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梦》 第一章 千年一梦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更新最快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呆呆的看着细雨中的景色,思绪万千! 极目远处那朦胧迷离的青山,近处是那悠悠不绝的流水,流水青山相辉映。 还有旁边那郁郁葱葱的竹海,风吹叶海千重浪。一切都是那样的美丽,那样凄迷的让人感觉身似画中一般。 刘继兴一袭宽松的青灰色竹麻灰纱轻袍,赤足站在这三面环山的双层竹楼上,看着四周的景色,心中似乎沉浸在这无限的美丽。 在那覆盖着长长黄茅草的竹楼屋檐下,是全部用竹竿搭建的双层竹楼。二楼便是用来居住的主房,全部用一根根碗粗竹筒紧密镶嵌的楼板,既舒服让人看来又赏心悦目。 刘继兴一双修长的有些肥白的手指,正用力的把扶着那手臂粗细的竹栏杆,那一头长及臀下的乌黑长发,自然随意的披散着,在他那有些肥厚的背后,看去甚至有些像个女子,随着微风轻扬着飘动。 三月的岭南,春末的罗浮山沉侵在漫漫烟雨中,如诗如画装点着这春天,朦朦胧胧得直令人沉醉。看着这烟雨美景,此刻竹楼上的刘继兴的思绪却似乎飘得很远很远。 一个穿着青色麻布道袍面容有些秀气的小道童,双手正高高举着一把大桐油纸伞,却和一个满脸褶子有些看不清年岁,而且矮小身材和他差不多高矮,偏偏梳着高高竹叉别髻的老道,站在这栋竹楼的右侧远处一丛小南竹旁边。 这个小道童把手中的油伞高举在老道头顶,有些细雨便飘到他自己的身上了,但是他似乎没有在乎。 这个老道虽然看似一大把年纪,可是那一双眼睛却很是有神,虽然身材矮小却站的笔直挺拔一般,在这边看着似乎也有几分仙风道骨。他不时轻轻捋着下巴上那花白的长胡须,遥遥的看着竹楼上的刘继兴,淡淡神色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嘴里却是喃喃的低声念道:“走啦,走啦,是到该走的时候啦!” 那个小道童似乎一脸不解,看着老道的脸色,不由嘴里嘟囔着道:“道尊,你不是一天到晚说他是道门有缘人么,怎么还盼着他走啊!”老道偏头白了小道童一眼,眼神中却尽是溺爱之色。 他慢慢回过头来,似乎在遥想着,缓缓的说道:“老道那日偶有灵感,在洞府中枯坐感悟,恍惚间神游物外,如若不是天意突发冥想出府和他相遇于江中,老道我必以于此福地间自行兵解矣,想想以老道我两甲子以上的机缘修行,平生自负无量机缘于世间,偏偏都不能算出自己与此事的因果,更无法估料福祸哩!但是老道也因为和他的一番转折机缘使得道心大涨,更是生机复发,此事料定那吕老道和那小睡虫也是万万算不出来的,他们一定想不到老道我还会生龙活虎,加上这三个月来和他在这福地的相聚相处后,使得老道我自觉无量道法更上层楼,如今老道算来算去最低还可以喘延世间三十余载啊,而更想不到的是这其中的变数均来自于他,呵呵呵,是福是祸天数注定啊!岂是你我一干人等无为可以改变,,,,,,想想你也随在老道我身边有十余载,如今缘尽与此矣。” 说道这里,他言语间竟然有些悠悠感。 而看这个小道童也最多只得十四五岁,身形单薄消瘦像个孩一般。但听得老道因为自己一句话,就把事情忽然之间引到了自己身上,而且说出了分离的话来,不由一时间有些呆了。 但是他是从小便跟随了老道,又素知老道的神通和平时一贯的性格,听到这里不由得便有些愣住了神。 而这老道乃是当世间修行的不世出奇人,更是那道门诸家公认的至尊,乃是凡夫俗子尊为神仙一流的人物。他看了看身边这小道童神情有些茫然,心里寻思一番嘴上一顿接着便道:“待得那兴王府的人马过来迎他,想你自也与他有段因果,就便随他去人世间修行一番!老道我自也与他留了书信说明,你且不必记挂。” 说着看着那竹楼上远眺的刘继兴他便没了言语,一双眼睛的神色似乎更加深邃起来。 这个小道童知他平时言行,脸上虽然有些不舍之色,但是也低声应允着了。再遥看那竹楼上的刘继兴时,便听到远处的那阵阵马嘶声传来,仰首远眺循声望去,不一会儿便看到远处那山道间,冒雨缓缓来了一大队的人马。 人仰马嘶间只见旌旗招展,远远看去队伍延绵足有一里多长,一面大黄锦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汉字。 “一百零五,一百零五天啊!”刘继兴静静的坐在那驾宽敞的马车内,车内装饰华丽舒适,厚厚的羊毛毡让人几乎感觉不到颠簸。 盘坐在那来自于波斯的羊毛毡上,马车厢前面垂幕珠帘高卷,看着那瘦小老道的身影慢慢的消失于那细雨迷离中的翠绿竹海中,刘继兴此刻似乎竟然有些痴了,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阵阵思绪在脑海里如影像一般回荡着,一幕幕闪电般快速浮现心头,整个人人便似乎陷入了思潮里。 大约在三个多月前,大汉国卫王刘继兴在宫内突然坠马昏迷,在多方抢救下有所好转,但是被救醒后整个人便痴痴迷迷了,被大汉国的一众御医诊断为精神失常。 作为大汉国皇帝的长子,身为堂堂大汉卫王和皇帝内定的皇储,他突然而来的意外和病情让皇帝刘晟暴跳如雷,一连杀了几个负责的御医来解气。 但是在杀人于事无补的情况下,皇帝刘晟在万般无法下,急病乱投医的命人四处打听,然后卫王刘继兴被送往这道教圣地罗浮山,来寻找道门圣人施真人就医。 因为据说十多年前道门圣尊神仙施真人,突然驾临在岭南罗浮山炼丹讲经,而当今的大汉皇帝当年登基时受过施真人的大恩,为了这个宠爱的长子未来的继承人,他专门派了三拨人来寻找。 施真人没有躲避大汉皇帝的寻找,可是却一口回绝了给这卫王刘继兴来就医,他的道理很简单也让人无语,就是自己和这个卫王无缘。 这让陪同卫王一行的诸多随从官员不知所措,万般无奈下守在罗浮山希望道尊神仙回心转意,可是在守了几天无望下,看看卫王的情形又不妙,一众官员和几个御医只好领着卫王要返回驿馆,一边使人急忙回京禀报皇帝。 偏偏在经过一段江上回程驿站时,突然之间发生了意外,当时只见那江面上狂风大作,天空中电闪雷鸣。船舱里那疯疯癫癫的卫王忽然之间清醒过来一般,不顾一干侍卫随从的阻拦冲出船舱对着老天大喊大叫。 谁都没有想到卫王偏偏便被那忽闪而下的雷电击中,当时间整个人就变成了一具焦炭,让人惊讶的是他身体上的电闪雷光让人不敢触碰近身。这些官员侍从吓得六神无主间,想到皇帝刘晟的种种手段大家唯有抱头痛哭而已。 继而让官员们又惊有喜的是,这个传说中的道尊神仙施真人竟然突然出现了,不但突然卷走了卫王那焦碳一般的身体,而且还告诉诸人自己带回了卫王去自己在罗浮山的洞府。 然后这刘继兴便如做了一场恶梦一般,先是在罗浮山洞府里被施真人施法营救,吸光了身体上流窜的雷电之力,继而让人不敢相信的是他不但人清醒了,而且在道尊神仙的施法下也恢复好了受伤的身体,那些随从官员更是对于施真人敬若神明,对这个道门至尊更是崇若神仙的想法达到顶端。 但是让这些随从官员不解的是,本来都不出手救治卫王刘继兴的施真人,却忽然将刘继兴留在了罗浮山,这些随行的官员诚惶诚恐间又惊又喜,匆匆派人回去禀告皇帝刘晟,皇帝接报却是大喜过望不说。 刘继兴自己醒来后自然也纳闷,而施真人后来却也告诉了刘继兴原因,他说因为自己当日本来已经到了飞升之时,偏偏关键时刻遇到了刘继兴来就医,所以他自然自己便拒绝了皇帝的请求,一心便只在洞府中只待飞升之事。 没有想到自己冥冥之中突然心血来潮,道心一动掐指一算之下此番和你卫王刘继兴却是有缘了,便舍弃了几十年神通施法来给你刘继兴医治,自然便说此番只怕自己要多在人间再流连几十载了等等之语。 刘继兴听了自是感激不尽,心里却知道施真人的话纯属扯淡,且不说这施真人是受益还是伤神,只因为此时的刘继兴已经不是当初的大汉国的那个卫王刘继兴了。 刘继兴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谁?究竟算是谁!因为自从那日在江中突然被那雷电击中以后,刘继兴整个人便完全昏迷过去,便被施真人救到洞府里修养,这每天里几次迷迷糊糊的梦境让刘继兴精疲力尽无尽恐慌,梦境里的荒唐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表达了。 因为在他脑海里恍恍惚惚,还有卫王刘继兴的以往生活的记忆和经历,可是更清晰的却是另外一个人的思维和记忆,这是一个来自于千年以后的人,这个人他也叫刘继兴,现在他已经似乎完全的替代了卫王刘继兴。 当时的他正在一次自己国内极北地户外旅游,偏偏突然碰到了百年间难遇的大地震,自己在震中区被一个巨大的闪电劈中,当时就昏迷了过去,接着坠下了裂开的地缝,然后就是莫名其妙的便来到了古代的这个地方,他实实在在就是一个远离这个时代的现代人。 虽然身处岭南罗浮山,刘继兴一连几天间知道了自己处境后几乎崩溃了。他有些无法去承受这个残酷的近乎弱智的现实,因为在现代他自己已经有家人有事业,他也不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可是现在确实真真实实的,突然和自己的时代却似乎成了永隔。 刘继兴以为自己在做梦,不断的去偷偷证实和辨认,可是残酷的现实让他自己不得不回到目前。而当时施真人在闲暇之余,不时看到刘继兴状若痴呆的感觉,便以为刘继兴受创后神经错乱,甚至还有些怀疑自己出手的效果。 于是这个道门至尊不惜将自己独创的先天真元功,以养身疗伤的方式导入刘继兴的身体,助刘继兴天天行功静体护身,彻底改变了刘继兴的气脉,更将那道门至宝无极丹给刘继兴服用。 刘继兴自然不知道自己的机缘无量,因为施真人的这个举动无异于重新改造了一个人的经脉,按照自己的修行方式给刘继兴做了一次彻底灌顶。如果刘继兴可以按照现在的方式去修行,肯定是比一般有资质的人还要快上几十倍,因为他的身体已经被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修行者之一,完完全全的复制了一遍。 此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便更在施真人的一番作为下,刘继兴的心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心里也终于明白和承认了一件事,一件让刘继兴自己有吐血和狗血感觉的事情,那就是绝对是自己的记忆灵魂穿越了,穿越到了这中国的古代社会来。 这实在是个奇妙又让人无奈的时代,在中国悠久的历史长河里面,它实在是微不足道的短暂。但是,就是因为它的奇特和古怪,在历史上只有三国时代可以与之相比,它就是大唐盛世以后的五代十国。短短的五六十年时间的割据分裂,偏偏被史学家们冠以和大隋朝一样重视,后来合称隋唐五代史。 这三个来月通过不断和施真人旁侧敲击的交流,可以和这个当代的老百姓尊为所谓的神仙天天一起,也接触了那些随侍的官员,刘继兴已经半装疯半装傻的知道了自己的一切,和现今这个时代和自己这个国家目前的一切。 现如今自己身处在岭南偏安的南汉朝廷,而且运气不错是当代国主刘晟的长子,已经爵封卫王多年,自己没有受伤发病以前,也是南汉朝廷皇储太子的不二人选,看样子这个身份情况以前是不错的。 刘继兴在自己的那个时代是个比较幸运也很努力的人,虽然没有很高的学历和背景,但是经过自己不断的努力和拼搏,已经有个不错的小事业,也有个比较幸福的小家庭。 平时自己十分热衷于文学,尤其是自小偏爱历史,空余的时候又爱写写画画,如今时代创作方便,所以平时刘继兴在网络上笔耕不断,竟然也让自己写了不少网络著作,如今也算是网络上一个口碑不错的写手,便也为自己积累了不少财富。 因为平时经济比较宽裕了,平生又爱好户外到处旅游探险,所以就世界各处跑和玩,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次会碰到了这个意外,而且竟然就让自己穿越了。 这段时间在罗浮山养病,在施真人的帮助下心渐渐便静了下来,刘继兴便会考虑自己目前的状况。也因为爱好文学和历史又喜欢看书,知道自己现在附身的这个人,在历史上是个有名的小人物,可这个小人物偏偏是一个臭名昭著的人物。 因为南汉这个小朝廷就是在这个卫王刘继兴手里亡国的,虽然亡国不是一个人的问题和事情,当然那个时候刘继兴已经不叫这个卫王刘继兴了,按正常的历史卫王在当今大汉皇帝刘晟死后登基,成了大汉国最后一个皇帝后改名叫刘。 知道自己的情况后刘继兴自然是郁闷的要死!天啊,你既然让我灵魂穿越了,也让我穿到一个好一点的地方和威风一点人身上啊!这个卫王和南汉小朝廷都是被历史一带而过的,在刘继兴的那个时代更是很少作为主流来介绍和传播的,因为刘这个人太负面了。 刘继兴自然不死心,也不想自己以后是这么残酷的结局,不由试探这个身边的老神棍施真人,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想法和主意。没有想到施真人却和自己做了一段时间的深刻交流,倒是让丧失了信心的刘继兴获益匪浅。那些交流导致了刘继兴决定返回京城兴王府,当然这也主要是现在那个自己的便宜老爹刘晟的意思。 看着车外的细雨飘飘扬扬,刘继兴已经颇显消瘦麦色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着消失的熟悉景色,刘继兴自己随手放下了高悬的车帘,不由同时也微微闭上了双眼,继续盘腿坐在车内右侧,身子轻靠着那镶嵌蜀锦的车厢壁。 此时车内刘继兴身后还坐有一个人,一个如今的刘继兴不想看的女子。这个女子是卫王刘继兴在兴王府的爱宠马氏,准确的说是以前的大汉国皇长子刘继兴卫王他以前的爱宠。 现在的刘继兴不是一个对审美有太大偏见的人,可是心里实在对这个以前的卫王刘继兴,自己身体的这个主人的审美观抱怀疑态度,看到这个马氏刘继兴心里很郁闷,所以刘继兴选择了沉默! 马车随着队伍在山路上行驶的很慢,虽然一路上大树参天,但是也可以看出来队伍延绵的很长,速度不快可是没有人会着急去催,刘继兴此刻也不着急,他知道自己需要适用卫王刘继兴身边的人,所以也不会冒充身体以前的主人去催人。 但是刘继兴一直在车厢里没有睁开自己的眼睛,刘继兴实在是没有兴趣面对身边这个白嫩肥美的少女,她长得很像自己那个时代的著名影星主持人沈美眉,不过脸型要比沈美霞偏长一些,当然那腰肢也要细的多了,不过那张大饼子脸就是唐人所谓的脸如满月! 虽然她也肤白如玉,可是刘继兴一看到她脸上那两片短娥眉,就情不自禁的想起昔日自己痛恨和纠结的,鬼子民族培养的艺伎。说实话她长得不丑,但是在刘继兴这个现代人的眼里,那她绝对是和美丽漂亮扯不上边的。古代的审美观和现代人综合西方文化的审美观差距太大了,刘继兴心里感慨着伤不起,所以刘继兴也一直当作没有看见,尤其是马氏那哀怨的可以杀死人的眼神。 想想自己莫名其妙成了这个卫王,刘继兴心里便是有种要疯了的感觉。因为在意识里保存了的那些卫王的成长经历和以往的信息,想忘都忘不了的存在,而现在又是刘继兴自己的思维占了主导。 在施真人身边刘继兴就便知道这个卫王(刘继兴),更捋清了一些历史上没有的地方。这个卫王可是从小随着他的父亲,如今南汉中宗皇帝刘晟看着酷刑长大的主,也就是说这个老刘家一家的人,心里面都是有那么一些不正常的,喜欢看或者喜欢做折磨人的事情,刘继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保留这些东西。 历史上说这个卫王是又荒淫又无耻,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是怕死的要命,虽然刘继兴自己在自己那个时代也从来没有说自己是个好人,但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坏人的,偏偏这个卫王就是个典型的坏人。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按照现在的时间刘继兴知道一年后当今的南汉中宗皇帝刘晟,也就是卫王的老爸会驾崩,而卫王自己也会顺其自然的登上皇位,成为历史上那个有名的,被人称为傻瓜狗屎,怕死贪财的皇帝南汉国后主。 这三个多月在罗浮山,刘继兴也想过许多自己要怎么办,但是刘继兴明明知道自己无能为力的,至少自己可以从未来来到这里,就说明曾经的历史不会改变,如果是可以改变的话,就不知道会不会有现在的自己了,所以刘继兴一直在彷徨在等待。 知道以自己的能力,不可能改变什么大的格局,也不敢去想自己去做一些什么,但是,人是都会有一些不甘心的不是吗。自从知道自己身处历史上最动乱,改朝换代最快的两个充满割据政权时代之一的时候,这刘继兴是头都大了,当然隐隐也有丝期待。。 历史如果一切正常的话,那么马上天下就会大乱,而一直那个正在后周国服务,还在潜伏积聚力量的赵匡胤,就会在主子柴荣死后很快就统一整个中原。 而这个倒霉蛋卫王,为人口碑又差的南汉后主,也会被赵匡胤派人押去汴梁做了寓公,然后稀里糊涂的战战兢兢地活了几年,可能又被赵匡胤的弟弟,太宗赵匡义害死。刘继兴不想这么快回南汉京城首府兴王府,但是一切已经身不由己。 一梦千年,今昔是何夕,梦中是客,客自何乡来。 知道卫王被施真人救治好了,一直陪护在罗浮山的礼部侍郎薛用丕,马上就上奏皇帝,皇帝闻知后自是大喜过望,马上匆匆派人传旨来感谢道尊神仙施真人,顺便迎接这个宝贝儿子卫王回兴王府去。刘继兴是万万不想回去兴王府的,想起记忆里卫王王府里那一大堆肥妞和宦官,刘继兴感觉自己要崩溃了,宁愿自己没有醒来啊!车轮滚滚,心不平静啊!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章 乌夜啼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更新最快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雨似乎是越下越大了,泼洒在翠绿的发着嫩芽的树叶,娇艳有些无力的杜鹃花瓣,还有路边那不知名的野花嫩蕨上。天色虽然还没有显得特别灰暗,但是也像壁洗的青石一般,在斜风透着碎雨间,让岭南的晚春如烟似画,又淡淡的透着凉意。 可是在此时,山道上的这群逶延不绝的行人却没有停顿意思。看着坐在身前的卫王刘继兴没有什么动静,马珍珠眼神中有些忧伤了,扬手轻轻的拉开了侧面的车壁窗的蜀锦小帘,极目远观处也只见外面的烟雨迷迷蒙蒙,回想起来自己从兴王府到这罗浮山一行,她的心里也便如这细雨一般的乱了。 马珍珠不到十四岁就在家族和姑姑的授意之下跟随了卫王,因为平时表现乖巧聪明,又从小深谙女道,在卫王府中的宠姬里面是属于平时极为得宠。所以平时便也揣测知道和了解了卫王,包括卫王的一切爱好和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也知道这个比自己还稍小的王爷平时的性格是喜怒无常,一切行为从来便被人不可猜度。 如今看着刘继兴自上车后便闭眼静坐在车厢,对自己的存在根本就是不睬不问,好像自己不存在一般,从自己来到罗浮山接他,他便像对待陌生人一般对自己,如今独处的时候更是一声不吱。马珍珠心中便是有些说不出的忐忑不安,因为她感觉卫王和以前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但是那种感觉究竟是什么她却说不出来的。 马珍珠自然不知道刘继兴想什么,开始随着迎接团进山到达施真人的洞府,马珍珠心情兴奋的见到刘继兴的时候,刘继兴脑海里卫王的那部分记忆告诉了他自己,这个马珍珠和自己在兴王府的关系。但是刘继兴还是以自己时代的思维思考,对这个马珍珠是根本不感冒的,何况马珍珠在刘继兴心里就是一个小屁孩,连后世的萝莉都还算不上,不忍心也根本不想招惹这种麻烦,所以连招呼都没有刻意和她打就直接上车了。 如果不是施真人金口说刘继兴的病好了,当时受到冷落的马珍珠心都碎了,她更加不敢也不愿妄自去揣测,这在刘继兴身上发生了别的什么事情,或者他对自己有了什么怨气。 在马珍珠的印象里面,以往卫王从来不会对自己这样的,自从那日卫王突然无故的受伤,随后被御医救醒过来后就发了疯,就连自己也不认识了,当时马珍珠好似天塌了下来一般。兴王府小朝廷以及京都的大街小巷里,就对卫王的行为和结果也有了各种各样的传说。 大汉国兴王府马家虽然只是马楚国王族的旁支,但自从马家在大唐皇朝中叶后也是人才辈出,就是这一支迁来岭南后在兴王府也是自有声望。家族里的头面人物对这种不好的传闻自然是最早获悉,族中长辈当初对马敏让这个侄女跟随卫王以是颇有微词。 因为卫王的母妃早逝,而外家又没有什么权势和人物继承勋业,马家家族里顿时起了各种声音,大意便是后悔把马珍珠让跟了卫王。但是马珍珠平时虽然受宠于卫王,大多数只是因为迎合卫王的嬉戏玩乐,其实这马珍珠自小也学习各种技艺,精通各种仕女所必须具备的条件。只不过因为卫王不喜欢那套,她几乎没有机会在卫王面前展现自己的优点,因为家族里的长辈那是自小把她们这些家族里的女孩子,当权势人物的玩物好内助来培养的了,目的自然是在大人物身上获取利益和机会,眼见本来最有机会获利的卫王出事了,家族里自然免不了后悔。 其实马珍珠却是对卫王朝夕相处后有了感情,自卫王受伤生病后她也便被皇帝勒令回家,虽然因为姑姑的原因没有受责,却也受尽了家族里幸灾乐祸那些人的白眼,但是她仍然不断的自姑姑处打探卫王的诸般消息。自从隐隐知道卫王已经治好了病,她心里更是无比的开心和高兴,想想以往卫王对自己的宠爱,她自然是最兴奋的了。就是现在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这样对自己,也许可能他是累了没有修养好身体! 马珍珠心里自我安慰着,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卫王从自己来到罗浮山施真人洞府亲自接他,他就没有和自己说过话啊!好像完全是陌生人一般,这也让跟随马珍珠来服侍她的两个侍女跟随当目结舌不已。 想这马珍珠也算是出身于楚国王族大家,虽然现在马楚王族以亡,但是日后历史上那也是会重彩一笔的大家族啊!马家先祖唐末避祸战乱举族迁徙岭南,马楚家族马殷自唐末傲啸楚地三湘,而马家在兴王府的这一支却助大汉高祖刘岩创天下。自古以来马家家族里人才辈出,和那创立楚国的马殷同族同祖,更让兴王府这一支马家名扬岭南和中原,所以即使大汉国后来和马楚边界纷争,这一支在大汉也一直受宠无恙。 当初在大唐末年马家出了马殷这个风云人物,家族中为了避祸几个古老门阀的虎视便决定集体南迁。而马珍珠家这一支实乃马殷从兄马设迁来岭南。在马设的多方努力和带领下很快在兴王府站稳了脚,后更是为大汉当朝高祖皇帝刘岩四处征战而被礼遇于朝廷。最重要的是促成了高祖皇帝刘岩和马殷女儿的婚姻,就连当今中宗皇帝刘晟都是马氏太后所生,所以马家在兴王府还一直以国舅家自居。自当今皇帝登基以来,马氏家族里有不少女眷和皇室姻亲,也让马氏家族在朝中达到了家族中声望最辉煌的时光。 虽然当今皇帝自从登基以后,为了巩固自己的江山和位置,借故托人先后大肆打压皇室成员,让朝中那些和皇室姻亲的百官人人自危。一时间要么先是有人不敢和皇室姻亲,要么借故取消姻亲。但是当时声势浩大的马氏家族没有动作,即使皇帝打压兴王府中原南迁各个大家族的影响力,也即使马氏楚国已经在众驹争槽后灭亡,马家在南汉朝廷也几乎没有动了根基。 后来尽管接着当今皇帝又做了件让举朝文武以及百姓们当目结舌的事情,那就是他在登基后的两三年时间里,不但使用了各种各样的借口,趁机大肆打压击杀皇室成员男丁,而且也不管皇室男丁的女眷年龄老幼和亲疏,全部通通的迁入了自己的内宫里去。当然这其中最惨的事情是,皇帝除了他那两个早逝的兄弟,余下的那十三个兄弟在这些年先后全部被皇帝杀了个精光。当然也因为皇帝的这个荒唐举动,让留在宫里的诸多皇室女眷们也身份千奇百怪起来。昔日那些和皇室成员联姻的百官们,一下子变成了和皇帝联姻,更加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满朝间一下子多了不知道多少的国丈和国舅。 这马珍珠的姑姑马敏原先便是皇帝的弟弟越王刘弘昌的次妃,这个马敏天生肤白如玉,秀美可人而且知书达理,历来在王室中素有好的口碑。当年高祖时左仆射王翻想拥立越王刘弘昌为太子,偏偏当时如今的皇帝刘晟大胆助兄弟弘度上位,然后又使人害死了自己的兄弟殇帝刘弘度(刘玢),既而自己登上了帝位。 皇帝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最小的弟弟,昔年最有希望做皇帝的越王,在刘晟做了皇帝后一度被封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越王被赐死后其正妃也一起被赐死,而这个马敏莫名却被免死,而且公开被皇帝收入了他的宫内。马敏也自是乖巧迎合极得皇帝刘晟宠爱,并在当月就被御封为玉夫人,籍此马氏一门再次风光无限起来。 而这个马珍珠是马敏哥哥的女儿,长得极为相似马敏。从小便也极得马敏疼爱,授意琴棋书画等等诸般女艺,也一直没有婚配别家。待得自年过及笄就被马敏举荐为那卫王的侍妾,皇帝也自得属意又疼爱这个长子,平时对卫王是无所不从,对马敏的好意欣然接纳。但是因为卫王没有到成亲的年龄,又是皇帝心里内定的太子人选,所以马珍珠便在皇帝刘晟默许授意下先住进了王府,封为卫王侍妃近身,平时在卫王府就是王妃的存在一般。 这卫王从小随着皇帝看各种各样的残暴虐杀场面太多,当然这个大汉国开国皇帝刘岩也有这个嗜好,所以卫王胆子特别大又变态,性格为人又比较乖张。虽然皇帝派了不少南迁的文学名士泰斗和精擅武艺的大将来教授卫王,但是偏偏卫王越长大思想越千奇百怪,平时虽然聪明灵巧,但是他行为极度的变态古怪,朝庭中和民间私下都称之为变态小白龙。 朝中也有不少官员和许多文人百姓,也都隐隐对立卫王为太子而担忧,但是皇帝自己都只有三十多岁,别的儿子还都太小,皇帝身体这两年又不好,平时里又私宠卫王和只信任内宦,所以大小官员也不敢吱声,这使得卫王在内宦的教唆和引导下,便越发的放肆和无忌。 但是也奇怪,就是自从这马珍珠进来王府,偏偏就得到了卫王的极度宠爱。更是被卫王多次在公共场合赞为天姿国色,贤德淑慧娇柔可人,虽然别人怎么认为怎么想卫王不会在乎也是不会管的。 平时卫王对马珍珠更是天天不离时时不分,当真是捧在手心挂在嘴边。再加上玉夫人在宫里的绝对地位和受皇帝的宠爱的程度,所以无论朝中百官和那乡间小民,大家都认为卫王以后的王妃是非马珍珠莫属的。可是此时敏感脆弱的马珍珠现在一点都不乐观,而且心里是隐隐不安起来,这种不安让她心里极为焦虑了。 想想自那三个月前发生的事,那天卫王突发奇想的想骑马玩耍,这可让随侍的人提心吊胆起来。原来自十二岁开始这卫王身体缺少运动,平时又喜欢美食和睡觉,这身体自然突然开始发胖,而且体重达到了一百六十多斤,因为太胖了平时根本就不方便行动,就再也没有经常骑马了。 但是卫王一向天马行空喜怒无常,他有了这个想法后,那天的一众侍从也不敢使劲规劝。谁知道可能是侍从们运气不好,那天虽然有许多人看着卫王,偏偏突然意外就发生了。 当时卫王很是高兴,在内宫里扬缰纵马间,突然斜身从马上跌落了下来,摔在地上当时便昏迷了过去。大家哪里敢隐瞒,一边急救急报上去后,皇帝闻知自然是雷霆震怒。卫王自小便深受皇帝疼爱,一心准备作为储君来培养的,如今竟然在内宫里出了意外。在皇帝的雷霆震怒之下,御医们硬着头皮一起施救,紧接着卫王虽然是被御医救醒来,可是让人不知所措的是,卫王不知如何整个人就魔怔疯癫起来。皇帝当时是几乎气疯了,杀光了那天所有的侍从,更迁怒于御医数十人,当今皇帝刘晟历来残暴凶狠,一时间兴王府是人人自危。 几番抢救未果没有成色,后来还是皇帝看看实在是御医也医不好卫王的病,暴跳如雷下自也极是伤心欲绝。恰好此时擅权的刚刚执掌内侍监的侍统领龚澄枢大胆进言皇帝,恭说那传说中的道门至尊施真人在罗浮山洞府修真。这个施真人在这个时代那可是神仙一流的人物,这皇帝当年能够登上皇位,其实也是受恩惠施真人不少的,算起来和施真人也是颇有渊源的。念及这层关系在此,于是皇帝一边派人寻找施真人,一边连忙命礼部侍郎护了卫王赶来罗浮山延请施真人相救。 谁知道据说那施真人见了卫王竟然不与相救,一行随行的官员哪敢隐瞒急忙上报。这皇帝心里犯了嘀咕以为卫王无药可救,要么是卫王这人在施真人这等神仙眼里不值一提,加上皇帝身边也有人冒死进言任凭卫王自生自灭。当时皇帝虽然很是伤心,却是也竟然产生了意欲不管卫王的事了的想法,毕竟刘晟有几个儿子,让随行的官员自行处理。 不说这礼部官员吓的要死,天天无奈带着奄奄一息的卫王在罗浮山这附近转悠,就是在兴王府的马珍珠那也是伤心欲绝。就说偏偏意外的是谁也没有想到,那一行在罗浮山求医不获,往返驿站的卫王和礼部随行官员,在罗浮山附近的江面上又出了意外。天气怪异的是竟然居然有一个雷击电轰发生,卫王竟然被烧成了焦炭。马珍珠当时听闻此事几乎昏死了过去,可是接着听到的就又是让人爆喜。马珍珠听人说让人意料之外的是,那个神仙施真人突然间从天而降,接走了生死不知的卫王。 马珍珠在恐慌和焦虑中渡过了一段时间,随后便是听这个神仙施真人不但出手救了卫王,而且将卫王留在罗浮山自己身边疗养。一时间兴王府的人把这件事传为奇闻,而卫王却是在罗浮山这一待就是三个多月。 罗浮山往返兴王府虽然不远也是有一段距离的,消息发出和接到自然是不一的。皇帝虽然当时心里对卫王的病况和未来很是矛盾,但是因为毕竟本来一直很是疼爱卫王,突然听到这个意外惊人的消息自然是大喜过望,马上命令那些礼部随侍的官员时时跟进,而他的心情也似乎大好起来,甚至都原谅了马珍珠这些人。 宫里面的人自也是马上获知了消息,马敏也马上转达给了马珍珠知道,马珍珠自然是又惊又喜。这皇帝对卫王的状态重获信心,便马上命人天天往返兴王府和罗浮山,汇报卫王的病情和进展。更严令不许打扰神仙施真人的清修之地,并且命礼部专门的官员接受施真人的指点和任何需求,他也想过亲自前来拜见施真人,但是被一干臣子借故死死劝住方才做罢了。 一直提心吊胆的马珍珠自然也就知道了这一切,而后她也又被心情大好的皇帝批准回到王府。在兴王府的卫王王府里她每天没有少给卫王祈福和祷告,每天是又悲又喜希望获得卫王的一切消息。让她听到最令人惊讶的是,据说是卫王自从醒来后,也没有让人传自己过来,甚至连提都没有提过,马珍珠便想可能是卫王在恢复不能被打扰,心里一边安慰自己也更期盼着相见。 在施真人的照料下卫王恢复很快,据说可以行动后,他每天便陪着施真人,在罗浮山那青山绿水间散步和聊天,病情一天好过一天,更是天天接受了施真人的教诲,时时和陪着施真人一起在洞府里清修。据礼部官员们回报皇帝说,在罗浮山恢复间两个月下来,卫王他那肥胖的身子居然减下来三十来斤,一个人在那山间行走也可以健步如飞了,皇帝心情更是大好起来,似乎也是举朝欢喜。马珍珠自然很是开心起来,天天往姑姑那里跑希望可以听到卫王的消息,也希望可以早日见到卫王。 皇帝这儿高兴的是,听到驻守在罗浮山礼部的人不断传来消息,那施真人天天不时带着卫王光着赤脚满山的跑,而卫王时时和施真人或在青石上或在古树旁或在山涧边一起论道谈经。也有礼部官员大胆随行施真人和卫王,施真人也不以为意也不拒绝,他们便听到卫王和施真人一起论道,每每有奇妙惊人之语,官员都如实传达给皇帝了。 而马珍珠虽然不知道一向不学无术的卫王会有什么妙语,但是那皇帝却显然是龙颜大悦,又特意派人来罗浮山重谢施真人,一边给他装点洞府安排需求,更亲自御笔题了“道门至尊人间仙尊”的金匾题词,更赐了无数珍宝和天蚕木棉紫金道袍。偏偏这个施真人却是对那牌匾辞而不受,只受了那件天蚕木棉紫金道袍,言语间只说和卫王有缘罢了别的无他,人间虚名无需享受等等。这皇帝更是恭谨几次安排敬献,反倒是施真人似乎有些烦了,后来干脆是不见皇帝派来的使者,皇帝便自也知趣了,不但不去打扰而且命令礼部官员事事随着施真人的安排。 马珍珠对卫王自然是牵肠挂肚,可是这皇帝自从知道施真人救了卫王后,便不许皇室的人去看望卫王和接近他,更不许去打扰探听施真人和卫王,这马珍珠只有去姑姑马敏处偷偷的求探。时时间便听到卫王已经恢复了神智和身体,每每更有妙语和施真人答和,心中自然是高兴异常。 而在兴王府据说很多人都知道了,皇帝这段时间的身体是有些欠佳,几次都没有上朝了。后来便传出皇帝和大臣们商议了,有意接这卫王回兴王府来。马珍珠马上便让姑姑央求皇帝,自己和随行大臣们一起来接卫王回兴王府,马敏毕竟深受皇帝宠爱,所托之事自然被皇帝应允了下来。 这咋见卫王时马珍珠实在是吓了一跳,卫王看起来不但又黑又瘦了,而且似乎看那容貌也变了许多,人也成熟了不少,个子更是比以前高出了快半个头了。如若不是和卫王在一起快两年了,又有礼部官员一直陪着在罗浮山治病,这马珍珠都不敢相认卫王了。当然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最让马珍珠忐忑不安的是,自从见到这卫王开始,卫王就像陌生人一般对自己,偏偏他似乎都根本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这无疑是让马珍珠最担心的事了,她心里面古怪的想着,是不是卫王还没有恢复好,可是听卫王和来迎接的礼部官员交流,他不但很是正常,而且比以前似乎都懂事了许多,这肯定是受施真人的点化的造化了。 马珍珠心里又喜又悲,宫廷里的女子最怕的就是失宠,何况是还没有真正的下定论的名分的人,虽然有姑姑的授意和皇帝的默许,而这个主子又有可能马上变为太子爷。马珍珠感觉自己的心有些发凉,看到那窗外的雨似乎被风轻轻扬了起来,远处的竹海似乎模糊了,那蜿蜒的溪流也隐没在了烟雨中了,马珍珠的眼睛慢慢的湿了。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三章 唐风遗韵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酒筵歌席莫辞频。 更新最快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伍彦柔笔挺的坐在自己那匹心爱的赤兔马上,金色的朝凤战盔下那双细长凌厉的眼睛,正眯成一线极目远眺。此刻自己身处的斜坡下,那蜿蜒连绵不断的群山,那迷蒙烟雨让眼前和远处的群山如诗如画一般。伍彦柔知道下了这个长山坡,翻过对面的那座馒头型大山就是通往兴王府的最后一个驿站了。 本能的伸手轻轻抚摸把抓着身前鞍边马靠上的蛇矛长枪,伍彦柔那张坚毅有些俊朗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在心里面虽然有些激动,但是这些年几番磨练已经让他自己喜怒哀乐不会轻易表露,任凭雨水飘落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在意。身上的黄金锁子甲在雨水的浇灌下,看起来格外铮亮醒目。虽然离驿站很近了也离兴王府不远,但是伍彦柔没有丝毫的放松自己,对于身后车驾里自己保护的卫王,伍彦柔心里是百味杂陈,万般思绪齐汹心头。 还是大约在半年前,伍彦柔还只是皇帝身边的一个近侍的马军侍卫队长。一次偶尔的机会随侍随行皇帝,带着几个王子和卫王同行狩猎。卫王因为肥胖不便长久骑马快驰,当时便点了几个侍卫和自己步行围猎。 虽然自大汉国高祖皇帝开始,皇家诸子均都是文武兼备。就是眼前这个卫王小时候也是文武兼修,但是自从身体发胖后便不喜欢动作,那些诸般武艺都荒费了许久。卫王打猎射箭自然也是差强人意,但是他显然极为好面子,不想在皇室成员和几个皇帝亲信大臣面前丢面子。便叫随行的侍卫们替自己打猎,因为卫王最得皇帝刘晟疼爱,这在皇室也是大家默认的潜规则。 恰好那天伍彦柔跟在卫王身边保护,他本来就是武艺超群,拳脚武器箭术那都是一流,打猎对于他来说是小菜一碟,皇家猎场猎物诸多根本都不用炫耀什么,伍彦柔轻易便陪卫王猎杀了一只野鹿一头野猪。这野鹿跑的极快野猪很凶猛,就是一般天天打猎的猎户也不一定可以成功。 卫王当时自然很是高兴,对自己大感兴趣起来,聊天的时候随口问了自己一些想法和意愿,伍彦柔免不了说自己想替皇帝开疆拓土征战天下。这卫王虽然平时玩溺人也乖张喜怒无常,但是也久经诸位王师的教诲,皇帝也一直当他为太子教育,虽然小小年纪便也知道笼络人才和收买人心,便着实安慰夸奖了伍彦柔几句。 卫王一时开心之下便亲自在狩猎完成,最后皇帝论功行赏的时候,跟皇帝说伍彦柔文武兼备,建议皇帝启用伍彦柔为统将,甚至想让伍彦柔到他府上去。就因为卫王这心血来潮这一句话,使得伍彦柔从一个小小的侍卫队长华丽转身。 皇帝刘晟本来就宠爱卫王,更因为伍彦柔还有另外一个微妙的身份,便亲自考检伍彦柔的武艺,伍彦柔自然当时绝对也没有令人失望,皇帝大悦之下连连夸奖卫王识人。伍彦柔便成了一名有实职的侍卫从马直指挥使,这在五代诸国的军队里已经是比较高的军衔了,对于一直想建功立业的伍彦柔来说,这无疑是千载难逢的一次机会。 在战乱纷飞改朝换代不断的五代时期来说,那些以一身文武艺留名青史的大有人在,伍彦柔自然也是雄心勃勃。可是对于偏安岭南的南汉朝廷来说,一直有个比较奇怪的现象。这个现象就是建国的高祖皇帝刘岩为了防止武将象唐末地方军阀一般割据,于是派往国内各州的刺史和节度使都是文人。这使得南汉朝廷几十年都是没有了那割据和,也使得各级武将的功自骄和干政的心思没有了用武之地,也让大汉国的历史国运仅次于吴越钱家皇朝。 后来那代周而立的宋太祖赵匡胤统一中原,也采用了南汉高祖刘岩执行的这个措施,完全的杜绝了自唐以来武人的纵横作乱。当然任何东西和事务似乎有好的一面也就有坏的一面,这项措施也使得自南汉朝廷和以后的宋一代朝廷外备软弱无能。而终五代十国几十年更替,也只有南汉朝廷可以实行这个策略。因为南汉朝廷偏安岭南经济活跃,几乎没有沾染什么像中原地区一样的频繁战乱,也使得南汉朝廷的各级各阶有大才,和雄心壮志的武将没有施展之地。 但是伍彦柔知道当今皇帝刘弘熙(晟)颇有雄心壮志,自从他登基即位以后,便先后从邻国马家楚国手里夺得十八州。这种刻意进取的举措也使得各级武将蠢蠢欲动,都想着跟随皇帝大展身手。从小文武兼备的伍彦柔自然也希望自己可以大展身手,所以他不但很感激卫王,而且一直想以图报答。 可是偏偏不久卫王便骑马出了意外,而伍彦柔虽然也知道了,但是因为身份的缘故又无能为力。恰恰心中只能感慨的时候,获知卫王被送去罗浮山求医,几番折腾下竟然被道尊治愈。伍彦柔心中自然还是大喜过望的,而后来听闻皇帝又命人接卫王回兴王府,于是便通过那深受皇帝器重的师父向皇帝进言,自告奋勇来罗浮山接卫王,并负责保护卫王的一行安全。 因为是感激卫王更是为了报答卫王,伍彦柔知道自己做出这样的选择,无疑就是会让人感觉自己和卫王站在了一个队伍。对于政治权谋来说卫王还没有达到一定高度,对于人脉资源来说卫王在朝中也没有一定的广度,所以对于伍彦柔来说选择站位不是一件好事,但是伍彦柔去央求师父的时候就没有后悔,虽然师傅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阻止自己。 这卫王在兴王府时便一直放肆任为,性格极其古怪极端,所以不管是在朝廷还是民间的口碑并不好。而且朝中的一些文武官员反对卫王的人大有人在,但是因为皇帝一贯的强势,那些不同的声音和行动都被压了下来。 伍彦柔自己的师父是皇帝身边号称龙虎二侍的病虎杨炯,平时和皇帝形影不离。据说皇帝刘晟是确定要立卫王为太子的,右仆射赵章周为首的一众利益集团,却意欲拥推皇帝的次子齐王刘璇兴(后改桂王,历史上于大宝三年为后主所弑杀)。那齐王还只是个刚刚十岁多一点的小孩子,赵章周等以皇帝春秋正盛为由,先是施压不让皇帝立太子,继而诸人时时夸齐王是诸王子中最慧者,拥推齐王的用意很是明显。 当然拥推齐王刘璇兴也是有原因的,因为齐王一则虽然还小,不过他的外家是南汉第一武将潘崇彻。这个潘崇彻在南汉朝廷军方的威望朝中无人能出其右,南汉可以收归马楚十八州他功不可没,而他在中原江湖那个有名的名人奇艺榜,也是赫赫有名的排行第七的霸刀,名重一时。 对于皇家的争夺权力之战,伍彦柔是不想参与其间的,因为师父杨炯的缘故,他也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但是对于报恩卫王,伍彦柔感觉作为自己是应该的。虽然听说自从卫王受伤后发疯,皇帝便对卫王的取立之事绝口不提,但是对于跟随皇帝十多年的杨炯来说,知道皇帝的喜好和想法不足为奇。 尤其道尊施真人对卫王的青睐,让皇帝的那番心思已经坚定,杨炯看出来自然不会和别人说,但是对于一向待如亲子的伍彦柔,自然不会保留自己所想所思什么。所以这次他更是亲自暗示伍彦柔全力全程保护卫王回兴王府,更让他带上了被自己指点过的伍家八卫,伍彦柔便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正在一片思绪中,伍彦柔敏锐的感官却一刻未停的运转,双眼精光暗闪偏头看向远处。远远的便只见一个全身黑色劲装的人,腾挪跳跃于高树修竹间,转眼飞纵便朝这边而来近前。 伍彦柔身边的数个近卫马上站于马前,这次来罗浮山迎接卫王,皇帝答应又提升伍彦柔的官职,回去他就可以成了禁军殿前司的指挥使,这个是可以外任的职位,而且真正的步入了将官行列,自己身边便可以安排侍卫和牙将随从了,这些人都是他平时自己培养的近侍,和军中昔日相好的自己提拔出来的兄弟。伍彦柔挥手示意让他们退下,任那人单身近前行礼。 “禀将军,十里外老虎涧察觉设伏的人,已经被属下等全歼,咱们还生俘了其中一人!”这个黑衣人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不但身手矫健而且浑身散发一股令人感觉危险的气息,就像一头饥饿的黑豹一般,随时可以令人感觉危险。 伍彦柔眼光一凌,沉声道:“竟然还留了活口?伍二,这件事是不是伍大的的主意。"多年的跟随侍卫,情报刺探和那游历在江湖生涯,以及加上现如今的军旅间残酷的竞争,伍彦柔现在虽然才只得二十多岁,可是已经把自己锻炼的性格坚韧,和对敌对方势力的冷血。尤其此番前来罗浮山传回的消息,知道卫王的恢复已经让很多人不安,师父的暗示让伍彦柔不敢有丝毫的疏忽。 他深深知道如果给敌人留机会就是给自己制造麻烦,何况卫王作为太子的候选人,这明里暗里都有人敢做动作,说明对方的势力不小。不管出于什么动机和目的,都不能留下任何的麻烦,所以对着这个伍二,伍彦柔的目光冷了下来。他根本不敢低估敌人,因为对方敢在道尊眼皮底下动作,又敢顶着自己师父的名头和自己对着干,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 施真人是当今世间公认的三大地仙修真之一,神仙一流的人物。世间百姓凡夫俗子谁敢招惹,巴结恭谨还来不及。不说他的修为和神仙风采,只单单据说那江湖名人奇艺榜排前十的人物,就有两个是他的徒孙一辈的。伍彦柔不认为有人敢作怪,果然是足足等到出来罗浮山,一路上方才有得动静来。更是直到离这兴王府看看近了,对方才安排了人手来伏击。 不说这施真人的强大声势,伍彦柔也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所以事先早就安排人手探路,就是伍彦柔的这份小心一般人也靠近不了。再说他师父杨炯作为名人奇艺榜排第九的病虎狂狮,那也是名动江湖的顶级风云人物,对方敢这么做要么是一定有更强的人撑腰,要么就一定是狗急跳墙了。 思及于此,他不由看向伍二的眼睛更是凌厉,伍二没有回避的意思还是低声道:“将军,此事是由大哥,某家,还有伍三一起商议决定的!”伍彦柔看他目光清澈,便知道有缘由可是此时也不方便问,便道;"小心看好,押着一起回兴王府,某家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如此大胆。”伍二应了一声,转身便又退回,即刻便又消失在远处去了。 伍彦柔看了看不远处的卫王的车马,卫王一直就没有出来,也一直没有示意什么,伍彦柔便示意大家继续前行和加速,却也是一手把住了精钢打造的蛇矛,策马慢慢靠近了卫王的马车去。 李抑四平八稳的笼手站在驿站外的长条青石官道边,静静的看着远处那正慢慢赶来的长长队伍,一旁下人用力撑着的桐油大伞,让王瑜和曲句也可以站在李抑身后,不会被细雨淋湿。 那些礼部同行的官员和另外几个职司官员,却只有站得更离开一点的青石路面的旁边了。刚刚得到讯息卫王离驿站近了,礼部的官员等了近一个时辰,堪堪知道队伍近了,李抑三个人才一起出来。倒不是说三个人故意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因为知道外面下着小雨,礼部的官员又知道三个人都是卫王的老师,便集体要求三个人在驿站里面等。 这些人在外面候着,做官的这一套,就是花花轿子人人抬嘛。再说了何况这次大家一起来接卫王,大家都精的很也都心知肚明,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回去兴王府,卫王就是储君太子了。大家谁都想博个脸熟,何况对于天天可以见到和教授卫王的这些老师,大家自然要巴结的了。 李抑心里很明白这些人的心思,但是作为开国名臣李殷衡的长子,从小又是在士族里长大,这种包容的心态还是有的。他也默许了大家的恭维,但是淫沁官场也有不少年,李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也不会允许自己太过张扬,何况同行的还有王瑜和曲句这两个诸王师。 方才得到礼部侍郎薛用丕派人回来急报,卫王一行队伍马上就要到驿馆了。作为这次迎接卫王的朝廷主官,李抑虽然没有去罗浮山,但是在这边最后一个驿馆等待还是要主动的。 昨天来接卫王之前,皇帝派人将李抑召入宫中。自称具有李唐皇家血统的李抑从小就接受士族教育,虽然只是唐初一支宗室家的后代,但是李家最近最有名的便是他的曾祖,李殷衡的爷爷李德裕了。 这个在历史上牛李党争的代表人物,后代一直以天朝贵族自居。哪怕是李德裕客死海南,在僖宗朝更是李抑的祖父得罪了权宦,也继而被远镝岭南,但是在到了李抑的父亲李殷衡的手里面,李家的这一支已经是名动岭南了。 自从大汉高祖皇帝开国以来,便隆重礼遇李殷衡,如今李家在岭南已经风光了几十年。而李抑自己也从小就以神童出名,及长更是才华出众,高祖初便以文采出众入朝出仕。当今皇帝登基后不久李殷衡便病逝,但是李抑却受到了当今皇帝的相当重视,更是在乾和初拜为南海刺史和诸王师。 皇帝刘晟的用意很简单,就是告诉李抑要立卫王为太子储君,并封李抑为太子少师,进礼部尚书衔,任务就是率人先来迎接卫王还朝。李抑百感交集却也提心吊胆,他对大汉朝廷的一切太了解了。 自从当今皇帝即位以来,先后便想尽一切办法,把自己的兄弟和皇室近支男性借故全部杀光了。如今皇室一脉直系除了当年的邕王刘耀枢的孙子邕韶王刘巩,其余只有皇帝这一脉还有五个男丁。 这个邕韶王之所以能够保命,也是因为他的母亲雅夫人素有贤名,被皇帝收进了宫里。当年才两岁的他才得以幸免。但是偏偏在五岁时上患了一场大病,而意外变成了哑巴,至于原因没有人敢吱声,在他十岁时就被送去了封地韶州出职。但是也要受到皇帝亲信将领和韶州节度使的照看,大家都明白其实就是变相的软禁。 而皇帝的五个儿子就是卫王为长,今年未得十五岁。那祯王刘保兴(初为详王)今年还只有十余岁,而且自小表现平平,不得宠爱;其余那次子齐王刘璇兴,比桢王则更只大了半岁多一点;荆王刘庆兴也不过七八岁;最小的梅王刘崇兴今年尚只有三岁多。 李抑知道皇帝之所以急着立太子,一则是刘家近几十年皇家后人寿命极低,二来皇帝年前身体一直不好,一向精明的皇帝为了皇脉和皇权的延续,选卫王也是最正确的选择。李抑却深信皇帝这么坚决的要立卫王,也是从小宠爱这个儿子,最重要的怕是和道尊施真人有莫大的干系了。 据说当年皇帝可以击杀殇帝而登上宝座,是得到过道门至尊的默认的,当时李抑还在南海咸宁做县令,没有机会也没有能力参与,但是他父亲李殷衡当时还在,他隐隐知道一些事情的缘由,但是也不完全的明白也不会去问别人。但是他明白一个道理,想坐上那个宝座,没有道门的推崇是不行的。所以道门至尊施真人对卫王的出手,李抑完全认为无疑是一种暗示。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四章 往事 李抑明面上不敢妄自去猜测皇帝的心思,就是内心里作为一个文人和士族,李抑也有自己的风骨和想法。 更新最快但是,作为官宦世家的出身和优良的李氏大唐血统,从小便接受着优良的教育和培训,所以他自也比一般人多明白很多权力的东西。尤其是当今皇帝刘晟这次刻意的精心安排了,这个和自己一样同样是诸王师的王瑜和曲句随自己这次一同来迎接,李抑便知道必是有其深意的了。 这个王瑜乃是当今大汉(南汉,北地有同样是刘家的另一个北汉小朝廷)朝廷最富盛名的才女,其在京都兴王府的影响力比朝中那有名的女侍中卢琼仙还要有名。 其祖是当年在高祖皇帝建立大汉(南汉)朝廷时岭南士大夫之首的王定保,先祖更是盛唐时期大名鼎鼎的高门大阀世家,当年的门阀家族历史和辉煌渊源流长。 昔大汉朝廷于岭南兴王府立国,时王家为中原地区避乱岭南的大家族中,而南迁的王定保排文人第一。其终大汉高祖刘岩一朝使王家荣耀不衰,也培养了诸多的人才服务于朝廷,甚至不少中原北方几个同样是割据政权的国家,可谓桃李满天下。 当然,现在论及当今皇帝所看重的,却是王瑜自己被大汉(南汉)文人共推为岭南文人第一,其文采才艺影响力之大,作为李抑自己也是有些汗颜的,平时私底下和一班文人诸友说,如果这个王瑜是个男儿身,应当是大汉(南汉)朝廷第一文臣的。 当然,这李抑心里面也是明白的,可能也就是因为幸运的这个王瑜是个女儿身,她在大汉朝如今的超然地位才可以让这个皇帝放心。李抑可是知道,在高祖皇帝和殇帝朝,当天深受朝廷和皇帝重视的,同样是出自王家的另一个有名人物左仆射王翻,在当今皇帝手里做了几天同平章事,皇帝位子稳了之后偏偏就被闲置了,而且后来莫名其妙还意外死了。虽然那王翻的失意和他个人当天拥立越王宏昌有很大关系,但是也是因为他在文人里的威望,已经可以左右朝廷决策了有很大关系啊! 大汉国开国之后高祖皇帝便严厉禁止武事,所以终大汉一朝自高祖皇帝以来几十年,就是到了殇帝和当今皇帝手里,也有快二十来年了,却根本没有出现过被武将更替权力的事情出现,而中原大地的各处军阀利用手里的权力,走马灯一般更换着各种名号的朝廷,照实令人眼花缭乱也感觉悲哀。所以作为文臣的代表,李抑还是有些小小得意的。 像当今大汉朝在军中最有号召力的,排名第一的武将潘崇彻,想当天其在军中权势稍微大起来,就被当今皇帝刘晟精明借故的打压,不但让他净身入了内侍省做了内侍省丞,还借故圈于京城兴王府,常年处于养老状态了,这在中原其他政权的地方完全是不可能出现的。 而这个看似不言不语的曲句也更是了不得的人物,有着传奇的威名悠久的家世。昔年高祖皇帝还没有建立大汉朝时,岭南的地方割据势力有大大小小七十多股。然其中最大的有八股,交州王曲灏排第一,独自割据一方。 而后高祖皇帝以大智慧和大魄力先后征服了诸方势力,一统岭南广大地区,交州王看大势所趋自也归顺了大汉朝,论功是排在当年大汉异姓王之首,而这个曲句就是昔年交州王的孙子,其父却是交州王的庶长子曲承波,如今的交州节度使曲承美是他叔叔,曲承波虽然是庶子,后来没有继承世袭的王爵,却也是有爵位在身,曲句便是曲承波的长子,当真是家世显赫。 这曲句自幼勇武过人,十余岁便在军中立功建业。但是,偏偏这个曲句他的性格却是一直内向,不擅长于和人交流。而偏偏他却是相当勇猛过人,一向在大汉武将中也是被人认为是属于有勇而无谋类型的。所以,他在性格多疑的当今皇帝刘晟手里,偏偏反而受到了重视格外提拔。 李抑虽然不擅长于武事方面,但是一向精擅国事的他,也知道曲句在大汉朝武事悍将的排名中,现在起码可以排进前五里面。当然最最重要的是,这个曲句平时不拉帮结派在军中好评不断,李抑便知道他一定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让李抑惊讶的是而且这曲句还和人气极旺的潘崇彻却是历来不和,至于其中有什么原因却是没有人了解,但是李抑却知道这对于一向对潘崇彻防范颇深的皇帝来说,却是一件好事。李抑却也没有去深思,因为李抑还是有这个自傲的,心里潜意识对武将有些排斥的。 李抑思考当前的局势和不断调查却是知道,大汉朝之所以可以在唐末割据林立的战乱中建国。一则是因为地势偏远中原地区,中原地区那些自以为是争斗不休的各方势力鞭长莫及;二则便是漫长的边境临海对外贸易商业发达,使得富国强民百姓安居乐业;三则禁武扬文,杜绝了唐末以来军阀拥兵自重、更迭政权。 故而大汉立国几十年以来,作为当年中原士族遗民的后代,现今隐为大汉士人之首的李抑深信,如果高祖皇帝和当今皇帝的国策得以坚持的话,则需要继承者能够一如既往的贯彻下去,那么大汉朝一定会国运昌盛,一向以儒家思想自居的李抑来说,就是寻找一位明主辅佐他。 李抑认为曲句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野心,而且一直表现出来的感觉是让人认为心里只有皇帝,所以李抑知道这是他最受皇帝器重的缘由。当然,这个卫王也是个怪物,这么多教授兵法武艺的王师里面,也只有和曲句在一起的时间超过半年以上,不得不说在他是个大异数了。李抑自认对卫王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几年的诸王他还是有这个自信的,所以对于皇帝派自己过来迎接卫王回朝,李抑心里还是有些虚荣心还是很高兴的,但是皇帝对他说的那番话他只有激动的藏在了心里,只要和这两个同僚没有冲突就好了。 当然以前在李抑的眼里,对于这个从小就荒诞不经的卫王,他甚至是不抱任何希望和想法的,有的也是自己仕途中一个跳板的想法。但是随着在自己悉心教导诸王的几年里,李抑也知道这个卫王有个优点,那就是心灵手巧十分聪明,那文武百艺一点就通一学就会。 如今卫王还不及十五岁,这李抑雄心万丈的信心满怀的心里深信,像卫王这么聪明的人,只要使人好好引导,不说他会有多大的千秋功业,但是一定不会是个很坏的皇帝。虽然现今的大汉朝也很复杂,朝中百官内侍都千奇百怪,但是李抑心里潜意识还是想好好作为一番的,光复大唐盛世有些不敢想,三分天下或者偏安一偶则是李抑的理想。虽然在这李抑心里是一点底也没有,但是是人谁不想建功立业、名扬青史。 侧首偏头看了看身后左首步外的王瑜,看着她静静的亭亭玉立的身影,清秀消瘦的脸上那美丽的大丹凤眼似乎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也不知道为什么,李抑心里也暗暗有了一丝的叹息,出于这个时代的审美,李抑从来没有认为这个清秀文静的女子是漂亮的,但是这个女子的聪慧才智是一直让自己有一丝小小嫉妒的。 李抑和王瑜之父王济自小就是伙伴和朋友,这王济打自小就便是个才华出众的,不以其父王定保之名外扬,便以神童被人冠称之,年十六便以进士及第。及冠便入朝出仕为官,不及而立之年便被升为桢州(惠州)刺史。 其更以全面出众的才华和能力,把新立的桢州治理的井井有条,先后受到了高祖皇帝,殇帝和当今皇帝的表扬。可惜让人感伤的则是,当今皇帝乾和三年,王济竟然病逝于任上。一直当王济为亦师亦友的当今皇帝,竟然为了王济罢朝三日,而且一直不能自己,感慨自己失去了一位良师益友,朝廷里失去一位可以建功立业、开疆拓土、治国安邦的擎天柱石。 而偏偏这个王瑜自小也随其父熟读经史百书,而且那琴棋书画无所不会。八岁时咏梅一诗,一经传出立时便轰动京都兴王府。而更在十岁时,就已经被好事者推为大汉国最有名的才女。这王瑜在及笄之年,被许配于大汉朝有名的人物,高祖朝兵部侍郎杨洞潜家虎子杨玄玉。 偏偏让人感慨的是她尚未过门,乾和十年因楚国马氏诸子争权时大乱被南唐所乘,皇帝刘晟乘机想开拓建功,便几路大军集发楚国边境。时杨洞潜以逝,作为一路先锋的杨玄玉随军征讨南唐,谁料竟然阵亡当前,此事便令兴王府有好事者谣传她是不详之身。王瑜自此后便隐居于白云山里种梅伺鹤,时时调琴和三几好友相和品诗。其在白云山修身养性一待就是几年,这几年她年年以诗会友,名声在大汉朝文人里更是大了起来。 其时,有京都兴王府名士贺秦安深慕王瑜文采,时时约友上白云山求教,私下更是公然对人说非王瑜不娶,王瑜听到传闻也不做品评和回应。恰其时贺秦安托朝中大臣向王瑜求亲,王瑜不许,此事在兴王府立时传的沸沸扬扬。 当今皇帝深闻王瑜之才名,幼时更随其父见过她许多次,特下旨召之入宫面圣。便因也见王瑜体态轻盈,脸型消瘦认之不具福相,心中时时思及其父王济之才,想昭封其进宫近侍册封之愿便消,心中怅然憾之。继而因慕其文采和才艺,又是王济的女儿当下便重赏,下诏聘封为诸王师,师事卫王,祯王,齐王等诸子。 其时,偏偏那贺秦安因为心诚不懈的事情,已经在京都兴王府文人间传为了佳话。王家诸房众多长辈们便也有了耳闻,又有皇帝一事便想想个全策解决。偏偏这个贺秦安确实也是颇有才名,但是王家的长辈们,慑于王定保和王济昔日的声威以及王瑜现今的才名,也不敢过分过问王瑜的事情和逼之,此事便又含含糊糊拖了下来。但是没有想到偏偏因为贺秦安的事情却恼了另外一个人,给王瑜惹来一段麻烦。 此人名唤石咏,乃是贺秦安的姑表亲,原乃是曲江人氏。此人自小心思滑腻,及大却更是不学无术,尤其爱好赌博。因事不容于乡里间附近,为了躲避事情混到了京都兴王府来。恰恰皇帝着旨大充内廷,他便一狠咬牙净身进入了宫里避难。因他又有几分心思刻意不想委屈,不久便得到了那内侍省知承宣院宠宦龚澄枢的信任,便在这内廷也有了几分势力和得意。他自小和这表亲贺秦安很是亲近,待得知表兄和王瑜之事,便自作聪明仗着龚澄枢的威势想帮一把。 因为他深知龚澄枢自小看顾卫王,乾和十三年甘泉宫使林延遇死了之后,龚澄枢隐隐就成了内宫最有权势的。他得权后明面上又事事亲为一心表面上就为皇帝所想,就是这卫王平时也待之极亲,便也更让龚澄枢权势熏天。 这石咏便着了心思在龚澄枢耳边进馋,想办法诉说王瑜诸般不是来,本来这龚澄枢也不认识王瑜,更编排了几个欲加的王瑜和一干文人讽刺龚澄枢的段子。 这听来龚澄枢果然生气,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却也暗暗下了一些心思想来对付这王瑜。 话说这卫王自幼有个爱好,便是跟着皇帝看那残暴的杀人和拷打犯人为乐。时龚澄枢因有海商进献十余名波斯女娱乐,个个性感妩媚别有风味,私下命人了转交给卫王。进言说这波斯女擅舞,更提醒卫王知道王瑜声乐器艺、歌舞词曲出众。一向对此不感兴趣的卫王,受不住龚澄枢的耳边风,一日和诸女取乐间思及所言,便让人去请了王瑜前来教导这些波斯舞姬。 因为这些舞姬衣服暴露,极尽妖媚和蛊惑,根本不是中原舞艺的套路,让前来的王瑜大感羞辱和愤怒。因为自己是皇帝钦点诸王师,便当场怒斥卫王诸般无为。 想昔年大汉国姓刘氏祖先虽然是经商,但是后来一直以武事自称传家,自后历代子孙那都是文武兼备。而这卫王也是自幼遗传了祖辈这一点,虽然体态肥胖但是却也力大无比。他受龚澄枢蛊惑过又被王瑜当众责备,当下便怒向胆边生,就着众人和王瑜的面,竟然抓住一名王瑜不肯教导的波斯舞姬,一下竟生生掼死于地上。 其还甚不解气时,命人将备给王瑜身边的名箫古琴,当场悉数砸毁。一向文采出众但是生性温顺的王瑜哪里经过这般场面,立时吓得她是面无人色。但是她偏偏性格里有股倔强,当时便和卫王拗上来也不后退。 其时有近侍乐范为了博卫王尽兴,又自私下出了个坏主意,使几个内侍当着停在当场没走王瑜的面,和那几个波斯舞姬玩那假凤虚凰的事。王瑜羞愤难当下更是怒斥卫王荒淫无耻,恰好其中玉夫人马敏和雅夫人卢雅是王瑜好友,宫人得讯报之两位夫人赶来,更报于皇帝给王瑜解了围。 此事因为王瑜回到白云山后并未外说,倒被宫中的有心人传出了兴王府,使得整个兴王府轰动不平。王瑜上书坚辞意欲归隐,皇帝自然是不允。 其时京都兴王府文人士子联名上书,要求严惩当事诸人,就是卫王也未能幸免其中。皇帝亲自派人上门给王瑜道歉,将卫王禁足于卫王府三个月,更为了消除文人士子的怨气,自是问责当日宫里诸人。 那个石咏便做了替死鬼,被皇帝生生命人棒杀于宫外给兴王府的人看。这个龚澄枢何等精明怕惹祸上身,便怪罪此事由贺秦安而起,向皇帝进言论及贺秦安种种不是以及蛊惑石咏,皇帝自然龙颜大怒,竟将那贺秦安召入宫里做了秘书监校书郎,大汉国上下自然明白皇帝之意,免不了是议论纷纷。 因为入宫里做秘书监臣,就意味着要将贺秦安净身。这是很明显的包宠卫王,但是文人们知道贺秦安受了委屈,偏偏皇帝他也把没有出身的提拔了贺秦安,加上皇帝雷厉风行的作风,自然再没有人说出话来和异议。 王瑜便半隐半朝的住在白云山又是近一年,哪里料到就在这几个月前,一天王瑜好不容易再次入宫教学,可是卫王不知道是不是不耐王瑜,竟然携弟弟祯王从王瑜的琴艺课里逃出,和随侍纵跑那汗血宝马于皇苑。 不知道是卫王该有此难还是王瑜不幸运,不料卫王竟然堕马昏迷后来更是癫狂,皇帝自然是暴怒无比棒杀一干侍从,虽然表面上是没有问责王瑜,但是卫王治病期间,王瑜便一直被留在了皇宫内苑不许回白云山。 期间风风雨雨沸沸扬扬,好不容易间听到卫王在施真人的照顾下已经渐好,心里郁闷的王瑜方有些释怀。而皇帝也似乎没有说别的,只是仍然没有让王瑜走。 此次受命同行来迎接卫王,李抑便知道皇帝心里的意思,不但是想王瑜和卫王和解,也想告诉王瑜这卫王是受道门至尊施真人另眼相看的。更多的便是一则此前兴王府诸多文人士子,见王瑜因卫王受伤之事,被软禁于内苑而联名上书;二则为了彰显立卫王为太子,而作为诸王师的王瑜地位不变,而且明显有上升和被重用的趋势。 至于其中别的有没有什么深意,李抑心里面虽有揣测,但是尚有些不得头绪,心中便也不敢定位了。但是作为此次来迎接卫王的最重要的三个人,李抑知道朝中的格局似乎在这个春末,会随着卫王的回朝会有大的变化了,看着那飘忽的雨,和那缓缓而来的队伍,李抑不由站直了身子,那双修长的眼睛似乎精光暗闪。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五章 吾身是谁 谁心似我 刘继兴坐在那驾宽敞舒适的马车里,虽然一直闭着眼睛静坐,心里却真是有些无可奈何。 更新最快现在其实在刘继兴的心里和脑海的思维里面,就是还完全只有存在自己那个时代的一些想法,一则是对自己现在这个身份出路做着思考,二来实在是对现在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小胖妞不感兴趣。可是偏偏在现在自己的脑海里面,却还是完好的存在和保留了以往卫王的经历。 虽然刘继兴自己知道现在是自己的思维占了主导,但是谁知道谁对谁错,毕竟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只看看卫王后来去了东京可以自然死亡,就说明他绝对比李煜那个傻瓜聪明,历史上对他的各种评价,只能是写史者对时代和对统治者的爱好需要,甚至可能是儒家虚伪的表面做功夫罢了。自己对现在这个马珍珠她以前和卫王在一起的记忆,究竟对以后自己的生存是好是坏呢。这使得刘继兴一路心里郁闷的要死,如果不是刘继兴的思维占了主导,他都估计自己会自杀一次来抗议这种记忆的存在。 而且幸好在这一路上无聊时,刘继兴完全没有去和这个一旁的马珍珠交流什么,他怕给自己找更多麻烦。于是试着用在罗浮山时施老道教自己的,他引以为傲的那个什么先天真元功来运行于自己经脉间,当时刘继兴学的时候,至少外表感觉和自己以前练的瑜伽差不多。但是身体内的区别让刘继兴太震撼了,所以一学就钻了进去,而且很快在施真人的指点下掌握了诀窍。 刘继兴记得施真人当时惊讶诧异的表情,心里便想大笑一通,后来据施真人那个侍童观妙说,他天天跟在施真人身边也足足花了五年多时间,才慢慢掌握了一些窍门算是入了门,在他看来刘继兴就是个怪物,但是施真人和他都没有想到刘继兴身体里的和别人的不同。 一边运行那所谓的真气,一边打发着时间,倒是没有想到一路上也挺快的,这不看看就是要到驿站了的。说句真心话刘继兴还是很感激施真人的。至少替卫王和现在自己的身体感激施真人,他不但利用治病时把这先天真元功在自己经脉里运行疗伤,让那所谓的真气在刘继兴经脉里畅通无阻,而且把那真气行功运气的口诀也悉数教给了自己。 刘继兴以前是从来不相信,自己生存的这个世界还存在什么内功之类的。即使是自己在自己的那个时代也修炼太极和内家功,但是,那完全和现在的所谓真气完全就是两个概念。可是被施真人在身体里用内气运行了一番,惊讶的是自己清晰的感觉到了那真气的存在和运行,经过施真人的指点学会了运行,如今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感觉到那股真气是越来越顺畅和强大了,就好像感觉自己清晰的看到一条条小溪在流水一般。 刘继兴心里便有些恶意的想,为什么到了自己的那个时代,完全没有再听到有人会什么练内功了,是不是因为没有象自己这般有师父的助力运功,更不要说在身体里产生什么真气了,每个练习的人自己去摸索练功,瞎猫碰到死耗子的时候就会炼成,也许有时候成就就会比师傅更强大;没有碰对的人就只有一代不如一代了,以致以后的人完全不会练习的都有了。刘继兴不知道自己猜的是不是,不过肯定也是有着这一项原因的。 在罗浮山时据施真人和自己说,这个先天真元功原来是华山那个喜欢睡觉的道士陈所创,因为陈的师傅原是施真人的师兄弟,但是这个陈抟在道法上大有天赋,自己创造了一门功法。施真人平时和陈抟互有应和,一次陈抟和施真人打赌输了,便把自己最得意的这门功法转交给了施真人。 这个先天真元功也确实有其精到和神奇所在,可以使人从后天的状态快速找到一种进入先天环境的方法。这种功法就是把整个天地当作母体的存在,源源不断的从天地中吸收精华化为己用。 施真人得到后竟然悉心研究,不过已经修真百数年的施真人,竟然也硬生生的将它更加的精化,加入了自己修炼的一气混元功的技巧和修炼方法,竟然使得这种功法更加圆满,如果就是陈自己知晓其中的神奇了,肯定也得佩服和感慨了姜还是老的辣。 不过施真人改善了这先天真元功之后,竟然还没有来得及去传授门下弟子,就是一直服侍自己的观妙也只是知道而已。本来施真人以为自己会因为这个功法要提早羽化飞升,没有料到意外碰到了刘继兴这档事情。阴差阳错的不但使他没有羽化飞升,而且机缘巧合下竟然又一次突破了瓶颈,使得这功法更上层楼,不但从此以后再无瑕疵,而且施真人本身的寿命也得以延长。 于是施真人在给刘继兴治病的时候,顺便就是把这个功法输入了刘继兴的体内来治疗。不管是不是回报刘继兴还是有着别的想法,反正这种功法的运行方式和途径在刘继兴体内治疗,天天在刘继兴经脉中运行竟然形成了规则。加上在罗浮山的时候,施真人为了给刘继兴治病可是没有少下功夫,又和刘继兴比较投机,平时便让刘继兴自己也学会了利用这种方式来放松治疗自己,和所谓的不知不觉的修炼。 刘继兴心里却是知道自己没有病的,只是可能体内原先那个卫王倒是真的有什么事,现在有的只是卫王和自己思想和经历的冲突。即使是这个卫王以前的那次摔伤真的有什么事,等到刘继兴附体到卫王身上醒来,在施真人一番抢救下,他早就已经没有什么事了。但是施真人神叨叨的样子,刘继兴也没有去敷逆他的意思,反正自己也没有过这种体会,便当意外收获和打发时间罢了,刘继兴都不敢去想什么因果。 和施真人待在罗浮山一起的几个月里,刘继兴身上那现代人的思想和诸多见识,通过卫王的身体和刘继兴防范的心思酝酿后说出来,完全迷住了施真人这个老狐狸老神棍。而且老于世故的刘继兴自然不会对施真人吐露自己的隐秘,加上前世修炼的太极道教理论和内家功的一些技巧,让施真人茅塞顿开惊为天人。施真人不由对刘继兴是侃侃而谈引为知己,令这刘继兴反倒是让施真人从自己身上得到了不少东西来。 施真人对刘继兴心里的肚才和认知也是大为惊奇,因为兴王府皇宫有不少秦汉五晋隋唐的古籍,卫王天天身在皇宫自然有大把机会接触,施真人哪里会料到这个卫王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哪里会去翻什么古籍看。对他自然是另眼相看,两个人谈天论地天天畅所欲言不止。 刘继兴在自己生活的时代社会就已经老于世故,言语间自然不会对施真人说什么自己穿越的事,更不会说自己是灵魂转世。当然刘继兴也是不知道施真人这个老妖精,那么能耐的老神棍不知道能不能算出来什么,也期待这个老妖精有没有办法送自己回去,适当的问他有没有办法去未来,但是这个施真人故弄玄虚的把话带过去了,让刘继兴郁闷的要死。 但是就是刘继兴的这份神秘,竟然让施真人大感兴趣,最后几天竟然主动答应让自己的门下弟子来帮助辅助刘继兴,刘继兴虽然不知道他的那些徒子徒孙有什么能耐,但是只看随侍自己的那些官员对施真人的恭敬程度,显然比对自己这个祸害还要强几分,这使得刘继兴小小得意和狗血了一把。虽然在心里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究竟要怎么去改变历史,让自己这个祸害变成正常人,怎么能在这个时代翻云覆雨,但是前提至少是先要给自己保命! 刘继兴回想起卫王思绪里的那些东西来,可是知道卫王在兴王府口碑恶劣,后代历史评论也相当的不好,他可是五代十国里最狗血的皇帝。做了十几年糊涂混蛋皇帝后被拐到了开封,最后有可能也是被赵匡义那个阿三毒死啊!所以自从施真人在自己体内助自己凝出真元气功运功养体,刘继兴心里便狗血的想着,这算不算是特异功能的一种呢?自己以后是不是也算慢慢步入高手一流呢! 心中更是得意前世的自己可是专门学过催眠的,现在自己会了这种内家功法,会不会加强自己催眠的能力呢?想着自己是不是这都算有特异功能了啊,是不是该好好利用一把,找个人好好试一把啊!所以在罗浮山的时候偷偷的找身边那些随侍的官员试了,效果便是出奇的好,以前需要几分钟才能让人反应起来,现在一个暗示即可。 刘继兴不想利用这个东西害人,但是可以用来保护自己啊!上车时刘继兴对马珍珠做了一些催眠暗示,来试验自己在感情方面的想法。马珍珠一个女子哪里知道刘继兴的心思,被刘继兴一番暗示果然便没有纠缠。 而现在自己作为修炼先天真元功的第二只白老鼠,刘继兴一直认为自己其实应该算是这种功法改良后修炼的第一只。既然自己灵魂都可以穿越到这个千年以前的五代来,那还有什么事会是不可能的啊,那么就一定不能亏待自己,何况还是施老道这个老狐狸老妖精的帮助呢! 所以刘继兴是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接受了施真人的那个侍童观妙跟自己回兴王府,据说还有那两个他门下的后辈是自己还没有见过的,但是据施真人说是很了不起的门人来辅佐自己,刘继兴对这件事不置可否。可是一想起施真人那很糗的耍赖酒量,和喝了酒之后听自己唱歌的那德性,刘继兴对他的话和他说的那两个很有料到的门人,也就不抱什么太大希望了。不过有总是聊胜于无!这个卫王在兴王府可是神憎鬼厌的人,多个帮手可是多份保命的力量不是,刘继兴不由有些期待了。 马珍珠的心里思绪一直停留在罗浮山一般,失望和无助的心思达到极致时,不知道为什么她生不出恨卫王的心来,反而莫名其妙感觉卫王的面容在自己心里慢慢模糊起来。她一直想着卫王是累了,还没有完全恢复好!脑海里在回忆着以往的甜蜜,但是这份甜蜜似乎越来越模糊起来。 一行车队马驾缓缓到了驿站旅馆外。 天上那雨似乎是停了,但是那潮黯的天气似乎让黑夜来的比较早了,四周的天色看起来有些灰蒙蒙的了,士兵们身上的铠甲都看起来有些灰暗了,但是每个人的眼睛却还是雪亮的。 伍彦柔在马上看到路边领头等候车驾的李抑三个人,便和身边的礼部侍郎薛用丕微微颔首示意,一起扬缰催马赶近前来拜见。在离着大约将有二十来步,便勒马抱拳朝李抑三个人施礼道:“卫王殿下车驾已到,禀三位大人,末将伍彦柔幸不辱使命!” 一边薛用丕却扬缰下马朝三人施礼,声音却柔和了很多。因为现在李抑是他在礼部的顶头上司,他便又过来和李抑又重新见礼了,一起等待迎接卫王下马车驾。 李抑捋须轻笑颔首回礼了,这里他的官衔最高,他率众上前几步等候。站在他身后的那个王瑜,看着那车驾眼中淡淡的颜容未变看不出什么,而着一身半软皮护甲半鎏金铠甲轻便劲装的曲句更是面无表情。至于一起迎接的诸位大小官员因卫王车驾已到,一时自然都免了诸多礼仪,一起站在路侧看着车驾近前,停在了驿站旅馆大门口。 伍彦柔近前请示后将那蜀锦车帘掀撩起来,刘继兴走了出来却站在那车辕把板上,扬目看着驿馆门外那一片迎接自己的人,目光一扫而过没有做太多的停留。在车里坐的久了自然有些累的,刘继兴不由伸了个懒腰。不理看着他一双赤脚后目光快石化的李抑几个人,便大步从那已经架好的下车梯上跨下。 也不待身边马车随行的侍给他穿靴子,就那么赤着双脚走了过去。也不理一边那两个满脸忐忑的看着李抑的侍,他们只有一路小跑拿着靴子跟了上来。 车里的马珍珠才要刚刚探出身来,她两个一直在后面车上跟着的侍女,才匆匆忙忙正过来扶她,这边刘继兴已经走到李抑他们跟前了。 李抑不由看向王瑜和曲句,眼神有丝疑惑的询问神色,似乎要证实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看到的这个足足瘦了有两圈,而身高更比以前高了不少,皮肤变黑了很多,身上仅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轻纱蓝布袍,腰间只用一根黄丝编的两指宽的腰带系了宽松的布袍,一高一矮挽着那衬底宽松的布裤脚,布袍下摆还掖在了左边的腰间。 看着这光着一双脚丫的少年儿走到了自己面前,不由又看向跟在少年身边的伍彦柔和自己身边的薛用丕。那伍彦柔一只手在刘继兴身后挥手示意,身边的薛用丕也对着李抑点头肯定,似乎知道李抑心里所想一般,李抑连忙带头向刘继兴弯身见礼。 “谢谢三位王傅不辞辛劳,和诸位大人来迎接小王,如此天气让诸位久等了。”嘴上寒暄着客套刘继兴心里苦笑着,最怕的就是古代的这种虚礼,偏偏自己的身份以后肯定是免不了的了。在回来的前几天刘继兴已经思考过这件事情,至于按照卫王以前的记忆和自己现在的思想行事了先。只有用手却虚托领首的李抑,李抑便率诸人平身了,眼神却止不住尽是掩藏不住惊讶。 这个卫王平时是从来不会对别人客气的,虽然也会一些基本的礼仪,但是绝对不会像今天这般对一大群人这么客气的,不一样是不一样了。 这些人还在震惊中,可刘继兴却看了看驿馆,接着向李抑说道;“此处看看离京城应该也是不远的了罢,想来看这如今天气也是下不起雨了,这处驿馆又小,肯定难以负担一行这么多人,诸位随小王一起马上启程回京如何!”刘继兴心里嘀咕着想,这回兴王府接下来都是官道了,离着兴王府不过几十里还要住一晚,难怪古代人办的什么事效率都低! 刘继兴这话刚刚说完,便只听得这边一声冷哼声。李抑听到这个不和谐的声音心里不由苦笑了声,看着李抑身侧后,只见那个王瑜冷冷的接口说道;“卫王殿下且慢,为了迎接卫王殿下你,皇帝陛下破例派了礼部上下官员一同前来,这一行的车驾和队伍如此庞大,不可谓不隆重和对殿下的宠爱。“ 她看着刘继兴眼中全是轻蔑之色:”偏偏这天气是连绵烟雨后,禁军将士和诸位大人都是浑身湿透,即使一路上便是不再下雨,殿下也自当怜惜下臣啊。而且想想礼仪队伍如此庞大,一个时辰又能行多远?而我们就算是连夜赶到兴王府,那兴王府的城门也是关闭的,卫王殿下是皇帝陛下的长子,当为国表率为臣下部属考虑,懂得体恤着属下臣民,如此作为表率往后方能服众和赢得臣民爱戴,万万不能因为此时一时兴起,就着自己的一时想法,就要臣下礼部等废弃早就安排好的行程,如此就如政令朝行夕改一般不妥,此处一切早就有李少师的妥当安排,卫王殿下只需进驿馆休息即可,这一路上的行程就不劳操心了!” 她丝毫没有给刘继兴面子,不仅仅因为她是王师,也和她天生的性格有关,当然最重要的是以前的卫王在她心里有些太不堪了。但也使得边上一众知道卫王以往性格的人心里无不忐忑不安,不知道卫王会不会马上发飙。 而这刘继兴听了王瑜一番话,有些稀奇和惊讶,方才不由看向李翼身后的这两个人。一看之下,刘继兴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古怪的神情,心里也感觉自己的这番考虑是有些不周全了,这古时代的集体运动是无法和后世比的,但是没有想到一个女子会有这种胆量。看清李抑身后这两个人时,在刘继兴脑海里那卫王的记忆里是很熟悉的,不由一时百味杂陈。 虽然卫王以前的体态很是肥胖的,但是在他没有变胖以前时,他小小年纪可是使得一手好刀法的。而且卫王自小受家族遗传力大无穷,他祖父也就是大汉高祖皇帝刘岩,当年可是号称中原十大高手之一啊。被当年号称小飞龙的天下第一高手李亚子李存勖,豪称为十年后他身下第一人。 而高祖皇帝刘岩也确实出众,小小年纪便替乃兄扫平清海,靖海两道的七十余寨割据势力,哥哥病逝后他继任了南海王,更于梁末帝的贞明三年(917)只有23岁的时候,便在南海这兴王府登基即皇帝位,创立了大汉(初为大越)皇朝。 而高祖的诸子几乎大多数都继承遗传了他的好武血统,其中更以交王刘弘操和循王刘弘杲最为出众。而在这更下一辈里面,卫王刘继兴显然便继承和遗传了高祖这种天赋。在不及十岁时就已经是个不错的使刀好手,而他的那一手漂亮刀法,就是这个如今被皇帝封为少保的曲句教授的。 虽然后来卫王渐渐被一群内宦天天围着,而且在内宦们的教唆之下渐渐疏于学习武技,当然这曲句也一天天地被疏远,但是对这个曲句的印象卫王还是很好的。那时候,卫王心里很奇怪的宁愿相信这个个子小小,又黑黑瘦瘦的曲句是个文人,而那个身材高大伟岸的王师李抑是个武将。 曲句话语不多,但是对待卫王绝对是一片赤诚,这让刘继兴为卫王感到庆幸。于是当刘继兴看向曲句时,曲句的目光竟然难得有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这种笑意是见到亲人那般的自然和随意,在这阴暗的天色里让人感觉有些温暖,刘继兴也朝他微微笑了笑。 不为身后急急下车,拿过侍女手中的伞,赶过来举伞替自己遮雨的马珍珠,而是为了这个黑黑瘦瘦个子小小的曲句。 然后再看向那王瑜时,刘继兴竟然突然感觉自己的心怦怦乱跳了起来。自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里,在刘继兴脑海里卫王可以记起所想过的女子里面,这个王瑜在刘继兴心里无疑是最漂亮的。 刘继兴记得金大大描写阿珂的时候,韦小宝的心里一定是和自己如今这般激动!但是偏偏在卫王老兄他的记忆里面,王瑜的美丽完全被忽视了,清秀文静的王瑜被他认为骨瘦如柴,清晰修长的柳叶眉和有些稍带方圆的下巴被认为面无福相,至于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直接被卫王认为白瞎长在那张脸上了。 他老兄喜欢的是马珍珠那类丰盈肥美面如满月的美女,丹凤眼,小小的悬胆鼻,还有樱桃嘴,这古代人的思想和审美,和千年以后从小受中西融合文化教育的刘继兴差距简直太大了。她穿着文臣便装,如果不是胸前那异常的隆起,就是一个男人的装扮,和后世自己那个时代的美女李嘉欣有的一比。刘继兴感觉如果这个王瑜回到自己那个时代,一定会被星探挖掘去,成为名扬天下的超一流的大美女,天啊,这么漂亮的美女一定是要泡到手的。 没有意象中的暴怒,也没有想象中的顿时翻脸,这使得王瑜有些惊讶,而周围的那些人还以为刘继兴正在酝酿雷霆暴怒。但是看着眼前刘继兴那目光,王瑜感觉他那么肆无忌惮的看着自己。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让王瑜心里反而竟然更加有些紧张了,她心里隐隐知道那是为了什么,但是她不敢去想,因为他没有生气,那目光里面全是一种让人心惊肉跳的,一种强烈的占有欲。 王瑜不是不懂事的小女孩,也见识过不同类型的男人,但是没有男性会欣赏自己的容貌,有的只是为了自己的文采,这其中就包括卫王的老爸当今的皇帝刘晟。但是现在看着刘继兴这个样子,王瑜心里又是痛恨又是有些心酸,不知道他又会怎么对自己,恨恨的想起皇帝临行对自己说的话来,心里叹息不由偏过头去,不管也不再理刘继兴。 这刘继兴回过神来心里便有些尴尬,看看周围千奇百怪的眼色和恐惧的垂首,不由脸也有些发红哦,幸好这帮家伙没有一个敢在脸上表露想法,自己心里想的可是现代人的思维啊,这个王瑜不但是卫王的老师,还是兴王府有名的才人啊,!先前被这卫王羞辱的够呛,自己倒霉挨刺要替这老兄受着了。 不由嘴上打了个哈哈道;“也好,也好哈,这个呢王少傅嘛说的确实也有些道理,小王正好也是有些累了,先便进去找个地方休息下也是好的哈!”现在刘继兴只想离这些家伙远一点,省得尴尬,虽然和自己没有关系,但是和这身体的老兄关系太大。于是无语着率先走进了驿馆里,也没有理会身后看着他没有发作,而在那一起集体石化的那一众人等。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六章 驿馆夜话 李抑盘腿斜身靠坐在那张有些软的榻上,慢慢的喝了口一旁驿馆侍人端上来的,昔年大唐时期江南御供的龙井热茶。 更新最快那一直耷拉着的眼皮微微抬了起来,看了看眼前左侧胡凳上坐着的曲句和王瑜,以及目光扫向右侧礼部侍郎薛用丕和礼部员外郎黄严,其余几位职位偏小的官员都站在薛黄身后,一身铠甲的伍彦柔肃手站在诸官的对面。 看到大家都不吱声,于是李抑轻淡淡的开口道:“诸位在座的各位同僚,眼见马上就要到京城了,如今殿下也接到了,如何看待今天迎接殿下的事啊!大家都说说自己的看法。”他看似身材魁伟声音却轻轻的带着江南的软侬之音。 今晚在这里礼部的两位大佬现在名义上都是他的下属,其余的那些随行官员职位和官职又不够身份,可能因为今天的事情比较敏感大家都不敢先吱声。大家不由都看向了同为王傅的王瑜和曲句这边,李抑似乎料到会有这个结果,也不着急和大家一起看向了王瑜和曲句。 大家显然都还没有从方才迎接卫王的场景中消化过来,在场的每个人都是大汉朝廷现在的官员,平时在朝或者外放回京任职的,都会自认为了解和探听清楚这卫王的行为和爱好。毕竟卫王是当今皇帝的长子,虽然皇帝正当盛年,但是现在皇室里直系男丁都没有几个了,皇帝的嫔妃诸多天天轮流宠幸,就是铁打的汉子也掏空了。看着皇帝的身体状况大家都明白,所以也是时候该立皇储了。这卫王显然就是首选,这些混官场的比谁都精自然要了解他。但是说到要评论卫王,私底下还可以偷偷的,如果在这里的话,以后传到卫王耳里,大家想到卫王的性格就不寒而栗。 这平时里卫王古怪的性格行为和各种荒诞的想法,在座的诸位自认为都是了如指掌的。如果说以往的卫王行为荒诞无稽天马行空,但是今天的表现却似乎有些太出人意料了,太正常了又似乎有些在情理之中。有些官员都还一直担心卫王会对王瑜不利,也担心自己这次和王瑜来迎接卫王,会不会是自己仕途的终结。 但是直到安顿好了卫王一行,也一直到了大家忐忑不安的都用了晚餐。倒是那自从进了房间的卫王倒头便睡,却再也没有出来。就连膳食也是侍人内宦送进那驿馆房间里面的,大家还以为他会在房里酝酿什么,怎么来对付这些人,不由都忐忑不安的聚集在李抑这边求个心安和庇护。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让大家等了许久,得到的直接惊吓却是,卫王连服侍他的内侍太监都赶了出来,就也连一向受他宠爱的内定侍妾,那个美人马珍珠也被拒之门外了,这就有些不知让人从何说起了,也令人感觉扑朔迷离心惊胆战了,如果不出意外大家都感觉要大祸临头。 “李大人,王大人,曲大人,卑职这心里揣测着,咱们这卫王殿下是不是此行于罗浮福地受到道尊神仙的教诲和点悟,从而大受启发心里有所变化,昔日心里的想法和行为彻底的改头换面了呢?”看着大家都没有人说话,而王瑜和曲句一时没有接口,一旁的员外郎黄严硬着头皮,心里朝好的方向想着,把大家的视线拉了过来。 其实在他心里是半点底气也没有的,但是如此情形如果不让大家心安,就连他自己的心里也是很担心的。他本是大汉高祖乾亨年间开科的进士,自从出仕后便接连的放了几次外任,到了当今皇帝手里方被渐渐提拔到了京城兴王府内朝来任职京官,这一路仕途曲折起伏使得他已经颇有才能和变通。此次来迎卫王显然也是皇帝给了他的一个好的信息,他对此次的行程事先很是乐观,也对三个王傅做了深入了解。 知道这个上司李抑一直在礼部侍郎上待着,虽然兼这南海刺史和诸王师,但是南汉朝廷一直没有尚书,谁知道自己时来运转升了郎中下的员外郎,这次回京如果顺利皇帝一定会有赏赐。眼看说着他却直接升了礼部尚书,虽然朝中还没有行文,但是原来是礼部只有一个侍郎,原来任职郎中的薛用丕已经快马着授侍郎,所以肯定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想到这件事黄严就有些兴奋,回京的话李抑肯定还会加授太师;王瑜是兴王府文人士子读书人的偶像,来之前已经被皇帝提为侍读学士,回去的话肯定会成为南汉朝廷第二个女侍中,就是退一步至少也是太傅啊;而曲句是个低调不是张扬的性子,此前在韶州做观察使被皇帝召回权知连,宜,严,梧四州都督,是这几年朝廷难得一见的武官连升的实权将领。 黄严便知道这次主要的任务,就是自己和这个侍郎薛用丕去完成就好。薛用丕因为开始就陪着卫王在罗浮山求医,朝中许多人还以为他会被皇帝弃用了,谁知道随着施真人救治卫王,他不但俨然成了香饽饽,而且被皇帝快马传旨升级。 黄严庆幸自己没有在大家都看薛用丕笑话的时候,自己没有人云亦云也没有跟风。所以此行黄严知道实际上主要就是看自己,是否能不能在最后关头把事情圆满办好。黄严感觉不会太难。偏偏接回卫王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王瑜会来着这一出,此时黄严心里只念阿弥陀佛,也把王家十八代祖宗和女性问候了个遍。 但是看看三个王傅在座都没有说话,李抑现在偏偏又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他开口了如果没有人应承也是不行的,于是黄严便只有硬着头皮出来打了个含含糊。但是他在官场淫沁这么多年,早已经练出来一套心得来,言语间自然也是谨慎有余,意思其实却和没有说话一样。大家也明白这一套,不过是下属怕上司说话冷场而已,打开话茬让大家接。 大家都在心里暗骂黄严无耻,一旁薛用丕也是个人精,心里暗赞黄严精明,毕竟在大汉官场也是混了二十多年了,这上司的面子光彩和心里所想还是要给予和懂的揣摩的啊。 果然,便见李抑正了正身子,眼睛里暮然闪过一丝精光,看了看一脸正经的黄严,便接下口沉吟道:“这个老夫倒是情愿如此啊!”他便又微微坐直了身子来,他本来就伟岸这一挺直了身子,这一看却也是气势逼人。 “方才迎接殿下时如若不是伍将军和薛大人在一旁及时暗示,指点说咱们迎接的这位是卫王殿下,即便是老夫和殿下一起朝夕相处好几年了,也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啊!没想到,没有想到啊!至于这殿下的外貌变化和气质的改变,是好是坏此事现在倒不急于一时分析,倒是现在老夫感觉有一事比较麻烦啊!”李抑又沉吟起来。 他见诸人不接口便又接着说:“方才伍将军带人在驿馆内那行所外面巡逻,便闻听说殿下不许侍卫们接近他住的房间周围的地方?至于不接近房间周围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出于对殿下的安全着想,这伍将军自然也可以安排侍卫们远远离着那房间周围,只此一晚料想也不会有事。只是到如今老夫和诸位同僚都还没有和殿下请安,如此甚是失礼啊!“他看大家聚精会神听自己讲,知道这些人无疑都是没了主意。 ”而更麻烦的是那马美人,此次托玉夫人在陛下那里得请一起来接殿下。却不知道为何怎么恼了殿下,却也被殿下请将了出来,哭哭滴滴的此刻就坐在隔壁的精舍,这个老夫就不知道殿下是有何深意了,老夫和这王少傅,曲少傅添为殿下王傅,对殿下行为乖张率性任为深感惭愧啊!不说那深宫里面正受宠的玉夫人,就是整个兴王府的人,那也是知道殿下平时对马美人的宠爱啊!这件事确实有些让人奇怪啊!不知道诸位有何高见啊!” 说着他下意识往一旁的王瑜看了看,见她在发呆似乎没有听自己说话,不由轻咳了两声示意。果然王瑜似乎回过神来,但是脸色却有些泛白,李抑不由顿了下又淡淡的朝她说:“王少傅,你有何高见啊!”他虽然平时待王瑜如子侄女一般,又和王瑜的父亲王济是好友,但是现在和王瑜同朝为官,虽然自己有着实职,王瑜不过和自己一般是王傅,但是此刻又是诸多同事下属在座,王瑜此前也被御任了侍读学士,于是便称谓以场面上的语文。 王瑜在心里此刻其实很是纠结,知道自己刚刚的话让这些官员吓到了,自己是没有关系了反正已经想好了,只怕要连累这些人了。但是王瑜也是知道此次来罗浮之行皇帝心里的想法意思,自己祖父当年不许高祖皇帝称帝而名扬天下,高祖皇帝对自己祖父十分敬畏,便也厚待王家一脉。到了今上手里也是一样尊崇王家和自己父祖,王家在岭南乃至整个中原仍是大阀,为了王家整个家族王瑜也会来的,昔日的屈辱和不快都可以不论了。 可是不知道此刻为了什么,自从刚刚一见到卫王后,一向很冷静的自己还是忍不住控制。自己对他往日的种种不忿,看到他听到他的想法和言语的意思便批评他,王瑜便知道在自己心里,其实一直便感觉卫王实在是很难堪的一个人啊!可是作为自己在兴王府的往日名声,和家族里的名声和以后的利益,如若不是为了整个家族和昔日祖父父亲的名望,王瑜实在是不会继续接受作为卫王王傅的。虽然说少傅这个位置很多人都会想做,因为如果卫王接受储君自己就是太子太傅,皇帝的老师自然可以名留青史的。 但是想想今天刚刚卫王回驿馆的事情,又想到方才马珍珠被卫王赶出来,哭哭啼啼哀哀怨怨的样子。难道他又在酝酿什么古怪?即使他想做什么,王瑜心里也暗暗下了个决定。于是王瑜心绪不宁的便低声道:“这马美人自进王府以来,受殿下的宠爱确实是大家有目共睹,所以说依着殿下平时的性格,即使因为坠马这件事受了重伤是有些因为马美人撮使的原因,但是以殿下平时对她的宠爱,想着应该也不会怪罪马美人才对啊,即使殿下生气了想也不至于对她这么冷淡。” 当天王瑜在教授卫王的时候,可是经常见过马珍珠在卫王面前受宠爱的得意,做过许多王瑜不敢想象的,逗弄卫王开心出格的事情。可是那卫王却是从来没有生气,而且似乎有马珍珠在身边而十分高兴,王瑜看的出来那是真心的,是一种少年对自己知心朋友的爱,何况马珍珠还算是卫王的侍妾呢?但是以以往王瑜的性格和包容的心思,加之自己本身又是女孩身,哪里会当着这些政客拿出来说啊! 心里面想到了刚才的事情不由便又接着说道:“殿下每每有荒唐出人意料之事,也许他又想玩什么花样!但愿在此次回京之前他不要有出格之事,然如若殿下一直这般荒诞不经,则当是我们王傅之错啊!此次回京兴王府,殿下如若再不改变往日的荒诞和不思取上进,则瑜即使便以身就死,亦当上书死乞陛下坚辞王傅一职,更坚拒以殿下为立!”她说这话的时候言辞坚决至极,一双美目中决绝之意凌然,此刻即使她以一女身而于当场,然气势之强盛虽须眉亦当肃然起敬,这显然和她那柔弱之躯和坚韧的性格似乎毫无半点关系,而是长久以来卫王确实太过太荒诞所致。 李抑眼睛开合不定,微微侧首看向王瑜,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听王瑜这话里意思,不但是她自己历来所受的委屈和不甘,显然也是提点平时大家对卫王不约束啊!李抑心里有数但是也知道她有怨气。 自从李抑的父亲于唐末避居到岭南以来,便知道大唐昔日的光芒不再。便以身全力辅佐大汉高祖皇帝刘岩,在这偏安的岭南建立了大汉皇朝,成为当年最有名的几个开国文臣之一。而李抑也自幼才华过人,也一帆风顺的步入了大汉官场,几乎没有阻力的一路顺利的升到了现在的高位。 当今皇帝文治武略方面李抑认为丝毫不逊于高祖,一心以图开疆拓土进师中原,可惜在朝中却没有相关的进取的,文武官员以来大胆辅佐他,这也可能是因为大汉朝诸臣,生怕皇帝忌讳自己野心不敢过分张扬(张扬的都被杀被贬了)。 而且当今皇帝一直身体不好,李抑心里便隐隐感觉要想施展一身所学,就必须要寄托在朝中继承者身上了。自从升任王傅以来,李抑自认自己也花费了不少心血,对几个皇子深入了解和教导了。平时卫王虽然不说学到多少东西,但是至少对自己还是有些听从的。 思及此,想到卫王以往对王瑜的行为,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便接口道:“王少傅勿忧,此事老夫想想尚需静观啊!虽然不知道此次殿下在道尊神仙身边受了多少教诲,但是观他寥寥数语却也较平时有所不同啊!而且看殿下昔日满脑肥肠之像尽去,如今是颇显精干哩!本朝自代祖皇帝便以武功立国,高祖皇帝更是以武功尽得如今天下,虽然大汉朝如今以文治国,但是泱泱中原诸侯军阀并立,要想大汉朝强国立本到时候能够一统中原,成就千秋不朽霸业,就必须有武功开疆拓土,如今殿下隐现彪悍精武之像,老夫想只要吾等佐以文治进取,他日殿下不失也可以成为一代明君啊!诸位以为如何!” 他丝毫没有感觉自己的话语让这些人震惊和触动的程度,因为虽然皇帝要立卫王为太子,大家几乎是心知肚明也和自己暗示过,但是毕竟还没有实际挑明。李抑这么一说无疑就是摆明告诉了在座的,我来的时候皇帝跟我说了什么!一时之间这厅里的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显然大家都变得红光满面,心里已经是热血沸腾了,就是一旁心乱如麻的王瑜也静思起来。 “诸位大人和在座的同僚那都是在朝为官多年,自然应该也比较了解皇帝陛下,就是不说咱们大汉朝廷,想想当今天下间多少奇人异事,那施道尊神仙乃是在世的陆地神仙,想想咱们这殿下能够入了他老人家的法眼,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不得的事情啊!就是昔日那纵横天下的李亚子,也是因为被他老人家称赞了几句,而被朱温深忌打压不得啊!不管昔日咱们殿下如何不堪和任性妄为,往后必定是会龙腾四海的,吾等同僚须自当以全力佐之啊!”李抑捋了捋颌下的胡须轻松而言。 看着大家打了鸡血一样亢奋,李抑一脸自信的看着诸人,这才是自己想要的效果啊!便又看向对面肃立的伍彦柔说道;“至于殿下安全的事情就需要伍将军费心了,而其余未料的东西吾等只有静观其变,看看等下能不能见到殿下再说!” 李抑的心里面虽然有些疑惑,和对卫王行为底气不足,但是又想想皇帝的暗示,看看厅里的这些人打了鸡血一般,脸上不由却也是很平静了。 而曲句一直没有说话,坐在那里泰然自若的听着李抑说话。其实心里也是思绪万千,这卫王自幼便是他教授弓马刀箭,对于这卫王在心里他也是自认还是比较了解的。卫王自十岁后身体渐渐变胖,也是在内宦的引导和教育下,渐渐的很少练习弓马刀剑。因为那些内宦知道皇帝历来喜欢卫王,为了讨卫王欢心,便想出许多讨少年喜爱的事物来。卫王少年心性自是大喜,便找出诸多借口来躲避练习弓马,曲句渐渐便很少见卫王了,尤其自己去韶州任观察使后便停了。 但是,可能因为幼时便在一起,曲句对卫王还是很有感情的,尤其刚刚看到卫王人瘦了下来,曲句不由又感觉到很是亲切。而且,曲句也方才在卫王的眼里看到了一些东西,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情,曲句懂得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东西,他仿佛又看到了昔日的小卫王和自己在一起时的亲切和感情。当然,曲句也知道那一刻眼神的交流,卫王明显的是懂了自己。 曲句是个不擅言辞的人,偏偏也是个很冷静的人。看到刚刚的一丝交流,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是曲句看到了卫王的变化,那是一个人思想的完全蜕变,从少年蜕变成一个有着复杂心思的成年人。曲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卫王小小年纪的身上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但是他很是感觉高兴,他知道卫王懂了自己。 反倒是李抑和王瑜两个聪明人没有感觉。因为自从唐朝末年黄巢起兵以来,天下纷争战乱不断,这几十年间整个中原四分五裂,诸侯军阀并立各种朝廷政权更迭不断。便也使得多少文臣武将想建功立业开疆拓土,甚至青史留名逐鹿中原。 曲句却很是了解自己,自己是那种天生的战将,就是为了那战场而生。自己对别的没有兴趣,只想跟随一个明主征战天下。自己爷爷曲灏做到了交州王,割据一方成为霸主,可是最后还是被高祖皇帝征服。曲句自认为没有兴趣成为称霸一方诸侯军阀,加上当今皇帝即位后隐现魄力,意图开疆拓土染指中原。而这几年确实也是有了不少的进展,一举得了大楚国岭南的十余州地盘,曲句便热血沸腾了。可是偏偏这一年来皇帝身体每况愈下,几乎朝政和治理都交给了龚澄枢那个内侍和卢琼仙那个女侍中,所以曲句便盼望卫王能够成为太子,希望这个昔日自己教导的殿下可以让自己一展所学。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七章 临江仙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更新最快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忽然隐隐传来一阵悦耳的古筝声,筝声里飘荡着一阵阵楚狂般的歌声,只听那歌声雄浑悦耳,却不知道是何处语腔,厅里的诸人清晰的都听到了。诸人不由话题慢慢停了下来,似乎感觉在这个时刻十分别扭古怪,也都感觉十分诧异。 再看相互间表情显然都微微一愣,不由相互对视间在这边都侧耳听了起来。大家看看连李抑三个王师都在侧耳细听,这边的话题不由也便完全停了下来。 想想这个驿馆现在是被礼部征用,专门用来迎接卫王回京兴王府的行所所在,如果是有不知情的人在这里打扰那是不可能的。何况作为一切安排都交给了礼部员外郎的黄严,平时可是深深知道卫王那古怪的脾性,哪里敢去触卫王的霉头。所以自李抑交代下来后,这个黄严事先亲自是再三提醒了,也要求驿馆管事杜驿丞这边警惕。更是命令负责安全的侍卫和驿馆里的侍人们,没有自己的命令闲杂人等是不允许靠近和来打扰的。 现在倒好偏偏冒出来了这么一出,这些显然不是他事先安排好的东西,黄严的脸色显然有点发绿了。不待这边李抑脸上神态变色过分和暴怒,不由便暗示一旁等待服侍的驿馆主事,那个杜驿丞赶快去查看。更是有些紧张的看向对面,那个一脸疑问看向自己,时刻武装戒备着的伍彦柔。黄严朝他无奈的苦笑了下,伍彦柔几乎不等李抑几个提出疑问闪身便出去了。 刚刚大家迎驾卫王一行进到驿馆后,这个负责安全的伍彦柔可是亲自带人检查,巡视了这小小驿馆所有的角落,又派了自己的那些精卫轮流加强了卫王行所的安全,没有料到还是出了纰漏。 听那阵阵声音果然便是从卫王下榻的左边楼房地方传来,但是让大家惊讶的是,渐渐听清那歌唱的声音竟然是卫王的,大家不由都有些发愣了,但是相关的人神色都似乎松了一下。而且尤其是一旁的员外郎黄严,心里却实实在在松了口气,他心里想着是不是卫王又哪里不对劲了,但是似乎安全问题不大了,便也跟着大家去细听那歌意了。 那是一种大家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曲风和韵律,歌声雄浑中不失抑扬顿挫,韵律间又似乎有些带着感伤叙怀,可偏偏听着让大家感觉很是好听悦耳。当然,片刻间让大家听到了那种感觉后,细品着那词意里的东西却也更是让人动容了。。。。。。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卫王在早前去罗浮山治病求医前,便已经从少年变声成人声音正常,李抑几个平时接触他的官员都知道,所以此刻听来脱去稚嫩声音后的卫王,此时这声音显得很是男人,众人心里感慨刘郎大矣。 唐末时五代间割据纷争战乱不断,中原各地人口递减迅速,统治者们为了增加人口巩固政权,男性十一二成家的比比皆是,而民间也自认为男子十三四岁便已经成年。卫王更是自小生在帝王家,历来帝王家的孩子们接受各种思想教育早,生活状况好,又自小耳濡目染各种各样勾心斗角,一般都会思想成熟比较早。所以此时在场的诸臣心里眼里,对卫王更是另眼相看早当他是大人的。 李抑、王瑜那都是从小深研诗经曲词歌赋,对于这历代诗词歌赋优劣自是一辩便知。听到此歌时开始只觉着意境雄浑,转折之间继而悲壮感油然而生,偏偏往下听着感觉又有超然物外的胸襟,这其间意境动静结合给人浑然天成之感,心里不由着便都生出了赞叹和感触。 这边早有驿馆侍人在伍彦柔闪身赶过去后,便把这休息厅里半间开的大门便打开了。听到那边卫王余音袅袅不绝,厅里的这些人都有些呆了。大家可以在这乱世间成为这些最能混的政客,混到现在的位置都不是傻瓜,听到这来自数百年后的诗词无不惊异赞叹,便各自心里是生出许多心思来了。 李抑捋须沉思不语,双目却一直看着卫王那边的房子;王瑜双目格外清新淡然,静静细品着这词意曲韵,双手却在那长袖里不住的绞着,心里却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就是那一直未语双目似开似闭的曲句,他虽然不是文人,但是自小受归顺大汉后大受优待的,他那一代枭雄交州王的爷爷影响,却也是从小文武兼修,只不过他一直以武将自居,无人知道他也有些文采,他似乎动容了双眉却也扬了起来,当然难得的却是在那眼里有了一丝笑意;黄严和薛用丕两人相视间眼中尽是讶色,却也不敢吱声;那些余者官员摇头晃脑细细品来都在回味而已。 此时在那宽敞的临时行所房间里,刘继兴悠悠一曲即罢,哈哈大笑间,站在那梨木书台边上负着手一个潇洒回身,朝面前那坐在胡凳上抚筝的那个女子微一抱拳,道:“萧七娘子的筝艺果然出众啊!第一次和小王就着新词奏曲,不但流畅自然而且竟然如此合拍哩!” 只见那坐在胡凳上的女子一身绛紫宫装,有着一双细长妩媚的大丹凤眼,和那不合时宜的弯弯柳叶眉,却是和如今天下流行的装扮大不相同,而且也并未梳时下流行的堕马髻,一头乌黑的长发只是松松的坠在脑后肩下,随意用一条粉绢轻轻在中间束了,自然随意间就似在自己家里闺房一般。那一张瓜子脸粉妆玉琢,靓丽精细的五官分明,性感白嫩的高耸的胸脯露出大半,倒和刘继兴所处的时代极为相似,看去就是一个秀气温柔,偏偏又性感妩媚的优雅女子。 她盈盈间起身殷殷然一笑便让人感觉百媚千娇,这刘继兴在自己的时代那也是悦女无数,但是看到这个萧七娘子不由也心神激荡。便只见她那眼神迷离眼角细眯上扬十分妩媚,张口之间她柔柔的轻声启齿,那一把声音煞是好听。但偏偏却也不是江南吴音侬语,更不是刘继兴素来不喜欢的时下岭南土音,也不是略带秦腔的京音。 只听到她缓缓的说:“殿下却是过奖了,这还是殿下大才哩,任是刚刚作的好词曲也是这般出彩,奴家只不过画蛇添足罢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却看向房里站着的那另外一个男子,更是甜甜的柔声问道;“夏兄以为此曲此音如何呢!”。 这个男子一直站在房里那张大大的书桌前,也就是在这刘继兴的右侧,他看着刘继兴刚刚写就的新词。不但是那词意和曲调刚刚已经细品了,就是那一手毛体的草书也就够让这个男子震撼的了。他自从学成出师以来,独自笑傲江湖游戏人间,世间乃认不世出之奇男子。行走天下间没有几人能入的了他自己的法眼,但是此刻刘继兴给的震撼,足以让他对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另眼相看了。 自己自从受师门长辈所托前来,心里还有些奇怪。想这个割据岭南的刘家后辈刘晟有何德何能,不但让长辈当年出手相助他上位。如今更下了一些慎重的托辞,长辈还一再嘱咐自己好好辅佐刘继兴。虽然长辈并没有约束自己怎么做,但是长辈的意思让自己跟随这个在兴王府臭名昭著的割据王子,当时让他心里间自然有些奇怪,便想过来看看。 因为自己这个长辈实在是对自己影响太深的人物,让自己是绝不会也不能拒绝。而这个长辈当然也了解自己的性格,言辞间却也不强求什么,只是让自己先来看看了解这个人。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开始这个少年卫王就给了自己强烈的异样感受,他知道自己肯定要完成长辈的嘱托,但是肯定要尽快了解这个少年。 他一身蓝色茧绸长衫,一副文人打扮模样,但是长身玉立间风度翩翩,不但给人感觉出身不凡,而且极似长居高位之人。他也和刘继兴心里认为的那个美女萧七娘子一般,让一头长发随意的束在身后。虽然随随便便在那一站,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高山仰止一般。 听到萧七娘子的话他偏过头来看着刘继兴,他的目光清澈似无波的潭水般,平静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好像刘继兴就是一朵美丽的盛开的花朵一般。 刘继兴对他是什么人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对他那种潜意识的莫测高深有了种强烈想了解的感觉。在现代社会闯荡多年的自己,什么样的人没有接触过啊,但是感觉这个人有点意思,于是眼神也没有回避他的意思。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天生的兴趣让刘继兴忍不住,马上又绕有兴趣的看向那个萧七娘子,因为这个女子确实有种吸引人的感觉。那男子修为高深知道刘继兴不是躲避自己眼神,而是惊讶他根本就可以不受自己心神发出的精神力控制,失笑的看着刘继兴痴痴的看着萧七娘子。 这是刘继兴思维到了这个时代后,在超越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的原有意识后,既而又是在同一天里,看到的第二个让自己感觉很漂亮的女孩子。在卫王的意识里是完全不会感觉这个女子漂亮的,刘继兴知道这是自己完完全全自己的感受,自己的意识占据了全部。当然,让刘继兴自己最开心最重要的是,自从感觉到这个女孩子从出现那一刻起,好像她对着自己就没有一丝恶意,这是一种很奇怪也很微妙的感觉。就是刚刚看到这个男子,就可以感觉到他心里有了三四种微妙的想法感觉,难道自己莫名其妙有了读心术。 这个刘继兴自认自己看人还是很准的,就像从一开始接触的那些服侍自己的人,感觉的到好比那些官员眼神里,就潜意识对自己的全是鄙夷。 而且这个萧七娘子不但长得漂亮身材曲线迷人,也长得很像自己那个时代红极一时的影视明星化妆后的范某冰,那个明星可是刘继兴无聊亢奋时自慰的对象之一啊!施真人好像说过安排这个萧七娘子是来服侍自己的,这个男子夏轻侯是来辅佐自己的。 古代人说服侍那肯定就是侍妾之类,而辅佐一定是身边的谋臣,刘继兴一想到这里不由有些兴奋起来了,做古代的有权的官二代真好啊,何况这个官二代还是最高级别的,大汉国的纨绔排第一。 看到刘继兴这么放肆的看着自己,这个萧七娘子心里嘀咕却是更有些奇怪。每个人自己虽然会认为自己有些顺眼,但是在萧七娘子心里她一直感觉自己谈不上漂亮啊!自己从小因为某种原因受了各种教育,在女子里面也可以说是才智过人,甚至在江湖上还有名声,但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是漂亮的! 但是对于长辈说让自己过来服侍这个荒唐王子,萧七娘子虽然不能拒绝,更一直没有想过卫王会对自己有兴趣。最多会是去利用一下自己的才智,和师门的庞大力量而已,就是师门那些长辈也一定是这么想的。因为自己的那些师姐妹甚至师姑们里面美女太多了,自己最多只算是眉清目秀而已,并没有达到那种让人目不转睛的地步啊! 可是在刘继兴的眼里她看到了这种意思,一种专心欣赏美好事物的眼神。她不由看向那个夏姓男子,却看到一边的那个夏姓男子一脸忍笑的看着自己,不由俏皮的狠狠的瞪了刘继兴一眼,心想难怪人家说他神经病,也嗔怪的瞪了夏姓男子一眼,但是嘴角却也忍不住为了刘继兴的样子含笑了,女子谁不想自己在异性面前受关注啊! 那个男子在一边看着心里却也是有些奇怪了,想想卫王以前的传闻不由开始是有些轻视有些诧异。待看到刘继兴丝毫没有在乎自己的样子,不由背负了双手慢慢走了过来,淡淡的开了声,说了一番不着边际的话:“听说兴王府如今不太平,卫王殿下回去有何打算啊!”他没有回答萧七娘子的话,但是萧七娘子似乎没有生气,而且仍是笑盈盈的看着他,因为他在萧七娘子眼里实在太优秀了,在这个时代他就是美女们的偶像,何况是萧七娘子这个自认自己不是太漂亮的。此时他强大自如的气势很是自然的就挥洒出来了,就如天生一般自然,而且他反而喧宾夺主的开口向刘继兴发问了。 他似乎天生就有一股凌人的傲气一般,行止言语间挥洒自如令人仰视,浑身散发的那种成熟的有味道的感觉让人却看不出年龄。他虽然没有大声厉语,却字字似乎就在耳边清晰雷鸣,却也让人呼吸急促不敢拒绝一般。 如果刘继兴如今的这具身体里面,还是原先的那个卫王的话。哪怕是他自小看惯了杀人取乐,现在身居王位多年,只怕在此人面前的气势也顿时会矮了半截。因为他那不经意而来散发的气势,和那双令人不敢久视的眼神足以令人心怯。 可是今天他遇到的是刘继兴这个怪物,这个莫名其妙灵魂穿越附体了,而在自己的那个时代就经常会有机会,和国家所属的中央政府里,一些重要的大人物经常接触的一个小人物,他却更有自己的傲气和冷静,对于夏姓男子的状态直接无视了。 刘继兴显然丝毫没有一丝怯场的感觉,在自己时代自己的生理年龄可是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听了他的话后竟也微微翘嘴笑了。想起自己离开罗浮山之前的那日,施真人找自己过去聊了许久,说会叫两个后辈来帮自己。还特意做了安排告诉了自己一些细节,当时自己虽然有些期待,但是还没有到感觉有了施真人的帮助,可以让自己一切搞定的地步。也没有感觉到施真人会给自己找个这么漂亮的大美女(其实是施真人怕他沉迷,就是故意找了个这个时代人认为不太漂亮的女子来)。 虽然看到了美女,刘继兴心里还是对施真人狠狠诽谤了一番。因为在这个时代,这个自己眼里的美女和真正的美女根本挂不上边,施真人肯定是故意这样的,至于他施真人有什么想法就不言而喻了。 但是刚刚自己进来后躺在胡床上休息,这两个人竟然无声无息的进来,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了,自己还真的大吃了一惊,试想这里的护卫多严密啊!不说那个伍彦柔有多厉害,刘继兴就是看到他的那些精卫,也完全不比自己那个时代的海军特战队差,这两个人可以无声无息的通过他们来见自己,刘继兴感觉浑身有些发寒。 当然随后两个人说了自己的身份和来历,一个叫萧七娘子一个叫夏轻侯,都是施真人亲自派来的徒孙,刘继兴心里惊讶的感觉到这两个人的奇妙处,继而便是心中狂喜,心里便对两个人更是有些期待了。 然后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首先这个萧七娘子便是问自己平时喜欢什么,有些什么样的特殊爱好。刘继兴知道这些人肯定知道卫王的底细,但是卫王往日所为也不好回答,便随手抄了一首几百年后所做,几乎人人在k歌房都会的词来给她看。 自然没有想到当时她很是惊讶和欣喜,马上便用这房里常备的古筝弹了起来,也让刘继兴明白了词牌词曲一体的道理,古人真是让人吃惊啊!幸好卫王的记忆里面这些东西还在,如今看到这个老帅哥又向自己提问,不由感觉有些令人头疼,晃了晃头负手淡淡的朝他说道:“离开罗浮山的时候,道尊把观妙托付给了小王时,也和小王说了一番话!小王当时没有拒绝,但是小王也跟道尊提了个小小的要求的!" 看着刘继兴那带着微微的笑,这个男子夏轻侯心里虽然感觉有些不对,但是一向自负自傲的他也没有放在心上,静静的听刘继兴继续说了下去。因为他知道这个观妙虽然还只是个小孩子,比眼前这个少年王子还小,但是一直跟着自己的长辈道尊施真人,师门都把他当成道尊的关门弟子,自己说起来还要叫他师叔,如今听刘继兴这么说意思比较明显了,他不由也微微笑了看着刘继兴,想看看刘继兴怎么说下去 “小王自小痴顽任性,皇祖考、父皇也又宠爱放纵着,此次不当遭此意外,本万无幸免的道理,然得道尊不吝大损道行援手相救。在罗浮山时小王日日得道尊教诲感化,虽驽钝痴顽并无长进,但也得知了人生无常的道理,道尊时时心怀天下苍生,言小王受祖荫庇佑得以荣位,如不感济天下早已化为飞灰,此次得以幸免也自当顺以天意。道尊言及门下诸子人才济济,欲使诸子等不吝来教化小王,以图使道门造化众生。小王深感惭愧得道尊厚爱,当亦不能拒绝道尊好意。想如今父皇正春秋鼎盛,小王又鲁钝放肆,深恐怠慢啊!希望夏先生能够教我!”他把皮球又踢给了夏轻侯! 夏轻侯那双眼睛精光暗闪,脸色慎重起来,忍不住偏头看向一旁的萧七娘子,眼眉却有了三分舒扬。怎么也想不明白了,这个就是自己了解了的卫王吗? 看到伍彦柔匆匆走了进来,客厅里这些大大小小的官员大家还没有张口,他却朝李抑三个人施礼说道:“李大人、王大人、曲大人还有薛大人,殿下有请诸位大人过去!”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八章 卫王 岭南大汉国京都兴王府,皇都内城昭阳殿。 更新最快 一张黄花梨木软榻上斜靠坐着一个面容清瘦的男子,穿着一身桔黄纱绸便袍。身边两个丰满的穿着粉纱宫装圆脸少女,正或蹲或立在一边仔细的轻轻的给他拿捏敲打。他一对修长的丹凤眼似开似闭,对着白玉陛阶下那跪着的一个红色锦衣武士,沉吟不语间却极具威严。他的一双手指修长莹白煞是好看,相互绞叉着相拍手背,虽然瘦长但是丝毫不露骨,而且偏偏又显得极似具有力度。 陛阶下的那个红衣武士浑身极具力量,身子虽然跪伏在那里,但是隐隐散发着一股嗜人的气势一般,偏偏在面前软榻上这个人让他不敢有丝毫异动。红衣武士见他上首的男子没有吱声,不由偏头看向一旁那软丝挂帐里面。在那软榻左侧两米外,有一个人一直站在挂帐后,在内挂珠帘里的挂账后,那是另一个一身紫衫的男子,他就一直静静的站在那里,手里摩挲着一块通透的碧玉弯月形翡翠。 软榻上的男子便是当今独据岭南的大汉皇帝刘晟,二十三岁就登上帝位的他也曾雄心壮志。先后乘势在众驹争槽的马楚手里夺得了粤北湘南十余州,大有进取中原问鼎天下之心。可惜近两年耳边尽是阿谀奉承之音,逐渐沉迷于过往功绩和酒色里的他,登基十五年来才不过三十七八岁年纪,两鬓已经发白双眼浑浊。 他右手轻轻捋了捋颌下那不及五寸的黑须,虽然斜靠坐在那里没有开口,但是十多年的独据岭南上位,让他不用刻意表露,浑身自也是气度逼人。 他看了看那下跪的红衣武士,沉吟着似乎要开口,偏偏忽然间又停了片刻。挥挥手让两个宫女退到一边,自己正身坐了起来一点。虽然是一副消瘦的体形,但是他那骨架个子肩宽腰挺,也比岭南的当地土著高出很多,就是客居岭南的中原人氏里也极少有他这般身高的,即使坐在那里给人也很高大的感觉。他偏头也看向左手那个双手负立,一直没有动把玩翡翠的紫衫男子。 “令傈兄,如昌朝方才所言,你对如今事态发展怎么看?青奴儿此次回京来引发的动静可是非小啊!”刘晟不紧不慢的开了腔,但双目还是似闭非闭,偶尔开合间自也凌厉逼人,如果这里有别人一定不会小看了他,断断不会以为他如外表般脆弱。 紫衫男子一张国字脸身形挺拔,眉间神态无怒自威,却让人看不出年龄来。这个叫令傈的男子原名谭令傈,乃岭南韶州人氏,祖籍却是来自于中原齐鲁。 在高祖大有十三年后在助刘晟夺得帝位之役中,他便独自立下了大功,深得刘晟的信任和器重。虽然在朝中只是一个客卿近侍的身份,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但是刘晟一直都以兄事他。在当年刘晟的哥哥殇帝被废后,朝中有不少声音替殇帝不平,要求斩杀弑帝行动的那几个武士。谭令傈便是其中之一,可是因为种种原因他被偷偷保留了下来,此后便消失在南汉朝廷诸官员人前。但是同时他的另外一个名字杨炯,却是在天下间江湖中大有来头。 唐朝末年军阀自重割据纷争,天下自朱温灭唐后从此大乱,群雄并起。江湖中有好事者墨余子因料事如神,铁嘴钢牙识人未有所失,他编撰了一个《江湖名人奇艺榜》,以示和隋末唐初诸好汉比肩,惹得江湖中人纷纷认同迎合。 更有他的传人磨镜老人细分英雄和游侠的《游侠录》传世,自此这些武林豪客、江湖怪杰,均以能登上《江湖名人奇艺榜》和《游侠录》为荣,而可以列举居身双榜榜前前十的人,自然更是为天下动容推崇。 自朱温代唐立梁以来天下间的英雄辈出,有后来建立后唐的庄宗李存勖,时被号称名人奇艺榜第一,纵横天下十数年,无人敢与之相抗。就是他的兄弟打虎将李存孝,那也是天下居前五的人物;像天下名人铁枪王彦章自也笑傲中原;如今建立后周的太祖郭威郭雀儿,那都是当年名人奇艺榜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便是眼前大汉真正建立大汉国的高祖皇帝刘岩,那也是自李存勖后,曾被李存勖赞为自己身后最有名的人物。刘岩年纪轻轻借父兄之势,建立大汉国。 自李存勖身后也自独占十年奇异榜首,也是唯一一个自己退出奇艺榜的人物。而自他之后十多年,奇艺榜无人敢居首。因为他刘岩做了三十年皇帝,已经无需证明什么!这也是刘家皇朝乃至岭南人的骄傲。 “昌朝一身所学虽然和思惕兄比起来尚要差一个层次,但是比起臣的那个小徒,是只怕要强出许多的。如果当时他连殿下身侧五十米都近不了,臣揣测,殿下身边有人的气场在臣之上啊。”(杨炯)谭令傈遥想这武士刚刚对刘晟所描绘的情形,那双清澈的眼睛似乎充满了激情。 他在江湖中人送称病虎狂狮杨炯,体魄外形如若书生。但是一身绝学虎狮劲气罕有其敌,昔年一人在湘江蒸水河上,独挑霸龙水寨十八个一流高手,名震天下威慑三湘。 虽然在名人奇艺榜排据第九,但是据内行人说,他早已超过排行第八的生佛边镐。但是当事者没有说话,他也没有机会去挑战,那天天忙于军事的南唐国大将,人称生佛的边镐边大将军,但也可知在他之上的江湖人物已是屈指可数。 “陛下,臣自斗胆,想如今这天下间虽然奇人辈出,但是江湖中能在臣和思惕兄之上者,又有谁人会安然去相随殿下左右?即使有,他又有什么目的?臣所思者不过两人,但是均和昌朝所言不符,何况此事因果未定。不过臣心里揣测这人不管是谁,对殿下和陛下可能都是件好事!现在至少没有人会顶着道尊神仙的面子做事!” 道尊施真人是超脱于这些江湖中人之外的传奇所在,和另外两个散仙并列当世,当然也和道门四个修真寻道的人并称当代五大尊者,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流的人物。 刘晟听罢呵呵一下乐了,说道:“令傈兄所言极是啊,依青奴儿的性子和所学来看,朕还真不信会有奇人会去助他。不过此次得以道尊神仙另眼看顾,想必青奴儿后福无穷啊!”他便扫了那武士一眼淡淡的道:“昌朝你先起来!” 那武士谢恩起身,原也是个八尺大汉相貌堂堂,三旬左右年纪,浑身精气四射气势逼人,自是大汉朝廷如今的殿前都虞候师绍师昌朝。 “殿下回来兴王府后径直便去了秀华宫,说明这些年他和雅夫人还是很有感情的,对于陛下和雅夫人的以往那种关系来说,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哩,也是陛下一直所想的!”杨炯似笑非笑的言语,好像也没有把这刘晟当成皇帝。 刘晟却丝毫没有见怪,而是被杨炯一说,他一想起秀华宫的那个雅夫人,便陷入了沉思。 雅夫人芳名叫卢雅,原先乃是刘晟大哥邕王刘耀枢的儿媳,自己侄子韶雄王的王妃,也是现在邕韶王刘巩的母亲。 邕王、韶雄王都是短命的在十多岁便逝世,邕韶王是遗腹子,自幼便继承王位。她秀外慧中知书达理,但是外貌绝对不是刘晟喜欢的类型,而且她的容貌在这个时代绝对称不上美。 她之所以被纳为王妃,因为她的父亲是岭南大儒卢膺,这是一个继王定保、李殷衡后,南汉朝廷最有影响力和话语权的大佬,如今朝中过半的官员是他的门生故旧。 他为了南汉朝廷兢兢业业付出一生,就是刘晟平时都怕他。刘晟先后诛杀了皇脉中几乎所有的男性,来巩固自己的帝位。卢雅为了保住幼子邕韶王刘巩,刘晟为了拉拢卢膺,于是卢雅便进了宫成了雅夫人。卢膺从不偏袒势力,刘晟为了争取他的支持,不惜闭着眼睛把卢雅抬进了秀华宫,虽然他从来没有在卢雅居住的秀华宫留宿过,但是他把自己尚小的皇长子卫王交给了卢雅来照顾。 卢膺还是那样行事做人,但是至少自此不会那么挑刺了,他还做他的中书侍郎同平章事。但是刘晟却安心了,几年来卢膺的建言和政见,让朝中不少异声各个势力不敢过度张扬,而刘晟有了卢膺的帮助,在国事上自也是轻松了许多,所以对于刘晟这个男人来说,雅夫人就是一块鸡肋。 轻轻的舒了口气,刘晟似自言自语一般说道:“但愿朕的这次安排可以完美,也一切顺利!” 一个内监匆匆从殿外疾步进来,低眉顺眼的瞄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师绍,鞠身向刘晟回禀道:“陛下,王傅李抑、曲句、王瑜三位大人在殿外候见!” 刘晟着宣三人入见,那师绍稍微退开一边神态自然下来,杨炯在里面却没有移动分毫一般,手一拂那半悬的珠帘自动垂了下来。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避见朝中诸大臣,以免刘晟尴尬。 刘晟坐正了起来,一旁的一个宫女拿了件九龙黄锦团袍披风给他披上。便见李抑、曲句、王瑜三个人鱼贯而入,给刘晟见礼方罢,刘晟免不了说了一番客套话,感谢大家迎接卫王回京等等。 便见刘晟直奔主题,问李抑迎接卫王此行的情形和一路的感觉。李抑见刘晟那双狭长的凤眼中双睛明亮,虽然似乎没有疑问,但是显然有些询问之意。 想想此前当卫王受伤去罗浮山求医时,刘晟一度意欲放弃他。虽然后来道尊援手他意思立改,但是李抑也是成精的人物,知道刘晟心中已经有了定计,又回想昨晚卫王召自己几人去房里的事,不由沉吟了一下,正了正衣冠又向刘晟行了个大礼。 “大汉之幸,陛下之幸,百姓之幸啊!”李抑一脸激动激昂的大声说道:“请陛下下旨,臣愿辞去礼部职衔,全力辅佐殿下去府上做个洗马!” “哦!”刘晟眼神和脸上藏不住惊讶之色,因为这洗马只是太子府上的属官,而大汉明显现在还没有立太子,不由疾声道:“李爱卿乃一向稳重,素为诸臣表率,如何为了青奴儿如此失态,是否他又故态萌生放肆胡为啊!” 间李抑没有回答,顿了顿不相信方才的话一般,又道:“还是此行受道尊神仙点化,有了朕大汉吉兆啊!”即使以他的心态,他亦忍不住声音似乎有些颤抖了,毕竟道尊施真人,在刘晟心中那是神仙所在。 他为了巩固自己政权,一向派出的耳目众多,对罗浮山此行可以说也是了如指掌,但是因为顾忌道尊威严,他不敢接近那观妙等人和近身卫王的诸人,自然便有些内幕不是很明白了。但是他素知李抑眼界,心中不由大是期盼。但是看李抑没有说,不由示意一旁内监、宫女们都退下,方又微笑着看着这三人。 谁知道李抑还没有开口回答,那一向无甚过多言语的曲句却上前了半步,朝刘晟施了一礼后,又抱拳朝珠帘后沉声道:“杨先生当知道夏轻侯此人罢!”曲句虽然从来没有炫耀过一身所学,但是这一开口就连刘晟也不由盯着他看了,而他一脸刚毅没有变色。 “白衣银枪夏轻侯!”一声惊讶,那片珠帘软帐再次飞起,杨炯双目精光爆射,竟然飞一般走了出来,眨眼就到了曲句身边。他浑身衣服长袍无风自动,让人感觉一股凌人压力。 李抑显然是第一次见他,他也久闻皇帝身边有几个客卿,虽然自己没有习武,但是看曲句和一旁那叫师绍的都虞候极度恭谨,不由也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当真是陛下大幸,此人便是方才臣最不敢想的两人之一哩。以如今事例来看,其当为江湖上所传,果真是道尊神仙的再传弟子,如今在奇艺榜位例第三,此君一向孤傲狂放,五年前便在江湖上退隐,从来不把天下诸人放在眼里!” 杨炯自语般一脸神思:“道尊神仙一生修炼,不喜欢门下弟子涉足江湖俗事,故而此君虽名闻天下,却无人知道其出身!”他又看向曲句问道:“曲将军,殿下身边果真就是此人!?” “正是,此人自称夏轻侯,尚有一个名唤萧的女子,她竟然也自称是来服侍殿下的!”李抑正声朝刘晟道:“此前此二人在驿馆里突然出现在殿下身边,臣等竟然无察,就是曲大人和伍将军也无法知道他的行踪,望陛下恕罪明察!” 刘晟摆了摆手,他早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不过想再次证实而已,脸上丝毫没有不快,反而尽是笑意。 曲句对杨炯点头应了声,便又朝刘晟道:“臣自幼随家祖研习家族相传两百年的《目老追魂刀》,当着杨先生在也自认颇有成就。但是当时看到他后,不知道怎么就心里技痒,几次想试探他,惭愧的是均如泥牛入海一般,丝毫没有反应。下午进到京城时换了禁卫保护殿下,臣欲和李大人、王大人进宫来见陛下,他突然近身和臣传了几句殿下的传话!”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一脸恐惧,呆呆的看向杨炯说道:“就在当时,他距臣不过一拳距离,臣却丝毫不觉,只感觉他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般!”此时他双手握拳青筋毕露,看去脸型都变了,显然回想当时情形手心竟然全是汗水。 刘晟目光中不经意间精光一闪而过,蓦忽不见,似乎又回复到那浑浊的感觉,似乎在沉思起来。 “精气内敛,返璞归真!”杨炯静静的声音在大殿回荡,淡淡的说道:“竟然还有那妙心文姬萧七娘子”。修行到了他这个层次,听到同为奇艺榜位居第三的夏轻侯一身境界,杨炯内心忽然似乎有团火燃烧起来,不说夏轻侯这人的境界,就是这个叫萧的女子,那也是当今江湖最有名的几个女孩之一啊! 还是在前年的一个暴雨夜,杨炯一身修为在达到先天境界多年之后,终于再次突破瓶颈,达到了令人羡慕的精光内敛、返璞归真的境界。 经过这一年多的巩固加强,现在已经是这个层次自己目前最好状态了。但是和自己好友刘思潮,也就是那个奇艺榜排第六的,江湖上人称鬼手师吾的比起来,杨炯知道自己尚没有把握挑战。 更不要说是这个在奇艺榜靠前的夏轻侯了,如今突然听到他的境界,就如登山者征服了脚下,却发现更秀丽险峻的高峰,就在眼前那种感觉。 这一刻,杨炯心弦已被触动,双眉轻轻一挑,一股喜意自脸上溢开。双目却微微闭上了,霎时间那神识却无限的展开,顺着皇宫四下扩散。突然似乎捕捉到什么,人竟然突然凭空消失了一般,身子一旋如一阵风般不见了。丝毫不顾刘晟的皇帝威严,和几个臣子还在他身边。 刘晟却似见惯了一般,静了片刻,反而淡淡的朝几个人说道:“既然三位爱卿都在,朕也不拐弯抹角了。卫王自幼顽劣放纵,数月前才遭此大祸。谁知幸得神仙见顾,天佑我大汉啊!多年来幸得爱卿们努力教导,希望以后继续尽力辅佐卫王,朕欲立之为储!”说及此他目光凌厉起来,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一般,眉间眼梢却又有了分喜意。 一向沉默寡言的曲句眉角似乎都扬了起来;李抑目光虽然是带着喜意,但是看刘晟看着一旁的王瑜,心中凌然便没有吱声;王瑜脸上似乎没有表情,迎着刘晟的目光忽然鞠身一礼,正想开口,谁知道刘晟一摆手止住了她,似乎知道她要说话一般。 “朕有一事求王少傅!”刘晟站了起来,一脸肃然看向李抑和曲句后,方缓缓的说:“王瑜听旨!” 王瑜一脸讶色和诧异,只好缓缓的跪下。 “有桢州刺史、恩侯王济女诸王少傅王瑜自幼博学多才,更贤德聪慧,今着授太子少傅,加侍读学士,进侍中,钦此!”刘晟缓缓的念出来,三人却听得头皮发炸。 王瑜虽然是诸王三师之一,在兴王府文人中也备受推崇,但是因为自己是女身而一直不能重用,更不用说做大汉朝的中级官员了。但是刘晟的思维不被人所猜度,在他手里学士现在有个五代唯一的女侍中卢琼仙和逐渐失宠的黄琼芝。 但是像王瑜这般实授侍读学士可就大不一样了,因为在前朝大唐的文林馆学士只负责侍讲、侍读。而大汉朝建立后,根本就就只有集贤殿翰林学士,而他们的职务就是专门草拟奏令和参与机密的。可以说大汉朝的侍读学士就是相当于部分宰执的职权了,加上那侍中本来就是相当于同平章事,一下进入高级官员,而且升了好几级。在场的大家心知肚明,刘晟金口一开,又不知道他究竟想的意思,一时都愣住了。更加不明白的太子少傅和侍中还是差了级别的,何况是辅佐太子的官怎么又进中枢了! “南海刺史李抑听旨,着授同平章事,加太子少师,进门下侍郎,准袭赞皇侯;韶州都督曲句听旨,着实授桢州节度使,加太子少保,兵部右侍郎,准袭咸宁侯!” 偏偏一个不协调的声音响起“陛下,请收回呈命,臣实不敢厚颜接受如此高位!”王瑜跪在下首静静的说着。 刘晟的脸色蓦的沉了下来,一对丹凤长眼冰冷的盯着那地下跪着的王瑜:“王少傅王学士,给朕一个理由!”他的称谓已经改了,显然是不容王瑜拒绝的了。 王瑜心里叹了口气,却没有一丝惊慌,反而自宽袖里掏出了一卷纸来,举手呈到了刘晟面前,淡淡的道:“请陛下先预览后,再降罪臣的不恭!” 刘晟迟疑了片刻,还是缓缓接了过来慢慢打开了,目光一直盯着王瑜,见她并无异样,方才来看这纸上的东西。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九章 鬼手 霸刀 李抑、曲句隐隐记得王瑜拿给刘晟的那件物事,正是大家出驿馆的时候卫王亲手交给王瑜的。 更新最快王瑜后来和马珍珠一起共坐一辆马车回京,两个人虽然挂心但是一直没有机会问王瑜,便也不知道那物事是什么。 但是看着刘晟盯着那展开的长副略带草黄的白纸,目光中先满是惊讶之意,继而紧紧便盯着纸上不放了。两个人因为背对着那纸卷,看不出纸上有些什么东西来,但是也因为那卷纸比较薄,便也可以自纸后看得出那是一幅画,而且旁边似乎还有题跋。 可是一会儿,这边刘晟双目紧盯着那幅画,脸色却是变得一脸的严肃。李抑、曲句心情不由有些紧张了,却看这一边当事人王瑜却悄然无声。思酌间李抑似乎知道此事对于王瑜来说可能是好事,不由和曲句对视了一眼,两人目光神色顿时都松了下来。 “来人!”只听得刘晟一声沉喝,地下的王瑜沉定的身子不由也颤了下,人几乎坐跌了下去。而李抑、曲句刚刚放下来的心霎时间又提了起来,不由都齐齐看向了刘晟。 两个一直在外面候命的内宦疾步进来,刘晟却吩咐让两人把那纸卷提托了起来,示意李抑两个人也过来看,两个人心里松了口气。 一眼看去那是一幅画,一幅栩栩如生的,极其简单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素描人物画。 画里那个人一眼看去正是王瑜,娇柔的王瑜坐在一株大榕树下的石凳上,身上穿着一袭薄薄的宫纱,双手把着一管长长的羌笛欲吹,那双迷离的双眸微眺看着远处,似乎心有所思一般,虽然用笔简单,但是画上意思意味悠长。 刘继兴在自己的那个时代便擅长画画,而且画过许多的素描、漫画和油画;也做过室内设计和人体彩绘绘画。当年自己可以背上包到处旅游,就是因为可以到每个地方都用画画这个技巧赚钱糊口。从小受西方三维立体构图的影响,他的绘画技巧和效果自然会让古人目瞪口呆了。 这种西方写实素描人物画,让画里的模特在纸上呼之欲出,后代各大景区各种画师随手一大把,虽然画功是各有优劣,可是放在了这个时代,乃至中国传统平面绘画技巧上来说,让现在这个时代的文人墨客们一看,就是恍如天书仙画一般,人间绝无仅有。 如若不是看着这个王瑜就跪在自己身边,李抑、曲句肯定以为那画里的人,是王瑜的身体被人施法摄进了纸里去。毕竟在这个时代还是鬼神、精怪毕竟更具有威力和说服力,但是看着这显然只是一幅画而已。 让人更惊奇莫名的是,那画笔虽然也是采用了黑白对比,却显然非大家平时惯用的平常笔墨所绘。只见那画上线条虽然单一几笔,可偏偏就把画里的人儿体现的似真人一般,虽然模模糊糊可是让人感觉明暗对比强烈。 李抑平时里便被誉为博学多才,这几年更是隐隐渐被推为南汉文臣首要人物之一,又是自幼家门所学渊源,自然也是书画皆精。此时却也看不出那究竟是什么画风技法,一会儿他不由也看呆了。曲句虽然也学过绘画,但是一向以武事为重,肯定对这些也不太懂,却也知道极是好看,怔怔的在那里发呆,不知道王瑜拿出这幅画有什么意思。 两人甚至想伸手去摸触那画中人,可是惊觉真人就在自己眼前。两人相对骇然间,心里甚至真以为王瑜魂魄被锁在画内了。而这一边李抑喃喃的随着念叨那画旁的词句:“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只觉回味无穷。 “臣自得陛下圣意前往罗浮,于途中反复思量,心里确实便存了坚决辞去王傅一职之心!其中缘由想陛下也能体谅!”王瑜跪在那里似一幅画,淡淡的出声也似乎来自于远方。 她轻轻说道:“可是在驿馆接到殿下时,臣心里便感觉好像哪里有些不对了。随后一路看到的和听到的,竟然让臣心里是大乱了,看着殿下那言行举止,和接下来的一些动作和言语,臣就犹如做了一场梦一般了、、、、、、!” 她声音悠悠的,似乎是人间不存在一般的空灵飘逸,双目恍惚似在回忆那时的情形,娓娓的把当时见到刘继兴的情形,和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刘晟听的很是仔细,虽然这边有密探已经禀报了,但是哪有王瑜当事人这么详细啊!一时间大殿里只有王瑜那娇柔的声音在回荡。 “臣自愧为王傅,殿下自幼才智过人,虽然顽劣也是身份所致,如今得施真人教化,明智已开非臣可以教导,望陛下看在家祖、家父面子上,让臣退居白云山,自此闲居山林间吟诗作对,渡此余生可好呢!万望陛下成全,,,,,,!” 王瑜话音还没有落,不出意外的便是,刘晟挥手就止住了,脸色上看不出他想什么来。 可是让李抑、曲句惊讶的是,刘晟不但脸不变色,而且竟然轻轻把扶着王瑜的双手,却是哈哈大笑的将她托了起来。“天命所归,神人助之,几位爱卿啊!好好安心辅佐卫王即可啊!几位的任命马上就会送到府上去。不做他想、不许做他想哈!” 一旁的李抑心里却似滚锅的水一般沸腾了,不说那晚卫王在驿馆召他们进去后说的一番话,单单只说现在刘晟的这个决定。 要知道大汉立国之初,本仅只为两镇节度之地。大汉高祖皇帝刘岩凭父兄留下的基业建立大越国,不到一年间平复岭南之地,更乘中原大乱无暇南顾改国号大汉,自此也偏据岭南一地自保,由于地理原因岭南原本无以大的发展。 当时李抑的父亲李殷衡身为名门之后,原来任职大唐补阙,因为祖父李德裕作为牛李党争之首,被远贬岭南南海而亡。作为后人自然遭人排挤打压,李殷衡后便也远赴岭南。时任静海、清海两镇节度使的刘隐正想发展,得到这个人才自然厚待之。这个刘隐即后来的大汉襄皇帝,即是后来的高祖皇帝刘岩的嫡亲哥哥。 刘隐逝世后继任的刘岩雄才大略,在父兄的根基上大力发展,不久乘中原大乱之机,便割据创立了大汉皇朝。此后李殷衡作为开国文臣之一,也顺利的做了大汉的礼部侍郎。而且终高祖一朝皇帝没有设立六部尚书,李殷衡也以侍郎衔领同平章事,相当于任宰相一职二十余年。 而如今皇帝让李抑改授了门下侍郎,虽然此前皇帝下旨说提了他礼部尚书,但是门下省的职权多大谁都清楚?何况还另外恩加了太子少师衔,并且又是同平章事,又是三品又是二品衔,更是袭封了曾祖李德裕出身地的赞皇侯。这种礼遇显然已经大大超过了其父李殷衡当年,李抑心中自然是又惊又喜,忍不住都有些失态了。 虽然李抑也知道皇帝刘晟这几年身边可用可以信任的人很少,他一直也想拉拢一些近臣来帮助自己,但是因着他的猜忌和疑心。前两年又宠着林延遇这个内宦,这些臣子也不敢主动表态。这次皇帝挖空心思的设计,显然是想全力打造培养卫王上位,自己可以受到皇帝重视,显然不单单因为自己父亲的关系,还有自己对刘家皇朝的忠心是主要的,不由有些意气风发的看向身边的曲句、交州王王瑜两个人。 大汉在此时置身于中原诸国割据势力之外,得以逍遥战外大力发展经济,其中最大的功劳,可能来自于高祖皇帝设立的一项举措。那就是大汉的地方刺史不用武将,就是那几镇节度使也都是任用文人,这样完全杜绝了地方武装的割据自立和的源头。 这曲句曲家的发展乃来自于交州王曲灏归汉,大汉皇朝建国后得封一门荣耀,竟有一王两公三侯四伯,极尽恩宠传为佳话,是当年大汉立朝后外姓第一家。 虽然如今袭爵的交州王是曲句的族侄子曲烨,才不过几岁年纪,但是却是曲灏的嫡系后代。曲家袭爵的嫡系没有长寿的,其中缘由虽然没有人去探讨,但是这种三四代的恩宠是佳话。 曲句之父乃是交州王曲灏庶子,当年那两公三侯都离得远,更不要说曲家各门嫡系都有传承。何况当年当今皇帝夺位时,因曲家和皇帝的弟弟越王弘昌极近为借口,削去了曲家一公两侯三伯的袭爵。如若不是当今皇帝昔日和南海侯曲叹关系好,只怕当时曲家满门遭殃都有可能。 咸宁侯的赦封是极有来头的,这个李抑、曲句都明白。当年南海黎民作乱渐成气候,初登大宝的皇帝刘晟意气风发,派出自己的好友南海伯曲叹去镇压。曲叹将门虎子不负重托平息,可偏偏在南海染上了暑热,不出几日便在海南身故了,刘晟深为悲痛欲加爵侯爷。因为曲叹没有子嗣,本想过继本家的叔伯兄弟承袭他的爵位,用以来承继曲叹这一房的衣钵。 偏偏恰好刘晟当时想杀越王弘昌,而曲家又一向和越王亲近。这使得一向连自己的兄弟们都忌惮的刘晟,那会容看曲家坐大枝繁叶茂。便借故将曲家消爵,更表面假意说念在曲叹份上,给曲家保留了一公一侯一伯的爵位。至于曲叹的南海侯袭爵之人,自然也是不了了之,追封了曲叹侯爵后,更将南海自此设为咸宁、常安两县,李抑当初就做过咸宁知县。 自此后曲家人战战兢兢夹着尾巴,想不到如今刘晟又想起这个爵位来,而且将曲句封为咸宁侯,自是大有深意啊!曲句和曲叹是堂兄弟,昔年都是曲家十大精英之一,但是曲叹是嫡系子孙,曲句不过是庶出后代。曲句看到刘晟此举提拔自己,虽知用意心里也感慨万千。 刘晟继位后也没有设立兵部尚书,朝中如今的兵部侍郎是曾经率兵大克马楚,先后夺得马楚十余州的指挥使吴,其实已然在兴王府养老。突然间又加曲句为兵部右侍郎,这可是朝廷军方实职啊,不知道刘晟卖的什么药,但是显然对曲句是好的。 虽然刘晟口头下旨,但是大家都知道君无戏言,这件事肯定改变不了。但是想起另外一事来,个人面色怪异起来,一时大殿里诸人心思各异,便听到外面有内宦奏请传声“侍中卢大人求见陛下!”。 清澈的江水缓缓的流向远方,平静舒缓的江水似乎带着活力。这里是京城兴王府外东边的一个小村庄,村庄挨着江边也没有住几户人家。江岸边细榕繁茂,春末的新叶衬得多了几分新意。 江边一个光脚挽着粗布裤腿的汉子,正一动不动的坐在一块稍微有点平的,一丈见方不过米高的褚色大石头上,手里轻轻把拿着一竿竹钓,正悠然自得的在垂竿钓鱼。 他身上穿着一身深色但是洗的有些泛白的麻布衣服,一头长发在脑后轻轻用布条绑了下,看起来随意不拘小节。他五官分明匀称,颌下留着三缕轻须,看去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乡间男人。 此时夕阳正散发着最后的余晖,映照在江面上泛出五颜六色来,波光荡漾间美丽而且让人沉醉。时而可见有不知名的小鱼儿跃出水面来,显示着它的活力和生机。 这个男人那棱角分明的唇线,忽然微微上扬,眼角便有了一丝会心的笑意。只见他手中的竹竿不动,长长的尖细的竿头已经弯了,那鱼线却也绷紧了。一条大大的江鲤跃起,不时在水中挣扎游弋,这个男人哈哈大笑起来。 “好运气啊!看样子潘某有口福啊!”一把淡淡的声音自后缓缓响起,一字一顿清清楚楚,也不快不慢却让人舒服。只见一个身高足有七尺的男子背负着双手,着一身蜀绸蓝色长儒衫,缓缓自沿着江边的小道走了过来。 他似乎走的很慢,可是眨眼间人竟然已经到了眼前,就似会缩地成寸一般。他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年纪,偏偏一双眼睛似乎饱含沧桑,带着一脸的轻笑,可是整个人在夕阳下给人一种特别高大的感觉,偶尔迎着夕阳看去,就似泛着精光一般笼罩着。 钓鱼的男子却头也不回,只是收杆把鱼线拉着,任那条鱼儿在水里游走,看看那鱼儿似乎不动了,方才把它拉近来到岸边,长长的手指抓住了取钩。看看这条青鳞江鲤足足有四五斤重,他笑意更重的慢慢取下钩来,又随手便放在了身边的一个半浸放在水里的敞口竹篓里。 后来的锦衣男子似乎丝毫不在意他的举动,静静的负手一边站着看他忙着。锦衣男子身形挺拔锐利,偏偏又给人感觉风度翩翩,他看着这钓鱼男子取钩拿鱼,又上钩挂饵下线,似乎也看得很是专心。 钓鱼男子轻轻拿着竹竿,双眼平静的看着江面,自始至终也没有看这个锦衣男子一眼。但是他还是开口了:“潘将军一向国事繁忙,怎么有空来这荒野之地散步。”他声音听起来有些悦耳,男人的那种独有魅力十足,让人感觉他那平淡的容貌看着也舒服起来。他偏偏很是自然随意一般,但是那对盯着江面的双眼却一动不动,好似那里有个美女一般出神。 这个锦衣男子潘将军微微一笑,答非所问道:“思惕兄有几年没有见过卫王了!”他右手缓缓回到眼前,似乎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来,在他手指间里有朵刚刚摘的野雏菊,开的娇艳。“潘某也有足足三年没有来见思惕兄了!” “三年时间!不长不短,潘将军可以达到精气内敛、返璞归真的境界后更把先天真气稳固,这已经比许多人强出许多了!”钓鱼的男子一双眼睛看起来似乎更清澈明亮了,他双目迎着那夕阳,也不怕那夕阳的余光晃眼一般,喃喃的似在回忆什么“我当天可是整整花了四年另一百七十天哩!” 这个潘将军竟然苦笑了一声,但是眼眉间突然似乎有了丝傲气一般道:“不说思惕兄现在修为高出潘某一大截,就是前几日看到令傈兄也让潘某感觉汗颜啊!只怕现如今自咱们大汉朝高祖皇帝始,身后的三位可以跻身奇艺榜的人物,潘某要退居最末了啊!” 钓鱼男子没有理会潘将军的感慨,而是淡淡的轻声说道:“潘将军有事?怎么名震天下的霸刀潘崇彻心情似乎有些微澜啊!”他仍然纹丝不动,在夕阳下越拉越长一般的身影看起来模糊了。 原来这个锦衣男子潘将军,竟然就是大汉朝鼎鼎有名的军中大将潘崇彻,也是江湖名人奇艺榜排名第七的霸刀。昔年他和大汉有名的另外一个将军谢贯一起攻打郴州,击退了南唐有名的大将,同样是跻身名人奇艺榜人物的生佛边镐,为大汉巩固了新晋的马楚湘南十余州,名扬天下也威震大汉军方,奠定了他后来大汉第一将的威名。可是如今在这个人面前却是一直谦虚,此人是谁! “思惕兄闲情逸致,似乎更加超凡脱俗啊,潘某钦佩至极,潘某居于朝堂一颗俗心无法放弃,故而有俗事想请教思惕兄哩!”他手轻轻一扬,手里的雏菊飞了起来,轻柔的旋转煞是好看,竟然缓缓的落向了江水里。“卫王对于思惕兄来说可能没有兴趣,但是如果是白衣银枪夏轻侯呢!” 钓鱼男子第一次有了反应,他虽然没有动,但是那一双平淡的眼睛,突然精光四射。 “潘某门下探知,夏轻侯竟然突然随同卫王一起回京,而且随他进宫了!据说此前为了嫁祸潘某,有人派了不少的高手去阻杀卫王,想必都被夏轻侯好好教训了一顿哩!”潘崇彻脸上有了笑意,那是一种开心的笑意。“今晚的宫宴思惕兄不和潘某一起去看看?” “昔日先帝身前数人,只有你、某家、和令傈三人可以跻身奇艺榜,绝非侥幸,都是深受先帝大恩指点,方有今日的成就。如今也只有你仍居职军中,个人追求不同,你们心里的想法我也不想揣测。不过还是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我也告诉你一个消息,明王昨日派人飞鸽传书来给我,说多年未见了,他这些年收的一个弟子高思明想过来让我指点一下!”钓鱼男子顿住了话头,看向了潘崇彻,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如果见到夏轻侯后我还可以回来钓鱼,我倒是想先看看这明王座下近年来首推的首席弟子哩!” 潘崇彻的脸色紧了起来,语速仍然淡淡的说道:“沉寂多年的明王想出来了么!”他偏头看向江面,神色似有所思的沉吟,缓缓的说道:“夏轻侯来兴王府显然没有它意,对于我家那小辈来说可能有些麻烦。作为名扬天下的鬼手师吾,思惕兄对于卫王的心机,大可不必上心,今晚进宫一起尽情畅饮一番如何,据说潘某来时,令傈兄已经去了夏轻侯处半个时辰了罢!令傈兄一身修为思惕兄应该心里最有数罢!哈哈哈哈哈!” 原来这个钓鱼男子竟然就是传说中的鬼手师吾。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十章 千古一绝 素馨静静的坐在那铜镜前,看着自己那有些消瘦而长尖的小脸,白嫩的脸色忽然泛起一片潮红。 更新最快铜镜里反照映出她身后的那张大大的梨花木花雕床,就在不远的那张大大的锦缎铺设的大床上,一个少年正在那里沉睡,这个少年肤色有些黑,赫然正是那刚刚回宫不久的卫王刘继兴。 这里就是皇城内秀华宫的一间偏殿,此时尚未入夜,可是四周静悄悄的。 此时除了素馨这里没有别的宫女,虽然还只是春末夏初,但是岭南已经比较热了。素馨只披着一件粉色蝉翼轻纱,她的身材虽然没有这个时代文人墨客们喜欢所谓的丰满,但是那凹凸的曲线也是极为分明,多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了。 素馨忍不住回头,呆呆的看着床上熟睡的卫王,此时在她的脑海里面,却如电光影像般闪过自己进宫后初见卫王的情形,以及方才遇到卫王的意外。 素馨从小父母双亡,四五岁记事起便随舅父住在岭南连州,年方十三便被舅母以选秀为由,借故送进了宫里。但是以素馨的容貌来说,在这个时代不丑,但是她那单薄的身材和椭圆的长脸,在宫里自然还轮不到出众,何况当今皇帝一向喜欢有福气、雍容华贵的美女,素馨又没有显赫的家世,就是做一宫的宫娥都要看人眼色,所以她被任命在尚衣监专门负责给宫人们浆洗衣物。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素馨就要在宫里等待苦熬十多年,然后在某一个皇帝每次遇到发生大事的时候,例行发出恩赦,然后希望可以得到出宫的机会,运气好的话找个诚实人家。 但是命运有时候就是如此的奇妙,因为这卫王平时的放肆胡为和残暴无忌。秀华宫里的雅夫人,为了让接触卫王身边的人,和这些侍从尽量少蛊惑他,于是尽然把宫里的漂亮宫娥,全部换成了所谓普通的容貌,而素馨就是在这种情形下莫名其妙的进了秀华宫。 第一次见到卫王,素馨清楚的记得,那天自己和一干宫女去秀华宫送衣物,路过大殿前的时候,看到一堆人围着卫王服侍。卫王坐在八抬撵上,正大呼小叫的指挥人行刑。 那是一个宫女因为伺候卫王的时候,恍惚出错没有顺意,卫王命人在殿外的空地上,用沾生水的皮鞭活活的鞭死了,而他就坐在上和马美人一边吃水果一边欣赏。 素馨听人说了远远的看到了,当时看到那宫女的惨样,自然是吓得魂飞魄散,而私底下更听过卫王很多传闻,自此在心里也把卫王当成恶魔一般。 而再后来,这雅夫人因为平时皇帝从来不来秀华宫,便自行减少了宫里服侍的宫女。于是往往秀华宫有事人手不够的时候,素馨这些做粗活的宫女便也要去服侍。在大家眼里素馨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心地善良,又处处为他人着想,渐渐知道后便被雅夫人带到身边伺候。 来到秀华宫后平时听说卫王的恶性,知道他自幼是皇帝让雅夫人带着的,素馨自然是提心吊胆。然所幸卫王自己已经开了府,虽然没有离开皇城,但是离秀华宫还是有些距离的。而且平时在内宦和马美人的教唆下,卫王刻意减少来这边给雅夫人请安,素馨来了不少时间竟然没有惹上卫王。 而想起方才见到卫王来拜见雅夫人,素馨不由脸色又晕红了。雅夫人历来有个习惯,因为岭南这边天气极热容易出汗,她平时便经常在宫里泡鲜花浴,而且往往一泡就是一两个时辰。这天下午雅夫人正也在泡着,谁都没有想到卫王突然出现在汤池。 因为可能一直带着卫王,雅夫人没有把卫王当大人看,他的出现没有令雅夫人太尴尬,因为卫王出事后她也伤心了好久,听说皇帝派人去接他了,没有想到回来这么快,所以反而看到卫王现在神智清醒她也十分开心。今天服侍雅夫人在汤池的正是素馨,看到卫王突然出现的时候,她竟然吓得浑身发抖,不知道怎么去应付卫王,如果不是雅夫人在场,素馨都估计自己会晕倒。 然后只隐隐记得卫王也下了汤池里面,这汤池的水连着地心的一条温泉水脉,再连上了一条活水注入,平时水温都有二十多度舒适宜人。加上平时雅夫人喜欢花儿清香,素馨在池里洒满了花瓣,让这汤池宫里也雾气弥漫、朦朦胧胧。 卫王忽然便说也要沐浴,随即也不管雅夫人同不同意就自己脱了个精光,就那么赤条条在两人面前泰然自若的泡了起来。素馨后来知道雅夫人虽然不受皇帝待见,但是在名义上还是皇帝的几个夫人之一,而这卫王是皇帝的长子,这事如果传出秀华宫宫里的一应人等一定是死罪。 在场的皇家外人只有自己一个人,她不由躲在雅夫人身后发抖。雅夫人心里虽然也是又羞又惊,以为卫王又是故态萌发,但是她看到卫王眼中似乎没有淫邪,也没有进一步别的行动,不由冷静的问卫王怎么回事。 卫王便叽叽咕咕说了一番素馨不太懂的话来,大意却是卫王自己在朝中没有什么根基,皇帝要立卫王为太子,卫王自己没有底气,现在需要雅夫人的父亲,当朝大佬卢膺老大人帮忙,希望雅夫人可以帮忙,自然便腆着脸来这边求雅夫人。 素馨不懂政治和朝廷,也不敢去参与。但是她知道卫王自小是跟了雅夫人几年的。听到雅夫人答应帮卫王的忙,而且她还大方的和素馨一起给卫王沐浴,更让素馨过来服侍卫王。 当时素馨自然是吓得魂不附体,可是让素馨又惊又喜的是,卫王不但没有欺侮训斥自己,而且还认真的夸自己漂亮。素馨虽然不知道卫王的话有多少是真的,但是作为一个懂事的女性,她感觉卫王真的是很疼自己。 