叫板！你也配！” “你上来啊！”赵长青捏了捏鼻子，不屑道。 “你有本事下来！” “你上来啊！” “你下来！” …… 赵长青的这波操作成功的引起了众怒，随即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目的达到了！ 句淮跟赵三护在旁边，这些厨师中不乏有打过仗的老秦人，随便招呼一下赵长青就吃不了兜着走。 “嚣张至极！汤三爷，您给评评理，不能放任他不管，这让我们的面子往哪搁！” “阵仗不够大，再等一等。”汤三爷捋了捋胡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厨师们情绪越暴躁，对汤三爷他们来说越有利，借此打压赵长青的嚣张气焰。 “兄长，你说这个赵长青要干什么啊？看他如此嚣张，莫非对自己如此有信心，可以对付所有的庖厨？”阴嫚公主端坐在桌案后面，瞧着这出闹剧。 公子高低声笑道：“真的，一直到现在，我实在再没有吃到今天似的好饭，也不再看到今天似的好戏了。” 汤三爷见情绪煽动的差不多了，跑到公子高的面前行礼。 “殿下，让您看笑话了。这个赵长青实在嚣张，扰了殿下的清净，小民这就让人教训教训他！” 汤三爷愧疚道。刚才放着不管，现在却要动赵长青了。 “汤会长不必客气，你是食协的会长，有权利管理庖厨事务，既然是比赛，就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涨涨教训。” 公子高微笑着回答，态度谦逊。 汤三爷听了，心里咯噔一下。 公子高的意思就是别打着他的名义去整治赵长青，这是比赛，比厨艺我不管，但你们不能动赵长青。 “赵公子，这是比赛，是在厨艺上一较高低，不是耍嘴皮子。”汤三爷领着人到了高台下边。 “好。”赵长青扑腾一下从上面下来，向自己的炉灶旁走去。 嗯？赵长青这个刺头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汤三爷满脑子都是问号，不过赵长青这么好说话，他的心里却有些犯嘀咕。 “头儿，你怎么突然就下来了？不给那老鳖孙点颜色瞧瞧了？”赵三疑惑不解，句淮只想安静地看比赛。 “目的达到了，用不着纠缠了。”赵长青回到铁锅旁。 “各位，既然是比赛，没有题目比来比去有何意意。你做一道素材，他做一道肉食，这样根本不公平。依我看，考题相同才能显示出厨子的能力。” 赵长青说出了不少厨师的心声，考卷不同考试也就不公平。 “我看在理。” “你小子不光嚣张，脑子还挺灵光。” “食协的考题不公平！” “我要求统一考题！” 不少厨师同意赵长青的想法，舆论瞬间一边倒了，汤三爷他们脸色有些难堪。 赵长青一搅和，原先的计划全被打乱了。 “汤会长，我觉得我一一定能嬴，你先把那个第一名的奖励给我！”赵长青说道。 “赵公子，莫要耍笑，这是比赛，态度放端正些。”汤三爷基本上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看着赵长青人畜无害的欠揍样，快要被气疯了。 既然是要统一考题，汤三爷不想得罪公子高和公主阴嫚，所以拟了几个名单交给公子高定夺。 公子高看完考题，望向赵长青，莫名的寄托了希望。 阴嫚公主看完名单不是很喜欢。 “兄长，你问问赵公子有没有适合女子食用的菜品，大鱼大肉太腻了。”阴嫚公主恳求道。 “各位，在下出的第一道考题为甜点，第二道考题为面食。”公子高很疼爱阴嫚公主，直接就同意了。 赵长青看听到甜点二字，瞬间明白是为阴嫚公主准备的。只是现在什么都没有，还得去借。 实际上秦朝的甜点还在起步阶段，糖都是奢侈品，顶多就是加糖的沙拉。 “那就做点荷花酥，你们两个去借些水果蜜饯之类的，顺便看看有没有牛乳。” 赵长青会做的甜品很多，不过限制实在太多，根本达不到条件。 二人果然弄来了新鲜的牛乳，还有些水果。 “搅，疯狂的搅，一刻也别停。”赵长青交给赵三一个任务，徒手打发牛奶。 赵三手都颤抖了，想起了被奶油支配的痛苦，不过依旧照办了。 其余的厨师们大多开始忙碌起来，很少一部分没有想法，直接放弃第一道菜，准备第二道菜。 面粉已经卖了一阵子，几天时间也应该研究出来油饼油条的制作工艺了。 传统甜点就是猪油，西式甜点就是用黄油，二者差异还是挺明显的。 赵长青用猪油活完面，将揉面工作交给句淮，然后依次是油皮油酥和馅料。 忙完以后，将猪肉切馅剁碎，放入香葱末，然后加入酱油和蚝油，少量白糖搅拌均匀。 此时赵三还在疯狂搅拌牛奶，开始有淡奶油出现在竹筒内壁上。 赵长青已经将荷花酥下锅，当中切过的花刀遇油膨胀，变为荷花状漂浮在油锅里。 因为是猪油的原因，荷花酥的颜色不会很深。一层一层绽放开，就如同荷花一般。 捞出控油，放凉就好了。 淡奶油也已经准备好，不过赵三句淮二人快要废了，大口喘着粗气，累到爆炸。 再做一个芒果班戟，这是赵长青现在条件下可以做的两种甜品了。 赵长青忙碌着，看台上的人们都看呆了，赵长青的手法前所未见，看上去极为复杂，不知做的是什么甜品。 笑话！ 你们能看明白才怪了！ 芒果这种水果在这个时代，原本不应该出现的。 托那些南海客商的福，这才被赵长青发现，竟然有芒果流入了大秦。 此时，有些呈上菜品的厨师在旁围观。 不过他们都不敢出声打扰赵长青做菜，一边看一边心里都十分的惊叹！ 他们终于明白赵长青的狂妄是有资本的，他有这个实力！ 汤三爷反而得意满满，他早已暗中派人观察赵长青，要的就是偷学。 而公子高头次见到如此使用牛乳的方法，却十分疑惑。 “完成！”赵长青做好了第一道题。 第87章 求购小麦 赵长青的甜点端到了评委席，公子高从未见过荷花酥和芒果班戟，格外好奇。 “为何只有一个？”众人看着芒果班戟，数量只有一个。 “这是小民特意献给公主殿下的。”赵长青行礼道。 你们也配吃老子的芒果班戟？不知道做奶油很难吗？老子的手下都快废了！赵长青心里嘀咕。 阴嫚公主正襟危坐，想让自己看起来稳重一些。 虽然那个芒果班戟看上去就很好吃的样子…… 一番银针试毒，公子高才放心让阴嫚公主食用。 赵长青明白了这是个宠妹狂魔。 赵长青记忆里没有关于阴嫚公主的事情，想必是秦始皇子女太多，没什么大事件也就没有流传下名字。 “谢谢赵公子了。”阴嫚公主微微一笑道。 切开了的芒果班戟露出奶油和芒果，有股淡淡的奶油香气飘荡在空中，还有芒果的酸爽。 “好吃！”阴嫚公主只说了一句话，足以证明赵长青的厨艺。 荷花酥也是得到了一致好评。 无论是口感还是创意，实至名归的第一，即使食协的元老们极为不满。 “考题甜点。最上品者：荷花酥！”侍者高声朗道，会场上所有的人都听得真切。 尤其是那些赵长青抛出橄榄枝的厨师们，心中思绪万千。跟着这样的老板，或许能出人头地，再看赵长青也没那么厌烦了。 面食一关，清一色的油饼油条。 赵长青又是稳赢。 面粉的用途扩大了，饭馆对面粉的需求必然增加，那他就可以涨价了。 “赵长青，你的菜品呢？大家都已经上完菜了。”汤三爷问道。 赵三和句淮抬着三层蒸屉过来，揭开蒸笼，一股肉香味蒸腾而出，热气腾腾。 “赵公子，此为何物啊？”公子高闻出了猪肉的清香味里混杂着葱的甜辣，刚好将猪肉的油腻完美的化解。 “殿下，此为猪肉大葱馅儿的包子。” “真是……天下无双！”公子高尝了一口，赞叹道。 其余的厨师们全都围了过来，一人一个拿走尝了起来。汤三爷等人都没尝到就只剩个蒸屉了，空空如也。 突然公子高身边护卫附耳过去，悄声说了什么，公子高变了神情，抱拳行礼后带着阴嫚公主离开了会场。 汤三爷决定改变计划，因为他得到了包子的制作方法，跟赵长青斗气就没什么必要了。 公子高一走，食协就要颁奖了。 几乎两百多名厨师，只有二十个名额有奖励，比赛名次很能说明参赛者水平。 “获奖名单：赵长青，陈川，于洋，汤平，白仓……”汤三爷家的胖管家在台上宣布名次。 赵长青领完金牌有些失望，就是圆形奖牌，什么图案也没有。 “赵公子庖厨造诣颇深啊，你还有其他特长吗？”汤三爷看向赵长青，嘲讽道。 赵长青不急不恼，忍不住也笑了。 “那你老汤头……的特长……也不在庖厨造诣上啊。”赵长青根本不愿意叫爷，直接叫老头。 反讽汤三爷厨艺一般，扫视汤三爷身后的咸阳食协众人。 “这块奖牌我捐给咸阳的穷苦百姓了，去买两个馒头果腹。” 赵长青是在羞辱他们咸阳食协。 “等等！”赵长青突然叫住了赵三。 汤三爷众人见赵长青犹豫，以为赵长青也怕得罪他们，现在后悔了。相互传递眼神，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赵长青左掏右掏，围观群众的视线全被吸引过去，不知道他究竟找什么东西。 “啃得起的东家可不简单，听说精盐和茶叶就是他发明的，还有养殖场养殖百头耕牛。”吃瓜群众中开始窃窃私语。 “耕牛可不是普通之物啊！肯定势力不小！” 赵三听着这些传闻，心想公子青还挺出名。 “可算是找到了！”赵长青神情激动，嘴角带笑。赵三也拉回了思绪，走到跟前。 “拿上这两个铜钱，既然请人吃饭就得让人吃饱。这样的话，一顿饭三个钱够了。”赵长青将两枚铜钱丢给赵三。 赵三接过金牌，举着奖牌大声吆喝： “哎！吃不饱饭的人都跟我来，也别来太多人啊，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啃得起的东家竟然是个穷鬼！哈哈哈！”获得第二名的大厨嘲讽道。 赵长青也不往心里去，利益面前没有好人。 “这位大厨说得好！既然是救济穷苦百姓，一桌饭只能让两三个人吃饱。想必这种层次的奖项您得了也不少了，如此淡泊名利，我还从未见过，我替咸阳的穷苦百姓先谢过了！” 赵长青拱手行礼，大厨也蒙了。 别说汤三爷了，围观群众也不知道啃得起的老板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三儿，愣着干嘛？还不快把这位大厨的金牌一起拿走，这样能多买点馒头给乞丐吃！” 赵三得命，一把抓住大厨的奖牌。 大厨抓着死不放手，赵三也是虎，跟提溜小鸡仔一样提了起来，在地上拖了好几米才撒手。 汤三爷也惊了，没想到赵长青一个毛头小子身边居然有这等护卫，上次嬴梵让他惊讶了一次。 这次又被赵三吓到了。 汤三爷直接把赵长青的嚣张当成了依靠护卫，这可是是汤三爷这辈子最愚蠢的看法，这样的看法将会让他丢掉性命。 他不明白，赵长青的豪横全来自于实力。 即使没有嬴政开绿灯，赵长青做生意也会腰缠万贯。即使没有黑冰台的人给他撑场子，以他的财力也可以雇佣到足够强的秦朝老兵。 即使不依靠签到系统这般逆天的存在，他依旧能量产火药，手中的热武器可以平推任何文明。 他赵长青就是这个时代的神。 “各位，啃得起急购小麦，愿意高于市价三成的价格收购！”赵长青拱手请求道。 啃得起的生意火爆，面粉存量用光也正常，买不到面粉只能买小麦。 “汤三爷，不知愿意高抬贵手？我愿意用高于市价的四成收购。”赵长青突然向汤三爷拱手行礼。 食协众人纷纷看向汤三爷，这老小子藏私了？ 第88章 嬴政昏迷 赵长青就是为了给食协埋下怀疑的种子。 这本来就是一个为了利益联合的松散团体，团结程度甚至还不如米饭团子。 “汤三爷，这是什么意思？”随即就有人质问，语气还是很委婉。 “赵公子，你是何意老朽不懂。”汤三爷眉头皱作一团，赵长青似乎在给自己挖坑。 “如果在座各位手里有小麦，本人高价收购，量大从优！”赵长青面向所有人宣布，语气恳切。 然后冲汤三爷眨了一下右眼，由于赵长青面向食协元老们，所以大家都看到了赵长青的小动作，怀疑之心更是加重了几分。 之前收购小麦时用的是汤三爷的名号，想必食协其他人暗地里收购小麦时，发现了汤三爷自己吃独食的事实。 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赵长青的目的到达了，待着没什么意思了。 刚才看着公子高匆匆离开，赵长青也没有多想，毕竟人家是皇子，日理万机也很正常。 食协还要进行闭幕仪式，赵长青排斥枯燥乏味的东西，索性带着人离开。 临走的时候不忘让赵三带走几个厨师，开分店总得需要人手，黑冰台的人也想从烦躁的劳动中脱离出身。 “头儿，这几位庖厨是老秦人，也想跟着咱们干。”赵三介绍道。 “边走边说。”赵长青走在前面，句淮站在右边。赵三站在厨师与赵长青中间，以防不测。 几位庖厨经过交谈，才明白赵长青不是嚣张跋扈之人，全都是装出来的比赛效果。 一行人坐上马车回了啃得起，留下厨师们培训，赵长青跟句淮去了都水司。 赵长青有自己的职责所在，他要坐镇都水司，替自己的领导句淮出谋划策，解决水利难题。 “先生，你上次开除的那群工匠……要不在给他们次机会，让他们戴罪立功？”句淮突然想起什么说道。 “大人，你是老大，你说了算。”赵长青十分敷衍地回答，几个工匠用得着问他嘛。 “那就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句淮笑道，招手让人进来。 呼呼啦啦进来一大帮工匠，全都是上次被自己解雇的人。 赵长青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他们下去了，犯不上跟他们置气。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不缺有能耐的人，我缺的是有心的人。” 十几个人纷纷拱手谢过，然后离开，赵长青连头都没抬，一直在帛上圈圈画画画。 “大人，你妹夫跟传闻中不太一样啊。”赵长青忽然谈起胡亥，句淮应该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哎！他比扶苏更加适合做皇帝，只可惜他不是长公子。” 赵长青实在没想到句淮竟然如此评价胡亥，不过相比扶苏赵长青更喜欢胡亥一点。 因为他不做作，尽管外界传闻他心胸狭隘，而且史书也是这么记载的。但赵长青感觉得出来，那不是胡亥真正的胸怀。 面对面比听传闻更能看清一个人。 “大殿下拉拢先生了？”句淮见到扶苏跟赵长青单独交谈了一阵，但是没有人知道说了什么。 赵长青点点头，扶苏确实拉拢他了。 “那为何不选择一方栖身呢？先生在都水司任职，皇子们都会认为你投靠了胡亥。” “不太喜欢扶苏殿下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他骨子里还是瞧不上我这个人，即使投靠他未必会重用，所以就没有必要。”赵长青勾勒出一张水渠图纸。 句淮似懂非懂，不再询问，二人谈了些工程问题。 此时，公子高的马车奔驰到了咸阳宫内，阴嫚公主脸色煞白，眼睛里都挂着泪花了。 是何消息让两位殿下如此焦急，飞奔一般向后宫跑去。 嬴政居住的后宫其实不像清宫戏一样，没有那么多的情爱，只有政治和国家。 没有皇后，也没有皇太后，更没有太皇太后。 嬴政从小的经历，让他质疑情爱，尽管他有三十多个子女，但都与爱毫无关系。 一个胸怀天下的男人，看得更远，放下得也更多。 门外跪着嬴政的二十多个子女，除了赵长青外，其余成年皇子公主要么在自己的封地，要么在外地做官。 “拜见大殿下。兄长，父皇如何了？”公子高见到扶苏行了一礼，然后跪在嬴政寝宫的门外，询问将闾嬴政的情况。 “父皇正午时突然口吐鲜血，血色发黑，晕了过去。”将闾小声回答。 “父皇难道是中毒了？” 公子高安抚好阴嫚公主，不让她哭喊影响嬴政休息。 “父皇积劳成疾，加上年老体衰，早年又服用金丹……身体远不如前了。”将闾低声叹息。 嬴政安静地躺在床上，子婴站在身旁。 “各位殿下，陛下已经脱离了危险，还是先回去！出了问题，谁也担当不起。” 子婴从屋里出来，站在门口，两句话就让几个皇子提起了精神，意味深长。 他的话，连扶苏都得掂量掂量。 “那儿臣便告退了，希望父皇早日康复。”扶苏咚咚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殿下忠孝！”子婴拱手道。 公主皇子们尽皆叩首，然后离开。 只有子婴内心疑惑：“下令封锁消息又是如何泄露出去的呢？” …… “殿下，任务完成了。”胡亥上了马车，马夫抽着鞭子说道。 胡亥露出笑容，转瞬恢复正常。 车马缓缓离去…… 扶苏府中。 公子扶苏不知为何气得将香炉一脚踹翻。 “咸阳东城和南城的暗探无一人幸免，全都被杀了。现场找到了这个。”扶苏的手下看不见面容，也听不出悲喜，递上一块破碎的玉环。 “哼！胡亥欺人太甚！” 比对咸阳城地图，扶苏发现了问题所在。 南城是啃得起的活动范围，东城有将闾存放货物的仓库。 “既然联手了，那就别怪我了……”扶苏声音低沉，怒目而视盯着地图。 “腊祭之日……” 第89章 山雨欲来 叮！铛！ 铛！铛！叮！ 赵长青家中金属敲打声不绝于耳。 不过已经响了快一个时辰了，也没人感觉是扰民。 因为咸丰村中的村民都变成赵长青的劳动力，村里也就没多少闲人了。 只剩一些老弱病残下下棋，喝喝茶，日子过得好不痛快。 这是赵长青给与的优待，他们不用担心生存问题，赵长青仓库库房占用了很多土地，每月都会给村里一笔钱…… “公子，我觉得可以调整配方，再加些铜粉。”汤泉拿着竹简向赵长青请教。 “你们是时代的先驱，不用事事都来问我，大胆的验证自己的想法！”赵长青苦口婆心地说道。 一副“我看好你”的表情，眼神真挚。 “谢公子栽培！”汤泉格外激动，这比任何夸奖都要管用。 赵长青想要量产的三眼铳金属配比有问题，克服了成型难题却耐力不足，全都是用了两三次就炸膛。 所以手中只有赵长青那一把三眼铳是完美的，能扛得住爆炸产生的威力，散热性能还高。 赵长青特别重视三眼铳的研制，但他不能表现出来，情感太热烈了容易被怀疑。 汤泉是个聪明人，赵长青担心他猜到自己的心思，所以赵长青故意推迟了批量获得芒硝的时机，迟迟没有跟汤泉的方士朋友见面。 其实赵长青已经在制取芒硝的过程中取得了重大突破，当然离不开化学小组的帮助，他负责思考，化学小组负责实验。 一次一次的实验，砸了很多钱进去之后，果然没有让赵长青失望，制取芒硝的粗略工艺被研究了出来。 他现在可以批量获取芒硝了。 万分后悔为什么当初上学不好好学化学，真没想到穿越之后竟然用上了。 现在化学小组已经掌握了冶炼铁器的技巧，不比嬴梵他们差，就是没有黑冰台的人体格健壮，体力差了速度也就慢下来了。 不过赵长青不着急，已经能批量获得芒硝了，步子太快容易扯到重要部位。 舒缓情绪后，赵长青抬头看天，灰蒙蒙一片。 从早上开始天气就有些闷，堵在赵长青心头，感觉呼吸都迟缓了许多。 “夫人？夫人在不在？” 赵长青摸着额头，感觉头脑多少有些沉。 “相公有何事？”白灵从房间里出来，眼神中有些疲倦，这些日子也是忙里忙外累坏了。 今天是周六，跟自己的高龄迷弟顶头上司句淮请了假，今天他休息。 “今日感觉有些发闷，扶我去房间休息。”赵长青感觉眼皮沉重，遂说道。 白灵伸出洁白的手，放在赵长青的额头上，随后惊叹：“哎呀，相公你发烧了！？” 摸着有些发烫。 “问题不大，扶我回去。”赵长青坚持道。 赵长青上次给嬴梵他们准备的阿司匹林还有几粒，只是他不想吃，感冒就吃实属浪费。 谁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得到这样的神药，毕竟签到系统总是时灵时不灵。 白灵扶赵长青上床，给他额头放上湿毛巾降温，随后关门出去。 “叮！系统冷却时间已过，是否签到？” 一周一次的签到时刻到来，赵长青进入签到系统界面，很明显模样发生了变化。 这次他以自己真人形象出现，现在是第一视觉了！ 不过屏幕之上还是有很多灰色区域，是他没有解锁的区域。 “鞋包？百货？内衣？医药？这都是什么鬼？怎么这么专业了？”赵长青一脸懵逼。 “签到！”赵长青果断选择签到。 “叮！签到获得奖励【织布机图纸】” 指针最终停了下来，出现一张全息卷轴。 看着织布机图纸，赵长青总感觉之前就获得过一次了，也许是自己烧糊涂了，但在签到系统内精神还格外的好。 在背包里翻找几下，终于找到了织布机图纸。 虽然是两份，但也不能叠加buff增强效果啊！ “系统，这个卷轴我能不能兑换成其他物品？” “叮！可以兑换一个万能碎片或者曾经获得过的药品。”听着系统模板化的声音，赵长青不禁眉头紧锁。 几经思考他还是选择了药品。 因为远水解不了近渴，曾经抽中的药品只有三种：降血压的，治疗拉肚子的，还有消炎神药阿司匹林。 赵长青眼轱辘一转果断选择了阿司匹林。 “叮！是否确认兑换？” 确认！ 赵长青又得到一瓶阿司匹林胶囊，直接退出了签到系统。 …… 咸阳宫中，嬴政此时也躺在病榻之上，安静的睡着。 丝毫没有往日的精神昂扬，只觉英雄暮年，有一丝凄凉。 昨日子婴已经转达了圣命，所有皇子公主一律不得前往咸阳寝宫拜见，全力准备腊祭，只留着几个宫女伺候嬴政。 宫女将吸足冷水的丝帛，换下嬴政额头上的丝帛，然后手脚很轻地退出宫门。 嬴政的房间里只有嬴政自己。 “拜见丞相大人。”章邯抱拳行礼，李斯竟然来了。 李斯已经垂垂老矣，章邯扶着他进去。走进嬴政寝宫门，穿过屏风，看到了病床上的嬴政。 章邯退出宫门，站在门口。 “爱卿平身，何事？”躺在病床上的睁开双眼，不过眼神无光，嘴唇干燥血色全无。 始皇帝嬴政病得很重。 “陛下，公子可以量产火药了！您可以放心了！”李斯趴在嬴政耳边小声说道。 “这我就放心了。”嬴政长出一口气，闭上眼睛会心地笑了。 李斯也笑着退下。 走出宫门抬头看天，满是乌云堆叠，偶尔迎面吹来湿润凉爽的风。 病榻之上，嬴政突然睁开双眼，寒芒四射。 第90章 暴雨狂至 天空乌云密布，让人心生闷热感觉。 嬴梵刚刚见了子婴和李斯，这两位都是愿意保公子青的大人物，也是陛下的亲信。 不过嬴梵只告诉了李斯火药之事，子婴跟公子将闾和公子高关系深厚，往来密切，他不得不防。 只是他不知道嬴政病重，因为病重的消息被封锁了。 但是公子们却都知道了，到现在只有赵长青这一方不知道嬴政病重的消息。 嬴梵感觉心里难受，说不出来的痛苦。 吩咐好伙计看好店，将外面所有黑冰台之人都收拢起来，他隐约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快！火枪上膛！全力奔赴咸丰村！”嬴梵下令，几人立即执行，跨上战马直奔咸丰村而去。 “参见大人。”一名戴着黑色青铜面罩，全身黑色盔甲的武将站在屏风前，恭敬行礼。 屋内摆设金碧辉煌，梅兰竹菊四块金色屏风后面站着一个青年男人，手中摇扇。 “准备好了吗？” 黑色青铜面具只遮挡了眼睛和部分脸颊，露出鼻子和嘴巴。 奇怪的是，这名武将的胡子与秦人不同，上唇胡子很长，下巴上胡子却绑成一缕。 “全都准备好了！保证不留痕迹！” “那，就去。”屏风后面的男人下达了冰冷的命令。 “殿下，这群东胡人值得信任吗？”一名掩面男人问道。 殿下，秦始皇的儿子们都这样被人称呼，还有最受宠的阴嫚公主。以及不知道自己身份的造反头子赵长青。 “这群胡人武力可比父皇的影密卫，杀伐果断，不会出问题的。” “万一……”掩面手下不敢再往下说，唯恐这位皇子发怒。 “万一失败了也没人查到我的头上，影密卫守在父皇身边，黑冰台的人手极力收缩回咸阳内城，外面已经无人监视了。” 说话人冷笑一声，鹰目之中投射出精光，不住地摇头。 “父皇已经老了，力不从心了。” 黑冰台和影密卫的势力范围收缩，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它明目张胆地告诉人们：始皇帝嬴政命不久矣。 “殿下，下雨了！” 九月末下起了秋雨，属下似乎好久未见雨了，有些欣喜。 皇子闻声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带着笑容看向窗外。一场秋雨一场寒，时节刚刚好。 最让他心安的是，所有的痕迹都会被雨水冲刷干净，没人查得到是他所为。 “殿下，该用午膳了。”属下提醒道。 转过身来，面色如玉，虎鼻八字眉，这男人正是公子扶苏。 雨点落下，一行人马不得不快马加鞭，奔赴在乡间路上。 雨下了起来，豆大的雨点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落下，雨越下越大，落在地上的雨不久就汇成了小溪向前奔去。 雨滴如同颗颗珍珠，一把把洒在河面上，平静的水面上泛起涟漪。 白灵望向凉亭桑的池塘，见到机灵的鱼儿跃出水面，又迫切地落入水中。 赵长青睁眼醒了过来，感觉头不疼了，坐起身来只听得雨点啪嗒。 鞭子似地抽打着楼房、树木和窗户。雨哗哗地下个不停，像千针万线，把天空密密实实缝合起来，让赵长青感觉有些压抑。 “家里防雨安排好了吗？”赵长青站在窗边感受着清凉的风，湿润的气息让人精神振奋。 白灵乖巧地点点头。 “你们墨家有什么雨具吗？”赵长青突然问起，白灵皱眉仔细回忆开来。 “蓑衣跟雨伞算不算？” “当然算。大秦有大批卖的吗？”赵长青望着激起涟漪的湖面，看得痴了。 “当然有了，只是普通人买不起而已。”白灵嘟嘴道，赵长青始终没正眼看她一眼，让她有些怨气。 “我会造出使用更加方便的雨具，譬如油纸伞雨衣之类的。”赵长青伸出双手接住雨水，瞬间感觉压抑全无。 吁！ 马鸣声响起。 白灵看了一眼，感觉像是嬴梵等人，穿着黑衣直奔后院大门。 “是你的特种部队回来了。”白灵调侃道。 “扣工资。” 上班时间居然回家，对得起自己给他们来得那么高的工钱嘛！ 轰隆！轰隆隆！ 电闪雷鸣！ 一道亮光从天空飞跃而过是闪电，而后接二连三地响起了雷声，这雷声仿佛一块大石头从天而降，重重敲击了地面，方圆几里都能听到。 “你知道吗，我特别喜欢下雨天，躺在床上，关上窗户，静静地听着雨声入睡，清凉的风带着湿润的空气吹进屋里，我裹紧被子安详入睡。” “公子还有这种雅好。”白灵头一次从赵长青嘴里说出这么惬意的话。 通常都是“带你走上人生辉煌”“赚大钱”之类的。 “轰隆”！ 又是一声雷声。 “你有没有发现，先看到闪电后听到声音？”赵长青准备要科普了，显摆一下知识。 “夫子教过，光比声音速度快。” 赵长青下巴低垂，转瞬恢复正常。 “你家夫子还挺有文化。” 门突然响了，嬴梵等人淋着雨回来的。 “怎么回来了？等等，你们不会是害怕打雷？”赵长青眉头一皱，这些彪形大汉肌肉男不会这么水。 “公子，我们出南城的时候看见一队骑马的黑衣武士。”嬴梵拱手道。 “我出东城的时候看见一队执刀人马，步行前进。”赵三皱眉说道，馒头房就在咸阳东城。 “什么人？”赵长青心提了上来，这两拨人不会是来搞自己的？ “公子，雨太大看不清人脸，脸上带着面具，手持弯刀。”嬴梵实在害怕皇子们动手灭了赵长青，所以急忙赶了回来。 “那就抄家伙！”赵三急冲冲地喊。 反观赵长青一脸嫌弃的反问： “大雨行军，道路泥泞行动不便。身体失温，你们跟我说说如何保持体力与战斗力？” 第91章 寒光血雨 嬴梵等人面露难色，赵长青的训斥明显是对的。 下雨行军乃是兵家大忌，大雨遮蔽视线，指挥不便，士兵体力和心态也会受到极大的损耗。 “公子教训的是，我等唐突了。”嬴梵抱拳行礼，面向赵长青。 “老王，你怎么看？” 赵长青不会真的责备自己的手下，他们曾经豁出命保护自己，现在也是冒雨而来，只为守卫自己的安全。 “公子分析地没错，即使是冲着此地而来，大雨肯定会阻滞行军。不如派人沿途设防，打探消息。” 王离的解决方法更保险一些，不愧是带领大军的将军，如果不是遇上战神项羽，他又怎么会败呢。 大雨行军不会留下痕迹，但也限于道路条件优良的地方。如此瓢泼大雨，乡村的土路泥泞不堪，一脚踩下去一个坑，这还有个毛的战斗力。 “换身干燥衣物，不必出去了。”赵长青有他的打算。 “公子，我等愿意前往。”嬴梵请战。 赵长青看了一眼窗外的大雨，随机说道：“大雨瓢泼乡村土路泥泞不堪，形成一道天然屏障，这是上天的眷顾。” 眯了眯眼，表情是一脸的轻松，继续说道： “喝些烈酒暖暖身子，换身干燥衣物，架好火枪守株待兔即可，不用冒险出去打探消息。” 对啊，家里有火药啊！ 嬴梵一拍脑门反应过来，满脸笑容的带着人出去，房间里瞬间空旷了不少。 王离作为大管家，他得跟嬴梵一起布防。 “老王，你说公子让咱喝多少烈酒暖身子啊？”嬴梵低头转着眼珠子。 “公子没有明说，应该喝到身子暖了就行。”二人对视一眼，两只手击掌。 心有灵犀，不谋而合。 “先藏好，干完活再喝个痛快！”嬴梵跟王离乐乐呵呵地指挥着众人搬出七八坛麦酒。 “这雨比黑豹用鞭子抽如萍那晚还要大。”赵长青望着窗外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嗯？”白灵眉头一挑，不知何意。 什么黑豹？什么如萍？ “人傻多读书没有坏处。”赵长青调侃。 “公子你不觉得老赵他们有点奇怪吗？”白灵纠结道，她知道王离他们身份不一般，原本她是不关心的，但是发现这个男人根本看不透。 他绝不是只会喊着造反口号的愤青公子，弹指间用轻松将大秦商业的水搅浑。再看着他人畜无害的笑容时，白灵感觉到脖颈发寒。 是鬼谷子的徒弟？这哪像苏秦那样的儒雅谋士，满身铜臭气。 “我爸是咸阳廪牺令，又有俩糟钱，所以……很正常。”赵长青眉头一挑，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赵长青与他们真心相交，又玩得开心，还教他们念书，不谈奉献的老板可不多见。 白灵见赵长青不在意，也就不再提，随即换了一个话题。 “公子，你知道现在你的身家性命值多少钱吗？”白灵俏皮问道，在赵长青身旁灵活的闪过。 赵长青也是疑惑，他还真不知道有多少钱。 “我很单纯，我从来没碰过钱，我对钱没有兴趣。我最快乐的时候，拿着一个月只有91枚铜钱的零花钱。”赵长青双手背后，站在窗口感慨道。 白灵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我受过专业训练，除非憋不住……哈哈哈……” 白灵笑个不停，发出一阵悦耳的银铃声。 “喂，你这样好吗？我可是你东家，你的老板。”赵长青满头黑线，眼皮耷拉着，一副死鱼眼的样子。 “多少钱也都是你管着。”白灵管钱，管家王离都没这待遇。 天空颜色变淡了好多，雨势变小了。 一队人马踩着雨水疾驰在咸阳街道上，暴雨并未减缓他们的行动速度，直奔南城。 天降暴雨，看不清远处。 所有商户全都门窗紧闭，除了啃得起坐满了人依旧生意兴隆。 桄榔！ 两扇门被一脚踹开，雨水飞溅到门内。 屋内一群人全都警觉地抽出刀剑，一眼看出实力差距，心咯噔一下。 “黑铜面！是扶苏的人！” 分出一人跑去敲击铜鼓，鼓声被雷声掩盖，根本没有传远，而且周围没有居民。 “杀！一个人头——赏钱千枚！”青铜面罩下，所有人眼神冷峻，胡子上的雨水还在滴落。 一屋子的人全都是移动的的钱袋子。 嗒！雨滴滴落。 “杀！” 刀剑劈砍，双方从屋内拼杀到街头，转眼间血流一地，红色血水顺着雨水流向远方。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黑色铜面部队个个杀伐果断，力大无穷，使用重刀重剑，砍菜切瓜一般屠戮着另一方。 狂暴的雷声掩盖了刀剑相撞的声音，也掩盖了屠杀的哀嚎声，没有人能活着离开。 “钱没了可以再挣，一个人如果有头脑，那么他抛弃多少次财产都会再挣回来。如果他死了，财产又有什么用呢？” 赵长青看着雨点，感觉雨势又小了一些。 嗒！ 刀上的血液滴下，溅起血花。 面具人将手里的人头扔到尸体堆上，没有立稳轱辘到地上。 大雨将血液冲刷地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扶苏的手下不得不佩服这位出手狠厉的皇子，只有这样的主子才能夺得皇位。 “东城已经解决了。” “南城也解决了！” 雨水击打着盔甲，啪啪作响，将衣物上的血迹冲刷干净。 每个脚印都渗出道道血丝，全都是敌人的血。 扶苏听着雷声，不自觉地露出笑容：“胡亥，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你的表情了。” 此时赵长青也在听着雷声，雷声断断续续雨快结束了。 “去看看老王他们。” 赵长青不让他们出去的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担心火药潮湿，这可不是子弹，火药是不防水的。 “还挺认真，都没喝酒。”赵长青没有闻到酒味，少有地表扬起端着火枪的黑冰台众人。 “喝点，兄弟们！”赵长青一声起哄，赵三立刻拿出来酒具。 “喝！”赵长青端起酒杯，昂头饮下，然后放下。 将闾放下酒杯，一脸的难以置信。 “兄长，莫要说笑！大殿下怎会派人去围剿胡亥的势力？” “也就大哥你蠢，人家都争着当皇帝。”公子高在旁边嘀咕一句。 三人望向天空，雨停了。 第92章 八面来风 “父皇太累了，还不如你个吃货皇子过得开心！”将闾笑骂道。 如果嬴政在此的话，说不得会十分认同将闾的话。 做皇帝太难，每天批阅奏折，想办法解决各种问题，还得预防边界战争，铁打的身板也顶不住啊！ 嗯……还要时不时地敲打皇子和朝中大臣。 老大扶苏跟胡亥打得不可开交，将闾公子高一派，搁一边观望。 呃…… 还有一家子反骨仔，头号造反小皇子公子青！ 皇帝哪有那么好当的…… 突然子婴开口道：“人跟树是一样的，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它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 “兄长这是何意？”子婴一番话似有深意，将闾不解。 “这个皇位就是阳光，你们这些皇子就是那棵树，暗处发力将树根伸到更深的地方。”子婴笑着回答。 公子高一愣，兄长大人是来敲打自己的。 子婴掌管宗室，公子青的身份他肯定早就知道了，也在暗中观察。 同时他故意将公子青介绍给大哥将闾，就是为了让将闾交好公子青，得到一方助力。 公子高并未告诉将闾公子青的身份，暗中与公子青的交往打乱了子婴的安排。 公子高眼睛一眯，随即恢复正常。 或许其中有父皇嬴政的授意。 只是不知道，如果说公子青是内定辅佐未来皇帝的臂膀，为何却挑了大哥将闾。 扶苏胡亥明明呼声更高啊！ 莫非……父皇有意试探我们！？ 公子高在将闾喝下一杯酒的功夫，进行了快速思考。 得出的结论让他惊慌，赵长青是嬴政抛出来的饵料，将皇子们内心深处对皇位的渴望激发出来的一剂猛药。 一个天才工匠：提纯精盐，制造灌溉水车造福百姓，流芳百世。 发明马鞍马镫，制造迷彩服，将秦军的战斗力提升了一个等级。骑兵的战斗力直接提升了一倍，不再惧怕游牧民族的马技。 “刚才那句话是我第一次见到赵长青的时候他告诉我的。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小买卖人。”子婴回想着与赵长青第一次相遇。 “爱财！”将闾说道。 “极其爱财！”子婴说道。 二人相视一笑，铜爵里斟满了酒，拱手举杯饮下。 …… 另一处地方。 同样进行着一场非正式会议交谈…… “公子我们实在太被动了，做买卖被人排挤，还要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白灵略带怨气地唠叨。 黑冰台众人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只不过他们不能告诉赵长青，这都是嬴政给他的历练。 “被动，老子就喜欢被动！” 白灵一愣，原来公子好这口，娇美容颜上立刻升起了红晕。 “自从厌倦于追寻，我已学会一觅即中。自从一股逆风袭来，我已能抵御八面来风，驾舟而行。” 赵长青背向众人，双手放在后背，扫视着厚厚的夯土墙，后面就是养殖场和藏火药的地方。 “公子你连马都不会骑，什么时候会划船的？”赵三小声嘀咕。 赵长青没有解释，这等有哲理的话赵三这种连小学都没毕业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白灵似懂非懂，只觉赵长青的身影变得越发伟岸。 王离听着，忽然眉头皱起。 只有身居高位与孤独作伴的王者才会说出这样沧桑又自信的话。 公子青果然不是池中物！ 总有一天他也会成为皇位的争夺者，甚至无情的将对手碾压。 或者他已经在准备争夺皇位了。 但他知道，公子青的心胸容得下其他皇子，共同拱卫大秦。 不过一心要搞事情的反骨仔，一定会被公子青无情清扫出皇权中心。 嬴梵听完，有些震撼，很多的是欣慰。 他亲眼见证公子青从脑疾患者到现在胸有成竹的谋局划策，虽然有几分稚气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是大事上绝不含糊。 而且公子青眼里有百姓，头脑中有智慧，他站得更高，看得更远。 他曾经说过的来办教育，培养国家优秀子弟，嬴政拿走了想法让子婴去实验了。 嬴梵想的是拱卫宗室，保卫大秦。 公子青明明刚刚成年之人，为何有时眼神是那样的沧桑，如同看透几千年争斗的老者。 而有时又是那样的澄澈，不含一丝杂质，像个保持天真和热情的孩子。 “喂，你们几个怎么了？”赵长青发觉三人沉思，不由得疑惑，难道他刚才装逼失败了吗？ “公子，我们得扩大经营范围了，一个咸阳容不下公子的才能。”王离有些感叹地看向嬴梵。 嬴梵会意，开始怂恿赵长青将势力范围扩大。 “哈哈哈哈，还是你懂我，我心甚慰！”赵长青一副吾心甚慰的表情，哈哈笑道。 王离顿时有种想要抚额长叹的冲动。 要说公子青有什么缺点，就是太爱听别人拍马屁了，恭维不得。 “我心中已有打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具体计划是这样的……” 赵长青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嬴梵打断了：“公子，你还是再多思考一番，别遗漏了什么细节。” 嬴梵实在怕赵长青被别人吹捧就什么都往外吐露，嬴政不能永远保护他，他这样的陋习会把命都搭上。 咸阳水利十分坚固，只有未加固部分泥沙淤积。 …… “陛下授意我主持宗室教育，你们看看这些内容可以吗？”子婴命人端上一堆竹简。 公子高翻开的竹简，卷首写着一个“数”字。孔子提倡的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数就是数学。 “六九五十四，七九六十三……”公子高看着古代版的九九乘法表，然后又翻阅了其他竹简。 有工程建筑，农学水利。仁政之道，君子之礼和大秦法令。还有外交辞令，兵法武学。 “兄长此番变革是要造就文武兼备的栋梁，必能将我嬴氏一族发扬光大！”将闾惊叹，这将是一个翻天覆地的变革。 公子高高兴完，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 “高弟你怎么了？”将闾问。 “兄长，这些变革会激起更激烈的争斗，使不得啊！” 公子高拱手，眉头攒聚，眼神焦急。将闾还从未见过公子高何时如此急迫。 “为何？” “法儒之争！” 第93章 坏事成双 另一边，子婴和将闾的交谈还在继续。 “兄长，你……”公子高听闻子婴的话后，有些欲言又止。 子婴感叹：“都水司的都水丞赵长青曾经给我举了一个例子。” “兄长，都水丞给你举了什么例子，说来听听。也为高弟解忧，放下心来。”将闾拱手道，他对子婴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二人都受过兄长子婴的庇护，没有子婴可能就没有今日的成就，像其他兄弟一样在咸阳做个闲职，永无出头之日。 “一个小偷偷了东西，如果从法家的角度，只要符合法令条件，他就应该被定罪。但是如果有人专门从小偷的身世去强化小偷的可怜和不得已，说家中老母病重，襁褓中的孩子嗷嗷待哺，妻子多病。问题就来了，而儒家最爱做这种事，你觉得法家能不反对吗？”赵长青问。 二人仔细听着，听完感觉豁然开朗。 依稀记得，丞相李斯来过一次，二人探讨了一个问题，然后李斯就再也没来过这里，还萌生了归隐的想法。 赵长青的观点有一种无形魔力，总能像一只利箭，穿过层层迷雾射中靶心。 “兄长，这个例子是很形象。但他不能解决法儒争端，而且会将争端无限制地放大！你这样会得罪很多人的！”公子高有些激动，他不希望子婴受到伤害。 子婴哈哈一笑，“赵公子还说，外儒内法，霸王杂之，曰帝王之学。” 随着子婴轻声朗道，二人眼睛逐渐眯了起来，回味其中的奥义。 “赵公子真的是一个奇才，最终看是谁有福拥有这样的能臣了。”子婴忽然站起身来，语气中似乎充满了期待。 公子高明白了子婴的用意。 皇位可以争，但是赵长青不能动，即使他不是皇子。 而且……赵长青也一定不会得到皇位。 子婴敢如此修订教材，就说明他有恃无恐，他的背后有秦始皇嬴政的支持。 而且是大力支持。 “看来父皇找到了平衡法儒两家的方法，真是太好了。”将闾十分高兴，如果是他继承皇位也头疼两家之争。 …… “公子，在都水司有没有人拉拢你啊？”嬴梵跟在赵长青身后问道。 王离则只是听着，嬴梵的思想很危险，他已经从一个忠心嬴政的护卫，逐渐被赵长青折服了。 或许他不知道的是，王离自己也被赵长青折服了，比起其他公子赵长青头脑手腕一点也不差，只是缺少历练。 “本公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巴结我的官员得从长城这头排到那头。”赵长青一副牛逼坏了的样子。 “真的吗？”嬴梵傻傻地问。 “当然……是假的了！凭什么要巴结本公子？我只是个搞水利的，又不是搞政治的，讨好我能加官进爵吗？” 赵长青转身看着嬴梵。 “那公子更看好儒家还是法家一派？”嬴梵问，王离也好奇。 大秦以武立国，以法治国。 公子们也多是接受的法家一脉思想，只有少数几个人兼收并蓄，或者站在儒家一方。 “本公子上课给你讲得都忘了吗？法儒两家皆为治国良将，一个用制度规范社会，一个用和谐熏陶社会。”赵长青语重心长。 赵长青一边说着，一边向马车走去。 他还得去都水司一趟，本职工作得负起责任，哪怕乡村道路泥泞，他也要前去督察水利。 王离、嬴梵二人只好跟随一起，正好倾听赵长青的看法。 赵三驾着马车艰难地走出乡村土路，然后踏上官道直奔咸阳，离外城只差十几里地了。 “想让人永远保持理性是不可能的，所以才制定了法令。为了防止法令严苛，才将法令的修订变得极为严谨，充满人道主义。” 王离原本对嬴梵的行为十分不理解，因为他不是宗室，他无法站在宗室的角度去看待。 他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这个命令者可以是嬴政，也可以是别人假托嬴政之意，他们忠的王。 而嬴梵在为嬴氏一族做打算，像子婴一样。现在听着赵长青的想法，不得不承认赵长青确实很有远见。 “只可惜丞相李斯年老体衰，他无法担当法家家长的身份了。”公子青担心道。 赵三驾着马车入了外城，从南门进入直入东区大道。 “调停两派，就得由双方领导人出面，将人情融入法理，制定以后不允许讨论法令好坏。再由皇帝全力支持，这样才能进行改革。” 当你讨论案情的时候，就有人讨论人情，讨论人情时就有人讨论法理，永远不在一个频道。 巧舌如簧会动摇法令的权威。 “嗯？怎么一股焦糊味？”赵长青问。 赵三驾驶马车低速行驶，向赵长青解释道：“头儿，看来是天雷击中了这座楼，然后着火烧塌了。” “雷电天气一定要防雷，回头家里一定要安上避雷针，小心被雷劈了。”赵长青吩咐众人一定要吸取经验教训。 嬴梵和王离闻着味道不是单纯的木材燃烧味道，久经沙场的经验告诉他们，这是尸体燃烧的味道。 每次打完仗都要将尸体掩埋或者焚烧，这是为了防止污染水源，从而避免瘟疫。 “公子！赵樘来了！急着要见您！” 马车停到啃得起门前，本来想将嬴梵他们放下自己就走的，结果被叫住了。 赵樘是老里正的儿子，负责看护粮仓。 粮仓？ 赵长青一下子反应过来，“粮食出事了？” “公子，天降大雨让粮仓进水，虽然我们进行了补救，还是有不少麦子被雨水淋湿，初步估计有几千石，已经吩咐人手在清理了。”赵樘十分内疚，他把自己的工作搞砸了。 “此乃天灾，赵大哥不必自责，你做得很好。”赵长青拍拍赵樘的肩膀，他确实尽力了。 “公子，老爷病了！”嬴梵跟一个食客交谈两句，立刻跑到赵长青身边报告。 “什么？什么病？” “口吐鲜血，已经醒了。不过已经醒了，大夫说需要静养，所以公子暂时不用看望老爷。” 嬴梵回答道。 赵长青迅速做出决断：“老王你去给老爷子送点药，我先去都水司，赵大哥将浸湿的麦子运到咸丰村，说是赵长青花高价购买的小麦。” 第94章 我的地盘我做主 嬴梵也是刚刚得知嬴政病重，这可不是小事，所以立马禀告赵长青。 王离看了一眼着急的嬴梵，他明白，嬴梵已经坚定地站在公子青一方了。 王离的爷爷王翦可是资深的老狐狸，在为臣之道这方面，连李斯都自愧不如。 受其影响，王离想再观望观望。 从赵长青所表现出来的能力来看，还不值得王离站队，因为一个头脑时灵时不灵的皇子坐不稳江山。 即使他精通商贾之术，学识渊博。 王离觉得赵长青还没有真正蜕变成帝王家的子孙。 人不狠，站不稳！ “本公子的药比仙丹还管用，老爹的病不用担心。”赵长青自信的话打破了王离的沉思。 “各司其职去！”赵长青上了马车，他得去渭水和泾河两岸巡视。 原地剩下嬴梵和王离，二人眼中都闪着寒光，对峙上了。 “侯爷没想过，为何把你从北方大营调回来？”嬴梵开口问。 王离倒是乐意听听他的看法，毕竟他是情报部门的头子，知道些隐秘。 王离扫视一眼周围，低声开口道：“说说看。” “这可是老侯爷跟陛下提议的。” 王离瞪大眼睛，甚为震惊。 自从一道隐秘的圣旨将他派到这里后，他祖父王翦从未提过此事，。 “陛下是在给公子积攒实力？”王离试探的问。 “从你踏进公子家大门的那刻起，你就已经站好队了，也没人听你解释。”嬴梵目光灼灼的望着王离，郑重的说道。 蒙家兄弟一开始也是跟嬴政从十几岁待在一起，积累战功做到将军，受皇帝器重。 王翦是要王离做公子青的蒙恬蒙毅。 这一切，王翦早就给王离盘算好了。 如果其他皇子继位必然会对他心生芥蒂，王家也衰落在他的手中，他已经不能保持中立态度了。 支持公子青是他唯一的选择。 嬴梵心中不禁感叹，王翦果然是高瞻远瞩！ 同时，他又对祖龙陛下越发的敬畏。 秦始皇嬴政的心思谁又能看得透呢…… …… 另一边子婴和二位公子的宴席还未结束。 “兄长，这些内容都是你独自选出来的吗？有些内容看上去颇为精深，晦涩难懂啊。”将闾边看边说。 而公子高也明白了子婴的意思，又恢复成了那个冷静的皇子。 也许有人疑惑，子婴从何处得到的书籍，秦始皇不是焚书了嘛，哪来的编教材。 焚书这个倒是不假，但李斯焚的是民间的书，官方的都在国家图书馆里供着呢。 而且自从上次坑杀了那帮邪教之后，书吏们比对了记载炼丹术的书籍，凡是沾“长生不老”的，也全部剔除重修。 所有书都有备份，子婴这么大身份可以随时查看。 送走子婴，公子高先开口。 “父皇身体无恙，不用担心。” “为何？”将闾疑惑。 “书院革新，没有父皇坐镇是实行不了。” 将闾满脸震惊，随即恢复原样。 公子高眯着眼睛，盯着铜爵里的酒。明白子婴是在给他们提醒，别在皇帝病重期间搞小动作。 浓烈的香气，是咸丰村的宫廷玉液酒。 “如果兄长大人不是世子，他继承皇帝之位，咱也能做个闲散王爷。”公子高昂头饮下酒，苦笑道。 “大哥，你说赵长青在干嘛？”公子高忽然问。 “爱财如命赵长青，肯定第一时间给小麦通风。” 大雨滂沱，简易仓库里的小麦一定会被淋湿。 “大哥你错了！他去了渭水！”公子高认真地说。 将闾惊讶赵长青这么负责，跟他爱财的人设不太一样啊。 一个咸阳城，多少潜伏者。 赵长青前脚刚走，后脚别人就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 “他非得把咸阳闹个底朝天不可，将水搅浑。”公子高笑着笑着突然明白了什么。 …… 离开了王离和嬴梵后，赵长青先去了都水司，不过却没寻到句淮的身影。 一问才知道，原来句淮已经去河堤巡视了。 桌案之上摆放着几卷竹简，虽然他不认字，但不耽误赵长青象征性翻开查看姿势的优雅。 “这……是乘法口诀表？” 赵长青不可思议的看着竹简上的文字，也分不清是篆书还是隶书，曲曲弯弯细又长，好在不影响他看懂上面的文字。 感慨一声，果然中华文化一脉相承，现代社会的人也能看懂两千面前古人的字。 “多亏了政哥统一文字，要不然得学多少种文字啊！”赵长青无比佩服秦始皇的决策。 书同文，妙啊！ 将竹简放回原处后，都水司的小吏便跟随赵长青去了堤坝之上。 跨过弯道，赵长青看到前方堤坝上围了两群人，仿佛看出是句淮领着一众小吏。 “这是怎么回事？”赵长青问小吏。 “大人，下官实在不知。” 赵长青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句淮看见赵长青来了，赶紧走过来行礼。 “先生。” 赵长青打眼一看，十几个人驾着马车在拉堤坝上的土，瞬间火冒三丈。 “怎么回事！”赵长青十分生气走了过去，在堤坝上挖土他可是前所未见。 “你是什么人，敢管我家大人的事！”有小厮嚣张的叫道。 “这是都水丞大人，不得放肆！”小吏厉声一喝。 赵长青看着面前容貌普通的嚣张男人，又向前走了几步，直接面对面，而句淮跟在身后保护赵长青。 “你家大人？”赵长青眉头一挑。 见赵长青只是都水丞，便趾高气扬地看向赵长青，表情不屑。 “我家大人……”还未来得及说完，赵长青便是一脚就把人踹了下去，一道身影轱辘着滚到渭水之中，口中哀嚎不已。 十好几个人围在一起，十分警惕。都水令跟都水丞点头哈腰的，这不科学。 “还你家大人？这里归都水司管，老子说了算！通通给我拿下！” 赵长青气得不行。 好家伙。 竟然当着都水司的面挖河堤，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都水司的小吏立即拿起廷杖将人围了起来，说话比句淮这个都水令还好使。 “给我打！打到悔改为止！” “你们不能这样！这是滥用私刑！” “我的地盘我做主！给我打，使劲打！” 小吏们也是受够了气，噼里啪啦打一顿，可真解气啊。 句淮走过来附耳说道：“先生，这些人是公子扶苏的手下，我是胡亥的大舅哥，所以……处理起来不是很方便。” “我说你怎么雄风不振呢，怪不得啊！”赵长青笑着奚落道。 听到这话，句淮感觉怪怪的，脸色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赵长青可不理会句淮的尴尬，直接吩咐道：“把那个货给我捞上来，先打一顿再说！” 第95章 太子扶苏 赵长青在用审视的眼光打量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挖土者们。 他眼神里有怀疑，但是更多的是一种狂热，就像是看到了一件特别具有价值的货物。 句淮顺着赵长青的视线看去，没发现什么有何异常，只不过是手上沾着一些湿润的土壤，看不透赵长青的心思。 黏土！ 可以烧砖的黏土，得来全不费工夫！ 又要发财了！ 赵长青心中乐开了花，不过脸上却保持着镇定。 这时候被赵长青一脚干到河里的人被捞了出来，浑身湿透，身上挂着泥沙。 不过眼神依旧凶狠，不服气地瞪着赵长青。 赵长青打量着这人的长相，这是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那种黝黑不是中毒后的黝黑，而是真正那种在农村里才有的黝黑，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本份的庄稼汉一样。 被捆地结结实实，赵长青盯着这捆绑手法，实在是妙啊，有些捆绑py的意思。 细看之下，此人眉毛狭窄且上扬，双目眼角上撇，眉毛和双目之间，也就是兄弟宫，田宅宫距离较短，眉眼角落线纹较靠近，隐隐呈现三角之势。 这人看面相就不是好人呐！ “这会冷静了吗？”赵长青问。 “你要是识相赶紧放了我，我兄长乃是当今博士丘伦，太子府的座上宾，你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太子扶苏！”那人甩甩身上的水，咆哮如雷。 赵长青像看傻子一样看他，捏着下巴审视这个楞货。 “惹恼了太子扶苏，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得！”见赵长青一脸不屑，那人再放狠话。 句淮眼看这人嚣张咆哮，早已气得不行，竭尽全力控制怒火，要不然早就一巴掌扇死对方了。 “博士我只知叔孙通，什么丘伦我也不认识。还有谁跟你说，扶苏是太子的？” 眼看这家伙被捆住了还这么嚣张，赵长青笑了，句淮一看这阴险的笑容就知道，这人要倒大霉了。 “我大哥就是叔孙通的得意弟子！他死了，我大哥自然就是儒家的领头人！就问你怕不怕！至于太子嘛！明眼人都知道，赶紧投靠太子扶苏，保你们荣华富贵！” 赵长青哈哈大笑，向周围朗声道： “各位，都听见了吗？公子扶苏已经当太子了！当今皇帝要退位了！我们赶紧去投诚！” 周围的小吏们和巡防河堤的官兵们听得真真切切，可是无人敢笑。 这人显然没听出赵长青的嘲讽，继续得意说： “还算你识趣！我也不怕告诉你们，太子扶苏出资给我大哥修建府邸，这等荣耀和重视程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叔孙通的弟子荣升博士，扶苏资助他扩建房屋，但没想到这楞货跑到河堤上取土。 赵长青看着这十几个人，只有博士的弟弟依旧嚣张，大袖一挥。 “你们私盗河土，毁坏河堤。辱骂都水司官员，袭击朝廷命官。这几项罪过可不轻啊！” 其余人都心生恐惧，一副害怕的模样。 “明日我就要见到罚款，见不到的话……我就只能送你们去匈奴防线修长城，为国效力了。”赵长青叹息道。 “凭什么交罚款？你算老几！” 赵长青眉头一皱，眯着眼睛向其走去。丘伦的弟弟瞬间怂了，心虚地往后退。 不过赵长青就是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黑脸汉子以为赵长青是吓唬自己，立马又牛气了起来。 咣！ 赵长青突然转身一个回旋踢把人踹进了河里，句淮震惊地看着赵长青。 刚才那一脚，明显有功底的。 不过好在绳子够长，小吏还拽着绳子头，没令那人再滚下去。 “本公子在家行大！”甩下一句话后，赵长青转身离开。 “把他栓这，别让他淹死。”赵长青吩咐小吏。 “先生原来还是个练家子！佩服佩服！”句淮却对赵长青又高看几分。 赵长青心里欣慰到快要落泪，小擒拿手终于没白练，没白吃苦，差点自己把自己给感动哭了。 “这些人……丢河里喂鱼！”一众家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等等！大人！我愿意交罚款！” “我也愿意！大人，别把我扔河里啊，我不会水！” “早这么配合多好，给我们的工作增加负担。来人呐！” 旁边小吏拱手领命。 “他们每人十枚铜钱，那个水里的算一百枚铜钱，带着人去他家要。兄弟们保护堤坝那么辛苦，等轮休时候打点酒喝犒劳犒劳自己！” 小吏们一阵欢呼，白得一份钱财，干活才有动力。毕竟，秦朝发俸禄是以年为单位。 赵长青巡视河堤之后回了咸丰村，清淤跟加固河堤见了成效。 等到第二天，赵长青还没来，罚款也没来，丘伦也没来都水司赔礼道歉。句淮索性派人去催收，还带着一众咸阳衙役。 “二位大人，丘伦拒不给钱，还嘲讽……说您……就是……是个暴发户……指挥些奇技淫巧，哗众取宠。” 这分明说的就是赵长青，虽然没有指名道姓，所以小吏吞吞吐吐回答，生怕赵长青拿他撒气。 “三儿，过来！”赵长青面带微笑，轻轻招手赵三便过来了。 “前些日子清淤，有些河沙一直无处安放。他家不是缺泥土嘛，给我一车一车的运，直到他家门堵死了为止。要是有一点缝隙，你这个月工资就没了。” “得嘞！”赵三高兴地领命而去。 “先生……这是不是有点太小气了，显得先生肚量小？”句淮一旁弱弱地问。 “都水司是农业水利机构，我们的身后是万千百姓，他丘伦的背后只是一个皇子而已。私挖河堤乃是重罪，万一决堤你我担不起这个责任，也对不起身后的百姓。经过上次这么宣传，他扶苏要是不傻的话，一定会一脚踢开丘伦！” 听完赵长青一番分析，句淮明白了，丘伦即将因为扶苏受舆论压力而成为弃子。 怪不得胡亥这么器重赵长青，看得透彻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大人，你怎么看？” “一人干活太慢了，叫小吏们一起干，人多力量大！”句淮一招手，围过一群小吏。 “听说了吗，陛下生病了！” 赵长青听到小吏们交谈，凑了过去。 第96章 赵长青‘献药\’ “你刚才说什么？”赵长青凑了过去。 嬴政可不是能今年驾崩啊！ 这特么可不能开玩笑！ 劳资才刚发育，这就要跟起义军打团了？！ 赵长青心中祈祷着，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赵三小心翼翼观察赵长青的神色，他心里很是惴惴不安，这可是陛下吩咐过的，可不能让赵长青发现什么端倪。 “大人，我去丘伦家时路上听说当今皇帝陛下”，小吏看了看周围继续说道：“病重了！” 赵长青心头瞬间起了一道惊雷！ 完了！完了！完了！ 造反10计划流产了！ “那皇宫御医就束手无策吗？”赵长青有些不甘心。 小吏却有些无可奈何，“大人这小人无从得知。” 非议国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吏很谨慎，声音小到只有赵长青可以听到。 要是御医有办法，秦始皇不就痊愈了嘛，何至于病重。 必须得让皇帝活着，这样他的10计划才能有足够时间实施，赵长青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三儿，你知道老爷家在哪吗？”赵长青问。 赵三虽然疑惑，不知赵长青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嬴政的身份绝不能泄露。 “头儿，这得让赵老大去，属下不知啊。”赵三赶紧推脱，平常都是嬴梵跟陛下单线联系，偶尔王离去。 他们这块熟，圆起谎来不容易被揭穿，赵长青的脑子时灵时不灵的，保险一些好。 而且他们官都比自己大，不能僭越。 赵长青见赵三不知道，急急忙忙上了马车，临走还不忘嘱咐句淮别偷懒，赶紧给丘伦大博士送温暖。 马车咣当咣当从南城经过，赵长青又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于是好奇地扒着窗口往外看。 “下大雨怎么还能失火呢？这防火意识也太差了！这味道怎么跟烧头发一样？” 赵长青掩鼻，味道让人想吐。 赵三也好奇，为何东城南城两处地点都着火了，烧得七零八落。 可惜附近黑冰台的人撤走了，要不然也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这恰好说明，皇帝陛下是真的病了，要不然不可能收缩黑冰台和影密卫的监察圈。 “吁！”赵三拉住缰绳，到了啃得起的门口。 生意火爆程度不减反增，坐满了客人。 “公子你怎么来了？”嬴梵看到赵长青，立马出来迎接。 “我有点急事！”赵长青进门就说。 “茅厕后院右拐。” “不是这个！” 嬴梵还以为赵长青急着上茅厕呢。 “你带我去找老爹，有点事需要办，急事！”赵长青也不解释，直接开门见山。 嬴梵也被打个措手不及，赵三使了个眼神他才放下心来，还以为是赵长青怀疑嬴政身份了呢。 “公子，你看这店里离不开人，要不过几天？” “不行，急事！”赵长青斩钉截铁。 “老爷说过，没事您了不能去找他，怕被监察官参一本，说是拉帮结伙。”嬴梵说道。 赵长青思考了一下，嬴梵说的也有道理，反正是拿个药而已，就让嬴梵去，还能避免尴尬。 跟老爹说你得把药给我，我要献给秦始皇…… 这样的话怎么说得出口，怎么感觉有一丝猥琐呢。 呸！太猥琐了！ “那个老赵啊，你买些东西去看望老爷，要是身体恢复了……把剩下的阿司匹林……要回来” 赵长青支支吾吾的，嬴梵却一下子听明白了。 这是要给皇帝献药啊！ 倒是这样严密的消息泄露出来，有些蹊跷，肯定是有人推波助澜。 “赵老大，你得理解我，我为了让老爹当上皇帝费尽心思。咱可不能让始皇帝驾崩了，我得留出缓冲时间来发展势力。我相信老爹能理解的。” 赵长青的话，正好印证了嬴梵的猜测。 不得不说，这一招实在是高！ 我拿药救你，让你先别死，等你死了我就接手你的江山。 这踏马的就离谱！ 嬴梵此时心中可谓是复杂的紧，想笑却又不敢，只能苦苦憋着。 缓了半天劲，他才憋出了一口悠悠长叹。 公子绝顶聪明，机关算尽，却没算到他老爹就是当今皇帝。 嬴梵平复了一下心绪后说道：“公子，那我现在就动身。” 待他走后。 赵长青象征性地翻了几下账本。 一摞一摞的竹简实在太有年代感了，用起来也不方便。 “造纸术还得实验实验，能挣大钱啊。”赵长青自言自语，合上竹简出门去了。 他得去看看市场状况，从细节里看出市场对面粉的需求。 三逛两逛就到了三哥馒头房。 赵长青略带嫌弃的看了一眼牌匾，走了进去。 …… “陛下，嬴梵来了他想见您。”章邯请示道。 嬴政正躺在病榻上，不时有咳嗽声传出。 窗外三步一岗，站满了黑甲士兵，腰上挂着黑色饕餮玉佩。 全是黑冰台的人！ “嬴梵兄，陛下让你进去。”章邯向嬴梵拱手。 嬴梵抬手回了一礼，转身走进了大殿中。 “拜见陛下。”嬴梵单膝下跪，恭声道。 “起来。” 大殿上传出了嬴政那中气十足的声音。 嬴梵顿时心里就一惊！ 这声音中气十足，哪是病重之人，分明是…… “世侄啊，你这是惊讶什么？”嬴梵抬头，想看见嬴政盘腿坐在床上，笑吟吟地看着他。 “陛下龙体痊愈了！”嬴梵也是惊讶之余，脸上带着笑容。 只有这个男人，才能镇得住咸阳，看得住江山。 “何事禀告啊？”嬴政淡淡的道。 “陛下，是这样……” 嬴梵当即就把前因后果述说了一遍。 “太子的言论你在民间有什么消息吗？”嬴政听完赵长青这个计划，脸色有些发黑，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显然是被气到了。 这逆子！果然还是狗改…… 英明神武的祖龙，脸色几经变换，终究还是没敢把下半句想全。 “陛下，新晋博士丘伦乃是长公子的门客，这其中或许半真半假。”嬴梵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见嬴政的脸色突然变差，心中仿佛也有些明了了什么。 君臣小叙片刻后，嬴梵知趣的告退了。 咸阳城中耳目众多，以他现在的身份，也不便在宫中久留。 嬴梵回去后，立即去跟赵长青禀。 “公子，我使了些银钱将药托人送到子婴大人的府邸，见到了子婴大人，他会以都水丞的名义献给始皇帝。” 嬴梵这一番操作让赵长青很是满意，普通官员没有机会见到皇帝，认识的大官里只有子婴还算正直。 药已经成功送到了嬴政那里，赵长青心情大好，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把自己关在屋里，一个人嘀嘀咕咕的仿佛在谋划着什么事情。 ……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一道漆黑人影，闪身进了长公子扶苏的府邸。 “公子，子婴进宫给陛下献了药，而且陛下服用之后病情加重了。” 扶苏走出来迎接，拱手行礼。 “父皇以前吃了这么多不老金丹，体内积累了毒素，很正常。”扶苏不以为意。 “关键的是，这药是赵长青所献。” “中车府令大人，此话当真？”扶苏激动地问。 “殿下，赵高不敢欺瞒。”斗篷内的人恭敬道。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中车府令赵高！ 第97章 双面间谍赵高 扶苏的表情变得十分玩味，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赵大人有什么计策？” 扶苏曾经在咸阳府衙见过赵长青，原本以为放低姿态就能将之收服，可是被拒绝了。 即使没当着很多人拉拢，但是右相子婴也在场，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扶苏拉拢赵长青。 只不过没人知道赵长青拒绝了扶苏，这让扶苏感觉从未受到如此大辱。 心里下定主意要让赵长青吃些苦头才能以解心头之恨。 那次谈话的内容外人无从得知，赵长青对此讳莫如深，根本不想提起，而扶苏也未告诉他人。 不过从多方印证来看，赵长青还不知道他真实身份是皇子。 所以他无非只有两种选择，第一种投靠了公子胡亥或者将闾一方。 第二种他无心站在某一方，保持中立。 不论哪一种，赵长青都没有选择他…… 这是对他没信心吗？ “眼下外面在传公子您是太子，这对公子争皇位十分不利，这样的言论会让陛下起疑心。” 赵高分析，嬴政一定会心生芥蒂。 他还没死呢，外界就这么支持扶苏，这会让他感到一股威胁。 扶苏点点头，感觉说得有道理。 “而且殿下被推上风口浪尖，接下来一段时间必定会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只要是涉及殿下的事一旦出了纰漏，都会影响声誉，其他皇子也会暗地里推波助澜将事情影响扩大。所以眼下还是不要对赵长青出手。” 赵高并不是个相貌丑陋之人，五官端正，身材高大，年轻时候也算的上是帅哥。 尤其一双鹰目摄人心魄，看起来就城府颇深的样子。 “赵长青也算是个人物，如果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只能除掉。”扶苏冷声道。 “右相子婴主管宗室事务，可不会袖手旁观。公子胡亥手下的情报组织比殿下要强得多，人数也多令人防不胜防。” 赵高毫不言诲，直接打消了扶苏的想法。 胡亥的情报组织在咸阳数一数二，虽不及黑冰台和影密卫，但也在扶苏之上。 扶苏看着赵高，突然笑了起来，端着杯酒。 “这次还是多亏了赵大人，要不然东城南城两个据点也不能这么快拔掉。敬大人！” 赵高也举起酒樽，掩面一饮而下。 …… 月影皎洁，照着咸丰村。 赵长青看着被雨淋湿的小麦，不少已经长出了麦苗。 “头儿，这究竟如何是好？这得亏多少钱啊！”赵三看着一地长了麦芽的湿麦子，心疼不已。 “公子还有办法补救吗？”嬴梵问道，现在首要任务就是补救，心疼也没用。 赵长青走了一圈又一圈，观察完才开口： “问题不大，本公子能解决。” “什么！公子能解决出芽的小麦吗？”其余人也十分惊讶。 “你们是不是蠢，长芽了喂牲畜就好，多大点事儿！”赵长青一脸嫌弃地嘲讽道。 一个个愁眉苦脸的，白花心思教了他们这么久。 “你们找些干草什么的盖住小麦，等它们发芽了喂给牛羊吃，富含糖分和水分，这可是营养品！” 赵长青抓起一把湿麦子，用手捻了捻确认无误又丢在地下。 “这还能喂牲畜吗？” “公子真是见识广博，博学多才！” 他们的心思都在小麦被雨水打湿上了，哪里会知道麦苗也是可以饲养牲畜的。 不过赵长青关于这方面的知识，也是得自于以前签到获得的一些鸡肋书籍上。 要不然赵长青也不会这么快就喂了牲畜。 以他的脾气，糟蹋这么多粮食肯定心疼死。 “行了，都散了！赵老大和白灵留一下。” 赵长青一声令下，黑冰台的人呼呼啦啦都回去了。 “公子有何吩咐？”嬴梵问道。 赵长青也不多说，直接问：“咸阳庖厨大赛上带回来的厨师培训得如何了？人品能不能过关？” 赵长青担心的人品，能力他可以花时间和精力培养。但是人品他可没这个能力去改变别人，万一泄露他的商业机密，那不就是引狼入室了嘛。 “人靠得住，就是有些笨，他们习惯了传统的酱菜和炙肉，有的还没学会颠勺呢。”嬴梵回答。 “这不打紧，西城得开分店了，你着手准备一下，具体事情你自己看着办，钱找王离报备，跟白灵要。” 赵长青吩咐完嬴梵也走了，大晚上的该睡觉了。 “公子，留我何事啊？”白灵问。 “算了，这么晚了，洗洗睡。”赵长青突然改主意了，时间确实不早了，看了看夜光运动手表，发现已经十一点了。 古代黑了天就上床休息了，那有什么娱乐项目，如果有的话那就是生孩子。 白灵嘟着嘴，幽怨的甩头而去，及腰长发狠狠地抽了赵长青一下。 赵长青下意识地一把抓住辫子，轻轻一拉，白灵就倒在自己的臂弯里。 四目相对，漆黑一片，赵长青还能看到白灵的明亮大眼睛。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还滑倒了，注意安全啊！” 白灵气得推开赵长青急忙跑来。 “咳咳！这个内衣是不是该搞一搞了，这谁受得了啊。”赵长青自言自语到，刚才好像碰到柔软的东西。 可能是柔顺的长发…… …… 月色朦胧，云彩挡住了月亮，光线忽明忽暗。 赵高披上斗篷上了马车，离开了扶苏府邸。 “殿下，老朽回来了。”赵高对着蜡烛后面的胡亥行礼。 “有什么情报吗？”胡亥有些疲倦了，他已经等待了一个多时辰了。 “扶苏对赵长青十分器重，想要收服赵长青。”赵高回答。 七分真话，三分假话。 扶苏器重赵长青，但是早就打消了收服的想法，赵高在有意挑起二人对赵长青的忌惮，从而灭口。 “用两个据点换来扶苏对赵长青的态度也算值。” “殿下，扶苏近期不会对赵长青作出动作。老朽实在不知殿下为何要保一个都水丞，既然不能为殿下所用，何不早日除掉？” 胡亥眼睛一眯，冷峻的脸上出现一丝笑意，眼神里带着狂热。 “你，听说过火铳吗？” 第98章 身价倍增 “火铳？”赵高摇摇头，“老朽未听过，这是新式武器吗？” 胡亥递给赵高一本竹简。 赵高接着蜡烛和油膏灯的看完竹简上的情报。 然后一脸震惊地看向胡亥。 “殿下！这都是真的？” “这可了不得啊！这样的武器堪称神器，远超三十石的大秦弩弓！” 赵高看的乃是赵长青用加特林机枪射杀骑兵和弓兵的情报。 情报中描述，赵长青取出那件武器，一瞬间就杀死了一百多人和马匹！ 这样的武器简直骇人听闻！ 同时胡亥也确定了赵长青不是墨家的人。 墨子可没说过兼爱是把敌人都送去见阎王，赵长青杀起人来那是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进行尸检的仵作靠得住吗？会不会有人故意夸大事实，让人注意到赵长青？”赵高的担心不无道理。 虽然说胡亥写信通知扶苏，他们有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这才令扶苏知道赵长青的存在。 但是不排除扶苏暗中比他更早知道赵长青身份一事。 “大哥最爱好的就是假仁假义，满嘴仁义道理，还不是派出骑兵围杀赵长青。” 胡亥怀疑扶苏利用了自己，他如果知道的早，就有时间谋划，要不然哪里来的一百精通骑射的精兵？ 他自己这里还是东拼西借才拿出一百人马来，东胡战场那么远，不太可能是北方来的。 忽然，胡亥眼睛猛的睁大。 他觉得扶苏可能算计了自己一把。 一个呼声最高的长公子，他能没有自己的势力嘛！ 这股势力潜伏在咸阳城内，平常不出现，直到关键时刻出现。 这才是扶苏倡导的真诚和忍耐！ 而且…… “兄长子婴竟然献了药！他不是一向最讨厌金丹不老一类的东西吗？有效果吗？”胡亥惊疑不定的问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 “殿下，这药乃是都水丞赵长青所献，似乎效果不佳……皇帝批阅奏折时吐血晕倒了……”赵高说道。 “所以我大哥要把赵长青送到刑场吗？治他个大逆不道之罪？”胡亥笑着问，似乎意有所指。 “既然是嬴氏子孙，殿下应该多争取的。秦国奋六世之余烈才成雄图霸业，基本每个秦王都有一个优秀的兄弟辅助他。将闾有公子高，殿下应该争取赵长青，他的才能不在管仲乐毅之下。” 赵高用这样的事例劝解胡亥，有个靠谱的辅助，比一个只知道输出的将军要强得多。 “蓝田大营如何了？”赵高问。 “潜入了。” …… 第二日，赵长青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白灵。 他迫切想知道自己家底如何了，身价能不能过千万。 满心憧憬的赵长青站在门外，正好撞见白灵穿好衣服出门。 “公子一大早的有什么事吗？”白灵忽闪着灵韵动人的大眼睛问道。 “咳咳！昨天晚上的事。给我报报账，我要拿出钱来投资其他项目了。”赵长青大大咧咧的说着。 白灵这才明白，赵长青是担心钱财不够才来找她的。 顿时，她心里有些失落。 嬴梵赵三等人一听“昨晚”，加上白灵的羞涩表情，明显是昨晚发生了什么。 瞬间围满了十一个吃瓜群众，有意无意的偷看二人。 “咱有多少钱了，你到快点告诉我啊！不会这么快就败光了吗？我还没来得及挥霍呢！”赵长青看着白灵满含失落的眼神，差点就以为是破产了。 他是花钱有点大手大脚，但是挣钱也不含糊啊，怎么能这么快就挥霍一空了呢？ 白灵见此，忍不住笑了。 赵长青跟个孩子一样，这还是那个纵横商海的流氓头子嘛？ “公子，咱们现在每天啃得起进账黄金五六十两，外卖大概在在八十到一百两之间，对了人手也不够了需要增派人手。” “光啃得起每月进账至少三千多两黄金！”白灵很高兴，因为这是他们一点一点奋斗出来的结果。 赵长青听完十分冷静，白灵倒有些惊讶。 这个财迷居然听到钱没反应，不会真的是对钱不感兴趣了？ “说说三哥……馒头房，这个倒霉名字！”赵长青更担心面粉的销路，这关系到面粉的价格走向。 白灵递上一张纸，上面是馒头店的销售情况。还算可以，一天跑量也有三十多两，怪不得黑冰台的壮汉们早早回去休息，太累了。 然后是和将闾的面粉交易，自从石磨被盗后，面粉的价格就跌落了一些，不过将闾也是积极向其他郡县分销，让将闾尝到了甜头。 他成了咸阳暗地里最大的面粉经销商，而赵长青是供货商。 单单前一阵子两万石面粉，一石面粉八个钱，十六万钱。而将闾在公子高的授意下，卖十个钱，纯利润四万钱。 将闾能不亲近赵长青吗？ 这样的买卖做下去，将闾的财力也远超其他皇子，这是将来争斗的资本。 “养殖场的利润也还不错。”赵长青欣慰道。 一头牛政府给补贴十个钱的草料费，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耕牛。 其余猪肉羊肉的销量也是极好。 “矿山？” 赵长青听着白灵讲述，连忙把赵十叫到了跟前。 “说说，我的大功臣。”赵长青笑着说道，将竹简递给赵十。 “我用一千石面粉跟他们换的，矿山面积不大，所以并未收归国有。同时他们还有采矿权，所以我们就不用再疏通关系了。” “然后附带了些地，下面有煤矿。”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欧神！ 运气也太好了！ “公子明明可以找你问家底，为何偏偏问白灵小姐？”一旁嬴梵问王离。 “有句话叫看破不说破，日子凑活过。你看不来……有点那啥的意思嘛！”王离说道。 “那啥是啥啊？”赵三问。 “啥是那啥啊？”小九插嘴。 “啥啊？”嬴梵让他们绕进去了。 “反正公子的身家有黄金七八万两，铜钱十万多。”白灵笑道。 赵长青也纳闷，怎么就一不留神就奔小康了呢。 “过来，你们几个！”赵长青扫了一眼看戏的吃瓜群众。 “我要把食协那些老狐狸全都拖进小麦危机中，我们这样……这样……” 第99章 创办私学 “行了！都去准备！” 话音落下，一行人都随之散开。 赵长青很享受这个过程，有一点掌控全局的感觉。 不过现在他还是很缺人手，咸丰村的青壮年都在他的手下做事，但整个村子里也就那么点人，基本上还都是普通人。 想要把生意做大，还是需要培养人才，一大批人才。 黑冰台这些人虽然跟赵长青学了不少商贾之道，但不会灵活应用，大事全靠赵长青拿主意。 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过惯了，一下子回归平常他们多少有些不适应。 不过这次赵十是真的让他刮目相看。 这个其貌不扬的黑脸壮汉，居然拿到了一个板岩矿山，哪怕不是金属矿，赵长青心里也乐开了花。 赵十等于凭一己之力让赵长青一只脚跨进了建材市场的版图。 赵长青也在琢磨扩展业务的事儿，不过事分缓急，还得先把食协那帮人打服了才行，他可不想大干特干的时候跳出来绊自己一脚。 赵长青可以预料，到时候嬴政一死，天下大乱。 那帮六国旧贵族得势，一定生剥活吞了他！ 这些家伙们可不会像嬴政这般博大胸襟，给自己留下祸患。 未雨绸缪之下，赵长青有些忧心忡忡。 他在木桌上发发呆，偶尔随手写几笔，然后看看飘荡的云彩。 突然！ 赵长青一拍大腿。 有了！ 解决的方法…… 开所学校不就好了吗！？ 赵长青如同醍醐灌顶，思路无比的清晰起来。 他身边还有个大秦it毕业的墨家学者白灵！化学小组也能单独授课，黑冰台可以教格斗技巧。 厨师，石匠，铁匠。 养殖技术也能拿出来培训一波新人。 办学才是收拢人才最好的方法！ “我要做校长了？”赵长青忽然咧开了嘴。 劳资连特么大学都差点没读完，这会居然当校长了？ 赵长青一想就笑得不行，实在是造化弄人。 实际上一个接受过素质教育洗礼的高中生，回到大秦就可以当个有学问的学者。 数学，生物，物理，化学。 这些知识全都是积累了几千年的财富，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位置更高，看得更远。 语文就不说了，经历百家争鸣的时代，各种哲学思想文化思想的激烈碰撞，不是课本上几句话就能说得清的。 咚咚咚！ 突然，赵长青的门响了。 首先排除白灵，她是从来不敲门的。 应该是黑冰台的人或者化学小组的人。 “进！”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原来是赵三！ 此时他带着些许激动地望着赵长青。 “头儿，上次你安排我的事情已经有头绪了！” 赵三已经在门口犹豫半天了，最终还是敲门进去了。 嬴梵觉得可以将背后的情报透露一些，毕竟要让赵长青知道敌人位高权重，早做计划安排。 “说，是谁背后搞我？又是谁帮了我？” 赵长青也想知道，是不是跟猜想的一样。他可不是蛮横无理之人，也不是什么圣母，打不还手装孙子可不行。 “按照公子的吩咐，我是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听到的消息。” “别整那虚的！” 赵长青直接打断赵三的铺垫，这家伙越来越贫了。 “公子，上次刁难你的……是公子扶苏手下的门客！是大儒叔孙通的徒子徒孙，因为儒家不受重用，所以只能做陪审员这样的小官。” 赵长青愣了一下，看着赵三的眼睛：“接着说。” “他们跟当今博士丘伦乃是师叔侄关系。”赵长青也能猜到，叔孙通年逾古稀，徒子徒孙一定不少。 “自从叔孙通离奇死亡后，丘伦成了儒家的代表人物，隐约有成为掌门人的形式。” 赵三这段话本不该说，他只想提醒赵长青，扶苏对儒家十分亲近，这背后都是扶苏的小动作。 “说情的人呢？” 赵长青那次便跟扶苏见了一面，他可不会相信什么“偶遇”天才巧匠，这种自导自演的戏码有点让他作呕。 见面不如闻名。 没见到扶苏之前，以为如同史书所说，什么温文尔雅，贤良淑德，仁义善良。 见了之后才明白，自古帝王家全是伪装者，还不如胡亥来的真实。 反而对胡亥观感还不错，起码不那么油腻。 “是右相子婴吗？” “不是，是公子胡亥。” 赵长青又惊了一讶，这跟他想的有点不一样。 扶苏和胡亥两大皇子对峙，下面的拥护者们也同样对峙，暗地里使个绊子也无伤大雅。 都是千年的狐狸，斗的就是心智。 子婴去就是为了震慑两方势力，不要闹得太过。同时也在告诉扶苏和胡亥，赵长青不能轻易动。 子婴的背后是嬴政！ 想动手掂量掂量能不能扛得住嬴政的怒火。 “村里的学堂效果如何？” 赵长青给咸丰村办了学堂，起名长青书院，还请了一个老学究给孩子们上课，读书写字是最基本的技能。 “咸丰村三十多个适龄孩童，积极跟随老先生学习，效果还不错。” 接下来就该扩大长青书院，培植自己的势力，培育优质人才到各行各业。 战争到来，可以给自己攻营拔寨。就算不在自己一方，日后见了也能念个旧情，不负培育之恩。 “让老里正告诉十里八乡的村民们，咸丰村要开书院了，让他们想要报名的提前报名。” “头儿，这？亏本赚吆喝？”赵三显然不明白赵长青这番举动。 “怎么了？大秦不允许开私学吗？”赵长青见赵三支支吾吾，显然有话要说。 “这倒没有，大秦允许私学，只是禁长生之术等……蛊惑人心之类言论。” 赵三更害怕赵长青宣扬造反理论，这可是死罪，黑冰台的人也会有失职之罪。 都陪赵长青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当不成皇帝也能做个一方富豪，断送前程实属不智，必须得提醒赵长青。 “哈哈哈哈。我的三儿啊，你多虑了，本公子可不是愣头青了。” 赵长青也明白，自己过去天天喊着造反，明显给手下们留下心里阴影了。 “这会儿，汤三爷家应该已经把面粉买到手了？” 第100章 宗师讲师 赵三听闻后，才算是放下心来。 只要赵长青不犯浑，以他的聪明才智还是能跟其他皇子一较高下的。 “按照时间，五百石平价面粉应该已经被签收了，汤三爷这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赵三估摸着。 赵长青跟将闾的商契中明确说明，不能卖面粉给食协中任何一家高于一百石，价格还要比往其他郡县买的贵一成。 将闾很严格的遵守了这个协约，他可不想因为这等小事跟赵长青翻了脸，赵长青可是他的财神爷。 馒头房的业绩短时间下降是因为食协也开始卖馒头了，竞争同一个市场。但是他们耗不起，也打不起价格战。 他们烧不起！ 赵长青的小麦也是成本价，怎么降价也有的赚。 “头儿，你说其余那些老狐狸会相信吗？”赵三问。 “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只待生根发芽。”赵长青故作高深。 离间计从来不会过时，人心经不住推敲，这就是人的劣根所在。 “让咱们的人使劲往外宣传，痕迹不要太明显了，宣传工作该交给谁负责？”赵长青问。 赵三回忆一下，黑冰台的人战士出身，做了这么多年情报工作，流程已经门清了。 “头儿，给李三！他最近做馒头都快郁闷死了，正好休息一下。” 赵长青怪异的看着赵三，他怎么就跟李三磕上了，对名字的执着吗？ “行，交给他。任务的启动资金……一百石面粉的钱，抽调人手的事先跟赵老大商量。” 赵三后悔了，这个任务执行金额让他眼馋了，一百石就是八百钱，怎么分也能赚个两百钱。 肥差啊！ “头儿，我也想去。”赵三嘿嘿一笑，赵长青架不住磨还是同意了。 “谢谢公子！” “这次调查……你干的不错，去账房领一百钱。”赵长青眯着眼睛说道，赵三惊喜的离开了。 不用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还能有钱赚，有酒喝，美食陪伴，谋划六国旧贵。 这样的日子给个侯爷都不换，过的日子这叫一个滋润。 赵三一走，赵长青突然想明白一个事：自己的钱可以挣得钱少一点，给自己的手下宽松一点的经营条件，他们工作更有动力。 他之前一直忽视了这一点，满脑子想的都是搞钱。回头想想，这也是他做的不够好的一面。 自我批评完，书院的事还得考虑一番。学院建址，课本选材，教书人员，上课时间。 “来人呐！本公子要出门一趟。” 汤泉闻声而来，赶紧行礼。 “公子，你是想要见我那位朋友吗？” “恩，你猜的没错。汤泉呐，你去把人请回来，好生招待。我有事出门一趟，一会让人送些酒菜来，你们兄弟俩先叙叙旧，也让化学小组的人一起休息休息，交流交流经验。别光整天待在屋子里搞研究。” 赵长青一番话让汤泉十分感动。他们五人除了吃饭睡觉全扑在制造芒硝上，就是为了拿出点成绩，不让赵长青失望。 “谢公子关心！”汤泉郑重地行礼，转身离去。 赵长青本来想再等两天，可是总让人家等着不太尊敬人，万一生气走了那可就太吃亏了。 芒硝矿！ 这可不是小事，远比人工制造快得多，这样就能直接武装一支队伍。 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最起码腰板也硬了，不用怕皇子们的拿捏。 权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值一提。 “公子，你怎么还没有？要不要我送你去？”闻声，原来是白灵。 一身墨绿装扮，凸显稳重成熟的气质。 赵长青看了眼，感觉拔不出眼了。 “对，我需要去咸阳一趟。” “公子文武兼备，才华出众。却是连骑马驾车都不会，对得起孔夫子的君子六艺吗？” “我又不是君子，用不着会这么多。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赵长青理由还挺充足，逗乐了白灵。 “我给公子驾车。” 二人到了后院马棚，发现只有马匹，没有马车，顿时一阵尴尬。 “上来啊！”白灵一拉缰绳，马的前蹄子高高抬起，惊醒了赵长青。 赵长青看了看白灵的曼妙身姿，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这合适吗？ “上来啊！” 赵长青登上马镫，“坐前面！要不让别人知道公子不会骑马，会笑话你的！” 白灵左手抱着赵长青的腰，一只手甩着马鞭子，二人绝尘而去。 乡野小路，崎岖不平。 白灵骑马极快，赵长青坐在马背上心都快吓出来了，好在白灵搂的很紧，真怕自己被马甩出去。 第一次看赵长青如此无助，白灵也是偷笑。没想到全能赵长青居然不会骑马。 挥舞鞭子加快了速度，然后双手抱着赵长青的腰，直奔咸阳外城而去。 “呃！”赵长青蹲在胡同角落里呕吐不止。 “公子竟然晕马？”嬴梵不可思议的看着，然后也是偷笑。 “公子，没事？”白灵关心道。 “没事，最近练功，体内真气动荡不安，现在全都排出体外了，武学一定更进一步。” 赵长青吐完脸不红的说着瞎话。 “子婴大人在后院等你！” 赵长青一听，赶紧上后院，子婴可是丞相，人家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丞相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这子婴是如何知道自己这会要来的？可能是赶巧了，赵长青甚是疑惑。 “我也开门见山，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 “大人请讲，下官一定竭力相助！” 赶紧讨好一波，人家上次还给自己帮忙了。 “我想要邀请都水丞给宗室的孩子们上课。” “有俸禄吗？” 嬴梵咳嗽两声，赵长青意识到唐突了。 “教什么科目啊？”赵长青问。 “全凭赵大人选择，相信赵大人会拿出看家本事的？”子婴笑道。 “那是自然。不过下官也有一事相求。”赵长青作揖。 子婴疑惑，笑问：“何事？” 第101章 离间 子婴饶有趣味地看着赵长青，他这个档口突然提要求，多少有点交换条件的意思。 “但讲无妨。”子婴温和道。 赵长青挠了挠头，嘿嘿地说道：“我在乡野小村中办了一间书院，不知道合不合秦法？” 其实赵长青最主要还是想得个准信，别办了一半就给查封了，那可是赔了银子又耽误功夫。 “书院？”子婴笑了。 “对，长青书院。”赵长青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用自己的名字多少有些狂了。 子婴点了点头，问道：“教授什么内容？对于教学内容国家有法律规定的，相信你也知道秦法严苛。” “年龄小一些的主要就是算数，识字，以及儒家经典语录。年龄大一些的教授农学，格斗基础，土木建造等一些实用技能，总得让孩子们有一技之长。”赵长青这话说得坦诚，丝毫不做作。 “只要严格按照秦法规定，书院可以照常开。教书先生够吗？我可以给你推荐几个。”子婴呵呵笑道。 子婴要给赵长青推荐教师，可是赵长青却选择直接拒绝。 “谢过大人好意了，只是教授几个孩子，人手足够。欢迎其他大人莅临检查，指导工作。” 赵长青是在提防儒家的丘伦博士，万一他派人进来捣乱，治他再得罪子婴实在划不来。 子婴见赵长青直接拒绝，也不愿强塞给他人手。 “学费几何？” “不收学费，不过其父母要为我效力一年，期间我给他们提供工作和工钱。” 子婴打量着赵长青，发现这个弟弟不简单。 这是用孩子把劳动力牢牢地拴在他赵长青的手里。 “好！都水丞为民造福，我会给你申请一个书院的拨款，希望你为大秦培养出优秀的人才！”子婴爽快地拍拍赵长青的肩膀。 这么大个事就在一瞬间解决了，赵长青赶忙致谢。 “后天上午我会派人接你去我的府邸，好好准备功课！到时候会有其他先生一同听课，让他们涨涨见识！”子婴说完便带人离开了。 其实也能理解，毕竟是大秦右相政务繁忙，日理万机的。 “怎么感觉这子婴待我也太热情了，他不会有什么断袖之好？你看看扶苏一个大皇子就趾高气扬的，他不会对我有什么企图？” 赵长青嘀咕一番，惹得白灵掩袖发笑。 嬴梵知道赵长青已经察觉子婴对他态度过于友好了。 不过虽然赵长青怀疑了，但却总是跑偏。 …… 咸阳城内的一座茶楼里，忽然传出砰的一声脆响，一只精致的茶杯被摔的粉碎。 “没想到姓汤的老东西这么狡猾，暗地里跟赵长青往来，还能买到如此低价的面粉。” “他自己赚的盆满钵满，让我们得罪了赵长青。表面功夫做得很足，没想到跟赵长青沆瀣一气！” “我早就说过楚国人不可信！之前他偷偷囤积小麦的时候就应该质问他，现在他把小麦给赵长青做了交易，我们可怎么办？” “截断汤三爷家所有的物资供给，挖他的客源！各位看如何？” 很少发言的尚食居老板开口了：“我们如果能买到石磨就不用担心高价面粉了，能度过这次难关。” 这是一场没有汤三爷的食协聚会，也是一场对汤三爷的审判大会，此刻他已经被所有人唾弃。 众人思衬着，有了石磨这个工具就能从根源上解决面粉问题，就不必被人卡脖子了。 “早知道跟赵长青搞好关系了，我等也能分一杯羹，面粉生意利润有多高我就不说了。各位还记得铁锅吗？” 一个年轻人十分后悔，对汤三爷的恨意更强了。 原本是汤三爷鼓动大家打压赵长青，没想到他居然跟赵长青是一伙的。 “我可记得！庖厨大赛上赵长青那口铁锅，是一种极其高效的烹饪工具，我费尽千辛万苦才买到两口锅。劝各位也买一口，不让汤三爷一家独大！” 众人对铁锅的向往又点燃了对汤三爷的怨恨。 话里话外，似乎汤三爷家早就有铁锅了。他跟赵长青暗地里有多少生意往来，众人纷纷猜疑。 不过一日之间，汤三爷家的产业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压，业绩同时下降引起了汤三爷的警惕。 “大人，赵长青想要邀请大人去天上人间一聚。” 胖管家送上一块薄木片，汤三爷看后将木片捏得粉碎。 …… 另一边，啃得起的后院中，赵长青在接待宾客。 “赵公子，你交代我的事已经办好了。”尚食居的东家掌柜微笑拱手。 这一切都在赵长青的谋划中，面粉对每个餐馆吸引力太大了，利润极高。 现在退而求其次，将石磨搬了出来，吸引力堪比金银珠宝。 “食协诸位对汤三爷的态度如何了？”赵长青拱手问。 “猜疑，打压。” 赵长青一听离间计奏效了，开心不已。 “跟老兄约定的事不敢忘记，我让人准备好了，只等尚食居的庖厨来一起交流经验。”赵长青一拱手，表示感谢。 “嬴梵，给我老哥准备一百石面粉，连夜给送过去。”赵长青吩咐一番。 他平常从来不称呼“嬴梵”这个名字，现在有必要拿出来撑一撑场子。 拉大旗扯虎皮，装一把背景深厚。 “莫非老弟的掌柜是宗室中人？” “唉！不足为提！” 说着二人进了小院房间，赵长青准备了一桌酒席。 “老弟的铁锅是从何处买的？莫非也是从南海客商手中？”尚食居掌柜还惦记着铁锅的事。 “你说铁锅啊，我的护院们打造的。”赵长青不在乎的说。 “什么？！” 这位掌柜震惊了，赵长青年仅二十庖厨造诣颇深，水利上发明了灌溉水车。铁锅恐怕也是他发明的。 果然是奇才！ 没有招惹他是他做的最明智的决定。他的身后似乎还有更大的靠山，要不然不能如此有恃无恐。 赵长青？ 赵？ 嬴姓赵氏？ 尚食居这位掌柜已经开始自我攻略了，没想到却歪打正着猜测到赵长青的真实身份。 第102章 我，众矢之的 “老哥，你倒是喝啊，我跟你说这地瓜烧可是存量不多了，全给宫廷进贡了。” 赵长青给尚食居掌柜斟满酒，将文大才子的思绪拉回现实。 在文掌柜看来，赵长青能驱使宗室中人，肯定身份高贵，绝对是宗室中的位高权重者！ 怪不得一言不合就跟六国旧贵族开干，原来是有这等强大的背景…… 此时的文掌柜已经有些走火入魔了，关键是他的脑洞虽然扯淡，但大部分都是正确的。 这就好比随手画了一张藏宝图，照着图纸挖了几下，结果真的发现了宝箱…… 人生总是充满乐趣。 “大人……老弟……你这酒劲太大，我还是吃点豆腐！”尚食居的掌柜压抑住内心的激动。 抱上大腿了！ 还是皇室的大腿！ 收拾食协这帮人就等于是为国出力，咱也算是为国家做出贡献的人了。 文掌柜的脸有些红了，这次压宝真是压对了，祖坟冒青烟啊！ 不过他可不能再喝了，喝多了说梦话泄露国家机密可不行。 “老弟，以后哥哥我全力支持你！我第一次见你就感觉你器宇轩昂，气质非凡……” “老哥你还真是慧眼识珠，我这气质一块拿捏地死死的……” 二人推杯换盏的喝了很多，很快就都有些迷迷瞪瞪的了。 嬴梵见此，招呼了两人过来，将文掌柜秘密送走。 而白灵则有些无奈的给鼾声如雷的赵长青盖好被子。 待嬴梵等人走后，整个屋子里只剩白灵和赵长青二人。 看着熟睡中的赵长青，白灵心中忽的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悸动，一时间竟有些看得呆住了。 突然！ 白灵秀美微微一蹙，她似乎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那味道隐隐约约的有些熟悉之感。 还不等她细想，瞬间就觉得睡意朦胧，眼皮变得沉重无比。 咚—— 白灵晃了晃，最终歪倒在赵长青身旁。 正在这时，吱呀一声门开了，从门外迅速走进来两人。 那二人以黑巾蒙面，看不清面容。 进屋后，他们将赵长青摸个遍，没有找到东西。 他们的视线转而看向白灵。 当他们的目光凝聚在白灵身上时，瞳孔骤然一缩，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视线的尽头，是白灵腰间佩戴的一枚碧玉圆牌…… “这钜子的亲传弟子怎么是个女人？”其中一人呆呆地道。 “她能让墨家重振旗鼓吗？我怎么觉得还不如这个混蛋！” 二人看向赵长青，显然在他们眼里，赵长青的分量要比白灵重得多。 “行了，确定了就赶紧撤。虽然这个混蛋把咱们开除过，但毕竟他造福于民，可不能伤害他！” 一人拦着身旁另一人，生怕一刀结果了赵长青。 原来这二人竟是都水司中的秦国墨者，敢炸刺被赵长青开除的那帮人。 都水令求情才让他们回来。 当初他们看到灌溉水车时，就认出了其中有些机括结构是墨家机关术，所以怀疑赵长青跟墨家有关系。 潜伏了这么久，终于才摸到机会来亲自辨认。 也亏得黑冰台收缩了势力范围，要不然这两人都不知怎么死的。 二人轻轻关上房门，显然也是得到了墨家武学传承，迅速离去不见了踪影。 当二人身影消失离去后，赵长青猛然间睁开了双眼！ 他先是看了一眼身旁的白灵，伸出手挽了白灵额头散乱的青丝，那绝美的侧颜实在是让人赏心悦目。 在确认白灵只是熟睡后，赵长青皱眉望向房门方向。 此时房间中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兰花香气。 赵长青坐了起来，打开了开窗通风。 “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原来只是几个墨者。”赵长青哼声道。 他一直都是清醒的，只是想看看来人是什么目的，所以就装作中招熟睡的样子静观其变。 那二人进屋后，赵长青听声音就认出了其中一人是都水司工匠的头目。 不过他实在想不到白灵居然是墨家钜子的亲传弟子。 看这水平咋不大像啊…… “公子，能进来……吗？”屋外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进来。” 嬴梵推门而入，随即就看到躺在床上的白灵，一下子愣住了。 “公子，注意身体……休息。”嬴梵嘴张了张，很快又闭上了。 赵长青瞪了他一眼，轻轻地关上门，将嬴梵带到门外。 “说，什么事？” 赵长青看嬴梵的神情就知道，这家伙估计已经给他扣了个老色批的帽子了…… “听说赵三打听到了消息，公子给了奖励……所以……嘿嘿……”嬴梵闷笑。 “嗯？”赵长青一挑眉。 “之前家中失窃的石磨查到一点蛛丝马迹。”嬴梵小声回答。 “听闻今日就餐的内廷侍卫们说，前不久皇宫午宴，公子胡亥带了一个十分沉重大木箱子觐见，据推测好像是石头。” “此事可靠吗？”赵长青拉过嬴梵问道。 “外卖员从其他官员府中得到消息，胡亥带了两块圆形石盘当做贺礼送给陛下。多方印证，是胡亥进贡的。” 嬴梵早就想把消息告诉他了，只是碍于王离劝阻，一直拖到了现在。 但是一看单独安排赵三去打探消息，说明赵长青早就怀疑两个皇子了。事出反常必为妖，两个皇子的态度实在是太好了，让他感觉到了危险。 “此事就不要告诉其他人了，省得他们害怕。就这一个消息？买石材的人注意过了吗？” “赵十投资矿山时，遇见了几个购买石材的人，自称胡亥手下，然后把矿山拿下了。” “胡亥不像心胸狭隘之人，断然做不出这样重痕迹的事。” “公子，你猜自称是胡亥手下的人是谁？”嬴梵又卖起了关子，赵长青只好配合的摇摇头。 “就是上次到我们店门口碰瓷的那群泼皮！还是那四个人，一个也没少！根本没去修长城！” 赵长青可是给咸阳府衙出钱出力，就是让那四个人吃点苦头，居然被放了，看来还是有大人物出面。 “给博士丘伦家送河沙时，我们的人好像看到了他们的身影，应该就是他们。” 赵长青可是派了不少人去给丘伦送温暖，他盖房赵长青送河沙，相信丘伦博士一定能感受到赵长青的拳拳赤子心。 赵长青可得好好消化这两件事。 胡亥进贡了石磨。 碰瓷泼皮是博士丘伦的人，丘伦是扶苏的门客，还控制了一个出产石磨材质的矿山。 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两个皇子，自己又是怎么得罪他们了。 得不到我就要毁了我吗？ 赵长青摇了摇头，他一个小买卖人怎么会这么受重视呢。 “嬴梵，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只见赵长青满脸严肃，紧皱眉头，眯着眼睛死死盯着嬴梵。 第103章 推理逐渐自信 “公子，哪有隐瞒啊？”嬴梵笑道。 赵长青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嬴梵，盯得嬴梵人心里直发毛。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隐瞒着我？” 赵长青依旧盯着嬴梵的眼睛。 “公子我每天处理的事太多了，你说的是什么方面，很可能我忘记跟你汇报了。”嬴梵推脱道。 “你是嬴氏宗室，为什么皇子们会针对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忘记告诉我了？”赵长青早前便知晓了赵一的本名是嬴梵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明说而已。 嬴梵见赵长青丝毫不松口，脑门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的身份是什么？你来咸丰村之前是干什么的？”赵长青咄咄逼人。 嬴梵此刻真是有苦难言，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赵长青不知为何突然智商在线了…… 真是时灵时不灵的！ “公子既然你都发现了，我就都告诉你。希望公子不要生气，我也是身不由己……”嬴梵愧疚的低头，准备和盘托出。 只见赵长青一只手拍了拍嬴梵的肩膀，叹息道： “何苦呢？你要是要告诉我，我还能有个心理准备。我又不会怪罪你，反而会有些欣慰！” 嬴梵听着赵长青说的话，心中顿时一惊，随后冷汗从太阳穴流了下来。 恐怕赵长青早就在怀疑了，以他的聪明才智，多多少少应该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十一个训练有素的战士，格斗技能拉满，武器全精，再加上各种商业政策都给一路绿灯，子婴和皇子们的态度。 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们这些人的身份都大有来历，或者说他赵长青的身份也非同一般。 “公子……”嬴梵堂堂七尺男儿，此刻说话竟有些嗫嚅。 “好了，你不要说了！”赵长青表情严肃，眼里充满愤怒。 嬴梵一下子没了脾气，心里满是歉意，对这么长时间隐瞒赵长青有些不忍。 “公子对不……” 还没等嬴梵道歉，赵长青拍着嬴梵的肩膀说道： “你是不是以前惹到了扶苏胡亥，让他们把视线吸引到了我这？” “放心，你投奔了本公子，以后什么事我都给你兜着！” 赵长青这话说的豪气干云，颇有些给手下小弟喂鸡汤的感觉。 然而听闻此话，一旁的嬴梵却是一脸懵逼。 这尼玛哪跟哪啊！ 不是说好的猜到真相了吗！！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虽说心里吐槽，但嬴梵此刻却全身心地放松了下来。 呼—— 还好没有一时嘴快…… 嬴梵心里有些后怕。 祖龙陛下当初说要瞒着赵长青，若事情的真相是从他这里说出的，那结果……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过好在……嬴梵暗戳戳的又以一种异样的眼神瞥了赵长青一眼。 赵长青这个脑洞，他属实没能想到。 看着赵长青推理逐渐自信的表情，嬴梵真的想一头撞死在院里的磨盘上，连遗嘱都不说的那种撞死。 最后的结果虽然令他松了口气，但嬴梵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公子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担心你把我开除，没有五险一金，我真得特别喜欢你说的这种996工作制。”嬴梵只能配合赵长青把戏演完。 “我就知道你们宗室也不是那么好混的，想必是被其他嫡传欺负。不过放心，你跟了本公子，以后就吃香的喝辣的，没人能动你！” 赵长青拍着胸脯保证，他现在有这个能力说这话，因为马上就要开发芒硝矿了。 火药在手，天下我有！ “什么狗屁皇子，要不是给政哥面子，早就给他突突了！” 赵长青这个脑子真是时灵时不灵，搞得赢梵不是很想再继续谈下去。 “公子，别让家里的客人等着了，要不然有失体统。”嬴梵催促道。 手下们早就把饭菜送到家中，现在就差赵长青跟人会面了。 “那个……马车还有闲着的吗？我晕马。”赵长青轻咳一声后说道。 “店铺中马车马匹全都在在用，人手也不足。恐怕公子只能跟夫人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赵长青艰难地吞下了一口唾沫。 嬴梵看出赵长青面露窘色，肯定是因为晕马，加上白灵骑马技术不到位，所以有心理阴影了。 “公子，改天我教你骑马。” “本公子用学这种东西吗？笑话！”赵长青兀自逞强道。 正在此时，白灵忽然推门走了出来，显然是被吵醒了。 “夫人。公子想要回家，我等暂时无法离开，还请夫人将公子安全送回家。”嬴梵施了一礼后说道。。 “公子，你坐后面抱着我的腰。”白灵忽闪着大眼睛，隐约带着一丝期待。 赵长青一听白灵要骑马带着他，瞬间就精神了。 福利！？ 尼玛！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 赵长青乐呵呵的骑上马，坐在了白灵身后，一伸手就揽住了那盈盈一束的纤细腰肢。 马儿在白灵的指挥下，屁颠屁颠的小跑起来。 嬴梵目送二人离开，转身进了店内。 赵长青双手紧紧扣着白灵的腰肢，什么感觉如坠云巅，像是掉进了里一般，再加上身前传来的阵阵芬芳，一时间竟有些晕了…… 白灵快马加鞭，奔驰在乡野村路上。 赵长青索性紧闭双眼，贴在白灵背后，沉浸在与那阵阵清香中。 “夫人，你用了荷花香皂吗？”赵长青打破了尴尬的旅途。 “是啊，怎么了？” “感觉如何？我想跟进一下用户体验。”赵长青睁眼看路景在飞快向后倒退，有些眩晕又闭上了眼。 “又香右滑，公子真厉害，这都能做出来。” 骏马略过一个坑道，腾空而起。 赵长青感觉双手似乎好像被什么重重压了一下，一瞬间白灵的呼吸紊乱了起来，转而恢复平静。 快马加鞭，直奔咸丰而去。 赵长青也没想到，墨家钜子的亲传弟子就在自己手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值钱。 难道亲传弟子跟夫子一样，成百上千？白灵怎么没说过呢？ 一阵颠簸中，赵长青到了咸丰村。白灵开始减速，让赵长青尽量平稳一些到家。 “公子，这就是我之前提过的方士——方白。”汤泉拱手介绍身旁之人。 赵长青看去，这人竟然跟汤泉长得有几分像。 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面容有些憔悴，脸色苍白，嘴唇干裂。 身高一米七左右，中年人藏不住的大肚腩。一身黑色衣袍，看上去更像一个商人。 “拜见都水丞大人！小民方白。” “方白先生客气了，咱坐下说话。”赵长青拱手相让，都进了会客厅。 “我也不客套了，先生知道芒硝的产地？” “知道！”方白一拍桌子，甚是激动。 第104章 芒硝矿 汤泉跟方白已经交流过了，方白对赵长青很是欣赏。 “公子的大名我早有耳闻，见面之后更是被公子的气质折服。”方白拱手夸起赵长青来，对芒硝之事暂且不提。 “先生谬赞了，不足为提。听汤泉说，先生知道有个地方可以开采芒硝？” “我几年前去过一次汉中，一路学习炼丹，路经一处干涸的湖泊，放眼望去一片白色晶状物，看起来像盐……” 赵长青听着听着就感觉不对劲了。 这尼玛不是造火药的硝酸盐，这分明是硫酸盐！ 虽然总是叫“芒硝”，但这可不是真的名称，是赵长青为了保护火药成分瞎说的名字。 造火药是用硝石，俗称火硝。 芒硝产于干涸的盐湖中，与石盐、石膏等共生。在干燥炎热的条件下，温度高时形成无水芒硝；秋冬气温下降时，形成芒硝。 赵长青脸上不露声色，虽然这硫酸盐不能用于造火药，但是还是有其他用处的。 比如说造纸，玻璃以及玻璃胶。 这是赵长青知识范围之内所能想到的用处了。 “在哪？”赵长青笑问。 虽然不那么重视了，但总归是滑雪产业的一部分，总有一天化学小组可以完美使用。 “我想跟公子做个交易。” 汤泉见方白想要挟赵长青，皱眉拉了拉方白的衣袖。 “不碍事。”赵长青制止了汤泉。 “什么交易？” 白灵给赵长青斟满酒，安静地坐在赵长青旁边。 “我听汤泉表兄说，公子出手阔绰，我想要追随公子。不知可否？”方白深施一礼，郑重说道。 麻麦皮！这小子还挺会转折…… 不过赵长青并不反感方白的直爽。 “哈哈哈哈！好！够爽快！我喜欢！那你以后就专门负责芒硝矿，我相信汤泉的眼光。” 赵长青哈哈大笑，既然是奔着求财来，那就给他个求财的职位，能不能把握住机会，能力与否全靠他自己了。 方白一听赵长青果断同意，立马坐起来给赵长青敬了一杯酒，表情严肃，目光灼灼。 “公子既然收留了方白，那我一定不会辜负公子！” 汤泉也不说话，似乎有些意见。化学小组其他人并不反对，侧面证明了方白的能力，因为同行不会轻易认同一个同行。 宴席进行到两三点钟才结束，大家需要休息一番。 “公子，我有话要说。”汤泉拉住赵长青。 “讲。” “我堂弟特意投奔我来，但我事先并不知道他在汉中惹了麻烦，公子还是再考虑一下芒硝矿的人选。”汤泉皱眉，似乎对方白有些不满。 赵长青明白了，怪不得方白一副伤病模样，原来是惹了仇家长途跋涉而来。 汤泉并不想给赵长青惹麻烦。 “惹得什么麻烦？我认识几个大官儿，应该可以帮上忙。” 汤泉见赵长青满不在乎，更着急了。 “公子，方白他学习化学课没有任何问题。但他的脾气直爽并不适合跟人做生意！” 赵长青一笑，拍拍汤泉肩膀，原来担心方白给赵长青赔钱。 “我愿意给他这个机会，每个人都应该有功成名就的机会，我给他机会，看他自己能不能把握机会了……而且我信得过你！所以他惹了什么麻烦？” 赵长青停顿一下，继续询问。他确实认识一两个大官，右相子婴，还有两个要巴结自己什么事都干的皇子。 “方家在汉中是一个没落的小家族，方白没有从军建功，家中田地被当地兴起的权贵吞并了，方白年轻气盛跟人发生了冲突，打伤了对方的长子。” 赵长青长吸一口气，大秦土地吞并问题也不是个小事，要不然也不会激化阶级矛盾。 汤泉以为赵长青感觉棘手，也死心了。 能收留方白，赵长青已经很仁义了，更何况还给他一个工作，让他安身立命。 “对方多大官？” 汤泉不明白赵长青区区一个都水丞，也没有位列九卿，哪来的这个自信。 “亭长。”方白略有些尴尬的说道。 赵长青嗤声一笑，还以为是什么大官。 不过当他想起某个人物时，又悚然一惊。 “不会是泗水亭？” 汤泉懵了，缓过神来摇摇头。 “别担心，他认真做事，我保他一生富贵。” 赵长青有这个信心承诺，也绝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忠心他的人。 “过两天，我去子婴家讲课，顺便给子婴说一说。” 汤泉以为自己听错了，“春阳君子婴？” “他现在升了右相。”赵长青咂摸咂摸嘴，酒后嘴里发干。 什么？ 汤泉震撼了！ 自家公子怎么就突然变成都水丞，连顶头上司都水令都是他的小弟。还结识了右相子婴，去他家讲课！ 这个官运也太旺了！ “公子，我觉得……你这也太顺了，一路高升啊！”汤泉拱手夸赞，他是真心高兴，自家公子出人头地，他们自然也能水涨船高。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赵长青也感觉一路太顺了，要不是自己故意嚣张跋扈惹点事，一定风平浪静地向前发展。 很快他就把这归结为“主角光环”，穿越导致他的幸运值直接拉满。 …… 一日后。 赵长青离家去咸阳，先让方白修养两天再动身。 今天他要跟汤三爷去吃饭。 转眼将至，白灵坐在赵长青身旁，他不太放心墨家那几个人。 下了马车，赵长青抬头一看牌匾： “天上人家？” 白灵念出声来，感觉有点意思。 “人都散出去了吗？”赵长青小声问。 白灵点点头，二人进了二楼靠窗位置。 过了一会，楼梯上响起了声音。 听声音重量不轻，两个人。 露出头来，果然是汤三爷跟他的胖管家。 赵长青招手，将二人接引过来，格外热情。 赵长青的计划很简单：跟汤三爷吃饭，然后安排人散布消息，引来食协的人，就是为了让人看到这一幕。 “赵公子，你到底想干什么？”汤三爷板着脸，怪吓人的。 “我想跟你谈点合作。”赵长青放下酒杯，淡然笑道。 第105章 汤三爷弃暗投明 “你说什么？”汤三爷气得胡子乱颤，眼睛瞪得老大，怒目而视。 赵长青心想，跟预计的情况差不多，就差一个拍案而起。 “说你年纪大了，你不信。我才喊你一声汤三爷。我再说一遍，你不是我的对手，哪怕你们加起来也不是。” 赵长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这个时候喝酒容易影响情绪，这种高水平的谈判必须得喝茶才显得有逼格。 啪！ 汤三爷果然拍案而起。 “汤三爷，你其实也不用这么生气，何必呢？跟我合作，保你财源滚滚。你那群猪队友迟早拖累死你，不如早舍了他们，赚够了钱颐养天年他不香吗？” 汤三爷气得喘气都不匀了，直勾勾瞪着赵长青，仿佛要吃了他一般。 怎奈赵长青毫不在意，欣赏起窗外的蓝天白云。白灵乖巧地跪坐身旁， 世界如此美好，汤三爷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老爷，先别生气。赵公子说几分道理，老爷为了他们受苦受罪，现在他们却排挤老爷。不如让他们自生自灭。”胖管家倒是十分理智，劝说汤三爷。 赵长青依旧欣赏云彩，看着蓝天白云感觉心胸都变开阔了，哪管他汤三爷什么情绪。 跟一群猪队友和泥玩泥巴，给他送钱都不要，那汤三爷就是傻子。 不过白灵很认真地在听，只要拿下汤三爷，食协就土崩瓦解了，无人饮食行业无人再能撼动赵长青的地位。 光打价格战就把食协的元气耗掉一半，要不然也不能旅行庖厨大赛，还想偷师学艺，借以弥补两者在厨艺上的差距。 实际上现在赵长青就已经是在餐饮业的龙头大佬，只是他不在乎这个名号，这仅仅是商业计划的一部分。 白灵芊芊细手拉了赵长青一把，把他注意力带了过来。 汤三爷刚才还是吹胡子瞪眼的，经过了片刻的思考衡量，现在反而平静了许多。 “赵公子怎么保证我财源滚滚？”汤三爷的大脸上消了怒气，脸色红润了些。 赵长青何尝不明白胖管家是给汤三爷个台阶下，汤三爷早就被逼得干不下去了。 赵三跟赵长青汇报的形容词是：门可罗雀。 汤三爷他没得选，从赵长青如同一颗新星出现，再到过于活跃的六国旧贵族突然消声灭迹。 汤三爷就已经萌生了归隐之意，他六七十岁了，没有心力跟年轻人们斗了，而且他害怕自己也居然消声灭迹。 “啃得起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甭说咸阳就是全国，也没有能跟啃得起相提并论的酒楼。” 赵长青两指扣桌，白灵见状沏好茶水。 “赵公子，啃得起是你的，他不是我的。”汤三爷皱眉道。 “加盟啃得起，我把我的庖厨派给你，酒水佳肴这些你通通不用管，只管收钱即可。” 赵长青直接喝下一杯，因为感觉要跟汤三爷这个老狐狸解释每一条加盟协约。 白灵迅速再次沏满，乖巧地坐在一旁。她比赵长青还要紧张，拿下汤三爷就能进军其他行业了。 “赵公子给我提供各种食材吗？” “嗯。” “价格呢？” “比市场价要低。” …… “加盟费用呢？从此我就是啃得起的分店了吗？” “你家店铺所得利润二八分账，你得八成。” 汤三爷似乎对这个数额不太满意，但不敢说什么。这笔账他算得过来，其实他占了莫大便宜。 赵长青明明可以让他身败名裂，却是还在拉拢他，汤三爷看不透赵长青。 “汤老板如果想通了就签订商契！”只要赵长青在旁边她就是行政秘书，赵长青那手字实在拿不出手。 总不能写简体楷书，被人举报是匈奴东胡特务那可得不偿失。 嗯？汤三爷眉头一皱，看着平坦洁白的a4纸。 “糟糠之妻可全权代表我赵某。” 赵长青以为汤三爷是对白灵签约有意见，遂解释道。 白灵接过赵长青手中的啃得起玉印，双方印下大印，一式两份。 “公子，你这商契材质有些独特啊！” 汤三爷立马改了称呼，果然是老狐狸。 “当然独特了，一张纸的造价能买一石面粉。” 汤三爷还是觉得震撼，“纸”比竹简木片都要方便，便于保存和运输。 “公子，我觉得此等材质承载军方密信，秘密联络十分方便。价格……大秦……不会挑剔的。”汤三爷对纸十分感兴趣，在他看来也是可以大赚一笔的神物。 赵长青眯着眼睛扫视汤三爷，眼神冷漠，汤三爷意识到说错话了立即闭口不语。 “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的好，小心小命不保。”汤三爷从赵长青的眼神里感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 难道……是真的？ “还有一个问题。” “公子请讲。”汤三爷老实多了，十分配合，但心里也是疑惑要问什么。 “你跟扶苏有来往吗？” 汤三爷一听，手中茶杯一个不稳，洒出不少茶水。 赵长青笑了，果然是扶苏背后打压自己。 这家伙简直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跟胡亥死磕不好嘛，欺负他这个小老百姓。 果然有钱也不一定是好事，赵长青冷静了许多。 记忆中，有个叫沈万三的富商巨贾例子就摆在面前。 “而且我从未见过扶苏，都是一个叫丘伦的儒生中间联系。我老了，已经退出了。”汤三爷心虚的说，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湿润嘴唇。 “汤三爷，你有点天真了。信不信不出一日，你我签约的消息传遍咸阳，食协的人绝对会对你群起而攻之？” “不可能的，公子扶苏不是那种人。”汤三爷摇头。 赵长青也能理解，扶苏的美名远扬，平常百姓又怎么了解真实的扶苏。 “无所谓了，反正我又不怕他，上不得台面的家伙。你可得多请几个护卫，小心灭口。”赵长青收起商契，毫不在意地说。 赵长青已经把人撒出去了，汤三爷已经是颗无用棋子了，扶苏不会放下身段亲自对付汤三爷。 总的来说，汤三爷过两天就是他的忠实合作伙伴了。 第106章 东胡人 “公子！什么时候开始整改？” 汤三爷的胖管家追了出来，气喘吁吁的，真是难为他了。 “等我明日给宗室讲完课再说。” 赵长青头也不抬地回答。 原地只留下震撼的胖管家，缓过神来赶紧回去找汤三爷汇报。 “老爷，赵？是不是……那个赵？”胖管家畏惧的问。 “宗室吗？终究还是要动手了。”汤三爷长出一口气，瘫坐在桌案后面，脑门尽是冷汗。 嬴政要对不安稳的六国贵族们动刀了。 “老爷，赵公子是不是……支持胡亥？所以……”胖管家心有余悸的问。 这才明白赵长青对纸的那番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赵长青就是皇室中人，而且身份不低。 “你我什么也不知，我等只是生意人。”汤三爷有些庆幸，他没有沾惹政治，也没有对赵长青造成任何伤害。 要不然，他现在可能已经入土为安了。 赵长青跟白灵一路溜溜达达去啃得起，偌大个街道缺了很多有意思的商店。赵长青在心里默默已经作了规划，将来全都是他的。 身旁一队人马快速奔过，赵长青一眼看去，高头大马上是都是穿着古怪的人。 那感觉好像游牧民族。 不过从刚才的瞬间，赵长青看到了骑马的几人长脸或瓜子脸，前额大，鳃及下巴较窄，眼睛很小。 正寻思着这都是什么人，赵长青发现他们去了是啃得起的方向，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赵长青抓起白灵的胳膊就走，不再游逛其余店铺。 “啃得起可能出事了，快点赶过去。” 二人加快步伐，赵长青并不担心嬴梵他们吃亏，黑冰台的人经过他的特种兵训练，格斗能力又强了一个等级。 就怕他们下手没个轻重，伤人害命可不行，违反秦法。 此时啃得起门前下来四人，冲进门内。 嬴梵和王离对面坐着一桌黑衣大汉，一看就不是秦人，没有发髻没有八字胡，不穿黑袍，腰间挎刀。 头发编成许多长长的小辫，下巴颌上胡子很长很茂盛。 “这里是吃饭喝酒的地方，禁止打斗。”王离望着被打翻在地的食客说道。 “这是当今可汗之子，你们还不赔礼道歉！” 一名黑衣大汉脚下发力，被踩在下面的人发出痛苦的喊叫声。 “这不会是匈奴人？”吃瓜群众中有人嘀咕。 “呸！匈奴人？他们也配跟我们东胡相提并论？”那汉子轻蔑的叫道。 原来是东胡人。 赵长青终于到了，先让白灵去一旁。进门后看着这帮打扮奇特的人阴沉着脸过来，从腰间抽出弯刀、长刀。 “各位，今日的饭食我请了！刀剑无眼，散了！”赵长青大喝一声，次瓜群众赶快散开。 王离迅速起身，来不及拿起青铜重剑，就看到一个彪形大汉抡起砍刀劈杀上来。嬴梵眉头一皱，飞起一脚猛踹过去，将彪形大汉踹的倒退几步。 嬴梵王离二人对视一眼，背靠背应对七八个人。 这群人也反应过来，几乎同时起身，站在头领两侧，三人呈品字形站位，身后是桌子。 弯刀扑上来，王离也怒了抡起凳子砸过去，凳子被对方砍断，刀光闪烁间，嬴梵快刀出鞘，寒光一闪划过眼前，吓的黑脸壮汉倒退两步，怒目而视。 其余壮汉身体爆退两步，回到原来位置，双手都拿着弯刀。 赵长青看着这六七个打扮古怪的人，训练有素，身体素质也能跟自己训练的特种兵相比。 而且这应该跟嬴梵他们一样，是刀口上舔血的人。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完成，赵长青见嬴梵和王离反应不错，有些欣慰的笑了，站在旁边看着。 突然一刀向赵长青面门飞来，刀的后面连着细软的绳索，就在此时赵长青后退一步。 嬴梵却闪电般反扑上去，抢在对方刀砍下来之前贴身靠近，左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匕首闪电般从对方脖子掠过，带起一抹血箭。 刀悬在空中，从赵长青额头滑下，因为绳索牵扯划出道弧线，从鼻尖上蹭过，绑郎一声插在木地板上，左右震动发出蜂鸣。 赵长青有些惊讶，但也就是一闪而过而已。 见嬴梵身手真利索，这也不全是赵长青教的格斗技巧。 之所以敢动手杀人，嬴梵有分寸。 嬴梵记得嬴政的吩咐：动公子青者，杀无赦！ 而且他知道这群人的身份，碍于身份不能告诉赵长青。 只见对面头目笑了，笑容有些冷带着无尽杀意锁定前面赵长青众人。 “兄台，你们伤了我的食客，打了我的杂役，砸了我的店。杀你一人……就此揭过。”赵长青拱手笑道。 “我等敬佩强者，死了只怪他本事不精。揭过也不是不可以……我要他的命！” 头领拿刀指向嬴梵，赵长青却笑了。 “那恐怕不行，给我座金山……我也不换。”赵长青淡然道。 头领死死盯着赵长青，终于意识到这人没有他想的容易对付，可是他也没受过这等侮辱，必须得以血还血！ 手指一挥，两名阴冷的汉子扑了上来。 嬴梵冷哼一声，做好了格斗准备。 王离提起了青铜重剑，迎向另外两人。 忽然头领左右双刀甩出，然后一个爆步冲上前，重重的一脚将嬴梵踹出出去，嬴梵只觉气血翻涌喉头一甜，强忍咽了下去。 这一脚，够重！ 赵长青伸出右手接住后倒的嬴梵，将他扶正。 嬴梵回头看了眼赵长青，眼里都是疑惑与震撼。换了两口气提刀就要冲上去。 对面头领又是一刀甩出，速度快到离谱，直奔嬴梵咽喉而来。 王离挥起重剑，叮铃一声挡掉了匕首。嬴梵冷汗都流了下来，真是鬼门关走一遭。 头领从怀中掏出一把骨哨，放在口中吹动，声音清脆昂扬，如同鹰唳震人心脾。 赵长青一看这是叫人呐，打不过就摇人，品格不高。 眨眼间三眼火铳就顶在对方眉心。 阴冷汉子大骇，高举的砍刀停在空中。 第107章 三眼火铳 “承让！” 赵长青手指勾在扳机上，冷冷地看着冷面汉子。 身经百战的汉子本能地停了下来，他不知道额头顶着的是什么东西，但感觉到了灵魂在颤抖。 那股硫磺的焦糊味道，让他不自觉冒起了冷汗。他明白，自己的命已经不在自己手中了。 其余手下一见首领被枪指着，纷纷咆哮开来，全都被阴冷汉子制止了。 “公子，你可不能杀人。”嬴梵劝阻道。 王离也劝阻道：“公子，切莫走火！” 赵长青也没想要杀人，事情闹到这份上，双方都不好收场。 “我们是来面见大秦皇帝陛下的使团，赶紧放开我们领队，要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冷面汉子的手下挥舞弯刀，声音粗犷，用不怎么地道的秦朝官话威胁道。 “挑起战争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大秦朝整个北方要防范匈奴人，我们是你们的盟友！跟我们交恶，你们就少一个盟友！” 真是男人听了会沉默，女人听了会流泪。 “那你代替你们老大死？”赵长青转过身来，嬴梵王离控住冷面大汉。 面前这些人明显心虚了，往后倒退好几步，手举弯刀隔开距离。 “我的话能代表大秦心声，你的话能代表东胡所有部落心声吗？” 赵长青扫了一眼冷面大汉，没人敢吱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东胡打了大败仗。现在是你们在大秦的国都主动招惹麻烦，你说东胡为了维护这个和平，会在乎你们这些人的生死吗？” 赵长青的话掷地有声，现在的东胡被秦朝军队打得溃不成军，称臣进贡。 他们在大秦帝都主动招惹是非，大秦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的命此刻都捏在眼前的年轻人手中。 “我是隆坨旗将可汗之子檀宫，今日之事多有冒犯，在此赔罪了。” 赵长青一挥手，嬴梵王离将檀宫放开。冷面大汉将右手放在左胸口弯腰执礼，向赵长青赔礼道歉。 “罢了，你伤我的食客，坏我的名声，我也杀了你一人，此事作罢。日后想要吃酒，这里向所有人开放。” 人家都低头了，何必再苦苦相逼，得饶人处且饶人。 东胡是华夏族为了区分西北与东北胡人起的名字，西面就是是匈奴人。 现在的匈奴远没有汉朝时期的强盛，还要给东胡人称臣进贡，实力还没有发育起来。 不是东胡人厉害，实在是匈奴人太菜。大秦军队面对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战斗优势不显，所以之前征战匈奴才如此费力。 檀宫拜了再拜，让赵长青有些意外。能屈能伸，是个狠人。 按理说这样的人当了东胡人的王，不会被匈奴灭族，更不会跑到东北山区里躲避战争啊。 “檀宫殿下，你还有亲生兄弟吗？”赵长青实在好奇，忍不住问了出来。 “有一个哥哥。”檀宫一愣，十分疑惑。 “奥。”赵长青明白了，眼前这哥们当不了东胡的首领。 檀宫带着自己的人走了，扛上那具尸体。 “公子，是他们……”嬴梵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赵长青出手制止了。 “我相信你们，不用解释，该干啥干啥，天塌了本公子顶着！” 几个杂役出来收拾残局，摆好桌椅板凳，擦干地上的血迹，又撒了一些香水。 赵长青闻着花香气息，神清气爽。用蒸馏酒这样的高度酒精泡上花瓣，香气就溶解在酒精里，是赵长青随手想出来的方法。 正在陶醉，谁知檀宫的手下受不了屈辱，挥舞着弯刀快速冲向赵长青。 “停下！”檀宫的呵斥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让手下心中的屈辱感增强了几分，已经失去理智。 王离反应过来，也来不及拿青铜重剑，刚才放在柜台后面了。嬴梵更是来不及抽刀，直接护在了赵长青身前。 赵长青的命比他的要重要，身上肩负着振兴宗室的重任，即使抛了这条命也要换赵长青一条命。 这就是嬴梵的觉悟。 眼看弯刀冲嬴梵南门劈去，檀宫也是无法制止，神情焦急，无力回天。 好不容易求来的和平，被这个手下给搅和了，檀宫想死的心都有了，为什么要来这间酒楼吃饭。 他悔啊！ 嬴梵架起双臂，只要挡下这第一刀，王离就能擒住这名东胡士兵。 一只瘦弱的手拉住嬴梵肩膀，将他拉开了。 “不要！公子！”嬴梵绝望的呼喊。 ！ 只听见一声巨响，一阵灰色烟雾从枪口中冒出，面前尽是燃烧硫磺的味道。 檀宫看着自己的手下，终于停下了，弯刀像自己那样停在了空中。 赵长青手中举着那把三眼火铳，收到面前吹了吹枪管中的烟雾，还有些温热，依旧是收了起来。 实在是往枪口上撞，没有办法，只好送他往生极乐。 噗通！ 死尸倒地，趴在地板上。 檀宫无比后怕，如果刚才那般嚣张跋扈，倒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噗通！ “求先生收我为徒！” 嗯？ 赵长青一脸茫然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檀宫，这货不会是吓傻了？怎么还行如此大礼？ 檀宫的手下们站在街道中，周围无人敢上前，他们更是疑惑不已。他们的首领可从来没服过软，今天是怎么了？ “公子，小心有诈！”嬴梵心有余悸地说道，现在耳朵被枪响震得还很疼。 “快搀起来，让人看到参我一本，我这官运就到头了！” 赵长青吩咐二人向前，人家东胡使团是要跪秦始皇嬴政的，跪了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个王子啊，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是小买卖人，受不起如此大礼。” 赵长青心中警惕，东胡王子是奔着自己的三眼火铳来的，今天不得已暴露了三眼火铳还得预防消息走漏。 因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只要先生收了我做徒弟，我愿意当牛做马！” 当牛做马？ 赵长青眉头紧锁，这王子不会是食物中毒把脑子吃坏了？ 第108章 檀宫买枪 “你们几个赶紧过来，给先生赔礼道歉！” 檀宫招呼自己的手下过来，清一水地单膝跪地行礼。 他们不知道王子的想法，但是听他的绝对没错。 “先生，我等不通礼教，行为粗鲁，还请先生原谅！” 嬴梵跟王离面面相觑，这态度转的太快了！ 刚才还要拼死拼活，现在却跪地求饶求谅解！ 赵长青的魅力这么强的吗？！ 二人还是十分警惕，依旧默默保护赵长青的安危。 如此近的距离，一个不慎，三人就都得挂彩。 “王子，我等只是小买卖人，当真受不起如此大礼。”赵长青笑道。 “你们先回驿馆，我有事要跟先生谈谈。” 檀宫的护卫上前一步，似是有话要说但却被檀宫伸手制止了。 看这态度，就算咸阳的巡防队来了，也没他赵长青什么事了。 突然就要巴结自己，任谁也是有点慌。 “公子，后院安排了一间屋子。”嬴梵道。 赵长青一扫嬴梵，他倒是速度快，自己正准备婉拒檀宫，这家伙上来就帮倒忙。 也不怪嬴梵，他是黑冰台之人，必须了解更多的情报，眼前的机会必须得抓住。 “先生怎么称呼？” “赵长青。” 简单见礼后，二人落座。 “原来先生就是是大秦的治水能臣赵长青！真是不打不相识！”檀宫眼中更激动了，笑得大胡子乱颤。 游牧民族一直以强者为尊，单凭王离嬴梵的身手，就已经让檀宫刮目相看。 “你知道我是都水丞？如何知道的？”赵长青倒是吃惊不小。 他可不信自己的治水事迹传到了东胡人那里。 “我原先也不知。我有个朋友，前不久交谈中得知的。” 有个朋友？ 糊弄鬼呢！ 我一个朋友，我的表弟，我的邻居…… 这尼玛不都是你自己吗！ 大秦版的无中生友啊！ “如何称呼？”赵长青笑着给檀宫添上热茶。 “他叫卫满，是燕国遗民，在我的辖区里经过，也是不打不相识。”檀宫笑道。 檀宫这个冷面大汉笑起来实在不美观，略微有些猥琐。 “檀宫殿下，今日怎么就跟人起了争执？正所谓和才能气生财。”赵长青问道。 “先生不瞒你说，是有人要挟我如此做的。”檀宫叹了一口气，作为东胡可汗的儿子，没想到要受人胁迫。 心境凄凉。 “何人？又是为何？”赵长青也想知道什么人吃饱了撑得要搞自己。 “大秦的典客大人手下的一名仕官偷偷给我递来几根竹片，上面说许诺我为我部美言几句。” 典客是大秦管理少数民族事务的官职名称，位列九卿，有点外交部的意思。 “所以你就来故意捣乱？” “不光这些，还许诺了盐铁之事。” 游牧民族缺少优质铁器，装备问题是秦汉能够打败游牧民族的重要一环。怪不得檀宫放下脸面跑到这捣乱，原来是为了铁器。 东胡离海不远，盐可以解决。 紧接着赵长青说道：“大秦盐铁官营，别说典客就是皇子也没这个权利。你就这么信了？” “他说他有办法。”檀宫补充道。 “走私吗？”赵长青反应过来，不过总感觉檀宫跟那背后之人认识。 王离眉头一皱，北方有是蒙恬大军坐镇，谁敢走私铁器。 “檀宫殿下，你告诉我这些隐秘之事，不会是想拉我入伙？”赵长青明知故问，他明白檀宫的想法。 想要三眼火铳！ 没门儿！ “我想拜先生为师。”檀宫一脸认真之色。 赵长青连连摆手：“你是要做东胡部落之王的人，我受不起。” “先生莫非是墨家传人？”檀宫复又发问，言语中隐隐带着崇拜之色。 一旁的赢梵此时有种头痛之感。 看这架势，檀宫摆明了是在拍马屁了！ 这才是最人头疼的，他们家公子就喜欢别人吹捧他，一高兴什么都往外说。 “说，你能出多少钱？”赵长青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 嬴梵和王离懵了。 嗯？这次公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脑袋瓜不该这么灵光啊。 檀宫眼见赵长青这脾气也不兜圈子了。 “先生想要多少？” “我可以卖给你一把。”赵长青笑呵呵的说道。 檀宫一听，喜笑颜开。 不过赵长青却把手一摆：“先听我说完。卖是可以，但仅限于一把。而且也要等你离开咸阳之日时才可。” “为何？”檀宫不解。 既然都要卖给他了，怎么还有这么多条条框框。 “你面见我皇帝陛下，出了事情……我可担当不起。”赵长青冷眼凝视。 就算嬴政有天子之气护体，子弹也能把他带走，赵长青不得不妨。 嬴梵很欣慰，虽然赵长青总喊着要造反，但是对嬴政还是极其推崇的，这会儿还考虑到了嬴政的安危。 但在赵长青心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劳资这算不算是资敌？” 尼玛……这好像有点矛盾啊…… 不过赵长青却也没过于纠结此事，造反还是等这位大帝嗝屁再说…… “先生莫要担心，不做他用。”檀宫一脸郑重的保证。 “还有，此物只能用作保命之用。每次可以发射三颗弹丸，只能发射两次。” 檀宫听着并不觉得奇怪，如此威力强过刀剑无数倍，速度奇快，还可以打敌人个措手不及。 如此之物，有违天道。 只有嬴梵和王离明白，赵长青是要卖给他实验品。三眼火铳有一大批实验品，材质只能经受两三次火药的温度，然后就会炸膛。 而且赵长青不会给他很多火药的，万一被解析出了配方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可不想前脚跟项羽刘邦韩信争天下的时候，北方游牧民族南下横推华夏文明。 一切事都商量定了，嬴梵还想让赵长青多问一些情报。 “公子，东胡肯定没有面粉这种东西，他们也能给咱稳定提供廉的肉食。这笔生意不做很吃亏啊！” 嬴梵深知赵长青脾气，就得如此劝说才行，不会引起怀疑。 “檀宫殿下，有笔生意要不要做？”赵长青甚是高兴。 …… 经过半天时间，赵长青跟檀宫签订了契约，赵长青用面粉和其他食品交换东胡的牛羊。 各取所需，互利共赢。 赵长青嘴角上扬，他还相中了东北平原广阔的黑土地。 传说中的北大仓！ 第109章 学好数理化，穿越全不怕！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一天 东胡的可汗之子檀宫出手阔绰，让人送来一车金银珠宝。 提前付好货物的钱,让赵长青对檀宫的好感度增加个不少，游牧民族的信用就跟实力一样，毕竟实力强了还讲什么信用。 赵长青收拾好东西，整理好穿着下了马车。 今天要给大秦的宗室讲课，他多少有点紧张。 不知道会遇见哪些历史上的大人物，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烦请通报一声，咸阳都水丞赵长青前来拜访右相。” 赵长青向门口护卫拱拱手，礼节做的相当周道。 阎王好哄，小鬼难缠嘛。 望着气派的丞相府，赵长青感觉这里比咸丰村好上太多，咸丰村全是夯土墙，而这里已经采用土木结构了。 他之前一直以为大秦还没使用砖石，结果真的啪啪打脸。 除了结构没那么复杂外，大秦的建筑物古朴端庄，十分大气。 门口出来一人，向赵长青拱手行礼，赵长青认出来此人乃是第一次见子婴时身旁的仕官。 “赵大人快快请进！右相跟宗室子弟已经等待多时了！在下韩谈，久闻先生大名！” 赵长青回忆了一下记忆，历史上子婴跟宦官韩谈还有两个儿子杀了赵高。 这个韩谈也算是有不小的名气了。 赵长青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手表，不到八点，来的可真够早的。 “韩大人有礼了！有多少人要听课啊？”赵长青问道，他要做好心理准备。 “宗室适龄者六十五人，皇室来了公子高和阴嫚公主二位，一共六十七人。” 赵长青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家伙！ 这些人都赶得上一个高中班人数了，看来要露天讲课了。 正吐槽间，他突然觉得眼前一亮！ 前面竟是阴嫚公主，她穿了一件素娟红带的绣袍，圆圆的脸蛋很是可爱。 “赵大人原来不光是庖厨，还是我大秦的都水丞。”阴嫚公主笑道。 赵长青笑笑不语，跟在韩谈身后，穿过亭台楼榭向后院走去。 阴嫚公主：“都水丞大人，不知为何感觉你格外亲切。可否以姐弟相称？” “殿下，礼不可废，还是称呼我都水丞或者长青。”赵长青感觉有些懵逼。 我擦！这是什么情况！？ 大秦的公主突然跑来跟我认干姐弟！？ 特么的劳资以后可是要造反的！ “扶苏哥哥说提炼精盐之法是你想出来的方法，冰糖也是你做出来的，甜咸两种味道的极端，有你，大秦之幸！”阴嫚公主娓娓道来。 赵长青顿时了然，施了一礼道：“殿下，过赞了。” 又是扶苏，他怎么老是蹦出来！ 咸阳就是皇子们争斗的舞台，各自的情报人员遍布咸阳。 众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讲学的地方，赵长青放眼望去黑压压都是人，大多都是年龄十一二岁的孩子，少数有十八九岁。 子婴和公子高坐在旁席中，微笑着望向赵长青。 一番见礼后，赵长青放好白板和炭笔，话不多说，开始讲课。 “今日第一堂课，乃是数学。君子六艺中的术！” “谁能写出一到十的文字？” 为人师表，可不能暴露自己不会写篆书。 一个少年接过炭笔写下十个文字。 赵长青然后在白板上写下对应十个数字，子婴看不出什么名堂，只是感觉有点意思。 赵长青花了十分钟给孩子们讲述了阿拉伯数字的用法，下面的孩童们个个竖起耳朵听的那叫一个仔细。 公子高对赵长青又看中了一分，这样方便的计算系统，远超大秦的计算方式。 暗处的章邯都感觉很有意思，听的仔细。子婴十分欣慰，果然没让他失望。赵长青居然还在数术上有如此高深的研究，怪不得嬴政要把他养在民间。 才能太强了！容易引起皇子们嫉妒！ “如果谁能做出来这道题，先生奖励一串糖葫芦。” “先生的糖葫芦在哪？”几个小孩一听有糖葫芦来了兴致。 “你们能解出来吗？问题可是很难的！” “先生我解不出来，能不能吃糖葫芦啊？”小女孩的门牙掉了，还没长出来，说话漏风，可爱极了。 “要是不能呢？”赵长青问。 小女孩嘟着嘴唇，眼看就要哭出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可吓坏了赵长青，连连改口。 “可以，都可以吃。” 听到小女孩这才喜笑颜开，子婴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长青确实适合当老师，看着孩子们叽叽喳喳，子婴感觉很温馨，这才是一个大家庭才有的氛围。 “现在老师要给同学们留一道难题，需要同学们自己去解答，下次我们上数学课的时候公布答案。” 孩子们懵懂地点着头，像个点头娃娃一样。 “笼子里有兔子和公鸡，数头的话有五个，数脚有十四个。请问有多少只公鸡，多少只小兔子？” 赵长青留了一个典型的鸡兔同笼问题，章邯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的。 接下来是物理课，护卫们按照赵长青的吩咐提前布置好了场地。 “你们信不信老师可以力能扛鼎啊？” “先生你吹牛！先惠武王力大如牛，才能扛鼎，你瘦弱不堪怎能与之相比？” 孩子们都不信，赵长青能有这样的力量。 赵长青心中冷笑，你们这群小鬼，不知道易小川当年怎么唬霸王项羽的。 两木交叉，埋于地下一米深。一根四米长的杠杆放于交叉处，一头长一头短。 孩子们都围成一圈瞪大眼睛看着，等着赵长青失败退场，然后笑话他一番。阴嫚更是好奇地在一旁围观。 “我今天只教一件事：头脑的力量远比比武力更强大！你们要记住，莫要高傲自大，更不可凭相貌去评判一个人。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紧接着，赵长青在六七十双眼睛的注视下一只手按下了杠杆。 青铜鼎被抬了起来！ “哇！先生好厉害！” 学生们一下子都轰动起来，给他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兄长，赵大人是不是受了墨家的熏陶？”公子青问道。 “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子婴回答了曾经赵长青说过的话。 啃得起店铺中，一名外卖员拴好马匹进了门。 “大人！属下有急事禀告！” 第110章 讲学 黑冰台的人没有急事是不能来找他的，他跟嬴政一直是单线联络，保证情报不外泄。 “得到消息，六国旧贵族要在腊祭之日造反！”男人把声音压的极低。 嬴梵眼睛一眯，瞬间寒光乍现！ 现在离腊祭之日还有六七日，可以做足准备。 “需要我做什么？”嬴梵问。 “随机应变。” 随后那人消失在人群中，只留下那句话，看不到踪影。 嬴梵的心提了起来，他得想办法让赵长青参与其中，挣一份军功。 不过既然能确定时间，嬴政就已经把握好了全局，只等六国余孽钻进圈套。 …… 与此同时，子婴府中。 赵长青用他的现代知识深深折服了子婴和公子青，阴嫚公主只是来看热闹的，感觉十分有趣。 “同学们，我们往玻璃试管中吹入气体，会发生什么变化？” 赵长青拿着一根玻璃试管，在他的忽悠下，化学小组花了他好多钱才造出来四五根试管。 实在太难。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课堂气氛很活跃。 “兄长，我觉得他不光能振兴宗室，他能改变大秦的未来！”公子青望着孩子们轻声笑道，但语气中满是郑重。 “有的文化会超越时代的发展而出现，最终要看人们如何取舍。” 二人看似闲聊，外人根本不知讨论的是对赵长青的态度。 “这里有一根麦秸管，谁想试一试？” “无论谁做皇帝，我都要保他。”子婴笑着跟站起身来的阴嫚公主打招呼，嘴里却在回答公子高。 阴嫚公主想要接过麦秸，结果被护卫拦住了。赵长青一看，这是担心有毒啊。 人与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信任了！ “那我来演示一下！看仔细了！” 试管里装着澄清石灰水，赵长青往里面吹气将石灰水搅得浑浊。 “看！现在反应生成碳酸钙，所以会浑浊。如果继续吹气，会发生什么呢？” 公子高明白子婴心意，凡是子婴认定了的事就一定执行到底。这也是给他和将闾提醒，不能动赵长青！ “难不成会变得澄清吗？”阴嫚公主笑问。 赵长青一边吹一边向人群中走去，让孩子们更好的观察试管内的情况。 “快看！变澄清了哎！” 看着孩子们对化学起了兴趣，赵长青很欣慰，不是为了考试而进行的学习过程是快乐的。 过量二氧化碳和浑浊的石灰水反应生成碳酸钙沉淀和水。 一个初中化学小实验，折服了宗室很多的孩子。 “同学们，这就是科学！我们要相信科学！以后我会教给大家更有意思的学问。” 阴嫚公主带头响起了掌声，然后掌声经久不息。 可以说，从今往后，赵长青便天下闻名了。 “我本来以为他要讲些商贾之道，没想到真的是博采众家之长。这……化学……是不是跟方士有关？我听说这家伙还赎买过几个炼丹方士呢！”子婴笑道。 公子高也觉得大开眼界，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授课内容，诸子百家也是讲究能动嘴就别动手，怎么会做这么多实验。 “兄长，你说他……会不会一直在学习，所以才懂得如此多的知识？” 公子高觉得赵长青的知识是不断学习得来的，但他哪里知道全都得力于素质教育。 “数学，物理，化学。今天只讲了三个科目，你说他会不会还懂其他方面的知识？”子婴好奇地问，他们对这个弟弟真是知之甚少，充满了神秘性。 突然出世的皇子，商贾巨匠，能工巧匠，军事奇才。 公子高瞬间感觉看不透了，世间哪有这般传奇的人物。 诸子百家，兼采众长。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都水丞大人，今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公子高赞叹道。 “日后能否固定来讲课，让孩子们增长见识，开阔眼界？”子婴问。 赵长青的知识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嬴氏宗族应该向他学习，超越时代的先进文化！ 赵长青面露难色，他还要花时间造反呢，哪有功夫天天来讲课。 “半月一次可否？”公子高商量道。 赵长青见有台阶下，赶紧接过来，不能折了子婴的面子，他可是丞相。 拜别子婴一众皇族，赵长青回了啃得起。一路之上感觉咸阳街道都冷清了许多，店里没多少人了，不过外卖却是十分火爆。 这引起了赵长青的怀疑。 “公子，我觉得怎么跟要打仗了似的，以前征兵打仗街道上就是这般冷清。” 嬴梵在委婉地给赵长青提醒。 “现在打什么仗？大秦军队把东胡揍得够呛，匈奴菜的要命还得给东胡人进贡，西羌山高水远的打下来也没什么好处，打谁？” 赵长青狠狠地嘲讽了嬴梵一波。 “那要是真的打仗了，军队打进咸阳城我等如何是好？”嬴梵又问。 赵长青皱眉思考了片刻，才回答：“如果明天咸阳城就被攻破，那我等必须……三十六计，先跑为上！” 嬴梵额头上冷汗泠泠。 他还真的不敢保证，六国贵族真的打进咸阳城，赵长青会不会加入反叛军，投身造反队伍中。 如果造反他可能真是得头一个。 “你们当过兵，要真是有这样的暴乱，如果我帮忙镇压了，给我个什么军功？”赵长青打趣问道，丝毫感觉不到战争就要到来。 “当不了侯爷起码也封赏几千亩土地。”王离答道，王家可是凭借军功立足的家族，清楚得很。 “要真的有这样的暴乱发生在我身边，我这样正义感爆棚的人一定第一个站出来，扞卫和平！保护人民！” 嬴梵心中一笑，赵长青对几千亩土地动心了，这样就好办多了。 第111章 未雨绸缪 “要是真有这样的机会，本公子定带你们击退叛军，建功立业！” 赵长青朗声道，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公子那我们不造反了吗？”赵三在旁边弱弱地问了一句。 “时机不成熟。”赵长青留下一句话，甩手就走了。 只留下原地几个人面面相觑。 “我等应该促使公子抓住这次机遇，建立军功，扬名天下。”嬴梵说道。 王离听到这皱了一下眉头，他忠的是秦始皇嬴政，保的是大秦帝国，不是一个养在民间的皇子。 赵三耸耸肩膀道，“从公子脑疾痊愈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不能再过平常人的生活，他没得选，我们也没得选。” 拼一把就能变成像嬴政跟蒙家兄弟一样，黑冰台的人还是有些想法的。 不过王离已经世袭了王翦的军功侯爵之位，王家三代为侯，已经到达了军政权利的巅峰。 他没有必要跟着黑冰台这些人冒险，他早已是大秦帝国里那一小撮权利最大、地位最高的人了。 “我没跟其他皇子深切接触过，咱家公子的才能有目共睹，为人心胸大家也清楚。” 赵三虽然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很明确了，他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我等都是军人，保护百姓，效忠陛下，血战沙场都是分内之事。” 王离开口，嬴梵也知道王离不愿意冒险，因为他们心中的信条不一样。不过对于平定叛乱，都是共识。 …… 入夜渐微凉。 扶苏府邸，赵高又来了。 二人密切商量些什么，无人敢靠近，只是远远的护卫着。 过了一会，赵高戴好斗篷上了马车离开扶苏府邸。 “胡亥还想把手伸到蓝田大营，胃口倒不小！”扶苏自言自语，将竹简狠狠地摔到地上。 他不允许自己的弟弟们忤逆他，尤其是不允许有跟长公子夺嫡这样的事发生。 扶苏一招手，阴影中走出来一个铜面人。 “殿下，何事吩咐？” “事情安排好了吗？”扶苏点上一根红蜡烛。 “安排好了。” 铜面人粗糙的声音传出，扶苏放下了心。 “把蓝田大营中胡亥的人手杀了，一个不留。”扶苏皱眉道。 铜面人立刻离开，融入了黑暗中。 “这蜡烛好生方便，公子青你怎么如此有才？” …… 咸丰村中，赵长青带着嬴梵视察一番酒窖，赵三也要缠着来开眼界。 可是谁都知道，这家伙是要蹭酒喝。 “公子，这些麦酒，就是上次那批被雨淋湿的小麦酿造的嘛？”嬴梵好奇问道，这不是他的职业范围，好像酿酒的事给了小九负责。 赵长青点点头，走到一口大缸前。嬴梵一看上面贴了个封条，用另一种文字书写着两个字，他看不懂。 “公子这二字是何字？” 赵长青头也不回地说。 “杂醇。” 一直走了十几步，一共七八个大缸，全都贴有封条。 嬴梵岁虽不懂，但是知道赵长青吩咐过，里面的酒不能喝，可能会死人的。 “明日将这些酒运到啃得起。” “公子为何啊？难不成要毒死食协的对手们吗？毒杀可是重罪啊！”嬴梵惊叹道。 赵长青坐在一米多高的酒缸上，看着这些酒缸，怅然若失。 时间一晃，他都成了富人了。 是不是该去传播正能量演讲了？告诉年轻人们要奋斗，钱不重要。 秦朝的内卷还不太严重，要不要推广九九六这样的人道主义工作制。 赵长青晃晃脑袋，似乎是因为吸入酒精太多而头脑昏沉。 “我仔细想了你说的话，如果真的有人打进咸阳，是个建立军功的好时机。” 嬴梵一听十分激动，终究把他忽悠上道了。 而赵长青心想的是：封地。 “秦始皇乃是万古一帝，肯定早走谋划。纵使有人打进咸阳城，蓝田大营也不会干看着的。” “公子认为，始皇帝早有谋划？” 赵长青摇了摇头，他也不确定，他所认知的历史跟他真正见识的历史不太一样。 “咱家有多少武器？” 赵长青有些无精打采，他终于明白诸葛孔明为何死的这么早了，用脑太多，心思竭虑。 必须明天吃点核桃补补脑。 “有环首刀，长刀，重刀，匕首各十一把。火铳二十把，还有几箱子三眼火铳的实验品。” 嬴梵如数家珍般向赵长青介绍，这都是赵长青给他们十一人特别配置的私人武器。 没有弓弩武器，有火枪谁还用那玩意。 “马匹呢？” “三十多匹，都是军马。”嬴梵回答。 赵长青大口的呼吸着酒窖里的空气，感觉有些上头，带着嬴梵出去了。 刚出地窖门口，赵三在旁边笑嘻嘻的等着。 “给！滚蛋！” 赵长青笑骂道，然后让嬴梵丢给赵三两坛子酒，赵三屁颠屁颠地拿着酒走了。 “铁甲……要不要带上？”嬴梵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赵长青察觉出异常。 赵长青让黑冰台的人打造了许多的锁子连环甲，又坚固又方便，大家都很高兴。 然后赵长青就让人把它们放在了仓库中吃灰，直到现在。 “这个痕迹会不会太明显？万一让人告发我们蓄意谋反，那可得不偿失。”赵长青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嬴梵眼轱辘一转，计上心来。 “公子，你平日教导我们要未雨绸缪，正好考验一番武装渗透的功课，要是连个盔甲都藏不住，说明公子教的不行呐！” 赵长青真的是脑子时灵时不灵，感觉就是脑疾痊愈留下的后遗症。 “那好。”赵长青无可奈何的同意了，他总不能承认自己教导无方。 赵长青时常把自己比作孔子和通天教主，这二圣都是有教无类的优秀教育者，一直是他的偶像。 时间不早了，各自回去休息。 …… 咸阳城中。 一处暗室里坐满了人，在火光照耀下计划着什么。一张大大的地图，挂在墙上。 “都同意吗？”一个男人双手撑在桌子上问，光线太暗看不清模样。 “项籍将军，我等皆听从你的号令！” “好！嬴政病重，皇子内斗，我们占了先机。明日集结军队起事！占领咸阳城，杀了秦国王室复国！” 第112章 叛军如火 翌日，天气阴沉。 赵长青极不情愿地上了马车前往咸阳。 作为都水丞，毕竟还要上班的嘛。 好不容易走了关系在秦朝当了公务员，却不能上班摸鱼，也着实有些不好混。 赵长青真是羡慕死现代的有背景的公务员们，来自两千多年前的实名制羡慕。 至于为何。 几次想摸鱼，都被都水令制止了。 因为句淮怕赵长青淹死，而且不成体统，所以果断拒绝赵长青上班摸鱼。 到了咸阳。 赵长青感觉天气依旧沉闷，压的人喘不过气。 “万一下雨，火药可就不灵了。”赵长青在心里嘀咕。 “笨，不会不出门嘛！这样不就淋不湿了！”赵长青为自己的智慧感到骄傲，然后进了啃得起后院。 与此同时，咸阳城中变得十分安静。 原本十二万户六国富商，此刻有不同的举动。 有的是出门到啃得起吃豆腐脑，还想着吃咸的还是甜的犹豫不决。 有的已经严阵以待，穿盔带甲身背弓箭，手握青铜剑，杀气凛然。 “家主，到约定的时间了！” 一瞬间，所有的人马都躁动了起来，全副武装地向咸阳外城冲去。 “杀了嬴政，为我等复国！” “冲啊！” 一时间杀声震天，一队一队的骑兵冲在前面，步兵们随后跑步前进。 东城，西城，南城，北城！ 短短半个时辰，入城们全都被堵死了，咸阳被围困了起来。 咸阳宫中，传令兵正焦急地向寝宫跑去。 “陛下，咸阳被困了！六国余孽将咸阳外城包围地水泄不通，初步估计有数万左右！” 嬴政艰难的从病榻上坐起来，有气无力地望着传令兵，勉强挤出一句话。 “通知蓝田大营派兵扫除六国余孽。” 章邯领命，将传令兵带了出去。 “陛下，扶苏殿下有事求见。”章邯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让他进来。”嬴政的声音比刚才更加虚弱，面色枯瘦，明显是病入膏肓。 门开了，扶苏扑通跪地，朗声道： “儿臣愿领兵击退叛军，为父皇分忧！” “准。” 嬴政说完，虚弱的喘了起来。 “陛下着公子扶苏领兵一千镇守咸阳北城！”章邯向扶苏拱手道。 咸阳城内，可用的人马不多。 扶苏离开，他有些失望，嬴政只给了他一千兵马，明显是对他没什么信心。 “陛下，右相子婴带领一百府兵还有宗室，以及两百巡防兵去了西门。” “成娇有个好儿子啊！”嬴政叹息一声坐了起来，章邯立刻奉上热茶。 “胡亥呢？将闾和公子高呢？闹得这么欢，现在在干什么？”嬴政皱眉。 “胡亥领了一千巡防兵去了西城门，将闾和公子高应该也和敌人在东城门交上手了。” 嬴政听完，稍稍有些欣慰。 他可不想继承自己衣钵的都是只会说空话的废物。 “对了，公子青是何表现？”嬴政想起那个逆子来。 “应该还在啃得起店铺内，暂不清楚。” “身旁有黑冰台的人，也出不了什么乱子。”嬴政宽慰自己。 嬴政已经把所有黑冰台的人都派了出去，这数万叛军来得太突然了，黑冰台的人也不知这些六国余孽为何突然提前叛乱。 嬴政身边内除了影密卫外，没有任何军队了，所有军队都去了镇压六国余孽的路上。 咸阳南城，大军正在冲门，看样子巡防兵顶不了多久。 嬴梵十分惊讶，叛军竟然如此迅猛，他还没有多少准备呢。 …… “谁是都水丞大人？” 啃得起门外突然来了一队人马，站在门前发问。 赵长青也是懵了，怎么说叛乱就叛乱了，这个治安还不如漂亮国呢。 “我是。” “我等是右相大人的府兵，带足了武器，全凭大人差遣！” 嬴梵瞬间就明白了，子婴派了人手要让赵长青守住南城。 “好！”赵长青下意识的说道。 可刚说完，他就有些后悔了。 玛德！ 劳资不是要造反的吗！？ 现在正值大乱，不趁机浑水摸鱼，咋还干起平叛的活儿了…… “你们多少人？” “二十弓弩兵，十名长枪手。” 三十个人也不够用啊，光听外面那群叛军的喊声起码得千把人才能有那气势。 而且这还不知道南门有几万人呢。 寻思良久，赵长青突然想起来嬴梵的话。 “就算封不了侯，起码赏赐千亩土地。”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你等留下二十名弓弩手即可，长枪手去支援子婴大人！我有把握退敌！”众人虽然有异议，但还是照做了。 赵长青要动用火枪了。 不过他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火枪的存在。 街道上已经有不少逃亡的百姓，整个街道变得混乱不堪。 咸阳外城凭借狭窄冗长的城门洞，已经僵持了一个多时辰，若不是有此地形之利，六国余孽早就打进咸阳内城了。 他赵长青就要利用这个十几米长的城门洞。 “兄弟们！现在敌人就在我们的面前，这可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每个人起码封五级军功！听我指挥包你们荣华富贵！” 赵长青站在马车上开始给那些士兵们灌鸡汤。 “把我们所有的人都召集起来，前往南城门汇合！本公子有破敌之法！” 马车上的酒缸还没来得搬下来，就直接被运走了。 二十名弓箭手不知赵长青搞的什么名堂，只能选择跟随。 “弓箭手，你们负责在城门楼上佯攻，保证自身安全第一！” 咸丰村的人有三四十人，全都以现场请马首是瞻。 到了城门口，赵长青登上城楼，向远处看去。 瞬间冷汗直流，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军队一直绵延好几里地。 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叛军还没有开始强攻，说明在等待什么信号。 而蓝田大营的援军很快就会到来，这对咸阳城是有利的，必须要拖延时间。 “全副武装！”赢梵等人全都穿好了盔甲，头盔只剩下眼睛，身背弓弩，腰间挎刀剑，每人还配备了火枪。 赵长青在众多护卫的簇拥下，施施然上了城头。 望着下方黑压压的叛军，赵长青却是一脸从容淡定之色。 “各位，今日能否就此作罢？大秦是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的！” 城门下，马背上的年轻人向将军说道：“将军，是个小人物！一箭射死算了！” “我乃楚国项籍，你是何人？”城下有一披甲壮汉喝道。 项籍？ 不知项羽来了没？ 赵长青从上往下看，看得十分仔细，不过也没发现项羽这等人物。 “我是咸阳都水丞赵长青，今日奉命镇守南门。” 第113章 你上来啊！ “黄口小儿！赶紧开城门受降，本将军饶你不死！不然，踏平咸阳，只叫你是尸骨无存！” 项梁的副将放出了狠话，显然胜券在握而且不把赵长青放在眼里。 赵长青穿着先进的铁质盔甲，比较了双方实力跟自己的优势后，他根本无从畏惧。 此时他站在城门楼子上负手而立，大有一代名将之风。 “那你倒是上来啊，放狠话谁不会，关键是有用吗？”赵长青精确估量了城门高度和距敌距离后，胆子大了不少。 就这帮乌合之众，使用的弓弩自然比不上秦弩，射不穿他的黄金锁子甲。 反正是拖延时间，必须得来几回合嘴炮。 “你下来啊！看本将军不砍了你的脑袋当夜壶！”项梁看着副将急火攻心，连忙制止了作为，看看赵长青要干什么。 “你上来啊！我任你砍！光说不练假把式，你们这些贵族就没有可用之才了吗？” 赵长青双手掐腰，肆意嘲笑着城下军队。 “公子往后边点，小心敌人暗箭伤人！”嬴梵拿着一面饕餮纹的方盾，护在赵长青身旁。 “三儿，干草搜集多少了？”赵长青小声问。 “头儿，已经有五车了。汤老头正在给咱筹集。”赵三瞄了一眼城下的阵仗，不由咋舌。 这少说也有两万人，服装不同，装备各异，骑兵最多五千人。 虽然阵仗有点寒酸，但是他们只有六七十人，面临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年轻人，开城门放我进去，保你荣华富贵。” 赵长青看着开口之人，心中早就有了对策。 项梁有军事能力是不错，他赵长青也不是吃软饭的。 “项梁将军有礼了！”赵长青拱手说道，“不知令侄项羽何在啊？” 项梁不知赵长青为何对自家侄子如此上心，恐其中有什么阴谋，于是并未回答。 城门之上，王离听到赵长青此问，不由得心生诧异，顿时投来一抹疑惑的目光。 “项羽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真英雄，不过可惜只能作领兵的将军，做不了治世的君王。” 王离听了赵长青对项羽的评价顿时心中一震，赵长青轻易不会如此佩服一个人，能被他称作真英雄的人，一定是异常出类拔萃之人。 不过心念一转之下，他又有些不以为然。 项梁之父乃是楚将项燕，当初就是被他爷爷王翦所杀，他作为王翦嫡孙，自然不会对这项家后人有什么畏惧之心。 …… 另一边。 子婴带领着宗室死守城门，情形危急。 “大人，我等前来相助！” 子婴看着十个长矛兵，还没来得及问，手下就解释清楚了。 “都水丞带领护卫十一人，以及咸丰村三十余名村夫守卫南门，并让我等转告大人莫要担心，他有破敌良计！” 子婴摸了摸右脸上的血，微微一笑。 他是怕赵长青在乱军中有什么闪失，才派府兵相助，没想到赵长青一个不落的全给赶回来了。 这位小皇子看来不只是志在商贾之道啊！ 子婴摇摇头，转身上了城门楼。 “项籍，多年未见，你的身手变慢了！”子婴大声地笑着出现在城楼上，面对着城下的一万兵马，他却显得很是从容不迫。 “大人，都水丞说用火便可退敌，拖延到蓝田援兵到。”一旁有侍卫解释道。 子婴眸中闪过一丝异色。 看样子赵长青已经成竹在胸了。 …… “项籍之勇远超李牧，此刻恐怕已经攻下了城门。”项梁很是自信地说着，随后右手放在背后做了几个隐秘的动作。 项梁身后一队人马做好了冲锋的准备，只听得大喝一声，十几只弓箭射向赵长青所在地。 嬴梵横过盾牌想要上前却被制止，他下意识地选择相信赵长青。 那个脑子时灵时不灵的天纵之才。 叮！铛！ 弓箭之声破空而来，撞在黄金锁子甲上，甚至没有留下痕迹。 “项梁将军曾经杀了人，已经违反了秦朝的法律，本该得到法律的制裁。在吴中躲避仇家期间又不思悔改，现在又冷箭伤人，实在非大丈夫啊。” 赵长青冷冷嘲讽，就要激怒项梁。 他能理解项梁的所为，杀敌将是最快扰乱敌人阵脚的事了。 战场就是战场，心不脏不玩战术的都下去跟牛头马面喝茶了。 “一群乌合之众，你们进不了咸阳。今天劳资就站在这里给你们当射箭的靶子，看你们能不能杀了劳资！” 赵长青大手一挥，黑冰台之人全都退下，各自连忙准备着杀敌之事，只剩嬴梵守在旁边。 酒缸太大搬不上城楼，只得用木桶一桶一桶地向上提。干草放在墙跺之下，还有其他破烂木头，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地暗自进行着。 “将军，是否有诈？”副将有些惊疑不定。 “拿弓来！” 项梁拿上弓箭，身后的弓弩手也搭弓射箭，箭雨扑面而来，射向赵长青。 嬴梵只能干担心，无法阻止。因为赵长青要打破项梁军队的士气，诛心为上。 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不少弓箭甚至射在了暗处的方盾上。 项梁还未出手，弓如满月，等待时机。 就是现在！ 一箭射出，直奔赵长青面门而去，那是黄金锁子甲的唯一破绽。 赵长青在城楼上看到这一幕，背后顿时升起一丝冷意。 我擦！不会玩儿大了…… 眼看这一箭就要射中他的眼睛。 紧要关头，赵长青站直了身板，努力将头扬起，挺胸抬头的姿态更显得有些嚣张。 “呃！” 赵长青痛苦大喊一声，弓箭射中了他的胸口，他下意识的一只手抓向了箭身。 城楼下众将士齐声欢呼，士气一振。 嬴梵走上前来，就要检查伤势。 赵长青若是受了伤，干系太大，这可不是小事！ 城下，项梁跟副将得意洋洋，正准备看赵长青惨死的下场，然而却见赵长青突然哈哈大笑着将箭拔了下来。 嬴梵一看感觉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赵长青胸口盔甲并没有伤痕。 他刚才用手抓住了箭身！ 这是何等的速度！ 嬴梵惊讶赵长青竟然有这样的身手，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总能让人出乎意料。 “公子，这是秦箭！”嬴梵惊呼。 赵长青早就猜到了，这一箭的威力比之前的攻击力度强太多，不是小作坊生产的。 下方军队哗然，赵长青难道是天神庇佑吗？箭雨竟不能伤其一分！ 项梁终于开始着急了，尽管他知道赵长青全仪仗的是盔甲，可是三万士兵不会这么想。 就在这时，赵长青发动了最后一击嘴炮。 “本将上承天命，下卫黎民，守护人皇。我乃是上天派下来拯救你们脱离苦海的谪仙，还不放下武器速速离去！” 赵长青眼睛瞪得巨大，手中一把钢刀，颇有一番战神的气质。 “还不放下手中武器，速速离去！” 赵长青身后出现五六十人，齐声呐喊，声音居高临下不断回荡着。 “还不放下手中武器，速速离去！”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回荡着耳边，不断在人的心头燃起恐慌的情绪。 项梁意识到大军士气泄了，咸阳即在眼前不能后退，要不然此生再无复国可能。 “攻城！” 第114章 火攻退敌！ 号角之声响起，远处的投石车发射石头，呼啸着奔向咸阳城。 由于第一次调试有误差，这一波投石并没有打中城墙。 “攻城锤！上！” “弓箭手！放箭！” 项梁骑马从队伍前面赶到后面，不断地给士兵们加油鼓劲，试图凝聚士气大跌的军队。 腰口粗细的攻城锤向城门撞开，城门沉闷一声，赵长青在城楼上感觉到了晃动。 “开城门！” “公子下令开城门！”嬴梵向赵三转达命令。 “弓箭手听我指挥！准备！” “放箭！” 赵长青挥剑，二十名弓箭手开始反击，赵长青下令尽量只攻击对方的弓箭手，造成精准打击。 “各位远道而来，这一碗酒我干了！”嬴梵给赵长青倒上酒，项梁见着攻城部队进入城门心中不由一阵寒凉。 “抛干草！” 咸丰村的村民们从城楼上往下扔干草，地下干草厚度快要到膝盖了。 项梁军队看到城门大开，以为是攻城锤起到了效果，迅速指挥先锋部队快速冲进城门中。 “点火。”赵长青已经下定决心了，漠然下令。 城门之外熊熊火焰燃了起来，将城门口围了起来。 项梁看着熊熊火焰，这等阻敌之计十分凶狠，但是拦不住他的大军。 “冲锋！”项梁拔剑，指挥前锋部队。 其实等待干草烧完后再次攻城定能一举拿下，只是时间宝贵不能再拖了，蓝田大营的秦军正在支援的路上。 “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千杯不解饮，万杯苦沉沦。” 赵长青叹息一声，他也不知道此刻做得对不对，但他没得选。 咸丰村不少人都是经历过战场厮杀的退役士兵，面对敌兵只有拿命一搏。 这是战场，不能因为自己的失误让手下们买单。 “泼酒！” 一声令下，赵三带领咸丰村众人往城门洞之内不停地泼酒。 浓烈的酒精味道飘荡出去，先头部队从未闻过如此浓郁香气的美酒。 “火啊！” “赶紧撤退！” 城门十几米距离之内燃起了熊熊大火，连人带马都发出悲鸣。 前后夹击，尽是火海。 有从城门内通过的，浑身都是火焰，进了城门慌乱地倒地打滚，然后没了声响。 前后都是火焰，城门洞内氧气已经耗尽，除了烧死就是窒息而亡。 项梁听到惨叫声立马警惕起来，难道城中有伏兵？ 他立刻挥舞旗帜下令退兵一里，保持距离。 空气中弥漫着肉被烧焦的气味，赵长青忍不住有些想要呕吐的冲动。 嬴梵见此连忙给他拍打后背。 赵长青腹中翻江倒海了一阵之后，眼睛又恢复了清明。 “用了多少杂醇？”赵长青解下重重的护甲，过于沉重不便长时间装备。 “两缸。”嬴梵拱手回应，看着赵长青感觉他似乎成熟了不少，眼神里藏着忧郁和沧桑。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次赵长青选择保护咸阳城，因为他没得选。 他可以带着自己的特种兵离开咸阳，全身而退，但是大秦倒台，意味着更多的战争到来。 他不想这个统一的国家重新回到刀兵四起连年战争中，又是无尽的杀戮，毕竟这是他将来想要纳入版图的土地…… 杀戮只是达成目的形式，而不是目的。 赵长青开始思考更理智的造反方法。 城中人开始欢呼，为劫后余生感到高兴，这个年轻人再次给他们带来了希望。 “公子威武！”嬴梵举着武器振奋道，脸上洋溢着笑容。 “威武！” “威武！” “威武！” 这是军人对统领的认同方式，赵长青赢得了众人的尊崇。 “去，把干草用水浸湿，然后从这扔下去。” 浓浓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其中还有许多有毒物质，比如说硫磺粉末。 “公子，他们后撤了！”赵三兴奋地说道。 项梁撤兵五里。 王离看着赵长青的背影，似乎跟那个无与伦比的男人的身影重叠了。 “喂！怎么了？”嬴梵打断了王离的愣神。再次看去，赵长青依旧是赵长青，坐在远处向自己微笑。 王离压抑住心中的无比震撼，他刚才好像看见了城门烟雾中一条趴着的龙。 那龙睁眼了！ “可能是累了，太久不操练，退步了。”王离笑着掩饰。 “关闭城门！修补漏洞！”赵长青瘫坐在城门楼上，地上满是箭羽。 “果然有不少秦箭秦弓。” 赵长青发现了这个事实，六国贵族搞到了秦朝的军用品，有点意思。 “你们在这守着，我们去支援子婴大人！”赵长青拿上长刀，下了城楼。 南城留下两缸酒精杂醇，预防敌人攻上来。 赵长青重新穿好笨重的盔甲，子婴那边的情况恐怕不容乐观。 “这里需要留下一个人指挥全局，你们谁留下？”赵长青感受着盔甲的重量，也感受着这份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他身上的锁子甲是轻型全身护甲，只有二十多斤却是坚不可破。 嬴梵他们的鱼鳞甲更重，重型装甲，适合发起冲锋，刀砍斧劈都能抗下大部分伤害。 “小九留下，我们去会会项籍！” 王离主动请缨，这是少有的情况。 嬴梵扫了他一眼，他回忆起赵长青曾经的戏言。 项羽率领五万楚军前往援救巨鹿，大破秦军四十万，作为主力的王离部被项羽击溃歼灭，章邯投降，王离被俘，不久被项羽所杀。 王离本来是不相信的，只当成是赵长青忽悠他们造反编造的玩笑话。但是跟赵长青相处久了，他的话都应验了。 未卜先知？ 不会真的如同他说的，他真的是天上的谪仙，要给人间带来新面貌？ 王离心中开始迷惑，赵长青身上有一层神秘的光彩，摸不着也看不透。 “那我们去会会楚霸王项羽！” 赵长青眼神中隐约有种期盼与激动，而王离感觉到一股昂然的战意从这个整天钻进钱眼里的公子身上迸发出来。 “随我援持右相！” 第115章 支援子婴 咸阳南城门并不正对着街道，因为他不是正南，而是东南角的城门。 身后是南北走向的东梁街和东颍川街道，可以直达咸阳内城。 赵长青坐在马车上脱了头盔，他感觉会有一场硬战要打。 后世描述，霸王项羽一世人雄，身高八尺有余，也就是一米九左右。 又是楚国贵族，一身高强的武艺和军事才能，妥妥的高富帅，不知是何模样。 城门口。 子婴跟宗室夺下了一根攻城锤，横在城门里，进不来也出不去。 城门洞里尸体堆叠，厚厚的一层，墙壁上血迹斑斑。 这是一场硬碰硬的战斗，稍有不慎就亡命归西。 “兄长，如果敌人再来一波强攻，我们可就顶不住了！”子婴身后一名宗室子弟汇报了冰冷的死亡数字，他们的人手扛不住一波强攻了。 子婴的手颤抖到握不住青铜槊，虎口被项羽一戟震裂，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伤势。 他并非嬴梵那样的武将，身体素质自然没那么强，现在已是强弩之末。 “有无援军？”子婴吐出一口淤血，死死盯着城门。 城楼之上弓箭手不断放箭减缓着敌人的攻击，城下硝烟弥漫。 “兄长，将闾正在和龙且钟离昧血拼，抽不出手。胡亥身中数箭，也是自身难保。无人可用啊！” 不知为何并未提及公子扶苏，他也是领了一千兵马，不知战况如何。 “南城如何了？”子婴硬生生挨了项羽一戟，受了内伤，不觉又吐出一口淤血。 “项梁领三万大军攻打南城，应该……” 三万！ 子婴心中不甘，他不能在这倒下。 蓦然心头涌上一股绝望，大秦难道就这么亡了？ “子婴，你我是老相识了，你开城门放我进去，我也留秦国宗室血脉一条后路。”项籍在城下朗声说道。 “我嬴氏不可能投降！你痴心妄想！”子婴双目赤红，一脸愤然。 “哈哈！莫非忘了你父成娇投降赵国了？” 项籍爽朗的笑声传到耳边，子婴气得浑身颤抖。 他不知道当时情况如何，但嬴政告诉他成娇为保部下假意投降，赵国以扶成娇为王之由攻打秦国。 后来死在战场上，只留下几岁的子嗣子婴。 或许嬴政告诉他的是美丽的童话，子婴也不愿提及。 但如若成娇不死，嬴政就多了一条膀臂，大秦又何必内忧外患。 正在绝望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了重重的马蹄声。 子婴激动地回头看，生死关头是谁来支援他。 只见那是一支身穿锁子甲的队伍，连战马都披着锁子甲！ 这是什么军队？ “兄长！”嬴梵冲在最前面，重重的抽打着座下战马。 “大人，是都水丞带人来支援了！”子婴的护卫韩谈认了出来，激动地喊道。 但是看到只有十来个人马的队伍，刚刚生出希望的众人又陷入绝望。 这点人对于整个战局来说，杯水车薪。 当队伍离得近些时，子婴定睛一看，除了赢梵等黑冰台高手外，公子青竟然也来了！ 只有子婴知道赵长青有多大的能量，他心中顿时安稳下来，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 “大人，你这是？”赵长青从马车上下来，看着重伤的子婴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赵长青不由感慨，子婴一个文官都拼到这份上，大秦宗室还保持着活力。 “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能守住……”子婴说着话又吐血了。 嬴梵心疼地冲上前帮忙包扎伤势，赵长青自然理解，子婴这个宗室的大家长深得人心。 以嬴梵的脾气，就是扶苏胡亥死在这他也不会有所动容，毕竟他不喜欢虚伪之徒。 嬴梵定然是受过子婴恩惠，要不然不会如此气愤。 “公子……”嬴梵想要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给大人解甲！现在这里全权由我接手！”赵长青一声喝令，黑冰台的人立马给子婴脱了盔甲，扶到一旁休息。 “现在你代表大秦宗室……接替我的守城任务……任你为护城将军……”子婴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里的战况比南城要惨烈的多，所有人都带着伤，城门里尽是血腥味。 “现在本将接管一切！弓箭手城楼上阻击敌人，其余人给我清理出一条骑兵通过的路！” 赵长青立即进入角色，他现在确定他面对的真的是西楚霸王项羽。 “穿好龙鳞甲，拿好武器，待会随我出城闪电战！” 子婴看着嬴梵身上的锁子甲，制作工艺远超过秦朝士兵的盔甲。但是他们现在又换上了更严密的龙鳞甲。 所有的人看着这十名玄色盔甲的战神，实在是太过震撼，如同传说中走出来的战神，人们又心里燃起了希望，振作起来。 嬴梵他们全身被盔甲包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眼睛部分保证视线。 赵长青吩咐要配备重武器，才能最大发挥战斗力。 王离手持一把精钢重剑，嬴梵接过子婴手中的槊，其余人手持战斧或铁质齐眉棍。 并不是其他武器不好用，而是他们人太少要发挥最大威力，钝器是最好的选择。 擦着就伤，打上不死也得内伤，而且钝器的伤远比锐器更难痊愈，短期内人基本就废了。 “敌将通名！”赵长青已经站上了城楼，他得给赢梵等人换上重甲争取时间。 赵长青打眼望去，只见得一员虎将身穿黑色乌金甲，后系虎皮红战袍，手持长戟，坐在马上威风凛凛。 传说项羽起兵之前会稽郡曾天降陨石，后项梁私下请当地铸造兵器的名人们来用此石取铁为项羽锻造兵器，经九天九夜终锻成一杆巨型虎头盘龙戟，长一丈二尺九寸，重129斤，仅杆就有碗口般粗细，项羽为其起名曰“鬼神”。 此戟常人需两人齐力方可抬动，然项羽天生神力使此戟只用单手，后来更自创出一套无敌的招数“单手十八挑”。 艺术虽然会有加工成分，但眼前这名虎将所持的长戟一看就非凡品。 不过这武器的名字太中二了，就不能起一个霸气侧漏的名字嘛。 项羽生的豹头环眼，面如刃铁，小麦色中透亮亮中透黑，蓄着络腮胡，总体风格有点粗犷。 项羽那一双重瞳吸引了赵长青的注意，不过太远看不真切，听说是一个眼睛里两个瞳孔，一会一定得开开眼。 “本将军乃是楚国项籍，小将军你是何人啊？”赵长青看去时，项羽正对着他笑。 这笑容不是不屑，而是对自身实力绝对自信的笑容。 突然间，赵长青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子婴说道： “大人，我怎么感觉他们似乎在等待什么，这些兵力强攻我们十个咸阳也能打下来。” …… 咸阳宫中。 章邯跟着嬴政在后花园喂鱼，此时依旧是病恹恹的样子。 “蓝田大营为何发兵如此之慢，六国余孽已经将手伸到了朕的军队之中？”嬴政将鱼食撒下，一群鱼儿汇聚过来抢食，看起来似乎对外间所发生的事并不怎么关心。 不过嬴政目光深处有一丝丝寒芒，越发的冷冽。 章邯微微垂头不敢说话，恐怕嬴政心中早有决断。 …… 第116章 对战项羽！ 咸阳南城门战场。 赵长青将心中的忧虑说出来后，越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延误战机可是战场大忌，项羽一个堪称军事家的武将难道不知道？ 头铁到要等蓝田大军到了一决高下？ 子婴一听感觉也是，项羽力能扛鼎，此等武力刚才明明可以强攻入城，如此兵力只是围攻而不强攻，不合理。 想了许久，赵长青也没想出到底是因为什么。 于是他准备出言试探一番再说。 “在下乃是咸阳都水丞赵长青。”赵长青对城下的项羽做了个自我介绍。 项羽一听，感觉这名字有些耳熟，好像曾经在哪听过。 这时旁边副将说道：“不会是那个造水车的工匠？怎么都是文官守城，没劲！没劲！” “打压我楚国商贾的那名商人好像也叫赵长青，难道是同一个人？”项羽疑惑道，子婴不会派一个废柴跟自己对阵的，这人定有玄妙之处。 “那阁下不去都水司怎么跑到这了？”项羽笑问，旁边人也一通嘲笑。 赵长青也随之哈哈大笑，“这不家门口都被堵了嘛，我想去也去不了啊！” 子婴早就知道赵长青这家伙口齿伶俐，嘴上功夫了得，你想要找他的便宜，恐怕不容易。 “不如你打开城门，放我等进城？”项羽抓着缰绳，骑在马上走来走去。 赵长青摇头笑道：“你灭亡的楚国能给本公子发俸禄吗？这马上就到年关，要发俸禄了，可不能放你进来。” 项羽原本就不喜欢文人只会耍嘴皮子的脾气，这个赵长青上来就嘲讽他是丧家之犬，让他十分生气。 “可否下城一战？看看你是不是光会耍嘴皮子，白瞎身上这副上等盔甲！” 项羽早就注意到了赵长青的黄金龙鳞甲，给一个文官穿简直是让宝物蒙尘，拿到手不穿赏赐手下也是极好的。 “好！” 赵长青直接答应并不推辞，不光项羽惊讶，子婴也惊讶无比，项羽一戟就能劈断他的槊，赵长青这无异于找死。 “大人无碍，你在城门上策应我。” 子婴看了一眼护卫们搬上来的坛子，里面都是烈酒。 “你们随我出战！找准时机冲散敌人阵脚，然后返回不得恋战！建功立业的时刻到了！” 赵长青也没想到，训练特种兵还没造反封爵，现在却要带领他们建功立业，多少有点嘲讽。 他骑上子婴的马后，感觉这匹马确实温顺，并没有把他甩下去。 穿过血腥潮湿的城门洞，走到城门口，赵长青发现一具背靠城墙坐在地上的尸体，胸口扎着一把剑。 此人竟是咸阳内史阎乐！ 这让他心中一震，下意识地拽紧缰绳，马一下子前腿抬起差点把他甩下去。 历史的车轮歪了？ 他不是要跟赵高杀了秦二世胡亥的嘛？ 假的？历史怎么改变了？ 容不得赵长青多想，战马驮着他，带领一群侍卫便出了城门。 “果然有胆！好！不过你这副盔甲恐怕保不住你的性命。”项羽称赞。 正在这时，项羽阵营里出来一员大将。 “来将通名！”嬴梵气沉丹田，大喝一声。 “虞子期！”那人一身黑甲，提一杆长枪，冷然说道。 赢梵点点头：“嬴梵！” “江西老表？”赵长青看着虞子期问道。 满座皆不明所以，就连项羽都不觉皱眉，这年轻小将跟虞子期认识？ 龙且、季布、钟离昧、英布、虞子期，乃是项羽手下五大将。 他们和项羽一起发兵反秦，算是是楚军的嫡系。 虞子期立即和嬴梵缠斗在一起，他可是虞姬的哥哥，作为项羽的大舅哥，不卖力可不行。 随后项羽身旁又蹿出一员猛将，那人身形壮硕，眉目刚烈，看起来是一名硬汉。 “来将可是英布？”赵长青开口。 “什么狗屁英布！本将乃是楚国皇室熊心！” 赵长青有些失望，这个硬汉居然不是英布。 “行了，上！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赵长青没了兴趣。 随着手下们和项羽部下战在一起，赵长青将目光转移到了项羽的身上。 他打量了一眼项羽的重瞳，只见其瞳孔形状跟数字8很像，颜色黄褐色，很是令人惊奇，可算是开了眼。 “你要跟我打？”项羽见赵长青的架势，不禁持戟问道。 “嗯！我要跟你打！”赵长青强忍住“我要打十个”一类的话，慢悠悠的说道。。 嬴梵之所以那么放心地让赵长青上战场，是有他的原因。 首先是他身着黄金龙鳞甲，可不是金闪闪的样子货，抗揍能力很强，扛得住项羽的戟。 其次他一直觉得赵长青隐瞒了实力，小擒拿手并不是他的真实武力值。上次跟东胡人檀宫对战，赵长青一只手就抵住了飞出去的嬴梵，力量肯定不低。 再者，子婴不会放任赵长青被杀，城楼上的弓箭手一直在保护着他。 如果赵长青真的在他们黑冰台的眼皮子底下隐瞒了实力，那他能如此隐忍，定能能成大事。 “那就来！”赵长青提起长枪，踏马上前。 一枪击出宛若游龙，飘然划向项羽的喉咙。 项羽向后一闪，轻松躲过。 不过踏眼睛一眯，瞬间变得重视起来。 这速度不是一般人。 而且招式狠辣，专挑要害。 黑冰台众人跟项羽的将军部队缠斗在一起，赵长青明知马上发挥不出明光铠的威力，但不知项羽手下大将有多厉害，这样最保险了。 子婴在城楼观望着，瞧着黑冰台众人打斗，面色渐渐变得有些惊异。 他感觉这些侍卫比宫里那些黑冰台强了不少。 “原来陛下如此重视公子青，竟将黑冰台中的精锐派去保护他了……” 子婴却不知道，这是赵长青特种兵训练的结果，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喝——！” 项羽大喝一声，长戟重重劈下，赵长青招架之下手臂震得发麻，同时心里对于传说中的楚霸王也有了更直观的认识，果然是力能扛鼎的盖世猛将！ 长戟如流星坠落，砸向赵长青，锋芒接触间，项羽双腿发力，将长枪猛然压弯，戟重重劈在了赵长青肩膀，发出当的一声震响。 这一下冲击力没有一千斤也得八百，赵长青一个不慎差点被砸翻，肩膀子生疼。 力拔山兮气盖世，古人诚不欺我。 项羽一看赵长青安然无恙，惊的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 他对这一下的力道可谓是心知肚明，以往只这一下，便可将一员猛将斩于马下，而今却只是将对手砸了个趔趄！？ 项羽目光望向赵长青的肩膀，只见那副盔甲上只留了一道白印，瞬间就感受到了盔甲品质不凡。 紧接着又是一戟刺出，直冲赵长青面门。 身上有重甲，面部可没这么厚的防护，项羽也不是只凭蛮力的莽夫。 此刻，子婴在城楼上看的是心惊胆战。 赵长青一直被压着打，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力。 战场一角，王离用余光看了一眼项羽，心生一丝敬畏，自己确实不敌项羽。 不过他已经蜕变了，他明白头脑的力量比武力更强大。 王离手上青铜重刀一挑，砍断了对手的武器，刀锋从一个刁钻的角度斩过，敌将瞬间从马上坠落，脖子上流出汩汩鲜血。 “你手下果然有两下子！”项羽眼睛余光一扫，发出了一声赞叹。 双方交战，他竟然还有余力他顾！ 而且项羽手中动作不停，一杆长戟被他使得出神入化，打得赵长青浑身疼痛。 如果不是盔甲缓冲，光是肋骨骨折就得有七八根了。 “叮！系统冷却时间已过，是否签到？” 淦！签到也不挑时候嘛！ 赵长青心中暗骂一声，胸口硬生生接了项羽长戟一刺。 第117章 打个平手！ 特么的！ 非要挑这个时候蹦出来签到信息嘛！ 不知道战场瞬息万变，稍有不慎就被敌人斩于马下吗？ 而且对手还是楚霸王项羽！ 赵长青心中大骂着系统，一拍马背向项羽冲去。 子婴神情紧张地按着城跺，胸口剧烈喘着粗气，同时命令弓箭手将弓床调整好角度，以求在必要的时候救下赵长青。 项羽微微一笑，双目中爆发出猛然战意！ 在他看来，这个搞水利的文官有点骨气，竟然敢向他发起冲锋。 项羽挥起长戟，就要斩来，赵长青向后仰头，后背贴在马背上躲过项羽一击。 得命的黑冰台众人，组成一只利剑，向项羽军队冲去。 “叮！检测到宿主有生命危险，请签到！” “请签到！” “请签到！” …… 赵长青脑海中不停地响起催促签到的声音，可是只能骑着马在前面跑，因为项羽那个杀神在后面追。 可他的马怎么比得过乌骓宝马，眼看就要追上了。 “你大爷的！” 赵长青气得不行，拉起马缰绳，后腿站立前腿高高跃起。 就是现在！ 赵长青回身一枪直刺！ 先是寒芒一点，然后枪出游龙，枪刃猛地插进了项羽肩甲之中，赵长青用力转动枪柄，想要刺穿项羽肩膀。 “好枪法！就是力气小了些！”项羽臂膀一抖，枪尖就被甩出去了。 “这是什么枪？”项羽横戟立马，好奇问道。 赵长青收拢枪身，望着嬴梵他们在项羽军队中冲锋，淡然说道： “虎头湛金枪！” 枪身乃混铁精钢打造而成，长一丈一尺三，枪头为镏金虎头形，虎口吞刃，锋锐无比。 “好霸气的名字！”项羽眼皮一眯，提戟上阵，完全不顾后方被冲散的部队。 赵长青心想，老子这枪可是按着三国名将，威震西凉、五虎上将之一的马超的掌中宝枪造的，当然不俗。 子婴在城头看得清楚，赵长青这枪法精湛，除了力量感差一点，只要不碰上项羽这种级别的武将，也能成为一代名将。 话说他这枪法是谁教的？实在玄妙！ 赵长青究竟有多少才能，子婴觉得他越来越看不透。 “叮！系统冷却时间已，是否签到？系统检测到宿主将受到重击，是否签到？” 催催催！你们系统也内卷吗！ 赵长青快要被气死了，好像在你玩游戏玩到紧要关头，蹦出一条信息挡住了视线，然后就被宰了。 项羽总是眯着眼，让人感觉他认真起来了。 但是赵长青总觉得他有白内障的感觉，一直在聚光。 “呵！” 赵长青右把向左胸前推，枪杆向前一送，手心朝上置于左肘下，左把如管使枪杆向前穿出，手心仍然朝下，并且做为力的支撑点，向上移臂与肩平，使枪头按顺时针方向划一周。 一招怀中抱月，横扫过项羽脖子，项羽先是一惊，随后条件反射般向后一仰。 噌——！ 一声轻响传来，项羽脖颈下的头盔系带被枪刃划开！ 必杀一击终是被作战经验丰富的项羽躲开。 非但如此，项羽还顺势一戟击出，劈中了赵长青肩膀，随后猛然扫向赵长青的脑袋。 草了！ 赵长青心中大叫一声！ “此时不签到，更待何时？” “系统！签到！” “叮！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奖励【力贯千钧】体验卡。” 不管什么破玩意，赶紧给老子用上！ 箭在弦上，赵长青也没功夫仔细想，瞬间就使用了奖励。 他猛然感觉每一丝肌肉中都充满了力量，反应速度也快了不少。 紧要关头赵长青左臂挡住了项羽的戟，左手握住用力一拉，竟成了僵持不下之势！ 作为对手的项羽，更是惊骇万分！ 他感觉赵长青的力量平白爆涨了起来，竟然与他难见高下！ 莫非刚才这小子都是装的？！ 不过转念又想到，谁会白白挨这么多打，根本不可能！ 这更令他感到有一丝惊惧，实在超出了他的理解。 此时赵长青也抽空得知了他所得到的是何奖励。 【力贯千钧】体验卡：时效十分钟，宿主可获得千钧之力。 好家伙！千钧之力！ 瞬间他就不虚了！ 那就跟项羽玩玩？ 赵长青纵马提枪，左手用力拉动长戟，与项羽角力起来，竟拉拽的项羽有些身形不稳。 项羽神情变得无比凝重！ 这治水文官力气竟变得如此之大！ “都水丞如此本事不如投靠我，封你做左将军！咸阳那群人根本不懂你，这等本事做什么文官！随我征战天下！荡平匈奴，扫除东胡！”项羽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热血激昂。 赵长青是真的确定了，这项羽还有项梁，全都不急于攻城。 咸阳就在眼前非要磨磨唧唧的。 事出反常必为妖！ “大秦已经打得东胡已经称臣了，匈奴还能老实个三年五年，你们六国没办到的，大秦做到了。我还是觉得治水有意思，没有生命危险。” 赵长青笑着摇头拒绝。 不过项羽早就料到这种状况，并不生气。 优秀武将值得他拉下脸来请对方加入，项羽也有爱才之心。 “那就手下见真章！发起进攻！” 项羽一声令下，虞子期挥起帅旗，部队发起进攻。 只不过，队伍被冲散了，零零散散断断续续，一点配合作战的样子都没有。 不过项羽还是不急，赵长青摸不清他什么意思，只好跟项羽硬刚。 此时的他千钧之力，绝对能打败项羽……的？ 接了项羽几下攻击，赵长青感觉他的力量完全没有千钧之力这么夸张，并没有能形成对项羽的压制。 难道因为是体验卡的原因吗？ 赵长青感觉有些被坑了。 而且他略微一算，那十分钟的体验时间怕是也所剩无多了。 必须尽快牵制项羽，震慑住他！ 赵长青口中放入一根特制骨哨，清脆的声音可传两三里地，呼唤嬴梵等人回城。 随后他便提枪纵马跟项羽打在一起，不过双方势均力敌，都吃不到什么便宜，赵长青专攻下三路的枪法扎到了项羽的大腿外侧，但是伤势不大。 主要是子婴的战马跟乌骓马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已经疲累不堪，再战恐怕就得交代在这。 “战马疲惫，不如改日再战！” 见到嬴梵等人安然无恙地飞奔回来，赵长青直接掉头就跑，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潇洒至极。 项羽也懵了！ 过了老半天才闷闷的说道：“这文官就是不如武将，打的不痛快……” 第118章 嘴炮劝降 “区区项羽不足为惧。” 回城途中，赵长青坐在马上，举着长枪霸气侧漏的说道。 “头儿，你什么时候会这么猛的枪法的？怎么没教我们呢，这可是藏私啊！” 赵三一边吹捧，一边质问。 嬴梵也是吃惊，即使赵长青创造了许多奇迹让人感叹，但如此超绝的个人武艺还是令他震撼，尤其是最后能跟项羽打个平手的结局。 刚一进入进入城门，赵长青下马摸摸马头，让人把马牵了下去，子婴的坐骑已经疲累不堪，恐怕不修养个几天缓不过劲来。 “解甲！” 刚才一番打斗，他们一个个也产生了疲倦感。 黑冰台众人纷纷脱掉厚重的龙鳞甲，穿着锁子连环甲更轻便。 城楼上，子婴甚为激动。 赵长青文武双全，堪称全才，乃是大秦不可多得的栋梁！ “辛苦了！”子婴上前拍了拍赵长青肩膀，上下打量着，生怕他哪里受了伤。 虽然千钧之力的体验卡时效已过，但赵长青仍然沉浸在方才那不可一世的感受中难以自拔。 “大人，我要劝降他们！”赵长青信心十足。 子婴面露诧异之色，不明白赵长青哪里来的信心。 赵长青说完就站在城门上，开始慷慨激昂的演讲，声音中气十足，悠悠荡荡的传了出去。 “我知道，你们中有不少人是六国旧民，而且大部分都是平民。现在六国已灭天下归秦，和平时代已经降临。这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所希望的吗？” 项羽振臂一挥，慷慨激昂地道：“我等楚国子民，日夜盼望秦国灭亡！回复祖宗基业！” 赵长青却是呵呵一笑： “安居乐业，娶妻生子。这些难道不好吗？为什么要亲手毁掉来之不易的和平？ 他们都是平民，应该和我一样，求富贵荣华，求出人头地，求荫庇子孙。六国皆已成飞灰，何必跟随旧贵族们飞蛾扑火，自断前程？ 你们能跟项羽比吗？你们的祖宗也是六国贵族？你们战死了有爵位吗？有田产吗？有耕牛吗？” “空手套白狼，画大饼！还不如追随本公子做生意呢，起码生活无忧，非要在造反的边缘疯狂试探。” 赵长青一番话可谓是字字诛心，项羽麾下渐渐地有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 “我之理想，都水丞你不懂啊！这广阔天地，该有我楚国一片立足之地，大丈夫志在四方，安居一隅治水修河非大丈夫所为！”项羽叹息道，他觉得赵长青眼界太低。 赵长青笑了：“偏安一隅？项羽，你才是井底之蛙！本公子修河筑堤护的是咸阳万亩良田，保的百姓富足，功过自有后人评说。倒是你们，在抗击东胡匈奴的时候，也不见你们这些大丈夫！还不是我大秦军队阻挡着北方游牧！你也配跟我谈大丈夫！可笑！” 项羽感觉军队之中开始躁动不安。 这可不是好现象，两万大军不能在此刻分崩离析，作为军事指挥，他深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 如果不能一次成功，那么他恐怕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六国大军肯定也不复存在。 而迎接他们的将会是嬴政的滔天怒火，总归来说，现在起兵还是太早了。 不过有项羽坐镇，军队很快便稳定下来，但是心中都开始动摇了。 赵长青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镇守的城门没事，其他城门那里却来了求援之人。 “大人，北门西门战况惨烈，希望抽派人手！” 另外两个战场可没他们这么轻松，很快就被攻破了。 子婴心中压抑，现在哪里有人可用，他满怀期待的看向赵长青，希望他能有办法。 “咸阳城内有的是人。”赵长青镇定自若的说道。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子婴瞬间便有了主意，随即便将一道道命令颁布下去。 而赵长青则继续发动劝降嘴炮，能拖一会是一会。 “你们看！在军队数量相差悬殊的情况下，你们的主将拥有绝对的优势，却围而不攻。拖延到我蓝田大营的军队来，用你们的脑袋换军功啊！” 此话一出，项羽麾下尽皆哗然。 围而不攻，确实奇怪。 莫非真的如守城小将所说，都是苦肉计为了骗出要谋逆之人？ …… 咸阳南城。 赵九镇守城门，几次大火烧退了项梁的进攻。 弓箭手们战斗力不俗，几乎箭箭必中，出了不少的力。 项梁也只能放箭减缓城楼上的攻击，顺势步兵抬着攻城锤攻城，攻城云梯也全都用上了，可全都败在了火上面。 只要酒精用不完，他的人恐怕攻不进南城。 “大人，我等应该全力攻城了？还没得到信号吗？”一名楚国将领来到项梁面前请命。 项梁有些奇怪的问：“龙且你不去北城来南城作甚？” “子婴手下有一名战将，竟能与项籍将军打成平手，将军说再等不到信号，他就强力攻城，战机稍纵即逝，等不得啊！”龙且无奈地道。 项梁犹豫再三，决定下令攻城。 “告诉项羽强力攻城，跟秦国皇子的协议恐怕做不了数了，即使那人登了皇位，也未必真给我等复国所需土地。” “国土，还是要自己打下来的才作数！” 龙且一听，脸上一喜，打马便往项羽那里赶去。 “投石车准备！” “弓箭手！瞄准城头！” “云梯！” 项梁决议不等了，越等心里越慌。 不过蓝田大营迟迟未到增援让他心中安稳了许多，起码说明秦朝皇子控制了皇帝的部分军队。 父子不和！ 有的皇子等不及想要坐上皇位了…… …… 皇宫之中，嬴政还在湖水旁喂鱼。 咸阳城中，章邯恭声道： “陛下，这时候公子们该来请命了。” 嬴政叹息一声，眼神变得呆滞无力，眼皮耷拉着，重新变成了病重的模样。 章邯猜不透嬴政所想，也不敢猜。 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他是明白的。 “爱卿啊，你跟晨曦公主，”嬴政撒下一把鱼食，而章邯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不懂这个时候嬴政为何谈及儿女情长之事。 “哎！算了，女大不中留。”嬴政叹息一声，话到嘴边也未说完。 “命由天定，运由己争。没想到公子青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来。”嬴政感慨道，这公子青真是让他又喜又恨，没得办法。 “臣明白了。”章邯深施一礼。 第119章 扶苏得传国玉玺 战场从来都是血腥的。 尤其是冷兵器时代，死亡的过程更加痛苦。 甚至得不到痛快的死法，在煎熬中漫长的死去。 赵长青这才明白发明加特林机枪的那位大佬的初衷。 杀戮越不痛苦……越人道！ …… “放箭瞄准远处的敌人！” “抛下干草，点火！” …… 南城正在经历项梁大军的攻城，瞬间局势颠倒过来，小九镇定地指挥着。 望了一眼身后的烈酒，赵九一挥手，瞬间成桶的酒精对着云梯泼了下去，然后熊熊的烈火吞没了云梯上的攻城兵，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城外投石车不停地投掷巨石，如果没有烟雾遮蔽，恐怕都冲着城墙去了。 硝烟弥漫，猛烈的热浪让城头的赵九精神一振，这等温度实在强悍。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酒缸，感觉公子真有先见之明，料事如神。 还有一箱子填充了火药的三眼火铳实验品可用，这是最后压箱底的手段。 用过火药后，就意味着要面对面拼杀了。 “去拆民房上的木板！”赵九要将火防用到底，这是现在最高效的守城方法了。 子婴这边，赵长青还是嘱咐了几句。 说动普通百姓跟你拼死拼活上战场哪这么容易，得阐明利害关系。 项羽得了命令后开始大举进攻，漫天箭雨射的真是拉胯，基本都没有什么准头。 弓兵跟其他兵种是不同的，平时不作战时组织士兵垦田的兵种里没有专门的弓兵。 就是因为弓箭手的训教跟步兵骑兵不同，发力肌肉群都不一样。你让神射手种两个月的地，发力方式改变了肌肉记忆，这神射手就废了。还得从头训教。 哪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是个人就能当弓箭手，赵长青真是恨死误导他的电视剧了。 六国旧贵族平日里肯定无法大面积的练习弓箭，基本都是二把刀，除了数量大外准头还不如赵长青。 “告诉百姓，城破项羽必定屠城！再者，保卫国都乃是军功一件，他们不用上战场，只要贡献巨石条木干草，拆了房屋木板，以后大秦财政给拨款修建新房。王离你跟韩谈大人一起去！”子婴下令。 王离？一旁韩谈神色大变，看了一眼子婴，瞬间明白恢复镇定。 或者以为明白了。 赵长青的策略确实高明，火防变成了火攻，以一当百。 赵九与赵长青的应对策略如出一辙，真不愧是赵长青教导出来的。 “等等！乱我军心之人就地正法！城内六国贵族胆敢里通外敌者，同样就地正法！”子婴也不含糊，这个时候必须要铁血。 怕的就是军心不稳和内鬼。 “长青老弟，他们迟迟不肯进攻，现在突然猛烈进攻是不是等到了什么契机？拖延对他们可不利啊！” 以子婴的了解，一定会有军队来支援。 咸阳角楼上有烽火台，狼烟燃起周围郡县都会看到，支援已经在路上了。 鬼知道这群傻子放着优势兵力不用，非要干等，究竟有何目的。 投下条木和干草，点燃酒精，熊熊大火和有毒烟弥漫，不少的士兵都被呛死烧死。 无论怎么催促后面的军队无人敢上，只能等待火势减弱。 项羽坐在马上，心中憋屈，刚才带兵试图冲锋，乌骓怕火差点把他甩下去火海。 “水来了吗？”项羽急躁问，他无法保持镇定。 “来了将军！” 咸阳靠近泾渭，取水不麻烦，只是苦于没有工具。 “上！灭了这火，绕远些放置云梯攻城。他们没有兵力，盟约只是空口白话，打下咸阳便能一举覆灭嬴氏！” …… 咸阳城中，嬴政面无血色地坐在湖边，章邯严肃地站一旁。 扶苏来了。 “父皇，城门守不住了，子婴兄长身受重伤，胡亥臂膀骨折，人都打光了！蓝田大营还迟迟没有动静恐怕战报没有到达！父皇！儿臣带您杀出一条血路，收拢北方边防军击溃六国余孽！” 公子扶苏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盔甲之上尽是血液，脸上也有血污，狼狈至极。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父皇！” “朕与咸阳百姓共存亡！你拿上玉玺去找蒙恬，然后收拾山河重振我嬴氏一族！” 嬴政强撑着站起来递上一个铁匣子，“里面装着传国玉玺”。 扶苏接过玉玺泣不成声。 章邯开口：“太子殿下，为了防止六国余孽得到玉玺，特意放在这个墨家机关铁盒中，强硬打开会让玉玺爆裂，紧要关头可打碎玉玺莫让六国余孽拿到。” “钥匙呢。”扶苏着急道。 “去……找蒙恬……他有一把御赐钥匙，掌握大军……为我报仇……” 嬴政叹息一声，催促扶苏离开。 “儿臣日后必定剿灭六国余孽，振兴我大秦！” 扶苏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转身离去，十步一回头，恋恋不舍地出了后花园的门。 “脸上有血污，头发却那么整齐。净耍些小聪明。”嬴政有些惆怅，扶苏越来越不合他的心意了。 “六国贵族们临时组织起来的军队，战斗力如何？”嬴政话锋一转，他还是担心咸阳城破，自己的儿子和侄子的安危。 “敌十万人众，一万北防军即可击溃。” 章邯迟疑，然后开口： “南北边防，当属北防军战斗力最强，其中十万新军更是战斗力超群，单兵战斗力在黑冰台之下，在影密卫之上，整体战斗力举世无敌！” 嬴政没想到章邯对新军如此高的评价，原本是验证公子青练兵之法进行的新军演练，却得到一只新式军队。 东胡就是新军打服的。 听罢，嬴政心中有了大体认知。 就看公子们能撑到什么时刻了。 “影密卫可是朕的亲卫。”嬴政质疑。 “边防军在进步，黑冰台也在进步，只有影密卫疏于学习原地踏步，臣感觉……影密卫已经远远落后了！”章邯失望道。 “公子青不是人手不够吗？”嬴政笑着说。 章邯立刻便明白了。 陛下果然还是那个陛下！ 第120章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胡亥这边，战况同样惨烈。 “殿下，扶苏去皇宫了。”赵高在胡亥耳旁轻语。 “哈哈哈哈！”胡亥捂着左臂大笑不止。 此时句淮走过来，浑身是血，眼神疲倦，疑惑的问：“怎么了？” “扶苏出局了！” 胡亥大笑，骨折的断臂又让他脸上十分痛苦，笑容变得十分扭曲。 “继续拆内测城墙，城砖不够了拆民房！” 胡亥用城砖和石头挡住了敌人的一波又一波攻击，除了自己的精锐部队外，也是死伤惨重。 “殿下。子婴大人派人说可用火攻，形成一道防火圈，敌人近不了身。”都水令句淮禀报。 “赵大人，麻烦你派人征兵，拆卸民房。事后从我的府上出资修缮，胆敢不从军法从事。” 胡亥的做法没什么毛病，之前并没有想到用火攻，因为他的人手相对来说是四个城门守卫里最多的。 而胡亥需要消耗一波战斗力差的手下，以及运气不好的家伙。 他不养闲人，但是对有能之人格外尊重，信奉王霸之道。 他才是真正继承了始皇帝嬴政衣钵的人，也是最像嬴政的人。 只不过，他一直在伪装，赵长青见他第一面跟第二面，完全两个人。 …… 皇宫中，嬴政静静地看着湖面。 “爱卿，你觉得哪个公子能反败为胜？” “臣不敢妄言。”章邯抱拳作揖。 嬴政一见也不强迫询问。 “上次给宗室教课，公子青表现怎么样？是不是故弄玄虚了？” “公子青讲授科目非法家强硬法理，非儒家非空口道理，乃是实用之学。臣曾管过财政，其中数术运算颇让人头疼，公子青仅用一炷香的时间就让臣学会了新式计算方法，效率极高。”提起赵长青，章邯叹服的说道。 “天资聪颖，举世无双。” 嬴政捋着胡子，分外满意，感觉就是他教出来的一样。 嬴政从未见过章邯如此夸赞一个人，哪怕是心智聪颖的公子高，还是南北两将蒙恬赵佗。 公子青的魅力，在于用“知识”折服身边的人。 “公子青对冶炼也有些研究，朕几次想要挖过来他的手下都没如意，不知有什么魔力。”嬴政心中对赵长青还是深以为傲的。 “陛下，臣觉得公子青应该也会炼丹之术……” 章邯欲说还休，嬴政何许人也，立马明白了意思。 公子青跟他说炼丹有毒不是无稽之谈，乃是亲自实验过了。 果然是好儿子，朕的好儿子！ 要是其他几个儿子都这么好，就不会让他这个老父亲操碎了心。 此刻，这个天天密谋造反的公子青洗刷了逆子身份，重新加入到了好孩子阵营中。 嬴政和章邯有说有笑，根本不似病重之人。 咸阳被围，他们却镇定无比，即使皇宫里就君臣两人。 …… 在城门之上的赵长青打了一个喷嚏，刚好躲过头顶飞过的箭。 赵长青暗自庆幸，刚才没打喷嚏自己就开瓢了。 有赵长青在，子婴压力骤减。 黑冰台众人都是打仗的高手，指挥士兵反击，伤亡控制在最低。 大火易着难扑灭，项羽的军队把行军烧火的釜当作容器，一只数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运送河水。 水泼在燃烧的木头上，刺啦一声冒出呼呼灰烟。赵长青也发现了敌军竟然在灭火，感到不可思议。 有这个功夫强攻它不香吗？ 浪费这么多的时间，越往后拖越不利，真不知道项羽是怎么想的。 还不如拿下几个郡，这样能跟大秦抗衡一阵，有些地区真的是易守难攻，农业富足。 反叛军里不能没有能力，这个他们想不到吗？ 赵长青都怀疑自己了，固执地把兵力用来围攻咸阳城，这阵势不攻下咸阳誓不罢休。 “长青老弟，咸阳四个城门，这么拖下去迟早都会被攻陷。一个城门被攻破，咸阳威矣！” 子婴拖着虚弱的身躯观察战局，继续拖延下去，城破和援军不知道哪一个先来。 赵长青沿着城楼巡视一圈，发现项羽的军队收缩了阵型，反倒是灭火的人手增加了许多。 “木材干草运来了吗？”赵长青眉头皱起，项羽军队出现变动，少了起码上百骑兵。 “方向是北方！再点一次狼烟！”赵长青催促道，狼烟颜色不同代表意思不同。 黑色狼烟联系蓝田大营，代表紧急状况，无兵符也要发兵。 而红色狼烟代表有人偷袭城门，让其余三座城门保持警惕。 狼烟升起，飘得很低。 项羽看见狼烟并不惊慌，不过旁边汉子迟疑地望着项羽。 “熊心殿下，前日将军就给咸阳奉常送了一车金子，占星馆的人说今日必有雨。” 虞子期给熊心解了疑惑，怪不得项羽这么淡定地面对火攻。 “多亏了始皇帝修的路，发兵速度快，还不怕道路泥泞。”项羽横戟，指挥投石机进攻。 赵长青解掉头盔，感觉空气湿着。燃烧的烟雾遮蔽了咸阳上空，日色暗淡。 “不好，要下雨！” 嬴梵吹动号角，长鸣之声回荡于耳，黑冰台众人急忙穿上重甲。 “大人，你看那边……” 子婴顺着赵长青手指方向看去，然后就被赵长青一个手刀打晕，然后叫了一个宗室之人把他带下去。 “所有人集合！”号角声再次响起。 王离此时正在征兵，已经征集了百十人的队伍，听到声音立刻上马疾驰而去。 韩谈带领众人跑步前进。 始皇帝收天下兵器铸了几个小铜人，所以咸阳城兵器也不多。 赵长青穿好甲胄，带领黑冰台之人开了城门。 “我咸丰村的老少爷们！大秦的嬴氏子孙们！老秦人们！马上就要下雨了，火挡不住叛军的进攻。我现在要冲出城门，冲散敌人的军队阵型。你们！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进城门的人！”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赵长青振臂高呼。 随即是一片附和之声，声震天地。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 皇宫之中，嬴政抬头看天。 瞬间乌云遮天，湿润的风吹拂着脸颊，天空变得压抑。 手指敲击着木围栏的嬴政突然坐了起来，看着天空漠然开口： “变天了。” 第121章 重甲游骑兵 “兄弟们！狭路相逢勇者胜！让他们见识见识咸重甲游骑兵的厉害！” 赵长青冲在最前面，重甲护体，长枪傍身，雄姿英发。 他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气派过，一拍战马直冲敌军。 “地下酒窖该出新酒了！” “让你们回去喝个够！” 赵长青催动座下战马冲出了城门。 一道道身影从火焰里越出，直冲项羽前军而来。 重甲保护战马免受大多数攻击，填充物能阻隔短暂的高温。 战马和人的护甲可是花了大价钱的，从材料到工艺全是一流品质，加上完美的设计图，除了沉点几乎没有弱点。 “前军压上，包围他们，不论生死都有赏！” 项羽催动座下乌骓宝马，提戟冲上前，与嬴梵缠斗在一起。 因为嬴梵穿的是赵长青的曜日龙鳞甲，项羽把他当做赵长青了。 而赵长青带领其他人冲进了项羽的军队当中，一杆长枪在手放在身前，还未催动战马，战马就带着他飞奔而去。 其余人跟在身后，鼓舞长枪重剑劈砍着周围的敌军，如同饿狼进了羊圈般混乱不堪。 项羽感觉刚才的小将力量又强了些，咸阳的文官都这么奇怪嘛。影密卫首领章邯，原先是文官。蒙恬的兄弟蒙毅，文官。都水丞，文官。 “始皇帝是不是对文官有什么误解，此等武力怎堪托付一个文职？跟我扫平天下，荡平北夷，这才是英雄所为！” 项羽横头劈下，嬴梵也不躲闪直冲而上，表面看二人打的不分高下，嬴梵自知爆发力不如项羽，拍马冲进了项羽军队。 再看此时的军队，阵型全被搅乱套了，一时间死伤上百，比攻城伤亡率还高。 虞子期不愧是得力干将，稳下了身边战将，带领人进攻城门。 “公子，你冲得慢些，我跟不上了！”王离重剑打翻一个士兵，后面的战马直接踩碎了他的喉咙。 黑冰台众人心中对赵长青的英勇越发感到敬佩，他身先士卒，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勇猛刚毅…… 然而赵长青心中又恐又惊，心想：这马到底有人管没人管…… “赵长青，大秦已经病入膏肓，皇子们明争暗斗，大厦将倾！你就不好奇为何蓝田大营迟迟不发兵吗？” 嬴梵边跑边战斗，他的体能比不上项羽，而且他的作用就是牵制项羽，不需要杀敌。 座下战马也受不了长时间重负，嬴梵可以感受到马匹累了，面对项羽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能。 “小文官，你到极限了？”项羽笑道，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他相信，赵长青很快就要投诚与他。因为英雄惜英雄，大秦埋没了他的才能。 只可惜嬴梵根本不可能投靠他，边打边退最后下了战马，在地上开战。 赵长青眼看就要到了项羽军队的后方，他隐约看到了运粮车停在沿路搭建的棚子下面。 好家伙这是早就算到要下雨啊！ 都要打持久战了。 不对。 项羽不是傻子，蓝田大营一定会来援军，他这番做法有些迷。 他不会是想占了咸阳？不会的，项羽怎么会这么蠢呢，到时候北方军队一来就被包围了。 蓝田大营这会应该来人救援了，人迟迟不来赵长青很是担心，效忠嬴政的军队不会都倒戈了？ 赵长青一招蛟龙出海，将敌人刺翻，看着鲜红的血迹心里强硬了起来。 项羽的士兵训练有素，弓箭瞄准试图阻挡黑冰台的脚步，步兵的长枪和青铜戈全力扎到龙鳞甲上只有个白点，但大多数都被鳞甲的弧度划开。 真跟挠痒痒一样。 赵长青眼看深陷重围，却是临危不惧。虽然控制不了马的前进方向，但是战斗力还是有几分的。 “撤退！” 一声令下，重甲游骑兵掉头返回。 赵长青的重甲把他们包裹的像是坦克，在项羽的军队中奔走攻击无情碾压，敌人的攻击并不能留下真实伤害。 只可惜他们只有十人，赵长青预计如果有一百人的话，可以将三万人的阵脚全部打乱。 顺便杀敌一千往上。 黑冰台的战斗力实在强悍，加上重甲游骑兵兵种对步兵兵种的优势，每个人杀十个都少说了。 “将军！大军阵型全乱了，死伤无数！”项羽是最高指挥官，熊心是皇室也得服从命令。 此时嬴梵几近脱力，大口喘着粗气，不管是打匈奴东胡，还是百越南夷，都没这么辛苦过。 啪嗒！ 啪嗒！ 嬴梵仔细听着鳞甲传过来的清脆声响，仰面抬头，随即眉头一皱，拍马逃走。 “下雨了。”项羽伸出手掌，感受着雨水滴落手心的湿凉。 先头部队见到下雨精神一震，咸阳的火墙没用了。 “众将士听令！此战既得天时人和，楚国必胜！开始强攻！”项羽面向后方军队，朗声高喊，军队士气瞬间提高。 “下雨了？” 句淮伤痕已经伤痕累累，依靠在城门旁，手已经握不住武器，一屁股坐倒在地。 抬头伸出舌头，雨水滴落在嘴里，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都水令呢？赶紧搭建防雨棚！弓箭手把箭矢” 胡亥迅速指挥部下，六国军队一定会赶在下雨前进行一阵狂攻，只要抵挡住，起了雨敌军就会撤退。 “殿下，都水令重伤昏迷了！” 胡亥听罢舒展眉头，命人把句淮弄到安全地方，继续指挥作战。 另一边，嬴梵冲进了城中，进城之时还刺伤虞子期，敌军没有护甲战马不敢向前。 嬴梵卸下重甲，换上锁子连环甲。 然后打开一个箱子。 露出金属寒芒，三眼火铳！ 一阵战马嘶鸣，赵长青进得城门。 “换装备！” …… “一群笨蛋，还想要江东之地，想得美。”扶苏正骑马奔向北城门。 “让蓝田大营发兵。”扶苏此刻心中高兴，“话说这马鞍马镫就是方便，都不舍得对付我这个弟弟了。” 脚踩马镫，坐在马鞍上，身形格外稳定，相比大破东胡也有他的功劳。 扶苏骑在马上，前方来了报信之人。 “殿下，北门坚持不住了。”魁梧大汉遮着脸，语气平淡，手下是东胡人。 扶苏嘴角一勾，眼神闪出一道寒芒，看着魁梧大汉漠然开口： “守不住那就破城！” 第122章 吃了没文化的亏 黑色的墨云挤压着天空，将燃烧草木产生的黑烟掩去，闷沉的雷声从云层中传出。 “守住最后一次冲锋，下雨敌军的远程武器无法使用，等到援军到来叛军必定不攻自破！” 将闾举着长矛高喊，鼓舞士气。 他们已经抵抗了两个时辰，如果不是依托城池，人早就死光了。 “兄长坚持住，援军马上就来了！”公子高跟将闾说道，刚刚前来的哨兵带来了好消息。 “子婴兄长如何？” 雨点啪嗒啪嗒的落下，这毛毛细细雨顷刻转变了战局。 “有赵长青驻守，他鬼点子多，兄长无碍。”公子高镇定自若，眼睛里却全是疲倦。 只要抵住最后的冲锋，待到蓝天大营及周边郡县前来支援，咸阳可保。 另一边，赵长青正要带人发起冲锋，是时候展现热武器的威力了。 雨继续下着，嬴梵有些担心火药的问题，但赵长青胸有成竹他选择信任。 “如果没有援军到来，咸阳八成保不住了，我们只能尽量多的消灭敌军有生力量。” 赵长青清楚地知道，城中守卫加上强征来的几百人，根本抵挡不住项羽大军。 希望老爹跟白灵他们赶紧躲起来，六国积压已久的仇恨定会猛烈地爆发出来，屠城的事肯定干得出来。 “还望先生指条明路！”作揖的是子婴的儿子，年纪也在十八九间的样子。 结婚够早的啊！ 赵长青心里吐槽一声，然后开口： “只能先放进一部分敌军进程，然后各个击破。不停重复这个过程，知道援军到来！” 赵长青扫视一眼，这里基本就是他说的算，剩下百十人应该可以抵挡三四波强攻。 眼下除了投降也没有办法，他不确定之前的劝降效果如何，还不能暴露火枪的存在。 赵长青抬头看天，云层并不厚，还有风。 “这雨下不长，我们还是有机会！派去啃得起拉面粉的人回来了吗？” “还在路上！”嬴梵回答。 “做好防雨工作，待会有大用处！” 此时雷声大作，雨点确实不大，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 安排好弓箭手，赵长青决定出城杀一波，借着雷声隐藏枪声。 子婴的儿子终于意识到父亲为何如此看中一个都水丞，亲自邀请他给宗室上课。 原来不光见识渊博，而且领兵打仗也是一把好手。 一只十人的重甲骑兵，将项羽的军队冲击地溃不成军，死伤无算。 先进的盔甲，优质的铁制武器，高头军马，身手不凡的战士，熊熊燃烧的烈酒。 赵长青的身上笼罩着一层厚厚的神秘感。 子婴之子按照赵长青的吩咐，投下干草木材，滚滚浓烟再起。 “全力放箭！避开游骑兵！” 赵长青此时还是冲在最前，先是冲散敌人的队伍，然后借机杀敌。 此刻他化作修罗，无情的收割着叛军的生命。 项羽派曾参和虞子期指挥军队，与黑冰台众人战作一团。 他们的目的是杀敌，而不是和项羽纠缠，只能绕开。 项羽见状带领军队直冲城门而去，浓烟滚滚总好过烈焰，直接带人冲了过去。 漫天箭雨射向项羽，决不能让他进城！ “倒面粉！” 一声令下，白茫茫一片，伴随着雨点粘在敌军盔甲之上。 项羽横刀立马，拿出长戟劈开火堆，火星四射。 怎奈城门之中到处弥漫着面粉，将面粉不停地鼓风吹满城门洞。 项羽看不见只能闭上眼睛，其后跟着一队骑兵。 突然闻见一股酒香，意识到不好，急忙道“快！” “点火！”赵长青一声令下，王离骑马奔驰而去。 此时王离坐在马上，浓烟滚滚中手持三眼神铳。 啪嗒！ 扣动扳机！ 轰！ 红色的火焰从城门两侧喷涌而出，直冲城头。 王离紧躲慢躲还是没躲开，被热浪掀飞，重重落到地上。 两头都有士兵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炸出城门。 城楼之上感到了震动，咸阳城内外都被震撼到了，一时间失神停手。 “将军！”虞子期激动地喊出了声，带领人马去救援项羽。 子婴之子更是惊讶地合不拢嘴，喃喃自语。 “这赵长青究竟是何许人也啊！真是我大秦的救星！” “大人，赵长青的事你莫要好奇！切记切记！”一旁韩谈再三警戒道。 头盔里的王离露出了笑容，终于除掉了命中注定的敌人。 赵长青的话他原本是不信的，但是今天真的看到了描述中的项羽。 他不得不信。 而现在活着的是他，是他王离！ 号角声响起，是赵长青催促撤退的信号，众人立刻飞奔而去。 “终究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可惜了。真希望你也听过我的安全生产讲解。”赵长青叹息道。 谁能想到，干翻项羽的不是韩信，而是粉尘爆炸，说出去都没人信！ 雨将城外的火堆浇灭后，雨势变小很多。虞子期带人冲进城门，然后火速离开。 赵长青看到，马背上驮着的是项羽。 “放箭！” 王离突然指挥道，箭雨密密麻麻直冲项羽而去。 项羽不能活着离开！ “卑鄙无耻！”虞子期骂道，为给项羽挡箭多处受了伤。 众人都没在意，毕竟擒贼先擒王，杀了敌军将领自然群龙无首。 只有嬴梵知道，王离要站到公子青这边了，真正地站队。 又一次打退了敌人，将士们极其激动。 宗室众人纷纷高喊“先生大才”，让赵长青很是惊讶。 宗室居然来了三四十人，可真下了本钱。 雷声响着，雨却小了。 赵长青还么来得及高兴，看见北方角楼上燃起了狼烟。 “北门被攻破了！？”韩谈惊慌了，子婴不在没了主心骨，连忙看向赵长青。 “援军不来，只能我等奋命一搏了！” 赵长青抬头看天，隐约看清雷电，雷声大作正是遮掩枪声的好时机。 “先生义薄云天，堪称我辈之楷模！” 赵长青附耳跟韩谈说了几句话。 “我本是俗人，记得让子婴大人给我讨一个军功，最好有封地那种，一个村都行。” 言罢，带领黑冰台众人直奔北城。 “兄弟们，荷枪实弹！干他丫的！” 第123章 三眼火铳的可怕！ 咸阳城一片混乱，街上空无一人，北城门涌进了成百上千的军队。 赵长青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破城军队都要烧杀抢掠，这让赵长青十分愤怒。他卸下龙鳞甲，换了战马，轻装上阵。 龙鳞甲太过笨重，会限制火枪的灵活性。 一路上遇见不少叛军的骑兵，全被黑冰台解决，称得上是杀伐果断干净利落。 “凡是烧杀抢掠的人都判定是敌军，能杀则杀！所有见过火枪的敌军都不能留活口！”赵长青恶狠狠的说道。 “是！”战士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吼道，同时手上快速的装填着火药和弹丸。 虽然一开始他是想要发展火绳枪，但是赵长青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果断舍弃了火绳枪。 最主要的是，自从玩儿几次三眼火铳后，他觉得三眼火铳更适合游骑兵近战。 不过他却不知道然某人费尽心思复制出了火绳枪，在得知他弃火绳枪不用，而转而研发三眼火铳后，那位可是异常的恼火，却又无可奈何，属实是坑了次爹。 …… 十人小队穿过东西走向的文公路，突袭而至。 北城门只有一条路通向内城，只要扼住这条道路就能阻挡敌人的进攻。 “公子，我觉得前方可能有诈，我们不如停在文公路拐角处，以静制动打敌人个措手不及！” 嬴梵突然开口，赵长青甚是欣慰，手下越谨慎越好，才能堪当大任。 “公子，直接靠近北城门敌军数量众多，弹药也来不及填充，寡不敌众，也容易走漏公子有火枪的消息。” 嬴梵吃惊地看了一眼王离，这家伙居然站在自己这边，难道是转性了？就因为项羽？ 王离向嬴梵点头示意，久违的露出笑容。 这是来自武成候王离的肯定。 无论是因为什么，王离能站在赵长青一方，嬴梵都高兴。 子婴兄长要改变宗室积弱状况而不停努力，而公子青为改变这个时代而努力。 二人都是值得拥护的嬴氏子孙，嬴梵与他们血脉相连，心中为他们自豪。 赵长青拉住缰绳，停在北城门口与文公路的交界口，他觉得此番说法有道理，决定采纳。 “瞄准额头，别让他们走的痛苦。”赵长青叹气一声，装填好弹丸，把火铳放在锁子甲下遮挡雨水。 马蹄声！ 随后是乱哄哄的步兵行进声，人应该有百人左右。 攻进城门的部队零零散散，城楼之上必定还有人抵抗。 “列队！”赵长青高呼一声，众人从马上下来，左右一字排开，站成两排。 对方发现了赵长青一众并不害怕，只是惊讶十一人就敢在这阻击他们。 “兄弟们杀啊！夺了他们的盔甲献给项籍大人！”领头校尉挥舞武器冲杀过来，后面一众人马也冲上前。 看见骑兵冒头，赵长青横眉下达命令： “开火！” 只见三眼火铳冒出一道蓝色烟雾，随后听到一声巨响，校尉全身僵直不动，高高举起的铜剑停在高处。 霍然只见他额头之上冒出汩汩鲜血，随之从奔驰的马上跌落。 六国军队一片骇然之色！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烟雾出现就会死人，比刀剑厉害千倍万倍。 简直就是神器！ 一股对未知的恐惧，萦绕在他们心间，挥之不去，一时间惊慌失措的军队就要往回撤。 十人小队很善于把握战机，前面的人蹲下换弹药后排继续扣动扳机。 叛军中瞬间就倒下五六个人，个个皆是后脑中枪。 左侧岔路口伏尸一片，反而是最前面的骑兵全军覆没，步兵正在撤退。 “游骑兵随我追剿六国逃兵！” 赵长青火速跨上马，手拿长枪，身后是手持冷兵器的黑冰台众人。 “啊！” “别杀我！我投降！” “我不想死啊！” …… 他们已经被火铳吓破了胆，在死亡面前什么都不顾了，只剩恐惧。 如同狼入羊群，恐惧到忘记抵抗。 赵长青的黑色锁子甲上溅上了血液，回头看黑冰台众人，更是个个浑身浴血。 此刻，赵长青的心中并无任何不适，经过杀戮内心已经蜕变的无比坚硬。 生死不由命。 富贵险中求。 “公子，要支援城门吗？他们已经顶不住了！”嬴梵问，城上并无多少人，更不见扶苏跟他的手下，对扶苏的厌恶又多了一分。 “兄弟们，随我杀到城门，切莫恋战！每人杀五人即刻返回岔路口，装填弹药！” 枪身一拍马屁股，座下战马飞快奔跑，赵长青逐渐学会了骑马。 “咸阳都水丞带领家丁前来支援！” “咸阳都水丞带领家丁前来支援！” 嬴梵突然高声喊道，随后王离也高声喊道，守城士兵听得真切。 赵长青：“……” 穿过城门洞，却发现北门军队远不如南门和东门多，五千？ 就算西城两个城门牵扯了大量兵力，也不能这么少？ 就在城楼之上守城士兵在纳闷“咸阳都水丞”这号人物是谁时，黑冰台左劈右砍冲散了城门附近的部队。 守城部队深深被黑冰台的战斗力所震撼，手起刀落不留活口，城楼上人都看呆了。 嬴梵第一个杀够数，一拍战马转身离去。逐渐所有人都撤退了。 城楼上的人也懵了，这人马支援连两分钟都不到，这就撤退了？ 不过居高临下看去，地上多了五六十具尸体，也能理解体力不支逃走，人之常情。 引诱数百军队冲进城中，紧追不放。 啪！ 赵长青扣动扳机，打中敌军脑门，战马受了惊吓将人抖了下去。 硝烟弥漫，骑兵尽数被灭。 嬴梵上马，追击而去，回来之时槊上又多了些血迹。 城楼上人再次看见刚才的人马冲出城外，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他们没被人抛弃！ 再次杀敌而退。 片刻之后再次冲出城外，然后再次杀敌而退。 守城人员见怪不怪了，这些人给他们带来了希望。 两个守城士兵交谈道： “那个造水车修河道的官员好像叫赵长青！一个文官，令人佩服！” “危机时刻出手相助，真乃义士！不像大皇子撇下国都逃走，说出去都丢人！” 重复了七八次后，再也没有敌人敢进城门。不过三眼火铳实验品全报销了，火药也消耗大半。 “汇报战况。”赵长青看着文公路上满地的尸体满脸疲倦。 “杀敌……一千八百有余。” 嬴梵说完，赵长青起身上了马。 “公子，去何处？” 第124章 援军到来 “你没听见西城也被破了吗？”赵长青反问。 众人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说的是什么。 “公子，您都没去西城城门，您怎么可能知道？是不是杀敌太过劳累，要不先休息一下，我们继续杀敌。” 赵长青疑惑地看着三儿。 自己难道听错了？不可能啊。 “为防万一，我等还是去支援西城，也好让四个城门都知道公子的威名，讨要封爵封地也容易些。”嬴梵认真说道。 “行啊，开窍了！”赵长青一笑，领着人马直奔西颍川街道，旁边就是西城门。 赵长青还纳闷为何西城墙有两个城门，真是奇怪。 众人换上重甲，西城人多眼杂，不能使用火器，只能冲散敌兵阵型。 重重的马蹄声响起，果然城门攻破，进来不少的军队。 黑冰台众人也觉得奇怪，这么远赵长青都能听得见，实在不可思议。 对赵长青的实力产生了猜疑，他的武力深不可测，一套长枪耍得虎虎生风，趁着枪法好跟项羽打个平手。 众人心头不禁出现一个疑问，赵长青究竟隐藏着多少实力。 “都水丞带领家丁前来支援！” 赵长青都感觉搞得有些羞耻，只是黑冰台并不觉得，喊得声音极大，震撼人心。 “哈哈哈哈！高弟，你且看是谁来了！”将闾大笑一声，战意十足。 公子高看着武装到手指的一只重甲军队，眼神中充满了震撼。不知为何，他觉得这十数人的队伍能保住昭阳门。 不远处的胡亥望着冲出城门的重甲部队，露出了惊喜的神情。 “顶住！都水丞来驰援我们了！” 胡亥明白，赵长青一定会吸引更多的敌人过去，他身下的勇武门保住了。 刚才的巨响肯定是赵长青搞出来的。 他莫非带了火药来？！ “所有弓箭手都去支援昭阳门！”胡亥擦干满脸的雨水，高声指挥道。 雨淅淅沥沥，没有遮雨棚士兵们早已浑身湿透，可是敌军没有遮雨之物，体力早已下降。 是时候反攻了！ “公子，我们又击杀了五十多人！”嬴梵一槊扎透敌人的盔甲，胸口一个血洞。 “什么？” 赵长青被雨水低落头盔的声音分散了注意力，静不下心，也就听不清楚。 “发财了！” 赵长青倒是听到这句话了，笑了出来。重甲骑兵冲撞下死伤的人数比动手杀掉的人还多。 一头高头大马，身披重甲，跑起来相当于步兵里的坦克，疯狂碾压步兵。 六国骑兵没有马鞍马镫，本身就不稳定，加大了马上摔落的几率。 从装备到战斗力，从战术和阵型，完全吊打对方。 “大秦万年！” “大秦万年！” …… 守城士兵战意激昂，又变成了那个横扫六合的虎狼之师。 城楼之上公子高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怪不得父皇处处维护公子青，原来他是这么有才能的人。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让绝望的士气高涨，而且一句话都没说。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这样的儿子，谁家父亲不喜欢。 自己原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此时赵长青还不知道，他的抢眼表现把公子高给整自闭了。 跑了两三里地，步兵被冲散地溃不成军，四散而逃。 胡亥城头瞧看，很快就发现公子青并没有使用火器，而是重甲防护冷兵器杀敌。 没想到公子青还有这样的武力，怪不得当初揍自己这么熟练，原来是深藏不露。 胡亥忍俊不禁。 这个时候赵长青不应该卷铺盖跑路吗？是什么让这个爱财如命的市侩家伙不惜暴露底牌拼命守城呢？ 城门前瞬间少了几千兵力，全都奔走逃亡，百十个守城士兵如释重负。 “公子，该撤退了！” 嬴梵提醒，他们这次突击的距离太远了，战马快到极限了。 赵长青回头，身后满地都是尸体，横七竖八，血流一地。 一将功成万骨枯，说的大概就是这个。一阵沧桑感袭来，赵长青心中叹息。 “撤！” 黄金龙鳞甲冲在前面，身后是十名玄色龙鳞甲士兵。 “都水丞威武！”公子举起手中长矛高声喊道，他衷心地为大秦感到高兴。 他一定是那个能改变宗室的男人，让大秦强盛的男人！ 随后所有的战士都在怒吼。 “都水丞威武！威武！” “威武！威武！” 整个西战线上的人都齐声高呼着，满身伤痕的将闾背靠着城垛和浑身湿透的胡亥也不除外。 即使皇子们互相瞧不起，但是对赵长青的敬佩是真实的，改变战局的就是那么一小撮人。 赵长青一进城门，听见别人呼喊他的名字也有些奇怪。看到伤员向他微笑，眼睛里含着晶莹的光。 “公子，说点什么！”王离提醒道。 赵长青环视众人，一身正气： “大秦男儿，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说得好！”一声喝彩传来。 赵长青抬头望去，原来是公子高。 突然，士兵报告：“远方有军队！” 公子高向远处看去，黑压压的骑兵向咸阳包围而来。 旌旗摇动，上写一个“李”字。 骑兵顷刻而至，赵长青心中有数，并无惊慌，九成是援军。 “吹集结号，让小九过来集合！”赵长青催促。 集结号响起，声音穿透力极强，南城的小九在城头上听见。 “蓝田大营！援军到了！” 小九突然发现东南而来一队骑兵，那整齐的盔甲装扮定是秦军。 守城士兵和咸丰村村民全都精神一震，苦苦等待的援军终于到了！ “今日我等立功了！终于给我爹长脸了！给咸丰村长脸了！”好几个年轻子弟仰天长啸。 “公子诚不欺我！” 此刻，赵长青的大名响彻咸阳城，自此潜龙出海。 第125章 大菊已定！ “是三川郡郡守，大将李由。” 此刻句淮趴在城头，看清了前来的骑兵帅旗。 “你没看错？” 胡亥疑惑，扶着他从城楼上走向公子高那座城门。 “绝对没错，我兄长句昂作为伴读书童曾跟他一起长大，而我被丞相安排参军。” 句淮一瘸一拐地走着，给胡亥讲述着过去的事。 此刻东西南北四城，五座城门的敌军全都乱作一团。 “将军！将军！” 虞子期真不愧是项羽的大舅哥，忠心不二。一边指挥军队进攻，一边保护项羽让他尽快醒来。 项羽眉头紧蹙，表情痛苦的醒来。 只觉头疼脑涨，胸口疼闷。项羽体质强盛，只是被粉尘爆炸产生的威力炸晕，其他手下可没这么好运，已经化作亡魂了。 要么被面粉引发的粉尘爆炸炸死，要么被粉尘窒息而亡。 “卑鄙小人！着了他的道！”项羽恶狠狠地说，随后问起战况。 项羽立即决策，决定立即带兵突围，趁着包围圈还没合笼应该可以逃走。 再看军队数量，兵力死伤三分之一，还有几百逃兵，项羽暴怒。 “以后遇见秦国公子扶苏，直接格杀勿论！” 然后整军撤退，还好大将都在，项羽稍微心安。 “曹参呢？” 季布庄严肃穆地说道：“战死了。” “他一个文官怎么还战死了？”项羽暴怒。 文官凭什么不能战死？ 又不是都跟都水丞一样能文能武,一旁的熊心在心中腹诽。 曹参乃是泗水沛县人士，就是刘邦同乡，初仕秦朝，起家沛县狱掾。 正史中参加沛县起兵，身经百战，反秦灭楚，屡建战功，攻下二国和一百二十二个县。 刘邦定都长安后，曹参论功行赏排二，也是西汉的第二个相国。 若是赵长青在这里，肯定又会感叹历史的车轮歪了…… “谁杀的？” “属下不知，只是手持青铜重剑，是赵长青手下一名战将，我记得面貌日后可以绘制一副画像。” 不知为何项羽为何重视曹参这个文官，季布回答道。一边整顿军队，一边向东北突围。 “只能走博浪沙的交通要道了，我们去辽东！” 项羽知道造反不成，嬴政一定举全国之力通缉围剿，还不如去天高皇帝远的地方。 “通知我叔父项梁，赶紧撤退！”项羽有十足的把握能带着大部队逃掉。 此时，前线已经交战，不少的兵力全都被拖住。 项梁仰天长啸，怒火中烧。 “竖子不足与谋！登不了大雅之堂的东西！” 军队折耗大半，只能撤退了。 “撤退！”最终下了决心，这些散兵游勇绝对打不过秦朝正规军。 …… 咸阳皇城之中，皇宫后院。 嬴政扶着栏杆活动腰肢，章邯放下冒着烟雾的火绳枪，他手中的重刀上赫然出现了好几道豁口，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章邯手一挥甩掉上面的血迹，放回刀鞘中，然后伸手在湖水中散开血污洗刷干净，最后用衣袍擦干。 “章邯武艺见涨啊！年轻就是好啊！”嬴政赞叹道，语气中有些落寞。 “学习了嬴梵兄教授的军中格斗术，有些感悟。”章邯谦虚回答。 二人身后，几十具死尸倒地，花园小径沾满血迹。 “他这个军中是大秦军队吗？出手狠辣，毫不留情，这可是专为杀人而设计的杀招！” 嬴政此意说的十分清楚，大秦军队要都是这武力值，早把东胡匈奴西羌打得叫爷爷了。 “臣不知。臣觉得既然是把利剑，那牢牢握在手中即可，不必得知何处打造，烧了多少煤炭。因为利剑也终究会淘汰，到时自然也会有新的利剑取而代之。” 嬴政微微一笑，觉得章邯说得格外有趣。 “不亏是文官啊！说话都文采斐然，潜藏道理。” 随后嬴政盯着湖面叹息说道：“蓝田大营应该来支援了？传国玉玺都拿走了。” “听闻杀声震天，无非两种结果，要么叛军进城了，二者援军到来士气正盛。” 嬴政感觉自己真的老了，很多事情力有未逮。 听见一阵哨声，嬴政精神大振。 随后有十几名浑身浴血的士兵进门，奔向嬴政而来。 “黑冰台天字营完成任务前来护驾！”积极恭敬半跪行礼。 嬴政挨个扶起来，看着伤痕累累的黑冰台成员，嬴政心中十分感动。 “各位将军说说战况！”章邯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拱手行礼表示对他们的尊重。 “三川郡郡守李由带领五千兵马前来支援。” “蓝田大营三万士兵前来支援。” 嬴政听罢，安排黑冰台之人回去休息。随后影密卫回来汇报最新战况。 “什么！度谁承想指挥朕的三万五千军队？” 嬴政懵了。 正在这时，一个老者急促赶来。 “陛下，武成候来信！” 嬴政眉头一皱，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老臣查明，匈奴和月氏正在暗中准备招兵买马，似乎要越过长城攻打大秦！九月二十日，陛下亲启。” “七日前的消息？！”嬴政心里悚然一惊。 …… 咸阳城外，项羽的军队依旧没有冲出包围圈，苦苦支撑着。 “这些军队还能听从本公子的指挥真是过瘾啊！”赵长青感叹着。 可嬴梵等人知道，这些前来支援的部队将军里有不少都是旧相识和老部下。 加上武成候王离站在城门，他们谁敢不听从，而且城楼之上居高临下，局势看得更加清楚。 “公子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王离小声说，旁边三个皇子都瘫坐在地，就他在那实在容易引起敌视。 几队人马纷纷将项羽军队冲散，首尾不能相连，就这么消灭了上千人马。 最后还是抵不过项羽之威，被他突围而去，走了不到上万军队。 十不存一，大败局。 赵长青见胜局已定，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黑冰台也是头一次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一个个都强忍着笑意。 第126章 告捷 咸阳城头，战场上等四个皇子体力不支地瘫坐在地，眼神疲倦不堪，但是脸上都带着笑容。 嬴梵解下头盔浑身无力，只能靠在城跺上。 黑冰台众人也全都无比虚脱，解了头盔躺在地上，个个萎靡不振。 二三十斤的长枪长矛，几十斤重的盔甲，从早上打到傍晚，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到极限了。 大秦的铁鹰剑士战斗力极强，个个以一当百，即使赵长青没有出现他们也是军中最优秀的战士，他们在不使用火器的情况下最起码消灭了三四千敌军。 赵长青用系统科学的训练和超越时代的科技武装他们，于是，他们变成了牢不可摧的战神。 此刻城外，援军将项羽的残部杀的片甲不留，擂鼓声鸣士气大振。 城内士兵劫后余生，欣喜若狂。 他们从战斗中幸存下来，没有在最后一波团战中丢掉性命，纷纷感到无比庆幸。 然而城内城外就这么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局面。 城内欢喜，城外士气高涨，城上个个虚弱不堪，无精打采的绝望模样。 胡亥的大舅哥伤重昏迷了过去，胡亥也受了不少箭伤十分虚弱。 将闾耷拉着脑袋手拄着青铜剑昏迷，公子高盔甲上有几只断箭。 只有赵长青没受什么外伤，可能只是有几处淤青，装备的差异明显。 赵长青长出一口气，放松下来，眼皮发沉，渐渐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城里城外全都安静下来。 伤员们都被安置下去，赵长青感觉有人在动他的盔甲。 突然！赵长青猛地睁开了眼睛，抽出腰间环首刀。 突然周围响起剧烈的欢呼声，赵长青懵了。 面前站着子婴大人，左边身旁依次是将闾公子高和胡亥，右边是以嬴梵为首的黑冰台众人。 所有人都向他微笑，赵长青甚是迷惑。欢呼声持久不衰，直到王离扶着赵长青踉踉跄跄站起来。 扫视将闾一眼，眼睛瞪得老大，恍然大悟。 这个货也是皇子，怎么这么多皇子跟自己结交。 难道劳资的才华被发现了？ “长青老弟，你……干得不错！”子婴一拍赵长青肩膀，只说了一句话。 赵长青疑惑地看向城内，许多的士兵抬头注视着他。 突然某个灰头土脸的士兵高喊道： “大人威武！” “大人威武！” 然后这样简单的一句话重复了好几遍。 这？ 赵长青向子婴递去一个求助的眼神，子婴笑笑不语。看向嬴梵，嬴梵也是微笑不语，再看王离同样表情。 得讲两句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 “大秦威武！天佑大秦！” 赵长青振臂高呼，然后听着自己的声音在战士们的口中重复，他生出了浓浓的自豪感和归属感。 此刻他是咸阳城中最璀璨的星。 …… 皇宫之中。 嬴政沉思片刻，安静不语。 他似乎觉得这场叛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匈奴蛮夷和月氏不会选这么巧的时间攻图谋大秦。 对于皇子争权，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之眼。 但是对于破坏国家安定，破坏内部团结的事情，他是万万不能容忍的。 因为他是秦朝的皇帝，当他坐上皇位的那一天，他就已经不是他了，他的肩膀上是一个国家！ “所有在保卫咸阳战场上出力的人都是功臣，具体怎么做，把战斗的详情整理成文字，去跟子婴和左相共同商量。” 自从开办钱庄和盐铁国有化，国家财政瞬间充足了不少。还有不少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东胡进贡的牛羊，国库充足到远超历代。 “有几个消息来不及汇报……子婴大人受了重伤，左相于家中中等了。”章邯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 嬴政有些着急，左膀右臂都出了事他哪能坐得住。 “左相听闻咸阳被围，打发家中所有男丁去守卫城门，想要进宫面圣却急火攻心导致中风了。” 嬴政再次意识到，人生老病死乃是常态，长生不老真是遥不可及。 他还记得李斯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记得那些横扫六合的将领和文官，时光催人老。 “那……都水丞所率手下和咸丰村一众人士是否要单独赏赐？他在保卫咸阳的战斗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章邯低头拱手递上一份文件，赵长青实在是个特例，在黑冰台和影密卫的报告中，他起了不小的作用，甚至是关键作用。 这样一个身份，这样巨大的功劳，他得问明白了，不能光靠揣测皇帝的心意。 “这小子无非就是要点钱，然后要个爵位跟咸阳饮食界臭显摆。”嬴政心中嘀咕，又不能明说。 “秉公办理，功劳多大，赏赐就多大。让治粟内史协助你工作，下去。等等！” 章邯刚转身就被叫住了。 “黑冰台暂时归你掌管，下去。” 嬴政挥挥手，也不听章邯推辞，他想一个人静静。 “宣咸阳内史和铁官长铁官丞。” 嬴政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吩咐道。 “陛下，咸阳内史阎乐战死了。铁官长被冲进咸阳的散兵杀了全家。” 听完影密卫的报告，嬴政心中一股怒火升腾而起。 “城内……清理干净。”嬴政眼神冷冽，语气中带着森森寒气。 …… 咸阳南城门处。 赵长青看着城门外驻扎的军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心绪。 他第一次看到大秦的军队，凛然杀气让人胆寒。 正是这些大秦将士们，结束了数百年的纷乱，将天下一统…… 从城楼下去的过程中，气氛有些微妙，皇子们走在前面，全都十分安静。 反而是后面的人聊得十分投机。黑冰台和蓝田大营的将校们激动地交谈着，都是昔日并肩作战的兄弟们，不乏王离和嬴梵的过去的部下。 他们好奇赵长青，因为来得晚没看到赵长青的表现。 