看着此时床榻上熟睡的卫王,想起他那时说他很累想睡一会儿,雅夫人安排素馨陪卫王在她的寝宫偏殿休息,卫王进来后倒头就睡。倒是让素馨心里一阵迷茫,自己看到的服侍的这个少年是别人说的那个魔王吗? 这边正思酌间忽然宫外似乎有人招呼,素馨起身探头看去,却是卫王宫里的宠宦,据说是现在也受到了皇帝重用的,平时也经常过来这边传话的内宦陈延寿。 听雅夫人闲时说起这个陈延寿,虽然进来宫里不怎么光彩,但是颇有几分才智,素馨也不敢怠慢了,不由慢步走了过来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这个陈延寿原也是个有眼力的,因为这次去罗浮山他是没有跟了去的,卫王回来了他马上就想办法粘着了。他可能也比较了解卫王,看看素馨一个人服侍在旁,便先给素馨道了个喜,然后低声问卫王什么时候睡的,大概在什么时候叫醒来。 素馨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毕竟自己也是第一次服侍卫王啊!哪里敢随便搭话,便问他有什么事,需不需要自己等下转达。 陈延寿不紧不慢的一说素馨就明白了,原来是宫里的伺候卫王的那些内宦都是人精,知道曲句几个人因为卫王的原因升了职。有人便知道是卫王亲近曲句和几个去接人的官员,就想着亲近曲句几个人来讨好卫王。就想来问卫王的口风和意见,看看想派宫里谁去曲府给曲句恩势。 这边素馨正不知道怎么回答,里面卫王却招呼外面的人进去,素馨便和陈延寿一起进来卫王跟前。刘继兴早已经坐了起来,素馨赶忙过来给他披一件袍子。 刘继兴朝她笑了笑,轻轻拍拍她披衣的手点了点头,想起刚刚自己和她们泡温泉的感觉,心里有些感动和感慨,当着两个大美女脱衣服,也只有自己在这个时代这个身份才敢,如果放在自己那个时代早被拍死一百遍了。 当然刘继兴这么做自然是有自己的用意,如果不是自己身体里的卫王本来就是个怪物,而雅夫人的父亲,也是个连自己现在这个便宜老子刘晟都要给面子的人物,自己只有拉雅夫人下水她才会帮自己,他也才会有可能帮自己哩! 奶奶的个乖乖还是这古代好啊,有权才好有强权就可以,何况是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岭南最强权的家族。 雅夫人是个不折不扣的超级大御姐,美丽动人妩媚出众,却被刘晟这个雪藏了,如果不是看着在她老子的面子上,估计几年前早就被刘晟一刀咔嚓了。多可惜啊!这么个大美女!不出意外自己明年就可以做这个皇帝,到时候可以把她收藏了,呵呵呵呵。 还有这个素馨,这可是和自己那个时代宅男女神林志玲一样的美女啊,你看看那丰满的胸脯不知道比林妹妹大了几个型号,可惜古代人不识货,说她没有福气还给雪藏了,浪费啊!如果都像卫王那个脑残一样喜欢马珍珠,刘继兴估计自己以后不用睡觉了。 此时听陈延寿说要派人给曲句几个恩势,刘继兴照实还楞了一下,不知道这是怎么个情况。谁知道陈延寿一解释,刘继兴这才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立时心里不由有些恶趣的感觉。 原来,这五代的岭南大汉皇朝叫汉国,是中国历史上的南汉,也是最有名的太监皇朝。当年卫王的爷爷真蛟蜃刘岩,为了防止自己手下的武将和臣子们作乱,想了一个千古一绝的奇招。 那就是凡是被朝廷重用的臣子,都暗示他们必须要净身才能进宫和自己论政,尤其是那些恩榜高中的进士,要想自此步入官场,首要便是净身明志。 而到了卫王老子刘晟手里,就已经变成了一件公开的事情,要想进入六部、中书、门下,那是必须要净身的。 这件事影响巨大,但是让人奇怪的是南汉朝廷的官员们,大多数没有不适感,一个个高高兴兴做官,就是现在这个李抑也是在超过五品就净了身,做到南海刺史后被刘晟重视,因为去势早而进宫成了诸王师。 而曲句当年教导卫王刘继兴的时候品级不高,就是后来做了观察使也是武将外臣,再加上他恶了卫王身边的内宦,自此离开卫王身边,也就没有净身过。当然他做了四州都督的时候,就有人想着他该净身了,这次再次受勋肯定是跑不掉了的! 刘继兴还没有去了解过,兴王府有多少净身的人,但是他知道后来赵匡胤做了这件事,当然导致最后宋太祖赵匡胤派人攻下岭南后,光杀掉的会净身去势的去势高手就有五百多人。 而像曲句这样得到皇帝重用的官员,一般都会是由宫里派人去府上给去势,以示皇帝的恩宠,所以官方称为恩势。刘继兴想起来有些哭笑不得。 记得历史上卫王最后也是被乐范那个死太监,阴了一手才被抓往东京汴梁的。心想自己好不容易刚刚得到曲句的支持,如果这就让他做了太监,难道他还真能成了金大大的第二个东方不败?那他以后心里不恨死自己啊! 还有那个接自己回来兴王府的伍彦柔,据说直接跨过校尉,好像今天刘晟也升了他一个从五品下的游击将军衔。这也算是五品的官员了,何况据说是在禁军里兼职,是在刘晟有名的左卫中郎将部下任指挥。 刘继兴不明白这个职位的职衔,后来听说相当于中郎将手下的郎将,那也高过他实际上的游击将军衔了。他还好像听说有个很厉害的师父,据说和那个要跟自己的,牛叉叉的夏轻侯差不了多少!(如果夏轻侯听到这话,肯定会一头栽倒在地上!)。 如果有他们的帮忙自己肯定日子好过,这要是给他们几个男人都阉了,心里含怨指不定就要给自己背后捅刀子。刘继兴不由感觉自己一个头有两个大一般,想到这里不由霍然起身,说要马上去见皇帝。 曲去疾静静的坐在阶前的石级上,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一堆指手画脚的人,他那浑身的杀气让这些人没有近前,还有他身边插入石缝的那把三尺六寸厚背刀。 刀是好刀,一把曲家老祖宗传下来的刀。这把刀彰显出曲去疾的不同身份,在曲家几乎没有人敢对这把刀不敬,因为这是当年交州王曲灏的爱刀。谁也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件利器,一件让曲家人自豪的刀,却被曲灏留给了曲去疾这个其实不是曲家人的手里! 曲去疾的父母是由中原逃难来到岭南的,可惜没有出路幸运被曲家收留了。而在他两岁那年冬天,父亲跟随主人出门,为了替曲句的父亲抵挡政敌的暗杀而亡。他自幼体弱多病,母亲熬到他五岁上也早逝。那时曲句的父亲曲承波还在世,某日怜惜曲去疾,用药替他改善体质,又让他跟随曲句学艺一边服侍着,这一年曲去疾八岁。 然曲句在家族里并不受重视,但是他一向低调寡言,作为庶出族人在家族中,他付出的努力比别人多十倍以上,所以他得到的一身所学在家族的十大精英里一直居上。因为他的低调和内敛,所以一直被外放历练。 曲去疾从曲句还是八品小都尉的时候就一直跟随着他,对曲句视兄视父,不允许任何人对他不利,忠心耿耿被曲家津津乐道。而曲去疾后来意外被曲灏看中,授以刀法更传以宝刀,不久便过生而去。 曲去疾便一直跟随曲承波这一系,但是自曲承波逝世后,曲句被家族长辈压制,一直便委派在外面美其曰历练,只因和堂兄曲叹自小关系比较好,得以跟随一起在崖州平叛后立下大功,曲叹病逝后他才得以回归兴王府。 但是对于曲家那些嫡系子孙来说,从来没有把曲句这个庶出的曲家子孙放在眼里。就是曲句因在皇帝面前救过驾,受到皇帝的注视后来做到了卫王的近侍军官,曲家对这个庶子也没有格外重视,平时是有事安排无事不管。 而曲句的父亲本来住在老宅,他逝世后家族的人借口皇帝把曲家消爵为由,把曲句这一支赶出了老宅。于是曲句便带着同样是庶出的一个遗腹妹妹曲可儿,自己在城西租了的房挨着坊市间住,而曲去疾一直不离不弃的跟随。 随着曲句渐渐的升职立功,他做到韶州观察使的时候,他终于可以在坊市间买了现在的小三进房子。当然曲家从来就不泛一些势利眼的亲戚,在曲句没有受到重视的时候,那是老死不相往来。自从曲句的职务随着高涨,有些人便安排下人注意着曲句的意向。 这次曲句可以去罗浮山迎接卫王,对于很多人来说是摸不透皇帝举动的,不知道是皇帝宠爱臣子还是借机打压。曲家那些有心人也是隔岸观火。偏偏后来曲句还没有进家门,宫里就已经传来了圣旨。 这次曲句不但史无前例的荣升了,大汉朝第一个武将节度使,而且更是袭封了本来就是曲家的爵位咸宁侯。这让曲家很多人立时坐不住了,曲句本来只是恩袭男爵最末等。如今一步登天,因为庶子晋爵而且越级成了侯爵,这在历史上也是极少的事。不说曲句原是个庶子后,就是他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晋爵,那他也可以开门立户独自成为一门荣耀的。 曲句的父亲曲承波当年是交州王庶子恩赐子爵,如今随着曲句也被进封几级,虽然他人不在了,倒是在家谱里这是后人的荣耀啊!就是当年因为当今皇帝对曲家的消爵事件,让一门荣耀的曲家大受打击,如今他反倒成了曲家可以有荣爵的几个人之一。 这件事最先坐不住的是曲家现在嫡系辈分最高的,曲句的叔叔温州公曲承州。他是曲句爷爷交州王曲灏的嫡房幼子,在曲去疾的眼里这个人就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他年纪还小着曲句几岁,如今授着曲家留着的唯一一个公爵。 他倒是没有什么本事和想法,真正有想法的是他的夫人,他的夫人刘氏是高祖朝和当今皇帝前期的一个名人,同平章事刘浚的女儿。这刘氏平时并不待见曲句,虽然没有太刻薄曲句这一房,但是也没有什么来往交际,可是她有着几分她那做过高官父亲的眼力。 她知道自己丈夫曲承州这爵位,在大汉皇朝里并不牢固,所以平时对家族里有职位的这些子弟比较留心。尤其是曲句后来渐渐做到观察使的时候,她便又让曲承州时时派人接触曲句,逢年过节也派人接人过去团聚,也好让曲句明白你还是曲句子弟。曲句也没有拒绝,也没有什么特别表示,但是至少承认自己是交州王的子孙。 如今听到这好消息,刘氏似乎感觉机会来了,她不但要修复嫡房和庶出的关系,还要拉近自己家温州公和曲句的关系。于是她飞快命人四下出动,给曲句找了个西关最有名的去势高手胡一刀,一起和一大帮老老少少来到了曲句家里,却被曲去疾冷冷的挡在了二门里。 如果是平时刘氏早叫随身的下人教训曲去疾了,曲家不泛忠实的奴才,也从来不泛守家的高手。但是今天刘氏没有生气,而是软语细言让曲去疾进去传话说自己来了,但是曲去疾软硬不吃只说曲句受了皇命有事不见,立时惹得一干人怒气冲天,尤其是现在袭爵交州王曲烨那边的人叫叫嚷嚷最厉害,如果不是看到曲去疾拔出了厚背刀,早就出手教训了。 内院屋里,曲句坐在大大的胡床上拿着一本手抄兵书看,一身宽松粗麻便服很是随意。小妹曲可儿一身湖绿色的劲装束发快靴,正在安慰一旁轻轻哭泣的嫂嫂苏氏。 曲句的夫人是大汉有名的良将高祖朝左右街使苏章的庶女。虽然同样是庶出,苏氏从小受苏章疼爱武艺不凡,更兼有着几分见识,和曲句夫妻恩爱相扶相惜,更育有一双子女。如今听说曲句出入内廷任要职要给曲句去势,虽然她早就听说过去内廷的官员都是这样,但是如今轮到自己丈夫了,苏氏还是肯定伤心欲绝。 曲可儿一张鹅蛋长脸,自小习武的她身材高挑,可是已经十八的她还没有婆家。她母亲本是中原歌姬,在兴王府被曲承波收为侧室,她继承了母亲的身材。作为曲家的庶女,她本来要作为家族联络别的家族的工具。可是因为一则是庶出许多家族不感冒,何况她父亲又去世了,哥哥又不是个张扬的人;二来她的脸蛋实在不被这个时代的世人喜欢,所以她一直跟着哥哥嫂嫂住,几乎也没有被人家相中过。 对于哥哥的封爵她肯定高兴,可是对于这个要去势,她虽然还是个处子不太懂,但是看到嫂嫂那么伤心,她只有在一边劝哥哥,看能不能不当那个节度使和兵部侍郎。 但是她也知道哥哥虽然平时沉默少语,其实心里壮志凌云。想当年自己爷爷,在晚年都没有做到实职节度使,现在哥哥可以大展拳脚自然是件好事,所以看着两个人她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劝了。 忽然外面似乎隐隐吵了起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曲可儿虽然不是那种彪悍的女子,但是从小跟着哥哥嫂嫂受了家族里不少气,所以自小央求哥哥嫂嫂教自己习武,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性格开朗大方也直爽,她也知道哥哥嫂嫂正烦,外面家族里那些人来的目的是很明显,看看哥哥嫂嫂没有吱声,她霍然起身便开门出去。 谁知道刚刚迈出门来,却一下撞在一个人身上。还好曲可儿自小习武,侧身一闪便自己稳住身子。心里不由有些恼怒了,这可是家里内院,谁这么大胆也没有通报就这样闯,她正要生气呵斥,却看到自己撞的是一个陌生的少年公子。 虽然这是在曲家内府,因为只有三进小院子,平时邻居来串门的也不少,但是直接闯进门的还是不会有,曲可儿知道这人肯定不一般也没有暴怒。何况她知道,曲去疾守在二门,能放进来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她俏生生便站在门口,看着被自己撞到下巴的少年正尴尬的摸着下巴打量自己。 可是一会儿,曲可儿脸便红了,因为这个少年没有生气,正惊讶的看着她,她不由有些心慌了,忍不住低头看自己身上,却也没有发现不妥,不由有些愠怒了斥道:“你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好生无礼呢?”她奇怪家族里的人怎么没有跟进来,曲去疾也没有跟进来。再看这个少年身后跟了两个人,一个是风度翩翩的男子,一个是个一脸含笑的白脸无须宫人。 那个白脸无须的宫人正要说话,那个少年却朝他一眼看去,他便退了半步止住了。少年尴尬的笑了笑,却朝曲可儿施了一礼呵呵笑道:“对不起哈,是我太着急见曲师傅了,不小心撞到小娘子你了,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哈,对不起啊!小娘子!" 少年这一赔罪,一旁的曲可儿反而不好意思了,看这少年还是盯着自己看,不由脸儿通红正不知道该生气还是怎么办。却听哥哥曲句在里面说道:“可儿,不可无礼!"便见哥哥已经来到了身后,于是更是闪到了一边好奇的看着这个少年。 曲句看到这少年和他身后两个人后,脸上先是一阵发白,继而舒眉含笑正欲向他施礼。少年却先向曲句抱拳道:“打扰曲师傅了!”曲句见他目光不由自主看向曲可儿,便只好把妹妹叫过来给少年行礼,一起请叫进了房里介绍了。 曲可儿听哥哥说这个少年就是皇帝刚刚晋封的太子,自己原来到处听人说的那个神憎鬼厌的卫王,不由心里又是好奇又是忐忑起来。 原来,刘继兴知道自己在这个时代要想保命,就必须赶在赵匡胤占领岭南前做出准备。而按历史的记录,自己要想不被弄的稀里糊涂,就必须要有人给自己卖命,所以他最先便先选择了曲句。 为了拉拢曲句,刘继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见了自己现在的便宜老子刘晟,刘晟展现了作为父亲的亲情,和一贯对卫王的疼爱。刘继兴鬼话连篇的利用道尊给自己的威力和影响,告诉刘晟要想改变大汉朝廷的现状,要想保持刘家皇脉万世一系,就必须推行一些新的措施。 刘晟自从陆陆续续听到唐国李受到周国的逼迫,正准备自己去掉了帝号,想割让江北土地给大周后,心里是深受打击。毕竟唐国在周边诸国的威力一直是最大的,刘晟想着自己现在也没有能力改变什么现状了,天天醉生梦死最重要啊!于是便想乐得把摊子交给刘继兴。 于是刘晟送了刘继兴一个顺水人情,竟然免了曲句的去势这项恩宠,同样的还有那个幸运的伍彦柔,至于这个李抑因为之前升到五品时已经去过势,所以继兴也没有办法改变。 刘继兴得了刘晟的口头圣旨谕令后,便亲自匆匆赶来了曲府。没有想到一进门就碰到了曲家家族里的人,刘继兴生怕这曲句出事,亮了身份便带了夏轻侯和陈延寿直接进来了,急匆匆的没有想到会撞到了曲可儿。 在这个时代曲可儿也许算不上美女,虽是庶出但那也算是出身名门的官三代,何况是,偏偏时人世人审美不对。可是在刘继兴的眼里她绝对是个美女,一个顶级的美女啊!而且看她像极自己那个时代的三级明星翁虹。忍不住不由多看了几眼,刘继兴知道自己的审美在这个时代很受质疑,如今没有必要跟大家对着干,所以先轻松含蓄的告诉了曲句自己在皇帝面前说了好话,以及自己对曲句以后的想法。 这消息对曲家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好消息了,曲句看刘继兴不像开玩笑,何况是亲自赶过来送手谕,便起身给刘继兴郑重的施礼道谢。刘继兴没有计较什么,想起自己时代那些鸟人笼络人卖命的手法,于是也厚着脸皮把着曲句的手一起在那胡床上坐了下来。 一边含笑称着曲师傅,一边问曲句家家长里短的小事,就是一旁的曲苏氏刘继兴也着实称赞一下。一边又对曲句说自己在罗浮山喜欢看道尊神仙养的几个宠物打架,这些宠物都是一些仙鹤梅花鹿之类的,被观妙培训了一番极为听话。刘继兴便胡扯自己想拉一帮将士来训练看看,顺便便带到了大汉国现在军队培养,和对目前大汉朝军队的一些想法和建议。 曲句心里有些感恩涕零,明白刘继兴虽然看似在胡说八道,但是显然是想让自己来训练一批将士。在回京那晚最后的驿站,刘继兴可是召自己几个进去表过态的。他果然是天生的军人,马上说出自己在军队将士这方面的构思,言下有许多的想法和刘继兴这个现代人有不谋而合之处,当然其中也有他身为古代人的拘束思想,但是作为刘继兴这个现代人听了已经很是满足了。 于是又和他透露了,自己想组建一支山地作战的军队的想法,这曲句的爷爷交州王曲灏,本来就是山地战的宗师,他继承家学自然是深感兴趣,两个人不知不觉在内室交流了近一个时辰。 外面因为刘继兴的到来没有再吵,安安静静下来,就是身为公爵夫人的刘氏都坐在那,灌了一肚子茶水,没有一丝不耐烦,反而高兴自己来的是时候,也高兴因为有曲去疾的耽误,反而让自己见到了卫王,不由越看曲去疾便感觉他越顺眼。 好不容易宫里也来人传旨请刘继兴回去,因为刘晟为了表示庆祝刘继兴晋封太子,其实也是为了表示太子受了道尊的教诲,回来兴王府可以作为储君,皇帝特意命令鸿胪寺和礼部在宫里设宴,五品以上在京官员和各个邻国在京的使节,以及各国在兴王府的大商家都有份携眷参加,自然希望卫王可以早一点回宫准备。 让人意外的是,因为作为现代人的意识和思维,刘继兴看到曲可儿漂亮,便礼貌的请曲可儿一起前去赴宴。而曲句和夫人曲苏氏很是有些意外,更多的就是震惊了。 刘继兴没有在意到这件事的重要性,曲句两个人显然已经是彻底震撼了。可能是出于对刘继兴的信任,曲句知道刘继兴可能是为了笼络自己罢了,没有他想谢恩了,决定带上了曲苏氏和妹妹一同进宫。 天上人间、地狱仙境,曲家人心情如坐过山车一般,曲句虽然心态平静,但是他知道家人受不了这份刺激,所以他也想陪着家人,但是他知道自从皇帝任命开始,自己就别想安静了。 曲刘氏却是恭恭敬敬等刘继兴走了,才乖乖的从门外离开,留下个丫鬟传话给曲句,告诉说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伍思虎转身沉步跨入小西街,便感受到空气里面透着的寒意。他没有止步向前落脚依旧,迎着寒意心里反而更是冷静。敏锐的感官飞速运转起来,多年的刺探拼搏浴血奋战,让他那得益于名师指点的经验优势体现出来。 他知道左边屋檐上有两个,右边房檐上有三个,路边铺面里更有十余把上弦的弓,随时都可以对自己发起疯狂的攻击。伍思虎浑身劲衣下的肌肉紧绷,就像一头择食的猎豹一般,随时可以爆发最强的动力和杀机,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人生经历过的最大困难。 偏偏就在此时,一个浑身连头都是用黑布蒙着的人,负手从一间铺面无声般走了出来。这条小西街已经被人清场了,此时路上没有一个闲杂的人,显然这些人是想留下伍思虎或者是伍思虎的命。这个神秘的黑衣人就站在了路中间,一双冷冷的目光盯着伍思虎。 离着三丈左右距离,伍思虎突然停了下来。这一刻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这个人身上的杀机迸发,这么多年的生存挑战,伍思虎大大小小的战仗不下两百次,有许多比自己强的人倒在自己脚下,就是因为伍思虎有冷静的思维。 “伍二,交出我们的人,留你全尸!"黑衣人声音沙哑,狂妄之意尽显,似乎信心十足,他缓缓抽出了一把背后的砍刀,雪亮的刀身在半月下闪着亮光。 “哈哈哈哈哈”,伍思虎一阵大笑:"你不感觉好笑吗?我不管你是谁的人,胆敢冒犯我们家主人的长辈,更明目张胆的对抗朝廷法则,就要意识到他自己该付出的代价!看你口气不小啊!看你更是个玩刀的主,想必在岭南应该不是无名之辈,何必要缩头藏尾呢!呵呵想要人?别说是你,就是你们主子,那也要看你家爷爷我高不高兴!”伍思虎想彻底激怒这个黑衣人。 跟随少主伍彦柔去迎接卫王,他们几个兄弟抓了个活口,本来是要交给伍彦柔的师父病虎杨炯,谁知道开始杨炯去会夏轻侯了。杨炯身为刘晟的龙虎二侍之一,这十余年一直掌握着刘晟手下有名的刺探巡捕机构锦卫直。而伍思虎平时也跟随在锦卫直,而且现在也是个不错的队长。 黑衣人显然不是个冲动的,冷冷的站在那里看着伍思虎,双目却似乎要喷火一般,虽然被伍思虎的狂妄气到,但是仍然果断的左手一指,冷冷的道:“有病虎做靠山你挺得意,可是刚刚据说他去见夏轻侯了,两个同是奇艺榜上的绝世高手,他看样子是没有时间顾及你了,哼哼,现在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十一章 各显心机 这里是兴王府皇城外的东边坊街市,偏偏它又叫小西街。 更新最快本来今天因为皇帝册立太子的诏命一出,朝廷便也不会实行宵禁。何况大汉自高祖皇帝建国以来很少宵禁过,因为兴王府的商业发达旺盛,可以说居住在兴王府的商贾是万国云集。可是兴王府当年就是仿照大唐西京长安城建造,虽然没有长安城那么雄伟,但是也规模宏大宽广不亚于长安城的三分之二规模。当然如果真正算上兴王府的靠海面积的话,兴王府只会比长安城大,因为兴王府最大的优势在于它紧靠大海,使得它的真正面积无限放大。 而且它有个最大的让人民喜欢的优点,也就是它和长安城最大的区别,当年喜欢商业的高祖皇帝为了大汉的经济发展和自己的财富,当天在兴建兴王府的时候,皇城里街市和坊区没有分开。这样可以让人们出门就可以交易,居住也和坊市集融为一体,这样的好处是让大家积聚财富方便,可是便也让集坊间人员混杂起来。 岭南天气温暖四季如春,整个兴王府风景自然就好,高祖皇帝在皇城西边兴建了不少别苑宫楼,那些达官贵人便也蜂拥而至,尤其是兴王府有钱人和有身份的达官贵人几乎全部住在城西,所以大汉京城兴王府的左右街使一向下令严管街东,因为城东有身份的人自然相对比较少。 此时虽然还没有太晚,皇城那边的御宴也还没有开始,但是像平时很热闹的小西街这种复杂的地方,今晚格外却的安静。基本路上已经没有商家开铺了,大家似乎都涌到皇城和城西去看花灯和热闹了。冷清的街道到处都是白天人们留下的杂物,柔和的月光下暗影瞳瞳,只见连路边的气死风灯都没有一盏是亮的。 伍思虎第一次把住了腰上的那对两尺双矛,缓缓的将它自腰上抽了出来。他的这对短矛和别人用的似乎有些不一样,短矛的双头都是锋利的矛尖,两尺的矛杆粗若鸭蛋大小,杆身光滑似玉,偏偏自矛头往中间又有一些稍微的小若两指粗细了。 这对短矛是病虎杨炯当年的兵器,他是请高人用意外获得的南海陨铁打造,昔年江湖名唤追命!也是杨炯的成名兵器之一。可是在十多年前,杨炯修为逐渐突破境界于是弃矛不用了,束之高阁里。 后来收了伍彦柔为弟子,在他的伍家八卫里面颇有资历的有三四人,受他指点的只有伍思虎和伍大、伍七。可是他的这对兵器却是在两年前送给了伍思虎,就是他亲授的弟子伍彦柔都没有得到。 伍思虎一直认为这是自己的骄傲,他是孤儿被伍家收养本来没有名字,伍家一直按年龄称他为伍二。后来他立了大功,又得到杨炯指点,伍家要奖励他,他没有接受奖励,他恳求伍彦柔给自己起了伍思虎这个名字,就是为了尊敬杨炯。 黑衣人站在那里第一次眼睛闪出了精光,在他心里他是一直没有把伍思虎放在眼里,他成名多年败在手下的江湖客不计其数,接到这个任务来擒获伍思虎,他没有因为伍思虎是伍家家仆而大意,但是他也没有把伍思虎放在眼里。 当他看到伍思虎站的方位和摆出的架势,他知道自己被人阴了,伍思虎不但是个久经沙场的战士,而且那强烈的气势和身架,哪是一个普通家仆可以散发出来的。想到伍思虎身后那个人,他知道要收拾伍思虎肯定要付出代价了。但是他从来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这让他这么多年一直还可以混下去,既然伍思虎不会听话就一定要先机降服。于是他发出了现身后第一个命令:“拿下!”沙哑冷静的声音在冷清的街道似乎有回音一般传开。 五条快捷的人影如苍鹰一般自屋顶凌空而降,五件兵器同时劈头笼罩了伍思虎。两把斩马刀分左右杀到;一把长剑、一杆长枪凌空而下;竟然还有一根禅杖月牙铲急旋着,似一团吸人的磨大深渊黑洞当胸而至;更绝的是那个使枪的人凌空在使剑人右肩一点,再次掠起两米翻起一个筋斗自伍思虎背后封住了退路。不同方位、同一个目的的攻击伍思虎,完美的杀机,让人无从回避。 黑衣人冷冷的看着五个人的攻击,他很有把握伍思虎无法脱身,这五个人每一个都是独当一面的高手,他目的不是杀死伍思虎,如果要杀人的话,现在伍思虎已经是个死人了。 谁知道伍思虎像一支离弦的快箭一般,左腿一顿离地一尺间,他没有管头顶,没有待左右的斩马刀,双矛迎向了那柄禅杖。所有人齐齐愣住了,伍思虎不要命了吗?只有使禅杖的人知道坏了,伍思虎左手短矛在月牙铲舞成的光团上一碰,人急如陀螺一般落地,竟贴着这人左侧闪到了他身后,迎着了路中的黑衣人两人相隔不过三米,再也不管身后的几个人。 街上霎时间一下静了,使禅杖的人几乎冲到了使枪人的身前才停住身形,而使枪人急速抖枪侧开。只见血从他的左肋下如喷泉一般,自两道口子里喷了出来,他迷茫的看着使枪人一脸惊恐的神色,然后一声砰的倒了下去。使枪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使禅杖人已经死了,而另外三个人才刚刚落地。 快,太快了。四个人几乎都没有看清自己的同伴怎么被杀了。原先布局的如意算盘,让大家高兴的似乎有些太早了。他们知道自己大大的低估了伍思虎的能力,代价就是同伴的生命。他们心里虽然愤怒但是没有动,这不但是慑于伍思虎的身手,也是因为没有接到路中黑衣人的命令,他们感觉伍思虎的杀气锁住了路中的黑衣人。 “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哈哈,真是有意思啊!”黑衣人并没有因为使禅杖那个人的死而表露生气,反而有些高兴自己对伍思虎实力的评估。“不过你现在可能要后悔了,你们一直都在派人找我,而我却也一直都在兴王府,我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还怪他们大材小用呢!现在看来你值得我动手。” 他缓缓的自刀鞘里抽出了雪亮的刀,刀身和刀鞘的摩擦在这夜、这街显得格外萧杀。他浑身忽然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机,紧紧的锁住了伍思虎,他那双黑布下的眼神阴冷凌厉。 “哈哈哈哈,你也太抬举你自己了,残狼贺镇的名头吓吓别人还可以,碰到你二爷我只能算你倒霉了!”伍思虎似乎丝毫没有畏惧,反而意气风发的挺身而立。 这个贺镇原是横行湘水一带的大水寇,一手三十六路追风刀鲜有敌手,初始因为自傲不容于马楚朝廷,一直便隐身着活动于大汉和马楚之间。后来马楚败亡于南唐,他想乘火打劫的混迹于两个势力之间,被南唐名将也是名人奇艺榜高手的生佛边镐盯上,边镐曾经追杀他三天三夜不得,自此逃亡于大汉郁江一带生存。 因他生性残暴贪财,在大汉隐身不久便故态萌生做下不少大案。昔年大汉锦卫直的首领还是鬼手师吾,鬼手师吾自然不允许他的存在便追杀过他,自此他便销声敛迹。有人说他被师吾杀了,有人说他逃到别的国家去了,实在没有想到他一直在兴王府。 伍思虎嘴上虽然轻松,心里却暗暗叫苦,他绝对不怕死,但是这个残狼的名声实在太大。自己负责监守那个罗浮山擒获的女刺客,因为中间牵连的干系太大,人并没有押入刑部天牢,而是看守在锦卫直一个秘密据点。自己正好此刻赶去那个地方,此前行踪并无人知道,可是对方竟然可以阻击自己,显然这些人盯着自己这边很久了,只怕伍大他们也并不安全了。 受到杨炯的指点后,伍思虎的眼界自然比一般人要开阔,知道遇到了残狼这种层次的高手,如果在气机上输给他就无异于自杀。此刻心里虽然没有底,但是伍思虎还是一往无前的紧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昭阳殿主殿内灯火辉煌,人头踊涌。 此时靠近御座下首桌案坐着的是刚刚册封的太子刘继兴,而朝廷里没有人认识的萧则坐在他的身边,她穿了件鹅黄宫纱,一头秀发也被宫里面的司礼精心的挽了个淑女堕马髻,整个人显得清新自然,按刘继兴的说法就是太漂亮了。 虽然人头涌涌,但是这个场合可以坐在御座周围的没有几个人,至少起码都是皇帝的近支亲人,而且必须是有份量的人。 刘继兴对这些人都是陌生的,但是对于卫王来说都多多少少见过面的,卫王可以在以前忽略这些人,但是现在刘继兴不能,所以刘继兴的眼光不住的在大殿里扫来扫去, 而在御座右侧这边,比刘继兴的座位再下一阶的平台上,则坐着襄皇帝刘隐唯一在世的傻儿子,当今皇帝刘晟的堂兄齐王刘弘达和他的王妃。 齐王平时从来不出府来也几乎不参加朝政和早朝,在卫王的记忆里他这个堂伯自幼智商低下,在刘家皇族皇帝刘晟这一辈里面,齐王是唯一一个存在世上而不受质疑的王爷。 卫王的那些刚刚改封或者加爵的弟弟们,就都坐在大殿里的宴席席位左侧上手,因为是二字亲王所以他们坐在了公伯侯爵上手的那几个桌案上。 本来的齐王刘璇兴现在改袭封了桂王,他一个人占了左手首位第一个桌案,眼神里有些阴沉和不宵的意思,他身边有个标致的宫装女子在一侧挨站着。 对于刘继兴来说,这个便宜弟弟还是个小朋友,所以也没有关注和注视他太多,反倒对他身边那个女子好好打量了一番,刘继兴自然不是对她的容貌感兴趣,而是感觉她那双眼睛比她的年龄成熟,而且眼神之间给人的感觉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物一般。刘继兴当然不可能去打听这个女子叫什么是做什么的,但是显然能够和刘璇兴在一起就不会是个普通人。 而在大殿宴席右侧上手坐着的第一人,是一个长相精瘦身材矮小的老臣,刘继兴知道他正是雅夫人的父亲,现在大汉朝廷名义上的平章事卢膺。按后世的说法,这个老人相当于后世政府的总理或者首相职务。他似乎不喜欢吵闹,双目微闭双手相叠,正身端坐对身边一切似乎充耳不闻一般。 在卢膺身边挨着的一张桌上,却坐了一个粉嫩半露的红色宫装女子。仪态雍容华贵尽显,满脸带着笑意不时和对她行注目的官员点头示意回礼。 刘继兴在卫王的记忆里对这个女子印象颇为深刻,知道这个女子就是大汉朝里翻云覆雨的人物,历史上有名的女子侍中卢琼仙。一个女人不管她有没有和皇帝刘晟有关系,只说她能够做到副总理或者副首相这个职务,肯定就不是一般的有能力了。 看她确实长得挺漂亮,在刘继兴看来她虽然脸有些胖尖下巴有些太圆,但是丝毫不影响她那双妩媚眼睛的迷人。而且看去她不过才二十来岁,白嘟嘟的脸上一笑还有两个小酒窝,她眼神纯正丝毫让人看不出是个叱咤风云左右朝廷的女子。 根据原来的历史发展的话,在刘晟去世之后她好像还做了卫王的女人,可想而知她对卫王的影响力是很大的。她独自和卢膺一般各自占据一桌,显示着她独特的身份和地位。 可能是因为皇帝还没有来,大殿里还是各自底头接耳的私聊中显得闹哄哄的。刘继兴看大家一片都是大家在交流的声音,饶是有卫王这个身体在准备,不由也有些目瞪口呆。可能因为大殿里有男有女,又有官员商贾,甚至还有肤色各异的外国人,大殿里就像一个卖菜的大集市。 刘继兴坐在这上手平台看着人头赞涌的大殿,不由心里也有些感慨万千。难怪最后大汉据在岭南这种偏僻的地方,而在中原的各个割据政权里面最有钱,只看这商贾都可以和官员坐到一起吃饭喝酒,就可以想象商贾在大汉朝受到的推崇程度,难怪赵匡胤为了占领岭南大汉朝,就是因为刘家有钱啊! 因为保留了卫王的记忆,对那些在座的高官们来说,刘继兴还是认识不少的。以前卫王没心没肺的从来没有对这些人重视过,刘继兴不得不重新面对。 一眼看去这些高职有爵的文官大部分坐在两边靠前的桌案,而像曲句这种新晋的高职武官,即使有着了侯爵爵位的都快坐到大殿排案中间去了,更不要说那些没有爵位的高职武将了,可见在大汉朝武官的地位并不是太好啊! 曲句还算比较好状态的了,看到曲句端坐着,他的夫人和曲可儿都坐在他身边,一家人占了一桌。不像有好多官员都三四个人挤在一桌,甚至比不上一些大商贾在大殿里的地位。 那曲可儿似乎一直在观察刘继兴,看到刘继兴看了过来看着自己的时候竟然微微露着笑意,她竟然有些羞涩的笑了笑。刘继兴心里很是感慨,五代的女性地位和性命是历朝里最不值钱的了,何况是出身大家族庶女的曲可儿了,不由朝她微笑点了点头。 刘继兴的举动恰好让一旁阶下的司礼太监看到了,这个看似精瘦的内宦,乃是当年岭南叱咤风云的大太监吴怀恩。他以前一直对卫王是比较不错的,也是一直赞同皇帝刘晟立卫王为太子的,一向对卫王颇为关心。他看到刘继兴朝曲句身边的女孩笑,不由移步上台阶凑了过来低声道;“殿下认识那个女孩儿么?” “嗯!她是咸宁侯的妹妹啊,今天认识的,性子很是可爱!”刘继兴知道吴怀恩肯定有什么想法,便也没有计较他的肚肠。转了话题又问他:“对了吴公怎么没有看到王学士来啊!” 吴怀恩忽然低眉顺眉不动声色的答道;“殿下说的是王少傅!刚刚陛下让人宣到内殿去了,赞皇侯李少傅身边那个空座位就是给王少傅的,今天殿里这些都是老奴亲自过目安排的,殿下放心,,,咸宁侯座位离得远,殿下是不是想和他聊几句。” “是啊!是啊!可以让咸宁侯坐前面来吗?”刘继兴对这些朝廷规矩东西不是很懂,卫王的思维里面更是一团糟,不由小声的询问这吴怀恩。吴怀恩偏头看了一眼大殿,又回刘继兴说道:“这种安排在朝廷历次大宴里已经持续好几年了,平时鸿胪寺虽然挂名安排,但是依陛下兴趣居多。陛下不计较这些大家也没有去改变它,那是因为陛下有陛下的想法,但是按照先唐朝和高祖皇帝时的律例,咸宁侯的座次是可以再往前移四排的,应该可以挨着吴吴侍郎的,吴大人是兵部左侍郎封着侯爵,咸宁侯现在是右侍郎!" 刘继兴听这话不由盯着吴怀恩,见他的目光没有回避,还微微带着笑,不由也笑了:“是啊!是啊!咸宁侯不但是侯爵而且还是父皇钦点的一镇节度使呢!应该挨着吴大人!”忍不住朗声道:“那吴公你就让咸宁侯坐前面来罢!” 世人都说刘晟荒淫、昏庸、贪财、残暴,刘继兴却不这么认为。别的割据国家先帝驾崩后,接班人登基都是搞风搞雨,一路不太平,要么被人推翻,要么被人杀害。但是历史上卫王却可以顺利登基,而且只有十六岁年纪,做了皇帝后国家也没有一丝动荡。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刘晟太强势,手下没有一个人敢动作,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动作。这也说明刘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和朱元璋一样狠,却比朱元璋更厉害,朱家还有子夺孙位呢!但是他的缺点是他后期没有进取心,虽然控制了手下的军队,却没有能力北进。 吴怀恩咧颜微笑得更明显,他自认为自己看着卫王长大,还算是比较了解卫王的。他虽然是个太监,但是他也有他的打算,这些年龚橙枢在宫里和侍监依托皇帝弄权,隐隐已是宫里第一人。吴怀恩有大功在身,也不想弄权,所以平时龚橙枢都有敬着自己几分。 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他祖籍交州,昔年被抓夫净身征战。是随着交州王曲灏一起归顺进朝,同行的一百多乡亲只余下两三人,他乖巧顺意被安排服侍高祖皇帝。到了当今皇帝手里因为他善兵会武,在乾和六年便以镇军使和吴一同攻取马楚贺、桂等六州,为朝廷和皇帝立下不世功绩。 他一向感激交州王,如若不是交州王他早已死在战场,所以自交州王去世后,便对曲家一向颇多照顾,就是当年皇帝想对曲家动手,也是他不断斡旋,加上外因令曲家避过了大难。他征服马楚归朝后虽然不再统兵,但是因为领兵时百战百胜,又爱兵如子,所以在军中威信尚存,就是现在皇帝要对军队有所动作也要看他的想法。 大殿里忽听吴怀恩传太子谕令,着咸宁侯坐到了吴的身边,一时间大殿各种声音都静了下了。这些官员都不敢拒绝,要知道太子还是卫王的候时,那恶名可是响彻兴王府的,如今又是未来储君,谁敢去触这霉头啊! 曲句看大家都盯着自己,没有办法也老老实实地坐了过来。霎时间,大殿里四面八方各种各样的目光都射了过来。就连一直闭着眼睛的卢膺都缓缓的睁开了,他淡淡的看着刘继兴朝曲句微笑,看到他脸上没有浮躁的感觉,不由若有所思起来,轻轻捋着颌下的花白胡须,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 而他身边的卢琼仙却缓缓起身,朝刘继兴走了过来。离着尚有四五步,她盈盈施了一礼启齿道:“殿下晋封储君乃大汉之喜、百姓之福,琼仙忙于政务还没有当面向殿下贺喜,借着今晚这盛宴和当着百官,琼仙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她声音轻柔悦耳十分动听,再加上那双妩媚的大眼睛一直盯着刘继兴,就是刘继兴受过专门催眠训练,也忍不住有些迷糊。 “哼!”身旁萧一声轻轻的低喝,让刘继兴立马清醒过来。刘继兴不由有些惊讶的看向卢琼仙,在自己的印象里面她还不是那种最漂亮的,可以令到自己目不转睛的,何况刘继兴的心里年龄和以前的人生阅历,也让他不至于这么肤浅了,因为唐末人的审美和自己时代接受的相差距离太大了。 但是不知道怎么自己越看她越舒服,这时候,一旁萧却轻轻贴耳过来低声说:“妖女!”声音虽细却如雷电贯耳。刘继兴心神里有些恍然,知道这卢琼仙肯定有些什么诱人技能,肯定受过什么培训。但是常言说伸手不打笑面人,人家说的好听至极又极为恭敬,自己也不能过分不是,何况目前明面上跟她也没有什么冲突不是。但是听着萧的语气里好似带着一丝嫉妒,这丫头肯定看不惯卢琼仙的漂亮和妩媚,刘继兴不由有些好笑,任何时代这女人的嫉妒心都是一样啊。 卢琼仙心里的惊讶和震惊却比刘继兴更强,她以前在卫王面前一出现时,卫王总是一副痴痴迷迷色色呆呆的呆样子。自己都不用施展师门的绝学,就可以让卫王六神无主不知所措。可是今天这卫王不但好像对自己不注意,而且那双眼睛看着自己也没有一丝杂念,这也太让人意外了。 就是方才自己顾忌萧只施展了一丝媚惑之态,卫王竟然也没有痴迷。卢琼仙不会怀疑自己的功力,就算是卫王身边坐了这个妙心文姬,卢琼仙也还没有发挥多少,但是应对卫王应该已经足足有余了。如今她知道自己不得不要改变对付卫王的策略了,可是她万万想不到这个卫王早已不是原先那个刘继兴了。 “卢大人太客气了,本王尚且年幼,据说卢大人平时精于政务和商业,对我大汉朝廷更是兢兢业业,本王以后可是还要多多的亲自去向卢大人那边请教哩!”刘继兴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太过成熟,所以脸上马上表现对她一副色迷迷的感觉,目光盯着她那傲人的胸部。 看到平时的卫王状态恢复,卢琼仙虽然有些迷惑,但是自信心让她很快释然,她瞟了萧一眼:“殿下太客气了,这是陛下对琼仙的溺宠哩,琼仙自知不足,哪敢对殿下指手画脚啊!不过在宫里琼仙也算是看着殿下长大的,殿下有什么吩咐,有着这份情谊在,琼仙万死不辞!”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十二章 天下 血从左边脸颊顺流而下,夜色下血腥的味道格外浓烈,伍思虎反而更冷静了,他没有时间去管,身上还有几道伤口,但是都不是影响行动太大的。 更新最快虽然此刻身上有伤,可是这伤换来的代价伍思虎感觉太值了。 残狼贺镇气机锁定了伍思虎但是还没有出手,可是那围攻伍思虎的余下的四个同伴,又倒下了两个使斩马刀的和一个使枪的。方才贺镇暗示下的又一轮攻击,几个人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反而让己方受创更重。 伍思虎左腿半蹲在地,保持着身形的适当高度,他不想成为屋里箭手明显的靶子。贺镇神色有些平静,他不是想让几个同伴送死,实在是伍思虎的身手快捷太让人意外了,显然他刚刚也留有余地。即使伍思虎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但是他也还没有把伍思虎现在的状态放在眼里。他自然不屑和人联手攻击,何况这几个人虽然是自己的同伴,但是都是自己在郁江收的手下。他自然知道如果让伍思虎跑掉,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他迈出了第一步。 凛冽的杀机再次高涨,刚刚在自己的气机锁定下,伍思虎还可以杀掉自己三个同伴,让贺镇这次不再保留。 伍思虎只觉浑身一寒,一股阴冷的杀气自自己左肩劈灌而下,同时笼罩了自己整个身体一般,那闪电般的杀气让伍思虎第一次有了无从闪避的感觉。贺镇那身影在自己眼前无限放大,伍思虎知道自己遇到了有生以来最强的对手。伍思虎没有闪避,也无从躲避,几乎是本能的把双矛递出架在了胸前,闪电一般的接触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一刀,仅仅一刀,伍思虎竟然被贺镇发力一刀震飞了,连人带矛滚出丈余远的街地上。一股鲜血自胸口逼上喉咙狂喷而出,伍思虎只觉双手发酸浑身无力,全身经脉一阵发麻。自从当年亲自得到病虎杨炯指点以来,伍思虎和人交手第一次这么惨败,而且似乎深受内创,如今在江湖人里面,像伍思虎这样的外家功夫已经很不错,可是在贺镇这种级数的内家高手里面,似乎有些不堪一击。 贺镇反而没有继续攻击,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伍思虎。他知道只要自己再次出手,伍思虎必死无疑,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再问你一次,和我合作给你一次机会。”他没有马上想要伍思虎的命,依照他以往的风格,哪里会和伍思虎这么多废话,如果不是来时有人嘱咐留下伍思虎有用,他不会给伍思虎丝毫机会的。因为虽然伍思虎的功力不是很高,但是他可以感觉到伍思虎也绝不是弱手,如果他的内力有所突破的话,他的身手将会是个可怕的对手。 伍思虎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战胜贺镇,心里忽然有些伤心,是的确实是伤心!他想起自己自小在伍家受到了教诲,几乎无从报答伍家所给自己的恩情,所以拼命的去给伍家服务。后来因为伍彦柔受到了杨炯的传授,自己和几个服侍伍彦柔的兄弟可以一起跟在伍彦柔身边,可以努力和杨炯学习。而自己和另外几个兄弟因为聪明,受到了杨炯的指点,杨炯掌管锦卫直后而且还有幸跟着在锦卫直。 杨炯曾经当着伍彦柔的面说自己和伍大、伍七,说以后会有大的成就,但是需要不断的努力和大的机缘。自己一直都不知道这个机缘是什么,所以他只有拼命努力的练习。他也一向很是努力的去提升自己,在锦卫直如今也算拔尖的好手,可是在这贺镇手里连一招都走不过,这算什么? 什么是高手!伍思虎自然知道杨炯是,可是他平时的样子就像一个书生,根本没有怎么在大家面前出过手,就是指点那也只是技巧上的引导,所以伍思虎以现在有眼力,但是像杨炯这种级数的高手他没有真正见过他动手。 现在反倒是这个贺镇,这种逼人的气势,这种鬼魅的身法!这才是触手可及的高手,他本身就是一件毙命的利器一般。那气势让对手产生一种挫败的无力感,那是一身霸道的内力给人造成的压力。 伍思虎跟着杨炯有幸可以学过虎狮劲,即使他天资聪明,可能因为学习年龄太晚的缘故,平时经过指点入门很顺利,可是自后进展便是很慢。近十余年的不懈练习,到现在总共九层级数的虎狮劲,伍思虎还没有突破第五层境界。所以即使他一身外家功夫已经达到了极致,有了虎狮劲的帮助,但是他和真正的内家高手距离还是太远。 即使他内功已经入门多年,虎狮劲也让他比普通人身手快、强的太多,但是和真正的内家高手一比,差距自然就显出来了。他所修炼的杨炯的虎狮劲在天下间极具声名,杨炯多年前纵横江湖间,更在短短的十余年间,突破一流高手对招式的重视修炼界限,达到了天地间万物合道的返璞归真的境界。自此他真正成了名人奇艺榜上不求外物的绝顶高手,他所传授的虎狮劲一定是天下间奇艺绝学。 血顺着嘴角往外流,伍思虎心里忽然反而感到胸口一阵舒畅,看着贺镇那轻蔑的眼神,不由想起杨炯的期许。伍思虎忽然感觉自己丹田一热,继而浑身酸软的他只觉四肢百骸的经脉突然一阵抽搐,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狂嚎。 本来那微弱的经脉似乎被人吹涨了一般,从内丹田往外沿着奇经八脉、四肢百骸飞速扩展起来。那种穿心裂肺的刺痛让伍思虎浑身颤抖起来,他拼命的用右手紧握的短矛支地想起来,可是那扯拉抽搐的剧痛让他竟把短矛插进地底一半,人却没有了丝毫气力。 贺镇此时看着伍思虎的惨状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但是他知道伍思虎现在肯定难受。如果他知道这伍思虎浑身的经脉正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在自己的一记重击之下,竟然让伍思虎突破了久久不能进展的修为,进入了虎狮劲的第五层境界,可想而知他吐的血肯定此时比伍思虎还要多。 伍思虎突然竟然站了起来,洁净的月色下他的脸还在抽搐着,而且夹杂着污血残迹,骤然看去让人感觉一凛。他浑身竟然隐隐散发出来一股强烈的斗志,而且似乎越来越强烈,这是一种一往无前的战斗力。他眼神中充满了坚毅和肯定,盯着贺镇一动不动,他缓缓的举起了右手的短矛指着了贺镇,虽然他的手还在颤抖。然后他做了一个让人意外的动作,只见他左脚尖用力一顿,人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了贺镇。天!他是不是疯了,竟然还敢如此进攻比他强太多的贺镇,身负重创的他竟然主动出击了。 伍思虎比谁都清楚,此时他体内澎湃的真气正飞速流转于全身奇经八脉,虽然刚刚受了重创,但是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有过此刻这种浑身充满战力的感觉,所以他选择了出手。而且他也更知道,自己刚刚倒地的那一刻,两边铺面里面的箭手下意识的松懈了,这是一种多年培养出来的敏锐感官捕捉到的,而且此刻自己似乎闭着眼睛都可以感觉到这些箭手的状态和神情。 压制下自己对周围环境的敏锐感官力加强所带来的惊喜,他更知道要想活命就必须脱离致命的包围,最佳的不受箭手攻击就是自己攻击对方。而面对这比自己强太多的贺镇,自己竟然可以感受到他呼吸的频率和他心跳的感觉,伍思虎第一次有了一种自信可以放手一搏的感觉。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皇帝刘晟还没有出来。身兼侍读学士的王瑜却先捧了圣旨出来。重新转述了一遍下午的旨意,大意便是皇帝说了大堆自己为政不足的谦虚的话,又说自己身体不好,为了祖宗的万世基业着想,自己奉天承运选立了卫王为太子。这在大家意料之中的事情,只不过是为了走走过场而已。 同时更颁布了件让人震惊的事,就是诏书让太子监国,同时命齐王、卢膺、卢琼仙、李抑四人极力辅佐,同时于三日后去昌华宫告天祭祖。刘晟几乎是一言堂的决定,就是连卢膺几个同平章事都没有人站出来,别人就更不敢了,谁会闲的没事拿自己脑袋开玩笑。 待大殿里的人震撼的把这意外的消息消化得差不多的时候,刘晟在三四位夫人的陪同下施施然出来了,坐在了那最高的龙椅上接受大家的进礼。 刘晟的精神似乎不错,但是眼神显然掩饰不了他憔悴的神色。大殿里当年许多跟随他开拓进取的臣子,看到他这几年来如此沉迷于酒色造成的后果,如今是已经淘空了身子,这一年来几乎是经常不上朝了,大家不由心里黯然一片茫然。 让刘继兴有些头大的是,自己竟然又看到了马珍珠。玉夫人马敏和雅夫人卢雅的桌案就摆在和齐王同一阶的右边陛阶上,马珍珠就坐在玉夫人身旁,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眼神中尽是哀怨之色,让刘继兴相当无语和无法。 但是让刘继兴高兴惊讶的是那个素馨也来了,不过她就站在雅夫人的身后。想起和这个女孩子的,刘继兴有些会心的笑意。还有一个刘继兴不太熟悉的媛夫人,她居然领着一个内侍离着皇帝刘晟极近。 刘继兴对这个夫人不熟悉,但是据说也很得刘晟宠爱,玉夫人马敏得宠后,她也不张扬也不争宠,平时居然在陪那些太妃生活,只有皇帝刘晟召唤才出来。刘继兴的记忆里都没有见过她几次,想不到这次自己封为皇储,她居然出来了。 刘继兴自己都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自己这个不注意,后来几乎因为这个媛夫人出了大问题。当然此刻的刘继兴看着这个肥美的夫人,根本都没有兴趣去看第二眼了。 而另外一个芳夫人潘玉莲则坐在刘继兴这边的下阶,她是如今新册封的桂王刘璇兴的生母,名将潘崇彻的女儿。在刘继兴脑海里的那个卫王对她是不太感冒的,一则是她在宫里因为儿子的缘故总是针对自己,二来她是那种刘继兴那个时代比较丰满的美女而已,和卫王这个时代的审美还是有不少差距的,卫王平时在背后不知道还骂了她多少丑陋的话了。而她明显对这个和自己儿子争宠的卫王卫王也不对路,此时她也带了一个所谓的圆脸漂亮的宫女在身后。 没有盛唐时诸多繁复的礼节,也可能是偏居一地后礼节丧失,但是刘继兴还是听光禄卿和鸿胪两个人出来客套,卿唧唧歪歪了将近半个小时的骊文姘句。 在刘继兴耐心快磨尽的时候,终于到了大汉高阶官员大家例行向刘晟行礼祝贺,然后再向自己行礼恭喜,继而最后是余下的那些五品以上四品以下的官员集体进献。轮到最后才是皇帝刘晟,他自然便得意洋洋的王八之气一振,挥手一扬宣布举国同庆,大殿里面终于开席。 歌舞同庆,酒过三巡,然后便是该各国驻兴王府的使节来向皇帝贺喜。 这些可能都是经过安排的,刘继兴也搞不懂,就坐在自己位置上看着,听萧在一边不时介绍解释这些关系,以及这些东西对自己以后的影响,果然让刘继兴是大开眼界。 首先来向刘晟献礼的竟然是南唐在兴王府的使者乔匡禹。刘继兴看着这个年约四旬的南唐官员风度翩翩,不由心里大生好感。萧却似乎看出刘继兴的感觉,坐在一旁泼冷水,轻声说道:“这个人是南唐中书舍人乔匡舜的三弟,据说也是那个风云天下的逍遥派掌门,东海仙子耿仙笙的幕上之宾哩!你看他风度翩翩气度不凡,在兴王府可是给你们大汉穿了不少小鞋,制造了不少麻烦哩!” 刘继兴没有吱声,朝她笑笑也不置可否。在原有的历史上,南唐要到明年才被后周柴荣的军队打怕,自后无奈降格为后周藩属国赖以生存下去。但是因为南唐的军队兵力历来在十国里排第一,一向在这些割据势力里面自居老大,所以它后来被后周打败后,才吓得邻国后蜀和南汉不敢动作。此时它国的使节在各地还是比较牛气的,刘继兴想就是他乔匡禹在兴王府胡说八道,一般人拿他还真没有办法。 可是刘继兴心里肯定是不想等死,按照后周征南唐的时间来算自己只有一年时间。如何说服刘晟这个便宜老爹,在这一年的时间里自己有所作为的话,也许明年还可以乘南唐为难分一杯羹。 当然如果算上代周立宋的赵匡胤南征就还有四年时间,只要自己好好准备一番,到时打不过后周或者宋国强大的军队的话,自己就是扬帆出海到海南或者琉球应该没有问题的,想到这里不由表情轻松起来。 这个乔匡禹声音洪亮一口各国通用的场面官话,先是不卑不亢的代表唐主李祝贺了大汉朝新册太子,然后又历数两国的友好交往历史,希望可以继续维持两国经贸交往,当然也轻轻带过希望可以停止两国在楚境领土上的争端,继续保持友好领邦的状态。 听了乔匡禹一番祝贺,刘晟坐在那里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示意太监内给事龚橙枢给乔匡禹进酒。他先看了看这边的刘继兴,继而又看向了卢膺这边。 卢膺捋了捋须没有吱声却点了点头,却也看过刘继兴这边。刘继兴对目前真正的天下动态大局不是很了解,还在夏轻侯、萧的丰富闻知下恶补习中,自然不便说话太多露出马脚,何况现实中身为卫王的自己现在还小,而且不是刚刚大病初愈嘛!刘晟在自己这两天的接触中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货,于是只有装傻不语。 卢膺见刘继兴含笑礼貌的看着自己点头不语。便沉吟了一下然后慢慢站了起来,朝乔匡禹拱了拱手说道:“乔大人,贵国和我大汉朝乃是最亲密的邻邦之一,首先感谢贵国对我大汉的谢意!当然淮南、江南、岭南历来紧紧相系,然遥想自黄巢起兵乱唐以来,天下大乱几十年。你我双方始祖可以开邦立国,皆因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然我大汉朝自高祖皇帝以来经贸发达繁盛,国民上下齐心,当今陛下又励精图治更胜往昔,你看看兴王府万民皆富、欣欣向荣的生机便当知晓。如今我大汉朝实乃当世最富有的国度。贵国历来兵多将广为诸国之长,却不知为何连连不敌那周国的侵犯,如今想必江北之地已经是岌岌可危,而且连年混战于边境,老夫想着贵国肯定也不堪承受!借此大好时机何不向贵国尊上进言,你我多结同盟!”他斯条慢理的娓娓道来,说的乔匡禹脸色骤变。 但是卢膺没有待乔匡禹出口说话,便又转口接着道:“想我大汉朝历来友好领邦,西连大理国、中远襄蜀中、东依泉漳,外通浩浩南海,国中风调雨顺、物资丰富,国库珠宝不计其数,只是我主怜惜百姓不想多造杀戮,所以至今未图北进。如果贵国想继续保持友好,我大汉朝肯定更是大力支持贵国,发展延南十余州的经济,以及在我大汉境内的商贸往来。至于那些所谓的领土争端,你我两国保持现状便好,想必贵主尊上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争议!老夫想着贵国主确实是有心之人,我国新册储君天下同喜,便请乔大人转达我们陛下对贵主的问候和感谢,据说现在那周国正在图谋贵国的江北,我们陛下和全国正值大喜之期,一定会极力克制和贵国边境的一些不好的小摩擦,避免贵国分心二用,当然如果贵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老夫想着依我陛下的性格,一定会答应帮助的!但是国无小事,希望让贵主尊上也表达自己诚意!” 人老成精了,卢膺斯条慢理的说了一通,其实也全是场面话。刘晟坐在上面听了却挺高兴,卢膺说的好听其实是裸的威胁,你南唐被周国攻击,我们大汉没有乘火打劫就是给你面子了。真是有卢膺自己什么都不用操心多好,他得意的喝了一口杯中酒,看着下面的乔匡禹。 这乔匡禹在兴王府也有几年的经历了,知道卢膺如今在大汉朝廷的分量,他没有生气也没有必要生气,心里问候着卢家女性,嘴上哈哈大笑举杯向卢膺施礼:“卢大人乃大汉柱国基石,所言极是有理,今日是陛下和殿下还有大汉国大喜的日子,乔某不提国事只有祝福,只向陛下殿下祝福而已!”他仰头喝下满满一杯,一旁龚橙枢马上又给满上。 刘晟哈哈哈大笑也不多说什么,起身举杯,大殿一时间更是祝福满满。 这乔匡禹刚刚开了头,似乎明争暗斗一般具有机锋,他脸色平淡才下去,大理国的使臣杨戬举杯上来了。 “这个杨戬是大理国开国四大功臣之一杨家的人,自小博学多才精通藏密佛学,据说是那孔雀明王董伽罗的记名弟子!"萧不愧为妙心文姬博学精通,坐在刘继兴一边低声侧耳,马上就给说出了杨戬的真实身份。 “听说大理杨家和高家现在这十年因为董伽罗闭关不出,联手打击董家和另外一个世家赵家在大理国的威信和势力,这个杨戬就是高、杨两家派来拉拢你父皇的人,而且此前你在罗浮山治病的时候,他们答应把大理国皇家一个公主嫁给你那个弟弟桂王哦!”她言语中竟然有些笑意的看着刘继兴,又瞟了一眼一旁桌上的芳夫人。让她意外的是见刘继兴没有在意,不由竟会心的一笑。 这个杨戬气度不在乔匡禹之下,而且自如更胜乔匡禹,倒是让刘继兴惊讶的是,他说了一通客气话后,卢膺没有出来刺他,刘晟还送了不少礼物给大理国主和国后。刘继兴听萧解释后才知道,原来现在的大理国主的国后据说是刘晟的外甥女。 轮到蜀国的使者上来的时候,竟然是个道士。这让刘继兴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不由哑然失笑,看向萧的时候,忍不住得意的含笑道:“道门威力真是大啊!" 萧没有介意刘继兴的暗示,又低声道:“这个人叫宋行和我师门是没有太大关系,他是广成先生一脉的传人,张道子张素卿的徒弟,不过这个人在长江流域一带比较有名,和他的三个同门一起在江湖上合称蓬州四友,他一手剑法颇为漂亮!蜀主历来推崇张道子,能叫他来兴王府做使节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而且肯定蓬州四友那另外三个也一定跟来了,这个人名声颇好,以后可以多接触他看看,顺便可以了解了解蜀中的一些情况!” 刘继兴不由用心记住了,顺口笑道:“这是你的想法还是夏先生的意思啊!”萧双眼一瞪别了刘继兴一眼,可是刘继兴却不由感觉满室生辉,想着美女生气也这么漂亮,忍不住摇头叹道:“我懂了!”萧和刘继兴接触时间不久,心里又以为他年龄不大,一直也没有把刘继兴的话当真。但是每每看到刘继兴这种神态又不似作伪,弄得萧芳心竟然有些触动,不由竟然没有吱声。 试想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漂亮,但是从小只有人说自己聪明,却是没有人明明白白说过自己漂亮的。就好像在刘继兴的时代,你如果去夸肥肥沈殿霞漂亮,那不是和打人家脸一样吗?可是萧却从刘继兴的眼睛里看到感觉到了刘继兴的真诚,她不由被这个荒唐的小太子打败了。 只看陆陆续续这人上来进酒祝福,片时间基本上各国使节都上来以后,吴怀恩便又出来替刘晟说了一番感谢的话。随后龚澄枢又传话着继续献礼,便轮到了那些有身份、有资本的在兴王府做商业的各国商贾。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十三章 各施奇谋各为其主 这当真让刘继兴是大开眼界,在古代怕只有南汉国的商贾才有这个待遇!刘继兴知道在这五代十国里面,因为偏居岭南的刘岩、刘隐兄弟重视商业,又有兴王府这个重要的对海港口,所以如今兴王府的商人来自于世界上哪个地方的都有。 更新最快 不但是整个中原地区各个割据势力,就是那些海外异族,昆仑奴、波斯以外的地方都有。只是想不到这些商人的地位这么重要,还可以堂而皇之和贵族、文人一起参加皇宫晚宴,和这些大臣们共聚一堂。 其中有一个波斯的商人阿巴斯引起了刘继兴的注意,他不过三十多岁年纪,一直在兴王府做生意,专门卖波斯国以及周边的特产,这两年在兴王府颇有名气。而他出现的时候,身边跟随着一个只穿白色轻袍的波斯女子,这女子虽然带着头巾但是没有蒙面,高鼻深目曲线分明的身材在刘继兴眼里十分迷人,比后世的阿拉伯女子更漂亮,不由多看了几眼。 这个阿巴斯向刘晟进献了许多波斯地毯和珠宝还有不少象牙,那些礼物抬上来后打开,看得大殿里的人眼睛都发光。显然比开始那些人进贡的都要重的多。 但是可能是因为阿巴斯身边那个体态妖娆、举止轻盈的女子即使一双眼睛会说话一般,也没有引起来刘晟的兴趣。这让阿巴斯极为失望的看着刘晟,可是刘晟还是很不厚道的只让龚澄枢回了酒就算了。阿巴斯显然对这样的结果有些失望,但是他还是有些不舍的看着刘晟,希望皇帝可以重新叫回自己,可是刘晟就像没有看到一般,举杯向这边坐着的玉夫人、雅夫人示意。阿巴斯只好垂头丧气的走到这边,例行慎重的来给刘继兴行礼,他可是听说过卫王放肆残暴大名久矣。 刘继兴想起这些波斯人可以万里迢迢的来到中原,他们的行走路线一个是走吐蕃这边,可是因为经过的国家太多,又经常发生战乱和遇到马匪,所以这条线很少有人走;另外一条就是海路,虽然他们绕了很远的路,但是有经验的海客一般都是挨着北部湾进来中原,也就是现在大汉的疆域。 而且他们只要到达真腊、占城,基本上就算是成功了。想必他们在海上还是有许多经验的,心里一动间有了想法,待到他过来向自己进酒的时候,便客气的举杯问他是不是坐船来的。 阿巴斯显然有些意外刘继兴问话的天马行空,但是想到刘继兴大名在兴王府的力度,而且现在还是个太子,能够客客气气和自己说话,虽然问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还是客气的回答说是。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暗暗祈祷真主保佑! 刘继兴一听很是高兴,想着自己以后要发展海上力量,就是要借鉴这些经常跑海人的经验,于是便对他说自己对海上很感兴趣,过几天想去和他好好聊聊。 阿巴斯心里沸腾起来想着,这刘继兴平时是个怪物存在,在兴王府那是相当有名的人物。可能是喜欢光怪陆离的东西,想问问自己一路上碰到的奇闻! 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奇遇,但是那些琐碎的事情想必应付这个一直待在皇宫里的王子足够了!而且还可以接近这未来储君,虽然想着刘继兴的名声似乎有些冒险,但是自己来大汉国不就是为了冒险吗?显然对自己未来在大汉的发展是大大有好处的,便高兴的答应了刘继兴。 那个波斯女子见刘继兴不住打量自己,不由偷偷伸手在一边拽了阿巴斯一下。阿巴斯回过神来,看到刘继兴的眼神,自然心里一动,乘机堆笑进言说道:“尊敬的殿下,阿娜黛是我们波斯国最有名的美女,是我默啜家族的骄傲,她一直仰慕中原大地的文化,这次跟随我一同来到了大汉,深深的被大汉的繁华和美丽吸引住了,她希望可以留在美丽富饶的大汉帝国!” 他越说越兴奋:“尊敬的殿下啊!你是个英俊的王子、未来的君主,是大汉帝国的骄傲,你的仆人阿巴斯,希望你可以把阿娜黛留在身边受你的保护,真主保佑!”这家伙简直就是当着大家的面胡吹送礼,把这个叫阿娜黛的女子送给了刘继兴,裸的赠送女人啊! 虽然皇帝还在接受别人的恭喜,可是大殿里显然不少人在注意刘继兴今天的表现。虽然他已经受封太子这个储君的身份,但是还没有真正的祭天告祖。 皇帝刘晟虽然是权力一刀切的果断人物,但是历朝历代都会有个形式不是吗!何况自高祖皇帝刘岩起,大汉朝皇帝一直就自夸自己是咸阳刘氏后代正统,自然需要正统的形式和规矩。 刘继兴做卫王时就在兴王府搞风搞雨,可以说是声名狼藉,其实有不少反对的声音,尤其是刘继兴意外发生后,很多人想拥护桂王璇兴,现在这些人自然是想着抓刘继兴的辫子。 大家看着这个头脑短路的阿巴斯,突然把这个波斯女子直接送出给刘继兴,一时间各种心情想法的人都有了。知道刘继兴以前审美爱好的人,都以为阿巴斯受了刺激想找死,明明卫王的爱宠马珍珠就坐在玉夫人身后。 虽然听说这次罗浮山回来,马珍珠和刘继兴有些不和谐,但是知道和亲自见过的人毕竟少。人家是内定的王妃太子妃,这个阿巴斯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不但让卫王难受,也和马家公开结仇不是。 何况这个波斯女子虽然体型轻盈曲线分明,但是那张脸虽然看不清,隐隐约约就和母夜叉一般,不知道这个刚刚受封的太子爷,会不会当场发飙。大家有些人闭上眼,甚至已经开始在给阿巴斯默默默哀了! 谁知道大出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刘继兴眼都不眨微笑着点头,谢谢了阿巴斯的好意就收了下来,还高兴的示意让阿娜黛站到了自己的身后来。大家眼睛碎了一地,只能感慨这个太子刘继兴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那边一直没有在意的玉夫人马敏,此刻脸上终于有些难看了,就是她身后的马珍珠脸上神色也快哭起来了。马敏虽然不知道刘继兴是什么用意,而且像阿巴斯这种身份的人进献的女子,就是在了刘继兴身边也很难出头,但是女孩子天生的敏锐和嫉妒让马珍珠无法接受,更不要说这两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马敏了。 而这边芳夫人潘玉莲有些好奇的看看刘继兴,有些讶色的看看这个就站在不远的阿娜黛,更看向那边的玉夫人马敏神色,没动声色不知心里做何感想。 大家都没有看到坐在龙椅上的刘晟一直半闭半开眼睛里,仰头喝酒时闪过一丝大有深意的精光。他仍然若无其事的接受这恭喜,神色还是那样让人不可捉摸。 而龚橙枢似笑非笑的偏头看了看这边的卢琼仙,卢琼仙似乎也有些惊讶。两个人快速对了下眼色,似乎马上又恢复平常神色。吴怀恩则若有所思的看着,刘继兴坐在那里微笑和萧轻聊,让萧给自己斟酒,吴怀恩不由也含笑起来,慢慢鞠下身子双目内视。 而此时还有大殿里那个一直没有吱声的潘崇彻格外惊讶,他有些好奇的看了刘继兴一眼,以往刘继兴天马行空的想法和做事,在他心里虽然有些根深蒂固,但是凭着他那敏锐的思维和想法,他隐隐感觉这个刘继兴有些不一样了。他没有感觉这是刘继兴自己的想法,他看向了一直高高在龙座上不可捉摸的皇帝刘晟。 潘崇彻自高祖末年崛起于地方,因为当年受到还是晋王的刘晟的赏识,刘晟登基初便回到了兴王府,此后重用更有女儿被刘晟纳为夫人。而潘崇彻于乾和九年十二月和名将谢贯立下不世奇功,潘崇彻不但大败唐国武安节度使边镐,而且夺下了郴州,一时名声无二。 他杯中的酒水一直没有干过,身边的那些官员闹哄哄的,他一个人静坐在自己桌案上,看着台上的刘晟父子表演。待到最后鬼手师吾还是没有和他一起来参加御宴,他也来的比较晚,他很了解刘晟的个性和想法。 虽然朝中不少臣子一直推崇自己外甥桂王,但是潘崇彻从来没有表过态,也警告女儿潘玉莲不要参与进去,潘崇彻也不干预他们的行动。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不想自己外甥上台,而是他知道刘晟决定之后的问题就是没有任何希望了,但是这不一定是坏事。就像当天为了断绝刘晟的杀意,他选择了进内侍省。兴王府从来都不太平,各种想法的人各种势力太多,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怎么样。 就像当天卫王刘继兴突然生病一样,谁都以为桂王肯定要顺利做太子,于是别有用心的一群人蠢蠢欲动起来。谁知道让这些人大为失望的是,刘继兴情况突然又好了一样奇怪。潘崇彻自始至终都没有表露出什么,这些年他早已经习惯了冷静和安静,因为他知道台上的皇帝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不然他也不可能杀光了自己的哥哥弟弟们,安安静静做到皇帝这么多年了。就是因为他的这份平静,所以刘晟也没有格外对自己行动举止有什么表示。 在他身边过去一桌就是左侍郎吴,以及让新换了座位的曲句一家,对于曲句这个人潘崇彻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就是当天自己的历程的一个翻版,而且似乎他比自己更顺利。 潘崇彻当然也听过别人对他和曲句不和的传言,潘崇彻没有一丝的介意,可能因为军中的一些问题会有牵涉,但是潘崇彻知道自己和这个新贵还从来没有过丝毫的正面接触。就是和另外一面,曲家那些勋贵,潘崇彻也很少接触。 曲句不时和一旁的左侍郎吴对饮着,吴这两年一直养着在兴王府,也已经是两鬓斑白的状态,丝毫没有了当年意气风发的大将军状态了,他似乎已经安于现状的感觉,对曲句的进酒是举杯必干。潘崇彻自然知道吴心里的想法,静静的心里有些泛味。 那个曲可儿却不知道心里想什么,不时看向刘继兴这边,当看他收下这个阿娜黛后,眼神里似乎有了些什么一样,低头不语的摆弄自己衣摆。一旁的嫂子苏氏妻凭夫贵的参加宴会,此时看了曲可儿的神色,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轻轻的把着了她的小手。 可以看到那边,曲家交州王曲烨和温州公曲承州,不时看向这边,曲苏氏便明白他们的心思。那边坐着的都是大汉国昔日的勋贵,说的好听就是王爷公爷,哪里比得了这边都是现今的实权派。 想着刘继兴的身份和地位,又看到曲可儿的容颜和身份,曲苏氏心里有些黯然和难受。她自然不会以为刘继兴会看上,自己这个小姑子,有的不过是刘继兴为了自己的丈夫支持,一时兴起笼络罢了。她倒是不担心曲家那些勋贵,担心的是曲可儿似乎已经定心。 阿巴斯是喜颠颠的下去了,可是此刻在大殿里有人不干了。那个人就是一直坐在李抑身边的侍读学士王瑜,她看着谈笑风生的刘继兴接受了阿娜黛,不由脸色变了几变。看着这边刘晟接受这些恭贺差不多了,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一旁李抑看到她神色似乎知道要坏事,正想着对策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她已经径直走了出来。直接向刘晟投诉道:“陛下,自来储君乃是国家未来的君主,大汉国自高祖皇帝以来,得陛下励精图治如今国运正隆,储君现在正是学习进取的大好时候,可是太子殿下年幼无知常受蛊惑。如今这番邦女子且不论其容貌异样,只说是她来自于遥远的未知的那个国度,习惯想法和大汉肯定不是一样,这样的女子其心异类,太子怎可当着陛下和诸大臣的面在这个国宴时机,就如此草率收下在自己身边呢!” 其实刘晟对刘继兴这个卫王还是很疼爱的,自从刘继兴从罗浮山回来后,在他身上表现的父爱很是明显。何况现在刘继兴明显又受到道尊的青睐,所以他在看到刘继兴收下这个阿娜黛的时候,心里根本就没有在意。但是现在被王瑜这个不知趣的王傅当众提了出来,他不由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他还没有糊涂,知道像阿娜黛这种番邦女子要想进宫里的话,确实需要注意舆论的力量,说起来王瑜也是一片好意。 便顿了一下偏头问刘继兴道:“青奴,你收下这番邦女子是否有何用意啊!王少傅是你师父当着这些人和她说说!”听刘晟这口气这意思,这简直就是裸的袒护了,大殿里的人谁都知道了刘晟的意思,不由都有些担心的看向王瑜,有些幸灾乐祸有些人则以可怜的眼神关切她,那个李抑想起来阻止还是忍住了。 刘继兴却是愣了下,怎么会搞成这样呢!自己一个则是看阿娜黛长得确实漂亮,二来阿巴斯以后肯定对自己有帮助。没有想到王瑜说的这些问题了,王瑜肯定不是说阿娜黛丑,也不是说她来历不明,明显就是不想自己多招惹女性,刘继兴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却有些兴奋,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 但是看着大家都看着自己,想起自己以往的劣迹,不由打了个含含糊哈哈说道:“书上说这波斯人擅舞好乐,我身边这个萧美人舞艺极佳的,便想着给她找个侍舞帮手,平时可以和她一起练习解闷,王傅不会有什么意见!如果王傅实在不放心,可以在宫里陪着,一则也可以侍读父皇休息之余后适当放松,二来也可以看我这萧美人他们练舞啊!好不好!”刘继兴指着一脸无辜样子的萧过桥,又乘机拉王瑜下水。 他当然不会大义凛然的和大家说是自己为了阿巴斯才收的,这样鬼才会相信他的话,反倒是如今这般说比较让人接受。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理由,简直就是胡扯。 王瑜明明知道刘继兴现在就是胡诌,而且听他的话意思还想让自己进宫,想起以前他的作为心里竟然十分生气。她不知道自己突然为什么这么冲动,看着刘继兴似乎有点心虚的看着自己,眼神里却有些深意一般。不由又想起他在回宫路上在驿站送自己的东西,一时间她有些迷茫了。 心里只能软了下来,口气却还是有些硬硬的说道:“教坊司里受过培训的宫女有的是,就是为了太子殿下你的自身安危来说,殿下你此刻也万万不该轻易就收下她,何况,,,,,,!” “好了!好了!”出人意料之外的是,刘晟竟然起身含笑出来圆场了,端酒说道:“王少傅言之有理,青奴你也太过草率了,等下让这番女先去内宫,龚橙枢你派人先让她接受一些大汉的礼节,再给太子用!王少傅一片苦心为了大汉为了储君,朕敬你一杯,青奴不可失礼,快快向王傅赔礼!” 刘继兴连忙高兴的起身应允,看龚橙枢会意的向自己微笑,想起他一直对卫王很好,不由也含笑点头。这边端起了酒向王瑜敬酒,一边向埋怨自己的萧视而不见。王瑜看刘继兴微笑看着自己,眼神似乎有些什么东西,不由是心里没来由一颤,不敢再想什么只好退了下去。 刘继兴看向刘晟时,只见一旁服侍的龚橙枢又细心的又给刘晟加上酒,而刘晟正含笑看着自己。这让刘继兴对这个皇帝父亲有些触动的是,那是一种父亲对儿子关爱的眼神和感觉,丝毫没有别的东西。 “铛、铛、铛、铛!”一连串的兵器撞击声,伍思虎向贺镇发起了一连串的攻击,却被贺镇轻描淡写一一化解。这使得伍思虎非但没有松懈,反而人在空中急旋着,挥矛如同一团龙卷风一般,手中短矛分攻贺镇上中下三路。 贺镇反而不像开始那么轻松,伍思虎越战越勇气力悠长,而且那对短矛似乎化成了一双长枪一般,毛尖隐隐有气劲发出,这使得贺镇又惊又讶。自己也曾在和对手搏击时,功力战斗力悟透有所长进,但是绝对没有伍思虎这般增强。看着短矛因为两头隐隐而出的气劲,突然变成了长枪一般威力自然不同,贺镇忍不住和伍思虎间无形拉开了距离。 就是伍思虎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这套矛法的来历,只知道是杨炯当初欣赏自己所授,其中威力奇大。自己苦心练习,内力刚刚入门不久就让自己获益匪浅。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杨炯所传的这套矛法并不是普通的近战短矛功法。几十年前威震江湖的枪王王彦章,世人惯号称天下第一枪,其枪法天下无敌。而且王彦章又叫双枪将,擅使一对丈二精钢枪,中原武林无有可出其右者。可惜后来被号称当时天下武艺第一的后唐庄宗李存勖设计围剿,被万人斩夏鲁奇所擒获。因为拒不投降而被李存勖杀死,自此其绝艺失传于江湖间,谁都不知道这杨炯就是王彦章的徒弟。 当年杨炯为了隐瞒身份独自跑到岭南避难,而且自此便改长枪为短矛,有后唐一朝从而不显自己真实技艺。就是后来他逐渐在岭南稳定,杨炯也不敢轻易泄露自己是枪王一系,因为得晋王刘弘熙知遇而投。后来收徒所授的伍彦柔所学的就是单枪,威力自然比双枪大减不说,虽然用于马上武将已是绰绰有余,但就是枪法来说也是大变。 而伍思虎所学的双矛用的技巧就是王彦章当年的枪法,只不过连杨炯自己也许万万也想不到,自己无意指点的人,不但天资聪明而且会被他在生死关头突破功力境界,施展出了失传几十年的枪王王彦章擅长的绝技,当年那威震江湖的双枪夺命枪法。 贺镇虽然没有马上落败之像,但是压力明显骤然大增起来,他没有变色,人却在压力下反而哈哈大笑,再次跃身主动出手挥刀,在伍思虎的攻击下反而主动砍出六刀。他本来就内力远胜伍思虎,外号又叫追风刀,三十六路追风刀刀刀夺命,自然是手下硬实可怕,这奋力出刀急如闪电。 但是在伍思虎突破这虎狮劲第五层时,伍思虎的那种功力修炼已经由小乘入门修炼,心态突破进入了内家功的大乘门槛,虽然还不稳定也刚刚进入,但是浑身气脉改变,加上正在危势下抵抗贺镇,自然气势已然完全不同。 贺镇进入这种内功大乘境界已经十多年,而且内力基础稳固,当年他可以在边镐、师吾手底下逃生已非泛手,何况经过这么多年的修炼。 但是伍思虎的外家功夫基本上也到了登峰到极,何况他正在一生中最好状态的时候,这也是贺镇的年龄不能相比的,所以伍思虎在危势中一发威,竟然隐隐和贺镇对成了个暂时平手。 就在贺镇准备乘着拉开距离发动猛烈攻击之际,谁知道伍思虎突然乘着被贺镇内力荡开之际,居然于空中一翻身,双矛攻向了最后那个余下的使剑的黑衣人。 这个黑衣人本来身手不弱,一则刚刚自己几个同伴被伍思虎杀了,二来看着伍思虎被贺镇气机锁定了,根本没有想到伍思虎会突然杀到,虽然一时间没有太吃惊,但是也被伍思虎那锋锐的双矛劲气一下杀得连连后退。 可是还没等到贺镇赶过来,伍思虎竟然在这黑衣人剑身上一点,人已经腾空丈余,稳稳的落在了一旁的屋檐上。贺镇一看之下便知道要坏事,不由气急败坏的掠身而起。伍思虎却哈哈大笑间,人已经飞速在屋顶往一旁闪走。 夏轻侯负手看着那缓缓流淌的江水,神色平淡而又似乎带着一丝沉思,萧也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没有打扰。她看着夏轻侯已经站在这里半个时辰了,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如一棵不动的青松一般淡然。 萧似乎有些习惯了,夏轻侯名动江湖的时候萧还是小孩,自然在师门听过他的名声,心里隐隐敬畏偶像。后来有幸可以跟随在他的身侧,和夏轻侯游历于江湖,就是自己都闯出来一份不小的名气。但是萧一直感觉可以跟随夏轻侯是自己的荣幸,因为他对于江湖人来说就是个传奇。 虽然没有月圆,但是月色皎洁。 “怎么样了!”寂静的夜色下夏轻侯的声音有些突兀。萧愣了下看他没有回头,便柔声说道:“伍家八卫被这伙人杀了六个,但是这些人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巡城司和锦卫直回报阻击击杀了五十三人。没有想到区区一个伍彦柔的家将,也会有这么勇猛的存在。八卫只有伍二和伍七幸免,其中那个伍二居然被消失了许久的残狼贺镇击重伤,在大街上碰到出宫的潘崇彻,潘崇彻竟然破例出手击退了残狼贺镇,杨炯已经带那个女杀手进宫去见刘晟了!” 夏轻侯双耳突然动了起来,似乎在倾听什么一般,双目间凌厉不失温柔,淡淡的说道:“今晚兴王府好像会比较热闹了!七娘,你也太小看八卫了,他们可是那头病虎培养出来的,病老虎发威可是狂狮啊!还有他好像对你也不错,你自己的事自己决定!尊上选定的人应该本性不会太坏,你也快回去!我估计那边宫里唱大戏了。” 萧看夏轻侯没有回过头来,只好悄然退了下去。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十四章 逍遥派 大汉皇宫昭阳殿,在接受了来自各方的进献和恭贺之后,刘晟一脸疲惫的样子,带着亲信内监龚橙枢就先闪了,连三个夫人都没有招呼也没有带,自己摆驾去养身的内宫药洲了。 更新最快当然表面上客气是免不了的,留下刘继兴来陪大家尽兴。 皇帝刘晟前脚一走,当然有不少人是不会给刘继兴面子的。首先那卢膺便说年事已高不能熬夜,刘继兴还得装笑脸送他走;这个没有张扬的潘崇彻说有事,自己甩手也不鸟刘继兴走了;同平章事赵章周自然也是年事已高,要早点请他回府。 刘继兴稀稀拉拉一看,这些人文武官员一下走了十多个。刘继兴也不计较,但是明白了自己在这南汉朝廷还是棵小白菜,根本就没有什么政治和人脉基础,有的只是别人利用的棋子,甚至还有很多人还根本不稀罕。没有皇帝刘晟这个帽子顶着确实还比较麻烦,所以自己要想办法尽快在这个权力中心,树立一个属于自己的有力团队。 身边的萧因为夏轻侯不出席这种场合,便开始受命过来相陪刘继兴。皇帝刘晟知道她是道尊派来服侍刘继兴的消息后,自然是礼遇她将她身份有所提高,在这宫宴上都让她坐在了刘继兴的身边。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也没有人敢问,因为皇帝不急你们急啥。 但是这皇帝刘晟一走,萧看三个夫人都盯着了自己,心里知道被这些女人记挂上了不好对付,也怕无事招惹琐碎麻烦上身。恰好因为刘继兴说过以后不回卫王王府所在的昌华宫住了,也知道在这大殿里皇宫中,刘晟安排的侍卫众多不会有什么危险,便和刘继兴说自己回避先回去了。刘继兴似乎明白她所想,没有留她任她也从一侧走了。 一直站在身后那个阿娜黛很有眼力,而且她也会说一口有些生硬的兴王府流行的中原官话。看到萧走了之后她便站到了右侧,刘继兴的身后紧紧挨着,乖乖的便拿过那小小的鎏金龙首酒壶给刘继兴满酒。 这酒是中原产的二锅的汾酒,是这兴王府平时里达官贵人宴席的至爱。据说皇宫里的御酒自然比市面上流行的还要好上不少,但是依刘继兴看来,远远不能和自己后世所喝的那三十多度以上的白酒媲美。刘继兴在自己那个时代对酒也是有些爱好的,到了这里可能现在这个身体原有的卫王,对酒承受能力还是不行,刘继兴便不敢放开了饮。 何况在罗浮山的时候是刘继兴对身体适应最关键的,道尊也没有提供也没有让刘继兴喝酒,所以一直到现在身体对酒似乎还在协调中,没能恢复自己那个时代的酒量。当然可能刘继兴现在的生活环境也不缺钱,也不会像别人穿越那样,去整一堆酿酒技术来显示自己的能力和对酒的嗜好。但是想想如果捣鼓出来的话也不错,毕竟大汉基本上不缺粮食,而这酒显然是暴利,想到这里刘继兴有些兴奋了。 刘继兴环目四周,才看三个夫人似乎都看着自己。而且大殿里也有不少人盯着这边,似乎感觉自己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看着大殿里没心没肺的那些人正好尽头正欢乐。便招呼过来吴怀恩,问他自己可不可以先也走人。 吴怀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脸上反而微笑着,似乎明白刘继兴心里所想一般,缓缓的反而轻松说道:“殿下,你看看如今在这个大殿里坐着的,不说那些各国商贾和各国使节,就是当年高祖皇帝手里的老臣子,那也是有不在少数在场啊!他们有好多都是有几年没有荣恩见过陛下了,这两年呢你也知道陛下心情、身体似乎不是太好。一则近来很少上朝,二来也不待见这些老人,宫外有不少猜测更是议论纷纷。殿下尚且年幼对朝中大臣许多都没有过接触,何不乘着这个机会好好认识一番呢!” 刘继兴有些震动的呆呆的看着这个据说很牛的太监,没有想到吴怀恩会这么推心置腹的和自己说这些话,记得进来宫里后夏轻侯和自己说过,这个吴怀恩是大汉权臣和宠宦里面比较有能力的。 不由静静看着他神色没有变化,一脸平静自得更显忠诚,想起他以前一直对卫王还是不错,便说:“如此正好!有劳吴公在这给孤指点着!”吴怀恩连忙含笑遵命。 刘继兴本来对刘晟举行这等宴会的奢侈有些估计,但是看看差不多和后世的估算这个时代差不多。但是看宴席进行时对他怎么不把女宾分开抱怀疑态度,心里一直想着刘晟本来就是个异数,历史虽然不一定是真的,后来想到南唐流行后世的夜宴图也是这样,不由有些释怀了。也许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但是想到刘晟在皇宫里的荒淫享受,有些唾弃有些羡慕啊!呵呵这可是实实在在的。 可是刚刚旁敲侧击听萧一说才知道,前唐的时候由于女性地位和男性几乎一样,往往男女共处一堂饮酒品诗视为风雅。而继后的五代虽然女性在战时大多数都沦为玩物,但是所谓的士大夫达官贵人还是风雅的。 何况南汉自高祖刘岩以来,兴王府承平已经三四十年,对于成家早的古代来说,已经实实在在可以让两代人过着舒服日子了。朝廷又提倡大力发展经济,兴王府民众丰衣足食还是比较富有的,自然就会逢宴歌舞狂欢不止。 而就是现在文风最旺的南唐社会,那也是男女共宴通宵达旦饮酒作乐一起,后世最有名的证据就是韩熙载夜宴图。而且他们宴会的形式和后世的西式自助一般随意,这倒是令刘继兴大开眼界,也感慨后世留下的男女不同堂的历史误人不浅。 刘继兴这个时候再看大殿中,才发现到一个有趣的现象。只见不少大臣都领着家人在身边,但是都有一两个女性家人相陪,看神态面貌显然都是他们自己的亲眷家人。不由朝吴怀恩低声说道:“现在咱们大汉这些大臣家里都是女眷居多吗!” 听到这话吴怀恩竟然微微笑了,竟然看了刘继兴一下,然后轻声说道:“殿下还在罗浮山没有回兴王府的时候,朝内朝外就盛传陛下要册封储君,果然殿下刚刚回来就被册立太子,这自然是大汉普天同庆的大好事,而且殿下你尚且没有婚配,那桂王、祥王(桢王)也都到了可以婚配的年龄,此前兴王府不知道有多少未嫁女儿的父母心里悬着呢?谁不想自己家的女儿家眷找个好归宿呢!”他瞟了那边玉夫人马敏一眼,见玉夫人正看过来,便垂下头说:“好像这马家的美人儿,殿下就还没有安排妥当呢!” 刘继兴心里有些苦笑,想着这卫王真是害人啊!也没有办法谁叫古代人成熟这么早呢!看看现在在皇帝刘晟的三个夫人里面,只有玉夫人是最受刘晟宠爱的,平时有闲几乎都由她陪着。自己和马珍珠的事,如果玉夫人在刘晟耳边一吹风,刘晟再一心血来潮一高兴听她的话,指不定就把马珍珠封给了自己,那自己就悲催了不得去撞墙啊! 心里别扭着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记得自己现在卫王这个刘继兴身份,自从做了的太子爷以后,顺利的成了大汉最后一个皇帝。但是后来只有内侍监李托的两个女儿,是在历史上有依据的正式老婆。想到这里刘继兴心里大安起来,于是便附耳在吴怀恩的耳边说了一番话来。 吴怀恩一边听着刘继兴说,不时点头脸色竟渐渐舒展开来,待刘继兴说完他双目微闭,似乎酝酿了一番,然后便走到了阶前。 大殿里不少人一直注意着这边,看吴怀恩要说话不由都坐直了,就连那个没走的卢琼仙都正视了过来。 “太子殿下自罗浮洞天归来,因日日亲近尊者心思大有感触,更常忆起李、王、曲三位王傅平时所授种种,触类旁通自感大有所获。更因感悟以往荒戏虚度,如今心下诸般不安,决定自此奋进图强以续国威皇祚。然因年少无知历来狂妄无为,现偶得一词沾沾自喜,厚颜于诸位大人和民众共享。而且如若在座诸位有心得文采,可以分享之大人及家眷和诸位佳人,自可前往于秀华宫去和殿下探讨。其中如若不能有独到心得求见者,因殿下自后诸多事务需向王傅们学习,恐无时间接待希望大家万勿再前扰!”吴怀恩缓缓说来目环四周,他昔日余威尚在,自有一番威风。 “快念,快念!”这大殿里竟然还有人等不及了,有很多显然都是带着女眷的官员。大家哪里会想到平时不学无术的卫王会有什么文采,多半是请人捉笔。有能力的自负朝中自己不输于别人信心十足;有想法的只盼刘继兴忽然头脑发傻,看上自己家人。 这边几个有身份的官员知道的没有惊讶,不知道的怀着看戏的心态来。因为大殿里人多身份又比较复杂又是起哄,吴怀恩也没有计较,回头看了刘继兴一眼,看刘继兴微笑着点头便又接着正声念了出来。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这吴怀恩读的倒也抑扬顿挫很有意味。他一边念着一边环目大殿四下,只看到大家表情各异,许多人居然惊呆了,有些人脸上直接是震撼了。吴怀恩虽然不是太懂,但是也读过书,看着大家惊讶着居多,不由下便顿住了。 “吴大人,这词的下片呢!”李抑竟然首先站了起来,朝吴怀恩拱手称呼他的官衔,目光更看向了刘继兴。经过了现场看到刘继兴的两首词,他已经完全相信这是刘继兴的作品,得意的是因为怎么说刘继兴是自己的学生嘛!。 “李大人,殿下并没有告诉老奴这首词的下片,殿下的意思就在这里,希望有可以续上这首词下半阙的就去找殿下,不然殿下可能这段时间就要专心跟大人几位王傅专心学习,和安排接触一些另外的事了。” 李抑捋须微笑心里道好,感觉这刘继兴在他眼里,短短几天之间便已经长大了。“如此也好,如此极好,此词一出,兴王府的文人墨客必然会蜂起应和,天下间才子必有殿下一席啊!自然对殿下的印象会大有改观啊!”他不由看向一旁王瑜,却见王瑜却呆呆出神。 大殿里最生气的自然是马敏了,本来她很高兴的是刘继兴顺利做了太子。起先听马珍珠说了罗浮山一行的事情后,她开始还不肯相信一面之词,可是看到以往对马珍珠至爱若宝的刘继兴,今天竟然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过马珍珠,她不得不信刘继兴对侄女有问题了。 开始她就想发飙,可是刘晟的性格在那里摆着,作为三个夫人之一的她明白,现在几乎就是自己一个人受宠,她不会去触刘晟的霉头。何况这个刘继兴也不是好鸟,如果公然和刘继兴翻脸肯定不行,现在皇帝走了自己倒要问问刘继兴的意思和原因来。 当天把马珍珠送到卫王身边虽然是自己的主意,但是刘晟也是默许的事情,就是兴王府的人谁不知道啊!现在看来要变成一个笑话了,何况刘继兴现在变成了太子了,以后的皇帝现在的储君,马敏自然知道刘晟的身体状况,马敏自然不甘心啊!回头看看身后委屈的马珍珠,她果然强忍着没有哭泣而已,马敏心里更怒忍不住站了起来。 这边马敏刚刚站起来想走过去和刘继兴说话,可是一旁桌案的雅夫人卢雅却先开了口:“殿下有这学习的心思原是好的,到时候可要和几位王傅好好学习,只是这因一首极好的词曲到时候让许多人寻上秀华宫来,这事儿可有些不妥呢!殿下你可要想清楚啊,秀华宫那么多人住着省得到时候尴尬!”她笑吟吟一绽脸起身就站了出来,毕竟这秀华宫可是她住的宫殿,卫王开府之后可是极少回去住的,但是他说了出来应该皇帝都不会反对的。 就好似没有看到马敏要生气了一般,她走近来把住了手偏头朝马敏说:“敏姐姐也是个爱清静的,这里人太多了咱们还是回去内宫!妹妹有几句话想和姐姐说呢!”太含着笑也不管马敏愿不愿意,拉了她的手就要走。 马敏原是要生气的,看看卢雅这般出言,更含笑看着自己这让她反而冷静了下来。一则卢雅平时虽然不受刘晟待见,接进宫里后从来没有宠幸过,但是她和自己一样名义上是三夫人之一,更不用说因她的聪慧保住邕王血脉了,在兴王府可是大受人尊重,就是她父亲在那里摆着现在朝中也是没有人可以比;二来卢雅原是个绝顶聪明人,虽然不受皇帝待见,但是在宫里地位一直和芳夫人平起平坐,这就说明她的能力,她这样和自己说话肯定是有事。 马敏想通了竟然没有生气了,慢慢的恢复脸色了,和卢雅一起朝齐王两个人告别,更遥遥的向刘继兴施了一礼,回头示意马珍珠一起跟上和卢雅走了。 刘继兴看着卢雅走的时候,似笑非笑的看向自己,忽然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感激的朝她一瞥,卢雅却再不回头和马敏一起走了。 “好词,果真是好词啊!”这次跟着起来的是乔匡禹,他向刘继兴施了一礼,便朗声道:“人人都说我朝六郎曲词乃当世少年第一,今晚得闻殿下之作,方知六郎自此多一知己矣!” “哈哈哈哈,乔大人此言不虚啊!”李抑在桌案上举杯捋须,哈哈大笑:“殿下此词果是佳作,甚好,甚好啊!”他自然比谁都高兴,怎么说刘继兴也是自己门生不是。“当陪乔大人浮一大白!” 不说李抑这里暗自高兴着高兴,这大殿里还有两个人是又高兴又忐忑。 坐在那里呆呆的王瑜,手里就有这首词的下半阙,那是刘继兴在回京城路上出那驿馆时送给自己的词之一。不过这是刘继兴抄袭后世的,在那首全词里改了原词的几个字。 后半阙是:驿馆秋千驿外道,驿外行人,驿馆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杳,多情却被无情恼。虽然和原词比起来逊色不少,但那也是佳作啊!她呆呆的看向刘继兴,她心里实在是不明白了,这个一向顽劣的卫王如今的储君,怎么会这么文采飞扬了,难道真的是因为道尊给他改头换面、洗筋伐髓了,古人的心里彻底在这一刻被宗教神话洗脑了。 还有一个人有些忐忑,有些不安的惊喜,那就是一直坐在哥哥嫂嫂身边的曲可儿!她右手拿着一柄刘继兴在罗浮山自己做的竹片折扇,这是刚刚刘继兴去自己家里别在腰间装斯文的。因为他临走时自己多看了一眼,刘继兴就拿出来显摆送给了自己做礼物,而那蜀锦扇面上就有这首词。 她像一个拿着宝贝的小孩,生怕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一般,紧紧的把着了那折扇。苏氏芳也是把玩看过这折扇的,她看看刘继兴又看看身边曲可儿,心里比曲可儿还紧张,她实在是想不到,刘继兴怎么会看上自己家这位晚嫁不出的小姑子。 “殿下!”坐在刘继兴这边一侧的潘玉莲忽然启齿轻轻唤了声。 刘继兴偏头见她正一脸平淡的看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刘继兴感觉心里有些发酥。这是一个后世御姐型的超级大美女,在卫王的眼睛里她根本不是那种特漂亮的女人,细眉丹凤眼加上有些椭圆的脸。 可是刘继兴一看到她竟然有些震惊了,她穿着一身金纹淡绿的宫装,挽着如云的宫髻,淡雅的妆面只在眉心点了一点小花钿,高挺的琼鼻下性感的厚唇上是本色的红润,轻启间露着贝齿香舌,让刘继兴无比怀念后世矬子国的av神女啊,白花花的高耸玉胸最起码有e以上,刘继兴狠狠的在心里鄙视起刘晟来。 可能因为她的父亲潘崇彻在军中有威望,又是天下有名的名人奇艺榜高手,刘晟一向对她十分包容。何况她还有个可以威胁到自己地位的儿子桂王刘璇兴,所以平时卫王很少和她接触过,不但不认为她美,私底下还骂她是个丑八怪。 她还不到二十八岁年纪,在后世就是那种最有魅力的人妻御姐了,看着她那白嫩高耸的胸脯和那深深的,刘继兴忽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这是一种积压了许久的男性的尽情释放,刘继兴忍不住喉结滑动起来,却轻轻的嗯了声:“怎么啦!” 潘玉莲本来是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是看到刘继兴风头正旺,而平时朝中有不少人一直看着自己父亲面子,想着推自己儿子桂王出来取代刘继兴。她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上位,但是潘崇彻就警告过她,在刘晟面前不要自作聪明,后来事情发展果然事与愿违。 她也是个极是聪明的,试想着刘继兴知道了在心里肯定不舒服。现在刘继兴顺利的登上了储君位置,所以她想和刘继兴缓解一下关系而已。以防万一以后刘继兴到时候登基对自己儿子不利,想到刘晟对兄弟们的心狠手辣,这个卫王可是从小就和刘晟一样残暴,所以大受刘晟疼爱。以卫王的平时个性和手段,指不定到时候对桂王不利。 其实她想的是对的,在原来的历史上,刘继兴可是真的在登基后就对这个弟弟动手,把桂王给宰了。 谁知道听到刘继兴那低沉的声音,潘玉莲心里莫名的一颤。待看到他的眼神时,潘玉莲感觉自己心砰砰乱跳了起来,那是男人对猎物裸的眼神,她虽然也不受刘晟喜欢,但是毕竟也是过来人,看到刘继兴这么裸的眼神,不由心里又羞又气起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没有男人的滋润,又没有人夸过漂亮,忽然被一个男人这么盯着看到,潘玉莲心里也有些小小的虚荣了。 她感觉刘继兴那双眼睛里充满了一种让自己舒服的感觉,那是一种无法说出来的感觉,但是潘玉莲感觉着,这个平时自己都不想接触的小霸王,就好似自己认识多年关系密切的朋友一般,此刻她心里居然涌起一种冲动,她走过来坐到了刘继兴的身边。 她身后的宫女看她被刘继兴盯着没有表示生气,竟然走到了刘继兴的座位,和刘继兴坐在一起聊上了,不由又是目瞪口呆又是好奇。可是看到刘继兴瞟了自己一眼,便不敢跟的太近自觉的站在一侧。离着潘玉莲几个身位,她是潘玉莲贴身伺候的宫女,平时潘玉莲对刘继兴的厌恶她是最了解的,有些惊讶潘玉莲的改变有些不知所措。 闻到潘玉莲身上散发的那股淡淡的清香,刘继兴感觉很舒服,对这个女人不由又多了分好感,毕竟一个后世女神级的御姐还是很难碰到的,何况还是自己这个身体的潜在对头。 刘继兴却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在自己的时代学过催眠,在罗浮山又被道尊打通了全身的经脉,虽然刘继兴自己不知道自己身体此刻就似一个宝库一般,可以吸收容纳调和万物。但是看到潘玉莲被自己唤了过来,她又漂亮性感如诱人的人妻御姐,也知道在这个时代自己现在的身体身份地位,平时做事完全没有顾忌,不由运用本能的所学催眠让刘继兴竟然对潘玉莲用上了暗示。 这个时候的刘继兴精神力因为经脉通畅的缘故,比在自己的时代何止强了几十倍。而潘玉莲是没有学过什么特殊技能的普通人,一时间竟被刘继兴一下弄的迷茫了。 刘继兴自然不会在这大殿里做什么,但是看自己无心一击竟然会这样效果,心里自然是又惊又喜。虽然人有自私和,也看到潘玉莲漂亮,可是刘晟现在还在世做皇帝,整个大汉还是他的天下。历史上自己虽然马上就会做皇帝,自己也从来没有把刘晟这个便宜老子放在眼里,但是现在自己在这大汉显然还不适合有什么行动。 而且想想她的老子潘崇彻刚刚不甩自己,和那帮大佬一起不给自己面子跑了,刘继兴就想好好教训她一下。但是没有办法潘崇彻是军中大佬,威望和潜在的势力影响还在;再说她的儿子那个小屁孩桂王,还坐在下面看着自己,这个小屁孩以前可是自己这个身体的主人卫王潜在的敌人。 刘继兴脸上没有变色,看到大殿里包括桂王他们都看向这边,便忍不住附耳在她身边低语一番,鼻息中闻着她身上的清香,看着她皮肤上那轻柔的汗毛,刘继兴浑身舒坦。但是刚刚说了几句话,潘玉莲也轻声漫语的应着声,却见到那个公认的大美人卢琼仙缓缓走了过来。 卢琼仙眼神中有些讶色看向潘玉莲,盈盈笑着对刘继兴说:“殿下在罗浮山跟随尊者学习过天术了么,那倒要恭喜殿下了!”她也不怕吴怀恩听到,就在桌案前站住了。 “此术可是道门奇术,据说尊者门下没有几人会用哩!想不到短短时间殿下竟然奇遇,而且所学功效还不小琼仙倒是大开眼界呢!” 刘继兴自然不知道她说的天术是什么东东,但是看吴怀恩看向自己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眼神中有些惊讶之色,不由淡淡的一笑朝她说道:“在罗浮山得道尊所授颇多,短时间哪能一一体会明白呢,呵呵生性懒惰的人哪里会有什么成就,何况如今身边有七娘子和夏先生在帮我呢!孤家哪有心思去想别的呢,至于你说的什么天术是什么东西,卢大人所知可不少啊!” “哪里,哪里啊!”看着卢琼仙花枝招展,浑身圆肉乱颤,刘继兴心里暗暗发笑。卢琼仙却嫣然笑道:“琼仙还有事,正要先向殿下告退了,有时间琼仙可是要好好和殿下聊聊呢!”只见她眼波流转,似乎风情无限,直让人感觉心旷神怡。又见她似无意一般偏头朝潘玉莲说道:“如此,琼仙也向芳夫人告别了!” 刘继兴只觉她眼神有魔力一般,心神一颤浑身竟然有些发寒。待来看潘玉莲时,她双颊晕红的坐在一边,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显然眼神已经清醒了,刘继兴有些惊讶,知道肯定是卢琼仙搞的鬼。 看看几个重要的人都走了,刘继兴自然感觉没有必要再留下,虚应了一会儿,便让吴怀恩推辞了一番,自己看看齐王两个人走了,李抑和王瑜也走了,便也乘机溜了。 “逍遥派!”刘继兴着实愣了一下,只有在自己的时代听过这个门派,那还是金大大在天龙八部里创立的超级门派,没有想到在这里也能碰到。 一旁的夏轻侯轻轻嗯了声,似乎在回忆什么,看着天空那皎洁的月亮,许久方才轻轻的喃喃的说:“中原逍遥一派,如今东海仙子耿仙笙所掌,据说此派在前朝就已经创立了,当也属道门传承。” 他轻轻舒了口气:“据你所说,这个卢琼仙当是逍遥派的弟子,而且极有可能就是东海仙子耿仙笙的传人,你大可放心她以后没有异动尚可,如果有什么行动或者对你不利,某自当给你停当安排!这东海仙子现在在南唐极受其国主李看重信任,据说甚至往往长住在内宫不出。甚至被李拜为先生,而现在大汉和南唐近年因为楚地纷争也是不断,如果他们派人来大汉也极是有可能,但是她们想在某眼皮下做什么,就要好好看她们的出发点和目的了!” 刘继兴轻轻嗯了声,对于这个自认绝代的高人,刘继兴只有也莫测高深的不吱声,毕竟更牛的道尊施真人自己都一起吃喝了几个月,何况这个施真人还是他的长辈,随便他怎么安排了。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十五章 蓬州四友 兴王府, 皇宫大内, 西湖,药洲,养心殿。 更新最快 清晨柔和舒适的阳光,像爱人的轻抚,辉洒在琉璃屋顶,雄伟的宫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殿内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药香,皇帝刘晟斜躺在一张雕花罗汉床上,一脸平静的闭目养神。 大殿内很安静,光线看去有些暗,皇帝的殿前都虞侯师绍随侍,双目有神恭敬的站在一旁。 “如你所说,琼仙最后还是去会了那乔匡禹,哎!果然是人心隔肚皮啊!”空旷的大殿突然飘起刘晟那缓慢的声音,突然而来打破了大殿里的平静。他还是闭着眼,就像梦呓一般轻语着:“琼仙啊!琼仙,你太令朕失望了啊!” “随后微臣没有在使馆外继续等候卢大人,径直去了咸宁侯府,去看了那个曲家小姐曲三十三娘!”师绍脸上竟然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看着刘晟居然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回避刘晟的眼神,反而恭敬的继续说道:“她一直拿着殿下送的那把扇子在看,扇面上果然是写着殿下作的那首词,和王少傅手里的那首一模一样!” “青奴儿怎么爱好突然变化这么大呢!”刘晟也失笑了,虽然还有些皱着眉,但是脸色居然笑意为多。他思索了一会儿,似乎在想着了什么,继而回神又问道:“玉夫人那边什么反应!” 师绍听了竟然顿了一下,看刘晟盯着自己,便接着说:“她和雅夫人一起去了秀华宫,马家小姐也是跟了过去。她们两个人一直在聊着殿下以前的一些琐碎的小事,说说笑笑的好像很投机。后来玉夫人突然说到了桂王,说蜀国的那个使者要给桂王在蜀国皇家贵族里选王妃了,现在储君还没有妃子,这亲王怎么就越过头去了。又说她自己最疼马家小姐了,可是殿下现在回来后连显德园都不去住了,以前一直和马家小姐那么好,怎么突然变了只恋着在秀华宫这里,想问问雅夫人殿下回来后说过些什么?还说兴王府的人都知道马家小姐是许了殿下的,如果殿下以后不顾马家小姐了,那马家在兴王府还真不知道怎么待下去了!”难得他学马敏说话竟然也捏腔拿调有些像。 刘晟哼了声,脸色居然沉了下来:“她还真把自己马家当世家了,这是朕平时太惯着她了!”他一脸阴鸷不知道心里想的什么。 师绍没有接声听他继续说,刘晟却顿住了声,看着师绍说:“青奴儿愿意在那边住随他,你也就不要经常过去他那边,如今毕竟夏先生在那边陪着,还有那个萧家小七娘子和道尊的使者呢!你也辛苦了先下去!去唤龚橙枢进来!” 师绍没有多说话,谢恩转身出去了,但是他知道凭着刘晟的性格,只怕有些人要倒霉了,就是不知道从谁头上开刀,但是也看出来皇帝对太子实在是太好了。 龚橙枢受命含笑躬身轻轻走了进来,保养得白嫩修长的双手托着一个小木盘,盘里用青花瓷浅碟装着两颗鸽蛋大小的药丸。这药丸黑黑的没有用蜜蜡表面,一时散发着股诱人的浓浓药香。只听他藏不住喜悦:“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唐大师的极乐丹终于大成,请陛下享用!” 刘晟双眼立时散发出一股贪婪的精光,坐了起来双眼盯着那两颗药丸,顿时满脸喜色。但是他马上正色看向龚橙枢说:“澄枢,你马上亲自去内务府领黄金百两,珍珠一斗赐给唐大师;还有各取两套夫人平时享用的贴身衣物和一斗珍珠,送去王瑜王少傅府上还有咸宁侯曲大人府上,当面送给王少傅和曲家小姐三十三娘,就说是朕亲自所赐!” 龚橙枢愣了下,他也服侍刘晟多年了,想不到刘晟爱好怎么突然改变了,一时有些失神。 刘晟看龚橙枢的神态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有些好笑骂道:“你个狗奴才想什么呢!去了偷偷告诉她们,让她们去秀华宫陪太子!” 龚橙枢更是愣了,没有想到皇帝这是为了太子。他可是接触过王瑜性格厉害的,还因为王瑜的事受过皇帝责备的,不由道:“王少傅以前可是兴王府文人中的名人,陛下也知道王少傅的脾气,此番奴才这样去说,被她撵出来不怕,不伤了陛下颜面才怪呢!” “你个狗奴才真是长想法了,你不会对王少傅说,太子现在想好好学习啊!放心,这次王少傅不会拒绝的,朕也不会让你这个奴才受委屈的,说不定这次还可以改善你和王大人的关系呢!”刘晟竟然阴阳怪气的笑了:“如果王少傅不来,你就在王家待着!” 龚橙枢连忙把药丸放在了刘晟面前的几上,虽然一脸愁容的样子,嘴上却乐呵呵的谢恩把手行礼去了。 看人一走,刘晟脸上颜色一变,冷冷的看着殿顶的雕梁画栋,喃喃的道:“我刘家的江山我的江山,始终是要在朕的控制下,谁要是想动心思,或者不听朕的话,朕就让他和他的家族消失在大汉朝!”这一刻他阴沉的目光透着精光,让人完全看不出来他在人前那病怏怏的感觉。 国宾使节行辕驿馆,大理别院。 大理国驻兴王府使节杨戬一身褚金色软袍劲装站在院中,背负双手看着面前摆着的两口大大的木箱子。他身边一左一右站着他在兴王府的得力助手,毒手书生康博和快箭谭胡儿。 “就是这两口箱子?”杨戬有些慎重的看着面前这两口足有米高、米五长、米宽的楠木箱子,问身边的几个人。 “绝对不会错的大人,是某早上亲自去城外东郊树林里接的,他们的人当面交给某家的!”康博三十多岁年纪,虽然个子矮小,但是却也看起来文质彬彬像个文人。不像一旁的谭胡儿一看就是外族人又黑又瘦,而且前额高耸眼睛内陷。 康博在大理原是属于万圣教的分支弟子,他师父虽然离开了万圣教自己独门独户,但是因为跟随大理朝廷有来往,也是个有名的人物。他早早就出师投效大理开国四大家族之一的杨家效力,在大理也是个风云的江湖人物,他的话显得掷地有声。 杨戬不是怀疑自己手下什么,而是知道这次的事情对于自己家族和自己来说很重要,是容不得半点马虎的,不然出来纰漏不但自己家族有麻烦,到时候就是自己家族的伙伴也会找麻烦。但是也素知康博是个办事小心的,不由微笑对两人说道:“如若此次事成,两位就是我大理功臣!是我杨家的大大功臣!” 康博不由哈哈大笑一脸得意,主动伸手一拂扫下了锁,就去打开了两口箱子。 一股淡淡的茶花清香扑鼻传来,大家看时箱子里的情形顿觉眼前一亮。只见箱子里面都是镶着锦缎,两个只穿着大理国连胸裹裙的女子沉睡在里面。 赤膊光足、白嫩甜美,两人长长的秀发披散,半掩了那白嫩的,反而让人看起来更觉,她们侧面曲身半卧对着大家,但是那优雅的样子让三人也情不自禁感叹。 杨戬知道这两个女子身份特殊,心里也不敢造次,虽然感觉很是惊艳,但是也只好马上就准备叫人,来安排将这两人抬进去。谁知道这边还没有吱声,却只见这两个女子竟然突然睁开了眼睛。 三个人不由间同时色变,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两个女子特殊的身份,在大理被拿下后秘密的用药物喂服过,而且一路上被人控制的很好。就是康博去接人的时候也知道正常的,此时显然有些失控了,大家首先的反应是呆住了。 不由惊异绝伦的看着这两个女子,她们静静的看着杨戬几个人,然后都在箱子里面坐了起来。只见这两个人果然容貌秀丽,看去一个年纪不过十四五岁,一个却是个成熟的二十来岁的美女。 “你们,,,,,怎么会醒来!”杨戬心里感觉很是怪异,忍不住还是古怪的问了出口。隐隐便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想到这两个人的手段,不由暗暗的提了口真气。脸色骤变只觉浑身发软,体内的真气竟然聚不起来,心里忍不住一阵发寒,不由愤怒的看向康博两个人。 谁知道康博两个人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一旁愤怒的杨戬,只感觉心里比什么都冤枉,但是哪里还能说出半句话来。只有又看向这两个美女,忽然康博似乎记起什么来了,可是一脸恐惧的他还没有等说出什么来,就和谭胡儿一起软倒了昏迷了下去。 杨戬最后的记忆也是看着两个美女光着脚迈出了箱子,然后眼前迷糊一阵黑暗一阵,人便也晕了过去,耳边却还有她们两个女孩子轻轻的悦耳的笑声。 刘继兴看着面前的这碗面,一碗用平坦宽沿土碗盛的面,配色好看香味扑鼻不由口水直流。 这是一碗和后世扯面很像的面食了,可能面没有怎么发酵,也没有后世那种技术讲究,只是拉切的比较薄比较短而已,想着可能是有利于煮熟。但是在里面竟然也加了花椒、葱花,更有几片肉丝,只是可惜没有配辣椒而已。 一旁陪着坐着的阿娜黛和曲可儿有些好奇,不知道刘继兴为什么看着这种食物,为什么会有这么兴奋的这种感觉。要知道在兴王府的这些坊市集间,只有胡人才会吃这种粗糙的面食东西来抵饿。就是连岭南人因为这些年的承平,生活条件好了很多,也不会经常吃这种难以下咽的粗食。 倒是一旁的萧也陪着刘继兴要了小份的一碗,但是她显然知道花椒的口感,便没有加花椒只是撒了一点葱花,在那有些糊糊的面片上。 曲可儿看着刘继兴那碗面有些香味,竟然忍不住有些流口水了,不好意思的滑动着喉结。脸儿有些红晕的低声问刘继兴:“这东西有这么好吃吗?” 她也依着刘继兴的建议,刚刚出门的时候穿了哥哥的衣服,戴了软璞头帽扮成了男性。忽然被刘继兴上门约了出来,曲可儿心里既是高兴又有些紧张,毕竟她虽然习过武,但是从小接受的教育还是比较淑女的洗脑。此时她一身男装坐在刘继兴身边说着细语,看得一旁那个食肆老板心里一阵恶寒,对刘继兴这个少年感觉到一阵肉紧。 刘继兴却不知道自己便宜老爸刘晟几天前就叫龚橙枢安排了,早把宫里的赐礼送进了曲府和王府。曲家自然是没有拒绝也不敢说话,倒是王瑜虽然开始不接受,后来却没有推脱。但是也没有应承马上进宫,就让郁闷的龚橙枢回宫了。 刘继兴不知道刘晟心里这些道道,后来听说刘晟惩处了马家一个在兴王府胡作非为的子弟,反正玉夫人这边消停了,马珍珠也没有过来找自己。倒是吴怀恩送来不少少女们的诗词,刘继兴没有看什么,倒是让人给李抑拿了过去,据说被李抑批的一文不值。 刘晟也找自己去聊了几次,刘继兴感觉他关注的是道尊对自己关注的程度。幸好萧去应付了他几次后,刘晟对刘继兴是言听计从。刘继兴也没有放肆利用道尊这张牌,只是在一次对他小小的透露了一下自己的五代宏伟计划,把个一向极为自负的刘晟惊呆了,当天就去祖庙告祭祖宗显灵了。 当然刘继兴还和齐王、卢膺、卢琼仙几个去祭拜了祖庙,这个仪式让刘继兴头昏眼花的折腾了半天,在李抑这个王师的指点下没有出漏子。难得的是夏轻侯还亲自陪刘继兴一起,让刘继兴感觉十分得意,因为据说夏轻侯是很牛皮的。 接下来就是龚澄枢把个阿娜黛训练好了,刘继兴看到阿娜黛的时候想起了阿巴斯,于是决定出来拜访这个波斯商人,看看自己的计划能不能实现先。 叫上曲可儿只是出宫来顺便散心的结果,只是感觉曲可儿性格和自己时代的女生很像,不像自己看到的那些和卫王记忆中的那些宫女一样。当然就也没有忌讳这君臣之间的一些细节,正好乘着自己带阿娜黛去见阿巴斯,便和刘晟说有事出宫来了,便上门约她一起去玩。 曲家、包括曲句都没有拒绝刘继兴的上门邀请,一则皇帝已经来了暗示,二来曲句也看好刘继兴不是。何况被储君皇家看中的人,就是看中你家一条狗那你也得给啊!再者虽然曲可儿不是当代所谓的美极诱人的仕女,那也是算名门出身,何况谁家会感觉自己家人长的不好的。 被未来的储君看中了,不管怎么样至少也是件家族里的好事,曲句虽然没有攀附的心里,但是这妹妹这么大了没有嫁人也不是好事啊!能赖给未来的皇帝,不管刘继兴出于什么心里,反正这个生意是稳赚不陪了! 刘继兴还没在这个时代逛过街,而且因为身份的原因,以后也可能很少有机会。虽然后世史书上说刘继兴经常微服私访民间,还把那些说自己坏话的人抓到宫里去折磨,甚至诛连亲族。但是现在刘继兴知道至少自己就不会了,再说自己要想活命就得多听听民间的声音! 何况现在所处的这是繁华的兴王府的坊市,整个中原目前最富有的城市。真是什么都有,而且让人目不暇接。 他便很的带了秀华宫里的素馨、随身的萧、特意去找的曲可儿、还有向导阿娜黛几个女子,当然还有都虞侯师绍这个超级保镖和陈延寿这个贴身太监,一起更装然后一起到处逛了起来。 好不容易出来了宫外面,这个一直紧张的陈延寿也不催了,反而像个出笼的猴子,高兴的抓耳捞腮。原来他当天没有进宫的时候也是个市井无赖,因为人家良家女子无处藏身了,只好委屈净身进了宫。 开始的时候哪里有机会出宫,就是这两年他逐渐有了职位才好些,因为宫里的规矩约束,他也很少能出来逛。如今有了这个机会跟着刘继兴出来,不由高高兴兴陪着一起慢走慢逛,还头头是道的给大家介绍,看得一边萧直翻白眼。 大家绕着坊市逛了一大圈,最后饿了竟然在挨着阿巴斯家不远的集市里,刘继兴看到了这家由长安人来开的食肆。而且发现他们会提供胡人吃的面食,而这种面食和后世的西北面食很像了。 这个食肆平时就在坊间市集里,里面甚至也没有太多桌椅。就提供一些主食给做生意的人抵饿,摆了几条木凳子而已。食肆四面是米高的木栏围着,在里面只摆了三张桌子几条凳子供大家平时吃食。此时可能是过了饭食时间,周围是吵吵闹闹的叫卖交易声,这里只有刘继兴几个人吃东西。 “肯定好吃啊!“刘继兴呵呵一乐,便一本正经的说道:“而且这种食物啊!它还很抵饿的!现在的岭南人可能还吃不惯,如果我们大力的推广种植这种作物,多换几种制作食物的方法,你们想想以后产量多了可以替代别的食物,可以做好多好吃的食物啊!以后岭南偏远的地方就没有人会挨饿了!而我们如果可以把它再推广到中原所有可以种植的地区,你们想想那以后会是什么情况啊!“ 陈延寿和师不由都有些惊讶的看向这个平时一直被大家认为纨绔肆为的王子!在两个人的思维里面,刘继兴何时懂得这些东西啊!更不要说去关心老百姓的死活了!皇宫里面听到的永远是好听的消息,老百姓饿死有谁会告诉皇帝和太子。两个人心里同时对施真人的膜拜又达到了另外一个高度了!在两个人的心里想着这肯定是施真人的功劳,和刘继兴这个身体这个人没有丝毫关系! 刘继兴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忽然停了下来。刘继兴隐隐闻到一股清香,一股女孩子身上特有的清香。这是同行一起的女孩子所没有的香味,不由抬头看去来处,待看清了竟然有些惊讶。 只见两个漂亮的女子正手拉手站在木栏外面,她们穿着后世云南人常穿的束胸裹裙,披着头发光着脚。那乌黑发亮的长发一直到了小腿下面,称得那脚趾头可爱漂亮。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她们正看着自己几个人吃东西!那种饥饿的神态谁都看的出来她们饿急了,而周围正有些闲人看到这个情形,对她们指指点点的在议论。 刘继兴又惊又奇放下筷子,看看身边的几个人,见大家也都是表情各异的惊讶。于是刘继兴做了个自己认为最和善的表情,朝这两个女孩子说:“你们饿了!进来一起吃,我请你们!“ 两个女子听了刘继兴的官话脸露喜色,但是她们却没有动,那个看起来岁数偏大一点的女子,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刘继兴,似乎想知道这话的可靠性。在她身边的那个小美女晃了晃她的手后,她才用生硬的官话问:“我们也不认识,你怎么会请我们吃东西呢!“ 刘继兴愣了下,微微一笑:“我看你们不是饿了吗?何况可以请女孩子吃东西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啊!“ 那个小美女显然饿急了,使劲晃她的手朝她示意!这个大美女竟然也笑了,说了句让刘继兴身边的女孩子都脸红的话,刘继兴听了几乎直接晕倒了。 “你是不是看我们漂亮才请我们吃东西啊!“她使劲盯着刘继兴的眼睛,她好像生怕刘继兴说假话一般! 这边曲可儿有些紧张的看着刘继兴,就是素馨也有些不安起来,好似生怕刘继兴的回答让自己失望一般!而箫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刘继兴!似乎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一般! “兀那小娘子,你不可再害人!“只听一声暴雷一般的吼声响起,大家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精瘦的汉子正大步流星的从人群中挤闪过来。他虽然个子瘦小,但是却力大无穷一般,凡是沾碰到他的人纷纷跌开,让他快速的奔了过来。 这两个女子虽然没有慌张,但是听到这个声音眉头都皱了起来。看到那个人的样子一脸不忿,却也不理那个汉子,大方的从木栏开口处走进食肆来了。 师自然感觉有些不对,早就不动声色的站在了两个女子和刘继兴之间的空处。就看见那个精瘦汉子也赶到了近前,虽然一脸不忿和紧张的样子,却只是在外面停了下来。他虎视眈眈的看着两个女子!那眼神好像和这两个女孩子有深仇大恨一般。 “老板给这两个小娘子上两碟包子,不够再加!“刘继兴微笑的朝那个发愣的老板,一个地道的西北汉子扬声说道。 “好叻!“老板老脸一红!马上回过神来。 这边还空着两张桌子,那个老板就从那个摆在柜台边的蒸笼里,装了两碟热气腾腾的大包子,小心的放在了挨着刘继兴这边的桌上,靠着了两个女孩子。 这两个女子没有想到刘继兴真的是请自己,那个稍小的显然已经饿的难受了,看着包子直吞口水,但是显然这个偏大的女子没有说话,她强忍着看着刘继兴。 “在下蜀中邓林,添为蓬州四友第三,不知在座各位是否在江湖上听过在下兄弟贱名!“只见外面那个精瘦男子抱拳施礼,向刘继兴这边问询。 那两个女子看向刘继兴,看到刘继兴没有吱声,而对这个叫邓林的精瘦汉子也不以为意,那个稍显小的美女已经克制不住拿了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刘继兴记得昨晚就接触过那个蓬州四友的宋行,但是没有看到这个邓林,宋行虽然是蜀国驻兴王府的使者,显然还是江湖人士居多。他们会和这两个女子扯上关系,肯定有什么事情来往,刘继兴便没有吱声回答。 师看刘继兴没有吱声,便也抱拳回道:“我家公子很少出门,不知道江湖上的这些事情!方才看这两位女子饿急了,想请她们吃点东西而已,不知道邓先生有何指教!” 这师长得气势不凡,虽然换了普通人家护院行头,但是站在那里一看也知道是个行家。那晚杨炯携带那个女刺客进宫见刘晟,刘晟便知道有人想阻止自己的行动,于是自然把那个女刺客押进了死牢,更是加强了对刘继兴的保护。 谁知道那个邓林竟然眼圈发红,指着两个女子说道:“兄台万万不可对她们施以善心,方才我和我家哥哥王治在西市南集喝酒,我家哥哥也是看她们饿着了,一片好心请她们吃食,谁知道她们不但不领情,还对我家哥哥用了毒,现在我家哥哥还生命危在旦夕!“ 师知道这个邓林外号叫没影子,一身轻身提纵的功夫在江湖上颇有名气,而他口里的哥哥王治在蓬州四友里排第二,也是个有名的高手,人称童颜书生。 如果真如他所说的话,那显然这两个女子不是一般人,而且明显会放毒这门江湖上邪门的技艺,她们会找到这里会不会有所图?显然邓林是没有必要说假话,师不由慎重起来,走近一步挨着了站在刘继兴身后的素馨身边,这个位置可以更好的保护刘继兴。 刘继兴看两个女子神情自若的看着自己,一脸饥饿不似作伪,不由道:“这位邓先生的话姑且不论,不知道和你们有什么误会,你们两饿了先吃口东西,确实有什么误会可以解释清楚,小子虽然不是你们江湖中人,但是也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如果关系到人命的大事更应该慎重了!“ “谢谢你!“那个稍小的女子又抓起一个包子,就大口的吃了起来!那个偏大的美女竟然甜甜笑道:“你可真是个好人呢!“ 刘继兴正要和她们搭话,曲可儿忽然轻轻推了刘继兴一下,刘继兴一愣看去,只见曲家那个曲去疾也站在外面,此时却被一个人挡住了!而邓林已经慢慢走了进来,捱到食肆的木栏栅口边,愤怒的看着两个女子。外面的曲去疾看向曲可儿显然有些着急,但是面前那人显然是特意阻路。 曲去疾只见那个汉子肌肉虬结,穿着一件短褂布衫,下面是条麻裤一双草鞋,嘴里叼着根狗尾草,正环臂看着自己。曲去疾只有拱拱手行礼道:“某家曲去疾乃是咸宁侯府上,有急事找人望阁下行个方便,阁下是,,,,,,!”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十六章 天下第一毒 这个汉子抱拳朝曲去疾说道:“某董震乃是蜀中蓬州四友之一,我家哥哥正在应付里面那两个小娘子,你有事且稍等片刻!“ 曲去疾看了刘继兴这边一眼,他是曲句派来照顾曲可儿的,其实一直跟着在大家后面看护。 更新最快他可以说是自小看着曲可儿长大的,一直对曲可儿是像对待妹妹一般,甚至多过主人的身份,而曲可儿也从来没有当曲去疾是下人看待! 自从那次看到刘继兴以后,接着就是被邀请进宫赴宴,刘继兴这个怪物让曲可儿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曲可儿也许不知道自己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曲去疾却知道曲可儿对刘继兴有了好感! 曲去疾心里很是开心,因为一直以来曲可儿的容貌和她是庶女的身份所限,竟然让她连个门当户对的婆家都找不到。对于刘继兴来说曲可儿还是个刚刚懂事的少女,但是在这个时代曲可儿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姑娘了!所以曲去疾对这个臭名昭著的刘继兴亲近她,自然都多了几分好感了! 虽然刘继兴是大汉的储君太子,但是曲去疾没有和别人一般看待刘继兴的身份,也许是受到了曲句和曲可儿的影响!而当时曲句看到妹妹和刘继兴一走,马上就嘱咐了曲去疾跟了过来,虽然不说是保护刘继兴一行,但是其中的意思还是很明显的了,当然最重要的是同行的太子刘继兴身份太敏感了! 曲句知道宫里肯定会派人一路保护,但是多一个忠心耿耿的曲去疾肯定不一样!于是曲去疾一直远远的跟着大家,看到这形式不对,便想走近曲可儿以防万一! 偏偏这个董震就挡住了路,而且对方身上散发的那股气势竟然隐隐压制着自己。曲去疾外家的功夫已经不错,正是每个人人年纪中最佳的时候。修炼内家的功夫虽然不是那种绝世气功,也还没有进入高深的层次境界,但是威震西南的交州王传下来的绝学,那是一定不会太差的! 不服输的曲去疾是遇强则强,自然而然的浑身上下便迸发出一股气势来,但是他也不是那种鲁莽的人,却站的笔直也向董震行了一礼,朗声道:“久仰诸君大名,某家的小主人正在食肆里面,望阁下行个方便!” 董震显然有些惊讶曲去疾气机的转变,不由重新的注视了曲去疾一番,看看这个名不经传的青年,此刻浑身散发的气势不凡,心里便有了丝爱才之心。但是他仍然没有动,反而淡淡的说道:“你过去也没有用的,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对手,那两个小娘子浑身是毒,我都不行何况你呢!“ 曲去疾此刻知道这个董震没有恶意,心里便放松了许多,但是看向食肆里面时,一时间不由呆了! 只见四面八方无数老鼠正飞快的朝食肆聚集了过来,先是好像受到了什么东西召唤,被人在后面驱赶一般,继而大量的成群结队的大大小小的老鼠窜了过来,似乎受到了什么召唤一般集中往食肆里窜。 而食肆里面那个偏小的女子吃了两个包子后似乎精神了,此刻正拿着一片不知道哪里来的树叶放在嘴唇边吹。然后发出一阵尖锐而又低沉的声音,这种声音听起来似乎尖锐嘶叫没有什么特别,但是隐隐传出老远的距离,而且似乎越远声音越大! 首先是外面坊间集市里炸了锅,那些正在买卖的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突然看到这么多的老鼠,不由自主的一阵阵尖叫惊诧。继而是人群四处躲闪那成群结队的大大小小的老鼠! 不由的便是你踩了我的脚,我抓了你的手,他又撞了谁的腰,一瞬间鸡飞狗跳的乱成一团!大家纷纷躲闪着,谁也没有注意竟然是这个女孩子在召唤。初始开始有胆大的还敢拿东西去打,或者用脚去踩。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老鼠冲了过来,而且有的和猫一般大小了,这些人吓得一哄而散!尖叫一片哭喊一片。 素馨虽然小时候没少见过老鼠,但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聚过来,不由也吓得尖叫着在后面贴紧刘继兴了,娇柔温软的身子贴着后背让刘继兴不由看向她,素馨不住颤抖的看着那恶心的老鼠,显然是吓坏了哪里还顾得自己一身男装。 这个曲可儿虽然自小也习武,平时也会出去打猎之类的,但是女孩子的天性胆小,何况是看到这么多的老鼠,让她情不自禁一把搂住了刘继兴的手臂。浑身发颤着那紧贴了刘继兴的手,马上可能又想到有些不妥,想松开刘继兴的手臂,没有想到刘继兴却反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小手!曲可儿又羞又喜看刘继兴关切的看着自己,心里舒服了很多也没那么害怕了! 阿娜黛是和素馨一起站着的,但是她挨着箫这边,看着素馨和曲可儿都缠着了刘继兴,只有跳着脚躲闪那窜过来的大小老鼠,虽然那些老鼠根本没有近身,但是也是心惊胆战。 此时看着那些老鼠在地上,桌上,木栏上,到处都是灰黑色的大大小小的老鼠在蠕动了。 让人惊讶的是箫,她坐在那里丝毫没有动,但是她浑身周围竟然隐隐有股气墙一般,只见她握住了阿娜黛的手,阿娜黛立时便感觉一股温暖的气流透体而入,只见那些老鼠在她身边两尺外纷纷避开,阿娜黛惊讶莫名,心里自然安然了许多,却也胆战心惊的不时恐惧的看着四周,那紧紧挤在一起的老鼠。 师有些惊讶的看着箫,他自然听过刘晟说箫的名字,也偶尔听江湖上的朋友提过这个才女。但是他一直以为箫名大于实才对,此时看到箫这手巧妙而且不弱的护体内力,他只有感慨惊讶而已。 只见他便也以内力气劲透体而出,护住了刘继兴三人身后,就连陈延寿站着在箫和刘继兴之间也沾了光,但是他本来有些白净的脸色更加苍白无力了!浑身看着老鼠直抖,估计如果不是刘继兴没有动,他早就跑了。 那个邓林一直有些慎重的看着这两个女子,他知道两个女子的厉害就是自己二哥都不是对手,所以一直不敢太靠近。但是看到刘继兴这边的情形后,他不由有些诧异惊奇了!他显然知道自己看走眼了,没有想到这边的人有身这么厉害的内家功,在不知道敌友的情况下,他脸色不断变化站在那里更加没有动了。 而这两个女子显然也是很诧异,那个稍大的女子静静的看着这边的人。问刘继兴道:“你们是什么人!”显然丝毫没有把邓林放在眼里,却对刘继兴这行人感兴趣了。 “小娘子快快停下来,莫在吹了,引来这么多脏东西,我们这里有贵人,如若受到惊吓,某家可要出手得罪小娘子!”师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刘继兴虽然没有动,但是脸色变了。他哪里知道其实刘继兴是一下吓呆了,他朗声朝两个女子说话,气定神闲的样子显然未尽全力,更加上他沉稳自若的样子,竟然颇有一代宗师模样! 那个稍小的女子还没有停下来,到处的老鼠越来越多都集中往这食肆来了,一时间只见那食肆里成堆都是老鼠,一个挨一个紧紧的,有些甚至堆了起来。 食肆里面除了这三处有人的地方,其他处已经满是老鼠了,外面还在不断的加入,黑压压麻蠕蠕全是老鼠,黑压压的不断蠕动一般看得人毛骨悚然。 而刘继兴这边外围尺外的老鼠便不能进入半分,而且有些老鼠受不了挤压,一堆堆挤高了起来,吱吱的叫声让人骨头都发麻了。 食肆老板开始还在里面打老鼠,后来看到越来越多的老鼠,而且似乎越来越大,吓得只好跳出木栏外,人直接跑了。 那个稍大的女子摆了摆手,示意那个稍小的女子停了下来,但是那些老鼠还是没有停下来。她微微一笑便朝邓林说道:“我们只是两个弱小的女子,如若不是你家那兄弟不怀好意,我们会生气么!是不是你们中原人都这么坏啊!”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盯着了邓林,语气咄咄逼人的不留余地。 邓林脸色略过一丝尴尬,外面的那个董震却嚷嚷起来:“兀那两个小娘子,我家哥哥一片好心款待,不过是看你漂亮个小娘子饿坏了,请你吃些东西而已,随口问问你们来历而已,只想好交个朋友,没有想到你们竟然对他使了毒手,快快把解药拿出来!” 他在外面一边和曲去疾两个人不住的用脚踢飞那四处穿来的老鼠,一边又急又怒手忙脚乱的对这两个女子质问,显然一身内家功力没有邓林和师两个人境界,就是定力也远没有邓林厉害。 一边的刘继兴渐渐听出了眉目来,肯定是蓬州四友里的那个老二童颜书生王治看这两个女子漂亮,虽然请两个人吃东西,但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了这两个人,被这两个女子下了毒。 显然邓林两个人是担心王治便一路跟了过来,显然是想在两个女孩子身上寻回解药,但是又忌讳两个女子用毒不敢太近。刘继兴知道自己这些人不过是意外卷入事件里了,不由示意师别动先,看看究竟什么情况! 外面曲去疾虽然想过来,但是那大片老鼠阻路,再者看曲可儿一时安全无恙,也怕冲过来的话让两个女子误会了。他的祖先上也都是交州人,自然知道大理一带异族人的厉害!尤其是对毒的使用和培育,冒冒失失反倒会害了曲可儿,便只好在那里朝老鼠发泄。 而一时间市集这块外面早跑没了人,而便又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伙十多个官人挎刀跑了过来,远远看到这边黑压压的老鼠群,一个个便都目瞪口呆的不知所措。 皇城药洲,偏殿。 刘晟浑身泡在一个两米直径的大木桶里,只剩一个头露出来大木桶里的水面,木桶里面的水水气腾腾,四处都弥漫的是浓浓的药味!此时他那憔悴的样子如果让刘继兴看到,一定会感觉他就像后世那些吸毒的人一般,骨瘦如柴得面如死灰,恍如上瘾了无法自拔的状态。 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道士,清须白面道貌岸然,正在一旁高挽衣袖忙碌着。不断的朝刘晟坐着的木桶里加入一些粉末状的药物,全神贯注的样子让人感觉他的全心全意和慎重。而那木桶里水的温度显然很高,不断的升起袅袅的雾气,而一旁还有一个年轻的道士在不断的朝木桶里加热水。 龚橙枢和杨炯正站在一旁,龚橙枢仍然一脸担心的模样,恭恭敬敬的在那里,一脸沉重似乎一脸忠诚样!杨炯面色平常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那个中年道士动作。 当天和夏轻侯的会面显然没有影响他的修行,似乎反而使他浑身更多了分神秘!他那深邃的眼神看起来更让人感觉有种威慑的睿智! “唐大师,朕是不是不中用了!”刘晟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神充满了疲惫,看向那个中年道士,见他还在不住的往木桶里加药。 这个中年道士就是南汉宫里有名的用药大师唐大师,这些年以来他是最受刘晟器重和相信的。他没有吱声,他虽然看起来好像只有四十来岁,但是眼神间的余光看去一片睿智和深度,不经意抬头间的神色又给人感觉精神奕奕,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养颜有数的高手,他的真实年龄起码超过七十岁以上。 他还在全神贯注的加药,好不容易把手里瓷瓶的药似乎都加入了木桶。看着刘晟的脸色在这一刻似乎好看了一些,唐大师方才慢慢看向刘晟的眼睛,他看得那么关注和用心,就好像刘晟脸上有朵花一般。许久他却缓缓的摇了摇头!却仍然没有吱声。 “好厉害的毒啊!好狠的心啊!”唐大师眼神此刻竟然有些飘忽了,似呓语一般喃喃的说道:“整整十年!整整十年时间,贫道才刚刚能够压制这的药性,这些年如果不是陛下一身功力过人,只怕是已挨不到今日啊!” 似乎他的话很具有权威一般。让刘晟舒了口气,却也静静的说道:“能够挨到今日,朕已经很安慰了!毕竟朕的青奴儿如今已经长大了!”他偏头看向杨炯和龚橙枢这边,他又缓缓的说道:“令傈兄啊!你说朕是不是该高兴呢!” 杨炯也没有吱声,也看向了刘晟的眼睛,心里似乎被什么触动了一般,轻轻垂下眼皮。缓缓的停顿了一会儿,方才接口说:“是的,现在陛下应该高兴,虽然陛下如今在朝野上遭人诟病,那是世人不明白陛下不理解陛下,陛下为了大汉国基业和一身抱负所付出的太多,自己这些年也背负太多,可是陛下为大汉国创立坚守了良好基业基础,以后太子如果继承大位,一定会让大汉国怍绵延不断!“” 一旁龚橙枢似乎也想说的什么,但是看刘晟没有吱声回答杨炯,便不好抢话说。但是看刘晟一直没有吱声,他也服侍刘晟多年,极会揣摩心思,再说这些年多少随着刘晟的示意也上位了许多年,便说了几句含糊其辞的话:“陛下无需过多担心,有唐大师的妙手和陛下自身过硬的修行,陛下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刘晟苦笑了声,竟然没有生气!他不会怪龚橙枢的敷衍,没有这些奴才自己许多事情无法去交代去实行。但是他们必须在自己控制的范围之内。他知道龚橙枢这些年已经不简单,但是唯一的一点就是一直忠心于自己。“青奴儿一定不会让朕失望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殿顶那雕梁画栋,刘晟思绪却回到了十多年前! 大汉大有末年,高祖皇帝的十多个儿子都长大成人,高祖平时最喜欢幼子越王弘昌,刘晟是高祖皇帝的四子和三哥秦王弘度走的很近,本来两个人都没有机会角逐皇位,可是大哥邕王耀枢早逝让这些兄弟们蠢蠢欲动。 在这之前高祖皇帝本来中意最像自己的交王弘操,可惜交王在交州之战死于战场。现在明显中意越王弘昌,让秦王弘度心生他念,因为早逝的哥哥之外,他算是长子了。可是慑于高祖皇帝的威望不敢乱来,只有不断的拉拢兄弟们拥护自己,打击有希望和自己夺取皇位的兄弟。 作为王子刘晟也有一腔热血,也想策马扬鞭纵横四海,可能是从小到大有个太厉害的父亲,刘晟一直韬光养晦不敢太露锋芒。直到高祖皇帝快要病危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机会来了。 但是他没有让自己出位和张扬,而是四处交结各路人物纳为朋友,这其中便有当年受到高祖皇帝指点的杨炯和师吾,而这两个人都是天资过人,被高祖皇帝重视受过高祖皇帝指点过的,甚至还有当年一样被看重的潘崇彻。 刘弘度也老谋深算的算计,作为当时实际上的长子,他不动声色的结交朝中大臣,博取同情和信任,一边又放肆又拉拢了四五个兄弟做同党。当时朝中不少投机的大臣便归附到了他的身边,而且不少江湖奇人异士为了博取出身,也投到了秦王门下效力。 刘晟为什么没有自己出风头?因为他太了解了自己的父亲高祖皇帝,作为大汉开国皇帝和曾经的天下第一高手,高祖无论各方面都太精明太优秀了。先是称帝岭南而中原不敢进犯,继而公开辞掉天下第一的虚名,却让江湖上的人不敢再推举名人奇艺榜的排名!这是什么人!这说明什么问题!这只能说牛!太牛了! 有个这样的父亲,哪怕他病入膏肓了,没有到死那一步的时候,刘晟都不会去异动。就是要动,那也只能示弱的装傻。 知子莫若父,高祖皇帝太了解了自己的儿子们,他把刘晟和刘弘度都派到外地自己的封地里去,可是刘弘度显然不甘心如此。临行前他让刘晟召集了兄弟们一起,然后偷偷在饮食里给大家下了一种隐形的毒,这种毒其实不是毒,它要和另外一种物质结合才会反应出来。当时高祖皇帝都没有发觉,而刘弘度事先也给了刘晟所谓解药,当然包括刘弘度自己也吃了。 事情发展后来刘弘度出现了意外的转机,还没有用到的功效发作,两个人在半路上就被召回折回了兴王府。后来在老臣王翻几个人的劝服下,高祖皇帝任命秦王成了太子,顺其自然就登基了。但是他不但没有给这些兄弟解毒,反而准备出手除掉自己的这些兄弟。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心思!没有什么比世界上的亲情沦丧还可怕,这就是天下第一毒! 人心胜过,刘晟也有这个意识,但是太过自负的他没有想到,这种毒会折磨自己一辈子,直到死亡的那一天。 刘晟自然不会等死,一边投其所好的回应刘弘度,一边把自己积聚的实力拿出来。刘弘度在皇位上还没有坐稳,就被刘晟一击而中的铲除了。刘弘度和他根基未稳的天下成了刘晟的,刘晟如愿以偿的自己登上了大汉的皇位! 很多人费尽心思研毒养毒耗尽一生去侍毒,却不知道!这个世界最毒的就是人心! 天下第一毒!最毒不过人心! 刘晟从登基继位开始之前就中了毒,那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本来就是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后来殇帝刘玢(弘度)看到刘晟深藏不露,便下了杀机加重了药性,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刘晟先下手为强宰了他。 那时候刘晟一身功力尤在杨炯和师吾之上,可是剧毒侵蚀身体后,刘晟几乎废掉了功力变成了普通人,在这个奇人唐大师的帮助下保住了性命,可是自此一直不能恢复,尤其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到了现在基本上已经无法压制,当日未能尽除的残毒! 刘玢(弘度)算计自己的弟弟,他万万没有想到刘晟算计更深,不但腐蚀了自己的心里,而且先发制人的出手!但是刘晟也没有想到的是,就是凭自己一身傲人的功力,也敌不过那没有解药的无形剧毒,因为刘玢(弘度)根本就没有想过让兄弟们活下去。 刘晟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们也会仿效自己,先后的暗地里积聚势力,准备给自己重重的一击,刘晟果断的出手先发制人,但是刘晟残暴的行为自此也在历史上留下了千古骂名。 刘晟没有后悔,他知道自己不出手的话,也会像自己那些兄弟一样,成为昨日黄花或者挫骨扬灰。他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抱负!所以在他手里他夺取了楚地十余州!如果不是身体剧毒反应太强,他知道自己一定可以问鼎中原! 坐在木桶里,刘晟知道这一切似乎只是个梦想了!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十七章 百花酥 卢琼仙慵懒的斜靠在玉榻上,两个侍女细心的在一旁给她捏拿,帷帐垂幕流苏外是三个恭敬肃立的男子。 更新最快 其中一个竟然是那南唐驻兴王府的使节乔匡禹,他不像另外两个男子那般萎缩敬立,但是脸色似乎也有些谨慎! 另外两个男子看那服饰也是极有身份之人,都身着锦袍一身贵气,但是此刻都在卢琼仙面前似乎矮了半截一般,大气也不敢透的在那畏惧着。 “如你所说,太子殿下他们安然无恙去了阿巴斯家里?”卢琼仙脸色似乎有些慎重的冷静,挥挥手示意侍女走开,自己坐了起来,“郑家那女孩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他们?据我所知她在大理可是身份尊贵无比,家世威望比段家还牛的啊!看来咱们好不容易找到这个机会,设了这个巧局好像是白费心机了!” 乔匡禹身边那个三十多岁,两鬓有些发白的俊秀男子忙接声说道:“哪敢欺瞒仙子!某家接到仙子的指令,知道大理来人的准确地址就去了跟踪。果然见到那个毒手书生在来人手里接那个箱子,某家也提早就熏了迷离烟。后来郑家那个女孩子被他们偷偷的运进了驿馆,果然没过多久她被咱们的迷离烟回过神来了,显然杨戬没有控制住被她带着段家的女孩跑了出来!”他说到这里有些得意,但是看卢琼仙没有吱声,便有些喏喏的尴尬。 看乔匡禹脸色也有些不愉,只好接口说道:“按照仙子的指示,咱们给杨戬挖的这个坑,让他实实在在不明白被谁整了。某家本来想领人控制那两个女孩子,谁知道被蓬州四友的老二童颜书生插了一杠子。” “什么?”卢琼仙声音一震霍然起身,冷冷的道:“他们蓬州四友有胆量和我逍遥派做对?” 这个俊秀男子身子一紧,连忙道:“这个倒没有,是那个童颜书生看郑家女孩子漂亮,想和她搭讪,谁知道那个女孩子挺狠,也没有领情,直接给童颜书生下了毒。”他似乎想起童颜书生中毒的样子,居然脸色有些发寒一般。 乔匡禹看这个俊秀男子说话,眉头深皱的有些发沉。 这个俊秀男子似乎明白过来什么,不敢再拖拖拉拉表现,直接说道:“两个女孩子在坊集里意外便碰到了太子,太子殿下还请她们吃包子。那个段家的女孩子也挺可怕,被蓬州四友惹急了召来了好多老鼠,让蓬州四友那追过去的没影子和浪里铁拳应付不了。左右街使派过去那些咱们的人赶过去后,看那架势根本插不上手。后来也不知道那郑家女孩怎么突然心情好了,不但和太子殿下他们坐到一桌去了。而且后来殿下说了什么事情,她还给蓬州四友配了解药方子,似乎不想和蓬州四友结梁子。某家远远看着,怕太子认出来,看样子而且她和那个文姬娘子聊的很开心似的!”他说这话有些忐忑不安,一边小心的看着帷帐里面的卢琼仙,似乎担心自己的话刺激她一般。 “万圣教的万圣之体和御兽神功,果然不同凡响啊!只是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玩的这么大,这次会去得罪万圣教和大理皇家,究竟为了什么?乔护法怎么看!” 卢琼仙忽然问乔匡禹,虽然隔着帷帐垂幕,但是显然薄薄的纱帐丝毫不影响视觉。她看着乔匡禹的神态确实有些征询的感觉,她虽然知道自己身份在逍遥派里比乔匡禹重要,但是这个乔匡禹也不是个随意使唤的人物。 “咱们都忽略了一件事情!”乔匡禹没有因为卢琼仙征询自己的想法而露出什么得意来,而是轻轻瞟了身边两个人一眼。又柔声道:“一来我们忽略了他,请记得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卫王殿下了,他现在不但是大汉国的储君太子,而且还挂着监国的头衔,刘晟那头老狐狸则一直躲在后面;二来他可是有道尊门下的门人守着,虽然没有证实,但就是不说道尊,光是那个夏轻侯就不是咱们尊门能得罪得起的,虽然咱们也没有看到夏轻侯,但是那个箫七娘子可是一直跟着他一起。据说这个萧七娘子是和尊门三大仙子齐名的女子,想必仙子你一定知道。掌门仙子也一再提醒我们不能去惹夏轻侯,咱们显然都忘了掌门的吩咐!”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虽然语气还是轻柔,但是显然已是质问的语气了! “乔护法提醒教训的是,琼仙这些时候是有些急功近利了!”难得卢琼仙竟然主动放低了身段!一脸忠诚的道歉。 乔匡禹身边那两个男子显然听了感觉有些诧异,不由都看向卢琼仙后,便又都有些恭敬的看着乔匡禹。听卢琼仙的口气是真心不是反话,想到她平时的手段竟然都有些迷茫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咱们忘了兴王府里面,现在勾心斗角的这几方势力,大家对他态度的转变的快速!据说潘崇彻都出手救了伍家八卫里面的那个老二,这是他在为桂王留后路,也是在试探太子的反应速度,当然最重要的是看刘晟的反应了!” 乔匡禹甚至有些傲慢了细细朝卢琼仙道来,他又淡淡的扫了身边两人一眼缓缓的说道:“两位都是这大汉国功勋之后,在兴王府现在虽然没有什么职务权利,但是平时狐朋狗友一定不少,一定听过大家的议论!” 两个人虽然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也头乱点起来,也不计较乔匡禹言语的刻薄。 “据说这次回来兴王府,他不但当天那些所谓的朋友一个也没有见,而且连马家送给他的那个小美女都冷落了。宫宴上你看看坐在他身边的是谁?”乔匡禹双手背后一负,扬着下巴说道:“那是妙心文姬萧七娘子,这是刘晟在向道尊示好!当年他可以取代他哥哥坐上那个位置,是得到过道尊弟子广阳子首肯的!” “广阳子!那个和师尊斗了二十年的混元真人!”卢琼仙一脸惊讶的看着乔匡禹,拂开了垂幕走了出来。 “不错,这个广阳子据说已经达到了脱胎还虚的至高境界,在当世乃是除了三大散仙外最厉害的人物了。只怕掌门仙子都还没有达到这个境界!”乔匡禹脸色有些阴沉说道:“据说当年刘晟是受了重伤,这个广阳子竟然让他的忘年之交,江南第一圣手唐大师去给刘晟疗伤,你可能想不到这个唐大师的辈分有多高,现在名扬天下的大洞五子都是他的后辈。掌门一直想着要让尊门在大汉立足发展,显然在刘晟手里仙子你没能占得先机,而在他手里能不能有所作为,就要看咱们接下来怎么行动了!“” “周哲伦,倪安东,你们昔日和他也算深知,更做过几天伴当,有何妙计!”卢琼仙被乔匡禹说了一通,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心里却有些计较。她出入宫禁自然知道唐大师,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唐大师这么有名,居然是三十年前名扬天下的江南第一圣手唐裳。她心里虽然震惊,也为自己在宫禁这么久没有大的收获难受,但是哪里会表露出来什么东西,不由问乔匡禹身边两个兴王府的二世祖。 这两个人家里长辈昔日都是和高祖皇帝建国的元勋,虽然在刘晟手里开国元勋打压够了,但是表面上的虚衔空勋还在。以前他们和卫王刘继兴关系还是不错的,甚至那个偏大的周哲伦还是刘继兴昔日调弄虎象的玩友。 周哲伦堆了个笑脸,但是看乔匡禹在一边老神在在的样子,连忙正色道:“仙子,我们还是很了解他的,他平生还有一大爱好,就是喜欢看人受折磨行刑,甚至拿活人喂狮虎,,,,,。”他看卢琼仙和乔匡禹没有反应,马上知机的转口说道:“当然他也喜欢女色!” 他看卢琼仙脸色变了,知道这些卢琼仙比自己还知道的多,不由恨不得扇自己几耳光,心里有些发虚了。硬着头皮说:“咱们可以给他找些美女,或者找几个胡作非为的大盗让他惩办了,让他感觉下这些刺激!咱们乘机再次接近他,只有主动迎合才有机会!”他看卢琼仙一声不吭,心里没底了喏喏的说不出来了。 乔匡禹一挥手制止了他,周哲伦又忐忑又是感激,看着乔匡禹接口慎重的说:“这两点倒是他以前的嗜好,但是显然他现在是变了不少,还是受了道尊教诲性子收敛了想法更深了,咱们必须要找个缘由去试试他才能出手了。恰好我这还有些掌门仙子交给我办事助兴的东西,咱们可以让人偷偷带进秀华宫里去,咱们倒可以试试这个,看看能不能试出他在罗浮山有了什么变化!“ 卢琼仙竟然也露颜笑了起来:“这东西亏你敢在我面前拿出来,不过在宫里倒也可以一试,在外面是万万不能提的,有损本派声誉哩!” 乔匡禹含笑不语。 卢琼仙脸上竟然闪过一抹红霞,淡淡的说道:“至于进秀华宫那陈延寿现在是我派弟子,应该没有问题,他现在对我很信任,正好乘着这个机会也试试他,看看他对我们的忠诚度!”她一挥手道:“”那就这样!麻烦乔护法还是去关注一下国宾馆里的各位使节的反应,尤其是受了挫的杨戬,随时都要控制他们的行动在咱们的掌握之中,周哲伦,倪安东你们马上去联络兴王府的朋友待命,待我把药送进秀华宫再说了!“” 红烛轻摇,残羹以冷。 秀华宫里格外安静了下来,罗汉榻前的案台未撤,酒菜摆了半席在,而榻上半坐的人已经迷离。 刘继兴满脸通红酒气冲天,双眼迷离就挨着卢雅坐在榻上。刘继兴一身细麻淡黄便服,赤脚挽腿静静的看着卢雅。 卢雅因为在自己殿也只穿了件薄薄的抹胸宫纱,此时在烛光下格外诱人妩媚。烛光爆花绚烂精彩,增添了几分炫丽和惊艳! 卢雅看到刘继兴那炽热的眼神,心里面泛起一阵阵难以言喻的羞涩,她只陪着刘继兴喝了两杯宫里珍藏的汾酒,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头晕脑胀。 虽然多了,但是卢雅心里还是有些清醒,不知道为什么刘继兴也喝多了。凭着多年的宫廷生活和,卢雅隐隐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落在自己身上了。尤其是刘继兴裸的目光,卢雅在那眼光里看到了疯狂。卢雅的心怦怦乱跳一阵迷乱,她都能感觉到刘继兴那急促的呼吸,异性近距离的接触似乎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这里是皇宫殿也是埋葬人青春的地方,卢雅早就做好了一生孤独老死的打算,但是她也是个早懂人事的少妇,人体本能的让她根本无法拒绝异性的。虽然她不断的压抑克制,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少年这么看着,而且这个少年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对于卢雅的身份,刘继兴从来没有压力,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卫王。说起来自己比这个卢雅的年龄还要大一些,此时他看到的只是卢雅这个诱人的人妻御姐。 看着刘继兴那裸的眼光和挨近自己,当烛光绚烂烛花精彩,刘继兴低头来亲吻她那诱人的红唇时,她浑身无力也没有力气推开刘继兴,继而被异性那特有的气味的浑身发软,本能的吐出香舌来和刘继兴交缠! 卢雅从小就生活在文人家庭,但是她父亲卢膺绝对不是个古板的人,自小对她加以教育和培训,故而她自小便才智过人。从她做王妃起到后来被召进入内宫,虽然有政治的需要,但是显然也有她自己自我保护和卢膺暗示的结果。 作为一个正常的传统女性,和一个在这个时代里有自我思维的女性,她显然不想自己孤老一生。何况作为一个母亲,在这个残酷的宫廷斗争中,她必须要有自己的依靠和能力! 卢膺显然从来没有指示她去和谁站队,或者去依靠谁生存,所以这可能也是当天刘晟没有杀她的原因。在刘晟的强权统治下,大汉朝廷已经基本斩杀了所有的政敌和不安因素。 即使从进宫到现在刘晟都没有光顾过秀华宫,但是因为卢膺的存在和对朝廷的影响力,自己儿子邕韶王在韶州还活的好好的。但是现在刘晟似乎已经病入膏肓,卢雅不是想依靠谁生存,因为刘晟根本没有立后的打算。作为一样心狠手辣的刘继兴,以后会怎么处理自己的肯定不会是个问题,何况卢雅自认为自己不漂亮。 卢雅以前很了解卫王刘继兴,感觉他小小的也很可怜,所以她一直很照顾卫王。但是随着卫王开府后,虽然就在自己的秀华宫隔壁开府,但是可能身边的人杂了,他竟然逐渐来秀华宫少了。 如果依照刘继兴继位来说,自己毕竟带过他想必不会太差。而这次刘继兴回来了,她感觉自己似乎从来不了解卫王。因为刘继兴整个人都变了,不但彬彬有礼而且懂得关心了,所以卢雅答应了刘继兴留在了秀华宫,他以前自己给他住的地方。 皇帝没有反应,还让人把东西拿过来,但是她知道至少在刘晟的思维里现在改变不了皇储这个事实,卫王作为皇储太子以后肯定继位登基。虽然他以前一直表现出来的一向是残暴放肆,可是至少当时自己带他的时候他还是恋旧。 卢雅悉心照顾卫王那两年时间,让她忘了儿子邕韶王刘巩离开身边的难过,也让卫王对她一向有些尊重爱护。自己住的秀华宫虽然刘晟从来没有来过,但是卢雅也知道刘晟的身体根本就耗不到什么时候了。 作为政治家庭长大的女子,不用人教导自己,她也知道自己有些时候需要站队,似乎这个时代的女性地位都不值一提,都是男人附属品一般了。你的男人如果有用,你就也许会活得舒服些,你的男人弱势你也许连生存都不一定有机会,何况是宫里这种大染缸。 刘继兴此时即使在这之中迷离,也忽然渐渐感觉到一个奇妙之处。就是在自己最亢奋的时候,感觉身体里的经脉间忽然四面八方的气流飞速的运转起来,而且自动的循环往复起来。更将凝聚在丹田那一处的火热分散开来,就如同自己平时运行练习先天真元功时的感觉,那些气劲自如行走于经脉中一般! 清晰的感觉到这种奇妙,更感觉像红外透视一般,想想因为这具是卫王刘继兴的身体,比以前自己的身体状态似乎更加强悍更加有本钱,刘继兴此刻不由更是疯狂起来!何况是卢雅这种美妇,在刘继兴的眼里此时就像引发炸药的导火线! 卢雅显然发现了刘继兴的奇妙,在这个时代的审美影响下,她确实感觉自己不好看也年龄颇大了,但是她哪里知道在刘继兴自己的那个时代,像她这种年龄的女子都还有好多人没有嫁呢? 心里越清醒感觉越害怕起来,虽然担心两个人的事情外露,可是此时身体的显然已经占了上风,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身体对的追求!她此时似乎感觉身边的人就是自己初见期待的情郎!辗转反侧极尽迎合之事。 刘继兴这刻得到尽情的释放自然要尽兴,便隐隐知道是施真人改造自己经脉带来的好处。往复几次果然如此,待发现自己身体这个秘密后,心里又惊又喜自然尽兴,刘继兴当然也不知道,自己这无心之举,却正好吻合了施真人所授真元功修炼行功的技巧。那就是让先天真元功自此不用刻意去修炼,也可以源源不断的自行运行于经脉间,也许连施真人也不会想到这种情况的发生。 当然刘继兴也许不知道的是,这种结合有点类似于道教的采阴补阳,如果自己不会控制而女方不懂得调养,女子一身精气就会被男子吸光。而刘继兴一味的索取也许就会误入歧途,虽然一身修为会不断增高,但是阴阳失调下显然是害人误己! 几番征战几番疯狂,疲惫的卢雅很快便沉睡了过去,满足的刘继兴搂着卢雅那动人的躯体却没了睡意!心里感受着这几个月的奇遇变故,感慨着调理思绪计划着将来。看着怀里诱人的御姐似乎想到了什么,心里不由警惕了起来。 偏殿这边正在休息着,素馨却端着一盆水轻轻走了进来,她轻轻撩开帐纱,绞了纱巾来给刘继兴擦拭身子,刘继兴看着烛光下素馨那晕红的脸色,似极了后世自己时代的宅神林志玲,恍惚如梦间,小腹一热刘继兴忍不住便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入了怀里! 素馨娇小的身子微微发颤,竟然不敢看刘继兴了,在这个特权社会特权时期,刘继兴没有负疚感。因为包括素馨在内,她们这些人都是皇家私有物品。而她们的青春都将流逝在这里,有很多人也许一辈子都没有男人会老死宫里。就是像卢雅这种也是一样,与其让她们孤老浪费青春在这深宫,还不如自己努力让她们开心快乐。刘继兴现在还没有什么基础,自然需要自己的耳目,而素馨和卢雅显然是目前最好的耳目了! 刘继兴甚至不懂怜花惜玉,但是知道至少自己看上眼的就一定要给她快乐,历史上刘晟显然是活不长时间了,看到刘晟现在的身体健康了。刘继兴完全可以发展自己的想法,付出自己该有的行动,以防像历史上刘晟死了之后,卫王刘继兴成了内宦龚橙枢和卢琼仙等人的摆设。所以看到成熟的素馨的状态后,刘继兴没有再隐瞒自己的感觉,直到天边露白红烛硝烟! 刘继兴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大亮了,但是殿内还是很安静。刘继兴静静的躺在那里,却感觉和以往很不相同了,只觉得眼前清晰明亮,就连纱帐上那纱丝的颜色粗细都看得清清楚楚,床框上木纹细理都一目了然。还有就是耳朵里听到的动静,连外面很远的地方都能捕捉到,感觉到素馨就睡在隔壁的罗汉床上,娇憨温柔的感觉如同当面。 奇妙的感觉到自己耳目的不一样,刘继兴有些惊奇的坐了起来,便四处张望着,人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疲劳,反而感觉浑身是力,心里不由又惊又喜。试着运行一下经脉里那小小的真气,奇异的感觉不但流畅,而且似乎充盈了不少。 此时更感觉到一个人走了过来,凝神一想便知道了是谁。果然过来服侍的是卢雅的另外一个宫女玉珍,按刘继兴的审美她在这个时代是没有市场的,看起来文静秀气的女孩子,在自己那个时代却可以打上八十分,却也看着舒服养眼。此刻刘继兴却没有了欣赏她的心思,心里却一直在想着自己那奇妙的变化,鬼马的想着难道自己这就是进入了高手状态?心里再也难以平复下来了! 玉珍显然知道昨晚的事情,看着刘继兴看着自己,心里又惊又怕的不知道想着什么,有些畏惧的服侍着刘继兴!刘继兴想到卫王当天的劣行有些觉悟,不由尽量让自己脸色平静。但是看着她乖乖的捧着镶玉的龙壶,浑身发抖的让刘继兴不但撒不出来,而且有了早起的男性晨勃反应。 玉珍满脸通红着又不敢回避,半侧低着头浑身发颤的害怕。刘继兴自己也觉着尴尬,但是这项服务自从被接回兴王府的过程中,一路上不管太监还是宫女都有服务的。就是那些太监对着自己的时候,刘继兴都有些莫名其妙,何况是个美女服侍着,刘继兴只好让她出去给自己端水过来洗脸。 玉珍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待看刘继兴洗脸时似乎一切正常,心里面稍微安定下来。她小声的告诉刘继兴卢雅被玉夫人请过去了,素馨还在隔壁偏殿里面休息。她脸色晕红心里又怕,但是她作为一个小小的宫女,哪里敢在刘继兴面前多言说话,试想往日卫王的劣行她心里怕的要死。何况是自己这种在宫里被人感觉不起眼的人,但是她看刘继兴神色平静心里不由安定不少了。 刘继兴显然看出她也是看卢雅的嘱咐来的,以及看现在秀华宫里的人在内宫里的状态,和卢雅平时控制的人数,显然卢雅很信任这个女孩子,肯定平时她也是心腹,刘继兴便也没有交代她什么,毕竟这种事卢雅肯定比自己紧张,在这里可是要抄家灭族的。 刘继兴便自己出来在树荫下打了一手太极,竟然忽然隐隐感觉身体里一些什么东西不一样,那是一种敏锐的触觉感的加强。 回头果然便看到箫正站在一旁一株榕树下看着自己,她今天穿了一件轻盈薄翼的白色宫纱,宫纱长长的袖摆上绣了几朵梅花,秀雅中透着大气。她也没有盘发束发,站在那里翩翩若仙!刘继兴看着她那妩媚的眼神,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走了过去微微一笑忍不住轻轻把住了她那双小手。 “陪我一起吃些东西好!“刘继兴紧紧的盯着了她的眼睛,兴奋的在她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羞涩和默许。刘继兴心情大好,自从那次在阿巴斯家里回来,箫和自己亲近了许多,她虽然也住在秀华宫,但是却离着这边宫殿比较远,但是他忽略了如果萧要回避他,他根本就把不到萧的手。 上次阿娜黛回宫后又被龚橙枢的人接走了,说是还要教导一些必要的礼仪,防止阿娜黛这个番邦女子失态。这是在宫里的规矩,即使是后世的皇室也是有的,刘继兴便没有拒绝龚橙枢的要求。 箫没有拒绝刘继兴,自从那日看到刘继兴有些想亲近自己,隐隐知道师门又要牺牲自己作为笼络刘继兴的人物。她不知道像师门这般强大为什么还要和皇室共进退。当然自己家族也希望自己受到刘继兴的信任,继而可以使家族继续壮大发展,她从来没有想到刘继兴这个怪物会看上自己!现在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去了解刘继兴了。 但是看到刘继兴的神色变化她还是惊讶,反手把着刘继兴的脉门给他一搭脉搏,心里却是震惊不已。她还是平静的告诉了刘继兴身体的变化,虽然似乎身体受益了,但是受到了强效催情药物的影响,只怕自此修炼会有影响。这让刘继兴听了几乎吓出了一身汗,连忙虚心请教她自己该怎么办! 本来刘继兴想着问一个女孩子有些不礼貌,但是箫显然不是一般人,看她一脸羞涩的样子没有回避,不由开玩笑问她是不是要做自己侍姬,好好教导自己一番。不然自己突然暴毙了怎么办,怎么和道尊交代,萧羞涩的白了刘继兴一眼没有吱声,刘继兴却骨头都有些酥了。 刘继兴现在身边的这些女孩子,在时人的眼里几乎都是普普通通不值一提的,就差没有说丑了。偏偏刘继兴的眼里都是美女,这无疑打了大家的阵脚。也让大家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刘继兴心里想什么,刘继兴没有想到反倒是自己这种审美大大帮助了自己。 曲可儿就是因为外貌而没有找到婆家,现在被刘继兴当做朋友,这是让人跌破眼镜的,但是她现在还不能经常进宫的,倒是刘继兴的经常造访曲家,让有心人看出来了什么。 萧其实来兴王府之前就受命跟随刘继兴,只是她根本没有想过刘继兴会相中自己容貌,所以她根本没有顾忌就住在了宫里,接下来倒是箫身份特殊和素馨一直跟在秀华宫这边。 但是女孩子谁不希望自己被人喜欢,她知道刘继兴喜欢自己的感觉是真的后,她反倒没有生气刘继兴的直接。而是告诉刘继兴只要刘继兴可以登基,她不会拒绝刘继兴的邀请和宠爱。 这也是事实,虽然箫现在不能讲自己名门望族出身,但是江湖上的声望决定了她的眼界,便任刘继兴拉着自己的手进殿。她感觉刘继兴紧紧的抓着自己,她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一阵羞涩。 刘继兴看到箫这么乖,心里有些惊讶有些狂喜。两个人在一起便用了些玉珍端上来的早就准备好的食物,两个人一边吃着东西,刘继兴忍不住问她夏轻侯对自己这段时间的动作有什么评价和建议。 箫没有隐瞒什么,但是轻轻婉言转达了夏轻侯的意思,说一切事情都靠刘继兴自己去发展!师门交代两个人辅佐服侍刘继兴,即使是全力投入辅佐,显然也是想看看刘继兴究竟自己有什么想法,自己能走多远能有多大能耐力。 夏轻侯显然追求天道胜过权利,但是刘继兴发展的时候有任何事,他肯定会全力帮助,这是施真人的承诺和肯定! 刘继兴不知道天道是什么,但是至少知道这些家伙都很,如果自己想改变后主在历史上的命运,就必须要马上加强行动。而且现在有这些牛人在自己身后支持,自己完全可以放开手脚行动,去发展自己想做的事情和行动。 刘晟应该是个城府很深的人,但是他对儿子的那种感情是发自内心天生的,刘继兴不知道是该感谢他还是可怜他,但是至少让自己少了许多阻力!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十八章 中原第一都 这天下午,有内宦来报王傅李抑进宫来了,这段时间李抑为首的官员很是支持刘继兴,也在刘晟面前做了很多功课。 更新最快刘继兴很客气的去迎接,现在文官大佬卢膺还没有完全表态支持自己,卢雅根本没有见他的机会。刘继兴只有放低身段去拉拢这些中坚力量,而李抑无疑是这股力量的代表人物。 迎了进来尚书房,这边刚刚陪李抑坐下,还没明白意思来着。 随后卢琼仙便亲自赶过来,请刘继兴一起赶去甘泉宫说是皇帝有事。刘晟自从申明刘继兴监国后这几天就很少在外人面前露面了,也是好久没有接见大家了。 刘继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刚刚给他买了一顶帽子,心里有些发虚。但是他是皇帝得依他的意思不是?便陪着李抑和卢琼仙一起过来甘泉宫了。 甘泉宫又叫芳春园,园中有甘溪之水注入园内湖中,谓之兰湖。平时湖岸两边遍种桃花,一到桃花盛开的季节,观之桃花似火十分漂亮。宫女们把桃花花瓣入水,在园内一座有名的木桥下流过,蜿蜒辗转流向园外,兴王府时人称此桥为流花桥!是兴王府一大有名的美景之处,当然现在能有如此待遇看到的则只是极少一部分人了。 因为刘晟平时有不少时间在这边办公处理政务,便特设了一名甘泉宫使,当年最有名的宫使自然是已经逝去的林延遇。他和卢琼仙的关系是很不错的,前两年两个人里里外外几乎控制了朝内朝外的一切。 乾和十四年三月二日,一向健康的林延遇突然身亡,没有人知道原因,也没有人敢去问。此后他的权利便大半转移到了他推荐的龚澄枢身上,而卢琼仙便也似乎孤掌难鸣,又和龚澄枢的关系不是那么和谐,这权利逐渐竟然偏移了到朝中外臣身上,其中收益最多的自然是现在德高望重的卢膺身上。 卢琼仙呼风唤雨的时代似乎过去了,可是让卢琼仙更郁闷的是,这个龚澄枢油盐不进。显然不像林延遇一样和自己合拍,他甚至有些时候还给自己添堵,两个人的不合拍促使一向权利合股的内外势力出现了裂缝。 宫内最明显的就是有陈延寿,李托等人逐渐上位突起,卢琼仙更是不动声色的拉拢陈延寿,分散了林延遇当日一部分权利和龚橙枢对唱。而宫外朝中一直独立的卢膺威望日重,因为卢琼仙和侍监的争斗,使得卢膺他们大大受益,就是李抑等人也逐渐出头。 这显然是皇帝刘晟的刻意安排,和一些机缘巧合之下导致了朝局时事发展,至此卢琼仙才知道一向只好酒色的皇帝,根本不是自己所想所能控制的了。她便想改变策略,但是时至今日,她的行动还能像当初一般吗。 刘继兴走进大殿里的时候,看到卢膺、赵章周这些大佬都已经在了,还有一部分中书六部的主要职位官员,甚至还有些军方的将领在场。让人意外的是军中潘崇彻,曲句,吴他们也在。刘继兴接受了大家的一番客套后,又一一和大家打了招呼,才坐在了刘晟身边。 王瑜作为侍读学士,平时应该要跟着皇帝的,因为皇帝都不见外臣,所以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御书房。自然这个时候她是要待在刘晟身侧,刘继兴朝她笑笑见她没什么反应,心里虽然有些沮丧但是马上回过神来。 因为王家的长辈被请进宫里来几次,刘晟究竟和他们聊了什么刘继兴不知道,但是知道王瑜搬进宫里来了。经过几天的打听终于知道了,这个搬进宫里来的美女以后就要跟着自己了。 刘晟却看到刘继兴很是高兴,毕竟刘晟对自己的儿子是发自内心的疼爱的。也许是刘晟过分的相信了道尊,也许是对这个儿子的期许!让刘继兴在秀华宫建立了自己的天地和空间。 首先刘晟肯定了刘继兴这段时间的成绩,当然跟老师们的悉心教导,和监督下刘继兴的一步一个脚印的正确性。继而是各部领导官员反映了自己部门这段时间的得失,以及和储君刘继兴的配合情况。 而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刘继兴渐渐清晰了解了大汉国的国家整体情况,以及高祖皇帝留下的底子和皇帝刘晟面临的各项问题。 于是在看大家陈述慢慢说完了,最后需要总结的时候刘晟没有表示,刘晟示意刘继兴起来。 刘继兴便起来站在刘晟的角度对大家说了一些建议,当然最重要的是没有改变刘晟思想的方针,但是着力推荐了自己挖掘的伍彦柔,他提供对水军的发展和宏伟前景的憧憬;更卖力赞扬了吴在象军方面的才华,强烈表示向他推荐了自己选中的几个人前去像他们学习。 当然让潘崇彻惊讶的是,刘继兴先是回顾了自己以往的功绩,继而畅谈了目前的中原形式势,然后说了大汉国一直的理想是一统中原。最后说道自己在军中的能力和重要性,然后极力推荐自己去任职西北边防。 如果是刘晟说,潘崇彻知道一定是他想对自己动手,但是由刘继兴出来说,明显意义和意思就不一样了。潘崇彻看一旁刘晟对刘继兴的说话不置可否,便也没有一口应承下来,只是淡淡说了一些客套话来表对。 他现在在侍监任职,基本上是和军队方面脱节的,哪里敢当面在刘晟枪口上顶风。看刘晟没有表情的样子,更是推说想看看朝廷目前计划需不需要自己,如果国家需要自己则一定鞠躬尽瘁,希望皇帝和储君和军中大佬商量一下! 刘继兴说开了话题,自然更是大力推荐民生工部和技术革新将作监的发展。这样可以改善军方和民用的技能和改革,力求在未来几年民生和国防达到大汉开国以来最好状态。 因为这几天,刘继兴在萧的陪同下暗访了几个地方,果然发现国家存在很大的问题。但是刘继兴不敢一下提出来,毕竟不知道是刘晟的意思,还是下面阳奉阴违。在和刘晟深谈了一次之后,对刘晟推心置腹的利用卫王的父子之情,果然刘晟让刘继兴放手去做。 刘晟还是没有吱声,让这些大汉国最狡猾的人认为这是皇帝的默许。其实刘继兴前两天看刘晟对自己发自内心的宠爱,便也借机依托道尊的借口找刘晟做过长谈。他滔滔不绝的后世加今生的想法触动了刘晟,刘晟似乎知道自己的身体状态,所以便依着刘继兴想法。 首先杀了几个欺上瞒下的官员,震撼了几个抱着侥幸心理的人,然后把刘继兴推了出来。当然对着儿子说自己不能有什么作为了,希望就寄托在刘继兴身上了,以后自己只要安心在后面看着就好,在公共场合只做做样子而已,其余的就都交给了刘继兴。 刘继兴根本就没有想过道尊有这么大的威力,本来以为还要慢慢发展自己势力,现在看样子都省了。不由重新估计对夏轻侯和萧的能力,以及怎么利用道尊神仙这张牌! 随后一道道政令从大汉国皇宫里发出,传达到大汉六十州每个地方。朝内朝外一时间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出现。虽然见效还比较缓慢,但是在没有大动刘晟政令的基础上,刘继兴悄悄的进行着自己的想法和改革,虽然不能像后世那般大刀阔斧,但是也可以在皇权集中的这个时代的基础上,做出了比后世政治更多方便的许多重大举措。 一时间朝中所有的异声似乎都隐藏了,暂时摄政监国的刘继兴几乎行使了皇帝的权力。而民间也因为刘家皇朝的一系列善行政策,到处也正发生着对朝廷的好的印象,以及正发生看法翻天覆地的改变! 乾和十五年五月中旬,周国任命赵匡胤为义成节度使,这个举动没有引起各国任何人的重视,甚至就是大周国的各级官员都没有意外。但是远在兴王府的刘继兴听到这个消息时很是紧张,不但加强了在大梁的地下监控力度,和密探作用可靠性的力度,而且让锦卫直专门成立了另外一个部门密党,由拔剑而起的伍二伍思虎充任密党第一任首领,专门用来监控大梁周国的信息。 而此后密党在成立不到两个月,就成为了大汉国最强大的特务机构。当然刘继兴所采取的方式却是在自己时代,那个解放前党组织的地下机构的作用,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密党很快遍及整个中原地区。 而刘晟也更是惊奇,不知道刘继兴为什么会这么重视这个人,但是他也知道朝代更替的主要成败就在于军阀,被刘继兴搪塞几句就过去了。 赵匡胤虽然还只是个新兴的军阀,但是有个机会就会起来。而且知道了一点不容自己质疑,就是中原各国的时局如刘继兴和自己说的估计的一样发展了。而刘晟看刘继兴对于楚地势力的了解更是了如指掌,不由对那个不知道缘由而照顾自己儿子的道尊神仙更是敬若神明。 继而不久唐国大将郭廷谓击败了周国武宁节度使武行德,唐国便任命了郭廷谓为滁州团练使,并且充当上淮水陆应援使。唐国似乎一下感觉自己天下第一举国欢腾起来。 兴王府的刘继兴因为事先估算到这件事,更让伍思虎派了大量密党成员渗入唐国,及时掌握了动态也灵活的按照刘继兴的需求做出了反应。而国内刘继兴因为料敌先机,便在潘崇彻和一众军方大佬参谋会议上,要求加强边境军防面前露了脸,让一直想在边境有所图的军方不吱声了。 继而六月,派往蜀国的密党分子传来蜀中朝廷罢职保宁节度使,检校太尉李廷。刘继兴便马上以蜀国朝廷派系纷争为由,出乎军方意料之外的是,命人大大加强了通往蜀国中线罗什鬼和汉国边境军力。 当然最重要的是刘继兴以个人名义捐献,驻守蜀国中线罗什鬼边防军十数万军费,更派人亲自监视军费的发放,边境诸军为之重恩,自此知道了太子储君刘继兴。 蜀国驻兴王府使节宋行数次求见刘晟,抗议大汉国加强边境军力,造成罗什鬼部族在蜀境边防骚乱。不成,便以托人劝进给太子刘继兴联姻为由求见皇帝,监国太子刘继兴却以年小婉拒蜀国的联姻。使节只好转而求次的给桂王璇兴求亲,时因由女侍中卢琼仙暗中默许宋行,皇帝刘晟重责卢琼仙,使之于朝中政务缩小一半,自此只负责辖下的大朝会司仪,至此实际权利便被剥夺。 秋,七月,周国任命武宁节度使兼中书令武行德为左卫上将军,河阳节度使李继勋为右卫大将军。 蜀中和南唐皆派人前来大汉国,希望可以结盟抵制周国的军备发展,以及对目前割据势力的虎视眈眈。周国因为大汉国一直不承认中原的正统,一直相互没有国交。 这个月,密党传来消息,北汉国初立七庙。 八月,蜀国遣送周国别驾胡立回国,周国因为蜀主称谓的原因十分气愤也不回信,蜀国上下愤怒。 蜀主数请和大汉联姻,许以公主下嫁太子,郡主许配桂王,蜀使宋行再次以人通过龚澄枢进报皇帝刘晟,谁知道中宗皇帝刘晟忽然大喜许之。龚澄枢自此更加得意洋洋,感觉自己凌驾于卢琼仙之上,不把卢琼仙放在眼里。 九月,周国作《大周通礼》,考证乐器的音律,作《大周正乐》。俨然以正统自居,不把诸国放在心上。 十月底,北汉麟州刺史杨重训投降周国,任麟州防御使。使蜀中更加加速和大汉国的加盟速度,而南唐国终于也行动起来,因为他们都感觉到了浓浓的压力。 时光飞逝,刘继兴在大汉的时间一下跨度快到一年了。而经过几个月的安排和学习,一切都有了许多改变。而一切的计划都似乎进展顺利!到了年底的时候伍思虎统计上来密党成员的准确数目,呈报刘继兴已经达到了一万二千多人,涉及各个方面各个阶层,其中有一批精英格外突出。 首先便是因为各国的战争,促使各地的流民大增,南方各国相对太平。包括吴越、南唐和大汉,因为大汉国偏居岭南几十年,又大力发展商业国民富有,许多商人往返各国,以及各地密党的积极作为,带去大量兴王府的信息,促使许多人都千里迢迢赶往大汉国来。 看着这大好形式刘继兴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就是收纳各地而来的流民,先不说发展农业的后续,光是这人口的增长在战乱纷飞的现代就是个大喜事。 于是刘继兴先后说服了卢膺等人进行编改和收纳,专门在培养人才的国子监成立了一个秘密人才机构,名曰党校。就是取自于刘继兴创立的密党的这个名字。其中因为待遇优厚,大量招收不能仕进或者不足仕进的文人学子。 卢膺等人虽然不知道刘继兴的用意,但是刘继兴这个用意对于文人是好的,何况皇家的用意其实也没有人敢于对抗的。 自这年六月开始,据朝廷各部统计仅仅一个季度,边境驻军便公开接纳了十万以上的流民,那其中还有多少穿山越岭,自己闻风逃入岭南的人不算在内。 杨炯看伍思虎干的不错,也退到了幕后去修炼。据新任锦卫直头领伍思虎手下的暗探回报,更有不少有远见的和图私利的各国商人公开在楚地,闽境,蜀国,南唐廉价买奴后改变身份进入大汉,就是大理也有不少人涌入了大汉国来。 至于南唐、楚地和蜀中罗什鬼边境有多少人进入,因为不设明显边境线和有争议的地方太多,甚至有些人都分不清自己是南唐、蜀中罗什鬼抑或大汉国人,所以竟然不好统计人口。但是大汉国人口的剧烈增加是事实,一时全国四处都如刘继兴所料人口大增! 刘继兴没有强制让这些迁入人口全部都到兴王府来,而是就近随他们择地落地生根,一边屯田自救一边派人支援。因为迁入的人大多数都有目的地集中,朝廷倒也比较好管理。但是还是有不少人向往兴王府的繁荣,和口口相传兴王府遍地黄金便千里迢迢一路坚持赶路。 这个时候国子监党校那些受过刘继兴洗脑短训的文人起到了作用,而卢膺这些大佬也终于明白了刘继兴的目的,一个个都赞赏有加。这些文人他们在每个州县都驻扎收编流民,甚至就连大汉国原有的那些穷苦的人都包括在内。 如今前有政府发给种子就地耕种各种作物,后有官府派专人搭建简易住房安居乐业屯田自救,一时间大汉国境内涌现许多文人先进人物,就是涌进的流民也有许多主动帮助身边的人,回报大汉朝廷的支持,更是建立家家简易生祠来感恩刘家皇朝! 同时,刘继兴当天和国子监文人同时委派下去的,那些一直由曲句分开负责教导的,专门受过刘继兴编教课程心理培训的士兵。他们有不少也加入了密党,一时间大汉国人以能加入密党为荣。 也随着这些国子监党校短训文人工作的展开,发挥了自己积极的作用。他们一则在维护治安方面起到主要作用,二来发动当地里正召集那些积极分子,汇聚了大量人气和对国家的忠诚度,虽然现在看起来作用还是缓慢,但是刘继兴知道不用多久,这将是一股庞大的影响大汉国全国乃至中原发展和壮大的力量! 后世的社会模式显然不能搬迁到这个乱世,但是许多成功和成熟的经验可以运用,加上这个时代绝对的皇权集中,卢膺在朝廷威望的作用也发挥了出来,他的影响力让各级政府在朝刘继兴靠拢。同时,他也相信了刘继兴的策略,开始让吏部委派还没有结业的正式国子监学生去各地,当然其中也包括不少加入密党的国子监学子。 同时也让各地举孝廉任用,帮助当地官府一起稳定民心和发展农业。更在三府之地大力支持各国商人发展经济,尤其兴王府更是比以前热闹了十倍以上,全国各地都是一片颂扬之声。 当然,大汉国皇帝还是刘晟在位,没有多少人会记得刘继兴,大家拜的都是中宗皇帝。但是朝中大臣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对监国太子都刮目相看起来,甚至有不少人私底下都在期待刘继兴登基那天早点到来!无形当中使不少人都站队过来了,对刘继兴一些行动的实施起到了很大的帮助。 而刘继兴一如既往的低调,每天早上打坐练功然后和箫一起练拳,消化晚上卢雅和素馨侍寝后多余的精力。在箫的正确指引下练习内家功,也渐渐掌握了先天真元功的练习后,在自己身上的正确使用方法。而且尽兴的时候不再吸取两个人的精气,反倒将两个人滋润得更加动人。卢雅两个人本来心里各自有些障碍,但是现在在刘继兴的真心下,使得两个人百依百顺。 每天上午刘继兴去陪王瑜和卢膺,李抑,卢琼仙他们学习政务,卢膺和李抑自然是高兴,看刘继兴似模似样的便全心全意的教导。而在王瑜这边刘继兴除了阅读大量的古籍,而且偶尔会词性大发,装模作样给王瑜写读一首!王瑜渐渐似乎便接纳了刘继兴的改变,自然对刘继兴感官和印象好了许多,而且有时候刘继兴偶尔也会陪她回白云山。 每天中午还会去卢雅那里休息恩爱一番,下午去看各部各项的发展,当然重点放在了密党的发展成绩和工部将作监这边。眼见各个方面都差不多了,然后又陪王瑜去翻阅古籍学习近代的一些政绩,结合当前大汉国的实际情况融合起来。基本上每天很充实和繁忙,也很少去会见没有必要的应酬。 可能因为伍彦柔受到重用的缘故,杨炯过来看过刘继兴几次,虽然没有说别的什么,但是显然是有些赞许的。更对密党和锦卫直提了不少建议,让伍思虎的工作更加配合刘继兴。 刘继兴借着宫里太妃生日的由头,挑战了刘晟的一个底线。就是把宫里一批年纪颇大的没有受到刘晟宠幸的宫女,遣散了许多出宫去,其中第一批更是有一百多人,一时民间好评如潮! 而刘晟似乎根本没有生气,天天便在药洲养着,因为为了解毒似乎不能缺少美女,自然天天还是由美女如云作伴,至于糟蹋的那些所谓的美女,刘继兴也只有睁只眼闭只眼。 看他的身体似乎却越来越差了,也不管刘继兴折腾什么东西,却只让龚橙枢在自己身边抓了国事决断的玉玺。龚澄枢似乎变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就是对卢琼仙都怪声怪气起来,平时倒是对刘继兴仍然规规矩矩。 刘继兴还是每天让卢膺,吴怀恩,李抑,卢琼仙去把国事宫里的事汇报给刘晟,潘崇彻有时候也会陪吴怀恩过来,俨然自己只是侍监的一个官员一般。刘继兴没有计较什么,倒是看他眼色顺眼了许多。 皇帝刘晟心里似乎舒服至极,对这个儿子十分满足了,也不管什么别的东西了,却让人天天招呼那些各国驻兴王府的使节和自己一起欢乐糜烂,对外宣扬自己花天酒地钟情酒色之中,让大家以为大汉国的皇帝只是个混蛋。 宫里的格局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直对刘继兴耿耿于怀的玉夫人马敏,似乎知道不能逆转什么了一般,也没有让马珍珠来找刘继兴,但是她自己每天几乎都要过来秀华宫和卢雅聊天一会儿,然后再过去药洲陪刘晟。刘继兴却是刻意回避,即使在秀华宫里也是不见她。 而潘玉莲隔三差五的竟然也会给卢雅送糕点过来,刘继兴心里明白了一些东西也不拒绝什么,但是从来不吃她的食物,表面上没有必要和她们把关系闹僵了。 乾和十五年,八月十五的时候,还命人亲自给她送去一份自制的桂花月饼,刘继兴却忘了那月饼因为是做给王瑜,曲可儿,卢雅她们的节日礼物,外形都是心形的。让刘继兴没有注意的是,芳华宫那边却收下了没有退回来。 很快就到了九月底的时候,因为天天比较忙让刘继兴意外的是,这天因为比较晚了,又是卢雅的生日,宫里许多人过来祝贺。 待人散了的时候,潘玉莲竟然因为喝了点酒便在秀华宫留宿。刘继兴也不知道有人在这边留宿,忙了一天便进了平时卢雅泡浴的温泉宫里,想舒舒服服泡个澡好睡一觉。 其时温泉宫里雾气腾腾,潘玉莲正在泡浴,可能喝了酒之后有些发乏,潘玉莲当时正靠着池边小憩,身边也没有人服侍。 这潘玉莲在刘继兴眼里那就是个后世时代里绝色的御姐美女,看到美人春色让刘继兴自然无法自持。这段时间和卢雅的恩爱让刘继兴胆子大了,在宫里久了加上卫王的记忆也知道皇帝刘晟这些年几乎只宠马敏,像潘玉莲这种人的存在和卢雅的性质一样,完全是只为了拉拢潘崇彻的一种方法而已。 见识了宫廷里的各种埯,刘继兴知道情况虽然有些反常,但是看到这潘玉莲的媚态就像饥饿的人看到美味般吸引自己,此时又没有别人在忍不住便也下到了池中。 待的潘玉莲迷迷糊糊看到刘继兴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潘玉莲虽然羞涩不已,竟然让刘继兴惊奇的是她没有回避,可能也是喝多了不能回避了,在刘继兴现代人的技巧挑逗下,自然和刘继兴在温泉里数度激情。 事后刘继兴便知道这肯定是卢雅的主意,她肯定想拉个垫背的或者是同伙。刘继兴心里便隐隐有些不舒服,但是因为还在激情也没有在意那么多了!但是自从明白了一个道理,你算计别人,别人也在时时刻刻算计你。 历史上,潘玉莲的儿子桂王是被后主登基便宰了的,虽然现在她儿子在自己面前来说只是个小屁孩,但是潘玉莲毕竟是皇帝刘晟的女人啊! 而且卫王刘继兴才十五岁,潘玉莲名义上就是刘继兴的继母。虽然在刘继兴眼里她还没有二十七八岁,比自己实际年龄还小的多,但是现在实际潘玉莲却大许多的。 刘继兴放下心来是,她会和自己发生关系说明她也是经过慎重考虑,何况她自己还有个那么牛叉的老爸潘崇彻,她是完全不用看人脸色的。 当然按现在人的说法来看,潘玉莲就是个御姐级的美女,刘继兴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个好人,而且这在宫里自己送上门的美女,刘继兴没有丝毫客气!既然已经在卢雅身上给刘晟买了个帽子,就不在乎多潘玉莲一个了。至于以后会怎么样发展了,只有走一步看步了。 第二天上午卢雅也没有来看刘继兴,刘继兴知道果然是这样的。而潘玉莲那个一直贴身的宫女却失踪了,这种小事对于内宫来说是小菜一碟,最后由卢雅的宫女玉珍负责送潘玉莲回芳华宫! 让人惊讶的便是卢琼仙瘦了一大圈,每天借着由头在皇帝刘晟和刘继兴这两边跑,知道王瑜每天陪刘继兴看书,便也缠着刘继兴教自己绘画,刘继兴本来不想理她,但是箫说了逍遥派在南唐和大汉的势力后,便每日花小半个时辰教她和王瑜,但是从来不想和她独处。 但是便发现这个卢琼仙果然是个尤物,她先是和刘继兴若即若离不说,偶尔王瑜不在就是有吴怀恩陪着在侧,她还是会撒撒娇。如果刘继兴也是这个时代审美观的话,毫无疑问会让卢琼仙弄的神魂颠倒了,但是刘继兴的观念里面她现在还远远排不上号了。 但是她的性格竟然也很直爽,毕竟长得也不丑,瘦了身之后让人看了越来越舒服了。更令刘继兴想不到的是,她主动告诉说出自己来历,说自己是逍遥派掌门的三大弟子之一,主要负责逍遥派大汉的事物和发展,更说有机会她师傅想见见刘继兴。 刘继兴不是小孩子,自然不会听她耍,但是也不会担心她出幺蛾子,嘴上应承着了!知道这可能是逍遥派的策略,虽然逍遥派不是南唐国教,但是也和皇家走的太近。箫也说没什么问题,至少现在她还不敢乱来,刘继兴更是放心了和她接触! 不出意外的是聪明的龚橙枢,却主动让刘继兴把乐范和陈延寿提升做了各宫的宫使。更偷偷命人去江南一带寻觅刘继兴喜欢的类型美女二十人,加强训练准备送给刘继兴。 刘继兴知道了没有阻止他,而是让他把宫里超过三十岁的肥美宫人又遣散了一批,都在兴王府外给予普通统一住房养老。而亲自过目启用了一批在宫里不受待见的宫女,大部分都用在自己以前住的昌华苑和现在的秀华宫里。 这个决定让刘继兴的威望更上层楼,就是朝中许多中立派都开始研究刘继兴了! 当然还有个意外的消息就是,陈延寿首次和刘继兴提起樊胡子这个人,但是隐隐约约的含糊其辞的只说了一点,刘继兴有些惊讶有些震惊,因为樊胡子这个人太有名了,在历史上留下过许多典故,刘继兴有些期待想见她了! 让刘继兴更加高兴的是,阿巴斯五月底通过一种特别的通讯方式,联系了远在自己国家的家族力量,他遵循刘继兴的需要,在家族里传达了意思后,家族号召了一个庞大的在海上经商的船队,一路上带来了许多刘继兴想要的东西,终于在经过半年的时间到达了兴王府。 刘继兴连夜接见了阿巴斯带来的那些船队首领,参观了他们带来的货物和一些自己想要的人,把他们全部拉进了宫里。文武百官不知道刘继兴卖的什么药,但是因为皇家的特权,没有人敢质疑过问刘继兴的这个举动。 中旬,周国大梁的密党探子果然传来了消息,周国再次决定出征唐国。这一切都在刘继兴的所谓的神算之中,深深的镇服了卢膺和吴这些大佬,就是不问国事的皇帝刘晟也动容了。听取了刘继兴的建议后,再次启用潘崇彻和升任曲句作为招讨使,偷偷带兵去往边境之地。其中潘崇彻任西北招讨使,曲句任东南招讨使。在紧密的调拨之中,一时间兴王府的气氛似乎又紧张了起来。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一十九章 孔雀公主 十一月的兴王府似乎是最舒服的了,天气不热也不会很冷。 更新最快 刘继兴经过这几个月的严格锻炼自己身体,看去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肤色也奥黑了许多。让刘继兴自己有些惊讶的是,平时对着水边投影观看自己,发现越来越有些像自己原来那个时代的样子了。虽然还是卫王那副皮囊外表,但是气质感觉却越来越回复。以前卫王已经是满身肥肉的状态,现在自己完全是一身结实的肌肉,走路那气势轩昂的样子,引得宫女们一个个白痴一般抛媚眼,而且刘继兴发现自己也长高不少了,有后世一米七的样子,在这个时代的岭南算比较高的了。 经过一系列的安排,朝中的事物在齐王刘宏达、卢膺,李抑几个人的辅助下慢慢铺开了,为了安慰龚澄枢和卢琼仙两个人,刘继兴不得不适当巧妙的给他们的人一同安排下去。当然同样是辅佐的齐王刘弘达就完全是配相的了,但是刘继兴没有忽视他,而且还亲自去过他府上拜访探视。一起同行的还有许多官员,凸显皇家的威严和宗亲的和善。 刘继兴给皇家挣了面子,自然也在诸多官员面前装傻,刘继兴不想大家一下子防备自己太多,所以乘着和王瑜走的近了,不时故意惹她生气,然后便把自己私人的一些财物大部分都换了钱,安排国子监党校那些受过培训的准官员去慰军。这些钱财大多数是高祖生前赐给自己儿子每一房长子的,刘晟登基后加重了赏赐,卫王当年的小金库已经很是庞大。 当然随着刘继兴的正确安排和有先知先觉的预算,更是在大汉国境内纠出了一部分贪官污吏来,刘继兴更是采取了后世伟人的方法,用土改的方式来提高普通民众的觉悟。当然刘继兴不会傻到以为自己可以改变世界的高度,他没有让普通民众像后世一样人人平等,但是把这些贪官污吏的钱全部充公,而他们的土地全部分给了那些原先劳作的人。 在密党的作用下更是严厉的打击和封杀了一批恶霸,这其中伍思虎负责的锦卫直也发挥了重大作用!这些人几乎大部分都是有关系的,包括遗老,重臣,内宦等等各级势力的亲朋好友,刘继兴绝对不姑息养奸的放过,其中一天杀过五十余人,落实了刘继兴残酷的名头。 当然刘继兴的行动首先得到了军方的大力支持,狠狠的惩治了军中的巨贪,把军饷发到了每一级将士手里,极大的鼓舞了将士的士气和凝聚力。使得五代以来士兵只知道上司从来不知道皇帝的格局,逐渐变成了知道国家知道家庭的重要性。这其中又是伍思虎的锦卫直发生了巨大的作用,还有那些派到军中的参谋发挥了影响力。 这几天一切似乎正常了,刘继兴神经没有那么紧张了,而箫也没有陪自己晨练,据她说是去罗浮山了。刘继兴自己早上起来仍然还是在坚持锻炼,光练习打坐练功不锻炼体格也是不行的,而且刘继兴还会沿着宫里的小山坡跑步,记得开始的时候让宫里的人莫名其妙,后来知道是锻炼身体,不少宫女都守在路边等候服侍和看着。 此前曲句知道刘继兴锻炼身体,便特意进宫里来把他自己祖传的目瑙刀法,一股脑儿教全了给刘继兴。当然曲可儿便也借故随哥哥一起进来宫里看刘继兴,刘继兴感觉她年龄比较合适自己,性格又和自己后世的女性差不多,便一直和她很近的保持关系,而朝中有消息通道的大臣都很郁闷,都在感慨自己女儿长得太好看反而不是好事,反倒是那些昔日看不上曲可儿的人家肠子都悔青了不说! 刘继兴还坚持练习刘家家传的天龙刀法,那可是卫王的爷爷高祖皇帝刘岩笑傲江湖的绝技啊!刘晟昔年在卫王比较小的时候教过,现在看刘继兴有兴趣自然选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自己精神头比较好的时候也重新教过刘继兴,当然还有刘岩那傲人的升龙功!刘继兴却发现因为有道尊的先天真元功做基础,练习这个升龙功便特别简单了!很快刘继兴就掌握了技巧,短短时间就练习到了三层。 雨后天晴的上午空气似乎格外清新,秀华宫里翠绿的殿草地上。 看着刘继兴练习完了刀法,一旁服侍的刘和刘茵赶忙过来给刘继兴搽拭身上的汗水,刘继兴已经熟练的掌握了目瑙刀法和刘家皇朝家传的天龙刀法。目瑙刀法以一往无前的战意和勇猛为主,适合近战和格斗的运用。而这个天龙刀法完全就是高深莫测八式刀法的运用,取自于佛家天龙八部之意,刘继兴自己都感觉一刀在手万夫莫敌。 刘继兴只穿了条半截的细麻四角裤,光着的上半身已经是肌肉鼓鼓,虬结有力的肌肉上满是汗珠和体味。虽然肌肉出来了但是刘继兴感觉特别高兴,因为自己一点儿也不会像后世那些散打格斗的人一样,不但身体柔韧灵活而且腾挪敏捷。刘继兴按照萧的方法看着自己竟然可以飞檐走壁,自然高兴的是欣喜若狂,这在后世是完全不敢想像的。 这两个女孩子那柔软的小手搽拭刘继兴结实的身体时候,两个人脸色竟然双双的有些晕红了。 她们都是信阳王刘宸的女儿,据说信阳王当年参与越王弘昌集团被刘晟所诛,女性家属被刘晟全部关进内宫。信阳王是襄皇帝的儿子,也就是皇帝刘晟的亲堂兄,现在辅政齐王刘弘达的同父异母兄弟。 刘继兴不得不佩服这个便宜老子刘晟,因为那些被他没入宫里的皇家女性家属,他是不管辈分不论年纪,只要是被他看上的他是一个不落的全部宠幸了。当然这其中玉夫人马敏就是最好的例子,她就是越王弘昌的次妃,就是现在秀华宫的雅夫人卢雅其实也算是。 而刘和刘茵两个人进宫里的时候还是小孩,就是后来长大了也因为外貌形象长得不入刘晟眼,在刘继兴眼里她们的这类外形是美女,但是这个时候哪里会被刘晟这个时代这些人的审美观看上,此前就一直在浆衣房工作生活,现在机会来了被刘继兴这被人认为变态的想法和审美观下征了出来。 可能在内宫里为了生存,刘和刘茵早忘了自己的身份,何况她们的母妃也只是信阳王当年的侍女身份,就是当年在王府顺利长大,她们都不一定会受信阳王待见,何况是被没入了宫里做宫奴来了。从小到大都是在宫里浆衣房被人使唤惯了,她们都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有出头的一天,更不用说自己的身份被人认可了。 自那日被刘继兴在浆衣房选中后调入秀华宫里来,她们的出身就被龚澄枢掌握了,龚澄枢感觉其中似乎有文章可做的,便事先早早的找两个人谈了话,自然是把这两个人可以脱离苦海的功劳揽到自己身上。两个人哪敢得罪龚澄枢这宫里的大佬啊!龚澄枢又看出了刘继兴卫王身份的爱好转变,乘机让人安排让两个人接近刘继兴,刘继兴果然对两个人的容貌满意,何况两个人自小干活身体健康,刘继兴便接受了两个人在身边服侍自己。 刘继兴自从修炼经过施真人灌体行功治病的先天真元功后,身体是龙精虎猛的精力充沛,虽然天天有卢雅和素馨伺候,但是和卢雅的事那是不能公开的,素馨更是刚刚成为女人,一个人哪里能应付得了刘继兴,所以刘继兴心里也是总记挂王瑜那几个成熟身体的人。 在这个时代的人为了增加人口,和应付不断的战争都成家年龄太早,大部分身体还没发育起来,偏偏这个时代又没有合理安全的节育措施,对于女人来说早早的成家结婚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而刘姐妹正好已经快二十了,在这个时代已经是老姑娘了,她们的外貌在宫里只能算长得不让人讨厌,根本谈不上好看和富贵宜人,所以她们也许到三十四十都没人去理会。在刘继兴的想法里发泄自己过多的精力,自然也不怕两个人怀孕,何况自己的灵魂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自己的身份身体注定不可能只有几个女人,再说后世那个乾隆皇帝宫里不也宾妃成群,不是一样活到九十岁吗,于是看两个人乖巧便也乘兴宠幸了两个人。 这两姐妹确实也是尤物一对,不但乖巧宜人温顺听话,那外貌自然让刘继兴赞叹不已,而且虽然说两个人是处子身,竟然也自小就受了体型培训,自然是体型曲线凹凸分明,让刘继兴有些爱不释手,因为顺意便留在身边近身伺候自己。 自从在宫里有了一定地位后,刘继兴渐渐摸清了宫里的势力分布。也明白在大汉国不管内宦们如何翻云覆雨,但是都是皇帝刘晟给的权力缘故。所以作为龚澄枢一流,只要自己掌控得力,不怕他们能飞上天去了。如今又有人支持自己的行动,刘继兴便对龚澄枢这些人仍然比较留意。 虽然自己有自信玩转这些人,但是万事还是小心为好。刘继兴先是看龚澄枢比较会来事,便乘机提拔起来乐范和陈延寿等几个后起之秀的内宦,让他们对自己感恩戴德成为心腹。然后让他们不动声色的互相注意观察,果然他便获得了大量龚澄枢的行动和势力范围。 其中那个因为军功而被闲置的吴怀恩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他虽然在皇帝刘晟的各方面防备下,已经没有直接参与宫里的管理了,但是当年在宫里的影响力还在,尤其如今有不少有官衔职位的内宦都是当年他提拔起来的。刘继兴本来想启用他领军,谁知道吴怀恩固辞,但是也给了刘继兴一个准信,只要国家需要他真正出征,他一定不会含糊而且带着新人去。 他给刘继兴介绍了一个人,让刘继兴见了之后有些小小的兴奋。这个人就是历史上卫王登基以后的岳父李,这个人两个女儿历史上后来都嫁给了卫王,一个是贵妃一个是美人,是大汉后期朝廷中最风云的人物之一。 刘继兴不知道自己的出现会不会影响原来的历史,但是旁侧敲击的问李托,他竟然是没有女儿的,这差点把刘继兴噎死了,难道这个李不是历史上那个。 历史上那个李后期是大汉国的同平章事,后来大汉亡国卫王被押到大梁,赵匡胤质问卫王无道亡国,卫王就把责任推到自己这个岳父和龚澄枢身上,李两个人就被赵匡胤宰了。 刘继兴看这个长得五官端正气宇轩昂,但是现在显然李的女儿也没有露面,而刘继兴也不确定由于自己的出现,李家的两个女儿会不会成为自己的老婆了。 不过倒是这个李和刘家姐妹刘两个人在接触后,刘家姐妹对他大有好感现在走的挺近的,这让刘继兴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刘继兴也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变数,但是宫里的道道随着秀华宫里的人不断增加也多了起来。 刘家姐妹表现出来的就是对刘继兴的依赖,她们似乎知道离开了刘继兴自己无法生存一般,但是她们显然也不明白刘继兴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但是随着慢慢接触刘继兴后,她们显然已经改变了以往对刘继兴的认知。 在这个乱世能够生存似乎就是一种幸运,刘和刘茵很满足,她们甚至都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但是现在在刘继兴身边她们感觉到了温暖,也感觉到了尊重和爱护,在她们眼里刘继兴就是天使和菩萨,感觉二十多年以来,她们现在活得最开心最快乐! 也许让龚澄枢没有想到的是,没过多久两姐妹和李走的更近,似乎已经和刘继兴一条心了!龚澄枢想过去利用二女的身份在外面造谣,但是似乎不是正途。 刘继兴没有特殊对待两个人,但是对于两个跟了自己的女孩子,尤其是一对白璧无瑕的少女姐妹,刘继兴还是给了她们尊重和疼爱,一起吃饭一起出入没有看作下人。何况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作下人,刘继兴感觉于心不忍,就是那么一点点的关心,却让两个人无比开心快乐不提! 潘崇彻坐在枣红马上,目光深远的回头看看来路,竟然有些感慨万千! 身旁是那亲随十八骑,个个英气勃发气宇不凡。还有刘继兴亲自指派给自己的随军参谋,他们个个都是半身软甲着身,却都是国子监党校刚刚受训的文人学子,一共有十个人。 他们据说有人没上过几天学,在国子监受训也不会超过三个月,但是刘继兴很重视他们。潘崇彻不认为他们是监军,但是他们具有监军的作用。刘继兴却交代自己把他们训练成将军,潘崇彻从来没有感觉到那个少年储君那么自信,会那么的相信自己。 此次就任西北招讨使的昭令一下,朝廷就近快速的调集了几万兵力,潘崇彻对军队还是很了解的,知道这些人的战斗力实在是不会怎么样。但是结合本来就驻扎在边境的戍边将士,准备着进行刘继兴的推进计划,老兵带着新丁可能会有不一样的效果!而且刘继兴更是下了密令,如果有泄露国家机密者一律以叛国处理。 潘崇彻虽然不知道刘继兴的用意,但是当时刘继兴转达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利用周唐两国战争之机无法南顾,大汉的军队想办法整体往昔日楚国边境推进。 刘继兴自然希望可以推进到楚地衡州,或者是南唐境内。潘崇彻没有太乐观,但是不得不执行这个计划。 接着潘崇彻便发现了刘继兴弄的这个密党的好处了,无论在哪里都可以获取当地的第一手资料,真正达到了料敌先机的程度。如果不是刘继兴一再军令约束,潘崇彻都有把握朝边境推进几百里。于是克制下现在唐国边境推进最低一百里,先建立军事防御基地或者军寨。 这次行动刘继兴确实没有派出监军同行,这在历次军事行动里是首次。但是刘继兴派出了十名随军参谋给潘崇彻使用,开始潘崇彻以为是变相的监军使,但是刘继兴亲自对自己说了这十个随军参谋的作用后,潘崇彻释然了。 所谓的随军参谋都是有着不错体质的国子监短训学子,他们中甚至有人被刘继兴亲自培训过,而刘继兴的培训资料就是后世的部队政委那一套,当然还加入了文工团和宣传部的作用。 这些随军参谋他们不参与行军出征计划的部署,只负责鼓励战士对国家的忠诚和对皇家的效忠,还可以监督各级将领的忠诚度,甚至在没有损失的情况下投入几个参加战斗,锻炼以后成为将军的可能性。平时他们对统帅以下各级将领负责,随行参战鼓励士气教育士兵。 潘崇彻不置可否,也不敢不接受,据军方有要人说这些参谋在剿匪时,有人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潘崇彻见证了刘继兴的花样百出,还有刘继兴身后施真人的大力支持,他思绪有些飘远心情有些期待。 至少随着自己善战的十八骑同行,这些文人学子表现出来的不错耐力,就让潘崇彻有些刮目相看了!他们一个个都信心万丈的跟随自己远赴边疆,表现出来的激情没有半分做作,嘴里说的最多的就是太子和皇帝。一向自傲的潘崇彻知道刘晟无疑在自己面前胜了一局,当然最重要的是潘崇彻感觉到了刘继兴的崛起。 这些往北的边境基本上都是崇山峻岭,就是在后世也是在二十世纪初才打通山洞,让丛山峻岭变成通途,想想在这个时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在军事上来说只是推进一点点距离,潘崇彻开始都有些纳闷,刘继兴为什么不以占领城镇为主要目的。但是本着这段时间刘继兴的表现,和夏轻侯对刘继兴的全力支持,潘崇彻在期待刘继兴的个人潜力和行动。他看到刘继兴让曲句临行时候交给自己一些人,看到那五百人山地作战的将士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刘继兴的用意! 大汉国之所以能够在岭南割据一方几十年,就是因为岭南的崇山峻岭让中原的政权无能为力。刘继兴的用意很简单,就是利用安逸时期发展自己的军力战斗力,利用地形优势锻炼兵种优势,更要保持士兵的忠诚度对国家的使命感,保持皇家的控制力和防止军阀的割据。 至于国土边疆的计划可以一点点扩展,占领城池只是暂时其次,关键是士兵对固有领土保护的能力,以及巩固逐渐占领区老百姓的存在感和对大汉皇朝的认同感。 刘继兴利用的是后世伟人农村占领城市的方法,但是在这个时代更容易实行和愚民,而且刘继兴更想好好锻炼自己的士兵。一则可以利用小规模战争来锻炼发展山地步兵的特种部队;二来同时培训水军特种部队的锻炼。 水军大胆的交给了伍彦柔几个人,按照自己的构思在顺利培训;山地步兵则一直是由王傅少保曲句负责训练。这次刘继兴让他们其中一部分跟随潘崇彻出来,就是想好好看看这几个月的成绩。 为什么策略是只推进一百公里左右,就是一则大汉和邻国边境线上本来就模糊不清;二来有心算无心让对方就是知道了,只怕已经被占领的地区他们也鞭长莫及。 而且等自己建好山地军寨的时候,再派出各路水军,也就不怕对方有什么举动了。而且也不是攻陷对方城池,对方的戍边将领和地区县令一般不会自寻死路,来找潘崇彻开战,都会睁只眼闭只眼的任大汉驻军。 而刘继兴最重要的策略就是如果对方不在意,而大汉准备实时适当的时候,乘机再攻陷对方一部分小的城镇,慢慢的蚕食着对方的国土。而这个地点最好就是南唐楚地相连的地方,甚至唐国靠近大汉的国土。 临走的时候刘继兴有个基本的边境线推进图,慎重的交付了此刻就在潘崇彻怀里,刘继兴满怀希望殷切的嘱咐。对这个未来的大汉国主,自己亲生外甥权利未来的最大对手,潘崇彻忽然有种自己都无法企及的高度的强烈感觉。但是对于一向凌云壮志的潘崇彻来说,开疆拓土建功立业就是自己最大的愿望所在! 前方就是此次赴边的目的地了,似乎隐隐看到山道间有一队人马迎了过来,潘崇彻不由紧了紧缰绳。 随着那悠扬的葫芦丝声音响起,一曲动听的(月光下的凤尾竹)吹奏出来,轻松明快的曲调听得人忍不住想翩翩起舞! 刘继兴静静的一个人坐在秀华宫一处寂静的地方,吹奏着自己喜欢的曲调,葫芦丝是自己在罗浮山用竹子自己调制的,这得益于卫王灵巧的双手,和刘继兴后世的思维,吹奏着曲调思绪却回到了自己的时代。 恍恍惚惚间,似乎隐隐听到人声,刘继兴开始还没有注意,因为这里应该不会有人打扰自己。但是随着那曲调一遍又一遍的吹奏,果然看到一个人在月色下出现。 这是一个女孩子在月色下起舞,朦朦胧胧,隐隐约约的婀娜多姿的缓缓舞蹈。而看去那个女的开始似乎浑身颤动,继而竟然旋转展臂真的随着音乐跳了起来。开始她的舞姿还似乎有些生硬,渐渐的就和音乐溶为了一体!随着刘继兴的音乐时而快速时而缓慢,身体姿态韵律恰到好处的让人陶醉感。 刘继兴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的时代,脑海中全是自己背着背包徒步在彩云之南那美丽的雨林里,皎洁的月色下迷人的凤尾竹,多情的阿妹羞涩的依偎着阿哥,阿哥正吹着动人的葫芦丝!反复的吹奏着曲调,也让那音乐更加悠扬动听! 随着舞步的优雅旋动,那个女子曼妙的身躯渐渐竟然离这边近了,刘继兴自然便也看清楚了。那个女子竟然就是自己在兴王府市集上,意外偶遇的女子。虽然有些波折的事情,但是被自己带回来的,正是那两个会呼唤兽类奇术,又会施毒的大理国的女子。 而这个翩翩起舞的就是其中那个年纪颇大的女孩子。当时说她叫露娜,大名姓郑。据说她是大长和的公主,也是当年大长和骠信郑仁的小女儿人称孔雀公主! 当天刘继兴之所以把她们带进皇宫,是因为她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白龙元年(925)大长和骠信郑仁派遣弟弟郑昭淳为特使,以红鬃白马为信物,入兴王府求亲!高祖皇帝以烈宗皇帝女增城公主下嫁!刘继兴说出自己身份后,露娜欣然跟随自己进宫来了。 烈宗皇帝刘隐是刘继兴的伯皇祖,高祖皇帝的亲哥哥,增城公主是刘继兴名义上的姑姑,而露娜就是增城公主最小的女儿!刘继兴应该叫她表姐! 西南段思平于文德元年建立大理国,曾经将增城公主接入自己内宫。后来又将公主的一个女儿许给自己的儿子段思英,也就是后来的文经皇帝做嫔妃,增城公主这个女儿也是天姿国色的美女。但是后来文经皇帝被董伽罗和段思良赶去做了和尚,而这个段思良就是大理国后来的圣慈至治皇帝,文武帝段思平的亲弟弟。他也把增城公主继续接进自己内宫享用,甚至同时还有公主那个嫁给段思英的女儿。 刘继兴不知道增城公主究竟有多大魅力,也不知道历朝各国内宫里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但是现在光看大汉国这内宫里的情况就明白了。反正后来增城公主把自己另外一个女儿,又嫁给了至治皇帝的儿子段思聪,而这位段家少爷就是现在大理国的皇帝明德。 所以说露娜的身份太特殊了,不但是大汉国皇帝的外甥女,而且是大长和的公主也是三个或者更多大理皇帝的便宜女儿,至少是两个皇帝的小姨子!想到这里刘继兴有些汗颜了! 自从那日将两个人接进内宫,露娜的身份得到了刘晟的证实,至于她为什么流落到大汉来了,刘继兴没有去追问。毕竟还有她的舅舅刘晟在不是,按皇帝刘晟的话说,她长得和自己那个堂姐小时候太像了! 身份自然毋庸置疑,而且后来大理国的使者杨戬也厚着脸皮进宫来证实过。露娜却说自己来大汉和这些人有关系,不想见他们也不想回大理国了。这弄的杨戬狼狈不堪,刘晟奇怪的没有责备他们。 刘晟自然不会少块地方容纳这个外甥女,便在内宫给她开辟了个地方住!地点却是刘继兴以前住的昌华宫,只不过刘继兴为了躲避马珍珠后来没有回去住,这么久刘继兴忙几乎都没有过去看过她。 而和她一起的那个女孩子却是她的外甥女,是她的那个嫁给段思英的姐姐生的,名字叫段素琴。让人讶的是两个人都是董伽罗的弟子,也是那个叱咤西南的万圣仙子的徒弟! 隐隐据说两个人是受了熟人暗算,莫名其妙被送到大汉来了!至于那些人目的却不明,无外乎势力争斗拿两个人做了筹码,刘继兴奇怪后来刘晟竟然也没有找杨戬他们麻烦。 刘继兴把这个麻烦事交给了刘晟后,自己就忙自己的事了,虽然也让伍思虎关注大理那边的动态,但是因为一直没有什么反应,几乎都忘了两个人的存在,忽然看到露娜了,不知道为什么刘继兴有些小小的内疚!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十章 小明王 郭镜看了眼山路上那延绵不绝的人群,站在一块突出的大石头上,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水。 更新最快 时值临近最热的时候,天上的太阳大大的,但是在这年尾也不是太毒,可是一路接连的赶路,还是比较辛苦的,郭镜眼里却都是欣慰的笑意。 这次负责押领这批近两百的精壮的汉子给朝廷军队,其中还有一些军属一共几十个妇孺赶往兴王府去,郭镜知道自己顺利成功的话,就会成为一位自己期待的大汉军队的校尉,虽然校尉不是什么很高的军衔,但是对于郭镜所在的编制来说,就是一件令人高兴和羡慕的事情了,因为他现在的编制在大汉国的特殊军营绿营。 半年前,郭镜还只是一个读了十来年书的文人,一家人从战乱不断的楚地远远避祸来到岭南。不料在楚汉边境山间遇到了山匪,一家人几十口仅仅只余下七八个活口,就在千钧一发之机被大汉朝的军队救下。而这支军队据说就是刚刚组建练兵的绿营,自此一家人随军辗转来到了兴王府。 为了报仇雪恨为了报答大汉朝,郭镜的家人听从了他自己的建议,放弃了从文而加入了军队。 这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呢? 一支让大汉无数军人眼红的军队! 那就是由年底刚刚和军中战神潘崇彻一起进衔,威名渐显的怀化大将军咸宁侯曲句率领的绿营!也许在去年还没有人知道绿营这支军队,但是在今年这支军队已经让大汉的军人无比向往! 据说这是一支当今储君太子爷直接培训的军队,如果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令大汉的将士眼红。 乾和十五年五月中,太子自京师附近禁军挑选五百最好的将士。六月,经过太子训练科目的五百将士仅余一百七十二人合格。 这一百余人个个以一当十,太子更以这一百多人为中心榜样,继续招收培训士兵。受过太子训练的士兵,在七月的军营例行大比中,轻松战胜几倍的精锐边军和禁卫侍卫军。 当时军中的大佬看到这种情形后无比震撼,都纷纷要求派人接受太子的这种方式受训,一时间大汉军方轰动起来。 皇帝刘晟自然是更高兴,因为太子的这种方法无疑让军队集中到皇家手里来了,自此放下军权给太子。太子刘继兴由此掌握了调令军队的虎符,单独成立了由太子亲自命名的绿营特种部队! 绿营初始是自各个驻军抽调士兵凡五千人集中训练,不出半个月在最早受训的,那批一百七十二名士兵的严格训练下,五千多人剩下不足一半人员合格。 太子检阅受训的士兵下,毫不留情的批评各地诸军的军备和武力。随后让时任绿营的最高长官,当时还是忠武将军的曲句,公开在民间和江湖中召集各种人员加入。这次扩充不但让绿营名声大震,也召集了许多真正的人才! 郭镜就是在这次大召下加入了绿营!他的家庭状况和人生经历吻合了太子招收绿营人员的基本要求。 他能够加入绿营纯属意外,那天他报名加入的时候,征军的人没有拒绝他,只让他展示一下自己的特长。他虽说是个文人但是在这个人人皆兵的时代,自小也会几手上不了大场面的剑法,舞将出来自然没有引人注意。但是他在笔试的时候,一篇报仇雪恨的文章被征兵的绿营老兵递交到了太子面前,他坚决的投军信心让他获得太子认可,亲自点名而且接见自己,由此意外进入了绿营。 此后,他坚定信念以惊人的顽强毅力著称,完成了各种各样的训练和任务,让他在绿营中令人刮目相看,从最小的军队伍长顺利的成为了队长。 参加了几次大汉国内小规模剿匪的任务,身上更有了几次生死存亡的经历。如今他也已经实实在在是个优秀的绿营战士,而此次更是幸运的带人接受了这个任务。 这个任务看起来比较简单,就是从建武节度使彭全白统下的邕州,接回一批经过初选的壮丁到兴王府绿营基地受训,同时附带着同行的还有一些人,她们是这些壮丁和已经在兴王府受训军人的家属。 这本来似乎不是一件很难的任务!但是在进入宁远节度使刘国跃管辖的滕州,似乎麻烦就来了。 郭镜首先在驿馆见到了自己的上级领导伍忠汉,这是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青年,但是却是绿营统管一千人的翊麾校尉。据说这个伍忠汉的背景不错,是从大汉现在的船棹使府上出来的。因为绿营将士的特殊情况,仅仅是从七品上翊麾校尉的他,已经可以有自己的随身牙将和亲兵保护。 绿营的将士可以说是大汉队培养出来的特殊人才,每个人都不是靠关系出来的,他们都是凭着自己的能力站稳了自己,何况是伍忠汉这种小军官更是绿营的未来。太子说过绿营的每个人都是大汉国的未来,大汉国人民安定生活的保障基石,所以在绿营里能够做到军官就会受到保护。 凭着敏锐的政治感官度,郭镜知道自己这次任务的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果然在滕州休息的时候,伍忠汉将这些壮丁直接分成三队,分别让郭镜和郭镜的副手王瑞加上伍忠汉自己亲自领导,就地以行军拉练的方式赶去兴王府。 事情远不像郭镜想的这么简单,第二天的时候一直在后面殿后的人出事了。 伍忠汉的一个亲兵队长被人袭杀了,其中还有几个殃及池鱼的壮丁。郭镜知道这个亲兵队长的厉害,如果单纯凭技巧面对面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队伍里气氛一下紧张起来,郭镜接到了伍忠汉的命令继续开路,而且郭镜隐隐从伍忠汉口里知道有人想破坏这次的征兵行动。据说连州那边接兵的人已经全军覆没了,郭镜便知道自己任务艰巨。虽然自己有可能成为正九品上的仁勇校尉,但是首要条件就是自己要有命去当。 凭着记忆郭镜知道翻过前面这座山峰,前面的峰顶有片平路上有家茶肆,大家可以歇一歇了。不由也起身迈开脚步,想想后面有自己坚强的后盾,前面充满希望的前途,郭镜信心十足的大步流星的朝山上走去。 一路上似乎比较顺利!但是郭镜一直遵循着教官所说的行军拉练的方法,让这些壮丁成一定队形姿态前行,不但让自己见识增强,也让自己明白了许多理论上的不足,一一对照下郭镜越来越得心应手。 就是快要到山顶的时候,大家似乎都有些累了,郭镜感觉良好便越过众人前面,快步远远的看到了那个茶肆。 一座大大的草蓬用树杆搭建的茶肆,来的时候郭镜为了省时只是匆匆路过,如今回程看起来格外亲切。 这些壮丁里面有许多都是各地逃入大汉的流民,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答应加入军队,也各有各样的才能和特长,经过当地县级官员和刘继兴派出的党校专员的鉴别认可,所以才会受到太子刘继兴的亲自点名进京。 一路上辛苦,如今又担心受怕早以不想坚持,此时看到山顶有茶肆可以歇息,不由早忘了郭镜的嘱咐一窝蜂般跑了过去。 “站住!”郭镜一声爆喝,听来倒也有几分气势,因为这一路上郭镜的坚韧不拔,又经过了许久的锻炼和改变,郭镜的浑身气势早以远非当初的书生可比,又随队友杀过几个贼匪,身上自然有着几分杀气,倒也有不少人听话了停止了脚步。 待郭镜走近了看到茶肆里已经竟然有几个人在喝茶歇脚,有些人坐在里面有两个人坐在外面,但是都是没有坐在一桌,好像彼此都不认识一般。 郭镜之所以叫住大家,是因为他看到茶肆里那个卖茶的老头不在,而在给大家斟茶的是一个中年女子。郭镜忽然之间浑身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这是郭镜天生的一种本能,这种本能已经救过他太多次了,这是一种对未知危险的一种预感。 何况自从加入了绿营后学习了许多刺探保护侦查的本能,想到昨天伍忠汉亲兵队长的意外发生,郭镜忍不住仔细朝那个茶娘看去。 那个茶娘脸上竟然似笑非笑的看了过来,她虽然不漂亮也不年轻了,但是她一双眼睛似乎格外有神。郭镜看到她的眼睛的时候,心里难受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坐在外面的两个人一个是一个青年道士,他一直半眯着眼端坐在那里,就着大大的榕树枝桠下遮盖的清凉,眼面前摆着的一杯茶似乎没动过;一个是三十来岁的行脚汉子,国字脸偏偏长了鹰钩鼻,看起来很不协调让人难受。 他们几乎在郭镜看过来的时候,都同时朝郭镜看了看。那个道士还是没有表情,看起来有些俊朗的脸上竟然微微皱了一下眉。而那个行脚汉子却又看向了那个茶娘,慢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那个茶娘轻盈爽利的走了出来,朝郭镜笑道:“军爷,这太阳正当头,要停下来歇歇脚,喝碗茶水不!”竟然是一口流利的官话。 郭镜还没有吱声,那些壮丁却早有些心动了。王瑞跟了过来接口朝郭镜说:“队长,天气太热了,咱们喝口水!”他的话刚刚落音,有几个走在前面的壮丁已经在那空桌上端起茶水就喝了起来,咕噜咕噜好不痛快,郭镜都感觉自己有些迫不及待了。 郭镜宁愿自己心里想多了,但是记起教官说过的话,不由朗声朝身边和后面的壮丁说道:“伍校尉马上就到,咱们还是等等他过来,看看歇不歇脚再说!”他这意思本来是想阻止大家喝茶,但是有些人哪里能听出来。 那个行脚汉子听了郭镜的话,忽然站起来哈哈大笑了起来,朝那个茶娘说:“本来你想省点时间打发他们,你看看人家一个小小的队长都有这种戒备,安五娘你的计划可是不行啊!”他站了起来后,手里已经抄住了一直放在身边的那根黑黝黝的扁担,手一顿扁担一头插在脚边,他那脚边是硬硬的灰岩,可是被他一插扁担尖一头竟然插进去四五分深。 郭镜立时感觉手心全是汗,这里显然谁都不傻,那些本来想去喝茶的壮丁,看到这个情形转身就想退回来,却见到茶棚里另外那几个人全出来了。这些人个个手里拿着兵器,领头的是一个身材矮小的汉子,他们成扇形把前头这些人全半包围了起来。 伍忠汉他走在队伍中间,因为有不少妇孺所以行走的比较慢,但是他还是比较相信郭镜的能力的,一个几个月就可以成为一个出色军人的书生。尤其他看到郭镜在布置行军方式时,便可以断定郭镜在军事方面的能力甚至比自己强。 忽然听到山坡上传来一阵惊叫和喧闹声,伍忠汉第一个反应就是出事了,迅速的对身边的牙将周建吩咐了一下,自己领了两个亲兵大步流星的朝山上奔去,看那两个亲兵的身手根本就不是普通军营汉子,只怕比一般江湖汉子还要强上几分。 此时山上竟然变成了屠杀场,壮丁们本来就是手无寸铁的,这些茶肆涌出来的人个个都是兵器在手,他们竟然对这些壮丁痛下杀手。 唯一有兵器的就是郭镜和王瑞,两个人对着的对手显然都是亡命之徒,他们发狠的朝两个人攻击发力,王瑞左臂被对手的刀砍了一条大口子,他可能知道要保命只有拼命,所以发疯一样挥刀的乱砍,而且他和郭镜手里的刀都是刘继兴按后世武士刀制作的横刀,不但锋利而且运用方便,一时间反倒是他那个对手拿他没办法。 还有几个没有动手的在一边冷冷的看着场上的行动,其中就有那个茶娘和那个拿着扁担的汉子,那个茶娘忽然咦了声,拿扁担的汉子循声看了过去。 原来有个赤脚的壮丁可能知道要保命,看到身边的同伴被杀死了,一声怒吼的抓住了一条桌边的板凳,嘭的一下实实的砸在一个拿刀的凶徒后背,竟然将那个凶徒一下活活的打趴在地上,那个凶手一动不动显然竟被他一下砸死了。 这个赤脚壮丁一看凶徒这般怂,胆子大了许多不但没有停留下来,反而拎着那条板凳又朝一边另外一个凶徒冲去,口中叫道:“贼子好胆,纳命来!”。 他帮忙的正是受困的王瑞,只见他几下便把攻击王瑞的对手砸伤了,看他招式似乎不会功夫,却有着天生的一股神力一般。就是对手手中是锋利的兵器和他板凳一碰,也会被他的板凳荡开了去。 在他的帮助下王瑞轻而易举的竟然用刀砍死了对手,倾刻功夫竟然有两个凶徒毙命。 这大大的鼓舞了那些四处逃命的壮丁,有些人马上到处拿东西反抗起来。可惜这四周没有物什乘手,有的拎板凳有的甚至捡大小不一的石块,狠狠的砸向那些凶狠的凶徒。 茶棚里还有最后一个人终于走了出来,竟然就是大理国驻兴王府的使节杨戬的那个手下毒手书生康博。 因为孔雀公主两个人被绑的原因,杨已经被大理国召回了大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在这里。他一脸阴沉的看着场上,竟然扫了眼一旁那坐着不动的青年道士后,朝那个茶娘和拿板凳的汉子骂道:“真是一群废物!妈的,这些废物都收拾不了,安五娘,杨起你们还牛气哄哄的站着发呆!” 茶娘脸色一红看了那个道士一眼说:“这个道士你不是让我们防着吗?你看他一直坐在这里!我们不知道他底细,,,,,!” 伍忠汉已经和两个亲兵冲了上来,看到地下倒了有二十来个壮丁,死状凄惨无辜,三个人不由发喊一声,各自挥着兵器朝那还在追杀的凶手迎了上去。 和伍忠汉一起同来的果然是两个身手不错的人物,一迎住三个凶手便将凶手压制下去,有一个几招便将一个凶徒结果了,原来这伙人也不是那种江湖上那种有名的高手,只不过是拿着兵器,比一般的土匪强盗凶狠一点而已。 一旁的青年道士看着场上的情形却乐了起来,看向康博微笑不语给人莫测高深的感觉。 康博朝道士拱拱手道:“兄弟带人办事,看师傅也是江湖中人,希望师傅行个方便!” 那个道士看了一眼面前的茶杯,一直微笑的脸色忽然冷了起来说道:“本来是不关贫道的事,可是你的人在贫道茶水里下毒,又这么滥杀无辜百姓,贫道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康博的脸色也阴了下来:“那师傅的意思要插手了?不知道师傅是江湖上哪家上观同道的弟子!” “不必和贫道拉关系,贫道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蛮人!”这个青年道士极度自负的冷笑。 看样子青年道士是知道康博这些人的来历,康博脸色顿时更是难看了起来。他这边还没有说话,那个拿着扁担的汉子杨起却一声不吭的,忽然抡起扁担便朝道士砸了过来。谁知道青年道士竟然没有动却一把抓住了扁担,这个汉子竟然砸不下去了,立时他的脸憋得像猪肝一样。 那个茶娘安五娘身形一恍,手中多了两柄短短的分水刺一般的锋利匕首,从道士的左侧偷袭攻击。 一直坐着在那里的青年道士剑眉一扬,木凳居然全碎了一下站了起来,手臂一振道袍长袖鼓起,同时松开了杨起的手里仍然没有松手的扁担。 这是这个道士将内劲暗聚手臂,这个汉子竟然像被人拿绳子拉着一般,飞速往后跌开两米开外,一股血箭从他口里喷出来,人丝毫没有反应竟然便晕倒了过去。 而道士脚下一扫挂住了那木桌子的一条腿,那张桌子就像玩具一般被勾到面前,茶娘安五娘硬生生被那桌角撞上,根本躲不开人就像自己迎上去一般,一股血箭从口里射了出来,也退开几步脸色变了人却没有晕倒。 康博是知道自己这两个手下的身手的,看青年道士的身手知道不能善了,也不再说话迎身而上,赤手先后抓向道士右侧的肩膀,手未到面前,一股腥风扑面而来。 青年道士闻到康博手风中似乎有股浓浓的腥风,不由眉头一皱侧身一闪竟避过,没有接触康博的身子。 第一次正面谨慎的看着康博,仔细应对起来。脚下同时一滑左手立掌成刀,切向康博左颈。康博本来就是西南有名的人物,不明不白的在道士手里吃了暗亏,心中憋气正有怒火,不由施展出平生所学,就地身子一旋反过来双掌迎向青年道士。 青年道士似乎知道康博一双毒掌的厉害,竟然回身再次不接触康博,左手巧妙的一偏从康博右臂贴了过去,两个人在一起飞快的或进或退,连续凌空交换了四五招。 一旁的茶娘安五娘竟然插不上手,而且刚才道士对她也没有留手,桌角的撞击给她造成的伤势不小。只看着两个人飞快的在那眼花缭乱的攻击,安五娘看向场中时脸色变了,原来这边伍忠汉三人的加入已经完全扭转了局势。 追杀壮丁的那几个人竟然只剩下三个人还在坚持,而且都被伍忠汉和两个亲兵以及郭镜四个人截住了。看着这个情形,康博显然拿那个道士也没有办法,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一伙的,这个安五娘已经萌生了退意。 “荒山野岭也这么热闹!”忽然一个温和的声音清晰的传人每个人的耳朵里,很是突兀的凭空出现了。 普通壮丁没有什么感觉,而在搏斗的人禁不住都手中一滞,听到这个声音便停了下来。因为这个声音在说第一个词的时候似乎还很远,到后面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在耳边了,显然是来了个修炼内家的绝顶高手,大家都不知道这个人来历,生怕是对方的帮手,不由都自动的助手了。 只见一个穿着蓝色蜀锦的青年从树林里缓缓走了出来,让人目瞪口呆的是看着他如此年轻轻的样子。初始飘忽不定的远在前方,可是眨眼他缓缓迈步已经到了众人面前。 一旁的青年道士神色忽然谨慎了起来,而康博也一脸慎重的再次退开半步。双方眼中都有些震撼,看样子都不是对方知道的人。 这边伍忠汉却正好收拾了那几个凶手,拎着血淋淋的横刀看着这个青年心中一动,毕竟出身名门他见识毕竟广。便抱拳朝这个锦衣青年道:“某家是大汉国绿营校尉伍忠汉,奉我大汉国圣威,保护这些无家可归的人去京师参加绿营受训,谁知道碰上这些歹徒心狠手辣,杀将不少无辜百姓,阁下想必是江湖高手前辈,望感怜无辜受累出手相助,某家代这些百姓相谢!” 伍忠汉也见过不少高手,自然知道大部分都无法和此人企及,看他一脸正气,不由分说的先封住他的口再说! “这些人是你们谁杀的!“锦衣青年目光所处环顾四周,就是一旁的青年道士都感觉不容拒绝一般心里一颤,但是他孤傲的对着锦衣青年冷冷一笑没有回答。 康博更是心里一寒,知道要坏事了,知机的没有吱声。锦衣青年看着青年道士微微一笑:“不错嘛,看你浑身气势是有几分资本,出家修行的人应该不会这般心狠手辣!看看你出自哪家上观的高手!万望不是你行事这么残忍。”锦衣青年缓缓走向青年道士,大家看着他慢慢的抬手,又慢慢的向青年挥出右手。 青年道士虽然极为自负也不解释,似乎知道自己不能胜过这个锦衣青年,但是剑眉一挑却也迎了上去。 双方的速度看似很慢,可是双方一接触下他接连退了两步后,脸色先是赤红继而缓缓变得铁青,直觉一股腥热要从喉间鼻腔里喷出来,但试想下自己是什么人物,不由硬是死死忍住喷射,又自己一鼓喉间的难受反吞了回去。 心里便知道自己已经受了暗伤,倒不是对方故意重伤自己,而是自己一出手就是八分以上的功力,可是对方实在是强过自己太多,导致功力反噬回自己身体。 一向呼风唤雨的他哪里会肯丢这个面子,稍稍平复下来气血,再次运功却发现浑身气脉有些紊乱,吸了口冷气便慢慢盯着这个不速之客!心里却已经凉了半截。 “阁下好手段,敢问尊姓大名!”看着这个皮肤有些奥黑的锦衣青年负手而立,双目顾盼之间自信和善,浑身气势轩昂态度从容。使得这青年道士缓缓抬手朝他施了一礼,似乎想从他脸上身上看出什么来一般! 而一边不住的运功,却发现运功对疗伤没有什么效果,自己只有咬牙暂时停住,硬是凭着多年的修炼把伤势暂时压了下来,但是站在那里也不敢动了。 锦衣青年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个青年道士的暗下举动,扫了一下全场微微一笑!又看了青年道士一下,似乎看破了他的伤势一般,仍然负手背后,淡淡的开腔迎道:“无名小卒而已,实不足为道!师傅想必出自元博大师门下!上清神功应该已经超过六层境界了罢!不知道是大洞五子中后面的哪一位!” 锦衣青年一语道破了青年道士的来历,青年道士脸色更是谨慎起来,他正是名扬南北的大洞五子中的青云子桥,可是他对这个锦衣青年却一无所知。 又见锦衣青年侧首看向这边的康博,缓缓说道:“你就是那毒手书生康博?” 康博竟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铺面而来,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退了一步,直觉着不由手心冒汗心口发虚!一脸惊诧的看向这个皮肤奥黑的锦衣青年,继而似乎想起他的口音和形象。竟然刹那间汗如雨下起来,一脸狼狈尴尬起来,结结巴巴的回答道:“是,是的,你,你,你是,,,,,,!”他身子竟然不由微微抖动着说不出来了! “你能想起我是谁!也不枉了你在咱们西南大理国的名气!”锦衣青年缓缓的说着,脸色未变声音却冷了起来:“人说你是毒手,某家还一直以为你是所习颇多,得到尊师所传绝学,今日所见才知道原来你的心比你的手还要毒哩!想必这次又是你那主子指使的!” 康博竟然浑身抖动更厉害,他的变化让一旁的青年道士桥脸色阴晴不定起来,要知道凭康博的手段和用毒技巧,在江湖上那已经是不错的身手和名气了。 开始自己不知道康博是谁,如今知道了桥感觉自己幸好方才没有大意,自己刚刚和他交手一不敢碰他的手,如果粘到了只怕自己还会比较麻烦。 像康博这种人物对普通势力更是不屑一顾的,而这个锦衣青年竟然给他造成这么大的压力,显然他不是一般江湖上的人物了,更不会是一般江湖上单凭家世唬人的世家子弟。 青年道士也算是颇有阅历的人,又是南唐有名的道家尊者元博大师王栖霞的后辈,人称大洞五子之一的桥,在江南一带是大有名气。见识自是非凡,可是却一时想不起江湖上什么青年俊杰,有他这般气度和名气可以让康博这么失态! “你,您,怎么来了,,!”康博竟然有些语无伦次了,似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被人抓住了一般,在那里站立不安,又不知道说什么该怎么办了! 场上这些人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一幕,对这事的发展感觉有些接不上边了,就是剩下的那个茶娘安五娘,和那个已经醒过来的拿扁担的汉子杨起,虽然还不明白,但是他们毕竟跟随康博的,似乎也知道了什么。 但是这些主事的人都是人精老油条,知道这个突然现身的锦衣青年绝对是个高手。而且是个康博认识的高手,看康博的表情应该这个人至少不是来支持他的。 场中更惊讶的还有伍忠汉和那个一脸憧憬的郭镜,自从这个锦衣青年现身后,他虽然明面上压力大减,但是他细看这个锦衣青年的时候,直感觉他浑身就似一把将要离鞘的宝剑一般,随时可以对人造成无法估计的杀伤力。 偏偏这个锦衣青年又似完全被包裹着一般,让人根本看不透十分和善,伍忠汉这些年也算见过不少高手,可是此刻竟然感觉这个锦衣青年让自己无法看透,一身修为的神秘丝毫不逊于那些大人物,一股强大的压力莫名其妙堆在了心头。 锦衣青年却还是那般风轻云淡般,眼角却有着一丝让人放松的微笑,对旁边的人似乎并不放在心上一般。又缓缓对着康博说:“不知道这次是你主子的意思,还是你们自己和别人的想法呢!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你们只要知道现在大汉国的力量,不是你们可以动摇的就好了!你们在这里搞风搞雨被人宰了某家懒得管!” 忽然他浑身散发一阵寒气,吓得康博退了几步,惊骇的看着他不敢有丝毫异动。 “现在你主子自身难保,这次的祸事哪里是他能够担当的,如果某家这次去兴王府拜会,不能让那两位高人心里舒坦,你们就等着在西南消失!对你也知道我是不屑出手的,不过既然这里碰上了我,听说过你们一些龌龊事情,也为了要让你长个记性,不管你有什么任务,或者出于什么目的,马上带着你的人走!早早赶快在我面前消失!”他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轻柔,却似乎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意味。 谁知道康博竟然不敢走,一脸担忧的看着锦衣青年,浑身有些抖动更厉害起来。如果不是大家刚刚看到康博的身手,很难有人相信此刻还是他在大家面前。“请小明王留情!”康博颤声退步! 锦衣青年眉头皱了起来,一脸厌恶看向康博,这个世界上被人称明王的,只有西南的孔雀明王董伽罗,而称小明王的则只有他的徒弟大理岳侯的后代高思明。 他淡淡的盯着康博说道:“难道要我亲自送你?” 嗯!一身闷哼,康博捡起地下一把刀,右手小手指头掉在了地下,康博头都不敢回,极速的消失在树林里去了。 广告:敬请朋友们关注我的同期小说《》唐丙!谢谢!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十一章 美女蛇 刘继兴静静的站在土山坡上,看着观妙正一手捂着自己左耳,一手拿着个火折子,正凑近一面石壁上露出来的一条筷子粗的麻线。 更新最快他正在进行自己目前最需要的实验,如果顺利成功的话,刘继兴可以断定自己在大汉的实权会提早到来。 观妙已经长高了许多,白白净净的但是还是清瘦,眉目也越发像大人了,但是让人惊讶的是他的脸型修长,大眼明亮细眉入鬓,怎么看越来越像个女子。 刘继兴身后站着一群人,都是朝中的一些各部大佬。其中一个人浑身用黄绫绸络包着,坐在一抬四人方撵上,这四个精壮的内侍个个龙精虎猛。 撵上头顶有人打着一柄大盖黄伞,露出来的那人清瘦的发暗的脸,看去正是大汉皇帝刘晟。他左侧是卢膺,李抑,齐王刘宏达,王瑜,卢琼仙,黄琼芝,龚澄枢;右侧是吴,吴怀恩,还有几个青年将军和陈延寿。而那个都虞侯师绍默默的站在刘晟身后左侧,右侧身后是那个药洲里的唐大师唐裳。 大家不知道刘继兴想干什么,但是据说是刘继兴研究出一种厉害的武器,加上道尊的侍徒观妙亲自参与研制,刘晟说应该是会让人大开眼界,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就让大家期待了。 只见观妙的火折子点着了石壁上那个小洞口的麻线,那条线发出了像烟花一样的火光,火光燃烧的速度极快,马上进了石壁里不见了。 再看观妙却立时像一只灵活的鹞鹰一般,在那石壁上用脚一点,人腾空飞起丈余高远远避开石壁,飞坠一般往这边掠来。人一落地马上又腾空而起潇洒好看,几个起落间已经到了刘继兴身边,那超绝的轻身提纵术直让人目瞪口呆。就是不会功夫的这些朝中大臣看了,疑似仙人下凡来了一般。 “快捂着耳朵,快捂着耳朵!”观妙像个大孩子一般朝着大家乱叫,尖细的声音哪里是个男孩子?他一双白嫩修长的手却替捂着了刘继兴的耳朵,脸上笑盈盈的却是一脸兴奋。 这些人早就得到过刘继兴说的注意事项,但是似乎有些人想看看这效果究竟如何,行动便似乎有些慢了,或者有些人甚至不在乎。唯一一个完全没有捂耳朵的,就是坐在方撵上的刘晟,他自己不捂耳朵,就是师绍也不敢过去造次。 “轰轰!”接连两声轰天巨响,只见地动山摇一般爆炸发生了,前面石壁飞沙走石一般石块飞溅,一时间天昏地暗一般了。而空中还有不少石块在飞落四处,幸好刘继兴有些定向爆破,倒没有令太多石头往这边飞来。 那块丈余高突出在山体上的大石四分五裂不复存在了,而且巨大的爆炸力带动山体都垮了一半,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那炸开掉下来的石头已经变成了磨盘大小的好多块。洒落一地山坡的全是石头,有些远的已经飞到大家跟前。 试想这如果是用在战争发生的时候,袭击对方防御的城墙上,只怕再坚固的都会轰塌下来了,有了这种武器攻城已经不是问题了! 看着大家目瞪口呆的样子,刘继兴胸有成竹的释然含笑。那个陈延寿耳朵捂得晚了,脸色苍白双眼发晕的双腿发颤。 刘晟毕竟当年有身功夫,虽然脸上泛起一股晕红,但是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虽然因为没有捂住耳朵感觉胸口都在发堵,开始的时候刘继兴跟他讲过效果,但是他根本没有在意也不太相信,但是看到这种效果他竟然让人抬撵大步上前来,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这些人还没回过神来,但是马上就在一边的龚澄枢首先反应过来,在他的带头下恭喜贺喜刘晟了!只把刘晟英明神武吹得上天,好像这东西就是刘晟发明的一般。 刘晟虽然知道不是自己弄出来的,但是那是自己儿子,自己的储君以后的接班人啊!何况这是未来的皇帝发明的不是!刘晟确实比谁都高兴,连呼回宫庆贺,那苍白的脸色多了一抹嫣红。 为了这次实验的可靠性,刘继兴和观妙两个人做缩小版的实验不下于十次,次次都实验成功通过。这也证实了在自己的指导下,观妙这个小神棍蹩脚小科学家,顺利成功的在炼丹炉里分离出黑火药的纯度是极高,比现在各国使用的强太多了。 这项实验的成功,将标志着刘继兴在这个时代有了立足之地,因为不用多久刘继兴还有许多配套的设计,而且成功的把黑火药运用到实践中了。 观妙的兴奋比谁都强,甚至都没有抽回被刘继兴紧握的手,外人以为这是他搞出来的,他自己明白没有刘继兴的清晰指导,他根本不知道丹炉里的东西会有这种效果,也不知道如何去操作,在心里此时刘继兴的高度直线上升到道尊的位置。 这是一次技术的革命性突破,也是大汉朝在五代中一次质的转变的开始,刘继兴自己都没有想到,因为这次小规模的实验,居然逐渐的改变了历史原有的方向。 刘继兴没有隐瞒朝中任何势力,自己研发的秘密武器的威力,刘晟也是极为赞成,因为他想乘着这个机会,揪出朝中那些真正的不稳定的因素。 这次在场的人大汉朝的,各国的密探刘晟认为都会有,每个人都有自己隐藏的一面。刘继兴没有那么悲观,但是也知道刘晟所想的有道理的,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而这次实验就是希望自己的实力让别人知道,让别人驯服或者有所忌惮。刘继兴似乎成功了,看着这些代表各方势力的人物,刘继兴感觉自己雄心万丈。完全忽略了大家看着他一直深情的看着观妙,紧紧握着观妙的手,眼神里的暧昧让大家的心里阵阵恶寒。 待得一起回到昭阳殿,刘晟果然当着大家的面大大赞扬了观妙,更是极力称赞刘继兴,当场要把自己的玉玺交给了刘继兴。 这可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事情,大家不知道刘晟唱哪出戏。看着大家低头不语装傻,一边的刘继兴知道这些人还各有心思。 一时间刘继兴也不敢接受,这些时间自己在宫里势力逐渐加强,或多或少还是了解了,这个刘晟心思极重而且还有隐藏的势力和危险。毕竟历代的皇帝让位都有几进几劝的,自己可不要在这个时候做了出头鸟。 可是看出来刘晟却是发自真心的开心,他自然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已经不是自己老刘家的了,只感觉自己的希望就在儿子手里马上要实现了。自己虽然命不久矣,但是这个儿子可是完全继承了自己的衣钵啊! 刘继兴虽然不承认自己是刘晟的儿子,但是这副皮囊却实实在在是卫王的,虽然近一年时间的改变,他的气质离卫王越来越远,形体也脱离卫王的肥胖逐渐变成精悍。但是刘晟看着刘继兴却越像自己少年时候的威武,这些年的折磨已经让他面目全非了,看着少年的刘继兴就是自己少年时的感觉啊。 这些大臣没有人敢主动进言劝刘晟,毕竟这十多年来刘晟为了自己的位置,连亲兄弟都杀了十多个,谁知道会不会对这个儿子怀疑。所以谁都不敢在他没有死的时候就站队,看着刘晟的举动有人欢喜有人愁。 但是最后还是卢膺出来请刘晟收回,毫不忌讳的直说了一通道理。那就是不管刘继兴怎么出众过人,毕竟如今皇帝还在而且年青,储君太子对国家的国事了解太少。 刘继兴恨不得抱着这个便宜岳父亲两口,太理解人了。只听这老头子叽叽咕咕又说的刘晟舒服。那就是,说即使皇帝身体不好只要还在,就请刘晟继续教导刘继兴,等过了十六岁才登基或者再说。 果然刘继兴便感觉刘晟眼里虽然闪过一丝喜色,但是马上就变为沉默,便知道刘晟可能真的心里已经决定了,但是也找到了台阶下,卢膺果然是条老狐狸啊。 卢膺平时一直对刘继兴不是太感冒,以前甚至还有些反感,何况他还是外臣大佬,他的建议果然表面上最合适了。 于是在一番协调下刘晟面子足了,但是他心意确实也定了。于是让刘继兴意外的是因为一通爆炸,自己做了实际上的皇帝。一切刘继兴提出来决定的东西都通过,只不过让刘晟继续保留玉玺。这样刘继兴还是名义上的监国太子,而且说定立昭隔年刘晟身体没有起色便会改元。 但是大家都没有想到,卢膺自然也没有想到,自己回到家就忽然生病了。而且没有几天就因病死了,这个时代的人寿命太短了,刘继兴有些措手不及。 因为卢膺的死让这些大臣更加以为,是自己阻挡了刘继兴上位的路,被刘继兴派人暗杀了,刘继兴莫名其妙背了黑锅。但是让人意外的是,那些大臣对刘继兴百依百顺起来,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且不提。 当然没有意外的是这天会后,刘晟亲自把刘继兴叫到药洲耳提密命的说了许多话。主要还是说自己身体已经坚持不住,隔年肯定挨不过会有事了,为了刘家皇朝的未来自己可以去麻痹别国在兴王府的人,让刘继兴可以尽情放手发展。 刘晟的决定确实让刘继兴比较感动,忍不住把着他的手好好聊了一阵,亲近了一阵,越是接触刘晟,越是了解了他,刘继兴发现他是真正的对卫王好。心里有些触动的说了大堆肺腑之言,一时想起那个萧就是回罗浮山给他寻求药物去了,好好的安慰了他一阵。 刘晟又交代了刘继兴怎么控制军方人物,怎么去想办法驾驭朝中内臣群体。刘继兴大是感慨他的死期是要到了,怕是回光返照的在交代,历史上刘晟是没熬过来年八月的。 最让刘继兴意外的就是临走的时候,刘晟直接把玉玺塞给到了刘继兴。 刘继兴免不了依卫王以往作风,抱着刘晟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对刘晟依恋关心了一番,更是似乎发自内心的祝福了一阵,这确实也是刘晟的舔犊之情感动了刘继兴。 至于那个玉玺刘继兴看都没有看,这更让刘晟真正的开心,这晚却让杨炯亲自送了过来秀华宫。 刘晟自是老怀大慰的放心刘继兴这个儿子,从此以后居住药洲,除了重大国事邦交再也没有出现过。 后世史记,乾和十五年腊月十日,帝迁昌华苑改名昌德园。 昌德园园内桃花片片荔枝树成群。上皇刘晟此后避居药洲,身边独留玉夫人马敏。 是年春节年节,帝以储君太子位主持宫中年宴朝会,自此宫里以帝为主。 后世可查,大汉神武帝起居注记载:是日芳妃、雅妃同入昌德宫祝贺,帝皆幸之。是年八月后,上皇崩后,两妃皆承恩雨露入主帝宫里群妃,神武帝大宝三年皆进妃,后世史家多以此日纪元帝基。 十一日,上皇刘晟有诏传渝,侍读学士太子少傅王瑜博学多才秀外慧中,江南名门箫氏女聪慧贤德,以及大长和遗国公主郑氏露娜秀丽端庄,宜进宫适太子。 同日王瑜进清夫人、萧进媛夫人、郑露娜进宜夫人,同时于药洲居住的上皇刘晟下令大赏三家。 因上皇未立皇后,帝时尚未未婚配,自此朝臣以宫里帝之三夫人并立。 此日,宫中大宴,却以节俭为由未昭外臣庆贺。 十二日,新任的大理国使节高思明和蜀国使节同时进京觐见。上皇刘晟以使帝见之,大理国使节高思明认为上皇怠慢,不肯朝拜进礼,帝驱之离朝。 蜀国使节希望帝答应蜀主提议,甚至同意适当许蜀边境之地为封地和大汉国联姻。并让同行的蜀国公主、郡主上殿面见帝,为了有利于大汉的发展的过程顺利。帝答应了年长的蜀国乐山郡主进朝,却以蜀国公主年纪太小为由许两年后再议。 此后蜀主同意帝所提议,但是让郡主享遗国公主郑露娜待遇,帝不许。 十三日,帝忽然诏以大将军兵部侍郎吴在京东郊集合,检阅在京禁军以及绿营将士。不但决定重新部署戍边兵力,而且派遣一万象兵开往东南路线配合东南招讨使曲句。 大理国使节高思明连日求见上皇,上皇皆不允。 后世史记,是日,西北招讨使大将军潘崇彻使人入京秘报,在推进楚地和唐境的策略发展顺利。月初,军队已经在大汉境外百多里开外的地方,建立五个据兵都超过五百余人的优势军寨。而且驻扎的相应兵力和机动性很强,最近的距离全速间两个时辰可以赶到援助,而且正在抽调兵力巩固已有军寨。 另外还在楚地阳明山建立了一个水寨,扼制了楚地道州的主要行动;在八面山建立了一个水寨扼制东江水面;在龙南九连山建一座水寨;在定南水三百山设水寨一座,四个水陆结合的水寨对楚地、唐境形成有利战略。 一个最近的水寨离唐国辖县城、指挥使不过三十余里,随时可以夺城攻寨。帝闻之大悦,大赏潘崇彻和将士,加桂王璇兴遥领桂、昭四州都督。 时潘氏崇彻有女金莲,芳妃妹。帝时称其花容月貌天姿国色。 因此前嫁入倪家子安东,时人不喜其貌于倪家不受待见。因入宫见姐姐芳妃,被帝遇见惊为天人,帝竟赋词一首求爱。金莲感之是日留宫,侍寝不归。数日后,倪家以帝为由,纠合亲友数十人不敢出声暗投唐国在兴王府使节,脱逃往唐境。 乾和十五年腊月十九,大将军潘崇彻以追击倪家叛逃为由,纵兵入唐境三百余里,占整个吉南据遂州,在遂州井冈山建立山寨基地,在虔州犹江杨眉寺建立一座千人驻守的水寨。 腊月二十一日,帝再次遣送出宫三百多宫女,出人意料的是在征得她们同意的基础上,将她们许配给绿营在京的将士。 帝此前命人在京东自己出资修建的和平里居房,让这些幸运的人进去居住并且成为主人,此后和平里成为军中有军功将士的封区和居住区,这件事成为春节前大汉国内最大的新闻。 当然,甚至掩盖了交州王曲烨把宗室女曲可儿送入宫的事情,当然也把帝留居内宫潘氏金莲的事平息。 帝后来封曲可儿为慧夫人,潘氏进秀夫人! 腊月二十六日,大汉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卢膺,积劳成疾不幸去世,恰近春节帝号召举国殇哀! 春节就这么近了!兴王府百姓安居乐业,朝廷虽然喜事不断!但是因为卢膺的去世,让这个春节少了许多欢乐!储君太子亲自去卢府守孝三日,引得兴王府一时好评如潮! 后世想法的刘继兴宠爱着身边的每一个女人,还在蜜月里的人是幸福的。刘继兴还是怕自己几个女人怀孕,所以每次放松自己的时候,基本上都会带着不怕危险的卢雅或者过来的潘玉莲,毕竟两个人生育过了,即使怀孕也风险不大,而且潘金莲也比那些女的成熟一些,所以反倒沾的雨露最多,被滋润的更是迷人秀丽。 因为刘继兴修炼先天真元功时间太短,体内外入的阳气太盛,所以道尊才会派萧来给刘继兴调和身体。刘继兴却不知道卫王本身就有些天生异禀,加上自己灵魂换位了的又是个亢奋的,对着一堆美女又知道不会损害身体,刘继兴自然而然是一有时间便运动。这样刘继兴的功力在飞速增长,当然这些人里面受益最大的就是萧。 得到刘晟的暗示后,刘继兴天天也会去看刘晟,但是刘晟的身体确实越来越差。 让刘继兴意外的是不知道谁说服了鬼手师吾,在刘继兴操控了锦卫直也成立了密党后,他竟然回来做了锦卫直老大伍思虎的下属,同意单独操作密党的运作。不但马上操控大汉全国各地的局势,就是邻国的动态也了解的一目了然。 刘继兴没有放松自己的神经,不断提拔自己所知道的大汉朝出现在历史上的人物,提升中级各阶官员,选拔朝中甚至民间的一些有用人才。 更重要的就是号召工部民部发展种植,改善蓄水交通屯田。刘继兴整个人全身心投入到庞大的国家运作中去了。 王瑜虽然已经成了刘继兴的女人,但是和萧一直都帮刘继兴处理国事,她们的不参政受到了包括李抑在内的许多官员的称赞。 只见那一片灌木被剑锋掠过,树叶枝条漫天飞舞。但是那些树叶还没有落地,只见那条曼妙细黑的身形竟然在那枝叶间,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凌空而来,剑光爆闪迷人眼! 这个人一身贴身黑色劲装,窈窕的身段一看就是个女子。她突然而来袭击又是有备而发,凛冽的剑气离人三尺,便已经裂衣断发摄人心魄。 这是大汉新命名的遂州城,郊外。 新建的遂州城甚至还有不少地方在加固拓宽,城墙只是依山而成的格式。虽然是临时而成,但是在这片山隘间完全保护了城内,遂州城方圆是四五里的盆地,四周是高山天然形成这座城池。 虽然一切还在新建,宽广的街道上都没有多少人,但是一切都显示着这个地方的天时地利。 此地离着城门是不过三百米的小溪边,为了城内的视线和安全,十里之内的高树已经全部被砍倒,用来做城内的建筑和防御工事。到处剩下的不过半人高的灌木,或者细弱手指的小树。 这种身手敏捷显然已经不是普通人,普通人也不敢来潘崇彻面前送死,明明知道对手是奇艺榜的高手还敢来行刺,这个人要么不知道潘崇彻的厉害,要么就是个不要命的人! 但是这个人显然都不是,她似乎不但知道潘崇彻的厉害,而且她自己的身手已经到了绝顶高手的境界! 潘崇彻双眼微眯射出一股寒意,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为了督促遂州城的兴建,为了在春节前建立新的遂州城形成规模。刘继兴不但让潘崇彻全权安排,那些随军参谋在管理政务方面发挥了极大优势。 刘继兴命人全力配合,而且八面山的驻军也和这边遥遥相应起来了,当然还派来不少流民过来兴建。 潘崇彻依刘继兴的意思成立了三千人的临时团练军团,派了三十个优秀的士兵加强训练和带动建设,更让两个随军参谋做了正副团练使。 今天正又按刘继兴指导的意思,准备在城外建一条商业街选址,陪着新任的遂州县令曲去疾一起来看规划。谁知道竟然遇到了这档刺杀,而且似乎是特意钟对自己的。 似乎等待着这个女子杀手的迎面一剑而去。潘崇彻的衣袍无风自动起来,双眼就那么迎着这个女子的剑光半眯着,只见面前剑光越来越近,呼吸之间寒气似乎已经可以让皮肤起栗,可是他的人还负手站在那里没有动! 果然,潘崇彻的自信和从容令一往无前的女子心里有些诧异,据自己所了解的情况是他号称霸刀。论刀法在当今武林是数一数二的绝顶人物,可是自己也是一流人物,如今已经攻到面前他都没有出手,他还来的及拔刀吗?难道她想寻死! 这女子丝毫手下没有迟疑,心中虽然有疑问,长期以来的刺杀和职业令她心如坚铁,眼光凌厉的看到自己的剑光刺中了潘崇彻! 但是,她丝毫没有开心,就在刺中那一刻她竟然让自己的身形在空中硬生生的往一边荡开了。 果然,她刺中的仅仅是潘崇彻面前的一把刀。 潘崇彻没有动,但是他身边穿着软袍的曲去疾手里多了一把刀。一把锋利的厚背刀! 几乎只是轻轻一晃,曲去疾人已经在女子的身后,左手几乎同时立腕成掌往她后背灵台穴拍下。 这一掌如若拍实下去,只怕这娇小的身躯脊椎立断,就是人看样子都要被拍扁。女子显然有些意外,似乎同时感受到了危险,几乎是身形一触地,足下暗劲一起人便拔地而起飞速左侧前冲。 刹那间,本来的强势攻击反而在这刻马上变成了回避躲闪。她没有办法了,对付一向盛名在外的潘崇彻她都没有把握,谁知道又出来个曲去疾,看他刀法大气凌厉气势磅礴,也不知道江湖上什么时候有个这样的年轻高手了? 潘崇彻丝毫没有放过女子的意思,如影随形的身形紧紧赶在这女子之前到了这边,寒着面一声冷喝:“回去,和我这小兄弟玩玩!”任谁被人刺杀心里都不会舒服,何况是潘崇彻这种巨头。 这女子直感觉一股庞大的压力透体袭来,没有办法下只好挥剑挡住退开。但是曲去疾那毫无花哨的掌形,无限放大一般越来越近,女子都感觉到了那掌上的热气袭脸一般。 没有一个回合她便感觉自己有种被合击的感觉,原有的优势一下变成了弱势境地。虽然她知道潘崇彻并没有出手,但是自己被他强大的气机锁住了。 女子似乎知道无法回避一般,一咬牙再次加速迎向曲去疾的时候奋力急旋回身,手中的剑挥砍曲去疾变换的手臂。 但是,她的动作显然已经赶不上曲去疾一般,只见他的手掌如花一转,生花一般的手掌实实的竟然拍在了剑身上。那从剑身传来的一股巨力,几乎让女子手中的剑脱手而去。 杀手的武器一旦失去,就好比待宰的羔羊一般。女子显然明白这个道理,何况面对的是一个名人奇艺榜的高手。现在还有一个似乎不弱于自己的青年高手。 她就着几乎快被震碎的手臂骨,生生承受了曲去疾这股强盛霸道的内力带来的阻碍,感觉那股力量从剑身直接袭臂而上直冲心脉。她也是厉害急忙便将那股霸道的袭体内力分散开来,从手太阳小肠经的少泽穴散出。但是也承受不起内力霸道的冲击,一股暗劲从天宗穴虽然被冲散,但是余劲也靠近心口直觉胸口一甜,一股鲜血喷了出来,就是左手小指都快断了,人更如断絮一般跌往一旁! 几乎仅仅一招,甚至没有正面一招,女子便明显的占了下风。她脸色有些发白,在空中诧异的看着这个青年,又怀疑的看向潘崇彻,似乎不相信这个传说中的名人奇艺榜高手没有对自己出手。 潘崇彻确实没有出手,而是负手站在女子面前,一双眼睛充满了自信,静静的看着女子淡淡的道:“虽然方才某锁定了你的气机,让你无法出手,但是是这位小兄弟,他乃是某忘年之!美女蛇苏卿你没有想到!想不到你们这个组织竟然敢来刺杀某家!”眼神中似乎有丝询问,有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十二生肖没有不敢接受的任务,只要出的起价就是孔雀明王我们也一样出手!”这个女子竟然就是江湖上最有名的杀手组织,十二生肖里的美女蛇苏卿,她冷冷的看着两个人,丝毫没有畏惧。 本来有一些士兵跟随,但是高手过招他们几乎没有机会出手,就是潘崇彻那十八铁骑跟着来的几个,都被潘崇彻暗示站在一旁。 据说美女蛇杀过周国不少大臣武将,世人认为她是唐国人。她冷冷看着潘崇彻,不知道心里想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错了,错的太严重了。 “据说当天我储君太子从罗浮山回京师,你们就派过人前来搅局,那人还在京城死牢。如今竟然又算计到某家头上了,某家江湖上几年不出声,你们倒认为某家软柿子好捏是不是!”潘崇彻眉毛慢慢立了起来,浑身散发出一股霸气来。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十二章 牛头马面 十二生肖 是近二十年才崛起于江湖间的一个杀手组织! 神秘莫测不知其踪,他们似乎平时不受制于人,中原任何国家割据势力或者个人,都似乎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更新最快平时他们于天下各处发布任务,任何雇主的邀请他们都接受,前提自然是酬金可以回报他们的所得。 这个杀手组织领头的头目更是神秘,据说是一个叫钻地鼠的神秘人物。这个人之所以有名于天下,自然是他做了天下最有名的事。 就是当年独自一人接受任务,击杀闽国的龙启皇帝王延钧,而自此名闻天下。 就是因为他们一直逍遥于各大势力之外,不受限于任何势力和个人,这些年在江湖上倒名气越来越大,也因此成了别有用心的人的杀手锏。 和江湖上另外两个神秘的门派,地狱门、万圣教一样,十二生肖这个组织,从来就没有被世人所完全了解过。 他们为首的杀手各有专长,就是按十二生肖属相排名的杀手,当然每个属相杀手不会轻易出手,因为他们手下又有五个按五行排列的杀手,个个也是声名闻天下。 美女蛇苏卿无疑是十二生肖里的姣姣者,因为此前很少有人见过她,基本上见过她的人都死了,甚至江湖上号称无人见过她。 苏卿几乎可以肯定潘崇彻是没有见过自己的,但是她心里此刻翻江倒海一般沸腾,一个一眼可以认出自己的先天高手,只有两个可能的情况。 一则就是凭借以往自己任务后的痕迹,锁定了自己的习惯、运用的功力、做事的手法,甚至任何细微的蛛丝马迹来分析;二来便是在某个环境自己执行任务的时候,自己被他锁定过。 什么是高手?这就是高手,也是所谓的高手和先天境界高手的差距,也让许多人对这个境界高手无比畏惧和感到可怕!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只能说明先天境界高手太可怕了,苏卿自己明白自己现在的境界和层次。但是苏卿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因为自己执行过这么多的任务,苏卿还没有真正接触过高层次的先天境界高手。先天境界的高手明显也是分层次的,不是说你步入先天境界就是天下无敌了,不但有差距而且很大。 就是仅有的一次也是刺杀一个人人皆认为的高手,一个可以进入奇艺榜的先天高手夺命枪刘言。他曾经是楚地马家皇朝的部下名将,而且一度是马楚亡国后楚地的掌权者,后来又是唐国赦封的节度使。 而苏卿就是在那次刘言带兵出去歼残余势力的行动中,苏卿击杀了这个进入先天境界的高手。而且当时的刘言不但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也是马上统兵的好将领。 苏卿自然想不到就是那次自己的扬名,让潘崇彻特意去了解过自己。一个可以杀死进入先天境界高手的人,自然会引起已经是先天高手的人感兴趣。 那次的成功经验导致了这次的单独行动,但是苏卿现在发现了一个事实,先天高手之间的境界差别太大了,像刘言那种人已经是人类竞技的极限顶峰,而潘崇彻这种则已经是脱离了极限的束缚,整个人虚无缥缈一般深不见底,似乎已经和周围的环境溶为一体般不可捉摸。 潘崇彻目光如炬锁住了苏卿,这些年的修行对于他来说早已经把心态调整的极为冷静,虽然一直居身朝廷,但是他的一身功力早已经突破先天之境多年,达到了世间修行的极致,万事万物呼吸间皆可突破感悟这自然之境。 但是任何阶段的修行都有层次,潘崇彻虽然在奇艺榜上的排行比较靠后,但是作为大汉三大绝顶高手之一,即使他也没有和别的江湖高手较量过,就是有那么一两个横行的高手被自己拿下,那也是在大汉国内一度横行的有别于朝廷将领的匪徒。 他的唯一一次出手就是当年击败了南唐名将生佛边镐,边镐当年在名人奇艺榜排名第六,被潘崇彻打败之后直接降到了第八。 就好比当年同样默默无闻的万人斩李绍奇,因为阵前独擒名人奇艺榜排行第二的双枪将王彦章,一时名声显赫四海。在后来居名人奇艺榜第一多年。 因为在江湖上有个奇妙的规则,那就是因为大汉有了霸刀潘崇彻一个人的名声,使得本来就和潘崇彻一样境界的两个人,鬼手师吾和病虎杨炯根本就没有人挑战就进了名人奇艺榜。 因为潘崇彻一直就说鬼手比自己厉害!一个高手说某人比自己厉害,只有两种可能,一就是故意损这个人,二就是这个人确实比自己厉害,而鬼手显然就是后者!而病虎杨炯在大汉一直就是和潘崇彻齐名的存在,潘崇彻名扬天下直接导致杨炯无人问津!而鬼手师吾则成为了更加神秘的存在。 也许就是因为三大高手在大汉国,所以一直对大汉繁荣有所想的蜀中,南唐,大理都不敢异动。就是马楚的基业当天和大汉是甥舅关系,那也是一样对大汉欲有所图,可惜因为众马争槽坏了马楚几十年的基业,不但自己江山不保如今剩下的那些将领就更不必提了! “你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你是一条装病的饿老虫!”苏卿脸色有些发白,竟然自嘲般的笑了,自己竟然敢轻视潘崇彻。也许这种轻视会让自己今天命丧这里,但是还有得选吗? 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狠狠的盯着潘崇彻:“我太低估你了!”她不敢有一丝松懈的盯着曲去疾,她知道潘崇彻不会不顾身份的出击,达到他这种境界和级数的高手,有许多事情是不屑为之的了,此刻曲去疾比潘崇彻危险。 “不是你低估某家了!是你太高估自己了!”潘崇彻冷冷的说着! 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让潘崇彻对刘继兴的感官大为改变,对刘继兴的一些安排也默认了。因为他亲眼看到这些民众对朝廷的感激,人们踊跃的报名从军,积极的参与建设,但是他却知道这种感激全部来自于刘继兴。 潘崇彻现在不在乎有人攻击自己,当天选择进入内官圈子,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是潘崇彻决定不允许别人破坏自己的成绩,遂州城显然就是自己一份功劳,自己雌伏多年风云再起的成绩。 苏卿默认也不吱声,她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废话,被一个突破先天境界多年的绝顶高手锁定了气机,自己想遁走的希望比较小,所以她选择了冷静。 而一边的曲去疾似乎有些蠢蠢欲动,如果不是这次临行的时候,刘继兴一再嘱咐自己,说这遂州城兴建的重要性,一再提醒这个潘崇彻在朝廷的重要性,曲去疾一定会冲动,因为和苏卿这种级别身手的人过招,无疑是提升自己的最好途径。 但是刘继兴告诉过自己冲动是魔鬼,曲去疾有些不理解,后来刘继兴给自己做了一个小实验,他恍然大悟的明白了。此时看到苏卿他很想出手,但是想起刘继兴的话,于是他看向了身后一直跟随保护自己的十个人,那是刘继兴派给自己的十个火枪牙兵。 而且这是出自于曲府的一批火枪手,他们在皇宫受到了刘继兴现代思想和技能的特训。作为曲家这次唯一一个得以外派出职的人,曲去疾不但得到了曲家温州公曲承州和当代交州王曲烨的支持,也让进了宫的曲可儿央求刘继兴派来火枪队保护他。 朝廷为了巩固遂州城和实验火枪队的实际威力,曲去疾是这次获得火枪队支持保护的三个外派官员之一。 苏卿静静的看着这十个火枪手,她虽然不知道这些牙兵手里拿的是什么,但是她隐隐感觉到了一种危险。这是一种本能的触觉,但是她知道自己想退也退不了,潘崇彻就在自己后面的位置,他不会偷袭不代表他不拿下自己。 这次自己接受任务主要就是为了刺杀潘崇彻,即使面对这个先天境界高手的威胁,苏卿也没有此刻这么紧张。苏卿自然没有想到的是这些粗若两指,长及六尺的铁杆是曲去疾这个青年留给自己在这个世界最后的印象!然后她看到了十个牙兵端起了那铁杆,铁杆的尽头是两尺左右的木托,铁杆头是黑黝黝的小洞,一起对准了自己,这是什么武器!这是什么暗器! 然后潘崇彻看到了让自己难忘的一幕,这个轻身灵巧、心狠手辣、从无败绩的美女蛇苏卿,在自己面前就如突然绽放的玫瑰一般,一阵爆响之后浑身千疮百孔的往外冒血。 她身子抖动不停,几乎没有挪动身子就怪异的受伤了。让人奇怪的是她那张漂亮的脸上没有受伤,十杆火枪对准的都是苏卿的身体四肢,刘继兴计算过高手的速度,所以每个方位有两杆枪对着。 她甚至都没有跃步起身,身上已经全部是火枪里射出的铁沙,这是刘继兴亲自验证过的,正常情况下这种铸造打磨火枪的威力达到了后世乡人狩猎火枪的威力,何况不断改良的和后世已经没有区别,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最厉害的武器了。 潘崇彻当然不知道现在火药产量相当有限,引信引发击打效果相当有限,而且枪管承受力更是有限。但是这些铁砂经过直火药的催送,基本上都是直线喷射,可是发出的杀伤范围已经有一米方圆。想想十枪齐发的范围,就是神仙也要吓一跳。 而且铁砂也没有长眼睛,潘崇彻就在苏卿身后不过五六米远,那些铁砂有不少朝他飞射而去。 曲去疾眼皮乱跳的看着那些铁砂飞射,他倒不是想连潘崇彻一起杀了,是怕打不中苏卿。刘继兴说过让自己把每一次火枪使用的情况,当成最高机密上报的。 那些铁砂竟然在潘崇彻身前似乎碰到一层无形的钢壁一般,噗噗的直往下掉,看得曲去疾心里又惊又奇。眼看浑身是血的苏卿不知生死,虽然还没有倒地,但是眼神已经溃散了。 曲去疾不由朗声抱拳朝潘崇彻说道:“今日得见将军高明深厚的身手,晚辈此生有幸!”曲去疾正常这次带来的火药只够三次使用,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曲去疾果断的示意火枪手省时省力的制服了苏卿,当然按刘继兴的意思也是为了震慑潘崇彻,一代高手美女蛇苏卿成了曲去疾实验的牺牲品! 临行的时候曲去疾进宫去,当时刘继兴说过一番话,说再厉害的高手遇到敌人,如果不是看到对手有价值或者可以有作用,千万不要傻傻的费力去和对手比武交战,可以用一种最直接最简单的方法结束战斗,我们需要的是结果! 曲去疾现在彻底的明白了这个另类主子的奇思异想!虽然这种想法可能在江湖上行不通,但是曲去疾知道刘继兴为的是什么! 潘崇彻静静的站在一旁看曲去疾指挥城里赶过来的人在收拾,曲去疾要把苏卿的尸体挂在城楼上曝晒三天。此刻他忽然明白了临行时师吾跟自己说的话,这些年轻人是和自己这些人不一样了。 “殿下来了,殿下来了!”一个身材轻盈的宫女快速的跑进了内殿。 卢雅正坐在打磨光滑清澈的铜镜前,她脸型似乎更瘦了,她也没有挽发也没有化妆,听到宫女的声音不由淡淡的说道:“慌什么!”脸上疲惫的眼神却也忍不住有了几分喜色。 刘继兴稍显健硕的身子大步走了进来,后面紧跟的陈延寿看内殿没有人,便知机的在门口站住了,然后又退到门口去了。 卢雅迎身向刘继兴施礼,刘继兴快步扶住了她,仔细的看着她疲惫的眼神,和已经有些消瘦的脸颊。 脸颊让她线条更加明显,眼神让她更加诱人,她没有化妆果然是个天生的美女,而且是个御姐级的大美女啊! 这段时间她父亲卢膺去世了,作为皇帝刘晟朝最后一个大佬的逝世,朝中几乎没有人可以取代刘继兴的地位,也没有人可以在朝政方面独当一面。又是碰到春节里,宫毕竟还有刘晟存在,刘继兴便没有过来找她,一直在昌华宫那边。 “殿下,自春节以来朝政这么忙,怎么有时间来秀华宫了?”卢雅脸儿竟然有些红了,想起自己的身份和刚刚过世的父亲,心中有些发酸和难受,任刘继兴抱着自己便坐在了那一旁的软榻上。口里软软的低声道:“妾还在孝中呢!”眼圈便也有些红了。 当日她可以成为刘晟的夫人,就是因为父亲卢膺在朝中的威望,不但自己进了宫里,就是儿子刘巩也得以保存。如今卢膺已经去世,她又不是刘晟正眼喜欢的。虽然被刘继兴利用了一把,看到刘继兴这么久没有过来,她的心已经彻底凉了。 “如今朝中事正多,刚刚没有了卢大人的大局,勉强在各部各位大人的帮助下,一切都算还顺利上来轨道!因着春节也不能来找雅儿姐姐聊天。恰好今日潘将军和曲将军在边境都传来喜讯,李少师那边放孤半天假,如今元月是也过了,想雅儿姐姐紧了,怕雅儿姐姐孤单便马上过来看看!” 卢雅又羞又喜的看着刘继兴,私下里两个人都是以姐弟相称,也省了一些尴尬。看到刘继兴一片真心,卢雅忍不住便也紧紧偎着刘继兴:“殿下身边如今服侍的人多,雅儿自知姿色平淡,又非是有福之人,哪敢奢求殿下厚爱,殿下不弃雅儿,雅儿以是感恩不尽,偶尔能承雨露,雅儿已是幸运,殿下啊!”殇父之痛随着刘继兴的到来已经消失大半! 这种漂亮的熟女可以任凭自己享用,刘继兴自然高兴不已,何况刘晟现在几乎每天有大半时间泡在药里,明显暗示自己接纳他的内宫,何况这个卢雅也是朝中大佬的女儿。虽然卢膺不在了可是他的圈子还在,自己对卢家的一如既往的好,现在虽然还不能公开,但是站队也可以让这些人归心。 久别胜似新婚,两个人在一起恩爱缠绵了一番,不忍分开的拥在一起。 却说当晚刘继兴便留在秀华宫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呼唤自己。待睁开眼睛却看到殿里黑乎乎的没有灯,也没有人服侍自己,推了下身边偎着自己的卢雅竟然没有反应。 刘继兴有些奇怪了,披了件袍子便起身,刚刚来到殿门口便隐隐看到外殿里站着两个人。但是刘继兴不敢确定,虽然随着修炼刘继兴的目光已经比一般人强太多,因为这两个人在黑暗中似乎高冠长服,却在那一动不动的样子。 这些时间以来,刘继兴基本上没有担心过自己的安全,因为不但有箫在宫里陪着自己,就是夏轻侯自己在刘晟的授意下,也特意给他在宫里开辟了个独立的道场。何况像他这种级别的高手,就是整个皇城兴王府都是在他的感官视听之内的,所以一般人根本接近不了自己。 但是,此时看着黑暗中这两个人,刘继兴有种怪异绝伦的感觉,忍不住出声道:“谁!谁在那!” 没有回声,也没有动静!刘继兴以前是不信鬼神的,但是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个时代这里后,心里对这些东西便也老神在在了,便有些怀疑是不是鬼啊!心里这么想着。拿一旁的火捻子拨亮了烛台的灯光,待看向这两个人的时候,刘继兴站在那里有些呆了! 刘继兴看到的这两个人竟然真的是牛头马面,左边的这个就是牛头人身的一个怪物。 看去他个子和刘继兴差不多,一双骨溜溜的大牛眼正圆瞪着自己,不住的轻轻晃着大牛头,那对长长的牛角尖尖的似乎冒着黑光,那条长长的大大的牛舌不时吐抽在微微张开的嘴边,卷着一股股热气。手里拿着两片分开的大枷锁,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的,张手摆着分开的姿势轻飘飘的。刘继兴有些惊呆了,分不清这究竟是真是假的了。 而右边那个显然就是马面了,他那对眼睛似乎对刘继兴充满了嘲笑一般,长长的黑脸上毛茸茸的可以看到马毛,那对立起来的马耳朵也不时在动着。他和牛头站离着一米左右,手里拉着一条黑黝黝的铁链,长长的拖在地上,长长的黑衣袖遮住了手看不到他手的样子。 经过了自己的灵魂转世,刘继兴以前虽然不迷信但是也有信仰,佛家讲究轮回,这是不是就是验证啊!但是对于这鬼神一直是半信半疑的人来说,此时此刻看到这情形,有些荒谬绝伦的感觉有些似真似幻的感觉,想想自己不奇怪! 两个人或者两只鬼抑或两个神,他们就那么瞪着刘继兴,站在刘继兴的面前看得人毛骨悚然一般。偏偏他们也不说话,也一动不动的保持着那个姿势。 可能是过了一会儿,刘继兴的心思平复了下来,人家如果要害自己早就动手了,自己也拒绝不了这两尊鬼神不是。于是便润了润嗓子正声说:“两位有事吗?”刘继兴看着两个人,自己都感觉荒诞绝伦! 这究竟是梦啊!还是真实的呢! 几乎是过了许久,这两尊鬼神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刘继兴还算大胆的人,忍不住用手去推了推左边的牛头。 天,他也没有动!但是眼神有些愤怒了。刘继兴隐隐便知道这是不对了,不由更是大胆的去碰他的脸,确实是肉肉的肌肉感觉,而且明显感觉到牛头眼睛里有了怒意和恐吓的意味,但是他竟然动不了。 刘继兴有股荒诞绝伦的感觉,隐隐知道这两尊鬼神是受了别人什么限制,现在动不了身子,不由好奇的打量起来。 这牛头马面两尊是神是鬼明显现在是动不了,刘继兴知道他们可能头是假的,观察了一下,发现却是一种特殊的皮子做的形状,他们果然一脸怒气却无可奈何。 他们可以突破大汉禁卫而来到自己面前,显然是身手很好的,经过这近一年的不断接触各种各样的人物,刘继兴知道这个世界真的是高手太多。 这不就是无可解释,连自己都莫名其妙的可以练习内功了,何况是那些江湖上的奇人了。刘继兴知道现在自己的位置让许多人眼红,虽然可能目前在大汉朝可以威胁到自己的人基本上全被刘晟剪除了,但是周边国家哪一个不是对大汉虎视眈眈啊! 看着这两个似敌非友的两尊鬼神,刘继兴忽然想到萧和自己提过的自己修炼的先天真元功。她说这种功夫可以沟通天地间灵气,让人达到先天和后天的境界,是江湖中难得的修炼气功,道尊门下都没有人能得到学习,而且它还是诸多功法的克星。 意思就是说如果自己在修炼或者运用这种功夫的时候,如果自己的大穴和别人大穴连接后,如果对方不拒绝的话,自己的内力可以输入别人体内破坏或者替别人疗伤,也可以摄取别人功力进自己身体进补。 当时刘继兴明白过来后极是感叹,就是说自己就是因为得到这种造化,被给自己疗伤的道尊运用大神通打通了全身所有经脉。这是练功之人一辈子梦寐以求的东西,现在自己不但奇经八脉畅通无阻,而且后天需要重修的任督二脉也被道尊打通。 换句话说,自己只要修炼,不但以后可以很快成为内家高手,而且平时也可以给人治病,当然也可以用功力害人吸取别人功力。这不就是和后世金大大笔下的奇人,自己现在的小老婆郑依娜的后辈,大理段誉的奇遇一样吗!刘继兴当时就票了起来。 谁知道萧却笑嘻嘻的刺激刘继兴说,谁会那么傻乖乖的让你一个菜鸟把着自己的大穴,把自己一身修炼几十年的功力让你吸走啊!刘继兴当时想想也是啊! 可是如今看到这两尊大神,刘继兴的心忽然怦怦乱跳起来,这不就是两个傻鸟吗!看来可以让自己做做实验!天,要发达了! 刘继兴不想害人,但是也不想被人害死,在这个乱世尤其是自己敏感的身份,就是需要不断加强自己的自我安全感。 牛头和马面看着刘继兴走到两个人中间,他们其实都有知觉,只不过是相当无奈,不知道刘继兴卖的什么药。 看着刘继兴走过来先把牛头的一只手上的枷锁放下,又把马面的衣袖高卷,露出来马面那骨瘦如柴的长长的手指。然后刘继兴把自己一双手掌对准了两个人的左右手劳宫穴,一脸慎重的看了两个人一眼,刹那间两个人便感觉自己的手掌和刘继兴的双手粘在了一起。 一股气流从刘继兴的掌心散发开来,不由两个人眼里都露出了一丝恐惧的神色! 嘭!一股让人气血沸腾的冲击力,瞬间就走遍了两个人全身,牛头浑身奇脉间的劲气如暖阳一般向自己左手汇集,马面一身劲气却如寒冰一般往自己右手汇集。这一冷一热的两股劲气冲入刘继兴身体,让刘继兴一边身体差点热爆,一边身体差点冻僵。 如果不是放不开,刘继兴差点甩手就跑,这种难受的煎熬让刘继兴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可是一息间自刘继兴丹田便涌泉一般虚无散发一股细小劲气,直接在檀中穴把一寒一热两股劲气融为一体。 这股气体形成一团如漩涡一般的强劲空间,就如刘继兴看到的后世空间轨迹一般神秘浩瀚。源源不断的气机汇合之后隐隐没入深陷的黑洞后,缓缓的分散往四肢百骸间的经脉里,充实着原先已经开拓的经脉,合并之后的气流飞速行走起来,让刘继兴舒服得几乎起来。 刘继兴几乎进入了混沌状态,自然看不到牛头马面两个人那惊骇欲死的表情。两个人都是蜀中地狱门的高层人物,这次受人所托来这里找刘继兴。 谁知道还没有找到刘继兴,就莫名其妙竟然中了别人暗算,不但被人制住了重要穴位不能行动,而且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看这架势一身修为,也会被这个传说中一无是处的储君太子弄走了。 两个人后悔的要死,偏偏不能动不能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身修为被刘继兴这个菜鸟修行者慢慢吸走。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十三章 一门两派三圣教 要知道这个牛头马面的名字也是威震西南,那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人物。 更新最快两个人本来就是一对师兄弟,牛头封为擅长天阳神功,马面时修炼的却是地阴神功,两个人成名于三十年前,实在是江湖上声名显赫的一流人物。 却万万没有想到此刻在阴沟里翻了船,两个人气得心血翻滚,眼睁睁看着自己体内修行多年的真气,一点一点的被刘继兴吸走,任是两个人想尽办法也无济于事。 两个人这边血脉膨胀满面呲睚,就是想自断经脉都不能。而这边刘继兴却没有丝毫感觉,正享受着天阳地阴真气进入自己气脉,一阴一阳混合的奇妙感觉。 刘继兴的丹田和经脉那是经过道尊拓展的,牛头马面几十年的功力顷刻间竟然被刘继兴吸走了大部分,如果换做他人即使吸收了这天阳地阴真气,不是爆体而亡,只怕也是煎熬而死。偏偏刘继兴就是一个被道尊改造过的怪物。此刻若就是放开两个人,两个人也是无能为力对付刘继兴了。 因为刘继兴竟然误打误撞的,把运用先天真元功的运功行气发挥,一经运用优势发挥了出来。不但轻而易举的把两种截然相反的真气在体内混为一体,而且变成了一种自己身体气脉可以承受的真气,这在江湖上乃至牛头马面两个人的思维里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原来当初牛头马面的授业师傅九阴真君盛言,是地狱门一个很有名的长老。他无意中得到一套前人留下的绝学《天阳地阴神功》,但是当时他自己当年修炼的是一门极阴的功夫《九阴玄经》,而且已经大成多年。他得到这本绝技后也尝试去修炼过,可是自身的功力却压制不住这门神功的极阳极阴的特性。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他收了牛头马面两个人为徒,便决定把这难得门神功分开教给了两个人。 但是让两个人的师傅没有想到的是,这门神功不是江湖上练功入门的那种初级神功。这个创造绝技的前辈实在是个绝世奇才,他的这门绝学必须要是具有坚韧毅力的人才能修炼,或者是功力达到一定境界的人才能兼容。 对于初开始修炼的人来说,根本无法压制两种极端功力在身体里带来的煎熬。于是九阴真君盛言想了个办法,就是后来只有分开让两个人修炼这门功夫。 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也让两个人分别修炼成了一门绝学,两个人凭借各种的机缘修成神功,纵横江湖几十年了。如今两个人的师傅九阴真君盛言已经失踪多年了,就是他也万万想不到有人可以接纳这门神功的两种状态! 刘继兴对外界的变化几乎不知道,思维和心里却一直感觉好玩,自己融合了这种又冷又热的气息后,感觉心里身体十分舒服。让本来没有太强力度的气脉间,忽然之间似乎充盈了起来。 于是便不住的让这股真气在自己奇经八脉里循环往复。渐渐的这边不时让气息进入牛头封为的体内,不知不觉的竟然把牛头封为修炼的行气方式掌握的一清二楚。而气脉进入牛头封为的体内时,发现他的经脉反而没有自己的宽大,自己必须将真气凝聚得更浓更细才能进入;另外这边一样进入马面时的身体,也掌握了马面时的行气方式,同样的方式进入了马面时的经脉里。 牛头马面这边可就苦了,这股被刘继兴改造过的真气,在进入自己身体里经脉行气所过之处,被这种混合的天阳地阴真气一一摧毁般的折磨,其中的痛苦无法一一言表,偏偏两个人又不能动弹不能出声。 待到最后的时候,两个人身体里几乎所余不足一成真气的时候,刘继兴再也已经吸收不了,于是屏息止住了行功。神情一清醒过来一松开手的时候,才看到两个人双眼无神身体在那摇摇欲坠,似乎老了十多岁一般,两个人也许没有想到,因为这番折磨此后成全了自己。 刘继兴正惊奇不知所处的想着,忽然耳边传来一阵清晰的耳语声,箫以前也施展过这门神通,刘继兴并不惊奇。听声音正是那夏轻侯的声音:“如此这般造化足矣!塞翁失马,对于他们不是坏事,殿下只需速速进去行功修炼!这里某家来收拾!” 刘继兴大喜过望,心里便知道果然是夏轻侯的本事,便赶快进了殿,坐在那张软榻上闭目运功修炼起来。 这番修炼足足到了第二天中午,刘继兴把那股合并的真气完全无碍的,熟练的运行于自己的奇经八脉。只感觉自己那被道尊拓宽的经脉似乎充盈了许多,不再像以前一般缓慢干瘪,举手抬足之间浑身似乎劲气十足。 刘继兴自从和箫双修后,也渐渐在箫的指点下慢慢掌握了劲气的使用,也明白了后天修炼的诀窍。卫王遗传刘家家族天生神力,而借居身体的刘继兴延续了这种神奇!刘继兴感觉此刻自己浑身似乎充满了力量,感觉就是现在一只豹子在自己面前也能一把撕开! 再定目透过窗格看到外面的阳光,刘继兴直感觉一切都是那么清新明亮,目光所过之处丈外的细微灰尘都看的清清楚楚,刘继兴心里又惊又喜。 听箫说过所谓的高手,就是感官行动比常人敏锐百十倍,昨晚的意外收获肯定很大。隐隐知道自己身体修为变化,意味着境界又有所提高了,具体达到了什么程度就不知道了! 刘继兴知道这些功夫对于自己有帮助,所以在箫的指点下一直保持修炼,何况昔日还有道尊的交流印象在脑海里,当然还有那个屁颠屁颠的观妙在宫里时不时和自己胡扯! 但是刘继兴一直知道对于自己来说,无疑这些修炼目前还不是主要的,自己需要投入更多的身心到大汉的基本建设里去,发展壮大大汉的势力,加强自己的威望和身边的势力。 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对待自己,刘继兴绝对也不希望自己和刘晟一样,受尽暗算的折磨静静的去等死。所以自己不但要加强锦卫直的作用,还要密党在外国的势力发展,随时提供给大汉和自己精准的情报;还要让密党成为大汉国内甚至整个中原自己最强的情报组织,随时保护自己和身边人的安全!这些江湖人物太厉害了! 卢雅显然早就起来了,听到刘继兴的起身的声音马上领着宫女过来服侍。可能受了滋润,她竟然容光焕发的更加迷人,看得刘继兴不由有些心动! 想起昨晚的奇遇,刘继兴看外殿的牛头马面果然不见了,卢雅她们显然也不知道。刘继兴不由对宫里的安保有些担心,于是叫人把都虞侯师绍找来了,问他昨晚宫里的事情。 连师绍这种高手果然都不知道什么,刘继兴没有张扬什么,更加感慨夏轻侯的强大。只是嘱咐他再次加强四大宫苑的安保,师绍似乎听出什么来了,领命下去自然免不了一阵重新洗牌新安排。 刘继兴在秀华宫陪卢雅用过了午饭,想起昨日接到的几个军报,心里似乎更舒坦了许多。刘继兴告别卢雅如果想自己就过昌华宫去找自己去,又和她温存了一番。然后径直往药洲来了,想去告诉刘晟几个好消息。 一行人刚刚才到仙池边上,这边正好碰到玉夫人马敏从药洲出来下船。回宫几个月来,马敏后来一直也回避刘继兴,再次见到马敏让刘继兴吓了一跳。 原来一向脸如满月受刘晟夸奖的马敏竟然脸型凹瘦了许多,那丰满的身子虽然还是丰满,刘继兴看到头疼的腰却瘦了一大圈。人果然看起来顺眼很多,虽然还没有达到刘继兴想像中的美女状态。 宫里这段时间有两个暴瘦的人,看样子就是她和卢琼仙为最好的了。刘继兴心里也好理解这件事,以前皇帝刘晟喜欢自唐以来就流行的肥美,而如今明显自己掌权了,自己的审美自然会影响宫里乃至民间的审美。 自己却完全和便宜老子刘晟不一样,自己喜欢曲线分明的丰身材或者不如说肥瘦分明的曲线,宫里的肥妞美女宫女被自己陆陆续续送出去有一千余人了,清静舒服了许多。现在遍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把大汉宫里最好最漂亮的美女都送出去了,这是自己要再让大汉振兴的兆头啊!刘继兴有些自恋有些恶意。 歪打正着的审美在这个时代,让刘继兴的举动好评如潮。就是以前一向认为卫王各个方面都不可取的王瑜,如今在刘继兴一番死缠烂打之后,因为皇帝做了名分,她也心甘情愿的做了刘继兴的女人,天天在昌华宫里宠着。也让留在宫里的女子为了得到刘继兴的宠幸,纷纷不动声色的进行着减肥。 让刘继兴没有想到的是马敏瘦成了这样,她明显不是单单减肥这件事,如果皇帝刘晟死了她一定会不知所措,就是整个马家在兴王府也不会好过,毕竟她受宠这些年马家在兴王府应该得罪不少人,也让不少人眼红,所以她的心里压力来的比谁都要大。 所以一见到刘继兴马敏竟然忍不住失态哭了起来,刘继兴有些奇怪退了左右服侍的人,将她带到一旁的小亭里。马敏再也坚持不住竟然投进了刘继兴怀里,紧紧的抱着了刘继兴。 刘继兴有些奇怪和惊讶,更多的是无语,就是为了卫王和马珍珠,刘继兴也只有硬着头皮,只好没有推开她。 她至少比年前好看多了,刘继兴倒不是有什么意思,而是知道她一直就近服侍刘晟,这个样子肯定发生什么事了!再说现在这个关头也没必要翻脸,毕竟自己现在还不是皇帝! 果然,马敏哭哭滴滴告诉刘继兴,皇帝刘晟的情况很不好,这几天刘继兴没有过来看望,刘晟几乎一天昏迷不醒三次,刘晟却一直提醒身边的人不许告诉刘继兴,一直拿刘晟做依靠的马敏自然慌张了。 马敏其实比谁都在乎刘晟和刘继兴的关系,以前有桂王和刘继兴争位,现在不但刘继兴地位确定了,据马敏所知听说潘玉莲都经常去见刘继兴。 马敏在宫里还是有不少耳目的,但是没有证据她哪敢在皇帝刘晟目前饶舌,何况有一帮人支持桂王,潘玉莲的父亲现在又是大将。 突然在这里碰到刘继兴,这些时候的担心害怕一时间不由全表露出来。作为维护家族利益的人,在自己侄女马珍珠争宠失败后,她一直耿耿于怀想尽千方百计,但是刘晟就是不吱声,刘继兴又避而不见她不敢行动。 她似乎此时知道刘继兴的爱好一般,用自己那丰满雪白的胸脯紧紧贴着刘继兴,她似乎看到刘继兴的目光盯着自己那深沟,可是让她失望的是刘继兴却没有什么反应。 四周服侍的人都远远的,马敏大胆的扭动身子,显然下足了本钱一般,想和潘玉莲、卢雅一样不惜用自己来做筹码,抑或是试探刘继兴,但是刘继兴不感冒。 看起来她的筹码显然不够分量,即使她那柔软的手伸向刘继兴的身体。刘继兴如今对自己基本上控制自如,即使她如今已经瘦了许多,可是也引不起刘继兴强烈的兴趣和感觉。 在卫王的思维里对这个美人还是垂涎三尺的,搜索记忆甚至还有偷看她出浴的情形,刘继兴有些哑然失笑的感觉。 马敏看自己手段没有效果,只好哭哭滴滴的哀求刘继兴,又拿潘玉莲出来说事,说自己一直看好太子,不过马珍珠不懂事不会照顾人,让太子受了伤等等。 刘继兴有些苦笑不得,对她感觉此刻又有些可怜,看着她哀怨的眼神,只好静静的告诉她自己不会计较什么,马敏的手却还是不停。她瘦身之后其实也不丑了,但是刘继兴一想起马珍珠在自己脑海里形象的感觉,对着马敏便什么感觉也没有了,虽然她白嫩的肌肤确实很诱人。 不缺女人是刘继兴现在的状况,何况现在自己在大汉的位置要有所取舍,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刘继兴感觉自己还不如早些跑路。 马敏便叨叨絮絮的说自己家族还有几个女子,都是天姿国色一级的女孩子,想哪天进宫来让刘继兴看看。 刘继兴现在不缺女人,便说自己没有时间精力去光顾女色,不然也不会把宫里的美女都打发出去了。马敏便伤心了起来,说刘继兴不照顾自己,刘继兴没有办法只好说有时间看看她说的马家女子。 马敏神色好了许多,但是没有起来的觉悟。刘继兴于是表态,也没有拒绝她的言语后她好了许多。刘继兴也只是礼貌的应付她,看她实在没什么事情,便绕过她告诉她自己来看刘晟的,要去药洲。 马敏本来也是因为刘晟身体不妥,来请刘继兴过来,顺便试探刘继兴的。听刘继兴这么说了没有办法只好放开了,和刘继兴一起坐了渡船径直来了药洲。 刘晟果然又是昏迷了,唐大师唐裳正在给他泡药浴,难得的是一向神秘的杨炯也在!杨炯看到刘继兴的目光有些不同。 刘继兴问了唐大师一些刘晟身体的问题,面对未来的皇帝现在实际的掌权者,唐大师如实相告刘晟应该是熬不住今年的,他已经尽力了。 刘继兴知道这和历史上比较相近!刘继兴只好借卫王的身体对刘晟这个便宜老子发了些感慨,等了一阵不见刘晟醒转过来,便和杨炯一起出来药池外边一边来聊天了! 这段时间杨炯和刘继兴接触也比较多,一则是他的徒弟伍彦柔已经被自己任命为大汉统管所有水军船只的船棹使,还专门负责大汉水兵按照自己的各种训练;二来他的记名弟子伍思虎,随着修为的提高被他又亲自指点,成了自己的特务头子,协助杨炯掌管了锦卫直,现在基本上已经接管了锦卫直。要就是鬼手师吾全力管理的密党,目前名义上都是锦卫直的下属! 刘继兴向杨炯请教自己练功的感觉,杨炯思酌了片刻后便恭喜刘继兴,说这实在已经达到很好的层次了。更主动查看刘继兴的身体,给刘继兴把脉的时候一脸惊讶刘继兴的变化。 尤其聊到牛头马面的时候,刘继兴没有隐瞒杨炯自己得到机缘,无意中吸收了两个人的功力,虽然没有说别的,但是杨炯一定会明白。果然杨炯感慨连连,便向他请教牛头马面来宫里的目的时,杨炯沉吟了片刻后,说肯定有人托付他们来找麻烦的,更出一番话来! 原来江湖上这些年一直流传着一句俗语:一门两派三宗教,九姝十绝生肖笑!当然这句俗语表达的就是江湖上六个大的门派和一帮笑傲江湖的人! 据说这句俗语出自于创立名人奇艺榜的墨余子的那位高足,一个混迹于风尘间的奇人磨镜老人!他的话没有人可以质疑,因为他创立的游侠录一样名闻江湖。 而就是当今的名人奇艺榜,因为孔雀明王董伽罗只称第二,一直没有人感去冒第一这个名头,因为这就是磨镜老人的铁口断定! 现在江湖上所谓的一门,就是蜀中有名的地狱门! 此门雄据蜀中凡六十多年,是前朝大唐帝国藩镇分体后,突然间崛起的一个门派。平时门下弟子极为隐秘和收敛,但是此门每三年间都会派十个弟子出来历练,往往这些出来历练的弟子个个身手不凡,都会在江湖上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情来。 此门当代掌门据说是江湖上有名的追命阎罗秦缺,此人还有一个外号号称生死判,就外号都可以看出来此人的厉害程度,他虽然没有排入名人奇艺榜,但是据说一身修为至少在奇艺榜十大高手前五!而牛头马面就是地狱门的左右护法。 两个人以地狱门护法的身份在江湖上行走,地位比地狱门四大堂主还有高,想想两个人可以不动声色进入大汉皇宫里面,身手一定是非常高的。 对于杨炯在宫里为什么不注意牛头马面的行踪,刘继兴也没有问他。但是杨炯似乎看出来了刘继兴的心里,淡淡的告诉刘继兴,像自己和夏轻侯这种级别的高手肯定知道别人的行踪,但是必须是比自己境界低的人,或者是行踪不能在自己面前遁形的高手。 但是秀华宫附近离夏轻侯住的很近,同样是奇艺榜高手的杨炯,平时自己的视听根本不会试探过去。而作为夏轻侯自然也不宵把自己的视听用到药洲或者杨炯这边来。虽然当初夏轻侯进宫到这里的时候也做过,但是后来和杨炯见过后自然而然就不会了。 刘继兴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人也像马猴群一样,动物的本能就是高手都不能避免,他们也有自己的地盘啊!便听他继续说了下去。 两派指的是逍遥派和正法派,让人奇异的是这两个门派都在南唐,而且都是属于道教茅山派的分支,但是他们从来都不承认自己是茅山分支。就是杨炯一直都很奇怪,这其中的秘密可能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逍遥派据说也是成立于前朝,在前朝崩溃之后得到飞速发展。但是因为平时教中掌权的基本上都是女性,所以格外神秘和超脱。 这代的掌门据说就是东海仙子耿仙笙,她在杨吴时期渐渐闻名于江南。后来据说助南唐从杨吴手里夺得政权,成为了南唐朝廷此时可以随意出入内廷的人。她也让逍遥派的名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如今据说常年居于南唐内宫。 这个刘继兴还是知道一点的了,卢琼仙就是逍遥派的,她自己主动和自己提过,刘晟和杨炯肯定也知道。想想一个掌门弟子可以做到他国高官,可想而知这个门派的势力和基础了。 她肯定是在等自己做了皇帝和自己有交易,作为大汉的大臣里面如今职位比较高的人,何况是一个以女子身存在的人,她的势力已经受到了刘晟的打压,她有什么需求肯定会向自己提了。 刘继兴也一直奇怪作为耿仙笙的徒弟,皇帝刘晟怎么会让她进入大汉政务决策层,难道刘晟和逍遥派有什么牵扯,或者道门之间有什么协议不成。 而同样崛起于南唐属地庐山的正法派,却是在掌门人紫霄子的带领下,门下弟子众多,几辈门人如今足有一万多,是目前天下门派弟子最多的! 这紫霄子谭峭号称醉仙,乃是地仙何昌一的徒弟,一身紫极真气冠绝天下,一向自认化外修真人士,所以从来不参与江湖上的纷争和虚名,和修真的华山派掌门人睡仙陈抟号称道门二奇。 倒是现在他座下一百零八弟子显赫一时!而座下这些弟子中又有最出名的,其中号称有九尊天雷正法的出色弟子,人称正法天雷九尊!让正法派名扬天下! 三宗教指的却是大理孔雀明王董伽罗拥护的密宗;还有同样是南唐拥护的罗汉文益的法眼门,这个法眼门就是后来禅宗有名的法眼宗;和域居西南神秘的万圣教。 密宗支系繁多,但是因为孔雀明王董伽罗的强势修炼,渐渐使得密宗名扬天下。而以孔雀明王为中心的黄教成为了密教主流,也成为了雄据西南却名震中原的教派。 孔雀明王董伽罗自己就不用多说了,而二十年前便有三大弟子为一时俊杰,其中有徒晋侯杨道挑战当时的名人奇艺榜高手,名列第七的石堡堡主王逸,竟然将王逸打败自此挤出奇艺榜中。 至于杨道后来为什么没有居身奇艺榜,倒不是他被别人打败,有人揣测一则他是明王徒弟艺出一家;二来是他尊重同在奇艺榜的师傅孔雀明王。 至于真正的原因就没有人知道了,因为这十多年随着明王的潜修归隐,杨道也似乎消失了一般,没有再出来行走江湖,如果他行走江湖间,想必江湖上的事情必定要改写。 法眼宗一派是佛家禅宗,为衡山禅宗马祖的道系。文益大师名扬天下不但是他本人佛学精深,也是他有个徒弟德韶大师现在是吴越国钱氏的国师的原因。而且德韶还有个著名的徒弟永明延寿,现在也是名扬天下的佛家禅师,门下弟子诸多,据说自己也还创立了一门绝学。 至于那个神秘的万圣教,据说是前唐便名扬西南,教主人称万圣仙子胡蝶。万圣教成为有名的宗教就是他们擅长用毒,和运用万毒给人治病。刘继兴当然知道这个万圣教,因为自己身边一个女人郑露娜现在是大汉宜夫人的孔雀公主,她就是万圣仙子的徒弟;还有那个擅长御兽的大理陇川公主段素琴也是。 九姝十绝指的就是江湖上九个盛名显赫的女子,和名人奇艺榜的十个高手。 刘继兴身边的女人箫就是九姝中的妙心文姬,让人奇怪的是大汉国没有一个女子是九姝中的人物。 而十绝的名人奇艺榜里面,现在排第一的实际上是一直自称第二的孔雀明王董伽罗。 杨炯自称除了鬼手师吾和霸刀潘崇彻,其余的人自己都没有交手过,但是可以凭着感觉知道每个人的境界。如今随着江湖上新老更替不断的出现人物,据说鬼手师吾应该已经进了前五,和闽国的小温侯陈洪进在第三第四上竞争,迟早会有一战。当年崛起的北汉神枪郭雀儿进入奇艺榜第五,在杨炯眼里都不值一提,何况如今郭雀儿已逝,显然杨炯眼里有了战意,十绝的排名要重新改写了。 而最后这个生肖笑指的就是,那帮神秘的杀手十二生肖。 刘继兴从罗浮山回兴王府的时候,被伍思虎他们抓住一个刺客,她就是十二生肖玉兔常荷的弟子水兔甄珍。这次潘崇彻和曲去疾更传来消息,在遂州用火枪打死了十二生肖的高手美女蛇苏卿,刘继兴便知道以后大汉和他们的交道肯定会更多了。 杨炯估计这个牛头马面应该是受人所托,因为地狱门是地属于蜀中门派。虽然名声在江湖上赫赫,但是可以在蜀中立足,没有蜀国的支持应该很难生存,如今蜀国明显不会公开得罪大汉,刘继兴不由若有所思起来。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十四章 风云江湖汇岭南 两个人在一起聊了一阵,有提到大汉水军以后的发展。 更新最快刘继兴虽然不知道杨炯对于水军的概念,但是还是不失时机的请求他有时间去看看自己的规划,和对水军那些重点培训人才指点。杨炯竟然没有拒绝,只是说要等待时机。 刘继兴没有催促,但是心里已经是很期待了,何况伍家八卫只剩下伍二伍思虎和伍七伍忠汉两个人了。伍思虎就不用说了现在一直主管锦卫直,这次自己又派出伍忠汉在绿营一番动作,后来看到他有几分将才派去辅助地方将领锻炼,也就是看杨炯的面子和培养自己以后需要的人才。 因为伍家八卫间接的就是杨炯的记名弟子,和他的亲传弟子伍彦柔没有区别!虽然有些一家独大的培养了这么多人才,但是刘继兴知道只有自己驾驭得当,这决定不会是问题。 唐大师唐裳忧心忡忡的出来唤刘继兴进去,刘继兴知道情况有些不妙。这段时间刘继兴已经了解了这个唐大师,加上杨炯向他透露大有来头,刘晟也没有隐瞒自己。 便知道他也算是茅山一派的弟子,师傅是近代有名的道门五祖之一的闾丘方远。闾丘方远有个有名的徒弟名叫聂师道,聂师道有个有名的徒弟就是号称元博先生的王栖霞。 王栖霞秉承聂师道师门上清神功一门,是目前闾丘方远门下继承上清最有名的十个弟子里面,把上清神功发扬的最好的一个。他门下又有有名的五个杰出弟子,号称大洞五子一时冠绝江南一带。 唐大师和聂师道是一辈的人物,江湖上虽然名声不响,却显然是个极厉害人物,不然刘晟怎么会让他解毒续命十余年!刘继兴如果知道唐裳的辈份肯定要吓一跳,因为他师侄王栖霞的徒弟辈都已经是江湖上名声显赫的大洞五子。 “大师圣手!难道陛下情况不好!”杨炯一向感恩认为刘晟知遇自己,几乎是从不相离,看着唐大师神色,也忍不住出声询问。唐大师摇了摇头“难说啊!殿下还是自己进去看看!”他自己却和杨炯留在了外面。 刘晟靠坐在药桶里,脸色灰白惨暗,眼睛深凹,看着刘继兴眼里有了丝神采,伸出手来把着了靠近木桶的刘继兴的手。刘继兴感觉他的手在不住的抖动,神色却是一片真情流露的看着自己。刘继兴心里不由也有些黯然,想起他对儿子卫王的这些好,刘继兴有些动情的握紧了他的手。这两个名义上的父子竟然首次像普通人家的天伦之乐一般,刘晟轻轻摩索着刘继兴有力的手,眼神有落寞也有惊喜! “青奴儿啊,别怕!想当年你皇祖就是在你这个年龄,便纵横岭南几十州,助襄皇帝打得天下威慑四方,父皇很是欣慰在你身上又看到了你皇祖的影子啊!现在大汉国已经没有人可以威胁你的地位了,哪怕父皇此刻归天,你也可以稳稳当当的做皇帝!”刘晟一脸自信和骄傲的神色,这一刻他脸色似乎闪过一丝光辉。 “儿臣不怕困难,父皇放心修养!朝中事物有儿臣和一班臣子打理,父皇可以于山水和丝竹之间哩!”刘继兴一脸发自于内心的感伤,随着了解刘晟,刘继兴明白这个别人嘴里的屠夫有着自己的温情。 看着刘晟神色似乎回光返照一般,想着他对卫王的父爱没有一丝掺假,可是周围虎视眈眈的人没有一个不是鬼精,为了巩固和防备身边的人,他为儿子做了多少啊? 刘继兴心里有些嘀咕了,史书上说刘晟死于八月,他不会因为自己的到来提前半年就死了!越是了解刘晟越发现他就是个悲剧人物,为了巩固自己皇位杀兄弟,为了控制桀骜不驯的群臣,秉承父亲的残暴几乎把所有身边的人都阉割了。 历史上关于他的点滴都是负面的一切信息,刘继兴知道关键他死的太早,没有等他做出像唐太宗的成绩来,不然他也不会留下身后骂名!他可是一样把大汉版图扩大了三分之一啊!何况在自己的时代算来年龄,他去世的年龄也太早了,还不到四十岁啊!可是此刻看到他的模样和五六十岁有什么区别! “果然是朕的好儿子啊!青奴儿,如今朝中自卢大人过世后,几乎没有可以担当大任的,李抑之流仅流于纸上谈兵和勉强守成,你须谨记当据安自保为上,如今道尊神仙一力扶持你,你大可慢慢积聚力量,但是必须要等待时机发展,父皇观你这段时间所作所为,却是比父皇昔日更胜层楼,就是戍边诸将的安排也是大为宽心,如今只提点几桩事于你须谨记!”刘晟紧紧盯着刘继兴,刘继兴便点头示意! “潘崇彻在乾和八年自愿为内侍省臣,所以父皇于九年腊月才让谢贯将军领他同去攻打郴州,这次的出征他不负众望立下了大功,也证明了他在军事上的天赋,名声也随之响彻楚地岭南!腊月末父皇便封他女儿为夫人!” 他看着刘继兴没有一丝表情,手却抓紧了:“父皇不喜芳夫人你自然明白,但是为什么还要迎她进宫?甚至和她有了桂王?因为我大汉没有可以戍边的将领啊!潘崇彻他身边子嗣尚幼,但是桂王是父皇的儿子,芳夫人在宫你可以笼络她,也可以约束潘崇彻,父皇为什么不让他戍边,而你一说父皇就提拔他出去呢!因为父皇要让他感激你!但是以后你绝不可放纵他!” 看刘晟那似开似闭的眼神,刘继兴有些汗颜了,自己不但爬上了潘玉莲的床,还把潘金莲也召了过来,难道刘晟不知道这件事?刘继兴不由对杨炯这个特务头子有些刮目相看了,他显然正在靠近自己,自己有不少事情刘晟已经不知道了。 也许可以瞒过龚澄枢,但是绝对瞒不过杨炯的眼睛,知道自己在宫里的行为虽然小心,但是肯定有些瞒不过刘晟,虽然很多奴才知道大局已定,纷纷在向自己靠拢,但是刘晟还没有死,他还是皇帝许多人还在为他卖命,只好沉声回到:“儿臣谨记!” “曲句素无大恶忠心耿耿,但是他终究是交州王子嗣,可以用他征服交州和西南,但是不可以让他长期统领西南权利,必须同时以文职管理西南地方,就像你现在采取的措施一般,在民间扩大皇家的影响和威望!怀恩这些年在宫里消磨已久,父皇知道他也忠心耿耿,何况他孤身一人虽有几个义子,但是均非亲出,你可以使之驻守东南!曲句如有大志可使之平定西南后汇合怀恩直取楚地!” 刘晟不愧是人精,防范心里极重,刘继兴有些感慨,但是出于封建权利的争夺,和五代时这种军阀混乱,刘晟的举措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这就和后世军区首长对调一样道理,何况现在刘继兴走的就是这个路子,要把军队建成刘家的军队,把军队教育成国家的军队,所以刘继兴像后世一样,培养了不少速成的指导员,分配到基层每都每队甚至每伍都有一样的副职来给士兵洗脑,他们正在各级单位发生着积极的效果。据锦卫直和密党回馈的一手资料,那些拒绝洗脑和破坏刘继兴措施的各级军官,要么秘密处死要么被揭发他的劣迹,反正是让这些士兵的心,回到保卫国家保卫家园的位置来! 刘晟可能就是看到了刘继兴这点成绩,才完全把杨炯掌控的锦卫直交给了刘继兴,当然他肯定也看到了那些派出去土改和安置流民的书呆子的成绩,这个才是稳定和壮大的前提。这些后世才有产生的干部,此刻提前出现正发挥着无穷无尽的作用! “父皇提醒的是,儿臣正有此意,在这年稳步加强军队的能力,然后先向西南发展再向楚地推进,而且朝廷上下一心的情况下,儿臣有信心在三年内征服蜀地!”想起历史上宋建国后的策略,和如今蜀中的安逸,刘继兴自然雄心壮志,一脸自信! 刘晟听了浑身一震,看着面前刘继兴已经褪去稚气的脸,心里思潮不由沸腾起来,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已经不是那个自己知道的儿子了,感受着几个月来刘继兴的变化,他心里又是酸楚又兴奋起来。 两父子便在这个房里细细的聊着大汉的未来! 兴王府皇城西坊,因为挨着皇宫西苑昌华宫,汇聚着大批名门望族府邸。怀恩坊是西坊里最有名的居坊之一,而怀恩坊最高最亮的府邸是大汉元勋司农卿淮安侯周杰的府邸所在。淮安侯还是在大汉襄皇帝手里就重用的老臣,到了高祖皇帝手里更是大受礼遇,如今淮安侯已经过世多年,但是皇恩浩荡辟荫下周家的子孙一直袭衔居住在这里。 几十年的恩宠延续,周家的子孙繁盛开枝散叶,已经有几房两百来口人,加上那帮下人奴仆足有几百人。俨然已经是大汉一个大家族了,这还不算淮安侯那些旁支家族的人。 华灯初上,怀恩坊正是一天人多密集的时刻,街道上散步的,叫卖的,各种摆摊成集的。因为兴王府没有像长安城那般刻意分开市坊,所以在各坊间这种市集随处可见。只是在挨着各家公侯门前一段距离没有人敢摆卖,都远远的离着大门偏门,在附近的街道上做着生意买卖,各家也不驱赶这些人,平时也好方便府里的人采买。 这天忽然之间几队全副武装的禁卫,浩浩荡荡的威威武武,四面八方的突然涌了出来,把这个周府前前后后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时间行人纷纷让路,远远的看着这些禁卫把周府里的门守住了,一些人便赶开门头冲了进去。