不过听说赵长青的英勇事迹后个个无比佩服，军人就是如此崇尚强者，瞬间成了赵长青的迷弟。 “得找个理由把文公路的尸体解决了，否则会引起怀疑。还得让自己的人干这活才保险。”赵长青边走边想。 他眼轱辘一转，瞬间就有了主意。 “大人，我有个提议。” 第127章 不放心老爹 子婴的儿子搀扶着他转过身来，他不明白这个时候赵长青有什么建议。 “长青老弟有何见解呀？” 周围将校军官可没这待遇，长途奔驰而来也未见右相如此重视，赵长青究竟何德何能。 “咸阳城内城外死尸无算，如果腐烂污染了空气，还会有瘟疫发生。所以还请大人早日掩埋敌军尸首，厚葬我方英雄尸骨。” 赵长青说的有理有据，古代打完仗都要掩埋尸体，防治污染水源和瘟疫的发生。 此时提出来，合情合理。 “兄长，私以为如此甚好。既可安抚百姓，又能祭奠英雄亡灵，还彰显我大秦的宽广胸襟，彰显我大秦的气度。” 公子高恭敬地请示。 “兄长，小弟附议。”胡亥也是拱手致礼。 即使身体负伤，但是所有皇子对于子婴的尊敬还是发自内心的。 将闾昏迷了过去，句怀更是虚弱不堪，二人被背了下去。 “此事谁去做？”子婴问。 他基本无人可用，宗室死伤惨重，儿子还没成长到独当一面。将闾和胡亥受了不轻的伤，只剩公子高和赵长青了。 而眼下总是重用赵长青无比会引起外界怀疑，不能再让他如此引人注目。 “高弟，”公子高拱手等待吩咐。 “余阳，”这是子婴的大儿子。 “你们胁从蓝田大营大将，将这些尸首掩埋。” 赵长青见子婴不安排自己的人，害怕火枪暴露。 “大人，文公路那几具尸体让下官手下一起帮忙。毕竟是我等消灭，最后送他们一程，也算两不相欠。” 赵长青愧疚地说，他一个治水文官上战场杀人真是难为他了。 不过子婴依旧坚持让人清点杀敌数量，但是要给赵长青他们记军功，所以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大将李由进城之后就先去皇宫见了嬴政，觐见后即刻回了丞相府，因为管家句昂告诉了他李斯中风的消息。 不过赵长青也挺意外，丞相李斯的管家句昂，竟然是都水令句怀的兄长。很难把两个人联想起来，一个高大威猛到跟人猿泰山一样，另一个比自己还要瘦弱。 话说他俩真的是亲生兄弟吗？ 但是句昂对自己那么客气，感觉认识了好久一样，赵长青心里一阵嘀咕。 咸阳保卫战打了一天终于结束了。 咸阳都水丞赵长青的大名就此打响，从此他不仅仅是天才工匠和跋扈的商贾，他的名号将会响彻咸阳。 天命将军——赵长青！ 现在，该去看望老爹和回咸丰村大本营。 “嬴梵，麻烦你去老爹那看看，项羽兵败会有不少散兵，他花大价钱请的保镖我不放心。” 赵长青之前早就想去派人保护嬴政，被嬴梵用钱多保镖多的理由阻止了。 要是进了宫门发现嬴政正和章邯喝茶，那罪过可就大了。 “三儿去看看咱的产业！”把人派出去查看自己的家当，这一仗消耗了他不少财产，要是餐饮的家当丢了，会心疼到吐血的。 还是希望子婴大人能给他争取到经济补偿，好抚慰他惊慌的小心脏和钱袋子。 清理尸体的进程很快。黑冰台借着微茫夜色，把被火枪消灭的敌军尸体掩埋掉，赵长青这才松了口气。 嬴梵在皇宫中仔细讲述了战场经过，章邯听得战意高涨。 再看嬴政脸色，没有任何表情，不悲不喜。 赵长青在得知咸阳产业没什么损失后，等到嬴梵回来就带所有人回咸丰村老家。 咸丰村的人很幸运的没有人员死亡，不过大多收了轻伤，休养个把个月就能恢复。 “头儿，这么做不太好？”一旁赵三心虚的问。 看着面前几十匹马，赵长青一边咬唇一边嘬牙花子，他嫌太少了。 “其实骑马很简单，本公子教你们……” 听着赵长青教人骑马，王离等人感觉有些搞笑。 战场之上，赵长青的马基本不受控制，如果没有龙鳞甲护体，他早就被扎成筛子了。 就像学渣严肃地跟学霸说“这道题选a”，太搞笑了。 等到人齐，伤病员上了简易的马车，黑冰台卸甲在前面探路。 目标，咸丰村！出发！ 经过一天的战斗，所有的人都感觉身心疲惫。 但是心中有一丝隐约的兴奋与喜悦，他们今天创造了奇迹，他们将会被载入史册。 大秦的男儿尚武，所以从不惧怕流血，更不惧怕战争。 月夜朦胧，赵长青让人加快速度，晚上赶路实在不暖和。 哒哒的马蹄声，在路上响着，这似乎是胜利者的高歌。 一路上看到不少丢弃的盔甲和战旗，赵长青感觉事情不妙。 队伍中留下两人，其余人马快马加鞭返回咸丰村，希望不要有散兵骚扰村庄。 他这个名誉村长，下一任理正，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临近村庄，只听到啪的一声。 这样一声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的夜晚，他明白这是家里的火绳枪的声音。 不同的枪，声音稍有差别。 三眼火铳更加清脆，火绳枪因为枪筒长声音更绵长。 啪啪！！ 又是几声枪响，惊得飞鸟扑棱棱冲上云霄。 密林里，隐约可见十几个身穿作盔甲的骑兵穿梭其中。 其中还牵着几匹空马，显然上面的人已经死了。队伍踉跄朝着更深处的密林飞快撤退，他们在躲避。 “夫人，土匪已经走了！莫要担心，公子一定会安然无恙的！”汤泉他们极不熟练操纵着火绳枪。 白灵心中担忧，村子里已经来过了好七八波土匪了，全都是十几个人，像是逃兵。 她感觉这不是巧合，咸阳绝对有什么大事发生，而公子还在咸阳。 心中祈祷着赵长青可不要出什么事情，这么大个家没有他简直不敢想象。 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亡命徒，嘴里大声叫骂着，围着赵长青的府邸久攻不进，十分气恼地进了密林。 本想抢点钱财粮食路上做盘缠，结果这高宅大院里都是狠人，话不多说就是一阵箭雨，死了几个人。 “不留活口！” 赵长青吩咐一声，双腿夹紧战马，跑在最前面。 他已经有了应对之法。 黑冰台之人装好三眼火铳，提上长矛枪，快速跟上。 赵长青横刀立马，环首刀在月夜下闪着寒光。 “我是龙且，兵丁何在？”赵长青威严的声音传了出去，很快有了回响。 马蹄声近了…… 第128章 活捉钟离眜 马蹄声近。 赵长青微微一瞥，发现身后众人都装好了火药。 这是最后的一点弹药了，想用也没了，除非老巢补给。 “龙且是你吗？我是钟离眜。” 一个雄浑的声音传出，一人一马走了过来。 赵长青一听心里一愣，这家伙不是项羽的手下大将嘛？ 以他的战斗力应该可以突围出去啊，怎么迷路了？ 就在赵长青疑惑的时候，钟离昩带着人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留下钟离昧一命。”赵长青小声说。 嬴梵一下子明白了，赵长青是想增强实力，收服面前这员大将。 或者是想得到项羽的消息，毕竟造反可是赵长青的座右铭，多一个造反小伙伴多一分力量。 “你是钟离兄？你给我介绍下你身边的部将，我可记得清楚！”赵长青高声喊，声音有些低沉。 他跟龙且交过手，只是片刻却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龙且声音低沉有磁性，长得气宇轩昂，目测身高一米八几，壮汉一个。 古代大部分将军本身体格健壮，身高对打仗来说是有很大影响的，要不然项羽跟吕布这样的大将怎么都是大高个。 体质成了最初的筛选机制，毕竟能活下来才能当高级将领。 龙且这个人在楚汉争霸中占据着举足轻重地位的人物。自项氏起兵之初他一直是西楚重将，直至战死于潍水一战。 他一死，直接导致了楚汉形式的大逆转，堪称楚汉战争中最具影响力的一次大将阵亡。 “龙且兄，我身旁将士都是突围时走散的部将，暂不熟悉。” 赵长青听着钟离眜渐行渐近，做了一个手势。 钟离眜可不是善茬，也是项羽的得力部将，武力值绝对是可以的，带兵打仗的本事也不小。 “活捉。”赵长青再次吩咐，这是不可多得战力。 挖项羽墙脚。 “过来，你我一同追上大部队。”赵长青高声喊。 马蹄声又近了。 赵长青有些疑惑，钟离眜不是文武双全吗？竟然不怀疑自己。 难道自己的演技可以拿金鸡百花影帝了？最佳男主角吗？ 就这赵长青胡思乱想，什么人给他颁奖的时候，双方已经爆发了战斗。 连着几发利箭率先射了出来，直冲嬴梵和王离胸口。 速度极快，角度刁钻，让人反应不过来。 这样的力量足以穿透一个成年人得胸腔。 但是…… 他们都穿着金属丝线编织的锁子甲，里面填充了缓冲物，轻松挡掉了钟离眜的箭。 “好箭法！” 黑冰台一催战马冲了上去，有马镫马鞍的战马驾驭着就是方便，身形也比对方灵活。 钟离眜继续射出快箭，嬴梵等人也是挥舞环首刀躲过。赵长青只是一歪头便躲掉了钟离眜的箭，大气都不带喘的，只觉自己幸运。 “铛！” 王离一枪爆头，直接冲脸输出。 “咻！” 钟离眜听着弹子划过耳旁发出的破空声，警惕地猛抓缰绳，战马立了起来。 趁机一枪刺出，直奔王离喉咙。 钟离眜早就觉得不对劲了，提前让手下做好战斗准备。 “也不知那些老艺术家还在不在，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是老戏骨……” 赵长青托着下巴想着，完全不顾枪声轰鸣和刀剑碰撞的声音。 他就是个局外人。 王离抬起重剑，跟钟离眜的长枪撞击在一起，朦胧的夜色下，他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渗人。 他击败了项羽，他也要击败项羽的手下。 其余人的战斗已经结束，牵走驮着尸首的马匹，等会要埋葬在桃林中。 “嗯……我觉得唐国强老师可以，毕竟他是唯一一个从上古大神演到教员的演员……” 赵长青终于决定选哪一个老戏骨了，无他，人家演过最强的神仙。 黑冰台的打斗与他无关，赵长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身穿黑色西装上台领奖的场景了，什么各大影帝都坐在下面冲自己点头微笑…… 叮！ 重剑和长枪产生清脆的金属声响。 王离跟钟离眜还没分出胜负，赵长青抬手看表已经八点多了，回去安顿伤员，然后洗洗睡可就不早了。 “老王，公子没耐心了。” 嬴梵一旁催促，然后跟大家在一旁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这重剑十分狠厉，剑剑要命。” 王离已经二十五六岁，面容却是十分年轻，总让人看错。 而且钟离眜早就被火器吓到了，他想找个机会缓冲，找出破绽逃离。 自己身旁的十几个部将全部身死，火光一闪一命呜呼，这实在太邪门了。 面前这些人的身手明显是受过训练的，只是他认不出白日作战的黑冰台众人。 因为人家武装到了手指，浑身密不透风，哪看得见真容。 “本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咸丰村王离。” 王离还是把握了说话的尺寸，既说了实话又不让赵长青怀疑。 谁让王翦王贲一家子太有名了，没办法。 “行了，老王把他收拾了，今晚兄弟们想喝多少都行。” 赵长青发话了，这份允诺可是非常有吸引力，旁边众人都给王离加油助威。 钟离眜心中不悦，竟然把他当作待宰的牛羊般轻视，可从没受过这股气。 王离提起十二分精神，有酒喝有仗打，这样的日子不比蒙恬那里的苦逼生活好多了。 赵长青托着下巴，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 看着不远处行进的马车队伍，放下心来，自己的村民这就到家了。 “夫人，我刚才在西南方向听到枪声了，好像是三眼火铳的声音。”汤泉兴奋地说。 白灵嘱咐一番，依旧不能放松警惕，今天这么多土匪实在太诡异，谨慎一些没有错。 放下火绳枪，从围墙上的角楼下去，喃喃自语：“他回来了吗？”，下意识地嘴角上扬，脚步都欢快了些许。 赵府外，王离环首刀指着钟离眜的脖子，淡然微笑道： “承让了！” 赵长青一挥手，“绑了”。 几人把钟离眜绑得结结实实，赵长青看了一眼绑的绳索，真是得他真传，有捆绑那味了。 “真专业。”赵长青面无表情的夸赞一番，把人人在马背上。 “公子，这马鞍马镫就是先进哈！要不然也不能这么轻松拿下这个没什么名气的小校尉。” 王离如此说，让钟离眜十分气愤，他可是项羽手下大将，这实在太羞辱他了。 第129章 腊祭三天假 “放了小爷，我可给你们重金！” 赵长青挥舞着两根手指，嬴梵把钟离眜带了过来。 你要是提钱我可就来精神了。 “就你一个逃兵能有多少钱？在我家干满苦力一年放你离去。”赵长青毫不在意地说。 “三儿，你回家给夫人报个平安，然后命人烧好水，回去都好好泡个澡。” 正当钟离眜想要辩解的时候，赵长青岔开了话题。 赵三得令，快马加鞭回家。 “我平日有些积攒放，在咸阳城中一个特定的地方，你只要放了我，我就把钱给你。”钟离眜一听有戏赶紧许诺。 回想此次攻打咸阳，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十万人死伤起码三万以上，连粮食辎重都丢了。 为什么要打这场仗，真是搞不明白，项梁蠢就算了，项羽怎么也跟着犯傻。 钟离眜心里难受，几万将士死在面前，他真的于心不忍。 不过现在逃脱才是王道。 真不明白乡村野路，居然倒霉到遇见这么一伙狠人。 “你觉得你的命值多少钱？我们刚才可是杀了十几个土匪，送到咸阳府衙可是有赏钱的。” 赵长青悠哉地坐着马，他已经有点学会骑马的感觉了，像学开车一样，终于入门了。 此刻赵三一进门，就被化学小组的火枪围上了，吓个半死。 没有死在战场上，回家的时候被保安给打死了，那可往哪说理去。 “公子呢？”白灵急切地问，回头看也没人不由更担心了。 “夫人不必担心，公子在后面教训进村子的散兵。”赵三恭敬道。 白灵真的是女强人了，能够独当一面，家里的大半产业都有她的贡献，而且从不推脱责任，性情豪爽，这让黑冰台很快就接纳了她。 “行了，你们快去烧水，人不够就把后院养殖场的长工叫起来，给他们加钱。快去！” 白灵听着赵三绘声绘色的讲述咸阳保卫战，真的是唾沫星子满天飞，天花乱坠。 什么赵长青单枪匹马跟项羽打，让了项羽一招…… 赵长青火烧连营数十里…… 赵长青用面粉炸死一城门洞子骑兵…… 堪称白起重生。 听得白灵心惊胆战，美目热切。可明知是夸张，但还是很高兴。 这边钟离眜还在努力挣扎，可惜半天也挣脱不了绳索，任凭他力气再大也比不过牛皮绳。 不过听到要把他送咸阳府衙，推测这伙人还不知道咸阳发生的战事，要是被他们发现自己是叛军那可就无路可逃了。 嬴梵听着赵长青一步一步把钟离眜忽悠瘸了，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家伙实在鬼灵精怪，尤其是说起谎话张口就来。 “小兄弟，我就是个山大王，这次打了眼，任凭你处置。还请不要送官，要多少钱你说个数，我不还价。” 钟离眜想要稳住赵长青，他确实有些隐藏的钱财，可以供他脱离危险使用。 众人不禁大笑，钟离眜还不知道赵长青有多爱财，他居然敢做这样的允诺。 明知他说谎，看着钟离眜圆谎真的太有意思了。但也是个能伸能屈的汉子，这样的人比刚正不阿的将军更能打仗，头脑中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限制。 而且赵长青很喜欢他这种厚脸皮的性格，都不用再培训了，要知道黑冰台这些人可是花了好长时间改造成他想要的模样。 而钟离眜觉得他们怀疑自己没钱，于是连忙重复道：“小兄弟，你说个数我不还价。” 周围人都笑疯了，哪管他有没有钱，赵长青都忍不住笑了。 听说此人箭法极好，如果拉拢过来训练军队没有问题。 他现在就缺个地盘了。 咸丰村舞台太小了，离咸阳太近。 “嬴梵，你觉得他值多少钱？” 进了村口，看到咸丰村的村碑。 “公子，那得看他觉得自己小命值多少钱了。”嬴梵笑着回答。 钟离眜心中大骂，居然狮子大开口，前后都是坑。 突然，赵长青发话：“黄金万两。你的命在我这值这么些钱。” 虽然语气平淡，但是钟离眜心里咯噔一下。 真实身份暴露了。 随即不再言语试探，乖乖闭上嘴等待发落。 面前这伙人实力强劲，突然出现肯定不是为了自己而来，恐怕是自己倒霉顺便碰上的。 整支队伍进了村子，赵长青安排伤员住后院，十几个受了重伤的人他负责照顾。 他准备先把钟离眜安排进嬴梵他们旁边的屋子，饿两天再说。 “大家把手里的活停一下！”瞬间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到赵长青身上。 赵长青站在角楼上，身旁伴着白灵，二人居高临下，郎才女貌甚是相配。 “咋了，头儿？你可不能反悔呐！说好的酒呢？” “多嘴！”嬴梵假装嗔怒，吓得三儿不敢言语。 “酒精会影响伤口愈合，少不了你们的酒。” “今天宣布两件事。第一，咸阳保卫战中我咸丰村赵家男儿没有一个贪生怕死之徒，英勇杀敌！后世史书都会记载，咸丰村四十余名义士守卫国都，誓死不渝，全身而退，无一人战死！” “这才是真正的扬眉吐气！你们比蓝田大营的战士更顽强！” 下面的人鸦雀无声，紧紧盯着赵长青。 白灵不明觉厉。 面前这些人都是英雄，他们守卫了咸阳城。 不过全场只有一个人面色难看，脸色铁青，这就是钟离眜大将。 铁链外面罩了一层灰袍，不至于被村民发现异常。安静地呆在角落里，双眼无神。 打败他们的竟然是一伙村夫，还全身而退…… 钟离眜的世界观崩塌了，六国军队真是土鸡瓦狗。 “我已经拖右相大人上书皇帝陛下，不日便会赏下爵位与土地。” 下面一阵欢呼，他们相信这个年轻人得承诺。因为他所有的承诺全都兑现了。 赵长青安抚了下众人，接着说： “第二，明日开始腊祭放假三天，带薪休假双倍工资。明日所有员工发放节日礼品。” “酒，面，米，糖。鱼，肉，蛋。人人有份！公子买单！”白灵笑着补充道，然后看向赵长青。 感觉他身上有一层神秘的圣光，那么耀眼，充满了魅力。 “放假喽！” 众人欢呼，连伤员们也露出微笑。 赵长青忽然瞥见面如死灰的钟离眜，心中暗道： “任你如何精明，也逃不出本座的五指山！” 第130章 北地匈奴 赵长青泡在浴桶里，回想着白天发生的种种，闭上了眼睛。 房间里都是蒸腾的水汽，热水的温度让他消除了疲惫，一天穿着铁甲提着长枪，实在累到不行。 他将头埋进水，须臾后，水面开始冒起了泡泡…… 这次他的家丁在全城人眼皮子底下藏了武器进城，还真是多亏了盔甲武器的加持，要不然他们怎么能守住那道城门。 然而如今这盔甲却暴露了，恐怕过几天就会来人要盔甲的设计图纸，还有制作工艺。 这些铁器比大秦要强太多，不好糊弄啊。 一阵郁闷后，赵长青浮出水面。 “头发长得这么快啊，是不是吃肉吃多了？”赵长青的头发从光头到板寸，再到短发，现在的长度烫起来都能出道参加选秀节目了。 “选秀节目？” 赵长青猛然惊醒，“真是个圈钱的好主意！我真是个小天才！” 从水里出来，赵长青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个愚蠢的事。 身上不少淤青都肿起来了，出了水更疼了。 早知道温水冲一遍就好了。 “本公子的浴巾呢？”赵长青疑惑的问。 找了半天没发现浴巾，霍然想起秦朝没有棉花，哪来的布。 以前不过是签到送的鸡肋物品，现在却很需要。 忽然！ 门吱嘎一声开了！ 白灵拿着一块浴巾，步履轻盈的进了门，然后两人四目相对。 看着赵长青精壮的肌肉，白灵俊俏的脸蛋上浮起了一丝红晕。 没想到赵长青看起来瘦瘦高高，竟还有这么强壮的肌肉。 “喂，放那。”赵长青慌忙躲在浴桶后面，感觉气氛有些尴尬，率先发声打破了沉默的局面。 白灵脸红到了耳垂，羞涩地跑开了。 擦干水渍后，赵长青回到房间刚躺在床上，就听到白灵在外面敲门。 “进来！” “公子，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赵长青给她拉过来圆凳。 “讲，是不是家里的钱花光了？”赵长青担心地问。 “公子莫要打趣，现在咱家比相国家都富有。我想说的是这样……” …… 送走白灵，赵长青觉得一阵疲惫袭来，接着头脑昏沉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日，阳光斜照进了他的床上，这才醒来。 赵长青伸了个懒腰，感觉神清气爽。 今天不上班。 为什么？ 大秦的右相重伤，左相中风。 公子高将闾胡亥纷纷受伤。 他的顶头上司咸阳内史阎乐战死，直系上司都水令句淮重伤昏迷。 大半个帝都都陷入了瘫痪，你跟我说上班？ 突然想到什么，赵长青飞快起身穿好衣服。 他的衣服都是现代制式，外面一层是古代衣物的模样。 他实在受不了下面真空的感觉，感觉提心吊胆的。 “三儿！准备车马，本公子要去看望子婴大人！” 喊了半天没人来，赵长青一看时间都已经十一点了，不会都放假回家了？ 白灵推门进来，穿着素衣红袍带，格外端庄。 “公子，大家都各司其职忙去了。他们不忍心叫醒你，所以……” “家里还有人手吗？”赵长青又问。 “没了。” “这个时候还想着挣钱跟我的经商理念不太相符啊。”赵长青叹息一声，黑冰台怎么变得都爱钱了呢。 “那你跟我去看望右相还有都水令，这两人待我不错，带些礼物。” “还有将闾，你知道跟咱们做生意那个南方商人？那个家伙居然是皇子！” 二人装了几罐红糖和几只老母鸡，一些猪肉，养殖场可不是白开的。 “公子你确定要带这么多肥皂吗？” 赵长青装了一木箱肥皂，白灵十分惊讶，看不懂这番操作。 二人驾着马车直奔咸阳，半个时辰后到达南城门。 看着城门外空地上的血迹，破碎的城门，烧得乌黑的城墙。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道和腐烂气息，白灵可以想象发生了什么样的战争。 她下意识的抓着身旁赵长青的手，赵长青只好勉为其难被芊芊细手抓着。 进了城门，满城都是干活的士兵，都在修建城墙。毕竟被投石车和攻城锤破坏的太狠了。 “停车！” 汤泉停下马车。 “闲杂人等回避！”马车刚一停下就过来几个士兵。 “这位小兄弟，我是都水丞赵长青，有事想……” 赵长青还没说完，呼呼啦啦围过来一大群士兵，好奇地盯着他。 “你就是那个都水丞？” “咸阳不就一个吗？”赵长青尴尬的回答。 “昨日大人可在守卫咸阳？”又有人发问。 赵长青疑惑的点点头，总感觉他们跟在动物园看猴子一样看自己。 “大人身上脸上都没有伤，不会是诓骗我们？”有几个人不相信，毕竟赵长青的大名传的沸沸扬扬。 而赵长青却不知道自己出名了。 “几位小兄弟，我穿着盔甲呢。” …… 在回答了一大堆问题之后，赵长青留下二十几块肥皂飘然离去。 白灵看着马车里十分狼狈的赵长青，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公子，他们好像很拥戴你尊敬你。” 汤泉疑惑道。 “那是老子跟兄弟们拼了命才给他们这些新兵蛋子守住了老家！”赵长青没好气的说。 准备先去看望句淮，这个魁梧大汉待自己不薄，关心也是应该的。 …… 此时。 北方大地，大秦边界，九原郡外的荒地上。 一老一小祖孙两人，披着狼皮坎肩，背着大弓，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发着淡淡的光泽。 地上是一头死透了的野狼，眼眶里插着一支箭，就这么死了。 祖孙俩是这附近的猎户，打到这一只狼后，却听到远方战马嘶鸣，听起来数量还不少的样子。 “是匈奴人！你快回去报信！一个人马儿跑的快！”二人趴在高地后面看到远方绵延不绝的匈奴骑兵。 少年心中不忍，但想到老人往日的教诲和期望，只得咬牙扭过头，骑上马往九原郡地界跑。 这个时刻拖延不得，不知会多死多少人。 一名斥候看到了骑马离开的少年，赶紧折返回来报告。 “追上他！别让他回去报信！” 第131章 寇可往，吾亦可往！ 九原郡狼烟蒸腾而起，向南方传递信息。 一个时辰左右，消息便传到了咸阳。 九原郡跟咸阳之间隔着上郡和北地郡，晴朗天气狼烟传递消息极快，比战马要快几倍。 尤其是万里无云时，狼烟十分显眼。 如果不是好天气，消息不会那么快送到嬴政手中。 此刻嬴政心中早已有了决断。 “王离，嬴梵，你二人可愿往九原郡击退匈奴？” 嬴政面前二人正是借口脱身来皇宫汇报的王离和嬴梵。 王离看向嬴梵，嬴梵做了个手势，于是王离开口： “陛下，九原郡有长城防守，且有蒙恬将军驻扎。我等奔赴而去时，蒙恬将军早就喝上庆功酒了。” 王离居然拒绝始皇帝的命令！ “臣附议。”嬴梵开口。 “你们两个啊，跟公子青学得滑头了。”嬴政笑曰。 章邯惊讶，这二人竟然拒绝了皇帝的命令。 “臣不敢！”二人惶恐跪伏。 “让你们去是为了亲自体验所学内容，活学活用。纸上谈兵的赵括丢了四十万军队，这都是前车之鉴啊。” 嬴政感慨万千。 如果当年嬴稷时期，杀神白起败给赵括，就没有今天的大秦了，恐怕当时秦国就灭国了。 “臣愿前往！”王离拱手道，神情严肃。 “臣也愿意！”嬴梵也拱手请命。 “你们就不问问战况吗？地方军队数量？武器情况？有无后勤辎重？” 嬴政笑道。 “马鞍马镫的配备足以弥补我军骑兵机动性的不足，匈奴高机动性也就没了优势。”王离解释。 赵长青发明的马鞍马镫，几乎使得骑兵军队战力翻了数倍！ “每人背负弓箭，用数量优势弥补精度差异，可以克制匈奴骑兵的高机动性。”嬴梵补充道。 “或可使用弓兵夜间埋伏，每隔一段时间进行骚扰。”王离再次提议。 “或可一支精兵进行斩首行动，杀了他们的主将团队。”嬴梵也有新招。 二人你来我往，眼见就要探讨起来，章邯咳嗽一声，二人冷静下来。 “你二人只能去一个，然后抽调黑冰台人手五人做副官。”嬴梵说了一个前提，然后两人面面相觑。 最后选了王离，因为他长时期带兵更有实战经验，嬴梵是个猛将却不是个帅才。 “好！在腊祭之前击退五万匈奴兵，让匈奴人长长记性！军队已经整合完毕，蓝田大营四万军队蓄势待发，今晚就出发。” 嬴政负手而立，想起公子青说的话，人才需要培养出来，你得舍得花时间花精力。 他得培养出新的优秀将领，不能让人才青黄不接，否则不利于国家稳定。 看来子婴推行的宗室学堂应该进行推广，但是诸子百家思想繁杂，法儒两家更是争斗不断。 看来还得去找那逆子一趟。 “陛下，突然从公子身边抽走五人他会不会察觉？”嬴梵担忧道。 嬴政心里一阵嘀咕，那逆子要是察觉不早就察觉了，装得贤良仁和然后等着继承皇位，还用得着心心念念费力气造反？ “准备车马，去咸丰村！” 嬴政大手一挥，放下边关奏折。 “公子青去看望子婴大人了，此时不在家。” 嬴政来回走动，想到一个主意。 “让子婴说服公子青派遣王离和他的五名黑冰台成员去抗击匈奴。”嬴政知道，子婴可以完成这个任务。 章邯领命，退出殿门。 “这小事你安排人去做即可。准备车马，去咸丰村！” 章邯汗颜，让王离将军去九原击退匈奴都是小事情，去咸丰村才是大事。 皇帝竟如此看重公子青！ 除了给受伤的公子和子婴送了些滋补药物，嬴政没有亲自看望任何人。 当然除了左相李斯。 看来在嬴政的心中，公子青的地位要比其他几个公子要重的多。 从咸阳保卫战来看，如果说哪个皇子最让他失望，那肯定是扶苏。 他丢掉了皇室的尊严，胡亥和公子高同样是文职却没有临阵脱逃，说些丧气话。 他已经伤透了嬴政的心。 而且跟蓝田大营之间隐秘的联系，就让嬴政忌惮。 片刻后，章邯保护嬴政去了咸丰村，嬴政想亲自看看赵长青都鼓捣些什么东西，要不然心里不安。 与此同时，影密卫将皇帝命令转达给了子婴近卫韩谈。 韩谈向跟公子青聊天的子婴附耳转达，子婴眉头一皱接着恢复正常。 不过这一幕还是被白灵捕捉到了，但未吱声。 赵长青和白灵坐在一张桌案后面。他们刚进来没多会，因为去看望都水令句淮的时候，被热情地留下交谈了半个时辰才出来。 赵长青再三叮嘱仆人使用肥皂清洁伤口附近血污后才离开。 “大人，发生什么事了？为何神色有些慌张？”白灵也没想到赵长青跟子婴的两个儿子聊得那么投入，却依旧察觉到了子婴的情绪变化。 “左相大人年老体衰，前几日患了中风。”子婴惆怅的说，自然不能告诉他真实内容。 赵长青对李斯了解不多，但他从未听过李斯晚年患过中风，看来历史跟他知道的不太一样。 也有可能不是同一个世界。 赵长青如此安慰自己。 “长青老弟，我看你手下个个身手不凡，有两下子，有没有想过把他们送到军队去建功立业？” 子婴咳嗽了几下，喘匀了气问道。 赵长青倒也是想啊，但哪有机会。他一个小小水利局的二把手，哪能接触到军中大人物。 “大人，不是我夸口，他们个个都能以一当十，军事才能比普通军官还要强些。不过他们都已经退役多年，重回军中可太难了。” 赵长青失落地说，他何尝不想让自己训练的特种兵建功立业，还能培植自己的军中势力。 “大人有路子？”赵长青笑着问。 “九原来了些匈奴兵，我可以让他们去试试！你看如何？” “花钱吗？”赵长青问。 子婴摇头。 他早就看明白公子青不太怀疑不那么严密的话，但会质疑非常周密的消息，他关注的点总是跟正常人不一样。 可能这就是天才的难以理解之处。 “寇可往，我亦可往！” 赵长青毫不在意地冲着子婴笑笑，用最吊儿郎当的语气说着最豪气的话。 第132章 赐地千亩 “此话当真？”子婴满眼都是热切的光芒。 “当真！”赵长青笑意盈盈。 不知为何这等豪气冲天的话，从他的嘴中说出是那么让人信服。 单枪匹马带领十人冲锋陷阵，将几万军队搅得方寸大乱。 还有文公路那一整条街的尸首，黑冰台报告说是两千余具死尸…… 十几个人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但他做到了。 虽不知如何做到，让人不明觉厉！ 即使没有黑冰台，赵长青也能找到十名无惧生死的铁血战士，他的忽悠水平太高了。 穿上重装重甲，冲散敌人的指挥阵营绝对没有问题。黑冰台是助力，他的才能才是真正改变战局的东西。 “头脑的力量比武力更强……” 下意识回忆起前几日讲课之时的场景，真是让子婴醍醐灌顶。心中遗憾，为何不早几年认识遇见这个堂弟。 其实嬴政知道真相，那就是“身患脑疾，生活不能自理”…… 还有“天命将军”的称号在咸阳传的沸沸扬扬，似乎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见子婴沉默，白灵于是在桌案下面拉着赵长青衣角，让他冷静些，可千万不能口无遮拦。 不过赵长青显然有自己的想法，牵住了白灵的手指，示意她放心。 “不如就让族弟嬴梵代表你去，如若立功也能给举荐者赏赐。” 子婴笑吟吟地说道，特别强调了“赏赐”二字，跟这个家伙聊天得动之以情晓之以财。不过还真偏向自己的宗族子弟，怪不得这么受拥戴。 “什么赏赐？为何从未听说过？”赵长青握着白灵的手，揉着她的掌心努力安抚她。 她还没见过丞相这么大的官，有些紧张。但也在害怕，害怕赵长青说错话闯祸。 今天协同赵长青拜访了都水令和几位皇子殿下，居然都对赵长青都十分热情。而且右相跟公子竟然以兄弟相称，一点架子都没有。 越客气，她感觉越害怕。 联想赵长青身边发生的的种种不凡，白灵看着赵长青的侧颜，似乎有了猜想。 从那十个护卫来看，赵长青身份就不简单。还有他父亲赵冠，鹰眉虎目气质非凡，或许也是秦朝宗室之人。 白灵不再胡思乱想，她暂时没有办法给赵长青助力。 “无非是土地和钱财。” 子婴毫不在乎地回答，以他的身份自然看不上这些赏赐。 “那我多派几个人岂不是能多得到赏赐？”赵长青笑问。 白灵给赵长青倒上茶，试图堵上他的嘴。 “你总不能把所有手下都派到战场上去？身边有几个人做事也方便。”子婴又咳嗽了几声，他还很虚弱。 他受了内伤，项羽的攻击伤到了五脏六腑，需要静养。 “那就去五个，他们的能力做个百夫长绝对没有问题。不过我得问及他们的意愿，如果他们不愿意去，我无法强求。” 赵长青深思熟虑后说出想法，十分诚恳。 “那就午后让人过来，我好提前给他们疏通关系。”子婴一脸高兴地回答，终于上钩了。 赵长青觉得跟子婴这样的人相处格外舒服，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甚至嬴梵那个直爽汉子也是这样。 赵长青向众人隆重介绍了自己的夫人白灵。不过问起她的身世，赵长青无从得知，只好让白灵自己讲述。 “小女子祖籍东郡，父母早亡跟着叔父长大，读过一点书。”白灵含糊地说。 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听说灌溉水车也有夫人的一份功劳，夫人不光国色天姿，还是赵大人聪慧贤淑的贤内助！我兄弟二人代替父亲敬夫人一杯！” 子婴的两个儿子提起酒杯站起来向她敬酒，让白灵羞红了脸。 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家夫人不胜酒力，我代她敬二位世子。”赵长青笑着婉拒，接过酒樽一饮而下。 “大人，咸阳的重建工作得持续到什么时候？如果人手不够，我那里有专门的建造工匠，全是我倾心培养的，本事嘛也说得过去，让他们做些贡献。” 赵长青想问赏赐的事，自己给咸丰村那么几十口子村民允诺了，忽悠人家跟自己上战场拼命必须得履行诺言。 “没想到老弟还在建筑方面有建树，果然是大才！”子婴压根不提，赵长青心里一阵郁闷。 “我家相公还为咸阳城设计了一份新的城防图纸，比原先的城墙要坚固，防护手段更高明！” 白灵十分自豪地说道，脸上的笑容配合酒窝极其美艳动人。 呈上城墙建筑图纸。 “此城名叫瓮城，建于城门之外，与外城城门相连。一来可以对往来民众进行甄别，防止别有用心之人混进城内。二来可以将守城反攻战线拉长，并且留出一块缓冲之地。” 经历过咸阳围困之战，确实需要这瓮城。 赵长青在其心中的分量又重了一分。不过他更感兴趣的是薄如蝉翼的a4纸，如此书写材料实在方便，现在也不好追问。 不过他不着急，这些好东西赵长青早晚都会拿出来的。毕竟是可以赚大钱的项目。 子婴看完图纸拍案而起。 “就按照图纸造！” “大人，城内工匠不多，进程缓慢。”这主仆二人默契十足。 “老弟让你的工匠们来帮忙修建城墙，钱一分都不会少他们的。你的图纸我会献与陛下，到时定然会有所奖赏。” 赵长青连忙谢过。 他心中这个急啊，就想要个封地，保卫咸阳外加贡献城防图纸，自己还造了龙骨水车，这些应该可以给个等地了。 “对了，咸丰村参与咸阳保卫战的那些村民赐爵四级，赏金百两，三十年内免除徭役。” “我代咸丰村的兄弟们谢谢大人，谢谢陛下！”赵长青诚恳地说道。 怎么还不提封地的事！赵长青都快郁闷了。 “陛下要赐给你和你的手下们一座封邑，土地千亩，牛羊五百。”赵长青一听大喜，不过还是十分淡定地回了句： “陛下要给我赐封邑？在何地？” 第133章 老爹来了！ 赵长青尽管心中十分激动，可依然强做镇定。 白灵也为赵长青高兴，千亩封地可不是个小数目，只是这如此大的地方会在哪里划地呢。 “这个我真没法揣测。”子婴笑着回答。 对于赵长青来说，只要不在咸阳帝都这样的皇帝脚下，在哪不一样啊。 也不知道汤泉的表兄弟在汉中进展如何，芒硝矿关乎将来的化工发展，千万不能出问题。 “不过我得给你提个醒。” 子婴要给赵长青打了个预防针，“大秦境内土地有限，良田未必会封赏给你，毕竟别人已经耕种了多年。” 赵长青点头，心领神会。 看来这是要给他贫瘠之地，盐碱地，沼泽地诸如此类的土地。 不过赵长青也不灰心，有地就能改造。 肥力不行就施肥，等他扩大养殖场有的是农家肥。 盐碱地中和酸碱度，实在不行就挖湖养鱼，或者种树建厂房。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大人何出此言！我赵长青临危受命，可不是为了这些赏赐拼命的！我是为了我大秦基业，为了秦朝百姓不陷于战争流离失所！都是出于大丈夫的使命与责任感！” 赵长青一身正气，让白灵都刮目相看，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正经的。白灵就这么安静温柔的盯着赵长青的侧脸，周围都变得安静祥和。 “长青老弟，莫说此话，是兄长我说错了，罚酒一杯！” “我今日已经嘱咐多遍，大人内脏受伤半年内不能饮酒！配合吃些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药物，修养几个月就可以痊愈。内伤最容易留后遗症，何必留恋一时口腹之欲。” 子婴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放下酒樽。 赵长青还没有涉及医学领域，西医估计不太可能了，那得经过多少年发展才能将那些精密仪器制造出来。 心中叹息一声，希望签到系统可以给他些助力。 过了一会儿，赵长青带着白灵离开回家。 “你看看在哪里适合开一间卖肥皂香皂的店面，这半条街全是叛乱的六国贵族，基本清空了。”赵长青掀开马车上的小窗，让白灵选个地方。 白灵看来看去选了一个店面，赵长青觉得后面宅院应该不小，吩咐手下去谈。 “公子，你有没有发现经过你苦口婆心的劝说后，大家都十分配合，然后客气地催促你离开？”白灵笑问。 赵长青翻了个白眼，这跟劝别人戒酒戒烟一样，饭可以不吃，酒不能不喝，烟不能不抽。 长久形成的习惯很难改。 句淮跟将闾是外伤还说得过去，子婴竟然也爱小酌两杯。 他真的服了。 大秦帝国的权力中心都爱酒。 咸丰村中，赵长青的酿酒地窖中。 “老爷，您这么个喝法容易醉。”咸丰村中已经没有黑冰台的人手，只剩下 化学小组的四人。 嬴政跟章邯巡视赵长青的家底，四人负责带路，闻见酒香就进了酒窖中。 “这样的烈酒才配称烈酒啊。”章邯感慨道，不过他只能闻不能喝。 上班期间怎么可以喝酒呢。 听见马车铃铛声响，章邯告诉嬴政公子青回来了，嬴政放下手里的舀酒容器。 然后恋恋不舍的走出酒窖。 等到赵长青进门，赫然看见自家老爹来了，心里多少有几分惊讶。 只要他每次来，家里必定都会少点东西，或是顺走或者明抢。 “老爹你怎么来了，快进屋！上茶！”赵长青热情地请嬴政进了会客厅。 经过几个月的修缮，赵府已经初具规格，算得上是一份大家业了。 “咦？你怎么满身酒气？”赵长青意识到大事不好，自己的酒窖肯定被祸祸了，也只能作罢。 谁让他是爹呢。 白灵乖巧地行礼，然后为嬴政倒上热茶，退下出去。 出来后她就发现没有什么地方可去，转来转去，最后反倒去了赵长青的卧室。 奔波了一中午有些疲劳，白灵直接躺在赵长青的床上睡着了。 另一边，屋中阵阵茶香。 嬴政问起后院的伤员，其实他全知道，总要故作惊讶地问一问。 “后院那些伤员是怎么回事啊？大秦律法严禁私斗。” 赵长青连忙高兴地回答：“老爹，这都是保卫咸阳城的战斗英雄！我跟你说，我这次可给你长脸了，就我带着那几个手下冲锋陷阵，杀敌无数！” 赵长青也怕说出杀敌一两千吓到老爹，老一辈会怕杀孽太重。 其实赵长青想错了，大秦以武立国，杀敌是平常百姓获得军功土地奖赏的最好机会，所以才养成彪悍的民风和凶猛的战斗力。 看着赵长青高兴得像个邀功的孩子，嬴政心里一阵酸楚，赵长青这般模样，跟想要得到肯定的孩童如出一辙。 “吾儿出息了！你娘亲在天有灵一定为你感到高兴的！”嬴政拍拍儿子的肩膀，这是人皇所能表现出亲情的最大尺度了。 “大秦有完善的军功制度，杀敌是有军功爵位的。皇帝给你什么赏赐啊？”嬴政问。 他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询问，赵长青想要何处的土地作为封地。 “始皇帝给我千亩封邑，不过没说是哪。”赵长青惋惜地说。 “吾儿啊，你还想挑地方啊？”嬴政假装吃惊。 “老爹，你儿子我带着手下冲散敌人阵营，拖到援军到来，我跟我手下的功劳加起来给一千亩土地其实并不多。我凭什么不能挑？”赵长青不服气地说。 咸丰村村民的军功奖励已经定下来了，他和手下的军功奖励还没影呢。 “那你挑皇宫里的一千亩地行不行？”嬴政没好气地问，别人都是有赏赐很高兴，他是有赏赐挑三拣四。 “我觉得最好是百越之地，那里作物两年三熟甚至一年两熟。粮草充足才能培养军队啊！且山多树多，就算军队来打我们有地理优势，可以打游击！” 嬴政听了公子青的种种谋划，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嘴角隐隐约约也有些抽搐。 又来了！这逆子！ 不过……南方多山确实适合他说的游击策略。 这逆子是要分裂朕的江山啊！ “南方，百越之地。”嬴政心中思虑着。 听说赵佗在当地威望很高，公子高跟将闾在南方也有商旅贸易…… “百越之地尽是蛮夷！不可不可！” 嬴政担心公子青被蛮夷所伤，丢了皇家的脸。 “那总不能去北边？那里又冷又干，还有匈奴东胡。那里可以互市，开放市场赚点差价，还能缓和北方蛮夷的冲突……” 听着赵长青滔滔不绝的分析，互市是个好主意，等他打服了北方蛮夷然后开放互市。 听完以后，嬴政以腊祭时节公务繁忙为由离开。 回宫之后，嬴政开始拟旨。 “大体意思就是给他九原郡以北一千五百亩土地，允许建造城邑，但是务必守好大秦的国土。” 嬴政一阵大笑，心中嘲讽道： 还想去南方折腾，在北方边境吃点苦就不折腾了。 第134章 白灵的使命 下午，赵长青给王离等人发了装备 因为打仗需要自己带装备,即使现在的大秦军队，也不是所有人都发装备，所以允许自带装备。 打仗的时候站在最前面的都是军队的精英，他们有全套的盔甲护盾和武器，新兵都在后面装备会差一些，护甲也没那么完整。 赵长青给他们发放的装备很全面，当然怕被山寨，但是为了给手下保命他也不在乎了。 护甲方面是一人一套玄铁锁子甲，战马披甲，以及重甲龙鳞甲，防御力点满。 武器方面也都是挑最顺手的使用。 王离的武器换上了玄铁剑，刀身重体积更小。其余人用的是长枪，每人配备环首刀，保证马战时进攻优势。 要知道环首刀在整个剿灭匈奴的历史上做了巨大贡献。 以及每人一把火枪，赵长青希望他们用不到这个。 吩咐完后，赵长青跟白灵骑上马到村子里闲逛，没有送别他们，而是让他们目送自己。 “我不太习惯分别。” 赵长青骑在马上，紧紧抓着缰绳，目视前方山林房屋。 白灵笑着回应：“我知道。平日公子没个正形，却重情重义。” 两人顺着村路走了很久，闲谈歌赋，人文历史。 赵长青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白灵十分惊讶，平日相处只看得出他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商贾奇才，此时却发现他懂得实在太多。 而且白灵还发现，在赵长青欢乐的外表下，有些淡淡的忧伤。 “我觉得比往日更加了解公子了，更亲近了。”白灵驾马跟赵长青并排，除了马蹄声就是远方的鸟鸣兽叫。 二人有说有笑，完全不知道皇帝的圣意正在来的路上。 “公子所说，男女平等，文明和谐的时代离我们还有多远？” “还有两千多年。”赵长青不以为意地回答，见白灵情绪有些失落，他又答了一句： “我可以把你的周围塑造成男女平等，自由平等，富强民主的世界。” 白灵微微一笑，他所说的太过惊世骇俗，遥不可及。女人休夫，接受教育，不必拘泥于闺门院室，可以拒绝传宗接代…… “那公子你……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克服无数困难。”白灵担忧道。 不过赵长青一脸笑容，她便不想打击其信心。 “别老是叫公子，听着不习惯，感觉像是逛烟花狎妓之地一样。可以叫长青，也可以叫相公嘛！”赵长青调侃道。 “好的，长青。叫着好奇怪啊！”白灵抱怨。 “那你就叫相公，又不会掉块肉。你看我的嘴多甜，大人长大人短地厚着脸皮喊。” 引得白灵一阵发笑，笑得花枝乱颤。 赵长青看呆了，果然秦朝没有内衣的嘛…… “对了，后院那几个货，我上任之时竟敢撂挑子不干，我直接就让他们滚蛋了。” “他们好像是追剿六国军队逃兵，杀了一些逃兵，最后路过咱家时被……钟离……眜给打伤。” 赵长青看了他们的武器，确实有很多豁口，应该参加了咸阳保卫战，这也是他为什么留下他们的原因。 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虽然实力不济。 “墨家现在衰落，你们的钜子不管吗？” 白灵摇摇头，“上代钜子已经逝世了，原本就分裂的墨家更加四分五裂。” 墨子去世后墨家也陷入了与孔子儒家一样的命运，分裂。 “因为理念、主张和追求的不同，墨翟之后的墨家分为三个主要流派：相里氏之墨、相夫氏之墨、邓陵氏之墨。”白灵开口。 赵长青了解过邓陵氏流派，他们在漫长的历史演变之中，发展成为了游侠群体。 就跟金庸笔下的大侠一样，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要知道全盛时期的邓陵氏门徒，全是真正的侠客高手。虽不及秦朝的铁鹰剑士战斗力，但是保命不成问题。 “他们的存在，让列国公卿胆寒，使贵族官僚战战兢兢。”白灵惋惜的说，有些惆怅，往日强盛全部化作浮云。 赵长青本来想调侃白灵一番，夜里进屋刺杀那不就是自己的遭遇吗，她就是这一派。 “如果培养杀手刺客绝对好用，有墨家严苛的纪律约束更容易管理。带上几个人刺杀秦始皇。”赵长青说道。 此时远在皇宫的嬴政接连打了三了个喷嚏，然后感慨：“天凉了，该生碳火了。” “他们狂热的相信兼爱非攻、尚同尚贤，信仰‘勤生薄死，以赴天下之危’。” 赵长青知道这种靠着信仰和精神支撑，而且很惹人厌烦的派系，在大争之世肯定会消亡。 “最强大的派系就是曾经在战国时期威名赫赫，与法家共同缔造了大秦帝国并吞天下基业的相里氏之墨。 这个派系，以技术为本，追求发明创造，希望通过器械之利‘兴天下之大义’，最终尚同尚贤，为新圣出世后，一统四海，再造盛世奠定基础。 在秦代时，这个墨家派系，执掌了几乎整个秦庭所有的科技研究、军械制造、基础材料研究的工作。 他们在秦庭拥有着超人的地位。 秦代的法律，号称谁都能管，谁都能处置。但独独，相里氏之墨犯法，不归秦律处置。他们接受的是更加严苛、残酷的墨家家法处置！” 白灵一口气说了好多，赵长青也只能静静听着，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他知道白灵是上代钜子的亲传徒弟，但没想到她还有如此艰巨的任务。 “你绝对不是这一派的，当初你是既想劫财又想劫色，还想灭口。”赵长青想缓解一下尴尬的处境，厚着脸皮调侃道。 “你还想不想听了？要不我不说了！”白灵假装生气。 “我的姑奶奶呦！我错了还不行吗？大半夜房间里突然出现一个大美人，然后要劫财搁谁谁不害怕？”赵长青赶紧赔礼道歉。 事实证明，果然女人都吃这一套，白灵婉转一笑接着说了一大堆。 总结来说就是墨家衰落，原本就分裂的墨家流派就更加衰落。 “我想当钜子，你有路子吗？” 白灵咬着嘴唇，勉强挤出微笑： “我是上代钜子的徒弟，身上有使命。你不需要墨家，但墨家需要你。” 赵长青听罢，感觉白灵的心理负担太重了。 “那我答应你让墨家重现辉煌！” 白灵看向赵长青，“为何？” 只见赵长青突然转过脸来，笑意盈盈的道： “我的确不需要墨家，但我我需要你……给我干活！你吃了我家多少饭，就是把你卖了都不够还的。” 第135章 白灵失踪 “你认真的吗？”白灵严肃的盯着赵长青。 赵长青看得白灵都不好意思了，才回答“是”。 随后二人回了赵府。 现在赵长青的宅院已经变得很大，加盖了养殖场和窑厂，加工面粉的作坊，仓库，酒窖，酿酒发酵的场地…… 真是鸟枪换炮，变成大地主了。 刚一进门，嬴梵就激动地过来。 “公子，圣旨下来了！” 赵长青心想，圣旨这么没有牌面的吗？怎么连个念圣旨的老太监都没有，太不专业了！ “嗯，跟我说说。”说完赵长青煞有介事地接过圣旨，丝绸材质还真是奢侈。 看了一眼，然后他转交给了白灵。 这上面他不认识的字太多了…… “圣旨上说，给公子赏赐千亩土地，拥有封邑的权利。爵位提升到十五级军功爵位少上造。嬴梵大哥他们每人赐爵四级，赏赐金五百斤，土地一百亩。”白灵缓缓说道。 十五级爵位少上造啊，爵位可不低啊！普通士兵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军功到了后面越来越难提升，光靠杀人是没有用的，得做出巨大贡献。 你没有王翦王贲那样的本事，想成为侯爷根本痴心妄想。王离够牛逼了，爵位也是继承的王翦爵位。要不然他才不到三十岁，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军功。 “而且衣食八百户，可以养士，拥有自己的家臣与武士。”嬴梵补充。 感觉这些赏赐有点少，嬴政也太抠门了。金五百斤就是五百斤铜锡合金，合着一毛钱都没给啊。 “封邑是可以建城的意思吗？” 赵长青差点忽略了，赶紧问嬴梵。 “这封邑一般是给大将军，什么皇子们的封地。咱这个是给你地盘，你可以建城。” 赵长青明白过来，如今这世上不乏有千亩之地的大财主，却没有多余的城池。 “这个权利好。有什么限制吗？” 白灵跟嬴梵犹犹豫豫，表情不是很自然。 “封邑之地在九原，跟匈奴东胡交界的地方……”白灵赶紧抓着赵长青的手臂，赵长青也就没发作。 紧着喘了几口大气，这才平静下来。 “那就建城！赶紧建城！一千亩地够老子当个镇长了！明天庆祝，我请你们吃饭！” “公子，我放假了，就不去了。” 嬴梵推辞，然后其余几个人也连忙推辞，只剩下白灵一个人了。 “不去拉倒！本公子还省钱了！就咱俩去！不带他们！”赵长青赌气。 隔日，二人去咸阳逛街。 赵长青走了一上午，腿都快断了，真不知道有什么好逛的，这也新鲜，那也稀奇。 整得赵长青都透支了。 在跟上前，赵长青找不到白灵的踪影了，喊了半天也没找到白灵。 前面只有一个胭脂水粉店，赵长青立马觉得事情不对，火枪就上了膛。 “这位客官，您找谁？” “一个穿红衣裙的女人，笑起来有个梨涡。” “没见过。”伙计摇摇头。 赵长青可以闻到空气中那股淡淡的花香气息，那是香皂的特殊味道，不是胭脂水粉的味道。 “你再想想！” “没见过就是没见过！找死不成！赶紧滚！”又过来一个大汉，凶神恶煞。 赵长青喊了一声，依旧无人应答。 “再不滚，就死在这！” 大汉脾气暴躁，赵长青总觉得这模样跟秦人装扮不太一样，眉毛有修过的痕迹，胡子刮的下巴上都是伤痕。 赵长青手指一点眉心，事情大条了，这不是秦人，是匈奴人或者东胡人。 “我再问最后一遍，我要红衣裙的那个姑娘！” 大汉一努嘴，门就关上了。 赵长青也不含糊，袖子里握住了火枪。 大汉跟伙计一个准备拦腰抱住，另一个拿着一块丝绸，上面显然有什么迷药。 白灵肯定是反应不过来，被迷药迷晕了。 “愚蠢！”赵长青一个闪身，一枪打在大汉脑门，青烟冒了出来，满屋都是火药味。 伙计被吓得缩在一旁，赵长青卸掉了对方两只臂膀，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被打晕。 赵长青推开胭脂水粉货架，后面一个通道，然后二话不说跑了进去。 越走越震惊，这么一间小屋子后面居然有这么长的地道，不知道通到哪里。 淡淡的荷花香气在消散，赵长青加快了脚步，顺便给火枪填充了弹药。 简化版的左轮，可以连续开枪六次，全世界只有一把。 前方看见了一道明亮的光，握紧了左轮就冲了出去。 这是一片小树林，旁边有三驾马车，旁边一堆篝火，赵长青藏在枯草里。 “三哥，这些女人反也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先让哥几个爽一爽行吗？” 篝火旁边一个瘦弱男子问，主事一人是一个怀抱重剑的秦国男人。 “去！” “那个红衣服的美人可以吗？”见得了准许，还想问的清楚些。 赵长青一听，心揪了起来。跟着这个人就能找到白灵。 “无所谓，反正也是卖去传宗接代，谁的种无所谓，他们缺女人不挑。” 瘦弱男子得了命令，高兴的不得了，兴奋地跑向一个马车。 赵长青观察后发现只有八个人看守，迅速移动到马车附近，准备靠近那个瘦弱男人。 终于停下了脚步，打开一个马车的后门，搬出一个红衣裙的女子来。 赵长青跳到背后，直接拧断了瘦弱男人的脖子，死尸倒地。 “不好！” 心中惊慌，这红衣女子不是白灵。 缓了口气，冷静下来，白灵穿的衣服是红褶裙，颜色明亮。 关心则乱，导致乱了阵脚。 刚一回头，一把重剑挥开，直冲下肋而来，赵长青躲闪不及，只能紧闭一口气重重的落在地上。 爬起来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我就说有老鼠出现。你找的是这个红衣服的女人？” 赵长青面前白脸汉子手持青铜重剑，重量比王离那把还重些。目测不到一米七，属于矮壮型。 重剑首领见赵长青还能爬起来，十分惊讶，他那一剑可以轻松打碎几根肋骨，平常人根本挨不住一下就死了。 于是指着那边的马车说道，紧随其后抱出来一个红衣女子。 赵长青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隐约有寒光迸现！ 是白灵！ 第136章 幕后之人 大秦帝都，人皇脚下。 竟然还有拐卖妇女这样黑暗的事情发生，赵长青十分惊讶。 对于人贩子，他是绝对不会心软的，这是每个人最起码的良知。 不过在古代，拐卖人口真的见怪不怪。 赵长青十分疑惑，大秦生产力这么低，没人会娶不起媳妇。 而且秦法规定，成年男人就要分家设户，为了增加税收。女孩到了年纪就要婚配，这是为了保障人口数量。 不分家，到了年纪不结婚都是要受罚的。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难道也有天价彩礼的郡县，让人不铤而走险拐卖人口？ 赵长青百思不得其解，把白灵放在马车上，在地上的尸首上寻找线索。 摸索半天，第一个被杀的瘦弱青年怀里有一件绢制成的红色内衣，绣着两只五彩的水鸟。 可能是鸳鸯，也可能是别的什么神兽。 这是一件秦朝女人的内衣，上面还有淡淡的奶香味，赵长青脸色一红揣进兜里，待会还给人家。 他可是正义先锋，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的正面人物，绝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除非盛情难却…… 古代的内衣跟现代真的没法比，除了能遮挡，没有塑型的效果。毕竟下层人民要劳作，对于保养身材不重视。中层阶级会娶很多妾，等到人老珠黄了就娶年轻的。 刚才拿的那种内衣叫帕腹，横帕其腹也。也叫抱腹，上下有带，抱裹其腹，上无裆者也。 背部袒露无后片，质地多用平织绢，图案多以爱情为主题，如果在抱腹上加以“肩”及“裆”(相当于肩带)，则成了“心衣”。 “老色批，看你都被掏空了身体，还不知道祸祸多少女性。” 赵长青将这具死尸拖到一旁，吐了一口唾沫。继续搜查其他死尸，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除了一些散碎黄金，什么额外的东西都没有。在那个遭受致命打鸡的首领身上，赵长青找到了一包粉末，有点淡淡的荷花香气。 以及一对红玛瑙的耳饰。 赵长青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地道里闻到的味道不是自己调制的荷花香皂味道？ 两种味道实在太相似，赵长青也分不出来。 “白灵啊白灵，荷花是不是你的守护者啊？”赵长青自我调侃一番，将尸体都聚集在一起。 只剩致命打击的那家伙活着，命可真大，真的是惨不忍睹。可以直接送到宫里当寺人了。 这群人肯定不是单独作案，还有同伙。 不知道守株待兔，能不能奏效。 他已经隐约猜到一些东西了，但是实在太过惊世骇俗，确定不了。 地上的死尸先不处理，首领吴谦都不用捆绑，那个伤势没有个把月下不来床，夹着腿能跑多远。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白灵的安危，还有如何处理马车里那些女人。 赵长青掏出了骨哨，这是他联络黑冰台所用，咸丰村的人也受这个哨声驱使。 眼下还是不要离开，叫人来最合适。 清脆的哨声传荡开来，从小树林里散播出去，穿透力极强。 嬴梵他们说是放假，实则是给赵长青和白灵创造相处的机会，但肯定不会放任赵长青的安危不顾。 啃得起和三哥馒头房绝对会有人，毕竟腊祭三天假，加班三倍工资，绝对离不开人。 啃得起内，嬴梵放下账本，感觉最近的流水少了一些。 整个咸阳外城冷清了不少，毕竟六国军队就有十万之众，被抓的商贾连坐一大批人。 不过这也是短期冷清，旧的阶级被拔除，新的阶级就会形成。 蛋糕摆在那，走了一个吃蛋糕的，就会来更多想要吃蛋糕的。 想到这，嬴梵笑了出来，整日严肃的他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突然，清脆的骨哨声响起。 几乎所有听到的人都放下了手里的活，向啃得起赶来。 “各司其职！三儿你跟我去就行了！” 骨哨声断断续续，其中传递了赵长青的信息：来两个帮手。 解下拴马桩上的马，二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直奔而去。 …… 收起骨哨，赵长青坐在马车上，跟白灵肩并肩。 白灵气息很匀称，她是练武之人，心肺功能强大。 看着白灵娇美的容颜，赵长青哈哈大笑起来：“中招了？让墨子他老人家知道，不得气死！” 赵长青见白灵昏迷，赶紧笑话她一番，过过嘴瘾，可眼神中充满了怜爱。 白灵一袭红衣裙，美得如同仙子。 一头乌黑的秀发披在脑后，鹅蛋型的脸蛋，有些微胖可爱，身材优美。 “看来我们家伙食太好了，都吃胖了，我还记得你来的时候特别瘦。” 赵长青自说自话，闭着眼睛休息一会。被青铜重剑劈飞真的很疼，他现在大气都不敢狠喘，要不是有锁子甲护体，肋骨破碎茬子扎破内脏定命不久矣。 话说签到系统真是只管签到，多一点手都不帮啊。 上次跟项羽对战，及时给自己开出了力贯千钧体验卡，算得上对自己照顾了，要不然能在项羽手底下过招，别不要脸了。 邦当一声，白灵倒在了赵长青的怀里，手腕上的银镯磕在了马车上。 赵长青闻着荷花清香，侧脸看了白灵那张白嫩绝美的脸庞，红润性感的双唇，微挺的鼻梁。不过那双仿佛能够勾魂的眸子闭上了，十分静谧。 纱织长裙勾勒出白灵凹凸有致的身段，修长雪白的脖领，让赵长青不忍直视，闭上眼睛缓缓平息心中躁动。 左手自然地搂住白灵肩膀，怕她歪倒摔伤自己。 突然赵长青听到细微的声音，是从地道中传出来的，他猛然睁开双眼。 从脚步声分辨，只有两人。 脚步虚浮，气息粗重，不是练武之人。 不是嬴梵他们，只能是这伙拐卖妇女的家伙了。 对于这种人，他不会手下留情。 袖中握着匕首，左轮没子弹了。 “大人，你看！发生过战斗！”赵长青感觉这声音有些熟悉，却一下子想不起来。 “都死了！不会是那些人反悔了，杀人灭口？”又一个男声响起，沉闷不响亮，稍微有些沙哑。 吁！ “有人！快跑！堵上地道！别被认出来！” 不合时宜的马嘶声，将二人惊吓到，连忙逃走。 赵长青放好白灵，跳下马车，左右匕首短刀，大喝一声： “艹尼玛的！哪里跑！！” 第137章 敢动我儿王妃，杀无赦！ 赵长青全力一跳，落向几米远的地面，剧烈震荡导致肋骨一疼。 嬴梵他们来的不是时候啊，打草惊蛇了。 他们已经进了地道，启动了开关，可以听到石头滚动和机括卡动的声音。 赵长青眼见进了地道追不上了，还不知道其中有什么机关，索性停下来。 “想全身而退，没门！” 赵长青冷笑一声，匕首一甩，飞快的射进了地道。 然后是那把短刀飞脱出手，直直冲向笔直的地道。 接着地道就被巨石堵住了出口，想进也进不去了，不过封口的石头看起来有些眼熟。 嬴梵和赵三停下马匹，可是战马依旧嘶鸣，也顾不上那么多赶紧过来保护公子。 赵长青坐在马车上喘着粗气，人没抓住，只有个昏迷不醒的太监。 人贩子实在可恶，人人得而诛之，赵长青也不意外。 “公子，我等护驾来迟请公恕罪！” 嬴梵一经发现事情不平常了，赵长青可是轻易不杀人的，眼下死尸倒地七八个，看来他是动了震怒，所以连忙请罪。 “梵哥三儿，这些都是人贩子，去看看那些女人没事。”赵长青淡然说道。 二人大惊，怪不得闻见了火药的味道，赵长青对人贩子是深恶痛绝，以至于拿出火枪这个武器，要知道公子武艺跟他们差不多，平常都隐忍着。 不惜暴露火枪也要弄死对方，可见他有多生气了。 “头儿，你受伤了？”三儿连忙搀起赵长青。 他们没有帮上忙，多少有些愧疚。 “差一点就抓住接头的人，被马鸣声吓跑了。这是怎么回事，马怎么嘶鸣个不停？” 赵长青疑惑地问。 “路上抄近路，马掌受伤了。”嬴梵检查之后回答，马蹄下面有半截尖刺。 赵长青拿在手中，瞧不出什么植物，但是马掌伤了怪不了嬴梵他们，他们也是营救自己心切。 不过他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商机，一个他忽略已久的商机！ 秦朝马蹄铁还没有应用上！ 西汉大规模的骑兵运用应该是推广了马鞍的作用，西汉骑兵最大规模达到十万之众，如果没有马鞍的稳定性，骑马射箭，骑马冲锋的动作很难做到，可惜全是推测。 马掌铁制作到普遍使作，一定很晚，进口东西都是贵重的。 撑马铁应该大约宋未元初以后，小说水浒传都没有撑马业出现。 宋代集大成的《天工开物》才有把生铁制成片铁方法，技术上还没有记载把生铁变成低碳钢，能大规模生产，制成钢条，制马掌说法。 从历史来看，看木制竹制东西都使用很早，铁制东西，都相当很稀罕。 主要是技术原因，像铝金属两千年里都没有小规模使用，到了近代才开始应用金属铝。 从历代王朝墓葬车马坑中，也没有发现给撑马铁。 赵长青知道，整个大秦必然有马蹄铁。 但是质量绝对不高，数量也达不到量产。 因为这个时期的冶炼水平还在生铁上，那个东西虽然耐磨，但是脆的一批，根本不适合马蹄铁的制作。 他家的马都没有钉马掌，那秦朝军队必定也没有马掌。 值得一说的是，战国时期骑兵很少打正面刚，保持高效机动性突袭侧翼，打乱敌军阵脚。 基本还是步兵正面刚，两侧骑兵，后方弓弩手和投矛手。 赵长青撇了下嘴巴，立马坐下，反正嬴梵他们来了，自己可以放松警惕了。 看到白灵红衣裙下的大红色心衣，还镶着玫瑰花边，圆鼓鼓的包裹着。 倒不是他故意占便宜耍流氓，只是一不小心就看到了。 “去咸阳府衙通报一声，再通知子婴，把人拉到他家去，马车马匹带回咱家。” 赵长青下令，二人相视一笑，贼不走空。 他担心被人扣个大帽子，他不想寒心，也不想不冒这个险，非亲非故救他们一命不错了。 也不图他们感恩戴德，只要不被反咬一口就行了。 腾出一个马车，赵长青驾车带着白灵上路，这一路上马是极不听话，差点出了车祸。 到了店门口，嬴梵赶紧让一个伙计驾车送赵长青回家。 坐在马车里，白灵依靠着赵长青。 一阵颠簸，白灵睁开了眼睛。只不过有点不对劲，眼神恍惚迷离，尽显风情。 药劲上来，雪白的藕臂手勾着赵长青的脖子。粗热的鼻息吹在赵长青脸上，媚眼含春地盯着赵长青的双眼。 “我可是正人君子”赵长青虽然说得义正严词，但还是有些老脸一红。 白灵在赵长脸上点了一下，然后满足的睡去，这才让赵长青放下了心。 晚上，会客厅里的烛光摇曳，亮如白昼。 他在给嬴梵等人讲解马蹄铁的制作工艺，他花了一下午时间画好了图纸，挨个测算了马掌尺寸，顺便把修马掌也给学会了。 底下坐着化学小组和黑冰台，以及有经验的咸丰村铁匠。听着赵长青的讲解，个个表情震撼。 这可是跟马鞍马镫一起提高战斗力的神器，毫不夸张的说，他们可以凭此封爵封地。 众人非常有干劲地讨论了半个时辰，还是没有拿出一个可行的锻造方法。 要让马蹄铁坚固且有韧性，经得住长途奔袭。尤其是马钉更难锻造，他们已经可以打造低碳钢，有了合适的原材料，剩下就是锻造工艺的事。 “还是当键盘侠舒服，还得真动手，真麻烦。”赵长青心里嘀咕着，画好了图纸，精确了尺寸，剩下的工作就是这群实干家的了。 “行了，差不多了，明天先打造几个做实验。都回去洗洗睡！” 赵长青催促众人离去。 “公子，我等不困！”偏偏各个贼有激情，不愿意离去。 “都赶紧滚蛋！本公子今天受了伤，现在要泡脚睡觉了！” 赵长青笑骂道，将众人赶走。 又去白灵房间看了看有无异状，这才饮一口烈酒睡下。 咸阳城中，嬴政看着子婴送来的奏折，气得浑身哆嗦。 “严查！揪出背后敌手！隐秘行动，腊祭之时全城凌迟处死！” 最初王翦禀告之事竟然蔓延到了帝都！ 黑冰台也有监察不到的地方，而且咸阳一战有伤亡，情报组织出了纰漏正常。 不过在咸阳城就有这样的事发生，恐怕是有人相助，要不然不可能得手。 “还敢动我儿王妃，杀无赦！” 皇宫中传来嬴政杀气四溢的冰冷声音…… 第138章 赵长青的疑惑 赵长青一觉醒来，忽然觉得有些无精打采的感觉。 窗口处站着两只白色鸽子，咕咕咕地叫着。 赵长青听到叫声，眉头一皱。 公元前3000年左右，古埃及人就开始用鸽子传递书信了。 中国也是养鸽古国，有着悠久的历史。 但是隋唐时期，在我国南方广州等地，才开始用鸽子传递书信。 此刻，大秦帝国。 劳资的窗台上会有信鸽？飞鸽传书？ “来人！来人” 赵长青头疼欲裂，就好似灵魂和肉体分离撕裂一般！ 他想要喊人的名字，却又想不起来叫谁，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大口喘着粗气，扫视着卧室。 看着眼前的一切，赵长青觉得熟悉又陌生。 “公子，何事？”嬴梵进门，见到表情狰狞的赵长青眉头皱成团。 “你是谁？我又是谁？”赵长青冷静下来，感觉记忆出了纰漏。 “公子你没睡醒吗？我是嬴梵啊，你是大秦咸阳都水丞赵长青，赵大人！” 嬴梵疑惑的看着他，赵长青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觉醒来怎么换了个人一样。 “大秦？” 赵长青右手揉着太阳穴，大口喘气感觉下肋疼痛，掀开衣服一片紫青。 “大秦有飞鸽传书了？” 赵长青疑惑不解，看着两只白鸽子，心里发慌。 “这里不会是梦境？”赵长青嘀咕一声。 “公子你忘了，这是你亲自培育的信鸽，让王离带到九原郡战场去了，有什么问题好通报公子。” 九原郡？ 省市县镇乡，郡？ 赵长青摇摇头，头疼欲裂，脖子也肿胀。 嬴梵解下鸽子腿上寄的信条，自己先看完再给赵长青，免得他不识字尴尬。 “信上说，匈奴有了优质铁器，还是月氏国的锻造技术。” “这一条是说，公子的封邑被匈奴人占了。”嬴梵念完，将纸条递到赵长青手上。 赵长青脑子还是嗡嗡的，他挣扎着坐起来，仔细打量自己的卧室，感觉是那样的陌生。 “行了，你先下去，我想一个人静静。”赵长青下了逐客令。 “公子，后厨会给公子留一份早饭。”嬴梵拱手说道，然后离开。 嬴梵真的太怕赵长青突然又脑疾复发，这看上去太像了，必须得跟嬴政禀告。 到了如今的地步，公子青可不能有丝毫闪失！ 赵长青试图想起来一些东西，看着桌子上的设计图纸，然后坐下仔细看看，上面还有简体中文写的造反计划。 看着看着，他自己都笑了出来，“字可真丑啊！这计划漏洞百出啊！” “公子，嬴梵大哥说你头不舒服，我来看看你。” 正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响被推开，白灵施施然走了进来，站在了赵长青身后。 白灵一听说赵长青恐怕脑疾复发赶紧过来了，看他的眼神，与平日那个没正形的男人截然相反。 犀利的目光刺的白灵心里一慌，刚毅的眼神有那么有男人魅力，赵长青这是换了个人一样。 “你是白灵？我的夫人？”赵长青疑惑的问。 “公子你怎么了？昨天受伤碰到脑袋了吗？”白灵伸出芊芊细手，摸着赵长青脑袋，另一只手搭在赵长青的肩膀上。 赵长青闭上眼睛，享受着白灵双手按摩太阳穴的舒适。 “昨日你救下的女子大多数是朝中官员之女，还有少数商贾之家，她们想要见见自己的救命恩人，只等你发话呢。”白灵说道。 “这白鸽是我培育出来的吗？这也太白了？”赵长青完全没理会白灵的话，看着窗口的鸽子，感觉不可思议。 飞鸽传书与鸿雁传书是一个意思，就是古人之间联系的一种方法，将信件系在鸽子的脚上然后传递给要传递的人。 古代通信不方便，所以聪明的人利用鸽子会飞且飞得比较快、会辨认方向等多方面优点，驯化了鸽子，用以提高送信的速度。 “公子是全方面的人才，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精通儒家法家墨家思想，还有堪似庄子的想象力。” 白灵笑着回答，手上的力度不觉重了些。 “那我还是个聪明人了？”赵长青疑惑的问，手搭在白灵的手上，示意她不必捏了。 “我现在脑子混乱，说两个事。第一咱家的的封地被匈奴人占了，让王离给我把那些匈奴人打尿了，不能耽误我的北部开发计划。第二，那些姑娘不用见了，为了救你捎带手救得她们。” 赵长青脑子昏昏涨涨，想不清楚昨天干了什么，怎么这么头疼。 “公子，我也有两件事要告诉你。” “说。”赵长青点点头。 “后院那些墨家子弟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他们告诉我北方九原地区有墨者的踪迹。” “你想去收拢墨家残余势力，将墨家重新带到时代的轨道上？” 赵长青看穿了白灵的想法。 “你答应吗？” “我不答应难道你就能不去？”赵长青反问。 “什么时候动身？” “这两天。”白灵犹犹豫豫回答，她心里也没底，只想着收拢墨家能给赵长青帮上忙。 赵长青思考了一下，开口： “你去我不拦着，但你要安全地回来。五天后，你的安全意识和格斗技巧，潜入能力实在太差，需要接受训练。” 白灵乖巧地嗯了一声，继续帮赵长青揉捏肩膀。 “五天后，是我的生日了。”赵长青淡淡地说道，同时说明他真的要在秦朝扎根了。 秦汉时期只有贵族有权过生日。 “你是大商人，又是大秦的都水丞，交好右相子婴大人，皇子也跟你素有往来。你的生日宴会肯定很热闹。” 汉朝时期过生日开始盛行，但仅限于王公贵族和富裕家庭。因为按照古人的说法，只有王侯将相才有资格过生日。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早在2000多年前的汉朝，过生日其实也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但随着时间不断推移，生日习俗开始流向民间。 “不宴请别人，就咱家这些人。我不喜欢热闹。” 赵长青的眼神中隐藏了忧伤，那一抹忧伤一闪而过，却刚好被白灵捕捉到了。 “你昨天吸入了迷药粉末？” 白灵看着地上的粉末问道。 第139章 侍妾还三个！ 经过白灵的提醒，赵长青这才闻到屋里的荷花香气。 “我还以为是你身上的香气呢。” 赵长青的话令白灵颔首低眉，脸色酡红，同时心里也有些慌乱的感觉。 赵长青救了自己以后，自己在他的怀里昏迷了一路，丑态都被赵长青看在眼里，感觉好羞耻啊。 残碎的记忆逐渐拼织成一幅画面，某人回到房间后，研究迷药无果将之放在桌上，安心睡觉。 夜里风大吹开了窗户，迷药洒落一地，整个卧室都弥漫了荷花清香。 经过一夜的吸入，赵长青没有变得呆傻，真是奇迹。 迷药都会对神经造成一些损伤，有些难以逆转，如同断头不能再生。 怪不得醒来后浑浑噩噩，精神昏迷不清。 “我能说啥，这是一个意外。” 赵长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这不是作死嘛！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 “你去泡澡，让家仆收拾你的屋子。” 热蒸是古代排毒的方法，只是不知道管不管用，赵长青因为疏忽差一点要了自己的命。 “咱家有仆人吗？”赵长青问。 “公子食户八百，爵位少上造，不光没有门客，连丫鬟小厮都没有。我不在得有人照顾你啊，我会把她们都调教好的。”白灵趴在赵长青的脸旁说道。 热气吹的赵长青脸上痒痒的。 “你当家，听你的。” 赵长青宠溺的说，连忙喝下两杯温水，然后去浴室洗澡，这样不至于脱水。 鬼知道这种古法排毒有没有效果。 “我扶着你。” 白灵抗起赵长青一只胳膊，放在肩上，她的力气还不小，果然是练武之人。 “子婴没来人找我吗？询问人贩子信息之类的。” 白灵告诉他，嬴梵他们已经陈述过了，不用他再去了。 “拐卖妇女，匈奴？东胡？”赵长青还是不敢相信天子脚下也有这样的事发生。 黑暗无处不在，这也是赵长青不放心白灵去的原因，怕她出意外。 大秦境内，咸阳城可是天子脚下，这群人都这么胆大，那其他地方恐怕更加严重。 “嬴梵大哥说是匈奴人，东胡已经打得称臣了，搞这样的事情如果败露，那将是灭国的后果。” 白灵分析地头头是道赵长青感觉也有道理。 “匈奴人终究会被我们华夏民族打败，最终被其他的民族所吸纳，然后诞生新的游牧民族。” 赵长青诉说着匈奴人的顽强，但这种顽强建立在破坏华夏领土和人民安危的基础上，这种顽强就是恶心肿瘤。 “你是说他们会被我们打跑，然后到西边占领其他国家？西方还有许多小国吗？”白灵不敢相信，十分震惊。 那他们的国家原先是有多落后，多么弱小。 “你们过来见过公子，帮公子洗浴！” 赵长青进了浴室，其中有两个浴桶，一个是白灵的，另一个就是他的。 其他人员又是单独的房间，全为公子考虑到了。 嬴梵可真是个好兄弟啊。 迎面走过来三个十七八岁的女子，秦朝生产力虽然低，但是这个头真的比现代人还要高。 得有一米七八，长得干净，眼神澄澈，体态稍胖，十分羞涩。 荷尔蒙扑面而来。 “这是珍珍，这是莲莲，这是嫒嫒。” 这尼玛不是西游记里的人名嘛！ 四圣试禅心章节，观音菩萨文殊普贤和黎山老母四人变作母女，引诱唐三藏做赘婿。 好家伙，这可能最早的赘婿剧本了。 不过猪八戒色胆包天，不识庐山真面目，还想拿下四个菩萨，结果被狠狠整治一番。 白灵这是何用意？ “我是八戒吗？”赵长青心里苦笑。 “你们三人以后照顾公子的饮食起居。” “是，夫人。” 三人乖巧行礼，生怕赵长青不满意。 “愣着干嘛？还不给公子脱了？” 白灵憋笑，三人上去开始解赵长青的衣服，很快就被扒的一干二净。 只剩一条底裤。 白灵看着赵长青身上的淤青，不由得心疼，新伤旧伤明显。大部分是跟项羽打斗时受的伤，新伤是青铜重剑所伤。 怪不得王离喜欢用青铜重剑，伤害真高啊。 三个少女看着赵长青精壮的身躯，不禁赞叹。看起来瘦却有健硕的肌肉，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忍不住好奇。 “这是……” 显然众人不认识内裤这种新鲜玩意，十分新奇。 这让赵长青想起，是不是穿开裆裤的猜想。 “这叫内裤。别看了，回头送你们每人一条女式的，干净卫生，温暖舒服。” 四人看得脸色羞红，白灵也没近距离看过赵长青健硕的身躯。 “你们先背过去身去！别偷看啊！姑娘家家的，成何体统？” 赵长青挣扎道，让白灵几人脸红不已，这才钻进了浴桶里。 水温正合适，里面有坐着的装置，外面有踩着的木台阶。 要不然容易致命打鸡。 原本以为，被人伺候是一种享受，感受肌肤上略过的少女青春的荷尔蒙气息。 谁能想到这群姑娘下手没轻没重，搓的生疼，都整红了。 草率了。 赵长青感觉越来越舒服，精神也恢复了许多。 “这几位女侠是哪里请来的？这个手劲还挺大。”赵长青忍不住夸赞，让三个女孩更加羞涩，红着脸笑了出来。 “你可是咸阳的富豪，十五级军功爵，名满天下的都水丞。你看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也是配得上你的身份！” 白灵挽起袖子，雪白的藕臂，纤纤细手抓着毛巾沾着水，在赵长青的胸口擦拭。 “古代哪有三妻四妾，人家叫一夫一妻多妾制。”赵长青忍不住纠正道，仿佛白灵是一个看言情小说看傻了的姑娘。 旁边三个“菩萨”手忙脚乱，赵长青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没想到如此年轻，且平易近人。 长得还挺帅，身材也棒。 “我是个传统的人，遵守一夫一妻。”白灵娇羞地笑了。 “这三个姑娘家世清白，温柔贤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各有精通。给你做侍妾足够了。” 当当当！ 有人敲门，打破白灵的诉说。 “别进来，里面人多。”赵长青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让人浮想联翩。 “公子，东胡王的二王子想要见您。”嬴梵在门口禀报，然后露出了懂的表情。 “什么事呀？”赵长青疑惑的问。 赢梵笑容满面：“他说他要给公子一片青青草原。” 赵长青扑腾一声从浴桶里站了起来，顺势带起的水溅了四人一身。 第140章 他跟嬴政平辈 “尼玛！” “这是想绿劳资吗！” “还特么送劳资一片青青草原……” 赵长青忍了又忍，才忍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 千亩草原，天降馅饼。 他能不激动吗？ 当然，在发现周围四女目光呆滞后，他只能冷静地坐回水中，巧妙的缓解尴尬。 赵长青命人都出去，单独让嬴梵进来。 嬴梵在门口看见出来的三个妙龄少女，湿着衣服出来，表情瞬间凝固。 同时心中腹诽：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公子…… 白灵乖巧地站在赵长青身后，保护赵长青。 嬴梵进门，禀报道：“东胡的檀宫王子有要事跟公子面谈，筹码是千亩草原。” 赵长青眉头不禁一皱。 千亩草原可不是小地方，前脚他的千亩封地刚被匈奴人占了，这后脚就有人送上门千亩草原。 怎么想都有点不对劲呢…… 是馅饼还是陷阱？ “人在哪？别跟我说把他带回家来了。”赵长青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家所在，大本营需要保密。 老里正跟他说咸丰村多了些外来闲人，千方百计拐着弯的打听他赵长青的事。 手都伸到他的地盘来了，却不知道咸丰村都是他的眼线。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赵长青想要转移大本营，将几个功能区拆分开来，分别管理。 “在啃得起店铺内。明日腊祭，腊祭之后他就要离开咸阳，回东胡草原了。” 嬴梵回答。 赵长青点点头，示意这就去。 “我要穿衣服了。” 白灵不解。 “我要穿衣服了。”赵长青又重复了一遍。 白灵疑惑的盯着他，眼神中一片迷茫。 “伺候公子更衣的小事还是我来。”嬴梵接茬。 白灵这才明白过来，脸色微红地跑出门去。 “公子，你这艳福不浅啊！又来三个美人！”嬴梵扔给他毛巾。 赵长青接过毛巾擦干头发，“那是白灵招的丫鬟，说要给我当侍妾。我的人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果断拒绝了，现在是咱家的丫鬟。” 嬴梵一副鬼才信的表情，让赵长青有些恼火。他可是正人君子，怎么能如此误解于他。 “我已认清公子为人。我家中有一堂妹，年芳十六，精通琴棋书画！要不也来给公子当丫鬟？” 赵长青知道他是在调侃自己，也不好解释什么，毕竟三个少女真的在自己的洗浴间里走出去，还整一出湿身诱惑。 嬴梵这人真是不争名不夺利，不贪财不好色。他比君子还君子，基本没有缺点。 “别开玩笑了，要这么多丫鬟有什么用？” 赵长青穿好衣服，边走边说。 “公子你也不缺这一个丫鬟，小妹到了出嫁的年龄，不出嫁可是要受罚的。” 嬴梵继续说道，想要努力给赵长青安利自己的表妹。 赵长青一脸嫌弃地盯着嬴梵，搞不明白想做什么。 “你不会是想当我大舅哥？” 脑海中莫名蹦出公子胡亥和都水令句淮的身影。 “公子想多了，有白灵姑娘，公子又怎会瞧上我家妹子。主要是想让她开阔眼界，跟随公子学些东西，将来产业扩大，也能做个有用之人不是？”嬴梵笑道。 既然是奔着挣钱来的，赵长青也不能推辞了。他跟嬴梵可是过命的兄弟，拒绝了他有些不通情理了。 “对外别说说是你表妹。要不都给安排表妹表姐来，哪有这么多钱啊！”赵长青哭穷道。 二人出门。 赵长青感觉神清气爽了许多。 迷药的危害实在太大，竟然对女人用迷药，还拐卖妇女，这种人渣就应该枪毙。 这个迷药，劲是真大。 连白灵习武之人都没能反应过来，这效果是有多快。 “你表妹的事跟白灵说一声就行。” 赵长青说道，然后上了马车。 赵三驾车开路，嬴梵骑马殿后。 嬴梵决定先跟白灵说一声，要不容易引起误会。 此时白灵在教导三人练习剑术，希望关键时刻可以保护赵长青。 “夫人，我有事禀报。” 白灵让她们继续练习，二人单独到一旁。 “嬴梵大哥何事？”白灵知道他身份不一般，还以命相救赵长青，所以格外敬重。 “夫人，我想让我家表妹给公子当丫鬟。公子说此事全凭夫人决断，所以来恳请夫人。”嬴梵恭敬地说，他还是怕白灵担心自家小妹图谋不轨。 白灵眉头一皱，神情不太自然。 “夫人不必担心！想必公子的身份夫人也能猜到一二，我家表妹与公子同姓同宗，不会威胁夫人地位。只想让她增长些见识，将来也好谋个营生。” 嬴梵这话说得诚恳，自家小妹未来除了许配嫁人也没有其他出路，不如在赵长青手下做点事，积攒着钱财。 “嗯，可以。让她来。” 白灵直接同意了。 原来赵长青是嬴氏宗亲，恐怕是才华展露才被保护起来，由此推测可能见不得人，所以他不会是个私生子？ “能让宗室保护宗室，公子的身份还挺高！不会是哪位大人的私生子？渭阳君好像并无子嗣？”白灵边说边看嬴梵的反应。 不过嬴梵古井无波，什么表情都没有。拱手道： “夫人，这不是你能打听的事。” 白灵笑了，他能猜到嬴梵当然不会透露任何消息。 这是为了保护赵长青，也是保护她，所以自然不会多嘴。 “你去忙。我知道轻重。” 白灵躬身行礼，拜别嬴梵。 看着嬴梵的背影，喃喃自语： “不会真的是渭阳君嬴傒的私生子？那不是跟嬴政平辈了？” 白灵表情变得精彩，脑洞来得极大。随后感觉肩上的压力又重了几分，收拢墨家才能给赵长青臂膀之助。 嬴梵催马追上赵长青的马车。 并未多言，随后进了外城。 咸阳城的修建工事进行得火热，瓮城已初见规模，赵长青伸头看了一眼就被认了出来。 “老张你看那是不是都水丞的马车？那个骑马的是不是穿玄甲的狠人之一啊？” “还是个俊后生嘞！” 赵长青他们咸阳一战出名出大了，满城传的沸沸扬扬，成为人们饭桌上的谈资。 刚到啃得起，檀宫身着秦人装扮迎接赵长青。 比对檀宫跟胭脂水粉店铺里的魁梧大汉，排除了东胡人迷药妇人的想法。 “神威将军！”檀宫满脸激动，行了东胡的礼仪。 第141章 千亩草原的诱惑 神威将军？ 这么拍马屁肯定是图谋不轨，得谨慎些。 赵长青此次平叛，被百姓称为天命将军，当成了仙人下凡，现在是全咸阳皆知。 不过有这种外号并不是什么好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赵长青可不想还没造反，就被嬴政当成图谋不轨者给铲除了。 “谬赞了，还是叫我赵公子。”赵长青谦虚的说道。 檀宫见赵长青如此谦逊，完全没有骄傲自负模样，不由得心中也是暗自赞叹。 赵长青将檀宫王子让进后院，尽地主之谊。 买卖上门，怎能不热情一些。 “先生咸阳保卫战，颠覆了整个战局，真乃神人！”檀宫目光崇敬，游牧民族崇尚实力，这跟秦国有些像。 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被打地割地求饶，一个成为大一统的封建皇朝。 赵长青招手，让人奉上茶。 “先生，我听说长青书院讲授商君之法，我想向先生请教一下富国强兵之法。” 檀宫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想学习更先进的商君之法，再配上他们强悍的游牧骑兵。 这另有所图啊！ “商鞅变法不是让人生活变好，而是给下层人民一个出路。吃不饱，想吃肉，想娶老婆。那就打仗去，只要你能砍了别人的头，我就给你爵位。” 这是特殊时期提升秦兵战斗力的方法，对于游牧民族根本不适用。 “受教了。” “你我就别客套了，谈正事。约定好的东西给你带来了。” 赵长青拿出一个小巧的木盒子，檀宫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 拿出其中的火铳，眼睛里都放光啊。这才是真正的神器！ “受材料限制可以连续发射三次。” 檀宫手都颤抖，感觉拿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超越长枪短剑的武器。 “给你个提醒，不要拆卸。”赵长青目光一闪，收敛寒芒。 这是左轮手枪的实验品，极限就是三发，因为不是专业的抗热金属，金属结构扛不住高热就玩完。 檀宫的兴奋劲一下子被打击了，想必是担心复制他们的武器，所以给自己警告。 “先生警告铭记在心。” “怕你拆了装不上，白瞎那么多牛羊。”赵长青抿了一口茶，笑容有些蔑视。 随后交谈中，檀宫言语之间竟然隐晦地想要挖赵长青，去东胡搞水利设施建设，并且提出让赵长青难以拒绝的报酬。 千亩草原！ 东胡地区包含了现在的大部分内蒙古高原和整个东北地区，扶余和肃慎势单力薄根本斗不过东胡。 也就是说，东胡拥有一片巨大的草原牧场，还拥有未开发的东北北大荒宝地。 东胡开局就离谱，疆域巨大，矿产丰富，渔业发达，土壤肥沃。赵长青都动心了。 “檀宫王子，我恐怕让你失望了。我既是秦人，忠于我的国家是我的义务。兴修水利之事莫要再提。” 赵长青明确拒绝，檀宫还不知道大秦情报组织的能力，就他这么大摇大摆来了自己这，别人早就知道了。 咸阳情报人员可不止一波两波，他好不容易立稳脚跟可不能因小失大。 “先生你误会了，我也是想解决我们仅仅依靠牧场存活的状况，这样也不必和大秦爆发战争，农耕我们并不擅长。” 赵长青心里嘀咕着，等全球变冷的小冰封期来临，你们连牧场渔猎都指望不上。 要不然满清怎么可能入关，明朝也不会灭亡，全都是天时不得。 “王子啊，其实你还是没明白。”管你明不明白，先打压你一波，让我这身份再高一些。 檀宫不解，连忙询问。 赵长青摇头，然后不紧不慢地说： “水利建设需要实地观察，掌握水文土壤降水的动态变化，不是所有的水利只按照一张图纸建造而成。农耕同样如此。” 檀宫这才明白，想要弄图纸还是鲁莽了，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深的学问。 “你们那没有学院吗？教师？讲学先生？”赵长青疑惑的问，这个檀宫看起来不像接受过初等教育。 跟公子高胡亥子婴那帮皇子宗室没法比，同样都是王室，不注重教育早晚灭亡。 檀宫摇头，东胡只有骑马放牧，打猎厮杀。教育只靠家庭教育，而教育内容大多是放牧内容。 “听说巴蜀之地都江堰堪称古往今来第一水利设施，先生可曾去过？” 赵长青明白这家伙还不死心，要套自己的话。可是中国几千年的文明，传承的工匠文化哪是这么容易讲明白的。 还想一步登天，太天真了。 “以前去过，来了大秦以后没去过。秦律规定，工匠每人只能精通一门工作，不能有两门以上的手艺。东西出了问题就要治罪流放，因为国家不需要废物。” 赵长青轻描淡写的话语让檀宫惊呆了，出问题就流放，太狠了。怪不得大秦有如此高质量的水利工程。 “这些伟大的成就背后是劳动人民的血和泪，当然秦朝讲究奖罚分明，有功必奖，有过必究。”赵长青又补充道。 想从他这里挖到兴修水利的方法，痴心妄想。 不过檀宫显然不这么想，他从跟赵长青的谈话中，已经得到了许多有用的信息，回到东胡就可以推广开来。 “听闻先生咸阳一战成名，一身威武的盔甲震慑敌人不敢妄动？” 檀宫又开口，似乎别有用心。 嬴梵听闻，脸色不善。 “放肆！我家公子震慑敌人岂是单凭一件盔甲？何等武力你心里没点数嘛！只怕是你也不是一合之敌！” 檀宫想起来赵长青一只手便抵住自己最强的冲击力，一下子蔫了，感觉踩到了钉子上。 于是连忙讪笑赔礼，赵长青对这东胡二王子又看重了一分。能伸能屈，也有心机，绝不是久居人下之主。 他有点后悔卖给他火枪的交易了，指不定日后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说的是，先生枪法出众，真乃神威将军！不知这兵器……” 还想要冶铁工艺，野心不小啊。 “非售卖品！”嬴梵直接冷漠道。 “我加钱……” “多少钱也不卖！”嬴梵口风很紧，瞪着檀宫。 赵长青也不想弄得这么僵，毕竟封地靠着东胡和匈奴，万一求人也方便些。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届时互市开放贸易，这些铁器就可以合法售卖了。” 赵长青特意着重了“合法”二字，檀宫心领神会，一副吃惊模样。 走私？ 第142章 围点打援 大秦领土的中北部，九原郡长城之上。 王离带领部将披星戴月，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了九原，跟蒙恬交接完毕后，一伙人在帐篷中商量对策。 蒙恬负责督战，以及训练新军，淘汰掉不合格的新军。 此次还是王离指挥，他负责坐镇观摩，学习经验，虽然听起来怪怪的，但情况就是这样。 “将军，元帅当真要拿匈奴人喂招？”一名黑冰台部下问道。 王离坐在将军台上，下面是赵长青的五名黑冰台护卫。 “元帅下令，用普通士兵和新军做对比，测试新式战法。我们只要照做就是了。”王离淡然说道。 这命令定然是上面下来的，而这条命令的目的就是淘汰不合格的士兵，留下精英，单独组建比新军还要优秀的军队。 “那死士部队还要出动吗？” 大秦的死士部队就是高额赏金的战斗部队，全都是武力高强打起仗来不要命的主，战斗力乃是大秦军队最强。 而且不分兵种，他们就是最强。 “不用了，让他们城门观战。此行我们是用真实的战争检验所学内容，这是用人命进行博弈的奢侈检验过程。” 王离严肃道，士兵的命不是他们玩乐的代价，要最大程度的调整好对骑兵策略，从中总结出最合适最高效的应对方法。 “将军，我等看了战报信息，应对匈奴骑兵的高机动性，我觉得可以用挖设沟道的方式限制战马，深夜在城外挖一条宽三米深两米的战沟将城池附近全都围起来，盖以木板。然后引诱进其中，然后发挥大秦弓箭的优势。” 李三说出心中所想，指着作战地图分析战况。 这样安排可以最大限度发挥弓弩手的优势，毕竟匈奴流氓就流氓在抢完你就跑，打不过骑马跑远，秦军的弓弩根本发挥不了优势。 步兵就更别说了，能比得上弓箭快？那个速度追上匈奴的马可就真奇怪了。 “嗯，好主意，可以列入候选。”王离点了点头，但没有把这当成最终方案。 “匈奴此次来犯，兵器用的都是月氏精钢，我们几人的武器虽能胜之，但是成千上万的士兵用的武器是普通铁器和青铜剑，武器优势一下子拉开了。” 匈奴竟然跟月氏国有了交易，得到了许多的精钢武器，直接弥补了匈奴人冶炼的不足。 “公子来信了吗？” 他们也想听一听赵长青对战局的分析，他总是出其不意想出新点子。 “公子说，可以发挥战马怕火的特点，可以使用围点打援的方法。” “围点打援？”几人茫然，想要围困机动性极高的匈奴骑兵，这个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更别说还想打援了。 “我带一队车兵将匈奴大军冲散，等他们重新收拢之时，用李三将军的壕沟将匈奴骑兵困在某地，只围不杀。四位将军各带一千人马分别伏击前来救援的骑兵，边打边退。然后一个将军带领五百弓弩手埋伏在匈奴撤退的路上，放完手里的箭就撤退。” 王离说完，众人感觉赵长青提出的围点打援十分明智。将流动的骑兵限制住，匈奴气焰嚣张，定然会前来营救。 而且整个过程都不是正面对抗性质，打完就跑，不跟匈奴人正面交手避免了伤亡。 “公子给我们带了一些好东西，抬上来！” 王离拍手，帐外抬进来四口黑色的大箱子。 众人好奇上前，打开箱子一看。 “竟然是铁蒺藜！公子这下子是下了老本，这么多铁蒺藜能狠狠地阴一波匈奴的战马了！” 王离十分激动，这铁蒺藜看起来不起眼，对步兵伤害性不大，可是对骑兵的伤害性极高。 只要马掌踩到，这马基本就废了，再也上不了战场。铁蒺藜无论怎么丢都有一根尖刺朝上，马蹄受伤很难治愈。 会有各种病菌，还有铁锈引起的破伤风。 “一共两千枚，埋在匈奴骑兵的撤退必经之地，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将军咱们是走程序，还是直接给铁蒺藜赐福？”李三眼珠子一转，看向王离，众人目光莫名热切。 “直接赐福！” 众人哄笑，然后纷纷解开了裤子…… 这才是真正的用法，在圣水的加持下铁蒺藜不光生锈，还会生出细菌病毒。 …… 两天后。 嬴政带领文武百官出席腊祭典礼，祭天祭地感谢大自然，祭昔日战死的英灵，祭六世秦王。 与匈奴的战争两战两捷的消息传到了全国各地，百姓心中对国家的认同感和自豪感提升。 同时，咸阳城还车裂了上百与拐卖妇女有关的罪犯，首级挂在城门上示众。 还有耕农降低一半赋税 祖龙嬴政感受到了赵长青所说的来自百姓的支持，不光是老秦人还有六国百姓。 当然这背后有赵长青的贡献，嬴政旁敲侧击借走了许多的安定国家的主意。 赵长青也乐意看见嬴政乐呵的离开，不来才好呢。每次都是空手来，然后满载而归。 经过几天的实验，赵长青终于做出了几种面料，不过因为没有棉花，还是没有棉布。 赵长青手托一个红褐色镶嵌了金边的扁木盒，然后送到了白灵的房间。 看着这造型，赵长青都觉得夸张了。 “这是送给我的？”白灵惊讶地看向赵长青，不知道里面放的什么东西。 旁边的侍女同样投来好奇的目光，一双天真的大眼睛，正是嬴梵的表妹嬴竹。 “青哥哥，你给夫人送了什么东西啊？”嬴竹嗲声嗲气的很是可爱。 赵长青长吐一口气，板起脸来，看着这十五六岁的鬼灵精怪的姑娘，十分无奈。 “不要叫我青哥哥，叫我公子！公子！” 赵长青真不知道，嬴梵的父母怎么生出这么水灵的女儿。而嬴梵面色偏黑，满脸杀气。 “家兄交代要尊礼，公子叫我家兄兄长，嬴竹也要叫公子兄长。” 白灵看着赵长青快要气疯了，赶紧拉开他打圆场。 “什么礼物？” 赵长青用手比划了半天，“就是类似于……心衣……的贴身衣物。嗯，那个……我先走了。” 说完转头就走，回头瞪了嬴竹一眼。 嬴竹嘟着小嘴，极为委屈。 “心衣？内衣吗？”白灵俏脸一红，心跳加速地看着离去的背影。 第143章 酝酿中的内衣革命 当白灵好奇地打开盒子的时候，头脑中已经闪过无数种想象。 手镯，项链，玉佩，金簪…… 那么小个盒子总不能真是件衣服？白灵自嘲一笑。 她自己都不会做衣服，赵长青一个大男人又如何会。 “夫人，这是什么东西啊？” 嬴竹天真地看着白灵，不明白盒中之物是什么。 白灵很喜欢嬴梵的小表妹，乖巧懂事，古灵精怪，有神的大眼睛，俊俏的瓜子脸，肤白貌美妥妥的美人坯子。 “好软啊！什么材质啊？”嬴竹小手一摸，两根精制的绛红色带子格外有弹性。 赵长青这两天忙活的东西，似乎还真是一件衣物。 突然间，白灵恍然大悟，看着着手中两片半圆形的衣料，俏脸通红。 失神期间，嬴竹已经动手比划上了，放在胸前，动作还挺熟练。 “夫人我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了！”嬴竹惊喊，白灵刚反应过来，她就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了。 说完她就要演示，嬴竹坐在床头，把衣物扣在膝盖上，然后把钩带扣拢。 “夫人你看！我聪明！这一定是为了冬天给夫人做的膝盖保暖的衣物。我就说我的聪明才智绝不比青哥哥低，我大哥还不信，因为青哥哥有个好老师，我没有！”嬴竹有些气鼓鼓地说道。 白灵也为嬴竹的机灵感到一激灵，还以为她真明白了，结果也是胡猜乱想。 不过功能很接近了。 “盒子里面还有一个！”嬴竹说道。 嬴梵如此稳重，妹妹却如此活泼，完全是两个人。赵长青都想问嬴梵，他是不是抱来的。 白灵摸着丝绸触感的三角衣料，发现很有弹性。 这不会是？ 白灵的脸红到耳朵根，身体僵硬，思维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感觉好羞耻。 她明白这是何物了，一个上身穿着，那这个一定是下身穿着。 白灵逐渐缓过劲来，送内衣确实有点惊世骇俗，不过对于她来说，可能是古今第一人。 内裤并不是古已有之的，汉代以前，女人下体无衣，到了汉朝才穿上开裆裤。 所以，赵长青周围的女子都是如此。 所以，他觉得有点尴尬。 如果不知道看着没什么，但是知道了看着没什么心里也是有点什么。 所以古代人跪坐，不是肆无忌惮的坐，一切的礼仪都是有缘由的。 既然让他看到了巨大的商机，那他不进军衣物制造业，都是对金钱的懈怠。 …… “送内衣是不是有点变态？”赵长青上了马车，兀自嘀咕着。 好几天没去都水司，明后两天腊祭结束发年俸，可得好好表现。 “公子，你在这个水利部门做官是不是太屈才了？你还要给宗室子弟授课，这等荣誉可不是谁都有的啊！” 嬴梵全权负责温室大棚一事，所有事情都不能妨碍他。其他人忙着巩固市场和监督生产，也都空不出手。 化学小组成员都成了合格的制硝师，用不着他指导，这才让汤泉驾车。 “你不知道，都水司真的是事少钱多离家近，不比其他官职。苦活累活都让都水令句淮去做，自己负责出主意就行。至于当老师，你我都是书院的授课老师，不在于教谁，在于教授什么内容。宗室怎么了，还不是让本公子唬的一愣一愣的。” 赵长青话说的毫不做作，他根本对宗室什么没什么敬畏之心，要不然他怎么能想着造反。 不过汤泉还达不到他的层次，没有领悟教育的真谛。 “我下次带你一起去，让你看看宗室子弟与我们书院的孩子相比，并无不同。” 对于赵长青的讲授内容全都是两眼一抹黑，所以在赵长青面前没什么差别。 “你表弟也该回来了？我都忘了他的名字了。等他回来你们化学小组就可以学习新的内容了，当然工资只会多不会少，待遇只高不低。” 赵长青吐槽道。 只等汤泉表弟带回芒硝矿石，他就可以完善造纸工艺流程。从现在的实验看，造纸流程不成熟，连手纸都造不出来。 而且造手纸的技术要求更高，短时间根本解决不了。 “他脾气倔强，不完成公子交代的任务绝对不会回来，哪怕把命搭上。”汤泉严肃道。 赵长青：“为何？” 汤泉想了想，才回答：“因为公子给了他尊严和信任，旁人不曾有过的尊严和信任。士为知己者死啊。” 赵长青让他带着队伍，给他财物支持，动用关系给他摆平事端。这份信任在古代可以交到一个忠诚的朋友，也可以收服一个忠诚的手下。 …… 咸丰村中，白灵把嬴竹赶出房间，穿上了赵长青赠与的衣物。 “还挺合适。”白灵欣赏着等身青铜镜里的曼妙身姿，看着吹弹可破的肌肤十分满意。 转过身来穿上衣物，镜中露出后背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 青铜镜中含有锡，经过打磨后出现银白色的金属光泽，清晰度很接近水银玻璃镜。 瞥见那道疤痕后，白灵神色间又有点黯然和微微担心。 她不知道赵长青会不会介意这道伤痕…… 到了晚间。 赵长青刚回来就被三个菩萨叫到白灵房间。 一进门，只见白灵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身子轻盈弯曲呈现出一个优美的弧度，霎时间风光无限。 赵长青只得尴尬的咳嗽一声。 “妾美吗？”白灵走近问。妾是谦辞。 赵长青：“美。” “妾与珍珍爱爱莲莲谁美？跟嬴竹比谁美？” 果然女人都爱问这种问题。 赵长青无比严肃道：“谁跟你比都是你美，你和谁比都是你美！” 白灵被逗笑了，随即问： “公子你怎么这么怕妾？你不是从咸阳城中领一队人马，杀得项籍军队人仰马翻吗？一把亮银枪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你的银枪呢？” 白灵食指抵着赵长青的胸口说道。 闻着白灵身上淡淡的荷花香，弄得赵长青眼神飘忽，不敢直视。 白灵不再刁难与他，赵长青在才放下心来。 “公子要开启衣物的变革了吗？”白灵担忧问。 赵长青不答反问：“礼物你喜欢吗？” 白灵点点头。 “所以我要进行内衣革命，让女人变得更美丽，更自信，更有尊严！” 赵长青眼神坚定，白灵明白他的意思，女人的地位与男人不同，春秋战国期间更多的是作为国家生育人口的工具。 于是双手搭着他的肩膀，温柔的说：“你真是个天生的演说家。” 与此同时。 外间的亭台阁道上。 嬴竹轻挽青丝，在蒙蒙亮的灯笼光中阴险一笑。 “哼！终于取得他们的信任了，也不枉我苦心经营。” 嬴竹笑容逐渐按捺不住，转而变成无声的得逞之笑，声音穿透力极强。 “冰糖葫芦我来了！早就知道啃得起曾经卖过一阵冰糖葫芦，没想到停产了，看我这次不吃个够！” 房间之中。 赵长青二人听见嬴竹笑嘻嘻的声音也没有在意。 第144章 错失见政哥良机 第二天一大早。 准备做早饭的嬴梵发现突然发现后厨一片狼藉，空气中一片焦糊的气味。 再看糖罐子，全都没了。 锅里黑漆漆一片，不可名状。 嬴梵的火气立马就上来了，他已经猜到了罪魁祸首。 他命人清理厨房然后直奔嬴竹住处，像提小鸡崽子一样把嬴竹从房间里拉了出来，带到赵长青的面前。 “青哥哥，我就是想吃冰糖葫芦，我不是故意的。”嬴竹哭得梨花带雨，赵长青看了都有些不忍心怪罪。 只好把嬴梵拉到一旁说情，“梵哥啊，咱妹子吃个糖葫芦你发这么大脾气至于吗？” 嬴梵看向嬴竹咬牙切齿的说：“后厨的糖罐子空了，蜂蜜也给祸祸了，果脯蜜饯更是少了不计其数！不让她长教训她没有规律！” “行了，吃就吃了，你至于吗？我一定好好教训她！你先去忙。”嬴梵又狠狠地教训嬴竹一顿后才离开。 赵长青望着哭成泪人的嬴竹，说道：“给我更衣，今日我代替都水令去极庙参加腊祭典礼。” 嬴竹这才抹抹眼泪，给赵长青穿戴衣物，动作生疏。 “你在家好好地做你的小姐不好吗？非要来这里做佣人。” 嬴梵积累的军功也够中产阶级，他的家庭必定受益，疼爱妹妹。 “梵哥哥说跟着青哥哥能学到本事，不跟那些蠢货一样高傲自大，不让别人左右我的人生。” 赵长青自己穿好衣服，甩了甩袖子，给嬴竹抹抹眼泪，拍拍她的头，然后温柔的说道： “厨房的损失从你工资里扣。” 赵长青离开，就听见嬴竹哭的稀里哗啦的声音。 “话说极庙在哪啊？”赵长青问嬴梵。 今天能见到祖龙嬴政，他心中难掩兴奋！ 毕竟这可是传说中的人物，可以说是几千年历史的真正开端启世之人！ 赵长青怀着激动的心情，刚上马车，就看到门口来了一队人马，看穿着打扮是丞相府的人。 “我等奉子婴大人之命，通知赵大人，都水令句淮身体已无大碍，可以参加腊祭，还请赵大人回府！” 马上之人向赵长青行礼，十分恭敬。 有不少也是第一次见到大名鼎鼎的赵长青，得知真容。 不过这会儿赵长青傻眼了，跟偶像见面的机会怎么突然就给剥夺了呢！ 都水令句淮受伤，他去顶替前去腊祭，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好的，我知道了。麻烦你们跑一趟了。”赵长青强忍着脱口而出的卧槽，只得回去了。 进了庭院后，赵长青就像是压抑许久突然爆发的火山，飞起一脚踢爆了院中的水桶，落了满地的碎木茬子和水花。 “啊！气死老子了！” 他又是一拳打在楼阁通道的柱子上，留下一个清晰可见的拳印。 “公子！你……” 嬴梵看了一眼拳印，大吃一惊！ 他都没想到赵长青的功力居然如此深厚。 “我啥？劳资想见见偶像都不行吗？秦始皇哎！千古帝王！让我见见怎么了？” 赵长青可是秦始皇的脑残粉，眼看着跟偶像见面的机会从手中溜走，他能不暴躁嘛。 “公子，你有没有想过，你咸阳保卫战功勋卓着，然后都水司职务优秀，还有产业交的高额税收，以及养殖场培育耕牛的功劳。这些加起来实在太高了，容易引起别人的嫉妒。所以陛下才故意冷落你，或许是公子要被重用的预兆啊！” 赵长青一听也有道理，太子们的门客在继承皇位前，也是打压降职。这全都是为了保护太子继承皇位。 “那我们偷偷去看溜进去看可以吗？”嬴梵看着赵长青希望的眼神，冷冽回答： “恐怕你我都会被影密卫射成刺猬，万箭穿心而死。这么一份家业全都白挣了，到死也没花了。” 赵长青听罢果断放弃了这个念头，实在太冒险，万一真的是升官的前兆可别得不偿失。 自己也不是什么颜粉脑残粉，这点素质还是有的，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建功立业，赶在他嗝屁前的话，还是有机会见到秦始皇的。 “梵哥说的对，还是我草率了。”赵长青爽朗一笑，一扫阴霾。 “对了，你这小妹什么路子，除了贪吃外，感觉没有宗室的贵族气质呢？” 赵长青也不含糊直接问，扭扭捏捏反而引起反感。 “我母亲和二娘从小就疼这丫头，心性没磨砺过，活在所有人的保护之中。”嬴梵谈起自己的妹子，真是又气又爱又恨的感觉。 这家伙不会是妹控？赵长青一下子提心吊胆起来，妹控可不好惹，之前还把她妹妹逗哭了。 “送她来就对了，十五六岁就要待嫁闺中对女子来说，是一种折磨。书院缺人，先让她去书院帮忙，然后再派到咱家的产业去。” 嬴梵沉默。 战国女子出嫁年龄普遍很小，为了提高生育率而采取的措施，毕竟打仗需要人口。 即使降低结婚年龄，生育率也没有多大起色，多数第一胎很难保住。赵长青总想用现代科学说明，但他人微言轻，不得不放弃。 “我有一个开连锁甜品店的设想，培养她当甜品店的老板，也不枉费咱妹子投奔一场。” 甜品店的设想早就准备了好久，只是没有合适时间，人手一直不够。现在他要用自己培养的人，加上与檀宫交易换来够他再开一个养殖场的牛羊，甜品的原材料很充足。 “别！公子万万不可！她贪吃成性，让她管理甜品店简直犹如抱薪救火啊！恐怕难当大任！” 嬴梵连忙制止，嬴竹哪里都好就是坏在贪吃上，赵府的饭菜味道水准高过整个大秦朝，已经让她开心得屁颠屁颠了。 再给她个甜品店铺，这丫头不得上天了。莫非公子在隐晦的提醒自己，不要安插亲信进来？ 嬴梵想了想，赵长青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他懒得进行这些人心与权利的斗争。 “妹子多大了？” “虚岁十六。” 可别想让她妹子给自己作妻妾，她还是个未成年呢，自己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没有签神附体的恶趣味。 “对了，那个人贩子吴谦如何了？”赵长青想起来那个劫持白灵的阴阳人。 “听说腊祭之日要被五马分尸，以示惩戒。”赵长青点点头，还算满意。 “那迷幻药甚是恶毒，如果有配方，我们便可以作出解毒药来，也算是造福一方，说不定陛下会有奖赏呢。”嬴梵说道，接着二人转弯去了新厂房。 赵长青眼睛一眯，目露精光。 配方？我有啊。 第145章 与老爹论政 腊祭之日很快就过去了。 与以往不同的是。 嬴政听闻赵长青十分崇拜始皇帝，竟然腊祭之日没法见到自己而发了很大的火！ 这样的消息令嬴政那叫一个百感交集。 “真是怪了！这逆子什么时候转性了！？” 嬴政一边心里嘀咕着，一边带上章邯，换上便装直接来了咸丰村。 一路上他感觉咸丰村变化好大！ 尤其是脚下的路，超乎寻常的平整！自打进了村子范围，一路上竟是没有一丝颠簸！ 打眼望去，修路工程还在进行着。 最令嬴政感到惊讶的是，道路两旁各栽种了一排树，绵延了十里地之多。 “章邯，你说这孩子想干嘛呀？如此花费，想要建造城邑吗？”嬴政忍不住吐槽。 这修建的实在太好，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比那劳什子皇宫清静舒心得多。 “想必是要发展经济，臣曾听其授课，一个城镇想要发展必须要解决交通问题，然后在进行产业建设。” “原话叫：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然后我们再修路！臣思前想后，感觉颇有道理，长了见识。”章邯想起了当初赵长青授课时所讲。 听着赵长青被夸奖，嬴政也感觉脸上有光。 章邯原本就是文官，原先管财政的，他的话分量要重的多。 进门后，嬴政发现赵长青家后院明显又扩建了。 “这般扩张速度，恐怕也逃不出圈地的氏族道路。”嬴政皱眉，他可不想逆子青也变成老氏族。 “诶！？老爹！”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赵长青嘴里啃着从啃得起带回来的早餐，一脸诧异的看着推门而进的自家老爹。 “哼！” “怎么！老爹就不能来了？！”嬴政板着脸道。 赵长青讪笑：“哪儿能啊！您快请！” 好在嬴政也不是真生气，顺势就进了院子。 进门后寒暄一番，嬴政道出了此行的目的。 “最近学习法家有何心德？” 他之前可是命李斯给公子青送了许多诸子百家着作的竹简，也该检验学习成果。 “法令应该禁止买卖女人，但是买卖女人的是买卖人口，必须要解决买卖人口。” 赵长青他不是君子，更不是小人，但他心中有一种更公平正义的制度存在。 “那又该如何震慑潜在的违法者？”嬴政问。 商君书中人性本恶。 他想让所有秦人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衣食无忧，生活在和平稳定的年代。 问题是拿什么实现？ 用嘴吗？ 就算儒家把仁义道德写得到处都是，能让每一个人都守得住人性的底线吗？ 金钱，名望，权利，色欲。 这些都是人抵挡不住的欲望，几个儒生不也积极入世，想要名想要利，想要平步青云，想要一步登天。 “儒生们学了这么久的仁义道德，君子之礼。能按照君子标准度量的有几人合格？那剩下那些未曾学习孔孟之道的百姓又当如何？”嬴政质问，语气不似平日温和。 他从来不是个温和的君王，他是实行大刀阔斧改革的暴君。 可是，暴君跟明君并不冲突。 “老爹，你别生气嘛，反正我们有许多的时间去思考，如何完善法度，改善民生，提高女人的地位。” 赵长青也是第一次见嬴政发火，这种轻微且压抑的怒火让他感觉遍体生寒，心跳的极快。 “那你说怎么办？又要马儿跑得快，还想马儿不吃草？总得有人牺牲！”嬴政越说越气，吓得赵长青连忙陪笑，递茶送水。 赵长青缓了口气，再次说道： “老爹，你这么想，女人地位提高了，男人觉得地位受到挑战，战士会更卖力的杀敌，战斗力会提高；商人更卖力的行商，税收会提高；工匠，学子等等这些男人能干的，女人也能干。这绝对会带来巨大的改观，农业生产，牲畜饲养，织布纺纱。全都可以作为奖励的项目。” 嬴政听完，神色稍缓。 他做的种种都是为了国家好，旁人不理解，诋毁曲解自己也就罢了，自己的儿子们也是这样。 这让他如何不心痛。 还有最爱仁义道德的扶苏，本以为把所有暴虐之名自己承担，给他一个休养生息的国家。 扶苏那个逆子还不如公子青这个逆子，公子青起码知道想方设法改变秦法中的不足，而扶苏就会沽名钓誉。 不干实事，空谈误国。 连胡亥都比不上，更别说子婴这种温良贤德的侄子。 此时火气不觉又大了起来，掀翻了赵长青的桌子，转怒为喜。 “吾儿为父想得颇多，是为父之过，希望吾儿不要介怀。” “哎，老爹，咱俩谁跟谁啊！都是一家人。我本意是在生产力提高，国家生活水平高到一个程度时进行修改。但是保证女人的安全，不也是一个国家一个社会应该做的嘛！” “看来我儿有些想法，怪不得能给宗室讲学，心得颇多嘛！那给为父讲讲，让我也开开眼界。” “首先禁止人口买卖。可以买卖劳动量，犯罪者可以用劳动赎罪，为国家工作多少年后给与自由身。民间同样如此，你买下的不是这个人的全部，只是他为你工作多少时间的劳动量。” “如果我买下一批奴隶，然后加以训练增强实力，那不就有了一只厌烦的军队了吗？造反岂不美哉？” 赵长青已经好久没提造反二字了，突然提起反而觉得不太舒坦。 嬴政听完，陷入了思考。 用罚劳动量确实可以解决财政支出，能省一大笔钱。 也能避免弱势群体被残害的状况，有些人就喜欢残害丫鬟仆人，满足变态的内心。 女人？ 嬴政是真的不怎么尊重怜爱的，除了他的儿女们，他这一生中受到女人的伤害可不少。 给他偷摸生三胎兄弟姐妹的赵姬，打压他的华阳太后。 她们为了权力，把人性中最丑陋卑劣的一面暴露出来，无限放大给正值青春年少的嬴政看，这一看就是8年。 把嬴政对女人的所有印象都定格在放荡无耻、阳奉阴违、强势霸道上。完全失去了对母亲的温柔、祖母的慈祥，那些应该有的美好女性印象。 这8年里，也正是嬴政从13岁少年成熟为21岁青年，关键性格塑造成型期。 很不幸的是身边这些本应该给他带来温暖、呵护、积极阳光的女人们，统统变成了角逐权力的怪物猛兽。而嬴政则成了角逐场上的筹码、工具。 少年的嬴政，眼中的女人是只有权力没有温情的怪物。青年的秦王，心中的女人都是压制他、束缚他施展王权的紧箍咒。 统一后的秦始皇，功业超过三皇五帝，再也没有女人能配得上他。 痴迷修仙的秦始皇，视女人为自己成仙的阻碍，上万名后宫佳丽也没有可以入秦始皇仙眼的。 千古一帝连成仙的路上都不愿女人相伴，足见这些生命中的女人，留在他心中是多深刻的阴影。 “这种保护真的是有意义的吗？” 嬴政心中一阵失落，作为帝王他这一生真的是活的漂亮。 扫灭六合，建立大一统国家，一人即是国家权力的中心，中央集权的开创者。他达到了男人荣耀的最高顶点，名望，权力，财富，甚至亲情，他都有了。 茫茫人生路，再回首一度萧瑟。 “当然，让成长中的女子享受青春年华，让哺育子女的母亲爱护下一代，让相夫教子的夫人温柔，让抚养子孙的祖母慈祥。让每个女子承担起其责任，一个强大的国家，必须做到对女人的尊重与保护。就算现在经济实力不允许，可以慢慢来。” 嬴政若有所思，感觉心中颇有触动。 他深吸口气，拍拍赵长青的肩膀，笑着说： “吾儿深思熟虑，等你当了皇帝咱就实行。” 赵长青默默无语，他开始犹豫造反之事，既然历史发生了偏离，他有能力改变历史，为什么要无动于衷呢？ 看着一片大好山河支离破碎，好容易到来的和平化作泡影，他内心在挣扎。 爽文都不敢这么写！ 要不要暗中出手将大秦脱离灭忙的魔爪，他犹豫不决。 “我，大概是不想当皇帝的，做个明君圣帝太累，我就是好吃等死的命。做些声色犬马的事情，其实也挺好。”赵长青笑道。 嬴政感觉这逆子与他有几分相像，又有几分截然不同。 不过，他总归是又成熟了些。 “嗯……这个问题似乎有些遥远，暂且先不考虑。” “我这里倒有个你现在就能切实可行的。” “当个培养人才的书院院长如何？”嬴政微笑道。 第146章 关于改革教育的探讨 “教书育人好啊！我这辈子就遇见过几个优秀负责的先生，他们改变了我的命运，把我从失败中解救出来。” 赵长青突然来了精神，眼神变得热忱。 回想整个学习过程，肯给你机会，有耐心教育后进生的教师可不多。 他很幸运，最关键的高中人生中遇见那么几位。 然后赵长青兴奋地分析了教师对社会的作用，对国家的作用,嬴政都插不上话，头一次见他那么兴奋。 “吾儿，你所说教育确实对国家社稷重要万分，听说你已经开始投入实践了？” 嬴政说的是长青书院，一个规模不算大的书院，却囊括了法儒墨道农几家精华。 若非章邯派人去蹭课，恐怕他都不知道，赵长青这逆子竟如此博学。 比宗室教授的内容还要高深，但是他的讲授方式把枯燥难懂的内容变得生动，这才是真正的教育。 所以，嬴政想让赵长青参与编纂教科书，他已经下定决心开化教育。 建立军事学堂避免军事人才青黄不接，再建立书院培养些治国文官安定天下。 这是国家为人民提供一个社会阶层流动的机会，学而优则仕！ 还能缓和社会矛盾，大秦子民为了一统六国出力甚多，必须也得给他们休养生息的机会。 提供些学习的机会，学习秦国文字，提高民族向心力。 学习农家经典，能够增加土地产出，农人多些收成。 “吾儿，你先挺住，以你的才智参加编纂是没问题的。不如为父去走走后门，给你捞个编纂官？”嬴政笑眯眯地问。 赵长青冷静下来，他心中也有问题。 “哪些人可以享受到教育啊？不会只是给宗室？” 只给宗室教育权，那阶级矛盾不就更突出了吗？嬴政的设想是，用书院教育出来的官员平衡大秦膨胀的老氏族和武将团体。 “定然不会的，只有宗室接受教育，那全国不得乱成什么样。我听说是先试点，然后争取在整个大秦推广，对此必须要有一套合格的教材。” 赵长青听完，感觉也是一件好事。 开化教育，意味着提高国民文化水平，一个休生养息的太平盛世即将到来。 “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赵长青喃喃自语，想到历史课本上的内容。 “这个为父不知，这等机密哪打听得到。听说吾儿得了千亩土地，还有建邑权？” 嬴政内心是瞧不上儒家耍嘴皮子的，空耍嘴皮子不干实事，这个他不喜欢。 纵横家同样也是耍嘴皮子，但是他们也是实干派，为达目的以命相抵，可以说是为了成功不择手段。 想想张仪，堂堂张子辅佐秦惠文王，除了第一次见大胃王讨要河西之地时，还没来得及嘴遁被打了一顿，平生嘴遁哪有败绩。 法家有着非常明确的统治思想，这柄武器只能握在统治者手中，却决不能散落在民间。 而纵横家，兴风作浪，摇鼓唇舌，是帝国祸乱的始作俑者。在汉武帝眼中，一切有可能威胁到帝国统治的不安定因素，都需要掐死在摇篮里。 现在的始皇帝嬴政也在考虑打压类似的言论传播，大秦的发展要进入第二阶段了。 他不光要开国，还要为后世定下基调。 汉朝的统治阶段，道家思学并没有被禁止，法家思想则被汉武帝拿来大用特用。既然道家、法家、墨家几个重要思想并没有销声匿迹，那么，又何谈“罢黜”？ “独尊儒术”也有其道理。 “儒家是维护君主制度的。当然，法家也维护，但办法却不怎么光明正大。法家的手段，为势之绝对权威、术之阴谋诡计、法之严刑峻法。法家就像一辆奔腾的烈马，如果拉不住那就会脱缰伤人。” “倒是儒家提倡有人情味。儒家的道为王道，政为仁政，制为礼制，治为德治。如此这般，人民容易接受，士人也能接受。将儒学抬上国家政治层面之后，三纲五常也就确立了，国家的核心价值观便由此确立。” 赵长青一股脑说了一大堆，嬴政还得消化消化。 “国家垄断仕途吗？”嬴政想通了。 “辞退研习诸子百家的博士，在皇帝的顾问团里，只保留五经博士，这样就会让更多的人眼红。然后为博士招募弟子，开枝散叶传播思想和文化。最后，设立国家学院，公开考核儒家子弟。” 赵长青说了一套非常有效的政策，并经过岁月检验。 研习儒学的子弟有着根深蒂固的“忠君爱国”思想，由他们来做帝国的官员，不仅兢兢业业，而且危险最小。 嬴政悟了，这是一种看不见的契约。 我将官职交给你，而你则保证不会动用学识和资源来针对我。 赵长青多想给嬴政剧透未来的走向，儒家做到了安邦定国的作用。 在后来的时光里，士人参与的造反，屈指可数。 赤眉、黄巾、白莲教、太平天国，靠的可不是儒家思想，那是用宗教。 单是先秦时期的文化，承蒙了古代先哲们的努力，古中国的历朝历代不用拿宗教作为国家的统一思想。 在统治者眼里，法家是刚硬的统治手段，儒家用于承平盛世，道家黄老思想则惯于在战乱之后拿来休养生息。 几种政治思维，不是简单的大开大合生搬硬套。而是有张有合互补短缺，张弛有度。 一向被后来的统治者杂用。所以古中国几乎不需要任何外来思想，便能四平八稳的治理国家。 像什么现代国家玩的那些脏战术，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被玩腻了。 赵长青一想这些，感觉肩上的担子重了许多，要培养出活学活用先贤思想们的学生，这不是个轻省活。 “你何时去封地，我好提前为你动用关系，也能帮你一点。”嬴政就怕他突然跑了。 毕竟这逆子可是个反骨仔…… 第147章 扶苏归来 “封地？” 赵长青一想起千亩封地就有点头大，他在咸阳这边人手都不够用，想要把那块地方投入使用估计还得过些日子。 而且冬天就要来临，工程设施的建设进度会拖慢。 不过封地位置就跟游牧民族靠着，不修城池他放心不下，早晚都得修建。 “说实话我对这九原郡的封地真不感兴趣，事多钱少离家远。我都怀疑始皇帝他老人家在玩我，把我丢在那个位置上！” 赵长青抱怨，长叹一口气。 嬴政面色一直乐呵呵的，不言不语。 “过几天我会先让白灵去九原郡，到时候也把匈奴干翻了，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来犯，到时候可以先考虑修些简易的城墙。” 赵长青还是把白灵要去九原的事情说了，但并没有说去收拢墨家一事。 万一让老爹知道他儿媳妇是墨家钜子的亲传弟子，说不准不会同意这门……。 “吾儿，你怎么让一个妇道人家去你的封地，太危险了！而且我这儿媳妇肚子怎么没动静啊？”嬴政严肃质问。 黑冰台自然早就报告了白灵的身世背景，嬴政断然不会留一个威胁逆子青生命安全的人在其身边。 墨家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已经分裂衰败的学派，流散在全国的墨者多的是。 秦墨为统一六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他们是有军功在身的，待遇并不低。要不然为啥初到都水司，那帮墨者敢跟他顶着干。 看来这个女人待在儿子身边会发挥特殊的作用，而且看逆子青这闷骚劲估计是对人家有想法。 赵长青面露窘色，难以解释，只好搪塞过去。 赵长青还在思考编纂教科书的事情，他现在反应过来，老爹说让自己当什么劳什子院长都是吹牛，就是为了忽悠他出力编纂教科书。 