然后便听到周府里鸡飞狗跳起来,有哭声也有叫骂声,一会儿就变成了呵斥声。最后便看到周府的下人都被人一个个用绳绑扎起来,连成了一队队的就像串葫芦一般,被那些杀气腾腾的禁卫牵了出来。 眼尖的附近的人就没有发现有周家的主子,一时半会邻居熟人都眼睁睁看着,不知道究竟这公侯之家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皇帝在位这十多年兴王府可是抄了不少家,大家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只不过这几年比较少而已。 不一会儿只见有个年青的将军骑马分道过来,手里捧了道圣旨来了,在周府门前便大声的说了一通,待大家一听便知道了原因。 原来是周家三房的公子名唤哲伦的,通敌卖国不说还勾结江湖飞贼进宫行刺,如今在宫里和飞贼一起被抓,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一时间举众哗然。 那个年青将军便领亲卫队牙兵径直进了周府内堂,似乎对这里极为熟悉,一路上早被守的严严实实,而且还有士兵在来回的搜查。 今天是周府太夫人的寿辰,老老少少一家人都在,还有不少本家近亲和好友,满满堂堂几百人都被看了起来。经过一番对质周家直系和旁支的一些主要内眷家人都押看在大厅里,这些客人来宾就都看在了院子里。 有些都尉将士已经把男女分开成两边了,周府家人看这架势知道坏事了,但是在兴王府几十年的安稳日子,已经让这个家族没有人可以独挡一面的气势。 那个让家族坏事的周哲伦他们自然不知道去了哪里,周家二代子孙大多有官衔在身,此刻都低头跪在地上。 青年将军拿着另外一份圣旨,穿过大院进来内堂时,堂上已经是哭声一遍。 圣旨照旧宣读下来,大意就是周哲伦通敌卖国,使人进宫行刺罪大恶极,皇帝念淮安侯昔日功劳,判周府十岁以上男子齐车轮高者全部死刑,内眷全部充没入官奴,当然年青女子全部充为官妓!圣旨还没念完已经晕了一片哭成一团! 青年将军静静的看着,围着已经晕死过去的太夫人,这边的那一堆周府内眷,手一挥身后的士兵就将那些周府男子,一个个身份核对拧绑了出去。他身后一个牙将看他看着那些内眷,忍不住低声道:“植将军,要不要把你那个周家小姐请出来!” 青年将军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以为这道圣旨是陛下一个人下的?那是太子亲自唤我进宫下的旨!我和他认识十余年,他一直知道我和周家是指腹为婚,他为什么叫我来?何况还有绿营的郭镜校尉同来,你让我怎么做?”牙将立时吓得冷汗直冒,牙齿竟然发颤起来! “他不再是当天那个卫王殿下!不再是那个只知道杀人取乐的青奴儿!他是大汉现在最大权利的人!为了大汉国别说是某植家,哪个家族他都可以舍弃!”青年将军有些喃喃自语的。 静静看着那些内眷轻声道:“何况他可以派个七品校尉来给某家做助手,你想想说的好听是看重某家,不好听的不就是某家我能不能为他所用!这位公子爷当天和他关系也极好的,你看看现在的结果,可不是单纯的叛国呐!” “植大哥,植大哥!“男眷里终于有人认出来这个青年将军,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青年将军看去那是一个双目有神,皮肤白嫩的十二三岁的少年,此时有些紧张的看着青年将军,脸色吓得有些惨白之色,按照他的身高是要被处死的。他这一叫周家许多内眷看了过来,许多人都认出来了他,青年将军苦笑了声。 女眷里便有个模样清秀的少女起身了,呆呆的看着青年将军,一旁的士兵没有呵斥她。她泪水涌了出来喃喃的说道:“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七郎!” 青年将军呆了下,沉声道:“玉娥!哲伦他此次闯下大祸,连累了整个周家,某家一定进宫面圣给你们求情!”原来这个青年将军叫植廷晓,和周家这个小姐周玉娥原是有婚约的,没有想到却被太子派来抄家,看到此景他恨不得马上转身跑出去。 这个小姐还没说话,只见郭镜领着几个亲卫进来了!看去郭镜气宇轩昂一脸正气,他在绿营颁布的任务中表现突出,又有文才在身,最重要的是受到了伍忠汉的赏识,被直接推荐给了太子刘继兴。 何况刘继兴开始就认识他,因为上次的行动纠出了一条重要线索,伍忠汉已经升为正六品上的昭武校尉,而郭镜已经是个正七品上的致果校尉,一连升了七级! 而且都虞侯师因为要加强宫廷守卫后,已经按照刘继兴的意思成立了一个殿前警卫营,郭镜有幸和几个绿营将士加入。郭镜不但连连升级而且离着太子身边更近,这次受到太子亲点来辅助植廷晓。 郭镜听说过植廷晓是太子爷当年还是王爷时的玩伴,就是这位周哲伦都是太子做卫王时的朋友,但是郭镜更知道太子是未来的皇帝。郭镜不会刻意去巴结奉承谁,但是因为和家人来到岭南时几乎灭族,受了大汉朝廷大恩,他只想报答朝廷和太子,所以义无反顾的遵循太子的思想。 何况从军后几乎是一路连连升级,而且像坐火箭一样升级,所受的器重让他不得不全力以赴。 他也听人说了植廷晓是周家的未来姑爷,所以安顿了外围的那些客人,他也进来看看植廷晓究竟怎么做!因为刘继兴在他来的的时候虽然没有让他监视植廷晓,但是却让他看看反应。 对于大堂里的这些人,植廷晓认识许多,他不会自私可是也很念旧,但是他知道周家犯的是什么罪,如果自己和周家小姐成过亲,自己肯定也在砍头的队伍里,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安慰周家这些人。 看到进来的郭镜,植廷晓心里有些无力,一挥手大步走了出去,留下那个周玉娥呆呆的站在那里,一时哭声一片! 据说这天落实了周哲伦的卖国通敌的罪名,而侯府也整整喧闹了一晚,周围的人家都不敢休息,掩躲在门缝里看着抄家,看着一个个人被牵出来,男的全部上枷锁女的全部手镣,自此周家淮安侯消失在兴王府的舞台。 高思明看着面前这条蜿蜒延伸的石板路,朝恭立在一旁的那个小僮微微颔首,轻声道:“前辈在吗!” 这个小僮明媚皓齿不过十来岁年纪,看着高思明明亮的眼睛微笑道:“先生刚刚才从殿下那里回来,知道公子等了很久了,特意让来领公子过去哩!” “有劳了!”高思明彬彬有礼,虽然等了足足一个下午,却没有一丝不耐烦,甚至被人尊为小明王已经好多年了,家族在大理也是如日中天,但是在这个人面前高思明没有一丝骄傲! 顺着崎岖的石板路,高思明甚至有些期待了。这个要见的人是自己来兴王府要见的五个半人之一,来兴王府已经好久了,一直到今天高思明才能得见。不是这个人不好见,也不是高思明太忙,而是时机未到! 高思明随师傅学艺十八年,早以是天之骄子,但是更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他明白江湖上的高手修行为先,如果到了一定境界,早已经把名利超脱身外,一直都会在感悟生命的真谛!就如自己的师傅明王一样,虽然知道自己家族在打压其他家族,但是已经不会去干涉一样。 兴王府值得自己见的五个半人,自然就是鬼手师吾、霸刀潘崇彻、病虎狂狮杨炯、皇帝刘晟,还有一个就是给文偃大师守法骨金身的澄远。至于那半个人,自然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见到的道尊施真人。 但是现在潘崇彻不在兴王府,皇帝刘晟对外不见人,高思明就改变了想法,因为鬼手师吾和明王有交情,连带杨炯都不是问题。何况现在出了个意外,就是这个人答应见自己,于是这个人现在排第一位,至于那半个人改成了太子刘继兴。 高思明自己因为家族的原因,涉身俗世还无法舍弃和远离世俗,但是他有个天下无双的师傅,他站的平台永远比别人高。也是因为他有个天下无双的师傅,他知道世上能人无数,所以他一直谦虚谨慎!哪怕是面对一个小僮!因为这个小僮有个和他师傅一样厉害传奇的主人! 穿过一片竹林,看到一排木式的独门小院,小院被一圈矮矮的篱笆围着,篱笆是用岭南特有的梅杜鹃种植而成,五颜六色格外妖娆。 小僮到了篱笆门口便不进了,让高思明自己慢慢走了进去。高思明缓缓的往里走,看到门口打开,没有停留便走了进去。 夏轻侯光着脚坐在一张矮矮的木凳上,面前的小桌上摆着一堆细竹子,他看着高思明进来也没有打招呼,而是难得的微微一笑,右手拿着一把粗粗的没有开刃的短刀,左手拿着一根竹子。 高思明没有吱声,微微施了一礼,便恭敬的站在离小桌三米外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夏轻侯手下不停的动作,他不敢打扰。 夏轻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高思明一会儿,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手上还在不紧不慢的把那些竹子破开,分成竹片和一些细竿,然后又用刀把竹片破成薄薄的如纸般的一片片。他手下不停再用竹竿为支,竹片为面编织起来,一会儿便编出一个篮子雏形来了,他全神贯注的做着手中的篮子,也没有再看高思明。 高思明则负手一直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夏轻侯编制竹篮,不吱声也没有表情,看着几片竹片在夏轻侯手里不住的摆动,然后不住的加入竹片再编制,渐渐的一个尺余大小的竹篮慢慢成型了,精致小巧和市集上卖的别无两样。 夏轻侯看着自己手中的竹篮,抬头看了看高思明,却把桌上放着的那些小小的芭蕉和微黄的野山竹放了进去,微微笑道:“兴王府的水果和别处大不相同,小侯爷可把这些新鲜的水果带回去大理,给明王尝尝鲜!” “思明替师尊谢谢前辈!前辈的心意思明一定亲自带到!”高思明接过竹篮也没有说别的什么,慢慢的退了出来,一直到了门口才恭敬的转身,面不改色的扬长而去再不回头。 夏轻侯脸上一直含笑,看着高思明的举止,眼神里多了分赞许之色! 从进来到走高思明都没有说明来意,夏轻侯也没有问高思明,一切似乎都在不言中一般。 夏轻侯微微看着门外似乎下起了小雨,他的嘴角却更多了分笑意,喃喃的道:“兴王府除了那几个,似乎又多了一个好玩的人哩!孔雀啊孔雀,轻侯很期待这十年未见,你究竟达到了什么高度哩!兴王府涌来的这些人就让你的弟子去证明你的眼光罢!” 高思明回头看着渐渐消失朦胧的木屋,眼睛格外明亮了,心里默默的念叨:“他整个人似乎和这周围溶为了一体,果然不愧是和师尊一样高度的绝世高手啊!此次兴王府之行注定是精彩的!兴王府,我会让你记住我高思明的!”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十五章 怎么样做官 看着明媚的阳光普照,和四周那苍翠悦目的景色,魏慎的心情也就如这天气风景一样好了!坐在毛驴背上轻轻酝酿着词句,任书童魏喜慢慢赶着行走在这刚刚拓宽不久的官道上。 更新最快 对于拓宽官道这个计划,魏慎对朝廷和皇帝佩服的五体投地,因为道路的畅通,不但可以使国家的政令畅通无阻,也可以使附近的老百姓大大受益,经济农业飞速发展。 跟在身边的这个魏喜才不过十五六岁年纪,但是已经服侍魏慎四年多了,他是家养仆人的后代忠实可靠,魏慎看中的却是魏喜的灵气! 魏慎年前刚刚从国子监进学完,准备要参加当年的科考大比。大汉朝的科举让许多文人看到了希望,不管是普通老百姓还是官宦之家的后代,大家都有机会和希望。 可是突然皇帝改变了主意,一道圣旨隆恩颁下来,让国子监八百余学子中,应届科举的一百四十五人,和全国六十余州一千三百多学子全部免试受!虽然授衔后是邻县之间对调,但是也一时举国欢腾人人欣喜! 原来皇帝正在推行官员改革制度,魏慎因为家族有人在朝中任职,隐隐约约听到是朝廷让这些学子考试之前先锻炼一番。因为这些学子本身已经是举子身份,具备可以做官资格了,要进行的也不过是进士大比。 朝廷为了杜绝那些死读书而不会做官施政的人,朝廷将这些人先分别派到全国各地州县去任职实习,然后在任期满一年后履历回京述职,朝廷到时候再统一结合科考的名次科别决定去留和任免。 这种方式实在是有史以来第一遭,有很多举人感觉十分的好。因为有些举子念了一辈子书,已经五六十岁了还没有进士,即使以后中了也为朝廷服务不了多久,但是他们的人生经历已经相当不错。 此前朝廷已经派了有不少人临时授职地方,这些派出的临时授命的学子,他们在各地经营建设、安定地方做得是风生水起,对当地的各项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这些幸运的学子自然听说过,这些前辈不少加入了大汉一个密党组织,这个组织据说党魁就是当今的储君太子。现在他们已经被朝廷颁任担当要职,尤其那些年龄颇大的举子更是期盼自己到地方一展身手! 魏慎的爷爷魏曙在高祖皇帝手里是同平章事的高官,而且还是工部侍郎的实衔。到了魏慎父辈手里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高的官衔了,现在魏慎有个伯父是吏部六品的京官,但是在遍地是官的京城根本说不上话! 可是也是因为有着这些关系的缘故,魏慎自己在国子监一向又是人缘极好,本身又有着一身的才华,机缘巧合下热血沸腾的加入了密党,魏慎最后被安排在离京师不远的东莞县实习。 东莞县在古代原属于番禺县和增城县,后来又划分给宝安县,在前朝唐中期的时候才单独为县。因为在京城兴王府东边,本地又盛产莞草而得名。虽然挨着离京师很近,又有大片地方是漫长的海岸线,但是在岭南这个地方实在还是人烟稀少。 现在在任的知县叫赵辞健,是当年的兵部尚书赵光裔的后人。他比魏慎大不了几岁,年前七月左右来到东莞却是以恩荫入仕。本来以他的家世在京师谋个职位应该不是问题,但是魏慎听自己那个六品职位伯父说,这个赵辞健竟然是太子亲点派来东莞的。而且据说当年太子是卫王的时候,还着实在兴王府的官二代圈子里,捉弄过这个赵辞健几次。 魏慎早已经不是不通人事的少年,而且家族又有人在官场,加之祖父当年提拔的官员不少人也多多少少有些助力。知道像赵辞健这种人来东莞肯定是有内幕的,要么是被贬要么是内定提拔的。 赵辞健以前显然是还没有出任过官职,所以不存在贬职不用这种情况。而且他家族在京城的助力显然比自己家强,于是来到东莞魏慎便和赵辞健拉好了关系。 这个赵辞健也听说魏慎的祖父是魏曙后,对魏慎很是客气和交代照顾了一番。毕竟赵家和魏家都是大汉当年开国的元老,还是有着许多交集的,现在年青一代有必要加固这种双赢的关系网! 这次被朝廷派来东莞,魏慎的职务是和普通学子不一样的。一则他是国子监应届科举学子里的佼佼者;二来他自幼家学渊源,擅长器物制作、善于改进水利建设的研究。再者偷偷加入密党组织后得到了上级的培养,所以吏部直接给他定为这次考吏安排中的幸运儿,直接为每个州特设委派只有四个实衔官职之一。这四个实职官衔一般都分在州府和的重要的上中县,级别就是官品的初级从九品佐史。 本来唐末五代县级县尉是从九品的的官衔,而且每个官品都是分上下的,就是两京三都的上县的佐史都是无品的。但是刘家皇朝善于创造官职,魏慎也不知道朝廷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接到任命的魏慎和那些学子都高兴啊! 因为有品就是官啊!虽然这个官不知道能多久,但是魏慎知道自己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表现的。 来东莞县已经半个多月了,首先熟悉了县里的一些日常政务,然后就是研究自己主管的这些方面的事物。此时乡下正是准备农忙的时候,岭南气候良好作物比别的地方更容易生长,但是据说朝廷对粮食的产量还是有更大的期待,魏慎便想亲自下去乡间看看,和乡民百姓研究探讨一下,看在哪些方面可以加强和改进。 赵辞健安排魏慎主管的是农业和水利,正是魏慎的专长和家学的传承,魏慎隐隐便对赵辞健有些感激。赵辞健自己却一直在县城不远的海边船坞忙着督造,据说这个船坞是大汉目前三大造船厂之一,还是去年下半年才开始动工修建的新船坞。 魏慎听说去年末朝廷派来东莞五千将士,更是迁来了许多流民,在海边建立了一个大型的船务作坊,而且平时有士兵严格把守。因为不是自己范围的政务魏慎不便过问,只想把自己分内的事情处理好,魏慎也知道政务是不能急的事情,但是必须要去做和执行才有效果!所以一心钻研自己的事情! 东莞偏居岭南之端珠江边,自古历来人烟稀少。可是年前七月份,朝廷突然便拨了两百多户一千多人来充实,让小小的东莞县不但变成了大县,而且看东莞目前为止的布局和不断的迁徙流民入户,魏慎隐隐感觉东莞有成为州府的可能。 这些迁来东莞的人家都分散四处耕种定居,也有一些就近成了船坞附近的民工,大家很快有了自己的耕地和工作,逐渐稳定和安居乐业。 其中有一个迁来户集中的地方,这个地方发展的比较有名,后来这个地方取名叫德胜营。德胜营住了三十多户这次迁来的人家,听县里的老人介绍,魏慎决定去看看这些农户现在的发展。 当时县里建这个德胜营的时候,朝廷派专员来辅导和帮助过这些农户组建家园,县里肯定也派专人辅助协作过行动。当然县里当时的目的是为了安定和便于管理,也为了体现对朝廷派来专员的重视和良好的学习态度。 魏慎于是征询了赵辞健的意见,便叫了一个常三的小捕快同行,因为这个常三当天是跟随县尉一起来过德胜营几次的。德胜营离着县城足有四十多里,而且依山傍海的地形要走山路近三十里路。 简陋的山间官道,也其实就是在原有的山路上改建,加宽一点修平一些罢了。有了代步的毛驴魏慎不感觉太吃力,何况他自己也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文人,魏喜和常三又是步行惯了,大家早早的出发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 坐在毛驴上遥遥的注目,看着山下那已经比较清晰错落有致的一家家木头搭建的矮房,魏慎甚至有些惊讶和好奇。这些房子或依山而建或三三两两比邻而居,都是用粗粗的树杆精心镶合搭建而成一个大的框架,偏偏这些房子又在树杆做成的框架中间,用大块平整的条石有序填充成墙面和地基。 魏慎知道这样可以让房子避免火灾,既像砖瓦结构结实又有木楼风格。而且家家门前都有个小院子用篱笆圈着,甚至可以看到院子里的鸡鸭,虽然远远的看着,但是魏慎已经很是惊奇了。这里哪像是刚刚迁来此地的农家,简直就是存在几百年的世外桃源啊! 常三似乎看出魏慎的惊讶,但是似乎有些见惯了这种神色一般,也有些感慨的说:“这是小的当日陪着赵大人亲自来督建的,几十间大房子在他们乡民自己和我们帮助下,一边砍树镶架一边搬石添基填房,都只在六天之内就完成了。小的们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方法建房和这么快的速度就建好的,私底下都感慨神奇。赵大人当时说这种方法是咱们太子爷亲自传授的,咱们岭南各地迁来的乡民住的,大多数都是用的这种方法修建。而且岭南多的是大树石头,一般可以就地取材最适合农家安居。” 他看魏慎听的聚精会神,更来了劲把当日所见所闻都滔滔不绝的说了出来,他似乎比较会表达,又加了点自己的想法在里面,听起来格外传神,就似让人回到了当时的情形一般。 魏慎忍不住示意他别停,眼光却四处远眺着。只听他停不下来一直说着:“,,,,,,而且啊!听说迁来咱们岭南的人都是受了朝廷大恩,感激不尽的遵照朝廷安排,自觉的都是用这种方法来组建家园,现在去看看家家户户都供着皇帝长生牌位呢!后来县里又把朝廷分配的家禽种苗交给他们自己安排,十户租借一头耕牛营生,小的年前授命陪县里一位佐官老爷也来过一次回访哩!当时看到的情形就和大人现在一样惊讶,还感慨着如果以后不在县里供职的话,就领着家里老小也辟个安静的地方像这般快活!”常三看魏慎好说话喜欢听,便滔滔不绝眉飞色舞起来。 魏慎确实太惊讶太震撼了,慢慢策驴走着,不觉就到了这半山。渐渐就看到了这边山坡上没有高大的大树,斜斜的山体上有一块块的水田,一梯一梯的蜿蜒而下,而且田里有不同的作物都长得很好。 魏慎更是惊讶了,这里山高水少,而且山上边显然是没有看到水塘之类蓄水的地方,这些水田却怎么来的呢?岭南虽然雨水多但是不可能几天下次雨啊! 魏慎越来越好奇,不由自己放开毛驴来,让魏喜牵了,自己便顺着梯田一路走来。更不时蹲下看田里的泥巴和水分情况,果然是一块块的梯田每块都是水分充足。 常三两个人也不懂,只有老老实实跟着,魏喜却牵了驴在一边! 走了一阵看了一阵,不时间就看到一条两尺来宽的水沟出现在眼前。它在山体边蜿蜒延伸,这水沟依山而就,有些地方藏在灌木丛下,有些地段消失在大石后面,有些地方显然有人工修饰的痕迹,但是都连绵不断的在一起。 魏慎本来就是个聪明的,仔细看罢,哈哈大笑说:“我懂了,我懂了!”常三两个人莫名其妙的看着魏慎一身泥巴,一脸高兴! 常三看魏慎高兴,似乎记起来了什么,凑近了说:“这里以前是没有这水沟的,当初来选地方的时候!据说朝廷派来的官老爷就是看中了,才选中让大家在这里建房开地。那些乡民都不愿意开这山坡上的荒地,没有想到那个大人领着乡民爬到那边山上,找到一条瀑布两三天就引了这条水沟来,没过几天功夫这些荒地便变水田了!“常三有些得意了卖关子的,得意洋洋的看着不懂的魏喜,但是看着魏慎盯着自己只好尴尬的马上又接口说。 他指着右边远处那延绵一体的山说道:“那边远处的山上长年累月有条小沟,流水不大但是有条小瀑布,都直接流到那边的海里去了,而这边你看看这山体边上天生的一片斜斜土沟,虽然不明显但是正好连着那边了,那个老爷就让他们开了这条水沟夯紧了泥巴,那水就引过来这边了,但是让人惊讶的是他没有让水往这边开的梯田直接往下流,而是只允许很少的定期放一点点的水,其余的便把这条水沟多余的水,引导到十多里外另外一个村子里去了,那边有个天然的小湖哩!没有想到这片高坡开辟的梯土竟然变成了良田,朝廷有规定这些自己开辟荒地的水田,只要不刻意破坏山林造田,就算乡民自己的永业田,而且自开辟到五年后朝廷才征收授业田一半的税收,这些乡民都高兴的不行了,就是小的也很心动啊!” 魏慎心里激动的不行了,他擅长水利开发和利用,他更是自然知道像这种政策前所未有,这种益民的举措,直接可以导致全国各地农田增加。虽然暂时国家没有明显收益,但是老百姓却受益匪浅,不出几年国家的税收自然会大大增加,而不会直接损害老百姓。 看着这条水沟魏慎的心里更是激动,常三不知道这条水沟现在的意义,魏慎却知道这意味着不但这片水田自此不会干涸,而且因为它的平行流着水线,会惠及到远处的村庄,沿线这水沟以下不管有多少荒地,此后都会变成了良田! 真不知道这方法是谁想出来的,但是简单适用意义远大。而且可能会在历史上被重彩一笔。魏慎心里沸腾了起来,为官一任需要功绩,造福万民这就是功绩! 但是魏慎没有在县里的以往资料里看到这件事。魏慎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想想在一些缺水的地方,如果可以用这种方法去保持保存水量,这将是什么意义!魏慎几乎不敢想像了,马上让魏喜拿出来纸笔,飞快的记录抄写这周围的环境起来。 随着下到山脚来,一路上看到的都是各种各样的作物!因为这些农家都挨着海边也不远,甚至都可以看到海边沙滩上有条大木船。魏慎没有走到那边去看船,而是看到不少人在一片水田边上指指点点,似乎正准备劳作,看他们的衣着就是这里的农家。 魏慎让魏喜拴好毛驴,便领着他们一起也往这边水田边来了,随目所见这些水田的泥巴都已经翻耕,搅碎处理过了,浑水的田里显然准备种植作物。 渐渐的近了就可以看到这些水田里,有些地方已经撒开了一些束成一把一把的,足有五寸多长的青草一般的绿苗秧子,魏慎不是土包子,知道这些秧子是闽国现在普遍栽种的稻苗,据说这种稻苗是从交州传过来的,大汉也有少量种植,它们五十多天就可以收割,而且产量不菲! 还离着大家一块田的距离,魏慎不敢唐突了。看到一个年轻人正在和两三个老人卷着裤腿,站在水田里认真的说着什么。 这个年轻人手里拿着几根绿色的秧子,那几个老人一脸恭敬的神情,附耳听着这个年轻人说话。而这个年轻人也穿着农家的土布衣物,魏慎看他却直觉气宇轩昂,偏偏他满手泥巴光着脚。 他身边还有几个人也细皮嫩肉的,但是也穿着农家衣物,其中有个粗壮的高个农家汉子,双目炯炯有神的朝这边看了过来。魏慎没有畏惧的微微一笑,朝他礼貌的点了点头,看他们在说话便没有出声打扰。 这时候魏慎便看着这个年轻人,竟然把自己的裤腿挽的更高了,然后大步走进了那水田里去。他拿了一把束着的青绿的禾苗,分开后捏了一两棵单株,然后小心的用右手三个指头,把着禾苗插入了那混混的泥水里,只见禾苗稳稳的站住了,他便依次的分开距离四五寸插了一排。 然后他再分开七八寸插第二排,这样他不一会儿功夫便插种了一大片。他没有停一边插种,一边和那些老人说着插种的方法。魏慎隐隐已经听的很清楚了,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在教这些人栽种这种禾苗。 一旁的老农小心的看着他操作,全神贯注的学习,老脸上一直带着笑。一会儿年轻人直身问他们会不会的时候,他们连忙说懂了,却又问了一些禾苗管理和水利的问题。 魏慎在一旁听了却是完全不懂了,心里却是越来越惊奇,因为这些农家说的都是中原官话,而这个年轻人官话也很流利。但是看这个年轻人显然不是一般农家人物,便也一直静静的在一旁看着。 年轻人便走到田边自己把脚洗干净了,也没穿鞋就含笑问身边的那些农家懂不懂,大家都笑着说会了!魏慎煞是好奇,看他站在田边上便忍不住走过去几步,遥遥的拱手问礼! “某这厢有礼了,看公子熟知这些农作物的操作方法,某家是这东莞县新来的佐吏魏慎,想向公子讨教一些农家作物的问题!不知道公子可否指教!” 年轻人还没说话,他身边那个粗壮的汉子便欲制止魏慎,年轻人一挥手,那个汉子便退到了一边。年轻人身边几个农家老人,是见过常三的,有几分记忆的,在年轻人耳边说了几句。 年轻人一直含笑,这个时候他淡淡的说到:“难得难得,老爷是县里的官老爷,有什么事应该在县里待着,何况现在又不是例行回访住民的时候,不知道老爷怎么有时间来这乡间小村了!” 常三刚刚想说话,但是看魏慎要说,便知机的止住了话头,领着魏慎慢慢往这边走近了。 离着一些距离魏慎使了个眼色日常三退开了,拱了拱手朝年轻人道:“某家自幼秉承家学,对水利和农业十分钟爱,一心只想凭所学为国家做些事情。此次得皇帝隆恩眷顾,使得某家如愿来的东莞县,便发愤要把一身所学惠及百姓。” 说到这里,魏慎已经是一脸慎重道:“某家一路来得这德胜营以后所见一心欢喜,朝廷所实行的这些举措果然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哩!尤其刚刚某家一路所见,更发现一项可以令我大汉留名青史的大好事,某家决定自此多收集各种利国利民的技巧,编辑成书推广万民。让大汉的子民此后多多受益,如果可能就是以后整个中原地区,也会受到我大汉的影响哩!某家观公子一定熟知作物,便想和公子交流一番,望公子不吝指教!” 这个年轻人哈哈大笑:“如此甚好!魏老爷请过来一聚!”他已经大步迎了过来。魏慎连忙几步赶上去,把了年轻人的手和他一起走到了那宽一点的田埂上,眼光中满是开心之色。 年轻人便问魏慎刚刚说的什么利国利民的好事,魏慎便滔滔不绝把刚刚在山上看到的,那水沟蓄水灌溉的好处告诉年轻人。更说出来如果水势不够高时水车的利用,堰塞蓄水的秒用一些技巧。 而这个年轻人果然也是深黯农业,说出来的见解让魏慎大为佩服,对魏慎的想法也是大为赞赏,一时间两个人越说越投机。 两个人一时投机话语不停,一边交流一边不由慢慢走到了一户农家院前。这户农家主人正在这群人里,虽然看似农家一般,却也颇有几分知书达理。赶忙把一帮人迎了进去,魏慎也没有在意和年轻人牵手走了进去。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十六章 海上雄师 魏慎跪在地下大气不敢出,甚至浑身都有些不住的发抖了。 更新最快他实在无法想象到面前的这个和自己手把手,聊了半天的年轻人就是当今的太子爷,当今大汉国真正的掌权人。 他无法去想象自己刚刚的无礼,和各种失态会让自己遭受到什么样的厄运。他甚至只记得以前在兴王府的时候,人们对太子爷的传闻和自己听到的种种。可是自己刚刚还把着他的手勾肩搭背,和他侃侃而谈的一路走来。 更让魏慎郁闷的是,那两个看起来秀丽的出奇的男人,竟然就是太子传说中的几个夫人,因为没有大婚,太子的女人中还不能有妃子。魏慎也奇怪为什么像蜀国和大理为什么不争名分。 而这两位显然还是比较有名的两位,一个是文采才华冠绝大汉文坛的王瑜王学士,一个是闻名于野的江南高门士族之后的萧。至于萧的身份,朝廷自然不会对外宣布她是江湖上的妙心文姬。 魏慎是个地地道道的文人,文人自有文人墨客的风流,王瑜绝对是自己的偶像,这个时候虽然还没有偶像一说,但是魏慎绝对是拥护王瑜的忠实粉丝,甚至当天还参加过拥护王瑜辞去王傅的行动。对于自己这一刻能见到自己的偶像,魏慎感觉就是被太子赐死自己的话,现在自己的遗憾也会少一些了! 当然魏慎甚至多次参加过王瑜在白云山举行的文学社活动,不过以魏慎当天在文坛的影响力,和王瑜当天的高度和身份眼光,魏慎显然是还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过王瑜,只是和一些朋友远远的看着过王瑜的风采。他当然不是欣赏王瑜的美丽,在他们眼里王瑜自然称不上天姿国色,王瑜有的是冠绝大汉的文采才华。 可是这个时候的王瑜换了男装,魏慎不可能盯着一个男人看,开始自然更没有看出来王瑜是女扮男装,但是刚刚听到刘继兴自己一说,魏慎越看越像心里也更紧张,此刻心里是又紧张又恐惧又有些激动。 刘继兴面色平静轻轻把着了魏慎的双手臂,对于此刻魏慎的身体体能和重量,刘继兴可以轻轻把他托了起来,这一刻自然可以看出来魏慎的恐惧。刘继兴很欣赏魏慎的务实对答,和他亲民的策略对水利农业知识的能力。 凭着刘继兴后世的丰富阅历,自然可以看出来魏慎不是空空之谈之辈。刘继兴可不希望因为卫王以前的恶名,而吓坏这个有能力有抱负的小吏,因为自己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才。 这就好比像你一个普通人在后世,忽然看到的你一个政府主席,亲切面对社会上普通科员一样的情形,主席不经意放个屁也会吓死人的。刘继兴不由出言安慰了他几句,不外乎是说自己确实是相当欣赏他的才华,这次出行完全出于无意的巡视而已等等。 一脸不信又感觉真实情形在自己面前的魏慎,心里忐忑不安的看着刘继兴那满眼真诚,只感觉自己后背发凉浑身湿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干了什么,偏偏又糊糊涂涂的坐在了王瑜给他搬过来的矮凳子上,刘继兴喜欢这种凳子,哪怕只是农家自己拼镶的简单木板。 看着刘继兴就泰然自若的坐在一条木板凳子上,魏慎都忽略了平时在刘继兴身边一个太监的地位,都比自己家最大的那个官大的道理。何况此刻是现在身居高位,又是宫里夫人的王瑜给自己搬凳子坐。 他完全已经不会看身旁别人的眼神,只会对着微笑的刘继兴堆着笑脸。实际上他这笑实在比哭还难看,他不住耸动面部表情想让自己看起来显得真诚。他看刘继兴一直双目微笑的看着自己,也许在刘继兴的眼神的鼓励和有力的双手把扶着下,魏慎平复心情,许久后沸腾的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下来。 两个人对坐在民房简单朴实的堂上,魏慎的屁股稍稍只沾了一点点凳子,一干人都静静的随立一旁。王瑜、萧却站在刘继兴身后,那个威武的布衣精壮大汉却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刘继兴没有给魏慎说另外的人是谁,魏慎自然也不敢问,只是对着谁都点头含着笑而已。 刘继兴看魏慎渐渐平复下来心情,心里对魏慎的心态转变之快还是比较满意的。因为这一年来自己见的这种官员,看到自己后紧张的情况太多了。所以早就对这种情况见惯了,便又问了他对水利方面的一些见解。 魏慎这边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但是毕竟是大家族出来的子弟,虽然自己身上还没有大功名,但是专业的自幼家学渊源也受过良好的教育,所表达的又是自己的专长,想到刚刚在路上看到的,灵活的总结运用了起来,一番见地自然也头头是道。 刘继兴看他理清思绪说出来的一些想法,竟然和后世一些成功的水利枢纽管理运用模式一般。心里又是好奇又是惊讶,不由含蓄的试探说出后世的一些经验,果然对魏慎的启发更大更多,一时间自然是和他聊出来了道道。 两个人在一起一聊就是差不多一个时辰,边上不时刘继兴还有穿插问几个农家一些问题,魏慎受益感慨良多,可以看出来刘继兴的亲民完全是实处。说到最后刘继兴更关心了魏慎自己的事情,知道他是这次国子监学子的受益者,更忍不住便问他以后志向如何。 如果开始不知道还好说,现在被刘继兴考核了一番后,如果魏慎还不明白那以后就没必要出来混了。虽然还没有在金殿上受过圣恩殿试,但是这个无疑和殿试没有区别,也更亲切更实际。 但是对于殿试这种大场面,家族里那些长辈还是有些嘱咐的。刘继兴虽然还不是皇帝,现在内幕人已经互相告诉,这半年来大汉国的一切国事,完全都是这个太子在做主,皇帝刘晟根本就没有插手了。刘继兴这和皇帝有什么区别,这和进士金殿提名殿试有什么区别! 魏慎这一刻霎时间明白了什么,既然刘继兴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能力,别的便不敢在刘继兴这个太子面前胡言乱语了,只说自己希望可以这次在东莞好好学习和掌握自己的政务,做出一些可以惠民和有利于大汉的成绩,然后再回兴王府参加最终的科考,希望可以入仕后好好为国家效力为万民某福! 两个人这边慢慢聊着,刘继兴绝口不提别的国事,只和魏慎聊一些这些岭南的风土人情,以及水利和各种农作物对岭南的影响。刘继兴本来就想改变交州占城稻在岭南的普及,先前就托人在闽国和交州分别引进了种子,这次更是在这边第二季的实验了,所以这些农家都很熟悉刘继兴,更没有想到刘继兴会是大汉国的太子。 在这里实验的结果是不错的,产量比原有的方法和方式足足多了一半,而且在岭南沿海的地方完全可以种植四季,这让刘继兴欣喜若狂,准备在沿海大力支持和推广。突然碰到了魏慎这个水利农业专家,自然要试一下看看他的真才实学。 魏慎本来就博古通今擅长农业水利,又提到刚刚刘继兴引导修建的蓄水灌溉的作用和影响,尤其如果可以引用到中原地区,那么造福万民的功绩可就不仅仅是在当代了,这一会儿刘继兴听得津津有味。刘继兴自然知道这个水利对农业的巨大影响,但是没有想到这个时代因为是自己提出来的,显然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功绩! 边上的人初始对魏慎并不太在意,但是看他所说的经验和方法,连一旁的农家在陪着都不时请教,而刘继兴更是不住的探讨交流讨教,大家便都有些惊讶和稀奇了,到的最后更是静静的听着而已。 这时候那个随行站在门口的布衣大汉,也就是掌管宫廷安全的殿前禁卫都虞候师进来禀报,说东莞县令赵辞健派人驾船过来接刘继兴了,和魏慎聊的兴致勃勃的刘继兴便应了,高兴的牵了魏慎的手不住的感慨着和他一起出来。 魏慎这时候见到了如今在兴王府名声大震的船棹使,已经封了定远将军的伍彦柔,还有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的东莞县令赵辞健。让忐忑不安的魏慎惊讶的是,刘继兴不但高兴的当着赵辞健的面夸奖自己有想法,能够身体力行的下来民间了解农业实际情况。而且说这件事值得大汉的广大官员们和预备官员们学习,这让一直忐忑不安的魏慎的心终于稍微安定下来。 他实在是不知道赵辞健和伍彦柔比他此刻的心里更惊讶,刘继兴怎么会牵着魏慎的手一起出来,伍彦柔心里的想法还好一点,因为他不认识魏慎听了刘继兴介绍说了之后,便对魏慎多了几分好感。 这段时间他可以说是刘继兴一手提拔起来,而且自己执行的各种各样的想法和方法,现在实际上都是刘继兴提出来的。对于刘继兴的能力伍彦柔太有感触,对于他对人才的需求也太理解了。 赵辞健心里却翻江倒海的一般,一时猜不透刘继兴的用意了,虽然自己也是刘继兴提拔起来的,甚至自己以前还着实受过刘继兴不少折腾。 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在刘继兴的授意下,自己做的可都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但是他也不敢明面上去揣测刘继兴的心里啊!刘继兴夸奖了魏慎,说明魏慎现在这种方式和方法是对的,只好对魏慎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罢了,心里却想着回去再好好和他亲近一下。 这边出来后大家便见到房子外面站了几十个随来的护卫,却个个也都是软甲便装,显然都是跟赵辞健和伍彦柔一起过来保护刘继兴的!魏慎看这些人虽然没有全副武装,但是一个个精神抖擞气势逼人,便知道是一些真正能够攻守善战的勇士。 刘继兴嘱咐了一番后,大家告别了那几个农家,一行人随着赵辞健和伍彦柔一起,便陪着刘继兴沿着海边山体小路行走,不一会儿走过一个挨着海边的山坳。 让魏慎感慨万千的是自己走那海边跌跌撞撞,而刘继兴却牵着王瑜如履平地一般轻松,看那神态哪有一分感觉,像是养尊处优的深宫太子。想起以往民间和官场对刘继兴的评价和了解,魏慎心里大是诋毁那些人传言误人,也更坚定不移的对刘继兴的拥护。 走过山坳魏慎便看到有几艘比较大的斗舰,都停在山坳这边的海边深水区,船上还有不少的士兵将官肃立等候。待到了海边的时候,虽然天气不错但便也见海浪拍岸,魏慎都要小心才能站稳了。 船上将官士兵大家七手八脚的放下几块宽宽的厚木踏板,大家先后服侍刘继兴几个上了船后,这边的人才陆续的先后上船出发。这其中魏慎得以刘继兴金口特命伴行,他便可以带了常三,魏喜一起也上了船。常三和魏喜平时哪里见过这般人物,紧紧跟着魏慎畏畏缩缩的哪知深浅,只会跟着了大家而已! 船缓缓开离海岸边,驶出一会儿便渐渐航速快了起来,刘继兴自然是进内舱休息,魏慎他们都在外面恭候着,倒也可以一边欣赏海边风光,一路上船便都是挨着海岸线边深海行驶,船速还算比较快船体也很是平稳。 舱内的大厅比较朴素,一张罗汉床上铺着蜀锦,刘继兴坐在上面静静的梳理着这段时间的各种头绪。对于今天来看稻子的栽种本来就在计划当中,但是意外遇到了魏慎却是个收获,刘继兴明白一个人再厉害只有一双手。尤其作为决策者,只要具备大盘大局观就可以了,像这种事情完全可以交给更多的人去办去处理,不由一种更加成熟的想法在心里形成! 萧坐在右侧看着刘继兴已经有些硬朗的脸型,下颌上甚至已经有了淡淡的胡须,想到这个比自己小了快十岁的少年心智的成熟,萧甚至有些迷茫了,把他上升到了夏轻侯在自己心里的高度,看着刘继兴那双眼睛心里充满了好奇和疑问。 如果是在以前萧还相信是自己宗门的帮助,才让刘继兴顺风顺水的一路走来,现在刘继兴基本上没有按照宗门的意思在行事。但是萧明显的感觉到这段时间大汉国境内的变化,民众对皇家的认知空前高涨,将士对皇家的忠诚已经是这个时代最强,更让萧无法理解的是大家对刘家皇朝的归属感。就是萧这种不太懂民生和军事的人都知道,这个天下在刘继兴手里越来越清晰,她好像已经看到刘继兴纵马扬鞭指点江山的感觉! 陪刘继兴出来的时候,萧曾经去找过夏轻侯,和他聊过刘继兴的变化,以及大汉国这段时间的巨大影响,夏轻侯对萧只说了两个字“天才!” 王瑜没有想这么多,她只知道刘继兴是一定要做一个好皇帝的,要为天下的百姓安居乐业着想。自己既然已经委身刘继兴,只要自己在刘继兴身边,她就不会让刘继兴偏离天下大势。 虽然刘氏江山在高祖执政以来褒贬不一,但是刘家皇朝酷政的做法已经深入民心。但是王瑜知道刘继兴显然正在改变,这段时间几乎都是她和萧陪着刘继兴到处巡查,她看到太多令她惊奇的举措,显然这些政事都是刘继兴事先想好,命人有条不紊的实施下来,如今竟然一一有了几分效果。 刘继兴也不隐瞒自己两个人,还一一给两个人讲解措施的作用和效果,王瑜知道刘继兴的各项先手都是自己闻所未闻。看着刘继兴的样子,王瑜不知道自己看着长大的这个怪物,怎么突然就会这么开窍了,难道真的是道尊神仙神仙之法,让刘继兴得以来拯救这个世界,王瑜不知道自己怎么去面对这一切,一切都如梦幻泡影一般,忍不住坐在他身边轻轻的给他捏着左边的手臂和肩。 “瑜儿!我不累,只是在想着像魏慎这种人才,你说说他没有功名我现在该怎么用!”刘继兴轻轻的把着王瑜的手,想着这个委屈成全自己的才女,目光中全是爱怜的温柔。 心里有个计划可能会对现在的制度起到冲突,但是为了自己的未来,刘继兴心里已经做了决定。挽着她的细腰坐着在自己身边,更自后紧紧抱着了她低声说:“你的身体不像儿的好,你一直陪着我会很累,好好休息一下,等下到了我叫你!” 王瑜脸色晕红的看了一下一旁一脸好笑的萧,朝刘继兴轻轻摇一摇头,感受到他结实的身体气息,虽然和刘继兴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从小的教育让她还是有些羞涩,不由低声说:“妾身不累,陪着太子是妾身的职责!这个魏慎是个人才,太子不必拘泥于俗套,只要他可以在自己熟悉的范围发挥自己的能力,太子大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感觉到刘继兴不安分的手,王瑜呼吸急促起来,从王师转换到侍妾让王瑜有个比较长时间的纠结,但是刘继兴出自内心的疼爱终于慢慢融化了王瑜。毕竟和刘继兴有一段时间了,再说自己现在是刘继兴的侍妾,想起刘继兴的宫里对自己的那些手段,不由嗔羞的看着刘继兴。 谁知道刘继兴兴致一来,连一旁的萧都抱了过来,萧笑盈盈的看着刘继兴,也不拒绝只是看着王瑜笑,羞得王瑜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一旁的穿着便装的乐范乖巧的退到了外舱,而且低眉顺眼的把垂帘放了下来,人却把张脸朝外站立了,脸上却是一副古怪的表情。虽然自己现在身体残缺,但是他实在无法理解刘继兴怎么会对这两个相貌平平的女子这么高的兴趣,看着刘继兴放出去宫里那一批批美女,乐范只有闭目想着,也许刘继兴想做千古明君罢!所以才找这些相貌平平的女子来约束自己! 刘继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审美导致了无形中在这些人心里的形象,如今已经上升到伟人的高度。 绕是魏慎第一次坐这种大船,却丝毫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这船上随行的没有人敢喧哗,虽然和刘继兴不是一条船,大家也是极为自觉。 赵辞健便低声细语和魏慎聊了几句,言语间更是亲切了许多,意思不外乎两个人回衙再聚聚之类的。 魏慎心思还没有平复下来,但是赵辞健这么说了他自然高兴的应允了。毕竟在魏慎的心里赵辞健还是自己上司,而且赵辞健是实实在在的一县父母官。 船队行驶了大概半个多时辰,慢慢的驶进了一个大大的港湾,魏慎远远的看到的是一个人山人海的港口出现在面前。从这边船上朝海岸看过去足有几里路光景范围,魏慎听衙内差人说过许多新建船坞的事情,但是真正看到这场面还是大大震撼了一把。 缓缓的近了岸边,看到几个大大的码头船坞边上到处都是人,有成队的士兵,也有正在修建的大船。大家都在井然有序的忙碌着,让人惊讶的是几乎看不到什么监工的人,只有威武的将士远远的站着巡逻,而且这些巡逻的将士每队的人数还不在少数。 斗舰竟然可以缓缓靠岸,待到停靠后刘继兴的到来没有引起什么轰动,也没有人来刻意迎接一行。 刘继兴一身便装随意的像个农民,虽然身边也跟了一些人,但是包括师在内都是随意的装饰。一路上的人没有关注这些人,一个个都在勤勤恳恳的干着自己的活,甚至连过来作陪的赵辞健都换了身儒装。 他可能是知道刘继兴的个性,特意的嘱咐一行随从低调,自己便这些日子都勤俭自律。一行人倒是只有伍彦柔穿着半身的软甲武服,一行人看去倒好像都是他的随从。 赵辞健一边陪着刘继兴慢慢走慢慢看,一边细细的给刘继兴解释着各种各样的工作,一边详细的介绍着工作的目的和要求的明确度,看样子这段时间他把这些东西都弄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 魏慎心里有些小小的感慨,但是这个时候显然不适合于发出来,但是对赵辞健的一举一动看得明白清楚,仔细感觉了赵辞健在刘继兴目前侃侃而谈的大气,魏慎感觉受益匪浅。 刘继兴显然很是随和,身边随着王瑜和萧两个人也都是男装打扮,大家似乎没有那么拘束。刘继兴不懂就问赵辞健一些问题,有时自己也会提一些有建议的问题,竟然是魏慎从来没有听过的,看赵辞健也是不甚明了,魏慎不由对刘继兴更感神秘和好奇。 大家一路走着便到了海边上另外一边,这边是修建大船的敞开式船厂。这边完全靠着深水码头的地方,海边已经停了不少斗舰,有的上面已经有不少将士在活动,有的却似乎还在试水维修。 忽然之间便听着一阵呐喊声传来,大家定目看去时不由惊讶! 待魏慎看去时更是惊讶的目瞪口呆,只见海里有两座楼阁在缓缓移动。再看时原来是两艘巨大的船,就是前唐时期最盛的楼舰。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巨大的楼舰,这两艘庞大的楼舰就像两个巨大的海上巨无霸,六层楼阁的结构已经超乎了魏慎的想象力。楼舰边上有四艘比较小的船正在拖行,显然是准备入海航行。 刘继兴微笑的负手站在那里看着,现如今在阿巴斯这个常年航海人的监督下,在将作监和工部的合作下,大汉水军已经有四艘大型楼舰恢复了正常状态,加上原有的一直在内陆服役的那艘小型楼舰,大汉现在已经是有五艘楼舰的超强水军。 刘继兴有自己的计划和目标,准备派两艘去琼州崖州的海南岛镇守,当然有楼舰自然免不了斗舰和快艇的配合,所以正在加强各方面的督建。大汉国的东面是闽国和吴越钱氏,刘继兴知道闽国是最后才归顺宋朝的,于是决定一艘派去潮州海面,准备防止闽国和吴越的干扰。 还有一艘楼舰就必须在兴王府外海停留,刘继兴可不希望自己最后的结局,出现像历史上后主那样的笑话,被乐范和一群太监断了后路。有了这艘楼舰在兴王府外海,可以随时机动运作,当然前提就是绝对的忠诚。 现在大汉唯一不缺的就是钱,刘继兴准备再建十艘楼舰,当然刘继兴也不想别人说自己,所以不但将自己私库全部拿了出来,而且还得到了卢雅的大力支持。让刘继兴惊讶的是潘玉莲竟然也以桂王的名义捐了许多钱出来,足足让刘继兴大开眼界。 便宜老爹皇帝刘晟还没有死,刘继兴自然不好大张旗鼓的从国库里掏钱,但是也通过了不少将作监和工部的预算。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十七章 各显身手 静静的看着跪伏在地下浑身发抖的黑衣人,一直矗立在石室中间那个一动不动的披发人,浑身就像一座石雕,灯光下他线条硬朗,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更新最快他身边站着两个整体包裹的黑衣人,都环臂而立一直紧紧挨着这个披发人。 这里明显是一处隐秘的地下室,普通人根本别想进来和发现。可能通风良好不会让人感觉气闷,但是格外的安静。 昏暗的地下室隐藏了这个披发人的五官,但是这些人明显是认识他的,而且看他气势自然是久居高位之人。他没有说话看着伏在地下的黑衣人,许久他缓缓的抬起了头来,在烛光下他的五官有些惨白,如果刘继兴在的话一定会格外的惊讶,他竟然是大汉国现在的齐王刘宏达!那个一直被人认为痴呆弱智的襄皇帝的儿子。 他脸上哪里有往日人前的痴呆状!一双修长的凤眼闪着摄人的精光,顾盼之间气势轩昂就是如今的刘晟此时都远远不如他,在半面阴暗的地下室看起来影子更是神秘,让人不可捉摸。 “帝母她老人家答应来了吗!”刘宏达的声音有些低沉!显然他似乎有些期盼的看着地下的黑衣人给自己的回答。 地下的黑衣人浑身发抖了一下,似乎生怕自己的回答会给对方误解,轻轻抖了一下身子不敢抬起头来,低声回道:“帝母闭关没有出来,属下怕误了主人的事,只好做主先把灰蝠请来了!” “灰蝠!”刘宏达声音一下大了起来,眼神有些质疑的看着黑衣人,竟然显得有些激动的问道:“灰蝠竟然答应你来了?”语调自然怀疑巨多了。 “不敢欺瞒主人!他已经随属下来到京城,却是不肯来见主人,说,说,主人这里他不习惯!此刻只怕他已经替主人出手了!可是,不过,,,,,,?” “不过什么?”刘宏达声音冷冷一滞,他还是比较了解灰蝠的性格,虽然对于灰蝠的到来心里又惊又喜。但是对于不能控制心里的激动也有些恼火:“贺镇,你倒是越来越有主意了!”他身边两个黑衣人看他语气不善,盯着地下黑衣人都已经站到了他身前。 地下的黑衣人正是残狼贺镇,昔日截杀伍思虎不成,被潘崇彻击退随后消失,想不到他居然一直托付于齐王刘宏达身边。显然就是因为有着刘宏达的庇护,他才可以在当天瞒过锦卫直的搜捕。 听到刘宏达语气不善透着火气,残狼贺镇抬起头来,凶残的眼中竟然有些激动:“请主人明鉴!贺镇不敢欺瞒更不敢居功!灰蝠只是一直有个要求,希望主人可以答应他!”他更明白齐王身边两个人的厉害,赶忙抢先说了出来,不然指不定对方就要出手。 刘宏达静静的看着这个昔日名声赫赫的残狼贺镇,没有吱声也没有表态,似乎在他心里贺镇还不足为奇,昔日把这个臭名昭著的人留在自己身边,就是为了让他做自己的爪牙。而贺镇也一直坚守本分,隐姓埋名的藏在自己身边,暗地里做自己的爪牙。 他没有示意身边那两个黑衣人,他们便也没有动,环抱双臂静静的看着贺镇,但是锁住了贺镇的气机。 试想这残狼贺镇本来在江湖上就是名声赫赫的人物,当年也曾横行于湘水和大汉郁水间。但是在这两个黑衣人面前都不敢放肆,可想这两个人一定也不会是无名小卒。 “灰蝠仍然念念不忘昔日和鬼手的恩怨!唯一的要求就是主人如果达成心愿,就一定要把鬼手留给他!他可以给主人扫平京城密党组织的基地!”贺镇哪敢再卖关子,连珠炮一般马上说了出来。 一想到灰蝠他那幅冷冷的狂傲样子,贺镇心里极不舒服。但是自己和他的境界差别摆在那里,他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何况自己现在这位主也不是吃素的。 “鬼手,鬼手!”刘宏达喃喃自语的念叨着,眼神里精光暗闪沉声道:”灰蝠竟然现在有把握对付他了么?帝母座下九子怕也只有他敢这么说话!别说一个鬼手,只要让孤家达成心愿,就是加上病虎和霸刀都留给他又如何!”刘宏达看了看身边两个黑衣人一眼:“两位先生怎么看!” 左手边那位稍高的黑衣人沉思了一下,淡淡沙哑的开口道:“昔日灰蝠和鬼手在鼎湖决战时,一身修为就已经要达到先天境界,当年虽然当事人没有宣扬战果,但是自此灰蝠失去双目是不争的事实,想他一定引为毕生耻辱。后来就是在蜀中朝廷争权战和地狱门至尊的位置取舍中都没有参与,一直随帝母在鬼城闭关修炼!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只怕江湖上的人几乎都已经忘了他!如今他既然可以为君上所用,君上虽然和帝母的渊源深厚,但是为成大事,君上大可不必拘泥于俗套,答应灰蝠的要求正好在这非常时期给予他们狠狠一击!” “好!如此就先看看灰蝠手段!贺镇你还是要马上加强联系帝母,只要事成算你大功一件!”刘宏达眼中竟然格外兴奋起来。他又看了右边的黑衣人一眼说:“军中和朝中势力被密党破坏太多!这次要让密党组织尝尝孤家的手段!就让灰蝠去替咱们扫清这些障碍!” 刘宏达冷冷的看着地下室那烛光,心里虽然知道自己还有许多东西没有弄明白,但是他似乎知道了什么!自从当年父亲死后,他便依照那个古怪师傅的意思装傻,隐忍了几十年的时光,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个弱智,其实他比谁都明白。 龚澄枢一身便衣坐在罗汉床上,身边站着他的四个义子,兴王府有名的内府四虎!分别是如今逐渐起始的侍监仪驾使吴俊,一直没有升职的七品侍监主事龚毅,华林苑宫使李托和芳华苑侍监林崇丰。 一扫在宫里主子面前的奴性,本来就是外貌出众的龚澄枢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气势。世人都不知道龚毅其实是龚澄枢的亲侄子,十余年前已经被他当儿子来养了,这些年龚澄枢得势也没有给他推出来,就是想让龚家不断后。随着势力越来越大,龚澄枢的心思自然也越来越活,希望自己的家族有所作为。 龚澄枢培养了自己的势力,在皇帝刘晟的默许下甚至可以和卢琼仙分庭抗礼。但是龚澄枢一直也不敢太放肆,毕竟自己的一切都是皇帝给的。这是龚澄枢的聪明之处,既做一个好奴才,又是一个可以翻云覆雨的人。 他一直不给龚毅升职,就是怕龚毅超过五品以上被净身,即使如今龚毅已经有后他也不许,因为在他心里一直有个疯狂的想法。虽然没有和别人说过,但是龚澄枢他一直在等机会。哪怕如今朝中一半以上的人已经归附自己,龚澄枢还是很清醒的明白自己是什么状态。 “枢翁,果然如你所断,皇帝今天早上把陇川公主从齐王府接进宫里了!”吴俊低眉顺眼的恭维着,他没有叫龚澄枢义父,因为龚澄枢怕他们叫习惯了,在公开的地方让人知道了不好。 “谁都没有想到随后齐王府周围就被禁军和锦卫直的人包围了,据说皇帝直接派人在皇城里,斩了五个和齐王府亲近的禁军将领,击杀了七八个中级文官,其中吏部就有五个哩!此刻宫里那位杨先生正带人围着齐王府呢!” 龚澄枢微微一笑,好像是在意料之中一般,淡淡的道:“咱们这位齐王殿下装了几十年白痴,一直以为自己可以顺风顺水。可是他没有想到太子监国是皇帝的计谋,让他和卢琼仙几个辅政,不但他露出来了马脚,就是那些暗地里归附他的党羽也要遭殃了,只怕在兴王府又会血流成河啊!可怜齐王殿下准备了十多年,根本就没有想到一切还在皇帝手中掌握啊!呵呵,谁低估皇帝都只会万劫不复啊!” “密党里的内应传来准确消息,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那个灰蝠一个人灭了密党在兴王府三个据点!杀了一百多人,让密党组织大大受创。但是后来密党在付出了三十多个好手的代价下,灰蝠此刻被那个追命伍思虎率人困在了千秋寺!”龚毅一脸兴奋的说道:“没有想到灰蝠这个家伙这么厉害!平时倒也是大大低估了这个追命,据说他还只是那个杨先生的记名徒弟!” “这算什么!记名徒弟有时候比徒弟管用,大惊小怪?以灰蝠的能力如果要走,没有几个人可以留住!追命这段时间虽然得杨先生和鬼手指点,一身修为突飞猛进,但是要和灰蝠这种境界的高手较量,他还是有不少差距的!”龚澄枢信心十足,缓缓的说道:“你们根本不了解他!灰蝠是在等鬼手!他根本没有把追命当成对手!” 看着几个人一脸不信和疑惑,龚澄枢又说出了让大家更吃惊的事情:“呵呵,你们忘了一个人,据现在的情形来看,齐王可是鬼母座下九子中最有名的圣婴大王!一身姹婴估计不在鬼母之下,杨先生能不能顺利都是个未知数!” 龚澄枢目光落在李身上问道:“太子什么时候回来?” 大家吃惊的看着龚澄枢,显然听说齐王是鬼母座下的圣婴大王都大吃一惊。 不说齐王平时傻傻的样子极度难演,就是这江湖上有名的圣婴大王,那可是和名人奇艺榜上的高手一样出名的所在。 在神秘的地狱门里,有个神秘的九子鬼母,九子鬼母的第一个徒弟就是圣婴大王。据说这圣婴大王可是和地狱门现任门主追命阎罗秦缺一样出名,因为据说修炼姹婴的人必须都有一颗不受外界影响的心,而且修炼到极致的人可以返老还童,甚至可以解体重生。 如果齐王是圣婴大王,那可是个惊天的秘密。因为当年有一宗大案和圣婴大王有关,他的名气比那地狱门两个护法牛头马面名声都要大的多了。四个人都是龚澄枢的心腹,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估计最快也要下午才能到京城!”李谨慎的说道:“皇帝故意让太子顺道去澄远大师那里求香了!可能是不想太子参与进来。”这段时间他和刘继兴走的很近,虽然不知道刘继兴知不知道自己是龚澄枢的人,但是有吴怀恩的推荐,刘继兴对他是十分的信任,所以李托是这里最知道刘继兴动态的人了。 龚澄枢沉思了一下:“崇丰等下赶快去联系卢侍中,就说请她过府有事商议!她昨晚也是出宫了的!她们在兴王府筹备已久,齐王殿下如果出事,必然会引发一系列事件,她们不管目的如何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也一定会争取最大的利益,她也应该做了不少准备!” 林崇丰看了李三人一眼,看三个人老神在在的样子,马上躬身退了下去。 “哈哈哈哈!”刘宏达放肆的狂笑着!静静的看着院子里一地的尸体,到处都是残肢断腿,遍地都是鲜血淋漓。 那里倒下的有他的王妃侍妾和孩子,也有他忠心耿耿的侍卫。如今可以围在他周围保护他的不过十多个人,一高一矮两个黑衣人站在他身边。他万万想不到刘晟就是要死前,哪怕他这个弱智都不放过,反而误打误撞的破坏了自己预谋的好事,但是事实真是这样吗? 这里是齐王府后殿内院,如今四面八方包括屋顶门口都是锦卫直,他们是个个都拿着武器的锦卫。 杨炯站在齐王府主大殿顶上负手而立,衣炔飘飘风采令人神往,他目光淡然静静的看着这个自小装傻充愣的齐王。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青袍,看去浑身上下就像一个普通的路人甲,偏偏他站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就是一股压力,而且看似不出奇的容貌给人舒服的感觉。 “杨先生名列名人奇艺榜多年!孤家羡慕多年,今日有缘本想领教一番,可惜孤家还是低估了要死的刘弘熙!没有想到到头来孤家还是没有斗过他!可是你们以为孤家会束手就擒吗?既然你替刘弘熙出头,如此就让孤家身边的两个客卿送送你!” 刘弘达眼中闪过一丝厉芒,冷冷的看着到处都是杀气腾腾的持着火枪的锦卫,神色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他身边两个人就似一阵风一般掠过,人无声无息已经到了大殿顶上杨炯面前。竟然对四周的火枪手无视,这些火枪手不由都看向杨炯。 左边高个子的黑衣人手中多了一把尺余长的短剑,矮个的黑衣人双手却是一对腥风铺面的肉掌,两个人身手高绝,却仍不由分说一起攻向了杨炯。 ”盗王漆栝,百毒王郑拓!想不到你们竟然还活在世上!“杨炯忍不住一声惊讶出声,眉毛首次立了起来。一直背负在后面的手鬼魅一般振袖,分别击打在高个子的剑上和矮个的掌上。 三人一碰即分,交接之时竟然嘭嘭有声犹如兵器相交,四周的琉璃瓦都飞了起来,被三个人的气劲绞得粉碎。 一击即分,双方对视没有再交手。 “只想永乐王死了之后,昔日中天八国的四大天王都已经死于非命,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两位存世?”杨炯看了身边的青年一眼问询道。他的威名还在这两个人之后,但是显然刚刚的交手他没有受挫,但是面对昔日江湖上两个比自己成名还早的高手,杨炯不由有些笑意的看着他:“剑魔兄怎么看?” “剑魔王!” 听到这个名字,这两个黑衣人自负成名多年身手了得,但是听到杨炯称呼身边的青年时,不由也吸了口冷气。 杨炯这称呼显然是故意为之,两个黑衣人自然明白,看向这个青年时心下不由也一紧。 只见他果然眼神中充满了睿智的沧桑,显然年龄比这外貌年龄实际大的多。两个人都是先天境界的高手,自然知道高手到了先天境界后,一般都会因为修为的提高,自然而然的驻颜有术的保持突破时左右的容貌。 盗王漆栝和百毒王郑拓那都是成名几十年的高手,当天岭南割据王朝中天八国的四大天王之一,曾经随着永乐王张遇贤打下大片江山,江湖上那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如果在世行走那名人奇艺榜一定会重新排名的,没有想到两个人在中天八国灭亡后并没有死亡,不但都活在世上,而且莫测高深的都做了齐王府的客卿! 而杨炯身边的这个剑魔王,更是中原地区有名的人物。他很少露面也很少在江湖上行走,也没有在江湖上有过轰轰烈烈的事迹,世人皆只知他爱剑如命。 当然他的另外一个身份让他更有名,那就是他是昔日名人奇艺榜高手,桂州石堡堡主王逸的亲哥哥。王逸虽然被晋侯杨试道的挑战挤出来奇艺榜,但是据说昔日王逸出名时,借的就是哥哥剑魔王的名气,可想而知王应该只会比王逸厉害才是。当然像王的名声,也只有这些老古董才知道。 这么算来这个青年王竟然是个七十以上的前辈了,漆栝和郑拓虽然也成名多年,但是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感受到两个人的气息,首次有了些无力的感觉。 千秋寺。 一片萧杀。 一个灰衣汉子怀抱一把焦尾琴,跌坐在大雄宝殿的蒲团上,披头散发的样子未显落魄,更让他给人的感觉深邃。 殿门塌了半扇,四下都是血迹斑斑的尸体。 身着大汉特有迷彩服的绿营士兵把这里全部包围了,这些士兵个个手持弩箭对准着这边,殿外两丈外是浑身是血的伍思虎带领的十多个密党高手。 他一双眼睛似乎深凹,眼睛一直闭著,只有伍思虎几个人移动的时候,他眼皮木然抽动。他一双眼睛是瞎的,但是似乎丝毫不影响他的感知和行动一般。 “哈哈哈哈!鬼手!你竟然不敢出来见霍某一面吗!某家可是日日夜夜怀念你呢!”他放肆大笑起来,穿金裂石一般的声音,竟然震得靠近的几个密党高手心血沸腾。就是修为大进的伍思虎都感觉胸口发堵,才知道这个人在刚才一直没有全力过! “灰蝠啊灰蝠!虽然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然你千里迢迢赶来兴王府,这么多年未见,某家就好好招待招待你!”一把低沉的声音响起,就似在耳边细语一般! 蒲团上的灰衣汉子抱着琴霍然起身! 刘晟有些欣慰的看着刘继兴,刘继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不舍和绝望,想到这个历史上有名的荒唐皇帝竟然会有这样的结局,心里不由也有些黯然神伤了。自从刘继兴来到这个时代后,慢慢的学会了不会优柔寡断,但是对于一个无奈的父亲,一个为了家族为了儿子,义无反顾扫荡一切障碍威胁的皇帝,刘继兴想到了朱元璋。 “唐大师,替朕把极乐仙丹拿过来!”刘晟回光返照一般的脸上出现一抹嫣红,瘦瘦的身体竟然出现了强大的力量,人竟然坐立了起来。看着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回来,刘晟眼中满是欣慰,他自然知道自己身体的状态。 本来对于齐王妃这段时间的上窜下跳,刘晟颇为忌讳,毕竟齐王是有后代的。自从刘继兴回京遇刺开始,刘晟就开始怀疑齐王府,一直是以为齐王妃想有所作为。即使是捕风捉影,刘晟也决定对齐王下手。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真的试探出了齐王这个装了几十年的白痴。 刘继兴却是知道的,这个所谓的丹药吃死多少人,历史上又吃死过多少皇帝啊!刘继兴没有制止唐大师的行为,不知道自己的阻止会不会影响历史,当然像刘晟这种人更是不能劝的,所以刘继兴选择了沉默。 看着唐大师静静的去端了两颗拇指大殷红的药丸过来,似乎和以前的又有些不一样了,即使刘继兴离着一边也会闻到一股浓浓的药香味。 龚澄枢却接过一旁宫娥递过来的无根水,端了过来看着刘晟慢慢的吃了下去。 刘晟马上就微闭上眼睛,气色似乎看起来好了不少,静静的休息下来,看着刘晟没有睁眼的意思,刘继兴便回身告退,唐大师和龚澄枢跟了出来。 “大师,父皇的身体就只有拜托您费心了!”刘继兴静静的看着唐大师,唐大师静静的看着刘继兴的脸色,瞟了龚澄枢一眼,淡淡的启齿道:“太子大可放心!陛下早就嘱咐过了,从即日起太子不必再来药洲省安问候,宫里朝内的事太子一并做主就好,杨先生以后就会去昌德宫那边跟随太子!” 他又看了眼龚澄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回首看着巍峨的宫殿却轻轻舒了口气:“贫道来宫里十多年了,已经习惯了在这里修行,望太子看在贫道这些年勤事陛下的份上,让贫道以后继续在药洲修行,有缘直至飞升!” 龚澄枢的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刘继兴刚刚回来京城他便匆匆跟着进宫。昨天和卢琼仙计较一番,两个人达成了一些协议,只看今天的结果了。此时听到唐裳说话,知道刘晟已经是彻底没有希望了,看着唐大师的神色眼睛里有些惊讶,但是神色马上收敛起来了,低眉顺眼的不敢出声。 “应该的!”刘继兴微微一笑,淡然的道:“大师这里需要什么应度,只管开口和龚澄枢说!药洲以后孤家就划给大师做修真用!”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唐大师比一般人要聪明许多。 刘继兴虽然和他没有太多的交际,但是这些年他一直努力给刘晟解毒,能够得到刘晟的充分信任,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何况像这么厉害的一个人自己当然要好好养着,不能让他走好了别人。 刘继兴没有在刘晟身上浪费心机,因为刘晟根本不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儿子。对于唐大师这种忠心耿耿的人物,还是需要优待的。何况身边还有龚澄枢这个人精在,就是为了让他也看到自己的手段,刘继兴也会让唐大师感觉舒服放心,刘继兴告别了唐大师和龚澄枢直接来昌德宫这边。 陈延寿捧着一个名册过来了,低声进奏这次安排宫里遣散的宫女名单。 刘继兴拿起来看了看其实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刘继兴不想被这些奴才浑水摸鱼,而且也必须给他们一个信号,自己不是那种可以随便胡弄的。 陈延寿肃立等候不敢吱声,他自然知道刘继兴不喜欢人糊弄。陈延寿虽然负责这件事,但是他感觉没有必要为了宫女断送自己前程。何况以前宫里那些预备给刘继兴的美女都被刘继兴自己淘汰了,弄得宫里各方势力不知所谓。 这次总共遣散宫女计三百五十八名,刘继兴把名册递给一旁过来的雅夫人卢雅。让她看看人员是否妥当,卢雅没有推辞,随着刘继兴完全掌控宫里禁卫,已经公开让卢雅进出昌德宫。 她和刘继兴也多了几分默契,明白刘继兴的意思小心的看了起来,因为这意味着城东和平里不少将士又将受奖。 看到卢雅的肯定,刘继兴轻轻舒了口气,便又嘱咐兵部负责士兵福利的官员进来,呈上了这次该奖励的士兵人数,一看达到了一百七十多人,于是刘继兴大笔一挥继续加恩,只要愿意匹配这些将士的宫娥,不但重赏而且享受军属所有福利,一时间兴王府又是一段佳话不提! 微闭双眼感觉到身边的气流似乎无风自动一般,而且那无形的气机此刻似乎就像那有形的流水一般,四面八方朝自己涌了过来,不由贪婪的吸收起来。 忘形的吸收这天地间的精华,不断提升自己体内气机的活跃度,曲去疾蓦然睁开了双眼,精光四射一般的眼力环顾四周,只见潘崇彻似笑非笑的负手站在一旁。 曲去疾跃身而起,落在了潘崇彻身前,朝他施了一礼,曲去疾不得不感激潘崇彻,每个人在修行的路上遇到的难题都不是一样的。所以潘崇彻没有去教导曲去疾该怎么做,而是只给他点了一条自己通往先天途径的路,至于曲去疾自己该怎么做,会达到什么高度,那就是曲去疾自己的事了。 很多人都是在绝境上喷发,但是能够像曲去疾这般有机缘的人,却是少之又少了。一经点拨恍如拨云见日一般突破,潘崇彻的眼光何其独到,他就是看到了这些才更是慎重,当年他就是受到先帝的点拨,才成为大汉三大奇艺榜高手之一。虽然不知道曲去疾会走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他会达到什么高度,但是潘崇彻知道他正在朝这个方向飞速前进。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十八章 天下一统 在吉南遂州城,潘崇彻、曲去疾两个人在短短时间内,先后遭受的暗杀不下于二十次。 更新最快大部分都是十二生肖手下的五行杀手,他们忽略了美女蛇的死因,以为是潘崇彻出的手,没有想到全部成了曲去疾陪练的对象,使得曲去疾在潘崇彻的指点下,不但的生存能力突飞猛进,而且修为提高了几个层次。 因为美女蛇苏卿的刺杀失败丧命,十二生肖竟然先后派了土猪、烈马、水猴为首的三个主力来遂州,先是土猪刺杀潘崇彻不成。继而便是烈马和水猴一起降临,被曲去疾安排的火枪队完全伺候。 即使是这样,他们也没有发现遂州城里这个秘密武器的存在。他们满怀仇恨而来,虽然不是为了复仇只是为了任务,但是不幸的是都一一折在了遂州城里,竟然促成了曲去疾这个遂州刺史的名声。 同样的是用刀,潘崇彻不知道为什么和曲去疾格外投缘,也许是来自于当年他见识过,交州王曲灏的目瑙刀法这个缘分。在每次受到的刺杀过后,他总是要和曲去疾探讨分析,使得曲去疾真正的突飞猛进受益匪浅。 由于不断的加固推进和发展,吉南遂州城在井冈山已经达到了方圆十里的范围。朝廷下旨已经提升遂州为州府,曲去疾成了大汉国晋身最快的官员之一,成了第六十一个州的州长。 州长这个职衔是太子和吏部刚刚不久拟定的,明显的有利于政权分体。据说是知州的一个变换,但是又有可以行驶部分刺史的权利。 潘崇彻还是任着西北招讨使,但是因为刘继兴陆续派遣兵力往四处发展的分散,给他又加了个西北行营都知兵马使。这个职位相当于即是西北征剿总司令,又是西北特遣兵团总作战司令。 潘崇彻管了一大片的边境作战线,虽然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和曲去疾一直待着在遂州城,但是潘崇彻知道十二生肖不会放弃自己和曲去疾这个对手,于是短时间一直留在遂州城里和曲去疾一起。 小小的新立吉南遂州城,折了十二生肖四个大将。十二生肖这个杀手组织似乎忽然平静了一下,但是潘崇彻知道如果再次行动的话,他们下次将是更猛烈的刺杀。 曲去疾更是明白自己已经站在了浪尖头,但是即使再大的困难也只有自己面对,他没有隐瞒刘继兴,倒不是自己担心危险,而是怕因为自己而影响刘继兴的计划。 刘继兴显然知道了这件事,已经通过密党组织快速传话,指令潘崇彻不能近期从遂州城撤离,把西北行营都的办事处继续设立在遂州城。 而且刘继兴特批由绿营为基础的,五百特种作战将士奔赴遂州,更是带来五十条火枪和可以连续使用十次的火药。自己提携好不容易出了个人才,刘继兴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自己的人才,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即使是江湖上再高强的人物,在自己面前也要折翼。 所以平时乘着公务之外,曲去疾基本上都跟着潘崇彻在练习。当然他也明白至少现在自己天天跟着潘崇彻,暂时比什么都安全和妥当,自己能达到什么高度,就看自己在逆境中的反应。 潘崇彻明显也是这个意思,有他在不敢说万无一失,至少十二生肖也要付出庞大的代价,不管谁过来将是一场惊天大战。 “为什么!”齐王刘宏达怒吼着盯着云淡风轻的魔剑王,高手较量的最后就是心境修为的比拼。 整整两天! 刘晟没有派人下令强制绞杀,他显然太过信任杨炯,这在刘晟做了皇帝以后极为罕见。 现在看来,明显盗王漆栝和百毒王郑拓两个人,在一起没有拿下王和杨炯的能力。火枪队完全压制了齐王刘弘达,他亲眼看到自己的亲人和亲卫对着火枪的无助。他想起来自己看过刘继兴让观妙做实验的场景,人力在火药面前有些微不足道,他毫不怀疑外面有天罗地网等着自己。 虽然知道现在自己不能不上,因为大部分的火枪都一直对着自己。就看漆栝和郑拓的伤势就知道,这两个江湖上名声显赫的高手和杨炯两个人半斤八两。上场的结果也是两个人都受了不轻的内伤,四个人的对斗也从大殿顶落到了内院。 “因为某家想还逍遥派一个人情!”魔剑王静静的回答齐王刘弘达说着,他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看着一脸冷色的刘宏达道:“如果不是知道大汉皇帝刘晟想置你于死地,你现在也没有可能逃出兴王府。某家倒是想和你较量一番,看看鬼母的姹婴在你手里是什么境界!” 魔剑王很聪明,自然明白没有必要和一个垂死挣扎的人去决斗,要么惨胜要么惨败,修行到了这种高度的境界的人想的很明白! 两天下来魔剑王的对手是高个的盗王漆栝,结局是看着漆栝胸口自左胸划过右腹下,足足有一尺多那被划开的伤口。虽然没有开膛破肚的效果,但是只要深半寸估计漆栝也就挂了。 外伤恐怖只是其次,主要是盗王漆栝感觉到刚刚被王神出鬼没的魔剑,已经因为伤口伤到了内腑。看着一脸平静的王,虽然和自己一样他也被自己在左肩用缠丝手重击了一下,但是漆栝知道自己已经败了,因为此刻自己的心随着再次归附的失败,心里已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心里的失败远远胜过表面的迹象。 魔剑王没有乘胜攻击盗王漆栝,因为他已经感觉没有必要出手。王站在那里很淡然。那是因为百毒王郑拓在杨炯手里也没有讨好,漆栝实在不敢想象杨炯的修为也明显高过成名早几十年的郑拓。 高手间的决斗这已经够了,再进行就是必死之局。当然到了漆栝和郑拓这个层次,不会没有还手之力。但是惨败惨胜是肯定的,因为明显对手都和自己差不多。两个人能够在历次各种各样的风险中全身而退,肯定比谁都明白自己和对方的思路,关键看看自己追求的是什么。 “逍遥仙子耿仙笙!她也想来分一杯羹?看样子王你也是耿仙笙的裙下之臣啊!”刘宏达哈哈大笑的疯狂起来。 他自然而然看出来漆栝和郑拓两个人的迟疑,心里虽然有些愤怒,但是想到两个人没有翻脸,也当做不知道一般的冷冷对着王和杨炯,他想挑起王或者杨炯的怒火。 “她以为她一直依附在唐国就可以呼风唤雨吗?这样放肆的派人帮助刘弘熙,帝母会放过她吗?即使她逍遥派在唐国可以呼风唤雨,帝母如果想找她麻烦的话,你们谁也跑不掉!”刘弘达疯狂的笑了起来,他要走的话确实可以,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稀里糊涂的败在意外当中,果然刘晟这个皇帝心狠手辣啊! “嘭嘭嘭嘭!”一阵硝烟弥漫的味道四散开来,火枪齐射。 内院似乎一下就无声了,只见齐王刘宏达身边刚刚余下的那十余个近侍,此刻因为离着刘宏达一段距离,全部被火枪打得血肉模糊倒在了血泊里。 大家都是绝顶高手,也吃惊的看着这突然发生的状况。 却只见一个一脸兴奋的侍,在四个火枪手的拥护下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大殿外的广场上鲜血淋漓,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也不由打了个寒颤。就在靠外面站着也不敢靠近了,他遥遥的朝杨炯拱拱手,正是近年得势的内宦陈延寿。 内院广场除了锦卫直的锦卫和绿营的特种兵包围,一直都有三十来个火枪手,远远的站在不同角度守着,他们显然就是受了陈延寿的命令下了杀手。 此刻陈延寿无疑是受了皇命赶过来的,两天时间,皇帝刘晟肯定不想等了。不想看到刘宏达还活在世上,而且是一个傻子变成了聪明人,也许只有死人是没有威胁的。 “齐王殿下!皇帝陛下说只要你束手就擒,可以保证随陇川公主进宫的王子,那个几岁的江阴郡王小殿下衣食无忧!”陈延寿看着满院的尸体,心里也有些发堵声音都有些低沉。 刘宏达无声惨然的笑了起来,自己虽然一直积聚力量,但是根本就还没有想到过马上就出手。 虽然自己知道刘晟身体不好很久了,自己在朝中让王妃出面,陆续拉拢了不少势力。本想如果刘晟突然死亡了,自己可以乘时而起,控制年幼的刘继兴后再图基业,可是没有想到刘晟精明至极,却连自己这个平时弱智的哥哥都不放过。 刘弘达知道自己大意了,也根本没有想到过,太子刘继兴制造的火药威力这么好。他也看到过刘继兴火药的爆炸威力,但是没有想到过在这小小的枪管里也这么强,更没有想到过装死的皇帝刘晟临死会对付自己。 自己显然就是太子刘继兴最后的威胁,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之间想起了远在韶州的邕韶王刘巩。不知道那个哑巴少年王爷,是不是和自己一样的结局! 不知道意外的是自己那个庶出小儿子江阴郡王,因为平时和自己那个外甥女陇川公主亲近,跟着她一起进宫去了可以逃过一命。虽然不知道刘晟这话的可信度,但是现在自己显然已经输了,因为自己没有刘晟那么狠。 冷冷的看着几个人,刘宏达知道自己此刻已经是山穷水尽了。 突然怒目一张一声怒吼,浑身劲气飞速膨胀,人却欺身而上化成一团幻影,便同时攻向了王和杨炯。虽然大家都有准备,但是齐王刘弘达含怒而发,而且根本就不顾那些火枪手的威胁,那一往无前的气势竟然让两个人齐齐变色。 两个人都是绝代高手,场中也只有郑拓以及漆栝两个人,此时可以看清楚。看着刘弘达飘忽不定奇妙的身手,左右开弓分别和杨炯、王对斗。 王惊讶的看着刘弘达,感觉他突然似乎功力强了许多,不由和杨炯都微微皱眉起来。 “哈哈哈哈!”刘宏达幻腿踢开了杨炯,双手拳拳到肉的攻击魔剑王。 那拳头和王飘忽的长剑接触,竟然发出当当的金铁相击之声。王一时间连连后退至大殿下,两边的锦卫和绿营特种兵,被两个人澎湃的真气刺激的纷纷躲开。 谁知道刘弘达一声厉喝,连发三十来拳乘着王回击,逸身凄厉而起。人在空中似一只鹞鹰,飞身而起掠上了大殿顶。双手在大殿顶掠起丈余,俯身挥掌,竟然将两个来不及闪避的锦卫劈成两截。 两个禁卫几乎是爆体而亡,刘弘达浑身献血化成一团幻影而去。一旁火枪手根本来不及出手,吓得一旁陈延寿更是双腿发软。 王满脸赤红发白,嘴角竟然有一缕鲜血流下,眼中闪过一抹厉光,缓缓看向杨炯一脸肃然道:“地狱门厉鬼舍魂!杨兄,你宫里那位可能有麻烦了!” 杨炯没有动眼中精光暗闪,看了一旁漆栝和郑拓一眼,淡淡的说道:“魔剑兄你难道忘了如今宫里还有一个人连鬼母都不忌的么!” 场中冷静了,一堆尸体!一群血淋淋的人。 看着漆栝和郑拓的眼神不善,陈延寿转身急走。 一个宫娥端着一份点心,轻盈的走在西湖边的青石小道上。忽然感觉一阵恶风掠过,她几乎站立不稳的时候,竟然看着一个人居然踏着西湖的水,如蜻蜓点水一般飞速往西湖中间的药洲去了。 她一下看傻了一般,这个世界上怎么有人可以在水上走,还可以飞起来呢?难道真的有神仙来了!看着微微的夜色她发了会呆,不知道自己刚刚逃过了一个死劫。 这自然是个人,就是像一阵风一般的齐王刘宏达。他激发了身体里修炼多年功力的潜能,使用了地狱门太上长老九子鬼母,最神秘的厉鬼舍魂,一口气进来了宫里寻找刘晟晦气,一路上也不知道多了多少冤魂。 刘弘达靠近药洲刚刚要上岸,便见到皇帝刘晟坐在药洲,上清正殿门口的撵上。身边站在静静的唐大师唐裳,和一个坐在一旁矮几上,一身月白衣服的夏轻侯。 夏轻侯正在给刘晟泡茶,全神贯注的操弄着手里的茶具,看都没看浑身杀气的刘宏达。 一鼓作气的刘宏达本来想直接冲过去,这种功力的激发并不能维持多久。但是威力之大刘宏达自信就是王和杨炯联手也留不下自己,所以他有这个屏障,一直也没有把王和杨炯放在心里。可是临近这里,他远远的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气机锁定了,他不由看向夏轻侯。 “皇兄来了!”刘晟似乎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即使平时在人前一直装着,但是此刻毒入骨髓的他再也没有装的必要!他淡淡的看着浑身是血,一脸冷色的刘宏达慢慢走近来。 刘宏达每一步缓慢,抬腿之间如同千斤一般,将近十步距离的时候他口鼻已经鲜血流下。但是他没有止步也没有吱声,只是盯着刘晟的眼睛,看都不看夏轻侯。 “哎!”刘晟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却小了许多一般,脸上的惨白更甚。 “如果不是齐王妃,朕的皇嫂主动拉拢军方的将领,朕绝对没有想到几十年兄弟的皇兄,会隐藏的这么深。如果皇嫂不在皇兄的示意下,凭她家的势力和作为,根本不会有所行动,朕也就不会动皇兄一家!朕绝对没有想到过皇兄会是名扬天下的圣婴大王!” 一股鲜血从刘宏达口里涌出,浑身的衣服胀气一般鼓了起来,他脸色变成了金色一般,双目精光暗闪终于看向夏轻侯。 “齐王殿下不必出声,某家明白你的意思!”夏轻侯淡淡的看着刘宏达,那已经有些狰狞的面孔。 “即使此刻你以舍魂激发功力,突破防线来到这里,某家现在也不会出手了!皇帝生机以断,你想此刻你一腔怒火来到还有什么意义吗?何况你的姹婴一直没有进阶,此刻强行突破,又妄用厉鬼舍魂来刺激,某家看你走不过三步了!看在昔日情面和鬼母的面子上,有什么话某家替你传达罢!” “奈何生于帝王家!皇兄!”刘晟眼中竟然闪过一丝忧伤,静静的看着峥嵘怒面的刘宏达。 “朕绝对相信青奴儿会比朕和诸位皇兄做的好!为了咱们整个刘家的未来!皇兄和朕就结伴而行!”他竟然含泪微笑了。 微风拂面,当一线泪珠溢出眼眶,他脸上再没有一丝神采,那似苦涩的笑容也僵住了一般,多了一分释然。大汉皇帝刘晟没有了生息,身体慢慢的硬了。 六步!离着步撵只有六步! 齐王刘宏达也没有动了,空气里的压力没有了!他那身体似乎还保持着走的姿态,他似乎忽然看着了刘晟的眼泪,他那怒容的眼光慢慢的变成了死灰般的色彩,可是眼睛里也湿润了,却全是殷红的血! 人再也没有动了! 夏轻侯看了唐大师唐裳一眼,两个人相视飘逸而去! 两边的花草树叶竟然全部粉碎了! 殿门后,一双无奈的眼睛看着这边,泪水瞬间盈眶。 谁也没有看到,刘弘达身体里竟然渗出一股无形的影子一般的东西,朝刘晟身后的大殿飘去。 药洲似乎一下冷清了下来,一个孤单寂寞的身影时时徘徊在湖边,静静的望着那弯月。 刘晟的死几乎是没有起什么波澜,顺利的交接权利。无疑使刘继兴的威望达到了最高,提早的各项准备顺利的交接权利。何况刘继兴主政已经有了一段时间,此时朝中根本就没有可以兴风作浪的臣子,有实权的反倒是刘继兴提拔起来的中级官员。 龚澄枢表现的很温和,每天照常过来给刘继兴请安问候,拟定登基日期的时候,他主动提出来想退贤。刘继兴不瘟不火的安慰他,而且让他继续坐镇侍监。 卢琼仙出奇的沉默了,在兴王府的府邸更是日日紧闭。她在宫里根本就不出去,而且带上她的一个师妹谢琼绮进宫,见过刘继兴后,表达了师傅逍遥仙子耿仙笙的善意,说希望由自己和谢琼绮一起来陪伴。 刘继兴没有去关注她的动作,也从来没有问过剑魔王和她们的关系,但是知道王是帮了大忙,尤其是据说说服了漆栝和郑拓。 随着刘继兴要登基大汉国皇帝,道尊的目标似乎完成了大半。而刘继兴听萧说她师门第二代的前辈商议后,一下派了四个女弟子和三个男弟子过来兴王府。那四个女弟子自然进宫里服侍刘继兴,三个男弟子自然随了夏轻侯做刘继兴宫里的臂助,刘继兴根本不用考虑安全问题。 刘继兴知道耿仙笙的意思,这是逍遥派在向自己示好。如果以前没有接触过她们没有关系,刘继兴肯定也不会理她们,但是在处理齐王刘宏达的时候,逍遥派还是出过大力的,因为不但有魔剑王的大力支持,还带了逍遥派两个长老去支援鬼手。 那个灰蝠霍寒果然是厉害,但是在鬼手师吾面前还是没有讨好过去。虽然知道有鬼手的帮助很好,也知道江湖上人有自己的尊严,但是刘继兴不想浪费时间,又让伍思虎派人用火枪送了灰蝠一程,刘继兴不怕得罪地狱门深了。 这谢琼绮在逍遥派原来只是个天资聪明的弟子而已,根本就没有上升到亲传弟子的高度,也不是逍遥仙子座下的仙子。但是因为刘继兴怪异的审美,耿仙笙才让她过来。 刘继兴本来只想着,既然你逍遥仙子这么大方善意,我就心安理得的受了,没有想到谢琼绮的容貌在刘继兴眼里着实比卢琼仙还强了几分。刘继兴留下了谢琼绮,当然只是把她当成逍遥派和自己沟通的纽带。 当然刘继兴自然不会把自己的安全丢了,有萧的新来的师姑昌鸯和师姐阴丽华加入。可能对于后世的人来说比较难以理解,但是这个时代普通家庭男主人行房都有丫鬟伺候,何况是刘继兴这个准皇帝多几个女侍卫。 这个昌鸯也是个老姑娘了,比萧还大了半岁,一身修为比萧高了不止两个层次。虽然不似萧这般足智多谋,但是在修为上确实强出许多,她是萧师傅八面仙子冯的师妹。 昌鸯虽然挂着是道尊门下的弟子,其实一身修为倒大多数都是几个师兄师姐教的。和萧一样不是天姿国色的她,倒被选择为刘继兴的近侍,重要的是她也是江南望族出身。施真人那些徒子徒孙为了控制和依托刘继兴,不惜送过来这些修为高强的女弟子。 阴丽华和萧都是一个师傅,也是刘继兴选中近侍的四个萧同门之一,在刘继兴眼里她的相貌比萧和昌鸯丝毫不差,而且让人意外的是她而且是天生的魅惑之体。 因为和萧双修了这么久,刘继兴自然知道了道家的妙处,加上这卫王天生的本钱,看到昌鸯和阴丽华这两个尤物哪里肯放过呢!而两个女子本来就是作为近侍来的,昌鸯和阴丽华根本就反抗不了刘继兴的索取。 竟然助刘继兴的修为连连突破境界。短期内刘继兴已经达到了精气内敛的至高境界。 曲句和潘崇彻的人几乎是一起进京,倒是吴反而没有回来,继续率领他的象军驻扎在边境。刘继兴在军队培养方面的方法无疑是相当成功的。 不管是东南还是西北的军队,即使脱离了两个最高统帅都可以独立作战了。吴的军队完全就是辅助性质了,但是他是最早想回来的,可是刘继兴没有让他回来,反而推心置腹的让他留下。 船棹使伍彦柔回到兴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参加储君刘继兴的登基大典了,他那浩浩荡荡率领回来的六艘楼舰,直让观礼的诸国使节和大汉臣民目瞪口呆。 谁都没有想到大汉国无声无息的建造了这么多的军舰,而且让大家吃惊的是这些都是海上巨无霸,目前在十国里只有吴越国可以模仿前唐的楼舰,而且是缩小版的。 政权交接的时候,刘继兴不想大汉边境意外发生。在琼州崖州雷州海峡附近,常规保留了三艘楼舰舰队;继续在潮州海域保留加强两艘;兴王府附近仍然是两艘。而在内陆的河道常规保留那种缩小版的楼舰舰队四艘,如今大汉国的水军可称天下第一! 大汉国水军的势力暴露,直接导致了各国的行动有所改变。但是大家的信息化方式,明显远远赶不上大汉国密党,等各国获取这个消息的时候,大汉国已经完全行动了起来! 植廷晓和伍忠汉负责的绿营,在刘晟驾崩居丧期间,一直环守兴王府整个皇城。在大家拟定刘晟中宗庙号,准备入陵后。三千绿营将士分赴大汉六十一州,去各地担负自己的使命作为各地的指挥官。 伍思虎成了大汉国如今最有名的人物,因为以他为首的密党成了整个中原地区都知道的情报组织,他的锦卫直直接更名为战侯府。 而一直隐身的鬼手师吾虽然统领密党,但是他不想露面出来,所以虽然密党归他管,但是门面上还是伍思虎的。 而鬼手密党手下的六大干将,成了伍思虎外最有名的人,刘继兴册封为大汉国密党六大地方团练使。 这六个人都独当一面的统领一批密党成员,组建民团发展党员,开始只是在大汉国境内发展,刘继兴登基的时候他们已经各自为战的,把党员发展到了整个中原地区。 “合久必分,而分久必合!”刘继兴一脸自信的看着诸人,淡淡的微笑着道:“此乃人心所向,想如今天下百姓都在期盼,期盼一个能够让他们安定自在生存的环境。所以不管是如今中原大地哪里发生的战争,天下哪里进行的势力吞并,战争都会以最快的速度结束!现如今我们大汉国有安定的环境,人民有逐渐富裕的生活,这会让人羡慕也会让人嫉妒,所以我们不但要维护现有的生活,提高现有的生活和环境,而且要义无反顾的加强,我们这种保护家园的能力!现在这种义务就要我们无私奉献的来加强!” 刘继兴虽然没有振臂高呼,但是字句铿锵有力的打进了每个人的心里。大家听得浑身血液沸腾,激动万分一般的充满了期盼!在座的比谁都明白,能够进来这里的自然已经被刘继兴看做了亲信,而听了这些话之后,谁也别想脱离这个集团! 掌声动不止,刘继兴双手虚空压了一压,接着说:“天下莫不以中原地区为正统,现如今中原有周国郭氏,建立不过几载如今更为柴氏所系,纷争不断给老百姓造成多大伤害,其所袭国土也不过几十州,虎视眈眈的看着身边的唐国、伪汉和蜀中。但是如今他连北伪汉都没有收拾,虽然让唐国割让了国土也难成大气!如今虽然唐国地大物博,然只知道居安一偶而已,虽是鱼米之乡但是去岁收入尚不及朕大汉国。蜀中更是靡靡不值一提,如果想争天下我大汉国必先出手!” 刘继兴环视众人间信心十足,继续说道:“朕今托祖基得承国运,更得多方襄助和不遗余力的支持,必将使我刘氏江山万世一系,更使百姓安居乐业,使天下间乾坤朗朗!如今在座诸位就是朕手中最期待最需要最看好的牌,希望诸位相互勉进,齐心协力使我大汉成为天下雄狮!为我大汉一统乾坤,立下汗马功劳!再创凌烟阁昔日辉煌!” 在座的无人不一脸喜气,好像天下在握事情以成一般。刘继兴自然知道激励的重要性,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行动会不会对历史造成大的影响,但是自己各方面都有了准备,而且对这天下间的人也有所了解,自信只要上下一心的努力,一定会有所改变的。 看着在座的一张张脸,看着一个个斗志昂扬的喜气,刘继兴没有兴奋过头,反而更加清醒了起来,只等传来消息各方就可以行动了。今天在这里对他们说出天下大势,就是让他们明白自己的雄心壮志,也让他们感觉到前途无量。 史称这次会议为逐鹿之盟!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十九章 人物 时间似乎就在这样慢慢流逝! 大汉乾和十六年,没有改元的大汉大宝元年! 八月壬辰日(十四),周国为了远交近攻,派遣西上门使曹彬出使吴越国。 更新最快为了加强关系让曹彬携骑兵所用钢甲战衣两百套,步兵所用铁甲战衣五千套,刀枪剑戟等武器未计,准备赐给吴越王钱弘淑。 谁知道船队刚刚靠近杭州湾水域,竟然碰到了五艘混迹于海面的海盗船。这些海盗不但异常嚣张,而且自称什么太平洋海盗,根本不把吴越国的水军放在眼里。 他们组织严密作战协调,平时隐迹于附近海岛活动。近年来这些海面上流散的海盗,逐渐被一个叫羯可船长的人统领了,组成了一个叫太平洋海盗的组织。手下大大小小的海盗已经有近三四千人,船队达到了几十艘的战斗力,完全封锁了吴越国广大的海域。 吴越国国主钱弘淑自然也听说了,派过军队舰船两次去剿灭这股海盗。但是不但军队被嚣张而且有组织的海盗全部打杀,这些海盗为了震慑,竟然还上岸袭击过州县两次,警告吴越国互不侵犯。钱弘淑拿他们没有办法,只好听之任之,谁知道如今竟然惹出这种事情来了。 这个曹彬也是周国如今青年一辈里有名的虎将,被海盗包围后临危不乱,虽然武力堪堪敌住海盗的首领羯可船长,但是随行的将士却被海盗杀的七七八八。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和善战的海盗,这些海盗简直就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一般。最后在羯可船长强大的弩机围攻下,曹彬看看大势已去只好和五个属下屈服。 得意洋洋的羯可船长没有杀曹彬六个人,携带战利品和曹彬一行的两艘船潜回大海去了。把曹彬六个人赶到近海踢到水里,六个人游上岸逃生。 得到吴越国地方紧急安抚后,国主钱弘淑大惊失色的一边命人到海上缉拿,一边命人安慰曹彬六个人。当然钱弘淑也只能当着曹彬的面做做样子而已,至于缉拿那自然是骗鬼而已。好好安慰了曹彬六个人一番后,然后命人护送曹彬六个人返回周国。而经过曹彬等人的传播,太平洋海盗和羯可船长名扬四海起来。 此前因为唐国的皇太弟晋王李景遂,被昭庆宫使袁从范毒死于八月庚辰日(初二),比大汉国皇帝刘晟早死一天。但是刘晟的讣告因为国务重大的原因先到了唐国,而且皇帝毕竟大过亲王,唐国便准备派使节过来兴王府祭告。 但是因为唐国皇太弟的死,唐国国主李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他感觉兄弟感情深,便在追封皇太弟半个月后,才命人到兴王府来告知。 偏偏唐国境内江宁府、江都府、洪州府三府,便传开了说是新进的太子李弘翼教唆袁从范,害死了皇太弟李景遂。 因为本来唐国国主李是要把皇位传给皇太弟的,这个传言一出唐国人心惶惶起来。而太子李弘翼也不安起来,私下里准备了许多私兵和死士以防万一。 而大汉国的新任皇帝刘继兴,却命人忽然找到了南唐国太子李弘翼,把这件事情流传出去的幕后人告诉了他,李弘翼自然在国内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蜀中到处也流传着周国要攻打蜀国的消息,而蜀国也没有人出来辟谣,蜀中各地人心惶惶起来。蜀主却派人来兴王府和刘继兴商量,说自己去年派胡立致送了书信给周国希望邦交和好。周国没有回答自己,如今却要声势来攻打,如果周国攻打自己国家,希望大汉国可以攻击依附周国的楚地周行逢,来支持自己。 刘继兴心里肯定高兴,正想进取楚地就有人送来借口。便当着蜀使和兴王府别的使节,讥笑蜀主是想做国主还是做皇帝。 偷偷的便让一直在兴王府没有走的蜀国使节宋行回去成都,隐晦的传达了自己想要进攻周行逢的消息。当然希望蜀中可以帮忙打通中间有楚地相隔两国的交接线,也随机在蜀中和湖南边境开始施压。 大宝元年九月初,有大理附属国林柯国特使毋置疑入朝。率蛮族濮夷、夜郎、僚国三国随众三百余人,皇帝刘(刘继兴)使礼部尚书薛用丕隆重迎接。 大汉皇帝刘答应林柯国要求,明年迎娶百夷公主依娉,和林柯国结成秦晋之好。 林柯国这个时候实际上已经沦为三个大的族群管理,国家的首领叫头人,时人又称施鬼。 这个百夷公主依娉实际上是现在濮夷族的头人,她的父母是濮夷和僚国的头人混血生了她。 而且林柯国(施鬼)名义上这个时候也已经归附大理国了,是属于大理国诸多民族里的属国,但是疆域广阔却穷山恶水,大汉征服了岭南西路后,便和大汉紧紧相连。 刘继兴此前命令密党行动,叫几个文人打入了林柯国发展。半年多的时间,这些聪明的文人在各个环节发挥了重大作用。 现在在兴王府要实施扩张策略的时候,果然在林柯国国内发挥了关键的作用。不但加强了周边势力的团结一致,也促使刘继兴可以大展宏图。 九月十四,大汉队果然顺利借道林柯国,二十余天之后直达蜀中边境黔州。 一路沿线势如破竹的清理,本来就不多强大的山区武装势力。更是在林柯国边境外,占领了湖南周行逢大片地区,其中有诚、徽、锦、溪四州不少土地,先头部队更是直接接壤南平边境。 当然这些刘继兴用后世军队特种部队,标准方式培训的山地陆战队的将士,在湘贵地区山区发挥了完全的优势。 周行逢措手不及的看着一路上大汉队势不可挡,到处都是山匪水盗归附大汉军队,他们在大汉队的带领下占领当地县府军寨。更是开仓放粮清除恶霸,民众纷纷起来迎接大汉军队。好像大汉军队就是仁义之师一般,周行逢自知不可为,只有据守武平节度藩镇朗州府下令而已。 其中就有他的结义兄弟衡州刺史张文表,想在全州和诚州切断这支先遣部队的后路,把整个部队包围在楚地扼杀。 而蜀中军队也不时自黔州出兵,可是意外的发现大汉军队不但占领了林柯挨着蜀中和湖南的边境。而且马上就有大汉国的官员后随,在当地占据县府,号召当地民众认可大汉国的政权,安抚当地民众的生活。 这支先锋部队,被大汉国称为西南第一团练使的郭镜率领,短短半个多月时间,开辟了一条连接蜀中边境的路线地带。 而大汉国也彻底将湖南、蜀中和林柯国分开来,这条一百余里宽的地带后来被称为挺进中原第一路! 享乐的蜀中皇朝没有重视,对于大汉国开辟这条路的重大作用。林柯国几个结盟小国,在接受了大汉国送的各种粮食物品后,也保持了沉默和默认。 出人意料的是大理国也没有干预大汉国的行动,也没有派人询问林柯国的许诺。 刘(刘继兴)让楚、蜀、林柯各地的密党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巩固加强着这条挺进中原第一路的控制力。更先后派出了十多个选拔上来的密党党员,各自领着自己的队伍稳固加强着自己周围的势力,然后逐步往湖南境内深处挺进。 而已经渗入楚地湖南的密党党员,又在各地发动大大小小的反抗和暴动,让周行逢根本就没有精力来镇压。 这条挺进中原第一路越来越宽,也越来越稳固起来。随着刘刘继兴派来三千正规军特种兵的加入,加强占领区各地收编的军队。各地征服发动的山匪水盗的归附更加集中,这条路上所谓的军队达到了惊人的近三万人。 而年轻的郭镜竟然破例被封为西北路招讨使,划归潘崇彻麾下,随后他身边两个助手也均被封了副招使。 此间因为一向以无耻著称的南平王高保融,受到周国的恐吓和游说后,不断的派人来游说蜀主归附周国。蜀中无可奈何又不能大发雷霆,只好暗地里求助于活动在边境的大汉西北招讨使郭镜。 于是,大汉国突然派了一支两千人的队伍,乘着下雨渡江攻击南平边境的县府。突如其来的袭击,不但轻松的占领了县府衙门,也让一向惯于见风使舵的南平手忙脚乱,更吓得高保融不敢离开据地。 因为这年闰七月,一直归附唐国的清源节度使留从效,突然派了牙将蔡仲斌偷偷去给周国传信,说愿意脱离唐国归附周国做藩属。 大汉国密党意外截留蔡仲斌,知道了这件事。八月刘继兴登基后,把这件事告诉了来到兴王府的唐国使节,质问留从效破坏地区间的平衡,要唐国发兵征服留从效,唐国不敢相信也不敢异动和斥责留从效。 刘继兴却以留从效破坏临近各国势力平衡和安定为由,九月中旬从潮州出发,派兵逼近清源军责问留从效,希望他出来解释这件事。 而闽境内有王家皇朝当年的别支后代,和迁往唐国做安乐公的王延政的后人,纷纷派人也站出来责问留从效。 留从效没有想到反应这么大,心里咒骂蔡仲斌,极力镇压希望平息这件事。可是在各地的密党党员又发挥了重要作用,纷纷带人揭发留从效集团的恶行,甚至发动攻击各地县府,发动民众指责留从效让民众陷入战火。 刘继兴没有客气的让步兵一万,九月底从陆路潮州公开进攻,而水军从三路攻击。不到一天时间里,大汉军队先后占领了东山岛和金门岛和(同安县)厦门岛。 然后以三岛为据点,不断的拉来国内初步训练有素的军队,更是水陆结合进攻清源军所辖的地盘。当然,陆路一路上大多数是唐国当年占领闽境的地盘。 而且,不到五天时间,大汉军队的水军陆战队,分别在三岛建立了水寨军营驻守。尤其在同安县(厦门岛),建立了一个三千人的都指挥卫所。 大汉国强大的楼舰部队,让留从效心惊肉跳的全力以赴迎敌。但是他不明白不知道,为什么大汉军队十分得民众欢迎。军队所至民众夹道欢迎,而且一起合股攻击清源军。 使得不到三天,陆路大汉军队已经逼近漳州城外三十里处。结合同安县建立的指挥卫所,不断败退唐国驻军和围剿清源军的军队,使得清源军节节败退。 而最让人惊讶的是,大汉队派出的将军,竟然只是两个名不经传的植廷晓和李承渥。 植廷晓是卫王当年做亲王时候的朋友,在秉承了刘继兴的意愿过后,这次得到了刘继兴的重用。作为主帅的植廷晓从陆路潮州一直打到了漳州,他当然明白这不是自己的能力。他一切都是按照刘继兴的意愿行事,加上绿营培养出来的将官下面的率领,植廷晓春风得意的一路所向披靡,让他对刘继兴佩服的五体投地。 让人目瞪口呆的是,大汉水路辅助他的将领,竟然是一个文人官员赵辞健。这个昔日的宝安县令,在这次军事行动中,任大汉国水军东北招讨使。 这个官职一看就是善于创造的刘家皇朝发明的,不过拿着剿匪剿海盗的名头,和对清源军施压的作用,杀进了留从效的地盘,照实后来让唐国上下目瞪口呆。 赵辞健意气风发的率领着六艘楼舰船队,对东山岛、金门岛、同安县进行了合围。 作为大汉国水军的最高统帅,大汉国船棹使伍彦柔,只派遣了一个牙将王瑞,来给赵辞健做副手。大汉国水军陆战队轻易就突破了清源军所有防线,对植廷晓的陆路进攻起到了主要帮助。 作为这次行动的陆路副帅,一向跟随大将军吴学习的李承渥。起先在军队基层干了十余年,被皇帝刘继兴提拔了起来,跟随大将军吴学习象军,仅仅一年时间便被重用了。 而他果然没有令皇帝刘继兴失望,扬眉吐气的率领着他的象军,让清源军的阵型迎风即破。他几乎作为大汉军队的先锋部队长驱直入,让清源军闻风丧胆的四处逃串。 唐国好不容易听说大汉国海面上有六艘楼舰船队进攻,留从效焦头烂额的时候,不由也忍不住想教训清源军留从效。但是唐国远远赶不上大汉国信息获取的快速,等到他们做出行动的时候,大汉国目的已经达到了。当然唐国还是分别让百胜节度使进驻闽境龙岩,永安节度使进驻德化两州,小小的清源军留后留从效一时间三面受敌。 倒不是一向善战的清源军不行了,而是大汉队的行动迅速和料敌先机的战术,让清源军的军队指挥措手不及。 更让清源军的军队指挥官惊讶的是,不少土生土长的闽境人,竟然主动给大汉军队做向导,而且破坏清源军的军队驻地,以及混搅清源军的探子视听。 何况大汉军队的战斗力也让清源军大开眼界,这些人往往十来个人就可以袭击一个军营,让清源军当真是不寒而栗。 而大汉国的军队还没等唐国的军队到位,就已经占领了漳州城。不到十天时间,清源军的地盘缩小了三分之一。 海面上水军的强力进攻更让清源军慌乱了,准备妥当的水军竟然主动出击,明显要进攻清源军的重要城市泉州,留从效慌忙派使节过来和陆路主帅植廷晓、水军主帅赵辞健谈判,也匆匆跟着派人赶来兴王府和刘继兴商议。 南方的十月就这样慢慢的过了!有人感觉时光飞逝,有人感觉度日如年! 刘继兴好奇的打量面前这个毫不出奇的男人,丝毫感觉不到他身上特别的气势。 但是他能够被杨炯这般推崇,一定有他非凡过人之处!何况这个男子在以后的日子里,刘继兴可是知道他会名留青史。虽然现在他还只是留从效手下一个高级将领,甚至自己刚刚攻下的漳州城就是他的管辖。 刘继兴坐在那里没有动,在见识了夏轻侯、潘崇彻、师吾、杨炯这些牛人后,太知道这个世界和自己那个世界的不同,和自己知晓的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何况最早被道尊施真人那个神棍洗髓的时候,更了解了这个世界还有一些追逐天道的人,自己稀里糊涂虽然没有什么太高的修为,但是身上多多少少有些道尊遗留东西,于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以不变应万变坐在那里等他说! 这个男子静静的打量着刘继兴,没有一丝的敌意的眼神,甚至还有些微笑。 他没有隐藏眼神中的惊讶:“听杨兄在信中数次提到陛下!某家一直好奇是什么样的人物,会让闻名天下的病虎杨炯如此推崇呢,今日得见陛下感觉果然是不同凡响啊!” 刘继兴不置可否的看着他,自然不会被他几句话说的飘飘然,微微一笑道:“陈将军是闽南一带乃至天下名声赫赫的人,对闽南人民的生活状况应该比较了解,感觉朕如今大汉军队进驻有何看法!” 这个男子似带沉思的缓缓说道:“陛下的军队对民众丝毫不犯,说明陛下统兵有方御下有道;军队凝聚力和忠诚度超强,说明陛下有足够自信和超强控制力;这支军队是某家见过的最有活力的军队,毫不夸张的说,不出几年也一定会是最有战斗力的军队。某家回去闽南一定会好好的吸收陛下军队的精华,把所属的军队将士训练的铜墙铁壁一般!”他竟然笑了!而且明目张胆的告诉刘继兴他要模仿。 刘继兴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龙椅把手,便明白了这个男子的意思!心里有些自嘲了想,不愧是名扬天下的小温侯陈洪进!看样子自己现在也改变不了,他此后统领闽南十多年的事实!除非现在自己灭了清源军或者灭了他。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行动会不会改变历史,但是现在如果可以灭了闽境势力,自己就是直接和吴越国以及唐国直接接壤了。这次乘势进攻湖南武平节度,周行逢他们没有做出反应来,只要这次出兵可以操练出一批将领,自己不介意改变一下历史。 看他丝毫没有退让的心里,如果自己现在对他动手,不知道杨炯和师还有身后的昌鸯和谢琼绮,能不能留下这个名人奇艺榜的人物! 这个男子就是奇艺榜上有名的小温侯陈洪进,据说他的排名还在潘崇彻和杨炯的前面,和鬼手师吾几乎不相上下。按杨炯的说法,他和师吾之间迟早有一战,但是刘继兴感觉不到师吾有这个意思。 陈洪进似乎看出了刘继兴的心里一般,淡淡的笑道:“据说道尊神仙格外看重陛下!今日得见果然不虚哩!陛下一身修为应该也突破了先天境界,在陛下这个年龄当是绝世无双了!如果陛下是个将军,不出几年一定可以超越某家的修为,陛下此时武力当是天下诸位天子里排名靠前的皇帝!” 刘继兴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杨炯,杨炯含笑看了看自己点头算是回应了。 他似乎和陈洪进关系不错,朝陈洪进先点了点头,便又朝刘继兴说道:“陈兄修炼的射日神功据说来自于上古时代,某家和潘将军昔日也曾聊及过,这个世界上如果我们联手去阻击陈兄,也不一定能留下他来哩!陛下一身修为来自于道尊神仙的指导,如果在临阵对敌上再加强一两年,也许陈兄以后也不是陛下对手哩!”他的说法看似指点刘继兴,实际上就是警告刘继兴不要乱来。 听杨炯这么一说,刘继兴心里有些骇然,没有想到这个陈洪进这么厉害,当然也知道杨炯这么说的意思!如果陈洪进要逃命的话这里的人是留不下他的,除非是那个不问世事的夏轻侯出手了,也不知道他有着几分把握。刘继兴毫不怀疑夏轻侯一定会用神念关注自己,尤其是宫里进来这么强大的高手。但是他也不一定会出手,毕竟自己没有危险! “有机会朕一定向陈将军好好讨教!只是不知道陈将军此次来兴王府,带来了留留后什么有建设性的消息和诚意啊!朕可是知道留留后想做周国在沿海和南方的一枚针啊!”刘继兴知道不可为,自然主动改变话题! “留后的意思自然是希望陛下不要误会了清源军!因为当年我闽境王氏归附了唐国,当时只是因为唐国在江南诸国里势力无疑是最强的所在!而如今唐国自己都被周国攻打的无还手之力!想那王氏归附后又不再管理闽境,留后担心如果唐国自己降为国主后,不能保证留后和清源军在闽境的地位,所以便派人去联系了周国!”陈洪进脸上没有表情。 刘继兴哈哈大笑起来:“他中原周国也不过是藩镇起家!我大汉国建国已经凡四十年,从来没有奉塑他中原,将军看我大汉队如何,看这兴王府民众生活如何。想他周国战乱中建立不过几载,民众连吃都解决不了。而我大汉国如今民众一心万事可为,他日朕一定挥师北进中原,留留后何必舍近求远呢!将军应该也当有决断!” 陈洪进脸上毫不掩饰的吃惊,看着少年刘继兴坚毅的神色,笑了道:“陛下其志非小,某家回闽一定向留后转达!”他看的比谁都清楚,虽然吃惊但是也不会表露太多。 “将军大可放心!留后如果率清源军归附我大汉国!朕一定封他为世袭闽南王,就是将军朕也必先以节度使待之!”刘继兴看了看杨炯,沉思着,便淡淡的又看了一下下首几个陪同的官员,便又道:“将军可先下去休息,朕先着中书拟旨一道,如果留后同意朕的意思,朕可以考虑退还漳州以南的土地!如果留后意思不明,朕不在意替现在焦头烂额的唐国管理一下闽南了!”刘继兴一脸自信的站了起来。 刘继兴现在知道自己不是一时兴起,水军的强大战斗力让他充满了自信,如果真的可以占领整个闽南,倒也是一件好事! 陈洪进显然有些意外刘继兴会这么直接,他当然也了解过现在大汉国的实力和这段时间的作为,更是直接和大汉军队交过手,他毫不怀疑现在大汉国的实力,于是拱拱手向刘继兴行礼退了下去不提。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三十章 胡子 杀! 一声发自喉间的低吼!杨淮一挥手中明亮的横刀,身边的全身劲装的手下纷纷出动,身形灵巧的如下山猛虎一般。 更新最快各自挥动手中制式的横刀,进入了这个五百来人的军营。 杨淮手中的横刀还是此次出征的时候,皇帝刘继兴亲自所授。这是一种荣誉也是一种骄傲,可以受到皇帝刘继兴授刀的只有十个人,杨淮就是其中一个。 他出自于绿营,是现在西北路招讨使郭镜提拔出来的亲信,也曾经是郭镜的牙将亲兵,当天他最得意的事情就是和郭镜一起并肩作战过,而且还救过现在的水军东北招讨副使王瑞。 可以有今天的地位杨淮最感激的自然是郭镜,但是杨淮明白这一切都来自于皇帝刘继兴。杨淮是吴中杨氏一脉,当年因为刚好出了五服以内,李氏唐国替代杨吴后,杨淮一家没有被圈禁起来。此后族人只是不断的南迁自保,如今已经定居在大汉境内。 这支杨家到了杨淮父亲手里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想到从洪州附近往远远的避到了楚地。但是没有想到楚地当天更不太平,隐居在岭南西路全州附近,而且是深山老林的杨家被马家内斗的几个儿子折腾。众驹争槽斗争不休,发动战争不断征兵逼得人们无处安生,杨家只好冒险跨界进了大汉国边境。 让杨家没有想到的是,没过几年大汉国也征兵。但是令人欣慰的是不是各地指挥使团练使征兵,而是大汉国朝廷下旨征兵。 先前是杨淮一个堂哥杨济意外被征集进了绿营,绿营培养的都是忠诚的保家为国的战士,刘继兴后世部队的洗脑政策和方法,让狂热的绿营战士不断宣扬,继而作为引进人才杨淮得以也进入绿营。 那是和郭镜一起返回兴王府的时候,勇猛具有天生神力的杨淮不但救了老上司,还有现在的水军陆战队东北军指挥使招讨副使王瑞。 而且在那次意外中帮助了郭镜,受到了那时还是基层指挥郭镜的赏识。从此杨淮从亲兵、牙将,一直做到现在独当一面的指挥使。当然在郭镜身边的牙将被提拔进刘继兴创办的军校,这是杨淮最大的蜕变。 机会、机遇加运气,杨淮更相信是自己对皇帝思维的理解力。所以他现在比当初引进他进绿营的堂哥杨济,不但职务地位要高很多,而且明显是刘继兴面前冉冉升起的明星。 刘继兴相信每个成年人都是有能力的,只是没有在特定时期给他们放在特定位置。所以刘继兴毫不吝啬的提拔基层指挥,在国子监设立的武举科目中,安排一种类似于后世军校的机构。让大大小小的任务去锻炼他们,让他们在经验中成长。而且刘继兴还恶意搞笑的,把自己的军校起名叫大汉黄埔军院。 大汉全国各地涌现出许许多多的人才,当然这样的人才让军方的大佬侧目,也证明了刘继兴的眼光。这些军院的学生都尊刘继兴为院长,他们少则一个季度、多则半年的,在这边疯狂的接受各种各样的教育。当然成为军院的一个附带条件就是,可以申请通过考察成为密党党员。 目前就是整个中原地区,现在被密党党员渗入的成员也越来越多,他们以基层党组织为基础,各自为战但是又紧紧和中央党组织联系,使得刘继兴感觉现在自己比毛爷爷还牛叉。 这里是从唐国沙溪流入清源军境内的一处河流,清源军平时在这里设置军寨。不但可以扼杀来自于海面上的敌人,防止敌人驾船纵深进入全境切断清源军,而且可以可攻可守的防范陆路上的敌人。 昔日这里并没有驻扎多少兵力,因为一则挨着同安县(厦门岛);二来可以独自坚守进退。自从同安县遭受大汉队攻陷之后,如今这里已经成了前沿边防驻地! 几天前大汉队强势占领了同安县城,为了和南线的漳州军队连线,没有乘势攻击这个小小的清风寨。 清源军也因为四处受敌,已经无法顾及多线开战的战争,自然无法派出人来支援这个小小的军寨里的驻军。 这处军寨的都指挥使是留后的一个远房侄子名叫留松原,他已经派出几拨信使赶去请求支援,但是都没有回信这边来。 倚仗着军寨两面是山一面是溪水汇成的河流,留松原自己还没有绝望,但是大汉队没有继续进攻,也让他似乎松了口气。 据说是留后正派人和大汉队谈判,留松原心情安逸了许久,甚至都有些侥幸,希望大汉队不会对自己下手。也许是他安逸久了太天真了! 十一月中的天气,闽境的天气也有些凉了。但是此刻他正大腹便便的上身,搂着一个当地抓来的颇有几分姿色的少女在狎玩饮乐,想让自己那浮躁不安的心情放松起来。 虽然在这清风寨军寨周围各个至高点也安排了不少哨兵,除了白天正面进攻会让留松原有些担心,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人敢带着一百人,夜里偷偷泅水,来袭击自己这个有五百人的清风寨。 因为这个时代虽然有偷袭,有暗杀袭营。但是从来没有过刘继兴这种,来自于千年之后的怪物。刘继兴培养的特种兵,在后世热武器时代都可以扭转战局,何况这个时代的信息不发达。 杨淮没有自大到凭一百人夜里可以顺利攻破清风寨,院长皇帝刘继兴也教导过他对敌不能大意,所以三人一组的组合很顺利的清除每一个死角。这些战士配备最好的弩弓和横刀,而且还有人携带了刘继兴秘密武器地雷。 按照开始定下的策略,分别去各个方向占领不同的至高点,似乎一切都顺利攻破。身边三个牙兵不时收到各处,以野鸟暗语传来的歼敌人数,杨淮脸上不由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让他那涂满色汁的脸上,看起来就像个来自于地狱的阿修罗。 皇帝刘继兴知道杨淮天生神力后,竟然把自己融合的目瑙刀法和天龙刀法汇成一路,命名神龙刀法绝招教给了杨淮四招。更让伍思虎给他带到战侯府教他练气的法门,让杨淮骄傲的以天子门生自居。 他挥刀把一个刚刚看到自己的清源军,自左肩而下砍成斜斜的两截,内脏泄了一地鲜血在黑夜里有些发黑。惨死的清源军两片尸体还在地上抽动,让跟在杨淮身边的三个牙兵,在夜色里闻到那浓浓的血腥都有些倒胃了。 但是杨淮的彪悍和神力也激发了他们的战意,也不管被喷了一身的血,一起摸向了眼前的木头搭建的两层房子。 这片房子透着光线,明显里面是有人。杨淮和十来个战士汇合分工,一齐汇聚到了房外。 别的地方的战士正在不断的收割着清源军士兵的生命,关键的哨岗已经换上了大汉军队特种兵。杨淮对这些战士挥动手势,看大家都明白了,而且格外冷静,心里有点感慨万千。但是这是在战场,杨淮没有婆妈敏捷的率先攀着木杆,揉身而上的向门口靠近。 “什么,,,人!”毕竟不是那种江湖上的高手,门口的两个哨兵还是发现了异动。口中的尾音低哑,随着被杨淮手中匕首刀尖挥动切开喉咙,声音戛然而止的倒下! 然后听到砰的一声,杨淮踹开了那扇简陋的木门! 留松原有些讶然的看着杨淮四个人,怀里的少女看到凶神恶煞的杨淮,竟然吓晕了过去。 这留松原能够做到都指挥使,自己倒也是有几分能力,他一把将手中裸的少女,朝杨淮当武器扔了过来,人已经抓住了身旁桌子上的配刀。 杨淮虽然够狠,但是在刘继兴的教育下,也不想连累多杀一些无辜的人,所以斜退半步后,左手一把抄住了那个少女。可是抱着光溜溜的少女,他几乎一把没有把住。 一番折腾少女一下醒来了,可是睁开眼睛又看到了杨淮,不由双眼一翻人又晕了过去。杨淮有些苦笑不得的感觉,将她放在一旁的木板床上。 留松原虽然想反抗,但是他刚刚抽出刀来,杨淮身边两个牙兵身手敏捷的多,不待留松原拔刀已经冲了上来。 这两个牙兵虽然不是什么江湖上高手,但是能够作为杨淮的侍卫牙兵,那自然也是经过不少的战斗。何况刘继兴培训的特种兵就是后世的模式,加上无私教授这个时代高手的一些近战技巧,完全就是一个杀人机器一般,擅长的招式没有半分花哨和迟疑。 留松原虽然是个指挥使,但是也不是特别擅长近战技巧的江湖上的高手,被两个人用横刀一锁,立时险象环生的一脸狼狈。 他们看到一旁的铠甲就知道留松原是条大鱼,何况手中的佩刀那也不是一般小官可以拿的,所以两个人几乎一左一右把留松原当成了一条肥鱼。 不但刀刀要命一般,而且两个人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的根本不给留松原机会。而另外一个牙兵守在杨淮身边,笑盈盈的一点都不担心,看着两个战友铛铛铛挥动手中的横刀,把个大腹便便的留松原逼到了一旁房角。 一条尺余长的伤口从左肩一直拉到了右腹,虽然不深但是只要再进一分,只怕留松原就要开膛破肚了,鲜血立时把留松原弄的惨不忍睹的浑身是血。两个人很有分寸,只是为了警告留松原。 留松原不傻甚至很聪明,知道自己伤势不重,而这两个人明显也没有尽全力。一旁的杨淮虽然盯着自己,但是一点都不着急,留松原心里就凉了半截。 外面一直没有动静,这些人可以摸进来军寨,无声无息的靠近自己身边,留松原便知道这清风寨完了。不由喘气朝杨淮说:“手下留情不要杀某家,某家是这清风寨指挥使留松原,也是清源军留后的侄儿!“ 杨淮精神不由一振,事先虽然也有探子告知了,但是这个时代画像技术出入太大,杨淮知道抓到大鱼了,呵呵一笑示意两个牙兵把留松原押了过来。 又朝身边的牙兵使了个眼色,牙兵走出门从怀里掏出一支准备好的烟花,砰的一声,精美灿烂的烟花划破了夜空的沉寂,四下流散在漆黑的夜色里。 早就准备好了一切,接应在外的五百士兵,此时在清风寨对面的山上一齐现身,就着淡淡的夜色往这边冲了过来。 此时清源军所控制的地盘内,到处都如清源军这处清风寨一般,被刘继兴派遣的特种部队直接征服。 一座雕梁画栋的红楼,一扇古香古色的花窗,一道曲线分明的绝美身形,佳人如玉! 她静静的依靠在窗前看着远处的房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犹如一座精美的石雕。 一个人的气质和家庭没有什么太大关系,但是绝对和后天的教育和接受教育的环境有极大关系。 大汉国承平四十余年,一直在兴王府生活的人们如果家境稍微好些的,足够在这里培育两代人还多。 当然也就会出现许多优秀的人才,和远胜中原地区温饱解决不了,身体状态欠佳的人。像这种只观其貌便可知其气质的,在兴王府这里不在少数。 而且兴王府一直太平,加上四海各国商贾云集,给兴王府的人带来了巨大的利益,也使得各个异族在兴王府居住的越来越多,其中自然就不泛胡汉杂交。 大汉国皇帝重视商业,哪怕是在朝为官的一些人,家里都或多或少派下人、亲属,间接的操纵着一些行当,从其中捞取一些各种各样的利益。 有人甚至评论兴王府,比当初盛唐长安更盛,虽然不知道当初长安是如何繁华,但是现在的兴王府确实让天下人羡慕留恋。 大汉国新皇帝刘继兴继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大力的发展兴王府东城建设。将原本分散的贫民居住的地方规划重建,打造成比西城更大一倍的商住区。 更是将有功的军队将士的家属,全部迁到了东城区和平里。其中朝廷更是恩赐了不少功臣府邸,这自然大大带动了东城的繁荣,使得不少有眼光的达官贵人和商贾,也纷纷在东城区发展。 这些人自然不知道刘继兴的用意,他们只知道东城的人多了,利润大了可以赚钱,所以他们响应刘继兴的号召。 从乾和十五年末皇帝刘继兴还是太子的时候,就着手开始发展的东城。乾和十六年末是大宝元年,这个时候兴王府东城已经是飞速发展,现在东城这边居住的人口,丝毫不少于当日热闹的西城。 这些有远见的商贾和政要,纷纷掏钱买了朝廷规划出来的土地,建房开档使得东城的规模越来越大,朝廷下旨将原本规划出来的的地方,再次拟定规模,不得不再次扩大开发区。 因为朝廷在东城推行的大力发展,进来兴王府的人自然更是越来越多,本来就繁华的西城也就更热闹起来!当真是万商云集人头攒动,各国各族的人都来体验兴王府的兼容和繁华。 解语楼是兴王府西城最负盛名的地方! 不仅仅它是西城最有名的青楼,销金享受之地!而且是西城最有名的品尝美食和欣赏艺苑所在! 这里有岭南各地最好的花魁;这里有最好的来自于各国,甚至海外番国的美食;这里也有来自于宫廷乐师教授的曲乐师和名曲大家。 这家有名销金的地方在岭南当真是家喻户晓,如今在中原地区也是大名鼎鼎。 这里以前的大老板,据说是一个来自于中原的商贾名唤高锦夜。此人不但财大气粗的在兴王府兴建了最大的娱乐场所,而且先皇刘晟在位时他依附在侍中卢琼仙门下,生意做的是风生水起日进斗金。 新皇帝刘继兴继位之后,大刀阔斧整理了兴王府所有的行业,规范了一些行当,也放松了一些行业的经营面。 解语楼作为行业典范,只有首当其冲的改变了。 首先高锦夜就是把自己的股份清算了,卖给了兴王府有名的巨贾沈醉和几个朋友一半,然后几个人收购了解语楼周边不少商铺,把个美仑美央的解语楼又扩大了四分之一左右。 当然三层楼的解语楼在兴王府是个异数,如今里面各个地方也改变了原有格局。据说皇帝刘继兴还亲自派人上门看过,解语楼才敢重新的开张营业接纳新老顾客。 每日华灯初上时候,自然是解语楼最热闹的开始。 这道优雅的身影就是在解语楼三楼的一间房里,她用银纱轻轻挡住了容颜,但是一双有些深邃不同于汉人的眼珠,可以看出来她身上流淌的不仅仅是汉人的血液。这双迷人的眼睛是如此的迷离,让人一看就会嘭嘭心跳加速。 今日二楼的美食厅豪华座上,依旧坐满了预定席位的达官贵人和商贾豪客,这些客人几乎个个都是美人在怀推杯换盏,一边细细聊着各种各样的话题,一边欣赏着一楼中间天井里的表演。 那里搭建的三尺高的大舞台,上面正进行精彩的表演。这里有解语楼提供的各种各样的精彩绝伦的才艺表演,显示着解语楼的与众不同和对艺术的兼容。 来这里消费的人当真是非富则贵,谁也不会有差钱这些事,好像他们的兜里有用不完的钱一般。所以来这里大家要的是开心,不是想找个相好的美女,就是看看出色的表演。 这里的美女是岭南最好的,只要你出的起价钱,你可以夜夜笙歌做新郎。只要你有这个能力和身家,你可以看只有皇宫里皇帝才能看到的歌舞表演。 而且解语楼也根据不同的消费层次,在二楼的品味居安排了给客人不同的席位,可以招待客人或者自己享受。 今日东首的长安阁贵宾席只有一桌客人,三围台空了两围。老板之一的高锦夜满脸推笑的站在一边服侍着,高锦夜在兴王府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随着这些年在兴王府风生水起,不但生意越来越大,也认识了各种各样的达官贵人。 但是高锦夜知道今天的这桌客人,不是自己可以亲近的,因为他们是大汉国第一女侍中,卢琼仙亲自送过来的。而且卢琼仙自己都不敢作陪,交代了高锦夜之后就走了! 桌上只有两个人,两个神采飞扬的成年男人,两个人都是一身普通的便服,他们就是皇帝刘继兴现在引为先生的杨炯,和闽境出使大汉国谈判的大将军小温侯陈洪进。 两个人坐在这边长安阁,四周有些不明真相的客人,嫉妒羡慕恨的狠狠盯着这边。如果不是知道进这里面的人非富则贵,估计有些人早冲过去闹事了。 但是因为兴王府虽然一直没有过宵禁,但是巡城司和左右街使一向很严,基本上没有人主动闹事! 杨炯身边的酒没有动,陈洪进是一杯一杯往口里倒。这种喝酒的方法和方式,让一旁的高锦夜感慨万千,又有些目瞪口呆的感觉,他也悦人无数,但是在两个人面前有些局促不安。 “济川,你观如今大汉当今圣上如何!”杨炯淡淡的看着陈洪进,神色平静的不带一丝异色。 一杯酒倒进了口里,陈洪进轻轻吸了口气,似乎在享受品味那酒的感觉。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杨炯,许久方露出一丝微笑来。 也淡淡的说道:“有个神算说某家这辈子会位极人臣!某家便一直努力钻营,后得恩师看重得以一身修为,当日突破先天境界时,某家在想是不是老天眷顾着,某家可以一步登天呢!” 他一脸自信的看着了一旁的高锦夜,高锦夜赶忙又给他斟满了酒,心里却只是打鼓。 杨炯不置可否的看着陈洪进。 “某家拜访过在中原神州大地任何一个所谓的国家!”陈洪进自嘲的笑了声:“就是为了看看那些所谓的真命天子!如今感觉也不过如此而已!但是令某家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天下无人不可成为天子!据说这解语楼里有一个能知天下无人能知之事,更能预测将来的高人!”他便看向了高锦夜:“不知道某家可否有幸一睹真颜呢!” 作为陈洪进他是有骄傲的资本,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想问鼎天下!这个世界不是说你功夫高就可以拥有一切,就好比孔雀明王一般,他虽然隐隐在江湖上修为为首,但是也不能成为一方霸主。因为逐鹿中原需要的不仅仅是武力,还有许多优秀的统域能力。 能够走到今天,杨炯自认为自己是优秀的,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情,因为这个世界上有能力的人太多了。就像他看到的刘继兴,他知道自己对这个年轻的皇帝产生的惊讶已经不是可以用言语来代替了。他也听说过解语楼有一个奇人,人称胡子!据说那是一个可以和唐国神僧木平罗汉媲美的人。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三十一章 卿本佳人 “先生如何看!”刘继兴微笑的看着眼前这个貌不出众的男子,看着他气定神闲的风采,不由也有些赞叹,这可是天下有数的传奇人物啊! 鬼手师吾! 不但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现在也是刘继兴亲自创立的,密党组织头号党魁之一。 更新最快 据白衣银枪夏轻侯和自己说,鬼手是大汉国目前武力值最强的,比自己那个便宜老丈人潘崇彻还厉害。 刘继兴记得历史书说杀死殇帝的人有五个,他们都是当年锦卫直老大陈道痒手下最厉害的高手。现在化名刘思潮的鬼手师吾、化名杨炯的谭令傈,都在自己身边辅助。而那对兄弟有珠江双蛟之称的林少强、林少良又在哪里呢?当然还有那个号称锦卫直第一名捕的追命何昌廷,刘继兴根本不相信他们被了。 刘继兴根本都没有问过刘晟,就是现在也没有和杨炯、师吾两个人提过,毕竟这是当年兔死狗烹的例子,当权的不好再问过了。 领略了杨炯的无限风采,和他教出来的徒弟,所以刘继兴一直对这个师吾的敬仰也发自于内心。 师吾负手静静的看着落花桥下缓缓流淌的水,在刘继兴这个皇帝面前丝毫没有卑谦的感觉,他对刘继兴的看法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所以在杨炯的相约下出来帮助刘继兴。 看着虽然稍显稚嫩,但是眼神深邃的刘继兴,风淡云轻一般的轻声说:“谁也没有想到这溪水小小的,曲折百回最后会流进那大海去了,兴王府外那大海只能以浩瀚无量来形容!如若不是知道这水明明就是流进那大海,谁会想到大海会是这些小溪汇聚。试想下天地间的至理无不相通,这是多么奇妙的事情,又是多么奇妙简单的道理。世间无坚不摧就是水啊!陛下,你在某些人眼里可能现在就是一条小小的溪水,可是某家却是深深的知道,你一定是那条奔流向海,一路向前的小溪哩!” 刘继兴没有吱声了,看着这个莫测高深的男子,看着他笔挺的身躯似乎格外高大起来,更是有种忽然之间的神秘和亲切感。即使平时面对着那个骄傲的夏轻侯,自己都没有这种感觉。 可能是自己和夏轻侯比他熟悉了,根本没有把夏轻侯当成一个高手来看!看着师吾那平淡淡的感觉,刘继兴眼神中不由自主的精光大放,知道这个师吾身上这段时间又有了变化,肯定有了什么感悟。 这些修行的人哪个不是纵世奇才,往往为了突破和感悟可以放弃一切,为了追求天地间的真理往往出人意料。有着后世经验的刘继兴没有打扰师吾,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师吾看刘继兴没有吱声,不由双眼间竟然一亮,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含笑道:“刚刚接到党员密报,如今有重要党员姬长,成功的在伪北汉建立根据地,到如今整个中原地区各个势力,都有我大汉国的密党组织。”他目光中丝毫没有隐藏赞赏的神色。 “陛下,某家万万没有想到,陛下交给某家这个组织,短短时间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他看刘继兴一脸自信的冷静,心里更是惊讶于这种组织严密的机构,刘继兴这脑瓜子是怎么想出来的。 当然他不可能现在能够回到刘继兴那个时代,在那个国家创立的时候,那些伟人就是利用这种方式开创了最辉煌的时代。他当然也不知道人们对地位的渴望和追求,更不了解人们对尊重的感激和回报。而刘继兴就是利用了这个时代人们的这种心里,比自己后世更容易发展自己的力量。 何况在这种封建时代的情况下,皇权至上是普通至理,刘继兴只需要小小的激励和赏赐,就使得这些党员死心塌地的追随。 如今师吾统计了中原地区的党员人数,居然已经达到了四千多人的水平,加上岭南的根基已达近两万人的惊人数量,这些势力拉到任何地方都是一股庞大的力量。最让师吾震撼的是这些人的忠诚心,完全已经达到了死心塌地的程度。 就是威慑江湖数十载的人物,风云朝廷的达官贵人都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当然像有些门派信众虽然也多,只怕也不能像密党组织党员对刘继兴的认同和忠诚,何况是这么多的党员。 天下目前门徒最多的正法派,那个名声赫赫的紫霄子谭峭,只怕也赶不上刘继兴现在在密党里面的号召力了。 这完全和刘继兴的年龄是不符合的,师吾自然感觉到的是道尊的威力。但是接触刘继兴之后,师吾完全相信有些人天生的能力,这么小的年龄,却老练的和他爷爷昔年一样! 师吾当年是受过高祖皇帝刘岩指点的,刘岩号称昔日江湖名人奇艺榜第一人,在名人奇艺榜上雄踞多年。即使是后来他自己退下榜来近二十年,也没有人敢自诩超过他。 如今就是那个风云西南大理的孔雀明王董伽罗,几十年来也一直只敢自居第二,当然也许是他尊重刘岩,但是无可厚非刘岩的威力。 师吾在刘继兴的身上看到了刘岩的影子,虽然刘继兴现在的修为不值一提,但是他才十多岁啊!师吾自然知道有道尊神仙的灌体加洗髓,刘继兴已经达到先天境界,但是距离高手还差太远了! 但是他也知道刘继兴追求的,显然还不是道尊追求的那天地间的至理,他心里想的是天下苍生!所以师吾决定出来帮助刘继兴,何况看他的作为只怕做皇帝比刘岩会更出色! 谁敢让一年前没有任何军方基础的文人做招讨使?谁敢让只接受过一个季度训练的人去做统帅!这个世界可能只有两种人:一种就是对政治什么都不懂的傻瓜,要么就是刘继兴这种胸有成竹的人。 看看这一年大汉队的各路招讨使和团练使,不是一些兵家菜鸟就是文人官员,有限的几个老将似乎都是在刘继兴的指挥下行事,大多数都是协调和行动。 师吾可是知道一向心高气傲的霸刀潘崇彻,那是一直和自己一样的人物,如今都老老实实在外面做他的招讨使,这个可是和自己一样威名赫赫的人物啊! 一直把清源军作为几个国家之间的缓冲地带,就是归顺了唐国后清源军也算是唐国附国,但是对于大汉国今天的裸进攻,唐国因为周国的虎视眈眈都不敢干涉大汉国行动。 谁都没有想到刘继兴不动声色的仅仅利用几千人,短短几天时间就占领了清源军辖地一半地区。师吾却知道就是因为事先在清源军地盘上,已经有几百密党在发挥作用。 连小温侯陈洪进都跑到兴王府来了,师吾自然知道像陈洪进这种人物,肯定是想来试探刘继兴底限,和看看这个新天子有何魄力,可以同时对付唐国和清源军的,即使连一向把自己当成对手的他,这次竟然近在眼前都没有相约。 事实证明刘继兴根本没有考虑这个时候,唐国会和大汉发生大规模战争,密党组织在金陵的党员网,搜到的情报师吾都是先看过的,得到的情报让刘继兴更加心安。 唐国果然根本没有时间来应付清源军这种事情,被周国弄的焦头烂额的唐国,把自己的防线放在了漫长的长江上,还有防备一直不动声色的吴越国不要抽冷箭。 当然在国内为了堵民众的口,还是派人过来质问留从效为什么要改投周国,但是那个唐国的使者远远的还没到洪州。似乎唐国把这边化外之地忘记了一般,虽然清源军有泉州这个口岸,可以丰富唐国西南方的经济。但是在大汉国突然的强硬下,唐国显然鞭长莫及。 师吾心服口服的是,如今就是唐国想插手,等他们得到这边消息的时候,估计清源军已经被大汉队占领了。师吾以前从来没有看好过大汉国各州节度使手下的士兵,但是让他震撼的是刘继兴仅仅派出几千自己培训的主战兵力,就一路披靡的攻城跨州,这些以前各镇节度使派来军院学习的士兵,仅仅是殿后收拾和安抚民众而已。 大汉国现在的情报几乎不会超过三天,就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传达到目的地,而别的国家要想获取这些信息,保守估计起码要一个月以后了,师吾不得不感慨这个世界变了。 看着这个年轻的皇帝,这个一直对自己恭敬有加的少年,他感觉到一种神秘的感觉。 师吾操控着密党组织的一手材料,自然知道密党现在可以发挥的作用有多大。 郭镜领着的山地特种作战部队队伍,所向披靡的借道林柯占领了楚地湘西州府,也不干涉永顺土司的职权,其中就是各地密党支持信息发挥的巨大作用。 当然师吾自然知道还有一个大秘密,就是刘继兴在海上水军的势力。 如今刘继兴花光了自己的私房钱,平时还要国库常年支持,如果不是刘岩、刘晟父子集聚了大量财富,刘继兴哪里有这个底气。这几乎只有三四个人知道的秘密,除了师吾也许就只有那个大汉水军如今最高统帅,船棹使伍彦柔知道了。 以前师吾也许以为是因为道尊神仙的原因,才让刘继兴如此这般一路顺风,后来他从夏轻侯的口里听到了刘继兴的雄心壮志后,他决定出来帮助刘继兴。 一则是刘继兴真心让杨炯请自己出山;二来则是自己听了刘继兴的宏伟蓝图后,决定在俗世中提升自己一直力求突破的修为。这次师吾清晰的感觉到,刘继兴也许就是自己突破的机缘! “有先生助力,朕必然如虎添翼,先生当可看到我大汉子弟逐鹿中原,为天下苍生营造一个幸福的未来!朕若成大事,先生自是功不可没第一人!” 刘继兴自信的将手中摘的一片榕树叶扔入水里,目光中已尽是开心的笑意:“朕要做一个千古未有的皇帝,让天下苍生安居乐业,让朕刘家皇朝万世一系!” “樊仙子!这长安阁里的两位嘉宾见是不见!”高锦夜恭敬的站在门外肃立,门开着他没敢进去,朝屋里蒙着银纱的女子低声道。 蒙着银纱的女子神色似乎很是平静,此时她的身边多了一个满头银发,却是一脸青春无限的少妇般的女子。这个肤色白嫩红润的少妇姿容秀丽,穿着一袭粉色蜀锦宫纱,露着大半丰满白嫩的,气质高雅卓尔不凡。 蒙着银纱的樊仙子看着恭敬的高锦夜,竟然看了一旁的银发少妇一眼,淡淡的柔声朝高锦夜说:“见!肯定要见!这两位可都是当今天下风云无双的人物!胡子平时想会一位都难,有这机会如何不见!不过何时过去,沈姥姥,您的意见呢!” 这个银发少妇眼皮似乎都未抬,脸上却有丝笑意了道:“二十年没有见这只老虎了!姥姥我倒有些期待呢!不过啊!胡子,你知道门中那么多弟子修炼,可是门中修炼九转姹阴的弟子,突破悟性最高的孩子就是你了!” 她居然温柔的笑了,看着樊仙子目光中全是恋爱。她忽然有些俏皮的笑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一般!又缓缓的对着樊仙子说道:“当初姥姥力排众议推荐你来兴王府,如今看来是正确的,你可以独当一面站在这里,以后会有许多东西必须自己面对哩!” 她目光看向外面,接着道:“他们应该还不了解你,但是只要见到他们,姥姥估计你也无所遁形。但是以你如今的修为没有必要隐藏什么,想必他们也不会自降身份。你对周易面相的理解力和这段时间的声势,老虎请你过去自然是为了给小温侯算命!何不乘这大好机会亲近一番,也看看这个雄心勃勃的小温侯!他们每一个都是风云无双的人物,何况这次两个人在一起呢!门中弟子还没有如此机缘的人,也许会对本门是个莫大好事呢!” 她声音温柔好听,哪里有半分老态,如果不是高锦夜知道两个人的身份,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个神态像个少女一般的少妇会是个老妖精,比自己大着好几十岁。 她在樊仙子口里可是姥姥一辈的人物,乃是门派中仅有的两大太上长老之一的沈依然,昔年江湖上人称凌波仙子。樊仙子肯定也不是也不会戏称,言语中的敬意显然发自内心。当然在高锦夜的心里这个少妇,就是神仙一流的人物,容不得半点亵渎的! 樊仙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奇道:“姥姥打算也去见见病虎和小温侯!” 她可知道这个少妇在门中是许久不曾出现的前辈,平时虽然对自己另眼有加的关照,但是很少会主动出关。这次是为了让自己在兴王府顺利,门中长老请她出来给自己押阵的。 当然仅仅是坐镇兴王府而已,根本没有要求她出面出头。看她这样迫不及待的想和杨炯见面,肯定他们应该是熟人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熟络,樊仙子自己不会着紧这些东西,但是也知道外面的两位可都是大神啊!可以多知道一些必然会更自如一些,不管这次是不是门派考验自己。 “姥姥二十年前,在修行上遇到瓶颈出门历练,游历在楚地蒸水上时,倒也和这病虎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那时候意外碰到他,感觉也不失为天地间一个奇男子呢!”银发少妇似乎在回忆一般,脸上多了几分神往。 “那时姥姥刚刚突破六转的姹阴,容貌自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期遇到了当年还未突破先天境界的病虎杨炯,因为姥姥刚刚突破有一段时间的虚弱,被几个不长眼睛的贼匪看上了。他竟然意气风发的凭一人之力,狂扫昔日为祸蒸水一带的水寨贼匪,足有十余个高手,姥姥我对他刮目相看,和他倒也聚了数日哩!更没有想到他几年后就名扬天下!” 银发少妇沈依然芜迩一笑道:“他那时候的境界,可能都没有想到姥姥我有一身修为,后来陪着姥姥我回到江南。据说他现在已经远胜边将军,只是不知道在姥姥这八转姹阴下,究竟是谁更胜一筹呢!”她语态轻盈,目光似在怀念。 樊仙子笑盈盈的没有吱声,眼角却扬了起来一般,让高锦夜在前面带路,自己和银发少妇沈依然跟在了后面。 杨炯请樊仙子过去见陈洪进,虽然杨炯是见不得光的身份,但是卢琼仙的身份摆在哪里,她自然会给杨炯安排,高锦夜哪敢拒绝。只好赶紧过来和樊仙子商量,因为这个樊仙子在门派中更是高锦夜得罪不起的。 这些年高锦夜可以在兴王府风生水起,就是卢琼仙在背后做靠山的缘故,当然其实高锦夜的真正身份,就是逍遥派在俗世中大汉国境内的代言人。 他拼命的给逍遥派敛财提供情报,这些年功劳卓著建立的组织虽然庞大,但是这一切都是逍遥派支持的缘故。何况现在卢琼仙显然在兴王府朝廷,不像当天那么好使了,高锦夜自然知道作为逍遥派掌门的东海仙子耿仙笙,对于卢琼仙的能力生气了,竟然派来了这个樊仙子。 樊仙子不是取代卢琼仙,而是以完全和卢琼仙不搭路的方式,突然的出现在兴王府,可以看出来门派对大汉朝廷的重视。这个樊仙子不但是以普通人的身份进入大汉国,而且很快就以能断人生死福祸得到了推崇。她不断出入权贵府邸,达官贵人将她奉为圣人一般,她不失时机的以九天圣女的身份,吸引和号召了许多信徒。 试想就是以杨炯之能,都会听到樊仙子在普通民众的名声,慎重其事的说给陈洪进听,可想而知樊仙子如今在兴王府的知名度了。 看到这个走出来的女子,绕是杨炯和陈洪进的修为已经达到了波澜不惊的境界,也不由双双动容了。 樊仙子已经除下了银纱,长眉入鬓鼻若悬胆,明亮的大眼睛焕发着一股慑人的笑意,整个人脱凡超俗翩翩若仙。她知道在这两个人面前,自己如果再带着面纱的话,无疑是可笑和不尊重的,两个人在江湖上的名声,注定自己必须加倍的主动。 毕竟自己师门和天下第一大派正法派一样,只是属于方外修真的门派,如今元博大师王栖霞的门下,有显赫的大洞五子,虽然一样在唐国大受欢迎。但是他们明显的看不起自己师门,认为自己师门脱离了修真的本意。 师傅的意思是在不同的政权手里获取主动,以便使得门派得以长足发展。而这两个人却是名声赫赫的江湖名人奇艺榜绝顶高手,就是自己师傅和门中长老也不敢对两个人不敬。 杨炯和陈洪进倒是没有觉得樊仙子天姿国色,只是感觉这么一个灵气逼人的女子,翩翩若仙一般的气质,果然不是凡物哩!而且竟然有一身超强的精神凝聚力,难怪短短时间可以在兴王府声名赫赫。不但让人一看就是亲切,而且似乎可以影响到自己两个人。 她一进来不但影响了两个人的心境,而且自然使得两个人对她刮目相看。可是那个白发的凌波仙子沈依然却不见了,不知道她是刻意回避,还是隐藏在什么地方。 倒是杨炯和陈洪进一脸自然,微笑对着樊仙子。 刘继兴和萧、昌鸯、伍思虎一起走上了呼銮道,这条呼銮道即使在后世的广州,还是比较有名的所在。 一路上只见一块块的条形青石依次一层层相叠为道,虽然大小不一倒也平整,看去错落有致的延伸,倒也别有心意。 虽然在有些朦胧的天色下,但是可以看出来路边全是金菊和修剪有型的木芙蓉。刘继兴兴致勃勃的一路欣赏,萧轻轻挽着刘继兴的手臂,可以看出来她的心情。昌鸯虽然也是刘继兴的贴身内侍,却是走在了后面一步,伍思虎自然是侧步趋前而行领路护驾。 家族把萧押在刘继兴的身上现在看来是对的,至少刘继兴现在是皇帝,拥有着岭南六十一州的地盘。 何况现在刘继兴其志非小,正在酝酿着进军中原,刘继兴不但没有隐瞒自己,而且一直把自己和王瑜当成最亲密的人,这是萧收到师门嘱托后,如今最欣慰的事情。 家族里甚至已经通过海上的商家,和大汉秘密的水军搬来兴王府其中两房亲族,派来大量子弟充斥到大汉国的官场。他们看到兴王府的繁荣昌盛,和军队调整的意向后。家族里不惜坚决下定决心,也没有顾及萧的感受,又往送来宫里几个美女。虽然刘继兴不知道宠幸了没有几个女孩,但是无疑给家族带来的利益是极大的。 刘继兴没有吝啬自己的权利,也不会放纵自己身后的这些有能力的老婆们干政,但是像王瑜和萧这种有能力的也不干预。 就是卢琼仙这个一直不安分的假老婆住在宫里,刘继兴也一向听之任之,还有她的那个师妹自己也坦然接受了。因为卢琼仙一派在朝中的势力远远超出刘继兴想象,何况有她遏制冒头的龚澄枢也不错。 刘继兴把萧家前来兴王府的家人中,三个有能力的子弟派去外地做了知县,其中有一个还是派遣去了大汉军队新占领区的根据地。 萧家看出来刘继兴的诚意,于是在兴王府城西,昌华苑附近外围大肆购买地产,准备新建萧家家族在兴王府庞大的基地。刘继兴更赏赐萧一个伯父萧伯纳,他也送了个女儿进宫来服侍刘继兴,他不但在海上有庞大的船商队,而且还是原籍商队行会领袖。 于是,刘继兴在昌华苑附近赐第一所,地址就在海曲小谷围皇家狩猎场附近北亭坊!看来萧家应该不用多久就会站稳!而且会在兴王府蒸蒸日上的发展。 昌鸯却没有太多心思,虽然是师门的任务,也是家族利益所在。但是跟在刘继兴身边,她很满足也很高兴了,她可以看出来刘继兴对自己好的是真心。 作为一个从来不认为自己很漂亮的女子来说,可以得到一个皇帝的疼爱,即使作为一个从小修真的人,她也感觉很开心。何况和这个男人抵死温柔(郁闷那两个字总被屏蔽,只好用这两个字代替)的时候,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让她对刘继兴更是死心塌地。 伍思虎虽然知道这里也是在宫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高度危险,却仍然是高度戒备着周围。作为原先锦卫直的大佬,现在战侯府的侯爷,他知道自己责任重大。他自然知道这个世界高手太多了,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个人哪根筋不对了,突然会对刘继兴不利啊! 平时杨炯一再提醒自己,宫里虽然有他和夏轻侯坐镇,但是这个世界奇人太多,千万不要大意。伍思虎也一向谨慎心细,所以短短时间里坐镇战侯府,现在的位置和伍彦柔一样的高度,有些地方在刘继兴心里只怕比伍彦柔还重要! 四个人在石道尽头拐了个弯就到了山顶,此时只见天边刚刚露出一丝白意,一抹妍红正从海平线上放射出来,美丽的朝霞彤红艳丽,四周的天色似乎明亮起来。 只见在一株庞大苍翠的松树底下,有一块两人高度千奇百怪的青色石头。此时一个一身白色宫装的女子,正赤足站在上面,在早上晨色中异常醒目飘飘欲仙。 此情此景正在清晨,微微的清风吹付着那翩翩衣带,她飘飘若仙一般静静看着天边。山顶那块高石她站在边缘,好似要乘风飞去一般。 刘继兴竟然看的有呆了,好一副美景当前啊!也暗叹着这女人真会作秀,利用各种各样的场合场景来迷惑自己,萧说的不错此人会魅惑心智的功夫。 只见这个白衣飘飘虚无欲仙的女子,正是那樊仙子樊胡子,她此时站在那青色的石头之上,似乎在远眺那刚刚升起的朝阳一般。 此时的朝阳红彤彤的就像一幅画。 刘继兴没有打扰她的兴致,后世自己也喜欢登山望远。而是背负双手站在那里看着她,飘飘欲仙的神采确实令人羡慕不已,刘继兴想着曹植笔下的洛神不过如此而已罢。 如今刘继兴自己修习道尊施真人的先天真元内功,有着萧一门几个女子的贴心指导,自然是越来越纯熟。又机缘巧合有夏轻侯刻意这个助力,吸收了牛头马面的大部分内力,自后那宽大的经脉逐渐盈满起来。 在萧的悉心指点下和夏轻侯的刻意点拨,眼力和实际修为早已经超过了一般先天高手,就是修行多年的萧都已经远远不如了。昨杨炯进宫来告诉自己,樊胡子想见自己给自己算命。 杨炯并告诉了自己,樊胡子对陈洪进命理的卜算,刘继兴一听竟然和后世对陈洪进的评价不差左右。嘴上虽然一笑了之而已,却对这个后世评价神秘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便答应了樊胡子的要求。 历史上樊胡子应该没有害卫王刘继兴的心思,或者是在这个相信天命的时代不敢,后来倒是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刘继兴对她倒是没有十分在乎,只是不知道卫王这个太子皇帝还会不会存在。 更何况萧教授的双修秘法,让刘继兴大为受益,得到昌鸯的再次配合后自然更是如鱼得水一般。并且由于经脉被道尊运行拓展过,所以相当于道尊自己的修为一般,即使经脉不能如道尊一般粗如大海,却也强过江河许多。 此时看着这个装神弄鬼的女神棍,倒也有几分仙风道骨一般,心里有些暗笑她的神态,但是她的美丽却是实实在在的惊人!刘继兴感觉心嘭嘭乱跳! 樊胡子看不出来刘继兴的修为是对的,因为刘继兴的一身修为早就是气随心动控制自如,无声无息就可以自然融合,对外界气息的先天境界,早胜过世上多少修行一辈子的内家高手! 何况刘继兴本来就是装神弄鬼的穿越人士,后世的经验加上本来就知道胡子的身份,樊胡子此时哪里能在刘继兴手里飞起来! 刘继兴想到这里已经是格外兴奋,以前还不会想入非非,但是做了这个大汉国皇帝以来,发现权利真是个好东西,至少有很多东西可以假公济私。以前感觉找很多女人不好,现在不但李抑那一些大佬着急,就是宫里这些女人自己也着急,李抑他们着急刘继兴宫里没有女人的肚子有反应,女人着急自己被宠爱不够。 在这种环境下刘继兴的私欲心自然膨胀,大大的感觉天下我有,人生何求的意思!如今看着这个漂亮的胡子,心里自然有些恶意的想法。在场的人哪里知道刘继兴心里的想法,看着刘继兴一脸平静的样子,只感觉高深莫测! “你来了!”樊胡子等了半天,本来想着刘继兴一定会开口询问自己,谁知道和预想的剧情不一样!准备了半天的剧情话语全乱了,只好侧过头来看着刘继兴。 刘继兴肚皮几乎笑坏了,拼命忍着心里的笑意,微微看着樊胡子点了点头。看去他这笑实在有点邪邪的感觉,他淡淡的说道:“仙子起的真早!饿吗!” 樊胡子一下呆滞了!她想过千万种话题,就是没有想到过刘继兴会问这种问题,他也接近过道尊啊!究竟是傻痴还是楞啊!忍不住下意识的回答道:“辟谷多年,俗世的食物早已经是可有可无,餐风饮露也是可以的!” 装!继续装! 刘继兴心里狠狠鄙视,虽然知道这个时代,有施真人这种修为的人,确实已经很少饮食,但是绝对不相信胡子这么年轻的人,会不用吃饭。 但是她在自己心里本来就是个装逼犯,何况也是想靠这个发家迷惑自己,不由含笑说:“是哦!朕在罗浮山陪道尊神仙的时候,他老人家就从来不吃饭的,仙子是天上的神仙,想必比道尊神仙更胜一筹了!” 终于上道了!樊胡子轻轻舒了口气,完全不理会萧和昌鸯可以杀死人的眼光,一本正经淡淡的说道:“朕乃九天玉皇大帝临身,曾也化身九天圣女在凡间,下界天子呵!你是朕的有缘人啊!” 嘛嘛的!敢占老子便宜!扒光了把你屁股打肿了!刘继兴暗暗诋毁胡子。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三十二章 商人的后代 “自从得道尊神仙指点以来,朕心里常常自思人身在人世间,难免经历一些困苦灾难,赖以祖宗托佑但居高位,便发下宏愿希望可以在人世间普度众生!”刘继兴也装逼的看着远处景色,一脸深沉高深莫测的样子。 更新最快 那里是刚刚露白的朝阳。只听接着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但人力有穷时,何况朕自幼顽劣身无所长,如今天佑朕大汉国,竟然得到上仙降临大汉,朕庆幸感恩,亦厚颜请求上仙化身,长居大汉国辅助朕完成心愿!” 樊胡子几乎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了,自己这神仙还是很像啊!果然啊!这个少年天子还是相信自己了!她还是对自己的识人术有几分自信的,但是看到刘继兴的时候她有些迷惑了,因为她完全从刘继兴身上看不到他的命运。只感觉刘继兴浑身就如一团迷一般,如同感觉到一件宝贝深深的锁在迷雾中一般,明明可以感觉得到偏偏却触摸不到,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如果是普通人看到樊胡子这个神仙这个表情,一定会心里忐忑不安,因为我们的神仙皱眉了。但是我们的皇帝刘继兴却说出了一番话来,差点让樊胡子从石头上一头栽了下来。 只见刘继兴毕恭毕敬的轻声道:“虽然皇考归天尚未安寝得久,但是如今天下间风起云涌各地动荡不安,朕深感自己无力和孤单!而且常自责朕尚未大婚,能为朕刘氏一脉留下皇脉,如今幸得上仙降临大汉,希望上仙可以化身贵人屈居朕的宫里,陪伴辅佐朕共创大业、解救苍生如何?” 听了这个大胆裸的话,大家当场石化起来。萧和昌鸯现在算是刘继兴的女人,自然知道刘继兴这话的意思,自然没有想到刘继兴这么大胆和无理。 