看来也是子婴的主意，想让老爹给他做思想工作，然后过几天再提及此事不那么唐突。 “吾儿，你这钱财富不富裕，为父手头有点紧。哎！你也知道，官员之间送点小礼物也很正常……” 嬴政笑眯眯地盯着赵长青，有些难为情，毕竟他要假模假样地忽悠钱。 “这个大秦律法十分严苛，明目张胆送礼不太合适？”赵长青有些肉疼的说道。 嬴政觉得赵长青还是舍不得，立刻板起了脸。 “老爹你说你这脾气咋这么大！我又没说不给，这不怕你进咸阳大狱喝茶嘛！一万两黄金够不够？” 什么！一万两黄金！？ 嬴政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你要给为父一万两？” 赵长青眉头微皱，老爹这胃口还真大，嫌少了。 他随即咬咬牙，道： “老爹！最多给两万！不能再多了，这些日子花钱如流水，还有一些计划中的项目要花钱，只能给您两万。” 嬴政偶尔过问赵长青的财政，原本并不觉得他能有这么多钱，因为跟人家打价格战差点赔死。 还买了那么些小麦，疯狂购进。 看来进账也不少啊！ 嬴政觉得是自己疏忽了，因为商人重利，一开始对赵长青也没抱多大希望，毕竟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只要别造反就行。 没想到他用商贾之道赚来的钱也不少，这还是交了高额税收之后。 其实也不怨嬴政疏忽，嬴梵的报告最开始的数字并不高，千八百的样子。嬴政也就没在意，但是后来嬴梵被折服，自然有意将赵长青的财产忽略掉，反而将赵长青折腾的那部分报告。 给嬴政造成了赵长青虽然能折腾，也能赚钱，但是赚的不多甚至接近赔本赚吆喝。 就是为了图一乐，到处找麻烦。 “面粉生意虽然让我赚了些钱，但是你也知道儿子心地善良，爱员工如子一般，工钱自然也比其他商贾要高那么一两倍，要不然人家也不听我一个毛头小子的不是？所以钱也没攒多少。” 赵长青嘿嘿一笑，嬴政又感动了一把，儿子长大了能挣钱了。 很快嬴政就乐呵呵的走了，带走了一张咸阳钱庄的存款凭证，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新奇东西。 赵长青敲了敲白灵的门，进了闺房，闻着淡淡幽香，定住心神。 “咱家还有多少钱？”赵长青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茶。 白灵拿出一本账册，翻动几下，最后说道： “咸丰村改造计划初步支出黄金五千两，员工福利……” 白灵还未说完，就被赵长青给打断：“说结果。” “黄金七万二千余两，建设用地百余亩，林地一百五十亩，植树计划放缓了，预计年底达到两百亩。从数据看，三哥馒头房利润跟宅急送利润加起来快要赶上啃得起的利润。酒厂盈利较上月减少一千多两，采石场利润……” 赵长青听完感觉头大，他有这么多家产吗？ 养殖场直接扩建一倍多，给朝廷提供了上百头耕牛，听说老里正还在咸阳耕牛比赛里拿了奖励…… 天气渐寒，羊肉需求量上来了，销量也算不错。 “我有开铁匠铺吗？”赵长青疑惑的问，听着白灵的讲述好多小产业自己都不知情。 而且，还特么都盈利了。 “马蹄铁是个紧俏货，军方秘密订制了一批。长枪短刃多少也售卖了些。”白灵看着赵长青茫然的很，笑了出来。 “就怕你生气，所以故意将效率降得很低。不过跟军方合作就是好，连税都不用交！”白灵知道赵长青担心工艺泄露，打破某些平衡，所以限制了产量。 赵长青长叹口气，似乎商业不需要他这个领头羊了，手下们水平都挺高。 按理说自己应该高兴，赚了钱，省了力气。怎么觉得空虚寂寞冷呢？ …… 咸阳皇宫。 嬴政刚一下马车，影密卫就过来报告。 嬴政听闻讥笑一声，下了马车。 穿过层层走廊，看见公子扶苏跪在皇宫大殿门口。 “父皇！父皇！儿臣有愧列祖列宗，担当不了嬴氏子孙的责任！” 扶苏一见到嬴政，就磕头不起。 嬴政看了看影密卫手中扶苏交还的玉玺，又瞅了一眼扶苏。 只见扶苏身上护甲破损，有些锐器血伤，脸上一道淤青，眼神中满是疲倦与憔悴。 嬴政扶起扶苏，眉头紧皱，关心的问：“皇儿如何弄成这个样子，不是让你带了两千护卫吗？是谁把你把你打伤的？” 第148章 冬季大棚 “儿臣刚一离开咸阳听闻六国叛军溃败，便连忙让人将玉玺送回咸阳，儿臣带着人马追击敌人残部，以免造成百姓伤亡，没想到遇见项籍主力部队！他的几员大将个个武力超凡，打的我们溃不成军，浴血拼杀才冲出重围！损失惨重！” 扶苏归来，满是伤痕。 痛打落水狗却被狗咬了，他心中极其憋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挤出了几个字。 “儿臣愧对父王的培养，让父王失望了，儿臣愿意领军追剿六国叛军残部。不杀净，绝不回咸阳！”扶苏说的斩钉截铁。 不过他心中却是另有想法。 父皇再怎么着也不会让他再去冲锋陷阵，毕竟他可是最有可能立为太子的人选啊。 但无独有偶。 扶苏却没料到，接下来嬴政却并没有按他所想，一番话直接就打乱了他的计划。 “吾儿不必自责！六国王公贵族死心不改，朕给过他们生存的机会，既然谋反，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让我儿受辱，必定追剿不待！章邯！从蓝田大营调拨三千骑兵两千弓弩手，任命公子扶苏为争剿副将，大将李由为争剿将军领五千兵马立即前往剿灭！” 嬴政大手一挥，气势非凡，他从来都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帝王。 歼灭六国，迎来一统，结束纷争，此乃天道。 六国旧贵谋逆，乃是逆天道而行，倒行逆施破坏国家团结，必须剿灭，壮我国威！ “皇儿，此次你必定可以一雪前耻！让觊觎你这个位置的人都看到，你的才能！此行莫要鲁莽行事，多跟李由将军学习些带兵经验。” 不得不说，嬴政对扶苏还是有所关照。 虽然扶苏让他失望了，但磨砺一番还是有成为太子的潜力。 让他多经历一些，对其心性成长有帮助。 当帝王不光要假仁假义，还要有真才实学，心性坚韧。 从扶苏主退来看，嬴政还挺失望的，好在其他几个儿子舍生忘死地拼命护国，让他看到了其他儿子们的努力，他们身上的闪光点也显露出来。 扶苏心中一时惊慌失措，他完全没想到父皇竟然不按套路出牌，直接顺水推舟直接同意他的请求。 不过父皇已经挑明，他的地位已经动摇了，再不做点贡献拿出点成绩，他很有可能被换掉。 “儿臣领命！定一雪前耻！” 说罢，嬴政端详扶苏的面孔，看着脸上一片血污和淤青，神情复杂。 扶苏目光躲闪，他知道这种目光意味着什么。 他让嬴政失望了。 他给嬴氏子孙丢人了！ 父皇复杂的神情中一半是怜悯，一半是失望。 “儿臣告退！” 扶苏施礼退下，转身离去。 “儒家有出力没？” 扶苏走后，嬴政突然问章邯。 章邯现在暂领黑冰台之职，情报工作都汇集到他这里。 章邯明白嬴政的意思，陛下问的是咸阳保卫战，所以他很自然地摇了摇头，并未说话。 “现在儒家谁是领头人？” 章邯道：“叔孙通弟子众多，现在儒学博士是卢伦。” “此人不是扶苏门客吗？扶苏还挺会笼络儒家的。”嬴政心中腹诽。 二人走着走着到了湖边，波光粼粼，绿水滔滔。 嬴政捧一抔水，然后洒下。 赵长青曾说：国家如湖水，官员如鱼虾。国家培养官员，官员回报国家。不过鱼虾也分群体，鱼跟鱼一伙，虾跟虾一伙。 没有风吹草动相安无事，一有风吹草动，便开始朋党之争。 “说说卢伦这个人。”嬴政说道。 章邯笑道：“说到此人不得不提都水丞赵长青。此人刚任儒学博士时公子扶苏为其修建府邸，没想到此人直接派人去渭河河堤挖土，结果被都水丞赵长青教训一顿。事后还拒不交罚金，当着都水司手下言语羞辱赵长青，结果都水丞一怒之下命人拉了几十车河沙将其府邸堆了起来，至今还未清理干净。” 嬴政听闻哈哈一笑，公子青是有点任性，但是大是大非上从不含糊。 反骨仔如他，在国家危亡面前也是挺身而出，奋勇杀敌。 嬴政倒是对他改观不少，心中有国家，有大是大非，有做人原则标准，这才是真正的大丈夫。 想要进行改革，必须依靠公子青这样的刺头把水搅浑，朝廷压力也会小一些，氏族们的怨气也被分散。 “王离跟蒙恬那边如何？” “匈奴人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他们一直被戏耍，给我军磨炼战斗力。月氏想要出兵也退兵了。”章邯回答。 望着天空，嬴政露出了笑容。 …… 咸丰村中，白灵嬴梵跟在赵长青身后，然后是珍珍爱爱莲莲三大菩萨，以及嬴竹。 众人第一次来到建设已久的大棚中，也包括赵长青。 赵长青不禁感慨，这是大秦的第一个冬季大棚，也是同时代世界上第一个冬季大棚！ 其中种植了各种秦朝已有的蔬菜，还有一些赵长青签到得到的种子。 姑娘们望着大棚内的景象，满脸震惊，又好奇又惊讶，看向赵长青的目光都柔和了许多，感觉他身上有一层神秘的光彩。 外面深秋已至，树木枯萎，百花凋零。棚内绿叶招展，尽是草木香气。 “公子！你真厉害！这样冬天也能吃到新鲜的菜蔬了！”白灵美目注视着赵长青。 赵长青一脸淡然地回答：“科技改变生活，知识就是力量。” 众人听闻陷入了思考，一阵迷茫。 公子的境界果然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可以触及的。 这些塑料薄膜竟然如此神奇，保温效果让嬴梵惊讶，他从未见过有人在深秋时节种植作物。 赢梵如今对赵长青佩服的是五体投地！没想到他竟然还精通农学，深藏不漏。 不过赵长青却对这些堪称神迹的东西并不怎么感冒。 这些珍贵的塑料薄膜，都是多次签到一点点攒下来的，基本上用完了就没了。 如今他并没有建立起完善的工业体系，所以根本就生产不了塑料薄膜。 这些神迹般的存在，也终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老化掉。 不过！ 他也在努力尝试着开始实行他早在心中构建出雏形的计划，以便能够将这个世界改变成他脑海中熟悉的那个样子。 哪怕简陋一点也没什么…… 这阵子他一直在反思自己，做事绝不能够畏首畏尾、犹豫不决。 成大事必须果断，但也要准备充分，腰杆才能硬，必须得要枪有枪要炮有炮。而且要有一群有崇高理想的队伍。 一旦秦始皇死后天下大乱，那他就要取而代之，为此他必须要积蓄力量，为镇压叛乱做准备。 生逢乱世必定要有一番作为，这才是大丈夫。 乱世枭雄王者，盛世治国能臣。 咸阳保卫战就让他措手不及，让他感觉到了危机。 他可以利用科技在最短时间内培养一只强大的队伍。 不过眼下先从软实力开始，带去先进的技术，得到百姓们的青睐。 “公子，这是什么植物啊？能吃吗？以前从未见过呢。”嬴梵好奇地指着旁边的绿叶植物问，他征战百越见过无数植物，竟然没见过这植物。 赵长青微微一笑，眼中精芒一闪，回答道： “此物名为，棉花！” 第149章 扩大产业 棉花？ 众人从未听及此物，棉花是什么花？ “可以吃吗？”嬴竹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她迫切想从赵长青口中得到一个肯定回答。 赵长青想了想，如果说棉籽油可以吃的话，棉花也算可以吃，于是他点了点头。 这让嬴竹更感兴趣了，恨不能立即长出果实来吃掉。 “肥料施得充足吗？” 嬴梵点点头。 “定时通风，再冷的话可以点炉子生火。产生的二氧化碳可以促进光合作用，提高产量。”赵长青一通嘱咐。 旁边的工人们脑袋都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像听天书一样。 在赵长青做了详尽的解释后，他们虽然还是听不懂，但都表情一定按照要求来。 走出大棚，视野变得空旷，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赵长青回望一眼，不放心的叮嘱： “看好里面的东西，别让外人靠近冬季大棚。” 这是好不容易才建造的冬季大棚，要是没了他也没办法，塑料薄膜根本没办法造出来，只好让人严加守护。 小心驶得万年船。 无论是香辛料的种子，还是棉花地瓜这些，随便拿一个出去都轰动全国的神器，现在必须牢牢攥在他的手中。 俗话说枪炮一响，黄金万两。 战争是一个极其烧钱的花销，军饷需要钱，粮草需要钱，军马武器需要钱，基础设施建设需要钱。 在一个生产力低下的时代，一个兵需要七八个百姓养活，就知道打仗对国家来说有多烧钱。 申不害变法后的战争一下子把韩国家底都打光了，从此韩国一蹶不振。 反观秦国，自从秦国有了钱，教他庞涓变王翦。 钱虽然是不万能的，但也是九千九百九十九能。但如果有钱解决不了的事，那只能说明钱没花够。 冬季大棚位置十分隐秘，普通人一下子是找不到的，周围也都是村民的住宅。 有村里的老人们看着，多少也能管用，毕竟赵长青已经成了咸丰村的主心骨。 能让他们吃上肉的人，他们跟定了。 “方白快到咸阳了，他给我来了书信，梵哥带人护送一下，要不然我心里不踏实。”赵长青转头对嬴梵说道。 芒硝矿的事已经有些日子了，只等芒硝矿到了化学小组开始研究具体的使用方法。 赵长青只能给他们一个笼统的方向，毕竟他不是理科生，太吃亏了。 嬴梵点头领命，这些日子没有事感觉有些枯燥，刚好让他散散心。 王离他们训练新军，跟匈奴开战退下来不少老兵，估计也指望着赵长青铺开产业，让他安排工作。 该怎么怂恿赵长青扩大产业，嬴梵思前虑后也没有什么高妙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公子，咱们人手不够，是否再招聘一些？” 白灵看出端倪，嬴梵想要让赵长青扩大产业。 如果赵长青真如自己所想，跟始皇帝嬴政同辈的话。那他很有可能将成为跟子婴一样的存在，掌管秦氏宗族。 让他为国家分担忧愁，是他的职责。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政策保护？私人耕牛养殖！采矿业！铁器铺！砖窑！ 馒头房的奇怪账目，每隔六七天就出现些大额数目，还都是最容易运输储藏的普通面饼。 莫非是给军队提供？ 真的是利用赵长青，把他的才能当成大秦稳定的工具？ 白灵看了一眼嬴梵，嬴梵应该也是听命行事，相信他暂时不会害赵长青。 如果不按照始皇帝的意愿，这个养在民间的宗室子弟能得安生吗，白灵不禁担忧。 但想到赵长青有火枪这样的逆天神器在，一般人也没有办法对付他。 还是要增强实力，要不然只能被拿捏。 “确实应该多招些人，生意太火爆，本来人手就忙不开，还抽走了六个主管。”白灵抱怨赵长青。 她还是希望赵长青能暂时顺从皇帝意志，然后暗中积蓄力量，而且产业扩大收入也会增多。 那样就可能发现自己的队伍。 “况且你还有许多计划，好钢用在刀刃上，不能让这些主管全都做些鸡毛蒜皮的差事。” 白灵继续劝说道，赵长青没有回答二人，自顾自地走着。 “公子？”嬴梵叫道。 “我心中早有对策。”赵长青淡然道。 面粉厂需要扩建，馒头房也得扩招，将酒窖独立出来建立咸丰酒厂，进行产业转移。 化肥产业必须要尽早建立，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化肥是提高作物产量的关键。 “那公子的意思是？”白灵追问。 “扩建！” 众人激动，本来赵长青已经家大业大了，一但扩建他将会成为咸阳最富有的商人，没有之一。 夜晚，赵长青从后院出来，回到房中白灵在等他。 那些墨家学派的人大多数恢复的差不多了，已经可以下床。 赵长青明白白灵要说些什么，伸出手掌制止了。 “我想为你做些什么！”白灵急切地说道，“北方边境有墨家流派的人，我想重新凝集墨家。” 自从知道赵长青身边被各种势力渗透潜伏之后，白灵这么对这个天真积极的家伙十分担心。 赵长青需要有自保的力量，而墨家高度的组织性纪律性是赵长青最需要的团队。 那些皇子弄明奇妙对他好，肯定是另有所图。也许是火药，也许是赵长青的身份。 如果有一天他没有利用价值了，那他可能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赵长青一怔。 “过些日子我们一起去不好吗？就忙完这一阵。” 赵长青挽留道。 “反正早晚你都要去封地，我替你打前站，在那里等你。”白灵微笑着说，双手搭在了赵长青脖子上。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四目相对，赵长青感觉脸上有些燥热，心跳加快。 他伸出双手一把抱住白灵，低头吻了下去，顺手关上了窗。 当二人呼吸逐渐变重时，门外突然响起嬴梵的扣门声。 “公子？汤三爷有要事求见。” 白灵慌忙整理好姿态，脸红的走出房门。 “他有什么事？”赵长青皱着眉头问。 嬴梵也意识到来的时候不对，随即回答：“他请求公子为咸阳饮食行业主持大局！” 赵长青见到汤三爷那老家伙精神矍铄，知道他赚了不少。 “汤掌柜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公子！咸阳一战，街上店铺少了三分之一，早做打算啊！” 赵长青眼睛一眯，抿了口茶。 这老家伙原来想怂恿自己扩大店铺规模。 “还有，就是现在食协需要一个领头人，老朽年老体衰难以担当重任……”汤三爷试探着说，脸上笑眯眯的看的赵长青心里犯嘀咕。 第150章 长亭送别 赵长青一觉醒来，只见桌上一封书信。 字迹娟秀，余香淡淡。 白灵留下书信走了…… 赵长青起身穿上衣物，骑马就去追。 信的内容他已然猜到，白灵要去北方统一墨家。 他用力鞭打着马匹，很快就到了咸阳北城门。 “站住！出示身份牌与路引！” 一队巡防士兵用青铜戈将赵长青团团围住。 赵长青掏出身份牌，丢给守城士兵，这是例行检查，倒并非难为他。 “你是都水丞赵长青？” 下面的人一脸震惊的表情，赵长青的大名咸阳城内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只是没几个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大人，这小身板是那传闻的狠人，怎么感觉不像呢？是不是同名而已？”旁边士兵小声嘀咕。 “放尼玛的屁！谁敢冒充都水丞大人？” 赵长青仪表堂堂，跟五大三粗的将军们相比是有点瘦弱。 不过气宇轩昂，定然是那咸阳一战中杀敌无数的狠人了。 “看完了吗？我要出城！”赵长青急忙道。 “都水丞大人，您的路引呢？”巡防兵校尉也不敢放他出去，也不敢得罪他。 “我片刻便回来，还需要路引吗？” 底下人都支支吾吾犹豫不决，不敢得罪，也不敢玩忽职守。 “得！大人，小的信您！您一会一定得回来，要不然下官小命不保。放行！” 赵长青点点头，人家给自己破例，这份恩情他得念。 “刚才有没有过去一个起马的女子，眉心一颗痣，带一把金丝长剑？” 守城士兵全都仔细回忆起来，有个人说道： “刚才过去身高与大人相差无几得女子，一身劲装，面色白净，脸像个鹅蛋？” “你见过她？”赵长青问。 “她还带着十几个护卫。向西北去了！” 赵长青丢出两块金子，快马加鞭而去。 “请兄弟们买酒喝！” 巡防士兵接住金子，高兴的不得了望着赵长青奔去的背影，“多谢大人赏赐！” “大人，这得四五两金子？”旁边士兵们纷纷聚过来。 “人人有份，谁也别往外说！小心连坐！都知道了吗？” 校尉又嘱咐了几句，大家又都重新进入执勤状态。 赵长青夹紧马身子，快马加鞭应该可以追上。白灵带了墨家子弟走，他们的马匹肯定比不上嬴梵的战马速度。 地平线上什么都没有，赵长青继续跑了片刻，登上了地势最高处。 上面一处木亭，赵长青站上去望向远方。 东边日出的光芒撒向地面，远处有个移动的身影，那必然是白灵他们。 望着白灵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线上，赵长青心里一阵失落。 片刻后，他眉头不觉皱起，长出一口气，随即下了木亭，驾马回城。 目的已经达到，他能做的无非是送别，白灵去意已决，他是改变不了的。 赵长青迅速赶回去，进入北城门的瓮城，走完同样的程序看见刚才放行的巡防兵。 “大人！您这么快回来了！” 看到赵长青回来，个个也是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 “有空去啃得起坐坐，提我的名字每人一壶美酒。”赵长青莞尔一笑，驾马离去。 “大人您慢走啊！” 几位守城士兵个个脸上乐开了花，钱财让人开怀笑。 “没想到赵大人不光武力出众浑身是胆，还如此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出手也阔绰！大气！” 一旁人吹嘘着，能见到赵长青真容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荣幸。 咸阳保卫战时，赵长青全身护甲，连个手指头都不露出来，堪称神秘强悍。 现在能一睹狠人真容，这份荣誉就跟见了传奇球星走不动道一样。 “没想到嬴梵的马儿这么温和，我这不会骑马的人都没颠下去。” 赵长青暗自庆幸，这样温和的马匹实在不多，驯马肯定是个技术活，可惜自己不会这项技能。 不过能科学高效养殖各种动物已经很了不起了，他不会如此贪心，这些不足可以用人补平。 咸丰村中，嬴梵安抚下众人。 白灵突然离去告诉了他，她还带走了另一名黑冰台成员，这样既让嬴梵放心，也让上面知道白灵的行动过程。 遇到问题，王离等人也能最快给予援助。而且带走的人也是嬴氏宗亲，跟嬴梵同是宗室。 嬴梵要尽可能剔除赵长青身旁的所有威胁，赵长青的许多创造堪称惊世骇俗。 人们面对未知的恐惧会引发许多惨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多少是知道的。 嬴氏宗亲也并不是一条心，追随哪个皇子的都有，消息不容泄露。 至于嬴政，他巴不得所有人不关注赵长青，让他安稳的发明创造，好偷偷学去。 说得再多，赵长青只是一个有才能的皇子而已，只要皇帝一句话他就没命了。嬴梵担心继位的皇帝会对赵长青不利，必须得有自保的能力。 “吁！” 赵长青拉住缰绳，下得马来命人将马匹牵到后院。 赵长青掏出信封交给嬴梵，嬴梵拆开看着上面的清秀小篆也惊讶到了，白灵书法如此隽秀，果然是字如其人。 “长青亲启，原谅妾身不告而别，不能在公子诞辰之日予以祝贺，妾身担心会舍不得离开。待我收拢分裂的墨家子弟，会去建设公子封地，替公子打前站。公子所编纂教科书和女性保护法我会代公子在封地开展教学。勿念，白灵亲笔。” 嬴梵浑厚的嗓音将整个书信内容变得大气，充满了雄心壮志。 “公子你没事？” 赵长青摆摆手，道一声： “无事。” “都别闲着了，忙起来，跟汤泉去接引方白，把芒硝矿给本公子安稳的带回来。” 赵长青俯望自己的院落，顿时一扫心中阴霾。 人生苦短，聚散离合。都在红尘中，无人躲得过。 “汉传佛教还没来呢。” 赵长青喃喃自语，嬴梵拱手退下，片刻后一队人马从后门离去，只听到哒哒的马蹄声。 赵长青微微一笑，赞叹一声。 “应用还挺快，马蹄铁这么快就都装备上了。” 有这么一群高效的手下，他实在高兴。 他对于特种兵的培养已经进入了第二个阶段，大隐隐于市。 谁能猜得到，战斗力无双的特种兵们还是成功的商贾。 “钟离眜，既入得我彀，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赵长青伸出手掌，随后握成拳笑了出来。 第151章 本公子好色 天刚蒙蒙亮，赵长青整理好装束前往都水司。 赵长青走后，整个赵府顿时忙活了起来，一派喜庆气象。 因为今日是赵长青的生日！ 与赵府的喜庆不同，都水司上上下下忙成了一锅粥，清淤工作正在开展，令人震惊的是，居然调动了上万的军队进行清淤。 这可真是一个大手笔，都水令肯定都没有这样的权利，恐怕是秦始皇亲自下的命令，否则如何可以调动上万军队。 嬴政格外重视水利工程建设，从都江堰，到渭水泾河的治理，无一不透露着对农业的重视。 而且按照赵长青所说，清淤一次可保流域内三年内没有水患威胁，从长远来看这买卖做得值。 而且都水令的述职报告中明确指出，清淤工作对于黄河流域农业生产的重要性以及长远发展的一个前瞻性。 清淤还只是赵长青治水的一部分，配套的梳沙工作，防护林护堤任务，保证水源稳定和大雨时节河流压力的水库建设。 总体来说，这个活不好干，从中国人有文明开始就治理黄河，黄河改道水淹千里农田，决堤则伤百姓。 从历史上看，黄河影响着中原地区的稳定。而中原地区大部分区域就是河南所在，还是很多朝代国都所在。 所以嬴政深知此次治理黄河的重要性，稳定农业生产，百姓安居乐业，就不会造成农民起义。 “大人！” 到了都水司一路上都是行礼之人，赵长青颇有自己就是一把手的感觉。 “公子，这些人好像很尊敬你哎！”一旁嬴竹嘟囔。 “都是实力赢来的尊重，我配得上。”赵长青自信的说。 之所以带嬴竹出来，主要是自己最近风头太盛，各种吹捧都要把他捧上天。 这让赵长青十分忌惮，一下子暴露在公众面前，容易被别有用心之人针对。 因为这些传闻里赵长青简直成了天将神兵，英勇不凡，才能出众。更有甚者说他是“智慧的化身，财富的化身”。 这么你不让赵长青感到害怕吗。 当人们把你捧上神坛，一旦跌落会摔的极其惨烈。他也担心被人嫉妒，将来的各种计划被人针对。 赵长青已经在心中脑补了许多画面。比如他打铁被人看见，然后赵长青隐秘打造某种兵器，不知意欲何为。 又或者被人看见和子婴交往密切，然后就是“震惊！咸阳都水丞赵长青跟当今右相有暧昧关系，疑是断袖之癖”。 被人捧得越高，越容易被人针对。所以他要自降身份，不过好在他没引起皇帝的注意，自己还算隐秘安全。 带嬴竹出来的原因就在此，营造出赵长青沉迷美色的假象，借此平衡自己的过于光鲜亮丽的盛名。 没有完美的人，自己也绝不能完美，否则舆论会用更严苛的标准来要求自己，这无异于作茧自缚。 听着嬴竹东问西问，赵长青也格外开心，跟一群心智太成熟的人精在一起，他感觉不舒服。 最后嬴竹都挽着赵长青的臂膀，赵长青也不拒绝，反正把她当成妹妹疼爱。 这姑娘在家真是一点也不闲着，弄得家里鸡飞狗跳，除了嬴梵白灵没人能治得了她。 “青哥哥，我哥说你把挖河堤的坏蛋狠狠教训了一通，是真的吗？”嬴竹眨着大眼睛天真地问赵长青。 赵长青给他讲了如何整治儒经博士卢伦，乐的小姑娘前仰后合，摇着赵长青的胳膊撒欢。 “大人，工程进度如何？” 赵长青向句淮行礼，这家伙顶着伤势来督工就值得赵长青这份尊敬。 句淮扫了一眼嬴竹，肤白貌美，大眼睛古灵精怪，身材高挑，不觉表情变得乖乖的。 “先生，夫人还没成年？” 嬴竹一愣，这魁梧大汉怎么这般没眼力见。 “什么夫人，他是我青哥哥！”嬴竹昂着脖子叫嚣，高傲的像一只天鹅。 “不得无礼，赶快向大人道歉！”赵长青斥责。 这丫头还挺横，被惯坏了。 嬴竹极不情愿的开口：“小女子给大人赔礼，请大人恕罪。” “先生有如此癖好？夫人还没成年？”句淮又问，赵长青只好命人带着嬴竹到处看看。 赵长青也是头大，他看起来像是违反秦法的流氓吗？这张帅脸怎么可能欺骗未成年的感情。 “大人莫要误会，这是我家护卫的妹妹，送到家里学些见识，在下把她当亲妹妹看待。”赵长青解释道。 句淮听完，一脸释然。 “我就说先生不像那道貌岸然的小白脸！而且是遵纪守法之人！”句淮一脸严肃。 “听说先生的夫人也是貌美如花？”句淮又问道。 赵长青一脸黑线：“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转念一想，是个好机会把自己好色的缺点传播出去了，继续道： “这叫什么话？怎么就光我的夫人貌美如花？我那三个侍妾难道不是倾国倾城之姿吗？” “原来先生也是性情中人，我已了解先生为人。” 句淮抱拳施礼，脸上挂着强忍的笑意。 赵长青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我的侍妾是成年女子。” 说罢带着嬴竹离去，再待下去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狗血剧情发生。 “青哥哥，汤三爷在等你呢，我们不去吗？”马车直接驶出了咸阳外城。 “今天本公子过生日，不去！”赵长青哼声道。 “你会唱曲吗？给公子来一个！”赵长青躺在马车里，格外舒坦。 嬴竹点点头，然后唱了老秦人的歌谣。 但这歌谣语调极其悲壮，听完赵长青整个人都不好了。 “算了，改日教你一点唱曲，除了漂亮没有才能怎么让公子我愉悦呢？”赵长青嫌弃地翘着二郎腿。 刚进家门不久，看到所有人都忙碌着，赵长青感觉到了归属感。 不过可惜的是，老爹公务繁忙来不了。 “长青老弟，隔着老远就闻见了香气啊！原谅我不请自来哈！”爽朗的笑声响起，赵长青知道来了一个大人物。 子婴竟然带着两个儿子前来，左右都是礼物。 赵长青连忙行礼，他也纳闷，子婴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生日的。 “兄台为何感觉面熟，是否曾经见过？”子婴刚一进门就看见了扛着烧烤架的钟离眜，疑惑问道。 钟离眜顿时心里一紧，不会暴露了？ 第152章 酒后文抄公 钟离眜也蒙了，赵长青竟然跟宗室掌权者嬴子婴相熟，还给他来过生日？ 这……多少有些尴尬。 毕竟钟离眜不像赵长青他们有护甲挡住脸，攻城之时可是一尊杀神啊。 但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赵长青已经让人给钟离眜改头换面，完全不是当时那个形象了，此时的钟离眜白净了许多，连眉毛都修了。 标准的秦国男人八字胡，蓄须不是普通百姓有的权力，好歹得有些经济实力或者政治地位。 不过赵长青可是十五等军功爵，自家的门客是有蓄须的权利的。 不过，就这子婴也能认出来？赵长青多多少少有些不信。 “大人，这是我的手下钟无畏，倒是有一把力气。快过来见过大人！”赵长青连忙打了个圆场。 钟离眜也是心领神会，急忙施礼。 子婴目光一闪，看了看钟离眜，不过却没说什么。 之后赵长青将子婴请到会客厅，钟离眜则老老实实地干活。 “听说长青老弟有个工艺精湛的铁匠铺？”子婴身体比之前好了一点，但还是有些病殃殃的。 赵长青都怕他一口气上不来，挂在他家里。 不过人家前来贺寿，还是挺感动的。 既然盯上铁匠铺了，赵长青也不能露怯。 “正所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不进行多样化投资嘛！规避风险！”赵长青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 子婴也知道赵长青素来爱财，而且精通商贾之道，如此这般回答也没什么。 赵长青可不心虚，一个小小铁匠铺，一共就四个人。 可就是一个小小铁匠铺，制造的钉马掌的马蹄铁已经在军营中掀起轩然大波，提高了应对地表的能力。 也不怕马匹脚掌受伤，关键耐磨，让骑兵无往不利。 子婴对自己的儿子们，千叮咛万嘱咐，切莫让赵长青对他们产生坏印象。 他们面前这个人畜无害的青年，研究出了一整套完美的骑兵配制。马镫，马鞍，轻型战马护甲，还有马上兵器马刀，以及现在的马掌。 他以一己之力，将大秦秦兵从辅助兵种变成一只主力部队，战斗力提高了数倍，虎狼之师丝毫不过分。 所以子婴担心两个儿子稍有不慎，表露出高傲自大，丢了这份随之学习的机缘。 “哈哈！老弟商贾之道堪称精湛，想必日后成为治粟内史这样的管理财政的官员。” 治粟内史可是九卿之一，官员结构中的高级官员，大秦的财政部长。 赵长青哈哈一笑，没有当真，奉承之话。 也该让子婴看看自己的三位侍妾，好做实贪财好色之美名。 “钟无畏，你去把三位小夫人叫来给大人行礼。” 子婴的两个十六七岁的儿子看向子婴，有点摸不准赵长青的意图。 不一会，三个侍妾过来了。 “妾身见过各位大人、公子。” 珍珍、爱爱、莲莲可是实打实的美人，穿的衣服非常华丽，是赵长青的小妾无误了。 三人抱拳还礼，子婴的儿子们定力还挺高，对此美人只是第一眼感觉有些惊艳，然后恢复常态。 看来子婴的家庭教育有点东西。 有钱的男人总是能舍得花钱，尤其是给女人花钱。两位世子一看感觉所言非虚。 “行了，去忙！” 赵长青一挥手，三人下去。 “老弟艳福不浅啊！”子婴笑着说。 随后开饭，后院草地之上四面屏风，其中三张巨大的八仙桌。 “先生这般吃法，好生奇特啊！”子婴的儿子头一次见到这种吃饭的方式。 战国时代贵族都是分餐制，不过很快就被淘汰了，不过现在洋人还在使用这种用餐方法。 “世子，如此用餐岂不热闹？而且准备起来方便，省得仆人们麻烦。” “这又是何物？看起来好像牛乳。”子婴的大儿子问。 这种露怯又显得没见识的事，他可不能让自家父亲问，跌份！ “此物名为酸奶，有助长食欲之效，还能促进消化。酸酸甜甜，风味甚佳。是美酒的替代品，关键是不会醉。” 赵长青介绍完，仰头喝了一杯。 子婴尝了尝味道，温度冰凉，酸甜可口。 果然不错！没有牛乳的腥膻之气。 “老弟你不做个厨子真是可惜你的手艺了！”子婴从来就没见过这么丰盛的宴席。 每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有荤有素，有汤有甜点。 “当今皇帝陛下的宴席都没如此丰盛，这味道真是人间独一份！”子婴真心赞叹。 不是他吹捧，贵族是能吃上荤腥，但是能用的调味品无非盐巴，然后是蘸酱吃。 没有那么多做菜的花样。 “你们两个替我敬长青叔叔一杯。”子婴嘱咐。 赵长青也是豪爽地一饮而尽。 身旁是珍珍爱爱，莲莲和嬴竹坐在最后一桌，这是嬴梵安排的座位，就是让嬴竹不要闯祸。 “公子，莫要醉了。”珍珍劝解，爱爱奉上一杯温茶。 白灵嘱咐过，赵长青的酒量很差，担心他会酒后无德，一定要控制住。 “大哥我跟你说，这个做菜讲究色香味俱全，这是咱们中国人的饮食追求。煎炒烹炸，焖溜熬炖全都是积累了上千年的做饭技巧。” 赵长青已经开始头脑不清了，嬴梵真害怕他出什么幺蛾子。 “还有我家的火药……” 嬴梵啪的一声坐了起来，赶到赵长青身边，可不能啥都往外秃噜出来。 “我家的火要比外面的炉火要旺盛，才能迅速收住汤汁，火候拿捏到了饭菜才香。” “治大国若烹小鲜，都是如履薄冰。” 赵长青举起酒杯向所有人致敬，乌压压一大片人都举着酒杯。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赵长青一饮而尽。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赵长青一番吟诵，众人震惊。 那个举世无双的工匠，爱财如命的商贾巨匠，精通兵法的赵长青，竟然还是个文采斐然的诗人。 “公子威武！” “公子威武！”赵长青的手下都欢呼起来，好不热闹。 “出口成章，酒醉还有如此文采。果然不同凡响。”子婴的儿子赞叹道。 子婴在回味赵长青的诗句。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众人沉浸在欢乐之中，而子婴的两个儿子既震惊又疑惑，如此大才的人跟手下欢声笑语。 看着草地上的咸丰村男性们，不由得咋舌，这些人坐在草地上推杯换盏。 “他是如何收服那么多手下的？” 第153章 忽悠钟离眜 一个时辰后，杯盘狼藉，宴会结束。 子婴也早已离开，赵长青身旁只剩嬴梵和钟离眜。 “公子你真的就只是治水的文官？”钟离眜双眼突然爆发出精光。 他不服气，他不甘心！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在赵府生活所见已经证明赵长青就是那个神勇无比的小将。 只不过，他不愿意承认失败。 赵长青就坐在桌上，而钟离眜酒后发狂似的咆哮让他感觉进入正题了。 不过，喝醉的钟离眜真是个憨憨啊。 随即他们交谈了片刻。 “项羽的个人能力非常的出色，所以才会有这么多追随者。”赵长青赞叹道，满脸醉态。 “你的追随者也很出众，个个武艺高强，显然是受过专门训练。那种喷火武器更是神奇，一旦出手不留活口。” 钟离眜见过火枪，但是自从被俘之后一直老老实实，倒是很识时务。 “你说那几个人啊，都是我教的，武器也是我造的。”赵长青毫不在意地撇嘴，似乎有些嫌弃。 钟离眜内心震撼，这黄口小儿不似玩笑之话。 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他发现眼前的年轻人他真的看不懂。 明明吊儿郎当的语气，眼神却那么的认真，仿佛一切都唾手可得，一切对他来说都不是挑战。 那似乎就是不屑，对一切都不屑一顾。 只有站在权力最巅峰的孤独帝王，才能理解那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赵长青分析是嬴梵他们来的时候不是一张白纸，全都是前线退下来的老兵，所以训练出来跟他预想的有些差别。 “你跟随项羽迟早要走向毁灭，他好是好，但也只是作为将才。他这人做不了皇帝，也不能容人，而且自负。 他不善于用人，不管什么事都喜欢自己亲自动手，让部下领兵不如自己亲自领兵。 久而久之的，你钟离昧就算是有能力，也得不到表现，更是不能得到锻炼？” 钟离眜沉默不语，赵长青说的倒是真的，项籍的确性情豪爽，是个天生的将才。 那些缺点也开始显现了，只不过钟离眜不愿意承认。 “公子是要我给你卖命？”钟离眜问道。 “什么卖命不卖命的，真难听。我这是欣赏你，要培养你，给你发挥才能的机会。而且我们是雇佣关系，你为我工作，我付你等价工钱。” 赵长青说的极为直白，没有说什么要收服自己，而是雇佣自己。 钟离眜笑了，似乎在嘲笑赵长青。 “公子是怎么击败六国军队的？显然是临危受命，连一只庞大的队伍都没有。你的手下恐怕是公子自己的门客，公子究竟意欲何为？” 嬴梵跪坐一旁，一来为了保护，二来打探一下赵长青的目的。 收留一个叛国之人，可不是件小事。秦法严苛靠的是法治，如果有人举报，那可是连坐的后果。 即便嬴政不会真正的处罚，法外开恩必定会被更多的人关注，本来赵长青就提倡打压法家，那法家一脉不得发难。 赵长青微笑着，挠了挠脸颊，天气干燥皮肤不太适应。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你们的高层一开始根本就不想要攻下咸阳城，因为攻下来你们那点乌合之众定然抵挡不住长城军和南方军队。” 钟离眜竖起耳朵听得认真，他早就发现了攻城之战打得拖泥带水，不像项羽的风格。 就算项梁蠢，项羽可是打仗的好手，绝对不会犯如此低级错误。 “六国军队快速出兵围攻咸阳，却迟迟不肯攻进城，非要拖到最后，这不是故意贻误战机嘛，他项羽做不出这般蠢事。” “你们恐怕不光是为了攻打咸阳那么简单？”赵长青笑问。 赵长青觉得是军队在等什么信号，而这个信号是约定好的，为了达成某种目的。 因为他明知道打下咸阳没有任何好处，就算皇室宗室全都屠杀干净，还有许多皇子在民间郡县做官历练，只要继承皇位手握南北军队百万之众，吐口吐沫都能淹死他们。 所以只围不攻是为了某种目的，而这种目的没有达到，所以最后情急之下开始攻城。 “这我不得而知，我只是负责打仗。”钟离眜落寞的说道，他内心已经相信了赵长青的话。 项羽等人有其他目的，或许是跟什么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交易。 “所以你的项羽大人也没有那么好，一箭双雕。消耗掉军队中的老弱病残，留下战斗力强大的军队作为生力军。二来应该是为了某种目的，但是没有得愿以偿，所以最后全力攻城只为了筛选优秀兵力。” 钟离眜听得目瞪口呆，眉头不禁皱起。抛弃那么多人的死活只为了一个筛选兵力的目的？ 直接淘汰不就好了，非要让人死在秦军手中，这不是故意结下仇怨吗。 “想必你也知道为何让弱势兵力牺牲在咸阳，战国时期就有不血海深仇的国家，道理是相同的。” 赵长青又挠了挠脸颊，咸阳秋季空气干燥得很，加上做一些实验没有清理干净，有些过敏。 “我不知道为何项羽突然起事，想必你也不愿意回答。我只希望你能忘记你的过去，在我这里一展拳脚，一片广阔天地任你作为！” 赵长青端起酒杯敬酒，嬴梵也拿起酒杯，钟离眜有些迟疑最后还是端起一饮而下。 “如果我不肯呢？”钟离眜的浑厚嗓音在周围回荡着。 “那也好说，我敬重将军一身武艺，不愿送往官府。但是将军需得用劳动偿还完举报将军朝廷所给的赏金，我这也让一家老小担着连坐的风险。当然了，这些日子的吃喝花销也在将军的负债之中。” 赵长青爽朗一笑，我把阳谋放在明面上，让你自己选择，仁至义尽。 “公子是个爽快人，某家选择用劳动偿还！”钟离眜端起酒杯，向赵长青和嬴梵敬了一杯。 赵长青已经达到了目的，只要人留下，迟早会改变他的想法，到时候就不舍得走了。 酒席散后，赵长青盘坐在草席之上。 嬴竹乖巧地给他揉捏肩膀，赵长青醉意渐深，享受按摩也不错，这才是富贵人家的生活嘛。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赵长青口音念念有词。 嬴竹虽然听不懂，但也觉得赵长青浑身文气飘飘，洒脱无比。 忽然，她大眼睛一转，计上心来，试探地问： “青哥哥，冰糖糖葫芦的秘方是什么呀？” 第154章 火药配方和造纸术 “还想跟我这要秘方……痴心妄想！” 赵长青盘膝而坐，看起来气定神闲，但仔细看却有些醉意朦胧。 “我的好哥哥告诉我嘛！我保证不告诉别人，嬴竹会保密的！”嬴竹抱着赵长青肩膀撒娇卖萌。 赵长青满身酒气，混合男人身上的热气，浑身散发一股特殊的味道。 “我只说一次，你听好了。” 赵长青摇头晃脑地站起身来。 “一硫二……硝……三木炭……迟早我要……造炸、弹……” 赵长青迷迷糊糊，困意袭来坐着睡了过去。 “一流二削三木炭？喂！青哥哥我说的对吗？”嬴竹摇了摇赵长青，没有任何反应。 嬴竹仔细琢磨着赵长青给的“配方”，心里美滋滋的，心想冰糖葫芦的做法也挺简单嘛。 于是，嬴竹就这样跑到了赢梵那里。 “哥哥，我现在会做冰糖葫芦了！是青哥哥告诉我的！”嬴竹高兴的跟嬴梵炫耀，嬴梵却一脸懵逼。 嬴竹能从赵长青嘴里得到商业秘方，除非天塌下来把赵长青的脑袋砸傻了。 嬴梵就要狠狠训斥嬴竹一顿。 “子婴族兄在的时候你还挺安稳的，给我长脸了。” “哼！我真的得到正宗冰糖葫芦的配方了！一流二消三木炭！” 嬴梵眼睛瞪大，连脸上的通天纹都舒展开了，向前一步抓着嬴竹的手腕，情绪激动。 “你再说一遍！” “一流二削三木炭就是把糖融化可以流动的状态，然后第二步用竹子削出竹签，第三步将煤炭换成木炭加热温度容易控制。”嬴竹嘚瑟地讲解道。 嬴梵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哪是冰糖葫芦的配方啊！这极有可能是火药的配方啊！ “此事万万不可对第三人提及，你知我知就行了，一定要保密！商业机密，不能泄露！” 看着嬴梵严肃的表情，嬴竹吓得不敢说话，只得连连点头。 待嬴竹走后，嬴梵一下子坐在草垫上，陷入了迷茫之中。 …… 咸丰村通往咸阳的路上，子婴父子安静的坐在马车上，前面后面是十几个护卫。 轻装出行，不易被人注意。 看着正在修建的道路，实在感慨颇多。赵长青不愧是个实干家，不是光会耍嘴皮子的年轻人。 在走了二里多地后，马车开始颠簸，因为咸丰村的路只修了二里多。 可以同时通过两乘马车的咸丰道，将会解决咸丰村与咸阳的交通问题，届时咸丰村周围几个村庄都会走咸丰道。 咸丰村将会成为附近的交通枢纽，继续扩大下去，成为小镇不是没有可能。 赵长青决定把咸丰村建设成大都市，并且设置养老社区专门为老年人服务，还有员工房。 嬴梵觉得可以把退伍老兵送到这里去，解决谋生问题，还有专门的住宅不寂寞。 同时能让赵长青收服很多有经验的军人训练学院的学生，将来进入大秦的军队中，形成一股不小的势力。 “父亲，马蹄铁的制作很难吗，可是看起来十分简单啊？”子婴的大儿子嬴玦疑惑道。 二儿子嬴陂也同样不解，宴席之上子婴再三询问马蹄铁的制作工艺，全被赵长青搪塞过去。 最后让两个儿子灌酒也没得到有用的信息，嬴梵表示自己接触不到商业机密，子婴无功而返。 “把玉打磨成光滑的玉器并不困难，天地之间形成玉石才是困难的部分。”子婴回答。 嬴陂瞬间明白，“塑型不难，关键是冶铁技术！” “早告诉你们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长青叔叔这个人啊，得慢慢品。” 子婴语重心长的说道，父亲眼界长远，二子虚心接受。 何枝可依？ 老弟你是察觉什么了吗？ 整个大秦就没有你能瞧得上眼的人可以追随吗？ 还是说，有人要害你？ 子婴不觉眉头紧皱，目光凶狠起来。二子明白，子婴只有当年追逐宗室主事人之位时才短暂有过这番神情。 …… 一天时间过半，然后黑夜来临，赵长青还未醒，睡得香甜。 而此时，在咸阳宫殿中，嬴梵却跪坐在桌案后面，开始讲述近日来的种种。 章邯感觉赵长青是他生平所见最有经商头脑的人，即使是先辈中的陶朱公等人也望尘莫及。 不过听着嬴梵述职，嬴政越听越无聊，事无巨细说得太仔细，嬴政都困了。 不过都是些有利民生的好事，能够创造稳定就业和赋税，他也乐见。 嬴梵如实汇报了赵长青贪财好色的事情，嬴政意识到赵长青也是不完美的凡人，年轻气盛贪财好色也是人之常情。 况且他也有七情六欲，有欲望，这才是真正的人。 太贤良能干反而让嬴政觉得不真实。没有嗜好就不太正常，胡亥喜欢涉猎，将闾酷爱舞刀弄枪，公子高喜爱美食，扶苏？ 这么一说，好像扶苏没什么嗜好，整个人贤良的不得了。嬴政觉得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他又不当皇帝，用得着日理万机？ 还是在琢磨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扶苏有什么嗜好？”嬴政冷不丁问了一句，二人不解。 “公子扶苏沉迷儒家经学，潜心学习圣人之学，或许能为推行教育出谋划策。”嬴梵回答道。 嬴梵可是黑冰台的统领，之前各种情报也是了如指掌，扶苏跟儒家一派亲近也是都知道的事。 “他只通一家之言，何以掌管整个教育改革？”嬴政摇摇头，扶苏不适合管理这个国家大计。 “编纂书籍的进度如何了？不能耽误了文化建设，和平时期休养生息也该让百家争鸣一次了！”嬴政说道。 白灵早就拿走了初版教科书，那是赵长青的最纯粹思想。 赵长青的思想很简单，推行全国的教科书不用那么高深，先普及初等教育解决识文认字。 即使中等教育跟不上，学生也可购买典籍自学。然后开展更高层次的教学，分段进行。 “恐怕内容需要和右相一同敲定才可，公子编纂的有些内容极其晦涩难懂，有些又是精湛机密的工程技术，所以在犹豫删减，唯恐被外族学去……” 嬴梵吞吞吐吐，同时又在侧面证明赵长青是整个大秦独一无二的人才。 有他在，经济提高，民生提高，军队战斗力提高。不比几十万大军分量轻！ “与之配套的技术就是造纸术和印刷术，还在试验阶段。造纸术难度大一些，活字印刷任务已完成过半了。”嬴梵说着，掏出一沓粗糙的黄纸。 “这是？” “这是实验做出来的最低级的纸，只能用来如厕使用。” 第155章 我儿长青，有圣人之姿！ 嬴政拿在手中，确实感觉粗糙韧性低，稍微揉捏几下就掉渣子了。 擦屁股用的？ “嗯……可以代替绢丝绸，就是不知造价如何。” 嬴政对于这种厕纸的发明，颇感兴趣，如果造价低的话，那又是一种敛财的利器！ 厕纸这个东西，赵长青老早之前就想要搞出来了。 大秦这个上厕所有多原始就不提了，可以借鉴唐宋时期人们才开始使用粗糙的手纸，你就知道了。 但同样，由于成本的原因，也只局限在皇宫和一些大户人家使用，老百姓依然还是用最淳朴的方式。 元朝的时候，卫生纸开始得到推崇，并出现了一个专门为皇宫内生产草纸的机构，名叫——宝钞司。 到了清朝时期，草纸才在民间推广开来，不过当时有一项规定，那就是不能用写了字的纸张上厕所，甚至还为此出台了《惜字律》等一系列法律。 所以，赵长青家多么的奢侈，应该有个大概了。 “造价如何？制作工艺困难程度多大？需要国家给与政策扶持吗？”嬴政接连问了多个问题。 “工艺复杂。现在造价……一钱可买秦制六斤，工艺成熟后还会降低。暂不需要国家扶持。”赢梵禀报道。 一石粟子市价三十钱，折合重量六百斤重，一钱二十斤。而一个半两钱可以买三斤糙黄纸其实并不少，毕竟黄纸很轻，而且造纸所需要的人工劳动量真的很大。 “臣带了一马车来，都是天然材料，无毒无害。”嬴梵拱手，说道。 “什么时候才能改良工艺？朕也亲眼看过纸，薄如蝉翼，白如羊脂，比竹简木片使用更加方便。如果用这样的载体记载诸子百家之学，这天下有几个人当得起学富五车一词？” “末将不才，觉得都水丞当得起。”章邯郑重说道。 赢梵也没想到，章邯居然给赵长青如此高的评价。 嬴政听到此话后，先是怅然若失，而后转而兴奋起来。 有这样的载体承载文明，想必未来阅读与爱的的人会越来越多。 “工艺流程正在优化调整，估计上半年就可以做出来。” 嬴梵所说的上半年就是从十月到春末，跟现代使用的上半年不是一个意思。 因为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下令全国统一实行建亥为正，之前时候每个国家过年日子还不太一样。 秦朝用的是夏历的十月作正月，这就导致秦朝在相当于现在的十月一日就过年了，每年的十月一日就是新年年节。 秦朝灭亡后，汉代沿用秦朝历法也是十月一日过年。 赵长青也曾想过要是国庆过年一起过，岂不美滋滋，那得多少天假期啊，想想都觉得爽。 到了汉武帝太初年间，史学家司马迁制定了《太初历》，复用夏历把建寅作为岁首，也就是农历一月，这和现在的过年就符合了，一直沿用至今。 当然之后也有不少皇帝东改西改，就是百姓尴尬了点，今年十月过年，明面一月过年。 嬴政点点头，毕竟如此惊世骇俗的物品，定会花一些时间精力改进。 “他有几成把握？” 嬴政还是不放心，纸的优势实在太明显了，能够发挥竹简快速流行全国。 公子青啊公子青，你总是让朕惊讶。 “这个项目是臣的副将李三负责，别说微臣就是李三他自己都不太懂。”嬴梵苦笑。 嬴政沉默不语，如此大事交给一个武将负责，公子青还是有点任人为亲啊。 还是太年轻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般才华横溢，黑冰台有成百上千，可宝贝疙瘩公子青只有一个。 “那你负责什么项目？”嬴政问嬴梵，他想知道公子青究竟有多少项目，有多少鬼点子。 “微臣手上有一座酒楼和外卖队伍，最近正在管理冬季大棚的项目，种些蔬菜瓜果。”嬴梵如实回答。 不过嬴政并未在意，这种小打小闹的事只要公子青高兴就好了。不过他忽略了让最得力的嬴梵去做，此事可不简单。 “都有哪些项目啊？属实好奇！”章邯问了嬴政想问的话，赵长青究竟在忙些什么？ “有十六个正在实施的项目，有十五个都在盈利。至于公子还有多少未来得及实施的项目，小臣不知。” 章邯震惊，如此高的回报率，他想跟赵长青促膝长谈的愿望又增强了。！ “那一个没有盈利的项目是什么？” 嬴政听到公子青给自己长脸也是乐开了花。 “养殖场内有两条沟渠，里面养殖了几千的鱼儿。” “那为何不盈利？”章邯疑惑不解，可以薄利多销也断然不会不盈利啊！ “额，这是我们每日的饭食……” 章邯羡慕了，实名羡慕。 “陛下莫要担心誊抄教材之事，公子已经解决了，他有一种快速誊抄书籍的法子，不会耽误推行教育的计划，保证人人有书本。” “什么法子？”嬴政乐呵呵地问，他不懂技术，但懂得重用懂技术的人。 嬴梵脸上也多了一丝傲气，跟随赵长青还是涨了不少见识，原先那帮老上级都比不上他的眼界开阔。 “印刷术！”赢梵铿将有力的说道。 印刷术？ 章邯还想打听，嬴政直接摆手制止。 嬴梵这才笑着说：“将军，这都是商业机密。而且也不是我负责的项目，更不可能知道了。不过将军喜欢什么类型的书，到时候给将军送到府上！还有插图！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如愿以偿了！” 章邯喜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嬴梵觉得章邯可能会错意了，但是赵长青还真有些少儿不宜的画本。 不得不说，公子青的画工一流…… 公子青的每个奇思妙想都是极其精妙的工艺。 精盐和国家钱庄的半年利润就可以供百万军队一年花销！ 这是丝毫不夸张的，官盐垄断，打击私盐，这种每个人都需要的物品需求量大。 从嬴梵的言语之间透露出，印刷术似乎不是难题，嬴政也就放心了。 “哈哈哈哈，吾儿长青有圣人之姿！”嬴政赞叹道。 赵长青得到了来自祖龙皇帝的极高评价，章邯并不吃惊。 他知道赵长青的产业包含酒水餐饮、工程建设、金属冶炼、牲畜养殖、卫生洗护和教育六大方面。 可怕的全能型人才，大智近妖！ …… 第156章 超级生长素 趁着缥缈夜色，嬴梵进了咸丰村。 修路的进度确实不慢，多亏了赵长青责任到人制度，既保证质量又保证速度。 重点是花的真金白银，要不然谁有那么多动力。 嬴梵拴好马匹，放上一些豆子等精饲料，毕竟马匹跑了这么远，要可持续发展。 走出后院，嬴梵闻见了焦糊味，他突然一阵头疼。 肯定又是嬴竹在祸害厨房。 路过赵长青房间的时候，他诧异的看着已经没什么动静的屋子，心里有些奇怪。 往常赵长青可不会这么早入睡的。 此时的赵长青躺在床上，正睡得安详，满脸红润。 三个侍妾坐在床边轮流照顾赵长青，而旁边一袭青衣的则是莲莲。 她伸出芊芊细手触摸赵长青衣架上的官服，然后坐在床边凑近了，盯着赵长青的脸端详起来。 怕弄醒赵长青，只好左右端详，这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看赵长青的模样。 “公子你真的是那么聪明吗？”莲莲用手指按了按赵长青的脸颊，好奇问道，不知是问自己还是问赵长青。 从赵长青茶圣之名崭露头角开始，她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了。 听了那么多精彩的传闻，而那个传闻里的男人就躺在这里的面前。 莲莲又惊喜又怀疑。这么一个年轻人是都水司第一狠人？一只队伍击溃千军攻势？ 在一个尚武的国家，才气比不上勇武更能吸引大秦的女子，自古美人爱英雄。 茶圣之名，天才工匠，不如手持长枪杀伐勇猛的将士更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坚挺的鼻梁，睡觉露出双眼皮的折痕，稀稀拉拉的胡渣，多了一丝粗犷的味道。 睡觉不束发，赵长青披散着头发躺在床上，摆成一个安详的大字型。 说来奇怪的是，赵长青的头发生长的速度极快，眼见就已经及肩。不知道是伙食太好，还是历史赋予的加持。 “意大……利炮……”赵长青竟然说梦话了。莲莲伸近耳朵倾听，声音断断续续听不真章。 呼吸出来的热气伴着赵长青身上的味道吹到她的脸上，吓得她一下子站了起来。 看着赵长青上半身裸露的小麦般的健康肤色，她惊讶地发现赵长青胸口的疤痕，指尖触及凸起的疤痕一阵仰慕。 伤痕是男人的军功章，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尤其是保家卫国的男人，他们是真正的英雄。 感受到赵长青的心跳，整个手掌都放了上去，可以感受到肌肉的力量和安全感。 “真的只是侍妾吗？” 莲莲不由得脸红起来，她帮赵长青盖好被子，略带有些不舍的离去。 嬴梵在巡视一圈后，检查了府内设置的机关陷阱，便回去休息。 一夜安静。 第二天，赵长青睡眼惺忪，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身青衣的莲莲，正趴在床边，双手搭在自己身上。 “你这丫头怎么睡我这？哎！醒醒！这么睡腿不麻吗？还是年轻好。” 赵长青推醒莲莲，一双迷离的眼睛，四目相对。 啪！ 直接站了起来，踢翻了身下的凳子。 “啊！”惊呼一声，脚下不稳倒在了赵长青的床上。 赵长青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趴在自己身上了，砸的不轻。不过感觉一阵柔软，可能是被砸傻了。 莲莲尴尬的笑笑，解释道： “公子，腿麻了。” “你怎么睡这了？”赵长青坐起来，赶紧穿上秋衣。 “公子昨天喝醉，嬴大哥让我们姐妹三人照顾公子。”莲莲回答，双腿酥麻，双臂更是酸痛。 “好家伙，你们把本公子衣服都给脱了，看来都是一群色狼啊。” 赵长青一边说着跳下了床，穿好衣物。转身看着莲莲感觉于心不忍，人家照顾自己都没休息好。 于是赵长青一猫腰，双臂抱起莲莲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后生硬的解下靴子。 “公子，这是要干什么？” 说话间声音颤抖，不住地往后躲闪。 “我看起来像坏人吗？”赵长青疑惑不解。 “白灵姐姐说过有人用迷药迷晕了她……我害怕……” “那不是我干的好！本公子救了她。”赵长青解释道。 “我知道，子婴大人说过了。” 嗯？ “你不会是……” 赵长青摸了摸眉心，感觉这有点狗血了，他感觉有点眼熟了。 “嗯，感谢公子救命之恩！妾身愿以蒲柳之身回报公子，以身相许。” 莲莲突然挣扎着坐了起来，跪坐在床上，给赵长青作揖磕头。 这是被自己所救马车中的女子之一，怪不得有点眼熟想不起来何时见过。 白灵这丫鬟找的真用心，不怕她别有用心，毕竟救命之恩。 “不必在意，我救白灵捎带手救了你们。”赵长青真没想到，咸阳真是小，招丫鬟竟然招到自己救的人。 这几率，堪比偶像剧啊。 “公子谦虚，对公子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却拯救了妾身的性命，妾身愿追随公子！” 是不是拿错剧本了，自己不是穿越要大干特干嘛，怎么变狗血偶像剧情了？这是要开后宫吗？ “行，以后再说。你先休息，中午跟我去都水司轮值。”赵长青敷衍两句，给她盖上被子。 这女子虽然看着柔弱，是个性情刚烈之辈，万一生气了把自己暴打一顿也不是不可能。 赵长青的脑洞永远跟正常人不一样。出门到后院转了一圈，然后随便找了一间空房坐下了。 “系统冷却时间已过，是否开始签到？”还是那个熟悉的系统声音，赵长青直接确认。 签到抽奖比买彩票强一点，虽然不抽空但奖品真是不让人满意。 “恭喜宿主获得【植物生长素】一瓶！” 一个菱形玻璃瓶子中装满了绿色药剂。 赵长青接过手中一看，顿时心中大喜。 植物生长素，可以缩短植物生长周期，令其快速生长达到催熟的效果，科学安全无公害。 使用方法是用1：1000比例的清水喷洒叶面。 “系统，真是爱死你了！” 赵长青兴奋地坐了起来，这下子可以催熟棉花了！ 棉花纺纱制线织布，然后做成衣服，服装加工厂可以提上日程了。 五百毫升，可以稀释五百升的水。 乖乖！ 这才是签到系统的神器嘛！ “嗯？这是？” 植物生长素的瓶身写着一行小字，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使用禁忌：必须保证土壤肥力和水分供给，否则植物会枯死。 “还好看见了这行小字。”赵长青庆幸道。 第157章 惊人效果 忙碌了一天后，赵长青跟莲莲从都水司回来。 想到都水令句淮当时的神情，赵长青就忍不住一笑。 句淮看他的眼神中，仿佛明白无误的说着，怎么又换小妾了？ 最后临走时，句淮语重心长的叮嘱赵长青要注意身体，节制归本心，莫要伤身。 不过赵长青实在觉得莲莲这个名字有点金莲的赶脚，不太吉利。 于是改称莲儿，给她取了个新名字：红莲。 这当然又是赵长青的恶趣味了。 不过莲莲的确很有印象中红莲公主的一丝影子。 念及红莲，赵长青不由得又想起了白灵。 也不知白灵那边如何了，是否能重新聚拢墨家。 不过因为他们一行人带了火枪反倒不担心她的安全，有他的特种兵手下护航，问题不大。 深夜。 赵长青跟嬴梵来到了大棚中。 他白天已经命人挖沟施肥，现在他要过来喷洒植物生长素了。 “好家伙，这味有点上头啊！” 拧开超级生长素盖子，一股子直冲脑门的味道传来，赵长青不禁吐槽一声，赶紧憋着气跟嬴梵鼓捣起来。 他们用的是赵长青设计的喷雾器，铁皮水箱，竹子喷杆，加压部分是一截竹筒，整个简陋到不能再简陋。 结果喷了两下，竹筒就炸裂了，水撒了一地，心疼得赵长青都要掉眼泪了。 赵长青索性用铁皮花洒浇灌，水流大点就大点，也没什么办法。 很快就把棉花浇灌完，生长素兑的水还剩下不少。 二人索性又把整个大棚的蔬菜也浇灌一遍。 “好多辣椒啊！梵哥你可真懂我！”。 大棚里最多的就是辣椒，然后是棉花，然后是其他蔬菜。 辣椒可是个消耗品，用完可就没了，只能等来年。 只能寄希望于此了，植物生长素顶破天也就跟植物催熟剂一样，又不能完全改变生长周期。 “公子为什么我们要偷偷摸摸的？”嬴梵疑惑道。 赵长青不动声色的看了看表，发现才九点钟。 “此言差矣，本公子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间对得起良心。此时喷洒效果最明显，如同你最饿的时候吃饭才香，仅此而已。” 听罢，嬴梵更疑惑了。 随着相处久了，发现赵长青凡是冠冕堂皇回答时，多半是胡说八道。 那绿水肯定不简单，能让他那么如此忌惮，除了火药还没见过呢。 二人回家，一夜无话。 …… 嬴政躺在床榻之上，随手将竹简丢掉，神色间带着一股怒色。 “偷袭还能被人围困，脑袋长在脚脖子上吗？” 李由的战报被嬴政扔的远远的，他心里打定了主意，如果李由打个大胜仗就让他接替李斯丞相之位。 可惜现在看来，这个希望不大。 “不会打仗还瞎指挥！”嬴政对扶苏真是越来越生气。 “还有公子青，年纪轻轻的，怎么还沉迷女色了？还俩！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不让人省心。”嬴政长叹口气。 好在王离蒙恬跟匈奴的战争很顺利，令他心里稍稍宽慰。 “一将功成万骨枯，怪不得朕啊。”嬴政在赵长青的熏陶下决意要精简军队。 但无疑会损害老氏族们的利益，他们定然阻拦。 不过为了留下精锐部队，降低财政压力，提升整体战斗力，这是必须要走的一步。 但强行施行，必然会引起反弹，还是得换个思路…… 如今嬴政自己都没发觉，他受赵长青的影响越来越深了。 放在以往，他肯定是霸气横推，强硬执行下去，如今却会思考用更为有效便捷的方法解决问题。 现在大秦军队不可谓不多，但数量多不代表战斗力强，这一点嬴政感悟颇深。 一个持枪的人就可以轻松杀死像嬴梵那样的的高手，堪称颠覆战局的武器。 农耕文明怕的就是游牧文明，骑兵战斗力强悍机动性强，打完就跑抢完开溜实在可恨。 绝对不能放任匈奴东胡成长下去。 “马克沁……重机枪，公子青你得加把劲啊。” 嬴政揉了揉眉心，望了一眼快要燃尽的蜡烛，拉过床纱睡下。 …… 第二日，赵长青早早地起床，穿好衣衫去了冬季大棚。 早晨很清冷，现在多少有些凉寒。 先开门通了会儿风，赵长青这才进去。 看着地上凋谢的粉花白花，赵长青惊呆了！ 棉花竟然一夜之间结果了，而且绿色的果桃足足有鸡蛋大小！ 用不了几天就绽放出白色棉花，这将生长周期缩短了数倍！ 辣椒植株更是枝繁叶茂，高度齐腰，长出了绿色的小辣椒！ 这实在太惊人了！而且超级植物生长素只用了五分之一。 捡到宝了！ 赵长青很是满意。 棉花的出现，为他的大业又增添了一笔光彩。 出了大棚后，赵长青看了看天色，已经大亮。 “今天该去给宗室们上课了。”赵长青嘀咕着。 不多时。 马车就已备好，快速的驶离了赵府。 看着村里的新路，新建的居民房，赵长青顿时感觉变化好大。 刚来的时候还都是坑洼土路，贫瘠之地。 “乡村企业家？”赵长青不由得自嘲一笑。 今天还是红莲跟他出门，演戏要全套，不能让人看出来是假的，最近他身边人换的太勤，痕迹太重了。 不过驾车的马夫，却由原本的赢梵，换成了另外两人。 但这二人却不是什么小厮，而是赵长青找来的助教，汤泉和方白二人。 马车一路到了啃得起，赵长青等人先进去吃了个早饭。 啃得起内食客如云，吃饭声，交谈声，不绝于耳。 “听说了吗？公子扶苏和大将李由追击叛军，被人打了个正着！” 赵长青正在喝豆腐脑，听到有人在谈论公子扶苏，吃饭的动作就慢了下来。 “小点声！那毕竟是皇子，不是你我可以非议的。我跟你说啊，我二表哥在公子胡亥府邸任职，听说是不听李由将军指挥，肆意横行中了埋伏，你可别往外说啊！” 两人嘀嘀咕咕，赵长青听的真切。 这已经不是第一波讨论扶苏的人了，看来扶苏有点好大喜功的意思了。 “桂花莲子羹怎么样？” 赵长青吃完了饭，看着身旁仍在大快朵颐的红莲问道。 红莲红着脸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从未喝过如此好喝的粥。” 赵长青笑了笑：“好吃你就多吃点。” 虽然赵长青这样说，但红莲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再吃了。 因为主子已经吃完，她可不能不懂事。 很快一行人离开了啃得起，向着相府而去。 第158章 长青商会 马车最终停在了子婴府邸门口，门口守卫认出赵长青的马车，连忙施礼。 赵长青向周围守卫微笑示意，随后扶着红莲下车。 红莲乖巧温柔地跟在赵长青进了门口，身后汤泉和方白两兄弟则抬着一个箱子紧随。 众人的目光都被红莲的美貌吸引住，无比羡慕赵长青有美人相伴，赵长青很享受这种羡慕嫉妒恨。 子婴不在，公子高公子将闾夹道欢迎迎进，子婴之子嬴陂热情接待。 这次专门收拾出了一个空殿给赵长青作为讲学场所，反倒让赵长青不习惯。 “长青兄，这位是？”将闾目光看向红莲，红莲躬身行礼，极尽温柔体贴。 “忘了介绍，这是……下官的夫人之一。”赵长青伸出的手停在了空中，然后尴尬的转了两圈把手收回了身前。 将闾跟公子高传来一个懂的眼神，意思好像是说“男人嘛，都懂”。 不管怎么说，起码这些人都信了，管他真信假信。 “先生今日讲些什么？”嬴陂恭敬行礼，赵长青还礼道：“今日这兄弟二人将演示传说中的炼丹术。不知子婴大人何在？” “家父和家兄忙于公务，抽不开身，只能让嬴陂接待先生。”嬴陂的态度极其谦卑，赵长青都感觉有点不自在。 只好拍拍嬴陂的肩膀，以示鼓励。 没想到嬴陂心中激动到不行，得到了来自全才导师赵长青的肯定，神色更加恭敬。 “见过先生！” 宗室子弟齐刷刷的行礼，让红莲惊讶，没想到公子竟然如此受人敬仰，下意识地感觉更光荣了些许。 “今天由我的二位助手为大家展示化学的奇妙，并由此解释其中蕴含的科学。” 赵长青发现今日听课的都是十六岁以下的孩童，那些成年的宗室子弟却没有来。可能太忙了，赵长青猜测。 “有请汤泉、方白两位老师！” 赵长青坐到一旁，静静地看着二人表演。本来二人的项目是炼制水银，但是这玩意剧毒，但凡皇子皇帝中毒，自己不成绝命毒师了？ 不行太危险了，权利斗争又那么强烈，手段不用其极，可不能助纣为虐。 最后两人讲述了赵长青教授的化学入门内容，事了带人离去，正所谓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古人诚不欺我。 “兄长主持编纂教科书工作真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将闾嘀咕。 显然这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公子高竭力拒绝参与，二人这才没有卷进去。 “诸子百家，如何取舍？”公子高皱眉，这个问题让他左右为难，取舍一方定会与其他学派为敌。 马车一路到了一个新宅园，赵长青新买的大宅子。这将会是咸阳的大本营，有个固定居住地，不必让工人们来回折腾，增加工作效率。 “准备好了吗？” 嬴梵点点头。 赵长青登上二楼，身旁是嬴梵和诸位总管。他望着楼下庭院中密密麻麻的人，不觉喟叹自己家大业大。 “诸位，各处产业发展到今天不容易，每一个成名的背后都有你们的一份功劳。今日，本公子要成立一只商会，属于我们的商会。” 听闻赵长青言论，一片哗然，紧接着是一阵欢呼。产业做大，成立商会，他们这些骨干的位置也会随之水涨船高。 “你们多数是一穷二白的普通人，没有雄厚人脉可以攀龙附凤，没有富裕家境让你们不断试错。可能是孤身一人到帝都咸阳闯荡，想闯荡出属于自己的人生。可在陌生的地方立足谈何容易！” 赵长青继续说道，负手而立，不时表情激愤，引起了众人的共情。 为了糊口，一没有一技之长、二无强硬关系，只能从最辛苦的活干起，赚最微薄的钱。 这是大多数人的命运，从一开始就安排得明明白白，能打破命运的能有几人。 “同志们！穷不是原罪，却是最沉重的枷锁，它锁住了我们高远的理想。 有人被贫穷磨灭了希望，只会用抱怨哀叹掩盖软弱。有的人却在命运的漩涡中逆流而上，我们要的就是不甘平凡的人！” “没有人可以选择自己的，但你们可以争取终点。长青商会欢迎每一个人的加入。”赵长青最后的话语气平缓，但却更有穿透力。 长青商会给每个人成长的空间。 三大菩萨眼神变得崇拜仰慕，被赵长青的话所打动，这般胸有成竹的样子让人敬佩。 “公子可真是天生的一张好嘴。”珍珍笑道，另外二人也笑了起来。 “公子更是天生的纵横家。”旁边嬴梵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没有说出下半句“赵长青更是蛊惑人心的好手”。 “你们来长青商会是干什么的？”赵长青俯身笑问众人，看着许多年轻的面孔，他有信心培养一只优秀的队伍。 “先生，我已经成年了，我会能识文断字，我想赚钱！我想养家糊口回报父母！我要出人头地！” 下面一个看起来十八岁的年轻人豪气地回答，声音响亮，在庭院内不断回荡着。 这是在长青书院读过书的学生，所以才会叫赵长青为先生。 “好！”赵长青赞叹一声。 “大家来长青商会，包括我自己，就是来赚钱的！什么叫赚钱？黄金、铜半两、绸缎、布匹、粮食！这都是钱！养家糊口就是赚钱！除了赚钱其他的，一概都是扯淡！” 这话听来糙，但是赵长青说出来，众人并不觉得敷衍。 赵长青明白，能让人赚到钱才是好老板，大可不必跟底下人谈情怀，一个月就那么点钱永远不涨工资，那不叫老板，那叫资本家剥削。 “我的能力是有能力按时按量付你们工钱，付超出你们预期的钱，这才是我们商会最能体现情怀的地方。 我们的情怀是什么？ 兜里的钱才是硬道理！ 给你们晋升的机会，整个大秦广阔的市场空间放在这里，我们会开很多分店，会开很多连锁店。如果没有极度敏锐的市场嗅觉，没有强烈的目标，没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你们恐怕只能做一辈子普通员工！” “人呐，谁不想出人头地？谁不想平步青云？你得拿出本事来！扛起自己的责任，趋势线自己的人生理想！长青商会给各位提供施展才能的机会！” 赵长青的话如同醍醐灌顶，让这群从不饶舌的老秦人恢复热血沸腾的状态。 第159章 封地建邑 “在遵守秦律的基础上，要求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辣，所以道德水准高的人不要来！达不成目标时会有毫不容情的问责，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趁早离去！” 赵长青顿了顿，扫视众人，依旧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一样。 “商会不养闲人，每人会有绩效考核，职位晋升不看出身只看能力！我需要的一群嗷嗷叫的狼，不是白眼狼！” 言语之中的警告意味已经十分明显了。这个把咸阳食协打得跟孙子一样的年轻人，对待敌人绝对毫不留情，又何况对付几个白眼狼，还不是手到擒来。 年纪轻轻，家产无数的商业大亨，都水司的治水能臣，堪比墨家的绝世工匠，保卫咸阳的英勇将才，博学多识的教书先生。 赵长青身上笼罩的光环越来越重，越来越神秘，没人能猜到他的心思。 始皇帝嬴政也不能。 狼行千里吃肉，追随赵长青的人，那也是想吃肉的！ 底下人掌声雷动，赵长青欣慰地笑了，长青商会今日便是成立了。 他要将商会的力量遍布整个咸阳，然后是周围郡县，乃至全国范围。 届时，赵长青将成为整个大秦最富有的人，为他的造反做准备。 “始皇帝的江山……劳资接下了！”赵长青心中默默地道。 不过表面上，他却朝众人微笑挥手。 在交代各个主管一些事务后，赵长青找了个由头便准备离去。 然而他还没走多远。 突然人群中过来一人，手持一封信，向着他招手。 赫然是汤泉。 赵长青走过去，接过信一打眼，心中顿时明了。 是北方来的信件。 不是白灵就是王离。 因为纸张还没在大秦普及，用作信件的势力，也就只他一家而已。 片刻之后，赵长青看完信件内容。 是白灵写的信。 信中说她已经收服了一部分醉心技术的墨家子弟，还有些侠客类型的墨者暂时同意跟随。 看到这，赵长青不禁一笑，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他相信火枪也出了一部分力。 匈奴被打退了，王离也带人顺利收复赵长青的封地，可以先进行建邑，修建城墙。 信的末尾处，白灵询问有何叮嘱。 赵长青思前虑后，觉得九原郡的封地不适合农业发展。 九原郡被长城围起来，赵长青背靠大秦，前面是匈奴人和东胡人。 开局位置多少有点尴尬，只要战争爆发首当其冲的就是他的封地。 而且九原郡就已经是内蒙古高原的腹地了，依托黄河形成了河套平原，可以从事农业生产。 但是除了河套平原基本没有可以适应农业生产的条件。 内蒙大部分地区是属温带大陆性气候，降水少，不适合发展种植业。第二就是内蒙的土壤不够肥沃，不适合种植业发展。而且土质不好，大面积开垦会加剧其水土流失。 乖乖，开局不利啊！ 即使内蒙虽然有黄河流经，但黄河的水质不好加之水量不够丰富，也使内蒙不适合发展种植业。 这全是坑，一个都不能踩。 嬴梵深知九原郡封地土壤贫瘠，祖龙陛下给的是块废地。 不过赵长青思虑良久，心中也已有了对策。 对此修建基础设施，挖河修渠供灌溉之用，植树造林涵养水源，视情况需要修水库。 土壤贫瘠可以改善，多上肥料就行，赵长青的养殖业可是积累了不少肥料。 还有土质差，那就种植物保护土层。 问题都是可以迎刃而解的，在古人看来是大难题，对于赵长青来说都不是事，素质教育培养人啊。 而且秦汉时期气候没有那么冷，河南地界春秋时期还有大象来着，不过随着降温灭绝或者南迁了。 中原之地，华夏文明的中心。 就是河南，甲骨文篆书中的豫，就是手拿长矛的人在驱赶大象。 所以不用担心气候问题，这个时候河套平原还是肥沃的土地，历经千百年才会消失在历史中，留下肥沃之地的记载。 而且东胡二王子还是给了自己一千亩放牧用的草原，肯定不算在自己的封地中。 就是不知道怎么安稳拿到这片地，万一朝廷追查下来，他可怎么报账啊？ 弄个里通外敌，卖国求荣那可就真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可是放在嘴边的肥肉，不吃到嘴里起码也要放在自家冰箱里。 这件事必须得亲自解决，只是暂时也拿不出解决方法。 赵长青捏捏眉心，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檀宫王子看起来绝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莫名有种毒蛇吐信的感觉。 …… 大秦帝国北境，九原郡。 王离站在城墙之上，看着新军操练，经过浴血厮杀技术动作已经有模有样，不觉露出欣慰的笑容。 凉风吹来，王离看向远方荒野，尘土滚滚，草木干枯。 “冬天到了。” 王离喃喃自语，伸出手掌，掌心里落上一片白色雪花。 “将军，公子回信了吗？如果初期建城动用军队，或许可以在冬季到来之前建成一座小城。也好给投奔这里的人一个容身之所。” 说话之人正是赵三，冬季将近建邑难度更大。 “如果说是九原郡郡守热情相助，然后动用新军进行土工作业，封邑之地建成墙基不难。”王离看着下面的新军说道。 部分新军采用新式精铁盔甲，更轻薄坚固，王离等人已经将冶铁技术带到了九原郡长城军军中，蒙恬迅速组织工匠进行学习。 新军配备精铁盔甲只是时间问题。 “将军我们要将环首刀的图纸交出来吗？确如公子所说，对付匈奴骑兵效果显着。” 赵三手握铁制环首刀，这把武器给他莫大的安全感。 “三儿，你觉得公子会愿意吗？” 赵三陷入沉默。 “我知道他一定不愿意，但他仍然会献出来！国家大事上，公子绝不含糊。”赵三回答，铿锵有力。 王离微笑，“去跟大元帅商量，公子不会怪罪的”。 嬴政派到赵长青身边的黑冰台成员，如今对其衷心已不下嬴政。 王离明白，嬴政想让赵长青没去封邑的日子里，让王离将封邑当成训练新兵的场所，多少帮点忙。 …… 咸阳宫中，扶苏归来。 身旁一名身穿盔甲的魁梧大汉，正是李斯之子，三川郡守大将李由。 二人风尘仆仆，疲倦的面孔上掩饰不住的激动。 “儿臣扶苏拜见父皇！” “末将李由参见陛下！” 二人纷纷行礼，章邯退到一旁。 嬴政正襟危坐，扫视二人。 “大战告捷否？” 第160章 立储扶苏 “由于儿臣立功心切轻敌冒进，导致中了项籍的圈套，损兵折将。请父皇责罚！” 扶苏低着头，满脸的沧桑之感，嬴政随即将目光移开。扶苏经历了生死厮杀，是有心态上的成长的，所以嬴政为此感到高兴。 空口说白话的皇子，嬴氏不需要。 能干实事的宗室子弟，这才是嬴氏最需要的。 “李由？” 嬴政目光扫向李由，李斯的儿子也是一方人杰，这场战斗大概是他打赢的。 “末将未能及时反应过来是敌人圈套，致使殿下出师不利。我部冲出重围，聚拢军队前后包抄，杀敌五千余，叛军部队分散逃亡辽东，臣与殿下连夜追击，又俘虏上千兵士，项籍领部队到了箕子朝鲜，投鼠忌器未敢追击。” 李由低头回答道，抱拳拱手，态度谦虚谨慎之极。 作为大将，领兵是他的本职工作，战局胜利多半是他的功劳。不过作为丞相之子、三川郡守，为了政治平衡他不得不把功劳倾斜给公子扶苏。 还要连带承担轻敌冒进导致的失败。 “李由，不愧是左相之子，你父亲将你培养成了一个优秀的将领。”嬴政笑道，在朝堂上走来走去。 “擢升三川郡守李由为咸阳内史，接替阎乐之位，加俸五百石，赏金两千斤，黄金两千两，帛十匹，绢十匹。另拨黄金万两犒赏将士，为阵亡士兵家属发放抚恤金。” 嬴政背对着二人，坐上了龙椅。 现在的龙椅还没有发展出日后皇位的高贵感，造型古朴大气，扑面而来的是华夏民族的威严气质。 李由愣在原地，没想到从地方一方郡守升到了咸阳内史，职位相当于从秦朝的高官调到北京当市长。 郡守不在三公九卿之列，而咸阳内史地位与九卿并列。而且秦朝的三川郡还不如日后的一个省面积大，大将李由这是直接管控帝都事宜了。 “末将谢过皇帝陛下恩典！”李由再次行礼，即使李斯病重始皇帝仍旧提拔他，但他相信其中也有保护扶苏的功劳。 “起来，回去陪陪你父亲。他为秦国呕心沥血，为大秦朝也鞠躬尽瘁，也该享受天伦之乐了。”嬴政对李由嘱咐道。。 李斯的小女是扶苏的妾室，那李由就是扶苏的大舅哥。 但是李由对扶苏并没有什么亲近感，他也厌烦扶苏的空口道义，这让他一个保家卫国刀口舔血的人如何能接受。 这也是很多将领不买扶苏账的重要原因，倒是民间对扶苏的拥戴程度还挺高。 嬴政也派黑冰台查过，都是扶苏的门客制造的舆论，大加传播。 不过高明之处在于，那些门客对百姓的描绘中，将扶苏描绘成了一个施行仁政的继任者，这对百姓的吸引力是致命的。 对此嬴政也从中感悟颇深，百姓的拥戴，从侧面也说明了一些问题。 一具庞大的国家机器需要修正，常年战争的人民需要轻徭薄赋改善生活，眼下正是休养生息的好时刻。 而且嬴政已经如此这么干了，免除赋税，降低百姓生活压力。 大秦结束了春秋战国几百年的纷争局面，现在百废待兴正需要人才，更需要培养人才。 大殿内。 李由振奋地退下，殿下只剩扶苏一人。 …… 咸丰村中，赵长青蹲在大棚里不可思议的看着开出白花的棉团，用手拨弄着确认是真实的棉花。 “公子，这可以吃吗？”嬴竹把棉花揉成一团捧在鼻尖闻。 “不可以。”赵长青耸耸鼻子，怎么老想着吃。 “公子这有何用处？跟柳絮好像啊！”嬴梵揪了一块棉团，拉成长条柳絮状。 柳絮做成衣服估计保温性能不高，至今也没有柳絮做的棉衣，反正赵长青没听过。 就在众人纷纷不解的时候，赵长青开口： “这是做衣服的原材料！” 什么？ 众人大吃一惊，这棉团竟然能做衣服？倒是跟蚕丝的色泽有点像，可也不像能做衣服的模样啊。 “赶紧采摘了，找个干净通风地方晾干，本公子有大用！” 嬴梵等人进入冬季大棚的时候简直傻眼了，辣椒结出了红色的果实，俨然一副熟了的色泽。 一众蔬菜全都在两天之间结果成熟，实在匪夷所思，只好感叹冬季大棚的神奇。 只有嬴梵知道，这一切奇迹都跟那晚上的绿水有关，他不想声张也不想过问。 既然是隐瞒他们，必定有赵长青的缘由，太过匪夷所思怕引来麻烦。 下意识地想起赵长青给他们讲的一个故事来，一个聪明的男人发现居住的世界并不是世界中心，仅仅是围绕着太阳转的一个小星球而已，而被活活烧死。 赵长青是怕太超前的认识吓到他们这群普通人，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保不齐做出什么事来。 不过大棚的条件真心不错。 土壤肥沃，水源充足，温度适宜，还有燃烧产生的二氧化碳促进光合作用。 赵长青随即命人将棉花送到家中，接下来的几天里又安排了几人弹棉花…… 堂堂大秦铁鹰卫士，黑冰台的精英骨干，竟然弹起了棉花来。 “咳咳！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没精打采？我都说了你们力气大所以让你们来，你看这弓用着合不合手？” 赵长青试图给嬴梵等人打气，可事与愿违。 几人摘下面罩，纷纷出了屋子透气，自打进了黑冰台就没受过这窝囊罪。 “哥几个别生闷气了，接下来还要教你们纺纱制线，织棉布呢！” 说着，赵长青笑呵呵的出了门，坐上了方白的马车。 方白已经成了他的标准司机，汤泉要主持制硝工作，而方白手头的芒硝矿开发计划遇到了瓶颈。 李三的造纸术计划虽然有所进展，但是离造出白纸还有十万八千里，不过当厕纸总比用石头土块强得多，赵长青也并不急，急也没用。 刚一进都水司，都水令句淮就把赵长青拉过去。 “先生你听说了吗，朝廷下了命令，皇帝陛下立公子扶苏为储了！” 赵长青满脸的不可思议，这尼玛又是整的哪一出，胡亥兄不争取一把了吗？ “大人，这是何时下的圣旨？”赵长青想要否认这是个小道消息，但是胡亥大舅子说的恐怕不是小道消息。 “就是昨日。” “为何？” “为国为民，心系百姓。贤良淑德，敦厚仁义。”句淮脸色怪异的回答。 “什么？”赵长青更疑惑了。 “剿匪有功，杀敌两万，俘虏五千兵卒。”句淮回答道。 赵长青听完陷入思索中，扶苏有这个能力？ 第161章 都水令赵长青 赵长青惊了，历史似乎又莫名其妙回到正常的轨迹。 不过扶苏能仅凭一场战斗就立储，实在难以置信！ 或许这是始皇帝早就设想好的，皇位给公子扶苏才能保大秦休养生息的国家大计。 明显是对李斯等法家一脉的不信任啊！ 怪不得句淮那么在意，原来是他妹夫没有竞争过扶苏，夺嫡失败。 “公子扶苏深藏不漏啊！还会领兵打仗之道。”赵长青思索道。 没想到句淮更加不屑，满脸愤恨：“如果太子懂得领兵之道，那胡亥就是将军，公子将闾就是元帅。他懂个屁！” 赵长青安抚半天，这位都水令才平静下来，看句淮的表现，明显是对扶苏当太子有意见。 “还有一件事，咸阳内史之位由丞相李斯之子李由填补空缺，原任三川郡守。”句淮继续说道。 咸阳内史相当于咸阳的郡守，都水长、廪牺令等官员都听其调动。 而且赵长青听说李由是扶苏的大舅子。 而句淮是胡亥的大舅子，这实在太有意思了，同是大舅子，这二人的地位可是天差地别。 赵长青有点忍不住想笑。 不知道将闾和公子高有没有大舅子是自己认识的。 “大人跟李由有间隙？”赵长青试探道。 他八卦之魂燃烧，想要知道一些隐秘，比如夺妻之恨的狗血剧情，亦或者兄弟反目。 没想到句淮一脸沧桑的回忆，仿佛想起了当年一起在夕阳下奔跑的场景。 “不，我与兄长句昂陪伴李由读书，兄弟情深。后来我首先参军入伍北上打击匈奴，次年李由参军入伍南下平定百越，自从他到任三川郡后我们几乎没什么交集了。” 说完，句淮便是一阵惆怅。 李斯一个法家人物培养了两位兵家之才，实在厉害。 赵长青理了理他们这个圈子的关系，感觉纠缠不清。 法家李斯为左相，儿子是三川郡守兵家大将，门客是咸阳都水令也是兵家大将。 胡亥的老师赵高也是法家一脉，赵高的女婿阎乐是咸阳内史，现在李由接替阎乐的官职，相当于剪除赵高羽翼。 太子扶苏的老丈人是李斯，大舅子是现任咸阳内史李由，这是保护扶苏吗？ 所以咸阳保卫战中最受益的还是太子扶苏，几乎什么力都没出，出去追击敌军顺便被立储。 敢不敢比这更扯？ “好消息是，大人与李由同地为官，又可以叙手足之情了。”赵长青宽慰道。 “先生，我感觉咸阳的水越来越深了。”句淮感慨道。 句淮既是咸阳内史的手下，又是从小长大的兄弟，可以说是让李由最快坐稳咸阳内史之位。 可他还是胡亥的大舅子，他担心来自太子一脉的打压，并且连带赵长青这个天才人物。 “大人，这是何意？”赵长青配合道。 “都水令做了三四年，感觉也做到头了，该换一换职位了。”句淮感慨道，他想从这个权利斗争的漩涡中挣扎出去。 赵长青绝对也没有想到，他即使什么都没有干，还是不知不觉被卷进了漩涡之中。 “大人想做什么官职？”赵长青问道，如果句淮调走，估计自己就是新任都水令了。 但他并不想做，事多钱少离家远。 “我听说先生成立了一个商会，正招收部门主管和区域代理，你看我行吗？”句淮歪过头看着赵长青。 赵长青先是一愣神，然后郑重的点点头。 “工资月结？” 赵长青点点头。 “五险一金？” 赵长青点点头。 “有培训吗？” 赵长青点点头，同时在心中也感叹，他所说过的一些现代词句，没想到被这些古人也用的活灵活现。 “武艺培训就不用了，普通士兵我能打十个！”句淮有点激动，感觉都水令这个位置烫得坐不住了。 “试用期一个月。”赵长青补充道，句淮点点头，然后二人击掌为约。 回到咸丰村中，赵长青感觉心神不宁，扶苏成为太子惊讶到他了。这样的消息他居然都打探不到，怎么建立情报部门。 好在白灵在九原郡封地进行建设一切顺利，因为有一大批墨者追随，他也不担心。 又过了两日，嬴梵等人终于可以熟练纺纱制线了，不愧是他的得力部将，武能上马定乾坤，文能纺纱弹棉花。 实乃妙哉！ “下官求见都水令大人！右相请您明日午后参与案件陪审，由赵高大人主审，咸阳内史、都水令和儒学博士卢伦三人陪审。” 赵长青正在跟莲儿四女子讲解织布的技巧，被人生生打断，抬头一望竟然是子婴近卫韩谈。 “都水令？”赵长青疑惑。 “原都水令句淮为赡养老母已经辞官，推荐大人为新的都水令，任职文件已经下来了，只是大人不去都水司……所以看不见……” 赵长青在家清心呆了几天，远离咸阳这个是非地。 什么级别的案件需要赵高主审？咸阳内史不是老大吗？还有这个卢伦是不是挖盗河堤的滚蛋？ 赵长青来了精神，朗声回答：“下官明日必定准时到！” “怎么又搞到咸阳府衙了？破纪录了。”赵长青嘀咕道，已经去过三次了。 隔日，赵长青准时到达咸阳府衙。 坐在右侧陪审席，身旁是咸阳内史李由，然后是儒家卢伦，末尾是一个法家官员。 长相都没有什么说的，个个庄严威武，而且清一色的大秦八字胡，除了赵高。 李由给人的感觉很亲切，看起来十分温和，也许是因为句淮的原因。 看见卢伦赵长青就来气，想要狠狠揍他一顿。竟然挖黄河支流上的河堤取土，不打他一顿不足以立威。 卢伦听闻是赵长青先惊讶他的年纪，然后面色不善满脸警惕之状。 对面四个官员负责记录，看着面前的一堆竹简赵长青犯了难，虽然不认字但是不能跌份。 “大人！为了我的孩子，我替我相公原谅我父亲！请大人明鉴！”下面跪着一个女人，哭得梨花带雨。 赵长青还没有搞懂案情，被告的女儿就开始哭诉。 李由小声的告诉赵长青案情原委，下跪女子联合她父亲在府中灭了她相公全家。 现在东窗事发请求谅解她父亲，她又变成了一位妻子，替老公原谅一家。 “搞笑，从犯居然有脸出来替被害人原谅主犯？”赵长青冷笑道。 “都水令年纪轻轻，涉世未深不懂其中人情伦理。其父所做为了女儿好，只是超出了秦法限度。女儿敬爱自己的父亲此乃人伦纲常。有何不妥？莫非都水令不知人伦，不懂礼教？” 赵长青真是感觉面前这个人不配代表儒家，儒家文化博大精深，竟然理解如此粗浅。 “卢大人，私盗地上悬河的河堤，可真懂礼教！先师叔孙通离世，高高兴兴当儒学博士，大肆扩建府邸，可真懂人伦！” 第162章 你懂个屁！ “事出有因，本官已然悔悟，做出了补救措施，并且时刻提醒自己不再犯如此错误。都水令就不要咄咄逼人了，实属越俎代庖之举。” 卢伦悠然自得说着，随后又瞟了一眼赵高拱手作揖，这让赵长青十分鄙夷，实在是嚣张。 赵高是这里身份最高的官员，是始皇帝身边的红人，因为的他的工作能力超强。 赵长青不得不承认，抛开赵高是个寺人的残缺身份外，他确实是法家的优秀代表，审案能力很强，十分专业。 如果只对赵高的躯体残缺而心存偏见，这种评价实在不全面。 不过也事出有因，毕竟古老的华夏历史长河中，太监的角色很大程度上是一种侮辱性的身份。 “大人还是先行审案！”咸阳内史李由拱手道。 府衙之上，赵高一拍惊堂木，气氛瞬间严肃下来，赵长青好奇他如何判刑。 “大胆犯妇戚王氏！为其子王辽继承家业而怂恿其父王苍，谋杀戚家老小上下七口人，罪大恶极！念在其子年龄尚幼判处罚没王家家产，犯妇戚王氏携子流放南海郡！其子终生不得任职大秦文职官员！” 啪！惊堂木落下，美妇扑通一声瘫倒在地，泣不成声。南海郡是百越之地，湿热穷苦，比流放九原郡等北部边境还要差。 赵长青明白前后过程后，再用秦法标准衡量，感觉赵高判处得拿捏十分到位。 王家正妻去世多年，留有一子深得家主喜爱。小妾戚王氏为了自己的儿子继承家业，怂恿其父将正妻所生嫡长子杀害，被人发现后连杀数人灭口。 最后同族和家丁怕承担连坐罪责上告府衙，才有今日之事。 如此判决既符合了秦法的人道主义，又惩治了犯人。苦心积虑不惜杀人灭口，最后到头戚王氏的儿子不光没有继承家产，还永远失去了成为大秦文官的资格。 赵长青原本是觉得这事与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但是自从进来后众人的目光总是不经意间扫向自己。 话说自己一个水利局长，参与法庭审判也太扯了，就算是为了综合意见…… 尼玛！ 自己不会纠缠进法家儒家的争斗中了？ 赵长青瞬间看懂了对面四个陪审官的目光，他们在努力分辨自己是哪一方的人！ 但是儒家只来了一个半吊子卢伦，根本不能代表儒家的真实水平，这种对抗太不公平了。 法官是法家领袖之一，五名陪审官也是法家之人。咸阳内史的父亲就是法家的另一名领袖，只有自己两不沾。 情况有点不妙啊！ 赵长青的心理活动极其迅速，几名陪审官又问了主犯几个问题，赵高这才宣布最终判决。 “主犯王苍！犯故意杀人罪，杀害王家老小七人，判处死刑月末问斩！私铸铁制武器，罚盾两面！” 私铸铁器居然违法，赵长青心里咯噔一下，待会万一众人群起发难，恐怕就变成审判自己的大会了。 不过既然铁匠铺都为军方服务，那手续一定齐全，倒是不用太担心，而且所卖铁器都要实名登记，必须拿着身份铭牌才能买。 “各位有异议否？”赵高询问。 王家父女俩人眼中失去了光彩，心如死灰。五位法家陪审也都不愿意问斩戚王氏，毕竟还有一个年龄尚幼的儿子。 “下官并无异议。”咸阳内史李由率先表态，他取代了赵高女婿的官职，担心引起赵高的不满态度恭敬谦卑。 “小民觉得，这正是秦法的不完善之处，有所漏洞。” “都水丞有何见解？想要如何填补漏洞”赵高笑着问道，几名陪审官也露出了接纳的目光。 “下官认为，达官贵人巨商大户家宅中，继室后妻害死前妻所生长子，不惜事发后自己一死，也要为自己所生幼子谋取家产之事，战国时代乃至现在屡有发生。 所缺失一条铁血律法，杜绝谋夺家产的恶性行为。” 赵长青抬头看向赵高，这是二人第一次正式见面，没想到是如此场合。 赵高作为法家的一方代表，必定维护法家的威严。 “本朝开朝前后并无相似判例，本官决定处死主犯从犯，不知都水令有何想法，如何建立一条完善此方面的秦法？跟我等分享一下。” 一名法家官员笑问，他已经认定赵长青也是法家学派的人，只是与他们不同，法家思想内部也并非统一，能坐在一起探讨分歧对他们来说十分重要。 既然都是法家，相互之间思想借鉴非常正常。 能叫抄袭吗？生物史上这叫趋同演化。 ”人伦礼教在人性面前飘忽不定，面对利益人性的黑暗就暴露出来。下官认为可用铁血律法预防惩治：凡后妻谋害前妻之子，同时处决其所生幼子。杜绝此类谋夺家产的恶性行为！” 赵长青淡然说道，眉头微皱。这是清朝雍正帝定下的律法，起到的作用巨大，经过实践检验的法令条例。 赵高听闻心中窃喜，赵长青的法家思想跟自己如此的接近，让他起了爱才之心。 其余法家官员也陷入了思考，沉思熟虑这一举措。 “大人！不要杀我的孩子！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不要杀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戚王氏挣扎着祈求。 看着下跪的老丈和其女，赵长青眼中只剩冷漠，他没有决断的权力，自己并不能代表秦法。 而且这个时代的法律并不算严苛，反而人情味十足。发展程度上非常符合秦朝的生产力水平。 赵长青看向犯妇戚王氏，皱眉说道： “大人已经判决，并不会夺你儿之命。倒是你，必须将幼子抚养成人，让他日后有一番作为，才不辜负大人给你的赎罪机会。” 赵长青先是恭维了赵高一顿，开会先夸领导绝没有错。 卢伦一旁见赵长青出了风头，心中不爽。赵长青的官运实在太旺，从一个小小商人摇身一变成了都水丞，然后各种立功晋升都水令。 “如此严苛法令，不符合人道思想！”卢伦低沉道。 众人已经感觉出来赵长青是法家之人，在面对儒家时必定站在赵长青身旁。 “卢大人可曾学习法家一派？”一名法家官员问道。 “本官乃是儒学博士，继承圣人训，自当认可行仁政！”卢伦傲然道。 “那卢大人认为该如何处理这个案件？又该如何防范将来类似的事件发生？” 咸阳内史李由发问，他才是府衙之内最大的正官，赵高只是例行交接。 “应该用道德教化！严苛法令只会压迫百姓，不符合圣人之道。”卢伦故作高深道，挑衅地看向赵长青。 而赵长青脑袋都没转，斜着眼睛用余光瞟了一眼卢伦，淡然说道： “你懂个屁。” 第163章 圣人礼法你也配 “放肆！本官乃是儒学博士，你一个治水官竟敢口出狂言！按照圣人礼法，你都不配和本官同坐一席！” 很明显卢伦觉得高人一等，赵长青也不明白这人怎么这么狂，既没有真才实学，只会挑毛病。 拿不出解决问题的具体措施，只会耍嘴皮子，空谈仁义礼法教化。 “将犯人带下去。” 赵高指挥人将两名囚犯带走，不能让囚犯看热闹，也算为二人争端提供个台阶。 “圣人礼法你也配？”赵长青冷眼嘲笑，不过现在他也懒得跟卢伦对峙儒家经典，暴露太多法家在打压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本官如何不懂？” “你懂个屁，假公知。”赵长青满脸不屑继续嘲讽，虽然听不懂但他轻蔑的态度惹火了卢伦。 赵高常伴嬴政身边，秦统一后用什么思想对国家进行统治，也十分难以选择，因为嬴政已经认识到了法家的缺陷却无法立刻解决。 在这历史的大转折时期，嬴政也试图建构起与统一大帝国相适应的思想体系，希望赵长青能给这个进程加加速。 不过为了稳定形势，使国家机器运转，秦始皇将主要的精力投注到了官僚机构的建设上面。 在利用法家学说建立专制统治的时候，在统治思想中也吸收了儒、墨、阴阳诸家的思想因素。 但赵高甚至觉得嬴政也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一重大问题，因而秦的前期，在施政定制上仍然基本以法家思想为依据。 不过也兼采了阴阳家等的思想。秦设博士官，包括儒家在内的诸子百家均可立为博士，这表明秦始皇虽然不一定重视儒家学说，但至少开始时并不排斥儒家。 所以一个儒学博士级别真的不入流，而赵长青是少数有实权的文官。除非卢伦是叔孙通那样有真才实学的大儒，否则根本不能相比。 博士有很多，赵长青的才能也可以做个墨学博士，农学博士，兵家博士。 跟他比，十个卢伦也不够格。。 卢伦背后是太子，现在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瞬间感觉地位高人一等。 “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卢大人智否？”赵长青嘲讽道。 他可不在乎惹出什么麻烦，反正太好的名声反而引起别人忌惮，搞臭自己的名声也是个技术活。 只需要表现自己只是态度有问题，能力没有问题就行。 众人都有各自的目的，赵高主要想要拉拢李由，增强法家的凝聚力。顺便看赵长青究竟是站在儒家还是法家旁边。 李由主要是想看父亲口中的天纵之资是何模样，什么法儒之争他左右不了。 卢伦被气的不轻，显然对圣人言也不精通，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断案结束，赵高离去并未与赵长青接触，李由十分客气有点敬而远之的意思。 反而是其他法家官员对赵长青很热情，法家需要新鲜的血液注入，人才也是青黄不接，面临国泰民安的政局，他们必须维持自己的地位。 时刻防范儒家上位取而代之，因为国泰民安实在需要儒家安抚民心缓和社会矛盾。 赵长青出门，感觉赵高气场很足，一双眼睛像瞄准猎物的猎鹰，犀利狠辣充满危险。 他是个人物！ 感觉在史书里形象被丑化了。 没人见过真实的历史，史书也未必真实。 赵长青缓过心神，回了正在建设的商业街，形形色色的店铺全都是他的产业。 汤三爷跟尚食居掌柜完全成了赵长青的手下，正跟赵长青边吃边汇报工作。 赵长青要了西安美食第一顶流，羊肉泡馍。 “以前没有这种吃法，有一种“羊羹”，比今天的羊汤要浓，里面会加一些碾碎的谷物，不过如此味道美味无比！” 听着汤三爷的解释赵长青瞬间明朗，起码先秦时期，大家已经认可了羊肉汤泡粮食的搭配。 不过泡馍的标配，“铁圈虎背菊花心”的白吉馍要稍晚一点——到汉朝，陕西人吃羊肉泡馍的条件，其实也七七八八了。 “不过这梆梆肉真是前所未闻，公子莫非厨神转世！” 梆梆肉其实除了猪肉，还有猪大肠、猪肚、猪心、猪肝，切成小片小段吃，并没有硬梆梆。 是一种下水菜，味道十分清奇——因为它不是酱油老卤炖的，用香料煮过后，拿锯末熏制。 即使没有赵长青的香辛料，在秦朝吃到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没有今天卤煮大肠的肥腻，味道不错。 “黄馍馍销量怎么样？”赵长青喝了一口羊汤，浑身舒爽。 黄馍馍的黄，主要来自于原料糜子面、黄米面，古代的五谷之一“黍”指的就是这个。 至于它的内馅，以红枣和红小豆为主——枣的种植历史相当悠久，早在秦始皇的太爷爷秦昭襄王那会儿，范雎就说“枣、栗足以活民”，秦国人吃枣吃栗子都能吃饱了。 本来一开始觉得找不到红小豆，给汤三爷稍微施加压力，汤三爷还真就找到了。 现在赵长青到了十五级军功爵位，妥妥的少上造。 咸阳食协这种松散的联盟，凭借赵长青的身份，稍微动动嘴就有人收拾他们。 哪敢有人兴风作浪，都乖乖的笑脸相迎。 爵位到五大夫时可衣食300户的租税。如果军功杰出，衣食600户的，可以养士（自己的家臣与武士）。 赵长青曾经思考，秦始皇到底能不能吃到一碗正宗油泼面。 别看油泼面没有鲍参翅肚，原料简单，但能不能在秦代吃上，还真不一定： 这一点，要看油泼面的原料、烹饪方式，在秦朝有没有出现。首先是面，食麦历史悠久，赵长青造了石磨有了面粉。 配菜：豆芽有了，油菜还没有，用荠菜、空心菜啥的代替，赵长青也凑合了。 不过，接下来的问题就比较惨了： 油泼辣子也能解决，不用等到明清才传入中国。 甚至连油，都不太理想：秦朝还不具备提炼植物油的技术和作物，所以只能现熬牛油、羊油或者猪油，往上硬泼。 除此之外，赵长青还想到一个可怕的关键点：油泼面香气的重要灵魂——蒜，整个大秦根本没有。 因为那个叫张骞的人，还有几十年才出生。 “公子，这是大碗宽面？怎么这么细啊？”尚食居掌柜疑惑道。 “这碗大，千万别虚荣心作祟。”赵长青回答道。 还是嬴梵他们比较幸福，什么都能吃到，享用的美食整个秦朝都比不上。 “听说公子家有一个窑厂？” 汤三爷笑眯眯地问道，赵长青虽然不全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但也能猜到十之八九。 赵长青吃饱喝足，放下碗筷，抿抿嘴淡然道： “有，好几个呢。” 第164章 热忱之心，不可磨灭！ 许久，汤三爷跟尚食居老板离去。 赵长青嗤笑一声，摇摇头。 汤三爷老谋深算，把主意都打到他的头上来了，竟然想用咸丰村的窑厂生产器皿，然后把食品卖到全国。 既不想出工也不想出力，就想在他这空手套白狼，想要防腐秘方，简直痴人说梦。 真把自己当成三岁小孩，混熟了就想坑自己一把，老狐狸！ 赵长青坐在原地，，平静地观察着店里来往的客人。 厅堂内，推杯换盏，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大秦的生活是没有特效冲击的，刀光剑影也没想象中那么潇洒，反而有些见不得人。 不说别的，赵长青后院种地瓜紫薯的地下就有一具骷髅。 死亡有时候离你很近，经历过两百多人的围剿。而且权谋随时都在发生，感觉跟卢伦的小矛盾让他进了一个圈套中，现在他还看不清布局者。 吃不饱穿不暖的时代里下层人也没有甜偶撒糖能力。 不说古代，现代生活中又有几个撒糖的，大部分人都是工作繁重，被现实压迫的打工人。 赵长青苦笑，真算逆天改命了，虽然没有迎娶白富美，但是已经走向成功了。 要钱有钱，要官有官。 吃得舒坦，过得滋润。 这尼玛才是享受生活嘛！ 虽然没有宏大叙事来取悦和抚慰自己，但这才真实。 以至于看到咸丰村这些活生生的人时，反而会发出弱智式质疑：真的吗？我不信！ 赵长青心中有无限感慨，也无人相聊慰藉。 他深知言多必失，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个不好，说不定会将自身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 北地边境，一摞摞木材摆放的整整齐齐。 白灵一袭青衣望着面前的封邑。 她的眼神有些憔悴，封地内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要她操心，实在令人焦头烂额，不过好在有赵三给她提供了不小的帮助。 “夫人，这些人身手利索？”赵三笑问，穿着盔甲的他威武霸气了许多。 白灵就知道他们个个都非普通人，来了长城军就在里面当将军，还拉来一千人修建封邑。 “按照如此进度，再有几日城墙地基就没问题了。公子说的原地烧砖可以实现吗？” “难度太大，我等都没有烧制的经验，而且这里的土壤也有问题。” “从其他郡购买秦砖必定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难不成要从家中运输过来？” 望着大漠孤烟，二人感觉力有未逮。 此刻，他们无比的盼望赵长青能在这里，带领他们走出迷茫。 因为只要有赵长青在，他们心里就觉得踏实。 以往的例子也证明了，所有在他们看来无比艰难的事情，到了赵长青手里，简直就和绣花一样简单。 …… 赵长青还在啃得起坐着，复盘最近发生的事情，他过着的不是普通人的生活。处在时代的风口浪尖上，他必须要肩负起时代的重任。 当中下视角被遮蔽抹去，那普通人将失去谈论自己的权利，以至于连历史印记都无法留下。 赵长青突然感觉一股巨大的悲哀之情从内心深处爆发出来。他要改变这个时代，如果秦二世扶苏守不住这个天下，造反便是最好的方法。 赵长青摆弄着竹简，认识了一些小篆，阅读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果然孤独才是最大的动力。 白灵在封地建邑，王离在长城军戍边。嬴梵这些主管忙于商会发展，化学小组轮流制硝外加研究化学。 指点江山的感觉其实也不错，给手下指出一条正确的路，不必手把手的指导。 “像始皇帝这样的千古君王，一定是高处不胜寒？”赵长青自言自语，端起茶水已然凉透。 明主帝王都会高处不胜寒，他们会感觉独孤，身在权力的最顶点，所身负的责任不是普通人能担负得起的。 要在国家的层面上思考问题，而不是特意讨好某些人，求一个好名声。 赵长青沉思良久，嬴政作为大秦帝国的铁血君王，铁血政策是为了给第二代君王铺路，让大秦可以在安定的环境中休养生息，把所有的苦让现在的军队人民吃了，扶苏起码可以享五十年福。 如同那个男人一样，抵抗侵略者，赢得国内经济发展的和平环境，给百废待兴的国家强大起来争取了时间。 虽然感觉立储有点突兀，并且赵长青不喜欢扶苏这个人，但是大致的国政方针并没有错。扶苏站在儒家一派，儒家适合治理和平年代。 既然历史发生了偏转，或许未来真的可以改变。赵长青手握科技，继续观望积攒力量才是王道。 赵长青抬头，不知何时已经挂上了笑容：“热忱之心，不可磨灭！” 长青书院，赵长青在给年轻人们授课。秉持的教育策略是有教无类，凡是前来学习的孩子不问出身，不问阶级，一律平等对待。 赵长青的事迹在乡村流传开来，而且是他已经竭力控制，但长青书院还是会有越来越多的学生前来。 他总感觉有人背后推波助澜，可是长青商会并没有传来类似的消息。 自从咸丰村修建了车道，顺势将周围几个村子连接起来，逐渐有成为城镇的预兆。 赵长青也要应对扩大的生源，师资力量已经不够用了。 课堂下面坐着四十个十岁左右的孩童，因为他意识到分年级的好处。孩子们都聚精会神的听着赵长青讲述： “十月为蛋鸡换毛季节，产蛋量明显减少。为加快换毛，可在换毛初期减少食量持续七天左右，使其营养不足，促进掉毛；后半个月，加强营养，促之尽快进入产蛋高峰期。” 赵长青敲敲黑板，上面什么都没有。可是让人感觉，上面什么都有。 上到帝王将相，下到鸡毛蒜皮。似乎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博学多闻，关怀弱者。 体恤弱者，互相帮助。 能文能武，加上他刚毅俊俏的面貌，堪称是完美的崇拜对象，算得上是英雄人物了。 “先生，鸡为什么不会飞啊？” 一个稚嫩的声音问道，周围很多孩子也七嘴八舌讨论开来，都没有个答案，最后都纷纷看向赵长青，眼神中带着殷切，期盼赵长青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赵长青只是微笑着道：“鸡其实会飞的，只是飞不起来而已。” 众童子哗然。 “雉鸡为何会飞？” 赵长青拖了一个长音，给孩子们思考的时间。 “它有长长的尾巴！” “它长得小！” …… “庄子曰：鲲鹏其翼若垂天之云，扶摇直上九万里。翅膀大自然是有好处的，所以雉鸡身子轻翅膀大飞得起来，而鸡翅膀不够大却太重了所以飞不起来，只能从高处向下滑行。” 赵长青解释道。 看着学生们个个惊呆的目光，他感觉教育就是如此，启迪智慧而不是填充学识。 “身子太重，翅膀支撑不住……”赵长青心中有所感悟。 他的产业必然也会如此，发展到一定程度翅膀也会支撑不住。 第165章 嬴政参观制硝 “公子，老爷来了，在后院制盐池那。” 赵长青刚一进门，莲儿颔首行礼温声细语道。 赵长青一听自家老爹来了，急急忙忙跑向后院。 制盐池是赵长青搪塞外人的名字，真实作用是制硝池，用以制作火药的原材料——硝石。 制硝师提取硝的过程是完全靠手工，现在由化学小组担任。 赵长青首先让化学小组收集硝土，硝土通常在老房子的墙根上，其中常含有一些类似盐一样的白色小颗粒。等到他们有经验了，用舌尖一尝就可以初步判断硝土中硝的含量。 找到高品质的硝土后，再要用一端带有铁片的长木棍将硝土刮下来收集起来，为了避免硝挥发制硝师还要将草木灰撒在收集好的硝土上，否则硝会蒸发掉。 嬴政此时跟章邯在后院，走到淋硝池边。 这是第二道工序，不过二人都看不懂，看不出门道。 赵长青连忙过来看了一眼，就走开了，汤泉干活他放心。 “呦，老爹！您怎么来了？” 赵长青热情洋溢，跟嬴政躬身行礼。 “闻听吾儿升任都水令，为父前来祝贺！再有就是多日未见，看看吾儿的近况。”嬴政笑呵呵的回答，眼睛却没从制硝池上离开。 赵长青扫了一眼老爹身旁的侍卫，点头微笑。 “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官运亨通，一不留神就跟老爹拉平了。”赵长青哈哈一笑，拉着嬴政往前面走。 嬴政一个眼神，章邯便留在原地，继续观察制硝过程，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是制火药的步骤。 汤泉等人将收集好的硝土淋硝水，地上淋硝池，池子并不大，深半米左右，池壁上镶满了光滑的瓦片。 阳光折射下，瓦片竟然闪着晶莹的绿光。 “兄台，这是何物？”章邯指着瓦片问。 汤泉顺着目光看去，反应过来，热情道：“此乃绿琉璃瓦，公子发明的新型陶瓷器。” 章邯惊讶，这种光鲜亮丽的瓦片装点能力绝对拉满，用在建筑物上装饰效果一定极好。 章邯继续观察着，发现池底用不漏水的胶泥涂抹后架上木架和芦苇垫，同时提前在池底打一个小孔，这个小孔同池外的一个小瓮相连接。 硝土倒入制硝池后，汤泉等人会慢慢地在硝土上淋水水，水流过芦苇垫上的硝土，将硝土中的硝溶解，并且顺着池底的小孔渐渐地流到池外相连的小瓮里。 这些富含着硝的硝水，其中含有大量的硝酸根。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用一枚新鲜的鸡蛋，来随时判断硝土中残留的硝的含量。 汤泉将鸡蛋放在池中，鸡蛋能浮出水面，说明池中硝含量较高。若是鸡蛋沉人了水中，就说明硝土中的硝含量已经不多，可以停止淋硝了。 接下来，汤泉要开始熬制硝了，章邯直接离开前往复命。 这怎么看都不像制火药，没有必要再看下去了。因为火药是黑色的，而这个过程跟制盐一样。 就这样，嬴政又一次跟朝思暮想的火药擦肩而过。 淋出的深红色的硝水倒在锅中，炉火烧旺，待锅中的硝水滚开之后再将炉火调小，用小火慢慢地敖直至硝水熬成浓稠状为止。 跟熬盐一个道理。 这个步骤的关键是判断熬制火候以及何时停止熬煮，这完全依赖于他们的经验和技术。 汤泉掌握了判断硝水是否需要重复熬煮的小技巧，滴取少量的硝液，待其冷却后观察，若其呈固态则说明硝液已经熬煮好了，可以停火了。 说多了都是泪，赵长青投入了大量的金钱和精力，终于培养出一只人工制硝的队伍。 “长青啊，你这制私盐可是违法啊，大秦盐铁官营万一被人举报你的乌纱帽可保不住啊！为父廪牺令还想多做几年，缺钱跟我说。” 嬴政之前见到最终形成的物质是白色盐状物，只当成是制私盐，以为赵长青做私盐买卖。 因为私盐买卖利润太高了，跟走私铁器获利一般高，以赵长青爱财如命的性格多半如此。 “老爹，孩儿如今可是咸阳都水令，跟您品秩一样。而且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作都水令尽心尽力，作商人不偷税漏税，像我这样的人类高质量男性已经不多了。” 赵长青给嬴政倒上茶水，不紧不慢的说道。 章邯并未得到有效信息，众人也是缄口不语，最多说一声“制盐”。 硝酸盐也是盐嘛，也不算撒谎。 此时汤泉慢慢地将锅中剩余的液体舀出，锅底布满了白色的晶体，这就是熬出的硝盐了。 舀出的硝水便是卤水。 在民间，卤水的用途也有很多，用它作为肥料浇地能够极大地提高土壤的肥力，用它来点豆浆也可以制成豆腐。 制硝的副产品还能获利，刚好弥补制硝所花费的高额花费。 之后，制硝师还需要对硝盐进行加工才能出售，首先把硝盐放在布中包裹起来，然后用清水反复冲洗包有硝盐的布包，接着将布包放在草木灰中，用草木灰来吸干硝盐中残留的所有水分，最后，将硝盐和一定量的水胶一同上锅敖煮熬稠之后冷却就形成了大的硝盐晶体。 好的制硝师所制出的硝盐不含杂质，晶莹剔透，品质极佳。可惜化学小组暂时还做不到如此精湛，制得硝盐颜色偏灰色。 硝是民间常用的一种化学品，它的用途很多。赵长青用它来处理兽皮、兽毛，可以制作制火药，可以作为肥料使用，还可以作为卤水来制作豆腐制品。 功能多样，赚钱多多！ 早在数千年前，华夏就已经有制硝的历史了，在一些地区还发现了古代制作硝的场所一硝洞。 随着工业化生产的发展和推广，纯度更高、更便宜的硝开始通过工厂成批地制作和销售，手工制硝的方法也渐渐地被淘汰。 这些曾经活跃在乡间的制硝师们就和他们所制出的手工硝石一起渐渐地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而现在，赵长青已经培养出了一只靠谱的制硝师队伍。 章邯从后院回来，在嬴政耳边轻声说完，嬴政缓慢道： “长青啊，制私盐大秦可是不提倡啊。不过你这私盐味道有些苦涩，比粗盐还要杀口。莫不是觉得细盐工艺太过繁琐，以次充好？” 要知道，细盐的工艺还是赵长青发明的，现在退而求其次制低劣的粗盐，让他想不通。 “对了，能否匀给为父些火药，秋猎所需。当然为父也不白要，带来黄金百两。”嬴政试探问，他可知道自家这逆子的嗜好，绝对忍不住金钱诱惑。 再看赵长青，满脸堆笑热情似火，拍着胸脯豪爽说道： “没有。” 嬴政瞬间愣在座位上，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接话。 这逆子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第166章 嬴政的采购与谋划 赵长青话一出口。 不单嬴政愣住了，章邯更是直接目瞪口呆。 嬴政愣了一下后，回过神，心中愠怒：果然是逆子，竟敢违逆朕！ “有钱你不赚？”嬴政挑眉道。 有钱不赚就不是他赵长青了。 “利刃只有在自己手中才安全，多少钱也别想说动我！”赵长青态度十分决绝，大义凛然。 “吾儿莫要玩笑，为父虽然身为廪牺令主管咸阳牲畜祭祀，但都不是自己的财产。为父也是想用火枪多打些猎物，换些钱财土地，给你挣点家产。” 嬴政突然话锋一转，神情落寞，简直就如戏精附体。 “为父对你的关爱不够，想补偿吾儿。” 赵长青瞬间被感动，掩袖擦拭眼泪。 嬴政感觉有戏，章邯大气都不敢出，静待事情发展。 “出多少钱啊？”赵长青问。 章邯：“……” 嬴政：“……” 赵长青果然还是赵长青，有钱不赚就不是他了。 “老爹你得发誓只能打猎用，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会惹来无尽祸患，咱们那大业现在才刚起步……”赵长青严肃叮嘱。 嬴政见赵长青松口，还是有戏。 拿到火药就算不能分析出配方，也能作为秘密武器护身所用，所以对嬴政有益无害。 嬴政举手发誓，神情诚恳。 他为人皇，三皇五帝般的存在，又岂会被区区誓言束缚，都是糊弄糊弄赵长青的。 “行了咱谈谈级别。”赵长青突然又变成了商人。 “一两黄金换一两火药，再附赠五十颗弹丸。”嬴政手指敲着桌子，泰然自若。 如此价格，他料定赵长青不会拒绝。 不过他显然是看轻赵长青了，价格不合适。 “不行！不行！火药提取难度极大，产量极低，我手里只有一罐火药，恐怕不到一斗。全都给老爹也不过三四斤而已，这点钱财儿子我还是不缺的。” 赵长青摇头，价格不合适。 秦朝的一斗等于秦制十升，等于两千毫升。所以赵长青说火药产量低，嫌弃嬴政给的钱少。 “行！你说多少？”嬴政也是财大气粗，不在乎这点钱。 “一口价，一百两。” “成交！” 赵长青直接让人将一罐火药拿来。 嬴政拿在手里，心里美滋滋的。 “还有一件事，我这里时常会有些鬼鬼祟祟的人摸进来，制作火药的工具也被人偷走了核心部件，一年半载也复原不出来。以后不会有火药了。” 赵长青摇头道。 “为何？”嬴政问。 “老爹，你是某个皇子的门客？”赵长青笑问。 “造火药的工具过于精密，太过匪夷所思，我一时半会也无法再复原出来。这些日子家里时常会有人溜进来，偶尔发现丢东西，这实在太危险了。我不管老爹为哪个皇子效力，火药只会带来死亡。老爹还想要火药吗？” 嬴政眼睛微眯，感觉气氛有点不对。 赵长青是把他当成皇子的门客了，以为是买火药有见不得人的目的。 实际上赵长青也是怕嬴政被人坑了，门客随时都可能是大人物们的弃子。 “吾儿莫怕，为父心中略有韬略，断然不回行如此不智之事。”嬴政笑着回答。 赵长青打量章邯一眼，感觉这个男人十分眼熟，总觉得似乎在何时见过。 想了一会儿，赵长青走到嬴政身边，俯身低语。 “老爹，六国余孽否？” 嬴政听完，眼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赵长青则坐会原地，等待嬴政老爹的回答。 这个猜测把嬴政逗笑了，赵长青看得震惊，不会真被他猜中了？ “我即是我，铁骨铮铮的老秦人。” “实际上我知道有人溜进你这里，所以才要把火药带走，你年轻气盛怕你招来杀身之祸。老爹也都是为了你着想啊！” “吾儿还是不要多想了。” 嬴政苦口婆心，变换了策略。 眼角余光窥探着赵长青神情，等待赵长青的反应。 “哎呀，老爹你怎么不早说！既然是为了孩儿好，还收什么钱啊，给你打九折！”赵长青立马换了一副孝子模样。 嬴政嘴角微微抽搐，这逆子简直是钻到钱眼里了！ “其实为父此次前来有个疑问，想要当面问你。” 赵长青示意嬴政明说。 “你既身为咸阳都水令，想必对对航船有所了解，怎么没成立一个造船的部门，莫非不赚钱？” 嬴政就是来忽悠赵长青的，建造船厂，到时候给点国政支持，降低赋税和选址优先权，不怕赵长青不上钩。 赵长青也不是没想过，主要是人手实在不够，而且还要精简部门，收拢权利。 否则就跟课堂中说的鸡一样，身子太重飞不起来，这无疑是潜在威胁。 嬴政见赵长青没有往日那般活跃，想必是有技术难题，或者心有忌惮。 这个逆子现在不好骗了。 “为父我花些钱财打通关系，为你扫清障碍。我也不白干，到时候造船厂盈利了，利润分我一成就好。”嬴政笑眯眯的模样，简直跟赵长青见钱眼开时一模一样。 此乃嬴政的高明之处，白给帮忙容易引起怀疑，只要谈钱赵长青脑子转得极快。 有钱不赚怎么吃饭，赵长青当即拍板。 “容我考虑考虑，造船厂是个大工程，我没这么多本钱，必须要慎重。” 你没钱？嬴政心中腹诽，果然逆子啊！咸阳国家钱庄里就有几万两黄金，又买店铺又买地，种树修路能没钱？ “除了钱还有什么难题吗？”嬴政按捺心中不满，竟然跟他耍心眼。不过这也说明赵长青动心了，造船厂稳了！ “缺人缺钱，不过唯独不缺技术！”赵长青坐起来，眼神十分自信。 “早做决定！”嬴政放下茶杯，询问了造纸术的进程后才离开。 …… 大秦北境，雪花飘落。 满目白茫茫一片，天地一色。 王离抓起一捧雪，凉寒之意传来，身上的盔甲都觉得十分冰冷。 “冬日提前了。” “将军，如此恶劣天气，恐怕今年建不成封邑了。好在匈奴不敢来犯，半好半坏。”赵三惋惜道。 天时不正，大雪纷飞。九原郡的长城上，积雪到了脚脖子深，不少帐篷都被压垮。 “公子回信了吗？如此环境，夫人他们只能失败而归。”王离望向远方问道，语气里也是无尽惆怅。 “大雪封境，鸽子迷路又飞回来了。” 王离只能无奈长叹一口气。 “夫人那边不用担心，挖了地窨子防寒保暖，坚持半月不成问题。不过，东胡人最近小动作不断，我已派出斥候探查，等待消息。” “这广阔的天地将来都是我们的国土吗？”王离望着无边的内蒙古草原，迷茫又期待。 “一定的。公子已经卜过卦了，必定是我大秦的国土！”赵三坚信不疑。 二人相视一望，哈哈大笑。 …… 另一边，嬴政回宫了却心病。 技术问题逆子会解决，接下来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命赵高建立一只皇家船队，由扶苏掌管，人选由胡亥挑选。徐福也该出点力了，总不能白拿俸禄。” 徐福胆子这么大也算有些魄力，幸亏听了赵长青建议留了他一命，要不然都找不到领队之人。 “箕子朝鲜，撮尔小国。燕国人还能在那建立王权，原住民也太不禁打了？希望项籍军队与其夺权，省了朕一番力气。不过与我大秦隔海相望，总归是个祸患。” “要么臣服，要么毁灭。” 嬴政望着地图上的朝鲜半岛，露出了笑容。 第167章 东胡与匈奴的摩擦 “徐福啊徐福，可别让朕失望！” 嬴政的目光变得期待起来，一丝微笑中充满了雄心壮志。 多亏留了徐福一命，否则他还真找不到合适的领航者。 皇子们必然竭力推荐他们自己的门客，能力放一边不说，光是机密信息就很有可能会泄露出去。 六国军队围攻咸阳明显是有内应的，了解兵力信息，还截断了骊山大营通道。 这不得不让嬴政怀疑。 所以嬴政这次让胡亥选人，名义上却让扶苏掌管，实际上训练船员的是徐福。 兄弟二人互相掣肘，刚好给赵长青留出时间制造宝船。现在的民航小船显然不符合嬴政心中的期待，如此小船怎么运兵。 而且咸丰村被人渗透也说明已经不少人都有所猜测了，担心赵长青威胁他们的地位或者利益，时刻监视着。 这二人是他怀疑的重点对象，有这心思又有这能力的只有他俩。排除将闾和公子高常年在百越之地，无力经营咸阳势力。 其他公子就更不用说了，都没有得知消息的能力和手段。 …… 茫茫草原上，一队人马穿着轻装盔甲，骑着高头大马向西北方向疾驰。 “速战速决，不能恋战！只杀杀生力军！半个时辰后必须回到这个营地！” 马上之人身穿黑色皮甲，围巾掩面而行，只露出一双犀利的眼睛。 身后数百骑兵应声而动，分成数支小队伍消失在草原上。 如果赵长青在这里会发现，这个挥舞银月弯刀的蒙面人是东胡二王子檀宫。这支队伍从东胡领地出发，途径九原郡北方草原，然后向西北方冲去。 西北方是匈奴的地盘。 半个时辰后—— 檀宫的队伍回到了东胡的营地，个个浑身染血，不得不脱下护甲换上干净衣物。 …… 咸丰村中，赵长青手中捧着一只冻伤的鸽子，脚上绑着细纸条。 赵长青倒是怕人偷去信件，全都经过加密，任凭旁人想破头也认不出来。 因为不是每个秦朝人都认得简体中文。 “公子，你怎么了？夫人说什么了？”莲儿看赵长青神色紧张，连忙关心道。 “一切正常。”赵长青轻描淡写回答。 “去把嬴梵叫来。” 莲儿乖巧地出去，只干不问。 “外面皮衣皮裤皮靴皮手套，里面棉衣棉裤棉袜子，加上棉帽子和口罩防护镜，特种兵也就这装备了？” 赵长青喃喃自语，这是他能想到最高级的防寒手段了。王离发来的信里，只有短短八个字：天降大雪，急需棉衣。 务求防寒保暖，同时也为即将到来的冬天做准备。 封邑建设迫不容缓，得保证人手的健康，暖暖和和干活肯定比冻得跟三孙子一样强。 眼下事情太多忙不过来，只能尽快解决，不能再拖了。不知道白灵还能坚持多久，实在不行去九原一趟。 最关键的还是人手问题。 钟离眜喜欢什么就让他挑什么，训练武艺也好，经商也好，锻造金属也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既然留下了他，就要用他。 嬴政就不同，留人不封又不杀，搞啥飞机？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所以，反对始皇帝的人不仅多，而且闹事能力很强。而此时，内部给力的军队还不在身边。 秦皇是唯一修建高速公路的帝王，加快军队移动和补给，但是这也是把双刃刀，因为敌人也可以使用。 这对新成立的帝国来说是非常有威胁力的。血淋淋额的例子摆在面前，必须要吸取教训。 赵长青把嬴政当成了一个反面教材，必须避开这些毒点。 “公子，你找我？”嬴梵进门作揖。 “棉布多少了？北境需要棉衣。”赵长青直接说明用意。 嬴梵嘿嘿一笑，赵长青一看就知道不是问题，瞬间松了一口气。 “原料不够了。” “什么？”赵长青几乎破音了，嬴梵这是想气死他嘛！ 赵长青很快恢复冷静，大棚里还有许多棉花，并且生长素在手不怕没有棉花。 “问题不大，你先去。”嬴梵拱手离去，赵长青负手而立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 一望无际的高原上，帐篷中坐满了兴奋的东胡人。 “本王子不也没上过军校嘛，还不是把匈奴人打得跟孙子一样。管他们有没有优质铁器，都不如我东胡人。”檀宫饮酒驱寒，大口撕扯着牛头。 檀宫带领手下直冲匈奴居民聚集地，大杀四方然后极速奔赴下一个聚集地，最后全身而退。 “殿下，军校是何意思？” 大家都知道檀宫二殿下作为使团代表去了秦朝，暗地收集秦人的优秀文化。 想必是学习了秦人的文化。 “本王子在一个酒楼遇见一个神人，武艺高超谈吐不凡，与其交流只言片语便受用无穷！从那人口中得来的词句。” 檀宫脸上洋溢着笑容，回忆着与赵长青的交往来。特别是咸阳保卫战后，才知道他一己之力颠覆整个战局，让檀宫既崇敬又忌惮。 不知为何，大秦国似乎有意掩盖此人的锋芒。 没有大加赏赐，也没有传颂他的功绩，好似幽灵一般，突然出现然后突然消失，不在乎名利，深藏功与名。 “殿下，听说大秦国将扶苏立为太子，这人尊崇仁义道德，怎么就突然成太子了？不知殿下见过吗？日后好不好对付？” “斥候汇报，扶苏跟大将李由追击六国叛军，途径我部族领地时被人伏击死伤惨重，损失大半人马。后来李由在辽东夜袭大败六国叛军，杀敌数千人俘虏了几千人。”檀宫回忆道。 “所以这人并无真才实学，只是依靠大将李由？” 李由之名，众人也算熟悉，在大秦丞相的光环下增色不少。 “听说李由是扶苏的大舅子，还领了人家的功！”檀宫笑道。 “酒囊饭袋一个，不足为惧！”手下们欢呼道，大秦国有这样的皇帝他们东胡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檀宫认为有自己在，匈奴不足为惧，变数都在大秦国。 “不！他是一个危险的敌人！大秦国嬴氏非常厉害，即使是宗室也是人才辈出，比如右相子婴也是个了不起的人，始皇帝之弟成娇之子。” 檀宫去了一趟秦朝，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随着理解加深对大秦的忌惮更深了。 中原文明，博大精深。 东胡缺少积淀，草原之上居无定所，缺少文明。匈奴更加野蛮，茹毛饮血，跟东胡相比简直是没有开化的野兽。 “天命战神？”檀宫喃喃自语，一直忘不了赵长青。不知道是出于自嘲还是嘲笑，想起赵长青瞎编的名号。 “天命战神！”眼神变得阴鹫凶狠。 第168章 嬴政教子 如果说在古代有什么好处的话，那可能就是不用上学了，没有考试。空气倒是其次，适应了秋冬季节的高质量空气，来到秦朝干净的空气反而适应不了。 赵长青十分享受这种生活，即使需要上班。 起码没人跟他谈理想，谈奉献。 在都水司他就是老大，他就是理想。 实打实的做事，对得起自己都水令的年俸，赵长青觉得自己现在活成了句淮的模样。 他迫切需要一个优秀的都水丞出现，为自己分担繁重的职务。 莲儿和嬴竹服侍赵长青更衣饮食，以便待会视察咸阳水利建设，不吃饱怎么能有力气呢。 “公子，天气渐冷，多穿件衣服！”莲儿柔声劝道，赵长青嘴里塞满了东西只能点点头。 “是啊！都下露水了，早晨好冷嬴竹不想起床！”嬴竹给赵长青夹过烤炉上的肉排，嘟着小嘴抱怨。 赵长青敲了嬴竹脑门一下，这个脾气得需要调教，否则难当大任。 “升官了怎么感觉工作量反而大了呢？”赵长青心里嘀咕，怎么跟他认识的现代世界不太一样呢。 难道古代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不应该是能力越大工作越多，任务越多纰漏越多，纰漏越多升职越难嘛。 赵长青疑惑不解，自从升任都水长一时间让他有点不适，但他强烈的职业道德感要求他必须履行职责。 “汤泉做出温度计了吗？”赵长青换上官服，都水令也叫都水长，虽然是都水司一把手，跟都水丞的官服也没什么不同。 除非是三公九卿，要不然就只能是统一的官服，好在普通官服他穿着也十分精神，气质潇洒。 “好像又失败了，汤泉主管气急败坏将围栏踹断，还伤到了脚，这两天走路都是瘸着。” 莲儿俨然快要成为管家的趋势，可能是天赋使然，让她很快就适应了这个职位。 嬴梵本来就不想管理这些琐碎之事，也十分乐意配合莲儿的工作。 “汤泉大叔真的好笨啊！”嬴竹忍不住嘲笑。只有赵长青知道制造温度计的难度有多大，涉及到很难解决的大气压强问题。 “初生牛犊不怕虎。等你做出来我让汤泉给你当小弟。”赵长青给了嬴竹一个脑瓜崩。 …… 咸阳内城，皇宫之中。 嬴政身着常服，一身红黑配色的装扮，坐在御花园池塘边上钓鱼。 束发而冠，不戴冕旒冠。 到了嬴政这个境界，冕旒冠所代表的权力外表已经不重要了。 嬴政结束天下纷争，建立大一统的王朝，他就是中央集权的核心。 他即是权力！ “章邯。” 章邯拱手行礼，问始皇帝有何吩咐。 “最近没去见晨曦吗？皇室生活枯燥乏味，想必她已经受够了。”嬴政惋惜道。 章邯只是静静地听着，不敢言语。 “让她搬到甘泉宫去，她在皇室之中不争权不夺利，连封地都放弃了。现在还不如一些高官之女生活的快乐，你得多积攒些家底让她幸福。” 章邯眉头紧皱，皇帝这是对他有所期许，同时也真正认可了章邯。 “臣领命！”章邯抬头，郑重行礼。 几个人影由远及近的前来。 “儿臣扶苏拜见父皇！” 来人正是太子扶苏，自从被立为太子，在朝中威信迅速提高，一时间混的风生水起，整个人都精神焕发了。 嬴政一挥手，侍卫退下，章邯再三确认才离开，原地只剩嬴政和扶苏。 “坐。六国人口人心不向大秦。该如何解决？”嬴政问，手拿钓竿连头都没有动。 扶苏很识趣地坐在旁边的躺椅上，靠背很舒服，手搭着似乎被铬到。 低头一看，躺椅右侧方雕刻着四个小篆：皇家专供。 扶苏顺势摸了摸左侧，发现也有字。 “儿臣认为可用仁政，轻徭薄赋。让六国人民产生归属感。”扶苏恭敬回答。 说完他歪头看了一眼，顿时心中警惕。 他赫然发现，几个精巧的小篆写的竟是“长青商会”！ …… 丞相府。 赵长青在跟子婴编纂教材，下面坐着十几个文官。 法家儒家墨家农家道家个个齐全。 子婴在等待赵长青的回答，那个嬴政问出的同样的问题。 “战争手段消耗六国人口数量，然后跟老秦人混居同化年轻一辈。给他们相同的政治地位，让其产生认同感，只需二三十年即可天下归心。” 赵长青捏着下巴回答。旁边众人交头接耳讨论着，这些想法实在叹为惊人。 子婴竟没想到，赵长青如此手腕的想法。 “为何？” “和平来之不易，大秦如今轻徭薄赋，六国旧民未必怀念母国。只有少数旧贵心有不甘，要么拉拢，要么强硬打压。否则会成为和平的裂痕。” 赵长青并未正面回答，而是解释了大秦子民对和平渴望已久，现在轻徭薄赋，生活轻松了许多。 “老弟倾心儒家法家？” 子婴问出了大秦的终极问题，国家究竟要走尊儒还是尊法的道路。 “诸子百家，缺一不可。有所偏重，治标治本。”赵长青如实回答，完全不在乎别人传播。因为明眼人都知道，他说的都是对的。 “如何？” “外儒内法！” 赵长青斩钉截铁回答道，所有人都震惊了，从未出现如此调和之法。 在汉武帝之前，儒家的政治主张由于缺乏可行性，一直无法得到统治者的青睐，直到汉武帝为了加强中央集权需要一套新的官方意识形态，推行了被称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政策。 然而罢黜百家是假的，独尊儒术也是装样子喊口号，目的是请儒家为中央集权背书，法家的人照样重用，开启了外儒内法的时代。 这个想法一时也无法让所有人认同，实行起来阻力极大，单是法家就能跟踩死臭虫一样踩死自己。 好在，赵长青也不怂，谁想动他起码得掂量掂量。就是皇帝动他，他也有同归于尽的能力。 …… 咸阳宫中，嬴政的钓桶内多了两条鲤鱼。帝王与王储之间的交流还在持续着。 “胜者永远要背负败者的怨念活下去，这是胜者的宿命。”嬴政开口，眼前却浮现出赵长青的模样。 虽然不知道为何赵长青二十岁的年纪，如何有这般感悟，但无疑看得太透彻。 “下去。鱼就不赏赐给你了，太子府也不缺两条鲤鱼。” 扶苏即刻退下，生怕惹怒皇帝。 嬴政甩甩竿，望着片片涟漪，露出了微笑。 第169章 在大秦考驾照 汉帝对儒家的真实态度如何呢？ 汉宣帝曾训诫太子:“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任儒教，用周政乎?且俗儒不达时宜，好是古非今，使人眩于名实，不知所守，何足委任！” 就是说让儒家做宣传可以，让他们做事未必靠不住的。站在统治者角度批判儒家，可谓非常精当了。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这多多少少也是跟儒家有关。读书人跟读书人之间的品节差距比人和猪的差别还大。 中国古代各家思想，并没有你死我活的宗教冲突，由于统治者的暧昧态度，自汉朝以降的一千年岁月中，读书人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并没有拘泥于一家一派，儒家道家法家阴阳家兵家，哪个有用学哪个，从汉到唐的一千年里，都不乏倾向于道家或者法家的宰相，在汉唐时期，读书人并不能和儒家或者儒生划等号。 从宋朝开始，士大夫们开始重视所谓的道统，无不视孔孟为正统，法家和道家成为末学，彻底靠边站。 也就是说此时孔孟才登上神坛。 后来全面的应试教育导致中国的读书人全面的偏科。明清两朝，八股取士，士大夫们偏科更严重，资质平庸的一辈子只知道读四书五经写八股文，限制住了真才实学。 可是这些，赵长青通通都不能说，哪怕他站在人类历史唯物主义的角度上。 不过赵长青觉得一下子跨越两千多年，这也符合大秦的社会状况，单单生产力发展水平就决定了不能太先进…… 咸阳内城。 守门侍卫看着太子扶苏满脸严肃的出来，个个恭敬无比生怕触怒太子。 来的时候意气风发，面带微笑。 走的时候满脸严肃，眼神威严。 太子殿下这神情分明就像是是换了个人。 众人心中好奇始皇帝究竟和扶苏谈什么了。 坐上马车，扶苏面容变得狰狞，紧握双拳，咬牙切齿地喘着粗气。 过了好一会儿后，才恢复正常，变成了风度翩翩的太子，只是右手握紧的拳头依旧未舒展开。 “好一个长青商会！公子青你不简单呐！让我看看你能翻起多大浪花！”扶苏目光闪烁的自语道。 赵长青还不知道，有什么关怀等待着他。 此刻他正浑身疲倦的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再过几日咸丰村的路就可以直达咸阳了，不必经受颠簸。 今日临走之前，子婴大人给他推荐了“驾校”，虽然赵长青博古通今博学多识，甚至武艺超群。 但是竟然不会驾车，而且骑马还要看运气。 运气好可以走直线，运气不好骑脾气大的马，基本就是不受控制。 所以，明天他要去学骑马学驾车。 赵长青回家后先视察了大棚，棉花已经成熟了第三批了，而且一到两天就成熟开出白花，实在是高产的恐怖！ 他索性加派了人手，又派了嬴梵过去，全权管理大棚。 李三造纸有了很大进展，多亏方白他们暂时摆平了芒硝矿。 不过因为一些配套问题，赵长青一时间也无法解决大批量造纸问题，进行全天下推广。 但这也是急不来的事，毕竟这个时代，他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经很难了。 令赵长青没想到的是，正儿八经的纸生产困难，反而那个粗制滥造被打为厕纸的劣等纸，却在咸阳大卖！ 这让赵长青十分震惊，看来古人也是十分在乎卫生问题的，只是无力解决。 现在一下子把卫生条件提高了一个水平，也算积德行善了。 到了大秦的‘驾校’，赵长青回过神来。 还是先把驾车驾马学会了再说，产业都是助力，只有个人技能和知识不会被夺去。 毕竟被仇家追杀时造纸术没卵用。 赵长青读过秦朝的《除吏律》，其中就规定，如果考察驾车者四次不过关的话，就要被取消资格，还要附带罚四年徭役。 这也太狠了！ 直接奖励苦役四年。 相比于现在，处罚明显太重了，人家考不过你可以让人家回家干别的，没有这方面的天分还得交四年的罚款，确实太过严苛。 古代的马车主要还是为军队服务的，日常生活中的马车也有，但一般都是一匹马拉，速度也很慢，大多是用来走城市以外的路线。 如果再低调点的就驾牛车，速度更慢，对车夫的要求就不那么高。 第一步，车上挂铃铛，要求马的节奏要协调，相当于离合油门的协调控制。 第二步，沿着弯曲的水沟前进，这尼玛不是s弯吗？ 第三步，绕着训练场的旗杆快速奔跑。这就是绕桩，也有倒车入库的成分。 第四步，多辆车交叉驰骋。 赵长青一听这就是科目三上路，相当于路考中的过十字路口、学校和车站。 没想到两千多年前就有这么科学的驾考标准了，我大华夏威武！ 第五步，驾车驱赶野兽，还要把动物赶到马车的左边，方便弓箭手射杀。 这纯粹是为了打仗做准备，战场上驾车打乱敌人的方阵，不过现在车兵重要性没那么重要了，被兴起的骑兵所取代。 还有就是古代不发驾照，但考试成绩会公布的，没学过或者不过关的没有资格驾车。 《周礼》中曾写道“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而“六艺”包括礼、乐、射、御、书、数，其中“御”指的就是驾驶技术。 《列子》中更是详细的记载了造父学驾车的过程，师父先是让他自己摸索基本功，最后要做到六匹马的缰绳能同时操作，并且不能乱，还要24只马蹄落地有节奏，不能有一只出现错误。 这操作也太骚了? 而造父能被封王也是因为驾车有功，造父是周穆王的御用司机，一次穆王出门游玩，宫里出了乱子，徐偃王谋反，造父驾车日行千里赶回宫里，穆王亲自指挥平了乱，之后穆王赐城池给造父，并赐赵姓。 司机除了能够帮忙平乱，还能载着主将投降。 在春秋时，郑国和宋国交战，宋将华元炖羊肉犒劳士兵，偏偏到了自己的车夫羊斟这里羊肉没有了。羊斟没吃上肉，心里很是不爽。 次日交兵，华元刚上车，羊斟一抖缰绳驾车飞奔，华元一时摸不着头脑，羊斟说分羊肉你说了算，驾车我说了算，带着华元直奔郑国大营投降去了。 就为了一口肉，搭上小命可真不划算。所以赵长青下定决心学习骑马和驾车。 司机除了能够载着主将投降，还能直接要人命。 坊间传闻，陈胜兵败撤退时，拼命地催促驾车的庄贾加速行驶。 马车不断地提速，无奈马跑累了速度慢了下来，庄贾遭到陈胜的辱骂导致心中不满。 当车开到某地，庄贾受够了辱骂一怒之下杀了陈胜。 颇有点“马路杀手”那味了。 种种事迹表明，技多不压身，学会可以避免被掣肘。 而且这也算是逃命的本事，来到这处时空之前，赵长青最为佩服的，就是一本书中的主角。 那个被称为韩老魔的大佬，在成名前最为牛逼的，就是他逃命的本事！ 也是一次又一次的逃出生天，令他最终成长为一代天尊。 扯远了…… 不过大概就是这样的想法，促使赵长青想要把马术学好的。 第170章 签到，青花瓷配方！ 清晨。 天气格外凉，赵长青早早盘坐在床头等待着一周一次的签到抽奖。 自从上次咸阳保卫战，对战项羽之时签到系统给出了【力贯千钧】体验卡，赵长青就觉得不对劲。 虽然是签到时间点，但是抽到的东西实在太实用了，他有些怀疑。 甚至最初遭遇骑兵围杀时，关键时刻兑换了加特林体验卡。 现在想想，满满的都是套路。 估计签到系统也不想自己挂了，但又不能主动提供帮助，只能隐晦的保护自己。 “叮！系统冷却时间已过，是否签到？”熟悉的声音出现，赵长青立刻选择签到。 “叮！恭喜您获得【青花瓷配方】！” 赵长青手中出现一张古朴的兽皮卷轴，材质比世间任何牛皮羊皮都要柔软有韧性。 青花瓷？ 感觉脑海中自动播放了一首神奇的歌曲，实在神奇。 赵长青看着隽秀的简体楷书，感到一阵迷糊，难道是签到系统自动识别所以才选择了汉字。 “跟谁俩呢？瞧不起人！小爷又不是只认得简体中文！” 赵长青小声嘀咕着，他不是不敢大声，但是声音稍微大一点就会冲进来三个丫鬟亲切关怀自己。 那情景太可怕了！ 三个妹子跟你嘘寒问暖，实在尴尬。 不过当他看完了卷轴上的配方时，却又不得不把她们叫进来。 “珍珍爱爱莲莲！”赵长青呼唤道。 三人应声推门进来，打扮得清新靓丽。 “管烧窑的主管是谁？”赵长青可记不住自己手下的主管们，他只负责统筹规划。 “回公子，赵樘大哥正管理两个窑厂。”莲儿回答。 “叫他来一趟，有事吩咐他。” 赵樘是老村长的儿子，之前负责管理粮仓，王离等人离开后调任窑厂主管。 对于这种紧要部门，赵长青都会用信得过的人。 他有自己的窑厂，加上他还会食品保存工艺以及强大的运输团队，早就被各路有心人盯上了。 赵长青依稀还记得汤三爷试探问自己的场景。 “那敢问公子……烧制水平如何？能否烧制一些罐状器皿？” 他早就猜到汤三爷这个老狐狸无利不起早，惦记他的各种秘方。 对于那些畅销食品，汤三爷无力怎么解决保存问题，甚至连口味都解决不了，而且长途运输需要运输工具。 他一个刚刚经历六国军队叛乱的六国遗贵，身份有些尴尬处处被针对，指不定暗地里有人监视他。 所以他们没有这个能力，只能求助赵长青。 而且熟食容易变质，根据他们的知识层面只能想到用冬季低温来保存的手段。 “公子！”赵樘敲门而入，脸上的伤疤依旧凶悍。 “坐！我这里有一张材料清单，需要你去做。” 赵长青口述，赵樘记在竹简上。 “这是新工艺吗，公子？”赵樘疑惑道，一大堆的原料清单让人惊讶。 “切记！不要在同一个地方采购，可以采购一些不相关的东西扰乱视线。尽量保密，对你的手下也是。” 听着赵长青的叮嘱，赵樘瞬间明白了，有人要对他们不利，很有可能偷学工艺或者钳制原材料源头。 无论哪一个，对窑厂来说都不是好事。 “让钟离眜那个蠢家伙跟你一起去开开眼界！”赵长青笑道，特意嘱咐后赵樘会心一笑抱拳离去。 如今钟离眜已经完全融入了赵长青的团队，成为一名忠心的战将。 还记得最初组建窑厂时的场景，因为多少有些失策，差点让他崩了高深莫测的人设。 当赵长青准备好所有东西后，老里正说了一句话让他彻底傻眼。 “大秦砖窑无数，为何还要制砖？公子家财万贯，直接去市面上购买即可。” 赵长青：“……”。 怎么不早说！ 虽然赵长青有点失落，但还是保持面色从容。 “公子这么做必然有其道理，你我就不要猜测了！” “定然不是为了单单烧制普通砖块，应该是研究出新工艺来了。” “对对对！公子造盐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十分神秘！” 好在小弟们嘀嘀咕咕半天，把赵长青的高人形象又挽救回来。 实际上之前他认为秦朝没有砖瓦实际上错了，大错特错。 其实不光是在咸阳府衙看到了青砖，用量也不少，可惜外层涂抹了材料让人分辨不出。 向老村长打听之后，才知道有些地方有砖窑，只是成品一般加上价格昂贵，所以民间使用并不普遍。 秦砖不仅样式别致，质量还特别好。用“敲之有声，断之无孔”来评判。 当时赵长青心中已经翻了天，没想到小丑竟然是自己。 有自己的窑厂，修房建屋建造设施的关键时刻不会被人拿捏，避免釜底抽薪的情况出现。 鬼知道这砖质量怎么这么好，究竟怎么做的，他指挥化学组就没做出如此坚固的青砖。 秦始皇所施行的“物勒工名，以考其诚”制度有关。器物的制造者需要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上面，这样一旦出现质量问题，管理者便可依名追责，严重者甚至要被砍头。 如此一来，试问还有谁敢浑水摸鱼，偷工减料？ 青龙瓦让他记得格外清晰，咸阳内的所有宫殿都用的这种瓦，是皇家专供。 当面一龙，身体盘曲成弓形，昂首伸爪，腾云飞翔，威猛无比。 龙身之上龙鳞刻画细致，富有张力。四神之中青龙象征东方、左方、春天，为四神之首。 古朴大气。 砖瓦已然十分成熟，就是色彩太少，除了红砖就是青砖，瓦片也是这两种颜色。 所以赵长青判断琉璃瓦前景非常好，盘算着发财大计。 首先推出琉璃，然后是陶瓷和玻璃。有了玻璃罐和陶瓷罐，他就可以做罐头了，让商队售卖各种熟食。 现在正式筹备青花瓷计划，琉璃瓦即将全面上市，赵长青已经感觉一大波金子正在接近了。 “对了，近来有人混进来打听家里的情报吗？”赵长青望着枯萎的荷塘，淡然地问莲儿。 “村民禀报，有人打听我们的冬季大棚。” 赵长青冷声一笑。 敢来就别想走！ 第171章 夜宵 朦胧月色，格外寒凉。 赵长青感觉空气潮湿，吸进肺里的空气又凉又湿润。不觉心中感慨，确实冬天就要来了。 “公子，一会要不要分开审问他们？”赵长青跟嬴梵都提着纸灯笼，灯光昏暗勉强照亮路。 “不用，先打一顿再说。” 赵长青丝毫不慌，既然来搞破坏就必须长点教训，打一顿只是开始。 “啊？”百十个人，全都打一顿必定会反扑，他们这点人可不够用啊。 “咱家这么多员工又不是白训教的，干不过就等着一起挨罚。”赵长青走在前面，已经迫不及待要见到打他冬季大棚主意的人了。 “我也不在乎是什么人派来的，总之先打一顿解气再说，谁也别拦我。” 赵长青裹紧了风衣，皮衣确实比普通衣物暖和，而且造型简单干练，也不会限制肢体动作。 嬴梵第一眼就被黑色风衣征服了，看着就那么精神，从赵长青只穿了一个秋衣来看，保暖程度一定很好。 “别乱摸！你个大男人怎么还动手动脚的！”赵长青嫌弃道，打落嬴梵摸衣料的手。 嬴梵只能悻悻收手，一入手就感觉衣料柔软舒适，暖暖的保温性能很强。 必须搞到手！嬴梵下定决心，这一定将成为畅销的紧俏货，能不花钱就不花钱。 到时候跟王离他们显摆一番，岂不美哉。 “钟离眜的地上功夫如何？擅长拳脚还是冷兵器？”赵长青问，既然钟离眜出手了多少也能看出他的身手。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了解他的长处对分析其整个人都有重要作用，还能提升他的潜力。 嬴梵顿了一下，回想起来钟离眜的表现。 “他的上肢功夫了得，只是步伐不太灵活。不过下肢力量很强，普通人硬抗一脚基本会受重伤。” 力量永远是一项衡量战斗力的标准，一拳打死敌人和一拳给敌人挠痒痒完全是两个极端。 以力破巧更是屡试不爽。 想想演义里的李元霸就知道了，力大无穷，用一对擂鼓瓮金锤不知捶死多少英雄好汉。 这都是血淋淋的教训啊！ “至于武器方面，他只用了我们训练用的齐眉棍。攻防有序，十分灵活，使用兵器会更强。” 赵长青听着嬴梵有些模糊的分析，不是太满意。钟离眜莫非让嬴梵感到了危险。 “比你如何？” “自古战场就是长枪短剑，夺命之战。论耐力我不如他，拖到最后死的肯定是我。”嬴梵认真道，这让赵长青有些震惊。 自己这些手下中，嬴梵的战斗力已经是仅次于王离，现在又来一个钟离眜，真的是上天垂怜。 “刀剑无眼，既然分生死，又不是分胜负。那么格斗技巧，攻防装备也会影响战斗力，即使下毒也是可以的。” 赵长青满不在意地说，在他看来打不过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既然是性命相搏，用些阴险手段保命又有什么关系。”赵长青再次补充，不过嬴梵很快就看开了。 原本黑冰台就做着一些隐秘的事，甚至充满血腥和欺骗也不奇怪，以他磨砺出的心性立马看开了。 二人就是这么有说有笑，走进了冬季大棚的防御范围内。 周围的火把光瞬间照亮了黑暗，赵长青闻到了浓浓的猪油香气，脱口而出一个问题： “钟离眜不会大晚上的烧烤了？” 赵长青眉头一皱，还真是。 远隔百步，赵长青就闻见了脂肪的焦香味。周围人纷纷行礼，目光注视着赵长青。 “谁来给我解释一下？” “公子，钟离大爷非要吃烤肉，我们拦不住啊！”见赵长青神情严肃，一个小主事解释道。 算了，吃就吃了。 赵长青担心火灾隐患，冬季大棚就这一个，没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抽到大棚塑料薄膜。 钟离眜看见赵长青跟嬴梵过来，赶紧坐起来，满脸堆笑一手一块烤肉递给赵长青和嬴梵。 赵长青真是要被气死，这蠢货简直是个铁憨憨！ “此处不允许见明火，还不赶快求公子赎罪！”嬴梵冷喝一声，钟离眜一下子老实下来，乖乖待在一旁。 “算了，抓住捣乱的人算你功劳一件，现在功过相抵，不惩罚也不奖赏。”赵长青接过钟离眜手中的烤肉，闻了一下又还给他。 “你就不能放点调料吗？如此手艺谋生我怕你出去饿死。”然后十分嫌弃地说道。 钟离眜看向嬴梵，嬴梵附耳小声说道：“公子厨艺举世无双，估计一会有好口福了。” 钟离眜表情瞬间明朗，既能揍人，还有吃有喝，这不比出生入死强多了。 赵长青扫视人群，个个站立不稳弯腰抚背，但好处是没打脸。 清一色的夜行衣，再联想篝火旁边堆满了形形色色的兵器，还是群暴徒。 “干得不错，每人一坛烧刀子。” “谢公子！” 人群欢呼，跟被困此地的百十名窘迫情绪对此，简直天地之差。 “他们伤人了吗？”赵长青语气变得冷峻。 带着兵器，身穿夜行衣，目的显而易见，不是捣乱就是捣乱。 “抓捕的时候有人受了皮外伤，但没有下死手，都是逃跑为主。”钟离眜回答。 “其实你们最应该感谢的是你们自己！应该庆幸没有杀了我的人，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祭日，尸体变成肥料滋养大地。” 赵长青微笑着，但是被围困在此的人无一不觉得，眼前的年轻人浑身杀气。 个个心生恐惧，心惊胆颤。 不知道接下来是什么酷刑等待着他们。 “把他们捆好关在地窨子里，别冻死他们。” 这可是从天而降的劳动力，老天果然眷顾他，知道他缺少人手就给他送来百十人手，还都是年富力强的壮劳力。 “你等继续镇守，莫要懈怠，按时换班。”赵长青走在前面，嬴梵吩咐两声才带着钟离眜离去。 望着赵长青离去的身影，咸丰村的守护者们有些激动。 大半夜的真刀真枪干起来，实在太刺激了！还一睹钟离眜和嬴梵二人的高超武艺，可能是过得最精彩的一夜了。 “公子穿的衣服有些奇特啊！是新产品吗？好想要一件。”一人痴痴地问。 几人回到赵府，赵长青一看才九点多，于是开启了夜宵模式。 赵长青给钟离眜显示了喷香烧烤，馋的钟离眜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厨房炒了几个菜，几人就这么开启了夜宵生活。 “接着奏乐，接着舞！” 随着赵长青命令，珍珍嫒嫒莲儿和嬴竹手持乐器，开始了乐舞。 不过几个老爷们欣赏不来舞蹈，只是借着氛围各自谈话。 第172章 签到，青花瓷配方！ 咸丰村的地窨子里，十几个灰头土脸的人蹲在阴影里默不作声，类似的地窨子有十几个都关满了人。 地窨子是类似于地窖一样的结构，却是用来住人。 既能防寒保暖，又能抵御野兽，一举两得。 在地下挖出长方形土坑，再立起柱脚，架上高出地面的尖顶支架，覆盖兽皮、土或草而成的穴式房屋。 赵长青之所以选择建造如此多的地窨子，就因为冬天地窖储存蔬菜，可以不被冻坏。而且地窖里高浓度的二氧化碳有防腐保鲜的作用。 等到冬季用来保存蔬菜真的是天然的暖窖，造价低廉，用处却极大。 简直是物美价廉，没有理由不用。 同时也是赵长青给看守冬季大棚的人提供的夜间居住所，其中生活设施一应俱全，不比他们自己家睡得差。 其中还有炉道加热，既防寒保暖，还能防止一氧化碳中毒。赵长青为了手下安全真的是操碎了心，也赢得了人心。 毕竟离开了赵长青可找不到这么好的老板了。 不过这群人住的可就是平时放杂物的地窨子，除了能保证温度几乎没有任何舒适体验，通风也不是很好。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将士气击落到了谷底。 谁能想到，只是前来打探消息就被按在地上摩擦。偏偏遇见看守大棚的是嬴梵和钟离眜两个狠人。 “不是说只有一个高手守卫吗？” 不少人心中犯起了嘀咕，只不过人多嘴杂，眼下多方势力不能肆无忌惮交流。 而且也要防止外面有人偷听。 “可能是情报出了问题，或许是尽是起了变化。那个长髯大汉从未见过，可能是新加入的。” 只要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人群就抑制不住交流，只不过声音不大。不过赵长青在隔壁安排了人。 起码也要听听谁对自己感兴趣，最怕贼惦记。 赵府里，已经杯盘狼藉。 赵长青饮酒后有些困意，率先离去。 三个侍女搀扶着赵长青，送到房间歇息。 “夜已深，回去休息。” 赵长青大脑还清醒着，如果不发话可能又让人看守自己一夜，他有手有脚又不是残废，实在受不了这种待遇。 “还有，下次不用把本公子的衣服脱光。”赵长青嘀咕一声闭上了眼睛，接着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三人居然把赵长青脱得只剩一条底裤，关键手速还那么快，赵长青直呼高手。 都没反应过来他就进了被窝。盖好被子，三人这才离去。 “没想到公子看着瘦，脱了衣服居然那么健硕呢。”珍珍羞道。 “珍珍莫不是动了春心？”二人打趣。 “姐姐莫要玩笑。” 此时只有嫒嫒情绪稳定，夜里也看不清她眼中的忧郁。“如此年轻有为气度不凡却只有一房妻室，公子是个专情之人。” 三人你推我闹，说说笑笑的消失在走廊里。 嬴竹则被嬴梵拉走训斥了几句。 一旁看热闹的钟离眜却吃得满嘴是油，显然从未享用过如此美味，赵长青府邸的厨艺比嬴政御膳房的水平都高。 “怎么没见李兄？错过如此宴席，真是难得的口福啊！”钟离眜手拿肉夹馍，满口留香。 “可能还在加班。”嬴梵笑道并未做过多解释。 直到钟离眜吃饱二人才回去睡下。 …… 朦胧的雾气腾腾，几处府邸里都有等待的人，不知为何手下迟迟未归。 某处一书生焦急等待，在大堂中来回走动，不时望向门口。最后大袖一甩，唉声叹气的离开大堂。 丞相府中，赵长青许久未见的管家老李正躺在摇椅上，惬意的在炉火旁听着歌姬唱曲，苍老的脸上满是放松。 李斯已经辞官，以年岁过大为由，说是思维迟滞难当大任。 嬴政挽留一番，怎奈李斯态度坚决，只好放他解职回家享清福。 “由儿，为父我已经老了，颐养天年享享清福多好，大秦需要你们这些年轻人，陛下需要新鲜血液管理国家，这是你们的新时代啊。” 李斯看着儿子李由，谆谆教导着。 “新时代？”李由不解。 只是感觉面前这个智慧的老人似乎变得更智慧了。 怎奈李斯根本不解释，手烤着温暖的炉火，平静地躺在摇椅上微笑着。 “我是旧时代的残党，新时代没有能载我的船。” 李由震惊，问道：“父亲！这是何意？您可是大秦的支柱啊！” 李由常年在三川郡驻守，乃是三川郡最高长官郡守，所以跟李斯交流变得少之又少，现在根本看不懂自己的父亲了。 “你要永远记住一个道理，大秦只有一个支柱，那是陛下！多说无益，你还年轻。”李斯郑重回答。 “如今的大秦需要年轻人，多做些事情于国于民都是好事，历史会记住你的。” 历史？ 李由不解，还想再问，只见李斯摆摆手，让他离去。 李由按捺心中疑惑，恭敬行礼离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莫做蠢事啊。” 李斯望着儿子的背影低声道。 他经过赵长青的点播，一下子看透了整个世界，更看清了自己。 权力如流沙，抓得越紧流失的越快，索性不如直接张开掌心，最终还有一点流沙残存。 “何时何地做校长啊？”李斯自己笑了，等待着老骥伏枥的新青春。 说实话，他已经厌倦了朝堂，此时全身而退最好不过。有不少的案例摆在面前，张仪罢相、吕不韦流放，现在儿孙满堂家族兴盛。 还争夺什么呢？ 看透一世繁华，想发光发热，做个教书先生也是极好的。 “由儿可千万别跟公子青起了争执啊！也别交好！最好中立，省得圣上猜忌我李家。”李斯心中暗叹。 这次李由派人去探查赵长青的冬季大棚，对于李由来说，算得上是好事。 以赵长青的聪明程度，一定可以查出来背后指使者，到时提防李由与其拉开距离。 就怕儿子李由要起了拉拢之心，到时跟陛下便是百口莫辩，毕竟李斯知道赵长青的真实身份。 “哈哈，非要挑别人行动的时间行动，是故意想把水搅浑吗？”李斯笑道，李由的举动有点意思。 如果不是行动人数扎堆，钟离眜和嬴梵也不能那么快察觉到，反而给赵长青帮了忙。 李斯还是希望赵长青与李由交恶，毕竟女婿当了太子，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 翌日清晨，赵长青脑袋昏昏沉沉，挣扎起床后，李三敲门进来。 进门就笑嘻嘻的，赵长青让他坐下，给他倒一杯水。 “头儿，有情况！” “说。” “从昨夜侦查的信息看，可以辨认的有儒经博士卢伦的人。还有十几个咸阳府衙的衙役。还有一些可能就是某些高官的手下，交谈隐晦内容云遮雾罩的。” 李三汇报工作完毕，等待批示。 “暗语吗？有意思！”赵长青露出了戏谑的微笑。 “越来越有意思了。” 看着赵长青的笑容，李三感到一阵同情，鬼知道有什么惩罚在前面。 “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做点粗活，窑厂缺少苦力，面粉厂也缺人，真是老天开眼，缺啥来啥。让生产队的驴歇两天！切记歇磨不歇驴！” 第173章 关门打狗 几日间，李由见他的手下还未归，便知道被赵长青扣下了。 也不敢再去问李斯出主意，打扰他的清静首先会被责备一番，然后是再被责备一番。 索性就不要自找没趣，但是眼下歇了火，李由担心赵长青一怒之下把他的手下给就地处决了。 不过他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他的人活得好好的，没有受到严刑逼供。 眼下知道赵长青去泾河流域视察工作，李由琢磨着怎么把他的手下捞出来。 不过没有合适的理由，这可怎么办。不过他马上又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子婴！ 子婴可是出了名的德高望重，只要他开口赵长青一定会放人。话说咸阳内史才是赵长青的顶头上司，他怎么就怂了呢？ 李由把子婴放在备选方案。 既然是顶头上司就好办了，他已经想好说辞了。 “这是个误会！对！就这么说！” 画面一转，只见赵长青满脸惊讶，对面是内史李由，居然真的跑到泾河上来找赵长青亲自捞人。 “大人，下官听不懂，什么误会？” 赵长青假装不知，看来李三的工作做得不错嘛。也不枉他穿着衣服混进地窨子，守了一宿。 “本官接到举报，说咸丰村不按农时耕耘，农田之内私建土墙。后得知竟是都水令的地产，本官调任咸阳不想与你交恶，所以让人暗地调查。要知道延误农时，毁坏农田乃是大罪，也是怕都水令的名誉受损才出此下策。” 李由解释道，一番言辞也算义正言辞，逻辑也行得通。 赵长青也不能跟顶头上司真的交恶，如果被穿小鞋那可就麻烦了，官大一级压死人。 “多谢大人体谅，既然是误会，过几日便把人放回去，他们在下官家中做工一时离不开。” 赵长青面色恭敬，言语举止十分谦恭。既如实禀告，也让李由吃个哑巴亏，根本挑不出毛病来。 反正就是人我不是不放，你得拿出点诚意来，否则让你的手下给我打工。 “做工？这恐怕不合适。咸阳府衙公务繁忙，延误了公务陛下怪罪下来我可担不起责任。” 赵长青心中冷哼，屁大点事嬴政还能怪罪他，再说了分明李由是咸阳内史关他都水司什么事。 “大人您真是误会了，不是下官不放人，真的是兄弟们不愿意离去，毕竟下官雇佣他们可是超出市价好几倍呢！” 赵长青满脸犹豫，似乎真的心疼几个钱财。李由也是懵了，他可是他的顶头上司，竟然不怕反而敲起了竹杠。 “大人您放心，过几日我一定做做兄弟们的工作，让他们早点回去，不能光想着挣钱。” 赵长青极其真诚，一点也看不出是闹着玩。李由直接说道：“本官替他们向你赔罪，还望赵大人多海涵！” 不是赵长青不想放，真的是舍不得。毕竟生产队的驴需要歇一歇，牲口也得享受生活，不能光工作。 “农田一事我已经向前任内史阎乐大人汇报过，相信府衙之内有备案，一切合情合法。反而是大人您派出百十人前来侦查，实在匪夷所思。恕下官不能放人！”赵长青鞠了一躬，继续巡查泾河。 李由愣在原地，第一次言语交锋就这么拜于嘴下。而且赵长青直接将所有人都认定是咸阳府衙的人，李由也不好解释为何同时而来，如此巧合谁会信。 说吐露嘴，暴露其他势力的背后之人，又得得罪好几个人。 只能放任赵长青离去，看着身边的女子有些眼熟，却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 “嫒嫒，给执勤人员尝尝咱家的大白兔奶糖。”听着赵长青吩咐，嫒嫒将马车上的编织袋取了下来。 大白兔奶糖，花了赵长青好大劲才做出来，没有塑料制品就用糯米纸包装，装在处理过的竹筒内干燥保存。 还未上市，总得小范围试点，看看反响好调整配方。 好在效果还不错，赵长青直接启程去渭河流域，两条河流都是黄河支流，灌溉着周围的农田。 合流之处泾渭分明，也是一大壮丽景观，即使赵长青花了大力气整治，黄河沙照样多。 大自然的力量远非人力所及。 “公子就这么拒绝咸阳内史，是不是不太好啊？”嫒嫒坐在马车里，试探问道。 “有什么不好的，他让一百多号人摸我的老底是他没理，就算告到皇帝陛下那里也是我占理。” 赵长青毫不犹疑的说道，一口咬定那一百多人都是李由的手下。 “他可是当今太子的外戚，而且还是前丞相李斯之子，我们最好不要招惹。”嫒嫒攥紧小手，担忧道。 赵长青眼睛一扫，一缕精光闪过，恢复正常。 赵长青知道太子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整套的系统，一股强大的政治力量。 且不说太子东宫从太子詹事到门口站岗的都是跟太子深度绑定的，就是朝堂上的官员也知道天下者，是皇帝的天下，也是太子的天下。 平日里绞尽脑汁想给太子办点事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太子的大舅哥吃瘪了，一定有人前来出头。 赵长青捏着下巴，仔细思考着。 良久，他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顺手推舟给李由一个人情，还能向太子示好。 并且污名化会让人轻视他，毕竟趋炎附势爱财如命的人在古代真的不被士人瞧得起。 越不被重视越好，他就可以暗地里发展实力，这样被人盯着实在难受。 一个大棚就有一百多号人来监视，那造一个化工厂不得全咸阳的探子都都招来。 想想就刺激。 “那就听你的，不惹他了。回家就把他的人放了，给他们结工钱。”赵长青突然说道，虽然不知道为何突然转变态度，不过嫒嫒还是很激动。 毕竟不用与人结仇，风头太盛不是好事情。 现在火药是赵长青最大的依仗，热武器可以碾压冷兵器时代，不过应对强大的骑兵还是不够看。 还得是重机枪，而现在这些技术水平实在难以达到。单是冶炼就是个大难题，金属材质尤其重要。 还有子弹，现在的火药根本解决不了。不过土制的手榴弹地雷还是可以研究一下的。 非要让超越生产力发展的结果，一定会被毒打，所以赵长青尽量让整体生产力往上提，把科技水平压的低一点。 穿越也不好整活啊！ 赵长青突然明悟，火药未必是最强大的武器，还有思想舆论。 他抬起头，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要有他的舆论阵地了。 第174章 夜宵 既然要建造舆论阵地，那必须得选一个合适的载体。 赵长青的首选是报纸。 新青年？ 不行，赵长青连连摇头，不尊重前辈的奋斗历程。 起个什么名字呢？赵长青托着腮帮思考起来，起一个好名字作用十分关键。 最好是好听又好记，念起来朗朗上口的那种。 既然要做传媒，如何快速让人接受报纸是重中之重，总不能印出来了没人买。 喝西北风可不是赵长青的性格。 很快他就有了主意，有困难找子婴，只要他稍加忽悠一定可以得到子婴的帮助。 说干就干，乘上马车直接就去了。 “哎！公子！你今天得去巡防司学驾车马！” 赵长青就跟没听见一样，悠闲地坐在马车里。心中十分坚定，今天绝对不去找罪受。 学驾车马原本也是子婴给赵长青开的小灶，直接让咸阳巡防司给他单独划了块地练习。 嬴政心中甚慰，自从子婴猜出了赵长青的真实身份，他就不用那么操心了，有什么事子婴这个大哥给赵长青兜着。 减轻了工作负担，后花园钓鱼岂不美哉。 “待会进去只管微笑，什么问题都不要回答，这里的人贼着呢。”赵长青嘱咐了两句，嫒嫒虽然不懂为何却也只好点头。 赵长青担心子婴看透自己的计划，毕竟好色真不是个好名声，估计已经被很多人唾弃了。 不用说，儒经博士卢伦肯定会不遗余力的宣传，长青商会汇报的情况也验证了这一点，赵长青也可以看到这种情况。 如果事后想要恢复声誉，直接把卢伦一脉拔出来就行了，那么卖力宣传一定不正常。 “大人，我有要事商议！” 赵长青也不含糊，直接开门见山。 子婴仅是一顿，直接把赵长青让进了会客厅，没有仆人丫环只有他二人。 “长青老弟，这么火急火燎的，有什么事啊？” 子婴开口，但他心中早有猜测。李由上河堤亲自见他时，消息就已经到了子婴府中。 想必是扣了人不好交代，化解恩怨之事。 “大人，我最近有一个想法，要做一件大事！于国于民都有利！” 子婴心中不禁笑了一波，这个弟弟做事一直夹带私货，今天又坑到他丞相府来了。 不过子婴面不改色，配合问道： “何事？” “我想成立一个报社！” 报社？子婴一看不是来让自己摆平李由，也松了口气，更多的是好奇。 “何为报社？有何作用？” “报社就是负责编写报纸的机构。采集信息，然后整理后写在报纸上，并以报纸为媒介提供趣闻信息的传播机构。” 聪明如子婴也是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得先缓缓神。 “就是刊载国家大小新闻和趣味时事评论为主，可以反映和引导社会舆论。可以解闷，也可以将国家的重大命令发布在上面。” “仔细说说有何好处？”子婴大致听懂了，跟人们茶前饭后讨论的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差不多。 “比如说把国家减税的消息刊载在报纸上面，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就可以避免地方郡县制强征税的发生。” 赵长青举了一个例子，子婴感觉确实利国利民，让他继续说。 “眼下六国旧民没有完全归心，可以在报纸上宣扬大秦国威，久而久之产生认同感。例如这个月皇帝百官做了什么大事，边境剿灭了多少匈奴蛮夷，为人民修建了多少水利工程，军队开荒多少地……让人们知道大秦的功绩，让百姓看到国家为他们谋福利！” 赵长青仅仅是一个卖报纸的想法，就牵动了全国上下和无数的百姓。 子婴后脖颈一阵冷汗，如果六国旧民掌握了这样手段，宣传曾经的国家，曾经的辉煌。 用这样的手段痛斥大秦的种种不足，发泄心中的种种不满，反抗的情绪一旦产生，国家将会分崩离析，百姓离心离德。 好在子婴知道……除了赵长青正在研发的造纸术，放眼整个大秦，也找不出一个如此奇人。 他既然敢说，就有八成的把握。 “不过这样的机构不能让国家掌控，应该由私人运营。一来是怕六国旧贵不会相信朝廷的话，认为是糖衣炮弹，二来就是我会以平民的角度看待问题，最关键的第三条就是……前一天准备刊印的报纸我会让大人代表朝廷先过目。” 只要赵长青正经起来，整个人浑身正气，子婴都不得不咋舌。 不过子婴还是怀疑赵长青的目的，嬴政说过公子青无利不起早，只不过子婴猜不到嬴政说的“利”乃是造反。 “老弟，有你真是大秦之福！” “大人你也别急着吹捧我，小弟也是有私心的。” 有私心就好说了，可以交易。怕就怕他说得冠冕堂皇，为国为民尔耳的。 “讲！” “嘿嘿，就是全国只能有我这一家，我可以开分店朝廷不能阻拦！而且前期朝廷要给我配备人手，如此才能将报纸送到全国每一个郡县长官手中。同时我为国家传播正面信息，朝廷是不是得给我点补贴啥的？” 赵长青满脸堆笑，说出一大堆条件，活脱脱一个精明商人。 子婴反而觉得心安，既然公子青奔着钱来就给他呗，反正他的钱都在咸阳钱庄…… “什么时候才能成立报社？”子婴还是关心实际情况，最好是尽快成立。 “技术难题还差点意思，估计半个月勉强可以印刷第一批报纸。” 赵长青虽然没有把握做出雪白的纸张，但是灰纸刊印文字也不成问题，反正可以看得出来字迹。 “如此甚好。” 子婴欣慰地笑了，让赵长青赚两个钱不算什么，关键是国家有了舆论阵地。 舆论有时候是一把锋利的矛，有时候是一把坚固的盾，掌控了舆论就相当于掌控了思想。 “报社起名字了吗？” 赵长青目光从子婴檀木条案上的兽角号角上收回来，黑色号角打磨的太亮了。 “号角日报！” “何意？”子婴疑惑。 赵长青特别想告诉子婴这是一个爱搞事情老板的报社名字，而且他就是大秦帝国的搞事情报社。 “吹响胜利的号角！” 子婴听到赵长青的解释，感觉有点意思，颇有斗志昂扬的感觉。 赵长青此时想的是抓紧把李由的人放了，别耽误自己找跟彼得帕克一样的记者。 心存正义和善良，遵守职业道德，身手矫健能抗能打，这样的记者不好找？ 第175章 围炉夜话 众人接到赵长青的召集命令后，便火急火燎汇集到会客厅。 赵长青早已等待许久，此刻正慵懒的坐靠在八仙椅上，莲儿揉捏肩膀，珍珍爱爱和嬴竹好奇地看着赵长青画的设计图纸。 人陆续都来了，赵长青身旁是嬴梵和汤泉，大家都在等待会议开始。 “公子何事如此大费周折，把所有主管都叫了过来？”嬴梵不解，以他的心性本不该问，但是他不问别人也不敢问。 当然他推测可能是放走了李由的手下，导致现在各个产业人手不够用了。这些日子里，被派来搞破坏也好，打探消息也好的那群人，投入到了赵长青的劳动建设中去。 为实现个人价值和社会价值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养殖场里的牛和生产队里的驴都歇了好几天了，开始长膘了。 嬴梵管理棉花产业，虽然没有上市，但是囤积如此多的棉衣棉布棉被，说明赵长青要有大动作。 还有李三负责的造纸实验，已经初见成效，有了化学小组的帮忙，有了芒硝矿产出的酸，进步明显。 “是啊是啊！什么事？”嬴抢着问。 嬴梵皱眉瞪眼，“你才来几天？就如此没有规矩！” 嬴竹悻悻离开。，其余三人也要跟着一起出去，赵长青见此，有些无奈的把她们叫住了。 “梵哥你也跟小孩生什么气。你们回来找个位置坐下。” 就在三个侍女错愕的瞬间，嬴竹就拉着椅子坐下了，嬴梵也无可奈何地把头偏向一旁，目光十分嫌弃的样子。 眼不看心不烦！ 会客室里人头攒动，有十六人之多。 以嬴梵为代表的五名黑冰台主管，然后是汤泉为代表的化学小组六人，还有家中三个菩萨以及一个姑奶奶。 “今天把你们召集到这里，也是对未来的发展方向进行探讨。你们都是本公子的骨干精英，想听听你们对新项目的想法。凡事都我决定，怎么培养你们的能力。” 赵长青决定开会的原因还是因为群力群策，他不是神仙，不是所有事情都站在上帝视角去看。 之前建砖窑一事，就有点草率，前前后后花了几百两黄金才搞定，光试错就花费如此之多，最后发现同时代已经有成熟的砖窑了。 赵长青这个悔恨，早知道问一问身旁人，去咸阳街上招聘一个工匠师傅，或者直接去砖窑那挖墙脚不省劲嘛。 薪柴泥土人工，几百两黄金啊！ 得亏那堆原料没全浪费，真正也就损失了时间和百两黄金的材料人工。 所以要吸取教训，群策群力，听一听主管们的意见有益无害。 “我现在说一下我心中的奢侈品计划，各位共同出谋划策。首先要成本高，制作复杂。抛开品牌名声一样能支撑得起高价格。不是成本一百多铜半两的衣服，然后印上我们大大的品牌logo，然后就敢卖一万几千铜钱。洗两次就变形找理由说有钱人的衣服不会重复穿。恶心！下作！三俗！” “本公子决定打造大秦高属性的奢侈品，既要坚实耐用又要做工精细，兼顾文化内涵和艺术风格。各位都有什么建议，你们几位女士也都说一说想法。” 众人都吃惊，赵长青把他们召集到这里，竟然是要一起做决策。 一方面众人为自己能够参与决策感到荣幸，这是对他们能力的认可，公子的每一个计划都是改变时代的存在，能够参与其中实在让人心中激动。 另一方面大家心中也疑惑，什么难题能让这个无所不能的男人召集众人的智慧，会非常困难的问题吗？ 嬴竹想都没想直接站了起来，开口道： “公子，我觉得既然是奢侈品就不能光围绕在衣物黄金玉石上，这些东西可以使用很多次，买完够用人家就不买了怎么办？” 气的嬴梵牙根痒痒，赵长青笑着安抚他不要发作，越听越有感触。嬴竹他们看过赵长青的草图，知道大体就是衣服鞋子珠宝首饰。 像斜挎包手包这种包包估计市场接受度不高，古代也没有充电宝手机化妆品要放。 “待会我再收拾你，没有规律！”赵长青示意嬴竹坐下，嬴梵立马吹胡子瞪眼怎奈嬴竹不买账。 “说得有道理，东西太禁得住用也不行。”赵长青可是知道有一个十分禁用的手机品牌，结实到可以砸核桃的诺基亚。 “嬴竹还有想法吗？”赵长青笑问。 嬴梵脾气怎么就这么大，要不是赵长青按着估计就把人拖出去收拾一顿了。 “有！我觉得吃——非常有接受度，谁都要吃，一碗羊肉泡馍都要三十钱，那么凭什么不能作奢侈品？而且吃完就没了，还得来买。” 赵长青点点头，表示肯定。 “小妹啊，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是奢侈品还有一种属性就是可以换成钱，你买了保存完好就能值钱，食品又能放多久？” 众人都在思考，感觉赵长青说的有理，吃得再怎么复杂昂贵也不扛不住时间。 嬴竹瞬间就泄了气，抽头丧气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了。 “不过，也不能一棒子打死。”嬴竹恢复了精神，看向赵长青。 “很多食材非常珍贵，比如反季食材、人参燕窝确实是奢侈品。可以做高档食品，做的好吃卖的贵一些没什么毛病！” 都有赵长青发话了，嬴梵也消了气。 “几位女士有想法没？” 嬴梵等人也明白了，似乎女人更喜欢奢侈品，这大秦哪个男人穿金戴玉是为了好看？ 于是嬴梵在竹片上写了几个字，赵长青看不懂反正待会嬴梵也会发言。 …… 北方。 此时的边境已经白茫茫一片，全是雪的世界，积雪达到了膝盖位置。 白灵围着兽皮，穿着防寒的衣物，有些颤抖地指挥人群处理积雪。 封邑建造城墙的进程完全被打乱了，地基早已被积雪掩埋，成百的士兵清扫积雪，留出干燥的地面。 不少人都冻得瑟瑟发抖，脸上挂着鼻涕，脸冻得通红，冷风一吹跟刀子一样锋利。 白灵看向南方，除了一片绵延的长城，天地一色上下一白。 “公子，终究我还是让你失望了。”白灵神色疲惫，眼中一抹忧伤。 “白灵师妹，何时赵长青才会来封地？如此凉寒天气他都不闻不问，枉顾兼爱！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师妹说的那么好，能成为新任墨家魁首！” 白灵正思绪万千的时候，一个挎刀男人打断了她，身后还有不少人有同样的困惑。 第176章 这是个误会 会客室内。 关于奢侈品的讨论还在继续。 “妾身觉得凡物贵者皆不同常物，只要做到与众不同不落窠臼即可。工艺独特，足够漂亮，足够实用，足够显示与人不同，这就够了。”莲儿颔首低眉。 听完莲儿的话，赵长青暗自点头，她认识得倒是深刻。 却是自己眼界狭窄了，只盯着现代社会奢侈品外国人那一亩三分地的经验了。 “妾身也有想法。” 珍珍的声音就要响亮得多，不似莲儿那般害羞。 “窃以为，生活必需品既是奢侈品，非必需品也可是。应对不同需求者量身打造。比如将军爱盔甲战马武器，夫子爱笔墨砚台，王公贵族子弟爱车马狩猎，无论什么审美偏好，应当满足购买者需求。” 寥寥数语，说明了把握潜在用户和迎合用户需求。 嫒嫒也有想法，赵长青直接让她说。 “小女子以为，东西做出来定是不成问题，如何吸引人也是重中之重。私以为可以通过赠与部分高官大人和富豪千金，达到宣传的效果。” 赵长青心中赞叹一声，白灵给他选的侍妾都不是普通人啊。 嫒嫒说的是宣传，莲儿说的是与众不同，珍珍说的是迎合用户需求和潜在用户。嬴竹则打破了赵长青对奢侈品的狭隘认知。 “四位女士非常人呐，真知灼见！” 随即赵长青带头鼓掌，从能力上第一次认同了她们，会客厅里满是稀里哗啦的掌声。 四人反倒不好意思了。 众人也对赵长青知人善用感到敬佩，小小侍女敬也有如此深刻见解。 奢侈品的项目先让四位女士负责，外加万能工具人嬴梵，有问题都可以找他解决。 …… 赵长青在啃得起呆了一会，嬴梵汇报汤三爷的那帮厨子学不会他们的菜品，个个抱怨发牢骚。 赵长青可不会惯着他们，汤三爷都得站着听他说话，一群厨子还敢跟他耍横。 “干不了就让他们滚蛋！每个人都必须学会在这个时代生存。”赵长青道。 “或许，就是为了生存，而一点点忘了最初的本意。”旁边一名古代侠客打扮的男子笑道。 赵长青顺着笑声看去，男子四肢修长，身形跟王离差不多，看上去比赵长青要纤弱。 但是这眉梢眼角让赵长青感觉有一种亲近感，尤其一双深邃的眼睛，如同一潭深水。 赵长青笑着眯眼看清男子的模样，男子的右眼上下眼皮上有一道横贯的细微疤痕，普通人即使面对面也未必能看出来。 “兄台何故盯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男子疑惑道，然后摸了摸脸颊。 赵长青只能打个哈哈。 “小弟是这里的东家，看客官气度不凡，一身风尘侠气，不知从何而来啊？” 赵长青接着拱手作揖，一招手伙计给端茶热酒。 他也知道盯着人看确实不礼貌，但是不知为何这个人让他感到既亲和又忌惮。 “奥，兄台年纪轻轻倒是有一番作为啊！我从南方来，要到北方去。” 赵长青命人赠送了一坛好酒，男子打开坛封泥，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他致谢之后，喜不自胜的慢慢品尝起来。 赵长青则起身离开了啃得起，带领手下向北而入。 今日咸阳内史李由竟然召见他，说是工作交接，虽然很奇怪，但是他不得不去一趟。 对于李由的说辞，赵长青只是呵呵。 前几天刚把人家手下暴揍一顿，代替生产队的驴工作了两日，他可不信对方会无动于衷。 对于那件事，李由自然心知肚明，他只能吃个哑巴亏。 不过他也并不想跟赵长青闹翻，毕竟赵长青是他的直属手下，而且水利工程项目管理真的做的很好。 如此年轻就晋升到了咸阳都水令实在不简单，假以时日三公九卿未必不可。 翻遍了咸阳城，这样的水利人才根本找不出第二个。 而且父亲李斯对自己似乎有意所指，有点不愿意让跟他走得亲近，也不要主动招惹他。 这么多年，李由可从来没见过李斯如此宽松地要求自己，尤其是嬴政立了储君之后，在太子和其他皇子的党争面前，竟然选择了年迈辞官。 种种迹象表明，李斯预料到了什么事情，提前为自己铺好了道路。 赵长青还有点神秘，连皇子们都颇为重视，即使有真才实学还是感觉高看赵长青了，因为才学转化成实践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所以皇子们不应该浪费时间去拉拢赵长青。 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说赵长青手握咸阳城防，有调动咸阳城内守卫的职权，或者军队之中手里有兵，那才会让所有皇子重视。 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自己初来驾到没有眼线，睁眼瞎一样。 从救了妹夫扶苏开始，他就已经搅和进了太子党争中。 李斯说过，李由可以不站在扶苏身边，选择一个靠得住的皇子辅佐。但是李斯却叮嘱他出征之时，务必舍命保全扶苏。 是什么让自己父亲改变了对扶苏的态度？难道早就知道陛下将皇位传给扶苏？ 亦或者让所有的皇子拉扶苏下马，可这来回折腾浪费时间干什么用呢？ 李由的小算盘打的响亮，但是一桩案子让他不得不停下了盘算。 自从赵高传授他一些经验后，咸阳内史的职务也是越发熟练，断案都是小儿科。 他隐约觉得，法家一脉都在凝聚，要显现自身优势，不让儒家夺权。 再次看了一眼案情，李由心中有了决断，等会审理也会流畅一些。 很快凑齐了四名陪审官，两个负责记录，两个负责协助问责罪犯。 案情很简单，一个六十八岁的老翁，为赶出水鸟而点燃咸阳湖泊中的芦苇丛，瞬间浓烟滚滚费了很大的劲才灭火。 李由又仔细的看了案情卷册，合着这老头烧的是赵长青的湖泊！听说里面有不少的鱼。 如何处理才好？ 事情很简单，有人点了赵长青养鱼湖泊的芦苇，死了点鱼，水质污染了部分。 这李由不会要拉拢自己？毕竟这能力摆在那，也是一个得力助手。 “本官宣判：李老翁犯故意纵火罪，发生火灾后并未做任何补救措施，甚至逃离现场，情节严重。罚黄金六两或，罚做城旦两年！” 李由一锤定音，没人敢说不。 这老头身子骨还挺硬朗，吃饱了没事干烧人家赵长青的鱼塘。 不过烧谁的不行，非要惹他，也是活该他倒霉。 “大人，都水令来了，在门外侯着。” 第177章 号角日报 当咸阳内史李由审完案子，快速的将前因后果转达给了赵长青。 毕竟是赵长青财产遭受损失，而他秉公断案，不光能树立威信，还能收买人心。 就看赵长青领不领情了。 赵长青眉毛一挑，感觉问题可大可小。 现在只是谈案子，顶头上司为他着想，可不能凉了人家的人情。 再一个就是，想必李由要做说客，让他放了家中那些劳动力。 至于名义嘛，随便编一个就好，关键还是看他给不给领导面子。 不过赵长青可不怂他，想要三言两语空手套白狼可不行，必须得拿出点实际行动来。 要不让凭什么跑到他的地盘放肆，窥探自己的商业机密，要是全身而退以后怎么震慑别人，岂不是所有人都把他当成软柿子捏。 李由给赵长青赐座，赵长青也毫不推辞，陪审官们已经退下，空旷的大殿只剩他二人。“多谢大人赐座，大断案公私分明恪尽职守真乃下官的楷模！”还没等李由开腔，赵长青先吹捧一把。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社交牛逼症。 “赵大人你我开门见山说话，我此次是有事相求！还请赵大人看在我的薄面上，将扣押的那帮人都放了，以免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李由苦口婆心，似乎意有所指。 赵长青索性就装起糊涂来，空手套白狼的套路也敢跟他玩，怕不知道自己有多会玩。 “大人这话是怎么说的，下官从没有扣押过任何人，都是实打实的雇佣关系，我可是给我的手下和员工发工钱的。想必大人新官上任，不了解情况。” 李由听完心中暗骂，真是撒谎不打草稿，自己的十几个手下就被他扣押，好不容易才把人捞出来。 “赵大人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扣压的人手都是朝廷各部的官员，奉命在民间微服私访，探查散落民间的六国叛军。恰逢发现你的农田上建造了奇特的建筑，所以招来不少人马，这不咸阳府衙也奉命配合行动。” 赵长青自然不信，糊弄鬼呢。 还探查六国叛军，大棚白天是看不清，还是百十人眼珠子不好使，都是瞎子？ “竟有如此隐秘？”赵长青十分配合，惊讶道。 李由沉默点点头，想要唬住赵长青，先把人放了再说。 他说的也不全算假的，起码嬴政真的派黑冰台搜寻叛军了，只不过不是他们这批人。 “那朝中如此隐秘下官可承担不起，这就把所有人都放了！不知都是哪部的兄弟们，我好给赔个不是！”赵长青嘴上说着不打听密令，实则问背后之人。 赵长青知道李由在撒谎，李由知道赵长青知道自己在撒谎，相互配合相得益彰。 “那本官给你点提醒……” 李由张口却未出声，赵长青看着口型推测出什么人来。 果然跟他猜想差不多，李由的口型就是“太子扶苏和几位公子”。 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争夺皇位它不香吗？自己的冬季大棚里是有金元宝吗，这么吸引人？ “下官傍晚便把人放了。” 先把今天的活干完了，等晚上放他们回去。至于背后的主子们怎么对待他们，自己可管不着他们的死活。 既然敢来，就得做好接受事情失败的后果。 李由点点头，甚为满意。 二人就此作揖拜别，分道扬镳。 李由遵守了老爹的叮嘱没有深交赵长青，还给几个皇子卖了人情，左右逢源。 赵长青先是去了一趟都水司，交代了一些事情，直接回了咸丰村。 都水司的问题还真不少，需要一个都水丞帮助自己，一时半会朝廷也没给分配一个。 只能再物色一个合适人选了，赵长青感到一阵头大。 “天字第四十二号号配方纸张无韧性，颜色偏灰绿色，触感粗糙。失败！……天字第一百五十一号配方纸张厚度过高，颜色灰暗粗糙。失败！” 一张红木桌子上，铺着一大摞的大片竹简，高度足有半米多高。 赵长青回来后就坐在旁边凉亭内喝茶，造纸术的进展十分重要，他听着造纸实验的配方一个接一个失败，不过依旧古井无波，看不出情绪。 倒是李三脸上出现焦急之色，一边在几十米长的火墙上查看纸张各项指标，一边将自己以来的实验成果推翻。 “地字卷！” 天字卷两百种实验配比全都失败，不过少数配方颜色韧度合格，只是薄厚程度不均匀。 赵长青用茶杯盖将浮沫推开，吹了吹饮下一口，实在舒坦。 李三又开始了地字卷五十种配方的检验，感觉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每一种配方实验成本十几两金子。 赵长青可是出了大血的，虽然他不知道几千两金子都花到哪里去了，但他也懒得问。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而且对赵长青来说这都是小钱，只要实验出稳定的造纸配方和材料配比，那就将会赚的盆满钵满。 起码两三年之内可以垄断整个报业，号角日报将会在每一个郡县开花结果。 还有大秦的教育改革，子婴一定会让赵长青参与其中，起码刊印教科书和提供纸张原料的买卖算是谈下来了。 即使是军方传递消息也方便，什么急报用纸质书信也比竹简便于携带。 纸还促进文化保存和延续。 这是一笔只赚不赔的买卖。 “地字四十九号，柔韧度……高？！”赵长青从李三的语气中听出了颤抖，这个前黑冰台铁鹰剑士，光影之中的国之利刃竟然在指导下完善了造纸术。 李三摸着从火墙上揭下来的纸张，再三确认后朗声道：“柔韧度高！厚度薄！质地均匀！颜色暗黄！有透光性！” 所有的工人都欢呼雀跃起来，几天几夜轮班实验，终于有一种配方可以作为稳定的造纸术配方。 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李三按捺住激动的内心。以前是看赵长青亲自操作，他只能干看着，现在他凭借自己的努力将造纸术复刻出来了。 验证了自己的能力，李三能不激动嘛。 赵长青也很欣慰，花了无数人力物力，用穷举法挨个尝试配方，终于取得了成功！ “劳资可真是个带教育家！” 赵长青兴奋之意言益于表。 造纸术简直就是会下金蛋的鸡，只要不杀鸡取卵，所赚钱财即使挥霍一辈子也花不完。 而且他的手下有了科学精神和探索求知的欲望，也是接受过初级素质教育的人才了。 然后等他培养出一批科学家，然后进行工业化，能源革命，科技革命…… “要史书留名了？”赵长青摸摸下巴，有些飘飘然。 “封锁消息，对外宣称实验取得了进展还未成功。将配方保存好了，继续完善做出更高品质的纸张！”赵长青叮嘱道。 第178章 奢侈品听说过吗 北境。 辽阔的大草原上，白茫茫一片，不少帐篷都被雪压塌了。 一伙人急急忙忙地走在路上，似乎急着去见什么人。 为首之人正是须髯大汉，东胡二王子檀宫，带领心腹手下从各部族回来，呼呼冒着白气。 天气严寒，天时不正。 几十年不遇的大寒潮，让整个东胡变得陷入了绝境中。 “可汗！几乎所有的部落都受到了风雪的影响，冻死的牛羊不计其数！如果天气不能回暖，我们将很难挺过这个冬天！” 檀宫单膝下跪，恭敬行礼。 帐篷很大，上面坐着东胡的首领，身后座椅上平展开来挂着一张斑斓虎皮。 男人宽额粗眉，眉宇之间透露着一丝威严，跟檀宫有几分相像。 “二弟有些危言耸听了？今年的雪只是来的早了些，就让牛羊冻死？几乎所有的部落受灾，那没有受灾的部落是哪里？” 檀宫看向自己的大哥，东胡未来的首领，眼见质疑自己所见，心中极为不满。 “大哥去周围的部落看上一眼就知道我所说是真是假了，至于没有受灾的部落在东北房的大河流域附近，想必大哥也没有去过。”檀宫不甘示弱反击道。 “说的如此夸张，你是何居心？”眼见大哥不相信，檀宫也懒得废话，等待可汗的回复。 “命令诸部清扫积雪，加固帐篷，将牛羊赶到背风的山谷中。” 东胡的可汗说话了，所有人都听得真切，无人反驳。 “可汗，我们既然做了大秦朝的属国，去求大秦不丢面子！”檀宫低头请求道。 整个帐篷里瞬间鸦雀无声，让东胡去求大秦救援？这不是打脸吗？ “二弟……”檀宫的大哥瓦力木还想训斥，被可汗的声音打断了。 “准了，檀宫带使团求助大秦，瓦力木带领族人清扫积雪，东贤王领兵防卫匈奴人反扑。” 一声令下，无人敢不从。 瓦力木显然并不想做清扫积雪和驱赶牛羊的小事，也只能无可奈何领命。 …… 东胡陷入了绝境中，在与其相邻的九原郡，长城守卫军们的处境同样艰难。 幸亏有长城阻挡冷空气南下，九原郡的气温比东胡草原要高一点，但是积雪也足足没过了膝盖的位置。 这样的环境下，莫说是开工建城，就是出门行动都困难。 赵长青的封地中，白灵等人清扫完积雪后在地窨子里休息，众人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累的只能听见屋里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北境天寒地冻，而他们在食物和御寒衣物紧缺的情况下，还要负担起建城的任务，有不少人都染上了风寒。 初来此地时的雄心壮志，已经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下，被一点一点的慢慢消磨掉了。 “师妹，让魁首来！否则这种情况，我们只能撤离九原郡了！” “夫人，让公子来一趟，他一定会有办法的！夫人莫要自责，你已经尽力了，如果不是天降大雪我等早已完成建邑工作。” 白灵身边是墨家的追随者和黑冰台的赵三，此刻他们的目光都聚集在白灵身上，眼底满含着疲惫与……期盼。 九原真的需要求援了！ 否则他们会饿死冻死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 白灵目光闪动，脑海中浮现出赵长青那潇洒恣意的面庞。 想到赵长青，她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踏实安稳的感觉。 沉默了片刻后，她红唇轻咬，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我书信一封。” …… 另一边，赵长青正在咸丰村中给皇子们的手下送行，眼神中满是不舍。 他们走了，生产队的驴就得干活了。 这些人一听说不用在咸丰村干活了，领了工钱略带不舍的走了， 因为赵长青给的实在太多了，吃得好顿顿有肉，喝的好顿顿有酒，住的简陋却温暖，听说他们员工还分房子…… 不少人都想辞职不干，投奔赵长青而来。这样的日子，简直不要太好，跟随皇子未必有这么好的待遇，而且没有生命危险。 想起被钟离眜和嬴梵支配的恐惧，一阵后怕，赵长青完全可以不留活口的，可还是捡了一条命。 “李由，你是哪一方的人呢？”赵长青抬头看天，喃喃自语，从没有见过这么蓝的天，万里无云。 至于太子殿下还有皇子们，赵长青感觉已经被卷入进来了，从荣登都水令开始，跟赵高论断继承法之事时起，他已经站到了法家身边。 真不知道是谁暗中推波助澜，那天的事让整个法家一脉全都知道了，但凡法家官员都对赵长青亲近了不少。 突然有点羡慕原来的都水令句淮了，他现在跑到三川郡经商，提前为自己扩展产业做准备。 今天感觉脑子有点乱哄哄的，可能是入秋已深，天气寒凉所致。 “北境应该很缺御寒的衣物，也不知道白灵他们如何了，听说北境的雪还挺大的。” 这些日子并没有飞鸽传书，赵长青不知不觉有些担心起来。 念罢，他直接去了隐秘的纺织车间。 此时所有的棉花都在那里加工成棉线，然后棉线纺织成棉布。 最后做成棉衣，整个工艺已经非常成熟，除了棉布本身的缺陷外，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至于染色这种事情还得先往后放放，毕竟还不熟悉。眼下最关键的是给北方提供棉衣。 “公子，看看咱这棉靴！是不是很暖和？”嬴梵给了赵长青一个惊喜，这些都是根据大秦的穿衣习惯制作的保暖衣物，看上去跟普通冬装没什么区别。 这也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先让一部分人先穿上棉衣棉靴，然后再让剩下的人逐渐穿上棉衣棉靴，这才是赵长青的打算。 “姐妹们加把劲啊，争取把效率提高一成！公子给你们涨工钱！和你们介绍几个合适的男子！” 棉装员工主体都是女子，咸丰村的适龄女子都在这里，而大部分也是年轻女子，所以赵长青平时并不往这边跑，只让嬴梵进行管理。 此刻说笑，赵长青多少还是有些害羞的，都是妙龄少女。毕竟顶着一个好色天才的头衔，也不好跟姑娘们太亲近。 赵长青让钟离眜跟着嬴梵学点本事，不过钟离眜跟个孩子一样，这也想试试那也想试试，赵长青让他大胆的做。 反正有嬴梵给他擦屁股。 “这些白丝真的可以变得跟丝帛一样吗？”钟离眜不敢相信，十分疑惑。 “我说了你未必信，不如亲自动手做一做，亲眼看一眼将来的结果。”赵长青突然化身人生导师，双手伸展开来指着周围的工具设施，用雄浑的嗓音解释道。 只要活着就要做些什么呀 钟离眜喃喃自语。开始质疑曾经的自己，赵长青说的话不知为何那么有穿透力，直击内心深处。 “喂！不要偷懒！”嬴梵十分嫌弃地看着钟离眜，以他的战斗力可不怂钟离眜，而且混熟了大家都开起了玩笑。 钟离眜只是憨厚一笑，挠挠头继续工作，然后把弹棉花的场所搞得乱七八糟，被嬴梵赶走。 赵长青刚走到走廊上，莲儿过来找他。 “公子！一只鸽子落在书桌上不走，爪子上还绑了东西！” “什么颜色的？”赵长青问。 “白色的！” 他知道，白灵来信了。 第179章 李由的算盘 会客室内。 关于奢侈品的讨论还在继续。 “妾身觉得凡物贵者皆不同常物，只要做到与众不同不落窠臼即可。工艺独特，足够漂亮，足够实用，足够显示与人不同，这就够了。”莲儿颔首低眉。 听完莲儿的话，赵长青暗自点头，她认识得倒是深刻。 却是自己眼界狭窄了，只盯着现代社会奢侈品外国人那一亩三分地的经验了。 “妾身也有想法。” 珍珍的声音就要响亮得多，不似莲儿那般害羞。 “窃以为，生活必需品既是奢侈品，非必需品也可是。应对不同需求者量身打造。比如将军爱盔甲战马武器，夫子爱笔墨砚台，王公贵族子弟爱车马狩猎，无论什么审美偏好，应当满足购买者需求。” 寥寥数语，说明了把握潜在用户和迎合用户需求。 嫒嫒也有想法，赵长青直接让她说。 “小女子以为，东西做出来定是不成问题，如何吸引人也是重中之重。私以为可以通过赠与部分高官大人和富豪千金，达到宣传的效果。” 赵长青心中赞叹一声，白灵给他选的侍妾都不是普通人啊。 嫒嫒说的是宣传，莲儿说的是与众不同，珍珍说的是迎合用户需求和潜在用户。嬴竹则打破了赵长青对奢侈品的狭隘认知。 “四位女士非常人呐，真知灼见！” 随即赵长青带头鼓掌，从能力上第一次认同了她们，会客厅里满是稀里哗啦的掌声。 四人反倒不好意思了。 众人也对赵长青知人善用感到敬佩，小小侍女敬也有如此深刻见解。 奢侈品的项目先让四位女士负责，外加万能工具人嬴梵，有问题都可以找他解决。 …… 赵长青在啃得起呆了一会，嬴梵汇报汤三爷的那帮厨子学不会他们的菜品，个个抱怨发牢骚。 赵长青可不会惯着他们，汤三爷都得站着听他说话，一群厨子还敢跟他耍横。 “干不了就让他们滚蛋！每个人都必须学会在这个时代生存。”赵长青道。 “或许，就是为了生存，而一点点忘了最初的本意。”旁边一名古代侠客打扮的男子笑道。 赵长青顺着笑声看去，男子四肢修长，身形跟王离差不多，看上去比赵长青要纤弱。 但是这眉梢眼角让赵长青感觉有一种亲近感，尤其一双深邃的眼睛，如同一潭深水。 赵长青笑着眯眼看清男子的模样，男子的右眼上下眼皮上有一道横贯的细微疤痕，普通人即使面对面也未必能看出来。 “兄台何故盯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男子疑惑道，然后摸了摸脸颊。 赵长青只能打个哈哈。 “小弟是这里的东家，看客官气度不凡，一身风尘侠气，不知从何而来啊？” 赵长青接着拱手作揖，一招手伙计给端茶热酒。 他也知道盯着人看确实不礼貌，但是不知为何这个人让他感到既亲和又忌惮。 “奥，兄台年纪轻轻倒是有一番作为啊！我从南方来，要到北方去。” 赵长青命人赠送了一坛好酒，男子打开坛封泥，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他致谢之后，喜不自胜的慢慢品尝起来。 赵长青则起身离开了啃得起，带领手下向北而入。 今日咸阳内史李由竟然召见他，说是工作交接，虽然很奇怪，但是他不得不去一趟。 对于李由的说辞，赵长青只是呵呵。 前几天刚把人家手下暴揍一顿，代替生产队的驴工作了两日，他可不信对方会无动于衷。 对于那件事，李由自然心知肚明，他只能吃个哑巴亏。 不过他也并不想跟赵长青闹翻，毕竟赵长青是他的直属手下，而且水利工程项目管理真的做的很好。 如此年轻就晋升到了咸阳都水令实在不简单，假以时日三公九卿未必不可。 翻遍了咸阳城，这样的水利人才根本找不出第二个。 而且父亲李斯对自己似乎有意所指，有点不愿意让跟他走得亲近，也不要主动招惹他。 这么多年，李由可从来没见过李斯如此宽松地要求自己，尤其是嬴政立了储君之后，在太子和其他皇子的党争面前，竟然选择了年迈辞官。 种种迹象表明，李斯预料到了什么事情，提前为自己铺好了道路。 赵长青还有点神秘，连皇子们都颇为重视，即使有真才实学还是感觉高看赵长青了，因为才学转化成实践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所以皇子们不应该浪费时间去拉拢赵长青。 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说赵长青手握咸阳城防，有调动咸阳城内守卫的职权，或者军队之中手里有兵，那才会让所有皇子重视。 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自己初来驾到没有眼线，睁眼瞎一样。 从救了妹夫扶苏开始，他就已经搅和进了太子党争中。 李斯说过，李由可以不站在扶苏身边，选择一个靠得住的皇子辅佐。但是李斯却叮嘱他出征之时，务必舍命保全扶苏。 是什么让自己父亲改变了对扶苏的态度？难道早就知道陛下将皇位传给扶苏？ 亦或者让所有的皇子拉扶苏下马，可这来回折腾浪费时间干什么用呢？ 李由的小算盘打的响亮，但是一桩案子让他不得不停下了盘算。 自从赵高传授他一些经验后，咸阳内史的职务也是越发熟练，断案都是小儿科。 他隐约觉得，法家一脉都在凝聚，要显现自身优势，不让儒家夺权。 再次看了一眼案情，李由心中有了决断，等会审理也会流畅一些。 很快凑齐了四名陪审官，两个负责记录，两个负责协助问责罪犯。 案情很简单，一个六十八岁的老翁，为赶出水鸟而点燃咸阳湖泊中的芦苇丛，瞬间浓烟滚滚费了很大的劲才灭火。 李由又仔细的看了案情卷册，合着这老头烧的是赵长青的湖泊！听说里面有不少的鱼。 如何处理才好？ 事情很简单，有人点了赵长青养鱼湖泊的芦苇，死了点鱼，水质污染了部分。 这李由不会要拉拢自己？毕竟这能力摆在那，也是一个得力助手。 “本官宣判：李老翁犯故意纵火罪，发生火灾后并未做任何补救措施，甚至逃离现场，情节严重。罚黄金六两或，罚做城旦两年！” 李由一锤定音，没人敢说不。 这老头身子骨还挺硬朗，吃饱了没事干烧人家赵长青的鱼塘。 不过烧谁的不行，非要惹他，也是活该他倒霉。 “大人，都水令来了，在门外侯着。” 第180章 造纸术成了！ 当咸阳内史李由审完案子，快速的将前因后果转达给了赵长青。 毕竟是赵长青财产遭受损失，而他秉公断案，不光能树立威信，还能收买人心。 就看赵长青领不领情了。 赵长青眉毛一挑，感觉问题可大可小。 现在只是谈案子，顶头上司为他着想，可不能凉了人家的人情。 再一个就是，想必李由要做说客，让他放了家中那些劳动力。 至于名义嘛，随便编一个就好，关键还是看他给不给领导面子。 不过赵长青可不怂他，想要三言两语空手套白狼可不行，必须得拿出点实际行动来。 要不让凭什么跑到他的地盘放肆，窥探自己的商业机密，要是全身而退以后怎么震慑别人，岂不是所有人都把他当成软柿子捏。 李由给赵长青赐座，赵长青也毫不推辞，陪审官们已经退下，空旷的大殿只剩他二人。“多谢大人赐座，大断案公私分明恪尽职守真乃下官的楷模！”还没等李由开腔，赵长青先吹捧一把。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社交牛逼症。 “赵大人你我开门见山说话，我此次是有事相求！还请赵大人看在我的薄面上，将扣押的那帮人都放了，以免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李由苦口婆心，似乎意有所指。 赵长青索性就装起糊涂来，空手套白狼的套路也敢跟他玩，怕不知道自己有多会玩。 “大人这话是怎么说的，下官从没有扣押过任何人，都是实打实的雇佣关系，我可是给我的手下和员工发工钱的。想必大人新官上任，不了解情况。” 李由听完心中暗骂，真是撒谎不打草稿，自己的十几个手下就被他扣押，好不容易才把人捞出来。 “赵大人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扣压的人手都是朝廷各部的官员，奉命在民间微服私访，探查散落民间的六国叛军。恰逢发现你的农田上建造了奇特的建筑，所以招来不少人马，这不咸阳府衙也奉命配合行动。” 赵长青自然不信，糊弄鬼呢。 还探查六国叛军，大棚白天是看不清，还是百十人眼珠子不好使，都是瞎子？ “竟有如此隐秘？”赵长青十分配合，惊讶道。 李由沉默点点头，想要唬住赵长青，先把人放了再说。 他说的也不全算假的，起码嬴政真的派黑冰台搜寻叛军了，只不过不是他们这批人。 “那朝中如此隐秘下官可承担不起，这就把所有人都放了！不知都是哪部的兄弟们，我好给赔个不是！”赵长青嘴上说着不打听密令，实则问背后之人。 赵长青知道李由在撒谎，李由知道赵长青知道自己在撒谎，相互配合相得益彰。 “那本官给你点提醒……” 李由张口却未出声，赵长青看着口型推测出什么人来。 果然跟他猜想差不多，李由的口型就是“太子扶苏和几位公子”。 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争夺皇位它不香吗？自己的冬季大棚里是有金元宝吗，这么吸引人？ “下官傍晚便把人放了。” 先把今天的活干完了，等晚上放他们回去。至于背后的主子们怎么对待他们，自己可管不着他们的死活。 既然敢来，就得做好接受事情失败的后果。 李由点点头，甚为满意。 二人就此作揖拜别，分道扬镳。 李由遵守了老爹的叮嘱没有深交赵长青，还给几个皇子卖了人情，左右逢源。 赵长青先是去了一趟都水司，交代了一些事情，直接回了咸丰村。 都水司的问题还真不少，需要一个都水丞帮助自己，一时半会朝廷也没给分配一个。 只能再物色一个合适人选了，赵长青感到一阵头大。 “天字第四十二号号配方纸张无韧性，颜色偏灰绿色，触感粗糙。失败！……天字第一百五十一号配方纸张厚度过高，颜色灰暗粗糙。失败！” 一张红木桌子上，铺着一大摞的大片竹简，高度足有半米多高。 赵长青回来后就坐在旁边凉亭内喝茶，造纸术的进展十分重要，他听着造纸实验的配方一个接一个失败，不过依旧古井无波，看不出情绪。 倒是李三脸上出现焦急之色，一边在几十米长的火墙上查看纸张各项指标，一边将自己以来的实验成果推翻。 “地字卷！” 天字卷两百种实验配比全都失败，不过少数配方颜色韧度合格，只是薄厚程度不均匀。 赵长青用茶杯盖将浮沫推开，吹了吹饮下一口，实在舒坦。 李三又开始了地字卷五十种配方的检验，感觉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每一种配方实验成本十几两金子。 赵长青可是出了大血的，虽然他不知道几千两金子都花到哪里去了，但他也懒得问。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而且对赵长青来说这都是小钱，只要实验出稳定的造纸配方和材料配比，那就将会赚的盆满钵满。 起码两三年之内可以垄断整个报业，号角日报将会在每一个郡县开花结果。 还有大秦的教育改革，子婴一定会让赵长青参与其中，起码刊印教科书和提供纸张原料的买卖算是谈下来了。 即使是军方传递消息也方便，什么急报用纸质书信也比竹简便于携带。 纸还促进文化保存和延续。 这是一笔只赚不赔的买卖。 “地字四十九号，柔韧度……高？！”赵长青从李三的语气中听出了颤抖，这个前黑冰台铁鹰剑士，光影之中的国之利刃竟然在指导下完善了造纸术。 李三摸着从火墙上揭下来的纸张，再三确认后朗声道：“柔韧度高！厚度薄！质地均匀！颜色暗黄！有透光性！” 所有的工人都欢呼雀跃起来，几天几夜轮班实验，终于有一种配方可以作为稳定的造纸术配方。 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李三按捺住激动的内心。以前是看赵长青亲自操作，他只能干看着，现在他凭借自己的努力将造纸术复刻出来了。 验证了自己的能力，李三能不激动嘛。 赵长青也很欣慰，花了无数人力物力，用穷举法挨个尝试配方，终于取得了成功！ “劳资可真是个带教育家！” 赵长青兴奋之意言益于表。 造纸术简直就是会下金蛋的鸡，只要不杀鸡取卵，所赚钱财即使挥霍一辈子也花不完。 而且他的手下有了科学精神和探索求知的欲望，也是接受过初级素质教育的人才了。 然后等他培养出一批科学家，然后进行工业化，能源革命，科技革命…… “要史书留名了？”赵长青摸摸下巴，有些飘飘然。 “封锁消息，对外宣称实验取得了进展还未成功。将配方保存好了，继续完善做出更高品质的纸张！”赵长青叮嘱道。 第181章 北境雪灾 北境。 辽阔的大草原上，白茫茫一片，不少帐篷都被雪压塌了。 一伙人急急忙忙地走在路上，似乎急着去见什么人。 为首之人正是须髯大汉，东胡二王子檀宫，带领心腹手下从各部族回来，呼呼冒着白气。 天气严寒，天时不正。 几十年不遇的大寒潮，让整个东胡变得陷入了绝境中。 “可汗！几乎所有的部落都受到了风雪的影响，冻死的牛羊不计其数！如果天气不能回暖，我们将很难挺过这个冬天！” 檀宫单膝下跪，恭敬行礼。 帐篷很大，上面坐着东胡的首领，身后座椅上平展开来挂着一张斑斓虎皮。 男人宽额粗眉，眉宇之间透露着一丝威严，跟檀宫有几分相像。 “二弟有些危言耸听了？今年的雪只是来的早了些，就让牛羊冻死？几乎所有的部落受灾，那没有受灾的部落是哪里？” 檀宫看向自己的大哥，东胡未来的首领，眼见质疑自己所见，心中极为不满。 “大哥去周围的部落看上一眼就知道我所说是真是假了，至于没有受灾的部落在东北房的大河流域附近，想必大哥也没有去过。”檀宫不甘示弱反击道。 “说的如此夸张，你是何居心？”眼见大哥不相信，檀宫也懒得废话，等待可汗的回复。 “命令诸部清扫积雪，加固帐篷，将牛羊赶到背风的山谷中。” 东胡的可汗说话了，所有人都听得真切，无人反驳。 “可汗，我们既然做了大秦朝的属国，去求大秦不丢面子！”檀宫低头请求道。 整个帐篷里瞬间鸦雀无声，让东胡去求大秦救援？这不是打脸吗？ “二弟……”檀宫的大哥瓦力木还想训斥，被可汗的声音打断了。 “准了，檀宫带使团求助大秦，瓦力木带领族人清扫积雪，东贤王领兵防卫匈奴人反扑。” 一声令下，无人敢不从。 瓦力木显然并不想做清扫积雪和驱赶牛羊的小事，也只能无可奈何领命。 …… 东胡陷入了绝境中，在与其相邻的九原郡，长城守卫军们的处境同样艰难。 幸亏有长城阻挡冷空气南下，九原郡的气温比东胡草原要高一点，但是积雪也足足没过了膝盖的位置。 这样的环境下，莫说是开工建城，就是出门行动都困难。 赵长青的封地中，白灵等人清扫完积雪后在地窨子里休息，众人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累的只能听见屋里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北境天寒地冻，而他们在食物和御寒衣物紧缺的情况下，还要负担起建城的任务，有不少人都染上了风寒。 初来此地时的雄心壮志，已经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下，被一点一点的慢慢消磨掉了。 “师妹，让魁首来！否则这种情况，我们只能撤离九原郡了！” “夫人，让公子来一趟，他一定会有办法的！夫人莫要自责，你已经尽力了，如果不是天降大雪我等早已完成建邑工作。” 白灵身边是墨家的追随者和黑冰台的赵三，此刻他们的目光都聚集在白灵身上，眼底满含着疲惫与……期盼。 九原真的需要求援了！ 否则他们会饿死冻死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 白灵目光闪动，脑海中浮现出赵长青那潇洒恣意的面庞。 想到赵长青，她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踏实安稳的感觉。 沉默了片刻后，她红唇轻咬，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我书信一封。” …… 另一边，赵长青正在咸丰村中给皇子们的手下送行，眼神中满是不舍。 他们走了，生产队的驴就得干活了。 这些人一听说不用在咸丰村干活了，领了工钱略带不舍的走了， 因为赵长青给的实在太多了，吃得好顿顿有肉，喝的好顿顿有酒，住的简陋却温暖，听说他们员工还分房子…… 不少人都想辞职不干，投奔赵长青而来。这样的日子，简直不要太好，跟随皇子未必有这么好的待遇，而且没有生命危险。 想起被钟离眜和嬴梵支配的恐惧，一阵后怕，赵长青完全可以不留活口的，可还是捡了一条命。 “李由，你是哪一方的人呢？”赵长青抬头看天，喃喃自语，从没有见过这么蓝的天，万里无云。 至于太子殿下还有皇子们，赵长青感觉已经被卷入进来了，从荣登都水令开始，跟赵高论断继承法之事时起，他已经站到了法家身边。 真不知道是谁暗中推波助澜，那天的事让整个法家一脉全都知道了，但凡法家官员都对赵长青亲近了不少。 突然有点羡慕原来的都水令句淮了，他现在跑到三川郡经商，提前为自己扩展产业做准备。 今天感觉脑子有点乱哄哄的，可能是入秋已深，天气寒凉所致。 “北境应该很缺御寒的衣物，也不知道白灵他们如何了，听说北境的雪还挺大的。” 这些日子并没有飞鸽传书，赵长青不知不觉有些担心起来。 念罢，他直接去了隐秘的纺织车间。 此时所有的棉花都在那里加工成棉线，然后棉线纺织成棉布。 最后做成棉衣，整个工艺已经非常成熟，除了棉布本身的缺陷外，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至于染色这种事情还得先往后放放，毕竟还不熟悉。眼下最关键的是给北方提供棉衣。 “公子，看看咱这棉靴！是不是很暖和？”嬴梵给了赵长青一个惊喜，这些都是根据大秦的穿衣习惯制作的保暖衣物，看上去跟普通冬装没什么区别。 这也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先让一部分人先穿上棉衣棉靴，然后再让剩下的人逐渐穿上棉衣棉靴，这才是赵长青的打算。 “姐妹们加把劲啊，争取把效率提高一成！公子给你们涨工钱！和你们介绍几个合适的男子！” 棉装员工主体都是女子，咸丰村的适龄女子都在这里，而大部分也是年轻女子，所以赵长青平时并不往这边跑，只让嬴梵进行管理。 此刻说笑，赵长青多少还是有些害羞的，都是妙龄少女。毕竟顶着一个好色天才的头衔，也不好跟姑娘们太亲近。 赵长青让钟离眜跟着嬴梵学点本事，不过钟离眜跟个孩子一样，这也想试试那也想试试，赵长青让他大胆的做。 反正有嬴梵给他擦屁股。 “这些白丝真的可以变得跟丝帛一样吗？”钟离眜不敢相信，十分疑惑。 “我说了你未必信，不如亲自动手做一做，亲眼看一眼将来的结果。”赵长青突然化身人生导师，双手伸展开来指着周围的工具设施，用雄浑的嗓音解释道。 只要活着就要做些什么呀 钟离眜喃喃自语。开始质疑曾经的自己，赵长青说的话不知为何那么有穿透力，直击内心深处。 “喂！不要偷懒！”嬴梵十分嫌弃地看着钟离眜，以他的战斗力可不怂钟离眜，而且混熟了大家都开起了玩笑。 钟离眜只是憨厚一笑，挠挠头继续工作，然后把弹棉花的场所搞得乱七八糟，被嬴梵赶走。 赵长青刚走到走廊上，莲儿过来找他。 “公子！一只鸽子落在书桌上不走，爪子上还绑了东西！” “什么颜色的？”赵长青问。 “白色的！” 他知道，白灵来信了。 第182章 北上先锋队 北境来信，无非是两种形式。 白鸽是白灵携带的信鸽，而王离等人带的鸽子是灰色的，这也是为了方便分辨。 赵长青接过鸽子，拆下纸条。 两行娟秀飘逸的映入眼帘。 一旁莲儿看不真切，自然也看不懂楷书。嫒嫒也伴随左右，瞧得真章也认不出上面的字。 只感觉有些熟悉，却一点也不认识，这就是大华夏的文字魅力，源远流长一脉相承。 这字体自然是赵长青教给白灵的。 简体字在这个时代，无疑是一种加密文字的存在，极大的保障了传递信息的可靠性。 “奢侈品项目进行得如何了？”赵长青将纸条丢进了砚台中，倒上清水。 见询问进展，莲儿详细汇报一番手上的项目，然后嫒嫒也汇报其中一个项目，赵长青还算满意地点点头。 先是夸赞了几句，仔细叮嘱了几句后让她们下去。 “让嬴梵和汤泉二位主管过来。” 二人点头，颔首退下。 莲儿看了一眼背影转身离开，嫒嫒临了眨巴眼皮似乎在回忆什么。 白灵的信直接打乱了赵长青的商业安排，没想到百密一疏却让天灾打了两个巴掌，啪啪作响。 北境雪灾，物资缺乏，气温寒冷，需要救助。 百年不遇大雪灾，现在封地的所有建设都搁置，白灵只能将将控制住局面。 这意思就是墨家那伙子人不老实了，本来就不忠心现在想要挑事。 不过为什么非要他去一趟，这一点赵长青想不通，随便派个得力手下去，带上物资跟护卫，不就解决了吗？ 大不了直接撤退，反正咸阳的气温还算正常，逐渐降温还能忍受。 植物生长素全都用在培育棉花上了，现在加班加点赶制棉衣，也有个五六百套了。 棉花没问题，棉布问题很大，就算没日没夜的赶工，这二十几个工人显然是不够用的。 看来放走的那百十人起的作用还挺大，人手不够真是个大问题，手工业革命必须得安排安排了，要不然这效率实在太低了。 这时门口脚步声音响动，汤泉二人来了。 “公子，找我等何事吩咐？” 赵长青端详二人，汤泉制作火药面容已有暗淡之相，长时间搞化学没有专业防护措施，这些人体内积攒了毒素。 也该暂停造火药的事宜了，反正够用了。只要不吃饱了撑的跑到长城军驻防地就没什么问题，存量对付几千人没问题。 这还只是物理伤害，精神伤害加倍不止。火枪超越整个时代七八百年，给赵长青封个神位不算什么。 “有两个事让你们做。第一个，把咸阳人手招回本部，赶制棉衣。北方大雪封境，你二人得跟我得走一趟。” 嬴梵早就知道北方雪灾，所以不遗余力扑在棉服项目上，绝对用得上。 “公子，化学组也参与其中吗？”汤泉抱拳问道，他们其实不光造火药，还在复原化学史上的各种实验。 当给你见识太阳的光辉，也就跟不想活在黑暗的角落里了。化学组已经见识神迹，追求知识真的会上瘾，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 汤泉他们自诩为公子之下最接近圣人的存在，多少有点走火入魔的迹象了，也该回归生活了。 “对，人手不够化学组也增援。” 汤泉欲言又止，赵长青看穿了他的想法，继续道： “看看你自己的模样，你们已经中毒了！需要时间让身体将毒素代谢掉。化学组需要修整，完成棉服任务，化学组陪本公子北上！” “是！” 汤泉委屈地回应，然后蔫了，虽然知道慢性中毒但还是忍不住知识的诱惑。要是每个人都有这种学习劲头，那可太可怕了。 “本公子答应你，等开春就给你们制作全套的防护措施，现在你们接触的层次还太低用不上。” 一句话，汤泉振奋起来。 更高的层次！ 赵长青一言九鼎，没人怀疑。 “第二件事，嬴梵去采购些物资，两日后运到北方。铁制工具一定要带足，本公子要开始基建工作了！” 赵长青交给嬴梵一张采购清单，密密麻麻写满了东西，嬴梵看了一眼揣进了怀里。 “不如派遣两只先锋队，沿途搜集消息，为大部队提前做准备。” 嬴梵提出建议。 赵长青笑了，“深得我心”。 “那就让三儿跟钟离昧去，各领四人，这么久不实训，身手不知如何了。”赵长青有些担忧手下技能生疏，可不好让钟离眜看热闹。 选择李三的原因很简单，为人老实勤恳，造纸术已经稳定了，就不需要他做生产上的繁琐事情了。 好钢用在刀刃上。 至于钟离眜就更简单了，吃他的喝他的，不出点力气怎么对得起自己。 而且武艺高强，当个保镖够格了。 二人退下，按部就班开始着手赵长青交代的事情。 所有人忙忙碌碌，而赵长青仔细思考留守人员，咸丰村毕竟是大本营，得做好被人一锅端的最坏打算。 思虑片刻后，赵长青修书一封，让老爹替他暗中留意，保护他的大本营。 就在赵长青做出种种部署的时候。 太子府上。 扶苏正和一个男子下棋。 “长川呐，你故意露出破绽，刚才就有机会将死本公子，为何放弃？” 扶苏将棋子又拿了回来，二人竟然对弈象棋而不是围棋。 “殿下能分清破绽和故意漏出的破绽，在下的目的便达到了。” 扶苏回味男子的话，眼中有精光闪过。 “有人故意给我漏破绽？” 先锋队还未入夜前就出了咸阳，带好全套装备，直奔北方而去。 一日后，李三等人风尘仆仆，藏在树林中。 “你三人小心分散出去勘查周围，一人看守马匹装备。” 三个人很快各自行动开去，只留下李三在检查自己的枪支，很快又苦笑起来。 谁想到快进九原郡时遇见了土匪，对方人手众多只能撤退，李三为了掩护撤退剿灭一只追击的马匪。 其余人没有配枪，火力有点不够了。 火枪特殊情况才能用，此时用不了。 身上的武器除了一把精钢打造的环首刀外，还有一把细长锋锐的凶器，三个楞上都带着放血槽，刀锋散发着冷咧的寒光。 这时，一人从大树上哧溜的跳下来，惊讶的说道：“队长，发现一个人朝我方奔跑过来，好像是猎户。” “哦？”李三也吃惊起来。 这茫茫大山，怎么会有猎户？不会是土匪们耍的伎俩？ “应该不是，对方一副猎户打扮，行动狼狈不堪好像受了伤，手上拿着一张大弓，没有其他武器。”一人看穿了队长的心思，补充说道。 “看来刚才的马鸣声跟他有关！把他带过来，有熟人带路，咱们说不定快速能走出这该死的荒地野岭！” 李三四人人作为先锋军，直接遇见大规模土匪也是倒了邪霉，好在凭借李三的特种兵经验，将三人带出了包围圈，进入深山老林等待赵长青大部队来临。 说来也是嘲讽，作为大秦的铁鹰剑士，万里挑一的好手，又接受了赵长青的特种兵训练，现在反而有点落后了。 李三无奈苦笑，这些日子忘了刀口上舔血的危险，技能有点生疏了。 但他很快又适应了这紧张刺激的情形，吩咐一声潜入了山林，开始了猎杀时刻。 第183章 藏拙于巧 北上九原不是个简单的事，赵长青必定要做好严密的打算，被偷家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像辛苦种了一年的地，到了秋收的时候，果实都被人摘走，这种憋屈能气死人。 赵长青先是修书一封，让嬴梵给老爹嬴政送去，然后去子婴府邸请求他照看一番。 实际上想一想，如果真的有人注视着自己，即使偷偷摸摸去九原依旧会被有心之人关注，还不如大张旗鼓的去。 让所有人都知道，彼此之间相互制衡。 李三走的北地郡那条路线，已经走了一天一夜按速度应该快到了，还没来信。 钟离眜走的上郡路线，如果不出意外，也该进了九原郡，但是他也没有音信，赵长青有点担心。 自古逢秋悲寂寥，感觉看事情都消极了许多，实际上这是谨慎。 无论赵长青走哪一条路线，先锋队都给他留了标记，指出一条安全方便的路线。 多留一手准备准没有错，小心驶得万年船，赵长青决定挑信得过的手下管理产业。 至于那些高超的工艺水平，必须得掌握在自己手中，实际上赵长青也瞧不上。 但他邪魅一笑，给人装装样子还是有意思的，多安排人看守那些劳动力密集的产业，谁想来偷技术就偷。 反正也没有专利法，而且真算不让什么秘密工艺，依照大秦的生产力水平根本用不上。 这一步就叫藏巧于拙。 至于真正让他看重的只有火药和陶瓷，还有造纸工艺，其余不足为虑。 冬季大棚这个时代根本无法复制，没地方找那保温材料，聚乙烯的大棚薄膜真当动动嘴就能做出来了。 而火药产业已经停止，并且不依靠他赚钱，将建成的地方毁掉就可以了。 至于陶瓷，他更看重的是比大秦窑厂更加高温的技术，以至于造出玻璃和瓷器。即使效率不高，但发展潜力非常高，全都是能大卖特卖的项目。 造纸工艺流程已经完善了，只差自己设计更加完善的加工工厂，底下的人即使知道原材料也很难造出合格的纸张。 赵长青也不怕流传出去，不是什么人都能在芒硝矿里提炼出来硅酸的，其中的科学原理连他都是一知半解。 自己都触摸不到的知识层面，赵长青真的不相信这个时代能有人超越他，毕竟他是站在无数巨人的肩膀上前行。 抬头看着天空，凉风袭来赵长青关上了窗户，他已经有主意了。 他要让整个咸丰村的人都变成保护产业与工艺的主力，方法也很简单。 如果把东西变成他们的，他们就会跟自己一样在乎，费心费力保护他们的产业。 赵长青一拍脑门，无比佩服自己，然后然后丫鬟叫来赵樘。 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靠得住，虽然话不多但是给赵长青一种安全感，看着就靠谱。 不一会赵樘就过来了，眼角的疤痕看起来十分凶悍，透露出一股凶狠的气质。 实际上，相处久了会发现这个大汉也是一个很可爱的人，是一个有点幼稚的大男孩。 “咸丰村的建设冬季来临前，初步计划能够完成？”赵长青淡然问道，赵樘一懵这不是他负责的项目。 “应该可以。” 赵樘没去打听过，仅凭眼见为实的建设状况回答。 “这个冬天可能不会太平，北境爆发了极大的雪灾，你有什么想法应对吗？”赵樘不明白赵长青的用意，甚是疑惑。 “深挖洞广积粮。” 不愧上过赵长青主管培训课，连这种大杀招都拿了出来，赵长青有点惊讶。 “如何实现？” 赵樘见赵长青面有忧色，眼神也飘忽不定起来，还能有什么办法，干什么都得花费人力物力。 也就是需要钱。 赵樘摇摇头，他似乎猜到了赵长青召唤自己的目的。 “如果需要出钱才能入住新房，请允许在下做动家父的思想工作。” 赵樘拱手，十分郑重。 颇有些低眉顺眼，却心有不甘的意思。看样子对自己有些不满啊，赵长青笑笑不说话。 赵樘这才真的慌了，赵长青真的要跟村民要钱才允许入住新房吗？ “莫要多言，我许诺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赵樘不解，既然不是要钱，又有什么事情需要急召自己。 眼前的男子浑身都是神秘感，赵樘根本就看不透。一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却有真才实学做了造福百姓的水利建设。 一个爱财如命的大商人，却挥金如土自费修建道路和为村名修建新房。 有时文质彬彬温文尔雅，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给大秦皇室宗室上课。但咸阳快要被攻陷时，他却穿上了盔甲拿上了武器保卫城池，化作杀人如麻的死神。 越来越看不懂，赵樘心中的敬畏之心越来越重，只是眼神接触让他畏惧。 一双澄澈的少年眼眸，却有看透千古的深邃。赵樘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气息紊乱。 “人生在世，想要过上温饱的生活也不容易啊！” 赵樘听罢也是叹息。 “村里那么多老人，那么多战死沙场的孤儿寡母，可有帮扶之法？” 赵长青的目的很简单，给咸丰村一个村集体产业，足够温饱即可。 只要没有战争，不交赋税，拼命干活温饱条件还是可以达到的。只是没有人敢赌，战争随时都会来临，老秦人随时为战争准备着。 赵樘摇摇头，年富力壮之人解决温饱尚可，年老年幼之人生活不易。如果赵长青没有横空出世，他们这个村子依旧会苦下去。 “窑厂的收入如何？” “随时可以上市，只要扩大生产，不出一月就可以收回成本。”赵樘清楚的说着。 之前生产的青砖全都被赵长青用在了咸丰村的基础建设上，一毛钱都没有挣到，但他得到了人心。 “快要入冬了，自然会有修缮房屋的人家。” “此后，一号砖窑盈利的一半全给村里，你负责管理每笔资金的应用。无论是老人女人孩童，还是残疾的退役军人，你得照顾好他们。能做到吗？” 赵长青拿出契约交给赵樘，上面写得详尽，赵樘拿着契约的手逐渐变得颤抖。 咸丰村一共有两个砖窑，一号砖窑负责生产砖瓦等日需品，二号生产日用陶瓷和玻璃制品。 “对了，莫要告诉其他人。” 赵樘从赵长青冰冷的话语中却感受到了温暖，为商不奸，心怀善良。 “公子！赵樘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赵樘抱拳拱手郑重说道，难得一片拳拳赤子心。他肯定会宣扬的，因为赵长青如今臭名远杨，不光爱财如命，还好色成性。 “下去。” 赵长青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赵樘满眼感激的离开。说实话，赵长青也有点傲娇。 这下终于解决了后顾之忧，整个咸丰村都是自己的后台，他不在的日子可以守好整个大本营。 莲儿接着进来，面露难色，声音有些颤抖的开口： “公子，老爷来了……说让你……让你滚过去见他……要不然让嬴梵大哥打断你的腿……” 第184章 北上受阻 赵长青正纳闷呢。 老爹平常哪来的这么勤啊，话说这信他看的也太快了。 难不成是在送信途中遇见刚好要来咸丰村的老爹，这么火急火燎地有什么事啊，不会是不同意北上？ 好家伙！这小老头儿脾气还挺大，还想打断他的腿！ 不过放眼望去，整个大秦时间线上没人能办得到。 赵长青十分自信，现在已经鲜有人打得过他。 当然除了霸王项羽外，那家伙实在太强了。 但他相信，只要给他时间成长，项羽也不是个儿！ “哎呦喂，我的亲爹！您怎么来了？快，莲儿给老爷泡茶，怎么如此怠慢！” 赵长青见到自家老爹坐在八仙椅上，气呼呼的模样实在怵头，这个气质怎么还拿捏的如此好。 必须得学一学，下次唬人的时候能用到。 “别来这一套！”嬴政就没好气，冷眼观望，莲儿吓得茶杯都端不稳。 赵长青急忙扶住莲儿的双手，这才保住了青花瓷的茶杯。 好家伙，老爹这脾气变得有点爆啊。 莲儿连连赔罪，赵长青让她退下，还安慰了两句。 “哼！没想到都水令大人还是怜香惜玉的主儿，处处留情啊！”嬴政冷哼一声，斜眼嘲讽道。 他此次前来还真是碰巧遇上，正在咸阳周围秋游，刚好遇见送信的嬴梵。 看完信之后火急火燎前来，生怕赵长青不去九原郡封地，赶紧加一把火。 演的就是欲情故纵，自然不怕赵长青临时反悔，玩的就是心跳。 “老爹您先别生气啊，虽然你儿子天赋异禀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但是跟老爹官职平起平坐也不是儿子的错啊，实在是能力太强了，始皇帝陛下他老人家提拔咱。” 一听赵长青的话，嬴政的脸色突然变得有点古怪。 这种明明就在你身边，却听人以旁观者陌生的角度提起你，着实有点刺激，隐隐约约令人沉迷。 “别说废话，北上干什么？手下不能代替吗，离了你他们活不了是吗？”嬴政面上气势不减，不怒自威，一双眼睛像刀子一样，扎的赵长青的小心脏一揪一揪地疼。 “老爹，封地建设必须尽快落实，有多重要我也不跟您多讲了。而且北方雪灾，我不能让我的手下冻死在那，我过去就是看看实际情况，实在不行让我的人撤回来。” 实事求是，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这一趟，儿子必须去！您劝也没用，后勤补给已经准备好了，明日就出发。” 赵长青直接对上嬴政，坚持了十几秒钟，还是有点心虚，实在架不住万古一帝的人皇威严，败下阵来。 “前途危险，你可考虑好了？万一有什么情况，为父可爱莫能助。土匪，暴风雪这些你都得自己应对。” 嬴政眼神变得柔和，不希望赵长青去趟浑水。 “父亲放心，我早已不是那个毛头小子可，人称天命将军，天上地下无人能敌！”赵长青拍着胸脯保证。 嬴政长叹一口气，终于松口： “保重身体，尽快完成尽快回来，我会暗中保护你的府邸。” 赵长青想起什么，连忙陪笑： “对了老爹，儿给你准备了一套棉衣，温暖舒适，保暖性能极好。莲儿，给老爷把棉衣拿来！” 一声令下，莲儿和嫒嫒珍珍三人端着托盘出来。 一件雪白的毛皮大氅，价值不菲。 一件劲装模样的棉衣，黑底红纹，用金丝绣着玄鸟，无比高贵。 两件有弹性的保暖内衣，同样黑底红纹。 嬴政端详着几件衣物，心中既震撼又感动。震撼的是短短半月，赵长青竟然搞出了新材料的冬服，感动是因为儿子挂念着自己。 “有儿如此，我心甚慰！” 嬴政让人收好礼物，感动之余又顺手带走了一批青花瓷瓷器，这才恋恋不舍离去。 隔日，赵长青率领长长的车队，穿过咸阳外城向北门而去。 队伍极其壮观，十辆马车装满了物资，用毡步盖得严严实实，看不出运送的是何物。 “通关凭证！” 赵长青面对巡防士兵，递上货品清单和身份卡片，又挨个检查了所有人的身份信息，登记之后这才放行，整个过程非常严密。 前后花费了十多分钟。 “赵大人？！”巡防士兵认出了赵长青的模样，惊慌道。周围几个士兵加紧放行，很多人都记得这位出手阔绰，武艺高强的文官。 “大人，您要去往何处？期限多久？” “九原封地，七八日左右。” 旁边属官认真记录，几人窃窃私语，巡防官脸色一变。 “大人，您的身份信息还得再检查一次，有些关键信息需要落实。” 嬴梵跟李三驱马来到赵长青身边，感觉事情有蹊跷，警惕地看向周围，握紧了武器。 “原来祖上关中，以军功封爵落户咸丰村，好没问题了，放行！” 赵长青挥手，车队启程。 远处来了一队人马，马蹄声清脆，配备了马掌。 “都水令大人！请停一下！” 赵长青回头一看，竟是咸阳府衙来人。 嬴梵眉头紧蹙，感觉有些不对劲，让李三护在赵长青身后。 “何事？”接连被拦，赵长青有点烦躁。 “大人，你家矿场发生塌陷，死伤严重，请协助下官调查。” 矿场塌陷？赵长青眼中寒芒闪过，眉头紧锁，有点太巧合了。 但也顾不了这么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能让白灵困在九原，让嬴梵带人先去。 赵长青骑在马上，振臂高呼： “从现在开始，嬴梵队长的命令就是本公子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违抗！” 大家都感觉事情不简单，似乎被人针对了。 不过远去九原郡，路途遥远，路上未必太平。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赵长青，恨不能他人间蒸发，给夺嫡的过程减少变数。 “去，该发火就发火，别克制。”赵长青又嘱咐了一句，嬴梵震惊听懂了其中的潜在意思： 紧急情况，别省弹药！ 用赵长青的口语翻译是：小命要紧，用火枪干他丫的！ 赵长青目送车队离开咸阳，带着李三前往矿场。 而此时，在太子府中，扶苏正和一男子欣赏乐舞。 八翛之舞。 “没想到先生略施小计，就把此人留在了咸阳城中，先生大才！”扶苏衷心称赞道，脸上止不住的笑容。 不过这年轻男子面露疑惑，犹豫道： “殿下，不知此人有何特殊之处，让殿下如此忌惮？既然收服不了，不如雷霆手段灭除，省得到处生事搅闹殿下。” 第185章 纵横再出 扶苏也明白，眼前这温润青年无论有多么厉害，此刻初来乍到，也不能完全看透局面。 掌控消息才能对付各种问题游刃有余，而这名青年没有这个手段和能力。 但是他有！ 因此更不能告诉他赵长青的真实身份，以免落人口实，留下个戕害手足的骂名。 “先生不知，此人不光是个杰出的工匠，还是个有良知的优秀商人。别的不说，龙骨水车，灌溉农田，兴修水利，整治河道。于国于民都是功臣，即使不能收服他，也不愿意伤他性命，无论谁接任皇帝，他都是我大秦的能臣。” 扶苏一片忧心，完全是贤能爱才的模样。 他现在外有夺嫡的威胁，内有法家儒家的争斗。 如果没有眼前男人辅佐，他的压力会很大。要知道小弟胡亥暗地里小动作不断，连皇家船队都有所渗透，听说拉拢徐福吃了闭门羹。 扶苏并没有提提纯精盐就是他发明的工艺，这项技能为大秦带来不知多少赋税。还有军事用途的马鞍马镫马蹄铁，新式盔甲。 长青商会更是正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百姓的生活，深深扎根民间。 赵长青的存在真的撼动了大秦皇室，甚至是嬴政。 基于他的才能，和他的真实身份，扶苏不敢动手。 之前出动军队没除掉他，已经引起嬴政的怀疑，而且不知道胡亥会怎么阴自己。 极限一换一的事情胡亥做得出来。 现在赵长青才能展现，大鹏一日同风起，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愈发重要。 扶苏害怕如果真的动手，父皇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保护赵长青。 甚至其他几个皇子稍稍做些文章嬴政就会废了自己。所以不能动他，起码明面上不能动他。 对面男子不禁称赞起扶苏来，满是郑重之色： “殿下有如此心胸，必定能成为大秦的一代明君，此乃百姓之福！社稷之福！我吴长川愿鞍前马后，誓死追随！” 对面男子由跪坐的姿势换为躬身，神色恭敬无比。 “先生不可！扶苏资质尚浅怎能受得起先生如此大礼！” 扶苏急忙把男子扶了起来，感动之余正气十足，颇有些周公吐哺，天下归心的意味。 看着青年男子的面貌，似乎二十三四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只比赵长青大那么一点，扶苏知道他将会是对付赵长青乃至其他皇子的有力能臣。 …… 另一边，赵长青有些笨拙地驾驭胯下战马直奔矿场而去，心中自然带着无比疑惑。 煤矿的每一项建设都按照现代标准检查，不管是矿道支撑还是一氧化碳通风，他已经采取了最安全的措施。 虽然设施先进化成都和他来的那个时代比远远不如，但也是现代所能达到的极限了，而且所有人员经受了安全培训才下能下矿。 当得知矿场出了问题的消息，赵长青担心矿工，加紧催马，并且问及矿场情况。 旁边咸阳府衙的衙役略微回忆，便开口说道： “矿场巷道里有44人，41名工人被送到地面上，3人被堵在井底生死不知。巫医已对被抬至地面上的矿工们进行了检查。” 赵长青听罢立刻发现了问题所在，望了一眼自己的手下，两人一阵眼神交流，之后明悟了些许。 一个小小煤矿，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矿工，没有人敢违反他制定的安全条例。 他的原话说得非常清楚，谁敢违反就打断他的腿！没人敢触他的眉头，即使是嬴梵和王离，他们可是见识过火冒三丈的赵长青什么模样。 加特林之下，众生平等！ “元宝，你先去看看什么情况！保护现场，谁敢挑事严惩不贷！” 赵长青经常把赵元宝错认成李三，这个咸丰村中少数手把手调教的预备役特种兵，他的身形实在太像了，而且都是小圆脸。 加上统一制式的秦人八字胡，赵长青脸盲了。 赵元宝接过赵长青手中的银枪，感觉到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就是传闻中那把屠灭几百人的神兵。 有象征着赵长青威严的武器在手，代表赵长青的最高权利，除了嬴梵王离和白灵不受限制，其他人都得老老实实接受管理。 正在赵长青盘算着如何解决问题的时候，听见了远处的打斗声，直接快马加鞭将咸阳府衙的人甩在身后。 “大人！等等我！” 身后人追上赵长青，赵长青侧目而视，对上赵长青冰冷的目光，一时间让衙役忘记了要说什么。 “对了，大人，内史大人让我转达，一定会站在大人这边的。” 赵长青感觉这人看着有些脸熟，一时间想不起来，秦朝人看着就跟兵马俑一样，对他来说有点难分辨。 就跟电视上的外国人一样，都是一个样。 突然赵长青表情凝固，目露疑惑，实在有些不自然。 “你……不会……在我家吃过饭？” 赵长青突然想起来，前几天的苦力们。 衙役有些尴尬，只能回一声“大人好眼力！” 怪不得这么眼熟，原来是自己曾经的员工啊。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一起说了，待会我要处理矿难！” 赵长青正着急呢，不想废话。 “大人莫要担心，下官查看过现场，大人手下的所有矿工全都安全撤了出来。” 那剩下的人是哪里来的？ 赵长青瞥了一眼衙役，内史李由应该提前听到什么风声了，算是提前知会自己一声。 赵长青放松下来，面对如此巧合，感觉闻到了久违的阴谋诡计的味道，不知为何竟有些兴奋。 眼见到了吵闹的矿场，赵长青扫视一圈才下马，径直走向打斗的中央。 …… 太子府中，扶苏一如既往地贤良，正和门客商讨事宜。 “如此便能剪其羽翼。” “剪其羽翼？”扶苏不解。 到底是剪除子婴的羽翼，还是剪除赵长青的羽翼，针对的究竟是谁。 商讨良久，两人起身相互作揖拜别，门客离去。 只剩下扶苏留在原地，喃喃自语道： “到底是辅佐过项燕的纵横派新生一代，心思敏捷无人能及。到底是人轻言微，不听劝谏败在王翦老将军手中含恨而亡，说到底也是楚国该亡。” 扶苏在楼阁之上目送年轻男子离去，毫不客气地嘲讽着项羽的爷爷，面带不屑的笑容甚至有些爽朗。 微微翘起的嘴角，无不透露出冰冷。 一声清脆的鼓掌声，扶苏身边出现一位浑身遮掩的侍卫，单膝跪地。 “殿下，有何吩咐？”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跟着吴广先生，看看他都做些什么。” 侍卫深知扶苏何意，低头领命即刻出门。 “好一个藏拙于巧，怪不得黑冰台找不到纵横家的踪迹，原来藏在太康县那样的小地方，闾左屯的屯长？哈哈哈哈！有意思！” “我的好弟弟们，有纵横家助我一臂之力，谁能跟我一较高下？” 扶苏扶着栏杆，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第186章 挖矿盗煤 眼前，十几个人围住了赵元宝，刀兵相向。 赵长青下马，身后咸阳府衙的士官都乖乖跟在身后，一时间成了带队大哥。 赵元宝在人群中虽然不落下风，但是只有招架之力，没有取胜之能。 毕竟是个新人，赵长青也没有想到竟然发生了械斗。 瞥了一眼身后的咸阳衙役，感觉他们来得真是时候，能给自己帮上忙的话也算跟李由两不相欠了。 赵长青先是看了看周围矿工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狼狈至极，大难不死心有余悸。 “公子！” 矿工们看到了赵长青，眼神中无比激动，纷纷围了上去。 赵元宝听到赵长青的名号，瞬间爆发千钧之力，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给赵长青添堵，真是被人痛扁一顿的话，置赵长青的脸面于何地。 一招横扫千军，使上了全身的力气，赵元宝瞬间爆发，直接从围攻中撕开了一个口子。 趁热打铁，三下五除二用银枪挑翻了几个人。 “我们的煤矿里有这么多矿工吗？”赵长青先是一问，因为他真的不太确定。 “公子，有的。这些都是赵府的矿工，一共三十人。” 赵长青的小煤矿用着最先进的装备，而且规模小，加上他没有强制要求加速开采，跟本没有那么多矿工。 他有的是钱，如果需要煤炭，直接在市面上买就行了，尤其是如此用人之际，不必费心费力地开采煤矿。 他更多的是把小煤矿当成后背隐藏能源使用，假设所有人都不卖给他煤炭，他也不至于被逼无奈求爷爷告奶奶，也好腾出手来收拾给他下套的人。 “发生了什么事？我设计的矿道怎会如此不堪？”赵长青冷眼扫视，竟然有人跟他好搞事情，真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 无人应答，赵长青又问了一遍。 最终矿工队长回答： “公子，今早发现有人挖通了我们的矿场，两者矿道接通，他们在支撑位置开采了煤炭……” 赵长青有些烦躁，闭上眼睛冷静了几秒钟，目光望向包围赵元宝的人。 “是他们吗？” 矿头迟疑地点点头。 “元宝！给本公子狠狠地教训他们，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 赵长青怒无可遏，大喊道。 赵元宝得了赵长青的命令，不再束手束脚，拿出真本事来。 有了赵长青这番话，赵元宝有了底气，老大的意思很简单：暴揍一顿，不伤性命即可。 于是大喝一声，枪柄挑翻几个人，轻轻几下砸在肩膀上。如此重复一圈，地上躺着十几个人，哭爹喊娘痛不欲生。 赵元宝满脸通红，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拄着银枪大口喘着粗气，这番消耗体力实在疲倦。 “宝啊，回头去药堂拿两瓶六味地黄丸，你看你都虚成啥样了。”赵长青略带嫌弃，让赵元宝拿着兵器站在身旁。 赵元宝只好憨厚笑笑，老老实实当一个兵器架。 矿头见状大惊失色，赵长青授意手下肆无忌惮地械斗，周围还有不少民众观看，影响恶劣。 “公子，这些人是隔壁县的，听说上面有人……”矿工小声劝道，他不能坐看自己的老板明目张胆的违法。 安全事故已经违反了秦律，现在加上械斗，而且械斗的性质更加恶劣严重。 估计罚几面盾甲，然后修几个月城池。 严重点可能流放到百越那种鸟不拉屎民风淳朴的地方。 “这位大人，相信原委已经听见了，小民违法了吗？” 赵长青可不怂，他不光占着理，还是受害者，相信秦法会维护自己的。 “大人真是折煞下官了，下官不过是五等军功爵，大人比我高十个级别。大人是咸阳都水令，同时也是奉公守法的百姓。” 衙役望了一眼地上的人，也是略带嫌弃，大秦原本就尚武，十几个打一个还输得这么惨真是让人嫌弃。 跟其他衙役互换眼神接着说道： “事情原委咸阳府衙已经知情，赵公子是受害者，问题出在他们一方，私挖有主煤矿，偷盗煤炭，破坏防护措施，带到咸阳府衙听候大人审理！” “还不快去拿人？！” 赵长青瞅着四周也没有主事者，心中已经走了决断。 这群人要么就是临时被雇佣，来给自己产业搞破坏的。要么就是已经挖了有一阵子，毕竟这个煤矿到手时间也不长，保不齐就有干这行的。 联系自己要出城，这也太巧合了不是。要是自己想拖延敌人的行动，也不会用这种方法，痕迹实在明显。 起码也提前两三天。 看着衙役手脚勤快，赵长青多少有点明白了，手中有权就是方便，毕竟自己也是体制内的人。 “哥几个怎么这么勤快？”赵长青实在想不通，这些衙役有点太殷勤了。 自己既不是他们的领导，还是彼此不相同的部门，这么客气总不能是李由吩咐的。 “公子，我们也都是在公子家吃过饭做过工的……”衙役似乎不太情愿，有点难为情的说道。 奥！ 赵长青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一个衙役就挺扯的了，十几个还都是！ “吃过几顿饭那也不至于这么大阵仗，整得我是你们上司一样。” 赵长青还是不能理解，他们出力出工，自己付他们工钱，各取所需罢了。 “公子出手阔绰，希望日后能在公子手下某个差事。”衙役有些谄媚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直率可爱，赵长青都有点不好意思拒绝。 说真的他给的工钱是全行业最高的，多劳多得谁不眼红，这些衙役是老兵油子在咸阳城多少有些门路，说不准适合跟着赵长青混。 “以后手里不富裕了，可以在轮休时候给各位安排，还是那个原则——多劳多得，能者多劳！”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用到他们，结个善缘绝对没有错。至于潜入当间谍，那就得小黑屋安排上了。 又打了个哈哈，众人回咸阳府衙。虽然事情清楚了，但走个过程还是要的。 先是将矿场封闭，让人修复矿道，将打通的地道堵上。给众人放假三天，才算给事情一个暂时的解决。 他隐约记得矿工二十之数，还是他亲自培训的，人手增多可能是嬴梵他们的主意。 第187章 端倪 赵长青实在没想到，居然有人挖他的煤窑，那么小一个地方居然还能碰巧挖通，实在太扯了。 好像你随手画了一张藏宝图，然后真的找到了宝藏。 然而现实就是这么扯。 不怀疑是不可能的，在赵长青所有的产业中，只有小煤矿和小采石场对他来说不起眼。 规模小，产量低得要命。 要不是为了均衡发展，还有防止被资源卡脖子，这两处地方赵长青都不会开动。 产能实在太低，人力成本很高的。 如此比较，简直入不敷出。 颠颠跑跑，路途虽然不远，但是费了好一阵力气才到咸阳府衙。 赵长青感觉自己跟咸阳府衙真的犯冲，除了打官司就是打官司，来这里就没有好事。 好容易做回陪审官，还把儒家的卢伦给得罪了，虽然本来就有仇，但是得罪得更加彻底了。 当然赵长青也根本瞧不上他，卢伦是儒家里的渣渣，根本不屑与之争斗。 如果有机会胖揍卢伦也是极好的的，毕竟明目张胆挖盗护河大堤，还公然挑衅自己，自己可是都水司的老大了，不干点什么都对不起自己的官职。 例行盘问，赵长青心中说道：这程序我熟啊！一回生两回熟，多来几次不用愁。 以李由的性格来说，对赵长青这种轻佻的家伙不会有好印象的，但是作为李由的得力手下，而且身负盛名，不得不客气。 “说，你们怎么回事？” “抗拒从严，坦白从宽！”赵长青急着去九原，这个破事让他心烦。 “回大人的话，我们偷煤是因为冬季冷，实在没钱买煤。” 几个陪审官交换眼神，最后给李由一个眼神，这才进行问询。 “你等穿着类似，且不是农人打扮，还能买不起煤？” 话锋一转，“你们是哪家的奴才？再不叫出来，直接搭配长城！” 赵长青直接被震慑到了，这名陪审官年纪轻轻，行事犀利，根本不给他们思考的机会。 问得众人一阵心虚。 “大人，我等是咸丰村隔壁村庄的人，都是山野村夫，吃的是地里的粮。” 回答者也是不紧不慢，编的理由简直扯淡，也让赵长青一阵赞叹，虽然很多人头上冒汗。 赵长青微微一笑，“什么人不打紧，关键是他们侵犯了我的个人财产安全，造成了不可弥补的损失，造成矿洞塌陷，险些让我的手下都给他们的贪婪陪葬。” 事实摆在面前，根本无从辩解，只好硬着头皮承认。 见此，赵长青趁热打铁。 “被告十几人手持利刃，围攻我这个畜无害的表弟，原本他从小就身体虚弱，被他们一打，简直没天理啊！” 赵长青怒目而视，进入了角色，一只手指着赵元宝道。 李由眉头一皱，看向门口衙役，仅仅一个摇头一个眼神就明悟了。 赵长青生气了，要严办他们。 “赵大人，你这表弟……身材高大，虽然胖了点，也不至于虚弱？”一个陪审官嘀咕。 “这位大人有所不知，他若非从小体弱多病，现在也是一方良将。看着人高马大的，动两下就出汗，心脏负担太大。动不动就喘粗气，脾肺虚弱。” 赵长青一副心疼地说道。 李由明白，按赵长青这个描述，身旁胖乎乎的赵元宝简直就是个废人。 现在是不惜脸面也要严惩这几人，看来是惹恼了他。即使咸阳府衙不严惩，他赵长青绝不会善罢甘休，挖出背后之人，然后明里暗里的报复。 这种人，你敬他一尺，他敬你一丈。 你给他下绊子，即使摔瘸了，也得把对手弄成高位截瘫。 “若非几位衙役大哥主持公道，我跟我表弟已经是他们的刀下亡魂了。” 赵长青躬身拱手，向李由表达感谢，毕竟提前知会自己一声。 赵元宝也一起躬身行礼，手中的一杆银枪格外显眼。 挖煤的这些人也是开眼了，面前这个年轻人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是心善之辈。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赵元宝手中的钢枪，造型威武，寒芒内敛。他们已经猜到了，想必就是那柄传奇的武器，传闻中天命将军大战项籍的银枪，杀敌无数噙满了敌人的鲜血。 李由瞬间明白为什么赵元宝虚汗直流，脸色苍白无力了。 因为凶兵神器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了的，精气神扛不住。 “秦律禁止械斗，兵器从何而来？” 李由一拍惊堂木，四下安静无比。他宁愿让这些人受到严惩，让赵长青出了怒气，也不能让赵长青跟他们身后的指使者死磕。 “兵器是草民捡的，六国叛军丢盔弃甲落荒而逃时的遗留之物。” 赵长青一听，这个理由确实不错，有理有据，根本没法辩伪。 “这不耽误，你等聚众械斗，围攻平民，此等罪责推脱不掉。”赵长青淡然道。 这群人比赵长青想象的要镇定，看来背后之人身份不低。赵长青也有了决断，打狗莫要看主人，要让主人看打狗。 “械斗乃是重罪，认罪的话罚徭役三年，北境修长城。你等还有话说吗？” 李由给他们一个说话的机会，看如何狡辩。十几人大眼看小眼，无话可说。 这镇定得不像样子，除了战斗力差点，基本没什么毛病，看来来之前都安顿好了一切事宜。 “大人我等就是财迷心窍，听说北境雪灾，所以想弄些煤炭运到北方赚两个钱。”事到临了，竟然说出了一个像样的理由。 能知道北境雪灾，消息还挺灵通的。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煤矿的？”趁着空档，赵长青问道。因为他不想听陪审官们批评他们贪财之类的话。 “一个算卦的男子收了三个钱，说城南树林里有煤，我等挖了两天，这才最终挖到煤矿的通道内。” “所以你们花了三个半两钱就挖塌了我花了几千个钱造的矿道？” 见着他们竟然还配合的点头，赵长青心中一股无名之火升了起来。 果然破坏就是比建设要容易，成本还低。 “这等神人，此时在何地？长什么样？”赵长青淡然问道。 这么凑巧，简直就是扯犊子。 “二十多岁的样貌，身高八尺，目若朗星。长得白白净净，戴一顶竹帽，手持八卦幡。”经过几人的回忆，姑且凑出一个完整的描述。 “笑起来眼睛跟柳叶一样……身形跟……你……差不多。” 那人指着赵长青支支吾吾地说道。 第188章 谁是刀来谁是石 听着这些人的描述，赵长青心中已经拼凑出了一张年轻男子面貌。 根据他们的描述，赵长青总感觉好像见过。不过他每天接触这么多人，而且秦国人都长着相似的面孔，实在是难以回忆。 “你们故意破坏他人财产，造成生产事故，判处赔偿受害方赵长青全部损失。且涉嫌械斗，私藏叛军武器，造成恶劣影响，二罪并罚依照秦律罚五年城旦役，去北方修长城！” 落井不下石，人生真不值。 “那我们商量一下赔偿损失之事。矿道倒塌，二十两金子。给矿工的精神损失费每人半两黄金，共十五两黄金。延误工期……” 赵长青盘算着怎么把这些家伙忽悠到自己手下，管他是谁的手下，正是缺人之际还挑啥。 听着赵长青罗列的种种费用，上到财产损失，下到精神赔偿，误工费，名誉损失费。听得头皮发麻，这个赔法就是把他们卖了也不够。 “赵公子！你所说种种，我们实在拿不出，能否高抬贵手？” “怎么！不服？” 赵长青冷目相对，无人敢应答。 李由心中郁闷，这些人还真是头铁，不知道赵长青手段厉害，竟然还想着推脱。 如果是承担下来，赵长青还多少高看他们一眼，毕竟是有责任担当。现在推脱，让人瞧不起。 “是我求着你们挖的我家的煤矿？弄塌的我家的矿道？我跪在地上求你们打我的手下？” 赵长青一字一句，说得众人哑口无言，想要反驳也无话可说。 “金钱财宝，土地田契，牲畜牛羊，乃至家眷！我都不挑！”赵长青咬言砸字，特意强调了家眷二字。 既然自己不追究背后之人，相信李由大人一定会出来打圆场，施加压力是必不可少的。 “赵公子，以他们的家底恐难足额赔偿你，不如用劳动赔偿？” 门口的衙役们心想，这套他们熟啊！ 赵长青虽然爱财如命，但是对待手下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在赵长青家做工的日子里那待遇简直了。 要吃有吃，要喝有喝。 啃得起的厨艺水准，那不比当衙役强多了。他们当衙役的时候也没去过几次啃得起，反而是被抓那几天当苦力时过得美滋滋。 好像到达人生的巅峰。 “我等愿意用劳动抵偿为公子所造成的损失！” 听着齐刷刷的声音，赵长青怀疑他们是来自天堂的魔鬼……呸！怀疑他们是通过苦肉计打入自己内部的间谍，以后随时给自己致命一击也不是没有可能。 春秋战国这样的事难道还少吗？ 不过想了想，既然是往北方修三年长城，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知道呢。至于打入自己内部窃取消息，简直痴人说梦，重要职位查三代。 劳动赔偿现在已经不打紧了。 这群人根本不知道赵长青有何手段在等着他们，但是看情况不容乐观。 年轻人看起来就不好对付。 “内史大人，我同意咸阳府衙的判决。” 赵长青拱手道，心里已经盘算好了怎么使用他们的价值。 几位陪审官没有异议，结案。 “大人，草民的三个兄弟还被困在窑厂里，可否救出他们再去北境长城？” 回想起矿道里还有三个人生死不知，赵长青心中同样不忍，惩罚归惩罚，但是生命更重要。 没有什么能跟生命相比，即使是黄金也不行。 除非……给的够多。 “赵公子？”李由询问，他不知道赵长青对待矿洞内三人的态度，重新挖矿洞费时费力，找到未必会活着。 如此买卖，赵长青他会做吗？ “没想到你们还挺讲袍泽之情，原本你们不说本公子也会派人把他们救出来的，现在你们一起帮忙！” 挖出来那就是自己的手下了，管他主子是谁，从矿洞塌陷那一刻那三人就已经被抛弃了。 “我代他们三人谢过公子救命大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赵长青也是一愣，秦朝时期对气节还是非常看重的，能力可以不足，但人品一定要靠得住。 李由派人将他们送到赵长青矿洞前，留下赵长青有话要说。 二人盘腿而坐，桌上什么也没有。 “本官劝你莫要追查是何人指使，事情到此为止最好。”李由有些忌惮，说明他至少知道一些情况，或者推测出了背后之人。 是他咸阳内史惹不起的人，而又忌惮自己的人，这个范围一下子缩小了不少。 “嗯，听人劝，吃饱饭。” “这些人要发配去修长城，不知去哪个郡城？”大秦北境诸郡都有长城，防范北方游牧民族而设。 而长城也不全都是秦始皇修炼的，六国也都有长城，只是嬴政将长城连在一起了。 而背骂名的人也是他，跑不了了。 长城对于大华夏来说真的十分特殊，抵御外敌，还有精神寄托和民族认同感。 而每个朝代都会修缮长城，后世留存的长城多是明长城。 李由知道赵长青用意，如果顺路可以做个伴，安全不少，毕竟北方土匪山匪流民很多。 民风凶悍。 “去哪都行，不过是本官一句话的事。”李由支棱起来了，想要人手得求他。 “这些蠢货是卢伦的人？”赵长青根本没理他这茬，顺嘴答音道，而李由不淡定了。 纠结的眉毛已经出卖了他动荡的内心。 胡亥府中，正坐在塘边钓鱼。 另外一座是赵高，鱼桶里是空的。而胡亥的鱼桶中有两尾鲤鱼。 “老师，这人真有张子苏子之才？用得着给都水令提醒嘛？”胡亥淡然问道。 胡亥鱼竿一甩，远远落在水中，荡起圈圈涟漪。 “都水令虽有才华，但是年纪尚轻，又没有情报机构，离成为一把锋利的刀还差得远。而且纵横再出，四海动荡，大意不得。”赵高庄重回答。 “不过，大哥倒是很忌惮都水令啊，用这么粗劣的手段阻挠他去北境封地。听说那里严寒之极，雪灾军队补给都供应不足了。” 赵高手中鱼竿抖动，抬起鱼竿是一尾草鱼。 “只要目的达到了，手段并不重要。” 胡亥看着赵高苍老的面庞，感觉怎么衰老的速度比嬴政还要快，明明比嬴政年纪小。 回想起赵长青曾经云遮雾罩的话来，赵高脑力劳动太多，操心得也多。就是不知道操心的是什么事。 “老师教训的是，受教了。” 胡亥谦逊地认同了赵高的看法。 “一把杀人刀是需要打磨的，最关键的一定要攥在自己的手里。”赵高将胡亥鱼桶里的鱼倒在自己桶中，提上鱼桶离开。 “陛下知道你惦念着他不是件坏事。” 留下一句话，赵高消失在了走廊上。 嬴政爱吃鱼，他当儿子的送两条鱼巴结也是理所应当。 温暖的太阳照耀下，赵长青跟李由达成了协约。用赵长青押送十几名囚犯北上长城，李由换来了去赵长青的冬季大棚参观的机会。 第189章 裙带关系 傍晚，经过众人一天的挖掘，终于把煤矿里埋的人救了出来。 三个人浑身黢黑，只有两个眼框是白的。好消息是都还活着，甚至连骨折都没有。 赵长青早就命人叫来了药师，在旁边等待救援伤者，并且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你们太庆幸了，本公子在修矿道时没有缺斤短两，换成别的矿井这么整你们早成亡魂了。” 赵长青冷漠道，不过众人见矿道里的人安全生还都很高兴。没人愿意在死过人的地方工作，更没有人愿意看着兄弟死去。 “我代他们三个感谢公子救命之恩！”为首之人以头抢地，磕了三个响头。其余人也纷纷跪倒，此等大礼报答救命之恩也算合适。 “谢他们，是他们动手帮忙的。”赵长青指着旁边黑漆漆的矿工们说道。 大家都是浑身黑粉，只有眨动的眼睛能看出来是活人。 “请受我等一拜！” 矿工们接受偷煤人的一拜，赵长青并未制止，这些人差点让自己的手下都折在矿道里，就是跪拜十天十夜也不为过。 生命最重要。 要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矿工们遭遇生命危险，赵长青绝对会有无尽的愧疚感，因为生命只有一次，平民的生命不能用金钱衡量。 抚恤金只是衡量生命最冰冷的弥补方式。 赵长青遣散了矿工们，给所有人放了三天假。 最后留下矿工组长，十五个人偷到他家门口上来，负责安保的人居然没有发现。 就是养条狗也能发现？赵长青对他们的工作能力产生了生生的怀疑。 “赵公子，矿道塌陷跟我们并无关系，我等只是盗煤谋财，完全没有必要闹出人命。确实还没挖掘多少矿道就塌陷了，实属巧合。” 赵长青听罢一努嘴，赵元宝举着火把找矿工确认了情况，然后站在赵长青身旁。 “他们没说谎，十五个人挖了还不到两百斤，就在盗洞旁。”赵元宝的表情有些嫌弃，实在瞧不起他们的工作效率。 距离如此近，竟然安保没有发现他们，实在是疏忽，必须得整顿一下。 赵长青早就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今天是第一天挖到煤矿，结果没几下就挖到了赵长青的矿道中。 事出反常必为妖。 一系列的巧合同时出现，赵长青自然是不信的。不过他隐约感觉到起风了，想要摇动他这颗树苗。 早先探明的煤矿规模并不大，赵长青估计最多几万斤，所以他就没太往心上放。 而且矿道呈条带分布，被横贯挖穿他觉得很正常，蹊跷在坚固的矿道居然塌陷了。 从挖掘出来的通道支撑木料看，上面的痕迹并不全是被重量压垮，还有不少是断面整齐的。 赵长青将信将疑，至于推测是卢纶手下工作，只是因为认出其中一人曾出现在挖河堤取土的队伍中。 仅此而已。 不过内史李由大人却是惊讶到了，原本想要打击赵长青的嚣张气焰，结果愿望落空。 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但多少有些印象，所以赵长青认了出来并未声张。 这些人自然知道赵长青与卢纶的恩怨，这才不愿意把卢纶牵扯进去，他现在抱了太子大腿他们根本招惹不起。 而卢纶面对赵长青的发难，为了保全名声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舍弃他们，到时候可就不是修长城这么简单了。 骑在马上，赵长青勉强控制住方向，身后是赵元宝和矿工组长。 “说说。” 赵长青并未做详细询问，只是说完静静等待。 都是四里八乡的村民，而且人品经得住考验，勤劳坚韧，性情正直。 赵长青也不愿意批评手下，主要问题重大，而且责任到人不得不做惩罚。 “公子，此次事故我难得其咎。”等了半天，矿工组长只挤出一句话。 显然赵长青并不喜欢这样的官话。 “出了事故，你当然得负负责任。” 尽管矿工组长一丝不太自然的神色闪过，赵长青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 冤屈，不甘。 “别来这套，我当初就是看中你人正直，敢说真话，所以才把这份产业交给你打理。你的回答本公子不满意。” 二人能听得出来，赵长青的语气变得凉薄，那忧郁的目光分明是失望。 赵元宝也赶紧帮腔，劝解矿工组长。 随后矿工组长才肯开口。 “新招的人不太符合招工标准但是” 赵长青就知道有意外收获。 “这个矿场你是管理者，你是矿长，你只向一个人负责，那就是本公子！其他人无权干涉你的权利所以是谁出格了？”矿长的目光对上赵长青，漆黑的夜里依旧可以感受到其锐利，不禁心中一惊。 好色贪财，用来形容眼前这个年轻人，如同将和氏璧说成是块恶心肮脏的破石头。 “新招的人手是公子侍妾的亲戚，所以很难管教。” “为何早先不说？” 赵长青感觉颇有点后宫戏那味了，不知道是哪个丫鬟搞的裙带关系。 珍珍有多腼腆他可是知道的，给他搓背脸红到人都要炸了，实在不是会干涉矿长的人。 莲儿管理府中下人，如果发现这事应该会禀告的，然而却没有。而且嫒嫒根本接触不到矿长，连自己都很少见矿长。 所以十有八九是莲儿的亲戚了。 赵长青：“本公子有三个貌美如花的侍妾。” “是仙桃夫人。”矿长弱弱说道，生怕赵长青发火。 公子一怒，血焰滔天。 他赵长青的名号可不是大风刮出来的，全靠厮杀而来。他愤怒的后果，看看死在他枪下的亡魂就知道了。 所以多数人对赵长青怀有敬畏之心，跟这个面冠如玉笑口常开的年轻人保持距离。 “放心大胆干，有本公子给你撑腰。” 赵长青说完，双腿夹紧胯下马匹，加速离去。 咸阳皇宫中，嬴政正在下棋。 “扶苏那个幕卿有两把刷子，竟然轻松打乱了公子青的计划。”嬴政轻笑，执黑子而动。 “北上的队伍这么快到达九原，着实让朕有些惊讶。” “途中遭遇山匪，有惊无险的通过了。” “有惊无险？” 章邯回答道：“剿灭一半山匪。” 嬴政哈哈一笑，这确实很符合嬴梵的性格，任务优先。 九原郡，风雪已经停止，但气温依旧寒冷。 白灵一袭青衣，动人的面容上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她看着长长车队，巡视了两圈，焦急的心绪被众人等到救援的兴奋而掩盖。苦苦等待未见赵长青的身影出现。 “嬴大哥，公子呢？他不是说亲自前来吗？”白灵行了一礼，黛眉紧蹙，疑惑问道。 “夫人，公子临时出了一点问题，两三日或者四五日后公子定会到来。对了公子亲自给夫人准备了礼物，抬上来！” 一只木箱单独抬到白灵帐中。 最后给赵长青留点威胁。 第190章 寻龙分金看缠山 天刚蒙蒙亮，赵长青就已经出了咸阳。 天地交界处露出鱼肚白色的曙光，赵长青抬头看了一眼继续前进。此行北上只带了三个人。 一个赵元宝，另一个就是嫒嫒，每个人都有他独特的作用。 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赵长青毫无疑问的冲在最前面，赵元宝驾着马车乘着嫒嫒。 甚至感觉有点西游记那味了，赵长青兼任猴哥跟唐僧，赵元宝的体形姑且当猪八戒，丫鬟嫒嫒在马车里看着行礼算是沙悟净。 工具人小白龙由马车担任。 一个盗版的北游记就这么凑齐了阵容。 天空渐渐地越来越明了，由鱼肚白色转为桔黄色，赵长青停下来确认方向，寻找到嬴梵留的记号继续上路。 他们的行进速度很慢，从早上到现在刚刚出了咸阳内史区域，行进了北地郡。 北地郡，秦昭襄王时灭义渠后所置，为秦初三十六郡之一。就是语文书上那个大魔王嬴稷，超长待机王稷儿，那个站在所有小学成语和历史故事背后的男人。 胡服骑射、鸡鸣狗盗、狡兔三窟、亡羊补牢、完璧归赵、负荆请罪、睚眦必报、胶柱鼓瑟、毛遂自荐、纸上谈兵、屈原投江、窃符救赵、长平之战以及狭路相逢勇者胜… “又是一个传奇的秦国帝王啊！他们老嬴家这么盛产优秀帝王，基因有点猛啊！没能亲眼目睹那个令人心生向往的大争时代，可惜啊！可惜啊！” 赵长青连道两声可惜，第一声是因为没能见到大争之世，第二声是因为大争之世即将到来，秦国所有帝王的努力都化为破影。 拉住缰绳，望着茫茫黄土高原，温暖的初阳照耀在脸上。 “如若没有大一统，我现在已经出国了？”赵长青喃喃自语直视暖阳，感受到莫大的温暖。 行走在广阔的华夏大地，心中莫名燃起了一股无名之火，那是一个古老民族源远流长的自信。 当太阳由桔黄色变成淡红色时，他们仅仅行进了八到十公里。 再有二十里，就有一个长青商会设置的驿站，到时可以换下疲累的马匹，让马匹休息吃些精饲料。 同时给过路人歇脚所用，还可以收集一些零零散散的情报。从往日送来的消息看，过路人不多，没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公子！仙桃夫人有话要说！” 赵元宝驾着马车加速过来，赵长青靠近马车车窗，要听听嫒嫒有什么事情要说。 这个时间，应该不会是向自己解释为何利用她的身份谋利。这种事大户人家经常发生，如此想来也是很正常。 只是把她的亲信安排到了不怎么盈利的产业中，也能接受。 不过赵长青隐约觉得丫鬟嫒嫒不想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似乎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且不像珍珍和莲儿那样有纯粹的目的。 莲儿是为了报救命之恩，加上赵长青长相俊郎，隐隐有以身相许的苗头。 而珍珍就更纯粹了，她原本就是墨家子弟，所以白灵信得过她直接让她来了赵府。 但仙桃为何要进赵府当丫鬟，赵长青看不出来。也不知道白灵是怎么看中她的，以白灵的聪明伶俐应该不会被骗，这得当面问了。 所以赵长青让珍珍和莲儿坚守大本营的原因，加上咸丰村全体村民，以及嬴政老爹的暗中守护，应该没有问题。 “夫人是想为夫了吗？”赵长青打趣问道。 “公子，奴婢跟家兄学习过如何骑马，不想耽误赶路。” 会骑马？ 赵长青不禁心中怀疑又重了一分，但是面色如常，慢慢来不着急，他有的是机会摸清仙桃的目的。 “那怎么行，骑马太过疲倦，长途跋涉你一个女子身体会受不了的。”赵长青关心道。 嫒嫒眉宇之间有些愧疚，望向继续道：“奴婢不想耽误了公子的进程，夜长梦多我们还是尽早赶到。我能坚持住！” 赵长青拧不过嫒嫒，只好答应。 幸好他们没有携带重量级物资，除了兵器帐篷和食物水，多余的东西一点都没带。 天高气爽，云层浅薄。 朝霞一会儿红通通，一会儿金灿灿，还有半紫半红的颜色，真是五彩缤纷。 有的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有的像一条鲜艳的红丝带，变幻万千。给枯燥的路途提供了一份乐趣。 等到中午，临时休息后恢复体力继续前进。 走走停停，三人又风尘仆仆地走了几百里地，赵长青映入眼帘的是绵延的山峦。 短暂观察以后，赵长青寻见了山的主脉，山势雄伟、清晰绵长。 层层环绕相护，护卫掎角，三人都看呆了。 “好家伙，此地乃是风水宝地啊！” 赵长青忍不住赞叹道。 二人惊讶，公子竟然还涉猎堪舆之术，怪不得招收了很多方士，真是好学之人！ ”公子这里风水好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赵元宝耿直问道。 嫒嫒担心赵长青只是随口一说，害怕被问住了面子过意不去，所以给个台阶。 “公子博学多才，风水秘术岂是你我所能理解的？” 赵长青摆摆手，“仙桃莫要妄自菲薄，我也是一知半解，就当给路途增加点乐趣，我就简单说说。” 嫒嫒一听赵长青唤做“仙桃”，感觉到了疏远，虽然早就知道原名却基本没叫过，明显不是个好兆头。 “寻龙千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若有千重锁，定有王侯居此间！” 赵长青说完，赵元宝和白灵压根听不懂。 “公子，不明觉厉！”赵元宝憨笑，虽然听不懂，但不耽误人家捧场。 “实际上“缠山”是相对于龙脉来说的。 龙脉周围一定会有很多围绕着它的其他山脉，这些山脉就叫缠山。 相当于主人旁边的护卫，帮手为他服务。拥护他的人越多就说明这个主人的地位越尊贵。缠山越多就代表着龙脉聚集的力量越强。够直白了？” 赵长青一口气解释了好长。 “我懂了，公子是龙脉，元宝是缠山，嬴梵大哥他们也是缠山。”赵元宝笑道。 听得稀里糊涂，感觉赵长青如此聪慧的人定是意有所指，难道是在警告自己？ 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嫒嫒看着赵长青，心跳加速，脸色不太自然。 “怎么了？”赵长青发现了仙桃表情不太自然。 “公子所言太过惊世骇俗，奴婢被震惊到了。”嫒嫒解释道。 赵长青看了看远方，层峦叠嶂，趁着没起雾气天黑之前应该可以穿过这片山脉。 “走！跟随本公子去看看龙穴所在！” 第191章 龙穴煤矿 美妙的乐舞声中，嬴政眼神有些疲倦，一个挥手所有的舞女都颔首行礼，随之拜别而去。 跳来跳去就那几样，真的审美疲劳，一点劲都没有。 嬴政早就厌倦这样的享乐方式，但是为了王权还得装一装，好色享乐才是一个皇帝的日常生活。 一个皇帝不能太圣明了，这样办起事来会比较方便。 这是公子青那个逆子的忠告，虽然一时半会不太理解，但嬴政还是选择了相信。 因为种种事件表明，这逆子实在太有前瞻性。 公子青既有老年人的长远眼光，又有年轻人的蓬勃拼劲，实在是非同一般。 嬴政觉得改变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今天他心情不错，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连皇帝的冠冕都没有戴。 这次是在皇宫内殿举行的家宴。 左列宴席依次坐着子婴、将闾、公子高和胡亥。 右列只有太子扶苏一人，地位的象征。 嬴政扫了一眼扶苏，状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太子，海军训练得如何了？” 扶苏听闻，立刻回道：“启禀父皇，儿臣已经和徐福按照父皇的要求严格操练海军，在湖泊中训练的结果还是比较令人满意。” “只是……儿臣有一事不明。” “你是太子，有何事不明啊？这么多兄弟，让他们也出出力嘛！” 扶苏听罢，颔首笑道：“父皇有所不知，整个皇家海军计划在咸阳的臣弟都参与了，都抽调了最优秀的将领参加海军。” 嬴政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淡笑着举起酒尊，向众人示意。 底下的皇子们都高举酒尊，掩袖一饮而下。 听到扶苏的话，胡亥心中满是不屑，这是变着法的告状，说他们往皇家海军里放眼线。 “那是何事不明啊？我们群策群力。” “为何徐福官职名为海军元帅，设置海军三大将，古往今来未有先例，儿臣翻遍典籍也没找到蛛丝马迹，是何深意？”扶苏恭敬问道。 嬴政眼中一抹精光闪过，笑道：“一时兴起罢了。” …… 傍晚将至，赵长青领着二人向龙穴而去，不知道前方有何变故，所以十分警惕。 万一真的有古墓，那可真的玩脱了，自己可不是倒斗的行家，也不能破坏文化古迹。 赵长青又抬头看了一眼山脉，心中嘀咕，告诉自己这里不会有昆仑神宫。 作为唯物主义的信仰者，他相信可能会有粽子存在，但还是有点小害怕，毕竟真的没见过。 看这赵长青脸上的兴奋劲，仙桃开口：“公子，何事高兴啊？” “有点小激动。”赵长青脱口而出，龙穴这种东西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呢。 瞥了一眼丫鬟仙桃，他们前进了将近八九个小时，仙桃竟然没有表现出一丝劳累，有点意思。 而且她骑马比自己好得多，这就离谱，赵长青感觉人格受到了侮辱。 当从远处看的时候可以十分清楚的分辨龙穴，走近了反而有点迷糊。 似乎看见几户人家，小村依山傍水，稀稀落落的只有那么几户人家坐落在山坡之上，还有许多老槐树。 赵长青停下，让赵元宝前去打听消息，憨憨胖胖的跟唐僧一样，最适合干这事。 过了一阵，赵元宝回来，眉头微蹙似乎得到了坏消息。 “公子，前面那户人老人家说前面百里之外有一个土匪寨子，人数一两百人，会抢劫过路人，尤其是女人。”赵元宝睁着大眼睛，向二人解释。 赵长青耸耸鼻子问：“一两百人？一百还是两百？” “这谁知道，好消息是这阵子被人围剿，人数会有所减少。”赵元宝回答。 赵长青估计应该是嬴梵他们出手的，嬴梵也是个狠人，万一这群土匪不长眼，被一顿削也正常。 也算为民除害，就是不知道朝廷给不给封赏，不管朝廷给不给封赏，反正赵长青一定会给手下封赏，不能让见义勇为的人寒心。 “假设土匪两百人，现在还有一百人，装备精良，杀人如麻，嗜血成性……”赵长青正进行要命数学计算，直接被赵元宝打断。 “干嘛假设啊？就算是一百个土匪，又不会束手待毙。” 显然赵长青对这种打断他说话的行为不是很满意，只好让其检查装备。 好在龙穴的位置不远了，距离土匪山寨还有百里之余，所以赵长青并不打算全身武装。 继续前行了半个小时，赵长青抬手手表已经五点了。日头还在，但最多半个小时就会落下了。 “警惕前进，前面转弯就是龙穴之处。” 三人兢兢战战过了转弯，发现只有一个凹陷的山谷，非常小只有两米多宽。 “就这？”赵长青眉头都快皱到天上去了，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他想象中应该是一座古老的神殿，门口爬满诡异的藤蔓，两座石头经幢点着永不熄灭的灯火…… 赵长青不信邪地走来走去，磨损石壁想要找到什么机关，最无功而返。三人寻找了半天，只能放弃。 看来龙穴之名全是扯淡，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赵长青正准备离开，走在碎石上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二翻身上马，停住了脚步。 “宝啊，拿工兵铲！” 赵长青突然说道。 赵元宝也是听话，二话不说拿出兵工铲在龙穴之处挖掘起来，最终工兵铲“崩”一声挖到了东西。 二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喜。 “艹了！怎么全是破石头！”赵长青气恼地站起来，一脚将石子踢出好几米，最后落在石壁上。 赵元宝愣了一下，随便划拉了几下将坑就填死了，又用脚搓了几下工兵铲，最后抱怨道：“公子你这风水秘术行不行啊？” 赵长青极其认真地回答道：“男人不能说不行！” 说完他便上了马。 丫鬟仙桃瞥了一眼然后下得马来，走近赵长青安慰道：“公子不要生气，或许是我们找错了位置，龙穴可能在前面呢。” 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三人继续上路。 转弯时仙桃偷偷回头望了一眼，眼睛微眯速度极快，但还是被赵长青的视线捕捉到了。 赵长青嘴角上扬，笑容有些不屑。 不过赵长青真的找到了东西，但他隐藏了消息。 此地并不是什么龙穴，而是煤矿！ 至于矿藏量，看绵延的矮山就知道了。 发达了！ 赵长青按耐住激动的心情，继续赶路。 渐渐地，黑夜降临，他们已经到了北地郡义渠县的地界，就是宣太后老情人义渠王的地盘。 只要穿过义渠县就是九原郡，他们的行进速度非常之快，每隔一段时间就更换马匹，保证了速度。 真的是钞能力。 砸了这么多钱，最终没有让他失望，沿途的客店给他提供了歇脚之地，还可以更换马匹保证行进速度。 最重要的是打通了北上的安全路线。 “看来得睡帐篷了。”赵元宝并不知道前方有商队的驿站，所以提议道。 “宝啊，哥是有钱人，你让我在荒郊野外睡觉这是瞧不起哥谁呢！”赵长青语秒变流氓脸，反而让元宝懵了。 看来元宝根本不知赵长青有多壕无人性。 入夜，寒风渐起。 一盏灯火映入眼帘，驿站到了。 “幸亏那群土匪没有洗劫驿站，要不然我们也只能住帐篷了，没得安全感。”赵长青庆幸。 第192章 你这瓜保熟吗 进了驿站后，赵长青察觉光源是灯火，而并非烛光。 “人生三大爱好！” 赵长青说出了密语。 不过驿站伙计明显愣住听不懂，没有给出“抽烟喝酒烫头”的口令，赵长青瞬间警惕起来。 “几位客官要住店吗？” “几位客官要住店吗？”看着赵长青三人的穿着打扮，伙计立马换上了一份温暖的笑容，再次问道。 似乎做好了宰客的准备。 梁柱和柜台之上刀砍斧剁的痕迹，很明显是经过剧烈打斗了。那棕色灰迹很明显是没有清洗干净的片片血污。 妥妥的黑店！ 不过问题不大，本公子擅长黑吃黑！ “这附近还有其他驿站吗？我们三人未带身份证明。”赵长青推诿道，同时示意二人随机应变。 两人也是随时准备抽出袖中利刃。 赵长青则握住了大腿上的左轮，做好雷霆一击的准备。 “几位客官，来的可真不巧，这方圆五十里只有本小店可以歇脚。至于身份证明……也不是非要不可……” 伙计满脸谄媚，暗示赵长青给他点好处是可以入住的。 苦心经营的驿站居然被人占了，赵长青心底已经想要宰了这几个货。 看木材被砍的痕迹，应该是新伤，也就是说最近才发生的。 见三人发觉了驿站内的蹊跷之处，伙计解释道：“几位看来是不知道，最近义渠正闹土匪，前阵子就来了一批商队，在此发生了打斗，最后也不了了之。如果再往前走很有可能遇见土匪，不如白天再走。” 赵长青一眼便看出了伙计就是土匪，还是头脑机灵口舌伶俐的土匪。 嬴梵如果在此休息过，他一定会发现问题，并且把问题给解决掉。 至于为何没有解决掉，那一定是在嬴梵过后才发生的变故，结合土匪山寨，赵长青已经明白了一切。 想了半天赵长青决定住下，“我们只要一间宽敞的大房子，钱不是问题。” 二人有些惊讶，为了把戏唱下去，赵长青牵起了丫鬟仙桃的小手，左手拍着元宝肩膀。 伙计看到赵元宝掏出的金子立马两眼放光，眼睛也从仙桃身上离开，连忙给三人安排房间。 “客官真是好雅兴。”看着三人亲密的样子，伙计颔首作揖，一副很懂的笑容。 伙计望着离开的三人背影，露出了意义莫名的笑容。 “哼！有钱人就是会玩，一女共侍二夫也就罢了，还有龙阳之好，一群变态！不过这女子身段真是不错，上等的货色，一会可得好好享受一番。” 伙计舔了舔嘴唇，而后从柜台下面拿出了一把短剑。 此时三人已经进了房间，房间确实很大，有两个普通的小木床靠着墙。 “这户型就是公子设计的嘛！可真大啊！真厉害！”赵元宝赞叹道。 “别来这套，别想上本公子同床共枕！元宝你睡那边，夫人跟我睡一张床。” 仙桃听了立马羞红了脸，坐在床上攥着小手。刚才伙计的话她全都听见了，原本无比害怕，但是看着赵长青心安许多。 闻着赵长青身上的气息，感觉呼吸紊乱，只好慌忙咽下一口唾沫掩饰。 “马厩中有四匹马所以至少有四人，店里只发现了两个人，另外两人踪影还未发现。”元宝汇报。 “区区四个凡人不足为惧，元宝你一会端上连弩守在门口，神来杀神，佛来杀佛，你就是大秦最靓的仔！记住声音小一点别影响本公子跟夫人缠绵。” 佛？元宝已经习惯了公子云遮雾罩的话，根本不会再去问，听着便是。顺便将钢制连弩组装好，放在床底。 赵长青说完就躺在了床上，毫不在意地翘着二郎腿倒头就睡。 “我都最靓的仔了，就不能直接解决了土匪吗？”听着赵元宝抱怨，赵长青只回了个“嗯”。 “几位客官要不要尝尝义渠的瓜果？”此时脚步声响起，伙计端着几个瓜果在门口敲门。 “进来！”元宝藏好武器，只留下赵长青的银枪掩人耳目，造成只会长武器的假象。 如果不会武艺就太假了，两男一女连夜赶路，没有点武器傍身才不正常。 端着瓜进来，赵长青感觉这剧本他熟啊！ “这位兄弟，你这瓜怎么卖啊？”赵长青根本不认得是什么瓜，应该是甜瓜或者面瓜一类的。 “两铢金子一斤。”伙计笑道。 “这瓜皮子是金子做的？还是瓜粒子是金子做的？”赵长青嘲讽道。 “您瞧瞧现在哪有瓜啊！都是山上种的，熟得晚。您嫌贵我还嫌贵呢！”伙计看到了旁边的银枪，陪笑道。 “行，给我挑一个。”赵长青大方道，根本不差钱。 “这个怎么样？”伙计问。 “这瓜保熟吗？”赵长青一看给他挑了一个最大的，应该一千克左右，但是秦制一斤是二百五十克，也就是四斤左右。 “我们开驿站的，能卖给您生瓜蛋子嘛？”伙计笑道。 “我问你这瓜保熟嘛！”赵长青语气强硬了些许，但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见伙计还没回来，突然又冲进一个伙计来，满脸横肉站在门口。 “你是不是故意找茬，你要不要？”伙计见有帮手直接撕破脸皮。 “你这瓜要熟我肯定要啊，那他要是不熟怎么办？”赵长青笑道。 “要是不熟，我自己吃了它，满意了？”伙计说道。 “十斤，二十铢金。” “这哪够十斤，你再给我撑撑。你这称有问题啊，是不是标准的秦制秤砣？” “你故意找茬是！你要不要？” “这话你说的，要是这瓜是生的，你自己吞进去！”赵长青拿起伙计盘子上的匕首，一把将瓜劈开。 两个伙计相视一看，直接恼火目露凶光。 “你劈我瓜是！”说完就要冲过来。 赵长青接过元宝丢过来的银枪，指着二人眼神冰冷：“叫你们掌柜的过来，这个态度本公子不喜欢！” 这银枪明晃晃耀人胆寒，而面前的年轻人盯得二人腿发软，浑身煞气令人恐惧。 随便两下，刺的二人无处可躲。 一人直接去找掌柜，赵长青就是希望他把另外两个人一起找来，省得花精力揪出来了。 “好汉饶命，小的一时贪财，还望公子饶命啊！”银枪抵住喉咙上，伙计跪地求饶，眼神惶恐不安。 “下不为例，饶你这次。”赵长青自然能看出来是装的，但还是收起银枪，随手一丢稳稳插在木板之上，使得枪身翁鸣。 伙计拔腿就跑直接没影。 “熄灯，连弩上膛，打开保险，瞄准准备！”赵长青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熄灭灯火，只剩下走廊两盏油灯，微弱的灯光刚好把人的影子投射在门窗上。 三个人影透过门窗，连窗户纸都没有视野开阔更方便发射弩箭。 “动手！” 第193章 诸葛连弩 嗖的一声尖啸！ 一支弩箭瞬间射穿门窗，一人应声而倒。 听着接二连三的倒地声，二人也是十分震惊，这钢弩杀伤力有点太强了。 如果批量生产，那将是一支强大的半自动机械化队伍，配合盔甲护盾，可以平推任何步兵军团。 不过这种颠覆战局的大杀器，赵长青现在可不会拿出来，至于量产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到。 而且特种金属配比可是最近才研发出来，连嬴梵都不清楚。 拥有钞能力真的是无敌，虽然肉疼但是值得。 “公子威武！这改良版的诸葛连弩射速也太快了！这穿透力！强！”赵元宝激动喊道，平生前所未见这么强的弩箭。 婆娑灯影，成了三人的催命符。 “瞧你这点出息，沉稳一点。” 赵长青按住了连弩，示意不用再发射了。 听声音，每个人都被射中了，赵长青对改良版的诸葛连弩非常有信心。 都是经过出厂检验的，穿透力比秦弩要强一点，而且做到了可以连发，对于不穿盔甲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半自动步枪。 赵长青之所以不让元宝补刀，是有原因的。 因为箭镞上萃了毒，上次从人贩子手中得到的迷药配方经过改进，现在已经可以从血液进入麻痹人体了。 只要射中了，即使不补刀，他们也会流血而死。 而且箭匣里的箭都是特制的，长度大小重量跟其他弓弩的箭不同。用完必须回收，其他类型的箭压根用不了。 仙桃点上灯，站在赵长青身后拉着他的衣角。 挑开门，地上倒着三个人，地上已经有血液流淌了，全都射在胸骨上了，看深度估计已经射中了肺部。 再看他们手中的武器三人都倒吸口冷气，两把长弩，两把铁质刀具。 如果先下手的是土匪，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赵长青三人了。 “他们会死吗？”仙桃躲在赵长青身后，声音有些微微发颤。 赵长青看得出她还没有经历过生死，这是装不出来的。就像他无论怎么假装是一个优秀的骑手，也不能将马匹驾驭如心。 “会的。但好消息是你不用服务土匪，只服务本公子就好，可以避免过上悲惨的下辈子。”赵长青冰冷的回答。 在你死我活的战斗中，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断手断脚残疾能活恐怕是最好的结局。 男人卖做奴隶，当牛做马。 女人未必有这么好的结局，尤其是仙桃这种姿色绝美的女人。 仙桃皱着眉头，看着元宝拔出钢箭流淌到地上的血迹，强忍胃中一阵翻涌，下意识狠狠抓着赵长青的胳膊。 “还少柜台那个伙计！”元宝摸了三人脖颈，确定他们已经全都死亡，看清三人面孔说道。 赵长青一把搂过仙桃的细腰，将之搂在怀里。 “啊！”仙桃惊慌失措低沉出声。 “叫！大声叫！” 别说元宝懵了，连仙桃都懵了，难道赵长青真的有某种癖好？ 仙桃不叫，赵长青在她的腰间的大手用力握了一下，仙桃瞬间明白过来。 “啊！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我不想死！我给你们当牛做马……别杀我……” 仙桃哭泣的声音立马传荡开来，声音凄惨无比，让人动容。 “瞄准。” 赵长青小声提醒，赵元宝反应过来，端着诸葛连弩瞄准了转角处。 “继续喊。”赵长青盯着仙桃的双眼，邪魅一笑。仙桃双手用力环绕着赵长青的脖子，小脸逐渐变得通红。 “求求你们了……”虽然声音凄惨，但是脸上却挂着笑容。 赵长青也准备加入表演，不能让仙桃唱独角戏，他可是主角！ “求求你们不要杀我！你们不能杀我！我爹是北地郡守！只要你们不杀本公子，我有的是钱！一千两黄金行不行？多少钱他都会出的！” 随着呼喊声变小，赵长青直接闭嘴，只剩仙桃小声求饶最后也没有声音了。 仙桃猛然看向赵长青，她听到了非常细微的脚步声，赵长青立马右手紧握银枪，元宝直接变身跪射俑姿势。 “唰！” 一只弩箭猛然射出，直冲转角露头的伙计。 可惜只擦着头颅过去射中了耳朵，然后钉在了木板上，转头捂着耳朵就要跑。 赵长青左手环抱着仙桃，右手举起银枪，瞬间蓄力猛然投出。 噗噔一声，土匪应声靠在了后面的房门上。 赵长青的银枪将土匪紧紧肩膀钉在了木头柱子上，现在满脸痛苦狰狞，无论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银枪。 “补刀，顺便看看身上有什么消息。”赵长青毫无感情地吩咐赵元宝。 同时也不想让仙桃见到杀人的场景，所以让她去房间里等他们完事。但是仙桃紧紧拉住赵长青衣袖不放，心底还是很害怕的。 “你们不能杀我，如果天亮之后我不能回去，这里会被血洗，你们跑不出义渠！” 这个土匪十分镇定，虽然剧烈的疼痛使他紧紧咬牙，头脑却是十分清醒。 盯着元宝手中的诸葛连弩，心中震惊。不同于普通长弩，漆黑的弩身充满了 “看来你就是他们的头目了，怪不得在柜台当伙计。”赵长青走近一些，元宝摸索半天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找到，只有几块碎金子。 “既然没有什么作用了，那就杀了。” 冰冷的命令，没有做任何妥协。 元宝眼睛都没眨一下掏出了锋利短刃。 作为老秦人就是生猛，动起手来毫不含糊，话说他也是服过兵役的士兵，国家一统就直接退役了。 他是一个弓兵，那可是大秦的特种兵种，这也是赵长青将诸葛连弩交给他使用的原因。 他们是军队的输出存在，秦军所到之处，都是例行放箭，然后在进行步兵冲锋。 这下轮到伙计恐惧了，眼神中满是惊慌失措，挣扎着抵抗银枪。 “我们山寨有上百兄弟，杀了我你们也逃不出义渠，最终不得全尸！” “聒噪！掌嘴！” 元宝张开大手，大嘴巴不要钱似的打在土匪脸上，打得嘴角都流血了。 “抗拒从严，坦白从宽。”元宝好言相劝，赵长青绝不是现在杀他，什么情报都没得到可不行。 “狗贼……宽你老母！” 元宝看向赵长青，赵长青耸了耸肩膀，今夜绝不会有土匪再来，现在嘴硬就是找死。 “认罪态度实在太恶劣了。”赵长青摇了摇头，直接将银枪拔了下来，梁柱之上留下一指深的孔洞。 可见赵长青的力量恐怖如斯，穿透了土匪肩膀厚度然后钉入木头。 土匪疼得龇牙咧嘴，直接晕了过去。 三人面面相觑，看着一地尸体，还有一个倒地肩膀冒血的土匪。 瞬间安静下来，气氛有些诡异。 赵长青咬着嘴唇，睁大双眼望向仙桃，准备打破这个男默女泪的局面。 “呃，晚饭吃什么？” 第194章 仙桃的身份 在元宝一阵紧锣密鼓又怨声载道的处理尸体之后，一行人终于开饭了。 正所谓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赵长青跟赵元宝二人那是吃得津津有味，只有仙桃还惊魂未定，依旧沉浸在死亡与血腥中，腹中翻江倒海实在吃不下东西。 “那哥们如果不包扎估计活不过今晚。”赵长青切了一块牛肉扔进嘴里嚼着。 尽管吃牛肉在秦朝是犯法的，但是他的养殖场不知繁殖了多少耕牛，在生产力的培育上，他给大秦朝做的贡献超出同时代普通人成百上千倍。 吃点牛肉怎么了？怎么了？ 元宝跟饿死鬼托生一样，嘴里塞满了东西，左手拿饼沾着肉汤，嘟囔几句完全听不出来是人话。 说真的，赵元宝也是今天才知道牛肉的味道这么好，他一个普通人哪有吃牛肉的机会。 加上赵长青精心烹调，牛肉的味道简直吊打赵元宝以往吃过的食物，吃的满头大汗。 “高端的食材只需要简单的烹饪方式。” 赵长青头也不抬，切了块饼泡在牛肉汤中：“是死是活全看他自己觉悟了，选择已经给他了，要知道以前想要弄死我的都被我弄死了。” 元宝终于咽下去，开启了捧哏： “公子果然宽宏大量，贤良淑德，心胸宽广，海纳百川，小的佩服！” “没想到本公子隐藏的这么深，你都发现了！你也是个人才！” 从土匪口中已经得到了很多有效信息，比如说土匪大本营还有百十人，天亮就会来一队土匪检查驿站的异常，以及他们拥有铁制武器。 穷乡僻壤能拥有铁器就不同寻常，起码得有煤有铁矿，还得有个经验丰富的铁匠。 看土匪的装备，杂七杂八，不是批量生产的。不过土匪的弓弩尺寸相同，威力上比秦弩要小一点，不过射死三个没有护甲的人完全是小菜一碟。 土匪究竟是如何获得的这些武器，他们难道也跟自己一样发现了煤矿？莫非他们的大本营里就有煤矿？ 越往北方温度肉眼可见地下降，要不是赵长青有抗寒装备都得感冒了，再往北走那气温是不是会更冷？ 土匪也是人，总不能坐以待毙被冻死。 赵长青喝下牛肉汤，瞥了一眼土匪晕倒的方向，感觉猜测八九不离十。 所以，土匪山寨有煤矿！甚至他们还开采了铁矿。 依靠逆天运气找到了一处煤矿，这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没想到北上之行收获甚大。 之前误打误撞发现的那处煤矿，必须尽快纳入自己的产业，免得夜长梦多。 “给那个土匪包扎一下，可别让他真的死了，总得有人带路。” 二人听完不约而同看向赵长青，不会是要去土匪山寨？仅凭三个人能谈到什么便宜。 “我们要直扑土匪老巢吗？”元宝问道。 “嗯，我们是为民除害，造福一方百姓！” 赵长青分明是有新的计划了，但是他的理由总是那么冠冕堂皇，不得不佩服。 而赵元宝这个妥妥的工具人，杀完土匪还得掩埋尸体，真是管杀也管埋。 也不尽是吃力不讨好的脏活，他知道能给公子办事，公子也不亏待他，自然没有怨言。 房间里只剩下赵长青和丫鬟仙桃二人，仙桃感觉气氛有点凝固，她早就发现赵长青怀疑她了，只是她不敢确定赵长青对她的态度。 “你装的挺像啊！”赵长青感慨道，顺势躺上床，翘着二郎腿。 “啊？” 然后仙桃惊讶的说不出话，她不知道该如何接这个话茬。 赵长青一笑：“我说你刚才喊得跟真的似的，挺有演戏天赋啊。” 仙桃心底长出一口气，原来指的是这个。“公子谬赞，都是公子调教的好。” 调教？ 赵长青说着问，“我什么时候调教你了？我怎么调教你了？你可不要乱说话。” “奴婢谢过公子救命之恩。” 仙桃躬身行礼，隆重一拜。 长得帅就以身相许，长得丑就下辈子当牛做马，赵长青也是清楚女人这点小心思。 “那你以身相许。”赵长青咧嘴说道。 仙桃掩面笑道：“公子，奴婢已经是公子的侍妾了。” “结发夫妻都有可能同床异梦，区区侍妾有何特殊之处？” 仙桃愣在原地，如此感慨还是怀疑她。赵长青则微笑着闭上了眼睛。长腿跋涉可不是说着玩的，真的疲劳。 “洗洗睡。” “公子不睡，奴婢不敢睡。” “那你是不困！既然不困就过来侍寝！”赵长青坐了起来，邪魅一笑。 仙桃看了看狭小的床，问：“公子要在这让奴婢侍寝吗？” “怎么？怕床太小不结实承担不住两个人的分量吗？”赵长青这是要耍横，将计就计，看仙桃到底有何目的。 仙桃关上房门，熄灭了灯火，转身坐在赵长青的床边。 “仙桃还是很轻的。” 说罢躺在了赵长青的床上，拉过被子盖好。 能让她放弃色相，到底是谁派来的这么狠，白灵当初选侍妾是怎么想的，招进来这等厉害的角色。 赵长青趴在床上，仙桃纤纤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揉捏起来。 “我待你不好吗？”赵长青长叹。 “公子待仙桃恩重如山。” “动不动就恩重如山，拍马屁能不能专业一点？”赵长青直接打断了仙桃的话。 “本公子只问一句，你是敌是友？” “是友。”仙桃沉默了一会说道。 她的按摩手法确实舒服，让赵长青舒展了肌肉的疲倦。 “那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我不喜欢别人监视我。” “公子不杀我？” “我怎么舍得杀我的侍妾。” “你是谁的人？” “方才说让奴婢侍寝，那奴婢就是公子的人了。” “你要说这个本公子可就不困了。是大秦的皇子还是游牧民族只是你来的？是何目的，莫非爱慕本公子的绝世才华和盛世容颜？”盯着他的人可不少，东胡的二王子心机极深，派人则有可能。 “奴婢一直都是公子的人，不会做出有损公子安危的事情，甚至愿意用生命守护公子。”仙桃无比真挚的回答，被赵长青给逗笑了。 赵长青享受着温柔舒适的按摩，这么有感染力的话听听就算了，怎么可能真信。 “往事莫非公子全都忘了？” 赵长青哪里知道她说的往事，极有可能是骗人的话术。 见赵长青不说话，继续说道：“难道公子一身本事能是无师自通？” 赵长青很清楚自己一身本事如何来的，那些年他可是受过素质教育的毒打。 想诈自己的话，那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被怀疑到如此地步，还能这么镇定地给他按摩，说她是黑寡妇这样的超级特工，赵长青都信。 “我的本领都是从老师教的，初等和中等教育的语文数学外语历史地理生物化学物理科目，从小到大经历过的考试次数加起来比秦朝统一之前所有战争之和都要多。” 赵长青沟通了系统，想要得到一点有用的消息，因为他隐约觉得仙桃有些熟悉，想让他亲近的感觉。 我擦！劳资不会被下药了？ 第195章 顺藤摸瓜 “系统，我是不是中了什么迷药？” 赵长青连着问了好几遍，不过系统都没有理他，对此他也只能忍气吞声。 系统绝非死板，并不会真的让宿主嗝屁，所以现在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最关键他可以用卡bug的形式来验证安全状况，这也是他最近才想明白的，毕竟日理万机也挺累身体的。 “煤矿里的那人真是你哥哥吗？此次事故跟他有关系吗？” 赵长青翻了过来，头枕在两只交叉的手掌上，静静地看着仙桃。 突然仙桃笑了，笑得是那么的美，一时间让赵长青有些心情激荡。 “怎么了？奴婢美吗？” “美，美极了。”赵长青笑道，仙桃也不在乎是不是敷衍之举。 白灵能选她一定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墨家搜集情报的能力可比刚刚成立的长青商会强多了，可能是某些消息白灵不方便告诉自己。 “如果你影响了我和我朋友们的的生命安全，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解决你。” 赵长青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冰冷。 仙桃点点头，没有言语。 “你这么聪明，我的大舅哥总不能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赵长青也感觉事发突然，其中有些蹊跷。 “我哥哥只是个普通人，他的人品我很清楚。我到赵府来，他不知道有多替我高兴，他不像其他主管一样能力出众，但也是老实本分的，所以我才厚着脸皮为他谋了一份差事。” 仙桃回忆着，赵长青越发觉得她的侧脸有些亲切，但实在记不起来。 很有可能是看得多了，因为看美女就是这样，多看几眼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感觉相熟。 “既然是我的大舅哥，人品靠得住，商会那么多差事给他安排一个。”赵长青闭上了眼睛，呼吸逐渐变得均匀。 赵长青的直觉比普通人要强的多，他推测可能是签到系统的加成，总之没有在仙桃身上感觉到恶意，所以他也不怕什么。 这个大秦，有能力伤到他的人屈指可数，上一个打伤自己的项羽都不知道逃到何处了。 而仙桃绝对不是屈指可数中的一员。 “奴婢谢过公子。”仙桃喜笑颜开。 “老是自称奴婢奴婢，还是仙桃好听，比嫒嫒好听。你也可以叫我的字，本公子字……我好像没有字来着！” 赵长青的样子引得仙桃一阵娇笑。 不过话到嘴边，赵长青也有些思虑。 劳资身份好歹也是个贵族，怎么能没有字呢，回头必须让老爹给他起个霸气的字。 其实也不怪嬴政，原本就打算让赵长青过普通人的生活，一生富贵总好过勾心斗角的权利斗争。 直到赵长青显露才能，在商业崭露头角，才让嬴政重新定位了赵长青的存在意义。 然后日常被赵长青惊为天人的发明惊艳，让他忘了给赵长青起字太正常不过了。 元宝则是非常识相地没有打扰赵长青和仙桃独处，给土匪包扎完隔着门汇报一下，就找了另一间客房住下。 大家做好防卫工作都进入了梦乡，一夜无话。 赵长青睡眠质量一直很好，沾枕头就着，但不打呼噜，抱着枕头睡得十分甜美。 当早晨醒来时，太阳已经升了起来。 看看表已经八点多钟了，赵长青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准备起身。 他们得在土匪包围驿站前上路，然后上土匪山寨偷家。 一阵软香扑鼻，赵长青发现怀里抱着的香软枕头竟是仙桃，他一动将仙桃弄醒。 仙桃睁眼看到赵长青，满眼微笑。 “公子身上好热，抱着好温暖啊！” 继续搂着赵长青不放。 “喂！你怎么跑到我床上来了？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不矜持。” 作为自己的侍妾，在古代睡一张床无可厚非，赵长青也不心虚。吃喝不愁，美人相伴，这样的生活给个县高官都不换。 “做噩梦了我害怕。” 赵长青犯不上和女人生气，直接穿好衣服检查装备。 元宝笑眯眯的禀报：“公子果然料事如神，那人天亮醒来果然逃走了！还放跑了我们的马匹！” “他受伤那么重带不走马匹只能放了，我们的马匹经过训练有归圈习惯，肯定就在驿站附近。而且夜里无风，我们顺着马蹄印就能追上他，直接顺藤摸瓜端了土匪老巢。” 赵长青一顿分析，打消了二人疑虑。 怪不得他睡得那么沉，原来一切都预料到了，胸有成竹。 元宝果然在附近找到了三人马匹，顺着马蹄印追了上去。赵长青则盘算着把土匪老巢变成自己的秘密基地，方圆百里人口稀少，山脉众多非常隐蔽。 一个人烟稀少的小村落内，蹄声嘚嘚，驶出一辆破旧的牛车。 牛车上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五十多岁，须发皆白，衣衫褴褛。女子二十一二岁年纪，浓眉大眼，看样子是这老者的女儿。 车上有一个硕大的木桶，木桶有一人多高，箍着铁皮，甚是结实，似乎是盛水之用。 不过老者敲着木桶，里面似乎装满了水。 原来这里土地贫瘠，又逢大旱，不仅庄稼颗粒无收，而且连百姓的日常饮水都成了问题。村里的居民喝水就要去附近镇上的水坊去买水。 幸好下雪，才得以缓解用水之需。 “小姐，我们用得着这样伪装吗？这北地边界都是我们的地盘，连官兵都得给咱面子。” “福伯，我们山寨最近必须得小心行事，两次发生那样诡异的事情，这可不是巧合。”女子谨慎说道，回忆起来让人恐惧。 满地的尸体，伤口都是致命伤，没有任何一道多余的伤口，全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割喉而亡。 最诡异的是，除了锐器伤口外，还有不少人的伤口只是个豆子大的孔洞。 人额头之上一个细眼，或者心口一个小眼。 “所以我们才伪装成买粮食的平民，将军真是高明！”福伯满脸赞叹着他们的首领，不知道的真以为是父女俩。 “多多注意，要是有异常直接出手杀掉，无论男女！”女子并没有因为称赞而高兴，反而是冰冷命令道。 在阳光的照耀下，牛车之上木桶旁边露出的兵器闪着寒芒。 在九原郡的边界线上，西北方向的雪地里一队人马正在缓慢接近，身着白色毛皮衣物与雪的颜色融汇在一起。 而离他们最近的城池是九原郡的长城，想要到达的唯一的近路就是穿过赵长青的封邑。 第196章 劳资打的就是精锐！ 趁着北方未起，土匪逃走的脚印比较清晰，三人连忙赶路。 “哼！还知道掩人耳目，要是一般人还真要被他骗过去了。” 三人停在一处岔路口，看着左中右三条路，赵长青看穿了土匪逃走时所做的掩饰。 根据受伤渗出的血迹变化，赵长青立马就分辨出了土匪谈判的真实路径，因为血液中的铁氧化是有时间的，不可能那么鲜亮。 “公子这该如何是好？三条岔路！”他们尾随的是土匪逃走的路线，并非最先开始嬴梵做记号的路线。 “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路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赵长青吟诵两句诗，吟罢二人感觉韵律格调非常奇特。七言诗秦汉时期还未形成，到了汉朝也是汉赋兴盛没有格律诗。 直到东汉末年建安风骨形成，格律诗才开始起步。曹老板的“观沧海”，就是建安风骨的代表佳作，豪情壮志的最佳代表。 唐诗兴于唐朝，但这并不等同于诗在其他朝代没有发展进步，只是到了唐朝诗这种文学形态力压群雄。 “公子真是好文采，出口成章！元宝真是佩服！呃…………所以……我们要中间的路吗？”赵元宝开始捧哏模式。 “不走。走左边！” 三人驾马继续追击，一个肩膀被刺透的土匪只做了简单包扎，能保下小命就不错，任他跑能跑多远。 几十里路程，马能扛得住，人扛得住吗？ “走左边的路为何吟诵诗句走中间？”仙桃不解。 “我就是想找个机会显摆显摆博学多才，有问题吗？” 二人满脸黑线，被赵长青的率直给打败了。 赵长青一路上时有时无地观察着仙桃的一举一动，俗话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无论说得多么好听他也不会真正相信的。 起码多个心眼没有坏处。 随着前进血迹越来越明显，他们已经行进了将近二十多里路，赵长青有点担心土匪无法将他们带到目的地就会挂掉。 继续走了半个多小时，赵长青感觉差不多了，一个重伤的人最快也就如此了。 “拿地图！”赵长青停下，他要确定方位。 元宝掏出一张丝帛织物，上面画着山川河流城池，就是精确程度非常低。 根本没法放大，像素实在太低！ “公子，我们走到这里了，前方山脉交汇，应该就是土匪的藏身之地！”元宝非常自信，地图他是认得的，而且经过赵长青的专业训练，也算半个特种兵了。 起码赵长青手下里面，弓兵他能排进前五。就是单兵格斗能力差了点，耐力不如其他人。 “我们直接绕开带路的土匪，从这条小路越过这座山，然后潜入土匪大本营。” 赵长青找到了一条近路，用手指指给二人看，也在寻求他们的意见。 赵元宝已经跃跃欲试了，长途跋涉加上见血，已经让他骨子里的热血沸腾起来了。 老秦人尚武。 仙桃乖巧地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但似乎什么都说了。 “换上装备！” 三人穿好山区迷彩服，颜色跟乌黑的山脉融合成一体，根本看不出帮着人。 只有一把诸葛连弩，由赵元宝操纵。不过弩箭还是有不少的，赵长青背着两箭匣弩箭，到时候让射手直接更换“弹夹”即可。 剩下就是近身格斗的冷兵器了，短刀利刃，全都萃了毒，万无一失。 赵长青的人生信条就是：出来混，必须得对敌人狠一点！ 留下笨重的物资，丢到枯草堆里，根本看不见。再将马匹隐藏好，准备工作也做好了。 赵长青的长枪根本无法携带，太长太笨重，不利于秘密潜行，只好单独藏好。 “出发！” 一声令下，三人绕行，在距离山脉交汇处两三里的地方上了高处。 高处视线好，站的高望的远。 迷彩服将他们的身影隐藏得非常完美，平常人根本无法发觉。三人便迅速前进着，当走了十分钟后看着仙桃额头冒汗，赵长青接过仙桃身上的箭匣，减轻她的负担。 咸阳大狱中，两个人影正在挨个巡查牢狱中的犯人。 “这些就是炼丹术士？”看着这些狼狈不堪的犯人，为首的男子露出了鄙夷不屑，然后是震惊，但都被很好地掩饰住了。 当囚犯们看到来人是两个衣着华丽的人时，瞬间都来了精神。 “几位公子，我会炼制长生不老药！我会！赎买我！” “我们都会！我们的本事比之前那几个骗子要高明得多！赎买我！” …… “先生，这群人……真的有真才实学否？” “他们有没有真才实学并不重要，所有的经验都是可以复制的。这些人……” 说到一半，戴斗笠的男子扫了一眼从牢门中伸出来挣扎的手臂，继续说道： “未必有更好的了，就他们。” “吴先生真的要给太子殿下招这些鸡鸣狗盗之徒？” “在其他皇子眼皮子底下恐怕很难找到炼丹师，也就只有殿下控制的咸阳大狱可以做到无声无息地找齐这些人。” 这人正是纵横派的才俊吴广，根据扶苏搜集到的情报分析，他得出一个令人惊讶的结论，那就是：火药就是这些半吊子炼丹师搞出来的。 虽然扶苏不太理解，但是从赵长青赎买了五位炼丹师来看，其中关系很大。 另一边，赵长青终于摸到了土匪山寨的边缘，可以看到山寨外简陋的防御工事。 仙桃只能有些体力不支，三人歇息片刻又绕道，最终到了土匪山寨的腹地。 “公子我们怎么办？”赵元宝等待指示。 “等！等那个土匪前来报信，调虎离山！把山寨里的人手减少一些。” “然后我们就包围他们！” 分明是他们人少，怎么包围人家。 继续等待了一会了，几个土匪火急火燎的进入山寨报信，估计那土匪已经到了。 最后出来迎接的是一群精壮土匪，长得并非凶神恶煞，有胖有瘦，有高有矮。看打扮有点像……像匈奴人？ “公子这是土匪的精锐，里面还有匈奴人！要不我们先撤退？” 赵长青拿出了长弓，土匪都在他的射程之内，射程之内无精锐。 “精锐？老子打得就是精锐！” 第197章 我去打个野！ 土匪山寨依山而建，易守难攻。 赵长青居然要跟土匪硬碰硬，说实话仙桃是真没想到，她只听说咸丰村有一个胆大的豪横公子叫赵长青，却不知道他“横”到如此程度。 而赵元宝没什么反应，土匪嘛，为民除害。 至于怎么端掉土匪老窝，那就看手里的家伙给不给力了，还有指挥者的能力。 赵长青寻找到了突破口，只等山寨人手调离，之后立刻开始攻打土匪窝子。 一路赶来，从沿途村庄得到的消息里，土匪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而且装备精良。 很明显是块硬骨头。 “队长，他们人开始调动了！” 赵元宝直接进去了战斗模式，这是真正上过战场，手里积攒了不少人命的士兵的状态。 土匪山寨依山傍水，腹背有山脉包裹，看似保险实际进了腹地后全都是死地。 中心开花。 “装备都带好了？一会可别受了暗箭！” 赵长青特意强调了装备，这也是他敢三个人攻打一个土匪窝子的原因，就凭借装备碾压。 二人点点头，各自进入了兵种状态。 三人披着迷彩服，和环境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辗转腾挪终于靠近了山寨的腹地。 只是远隔百米，想要解决敌人还得花费些手段。 赵长青仔细清点了出寨子的土匪数量，一共是二十名，看来对他们还挺重视的，想用用七倍的兵力压制自己。 还都是远程武器，强弓硬弩。 哎，可惜呀，赵长青已经摸到了土匪的大本营。 “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赵长青定下计策，用火佯攻吸引出敌人，然后诸葛连弩贴脸输出。 确定好了三人立马执行，赵长青身手最快绕到一侧，望了一眼草庐的方向，给赵元宝比了个手势。 一只箭带着火药射进了草庐之中，随即起了火，火势逐渐变大，吸引来了十几个土匪。 气氛瞬间变得凝固，土匪山寨立即戒严。 赵长青一看人数并没有预计中的多，然后又指了一个方向，诸葛连弩射出箭。 燃烧的火药捻迅速地燃烧，当射中目标时，火药也被点燃，喷出金黄色的火药粒子，将茅庐点燃。 “怎么有股硫磺的味道？” “你是狗鼻子吗？还不快救火！你们几个快点！赶紧弄水！” 赵长青留意了那个年轻人，竟然在熊熊大火中分辨出了硫磺的味道。 起了北风，茅庐的火焰顺着北风向南边蔓延。 眼下赵长青直接回到元宝身边，射出两支弩箭就取得这样的效果太值了。 不过随着土匪人数的增多，火势被控制住了，没有再继续蔓延。 “可惜啊！没把后面那个高台烧掉，高处视野居高临下。” 赵长青一脸遗憾，不过很快就振作起来，太贪婪了可不好，已经可以观察到的高台上的几个土匪，还有救火的土匪二十几个。 假如传言二百多人死伤过半，那么还有一百多人，然后出去二十人还有八十多人。 那么还有至少五十个人没有出现在视野内。感觉事情有点跑偏了，赵长青立即换了一个思路。 找个人问问不就行了，多大点事儿。 “审问敌人你有经验吗？”赵长青一脸认真的看着元宝的圆脸。 “我是弩兵……我该有吗？”元宝一脸憨厚地问。 “你是问我还是问你自己？” 赵长青翻了个白眼，潜入敌后这种技术活元宝不适合，看他的体型就知道了爆发力太差，退役以后耐力也衰退了。 “照顾好仙桃，如果有危险就撤退，队长我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公子你去做什么？” “我去打个野！” 赵长青一脸自信，几个虎跳落地无声，离开了二人视野。 “夫人不必担忧！队长他曾经单枪匹马战项羽，是在咸阳一战杀敌过五百的狠人，区区几个土匪怎能伤的了他。” 元宝安慰着仙桃，顺口说出了赵长青的战绩，咸阳一战登天成名，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文官。 仙桃也被惊讶到，看赵长青平日的模样怎会是一个铁血将军。 “元宝你是如何知道公子杀敌过五百的？不会是听公子吹牛的？”仙桃笑道。 元宝见仙桃不相信，眼神越发坚定。 “这是外面流传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泄露出来的消息。反正公子对咸阳一战从不提及，尽管军功爵位提高了，但他……似乎并不喜欢战争。” 元宝继续道：“公子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当你不曾见到时觉得他会是一个没有缺点的圣人，文武双全。当靠近他时，揭开神秘的面纱后，发现他是一个浑身都是缺点，好色贪财，挥霍无度蛮横无理，性情乖戾，脾气也不是特别好。” “你就不怕我告诉公子吗？”仙桃脸色发青，眉头紧蹙，对元宝的言论十分不满。 “公子对于我这个普通人来说太过神秘，有人说他好财如命，但他为了村民却挥金如土。说他好色却不强抢民女，身边都是红颜知己。说他为了官运亨通谗上媚下但对待平民却平易近人。他是那么神秘，可……却是那么真实。” 元宝感慨颇深，甚至说的话都自我矛盾。赵长青给人的感觉很神秘，但却是真实无比，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 “真实？”仙桃喃喃自语，眼神迷茫似乎想起了什么。 “公子很孤独，他忘记了从哪里来，更不知去何方。夫人也是一样。”元宝依旧一副憨厚模样，不过看似玩笑的话仙桃听完却满脸震惊。 “那元宝知道自己是从何而来，去往何处吗？仙桃笑道。 “我从咸丰村来，追随公子而去。” “我从咸阳来，亦追随公子而去。” 二人谈话完，相视一笑便不再言语，个中缘由只有他们知道。 久等不来，二人都心急如焚，担心他出了什么差池。 又等待了片刻之后，山寨门开了，走出赵长青的身影，仙桃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其身后还有三十多个平民，手拿武器驱赶着十几个土匪。 赵长青冲山上元宝他们的方向招手，大声喊道：“得手了，下来！” 仙桃震惊到目瞪口呆，赵长青武力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单独应对这么多土匪不仅全身而退，反而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元宝立即警惕，解除了诸葛连弩的保险，严肃道：“夫人莫动！有蹊跷！公子说人质里有土匪潜藏！让我们随机应变，准备雷霆出手！” 赵长青的手势元宝看懂了，独自一人下山，暗自握紧了箭匣，观察着赵长青身后的平民人质。 山岭之上，仙桃依着松木望着人群前头的赵长青，喃喃自语，声音微不可查。 “这还是我认识的赵公子吗？” 第198章 匈奴人 赵长青回头打量这些人质，许多穿的破衣烂衫明显受过刑，天寒地凉真的是没有人性。 他很清楚这其中就有土匪，人民的敌人隐藏在百姓之中，用眼睛看不出来。 一招手，元宝站到了人质们的左侧。 见元宝诸葛连弩冲着百姓，赵长青呵斥道：“不要把武器对着我大秦的百姓！” 元宝将诸葛连弩抱在胸口，枪口朝一边，不过保险依旧是来着的，一有情况立马雷霆出手，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小老儿代香坪村活着的十几口子人向诸位大人致谢！” “感谢诸位大人救命之恩！” “感谢诸位大人救命之恩！” …… 哗啦啦跪倒一片，便是行跪拜大礼，元宝疑惑“诸位”指的是谁。 不过赵长青给元宝比了几个手势，让他观察百姓里的人员，旁敲侧击找出土匪来。 最关键的是不能让土匪鱼死网破伤及无辜。 “各位都是我大秦的子民，本官带兵剿灭土匪保护诸位，乃是分内之事！不用行此大礼！” 这几十号人是不同村子里被抓来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分开关押甚至都不认识。 赵长青还是选择告诉他们自己有一只军队，否则众人难以安心，谁会平白无故相信一个毛头小子杀了土匪是替天行道。 “你们是我大秦的子民，本官会保护你们回到原村子。” “老人家，你让他们按照村子区分开，待会分了土匪的财产做路上的盘缠。” 赵长青三句两句便把阳谋定下，而元宝也握紧了弩机，观察着人群中的可疑情况。 赵长青拉出一个木头箱子，红木打造造型板板正正，有几分古朴大气。 “整个山上一粒米都没见到，这群土匪是怎么熬过大雪的那几天的？”赵长青把玩着手中夺来的铁剑，心中疑惑。 山上不少地方还有积雪，山门前也是积雪刚刚融化完，地上能看出潮湿来。 茅庐还在冒着黑烟，因为没有完全干透，燃烧不充分。 北境边关，嬴梵和王离围着火炉吃烤地瓜。 “公子还挺大方，还舍得给咱兄弟们带。”旁边黑冰台几人啃着热乎乎的地瓜，满手黢黑。 赵长青用植物生长素这种逆天的神器，直接量产了许多的瓜果蔬菜。嬴梵不知其中奥秘，只知道是某种新技术。 不过他也乐见手下们对公子心生感激。 “虽然不能每人一个，但是每个帐篷分一个够了？”王离笑道。 “这是公子给你们带的，他还以为你们是大头兵呢！哈哈哈哈！多带点给长官一点好受点照顾！”嬴梵哈哈大笑。 “这边几万大军，不如切成小块放在粥里，能保证所有人都尝到地瓜的味道。”嬴梵这个提议也有他的目的，避免其他人私藏地瓜，将地瓜掌握在自己人手中。 几人带着箱子退下，然后回到各自的营帐喝地瓜烧。 只剩二人交谈。 “嬴梵你还给公子留了祸患？三人而行，能敌否？”王离眉头紧皱，瞪向嬴梵。 王离的政治智慧是不允许站在某位皇子的后面的，如果不能登基成帝，那么他们王家一定会受到打压。 甚至削爵。 好容易做出决断，追随赵长青，这就相当于得罪其他皇位争夺者，尤其是太子扶苏。 赵长青更是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前功尽弃。 “楚系贵族项籍，咸阳一战你也见识过了，你能敌否？此人爆发力是我平生所见人中最强，一戟便有千斤之力，反正我不能敌。”嬴梵很诚恳地说道，他的意思很明朗了。 赵长青和项羽打得有来有往，若非实战经验不足，凭借高超的枪法恐怕不能那么快败下阵来。而嬴梵只能被动防守，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力。 王离甚至身手都不如黑冰台首领王离，因为王离是统帅，军事指挥才能才是最重要的。 将军是军队的首脑，不需要冲在最前面。而黑冰台的任务则要天天处理帝国内部的刺头，天天都要动刀。 对比之下，高低立现。 王离想起赵长青关于“破釜沉舟”的预言，如果不是亲眼见识过项羽的战斗力，他恐怕还是不会相信。 所以他才会想借用粉尘爆炸除掉对手，以绝后患。可惜还是没能如愿。 “嬴兄不敌我亦不能敌。不过这种就是潜在的危险因素，影响公子北上九原。土匪有多少人，什么水平？武器装备情况，快跟我说说。” 围绕着火炉，嬴梵娓娓道来，将如何遇见土匪如何保护车队，李三如何暗杀土匪，以及钟离眜是怎么走了狗屎运一帆风顺地到达九原这些事告诉王离。 听罢王离也不由得赞叹，这一路艰难险阻太刺激了。 “你觉得这群土匪有外部势力渗入？”王离问道。 嬴梵点点头，“这一路恐怕不止这些土匪，郡县交界处是两不管境界，很容易被人渗透。” “能确定下来吗？有证据证明吗？”王离已经想要动用军队荡平土匪了。 “土匪用的刀是铁器，虽然不如你我的刀剑质量，但是也能跟普通士兵的武器相提并论。”嬴梵从怀里拿出一把短刀。 王离抽出短刀，立即睁大了眼睛，他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匈奴还有这手段！果然是学精了！这群茹毛饮血的蛮夷居然换了手段！竟然渗透进了我大秦的领土里！”王离大怒，气得笑了出来。 “军队暂时不要调动了，阵仗太大，很明显是有所图谋的，你跟大元帅禀报一下。” 王离顿了顿，同意下来。 嬴梵乃是嬴氏宗室，掌管黑冰台这种皇帝直属的机构，断然不能再跟手握兵权的大元帅接触。 “公子能敌！” 嬴梵掀开衣领，露出里面黑色的织物。与王离相视一笑，二人直接作揖拜别。 “没想到真的有防弹衣这种好东西，看上去比锁子甲轻便多了。”王离的眼神中出现一抹羡慕。 他们早来的这些人身上的装备可比不上后来的这些人，整套标准制式的冬装，最新防具。 谁知道府邸里又研发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科技。一边想着一边就打开了嬴梵带来的箱子，里面是全套的冬装，抵御严寒不在话下。 数了数，他们都有。顿时感觉心里暖暖的。 另一边赵长青已经将人按照村庄分开，每人发了些铜饼珠宝，最后目光落在剩下的几人身上。 “你们几个是哪个村的？”赵长青笑问，元宝已经瞄准好面前的七八人。 “说话！”赵长青暴喝一声。 无人应答，赵长青勾动手指，元宝立马射出一箭，随即换了攻击方向又射出一箭。 两句死尸倒地。 周围百姓按照元宝的命令全都蹲在地上。 不过这群人依旧没有开口，赵长青已经开始怀疑他们不是聋子就是哑巴。 既然知道是土匪，那就没有必要心慈手软。赵长青再次下令，元宝举好了弩机瞄准。 “我们……是……你们……叫我们……匈奴……” 第199章 匈奴人 匈奴人？ 元宝警惕性提升到最高程度，这群未开化的蛮夷居然渗透进了义渠，夹在北地和九原之间。 还能将山寨发展到几百人的规模，这简直不可思议，其中的严重性已经远超土匪的问题了。 被俘虏的百姓更是如临大敌，不少人已经拿起了地上的石头，握在手中随时准备砸死这群人。 “按照大秦律法该如何做？”赵长青询问元宝，遇见匈奴人毕竟不是小事。 外敌入侵，还能潜伏在眼皮子底下，实在可怕。 “应该押送至郡守处审理。” 地处交界两不管的位置上，匈奴的潜入应该也跟监管不力有关，赵长青已经怀疑送到郡守那有用与否。 “大人，这人不齐啊！小老儿还有一些村民没有找到。”几个村庄的人都不齐，少的是一些精壮劳力，还有女人。 赵长青早就猜到人会不全，他已经推测到了。 一个没有存粮的山寨，度过了大雪封山的艰难几日，还有匈奴人作为高层。 一切都不言而喻，只是，这一切赵长青实在不愿亲口说出来。 对于他们的亲人来说，太过残忍。 于是赵长青问道：“人呢？” “我只问一遍。” 赵长青眼睛微眯，声音冰冷，言语里都是杀机。 山上仙桃已经等待了一会了，从她的视线看过去一览无余，赵长青没有叫她下去一定是因为为她的安危着想。 所以仙桃很明白现在不能下去给他添麻烦，一旦出了事很难顾及到她。只好找了个隐蔽的位置静静等待。 剩下五个匈奴人你看我我看你，低声在交谈着。 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区别，虽然穿着秦人装扮，发型胡子全都秦人装扮，甚至体型都没有那么健硕。 这一切都太有迷惑力了，所有匈奴人的特征都被隐藏了。 实际上，匈奴是古代蒙古大漠和草原上的游牧民族集团，不是具体的某个种族。 大部分生活在戈壁大漠，最初在蒙古高原鄂尔多斯建立国家。 在约公元前3世纪时兴起的一个游牧部族，匈奴国的全盛时期从公元前209年至公元前128年。因为前期一直被赵国揍，然后始皇帝继续歼灭匈奴，才得以边界安定。 大秦灭亡后没有了压制，开始崛起，干掉东胡称霸了草原。 秦始皇三十二年，被驱逐出黄河河套地区，这才几年又卷土重来了。 “我一次射两只箭，直到最后剩下一个活口！”元宝威胁道。 “米肉……吃了。” 赵长青心里咯噔一下，他强撑着吞下一口唾沫，即使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元宝看出了赵长青的慌乱，而且公子并没有追问，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元宝参过军，匈奴人的野蛮他是领略过的，那些人基本上是不会回来了。 “米肉？”老人家也已经隐约猜到了，早先他们也遭受过匈奴的洗劫，直到大秦统一六国，大规模北上歼灭匈奴才得以安定。 将国界扩大反而是次要的，最关键的是国家外部稳定，始皇帝的决策是正确的。 攘内必先安内，他用攘外的形式安定庞大的帝国内部，派六国军队剿灭匈奴，还能锻炼战斗力简直是一举两得。 “大人，请替我们做主！” 一时间周围被俘虏的百姓愤怒到了极点，手里的石头全都投掷了出去。 果然义渠人都不是软柿子，血性尤在。 想想义渠君敢跟惠文王抢宣太后，这一切就都能理解了。 噼里啪啦打得匈奴人头破血流，全都抱头蹲在地上。 赵长青想起曾经白灵被迷晕的事，他们也是匈奴人！ 这一切似乎都有联系！ “停！让本官先问话！”赵长青手中的剑插在了地上，一阵蜂鸣。 “先别打死他们，或许有一线生机！”赵长青的话起了作用，百姓纷纷站在了赵长青身边，死死盯着匈奴人。 “那些女人呢？”赵长青微眯眼睛，浑身都是煞气。 看着赵长青这么年轻的一个官员，感觉到他身上竟有如此惊人杀气，究竟在战场上杀过多少敌人。 不觉多了一分安全感。 “送到部落了。”一个男子回答。 “送到部落了？匈奴人的部落吗？”赵长青又问。 那男子点点头。 “秦人？何名何姓？” “李荣瀚。” “你一个浓眉大眼的人居然是个汉奸！”赵长青一个手势，元宝射出一箭稳稳钉在这人的大腿上。 人直接倒地疼痛不已，来回挣扎。 元宝已经控制了力度，并且避开了大血管，赵长青的意思是留他一命。 “男人呢？” “大人大人！别杀我我全交代！男人被他们祭完长生天吃了！大人……饶我一命！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最后昏死过去。 赵长青想要安抚众人，可是话到嘴边却卡住了，实在难以说出口。 死的不是他的亲朋好友，不是他的骨肉同胞，更不是他的女人，他只是深深的同情。 “杀了他们报仇！血海深仇，此仇不报非男儿！” 村长振臂一呼，无论男女老少全都捡起石头就扔，狠狠砸向剩下的匈奴人。 一人正要反扑，直冲中年女人而去，满脸是血头发缭乱。 赵长青提起神，一手拔起地上的剑，直接飞射而出。 “百步飞剑！” 直中胸口，鲜血直流，跪地而亡。 片刻后，整个山寨的土匪除了不在这的，全都死了。 死在赵长青手中和赵元宝的弩机下，以及义渠人的怒火下。 好在那个秦人没死，早早地被元宝拉了出去。 “各位父老乡亲，你们为自己的亲朋报了血仇，告慰了他们的在天之灵！可是日子总要过下去！本官承诺你们，定然会尽力把那些女子找回来！” 路费已经发放，赵长青自作主张分了土匪的财物，作为抚恤金。只希望活下来的人相护帮扶，继续生活。 “不知大人姓甚名谁，解救我等，我等愿为恩人建庙立像！” 居然要给赵长青建庙享受人间香火。 “公子乃是咸阳都水令，赵长青大人，要前往九原郡封地视察！”元宝解释道。 元宝觉得赵长青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值得百姓铭记。 众人疑惑，都水令好像是个文官，怎么这么厉害。有封地的官员绝对不简单，这是个大人物！ “封地正在建设，欢迎有能之士加入。” “老朽是篾匠，可以吗？”村长回应。 村长居然跟李云龙是一个职业。 “不急，你们可以回去先处理好家中事宜，然后结伴同行到我的封地。” 众人明白，那里再差能差到哪去，总比这穷乡僻壤强得多，不少人已经打定了主意追随。 最后赵长青守株待兔，解决了离去的二十个土匪，得到了不少马匹。 折腾了一上午，赵长青沐浴在正午的阳光下，率领着一只二十几人的队伍出了义渠，进入了九原郡的辖区。 第200章 明修栈道 “这群人真的能造出……来？” 扶苏站在各种烟雾弥漫的场地后面，远隔长廊。 面对吴广话说到一半，直接咽了下去。 周围还有不少宫女杂役，扶苏明白人多眼杂，语多必失。 所以火药的消息是不能明讲的，哪怕他是太子。 这已经被嬴政列为最高等级机密，如果自己知道那将引起嬴政的猜忌。 一个将情报工作渗透到皇帝核心圈子的太子，那就不见太子了，那叫忤逆。 既然都是忤逆了，还能是太子吗？ “如此声势是不是有点大了？”扶苏望着炼制火药的术士们，一阵担心。 他堂堂一个太子，弄一群术士养着，如果嬴政知道了，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跟始皇帝的政策对着干。 真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 “太子之位本就是孤臣，想让其他皇子认同殿下比登天还难。”吴广解释道。 扶苏顿了顿，非常认同。 “已经好几天了，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惹来的关注已经够多了！” “那便让他们走！” “真是一群废物！给他们发钱让他们滚蛋！” 扶苏大袖一甩，他已经失去了耐心，头也不回的走了。 “殿下！不可！”吴广制止，依旧于事无补。 青蓝色的烟雾从药炉中冒出来，蒸腾而起，最后消散在空中。 “公子！公子！” 赵长青回过神来，歪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仙桃的绝美容颜。 “该赶路了，先别看云彩了。”仙桃催促。 赵长青恋恋不舍地把眼睛从天上移开，起身上了马匹。 一声令下，赵长青身后跟随着一只松散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在九原郡的领地内行进。 换句换说，出省了。 他们在驿站歇息过后，饥饿多日的百姓体力已经恢复，将赶路的速度提高了一截。 连赵长青都怀疑，是个人就会骑马，简直是啪啪打脸。 作为无所不能的天才，瞬间冷静了些许。 如果没有站在巨人们的肩膀上，他简直就是个弟弟，他对自己的认识又更加清晰了。 …… “殿下，北方有消息了吗？” 此时扶苏又恢复成了温文儒雅礼贤下士的模样，跟之前恼羞成怒的扶苏简直是两个人。 “还未到。” 吴广的棋子落盘，之前的不愉快仿佛从未发生过。 “可借匈奴之战，让殿下军中扶持的人立功升官，由此可逐步掌握军队，也不用啃蒙家那两块硬骨头了。” 扶苏也是连连点头，说着往日的情报，要让吴广帮助一起出谋划策。 看来是在长城军督军时没有达到目的，只能换个方法图谋军队力量。 “虎奴，让术士们继续实验火药。不过是配方而已，总能试出来的。” 扶苏吩咐道，角落里的护卫离开了宫殿。 “先生这一步棋果然高，要说不眼红火药是假的，不知道火药的存在更是假的，父皇一定知道这一点。我们反其道而行之，实验过了没有耐心而放弃也符合本公子虚伪易怒的性格。” 扶苏满脸微笑，称赞吴广的高超计谋，打消嬴政的猜疑。 尽管扶苏谦虚的笑着，但吴广觉得空旷的大殿有些冰冷。 在人前做出对火药失望的假象，顺便降低一波太子的好感，然后将消息传到嬴政的耳中，减轻忌惮。 此时吴广眉宇之间透露出一丝遗憾，摇头道：“吴广平素不爱棋盘，不如游历山水有趣。” 扶苏听罢微微一笑，道：“纵横一脉，能人辈出。用天地作棋局，人心做战场，王侯将相为棋子。” “想起纵横一脉的张子，真乃大丈夫。寒窗苦读终成相，名利尽收千古留名。为我大秦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吴广笑道：“功名霸业，梦幻泡影。纵横天下，往事如烟。张子确实一代良相，与惠文王也是一段君臣佳话，才配享用极庙香火供奉。” 扶苏明白，吴广是在暗示自己，日后他要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位，要的是他现在作为太子的许诺。 “先生去过极庙了？”扶苏笑问。 吴广点点头。 “还想过几日邀请先生一同前去极庙，祭拜列祖列宗和诸位先贤，没想到先生抢先一步！”扶苏遗憾道。 极庙供奉了秦国历代君王，以及治国文臣武将，尤其是丞相。 “没想到父皇刚统一六国不久，前阵子将极庙修缮，以供奉我大秦诸多贤臣能将，好让他们的功绩流传千古。先生日后必定位列极庙之位，享受大秦的香火供奉！” 扶苏拱手笑道，语言柔和。 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总是相互试探。 二人言尽，相视一笑，继而聊起其他事情。 “公子怎么还会耍剑？” “怎么说话呢？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什么耍贱！这叫用剑！” 百步飞剑！ 没看过电视吗！赵长青一个白眼元宝直接老实了，带着人马继续前进。 “听嬴梵大哥说，公子会一招‘雷霆半月斩’，当日差点斩了项籍的项上人头？” 赵长青眉头一皱，自己好像喝多了稀里糊涂跟人说过，关键是他忘了。 听着元宝这么正经的问，他想都不想，十分正经的回答。 “本公子的这一招堪称天下前三，配合另外一个杀招惊天浪涛杀，杀伤力世上无敌！” 元宝满脸羡慕，世上还有这么厉害的武功，公子真是天降神人。 “而且嬴梵断然不会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 “小的道听途说，嘿嘿嘿。” 元宝一阵讪笑。 “项籍乃是我生平所见武艺最强之人，天下无二。不要相信坊间传闻，眼见都未必为实，何况是耳听。” 赵长青非常警惕捧杀，他就怕听着吹捧自己就信了，那可是会带来大麻烦的，徒增嚣张气焰。 而且项羽的厉害，已经写在史书中了，能在史记中有本纪的男人，而且他不是皇帝。 “敌人想要你灭亡，必先让你疯狂。不过本公子的枪法也不比项籍的戟法差……就是战斗力比不上他……” 赵长青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小部队，估计明日上午可以到自己的封地。 “加把劲！马上就到封地了！” 赵长青双腿夹马，奔向北方。 第201章 造圣 咸阳宫，嬴政坐在背光处举着钓竿。 廊道两侧都是禁军守卫，清一色的秦始皇陵兵马俑的胡子，手握长枪站的端正。 彩色的鱼漂浮在水面之上，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向远处传导着波动。 突然，鱼漂下沉。 嬴政嘴角上扬，右臂发力，一尾鲤鱼从御花园里的湖水中脱水而出。 身旁的护卫立即解下鱼儿，放入鱼桶中。 “陛下，让太子处理两国之事会不会有点唐突？”许久不见的李斯身着常服坐在一旁，手中的鱼竿支撑在围栏上。 嬴政起身，鱼竿交到寺人手中，歪头看了一眼李斯的收获。 “爱卿啊，你这鱼没钓多少啊？”嬴政完全没把李斯的担心放在心上，眼睛眯着嘴角带笑，似乎在嘲笑李斯。 “陛下这可是国家大事，怎可懈怠？太子经验不足……” 李斯还未说完就被嬴政打断，尽管他很着急担忧。 “大秦的太子不是酒囊饭袋，这些事情他迟早要经历，不如放手让他成长。再者还有子婴帮扶，太子也能学到些东西。” 嬴政又甩出鱼钩，稳稳落在水中。 “多些磨炼总是好的，只是东胡刚刚称臣纳贡，我大秦总得显示强国担当，不能堕了威严。” 李斯继续说道。 “爱卿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你我终会落幕，总得给年轻人们一些机会。现在也不是大争之世，让他们放手干。”嬴政笑道。 “老了老了，顾虑就多了。”李斯喟叹一声。 不过心中震撼，公子青真的让始皇帝不再执着长生，直接改变了嬴政的看法。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与君共勉。”嬴政大袖一挥，顿时豪情万丈。 回望秦始皇嬴政，简直就是爽文小说中走出来的男主，妥妥的霸道总裁。 幼年苦痛遭遇，青年处处受压制，最终得遇良臣能将灭六国，北拒匈奴南收百越，形成了华夏后世基础版图。 统一度量衡，统一文字，各种基础设施。 这世间还有什么挑战让他在乎？ 金钱他不缺，权力他已是顶点，美色他更不在乎。 他已无敌于世间，更会流传于后世。 现在，他想看一看，赵长青口中所说的盛世繁华，终究是否实现亦或是梦幻泡影。 …… 九原郡，赵长青的第六感让他警惕起来，即使观察左右，派出元宝探路也未发现危险。 “真是奇怪，怎么心神不宁的？算了，快些赶路。” 赵长青自言自语，不知是安慰仙桃还是安慰自己。 他隐约觉得有事要发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赶路才是最要紧的。 九原郡外，融雪化水夜里结冰，膝盖深的雪反而变得更结实了。 距离长城不远处就是赵长青的封地，此时这里一片狼藉，洁白的雪面上尽是斑驳血迹。 凛冬已至。 匈奴再次袭来。 “放箭！别让他们跑了！” 城头战将指挥军队放箭，不过匈奴人的小队穿着白色毛皮，颜色太接近很快就逃离了。 有些人的身上还插着箭镞，虽然折断了箭身，但是按着血迹还是可以追到的。 于是九原郡派出一只部队追击，带着猎狗沿着血迹，快速前进着。 片刻后，队伍停了下来。 “这个方向是……不好！是都水令的封地！匈奴人朝赵大人的封地去了！元帅吩咐过要多加照顾！快！” 小将着急了，那里可全都是平民啊，没有多少战斗力，必成刀下亡魂。 “都给老子快点！事情严重了！快！”小将催促，但是行动也没快多少。踩在雪地里，实在难以行动。 同样，匈奴人也跑得慢。 赵长青催促众人前进，一路心神不宁，过了片刻感觉气温又低了一些。 果然往高纬度走就是冷，地理课诚不欺我。 一路上赵长青思考了白灵出的难题，首先墨家四分五裂，没人服她。 白灵需要赵长青出面，甚至作为墨家巨子出现。 可是收服众多墨家子弟谈何容易，赵长青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你要说墨家真没法维持下去吗？ 也不是，稍微在墨家的理论里掺点别的东西墨家就能万世不朽。 例如说，把墨家宗教化。 本身墨子就是一个完美的不像凡人的人类，稍微加以宗教包装，把墨子不朽化。 世界上得有多少人天天念叨着“墨子真人救苦救难保佑我们”呀。 你看佛教，基督教，佛教就说佛祖不是死了，是涅磐了，佛祖还会继续保佑你们的；基督教就说基督确实死了，但是基督又复活了，基督为了罪人们流了血，洗清了你们的罪，信徒们！你们将来都会和基督一样再次复活得到永生的！ 可是墨子又是怎么做的呢？ 他可没搞这些玄虚，而是坦坦荡荡地说人死了就是死了，我死之后不要厚葬，你们继续努力！ 说的道理很好，可是这份苦有多少人能坚持？多少人能达到墨子的境界？ 一个不靠偶像来统领绝大多数人思想的学术，注定是难以让人接受的。 墨子的学识太重实干付出，没有给人慰藉伤痛疲劳的麻醉剂，怎么能够长久呢？ “缺少麻醉剂吗？” 赵长青嘴角上扬，全都了然于胸。 人除了活着还有雄心壮志。 先要解决活着的问题，然后解决雄心壮志的问题。 至于墨子那么一个优秀的代表人物，恐怕不容易再找出一个完美楷模来。 “实在不行，那就造一个！” 造圣！ 人为制造一个完美的人间偶像。 只能指望造纸术和印刷术了，赵长青早就有了一个办报纸的项目计划，一直难以得以实施。 赵长青一笑，心头雾霾全都消散。 咸阳宫中。 “檀宫王子，陛下已经准许东胡国的请求，可以暂时南迁到辽东郡，届时将会有大秦军队协助南迁，并且帮助建立生活设施，以结两国睦邻友好！” 扶苏行了一礼，微笑道。 第202章 东胡与匈奴的不同抉择 檀宫恭敬行礼。 游牧民族信奉强者为尊，大秦比东胡强，所以他也敬畏大秦。 但是敬多畏少。他相信总有一天，他的部族一定可以击败大秦，将游牧的区域扩大到广阔的南海岸。从他现在培训的新军来看，这不是痴人说梦。 至于匈奴，他原本是瞧不上眼的，但是自从被大秦击败后，在训练新军的过程中，他发现了匈奴明里暗里很多非比寻常的问题。 而这些问题禀告之后上层并没有重视，反而对他有些冷漠，甚至是主动拉开了距离。 这是一种浓浓的忌惮，东胡部落中部分高层对他的忌惮，已经影响到实际行动了，让他处处掣肘。 他来到大秦的第一时间去面见始皇帝，只是嬴政并没有亲自相见，让子婴和太子扶苏代为处理。 这让檀宫十分惊讶，毕竟他也跟扶苏有过联络，他对扶苏评价并不高。反而是对胡亥和赵高颇为忌惮。 不过再见扶苏，扶苏已经贵为太子，日后便是泱泱大秦的继位者。这一切变化的太快。 子婴全程陪同，言谈举止高贵得体，檀宫对子婴颇为欣赏。 让人感觉相处很舒服，而且是一位有才能又真诚的官员，看似文弱却英武不凡。让他不禁想起咸阳酒楼店铺里的另一个年轻人。 也是相处很舒服，只是那个年轻人故意装出一副生人莫近的距离感，充满了神秘。而且杀伐果断身手不凡，一等一的高手。 仅凭这一点，他就值得拉拢。只是摸不透他的脾气，檀宫想要拉拢却不能如愿。 “右相大人，听说贵国帝都要开办书院，檀宫可否参加学习？我愿意为两国建立和平友好出一份力。”檀宫冷不丁一句话惊到子婴，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 不管檀宫说的多么冠冕堂皇，子婴也知道外交上的话效力不高，而且明显有其他意图。 让他来，多少就有点质子那意思，舆论上落个威慑邻国的罪名。可实际上呢，他来学大秦先进的文化，大秦才是受委屈的一方。 不让他来，显得小家子气，你泱泱大国，东胡一个称臣纳贡的小国，王子低三下四请求，就不能满足求知欲吗？大国威严和担当呢？ 子婴思虑了一下，转而回答。 “檀宫殿下想要加深两国的关系此乃好事一桩，子婴定当鼎力相助。咸阳的书院仍在准备阶段，教材都未编写完成，想要正式开始估计得开春了。如果殿下有这个意愿，本官给殿下预留个席位。” 檀宫听完连连道谢，大秦官话说得倒是流利，如果不是东胡人的打扮仅凭口音根本分辨不出。 子婴突然羡慕起都水令赵长青的性子，如此饶舌真不是老秦人所为。只是在其位谋其政，子婴也无法推脱。 建设时期，百废待兴，他责无旁贷。好在赵长青横空出世，可以弥补许多不足，让他有了想要偷懒的苗头。 换做赵长青的话，想要偷他的学问和技术简直是痴人说梦，刀柄永远要攥在自己的手里。凭借一句话言不由衷的话，就像骗他的技术，想得倒美。 不过赵长青早就想让这群野蛮人沐浴华夏文明，只不过核心技术必须得保留。 他认为什么技术无国界都是冠冕堂皇的鬼话，如果技术无国界的话，战国七雄早就用上赵国的冶炼技术和弓弩设备了，还用得着被装备碾压嘛。 “相信这种鬼话的人不是傻子就是天真的傻子。”想起赵长青这句话，子婴笑了出来。 不过很好地掩饰过去，“不知檀宫殿下何日北归，物资今日就能播调完毕，连夜即可运往草原暂借燃眉之急。治粟内史已经着手安排辽东郡事宜，等贵国南迁后即可居住。” 檀宫行礼道谢，然后是一顿感恩戴德的客套话。 初见檀宫，只觉得目光阴翳，鲁莽暴躁。再见檀宫时，一身戾气消失大半，反而圆滑了许多，尤其是脾气好了许多。 也许是碰到什么事突然成熟了，或许是假装的…… 不过依旧感觉檀宫危险。 从最初虎视眈眈满口獠牙的野狼，变成了察言观色隐藏獠牙的善犬。如此转变十分可怕。 “右相大人，大秦的太子殿下是皇室长子吗？” “扶苏殿下品德贤良，且是皇帝长子，封太子位实属正常程序。将来是我大秦江山社稷的君王。” 最后二人拜了一拜，子婴目送檀宫离去。 骑在马上，檀宫心里一阵矛盾。逐渐变得愤愤不平，眉头紧皱。 身旁亲兵一见表情不对，连忙询问：“王子！大秦国没有应允我们部落的请求吗？” “允了。”檀宫漠然道。 “那为何殿下闷闷不乐？” “有些疲倦罢了。去啃得起喝点烈酒暖暖身子就好了！”檀宫表情恢复正常，挤出一丝笑容，带人奔往啃得起。 长子就该继承王位吗？这是凭什么？为什么连神武的始皇帝都要这么做？檀宫狠狠抽打着马匹，极速飞驰在咸阳外城的宽街道上。 外城中央街道往来人马众多，容不得如此奔驰，一行人只能在西城门旁边的西颍川大街上驾马，相比之下速度反而更快。 长城外，长城军沿着匈奴人的脚印进行追击，最后转而放弃匈奴直奔赵长青封地。 因为匈奴一年骚扰八百遍边境，而蒙元帅只跟他提过一次照顾边缘封地，谁轻谁重小将还是掂得清的。 “弟妹，城外有人隐匿。”嬴梵敲门进了白灵的地窨子。 地窨子里有炉火，保暖性能要好得多，更不容易被发现。 “嬴大哥敌兵多少？”白灵操心各种事宜，眼神有些疲倦。 因为严寒导致城墙建得零零散散。现在也只是用木栅栏将核心生活地围了起来，防卫水平有限。 “四五十人，穿着白色羊皮在雪地里，不好辨认。” “墨家的人估计很难调动……”白灵面露难色，犹豫道。 “墨家还是让公子出马，这群人固执之极，油盐不进，反正公子今明两天就到了，别担心了。我指挥本部的人手默契度高一点。”嬴梵安慰道。 白灵也是有苦难言，本想给赵长青多些助力，谁知道墨家之人根本难以驯服。 “那嬴大哥就给公子送个旗开得胜的见面礼，他一直吵着抓几个匈奴人当苦力呢。”白灵温柔笑道。 嬴梵领命，敲响了铜铃。 “二排！集合！” 只见钟离眜从远处地窨子里冲了出来，左手提长枪右手提溜着盔甲，哪有半分高手的模样。 最后约摸三十人拍成三排。这只披着雪地迷彩服，拿着弓箭带着火油的队伍被称为二排，钟离眜担任排长，李三为指导员。 看着嬴梵笑容，李三猜测道：“有军功送上门了？” 众人高呼：“上门不要，大逆不道！” 第203章 到达封地 一路人马穿过广袤的原野，马蹄声由远及近，进入了九原郡的腹地。 此时积雪已经随处可见，前进速度但并未影响多少。 赵长青看着天边的云彩，一想马上就可以到自己的封地了，心中格外激动。 一想他也是拥有领土的男人了，要钱有钱要房有房，还会骑马驾车，琴棋书画多少会点，这才真是人类高质量男性。 “全队休整！” 赵长青领着队伍又到了一处驿站，感慨长青商会实力真的增强了，能把驿站开到如此偏远的地方，也就只有他的长青商会了。 “这位大人，怎么一路未见护卫啊？他们的前进速度这么快的吗？”被解救的老村长不解道。 元宝看向赵长青，点头说道：“必行我就是护卫。” “什么？小老儿年纪大了你可莫要跟我玩笑呀！”老村长满脸疲倦，不想跟元宝打趣。 众人喝了一些淡盐水，吃了些东西补充体力。 “赵大人不是说他有很多护卫的吗？所以小老儿才号召乡亲们一起投奔，赵大人难道是哄骗我等？” “骗你作甚！你都多大岁数了，公子能图你啥？贪图老里正你貌美如花还是身强力壮？”元宝一阵白眼，这里最老的人就是老里正了。 说得老里正一阵心虚，元宝的话跟刀子一样把老里正老脸说得一红。 于是解释道：“这位大人真是说笑了，小老儿怎么会如此想呢，只是觉得我等普通人非但不能给公子帮忙，反而拖累你们的前进速度有所愧疚。” 赵长青的听力何等强悍，正在吃面的他差点呛到。他们还普通人？ 人手会骑马，这个就离谱好？真是全民皆兵，实在太夸张了，赵长青压根不能理解。 心想，本公子可是费心费力学了那么久，才掌握个皮毛。真是出门随便遇见个普通村民技能熟练度比他强，上手就能骑这就离谱！ 受打击程度创下血压历史新高。 “这一路驿站吃喝全都是我们商会的钱，而且公子还救了你们一命，做人不能忘本。马上就到目的地了，莫要节外生枝。”元宝提醒道。 其实从驿站的人对赵长青的态度就看得出，绝不会是普通官员，一路之上这么多私人驿站，可见多么白搭起不来的。 这个老里正也越发觉得路走宽了，跟着这个咸阳来的年轻人前途绝对差不了。 “在当地再多招两人，钱商会出，人多安全一些。还有日常军事训练不能放松，血淋淋的前车之鉴。”赵长青想起之前驿站的祸事，让他心神不安。 驿站伙计施了一礼，由衷感谢。生活在外，驿站位置人烟稀少，多少也会害怕。 这是人之常情，而赵长青作为一个有良心的老板，他的良心要求他必须保证自己员工的生命安全。 而且他已经萌发了组织驿站人手和九原郡封地人手，清剿每个驿站周围的土匪。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对待敌人，就得重拳出击！ 一行人马休息完，又继续赶路。赵长青都感慨自己解救的这群人体力超凡，他们的耐力实在太强，就没有一个叫苦喊累的人。 这让赵长青十分欣慰，老秦人果然坚韧，或许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才让他们对封地如此向往。 赵长青回头看了一眼，感觉这将会是一只生力军，必定能在封地大放光彩。 马蹄声离驿站越来越远，驿站里掌柜和伙计几人交谈。 “公子发现了一处矿产，你发消息联系其他驿站一起去勘探规模，然后买下那块山区以及开采权。” 一只灰色鸽子从驿站中飞出，向南方飞去。赵长青之前并未透露给其他驿站成员，到了九原郡腹地，这里的成员是他咸丰村的本部人马，所以值得信任。 将近傍晚，赵长青他们已经行进了一天一夜，马上就到达九原郡的边界。 赵长青听到了马蹄声，那种马蹄声非常独特，是马匹脚掌上钉了马蹄铁的缘故，声音更加清脆。 而土匪山寨缴获的马匹并没有装备马蹄铁，所以马匹保养是个问题。 赵长青举起右手，全队行进停止。 这支队伍怎么看都不像随便找了几个村庄的人组成的，纪律严明，行动一致，体力耐力都跟青壮年不相上下。 除了老村长年纪太大有点喘。 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他们对赵长青所做的许诺非常在意，才会让他们迁徙到大秦边境。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赵长青已经能看到领队的人。 怎么是钟离眜？ 嬴梵怎么不来迎接自己？赵长青疑惑着，钟离眜满心欢喜地奔向这里，身后是八九个骑兵。 “公子！我可想死你了！” 仙桃满脸疑惑，怎么男人对赵长青也这么热情。元宝则警惕地握紧了诸葛连弩的保险，随时准备爆头。 “吁！”马匹高高立起，钟离眜停了下来。 “公子你可来了！九原郡一点意思都没有，全是雪！”这跟赵长青给他描述的场景可太不一样了。 赵长青告诉他大秦边境，草原广阔无边，牛羊成片，狼群潜伏。是打猎练兵的不二场所，结果满眼都是白茫茫的雪。 无聊至极。 其余人挨个向赵长青行礼，妥妥的忠心耿耿。 身后的众人见到装备精良的钟离眜一行人，确定赵长青真的没有骗他们，那么允诺的新生活就在眼前，触手可得。 “这些人是我在土匪山寨救的，将会在封地内生活。” 赵长青解释完，扬鞭起航。 所有人都欢欣鼓舞，只有仙桃眼神之中有些许落寞，只是很好的被掩饰过去了。 “白灵还好吗？”赵长青关心道。 “听嬴梵那家伙说，夫人好像没搞定墨家那几个刺头，让她颇为头疼。” 赵长青早就猜到，墨家人派系林立，绝不是那么容易摆平的，尤其会对白灵女流之辈的身份有意见。 而白灵能将部分墨家人聚集起来，做得已经很好了。六国之中不少墨家人已经抛弃了原先的身份，重新生活。 变成了农人，商户，猎人，参军甚至有些人落草成寇。只有秦国的墨家和部分六国墨家子弟为大秦效力，比例上还是很小一部分。 “无妨，人才我可以发掘培养，诸子百家离了他们地球又不会不转。”赵长青咧嘴一笑，毫不在意。 “再说了能有多少人。”赵长青笑道。 “也不知道为啥，人好像越来越多了，兴许是从全国各地来的。好像有一百多人了。”钟离眜努力回忆，然后回答道。 赵长青思量着，出了九原郡的城池。回望一眼长城，确实大气磅礴。长城守卫军有序地守卫着大秦的边境。 “公子，天是不是变暖了？”钟离眜突然歪头问。 第204章 长夜已至 “钟离眜你怎么一副憋疯的表情啊，九原郡不好玩吗？”赵长青打趣。 此将为朐县伊芦乡，也就是现世的江苏省连云港人，楚汉之际项羽麾下将领之一。 多次在与刘邦正面对峙时给刘邦以沉重打击，最后却落一个自杀身亡的下场。 自从感觉历史的车轮走偏以后，赵长青没有想把历史拉回正规，因为这是他一个凡人难以做到的事。 而且他猜测这里只是个平行世界，多元宇宙中的一个世界而已。没有虚无缥缈的魔法和修仙者，这让他很安心。 他手里的高科技武器投入实践的只有一个左轮，要真是修仙世界那他给人家挠痒痒都不配。 而且他也不想长生不老，人有寿命限制才是天地的规律，人才会正视自己存在的意义，努力珍惜生命。 赵长青扫了一眼钟离眜，看着周围越来越厚的积雪，打了个冷战。 “全是雪，没有你描述的有意思。你……不会是诓我？”钟离眜抱怨道，然后死死盯着赵长青的眼睛，想要看出答案。 钟离眜虽然受自己指挥，但是跟其他人不一样，自由度很高，只有嬴梵能压得住他。 本来想的是让他去北方边境看看雪，长长见识，日后不要在见到雪的时候激动到躺在雪里打滚，那实在给他丢脸。 “我怎么会诓你呢？如此人间雪景，百年不遇人间又有几人见识过呢。”赵长青沉吟道。 任你钟离眜多么刁钻的问题，赵长青都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 “这几日有什么大事吗？”赵长青随即问起。 钟离眜想了想似乎没什么大事件，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于是回答：“大事件？没有，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么大事发生。你可真是谨慎！” 赵长青心想，北方边境，不该这么平静啊？匈奴跟东胡就没点动作啥的？ 这么大雪难道匈奴跑到欧洲去了？那东胡向大秦称臣纳贡，应该会给予帮助，始皇帝嬴政胸怀之大，容纳东胡不成问题。 越往北走是积雪越厚，好在经过清理，有一条干净的道路。 “元宝，告诉他们不要慌，封地里有炉火和帐篷，也有粮食，不会比他们老家还艰苦的。” 赵长青差遣元宝去稳定人心，可别把人都吓跑了。 他本身对墨家子弟就印象不好，在都水司敢跟他撂挑子不干，他可不惯着！ 所以最坏的打算就是当这些人没来过，他们的专业素养跟墨子他老人家培养的墨者已经相去甚远，具体还要实际考察。 “仙桃你是不是太冷了？”赵长青看着一旁沉默不语的仙桃，出声问道。 她的表情十分严肃，甚至有些沮丧，这才引起赵长青的疑惑。 “公子，夫人会不会在意奴婢跟公子一同前来啊？”仙桃担忧道。 “妹子！那你还真是多虑了，白灵姑娘不是那般小气的人！况且男人三妻四妾都很正常，你家公子这么优秀的男人不得纳五个六个的小妾？” 钟离眜粗犷爽朗的笑声传来，引得赵长青一阵白眼。不过仙桃也被逗笑了，可能是她想多了。 刚刚还是世界白茫茫一片，现在太阳落山没了光亮。 赵长青看着不远处有一处火光跳动，如释重负道：“终于到了！” 钟离眜的队伍点起火把，团团火光照亮了黑夜，加上白雪的反光，路变得十分清晰。 当封地内角楼发现赵长青长长的队伍后，随即封地之内悠扬的铜钟之声响起。 “怎么还……有钟声？这里是有和尚吗？”赵长青疑惑不解。 “这是夫人他们要迎接公子到来了！”仙桃提醒道，漆黑的瞳孔反射火把的光芒。 紧接着就听到吵吵嚷嚷的叫喊声： “公子来了！” “公子来了！” “公子来了！” …… 用得着这么激动嘛？赵长青心里嘀咕道，这不是把他的行踪全都暴露了吗？这群手下得狠狠教训一顿。 队伍的后面，元宝跟老村长交谈着。 “看见没！千亩封地都是我们大人的，营地内都是迎接大人的手下！”元宝十分骄傲自豪，眼皮子就要抬到天上去了。 走进营地，赵长青看着激动的人群，扫视一眼下了马。 “兄弟们！我可想死你们了！” 众人热闹打作一团，稍作寒暄才被嬴梵驱散。 李三安排跟来的村民住下，钟离眜大大咧咧跟在赵长青后面。先让仙桃和元宝下去休息一下，不过仙桃坚持跟在赵长青身边。 “夫人！公子来了！”嬴梵敲了敲门，门从里面被打开。 赵长青和仙桃进入后，门就关上了。 钟离眜也想一看究竟，不过被嬴梵拦下。 “嬴兄，有什么不能让我这个二排长看？我出钱还不行嘛？主要是好奇。” “我那里有一瓶好酒，别在这裹乱了！”嬴梵就拉着恋恋不舍的钟离眜离开了，临走又嘱咐了一遍加强警备。 赵长青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荷花清香，然后看到白灵眉眼带笑的向他行礼。 一眼就看到白灵白皙的鹅蛋脸，水汪汪的杏眼，乌云般的秀发，还是那个肤如凝脂的美艳女子。 虽然里面穿着冬装，但挡不住白灵凹凸有致的身材。外面套了一件浅蓝色百花裙，身上是披着狐皮女披。 看向赵长青有些羞涩，连忙将耳旁发丝收拢好。 赵长青一眼看清她白皙如青葱的手上戴着一枚铜戒，上面赫然刻着。一个“墨”字，古朴无华不加任何装点。 腰间系着水波束腰，轻挂着扣合如意堆绣香袋，小手紧攥。 赵长青一眼认出香袋上的荷花图案，那是他之前随手送给白灵的荷花手帕，没想到竟然改成了香袋。 “公子……”(“你……”)二人齐声说道。 经过一阵短暂的尴尬，然后二人又齐声说道：“你先说……”(“你先说……”) 仙桃一旁十分惊讶，然后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那我先说！”(“那你先说！”) 二人对视一眼，尴尬至极。然后是哈哈大笑，引得仙桃也是一阵娇笑。 没想到几日不见，再次见面竟然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吃了吗？”赵长青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话，然后三人对视一笑。 “边吃边聊！可把我饿坏了！” 赵长青讲述着他们的经历，危险的事情一笔带过，总的来说一路平安顺利。 尤其是拔除土匪山寨，三言两句带过。“有几个土匪不开眼，我们就狠狠教训了他们一顿！” 长夜至，月影寒凉。 “在这里睡。嫒嫒和我睡，你睡上面。”白灵指着上面，想要留下赵长青。仙桃也是流露出希望的眼神。 顺着白灵指的方向看，赵长青惊讶了。 好家伙！上下铺！ 赵长青忍住诱惑，告诉自己是个洁身自好，守身如玉的好青年。 “你二人一起睡，如此也安全一些，还能相互照应。我……一个人睡习惯了，人太多有点不适应。” 赵长青笑着推辞道，身形已经到了门口。 第205章 暖阳 赵长青出了白灵的门，转身在自己的封地内巡视一圈，检查安全防卫工作后这才准备找个地方睡觉。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没给他安排睡觉的地，有点不知所措。 “还有位置吗？”赵长青问嬴梵，只见嬴梵有些尴尬。 “公子……我们房间满人了。”嬴梵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起来很想跟你们几个大男人挤在一起睡觉的样子吗？”赵长青质问。 “嘿嘿！公子就是想也没机会了，真的满员了。” “我说的是给我找个单间！”赵长青咆哮道，谁想跟他们一起睡。 自己可是刚刚非常硬气的拒绝了两个美人的留宿请求，能跟你们这些臭男人睡？ 而且通过地窨子门的缝隙，赵长青听到了呼噜声，一阵接一阵的，非常有节奏感。 “公子你可别开玩笑了！这里的地窨子都是有数的，为了节省取暖用的煤炭，每个地窨子都住满了。就光带来的那些百姓，他们就已经占用了多余的地窨子。” “真没地方去了呀！我也是没办法的事。实在不行，公子只能跟我等挤一挤了。”嬴梵叹气道，一脸没有办法的模样。 “对了，你们是睡上下铺吗？”赵长青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为了节省空间，节省煤炭，这样不好吗？” 赵长青连道三声好，咬牙切齿的离开了嬴梵他们的居住地。 他还就不信邪，非得看看是不是都住满了。 于是敲开一个地窨子的门，探头一看全住满了人。 “公子何事？”是他咸丰村的手下。 “看看你们的居住条件，如此简陋，我于心不忍啊！”赵长青感慨道，然后惆怅地关上了门。 他还不信邪，然后敲响了另一个门，里面穿出女人的声音。 “是公子吗？” “是。” “什么事情啊？” “没什么，担心你们住着不适应，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你们先睡，我先走了。” 谁能想到，这明明都是他的领地，竟然没有一个房间是他的容身之所！ 太嘲讽了。 不过赵长青关爱手下的名声大噪，寒夜之中举着灯笼，挨个问有没有什么需要，真的是华夏好老板。 最后赵长青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铛铛铛！三声门响。 “谁啊？”仙桃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 “我是谁啊？”仙桃继续问道，警惕性还挺高。 “我是赵长青。” “你怎么证明你是我们家公子？”仙桃在屋内忍着笑，继续问。 “宵禁时候在外边闲逛，除了本公子谁还有这胆子？”赵长青制定了十点之后禁止出门的规矩。 就跟中学生住宿舍一样，到了十点钟关灯睡觉不能瞎逛。 “万一你是坏人怎么办，我们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白灵也问道。 她们觉得逗赵长青挺好玩，于是准备捉弄他一番。 “手无缚鸡之力？白灵你第一次见面差点杀了我，你跟我说手无缚鸡之力？”赵长青的话引得白灵捂嘴偷笑，仙桃也不知他二人之间还有这段故事。 “快开门呀！外面很冷的！要让我让人看到我被二位夫人挡在门外，我的面子往哪搁啊！”赵长青隔着门小声说道，算是在求饶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 “二位夫人好。”赵长青进门行礼，满脸堆笑。 “公子好。” “本公子重新考虑了一下，只有这个房间配得上我的身份，今夜便在此休息下了。” 赵长青刚才根本没敢乱看，地窨子里那么大，白灵用布匹遮盖住了一些空间，是放行李的一张床。 屋里温暖，赵长青倒头就睡。 看着赵长青如此疲倦，二女更是于心不忍。给赵长青铺好被褥，这才拉上了帘子。 “你们也太把我当外人了？本公子可是你们家户主！”赵长青嘀咕一声，然后逐渐感觉眼皮重似泰山，浑然睡去。 这一夜，几人都睡得十分香甜。 白灵前所未有的感觉到心安，赵长青的到来给她带来了安全感，有了可以依靠的靠山。 这些日子操心费力，现在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赵长青并问起仙桃之事，因为白灵没有言明，那么说明仙桃靠得住。 咸阳城中，万家灯火基本熄灭，城市都陷入了睡眠之中。 “先生为何不睡？”扶苏看着凉亭中吴广正在看星空，不顾天气凉寒还有如此雅兴。 吴广见是扶苏，拱手行礼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那我跟先生说个好消息，我又掌握了一个改为被人发现的新煤矿，定能增强实力！”扶苏很是高兴，有了煤炭就能冶炼金属，不会缺兵器。 而且贩卖煤炭获取暴利，眼下就有机会。 “所在地区空旷，方圆百里了无人烟，道路运输条件也算可以。若是偷偷开采，然后偷偷卖掉。这样就不必交税了。”扶苏跟吴广分享自己的商业想法。 “走私给北方游牧部落吗？”吴广心中跟明镜一样，扶苏的心思他看的清清楚楚。 “先生以为如何？” “保密性如何？”吴广问。 扶苏笑道：“万无一失！” “妙哉！”吴广也表示赞同。 既然是一笔挣钱的买卖，不做白不做。而且扶苏有信心让别人察觉不到，这让吴广十分感兴趣。 至于煤矿如何而来，怎么到的扶苏手中，吴广心中早有答案。而扶苏也知道，吴广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 只是二人彼此心照不宣。 第二日，太阳升起。 