两个人是陆地神仙道尊施真人的门人,自然对神仙更是敏感和尊重,不然也不会对道尊神仙言听必行。眼看皇帝刘继兴这么直接不由面面相觑,却又心中忐忑不安的看向樊胡子,虽然心中对樊胡子这个人不太感冒,但是这个时代对神灵的敬畏还是让她们忐忑不已。。 刘继兴自然忽略了古人对神仙的敬重,脑海里想到的都是这妞太能装了,老子不慢慢嚯嚯死你就不算穿越大佬。 至于这些人怎么想,神仙哪里管得着她了,咱都穿越了不怕天打雷劈。天王老子现在都敢给他一锤,何况只是对所谓的女身显现的神仙这么无理了,偏偏刘继兴又知道这个樊胡子是个女神棍。 萧和昌鸯如果知道刘继兴现在脑海里正在想着,如何抱着胡子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叉叉歪歪,两个人一定会吐血。 一旁一直护着驾的伍思虎却更是崇拜的五体投地,天啊!我们的皇帝陛下敢和天上下凡的神仙这么说话,牛!太牛叉了!如果说有偶像崇拜,皇帝此时就是我的偶像啊! 樊胡子静静的看着刘继兴,恨不得飞身下来一巴掌拍死刘继兴,但是她眼神中一直微微含着笑意,哪怕心里对这个无耻谰言的小天子极度愤怒,但是她知道自己现在所代表的身份。 杨炯和陈洪进两个人对刘继兴都推崇不已,樊胡子想着便承这个机会接近刘继兴,没有想到刘继兴是这副德行,也更加坚定了她对大局掌控的信心。她只有皮笑肉不笑的微笑,因为她看到刘继兴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刘继兴眼里没有一丝猥琐的神色,那笑意是一种自信一种欣赏,因为如果不是樊胡子漂亮的外貌,刘继兴感觉自己都没有必要和这种女神棍嗦,所以刘继兴静静的看着樊胡子,表情让别人看去似乎胸有成竹的感觉。 樊胡子心里咯噔一下,隐约抓到了一丝别的东西,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被刘继兴这个混蛋抓住了尾巴。原有的一丝优势此刻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不是樊胡子修炼多年心智坚定,只怕此刻早已经不知所措了。 她也静静的看着刘继兴,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后,语气淡淡的说道:“朕有一日自九天上,观星偶得、感悟天机,一股因果种下,下来凡间辅助下界天子你,按照机缘自然是要住进宫里的,不过下界少年天子啊!如今你我机缘尚未至哩!” 刘继兴完全忽略了她的话,明明知道她是个女神棍,便感觉她就如同那已经被煮熟的鸭子一般嘴硬,不由完全忽略了她说话的内容。给了她一剂猛药道:“要说神仙,朕也自得道尊神仙点化,虽然道尊神仙和上天仙子有些区别,但是在这里凡间也是足够的!要说朕身边的武力,此刻有白衣银枪夏轻侯、病虎狂狮杨炯已经足以笑傲江湖!呵呵!至于鬼手、霸刀那可是以一敌十的大将。仙子如果感觉朕可以托付,自然随时可以搬来宫里,如果想要朕承诺什么或者让朕的子民认可什么!那就对不起了!呵呵,朕现在还不需要这种神仙!仙子此番要进宫朕随时欢迎,你也可以选择去蜀中或者周国,朕绝对高高兴兴欢送!” 大家目瞪口呆的看着刘继兴,这简直有些太大逆不道了!敢和神仙这么说话,大家再次集体石化! 就是樊胡子也被刘继兴的大胆整楞了,她第一次碰到一个不敬神仙的皇帝。本来想损刘继兴几句,但是看着刘继兴那自信的眼神,她首次有些无力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出错了,亦或是这个皇帝刘继兴本来就蠢! 但是看看刘继兴这些时候的诸般行动,他哪里会是蠢人一个,他是蠢人的话只怕大多数人都是蠢猪了!这个一脸自信的家伙,只会是个比谁都聪明的家伙! 樊胡子知道几句话,自己已经落到了下风,但是她不能示弱啊!于是一挥袖道:“机缘未至自会影响天运!下界少年天子毋须多言,但是朕为了完成天数循环,自然会寻找一个机缘和你相见!亦会尽力而为辅佐你完成大业!机缘至时,朕自至来!朕去矣!”她一挥袖人飘飘而起,乘风一般在延绵的树林顶部那绿叶上飘然而去! 刘继兴淡淡的看着远去的樊胡子,满脸微笑的静静看着朝霞,轻轻的说道:“真好啊!你们看看,天边多美丽啊!天亮了!走,一起吃粥去!” 留下三个人面面相觑!看着刘继兴一脸无语和震撼,又无奈的跟了上去! 乾和十六年大宝元年,腊月十六,兴王府西市! 今日整个西市热闹非凡!因为朝廷以三司和市舶使的名义,在西市举行大汉特产商品拍卖会! 兴王府的老百姓对于拍卖会这个词已经不陌生了,这是皇帝刘继兴推出来的一项盛会! 在皇帝刘继兴还是太子储君的时候,就在西市举行过他府里珍品拍卖会。后来皇帝刘继兴为了大肆捞钱,陆陆续续进行过的拍卖会不下于二十次。 但是今日的拍卖会似乎和往日大大不同!马上就要过春节了,虽然先帝今年逝世,但是储君登基以来做了许多惠民的举措,着实让兴王府的民众格外开心高兴。 原来今日的拍卖会,不但皇帝刘继兴要亲自到场,而且邀请进拍卖会的各国商家,据说光进场费就需缴纳白银二百两。这使得许多各国商家止步,只能够在搭建的的大会场外汇聚等待消息。 即使门槛如此高,但是兴王府这种万国商家云集的地方,也不缺各国的大商家心动! 阿巴斯作为大汉国新任市舶使,被皇帝刘继兴任命为这次拍卖会的主拍官,现在在他手里登记的商家就有五百多人!想着光这些入场费,就让不少人感觉到大汉朝廷的手笔! 看着坐在会场左侧主座上的皇帝刘继兴,阿巴斯有些庆幸自己当日的选择!如今自己的妹妹阿娜黛是刘继兴的后妃,虽然还没有册封什么妃位,但是现在兴王府谁都知道,皇帝刘继兴有个波斯国来的夫人。 虽然阿巴斯是有着精明的商人头脑,但是他在航海和对船的建造方面的才华,才让他大受刘继兴赏识,他自己也深深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格外的感激刘继兴。自己在东方大汉的成功,让家族里不断的派人过来帮助自己,自己在家族里的地位和声望直追族长,成了大部分年轻人崇拜的对象,当天不得已离开家园,如今刘继兴成就了自己。 家族对刘继兴的帮助现在在大汉国已经列为密党组织机密,阿巴斯自己也加入了密党,即使阿巴斯只是作为市舶使,但是他现在受到的保护就和大汉六大新晋团练使一样规格!这也是阿巴斯引以为傲的事情! 这次拍卖会交给一向忙碌的阿巴斯,用刘继兴的话来说就是,这次的拍卖会不亚于一场关键的两国地域大战争!所以刘继兴要亲自来捧场!给大汉国的财神爷阿巴斯打气。 刘家皇朝虽然自诩是汉室后裔,但是谁都知道高祖皇帝刘岩的祖宗太祖文皇帝刘安仁是个商人。而且是有一半胡人的后代,所以刘继兴其实也就是一个胡家商人的混血后代,往上追溯四代就是个标准的混血儿。 看着兴王府发达旺盛的商贸发展,作为一个后世穿越来的人,刘继兴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喜欢自己现在的身份。强大国力自然需要和知道经济发展的重要性,刘继兴也深深知道,物资对于岭南的重要性。如果说一切都按照历史的轨迹,刘继兴现在应该做一个奸人和一个胡作非为的小天子,但是刘继兴会允许自己这么做吗? 即使在十多年后南汉被赵匡胤灭国,南汉国库和后主刘本人也并不缺钱,可是为什么会灭国呢? 刘继兴想一定是这个身体原有的主人刘太贪财了,宁愿一把火自己烧了财产,都不给将士和百姓出路,你想想哪有人会心甘情愿给你卖命啊!刘继兴自然不会这么做,所以自从掌握了权利,便开始收买人心的行动了。 大汉国本来各地的节度使就是文人,军权都操纵在驻京高职,没有实权武将和皇帝手里,不像别的国家士兵都忠诚于各地节度使,士兵都是节度使的私兵,而大汉国的士兵其实还是捏在皇帝手里,使得刘继兴到了登基的时候,一切都上了轨道和在掌控之中。 在阿巴斯环顾四周,对着会场的来宾说了一通比较流利的客套官话后,便把今天要拍卖的一些东西的价值左右大概的陈述了,也把大概的拍卖方式和会场里的这些商贾透露了一下。 果然是对得起这进场费,最便宜的东西起价也是五千两白银起价!大家也没有意外这个价位,因为今天三司拍卖的东西不是一件一件的,而是一批一批的货物! 刘继兴没有起来说话的意思,坐在左侧看着阿巴斯安排,阿巴斯得到刘继兴的示意,也没有必要过去请示,一切都是自己安排。这也让场中的人对阿巴斯更是刮目相看,相信他在大汉国具有的权利。 阿巴斯居然也找了个美貌的女搭档,乃是兴王府有名的歌姬丹霞山。她本来在兴王府就粉丝众多,吐词清晰眉目诱人。两个人一唱一和就把第一批货物命人抬了样品出来,这是一批可以食用的物品,在每个商家手里都有一份商品的简介。 这些货物有后世常用的酱油,大米,果干,红糖,白糖,酒!都是刘继兴拿得出手的改造特产。 每个商家没有听到阿巴斯有说开始的意思,而是带了丹霞山恭敬的站在刘继兴的身边。大家有些奇怪,便见到丹霞山玉掌轻击,片时便看到一个个侍从,端着一个个四方托盘出来。托盘里有几样食物,隐隐便有阵阵香味传来。这些侍从在每个人面前都摆了一份!商家们面面相觑的对望,不知道阿巴斯。丹霞山和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阿巴斯得意洋洋的站了出来,微笑道:“诸位,这里便是皇帝陛下下旨让西市坊集里,五家最有名的酒楼里的大厨出手,一起给大家做的美食,想必这五家酒楼就有东家在座!而这些美食就是用我大汉国独有出产的食材所制!诸位可以先品尝着美食,等下再聊拍卖的事情!” 会场的座位都是隔成两三个人一座的单独空间,而且间隔没有超过一米高度,更加没有包间这种东西,坐在一起的不是熟人就是合作伙伴。当然中间有个小小的几台,可以让大家摆放东西。 人群中间一个一身丝绸长衫,气势不凡的清须五旬锦衣老者,尝了口小吃。看着身边毕恭毕敬的观香居老板胡阅真,指着托盘里的各种小食物低声道:“果真如此吗?” “哪敢欺瞒二爷!此刻咱家屠一勺就在那边官棚里操弄,宫里没有限制咱们五家的师傅们,让他们在市坊里当众操作!只是隔着十来步不让人挨近,怕人多挤过去影响了这些师傅们操作!您看看这鲜嫩的仓口,一看就是出自咱家屠一勺之手,绝对假不了!阅真敢保证兴王府还没有人,伺弄这鱼能超过屠一勺的!”胡阅真一脸自信又陪着小心! “这倒也是!自从上次吃过屠一勺的鱼,老夫回去后吃什么鱼都感觉无味啊!”这叫二爷的锦衣老者轻轻拿起筷子,片了一块肚皮上的鱼肉,轻轻靠近闻了一下张嘴欲食,却看到面前盘中几碟沾料,于是依丹霞山在一旁介绍所言,在那碟比黄酒还深的将油里沾了沾,才慢慢放进了嘴里! “唔!”只听周围一阵低低的惊讶声传来,叫二爷的锦衣老者不由往边上看去,大家都是一脸惊讶的样子。叫二爷的锦衣老者示意胡阅真也试试,胡阅真也把面前的鱼沾着将油试了一口,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他在这繁华的兴王府开这观香居快二十年了,早就是兴王府家喻户晓的人物。因为观香居的菜肴可能是除宫里御厨外,做的最好的五家食府之一,而且观香居的鱼更是兴王府首屈一指的地方。 鱼还是屠一勺做的鱼,但是因为沾了这个将油之后的味道,完全没有一点杂味了,而且更鲜更甜了,太神奇了! 大家几乎同时又尝了盘里所有的食物,最后大家都没有吱声,几乎都看向了阿巴斯! 刘继兴静静的看着大家,没有让阿巴斯说话,对丹霞山点了点头自己站了起来。在场的商家果然震动了,有些人在宫里的大宴上是见过皇帝的。 刘继兴微微一笑道:“朕自幼喜欢美食,偷闲时便钻进宫里涉猎历代古籍里寻找,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朕竟然找到了几个古时调制美食秘方,经过不断改进实验后,得到了诸位刚刚品尝的这些美味的制作方法!” 在场的人没有几个会相信刘继兴的鬼话,但是也知道刘继兴没有登基前就是个二世祖,天天花天酒地,心里都暗暗鄙视刘继兴,但是还是响起一片虚伪的赞叹恭维的声音。 明白人以为不知道刘继兴又冒占了,宫里哪个大师的成果,挂在自己的头上了!虽然对刘继兴为人不齿,但是对这些美味的食物还是都感觉很好的! “朕的国家疆域现在不下七十余州,但是还有很多百姓吃不饱穿不暖,朕常在宫里深思不能寝!所以心里只有不断的鞭策自己,怎么样让各地的百姓过上好日子!但是诸位应该知道建设和发展是需要很多钱,朕只好每天不断学习,希望可以让自己所学有用,如今看来朕的所学还是有用啊!朕真的很期待,朕的子民以后可以都过上好日子啊!” 听着刘继兴这番话,场中大家表情各异。身边的阿巴斯丹霞山等人自然恭维皇帝英明神武,而场中也不泛溢词,当然大多数人没有吱声!心里都在骂刘继兴肯定是自己想敛财,还这么无耻说的好听。 刘继兴心里暗骂这些人不会附和,脸皮厚厚的接着说道:“诸位都是大商家,朕这些物事虽然不足道,但是也是现在天下间独有别无分号的!诸位有识之士可以尽情出价,价高者得!至于刚刚诸位品尝的美食都出自于京城名厨,因为这些大厨都是阿巴斯大人个人面子请来的,呵呵,为了不让阿巴斯大人自掏腰包,诸位品尝的美食就只用一两银子就够了!诸位走时请在司仪处缴纳!” 面对这个年轻的刚刚登基不久的国主,各国的使节和商人都目瞪口呆,看着刘继兴斤斤计较的模样哪像个皇帝!大家都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这哪是皇帝!就是一旁的丹霞山也暗笑,简直就是比场中这些人还奸的奸商。 但是有些人感觉到了另外一丝气息,至于具体是什么东西,那也是有些不能言表。或者还没有人感觉出来什么,因为笑眯眯的刘继兴就像一个人畜无害的善人! 至于朝廷以三司的名义摆出来,市舶使亲自持拍卖的这些货物,这些精明的商人自然是知道,它们将会在各地引起多大的轰动,和对世人的生活起到多大的改变。但是商人是无利不早起,谁都不想自己开口让别人获得好处去了,所以居然没有人主动开口起拍。 阿巴斯已经得到了刘继兴的任命,做了大汉朝兴王府的市泊使,也是负责这次重要拍卖活动的主要官员。这无疑是荣耀,所以他几乎早早就联络了许多自己国家的商家,以及多年和自己有业务的各大商家,哪怕就是自己拍,都要给刘继兴拍个好印象。 但是他一看到这个无人问津的情形脸色都变绿了,以为自己这次展会会出大洋相了,不由看向一旁的丹霞山。 看去刘继兴的脸色却仍然一脸自若,阿巴斯虽然不敢去揣测刘继兴的心里,但是想起刘继兴的手段也忐忑不安的期待着。 刘继兴却兴致勃勃的端起面前的夜光杯,轻轻的品了口自己酿造的葡萄酒,这个显然比吐蕃的的好。回味着后世品酒师优雅的感觉,思绪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的时代,对这个拍卖会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这些东西在古代出现,不管是那个时代都会引起巨大轰动,就是没有阿巴斯这个商人出身的市泊使,换成谁都会一鸣惊人。 “尊敬的大汉国皇帝陛下,真主的仆人阿普杜拉,拉灯向您真诚的致意!愿真主保佑您!”阿巴斯的那个大舅子,来自于阿巴斯故乡的拉灯首先站了出来。 刘继兴没有惊讶,知道这些人肯定有人会沉不住气,但是听到他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一口酒呛到了,几乎喷了出来了。没有想到是拉灯这个外国人这么配合啊。 但是还是高兴的向他微微一笑,摆摆手示意他说话:“拉灯,你需要什么只管说,大汉国是个好客的国家,朕的子民是好客的民族,你们给大汉国百姓带来的惊喜,朕代表大汉国百姓感谢你们!出口的货物和这里的东西朕都给你八折的优惠!你需要多少只管和朕的市泊使阿巴斯大人说就好!” 刘继兴的话一说完,拉灯固然是欣喜若狂,阿巴斯更是兴奋的像一只骄傲的天鹅。旁边的那些人听清了刘继兴说的话,不由肠子都悔青了。 “仁慈圣明的大汉国皇帝啊!您是世界上最英明的陛下啊!真主保佑您!如果您把那美味的将油交给我,拉灯一定会让它以最快的速度,最快的分享给真主眷顾的所有的仆人们,而您的名字一定世世代代就像真主一样,被人们传颂尊重!”拉灯兴奋的脸皮直抽,一脸真诚的抖动着胡子,他自然知道刘继兴这句话的分量。 刘继兴的脸却抽动起来了,这个拉灯比后世的那个同音的人还要厉害啊!这个将油的普及无疑带来的利益是无法估计的,一脸怜悯的看向下面那些可怜巴巴的商人,不由微微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淡淡的回答说:“可以!以后海外诸国朕将只供应你一个人将油!而且你将会比这些人享受多两成的优惠!”刘继兴轻轻一指在场的商人。 “感谢真主!感谢仁慈圣明的大汉国皇帝陛下!”拉灯竟然五体投地给刘继兴行了一个大礼! 底下的商人眼睛都红了,这么大、这么高的优惠和利益,此刻让这些商人做什么他们都会愿意的。早知道刘继兴会这样的话,谁会这么傻呵呵的等待啊!一看到拉灯出头受了益,一时间几个商人同时挤了出来要竞拍! “慢着!慢着!”阿巴斯一脸喜气,看着自己大舅子首先收益,回去肯定是件天大的好事了,也不管那些漂洋过海一起来的商家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如今竟然这么多人出来,不由腆着肚皮站了出来,看去倒有几分气势,客气的牵着丹霞山来到中间道:“一个一个来,别着急!大家坐下竞拍就可以,不可在皇帝面前失礼!” 刘继兴却一摆手制止了,看着莫名其妙,盯着自己的商人淡淡的道:“这些货物都是朕大汉国才能生产的宝物!诸位都是各地各国有名望的财主,为了不让大家失望!也本着公平的原则,朕决定这些货物以拍卖的形式进行售卖,价高者有权销售!下面阿巴斯你来全权负责!”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三十三章 我是皇帝你是王 许多人甚至还没有接触过这种竞拍!但是在一旁人的带领下,很快就适用了这种刺激。 更新最快 这确实是一种刺激!一种金钱衍生的刺激! 看着面前的合约和一碟晶莹剔透的白糖,二爷满脸的得意和开心兴奋。这次家族里派自己来兴王府主持大局,就是听说了大汉国这一年来在经济方面的动作!许多经历了几代财富积累的大商家,都赶不上大汉国一年来商业的动作啊! 看到大汉国摆出来的这些东西,二爷敢肯定无论是哪一种,只要哪个商家拍到了,那就一定会改变这个商家的命运是无疑的。这些东西往往是几十年难得一见的机会,可是现在都在大汉国出现了。 二爷也算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虽然不是那种决策大风浪的人,但是也是在各国混迹了几十年,心里便隐隐约约感觉这个大汉国要不一样了。 二爷的家族在中原地区那也是名声赫赫,教育出来的子弟眼光自然比一般人强。他果断的花了白花花的十五万八千两白银,最终获得了长江以北地区的销售权。这笔银子是家族在江北半年的收入,但是二爷知道自己拿到的这个销售权,可以让家族有机会垄断,以后江北的白糖生意。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成色这么好的白糖,看着身边的胡阅真,他感觉家族选择这个人在兴王府是对的。 胡阅真不但了解大汉国官员的现状,也了解兴王府这些商人的心里和爱好。二爷刚刚估计自己要拿下这个白糖的销售权,最起码要十八万两以上,因为刚才江南沿海一带白糖的销售权,足足卖到了二十一万两,虽然江北地区不像江南繁华,但是这个好东西二爷还是感觉商机无限。 二爷也没有透露自己和胡阅真的关系,但是明显胡阅真是听命于这个二爷。尤其是在这里拍卖场,有了胡阅真这个助力的效果,完全就不一样。他明显和丹霞山是认识的,相中一件东西可以在丹霞山的眼神里乘机出手,而且胡阅真和自己一拉一唱的叫价,直接把别的有想法的商家逼停了。 此时场上正在竞标一种酒,劲酒! 二爷没有吱声,但是双眼紧紧盯着刘继兴,想从这个少年天子眼神中发现什么,可惜让他失望的是刘继兴没有任何表情。二爷自然知道这种酒的威力,比自己手中白糖的分量大了好几倍,虽然一样是区域销售权,二爷心里暗暗决定,只要是不超过家族底线,就是付出了再大的代价,自己也要拿到这个销售权! 看着刘继兴他自信坦然的表情,似乎感觉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他对场上每次的叫价的微微含笑,也没有格外的惊奇诧异,而场上的价格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三十万两之多,需要的只是唐国和蜀中境内的总销售权。 现在兴王府市坊里有这种酒卖,一瓶不足一斤卖到了惊人的六两白银,而且只有兴王府最有名的五大酒楼里和解语楼里有卖有喝,当真是供不应求。 作为观香居真正的幕后老板之一,二爷自然知道这种酒的味道和市场。所以当初宫里有人拿这种酒来观香居寄卖的时候,家族里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当然代价就是观香居只能拿其中利润的一成。 但是让观香居目瞪口呆的是,这种酒每天寄卖的限量五十瓶,被人打破脑袋一般抢购干干净净,因为兴王府从来不缺有钱人。而家族里自然便也知道了它的潜在价值,委托胡阅真找人谈了几次,可惜对方就是不松口。如今才知道,原来它居然是官家的东西。 二爷看了看身边的胡阅真,座下的手朝他比划了一个手势,胡阅真都有些吃惊的身体抖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在场上叫价停了的时候,看到丹霞山的目光看向自己这边,不由举起了手中的花梨木牌。 “五十万两!这位商家直接报价五十万两!”丹霞山一脸高兴的挥手。阿巴斯嘴巴张得大大的,他自然知道胡阅真是观香居的老板,心里暗暗诋毁胡阅真怎么这么有钱。 没有想到劲酒的价值在中原地区的威力,何况是在最繁华和奢靡的江南沿海一带销售权。但是胡阅真的直接五十万报价,还是让他心肝不由乱跳!阿巴斯自然知道皇帝刘继兴对自己说过的话,不由对皇帝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开始报价三十多万的那个吴越国商家脸皮抽搐了几下,在台下朝这边狠狠的看了过来这边,咬牙举牌又加了两万两的报价。谁知道开始和他竞价的那个唐国商家在他的基础上又加了一万两,他还没有举牌这边胡阅真又加了五万两。 这个吴越国商家脸上不由有些慎重了,这意味着抬价和志在必得两种可能,大家能够做这么大的生意肯定都是人精。他发虚叫到了六十万两的时候,胡阅真果然没有吱声了,就是那个唐国和自己较劲的商家都没有吱声了,他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几乎感觉已经到了自己口袋。 “七十万两!”二爷举牌的时候,吴越国的那个商家几乎喷出血来,浑身发抖的软了下去,目光看了过来!一年销售权七十万两,这是什么概念呢!吴越国的那个商家感觉二爷的容貌有些面熟,但是记不住在哪里见过了他,他知道自己遇上了劲敌! 场上安静了起来!就连丹霞山都有些不知所措了。这些钱不是说说而已,而是要马上兑现的。 刘继兴有些感慨万千,看着萧送过来的文件,自己虽然能够在这些人身上赚钱,但是刘继兴不想自己的东西帮助自己以后的敌人。所以派遣密党发挥后世特务的能力,终于彻底掌握了这些人的身份。 郑新,原名郑守新,中原人士。 竟然是和中原周国有密切关系的家族!初始归附后梁得以生存的大门阀,如今竟然在周国风生水起的四处营生。这就是胡阅真身边二爷的身份,当然就连胡阅真本名郑阅真,刘继兴都知道了,但是这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因为自己会有密党,别人一定也会有特务,只不过这些特务潜伏的比较久而已。 还有这场子里还有别的身份的人,应该不在少数!刘继兴用手指轻轻弹拨着桌面,静静的看着二爷郑新和胡阅真,把价格抬到了快八十万。而那个和他们叫价的吴越国商家沈皓已经有些无力,这个吴兴名门望族出身的外家子弟,此时双眼发红的无奈。 刘继兴知道不管这些人怎么做,如今主动权在自己手里,密党几乎无孔不入的渗透进了各个阶层。自己民主的党章内容,在这个时代无疑是最刺激人心的神话!大家都在期盼也在努力的等待,而自己也正在一步步朝这个目标发展!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阿巴斯的任务了,他能不能够贯彻落实好自己的意思,就看他的能力了,人才不都是这样培养出来的吗! 谁都没有想到,这天在兴王府的这个拍卖场,大家创造了大汉国后来历史上最有名的商家神话!大汉国推出来的货物,这天拍卖出的销售权额度达到了白银一千三百多万两,而这还只仅仅是销售权。这个时代,在不少国家,一年的收入估计都没有这么多。 此后各国陆陆续续知道了经过,自然是各国掌权人震动不已,而大汉国也使得各国开始注意起来。 大汉国兴王府,昭阳殿! 自从先帝刘晟去世后,刘继兴很少来这边!刘继兴感觉这么大一个空荡荡的宫殿,只有自己在里面晃荡实在感觉很怪异,也太浪费了不是!所以宫里此后也没有再修建新的宫殿。 但是这些大臣们反而不干了!说昭阳殿是大汉国议政的主殿,皇帝朝会和接见就应该安排在这里! 当然这些提出异议的大臣也有邀宠的意思!刘继兴懒得和他们计较这些,毕竟先帝刘晟刚刚去世,只好每天坚持过来看看和坐坐! 于是昭阳殿旁的偏殿,就成了刘继兴办公的地方,因为刘晟还刚刚死了没有多久,作为先皇帝的儿子现在的皇帝,刘继兴也一切从简的生活。 这天没有什么大事,各地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刘继兴的改革,而各个根据地、指挥使、团练使也正在一步步进行自己的计划,重要的是一切都还在密党的控制中。 于是早早就散了朝,刘继兴在偏殿这边和王瑜一起看各地各衙的折子,就见龚澄枢轻声走了进来。 刘继兴从做储君太子和到继位以来,在宫里虽然提拔了陈延寿、乐范等几个宫使,但是没有打压过龚澄枢的权利,因为在卫王的记忆里,龚澄枢一直对卫王不错的。龚澄枢还兼着玉清宫使和内侍监,而且龚澄枢也看出来,刘继兴虽然一直对自己好,但是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不是以前那个好相与的主了。表面上也一直规规矩矩的,尽心替刘继兴办事,这点倒是让刘继兴比较欣赏。 龚澄枢恭敬的告诉刘继兴,说唐国的使节因为来了兴王府几天,马上就要春节了,礼部和鸿胪寺的一直精心接待着。皇帝一直比较忙没有接见他们,如今礼部他们感觉于理不合遣人求见来了! 刘继兴有些惊讶的看着龚澄枢,因为平时这些使节的接待,刘继兴都是交给了自己的外交部长,那个陪着自己去罗浮山看病的,礼部尚书薛用丕先招待的,自己每天这么多的事哪里有时间去管这些! 龚澄枢似乎看出刘继兴的一丝疑惑,便轻声说:“陛下!这次唐国的使者原先是代表唐国国主,来给先皇进献祭拜的,他们的使节到了半路才知道陛下已经登基,于是匆匆忙忙派人赶追过来,耽误了一些时间,同时给陛下贺喜为主!陛下不喜应酬,礼部小事不敢打扰陛下。但是这次有些不同,陛下一直让奴婢搜索注意的那个人,唐国的那个安定公李从嘉,就是这次的贺礼使者来到了京城,唐国礼部侍郎钟谟是为副使主祭拜先皇!” 刘继兴楞了一下才想起来,唐国因为败了周国手里,国主李已经去了国号。这个安定公就是以后的吴王李从嘉,也是唐国以后的皇帝李煜,那个在历史上名留千古的词帝! 自己因为感觉他是这个时代有名的人物,所以一直让身边的人注意这个人物。不由微微一笑向龚澄枢道:“如此倜傥人物,当的朕一见!立刻传下去,朕在显德园设宴,款待唐国使者一行,着在京三品以上大臣可以携眷赴宴,五品以上官员无职事的陪宴,着宫里五品以上后妃随朕相陪!” 龚澄枢眼神一亮却没有吱声,看了一旁的夫人王瑜一眼。刘继兴似乎知道他所想一般,静静的沉吟道:“依往礼,先皇归天未久,宴会杜绝歌舞技艺,只是家常小宴一切从简!”龚澄枢见王瑜面色一松,便恭声退去! 王瑜放下手中的笔,有些意外的说道:“陛下,常时妾身也自听闻,不知陛下如此看重这位安定公?妾身也听说过这位安定公才华横溢,但是国事无大小!礼应先着外使祭拜先皇,然后再行决定向陛下叩见!如今唐国自降国主,陛下破格接见这位公爷,会不会影响兴王府里如今别的使节,对陛下想法的误解呢!” 刘继兴自然不会告诉王瑜,自己是千年之后知道这个人,呵呵一笑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抱在了自己腿上。虽然和刘继兴在一起快一年了,但是王瑜还是脸色晕红,但是看刘继兴一脸开心,不由也贴着了刘继兴,待刘继兴唇贴过来,她伸手搂住了刘继兴的脖子。幸好刘继兴不喜欢有人一直站在身边,一般伺候的离得远。。 “瑜儿,你想想,尊重先皇是应该的,但是如今大汉虽然没有感觉四面受敌,但是朕感觉人必先有远虑,才不会有近忧!咱们如今进攻楚地,周行逢拿朕没有办法,主要就是周国隔着远,没有力量来干涉!何况此前朕去闽境得到的土地,实际上也是唐国的!你以为唐国因为败在周国手里,就不在意不生气?那是因为他们被周国攻打的没有了脾气!我只希望他现在别做周国的爪牙!” 刘继兴没有了嘻笑,抱着王瑜淡淡的说道:“蜀国不在意朕的行动,因为他们本来就安逸,也一直感觉蜀道难,周国不会对他们造成压力!楚地隔着一大群蛮族,大理更是山高水远。何况朕一直对他们表达善意,再说现在他们不是也有人在宫里!大理虽然疆域宽广而且部落诸多,但是比大汉国民更是不受教化,所以虽然疆域宽广也只能自守不足为虑!” 刘继兴舒了口气:“如今虽然朕占领了清源军的不少地盘,其实这些地方都是唐国当年从闽国夺来的,温侯回去闽地朕要卖个面子给他,至少要还他一州之地。为什么留从效的泉州朕一直没有进入!因为朕需要缓冲地带,清源军换成谁做主人老百姓感觉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安定生活。所以留从效也不足为虑!正好温侯如今雄心勃勃,朕如果控制清源军大部分地盘,对于北进自然是大有帮助!所以朕想看看唐国国主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还有朕感觉这个文采显赫的安定公,如果替代了他们现在的皇太子!你感觉如何!” 王瑜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通,看着这个其实还是少年的皇帝,心智的成熟比谁都厉害,让自己心里一直惊讶不断。从自己教导他开始,后来他生病到现在,以及从自己跟了他到现在,王瑜感觉自己做梦一般。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人可以变换如此之大,当然刘继兴在朝好的方向发展,这是王瑜一心一意跟随的原因! 显德园! 虽然没有热闹的歌舞助兴,但是宽大的宫殿里摆满了酒席,就是为了欢迎唐国使节团!此前大汉国礼部尚书薛用丕、同平章事李抑,侍中卢琼仙陪着他们祭拜先皇刘晟。晚上朝廷就把安定公李从嘉给皇帝刘继兴的祝贺,简单不失庄重的安排了在显德园。 让大汉国官员有些揣测的是,就是多年未见高祖皇帝的后妃,几个在世的太妃都出席了宴会。她们年纪其实也不太大,都和先皇刘晟的那些几个重要后妃,一脸庄重的相陪在刘继兴的右侧。 皇帝刘继兴还没有大婚,她的几个夫人都坐在他左侧台阶边,就是有大理公主和蜀国郡主这样身份的夫人,刘继兴都没有特意给她们排位先后,而年纪最长的清夫人王瑜坐在他身边。 依次是宜夫人孔雀公主郑露娜,柔夫人乐山郡主孟依人,静夫人陇川公主段素琴,婉夫人百夷公主依娉,慧夫人曲可儿,媛夫人妙心文姬萧。其次像谢琼绮、昌鸯、阴丽华这些有功夫的,而没有特意册封的就都在刘继兴身后了,至于像那些还没有品级的自然是没有机会出现的了。 方面高额目生双瞳的李从嘉比较擅酒,不时举杯向刘继兴进贺。刘继兴自从突破境界后,在萧和昌鸯几个的指点下,已经可以自如的控制自己的身体劲气使用,所以克服这酒精的作用和对李从嘉的敬酒自然是不在话下。 大殿里的人似乎都避免很多刺激话题,毕竟一则先皇刘晟还刚刚死没有多久;二来唐国因为大汉国这段时间的行动,和自己被周国压的没有脾气肯定在找突破口。 李从嘉似乎喝了不少,不时竟然举杯起身道:“在唐国的时候,就久仰陛下文采过人,某自幼爱好诗词歌赋,借此良机,希望可以得陛下指点一二!” 喝了一口酒,刘继兴静静的看了看大殿里的人,果然不少使节和官员大家都在看着自己,显然大家都有这个想法,毕竟李抑那个老家伙可没有少替刘继兴吹嘘。 刘继兴知道自己的斤两,淡淡一笑,没有动作的看了一下唐国使者这边,大家似乎也有些期待,不由道:“讹言罢了,殿下大不必当真!请酒!” 李从嘉还大着刘继兴几岁,在唐国的时候他知道了刘继兴做的那几首诗词,心中暗暗感慨万千,得此机会那会放过。看到刘继兴本人后,只感觉这个少年天子就是一个少年,心里自然有些不服气。想起身边有客卿说过刘继兴以前的种种,更感觉他的这些诗词肯定是人代笔,不由道:“久仰陛下矣!唐国人常说天下少年才俊唯陛下和某而已,望陛下成全某家的心愿!” 刘继兴心里叹了口气,知道碰到这个家伙,这个桥段肯定是免不了俗。 “朕乃是大汉国皇帝!”刘继兴轻轻叹了口气,却没有一丝狂意的,看着这个后世称为萝卜花眼睛双瞳的,旷世一代词帝! 刘继兴一点都没有客气,轻轻的一笑道:“殿下少有才华,也算名扬四海,当真是少年得志。想你唐国自江南崛起,昔日也算诸国雄强,但是贵国陛下自登基以来,一身才华尽付诗词歌赋间,短短十余年间从豪强到今日割地让位,朕常自思及扼腕反省!幸好贵国太子据说雄才大略,贵国陛下以后倒可省心。”刘继兴继续称呼李从嘉为殿下,似乎是一种对唐国的尊重,但是场中人个个神色精彩。 刘继兴含笑看着了李从嘉:“但是作为皇帝,哪有时间去天天做这般诗词歌赋呢!” 刘继兴也不管下面脸色都变了的双方官员,继续说着:”昔日尚在从龙储位时,朕得几位王傅悉心教导,也偶尔吟过几首无病的诗词,可惜皇考盛年早殡,朕无奈间临危受命于天,自此抛弃这些东西。”刘继兴一脸沉痛,引得大殿的大汉国官员对刘继兴刮目相看。 刘继兴轻轻叹了口气:“朕现在天天所思,是大汉国百姓如何吃的饱穿的暖,常常日不食夜不寝。而殿下此刻上有皇帝父母,国有储君太子,自然所思不外乎美酒佳人。而且现在殿下更不过一方国主从子而已!朕更广有岭南六十余州百姓需要关心,以后肯定会更多,殿下想想有什么值得朕去日日吟诗作对的呢?” 李从嘉脸色苍白身子抖动着,这已经不是教诲了,是裸的贬斥和不肖一顾,甚至是国事上的外交问题了,但是他却紧紧闭着嘴巴没有吱声!毕竟这不是他的擅长,而且在唐国他从来没有参加过国事处理,说白了他只是一个有才华的王子罢了!甚至如今对外还只能称公爷! 是啊!刘继兴现在贵为大汉国的皇帝,虽然比自己还小着几岁,但是至少还是不折不扣的割据皇帝,地盘和唐国以及蜀中不相上下。而唐国现在已经对周称臣,只是周国的附属国了,国事上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以前唐国的国力在中原外诸国排第一,但是和周国两年之间的战争之后,现在显然不抵蜀中和大汉国。一直只能凭借长江的天险,勉勉强强的维护自己的尊严。 何况李从嘉还只是个属国的王子,放在以前就只能算是个诸侯子了。国家国策有国主自己的父亲,下有嗣王自己的哥哥,所谓的皇太子李弘翼,在刘继兴的眼里一定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李从嘉本来就柔弱性子,想到这里整个人已经凉了半截,看着刘继兴坐在那里微笑看着自己,李从嘉如针芒在背坐立不安。 自己引以为傲的诗词歌赋到了刘继兴这里,竟然变成了玩物丧志和无聊,谁说的刘继兴喜欢做词,谁说的刘继兴喜欢歌舞技艺,李从嘉现在掐死他的心都有了。不然也不用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一时间李从嘉脑海里迷迷糊糊的看着刘继兴,竟然呆了一般的,只感觉胸口发堵,有股想喷血的感觉。 看到李从嘉这个样子,刘继兴甚至有些可怜他,在自己的时代读到他的词的时候,也感慨他的才华。但是对于这个才华横溢的词帝,刘继兴不知道自己的刺激会不会有些改变他,会不会让历史起个小小涟漪。 唐国的那些随行的使节,一个个都气得几乎喷血,但是刘继兴说的是实话,而且作为一个皇帝的身份,淳淳教导你一个王子很正常。虽然这个皇帝年纪有些小,而且这个皇帝自己也是个混蛋,但是人家现在确实是个皇帝,而且据说在大汉国声望日高。 大汉国这边陪同的大臣们心里这个解气啊!虽然李从嘉一直口碑不错,但是你千里迢迢跑到兴王府来,不单单是为了双边边境纠纷和显露你才华的! 李抑看双方似乎有些尴尬,他毕竟也经历过不少国家大事,不由看向刘继兴身边的王瑜,和自己身边的卢琼仙,装腔作势的干咳了几声。 卢琼仙毕竟出自唐国,而且师傅耿仙笙还是唐帝坐上宾。她不由微微一笑,轻声道:“陛下!自然是不能和殿下比较呢!国事和雅事是不能比较也没有可比性的!陛下啊!殿下一行千里迢迢远道而来,兴王府有诸般繁华和兴旺,陛下何不带着殿下领略一番呢!何况殿下自幼爱好诗词,唐国自来多文人墨客,想必殿下定是听了随从说,陛下当日做了几首万人传颂的诗词,心中想着向陛下讨教呢!” 刘继兴看李从嘉的样子不由也摇摇头,微笑不语!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三十四章 人生常思花满庭 李从嘉心里也在翻腾,刘继兴说的没有错,自己现在确实很无奈!不是自己没有才能,也不是自己没有理想。 更新最快但是作为一个生在帝王家的人,尤其是诸侯国里一向自认最强的国家里的王子,李从嘉更知道自己的处境!文治武功自认兼具的父皇正在盛年春秋,而自己几个兄弟如今只有自己和皇太子李弘翼可以继位! 此前父皇一直对外声称属意皇叔晋王继位,所以给皇叔进封为皇太弟,因为晋王一向手握重兵,所以不少朝臣私底下向他靠拢去了!可是此后国内沸沸扬扬就传说自己哥哥皇太子李弘翼和人合谋,偷偷用害死了皇叔。 李从嘉虽然不敢也从来没有想过参加夺嫡之争,但是亲王府邸里还是有一班谋臣,这些人自然有自己的想法,李从嘉虽然从来没有和他们聊过什么,但是他们还是密切关注着朝廷里的一些动向,告诉一些自己不一样的结论。 试想唐国现在权利最大的是自己父皇,而且历年征服闽国和楚国,自认兼具文攻武略被天下人注目。后来更是不顾劝从和时势,明目张胆和周国对抗,在国内威望无人不知。 但是作为内定的皇太弟晋王,没有野心的李景遂权利越来越大,而且手握重兵的驻守在洪州。李从嘉自然也明白自己的父皇,现在虽然打不过周国,但是一定是心里不舒服的,皇帝肯定也是没做够的,自然会忌惮皇叔李景遂权利越来越大。 偏偏自己这个皇叔李景遂没有这个自觉,而且一直认为自己的亲兄弟怎么会怀疑自己,对权利的渴望程度,于是仍然在驻地我行我素毫无防备的为国家出力。 而就在这个时候李弘翼这个出头鸟站起来了,他自然不会甘心自己将要到手的皇位,被自己叔叔晋王拿走,晋王就成了一个悲剧角色。 听到晋王被毒死的那一刻,李从嘉当时在王府的心都凉了,知道自己的人生也到了一个转折点,皇太子哥哥肯定会记挂自己这个弟弟。当时唐国朝廷里的官员,竟然没有人走出来替晋王喊怨之类的,当然李从嘉知道就是有喊的,皇帝也听不到什么东西。 毕竟现在这个时候,皇帝父亲似乎沉迷于诗词歌赋,完全是太子控制了基本的官员进见。不管实际上是不是这样,就不是李从嘉这种不喜欢政治的人可以了解的了,只是国家这一刻似乎到了一个紧张的时期。 可是被自己身边的一班谋臣一说,李从嘉更加痛苦的隐隐明白了这件事的本质。知道太子哥哥李弘翼做了父皇的枪手,李从嘉虽然不敢怀疑自己父皇。但是来到了汉国出使,听钟谟一说刘晟的往事借喻种种,便感觉皇家无亲情事实就是这样。就是没有皇太子自己的哥哥出手对付晋王,只怕自己的父皇也不会放过晋王叔叔这个亲弟弟了。 此时看看邻近的大汉国皇帝刘晟的一生,李从嘉就明白了作为一个皇帝的苦恼,在权利的巅峰稳坐,他感觉没有人会舍得放弃自己所拥有的东西。除非是自己不得不放弃,就像刘晟这样死翘翘。 为了远离金陵这个是非之地,他申请远远的离开一段时间金陵出来散心。正好碰到邻国大汉连续出了几件大事,乘机提出来兴王府出使,一路上路途远,有几个月时间好消遣,做个使节远离权利中心就好。 顺便来散散心看看一路风景,更加可以看看乔匡禹那些外臣口中天天念叨,和自己一样才华横溢的大汉国储君刘继兴,当然也是现在的少年天子刘。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千里之外远离自己的少年天子,竟然如此了解唐国和了解自己。想到自己拜读过他的那些词句,不由双眼一亮心中却一扫尴尬,没有在乎刘继兴的说辞。 竟然举杯起身,朝刘继兴施礼道:“陛下大才,岂是小王平时这种无病般推敲词句可以比拟!只是小王仰慕陛下久矣!如今有幸可以使得千里迢迢来到兴王府,看到这里人杰地灵,小王更是不胜喜悦,竟然心生留下来的感觉!如果时时能听闻陛下指点小王诗词歌赋,那必定是人生一大快事啊,而小王可以有幸和陛下时时讨论,得到指教也必定会一日千里!” 李从嘉看刘继兴微笑的看着自己,更是脸不红心不跳的一本正经的继续道:“小王虽然不懂也从来没有参与过朝政,但是看陛下少年天纵奇才,如今汉国百姓安居乐业,小王也不由心生羡慕啊!” 他毕竟也自小接受最好的教育,懂得不同场合的迎合语言运用。越了解刘继兴,也是发自内心的感觉这个少年天子的神奇,自己和他一比真是不足为道了。 “好说!好说!殿下如若喜欢朕这里,朕可以使人给殿下在兴王府城西建宫殿一座,殿下可以长留兴王府做客嘛!” 刘继兴这边话音刚刚一落,看唐国使者这边嘶嘶出声,再看大家听到自己的话脸色都变了。便知道这些家伙误会自己意思了,虽然是无心之举的顺口话,可是,因为自己现在是皇帝,对他国来访王子说这样的话,无疑会让人认为自己想留人做人质。 虽然感觉自己这话里意思是顺口搞笑的成分居多,但是刘继兴也不想引发什么国际之间不愉快,何况自己这段时间可是明里暗里占了唐国不少便宜。于是接连道:“当然如果什么时候殿下想回金陵去,朕一定着人随时欢送高高兴兴安安全全!” 果然唐国使者这边诸人听到刘继兴这话,脸色骤变下不由缓和了许多,心里却都在诋毁问候刘继兴的家里女性,骂刘继兴不愧是个小孩,说什么话想吓死人还是想公开挑起战争。 尤其那边还坐着唐国的副使礼部侍郎钟谟,开始刘继兴刺李从嘉的时候,看样子他就想发作,但是他忍耐功夫很好,一直忍耐没有出声。虽说李从嘉是主要的使节使,但是谁都知道钟谟才是这次的主要话语人物。 要知道这个钟谟刚刚出使周国回国,在周国连连受气都可以不卑不亢,何况是来到他认为化外之地的岭南。如果惹火了他的话,估计又是一场外交风波。 此时看钟谟坐在那里双目微闭,一幅老神在在的样子,似乎没有在意刘继兴刚刚的话一般。刘继兴却知道像钟谟这种人已经不会冲动,自然不会像陪着李从嘉身边那些人一样紧张,这种政治修养和气度高下立辨! 要知道在以往的历史上,可是出过不少出使时,扣留下他国王子为质的例子。就是唐末的割据政权之间,也是经常互相干这种事情。所以李从嘉这次来兴王府,金陵方面还是许多人反对的。 因为在这些割据政权里面,大汉国刘家父子一向名声不是太好,虽然没有南平高家那么无赖,但是的残暴是天下有名的。谁都不想拿李从嘉来冒险,毕竟唐国现在也只剩下两个大的王子了。 所以李从嘉这次启程来兴王府,其实跟随了十多个绝顶高手来保护安全的,就是边境那也是派了重兵驻守的,以便随时应和李从嘉在兴王府出使的安全。 这些高手都是唐国皇帝李笼络的,一些江湖上和修真界的奇人,他们都是在金陵周围收徒开府的,各个门派和修真界的名人,其中有几个身手和修为,还丝毫不弱于名人奇艺榜上的高手,此时他们就环绕在李从嘉的周围。 对于这样级别的国宴,平时参加的人员都有限制的,但是刘继兴很是大度的特意嘱咐,不约束唐国使节团的人员和身份,这点让一向挑剔的钟谟都没有话说。 所以进宫赴宴的时候,钟谟安排让随从的这些高手,都一起来保护李从嘉,显得唐国的使节团浩浩荡荡的,光护卫就跟了二三十号人。 刘继兴根本就不担心自己安全这一点,也没有想到过要留下李从嘉这个历史上的软蛋。毕竟荣升战侯后的伍思虎现在就在自己身边,他的战斗力不是吃素的。而且还有一直在身边的杨炯和在宫里的夏轻侯,就是刘继兴身边的昌鸯和阴丽华那也不是一般人可以逾越的,刘继兴对自己安全很放心。 现在考虑的是自己派出去潘崇彻,先后在边境上占领了遂州,如今又拓展了龙南地区,这都是唐国名义上的国界。唐国明显是鞭长莫及,也没有太多精力来应付。 作为唐国驻扎虔州的百胜节度使,二世祖贾保差是睁只眼闭只眼,他是当年李从嘉遥领百胜节度使的时候,副节度使贾匡浩的孙子,因为贾匡浩在节度使任上极得人脉,唐主便默许了贾家子孙继任,这在五代时属于很正常的事情。 大汉国的水军陆战特种部队,在进驻赣水支流贡水后在汀江上建水寨,更是明目张胆的在吉南修建遂州城。作为最关键的百胜节度使,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但是刘继兴也让潘崇彻给足了百胜节度使贾保差面子,首先是李从嘉一行取道虔州来兴王府的时候。作为已经实际控制边境区域的大汉军队,没有出现在唐国使节面前,也没有现身去骚扰。继续让这些金陵来的使节,认为这里还是百胜节度使贾保差的控制区。 而且潘崇彻还是在大汉国内的雄州驻扎,等待迎接李从嘉一行,最后更是由现在管辖雄州的邕韶王刘巩,就是雅夫人的那个儿子,在韶州款待了李从嘉一天,再以朝廷的名义迎接来兴王府的。 至于攻打清源军辖区的地盘,虽然名义上是唐国控制着,也归百胜节度使贾保差管辖,但是唐国并没有派重兵驻守。因为福建境内唐军占领的这些地方并不是特别好,何况这次行动几乎没有漏网之鱼可以脱身去报信。 就是有报信人的话,刘继兴估计金陵方面也不会有太多的话来指责自己,因为刘继兴开始就照会过了唐国,自己这可是为了教训留从效,而且还是代替唐国去教训,你留从效作为唐国的附属,这是在破坏边境国家之间的安定团结啊! 李从嘉自然得到过钟谟的指点,还着实对刘继兴的好意表示了一通感谢,但是绝口不提清源军闽国边境两国的事情。刘继兴估计这话肯定是钟谟酝酿好了,让李从嘉这个傀儡来说的,大汉国君臣都乐于其成的和唐国使者打成一片。 李从嘉看到大家高兴,虽然知道刘继兴刚刚死了老爸,但是毕竟这他自己做了皇帝是大好事,自然又随口咏出一首贺词来给刘继兴助兴。 刘继兴虽然搞不懂李从嘉这个诗词境界,但是毕竟实际上卫王所学的知识,和他思想里还是通一些古文的。这段时间又让王瑜恶补了不少知识,看到李抑、薛用丕和钟谟这些人都花团锦簇的称赞,便也免不了一些瞎赞和赏赐。 唐国使者这边看刘继兴一片善意,虽然没有歌舞倒也君臣皆欢,倒是让其他国家的使者心里有些不是味道。 刘继兴也没有隐藏自己的感觉,虽然现在还不能歌舞助兴,但是几乎是杯酒即干的招呼李从嘉,言下不住的夸奖他文采过人,更不经意的提到了另外一个人物,他那位在历史书上说漂亮的妻子大周后。 刘继兴却没有发现自己在说大周后的时候,李从嘉身边一个清秀可人的侍随从,竟然紧紧盯着刘继兴,又似笑非笑的看着李从嘉。 刘继兴虽然对李从嘉身边的人都看了个遍,就是穿越时空也万万没有想到,李从嘉身边的这个侍就是他的妻子大周后变装的。 刘继兴知道自己终于是走上了舞台,也没有刻意的运用这段时间得到的修为去抵御酒意,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不时间竟然有些酣醉了,迷迷糊糊看着满殿的君臣和使节在眼前晃来晃去。 一旁的宫里随侍的女子也没有人劝刘继兴,大家看出来刘继兴隐隐有些开心。毕竟在经历了先帝的腥风血雨统治后,不管宫里宫外大家都吓怕了。 这边大家心知肚明的看着刘继兴,登基做了皇帝谁不开心啊! 却只见刘继兴忽然醉眼朦胧的拿起面前的筷子,对着面前摆放的蓝瓷敲起杯来,叮叮咚咚的脆响起来,那韵动的节奏竟然是后世刘继兴擅长的手鼓技巧。 他一敲大殿里就静了下来,大家面面相觑的看着刘继兴,都知道他有些喝多了。 李抑眉头微皱十分尴尬,这种场合失礼可是国际笑话。 而李从嘉这边有些莫名其妙的,就是他身边那个侍大周后也有些奇怪惊讶,脸色晕红的看着刘继兴,不知道这个少年天子在这种场合会干什么荒唐事。 看着刘继兴醉眼朦胧指着这边呵呵赞摇,便张口道:“岭南峰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大家目瞪口呆的看着刘继兴念出这首小令来,细细回味其中包含的意境千转百回,大家不由都是目瞪口呆感叹不已。 刘继兴笑容可鞠的站起来,大着舌头指着李从嘉这边,呵呵一笑说唱道:“他日当携君手重回西京,看看秦汉大唐风采!”语调却是后世京剧腔调。人便歪歪斜斜要望宫里去了!嘴巴里却还反复的念叨着那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留下一殿君臣和使节们面面相觑的回味着,听刘继兴咏出的这首小令,大家目瞪口呆的看着怔怔的。 就是李从嘉听了也更是一脸吃惊,呆呆的看着刘继兴消失的背影不知何味。 礼部大佬薛用丕却起身招呼诸人继续,但是大家举杯以不知何味。 兴王府灯火如炬! 解语楼灯火辉煌! 静静的看着负手而立的高思明,刘继兴嘴角微微一笑翘了起来,端起那夜光杯轻轻了一口,慢慢回味着舌根的余味。 这个人可是目前天下间武力值据说排第一的,孔雀明王董伽罗的关门弟子,刘继兴没有意外和仰慕的心情。 因为虽然他师傅自己还没有看到过,但是仅次于他师傅的夏轻侯就在自己身边,就是自己现在也逐渐算是个高手了。 按卫王的角度来说,自己爷爷刘岩的威名更旺,就是如今的孔雀明王董伽罗,都不敢逾越刘岩的威名。虽然刘岩最厉害的几个儿子刘耀枢、刘龟图、刘洪操都死的比较早,但是他指点过的师吾、潘崇彻、杨炯现在都在名人奇艺榜上。 再说刘继兴自己也是得到道尊神仙点化的人,本身修为也早已经超过了先天境界。 高思明的惊讶此刻肯定比刘继兴更盛,他见过刘继兴没有几次,但是心里一次比一次惊讶。不单单是刘继兴自身修为上的提高,还有刘继兴这个年纪在处理政务上的成熟,以及对待不同人的应对自如。 高思明第一次感觉在别人面前隐隐约约没有了优越感,此时看向刘继兴的眼光又是不同了,拜访过夏轻侯后他回到了大理,但是师傅董伽罗还是没有出关。在解决了上次家族和杨家,对孔雀公主事情的失误后,他又以大理使节的名义来到了兴王府。 两个人虽然不会公开以身份进入解语楼,但是解语楼提供给定位的高思明的待遇也是顶级的。 以高家的财力和在西南的声望,在兴王府建立联络点是最起码的事情,办这点小事还是很容易的。 刘继兴一点都不会感觉奇怪,和一旁安然同坐的伍思虎,微微举杯对饮,伍思虎已经很了解刘继兴的性格,没有畏惧的和他同桌而坐在一起,一边含笑吸了一口,举手投足之间大气渐显。 但是伍思虎其实不喜欢这葡萄酒的味道,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跟着刘继兴喜欢这种东西,也许这种东西是需要慢慢适用!作为最快速度,从一个下人爬到身居高侯爷位置的人,伍思虎有些自豪当然最多的是感激,看着泰然自若的刘继兴,伍思虎有点自我安慰的感觉。 当然伍思虎心里却感觉到,这皇帝的口味就是与众不同,不管是对女人还是饮食!这抑或是他人生转变之快的原因! “据说这解语楼有四大解语花,某家在大理的时候都如雷贯耳!不知道尊上是否知道!”高思明含笑说道,一边看着刘继兴的眼睛,他可是听说刘继兴的审美品味与众不同。 “这倒是不知?”刘继兴一脸惊讶,他自然没有兴趣去泡解语楼里的花魁,何况这个时代的人审美和自己出入太大,知道这个解语楼的存在,还是因为陈延寿以前和自己说樊胡子在这里。 再说刘继兴的身边现在根本就不缺女人,不说现在自己认为天姿国色般的昌鸯,就着男装站在自己身边,就是没有她在的话自己对这个时代审美也不感冒!但是自己不能扫高思明的兴不是!于是哈哈大笑道:“如此要托福高兄见识见识了!” 高思明含笑拍了拍手,只见一个丰腻的少妇领着几个宫装美女进来了!看着一旁伍思虎吃惊的神色,刘继兴知道这几个美女可能真不错,但是刘继兴心里感觉发抽。因为这些美女自然都是珠圆玉润型的大号,不由忍笑便看向高思明。 不出意料之外的是,高思明果然对于刘继兴的平静反应没有丝毫意外,他含笑道:“这四位美女便是如今解语楼最有名的,为了和尊上能得促膝一叙,某家几日前便着人用心预约了,四位美女赏脸某家,真是荣幸之至!”开始他看着刘继兴,后来已经是对着少妇领进来的四位美女说话了,此刻在他眼里似乎刘继兴这个皇帝都不如这四个美女。 那位少妇显然是久经场面,虽然不知道两个人是谁,但是高思明能够让幕后老板高锦夜和沈醉把四个花魁订到一起来服侍着,这已经不是一般人的手段了,因为这四个花魁是解语楼里面真正的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平时一般的大商贾和官员想预约一个都要提前很久。 所以她笑盈盈的朝两个人介绍道:“奴奴春十三娘,今日有幸见到四位公子,先干为敬哟!”她人已经一屁股挨着了高思明,端起了高思明的酒一干而尽! 看着高思明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刘继兴有些憋的肚子疼,不过还是拱了拱手回礼。一旁伍思虎虽然知道刘继兴在身边,但是看到刘继兴丝毫没有在意,而且还示意自己选择这四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一时间也忍不住有些发傻。但是这段时间他修行进展神速,修为自然是大进定力加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后,马上就一副正襟危坐的感觉。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三十五章 大洞五子 这次刘继兴招待李从嘉的使节团,可以说表面上十分尽兴,直到下半夜才酒醒。 更新最快 作为岭南割据一方的皇帝,李从嘉这个同样只是割据势力的王子,刘继兴可以说给足了面子。 刘继兴醒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约见早就在兴王府等候多时,再次前来进行邦交的高思明!刘继兴在宫里面泡了会温泉,用一直坚持修炼的真气,彻底化解了浑身的酒气,才来高思明安排的解语楼会见他。 刘继兴当然不会认为高思明会用美女来打开话题,经过密党紧急的搜集高思明材料,刘继兴对于这个享誉西南的小明王高思明,已经算是比较了解了。 果然和自己估计的一样,经过十多年的发展和累积,高家显然想在大理国取代董家的势力。虽然董伽罗还是大理的根本,可是家族的衰落已经无法阻止,简单的说就是董家后继无人。 现在大理国的权势随着董伽罗修炼的长时间闭关,这十来年已经偏移到杨家和高家身上,其中作为开国四大家族的高家,似乎有后来居上的感觉。当然这其中和高思明不无关系,因为他是董伽罗这些年唯一看得上眼的年青人才。 如今的高家家主是高思明的二叔高行健,这是一个颇具有野心的人物,当年高思明的父亲高行州和开国皇帝段思平一起奋战四方,建立了庞大的人脉关系和振兴高家名望。到了董伽罗收高思明做关门弟子后,高家明显渐渐超越杨家的地位。 刘继兴的密党对情报的掌握发挥了绝对优势,发挥了自己那个时代公产党建党地下工作的一套机制。因为有着很强的密探网络,刘继兴也知道情报工作的重要性,大力扶持和培养情报人才,所以很快掌握了大理国这些内幕,何况刘继兴身边现在有两个女人是在大理国长大的,她们或多或少会给到刘继兴许多东西。 而高思明来兴王府显然就是有他的政治目的,不会单纯是为了董伽罗来拜会师吾几个人,增强自己的见识和学习。就像那个一直在兴王府坐镇的杨家杨戬一样,他原先是代表大理国,甚至当年也得到过董伽罗的指点,但是和高思明比起来那自然是天壤之别了。 一则因为孔雀公主两个人的事情,当天杨家为了陷害高家劫持了孔雀公主两个人来,但是又担心在大理被两个公主的师傅,孔雀明王和万圣仙子知道,阴错阳差没有想到来到兴王府。 公主两个人因为逍遥派的干预,意外脱离了杨家的掌控,使得杨家陷入了被动;二来则是随着高家得到公主脱险的消息后,派出高思明来收拾杨家势力,高思明的突然到来,杨戬不得不收拾东西回去,到大理国内汇报这一切情形! 作为强势的高思明发挥了独特的个人魅力,很快就掌控了大理国在兴王府的局势。现在高家在大理国一家独大,以及和杨家合作后在遇到难题,果断和杨家划清界限自己独撑一方,这显然是不同势力斗争的结果。 喝了口昌鸯帮忙斟满的酒,笑吟吟的看着刚刚来的四个花魁,说句实话刘继兴丝毫没有感觉她们漂亮,因为毕竟不同时代的审美相差太大了,但是绝对没有贬低她们的意思。 她们自有自己独特的方式,虽然没有刻意卖弄笑意,但是也明白这几个人身份非同小可。高思明虽然个子不是太高,皮肤甚至有些奥黑,但是他被当今天下武林第一高手定为关门弟子,早已经是个先天高手,举手投足之间的风度浑然天成。 看着高思明那迷人的魅力,那两个叫文鸾和莲茵的花魁有些花痴一般了,似乎有些不能自持的挨着了他。 而伍思虎显然因为刘继兴的大气,让他放开了手脚,自信的坐在自己位置上,没有了卑谦的感觉,这段时间的上位,让他那淡淡的霸气外露,居然也有些格外吸引人。 就是高思明看到他含笑给自己举杯,不由对他高看了几分,也客气的对伍思虎举起了杯,这次倒是他真心实意的,把伍思虎看作了和自己一般的高度了。谁都没有想到高思明的这番举动,让伍思虎很快真正成为了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 反倒是高思明客气对待的刘继兴,让四个花魁知道这个少年不一般的身份,但是刘继兴对四个花魁没有什么表示,让她们似乎很不爽。因为刘继兴没有招呼,竟然也几乎不怎么关注她们,这让几个人显然备受打击,一向大受追捧的她们被忽视了,她们居然有些恼意一般。 刘继兴完全没有在意这些东西,看着伍思虎和那个香菱一起互敬,不由看向穿着男装的昌鸯,这个昌鸯按刘继兴的审美,那绝对是后世顶级美女,而且按照道尊的授意,进宫做了自己贴身侍女,真正的是最美中南海保镖。 刘继兴完全没有把她当成侍女来看,作为割据岭南的皇帝,刘继兴自然有这个优势,很快就和昌鸯在一起。如今两个人在一起双修多时,虽然不能像萧一般那么好的名分,但是刘继兴对自己好昌鸯还是可以感觉的。 昌鸯忍不住靠近了刘继兴一步,她没有刻意换了完全的男装,但是穿着刘继兴设计的后世男式柔道服式,穿着在身上倒也柔美不失英气。刘继兴微笑的把着她的手,举杯向高思明示意,看得一旁的另外一个花魁玉玲整个人浑身鸡皮,以为刘继兴有别的爱好。 “尊上是某家这些年感觉最不可思议的一个人!”高思明轻轻抚摸着腿上的花魁文鸾的小手,饮着莲茵呈上的美酒,浑身散发着一股极度自信,他看着刘继兴含笑的眼睛,静静的享受着也微微一笑道:“某家自负为西南年轻一代天骄,如今看到尊上所作所为!油然而生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某家承诺愿意凭一己之力保证,有生之年不让我们大理国属下的军队,跨过大汉国疆域!” 刘继兴微笑不语,静静的看着高思明,刘继兴相信他有这个能力,而且此后几百年,高家确实也一直掌控着大理国的政局,一直到了元初才被灭国。 看着他真诚的眼睛,许久方举起杯,淡淡的说道:“高兄是天纵奇才的人物,所思所想非常人可以度量,尊师更是当今天下间武林人士共师,佛家护法尊者。此时可以和高兄促膝长谈,乃人生一大幸事,此后有机会,朕必当请高兄多来兴王府做客,也许朕也有机会可以和高兄一起,遍览天下河山呢!在此可保兴王府不主动侵犯大理疆域!” 四个花魁听到刘继兴的话,看着这个还稍显稚嫩的少年,居然是如今大汉国的天子,不由都惊呆了,哪里还会想到自己不被他所注视。 !!! 闲云庄! 依闽南望海郡闲云山边傍海而建,是闽境有名的私人大庄园!在福州一带乃是赫赫有名的去处,江南沿海一带庄寨中是为江湖名声排为第一! 庄主颜烈侯据说是名震天下的,道门元博大师王栖霞的再传弟子,一身上清若水神功据说已经出神入化。他在闽国王氏为政时期就占据在这里,成了望海郡乃至闽境有名的大人物。 当年这里还不是叫望海郡,而是名叫颜公祠。因为这里居住的人大多数都是前朝唐玄宗、肃宗时期名人,颜公真卿的后人。 闲云庄平时经常保持有一千来人,都是一些训练有素的水陆庄丁,一边伺弄山庄周边的村镇土地,一边保持着海里七八十条大小船舰,实在俨然是附近几百里的土霸王。 后来王氏内部争权坏政,突然被唐国乘机征服,闽境土地自此四分五裂,而这福州实际便被吴越钱氏,在唐国嘴里分了一口羹而占领。当时此处吴越国领军的将军,为了纪念自己故乡杭州附近的望海镇,便把这里的名字改成了望海郡。 吴越国自然不甘唐国一家独大,自此在福州设立了彰武节度使的藩镇,藩镇驻地离着闲云庄不过五十里。 颜烈侯虽然在江湖上名声赫赫,也拥有不小的一份基业,又有一个有名的师门为后盾。但是毕竟是在彰武节度使的辖区,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地名,去得罪拥有重兵的彰武军。 而且在各取其需的环境下,他很快成了节度使府的座上宾。闲云庄自然在这里更是风生水起,而且远近闻名更是远胜昔日。 今日闲云庄更是不同往日,一向紧闭的大门竟然洞开,十六个雄赳赳气昂昂的精壮大汉,背负三尺长剑身着黑色劲装,分别负手站在闲云庄门口两侧。只见不时有四面八方的客人,似乎匆匆赶来闲云庄,门口还有颜烈侯的长子清风剑颜柯陂,一身白色劲装在不时恭迎。 客人和主人大家似乎都有些神色紧张,就是颜柯陂都没有和大家寒暄几句,就匆匆把人迎了进去。似乎这里有些什么重要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一般,尤其看到门口那十六个严肃的大汉,紧紧盯着每一个来的客人,就知道是和平时大不一样。 闲云庄附近几乎都是佃户帮工居住的房子,所以在庄园附近也慢慢形成了小村落和小镇,这些人看到庄里有事情发生了,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态,不少人远远的看着这边,而且似乎人越聚越多起来。 颜柯陂哪里会关注这些平时自己都不看的下人,领了几拨客人进去了庄里。这门口的壮汉都是庄里培养的练家子,也都是江湖上的高手,遵循着命令继续盯着外面的动静。 时间临近午时,颜柯陂再次出来门口,迎接一拨几个客人的时候,还不待领着大家进去,便听到远处急促的马蹄声,不一会儿便越来越近,显然是奔着闲云庄来了。门口没有进去的客人和那十六个大汉,以及颜柯陂都注目往远远的官道烟尘来处看去。 只见九骑精壮的快马远远的飞速而来,在闲云庄门口百米之外就勒马而起。大家看去为首的是一个方面大耳的中年汉子,相貌堂堂下留着短须,一身褚红蜀锦劲袍气宇轩昂,难得的是他腰间竟然有柄鹰嘴形柄把的四尺七寸长剑。 颜柯陂一见此人便面露喜色的迎了上去,拱手道礼:“想不到陈师叔果然能够赶过来!父亲翘首以盼多时啊!侄儿恭迎陈师叔!”他一脸诚垦的忍不住喜悦,他素知这个师叔的手段,只怕今天的事情,有了他的帮助只怕多了几分希望!忍不住已经是喜形于色了! 早有随同接客的机灵仆人,过来接过了大家的坐骑,但是这个陈姓汉子似乎没有着急进庄,而是对颜柯陂点了点头,驻足看了看闲云庄气势磅礴的丈五高的雕梁画栋的大门,和那延绵开去的丈高院墙一直达到了海边,极似一座小城一般气势磅礴,他没有言语却淡淡的看向了身边的八个人,沉声说道;“这里便是有名的闲云庄了!”。 颜柯陂这才知道自己因为这个人的到来,太让自己高兴,忽略了其他人的存在,不由知机的看向这些人。这些人里面有男有女,也有自己认识的,也有几个极为陌生的面孔。但是颜柯陂知道自己这个师叔乃是这代武夷剑派的掌门,江湖上人称剑鹰陈渡,平时在江湖上大大有名而且交际广阔。 不说武夷剑派在江湖上的门派中,名声不是那种小门小派可以相比拟,就是这个陈渡自己也是够分量了。自己父亲这次遇到一些比较棘手的事情,不得不广请高手助阵,就是师门那也是派了人去。这个武夷剑派离着闲云庄也不是太远,颜烈侯自然也派人快马加鞭请他过来。 但是因为陈渡的身份比较特殊,就是颜烈侯自己其实都是不抱希望的,可是人遇到自己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还是需要人帮忙的。因为这个剑鹰陈渡,其实也是元博大师王栖霞的再传弟子,甚至是和颜烈侯一个师傅卫风亭的徒弟,但是他在师门的时候,很少和颜烈侯有过接触,而且自他接手武夷剑派后甚至很少回师门。 倒不是剑鹰陈渡寡情薄意,而是他投在颜烈侯师傅大洞五子之首听风子卫风亭门下时,他父亲本来就是武夷剑派的长老。武夷剑派成立于唐初根基深厚,最重要的是常年支持元博大师座下道门的用度,所以他被卫风亭感恩收为弟子。 而颜烈侯当年已经去江湖上闯荡,和陈渡实在没有什么交集。但是剑鹰陈渡出师后便回到了武夷剑派,因为离着不是特别远,听说自己有这么个师兄在这里,便来拜访过一次,此后不出几年他便成了武夷剑派的掌门人。 而颜烈侯回到颜家祠后创立了基业越来越大,因为离着武夷山比较近,看到这个师弟成了掌门人,自然便更是亲近了几分,倒也有拉风扯旗的感觉,几乎每年都要带着几个儿子去拜会这个师弟。 颜柯陂便对这个师叔还是比较熟悉的,这次闲云庄遇到了事情,父亲肯定把这件事情告诉过颜柯陂,言下的意思是这个师弟为了武夷剑派是不一定来到。但是还是快马加鞭求救武夷剑派的师叔,没有想到陈渡还真的及时来了。 剑鹰陈渡没有给颜柯陂介绍太多,认识的人不认识的都是一句轻轻带过,双方听了名字就算。颜柯陂也没有在意这些,毕竟陈渡能够来家里,颜柯陂知道父亲一定是格外高兴了,急忙恭敬的领着剑鹰陈渡一起往里走。 闲云庄方圆圈地足有十余里,主庄的建筑群就在依闲云山尾靠海边而建成一片楼阁,连着修建在海边的那片雄伟的水寨,显得山庄就是水寨一般,而水寨好像变成了山庄的一部分。 那水寨也足有两里方圆,平时养着一千多汉子,都是在海水里折腾惯了的好手。颜烈侯颇为得意的是他自己拥有三十多艘小斗舰,三四十艘大的鹰嘴平头大斗舰,这是他在福州一地甚至吴越国,他受彰武节度使待见的主要原因。 陈渡似乎对闲云庄里那亭台楼阁不感兴趣,对那精心设计的花草树木也视若无睹,一脸平静的跟着颜柯陂走进了闲云庄的大客厅。 一直坐在主座位上陪客的颜烈侯,虽然不像往日那般气势,却也赔笑对着来客。早就听了颜柯陂派人报告,匆匆起身率领一帮人,大步迎了过来。远远的就哈哈大笑道:“能得陈师弟相助,某家此时还有何惧之有啊!” 待得近了,他已经高兴的把着了陈渡的双手,就像多年未见的亲兄弟,拉着他一同进厅往主座来了。可想而知他现在对于助力的渴望,这在一向名声赫赫的颜烈侯身上实属异数。 陈渡却不动声色的停下,静静站住了身子在门口,淡淡的说道:“什么事情令颜兄如此紧张!某家这里有几位朋友给颜兄介绍一下!”他自从做了武夷剑派的掌门后,对当年师门的人都是以兄弟相称,以显示自己的身份,这在师门都是公开的,大家不以为意。 颜烈侯有求于陈渡才热络的叫师弟,想到人家后面跟了不少人,颜烈侯不由脸儿有些发红,幸好他古铜般的肤色别人看不出来。 “这位王路兄弟,是位使刀的好手!”陈渡指着身边那个模样普通的青年说道!“是某家新近结识,江湖上的一个朋友!” 颜烈侯一脸惊讶的看着这个相貌普通的王路,这绝对是个扔在人堆里找不出来的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但是能够被陈渡第一个介绍给自己,颜烈侯虽然看不出来王路的深浅,但是表面上还是客气的拱手回应。何况这个时代,剑客在江湖上居多,用刀的好手极少。 王路对颜烈侯的反应不以为意,微笑的看着颜烈侯拱了拱手,没有过多的语言,平静普通的就像闲云庄里一个仆人甲。倒是他背上那把用皮包的刀,让人看不出什么来。 第二个介绍的却是一个颜烈侯也认识的人,世居武夷山的一个武林世家人物开碑手武宣。这个武宣据说擅长七七四十九路红砂掌,一身内家功据说来源于福建南少林,也是世传的功夫。 这个武宣厉害之处在于,一身武艺已经达到了后天最高境界,有人风传他已经达到了先天之境。颜烈侯是见过他几次的,对这个一脸沉稳的汉子更多了几分敬重。 武宣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蓝色麻布土衫,个子比颜烈侯这个祖籍西北的汉子不显得矮小,反而更让人感觉他精壮具有爆发力。因为颜烈侯认识他所以言语更是稍显客气,他却没有过多表示,既不会显得特别熟稔,也不会给人感觉陌生的和颜烈侯客套了几句。 余者皆是陈渡武夷剑派的元老或者新锐,难得的是其中还有陈渡的儿子陈炫和女儿九娘,这都是颜烈侯平时比较熟识的几个人,大家客套了几句进来了。 因为得了陈渡这个大助力,颜烈侯心情大好的给厅里先到的一些江湖人物,给陈渡一一介绍一番。 那个及胸长须脸色微红的中年汉子是建州大豪,灵官堡堡主赛云长褚鹤。这个灵官堡在江湖上也是颇有名声的一个去处,据说这个褚鹤在二十年前突然冒起,倒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底细,只知道他擅长三十六路斩马刀,手下鲜有敌手。 其中还有几位都是福建一带有声望的江湖大豪,虽然不像颜烈侯这般势力,但也是江湖上算得上名号的人物。陈渡没有拿架子,和大家一一见礼,毕竟武夷剑派也是这个周围的势力,许多人都算认识。 大家坐定,才知道颜烈侯请大家来,是因为今天有人要来挑闲云庄的场子,而且以颜烈侯个人的修为根本不是对手,当然最重要的是,似乎对方也不卖上清派大洞五子的面子。 这里还没有聊几句,便听到外面一阵号角声,颜烈侯脸色大变,霍然起身,领着这帮人一起出来大厅,却是径直绕过楼阁往海边来了。 砰!一声巨响,看着鹰嘴平头斗舰在自己面前被楼舰撞的粉碎。颜柯脸色不由惨白起来,几乎站不稳身子。身旁的张楚一把托住颜柯的身子,只感觉自己的手都在轻轻抖动,忍不住轻声道:“二公子,快命人再次示警!” 海面上已经乱成了一团,斗舰上余下的四五十个人已经全部掉进了水里,有的还没有冒出水面来,看样子凶多吉少,有的拼命往自己这边划水回游。 四层楼高的小楼舰威风的停在那里,一旁是两艘护卫的斗舰,正虎视眈眈的对着颜柯这边八艘斗舰,把整个闲云庄水湾都控制住了。离着闲云庄有三海里左右,但是对于吃水极深的闲云庄水湾来说,这已经是致命的封锁。 昨晚这艘楼舰就出现在闲云庄附近十余里的海域,而且已经警告过闲云庄,让颜烈侯归附自己。以前派人来的时候,颜烈侯并没有放在心上,三天前的通告已经带了强烈的恐吓。 颜柯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人来触自己家霉头,一向心高气的颜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看着楼舰上鼓鼓烈动的红底黑雕骷髅大旗,紧紧把着张楚的手,喃喃的道:“大师兄,快,快再传令,示警,海盗羯可来袭,,,,,,!” 看着对面斗舰上呜呜作响的号角,楼舰上的人反而很是冷静一般的看戏。几个为首似的人物正站在船头看着这边,一个背负斩马刀的青年剑眉一竖,朝身前那个带着尖角宽沿皮帽,留着八字胡须的消瘦脸型的青年说道:“船长,咱们要不要打打落水狗!”而这个戴帽青年赫然正是如今威扬外海的海盗羯可船长。 另外一个背着两把板门斧的浓眉青年鼻子哼了声,指着水里那些闲云庄庄丁不屑的道:“这些小虾小鱼哪里用得着咱们出手去收拾,就是颜烈侯亲自来了,咱们这帮兄弟也足够了!没有看到那个牛鼻子一直吊着咱们尾巴吗?要对付,咱们也是对付他才是!” 这个留着八字胡的羯可船长终于抬了抬眉,看着身后右侧海面上一叶轻舟。那里的轻舟随着波浪正在海面上不断起伏,船头站着一个风度翩翩,负手而立的道装人物。 那叶轻舟也没有人掌舵,那个道士一个人站在船头,虽然离着大家足有三百米开外,但是看去眉目清晰似个神仙中人物一般。衣炔飘飘似要乘风飞去,好像轻舟在他脚下生了根一般的随着海波轻轻晃动。 “是敌是友姑且不论,这个颜烈侯根基牵涉极大,几度说和都不合作,对于咱们的发展有极大影响,今天不管如何,先给他们闲云庄一个教训,让兄弟们弓箭伺候,把水里的人用网全套上来!” 然后颜柯发疯一般的看着自己的庄丁,被对方两艘斗舰上的人用弓箭伺候着,然后放下的大排网一个个全部拖上了船,被人一个个像粽子一样捆了起来。几个人一伙速度极快极为麻利,而且个个精壮干练。 这艘毁坏的斗舰是颜柯另外一个师兄马畅率领,本来想近距离和这伙海盗对决一下,谁知道一向反应不是敏捷的楼舰,居然在海水里奇异般的冲击,把个斗舰居然撞的四分五裂。 站在船头的那个风度翩翩的道士,就是大洞五子中排行第三的马雨轩,他静静的立在船头飘飘欲仙的看着这边,果然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在这茫茫大海里,个人的力量简直就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对于这些修行高深莫测的江湖人士来说,自然比普通人要强上许多。 马雨轩自然是吃惊这些海盗的战斗力,也吃惊这些海盗训练有素的感觉,他出身名门又有一个有声望的师门,眼力自然比一般人要高。能够训练出这些海盗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马雨轩也算见多识广,却似乎从来没有听过谁有这么厉害。马雨轩第一个感觉就是不要轻易得罪这些人,因为在水里都这么厉害的人,到陆地上只会更可怕! 可怕的是!他们不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哪方势力都无法忽略的一个恐怖团队!每个人的单独战斗力都这么强大,不要说一帮人聚在一起了。 而这个貌似粗狂的羯可船长,更让马雨轩感觉此人不简单!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三十六章 贫道禅号地瓜 马雨轩原本在附近访友,不意突然收到了师门的快信,说是大师兄的弟子颜烈侯被人威胁了,传信需要师门的帮助。 更新最快作为这两年师门对外交涉做多的弟子,马雨轩在江湖上的名头日盛,这也是大洞五子的策略之一。 师门的眷顾马雨轩没有趾高气扬,反而更知道江湖上高手如云,所以经手的事情都处理的很到位。对于师门这个师侄颜烈侯,马雨轩还是比较了解的。 他师从自己大师兄,因为天资的问题,只能在师门止步于此。出师后满满当当在江湖上混出了名声,闲云庄更是在江南一带是有名的庄寨,实在想不到还会有人公开威胁他。 但是,听到对方居然是来头不小,乃近两年横行外海的太平洋海盗羯可船长,马雨轩就不觉得奇怪了。 因为这个羯可船长,可是个连吴越国和周国都敢得罪的人物,纵横海外名声大起。何况是你一个江湖上一个地方的大豪而已,这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马雨轩丝毫不怀疑师门在江南,乃至整个中原的影响力,毕竟上清门下可不是纸糊的。作为大洞五子的弟子,颜烈侯虽然不敢扯着师门虎皮做大旗。但是就是因为作为大洞五子的徒弟,竟然有人敢公开威胁进犯,马雨轩是一定会出面干涉的。 就算羯可船长不怕这些割据的势力,但是江湖上这些事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据说吴越国和周国都派人去调查这个人,但是结果都没有什么声音,羯可船长继续活蹦乱跳,似乎江湖上还是没有传出他的什么东西来,显然问题有些复杂了。 于是马雨轩匆匆赶到闲云庄的时候,他果断的没有马上进去见颜烈侯。他的年龄比这个师侄还要小,但是一身修为却是高出太多。而且这样张扬的去见颜烈侯,也许适得其反。于是马雨轩选择了呆在暗处,极为自负的他正好碰上,羯可船长派人给颜烈侯下最后通牒,于是悄悄跟了上去。 谁也没有想到这一跟竟然跟到了海上,马雨轩看到羯可的船队还是小小的震撼了一把。他看到了十艘斗舰拱卫的两艘小楼舰,这种楼舰如今似乎只有吴越国可以生产。 看来外界传闻是真的,羯可船长竟然可以在吴越国手里抢食,夺得了水军两艘小楼舰,而吴越国显然也没有声张出来。 这是什么手笔!马雨轩已经不能用震撼来形容自己的心态,一伙以打劫为生的海盗,竟然敢去抢劫一个国家的军舰。马雨轩想就是现在江湖上最牛的人物,都不会去干这么疯狂的事情,他很想偷偷摸上楼舰看看。 看看这究竟是一伙什么样的人物,有什么样的依仗!当他看到羯可船长那庞大的船队时,他立时明白了,现在还没有那个国家可以控制这支船队了。他们显然还不止一个船队,但是马雨轩更是想一探究竟,可是在跟随羯可船长的第二天,他主动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他在挨近其中一艘楼舰的时候,竟然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危险感。修炼到了马雨轩这种境界,都可以本能的感觉到一种微妙的东西,而这种能力一般都会修炼转化成一种保命的技能,偏偏这种技能外是马雨轩独有的一项能力。这种感觉就是他那位如今已经极高身望的大师兄,颜烈侯的师傅听风子卫风亭都不能给到。 他知道楼舰上有高手,而且是一位极度危险的高手,虽然对方没有对自己出手,但是马雨轩敢肯定,只要自己再进一米,就会受到对方疯狂的攻击,自己能接下来多少招,马雨轩一点把握都没有。 这也好解释为什么像羯可船长会快速崛起,马雨轩虽然没有见过羯可船长的身手,但是想来一定不会太弱,不然怎么会在海上那么横行无忌,而吴越国拿他没有办法。 明显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因为是在海上,围剿起来没有几倍的实力无法达到效果;二来肯定就是这个高手隐藏在暗处,就是吴越国和周国派一些高手去,基本上也是有去无回。 吴越国十分富庶,和岭南的大汉国一样,而且吴越国这几十年很少发生战争,这和钱王当年在江南留下的好名声有极大关系。吴越国也是十国里最后灭国的存在,它虽然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是它有极强的好名声。 对于一个胆敢冒犯自己的海盗,吴越国肯定想过办法,想彻底的收拾羯可船长。但是明显是不成功的,反而让羯可船长夺了本来就为数不多的小楼舰两艘。 羯可船长缴获和改装之后现在露面的船只,现在大大小小不下于五六十艘,据说是收服和合并了大大小小七八股势力。马雨轩自然也听过羯可船长的事迹,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接触。这次乘着颜烈侯的事情,反而没有放弃,所以一直吊着在羯可船队周围。 他知道只要不触及这个隐藏高手的底线,他应该不会对自己出手。而今天羯可给颜烈侯的期限已到,他领着一批人,驾驭一艘楼舰赶到了闲云庄周围的时候,马雨轩知道机会也许就在今天。 “羯可船长,你也算如今外海有名的人物,颜某在这江南一带也算有脸面的人物,不知何时有何得罪之处,你们非要如此这般咄咄逼人!”颜烈侯坐了一条快艇,站在快艇的船头,十余条汉子振臂一起划船,快艇飞速前进。颜烈侯站在船头仰首爆喝,和一众约了来的好友正飞速往海面上赶来。 他还隔着老远就看到这边的情形,心中也有了几分担心,不由运用修炼多年的道家内家中气直接吼来,远远的传在海面上,倒也清清晰晰显出他深厚的内力。不愧为道门正宗,显示出过硬的修为。 “哈哈哈哈!”羯可哈哈大笑的看着颜烈侯,看着这边的一行人登上了颜柯这边的斗舰,不由也扬声道:“某家自求一统外海,做个逍遥龙王。但是某家根在大陆,想你闲云庄乃是极好港口之处,在这乱世间这就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今日不管如何,你若听从某家当日建议合作,大家把手言欢,如若反抗不从,某家自会率众家兄弟进你闲云庄做客!” 羯可船长这么公开的竟然直接恐吓,把颜烈候这个一方大豪丝毫不放在眼里,让一众人都不由咂舌不已。 但是没有人驳斥他,因为他是羯可船长。一个连一个国家都不怕的人,怎么会怕你江湖上一方大豪。 “颜庄主,此刻没有必要和他嘴角置气,庄里出海的海路都被这些海盗封锁了,某家估计彰武军那边的斗舰也过不来,咱们要早想对策才好啊!”说话的正是那个灵官堡堡主赛云长褚鹤,紧挨着他身边站着一个精干人物,正是他灵官堡的主要人物十字剑袁飞。 颜烈候确实十分激动,但是他也知道现在羯可的架势,自己在海上确实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有几十号人被对方俘虏了。不由看向陈渡这边几个人,虽然自己还有些人手,但是羯可船长如果不上岸,自己拿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平缓了心情,沉声道:“陈掌门可有良策?”他只有又放低了自己身段,连对陈渡的称呼都变了,以他的经验和现在的情形,自然知道有人帮助的好处,何况现在如果不多拉一些盟友,只怕自己今天会比较麻烦。 颜烈侯自然还不知道,师门已经派了师叔马雨轩过来,他虽然在这一带称雄几十年,但是从彰武军反馈回来的信息,让他明白自己还远远不是这个羯可的对手,只有想办法把这些海盗引到岸上来,才有对策和方法了。 陈渡神色平淡的看着海中的情况,呼救声不绝于耳,而闲云庄这边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对方的弩箭一直对准着这边,只有保佑有庄丁能自己游回来。 “颜兄应该有对策了!海上的这些海盗都不是泛手,而且观他们行动训练有素,合作默契,实在不是一般军队可以对付的。某家和诸君都只是江湖上的人物,对这行军打仗都不是擅长,如果要想有所转机的话,实在无法大可约他们进庄来谈谈!” 颜烈侯眼睛一亮:“陈掌门果然是妙策!”其实他自己一直就是这个想法,关键是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入毂,但是有了身边这些人的帮忙也许就会有所转机。 “在这彰武军节度使辖内,颜某虽然还有几分薄面,但是颜某现在如果答应阁下要求,而阁下在海上的名声在外,岂不让人以为咱们相互勾结!颜某早前以托人去请彰武军的人过来主持,只要一等他们的人到来,大家把酒一叙闲云庄去留可好!”颜烈侯竟然主动软了下来。 不知道的以为颜烈侯哀求羯可船长,但是羯可船长是什么人,一听颜烈侯的意思就明白过来。这颜烈侯不但想垂死挣扎,而且明显想把彰武军拉进来给自己做盟友,而且告诉羯可船长,我是彰武军罩着的。虽然谈不上言语威胁,但是也是明显告诉自己,他也是有后台的人。 连吴越国都没有放在眼里,何况是下辖的一个节度藩镇! 羯可船长相信彰武军有可能派人过来,但是彰武军更可能听过吴越国高层说过自己,短短时间掠夺吴越国小楼舰的事情,他们即使过来的话,一定是防备和观望居多而已。羯可船长也知道颜烈侯是大洞五子的徒弟,但是相比于自己的事情,这个江湖上的名声不足以影响到自己的行动了。 果然,此刻一直站在楼舰四层望塔上面的探子回报,东北方陆地十余里外方向,正有一百来骑人马正快速靠了过来;北方十余海里海面上,有两艘悬挂彰武军旗帜的斗舰也正在靠近。 这些显然都在羯可船长的预料当中,他竟然邪邪的笑了起来,似乎一点儿也不在乎,看向海中孤单单的马雨轩。 “既然他们想和某家耍心眼,就先把他们这些呱噪的人都赶到岸上去,毁了他们闲云庄海里所有的船只。反正咱们要的只是这个深水湾,其他的这些家当某家也看不上。今天让他们看看咱们太平洋海盗在陆地上的战斗力,让他们知道咱们太平洋海盗的厉害!传令炮手把他们的斗舰击沉先!”羯可船长朝身边的人淡淡的道。 然后闲云庄这边请来的助拳的高手们,和在海里的马雨轩见到了他们一生难忘的情形! 即使是后面从庄外匆匆赶过来的,彰武军派来的客将雷神孙卫,他还算经历过大型的战场历练,看到这个情形都升起一种毫无反抗的念头。 只见楼舰缓缓的在海面上打横了船身,而在楼舰的每一层的楼杆护栏旁,四个人一组推出了两台四尺来长,一尺直径的大铁管。这些大铁管都安坐在一个两轮的木架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都错开了排位立在护栏边,远远的对准了闲云庄船只这边。 当看到海盗们往大铁管里面放一个个圆圆的东西的时候,这边颜烈侯见到羯可船长没有回声,隐隐便知道不妙了!虽然不知道这边想干什么,但是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而斗舰上的海盗看到这个情形都齐齐出声,拿着手里的长短兵器大叫:“威武!威武!” 砰砰!几声巨响!震耳欲聋,声传四里。 火光四射,火炮的弹头几乎没有失误的击中目标,不是落在了斗舰的船头,就是落在了头部偏侧。木质的船体木削四溅,巨大的爆炸力让船快速进水起来;血肉横飞的是躲闪不及的庄丁,就是几个身手稍差的江湖汉子,和颜烈侯几个徒弟,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巨大的破坏力使得大大的斗舰马上就在海水中要散架沉没,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冷兵器时代哪里有人见过这么强大的战斗武器,接连不断的炮火让人无所回避,就是几个身手不错的江湖上的高手后来都受了重伤。 远远的马雨轩呆呆的看着这边哭喊一片,他不知道这边羯可船长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没有照着人密集的地方发射,也没有让人直接打中船的中间位置。 但是马雨轩已经浑身冰冷,只感觉这似乎世界末日到了一般,眼睁睁看着这边的斗舰摧枯拉朽一般的,更像纸糊一般的被那一阵阵的炮火击中,看着船上的人像布娃娃一般的被抛入了水中,惨叫声不断哀鸣声不断。 空中还残留着木块四飞的画面,有的地方已经起火。 四层楼规模的小楼舰,正好是八台火炮对准八艘斗舰,无一例外的全部中弹,这些人在海面上连跑的机会都没有,双方还离着近一百米距离。 羯可船长不介意暴露自己的战斗力,因为这个时候还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武器!看着纷纷落水的庄丁或伤或死,和那些凭借高明的身手,落在海水中木块上的十多个高手,已经不放在了心上。 看到身后海面上彰武军旗的两艘斗舰,远远的不敢过来,闻到海腥味空气中带着的火药味,一直修行炼丹的马雨轩,隐隐知道了一些什么,猜出了这个是什么东西。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势力,使用这种东西做武器,而这种东西会有这种威力啊! 马雨轩忽然似乎想起什么来了,但是又不敢确定,只有麻木的看着这边的惨剧发生着。看着那些刚刚发射完火炮的海盗,又清理火膛后有条不紊的又放进去一发炮弹。 而这边的以羯可为首的太平洋海盗,正在那个背着斩马刀的青年指挥下,继续用大鱼排把这些人当鱼一般从海里捞上来,一个个用制好的生牛筋绳紧紧的绑了。 海水里浮浮沉沉几百号人,颜烈侯站在一块船板上双目喷火,却看着一伙人从庄里方向奔了过来,为首的一人三十多岁年纪,一脸正气正是彰武军客将孙卫,江湖上人称雷神,乃是佛门四圣之一螺溪老祖李罗汉的徒弟。 这个雷神孙卫擅长混元霹雳掌,在江湖上居然没有什么名气,但是因为家世的原因,从小就在军营长大。据说后来被螺溪老祖看中收为弟子,目前在彰武军是最为看好前途的将军。 看到颜烈侯这边的惨景,孙卫眉头微皱扬声道:“颜庄主快快上岸,大家有话好谈!”他的声音居然比颜烈侯方才的声音,听起来似乎还要雄浑有力的多,看不出来他一身修为竟然如此深厚。 “这么多凑热闹的,咱们可以上岸了!”看着颜烈侯十多个人护着一些庄丁使劲往岸上划,羯可船长没有再次让人去捕捞水里的庄丁。任凭那些人慢慢的都划回了岸边,自己也往闲云庄水寨靠拢。 海盗这边也不管渐渐靠拢的马雨轩,楼舰上放下六艘快艇,羯可船长为首的几个人都上了快艇,快速往闲云庄水寨这边划了过来。 看着海盗六艘快艇在岸边一字排开,闲云庄的庄众虽然两眼冒火,但是手中的弓箭一直不敢射出,因为对方手里有劲弩,这么近的距离劲弩的作用更大。而且遭受了炮火打击,看到对方手里还有一种奇怪的铁棍。刚刚一阵炮轰之后,闲云庄又有一百多人被海盗捕到船上去了。 马雨轩离着海盗的快艇五十来米,他竟然眼皮有些发跳了。他清晰的看到一个人。羯可船长身边多了一个老人,一个看去五六十岁的老人,一个看去很是普通着装的老人。他虽然没有盯着自己看,但是马雨轩感觉他有后眼一般,气机一直锁定着自己。而那种被人锁定气机的感觉,让马雨轩莫名的感觉有生以来最大的危机。 一直随着羯可船长的那个背着斩马刀的青年,大步离着岸边丈余就飞身纵身下艇。手中长长的斩马刀霍霍生光,带起一阵罡风护在了身前。双眼带着邪邪的笑意,从颜烈侯身边每一个人掠过。 那个背着一对板斧的汉子一身爆喝,身子落在水里带起无尽的水花,显然轻身功夫没有斩马刀青年好,大步轮着板斧跑了上来,一对牛眼怒睁,似乎看着每个人都不顺眼。 然后,大家看着快艇靠岸,包括颜烈侯在内,没有一个人去阻止。对方的大炮一直对准着这边,谁都相信只要谁敢乱动,那些炮火会毫不犹豫打过来。 稀奇古怪服装的羯可船长,在那个老者和另外一个人陪伴下走了过来。大家看着羯可船长的服装,只感觉怪异莫伦,而他身边除了老者外的另一个人和他有的一拼。 这个人是个光头,看面容不过三十岁,却穿着一身麻黄道袍,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到处乱看,不知道他究竟是个和尚还是道士。更妙的是他左手拿着个小木鱼,右手却拿着一根道家的拂尘。 马雨轩也在另外一侧上来岸边,缓缓的往颜烈侯这边走了过来,偏偏有个庄丁以为他是海盗一伙的,看着自己这边黑压压一大帮人,不由一挥手中单刀喝道:“贼海盗,退回去!” 这下给马雨轩弄的有些尴尬,看着这个激动的庄丁,无奈的摇头道:“惊弓之鸟!其鸣也哀!不过如此啊!”看着颜烈侯已经率众出来,还没有来得及和他招呼,这边羯可船长身边的拿着板斧的汉子不干了。 “贼厮鸟,你也敢出来呱噪!”不由分说轮了双斧就过来砍这个庄丁,怒张着双眼看去十分吓人。 这个庄丁不过是个普通汉子,如果真被这斧子砍中,不得马上变成几截啊!不说这个庄丁吓呆了,颜烈侯身边的一个人早已经窜了出来,叮叮当当手中的剑便迎向了这个轮板斧的汉子。 这对板斧少说也有一百多斤,在这个汉子手里却似乎轻飘飘的上下飞舞。对上他的正是颜烈侯的大徒弟张楚,他号称追风剑,和师弟颜柯陂清风剑被誉为闲云庄两大俊杰。 但是他似乎根本不是轮板斧这个汉子的对手,两个人连续相击下张楚不断后退,手中的剑已经施展不开,看样子不出几招就要落败。 一旁的颜柯很想过来帮张楚,可是他知道自己还赶不上这个师兄的身手,不由在一旁急的抓耳捞腮。 “休得张狂!”灵官堡高手十字剑袁飞已经过来了,他的兵器是一对三尺长剑,人也灵巧轻捷,不顾一旁人盯着,就过来相助张楚。 大家还没有开口说话,双方倒是先对上了。 羯可船长对这些似乎并不在意,静静的看着这边。一点儿也不担心,也不阻止。 “各位先助手!”马雨轩大步过来,一对长袖翻飞,分别对袁飞和这个轮板斧的汉子出手,竟然轻松就把双方分开了。 原来马雨轩修习的无上上清,乃是道门正宗功夫,加之他天资聪慧,把一身功力全部运用到了衣袖上,软绵的衣袖灌满内劲丝毫不弱于利器。更是运用巧劲得力,一个荡开袁飞的双剑,一个竟然拂开了轮板斧汉子的双斧,轻松化解了两个人的危机,至于张楚早已经在袁飞解围的时候就退开。 这个使双斧的汉子虽然粗狂,但是并不傻,只感觉自己双手被衣袖一挡发麻,几乎把不住手中的双斧,便知道自己远远不是马雨轩的对手,不由恨恨的盯着马雨轩。 “三师叔!”颜烈侯欣喜的看向马雨轩,激动的有些失神了。马雨轩虽然比自己小了很多,但是能和自己师傅齐名,这身手自然不在话下了。这一刻,颜烈侯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师门终于派人来帮助自己了。 马雨轩微微笑了一下,点头示意后却转向羯可船长这边,神色平静的施了一礼道:“上清弟子见过诸位!”他没有办法只有替颜烈侯出头,知道羯可船长身边的高手如果出手,这里没有人可以制止,只有先放低身段。 “上清传人么!这道要看看身手!”只听一个邪邪的声音响起,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只见马雨轩已经和一个人对斗在一起。 颜烈侯这边的高手看得冷汗直流,连两个人的身影都看不清,只见两团身影不住的过招,时而在水寨那木架上,时而在那搁浅的船头,时而落在屋顶,看得人眼花缭乱。 羯可船长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什么,环臂悠然的看着这边。 颜烈侯眼神严肃紧紧盯着,他知道马雨轩厉害,没有想到这么厉害的境界。但是他更担心的是,对方一个普通人就应付了自己这边最好的高手,不由脸色有些发暗。 砰!两个人蓦然分开。 马雨轩落在颜烈侯身前丈余处,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右手道袍的长袖竟然有几处似乎被利刃划开了一般。他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对手,许久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他对面沙滩上站着的是他的对手,竟然是羯可船长身边那个古怪的光头。 “贫道禅号地瓜!不知道友如何称呼!”只见这个穿着道袍的光头虽然模样俊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双带着邪邪笑意的眼睛,总是给人不伦不类的感觉,说话更是颠三倒四。 但是领教了他一身不凡的功夫,场上没有人敢去笑话,这个年青的穿着道袍的和尚。只见他一脸肃然起敬的样子,稽首向马雨轩这边念了句“阿弥陀佛!”然后手中的拂尘却是向空着一摔,一幅道家稽首礼的姿态。 这边的人楞个半响,不知道这个光头是啥意思,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和尚出家人还是道家什么。但是明白了一点,他是羯可船长身边的人,出来不仅仅试探马雨轩的!一时间各人心态各异起来。 “大洞五子扶雨子马雨轩见过大师,见过诸位朋友!” 现在场上似乎有些乱,其实还不是围着颜家这点势力在说话。一边是颜家的闲云庄这股势力;一边是以彰武军雷神孙卫为首的吴越势力,他们还没有丝毫表示;当然剑鹰陈渡这边的势力也是有一点优势的。 羯可船长没有吱声,毕竟这边人家大洞五子不是吃素的,不说马雨轩的战斗力有多大,能够并称名号在江南一带这么久,自然是有原因的了,何况自己这边的高手似乎和他不分高下。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三十七章 铁军是怎样练成的 “想必阁下就是名扬四海的羯可船长了!”马雨轩不卑不亢的拱手道。 更新最快 “某家正是!久仰大洞五子的大名,今日看来不过如此嘛!”羯可船长有些嚣张的,看着一脸平静的马雨轩,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得罪颜烈侯也就算了,他这是打算连上清大洞五子全部得罪了。 马雨轩不知道羯可什么意思,但是人家既然不把自己这些人放在眼里,肯定是有他足够的依仗。马雨轩不相信太平洋海盗只有这点底蕴,虽然他身边的那个高手出世的话,也一定会是一方尊者,但是这个高手一定不会允许羯可这么张狂。就是和自己交手的地瓜大师,身手还隐隐在自己之上,当然那是因为没有生死相博。 冷静的看着羯可船长身边的那个老者,对方一直看都不看他,但是马雨轩却深深的感觉到一种压力,对方现在没有刻意针对自己,而是用一种不可捉摸的气机锁定了这里周围的人。 “炼气化神!”马雨轩心里暗暗吃惊,他虽然自负天资出众,年纪轻轻就突破修为达到先天之境,但是对于修行达到先天之境的人来说,有两个层次是明显的分界。一个就是炼精化气,修炼到极致可以登萍渡水、摘叶伤人;二来就是炼气化神了,达到这个层次基本上就是呵气成剑、御剑伤人了! 据说当今世上有不少人已经达到了炼气化神这个境界,十多年前马雨轩陪同师傅元博大师王栖霞,去拜会紫霄真人谭峭,那个时候就见到过紫霄真人可以呵气成剑,而这个紫霄真人就是当今天下第一大派正法派的宗主。当时他的气度就和如今这个老人差不多,甚至他身边的几个正法弟子的修为,都比自己几个师兄弟高多了。 如今就是大洞五子里面修为最好的大师兄,人称大洞化境听风子的卫风亭,也就是颜烈侯的师父。马雨轩知道自己的这个师兄卫风亭追求修行,这几年境界提升很快,虽然也是炼气化神的第一个境界的中级层次,不过最多勉强达到摘叶伤人的境界罢了,而自己虽然也是先天境界,都还刚刚达到登萍渡水的至高层次的门槛。 而这个高手凭一个人之力,竟然可以仅仅凭借气机就锁定百余米范围内所有人,随时可以对每个人发起致命的攻击,就是没有达到呵气成剑的高级层次,想必也在这个境界不离十了。 马雨轩没有生气羯可船长的数落,因为在马雨轩眼里,羯可船长甚至不能给自己造成威胁。于是拱手道:“扶雨子不值一提,船长身边有高人在侧辅佐,可见船长必有过人之处。就是这位地瓜大师,扶雨子也是远远不如!不过颜庄主乃是师门弟子,船长如何看中闲云庄且不提,扶雨子希望船长和各位高人,可以给师门和家师一个面子,进庄坐下来聊聊如何!” 一旁的颜烈侯虽然知道今天很是麻烦,看马雨轩说了之后羯可船长没有吱声。而一旁的地瓜大师也没有出声,便以为他刚刚在马雨轩手里受了伤。心中有些窃喜,尤其看到羯可船长一脸不屑,无谓的看着自己,不由心里冒火,不由怒喝:“羯可船长,今天你来闲云庄就是为了逞口舌之利的吗?颜某虽然不才,但是今天当着这么多江湖上同道,和颜某师门长辈,希望你堂堂正正划下道来!” 他显然突然之间忘了马雨轩的存在一般,这边说着目光却看向了孙卫,希望这个代表彰武军的人,可以主动支持自己。 羯可船长嘴一翘不置可否,看向马雨轩一脸邪笑,好像说你们的弟子就是个傻瓜一样。马雨轩也差点被颜烈侯一番话呛死,知道自己的话白说了。只看羯可船长也看向了以孙卫为代表的彰武军这边,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个比自己大的师侄。 孙卫不卑不亢的也朝羯可拱了拱手,眼睛却也盯着了那个老人看去道:“彰武军节帅座下客将孙卫,船长久仰阁下大名啊!” “彰武军!雷神!有意思了!”羯可竟然呵呵乐了,显然对这个人并不陌生。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那倒真是久仰了,某家手下兄弟可是不少和阁下交过手啊!”他看了下身边的人,又不宵的看了下马雨轩和孙卫,淡淡的道:“今天闲云庄某家势在必得,彰武军有能力阻止么!”他竟然嚣张的盯着孙卫,因为颜烈侯方才的话,丝毫不理会马雨轩了。 孙卫没有因为羯可船长的话动容,扫了一眼身边闲云庄的人,和替马雨轩默哀了一下,静静的看着羯可,忽然说出一番让人奇怪的话来:“某家是节帅大人派来的不错,阁下这段时间风光无限,也让咱们吴越国伤透了脑筋,不过这次某家倒不是来阻止阁下的!” 场上的人脸色齐齐的都变了,尤其闲云庄这边的人,听了孙卫这么裸的回话,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颜烈侯首先想到的就是,这彰武军想乘闲云庄有难落井下石,平时自己不服他们管制,虽然进贡了不少也没有用。他们这是想自己一败涂地乘机打倒,但是他们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而且彻底的得罪了自己师门。想到师门忽然想到马雨轩,想起刚刚马雨轩说的话,和自己的愚蠢接话,颜烈侯只感觉浑身发凉。 “施主一身杀气!肯怕命不久矣!”那个自称地瓜的出家人,忽然又一本正经的朝孙卫念了声:“无量天尊!”把大家整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他究竟是个和尚还是个道士,一会儿道家一会儿又是佛家弟子。 孙卫眼睛精光暗闪,丝毫不以为意淡淡的道:“师傅想必是契此大师的徒弟!你我两家师门原来倒有些渊源。看师傅方才和扶雨真人对手,用的就是号称笑弥勒的契此大师的大海无量功!” “契此那个假和尚昔日本真人倒是认识,看不出来施主见识不少啊!”地瓜邪邪的看着孙卫:“你前段时间在海上打伤了一个叫曲小九的人,他是贫僧的兄弟,今天本真人倒要讨回场子来!” 大家几乎被地瓜绕晕了! 孙卫哈哈大笑:“好说!好说!师傅有兴趣,某家随时奉陪,不过今日先说正事!”他又看着了羯可船长,抱了抱拳道:“某家不是来阻止阁下,但是节帅有番话带到,不知道阁下听是不听!” “丫的,你们闲云庄今日究竟谁说了算,我们船长可没有时间听你们磨磨唧唧的呱噪!”那个轮板斧的汉子又回到羯可身边,挥着一柄雪亮的大板斧,嚷着大嗓子叫了起来。 羯可势在必得,冷冷的看着这边。曲小九是自己手下得力的四大干将,前一段时间就是为孙卫的混元霹雳掌所伤,现在还没有恢复伤势,看着孙卫冷静的样子,羯可船长心里计较着。 颜烈侯这个时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看着羯可船长和孙卫走到了一起,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话语聊了起来。即使一旁的马雨轩都避嫌,没有运功用耳语去听两个人的谈话,其实也是马雨轩不敢冒犯那个老人。 一时间,似乎闲云庄前,变换莫定起来。 看着面前磨的有些发亮的羊皮地图,郭镜有些感慨,虽然没有注明许多细节的地方,但是行经的每个重要的地方十分准确。这张地图是自己出兴王府的时候,皇帝刘继兴亲自交给自己的,不但是军事的宝贝,郭镜自己心里也把它当成了宝贝! 自己崛起于普通民间,得皇帝赏识提拔,更得进兵校进修。从绿营一个仁勇校尉平步青云,进禁卫军历练,更被派出楚地进行任务。最后委以重任出任西南第一团练使,成功进驻楚地后更得任西北路招讨使。郭镜知道这种知遇之恩自己无法回报,只有用自己一生征战去证明。 河边碎石沙滩上,士兵们正在烤着麂子和山猪,这里几十里荒无人烟,又有探子在四周山上,于是郭镜允许将士们用火。临时架好的火炉上还有煲着楚地有名的野蘑菇加动物内脏,香味已经让这些血性的汉子嗷嗷只叫。 郭镜欣慰的看着这些人,他们都是当天跟随自己出来兴王府的兄弟,现在还只有六百零七个人存在,而如今跟随自己一起在身边的则只剩下了这两百个,其余的全部三十多个人一组分散各地活动,独自发展独自生存。 郭镜从来没有想过,仗可以这么打,军队可以这么指挥。当初听院长皇帝刘继兴讲这个计划的时候,郭镜感觉根本不可能成功。但是事实上在楚地湖南,就是这种化整为零的战斗,让大汉国正在慢慢侵蚀着楚地的土地。而自己手下分散出去的兄弟们,发展一段时间后都在通过特殊渠道联系自己,他们都发展的不错。 目前自己占领的区域比最开始没有多大的增加,但是郭镜知道这些占领区正在变成大汉军队的根据地。因为自己的兄弟们正在逐渐形成一种合围,看似分散没有关联,但是只要一声令下,不用多久就会变成一片大的区域。 虽然自己一直任着西北路第一团练使,但是现在实际上行使的却是西北路招讨使的职责,自己不但负责着好几条路线的发展,而且用皇帝刘继兴的话来说,正在建立一个庞大的解放区。让自己先成为这个地区的王,只要自己一声令下,这片庞大的地区就会变成大汉国的国土,这些老百姓就会变成大汉国的国民。 人生就是如此奇妙,短短时间郭镜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书生,现在变成了一个指挥一方战役的大员。更会变成楚地西部的王,郭镜心里最多的就是感激知遇,当然学习到的东西让他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别的。 刘继兴还在源源不断的给自己输送人才,让这些人才接受一线的军事战斗和民生问题的解决。真正的是直接锻炼,优胜劣汰的培养一线指挥人才和地方官员。郭镜知道自己会这么受看中,就是因为自己能最好的理解刘继兴的意思。 郭镜现在不用再去拓展地盘,只要带领弟兄们守护民众,打击地方土豪恶霸,得到民众拥护保护解放区。而自己那些分散的兄弟,才是真正的主力军,他们四处复制扩散地盘进行发展。 诚、叙、奖、锦、溪、澧、辰楚地七州,如今已经被郭镜连成了一根线,这根线就是一片安全的解放区,就是一条大汉国以后可以挺进中原的路线。使得大汉国不但和蜀中直接靠近,更是可以直达南平边境。 至于施鬼人的地盘林柯附近的地盘,随着皇帝刘继兴答应了迎娶百夷公主,源源不断的给他们提供各种各样的物资,他们的首领完全的答应,并且让了许多地盘和线路给大汉国。 郭镜现在终于明白了,刘继兴为什么让自己做湘西王,把根据地设置在奖州了,这里退可守战可攻,最重要的是掐住这个地方就不会断掉和蜀中的联系,更不会让楚地政权够胆完全进攻。因为这里是大家公认的蛮族土司地盘,现在已经逐渐成为通商的必经之路,所以必须要保护好奖州这个战略高地,前提就是要得到民众的认可。 安排了几拨商贾,顺利的从诚州沿着奖州,直接达到了黔州进入蜀中,大大的缩短了大汉国入蜀几乎一半路程。虽然得到了商贾们不菲的资金感激,郭镜却知道这种意义远远大于金钱。 这意味着以后大汉国海上的物资,可以源源不断的通过蜀中进入中原,摆脱通过楚地、南平一家独大的局面。当然不排除夺下楚地后的路线,至少目前这里是最方便的。因为谁都没有想到,大汉国会找湘西这么崎岖的地方,通过这里进入中原。当然更大的意义在于,这里可以作为这个时代战略的最佳突破点。 这越发体现了奖州的重要性,所以郭镜两个月前就着手在芷江边上选址,修建属于大汉国的奖州城,也是属于自己的湘西王王城。当然通过密党的速度传递信息,这个项目是刘继兴当天的计划之一,在湘西古城建立自己的根据地,意义非凡更可以控制整个湘西。 当天在马殷手里的时候,控制锦州、奖州的人是风云楚地的土司彭士愁。后来马殷去世后,文昭王马希范无道,不足以克制诸人。彭士愁还率领着两州的诸多蛮人进攻澧州,虽然最后彭士愁败走奖州,更自此把蛮地分成永顺和保靖两州,给自己两个儿子世世代代承袭,但是自此诸多蛮族都把奖州作为了集中地。 但是诸蛮还是互不对眼,继续保持着各据一地的习惯,所以一眼看去奖州城分成了几块城寨,不像别的城市都是紧紧联系在一起。 尤其后来彭士愁的儿子蛮王彭师拥立马希萼为衡山王,风云楚地名扬中原,而跟随他的诸蛮子弟,虽有损耗但也受益匪浅。彭师自然没有想到后来南唐控制了楚地,他随同马希萼一起归降,率领着征战的那帮诸蛮再也没有回到奖州来。 郭镜在密党线人的帮助下,几乎没有发挥什么气力就控制了奖州最大的五股蛮族势力,因为武器相差太远。而且一个巴掌一颗糖的政策下,让五族同意了将奖州城连接起来,形成一座大的奖州新城。 依山傍水,这样奖州城方圆跨度超过了七八里,变成楚地尤其边区一个比较大的城市。 楚人山区的房舍大部分都是以木材筑就!但是处于城寨考虑,郭镜依照了刘继兴的意思,就地取材选取条石、片石为基础,在芷江边的半山腰修建连接。 因为有着原有奖州旧址,最远的地方也不会超过一千米的距离,连接修建的好处就体现了出来。何况对于这种山区的地方,一般的攻城战也没有实际意义,对于原先驻扎在这里的首领,郭镜先是慑服继而便是安抚,一起配合管理了奖州。 还有俘虏了武平节度使周行逢属下,安排在奖州城的一百多个将士,现在这些将士成了不折不扣的苦力,在诸蛮的看护下一个逃脱的都没有,让郭镜的建城计划顺利的完成了。 因为马上就是春节了,武平节度使照例会给这些驻军将士,送一些慰问品过来,当然最重要的是带上诸蛮上贡的贡品走。 郭镜还没有想去进攻周行逢的朗州,刘继兴也没有这个指示,但是对于这节度使送来小拨的慰问团,郭镜还是不介意吃掉的。何况现在正好身边有一批年轻的尉官,需要实战锻炼,郭镜便让一个叫常卫国的青年尉官指挥,自己只在一旁看着整个行动。 看着自己逐渐添加清晰标明的各州地址,郭镜更加怀着对刘继兴一股敬畏。据说少年皇帝有道尊神仙施真人的帮助,所以对这天下大势了如指掌。只说这地图的方位距离,皇帝并没有来过,但是对于这州与州之间的距离方位,完全不差多少。就是现在这个奖州城为什么选这个地方,都是皇帝亲自指点的了。 郭镜轻轻舒了口气,喃喃的道:“陛下啊!某必不负你所托!”鼻中却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肉香,只见那个左脸上有着一道刀疤的常卫国,正用一个二齿钢叉叉着一只香喷喷的麂子腿过来,后面跟着一个高额深目的蛮子龙昌,他手里拎着几个竹筒酒。 “怎么样了啊!” 郭镜没有丝毫忌讳的拿着五尺木柄二齿钢叉,就着手里龙昌递过来的竹筒酒,大口的嚼着香喷喷的麂子肉。在外面这段时间,他更习惯了这种生活,哪里还有半丝当初文人的样子。 这锋利的钢叉是诸蛮惯用的兵器,当然平时这些诸蛮自然没有这么好的兵器,这是刘继兴特意命人着军器监打造的钢叉,齿长一尺二寸。都是用上好的精钢打造。 刘继兴一次送来了五百杆,而且还有十把精钢打造的横刀。至于这些人怎么分,刘继兴就不会干涉了,他要的是诸蛮归心。当然也不会介意,乘机削弱这些蛮人的势力,至于这些就不足为外人道矣! 龙昌是黑苗蛮人,当年他的父辈跟随蛮王彭师出征,再也没有回到故乡,他十多岁的哥哥龙胜没有用两年时间,就统一了黑苗蛮诸部,成了黑苗蛮的蛮主,并成为了诸蛮里除了土司土蛮外最强大的部落。 得到了大汉朝廷的帮助,龙胜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感激,蛮人就是这么直接知恩图报。他让弟弟龙昌带了族里三十个好手,跟随来参加这次行动,证明自己的感恩。 郭镜没有意外,但是这次的行动,是为了锻炼常卫国这些人,郭镜没有干涉什么,只是带了自己身边剩下的,两百将士里其中一百个一直跟随的亲信,随时注意常卫国这次行动的意外。 负责这次行动的特种作战队只有三十个人,全部由常卫国负责。十个老队员,还有二十个新派过来的战士。诸蛮这边满满当当也有七八十个,看样子是每个部落都有人。 刘继兴这次给到的东西刺激不小,一些偏远的部落都闻讯过来向郭镜示好。何况郭镜说了,湘西王不要诸族的进贡,只要你归附湘西王就行,这种好事上哪里去找。 “大人放心,某家已经安排三拨探子,在他们必经之道,只要一有消息,咱们马上就会得到,而且人员已经分拨调度好了!”常卫国自信满满的挺胸。 这是他进楚第一仗!应该说是他自己领导的第一仗! 此前常卫国参加过许多次绿营的行动,每一次都和战友一起圆满完成。顺利的成了军院的学员,培养成为大汉国新一代指挥官。然后在经历了一次锦卫直的秘密任务后,他顺利成为了进楚军官之一。 “这是必然的,作为这次行动的指挥官,你有权随时调动你的人员,不要辜负院长对你的嘱托,不要辜负人民对你的信任!”郭镜抬头看了看天色,眼睛微眯道:“探子回报这次的慰问使有些来头,做好最坏的打算!全力以赴的行动!” “报!”只见一个敏捷的身形在山间飞快的朝水边奔来,离着远远的就回报起来。 正吃的津津有味的诸人都豁然起身。 “哈哈哈哈!”刘继兴哈哈大笑的看着手中的信息,看着一众官员兴奋的说道:“你们现在知道铁军是怎么样练成了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只有我们想不想去做!看看这次的行动所带来的成绩!以后足以载入史册,让后人感慨赞叹!咱们的大汉队是人民的军队!是人民的骄傲!朕建议为伟大的将士们干杯!” 在刘继兴的领导下,至少现在异声是越来越少,何况刘继兴施行的一系列措施和政令,在这个时代完全是很多人不敢想的。刘继兴当然不会傻到去动摇自己的皇权,但是可以让自己的皇权更加稳固。 综合历来的历史教训,只要不脱离群众,让群众感觉到希望,你造反的人就没有市场和机会。只要牢牢的掌握军队,你各级将领就是棵白菜。 刘继兴更明白枪杆子里出政权这个道理,让士兵明白自己在为国家为人民付出,让将士们明白你是人民的军队,而国家是我刘继兴的。显然,通过这件事,刘继兴已经知道自己和国家还有人民,已经牢牢的印在了将士们的心里。 “传朕旨意!在昌华宫侧修建一个千米广场,广场中建一座大石碑,朕要写上大汉人民英雄纪念碑,把所有为人民和国家牺牲的广大将士,哪怕是百姓的名字都刻在碑上!让世世代代的大汉国百姓明白他们的丰功伟绩!”刘继兴站在陛台上,一脸肃然起敬的样子。 大殿里的大臣们都呆了,那个朝代会有这种事情!只怕也只有刘继兴这个皇帝会这么想!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这显然就是要把这些人和天地一般纳入国家祭祀里面啊!大家都激动起来了,试想谁家没有这种英雄啊!如果名字被刻在了这石碑上,那可是真的几乎代表永垂不朽啊! 李抑,薛用丕这些大臣首先带头歌颂起来,一时间大殿里到处都是歌功颂德的声音!什么英明神武,高瞻远瞩!大殿里全是溢词一片。 刘继兴没有制止他们这种行为,看着大殿里个人的表情,神色平静也有些安慰。至少自己现在是真正的掌握了大汉国的权利,自己也完全可以决断任何事情了!大臣们的歌颂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自己在他们心里已经是至高无上,不管是阳奉阴违还是真心,在绝对的皇权下,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三十八章 绿营 比起红军不差 一条蜿蜒的山路,一百多号人,推着三十多辆独轮车。 更新最快路的两边是参天古树,郁郁葱葱的树林透着神秘,让人神往又让人敬畏,也完全使人根本感觉不到山里的情况 杨师慢慢策着胯下的马,双眼不时的看向四周,敏锐的感官让他对周围百米开外的动静了如指掌。对于这次被派来奖州,他没有太多的意外,反而有丝淡淡的期待。 奖州都指挥使陆椁是自己的师兄,在那种穷乡僻壤的蛮族地方,主持没有权利的兵政,虽然不会有什么太大危险,更加不可能有什么好的政绩的。但是可以经常和各族蛮民交往,保持好两州土司的关系友好。 做为师出同门的师兄弟,即使后来交集比较少了,但是杨师还是比较了解自己这个师兄,平时里他一张嘴巴比较厉害,那些蛮族都被陆椁耍的团团转。作为朗州大都督和武平节度使的周行逢,自然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把师兄陆椁安排来这里镀金。 何况本来像奖州城这种地方,应该配备一个团练使,下辖的各级县府都配备都尉就好。但是可能奖州这个地方太特殊了,几大蛮族各自的势力范围都是称为洞,就相当于一个县,但是蛮族人从来不允许汉官进入。他们高度自治,洞下就是各旗,清清楚楚的分工。而且推举当天的彭师兄弟为蛮王土司,各族的长老为洞主和彭师一起管理奖州附近二十余州的地盘政事。 近几十年来,各大蛮族逐渐以黑苗蛮和土蛮为主了,但是各族都在想着扩张自己的势力,彼此不像以前那么团结。所以掌管楚地的势力,一向都不把这些蛮族放在眼里,周行逢接手后也只是把陆椁安排在了奖州城,手下统领的将士还不到两百人。 杨师泛知道自己的上司,朗州大都督、武平节度使周行逢很是聪明,也许就是看中了自己师兄陆椁这一点,何况自己师门出自信州凝真观鬼谷先生,在江湖上那是不世出的奇人。所以周行逢才派遣自己这个并不出众的师兄,在无关紧要的奖州驻守。 因为平时奖州城是各蛮集会的地方,没有什么战事的,土司都在自己驻地自居。这里需要的只是协调,经营各种兑换和调节各种纠纷就好,所以有师兄陆椁的点子和计谋就可以。 当然,周行逢想要的,有的只是每年需要蛮民纳贡的时候,一帮人浩浩荡荡去收缴贡品就可以了。因为实际上,蛮民也不会完全听周行逢调度的。 如今的诸蛮各族,在楚地马家之乱后,被征兵乱战或者加入各个军团,早都已经是元气大伤。但是如今经过了近十年奖州没有战事,留下的蛮人得到了喘息发展,他们的作战能力还是不容忽视的。 周行逢显然不是担心蛮人武力这一点,蛮人现在数量不多,加之大部分都是妇孺,相信这些蛮人不是一两天可以策动反抗的。而是让杨师来看看目前的形势,前一段时间毕竟大汉国入侵楚地,后来莫名其妙说是失踪了,有人传闻这支队伍潜伏到了朗州附近,有人说他们已经穿过岳州,甚至又从潭州迂回往南跑了。 这种丑闻周行逢不允许扩散,但是一定要弄清楚真假,现在各州也有传闻出现大汉军队,周行逢正在极力镇压。现在据说西边有大股的土匪异军突起,利用当天大汉国打通的地盘在做生意,可是通过奖州和蜀中联系上了。 蛮民也没有格外的反应,周行逢有些奇怪这些土匪使用了什么方法,叫杨师看看究竟这些蛮人心里在想些什么,还有没有大汉国的势力渗透,以及蛮民稳定到了什么状态。 周行逢当天在楚地自己十兄弟里面,一向以计谋出众闻名,他总结诸多经验,知道唐末自马殷以来,诸蛮这几十年元气大伤,平时又没有自己的城池驻守,对付根本不需要攻城陷寨。 他们入则劳作耕种,出则荷枪挥刀为兵,几乎很难管制他们。堵不如疏这个道理周行逢还是懂得,所以平时就只是牵扯,只派了小小的都指挥使来负责。作用主要是协调各族之间的贸易,和平时对诸蛮之间纠纷的解决,然后就是给了他们每族一个适当的名分,遵循我楚地政权归我管就好了。 杨师对于这次的行动没有太大的感觉,他是周行逢身边的都衙近侍卫长,兼管周行逢的黥面都,一向负责周行逢的安全为主。作为楚地有名的十兄弟之后,湖南一地战斗力最强的将领之一,杨师无疑是算最好的人选。 而且一则是自己师兄本来就在奖州城驻守,平时对诸蛮的反响比较好,这个诸蛮上贡之事不在话下,自然不用担心;二来一路上各地州县官驿派有向导,楚西虽然道路崎岖,也不在话下。虽然说是第一次来这奖州城,也听过蛮族多蛊术,但是杨师本来就艺高人胆大,也是丝毫不担心。 虽然听周行逢说岭南那边对楚地一直虎视眈眈,而且不断的鼓动周边的蛮人作乱犯上,但是奖州这是什么地方?偏远的连楚地汉人都不想来的地方,一路上不泛蛇虫虎豹之类,而且一到傍晚就会有一种淡淡的瘴气弥漫,不知底细的人自然容易中道,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得手的。 这种瘴气是千百年来南方潮湿所集聚,地底下不断的集聚腐叶和各种动物尸体,形成了浓度不一的瘴气。任是本地土著蛮人,虽然有自己回避的方法,但是只要吸入过多也会致命。何况外地之人进入这里,如果冒冒失失不知所处,往往尸骨无存都有之。 作为一个自幼修习内家真气修行的人来说,杨师自然不会忽略这些瘴气带来的作用,但是对于他现在达到的高度,完全可以把瘴气逼到身体外边不能让瘴气挨近。 杨师还是比较有想法的人,他知道大汉国的军队可以进入楚地作乱,自然是有借道途径。然后又得到消息说他们联系上蜀中,这一定不会是捕风捉影,他不会轻视对手,更不会狂妄的认为自己有多厉害,所以一路上他反而更加的留心身边的一些细节。 楚地各地确实现在都有,自称大汉队的组织出现,州县也在镇压和围捕,但是周行逢禁止私底下讨论。周行逢怀疑是从楚西窜入整个楚地的,为此周行逢还怀疑手下大将张文表,因为岭南的军队要正常进入楚地,最先知道的应该就是他了。 杨师也没有想着张文表有清白,但是考虑楚西的土匪不会是平白无故出现的,虽然这个地方一直有铤而走险的土匪出现,现在显然是沾了大汉军队入侵楚西的便宜。他们能够掌握楚西往蜀中的道路,自然会获得极大的利益。 就像此刻,看着队伍进了这个山坳,杨师还是有些担心的,如果有人在这里设伏的话,自己这支队伍全军覆没都有可能。不过想到临行前周行逢笑着和自己说,蛮族人性格直接,是不会有那么多鬼点子,就是有土匪,也不会像军队那么训练有素的。杨师不是大意,而是想着这里不可能有大股军队出现,他心里也不由自我安慰了起来。 看着队伍慢慢的就要走出了山坳,杨师心里不由终于暗暗舒了口气,看样子这一关可以过了。看到浓密的树荫外通透的天色,让人不由深深的舒了口气,冬末的天气虽然带着一丝寒意,但是这些汉子反而更加激情。越看到通透的景色,大家心情都开阔起来。 那个一直走在前面开路的向导,他原是前一站驿馆的军士,平时经常来往于诸蛮间,对诸蛮的习俗和道路十分熟悉。他和一个军校一直并排走在前面,此时看着前面他忽然停了下来。后面的队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都停了下来。 杨师跃上一株树杆,看到前面的情形,原来此时在路的中央有棵树上,竟然挂着三颗血淋淋的鸡头,那血还在滴答,显然似乎是刚不久。杨师有些惊讶,看这情形对方离开不超过几分而已,但是自己偏偏没有感觉到,这些蛮人果然有些手段,心里不由便又警醒起来。 看着面前这场景,向导的脸色浮现一股恐惧之色,再也不肯往前走了。军校见识过生死多了,不以为意的看着向导,问他怎么回事。 杨师知道蛮人多怪,便也着人去问缘由。果然,向导一脸恐惧的说现在大家必须改道,前面这条路有土蛮蛮人在做法事,用鸡头示警外人封锁了大家的去路。 山坳外面开阔了,可以看到就有两条路变成分叉了,一条是比较干净的土路,一看就是经常有人走的主道;一条虽然也是路,但是青草凄凄灌木枝叶都长出来了,隐隐是条路而已,一看就知道是平时没有什么人走。两条路都高树隐隐遮盖,看不清去路的延伸。 向导显然两条路都走过,他恭恭敬敬告诉杨师,这条主道现在没有多远的地方,就可以达到蛮族人聚集的奖州城,而这另外一条长满青草的路,是通往另外一个侗家寨子,折回到奖州城几乎要多走一天。 向导更是提醒杨师,蛮人多怪而且有异术,如果一不小心冒犯了这些蛮人,只怕大家都要遭殃,肯怕连死都不能自己控制了。 杨师不感觉奇怪,也没有感觉向导是在危言耸听,此前就听过不少蛮人的事情。如果一路上蛮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反倒是够令人奇怪的了,现在看起来他们还在继续自己的生活方式,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虽然不知道这是个圈套还是意外,看着这一百多号人,杨师还是希望大家平平安安。于是让开路的军校士兵依着向导的意思,从一侧的草道改路而行,生生偏离了主道,准备多走一天。 “啊!”一声绝望的惨叫,打破了寂静的美丽。惊飞了许多栖息在树林里的鸟儿,也让这一望无际的丛林更让人生寒。 杨师果断的抽出了佩剑,走过来看着自己身后一个士兵,被四五根削尖分开绑在一起的竹排贯胸而过,最下一根削尖的空竹从他后腰穿透小腹,最上一根却是从后背透过胸口,可能这一时没有伤到心脏,人居然还没有死。 到处都是鲜血,竹竿上还有内脏,空竹杆上是腥红的鲜血。那个士兵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在流逝,嘴巴里边却已经不能出声,身体半悬空在竹竿上不断颤动抽搐,年青的生命活生生的失去,在这深山老林里,看得人毛骨悚然。 “注意,警戒!”杨师冷静的呼喝,虽然不知道是陷阱还是猎兽的,但是已经不安全了。因为这边的路灌木太多难走,他早也已经下马来了,他决定先检查这个队伍再说,省得再出现意外。 他可不相信这单纯是猎人下套捕杀猎物的,凭着多年的生死厮杀经验,和江湖上多年的闯荡,他亲点黥面都同行的那几个近卫,不由都靠了过来。 吴炎是朗州人,家里有四个兄弟,三个被拉去当兵,战场死了两个哥哥,还有一个侥幸回来的哥哥少了一条胳膊。他本来想逃跑,但是也没有逃脱命运,强制性的被拉进了军队黥面,后来意外编制到了黥面都,就是现在的节度使周行逢的队伍里当兵。 进入周行逢的军队就是战斗,前前后后已经参加过不下于十多次战斗,每次能够在战场幸存,这都得益于他那个失去了一条胳膊,但是在战场活下来的哥哥。哥哥把自己在战场幸存的经验教给了吴炎,所以不管是大战役还是小争夺,吴炎比一般人看得明白也冷静,也更懂得保护自己。 一把将身边和自己亲近的杨老三拉了过来,杨老三本来看着那个被扎死的士兵就紧张,被吴炎一拉忍不住惊叫出来。可是刚刚叫到一半就哑了,就双眼充满了恐惧,双腿发颤的叫不出来了。 刚刚和他一起的一个士兵,本来两个人一队,紧挨在一起行走的老兵,此时正愣愣的看着自己突然失去的双腿,那鲜血像喷泉一样往外射,他却不知道疼一般。没有叫也没有说疼,看着大家都惊恐的看着自己,才看到自己倒在地上的身子短了半截。原来自己双腿齐膝下没了,看着那小喷泉一般的鲜血从腿管里喷出来,又愣了一阵才发出了一声惨叫。 一架约莫三尺长的,黑嗷嗷的铁架子掩盖在一层枯叶下面,架子上是两片咬合自然锋利的锯齿铁夹,那个老兵的两条腿被这锯齿般的铁夹子齐齐切断。 如果刚刚吴炎不是看到有些不对,不拉身侧杨老三一把,就是两个人一人一条断腿在那铁夹子里面了。 甚至杨老三还来不及感慨,只听身边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然后就被机警的吴炎拉着趴在了地上。两个人只听到阵阵嗖嗖的声音,和同伴哼惨叫声,一时间吓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嗖!”的一声,一支锋利的弩箭透着冷风,带走吴炎左前额一缕头发,钉在路边一株大树一根外露的裸根上,箭尾颤动三寸铁箭头还闪着令人心寒的光芒。这明显是队伍遭受袭击了,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要保命啊! 杨老三也不是第一次参加战斗,知道是队伍遇袭了,对方的袭击很有力度。但是耳中听到的都是兵器相交的声音,再看一旁吴炎时,他对自己使了个眼色,两个人飞快在地上爬动,两个人躲到了一株树后,再也不敢动了。 看着自己的各种陷阱发挥效果,让杨师的人马去掉了三分之二的战斗力,常卫国站在一棵硕大的樟树枝桠上,脸上难得有了一丝笑意。朝身边的郭镜一抱拳施礼,人抓住一根长藤荡了过去战场。 郭镜身边分站着几十个特种战士,他们分别站在不同的地方,随时可以出击,但是郭镜没有命令,他们纹丝不动的高高的看着小道上的劫杀。看着自己的伙伴和人厮杀,眼睛里没有多少神色。 几十个诸蛮战士和五十个特种战士,几乎是两个人围攻一个剩下来的武平军将士,常卫国没有下格杀令,所以看到跪在地下求饶的对方战士,这些人没有击杀他们。毕竟这个时代当兵的都是没有办法的普通家的人,往往为了一口饭,今天投东家明天换西家是很正常的。 杨师就不同了,从开始遇袭起,他就拔身挥剑而起,对抗这些精悍的对手,几下就刺伤了三四个对手。但是这路比较窄而自己的将士又被压成了一条线。前后队伍的距离拉长到五百米还有多,他哪里能前后兼顾。尤其他被四个合手齐击的人锁住的时候,他知道这些人是有备而来。 看着这些人的服装显然就是诸蛮族人,杨师心中愤怒至极,心中的偏见更重。这些蛮族果然有了异心,手下对上对手便丝毫不再容情和留手。他本来就是个高手,何况又擅长近战剑术,在地上正好施展身手和对方交战。 围住杨师的这四个人,有一个就是黑苗蛮的龙昌,本来以为对付杨师自己就能拿下,谁知道一上手才发现自己四个合攻都不行。而且因为四个人平时不是经常合击,杨师手下轻松显然还游刃有余。他本来就有些不服输的心里,看着四个人合攻不能齐心,不由弃了手中二齿钢叉,换成了腰上的横刀近战杨师。 一声爆喝,龙昌的横刀击打在杨师的剑上,竟然把杨师攻击的招式滞停了一下。旁边两个特种战士眼见杨师的身手,知道远远不是自己可以对付的对手的,但是看到这个机会,还是仍然揉身而上,用手中两尺横刀分袭杨师两侧。 战局似乎没有什么悬念,除了那些倒霉的中了暗算的武平军士兵,其余三十多号人全部被常卫国的安排俘虏了。就是近身保护杨师的那几个近卫,显然身手不同于这些战士,但是在砍翻几个蛮人后,还是被被特种战士包围了起来。看着特种战士手里的弩箭,都乖乖的站在那里不敢动了。 郭镜不是看这次行动的单一成绩,虽然自己这边几乎没有什么大的伤亡,但是看加上常卫国五个人围攻,都拿不下的游刃有余的杨师,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从简单的后世近身格斗和特种格杀,衍生出大汉国特种兵的格杀技击十分强大。郭镜虽然跟随刘继兴学习时间极短,但是却是他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本事。何况后来更得到刘继兴亲授十人之一,得到了改良后的神龙四式,可以说战斗力不必江湖上的剑客差。 而郭镜也从来不藏私,除了神龙四式,其余的技艺都教给手下的将士。但是此刻他看到场上的战斗,知道就是自己去,也不会是杨师的对手,不由看向了身边那个一直没有吱声的近侍。 郭镜作为刘继兴外派的主要班底,而且是主要的负责人,刘继兴一定会注意保护郭镜的安全,毕竟郭镜原先是个书生。随着这两年在外厮杀的锻炼,他已经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军人,一个杰出的领袖,刘继兴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培养的人才陨落。 这个近侍普通的就犹如士兵甲或者士兵乙,他静静的站在那里,让人容易忽略。虽然穿着普通近侍的衣物,但是看起来年纪比普通将士稍微大外,没有任何的区别。 他赫然就是当天归附隐齐王刘弘达的百毒王郑拓,一个突破先天境界多年的高手,一个可以摘叶伤人的高手。此时他竟然静静的站在郭镜身边,不错他现在就是专门保护郭镜这个招讨使的高手。 当天隐齐王刘弘达意图在先帝刘晟病危时搅乱兴王府,被先帝刘晟先发制人的袭击,因为有着刘继兴研制的新式武器助阵,加上鬼手、病虎和夏轻侯,还有逍遥派的干预。刘弘达一系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致使计划破灭后刘弘达也和先帝一同归天。 作为深谙御人之道的夏轻侯明白,隐齐王不可能只有这些底蕴就敢作乱,于是和杨炯一起发力出手,不但博得了还逍遥派人情的剑魔王的高度认可,而且阻止了百毒王郑拓和盗王漆栝的挣扎。 修行到了这个层次的高手,反而容易被说服,因为每个人追求的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夏轻侯自然和杨炯、鬼手不会轻易去承诺什么东西,但是可以和他们交心切磋,就是一种修行最大的收获。 刘继兴自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几个人回到了夏轻侯在宫里修行的地方,几个这个世界可以说最强的高手,居然畅谈了三天三夜。此后杨炯、鬼手闭关十余天,出来后竟然修行再上层楼。 而盗王漆栝和百毒王郑拓变了性子,都答应效忠刘继兴作为宫里的供奉。派两个人出来保护自己的干将,刘继兴不是不相信两个人,但是怕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人有闪失。 剑魔王显然无法被所用,有几个人招待着,刘继兴也没有必要去矫情。 漆栝和郑拓就是看明白了这点,知道自己经常可以和夏轻侯、杨炯这些人交流,而且刘继兴可以无限制的提供资源,无疑许多年没有突破的境界会有所变化,显然马上就会有所突破。所以他们明智的选择了和刘继兴合作,没有必要和自己为难。 刘继兴乐于其成的接受了两个人的归顺,还有他们以前收拢的一些人,自然是当天隐齐王昔日暗地里的势力。如今都随着漆栝和郑拓跟随了刘继兴,这些人可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或者一些见不得光的。刘继兴虽然不会百分之百的信任他们,但是只要他们归附大汉国,刘继兴还是很高兴的,何况有两个人压制呢! “云梦剑杨师,你的人已经全部落网,你不弃械更待何时!”常卫国看着杨师没有尽全力,知道凭着他的能力,不会做鱼死网破的事情,显然他也想留有余地,不由退后半步扬声说道。 “好算计!好手段!”杨师冷冷的打量着,抖了个剑花荡开几个人,收了剑看着常卫国为首的人道:“阁下能够说服诸蛮来对付武平军将士,想必不是一般人物了!说!你等意欲何为!”杨师自然闪到一旁。 “有人在奖州城恭候你等久已!杨师,这里不是朗州城,也不是江湖,这里是蛮人的地盘。既然已经来了,某家就带你到处参观参观!看看今日的奖州城和往日的不同!”常卫国哈哈大笑,做了个请的动作。 杨师初始不以为意,凭着自己的身手,收拾这些人不是问题。但是看着自己的部下被押走,他忽然感觉到来自周围的压力,他知道四周还有不少人,而且还有一股自己无法捕捉的力量。 在官场混了许多年的杨师终于明白,自己还是小看了如今江湖上的势力。心里苦笑了声:“人家既然知道自己来,哪会没有准备对付,如果方才自己全力出手,只怕此时已经是个死人了!” 看着四周的峰峦和古树,似乎是许多魔障隐隐压来一般,杨师轻轻吸了口气,把剑自然跟在了自己那些被俘的将士身后,上前便看到了这边的许多人。 刘继兴静静的看着案上的情报,没有吱声也没有表情,思绪却似乎回到了千年之后! 伟人在那个艰苦的年代,和一帮有种强烈理想的人聚在一起。每个人都是自己能力范围内的精英,每个人都想发挥自己的才华,都在付出自己的生命,每个人都想在历史书上留下自己重彩的一笔。 所以,当历史发生逆转的时候,有的人能坚持理想,有的人对自己信心十足,有的人却茫然失措,迷失了最初的方向。 楚地周行逢对入楚特种作战将士的几次围剿,郭镜部下的一部分人总是几次的脱险,他们为了掩护郭镜在楚地发展的目的,把自己置身于死地而后生。他们充当着真正的军队,纵身进入了楚地里面,让郭镜稳稳的在奖州发展,在楚西建立根据地。 他们坚定信心,顶替着郭镜四处游走,更有着刘继兴思想正确的引导。在大家的坚定信心下,一起创造了人类历史上的军事奇迹。 从五岭过全州入楚地攻击州县开始,经由诚州一路打击各地州县衙门,然后跨叙州又迂回达奖州,避开了征剿的张文表队伍。在奖州城短暂的建立了新的州府,创下大汉楚地第一根据地。 土司的兵马过来的时候,他们退出了奖州城,却让郭镜率领的土匪乘机而入,最后郭镜的土匪力量和土司和解。而那支被赶出奖州城的部队更是迂回到溪州一路攻击辰州、搅乱澧州,在几州之间反复号召民众对抗军阀。 在遭到猛烈的征剿后,这支队伍突然消失了一般,待得周行逢发现的时候,他们意图穿过岳州又折回潭州了。暴跳如雷的周行逢严令打击,却发现这些人已经到了邵州,明显是要返回衡州去岭南。 刘继兴都有些无法想象,这些人怎么客服困难去行动,怎么度过了这些难关。如今郭镜的这支暗地里的先遣部队,已经成功跨过衡州就要达到桂阳监,领队的指挥使名叫周建。 据说这个周建以前是自己提拔的,更是绿营左都指挥使伍忠汉的牙将,伍忠汉带他进了绿营后表现突出,刘继兴还亲自接见过。后来把他调到郭镜手下做了副手锻炼,没有想到他自己便申请,领着一支先遣部队出发,做了郭镜的替死鬼。更是没有想到他客服重重困难,一路迂回一直杀到了澧州。 后来他和郭镜一度失去了联系,郭镜还以为他已经被周行逢的部队围剿了,没有想到他们不但顺利的路过岳州,而且顺利的杀回了衡州。 衡州可是周行逢手下十兄弟里面,最后仅存的一个把兄弟,刺史加节度使张文表的地盘。他本来最早在特种作战将士进入楚地,就想包抄征剿在楚地的汉军特种兵,何况是如今在衡州附近出现的周建。 游击在衡州的时候,周建终于联系上了当地的密党,通过密党的情报能力和支持,不但成功躲过张文表的围剿,而且正一路南下往桂阳监靠近,这就是离着大汉国土很近了。 红军!后世了不起的一支军队。 刘继兴创造绿营这个名字的时候,开始想的是赤眉军,后来想的是后世特种作战兵基本上都是迷彩,所以才起的这个名字。现在看起来这个名字的契合,倒更有了更深的一层意思,那就是现在有了和红军对照的奇迹。 当然,当年黄巢自西北往南,跨越了大半个中原,也许比这个更宏伟壮观,但是刘继兴觉得他没有这么有意义。这次绿营特种兵成功的行动,不但会让邻国完全改变自己的观点,也会更加坚定大汉军队的忠诚度。 刘继兴没有让绿营的这些战士放松,也没有让他们通过桂阳监往郴州靠近,也没有让这些战士和将领都回兴王府。因为他们的战场在边疆在敌区,他们将是大汉队的一面旗帜! 虽然有些残酷,但是刘继兴决定会让这些普通的战士,都像周建一样蜕变成将军,会成为大汉国以后军队的基础。 而且有了这支部队的成绩,将会对大汉国的军队和人民,产生深远的影响。这将是刘继兴创立的一个军事标杆,也将是大汉队发展的一个好的契机。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三十九章 蛇也可以化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潜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长,关键是有没有这个机会让他发展。 更新最快有没有一个好的平台去展示,乱世一个普通人可能成为伟人,太平盛世一个普通人如果出位,也许就是一个混混! 在这个乱世,人的机会无疑是最多的! 刘继兴无疑给了郭镜一个机会,而郭镜自然也就给到了更多人机会。用刘继兴自己肚子里的话说,就是我派你去湖南了,你做到最差的状态话,只不过把我刘继兴给你的家当折腾没了,而如果混的好的话,就完全有可能一飞冲天。 刘继兴坚信每个人的潜能,只要有个合适的平台,都可以发展的很好。如今显然郭镜做的很好,有了周建这支队伍的牺牲,不但在楚地奖州城和附近的州县,稳稳的建立了根据地,更是和人民群众紧紧相连。 成功的迷惑了楚地军队,联系了楚西土司,更是另辟蹊径主动出击,替大汉开辟了通往蜀中的路途。当然,郭镜这个湘西王在不久的将来,将会是大汉国在楚地最好的一枚棋子。 而且,现在郭镜手下的人也做出来了成绩,周建不但狠狠的插入了周行逢的心脏,给了楚地军阀一个狠狠的耳光,更是跨越到了楚唐争霸的岳州。最让周行逢无法接受的是,接着周建一行漂亮的转身杀回来衡州,这一路上的艰辛也许只有周建和那些战士知道。 有多少人在前进的路上产生了怀疑,坚持不住当初的理想;有多少人受不了东躲西藏,逃命无助的日子,转身出卖自己的战友换来自己的安宁;有多少人为了战友付出了自己的生命而无怨无悔;有多少人为了报答自己的国家、守护自己的家园而奋不顾身! 刘继兴知道这个时候,是应该给自己在东郊的绿营战士,上最好一课的时候到了,刘继兴也知道这个时候是汇聚国家凝聚力的时候到了。周建将会领着各种负伤、生病、失去战斗力的五十七个战士,转道被自己派去的人接回到兴王府。 “久仰羯可船长大名!上清派元博大师座下,大洞五子扶雨子马雨轩见礼!”明明知道对方给的压力无法承受,马雨轩还是主动的站了出来,他可不希望因为颜烈侯的这些家当,就此弱了大洞五子和上清派的名头。 羯可船长身后陆续乘快舟来了一百多人的海盗,这些人数虽然和闲云庄的水寨和庄众比起来还是不值一提,但是看着一个个彪悍精壮的海盗,个个手里都拿着这个时候最牛的利器弩箭,近距离哪是这些庄众的战斗力可以比拟的。 孙卫和羯可船长交流了一番,虽然不知道结局如何,两个人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来。但是作为地头蛇和外来势力,总是会有冲突的。马雨轩就是想抓住这个机会,把大家都搅进来。 “某家左边这位兄弟名唤林充,海上人称怒目蛟,乃是某太平洋海盗如今的六当家!”羯可船长微笑着指着那个轮板斧的汉子,懒洋洋的朝着大家说道,他和孙卫已经拉开了距离,孙卫也还是自己占了一方。 这个怒目蛟身手还称不上一流好手,但是手中两柄纯钢板斧一百多斤,使得自如霸道,显然也不是吃素的。 羯可船长又指着身边那个使斩马刀的青年道:“这位乃是某家八弟何逍遥,许多人和他都是初次见面,想必孙卫将军就不会陌生,因为此前彰武军派往东海参加海战攻击某家的人,被某家八弟一次一人独七员大将!孙卫将军虽然没有参加此次战役,但是一定听说和对某家八弟的名字如雷贯耳罢!”两个人刚刚耳语,如今又不知道羯可船长这是什么意思了。 羯可船长笑盈盈的到来,好比说书一样流畅,也不在乎旁人的感受一般。这孙卫听到介绍怒目蛟林充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但是看到这个叫林逍遥的青年时,却霍然变色,脸上立时阴晴不定的打量着,便朝那个青年道:“你就是那位自称虎鲨的何逍遥?” 那一战,就在两个月前的秋末冬初,孙卫因为回螺溪拜会师傅没有参加这次行动。彰武军可以说是损失惨重,海上的水军力量几乎被太平洋海盗扫光。据逃回彰武军的士兵说起,乃是彰武军应吴越国国君钱弘所请,去东海剿灭一伙猖獗的海盗,谁知道反而倒中了海盗的埋伏。 这伙海盗公开挂牌对外声称叫太平洋海盗团,他们不但合并了整个东海周围海域的所有小股海盗势力,而且公然威胁吴越国国家安全,和对东海掌握的权利,更是几次出手主动打击了吴越国的水军。 太平洋海盗对吴越国做出了明显的警告,当然钱弘隐瞒了此前的事实,自己水军在太平洋海盗手里折羽,而且已经被海盗抢走了两艘楼舰的事实。他当然想自己国境里所有的藩镇都来支持自己,彰武军在吴越国藩镇里面本来海上战斗力还不错的。 节度使钱源和钱弘是宗亲,对于东海受到海盗占领,自然是异常的反应激烈。自信的派了二十艘斗舰,一艘小型楼舰浩浩荡荡的去参战,不意在桃花岛附近被太平洋海盗所挡。 当时那个在海上挡路的青年海盗,独自一人率领着一艘楼舰和六艘斗舰,在海面上威风凛凛就是自称虎鲨何逍遥。至于那天有没有遭到炮火的攻击,怎么失败的许多人都没有搞明白,回来的士兵大多数都吓傻了。 只知道他一个人力战彰武军四员水军大将而不败,后来更是独自一人在船上,斩杀七员彰武军大将于阵前。彰武军在吴越国的藩镇里不是最好的,但是海上战斗力绝对是最好的。虽然何逍遥有点占了海里武器的优势,但是彰武军的大将可也不是吃素的啊!偏偏就被这个虎鲨活活吞了七员大将。 青年何逍遥看着孙卫没有丝毫得意之色,站在羯可船长身边神情自若,但是仍自信的朝孙卫拱了拱手,淡淡的说道:“某家正是那虎鲨何逍遥,久仰孙将军乃是彰武军下第一将,乃是佛门高德李罗汉的弟子,一身混元霹雳掌出神入化,上次更是伤了某家曲九弟,有机会某家要好好领教一番!” 孙卫眼中精光暗闪,脸色未变剑眉微舒,含笑看着何逍遥抱拳拱了拱手。出奇的没有强行出头,原来他来的时候,可是受了节度使钱源的严命。如今彰武军是吴越国一支作战力比较强的军队,但是在海战方面因为受了打击,明显远远不如别的藩镇。 如今的节度使钱源原本是吴越国宗室,比现今的国主钱弘还大着一辈,虽然自己独管几州的地盘,但是没有割据独立的意思,可是对国主的心思也有了想法。 不知道钱弘想什么,但是用海盗打击彰武军是肯定的,胜了是吴越国的好事,输了你彰武军的损失,不用担心藩镇独大。但是你想想以你一国的力量出击,都奈何不了这支太平洋海盗军,我何必一个人去背。并且太平洋海盗团打击闲云庄,显然也是对自己彰武军有好处,只要海盗团没有在闲云山附近扎根的意思,彰武军是根本不想干预的。 所以彰武军意思很明显,你海盗如果只是在闲云庄抢劫一番,我就不做计较了。如果你既想占了闲云庄,还赖着闲云山不走,那我彰武军也不会放纵你这么无法无天了。虽然这个底气彰武军自己也不是很足,但是想着只要你上岸了,还怕整不死你。 两个人这边眼神暗对,不知道心中所想,这边羯可船长却懒洋洋的道:“至于某家嘛!自然就是那人见人怕的海盗团羯可船长了!大洞五子某家是久仰了,不过好像闲云庄不太想归上清派管啊!不知道颜庄主想明白了没有,某家可是要接管这闲云庄了!” 颜烈侯一肚子憋气,先想着约了一帮人,只要你们上岸就给你好看一把。没有想到海盗团先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刚刚庄众死了十几二十个,就是约了来助拳的那些江湖上好手,有几个带来同行的门人弟子,身手稍差的几个也有损伤。 当然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大儿子,此时看着何逍遥一脸惊讶,又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他更加没有看到马雨轩,因为羯可船长没有介绍那个老人,一脸慎重的紧张,就是羯可船长的讽刺都似乎忘了。 颜烈侯心里郁闷至极,更不用说那些损毁的斗舰了,那都是自己的心血。可是在对方神秘的武器下,犹如摧枯拉朽纸糊的一般。他听到羯可船长的讽刺,气得几乎吐血脸涨的通红。还没有吱声回答羯可船长,一旁就有一个人却炸气了。 “呔!贼子,休得张狂!”灵官堡堡主褚鹤站了出来,他方才在海里折了一个门人弟子,受伤了两个随众好手,作为一方大豪哪里受得了羯可船长这番言语。 率先出头马先出来了,他却不知道,这已经是羯可船长方才在海上手下留情了,还道是自己这些人身手不错。他怒目圆瞪的看着羯可船长,似乎恨不得一口一口吃了一般。 旁人看他倒也仪表堂堂,三缕长须及胸,一脸正气器宇轩昂,怒目圆睁的看着羯可船长,自然是威武至极。 他号称建州大豪赛云长,平时一手三十六路斩马刀,也算是江湖上鲜有敌手,堡中坐下又有八大先锋手下,可称号是在建州是个大人物,自然颇有几分气势。 而且他看到虎鲨何逍遥也背着斩马刀,兵器和自己差不多一样,忍不住心痒起来。更何况看着羯可船长这边诸人都上了岸,想着你原先是混海里的,上了岸离开水此时还需怕你,完全忘了刚刚在水里狼狈的样子。 羯可船长的眉头皱了起来,迎着褚鹤的眼神有些寒意,这个褚鹤他还是知道的,灵官堡周围百里都是他的势力范围,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虽然不知道出处来历,但是可以在这乱世有份自己的基业,应该都是了不起的人物。羯可船长知道今天自己势在必行,不然就会影响后续的计划。何况自己已经展现了海上武力,如果在陆地上不给大家看看自己的势力,这些人以后倒会生出轻怠心里。 不由冷冷的看了褚鹤一眼,转头再次看向颜烈侯,也不看一脸所思的马雨轩,淡然的朗声说道:“颜庄主今日闲云庄的去留,这个时候你是做不了主是!” 颜烈侯此刻十分为难,当天在接到羯可船长的通知后,他实在是好奇和十分生气。自己虽然不是那些世外高人,但也是一方江湖上的大豪,平时就是彰武军都要给自己几分面子。 何况自己的师傅卫风亭那可是声名赫赫,那个如今已经替代师祖王栖霞,成为神仙一般的人物如今正被推崇,以他为首的大洞五子更是声名赫赫,名扬天下威震四海。一般人和自己接触谁不讨好,偏偏这个太平洋海盗团丝毫不给自己面子。 颜烈侯自然会去打听这个海盗团的来历,隐隐听说连吴越国朝廷都拿他们没有办法,颜烈侯就知道这件事比较麻烦了。不但马上联系师门、好友、还有道上的精英,就是彰武军他也不得不去应付告知。 继而就是自己水寨庄户出海扑鱼,要么莫名其妙的失了踪,要么就是孤家寡人的回来报信。他不由知道太平洋海盗团来真格的了,于是再次通知了彰武军。因为他彻底知道太平洋海盗这块牌,已经不是他颜烈侯可以扛得起的了。 彰武军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又惊又喜,喜的是这个独霸一方的小势力可以消除了,麾下此后再没有独立一体的势力存在;忧的是万一海盗团占了闲云庄不走了,对于吴越国和彰武军这可是天大的事情,毕竟闲云庄离着彰武军藩镇居第不过五十里左右。 颜烈侯看到彰武军这边孙卫为首的没有反应,方才还不知道双方达成了什么协议。虽然心里凉了十分气愤,但是也是丝毫没有办法,因为平时自己也是对他们爱理不理的样子。要想生存下去只有求援,他只好四处求救。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师门长辈和师兄弟,这些长辈们一个个在江湖上可是声名赫赫。可是他们一个个平时都是修道之人,竟然也没有几个人会去理他。毕竟世俗的东西在这些追求天道的人眼里,已经是不值一提了。他自然不知道,就是这个赶来帮助的马雨轩,都是意外知道了这件事才来的。如果颜烈候知道这件事,可能更会气的吐血不止。 本来看到陈渡这个武夷剑派的掌门过来助阵,颜烈侯想着底气足了许多,加上灵官堡褚鹤可是带了不少好手。可是刚刚被羯可船长一阵火炮轰炸,毫无还手之力的诸位游侠剑客看清楚了,让颜烈侯心里最后那一点希望彻底破灭。在那种强烈的炮火攻击下,如果在多来几发,整个闲云庄就都变成废墟了,那种攻击就是再强的武林高手也没有用啊。 颜烈侯心中发涩,想着自己昏了头,连师叔在这茬事都忘了,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向师门交代。此刻脸上一脸无奈,抱了抱拳朝羯可船长道:“某家师出上清道门,得以师门眷顾授业,使得年纪轻轻便在江湖上闯下薄名!承想上不负师门,下对得起列祖列宗!平时更不负江湖上的朋友。想阁下也算声名赫赫于江湖,今日即使要谋取闲云庄这份基业,当着江湖上的同道和某家师门长辈,也自当给某家一个说法!” 颜烈侯想清楚了,反而有些不卑不亢,师门上清派也抬出来,江湖上的道义也搬出来,就看你羯可船长怎么办。 这个时代鸠占鹊巢很是正常,只要你有能力有势力,就能获得你想要的。