因为窗上安装了玻璃，所以地窨子里斜射进了阳光，刚好照在赵长青的脸上。 温暖的阳光让他很快醒来，睁眼一看，白灵和仙桃都在死死盯着自己。 赵长青抱着被子捂住胸口，怪异地盯着二人：“别过来啊，我跟你们说我练过！” 一会早饭时间，白灵说起匈奴俘虏的事。 “匈奴人？钟离眜怎么没跟我说啊？”赵长青看向钟离眜。 “这点小事还值得开口嘛，不就是锤几个匈奴兵嘛，我们还杀了几十个呢。”钟离眜满不在乎。 春秋战国不管怎么打怎么闹，也属于华夏内部的争端。对于匈奴等外敌，大家都是一致对外的，即使大秦刚刚一统六国，人心不齐的情况下。 但是一些汉化的少数民族国家，比如战国第八雄中山国，就是汉化的白狄，非华夏民族建立的政权。 于是，被灭了。 赵长青觉得等她他当了皇帝，可以利用匈奴外敌来团结人民，达到天下归心的目的。 “让墨家那些人过来见我。”休息完，赵长青决定见一见白灵费尽千辛万苦带来的墨家人。 “公子，我觉得你还是自己去。”嬴梵推辞道，赵长青心里犯了嘀咕，嬴梵在他面前可是从来没有推辞过。 几人出了房间，望着升起的太阳，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自从来了以后就没见过阳光，一直阴天灰蒙蒙的。 “你一来天就放晴，真的是我墨家的天选之人吗？”白灵喃喃自语，感受着温暖和煦的阳光。 第206章 墨家 新搭建的寂静的大厅里，一群人站在那里，既警惕又好奇地盯着赵长青。 而赵长青坐在火炉旁，伸出双手烤着火。面前这二十多人是白灵带来的墨家人中的一部分。 而且只有这一部分人主动想见赵长青，他们到底要看看此人究竟有没有白灵说的那么好，能担负起墨家中兴的责任。 “各位何必这么拘束，帐篷里有草席有炉火，大家席地而坐。”赵长青脸上挂着一抹笑容。 不过嬴梵察觉出了异常，以他的经验来看，赵长青的笑容可不简单。 白灵跟仙桃带着本部人马正在清理积雪，气温回升积雪有融化的迹象，泥泞的土地可不利于建设。 白灵在角楼向远处眺望，封地以外并没有积雪融化的现象，而且长城之内也没有融化，这实在太过奇怪。 “为何单单只有这里积雪融化？”白灵疑惑，眉头紧锁。 “会不会是城墙结构的问题，公子的设计图也许就有如此奇效也说不定呢！”仙桃猜测，看着北方残缺的城墙说道。 白灵沉默了一下，觉得也有可能。 地处长城以北，面对来自没有遮挡的草原寒风，冬季的温度断然不会高。以赵长青的性格，应该会提前考虑到这点。 “白灵姐姐，你觉得公子能说服那些墨家人吗？他们看起来就不好对付的样子。”仙桃忧心道。 白灵回望封地中心的帐篷，心中也没有答案，但是心中却是平静无比。 “收服了又如何？公子好像也不需要你墨家，反而是墨家需要他赵长青。”白灵淡然回答道，然后露出了笑容。 白灵早就发现墨家并非过去的墨家了，已经没有过去那般纯粹了，甚至基本精神可能没有继承下来。 至于赵长青留不留他们，她也不在乎了。 毕竟赵长青看中他们的是实践技术水平和严密的组织性，而技术是他最不缺的。 “不如各位说说都有什么过人之处？”赵长青问，一杯热茶下肚感觉暖洋洋的。 能主动找他的人，真的不多。这二十几个人算是态度好的，至于能力和道德素质可以第二轮再说。 这是一场属于赵长青的面试，他就是长青商会的面试官，而墨家子弟就是前来的应试者。 第一轮就已经淘汰了没有来的那些墨者，不是他赵长青多自大，从属下们的报告来看，这群人水平参差不齐，还有不少混子。 “我不知道白灵如何跟你们说的，我来九原的目的很简单，寻找人才。诸子百家，能者达之。而我给各位一个一展拳脚的舞台，至于客套话……还是少说了。” 赵长青的话让不少人面露不快，诸人相护交流后前排的人回答了。 “我等多是商贾之人，有行商经商的经验。辗转各地经商，有时会获取一些情报。” 这个回答让赵长青感觉并不满意，他想听的是墨家机关术那部分的能力，至于经商经验倒是其次。 毕竟，钱现在他有的是。 赵长青知道他们中有不少是六国曾经的没落贵族，但是听这话，明显是话里有话。 他们所说的情报多有可能是政治消息，难道他们还想推翻大秦？ 转念一想，这应该不大可能。这群墨家人烟火气息非常重厚，天下大乱对他们没有好处，未必能取得更好得社会阶级。 赵长青打了个哈哈，不能放任这种言论出现。他们走了回头到处乱说，朝廷能放过赵长青？ 随后讨论了一些问题，赵长青感觉里面有些人故意将言论引到“影响政局，振兴墨家”上来。 他现在怀疑里面有居心叵测之人，混入其中加入自己的阵营，打着自己的旗号干些什么坏事败坏自己。 或许，其中有大秦的暗探。或许有六国余孽，希望颠覆大秦，破坏安定。 这都是坑，必须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立场，坚决划清界限，省得他们日后惹了事牵连自己。 听着他们的介绍，感觉一多半都是为财而来，因为他们都是北方郡县的客商。 还有几个精通机关术，剩下的目的尚不明朗。 “各位墨家的高足！我赵长青身为大秦官员，为墨家子弟给大秦做出的贡献表示感谢。希望各位可以在各自的岗位上发光发热，共同创造真正兼爱的国家！” 赵长青拱手施礼。 这个会谈很简单，因为经济往来谈合作，空谈理想要警惕。 末了相护告辞，一人站了出来，指着赵长青 “赵公子，白灵师妹说你有鲲鹏之志，机关术更是令人惊叹，更有甚者让你做我们的魁首，继承墨家钜子之位。我等是为了让我们共同振兴墨家，重现辉煌才来到这荒凉之地。你跟我们说那么几句不疼不痒的话，真当我们墨家是好欺负的？” “在下才疏学浅难当钜子大任，区区一个文职官员，来到封地只想结交一些有识之士，建设封地。再者诸位自从到来，吃喝所用尽是我出资，大雪围困也是我的车队前来支援也是我的车队，也是我的手下剿灭领地内的匈奴人。赵某一直以礼相待并未让诸位受委屈，为何非要说长青欺负墨家？” 赵长青真是不能忍这个喷子，吃他的喝他的，小命都是自己手下救的，在这里什么活也不干。 之前白灵想要用火枪技术震慑他们，被赵长青否定了，没人一见面就把自己家里的宝贝拿出来给陌生人看。 现在居然跟他玩起了道德绑架，戴高帽子。 绝不能忍！ 其他人更是好言相劝，只是这人更加变本加厉，甚至开始辱骂赵长青和白灵他们。其实正中赵长青下怀，正愁没有合适的理由撇清关系呢。 其他人更是站在了赵长青这边，认为赵长青做得没错，已经对他们仁至义尽。 “事已至此，愿留者留，愿走者走。” 赵长青出了营帐，元宝跟了上去，嬴梵跟这二十几人解释了几句下了逐客令。 “公子为何把墨家之人赶走？收服他们也是公子的臂膀啊！”元宝大为不解。 赵长青瞪了一眼，说道：“肆无忌惮地拉拢墨家已经引起了各方注意，你是想谋权篡位吗？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他的意思很简单，这些人里夹杂着别有用心之人，继续下去定然引起祸患。 仙桃在角楼上看见一批又一批的人离开惊呼，白灵反而嘴角带笑。 他们之前都想错了，人多并不代表力量大。墨家对赵长青来说可有可无，况且这部分墨家人没有了墨家的灵魂，算不得墨家人。 与他无益，要之何用？ 赵长青看到了角楼上的二人，突然心中冒出了一个惊人的想法。 第207章 开启！基建狂魔！ 赵长青感觉有些失望，毕竟墨家在文学作品中的形象实在令人深刻，也许是他要求过高。 不管能力有多强，但是没有了墨家传承的精神核心，也只是工具，他要的是有斗士精神的墨者。 不过他大失所望，也许是传承出了问题，也许是弟子并非优质。 不过赵长青已经仁至义尽，他不喜欢这些人高高在上的态度，管吃管喝当大爷，最后每人发了十两黄金，算作耽误时间的弥补。 从此两不相欠。 所以他觉得墨家完蛋是方方面面的巧合加起来的结果。 回想过去，墨家各个方面都很强，论组织能力，墨家是可以以一派之力硬抗中小国家战争的，甚至游走大国之间。 儒家孔子够厉害了，遇到了战乱还不是困在荒地差点饿死。才留下后世读书人救济乞讨者的规矩。 墨家就不一样了，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修习一身武艺，个个武力值高于军队及格线。论战斗力比谁都能打，我说大家要和平不许打仗是不是得掂量掂量？ 论辩论，墨家条理分明逻辑清晰，始终为自己的思想主旨服务，墨家和天下各家辩论也没怂过谁。 不像后世的儒道被外来的和尚怼的哑口无言只敢跟自己说“大辩若讷”“不争乃大争”自我麻痹精神胜利。 论技术，墨家更是牛的一批，小孔成像就不说了，墨子别称机械圣，放在西方国家包装一下就是神明。 墨家超越时代的伟大更在于精神核心，在那个人与人生来不平等是天经地义的时候，墨子就敢喊天下人该爱天下人，应该平等尚贤。 直到两千多年后的现世才真正做到，中间超越了两千多年的历史。 而且更别说墨子还是一个品德超级完美的圣徒式人物了，一生真心是只求奉献不图回报。 但是这么一个完美的人物，他的学派却后继无人。 墨子在的时候，墨家是当世显学，除了儒家百家无一可与墨家争锋。但是墨家恰恰因为墨子太过完美，所以很多人追随墨子纯粹就是为了追随圣人的脚步，心甘情愿的跟着墨子自苦以利天下。 墨家鼎盛的时候，墨子身边随时都有能以一当十有冲锋破阵之勇的勇士百余人听其号令，子墨子一声令下这些勇士赴汤蹈火死不旋踵。 赵长青认为手下的黑冰台算的上是勇士，说明特种兵培训非常有必要，而且方向十分正确。 但是正因为墨子太过耀眼，墨家的继承人就根本无法维持墨家的辉煌。 所以墨子一死墨家立刻分裂了，因为世上再无第二个墨子一样伟大的人物可以凭借个人魅力凝固住整个团体。 赵长青定下计策，他要创造一个“新墨家”，一个有新思想的学术和实践流派。 赶走白灵带来的这些墨家人，赵长青有他的原因。最大的原因是太招摇，有些明目张胆和肆无忌惮了，这么多墨家人聚集到他的封地，是想干什么？ 要知道墨家机关术十分强悍，擅长制造攻城略地的战车投石车等器物。再加上赵长青的封地身处边境，靠近东湖和匈奴，有谋逆嫌疑。 创业未半，而中道锒铛入狱，那可就太嘲讽了。 赵长青真的不想再进咸阳大狱了，那里就是他的毒点，每次去都惹事，每次去都被人惦记上。 看着自己的封地，赵长青已经琢磨好了如何开发和建设，这即将会成为一座新城市。 农业发达，工商业繁荣的城市。 此时白灵和仙桃已经走了过来，气温回升让白灵诧异，而赶走墨家人更让白灵震惊。 多次遇险才找到的墨家之人，被赵长青以这样的方式否认，心中多少有些疑惑。 “若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解释，今晚只能睡雪地喽。”白灵幽怨地说道。 赵长青先是笑笑不说话，指着旁边的地窨子说道：“人都走了，本公子想睡哪睡哪！” “公子，为什么要赶他们走啊？都是夫人费劲千辛万苦带来的人啊！”仙桃疑惑道。 “他们辜负了白灵的希望，是一群没有灵魂的墨家人。而且……里面有杂鱼。”赵长青一五一十说出了手下们的汇报情况。 白灵先是惊叹，然后是疑惑：“你是说有人从中作梗？故意不让他们见你？可这么做他们有什么好处？” “两种情况：一个是损人利己，第二种是损人不利己。长青商会发展太过迅速，实力已经被人深深忌惮。而且消息如此灵通，绝不是普通人，甚至我觉得即将会受到打压。” 赵长青若有所思，长青商户逐渐发展，业务方面囊括许多领域，或许是断了他人财路。 又或许是……某些大人物觉得他的势力对经济和政治产生了威胁！ 无论哪一方面，他都被人盯上了，稍不留神可能就落一个被抄家家产充公的结局。 “公子有右相撑腰，别人还敢动你吗？”白灵取笑道。 “我与子婴乃是性情相投，没有依附之意。况且老秦人不喜饶舌，只凭秦剑。拳头大才是王道。” 赵长青淡然说道，此刻目的已经十分明确，力量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关键时刻还得秀一秀肌肉震慑敌人。 “还有，我打算趁着天气回暖建造城墙，外有匈奴和东胡，没有城墙门户打开就只能任人宰割，必须建造一个固若金汤的城池。”赵长青担忧道。 地窖里关着的那些匈奴兵就是最好的例子，没有城墙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进来，将所有人都屠戮殆尽。 九原郡外，背靠黄河，面临内蒙古高原。可以建造一座依山傍水，居高临下的城池。 而且建在山脉上可以节省不少的工程消耗，缩短工期。 赵长青当即决定道：“就地取材，开窑烧砖！这个城墙必须得造！” “可是人手不够啊！”白灵皱眉，然后带着几分幽怨的笑容看向赵长青，还在为赶走墨家子弟的事生气。 “背靠九原郡，里面人口能少得了吗？”赵长青笑道。 他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建造一座小城镇，然后腾出手来应对未知的威胁。 他有预感，暗中有人策划好了针对自己，只等他打盹的时候突然蹦出来咬他一口。 先把城墙造出来，后期工作可以让其他人监督，他还得回咸阳，那里最危险也最安全。 赵长青嘱咐了几句，重新规划城墙方案，还得准备好足够的建筑材料。水泥石灰虽然没有历史感，但好在建设速度快而且结实。 “准备好给我个交代了吗？本夫人可是很生气呀。”白灵站在赵长青身后，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只手掌抵在赵长青的脖子上。 赵长青明白这是白灵跟他闹着玩，又怎会真的痛下杀手，于是淡然道： “墨家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我们可以成立书院培养人才，创造一个新墨家。你，来当学院的院长如何？” 赵长青的话如晴天霹雳一般，直击白灵心头，一时间震撼地说不出话，手臂就僵在那里。 经过短暂暂停，白灵目光坚定，声音温柔的回答道： “好！” 第208章 九原郡守 “所以长青书院就是未此提前做的准备吗？”白灵细长的手指落在了赵长青的肩膀上。 “怎么这么紧张啊？”白灵柔声细语地取笑道，然后双手揉捏起来。 然后赵长青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哎呦喂！轻一点呀，姑奶奶啊！谁家按摩这么大手劲啊？” 赵长青抖了抖肩膀，感觉像是被老虎钳子夹了两下，酸胀刺痛。 此时门响了，仙桃端着刚烧开的热茶进门。赵长青似乎看见了救星一般，决定让仙桃按摩。 仙桃在怎么差也不会比白灵更惨绝人寰，起码把先把肩膀位置给占了，免受皮肉之苦。 “你给他按！我还不伺候呢！”白灵抢先说道。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仙桃的力道尺寸拿捏得非常好，让赵长青感觉十分舒畅。 “明天我得去见九原郡郡守，让他给我派点人手，人越多工程建设就越快。”赵长青享受着仙桃的按摩和白灵的白眼，说出了下一步的计划。 毕竟，他可是继承了基建狂魔的优良基因。城池，水利，交通运输这些必须得具备。 “你以为你是香饽饽啊，人家西河郡守凭什么要见你啊？”白灵没好气地说。 “首先本公子的封地名义上是九原郡的土地，只不过现在属于我了而已。而且我的官职也不比他低多少好！咸阳内史跟九卿地位相同，郡守可不是九卿官员。” 赵长青悠然回答，虽然他并不觉得他一个水利文官能让郡守重视，但是他商人的身份可以让其重视。 第二日。 九原郡府衙之内，赵长青和一个胖子走在长廊上有说有笑，身后跟着各自的护卫。 赵长青也没想到，九原郡守这么容易就见到了，还十分随和。 当然他不知道是王离暗中促成的缘由，感觉还不错，十有八九能谈下来。 “郡守大人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建成封地内的城墙后，可以作为屏障阻挡南下的游牧民族。而且我方开出的报酬大人一定会满意的！” 赵长青对九原郡守推诿的态度也能接受，毕竟要争取最大的报酬，看来他也是个心机商人。 “我方开出的筹码是日后封地内大开商路，在九原郡做生意可以交税。同时我方产业可以提供民众就业问题，改善民生，使得百姓安居乐业，地方治安也会有所改善。同时还会有新农业发展计划，水利工程建设等一系列计划。” 赵长青一股脑把所有的条件都说了出来，虽然并不能一下子立马做到，但也是他计划之内必做的事。 实际上让郡守大吃一惊的是咸阳都水令的名号，反而对商业税不太重视，因为他不觉得赵长青有多大的商业规模，但是农田水利工程确是实打实的。 而且咸阳都水令的名号十分响亮，让他也好奇，但是绝不会质疑帝都始皇帝授予的嘉奖。 足以说明赵长青的水利才能十分惊人，九原郡内有黄河，他需要赵长青兴修水利扩大农业优势，解决掉黄河隐藏的隐患。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让郡守伸出手拍板的竟然是他的水利工程，而不是他的商业潜力，赵长青也有点无语。 或许他低估了古代对于农业条件的重视，所以才让郡守这么爽快的同意。 最后这胖郡守久居边境，想要打听帝都新闻，这可让赵长青感觉有些好玩。 原来八卦是每个人的天性，郡守也不例外。 先是问了太子扶苏。 然后问了冯去疾去世，李斯卸任丞相，大儒叔孙通离奇去世等一系列事情。而且有些事情赵长青也不知道，只好含糊其辞，这让郡守感觉赵长青不便透露其中内容，甚至增强了神秘感。 “赵公子从一界商贾变成名满天下的治水明匠，听说前阵子咸阳叛军也是赵公子力挽狂澜，能文能武怪不得能一路升官啊！” 最后郡守拱手，夸赞道。 “大人谬赞了，都是虚名而已。” “听说赵公子是性情中人，素爱美人，我九原郡虽地处偏远，但是美人也不少，若赵公子真的要帮助九原郡修建水利工程，本官愿举九原郡之力给公子挑选二十名佳丽！” 呃？ 赵长青有点懵，自己好色的名声传了这么远的嘛？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这个……大人我们还是先谈封地修建城墙之事，毕竟将来也是九原郡的赋税之地。” “本官有个不情之请。” 赵长青明白，这郡守还有要求，终究是各取所需。 “大人请讲！若是能办到，在下定竭力相助！” “待事成之后，可否能给九原郡加固北部城墙？” 之前听赵长青说是修建过咸阳城城墙的施工队伍，郡守重视起来， “本郡财政出钱修缮！” 伴着正午的阳光，二人回封地，事情这么快就谈拢有点出乎意料。回去的路上问起赵元宝来。 “宝啊，你姓赵是不是跟赵高有什么关系啊？跟皇室皇室有关系吗？” “这怎么说呢，关系应该是有，但也不是多么近。” 赵长青看向元宝，眯着眼睛叹了口气：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公子何意？” “我还以为咸丰村的这个赵姓跟皇帝陛下多少有点关系呢，哪怕是跟赵国的赵姓有点关系也行啊。”赵长青叹息道。 “秦赵皇室源出一脉，大秦境内姓赵的多了去了，有赵国皇族也有嬴氏宗亲。”元宝略微回忆。 “所以呢？”赵长青直接问，不想听元宝兜圈子，他知道的自己也知道，现在自己想听答案。 “咸丰村跟大秦皇室是同宗同族，只是血脉关系逐渐沦为分支而已，而且这类人多的是。”元宝毫不在意的回答，他也从来没有因为跟始皇帝是八竿子才能打着的亲戚而自豪。 第209章 铁矿 赵长青走后，郡守和心腹跪坐于桌案后。 寒风一阵，吹起帘帐，郡守放下一卷竹简，陷入了沉默。 良久，郡守激动地说道： “原来如此，我果然是久居偏远，真是孤陋寡闻了！原来这人竟有如此能量，早知好好拉拢一番了。” 胖郡守十分惋惜，后悔刚才没有好好跟赵长青一方打好关系。只是有些机密不能通过赵长青的手下传达，如此年轻让郡守有些拿捏不住。 如果泄露了消息，将会惹祸上身。 此时赵长青二人驾着马走在路上，身后是钟离眜带着四五个人，一行人快马扬鞭回了封地。 现在赵长青知道了咸丰村跟老嬴家还是远亲，算是懂了一点。怪不得自己在咸丰村那么折腾，接二连三的工程建设审批那么快，原来是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还沾了一点点皇家的光。 “所以我跟嬴梵还有子婴他们还真有点亲戚关系啊，怪不得感觉这么亲切。好家伙是亲戚呀。” 赵长青心里嘀嘀咕咕下了马，封地内人员攒动，忙忙碌碌。 “好日子不见老王他们了，也不知道升官没有。”赵长青嘟囔一声，进了地窨子。 “公子事情如何了？”仙桃看到赵长青回来惊喜地问道。白灵坐在椅子上满脸期待。 赵长青接过仙桃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一口缓慢开口：“事情还挺复杂，我慢慢跟你们说……” 蜿蜒起伏的长城上，士兵们清扫着积雪，以免白天天气回暖融化后夜里降温结冰，那样会降低城墙坚固性。 郡守的府邸内，二人还在低声讨论着。虽然郡守对于没有见到赵长青有点遗憾，好在事情也算谈妥了。 不过一旁的心腹并未感觉惋惜。一个千亩封地的官员，想要建造城墙不是个轻松的事，花费的人力物力财力可不是小数目，要不然也不会前来借囚犯。日后还有的是机会打交道。 郡守自然也知道，只是感觉还要多费些心力，有些麻烦。于是说道： “我们拉拢此人也不必急于一时。此人能在短时间内获得如此成就，必定精于心计否则不能在咸阳商界立足，还能做到都水令的位子。而且其经历过刺杀，诸事谨慎入微，我们急于拉拢会引起他的警惕与忌惮。” 竹简上对于刺杀的事情一语带过，没有详细说明，二人只当成是做买卖惹了仇家报复。 谁能想跟几位殿下还有关系。 于是心腹点点头，继续说道：“墨家可不光有攻城的机关术，还有守城的机关。只要他城墙建成之后，九原郡外就会多一层屏障了。” 嬴政原本的想法就是如此，他赵长青不是憋着心折腾造反嘛，让赵长青老老实实为大秦守卫边境，还能加强边境防御力。 也能让赵长青明白，守护比毁灭要简单。用军事力量击败六国容易，但守护一个新国家困难重重。 不过反骨仔赵长青可不这么认为，他有信心建立统一的有凝聚力的新国家。 “在九原郡一次性见到上百墨家人，这可是前所未见之事。不过此人没有留下他们，说明其已经掌握了建造方案，而且十分谨慎不愿意相信墨家。” 不过郡守可不认为原因这么简单，竹简上的情报对赵长青评价十分之高，遂道： “他边境区区千亩封地，如果敢养这么多墨者，那才是愚蠢。黑冰台定会禀报陛下，若是陛下认为其有二心，大秦给他的自然会重新收回去。” 郡守说得很婉转，这个收回去指的就是小命不保，家产充公。 “以后有机会跟赵长青相见，到时拉拢也不晚。而且他能派一个年轻人来洽谈合作之事，对手下倒是信任，难怪能成事。” 其实从始至终二人都未将赵长青认作是赵长青，只当成是赵长青一个颇受信任的手下而已。 并且赵长青都没有来得及说身份，在刚说了“封地”二字就被客客气气的请了进去，之后郡守也没有问。 双方就这么完美的会错了意，郡守不知道他就是赵长青本人，赵长青也不知道郡守不知道他就是赵长青本人…… “不过真能将如此重要的事交给一个年轻手下执行，颇有魄力，难怪受手下拥戴。对了殿下交代的事办得如何了？”胖郡守话锋一转问道。 郡守倒是没有怪罪“赵长青”没有亲自前来，认为赵长青有意培养手下能力，自己则亲自监工城墙的工程，这样便能解释通为何不信任墨者而送走他们。 “已经妥当，不过……在义渠偶然发现了太子手下的行踪，由于怕被发现不敢跟得太近，所以未能发现他们有何目的。” 郡守心腹乃是郡尉，朝廷直辖，掌管九原郡的军事。二人又是同一个皇子的门客，所以能在同一个郡县为官一点也不意外。 除了监御史监督之外，二人便是九原郡权利的中枢。 “能确定吗？” “确定！是东胡的铜面人部队，体型比秦人壮硕，断然不会认错！” “太子的手伸到义渠了？！北地郡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郡尉摇摇头，此前没有异常。 郡守皱起了眉头，太子的势力竟然到了北地，想必不久便会蔓延到九原边境。 “难道是……？！” 郡守睁大眼睛，“快取地图，从何处发现的太子的亲卫？” 随后二人按图索骥，顺着九原和北地二郡地图进行比对，二人眼神中满是震惊，异口同声道： “铁矿！” “铁矿？”嬴梵皱眉问道。 赵长青点点头，目光呆滞。 “在九原郡那买一批铁矿石不就行了吗？为什么非要开采铁矿石，我们没有国家的授权，而且大秦不会给我们开采铁矿的权利的！” 嬴梵不解赵长青需要一大批铁器的原因，原本人手就不够，建造砖窑已经将大部分的人手都占用了，此时哪还有人锤炼铁矿石。 “嗯，还是我心急了，修建城墙也不需要非常多的铁，去市场上购买就好了，反正九原郡那个胖郡守答应帮忙。” 赵长青清醒过来，凭借石灰水泥石子沙子形成的混凝土，建造的城墙坚固程度远超同时代城墙，自然不需要太多铁结构。 “给赵樘发信，让他将家中所有石灰水泥运送过来！不计花销，一定要保证物资的安全！” 赵长青立即下令，这些压箱底的建筑材料藏着掖着这么久了，也应该大放光彩了。 第210章 蠢蠢欲动 一只灰色的鸽子从林间飞过，翅膀挥舞打落片片枯叶，落在萧瑟的河面上荡起层层涟漪。 “快瞄准！打下它今晚就有肉吃的了！”一个中年樵夫激动地喊道。 旁边十几岁的少年将柴刀狠狠剁在拳头粗的树干上，溅起树木碎渣，然后抽出了一把弹弓向鸟儿飞快追去。 这父子二人不是专们的猎人，买不起弓箭只好用弹弓，以此打一些小动物做野味见些荤腥。 樵夫知道自己的儿子将来一定是个优秀的猎人，单凭一把弹弓就能打下天上飞的鸟儿，给一家人清淡的饭食增加油水。 不一会少年抓着鸽子的翅膀跑了回来，满脸微笑，近乎黝黑的面庞露出洁白的牙齿。 “父亲，我打到了！” “还是一如往常，多亏你能打到猎物才让你母亲那么快恢复健康。你是一个成熟的男子汉了，今年开春我一定求里正写一封推荐信送你去长青书院。” 长青书院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学堂，只需要十条肉干就能拜入学堂，进行武艺和知识学习。 少年早就想去学习，即使是每隔七天去一次也能收获不少的东西。但是他的家中贫困，他暂时离不开。 中年男人看向儿子的目光中满是骄傲，单手接过灰色的鸽子，准备放进右手上的竹筐中。 微风吹过，左袖飘起，其中空空如也。这是在战场上留下的残疾，虽然获得了爵位和土地，但是独臂可很难撑起一个家。 所以少年的母亲积劳成疾，经过这些日子的静养才恢复了健康。 此时少年整理好背后的柴捆，背在肩上，望向他的父亲二人准备回家。 “父亲你怎么了？” “这鸽子脚上捆着东西，你看这两个字是不是“长青”二字？”中年人并没有解开纸条，但是纸条外侧泥印上的小篆长青二字还是认了出来。 “长青？长青商会？不会是赵大人家的宠物？”少年识字不多，喃喃道。 “儿啊，你且与这只鸟儿送去咸丰村赵府。你娘的命是赵院长救的，人家的医馆没有收出诊费用，连药材都是用柴火换的，这是人家的情义。我们不能耽误人家的事情，你去借里正家的马匹赶紧送去！” 中年男人看出少年有些犹豫，继续说道：“赵院长家大业大不会怪罪与你的，实在不行你说在树林里捡的。” 少年这才点点头。赵院长不仅是一院之长，而且是朝廷命官，鼎鼎大名的咸阳都水令。还是长青商会的少东家，家财万贯。 这样的人怎么真的会跟他一个孩子斤斤计较。 与此同时，北方的雪原上匍匐着一只队伍，正在暗中观察正在忙碌的人们。 看打扮是匈奴人，几人交谈半天似乎在争论什么，最终也没有统一意见。 “绝对没有错！我们的精英部队潜入九原，被人发现后逃到眼前这么一个小地方，然后死伤殆尽！”几人用匈奴语言交谈着。 正是之前被嬴梵命令射杀的那些匈奴人的先头部队。 “他们正在建设新的城池，为了抵御我们！天寒地冻是挨不过这个冬天的，我们必须要去南方！等他们建好了新的城池，想要从这里攻进去就太晚了！” “不过为什么凿石头呢？莫非是往外修长城！这是防范我等吗？” 看着远处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的山口，工人们烧着炭火然后泼上凉水，以此降低岩石的硬度，然后找出水平面修建地基。 “大秦人非常狡猾，也许是个陷阱在等我们上钩，然后包围我们！立即撤退，从长计议！” 这群人原本是要跨过赵长青的领地，直扑九原郡长城，攻占九原然后继续向南，一路南下去温暖的地方。 此刻被矮山上面冒出的水蒸气吓到了，倒是无比警惕。 “公子您看什么呢？是不是施工进度太慢了？大家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不能再快了，否则不能保证质量。”嬴梵看着赵长青皱眉，以为是觉得进度缓慢才解释道。 赵长青感觉远处的云彩底下似乎有人，他隐约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让钟离眜看着那几个匈奴人干活，反正他闲不住，我感觉匈奴还会卷土重来，可别被里应外合给端了老窝。”赵长青肃然道，语气里有些担忧。 嬴梵一听“匈奴”二字，立马警觉起来，下意识的向赵长青刚才看的方向瞥了一眼，直到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才转回头来。 “对了公子，已经发出了飞鸽传书，此时应该到了。赵樘应该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物资了。水泥真的这么厉害吗？兽血和米汤建造的城墙可是非常坚固的，长城就是如此修建的。” 嬴梵边走边说，感觉赵长青说的也太邪乎了，新材料还不怕水，干的又快又结实。这实在匪夷所思，不由得觉得赵长青又在忽悠人。 被他忽悠的人还少嘛，就比如把钟离眜从咸阳忽悠到大雪封山的九原封地，每天无聊到巡视封地。 一千亩地来回溜达，人都瘦了。 还有可怜的汤三爷，都六十多岁了被忽悠到巴蜀之地。就是因为被赵长青散播的小道消息欺骗，觉得那里有辣椒和花椒等香料，这才主动请缨去开展业务。 钟离眜一听说有任务，来了精神，他实在不愿意进行修建这样枯燥的工作。 “如果俘虏搞小动作怎么办？”钟离眜听罢然后不耐烦的问道，毕竟夫人说是有价值的俘虏，可不能一刀砍了，虽然他很想一刀砍了。 但还得问问赵长青的意见，他才是当家人。 “那就乃伊组特！” 赵长青原本是不关心这些小事的，尤其是从匈奴俘虏嘴里没有得到任何情报之后，那价值瞬间跌倒谷底。 而且吃他的喝他的，还打伤他的手下，赵长青可不惯着。匈奴可没什么信用可讲，也没有道德概念，妥妥的茹毛饮血的蛮夷。 既然如此不给点反应怎么对得起人们。 钟离眜一脸懵逼地看着赵长青，眉毛都皱上了天，然后求助嬴梵。 “我说赵公子，你能不能说人话？”钟离眜可不像其他人一样，没有那么尊敬赵长青，感觉跟匈奴语言一样听不懂。 “公子的意思是干掉！只要是有威胁别人安全的行为就动手击杀。”嬴梵不愧是经过赵长青特种兵训练的人，还懂得如此密语。 “这是何处的乡间民语？我也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怎么从来没听过？”钟离眜一脸嫌弃，感觉扭扭捏捏让他不舒服。 不过他又想到另一个问题，遂问道：“那要是好几个人都不老实怎么办？我也不是什么恶人，全都杀了行吗？” 赵长青回答：“一道组特！” 嬴梵翻译：“全都干掉。” 看着逐渐平坦的矮山心里有了底，水泥硬石建地基，然后用青砖垒墙。 保准什么铁骑也冲不破，再布置上强弓硬弩火石木桩，固若金汤！ “公子！公子郡守大人给送来二十名年轻女子，夫人正在接待……” 第211章 不开后宫 嬴梵表情古怪的看着赵长青，赵长青则是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表情更加古怪。 “看什么看？你们什么意思啊，本公子可是正人君子，给本公子送又不是我要求的。” 任凭赵长青多么口舌伶俐，此刻也是百口莫辩，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 “我说公子你去谈判这个成果斐然啊！不光完成了任务，还顺路就挑了二十个美人。高！高！真是高！”钟离眜也不知道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是真心赞赏。 “手上的工作都完成了吗？” 周围看热闹的立刻全都离开，只剩钟离眜表情木讷地在原地摇摇头。 然后就被赵长青杀人的目光瞪了一眼，这才意识到赵长青没空理他，随即老实下来。 “干嘛眼神这么凶，干活还不行嘛！”赵长青捏了一下鼻子，似乎有些尴尬，刚才一不小心认真了些，吓到了钟离眜。 赵长青离开后，钟离眜用手指指着自己，问李三：“李兄，老赵刚才是想干掉我吗？我只是跟他开个玩笑，他真的吓到我了。” 钟离眜心有余悸，继续抱怨着：“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杀气，一个将军身上有这么多一点都不过分，他不是管水利的文官吗？” 李三摊手，感觉钟离眜说得有些夸张了，解释道：“老兄啊，公子怎么会要干掉你呢？你可是他的得力战将啊，你还是没有了解公子的为人，以后习惯就好了，他可是一个很好的人。” 钟离眜叹了一口气，然后幸灾乐祸起来：“他这小身板吃得消吗？” 然后二人相视一笑，继续忙各自的工作。 赵长青带着嬴梵飞快地回了营地，只有几百米的距离，几分钟就到了。 然而赵长青还是摸不准郡守的脉，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是好色的美名已经传到这里了？这可太夸张了，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话说这胖郡守的行动力快的惊人，还带来了将近一百人的囚犯，这让赵长青确实惊讶到了。 看来他对赵长青所说的一系列新兴农业计划非常重视，从一个郡里凑齐一百名囚犯非常简单，但是其中耗费的人力物力让赵长青重新评估他手上的底牌。 农业计划，科技！ 粮食，就是武器！ 赵长青站在门口，吸了一大口气，然后推开地窨子的门。 他已经看到门外站着的的二十名年轻女子，个个都是美人。由此感觉白灵待会要发的脾气应该不会小。 “让她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穿的这么单薄可别感冒了。”赵长青吩咐嬴梵，嬴梵离开房间只剩四人。 白灵仙桃和胖郡守的心腹。 看这情形，赵长青如同羊入虎口。幸好把嬴梵调开，要不然还不知道一会怎么丢人。 “这位大人不知怎么称呼啊？”赵长青十分热情地问道。 “鄙人姓白名青云，是九原郡郡尉。早就久仰赵大人大名，没想到公子就是赵大人，果然年纪轻轻一表人才！之前真是多有得罪了！” 胖郡守的心腹早就站了起来，满脸震惊地看着赵长青。 因为他现在才知道，昨日去洽谈的年轻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都水令，实在太年轻了，他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不是白灵给他解释的话，现在还以为赵长青躲在何处呢。而且知道了很多赵长青的事迹，更加惊讶赵长青的才能。 果然，他们的殷勤没有白费。只要拉拢了赵长青，九原郡就有足以媲美咸阳的水利系统，农业发展将会迎来巨大的改变。 “哈哈，白大人真是谬赞了，在下只是一介普通水利官员，终究是上不得台面。”赵长青假装客套几句。 他总感觉，九原郡需要他，所以郡守才派了他的心腹——郡尉前来。 实际上赵长青也已经明白，为何九原郡可以这么短时间内押送过来一百囚犯，原来郡守的心腹就是郡尉。 九原郡所有的军事力量都会他主管，可不能得罪了，万一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也好说得上瓜。 “郡中事务繁忙，本官先走了，有什么事情不明白可以问尊夫人。不劳赵大人相送了！各位再见！夫人再见！” 郡尉抱拳拱手，办完事情果断离开了。 目送郡尉离开，赵长青已经可以感受到身后杀气腾腾，已经做好了面临苦难的准备。 “听说公子喜爱美人，人家郡守给你送了二十名美人过来，供你消遣！赵长青，你的艳福不浅呐！” 看着白灵的笑容，赵长青感觉十分阴森，感觉毛骨悚然。 “你们听我解释，这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做，他非要给我送人，我怎么办？我真的是冤枉的，你们听我解释啊，真的……” 赵长青欲哭无泪，感觉自己被冤枉了，竭力辩解道。 “我给你挑选了三个侍妾，你居然还不满足！在这边缘之地还要……要……要二十个美人，你是疯了吗？” “不是，你们听我解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就去进去喝了个茶，然后出来我们谈成所有的条件，郡守就把我放回来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我送美人……” 赵长青已经要疯了，自己可没有要开后宫的打算，他这样优秀的男人，一定是专一的。 “仙桃，你快跟白灵解释解释，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眼下工作忙，哪有功夫搭理郡守。肯定是他为了讨好我，故意献殷勤。我立马就给他送回去！千万别生气呀！” 赵长青哭笑不得。 然后白灵突然噗嗤一声笑了，仙桃也：笑了“先不要解释啦，你怎么这么可爱。家里来信了，你快看看。” 第212章 坏事连三 “来信？心里说什么？”赵长青一听是嬴政老爹的信一边好奇，一边担忧。 好奇的是就这么两三天，能有什么大事通知自己，难道是想自己了？不像啊，记忆里他可是没那么多时间见自己。 担忧的是临走前托付他照顾自己的产业，也就是咸丰村大本营重地。不过长青商会是独立运行的，不受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管理，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所有人只认赵长青。 “白灵你给我说说都写了什么。”赵长青往座位上一坐，长吸了一口气。 尽管现在赵长青已经认识了不少篆书字，但他还是想维持现状，当文盲的好。 “哼！我一会再跟你算二十名美人的账！”白灵娇喝一声，语气里满是幽怨。 赵长青还能怎么说，解释了她又不听，听了也不信，信了还是会怀疑，怀疑他就没有好果子吃，没好果子吃不还得是受委屈。 那跟现在的精神状态没有任何区别，为什么还要浪费精力解释？ “我还没来得及看呢，我一边看一边给你翻译。”白灵看着竹简上的字，眉头不禁皱起。 “怎么了？”赵长青提眉问道，终究还是出了事情。 “冬季大棚被人一把火烧了……” “什么？！”赵长青一掌拍在桌子上，啪地一声巨响吓坏了仙桃，连忙躲到白灵身边。 “有没有伤到人？抓到凶手了吗？有没有线索？”赵长青眉毛都要竖起来了，冬季大棚只有那一座，没有多余的大棚专用塑料布了。 以现在的技术水平想要制造塑料制品，无异于痴人说梦。 “人没事，暂时线索也没有。”白灵担忧地看向赵长青，生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好在赵长青在听到人员无事后怒气稍消，又坐了回去。冬季大棚必须得有，至于补救措施他已经想出来了，问题不大。 “接着念。” “第二件事，你爹言语间好像受到了什么人威胁，让你尽快将造纸术研发出来。” 赵长青听完也没有什么反应，应该是某些高层已经没有耐心了，想要快速推进教育改革的事。 所以才找到他老爹用人情和官场压力来逼迫自己。 好在问题不大，造纸术早就已经被复原出来了，工艺流程和材料配比也比较成功。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还就不信还有什么其他坏消息了，赵长青心里嘀咕道。 此时白灵看向赵长青，感觉坏事接二连三，怕他发脾气。 “还有一件事儿，就是……就是新发现的煤矿是国家矿产，不允许承包。” 赵长青长吸一口气，感觉世界都不一样了，怎么这么多破事。 “问题不大，别担心，本公子都有解决方法。”赵长青一拍胸脯，将气氛拉了回来，顿时自信满满。 旁人也是半信半疑。 咸阳城，刚刚扶苏安排吴广跟公子高一同游玩后，吴广和扶苏二人坐在房间密谈。 “我这弟弟是不是有很执拗？平日里他是那个圆滑事世故的皇子，实际上他比将闾还要执拗。”扶苏解释给吴广，顺势说了自己的看法。 “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吴广有些遗憾，二人彼此对于没有说服对方。 “他的才能堪比智囊嬴疾，只待殿下继承大位，此人将是殿下治国安邦的臂膀。” “所以他不争？”扶苏问，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吴广点点头。 扶苏放下心来，如果公子高想要争太子之位的话，将闾一定支持他，如此一来威胁颇大。 “不过他支持将闾也是个大麻烦，他俩加一起威胁比胡亥还要大，毕竟胡亥接触不到军权。” 扶苏无奈笑道，随即摇了摇头，放下了茶杯。眼中一抹精光闪过，他手上的筹码又多了，转而脸上洋溢着淡然的微笑。 那是一种决胜千里之外的自信和优越感。 “将闾争不过殿下的。不管他想不想争这个太子位，他都没有殿下的优势。而且陛下将闾和公子高从南海召集回来，似乎没有放他们回去的迹象，尤其是在六国叛军围攻咸阳后……” 吴广话辄然而止，扶苏此刻已经心知肚明了。咸阳被围，所有皇子的嫌疑至今还没有洗清。看似说的是将闾和公子高，实际上说的是扶苏，他的所作所为明显不自然，一定脱不了干系。 “陛下还是信任殿下的，经过这些年的考验，被册封太子的还是殿下，说明最符合陛下心意的还是殿下。而且皇家海军一事也是让殿下负责，这其中的重视程度就不用在下多说了……” 扶苏点点头，嬴政还是看好他的，皇家海军就是将来大秦海军的雏形，这一只海上的军队已经默许属于他了。 不过权力越大，他所受的限制也越大，不能再有任何让始皇帝不悦的事情发生，也就是说扶苏暗地里的行动不能再进行了。 只能换一种方式进行他的计划。 扶苏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说到军队力量，朝廷之中左相之位暂且空缺，父皇是否会选手握兵权的武将做左相？” “继任左相的人十有八九会是封疆大吏，蒙家两兄弟、王家王离还有南海赵佗也就是这几个人，李斯之子还不够阅历不会有任何机会。”吴广语速很慢，最后一句看起来像是提醒。 “蒙家那两兄弟忠的是我父皇和大秦，备受父皇器重，势力已经如日中天，所以不会是蒙家。王离将军在长城军制约蒙恬，王家已经位高权重，以王翦老将军的政治素养教育，王离更是绝不会染指半分丞相之位。” 扶苏自说自的，也不管吴广反应。不过吴广反应很平淡，似乎全都在意料之内。 “那就是赵佗了！”扶苏郑重道。 这是一个他从未没有接触过的人，要么在打仗，要么在鸟不拉屎的地方打仗，然后在鸟不拉屎的地方驻军成了封疆大吏，从此更是没有过想结交的机会。 真正征服百越之地，安抚民众进行国家工作的就是这人。百越之地，民族矛盾十分尖锐，动不动就会见血。 能将百越之地治理得安居乐业，秦人和当地居民彼此生活往来安定，这真的不简单。 吴广最大的收获就是从公子高那里旁敲侧击得知了赵长青的身份，让吴广大吃一惊，同时非常疑惑不解，赵长青的身份跟现实出了很大的差距。 “赵佗……” 第213章 劣币 时间就这么慢慢悠悠地过了四五天，北境高原还是一如既往的寒冷，积雪不化，草木凋零。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赵长青说出了教员名篇中的名句，在绵延不断的长城之上，望着茫茫雪原被震撼到了。 天地广阔，心中顿时颇有一番豪情壮志。 “赵公子，长城上寒冷异常，我们还下去！”一旁的郡尉说道，北方而来的寒风凛冽，他担心赵长青感了风寒可担当不起。 赵长青吸了一口冷气，鼻子里酸酸的，感觉跟刀子一样刺的生疼。 今天的观赏以冰冷的空气为结局。 “叮！” 一声清脆的金属声音响起，赵长青明白是签到系统冷却时间已经到了，可以签到了。 为了避免出现异常，赵长青直接关闭了签到系统的提醒，转身跟着郡尉离开。 “郡尉大人，我们下去！长城果然是我大秦的一道强悍的屏障，让人惊叹不已。” 赵长青伸手请郡尉一同离开，还不忘夸赞一声长城，嬴梵和钟离眜则是一声不吭的跟在后面。 随着不少人的封地内矮山的削平，在购买了一些巨石后，城墙底座已经修缮完毕。 赵樘押送水泥后没有停留，休息了一夜和李三又踏上了回去的路程。 凭借长青商会和赵长青合作的那些北方墨家人，生活物资是不可能会短缺的，只是短短数日内，钱财损耗超过了三万两黄金。 而且所有的物资还是成本价，这个花费让赵长青头疼不已，这么造就是有座金山也能花光。 好在长青商会已经生根发芽，除了极其偏远地区外，已经做到了货运买卖通全国。 凭借面粉就打开了北方地区绝大多数的郡县市场，得以站稳脚跟，随后便是中心开花模式，迅速发展。 不同区域间的货物一经转手，身价暴增，凭借差价赵长青也赚得盆满钵满。 最稳妥的是，每个商队都有强大的防护能力，招募退役军人，配备强弓硬弩等武器。 直接将长青商队的安全保障和押送能力提高到了五颗星，这下子他才不用那么操心商队的安全问题。 赵长青自从遭遇土匪之后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这些土匪恐怕也有六国叛军藏匿其中，骚扰百姓和过往商人。 赵长青的策略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杀得剩下的人送到九原封地，支持边境建设。 至于当地郡守还是县令，都是拍手叫好，替他们歼灭了土匪解决了顽疾隐患，感谢还来不及呢，谁会吃饱了撑没事找事。 而且长青商会途径之地，上下关系全都打点完善，就是看到一只强硬的押送队伍，谁也不敢动歪心思。 毕竟之前发生过先例，某地县令派人想要占些便宜，准备强抢扣押。 然后就被当做是化妆成官兵的土匪，全部击杀，一刀毙命。 一时间长青商队的威名传播开来，地方官员想要拿捏也得掂量掂量，这是虎口夺食究竟值不值。 还不如什么也不干涉，商队自会孝敬钱财，结个善缘。 做人留一线，事后好见面。 这么一比较，高低立现。 现在只有三只队伍可以实现跨郡县长途商贸，其余都是门店，不具备这个能力，负责后勤补给和仓库储存。 赵长青强制按下了发展势头，这个速度太快了不是好事，本来就被各方盯着，只要彼此相安无事，自然是没有什么祸事。 还能让人低估他商队的能力，在别人眼中的威胁程度低一些，低调可能没有好处但绝不会有坏处。 想完了这些，赵长青已经回了封地，一路之上他发现气温正在回升，只是不太明显。 看来修建城池的进度要加快了，赵长青总感觉积雪融化后，这茫茫草原将会变成杀戮战场。 资金消耗很快，工程进度也很快。 水泥极大的缩短了工程时间，是重中之重。赵樘主管水泥生产，从芒硝矿的开采到窑烧，其中工艺复杂，还是需要化学小组的技术支持。 到处都得花销，不过这一切都值得。赵长青决定不如索性再增加些进账，思索再三决定在咸阳发售纸张。 这将会是一项不小的利润项目。 至于定价嘛，高一点也正常，研发费用确实非常高，多少得需要一段时间回本。 新书写材料的问世，必定影响巨大。比竹简使用方便，也更容易保存运输，所占体积更是非常小。 这些有点将会是打败其他书写材料的关键，只不过想要量产不是易事，工人水平不熟练生产的质量高不了。 质量不高，卖相不好价格就会大打折扣。 赵长青在门口整理一下着装，推门进入。 刚一进门就看见白灵歪着修长的脖颈，似笑非笑饶有趣味地看着赵长青，他可受不了媚眼含春，目光躲闪。 白灵红唇轻启：“那二十名美人干起活来都是风情万种，你不去看看吗，送来的美人竟然被你安排做苦工，公子也太不知道怜香惜玉了。” 白灵掩面轻笑道，看似说情实际上赵长青感受到的是一丝醋意。 对此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分清主次矛盾，才能解决问题。主要矛盾是建造城池，次要矛盾才是美人。 不过看样子，白灵应该是听说了赵长青在她走后的所作所为，原先贪财，现在又加了一条好色的罪状。 “公子最喜欢哪国的女子呀？”白灵笑起来眼睛像是弯弯的月亮，让人不觉都要心都要化了。 不过对于赵长青来说，回答问题就是要出人意料，于是慷慨笑道：“楚女细腰，魏女歌甜，赵女多姿嘛！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才是欣赏之道。” “公子似乎游历过六国？”白灵问，赵长青一脸茫然，不明白为何这么问。 “大秦一统天下才十四五年，我才二十岁没赶上六国那个时代，想游历六国想什么呢？”赵长青为自己的算数骄傲。 总不能四五岁的时候就去领略六国风土人情了，反正他不记得。 “咸阳齐聚六国富贵之人，还用得着出咸阳吗？”白灵再次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记得，反正认识你们之前都没出过咸丰村。别人非说我脑子有病，管家老李私下议论我脑疾康复！我看他才是脑疾，他们全家都脑疾！” 赵长青坦诚说道，这才穿越几个月，还背着一个脑疾康复的光环。 想游历六国，想屁吃呢。除非早生个二十年，还能目睹天下统一的壮举。 白灵眼睛不经意瞥了一眼仙桃，仙桃脸色不太自然，也许是赵长青的回答让她惊讶。 不过赵长青根本没意识到二人的眼神交流，盯着桌子上的铜钱露出了狐惑的眼神。 赵长青抛着一枚铜半两钱，感觉重量不太对。 “这是今天集市上找的零钱，这铜钱怎么了？” 赵长青盯着桌上一捆铜钱，疑惑道： “这铜半两……是不是……轻了一点啊？” 第214章 你是来破坏我家庭的 “铸造之时有所损耗也属正常，毕竟受制于模具和冶炼水平。” 白灵猜测道，一个有所损耗的铜钱而已，没什么奇怪的。也就只有赵长青这个财迷才能一眼就看出铜钱损耗。 货币都会天然损耗，摩擦碰撞，空气水分腐蚀，掉些重量很正常。 “也许。”赵长青放下了铜钱，随即不再在意。 当一个人只有十块钱，那是他的全部身家，一定会把每一块钱都记得清清楚楚。 而赵长青有的是钱，在这个还没有开启银本位的时代，他拥有的钱财比一个大家族拥有的资产都要多。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钱，他这个人对钱没有概念。正如同赵长青评价自己时，他认为自己对钱不感兴趣。 然后那次赵长青就被自己给逗乐了，笑得前仰后合，活脱脱像一个年轻却十分绅士的流氓。 “我真没想到北方这么冷，都快赶上没有暖气的南方了。”赵长青接过仙桃递来的热茶，眉毛一挑笑道，满是调侃。 “暖……气……是为何物？”仙桃小嘴一嘟，有时候赵长青的话实在让人听不懂。 赵长青仿佛……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 他抿了抿茶碗里浮着的茶叶，从嘴里吐出一根茶叶梗，十分惋惜的说道： “商会什么消息也没查到，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混蛋截胡了老子的煤矿，要不然我就可以给你们配备暖气了，烧煤的水暖可是非常舒服的。” “那为什么现在不能呢？”白灵笑问。 除了赵长青，根本没人知道暖气是什么意思，所以白灵和仙桃十分疑惑，但同时十分感兴趣。 因为赵长青头脑中的点子一向让人惊艳。 赵长青用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翻动几张设计图纸，还不忘嘀咕几句： “真当煤炭不花钱呀？要是我这张老脸往煤矿门口一放，一分钱不花让我们拉走，那我连夜就给你们造暖气片。” 煤炭可以提供热量，但是封地内所有房间都用上暖气，简直痴人说梦。 而且暖气片他也没有现成图纸，他现在没有这个心思和精力去实验，明明用火炉就可以解决取暖问题，何必那么费劲呢。 嬴梵敲门而进，前来汇报工程进度。 “公子，照这个进度明天就能将城墙的石头底座建造完成。只不过水泥快不够用了，砖也不够用。还有……就是有几个囚犯想要逃跑，然后被钟离眜射伤了，暂时无法干活了。” 赵长青用右手中指挠挠眉心，抬头看了嬴梵一眼，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有好消息吗？没有你就可以下去歇息了。” 北上仅仅几天，赵长青就遇见各种破事，说不上困难重重，也算得上是艰难险阻。 真是其乐无穷。 赵长青就差拿一面镜子，对着镜子恶狠狠地说，“翻译翻译，什么叫其乐无穷？”“翻译翻译，什么叫他妈的其乐无穷！” 不过往好处看，在长城外面建一座小型城池有困难，恰好说明有多重要。 怪不得长城修建那么烧钱，只有靠近游牧民族的国家才修建了，这个消耗就不是一般小国能承受的。 “好消息？”嬴梵略微思考，然后回答道： “也不是没有，郡守送来的那二十个女子，没有一个人发牢骚，更没有消极怠工，她们都感念公子的好，想要见一见公子。” 白灵听罢眉头微蹙，然后心平气和的坐在了桌子的另一侧，跟赵长青一左一右坐着。 “既然感念公子的好，那就让她们见见公子。眼睛长在人家的身上，总不能不让人家看？你说是不是啊……夫君？” 这一声“夫君”叫得赵长青心中一愣，连忙说道：“都是封地内的子民，又是女子照顾一些是应该的，而且全都是夫人的主意，她们应该谢的是本公子的夫人啊！还是不见了，我也挺忙的，你们也挺忙的。散了。” 赵长青看着白灵温柔一笑，然后跟嬴梵说道，让他回绝了她们。也不看看什么场合，赵长青可没有那个胆子。 “嫒嫒你跟嬴梵大哥走一趟，跟她们解释清楚。”白灵歪头看向仙桃，下了命令。 赵长青也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人，家里放着一个夫人都受用不起，哪还有心思接受二十名妙龄女子的感谢。 嬴梵抱拳领了命，仙桃跟了出去。 赵长青都没见过郡守送来的女子们是何模样，不过郡守要是知道他让美人干苦力，不知道会不会有所不满。 这可是打了郡守的脸，如果郡守真的介意，那真是没好日子干了。 “白灵啊，安排那些女子干着女子能干的活，别驳了郡守的面子。” 白灵自然明白，还是分得清轻重，表示同意。 “你何时离开？” “待建成城池，这里有了保障我就离开。你跟我回咸阳，这里让嬴梵他们管理就好了。” 从眼神看，白灵有些犹豫不决。 “嬴梵大哥是你的得力助手，不能留在这边远之地，在你的身边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白灵希望赵长青另选他人管理封地。赵长青点点头，白灵说得有道理。 不久仙桃推门回来，行礼说道： “公子，有个女子再三请求想要见您，说是要谢谢救命之恩，嬴梵大哥跟她在门外等着。” 救命之恩？ 白灵看向赵长青，甚是疑惑，赵长青也是一脸懵。 进来一名女子，十七八岁。 模样身段都是美人无疑。 最后这才明白，原来是地方恶霸想要霸占她，她不从差点被杀。幸亏郡守搜集美人，本以为刚出虎穴又去狼口，没想到赵长青是个好人。 “奴婢愿意给公子当牛做马，留在身边做小妾报答恩情！”女子跪伏在地。 “你是来破坏我的家庭的嘛？”赵长青嘟囔道。 “我是来加入公子的家庭的。” 这让人苦笑不得，最后嬴梵将人带走，不了了之。 演武场上，元宝和钟离眜正比划着，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赵师傅，尝试切他下路。” 元宝左右招架，用尽了全力还是不敌钟离眜，满脸苦笑：“公子，没这么简单的。” 最后不敌，落败。 “公子你上次是怎么赢的他？” 赵长青一耸肩膀，双手一摊道：“攻下路啊。”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某处角落，出门的女子小声说道： “父亲大人，您的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女儿，让我手刃仇敌！” 第215章 叮！中毒警告！ 夜里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赵长青只听见铜铃声响了三下，然后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下雨天是最惬意的时候了，如果是清晨下雨而且是休息日，那真的是爽到极点。 毕竟没有比躺在被窝里，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拍打窗玻璃，更幸福的时刻了。 赵长青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公子外面下雨了，你不去主持大局嘛？”白灵清脆的声音传来，看来雨声使得大家都没睡。 经过几日的磨合，赵长青也习惯了和两个美人睡一个屋的情景。只需要假装是合租，假装他们之间有墙就好了。 “这样的小事不需要我出马，而且我培养手下的能力，就是为了让他们在应对各种情况的时候，能够得心应手且快速的处理问题。就是能在这种情况下别耽误我休息，要不然费那个力气干嘛？” 赵长青懒洋洋的答道，也不管白灵和仙桃是否鄙视他。让部下处理自己能做却懒得做的事情，才是当领导的精髓。 此刻赵长青记起了两句诗：夜来秋雨后,秋气飒然新。说的应该就是此情此景。 白灵二人睡觉全都安安稳稳，几乎不交谈，甚至翻身的声音都很小，就怕吵到赵长青的惬意时光。 赵长青虽然有些怀疑那个前来感激他的女子，但是经过嬴梵的监视和向郡守打探的消息分析，那个姑娘真的就是性子直来直去，没有什么歪心眼。 不过竟然一群人全都来感谢他，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他感觉这背后一定有某些隐情，但是他暂时还未曾得知，似乎有一丝危险的味道萦绕在封地之中。 不行，明天还得让嬴梵去监视这二十个姑娘，总感觉有些不对。 如果郡守让她们其中的人来监视自己，那也不是不可能。 九原外面突然要有一个新城池修建，还靠近长城，任谁谁不担忧。 秋雨一般都是非常连绵的，并不会下什么暴雨，所以赵长青根本就不想起床，如此的小事不需要他去解决。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赵长青才听到人群回来的声音，看来已经盖好了遮蔽物，不让新建的墙体淋湿。 一夜无话，赵长青睡的格外香甜。 清晨到来，秋雨继续下着，嬴梵和钟离眜巡视过后发现没有问题也就没来打扰赵长青睡懒觉。 吵醒赵长青雨天睡觉的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一个月不许喝酒，这让黑冰台这些喝惯高度白酒的男人怎么扛得住。 而白灵自然也不愿意去打扰，赵长青实在太过神秘，谁也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像一个独孤的旅人，灵魂疲倦。 而雨天睡懒觉是他弥补内心创伤的灵丹妙药。 所以没人敢打扰他，也不愿打扰他。 秋雨细如牛毛，林间枯叶经受不住雨水的重量，最终落向地面。 咸阳城中，吴广坐在楼阁的窗边，伸出手掌感受着雨水的凉意。 攥起来，再张开手心，雨点已经消失不见。吴广望着绵延细雨中的亭台楼阁，空中一阵朦胧的雾气，气温降低到呼出的气体变成了白气。 “先生好有闲情雅致啊！冒着凉风欣赏雨景，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吴广问声转身，竟是太子扶苏。 吴广有自己的宅院，是咸阳城中六国旧贵族们的宅邸，扶苏帮他买下来的，算是容身之所。 甚至替他连下人都找好了，直接拎包入住，细致入微。吴广明白，这是扶苏不放心他，换种说法也就是监视他。 不过吴广倒是毫不在意，即使扶苏知道自己的行踪，对自己的行动了如指掌也没关系。 这不影响他的生活。 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什么也不耽误。 “殿下！”吴广行礼。 二人跪坐而谈，火盆已经端了过来，通风良好也不怕煤气中毒。 “这么说，殿下已经将消息透露给了公子胡亥，就是想要试探他的想法，不过九原郡郡尉既然曾经是他的门客，也许会出手相救也说不准。”吴广给扶苏添茶倒水。 扶苏突然想笑，顺势说出一件事。 “哈哈哈哈，我还听说郡守知道赵长青是性情中人，专门给他挑选了二十个美人，由郡尉送去的。” “那相信很快就能看到公子胡亥的态度了。”不过吴广悠然说道，没有在乎赵长青好色的事情。 “先生，这是何意？”扶苏请教道。 “如果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话，也是在郡尉护送的二十名女子中了。” 扶苏眉头微皱，看着窗外的朦胧雨景。 另一边，嬴政也在和章邯说着什么问题，脸上都乐开了花。 原来是影密卫的暗哨查得水泥的制造工艺，章邯禀报给嬴政。 二人皆是被赵长青发明的制作工艺给震惊了，这实在神奇，嬴政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既然，如此阿房宫倒也不算什么，不知公子青所说的城堡到底是何模样，传命嬴梵获取城堡的建造图纸。” …… 当赵长青醒了之后，天已经放晴，工人们继续施工。 过了一会儿，嬴梵跑来问，城池还没有名字，需要一个名字。 “寒冬将至，不如就叫‘凛冬城’！”赵长青笑着说。 凛冬城，这个名字让人眼前一亮。 “公子果然文采斐然，即使是随口取得名字也是如此有意境，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副白雪皑皑的场景，天空中还飘着雪花。” 仙桃笑吟吟的看着赵长青，夸赞道，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白灵嫣然一笑，态度要镇定得多，只道一声“好名字”。 接着赵长青去视察工程进度，元宝顺口搭音问他是如何打赢钟离眜的，毕竟钟离眜不服赵长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挑战过一次失败后就再也没有挑战过了。 “除你武器！”赵长青回答道。 “除我武器？”元宝眉头紧蹙，根本听不懂。 “嗯，招式名字就叫除你武器！” 喝了一口茶，感觉味道有点甜。 “放糖了吗？” “叮！中毒警告！” 赵长青端着手里的茶杯，脑子飞快思考。这杯茶原本就不是给自己准备的，是给嬴梵和钟离眜他们准备的。 “赶紧给我解毒啊！签到系统！” 第216章 将计就计 赵长青欲哭无泪，虽然中毒但是毒性不大他没有出现不舒服的症状，所以十分镇定。 在赵长青的内心哭诉之下，签到系统终于有了反应。 “叮！宿主是否选择清空抽奖机会兑换藿香正气水20版本？” 藿香正气水？还20版本？这都哪跟哪啊！真有这么神奇吗？ “呃……这个毒性大不大？能毒死我吗？”赵长青忽然犹豫了。 他现在就要卡bug，利用签到系统的被动功能，保住一条小命。有签到系统这种外挂存在，想要他死得付出非常大的代价。 “检测结果显示毒性等级为3，为慢性毒，服用第二次就会引发心脏骤停。是否选择兑换？” 清脆的女声非常温柔，这让赵长青感觉即使他真的快要死了，找到系统的语音包也这么温柔。 “那这个毒性等级能毒死我吗？会给我造成什么伤害？有没有不可逆伤害？如果不解毒依靠人体排毒有什么后遗症？”赵长青短短几秒间问了非常多的问题。 而现实中他早已放下了茶碗，不动神色的跟元宝聊着天，吹嘘自己如何一招制敌。 “公子真厉害，一招回马枪就将钟离那厮的武器打落，太解气！”元宝看向赵长青满眼都是崇拜。 而赵长青站在签到系统的蓝色面板上，感觉有些手足无措，因为签到系统竟然没有反应了。 任他怎么叫也没有反应！ 这个毒到底有没有后遗症，可别让他半身不遂，或者口眼歪斜流哈喇子。 那他的绝世英名可就全毁了，怎么有脸见列祖列宗呐。 “公子你怎么了，怎么还热泪盈眶了？”元宝看着赵长青居然问道。 赵长青伸手去摸，果然是热泪盈眶。点在手指上象征性的闻了闻，又捻了捻，最后舔了舔，咸咸的没有什么异常。 “那还不是因为我心疼你，你得好好加油打败钟离眜，好扬眉吐气！”元宝眼中充满了斗志，赶紧谢过赵长青给他加油鼓劲。 不过赵长青的心态并非如此，他感觉心口绞痛，像刀子扎一样。而且还有点头晕脑胀的感觉，于是他直接顺势坐在了地上的碎石上。 撑着下巴颏，耷拉着眼皮，一副无聊至极的表情。 不得不说，这个伪装极其成功，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他还用余光查看周围人的眼神。 “签到系统啊！赶紧给我解毒！” 赵长青感觉卡bug失败，签到系统并没有放松治疗自己的条件，但好在提前检测并且提醒自己了，如此一来不会毒发而打草惊蛇。 还没有用掉签到抽奖的机会，原本是想抽一些技术图纸的，可惜得用这次机会保命了。 狠一狠心，赵长青直接选择了兑换，顾不了那么多了，保命要紧。 “兑换中……兑换成功！是否立即服用？” “服用！” 赵长青直接选择服用，他可不敢再跟签到系统耍心眼了，他那点小九九全被看穿了。 因为签到系统里发生的事情不会被现实世界的人看见，所以赵长青才没有从背包里取出来使用。 入口味道酸酸的，还有点苦涩。有点粘稠像是蜂蜜，不过入口之后直接融化成了液体。 一股热量从腹中升腾而起，胸中一股暖流正在积聚，赵长青已经感觉脑门出汗了，呼吸急促。 然后头脑清醒了许多，握了握拳一拳捶在石板上，一寸厚的青石板碎成了好几块，靠在旁边的青石板上。只有元宝发现了，目瞪口呆。 赵长青感觉力量恢复了，起身坐了起来。 藿香正气水还有这功能？ 那让药店知道不得大发财源啊，赶紧写个牌，把“满299送鸡蛋”的牌子换成“满299可获得购买藿香正气水的资格一次”。 赵长青问：“签到系统，我这毒算是解了吗？” “宿主毒素已经清除。” “中毒不救治会晕倒吗？”赵长青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会。昏迷三日左右可以苏醒，但有可能会造成腿部肌肉永久损伤。” “瘸腿？” 签到系统再也没了声音，所有的面板全部关闭，没有一丝亮光，赵长青见状只能退了出来。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原本事情顺利发生的结果干。 三十六计，将计就计。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 赵长青看着指挥工人的元宝，慢慢靠了过去，化掌为刀向元宝的肩膀落去。 噗通一声，赵元宝应声而倒，而且还是脸朝下。赵长青感觉出手狠了点，轻一点就能向后倒了。 “元宝！你怎么了？元宝！来人呐！快来人呐！”赵长青发出了凄厉的喊声，霎时间惊动了一大批的人，纷纷围了上来。 嬴梵和钟离眜闻迅连忙赶了过来，手里提着各自的兵器，路上的人都给他们让路。 “公子怎么了？元宝兄这是……”钟离眜一把长枪重重扎在地上，顿时发出金属的蜂鸣声。 嬴梵观察周围，想要找出其中蛛丝马迹。最后听了赵长青的叙述，叫来手下的各个管事。 “元宝……这是中毒了！他刚才喝了茶壶里的热茶！”赵长青恶狠狠地的说道，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和愤怒。 “给我查！我要把凶手剥皮抽筋，填上稻草挂在营地门口的旗杆上！” 嬴梵感觉到了一丝蹊跷，赵长青平常可不会如此发怒，显然已经突破了他的理智。 可是看躺在地上的元宝面色红润，呼吸均匀，不像是中毒的迹象啊？ 嬴梵眼角偷瞄赵长青一眼，看着赵长青眼里噙着的泪，瞬间明白了一切。 接着就加入了故事的演员表中，于是大声呼喊：“来人啊！快把人抬到屋里去，这几天谁也不能私自离开封地范围，否则……格杀勿论！” 嬴梵凶狠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众人纷纷推测被下毒的是主家公子的亲信，要不然公子和两位主事人这么激动。 钟离眜叫来了咸丰村的成员，让他们监视所有人，谁敢离开就打断他们的腿。 过了好一阵子，人群才重新安静下来，继续手头的工作。 毕竟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而赵长青正坐在屋里喝着热茶等着凶手出现，而嬴梵去调查茶水是何人负责，以及都有谁碰过茶壶。 不过只有元宝的茶壶里被下了药，因为其他主管的茶水经过赵长青试毒签到系统完全没有反应。 第217章 内定的大秦左相 整间屋子只有赵长青悠闲地坐在那品茶，茶水中的热量蒸腾而起，他十分享受冒出的白色蒸汽，既湿润又温暖，简直是给面部补水的不二选择。 赵长青这副无所谓的模样，虽然惹得白灵一阵白眼，但她也看出了端倪，没有着急忙慌下定论。 此时钟离眜提枪进了地窨子里，拱手抱拳道：“已经将事情安排妥当，有风吹草动就会来禀报公子。” “好了，下去，那里没有你可不行。”赵长青郑重道，钟离眜望了一眼元宝这才离开。 “对了，让人关注所有的水源，可不能再中毒了。”赵长青又嘱咐了一句。 怀疑谁赵长青心里并没有答案，有的人看上去不像好人却是对自己十分忠心，比如钟离眜手下这些老兵油子们。 可以排除自己原先的人手， 那就只剩两波人了，一波是义渠县营救的平民百姓，另一波就是九原郡守给自己送的美人。 至于之前举止有些奇怪的仙桃，她也被排除了。赵长青原本认为她有可能是某些皇子用来监视自己的棋子，所以也就忍了。 但是北上九原中途发现的煤矿仙桃不可能知道，所以被人截胡恰好就证明了不是仙桃的问题。 白灵那么聪明的人都没怀疑她，赵长青都感觉离谱，她俩之间似乎关系有些微妙。 “公子能给我们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白灵看向赵长青，询问道。 相信大家都有这个疑问，因为刚才演的实在太过了，他们经过长时间的相处早就了解了赵长青这人的脾气，眼泪汪汪绝不是他赵长青。 “给他准备的茶，恰巧被我喝了才发现里面被人下了毒。” “你怎么知道被人下了毒？” “喝完了茶就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心口绞痛，小腿剧痛。这不是中毒是什么？你家的茶有这功效吗？我才二十岁总不能半身不遂？”赵长青给白灵解释道，一连好几个疑问问得白灵眉头紧锁。 头晕目眩，四肢无力。 她可是经历过的，上次拐卖人口的匈奴人就是用的这种药迷晕了她。 “那你没事！不是有毒吗？难道你有解毒秘方？”白灵随即关心起赵长青的安危来。 在九原这些天，白灵成长了许多，少了几分妖娆，多了几分成熟。气质都稳妥了许多。 “对啊公子你中毒怎么没事啊？”仙桃同样疑惑。 赵长青自信一笑，骄傲道：“本公子身体棒有抵抗力，普通毒素伤不到我！” 众人半信半疑，反正没人看见自己中毒的窘迫模样，先树立一波伟岸的形象。 不过白灵震惊之余，还是提出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既然你发现了茶水有毒，你怎么不阻止元宝喝下有毒的茶？” “你说这个啊，他没喝，因为我口渴全被我喝了，喝完我就察觉有毒了。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按照原先元宝服下的结局演戏，所以……他是被我打晕的。” 赵长青摊摊手，没心没肺的说道。 “我救了他一命，给他一记手刀没毛病？”赵长青问嬴梵。 嬴梵点点头。 如果毒是真的，那么赵长青对元宝有救命之恩。就是天天给他一记手刀也没问题。 他嬴梵早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赵长青果然是有别有用意的。果然封地不太平，短短几日间势力就杂乱起来。 “会不会是土匪没杀干净？还有活口找到这里报复？”嬴梵突然问道，他可是知道土匪有多厉害，而且还是他给赵长青留的山寨。 所以嬴梵怀疑是土匪山寨的人没杀干净，有漏网之鱼。 “不能，山寨内所有土匪都被我解决了，我亲自动的手还检查过尸体，绝对没有活口！”赵长青摇摇头，他的确是将所有土匪都杀净了。 除了被诸葛连弩射死的，就是被自己一刀封喉而亡，绝无可能有人活下来。 “除非……”赵长青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或许在公子找到山寨之前有人离开也说不定！”仙桃猜测道。 这跟赵长青想的一模一样，如果在他找到土匪老窝前，有人离开还没回来也正常。 那这样就能将搜寻范围缩小一大半，除了自己的人还有义渠县的百姓，剩下的人里就有嫌疑人了。 赵长青用排除法已经找到了嫌疑人的群体，只差挨个审查了。 “郡守有回信吗？”赵长青想起让嬴梵去找郡守打听二十名美人的事，有了她们的身份信息，应该可以辅助调查出谁是凶手。 “准备资料需要时间，所以暂时还未来。不过郡尉说会带人过来帮忙。”嬴梵回答。 赵长青可以感觉到，虽然区区千亩的封地，但是地理位置优越，靠近东湖和匈奴，盯着这里的人可不少。 渗透进自己的封地内，想都别想！ 九原郡守表面这么巴结自己，实则是想将势力伸到自己的城池里，监视自己还是架空自己的权利不得而知。 不过提防着长城外的威胁十分正确，封地城池可以作为一道屏障。同时如果想要造反，地理位置那么优越，也是一处好地方。 “我预感凶手已经离我们很近了，都保护好自己，做好安全防护，谨慎一些。”赵长青叮嘱道。 原本以为是为了元宝身上的诸葛连弩来的，没想到却待在赵长青床底的木箱里保存着，可以排除是为了先进的武器来的，或者无人知道这项新武器。 “如果有人检举揭发，并且是女子的话，一定要多留个心眼，派人暗中监视。”赵长青突然想起了什么，这才突然说道。 …… 咸阳府衙，内史李由清理着上一任内史阎乐积压的卷宗，看得是津津有味。 “大人！南海郡郡守，大将赵佗已经回了咸阳。正在御花园跟太子殿下面见陛下。”李由的手下抱拳拱手施礼，讲述新见闻。 李由才停下手里的动作，挥挥手让其退下，要思考一番。 “赵佗居然当了大秦的新丞相，不知道父亲是什么表情。”李由脸上一片坏笑，望着昏暗的天空又恢复了庄严。 太子府中，太子扶苏的手下和吴广闲聊，吴广这才得知始皇帝想要直接任命赵佗成为新的左相。 扶苏的几个手下一个劲的感慨赵佗命好，心里十分不平衡。赵佗都在南海边陲当郡守了，突然空降为大秦左相，能服众嘛。 不过吴广并不这么认为，能让赵佗当丞相，始皇帝嬴政自然是有他的原因。 “大人应该知道，有先贫而后富有先富而后贫，蛟龙未遇潜水于鱼虾之间，君子失时拱手于小人之下。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长，水不得时风浪不止，人不得时利运不通。盖人生再世，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欺。此乃天地循环终而复始者也。，所以时也命也运也。” 吴广悠然道，目光所向就是天空，太阳撕破云层露了出来，阳光重新洒落大地。 第218章 咸阳纸贵 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走在前面，前后各有两个骑马的护卫，一看便是有权势之人。 马蹄声哒哒十分清脆，马车上的人闻见了饭菜的香味，各种香味和鲜味勾动人的味蕾。 马车里的人撩开窗帘，借着余光看见一个生意红火的饭馆。再将窗帘拉开些，看见一个十分古怪牌匾。 竟然是一个笑呵呵的青年面容，旁边三个大字赫然写着“啃得起”。 “咸阳不愧是帝都，不是南海那种荒野边陲可以相提并论的，不过这饭菜也太香了？还是北方的饭菜可口啊！”马车上的人松手放下窗帘，喃喃自语道。 马车走到拐角，乌泱泱的人堵塞了街道，看穿着打扮都是达官贵人，也有不少读书人。 “去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多人？”马车上的人撩开窗帘吩咐，同时护卫也警惕地审视着周围。 原来是一家新店开业，门口都是顾客，十分喧闹。 “本公子要十张甲等纸，五十张中等纸！家主是治粟内史！”一个面色如玉的年轻人在家丁簇拥下挤进了人群中。 自报家门之后，里面很快就包好了一兜东西递了出来，然后痛快的付完钱满心欢喜的离去了。 其余人纷纷效仿，谁都不想排队。 “我是咸阳内史的侄子！我要两箱生活用纸！” “我也买一箱生活用纸！” ……人声鼎沸，就差把店铺给拆了。 “我呸！凭什么你排在前面？人家都是文人墨客买纸张探讨学问，你来买擦屁股纸就敢排我前面？！” 见有插队不少人愤愤不平，站了出来扞卫公平。 “各位爷放心，我们存货充足。大家不要拥挤，排队才能提高效率。”李三站在门口主持秩序，他强壮的体格有点扛不住热情的人流。 “大人，是一家卖书写用品的店铺，好像是一种新书写工具。”护卫递上一张微黄的中等纸，放在阳光下透光。 “还是咸阳有意思，在南海你我哪能见到这样神奇的物品，大开眼界啊！”窗帘又重新合上了，离开了这条街道。 “我是南海郡守赵佗，奉命拜见陛下。”马车里出来一个身高八尺的男子，身形精壮，一双阅历风尘的眼睛分外传神。 “原来是赵大人，快快请进！”守卫放行，不过赵佗的亲卫进了内城却不能进宫殿，只能在皇宫门口等候。 …… 自从元宝“中毒”之后，九原封地便戒严，并且实行军事化管理。 除了运送物资的队伍可以凭借严格的程序进入封地，连个苍蝇也飞不进去。 这就形成了一座围城，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 本来以为需要好好安抚一番工人的情绪，赵长青都准备好进行一场慷慨激昂的演说了，但工程进度反而快了不少，积极性还提高了。 “怎么感觉有些离谱呢？这群囚犯工作效率实在太高了！照这么干下去用不了三四天就建成一座一丈高的城池了。” 赵长青背靠在圈椅上，整个人都无精打采，他又临时修改了城墙设计图纸。 脑力劳动差点掏空了身体。 而且投毒事件已经有眉目了，但是只能缩小到一个小群体身上——郡守送的二十名漂亮女子。 要不是赵长青需要她们干活，早就让赵樘把人接走回去纺纱织布了，还用得着定时炸弹在身边。 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鼾睡，赵长青等待着露出狐狸尾巴，然后抓起来饿两天送到咸丰村干苦力。 元宝已经醒了，对赵长青打晕他的事格外生气，赵长青只好让他冷静冷静，派他去跟嬴梵打猎。 不能让特种兵的训练耽误了，身手是越练越好，为了挣钱都忽略了特种兵的培养了。 不过赵长青也不着急，他的武器装备可以弥补使用者战斗力不足的缺点。而且特种兵训练只是为了培养一只小部队，只要质量高就行。 因为数量不够，装备来凑。 “你知道李三给你赚了多少钱吗？”白灵悠悠问道，满脸的惊喜显然已经透露了数字。 “我这个人对钱不感兴趣。”赵长青有气无力的回答，从巡视完整个千亩封地后就一直葛优瘫。 白灵招手让仙桃打开了房间的门，顿时一阵寒风就吹了进来，赵长青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这才七天时间，能多少啊？” “十二万两黄金，铜钱更是有七八万枚，还有一些珠宝首饰和你要的文物。”赵长青这一笔投资真的是赚翻了，二女都惊讶不已。 看他的目光更加温柔深情。 “还不快服侍本公子侍寝！” …… “怎么暗探无人传递消息？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难道被发现了？” 同样的疑惑在胡亥身上也有，封地军事化管理后导致扶苏和胡亥没有收到消息，以为起了变故。 子婴也安排了手下，能监视赵长青的举动，担心他做出格的事，得罪官僚团体，日后上位困难重重。 蒙恬从驻守的长城军将军那里得知封地建城，短短两日解决了地基问题，然后三天内将城墙修到了一丈高，更是深夜找了王离谈话。 “囚犯能修这么快吗？你说……是吗，王离将军？” “此人创造了一种建筑所用的新材料，不怕低温，所以城墙成型快而且坚固。加上工人轮休，精力充足，工程进度快也正常。”王离回答，他已经猜到了蒙恬大元帅接下来的话了。 “王老将军身体可好？” 王翦的地位连蒙恬都要尊重，灭六国基本都是他指挥的，那是军中的兵神，蒙恬曾经也是王翦的麾下小将。 后来王翦在平定百越之地时，功成身退，归隐山林。一代兵神就此落幕，过上了田园生活。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呀。老爷子闲了两年实在无聊，于是带了一只商队游历全国，应该还好。” 王家和蒙家早已是大秦军事力量的顶级家族，也由此相互制约，否则不会让王离和蒙恬共同统领长城军。 这就是帝王心学，不能放任一家独大，彼此制衡才是政治平稳的关键。 “九原封地的赵长青……我听说过他的名号，修建水利工程能跟李冰相提并论，是个能人。”蒙恬幽幽开口，一个停顿让王离琢磨不透。 “长城边上就是黄河腹地，此人用处极大，不光会农田水利，饲养牲畜也是一把好手。” “广阔的草原最适合放牧了，有他的用武之处……” 第219章 竣工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出现的时候，赵长青早早就起床，他很想享受这秋日的荣光，可是封地的城墙终于要竣工了。 肯定好好的准备一番，没想到工期那么快，赵长青自然知道工人们和那些借调的囚犯没有偷懒，所以还得再奖励一波。 城墙范围并没有多么大，只是依山傍水占据了地理优势，背靠长城腹地坚实，乃是易守难攻之地。 幸亏应用了现代建筑材料，否则工程进度将会大大的延迟，而且质量也得不到保证，并不能抵御低温。 只要有液体就会发生热胀冷缩现象，那么城墙的坚固程度将会大打折扣。 如果没有水泥和石灰的应用，他现在还没有建造完一面城墙。 科技改变生活，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这些话从他到秦朝以后，从来没有怀疑过，哪怕一分一毫，从来没有怀疑过。 当把课本上枯燥的知识实践之后，他不光收获了金钱，赚得盆满钵满，还收获了地位。 那是来自于华夏第一个大一统的封建王朝给予的肯定，流传于后世史书的荣光将让无数人记住他。 “公子，郡尉前来贺喜，正在城外等您！” 赵长青一听这个时候，他们居然来巴结自己，实在有些疑惑。因为对于能倾听自己的工程进度，他是有些忌惮的。 封地之内实行军事化管理，无人能够传递消息，到底是东家，情报工作做得比他好多了。 “赵大人恭喜恭喜！没想到短短几日，仅能完成如此壮举，开创了大秦帝国有史以来最快的城墙建造记录，赵大人果然才能非凡！本官代表九原郡上下恭贺大人，有这样的城墙，在什么游牧民族，我们都不惧怕！他们的铁踢踏不破我们固若金汤的城池！” 郡尉十分谦虚客气，让赵长青增加了许多好感，赵长青邀请他一同见证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 原本就知道九原封地的城墙建造速度惊人，可是真当面见证的时候，郡尉直接愣在那里，呆若木鸡。 人类进入文明社会之后，开始修建城市。为了保护城市，人民开始修建城墙，用来保护城内的人民。 所以在华夏很多的战争史里，攻城战都是最重要的看点，也是很难的事情。 有些城墙坚固，想要攻占成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当然，有些城墙很低矮，不牢固，攻占的话很容易。 我国古代，可以说每一座城墙都被攻占过。不过世界上有一座城墙却很厉害，从没有被攻占过。 但是郡尉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气势汹汹的城池！ 就是气势汹汹！ 城墙依托于山脉，跟长城的建造原理相同，这样就占据了天然的地理优势，而且将城池的高度提高到一个新的层次。 并且节省了人力，减少了石料和青砖的使用，减少了财政使用。就是这样一座规模不大的城池，让郡尉白大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从见到灰色城池的第一眼起，他身上的鸡皮疙瘩便全都起来了。 绵延一公里的主体山脉，一丈高的城墙横亘在眼前。走进城门是一丈厚的城墙，这种厚度赵长青估计可以抵抗明朝的大炮。 其中灰色粘合剂散发着一股刺人心神的气味，让郡尉不明觉厉。 郡尉摸索着城墙，手中的质感让他感觉到了一阵后怕。赵长青的才能确实非比寻常，原本以为只是水利工程的能工巧匠，没想到连军工防御也如此惊人。 他现在才明白为何太子扶苏和殿下胡亥都对这个年轻人如此重视，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赵长青将会是令人恐惧的人才，谁得到了都是巨大的臂膀。 赵长青见郡尉长时间缓不过神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白大人，该进去了，一会还要敲锣打鼓庆祝呢！” 郡尉看着朝他微笑的赵长青，再看了一眼嬴梵和钟离眜，以及背着木箱的元宝，顿时额头渗出了冷汗。 这些人绝不是一般人，让人感觉浑身不舒服，他们跟自己一样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手上的人命肯定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数字。 作为一个职业军人，他的直觉一直很灵敏，这也是让他得以存活的关键。 就是这样的新材料让一座城池十几日日拔地而起，建造速度惊人，而且确实如同赵长青介绍的那样。 坚固，墙体也干的快。 其实找长青也曾经质疑过长城的真实作用，对比城池能够主动防御和反攻，长城的作用更多的是作为天然屏障。 他曾去过明长城旅游，感觉明长城大多数是单边墙。而且在明朝大多数时间内还没包砖，像八达岭那样顶部宽阔，任人飞驰的一等边本来就是京师附近的异数。 现在她才明白，问题不在于明长城能拦住什么，因为他往往拦不住什么，蒙古人破墙而入是常有的事。 而且秦长城还不如明长城结实。 问题在于，人们理解的长城和真正的“明长城”，是存在认知偏差的。 实际上绝大多数人，其实都对长城存在着巨大的误解，不仅认为长城就是那道墙，而且认为那道墙是为了挡住敌人。 其实，长城挡不住任何人，那道墙上绝大多数地方也没有士兵守卫。这道墙明朝人称之为边墙，只是长城的一个组成部分而已。 长城是一套非常复杂的立体性防御体系，包括边墙，沿边墩台，烽火台，和他们背后无穷无尽的城堡。 这些军事设施一环套一环，各自发挥着不同的功能。，赵长青是都不用管的，因为他也不懂，只好让嬴梵管理。 边墙上每隔一定距离分布着一座方形敌台叫做墩台，墩台上驻扎的士兵少则5人，多则十多人，他们往往是边墙上仅有的士兵，因为墙体上基本上不会有人的。 这些墩台的用处就是警戒了望，遇到敌情后，立刻点火发炮，将敌情传播出去。边墙之后分布着不少火路墩，也就是烽火台，火路墩收到沿边墩台的敌情后，继续将其传递到自己所属的军堡，军堡将会首先作出反应，同时将敌情一层层继续上传。 而他们将要进行讲话的地方就是城门口的墩台上，赵长青身后许多人，都是他咸丰村的老部下，负责维持秩序。 …… 咸阳城中，嬴政也早就知道赵长青的封地快要竣工了，传上来的消息他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并且嫌弃他们这种传递消息的方式，看上了赵长青使用的飞鸽传书。 “既然有了城池，给他个名号，章邯拟一道圣旨，封为九原外郡！” “就给我守国门！” 第220章 水泥的诱惑力 九原郡的封地终于竣工了，赵长青也是松了一口气，发表了一番不疼不痒的官样讲话。 大概意思就是大家的努力都没有白费，终于有了栖身之所不怕匈奴人来袭，最后感谢朝廷和九原郡的鼎力相助。 反正赵长青不太喜欢这种感觉，最后结束的时候倒是十分认真。 “我宣布，大秦九原郡封地……今天……成立了！” 下面爆发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郡尉有点懵，一群囚犯居然这么有归属感，这实在太诡异了。 回去得赶紧跟郡守禀告，不过他更关心的是赵长青究竟如何收服一群囚犯的，其中不乏有手上有人命的罪犯。 区区几日，让一群……囚犯……这么死心塌地，赵长青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 “郡尉大人？”赵长青连着叫了两声，郡尉这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 “该你致辞了。”赵长青提醒道。 郡尉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思考问题太过投入都忘记了这事，好在是混迹官场多年，客套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竣工典礼很快就结束了，所有人都会有一天的休假，但是依旧不能离开封地，严格军事化管理。 赵长青在没有抓到投毒者之前是不会放松警惕的，而怀疑的范围越来越小了。 他相信，抓住凶手不远了。 只是如何处置犯了难，首先为什么要投毒，私人恩怨还是别人指使。然后是解决祸患。 对于祸患，赵长青的原则是抗拒从严坦白从宽，会给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否则他也不会善待那些囚犯，给与他们应有的尊重。 当然还是实力最重要，他们也不是傻子，能够在边界之上获得封地的男人，他们惹不起。 给赵长青留个好印象说不准以后放出来还能讨份差事，而且追随赵长青绝不会是个坏事，这样的主子恐怕很难找到了。 典礼结束之后，赵长青原本以为郡尉会四处观察自己的封地结构，记住它的建筑布局，好回去跟郡守禀报。 毕竟一座新的城池就建立在长城边上，如此靠近九原郡城，是个不小的威胁。 一个潜在威胁。 如果被匈奴人占领，那可跟一把悬在头顶的刀子一样，安危堪忧。 “对了赵大人，本官有一事不明，还请赐教。”郡尉走着走着突然说道。 赵长青不紧不慢地回答：“郡尉大人有何疑惑可尽管说来，本公子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 白灵旁边咳嗽一声，赵长青也没有理会，略有尴尬地向郡尉解释道：“本公子对卜卦之事小有心得。” 郡尉恍然大悟，原来赵长青说的是这个意思，还以为夸夸海口，原来也有依据。 “哈哈哈哈，我就说赵大人不是浮夸之辈，没想到对占卜之道颇有心得！赵大人真是博学多才啊！” 听着郡尉的客套话，赵长青开心一笑，白灵担忧赵长青一被人吹捧就找不着北，什么秘密也和盘托出。 “就是这翁城之外如此曲折悠长的过道……不知有何用处，本官觉得有些浪费地方。而且部署治安兵丁也需要非常多的人手，都水丞莫非有何深意？” 根据郡尉对城池的描述，赵长青已经知道郡尉了解了城中建筑结构，甚至将何处将会布置多少人手都已经预测到了。 怪不得不再接口参观城墙，原来已经全都摸透了。不过赵长青也不在意，他的城池跟普通城池不一样，你以为你看懂了我的操作，实际上你并没有看懂。 “我倒以为是什么问题，原来是北城入口啊！那就是了为了方便排队设置的，如果我们的匈奴朋友骑着战马挥舞弯刀前在拜访，总得讲究个秩序问题，所以就是为了方便排队。” 赵长青满口打着哈哈，郡尉不觉眉头紧皱走了十几步，不过还是没有想明白。 最后白灵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道： “郡尉大人，我夫君时常与人说笑，莫要当真。北城门道路狭长是为了应对敌人，如果敌人攻进城门，狭长的道路给了守城士兵缓冲时间，届时可以在城墙之上放箭阻挡敌人。” 听罢，郡尉恍然大悟，只是清淡的道了一声。 “原来如此。” 实际上内心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这样的设计太天才了，对于应对匈奴骑兵的高机动性非常有效。 水利与城防竟然是互通的，赵长青果真是个人才，怪不得能够得到陛下赏赐的封地。 对于一个都水令身份来说，是无上的荣光。而且这是获得过封地的人里，官职最低的，没有之一。 有封地的人哪个不是王侯将相，秦始皇老爷爷的两个舅舅是侯爷和丞相，还有秦始皇老爷爷的爷爷的妹夫商君。 赵长青能获得封地，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白大人内心真十分忌惮赵长青，像这样的人如果想要反叛很容易成功，因为他的才能太出众了。 而且有坚不可摧的城池，即使放弃后也可以短时间重新建造一个，根本无法完全剿灭。 “盈亏他是老秦人。”郡尉心里庆幸道。 实际上竣工只是一个初级阶段，赵长青还有对军事防御体系的升级过程，这就没有必要让原先的工匠们进行了。 送别郡尉，赵长青望着白灵，笑道：“其实你用不着跟他说实话的，这人精明的很，跑到我这里探老底来了。也没安好心。” 白灵一脸幽怨，然后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责怪我，我不是为了你好嘛！你不是怕得罪九原郡的官员吗，担心断你财路！” 白灵真是属狗的，说变脸就变脸。赵长青心中嘀咕，然后直接进了屋子。 他感觉气温越来越低了，只是太阳光照强。 其实赵长青不知道的是，水泥材料被所有人盯上了。即使封锁了封地，水泥的消息还是传到各处。 如此强势的优点，直接秒杀传统建筑材料和方式，有了它就能极短时间建造城池。 太子府邸，吴广跟扶苏商议些什么。 “暂且不说赵长青对水泥的制造工艺有多保密，就单单如此神效的物品，他的制作流程又怎么会简单。”吴广摇头道。 “即使有了工艺流程想要制造的话，恐怕也不是易事。” 扶苏目光如炬，有了想法。 第221章 诱饵 吴广不喜下棋，扶苏也就没有摆放棋盘，给谋士们留下不好的印象是件非常蠢的事，扶苏真的重视吴广这人，不想他转投胡亥。 虽然他的技法不凡，但是他相信堂堂纵横家年轻一代的翘楚棋艺不在他之下。 只是感觉不做些什么，那么空落落地谈话有些尴尬。 “赵长青这人跟我想的有些不同，已经超过我的预料了，能力越大，威胁也就越大，除非……” 吴广说到一半，停顿下来。 “先生要我杀了他？”扶苏眉头微蹙，不解吴广心意。 “除非他追随殿下，否则这种潜在的威胁让人难以预料。”吴广担忧道。 扶苏更加不解，于是问道：“先生先前不是觉得不足为惧吗？难道就因为他有了一座城池？” 吴广微微一笑，眼神下面隐藏着一份神秘。 他不喜欢扶苏这种故意装傻的做法，也许能蒙混过很多人的眼睛，给他隐藏实力提供了条件，但……吴广真的挺讨厌这种扮猪吃虎的操作。 尤其是一个聪明人当着另一个聪明人的面装傻，这让吴广有些不悦，但他只作为一个谋士，也懒得跟扶苏计较。 “此人心思太有跳跃性，想要精确预测他的行动有些难度，太浪费我们的时间。而且他暂时不在皇位争夺的权利范围之内，能耐再大不为殿下所用，终究为别人做嫁衣。” 既然扶苏已经有了主意，没有必要跟他争，放任他做些蠢事，才能知道他吴广是对的。 所以顺着扶苏的想法说，将他的想法说出来，这才是谋士之道。 吴广试探问道：“借刀杀人可行？” 扶苏迟疑，随后才下定决心。 …… 两日的时光匆匆过去，赵长青已经将城池做了升级计划，建成之后说是固如金汤一点也不为过。 白灵的身形有些瘦削，长的北方之旅和封地建设过程，让她耗尽心力，有所憔悴。 不过人成长了许多，赵长青再见她之时感觉白灵已经洗尽铅华，美丽的容颜换了种风格没有那么惊艳，而是变得含蓄耐看，气质也变得典雅沉稳。 赵长青心里感觉咯噔一声，似乎是他这个闷骚男人春心萌动了，不过也是属于有贼心没贼胆，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空旷的房间内，孤男寡女，火炉的煤炭放的也足屋里十分暖和。 只是越来越热，赵长青推开半扇窗户进来些凉气，空气也清新湿润了许多。随后坐在桌旁继续设计城池的图纸。 白灵轻咳几声，打破了平静的尴尬。 “皇帝陛下居然给封地亲赐了名字，这……你不觉得……这……有些意味深长吗？” “九原外郡？我觉得名字没什么好说的，既然是始皇帝陛下的意思，那就是暗示本公子将城池扩大成一个郡，这是对本公子能力的肯定，皇恩浩荡！” 赵长青假模假样地拱手，似乎远在咸阳的嬴政能见到他的敬仰之情。 不过白灵不这么想，她觉得嬴政在吸引旁人的注意力，让长城军和周围郡县监视这里。 终究是嬴政不放心赵长青，那究竟是担心赵长青的安慰，还是忌惮赵长青的能力，白灵拿不准。 “大秦上下都会知道远在北境有一座小城池，还被封了郡，这会吸引来多少人的目光，你应该知道？”白灵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试图让赵长青从专注中回过神来。 直到赵长青的图纸被一只雪白细腻的手掌盖住后，赵长青才将注意力转移到白灵身上。 “别闹，我忙着呢。始皇帝那是听闻了我造的城池坚固，想要利用我抵抗北方游牧民族，还怕我搞事情所以让人监视着我。”赵长青抓起白灵的手，放到一旁。 等到安排好之后，他就要回咸阳了，子婴托人来信，让他回去跟自己主持咸阳教育改革的事情。 不过这也能看出来，“纸”已经开始发挥传递情报的作用了，日后销量绝对低不了，而且他感觉朝廷快要给自己施加压力，或者直接控制造纸厂。 所以他还得早日回去，提前谋划。 “既然你全都知道，为何不上奏折推脱？如果成为郡城，朝廷可以名正言顺的派郡守郡尉坐镇，届时这座城就不是你的了，只有外面那些贫瘠的土地属于你。” 白灵又把手拍到了他的城池设计图纸上，的一声吓得赵长青猛然向后一闪，躲闪速度快到白灵震惊到瞳孔放大。 “你……”原本想要问赵长青的身手怎么变得这么好，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白灵说道。 “让人关注这里，才能保全城池的安全，否则你觉得城里那几十口子老幼妇孺面对游牧民族的进攻能抵挡得住？”赵长青声音慵懒，仿佛这些白灵都应该能想到的。 此时白灵才反应过来，原来赵长青竟有这么深层次的谋划。所有的事情桩桩件件他都想到了，他平常是不是都在装傻？ 或者是脑疾的原因，脑子才时灵时不灵？ 她搜集过赵长青的背景信息，赵长青确实有一大段空白时间，然后才出现在咸丰村，定居期间还患有脑疾。 直到近年才以天才商人的身份强势登场，在咸阳崭露头角。 赵长青也许碰到了奇遇，所以他才有某些超乎寻常的能力。 同时印证了仙桃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赵长青曾经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际遇。 “你得跟我回咸阳，这座城将会暂时把所有我身上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去，好方便我在咸阳的新行动计划。”赵长青继续讲道，只是白灵猜不透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回想之前赵长青要造反的口号，他也许在下一盘非常大的棋局，比大秦帝国宽广的疆域还要大。 不过嬴梵这些身手不凡的军人身份，让白灵再次怀疑赵长青的身份，所有的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那就是：赵长青究竟是什么身份。 他一路走来，顺风顺水，甚至是被风推着前进，顺利地过头。 仿佛有一直巨大的手在背后推波助澜。 “你……究竟是什么人啊？有这样优异的才能，让我如何也看不透。”白灵捧着赵长青的脸，紧盯赵长青双眼，目光柔和的问道。 “呃，呃……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焰火。”赵长青摊开双手说道。 白灵噗嗤一笑，眼睛弯弯的，十分可爱。 “我一直是你认识的那个赵长青，有血有肉，有快乐也有忧伤，做过百万富翁，虽然没有日入两百多万，但也是家财万贯。还是管水利的官员，所以上班划水。现在有了一座小城……我一直都是我。” 赵长青开启了神神叨叨的模式，但没有一句假话，尽管白灵听的云里雾里，还是能感受到赵长青的真诚。 “你从哪里来？”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赵长青就差唱出来了，因为说的没有唱的好听。 “等哪天你做好心理准备，我会告诉你我来自何方。那是一个富强民主……算了以后我会告诉你的。”赵长青微笑着说，中断了回忆。 只剩白灵愣在原地。 第222章 后手 咸丰村中，一阵叮叮当当，不知道在忙碌什么。 整齐的街道上，矗立着一排整洁的新房屋。干枯的草坪里种着一列绿化树，整个咸丰村完全换了一副模样。 赵长青已经让这个小村庄有了直达咸阳的交通要道，可以供两辆马车并排行驶的砖石路。 还有一座长青书院，配套的教育设施，十里八乡有名的书院，不知不觉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赵院长已经桃李满天下。 同时有手工业工厂，农产品加工厂，畜牧养殖，淡水养殖。长青商会的商队会将他们生产的产品运送到全国。 咸丰村已经变成了一座发展潜力极大的小城镇，一直按照赵长青的发展计划实施着。 此时，没有人再质疑当初赵长青力排众议做的决定。相反，赵长青的形象又伟岸了不少，同时收获了一批仰慕者。 虽然好色贪财的名声在外，但是瑕不掩瑜，咸丰村成为了乡镇发展的核心之处。 “都把家里收拾得利落一点，过几天公子就要回来了，都去忙！”珍儿和莲儿暂时作为管家，打理着赵府。 赵樘管理着几处产业，协同监督几位主管。 各个产业的主管各司其职，所有的事情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有困难一起想办法解决，生意是越来越红火了。 九原外郡，赵长青已经忙忙碌碌了两日，没人敢打扰他，就连白灵也不例外。 赵长青做了非常详细的策划，一环扣一环，当然只有他自己知道，旁人只能看到他很忙碌。 他的封地他得保住，谁也别想染指。就算匈奴人来了，长城军还能不出兵，所以这个外部威胁他也没放心上。 强弓硬弩，他有的是。 防御工事，他有的是。 就差一批优秀的城防兵了，这个也不急，他已经在招募退役军人了，待遇优厚。 “总叫九原外郡怪怪的，感觉不像亲娘养的一样。得有个名字啊！”赵长青忙完了手头所有的工作，伸了一个懒腰。 再过两三天他就要回咸阳了，这边一定要万无一失才行。因为他知道，咸阳城被围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封地也没有机会了。 “公子想叫什么？长青城？”白灵打趣道。 赵长青盯着白灵，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直到白灵一阵脸红，赵长青才开口。 “我打算用夫人的名字命名，白灵城！”赵长青斩钉截铁道，白灵听完满脸震惊甚至忘记了呼吸。 随即有些羞怯回答：“这？这不太好？” “就这么决定了。” 赵长青为自己的智慧感到骄傲，既解决了取名字的难题，还送了白灵一份礼物，太值了。 …… “斥候报告，匈奴人近期又蠢蠢欲动，潜伏到了长城之外，几经辗转又回了漠北。” 王离握着军报，一脸凝重。 “那个叫赵长青的年轻人建造的城池能抵挡住？”手握军报的蒙恬拿着略微发黄的白纸，感觉这种材质非常奇特。 王离想，长城之外不就是赵长青的封地吗，如果匈奴入侵，首当其冲的一定是那里。 虽然对城池的坚固程度有信心，但是城池里面没有守城士兵，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而且还有几个破事，一直让王离发愁。 第一个就是王离和所在长城军黑冰台成员不能再回赵长青身边了。明显是嬴政要剪除赵长青的势力，开始忌惮赵长青的发展速度。 亦或者是不让赵长青成为诸皇子的众矢之的，是一种保护措施。 第二个就是太子扶苏有了一个得力臂膀，传言是纵横家的翘楚，此人的才能不在右相子婴之下。 王翦给王离的信里表现出了深深的担忧，他家老爷子那么重视此人，这就是一个危险信号。 在和胡亥争夺皇家海军的控制权中大获全胜，直接将大秦未来的海上大军控制在手中。 腾出手来，赵长青就迎来一个强敌，一番惊心动魄的腥风血雨正在酝酿。 眼下赵长青还大张旗鼓的建造了一个坚不可摧的城池。 消息从九原传遍了整个北域，咸阳早就得知了这个消息，处在权力中心位高权重的那些势力开始蠢蠢欲动。 公子呐公子，你这么精明怎么犯了糊涂呢！ 王离一阵头大，赵长青但凡离开封地，这座城池还不一定是谁的呢。 新型建筑材料的使用，致使建造工期极大缩短，而且从传来的消息看，坚固程度甩了原先建筑材料十条街。 一座边境城池，一种新型建筑材料，赵长青吸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还不知道多少人憋着打压他，想要得到新材料的制作工艺。 虽然提升了建造速度，但是这是一招险棋，暴露了一张底牌。 王离摇头叹息，他已经不知不觉间站到了赵长青的队伍中。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 “我感觉匈奴人搜集各种物资，似乎……是为了在山脉处建立城池，在学我们秦人的建造方式……边境有了坚固的营地就可以以此为跳板从而进攻我大秦。”王离开口，盯着帅帐里挂着的秦国地图。 蒙恬提上帅盔，抱在腰侧。 “可能是太冷了活不下去，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来得早一些，黄河以北已经是一片茫茫雪原了。甚至东胡人都不得不求助于我大秦，匈奴人不会坐以待毙，一鼓作气南下占领几座城池才是最佳选择。” “长城军不会安逸了，战争即将来临，让新军操练起来。” 王离转身望着蒙恬，这一米八几的魁梧中年人脸上有了时间的痕迹，眼神里写满了沧桑。 而面孔却是十分温和的模样，面相一点也不像习武之人，反而一脸书生意气。 “大元帅！我们要打仗了吗？”王离严肃道。 蒙恬望着地图，陷入了沉默。 …… “对了，我想挖一条逃生地道，找几个稳妥的人去做，最好不要让他们知道做的是什么。”赵长青身后跟着嬴梵和元宝，他们站在雪域高原通往大秦的门户上。 元宝身背诸葛连弩，嬴梵一张秦弓，只有赵长青什么都没拿，因为他知道有这二人就是五六十人也近不得他的身。 赵长青望着北方苍茫雪原说道，他能感觉到凛冬将要到来的肃杀之气，心中却是极为平静。 “起风了……”寒冷的空气中似乎是一股铁锈味道，赵长青感慨道。 第223章 启程咸阳 由于前阵子天降大雪，北方诸郡气温下降，直接由深秋跨越至凛冬季节。 长时间遭受凛冽的寒风吹袭，不少人的皮肤都被冻得发红，甚至被冻伤。 赵长青感觉许久不犯的鼻炎有点蠢蠢欲动的趋势，所以指挥白灵缝制了一张棉质口罩，虽然看上去有些愚蠢，但是，实在太好用了。 他将自己封地里的每一寸土地都走遍，九原外郡白灵城的地势条件也摸得一清二楚。 他相信如果有一架可遥控无人机的话，事情绝不会那么麻烦，那他也就相当是有了一双千里眼。 虽然这双千里眼得充电…… 虽然他还没有一双千里眼…… 白灵城已经初具规模，经过一番伪装，外边跟普通夯土墙差不多，这是赵长青实验了一种混合涂料的成果。 感谢水泥的发明，感谢那些科学界前行的伟人。 赵长青就差热泪盈眶了，已经在心中默默感激了十几遍，如果没有头脑中的知识储存，他跟咸鱼的唯一区别就是他会自由泳。 研磨成粉的石粉加上黏土和水泥，就是夯土墙的伪装色涂层，而且还有防风沙侵袭的功效。 刨除签到系统的逆天能力外，赵长青感觉知识的能量比任何东西都要强大，无论是权力还是金钱。 知识就是力量不是说说而已，他也是头一次感觉素质教育对他的塑造并非一无是处，只是忽略了其中乐趣而已。 了解和通过实践转化成具体成果之间隔着万里鸿沟，赵长青逐渐爱上了这种实践。 就比如当赵长青利用酵母菌酿造出了酒精，这真的是一种非常酷的事。又通过初中化学所学的蒸馏提纯低度酒精，这又是另一步前进。 一个人能够走多远呢？ 不过赵长青通过知识分享和长青书院的教学，他发现古人跟他在智力上没什么区别，甚至他认识的人里有不少是比他聪明的。 所以他有时怀疑电视剧里那些穿越的主角怎么会过得那么快活，既没有智力上的碾压，也没有权势上的优势。 凭什么一帆风顺，仅靠知识也不足以吊打王侯将相。 几代人的努力凭什么就被一个半吊子的文化人超过？ 所以推己及人，赵长青是不太相信自己的知识有这么夸张的作用，一切都有一个发展的过程，一口吃成胖子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 他逐渐开始认识到自己的发家史中有些蹊跷。 有些太过顺利，完全不像那些从底层乘着时代风口而发家的商界老板，他对自己的实力是有清晰的认识的。 有点像……有一双巨大的手在推着自己前进，将所有的困难都给解决掉了。 只不过赵长青无法思索清楚，这双手是来自于哪里，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帮助自己。 让自己壮大起来又能发挥什么作用？是利用自己来当成对付别人的刀，还是培养一个有实力的帮手？ 亦或是养猪杀猪盘？想到这里他后脖颈子一阵凉风，他可不想跟和珅一个结局。 如果真有人能威胁到他，那就只有王权。但好消息是他似乎并不惧怕王权，大秦的王权不会长久了，无人能够消灭他。 一只火枪轮射队伍就能解决包括骑兵在内的几乎所有兵种，还有特种部队这种人类高质量战斗兵种。 赵长青头脑中闪过无数的想法，但是签到系统无法给他提供任何信息，还是有些鸡肋啊。 如果给你一个系统，却不能让你无敌于天下，那它的意义何在。 “公子？公子？我们不停下来歇歇吗？”元宝一直叫了好几声，赵长青才回过神来。 此时他正骑在马上，身后是一辆马车，一只十几个人的队伍向咸阳方向行进。 而嬴梵被赵长青留在了白灵城，暂代城主之位，主管所有的事情。等待城中一切步入正轨，嬴梵便可以回咸阳复命。 “吁！原地休整！”赵长青拉住缰绳，停下马车。 队伍开始休息，为喂马匹吃些粮草饮水。 他们已经走了一个上午，因为几乎全员男性的缘故，他们前进的速度比来的时候快得多。 “公子，都水令是个什么样的官职啊？每天日常都做些什么呢？”闲来无事，众人开始聊天对抗枯燥的旅途。 “你真的想听水利工程的事？都水令的日常？”赵长青眉头一皱，感觉这个话题非常的无聊。 而且不在工作日真的厌倦谈工作。 不过白灵点点头，等待赵长青的回答。 “算了。都水令的工作说仔细了非常枯燥，同时又非常郑重。说得笼统就有点对不起我的职责。” “啊？为什么这么说呀公子？”仙桃疑惑。 “你觉得会有人对本公子的工作日常感兴趣？不会的。他们只会对本公子的八卦，和什么人亲密互动，和某个仇敌的仇恨，以及我的感情线。谁会在乎都水司的工作日常？我不想祸害都水司官员的职务，也不想误导你们。” 赵长青说的很诚恳，都水司的职责就是跟农业水利打交道。他也不想都水令这个古代职业风评被害。 你好，都水令？ “我就在乎啊，想听公子讲讲职务上的事情，多了解公子，也多了解都水令这个职业。”白灵笑道，一如既往地外表温柔。 显然赵长青可不这么认为，但也只好搭话。 “不过我想应该不会有编剧祸害都水令这个职业，应该不可能？” “嗯？编剧？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群把我们当成傻子的傻子啊，不过为了捞钱也没有多少新鲜职业可以祸害了。”赵长青咧嘴一笑，给几人解释道。 “该上路了！” 赵长青笑得很开心，双腿一夹胯下战马冲到了队伍前面。 一群人听得云里雾里，这才是他们与赵长青相处的日常，疑惑与好奇并存。 北方雪域高原上，肆无忌惮的寒风裹挟着雪花飘飘洒洒，一片银装素裹。 “又下雪了。”嬴梵正在城楼俯查白灵城，下毒的凶手已经被赵长青推测了出来，嬴梵自然不能放任那二人继续逍遥。 不过赵长青决定放长线钓大鱼，仔细盯着也许能找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什么？赵长青回来了？！”与此同时，胡亥听闻手下的汇报，立马喜笑颜开。 “现在应该到达太子义渠那座矿场附近了。”青铜面的手下根据之前赵长青的行动进度推测道。 “太子的矿场？哈哈哈……” 第224章 煤价翻倍 赵长青回咸阳的队伍走到傍晚，到达九原郡的南部边境，期间发现一处新挖掘的矿场。 看路上的车辙印子，重量不轻。 而且非常明显的是，赵长青看到了煤灰渣子，是非常细微的碎末，想必运送的车辆把煤炭包裹的严严实实。 继续前进，赵长青进入了义渠，那个遭遇土匪发现煤矿的破地方。 赵长青心里骂骂咧咧，情绪不是很平稳，他到底要看看是哪个小可爱截了他的胡，到手的煤矿居然飞了，这个真不能忍。 说来也奇怪，居然连着就有两处煤矿，难不成是同一条矿脉？赵长青如此想着，终于到达了那条熟悉的岔路口。 既然已经变成了煤矿开采地，那路自然也被封了，他们只能走另一条路。 最后赵长青确定他骑马过去，先让整只队伍继续前进，他们几个人偷偷摸摸的溜过去进行实地考察，然后来确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是谁把这个煤矿给包下来的，他真的很气。恨不能当面问候十八代祖宗。 兜兜转转，费了一番力气，终于到了煤矿的边上。真的是包裹的严严实实，还有兵丁巡逻，十分森严。 赵长青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因为他无法在别人不注意到他的情况下，陷入煤矿之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一旦他进入煤矿当中，他到达此地的消息就会被传到各方势力之中，他的行踪就会暴露，那么如此潜入，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最终他想出了一个主意，就是当运出来的车辆走上大路时，然后他们假装偶遇，进行一番亲切友好的交谈。 赵双星只是想了一个笼统的计划，因为实际情况恐怕不会太轻松，人家凭什么就告诉你情报。 不过假装偶遇的狗血情节真的是太狗血了，没想到居然用到这种情况下他会用上，而且还是跟运送煤炭的队伍。 驾着马匹，赵长青走到了几辆马车边上，周围的护卫非常警惕的看着他。 不过他也不怕什么，这些人都不是兵，而是杂役之类的人。如此一来嘴巴可能就不那么严。 赵长青决定先进行一番亲切友好的交谈，告诉他们自己真实的消息而半真半假，如此以来，可打消他们对自己的顾虑，然后再从其中套出有用的情报消息。 “你们其中的主事之人是谁？我是咸阳都水令赵长青，我要跟你们的长官谈话！” 一股不容拒绝的语气，让他们中的头目走了过来。 赵长青还是有些名气的，毕竟是咸阳都水司的长官，而且在咸阳保卫战中，他真的是一炮而红，几乎所有的咸阳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位战神。 而且长青商会的名气也不小，人们都对这背后的主人好奇，究竟是什么人拥有这么大的的商队。 所以见到赵长青多少有些见到十八线明星的感觉，但也没有多么的崇拜，只是觉得有趣。 劳动人民活的非常现实，他赵长青有再多的钱又不会平白无故给他们，所以你有钱有势又如何，所以是敬而远之的态度。 不过接下来这交流，比他想象中的轻松那么一点。 尽管这个人嘴巴很严格，有些消息他明知道不能透露，但是枯燥旅途让他有些无聊所以嘴巴也没有最开始那么严了。 交谈了十几分钟之后，这才有了进展，逐渐放松了对赵长青的警惕。 赵长青趁热打铁，随即问了一个问题。 “怎么就突然开采煤矿了，我前几天去九原外郡的时候可还没有矿场呢？”赵长青笑嘻嘻地问道，另只手递上了钱财。 然后这才有了笑模样，不过也是小心翼翼观察周围确认安全后才回复。 “因为煤炭贵了……所以就……”透露消息的这个中年人再次确认周围没人注视他们后，用食指指了一个方向。 “上面？”赵长青小声问。 男人随即点点头，然后一副大家都懂的表情，暗示赵长青不要再问了。 “运往咸阳吗？”赵长青熟络地跟人套近乎，他想把问题搞清楚。 煤炭价格怎么就会突然上涨，难道是要打仗了吗？ 民众取暖普遍用的可不是煤炭，而是烧木材，煤炭只是少数达官贵人和富贵人家才能使用的起的取暖材料。 又过了十几分钟，赵长青决定原路返回，去找他的队伍。因为他想得到的消息都得到了，得不到的消息就是机密消息，人家不会拿自己的职业前途来冒险的。 没有那个说服力！赵长青实在太年轻了，中年男人还是信不过他。 赵长青最终也没套出来煤矿是何人的，人家只回答是国家的，具体是谁负责管理他也不知道。 “公子那个人都你透露了什么？”赵长青回来后讲了他的经历，有些细节并没有讲。 不过白灵那么好奇，赵长青就随便说了几句非常水的话。 “近期煤炭价格快速上涨，连创历史新高，大幅推高下游行业生产成本，对金属冶炼和冬季供暖产生不利影响，社会各方面反映强烈。” 赵长青侃侃而谈，大家对他说的一些名词也不是很明白，表情有点干。 赵长青也感觉到了几人迷糊，耸肩推开双手说：“大概意思就是煤炭涨价了，涨得挺离谱，就是这些了。” “有多贵？”白灵也好奇有多贵，能让赵长青感觉离谱那应该非常离谱了。 “比麦秋时节的价格贵了一倍。如果现在有人跟我说有煤炭方面的投资，我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成倍增长！ 白灵看向赵长青，猜到了什么。 任何东西都不会无缘无故涨价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回去之后就有商会收集的具体情报和分析了，应该是消息还没传到自己手中，存在时间差。 “煤炭是重要基础能源，与国计民生密切相关，目前价格涨幅已完全脱离供求基本面，且临近本公子的采暖季，价格仍呈现进一步非理性上涨的趋势。朝廷不会放任不管的。” 赵长青絮絮叨叨一大堆，终究是说给自己听的，没人听得懂。 不过推测应该是赵长青的抱怨，没有搭上赚钱的顺风车，指定心里不乐意了。 “如果让你管这件事，你怎么办？子婴不是很看重你吗，说不定也会向你请教的。”白灵有些取消的意味道。 第225章 运煤车队遇害 不知道为什么，赵长青总感觉这件事不简单，煤炭对于民众来说基本上就是鸡肋。 价格昂贵不如使用木炭，即使大规模使用也是金属冶炼领域使用，平常人家根本用不到。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绝不会平白无故涨价，控制煤炭价格的是什么部门，哪些领域会受到冲击，这些都跟价格暴涨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起码长青商会的兵器打造收到了冲击，几个小铺子既打造农具，又为国家提供某些金属器具，因为工艺先进质量太好，嬴政都离不开他的几间小铺子。 “幸好我们还有一份小煤矿，应该可以解决绝大部分需求。”赵长青安慰白灵等人。 “幸亏我们在金属冶炼行业投入不多，应该不会受到太大冲击。”白灵点头附和，涨价对他们来说问题真是影响不大。 “这侧面说明我们的业务涵盖范围太小了，如果还有倒煤业务的话，那才是极大冲击。” 赵长青分析道，长青商会的业务还是不够大，即使规模小一点业务范围宽广也会好很多。 “那我们继续赶路，早点回去也能及时了解具体消息。”