这些江湖上的豪客游侠都明白这个道理,有的人不由看向了马雨轩,毕竟他可是大洞五子之一,又是颜烈候真正的师叔,虽然看起来年纪尚轻,但是显然修为高出颜烈侯太多,也只有他能代表上清道家在江南一系。 虽然颜烈候慌了神,刚刚没有注意马雨轩的感受,毕竟是自己师兄的徒弟,上清派的弟子。可是,此刻马雨轩好像没有关注一般,眼睛一直看着羯可船长这边,却丝毫没有吱声。不说颜烈候脸皮涨的通红,就是一旁的人都感觉奇怪了,难道马雨轩真的生气了。 这时候,一直没有吱声的陈渡却越众出来,也朝羯可船长拱了拱手,出声道:“某家武夷剑派陈渡,想闲云庄原本是在彰武军境内,在江湖上也算微有薄名,船长阁下纵横四海多年,虽然近来声名赫赫,但是应该明白一个道理,服众方可服人!今天如果这样进入闲云庄,只怕彰武军节度使和闲云庄颜庄主的面子都过不去!就是某家等这些江湖上的朋友,以后也无法在江湖上立足!” 颜烈侯有些感动的看向替自己说话的陈渡,他自然知道陈渡这是一语双关,不但直接把彰武军拉了进来,也表明了自己一直没有吱声的立场。当然陈渡也希望羯可船长不仅仅是仗势欺人,他神色淡淡的表述自己想法,就是表明自己作为福建道上的名士,不可以任人拿捏。 方才在海中遇袭的时候,他女儿九娘就差点受伤,幸好他仗着功力稍深轻功过人,及时出手但得无恙。 羯可船长看着大家不再说话,嘴巴一翘笑道:“那当着这么些人物,颜庄主希望某家怎么说?难道说某家很想要了你这庄子,想以后在陆地上有个住处,颜庄主你大人有大量,请让一让给某家和诸位兄弟住罢!”说到后来语气显然已经是有些挑衅了。 “大胆贼子,怎敢如此欺人!”颜烈侯的次子颜柯再也无法忍受,他开始在海上对抗海盗团不成,眼见自己这方在对方手里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父亲和师叔祖都不是对方对手,他倒有几分血气,明明知道凭自己无济于事,仍然操剑奔了过来。 “不要!”几声制止几乎同声发出。 第一个自然是颜烈侯,他比谁都明白颜柯的身手,这样过去不是送死是什么。对方刚刚在海上就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但是显然也留了余手,不然刚才不知道在那番炮火下,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现在虽然不知道羯可船长的用意,但是对方显然不想做的太绝。 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奔向羯可船长,只有跨步前去抓他,但是颜柯发了狠一般,比平时快的太多,颜烈侯手一捞却失空了。 第二个叫的却是马雨轩,他一直受着那个高手老者的威压,居然无法摆脱对方的气势,根本无法分神来应付。没有想到颜柯这么血性,虽然自己比他大不了多少,但是在处理问题的时候就比他老练的多,显然跟着什么样的平台,会造就什么样的人才,看到颜柯这么冲动也有些着急。 拼着一股暗劲,马雨轩只感觉嗓子发甜,硬生生把一口往上涌的胸血吞下去。整个人越位而出去抓颜柯赐,他知道对方肯定不宵对颜柯赐出手,但是自己要表明自己宁愿受伤,也是要保护同门弟子的。 毕竟这些是海盗,一向以掳掠为生,可不是什么江湖上的人和游侠儿,会和你讲什么道义或者理由,他们追求的就是结果和收获。他知道那个高手不会出手,但是生怕羯可船长这边的人把颜柯一刀了。毕竟这里是在彰武军的地盘,既然彰武军想看闲云庄的把戏,如果可以把彰武军一起拉进来,那才是最佳的效果。 马雨轩脚下移形换位,身形后发先至,反而掠过颜烈侯身侧,手指眼见已经要搭在颜柯的左肩上。 另外一个叫的人却是羯可船长,他只是轻轻的低声出声,看到马雨轩出手就止声。 几乎没有几个人看到,何逍遥的斩马刀刀尖晃动,已经对着了颜柯的鼻尖。 好快的刀!锋利的刀!汗从颜柯赐鼻尖冒出来了。 场上一下似乎静了下来! 一直懒懒散散的何逍遥,此刻浑身散发出一股凌厉的劲气,长发飞扬目光如炬的盯着颜柯,所有人毫不怀疑只要再进一毫,颜柯的大好头颅已经两半了。 马雨轩右手终于落在了颜柯肩上,还不待他双腿发软,手已经顺着脊椎而下,托住了颜柯的后腰,一股浑厚的劲气顺着颜柯身体散开,让他整个人没有发软跌倒,已经拖着他吸拽了回来,而何逍遥果然没有动。 “师叔!”颜烈侯声音有些发颤,舔犊情深下他对这个师叔更敬重起来。不知道今天把师门拉进来,自己又没有处理好事情,处处示弱会不会影响自己师门。 看着自己儿子脸色煞白,他手中的那把剑居然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如果不是有马雨轩把扶着,颜烈侯知道自己儿子刚刚已经没命。人家没有用一招就搞定了,此时颜柯赐肯定已经吓软了。 一旁的颜柯陂看着何逍遥酷酷的神色,此时脸色已经惨白了,他倒不是怕弟弟被何逍遥一刀杀了,他看着何逍遥的神色居然有些炽热的神色,明显似乎认识何逍遥。 “多谢阁下手下留情!”马雨轩老到的把颜柯托到身侧,他知道何逍遥没有动杀意。如果刚才何逍遥动了杀意,光刀刃上发出的刀气就可以伤害到颜柯了。静静的看着这个似乎比自己还小的虎鲨何逍遥,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羯可船长身边人的实力。 场上的人都默不出声,闲云庄这边的人都在估算和后怕,看看自己在何逍遥这一刀下有多少胜算,一时场上表情各异。 世上功夫,有招可破!唯快!不破! 何逍遥看着这个场景不但没有收回劲气,反而一抖手中斩马刀,带起一股刀风,一个漂亮的回旋又收到了身后。 人虽年轻,硬朗的脸部线条给人的感觉别有风情的酷!尤其那突然散发的浑身的气势,霎那间似乎又变了,回到了开始那幅懒洋洋的样子。丝毫不能让人感觉到,方才那惊鸿一瞥的气势,好像和这个人没有丝毫关系一般。 他目光从大家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褚鹤脸上,看着他淡淡的说道:“某家自幼习武,十岁方得见斩马刀,甚喜得知此为何物,自此以之为伴,十五岁后某家每日挥刀,凡三十八万次以上,不知道在场的朋友有多少人,可以坚持十年以上不变?” 这个世界上高手无数!但是只分两种: 一则,把人类体能练到极限,根据每个人的体能不同,有的人会成为高手,有的人就只会是普通武师。高手可以以一敌十或者以一敌百,武师却只能战胜几个壮汉或者以一敌十而已。 江湖上把这类人称为后天高手,就是脱离母体先天胚胎之后的修炼,的法门而成的高手。 二则,有些人通过训练达到极致的时候,会冲破后天的瓶颈达返回到先天状态。区别在于,如果后天的修炼者是靠口鼻呼吸的话,先天的修炼者就是靠汗毛这些毛孔了。 后天的修炼者可以飞檐走壁,先天修炼者就可以登萍渡水;后天的修炼者可以以一敌十的话,先天的修炼者就可以以一敌百。 先天和后天就完全是两个层次和境界!后天修炼境界的人沉迷于规矩和执着;先天境界的人因为得窥天道至理,已经没有固有模式的修炼,逐渐放弃了尘世间的纷纷扰扰。 后天境界的人你练一辈子,你也许都无法进入先天境界;后天境界的人如果修炼内家功法,沟通身体和外界的桥梁,有的人也许十来岁就可以进入先天境界。 最恐怖的是前唐时,有个修道者名唤闾丘方远,在九岁时就进入了先天境界,被称为史上最小进入先天境界的人。也就是上清派的一个祖师,马雨轩这一支的长辈。 像这种天才自然是不能比,但是马雨轩自然知道这个人,因为这个天才的人就是他师傅元博大师的师祖。闾丘方远人称玄同先生本是舒州宿松人,后来被神仙看中授以上清思真炼神妙旨,在余杭大涤洞创立了上清派。 闾丘方远门下有名的弟子就有十个;会稽夏隐言、谯郡戴隐虞、荥阴郑隐瑶、吴郡陆隐周、广陵盛隐林、武都章隐芝、广平程紫霄、新安聂师道、安定胡谦先、鲁国孔宗鲁号称上清十贤。 而新安聂师道就是马雨轩的师祖,他和九个师兄弟姐妹后来都得真传。因为悟性和方法不同,后来这个掌门确实由聂师道获得。 聂师道也不负众望的被吴王杨行推崇,和师傅闾丘方远一样被吴越国王厚待不提。就是聂师道、王栖霞师徒先后被吴国和取代吴国的南唐厚待。 而马雨轩的大师兄听风子卫风亭,如今虽然不像乃师王栖霞,那般受南唐尊重,但是现在也是宫里的常客。二师兄陆雪农师从王栖霞的师兄道州孙元归,人称扫雪先生,更是数次被吴越国邀请,如今也在吴越国隐居修行。而他们就都是先天境界的高手的代表,马雨轩自己也是,可是相比之下就差了境界。 因为有着天资过人的优势,又自小接受这些道门名师的指点,马雨轩这些人,自然比一般人高了太多。就像颜烈侯虽然比马雨轩大了许多,但是一则天资的原因,二来他师傅不一样的修为,自然修行效果不一样。 马雨轩早在几年前就突破先天境界,成为师门诸多师兄弟里面可以进入大洞五子的奇才;而颜烈侯比他早修行近二十年,更是早早的成为了一方大豪,但是到了现在也只是徘徊在先天和后天瓶颈之间。 马雨轩丝毫不怀疑何逍遥是个天才,看他不过二十五六岁,刚才的手段爆发的杀伤力,马雨轩感觉就是自己应付都会比较麻烦,更不要说像颜柯这种手段了。 一个人可以坚持不懈的修炼外家功夫,十七八岁到四十来岁是他一生最佳的状态,哪怕他穷其一生去修炼,也比不过修炼内家功夫的人。但是在某种环境下,光这外家功就有可能战胜,修炼一般内家功夫的。至于能比过高深内家功的人,那他就想都不要想。 但是这个人他同时修炼内家功的话,随着内家功修炼的每个境界不同,他有可能通过外家武技的境界,达到以武入道的至高层次。而内外兼修则有可能成为不世出的绝代高手。像当年名人奇艺榜的高手李存勖、李存孝兄弟就都是这种人,他们在十二三岁就已天生神力,加上高深层次的内家功法,达到了突破先天境界的层次。 所以,一个人的外家功练到极致,加上他修习好的内家功法,完全可以在年纪轻轻就达到先天境界。马雨轩知道随着自己这几年的成绩,自己在别人的吹捧下,心里逐渐有了骄傲,竟然不知道天外有天的道理了,心里不由一阵暗惊自律。 年前有例,自己的师弟同为大洞五子的青云子桥,在岭南大汉国,不就被年青一代里西南高手折辱,那人号称是小明王高思明,乃是孔雀明王董伽罗的弟子,真真是需要引以为鉴啊! 蛇感悟天道,也可以蜕皮转化成龙!何况蛇本龙子,鲤都可以一跃而成龙,何况蛇!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四十章 选择 褚鹤脸色立时变色了,人需要面子更需要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肯定不及何逍遥,在刚刚看何逍遥出手他就知道。 更新最快紧紧的把着手中斩马刀,作为一方大豪,褚鹤还是能屈能伸的忍下来。 这边诸人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是事实摆在了面前,没有办法回绝了。忽然,一股无形的压力在每个人心头升起。 马雨轩首先紧张的看了过去,心中骇然的感觉,好像有把利剑随时会当头斩下。 而那个孙卫虽然已经远远的站开了队伍,此时居然也一脸慎重,到场后第一次紧张起来。他显然不但感觉到了何逍遥的恣意,也感觉到了盗王漆栝的威压。 功力稍差如陈渡、褚鹤等更是紧张的呼吸有些急促了,看着羯可船长这边神色凝重。初始还以为是何逍遥所为,继而才看到羯可船长身边,那个一直没有吱声的老者盗王漆栝。 而大家并没有发现场中有几个人神色怪异,虎鲨何逍遥并没有关注这边的高手们的神色,而是一脸诧异的看着这边的人群,似乎看到了什么怪异的事务一般,就是方才他对仗诸人的叫嚣,都从来没有出现这种感觉,大家不由惊讶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一直自信傲然站立的何逍遥,他的脸色忽然阴晴不定的变了,大家不由都有些奇怪的感觉,看着他的眼神他的眼眶中居然湿润了。顺着他集中的目光看去,原来一个女子正缓缓的走了过来,两个人的眼神就此紧紧的盯在一起。 这个女子居然摇摇晃晃的走着,就像一个忽然遭受大病初愈的人一般,她目光也一直紧紧的盯着何逍遥,脸色煞白双眼含泪。看去居然是颜烈侯约来助拳的熟人,那个武夷剑派掌门陈渡的千金九娘! 只可见她此时失魂落魄一般,双眼含泪的看着何逍遥的眼睛,完全不顾身边的人目光,更连她父亲陈渡关怀的目光她都没有管。显然这一切已经和她无关,更不要说和别的什么事情。所以看来走路都显得踉跄了,看她神情两个人显然是认识的熟人,而且关系显然非同一般。 最震惊的显然是颜烈侯,九娘自幼就在武夷剑派,虎鲨何逍遥是海上巨盗,这两个人怎么会有联系。他有些混乱的思维,一眼怀疑的看向陈渡。 陈渡面色平静有些落寞,脸上的肌肉不经意的抽动,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神却充满了无奈的感觉,叹道:“如此眼熟,如此眼熟,早就应该想到,果然是他,,,,,,冤孽啊!”他居然看向了身边的那个使刀的王路,王路摆手示意他冷静。 此时看神色,他显然也知道自己女儿认识何逍遥,虽然他没有完全认出来这个人,但是此时有些惊讶,却是明显不似装伪。他看颜烈侯望着自己,只好无奈的朝颜烈侯摇摇头,一脸萧索却没有说话,但是神色说不出来的凄凉。 “过郎!过郎!,,,,,是你,,,,是,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九娘发颤的声音问着,哀怨的眼神充满了期盼,而眼眶已经是满含热泪,脚下已经更是有些踉跄。 何逍遥眼神似乎也更湿润了,不过还站在羯可船长这边没有动,但是看着九娘整个人明显也激动起来,如果不是和闲云庄对立,九娘的父亲又和颜烈侯站在一起,自己身边站着羯可船长等人,估计他早已经跑过来了。 “九娘,,,,,,是,是的,是啊,是某家!”何逍遥虽然声音还是平淡,但是听起来感觉有些发颤,对着这个自己日日夜夜不停思念的人,他已经几乎不能控制自己,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刚才面对群雄的霸气。 颜烈侯脸色阴晴不定,看了眼一旁脸色发白的马雨轩,那种气机仍然锁定着他,修为越高承受的打击越大,他根本没有时间来顾及别人。颜烈候突然似乎老了十岁,知道凭借自己这些人,现在根本不是对方的菜,如今最后最好的打算就是不要连累上清派。 见马雨轩在沉思着,似乎对场上的事情没有关注,心里的不安让他不由突然发虚,没来由的一阵无力,看了一旁事不关己的孙卫一眼。便朝羯可船长拱了拱手,说道:“原来何大侠和某陈家侄女是熟人,这就不是外人了,何不一起坐下来谈谈。!”他倒不是委曲求全,而是已经做了死志,只是最后不想师门在自己手里受辱。 “颜某并非痴人,如今彰武军也有人在,船长阁下要接收闲云庄也无不可,不过不知可否坐下来一谈,大家都在江湖上混,希望阁下留一线颜面给闲云庄如何,也不知为何如此看重某家闲云庄!某家至今不知道阁下意思!”紧紧盯着羯可船长,颜烈侯似乎犹如困兽一般红了眼。 他看彰武军想看自己把戏,对方海盗肆无忌惮,又不卖上清派面子,而自己实在无法撑住。只好干脆就把话挑明了来,他倒也能屈能伸的放下身段,又想着别丢了面子。 他自然知道这群海盗有火炮依仗放肆无为,就是连吴越国都不放在眼里,认清了这个事实知道不能改变。本来自己还想以高手支援作为依仗,待海盗们上岸就可以先发制人。谁知道海盗的势力大大超出预料之外,就是有师门的长辈在此刻都没有优势,他便知道今天不能善了。只好再次放低身段,看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羯可船长看着场上的样子,大家都没有出手的意思,他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兄弟的情况,看着何逍遥的样子,只有等他回过神来再打算了。于是看了看马雨轩,朝颜烈侯拱手道:“既然颜庄主有心,咱们一起进庄去谈谈!”看了何逍遥一眼,也不干涉他和九娘,便和颜烈候一行往闲云庄里去了。 陈渡似乎停顿了一下,但是看到何逍遥和自己女儿两个人,手已经紧紧的抓在了一起,心里忽然似乎被触动了一般。看了眼身边的王路,带着儿子陈炫一起跟了进去。 而那个王路居然回头,看着两个人脸上露出了笑意,脚步没有再滞留,慢慢的也跟了上去。 原来当初何逍遥因为某些原因,流落在东海海岛上,失去了记忆意外被一群海盗捡到,因为一身功夫出众,被几个有一点眼光的海盗当狗一般的养着,平时作为自己的打手。 羯可船长带人去征服那群海盗的时候,在何逍遥手里还折了两个好手,但是最终他被自己这边的高手制服,而且他再次被自己身边的高手制服的时候,双方格斗让他受了重伤后,他反倒是原有的记忆慢慢恢复了,自此便也跟随了自己身边。 本来依照兄弟们的意思,当时羯可船长自然是不能留下他,但是自己发觉他是个人才,不但留下了他替他疗伤,而且慢慢和他成为了朋友、兄弟。 而且后来何逍遥也努力帮助羯可船长,自然而然成为了太平洋海盗的八当家。当然在跟随自己之后,羯可船长发现他天天嘴巴里念叨的,就是眼前这个叫陈九娘的女子,并且他还把自己的过去告诉了自己。 原来何逍遥的父亲以前是住在岭南的,在何逍遥还是七八余岁的时候,因为躲避仇家的原因一起离开了岭南。后来何逍遥便随着父亲的原因改名何过,跟随父亲和著名大海盗暨彦平混迹之上。小小的何过不但成为一名小海盗,而且武艺越来越好。 但是在他十三岁的时候,暨彦平领导的海盗团发生了变故,突然遭到了当时南唐和南汉国的左右夹击,遭受打击而毁灭。 当时何父凭着高深的武艺,带着何逍遥侥幸逃生和海盗们在海上分散,意外逃脱包围圈在海上漂流。后来侥幸流落福州附近的陆地,何父因为在当时遭受围攻的时候,为了保护何逍遥受了重伤,在海上漂流了一个多月后靠近了海岸边,意外被人救了起来。 而这个人就是武夷剑派当时在外办事的一个长老,现在掌门陈渡的师叔妙善神尼。 妙善神尼乃是有名的佛家高僧大德,虽然救了何家父子两,当时也没有查问两个人来历。但是竟然看到有人打听追击何家父子,便把何家父子带回了武夷山。 何父虽然捡回一条命,却因为在海上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虽然经过妙善神尼的救治,但是自此也失去了一条右腿。虽然没有功夫尽失,但是一身功夫自此不敢外露,带着何过隐居在武夷山,妙善神尼居住的庵堂附近。 这个九娘自幼天资聪明,从小便被妙善神尼看中,不顾陈渡这个年轻掌门的想法,被神尼带在身边教导。神尼自然把一身精深的功夫佛法相授,而九娘也聪明伶俐,把妙善神尼精擅的两仪剑法学得淋漓尽致,如今一身功夫在武夷剑派极好,不次于其父陈渡这个掌门。 九娘见到何过的时候不过岁,对心智成熟极早的何过十分亲近。两个人因为离着近,九娘又讨人喜欢,在武夷山天天在一起相见多了,九娘对何过产生了依赖,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 开始那时候小自然没有什么,可是随着年龄的增大,两个人都对对方有了感情。 妙善神尼见何家父子有着一身功夫,何父不是奸恶之辈,何过又本性善良,也时常指点何过几招,虽然因为江湖顾忌而没有过问何过的修为,但是何过在修行方面自然也受益匪浅。 可能是妙善神尼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也没有和剑派门人说起身边何家父子来历,剑派的门人一直以为,何家父子是山中迁来附近的猎户,因为喜欢佛法修行而亲近神尼而已。 何父虽然一身功夫打了折扣,但是还是能指点何过成长,但是他后来被剑派发现一身过人的修为,那是在何过十八岁那年的事情。并且此后因为这件事情,直接影响了何过和九娘这些年的人生。 那年的夏天,武夷剑派的南朱雀堂长老周烈八十大寿,各方来恭贺的晚辈、同道的江湖人物特别多。 当然,那次祝寿今天的这个闲云庄也派了人去祝贺,领头的是正是如今的少庄主颜柯陂。因为那几天颜烈侯自己有个师叔也正好去世了,他亲自赶去吊唁而派大儿子过来祝寿。 此时九娘刚刚及笄的年龄,却也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这时有不少少年才俊,对这个武夷剑派的掌上明珠有了意思。就是颜烈侯当时也想自己的儿子颜柯陂可以和陈家结亲,所以让颜柯陂多接触九娘。 武夷山上忽然来了许多人,而且大部分都是少年才俊。老江湖自然都聚在一起讨论修为趣事,这些少年自然成群结队的在一起交流。一时闲时,十余个少年兴致,武夷剑派几个少年为首,便约了大家去武夷山九曲溪玩,当然其中自然少不了九娘这个主人。 谁知道,九娘居然叫上了另外一个人,那就是陈渡只见过数面的何过何逍遥。大家知道何逍遥没有什么家世,都对他爱理不理,何况他和陈九娘一起。 何逍遥这个时候对九娘也一往情深,两个人也基本上可以说青梅竹马。妙善神尼知道何父不是俗人,便也没有约束这两个人自小交往。何父没有因为九娘是武夷剑派掌门的女儿,而滋生惭愧去阻止自己儿子接近九娘。 两个少年却不知道,因为这个决定和平时的交往恼了两个人,一个是九娘的师姐王三娘。这个王三娘乃是武夷剑派,青龙堂堂主王涛的孙女,自幼也是跟随妙善神尼学习。 但是自从妙善收了九娘教授之后,她便一直感觉妙善神尼对九娘好过自己,心里便事先对九娘有了几分怨念,但是她倒是个善于隐藏的,就是神尼开始都没有发觉王三娘有什么不对。 因为她大着九娘两岁懂事不少,自从在何逍遥上了武夷山后,她对这个酷酷的,有着不少经历的少年也产生了好感。她也时常去找何逍遥玩,何逍遥一直也把她当成邻居妹妹一般。但是她感觉何逍遥疼爱九娘胜过自己,于是私底下对九娘更是生气。但是可能她自小心思比较深藏,一直隐忍等待机会没有发作。 后来王三娘也找了几次机会,想暗暗陷害九娘都不成,但是她知道九娘毕竟是掌门的女儿,不敢公开有过分的想法。可是人心思多了自然出问题,有一次还是差点被妙善神尼发现,妙善神尼是什么人?自然感觉到王三娘有些不对,不由对她考察起来。 但是出家人因为宅心仁厚,发现她有些心思之后,只是隐喻的提点了王三娘,但是王三娘当时听了心惊,后来怨气越来越重哪里听得进去。 妙善神尼也提点过九娘,提醒她要心思缜密,要懂得分辨人间诸事,但是她自然不会说你师姐想算计你,你要离她远一点防着她等等,而且她想到王三娘也没有这个胆子,也不会坏到这个程度。 何逍遥这个时候自然感觉到王三娘对自己有意思,但是因为心里只有九娘,对王三娘一直都只当成邻居妹妹而已。谁也没有想到集聚了许久的事情,这天终于让人弄出事故来了,而且因为这件事情让武夷剑派大受打击,也影响了何逍遥和陈九娘。 因为武夷剑派历史悠久,在几百年的发展下来,虽然因为时间更替不断,也受过不少地方政权的打击,但是还是南方沿海一带比较大的门派。 唐末势力割据严重的时候,剑派更是独善其身的保存完好,后来更是在闽国、吴越和吴国夹缝里生存,虽然后来在割据势力的争斗中有所损伤,但还是延续保持了下来。 如今发展下来更是拥有四象堂主、门人超过几千,有几大长老护法并存的大派。这股势力放在任何一个割据势力里,都是一股不容忽略的力量。不说江湖上的人想拉拢,就是割据势力那也是大大的想收买。 其中西白虎堂主汪原,原是属于和掌门陈渡一辈的突出人物,他的儿子汪东辰一直属意九娘;而北玄武堂主辛辉是陈渡师叔伯一辈的人物,他的小儿子辛商一直喜欢王三娘。 而这天这些年轻人去玩的时候就有汪东辰、辛商、颜柯陂和几个另外年纪差不多的少年。 何逍遥和陈九娘都没有想到,一个毒计在之前就被王三娘酝酿出来了。王三娘为了对付陈九娘这个她心中的敌人,此前给九娘准备了很长时间的措施,也为陈九娘准备了许多的东西,随时准备应付对陈九娘的打击,而南朱雀堂主周烈的生日,无疑给王三娘对付陈九娘创造了机会。 因为,因爱让她明白了对一个人爱的珍惜;因为恨,让她明白了不能独占的痛苦。显得自己的渺小,所以她不顾一切的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所以,她不顾一切的因为爱而想去毁灭。她已经把对陈九娘的恨化为深深的怨念,也让她失去了最后的耐性。也让她单一的心里对何逍遥的爱,有了一种愤怒。那是因为他感觉何逍遥没有珍惜她,使得她有了一种世人都对不起自己深深的怨念,她感觉何逍遥应该要对她好。 人的感情是复杂的,可以为了一个人,奋不顾身的付出一切;也可以为了对一个人的占有,和自己的私欲而毁了一切。 在王三娘的眼里,就是陈九娘夺取了一切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丝毫没有感恩自己拥有和得到的一切!在她眼里已经没有了宗门长辈对自己的爱护和教育,长辈们在她眼里往日对她的疼爱可以忽略。 在她眼里此刻只有被人夺取了一切属于我的东西,只有何逍遥为什么不只爱我一个?看到花前月下、峰峦溪头两个人欢快的笑声,看到初日夕阳下两个人练功的身影,王三娘嫉妒的发狂心里扭曲! 辛商一直喜欢外表温柔的王三娘,对她几乎是言听计从,这种盲目的爱,终于让辛商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天因为去九曲溪玩的时候大家都是少年,大家也没有论辈排字的计较什么,大家都开心高高兴兴的一起而行,谁也没有想到这次行程会影响许多人的一生。 这武夷山九曲溪全长在古时候有二十多里长,实在是一个访幽探胜的好去处。只见那溪面忽而平缓似池,大而有若池塘;忽而急如潮,恍如行船入江;更有那两岸美景无数,让人流连忘返不已。如果撑一两小舟竹筏,走马观花在溪中姗姗而行,使人既无登山之劳,又有涉水之乐。抬头可见迎面山景源源不断而来,俯首清波水色荡然而去,当真是奇妙无穷。 大家在这九曲溪尽情揽胜,开心不断高兴不已,最重要的是大家都互相认识了,这些少年怎么说都是未来的一些精英,虽然年幼也知道朋友的重要。 何逍遥心智比这些人都要成熟许多,又自幼经历坎坷许多,自然懒得参与进去这些少年的话题里面。但是他的孤傲不群也使得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何况他是来陪九娘玩耍的,对别人的感受不是那么在乎,却也让这些少年有些另眼相看。 而像颜柯陂这些家境殷实的少年,自然不会把何逍遥这个看去像个农家的少年放在眼里,虽然没有刻薄和挑衅,也是对他的孤傲有些视若无睹的不在乎,如果不是看着九娘的面子上,估计都没有人会理何逍遥。 大家都围着几个女孩子转,或讨好献宠或出奇卖乖,就是到了今天想必颜柯陂对这个何逍遥,都没有什么太大印象,何况当日在武夷山那么多的仕女在场的情况下,何逍遥这个没有背景没有身份的少年了。 在九曲溪的北面有一座大王峰,这座山峰当真是独具威仪,整座山峰上丰下敛,气势磅礴。远远看去宛如擎天巨柱一般,在武夷山三十六峰里面,是最险奇所在。 在这大王峰有汉代地仙张的坐化之处张仙岩,张仙岩边上有一处天池,池水极其清澈,平时虽旱不竭。最重要的是这天池上有一股流泉,乃是天下武林三大名泉之一的寒碧泉。据说用寒碧泉水修炼,可以让具有九阴玄脉的人修炼事半功倍,所以平时武夷剑派驻守大王峰的一向都是剑派长老。 这代驻守大王峰的长老是汪东辰的本家长辈汪思仁,他平时和周烈的关系极好,两个人又同为长老,几十年的兄弟,周烈的大寿他自然已经是相陪了好几天。而这边就交给了几个徒弟轮流驻守看护,这天一伙少年过来的时候,看守的就是汪思仁的徒弟周枫。 这些少年早就听家里的长辈说起武夷剑派有这个去处,乃是武夷剑派的一个禁地,平时不是派中长老一般不能接近这个地方。大家年少自然免不了想看看,这天下有名的寒碧泉,感受一下这武林三大名泉的奇妙。 因为汪东辰是汪思仁的晚辈,所以由他去和周枫交涉,周枫有些为难,但是看到有九娘和王三娘一起,只好偷偷让这些人一起上去看看,却慎重的跟着一起同行陪伴着大家,而且严厉警告大家只可远观,生怕这些人发生意外。 这寒碧泉有个奇妙所在,它从大王峰一处石缝里溢出,流出不过一米而顺流,缓流而下形成的天池范围不大。而且天池表面和正常的水池看起来没有区别,但是水面一尺以下的水却似乎达到零下十多度的温度,偏偏却没有凝固成冰,如若不知道底细的人只要入水极易冻伤。 大家到了天池的时候,机缘相当不错,居然看到了十年一遇的含碧紫莲开花的过程。那含碧紫莲被汪思仁守了几十年,也算定是在这段时间开花,原本有三个花苞,这次一下开了两个。这含碧紫莲汪思仁预留有大用,嘱咐弟子们开花时,不管自己在干什么一定要及时禀报。 因为这个含碧紫莲开花的时间只会维持一个时辰,而大家需要的就是花蕊里的那些精华功效。周枫当时也是大喜过望,一边嘱咐大家不要乱动这些东西,也不敢对大家说含碧紫莲的作用,自己匆匆跑去找汪思仁过来。 这些少年哪里见过这种奇景,不由自然窃窃私语的讨论起来。王三娘却是知道这个含碧紫莲的作用,而且她跟随妙善神尼学的另外一项绝学天鉴神功,就是武夷剑派的长辈们在大王峰天池悟出来的,自然知道含碧紫莲对自己的修为有极大好处。当时便故意装作不知道这一切,只是对含碧紫莲表现恋恋不舍。 王三娘的做作果然让辛商急于表现,当时就要去水里给王三娘采摘紫莲。王三娘看辛商的表现在意料之中,便故意感动的做作表演了一番,说这东西是长辈的,怕是没有经过允许采摘怕不好,而且又说辛商的功力不够,这些奇物必有灵性,怕入水伤了身体等等。 九娘虽然是陈渡的女儿,但是因为体质的问题,一直只是学习两仪剑法,还没有跟随妙善神尼学习天鉴神功,居然不知道这含碧紫莲的作用。而且她跟随妙善神尼学习的是两仪剑法,和武夷剑派两大绝学之一的越女心经。当时任凭王三娘对大家一阵忽悠,她还感觉王三娘替大家着想。 王三娘果然是比较了解何逍遥的性格,他对辛商所谓的关心,让一旁的何逍遥按捺不住了。何逍遥看着九娘对那含碧紫莲的惊艳,自然便想给她去采摘,那时候少年的冲动占了上风。九娘自然明白何逍遥的心意,她哪里知道这是个陷阱,心里还暗暗高兴何逍遥对自己的一片心意。 而这些人里面还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天池的危险,和含碧紫莲的作用,那就是一直暗恋九娘的汪东辰。他自然没有想到王三娘心机这么深沉,但是少年的想法都是有些偏激的,他不宵王三娘所为,又怕阻止大家让九娘误会,于是便出来说自己要去摘。 王三娘倒不是想害何逍遥,但是看到何逍遥想去给九娘摘这含碧紫莲,心里自然更是愤怒和疯狂,眼睁睁看着何逍遥、辛商、汪东辰三个人要抢着进去天池摘紫莲,她不但不阻止而且故意在一旁煽风点火。 辛商和汪东辰虽然自小跟随家人学武,但是和何逍遥比起来还是差远了。但是汪东辰知道何逍遥要进去,他心里却早也有准备,所以最后几乎是他和何逍遥一起进了天池。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四十一章 手机是个好东西 杨老三大名杨福,当了多少年兵连他自己都忘了,但是他似乎感觉自己一直都在走运。 更新最快从十来岁在马殷手里开始就当兵打仗,一直到马家王朝灭亡,他就没有被阎王收了去,反而每次都逢凶化吉的渡过。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管在军队里混的怎么样,那也确实是个老兵了。但是似乎杨老三看起来没有什么能力,平时也没有多少话语,到现在都还只是个小小的队长而已,平时管着几伍士兵,一般都是新征的兵,平时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 他对人还是很好,而且对人也没有坏心眼。吴炎刚刚进来军营的时候就是他带着。而且在第一次参加初战,还是他急中生智的把刚刚杀了人,吓傻了的吴炎冒死拉出了战场。所以,吴炎不但把杨老三当成哥哥和师傅,杨老三也把吴炎当成自己的亲人。 而今天就在黥面都的地位来说,吴炎已经和他一样,都是队正职务的一个队长了。他平时也从来不和别人比较计较和争什么,只是没有想到今天是吴炎救了他。 到了这个时候,随着侍卫长杨师一起被俘,虽然刚刚两个人有些装死了,但是至少现在毫发未伤。死猪不怕开水烫,跟着大家两个人反而并不怕了,虽然现在是莫名其妙做了俘虏,但是在这个人口缺少的时代,像两个人这种当兵的身份,反而感觉更安全了起来。 因为两个人都明白,对方这边有着这么高明的机关和手段,如果要杀这剩下的几十号人,就没有必要再这么麻烦的羁押这帮人了,肯定是想留下这些人增加自己的兵员,或者有别的什么用途,据说土匪为了站住脚,到处拉人入伙。 看现在这架势没有遭罪,这肯定是要押着这些人去干什么,或者有别的什么企图了,因为对方根本都没有什么人来负责羁押这些人。不由想起刚刚惨死的,那些运气不好的战友,两个人不是神经麻木了不伤心,有些庆幸有些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而是自从上来战场后,大家早就有这个觉悟,不知道自己会死在哪一天了,只不过但凡是个正常人嘛!谁不想着多活那么一天而已。 当年马殷强势主政,为了统一楚地湖南,曾经笼络加派遣溪州土蛮土司彭为地方上的刺史。这个彭还算有魄力,居然统一了楚西诸蛮,后来这个彭死后,他的二儿子彭士愁袭了土司。 当然,谁都没有想到,就是马殷提拔的这个彭氏土蛮,在五代纷争的时代割据楚境蛮地,而且在此后封建朝代稳固地位,一直自治到了清朝,整个湘西都是彭家土司的天下。 而且,彭家土司这个职位世袭,从来没有受到改朝换代的影响,实在是中国封建历史上的奇葩,也是家族政权统治,割据地方最久的姓氏之一。 如果按朝代延续统治的地位年份来说,彭家实际上是封建王朝最久的割据私家王朝了。他的子孙一直没有离开溪州地区,而且守护着保靖、永顺地区,故而后世保靖宣慰司的始祖,就一直认为是彭士愁的那个儿子彭师! 杨老三和吴炎自然不可能知道彭家后来的事情,但是他当然知道马家统治的时候,一直到了马殷的儿子手里,这个地区都是彭家土司的号召力最大。如今有土匪占领奖州,土司究竟在干什么! 当年由于马家政权不断的压榨欺侮蛮人,最后彭士愁终于下定决心率领进、奖两州的蛮人反抗马家政权,和自己这个极亲的真正的亲戚开战。 当时楚地在位的是马殷的儿子文昭王马希范,这个人实在是昏庸无道,而且他的正室夫人秦国夫人还是彭士愁的亲堂姐。可是,马希范在等天福三年(938)这年的时候,正室秦国夫人去世后,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马希范,就和小舅子们干了起来。 但是,可能当时他有父亲马殷留下的良将刘和刘全明,居然把彭士愁的一万余蛮兵打得败走奖州,自此把土司位置让给了儿子彭师。 这个彭师乃是五代时候一员奇将,不但是湘西,就是整个楚地都有名。他不但武艺超群而且十分聪明,所以后世子孙才能在蛮地立足不倒。 他一向和马殷的另外一个儿子马希萼亲近,那个时候马希萼还是武平节度使,地盘紧紧挨着楚西蛮族人,平时多有交集。彭师在父亲命令蛮人投降刘的时候,在潭州做了马家的人质。马希范本来想斩草除根杀了这个聪明的年轻人,但是被马希萼力保了下来。 后来土蛮和马希范双方和议,在蛮地古丈会溪坪铸立溪州铜柱,承认溪州的蛮人半独立,使得湘西彭家土司王朝成立。虽然把彭师留在了楚地马家掌握之内,但是彭师的长辈和子女却留在了蛮地。 后来楚地政权变迁,在马希范死了之后出现了大的。他把自己的权利交由自己一母同胞弟弟希广接位,作为马殷儿子里面在世最年长的马希萼没有能够袭位。 这个马希萼实在也是没有什么大的能力,但是因为马殷统治楚地太久,作为身居要职的马希萼,身边也有一批存在侥幸的人。没有能够上位后,使得他自然有怨念心里自然不舒服,于是在身边谋客的唆使下,不久进行了有名的众驹争槽和自己的弟弟去夺权。 此后不到两三年马家兄弟就败光了马殷几十年积攒的家当,自此五代里的楚国亡。 马希范死后不久,在马希萼纠结的心里下,按捺不住终于带兵南下首先攻陷了南楚都城潭州,把弟弟马希广给缢杀了!当然在这之前,马希萼败给了希广的军队一次,他自然心里不舒服,一时发傻居然去联合了南唐国政府,引狼入室的一起去攻打自己弟弟马希广,一边和彭师的蛮兵多次商议合作,善战的蛮兵给了马希萼极大的帮助,令得楚地震动。 这个马希萼他还有个致命的缺点,平时喜欢自吹自擂的,因为他成年的时候父亲马殷正是风光,所以身边拍马的人是不少,所以他也相信自己天下无敌,后来还没有统一楚地,就更狂妄的提早自称为顺天王。 而彭师因为当天得到过马希萼的帮助,也自始自终的出动自己的蛮兵帮助马希萼夺取楚地,先是说服了马希广委派的守将许可琼投降,然后顺利的攻占了潭州杀了马希广。 谁都没有想到,因为马希萼投降南唐引狼入室,恼了一帮昔日跟随马殷的兄弟!那就是现在主政湖南的武平节度留后周行逢,和当年的辰州刺使刘言。 周行逢的把兄王进逵当时就是武安刺史,他们十个结义兄弟号称楚湘十兄弟。两个人为首号召一帮兄弟,占领了武安节度使的驻地朗州,拥立了马殷长子希振的儿子马光惠为节度使。 马希萼威风一时,但是因为引狼入室的后果,手下将领徐威不到几个月就发生兵变,拥立马殷另外一个儿子马希崇为武安留后,把防不胜防的马希萼突然扣留,然后关押在衡州衡山县。 而这个时候,辰州刺史刘言就被周行逢和王进逵兄弟,推为权知武平留后,驻扎在马希萼的老窝朗州,主导了楚地政权的主要位置。 隔年王进逵和周行逢还以马殷的名义起兵,强行攻占了潭州,把生佛边镐率领的南唐军队全部逼出了楚地,此后陆续的收复了大部分的楚地疆域。 而这年初囚于衡山的马希萼就被彭师为首,以廖偃、廖匡凝为辅推为衡山王,但是当时随着南唐名将生佛边镐入楚,快速攻占了楚地的疆域,楚国大乱致马殷当年的部下纷纷离心,楚国没有了主人很快灭亡。 边镐俘虏了马家子孙,彭师和几个将领也因为跟随马希萼而没有逃脱。不久,边镐被周行逢等人赶出楚地,彭师随着马希萼等人一起被押往金陵! 此后马希萼被南唐封为江南西道观察使,几年后无声无息死于金陵。而彭师被封为冲沙井镇边使、大唐殿直指挥使,后来也死于金陵!却是再也没有能够回到他的故乡蛮地!但是他的子孙却一直留在故乡,自此一直享受了八百多年的自治天下。 这个时候虽然还没有那么神奇,但是彭师在蛮地的威望还是无人可以代替。所以杨老三和吴炎明白,在蛮人自己管理的地方,虽然有节度使周行逢的驻兵,但是无论哪一任节度留后,一般也不敢对当地蛮人怎么样,尤其是在溪州附近地区,因为这里是彭家为首的自治地区,何况那个彭师还在唐国好好的当官呢。 至于如今这个奖州附近范围,蛮人逐渐被同化了一些,还算比较好一点,因为这边是苗蛮和侗蛮居多,彭家的土蛮虽然管辖这边,但是他们也不敢对苗家、侗家太过分。所以周行逢在这边活动的比较多一点! 尤其现在保靖的土司是彭师的长子彭允林,和他弟弟彭允殊虽然年纪轻轻,那都是蛮人的少年英雄,平时自然那是一呼百应。周行逢虽然现在作为武平节度使,但是鞭长莫及自然是那敢放肆! 杨师完全没有反抗的跟着队伍,但是也被收缴了武器,他的师门所传云梦剑被常卫国保管了。因为俘虏必须要有俘虏的意识,虽然对于杨师来说双脚活动,就是绑住双手作用不是太大,但是跟随在他身后的四把强劲的短弩箭,无疑是令人致命的威胁,因为箭头泛着蓝光。 就算杨师功力再深,也不敢当着剧毒箭头冒这个险,何况他也知道这些人不是一般的泛手,更不会杀自己。还有身边这些被俘的战士,杨师不想他们因为自己而受死罪。 队伍走了没有多久,就遥遥的接近了奖州城,事先回到奖州城的郭镜显然已经准备好了,此时已经率众在新建好的石块城门外迎接。常卫国远远的看到更是有些激动,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指挥成功了,而且杨师还是周行逢身边的近侍卫长亲信。 说眼前这石头砌成的庞然大物是城门还不如说是寨门,虽然也有近两丈高的城墙,但是都是用本地五寸厚的片石垒成。而且城墙足有宽近五米,整片墙微微自下往上往外倾出,显然是为了防止外人攀爬上墙。这连绵的片石墙,把两边山坡的寨子里的房子连在了一起,紧紧的包围着城墙里的房子。而且,这些石块间还用米浆和石灰打浆,紧紧的把石缝合缝在一起,丝毫不比内地的城墙差。在南方这个地方实在是了不得的大工程了,但是在中原地区这实在算不了什么。 现在看去蛮人各个寨子逐渐要连成一片,大家也逐渐看出看到了以寨成城的好处。这些蛮人不但天天有场集,可以互相对换各自的收成和猎物,而且大家的生活显然也会好起来。虽然各个部落还有些不同的异声,但是在郭镜领导的特种作战队的强势占领下,和以湘西王这个大土匪头子的名义,背后大汉朝廷给到的各方面支持,使得这些人的差异声音逐渐在消失。 杨师惊讶的看着郭镜身后,那几十个虎背熊腰的土匪装束的战士,那些坚定的目光和滔天的战意,让杨师感觉格外的惊奇。就是专门的江湖门派训练的弟子,都不一定有这么强势的感觉,不由对这些人的认识又上了一个高度。 最后的目光自然落在了郭镜身边的百毒王郑拓身上,不由目光自动的抽动起来,虽然没有认出百毒王郑拓是谁,但是知道方才就是这个人给了自己巨大的压力。 郑拓虽然隐藏了浑身的气势,但是高手的那种境界,不是普通人可以模仿的出来,杨师感觉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压力。那具身体里隐藏的感觉虚无缥缈,这种压力居然让他感觉震惊,和自己师傅差不多,这些土匪究竟想干什么,杨师不由后背有些发凉了。 郭镜居然没有限制陆椁的自由,而且因为杨师的到来,陆椁也出来跟随一起作陪迎接。看着自己这个身手不是太好的师兄,那有些无奈和落寞的眼神,站在郭镜身后规规矩矩的不敢异动,杨师刹那间就明白了他的处境和自己的状态。 一起来迎接常卫国的还有黑苗蛮蛮主龙胜、花苗蛮蛮主熊奇、土蛮蛮主杜福国、侗蛮蛮主黄鹏、白苗蛮蛮主雷振,他们都是现今受到湘西王郭镜支持帮助,聚集居住在奖州城比较大的支系蛮人,如今作为代表一起陪着郭镜出来迎接常卫国的胜利。 因为现在大汉国背后支持的原因,湘西王郭镜可以说是心狠手辣至极,谁都不希望自己的族群被人消灭或者合并,不管是委曲求全还是顺应时机,在绝对的势力面前,就是蛮人的好战英勇,也明白胳膊扭不过大腿的道理。 还有这些被俘虏的士兵,哆哆嗦嗦战战兢兢的,看着这些如狼似虎的土匪装束的特种兵和蛮兵,忽而似坠入深渊,忽而似乎看到一些希望,忽而感觉世界末日降临,忽而又柳暗花明。混似不在人间了一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命运。 他们听说过蛮人的种种,有的说俘虏的人都被抓去喂蛊虫,有的说抓住俘虏一个个制成了毒人,用来作为傀儡平时代替作战,有的说蛮人抓住俘虏吃了,有的说抓住俘虏直接活生生宰了腌干。反正是没有人说好的,这些兵基本上都是楚地马家当年的士兵,即使有一些现在是周行逢手下精锐黥面都的,平时蛮人这些东西听多了,有些人还没有走到奖州城,已经吓得大小便了,好一点的也都是双腿发软,战战兢兢的走不动了。 谁也不可能像杨师那般泰然自若的,因为看郭镜这些人都是土匪的打扮,却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只道是受了马家迫害,暂时在蛮人这里避祸的土匪。 杨师却是看了出来,这些等待自己这行人的人,似乎是以一样服装的郭镜为首。他更是明白,平时土匪在蛮人区根本就没有地位,能够生存的更是少数。此时看郭镜神态自若的样子,不由更是惊讶吃惊心里计较不已! 在各方人物的复杂的心情下,大家在湘西王郭镜的带领下,一起进了新建的奖州城里。 岭南。 兴王府。 皇宫昭阳殿偏殿。 看着面前复杂但是颇具规模的巨型沙盘地图,刘继兴有些得意有些开心,更多的是对自己后世生活的记忆怀念。 冬日的阳光照射在他脸上,可以看出来,他越来越明朗的脸部线条,他已经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就是刘继兴自己都有些惊讶,自己越来越像后世的自己,此时已经完全不像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师吾和杨炯负手而立,站在沙盘做的巨大三维地图前,眼神中更多的是惊讶。在他们心里,刘继兴仅仅单纯凭着密党搜集描述的各地地形,就准确的模拟做出了比例的实景地图。在这皇宫昭阳殿偏殿庞大的空间,专门开设一个区域做出来,两个人都知道这个地图的实际意义有多大。 如果说刘继兴不断的培训特种作战兵,和不断的发展船舰铸造是烧钱,没有人会怀疑刘继兴是疯狂的,是有想发展和拓展疆域的心思的话,如今这个沙盘就完全可能把这个理想实现。 在古代的两国之间的战争之所以艰难,一则是信息的不发达,二来就是对地形的不明了。 刘继兴创立的密党的功效,让两个江湖大佬看到不一样的天地。如今信息的快速掌握,也感慨刘继兴脑瓜子的奇思妙想,更坚定了两个人对刘继兴的支持。 如今如今看到刘继兴花费长时间,摆弄出来的这个沙盘,完全就是让两个人震撼了。 这是包括交州、大理、蜀中、闽地、南唐、吴越在内的清晰地图,每个地方清晰明了,即使从来没有去过的人也当是身临其境。 刘继兴平时在王瑜和萧的帮助下,很快掌握了这个时代地名,和自己后世游历经历的地名相比较,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的准确,却也是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准确了。如果再进一步完善的话,就完全像是在空中俯揽他国国境一般了。 这取决于密党的功劳和刘继兴自己的努力,果然拿出了就连师吾和杨炯都震撼住了。 “两位先生,感觉朕做的这个沙盘如何!”刘继兴含笑看着师吾和杨炯两个人,虽然知道结果,刘继兴还是小小得意了。 “鬼斧神工,巧夺天工!”杨炯紧紧盯着沙盘里的细节。 “有此神物,陛下的大计指日可成!”师吾也是寥寥数语,眼神里丝毫没有隐藏惊讶。 刘继兴有些欣慰,知道两个人说的都是实话,这个时代有这种三维立体的结构图,无疑就是处于不败之地。在这个信息不发达的时代里,谁占有清晰的地图和地形,谁在军事行动中就是绝对优势。加上快捷的通讯方式,往往就可以决定一场战争的输赢。 可以借用道尊的优势,来处理自己后天掌握的信息,可以借用自己的密党,来回应夏轻侯和萧一系,解决自己手里的资源,自己是皇帝,有很多不可能的事情在自己这里可以迎刃而解。 刘继兴为了今天这个沙盘,已经整整的付出了一年多时间的前后准备,丝毫不用怀疑所有的一切。 一个国家的发展,不外乎几点:一个经济,它是支撑拓展疆域和战争的原动力。 刘继兴为了经济,让阿巴斯大力的发展海外的经商;二来就是不断吸引拉拢中原地区的大商贾,用自己岭南的特产,和自己设计的独一无二产品,让这些商贾蜂拥而至的带动了大汉的经济发展。 岭南地理的特殊性,二来就是农业,为了大汉国所有百姓计,刘继兴亲自引进了占城稻,加以改良成功。最成功的还是蓄水和引渠,完全杜绝了荒季和雨季的危害。这样,不但可以完全的让百姓提前解决了温饱,也使得百姓对朝廷完全认同和归属。 认可朝廷和人口的增长,对大汉国的发展作用不可估计。 经济的飞速发展,让刘继兴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促使的朝政顺利实施。刘继兴也顺利的接管了大汉国所有的军队,高祖皇帝刘岩和中宗刘晟父子对军队所采取的措施,现在看来无疑是正确的。 控制了节度使对军队的掌控,把军队的掌控全部归纳到了朝廷,无疑就是让皇帝重新掌握了部队。刘继兴没有独裁的一言堂,首先就是成立了绿营取代以往的训练,按照自己的后世方式,培养了大量的特种作战士兵。 然后就是军院的设立,培养基层指挥官的摇篮,后世黄埔军校的成功,在这个时代的大汉国得到了再现。只有不断的加强基层指挥官对国家和自己的忠诚,刘继兴的未来才有希望。 最成功的就是大汉水军的发展,目前刘继兴准确掌握的就有十二艘大型楼舰,四层的小楼舰如今已经达到了二十八艘,刘继兴完全有信心同时应对三方水战的能力。 何况同时培训的水军陆战队,已经多次在战争中崭露头角,刘继兴有雄心让自己这支队伍名扬天下创造历史。 “不求一朝一夕,十年!给朕十年时间,一定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刘继兴自信的看着沙盘。如果自己没有密党,那将会步历史上刘的后尘,只等到大宋的军队杀到广州才会知道,那种等死的感觉可是真不好,刘继兴也绝对不会让他出现。 刘继兴想起了后世柴荣的话,十年!可惜柴荣没有等来他自己的十年,而自己呢! 阳光洒落,映照得大殿似乎仙境一般,刘继兴三个人的身形似乎看起来更加不真实。 “禀告陛下!周建将军一行五十八位,已经到了京城三十里外的凤亭驿,礼部尚书薛大人请示陛下!”殿外龚澄枢的声音响起。 刘继兴双眼一亮,把着了师吾和杨炯两个人的手,乐呵呵的大声说道:“大汉国的功臣回来了,两位先生随朕一起去迎接可好!” 师吾看着刘继兴,眼神中有了丝不经意的赞赏,杨炯则也微微一笑,随着刘继兴一起出来大殿。 现在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有手机多好了!通讯将决定着一切,将对战争、生活、事件!起到多大的影响呢!刘继兴自然知道在这个时代不可能,可是现在身边有师吾和杨炯,自己基本上和有个手机差不多!迎着阳光,刘继兴信心万丈,脸上也似乎充满了阳光。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四十二章 朱元璋 初入天池几乎没有特别的感觉,而且以何逍遥和汪东辰两个人的修为来说,自然不可能像先天高手一般,在一定范围内自如的掌握自己的行动,可以登萍渡水一般在水面上轻松的摘到含碧紫莲。 更新最快何况天池本来范围也不大,看起来整个范围只不过三丈方圆,水深看去也不过两米左右。 以何逍遥自己的感觉和对大海的认识,认为自己在这小小的水潭里自然不用一息,就可以靠近那含碧紫莲,然后顺利摘到这美丽的含碧紫莲给九娘。 可是等他纵身而入天池,落身入水之后刚刚想冒出来的时候,可是他立马感觉到情况不对了。原来,他人一落在水里的时候,就感觉四面八方有股无形的压力袭来身体,而且这是一股蚀骨消肉的冰寒之气,肆无忌惮的从浑身的毛孔渗入自己身体。那股蚀骨的寒气几乎马上就要把自己冻冰,而且就像自己在水里面,被万斤无形重物,突然重压一般无从反抗,而且水压阻止自己往上浮动。 而且在水里他还毛骨悚然的发现,自己浑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冰冻起来。说起来这一切似乎很久,其实外面的人感觉不过呼吸之间而已。饶是何逍遥艺高人胆大,此刻也吓得魂不附体了。 虽然遇到这种紧急的情况,但是他终究也跟随父亲见识过大的场面,急忙运用父亲传授的内功,快速运行于全身经脉间,想让浑身气机引动暖体,人也试图从水里往上冒,可是他怎么样也上不来水面。 汪东辰却没有像何逍遥一般纵身入水,而是快步涉水而入的往前走冲入水里。他早就知道水里的秘密,但是,毕竟他也是第一次,根本也没有想象到寒碧泉会这么厉害。但是他不知道王三娘为什么要陷害何逍遥,要这么设计何逍遥,难道是因为何逍遥没有什么背景。其实他本性善良,虽然自己也想博得九娘一笑,一时间也和何逍遥争强好胜,但是自然不忍心何逍遥稀里糊涂遭此大难。 看到水里面何逍遥浮不上来了,他心理面自然知道是因为寒碧泉太阴寒的原因。他心里虽然稍稍迟疑了一下,但是终究天性善良让他做了个决定,出手援救何逍遥。 眼看何逍遥水里的身影朦朦胧胧,周身似乎被冰包起来了一般,越来越模糊人也没有浮起来,就知道何逍遥遇到极大的麻烦了。当然他自己也感觉到了水里寒碧泉刺骨的冰寒,以及阴冷寒冰对身体造成的伤害。而且他还远远没有何逍遥的功力高深,进入水中后在水里站下不到两息,脸色已经是煞白了浑身机械了。 但是他知道何逍遥肯定比自己更惨,宅心仁厚的汪东辰一咬牙,迈着几乎成冰的双腿,感觉小小的距离咫尺天涯一般的,忍着失去知觉的剧痛,慢慢靠近了水中何逍遥的周围,俯身就去抓他在水里模模糊糊几乎成冰的身体。 这泉水自石壁内涌泉汇聚成潭,人站的位置水深刚刚及他的胸口,水面上又有一尺来深是没有寒冰的,加上过渡的一些深度和寒冰的影响,寒冰伤体的高度刚刚及汪东辰的腰部。可是他俯身去抓何逍遥就不是这样了,本来他双腿就几乎失去了知觉,这一弯腰他整个人就好比被冻僵的树,要脆裂了一般被折断的撕裂,而且他整个人脸色比纸还要苍白,眉毛上都被霜冻结了,人几乎失去了知觉。但是,他还是本能的凭借意志,把右手伸入了水里去抓何逍遥。 王三娘气的也脸色发白,没有想到何逍遥会一下就入水,她虽然也恨何逍遥没有注视自己,没有关心自己,这些年对自己没有感觉,但是她确实也是喜欢何逍遥,心里绝对还是不想害何逍遥。 一旁的辛商一直都在注视王三娘,看到王三娘神色似乎不善,却以为是自己反应太慢,被何逍遥和汪东辰两个人抢了先,使得王三娘不高兴了。他几乎也是连想都没有想,整个人就一跺脚,纵身也跃入了天鉴池里去了,他的表现更彻底,甚至连王三娘都没有想过是什么人。 王三娘哪里想到辛商会这么刺头青,比何逍遥更加直接张扬,看着辛商潇洒的身影入水,旁人心里还有些触动于他的姿势。她不知道辛商知不知道这寒碧泉的奥秘,不由嘴巴张了张,看着辛商敏捷的身影没入水里。心里便知道辛商这种入法,肯定是不知道寒碧泉的厉害,现在就是知道寒碧泉的奥秘,以他的修为只怕也要完蛋了,她自然能感觉到辛商是喜欢自己的,但是作为王三娘当时的心情,计较的却是何逍遥对自己的感觉。 想到这些人进入寒碧泉这种结果带来的后果,任凭就是王三娘想害九娘的心思,此时也已经是六神无主了。不知道她当时是什么心里,可是嘴巴上终究是没有叫出声来,但是她的脸色也是更加惨白了。 岸上的这些不知道原由的少年们嘻嘻哈哈的看着,当时还是没有人发现不妥。虽然也知道这里是武夷剑派的禁地,但是没有人知道寒碧泉的厉害,还在窃窃私语揣测谁会最早摘得含碧紫莲,来讨好武夷剑派的两个娇女。 王三娘的身子却已经有些发抖了,她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大小,身子不由慢慢往后退了。她看着水中的汪东辰呼吸出来的都是白雾了,弯着身子似乎停留在水面上,似乎被瞬间冻成了冰雕一般,她心里终于怕了,闪身就往后退去,她的离去几乎都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大家终于也发现不对了,看到汪东辰的头发上全结成了冰,而何逍遥和辛商都在水里没有上来,一时间大家都慌了神,也没有人发现王三娘不见了人影。再看汪东辰像一个冒气的炉子一般,浑身露出水面的地方冒着寒气,却也终于把快冻僵的何逍遥拉出来水面。 陈九娘不由失声痛哭,想下水去抢救何逍遥上来,却被一旁另外一个师姐机灵的拉住了。汪东辰当时显然已经不行了,但是脑海里还有一丝清醒,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孩要下水来,心里便知道她不是为了自己,虽然心里更是难过,但是也沙哑的颤抖的大叫陈九娘不要下水,让大家快叫人去救水里的辛商,并快速告诉了大家水里的秘密。 大家知晓之后吓的目瞪口呆的,这些人几乎没有经过大的风浪,更是不知所措。 等到汪思仁和周枫赶过来的时候,水里的汪东辰和何逍遥已经被这些少年找来绳子套了上来。 大家虽然知道事态严重,不知道事后会受多严重的责罚,可是还是齐心协力的营救水里的人。但是明显汪东辰当时已经是不行了,寒冰已经将他的身体器官,内外彻底摧毁破坏,这个心地善良的少年为了自己心爱的人,拯救自己心爱的人爱的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而更让这些少年目瞪口呆的是,大家看到当时以汪思仁长老的一身修为,他都不敢下水去救辛商,而是在武夷剑派的各堂长老赶到之前,他不断的用自己丈余长的赤蛟鞭不住的甩入水里寻找,靠赤蛟鞭的鞭头和自己的感知力去找人,后来终于缠住了水里的辛商,把已经冻僵的辛商拉了上来。 后来匆匆赶到,看到自己被活活冻死,在寒碧泉里的儿子,辛辉几乎要发疯一般暴怒,自然是一一盘问这些一起来玩的少年。因为涉及武夷剑派内部隐秘,所以并没有叫上别派来贺喜的客人,来的也只是剑派里的各位长老和各堂堂主,以及几位和武夷剑派息息相关的人物。 这些少年在辛辉暴怒下,自然如实说来事情的经过,而从玉女峰赶过来的妙善神尼和诸位长老、堂主一听,自然就知道这里面大部分是王三娘的原因。而这些剑派的长老和前来贺寿的客人,自然也明白虽然这件事王三娘没有明说,但是有些原因就是王三娘蛊惑和挑拨所为,大家不由都看着妙善神尼和王涛。 虽然大家都是年少无知的年纪,也严重的犯了武夷剑派的禁忌,但是这些少年多多少少都有背景,常言道法不责众。这次事件首先受罚的,就是汪思仁的徒弟周枫,被罚面壁十年,到现在还被关在武夷山,不许下山行走。 王三娘也极是狡猾的人,因为害怕事后被发觉了原因麻烦,六神无主的跑到了玉女峰去找了妙善神尼过来。妙善神尼此时一看就明白了,加上她爷爷王涛本来也是护短,就是辛辉知道了当时的缘由,也只有和血含泪自己吞下,只能怪自己儿子太死心眼。 最为可怜的是汪东辰,因为想去邀功摘含碧紫莲给九娘,再加之救何逍遥出来,外伤方面他自己双腿完全被寒冰冻坏,一条右臂也是冻坏。而内伤方面如若不是几个长老合力营救,只怕他当时就因为寒冰袭体死了,但是即使大家全力营救他,人也因为受冻太严重而昏迷不醒了,浑身经脉都是侵入的寒气。 让大家惊讶的是,这个没有背景的何逍遥,泡在寒冰里面本来应该比汪东辰更惨。可是他被救上来后反倒是有些知觉,而且没有像汪东辰一般待遇被人抢救。因为门内长老和堂主没有人认识他,汪思仁也以为他只是个小人物,一直等到妙善神尼过来才对他施手援助。 神尼这个时候才惊讶的发现,何逍遥的内力比汪东辰深厚太多,虽然自己平时也指点何逍遥,但是为了尊重何父就在身边,虽然自己也救过何父,但是像何父这种人一定是有些故事的。神尼天生慈悲为怀,从来也没有去试探过何逍遥的内力如何,也没有询问过何家的出处。此时看到何逍遥懂得自救,神尼便更是知道了何父一身所学肯定不差,更显然不是常人。 何逍遥当时虽然冻坏了,而且几乎浑身的皮肤坏死,自然留下了不轻的外伤,但是内脏因为自身的内力保护,反而几乎没有受到寒碧泉太大影响。 何父自然是被神尼着人通知,最后闻讯也赶了过来,看到儿子的样子,他没有吱声和表态,寄人篱下和隐姓埋名,让他学会了沉默,当下默默的想带走何逍遥。 陈渡看何逍遥也是昏迷不醒,他自然听说过女儿在神尼身边有这个伙伴,隐隐明白这个少年的心思,但是他自然没有把何家放在心上,自然更不会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和何逍遥发生什么。 看在神尼的面子上,他没有因为大家闯了寒碧泉发作,何况他也没有检查何逍遥的状态,但是看何逍遥的样子,不死也会残废,便没有留住何家父子。 何父抱着昏迷不醒的何逍遥正要走,但是听神尼说汪东辰为了救何逍遥,被寒冰冻成了重伤也昏迷不醒。他当时没有说别的什么,静静的看着冻伤的汪东辰停住了脚步,似乎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而汪东辰的父亲汪原也没有贬低何父,虽然自己儿子冻伤有一部分是为了救何逍遥,当然有一部分是为了九娘。作为父亲看着自己儿子的样子难过,但是他隐隐看着自己冻伤的儿子有些自豪。 停下来的何父忽然要求汪原,自己想看看汪东辰,汪原以为何父是为了感激自己儿子,就没有拒绝何父的要求,可是何父突然做出了一个令大家吃惊的举动。 原来何父居然自怀里拿出来一颗丹药,这是一颗一看就知道是神药的丹药,有眼力的后来认出这是一颗九转神丹。汪原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丹药,但是看着神尼激动的模样,便隐隐有了希望的感觉。而何父要给冻伤的汪东辰服下,这一下震撼了武夷剑派的诸多长老,因为江湖上有名的九转神丹,和佛门祖庭佛禅南宗南华寺的圣药小还丹齐名,都是可以起死回生的圣药。 要说这九转神丹乃是道门圣药,据传有人在道门尊者闾丘方远门下看到过,后来江湖上便传说这九转神丹为道门所炼。当年,闾丘方远门下上清十贤最为有名,当然后来最出名的自然是新安聂师道,这个问政先生不但自己出名,门下弟子也是大大有名。 最有名的自然就是有名的元博大师王栖霞,世人都知道大洞五子是王栖霞的弟子,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五子其实有人不是他的徒弟,有的也是他师门师兄弟的弟子。就是陈渡都算是王栖霞的再传弟子了,自然听说过这种事情。 这自然不会影响王栖霞的名望,反而更显得闾丘方远上清门下的兴旺。而且,有人知道王栖霞手里就有九转神丹,因为王栖霞曾经用这个圣药救过人,故而天下人自然把王栖霞当成了圣人,也成全了九转神丹在上清道门的威名。 让大家更惊讶的是何父拜托神尼护法,他给汪东辰服下了九转神丹后,竟然没有多余的药物来救何逍遥。看着何逍遥忽然情况加剧,不由就地给何逍遥疗伤起来。 武夷剑派的人自然不知道何父是个高手,但是看到何父出手便都知道自己走眼了。当然,也没有人相信何父身上没有了九转神丹,至少当时辛辉是肯定不信的。如果不是看到何父在救何逍遥,只怕辛辉当时就会问何父要丹药救自己的儿子。 果然在何父没有顾忌的出手疗伤后,竟然不出一个时辰就解决了何逍遥隐藏的危机。这直接让武夷剑派的人目瞪口呆,明白了何父实在是一个大家无法触及的绝顶高手。 而服药过后的汪东辰明显也有了好的转变,不但稳定了下来,而且身体里的寒毒基本上排除了,至于外伤冻坏了就只有慢慢养了。 痛失爱子的辛辉果然不分场合问何父要丹药,别说何父真的没有了丹药,就是有只怕当时辛辉的态度,何父也不会给他丹药。辛辉虽然是武夷剑派的堂主,但是还真没有让何父放在眼里。 看辛辉纠缠不休,何父淡淡的向神尼施了一礼,竟然施展一门高深的提纵术,独腿直接从大王峰上飞身而下,抱着何逍遥离去了。看得武夷剑派一众人目瞪口呆,深深感觉到后怕。 但是,这晚在武夷山上发生了一件事情,辛辉在周烈的寿宴上质问掌门陈渡,何家父子是什么人,为什么不知不觉的居住武夷山。而且还要陈渡带人去何父手里讨取九转神丹,一时间武夷剑派内部竟然紧张起来。 可能是九转神丹吸引力太大,但是陈渡没有答应辛辉的举动,居然武夷剑派有不少人支持辛辉。这晚他在陪周烈过寿,可是这晚武夷山发生了巨变,居然有十多个人围攻何家父子住处。 这些人看准了何逍遥没有恢复,即使何父手段高明,毕竟没有了一条腿,何况还要照顾何逍遥,于是以他为幌子攻击何父。 这晚神尼也在青龙堂驻地在规劝王三娘,根本不知道何家父子失踪了住处被毁。第二天才知道武夷山发生了巨变,她毕竟了解何家父子一些,望着武夷山脉长叹而已,自此闭关再不出武夷山。 让武夷剑派的人心照不宣的是,随之一起失踪的还有辛辉、王涛和几个高层人物。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自此武夷剑派再受打击,失踪了两个堂主和几个高层这种事情,陈渡严令门下弟子在山上静修。 武夷山因为周烈的寿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虽然暗地里压下来了,可是日后肯定难以隐瞒。周烈只好匆匆送走了嘉宾,因为心里有了愧疚,这个纵横江湖几十年的老人,在几个月后就在愧疚中突然离世。 这些东西当然就不是何逍遥所知道的了,他后来隐隐记得那天晚上受袭了。 何父本待何逍遥恢复一点,就马上离开武夷山。可惜这晚就遭到了袭击。对方虽然蒙面隐身,但是作为何父这种老江湖,哪里不知道就是辛辉等人。 初始还以为是陈渡授意,怒斥何逍遥爱错了人。何逍遥迷迷糊糊十分羞愧,让何父独自离开算了。何父哪里会放弃,和辛辉几个人殊死搏斗。因为为了保护何逍遥,何父再受重伤,带着何逍遥一路逃离武夷山脉。 辛辉几个人怕暴露事情,一路追击厮杀,反倒是让何父知道了非陈渡所为,何逍遥也因此释怀。最终何父虽然尽歼对手,但是何逍遥隐隐记得父亲背着自己,最后关头和对手同归于尽掉下了悬崖。后来他醒来已经在海上了,人失去了记忆。自此也失去了父亲的消息,再后来能记起来的,也就是帮海盗和羯可船长的交锋了。 羯可船长不知道何逍遥、陈九娘两个人会聊些什么,他很相信自己的兄弟的能力。反倒是看着闲云庄的气势,知道自己不管今天彰武军是否在场,闲云庄一定都会是自己的。所要在意的就是彰武军对自己据守闲云庄会有多大反应。 孙卫有些进退两难,一则是担心羯可船长身边的高手制衡,二来担心双方真的达到默契合作。进则无法全身而退,退则不知道对方是否会放手。最后让孙卫惊讶的是,对方居然没有管自己,孙卫有喜有忧的带领手下返身回彰武军。 闲云庄的上空忽然阴云密布,要下大雨了。闲云庄的命运似乎注定了,庄前一直远远的聚集了许多人,大家似乎都在等待什么。可是又有谁知道结果呢! 哪一方都会等待! 刘继兴喜欢朱元璋,当然这个时代的人肯定没有人知道朱元璋是谁,但是无论谁听到了朱元璋的事迹,都会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是一个传奇。 看着驿馆临时搭建的木台十分结实,台下的这一批军院的军事学员,刘继兴津津有味的给大家讲着朱元璋这个人。在学员看来皇帝在给自己讲一个杜撰的人物,可是刘继兴自然心里知道,自己在陈述几百年以后的一个传奇。 当时的社会状态和现在有些相似,赋役沉重,灾荒不断,广大民众都在异族的统治下,底层的死亡线上挣扎。阶级矛盾日益突出尖锐激化,冲突一触即发。 刘继兴一直在思考,自己如何在这个时代找到一个突破口,让自己在这个时代发挥真正的作用,让老百姓可以过上安定的生活,而自己又不会太破坏历史。刘继兴知道自己的想法可能有些困难,但是只有不断的去努力,也许就一定会成功的。 就像从小贫困潦倒连吃的都没有的小和尚,都可以成为皇帝,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所以,乘着来迎接周建归来,带领着师吾和杨炯就地给这些学员上了一课。只不过,刘继兴把许多伟人的事情套到了朱元璋身上,因为这个时代还需要朱元璋,不能让伟人的大部分思想在这里发芽。 站在一个领导人的高度,刘继兴必须就要有领导人的视角,看着台下一双双激动的眼神,刘继兴知道自己的举措,无疑已经让这些选拔来受训的将士亢奋。所以,自己必须要用后世不同时代的人物,来激励他们和刺激他们。当然,这也必须要加上自己环境的考虑,以及各个人物会给大汉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刘继兴比谁都想的明白,所以自信的站在台上,滔滔不绝的给大家讲着这个无赖皇帝著名的各项战役,以及怎么样在义军中突起。重要的是这些将士如何集聚在朱元璋的周围,和他建立了几百年的朱家皇朝,给老百姓一个稳定安全的家园。没有这些将士就没有朱元璋,没有这些将士就没有老百姓平安的日子。 随着内侍过来通知,知道周建一行已经近了,刘继兴带领大家出来驿馆,外面已经是人山人海。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四十三章 毛爷爷 岭南, 大汉国, 京城兴王府。 更新最快 今天的阳光似乎特别明媚,洒照在人身上更是舒服! 在这岭南的冬日里,有暖洋洋的阳光照射,真是让人陶醉。心情舒畅人也精神,也让周围美丽的风景更加迷人,似乎显得一切充满了希望。 望西驿! 兴王府郊外十里长亭驿馆! 这是一个有名的驿馆,就在一路风景秀丽,延绵不绝伸展往远方的官道边。 这里也是岭南南汉国捡现成,乃是当年在前朝时就兴建的主要驿馆,属于岭南西路和往北方向的主要通道。从这里可以出五岭达到中原各地政权,也是各地前往自称大汉国的南汉朝廷,京城兴王府的最后一个驿站! 驿站相同于各地的驿馆,不过规模更加气势宏伟一些。它就修建在通途宽阔的官道边上,因为岭南气候环境好,驿馆周围栽满了各种五颜六色,一年四季都开放的鲜花。 路边原有的那些参天大树明显少了,为了保持驿站的通透和在远处看来明显,这些大树被砍伐了不少。当然主要原因也是为了预防火灾,还有就是非常时期以防敌袭。那些参天大树就都是就地取材的做了建造驿馆的材料,这个时代根本就用不完这些材料。 倒是大汉国新皇帝发布了一条古怪的命令,不允许普通民众未经许可,随意砍伐超过五百年以上的古树。就是大汉国各地要发展,都必须申请由当地官员认可才行,别人不知道为什么,来自于后世的刘继兴却有这个意识的。 但是,驿馆周围仍然保留了几株大的古拙颇有气势的榕树,还有气根虬曲飞扬的七叶木,衬托着古香古色的驿站看去倒有几分意境。有着这些参天大树保护,周围的矮灌木和鲜花,虽然是在冬天里,但是仍然是花开不断! 望西驿馆占地超过十亩,为了方便和实用建成三合式结构的房子群,而且这些房子都建有三层高的阁楼。两边许多配套的稍微矮小的平房式的房子,可以摆放客人和驿馆什物和让骡马圈放。 平时南来北往的官家、商贾,甚至一些民间个人,累了都会在这里停脚歇息。所以,平时这里的驿长就比别处的稍显重要,而大汉国的新皇帝刘继兴继位后,更是把这里规定为京城兴王府外首站驿馆。如今这里的驿长叫郭肃,居然也是一个有着九品官衔的官家人,皇帝自然不会干涉由谁来做驿长,但是必须是个会来事的官。 远远的看到望西驿那飞翘的屋檐,周建已经是激动的热泪盈眶,坐在矫健的枣红马上,马紧缰时枣红马扬蹄直立,放声长啸余音在山间回荡不停。 周建不由回首,看着身后紧紧的跟随自己,可以回来的五十七个兄弟,一时不由感慨万千,看着熟悉的家园竟然说不出话来。 就是策马站在周建身边的,大汉国新任礼部侍郎黄严,看着一脸沧桑目光冷静的周建,以及后面队伍那五十七个人,心里都隐隐有些发沭和难受,但是看着他们激动的眼神,不由自豪感油然而生。 这支队伍有几辆马车、而五六十多匹马上,只坐了二十一个人!而且这些骑马的人里面有好几个人竟然只有了一条手臂,他们一手操缰满面肃然。刀削剑刻般的脸上,一副凌然自若的冷静,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让人油然而生敬畏的威严,和一股令人生畏的杀气。 可能知道临近了望西驿站,似乎就近了京城兴王府,大家眼神里都多有了一丝异样。他们都和周建一般紧抓缰绳,静静的看向那边不远的望西驿,眼眶似乎湿了起来。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而已! 队伍里其中有三辆双马并羁,是最新式的百炼精钢铁轴马车,这宝马车据说是在皇帝亲自监督下打造的,比老式的马车平稳,少了许多颠簸。造价当然也远远不是民间可以仿造,如今一般都用在军事和礼仪有限的几个领域内。 作为这次凯旋而归的英雄,因为有人重伤在身,怕一路的颠簸影响伤势,皇帝刘继兴特批礼部带了三辆铁轴宝马马车来迎接。此时,有十七个人是躺在三辆双驾铁轴马车里面的。 他们都是跟随周建,历尽艰辛回到了大汉国境内的将士,因为身受重伤和感染,拼死好不容易的坚持回来国土。如今已经被朝廷特意派去,边境迎接他们的御医,重新包扎处理过伤口了,虽然个个都是伤势严重,但是显然经过这些天的全力救治,现在已经全部脱离了生命危险。 他们都撩开车帘,躺在车厢里艰难的看向望西驿,舒适的铁轴宝马车虽然几天不断行走,但是没有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 但是也有十三个人是躺靠坐在双驾马车里,虽然也是一个个脸上神采飞扬,但是可以看到他们或者失去了一条腿,或者更惨的人失去了一腿一臂,他们虽然已经有所残疾,可是透过车帘看向前方的眼神是那样炽烈。 还有六个人虽然是坐在马上,但是都是由礼部派来迎接的人同时护驾,司仪将刘辉派自己率领的士兵,带着这些伤兵坐在马背身后。刘辉似乎明白这些坚强而有自尊的战士心里所想,他们大多数人都是上身缠满了纱布,有的连脸都被纱布蒙着,只是在纱布间留着细细的缝隙,给他们的眼睛看物,但是他们都坚挺的坐在,礼部迎接他们的这些士兵身后。 看着这些受伤而回的士兵,可以想象着这一路上,所经历战争的残酷和激烈。饶是黄严作为一个大汉国的文官,当时看到将士们这幅凄惨的情景,都不由肃然起敬和悲伤。这次受皇帝指派去连州迎接这帮归国的将士,初始看到这些人的惨样,黄严竟然感动的流泪,此刻终于将人带回到了京城,黄严竟然有了些轻松的感觉,但是心里的那份自豪竟然也更强烈起来。 “周将军,前方就是望西驿了,咱们终于到京城了!”挽马靠近周建,黄严看到了望西驿的屋顶了,想起来这十多天的来回颠簸,黄严作为一个文官,本来应该是很辛苦的,就是如今两胯之间也是血肉模糊。可是面对和看到这些归来的将士,他硬是挺了过来,心里更多的就是感触和明悟。 此刻看到望西驿,黄严心里竟然也忍不住激动,喃喃的道:“据说陛下派礼部尚书薛大人,亲自来望西驿迎接大家了!” 作为周建这些当兵的人,平时任何时候打仗归来,这样级别的将士们,可以得到礼部侍郎黄严的几百里迎接,已经是破格的待遇了。如今听说礼部尚书薛用丕都会亲自来迎接,而且是京城外的首站望西驿,周建听了不由都热血沸腾起来了。 “是啊!回来了,回来了,咱们终于回来京城了!”周建缓缓的嘶哑发声,喃喃的说道,声音却有了些哽咽,回首看向身后的一众几乎没有完整的兄弟,忍不住眼眶湿了。缓缓的举起了右手过头行礼,沙哑的喊道:“兄弟们!咱们回家了!某家带你们回来了!” 泪水却再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心里不知道是激动还是难过,回想当日和自己一同迂回转战的兄弟战士,这个豪迈的汉子也忍不住热泪盈眶、不能自抑。 “我们回家了!我们回家了!”五十七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吼叫了出来,沙哑中带着一丝苍凉,声音里面似乎承载了太多的希望,和那一丝淡淡的悲伤,还有着对家园的眷恋! 对那些为了国家、家园奋斗的,还有在异国他乡失去生命的战友的怀念,如今远方的游子回来了,带着战友的嘱托,带着对家园的眷念,带着希望回来了。 这股苍凉的声音似乎在天空中回荡! 咚! 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蓦然,一阵低沉的战鼓声响起! 周建不由紧缰绳,浑身血脉喷张的看向望西驿方向,心里有丝疑惑有些惊讶。而那五十七个同行的将士,都紧紧的盯着望西驿,难道临近京城会有战事? 战鼓声低沉中让人感觉到一阵压抑! 众人不由纵马扬缰而前更近,便看到望西驿这边地方,居然黑压压全是人。空地上是人、官道两边是人、靠近驿站的这边也是人、驿站里外也全是人。 看那架势和状态起码不说上万,也足有好几千人,旌旗飞扬烈烈作响却不是战旗,那是代表皇家的皇旗和大汉国的国旗。人声飞扬却不是呐喊,全是百姓和官兵在一起的欢呼。 官道边站满了的是兴王府闻讯而来的老百姓,礼部在此前似乎早就做足了准备宣传,大大的宣扬周建这些人的功绩经历,和此行这些人回来兴王府的意义所在。 老百姓很是单纯,何况在皇帝刘继兴的政策下,大家可以安家乐业解决温饱。如今知道是这些将士浴血奋战、保卫家园,何况这些出征归来的将士里面,还有许多人是自己的亲人和子弟!所以大家自发的远远的出来迎接英雄。 而靠近望西驿驿馆这边的队伍,就是朝廷派来迎接这些英雄的官员和京城的禁军。他们没有干涉人潮汹涌的老百姓,只是站在官道中间维持着正常次序,保持着官道的通畅和空旷,就连几个礼部文官都卖力的在路中间,不断的提示百姓不要互相拥挤跌倒。 更加让人惊讶的是,这些禁军个个威武自律,把着长枪当成栏杆横挡着大家。一众官员大家拥护着大汉国皇帝刘继兴,就站在靠驿馆路边的最前面。 刘继兴正穿着单薄的黄色麻布精裁齐袖内衫,露着如今已经结实的手臂肌肉,双手翻飞不住挥动着鼓槌,韵动的击打着他面前那面有米五宽,足有米高的红色鼓身的大鼓。 看着疾驰而来的队伍,带起阵阵烟尘,待得缓缓靠近望西驿的周建和黄严一行,这支并不庞大的队伍。刘继兴忽然双眼更亮,手臂一振鼓声声音突停。继而只见刘继兴手腕一抖,就舞动鼓槌急鼓起来,却依然是韵动十足的节奏,正是后世人耳熟能详的将鼓令,取自精忠报国的曲词。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五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来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汉国要让四方 来贺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来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汉国要让四方 来贺 马蹄南来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汉国要让四方 来贺 一首后世流行的精忠报国曲词,听得所有人热血沸腾,余音袅袅不绝回荡在天地之间。刘继兴刻意运用内力于吐纳之间,在低沉浑厚的声音下,激动人心的嗓音传出老远,居然在人声鼎沸的野外也听得清晰。 一旁师吾、杨炯看着刘继兴,相视惊讶无言,但是眼神中惊讶赞赏多过了其他。听到这首词,终于明白刘继兴心里所想,不由都对刘继兴重新评估起来。而身后跟过来的李抑几个文官,听到刘继兴的这阙新词,更是眉飞色舞激动多过这次迎接的意义。 这边周建这些人听到刘继兴唱到最后,因为浅显易懂的曲词朗朗上口,更是不住的反复吟唱最后几句词。一时间,也都是忍不住都吼唱回应了起来:“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汉国要让四方来贺!”待得最后就是连驿馆这边的禁军也回应了起来。 一时间声音在天地间回荡,就是听得那些老百姓都热血沸腾起来,大声叫着回应了起来。 最后大家反复吟唱的就是这句,和应着刘继兴的鼓音吟唱。那些文官都感觉天地在颤动,心里在天翻地覆的搅动。 马蹄催,人欲急!近乡情怯! 咚咚咚! 随着几声清脆的鼓声,刘继兴收了鼓槌! 许久没有击鼓了,一点儿都没有感觉生疏感,随着自己在内家气功修为方面的增长,刘继兴根本就没有费多大力气挥槌,就淋漓尽致舒畅的完成了此次望西驿的作秀。 “欢迎朕!大汉国人民英雄回来!”刘继兴像后世伟人一般,自后往前一挥手,大声疾呼的看着策马而近的周建。眼中神色无疑在旁人眼里看来充满了感情,亲切的看着越来越近的一行人。 “欢迎吾大汉国人民英雄回来!”毫无征兆一般的,两边的老百姓大声叫了起来,而许多禁军也吼叫了起来,这些归来的人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 看得马上、车里的五十多个将士热泪盈眶,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了起来。这就是我的国家,这就是我的家园,这就是我舍生忘死保护的故土!这些就是我的至亲的亲人! 礼部侍郎黄严策马而前,突然间,看着刘继兴站在那里,赤膊短衫手里拿着两根鼓槌。黄严瞪目结舌的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自己刚刚被皇帝提升为侍郎,在大殿上受到过亲自接见,还被刘继兴询问过许多对策!这哪里会出错呢!但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看着刘继兴身后的一众文武官员,黄严有着几分忐忑,有着几分惊喜,更有着几分震惊!看着皇帝身后的自己的直属上司薛用丕,在不住的给自己使眼色,慌忙才记得自己还在马上,不由翻身下马要给皇帝行礼,谁知道一落地,双胯间一阵撕裂般剧痛,人已经倒在了地下。 看着黄严突然间出错,薛用丕脸色都有些发绿了。一边的杨炯却不动声色的越前,一把把住了黄严的胳膊,轻轻扶住了双腿发软的黄严,淡淡的道:“陛下,黄大人可能在马上时间太久,行动间把双胯磨坏了!好像伤的不轻啊!” “嗯!”刘继兴自然知道黄严的辛苦,一副痛心的模样,朝一旁龚澄枢道:“即可着传御医,黄大人短短时间往返而来辛苦了,好生照料黄大人!”他人却快步上前,一把握住了后面马上紧随的周建,正兴奋激动的看着自己,不由哈哈大笑道:“某家的英雄回来了,让朕好好看看!” 不说黄严感恩涕零,刘继兴不在乎作秀,然后在民众官员的震惊下,刘继兴固执的不依周建的恐慌,民众和官员的羡慕,亲自把着周建踏着踏马下马。 更是一直把着他的手,然后看着各部的官员大佬们,争先恐后的或掺扶或把握手,一副亲人的模样把后面的英雄们,能扶的都扶了下来,不能扶的都在一旁车边马旁,或把着他们的手,或殷殷亲语一番问候,当真是一副亲民共建的好场面。 刘继兴却把着周建,走到稍高的路边停了下来,哈哈大笑对着一脸激动的周建说道:“卿家果然没有辜负朕当日授刀对你的厚望啊!此次为国楚地北行之役,不但让大汉国名扬四海声震中原,更让天下人知道了朕岭南大汉国的绿营雄风!如今有卿家等将士在,大汉国何愁不兴,百姓们在家中何愁不安!此行!卿家当居功第一!” “为国家鞠躬尽瘁,为陛下肝脑涂地,为百姓精忠报国!”周建不愧为军院出来的好苗子,马上似乎明白了刘继兴的意思,不由激动的喊出了口号! “为人民服务!”刘继兴动情的说出了一句影响后世的名言! 这是谁的观点!毛爷爷!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四十四章 追求 在万众瞩目之下,在皇帝刘继兴的正确领导之下,在礼部的刻意安排之下,周建一行五十八个将士回到了兴王府。 更新最快享受了皇帝亲自把手相携,诸位大臣做伴迎进了皇城。 自然免不了成为了兴王府茶余饭后的话题,也成为了老百姓踊跃加入南汉军队的一个契机。大家的激情空前的高涨,刘继兴知道民心可用至极,更是当着文武百官和广大民众,给予了诸位北行英雄赏赐封赏。 周建连跳几级,被封为正五品上的定远将军,再得恩尚出宫宫女一名。他的那个副手韦翼人也被封为游骑将军,这可是从五品上,享配两千石的职位了,也和周建一般也恩赐尚出宫宫女一名。其余的一众人自然都有丰厚的赏赐和进衔,最重要的是每个人都在东城定居,在皇帝亲自设计的建筑群幸福里封赏了一套房子。 当然,这些房子按照后世的标配来说是很奢侈,三进门深的青砖黛瓦的大宅子。但是在这个人员稀少的古时代,虽然很多人建不起这么好的房子,但是这个格局的房子面积实在不是很大。当然现在在寸土寸金的兴王府里,这些房子那也是价值不菲,何况还是皇帝亲自所赐。这可是以后世世代代,可以让子孙值得荣耀的事情,谁都望眼欲穿这份赏赐和恩典。 至于那些没有回来的将士和他们的亲属更是值得期待,刘继兴早就着令让户部造册,兵部在职职员严格记录,礼部全心的体贴安排。就是最普通的一个参加这次行动的人,以及还在外面没有归来的士兵,最差的都赏了从七品上的翊麾校尉衔。至于那些建功的就更不用说了,刘继兴完全没有吝啬对这些人的赏赐,反正这些虚衔对于刘继兴来说不费什么。 皇帝的赏赐一下来,就连那些将士的家属都感恩戴德,普通民众更是不用说了,皇诏一下当真是举朝震惊,民声鼎沸赞扬,对南汉刘家皇朝的拥护达到了最高的境界。 这晚兴王府更是通宵庆祝,皇帝命令全城解禁,亲自在皇宫赐宴这五十八位英雄,让满朝七品以上在京官员皆入宫相陪庆功。 宫宴自然免不了请各国驻兴王府的使节了,最尴尬的就是楚地留后周行逢派来的那些使节了,因为皇帝刘继兴自登基以来,楚地因为归附周国,就没有派使节过来朝贺过。后来南汉的军队渗入楚地有夺取地盘的动向,周行逢有些焦头烂额的应付,后来无可奈何的时候,就派人过来想和刘继兴谈判。 这些使节十月底就来了兴王府,初始还有些抱着和南汉国朝廷同等接触的意思,可是刘继兴从来没有正面接见他们的意思。而且这些周行逢的使节也是有些手段的,他们一直和礼部的官员打交道,几次让礼部给皇帝刘继兴进言,想求见皇帝。可是皇帝每次都把折子搁议,有次有个礼部主事再次进奏,直接被刘继兴训斥一顿,贬到外地去了。 这次宴会居然没有人通知他们,其实也在很多人的意料之中。 虽然楚地这些使节是又尴尬又难受,但是他们也明白,大汉国的这些所谓的英雄,就是在自己地盘杀自己的人捣乱得来的名声。他们虽然有些无奈,但是作为一个政权委派出使的官员,他们就必须得有这个自觉。 虽然没有被邀请,但是回头一想也省了许多麻烦和意外的刺激。如今南汉民心可用的情况之下,楚地的这些使节也不想再触霉头,这位只有乖乖的呆在使馆驿站喝闷酒。 这晚在兴王府当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至于其他的事情和发展,就不是刘继兴这个皇帝会知道,和需要一一再去操心的了。 刘继兴静静的看着烟雨迷蒙的湖面,迎接了英雄们的回来,做了一场大秀后,大家上上下下终于过了一个安安心心的年。 各地当真是好消息不断,首先是郭镜成功建立奖州根据地,笼络了各民族的蛮民,更是不断的同化各处的州县。手下的将士也各自为政发展,以县寨为基础,独自发展各自的小根据地,和楚地政权做着各种各样的斗争。 继而就是自己的另外一张皇牌,海上伍彦柔统领的水军。以副使邵廷为首东海线完胜,不但在各大岛屿建立了根据地,而且在海岸沿线陆地建立了支点。因为邵廷另外一个响亮的名字在江湖上正如日中天,太平洋海盗团羯可船长。 刘继兴当天挖掘出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吏,交给伍彦柔的时候,伍彦柔十分惊讶。但是,邵廷在海上适应了一个季度,就大胆的带着一支船队出海了。短短不到两年时间,邵廷已经成为一个可以和伍彦柔分庭抗礼的大将,而且势头有过之而无不及。 后世的邵廷在刘伥手里屈死,现在刘继兴感觉绝对不会了,而且会成为自己一大助力。刘继兴至少在这两个方面没有了太多压力,就是在皇城里,如今也不用操什么心了。 虽然宫里在刘继兴掌握以来,已经少了很多闲杂人和宫娥。但是出于协调各方面的势力,刘继兴也接受了不少女人进宫。 这些人表面上好像是柔弱的女子,刘继兴从来不相信这些人是单纯的,就像后世的特工一般复杂。刘继兴自然不可能和她们去说自己的秘密,就是王瑜和萧面前都不会。因着一大堆人在皇宫里面,自然也有不少事情需要去协调,但是有王瑜和萧这两个帮手在,刘继兴根本就不用操心。 如今新的一年又来了,自己来到这个时代这么久了,有的时候都会不禁让人产生一种错觉。现在刘继兴甚至感觉到自己,本来就是属于这个时代!虽然自从自己转生后灵魂穿越以来,和刘氏家族里的人没有太多的接触,不怕有人感觉自己有什么不妥。 就是和最多的也只是刘晟这个便宜老爹接触过,而偏偏又有道尊施真人这个神棍做挡箭牌,所以直到刘晟去世,他都没有发现自己和刘的异样,就更不用担心别人了。何况刘家的直系亲属里面,到现在除了刘晟这一支,别的人几乎没有了,刘继兴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甚至说和刘晟都没有太多的接触,封建时代里又是在皇家权利争夺的寡情下,似乎决定了亲人间亲情的淡薄。但是现在自己的这一切无疑还是刘氏家族的,刘继兴明白即使自己现在的状态,也改变不了自己来自于后世的观念。 如今自己的那几个便宜弟弟都担心自己,生怕自己和少年时候一样残暴,或者和父亲刘晟杀十多个兄弟一样恐怖。在后世他们还是小孩子,这个时代他们都应该立衙开府了,自己是应该给他们好好安排一下了。 即使是在这样春节的时候,他们进来宫里应付了一下自己,就都迫不及待的跑了!似乎他们都很怕自己,怕对着自己的时候让自己不爽,让自己狂性大发。 刘继兴也明白这些东西,也更知道皇家的人,最担心的就是地位的动摇,但是刘继兴从来没有过刘晟那些疯狂的想法。 最难受的可能就是桂王,因为他母亲的缘故,自己还没有派他去桂州封地。刘继兴也从来没有当他是成年人,去担心过这个小朋友会给自己挖坑。 虽然自己这个身体刘的实际年龄,比桂王只大了一岁,但是刘继兴后世的实际年龄也不小了,可是比桂王的老爹先帝刘晟也没有小多少,不然自己也不会心安理得的,接受桂王的母亲潘玉莲了。 至于那几个小的兄弟更是怕刘继兴,和刘继兴的思想一比起来,他们就更是幼稚了,如果心安理得的做着他们的安逸王爷,刘继兴想着他们会活的很幸福,如果想着歪门邪道给自己添堵或者整事,刘继兴不介意做一次坏人。毕竟自己和他们没有毛关系,有的也是刘家这个权利。 过年的时候大家按例过来给刘继兴拜年,也给宫里刘晟剩下的妃子拜年,当然甚至还有两个高祖刘岩的妃子,至于刘继兴身边的这些女人他们自然不会感冒的。他们见了刘继兴就去宫里见那堆女人,然后就巴不得的一溜烟的跑了。 当然,刘继兴也打发观妙回罗浮山,去给道尊那个老神棍拜年。谁知道竟然扑空了,据说也不知道施真人去了哪里云游了,刘继兴可以负责任的感觉,这个老神棍还没有飞升。 对于帮助自己的人,刘继兴自然记挂,人不在也没有丝毫办法,刘继兴也不会愚蠢的派人去找。 宫里还有尊大神在,就是施真人的徒孙夏轻侯在,据师吾和杨炯分析,夏轻侯的修行已经突破到了另外一个境界。刘继兴虽然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层次,显然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掌握的,也就更不方便去打扰夏轻侯。 刘继兴其实还是蛮期待有神棍可以成仙,那么自己就有个期盼,也可以修行得道,是不是有一天可以回到将来呢!刘继兴知道这基本上还是扯谈的事情。 朝廷春节例行是要放假的,不过初一那天朝拜还是做了下样子,刘继兴也没有吝啬,给大家都发了一些礼品。 倒是初四那天,夏轻侯过来找刘继兴去喝酒,两个人在茅庐喝了整整一晚。随着刘继兴修为的提高,虽然没有刻意去用修为,运用真气运行的方式去抵御酒意,但是真实的酒量也让夏轻侯佩服不已。 静下来,如今刘继兴想想自己甚至没有崇高的理想,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个五代乱世里,自己可以王八之气一振马上一统天下,或者想过去怎么样振兴南汉这个刘氏家族。 但是至少现在自己生活在这乱世,而且还因为刘家有个不错的出身。虽然以前刘名声不怎么好,但是现在是自己占据这个身体了,肯定首先把名声搞回来,肯定也不想自己的势力被人马上吞并。 何况历史上,五代割据势力在大宋建国之后,这个南汉国刘家可是没有坚持多久。窝窝囊囊的被赵匡胤没有派几个人出兵,就干净利索的干倒了。 所以刘继兴在想,一切可以保护自己的办法,说什么就是想一切办法让自己强大起来。只有让自己的权利集中绝对起来,才可以让自己在纷乱的割据势力之中立于不败之地。 如今在这个封建时代,就要有这个时代特性的觉悟。刘继兴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这个时代,就提前引用自己那个时代完全的想法。后世那超前的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用它们的思想和方式来引导和教化自己的百姓,只会让这个时代吞没和驱逐。 现在即使有这方面的想法,也只是片面的按自己在这个时代需要的方式,引进到自己的皇权世界里面来使用。因为刘继兴深深的明白一件事情,任何时代先进思想的进程,它都是有一个发展过渡过程的。即使自己来自于后世文明世界和社会,也不能改变现在封建社会这个事实! 但是刘继兴至少知道自己还是自己,不会像后世历史描绘的后主刘的性格那么残酷,那么高高在上的无情和放纵。至少目前在自己权利控制的范围内,刘继兴还是希望偏安岭南的大汉朝廷,可以朝自己想像中去发展。 自己如今变了,变得像历史书上的后主刘了,每天也会流连于自己在宫里面的那些侍妾宫女;自己确实变了,变得更像更加接近于自己后世的自己,自己的思想和行动和刘有了明显的区别。 平时自己会去关心别人,会去考虑自己统治下的老百姓的生存,就像后世大公司的老总,手下掌握着众多员工一样,需要自己的魄力和决断力来安排各司其责。甚至自己现在的样子、气质都越来越像自己以前的那个身体!刘继兴也想过要找一种方法,回到自己以前的世界,可是现在刘继兴有时候感觉有必要吗! 可能随着自己的出现,这个世界已经出现了小小的偏移!刘继兴不知道这种偏移会有多大的改变,但是至少不会和以前的历史是一样了。不说大的历史格局的改变,就单纯说现在岭南南汉政权的改变,如果这还是后来那个世界的历史,那如今的行动就会明显对后世的历史和发展造成深远的影响。 首先是各地密党呈报上来的资料,据调查南汉民众对朝廷的认识已经大为改变。至少大家知道了刘家皇朝的存在,知道了刘继兴这个小皇帝的存在,知道自己是南汉国的子民,享受这皇帝的恩赐,对国家和皇帝有了认同感和归属感。 老百姓他们的生活在明显改变,因为国家在刘继兴强势督导下,农业水利方面的发展和巨大变革,无疑正在快速的改变大家以往的思维和生活。 刘继兴引进的三季稻的改进和推广,虽然远远还不能和后世水稻产量相比,但是在这个时代的收获,已经让人惊心动魄的感觉惊讶了。何况岭南气候极好有利于各种植物生长,刘继兴正在各地搜刮各种各样的作物种子到岭南来种植,亲自加入后世的思维加以改良。产量和品种的增加,加上丰富的水果特产,被刘继兴用后世的果脯技术改进收藏,完全杜绝了浪费,更加强了作物产品的各地输出。 虽然说哪怕是到了后世刘继兴那个时代,在岭南偏北的一些地方,一样还有人穷的连裤子都穿不上。但是至少在这个时代,尤其是一言堂的皇权领导下,刘继兴不想这种事情太普遍。毕竟后世社会矛盾在钱权的下,突显的太明显。 而这个时代在帝王的特权下,也是一样有这个问题的存在和无法避免,但是那也是裸的至高无上的皇权独统的干脆和独到。老百姓绝对的知道自己的位置和地位,中间大夫地主阶层知道自己的位置,而且是基本上认命。在这里这个时代,皇权享有无上权威。 通过密党统计的准确信息,自己的南汉朝廷短短不到两年时间,人口增加了将近五万户。现在南汉全国的户口,已经达到了历史上南汉五代后期的顶峰值的高度,将近达到了十七万户的高度,刘继兴明白任何时候,只要社会相对太平,人口这个数目只会多,是绝对不会少的。 相信不出几年时间,发展顺利的南汉朝廷的人口,在自己修生养息的政策之下,马上就会有另外一个高度。虽然现在还远远不能和蜀中、南唐、周国、吴越国的人口相比,但是显然已经远远超过了战乱的楚地湖南,夹缝中的荆南和外境的北汉,以及解体后为清源军主权的闽境。 刘继兴现在甚至有信心,在未来几年的时间里,发展军事增强农业保护人口,马上可以把南汉打造成岭南的江南,中原人们心目中的生存圣地。可是,历史会给自己时间吗? 同时,刘继兴不断的缩减南汉国内各项不必要的税收,增加的也只是那些暴富的商家的税收。当然为了杜绝商家把这些增加的税收,转嫁到普通老百姓身上,刘继兴严格的控制着一切民生类物品的价格。虽然推广的时间不长,但是在刘继兴强势的手段下,作用和效果十分明显。 国家也额外赦免许多新迁入南汉的民众,他们在南汉安家落户后开垦生产的税收。让他们快速的恢复生活的基础,好安心安逸的在岭南定居发展,对南汉朝廷有一个全面正确的认知。 何况这些年岭南气候良好,这无疑给刘继兴的发展和理想,创造了更加有利的条件。加之改良水稻谷类植物等作物,跟随带来的一大片好形势。甚至出海的航队又带回来了海外别的作物种植,使得刘继兴更加有信心和希望让民众的生活过得更好。 当然也是在这短短的不到两个年头,刘继兴几乎花光了刘家皇朝几代人,辛苦积攒的一大堆可观的家当。把这些民脂民膏,都投入到了民生和军事建设里面去了。如果刘晟和刘岩在地底下知道了刘继兴的用钱方式,刘继兴估计他们都会心疼的从棺材里面爬出来,然后狠狠的揍刘继兴一顿。当然,刘继兴现在也可以说几乎是历史上最穷的皇帝了。 如果不是阿巴斯这个精商,自从跟随了自己之后,当真是死心塌地的为自己服务。不但专门有个团队在给自己打理买卖,而且现在每天源源不断的有大量的收入进账。 如果没有阿巴斯这个精商,刘继兴估计自己早就因为钱崩盘了。但是,刘继兴也没有担心别的。因为现在大汉国每天在兴王府海贸的巨大收益,和物资的不断往外输出进账,还有刘继兴自豪的各地黑色收入,刘继兴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发展前进。 刘岩和刘晟父子两代皇帝凡四五十年,在岭南搜刮和创造积攒了巨大的财富。后世历史说刘伥做了十多年皇帝后,即使在岭南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被赵匡胤记挂和征服的原因,就是因为有着巨大的财富。 不然后来连吴越国都不打,连大理都一画而分的赵匡胤,哪里会看上岭南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据说攻占兴王府之后,领军大将潘美封锁了南汉国皇城,最后光运到汴京的财富就有十多船。还不说被内宦乐范在海上拐走的那些船装的财物了。可想而知,当时的南汉刘家皇朝是多富有了。 刘继兴一点都不会心疼自己花出去那么多钱,而且感觉花的十分高兴十分有用,因为刘岩父子留给自己的这些财富,本来就是用来给自己花的啊! 只不过刘这个败家子不会花,最后便宜了赵匡胤。钱如果不花留着在内库里面,难道真是用来看。自己平时躺着在上面不能睡觉,拿着不能当饭吃当水喝,最后让它成灰有什么用啊! 所以,刘继兴感觉这些东西,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才是皇道!而不是王道!所以刘继兴斤斤计较精打细算的,大把大把的把钱花了出去,也才看到了今日的成功和果实。 在军队和军事方面,刘继兴更是一点都没有吝啬开支。但是刘继兴聪明的做法,不是给了这些将士多少钱做军饷!试想,后世毛爷爷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下,都带出了一支历史上最多人、最强大的军队,何况是自己现在这么有钱的富二代呢! 刘继兴率先把钱都花在了将士他们亲属的身上,只有安顿了他们的后顾之忧,让这些军属感觉到了温暖,感觉到了自己为了国家、家园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所以,刘继兴建立了大量的军属地区,和各地战后的根据地。 而给到这些将士在外的待遇,就仅仅是在武器上的支持和投入;还有就是信息情报这个方面的巨大投入,庞大的人脉网络组织,复杂的整体运营系统发展,都支持他们在南汉边境,以及外地割据势力发展的资金。让整个情报特工系统可以快速运转,无时无刻不在提供最先最全的信息资料。 每个地方具体要多少钱,需要多少钱来运作行动,刘继兴不是很清楚的了解。但是刘继兴还是大概的会有个运算方式和方法,现在最大的依靠就是善于运用每一个人的潜力,让他们每个人在他的环境,都成为独当一面的人物。 就师吾和杨炯手下呈报上来的每季开支,刘继兴听了都有些头皮发麻和心里发沭。如果不是刘家内库里面还有些家当,刘继兴都相信自己不知道能撑多久,让自己的计划进行多久。 幸好有了后世的一些借鉴和对事务的一些成熟了解,让刘继兴占了一些先天的优势,率先发展一些经济方面的改变,持续可以得到一笔可观的收入。尤其是阿巴斯在自己的指示下,对兴王府的商贸和对海外贸易发展的如火如荼,也让自己对他日以信任,和可以委以重任。 刘继兴其实没有多大的追求,想的不过是自己到了这个时代,最赖的活法就是可以让自己好好的生存。顺利的成为大汉在岭南的储君,让刘继兴感觉历史的车轮没有改变,但是随着自己成为岭南的皇帝,刘继兴又感觉历史在出现了偏差。 一样还是皇帝,自己没有被龚澄枢和卢琼仙之流控制自己,成为历史上的太子皇帝,现在自己有了自己的想法。最重要的是,自己还有了道尊这尊神棍的帮助,自己可以堂而皇之的进行自己的行动。 既然自己已经改变了,刘继兴就没有了太多的担心,那就要凭着自己的力量去做一些事情,哪怕是对历史小小的改变,对南汉朝廷小小的改变。来自于后世的刘继兴,自然不会想着去给统治阶级加强特权,给自己增加多少特权,而是想着给普通的老百姓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 这正是一个动荡,也是一个马上会统一的时代,刘继兴感觉自己的希望就在不远处。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四十五章 设想 看着面前的简易沙盘地图,刘继兴把手中的小小红旗,在一个个地方插了下去。 更新最快插下去的地方那里,是自己刚刚得到密党的最快传递回来的捷报,都是自己的特种军队新占领和掌握的区域。 现在在那里每个地方,大汉国的军队和文职官员一起努力,不但积极的建立了坚实的根据地,而且获得了当地广大民众的竭力拥护和大力支持。 刘继兴知道自己所借鉴的这些后世的统治经验,在这个时代肯定会百试百灵的管用。虽然自己更加需要慎重的计划,但是这个时代皇权的绝对影响力,只要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就不怕这一切会偏离自己的设想。 虽然这个时代,每支军队随着指挥官的影响力增强,总是会有人出现异心,但是刘继兴有把握,在自己控制的各级指挥官的洗脑课程,是基本上成功的。而且有信心的是,不管那支军队的高级指挥官出现异常和心思,都会有人给自己监督,不怕事后失控。 刘继兴很是欣慰也极是开心,倒不是说自己大汉国的国土疆域在不断的扩展。虽然现在国土面积整体还没有大的格局变化,但是自己手下训练的这些人一片朝气,都想着替自己建功立业。显然他们已经在各自的位置发挥了积极的作用。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一切顺利,刘继兴完全有信心施展自己的宏图计划。 历史上,有五代更替几个几十年,这楚地湖南势力在楚主马殷死后,一直到被宋国征服吞并,楚地都在几股军阀势力争斗下度过。所以,楚地在五代后期的人口数量,仅仅只比周国旁边割地残喘的北汉国多一丁点。就是紧挨着它的荆南小地,地盘实际上比它小五六倍,后来人口却多两倍以上。 后来到了周行逢儿子周保权手里,周国可以秋风扫落叶一般收复楚地,就是因为楚地根本都没有什么人了。所以说经过十余年的战乱,本来繁华的楚地可以真正说是十室九空、荒无人烟的大地方。 楚地历来地大物博、物产丰富,而且前世出身楚地的刘继兴,自然知道这是块宝地,而且也是后世的鱼米之乡。如果统治者可以好好经营的话,不出十年将是另外一番繁华和兴盛。 刘继兴自然眼馋这块肥肉,何况自己和南唐一样紧挨着楚地。南唐当天可以长驱直入的占领整个楚地,显然它是占了地理上的优势,也因为当天的南唐有一伙善战的士兵,和一群过硬的将军。当然最重要的也是,楚地的人心涣散,根本都没有怎么反抗。 当年大汉国和唐国为了楚地没有少交手,如今的郴州就是当年在刘晟手里,派了几个善战的将军硬生生从唐国口里抢来的。所以现在刘继兴感觉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吞下这块肥肉,而且要在楚地建立自己坚实的根据地,作为自己挺进的中心。当然也是为了防备南唐的乘机发难,和周国顺势而行。 闽地因为统治者王家的败亡,和南唐的乘机侵入已经四分五裂。不但王家不复存在,就是一向温和的吴越国都在闽地分了一杯羹。作为紧挨着的自己,刘继兴更加明白刘晟当天的心思,虽然一直把它作为对南唐和吴越国的缓冲,也是想吃下它,只不过时机未到而已。 当天偏僻的岭南大汉国没有唐国的兵力,刘岩和刘晟父子也不敢信任将领,故而一直只能保守在岭南一地。但是现在自己可是和陈洪进这个后世有名的阴谋家,有了良好准确的协议。虽然自己暂时不能轻易毁约,当然刘继兴也还没有考虑再进一步发展。但是自己也是可以联合清源军,既可以防备南唐揽政切入沿海,又可以阻止吴越国往南发展,最重要的把清源军已经压缩到历史最差,对自己最佳状态,不会死又不能发展。 而且现在不但可以让清源军地盘,作为吴越国和唐国对自己的一个缓冲带,可以让自己有更多的时间发展,不用担心东北方向的问题,自己更加可以大力扶持陈洪进的个人魅力,让他在清源军以后有更多的话语权,有利于自己的目标。 虽然陈洪进没有明确表态支持自己,但是刘继兴有绝对的把握,在师吾和杨炯的帮助下,更是有了道尊一脉的支持,只要自己顺利发展和进取,闽地和自己的后花园没有区别。 如今海上的发展和行动无疑是顺利的,同样有了道尊的大力帮助和支持,自己的水军特种军队在邵廷的带领下,已经完全的把后世台湾的澎湖离岛作为了据点,把澎湖列岛经营的铁桶一般牢固,随时可以转战在吴越国、唐国和周国之间,尽情的提供补给和支持。当然,还有最大的秘密就是,刘继兴正在新建澎湖最大的港口基地。 现在,只等那些文人在琉球岛(台湾),尽情的发挥自己的才华,把野人遍布的流求岛建设成自己的后花园和基地。让自己不但可以尽情纵横四海,最重要的就是以后可以成为慑服周国和吴越国,乃至周国后继宋国的一大杀手锏。 而琼州道这边的发展自己还可以尽情的加强,因为交州不但是岭南刘家的痛,也是刘继兴自己心里的刺。五代中原地区分出两大割据势力和国家,一个就是大理国,另外一个就是这安南交州了。如今的交州虽然还承认大汉国,但是吴家政权维持不了多久。 大理国后来还是在中华国统里面没有偏离,可是交州这个地方可是大不一样。在后世他们不但分离出政权,而且后世建立的一些国家,一直把中原作为对手。所以,刘继兴想着掐住琼海,把交州继续收割回自己的名下。 刘继兴让人把巨型楼舰的数量更加增加一倍,不但控制了沿海南海外的海道,而且正在不断靠近交州沿海。如今水军陆战队的战斗力因为扮演海盗,不断骚扰攻击各个势力和收服海盗,天天在不断增强。 而且,研发火药的成功,灵活在武器里面的运用,也让自己在海面上的胜算更大更多。刘继兴自然知道,运用好琼州道海面的资源和地域优势,不但可以完全威慑住整个南海地区,还可以积极的控制住安南交州的局势。 表面上,如今交州还臣属于大汉国,可是实际上它已经和自治没有区别了。刘继兴不断的训练山地作战和海军,就是为了对付交州这个眼中钉。当然也是为了以后挺近中原做准备。 至少,现在把这个在高祖皇帝刘岩手里没有解决的问题,刘晟手里听之任之的问题,到时候一击必中的解决。当然,对于刘继兴来说,更重大的意义在于,以后南海外的商船就全部都在自己的控制之内。 当然,琼州道的势力和海船发展,显然比流求岛要顺利许多。虽然两个地方现在都是以没有开化的原住民为主,但是琼州道毕竟在唐朝的时候,就有不少流放的官员在开发这里,本地居民已经有些不能回避和不敢反抗。所以,没有多久大汉国的军队就完全控制了这个地区,如今自己只要顺其自然的推进就好了。 尤其是不断加强自己在琼州道境内的威望,所有的驻军思想行动就必须在自己控制之内。刘继兴采取的基本方针是,亲民、团结、发展,所有行动除非特殊状况,不然必须不能以镇压为主。 因为刘继兴深深的知道,这个地方发展和融合缺一不可。现在大汉国每一个集团军的发展离不开人才,刘继兴当然不想培养另外一批割据的军阀,所以必须要控制军队和军官的忠诚度,思想教育就是第一步,如果是不能忠诚和爱国的人,是不能发展也没有前途的。而海军就是大汉国如今的重点,因为境内的发展和挺进必须水军为辅,甚至以后对吴越国和周国或者后继的宋国,海面进攻将会是他们的噩梦。 刘继兴一向认为每个人都是人才,了解他的长处后,只要给他一个合适的平台一个正确的机会,每个人都会充分的发挥出个人的能力。人家都说在乱世才会有英豪,在乱世才有有奇才,在乱世才会有留名青史的人物,因为他们有机会!但是身处这个世界的人,又有几个人能够清晰的看清楚,知道自己这个时代的特殊性。 刘继兴的优势在于,自己比这些人知道历史,自己知道大的历史走向,所以可以给到更多人更多的机会。 成王败寇,古来有之!即使是败寇这个角色,无可否认他那也是轰轰烈烈的留名青史。而如果是在太平盛世,这个人的行为也许只是个小小的地痞瘪三而已。而在这个时代,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也许就是改变历史的关键人物。 刘继兴知道自己正在造就一批英雄,一批一定会影响后世历史的人物。刘继兴不由更是激动,也更是期待和兴奋。 如今从南海到东海,整个海岸线基本上要被自己控制了。如今邵廷化名出征的羯可船长,在水军建立了庞大的威信,他的船队如今不但横行于吴越国、唐国海岸线,而且已经靠近涉入了周国范围。有了自己的大力支持刘继兴知道,只要自己的船队可以打通占领周国海岸防线,自己就可以真正的放心往内陆发展进攻。 因为自己发动的任何一次行动,如果周国或者后继的宋国想南下威胁自己的话,自己都可以放肆的从海面上进攻他们的国土。甚至自己现在都可以主动的进攻他们。 这可不是设想,而是事实!在这个资讯不发达,通讯滞后的时代,自己的情报系统已经领先了周边势力,也领先了这个时代几百年。何况自己的水军陆战队的战斗力,除了武器不能和后世比较,各种技能已经和后世一样,而且格斗方面因为这个时代的特殊性,可能比后世更加强大。 当然,还有成功的使用火药,在观妙的大力支持下,自己让各种各样的地雷更加好用。也让自己的火枪队战斗力更加强大,最最明显的自然是火炮在楼舰上的使用,简直就是对手的噩梦。 想到这里的时候,刘继兴不由也有些热血沸腾起来。一场战争当然不是简单的占领,刘继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刘继兴没有行动。就如同南唐和周国靠近海岸线的国土,自己随时可以进攻他们,而且这种突然的袭击,也许可能对他们造成致命的打击。但是,自己后续的补给和安抚是否能够跟上?这是刘继兴目前考虑最多的所在。 此时,各大诸侯国,最强大的自然是一直以正统自居的周国,它一直深受辽国和北伪汉的威胁,只要自己赶在它之前控制大部分楚地,想来它所有的计划都会改变。至于南唐和吴越国就更不值一提和担忧了,周国都可以成为他们的噩梦,自己就更会是他们命运的主宰者! 刘继兴当天也怀疑过自己,也怀疑过真正的历史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但是现在事情竟然正都朝着自己设想的方向发展。刘继兴知道,现在自己不得不改变一些当天的策略。更可以发展一下自己当天不敢实行的策略,因为希望就在前面了! 在郭镜这员福将的带领下,挺进中原方向顺利,岭南大汉国的这支冒名土匪的军队,正在一天天的蚕食楚地和涉入蜀中。奖州根据地的建立就是最好的证明,刘继兴知道自己要对付一向以计谋百出闻名的周行逢,现在只是需要一个契机的问题了。 宣传和策动是刘继兴成功的策略,也是来自于后世伟人的成功经验和技巧。当然,现在不断被自己培训的,那些来自于自己创立的军校学员的增加,也让自己更加是信心大增。 目前这些军校的学员们可以说都是根正苗红,他们大多数来自于征战回来立功的官兵,也有不断提拔上来经过考验的将士。如今在自己亲自干预和准确的训导下,这些学员如同后世民国初年,各大军校讲武堂一样,他们也在一个个飞速蜕变成独当一面的人才。 为了支持郭镜的发展和进程,刘继兴正在派出大量的受训指挥官,纷纷赶去和他学习征战,也派出大量的各个基层的指挥官,不管身份爵位受他节制和他一起协同作战,刘继兴感觉到自己的行动已经迫在眉睫了。 当然刘继兴追求的是全盘的行动和计划,这郭镜当然只是自己计划中的一个环节。但是,因为郭镜这个人物的出现和契机,自己各路军马都涌现出一批杰出的军事人才,据密党随时回馈的信息看来,不少人都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刘继兴知道自己的势力马上就会全面发展起来,而天下人也一定会逐渐认识自己。 如今,在岭南大汉朝廷,潘崇彻绝对是个桀骜不驯的人才,虽然在刘晟手里受到了压制,但是随着自己上位对他的善意,如今他显然也在向自己靠拢。虽然自己相信他的能力和忠诚度,但是这一切的信息无疑只是来自于几个方面。一是这世自己对他的调查和了解,当然还有就是后世历史对他的淡淡描述和评价。 刘继兴不会完全相信历史的胡说八道,但是,宋史对他的描述至少让自己知道了他的大概。何况,这个南汉的大佬一直到了最后,才因为刘的无道才归顺宋国,说明他对刘家还是比较忠诚的。 但是,刘继兴绝对不会放松对他的各种尺度的掌握,毕竟后世他也是对赵匡胤做了投降的。如果让他尽情发展,如果没有节度控制的话,那么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意外。这个时代的割据势力,就是地方军阀权利一大,就自己割地自居或者幸存冒险。如今只是让他给自己快速培养一批可以马上使用的将才,这是他目前的价值所在。 另外自然就是曲句,刘继兴这么相信他,但是也一样实行着自己的规则。刘继兴不是个多疑的人,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曲句的爷爷可是当年独霸一方的交州王,虽然后来被刘岩收服,但是曲家子弟难免良莠不齐。 任人就必须信任,这是刘继兴的原则,刘继兴不相信什么规则,但是做人多一些准备还是好的。所以刘继兴培养了曲去疾,他就是曲句真正的跟随者。 刘继兴实际上一直很佩服刘岩,毕竟几百年后的宋朝没有出现藩镇割据,功劳大部分就是来自于刘岩的策略。刘继兴于是让十余个忠心自己,报效朝廷的青年将军跟着曲句去学习和进步。而曲句也表现得赤心肝胆,为了自己给他画的蓝图,正在前线努力拼搏和进取。 还有人跟刘继兴说过,伍彦柔现在独掌水军一家独大。刘继兴自然明白,这可能是有些人看不过去了。大家十分赞成邵廷的分权,恨不得再有人来分当。还有忧心来自于伍家的伍思虎和伍忠汉,他们现在都身居高位,而且都手握重兵在一方。 但是刘继兴没有特别担心,因为一则现在军队虽然有着最高的指挥官,和以前的格局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各级军官分工明确,而且有着相互制约的作用。在自己的教导下都学会了思考,不会一味听从偏见和盲目的行动;二来各个根据地的军队领导也不是一个人说了算,虽然指挥有最终决断权,但是是建立在行动正确的基础上。而且目前基本策略都是自己在决定,各种行动基本上都是汇报自己后才动手。 那种临时的可以对整体行动有利的方法和行动,刘继兴从来不干预各方指挥官的行动,随他们自己取决和跟随军的参谋商量。刘继兴的这种策略无疑和后世军队雷同,大大提高了军队的作战能力和灵活性。 而且作为伍彦柔现在的身份,刘继兴一点都不怀疑他的追求,因为自己给到他的不仅仅是震撼,可以说他完全是自己培养起来的一代高级将领。 当然,伍彦柔还是杨炯的徒弟,刘继兴对杨炯的信任也是最主要的原因。他对大汉国的未来充满了希望,他自己也在刘继兴的身上看到了希望。短短的不到两年时间,一个无知的少年王子,蜕变成一个高瞻远瞩的旷世君王。伍彦柔对自己的将来充满了希望。因为刘继兴给他画的饼太大了,让伍彦柔从来不敢想象的大饼。 心里默默的念叨,刘继兴眼中看着沙盘,心里感觉激情四溢。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四十六章 湘江 聂小七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趴在桌子上有些发酸的脖子。 更新最快偏头看看天井外天色,不由机警的扯开嗓子喊道:“三爷,三爷,起来啦!到时辰啦!” 他一边看着阁楼上的窗户,那几扇雕花的木窗紧闭,虽然从下面和外面看不到什么,但是他眼神里也有了些会心的笑意。 不时,便听到阁楼上有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虽然是似乎回了声,却显得有些不耐烦。而且隐隐听到一个温柔女声的低声轻轻埋怨,那个男人声音轻轻的安慰了两句,的衣服声音传来。 不一会儿功夫,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现身,他自然的从阁楼上拉门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得体的蓝色蜀锦武士劲装,难得的是织锦的腰带上,还镶了一块质地不错的蓝田白色玉石,他显然正是聂小七口里的三爷,他现在的主子之一,聂家第二代杰出的三少爷聂无咎。 聂小七恭敬的伺候着他在大厅里洗漱了一下,看着这个长相普通的汉子泰然自若的神情,聂小七越发的恭敬。虽然他一言不发的享受着聂小七的服侍,聂小七却是发自内心的对他很是恭敬,因为在聂家他这个三爷就是聂小七的偶像。 聂小七如今是这道州府,最大的盐商聂胡子家的下人。聂胡子不但是这些年岭西南、桂北最大的盐商,而且也是统管岭西南、桂北输入楚地食盐的最大的盐商,可以说是个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因为道州城地处岭南、岭西、桂北和楚地分界,这里平时实际上也是个三不管的地方。虽然一直从地方上来说,道州城属于楚地,但是这几十年来,很少有人可以控制和完全管辖这个地方。 所以,作为道州城巨贾盐商的聂胡子,手底下那呼啦啦彪悍的几百号人手下,可以说就是一个过硬的地方割据势力,就是楚地管辖的历代割据者,每次委派来的地方政府官员都不敢对他怎么样。至于其余的商家更是为首是瞻,各种事大多数便以他为首了,在这个地方他格外显得重要。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作为聂胡子家的下人自然深受荣光,虽然只是一个不同的下人而已,那也是身价比一般俗世的普通人高一些的人。虽然聂小七从来没有这个自觉,但是他确确实实走出去在街头小巷行走的时候,也会让许多人知道他身份的人对他尊敬和仰视。当真应了宰相门前七品官,傻瓜也是大爷这句话了。 聂小七平时过的很单纯,他的理想是可以好好的跟着聂家的管事们学习,可以顺心的服侍好主子,。当然在适当的时候,主子可以让自己找房人,可以和自己过日子的女子,哪怕是个下人成家立业。最好是主子开恩可以让自己独立一室,传宗接代继承这个姓氏继续开枝散叶,平平安安的过完此生。 道州城其实不算很大,但是自从自唐以来,虽然一直归楚地湖南势力管着,但是因为自朱温乱唐灭国自立后,各地割据势力纷纷冒头。改朝换代太快了,老百姓都不知道该听谁的。何况道州城本来属于挨着五岭偏荒的地方,真正的属于山高皇帝远,调来道州城的官员反倒没有当地有势力的人管用。 虽然地方不是很大,当年还在唐朝时,这道州城可是楚地、桂北重要的物资集散地。这湖南的茶叶,桂州各地的盐、桂花蜜,岭南来的海鲜、海外物资和当地的各种南方水果特产,便都会在道州城运往中原各地,倒让道州成了楚地湖南往五岭的最后一个大城。 道州城因为地理位置特殊的问题,又紧挨五岭蛮荒地区,导致集中有许多的少数民族居住。这个时代的少数民族,在汉人眼里完全还是比较野蛮的族群,故而就是派来管辖的地方官,对他们少数民族平时的行为和活动,只要是不侵犯汉人顶层人物的利益,便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道州城因为少数民族众多,自然也会分出了各族,大大小小的不少势力来,当然现在道州城主要还是以瑶族、苗族和壮族为主。 道州城似乎紧挨着五岭野蛮的地方,在中原地区人的眼里也属于偏远没有开化的地区。很多人不愿意来管理,自然山高皇帝远似乎也容易被人忽略,但是其实他们底蕴还是比较足的。而且在有唐一代,李家朝廷几百年统治,整个中原地区总共只出了二十六个状元,而就有一个名叫李的人,出自于道州这里的延唐县,所以这里被称为有名的才子之乡。 由是,这里的乡民不管自己是什么民族,却隐隐都是以文风才华自居,虽然这里也是著名的楚地偏远湘道艰难之处,却也不泛有识之士在这里扎根发展。 而像聂胡子这种靠贩盐出身的商贾,虽然其实不被当地的一些文人看重,甚至都算不上上流社会的人。但是因为这个时代的,文人确实远远不如武夫管用。当地人也不得不佩服,有聂胡子的存在,而道州城的社会太平许多。因为他的存在和强势,道州城几乎没有沾染太多的战火,近些年也没有参与到各地军阀势力的混战,道州城这里已经太平了很久。 这在五代这个时期来说,在这种大环境、大割据混乱环境来说,对于比较大一点的城池的规格,道州城虽然算不上大城。但是在往南的方向的城池来说,它也不算小了。可以在大割据时代,可以比较太平和没有大的战火,也无疑是个异数。所以作为当地人尤其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来说,对聂胡子认可的还是有不少人,就是那些自认清高的文人都对聂胡子没有太多微词,或者干脆笺言不语。 唐末,黄巢举旗乱李家天下开始,当时道州作为连接五岭之地,是极为重要和关键的关隘。后来黄巢被各路浑水摸鱼的联军攻击,不得已迂回作战后,其中行经半个中原,楚地自然不少地方也受到了极大的波及。当时道州有个地方叫江华,这里少数民族中瑶族的族人里面,出来一个英雄人物,此人就是道州真正的本地人,名唤蔡结。这个蔡结确实是个人物,当时人称镇江龙,把管了几百里的湘江流域水陆两道。他和后来占领连州府的钻山豹鲁景仁一起结为兄弟,两个人不但是各占边城一州,而且在大势力中夹缝生存,逍遥统治了地方凡二十年。 因为蔡结的苦心经营,和本来就是地头蛇的缘故,倒是把道州城打理的井井有条,但是后来因为军阀拓展势力,楚地逐渐被马殷统管。马殷自然不希望自己地盘有别人存在,何况道州城随时有可能成为往岭南的一个大的隐患。蔡结于是成为了马殷开刀的一个对象,最后蔡结还是不敌马殷的大军进攻。在898年的五月,马殷的军队先后攻占楚地往南的邵州、衡州、郴州,军队长驱直下的顺利不出几个月,就攻克到了道州相连的永州。蔡结担心马殷继续进攻,主动出击攻打马殷的军队,却被马殷手下当年的一个名将李唐所杀,自此道州城归马家所管。 聂胡子一家七代,世居在楚地道州府,蔡结当权的那个时候,聂家的家族都在道州城的势力圈子占了一席之地,虽然不是大的势力圈和家族,但是可以明哲保身就可以看出不凡。后来马殷统领楚地后为了慑服各地势力,打压了道州城不少当地名家大族,但是聂家却都可以保留了下来,所以在这个附近州府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和家族。 如今整个楚地因为马殷诸子争权失败,被南唐和南汉重新洗牌分割之后,当天马家座下的将领们分批掌握了楚地地盘。如今整个楚地基本上归亲近后周国的武平节度使周行逢管辖,虽然周行逢自己不可能一一亲自过问,辖区的各个地盘,但是现在基本上统领各州府的官员,都是他的亲信和近支。 而桂阳、永州、全州、道州各州府,如今都让他昔日的把兄弟,如今的衡州刺史张文表统管。这个张文表和周行逢一起在马家做将领,当年号称马楚虎将十兄弟,是马家势力当年手下不可多得的虎将。而周行逢如今基本上也是靠他来镇守楚地的南门,防止据岭南的大汉国刘家北进。 张文表在楚地和军中都是比较有威望的一个人,乃是朗州武陵郡人氏。周行逢掌握楚地大权后,他先后做了朗州都督、武平军节度使,是周行逢身边不可或缺的得力大将。 但是长于计谋的周行逢,似乎一直对身边的人不是太信任,尤其是当初十兄弟里面的人,所以让张文表署领衡州,辖管往岭南方向几地州府。张文表似乎没有显露什么不满,主动出镇衡州而且自己一直镇守衡州,和南唐、南汉做着直接的接触对抗。 而作为几地割据势力分界的重镇的道州城,却是委派他的堂弟张文宣负责,这个张文宣倒也是一身武艺非凡,但是却不是那种施政的料。所以周行逢乘机派了一个人来协助,他当年跟随身边的一个佐官,名唤洪锋的文人来此担任道州司马。 偏偏张文宣这个刺史不卖洪锋这个司马的帐,这个时代很少有长史和别驾附属于刺史了,不像唐朝时代属官齐备。何况像周行逢也不会允许,道州城这种地方刺史管辖太多,导致司马便是刺史一般重要了。刺史虽然是张文表委派的亲属,但是不擅长政务,司马是周行逢委派,虽然是个文职,对政事倒也井井有条。 于是乎平时道州城两个主官,显然便是面和心不合,知道的人都懂得两面取舍。自然也使得作为地头蛇的聂家,平时依仗身边的势力和财力,也根本不把两个人看在眼里。 聂家发家成为一个势力庞大的家族,真正说来就是从聂胡子的父亲开始的,那时候碰到了唐末天下大乱,聂父大着胆子在一府之隔的岭西桂州地区做那暴利生意,照实倒弄了几次私盐买卖,没有想到便赚了几分暴富的家当,自此从聂父手里聂家强大起来。 当时唐末因为割据军阀马殷的异军突起,实际控制了整个湖南楚地地区二十四州,包括潭、衡、永、道、郴、邵、岳、朗、澧、辰、溆、连、昭、宜、全、桂、梧、贺、蒙、富、严、柳、象、容州,更设有武安、武平、静江等五个节度藩镇。地盘包括今天湖南全境广西大部、贵州的东部,和后来被南汉占领的如今广东东北许多州府,那个时候倒是显得道州城也不是格外边蛮。 聂父很是聪明的,和当时马殷委派道州城的刺史拉上了关系,把半幅身家交了出去,拿给当时的刺史作为献礼,而回报就是不但打击了当时聂家潜在的对手,而自此和官府拉上了关系,聂家就在道州城真正的站住了脚。 聂小七的爷爷那时候是跟聂胡子的父亲跑腿的下人,他知道聂胡子在十来岁的时候,因为聂父认识江湖上许多侠客,他就被岭南深山一个江湖上的高人带了去。二十岁之前回到道州城的时候,已经是一个飞檐走壁的高手。 聂小七自然不知道聂胡子去干什么了,他爷爷作为一个下人也不可能知道。但是聂小七的父亲跟着服侍聂胡子,一次为了替聂胡子挡剑身亡,聂胡子念旧特意照顾聂小七。 所以虽然是个下人,但是聂小七在聂家还是健康长大了。聂小七不知道别的事情,但是自此聂家在聂胡子回到道州城后,短短几年被在聂胡子带领下,垄断了楚地对岭西的私盐生意。自此生意纵穿岭南、岭西各地,逐渐就成了附近三百里范围内最大的家族,就是在江湖上那也是赫赫有名。 此后聂家甚至修建了自己的城堡,方圆十余里依山傍水,取名聂家堡。近亲、旁支只要愿意的都接来堡里居住,天资聪明的子弟分别授以武艺和学业,就是聂小七这种下人子弟,都是从小加以培训。 如果是仅仅只操练武艺,聂家堡还不可能成为附近最有名望的家族之首。在聂胡子高瞻远瞩下,不少子弟习文从政,才是聂家被周围家族认可的主要原因。 如今,聂家不少子弟渗入道州城各个层面,更以聂胡子近支为主的子弟,开始在道州城崭露头角。聂胡子更是大肆通过熟人、朋友招揽了不少江湖豪客和落魄文人,把个聂家堡经营的有声有色,自此连包括当时马楚家当权时,委派在道州城的官员都不太放在眼里。 如今平时堡里惯常养了五六百人的宾客,大多数都是那种高里来低里去的游侠,和一些擅长计谋的人物。道州城的一些主要官员们得了聂家好处,看聂家也没有别的心思便睁只眼闭只眼,顺意聂家集结在这当地顺风顺水。 聂小七也不懂什么别的事,但是他从小被人说灵巧,也跟着在聂家私塾里陪着主子们,学过一些字,读过几篇文章。后来逐渐长大便被安排跟着聂胡子五哥哥哥的女儿,在家族里排行叫聂三娘的娘子做了个马童。 当然这还是聂家和聂胡子,看在他那死鬼爷爷跟过聂胡子的父亲的面子上,和聂小七的父亲给聂胡子挡过剑。聂小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这份恩宠有多大,也没有去深究这些复杂的关系。 如今聂家堡近段时间大肆招人,不断充实聂家堡战斗力的时候,聂胡子怕人多必杂坏了根基,聂小七他反倒是成了聂家内部人物。 他现在服侍跟随的这个汉子,是聂三小姐的亲堂哥哥,聂家这一代的三爷聂无咎。因为聂无咎和妹妹聂三娘关系极好,知道聂小七平时诚实可靠又机灵,当然胜在聂小七对聂家忠心耿耿,恰好这次出来的私事又极为隐秘和忌讳,他便向妹妹要了聂小七来跟随。 这个聂无咎平时是聂家如今生意上最好的打理人,聂无咎是聂胡子另外一个早亡的三哥的遗腹子,自幼被聂胡子当亲子一般对待。他从小从文习武都是半桶水,但是对这个家族里的行当,那私盐买卖和家族生意特别精通。 聂胡子自然颇有眼光,近几年便把外门的这些生意全交给了这个侄子管理,实际上聂无咎如今在聂家还是有着几分份量。聂无咎平时什么都好,他只有一个特别爱好就是喜欢漂亮女人,此刻聂小七就是私下陪着他,在他偷偷买的别院会他新收的一个女子。 聂胡子这两年随着壮大,渐渐掌握了道州城附近水陆两道的大多数生意,人的名声也越来越大了,因为他表面上豪爽义气,人送镇五岭赛湘江的名头。 名声大了何况道州城势力复杂,聂胡子为了以防万一,如今不允许那种来历不明的人,进入聂家堡内部居住。聂无咎的父亲虽然是聂胡子的哥哥,但是已经早逝,何况聂家的权利全部在聂胡子手里,聂无咎如今看来虽然有能力,但是自小在聂胡子面前长大,又历来知道叔叔手段也不敢放肆。所以平时除了已经迎进堡里,跟了自己的女人外,聂无咎看上了别的女人就只有在外门招呼。 看着天井外的天色,聂无咎忽然有些喘喘不安的感觉,这是一种忽然而来莫名其妙的感觉。聂家堡虽然建堡紧挨着道州城,而且居高看过去似乎占了道州城四分之一的面积,但是从这里过去的话还有挺远的路程。 最重要的是其中就要经过谢老虎的地盘,这个谢老虎可是近来一直和自己聂家有些不对路的浑蛋。 这个谢老虎据说是近半年多,才迁来道州城里的一个外地人,也不知道给了如今道州司马洪峰多少好处,不但自己收购了半条街的物业,开设各种各样的行当,和聂家抢生意做。而且乘着周行逢为了军备封江的借口,不允许大型商船随意通过湘江水寨,他便操纵了道州府大大小小的水路小私船运输,而且和后知后觉的聂家发生过几次,为了私船运输大的争斗。 因为他和洪峰的关系太好,几次聂胡子托人让张文宣去惩治谢老虎的生意,张文宣竟然出于处于各方面因素考虑,打了几个哈哈后就过去了。这无疑让聂胡子气愤不已,偏偏平时太轻看张文宣几个人,显然张文宣和洪峰都想乘机打压聂家势力,于是又没有什么办法,只好暗暗先约束聂家子弟。 说起谢老虎这个人的势力,聂胡子也叫了几个江湖上招揽的好手,出手去试探过,谁知道都不意铩羽而归,让聂胡子暗暗小心,而且不得不认可。 虽然谢老虎还没有公开怎么样对付聂家,就是平时聂家如今自己的一些生意,因为没有了大型商船的缘故,都不得不借助谢老虎的水路。 聂无咎自然知道自己叔叔的手段,不是个可以吃闷亏的人,暗地里一直都想抓住谢老虎的小辫子,谁知道谢老虎这个人大手笔,这段时间更做了个大的动作,一晚之间把道州城里的地痞混混全部驯服了,还堂而皇之的在道州城城西,他购买商铺的那条街上成立了一个猛虎堂。 聂家有几个近支房头子弟,这段时间在道州城意外触了猛虎堂的霉头,谢老虎毫不客气派人揍了一顿,打了个半死后,绑了送回聂家堡,还说如果不是看着在聂胡子面子上的话,就直接宰了。 聂胡子气得暴跳如雷,但是也没有马上回击谢老虎,他不想让张文宣和洪峰坐收渔翁之利,对于这个新来道州城的势力,聂胡子采取了冷静的方式,一直在想办法击倒谢老虎的法子。 当然聂胡子也一再警告聂家子弟,尽量不要在谢老虎的地盘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聂无咎虽然知道自己没有做什么,但是竟然忘了自己买的这个别院,这里居然是猛虎堂一个堂口所在的地方。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四十七章 国天下 家天下 阁楼上的美人儿轻轻半支木窗格,含羞带嗔的看着聂无咎。 更新最快那双迷人的凤眼似乎有丝幽怨,看得聂无咎一阵欲火,也有一丝不舍和依恋。这个叫九娘的女人是生意上一个老客户送的,据说是来自于江南一带的女子。品尝过美人滋味的聂无咎,自然是知道美人的和恋恋不舍,在聂家堡待了几天,便有些按捺不住自己,如今这才是第三次过来找这个女子。 确实对于这个姿色上乘的女子,聂无咎甚至还不是了解她,偏偏便有些恋恋不舍,可想而知这个女子还是有着几分手段的。她和容貌和聪慧,比自己接触过的女人都要胜出几分,不会明显的缠人,但是聂无咎又忍不住思念。因为据她说姓蔡在家排行第九,聂无咎便称她为蔡九娘子,更许诺只要聂家堡这段时间平静下来,依自己如今在聂家的地位和手段,就一定接她进聂家堡去。 蔡九娘子眼睁睁看着聂无咎两个人走出门去,眼神里多了一丝无奈和不舍。当门合上那一刻,她望着那紧闭的门,似乎有些痴了一般。 和聂小七一起走出别院门口,就是一条青石古巷,宽不过五尺长却有百米。两边是隔壁别人家两米以上的高墙,使得这条古巷格外安静和清雅。 聂无咎就是喜欢这里的清静,而且离着主道颇有些距离,但是又不会太远,所以才花钱在原来的主人手里买了这栋别院。安排了两个稳妥的老妈子来服侍,一则不会招人耳目让人注意,二来也不会轻易让家里的人发现,毕竟自己在聂家堡还不是主事的人,还是要注意各房的眼色和聂胡子的感受。 聂小七显然已经不小了,平时也会对聂家几个机灵秀气的丫鬟产生好感。也会偷偷看着她们曼妙的身姿,听着大家评论着哪个哪个漂亮,哪个哪个好养,但是心里却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她们一起。聂小七喜欢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看着自己的三小姐聂三娘。 在聂小七的眼里,聂三娘无疑是漂亮的!她有着矫健匀称的身材,因为自幼文武双全,谈吐教养自然是聂小七见过最好的了。虽然不是那种江湖上的侠女高手剑客,但是也绝对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大小姐。个性灵动的聂三娘,也没有把聂小七简单当成一个下人,经常会押着聂小七陪自己到处跑和玩,而聂小七也总是会一心一意的跟随服侍,从来不敢有半分逾越和违逆。 聂小七也时常会听身边,那些同样是下人的伙伴私底下议论过,说起女性这些诱人的道道和滋味。聂小七只是在一边笑笑,心里也会遐想和迷恋。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脑海里却都是聂三娘那浅浅的微笑和嗔怒。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在普通人家孩子都应该好几个了。 看着聂无咎那结实的后背,聂小七侧身在他身后半步,给聂无咎举着大桐油伞。看着聂无咎脸上神色似乎有些不舍,对!就是不舍的那种感觉样子,聂小七感觉面前这个三爷,自己平时心目中的偶像,原来也和自己一样,有着难以言喻的喜怒哀乐。 “小七,你说说看,某家如果回堡里和叔叔说说这事,叔叔他会不会生气!"”聂无咎似乎有些没有了主见,对于感情这件事糊涂了,居然问起了自己身边服侍着的,而且是冲族妹借来的下人,给自己举伞的聂小七来,那无奈的神色让他没有了往日的明见。也可想而知,他心里的无奈和纠结。 聂小七看着聂无咎不似开玩笑,而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竟然有些焦虑,不由心里一颤嘴巴一动,正想说话。忽然眼睛的余光飘过,突然看到了几个人,不由一下本能的挡在了聂无咎的身前。 飘飘洒洒的小雨花,清静的古石巷,这条窄窄的石巷平时几乎没有人走动。此刻,四个一身黑衣的大汉,手里都拿着兵器,堵在离着巷口还有几十米的地方。 四个黑衣人,各个带着黑色头套,都只露着一双双似乎闪着精光的眼睛。中间那两个人拿着两把三尺厚背砍刀,薄而锋利的刀刃在细雨中发出冷寒。边上两个人居然拿着两条缠了两圈,不知道什么材料做成的黑麻色长鞭,长长的鞭子拿在手里居然有丈余长。看着这个情况,显然是冲着聂无咎有备二来。 聂小七虽然有些紧张,但是没有害怕。他也是学过一些基本的功夫的,作为贩卖私盐发家的聂胡子,家里从来不会养闲人。何况本来聂小七人就机灵,什么东西有人教到手就学得快。 聂家虽然不可能教下人一些高级的招式武艺,但是基本把式和剑法刀式,这些十八般兵器,还是会因人适宜的教授每个人。而聂小七自然也会勤奋好学,平时普通四五个大汉还是不怕的。再说跟着聂三娘也没有少做靶子,耳濡目染各种功夫也不在少数。 这段时间,聂家堡更是有些全民皆兵,所以,聂小七也又重新加入了训练,照实也又学了几个招式。看着不怀好意的四个黑衣人,不由怒斥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两个人都没有武器,只有聂小七手中有把伞。聂小七本能的护在了聂无咎身前,他可忘了几十个自己平时也不是聂无咎的对手。 “聂三爷!如果聪明的话,和我们走一趟!”一个拿刀的黑衣人故意压低嗓音,冷冷的扬了扬手中的刀。 似乎下起了小雨,空中飘着悠悠扬扬的雨花,雨花飘飘清洗了树叶花瓣,让一切都显得清新。这里是一处宫殿前的花圃,花圃里开满了各色各样的鲜花。“夫人,夫人!”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传来,只见一个丰胸美颜的少女宫娥,提着长裙踏过花圃间的青石小道,满鼻都是清香她似乎都没有心情,匆匆朝宫殿里跑了进来。 她看到潘玉莲正在紫檀凤台前画眉,不由止步轻声深呼吸,尽量最快让自己放松下来,在一旁看着娴静大气的潘玉莲动作,一时间不敢吱声。急促呼吸紧紧的压抑,让她那白嫩丰满的胸脯高耸,诱人的更令人垂涎欲坠,胸脯坚挺不住的起伏,看得在一旁服侍潘玉莲的,另外那个有些消瘦的宫娥嘴巴微撅,眼神不住的往自己胸脯,和这个少女胸前看着比较。 “秀秀,你在我身边也快有半年了!在宫里待了这么许久,也当知道这宫里面的规矩,虽然平时不管你们,如果让人看到多失礼。宫里大事小事都不过如此,如今究竟是有什么事让你这么紧张啊!”潘玉莲停下了手,坐直了曼妙的身子,看着这个平时在自己身边,很是乖巧机灵的小侍女! 一旁的那个有些消瘦的宫娥,马上过来给她披上一袭粉色宫纱,挡着她刚刚起身,还没有换衫的身子,她只穿着贴身内衫的身体格外诱人性感,任谁不会想到她孩子都十多岁了。十多年的王府和宫廷生活,让潘玉莲这个当年天真的女孩子,更会懂得让自己最妩媚的一面展现,哪怕是对着服侍自己的人,她的思想早都成熟了起来。 她从小出生在一个温馨的家庭,父亲虽然是一个武将,但是和母亲相敬如宾的恩爱,当真是举案齐眉的生活。虽然生在乱世的时代,但是因为偏居岭南大汉国,潘玉莲的童年几乎不知道什么战乱。有的也是父亲的英雄事迹,和不断的外出南征北战,她自己享受的却是兴王府的繁华和兴盛。 后来,自己慢慢的长大了,知道了父亲的担当和愿望。然后,潘玉莲就经历了一个女子人生中各种各样的大事。先是母亲在自己及笄的时候就突然去世了,这让潘玉莲伤心了许久,明白了哪怕是亲人也会有生死离别的时刻!所以她懂得时刻珍惜。 后来,随着父亲职务的不断升级,自然也有不少人上门来求婚,但是让人奇怪的是,许多人家长辈看过自己之后没有同意亲事。后来听乳母说了之后,潘玉莲才明白一件事,自己外貌长得太像父亲了,不是人家眼里的美女,也不是那种有福气福相的人。于是潘玉莲又明白了,人生原来相貌和家世一样重要。 父亲后来如愿以偿的坐了高位,潘玉莲却感觉他不开心,而且见到父亲的机会越来越少。再后来就是父亲进了大汉国的权利中心,自己也因为父亲的原因进了王府,做了别人一个从来不认识王爷的侧妃。 不久后,这个男人出人意料登上了大汉国的最高位置,血雨腥风的坐在了皇位上,据说自己父亲是出了大力的。潘玉莲不知道自己父亲是什么想法,而且潘玉莲也不懂这些东西,但是潘玉莲自己还是眷恋着父亲的亲情,把自己的委屈藏在了心里。 再后来,皇帝为了让自己的父亲坚定的支持,首次宠幸了在皇宫里遭人耻笑的自己。潘玉莲永远忘不了那段时间,为了让自己怀上皇帝的孩子,御医反复检查了自己的身体。一连着三天时间,皇帝都来到自己宫里,潘玉莲天真以为自己以后要得宠了,女子谁不希望自己可以得到疼爱。可是三天之后,皇帝再也没有出现在宫里来过,他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是御医跟他说自己怀上了龙胎。 宫里的那群美人们,对潘玉莲这个没有一丝福相,和漂亮可言的后妃,居然可以怀上龙胎自然是眼红不已,自然是暗地里用尽各种各样的方法来打击和攻击。潘玉莲终于明白了人性的险恶和人心的恶毒,幸好皇帝很是在意这个孩子,和对自己父亲的关系维护,使得孩子顺利的生了下来,而且因为是第二个皇子的缘故,潘家受到了更重大和高规格的奖励。 潘玉莲再一次见到皇帝,是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潘玉莲见到了皇帝真心的高兴,虽然自后孩子的一切,潘玉莲没有插手过带养,但是因为孩子的缘故,潘玉莲在宫里的位置自此便稳了,加上皇长子的母妃不受待见,没有人可以在宫里兴风作浪。潘玉莲的日子好过起来,而且潘家在兴王府也如日中天起来。 可能早就明白潘玉莲在宫里的环境和待遇,父亲潘崇彻没有过多的言语,为了自己的理想他和皇帝妥协了许多。几年后再一次见到父亲,他已经是大汉中第一武将,对于自己这个以为人妻,以为人母的女儿,父亲潘崇彻相对潘玉莲居然已经默默无语。 潘玉莲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也行就这样了,随着自己的孩子慢慢在宫里长大,加上皇帝又生了几个儿子。她便知道了自己的孩子居然有个天敌,而且这个天敌是个从小就心狠手辣的角色。一个女人出于对自己孩子的保护,她对这个宫里宫外声名狼藉的,大汉国的大皇子没有一丝好感,有的只是想什么时候可以拉倒他。 平时在宫里,她和雅夫人关系还是不错的,而且在大皇子小时候的时候,在秀华宫雅夫人那里见过这个大皇子,大皇子有些无理放肆。据说在内宦们的教唆下,不但残忍无状,而且偏偏人又聪明懂得伪装,十分得皇帝喜欢。但是随着大皇子出宫,潘玉莲越来越担心,因为大皇子对自己一直不友善。但是对于皇帝对大皇子的宠爱程度,和大皇子的胡作非为,潘玉莲也是耳熟能详的。 有些庆幸的是,好不容易听说大皇子出了意外,潘玉莲甚至都有些希意,仿佛看到自己的孩子登上了高位。虽然自己父亲那段时间见到自己只说了两句话,一句就是好好保重自己,第二句便是不要参与宫廷争宠。潘玉莲是个很聪明的女人,自然知道父亲的意思。但是,在大皇子出了意外后,潘玉莲再也无法平静心里那颗不安的心。 在几个平时表现忠心内宦的拉线下,不少朝臣私底下间接的,对自己表现了忠心,潘玉莲把他们都介绍给了自己的孩子桂王。潘玉莲虽然知道皇帝一向精明,但是随着大皇子的意外,她十余年来第一次主动向皇帝示好。果然,皇帝对于大皇子的意外很伤心,桂王是适时安慰使得皇帝也对自己表示了回馈,潘玉莲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似乎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就在潘玉莲感觉一切都好的时候,大皇子居然被人救下了,而且听说是慢慢要恢复过来了。因为处于宫里强势皇帝的眼皮下,潘玉莲虽然不甘心也不敢放肆,眼看着希望越来越小。但是桂王慢慢大了,有了自己渐渐成熟的思维。而且他比大皇子只小了一岁多,在身边人的教导下,他却也是很是出众和优秀,心里对那权利也是极为盼望。 潘玉莲听说桂王派人去试探大皇子了,潘玉莲心里又是忐忑又是紧张,得来的消息让人很是担心。潘玉莲自然知道皇帝的手段,虽然,皇帝表面上天天沉迷于酒色,但是没有人可以在他眼皮底下搞小动作。潘玉莲于是一再告诫桂王隐忍,果然,大皇子顺利的回来了兴王府,而且在万众瞩目下成为了储君。 潘玉莲彻底的失望了,知道自己的希望没有了,她担心桂王的事情被发现,只好试探性的向大皇子示好。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命运因为靠近大皇子就此改变了。对这个的大皇子潘玉莲又怕又恨,心里如今却有了一种眷恋。 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喜欢自己,对于被一个皇帝感觉自己丑的女人来说,这是一件不能想像的事情。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看自己顺眼,自己居然会被第二个皇帝宠爱。当时,自己被卢雅意外留在了秀华宫的时候,潘玉莲从来没有想过结局会是这样。潘玉莲受了屈辱甚至都不敢自杀,她怕祸及潘家和自己的儿子桂王,在万般忐忑下,她人前继续保持仪态生存。漫长的等待和恐惧,迎来了大皇子没有要挟自己,也没有对桂王不利。 随后,见识了大皇子各种和年龄完全不相符合厉害的手段,顺利的一步步掌握了宫里的势力,接收了大汉国的江山。让潘玉莲宽心和还不担心的是,自己的父亲继续受到了重用,而且让潘玉莲自己又惊又喜的是,自己在宫里的地位居然和雅夫人卢雅一样,可能外人都感觉这份荣耀来自于她的父亲。潘玉莲却知道不仅仅如此,而且她也可以明显感觉到,大皇子对自己那种疼爱。 潘玉莲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就不是一般人,不能以一般人的心理去揣测。显然,这个人就是现在的皇帝,大汉国最高权力的掌握者,刘伥刘继兴! 这个叫秀秀的宫娥听了潘玉莲的话,看着潘玉莲的眼神似乎有些飘忽,居然看了潘玉莲身边的宫娥一眼,话到嘴边忽然又停住了!她是潘玉莲娘家的家养下人,后来新皇帝开恩送进宫里来伺候潘玉莲的人,虽然于理秀秀进宫似乎有些不合,但是作为皇帝的刘继兴没有计较,反而时时安慰她任她选。当然,这种恩宠刘继兴现在身边的女人都享有,不过她们进来后,都被宫里的管事重新教授了一段时间罢了。 潘玉莲似乎知道秀秀心里所想一般,淡淡的启齿说道:“凤儿也是个知心的,一直在身边伺候着,有什么话你就说!不必回避!” 秀秀听明白了潘玉莲的话,知道潘玉莲这是要用凤儿,这个宫娥是选秀进宫,后来重新被新皇帝启用服侍这般主子,作为自己的主子发话了,秀秀自然言听计从的顺从。马上乖巧的道:“奴婢刚刚去秀华宫给夫人送东西的时候,雅夫人留下奴婢赏赐了一些什物。和那边宫里的姐姐去取的时候,意外碰到雅夫人的身边人玉珍也在取东西,她在和秀华宫一个姐妹聊天,奴婢却是意外听到一个大消息!” 潘玉莲自从先帝刘晟逝世以后,和卢雅一样一直没有从自己居住的宫殿退出去,而不是和那些太妃们一样变成先帝的遗妃,和她们一起挤到宫里面专门安置遗妃的北苑去养老。不知道的人都以为刘继兴是敬重刘晟这个皇帝,潘玉莲却知道这是刘继兴对自己的眷爱。 虽然从来就不理解刘继兴的审美,她甚至感觉刘继兴有些,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需要爱怜的深宫女人。潘玉莲自己能够深深感觉到,刘继兴在自己身上放纵时候的激情,是一种对喜爱的女人真正的兴奋。现在虽然自己不能公开作为刘继兴的女人存在,但是在刘继兴身上体会到的欢乐,让潘玉莲真正感觉到一个做女人的快乐! 现在在刘继兴面前,她感觉到了被人疼爱关心的感觉,也丝毫没有感觉到平时他刘继兴,这个年龄处事的青涩,她甚至发现刘继兴对事情的看法比先帝刘晟还要老到,有和自己父亲一般冷静的头脑,而且更加天马行空。 如果说以前她没有和刘继兴一起的时候,还一直把刘继兴当成自己儿子桂王的政敌话,那么现在不但没有了这个想法,而且对刘继兴更是有种深深的依恋的感觉。 她甚至有些感激当天卢雅的安排,虽然不知道当初的时候卢雅安排的用意,自己甚至怀疑过卢雅,她是不是想通过刘继兴的手段,来陷害和要挟自己。但是现在自己真正的成了刘继兴的女人,甚至受到了刘继兴特别的疼爱,对于这个新的少年皇帝,潘玉莲一直很是忐忑,但是从目前的情形来看没有异端。而且反倒是现在,潘玉莲和卢雅的关系还走的比较近,时常有互相的应和。 按照宫里人和那些外臣们的想法和对刘继兴的期盼,刘继兴身边现在没有一个天姿国色的女人,似乎是为了天下,他把那些漂亮美丽的女人都送出宫里去了,就是有留着在宫里的美女,那些也都是刘晟宠幸过的,虽然都是天姿国色的,但是刘继兴也是没有正眼看过,何况表面上都于理不合,都送到北苑那边养老去了。 潘玉莲虽然没有心思和雅夫人、王瑜、萧甚至孔雀公主她们去争宠,但是她多多少少对自己和先帝刘晟的孩子,皇帝的兄弟桂王有些挂牵。所以她平时或多或少,也会对宫里的一些事情留心,身边这几个宫娥也有些体贴,她不由看了看秀秀。 “不要着急,慢慢说,宫里也没有旁人!”潘玉莲虽然说着让秀秀不着急,但是心里莫名有些忐忑起来。因为刘继兴这次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来这边了,这是以前两个人在一起后没有过的事情。 秀秀似乎知道主子的心态一般,又缓了口气,方缓缓的说:“奴婢去了秀华宫这几次,一直也没有见着雅夫人,这次无意听那个玉珍在后面说起,才知道雅夫人竟然是和陛下出宫去了!” 啪!潘玉莲手中的白玉梳一下掉在了地上,落在了大理石板上竟然摔碎了,她居然失声抢着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咱们这边怎么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她人已经站了起来,披在身上的宫纱一下全掉在了地上,露出了那丰满诱人,曲线分明的绝美体态。(当然她这体形也只有刘继兴这个被人认为的人,有着这个时代被人认为畸形,那样的审美才会认为才算是最美,当然也就是来自于刘继兴后世的审美!) 秀秀不安的看了眼地下摔碎的玉梳,那个凤儿不敢去给潘玉莲披宫纱,只好蹲下身去捡拾摔碎的白玉梳。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四十八章 激流暗涌 告知:(不是我不传,实在是打工的人没有办法,自己不但要上班,还要先写稿,虽然存了很多稿,但是没有时间再传!,十三郎喜欢手稿,人一辈子需要留下点什么!而且我从来不会求票,不会广告!) 把住聂小七的肩膀,聂小七惊讶的回头看着聂无咎,在聂无咎的眼睛里,聂小七似乎看到了一种决绝,他心中发热。 更新最快聂无咎剑眉一挑,轻轻的推开聂小七,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四个人,冷冷的说道:“都藏头缩尾!一看就是鼠辈!聂某虽然不才,但是在这道州城也是响当当一条汉子,你们是什么人派过来的,不必躲躲藏藏!” 对方似乎死猪不拍开水烫,根本就不理聂无咎的话,眼神冷冷的看着聂无咎两个人,好像这两个人就是砧板上的两块肉。拿刀左面对着聂无咎两个人的那个黑衣人冷冷的道:“上面只要聂无咎,那个下人给点教训,让他回去报信!”他对着身边一个拿着鞭子的黑衣人说着,完全不把两个人放在眼里,好像两个人一定会和他们妥协一般。 聂小七出奇的冷静,看着这四个人的样子,想起前两天堡里刚刚有个近支十四爷,突然莫名其妙失踪了一样,堡里却没有人敢议论。同样作为聂家堡的一个家生的下人,聂小七更明白聂胡子的脾气,不会允许堡里产生任何动摇聂家威信的谣言。哪怕十四爷真的出了意外,也是没有人敢胡说八道的。 聂小七自然没有机会也没有那个身份,可以知道那个十四爷的具体下场,但是他知道跟着十四爷身边伺候的那个下人,那个叫来福的兄弟被人砍掉了一个手掌,不要命的逃回到堡里就晕死了过去,据说现在还没有醒来。聂小七平时跟来福关系还不错,但是后来来福被堡里的人严密的保护了起来。 谁在聂家势力范围内,敢动聂家的人,可想而知对方一定是不怕聂家的势力。聂小七知道自己如果现在和来福一样,不幸落到他们手里的话,一定和来福一样不会有好下场,如果这些人就是那些绑架十四爷的人的话,自己一定会少胳膊少腿那都是轻的了。 现在聂小七有些庆幸自己听了香兰的话,这个香兰是服侍聂三娘的丫头,长得白白嫩嫩而且亭亭玉立,平时在聂家堡下人里面那也是有口碑的。她虽然年纪还小,但是也已经出落得不亚于堡里的几个小姐,重要的是他爷爷聂忠,他是聂小七练习功夫的启蒙师傅。据说当年聂忠和自己爷爷关系也是极好的,后来聂忠做了聂家外房的护院头,也是因为有一身不错的武艺。 这几年随着年龄增大,加之聂家招收了许多江湖上的人物,按照聂忠自己的话说,他自己的那些把式拿不出手了。他主动从护院头退了下来,而且受到主家尊重在聂家养老。不过他平时闲时,还是会主动教教这些年纪小的孩子,聂小七就是他比较喜欢的一个。 而且聂忠还不止一次鼓励聂小七,只要聂小七哪次受到聂家家主的表扬和赏赐安排,他就会把自己的宝贝孙女香兰,做主给自己做女人。聂小七知道香兰在下人眼里还是不错的,据说还有个旁支少爷想纳香兰为妾,但是聂小七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即使他对着聂忠感谢不已,心里隐隐记挂的确实是另外一个身影,而平时对香兰也像妹妹一样。 从小就在聂家长大,他把这一张张熟悉的脸,还有一个个或近或远的人,都当成了自己的亲人。聂忠对自己很好,他年青的时候经常和聂小七的爷爷一起厮混,还跟随老太爷一起走南闯北。他后来被道州城一带熟悉他的人称为铁臂螳螂,那是因为据说他会一套螳螂拳,还有一双坚硬的手臂。这双手臂在他年青的时候,据说最牛的就是可以挥臂打折一根碗口粗的树干。 聂小七练习功夫的时间比较晚,作为下人的身份,如果不是聂胡子为了加强聂家的势力,他可能都没有机会跟着大家一起学习。当然他也很聪明,平时服侍着也会看主子们练习,自己休息下来的时候也会按着记忆去比划,即使他很努力,没有专门的师傅,而且他平时要服侍人,自然也不可能学到很多。不过聂忠看到聂小七的艰苦,还是照实叫去点拨了一阵,这倒是对聂小七最大的帮助,当然最重要的是教了聂小七铁臂功。 聂小七远远没有练习到铁臂的境界,据说当年聂忠可是足足练习了十多年的硬功,才有后来的身手。聂小七也见过聂无咎和他几个兄弟练习,聂无咎也没有练习过硬功,但是聂小七看到他一样可以用手砍断大树,听聂三娘说那是一种内功。 聂小七自然眼馋,后来几次聂无咎的出众,让他渐渐成了聂小七的偶像,因为聂三娘也很崇拜聂无咎。就是作为女性的聂三娘,聂小七也见识过她的身手,虽然远远不及聂无咎几个兄弟,但是在她的几个朋友里面,她还算身手不错的了。 香兰对聂小七一直不错,年纪小虽然还没有上升到爱慕的高度,但是随着爷爷聂忠对聂小七的欣赏,她又和聂小七一起服侍聂三娘,自然平时便对聂小七比较照顾。 虽然不会有什么好的暗示和礼物,不过机灵的香兰还是有心思,看到他经常陪聂三娘出去行走,不由给他配了一双用铁片打造的护臂,这是她看到爷爷戴的护臂后,偷偷用自己攒的私房零用,特意去铁匠铺定做的。 这护臂平时戴在双臂上,外面穿着衣服根本看不出来,聂小七平时跟着聂三娘,聂三娘虽然不会故意整治聂小七,但是她的那些朋友不少任信。总会无聊叫一些下人比赛之类,聂小七倒也省了很多苦头。这个不大不小的秘密,就是机灵的聂三娘都是不知道的。 更重要的是,这段时间堡里的人出门经常出事,香兰自然便有些担心经常出门的聂小七。死缠烂打的说服了爷爷聂忠,居然让聂忠把他自己的护臂,那副精钢打造的护臂送给了聂小七。聂忠对于孙女的心思,自然是有喜有忧,但是还是顺着了她的意思。 但是聂小七哪里敢收啊,那是聂忠多年顺手的武器之一。后来还是香兰生了气不理他,聂小七有些无可奈何。偏偏乘着这次聂小七跟着聂无咎出来,香兰硬是把护臂塞给了聂小七。聂小七现在感觉,如果没有香兰的先见之明,自己此刻可能已经六神无主了。 从来没有一刻,想如今这个时候感动。聂小七甚至心里感觉,如果此刻香兰在的话,自己一定要说你太好了,一定娶她做自己的女人。 “小七,你怕不怕,记住不用管某家,等下乘乱,你不管发生什么事,哪怕是受伤,你都要跑回堡里去报信!某家怎么样你不用管,你把这里的一切告诉七叔就好!”聂无咎紧紧的抓着聂小七的肩膀,看着很是冷静的聂小七。 如果是平时,聂小七会毫不犹豫的听聂无咎的话,下人本来就应该要听话。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逃跑,这些人不一定会放过自己。何况如果自己跑回聂家堡,作为主人的聂胡子看到自己毫发未损的话,照他平时的脾气也不会放过自己。 对方手里拿着兵器,聂无咎和自己手无寸铁。虽然聂小七不怕死,尤其是和自己偶像在一起。但是他更不傻,对方如果真的为了来抓聂无咎的话,不可能不摸清聂无咎的底细,知道聂无咎平时的状态。 至少,聂小七估计这些人的战斗力,肯定是最差也和聂无咎差不了多少,自己在他们面前就是砧板上的肉,就是弱不禁风的小人物。但是聂小七心里在飞速想着,不认为自己能从他们手里跑脱,即使他们放过自己,让自己回去聂家堡报信,至少肯定也会对自己施暴。此时看向聂无咎冷静的神色,聂小七忽然有了个想法,在心里做了个这么大最大胆的决定。 “三爷,小七感谢老爷和聂家的养育之恩,前两天来福的例子就在前面摆着,这些人是不会放过咱们的。小七受了三小姐的嘱托,三爷又是小七平时敬重的人,小七第一次服侍三爷,没有想到这种事情。小七绝对不怕死,但是知道自己功夫太差,但是小七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小七这里有个计划!”聂小七冷静的看着四个黑衣人,举着那把伞,更加靠近聂无咎,显得十分害怕的样子,却低声挨着聂无咎说着。 聂无咎惊讶的看着这个平时自己不注意的下人,只见聂小七一脸平静,聂无咎不由似乎刚刚认识他一般,心中竟然升起一股感动,本来对于这个环境,聂无咎感觉没有什么希望,此刻听了聂小七几句话,心思潮涌感觉有了无数变化。 聂无咎脸上不动声色,听着聂小七静静的说着自己的想法,心里不由把握似乎多了几分,眉毛虽然还是紧锁,眼神确实犀利起来。耳朵一动,便看到刚刚院子来处那边巷尾,也跑过来两个黑衣人,各自手里也拿着刀,知道不能再等。不由一把抢过聂小七手里的伞,手一抖伞花,朝四个黑衣人冲了过去。 这四个黑衣人似乎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聂无咎胆敢主动出击。但是双方毕竟隔着十来米,其中两个拿厚背刀的黑衣人一声不吭,主动抢出也迎身来攻。大家一言不发,迎面就对上了。 这条石巷很窄,最宽也不过三米左右。聂无咎先发制人脚下使力,人便纵身拔高腾空而起,油伞沿飞旋成影,向左手边先半步的黑衣人攻去。此时聂无咎手中的短油伞,在这宅子的巷子里,倒是成了最好的兵器。 居高临下,脚在一侧围墙上急速再点,人便更加快速前冲,居然带起了一股劲风扑向两个黑衣人。他今天出门会女人,哪里会想着随身带兵器,更加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人盯上。心中含怒,毕竟他自小跟随叔叔聂胡子长大,也得到过聂胡子亲传。拿着油伞便用上了内力,飞旋的伞沿急旋呼响。先机已占,聂无咎便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如果被这伞沿击中,在会功夫的人手里也不是小事,左手那个黑衣人似乎知道厉害,无奈侧身半步后退。聂无咎得理不饶人,左脚在旁边院墙上再次一踢,人根本没有落地,手中的伞沿成影,白花花刺眼般袭向右边的黑衣人。当真是在转念间直接已经主动出击,哪怕是面对两个黑衣人手中有刀,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但是,黑衣人也不是好相与的,左边那个黑衣人连连后退,终于稳住身子,足下一点一刀便向聂无咎砍下,虽然还远远的,但是刀风已经袭来。 这哪里是要抓人,简直就是要杀人。四人中后面的一个持鞭的黑衣人看他同伴样子,手中长鞭一抖,叭一声在空中脆响,鞭子头便朝两人间袭来。他可不希望砍死聂无咎,及时的提醒自己的同伴。 而另外持一条长鞭的黑衣人因为石巷很窄,此刻倒暂时站在了后面。倒是来处巷尾后面跑过来的两个拿刀黑衣人,此刻已经离得近了。一时间,似乎小小的石巷里杀机四伏。 这个时候,安静的聂小七突然行动,发狠般也朝这边四个黑衣人奔了过来。他赤手空拳就这么冲了过来,两个和聂无咎对敌的拿刀黑衣人看聂小七没有武器,懒得理聂小七,任他贴着墙边冲了过去。 这一下乱套了一般,而一直没有行动的那个拿鞭子的黑衣人,看到聂小七冲了过来,眼神里居然有丝残忍的笑意。 他人也不过来,手指头对着聂小七勾勾,不宵的看着聂小七,示意他过来,手中的长鞭叭的一声,灵蛇般窜了过来。 “报!”一声冷清的脆响,打乱了此刻高高站在殿顶青瓦上男子的思维。他负手挺身而立,在有些破败的青瓦殿顶上,容情潇洒脱尘。双目精光内敛,虽然看不出表情,却更让人知道此人身居高位,他一袭洗的发白的蓝袍无风微微轻摆。 他本来正看着远处,那里是连绵的山峰,山峰下有大片的庄院。此刻那庄院四处火光冲天而起,隐隐的还传来阵阵嘶喊打杀声。听到报声他缓缓的回过头来,借着近晚的光线,可以看出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清瘦男子。 这里是离着开封府不远的一座无名小山,这座小山不过两百来米高的海拔,甚至连着和那边庄院后的山峰,显然也是属于一片山脉。这里山上虽然也郁郁葱葱的长满参天大树,但是可能因为山太过普通,树太过平常,反倒是没有什么名气。 据说,后来这里山上因为有着道家的人物来了这里修真,最初就是一个小茅棚,后来才慢慢发展成一个小道观。此后也不知道隔了多少代了,如今因为这里一座荒废的小道观,所以平时本地人把这里称之为观堂山。 而此时远处山峰下那处起火的庄院,原乃是本地有名的一个观瞻所在,就是这座观堂山都是这片庄院主人的产业了。这片庄院之所以有名和庞大,因为这里乃是如今周国有名的权势人物名下的物业。就是周国如今的殿前都点检、先帝驸马爷张永德的至亲,他叔叔前洛州兵马都监张钧的庄园。 先不说这张钧是什么都监和什么大人物,单是这张永德不得了,他可是五代时候周国了不得的人物。他乃是周国太祖皇帝郭威钦点的驸马爷,第四个公主寿安公主的丈夫。 当天,因为前朝北汉国主无道,诛杀尽太祖皇帝在京的后人,使得登基为天子的太祖皇帝郭威自此无后。当真可以说是绝户了,郭威虽然做了皇帝,也想了许多办法,可是一直再也没有后代。 太祖皇帝没有办法,在广征内宫的情况下也没有再留下后嗣,只好在自己的亲属里面寻找继位人。这首先想到的就是内侄柴荣和女婿张永德,但是事实上后来选择的就是内侄柴荣,而没有选择这个女婿,柴荣也因此改名为郭荣。 让郭荣继位最重要的更是怕张永德不服,虽然张永德一向仁孝,但是太祖郭威还是果断的决定,临危让张永德做了顾命大臣,并且在自己病床前参拜郭荣,自此定了主从关系!但是周国的人谁不知道,后来周国现在的皇帝郭荣对张永德礼敬有加,毕竟张永德的夫人可是太祖皇帝的亲女,自己现在名义上的亲妹妹,而皇帝郭荣只是太祖的外侄。 而张永德也不负众望的出众,先是替皇帝征战北汉立下奇功,自此崭露头角。继而追随皇帝郭荣南下,夺得南唐十余州,自此两国便以长江为界,而皇帝郭荣也把张永德擢升为周国殿前都检点。 尤其是在周国的高平之战,乃是周事上划时代之战,也是皇帝郭荣在周中立威的一次战役,没有这次战争也许周国在中原的历史将要改写。而在这次攸关大局的战役中,张永德身为战将,不但浑不惧死;而且临阵临危的建立奇功。不但救下皇帝郭荣于阵前危难,而且定策斩杀逃将惧阵将领,稳定了军心审视了全局。 而且更为突出的是大战之余,他悉心于严于治军,顿观于全局,度势于一旦,审时于瞬间。他对皇帝郭荣推心置腹说了一番话,流溢着他治军治国的远见卓识。 当然,现在军中流传着另外一件事,只不过知道的人还比较少而已。这件事,如果出来的话,可能会引起周国动荡。那就是点检做天子,这个传言现在越来越凶。 而现在,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呢!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四十九章 人间正道 (每天都感恩,感恩自己可以继续下去,也高兴有这个平台可以让我实现自己的梦想,不管如何自己会思路清晰的写下去,因为主题大纲自己好多年以前就已经完成。 更新最快) 张永德静静的负手而立,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眼前的这个人是如此的淡定,这个神色平静的男人一脸平静,在自己面前没有丝毫怯场。 他静静的对着自己,诉说着自己身边发生的事,诉说着这几天,在自己身边亲朋好友身上发生的事情。 这个男人他有着不错的仪姿,貌似翩翩佳君子,想着他和自己接触的手段和想法,突然间,神出鬼没的便出现在自己面前。张永德虽然不是那种飞檐走壁的剑客侠士,那也是大周国有名的将军,真正上过战场统过大军的人物。 自己府上也有不少门客和护卫,可是在这个人面前如同虚设,张永德想起唐末江湖上盛传的剑客和游侠,心里此刻却天翻地覆的倒腾了起来。如果得罪这些人,任你多高名与利,只怕也是一场空。 诶一件事都是令人头疼的事情,也许每件事情都是一个契机。张永德自问也是见过不少高手的,真正面对这些神出鬼没的高手,张永德发现自己的性格和处事方法,在这个时候体现了有好有坏。毕竟,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自然是见识过不少大场面,如果对方见到自己要对自己不利,肯定自己在就不是对方的下饭菜了。 对方刚刚所说的这些事情,自己都是通过朝中几个知道秘密的人知道了,当然肯定是皇帝授意告诉自己的,这一切不管是暗示还是必然的举动,都是当权者的手段。如今就是朝廷中都没有几个人知道,对方却了如指掌的和自己聊开,显然他不但知道事情,而且是提前就知道这些事情! 他究竟是什么人?张永德不感觉有人会要挟自己。以自己平时的处事方法和方式,以及自己和公主的低调,至少在周国应该不可能有人会做这个文章。至于所谓的什么点检做天子,这种传言的流散,张永德感觉皇帝郭荣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分析。 当然,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传言,张永德感觉不外乎两点。一个就是自己的位置让人家眼红了,想办法要干倒自己;要么就是有人怕自己有心思,套取更大的权利,至于这个人就是不言而喻了。 如今周国和北汉一直不对眼,那是历史以来的原因,他们如果拿自己做文章,会有这个可能。但是自己掌握的信息,偏安一耦的北汉如今应该没有这个人力物力。 还有就是皇帝柴荣一直想动手的蜀中,享于安乐的蜀中就更不可能有这个架势了。因为当权的国主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思,下面的人躲避还来不及了。 至于一直想有所为的南唐国,张永德想着更是不可能了,因为如今周国有一大半的探子都在南唐。可以说对南唐国的监控是上上下下的严密,如今周国在集聚最后一丝周全,准备对南唐致命一击,对南唐的行动更是明白。 他们对付自己,无外乎就是为了挑拨自己和皇帝郭荣的关系。自己不是傻子,皇帝更不会是糊涂。这些人的用意不管深还是浅,自然是会有下文的,张永德深明这一点,所以没有先表态。当然,张永德不排除皇帝对自己有想法。 先是自己族内堂兄张永恒在汴州司马任上,因为仗着自己身份和势力欺男霸女,竟然被其中一个苦主家的人当街刺杀;继而是自己小舅陆榭在长江统军,纵容和不能阻止发现手下将士南逃制止不利,反而被想逃跑的将士斩杀在军营;而就在昨天晚上,自己的叔叔前洛州兵马都监张钧,一家一百五十多口人,居然被斩杀在自己的庄院里,算的是血洗满门了。 这无论是哪一件事情,对于朝廷来说,都不是小事情。而对于每个事主和张永德的关系来说,在于张永德的位置来说也不是好事情。如果是太平盛世的时代,这每一件都足以让张永德伤及根本;对于这个草菅人命的时代来说,这可能微不足道,也可能翻天覆地。 但是,张永德知道这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当然,他也不会去胡乱揣测,毕竟这些事情不管他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张永德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最适合,以不变应万变为上。 确实,如今作为在大周国的政坛,站在张永德这个位置来说,在周国他的处境十分微妙和敏感,谁都知道他和国主之间的秘密。张永德身居高位,郭荣年青有为,两个人是一时瑜亮。 自己家族因为近百年来,都是以武功传家,虽然个个都是武将,但是也都是文武兼修。家中子弟多是仁孝出名,个个也都有身不俗的武艺在身。自己这个堂兄,张永恒虽然不是那种特别出众的名人,也不是家族最优秀的几个兄弟,更不是那种一呼百应的统军大帅,其实一身武艺也和自己差不了多少,刀马功夫还算可以。寻常十多个大汉根本不在话下,何况如今作为司马的他,身边肯定会有几个跟随,想不到居然被人当街刺杀。 当街被人刺杀这种镜头,要么是凶手武艺出众挥洒自如,要么自己这个堂兄太差劲了,和小孩一般不堪一击,但是这种事情可能吗!说给张永德听他也不会相信。 自己这个堂兄还是想在政坛上有所建树的,所以家族这几年也在逐渐培养他。春节的时候自己刚刚见过他,浑身上下可以说都是透露着生气,也正是最有拼头的年华。自己这个堂兄虽然纳了几房妻妾,就算平时不断宠爱,但是因此而受难,张永德感觉事情有些玄乎了。 自己小舅陆榭是自己最小的娘舅,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虽然也是因为先帝郭威登基后,先帝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提拔他,但是他确实自己也是极有想法和能力的一个人。 如今作为正五品上的定远将军,正跟随周国大军在长江沿岸驻守。自从唐国降藩割地后,长江以北尽属周国。陆榭作为周国的将军自然带有一军,安扎有营寨为基地。 至于说有将士逃离往南唐,张永德完全相信。不管周国兵力有多强大,现在甚至逼迫的唐国割地降藩。但是唐国历来确实比周国繁华,有很多周国沿线驻守的士兵,原来就是唐国的人。他们虽然重新的编排,也加入了不同的队伍,可是小范围根本难以成气候。 可是周国的兵员历来就是老兵混杂新兵,降兵和原来的领将分离。每个军营的降兵和新兵更是有明显的比例,至于陆榭的军营里面的将士,能够弑将逃离,张永德深深感觉怀疑着,毕竟陆榭也是有自己亲军的,据说陆榭的所有亲军都被杀了个干干净净,如今自己小舅平时统军的能力,和这复杂的局势让张永德陷入了沉思。 因为,陆榭当天能够逐渐深任将军,开始确实是先帝郭威眷顾。后来,却是陆榭自己有能力体现,在军中崭露了头角,被先帝发觉他的长处,才逐渐给他提拔为中层将领,正往高层将领培养和带领。如果单单是为了看着自己面子上,先帝完全可以把陆榭留在京城,做一个闲职官员的。 如今的皇帝郭荣确实年轻有为,没有看着张永德的面子上,使劲去提拔陆榭,但是陆榭在郭荣手里也很顺利升级。这恰好有利的说明了陆榭的能力胜任,他手下出现的将士出逃的事件,到最后自己被出逃将士身弑,让张永德心里感觉到难过。 自己叔叔张钧曾任洛州兵马都监,虽然职务不高地位不显。但是因为自己父亲和祖父的追封,和自己在周国的地位,他也享受着极高的地位和待遇。 他也很理智的退出了官场,在京城外购置庄院养老去了,生活过得的是有滋有味的。想不到如今却莫名其妙遭了大难,一家人被杀了个干干净净。据说他前一段时间,相中了一个举子的寡妻,竟然莫名其妙的逃过了一难。 自己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虽然派人去彻查和寻找了,却是还没有见到叔叔,不知道究竟什么原因,和突然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情。张永德历来仁孝于世,如果面前这个人不来寻找,他正准备亲自赶去城外庄院。 他也从来没有和别人透露过半点,关于自己和皇帝郭荣之间有什么分歧,对于大周国和自己的想法,张永德从来不和别人提起半句,就是对家人自己的想法意思他也一直缄口不言。他不是顾忌什么,而是感觉作为一个臣子自己应该做什么。 如今在周国他不但是殿前都检点,还是皇帝郭荣禁军的最高统帅,不管处于自己和皇帝什么关系,张永德明白自己的位置。对于一个皇帝来说,对张永德这个位置和身份,肯定是最忌讳和忌惮的了。虽然皇帝也从来没有流露出什么,以及对张永德做出有什么动静来,但是张永德自己明白,像自己现在的位置,肯定是十分尴尬和敏感。 周国现在只有两个人权高位重,而且明面上对皇帝郭荣的位置,有着直接的位置和影响力威胁,因为如今这两个人手上都有重兵,而且都和先帝郭威有很深的关系。先帝郭威不管是在前朝,还是在大周国都是靠这些人才能顺风顺水。 张永德知道一个勉强就算是自己,另外一个就是如今皇帝郭荣的岳父,当年在中原号称武将世家出身的淮阳王世家,现在独据藩镇天雄军节度的卫王符彦卿。卫王符彦卿的身份更是特殊,但是他是一个没有野心的将军,反而连任四朝都没有人嫉妒。 作为皇帝的郭荣,自己和符彦卿应该都算至亲。但是对于权利和名望,哪个朝代的上位者,可以自然释怀呢!他一直虽然没有过表现任何不妥,但是肯定会监视自己两个人的行为,张永德毫不怀疑这一点。 张永德从小出身于并州阳曲一个豪富家族,而且家族里先辈世代行武,是自唐以来有名的武将家族。他父亲张颖公,曾经在后晋国石敬瑭手里做过高级武官,是当时的安州防御使。对于当时武将的职务配置来说,那可是一个大大的高官了。 当年后晋国皇帝的侍卫使,就是后来的周国太祖皇帝郭威,也就是现在周国皇帝郭荣的父亲,江湖上人称郭雀儿。而当时张永德的父亲张颖,和太祖皇帝郭威同殿为臣,在当年就是极为要好的朋友。所以,从小就被郭威认识的张永德,年少的时候就被郭威知晓和赏识。 但是,郭威赏识张永德并不是因为武功和才气,而是因为他从小在家族里,所被培养出来的德行。因为张永德还在很小的时候,他生母就逝世了,后来他的父亲张颖续弦再娶了一房。但是张永德侍奉这个继母和自己生母一般,所以自小张永德便以贤孝闻名于故里,深得乡民和家族里人的赞许。 在张永德年方弱冠20岁的时候,太祖皇帝郭威就把自己的第四个女儿嫁给了他,谁都没有想到,当年还是如此的门当户对。 当然,那个时候谁都没有想到时局会如何发展,太祖皇帝还是汉国大臣。后来太祖皇帝登基,张永德自然成了驸马爷。也就是在张永德成婚这一年,善战深的军心的太祖皇帝郭威,被中原汉国隐帝提升为汉国枢密使,掌握了整个汉国兵马的决策权。而太祖皇帝郭威因为朝廷的器重也没有避嫌,上表举荐自己优秀的女婿张永德,做了汉国的供奉官押班。 但是,年轻的隐帝十分恐惧郭威的权势,而且还忌惮张永德做了自己身边的供奉官班头,于是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后来更在身边人的怂恿下,加之自己也确实对郭威不放心,便想先加害张永德来慑服郭威。 他先是让张永德去给当时的昭义节度使常思送东西,这种名义上的送东西,就是后世宋朝常有的生辰纲。作为一国皇帝本来是藩镇应该给自己进贡,可是五代时候,军阀的势力强大到一定地步,中央政府就无法管辖。对于这个常思,隐帝采取的是怀柔,当然,这些可能都不是隐帝这个傻瓜可以想出来的。然后,隐帝一边密诏给常思,希望常思见到张永德后,就把他的行为找个借口给杀掉。因为隐帝知道常思虽然和郭威一殿为臣,但是两个人一直不对路,而且因为统军的问题,经常掐架和对付。 但是,隐帝忽略了常思的胆量,以及忽略了常思这个人的理想。常思虽然平时和郭威一殿为臣的时候,因为上面有皇帝罩着,还敢和郭威一起叫板争宠。后来皇帝倒下了,新皇帝上台没有人支持。常思便知道郭威的势力越来越大,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自己明显已经不是郭威的对手了。居然不愿意为隐帝火中取栗,但是当时也把张永德囚禁了起来,好酒好菜的招待着,明显就是想做墙头草。 果然,没有过多久,稀里糊涂的小皇帝隐帝,听信谗言和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做了一件五代史上很残忍的事情。设计杀了枢密使郭威在京城的一家老小,而且还大胆的想杀郭威。他做的这件事情,直接导致了一个国家的灭亡。 原因就是悲痛的郭威起兵反抗,最后兵变杀了隐帝,更用计逼退了隐帝的叔叔,后来欲袭帝位的刘的亲生父亲,一样在外带兵任职的北京(太原)留守刘崇,自此操控了朝廷大权。虽然隐晦的回避了一段时间,但是郭威还是无可避免的做了皇帝。 见风使舵的常思相当明智,这个时候马上就把软禁在自己手里的张永德送来京城,完全的取悦了风头正旺的郭威,也保全了心存感激的张永德。当然,张永德后来能够真正步入周国权利中心,自然是郭威登基之后了,也是张永德自己的才华得到了展示。 似乎郭威的登基是喜事,但是他最大的苦恼,就是来自于没有了男性后代。当初隐帝发疯把郭家后代杀得干干净净,那是真正的灭门,就连现在的皇帝郭荣的长子都没有放过。 谁也没有想到过事情会是这样,郭威也做过各种各样的努力。但是常年的骑马征战,男性生育方面自然会有影响,何况是郭威的年龄,在这个时代本来就算年事已高。郭威虽然身边后妃成群,却再也没有留下半个后代。 本来作为郭威的亲女儿和女婿,张永德应该会占有优势的。但是张永德知道自己家族的强势,和张家人丁的众多,让一向传统念旧的太祖皇帝郭威产生了怀疑。何况,张永德也知道自己在家族里,并不是最强势和最有威望的人,作为皇帝的郭威肯定怀疑自己能不能保持,自己名下这一房在张家顺利发展。也就是说保持这份江山,是自己和公主后代的天下。 最重要的就是,郭威身边被认作义子的郭荣,他本来就是郭威的内侄,而且精明能干多有谋略。许多地方崭露的才华甚至更比自己强,自己虽然没有去争什么,但是张永德明白自己这辈子,只适合做什么不适合做什么。 这个男子微笑的看着张永德,淡淡的说道:“某家姬鸿仲,祖籍中原,现旅居岭南,平时往来于中原诸国,主要从事各地各种特产的转卖交易,幸会张大人!” “岭南!”看到这个清雅脱俗的男子,居然是个商人,张永德还是极为惊讶。当然大周国皇帝郭荣以前也做过商人,张永德绝对不会就此轻视这个男子。 倒是听到他说出这个地方,张永德真是感觉有些陌生,在他的记忆里那是一个太遥远的地方了。历来,在前朝以前,都把楚地五岭以外的地方,都统称为化外野蛮的地方。中原地方的势力和藩镇,都懒得去理会那个蛮荒之地的信息。 张永德的资料似乎还停留在,许多年前听过的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建立那个势力的人物,南汉国的高祖皇帝,刘岩。当然隐隐还有刘岩这个人,和他的家族发家史。在中原地区,对于刘岩掌管五岭以外的势力和地盘,那都是不屑一顾的。 有时候,张永德也会听到有人偶尔会,说道岭南那个遥远的地方,那里据说盛产水果和海味。但是因为崎岖和千山阻隔,加之当地人没有开化,是历朝和前朝发配流放罪人的一个野蛮的地方。 甚至,后来张永德也听到过,南汉国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当然甚至把岭南的人都妖魔化了。据说皇帝刘岩死了之后,他的某个儿子继承了帝位。在有一年境内还发生了起义,一直闹到了南唐国,后来还是南唐国一起出手,灭了那股起义的势力。 因为实在是太远了,张永德对那个遥远的地方都没有什么概念,在他心目中,都是江南的委婉和中原的大气。就是历来中原也是以居中为主,看着这个气度轩昂的男子,如梦似幻的画中人。张永德此刻根本不相信,这个风度人物会来自于自己想象中的野蛮的地方。 不管处于哪一点,对于这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张永德都产生了一股浓浓的兴趣,几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个遥远的地方的一切。以及,这个男子和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会有什么关联呢! 于是他亲自过来拉近距离,邀请这个名唤姬鸿仲的男子入座。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五十章 历史的轨迹 刘继兴静静的站在湖水边,这里也算是皇城西湖的边沿小道,自从先帝刘晟去世后,在征得刘继兴同意之后,西湖药洲变成了唐大师唐裳修行的地方。 更新最快当然,后来搬过来的还有当天刘晟宠爱的马敏,她选择了跟随唐裳习道,刘继兴没有干涉她,也没有对兴王府马家施压。 刘继兴没有让人去打扰他们,也不想打扰他们所谓的修行,毕竟皇城里住地方太大了,自己也不缺那些地方。如今天气在南方逐渐变得热起来了,刘继兴每天要应付的事情太多,参与的事情也多,平时都几乎比较忙,今天难得有一点点时间,便避开了一大帮人,出来散散步。 其实,刘继兴是想好好捋捋这段时间,自己进行的一系列计划,和清晰的分析一下自己撒下去的庞大的网,看看自己如今能不能够拽在手里,或者随时的收放由心。 一个是海上的行动和势力扩充,基本上达到了自己想要的要求。在后世发达时代里,都有很多国家力不能达的发展海军,何况在这个没有机械动力的时代里。在自己的想法和指示下,大汉国船棹使伍彦柔正在进行着实验,那是一些连他自己从来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东海和后世黄海一带沿海,虽然有着复杂的势力群体,但是介于这个时代的整体水平,水军还都只能在近海周旋。在自己强大的楼舰火力下,以羯可船长为主的自己的船队不断出击,已经肃清了海上的大大小小剩余势力。真正的让大汉国的船队,做到了海上霸主的姿态,虽然这个势力还不能完全公开,但是刘继兴相信,这一天不会太久了。 东海沿线比较大的岛屿,在自己清晰的线路指引,和有目的的出击下,乔装海盗的水军基本上都强行登陆,或者公开的占领了。船队水军更是在高丽、周国、唐国、吴越国、闽国接壤和拥有的海岸线上,强势取得了主要的主动权,和深水港湾。随时可以对自己的行动,起到重要的帮助。 如果是以前,刘继兴绝对不会相信,自己可以养得起这么庞大的船队、水军和各式战舰。但是事实证明,自己以把刘家的钱花光的原则,和以战养战、以战养人的战略,解决了这个重大的问题。而且水军队伍得到了更大的锻炼,不但培养了一大批水军将领,而且水军实战能力大大提高增强。 再有就是对南海的开发,可以说是取得了可喜的成绩。大汉国现在不但完全控制了海南岛的原住民族,而且开发出来了南海岛周边海域,和南海诸国交往也取得了长足发展的前景。现在这些小国不但知道了大汉国的厉害,还纷纷想依靠大汉国。 当然,在海南岛的开发上,刘继兴是得到了一个人的大力支持,这个人就是大汉国另外一个异姓王,当代薛王李玮素。 说起薛王,可能很多兴王府的人都知道。但是说起薛王李玮素,可能反而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名字。因为,在兴王府,薛王是一个符号,一个前朝的王族。至于薛王是哪个人,估计都没有几个人认识。 因为,在几十年前,那还是在前朝唐末的时候,如今的兴王府还没有建立,那个时候统称为广州府。如今的兴王府在那个时候,还归属岭南节度使管辖。因为天高皇帝远,再加之本来就属于野蛮之地,朝廷几乎没有人愿意来这里出镇,何况是作为皇室贵的皇家子孙。 当天广州岭南的节度使刘崇龟病故,这一年恰好是唐末昭宗乾宁二年(895)。朝廷那个时候完全没有能力管辖天下,各地的军阀割据势力各自为政。偏偏皇室子弟因为几百年下来,发展的支系众多,皇帝为了李氏皇朝的未来,还是隆重的派遣了玄宗皇帝的弟弟,薛王李隆业的后人李知柔来广州任职,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一则这可以显示朝廷对宗室的厚待,二来自然是无力显示朝廷的威力。虽然不一定有人会卖皇族面子,但是这个时候至少还没有谁傻到会公开反对朝廷。 于是,作为宗室子弟的李知柔捡了个好彩,万里迢迢的从长安来到鸟不生蛋的岭南,来接替死去的刘崇龟,不但风风光光袭爵薛王,而且作为了岭南节度使的实权亲王。 当时刘崇龟手下有两个牙将卢琚和谭弘,他们根本不认识这个薛王李知柔是谁?也不太想听从皇帝的命令,当然主要还是卢琚舍不得手里的权利。他们大胆的借口城内无居住之地,把薛王李知柔这个亲王节度使拒之门外,可能也只有在这个时代,何况是偏远的岭南会出现这种情形。 卢琚和谭弘两个人狼狈为奸,操纵了岭南的民政军权,更是无视周边的一些同僚的愤慨。先是以卢琚亲自的口令,刘崇龟的名义分配各地防务,当然是远和近吓的手段,更是让谭弘镇守端州拱卫广州。 辉煌的大唐盛世不再,作为末世王爷也真是可怜,卢琚堂而皇之不让进门后,李知柔就真的只据在城外居住。因为长安肯定是回不去了,走又心不甘,李知柔只有可怜的等待,等待老天开眼。 而当时刘继兴的伯祖父,也就是后来的大汉襄皇帝刘隐,他当时是封州刺史、右都押衙,他一直负责贺江一带的军事防御。他听到这件事后,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看起来跟自己毫不相干,可是往往有些事对于某些人来说,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乾宁三年(896)底,准备好的刘隐主动起兵,一路沿着郁江(西江)东下直杀端州。谭弘早就听过这个年轻人的威名,何况刘隐手里有一百多条船,兵力几万以计。谭弘自然不想和刘隐厮杀,看着刘隐年轻有为,便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刘隐,以此来稳住刘隐。 谁知道刘隐也正好将计就计,晚上带人混进了端州,顺利擒杀了谭弘,完全占领了端州后,更是顺流直下广州府。卢琚一看就急了,死守广州想耗住刘隐不成,被刘隐没有几天就攻破斩杀。 然后刘隐自己大摇大摆做了岭南兴军司马,再使人把不得志的薛王李知柔迎接联系上,说了一番堂而皇之骗鬼的人话,把李知柔迎进了广州府。于是,自后广州的实际控制者,军政财权全部都在刘隐手里。李知柔便在广州城享福,挂着亲王节度使头衔,日子过得不错,但是没有一个人是听自己的。刘隐对这位薛王也很尊敬,反正大权在自己手里。 但是就因为广州这次唐末岭南大战,又因为广州是岭南节度第一大镇,战略意义自然是不言而喻,为刘隐在岭南立足打下了坚实基础,为了刘家皇朝的建立树立了威信。 李知柔坐在广州享福,还是唐皇朝名正言顺的亲王。虽然有刘隐在后面发号施令,但是至少公文上都是薛王的名字,几年下来两个人关系处得不错。可以说是各取其需,也自然是宾主皆欢。 但是此时却有人眼红了,首先就是韶州刺史曾衮,他在唐末的光化元年(898)底,做了岭南各州军阀的出头鸟举兵南下威慑。这里面还有广州牙将王缭的参与,他也调水军想和曾衮里应外合,刘隐也算见过大世面的,不但有所准备而且根本不怕。 史料把这次行动记载得简洁有力:“一战破之!” 人头拿下,地盘轻松收下,版图自然扩大,刘隐好不得意,也让李知柔明白一个道理,在岭南混没有刘隐不行。何况自己这个亲王,似乎比京城那些王爷,看起来似乎强太多了。周围的老百姓都知道广州城里坐着的是薛王爷,天下还是咱李家的,虽然这个地盘有点偏。 光化三年(900)十二月,李知柔病死任上。精明的刘隐自然主动上报朝廷,想立李知柔随行广州任上的一个儿子。但是昭宗皇帝李晔同志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没有同意刘隐这个实权军阀的要求,而是委婉的慰问了刘隐同志,派遣同平章事徐彦若来接替。 其实,昭宗皇帝也明白,徐彦若来了也是白来,广州肯定早就是姓刘了。不过那个时候,刘隐还是要借助朝廷提高自己的威望,还是不敢当着天下人翻脸。果然徐彦若顺利的到达广州,刘隐还是很客气的招待了徐彦若一行。 徐彦若到了一看情形,便非常知趣的配合,从来不给刘隐找麻烦,平时经常应约和刘隐聚聚,也去看李知柔的儿子不说,还上书给昭宗皇帝晋升刘隐为节度副使,顺带也关照李知柔那个没有走的儿子,推荐他任职等等。 昭宗皇帝自然开出空头支票,这边升了刘隐不说,还给李知柔的儿子加了个郡王,也不招呼他回京城长安。刘隐这个时候地盘还不大,身边的势力虎视眈眈,好在徐彦若只待了一年,就和李知柔一样走了。临死还给刘隐在昭宗皇帝面前说了好话,让刘隐做了岭南节度留后,这年刘隐才二十八岁。 后来事情就和历史发展一样,唐皇朝在朱温的搅合下完蛋了。李知柔的一支后代因为留在了岭南,逃过一劫反而没有被朱老三灭族,而且一直挂着薛王的爵位不变。 再后来刘隐、刘岩兄弟控制了岭南,扫荡了周边大大小小的势力。刘隐早早的去世后,他弟弟就是刘继兴的爷爷,大汉国建国皇帝刘隐的弟弟刘(岩),继续善待李家子孙,登基的时候还不忘,拜李知柔的孙子李枕为薛王,成为大汉国几个异姓王之一。 虽然,如今几十年过去,皇位也到了刘继兴的手里。但是,作为异姓王的李氏居然没有消失,而且当代薛王的李玮素十分聪明。他在刘晟手里他就只做太平王爷,而且投其所好的开辟了许多商行赚钱,其中大汉有三分之一的海运生意是薛王府的。但是更加让人想不到的是,每年薛王府三分之二的收入都进了刘晟的口袋。 常年在海上贸易,薛王府对海南岛和南海的掌握还是很有力度,尤其是刘继兴接受让阿巴斯负责海运后,薛王李玮素聪明的全力和刘继兴合作,更是让刘继兴在海南站住了脚。 刘继兴对薛王府做出了积极的回报,那就是登基上位后,主动让几个有眼力的臣子撮合,将薛王府一位自己看着顺眼的,嫡子直系咸宁郡主迎进了宫里,而且还把薛王府海上贸易的利润扩大化。 薛王府的具体回报就是在短短两个月,让刘继兴的水军在整个海南岛的环线,分别建立了刘继兴需要的水军港口基地,不但开发港口而且建立楼舰补给基地,达到了刘继兴的需求。更是深入岛内各条河流,建立纵深势力和开发深度,为刘继兴的海上基地做出更好的准备和需求。 这些准备自然是为了将来,以及刘继兴后续发展做出准备,其实对于如今交州湾的攻略,和以后对交州的策略,刘继兴一点都不担心,在自己的强势和准备下,这一切将不是问题。 刘继兴在乎的南海海域在自己的控制下,和南海诸国特产以及资源对大汉国的影响。有着薛王府的帮助,还有就是自己水军的不断壮大。当然,现在刘继兴还在不断的剥削和压榨当地普通民众,但是带给这些人生活的变化是飞速的,就像后世英国人进驻美利坚西部开发。 虽然对土著和当地肯定会有所影响,但是这种影响相对于发展和进步,刘继兴更相信有了自己的加入,南海以及周边诸国人民的历史进程会有所加速。 而且,刘继兴最在乎的就是自己海上势力发展的良性,庞大的海上资源对自己的理想,会让大汉国更快更好的发展起来。刘继兴如今很是期待,也对掌握目前海上势力的自己培养的将领,充满着强大的希望。 第二当然就是对外的扩充。历史永远都是胜利者书写的,这是不错的,也是真实的历史逻辑!不管原有的历史是什么事实状态,不管原有的历史是怎么变化扭曲,存在什么样的真实性。在这一刻,在偏离中原地区遥远的岭南南汉国,因为有着刘继兴这个异数,它似乎出现了小小偏移。 至少,此刻在中原地区的割据势力看来,在遥远的岭南兴王府出现了的这些意外偏移,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正常的,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了解刘继兴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于这个少年皇帝,很多人还是一头雾水。 东北方向是闽国和南唐,闽境现在的留从效因为自己的强势,如今已经不敢兴风作浪,刘继兴得到的情报,陈洪进果然在清源军风头旺了起来。至于他能够达到什么程度,历史有所定论,会不会出现偏差就看自己这个异数了。刘继兴相信只要自己不犯错,目前的驻军不回撤,如果自己北进的话,应该可以说服他。 南唐的历史自己掌握的比较透彻,他现在根本没有时间来理会自己的发展。当天作为南方最大的军事势力,如今在周国的压制下,已经丧失了逐鹿的能力。自己有条不紊的布置和侵蚀,和对南唐的渗透如今正在发生效果了。所要防备的自然就是,南唐新一代将领的成长,刘继兴正计划怎么去渗透他们。 何况,有着潘崇彻这员老将的帮助,南唐新一代的将领应该还没有人可以抗衡。而遂州也在曲去疾的建设下,正逐渐成为一个庞大的根据地,和一个培养人才的地方。 刘继兴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人才,而这种人才快速成长计划,就是像后世伟人的方式一样,实战进行锻炼。而加上伍思虎的手下也正在瓦解和瓜分南唐边境,紧挨大汉国国境的每个地方政府,可以说只要自己需要,随时可以直入几百里都不是问题,这可能都是南唐政府无法想像的事情。 根据可靠的情报,现在的唐主李,就和当天的刘晟一样了。何况南唐一直对南边靠近岭南的方向发展不够,虽然害怕周国的扼制据说要迁都,后世历史确实他们惧怕周国进攻,国主大臣也真的一起建议去迁都,但是离着岭南自己的势力范围还远着。 至于郭镜在楚地的发展,刘继兴认为自己把楚地交给他发展,是完完全全的成功,挖掘出了一员绝世的帅才。如果自己顺利的渗透整个湘楚西部,连接五岭和楚地的天堑就会贯通,那么自己无论以后进攻楚地还是蜀中,都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年迈的龙象侯吴一直在西南驻军,他的象军无疑是对付山地民族最好的武器,当然刘继兴派了几十个青年将领,去向他学习。一则可以控制大理的异动,二来可以震慑援助交州,三来自然是和驻守交州边境的曲句呼应。 吴的方位自然是可以进攻楚地和大理,呼应交州的曲句,是因为曲句毕竟是年轻一代的将领。但是刘继兴的政策是交好大理,自然是目前最好的策略,所以大理边境不是重点只是防备,而交州的边境也不宽心,应该短时间不会大战。 像曲句这种将领的使用,交州目前不是重点,只是一个练兵场。曲句肯定以后是要往中原发展的,但是他现在必须给自己训练一批,未来可以独当一面新式的指挥官。当然,交州现在一直对外声称,还是自称是大汉国的属藩,没有强硬的反对自己声音的话,刘继兴感觉自己没有必要主动出击。 交州如今的刺史是吴权的儿子吴昌浚,当天刘晟在位的时候也管不到交州,只有打肿脸充胖子,下旨派遣给事中李,以旌节招致吴昌浚入朝,当然也是没有想过他会真来兴王府。 可是没有想到交州内势力也在不断冲突,吴昌浚是刚刚承袭哥哥的爵位不久,在国内的根基没有稳定。看到大汉朝廷朝廷重视起来,便也希望刘晟默许自己抱大腿,居然真的答应了李的请求。一行浩浩荡荡到了白州,谁知道他神经太敏感,加上身边的人吹耳边风,他居然怕刘晟杀他,便在白州谎称有海贼不行了。是年为乾和十二年中,刘晟本来也没有想过他会来,表面上还安慰了一下,于是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刘继兴感觉现在交州不是重点,虽然以后不管自己处于对历史,还是痛恨后世那些白眼狼,都要狠狠教训这些人。目前而是自己要靠这些人练兵,只要给自己一点点时间,那么积累后自己就可以准备出击了。 中原地区的大格局风云变幻,虽然没有因为刘继兴的存在和介入出现什么改变。甚至还有很多人没有听过刘继兴,还不知道这个少年天子的存在,这是刘继兴的优势。 周国的皇帝郭荣意气风发风华正茂,还在进行着他的宏图大计,刘继兴却在一天天算着他的死期。蜀国的孟昶还在花天酒地,相信他的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刘继兴却在惦记着他家的花蕊夫人。唐国的李还在不断挣扎纠结,究竟是该发展还是该附和,刘继兴却在想着怎么还在游山玩水的李从嘉。 不管历史会不会偏差,至少目前还没有出现大的变故,刘继兴至少目前还占着未卜先知的优势。就是像北汉、吴越国和(南汉)闽国这些势力,虽然有些是眼中钉,但是还不至于起大问题。而且,似乎其余的势力都不值一提一般。 但是,此刻在刘继兴这只魔手的操纵下,蜀中地区、楚地和南唐已经在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就是一直的楚地湖南,更是在发生和酝酿着不一样的风暴。可想而知,在不久的将来,整个中原大局必然也会出现更大的偏移。 现在,除了刘继兴,似乎在这些剧中的人,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历史偏差出现。谁也不明白在遥远的岭南,少年皇帝刘继兴这样做事的目的。 但是在岭南的大家,都明白和逐渐的了解到!此刻,南汉在少年皇帝刘继兴的领导下,出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变化。在这个个人成熟早的时代,刘继兴似乎和他的爷爷高祖刘岩一样,少年有成的突显魄力。大家都渐渐承认到一个事实,那就是偏远的岭南南汉国,正在脱离了大家以往的认知,似乎正在复苏着当年刘家没有完成的事业。 其中,最忧郁的自然是紧挨着岭南南汉国的势力,那就是从纷争中刚刚走出来的楚地势力周行逢,和刚刚被周国打怕了,割地降藩的南唐国李家皇朝的李。 刘继兴提早准备打下的伏笔,此刻在各地出现了明显的影响。虽然不知道这些准备,会在刘继兴行动的时候,出现什么样的状况和以后会对南汉国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乃至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但是,如今在各个割据政权之间的影响,和南汉国掌握各地情报是明显的必然的。 但是,刘继兴也深深的明白一点,即使有自己这个变数的干预,但是目前各地的政权的形势没有变化。自己只不过比历史上的刘,掌握的信息多一丁点,握在手里的权利大一丁点而已。虽然自己不像刘那么无道和无知,至于对各地以及政权的领导者割据着的势力,现在基本上没有变化和冲突。 自己虽然也算是一方势力的领导者,而且自己也一直操控的庞大情报机构和军事,在自己的领导下,自己正采取后世的军事化管理。大汉国如今在自己的演戏下,正紧紧的抱成了一团。但是,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意外和变故。 一切似乎还在朝着正常的历史轨迹在进行着,但是刘继兴努力的在改变和协调着这个时代的特殊性,很多的东西不可能一蹶而就的改变,但是刘继兴相信有自己的干预,至少整个南方的割据政权一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至于中原地区就是以后的问题了。自己的改变会引起多大的地震,自己都不会去管了。 历史上赵匡胤建立宋朝,征服蜀中和南汉后,曾经是对着大理的疆域,振臂一挥无奈的说道:“蛮荒之地,非吾所图!”自此大理和宋朝一直并存到宋末,最后才被忽必烈的大军消灭。如今刘继兴感觉自己最差的状态,也可以依据五岭的天然屏障,和赵匡胤划地而治。 不是刘继兴不想改变历史,而是现在自己依仗的就是对历史的了解和掌握,如果自己干预历史过甚的话,那么就可能一切都会改变。所以刘继兴一切顺其自然的发展,自己只是在适当的时候做了一下推手而已。 历史有它自己的轨迹!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五十一章 蜕变 “啊!”一声惨哼,蚀骨般的剧痛在浑身传来。 更新最快 聂小七此时几乎浑身是血,衣服后背被鞭子抽成了布条一般,一条条血痕触目可见,当然,那些血痕自然是鞭梢上的倒刺弄的。被持鞭的那个黑衣人当猴一般戏耍了一阵,浑身已经血肉模糊,他痛的冷汗直冒。 但是他也装傻蒙骗了黑衣人,让黑衣人完全以为,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下人,他准备在关键的时候,给到这个黑衣人一个大大的致命的打击。 虽然被折磨的该死,但是他脸上肌肉没有抽搐,嘴巴里面虽然带着了痛苦的嘶嚎,眼神里居然带着了笑意,因为他知道自己将会完成自己的使命。 而且看到聂无咎手里的那把伞,变成了一件相当不错的兵器。此刻伞已经收了起来,伞尖头中间突出的木尖,竟然插在那个跟他对敌的拿刀黑衣人的口里,鲜血四溢的从口鼻流出,黑衣人双目惊张,死都不相信这是事实。 虽然聂无咎身上也有几处刀伤,不大不小的刀口血肉模糊,显得也是浑身是伤,但是看起来还没有自己严重。而且此时他手里已经拿着了,黑衣人手里那把厚背唐刀,他终于占据了上风,而且夺得了兵器。 聂无咎几乎就是得理不饶人,此时正飞身一刀猛然劈下,在另外那个和他对敌,手里拿鞭子的黑衣人的左肩。黑衣人几乎没法躲避开,鲜血飞溅下无可奈何,黑衣人居然立即软倒,刀锋口深入胸膛,这一刀几乎把人砍开了两半。 聂小七此时只感觉自己身上的骨头几乎断了,但是看着黑衣人走近自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乘着黑衣人哈哈大笑的伸手抓向自己的胸口,突然左腿一脚就踢在了他右脸上。 黑衣人几乎被踢懵了,身体一晃就栽在了地上。聂小七却没有停留,忍痛翻身而起落在了他右侧,再是左肘狠狠一击,重重的击打在这个黑衣人的右脸上。 出其不意的利用护臂出击,用出自己最大的力气,把折磨自己的黑衣人狠狠的打在了地上。护臂加上肘后的力度,把黑衣人右脸几乎打塌了。黑衣人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几下痛心的鞭痕,换来了出其不意的创伤。 真正的突然袭击,让持鞭的黑衣人在阴沟里翻了船,黑衣人实在没有想到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一个普普通通没有杀伤力的下人,身手又和自己差着十万八千里,居然会突然把自己打成重伤。剧痛看着浑身是伤的聂小七,他几乎气晕了过去,此时他实际上也差不多痛晕了过去。 黑衣人右脸骨都被打碎了,右眼直接废了,右脸凹进去半边,右边牙齿全部在口里。此时浑身发抖只会半扶着墙,双腿已经发软头完全晕了,他真正的忽略了聂小七双臂的力量,那可是外家功练到极致后,加上精钢护臂的威力。 他双眼此时只剩左眼还能视物,却是整个眼球都已经快突出,模糊的看着,被自己折磨的血肉模糊的聂小七,越看他越是模糊起来,头也胀痛欲死,再也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这么憋屈,可是他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只剩最后一丝力气的聂小七,发狠看着他再次冲了过来。 “小七,快跑!”一旁的聂无咎却比聂小七清楚,看着聂小七的行动不由大急,因为后面那两个一直还看戏的拿刀黑衣人,看着聂小七意外打伤了自己同伴,不由飞快冲了过来,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轻视会让同伴送了命。 聂小七没有那么傻,再次乘着黑衣人右边而去,让他没有反应过来右肘一锁,紧紧的卡住了黑衣人的脖子,左肘却猛击持鞭黑衣人的左眼。同时卡着他身体飞速回身,便看到一片刀影及时落下,自黑衣人胸口上自上而下劈下。 刀锋立时破开了胸口和肚肠,刀口又深又狠,连肠子都直接劈断了,当真是血屎横流。聂小七便知道自己如果晚半步回身,就会被这刀自身后劈成两块,饶是如此浑身也是吓得全是汗水。 不由自主的退了半步,看看手里这个黑衣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他本来被聂小七卡着的时候,本能的想回击聂小七。可是一来本来就受了重伤,反应慢了很多;二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同伴一片好意,这个时候会出手。 于是他便稀里糊涂,悲催的被自己救命的伙伴直接的开膛了,叫都没有叫出来,就浑身泄力了死不瞑目。如若是平时,就算是他受了伤,几个聂小七也不会是他对手。 此时只能说明一切太乌龙,也是他太倒霉了。聂小七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把卡在手里肠子流出来的黑衣人,一把松开朝攻过来的黑衣人推了过去。 可能是知道自己两个人的危险,聂无咎的战斗力显然比平时高出不少,在成功斩杀一名黑衣人后,抢到厚背刀又重伤一名黑衣人,而这个重伤的黑衣人眼见也是不活了。如今更接着余威和勇气,对着另外一名持刀黑衣人疯狂劈砍。他知道自己顾不了聂小七,看向这边的时候有些无奈。 聂小七忽然也做了一个疯狂的举动,看着一个黑衣人已经离得太近了,不由一步跳起,居然朝一旁另外一个看自己不中用,居然去袭击聂无咎持鞭的黑衣人,一肘自后击去。看得那个先过来的持刀黑衣人一愣,双眼精光一闪,显然有些奇怪,聂小七不要命了吗! 一棵苍老的樟树从旁边一栋大屋伸出,露出围墙外足有十多米,茂盛的枝叶被雨水洗的格外青翠。此时一枝粗大的树桠上站着两个人,他们静静的看着这边巷子里发生的事情。一则可能离着有些距离,二来角度正好这边难以发现,所以这边居然没有人发现。 “怎么看!”一个负手而立穿着灰布儒衫的男子,面色不变的看着场中的变化,问着身边那个一身蓝色蜀锦劲装的男子道!他看去不过二十六七的年纪,可是两鬓确实斑白,看去年轻的容颜似乎眼神有些沧桑。而他身边的男子年纪和他差不了多少,却看着是个精力饱满的青年。 两个人似乎站在那里已经看了不短时间,如履平地的站在那里自然随意,衣炔飘飘如欲乘风而去一般。虽然站在窄窄的树干上,也是稳如石,显然是两个江湖上的高手。 “张文宣显然智商远远不及他哥哥呢,这种嫁祸某家的手段,聂胡子那个盐枭会看不出来?”那个锦衣劲装汉子淡淡的说道,看着布衣男子语调也有些恭敬,两个人都是用细细的江湖唇语,也不怕别人会听得到。布衣男子没有吱声,一直静静的看着。 “打草惊蛇的愚蠢行为,动聂家的人先让聂胡子有了准备,嫁祸洪锋呢他又没有理由,转嫁到某家头上太明显了手法!”劲衣汉子眼角竟然有了笑意道:“先生现在应该可以相信某家的话,某家可以把这次事情处理好了罢!” 布衣男子含笑未语,眼光显然有了丝赞赏,却看着场中奋力拼斗的聂小七,喃喃的道:“真像,真像啊!二十多年,有二十多年没有见过这个场面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居然有些意动。 锦衣汉子似乎不知道这个布衣男子说什么,看着他专注看着小巷里的战斗,居然不敢打扰他的自语。却深深的明白这个人的身份,以及别人对自己的嘱托,于是恭敬的看着他。 布衣男子看了锦衣汉子一眼,似乎知道他有疑问一般,指着小巷里的聂小七说道:“那个小伙子特别像我当年遇到的一个孩子!难得遇到有缘,智儿,你且看着,今日某家破例帮他一帮!” 小巷里的人根本不知道这边的事情,聂无咎双目怒睁的看着聂小七刚刚拼死逃脱折磨,重伤了一个黑衣人,此时又借机抱着了一个黑衣人,他的行动无疑让这些黑衣人十分恼火。聂无咎却知道聂小七的用意,想起他刚刚和自己说的话,聂无咎双眼有些湿了。 总共六个黑衣人,聂无咎击杀一个,用刀重伤一个。而聂小七用计重伤一个,最后又被他们同伴杀死。如今聂小七又冒死缠住了一个人。可以说聂无咎一下轻松面对,但是他看着另外一个黑衣人突然改变了主意,居然不对自己,而是把着凌厉的刀锋向他对面的聂小七砍下。 别说双方离着有近十米距离,就是聂无咎在聂小七跟前的话,也是无法替他挡开这一刀。 黑衣人这一刀明显是想砍掉聂小七一条左臂,这个不怕死的下人彻底激怒了他。眼见刀锋就要碰到手臂,任谁都相信黑衣人的刀锋会切下聂小七的手,而且不会伤到自己同伴。 聂小七眼中有些凄然,但是一直没有松开自己的手。谁知道聂小七抱着的那个黑衣人正憋气,突然右脚一软,他一直想摆脱聂小七,正脚下用力想倒勾聂小七。突然间直觉右腿巨麻,一阵剧痛就失去了平衡。带着聂小七两个人一起,跌倒了在地上。这个角度侧身倒下的角度正好,不偏不倚躲开了厚背刀的刀锋。 聂小七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躲过了一劫,却只知道一个信念。双手还是没有松开他,而他抱着的那个黑衣人,心里却是突然间发沭起来。他虽然还不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那也是内外兼修的好手,突然右脚发麻酸软,他便知道自己被人袭击了麻穴。 虽然不知道对方用什么击中了自己,但是被击中之后整条腿都木了一般,他便知道自己遇到高手了,可以说是摘叶伤人的高手。即使还倒在地上,他都顾不得聂小七了,眼睛四处张望着寻找,但是哪里看到半个人影。想起江湖上那些绝顶高手的传说,这个黑衣人有些发懵了。 而持刀黑衣人也不差于同伴,对自己也是极为自信,本来在意料之中的事情,谁知道竟然出现误差。而且自己的刀锋差点砍中自己同伴身体,他是不会相信聂小七是个高手,但是同伴是莫名其妙的倒地了。也本能的四处张望,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心里暗叫有鬼,人往左前硬生生侧开,手里的刀舞了几个刀花护身。 聂无咎因为担心聂小七,差点被眼前已经被自己发狠对决,好不容易受伤的黑衣人砍中。突然看着两个人倒地,而聂小七居然暂时没事了,不由心中欣喜暗叫侥幸。 看了眼地上聂小七盯着自己,眼中的决绝是如此强烈,看着他浑身是血的冒死解围,想起他和自己说的计划,只好心里叹了口气。手中的刀奋力一振,咬牙刷刷舞成一团刀影,奋力击开了对手,还差点伤了对手,闪身便往巷口主道奔去。 原来,聂小七竟然是以自己为饵,大意的分开几个黑衣人,然后让聂无咎击破黑衣人的合围,乘机逃跑回聂家堡去。聂小七知道自己的能耐,肯定会成聂无咎的负累,就算这些黑衣人放自己走,也一定是摧残之后了。与其这样让聂无咎受累,还不如果断的牺牲自己,成全聂无咎脱身。 这一切因为聂小七这个变数,让一切计划出现了很大的偏差。显然是几个黑衣人无法预料的,本来以为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围堵和劫走一个身手不是很好的聂家管事,本来是全在计划之中。反倒是因为一个小人物,突然变成了未知的一种状况。 “作死!”想斩杀聂小七持刀的黑衣人,看自己同伴几个上当,还当场折了两个同伴,一个眼见也不活了,自己也因此误杀同伴。心里火气不打一处来,本待一刀砍了聂小七。可是看着聂无咎的身形已经到了巷口,想着地下那个同伴受到的袭击,他心里突然顿了一下,闪身只好和另外一个,和聂无咎对敌的差点受伤的同伴追了过去。 小巷里还有一个受了重伤的持刀黑衣人,他自肩被聂无咎一刀砍向胸口,一时间没有死,但是血流了一地,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眼见是不活了。 其余剩下的那个黑衣人,自然就是被聂小七紧紧抱着的黑衣人。此时那个被聂小七抱着的黑衣人最憋屈,他先是被压力放松的聂无咎砍了几下,身上虽然受的是皮外伤,但是居然被聂小七锁住了。 躺在地上发懵,想起开始被聂小七抱住的那个同伴的惨状,肚子都被砍开了肠子流了一地。如今聂小七又想故伎重演,不但锁住了自己,而且自己还莫名其妙的受了攻击。 怕是有高手相助,也不知道是不是聂家堡的人。等了一阵,看到自己同伴都要消失在巷口,想起来时受的嘱咐,看看也没有人出来帮助聂小七,胆子自然便大了起来。现在正好气没处发,不由一声爆喝发力。 聂小七只是修炼过外家的武技,聂忠自身的那点把式,对付普通人还行可以对付,和这些黑衣人比起来就差远了,而这几个黑衣人明显是会内家功的江湖好手。他这一运气于手臂上,聂小七双手哪里还能抱住他,只感觉双臂似乎要断了一般,再不松手的话只怕骨头都要断了。 他刚刚想松开手,更来不及反应,就被憋了一口恶气的这个黑衣人,振臂逼得聂小七松手。黑衣人更是右手一肘击在了他的胸口,聂小七耳朵里听到几声闷响,右侧肋骨立时断了几根,只感觉眼前发黑剧痛传来。 一口鲜血在胸口再也无法控制喷了出来,整个人被大力震开滑跌撞在了墙根。止不住的血顺着嘴角不住往外流,就连鼻孔也溢出血来了,可想这一击之力了。 那个黑衣人忍痛翻滚侧起身,顺手抄起了一旁重伤同伴掉落的厚背刀,一步便走到了聂小七身前,眼中满是戾气。 “浑蛋,找死!”眼中凶光大作,恨不得一口吃下聂小七一般,居然毫不留情挥刀砍下。 聂小七本来就浑身是伤,外伤加上刚刚被击断了肋骨,此时哪能再避开这刀锋,只能眼睁睁看着雪亮的刀锋,越来越近朝自己当头迎面劈下。似乎那刀锋离着一尺就已经冷风袭体,他只感觉成一线的刀锋如流星一般璀璨,刀口已经越来越近,对着自己的头脸劈下。 这一刻,从来没有感觉死亡离着自己这么近,此时他脑海中闪过了温柔的三小姐,还有香兰!还有聂忠以及自己那些逐渐模糊的亲人的相貌。他心里默默念叨,永别了!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凄凉。 可是等了几秒,居然没有反应,聂小七不由好奇的睁开了眼睛。一时他看得目瞪口呆,原来挥刀砍向他的黑衣人双目怒睁,右手的厚背刀离着自己不过几厘米,可是他居然不能再动半分。 聂小七深怕他手里的刀一个把不住,掉下来自己不得开瓢啊!于是忍痛挪开了一些位置,惊讶的发现这个黑衣人还是不能动,这个时候他才惊讶的发现,在黑衣人身后居然还站着两个人。 “是你!”聂小七一脸惊讶的指着其中一个锦衣青年,他是认识这个人的,因为他就是聂家堡和聂无咎忌惮的谢老虎,一个聂家堡近年来感觉最大的敌人。 因为这个锦衣青年人就是近年崛起于道州城的谢老虎!猛虎堂堂主谢老虎谢智,一个据说和道州司马洪锋关系极好的人。 他静静的看着聂小七,却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居然有丝笑意,看向了他身边那个两鬓斑白的布衣青年。 聂小七丝毫没有逃过一劫的喜悦,他知道猛虎堂和聂家堡明里暗里的恩怨。就是刚刚自己和聂无咎被黑衣人围剿,聂小七和聂无咎也认为是猛虎堂指示的,何况是谢老虎亲自来了。 虽然不知道谢老虎想干嘛,但是聂小七认为自己如果落在谢老虎手里,不会有什么好事!但是,此刻聂小七浑身的剧痛让他迷糊了。他还真是把自己想的太高了,因为如果不是身边的人,谢老虎也许都不会去注意聂小七这个小人物。 “他受了伤不轻,先带回去!”这个布衣青年走近聂小七,俯身把住了聂小七的脉门,看着聂小七浑身是伤,眼眉居然有些怜惜一般。 聂小七却任他走近,把着自己的手腕脉门,心里丝毫升不起反抗的念头。不说他受了伤,就是活蹦乱跳的时候,在这个人手里他也不可能有什么念头。 可能感觉这个布衣青年暂时对自己没有什么恶意,聂小七虽然浑身剧痛迷迷糊糊,仍然看向他。只见他看去不过三十年纪,长得文雅温顺,虽然衣着普通,可是浑身散发的感觉却给人大气。 看着他是个青年,可是两鬓斑白,眼里似乎充满了智慧。眼角似乎有着淡淡的笑纹。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是关心,对的就是一种关心。聂小七不知道为什么放松了下来,而他眉头居然舒展开了,朝着谢老虎的语气有些不容置疑的味道。 “好的!”谢老虎居然恭敬的回答着布衣青年的话,然后让聂小七惊讶的是,看着谢老虎把着那个黑衣人的手,和他手里那把二十来斤的厚背刀,突然反手折回了厚背刀,一刀自下而上插进了黑衣人的胸口。 鲜血飞溅,黑衣人眼里充满了恐惧,自始自终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和动静,眼光在恐惧中慢慢的涣散。 看得聂小七心脏几乎停止了,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也不明白谢老虎为什么要杀自己的手下,他头脑有些转不过弯来了,只感觉这个谢老虎果然是杀人不眨眼。 而他留下的最后一丝印象,就是布衣青年的淡淡眼神,而他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心中空明人自明! 人之所以烦恼无明,心中要求过多,就是因为来自于我们自己心里执念太多! 放不下,舍不掉,自然心里负担就重! 当真是,世间安得双全法,求得人生逍遥行! 人生在世,每个人的蜕变包括思想和行为的改变,人只有思想改变了,自己的行为才会随之改变和进步。当然,有些人会变得更加超凡脱俗,继而影响和带领一大批人去改变;而有些人则会更加钻牛角尖,对身边的人造成伤害,对身边的一些事情起到反制的效果。 蜕变究竟是变成好的还是坏的,似乎就在人的一念之间!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五十二章 实践论 岭南,兴王府。 更新最快 城西,锦合里,西区桂王府。 因为桂王已经达到了开府的年龄,在先帝中宗皇帝刘晟乾和末年,太子刘继兴被提议作为大汉国皇储后,皇帝便改封诸子,把自己其余的四个儿子都改封一字亲王。 而且为了彰显自己皇家的气派,在兴王府最繁华的西城坊市区锦合里,给次子桂王刘璇兴建立了亲王府。不管是出于壮大刘氏皇家男丁,还是提高刘家皇朝的威望,证明自己是出身中原望族,皇帝反正一反常例的加大诸子的爵封和威望。 而桂王也在先帝刘晟归天后,离宫到了锦里居住,不管是出于新皇帝刘继兴的意思,还是出于礼节,桂王都必须离开皇宫。 可能是因为南汉朝廷偏居岭南,当年在中原人的眼里,那就是蛮荒之地,是朝廷用来流放和发配人的地方。自古以来就不被文人志士所看重,就是有一些文人和有识之士,那也是当年流放人士的后代。当然其中也不泛一些避世的高人,但是真正能被朝廷启用的那是少之又少了。 加之自高祖皇帝刘岩之后,登基为帝的各个皇帝年轻,又不是具备那种太大雄心壮志的人物,都没有了高祖皇帝刘岩,甚至中宗刘晟前期和襄皇帝刘隐的魄力。不但朝中设立的各部、三省机构,常备的各级官员都远远不足,而且也是可能担心太过张扬,怕引起中原各个割据政府的关注,所以每任皇帝连皇后都没有立。 中宗皇帝刘晟弑兄登基后,也着实发展了几年自己的宏图大计,也想着自己的雄才伟略得到发展。可惜好景不长,因为周边势力的虎视眈眈,加上大汉国内部原因,便实实在在的夭折了。 周边如南唐当时太过强势,又有大理、安南、闽国在侧,加之大汉一直贬抑武将人才,已经无力北上东进。使得刘晟一直郁闷不乐,加之后来听说周国兴起意图南下,强势如蜀中、南唐也束手无策,便知道总有一天大汉国也不能幸免,可能他的早逝和这也有了一定关系。 而这个时代虽然割据势力诸多,个个称王称帝,但是一般的都有自己的王后和皇后,反倒是南汉国除了高祖皇帝,后来登基的皇帝都没有立皇后。 不管是皇帝个人方面的原因,还是怕树大招风,中宗刘晟就只在宫里有一批选秀来的宫女,和抄家湮灭的一批各种女眷。刘晟照实挑了几个夫人,比较有名的就是玉夫人马敏、雅夫人卢雅、媛夫人(丽妃)李丽姬和桂王的母亲芳夫人潘玉莲。 可以说除了媛夫人,其余几个夫人都是有一定背景的。玉夫人的家族如今在兴王府不可谓不大,而且家族里子弟,在地方上任职的也不在少数;雅夫人的父亲卢膺当天在朝廷的威势,以及门下弟子如今的风头自也不必言表;而有所出的芳夫人,无论哪个方面都令人仰视。 所以,平时宫里几个夫人只有媛夫人比较收敛,而且就是她出名也是在登基前期,受到皇帝刘晟比较宠爱而已。后来玉夫人马敏则占了宫里的主导位置,她反而在宫里没有了什么消息。 可能很多人对媛夫人都没有什么印象了,就是刘继兴也只会在重要场合见到她了,可想而知她的低调。但是为什么还有人记得她,说明她不但很好的隐藏了自己的锋芒,偏偏又会不经意出现在关键时刻。 当然在朝中大臣们都是老油条,没有见皇帝刘晟有立后这个意向,自然都怕惹祸上身,于是明哲保身不吱声的居多了。自后皇帝刘晟再也没有提起皇后这回事,那些在朝的官员以皇帝为首是瞻也不敢上书,就是每次对外邦交也最多说句皇妃应付而已。 以前的储君太子,现在的皇帝刘继兴,他的母亲连他自己都没有印象在记忆里,可能也只是中宗做王爷的时候一个侍妾。反倒是桂王的母亲芳夫人潘玉莲,虽然一直不受刘晟宠爱,但是在宫里地位稳固。一来她生了个王子,更被封为亲王,二来她父亲又是军中大将。所以到了桂王的开府的时候,这一切倒使得桂王受益不少,一切水到渠成。 王府占地面积极大,并且设王府各项属官。王府居然和皇城机构一般,分开内外两府,内外两府都有王府属官。但是因为桂王还没有达到及冠的年龄,所以现在实际上桂王府内外没有太大区别。但是作为不同于别处政府和割据势力,作为岭南大汉国当天皇储下最年长的亲王,桂王府还是颇具规模和气势。 桂王府经宗正寺议定,下设王傅一名;参军一名;王府文学两名;祭酒一名;王府长史一名;司马一名;主簿一名,史官一名、记室参军一名;功曹参军一名;六部参军各一名,府从一名;典签两名。 可能相对于前唐最盛时的亲王,王府如今属官的这些配置,最起码少了一半,当然没有皇帝的授意,谁敢做主。但是相对于前唐最盛时的亲王,现在亲王的势力可能并不小。偏居岭南的如今大汉国现状来说,还有许多朝廷各部职位主官都未设,而王府的属官职能齐全。作为一个尚未冠服的亲王来说,这已经是很高的礼遇了。 王府如今任职的王傅,是当天王府的王傅赵章周去世后新任的,是高祖朝的首榜状元简文会,他是赵章周亲自推荐的。当天赵章周作为桂王府王傅,还是中宗皇帝刘晟的右仆射,可以说在兴王府声名赫赫,比卫王府的王傅李抑几个名气大的多。 卫王刘继兴因为坠马出事,就是赵章周为首的一帮大臣,极力推举桂王为储。后来事与愿违的是,卫王不但恢复了,还被皇帝真正立为皇储太子。自此赵章周受到了皇帝的冷遇,先是以他年长为由,卸了他的右仆射职位,后来则免他入朝议政。 赵章周又羞又惊,知道在皇帝刘晟手里自己翻不起大浪,虽然太子监国后又给了他加冕为国公,以示朝廷恩典,但是也让他自此后惊吓过度,一病不起。他本来年纪就大了,在刘晟之前,没有熬过年关就去世了。临死做了一件好事,就是给提心吊胆的桂王推荐了一个王傅,得到了皇帝的认可。 而这个王傅就是,来自南海咸宁县的文人简文会,他在高祖皇帝手里得到提拔,自己不断的学习和外任历练,到了中宗皇帝刘晟手里终于出头,被调回了兴王府任京官。还做过京城兴王府番禹县县令,到了乾和末年,居然成了兴王府有名的几个文人之一,和如今的侍郎赞皇侯李抑一般出名,更是成了皇帝刘晟另外几个儿子,那些年幼王爷的老师。 新皇帝刘继兴登基之后,简文会依然成了桂王府的王傅,但是级别却仍只是个从四品,不过刘继兴给他挂了个学士衔,可以有时候参议朝政。而且和诸王师的王傅不同,这个是真正属于亲王的属官职衔。 相对于隋唐亲王府王师级别从三品,简文会这个王傅官衔整整差了两级,如果按隋唐时九品官衔再分上下的话,那就是足足差了四五级。当然,如今在岭南南汉国刘家皇朝,能够做到这个级别的官衔,也算是极为不错的了,因为朝里根本都没有一二品的大员,最高级别也就是个正三品。而且作为一个掌傅相训的职位,又要负责亲王匡其过失,简文会的身份就比较敏感起来。 咨议参军名叫黄栋,乃是高祖朝左仆射黄损的儿子,可以说是出身名门。这个黄栋虽然不是什么有名的将领和参谋,但是家世摆在那里。尤其他却也自幼擅长兵法,家学渊源长于计谋。年少的时候,更在其父黄损当年做过团练使的永川,扎扎实实做过五年参军幕僚之事。 因为响应新皇帝刘继兴召集全国人才的行动,被地方推举提拔回兴王府来集训,加上当天他父亲在朝中多多少少的人脉,竟然谋了王府这个职位。因为岭南大汉亲王府只设有咨议参军一人,他倒是得了个从五品的官衔。一下从地方到京城,平白高升了几级,说明他的实力也是惊人的。 但是和王傅一样的道理,作为平时参谋左右,参议庶事的职务,也一样是一个极为敏感的职务。桂王能够用他,那是因为他曾是自己外父潘崇彻亲信的属下。虽然潘崇彻从来没有公开支持过自己外甥,但是桂王认为自己外父是不会害自己的。 至于那两名文学,倒是都乃是当年南移中原文人之后,而且都是高祖朝出来的进士,出过外任,不得志回来京城,平时在兴王府那也算很有文名。至于其余的属官,也都是一时瑜亮。反正,进得来桂王府的这些人,都是兴王府或者岭南颇有名声的人物。 而王府另外一个比较特别的职务,长史!居然也是从五品。而和长史相应的就是主管王府兵事的司马,这个职务对于节制军事的岭南大汉国来说,也是比较敏感的,所以只派了个正六品的职衔给他,也是在情理之中是事情了。 此时王府听政堂里,桂王正坐在椅上,两边坐着王傅简文会、咨议参军黄栋、王府长史冯卿和王府司马谭播。简文会和冯卿则坐在左手,黄栋和谭播则自然列在右侧。 虽然已经褪去了小孩般的幼稚,但是桂王的样子还是年幼,和成熟有着不少距离,他不像皇帝刘继兴那么魁梧健壮,眼眉倒是有些想他母亲潘玉莲。虽然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但是怎么看着都不像个大人。倒是他那眉宇间天生的傲气,让人感觉他久居高位和盛世凌人。 本来,以当天芳夫人潘玉莲的教育来说,桂王不会是这种目中无人的感觉。但是自从前卫王刘继兴出了意外,有王傅赵章周一些别有用心的官员唆使策划,桂王有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后,桂王的心思就渐渐的变了。虽然后来刘继兴顺利登基为帝,甚至桂王刘璇兴还担心报复,心里小小的恐惧了一下,但是看如今风平浪静,桂王似乎又有了想法。 确实在如今,桂王独自开府为亲王,当天这些跟随赵章周的官员,虽然知道刘继兴做了皇帝已经是事实,但是桂王至少还是如今朝中第一个亲王,更是王室另外一个快成年的亲王。这些官员甚至都是一些以中下层官员为主,所以不少人还是凝聚在桂王身边,使得桂王颇有心思。 “诸位,据闻刘欲在国内开设新的四府,这四府显然都是常配职司,至于规格还在商议中,不知道诸位有什么可以给本王建议呢!”他似乎对自己这个皇兄没有一丝敬意,当着自己的属从直呼其名,一点儿也不担心。 而且虽然好像是请教,但是桂王刘璇兴的神态和感觉,显然对自己这些属从也不是太恭敬。话语里显然显现的也是自己没有主见,想让自己的属从给方法。 大家显然明白,一直以来桂王都对自己这个皇兄不服气。先帝刘晟几个儿子荆王庆兴和梅王崇兴还小,祯王保兴比皇帝小一岁,和桂王差几个月,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兄弟。 这些兄弟现在展现出来的能力,只有皇帝刘继兴和桂王刘璇兴最聪明。尤其,在那段大汉国最恐怖的时间,就是当天卫王刘继兴坠马的时候。有多少人蠢蠢欲动,有多少人站在中间,朝中不少大臣明里暗里支持桂王。虽然后来卫王刘继兴恢复,而且顺利做了皇储太子,但是早熟的桂王显然不死心。 桂王以前的王傅赵章周,虽然已经在年前去世了,现在才换成了简文会,显然这个简文会现在远远没有前任的名气和魄力。他还无法领导赵章周当天留下的那批人才。在岭南大汉朝廷的影响力也是不如,甚至有不少人都认为,简文会是现在皇帝刘(刘继兴)的心腹,但是桂王似乎没有去追究底细。他平时在几个人面前一如既往的张狂,也似乎没有对几个人的恭敬。 不得不说,桂王他是有这个资本的。首先,他的母亲是先帝的夫人之一,如今新皇帝又进为妃,桂王自己又得封亲王。当然,还有最重要的是,他的外祖是目前大汉军方举足轻重的大佬,江湖上声名赫赫的霸刀潘崇彻。 简文会清瘦的身形挺坐在椅上,看着几个人没有吱声,虽然有些不屑桂王的张扬,但是也没有出声去制止。他敬重赵章周,而且当天得到过赵章周的赏识,有意把自己在朝廷的根基交给自己,但是他比谁都清楚大汉国目前的局势。 虽然是赵章周提拔,但是简文会知道自己真正出头,是因为现在的皇帝刘继兴。他永远记得那天,自己被皇帝召进了宫里,对他分析了一番大汉国目前的局势,皇帝让他谈了自己的理想,最后皇帝让自己好好教导辅佐桂王,丝毫没有针对桂王的意思。 同样是年龄差不多,为什么思想差距这么大,简文会心里有无限感慨,桂王在皇帝面前就是个小孩子啊!简文会也等了一会儿,看到桂王脸色有些变了,不由反而轻轻捋了捋颔下的微须,依旧沉吟了几秒。 简文会倒不是装,而是感觉桂王确实无法和皇帝在同一个高度。静静的看着桂王,看到他看向自己这边后,方淡淡的说道:“王爷素有主见,朝中又极好人缘,虽然不是日日入朝听政,想必对朝中动向知道的比臣等要多了。皇上年来频频四处动作,国内边境都有举动,必有其深意。王爷是大汉朝首位亲王,目前的国事对王爷是有利的,王爷有何看法想法,可以尽情和臣等分说,臣等必当替王爷分忧!” 他不卑不亢的说来,既不得罪桂王,又不损诸位同僚的面子,更重要的是他对桂王的张扬,也有些警告的意味,丝毫不在意桂王的身份。因为他虽然是在先帝刘晟手里就渐渐出名,但是先帝驾崩后,他还是好好研究过新皇刘继兴,何况新帝刘继兴的宏图规划让他心动。 知道像刘继兴这个皇帝,如今不说在朝中的名正言顺,就是有着道家道尊的支持来说,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撼动地位。再加上刘继兴主权大汉国以来之后,这一系列的改革强国举措,是大大超出大汉朝廷上上下下官员意料之外的。 倒不是简文会完全依附皇帝刘继兴,实在是刘继兴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普通人想法的范畴。简文会不认为现在朝中有人可以和皇帝抗衡,不说这些老政客,何况桂王这个刚刚成长起来的亲王。 简文会毫不怀疑桂王聪明有能力,但是现在在皇帝刘继兴的执政面前,桂王个人能力显得苍白无力,而且根本没有可比性,桂王根本也无法复制。 说不说也不是打击桂王,只是不想桂王太过无知了。作为亲王府王傅,他有职责去引导桂王,于是他不得不提醒桂王,还有就是圆滑的把话题又推给了桂王自己,他现在能做到王傅这个位置,显然不是单纯靠别的偏门,而是会在问题上突出自己的重要性。 一起在座的几个人,似乎在意料之中一般,脸上也不见喜怒,但是简文会说出话来,他们都颔首示意,显然是大大赞成简文会的应付。 桂王眼睛不由自主的跳了几下,他虽然年纪小,但是很聪明,自然也听出来简文会的意思。心里虽然有些恼怒简文会的想法,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但是他脸上居然没有变色,若无其事一般的点了点头沉思着看了看大家。 “目前暂定的肯定是东、西、南和北四个方向开府,目的自然是加强目前大汉国的疆土稳定,还有就是应该涉及到拓边了。本王现在考虑的是,本王在这次决策里能获得多大好处!”桂王反倒是丝毫不像这么小年龄的人,冷静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王爷,你感觉皇上会给你多大好处?还有,按照惯例,王爷是应该要去自己封地就藩的!如果皇上就着这次行动,让王爷你远赴桂州就藩,不知道王爷心里做何感想!”简文会淡淡的说道,心里也对桂王有这样的想法感到欣喜,但是也不得不提醒他事实。 桂王脸色一下就变了,他显然早就想到了这一点,简文会的刺破就如刀捅血膛。他一下沉默了下来,他心里显然就是担心这一点,因为他听说皇帝现在准备,把那边作为进攻楚地的战场,虽然这是军事策略不会向外提起,但是就目前的形式是这样的。 他倒不是怕死,而是回头想想,自己在军中一点基础都没有,就是有那也是他外父潘崇彻的手下,可是全部被带到西北去了,何况潘崇彻还从来没有公开支持过自己。 如果自己真的被派去就藩,那么将要面对的就是一大批,自己从来不认识的将士。何况听说这些将士都是皇帝的天子门生,都是他培养出来的指挥官,那自己不就是一个光杆统帅。 “王爷不必紧张!”司马谭播扬声道:“如今此事还在商议中,微臣认为,不管如何王爷必须先在军中建业,逐渐建立自己的威信,这样才是长久之计!”让人惊讶的是,这个谭播居然是当天襄皇帝刘隐在岭南争权,诛杀的节度使刘崇龟的部下,岭南名将谭弘的后代,当天谭弘被诛后,后人倒是保留了一支,传了三代到了谭播,居然也是文武兼备。 大厅里因为司马谭播的话,突然冷了下来。因为这似乎是事实,桂王摆在门面上的,这方面确实没有什么关系网。谭播很清楚这一点,就是他的家族在岭南的生存,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所以谭播的话语里没有留情,作为在座官衔级别最低的,谭播也不希望自己被人遗忘。 “司马所言极是!”长史冯卿朝桂王拱拱手道:“如今王爷需要的就是历练,让朝中更多的人来关注王爷!微臣以为,如果这次真的就此就藩,也许对王爷来说是一件好事!” 桂王一脸惊讶的细想,似乎确实有些道理。看着诸人表情各异,心中有些气闷,但是仍然沉声道:“那本王当如何决断!” “王爷什么也不必做,而是进宫见见芳妃娘娘!”简文会拱拱手淡淡的说道! 桂王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确实,作为还可以自由的宫里的妃子,芳妃的影响力是必然的。 对于在每一个阶级社会里面来说,每一个人其实还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都只有一个清晰的阶层,当然他们也都是只活在一个阶级层面,或者只是在这个阶级地位中生活。任何时代有各种各样的人,自然也有各个层面思想的人,没有一个人不因此打上了每个阶层、每个特定阶级的这些烙印。 当然,因为每个社会中,每个人无不想着自己努力。想着任何方法和方式,挤破脑袋往上一个阶层提升,或者尽可能保留着,自己在目前这个阶层的优越性。 所以,每个社会中,因为每个人际遇和出身的不同,这社会中每个人的等级区分,就会更加的明显和残酷,也更让每个时代的人活在自己这个阶层,感觉表示舒服的人或者群体,更加为之疯狂奋斗和进取。 现在这个时代里,像周国郭荣、唐国李、蜀中孟昶、南汉刘继兴这种类型的人物,在这个时代社会阶层里,无疑就是那最高阶层的一类人。他们似乎已经深深的被打上了,时代和阶级的烙印,他们当然更希望保住自己的这个烙印。 桂王自然想挤上另外一个台阶,简文会、冯卿也想,就是谭播的家族也一直在努力,何况是简文会这些后晋文人。 桂王比谁都清楚这一点,如果自己站不住脚,有可能被淘汰,更有可能被快速发展的大汉国湮灭。自己需要什么,需要去接触基层,需要去了解各个部门的运作。自己如果不去实践,就算大汉国的实权掌握在自己手里,那又有什么用呢! 似乎一语惊醒梦中人!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五十三章 倚马可待 (今天过小年,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身体健康,合家团圆!) 老王有些满足的舒了口气,然后用左肩上的毛巾,擦了擦满是油和汗的手。 更新最快忙碌了一阵有些幸福的感觉,看着女儿把客人最后点的一盘菜端出去。 临近晚餐的点,自己鱼排上坐着满满的食客,虽然这个地方没有什么食档,甚至老王家的鱼排都不能称为食档,但是来老王家吃饭也是要排队的。 因为老王自己没有什么食材,每次的都是自己和女儿,去附近渔民手里收购的新鲜海味,所以每天的菜式和食量有限,往往大家为了一尝老王的手艺,只有早早的预定。 老王只是个普通人,谁都得罪不起,不过幸好周围没有什么挑剔和刁难的人。大家来也只是为了品尝老王的手艺,老王有些格外的开心,自从自己在这里开档,不但生活好了起来,也让越来越多的人认识了自己,作为一个曾经的厨师,这是最大的荣耀。 今天天气挺好!雨后的太阳十分舒服。海面上也风平浪静,左边是连绵的水寨,右边一片小海域上是附近人家的一些小木船和竹排。一切都安详自然,即使岸边上有着一个小小的新建的村镇,但是那些人家也会很少上老王的鱼排上来。 每天出海的人很多,这个时代海里的海产也很丰富,但是特意去吃海味的人比较少,毕竟咸咸的海味居多,除了那些没有钱购买定量食盐的人,和那些为了维持生计的苦哈哈,平时稍微有钱的人家都是以吃淡水鱼类为荣。 老王没有计较这些,在他心里,只要是可以食用的食材,都可以做出好多的美味来。天色马上就要变晚了,左边水寨那边庞大的石头堆砌的码头上很多人在乘凉,累了一天,很多人就着码头上巡逻的将士眼皮底下,悠闲的放松着自己的身体,或躺或坐在石头上。 老王看着这些近在眼前的人,心里有些感慨。自己来这里生活快两年时间了,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看着这里慢慢建好,这一切似乎已经成为自己生命中重要的。每天看着周围和谐的环境,做着自己喜爱的事情,老王感觉很满足,今天看起来来品尝自己美食的人也特别多。 作为一个厨师,一个当天服务于闽国皇室的御厨!老王有过自己的辉煌。虽然老王从来不和周围的人说自己的过去,但是因着自小职业的习惯,因为为了生活还是让他选择了,自己擅长的工作来维持生计。 现在老王就叫老王,他忘了自己的名字,也从不对人说起自己本来的名字,他让人家叫他老王。就好像老张、老刘一样,普通而又随意,他就叫老王!周围的人也叫他老王。 闽国争权失国,继而军阀混战,南唐乘机入侵,吴越国也来分一杯羹。最后残余的清源军执政,最苦还是闽国的老百姓。老王因此没有了饭碗,为了躲避战乱和以免沦为贵族家奴,老王颠沛流离、侥幸生存,一路漂泊来到了同样靠海的大汉国。 大汉国虽然远居岭南,但是漫长的海岸线和闽国一样。而且从建国开始就发展经济和民生,各地对外海开放,所以临近兴王府的州县都比较富裕。 现在的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大胆执行国策惠民,收留各国逃荒避难的流民。免除了跨境而来汉国居住民众三年的赋税。不说国内民众拥护不已,就是新近搬迁来开发荒地的老百姓,那也是感恩戴德。 当天老王匆匆逃离闽国,一路沿海生存,自然也遇到汉国征讨留从效。最后仅仅只剩下带着一条狗,一套作为厨师的工具,一个年幼的女儿,一张自己扎的竹筏,风雨飘摇来到了大汉国,在桢州附近的海域,在这条名叫桢州湾的宁静海域边停了下来。 这里是极好的避风港湾,有着很深的海水,可以停泊大型的楼舰船只;又有着安静的海面,有利于各种船只修养。所以近年大汉国水军改建扩充,通过兴王府允许决定。如今在这里建立了一个大大的军民两用港口,不但建立了规模宏大的水军水寨,还开辟了一片小海域用来民用停泊。 如今在这海岸边上,靠近绵延两三里水寨的方向,已经建立了诸多配套的房子,既可以供应水军的日常之需,又可以让周边的民众有个出路。因为人们知道有水军驻扎,相对于是比较安全,而有商船进来港口的话,就一定需要各种各样的行当,因为这里极有可能成为大汉国一个重要的对外港口。 同时所属的船舶市集各级衙门也积极规划,一开始就让汉国不少大型商行和富商投资,就是外国都有商家在这建立了商行,当然汉国也给到他们不少优惠。于是在海岸边靠近水寨的位置,便依山旁水离着水寨边,不到五百米距离上不到半年时间,就建立一条几十家商铺为主的街道,形成了一个集市集和居住为一体的村镇。 老王没有钱,集中建房的时候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里被汉国市泊司的官员控制地皮,以国家的名义征收建房地皮费用,所以普通人不能在那里建房子。 但是他来定居的早,大汉国决定在这里建港口的时候,他已经在桢州湾海边近海的水里,搭建了一个浮动的竹木鱼排。所以不管怎么说,他还算住在当地的,即使兴建港口,也没有就此赶走他。后来他一直念叨汉国皇帝好,如果在别的国家,这是没有商量的事情,官府直接把这些碍事的老百姓赶走了。 平时附近的渔民一来二去和老王熟悉了,不忙的时候成群经常来坐坐,老王也在水寨和码头建立之前,算是成了这里的老住民,和他们是真正的邻居了。 老王这个鱼排,平时用竹片加麻绳混编成大腿粗的巨绳,十分结实可靠和安全。整个大鱼排用十多根这种巨绳拉绑,牵在岸上的四棵六七人合围粗的大树上,即使海水涨潮也不用担心,稳稳当当的安全可靠。 鱼排也都是用老竹镶绑了几层,反正山上的竹子也不用钱,一层一层的绑紧架扎成一片浮动的鱼排。光鱼排就有近半米高,平时泡在海水里稳稳当当安安全全。 老王便在鱼排上搭了两间小小的茅棚,是父女两避风躲雨的家。后来格外的搭建了个所谓的厨房,方便老王自己操作,引火就是附近人送来的干柴树枝十分方便。 鱼排在海岸边上虽然牢固,估计大风大雨的时候也麻烦。所以剩下空余的排面上的地方,老王尽量只摆四张桌子,仅此而已。鱼排连着海岸边就是用竹子架好的筏子,方便当成上排的路。不涨潮的时候没有关系,涨潮的时候也可以用筏子上排。虽然简陋没有多少人看得上眼,但是这是老王的家,也是他赖以生存的地方。 因为是生存在海边,附近本来的一些渔民和老王很熟。看到渔民往往有很多的海味无法处理,老王便动了收拾的念头。何况他也喜欢这里的安逸,自己两个人平时吃这些食物,也动手给别人换花样做。何况在有些人尝过老王的海鲜之后,纷纷称赞老王的手艺,一传十十传百,老王的生意就此络绎不绝。 老王相依为命的女儿小鱼,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对于这个战乱纷飞的时代来说,早就到了该成家的年龄,可是小鱼说自己要照顾老王,老王两鬓已经发白,他知道女儿的心意,可是对小鱼的执拗也没有办法。 小鱼有着沿海人健康的肤色,身材窈窕举止灵活,有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对着人笑的时候那微微翘起来的嘴巴,让人感觉很舒服也很可爱。 老王平时做海鲜,小鱼就负责洗菜,收拾什物。父女俩的生活过得安详平常。就像今天一样,老王很是满足。四张木桌都坐满了,有些桌上更是挤得满满的,大家也不介意,都是平时的熟客。 看着其中一桌上的几个人,他们还有空位,但是他们似乎有些特殊一般,没有人去和他们挤。老王脸上难得有了丝笑意和开心,他们是这段时间这几天常来的熟客。 一张自己镶扎起来的桌子,桌面是海岸边山坡上的竹子,没有桌腿的桌子。因为桌腿都是废弃的树根,和桌面钉在了一起,摆在竹排上又轻巧又有些古拙,倒显出几分韵味来。 几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一个把头发随意束在脑后的少年,对着人总是会露着淡淡的笑意,他有着南方人少有的身板。老王一看就知道他肯定不是地道的南方人,因为岭南很少有这么高身材的人。 但是他的皮肤和自己女儿小鱼一样健康,偏偏又不像个是干苦活的人,让老王有些惊奇的是,这个少年说着一口流利的官话,却卷着裤腿和自己一起喝南方最多的水果酒,勾肩搭背吃自己做的海味。他十分喜欢自己自己做的海鲜,尤其是清蒸的班鱼和花虾。 说真的,这个少年被老王注意到,还有就是他对饮食的挑剔。第一次上鱼排来吃海鲜,老王就发现了他的与众不同。他便对自己提出来用蒜泥来花虾,变换自己单一的采用传统的白灼技巧。 小鱼有些不服气这个少年对自己的建议,于是就和他打了个赌!就是少年让老王用蒜泥花虾,如果老王说好吃的话,他就在鱼排上白吃三天。如果老王说不好吃,那么少年给老王道歉,还输半吊钱。 听起来好像是小鱼肯定会赢,而且半吊钱在这个时候绝对不是少数目,一旁的不少食客当时都在场,知道小鱼和这个少年的赌注。但是,老王尝了花虾的味道后,他吃惊的留下少年品尝自己做的各种海鲜。自然是小鱼输了,老王有自己的傲气,他不可能为了生计,而去帮自己女儿说假话。而这件事情也让不少人评为趣谈,不少老食客都很惊讶。 两天下来,小鱼和少年混的很熟,因为少年不令人讨厌,而且老王也很喜欢他。尤其让老王欣赏的是,少年不是一个人,身边跟着五个朋友。但是每一次他们一起吃饭,都是照常买单,但是少年都会笑着把自己那份扣除了。他笑着对小鱼说,他要白吃三天! 老王笑了,他难得见小鱼那么开心,因为这个少年似乎年龄和小鱼差不多。虽然,少年的那伙人里面有两个女的,而且老王一看就知道,她们平时一定是那种养尊处优的人,虽然穿着普通素净,但是人的气质神态是无法隐藏的。 今天是少年白吃的最后一天,因为是晚餐也是最后一顿,太阳也快要落山了。小鱼因为看着各桌的菜都好了,老王也停了手,便一如既往的凑到了少年这一桌来。 “喂!今天吃了这顿,明天你是不是不会来了啊!”少女的直率和真诚,让她笑盈盈的有些挑恤的,看着一个人占了一边座位的少年。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淡淡的失落。 少年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听到小鱼的话,脸上神情笑了起来。老王看他没有说话,便也走了过来。看到这桌的人都看着少年,却也没有说话,似乎有些奇怪。老王也算有些见识的,看到边上的人似乎竟然是以少年为首一般。 谁知道旁边一桌上,有个经常来吃的食客,是京城来的专门收海鲜干货的商人。他坐在对面看得真实,那天小鱼打赌他也是在的,不由起哄了起来:“哟哟,老王啊,你家姑娘要找小郎君了哦!” 旁边几桌的人一起哄笑了起来,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都几乎停下来看热闹了。 小鱼的脸刷就更红了,这些人她也算很熟息了,不由嗔怒的白了大家一眼,却又看着这个少年,似乎想等着他的回答。一旁众人都起哄了起来,笑的更厉害了。 少年也笑了起来,看着老王走了过来,也不管手上的油,不由拉他在自己身边坐下,给他倒了一碗水果酒。然后看了眼小鱼笑了,淡淡的说道:“这些日子感谢老王的美味,和小鱼儿的招待,某家日日思念老王的手艺啊!当真有些乐不思蜀的想法。但是因为某家家在兴王府,可能过一段时间就要返回,为了感谢老王的招待,特给你准备了一桩小小的礼物!” 他举起酒碗便敬老王,老王看他一脸诚意,不由欣然举碗。 只见他左手边坐着一个彪悍的青年,虽然衣着普通,但是器宇轩昂不怒自威,可能因着他的样子,许多人没有过来挤桌。他自腿边一个鼓鼓的布袋里,拎出来一个尺于高矮的瓦坛。恭敬的放到了老王的面前,老王一脸迟疑的看着少年。 少年微微一笑,看着有些眼神有些失落的小鱼,轻声道:“不必紧张!”他敲开了瓦坛口的泥封,小心的拔开了坛口的木塞,一股淡淡的酱香便传来。 老王却紧张起来,一下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坛口,鼻子不断的吸吮,迟疑的颤声道:“这可是市面上售价昂贵的老抽将油!” 少年点了点头,微笑道:“某家日日在此品尝美味,不过感觉还是有些小小的遗憾,老王你家的将油,都是卖家反复稀释后的生抽,将油的口感已经太过清淡。这里是京城御坊出品的老抽原浆一坛,希望能让你以后的美味更加诱人!” 一旁开始起哄那个干货商人也似乎紧张了,居然主动蹭了过来,也不管少年这桌,那个彪悍的青年盯着自己。当看到少年用土碗倒出来小半碗将油,浓郁如酱深红透明。 不由滋滋有声道:“果然是正宗御坊将油啊!某家常年在外跑货,为了家人的生活过得好些,这两年因在京城尝过一次美味后,家里也必定是要准备一些的。但是也就是过年时节会去沽它二三两,一家团圆时做菜用上一点点,这一坛在御坊可是卖价五两啊!老王,这少年郎莫非这就是聘礼!” 少年这桌的人靠着老王住处里坐着,一旁吃饭的人有不同身份的都有,大家听干货商人如此说,不由好事都凑了过来,想看看这般美味究竟是什么样。至于他说的什么聘礼之类的,许多人都忽略了。 老王却颤抖的拿筷子夹起菜盘里一块鱼肉,麻利的轻轻的在那个小瓦碗里蘸料一下,没有马上就吃,而是放在自己身边空碗里,又夹了两小块鱼肉,倒了些许鱼汤把肉拌了一下。他方才夹起一小片肉来,放在鼻子边嗅了嗅,然后在大家期待中,轻轻放入了自己轻启的口里。 一边的人似乎比老王还紧张,看着他含在嘴里几秒,方轻轻嚼动起来,微闭着双眼脸色平静。就在大家心吊在嗓子里的时候,老王的脸色舒展开来,脸上的褶子似乎都挤在了一起,不住的点头着。 “好!果然不同凡响啊!好,好一个最美佐料啊!”他睁开眼,盯着少年:“这一坛老抽将油,当真送给某家!”他双眼似乎有些激动,紧紧看着少年的眼睛,似乎生怕少年反悔,不由心里又有些纠结。 少年洒然一笑道:“今日下午来你鱼排白吃之前,某家就以准备好此物,此时当着诸多朋友在场,某家岂有说谎之理。”他不由看了小鱼一眼,又朝老王道:“老王厨技当是沿海第一,某家白白吃了三日,又蒙小鱼儿不弃不烦,日日果酒相佐,无以为报,只当借花献佛而已,万望老王不要推辞哩!” 老王哪里会推辞,这里在座的想必没有一个人,脑袋会被驴踢了去推辞。唐朝太宗年间,一斗米只卖五文钱,通常一两银子折合1000文(一贯)。就是唐后期米价十文一斗,按今天的米价15-2元算,相当于一两银子等于差不多两千多块钱了。 就是唐末天下大乱,到处铸造铁钱应付,割据势力有四五百为一吊,七八百为一吊的。但是岭南刘家皇朝在高祖刘岩手里,就铸造过两批几次铜钱,但是都是以一千为贯,所以沿海都知道汉国富有。而这个少年如此大方,难怪那个干货商人会开玩笑。 因为这个时代小康之家成家结婚,也就三贯左右足以。而这个少年一次就是五两银子的将油,试想这里谁不动容。毕竟岭南现在的钱确实比别处值钱,和唐末维持差不多的状态呢! 老王宝贝一般的抱着了那个瓦坛,一旁小鱼神色复杂的看着了少年。却见那个少年把倒出来的那小半碗将油,递给了一旁那个眼巴巴看着的干货商人,老王看着似乎有些肉痛,却出奇没有吱声。那个干货商人连声道谢,却马上与几桌诸人,一起就着自己桌上的剩菜分享起来。 小鱼似乎有些恍惚起来,也不知道老王说了什么,却见到岸边上来了一大批人,虽然都是劲装,而且个个腰里挎着刀。鱼排上的人看了一窝就都散了,少年一伙人也向老王告辞。 水寨里的一些将领有时候也会出现,小鱼还是远远见过的,这些人在岸边带着武器大摇大摆的,水寨那边没有人来管,要知道这里可是军事重地,显然彼此是知道底细的。 小鱼也不知道少年对自己说了什么,往自己手里塞了个东西,小鱼迷迷糊糊的,等到回过神来,看到少年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码头那边了,似乎上了一条大船。小鱼怅然若失,看到老王站在自己身边。静静的关心的看着自己。 “小鱼儿,你长大了,哎,如若,,,,,,哎!怎么可能呢!不过,,,,,,对你也是好事!”却看着小鱼手里,紧紧抓着的一条用珍珠编织的小鱼,老王看着码头那边,淡淡的说道:“也行,以后还能碰到他!” 夕阳下,海面泛起金波,一个消瘦的渔家女孩,静静的站在一座鱼排上。 少年走到码头边那艘小楼舰旁,忍不住还是回头往远处那张鱼排上看去,依稀可以看到一个女孩的身影。 那些便衣带刀汉子把楼舰旁的人都清开去了,少年身边只有五个人随着,都是方才在鱼排上的人。楼舰踏板那边一个身着披甲的将官快步过来,给少年施礼。 那个随行的彪悍的青年先行上船,少年没有言语也随之上船。大家一行直接进来楼舰里的厅房,这里被布置成一间大殿,此时七八个人正坐在两侧,看到少年进来,纷纷起身施礼。 少年径直走到主座矮榻上,那两个女子分别坐在了他的身边。少年扫了诸人一眼,微微笑了,目光落在右侧一个青年身上。“你就是廷盛赞的虎鲨!” 那青年眼中有些激动,拉了身边一个美丽的少妇,一起向少年施礼:“某家正是将军座下校尉何逍遥,领命携内子陈氏见过陛下!”原来这个浑身散发活力的青年,正是扬名外海的虎鲨何逍遥,而身边那个少妇正是他的妻子陈九娘。 座上的这个少年却正是汉国皇帝刘继兴,刘继兴看着何逍遥哈哈大笑,居然起身过来扶住了何逍遥。何逍遥更是激动,他本来以为跟随羯可船长,就是在外海做做海盗,实在没有想到羯可船长居然是汉国的将军。 何逍遥由此被有独断权的羯可船长任命为校尉,平时带领一支楼舰作战部队。上次进攻闲云庄,最终彰武军临时妥协退出了监督。羯可船长不知道和马雨轩说了什么,颜烈候最终也妥协,把闲云庄让给了羯可船长。 陈九娘却不愿放弃何逍遥,虽然何父失踪,不知道何家和武夷剑派最终恩怨如何,但是她果断的选择了跟随何逍遥。作为掌门和父亲的陈渡也没有办法,只好在闲云庄给两个人举行了婚礼。 让何逍遥惊讶的是,陈渡身边的那个王路居然也是大汉国的人物,而且是皇帝手下比较信任的人物,派来各派联络的。他居然也说服了陈渡不要插手,至于褚鹤那些人,被盗王漆栝一出手,就完全的震慑住了。 最终闲云庄成了太平洋海盗的基地,羯可船长明目张胆的加修军事基地,更是驻派了一支五百人的海盗驻守。 何逍遥这次从外海回来陆地,原是受命而回。他早就听羯可船长说了许多关于皇帝的事情。可是没有想到看到刘继兴还是格外吃惊,因为刘继兴太年轻了,而且何逍遥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看不透皇帝的修为。 刘继兴哈哈大笑:“校尉!什么校尉!以你虎鲨的战绩和所为,朕当亲封你为将军!” 天下的格局大势!未来的发展和时代走向,是否会如原有的轨道一般。没有人可以证明什么,也没有人可以肯定什么,对于刘继兴来说,原有的一点点优势,就是在于知道历史的走向。所以刘继兴不想去破坏什么,只是希望在某一个关键点的时候,可以顺势出手推着历史前进,此刻似乎就在掌握! 中原历史的未来如果按照原有历史发展,自己肯定早就是清清楚楚。如果现在要按照自己预想的未来,自己就一定要好好的去布局。自从自己附体刘,从罗浮山施真人处返回兴王府,自己就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开始布局。因为自己想好好的下一盘棋,下一盘属于自己这个时代的棋。不管成功失败,自己一定要去做的一些事情。 早早就计划好的东西,安排好的各处的人,看似毫无关联,如今看来就是各处都会息息相关。一切大局就在自己的心里,刘继兴无比的信心,自己终究会改变历史。 虽然自己没有刻意去干什么,因为这一切在自己的加入后,无可避免的已经产生了变化。刘继兴更加知道自己的出现,已经无可逆转的改变这个时代的格局。刘继兴心里很是期待,也更加兴奋在这个时代有自己的加入。 纵马扬鞭,指点江山,这是多么令人神往的事情!在这个有着无数变数的时代,机会际遇和碌碌无为并存,只要你有所付出,必然有着你自己都无法预料的回报。 是老死山林,亦或闻达于江湖,似乎在于一念间!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五十四章 征途 刘继兴知道人才的重要,后世伟人的厉害之处在于知人善用,一个十多岁的小娃娃,居然都可以培养成一个威震全世界的大元帅。 更新最快刘继兴特别崇拜和敬仰。 如今自己这点信心还是有的,毕竟自己比伟人多了这么多的历史经验,可以学习加运用。 这个时代虽然受时代的局限,有很多武器没有办法实现,但是是冷兵器时代,和伟人的小米加步枪差不多。何况自己也生产了初级的枪械鸟枪来,虽然还远远不能和真正的步枪比,但是比猎户用的鸟铳已经好太多了。这些后世的兵器,在自己掌握内的还是可以达到的。 自己身边没有后世历史上的大名人,但是在史书上有名字的还是有几个的,只要自己好好利用开发,想必也是不会错的,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嘛! 邵廷在自己的培养下,完全的胜任了他羯可船长的形象。显然不输于现在这个时代任何人,历史上在刘手里他只有屈死。如今自己放手让他龙归大海,果然不负自己所托,已经创出了一番天地来。 而面对邵廷手下培养出何逍遥这种人才,自然是经过邵廷的历练和教导,他所付出的心血是无法衡量的。自己不能抹杀邵廷的这份成绩,但是一定要何逍遥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给的,这个国家给的荣誉。相信邵廷是一种,但是这是个特权时代,自己的意志必须为主。 如今自己自然只需要好好的利用,和把他放在关键的位置就好。想到这里不由看向身边那个年纪稍轻的女子,继而又看向站在自己左侧,一直随行在侧的那个清癯的男子。 女子正是他的清夫人王瑜,男子正是号称病虎狂狮的隐士杨炯。王瑜在刘继兴登基以来,不但在政务上帮助刘继兴分忧,而且自己从来不在宫里争宠,反而不断的可以提醒刘继兴别犯错。她不但文采出众,更是体现出超强的政治能力。 先帝刘晟和隐齐王刘弘达一起归天,杨炯在夏轻侯的帮助下居然有所突破。感悟刘继兴的雄心壮志,和鬼手师吾一起归心。自此留在刘继兴身边护驾,刘继兴也从来不约束他,后来还一直尊他为先生。 再说他的弟子伍彦柔,现在可是刘继兴着力培养的军方大佬,他的记名弟子也多有出职重要岗位。他自己居然主动留了下来,一直负责刘继兴的安全,此次出宫微访,更带来了新近突起的青年将领杨济。 这个杨济原是绿营出来的,后来加入了伍思虎领导的密党,因为他的堂弟杨淮是刘继兴的天子门生,属于身份过硬可靠的人才。所以被刘继兴提拔进了禁军重点培养,得到了杨炯的另眼相看,稍加指点后便是脱颖而出。此次出行人不宜太多,又是秘密出宫,他居然被杨炯点名带了出来,就是一行里彪悍的那个青年。 杨炯的想法很简单,自己跟着在刘继兴身边是不错,但是不可能时时都在。何况没有信任的新人替进的话,以后自己不在怎么办!他的一身修为当世罕有对手,加之刘继兴自己也有高深内力,不是特殊情况刘继兴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征得刘继兴同意,就带上了杨济。 这个场合杨济没有机会展现,远远的站在一旁肃立。但是他听杨炯说过何逍遥这个人,此时盯着镇定自若的何逍遥,他居然有种危机感一般。何逍遥也似乎感觉有人一直盯着自己,这种感觉很奇妙一般,在刘继兴面前他不敢放肆。但是刘继兴没有要求他毕恭毕敬,他不由看向刘继兴这边。 站着浑身上下看不透的杨炯,和一旁对自己虎视眈眈的杨济。 看到杨炯,何逍遥感觉自己似乎看错了,这个文质彬彬的人似乎就是一个文人。可是他站在那里偏偏就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他眼神居然关切的看着自己,何逍遥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是看样子显然对自己不是什么坏事。 这不由让他想起少年时,父亲和自己说过的一个人,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但是何逍遥莫名其妙的,对杨炯产生一种熟悉的感觉。 倒是这个杨济,何逍遥一看就笑了,因为高度紧张和对自己有股战意的杨济,此时在何逍遥眼里,还远远不是自己对手。不由微微一笑而已,不置可否。 “瑜儿、先生认为朕当如何赏赐朕的这员虎将呢!”刘继兴开腔问话,目光却又看向了两边坐着的人,最后炙热的目光还是落在了何逍遥的身上。 杨炯静静的看着何逍遥,似乎在思索什么,没有吱声目光却出奇的温柔,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旁王瑜看杨炯没有说话,不由看向刘继兴身边另外一个女子一眼。这个女子正是刘继兴这次随行的的另外一个,也是他的地下夫人,也是先帝刘晟的雅夫人卢雅。 本来以王瑜的性格和态度,肯定是无法接受刘继兴身边有卢雅,但是卢雅和刘继兴从来没有捅破关系,就是这次随行这里微访,也是刘继兴和王瑜说卢雅心情不好,需要出来散散心才带上。 卢雅本来和王瑜的关系极好,又知道刘继兴是卢雅照顾了几年,此事自然水到渠成。一路上两个人跟随刘继兴见到各种手段,和汉国明显的改变,两个人对刘继兴更是另眼相待。可是王瑜一直把卢雅当成先帝的夫人,自然言行先多了分尊重。 卢雅自然明白王瑜的意思,启齿淡淡的说道:“瑜儿不必客气,这些政事我是从来不懂的,瑜儿是学士出身,皇帝有所思虑,瑜儿大胆建言便好!” 王瑜甜甜一笑朝卢雅点点头,然后看了何逍遥一眼,便道:“我朝沿先唐朝惯例授衔,陛下先前意欲进邵将军为忠武将军,何校尉远在邵将军麾下乃得力大将,为我朝开疆辟土立下大功,如今我朝水军扬威外海,何校尉功不可没。即日我朝更要加大开拓力度。陛下自然需要何校尉这等人才奋勇拼搏,臣妾斗胆请立何校尉为宁远将军!” 此言一出,大厅里立时安静了下来。如果按何逍遥以前就算是校尉最高级别的,正六品上昭武校尉,何况邵廷的任命只是口头上的。而宁远将军是朝廷正式颁布,属于正五品下的级别,一下跨过游击将军和游骑将军。相当于连升三级,而且是从校官跨级将军,一般没有战事没有建大功,武将是极难升职的。何逍遥是任命如果实行,可能是很少有的事情。 杨炯捋须微笑,轻轻点头,看样子王瑜的提议,也是在他思考的心水间。刘继兴哈哈大笑,他本来是想给何逍遥一个正五品上,但是王瑜的建议也好,省的以后不好封赏。于是道:“好,不错,朕就封你虎鲨为大汉国水军宁远将军,希望你虎鲨再接再厉,不负朕之所托!”便一边让一旁伺候的乐范拟旨。 何逍遥自然是大喜过望,和夫人陈九娘再次见礼。因为达到五品的将军,原配夫人也是有相应诰命的,世称五品诰命宜人。 刘继兴封赏了何逍遥,再次见过两边诸人。才知道全是各地派来兴王府述职的人物,都是一时瑜亮。因为密党知道自己微访,直接叫他们来这海边见自己了。刘继兴自然是大喜过望,一一接见安抚。 有在北伪汉建立根据地的姬鸿长,沉静而且内敛,站在那里没有出奇之处。但是据说他是鬼手师吾看重的人,以前在禁卫军中待过,后来出职戍边。而且是得到过鬼手指点的人,也是刘继兴布局时,最早派往北伪汉的密党成员。 如今,他是北伪汉密党最高领导人,发展了一百多名忠心可靠的成员,稳固的在北伪汉建立了根据地。这次他可是随着何逍遥一起回来,原来他居然是坐着船从海路而来。 不但让他见识了大汉外海如今水军的实力,也更加坚定他对刘继兴的支持。因为他独自开辟了根据地,他得到的封赏和邵廷是一样的,不但封赏为忠武将军,而且刘继兴还额外的给他调拨了万两白银,用以发展北伪汉的势力。 万两白银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个人来说,那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更重要的是,刘继兴允许姬鸿长自己处理这笔钱的用处,这是多大的信任和决断! 在座的都有些羡慕,但是没有人敢于表露,因为刘继兴对于每个人都有他的赏赐。不但赏罚分明,而且绝对杀伐果断。 接着封赏的居然是郭镜部下常卫国,这个昔日东莞县的小捕头,在混进绿营后加入了密党。后来顺利的升入汉国东城东关军院,短短的军事培训过关后,被派往跟随郭镜学习。 如今不但在同行的军院同学中脱颖而出,而且被郭镜推荐回来给刘继兴。刘继兴看了他的成绩,短短一个月时间,带领三十个战士,不但成功的攻占一个县府,而且凭借和蛮族的关系,号召了近三千人的蛮族战士,稳稳的攻击占据了叙州。 如今不但在叙州建立了根据地,更以郭镜这个冒牌大土匪头子,楚地湘西王的名义,四处收买本地的蛮族和士绅。紧密的团结民众,得到了势力的加强稳固,正在准备往邵州发展。 郭镜作为大后方,大大的支持和作为坚强的后盾。使得常卫国没有后顾之忧,他如今可以说是干劲冲天。 对刘继兴这个院长可以说是死心塌地,当天陪同刘继兴私访建立了感情,得到了进绿营的机会。当他知道密党党魁是刘继兴时,他毫不犹豫申请加入。更是得到了进入军院进修的机会,在这里他学习到了刘继兴先进的军事知识,和开阔的军事视野。 思想和家庭出身得到组织考验后,他终于再次见到了刘继兴,刘继兴自然知道收买人心,敦敦督促和教诲。常卫国由此改名为现在这个名字,继而派往西北路招讨使郭镜手下。 郭镜是常卫国的偶像,在郭镜手下学习期间,常卫国的潜能得到了发挥。他见识了郭镜的领导能力,也更加相信刘继兴的能力,他对刘继兴已经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自己也爆发出了超人的能力。 果然,刘继兴对常卫国也是极为满意,因为现在如果常卫国可以往楚地中部地区邵州发展,那么自己完全就有可能合围和进取,整个楚地南部地区将是自己囊中之物,这将是自己战略的一个重大转变际遇。 刘继兴当下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居然任命常卫国为叙州的团练使、正五品的定远将军。这种至高的荣誉让在场的人再次惊讶,也更加坚信刘继兴的决策。 对于楚地西部地区的进军,有着极为重要的军事意义,不但完全的隔离了大理和楚地的接触,而且自此大汉国完完全全的和蜀中接壤。当然,对于偏居岭南的大汉国来说,挺进中原的最大障碍就是不能进入楚中地区。 如果大汉国可以进军邵州,桂阳监的驻军随机往衡州进取,那么完全有可能控制整个楚中地区,自后大汉国进可取退可守。如果真正要图谋天下,也不再是梦想。 场中不少人都是在军院学习过的,都明白这个关键点,想到常卫国在叙州的重要性,大家都没有嫉妒他的封赏,而是有不少人马上请愿,要和常卫国一起去发展叙州,和挺进邵州的计划。 严格说,何逍遥根本都还不属于,刘继兴团队里的精英,因为他根本没有进军院学习过战略,和接受过思想的改造。但是他跟在羯可船长身边,多多少少会耳濡目染。因为刘继兴也给邵廷,准备了不少军院的学员在身边,而邵廷自然也会,派学员给何逍遥做助手,他自然平时已经接触过这些东西,所以对这些想法没有太多奇怪。 但是,何逍遥毕竟还是有些陌生,不由对刘继兴更是感觉兴趣,看着刘继兴笑盈盈的安排,和大家探讨大汉军队的发展。情不自禁也参与了进来,毕竟这次回来兴王府叙职,邵廷的目的也是让何逍遥认同,和大家更加熟悉亲近,也是对何逍遥的一种考验,和对刘继兴的一种尊重。 楼舰缓缓,离开了港湾,在诸人的注视下离开,目的地自然是兴王府。 刘继兴一行回到兴王府,低调的回归皇宫,而一行精英们,却在杨济的安排下,住进了宫里官员轮值地收拾出来的几个院子。一切继续保持着风平浪静,刘继兴不想自己的行动让太多的人掌握,也不会高调到出行需要什么排场。 自己现在的地位在岭南已是极致,一切外在的虚荣,对于自己来说已不重要。不是也不像后世的富二代、官二代,自己要寻找生存在这个时代的意义。一向感觉显摆没有什么用,而且这次出行,主要就是为了真正的私访,看看民众的归属。至于接见这些将领,那都是计划之外的事情了。 这个时代有计划必然要有条件,古代每一次征战必然劳民伤财,几年也无法恢复基本的生产,就是刘继兴自己生活的时代也是如此。没有坚实的财政和物资,发动战争只会让自己和人民,陷入到万劫不复的地步,所以古代才会说三军出征,粮草先行的道理。 事实证明,岭南虽然身处蛮荒,但是经过刘隐、刘岩家族几代经营商业,已经远远的富裕过江南和中原。加之刘继兴大力发展海上贸易和内地经济,刘继兴完全有信心各方面的支持。 最重要的还是,这次出行让刘继兴看到了民众对皇朝的信心。有很多事情如果一直停留在纸面上,那么它永远只是个计划,可是只要动手去做付出行动,那才是真正的计划实施。 这天回来后,刘继兴几乎没有休息,就是召集绿营和密党的首脑进宫,连夜又召集了朝中各个部门的大佬们,询问各处的准备。而且破例把几个新晋的年青将领都叫来,让他们旁听讨论。这使得大家感觉接受到另外一个信号,那就是皇帝要提拔新人,最重要的是要有大动作了。 这晚皇城通明的灯火持续,兴王府各种势力都想通过各种渠道,获知一些消息,无一例外失望而回。 第二日早朝,居然在京七品以上的文武官员,纷纷接到命令入宫朝会。 起朝,官员鱼贯而入。 大家看到,就连平时很少出现的几个亲王都出现了在朝会。颇显气宇的桂王刘璇兴,客气的和自己认识的每一个官员招呼。至于那些官衔太低的官员也轮不到和桂王交流,桂王自信满满的站在首排,和李抑这些大佬站在一起。 李抑几个显然和皇帝讨论了一个晚上,闭着眼睛站在那里有些老神在在,对桂王简单聊了几句就不再说话了。他在赵章周去世后,已经被刘继兴升为左仆射,列为文班第一。 他身边站着的自然是女侍中卢琼仙,她清瘦了许多,脸色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她身边就是江南望族出身的萧,萧是刘继兴的媛夫人萧的亲叔叔。萧进媛夫人后,先帝的媛夫人李丽姬改为丽妃。而萧家举族搬来兴王府,许多萧家子弟受到重用。 这个萧就是其中之一,他本是吴越国太仆寺臣,归来兴王府后先后被刘继兴任职中书。确实萧能力也是惊人,大大小小的事情给刘继兴解决不少,如今已经被刘继兴任命为右仆射。 其余的自然就是各部的大佬们了,像中书舍人卓惟休、市舶使阿巴斯、尚书左丞参政事钟允章、礼部尚书薛用丕,这些都是刘继兴登基后提拔起来的高级官员。看着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如果中原的势力们知道了,一定会惊讶好奇,这个朝廷怎么了。 祯王刘保兴也站在桂王身边,却远远没有桂王的跳脱,他显得中规中矩的。荆王刘庆兴和梅王刘崇兴还太小,揉着模模糊糊的眼睛,看着黑压压的大殿里一屋人,两个人居然挨在了一起。毕竟小,而且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大汉国把国土六十一州化为五府。南汉附都齐昌府,因为离着梅王刘崇兴封地近,由梅王出任大元帅,开衙立府;西南在钦州建钦州府,由荆王刘庆兴出任大元帅,开衙立府;中部原有兴王府,不再授职,只设番禹县,改设桢州府,由祯王刘保兴出任大元帅,开衙立府;北部有韶州府,有邕韶王刘巩出任大元帅;西部设桂州府,由桂王刘璇兴出任大元帅,开衙立府。 这次的立府,代表着大汉国的强大开始。同时一系列的人事变动,将代表着大汉国自此真正开始发展。当然,刘继兴给到大家最好的解释就是,大元帅等同于以前的大都督,大家自然就明白了。 同时,也给到人们几个信息。首先就是梅王和荆王年幼,开设元帅府肯定只能邀领,必然要派遣官员去府任职。还有就是邕韶王的临时突起,他本来是高祖皇帝长子一脉,比皇帝刘继兴还小一辈。但是,这个邕韶王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就是他是中宗皇帝刘晟雅夫人的儿子。 就是说,邕韶王既是雅夫人的儿子,又是中宗皇帝的侄孙子。在十余岁的时候就出职韶州,虽然只是袭封韶州之地和远离京城,实际上是为了避免身份尴尬。但是他实实在在是高祖皇帝的子孙,在中宗皇帝刘晟手里,他没有被诛还可以保留,可能就和卢膺有莫大关系了。 如今,新皇帝刘继兴上位,居然不但让邕韶王独领一府,而且还升州为府设立大元帅,许多人都感觉到了新的信号。不过刘继兴的另外一个任命,让大家恍然大悟了。那就是任命如今西北行营都知兵马使潘崇彻,升任他为韶州府副元帅,督导西北诸州军事。 然后重要的是升任云麾将军伍彦柔,任职为桂州府兵马副元帅;怀化大将军曲句出职,去钦州府任兵马副元帅;齐昌府的任命也很奇怪,由还在边境的兵部尚书吴出任副元帅,在水军中任职的文官赵辞健出职,任大元帅府都统,兼领水军东北招讨使,同时任命宣威将军植廷晓为副都统。 朝堂上没有异声,因为虽然各部大佬和皇帝商议过,可是皇帝在公布任命的时候,却没有和任何人打过招呼。现在的刘继兴似乎有这个权利,没有人可以操控这个少年皇帝。 这次决议可能顾忌最多的就是桂王,因为他一向感觉自己的得失很重要。有内侍宣布完皇帝的任命后,桂王的脸色阴晴不定,因为皇帝让伍彦柔去辅佐他,他挑不出任何毛病。一个他在军中没有什么有力的势力和话语权,二来桂州有丰富的水道,让大汉国船棹使来辅佐,不管出于哪一点,都是最妥当的。 皇帝也不可能让他外父潘崇彻去帮助他,以潘崇彻的威望自然没有任何问题,以潘崇彻的资历经验更是上上之选。可是,就是因为潘崇彻是桂王的外父,就冲着这一点他也不可能去。 继而就是皇帝犒赏和任命了一大批官员和将领,这是为了平衡目前大汉国官员严重不足的问题。最后一件不温不火的消息,彻底把大家几乎雷到,也很惊讶皇帝的大胆。那就是皇帝决定给西北路招讨使郭镜,增加一万新近培训的绿营将士。 这一万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却是大汉国新近培训的精锐。在皇帝成功的在军院培养出一批将士后,逐渐的把大汉国各地驻军的士兵抽调回兴王府,都加以魔鬼般的训练和洗脑。如今,当天那只不堪一击的队伍,已经逐渐成为了一支精锐之军。一切似乎都顺其自然起来,兴王府在往常一般的气氛中继续。 有些奇怪的是,郭镜这个西北路招讨使,本来是属于西北行营都知兵马使潘崇彻管辖。可是自从任命以来,郭镜就从来没有和潘崇彻联系过,而刘继兴好像也从来没有让郭镜去和潘崇彻联系。郭镜好像一直就归刘继兴直管,由此大家看出了楚地这支奇兵的重要性。 没有人大声说话,兴王府东城外绿营大营。此刻,校场上散发有着一股萧杀的威势,但是平时一向军纪严明的大汉国将士,仍然是人声鼎沸。 看着校场那猎猎作响飘扬的旌旗,以及满脸激昂兴奋的将士,刘继兴哪里不知道军心可用,在前日下旨派遣一万将士去支持郭镜,绿营里就掀起一股报名的热潮。在如今绿营将军左都指挥使伍忠汉的挑选下,人员很快就排定了下来。 将士们没有想到皇帝刘继兴亲自来送行,当看到刘继兴在何逍遥和常卫国的陪同下出现,大家自然在校场上沸腾起来。看着热血沸腾的将士,刘继兴根本没有去制止自己的将士。想着这些被自己打了鸡血一般的将士,不由心中也格外激荡起来。 对着将台下亢奋的将士们,挥臂一振大声吼道:“将士们!今天在这里,朕真的特别高兴。因为朕有一批可爱的将士,你们为了你们的国家,为了你们的亲人,为了你们的子孙后代远赴沙场去征战!将士们,朕在这里期待你们的凯旋,亲人在这里期待你们!将士们,出发!” 马声嘶昂鼎沸,马蹄催动人心。将士人心激昂,个个磨刀霍霍。绿营将士在常卫国为首的带领下扬蹄,一时间将士率先出动。摩拳擦掌的将士们个个一脸兴奋,似乎都在迫不及待的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自己的家园,感到万分荣耀。 就是刚刚成立不久的媚川都,号称是刘继兴的近卫军之一,虽然成立不久,也更是个个全副武装,一个个精神饱满斗志高昂的。他们的新任指挥使何逍遥带领他们,全副武装从刘继兴面前走过。 本来在历史上作为刘伥专门负责采珠的部队,此时因为刘继兴的意向,居然变成了一支水军陆战队,而且提前进入了楚地水域。当然,历史上的媚川都有八千人的编制,而此时刘继兴只能满足何逍遥四千人。在精选的一万绿营将士里,挑选四千水军精锐,对于何逍遥来说,是一种荣耀! 和风习习,阳光动人。谁也不知道,这些大好男儿,此去能有多少归来!谁也不知道,前方的路途,有多么艰辛和困难!但是,就是这些将士们,他们为了自己的家园,为了自己的国家!这些大好男儿,大汉国的骄傲,一个个从岭南出发,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谁也不知道,也无法去预料。这一刻的征程,将是这个国家未来的改变,将是这些人未来的改变。甚至,此刻谁也不知道,这一刻刘继兴决定的历史,在未来的广大的中原地上,掀起多大的风浪和改变。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五十五章 首选 看着面前的美丽风景,烂漫山花成片,花海一般的璀璨,红花绿叶相辉映的人也娇美。 更新最快 延绵不绝的是青山绿水,极目的是满目苍翠。任是此刻心中各种思绪,看到如此美景也当令人沉醉。 负手而立在殿顶的人,就像是风景里的一抹红,可以看到却不突兀显眼,好像天生就应该在那里的一般,却又是和鲜花一般,如此的缺一不可。 他站在那里静静的极目远眺,此刻似乎沉醉在这优美的风景里面,一直也没有看向这边一般,远远的那边普通人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他的耳朵却在轻轻的自己动着。一双漆黑发亮的眼睛,似乎看透了远方一般。 微微的轻风飘拂而来,引起了他的衣炔飘飘,让人迎风感觉他翩翩若仙,迎风一般就要飞去。他却恍然未觉,双手背负沉思。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天生就属于那里一般。和着碧瓦蓝天、青树红花,傲然独立在那里。 他的存在就是和周围那么和谐,好像他本来就应该在那里,属于这里一般。仰望着让人看去恍惚,似乎又让人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为了衬托他一般,虽然周围五颜六色的色彩和美丽,偏偏他又在那里是如此的醒目。 但是他的醒目和突出,一点也没有破坏这里的平衡,更加没有让人感觉他太过显眼,会抢掉了周围的美丽。不知道究竟是他衬托了周围的美丽,还是周围的美丽点缀了他。这种感觉很玄很奇怪,偏偏又没有人会感觉哪里不对。 这种人与自然的和谐,也许就是一种至高境界。一种追求修行人的至高境界,有意无意自然和谐。 聂小七看着那个身影,脑海里似乎一片迷茫又有些仰视。自从那天被这个人救了回来,他就一直给自己疗伤,做着各种各样自己不明白的事情。 外用、内服、汤疗等等,各种各样甚至聂小七没有听过的方法。聂小七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人受了伤要有那么多方法来治疗。但是,聂小七看着自己伤势飞快的变好,便就明白,这个人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 这个人自称归元先生,就是那天和谢老虎站在一起,看蒙面黑衣人攻击聂无咎和聂小七两个人的男子。聂小七自然不会明白,这个人为了他不惜耗费几十年的收藏,来用到他的身上。 那都是一些用钱都极难买到的稀罕药材,为他用药洗涤体内杂质,耗费几天用真气,为聂小七疏通了浑身经脉。 给聂小七治疗伤势,对于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主要就是让聂小七的身体,具备了修炼内家功法的条件,因为聂小七的年龄早已经过了,内家修行的最好年龄时间。就在聂小七全身伤势稳固恢复时,他还教给了聂小七一套行气运功的法门。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许多人梦寐以求都难以得到。 如今在归元先生的引导下,聂小七终于懂得体内真气的运行,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真气感在经脉中还似若有若无,但是这只是时间问题。如果最初经脉里的真气只是如丝,那么几天时间里在归元先生强行灌体,聂小七经脉里的真气已经感觉如发丝一般,有了明显的质感,也让聂小七可以运用真气自我恢复身体。当然在他的悉心正确照顾之下,聂小七浑身的伤势,正在飞速的恢复之中。 自然,目前跟着这个归元先生身边,聂小七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干什么的,看着他的样子和聂无咎差不多,偏偏谢老虎对他毕恭毕敬。毕竟他以前都没有接触过这些高手,但是知道这个归元先生是要收自己做徒弟。聂小七心里忐忑不安,作为聂家堡长大的人,自然知道聂胡子当年就是因为被高人带走,后来才学了一身本事,聂小七虽然不知道聂胡子究竟有多厉害,但是知道他在道州城创下了基业。 如今自己有这个机会,聂小七自然高兴,试想如果自己和聂无咎一样的身手,或者达到聂胡子的高度,那么三小姐是不是会对自己另眼相看。聂小七有些迷茫,更是有些激动。 看着归元先生的样子,怎么也不像一个坏人。何况他教自己内力,自己也不怕他有什么索取,毕竟自己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但是聂小七心里也不知道,如果这个归元先生是个名声狼藉的人,在这么好的机会面前自己会不会选择呢! 容不得聂小七去思考,作为普通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不死的话是万幸,就是治疗了短时间也会不能动弹。而聂小七在归元先生短短时间的照顾下,没有几天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 他不知道,这个归元先生掌握着一门奇异的道门绝学,名叫昊日神功,可以在一些天才身上,短短时间打造出一个内家高手。当然,这种后天的条件和因素最重要,不然归元先生也不会突然当宝一样照顾聂小七了。 聂小七也在担心聂无咎和聂家堡的事情,那天看到的那个谢老虎经常的过来,也不回避自己经常向归元先生请教。聂小七便知道了聂家堡的一些事情,并不像自己担心的一样,反倒是那道州城似乎如今不太平了。 那天聂无咎因为聂小七舍死相护,果然成功的摆脱对手,负伤最终回去之后,初始聂胡子并没有动静,也没有派人出来查访。可是,在三天之后的夜晚,道州刺史府突然莫名其妙发生了火灾,兵丁将士损伤人员几十个,其中居然还有几个是刺史张文宣随行在道州城的家眷。 堂堂刺史府发生火灾不说,还损失了人员和伤了家眷,这可是一件大事。后来据有人在道州城传开,那晚刺史府杀声震天,不知道是有人作乱纵火,还是有别的江湖豪客刺杀什么原因,反正刺史府也没有出来澄清。 当时聂小七没有明白过来什么原因,谢老虎却在归元先生面前,不住的夸奖聂胡子,聂小七就不明白了,这个和聂家堡作对的人,怎么会一直夸奖自己的对手聂胡子,聂小七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到谢老虎跟在归元先生身边的恭敬,而谢老虎又是一直和聂家堡作对的,聂小七曾经偷偷想过,这个归元先生是不是想利用自己,以后来打击聂家堡。后来一想马上释然了,因为一来自己是小人物一个,在聂家堡连屁都算不上,二来人家归元先生显然是个高手,而且是个连谢老虎都要尊敬的超级高手,没有必要教自己学内家修行,再罗里嗦的教自己行事。 再者谢老虎如今在道州城,显然是可以和聂家堡抗衡的大势力,聂小七虽然不知道,谢老虎的势力达到什么状态,但是知道他手下的猛虎堂,随便一个堂主手下的小舵主,都可以随便掐死自己。而像谢老虎这种高度的人物,聂小七一直把他放在聂胡子的高度。 自己的偶像还只是聂胡子的侄子聂无咎,想起谢老虎对归元先生似乎特别恭敬,聂小七居然隐隐有些高兴起来,看样子聂胡子在归元先生眼里也不算什么。倒是奇怪,自己也算是道州城土生土长的,却从来没有听过归元先生这号人。 聂小七自然不知道,不但他不知道,就是聂胡子这个盐枭土豪,也不知道自己身边有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其实,这个归元先生是当世大大有名的人物,本名孙元归,乃是道州本地人氏。其师门乃是出身余杭大涤洞,道尊神仙闾丘方远门下,而且是当年江湖上有名的上清十贤之一,问政先生聂师道的亲传弟子。 聂师道在师兄弟里得以继承上清派衣钵,被当年唐末的吴王杨行密推崇。他最有名的弟子,自然就是号称元博先生的王栖霞,王栖霞更是被吴王的继承者南唐推崇,皇帝李弁推崇加为贞素先生,弟子有如今名镇中原的大洞五子。 而聂小七不知道,这个归元先生就是王栖霞的师弟,问政先生聂师道得意门生。而更是不知道大洞五子,其实不都是王栖霞的徒弟。那个住在吴越国号称扫雪先生的陆雪农,其实居然是这个归元先生的弟子,他在大洞五子排第二。 不知道上清派有多少人想拜在归元先生座下,就是外面更是有大把的人想跟着,但是他自从收了陆雪农之后,再也没有再收过徒弟,更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处了。也不知道聂小七是不是走了运,居然被归元先生看中了。 聂小七自然不知道,刺史府遇到火灾,刺史张文宣其实马上全城戒严,更是派出大量的兵马全城搜索,说是抓捕刺史府纵火之人。此时道州司马洪锋却出面,以道州城诸族请愿为由,说兵丁大肆扰民,民情沸腾让张文宣放弃命令。 张文宣居然不但不许还全城搜索,和洪锋有撕破脸皮的意向,洪锋毕竟拿兵权在握的张文宣没有办法,也暂时没有发作。张文宣显然有所目的,命人围住了聂家堡所有出入口,更带人欲入聂家堡。 聂胡子根本不理张文宣的放肆,依仗聂家堡的固若金汤,自然不许他率人入堡。双方在聂家堡门口对峙,聂胡子一边派人向洪锋禀报家族有人失踪,怀疑是张文宣所为,公开和张文宣撕破脸皮。 更拿出了聂无咎受到截杀,凶手兵器都是军营里所有的证据。洪锋拿到聂胡子呈上的一些证据后,也集结一批人赶赴聂家堡,当着民众公开和张文宣对质。 张文宣没有想到聂胡子一个地方土豪盐枭,居然和洪锋一起敢和自己翻脸,本预想派人攻入聂家堡,谁知道聂家堡的门客实力惊人,自己不但没有成功,更没有想到自己同僚仗着周行逢的关系,一起公开和自己对着干。为了不坏自己哥哥张文表的大事,和为了道州城的驻防,他稳住洪锋答应去衙门商议。 谁也没有想到,大家在回衙府的时候突然遭到袭击,张文宣一个人遭袭后重伤。而且是被一种神秘的暗器击中,身负重伤后在刺史府不能出来理政。 洪锋也莫名其妙,知道事情有些复杂了,他也不是个傻瓜,甚至很是聪明,也不敢去探望张文宣。但是洪锋也格外高兴,因为他一直被张文宣压了一头,但是道州城现在不能没有人主政。司马洪锋便乘机想把握主权,对于楚地主政的周行逢他一直有知遇之恩,可是一直为张文宣压的死死的,现在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更是偷偷拉拢谢老虎,命令猛虎堂在城里发动各种谣言,一切都对张文宣不利起来。而洪锋明显的一时占据上风,大有一统道州城的趋势看来。 聂小七却没有机会参与这些场面,但是知道了聂家堡在张文宣受了重伤后,暂时没有事情,心里开始高兴起来。开始几天身负重伤不能动弹,如今知道聂家堡没有事,好像更是好了很多。只待身体开始稍好,他又被归元先生强制学习。 说句心里话,聂小七不想放过跟归元先生学习这个机会,可是他始终挂念聂家堡里的人,一直想回去看看。可是,还没有等到聂小七有所反应,也没有等道州城里刺史张文宣和司马洪锋反应,这天莫名其妙便听说有军队攻进了道州城。 和道州城相连的就是岭南的汉国,虽然隔壁的桂州和桂阳监一直都驻扎有汉国的军队。但是因为地形复杂,加之山势崎岖,双方一直都引以为险互不侵犯。没有想到毫无征兆的,就听说汉队攻进道州城里来了。 归元先生住的就是道州城边的小昆山,这里有个不错的水坝,平时可以钓钓鱼养养性。道州城里的动静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但是他没有进城。 而是在昨天晚上据说有兵进入道州城后,他这样看着道州城已经几个时辰了,道州城那边还是隐隐传来呼喊声。这里是道州城上风,离着不到四五里,道州城的动静几乎清晰可听。 此时,道州城正在进行着一轮剧烈的争斗。但是似乎对老百姓的影响不是太大,因为对方攻击的是道州城刺史府和司马府。因为显然是隐战,根本不存在攻城。最多有的也是巷战,而不少老百姓似乎接到了某种通知,都躲在家里不出来。 此时刺史府的战斗似乎动静小了,而另外一边的司马府仍然还在持续。倒不是说司马府的防卫强过刺史府,其实是一开始就在攻打刺史府这边,司马府最多是围而不攻。如今,刺史府的战况已经接近了尾声,自然就要征服司马府了。 司马洪锋站在院中,脸色铁青浑身发颤,虽然不像一般文人那样胆战心惊,但是也是灰头土脸的有些惊张。大半个晚上的喊杀声,和被人围困没有解救,让他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来道州城任职,是大都督节度使周行逢的战略,说白了就是周行逢不相信张文表派遣自己的亲信。洪锋的主要任务自然就是监督张文宣,所以周行逢还是派了个五十人的亲卫队黥面都,来保护洪峰在道州城的安全。 加上洪峰自己拉拢的道州城的捕快,身边差不多有百来个人,平时张文宣虽然和洪锋面和心不合,也不敢随便对洪锋出手,毕竟张文表还是周行逢的属下,而且平时在周行逢面前表现的很是低调,张文宣也不敢坏了哥哥的事情。何况虽然人不多,但是周行逢的黥面都也不是吃素的。 “有消息没!谢智究竟干嘛去了,现在城里乱成一团,府里的人又出不去。究竟什么人如此大胆!夏韩镇将没有派人来支援本官吗?”洪锋声音有些嘶哑了吼道:“这些突然冒出来的究竟是些什么人!谢智到现在还没有派人来回报吗!”盯着自己的侍卫队长周绕,洪锋感觉有些无力。 如果不是知道刺史府也遭到了猛烈攻击,洪峰还一直以为会是张文宣在对自己使诈。也想到过会是聂胡子,因为据说方才刺史府那边遭受攻击的时候,聂家堡的人居然冲了出来,在刺史府那边乘火打劫和一起攻击。这难道道州城还有第三股势力了,猛虎堂可是自己的爪牙啊。 在这个关键时刻,一直自命为是司马爪牙的猛虎堂,在这个关键时刻居然没有人来回报。周绕是周行逢身边黥面都的得力干将,昔日也在江湖上和军营都待过,虽然和谢老虎没有过太多的接触,但是他明白谢老虎和洪锋也就是金钱和利益的关系,在这个非常时期哪里还会出现。 “大人,从这伙人进来城里,猛虎堂的人就没有出现,方才属下布置在枫树滩的人回报,整个沱江上涌来好多人,他发现好像猛虎堂的人在接应!大人,属下以为,你还是从密道退走,只怕兄弟们支持不了多久,,,,,,!” 嗖嗖,两支劲箭突然射入,周绕一下拉开洪锋,两支箭钉在方才洪锋站的不远处。外面惨叫和厉喝声更大,洪锋脸色惨白,被周绕拉了往屋里跑。 两个人刚刚进入屋里,不一会儿,外面的大门被人用巨斧劈开了,一个身高九尺的巨汉,体积足有两个成人粗壮,光着肌肉虬结的上身,下身只在裆部穿着皮护甲,仿似神话里的巨灵神一般,却穿着一双皮靴走了进来。 他操着两柄巨斧,那一尺五铁柄上的斧头足有两尺长宽,看着这大家伙,泛着雪亮的白光,就是再多人也不够他这斧头砍的。尤其看那斧头也有人的足背厚,好家伙不得几百斤啊!可是看这个巨汉拿在手里,好像没有东西一样,真是让人暴汗。 门外洪锋的侍卫倒了一地,血淋淋的几乎没有完整的人了,外面跟着巨汉进来的一百多,都是统一一种怪异绿色劲装的汉子,个个身上血迹斑斑,但是看他们状态,显然都不是自己的了。他们进来看到天井没有人,在几个领头的带领下,分开方位不由都往里闯去。 这些人组织有序,七八个汉子拿着劲弩先站在每个门口,然后由一个人踹开门,接着飞速闪开,然后是劲弩对着屋里。那个巨汉在几个劲弩汉子守住洪锋刚刚进去的门,晃了晃头才一斧高高扬起,把里面的门又劈开了。屋里面显然早没有了人,巨汉大步领先走了进去。 洪锋自然是不见了,他不会傻到等死,虽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势力的人物,既然敢公开攻击道州城刺史和司马府,就一定不会是普通的势力了,所以洪锋想着逃出道州城去,就附近地方求救。 司马府留下一堆洪锋这一两年搜刮来的,和别人上贡的东西,在关键时刻,洪锋一点都带不走,还是生命重要。他万万没有想到,明明自己在道州城占了优势,为什么突然会变成了这样,他搞不懂了。 这些人在清理司马府,不一会儿找到了密道,居然就在洪锋的卧室床地下,自然派了人去追赶。再搜寻就是找到二十来个下人,和几个服侍洪锋的女眷,让人惊讶的是居然有个是洪峰的女儿。 洪锋的女儿名唤洪悦娘,长得文文秀秀的,今年不过十五岁。她一个大家闺秀,大难临头被父亲抛弃了,看到这伙人自然吓呆了。 但是她毕竟自小跟着文人的父亲,也读过不少女史古书,看到这些人虽然凶神恶煞一般,但是对待普通人不是胡来之人,便主动告诉自己身份。而且提出要面见主事之人,说司马府下人都是无辜,自己是这里主人,希望放还诸多下人自由,留下自己即可。 领头的人看到洪悦娘及笄一般的年龄,见识大是不凡,也没有把她当普通人看待,加之本来也有纪律,于是自然会把洪悦娘的想法呈报上去。 再说司马府被这帮绿衣人一阵清场,余下的人即使有心思的,也基本上没有怎么反抗,在一阵搜索下,司马府这边似乎搞定。即使那大门被那个巨汉砍倒,此时也无伤大雅,门口六个绿衣汉子跨刀站定,当真是生人勿近。 临近上午,一阵厮杀拼斗,街上一个人也看不到了。 此时有人比洪锋更是憋气,那就是浑身是伤,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张文宣,此刻他就躺在一副担架上,这是一副临时用一床被子、两根竹竿扎成的担架。刺史府被攻破了,张文宣成了绿衣人的俘虏,被人抬到了一个英俊的青年面前。 这个青年此刻正坐在刺史府大堂,座位是平时张文宣的位置上,他身边右手下侧,居然坐着的是猛虎堂的大佬谢老虎。谢老虎似乎对这个青年很是恭敬,但是坐在那里气宇轩昂,一反平时谨慎叫谦虚的样子。 张文宣也懒得看那个青年,虽然身负重伤,但是刚刚刺史府遭受攻击的时候,还是有人报告,就是这个青年领人最先进来,他显然是这伙绿衣人的领袖。愤怒的看着谢老虎,沙哑的怒吼道:“洪锋那个浑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果然养了只吃人的老虎在身边,谢老虎,谢老虎,好你个谢老虎!你胆子够大了,胆敢伙同他人攻击刺史府,你们究竟想干嘛!” 谢老虎微微一笑,看了看上首的青年没说话,还对自己轻轻颔首,不由静声朝张文宣道:“不好意思啊,刺史大人!这可真是让你失望了!”他一脸调笑,看着脸色惨白的张文宣。 “别说攻击你刺史府,呵呵,洪锋在某家眼里,只不过是个贪财的书呆子而已,要不是在周行逢身边出过几个主意,他有能力来这道州城监视你?他还不够某家算计,倒是阁下能力一般身份有些作用哩!你可是楚地南面权利最大的人物,张文表真正的亲支。”看着张文宣脸色越来越难看,谢老虎顿了顿。 “如今某家已经率人,占领了这道州城水陆两道,还想等着你那深谋老算的哥哥,看在和你兄弟的情谊上,给某家送更大的礼物呢!不过在这之前,咱们先暂且不说,等等让你看看那书呆子的下场!让你心服口服如何!哈哈哈!”谢老虎开心的大笑起来,丝毫没有给张文宣介绍上首那个青年的意思。 想着张文宣也算楚地一方大员,何时被人如此轻慢过呢!看向那个青年,那个青年微笑朝谢老虎道:“夺取道州城,谢兄当据首功,某家自会呈报伍帅,如今道州城没有大乱,可想而知谢兄平时付出的努力,某家受教了!” “何将军客气了,某家愧不敢当啊!这些想法都是某家在院长那里学习,照葫芦画瓢搬来,呵呵,如果不是何将军水军神速,某家哪里能如此顺利呢!”两个人互相捧了起来,却绝对没有讨好拉拢之意。 张文宣目瞪口呆,躺在那里几乎浑身抽了起来,看看谢老虎似笑非笑的轻慢,又看看他坐在那个青年身边的平静,想着这个人不过平时的一个商贾而已,何时变成了这种人物,当真做梦一般。 看着一个个若不在乎的脸孔,张文宣心里的痛远远胜过身体的外伤和程度,不由心底彻底崩溃了一般,怒吼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你们在道州城里究竟想干什么?” 看看四周站的绿衣劲装汉子个个精悍有力,模模糊糊之间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但是他从来不敢想这个问题。哪怕是他临来道州城时候,堂兄一再嘱咐他道州城的重要性,他也从来不敢松懈,可是没有想到莫名其妙被人抄了老底。 占领一座城,不是单纯的抓住主将,和控制最高主权的就可以的。此时还没有人来刺史府营救自己,只能说明道州城自己掌握的兵马,也出了问题。夏韩镇将可是自己堂兄属下,是相当忠诚的人物,才会跟随自己来这边城。而这些绿衣汉子可以风平浪静的掌控,只能说明道州城出了大问题。 “报!”只见一个绿衣汉子大步进来禀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看着托盘上盖着的殷红的布,张文宣浑身冰凉。 果然,是一颗血迹未干的头颅,正是这道州城的镇将夏韩,他一直在军营负责自己的三千士兵,居然在军营里被人掉了头颅。 看着夏韩怒目圆睁的头颅,张文宣似乎一下坠到了十八层地狱一般,最后的希望破灭了,连那个绿衣汉子禀报什么东西都没有听到。眼前人晃来晃去的,他双目发痴。 隐隐便听到洪锋的不断哼哼声,他模模糊糊看去,果然看到洪锋换了一身布衣,浑身是血被人拎着头发,鞋还掉了一只,整个人直接的被拖了进来。他本是个文人,身材又比较单薄,此时被人拎拖着进来,唯有口里还能发出低低的哼哼而已。 张文宣一声嘶哑惊叫,不由脸色更是惨白起来,身体在担架抖动着:“你们,你们,,,,,,难道是从,,,,,,!”他说不出话来了,躺在担架上浑身抖的更厉害了,他最不想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那个青年终于看着他说话了,看着张文宣这个曾经的道州城刺史,微微一笑道:“你还不是太傻,某家正是大汉国宁远将军何过,想不到道州城驻守的刺史是个如此脓包,如此某家看来要省不少力气了。押下去,好生看管,不过是个仗着关系素位,平时安逸的太傻了的货色而已罢了!”他居然带着可怜的神色,看着神色慌张的张文宣。 他又看向蜷在地上,一脸是血的洪锋,忽然脸色笑了起来。 刺史府经过一番攻击,有些残破,但是似乎问题不大。 道州城似乎慢慢笼罩在朝阳中了。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五十六章 花蕊 大汉国大宝元年,四月初三!一年里面开始转暖的时候。 更新最快 一直偏居岭南的大汉国,突然对楚地边境防线,有准备的发动了全线的战争。 衡州、桂阳监、道州等等地方首当其冲,同时楚地朗州周边以及楚西各州,突然出现许多的民众暴乱和大汉军队。而且,事先已经占据叙州,但是武平军还不知道的大汉国的军队,也突然出现了在紧邻的邵州城墙下。 让楚地现在掌权的,武平节度使周行逢异常震惊,随着各州几乎在一天发生这种事情,显然是预谋已久的行动。军阀之间的争夺很正常,但是自大汉国乾和末年后,偏居岭南的大汉国据说已经没有能力北进。如果不是周行逢还没有理清头绪,加之五岭路途艰难,说不定周行逢早就意图进攻大汉国了。 事态的发展,不但远远超出了周行逢的意料,令他焦头烂额的不是大汉军队的攻城,甚至鼓励民众对朗州的攻击。而是大汉国只是选择性的,各种针对物资的破坏、和对各处军队将领和府县官员的刺杀。大汉队完成后也不管理,最后这些州县都被湘西王捡了便宜。当然最让人难以防备的,就是对老百姓和官府之间的分化,民众攻击朗州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种分化的力量,是楚地武平军军队节节败退的主要原因,加之州与州之间消息传达太慢,到达朗州更是历尽千辛万苦,等到周行逢自己掌握这个消息,很快许多属于楚地的地盘,被大汉国的军队糟蹋了一遍。最让周行逢恼火的是,他们也据城而立,反而四处逃窜。 这些没有官员的州县,却是大大的便宜了湘西王郭镜,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把地盘都收了,当真是气得周行逢暴跳如雷。 让周行逢最为吃惊的是,据说每个地方的百姓,似乎都在欢迎大土匪郭镜的到来。各地探子回报,郭镜派了许多的普通人和文人,在各地百姓之间蛊惑和发动,主要的手段就是小恩小惠,还有就是鼓动仇恨和惩罚各地的不平,百姓一时间蜂拥而立。 当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周行逢相信,自己所掌握的这些消息,很快大汉攻击武平军的消息,一定飞快会在周边势力传开。 