白灵催促道，耽误路程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同时也怕赵长青会闯什么祸，要知道他三个人就敢围剿土匪山寨，现在还有一堆护卫，指不定做些什么惊天动地之举呢。 重整队伍，继续赶路。 只见心头浮现一个词：归心似箭。 九原真的一点好玩的也没有，当他初去九原郡的时候，感觉天地广阔，茫茫无边的雪原甚是宏伟，但是看久了也觉得审美疲劳，没有了最初的新鲜感。 得不到的永远在放纵，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白灵看见赵长青嘴唇动弹，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也就没有在意。 赵长青的脾气不能以平常眼光看待，哪怕是自己也不能看透他的心思，还真是个神秘的男人。 白灵如此想着，只见赵长青拉住了缰绳停了下来，目露严肃之色，眼睛里 都是警惕。 “公子……”白灵还没来得及问，就见赵长青伸出了右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顺着赵长青的目光看去，什么东西都没有，全是灰暗连绵的山脉，没有一丝生气。 身后的护卫队见到手势，直接抽出了各自的武器临阵以待，好像马上就面临一场战斗。 白灵和仙桃更是不敢妄动，气氛瞬间就变得严肃起来。元宝已经准备好了诸葛连弩，手指放在保险之上，一有情况就放箭抹杀未知威胁。 这乃是嬴梵交代过的事情，算是一个默认的情形，基本每个被他训练过的特战队员全都对赵长青缄口不言此事。 有意外，先保公子要紧。 有危险，提前扼杀要紧。 赵长青猛然吸了一大口气，缓缓吐出，他终于确认了，风里那股味道就是鲜血的味道！ 他的听力已经远超常人，当然是一个主动技能，不主动认真使用的话，还是平常人的听力范畴。 就在刚才他听见了远处有轻微打斗的声音，只是过程非常短暂，还没来得及认真听就结束了。 现在确定这件事，以他的性子，必须过去看一看。 “全体战斗准备！沿着刚才的岔路前进！” 赵长青的命令非常简单，所有人立即转换精神状态，不过百灵隐约感觉到众人都一副跃跃欲试的劲头。 赵长青罕见的提上了兵器，一把银枪手中拿，抽打着马匹快速原路返回，然后带领众人向血腥味传来的方向追去。 他基本已经可以确定，受害者就是运送煤炭的那波人，恐怕有人生还的几率非常小了。 越走越远，众人才开始闻到空气中微弱的血腥味道，每个曾经上过战场的士兵都能分辨出这是新鲜的血液味道。 也许是刚刚从被长剑刺穿的胸口上流出来的，亦或者是被斩断了喉咙喷涌而出的鲜血…… 经历过生死考验的大秦士兵早就习惯了面对死亡，战场上没有那个宝贵的时间让人感慨死亡，亲友死去的痛苦也只能通过秦剑来反击。 不过，这些退役的士兵们早已变成了一个农民，解甲归田良久，人情冷暖重新填充了他们。 面对死亡，他们已不再是无情的杀戮机器，只是战斗力比较高的普通人。 同时这也是赵长青欣慰的地方，杀戮不是目的只是一种手段。 “队长！这些车辙痕迹一定是刚才遇见的那个车队，从洒落的煤渣变多来看应该是在这附近遭遇的意外。”元宝迅速报告发现的异状。 赵长青扫了一眼，确实煤渣掉落过多，应该是手忙脚乱导致操作不当。 嗯？ 散乱的马车车印中有一道非常不起眼的马蹄印，向道路一侧跑去，再无出来的痕迹。 很快赵长青就到了血腥味道最重的地方，地上灰尘上有不起眼的血迹，不过被一层尘土掩盖。 原地什么都没有，没有马车，也没有受到惊吓的马匹。 “队长！” 一个护卫在路旁深处的草丛里找到了押送队伍的尸首，赵长青下马上前观瞧，一阵血气翻涌扑面而来。 “你们两个不要过来！”赵长青一声冷喝，好奇的白灵跟仙桃老实的待在原地。 赵长青不想让她们看到如此血腥的场景，这群人颈部有瘀伤，被人斩断了喉咙，还有部分面部被锐器所伤的巨大伤口。 死相惨烈，令人皱眉。 赵长青强忍心中恶寒，腹中一阵翻江倒海，不由得一阵愤怒。 “看看有多少尸体。” 赵长青吩咐过后在现场勘探着，总有些蛛丝马迹的。 从他们脖子上的淤青来看，似乎是绳索之类的东西所伤。不少人后背有尘土，衣服也有磨损，应该是被拖拽过了。 荒山野岭，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简直是杀人越货的绝佳地点。 肯定不是从高处攻击的，高处行不得马匹，而人力有限没有可能将人拖拽如此远的距离。 “队长！死了三十五个人，从他们身上并没有得到任何有身份信息的物品。”元宝前来报告。 赵长青眉头一皱，感觉事情不简单。 因为之前与押送的人交谈时，仔细清点了他们的人数。 应该有三十七个！ 除了跑掉的那个应该还有一个活口，被人抓走了。 “我们该怎么办？”白灵出声问道，人已经死了，报告官府才是最明智的决断，她可不希望赵长青鲁莽。 “当然是顺着痕迹追了，还不知道有什么阴谋，以防他们滥杀无辜。” “我们不回咸阳了吗？”白灵担忧道，赵长青胆大包天还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来，她必须得跟着。 赵长青认真的点点头，白灵无奈叹气骑上了赵长青的马，抱着赵长青腰安稳坐着。 白灵已经表明了态度，赶紧解决此事，早点回咸阳。元宝解下了马车，给仙桃腾出一匹马。 “全体有令！暂时不回咸阳了，随我讨贼！” 说罢，赵长青顺着马蹄带领众人向西南追去。 第226章 忠与患 赵长青驾着马向袭击车队的那伙人追去，越追心里越明朗。 以他们的速度应该早就追上了，除非敌人行进速度比他们还要快，或者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藏了起来。 白灵环抱着赵长青，二人身体紧贴着，随着马匹上下跳动，接触也越来直接，感受着赵长青身体的温度，不觉脸上泛起了酡红。 好在赵长青是一个十分正直的人，完全没有要占便宜的意思，只顾赶路追敌。 哎，这该死的正义值。 “抱紧了，我要加速了。”赵长青略微侧头说道。 “啊？”白灵有些害羞，点点头带着一眸微笑。 从一开始赵长青就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马可以跑那么快，装满煤炭的马车绝不可能跑那么快。 不过这个问题对于赵长青来说也很简单，追上敌人跟敌人进行一番亲切友好的交谈，他相信友好相处真诚以待一定可以问出煤炭在何处的。 嗯，对的。 赵长青如是想到。 “跑的那个是应该是逃掉了，而剩下那个应该是里应外合的内奸？”赵长青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结论，甚至把自己都惊讶到了。 跑能跑到什么地方去，这荒山野岭的，能有什么地方藏身，一不留心葬身野兽之口。 除非…… 除非这人真的挂了。 赵长青见过大多数人的模样，但是那些人都死了，而且死的极惨。 那两个没死的人模样他好像没见到。 “这个路……有点熟啊！” 赵长青郑重说道，他突然感觉问题有些大条。 这条路通往义渠县那座土匪山寨！ “停！” 赵长青用力拉住了马匹的缰绳，高头骏马便高高耸立了起来，马声嘶鸣。 白灵紧紧抱住赵长青的腰不让自己跌落马下，惊得差点叫出来，好在也是修习过武艺的墨家亲传弟子，差点忘了这个身份。 其余人也立刻停下，以赵长青马首是瞻，妥妥的一副小弟模样。 “队长，怎么了？难道有埋伏？”元宝憨直问道，伸手就要拿出背后箭匣。 “你个衰仔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赵长青白了一眼元宝，元宝立刻蔫了。 “队长，有事吩咐吗？”还是有人带点眼力见的，看出赵长青要分配任务。 “你们几个分头去咱家驿站找帮手，把驿站里所有会用弓弩的人带来，记得带足远程武器，我们前方那座山脚汇合。” 赵长青把命令立刻吩咐下去，他手下这些人感觉有些不够用，也不能全靠他出手，不如让自己的手下们出来蹭点经验，剿匪可是光辉的事迹，还能涨点武力值。 这笔买卖划算。 附近的驿站加起来，估计有三四十人，加上他的这些手下，也算是兵力充足。 搭配远程武器，简直就是一只半自动远程部队，击溃自身兵力的三倍是没有问题的。 装备碾压就是这么爽。 射程之内即是正义的范围！ 队伍中分出四五个人，赵长青继续上路，他可不会傻乎乎地等着援军来，搜集一波情报再说。 …… 咸丰村赵府之中，赵樘召集了几个主管开会，气氛有些浓重。 珍珍和莲莲乖巧地坐在一旁，然后是李三和赵樘。 “怎么不见其他主管？长青哥哥要回来了吗？”嬴竹满心欢喜地问，这种场合她有点适应不来，太压抑了。 感觉好久没有见过自己的哥哥和赵长青了，一个是疼爱自己的亲生哥哥，另一个是非常有趣的表哥。 当然赵长青也是刚刚知道跟嬴姓同脉，不过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宗族关系，他都懒得抠鼻孔。 除了五服都不算亲戚，这都多少服了，他自然也是不关心这层远的不行的关系的。 但是赵长青不知道他就是老嬴家根正苗红的皇子，跟嬴梵他们就是表兄弟。而嬴竹这个嘴巴极其不严的人竟然知道。 “我要说的不是这事。手下禀报有主管跟其他势力搭上线了，已经靠不住了。”赵樘严肃道。 李三回来得及时，情报渗透工作可是老本行，一眼就发现了被挖墙脚的威胁。 于是赶紧告诉了赵樘，这些日子都是赵樘管理名下的各种产业，他对情况了解更加清楚。 赵长青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平衡权利，权力制衡不让一人做大。 轮到李三开始发言，赵樘信任他，三位美人也信任他，所以就不说套话。 “已经可以确定几名主管已经投靠了外人，是为了搞到我们的商业机密，顺藤摸瓜也只是摸到几个商人那，这个事情可不像那么简单。这背后有王室参与，不好弄太僵。先稳住再说，等公子回来再从长计议。” 三女倒吸一口冷气，赵长青的家业还是被人盯上了。不过嬴竹多少也能猜到是什么王室参与的，就那么几个有心机活跃的人。 自从太子扶苏得了一名优秀的谋士，一反之前被几名皇子压制的窘态，甚至开始主动出击，开始打杂其他皇子。 而胡亥跟扶苏争夺海上军队控制权以失败告终，肯定也不甘心。 至于将闾和公子高，一文一武，综合实力也不差多少。 所以王权之下，太子之位诱惑太大，而他们的实力都差不太多，所以没人愿意放弃追逐夺嫡的想法。 原本以为远离权力斗争的中心，没想到政治权利的争夺风暴已经卷到商界了。 嬴竹也不像之前那么欢实了，她不想作为嬴氏宗亲而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也不想被卷进任何权利的漩涡之中。 “那怎么办啊？这些人是叛徒是坏人，叛徒就该关小黑屋，然后送到生产队跟驴换班！”嬴竹小嘴一嘟，气愤地说道。 小黑屋？李三眉头一皱，嬴竹老大哥好生生的妹妹，怎么跟自家公子一个德行了…… 于是赶紧说道： “那个嬴竹啊，女孩子不能这么凶残的。这些叛徒哥哥们会惩罚的，你可不要轻举妄动打草惊蛇啊！” “老赵，要不咱先稳住他们，找个理由打压，然后拿些严重的事端罚款？最后降职处理？” 李三有了想法，随即跟赵樘商量。 “只能这样了，痕迹不能重，罚款想要找理由有的是。还想要我们的商业配方。” 赵樘点头。 珍珍莲莲没有太多想法，执行任务就让这两个男人去就好了，抛头露面的事不太方便做，防止别人做文章。 “李大哥，造纸工厂一定要加强监督，可不能让人窃取我们的工艺。”最后珍珍和莲莲又提醒道。 李三并不担忧，造纸过程分工明确，工艺流程都有专人处理。纸浆过程已经被水力取代，生产的第一步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如同数学验算里没有第一步，然后直接得到一个答案，然后想要倒推回去，做白日梦呢。 …… “这么做有有用吗？” “殿下，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人早晚都会投诚的。”吴广依旧没有表情，看不出悲喜地答道。 第227章 射程范围即是真理！ “留几个人在此路正常经过，莫做停留，毕竟是一条交叉路，无人经过反而让人怀疑。” 此刻赵长青和诸多手下已经换上了制式武器，强弓硬弩加匕首，个个外衣之下是精致轻便的牛皮护甲。 现在的阵容不是最强的队伍，虽然不能精准快速杀敌，但是非常适合轻装潜入，只要保持安全距离，保准给敌人射出一万个窟窿。 赵长青耸耸鼻子，一口冷气进了呼吸道中，立刻冷静下来，绝不能跟张飞一样，务必要冷静。 “你等随我潜入营寨之中，听我指挥，如若发现外族不要贸然出手，先报告于我。”赵长青下达命令，不过白灵和仙桃二人不在他的小队之中。 看着眼前这条路，赵长青心想这路她熟啊！ 白灵想要开口，被赵长青伸手直接拒绝，他的计划之中没有她们二人。 潜入这种脏活还是他们这些臭男人去做，他可是怜香惜玉的人，于是安排她们接应驿站援兵。 虽然白灵不是花瓶，毕竟是墨家剑术的继承者，但赵长青还是不愿让她冒险。 还有就是白灵身上的的莲花清香的香气容易暴露，淡淡的莲花清香夹杂着少女体香，想想都诱惑。 元宝抬手，众人检查武器装备。 赵长青并没有带着长枪，秉持着能不动手就不动手的原则，他带着一张猎弩和环首刀。 安顿好白灵和仙桃，他们在赵长青的带领下越过了山脊，个个训练有素，动作配合默契。 仙桃若有所思，紧紧跟在白灵身后。 “他……真的自己杀了半个山寨的土匪吗？”白灵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发问。 仙桃点点头，没有过多的言语。 白灵他们躲在一处草丛中，加上迷彩服上枯草的保护色，跟干草和碎石融合为一体。 “那你……亲眼见到了吗？” 仙桃摇头，她确实没有见到赵长青剿匪的过程，只是独自潜入然后打开了山寨大门。 白灵心中思索万千，她总觉得赵长青身边有隐藏分的护卫高手。她见过自己的“公公”嬴政，那个龙精虎猛的中年人眼中有一层隐藏的光芒，绝不会是泛泛之辈。 虽然一两面之缘，但白灵料定嬴政定然是人中龙凤。这父子俩都是这么神秘，兴许身后有更大的背景。 连嬴梵这样的高手都有，而且一来就是十一个，任谁也会怀疑。 不过只有赵长青不怀疑，他觉得理所当然，都是特种训练的功劳。 嬴氏支脉，商贾天才，官运亨通，年少得志，文武双全。 赵长青，跟皇室脱不了干系！ “跟你之前认识的赵长青相同吗？”白灵看向仙桃，因为仙桃的脸上表情有些矛盾。 所有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只是强打着笑脸。 仙桃听闻，连连摇头，语气失落：“公子与我之前熟悉的公子……更像是名字和面貌相同的一个陌生人罢了。”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况且人是会变的，他现在只是我们认识的赵长青，不管曾经是什么人。一切都能重新开始，你也可以。”白灵和仙桃的对话声音细微，尽量不暴露他们的的隐藏位置。 白金的手搭在仙桃手背之上，手心的温暖让仙桃感觉到了一丝希望。她们都接受了新思想的熏陶，在赵长青的影响下，所有人都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 一切都在发生改变，一切也在重新开始，苟日新又日新。 仙桃似乎开了窍，一下子想通了，感觉心头轻松了不少，嘴角挂上了笑容。 白灵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二人感觉彼此更亲近了。白灵明白，赵长青的身边人越团结他就越稳固，后方稳定前方便安全。 白灵想着想着，赵长青他们便已经摸到了土匪山寨。 也算是一回生两回熟，赵长青找到了山寨最薄弱的地方，只要抓住这个突破口，从内部瓦解敌人，直接打个措手不及。 不过他也惊叹，他刚刚端了土匪的老窝，然后又来了一波土匪，还把营地建造得比之前更加坚固，甚至还设置了了望台。 以及定时定点巡逻的土匪，武器装备也能明眼看出质量高了一些。 防御等级直接飙升，连装备都升级了，这次还真有点挑战性。 赵长青心底已经开始摩拳擦掌，略微压制蠢蠢欲动的劲头，心又重新安静下来。 “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赵长青心底叹息一声，似乎已经看透了扑朔迷离的战局。 所有人便在迷彩服保护色的帮助下融入在环境里，众人都仔细观察着土匪营寨的各个角落，最后将情报集合起来供赵长青判断战局。 一切都陷入了沉静。 另一边，白灵梳理着跟赵长青有关的事情，最后她坚定的得出了一个结论：赵长青是嬴氏宗亲。 这才能解释通子婴对他的态度，实在亲切的有些过分。而且各种不合理的政策扶持，也能说得通了。 只是她还不能确认赵长青跟子婴的真正关系，更加不能推断出赵长青的真实身份，只能有个相对接近的身份背景。 赵长青身上的神秘光环越来越重，白灵也能深深感觉到她陷得越来越深。因为赵长青的魅力太大了。 危险性能吸引女人，尤其是她这种曾经习惯漂泊快意恩仇的墨家子弟。 危险让她骨子里的热血沸腾！ “队长，这边没有弓箭手，也没有异族痕迹。没有发现煤炭。” “我这边有也没有异常，大概十几个步兵，铁制刀剑兵器。没有发现煤炭。” …… 几个方向的手下将情报汇集到赵长青这里，眉头紧蹙依旧没有伸展。好几车煤炭没有找到，难道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你们闻到一股膻气味道吗？”赵长青眉头一挑，终于发现了异常。 元宝赶紧闻闻自己，随即摇头道：“不是我。” 赵长青白了一眼，根本没有理这个憨憨。 “确实有一种羊膻味。”几个嗅觉灵敏的手下仔细分辨空气空的味道。 赵长青微微一笑，眉头舒展，抽出了猎弩，道：“终于抓到狐狸尾巴了！” “同志们！我们弓弩的射程内即是真理！注意保持安全距离，发挥弓弩的优势，还是老样子安排。元宝你指挥这场战斗。”赵长青把指挥权交给了元宝，他知道自己说的什么意思。 元宝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板牙，兴奋极了。 “上火油！火攻！弓箭手准备！” 元宝一声令下，众人齐刷刷地跪射姿势，箭上的火油冒着红色火焰，火苗上飘着缕缕黑烟。 “放！” 一时间十几只火箭飞了出去，然后第二波又射了出去，然后是第三波。 看着土匪营寨中逐渐燃起的火焰，元宝满心欢喜的回头，想要跟赵长青炫耀一下。 可背后哪有什么赵长青，空无一人！ 第228章 被囚禁的少女们 “人呢？” 元宝惊疑不定，这人总不能突然消失了？ 难不成？ 元宝一边指挥，一边观察四周想要找出赵长青的身影。 最后只能叹息一声，赵长青是梅开二度了，肯定是自己独自一人潜入敌营了。 元宝他们的策略很简单，就是火攻强攻，只要稍有露头，那就是弓箭手一阵招呼，基本人就没了。 原先加盖的土匪营寨防御力大大提高，只是建筑材料用的是木材，如果采购赵长青手下的砖石材料，相信他会给一个友情价的。 “怎么还没人出来盘道？不会真是匈奴人？”随着攻击时间的加长，众人都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很快弓箭已经不够用了，不能拼数量了，只能比拼精准度了。 好在众人也不虚，嬴梵平常也有日常操练，曾经的格斗技巧军械使用自然不会落下。 元宝也不会想到，同一个地方以相同的方式毁灭两次。 他觉得，就连土匪营寨也想不到啊。 听着土匪营寨中慌乱的声音，痛苦的叫声和嘶吼，以及分辨不出语义的语言。 “暂停攻击！清点弓箭！” 浓烟滚滚将原本就昏暗的天空染得更加黑暗。 夜幕已然降临，伸手不见五指不是说说而已，如果没有营寨燃烧的火光，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元宝他们接着换了一个狙击阵地，因为赵长青教导说，有经验的神箭手可以凭借中箭方向找到隐藏起来的对手。 反正听赵长青的绝没有错，尽管大多数时候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我们就在这里等待援军，不要轻举妄动，以免误伤公子。” 元宝觉得不放心，然后又叮嘱了一遍。现在的称呼又重新变成了“公子”，说明战斗已经单方面碾压了，大家自然也就不那么精神紧绷了。 “公子真的……进去了？” 一人疑惑道，毕竟没有多少人见识过赵长青的身手，而赵长青也不会主动显露，越优秀越容易招黑。 赵长青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种招黑与好色自污不同。 好色属于精神道德层面，而且是主动暴露的破绽，就是为了让人轻视自己，说出去顶多就是个人生活不太检点。 而能力出众被嫉妒而抹黑就严重得多，到时候传闻里就不光是好色这么简单了。 好色贪财，强抢民女，横征暴敛，鱼肉乡里，压榨手下，欺男霸女…… 到时候他就是坏事做尽的家伙，名声臭到人人喊打甚至人人得而诛之的程度。 甚至会出现很多描绘他的书，有惊艳的情史，很黄很暴力，以及各种非人变态嗜好。 这不是杞人忧天，历史上和现实里因为嫉妒而被黑的事还少吗？ “公子的本事啊……你得慢慢品，他站的比我们都高，看到的风景自然与我们不同。” 元宝的话众人都默默听到心里去了，对于他们的公子来说，接触机会少，而且赵长青自带一种神秘光环，让人看不透。 “所以……公子武艺……咸阳保卫战公子真的大显神威？” 一声疑惑从人群里传出，这也是他们早就想问的问题。 毕竟他们没有亲眼见过，而且日常相处来看，赵长青只是个年纪轻轻的愣头青，放纵不羁却又有种莫名的优雅感。 一场潜伏任务突然就变成了赵长青的个人事迹宣讲会，赵元宝担任主讲人。 如果不是黑夜影响了元宝的倾情演绎，他还能做得更好，每件事仿佛亲自在场一样，描绘的绘声绘色。 与此同时，赵长青将土匪营寨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 期间并没有人阻拦他，因为所有向他挥刀的人全都倒在血泊之中了。 他早就猜到了结果，进来只是确认了结果。 因为他在一处马厩旁的房间里找到了套马杆。 这也能够解释押送煤炭的死尸脖子之上的拖勒痕迹。如此高的精准度，将人从马上套中脖子拉下来，然后拖拽气绝而亡。 赵长青擦干手上的血迹，趁着夜色看不清他的面孔，十分嘈杂的各种慌乱的声音，混在救火的人里。 他已经可以确定这里成为了匈奴人的营地，而且并没有找到那好几车煤炭的踪迹。估计得有四五千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不知用于何处。 如果是用过于打造军工兵器，武装三四千人应该是没有问题。如果是用于取暖，他还真想不明白，这无异于杯水车薪，耗费心机却只为了这点煤炭有些儿戏。 叽里呱啦的话就跟上外语课一样，听得赵长青一阵头大，一点也听不明白。所以借着打水的功夫，他溜到了一处有微弱灯火的山洞旁。 右手握紧别在腰间的匕首，然后推开了房门，顿时闻见一股女人脂粉的味道。 随后直接关上了房门，赵长青这才打量清山洞内的情景。 这简直就是一座监狱，狭长的山洞里囚禁满了不知多少名女子，全都关在木囚笼之中。 赵长青点起火把，火油瞬间燃烧了起来，照亮了赵长青的眼前。 赵长青看清之后当下心底冒出一个念头：宰了这帮禽兽！ 女子们瞬间慌乱了起来，显然是经受过非人虐待，体型瘦削衣冠不整，精神状态更加糟糕。 “我乃大秦长城军神威将军！率一千精兵前来围剿逆贼，莫要惊慌！定会救你们脱离苦海！” 赵长青先是一顿安抚，让这三十多名女子冷静下来才好进行接下来的营救。所以他才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唬人的官职，尽量看上去靠谱些。 顿时看到了救星一般，燃起了希望。 “大人！我是义渠县丞的女儿，有什么事你可先问我！” 终于有个镇定的女子发声，不再是痛哭流涕和满眼惶恐。 “你等是何时被抓到此地的？这伙匈奴人又是何时来的？他们和外界如何联系？有没有援兵？” 赵长青一连问了一串问题，唯独没有问抓这些女子是何目的。 白灵会武艺上次都差点着了道，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怎么打得过草原壮汉。 匈奴人越来越阴险了，他们想要的恐怕已经不仅仅是大秦之地，东边的东胡领土，旁边大月氏，还有西羌之地。 抢夺女人是为了繁衍人口，匈奴人的野心已经膨胀到一个新的高度，手段也越发精明。 这是一个阳谋，必须得禀报朝廷，以他一人之力根本做不到对抗整个匈奴的入侵。 不过赵长青更加对想出这样手段的人感到恐惧。 “他们来了多久我并不清楚，反正我们已经被困了五六天了，期间还会被这群禽兽欺负……”女子话有些哽咽，缓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 “这伙人单独隐藏于此，并不与外界联系，也没有援兵。前几天将十几名女子带走应该是带到了匈奴领地。” 突然赵长青猛然回头，他听到了脚步声，随即将抄起环首刀，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熄灭了火光。 吱嘎！门开了！ 第229章 实力悬殊的战斗 门从外面被打开，粗重的喘息声在山洞中回荡，是四个魁梧的身躯举着火把。 “都给我老实点！其中都说过了，没有人会来救你们，你们的命运就掌握在我们的手上，所以说给我老实一点！别耍什么花招！” 赵长青看清原来不是四个男人，而是五个男人，说话的人只是身形瘦削一些，刚才被魁梧的人影挡住了。 赵长青幸亏是在门后，如果漏掉一个人是个非常大的隐患，很有可能小命不保。 门吱呀一声关上了，几人回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这才继续向里面走。 赵长青心里冷笑，怪就怪这些人打着火把让他看清了黑暗中的情况。赵长青的眼中，面前这些人已经都是死人了。 黑暗之中冲出一个人影，火把映射出匕首的寒影。说时迟那时快，还没来得及反应赵长青就一个箭步从门后冲出，手起刀落，匕首割断了一个男人的喉咙。 刺中之人用手捂着喉咙，鲜血依旧从指缝中喷涌而出。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帮当一声跪倒在地。 顿时一片寂静，被囚禁的女子们释放了情绪，仇恨的看着这些人，等着“神威将军”为她们报仇，用鲜血来讨回公道。 随即剩下四人警惕起来，叽里呱啦说着什么话赵长青也听不懂，声音虽然大，但是有个毛用。最后还是那个会讲大秦官话的人开口了： “到底是什么人！你的位置已经暴露了，我们已经发现你了！不要再躲闪了！赶紧出来投降，饶你一命！” 赵长青心里直接好家伙，这个瘦高的男人应该就是翻译官的角色了。还给他玩心理战，太业余了。 “此地守卫森严，阁下还想不现身把我们灭口？这简直是痴人说梦！双拳难敌四手，阁下还是考虑一下！否则我们只好拼一个鱼死网破了！最后给你一个机会现身！” 黑暗之中那些小动作都被赵长青看在眼中，情况越紧张他反而越冷静，他所在的位置就在牢笼与山洞顶部的交界处。 赵长青居高临下，睥睨一切。 手中的环首刀已然准备好，刀身将火把的光反射到山洞墙壁上，赵长青已经蓄力完毕。 其余三个大汉借着火把的光芒寻找赵长青的身影，只是还没来得及找到，便金属之声迸发，只见一个黑影从头顶落下，火光四溅后又一具尸体倒地。 赵长青提膝离地，猛然击打在一名匈奴人的下颌上。手起刀落，匕首却插在另一个匈奴人喉咙上，喷涌而出的鲜血染湿了赵长青的左臂衣袖。 湿冷！ 粘稠！ 没有过多的话语，也没有多余的动作，赵长青就已经解决了四名匈奴人。 眼前，他就站在离最后一人只有两步的地方。 只需要一刀，他就能轻松灭口。 不过他倒是不着急了，终于有一个知情人了，如果从他的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的话，这长青还是考虑饶他一命的。 毕竟能够懂匈奴语，还会讲大秦官话，留着未必有坏处，而且他也有用处。 “你不是找我吗？我现在就在你的面前找，有什么话可以当着我的面说。” 赵长青冷哼一声，夹起左臂将匕首上的血液擦干，这才收进刀鞘内。 此时这群女子才开始相信赵长青的话，空洞的话语不能让她们相信，因为此前已经发生过同样的事情。 最后发现，只是匈奴人耍的把戏，将一些可怜的女子欺负了。 “安静！”县承德女儿还算镇定，制止了她们大仇得报的欢呼声，以防引起其他匈奴人过来。 这倒是让赵长青有些惊讶，他想做的此女替他做了，心性但是可以。 或许，白灵城需要这样的人。 眼前这个身形瘦削的男子早已六神无主，被赵长青的武力所震慑，杀人如砍瓜切菜，这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大人饶我一命，我也是被逼无奈的，其实我是……是我是真的……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呀，我是被迫加入他们的队伍的，我是大秦人士！” 看得出来此人不会什么武艺，拿着刀也是晃晃悠悠，吓得早就尿裤子了。 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动作倒是极为麻利。 “你应该知道我留你一命有何目的。” 接着赵长青擦起了环首刀，这样的武器对于其他兵器来说真的是非常有优势的，特别适用于劈砍动作。 至于效果嘛，赵长青看了看地上的死人。 效果还算不错，这是他第一次用环首刀进行实战。 “接下来的事你只要好好配合我，我会留你一条性命的。”赵长青冰冷的话语中，满是渗人的微笑。 “你等在此等候于我，我里应外合将我的部队开进来……” 赵长青安排完，然后带着这个男人出了山洞。 熊熊烈火燃烧的营寨中，死伤无数的匈奴人已经翻不起什么浪了。 “发起进攻！” 赵长青坐在山上，下达了最后命令。 …… “当寒冷黑暗出现的时候不要问篝火该不该燃烧。当压迫奴役出现的时候不要问钢弩该不该上膛。人间不平还在，谁敢问该不该祭奠正义！” 赵长青的话在击打着每个部下的心脏，此时人们心头出现的并不是振奋与热血，而是冰冷的寂静。 他们面临的是道德上的选择，不只是两军厮杀的使命感。 他们该如何处理这些匈奴人？从一个普通人的角度出发，而不是大秦士兵的角度。 “问问你们的内心，从何处来，到何处去，此生存在的意义何在？” 每个人都有心中的正义之道，他赵长青也不例外，只是跟大秦帝国里民众不太相同而已，思想的萌芽可以从任何一个事件开展。 也许此刻，就是革命思想萌芽的时候。 赵长青明白，他们此刻正在面临选择接受新的正义标准，与他们原本原先的精神观念有很大冲突的地方。 这是一种人心中革命的萌芽。 来自两千多年后的观念跟他们的精神标准发生着剧烈的冲突，赵长青觉得是时候了。 即使杀了这个土匪营寨的所有人，依旧会有新的奴役压迫和不人道的迫害发生。 扞卫底层人民安危的正义之道，与衷心皇帝并不相同，因为他们所有的权利 赵长青并不着急， “他说……中原有句古话，士可杀不可辱！长生天的子民不会向贱民投降！你们趁早死了这个心。”赵长青的翻译给他将匈奴话翻译成大秦官话。 赵长青听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咧着嘴尽量不发出笑声，右边脸颊上还有一处酒窝。 面对着一群败军之将，还是欺辱手无寸铁的女子的禽兽，还跟他叫板，简直是不知死活！ “死鸭子嘴硬。” 赵长青一笑，白灵将所有女子全都带走，不过她们还是选择亲眼看着这些禽兽就地正法。 “考虑好了吗？”赵长青问。 元宝拉起了弓弩，做出了他的选择。 “放箭！” 第230章 重返封地 整座山寨火光冲天，将漆黑的夜晚渲染的格外明亮，干燥的木材燃烧之声音十分清脆。 赵长青无悲无喜地盯着剩余的匈奴人，虽然他不明白为何这些人聚集于此处，但绝不是只为了女人和煤炭那么简单。 元宝已经拉满了弓，不过还在等赵长青的命令。大秦人跟匈奴人简直水火不容，尤其是进行过漠北围剿的长城军军队。 赵长青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够听凭内心的正义，而不是他的命令。他们不是死亡的执行者，而是死亡的决策者。 脱离原本的军人身份，作为一个普通人面对种种暴行的匈奴人，他们是否会自主拿起武器。 这才是赵长青的真实意图。培养杀人不眨眼的杀人工具太简单，有血有肉心怀更好理想的战士才是非常困难的。 此刻赵长青不为所动地坐在旁边的石头上，闻着木头燃烧产生的焦糊的味道，不禁皱眉。 看来原地火化确有其事，而且让他赶上了。 他的翻译听着匈奴人情绪激动的言语，有些害怕地望向赵长青，担心这群匈奴人冲破封锁过来一刀结果了他。 “他们叽里呱啦说什么玩意？”赵长青明知故问，他明知道匈奴人肯定是在威胁这个翻译，还是假装不知故意问一遍。 “他说他要宰了我……”翻译恐惧的说道，卑躬屈膝地站在赵长青身旁，身体都在颤抖。 “还说什么了？我看那个大个子跟想吃了我一样，本公子这么美味吗？”赵长青微笑道，扫了一眼那名领头的大汉。 “大人，他说……把大秦的土地变作匈奴的牧场，把大秦的男人变作奴隶带着枷锁艰苦一生……还说让大秦所有的女人像生狼崽子一样给他们繁育后代……” 瘦削翻译战战巍巍地说着，连舌头都不利索了，突然就扑通一声瘫倒在地。 白灵惊讶地看着元宝身后的驿站援军，顿时感觉一阵有形的杀气拂来，吹动燃烧的火焰。 “杀了这群畜生！” “宰了他们！” “我要给我兄长和父亲报仇雪恨！” …… 种族的仇恨直接被点燃，赵长青却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略有唏嘘。 不过他还是给了元宝一个隐晦的眼神，元宝一箭将大汉直接射倒，再也没有起来。 弓箭不要钱的射向被包围的匈奴人，他们用兵器劈砍着空中射来的羽箭，可是实在难以招架如此凶猛的攻势。 翻译呆若木鸡，眼睛里全是升腾的黑色火焰和不断倒地的匈奴人。 匈奴人的临死反扑并没有在包围圈上撕开一道口子，弓弩弥补了近身战的缺点，但是攻击范围大大增强。 那么，为什么要跟他们近战呢？ 满天的飞箭，向逃跑的匈奴人射去，而赵长青只是坐在一旁，如同一个旁观者一样，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不悲不喜。 良久，厮杀声和哀嚎声才停下。 赵长青的到医院瘫坐在地上，眼里已经毫无生机，神情恍惚地保持一个姿势看着燃烧的火焰。 赵长青起身，活动了左臂一下，然后从白灵手中接过自己的那杆钢枪。 白灵也还在震撼地情绪之中，直到赵长青唤醒她，这应该是她第一次亲眼见证几百人之间的厮杀。 或者叫单方面碾压，实行的一场屠杀。 翻译还在恐惧中没有回过神来，眼下已然没有存活者了，倒地的人还是被愤怒驱使的人补刀。 赵长青瞥了一眼，在冲天火焰的照明之下，他看到了流淌而出的一条血流。 正向他的脚边流来。 长枪顶部着地，硬生生陷入沙石之中分寸有余，枪尖的锐利蜂鸣声将翻译从恐惧中拉回了现实。 满脸不觉已经流满了眼泪，刚好将脸上的黑色尘灰冲刷下来，两道显眼的泪痕赫然出现在脸上。 “呃～”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昏死过去。 赵长青没空搭理这个翻译，反正有的是时间审他。 转而吩咐元宝打扫战场，同时又多看了这个山寨一眼，这是他梅开二度的地方。 来了两个部下将翻译带走，其余人将尸首掩埋，同时也在搜寻任何有用的信息。 所有人都忙忙碌碌，也包括赵长青的内心。 “那些煤炭到底运到哪里去了？难不成插翅飞了？”赵长青心中不断地思考着可能的答案，他不喜欢这种未知的感觉，不能把控全场真的很难受。 签到系统呀签到系统，你就不能给我个什么超级无敌的能力吗？喷火吐水隐身都行啊，我也不挑。 哪怕是个恶魔果实也可以呀，我又不寻找什么震惊世界的大密宝。 不过想想就算了，签到系统最近不太给力，给他的都是鸡肋一般的物品，这让他头疼不已。 仙桃带着那些女子走了，只剩下赵长青和白灵待在山寨门口，烤着这寒夜中的唯一热源。 如此大火，恐怕几十里外也可以发现，眼下只要等着官府来人就好了。 “怎么安排那些苦命的女子，你有主意了吗。”白灵挽着赵长青的手臂，不过他下意识地将手臂躲开。 “怎么了？”白灵瞪着赵长青想要生气，眉眼一扫却发现他的左臂袖子已经被划破，甚至染着粘稠的血迹。 连忙轻柔地拉着赵长青的手臂检查伤势。 “你不是号称神威将军吗，怎么还会受伤？这群姑娘可感激你了，要给你当牛做马报答恩情，你可得养好身体。”白灵一边开着玩笑，一边用手帕蘸水清洗伤口。 “这名号太拉风了，否则这些姑娘也不能信任我啊，谁会相信一个路过的修水利的年轻人。”赵长青淡然一笑。 幸亏穿了皮甲，锐器在划破皮甲的同时将大部分力量抵消，所以赵长青才能保住一条小臂。 否则就成杨大侠了，不对是赵大侠，只是他没有一只神雕，而且他也不喜欢独臂…… “愿意走的就走发路费，愿意跟着的就带回白灵城。”赵长青回应，不过白灵心思根本没在听他的话上，没有听见“带回”二字。 “你……骨折了？！”白灵惊恐地看着赵长青，她刚刚发现赵长青的手臂不断地颤抖，而且手臂发生了轻度弯曲。 他早就在潜入之后就受了伤，双拳难敌四手不是说说而已，而且是昏暗的夜里。 不过赵长青还是将敌人送去地狱了。直到在山洞中对上四名大汉时伤才变重的，但为了那些女子心里有安全感，他才一直忍着。 赵长青点点头，“鬼知道锐器怎么能给砸骨折，可别说出去，影响我在手下们面前的伟岸形象。” “我们回封地，我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这个山寨恐怕跟匈奴往来由来已久，上次可能没有斩草除根，而且有人混进了封地。” 白灵不知赵长青为何这么推测，不过赵长青从怀中掏出来的一封书信让她满脸震惊。 “这是城防布防图和城池构造！”书信上是两张工笔绘成的图纸，已经十分详尽了。 这让赵长青不寒而栗，他前脚离开，后脚就有阴谋诡计对付自己的城池。 “好！我们回白灵城！” 第231章 大人注意身体啊！ 赵长青等人原地留宿了一夜，清晨已至天还未放亮，部下们已经起身忙碌。 烧焦的木头还在冒出股股青烟，已经全部碳化了。赵长青已经指挥手下将自然而成的木炭收集起来，到时候放在马背上拉回白灵城。 不是赵长青抠门，是他有其他目的。反正留在山上也没有用，不如废物利用。 况且木炭粉是火药的成分之一。 不过白灵发现了一个小问题，不少女子因为穿的单薄感染了轻微的风寒，毕竟不像赵长青等人穿着棉衣。 夜间搭的简易帐篷只能抵御寒露，在篝火的增温下，不至于都感冒了。不过也只能将就过一夜，还好驿站的人马办完事情就赶回去了，否则怎么能装下这么多人。 赵长青命人烧了一些开水，煮了一些红糖水给姑娘们服下，又饮用了一些烈酒驱寒。 简单吃了一顿肉羹泡饼后，赵长青 让元宝押送着匈奴人的翻译过来，经历一场屠杀后的翻译又冷又饿地看着赵长青。 “饿吗？” “公子问你话呢！听不见吗？”元宝一脚鞭在翻译的膝盖窝上，瞬间跪倒在地，身体颤抖着不敢看元宝一眼。 “饿……” “给他乘一份。” 一个白脸，一个红脸。 端着肉羹不敢入口，随后再也受不了饥肠辘辘，大口吞咽起来。 元宝“你叫什么名字？” “李文翰。” 元宝：“哪里人？” “我是混血，我母亲是秦人……” 怪不得会说大秦官话，还会匈奴语。 赵长青吩咐元宝下去，检查马匹情况，即将上路。 赵长青：“知道我为什么留你一命吗？” “我还有利用价值……”说完又吞咽起来。 赵长青笑着摇摇头：“留你一命是因为本公子的承诺，而且你是半个秦人。” 李文翰信与不信都无所谓，赵长青已经传达了意思：生死只在赵长青一念之间。 “匈奴人抢夺的煤炭藏在哪？” 李文翰突然停下，停顿一下回答：“大人说话算话，留我一命。我愿意为大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远处白灵看着微笑的赵长青，应该是得到了想要的情报。 随后队伍上路，元宝从队伍最后面跟上来，在赵长青耳旁轻语。 “监视一夜并无异常。” 赵长青同样低语：“驿站的人手救活那个匈奴大汉了吗？” 元宝点点头，听罢赵长青笑了，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他的御用匈奴翻译。 李文翰此刻无比庆幸自己会匈奴语从而保留一条姓名，也不在乎实际上赵长青在乎的是他了解的情报，能保住命什么情报都不值钱。 目睹一队人马从队伍后方离开，李文翰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马上，身旁两名监视他的侍卫，举着弓弩。 赵长青已经安排元宝去寻找煤炭，找到后直接拉回白灵城，告慰牺牲的押送人员。 义渠县丞的女儿有些魄力，很快就从囚禁状态恢复正常，一路诉说着感激之情。 不过赵长青也好奇，一个县高官的闺女丢了，竟然不去寻找。 但是对于如何被抓他也能猜到，因为匈奴的迷药他也带着。 “公子就是光，就是正义，照亮黑夜！”元宝卖力地拍着赵长青的马屁，因为受赵长青的理解，言语都中二了许多。 “光？”白灵噗嗤一笑，对元宝浮夸地称赞感到无奈，赵长青带歪了一批退役军人。 “光有时也会灼伤人，保护一部分人的正义也会伤害另一部分人，那么而灼伤人的正义还是正义吗？那光还是光吗？……我不是光，更不是正义，我是个守护光的人，我身后这些人也是。虽然那一年我变成了光……” 赵长青举着手掌挡着太阳强光，在和煦的阳光下看着手背，然后转动手掌看着手心，感受着光影交界。 说着说着，赵长青的声音越来越小，只剩几人思考着他前后矛盾的话。 “公子跟随名家的先生学习吗？”县丞之女猜测道。 因为这跟名家有名的“白马非马”的诡辩太相似了，不由得让人联想。 “诸子百家中高深莫测的学问比比皆是，我只是个拾人牙慧的学生罢了。不能只以一家理论治理国家，取农家励农，法家严法，儒家内修，兵家攘外，墨家科研，纵横国家建交，譬如种种才会有强盛的国家。”赵长青既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赵公子是杂家之人吗？”县丞之女对赵长青的印象极好，赵长青对她既有救命之恩，而且还武艺超群文武双全。 如此年少有为的男子，态度友好和善些也正常。 从赵长青言语透露出来的种种知识技能过于全面，根本不像单独修习某一家才有的渊博知识。所以又推测赵长青是杂家之人，博采众长兼收并蓄。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是哪家学派很重要吗？”赵长青微笑着，走到了队伍的最前列，只剩白灵和县丞之女交谈。 他灵敏的嗅觉发现了一点东西，注意力也就没放在回答问题上。 “公子在咸阳乡村有一家书院，专门教授诸子百家之学。比如元宝是学习过兵家的退役士兵。”白灵说道，这下县丞以后更加惊讶了，盯着赵长青的背影眉目微蹙。 赵长青猜到了前方是何人，应该是义渠县的县令知晓了昨夜大火，此刻派人前来查探，顺便找找闺女。 早就安排元宝押送煤炭车辆先上路，只派一人复命即可。此前声音阵势起码有十几匹马。 最终两支队伍碰面，赵长青一番客套说明情况，当他做完自我介绍后官差们才知道眼前人便是九原外郡封地之主，个个客气了不少。 “赵大人所说我会禀告县令，不知还有何吩咐，卑职愿效犬马之劳！” 这些人终了也未提及县丞之女的事，赵长青还纳闷呢，白灵带着县丞之女驱马上前答话。 “宋小姐！终于找到你了！”官差一见立马认了出来。 “白大哥，麻烦你为我父亲转达此番话，赵公子救我一命，我愿此生为奴报恩！” 此女名叫宋钰，居然要给赵长青报恩为奴，连白灵有些出乎意料。 好家伙，赵长青还成香饽饽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望向白灵求救。 不过白灵显然默许了此番行为。 也许是官差知道赵长青好色之名，也不好得罪，而且以宋钰的姿色，跟着赵长青日子也不会苦。 赵长青打探得知这些官差带着把煤炭充公的任务前来。不过到了嘴边的鸭子就是长了火箭发射器也不能给放走。 虽然有一种黑吃黑的赶脚，但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赵长青也不能全得罪了，只好折中选择。 “此番义渠县兵士剿灭匈奴匪寨，营救三十多名苦命女子于水火，如此功勋让本官大开眼界啊！朝廷一定会重重嘉奖义渠的！” 这便是赵长青开出的条件，一个可以受到中央嘉奖的机会，升官了还愁发财嘛。 “大人当真？”官差们明白，这个机会可不是几车煤炭能比的。 “这些姑娘也跟我走。”赵长青回答道。 瞬间这些官差满脸一副都懂的表情，看来传闻不虚，此人确实好色。 “大人可要注意身体啊。” 第232章 典客接班人 “嗯？” 注意身体？ 赵长青眉头微蹙，表情有些尴尬，干嘛一副很懂的样子，秦朝也这么相互理解的嘛。 白灵跟赵长青同款表情，只是眉头更紧，赵长青的名声就是这样一点点被人误解的。 赵长青最后只能抱拳拱手，几人相互道一声“保重”。 宋钰也是惊讶，赵长青年纪轻轻面色如玉，怎么好色如命吗？也没掏空身体啊，看来小伙子身体很棒。 同样的那些女子心里也忐忑，不会刚出虎穴又遇豺狼？ “那个，夫人呀，你去跟姑娘们解释一下，让她们放一千八百个心，本公子绝对是个正面人物。”赵长青摇头无奈道。 宋钰听见“夫人”这才明白原来赵长青已经婚配，自然能理解，郎才女貌。 随后白灵到姑娘们当中解释一番，最后才明白赵长青的心意。 “原来大人是要招募我等，差点误会大人了。”听罢姑娘们也有些羞愧，把自己的救命恩人想成好色之人，真的无地自容。 赵长青的计划中是白灵城将承担咸丰村大本营的产业转移，甚至超越原有的手工业基础。 纺织业缺少心灵手巧的女工，无论是棉布还是丝绸，大秦这些粗狂男人似乎不太适合这个职业。 接下来就是要将诸多产业重新复制出来，在咸丰村只留下劳动密集型的产业。 刚好，赵长青好久没吃肯德基了，九原郡也该开一家分店了。 自己的老上司句怀前阵子来信，说是三川郡没什么意思，产业平稳推进，还有长青商会的手下帮忙排忧解难，他正缺刺激感呢。 “得，九原郡城事还真不少，干脆让我当郡守得了。”赵长青心中嘀咕，生产队的驴也不敢这么折腾啊。 要想在九原郡立足，用经济手段再好不过了，他赵长青就是来加入九原郡的。 堂堂大秦边界，如果搞跨境贸易的话应该极为方便，光收税就能成纳税大郡。可是九原明显又穷又破，到处都一副麻麻赖赖的景象，一点都不圆润。 盘活经济可不是一件简单小事，其中牵扯到种种利益关系，稍不留神又得罪人，真的是费力不讨好的任务。 赵长青也得掂量掂量，是不是那要给九原郡一个机会。一个强势崛起的边界郡县，势必会影响大秦原有的政治经济局面。 车队行进异常顺利，实际上是义渠的长官们接纳了赵长青的利益交换计划，暗中开了绿灯。 赵长青也发现了这点，欣然接受了盟友的帮助。 所有知情之人都在赵长青的队伍之中，旁人知之甚少，到达封地也没人会泄露消息。 赵长青年仅二十就能做到中央水利工程的一把手，还是有名的富豪，还有千亩封地，简单一句年少得意可不能概括。 如此年纪，做到这些十分不简单。既然允诺了利益交换，一定是会守口如瓶。 义渠县中，两个有了灰发中年男人正秘密交谈什么。 “大人，这都水令就为了收下了几车煤炭，把荣誉让给了我们，我实在想不通。” 说话之人真是义渠县县丞，他十分不理解赵长青将荣誉和功劳拱手相让的。 天上掉馅饼的事可能会有，但是砸中自己的几率又有多大？ “老宋啊，你还不如你的女儿看得清，她为了逃离你家的母老虎，直接给首都官员为奴。如此年轻，却官运亨通，宋钰这孩子赌对了。凭她的姿色和琴棋书画，将来的日子过得绝对比你我要好。” 坐在县丞旁边的中年官员是县令，似乎安慰着县丞。 怪不得宋钰宁愿为奴也不愿回家当千金小姐，原来是有个变态后妈，过不上安稳生活。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老宋啊，这少年郎有些东西，找个日子你我亲自去登门拜访，跟此人礼尚往来绝不会有坏处。而且我听说北境新建了一座城池，固若金汤。我们也得进步啊，不能只在这偏僻之地过一辈子。” 县令的眼睛里出现了一抹火热，多年不曾上浮的官职终于出现松动了，谁又想止步于边远之地的县令呢。 “公子，你真的是个水利文官？”宋钰听了白灵的介绍，直接大惊失色。 要知道他可是众人的希望 赵长青点点头，没有回答。 “那在山洞中……公子说的神威将军？都是骗我们的？”宋钰怔怔地盯着赵长青，武艺高强竟然不是个武将。 “什么叫骗？本公子为了配合你们才说是长城军的将军，否则你们会信我吗？如果有人不理智出卖我企图换取优待又该如何？”宋钰疑惑的，正是赵长青最不相信的人性。 “再说了武将又苦又累，我可不愿意当什么将军，在水利部门每天划划水摸摸鱼多自在，要不是我的上司非要退休我现在还能偷懒呢……” 赵长青抱怨道。 现在他握紧左手小臂都会疼，偶尔主持正义都会受到生命威胁，即使有护甲小臂还是骨折了。 以命相搏，一线生机都要争取。 生死一线，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我们终于看到长城了！”赵长青露出笑容，再过半小时就可以到白灵城了。 而且看着路上的煤渣，他知道元宝得手了，但是没有手下前来报信。 夜幕将近，嬴政好久都没问及皇家海军的建设情况了，正好也跟太子交交心。 所以嬴政传唤了扶苏，问及皇家海军的建设进程，同时暗示想见纵横家的吴广。 嬴政对纵横家有着清醒的认识，所以他想要考验吴广的真才实学，然后让吴广主持民族外交之事，给太子一方增强实力。 “典客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也该让他享享清福了，听说他有几个七八岁的孙儿个个聪慧异常，朕早就想见见了。” 扶苏郑重道：“那儿臣立即安排此事，让典客大人的孙儿见父皇！” 嬴政：“听闻你得了一位才能出众的谋士，博览群书学富五车。” 扶苏听闻心中窃喜，考虑之前嬴政所说的典客年老，这是要将自己的门客安排到主管民族事务的重要位置上。 “儿臣不才得遇良才，与我这位谋士亦师亦友。只是儿臣才疏学浅，不忍明珠埋没，父皇可否见一见此人。如若能入父皇法眼，能为大秦社稷所用，儿臣愿举荐他辅助典客大人的工作事务。” 扶苏躬身一拜，十分诚恳。 “我儿能忧心江山社稷，朕心甚喜。明日早朝，当着满朝文武，我要见一见太子举荐的谋士。” 嬴政欣慰地说道，扶苏感觉脸上的笑容都慈祥了许多，连忙作揖施礼。 “太子，你要努力啊。” 嬴政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大殿之上，蜡烛的火光也微微跳动。 太子扶苏抬头，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微笑道：“儿臣遵旨！” 第233章 修养 “他怎么又回去了？” 扶苏气急败坏地将书信撕成了碎片，气喘吁吁地望着远方的天空，久久不能平复。 “这下想要控制白灵城恐怕是难上加难了，他也算是个人物了，不过……” 话锋一转，吴广的话里似乎还有转机。 “这人有两个爱好，贪财和好色，有时我都怀疑一个人发生如此巨大的改变，但他是真实存在的。如若站在我们这一方，恐怕咱们的太子殿下也不是对手。”吴广笑着回应。 “既然那么喜欢金子，可以拿金饼砸晕他嘛，拿不到配方……总能买的到现成的水泥。” 扶苏听罢吴广的开解，胸中顿时郁闷一扫而空，希望像风一样重新吹进了扶苏心中。 “这件事情是有转机的，但是父皇并未传唤与你，他是不是临时改了主意？”扶苏又忧虑起吴广接替典客之位的事。 不过吴广心态甚是平和，丝毫不乱：“至于陛下用不用再下那全都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私以为当今圣上还是愿意提携太子的，只是不希望出现僭越之事，所以有所防范，郑重一些也是好事，更能看清陛下对殿下的看重程度。” “我倒是羡慕先生这种好脾气呀。”扶苏随即苦笑，帝王之心难以揣测，他当了这么多儿子感情也就那样。 因为当皇帝过于看重一个皇子时，会造成非常恐怖的连锁反应，能否成长到青年都可能是个问题。 要么是被动生命安全问题，要么是名声和道德“被”出现问题。 如此看来，嬴政对诸多皇子的隐晦父子情，反而保护了他们的成长。 而且嬴政的后宫是最不能影响他的因素，鉴于老嬴家的各种家务事，他对于干政这样的事已经痛恨到了极致，自然不会容忍外戚家族干政。 咸阳宫的后花园中，嬴政正惬意的晒着太阳钓鱼。 身侧是侍卫章邯，没有其他侍卫靠近。 另一侧是处变不惊的吴广，但是嬴政本身的魅力太大，他怀着巨大的崇敬。 不知为何，朝堂之上嬴政并未问及吴广的任何事宜，下了朝之后将吴广隐秘传唤到了宫中。 这可让太子扶苏又惊又喜，原本以为帝王之心难测，临时改了主意也未可知。 不过前来传唤吴广的人是黑冰台的人，这让他重新充满了信心。 不知刚才始皇帝嬴政提了何许问题，吴广思考后才开始回答。 “赵佗是左相，而子婴是右相，从而使宗室和南方武将集团制衡，公子高和将闾和南方文官集团制衡。” 吴广顿了顿，继续说道： “那长城军和南方军即使相制衡，某一方不在控制之内，另一方远隔千万里外，想要支援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嬴政将鱼线甩得更远些，摇动鱼竿，空闲之余顺口问道：“那依你之见？” 吴广躬身行礼，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制衡如果只有两方是不稳定的，除非他们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矛与盾才是最好的选择。三足鼎立容易发生两方共同联手对付一方的情形，所以实际上并不如矛盾对立稳固。” “当然军中如果也是派系林立，可以彼此制衡，但也可能会影响执行力，相互掣肘。即使是忠于陛下的军官，但也可能会因为皇位继承而发生偏重。小子才疏学浅，都是推测。” 说罢，吴广又拜了一拜，等待嬴政的答话。 “你们纵横一派说话都是这么直接的吗？”嬴政笑问，他看着面前的吴广，感觉跟那个逆子有些相似。 这个男人连笑起来都那么有魅力，和煦而又随和。 突然想起公子青，也不知那个逆子在九原过得如何，北境严寒提前降临，那么嚣张的他应该过得也不怎么舒坦，最好是能吃点亏打击地他老老实实的。 如此这般才能磨砺意志，干什么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迟早难当大任。 然而此刻，赵长青正烤着炉火，晒着太阳。自从骨折后，也决定好好修养些日子，反正咸阳不急着回去。 他这个都水令当的真就成了全程划水，要是不想被朝廷追究责任，他得赶紧给九原郡进行水利设施的建设。 他的手臂皮肤已然消过毒，然后是骨骼复位，用一副石膏板将手臂箍了起来，隐在袖中，掩盖受伤之事。 虽然有些欲盖弥彰之意，但是怕走漏了消息，怕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伤筋动骨一百天，马虎不得。稍有不慎，万一骨头长错位置，影响了了筋脉，左臂那可就废了。 “本少爷就不能享受享受吗？偌大个家业，纵然是一座金山银山不花有什么用？”赵长青拒绝上班，将所有的事都交给白灵和嬴梵去做。 当起了甩手掌柜，有钱凭什么不让人家享受，赵长青心里腹诽。 不得已，只能给身边亲近的手下讲讲课。当然这也是被白灵逼得，白灵希望赵长青有事要做，不那么放空自己。 “你总说政治，政治。那什么是政治？是王权争夺，皇权更替吗？”白灵瞪大了眼睛盯着赵长青问道，现在就只有她和仙桃二人，一个小型课堂。 赵长青的话，总是充满了各种哲理，同时让人们不经去疑惑他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些结论，诸子百家之中有这样的学说吗？ “”政治？什么是政治？政治就是把自己的人搞得多多的，把敌人的人搞得少少的。“”赵长青引用了一个世纪伟人的话，希望白灵她们有所感悟。 “那什么是军事呢？”白灵又继续问。 赵长青的双眼目露精光，回答道：“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 第234章 碰瓷讹诈 “打仗不应该是比拼军备吗？什么攻城器械，锋利的武器，高射程的弓弩，以及各种护盾护甲之类的。” 仙桃疑惑的问，她发现赵长青的渊博知识吸引着她，所以格外喜欢听赵长青讲解这些有趣的事情，让她眼界开阔了不少。 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听君一番话，胜读十年书。 赵长青像是个路由器向外辐射一样，身边的人们接受着来自他的影响，各自发生着改变。 “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这有点太不霸气了，长此以往军队不会没有血性了嘛。” 每个人都有自身喜欢的内容，像白灵更喜欢跟赵长青交流机关术这样结构精密的技术，还有各种云谲波诡的“科技”。 至于黑冰台那些人，最开始听的是特种兵训练，各种匪夷所思的军事理论还有战法。 后来才发现赵长青就是一座宝库，没有人能穷尽他的学识，只好作罢。尽量多学习一点，充实自身确实比打仗精彩多了。 “那你觉得争斗应该是什么样的？”赵长青笑问，仙桃没有见过军队战斗，赵长青虽然只是见过影视作品中的情节，但认识会更全面一些。 “双方拿着兵器互搏，步兵对步兵正面交战，骑兵对骑兵。然后你砍一刀别人砍一刀，直到把对方杀死。” 赵长青有点楞，因为他刚才听见一阵吵闹声，但是持续时间很短，应该是有什么突发状况，然后被解决了。 这才回过头来继续讲解：“这个……呃……仙桃啊，兵种的区分就是为了更大发挥作战优势的，就像猫吃老鼠，狗抓猫一样，猫跟猫打没有优势啊。要讲究一个克制。” “还有，这个打仗是为了尽可能地多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保全自身。拿着刀互捅血拼，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使用的。” 仙桃似懂非懂，明晃晃额的大眼睛里写着两个字：高深！ “其实战无定法，战场局势瞬息万变，非常考验决策者临时应对变化。纸上谈兵的赵括就是过度依照兵法，不知变通才让赵国战败损兵四十万。” 白灵接过话头解释道，她对兵法还是懂一些的，墨家学派搞军工兵法研究也不差。 仙桃听完若有所思，肯定地点头。 “公子真是举世无双，仙桃佩服。” “其实说出这样智慧之语的人并非是我，我只是一个继承者罢了。还有这个思想指导下的军队是我此生见过最有血性的队伍，没有之一。”赵长青虽然回想起了只言片语，却真正理解以后更加崇敬说出这番话的伟人了。 实际上他也不想全都透露，即使听起来像是一个虚幻的梦，但透露太多也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谁不想知道未来发生的事情，尤其是那些想要求长生不老的皇帝们。把他烹了也不是没有可能，以这样落后的科学观念，稍微被忽悠一下，他的肉或许真的变成唐僧肉了。 “什么事？”赵长青说得正开心呢，嬴梵推门而进竟然没有敲门，这可不像嬴梵的操作啊。 “有一老妇人状告一男子驾马车撞倒了她，要求赔偿二十石稻米，正在城门口倒地不起，将南门堵死，现在才恢复正常。” 赵长青还以为嬴梵找出了那两个下毒嫌疑人的破绽，所以前来禀报，没想到是一件小事。 “我又不是法官，你找我干嘛，该找谁找谁，该送官送官。九原郡就在旁边，一道送了然后跟城中的店铺联系一下，让人九原得到的情报来给我汇报一下。” 赵长青说得很直白，他不没司法权，断案应该去找那个胖郡守，反正又不用自己动手。 “公子……封地内您就是相当于郡守，只要不违反秦法，您是可以设置一些法令条例的。” 赵长青震惊了，竟有这等好事！ “而且九原郡已经拒绝了，说是封地之主处理封地内纠纷。” 好家伙，人家根本就不管，踢皮球踢回来了。 “你一向刚正不阿，交由你处理。我忙得很啊。”赵长青还是不想出门，城内一般没风，一旦有风疼得就像就跟刀子刮人一样。 白灵看嬴梵有难言之隐，随即问道：“嬴大哥是有什么不方便吗？” 赵长青直接歪头看着嬴梵，眉头紧蹙，表情尴尬道：“不会是……你撞的人？” 嬴梵冷漠的点点头。 “那你给老人家赔偿不就完了吗？这么点小事也来烦我，本公子日理万机的，钱我出了，赶紧出去把事解决了！”赵长青不耐烦地将嬴梵赶走。 嬴梵满心不甘：“公子，我没有撞到那个老妇，她这是讹诈我！别说是二十石稻米，我要是撞了我给她一百石稻米也不为过！但想让我承认不存在的错误，我是绝不会低头的！” 赵长青见嬴梵满面冤屈，自然知道他的为人，虽然给二十石稻米就平事了，估计嬴梵绝不会容忍此事。 他没有错，就是一粒米也不会赔给老妇，这叫原则。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不能助长此风，开了这个头可就停不住了。否则封地内如何应对老人，尽是老人讹诈之事的话，封地哪还能吸引商人来。这是原则问题啊公子！” 白灵自然知道嬴梵身为管理者不好自证清白，只能让赵长青出面解决。 虽然看似简单，实际非常严重。 “所以，你也是扶她起来了？” 嬴梵点点头。“公子如何知道的？” 赵长青心想都不用知道，但凡被讹诈上的受害者，都是在没有监控地方主动扶了老人。 赵长青：“人在哪？” “在医疗室。” 赵长青摸了摸下巴，感觉事情越发明朗了。 “你为何要扶她起来？我采访一下嬴梵大总管。”赵长青一副特派记者的模样，拿着一卷纸当做话筒，放在嬴梵嘴边等待回答。 嬴梵也顾不上公子的怪异举动，回答道：“救死扶伤，尊老爱幼不是应该的吗，谁知道……这么大年纪了……如此蛮不讲理！” 不是他嬴梵扶不起，他一月的工资几十两黄金，买座粮仓都足够了。 而是这已经触犯了他的原则，同时又必须道德标准，强制要求他洗脱冤屈，不让人误会平添污点。 这个时代，骨气、尊严和名声还是十分尊贵的时代。嬴梵可不想亲人朋友都指责他的品行不端。 嬴梵越想越气，赵长青问：“那你以后还扶老人吗？” 此刻房间内寂静到了极点，自然明白嬴梵的选择了。 “妙啊，有效的打击了见义勇为的嚣张气焰！这件事本公子管定了！谁让咱是正义的使者呢！” 赵长青邪魅一笑，真没想到有一天能有断案的权利，真是老天待他不薄。 “去找证人，那些认识的人和不认识的人分开，别让他们彼此交流，省得说咱串供。”赵长青吩咐道。 “已经找好了。”嬴梵自然是知道这些程序的，早就已经找好了，只是他自己辩解的话缺乏说服力。 “投毒之事……”赵长青出门时歪头轻声问道。 嬴梵眼神攒聚，用食指揉搓眉头，赵长青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235章 老有作为 既然事情有了眉目，赵长青就不担心了，原本他也是想要白灵城名声大噪，眼下或许是个机会。 既然有人要搞事情，那赵长青就借力打力，强势宣传一波白灵城，好为将来的贸易开放区计划做准备。 白灵城已经被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 一座建立在边境的小城镇。 一座铜墙铁壁般的城池，卡在道路交叉口上，又与长城遥相呼应。 真是一个完美的通商之地。 全程混凝土浇筑，砖石结构配合铁制结构，稳如泰山。城墙厚一丈，高两丈，任凭风浪起，千军万马也攻不进城门。 人口不足五百却操纵着九原与游牧民族的贸易往来，逐渐渗透进北方郡县的商业扩展能力。 赵长青联想之前的种种，唯恐匈奴进攻，才回白灵城坐镇，来了之后却一点想要打仗的迹象都没了。 不过之前的一些谋划全都打了水漂，付之东流。如果离开白灵城回了咸阳，那么注意力都将集中在封地城池。 但是他现在既在封地，同时双倍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这里，想要干点什么都束手束脚，担心被人窥探。 眼下这种民事案件更是容易被人做文章，一旦涉及到穷苦百姓的事，经过多方新剧本宣传，将会完全变了味。 震惊！北境封地的主管竟然对七旬老妇做了这种事！ 赵长青甚至将报纸的头条都想好了。 嬴梵罪大恶极，飞扬跋扈，欺凌弱小，欺压百姓，底层民众敢怒不敢言…… 一个头条新闻就这么编造好了。 瞧，干这行多么容易。 “人在哪呢？”赵长青已经走了十几分钟了还不见老妇身影，逐渐失去了耐心。 “就在里面，我不进去了。”嬴梵眉头紧蹙却不觉。 看来真的伤了他的心，这以后谁还敢管这事，稍不留神就讹上你了，算是道德问题还是法律问题。 一个高龄老人，哪个机关的什么人员敢主持公道，一般就是劝解被讹诈一方破财免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可是他赵长青可不惯着这种事！ 正义先锋！赵长青！ 刚一进门，赵长青就听到激昂的声音，可真像极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王熙凤。 “我老了害他做什么？” “我老人家不会撒谎！” “我要报官抓他！他的良心不会痛吗？欺负我一个老人家！我要让我儿子杀了他！” 赵长青没有出声径直进入，医务室的医师是个年轻小伙子，之前跟赵长青学过一些简单的医学常识。 “公子。”见了赵长青拱手行礼，赵长青笑着摆摆手，他从来不跟孩子们摆架子。 赵长青可是小伙子的半个老师，同时年轻小伙也是长青书院最初阶段招收的一批学生。 “状况如何？”赵长青开口问，却没搭理老妇一眼。 “心率正常，没有骨折，也没有外伤。”十四五岁的小伙子倒是动作麻利，还给赵长青搬了一张凳子坐下。 赵长青就像是一个大学教授一样，而孩子正是追求知识的仰慕者，类似于追流量明星。 “她这个年纪离逝世已经不远了，看这穿着打扮应该不是穷苦家庭，但也算不上很富裕。或许临死之际，能讹一个算一个，还能为家人多一份收入。” 仙桃说出一番出人意料的话，让白灵跟嬴梵震撼到了。 “不会？你怎么这么想一个老人家，太尖酸刻薄了。”白灵简直不敢相信，这番话居然是仙桃口中说出来。 嬴梵可不跟仙桃一样从小贫苦家庭，他是大秦帝国的宗室。而白灵从小跟着墨家学习，有吃有喝，内部共产。 墨家甚至代表着手工业生产者的利益。 虽然跟贫苦大众关系极为密切，但是白灵却没有如此去认识人性。 “难道不对吗？老人就全是好人了？那坏人老了不也是老人嘛。”仙桃来自底层，认清现实。 白灵曾经的颠沛流离也能理解，却不愿意接受现实的残酷。 她知道墨家所倡导的时代根本无法实现，哪怕是墨家内部也不是生活得幸福滋润。所以希望赵长青改变时代，让他登上更高的位置。 他们听不见屋里的声音，只是沉默着，于是仙桃继续说道： “公子说，爱和浪漫并不能拯救这个世界，指望不存在的东西拯救自己完全就是愚蠢。” 嬴梵看了一眼白灵，视线只是盯着地面没有任何话语，因为仙桃说的确实是真的。 所以他才衷心希望赵长青能够改变这个时代，哪怕竭尽毕生精力追求一个触摸不到的结果。 “以后少跟他一起玩，这些言论也太消极了。”白灵握着仙桃的双手说道，赵长青的头脑中有圣人的言论，也有很多多危险的言论，但他能够驾驭保持自我。 就怕学生们被赵长青带偏，一些偏激言论会改变学生们的人生理念。 “不，公子他不是一个消极的人！所以公子还告诉我人要自己拯救自己！不要等着别人拯救！有两种人，一种是照亮别人的人，而第二种人一生都等着别人照亮。他就是第一种人，而我们也要做第一种人！” 很明显，仙桃并不认同白灵的看法，赵长青并非消极之人，相反他是一个非常务实的浪漫主义者。 嬴梵听罢若有所思，兴许子婴看重赵长青就是这个原因。 说实话，他不关心赵长青在里面如何解决问题，赵长青是个头脑灵活的人，而且武艺高强，就是一百个老妇也伤害不了他。 除非他像自己一样蠢，被人骗的话…… “老人家精神矍铄老有所为啊！我先代我的朋友道歉，不过我们是不会赔偿你的。两个儿子一个阵亡，一个在白灵城内任职，以及三个儿孙。老人家活的不轻松呐，倒也是生活所迫。” 赵长青终于开口，三句两句说得老妇脸色不正常了。 “别担心，这是你小儿子进白灵城时自己填的简历。没想到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还……老有所为啊！”赵长青抽出了老妇儿子的简历。 老妇人半信半疑地接过纸张，目光流动间已经透露了她识字的事实。 “我老人家这么大年纪还会说谎吗？就是那个男人撞倒了我，我……”老人坚持狡辩，赵长青直接叫停了她。 “看见右下角那个名字了吗？” “老朽认得这二字：嬴梵。这又如何？”老妇谈到“嬴”这个字时语气很重，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赵长青瞬间猜到了，这是个六国贵族遗民。 “那人录用了你儿子，给了你儿子一条生路以及一个工钱多的好活，比咸阳都多，说起来是给了你们家生路啊！” “你认识那人？”老妇不再装傻索要赔偿，问起录用他儿子的嬴梵。 赵长青咧嘴笑了，指着门口： “那人就在门口还等着我给他证明清白呢。” 赵长青边笑边摇头，原来碰瓷的传统自古就有了，文化果然是一脉相传。 老妇一怔，苍老的脸上肌肉耸动。 “这其实算不上恩将仇报，毕竟你还没让你儿子把刀架在嬴梵的脖子上。如果他打得过嬴梵。” 刚才赵长青感觉气氛有些快活，就径自拿起了他学生的接诊记录，感觉这孩子很有中医的天赋。 “这位大人如何称呼？”老妇不吵不闹，坐了起来看着连连点头的赵长青问。 “在下姓赵，名长青。”老妇听罢眼神躲闪，感觉踢到了铁板之上。 这人竟是城主！ 第236章 最强情报组织 “我只要十石稻米，相信对你来说不成问题，然后我息事宁人，绝不给这座新城池和那大汉带来坏影响。” 老妇要的东西直接少了一半，但是目光坚定，依旧要求赔偿。 “你有手有脚，我凭什么给你？就凭你是个老人，就凭你家中困难？这样的人多了去了，你儿子都是嬴梵开工钱，你还讹诈他，干得不地道啊。” 赵长青毫不在意地嘲讽，不过他早就有解决办法，对待老人你得有人道。 “我还要照顾孙儿。” 老妇说话，回答的也不知道是哪个问题。赵长青倒也明白，老妇是照顾孩子而没空工作，而且这个年纪根本也没人会雇佣。 “白灵城半月后会建一座书院，城中工人的子女可以入学，直至十二岁结业。当然其余人需要付钱。” 赵长青继续翻着接诊记录，他真不想跟老人有眼神接触，把一个老人逼到这份上的虽然不是他，但他无力改变这种社会局面。 不过赵长青越看越觉得惊为天人，五行相生相克的药物理论，各种杂七杂八的病理极为深奥。 没想到随便就遇见宝贝疙瘩了，是个好苗子，应该给他找些专业老师，日后也是个有名的医生了。 “大人不痛恨我的所作所为？” “国家正在壮大，并非只有你一人过得艰难。不过我作为大秦官员，有责任改变这种局面。我相信你的孙儿在长青学院结业后不光能解决生计，还能帮这个国家其他人解决生计，不让更多的人选择这种方式生活。” 赵长青完全可以道德绑架老妇，要挟告诉他的儿子孙儿所作所为，让她身败名裂，让她的家人抬不起头。 治标不治本呐。 生产力发展水平低，农业产量低，这是整个社会发展的普遍问题，归根结底要解决问题就得提高生产力，让每个人过上好日子。 毕竟，大秦还是普通人多。 没有网上人人月入过万的普遍工作，只有男耕女织，也没有笑贫不笑娼的普遍社会实践。 不过自古以来都是笑贫笑娼，到了现代反而反过来了。 实际上重农抑商政策并非全部错误，商人投机倒把的性质决定了他们只重视利益，不在乎百姓生计，低买高卖两头拿，底层民众不会得到任何改善。 人人都经商了，没人种田，粮食生产搁置，只能进口了。 显然这不是一个好方法，哪个外汇支出在粮食进口上高比例的国家是强国？没有！ “观你能识文断字，心思缜密，恐怕以前也是个富裕人家。你能做的不是抱怨社会，而是奋力改变这个局面，你有儿子，子又生孙，经过两代人的努力一定可以成功的。” 赵长青似乎在安慰老人，王侯将相的世界里没有普通人，而普通人的世界里也没有王侯将相，改善是要一步一步走的。 “相信你是个聪明人，已经猜到我是何人了。白灵城要成立居委会，就是一群老太太做点手工活，聊天唠嗑的工作，工钱不多但也够生活，我觉得你很合适。” 赵长青很重视白灵城的内部安全，情报机构投入太大，不如利用最简单“村级情报系统”。 “我？” 老妇没有注意“居委会”是什么组织，没有赵长青的认识，所以自然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只当成是提供给老妇人们的工作，补贴家用。 赵长青点点头。 村央情报局是搜集情报的高效组织，与其花费大量精力时间培养情报组织，不如建立一只“村级情报系统”。 早知道，一个村子里消息最灵通的组织就是大妈集团了，你永远不知道这些人能搞到什么隐秘信息。 八卦才是收集情报的最强动力，而八卦的原因就是“闲”，无事可做而导致心里巨大的空虚感。 老妇人终于破防了，眼泪喷涌而出，压抑着哭喊声。 老妇泪眼婆娑地望着赵长青，赵长青心里直接咯噔一下，这绝望的泪水比正青春的少女眼泪还要让人心疼。 现实的锋刃将虚伪的荣光撕碎，最终暴露于日光之下，然而并没有得到任何改变。 虽然不知道老妇为何痛哭流泪，因为赵长青觉得她可以欲擒故纵一番，然后赵长青再邀请她工作，一来二往才接受他的条件。 哪成想老妇哭了。 三人在门外已经耗尽了耐心，白灵听见呜咽一声担心出了事情，最终推门而进。 “发生了什么？”白灵小声问，瞥了一眼 赵长青摊手，双眼空洞：“？” 白灵直接安慰起老人家，他担心找长青用了某种威胁的手段，迫使老人家感受到了危险而哭泣。 “嬴梵呢？” 赵长青问，扫了一眼门口，他已经看到了半截影子，却没听到声音。 看来自己超强的听力也有死角，就比如此时他听不到嬴梵任何的声音，哪怕是情绪急躁的呼吸声。 看来对常年习武的人不适用，其心力和呼吸系统运作十分稳定，如果真要是潜藏起来，他真不一定能察觉。 “进来，老人家年纪大了精神恍惚记错了，这是一场误会。” 赵长青走出门开解道，嬴梵救过自己的命，且为人正直淳厚，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让他受到这种伤害。 老妇听到赵长青为她开解之后，也露出了肯定的神情，与其让救扶过自己的人知道真相痛恨自己，不如接着城主的台阶下来。 “恩人，老身年事已高，老眼昏花，记性也不太好了，让恩公蒙冤了。救命之恩请受老身一拜。” 老妇人实实在在给嬴梵行了一礼，嬴梵直接把老妇扶了起来，之前的隔阂完全消散了。 嬴梵在黑冰台作为高级工具人，杀人灭口之类的事做过不少，因为他效忠的是大秦和嬴政。 他坚信始皇帝嬴政可以改变六国的命运，结束战火纷飞的局面，百姓得以喘息，在和平安定的环境里创造各自的新生。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就是他对幸福最简单最直接的定义。 谁能成想，就是这样一个手上沾满了无数鲜血的男人，心底只是一个热血诚恳的大男孩。 眼见“误会”已经解开，白灵和仙桃搀扶老妇起身，聊着家常。 揣着明白装糊涂才是做人的最高境界。 嬴梵也继续去忙。临走，在赵长青耳边轻道一声“谢了”，赵长青嘴角上扬拍了下嬴梵的肩膀。 “老人家如何称呼？” “老身韩荺。” 赵长青心中明朗，这老妇十有八九是韩国贵族，秦国和韩国同宗，同时秦国也灭掉了韩国。 但是始皇帝却仁慈的保留了六国皇族的宗庙，也留下了无限的六国贵族后患，项羽等人即是。 赵长青挽过老妇的臂弯，抬头微笑道： “我这里有份适合韩大娘的工作，而且也适合四五十岁的妇人。” 赵长青长舒一口气，终于迎来了情报工作新时代，由老人组成的“村央情报局”即将源源不断地为他搜集九原的情报。 妙啊！ 而且明天又是签到之日。 更妙啊！ 第237章 凛冬已至 咸阳皇宫后殿里，嬴政望着殿里的三座高耸的柱状煤炉，饶有兴趣地看着里面燃烧的炭火。 “爱卿，今年冬天来的似乎早一些，如若没有这座壁炉，大殿里必定十分寒凉。” 嬴政一边感慨，一边仔细观察着砖石垒成的三座火炉，大殿里的气温升的很快，已经略微有发汗的迹象了。 于是制止了给三座火炉全添煤，只余当中那座一人粗细的火炉燃烧，其热量依旧给后殿提供了很多热量。 “这个设计甚是巧妙，煤炭燃烧产生的热量通过火炉向外扩散，而煤烟毒气顺着火炉烟囱排出屋子，比炭盆安全多了。”嬴政感慨道。 站在嬴政身旁的男人正是打大秦的现任左相，南方军统领接任者——赵佗。 他的身形并不高大，一眼望去甚至面貌都十分普通，放在秦人堆里根本不出彩的那种。 有点不像将军，反而更像个书生，跟子婴有些相像。 此刻他身着官服，仔细端详着嬴政显示的砖石火炉。一丈高的青石火炉，里外用水泥混合黄土而成的抗火泥涂抹，热量正从一人粗细的空堂火炉里辐射出来。 光是站在旁边就感觉十分温暖，火光映照着嬴政的笑脸，赵佗也是喟叹其技艺精巧。 “陛下，臣有一处疑问。”赵佗躬身行礼，既谦虚又恭敬。 “爱卿但问无妨，大秦最近发生了许多有趣的事，让朕大开眼界呐。”嬴政到了知天命之年，对于皇帝这个身份看清了许多，脾气也不似年轻时那般刚硬，变得圆滑了许多。 大秦已经统一了六国，抗击了北蛮，收服了南夷，高原之上的西羌也是噤若寒蝉，隔海相望的箕子朝鲜更是不敢图谋。 眼下正是百废待兴之时，打仗容易，建设难。始皇帝已经转变了心态， 他从逆子青那里学到的经验，事情不必急于求成，要把握客观规律，实事求是。 这个年纪除了偶尔脾气暴躁，精明更甚青年之时，所谓人老奸马老滑正是如此。 “这火炉造价如何？如若在民间推广，百姓也能过个暖和的冬天。看起来的确甚为精巧，这些建造材料是砖石为主，倒是常见，但是这填充之物似乎不像黄泥。” 赵佗说出心中疑惑，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如此雄伟的火炉，砖石贴合紧密，绝不是黄泥能达到的抗热水平。 即使加入了米汤兽血，一经加热全都烧得涨裂。 看来是一种新材料。 怪不得感觉皇宫的甬道气势雄伟了许多，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印象。一些宫殿也采用了砖石结构，取代原先的夯土结构，美观程度提高了不少，就是不知道保暖性能如何。 “爱卿果然为百姓着想，这种火炉跟民间取暖方式并无不同，都是燃烧木炭或者煤炭产生火焰。建造材料昂贵了一些，普通百姓用不起煤炭，只能烧木炭。” 嬴政回答赵佗的疑问，他回答了，但他并没有全回答。 “不过每家每户需要一根烟囱，冬季房屋密闭防止中毒。朕已经让各部官员去执行了，争取让所有百姓知道其中的隐患。” 嬴政实际上对赵长青说的一氧化碳中毒半知半解，不过他知道其本质：木炭和煤炭燃烧都会产生一种毒气，刚好可以使人中毒死去。 考虑到天气寒冷，让民众知晓其中祸患能够减少许多不必要的死伤。 只需要一根烟囱。 “陛下心系百姓，实属百姓之福。臣自愧弗如，愿尽微薄之力为天下苍生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赵佗躬身行礼，语气越发谦卑。 “东胡之事爱卿如何看待？朕也担心引狼入室。” “启禀我王，我大秦是虎狼之师，还怕一只瘸腿的野狼吗？”赵佗躬身回应，他的笑容里已经表达了他对东胡借地而居的看法。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而且紧挨箕子朝鲜海岛，务必多加监视，用我大秦的文明同化异族，改造成与我大秦同心。” 嬴政他对盟友东胡信任程度并不高，因为草原上的狼绝大多数都是白眼狼。 “陛下，相比东胡微臣认为西北的匈奴更加值得防范，雪灾之后北境天寒地冻，冬天更是提早到来，气温之低冻死人兽……臣担心他们南下掠夺温暖的土地！” 原来这才是赵佗的担心。 “无妨，长城军枕戈待旦，早就提防着匈奴人。” 嬴政自信地回答，胸有成竹。 有赵长青给他守着边境，匈奴即使南下有长城军的援助，白灵城一定能扼守同样大秦的咽喉。 而且以那个逆子的性格，早就想好了退路，如果城池不保一定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所以也不担心白灵城被人攻占，赵长青可不会白让人夺了城池，指不定在城里留了多么凶狠的后手。 “阿嚏！” 远在大秦北境的赵长青突然打了一个喷嚏，顿时不觉后背一道凉气冲上脑门，狠狠地打了一个冷颤。 “不会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赵长青靠近火炉取暖，害怕感冒。 一个感冒传染开来，白灵城那就瘫痪了，而且流鼻涕的感觉太难受了。 “吩咐下去，每个人注意保暖，同时每座火炉每天的炭量加五斤！严寒天气戴口罩，还有……” 赵长青突然向仙桃下了一个命令，防疫问题刻不容缓。 “还有什么啊？公子。”仙桃询问。 赵长青神秘兮兮地站了起来，小附耳过去，小声说道： “多喝热水！” …… 过了片刻，仙桃传达完了命令，嬴梵也跟着过来。 还有几日不见的钟离眜。 “什么？钟离眜把郡守的侄子打了？”赵长青努力平复气息，不让自己发火。 “不是，不是郡守的侄子。”嬴梵说道，在白灵的安抚下赵长青才稍微平息火气。 “那把谁给打了？能让白灵给你求情。”赵长青喝着红茶，放了冰糖喝到胃里就是舒服。 钟离眜咧嘴，委屈巴巴地回答：“是姓白的那个郡尉的侄子。” “钟离眜啊！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你这身板跟嬴梵打，跟元宝打都没问题，你干嘛跟普通人较劲？”赵长青难以相信这是项羽手下的领兵大将，小孩子脾气。 “公子这事严重吗？” “问题不大。”赵长青笑着回答。 那微笑让钟离眜感觉如沐春风，马上就松了一口气。 赵长青毕竟刚跟九原郡尉商议了买点现成军需品的事，以此降低城内铁骑制造压力。 然后就出了这档子事。 打个喷嚏的功夫，钟离眜就把九原郡的军事长官给得罪了。 呼～ 吸～ 一顿深呼吸下来，赵长青心情平复了许多，示意仙桃可以继续倒茶了，但他不想再听见任何坏消息了。 “公子，这里还有个坏消息！”嬴梵开口。 赵长青心中五味杂陈，嫌弃地闭上了眼睛。 “说，天塌了我顶着。” 第238章 面临打压 就在赵长青思索有什么坏消息的时候，嬴梵缓缓开口： “咸丰村来信，朝廷要为造纸厂进行慰问。” “为何没人通知我呢？” 赵长青暂时把钟离眜的事搁置，不过是个腆着老脸道歉，问题不大。 不过子婴曾经暗示不会让人动自己的这块蛋糕，所以他才尽心尽力帮助大秦中央进行教科书的编纂。 眼下朝廷竟然要对造纸厂有所图谋，看来是打的造纸工艺的主意，朝廷也想要这块大蛋糕？ 赵长青下意识的皱起眉头，随后舒展开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给朝廷一些模棱两可的配方。 什么产业一旦国有，就开始走下坡路，即使垄断了全国销路，变成铁饭碗的工作了，谁还会卖力工作。 腐朽到了一定程度，朝廷就会将造纸厂变成民营企业，到时候造纸厂这块蛋糕还是他赵长青的。 所以，为什么要着急呢？ 嬴梵递上了两封书信，一封是来自李三和赵樘，另一封来自右相子婴。 白灵例行先例，帮赵长青过目，尽管他已经识字了。 “怎么这个表情，难不成还有更糟糕的消息？”赵长青看白灵的表情有些严肃，于是急切问道。 白灵直接把信交给了赵长青，唯恐转答不能说明情况急迫。 赵长青接过子婴的信，纸张还没达到现代工业化纸张的质量标准，但是相比竹简兽皮和帛书，真的算得上是瘸子里的将军了。 大意就是子婴说咸阳最近政局变换，有些事情他不方便透露，有些事情他能触碰。 因为是嬴政亲自吩咐给太子的事，其中涉及到太子和其他皇子的党争，他不愿意介入其中。 不过对于大秦建设有利之事，他一定会争取参加和管理，比如号角日报报馆和中央太学两件大事。 至于皇家海军和海上贸易他暂时没有那个精力插手。 最后在信的末尾，子婴称呼长青老弟要迫切注意西北的匈奴人。 赵长青看完随手就将书信丢尽了壁炉之中，火焰升腾书信转眼化成了灰烬。 “严重吗？”白灵询问。 “子婴大人似乎在隐晦的说……太子和其余皇子党争愈演愈烈，引起了皇帝陛下关注，同时让我多注意自家的产业。” 仙桃给赵长青捶背，语气不满地说道：“是不是这些皇子们要公子的生产工艺？他们最坏了，身份高贵还要巧取豪夺！” 赵长青微笑示意她休息一下，仙桃这才站到一旁。 “他们争什么？太子之位已经板上钉钉了，如何才能撼动皇帝陛下的决策？”白灵也是不解，皇家之事果然错综复杂。 “好像主要是海军控制权和海上贸易，一个是兵权，一个是钱袋子，不管谁争到实力都会大大增强，威胁太子的位子也不是不可能。”赵长青摇头道，他对秦始皇家的这些破事不感兴趣。 他担心的是这些家伙打自己的主意，把自己变成他们的政治工具和赚钱机器。甚至也有可能小命不保。 白灵明明也是看了书信，自己却只看了最浅层的文字，没有过多思考子婴文字的用意。 “所以要我们站队吗？”白灵担心他们现在不具备和皇子抗衡的资本。 皇子们一定不愿意得罪一个世族大家，费尽心思拉拢，甚至皇帝也是如此。 赵长青有才有钱，还有赚钱的路子，这样的人太适合当皇子斗争的钱袋子了，因为后勤资金太重要了，没钱谁跟你混，更别说干活了。 “如果有人要我们站队，人家自然会找我们，既然没有找我们，应该暂时不需要。”赵长青推测道。 嬴梵自然同样担忧朝堂的事，可是来到九原郡后黑冰台已经不再给他共享信息了，也就是说他黑冰台的一把手的位置已经被人取代了。 现在他已经变成了赵长青的人，并且是嬴政授意，他已经脱离了朝堂，真正变成了赵长青身后的辅助者。 看来朝堂情况大变，赵长青已经被诸多势力注意到，嬴政的初步目的已经达到。 想要在朝堂立足，必须得放手让赵长青进行磨炼，朝堂的大臣们都是人精，赵长青也自认他的城府在宫斗戏中活不过一集。 “梵哥？梵哥？嬴梵！”赵长青注意到了呆神的嬴梵，想要问问他的理解。 赵长青不信奉一言堂，因为人并不是所有时刻都是聪明的，听听大家的意见非常重要，省得掉坑里。 “既然公子读完了第二封信，应该知道我们面临的困境了。” 赵长青将咸丰村大本营的信也烧掉了，无比确认眼前的“小事故”。 “嗯，树大招风。” 信中说前阵子煤价暴涨，太过诡异所以赵樘将煤矿主动封停了，一块煤也没往外卖。 结果最近才知道国有煤矿的官员全都被换掉了，来了一次大换血。 而他的煤矿由于没有向外售卖煤炭，被扣了一顶借机涨价的帽子，朝廷给他开了张一万两黄金的巨额罚单，还是用他造纸厂造出的纸张写的罚单。 当然非常人性化地给了另一个选择，可以不交罚款将煤矿收归国有。 所以来信询问如何决策。 “都说说有什么看法，要么交万两黄金罚款，要么就把煤矿交出去。” 赵长青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示弱的机会，煤矿可以交出去，但是罚款不能交。 贵金属可比资产有用多了，他有预感他的这些黄金会为他带来一场可以颠覆命运的胜利。 赵长青权衡利弊，几人又商讨一番，最后决定放弃煤矿。 “刚好人手不足，让那些旷工来白灵城，我也放心。”赵长青知道仙桃兄长在矿场工作，没了矿场就没了生机。 “谢谢公子！”仙桃开心地笑道，眼睛眯成了月牙。 无人反对，全票通过。 赵长青绝不善罢甘休，为了给咸阳高层点颜色看看，他要在白灵建立一座商务印刷局，专门印刷古书典籍。 通过长青商队和京东马队，将书籍卖到全国各地。他相信在这个娱乐手段匮乏的时代，没人能够拒绝一本能开阔眼界的故事读本。 “公子，没我事要不我先去领兵训练！”一件又一件的突发状况让赵长青忘了钟离眜这档子事。 赵长青长出一口气，又没有办法。 “送些礼物过去说情，相信白郡尉不会生气的。” 赵长青望着钟离眜，“你应该没意见？” 钟离眜不太愿意，但是点头表示愿意，确实是他闯了祸。 “为啥把人打伤了？你不是练兵去了吗？”赵长青询问道。钟离眜训练城防军还能出岔子，一点也不让他省心。 “训练回来时，在北门看见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好像是在测绘然后记录。我就直接当成细作处理了，谁知道他叔是郡尉。” 皮外伤钟离眜也不太在意，惹了祸反正有赵长青背锅。他们本就不是主仆，一种纯粹的雇佣关系。 “作了贡献就该赏，去元宝那领两坛好酒。”赵长青平静说道，他一向赏罚分明。 “那还赔礼道歉吗？”钟离眜大喜。 赵长青咧嘴一笑，让人不知所想。 “我亲自登门道歉！” 第239章 极品暗探韩大娘 意外比明天先来 “你个一城之主亲自去上门道歉？”钟离眜惊讶之余还不忘调侃。 “为了泄私愤再把你给打一顿可不划算，还是我去，毕竟我皮糙肉厚的抗打。” 原本赵长青就想跟九原郡搭上关系，白灵城不能作为一座孤城存在，加强和周围郡县的联系才能保障白灵城的平稳运转。 左手垂肩，赵长青右手捏着下巴思考问题，看了一眼钟离眜嫌弃地让他下去准备。 “起风了。” 赵长青站在门口，望着初具规模的城镇喟然长叹。 “白灵城最多能容纳多少人口？”赵长青问嬴梵，他比自己要了解白灵城的情况。 赵长青看着整齐的中央商业街道，还有正在施工的建筑团队，感觉房比人多。 “少了能放个一两千人，多了能容纳五六千人没问题。” 嬴梵看得出赵长青心思，赵长青修建那么多同样标准的宅院和铺面，明显是为了吸引各地客商。 简单来说，就是招商引资。 “五六千人那不会很挤吗？”赵长青摇头问道。 “白灵城走的不是跟普通郡县一样的路，届时钱财流动速度快，商业活动频繁，需要的劳动力自然会非常多。” 赵长青听着嬴梵的分析甚是欣慰，白灵城的前期投入巨大，已经将他大部分的流动资金给套住了，如果资金不能及时回笼，他的资金链可就断了。 听着有人赞同自己的想法，心里底气足了许多。 “公子，白灵城耗费钱财无数，全面铺开风险太大。不如我们暂缓生活区的地皮开发，只将白灵城中心建造商业区铺面，日后再慢慢向外扩展建筑群落。” 嬴梵的这一番话也是赵长青的忧心之处，不能把所有钱都投在房地产上，尤其是自己的钱。 赵长青灵光一现，既然钱不够花，可以跟九原郡的国家钱庄借嘛！ “嗯，你说得对，我也有如此忧虑。不过本公子已经有了解决方法。” “公子不会是想跟大秦国家钱庄贷款？” “不行吗？” “公子就不怕还不上钱，朝廷把你名下所有产业都给充公了嘛？” 赵长青这才明白，嬴梵应该是早有想法，刚才在众人面前，不愿意让他下不来台。 “你搁这打连招呢？想说什么直说，你我之间需要这么多套路嘛。”赵长青没好气地说。 “不妨让其他人去贷款，如此一来更加保险。”嬴梵的考虑十分妥帖，基于赵长青真实财力，根本不怕还不上。 其实嬴梵还有更深层的想法，通过贷款将九原郡跟赵长青捆绑在一起。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有了钱财往来增强彼此之间的联系，九原郡也就不能对赵长青有什么图谋。 如此一来，相当于给赵长青保驾护航了。 “善！” 赵长青果断赞同，接下来的事就全权交给嬴梵，因为嬴梵的工作能力强得一批，说是国服最强辅助一点都不为过，而且赵长青十分信任他。 白灵城的布局全都被赵长青清晰地记在头脑中，每个街头巷尾都极具特色，这座城池就像他的孩子一样，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让他爱惜。 “公子这是我们去哪？” 赵长青扭头神秘一笑：“我带你见见大秦最强情报机构。” 嬴梵满脸黑线，心中不觉腹诽，还大秦最强？就是太子和公子胡亥的情报队伍都能吊打他们，眼下黑冰台也断了情报提供。 现在在九原才是真正的两眼一黑，长青商队的情报能力虽然在飞速发展，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是偏重于商业情报，不足以用于政治方面。 至于赵长青说的最强情报机构，嬴梵保留了几分看法。 “我就知道你不信，开眼了您呢！” 他们站在一处大堂之外，可以听见细微的交谈声，略微嘈杂。 “就这？” 嬴梵抬头看，大门两侧木柱上挂着两块牌匾。 “中老年人活动中心？带路，代办文书？”嬴梵越发看不透赵长青的局，感觉有够儿戏。 赵长青推开门口保温棉毡;“你这是什么表情？” 两人一进门气温温暖了许多，即发现里面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中老年妇女，嬴梵相信能够吸引这么多人来，这熊熊燃烧的壁炉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两位客商是从何而来啊？有什么想要了解的老身可以帮忙。” 嬴梵眼睛瞪得巨大，这老妇竟是当日讹诈自己的那人，随即向赵长青地区一个询问的眼神。 “我们从北地郡而来，想要在此地开间店铺。”赵长青熟练的角色扮演起来。 “那老身领两位公子到处逛逛，如果想要购买宅院和铺面，我们也能代办文书。” 韩大娘跟自己的姐妹们打了个招呼，这才出了门。 “韩大娘你这是……”嬴梵不禁问起来。 “此处乃是城主为我等老妇提供生计之所。” 赵长青直奔主题:“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韩大娘点点头，神色凝重。 道： “前几日有一伙自称辽东而来的客商，可是长相跟北方蛮族相似，尽管穿着打扮似秦人，若非老身曾经见过东胡人，也不能认出。” 此番话语让嬴梵惊诧，城防兵和巡防兵都未能发现此间异常，一群老妇人竟然能发现。 赵长青问：“东胡人？那自称辽东而来也不算撒谎。他们都做了什么？” “先是让一妇人领路选了铺面和宅院，出手相当阔绰，直接引起了我等的注意，所以老身接待，发现这伙人分头行动，在城内四处闲逛，挥金如土套取我们的话。主要是观察城池结构，老身愚见，北方蛮族游牧为主，逐水草而居，相必是对我中原城池有所心动。” 嬴梵已经对韩大娘刮目相看，竟有如此反侦察能力，确实不逊色专门的情报机构。 赵长青哈哈大笑，一切都在他的预想之内，随即又问：“这些冤大头是不是被几位大娘狠狠宰了一通？” 韩大娘笑道，“全按照公子给的假情报应付的。” “怎么样?”赵长青戏谑看向嬴梵。 嬴梵心服口服，赵长青这一步棋下得高超。 “除了东胡人还有其它异常吗？” 韩大娘想了想，道： “朝廷下了道圣旨，犒赏南北军团回家省亲，省亲结束军团大比武，似乎有借此裁军之意。” 嬴梵听完，眉头紧皱，看向赵长青。 “以后情报工作跟嬴梵交接，这次搜集到的情报很有价值，待验证后相应的奖赏一分都不会少，会以工资的名义发放到情报发现者。” 韩大娘颔首示意，回了中老年人活动中心。 “公子，这老妇人究竟是何方神圣？！难道你不觉得她太专业了吗？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妇！” 嬴梵表达了深深的忌惮，谁知道这是不是引狼入室。 “六国纷争少不了情报人员，我们这个韩大娘就是年纪大了些，不过她可抵千军万马啊！” 赵长青嗅到了商机。 第240章 部门扩增 “千军万马？” 嬴梵听完笑笑，以为赵长青在开玩笑，韩大娘就算是个年事已高的情报人员，可抵千军万马过于夸张。 不过看着赵长青笃定认真的眼神，嬴梵愣了一下，看来赵长青是有什么新计划了。 “有行动？” 赵长青点点头。 换了别人，嬴梵一定是不相信的，正常人怎么会接连有这么多商业计划，天马行空。 也就是赵长青，总给人惊喜和惊讶。 当然偶尔是惊吓。 “干一票大的？”赵长青邪魅一笑。 嬴梵疑惑了，干一票？还大的？ “公子要不你给我点提示，嬴梵实在愚钝，跟不上公子的思路。” 赵长青知道嬴梵在跟他开玩笑，但也没有在意，道：“情报机构我已经敲定了，中老人活动中心只在白灵城里活动，活动范围太小了，我要把这个优势扩大。” 聪明人之间一句话就能配合默契，嬴梵略微沉默然后点了点头，如此重大的事情就这么三言两语敲定了。 赵长青要利用中老年妇女的八卦优势，将情报网撒到九原郡，然后继续扩散。弥补长青商会收集情报的短板。 “对了公子，我们可是非常需要一个煤矿的，有稳定的煤炭提供来源对工业生产非常重要。难道在公子看来不重要，或者已经有其他想法了？就这么如此轻易的拱手相送，这也太大方了？” 嬴梵还是在意那个没有使用多久的煤矿，甚至那条矿脉都没有开采多少，就这么拱手相让太浪费了。 战略意义远超一万两黄金，他不太明白赵长青的天秀操作，煤矿之事果断向朝廷示弱，而商务印书馆还有造纸厂却甚是强硬。 有些矛盾啊。 “煤矿呐，地理课上我没告诉你们，本公子知道煤矿产地的地图吗？”赵长青边走边问。 “公子藏私了。”嬴梵调侃。 “不是我藏私啊，是影响重大，万一有人见财起意扛着铁锹就去挖煤矿，这可是破坏国家财产，那我不得进咸阳大狱？那个地方真的有毒，我再也不想去那里了。” 赵长青心中把咸阳大狱骂了个遍，那个鬼地方进了一次又一次，简直是他人生的黑洞。 “此话当真？”嬴梵以为赵长青开玩笑，但是他的后续回答明显不是闹着玩，赵长青有几分把握。 “当真？”嬴梵不确定又重复了一次。 赵长青：“嗯，挖挖看应该可以找到，大体位置应该不会出错的。” 嬴梵思考了一会，他似乎猜到了赵长青所说的矿脉所在地。 大秦之内的矿脉赵长青害怕朝廷针对而壮士断腕，而义渠县发现的煤矿也被人捷足先登，这些放在平常人身上早就火冒三丈了，而赵长青…… 此刻哼着小曲儿，心情十分愉快，哪怕是各种危机摆在面前和身后。 说明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些情况，也就是说赵长青早就留有后手。 大秦之内的煤矿他都谨慎到不敢大肆开发使用，偷偷开采更是瞒不过别人，否则义渠县的煤矿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莫非……是大秦境外？”嬴梵满脸惊诧，说出了惊人的猜想。 赵长青继续走着，左臂不能时刻保持最合适恢复的姿势，对他骨骼恢复有些影响，他得会房间静养。 于是走在前面，豪爽笑道：“我也想低调啊，关键是实力不允许啊！” 嬴梵观察左右，然后轻声问道：“北方的草原吗？” 赵长青哼着小曲，什么话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嬴梵什么都没听到，但好像什么都听到了。 “真是天助我也！头脑的力量比武力更强大，公子诚不欺我！” 若是让旁人听到，以为这二人打着什么哑谜，但是二人的交流完全没有任何障碍。 “多亏天降大雪，多亏东胡人去了辽东，才给我们腾出地方来。”嬴梵激动地比划着手势。 “没有条件本公子自然会创造条件。” “谁能料到如此发展呢？”嬴梵心情好了许多，守卫城池的兵器需要煤炭打造，是十分重要的战略物资。 如果在大秦各郡购买，一定会被太子和其他皇子的眼线注意到。而赵长青一句话就拨云见雾，辽阔的雪原上寒冷异常，连东胡人都离开了，大秦的暗探自然不到那里。 二人在白灵城额的街道上走着，赵长青嘴角一勾：“我预料到了……” 嬴梵听到赵长青似乎开口说了什么，但他声音过于细微，根本没听清。 “对了化学小组的恢复工作进行的如何了？我觉得我现在的情况需要热武器。”赵长青说道。 火器的发明直接弥补了战斗人员本身的素质短板，对于左臂暂时报废的赵长青来说简直是最合适的武器了。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菜刀再快，也怕一枪爆头。 “嗯，他们对自己的定位产生了怀疑，现在正怨气十足地加班干活呢。” 二人进门，赵长青左肩膀酸痛感十足，一屁股坐在壁炉旁的藤编椅上，望着燃烧的木柴，听着噼啪作响的清脆炸裂声。 心情瞬间平和了许多。 “还去九原吗？白郡尉答应给我们一百张秦弓和五十架秦弩，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嬴梵一看赵长青又变成了与世无争的老大爷状态，急忙催促道。 “明天上午去，正好蹭顿饭。”赵长青有气无力的回答，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了。 赵长青右手托着下巴，甚是慵懒。 “有俩事儿嘱咐一下。” “化学小组拆分成两个部门，一个负责热武器研发，让汤泉和元宝负责。化学实验室负责继续化学实验，复制化学实验，由方白和白灵负责。铁匠铺更名军器部负责新型冷兵器的生产，由钟离眜进行监管。中老年人活动中心……纺织局由仙桃管理，人员暂且不动。其余各部新添人手由各部负责人自行挑选，最终由嬴梵负责核查。” 赵长青挥挥手让人都离开，他想独享此刻的宁静，让灵魂重归平和。 “如此安排我没有意见。”白灵全权赞同，仙桃也表示同意。 二女退下，只剩嬴梵。 “黑火药有多重要我就不啰嗦了，能不能用上升级火枪就靠你们了。”赵长青又嘱咐了两句。 嬴梵随即调侃道：“你可以只用右手，反正公子身手不凡。” 赵长青眉间挑动，“你是如何发现的？我还以为我伪装得很完美呢！” “那你可能没注意自己的惯用手和非惯用手的动作幅度变化，虽然伪装的很好，但还是逃不过我的眼睛。” 赵长青很惊讶，本以为伪装得非常完美，结果就被啪啪打脸了。 “何时发现的？” “你一来我就发现喽。” 赵长青哈哈大笑，嬴梵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或许他能将嬴梵熏陶成现代人。 “公子，又下雪了！” 仙桃推门进来兴奋地跟赵长青分享。 “天降大雪，吉！”赵长青一笑，躺在壁炉对面的藤椅上闭上了眼睛。 “叮！系统冷却时间已过，是否签到？” 第241章 大雪之夜 当天夜晚，赵长青进了化学实验室中，身旁是白灵陪伴。 他要查看工作进度，顺便看看硝盐制造了多少。 看看他们到底到达了化学发展历程中的哪一阶段，然后再决定如何取舍发展方向。 此时化学实验室还没完全和热武器部分离开，白灵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许多未曾见过的的器皿和仪器上，仿佛推门而进的是另一个世界。 透明的玻璃器皿，瓶瓶罐罐里乘放了各种奇特的物质，在诸多烛光照耀下，玻璃器皿散发着透亮的光芒，晶莹剔透的容器折射出澄澈纯粹的色彩，反射在墙壁之上汇集成了极光一般美丽的图画。 赵长青是不愿意晚上进化学实验室的，因为北境的夜十分漆黑，让头脑昏昏沉沉的。 还有就是蜡烛的火光会使一些可燃性气体变得危险，他可清晰记得当年初中制备氢气炸碎了玻璃试管。 那个场面，十分尴尬。 正所谓是一朝被蛇咬，处处闻啼鸟。赵长青自此就对化学实验室有抵触，所以他是尽量避免进入满是玻璃器皿的化学实验室。 哪怕不会造成潜在危险。 这些玻璃器皿已经能够做到表面光滑平整，刻度精准。但是手上的制造玻璃的经验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这一屋子的器皿都是在无数失败品中脱颖而出的精品。 一个技术理论能理解不算什么，真正实践成功才是真正掌握，否则就是心里憋屈。就像一些有核武器理论却没有核武的国家，哪怕是外人帮忙也无济于事。 就在白灵各种惊讶的同时，赵长青发出了一声叹息，仅凭三两个就将科技提升到近现代水平，简直痴人说梦。 穿越需谨慎啊！ 很明显，这跟赵长青所预想的有一段现实差距。硝也是勉强让他满意，不过他现在迫切需要化肥，这是提升粮食作物产量的大杀器，同面积可以产出三四倍的作物，可以弥补农田面积不足的缺点。 赵长青原先也以为大秦农业水平即使不如现代高，但也不至于产量那么低。 相比之下，才明白华夏大地一个新时代的到来，都是前辈们在披荆斩棘负重前行，改变了落后的局面。 人吃得饱，睡得暖。 赵长青心中真是感慨颇多。如何把白灵城乃至九原建设成现代化的城市，路还远着呢。 “走。”赵长青见白灵不肯离开，原来墨家人好奇心真得很重，愿意追求技术和科技的一伙人不能为他所用甚是遗憾。 “怎么了，还怕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吗？”白灵笑道，说着便近身前来，身子都快要贴在他的身上。 昏暗的光线，暧昧的姿势，赵长青本能的躲避，左臂收在身后生怕二次受伤。 “有贼心没贼胆！哼！本姑娘还不稀罕跟你共处一室呢！”白灵嘴巴一撇，结结实实给赵长青胸口来了一拳。 赵长青“哎呦”一声，泄了气一样捂着心口。 “打完了，心情好多了？”赵长青揉着心口问道。 话说白灵的力气真的好大，估计不用替她拧瓶盖，一般的小流氓都近不了她身。 “爽！” 见白灵解了气，赵长青赶紧催促：“那赶紧走，外面积雪应该很厚了，再不走可就不好走了。” 窗外还飘着鹅毛大雪，黑蒙蒙的世界里出现了朦胧的灰色，果然雪是反光的。 “那你背我。”白灵打着灯笼，两人走到了门口。 “我的姑奶奶呦，我这左手还伤着呢，伤筋动骨一百天，等好了我再背着你好不好？”赵长青开始卖起了惨。 “切！”白灵撇嘴。 门口的棉毡刚一推开，寒风夹杂着湿润的空气吹得白灵手指冰凉，然后就将门关上了。 赵长青解开身上大氅的绳结，吓得白灵连问一声：“你想干吗？在这……这么冷，你个禽兽！” 赵长青满脸黑线，表情十分嫌弃地将大氅披到白灵身上，帽子遮住头。 这虎皮大氅乃是白郡尉送给赵长青的，成色不错就是工艺略微粗糙，又让工匠打磨一番穿在身上甚是温暖。 号称全九原仅此一件。 赵长青肯定是不信的，因为钟离眜那个糙汉子就有一张虎皮披风，丑的要命…… 眼下白灵一下子意识到失态了，赶紧给自己个台阶下：“算你识相，知道怜香惜玉。” 可是语气里并没有多少坚定。 “走，姑奶奶。” 赵长青也是没有想到饭后出门之时雪势还不大，现在是大片的鹅毛大雪，又吹起了大风。 白灵挽着赵长青的臂弯，在已经没过脚踝的积雪中前行。 “嬴梵大哥说你力能扛鼎，钟离眜说你能举起盛放了两百斤黄金的麻袋，他们是不是吹牛啊？真的假的？” 白灵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灯笼早就不知道被风给吹到什么地方去了。 赵长青早就想造电灯了，奈何没这本事，而且也没电，电器也用不了啊。这个时候有一把手电筒该有多好，简单轻便。 在积雪中行走越走是越热，白灵后背都快要出汗了。 “当然是假的，秦武王举鼎折胫而死，那你说沉不沉？”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声音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回荡。 “不过两百斤的砖头我肯定扛不动，但是两百斤金子我就是拖也得拖回家。” 引得白灵哈哈大笑，清脆的笑声如银铃般。 “那你看看我有多重！” 白灵说罢甩开了现场热的臂弯，直接绕到身后跳起来落在了赵长青背上。两只手挂在赵长青的脖子上，双腿夹着他的腰锁得死死的。 即使隔着棉衣赵长青还是感觉到了背上的一片温软，白灵身上的少女清香令人心中一暖。 “走！” “那你可得抱紧了。” 赵长青背着白灵嘱咐两句就往前走，左臂骨折只好右手能托着白灵的身体。白灵头埋在赵长青身后，抗风避雪又温暖宽厚，于是小脸酡红地闭上了眼睛。 确实如钟离眜所说，两百斤的金子他扛得起来，一百多斤的美人扛着他能健步如飞。 “你怎么这么重，是不是胖了？”赵长青调侃道，双腿在积雪中稳重行进。 看来雪橇应该在长时间积雪的北境用得上，赵长青嘀咕道。 白灵被说胖，趴在背上直接一口咬下，赵长青脖子吃劲，疼得大叫。索性低头向前倾斜，白灵差点被甩下来，急忙用力狠狠夹紧赵长青。 两人在雪夜之中打打闹闹，一段几百米远的路上充斥着欢声笑语。 街头有未熄灭的油灯照亮雪地，上下翻飞的雪花，在油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漂亮。 二人很快到了府邸，赵长青将白灵放在门口，头发上已满是雪花。 白灵落地已经是满脸通红，大口喘着粗气，变成了白蒙蒙的雾气，望着狼狈的赵长青笑了出来。 “好笑吗？” 白灵点头。 随后拨弄赵长青束发上的雪花，炽热的眼睛望向赵长青，双手握拳鼓足了勇气脚尖抬头将红唇印在了赵长青的脸庞上。 “你……”赵长青头脑空白。 “有本事你找城主告我啊！”白灵挑衅的笑着，说完接着关上了房门，身子靠在门后胸口剧烈起伏着。 赵长青沉吟一声，望向南方的长城。右手摸着被亲吻过的脸颊，温软之感变成了清凉。 “这雪可真大啊。” 第242章 木剑 寂静的白灵城中，寒风暴雪不知疲倦的吹着，街道上的夜灯全都被吹灭了，灰蒙蒙一片。 暴风雪愈来愈猛，刺骨的寒风带来了大片大片的雪花，猛烈敲击着水泥外墙和略微粗糙的玻璃窗户。 寒风摇撼着树枝，狂啸怒号，发狂似地吹开整个雪堆。 白灵城刚刚培植的绿植，恰逢暴雪之时，此刻已经被积雪包成了雪树，气温这么低，这些绿植能够活到第二年的几率微乎其微。 寒风不住呼啸，方向变化无定，房顶上的积雪被吹起来。 赵长青耳朵歪动，听着房顶雪花刮蹭的声音，盯着天花板迟迟睡不下。 “说来也真是奇怪啊，签到系统这么逆天的外挂存在，怎么在我手中就发挥不出什么逆天的功能呢？” 屋里的壁炉里填着熊熊燃烧着，持续不断的提供着热量。赵长青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复盘最近发生的事情。 签到系统怎么就不让自己牛上天呢，他早就想跟传说里的祖龙始皇帝喝两杯啤酒，听一听是如何干翻六国的。 问问政哥怎么看待后世零零散散千百年的文人说他是暴君，甚至初中历史课本上也是写的暴君。 问问政哥怎么看待后世通过娱乐手段消费他，提起“嬴政”之名让青少年想到的是个飘着的毫无王者之气的游戏人物。 还得问问跟那个四川的漂亮寡妇的八卦，果然还是八卦爽。 赵长青心里嘀咕着，实在是因为祖龙之名实在太大，谁不想见见华夏历史上第一个皇帝。 “果然是每个人都有八卦的本能。” 听着窗外雪花击打窗玻璃的声音，赵长青头一次感觉到了北方狂暴大雪，原来是如此狂暴。 缚在雪撬辕杆上的铃子全然听不见声音了，在这旋风的怒号和呼啸声中，只听得一阵阵凄苦的声音，像狼号，又像远处的马嘶，有时又像人们在大难之中的呼救声。 看来太强大的听力也不完全是好事，声音嘈杂让他难以平复心情。 他多么希望有个其他的特异功能，喷火吐水飞行隐身，热视线，哪怕能抗伤也行。 他同时又想到另一句话叫：穷人靠变异富豪考科技。这些不切实际的超能力完全可以依靠科技和技术水平实现，那他可就是真正的超人了。 赵·克拉克·长青。 再整一条红披风，拉风！ 可惜签到系统并没有给他新的技术图纸，仅仅抽到了一把木剑。 能相信吗？ 还说是什么极品武器，赵长青才不相信，赶紧给收了起来，让人看见还以为是什么小孩子家削的玩具。 签到系统这么强大的存在，里面有高科技物品，难免有点什么充数的礼品也很正常？ 赵长青非常释然，头脑中有知识，口袋里有金子，手底下有猛人，签到系统只是一个加速进程的金手指。 自己是屌丝吗？ 不算是，不说老嬴家的直系血脉，就说他头脑中所掌握的这些科技与技术。就足以颠覆整个时代，将大秦带上另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什么时候科技都是第一生产力，赵长清深知这点，所以他才如此重视化学实验室等科技部门的建设。 签到系统更像是一个时灵时不灵的填坑神器，将他二十年了可以成功的事业缩短到三两年，甚至一两年。 赵长青思考着，思考着，最终进入了梦乡。 翌日。 天空放晴，暖阳斜照。 白灵城里开始了浩浩荡荡的清理积雪行动，将赵长青吵醒了。 直到中午，赵长青才将所有的事情解决了。 他才能踏上去九原郡的路，结果他发现除了城门口，积雪已经到了超过膝盖的位置，这个路根本没法行进。 所以清扫积雪的队伍又浩浩荡荡的推进到了九原郡城，这次跟白郡尉约的时间可真是害苦他了，又花费了许多人力物力财力。 战士们是个个苦不堪言呐，在寒冷的冬季里满头大汗，这个可不容易做到。 不过将道路清理出来是有它的好处的，因为一座城池是不能脱离另一座城市而单独存在的。否则就如同孤岛一般，仅仅是座孤岛。 这条道路将担负起物资运输的重任，白灵城里的物资还是要通过九原郡来采购，最起码需要在这个地点经过。 早点儿清理出来是没有坏处的。 当然，赵长青也不怕大雪封城让他们没有吃，没有喝。白灵城里积攒的物资还是够用一段时间的，这叫战略储备。 “公子，你腰间怎么带着一把木剑呢？”元宝询问道。 “我说公子啊，你不是有钱吗？怎么别着一把破木剑了？这能……这宰鸡都不行啊。”钟离眜一脸鄙夷地看着赵长青腰间的木剑。 赵长青一听就不乐意了：“你懂个屁！真正的用剑高手都是用的普通剑，而剑圣用木剑，就是害怕伤到旁人。” 赵长青随口一扯，替自己辩护道。 几经辗转着，他们终于到了九原郡。 费尽心思才跟这里的主人见上一面。当然，白郡尉也是十分惊讶的看着他们，没想到赵长青在大雪封城之时，如约相见。 “赵大人，果然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随后赵长青他们又是客套一番，乱说一通将这次见面圆满的画上一个句号。 “呃，小弟听说南北兵营大省亲……还有什么小道消息，说什么裁军不知道是真是假？” 赵长兴终于问出了此次前来的最终目的。 第243章 钓鱼执法 南北兵营省亲乃是当今圣上刚刚拟定的计划，赵长青居然这么快就嗅到了这个军中情报。 白郡尉感觉赵长青不像胡亥殿下提供的情报那般，情报能力一般？不不不，这个消息只在军中高层传达了。 要么赵长青在军中有高层眼线，要么赵长青的情报工作做得很到位。 无论哪一个，对朝夕万变的朝廷变局来说，都显得极为重要。 一架平稳的天平，左右平衡。 而哪怕是一只小蚂蚁都能改变这种平衡的局面，打破平衡形成新局面。 并且赵长青可不是一只无足轻重的小蚂蚁，白郡尉直接转变了想法，不如让赵长青主动入局，把水搅浑。 “赵大人消息还真灵通，不如我们里面聊，外面可太冷了，不是迎接贵客的待客之道。” 白郡尉笑着将几人请进了屋里，赵长青也不跟他客气，能离开这个冰冷的大堂，自然是极为配合的。 “哎呀，白老哥你可真开玩笑了，现在外面传的都是省亲啦，裁军啦，还有担心外族入侵我大秦大好河山。” 赵长青真真假假说一通，把东胡客商打探他白灵城军事守备情况的事告诉了白郡尉，自然隐去了韩大娘这些人角色。 如此还是让白郡尉大吃一惊，东胡人竟然从辽东借地赶到白灵城，究竟是什么原因，总不会是对白灵城图谋不轨。 不过东胡也是胡人，尽管现在是盟友，但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道理老祖宗说的清清楚楚。 除非他们变成大秦民族和文化的一部分，除此之外依旧是异族，跟匈奴没什么区别。 “而且我听说这伙人还对老弟的白灵城挺感兴趣的，拿着装订成册的书册写写画画，好像在测绘白灵城。” “这方蛮夷还挺有意思的，想要照猫画虎，以为画个粗略的外部面貌的图纸，就能复制一座白灵城。真当我的手下都是废物，一张图纸就能造一座城池了？” 赵长青不屑一顾，狠狠嘲讽了一番东胡人。可是钟离眜心里明白得很，赵长青说的可不光是东胡人，还有他白郡尉的大侄子。 白郡尉也听明白了，赵长青意有所指，只是自己的蠢大侄子也是蠢，这点测绘的事，还是一件小事都办不好。 真不是自己精明的兄长是怎么养出这么蠢的儿子。 “赵大人不必担心，白灵城虽然说是一处独立的封地，但它永远都是我大秦的土地，那么也是我九原郡的邻居，邻居有难，岂有不帮之理？” “白灵城军事位置重要，直接扼守匈奴南下之路，也是大秦客商去草原经商的必经之路！唇亡齿寒，老哥我还是知道的！必定倾尽所有之力，一同扞卫我大秦的领土安全！” 白郡尉这慷慨激昂一番话，激动的赵长青不要不要的的，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但是这个话的效力有多高，赵长青可打个问号。 如果真是匈奴南下，也不是没有可能，天降大雪，气温骤降，牛马羊自然会被冻死无数。不往南方跑，如此下去自然就是等死。 “听说白老哥的侄儿酷爱书画之道，到白灵城采风，一眼就相中了白灵城北方的雪山。哎！” 赵长青叹息一声。 “老哥啊，今天我就是来道歉的，我的手下误将咱大侄子当成了东胡细作，我这手下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没等咱侄子解释就不问缘由地动手了，于是就让咱侄子受了点皮外伤。” 赵长青这一口一个大侄子，叫得白郡尉都不好说什么了，谁让人家占理了，只能互相给个台阶让事情过去。 “过来！”赵长青冷喝一声，钟离眜颔首低眉地十分愧疚的走了过来，脚步沉重。 “哎，老哥，我也不跟你说什么客套话，让大侄子出来打他一顿出出气，我这手下我的话有时候都不听啊！您就念在他性情秉直心思单纯上，消消气！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自家人了不是！” 赵长青冷眼一瞪，钟离眜不太情愿地行礼，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那模样赵长青看得恨不能扁他一顿。 “混账！跪下！给大人赔礼道歉！” 钟离眜瞅了一眼赵长青，有点油盐不进的意思，只是行礼鞠躬，于是又厉声喝令。 两人就这么搁这表演节目，一个刚正不阿的钟离眜拒不认错，把白郡尉看得也是心里直打鼓，赵长青这孙子还是来兴师问罪的。 表面上说的好听，完全就是损自己呢。眼看局势架不住了，白郡尉连连摆手，事宜钟离眜的事情他愿意原谅，绝不往心里去。 屋外的亲兵看见白郡尉的手势，立马明白了，即刻起身去找郡守。 也就只有郡守能让赵长青闭嘴了，赵长青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说话有理有据，一句脏话都不带就把白郡尉从里到外损了一遍。 就凭这张嘴，他赵长青绝不是善茬。 “老哥，我给你带了一点礼物，莫要推脱，不是工作往来，是咱们兄弟两个之间的情义，都怨这个混账玩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跟钟离眜骂爽了，该赔礼道歉还得道歉，该打点的绝不会少。 “老弟，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嘛！白灵城就是我们九原郡的土地，你我都是一家人，还谈什么两家话！我是断断不能收啊！” 白郡尉连忙摆手，赵长青的钱拿不得，烫手！ 上次送了几坛美酒，就从郡里买走了百十副远程武器，单单箭就买了两万多只，不过被郡守压到了一万只弓箭。 他也好奇，朝廷最近对赵长青的重视程度明显降低了，连黑冰台的暗探都撤到九原郡城中了，转而监视起他跟郡守来。 看来朝廷也怕赵长青和九原郡相护勾连，在边疆变成不小的威胁。 “快给白大哥拿过来！” 元宝送上两张半价兑换券，全是赵长青开在九原的酒铺，赫赫有名的酒铺——宫廷玉液酒！ 一经上市，那直接吊打传统的劣酒和低度酒，变成香饽饽。 “这多不好意思，让老弟破费了！哈哈哈哈！坐！来人赶紧给几位兄弟赐座！” 赵长青就知道送酒比送金子好，投其所好而已。白郡尉虽然不知道贪财与否，但是喜欢他家的美酒绝没有错。 酒铺的人就说过白府的人多次曾来买酒，甚至白郡尉还特意化妆侨办一番，投其所好对症下药。 然后二人谈起省亲之事，看来白郡尉自然知道，但是不能说的太细，有些消息他是不能透露的。 不过还是让赵长青闻到了一股危险的味道。 “若是匈奴趁机进犯呢？如此声势浩大的运动，匈奴人应该也会听到消息的！”赵长青我疑惑道。 “老弟啊，你要相信朝廷，相信国家。陛下不会拿国家大事开玩笑的。”白郡尉笑着回应。 等等？莫非南北兵团省亲就是个幌子，为了就是钓鱼执法？ 赵长青心里突然想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