啪!一声脆响,一个茶杯在地上摔得粉碎,碎瓷四溅。 周行逢一脸阴沉的看着厅里的诸人,这间昔日马家王府改建的大厅,现在是周行逢朗州大都督府的议事厅,也是他武平军节度使的军事大堂。 在听到一连串的急报后,他已经摔了几个杯子,额头上的那块黥字显得格外狰狞,有些异样的扭曲了。 北郭雀儿、南周黥子,是中原公认的有名的两个军中赛诸葛。指的就是当年北方汉国郭威,就是后来建立后周的开国皇帝郭雀儿。另外一个自然就是指楚地杰出将才,年轻的时候犯事被黥面,跟随马殷儿子马希萼做军校出身,一步一步成为大将的周行逢。 周行逢虽然没有像郭威一样做皇帝,甚至现在还算是后周任命的节度使,但是不影响他和郭威的齐名,可想而知他在楚地军中的威望和他的计谋能力。自从前年自己的把兄弟王进逵被诛杀后,当年一起扬名的十兄弟,再也没有人可以威胁自己,如今周行逢实际上已经算是楚地的土皇帝了。 谁不想做皇帝?周行逢也想,而且是不止一次的想,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当年大唐末日的时候,天下大乱看武力。自己身边现在还没有这样的资本,也没有这样的人才来辅佐自己。就是自己想也可以称帝,不过估计就是给人征讨自己的借口,不出几天自己的地盘就会成为别人的跑马场。 马家在退出楚地势力后,马殷几十年积累的资源和人才,被他几个儿子一番折腾,到了后期已经几乎全部清空。就是剩下一些老人顾及马殷的知遇,也不是后来被南唐俘虏去了金陵,就是自己跑路去了后周寻找出路。 后来被军阀强行留下在楚地的一些,开始被刘言折腾掉一批,又被王进逵也损失了一些,如今到了自己手里,居然当天在楚地排的上号的人物,到现在没有一个了! 周行逢心里也知道为什么,但是自傲让他无法思考这个问题。在楚地生存,肯定就是要有武力来支持。如今在楚地武平军的武将里自己最后依仗的,还是自己当年把兄弟里最后剩余的张文表,身边安全依仗的只有出身名门的杨师。 虽然出身贫苦,没有接受过什么教育,但是周行逢一向自负聪明过人,所以潜意识里对那些自负聪明的文人有些反感。但是就是这种心里,和对有超强思维能力的人天生的猜忌,让周行逢身边没有什么出谋划策的人物。 依仗把兄弟张文表,但是周行逢显然更加防备他。楚地现今虽然保留了马殷时期三分之二的地盘,但是周行逢知道,身边的南汉国和南唐国,虽然武力一般,但是都对自己虎视眈眈。张文表自告奋勇去了衡州防护南汉,自己明白他是为了避嫌,省的自己猜忌他在朗州树立威信。但是衡州兼辖南唐和南汉边防,不知道自己更是顾忌他么! 南唐和衡州相接的地方,属于南唐比较偏远无治的地方,虽然有兵驻守,但是南唐一直和周国摩擦,哪有能力顾及和进取。所以张文表不用怎么防守,倒是唐国顾忌楚地的发难。 但是南汉和衡州相接的郴州,当天可是楚地的地盘。先是被边镐占领,后来南汉在边镐手里抢了去。接任的刘言有心收复,可是南方的地盘再也没有回来。虽然南汉很难越过五岭来讨伐自己,据说他们的国主现在也是个小孩,不用担心什么,但是张文表让自己没有南方的顾忌,倒是让自己稍微心安又顾忌。 可是,周行逢从来没有想过,居然有人利用自己发展民生这个空档,竟然占了道州城独立起来。听到张文表的奏报,说是道州城当地一个土豪盐枭纠集蛮人所致,周行逢开始也相信是匪人作乱。 可是紧接着就有传报,楚中地区邵州城被人攻破了,据说是叙州为首的苗蛮出手。这就让人奇怪了,谁这么不要命,居然敢在自己家里闹事,自己只要纠集衡州的张文表,合围就可以给他包饺子,他当真是插翅难飞。 对于楚地来说,马家诸子争权以后,整个楚西相当于被彭家分了出去。这是楚地这几年每个掌权人心里的刺,但是谁都没有办法。一则楚西山高水远,二来蛮荒蛊毒,不是一般军队可以轻易拿下的。所以这些人才会默认彭家的统治,只是如今想不到反倒是因此生出事来了。 周行逢不相信这是巧合,所谓的苗蛮闹事,在马家统治后期也出现过。那时候是彭家老祖宗发动的,如今彭家的势力是楚西土霸王,没有必要闹这事啊!两个土司的老爹彭师现在还在唐国任职,难道他想纠集子弟兵,作为唐国的内应,争夺自己的地盘? 周行逢派出了大量的探子,他还是很冷静的等待结果。果然,紧接着一日五报,楚西几族蛮人伙同一股新兴势力,主动在攻击楚西自己管辖的各处府县,各地州府纷纷求援。这次行动似乎明显和彭家没有什么关系,不管有没有关系周行逢也派人去联系彭家。 年初,杨师从楚西回来朗州回报,楚西奖州城被一个叫郭镜的匪人,自命为湘西王的率领一支绿衣军占领了。周行逢当时想着,反正那里有彭师的兄弟和儿子彭允林兄弟管,他郭镜想和彭家争夺地盘狗咬狗,自己也插不进去什么,何况彭家如果不舒服,自己心里不更爽吗?居然就没有在意杨师的奏报。 后来看到彭家居然没有和绿衣军发生冲突,周行逢也思考过,为什么彭家兄弟没有对这支绿衣军产生反感?也没有派蛮兵征剿?后来据杨师回忆他在楚西的所见所闻,当是这个叫郭镜的匪人,虽然自大的称湘西王,但是他改变了蛮人的生活,和给到了各族蛮人不少的好处。 周行逢自然知道拉拢蛮人的好处,一个可以防备蜀中进楚,二来可以让高赖子一家望楚兴叹,当然也阻止了翻山越岭。明知道好处多多,但是他现在确实还没有那么多资本去折腾。 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绿衣军,一个从来没有听过的湘西王,一个默默无闻的私盐贩子,居然也想在自己的地盘上分一杯羹?显然他们早就渗透了道州势力,和派人占据了叙州。不然道州城不会这么轻易失守,而他们也通过叙州发动了对邵州的攻击。 不管如何,身在楚西的势力,彭家没有去干预这些眼皮底下的事情,这就都是和彭家脱不了干系。自己没有去清剿你们蛮民,就已经不错了。身在自己掌控的势力范围内,真是山高皇帝远,不怕老虎发威,周行逢真的生气了。 “大家说说怎么办!接到这些消息,一来一回的时间,也不知道战局如何了,某家估计西边州府没有好的城墙防护,估计早已经是陷落了。大家说说咱们如何去收复和收拾他们!还有衡州刺史对南边战况也没有新的回复,都说分兵往各城支援去了,正在要某家派兵支持他们,诸位各抒己见!”周行逢慢慢平复了心态,静静的看着大家。 “大都督,属下以为,当发兵西蛮征讨诸部,再责令衡州刺史张文表征剿道州!”看到没有人吱声,周行逢手下一个偏将严博,义正词严的说了一番没有营养的话,而且一本正经的站在那里。 如果是别人,周行逢也许一个巴掌扇了过去,但是这个严博虽然不是什么得力的武将,却也没有犯过什么大错。最重要的是他懂得给自己热场,而且他是自己夫人严氏娘家的亲堂弟。 周行逢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心里气得恨不得把这些人拉出去,狠狠的棒打一顿,但是他脸上没有表露出来,正在用人之际啊!的一群杂碎,这些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放不出屁来。 “着知潭州事潘松,即刻率三万精卒,自水陆集集加速行动,即刻出发邵州,着,,,,,,!” 楚地风起云涌! 花蕊夫人,一个如此美丽的名字,一个令人闻之心动的人!一个在历史上不得不浓彩重墨的一个人! 历史上,名字叫做花蕊夫人的不下于三个人,而且都是在唐末至宋初这几十年间。在这个纷乱的时代初期,蜀中在王建手里建立了历史上的前蜀国,王建可以说是唐末最有名的军阀之一。 风云际会,被人骂为贼王八的王建,最终成为了一方藩镇老大,更是乘着天下大乱自立为王。初年,王建还是懂得笼络了一大批前唐的人才,蜀中很快得到了发展。但是有了一点成绩后便耽于享乐,尤其晚年更是大肆搜罗美女。 晚年王建有妃徐氏深得宠爱,被人们赞为花蕊夫人。而且,徐氏有妹和其一般漂亮,后来徐氏姐妹两人,都得到了蜀王王建的宠爱。 大徐妃为王建生了一个儿子王衍,本名王宗衍。此子在兄弟中排行十一,是王建最小的儿子。因为母亲和小姨的原因深受王建爱宠,更是胜过了十个哥哥,王衍被立为皇太子,王建死后他顺利的继承了皇位。 后来年幼的王衍被身边的人怂恿,加之放纵根本无法懂得执政,平时和大小徐妃欢戏喜无度,更是公开卖官粥爵,很快就败光了王建几十年积累的人气。不但弄的蜀中国内不成体统,随之被中原邻居后唐庄宗乘机灭掉了。自然王衍在历史上留下了大大的骂名,而大小徐妃这对花蕊夫人,也是被人诟病不已。 而这里说的另一个花蕊夫人不是别人,她是五代末蜀中国主孟昶的贵妃!后来被赵匡胤收罗进宫的花蕊夫人,因为通鉴是宋人官员写的多,所以大家掩饰了许多东西,自然掩饰了赵匡胤杀孟昶和最初攻陷蜀中的目的。 历史记载,花蕊夫人平时擅长作诗词,自幼聪明过人,乃是蜀中青城人氏。传记中说她是自幼能文,及长大尤其擅长于宫词。据说是姓徐,不知道是不是后人附会王建大小徐氏,不过原来姓费。 “花不足以拟其色,蕊差堪状其容!”这是被孟昶封为慧妃的徐氏花蕊夫人,在后世书上后人可以想象的样子,用以被世人形容徐氏花蕊夫人的美貌。关于他的美丽,还有如“三月樱桃咋熟时,内人相引看红枝。回头索取黄金弹,绕树藏身打雀儿”这一首首活生生的诗词描述。 世人描述和后世盛传的大多数描述是,她留给后人的《花蕊夫人宫词》100多篇,对于一个出身这个特殊时代的女性来说,如此具有才情是无法想象的奇迹。不说这个时代女性根本没有机会学习,大多数人都还只是和工具一般存在,更不要说是身负才学了。 后世学者和专家(真正的专家,不是网上放肆喷口水的那些所谓专家,如谭其骧等)考究可靠的估计,至少其中也有90多首是出自于她手,可见这个女子确实是多才美姿。可以想象这么一个大美女,又是个才女,哪能不吸引人呢! 不然到了赵宋的时候,在一代大帝赵匡胤手里,他也不会为了得到花蕊夫人,想办法毒死政敌孟昶,然后霸占花蕊夫人了。 虽然后世史学家一致认为,孟昶的屈死和含冤被鸩,政治和性格还有时代特殊性方面只是主要原因,但是花蕊夫人的美貌和才智却显然是诱因,也就是后世常用的词语导火索。这个时代不得不说句难听的话来应景,女人是祸水啊! 孟昶如果没有花蕊夫人这个时代最美的女人,也许他会和同样押到汴京的刘一般逍遥而死,或者和钱家后来在大宋享受一般待遇。就不会和李煜那个倒霉蛋一样,因为李煜有小周后被皇帝盯着,又偶尔书生文人气发作发发牢骚,自然乘机被毒死了,可见美女在任何时代是个危险产品。 刘继兴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偶尔小小移印一下,这个时代几个后世有名的美女。但是自从见了刘晟宫里的那些美女后,简直是吃饭都没有什么兴趣了,更连对着女性的兴趣都没有了。一阵遣送美女出宫,还博得了好名声,刘继兴不介意天天作秀。 后来见到王瑜几个人后,才知道自己那个时代的审美,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隔路。幸好凭自己的身份还可以选择,不然估计刘继兴自己就得天天晚上,想着后世的美女们,找伍姑娘解决了。 于是私底下刘继兴一直认为,花蕊夫人也会和这个时代大家审美的美女一般,自然也是以肥美富态见长。虽然她在历史上也是有个名气的美女,甚至是个不多见的才女,但是刘继兴对她不太感冒。可是后来密党成功打入了蜀国内宫,在见到密党送来,花蕊夫人的画像之后,刘继兴改变了主意。 此时,刘继兴就在宫里看着,那挂着的花蕊夫人的画像。前方传来了战讯,形势一片大好。大汉队紧紧的压制了张文表,逐渐蚕食着衡州附近的地盘,和永州附近州县。最重要的是何逍遥领导的媚川都,在占领了道州城之后,成功的让大汉国的水军,进入楚地湘水水道。 而整个楚西地区,自己的军队实质控制地区已经超过了大半,虽然大汉国的军队表面上没有占据州县,但是其实都被郭镜这个土匪头子接收了。看着墙上的地图,刘继兴当真是喜逐颜开。不知道为了什么,就把花蕊夫人的画像拿了出来。 因为画像里花蕊夫人虽然显得也是有些丰满,但是确实实实在在是相当漂亮,是后世国人标准里的大美女啊!可能当时蜀地和江南一带的审美,已经有所不同和差异!民众的审美也随着宫里流传的,随之做出了不同的改变。 刘继兴就此还和在兴王府住过一段时间的,南唐国特使安定公李从嘉(李煜)聊过这些,当然主要原因,还是伍思虎这个特务头子,突然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就是李从嘉的夫人周娥皇,居然化妆成一个男子,跟随在李从嘉的队伍里面。 刘继兴想起自己看到的人,模模糊糊感觉周娥皇除了给自己留下一点印象,就是那张圆脸天生像个男人外,整个人也不胖啊!不知道唐国的人审美是什么样的,刘继兴心里想着,这个时代应该和唐末差不多。 刘继兴没有在意,周娥皇化妆成男性的目的,不知道她究竟是长成那样,还是她真的叫高手化过妆。只知道自己在宴会上的装腔作势一番,肯定会引起她喜欢才子性格的注意。 果然后来密党反馈回来的信息,让刘继兴嘀笑皆非。原来,周娥皇回去后和李从嘉聊天,说刘继兴才华过人,李从嘉居然吃醋了。 后来再后来,刘继兴知道了周娥皇就是长得脸如满月,就是这个时代最明显的美的标准。至于李从嘉吃醋的结果,自然是惹得周娥皇嗔怒,李从嘉又不得不又哄她开心。 刘继兴后来再和他聊女性时,李从嘉果然忍不住漏语,说刘继兴自己的审美和这个时代不同,那意思就是说刘继兴身边的女人太丑,刘继兴相当无语,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刘继兴当时想踹他两脚,但是想想他也挺可怜,也就笑笑放过了他丫的。刘继兴便从侧面得知了,果然江南一带秉承了大唐习气,仍然对肥美的女性引以为美。而至于周娥皇的身材为什么那样,李从嘉说周娥皇体弱,但是那张大饼脸却真是时代美的标志。弄的刘继兴没有脾气,自然是直接无语,不知道是可怜他还是可怜自己。 但是蜀中虽然当年唐末也有皇室幸驾,可以说是带去了大量的宫女和美女,很多人就此留在了蜀中。人种自然是没有问题,还会比别的地方的人要好很多。 但是可能由于不断的连年征战,多数地方人口稀少不说,大多数的人都营养跟不上。逐渐的影响了当地人们的审美,而且随着前后蜀国割据的先后建立,还有周边少数民族对蜀国民众的影响,于是大多数人逐渐以健康为美。也使得蜀国虽然秉承了最后的大唐文化,居然使得大家对女性的审美,又逐渐恢复到了唐以前的时代,也和后世的审美逐渐接近。 蜀中在目前中原诸国里,算是秉承大唐文化最好的国家,前蜀和后蜀对当年大唐遗民和文化人接纳是最多。这一点,就是自命士族南移的南唐国都远远无法比拟。 密党的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不但找人画出了花蕊夫人的画像,而且,到了刘继兴手里的画像,仿真度已经比较高了!刘继兴这个自认素描不错的高手都有些惊叹! 刘继兴倒不是对花蕊夫人念念不忘,也不担心密党的人,会拿一副不像她本人的画像来糊弄自己。实在是如果自己攻占了大部分的楚地,逼压住楚地后,蜀中自然只是个时间问题,如今蜀中名义上和自己还是盟友呢! 但是天下大势如此,如果自己意图北进,花蕊夫人迟早会来到兴王府,自己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为什么她在蜀中被攻陷后,孟昶已经投降了,还会被害死,究竟谁占了那么大的比重。 对于自己的情报机构,刘继兴越来越有信心,不然怎么对得起这个历史上,这个花蕊夫人有名的名人呢! 当然,前提是难得半日闲嘛!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五十七章 广阔天地 天色阴沉,在这四月底有点反常! 西秀渡,本来是个无人的野渡。 更新最快如今却是成了一个热闹的地方,因为这里现在是楚地和蜀中的边境。 严格来说,现在它是两州土司的地盘和蜀中的边境。想必作为楚地的统治者,朗州大都督周行逢不会有疑义。因为,两州土司地盘他管不了,蜀中更不会理会周行逢,所以,周行逢更希望这个地方成为一个缓冲带。 蜀国建立后,这里离着楚地夷州和锦州都不超过百里,倒是成了楚地入蜀最重要的水道,也是蜀中顺流楚地最好的地方。因为位置的重要性,大家宁愿它是荒芜和没有人涉入。可是因为这块地盘自古就是蛮民所居,所以,这里自然建立了水寨,驻扎了常备的军营。 上游自然就是蜀中的军队,下游不到两里来地却是凭着天险,两州土司也特意的派了两支蛮族在关隘,一支是土司本族的土蛮,一支却是近年突起的苗蛮。 可能因为地形的特殊性,这个地方就是双方派来士兵,也不会太多。实在是山路艰险,人迹罕至的原始山区。 现在西秀渡不但是个渡口,而且是个军营水寨,还是个附近百里方圆最大的集市。附近几十里的人,不管是蜀地的还是当天楚地的蛮民,都会到这里来赶场,慢慢的这里形成了一个挺大的集市。 这里周边居住的,据说都是当天被苗蛮赶出楚地的侗蛮,因为不断的受到苗蛮的欺压,许多的侗蛮都躲在山里不敢出来。虽然自古以来,大家都是喝乌龙江的水长大,但是区别可就大了。他们平时都过得很苦,却是在蜀中边境找到了自己居住的地盘。 蜀中黔州刺史平白得到许多民众,还是很高兴的,自然把这个地方管了起来。虽然说地盘有点偏远,但是和蜀道难的险境相比,更是增加了蜀国的安全性。 黔州刺史随便派些边军,也不用太多的人,带一些精良的装备,还是能慑服蛮民的。果然自从蜀国在这里设立了军营之后,苗蛮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过来,所以逐渐的也有一些侗蛮走出山里。 因为逐渐的稳定了下来,一些胆大的侗蛮便也力求突破,拿出一些猎物和药材,赶到西秀渡这里来,交易自己需要的农产品和一些必备的食物,甚至一些山里难得的药材。 吴敦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因为做人聪明跳脱,当初蜀国在这里建立军寨的时候,他父亲还是召集乡民出过力。所以吴敦得到了一些实在的好处,那就是在西秀渡做了个小税官。 也不知道自己祖辈什么时候迁来这里的,甚至吴敦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汉族人,虽然父祖一直声称是汉人,但是吴敦都多多少少有些怀疑。据说原来是中原南阳一带的人,不过祖辈也没有出什么人物,实在没有什么好记载的,到了吴敦父祖手里,居然已经忘了出处。 他倒是真正围着西秀渡军寨转身长大,也真正的见识了这些侗蛮慢慢从山里出来。说句心里话,吴敦还是很同情这些侗蛮人的。看到如今他们也有一些人,心里也有些安慰了,因为他们逐渐的敢在周边的山间树林生活了。 据吴敦他父亲说,当天在前蜀国时期,可是亲眼看到侗蛮被楚地那边的苗蛮赶走的,许多的蛮民暴尸山野,那个时候死了好多人,据说侗蛮剩下的几乎只有一些老弱病残了。 吴敦便自幼有些同情这些蛮人,毕竟自己平时的生活,至少过得比这些蛮人好。后来西秀渡在如今蜀国手里,因为稳定聚集了一些人生活,便开辟了集市赶场。吴敦经常也会在一些蛮人手里,收购兑换一些东西,逐渐也认识了一些蛮人。 杨山是吴敦认识最早的一个侗蛮人,虎背熊腰、沉着冷静、身手矫健是吴敦对他的评价。据说他现在也是山里一支武陵侗的洞主,他十岁就自己开始打猎,十二岁就自己独自猎杀黑熊,是侗蛮年青人里的英雄。 在这茫茫的深山里,据说还保留了四五支侗蛮。武陵侗只是其中幸存的一支,人口也不是很多,为了让族人生存,杨山会努力的在山里穿梭,寻找最好的机会。他每次都会拿最好的猎物和药材给吴敦,而吴敦也会把他最需要的东西准备好。 吴敦最得意的是,曾经以一块完整的黑熊皮,给杨山在军寨换了一把三石硬弓,这对于缺乏武器的侗蛮人来说,是个天大的恩赐。自此,杨山也就一直把吴敦当成了朋友,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了吴敦。 吴敦坐在驿口那株不知道几百年的老松树枝上,这树枝一侧平平伸出,树干离地不过四尺,却有两人合抱粗的树枝,是平时很多人喜欢当椅子坐的地方。 坐在这里可以看到对面不到五百米,依山傍水而建错落有致的军寨,军寨虽然只有百来人,却有十来间上下左右连接的营寨房子。军营正好跨建在乌龙江边上,守住了两边高山穿过来的乌龙江。 想要进入蜀中,要么穿过军营寨子,要么进入茫茫的深山。深山千百年来,没有人敢跨越进去,就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侗蛮也不敢,他们只能在山里几十里的地方盘旋。 所以,西秀渡可以说是蜀中得意之作。虽然也有人能翻越两边的高山,可是如今也被军营的人巡逻守住,何况那百丈高山有几人敢以越渡。 吴敦的家就在西秀渡那边,在靠近军寨往蜀中的高山脚下,没有军寨的时候,这里就有十多户人家了,当然吴敦家也不知道有了多少代人,但是他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坐在这个树枝上,也可以看到右面山里出来的侗蛮,他们都会走到这边江边来。据说这条乌龙江,就有支流流进他们居住的洞民集聚地,他们在山里也会依山傍水的居住,只不过远离了俗世。 他们带着自己捕获的猎物,采摘的草药,还有丰富的山里的一些菌类,和从江里捕捞的鱼类,拿到这里来交换。这里周围也住了一些住户,有住了很久的,也有后来逃难来的,当然还有那些驻防的将士们。 吴敦的任务就是按照当天刺史的意思,从这些交易的人手里收取一些费用,当然这些费用即使每次收,到了最后也会少的可怜。但是吴敦每次都会叫换防的将士带去黔州,他有这份责任。 当然,坐在这里还有个好处,就是还有下游来的其他人,也可以看到。说是下游其实就是乌龙江在这里往下延伸,一边去了右边的山里,就是在深山里的侗蛮居住的地方;一边去了楚地,江水逐渐有落差的流入,汇成了许多支流。 当然,这左边翻山越岭来的,就是离着不远的苗蛮和土蛮,他们在下面不远分流的地方,在两边的山坡上都建立了营寨。 嘴里叼了根草,靠着树杈的地方,吴敦有些惬意,今天杨山又会来,算了日子今天又是赶场。上次他给自己带的东西很好,自己舍不得拿出手,后来因为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自己送给了军寨的焦都尉,焦都尉给自己谋了个好差使,自己过两天就可以跟随他去趟州府。 所以,今天吴敦格外期待,杨山给自己带来好东西。 五个穿着侗蛮缠头的人,在一个青年带领下,正大步从山路上走下来。这个青年身上背着一把五尺长弓,左腰上挎着是虎皮做的满满的箭壶,右边青色麻布腰带里插着一把三尺多长的刀。最让人惊讶的是他肩头居然扛着一头两三百斤的老虎,看得已经陆陆续续赶过来赶场的一脸惊奇。 他身后还有两个青年也或背或扛了猎物,吴敦远远的看了,脸上露出笑意,便跳下来树枝,迎了上去。让吴敦有些惊讶的是,另外两个居然是身上戴着银饰的女子,却也身手利落的背着两个大背篓。 这个青年走到了吴敦身边,把那头已经不再动弹的老虎放下,扔在了一旁草地上。看着吴敦居然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张开了结实的双臂,一把抱住了吴敦。 “好家伙,今天这趟收获很大啊!杨山,这么大只老虎怎么抓到的,好像没有伤痕啊!”吴敦被青年紧紧抱着,几乎喘不过气来,却也紧紧的抱了下青年,原来这个青年就是吴敦等候的侗蛮杨山。 杨山给吴敦介绍了三个不认识的人,一个是叫杨水齐,吴敦看他和杨山一般结实,而且似乎还要高一些,想必也是杨山族里的勇士。其余的却是那两个女子,一个叫华丽银,一个叫吴花,吴敦虽然知道侗女热情,但是人家是和杨山一起来的,吴敦便也不好多看。 其余的那个汉子,吴敦以前就认识,是和杨山来过好几次了,名唤吴力,是武陵侗里两大姓里有名的勇士。然后杨山告诉吴敦,这头老虎居然是他和杨水齐活活打死的,听得吴敦目瞪口呆。 吴敦想起来上次军寨的军校陈述说想要一张虎皮,便意欲给杨山引荐,想必以后对杨山在这里也会行动方便,提及杨山自然是欣喜过望,只待把手里的东西卖出去,便和吴敦一起去见那陈军校。 不管前面的路有多艰难,不管以后事情有什么样的变故,只要坚定一颗必胜的心,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也没有什么困难是不可能克服的。显然事在人为,这个世界就是人改变的,也是由人来改变的。 四月二十一,蜀中梓州、遂州突然出现。 原因是先年积累的不够吃,春季乡民春耕后无法生存,官府和地主又丝毫没有放松税收,乡民忍无可忍下,有人带头袭击了当地的地主。一些地主无法镇压饿急了乡民,于是向州县求助。州县的官员正没事干,带领一帮捕头捕快下到乡里,谁知道竟然被早就埋伏好的煮了饺子,被乡民下套一锅端了。 等到上级州府知道的时候,州县的府衙已经被人占领了,而且有人带头声讨批斗镇压,各地的声名狼藉的地主恶霸。只要是劣迹斑斑和有血案在身的地主恶霸,一个都没有放过。马上得到了乡民的极力拥护,在短短时间里,两州府各自聚集了一两万的乡民作乱。 最让州府惊慌的是,这些乡民居然有组织、有计划的策动和对抗镇压。州府大为吃惊查探之下,果然是有人暗地怂恿作乱。好不容易查探出来,这些人自称平均教,打着土地平均的名义,在各地发动分地分财产的行动。 州府摊了事哪里敢上报,一时间都是各自暗暗镇压,希望别让成都的皇帝知道。谁知道两州刺史不但镇压不住,到了四月底的时候,州县里的运动已经是越演越烈,有些民众在平均教的支持下,都说要占领州府,让平均教来坐这天下。看看州府已经镇压不住,大家才慌张了起来。 谁也不知道,这就是刘继兴南汉国在蜀中的策略。南汉朝廷如今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攻楚地,周边的势力都还不知道。而且突然分开了战斗力,逆袭根本不在大家想象中蜀国的疆域。 不说周国、楚地、南唐、大理这些所谓的国家,他们从来根本没有想到过,就是作为此刻突然受害国的蜀中,那也是从来就没有想到过。因为这根本不合常理,而且南汉国一向给人的感觉,也不可能具备这个条件,何况刘继兴聪明的没有让大家打着自己大汉国的旗帜。 当然,刘继兴的大汉国最为忌讳的,就是怕周国知道。毕竟现在和周国对仗前沿的是蜀中和南唐,没有必要自己马上顶锅,所以刘继兴的策略是先以别的状态切入。 如今,最远的周国要知道这个事件的时候,基本上是要等到周国在蜀中的探子传回信息了,当然,如今周主郭荣正计划北伐。而等到那个时候知道了,都不知道蜀国的政局发生了如何的变化,周国明显是来不及反应。 楚地反应自然是最激烈的,但是作为南汉国事先就针对楚地,不但发动了战争,而且大有攻城夺地的架势。当然最让周行逢头疼的事情,就是大汉国的部队攻陷了州县后,偏偏又不去守城占地。而是把所有的官员都清理了,然后让每座城池处于真空状态。 而那个土匪湘西王郭镜最可恨,带领了几千土匪,看到那座城池没有人管理,便进去搜刮一遍。当然,他搜刮的居然也是有钱人,和那些口碑极坏的恶霸老爷。最大的麻烦在于,郭镜还懂得收买民众,把自己抢来的东西财物,大部分都分给了民众,所以短短时间让湘西王郭镜占了十余个州县。 南汉国的特种作战军队,不但攻击楚地,而且势如破竹一般日进百里。最让周行逢担心的是,居然有水军从湘水、资水、沅水三条楚地江道攻入,一起往朗州进军。而且从漓水而入的水军,成功的占据了永州上游水道后,居然钳制了衡州刺史张文表。 作为楚地的领导者,周行逢最先的反应是消耗张文表,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确实是消耗了张文表,但是失去了战争的先机。就是自己后来派去楚中地区支援的潘松,此时根本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和张文表不能形成合围,反倒是把张文表孤立了起来。 南唐接到这个消息也比较慢,作为边境的虔州刺史反应更是慢。因为刚刚被周国打怕的南唐,根本不相信这件事。自己身边一直不吭声的邻居,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会跨过五岭去攻打楚地。 待他们计划下来,想派虔州来试试南汉国的反应的时候,果然接到了边关的战报,说楚地正草木皆兵,几路进攻楚地。信息太慢不说决断力也不足,唐国也没有能力像当年一样,众驹争槽时乘机杀入楚地的魄力了。 当然,在唐国国内,还是有声音请战楚地,像韩熙载等人希望在楚地在被南汉国干扰的时候,唐国可以乘机分一杯羹。但是出人意料之外的是,中书居然有人制止了这个行动。分说南汉国既然敢突然杀人楚地,一定对楚地有所了解,更对唐国有所防备。不然,一向偏居一偶的南汉国哪敢如此。 侥幸分子自然抨击,南唐国主李为了慎重,自然想派人进楚证实。果然,边防昭信军节度使(昭信军)贾保差奏报传来,在得到证实南汉国西北行营都知兵马使潘崇彻驻兵,边境上风起云涌后。南唐居然没有了反应,国主李缄口不言。好像这一切没有发生一般了,只是让昭信军加强了边防的驻守。 而得到证实南汉国出兵楚地,和土匪郭镜占领了大量地盘后,大理国做出了短暂的沉默,终于对兴王府又派出了使节。不管怎么说,蛮毕竟名义上是归属了大理。而最初南汉国就是借道这里,才顺利进入楚地西部和蜀中,大理国虽然偏远西南地区,和中原朝廷没有什么交集,但是也要顾忌大势不是,如今出使兴王府自然有它的打算和说词,也可以做样子给大家看看。 感觉最冤的自然是蜀中,不说蜀中一直和周国是敌对状态,想着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就是和以前疆域分隔,现在边境已经紧挨的化外割据王国南汉国,那也基本上算是盟友关系。何况此前不久蜀中还和南汉国联姻呢? 谁知道,南汉国的那个少年皇帝刘继兴,突然哪根筋不对了一般发神经,竟然突然之间让自己军队进入楚地。让土匪郭镜得了便宜,居然还想偷偷进攻蜀地,而且还是保持着几日之间,长驱千里土地的神速。还把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话,当成了笑话一般。 蜀中此刻似乎完全乱套了,不说各地驻军乱成了一团,本来就想不到会出现什么平均教,平时大部分兵力都去防备周国了,也一直在边境上防备周国。各地就是有兵力也不是很多,何况平时就是凭天险吃饭防守,倒是让一个小小的教派煽动了大批民众。 蜀地各处有兵此时就是个做样子的,就是有些官寨还有些人手、有些准备的,也被南汉国从天而降的特种作战部队偷袭了,这些人装成民众,隐身平均教化身教友。 有些更惨的官寨、城池,直接被早就渗透好的平均教教徒掌握,他们说白了就是密党党员率人控制,南汉国化整为零的大军一到各个地方,蜀军各地主权的人就被控制了或者被杀,每个地方的军寨、小城池完全的迎接平均教队伍的到来。 不说各个地方的蜀中的那些官员将士,即使他们想尽忠报国,就是时间方面也赶不上,平均教教众率领的军队进展的神速让人膛目,他们都不知道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乡民如此厉害,为什么他们可以这么神速,难道各处天险都是泥糊的吗?但是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至于那些忠于蜀中孟家朝廷,侥幸逃脱想逃出自己的地区,赶去锦官城报信的一些官员将士们,不是被平均教教徒截杀在半道,要么可能就是达到的下一个区域,已经被平均教教徒控制了,他们凭个人力量已经无法突破防线,去到锦官城报信。 也就是短短的一个礼拜,平均教领导的各种军队,在蜀境长驱直入。在各地渗入官府、军队的党徒成员的配合下,已经离着都城最近的平均教率领的距离,离着蜀中都城成都不过一百来里。而且这一百来里的距离,其中还有不少的地方是村寨。 因为锦官城的繁华,促使了周边的发展,使得人口密集。也让这些地方不可能成为大家的战场,可是也使得蜀中军队无法防守眼前,自然平均教教徒也没有办法,大批进入锦官城附近。 有利有弊,双方都知道了这个道理。大汉国各地密党党员早就渗透进了锦官城周边。号召民间自发的组织,吸收各地山匪兵寨势力,天天打土豪、斗地主,不但影响了老百姓,而且把个成都城基本上形成了合围。 号称锦官城的蜀中国都成都城里,此时不是没有平均教教徒率领的军队入侵的消息,而是许多官员各怀心思。官大的主生怕自己奏事上去摊事,现在皇帝最宠花蕊夫人,天天花天酒地,还沉醉在自己蜀道天险的美梦。基本上就是不闻不问政事,自己去报信的话皇帝不一定会信,而且有可能被安上蛊惑人心的名头。 官小的更加不敢吱声,当然大多数官员却是没有机会觐见皇帝。其实也有有血性的人,一个不怕死的叫马毅的七品官员,在老家的家族算是当地一个大土豪,一家老小被平均教的人平均了。 家里有人逃脱,赶到了成都冒死报信,马毅自然如惊天霹雷,心里又伤心又难过,想通过朝仪日击鼓觐见皇帝。来日在早朝击鼓闹了一通不说,谁知道那日皇帝孟昶晚上高兴,陪花蕊夫人在宫里面喝多了,醉得愣是没有醒来。 恰好这天王昭远这个大佬在朝,也不知道这位大佬是什么心思,把马毅叫到了自己几个大佬跟前。问清了缘由后,心里照实也是吃了一惊。其实他早就知道了一些,他明白别人更是知道。但是他想不到情况会这么危机,心里也有些发沭了。 但是他知道这件事情的大小,当着中书一众大佬的面,他也不敢自乱了分寸。而且,马毅也是倒霉,因为大家又没有看到别的人来报信,都以为马毅是假公济私。虽然说这些大佬心里都是心照不宣,但是没有人敢去捅破了。于是怪马毅蛊惑人心,让人把悲催的马毅押进了天牢。 但是这个王昭远也没有太糊涂,也知道装腔作势,于是派人出城去打听消息。偏偏这城外附近也没有蛛丝马迹,因为老百姓根本没有受到平均教的骚扰。而且因为平均教打土豪、斗地主、恶霸还得来不少好处,大家都会去刻意隐瞒,所以一切似乎正常。 这个马毅是日日盼、时时盼,没有盼来皇帝的召见,而朝中的大佬也对他不闻不问,他们都在盘算着自己的道道。可是等到皇帝孟昶醒来的时候,那个马毅却在天牢里面自杀了。至于为什么自杀,就只有鬼知道了,因为马毅似乎微不足道。 也许是天要亡蜀,这个马毅死在天牢里面后,皇帝孟昶虽然知道了居然没有深度过问,他只是听说马毅一家被乱民杀了。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危险就在眼前,更没有听过自己身边的辅臣提过。这种低衔的官员他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人,何况王昭远这边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那人,也公派出去旅游去了一般,久久就没有回来回信。王昭远根本就不敢吱声,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过了。 其实,他们根本都想不到,平均教的教众们在这里做了多少的工作。首先,他们在京城成都买通了,蜀中各个阶层的不少官员,和用各种手段和方法控制不少官员。其实掌握了蜀中朝廷的一举一动,就是内廷的动静也了如指掌一般。 平均教得知意外出现的马毅乱局,欣喜他被关进天牢之后,自然是想办法混进了天牢,了解这个系统里面的某个环节,然后造成了马毅意外死亡的假象。对外而言,自然是马毅自杀身亡。 然后秘密的跟踪和监视了,王昭远这几个蜀中大佬的行动,在王昭远派出人出去锦官城的时候,平均教的机密分子就跟踪了过去,在暗处把这些派出去的探子全部暗杀或者控制了,然后再回馈给王昭远错误的信息。 如今,王昭远等待的人自然是不会回来了,那些回来报告的人都是平均教的人混充或者收买的。平均教的行动无疑给聚集起来的军队行动,争取了极大的方便和时间。蜀中各地的驻军不是被平均教切割分离,就是被平均教组织的军队包围歼灭了,没有人能够回援京城成都。 对成都的合围已经是完完全全的达到了成熟,这期间的时间不过仅仅前后一个月时间而已。任是谁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更加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但是大局已定。 远在兴王府的刘继兴,虽然不知道成都会是什么个具体情况,但是每天看着密党一大堆的情报,看着关于平均教的各个信息,结局已经了解的不离十,遥遥对着蜀中方向发出了会心的笑容。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五十八章 前进 孟昶静静的看着王家的子弟,他们都在御花园空地上陪自己的花蕊打马球。 更新最快这些花枝招展的少年啊,个个锦衣粉簇着,一张张的笑脸上虽然青春,却没有那种鹤立鸡群的感觉。一个个都是花样少年,却似乎都缺少一点什么。 想着自己对王家的恩宠,以及王家对自己的奴顺,孟昶感觉这两年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懂自己了。孟昶很少出宫,但是得到的汇报还是不少,京城周围的人生活越来越好了,据说达到了盛唐时候的水平。还有就是周边的州府也是夜不闭户,天府之国名副其实啊! 作为蜀国皇帝,永远希望的自然是自己名留青史。对于自己今天的成就,孟昶还是有些小小得意的。自从自己皇考在蜀中建国以来,蜀国就一直和中原并存。这在五代十国这些政权里面来说,是难得的异数。至于唐国、楚地,残喘息的北汉国,乃至自己背后的大理,都远远无法和自己比较。 中原也从李家换到石家,更是从石家到刘家,如今转到了郭家,没有一家能够长久的,虽然当年自己家和李家、石家有亲戚,但是对于政治来说,大多数就变成了利益和相互利用。自己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帝,看待了周边国家的有起有落,孟昶心里有些释然,更多的自然是得意。 自己这些年励精图治,使得国势强盛,蜀中更是人才济济。国土方面更是值得骄傲,自唐末以来四分五裂的大国,自己是第一个修复了故都长安。这是唐末五十年来,各个割据势力,谁都在时时刻刻想着的事情。虽然后来这个地方被周国又攻占,但是至少孟昶感觉不虚此生。 少年登基、雄心壮志,孟昶也想过一统中原,可惜蜀国地处险隘,守成有余进取则有些不足了。和中原也大大小小发生过很多征战,南下又是天险,这些战争自己没有占得丝毫的便宜,中原也没有奈何蜀国。 这些年自己身边集聚了一批比较忠心的臣子,他们知道自己心里所想,知道自己的需要,更是给自己排忧解难。孟昶感觉很是满足,所以现在只想着,自己逍遥的在蜀国坐着皇帝龙椅,其余的就交给那些忠心的臣子! 尤其现在近这两年,虽然中原战乱不断,但是据说蜀国境内异象不断,各地有出现白鹿、水域有黄龙,更有玄龟负碑自长江而出,这是太平盛世才会出现的异象啊!这么好的兆头,使得孟昶更坚定了自己的天命所归。自己在蜀中创造的环境,似乎比别的地方好许多,自己对得起开创天下的皇考,更对得起列祖列宗和蜀国的百姓。 看着身边服侍着自己的人,可以说个个忠心耿耿的。自己国事不用管太多,小事有人打理,自己还有何求! 静静的坐在这里,看着这些少年开心的嬉闹,孟昶不知不觉神情一阵恍惚。眼前一切似乎渐渐模糊起来,思绪却已经飘忽到了远处,人渐渐迷失了一般。 那时候的一切还是很美好,自己还是一个青春少年,意气风发手握大权。身边有着两朝老臣李昊、伊审征、赵廷隐、李廷等人的辅佐,自己不用操心朝政,还学习了许多的执政之道。在自己的统治下百姓安家乐业,蜀中一片歌功颂德的赞扬。 后来自己逐渐也从一个懵懂少年,慢慢的成为了有了更大抱负的青年,自己认为自己创造了蜀国的辉煌,自己一定会是蜀国另一个开创之主。事实证明是蜀中的人民安家乐业,不是中原各地可以比拟,而如今自己也步入了中年,可以说是年华正好,还有大把的前途。 张道子更是断言,自己可以承祚蜀国六十年国运,会成为自古以来所知明确历史上,登基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对于这个道家神仙的话,孟昶自然是深信不疑,因为他是蜀中有名的神仙广成先生的徒弟。他也是这一代蜀中道门道子,孟昶平时对他展现的神迹,自然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的,自然也对张道子的话深信不疑。 孟昶坚信自己最低还可以做二三十年的皇帝,这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一件事情啊!每次想起来,孟昶自己都要开心的大笑两声。所以长子秦王玄虽然已经及冠,但是孟昶还丝毫没有册立太子的意思。自己还有这么多年皇帝做,这么着急干嘛呢!让他就跟着大臣们好好学习! 虽然当初的理想现在看起来并没有实现,但是孟昶还是感觉东进中原,对于蜀中来说有很大的难度,实在是没有什么大的希望。但是孟昶一直梦想着自己有那么一天,至少可以和曹魏时代一样,三分天下!可是现实似乎比较残酷,还有靠着这些花团锦簇的少年,会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吗?即使孟昶自己再怎么自夸,知道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现在蜀中人民的生活过得好,想必别人旁国百姓会羡慕的,指不定有许多人会想着归附蜀中!孟昶甚至有些自我陶醉的想着。 后晋国、后汉国、和后周国先后断送了自己的希望,自己其实一点都没有灰心过。可是回过头来想一想,自己这辈子为了什么,自己年少的时候为了振作发奋图强,丝毫没有享受过生活。如今虽然还没有太老呢,至少没有了当天少年时候的激情。 当然老天还是会眷顾自己的,终于把花蕊送到了自己身边,这也许就是老天送给自己的最好礼物!孟昶真的很爱花蕊,把自己所有最好的送给她,孟昶都不会吝啬。于是,想把振兴蜀国这个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几个孩子身上,孟昶只想着以后自己好好休息享受几十年。 长子秦王玄、次子玄王玉都已经成年,都已经能够担当一方责任和历练。自己以后就多多磨练他们,想必自己以后不用再花费那么多的心思,来处理繁杂的政事。 这些年,为了稳固蜀国的权利和发展,更是为了让自己轻松一些,孟昶把自己的几个女儿,纷纷嫁给了自己的下属或者他们的孩子。 青城公主嫁给了伊审征的儿子伊崇度;锦城公主嫁给了赵廷隐的孙子赵文亮;凤仪公主嫁给了李昊的儿子李孝连;长安公主嫁给了韩保正的儿子韩崇遂;銮国公主嫁给了毋昭裔的儿子毋克恭,还有几个年幼的公主,以后自然也是要寻机良配的。 让孟昶有些小小遗憾的是,自己的另外一个眉山公主,本来是想和南汉国联姻。可惜南汉国的皇帝刘晟突然间死了,他那继位的儿子还小,居然回绝了自己的请求。让孟昶有些郁闷的是,那个少年天子没有看中自己如花似玉的眉山,反而看中了自己并不是太漂亮,年纪比较大的侄女乐山郡主。 对于孟昶来说,在这个时代生存,采取的也是远交近攻的策略,所以才会和南汉国去联姻。当然还是因为自己担心大理,会在后面给自己捅刀子。幸好那个少年天子没有太过分,把自己的眉山留在了兴王府,还至少给乐山封了个柔夫人,还把眉山留在了兴王府说等她大些,再安排两个人的仪式。对于岭南的这个决定,孟昶肯定是异常的愤怒,但是天高地远的自己现在也没有办法。 当天也不知道是哪个出的馊主意,说把眉山嫁到南汉国去,可以安定后方的大理国,孟昶便知道自己只怕这辈子也见不到眉山了。不说岭南山高水远,而且到处割据混战,这两国中间还隔杂蛮地,孟昶不抱希望自己可以再见到眉山。想到这里,孟昶心里居然有些悸动的难受了。 但是孟昶还是希望自己以后有一天,可以再见到自己那个自小聪明乖巧,总是坐在自己膝头乖乖笑的那个眉山了。国事家事有让自己开心的,就一定有怕自己太舒服的。 似乎别人一直不让自己舒心,身边的晋国、后汉、周国一直先后骚扰不断。开始孟昶还有些担心,但是在证实自己坐拥天险后,自己再也不忧心了。远交近攻的策略得到了充实的发展,现在孟昶想着自己实在比神仙还快活。 孟昶一直还沉醉在自己的想象中,眼中似乎更加迷离。耳边花蕊没心没肺一般,一帮宫娥和王家子弟陪着她嬉闹欢笑,她似乎也没有看这边,但是孟昶知道她心里只有自己。 花蕊已经下马,过来这边花圃间的软塌上休息。那些少年还在马上驰骋,不时回头过来看向这边,希望博得皇帝和夫人一笑。花蕊眼光流转看着场中,却仍然在那牡丹从里欢笑一般,快乐的声音传出老远,不时回荡在孟昶的脑海里面。 可是,孟昶似乎突然间一愣,怎么也想不起来花蕊的样子,回荡在脑海里面的,却总是模模糊糊的一团锦簇。莫名其妙反而更加清晰的,却是王昭远那带着温和笑意的脸色,难道现在王昭远在心里更重要过花蕊。 一旁大家看着孟昶似乎在沉思一般,就都不敢打扰他的思绪,心里却都是忐忑的揣测起来。大家都知道外面已经闹翻天了,宫里面却丝毫气氛都没有,便知道没有人敢把这种事情告诉皇帝。蜀国还是那个花团锦簇的蜀国,大家还是快快乐乐高兴的玩着享受着。 伺候在身边的是中书和门下的几个信任的大臣,本来大家想好了进来一起,和皇帝说说蜀国这段时间的变化。便看到王家子弟正陪着皇帝和花蕊夫人一起玩马球,此时个个都是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一番,却又不敢发出声来。 包括开始信誓旦旦的王昭远,此时都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一时间,除了发呆沉思的皇帝孟昶,和着一旁鸦雀无声的一群大臣,就是场上开心欢乐的花蕊夫人了,这里的场面似乎格外的怪异起来。 “陛下!陛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花蕊的轻轻呼喊下,皇帝孟昶回过了神来,看到花蕊不知道何时已经坐到了自己身边,而那些少年和宫娥也停止了游戏,都约束着马匹休息站在下面等候。 “陛下一定是累了!要不先回内宫休息着?”花蕊关心的温柔的道,服侍了皇帝这些年,已经没有人比花蕊更关心皇帝,更会揣摩皇帝的心思和所想。 “无妨!”孟昶轻轻舒了口气,感觉莫名的惆怅一般。但是看着花蕊的容颜,王昭远的样子居然消失了。不由轻轻把住了花蕊白嫩修长的玉手柔荑,看向面前阶下的几个少年,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也柔声朝花蕊道:“爱妃今日兴致格外高,都是他们的功劳啊!朕倒要好好犒赏这帮王家儿郎哩!” 花蕊脸色居然晕红了一下,目光斜斜的落在阶下,站在诸人下手一个七尺少年身上,虽然是淡淡一瞥,那个少年似乎也是看得到,一脸惊喜的便微微垂目。花蕊便朝孟昶笑道:“王家九郎真正是花了心思的,陛下你看看,今日他入的球可是最多!”娇语嗔目中令人浑身发酥。 “有赏!”孟昶哈哈大笑,看着那些个少年却不知道是谁,那个王家的九郎,一个标致的少年马上上前,站开一步得体的施礼谢恩。孟昶头一偏看向身边的大臣,有些人脸色有些阴沉,看到皇帝的目光看过来,马上脸上挤出了笑容。 一旁的王昭远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在皇帝脑海里的份量,看到皇帝看过来,毕竟也伺候了皇帝这么多年,比较会揣摩心思。马上神定气闲的走了过来,虽然目不斜视,但是也掩藏不住眼神的喜色。 “陛下,九郎是微臣四兄庶子,自幼也自聪慧,但是因为在家族里是庶出儿郎,不敢随意污了陛下耳目,平时不敢荐于陛下跟前,好在九郎虽然笨拙,却也一直在府里学问习武,以图寻机报效陛下,报效国家!”言语间虽然有些谦虚自贬,但是谁都听得出来王昭远在表忠,和炫耀自己家族。 大家似乎习以为常,对这种奉承和隐喻的自夸话直接过滤,心里却嫉妒的发狂,都恨不得踹王昭远两脚。 孟昶平静的却询问了九郎的学业,难得得知居然文武兼备,自是大方的赏赐了个子爵出身,就是另外几个王家子弟,也自是大有赏赐下来。 一旁大臣没有人敢吱声,谁都不会这么傻,这个时候皇帝正高兴着。因为砸别人的饭碗,就是变相砸自己的退路,这个简单的政客道理,大家还是心照不宣的。即使平时政见和王昭远相左的,这个时候都没有人站出来。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皇帝孟昶没有别的吩咐,也没有容大家说些事情,就叫大家退下,自己带着花蕊进内殿去了。这些大臣看孟昶似乎还有几分兴致,都不敢触皇帝霉头,相互对视摇头而出。 却说那几个王家子弟,却随着王昭远一起兴高采烈的出宫来了。王昭远脸色平静,领着大家中规中矩一路无话。刚刚要出得宫门,只见一个黄服内侍匆匆过来,王昭远不敢造次,领人在一旁等着。 这个内侍托着一个小玉盘,玉盘里用黄锦盖着一件物事,走到跟前和气的对王昭远点点头,却是没有说话。待得慎重的把玉盘递到九郎手里,然后一脸关切的说是娘娘所赐。 王昭远知道分寸,也没有多余的话,连忙领人谢恩,又给了内侍一些随手,命九郎收好赏赐,在这里自己却也不看,带着诸人出宫回府。 待得进来府里,王昭远让大家都到了书房。王昭远其实也没有什么大学问,不过自从在皇帝幼时即为相伴,颇为了解孟昶的心思,时时研习一些兵书战略,经常在皇帝身边以代天子征自居。 心里大有赵括的才华和口才,偏偏博得孟昶开心十分信任他。他在皇帝孟昶身边飞黄腾达后,从卷帘使、茶酒库使、通奏使、知枢密院事、眉州刺史、永平军节度使、燮州宁江军节度使、山南西道节度使、一直到同平章事。他可以说是蜀中最没有波澜升级的人物,但是他好在有些门客,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的道理,主动退了通奏使这个职务。 文的不行他拼命学习武的,身边确实招揽了许多寓居蜀中的文人门客,反正以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名望,也能唬住不少不同心思的人。故而也托人装门面,收集了许多前朝孤本,古香古色的书房,看起来也颇有几分气势。 这些年他也自然让家族里的子弟都学习,看着眼前的这些少年,王昭远有些希翼也有些骄傲,静静的在自己那张紫檀罗汉榻上坐下,王昭远微眯双眼,沉思了一会儿。 “今日无他事,只想提醒一下你们!”听到王昭远说话,几个少年都站直微微垂首。王昭远轻轻睁开眼睛,看到少年们的状态,心里舒适许多,方才淡淡的接口道:“恩宠来自于皇帝,只有一切为了皇帝,就永远不会犯错。恩宠有尽时,你们须要记得不能持宠而娇,以后王家就得靠你们,好好努力!” 看到王昭远挥了挥手,也没有提王九郎收到的赏赐,大家便知道刚才的话大多是为了警示九郎,也有警告大家的意思。大家心里没有了出宫时候的欣喜,见王昭远无事大家退了出来。 王九郎和兄弟们分手,便往自己的院子来了。他因为是王家的庶子,自然平时待遇不同诸人。但是好在他出生时王家已经发达,父亲又是王昭远的亲堂兄,所以身边的用度一切比别的大户人家,已经是好的太多了。 进来自己院子,让几个下人们退开,自己径直推开自己房门,便见到房里有两个人。 王九郎丝毫没有惊讶,反而一脸喜气,转身就关上了门,把手中玉盘小心放在了桌上。 “恭喜了啊!王兄!”屋里那个身长七尺,消瘦精干的青年,脸带微笑向王九郎拱手恭喜。 “此事当感谢韦兄和曲兄啊!”王九郎居然对着两个人鞠身大礼。 窗外几杆青竹,一片假山,屋里三人却客套后,居然一番密谈。 “啊!”看到杨山和杨水齐抬进来的整只老虎,陈权不由神情一愣霍然起身,已是满脸喜色。 方才吴敦进来说侗蛮想送块好虎皮给自己,吴敦还以为吴敦又想来蹭个什么机会。但是,当初自己一直和人夸口,说要送人家一张好的虎皮,却一直不能实现愿望,如今听到这个机会,不管是真是假,便让吴敦把几个人人摆渡领了过来。 如今看到这只老虎,陈权再无怀疑,不由命两个人放下,两个人和另外三个都站在了一边。陈权根本就忘了几个人,何况还有两个女子,便也没有放在心上。自己便喜不可耐的蹲下来,拨动查看这只没有了生命的老虎。 果然是一头很好的成年老虎,难得的是身上明处没有一丝伤痕,让陈权惊讶的是,虎头居然是被人把里面的骨头敲碎了。 陈权虽然不是江湖上的高手,那也是军中的干将,因为有事得罪了人,才会从黔州被安排到这里来的。看到老虎的样子,他心里的震撼不亚于自己的被贬,他知道这需要多大力气,何况虎皮丝毫不伤。不由缓缓抬起头,看向杨山两个人。 几个人的兵器都留在了西秀渡那边,进军营吴敦这些还是懂得,毕竟这里可是蜀国在西秀渡的军寨里。看着陈权盯着两个人,不由赔着笑道:“陈校尉,感觉如何!” “很好!不错!‘陈权缓缓的站了起来,不过右手却不由把住了剑柄,盯着两个人道:“不知道这只老虎是你们谁打死的!”他心里已经产生了怀疑,这种死法的野兽,已经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了。 杨山看了眼杨水齐,杨水齐神色平静含着笑,他看了眼杨山又看向陈权。吴敦才一脸惊讶的发现场中不对了,看着那个女孩华丽银,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陈权身边,吴敦只感觉浑身发凉汗毛倒竖。 她的一只左手却已经按在了陈权右肩上,陈权一动不动冷汗直冒,只感觉自己整个右身麻木了,不由惊讶的看向华丽银。一旁几个士兵正要上前来,陈权连忙出声:“大家别动,某家没事!”他明白对方要对付自己,随便都可以搞定。 陈权堆了个笑脸,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强忍身体的剧痛道:“几位不是侗蛮!” 吴敦一头雾水,杨山和吴力没有吱声,那个杨水齐却微微笑了,淡淡的说道:“陈校尉聪明!某家是汉人!和这位吴兄弟没有任何关系。不过也不必担心,某家是过来和陈校尉谈一笔生意的!”他人畜无害的笑容,在陈权眼里却宛如恶魔的神色。 那几个士兵十分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却只见那个华丽银瞟了他们一眼,然后轻轻哼了声,足底下的石板地沙沙出声,居然裂开成蛛网一般,看得几个人遍体生寒。再见她右脚微顿间,一块两指宽的碎石块凭空弹起来半空,她右手柔荑纤手中指和拇指一弹。 砰的一声,一旁兵器架上一杆长槊杆被石块击中,败木一般粉碎了,重重的槊头掉在石板地上,铛铛有声。 几个士兵吓得脸色发绿,哪里敢有什么想法,谁都知道,自己的头没有那杨木杆结实。就是陈权也更加不敢动弹,其实他也动弹不了。不说她的手在自己肩上,就是他这么一弹,自己脑瓜子不得开花! 吴敦一脸茫然,隐隐知道不好。杨山脸色似乎也一暗,看了杨水齐一眼后,见杨水齐没有吱声,便走到他身边搂住了他的肩膀,低声道:“别怕吴兄,没有什么事的!”吴敦本能的点了点头,哪里还会说话。 “某家奉湘西王之命,想修复黔江这地方各族之间的关系,西秀渡是各族纠结最多的地方,所以蜀国在黔州的势力必须要退出。校尉是黔州军队在保靖和黔州最前方的军寨,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扼制天险可以说至关重要,所以,某家冒昧想和校尉聊聊,看看能不能合作!” 大家稀奇古怪的坐定,杨山和吴力站在了门口,自然是防止外面来人。华丽银则仍站在了陈权身边,杨水齐和陈权并排坐了下来。那几个士兵规规矩矩站在一边,看到华丽银刚刚的手段都还是有些紧张,尤其看到屋中间那两个浅浅的脚印,和裂开成龟纹的石板,一时间都不能回过神来。 “至于这些各个族民,武陵侗是某家奉命联系的第一家,自后酉阳周边八家洞主在湘西王的调停下,放下彼此的仇恨,画地而治。如果陈校尉把这西秀渡交给某家,当是造福万民之事!”杨水齐淡淡的说道。 陈权轻轻闭上眼睛,深深的呼了口气,许久方又睁开:“某家一家老小,某家整个家族都在黔州,某家有得选择么!”他无奈的看了眼房里的人:“酉阳历来就是侗家最大洞主冉家天下,即使和楚地苗蛮历次大战,他们也丝毫未伤根本,诸位难道有能力,,,,,,?” “陈校尉大可放心,西秀渡这一百来号人,人人有得保障,不过暂时还需诸位去一处地方待上几月!”杨水齐胸有成竹一般微笑:“杨山兄弟不日就要成为冉家当代洞主的女婿,到时候陈校尉一定要多喝一杯!哈哈哈!” 陈权一脸平静,只能陪着微笑而已。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五十九章 一往无前 “陛下,道子神仙的弟子、您派往兴王府的使节宋行,在殿外求见多时了!”内宦轻轻打破了孟昶的沉思。 更新最快孟昶自己一个人在御书房已经待了有几个时辰,没有人知道他在干什么,就连花蕊夫人都没有过来打扰。 孟昶整个人似乎坐在黑暗中,没有让人去点灯,静静的坐在一张软塌上微闭双目。虽然外面还是白天,但是御书房里门窗都关着,还是显得很黑暗。外面的声音传进来,似乎在房里回荡。 而且,似乎在孟昶身边还站着一个人,阴暗中一个似乎若隐若现的人,他朦朦胧胧的身影似乎飘飘忽忽,在内宦的声音一出现,他就突然消失不见了,好似阴魂一般。 “宣!”孟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目光中很是平静,静静的声音在书房回荡。 宋行走进来的时候,御书房的窗户被一一打开了,宫女和内宦也统一出现了。孟昶坐在软塌上,现在在外面的光线下皮肤有些发白,虽然人看起来有些疲惫,但是仍微笑的看着进来的宋行。 一看到身形潇洒气度轩昂的宋行,不知道为什么,孟昶忽然就又想起了自己的眉山,还有陪伴她去兴王府的乐山。心里顿时有些失神,怅怅的看着宋行,似乎想起了当初送她走的情形,可怜天下父母心,就是皇家也不能免俗啊。 许久,才想起来宋行就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再次微微闭上双目,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睁开眼睛便已经是恢复了。看到宋行一脸淡然的站着,耐心的等着自己的示下。不由微微点头道:“爱卿此次千里迢迢自岭南回来,一路极为辛苦劳累。可是朕常常思及眉山和乐山,见到爱卿的时候,更是令朕思绪万千啊!想必在兴王府这么久,爱卿一定会有不少讯息!” 看着孟昶期待的眼神,想起传说的皇帝最疼眉山公主,看样子应该不假。天下最苦父母心啊!宋行几乎忍不住便出口,但是想着进宫来之前,师傅张道子对自己的嘱咐,心里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重新给孟昶施礼静声回道:“托陛下鸿福,微臣于修行一道上虽无建树,但是得师傅无私精心传授多年,对于日常这些奔波,倒是不会感觉诸多辛苦。二月初微臣便自兴王府启程,一路虽然曲折迂回多地,倒也无惊无险!” 宋行看孟昶没有接话的意思,便沉吟着道:“因为开年是那岭南南汉国新皇帝刘的大宝新元,郡主娘娘隆重的那被南汉国皇帝封为柔夫人,如今郡主娘娘在皇宫独居一宫,倒是很受南汉皇帝刘宠爱!”其实说句心里话,对于刘继兴接纳诸国夫人这件事,宋行自己也很奇怪。 因为乐山郡主在蜀中不是最漂亮的,加上平时喜欢舞枪弄棒,又拜了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为师,所以年纪颇大还没有尚配。反倒是眉山公主可以说是天姿国色,在蜀国素有口碑,是几个姐妹里面,最为漂亮的一个了。宋行不明白刘继兴为什么选择乐山郡主,而不选择眉山公主。 平时一般人没有机会见到两个天之娇女,宋行负责两位天之娇女到兴王府,自然却是日日可见。他不明白的是刘继兴这个少年的审美,为什么一眼就看中了乐山郡主,而把眉山公主闲着了。难道真的像兴王府的人议论的一样,这个少年天子有特殊爱好?或者为了日后大业,不沉溺于美色,又不好拒绝蜀国的好意,故意找一些丑的进宫? 宋行可是在兴王府东城见过不少出宫的宫女,他们如今都成了南汉国各级有功将士的军属,风风光光下嫁给了各级的军官和臣子。兴王府的风气极好,各国的政客、商人都有,自然人们也不像别处保守,时时在大街小巷可见这些宫女的身影。宋行见到的那都是姿色上乘的美女,因为这些都是当天选美选秀进宫,被刘继兴依次放出宫来的,所以他也一直纳闷。 看皇帝神色,宋行只好耐心的把这次的行程,细数给孟昶说来,到得最后便又道:“南汉国皇帝让微臣此次带回上好珍珠三斗,珍品各色珊瑚八株,海外奇宝十件,岭南各地特产若干!说是给郡主娘娘的回家礼。因为知道微臣要返回路途艰险,怕微臣一路不方便,特意另备金银折合银票携带,计黄金一万两,白银十万两!” 饶是孟昶蜀中富足,听了宋行最后的话,不由脸色也一喜,手都轻轻握住了在一起,脸色却淡淡的道:“岭南富有,岭南果然富有啊!刘家父子几代盘踞岭南,虽然山高路远,仍不变其意,果真真是有其道理啊!往后蜀中倒是多了个好亲戚啊!” 宋行见孟昶一脸喜色,心中想着若如其然,便又道:“这只是南汉国新皇帝刘给郡主娘娘的回礼!他这次还特意告诉微臣,说请陛下放心,因为两国相隔山高路远,每次回程殊不容易。公主殿下在兴王府也不方便经常回蜀中。不过岭南各族现在得到教化,兴王府和别处也并无区别。公主慢慢会习惯的,只是公主尚显年幼,待得公主稍微年长就会完婚,这次南汉国皇帝让微臣,把公主殿下的回礼也送了回来!” 孟昶一愣,虽然早就知道了,刘继兴没有和眉山成婚,却没有想到还是额外有礼。有些出乎意料道:“公主还住在驿馆吗!她习惯岭南的气候吗,她想朕吗?”此时也恍如普通人家的父母一般了。 “公主初到岭南,却也挺习惯气候,饮食方面开始有些不适,没有想到南汉国皇帝刘倒是有心,知道后居然亲自上驿馆。还派了个会做蜀菜的御厨来,专门给公主调理!”宋行有些感慨道:“后来微臣了解了才知道,那个南汉皇帝对饮食极为挑剔,不但自己喜欢吃还会做,微臣记得他还是卫王时,就是个大胖子。倒是做了储君后不到一年时间,居然成功减肥,还变得健硕起来。就是派来驿馆做蜀菜的御厨,都是他亲自教会!” 听到这里,孟昶有了些欣慰和感慨,至少这个少年天子还是很在意自己蜀国的公主,说明他偏居岭南的小国还是在意自己蜀中啊!自己有了这个助力,自然不用再担心大理在背后给自己捅刀子。 当然,孟昶心里同时也升起了另外一种感觉,就是这个任性的少年天子,这般贪图享受的性子,自然在身边人的教导下,还知道拉拢自己。但是身边自然不免谄媚的人,如果他一味的享受,他能守住自己的天下吗?孟昶居然忘了他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人永远是不是只会发现别人的缺点呢! 宋行看孟昶时而喜色,时而面显沉思,站在一旁不敢嗦,便挑一些在兴王府紧要的说了。知道孟昶喜欢听郡主和公主的事,便把中间关于国事和周边的一些动向的事情,只是淡淡的带过即好。 “后来郡主娘娘进去宫里,就时时听宫娥说起,公主一个人经常念叨陛下!”宋行看孟昶听了脸有悲意,心中也不由有些叹息。 想起一路公主的乖巧和温顺,不由沉声的马上改口道:“春节的时候,南汉国皇帝刘宴请各国在兴王府的使节,当时便和微臣说起,长期把公主留在驿馆于理不合,也怕公主一个人思念故乡,宫里毕竟有着郡主娘娘在,何况南汉国对公主也已经下了聘礼。便有意让礼部和鸿胪寺操持仪式,他还亲自到驿馆把公主迎进宫里去了!微臣当时请示过公主殿下和郡主娘娘,她们都同意了南汉国皇帝的决定。回来时,微臣还亲自进宫去给公主请过安,,,,,,!” “如何!”孟昶迫不及待的抢着道! “陛下放心,公主倒是比以前开心了许多,微臣看着似乎还长高了些,身边伺候的都是咱们随去的那些宫里人。那天南汉国皇帝刘也亲自在,他问公主殿下,陛下平时喜欢什么?公主便说了一些陛下平时的习惯,南汉皇帝居然十分顺意着公主,亲自给陛下准备了许多礼物,其中还特意亲自动手,额外命人给陛下送了份大礼!” 只见一个内侍便捧着一副两尺五宽的卷轴进来,显然是宋行开始进宫带来,由内侍们收缴了,此时正好奉上。 待得一旁两个宫女上前缓缓打开,看去居然是一副笔墨简单的画像。可是看到这副栩栩如生的画像,孟昶失态一下站了起来,眼眶中已经湿润了。 原来,这卷轴里的微微泛黄的纸上,居然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画着眉山公主,她正站在一个翠荷池塘边上,眼光痴痴的望着远方。神态自然生动,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让人看来感觉真人一般。 “眉山,朕的眉山!”孟昶声音有些哽咽,缓缓的走了过来,居然光着脚。 其实这幅画,在兴王府拿到的时候,宋行已经看过了好几遍。作为一代绘画名人的弟子,宋行自己的技法没有达到一定高度,但是欣赏水平还是有的。 所以回到成都,首先就拿给自己的师傅张素卿张道子看过,这个以画道教真仙像闻名于世的高人,只说了几个字:“栩栩如生,前无古人!” 所以,孟昶看到这副画像,宋行便知道这个结果了。 孟昶默默的神伤了一阵,宋行又奉上了刘继兴大量的礼物,看得孟昶心情好了很多。心里自然对这个女婿的感觉好了许多,最让他高兴的是,刘继兴居然也给慧妃花蕊夫人送了一份大礼。那是用木棉加冰蚕丝织就的一件宫纱,据说可以防火,而且夏日穿上极为凉爽,取名银河天衣。 砰砰,烟花在夜空灿放。 大家都看呆了一般,如此美丽的璀璨,这个世上几时得见过。 这是遥远的岭南皇帝刘送给慧妃娘娘的礼物,宫里人等到皇帝恩赐一起观赏,看到这么美丽都沸腾起来了。就是皇太后也难得出来一次,和皇帝坐在一起,看到烟花惊喜了。 禁卫们得到过命令,知道不是什么别的行动,都各自的在自己的岗位,静静的欣赏着这美丽。 孟昶看着花蕊美丽的脸庞,看得有些痴了。那少女一般纯真的笑意,孟昶知道自己只能让她开心,就是这辈子她跟着自己最大的愿望了。 一些亲信的大臣都跟随在身边,花蕊身边伺候着几个嫔妃,皇太后身边跟着的却是几个已经出嫁的公主。在兴王府没有少放烟花的宋行,此刻负责做了指导烟花师。为了博得花蕊的开心,和减少孟昶的戒备,刘继兴专门用了一个车来装烟花,可以说是煞费苦心。 这个东西是损耗品,用了就没有了,何况刘继兴也不可能使劲给别人提醒自己有这个东西。所以孟昶听了宋行说了之后,很是乐意的在自己大臣面前显摆一下。于是特意的把大家都召集了过来,一起欣赏这美丽的烟花。 而且孟昶也不怕一向提倡节俭的皇太后责怪,因为刘继兴专门给太后送了一册贝叶抄写的梵文经书,和一卷冰蚕丝铸就的壶史。博得了皇太后的欢心,让太后对这个千里之外的孙女婿大为赞赏。 “盛先生怎么看!”一个仙风道骨的真人,一身紫色道衣,站在宫殿石阶上,静静的看着远处烟花喧闹的场面。 阴暗的殿影树影下,有个人朦朦胧胧,这个人都似乎隐藏在一团黑布里面一样,就是那张唯一露出的眼睛,都看不真切。他其实离着这个道人不远,可是偏偏给人的感觉像一团雾。 “极尽淫巧之物,当是出自道门,如非所图,必然巧夺天工影响世人!”一把犹如来自地狱一般空灵的声音,断断续续飘飘忽忽,而且嗓音似乎还带着一丝沙哑! 道人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却看着孟昶那边,喃喃的说道:“天下吾辈道门,当世唯道尊为先,贫道数日前曾得见尊者,居然言及这个少年,心中常自兴叹,也明白尊者为何推崇。如今以一小物,可见其人之心思,世人不能及也!” “你见到他了?”黑暗中的人语音有些惊讶,而且嗓音让人听来有些发颤:“他不是据说失踪三十年了吗!” “不是失踪!是一直在寻求飞升,看他如今的状态,真正是已经超越地仙一流了!”道人忽然又转头看向暗处:“你也整整消失了三十年不是吗!不用紧张,如果不是他,你可能都不存在了不是吗!” “三十年!是啊!转眼就三十年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你都已经成了道门道子,这蜀中最风光的神仙!”黑暗中的人似乎在怀念什么一般,喃喃的道:“达到今日的境界,才知道昔日的追求是多么可笑,现在回想,虽然唏嘘,倒也算是经历!不知道昔日的那些故人们,如今几人能看透呢!” “据说素卿兄师门和那闾丘方远同出一系,就是和这施真人也颇有渊源?不知道如今和唐境、吴越道门比较如何!”他自黑暗中居然稍微走出,可以见到他的身形似乎比这道人还要高出许多。 道人自然就是蜀中最有名的道子张素卿了,他居然看了看黑暗中这个人,那双清澈的眼睛居然格外明亮起来,右手轻轻捋了捋颌下长须,又看向了孟昶那边,淡淡的道:“你知道为何今晚约你来看这烟花吗?因为制作这烟花的两个人,都和尊者有着关系!而且他特意和贫道提及这其中一人,说此人乃是中原各地自唐末割据以来,最为惊艳传奇的一个人!” “能当的他如此称赞?这世上能有几人!”黑暗中的人居然感慨了:“当年老夫还在青年时候,世间唯有应夷节、钟离权、闾丘方远三人而已,贵师祖座下有尊师广成先生,钟离后来有徒吕纯阳,闾丘更有问政先生十子,世人唯知诸人矣!” “后来三人先后飞升!”张素卿接口道:“家师虽然被蜀高祖拜为传天师,却一直从不张扬,贫道一直以为是家师自谦,后来才知道这道门还有一个奇才!这个奇才就是当年这三尊圣,都一起称赞的人物,这个奇才就连家师都有些敬畏!” “是啊!”黑暗中的人感慨道:“有人说他是道隐白云子司马承祯的再传弟子,有人说他是钟离的师弟,究竟如何没有人知道!” “但是,他确实是上清派茅山宗十四代宗师,说起来确实是白云子的再传弟子!只不过他从来不承认罢了!就是和正阳真人,那也是亦师亦友的!”张素卿微微叹息着道:“他弟子混元真人广阳子,自承袭宗门以来,门下弟子多出奇才,据说那江湖名人奇艺榜,白衣银枪夏轻侯就是其徒,只不过是这尊者也怪,从来不许门下讨论和炫耀他!” “情理之中,不然老夫当年也不会因为他而甘愿自此隐身!”黑暗中的人吐了口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老夫今日的突破,也是这几十年的感悟罢!” “盛先生自谦了!家师当天和这混元真人,是经常一起论道的,说起来贫道在尊者面前真是小后学晚辈了!不过贫道约来先生,就是想问问先生,如何看待尊者提出的这个郎君!”张素卿却看向孟昶那边,静静的道:“先生昔年毕竟出自蜀中最大的门派,而且是派中元老,今日派中子弟多是你门人子弟!你的言行将决定很多事情!” 黑暗中的人偏头看向张素卿,那双眼睛似乎黑暗中的一点星,似乎在黑暗中闪着冷光,说道:“难道又要变天了么!老夫也有几十年没有回去了,不知道那些人还在不在,难道又要回去打扰他们么?” “变天很难吗!盛先生以为,你不回去的话就没有人去打扰他们了么?”张素卿自语道,显然丝毫没有笑话的意思。 砰砰!漫天璀璨,光华霎那,在夜空留下美丽。 茫茫的丛林,一支四五十来人的队伍,正在不断的移动。 抹了把脸上的汗,杨淮的眼神显得有些疲惫,一连四天的穿山越岭,就是铁人也会磨损。 看着身后的队伍,杨淮比较平静,虽然衣衫褴褛,但是出来四十六个人,一个都没有少的齐整。自己在闽地接到任务,赶来蜀地开辟新的根据地战场。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还是有道理的。 自己从楚西入蜀,经过田、彭土司控制的楚西,其余一路因为已经实际被大汉国控制,所以杨淮领着队伍很顺利。可是穿越了楚地进入蜀地后,就不断的出现麻烦。 四月初入蜀,如今已经快是五月,杨淮计算着日子,看着手里的地图,知道自己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蜀地早有密党的同志准备接应自己,这是早就联络好的,希望不要耽误事情就好。 继续往前进,继续往前行,不管前面是荆棘满布一路坎坷,还是不管前面畅通无阻一路顺利,只要在自己心里坚定信念,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成功的。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人贵在坚持!对自己信念的坚持,对自己目标执着追求的坚持! 每个人的成功和失败,也许是上天注定,也许只在自己一念之间!但是这一念究竟是哪一念呢!也许没有人可以回答。 是成功前的那一念,还是失败前的那一念!都可以说是!因为当事人一般都没有发言,没有结果的时候,发言就是错。 成功了,你比别人不过多了一点点的坚持!那么这一念就在成功的前一刻。就在你坚持的那一瞬间,因为人会回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功。 失败了,你比别人只少了那么一点点坚持!这一念也就在成功的前一刻。就在你放弃的那一瞬间,因为也许再多一会就会成功,可是没有坚持,因为人会回忆。 但是没有谁知道,那一点点究竟是多少!因为每个人都不同,每个际遇不同,每次的因果也不同。没有发生的事情谁都不知道,发生的事情就都会回忆。 所以,这一点点的坚持,也许就是来自于每个人的心里承受能力,和对自己心里信念的坚持。就是一种心里的坚持,挺住就是坚持,有失败,有成功。 杨淮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今天,和家人漂泊流浪,作为吴杨氏的子弟,逃避唐国的迫害。在大汉国的停留变成了自己一生的转折,自己堂兄加入大汉队变成了另外一个转折,而自己出手对郭镜和伍忠汉的帮助,最终成全了自己。 自己现在是天子门生,大汉国皇帝刘亲自教授的学生,虽然皇帝比自己还小很多,但是杨淮真正的佩服,真正的认同皇帝是自己的老师。这不是普通的谄媚和巴结,而是自己真正的从皇帝身上,学习到了有人一辈子学不到的东西。 所以,杨淮很努力,也树立了自己的目标。那就是成为皇帝刘继兴的手,替皇帝去征服天下。以前杨淮从来不敢想,现在杨淮是怕自己想的不够多、不够远。 有的人会成功,有的人会失败,其实就是取决于自己心里的信念和执着。成功也许是偶然,也是必然。失败也许是偶然,也许是必然,也许是明了的当然。 任何事情要想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只有持之以恒的努力,和自己不断的去坚持。去做某一件事,和身边的人,或者某一些人。 这些话,是皇帝和自己说的,杨淮一直记得。人生就必须树立自己的目标,皇帝的目标就是让人们过上舒服的生活,杨淮相信皇帝的话,因为他正在不断的做,而且人们的生活正在越来越好。 杨淮要为皇帝的话去奋斗,要为这些理想去奋斗,只有去行动,才会实现将来的目标,才会达成自己的愿望!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六十章 龙潭庙 杨淮心里有些欣慰,皇帝对自己的信任已经超越了君臣,自己怀里如今揣着两份任命。 更新最快那就是一份皇帝任命自己为蜀中都知兵马使,让自己统管蜀中所有大汉国的军马;第二份是大汉国密党给予自己的,是让自己接手蜀中密党党魁的任命。 如今大汉国进驻蜀中的人员里面,不但有各路分散乔装而进蜀兵马五千多人,还有光明正大进入蜀中的个别人才。 这些人在各自的指挥带领下,装扮成各类人潜伏进蜀。而且还有早就渗透在蜀国的密党成员近六百人,这些人正正确引导着大汉国的将士兵马,随时做出各种各样的反应和策动。 作为一个忠诚的密党成员,而且作为一个积极的党员,杨淮自然知道这六百密党成员发挥的作用,和这些人在蜀中如果行动,将会散发的巨大杀伤力。 密党成员据报从去年初开始,在党组织的命令下,自然渗入了蜀国各级和各个层面,一年多来从几十个人,已经发展到了如今的几百人,可谓收获巨大。他们的情报都能发挥令人不容小觑的威力,杨淮一路上来,就接到了不少密党在蜀国进展的消息,还有亟待知道的,当前密党在蜀国的掌控面,和渗入蜀中的兵马的行动效果。 如今进入蜀中的五千来兵马,随着各自的统帅和指挥,分成了十来股队伍,他们不但各自为战而且互相联系。正在对蜀中各地的节度统管的兵马,刺史经营的州县进行摧毁,或者进行着有力的对大汉国行动有利的破坏。 当然目前最大的收获,自然是在密党的引导下,大汉国的特种作战部队的行动,他们放肆的收编各地节度的兵马,破坏各地驻军的作战力。还有一个让杨淮格外感兴趣的就是,收编悍匪和对山间的土匪山寨的全面征服。 大汉国的这些绿营将士,正在不断的蜕变成为这个时代,最令人闻风丧胆的特种作战部队。而杨淮这次就是决定临时开辟一个根据地,因为可以直接去接收一个山寨,这个山寨是蜀中比较有名的一个土匪窝龙潭庙,如今这里已经被大汉国的军队征服收编了。 杨淮很是期待看到大汉队的成果,看向身边的那个相貌普通的青年,杨淮很是感激。因为他是皇帝刘继兴专门指派过来,保护自己的牙将王路,虽然不知道王路身手好到什么程度,但是一路上遇到的大大小小麻烦,基本上都是王路率人迎刃而解。 “将军!翻过这座树林,前面应该就是龙潭庙的范围了!”一旁的侍卫金史其看了看天色,,他是当年从前蜀灭亡为了避祸,而辗转逃难到岭南大汉国的蜀民的后代,可以说一口流利的蜀中语言,也是这次杨淮刻意挑选的人才。 虽然还在襁褓中就离开了蜀中,但是金史其还是很习惯,在进入蜀中第二天就灵活的带领大家穿越。他看着手中杨淮给他手绘的简易地图,镇静的分析道:“不过天气这么热,这几天一直都阴雨,看样子应该马上就有大雨了,不知道咱们能不能走出这片地方!”四处都是高山,身处密林深处,难得大家还清晰方向。 当然因为进蜀的特殊性,大家都没有正常称呼,按照当初在军院培养人才时候的惯例,都只简单的冠以将军罢了。尤其是像在异地征战和行军,这点更是重要。毕竟刘继兴的计划是让挨近蜀中的地盘,还是以楚地土匪的名义入侵。 “无妨,下雨正好可以隐藏咱们的行踪,乘着天色一鼓作气,咱们可以赶到龙潭庙,和在那里驻防的萧七郎接头!”杨淮舒了口气,看了看手里的三指宽、一指厚圆形的小司南,心里有些欣慰,那是皇帝亲自赏赐,用来行军指南的利器,一路使得杨淮从未出错。 据说是皇帝命令掌冶署所制,目前中原还没有此物,属于大汉国的国宝。刘继兴曾经说过,宁愿人不在,此物也不能落入敌人手中。杨淮便知道此物的重要和厉害,心里更是因为皇帝把此物赏给自己,感觉到格外的荣耀,和肩膀上的重任。扬了扬手中用布包着的刀,回头朝诸人低声道:“传令下去,休息一刻,补充能量,再行出发!” 虽然休息,有士兵仍然各司其责的站岗,这是刘继兴兵法里面重要的环节,参照的自然是后世特种兵的行动。和这个时代的探子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现在像杨淮领导的这种作战部队,战士常备的装备就是很多,一套大汉国特制的绿色军装,当然不同国家派遣的颜色有所出入。而且军装不同于后世的是,在里面每个人多加了件背心。这件背心的特点是前胸和后背有护心的钢片,这是刘继兴为了保护,自己每个特种兵的主要目的。 每个人配精制劲弩一把,三角血槽钢头短箭十支,这可能是这个时代最强的短兵武器了。首先劲弩的威力比正常劲弩强一般,机关得到刘继兴亲自改进,刘继兴身边的杨炯和师吾都曾经说,如果近距离对着这些劲弩,自己只能凭借高深的内力硬生生对抗,没有他法回避和闪躲。 更让两个人吃惊的是,刘继兴提炼的这种精钢,是目前他国无法提炼的,使得这种精钢箭头杀伤力,已经达到这个时代最恐怖的战斗力。所以,每个战士配备的这把武器,就相当于后世步枪时代,有人拥有冲锋枪一样恐怖。 刘继兴还没有能力,让每个战士拥有,杨淮那把横刀一样锋利的兵器,但是每个战士配备的常用武器的横刀,也像后世日本武士刀一样,和唐时的横刀已经有所出入。这把刀是每个战士的常备武器,用于平时作战对敌。 但是每个特种作战的士兵,都拥有一把后世库尔喀弯刀一般牛逼的一尺短刃汉刀,这种弯刀是真正的精钢所制,最具力学原理,实在是每个特种兵最爱之物。这个时代拥有这把弯刀,相当于拥有一把宝刀一般,每个人爱若生命。 至于常备的药品,主要的就是刘继兴亲自向自己两个夫人,宜夫人孔雀公主郑露娜、和静夫人陇川公主段素琴要来的药材,炮制的后世白药,当真是内服外用的最好良药。也成了战士们保命急救的良药,因为特殊的作用,也是列为大汉国机密之一。 当然,大汉国的特种兵,也是第一支穿上皮战靴的部队。为了让战士们更好的户外作战,因为这个时代还没有橡胶可用,刘继兴只好用大量的皮具来给战士做皮靴。 所以大汉国的部队,在哪里都会创造奇迹。杨淮有信心替刘继兴征服蜀中,是有深刻道理的。虽然蜀中的几千大汉将士,不可能每个人都像特种兵一样装备,但是做到了每个阶层,都尉以上的将官都配备这种武器。加上每一千战士有五十个特种兵协同作战,实在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这支加上杨淮四十七个人的队伍,本来在闽地是有五十个人的,可惜在闽地执行任务的时候,碰上了几个江湖高手,损失了三个战友在闽地。为了纪念这三个战友,杨淮一直没有补齐差额。 果然,大家继续行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下起了大雨,而且是狂风暴雨。但是,大雨带来了凉爽,大家几天的疲惫似乎被雨水一扫而空,反而让大家走的更快。 因为这个季节也不会冷,杨淮没有让大家停留,而是不断的让战士在前面探路和引导。而两边也撒开了士兵随时侦查,意味着四面八方都有眼线。 “不好,大家快闪!”在金史其和几个开路的战士惊呼中,只见前面开路的几个战士,和右侧巡行的两个战士,正在飞快的往回跑。这里是高山间的密林区,基本上不会有人,但是看到大家的惊慌,让每个人警觉起来。 “大家往左上跑!”金史其不容置疑的惊呼,大家飞快的往一旁巨大的石壁闪躲,大家选择了充分相信战友,特种兵战士的反应还是飞快的。几十个人没有出现太大的慌乱,几乎先后飞快的往左手边的山坡石壁下爬去,大家都经过艰苦的训练和战斗,这种突发的事件不会有什么问题,几乎都差不多的窜到了几十米旁的石壁下。 大家还没有定魂下来,然后大家看到了恐怖的一幕。刚刚行走的树林的前方和右侧山坡,似乎正在缓缓移动。电闪雷鸣中,大家真正的看到右侧的山坡发生了异变,真的正在缓缓移动过来,连山连树一起往下在移动。 “快走,快走!”杨淮浑身发寒,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情,难道是山神显灵了吗?他忽然想起来刘继兴和自己说过的一件事,不由几乎和金史其一起又道:“那边的山体马上会塌方变成泥石流,大家往石壁上山坡上跑!快!” 哄!一阵地动山摇!四周的山体似乎都在晃动起来,天色也阴暗起来。整个大地似乎都在晃动起来,不单单是山体要塌方,杨淮霎时间明白了。 只见刚刚右侧的山体正缓缓而下,淹没了整片树林,山上的参天大树、巨石都慢慢的随着泥石倒下,融入了泥石里面,缓缓的往下掩埋来时的路。 杨淮庆幸这边的石壁是整块山体,而且是坡型的往上,不然只怕今天这些人都要葬送在这里了。太可怕了这自然的威力,一把抓住一个差点从石壁上掉落的战士,两个人紧紧的贴在斜斜的石壁山坡上,在雨中杨淮居然身上冒汗。 天啊!右边整个山坡都变成了泥石流,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崩溃,先是土坡上的矮树,接着连片的树林都被带动,渐渐都沉入带倒在泥石流里,继而就是参天大树的倒塌。随着山洪往下流动,先是一小块的山体,继而是成片的山林和山体。 原来丛林的右边那座山居然是砂石所成,平时山上没有多少的树木和灌木,可能这段时间连续的阴雨和渗透,整个山体都已经如同后世没有凝固的泥沙浆一般。 想必当年这个地方原是一大片的平原,不断的被雨水冲洗,才形成了今天高山下的树林。而裸露的最后的高山终于经不起沧海桑田,在这最后的时刻掩埋了低洼的树林。 想必导致山峰变成塌方的主要原因,不仅仅是山体成分的构成。这个地方在后世也是属于经常会地震的区域,这几天持续的天气,而且居然又地震了,直接的导致了最后的崩溃。 大白天最好时辰的时候,居然要变成傍晚一样的景色,而且天昏地暗的感觉世界末日一般。看到身处这边的石壁浑然一体,整座山都是一块石头一般,杨淮心安不少。可是轰隆隆的巨响地动间,趴在石壁上的人都感觉心惊胆战。似乎这座大石山也大受影响,不断的有石块和碎物落下。 杨淮第一次居然感觉到一种无助的感觉,看着四周灰暗,这些战士虽然不像普通人那般慌乱,但是也在拼命找地方闪躲。无数的泥土石块从上滚下,石山上也有大片的树林,远远看去就像一顶帽子。 因为石山的在周围是最稳固的所在,战士们大家拼死闪避的往石山上跑和爬,幸好石山不是垂直的竖立,而是带着六七十度的斜坡,不然今天几乎大家没有生还的可能。此时个人的力量在这里似乎微不足道了一般,虽然大家是同生共死的战友,但是也只有各寻地方求安。 杨淮心中惨然,只有祈求大家无事,自己也乘隙飞速的往山上跑。便听到几声惊呼,转头看到有两个战士突然从石坡上往下滚。杨淮离得太远,就是在跟前只怕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人往下滚去。 突然,只见一个人兔起鹰跃一般,几个起落间,已经先后拎住了两个人,稳稳的站在了石坡上,宛如脚下生根了一般。大家一脸庆幸的看去,果然是杨淮的影子王路。 “大家不要停,赶快往左上方那边树林前跑!”王路沉声传音,他看得很清楚,何况他的身手比这些人强上太多,这些人哪敢质疑。而王路抓着两个有些狼狈的战士,像暴风雨中的一只雄鹰一般,足下在斜斜的石壁上乱点,人不断腾空而起,一路往上疾行如同平路。几个呼吸间便消失在眼前,往那石坡上树林靠去,杨淮有些骇然和欣慰。 这便是江湖上的高手,杨淮心里有些羡慕,虽然进了军院学习了许多格斗和对阵技巧。甚至杨淮天生神力,许多江湖上的高手都对他感觉有所不如,后来刘继兴更是亲自教授他吐纳的内家修炼,他比一般的武将已经是强上太多了。但是此刻看到王路这神鬼莫测的身手,也唯有兴叹而已。 暴雨继续,天色昏暗,足足过了两刻钟的时间,那地动山摇和电闪雷鸣的感觉才缓缓停止。慢慢的天色也开了,但是看去仍然有些灰暗,天际的乌云似乎都未散。 此刻看去,右边刚刚大家来时穿越的树林已经没有了,完全被泥石流覆盖了。而山泥和树木还在缓缓移动,和着四面八方集聚过来的流水,看起来浩浩荡荡,让人看去好像四周还在晃动一般。 大家先前要穿越前方的深林没有了,都被泥石山体淹没了,就是前方本来有着的那两座大山,突然之间看去也没有了。右边的那座山峰,在右边山体垮塌的影响下变形,加上刚刚的地震影响,居然整个倾倒了下来,大半部分倒在了左边的山上,和右边的山峰融为了一体一般。看得让人浑身发寒,如果刚刚一直走的话,这些人肯定就是被埋在山底下了。 雨已经很小了,但是还在下。杨淮好不容易把人汇聚齐了,幸运的是一看整个队伍的人还都在。只是有两个战士头部被飞石砸伤,有一个伤了腿,还有几个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大家都大叫万幸,看着右边山体损毁的样子,都有些后怕起来。 很快,大家发现了一个问题,看着面前还在涌动的泥石流,那就是暂时没有路了。这个时候就是大家的安全,都还是在一个比较不稳定的保证,杨淮只好让大家先找个地方,暂时先避下风头。 在一处开阔的石壁下,杨淮打开了另外一份自己卷抄的地图,看着地图上的距离,眉头紧皱起来。这份区域间的地图,是大汉国密党按照事先预定要走的线路,派人详细的计算过,每个山体村寨都有。看样子前方不超过五十里,应该就是龙潭庙了,如果按照大家正常急行军的速度,也就是不到两个时辰就可以。 为了今天的汇合和计划,杨淮已经率人急赶了四五天,如今却意外要在此处截留,当真令杨淮大为着急。看着天空中飘荡的雨花,和那还在缓缓而动的泥石流,杨淮脸色更是难看起来。 龙潭庙! 如今既没有庙,也没有了龙潭,有的只是一条缓缓流淌的河流。 它如今指的是一个地名,一个昔日蛮民居住的寨子,一个完全用条石垒起来的山寨。前面是清溪河后面是金佛山,当真是依山傍水。整个山寨层层而上、周边却是条石叠建的墙体的建筑,可以说是固若金汤的天然城池。 山寨原本居住的是蛮民,后来被官府不断的压榨,加之土匪的出现,使得蛮民都不见了踪影。这几十年来,这个地方可以说是有土匪的时候就是山寨,没有土匪就是空城。这十来年突然涌来了一窝人,平时住有四五百号,当真是一个很大的去处。 这里原本都属于渝州治下,离着渝州极近,又是长江边上支流,而且这个位置也比较特殊。金佛山又是蜀中和的分界之地,故而这里平时有事没事,也有支几十人的队伍生活。后来因为金佛山后是蛮荒之地,这里也经常出现猛兽,地方官府也不允许土匪的存在,逐渐队伍便没有了。 尤其到了现今皇帝孟昶的手里,前期太平还有人住,后来官府压榨,周围也没有什么人到这边山沟里来,除非是在清溪上路过往来的船只,或者一些商队没有办法经过。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又居然聚集了有好几百人的山贼土匪,领头的是三个自称结义兄弟的,人称龙潭三蛟,手下有几分把式,攻退了几拨官府的镇压。后来声名渐著,官府也吃了几次暗亏,看看他们没有折腾大的风浪,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亏得他们只是称为三蛟,没有自傲到称龙,不然早被蜀国官府派重兵扫了。 偏偏这三个人也有些手段和见识,平时对过往的商旅船只也是偶尔动手,但是如果缴纳过路费则就放行。最重要的单独行动,更是有的时候还对周边的富户出手。 往往百里内的人物都知道了这伙人物的存在,等到官府想要对他们动手的时候,居然已经有一千多人马了。而周边的两个州县,平时龙潭庙人少的时候,还可以狐假虎威一些,如今龙潭庙人多了,他们那点兵力,都不敢单独对龙潭庙动手,反而使得三人手下的人越来越多,势力也越来越大。 今日龙潭庙四周旌旗飞扬,而被龙潭三蛟称为龙潭庙的山寨聚义堂里,人头簇拥的各级头目满满一堂。 龙潭三蛟此时就坐在聚义堂上首的右手,而左手此时居然坐着一个气势沉稳的青年,他相貌堂堂威武不凡,看去不过三十年纪。一身普通的麻布劲装,也掩饰不住浑身的精干和威严。他身边也站着一个青年,不过这个青年却双眼似闭未闭的,负手而立在他身侧也不顾诸人,可是就那么一站,给人的感觉却是生人勿近。 真是令人奇怪,龙潭庙的主人坐在了客座,而一个陌生人反而坐在了主座。龙潭三蛟丝毫没有不适的感觉,反而赔笑的看着坐在堂上左手的青年,任堂下是闹闹穰穰的一大群头目。 “萧大哥,咱们的援军何时能到,你看看如今兄弟们回报,他们可是三路齐进龙潭庙,想一次端了咱们龙潭庙啊!”龙潭三蛟的老三青面蛟石佳迫不及待的张口,朝着左手的青年抱拳施礼。 左手的青年脸色平静,看了下堂下的头目,又看向三兄弟,然后沉声道:“当在今日必到,不然某家也不会让孙先生去取那指挥使的头颅了!诸位兄弟稍安勿躁,一一安排下去兄弟们严守各处险要。就是发生恶战,想必也是在所难免,大家都做好准备,只要坚持援军一到,咱们一统地方的时机就到了!” “兄弟们绝对不会怕,只是此次率军的据说是渝州防御使赵浪的手下,此人名唤王勋,乃是赵浪的从马直指挥使。”龙潭三蛟的老大独角蛟李元慎重的说道:“某家昔日效力蜀军时,就听过此人名号,实在是蜀军中不可多得的一个智将!” 左手边的青年看了下身边站着的青年,这个负手而立的青年看了三蛟一眼,淡淡的道:“某家这次猎杀的马步军都指挥使周起,确实是赵浪手下第一将,不过某家观之虚有其表而已。反倒是王勋此人,可能真是渝州军中一个人才!” 这个站立的青年不待他人说话,便又道:“而且某家和他远远的对过一箭,后来某家又潜伏回去,方知此人居然是蜀中第一门,地狱门的弟子出身!”他见坐着的青年眉头皱了起来,似乎知道他心里所想一般,接口道:“地狱门虽然每三年会派弟子入世,但是此人在军中多年,多半是地狱门外门长老的弟子,即使是核心弟子又如何,有某家和身后的靠山助七郎,七郎毋须担心!” 这个坐着的青年就是杨淮要赶来接头的萧七郎,他听了身边的青年一说,连忙站了起来,朝堂下诸头目道:“诸位兄弟,暂且听某家说来!”大家静了下来,都看向这边等待萧七郎的安排。 “冲啊!,,,,,冲啊!”有力挥动手中的旗杆,一脸激动的怒吼着。人率先冲了过去。那近丈的旗杆足有小儿手上臂粗细,那枪的杆头也有一柄枪头。这枪头成菱形,竟然也有尺五长,虽然不是那种开刃的锋利枪头,但是此刻在他的手中犹如收割利器。 枪头所指之处,人身爆裂分割,鲜血四溅。迎身而来的人潮一时哪能躲闪开来,当真是触者立死。分开躲避的人群更是压倒推散多少同伴和战友,大家眼睁睁看着这个杀神手中的旗杆在收割。 血旗烈烈,腥风扑鼻。粗臂一振,沾满鲜血的旗面被他一轮,居然全部卷在了旗杆上,犹如一根血红的成人臂粗大棒。打、挑、刺、劈、扫,一时竟然鬼哭狼嚎一般,迎着不是毙命就是重伤。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六十一章 借君头颅一用 飘零的小雨,飘飘洒洒。 更新最快 苍翠古朴的树木,郁郁葱葱绵延无际。 眺望远处的群山朦胧,似画如梦!又一望无际,是多么美丽的风景啊!谁又会想到这里面隐藏的呢。 远处的山林幽静深远,如诗如画,却又似乎传来了浓浓的血腥味,让人感觉莫名的紧张。 缓缓睁开了紧闭的眼睛,瞳子里似乎都满含鲜血,那蛛网般的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球,也使得满是皱纹的脸上,似乎皱纹更多了。千山万壑似的皮肤,让他的脸看起来就像老树皮,也让脸上那双眼睛看起来有些渗人。 他缓缓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眼前,似乎好像那手上有花一般,血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手。许久,看着那干瘦得似猴爪的手,他忽然紧紧的把长长的手指一收,攥抓成了一个拳头,紧紧的抓着,紧紧的抓着,好像那里有个宝贝一样,不肯放手。 他身后站着八个长身肃立的黑衣大汉,分开错落有致的站立。这些人看去个个彪悍精干,虎背熊腰,负手挺身而立十分安静。虽然个个都比他强壮,但是每个人看着前面这个消瘦的身体,眼神里都饱含着炙热的崇拜和激动。 “开始已经有多久了!”老人沉声问道,声音有些沙沙的感觉,好似来自于远方一般悠远。 “在方才地震前约有两刻钟,王勋那边主动发动了进攻,官道和水路三路围剿,没有想到的是龙潭庙里早有准备,那三蛟率人仗着山势和水利,居然挡住了官兵第一波的进攻。在双方还没有进行第二波的时候发生了地震,因为太突然双方都有些乱了。后来虽然压制下来,属下看那些土匪和官兵兴致都不高。如今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属下赶过来见坛主的时候,双方也都有不小的损伤。!”老人身边左手第一个黑衣大汉静声恭敬回道。 他见老人没有询问的意思,便接口道:“属下一直近距离观察,还没有发现有特别突出的人物在土匪里面,就是那个所谓的三蛟,属下观其实力,自问不出十招便可收拾了。所以属下心里有个疑问,那刺杀公子的人会不会根本不在这龙潭庙?” 老人蓦的偏头,血红的眼睛盯着这个黑衣大汉,看得这个大汉心里都有些发虚了,知道自己触及了他的底线,不由吓得浑身发寒,颤声又道:“属下只是估计,也许那人狡猾也不一定,请坛主明察!” 老人脸色一缓,知道这事确实不怪他,才寒声缓缓的说道:“起儿自小体弱,故而在功夫一途上无法大成,偏偏他又幼时即爱好兵马,老夫才成全他让他在这渝州城锻炼,也一直让那王勋贴身跟随辅佐他,期待他有一天可以成为名满天下的大将,完成他自小的心愿!”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凄苦了,想到惨死的儿子,就犹如一个失孤的悲伤老人。 “谁知道!谁知道!他竟然被人刺杀了!”老人突然低吼怒道,双眼通红的振臂狂叫,对着老天喊道:“不管此人是谁,老夫周奕在这里发誓,一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听着他咬牙切齿的发誓,四周都似乎阴森了起来。 他蓦然又盯着说话的黑衣大汉道:“孟逯,你也跟随老夫多年,老夫待你等如何,你们自然心里有数。而老夫教养那王勋多少年,从他孩时一直到少年。就是起儿也自幼和他亲近,他敢会欺瞒老夫?他说刺杀起儿的人在这龙潭庙,就一定不会无穴来风!” 他恨恨的看着远方,那里是龙潭庙的方向,虽然听不到龙潭庙那边的声音,但是应该离着不会太远。那里有他的仇人,有斩下他儿子头颅的仇人,他一定要过去亲自擒下此人。所以,在接到王勋的报知后,他率领手下有名的八卫,飞快的赶了过来。对于这种剿匪的混战他没有兴趣,他要等到最后的擒贼。 “你们休息两刻钟,等下随老夫赶去龙潭庙,这次不管他是何人,不管他有如何手段背景,宁杀错不放过,老夫也要把那个人揪出来!为起儿报仇雪恨!”山谷回荡着周奕恨恨的嘶喊。 龙潭庙,金佛山前。 血染清溪,魂断金佛山。 这里似乎已经变成了修罗场,到处都是尸体和残肢。 在经历了地震后,龙潭庙的房子居然大部分完好无损,反倒是靠近清溪边,原本是一个近百米的斜坡石阶有些变形。 为了防止左边大道上和水里来人,龙潭三蛟本来安排了兄弟,在石阶上堆砌了大量的石头,谁知道还没有用上就发生了地震。虽然没有当武器砸出去,却也误打误撞的石块滚出去,砸伤砸死不少来攻的官兵。 巴南和渝州的官兵混合,他们从左边官道和水道集中汇合,另外一支是涪陵的官兵,他们却是自龙潭庙右侧山路赶来,直接的插到后面山坡,准备从龙潭庙房子的石墙上攻入。 滚下去的石块伤人,倒霉的自然是巴南和渝州的官兵,他们正是直接从石阶攻入,想直接冲击龙潭庙的大门。谁知道滚下去的石块使得损失惨重,让大家一时心有余悸。而涪陵的官兵虽然到达了,却还没有来得及架梯爬墙,反倒是没有什么损失。 王勋拄着那杆击杀不少龙潭庙匪贼的大旗,大旗是写着大大蜀字的黑底红字的战旗。本来有着一杆长枪的王勋这次没有带枪,一番激斗此时战甲上满是鲜血。 他本是渝州防御使下从马直指挥使,更加擅长于马战多一些,使得一手好枪法。探子回报龙潭庙的地形和结构,他知道不利于长枪作战,明白自己战斗状态后,他没有带自己惯用的武器。但是他出身蜀中第一门,自幼便武艺过人,对自己的武艺还是很有信心的。在空旷的地方用这战旗,和自己武器长枪一般好使,对战自然不在话下。 看着场上官兵和龙潭庙土匪的战斗,虽然自己这边三路纠集了近两千兵马,但是涪陵那边的几百将士自己没有看到。那边的人马由涪陵驻军的指挥使何达率领,辅佐他的是涪陵的县尉林清栋,想必应该没有问题。 其实他没有在意结果,因为这根本不是这次的目的,而且这些匪人王勋也没有放在眼里,就好像看着一帮老百姓一般。他们衣衫褴褛武器破旧,哪里会是一身制式装备官兵的对手。王勋知道自己如果这次可以圆满的剿匪,那么防御使赵浪坐下第一将,马步军都指挥使的位置,一定非自己莫属。 虽然暂时仗着地利的优势守着,但是自己这边只要清溪里面的将士上来,这些所谓的土匪就都会难以坚持。抬头看过去石阶顶端,独角蛟李元带着青面蛟石佳,和那个萧七郎站在一起,王勋不由也看向石阶一路上的尸体,心里有些解气了。 这龙潭庙最早是当初几个匪人占领,后来独角蛟李元带了十来个兄弟杀了那几个,对外宣布自己占领龙潭庙后,才先后结拜了二弟恶蛟罗和三弟青面蛟石佳。 最初李元还是劫富济贫,和恐吓一些为富不仁的地主。后来人渐渐的多了,为了兄弟的生计和发展,大家商量树立名号。推举了身手最好的三个人做了老大,李元最早深入民心,又有一身当天从军队出来的身手,自然就坐了老大的位置。 一般人最早知道认识的就是李元,而对外也是以李元的名头。所以王勋看着三个人站在那里,他也不知道萧七郎是不是三蛟之一。至少龙潭只有这三个人,根本没有想过会是别人,即使这次周起出了意外,以王勋的想法,这个人不会轻易出来的。 不过王勋想起这次自己所来征剿,不仅仅是为了这伙土匪。而是前几天发生了一件大事,渝州刺史和防御使下令,说要征剿渝州周边的土匪流寇,换得渝州吏治清明、人民安定。于是放出话来让渝州的马步军都指挥使周起任命,去负责清剿的任务。 本来这是一次不起风浪的剿匪,一次给人挂虚名的机会,又可以给周起晋身的机会。因为如今像渝州周围,哪有什么可以抗衡官府的势力,如果真的去清剿,实际上就是屠杀。即使像龙潭庙号称有一千多流寇土匪,实际上战斗力不超过五百人,其余的都是老弱病残和家属。 谁知道,一向不服从官府管制的龙潭庙,这天居然公开派人来到渝州,而且当街袭杀了周起,当然渝州官府也是后来才知道是龙潭庙派的人。 渝州驻军本来就想杀鸡骇猴,找点战功来体现渝州兵马的价值,既可以愉悦京城成都的皇帝,又可以增强渝州兵马的号召力。谁知道突然出来了这个乌龙,对于整个渝州来说,周起的遇刺不过是失了面子,损失了一个领兵大将而已,也可以让出兵的借口更明显。而对于王勋来说,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周起的父亲周奕是地狱门的一坛坛主,主管地狱门的重要分坛冥河,不但在江湖上声名赫赫,也是地狱门不可多得的高手。更重要的是王勋对周奕的感情,他从小父母双亡,在门中得到周奕的指点和照顾。 自己和周起差不多也是一起长大,自己学得了一身好的武艺,而周起因为天生体质问题,不能修习高深的武学。他更喜欢纵横天下兵权在握的感觉,所以周奕派王勋一直跟在他身边。不但有增强两个人感情的关系,也有用王勋保护周起的意思。没有想到乌龙的是,周起居然被萧七郎身边的孙先生袭杀了。 周奕发誓要生吞活剥了凶手,王勋只有发狠的回报。其实王勋心里有些纠结,就是周奕也许都不会知道。那就是王勋确实对周起有感情,但是自幼隐藏在心里的嫉妒,是周起这种从小受疼爱的人,和周奕这种对孩子溺爱的人无法理解的。 看着周起自小的优越,王勋虽然感激周奕,但是隐藏在心里的羡慕和嫉妒是本能的。谁都不知道王勋心里所想,何况后来周奕为了周起的想法,把王勋从地狱门赶出来辅佐周起,更让王勋心里埋藏了不痛快。此时居然让王勋对周起的死,隐隐有些痛快的感觉。 把着大旗,看着血战,王勋心里痛并快乐着。 应该很快就可以攻到大门了,王勋记得周奕和自己说过,他要亲手擒下那个杀死周起的凶手。王勋丝毫不怀疑周奕的能力,但是就是开战到此刻,也没有发现那个人出手。王勋决定引出那个人来,他知道周奕一定离得不远了。 “刘彪,你速速赶去龙潭庙后路,催促指挥使何达将军和那林县尉,马上对后路发动最强攻势。某家带人一鼓作气,要直接攻破龙潭庙寨门,直捣匪窝!”王勋对身边的巴南县尉刘彪示令,身边那个三十多岁的刘彪抱拳领命而去。 盯着石阶尽头,王勋似乎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但是他没有发现这个县尉刘彪的脸上神色,此刻居然有丝希翼的笑容。 “要开始了吗!”看着王勋领人往上冲来,萧七郎脸上居然难得的有了笑意。一把抓着了身边的斩马刀,朝李元和石佳道:“两位兄弟守住大门,某家去会会这个王勋!”居然一抄手中七尺斩马刀,飞步而下石阶,往来势汹汹的王勋迎去。 唐时斩马刀重不过十五斤,刃长三尺,柄长四尺,马步水陆可用。而萧七郎手中的斩马刀有三十六斤,刀刃更是以精钢所铸,而且改为刃长四尺,柄长三尺。 顺势而下一刀将一个官兵连人砍成两片,鲜血飞溅。看呆了一旁刚刚和这个官兵对敌的两个龙潭庙土匪,更是吓得几个官兵腿肚子发软,稀里糊涂被身边的土匪刺死。 萧七郎却似乎丝毫没有停留,几个跨步已经看到了石阶半中的王勋,一声爆喝斩马刀当头劈下。 人群中第一眼就见到你,王勋远远的看到了萧七郎,虽然萧七郎的气势惊人,但是王勋没有太吃惊。因为感受到萧七郎的状态虽然最佳,可是和袭杀周起那个人比起来,王勋知道萧七郎还差得远。看着萧七郎劈死一个官兵,不由也激起了王勋心里的傲气和热血。 旗杆一顿石阶,人便腾空而起,居然自下而上的挥杆,迎向了气势汹汹的萧七郎。两个人紧紧盯着对方,气机锁定后在空中霎时间相遇,没有花哨的招式。的一声脆响,双方接触便中,萧七郎的斩马刀实实的砍在王勋旗杆枪头上。 起身便运力而发,王勋自负修行竟然也被击开几尺,脸色不由微变,知道自己有些大意了。没有想到这等草莽之中,居然还有如此人物,难道他是那个人? 只感觉双臂发麻,不由在空中叫好,人也飞坠而下,但是王勋马上否定了萧七郎的身份,因为虽然自己被对方击开,可是王勋断定萧七郎还没有达到那个境界。 萧七郎更是吃惊,他乃是自上而下的攻击,本来就占了方位上的优势,但是丝毫没有占到半分的便宜。此时只感觉几乎拿不住手中的刀,人便在空中向后翻了个筋斗,倒飞了回去缓解了对击对身体的压力后,一下落在了石阶边上,人紧紧的盯着了王勋。 “再来!”激起了王勋的血性,他主动再次往上冲,同时带动了身边的官兵,都一起往上冲了过来。 “好!”萧七郎也一声爆喝,人也再次迎上。 孙先生站在屋顶,身前是怒蛟罗。因为人手有限,罗只能带着一百个兄弟,加上一些老弱病残埋伏在屋顶。躲在一些临时搭起来的掩体后面,对着那些准备爬屋上来的官兵还击。 可能是对官兵天生有些厌恶,即使是老弱病残,大家大都没有畏惧的感觉。房子后面黑压压的集聚了五六百的官兵,两个人扛着一竿刚刚做好的长梯,显然是想马上发动再次攻击。 之前因为没有摸清形势,官兵在墙下已经匆匆扔下了几十个人的尸体。就是还有十来个保全性命的,那也是跌断手脚的,还在备战也暂时没有人敢过来扶。因为屋顶的龙潭庙的人,没有什么武器,但是搬来不少脑袋和拳头大小的石头,任是谁挨上一下子,就是官兵有头盔都不会好受的。 罗丝毫没有因为暂时安全而高兴,反而看着不远处的涪陵指挥使何达和县尉林清栋,深深的陷入了忧郁之中。罗和大哥李元一样出身,当天都在军营待过,知道军队的制式武器不是普通人可以对付的。 不说那一身铠甲和皮甲,对士兵身体的格外保护,就远远不是自己这些穿破烂衣服兄弟可以比拟的。何况他们手里还有盾牌和横刀,更加让罗担心的是,在官兵队伍中看到了五十人的箭手队列。如果这五十个箭手一起发射利箭,屋顶这些人没有多少可以幸免。 看向身边的孙先生,罗有些欣慰。也就在一个月前,自己带人去巴南洗劫一家恶霸,谁知道竟然上了对方的当。对方不但安排了捕快,还纠集了二十多个官兵,当时就斩杀了自己二十多个兄弟,就是自己也受了伤。 这个时候孙先生和萧七郎带着六个随从出现了,他们不但轻而易举的全歼了官兵和捕快,而且还救下了罗和剩下的兄弟。此战不但让罗名声大噪,也使得萧七郎进入了龙潭庙。 李元和石佳对萧七郎也是心服口服,尤其几次小范围的对官兵的战争,不但大获全胜,而且还吸引了一些逃跑的官兵参加,使得大家对以后的生活信心百倍。 萧七郎告诉大家,自己要建立一个平等的组织或者帮派,在这里大家都有饭吃,都有自己的土地,有自己的房子。 罗相信萧七郎,有些人就是这么奇怪!可以让人莫名其妙的充分相信另外一个人。接着龙潭庙的兄弟在萧七郎的教育下,几天就学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如一些陷阱、机关、甚至一些简易的攻击武器。 短短时间,本来只有十多把正常武器的龙潭庙,不到半个月时间里,通过缴获官兵和富家护院和制作、购买了不下两百件武器,使得大家的战斗力大大的加强了。萧七郎还制作了大量保护性的武器,比如盾牌、护甲等等,使得龙潭庙的诸人信心大增,更加相信萧七郎的能力。 他们自然不知道萧七郎的身份,乃是来自南汉国的奇兵,出身乃是南汉国皇帝刘继兴的外戚,媛夫人萧的族兄萧。因为素有奇谋和才识,被刘继兴派来蜀中,因为这次为了大事,更是派来萧师门的师兄孙先生来保护萧七郎。 他们更加不知道为了建立蜀中根据地,萧七郎早就扎根蜀中多时,对蜀中各地颇为了解。这次刘继兴准备采取行动,对蜀中各地的密党成员下达了命令,更是派遣队伍进蜀。萧七郎萧作为渝州地区的负责人,主动和杨淮联系好之后,决定和杨淮采取计划。 首先合计先引开渝州的官兵,在分散渝州的兵力后,让分散在渝州境内的南汉国几百特种兵,突击去攻打渝州,真正的让南汉国的军队整个控制渝州地区。 而引开渝州兵力的视线,必须是一处有一定威力的地方,于是萧七郎选择了龙潭庙。这里既不会有很强的战斗力,但是又不容易轻易被攻下,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人,都不是那些十恶不赦的坏人。 做出决定就必须会有牺牲,萧七郎自然明白这一点,但是更知道成功的路上的困难,必须要有许多人来解决。选择龙潭庙,就注定了这些人的命运,萧七郎不敢肯定自己有多大把握,至少有杨淮的支持配合,还有渝州那边兵力的放松,才会让渝州更容易被攻下。 所以,才会让孙先生去袭杀周起,引起渝州的高度重视。渝州派来的人越多,派来的大将越厉害,那么意味着渝州更空虚,更容易被自己的队伍征服。 “孙先生,等下恶战,希望你能多保护几个兄弟,某家在此先谢过了!”罗抱拳看向孙先生,却看到孙先生一脸慎重,似乎在倾听什么一般,居然没有回答自己。 罗不由有些奇怪,再看向下面对面的官兵,只见一个挎刀的捕头正从前面小道穿来,顺着山道跑向何达那边。而看孙先生的神色,显然不是为了这个县尉的到来而凝重。 远远看去那边,罗还是认识这个县尉的,正是巴南县的县尉刘彪。自己上次去讨大户还和他交过手,罗知道刘彪的身手,是学过几手功夫的人。罗虽然感觉自己对付他不在话下,但是这里可是混战,何况对方还有涪陵的指挥使在。罗虽然没有过多的担忧,但是隐隐知道了什么。他匆匆赶过来,难道就是前面王勋下令攻击了? “何将军!”刘彪客气的对涪陵指挥使何达拱拱手:“王勋将军有令传到!”他扫了一眼何达的牙兵,这些人似乎没有把自己这个县尉放在眼里,刘彪没有在意。 何达虽然知道是什么事,但是自己本来只是渝州驻军的人,而且是军中一个不起眼的裨将,因为这两年周边不安定,才被派到涪陵去驻军。而王勋现在极有可能成为马步军都指挥使,是渝州防御使下第一人,自己肯定是要先和他处好关系。 刘彪虽然是巴南县一个县尉,但是他可是跟着在王勋身边的,过来给自己传话,自己必然要重视了。于是客气的回礼道:“将军可是下令攻击了?” “情况有变!将军阵前有密令传下,请何将军近来!”刘彪微笑道,一边走近了何达。 “请刘兄道来!”何达近前含笑俯身附耳,一旁的牙兵自然离得远了。 一阵钻心的剧痛突然传来,何达脸上的笑容霎时间停止了,只感觉双眼发黑,全身的力气似乎都在胸口流逝。耳边传来刘彪轻轻的声音,此刻他听了却似地狱来音一般,心里却迷糊究竟怎么了。 “王勋将军说了,,,,,,借君头颅一用!”刘彪快速的把插入何达胸口的锋利短刃一绞,顺势又抽出来,几乎不待鲜血喷出,一把托住了何达下巴,锋利的短刃切入了何达脖子。 周围的人看呆了,根本都没有人反应过来。只见刘彪打掉了何达的头盔,抓住他的头发,把满眼不甘的头颅抓了起来,吼道“何达已死,诸位兄弟何须为了这些官僚,此刻来为难龙潭庙的百姓!”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六十二章 逢山劈山 此时不但何达身边的牙兵随从呆了,就是屋顶上的恶蛟罗也看呆了,不知道这些人干什么,突然间就窝里反了,而且居然把自己主将给在阵前杀了。 更新最快如果不是看到刘彪拿着血淋淋的人头,还没有人敢相信这是真的。 大家一时间似乎没有转过弯来,这究竟发生了什么!场中一时间只有呼吸声,和人头滴血的滴滴答答声。 “为何将军报仇!呼呼!”刺耳响起一个声音,这是平时跟在何达身边的牙兵,他看到和自己本来是一起的人,居然当阵偷袭杀了何达,这个时候终于清醒了过来。 可是大家都还在发懵的当头,似乎有了这个声音讨伐刘彪,马上就有另外一个声音附和起来,于是稀稀拉拉又想起几个声音。但是大家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事先行动。因为场面太古怪了,作为一路领军的指挥使被人杀了,没有多少人站出来。 确实让人奇怪的是,不但没有多少声音附和,而且发声的几乎都是何达身边的牙将亲兵。毕竟刘彪来传令代表的可是王勋,作为这次讨伐龙潭庙的主帅,王勋怎么会突然让人杀了另一路的指挥使。让大家看不明白,不知道刘彪究竟对何达说了些什么,是不是军队里权利的内斗,这些将士见多了,似乎大家都不想卷进去。 可能这个何达平时在军中口碑,还真是不怎么样,或者这些出身苦寒的人到了部队,大多数都是为了混饭吃。至于谁来做指挥,似乎和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尤其看到何达这员大将都被人杀了,一旁的士兵还真没有人愿意送死。 这些想讨伐刘彪的亲兵,他们看到身边的将士大都漠然的,就是看着自己行动的一些人都有些尴尬,因为看到没有多少人反应,大家更是也有些犹豫。 有几个平时受到何达优待的,心里都升起一股愤恨和凄凉感。难怪现在蜀国的士兵战斗力一般,看看此刻这个状态和行动,就知道这些人真正打仗的时候,丝毫不能起什么效果,更不要说看他们来为何达出头了。 这些亲兵自然不甘心,但是又不知道是不是王勋的主意,一时间也不知道拿刘彪怎么办!但是也知道先阻拦和控制刘彪,不知道是谁首先发难把矛头对准了刘彪。 但是也只有靠近的一些人上前,尤其是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可是看到身边的人盯着自己,另外一些人才硬着头皮也抽出武器。可是让这些人吃惊的是,本来站在自己身边的剩下的一些人,此刻居然站开了。 意外的是刘彪也没有跑,而且也没有动,而是果断自然的抽出了佩刀,对着这些准备攻击自己的亲兵,阴沉着脸吼了一声莫名其妙的话:“天王盖地虎!” 对于这个时代来说,这句话当真是莫名其妙。刘彪吼完了,然后静静的看着这些人。这声大吼,更让这些何达的亲兵奇怪,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不知道刘彪这是抽什么疯。 这个时代谁会知道?谁会知道这句话的威力,除非是穿越来的! 刷刷刷刷!更加让人目瞪口呆的事又发生了,刚刚站在何达身边一起的人,有那个涪陵县尉林清栋。他看着刘彪突然对何达出手,不知道是吓住了,还是有什么问题,反正没有阻止刘彪的行动,反而退到了一边去。 此时,他看到何达的亲兵牙将要围攻刘彪,而刘彪叫出了一声无厘头的话来。他脸色突然间几变,看了下身边的人,突然间也把手中的刀一挥,却是往上一扬也吼道;“涪陵榨菜天下扬!” 这句话似乎更加的无厘头,而且也是莫名其妙的。不但是何达的亲兵牙将莫名其妙,就是提防这些人的刘彪也一愣。他心里本来期待的一些事,似乎现在有些不一样了,他的脸色霎时间似乎有些发白了。他也不是不怕死,而是知道自己有些臂助,此时剧情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但是他强忍住没有动。 “长江男儿大汉传!”令人奇怪的是,刘彪心里吓得要死。而居然有几百个声音响了起来,即使不是吼,那也让人格外的惊讶。 更让刘彪惊讶奇怪,房顶上罗目瞪口呆的是,只见这些涪陵的将士抽出了兵器,居然两三个人一起突然行动。看着身边没有一起发声附和的士兵,然后把兵器对准了身边的这些战友。 出声对联的是大多数,没有出声和茫然不知所措的只有极少数。一时间几百杆枪头、刀锋对准了这少数人。让这些何达的亲兵和牙将莫名其妙,似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然其中也不泛一些不知道缘由的士兵。 “宝塔镇山河!”一声清脆的声音,大家看到这次说话的正是林清栋,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大家这些将士大多数没有读书,有些人奇怪了,林清栋啥时候变得文绉绉的会吟诗了。 林清栋似乎看着大局已定,得意的看着脸色阴沉的刘彪。率先在自己的手臂上绑上了一条绿色的丝绸,然后看到这些附和的将士,也先后在自己手臂上,绑上了同样的一条丝绸,原来他们是一起有组织的。 刘彪看到包括准备对自己动手的,那些何达的亲兵牙将都被武器包围,不由脸色舒服了许多,尤其听到林清栋后面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居然亮了起来,脸色已经舒展开了。 而林清栋居然朝自己走了过来,收回刀朝刘彪伸出手,哈哈大笑不止道:“刘兄啊,刘兄!真是想不到啊!上面有信指示,原来接头的居然是你,这些年的认识,这些年的交往,今日咱们还是同志啊!有缘,有缘啊!” 刘彪彻底的松了口气,对方的行动和反应已经证明自己的成功,组织交给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于是他也主动收回刀,却感觉浑身都已经湿透了。想起来自从自己加入这个组织,得到了诸多的帮助,自己信誓旦旦的允诺,一定完成这个任务。此时看来当时是多么的鲁莽,刚刚只要一个不慎,自己也许就是千刀万剐了。 大步走过去和林清栋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刘彪可以说是心里感慨万千,从天堂掉到地狱,又从地狱升到天堂,又犹如浴火重生一般舒畅,免不了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人把手看着站满山坡的绑带将士,看了眼屋顶紧紧盯着这边的罗,刘彪得意的问道:“林兄,这里如今有多少咱们的兄弟!”此时却终于把何达的人头扔在了一边。 “方才何达命令攻击龙潭庙,某家事先知会过咱们的众兄弟,都尽量在后续的位置上,而且都安排了三个人一组,凡将士四百三十七人,县衙捕快二十七人。所以刚才一阵攻击下来,倒是只有受伤了十多个兄弟。”他微笑着看着一个走过来的校尉,牵了刘彪的手走过去。 “这位付武怡,乃是涪陵驻军校尉,某家的妻舅兄,也是这些军中兄弟的主心骨。不瞒刘兄说,某家现在能和刘兄成为兄弟,当天还是妻舅引荐才得以进入,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大家多多亲近!” 刘彪看去这个汉子长相普通,却是孔武有力,约么三十年纪,穿着一身战袍,到也有几分气势看来。 这个林清栋的妻舅付武怡对刘彪拱拱手,淡淡的道:“刘兄久仰了!某家负责这次行动的安全,主要是配合妹婿和你接头,如今大家已经完成这边的任务,只待和龙潭庙的对接人汇合,今番这次任务就圆满了!” “刘兄有礼,现在这里大家看看兄弟们,能和某家以及兄弟你还有妻舅兄,共进退的还有四百多位兄弟!刘兄,那边领兵的王勋可是咱们渝州要人,他雄心壮志想必是图那马步军指挥使,一身所学听说出自地狱门极难以对付,也不知道组织这次派来的人是哪位,咱们肩上的担子不轻啊!” 林清栋两个人陪着刘彪在阵前聊天,这边有人已经把何达的那一些跟随者,和一些蒙头转向的士兵都缴械了。因为暂时也不能分辨,然后都牵连绑在了一起。林清栋三个人商量了一番,就越众走到了龙潭庙这边的房下。 “请问七郎可在龙潭庙!”刘彪朝罗和孙先生拱拱手,朗声道:“某家阵前有事求见!” 最惊讶的自然就是罗,他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些人,刚才的变故他站在屋顶自然看得清清楚楚。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自然希望对方越乱越好,听对方要求见七郎,不由看向身边的孙先生。 本来就没有注意山坡上发生事情的孙先生,后来干脆闭着双目站在罗的身边。即使刘彪说话,他也没有反应。但是罗朝自己看过来的时候,他似乎感应到一般,蓦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乌黑的眼睛竟然闪着精光一般,让罗心里一突,还不待他说话,却见孙先生脸色一变。罗只见孙先生突然犹如一只苍鹰,会飞一般展翅而下,扑向了房子下面山坡上的刘彪。 刘彪离着丈五高的石墙很近,本来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没有想到突然看到屋顶飞下来一个人,张开十指朝自己抓来,不由吓得连连后退。 噗噗一阵急响!只见刘彪刚刚站立的位置居然射入十来支利箭,箭尾嗡嗡有声。可想而知,如果刘彪还站在那里的话,肯定已经是满身是箭。 孙先生人在空中,却已经手抄了四支箭,人翻身如鸠般敏捷,落在了刘彪身前后,甩手手中四支利箭居然呼啸而出,比开始快一半的速度,往山坡上一棵巨大的樟树上射去。 刘彪静静的看着身前的孙先生,才知道这个人居然不是攻击自己的,反而是出手救下自己。惊魂未定间,看着付武怡和林清栋跨步过来,连忙出手示意两个人别动,两个人大约也猜出来孙先生是友非敌了。 看着大树的方向,大家紧张起来。付武怡一挥手,打了几个手势后,只见有十多个人把那些绑好的将士为了起来,其余的居然都拿出了武器来。虽然看去还有些慌乱,但是却也看出几分规模。 “啊!”传来两声惨叫,只见两个人从树上直接掉了下来,居然是两个全身蒙住的黑衣人。他身上都插着两根利箭,显然是孙先生刚刚帅出去的,大家看孙先生的眼光,立时变得冒星星起来。 孙先生神色不变,瞟了已经变得谨慎的刘彪一眼,淡淡的朝他说道:“王勋那边带人已经开始攻击前门,七郎在前面主持大局,你们等下尽量分散,带人过去相助,这里交给某家!” “谁也别想跑!”一声爆喝!大树枝叶纷飞,几条黑影飞起,显然看到这边有了准备。本来还想在暗处行动,既然已经暴露了,他们显然不想再有保留,手中兵器居然凌空往这边袭来。 “啊!”这边的士卒来不及做出快速反应,有几个已经倒在了黑衣人手中的兵器下。有几个直接被远远发出的利箭钉在了地上,浑身不住的抽搐,同样是活生生的战友,看得一旁的人浑身发寒。 “列阵!迎敌!一队三角,三队半圆,右前十五寸!射!”首先反应的居然是那付武怡,他看向场中被杀的将士,有些冷静有些激动呲牙吼道:“五队半圆右前五寸刺;二队、七队左前三寸杀!” 随着他的吼叫,有的战士本能的拿起了弓箭往一个方向射击,有的战士本能的举枪往前上刺,有的挺枪平刺。每个小队都有七八个人的样子,他们动作一致齐整,居然把飞往那个方向的黑衣人逼退。 但是还是有十多个将士倒下,一时不能死亡的在地下嚎叫,听着让人心里发寒。倒是因为有了准备,后面的将士分开把没有死的往后拉。 孙先生负手而上,双眼一直看着那棵大树,倒是对落在涪陵将士们,对面的六个黑衣人视若无睹。他衣炔飘飘气势静然,足下几乎不沾地的人飞快而上,马上就要到达六个黑衣人身前。 “放肆!”一声冷喝! 一团黑影从树上飞快射出,大家来不及看清,却见到孙先生也不见了。而砰砰的巨击声,不时从两个人混战的影子里传来,就是六个黑衣人也纷纷闪避。 砰!一声巨响,两个人分开。 孙先生古井无波的落在刘彪三人身边,飘荡的衣带打在刘彪身上,疼的刘彪心里发虚。三个人看到孙先生负手在背后的手,居然有些抖动,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 周奕双眼似饿狼窥猎,落在六个黑衣人身后坡上,双脚居然陷进地里三四分。紧紧的盯着一脸轻松的孙先生,他从来感觉到没有这一刻的紧张。他知道自己在这里遇到了强敌,而且是一个陌生的有着无限可能的敌人。 看着风轻云淡般的孙先生,耳中尽是四周凄厉的喊杀声。六个黑衣人又发动了攻击,以孟逯为首的六个人,各自抽出了背后的随手武器,对涪陵的将士发动了攻击。 “攻击!”付武怡再次出言,看样子他对御兵极有一套。 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一般,周奕脑海里只有自己和孙先生,两个人的气场绞杀在一起,虽然没有再次过招,但是已经足以扼杀周边的一切。两个人身上散发的气场,让人无法接近几尺以内。 就在这一刻,周奕隐隐的想起了什么,那一刻的感觉让他的眉头紧皱了起来。霎那间血脉喷张,他突然想了起来,是他,一定是他!就是他杀了自己的儿子!原来是这种感觉,这种仇恨的感觉! 周起虽然不是练功的料,但是作为周奕唯一的儿子,周奕在周起小时候的时候,自然花费了无数的心血。那种望子成龙的心里,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听说自己儿子被人袭杀,割去了头颅,周奕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切一般,周奕发誓要找出这个,至于怎么处理,周奕自己都还没有想好是什么,因为他要找到凶手。而据当时在场的将士描述,自那个人突然出现,周起在身边护卫的保护下,竟然也没有超过两招,就被人割去了头颅,而且当时周起还是离着那个人比较远。 周奕相信如果自己要刺杀儿子那种身手的人,也会达到差不多的效果,但是不一定在几百将士里那么洒脱。这个人一定是江湖上有名的剑客,而且身手相当的好。周奕后来也看过儿子的尸体,悲痛的周奕却怎么样也无法找出是谁干的。而这一刻,周奕可以断定,就是孙先生斩杀了自己的儿子周起。 “就是阁下在渝州街头斩杀了周起!”周奕如同一头饿急了要噬人的老虎,双眼通红布满血丝,浑身气劲外露,犹如绷紧了弦的弓。 孙先生正要回答,忽然看着周奕的神色,想起自己斩下周起头颅那一刻,周起的神色就极似此刻的周奕。心里顿时便明白了大半,神色一松,居然微微含笑,看着将要疾走的周奕,笑道:“据闻地狱门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允许门人涉入蜀中的政事!不知道周长老记不记得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回答我的问题!”周奕自然比别人更知道地狱门的规矩,不说近年门中不少长老逐渐涉入官场,就是主事的几个人也已经公开给蜀中和他国办事,因为这几年门主很少干涉事情。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所以周奕根本就不在乎。 盯着孙先生,周奕发出最后的怒吼,他的耐心已经耗尽,或者说来自于孙先生的压力,让他不得不让自己尽快释放。 龙潭庙!前门。 长长的石坡上遍地都是尸体,鲜红的鲜血流淌,很快就染红了石阶。腥红的血,令人欲呕。 大刀抡起,耀眼雪白的精光闪过,一颗大好的头颅飞起,鲜血喷颈直射而出!只待那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落地,那身体颈口的鲜血还在喷洒不停。 与众看到这种情况,一时间都是吓得惊呆了。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待看清楚这边的情况,都有些呆了。 虽然一路上都可以看到死亡的人,看到残缺不全的尸体,但是和这亲眼看到杀人就完全是两个概念了。 一时间,有些人更是连脚步都有些迈不开来,更就不要说反抗和逃跑了。好像仿佛那刀就是落在了自己脖子上一样,又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头颅掉在了地上。 待得那鲜血四溅,有些喷到有的人的脸上,有人目光中终于闪现恐惧的神色,有人看到那惨状,只感觉自己喉咙被人掐住了一般,嘶声呼叫着却没有大声。就是想出声,一时间也不敢了。 有些人想转身,却怎么样也没有勇气。自持怎么也跑不过那把大刀,跑不过这个人。看着那柄寒光闪闪的大刀,带着血腥、流着鲜血,有人尿裤子、有人已经瘫软了。此时,才知道自己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生命根本不属于自己! 没有人有很高深的想法,大家都自己和蝼蚁一般。但是,越是这样的情况,大家反而知道蝼蚁尚且偷生! 大家都知道一个道理,活着真好。只有活着,一切才是真的。谁也不会犯傻,自己去寻死路。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六十三章 遇水搭桥 潇水! 自古便是楚地湘江的上游,也是湘江最大的支流。 更新最快古名深水,又名营水。在东晋以后才改名潇水。 潇水因其水流清澈、绿幽深醮而得名。《水经注、湘水》上说:“潇者,水清深也!” 潇水发源于楚地蓝山县紫良瑶族野狗山麓,蜿蜒曲折,流经江华县瑶族、江永县、道县、双排湾,然后汇集西河、消江、伏水、永明河、宁远河,最后在永州折弯,留下香零山、朝阳岩,在零陵萍岛汇入了湘江。所以,永州又雅称潇湘。 唐时柳宗元有永州捕蛇者说!乃是唐代著述最有名的游记《永州八记》,著述着永州的美丽和传奇,但是到了唐末时期,许多建筑和古迹都已经毁于战火。 五代割据时期,永州原是楚地腹地,虽然背靠土蛮田家,但是一直也属于楚地核心所在。后来马楚末年岭南南汉乘众驹争槽之乱,发兵攻占楚境许多州府,居然把永州变成了楚地和岭南南汉国边境。 自古永州便东接原属楚地,后来岭南占据的郴州,东南抵后来岭南占领的连州,西南连接岭南占据的贺州,西连岭南所属桂州(桂林),西北接连楚中邵州,东北靠楚地重镇衡州。实在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割据势力最在乎的地盘。 作为周行逢上台任职的永州刺史,周敦奇现在是焦头烂额。他可以说是周行逢往南方唯一任命的一州刺史,因为这边本来就交给了他的结拜兄弟张文表,张文表却推荐他出任永州刺史。 周敦奇不但是周行逢难得相信的族弟,虽然这个兄弟早已超出五服之外,但是周敦奇确实是周家难得的文武全才之人。而且周敦奇和张文表的私交也不错,更是有一些牵扯的姻亲关系。 当然张文表推荐周敦奇还有一点,就是周行逢很少信任别人,永州又是衡州咽喉所在,所以张文表当时看周行逢属意,便也果断的推荐了周敦奇。所以周敦奇做永州这个刺史,可以说是没有一点压力。 可是如今压力来了,而且是让周敦奇寝食难安的压力。 先是听说南汉队从占领的全州,突然跨境到邵州武冈县,驻军在山一带。这边全州的驻军,原先据说是岭南老将,兵部侍郎吴的手下李承渥。这个吴当天就是和吴怀恩一起,攻占了楚地的贺州和全州,威名在边境一直响亮。 而且这个吴当天还是岭南特种部队,有名的巨象指挥使,手下的大象部队所向披靡,楚地军队在山区和平地,对他毫无办法可想。所以平时仗着山势,永州和全州还没有别的行动,此次岭南突然发难间,自然会派出这支部队。 又有人说南汉军队到了零陵县东安场,离着永州城已经不过三十公里。周敦奇虽然是文武双全,但是平时还是以文人居多。运筹帷幄也是在城里,让他和军队阵前对阵,现在周敦奇还真有些发沭。最让周敦奇胆战心惊的是,南汉军队确确实实到了双排湾,就在零陵县的眼皮底下了。 如果南汉国的水军顺着零陵县萍岛,沿着潇水直下,永州城将会一击而溃。当然周敦奇担心的还不只是这点,衡州的刺史张文表早在道州城被占领,就已经派人只会周敦奇。如今更是已经亲自率兵过来支援,但是显然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到达。 周敦奇严重上火,因为刚刚接到几个县府急报,占领邵州的土匪湘西王郭镜乘火打劫,手下乱军一边守着邵州城,一边正派了一支千人的队伍下来窥探,如今距离黄阳司不过几十里路,这几十里山路对于这些匪贼来说,应该很快就可以到达。 当然还有那传说中,已经在楚地掀起腥风血雨的,一支神出鬼没的南汉国奇兵。他们一路深入楚地,到处暗杀攻击州府县衙官员。如果他们真的都盯紧永州这块肉,周敦奇也不用等张文表过来,就会被一口一口活活吃掉。想起那些莫名其妙被杀的官员,周敦奇想想都浑身发寒,一直也奇怪为什么没有人来刺杀自己,所以周敦奇更是担心自己。 作为楚地马楚之后的边境之地,永州平时不但拥有常规的马步军指挥使,还有罕有的水陆应援使,负责楚地为数不多的水军,几支军队加在一起也足有上万军队的兵力。当然如果周敦奇要收拢周边县府的兵力,加起来肯定会马上达到两万以上兵力。 兵力是可以加强,但是那么意味着就是,用这所有的兵力来守住永州,而周边的州县就形同虚设。周敦奇现在不敢出城,就是因为各地州县早就遭到了各种攻击。而事实也证明,永州本来就是一座无法守住的城市。 它两面临山建城,两面对水环绕而过身。这样的城市如果发生战争,对于水军来说就是水上守卫的大战。但是州府建在半山脚的永州城,和同样结构的零陵县相距不过四五里。 息息相关的两座城,都是对潇水水势的依靠,如果兵力水陆顺流而下,守城示弱必然措手不及。加上对方登陆三面的陆战进攻,可以让永州城无路可逃。 面前坐着马军指挥使沙戊、步军指挥使张文达、水陆应援使马华腾,大家面面相窥的看着周敦奇,没有人吱声。周敦奇更是一脸愁容,因为永州城已经被推倒了前沿,正是风高浪急的顶峰。 东安场的马场是指挥使沙戊管辖,可是两天前突然毫无征兆一般发生了暴乱。原因就是有牧马卫在马场,受到管理马场的马监虐待,这些牧马卫居然聚集在一起杀死了马监。 后来查明是有人鼓动了这些牧马卫,他们不但把马场的三百多匹战马尽数拿走,而且还伙同一些人赶走了驻军,在马场周围设立各种陷阱和障碍,自然是公然占领了东安马场。 收到逃离马场士兵的急报,沙戊自然知道事情的轻重,赶忙带人去征剿。谁知道不但损失了几百士兵,自己还差点被留在了马场。幸好身边牙兵机灵,带他提前逃跑,他才和牙兵三个人跑回永州。 现在沙戊一条胳膊还吊着带,看着呲牙咧嘴的样子,似乎受伤不轻。当然这件事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有数,东安马场是周行逢在边境最大的马场,如今居然在沙戊手里丢了,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和关系,他也是不敢承担的。自然免不了夸大对方势力,掩藏自己逃跑的事实。 自然这件事更害得周敦奇心惊胆战,不敢轻易派兵出去,摸不清对方的底细和实力,还以为大军打到了城下。 张文达不是衡州刺史张文表一系兄弟,却是周敦奇从朗州带过来的亲信,据说也是周行逢黥面都出身。如今手里掌握着永州城六千多将士,但是作为周敦奇的跟随者,周敦奇没有吱声的话,他是不能行动的。因为周敦奇不但是周行逢亲自委任的,张文表推荐的永州城刺史,还是永州城的防御使和永州团练使。 而在座压力最大的反倒是马华腾,作为潇水连接湘江的重要州府永州,这个水运发达的城池最高的水军指挥,马华腾可以说一夜白头了。 因为作为防御使,周敦奇平时在永州的兵力也就不超过三千人。而且这些兵力还要分散到各县府,实际永州平时驻军不超过千人。而马华腾手里的水军也不过一千五百人,平时分散驻扎在六处水寨。这样说起来,永州的兵力不过不到五千人。 而周敦奇之所以胆气足,就是他还兼任着永州团练使这个职务。平时招募了乡团不少兵卒,混在县府驻兵里面充数。其实这些团练平时也不会像真正的兵卒那般训练,所以虽然号称有近三万士兵,但是真正能战的就几千人。 马华腾的六处水寨关系着永州城的安危,如果真正要能守住,最起码也要大半的士兵去水寨驻守。可是现在周敦奇正把各处的士卒往永州城回调,他对自己的安全不放心,看着他马华腾真想给他一棒棒。 “大人!”马华腾拱拱手,欲言又止,他本是马楚马殷本家子弟出身,虽然不是马殷一系的直系子孙,但是大家都知道他的出身。所以平时和这些同僚在一起,他很少表达自己的意见,可是想到现在的形式,他不得不对周敦奇说话。可是看到周敦奇那紧皱的霉头,他心里又叹了口气。 “马将军有事但说无妨!”周敦奇虽然有些自私,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也知道马华腾对于永州城的重要性。他虽然是在自己的节制下,但是水军毕竟是周行逢自己的管辖,如果自己一个不慎,万一永州出来什么问题,到时候可是自己的问题。 马华腾看了张文达一眼,眼光看到沙戊眼角的慌张,心里有些鄙视。但是马华腾没有指责这个家伙,本来永州城有自己的水军和沙戊的马军,一般的军队在这里不能翻起风浪。但是现在由于沙戊的疏忽,至少马军已经损失了大半,永州城如今的马军不足三百。 “永州城凭借天险,本无大碍!但是不得不防意外!如今各路险要和城门,有张将军防守料也无事,但是一直以来永州城有个致命的缺陷,可能诸位同僚都忘记了,那就是零陵城不能失陷。如果零陵城一待失陷,敌军知道了永州城的缺陷,那么永州城必然万劫不复!”马华腾浑身都抖动了起来。 “莫非,,,,,,!哎呀!水,,,,,,!”哑然而止。 首先变脸的是张文达,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上居然有些发白,看向马华腾时见对方眼中满是担忧。但是他毕竟是出身军旅,又是周行逢手下黥面都出来的悍将,颇有几分胆气。便朝周敦奇施礼说道:“大人,此事确实是刻不容缓,如果零陵城出事,永州城将一起遭殃!末将即刻愿率一千将士驰援零陵城!” 马华腾感激的看向张文达,谁知道他还没有回过神,周敦奇却摆了摆手。 “此事稍后再议!想那岭南敌军越众而来,自然对永州城不会怎么熟悉!张将军马上去各处城门巡查,以防贼人混进永州城。同时清点进城将士人数,仔细各处人数的准确,待各县府赶来人数差不多,马上禀报。本官意欲亲率一众将士,赶去零陵城驰援,和那敌军做一决战不迟!”周敦奇自信的看向三人,想到越来越多的将士,他似乎底气足了许多。然后又对马华腾道:“马将军这几日也辛苦了,正好乘着回城,赶快回府和亲眷们聚聚,也有半个月没有回城了,等下再去水寨罢!” 马华腾心里一阵长叹,却见周敦奇沉静的又朝沙戊道:“沙将军虽然负伤,但是为了大都督的信任,和永州城数万百姓,本官想沙将军应该不会推辞罢!本官就把永州城南门的大任就交给了你!” 沙戊霎时间脸上十分精彩,不知道究竟是哭还是笑,看着周敦奇说不出话来。 原来这永州城的南门,是南汉队来攻首当其冲的城门,而且还有个极少数人知道的秘密,这个秘密如果施行的话,对永州城将会是致命的。就是如果永州城真的因为那件秘密出事的话,首先遭殃的肯定就是南门,所以镇守南门相当于马头卒。 在座的四个人都是知道这个秘密的,沙戊虽然表面受伤避罪,但是周敦奇这样安排他也没有办法。既可以说是让他戴罪立功,也可以说是把他送到了刀尖上,反正不知道周敦奇究竟是为了救沙戊,还是想变相对付沙戊的无耻。 马华腾似乎终于心里舒服了一下,紧皱的眉头居然舒展开了。张文达一直不动声色,一对眼睛一直看着周敦奇,好像对刚才的话没有听到一般。而马华腾看沙戊眼光看过来,连忙闭眼养神,也好像没有看到一般。 沙戊心里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几乎咬碎了,知道逃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沙哑着道:“末将领命,誓死追随大人,报效大都督知遇之恩!”那对眼睛霎时间通红,居然站了起来,一拐一瘸的慢慢走了出去。 马华腾刚刚从刺史府出来,牙兵牵马过来,马华腾看到还是凌晨时分,街上的人已经很多,不由问身边的牙兵怎么回事。牙兵告诉说护城河里的水忽然退了,有人谣言说岭南的象军要来攻城了。 一时间,马华腾坐在马上忽然呆住了,倒不是担心攻城,而是忽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不由拍马道:“赶快回府!”人马已经起步疾走,害得那队牙兵赶忙跑着追过去。 轰、轰、轰! 一阵阵滔天巨响!一阵阵古怪的轰轰声由远而近。然后就可以看到,一股近百米宽的巨大水浪,从前面的小湾处咆哮而来。 站在城楼上的一众士兵都吓呆了,还没有来得及叫喊,那滔天的巨浪以两丈高的势头扑下。夹杂着断枝残叶,把零陵城矮矮的城楼全部吞没了。 持续不断的巨浪不但扑到了城楼上的阁楼,冲垮了城门,也飞快的倒灌进了零陵城。街道上的木楼很快就被水淹没,让人奇怪的是没有什么人出现,就是在水中挣扎的也是士兵。 这些士兵根本没有能力自救,因为水势并没有放缓,而且推倒了城门、木房,带动大量的杂物一路清洗而过,眨眼间整个零陵城便被洪水完全淹过。 一阵哭喊终于震天传来,在零陵城的北门不远的大路上,成千上万的人正在互相拥挤。有将士、有百姓,还有衣着讲究的人物。可是大水已经快速的冲了过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冲了过来。 这是一段近两千米的峡谷状的地方,平整的官道是平时通往永州城的唯一官道,官道边就是一条不过六七米的小溪,路和溪的两边就是楚地最多的丘陵山峰。这个地方的远处就是开阔的平原,只要出了这个地方,再大的水也不会是问题。 可是,现在这个地方,成了一个令人有着噩梦的地形。零陵城里大量的水,正带着大量冲倒的门板、窗梁,和撞晕的人,排山倒海一般的冲了过来。而且因为这个地形正好像条大的水渠,使得洪水顺畅的呼啸而来。 此刻不亚于万马奔腾,不管是谁有多大的本事,纵使就是有千般手段,在这种大的突发阵仗和周围环境下,个人的力量也是显得微不足道了。首当其冲受难的,自然是走在队伍最后的人,许多人根本无法站稳便被水冲倒了,也带倒了前面的人,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冲走了。 根本不管你什么身份,在这大的洪水面前,大家通通一样束手无策和不堪一击。 北门右侧的山峰上,站着一队几百人的队伍,这支奇怪的队伍什么装束都有,也似乎什么人都有。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在自己的右臂上,绑着一条绿色的绸巾。他们勇勇欲试的拿着各种各样的兵器,一起拥护着两个头领,兴奋的看着零陵城里冲出的滔天大水,和像逃难老鼠一样乱串的人群。 “这拨大水一过,必然会打击一大批人。咱们马上下去捡死鱼,大家准备好家伙!擦亮自己的招子。人家可是说了,只要咱们完成这次任务,可是给到黄金万两!”那个拿着明晃晃三尺大砍刀,右脸有条大刀疤的三四十岁头领,得意的看着身边的另外一个头领说道。 另外那个一身红色武士劲装的头领,也哟莫三十年纪,留着两撇八字胡子,身形和这个刀疤脸头领比起来有点显得消瘦。他没有接刀疤脸头领的话,右手把着七尺斩马刀也没有吱声,静静的看着坡下面滔天巨浪,和哭喊一片的声音,眉头紧皱起来。 现在发展的似乎和自己想象的有点不一样了,曲未殇为了完成这次零陵城的任务,自己辗转找到了这个刀疤脸所在的山寨,一股寄生于永州和楚西之间的势力尹家堡。 堡主尹商答应自己引出零陵城的官兵,自己给他一万两黄金。尹商派了堂弟,这个刀疤脸尹商来协助自己,其余的他说他都搞定,没有想到尹商居然用残忍的水攻。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慢慢的平复心情,知道现在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 忽然曲未殇的眼睛一亮,原来他看到在那段路的中央,有一股士兵正拥着一伙人,他们根本不顾周围百姓的死活,快速的往前跑。如果发现挡路的就立刻挥刀就,或者直接的拿刀往前一路砍去。“零陵城县令陈奎和驻军指挥军校唐肯定在那里!诸位随某家下去!”他挥动手中的刀,便快速冲了下去。 有一些穿劲装的汉子,似乎不是尹家堡的人,看到曲未殇已经冲出去,马上跟随冲了下去。而那个刀疤脸头领尹商看到曲未殇的背影,居然脸色有些不宵,但是看到诸人都冲出几十米,只好挥刀示意大家,然后带人冲了下去。 如果就是有那么一两个人,身处这种大的潮流之下,有些手段和个人能力,就比如一个江湖上的高手,在这滚滚人潮和慌乱的逃难当中,无数的惊恐慌张,造成每个人都无法回避的惊慌,他也只会被人身不由己的推着前行,或者身不由己的拥着往前走。另外一种可能就是,除非他不想走。 后面是慌乱的已经失去主张的人,这股人山人海的发疯般的人潮,已经比惊慌的战马更加可怕。战马没有意识,只会前行奔跑。而这些人都是有意识、有想法的人,他们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和逃命,不顾身边人的死活,当然大部分人也是身不由己。 后面是排山倒海涌来,滚滚而下、汹涌澎湃快速淹没人的河水,洪水汇成的河水开始还只是冲倒了一批人,继而水势从大家的脚镙快速的淹没到腿肚子,最后马上到了膝盖,声势磅礴快速的水流的震耳欲聋。 开始大家还跑的快,有些人被水流冲倒,自然也推倒了不少人。哭爹喊娘的有,呼儿唤女的乱成了一片。侥幸还在逃跑的人,望着那波涛汹涌、浊浪冲天的感觉,让人感觉心里发慌无助,心里发凉害怕。聪明的开始往两边山坡跑,但是只是少数人。 水越来越急,水势越来越深,已经形成了一条大河。不跟随大众要么被人踩倒,要么被人拥下河里去。就是不推到河里去,这边的水也已经越来越深,有些跑不动的就在水中站不稳倒下,有些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不少人再次被冲走,在水里浮浮沉沉,很快就不见了。 如果谁此刻有能力站在那里不动,百分百肯定是会显出他的个人能力。但是,同时他也会是个明显的肉靶子,真正有这个能力的人,谁也不会是傻子,去做这个出头鸟。站在那里显眼,何况是站在水里,水势还越来越深。 此刻只能说人潮拥挤人心涣散,更是让人担心害怕,谁都没有时间照顾谁,只有各安天命!当然在这一大堆人潮里面,何况又遭遇了大水的冲击。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出现大的乱子。可是在这种环境下,谁又能把控局势呢!老百姓和小兵卒此刻没有区别,区别就是兵卒更容易没命。 如果,单纯只是老弱病残,一般不是心狠手辣的人,是不会做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那么这些人可能不会遭受什么。可是,这里是战场。尤其这一大批百姓还和兵卒们在一起,兵卒永远是战场打击的目标,战争就是如此的残酷。 此刻谁有心情去管这些事情,当务之急解决眼前的危机,就是这些人在一起,不管是老百姓这样无措无助的人,还是穿着兵甲在身的这些兵卒,鬼知道防水的人究竟想怎么样。 慌乱逃命的人们,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兵卒一样,此刻他们究竟是为了逃命而走,还是被人鼓动闻风而遁,就暂时没有人知道了。这种环境下,如果没有人出面或者站出来,不能处理这种危机,任何小问题都会造成大问题,此刻生存下来才是真正的王道。 可是,也许是这些人运气不好,也许是这些人命中注定。老百姓和慌乱的兵卒站在了一起,这将意味着他们要和兵卒一样,受到同样的打击和摧残。 此刻身体强壮和人高马大的壮汉,夹杂在队伍中跑命,不管你是不是脱下战甲的士兵,还是本是就是无辜的老百姓,无论是谁也不会放过这些人。何况后面这些追兵本来就是来扫剿的,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些人的。 于是乎,大量的老弱病残成了替罪羊。 箭如雨下,惨叫连天! 大家都希望有桥,有让他们逃命的桥。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六十四章 一往无前 “老爷,府里本家来亲戚了!”老管家在府门口一接到马华腾,便马上禀报道。 更新最快 马华腾愣了一下翻身下马,直待进府后面的牙将亲兵,才气喘吁吁的跟到,都在府门口排开站立。 自从楚地马殷五服以内的亲眷,在众驹争槽乱政楚地,被全部押往南唐之后。本来就人丁不旺的马华腾这一支,因为超出宗族亲服以外,幸运的逃过一劫。 自从马华腾在水军中突起,得到周行逢的赏识之后,收拢了自己亲族这一房,如今完全没有了亲属在外面。如今府里满满当当几十号人,都是这几代马华腾这一支的近亲了。所以听到老管家的话,他还是愣住了,快步随着老管家进府。 “老奴也是奇怪啊!不过老爷一看到此人,肯定不会认为老奴胡说八道了!”老管家居然有些激动了,一边走一般给马华腾解释。他本是马家家生的仆人,就是在马华腾的父亲幼时,都是这个老管家服侍。勤勤恳恳忠厚忠心一生,马华腾自然不会质疑老管家的分辨能力。 马华腾带着好奇疑问,也带着心里刚刚会议后的忧虑,一边告诉老管家,让他马上去内府让家眷收拾东西,自己一边快步走进了客厅。进来厅里,一看到客厅客座坐着的那个人,他实实在在是愣住了! 此刻在马家的客厅客座上,坐着一个相貌堂堂的男子,气度雍容自在,一身便服打扮也不失大气。自己的堂弟马华正陪着他聊天,看到自己进来,两个人便都起身迎接。 一看到此人的容貌,马华腾完全愣住了,心里只剩下吃惊和诧异。因为这个人不到三十年纪,颌下微须不过三寸,和自己的三缕清须有着区别。但是他的一张脸居然和自己有着八分相似,就是那高耸的鼻峰,和浓眉大眼都和自己一模一样。难怪老管家惊讶成那个样子,就是自己也是大吃一惊啊。 现在看来这个青年,似乎比自己堂弟马华更像自己,只要不是心里有问题,和故意挑刺的人,看到这个青年的样子,都会知道自己两个人是一家人。 这个青年也是马华腾一进来就盯着看,看到马华腾的样子后,眼神里似乎也是有许多惊讶。但是看到马华腾看着自己不放,激动的眼神便微微笑了起来。主动上前朝马华腾拱手施礼道:“岭南设公之后,马赦马华锋见过堂兄!” 马华腾愣了一下神,听到这个叫马赦的青年介绍后,便隐隐猜到了马赦的来历,但是仍然看向自己的堂弟马华。要知道楚地马家子孙,在以马殷为主的一系子孙里面,当天不是被南唐俘虏去了金陵,就是没于兄弟争权之战。至于马殷一系五服之内的亲族,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南唐的清剿,所以马殷这一系不可能还有子孙在楚地。 而马华腾的太祖没和马殷是堂兄弟,就是到了马华腾父亲手里都早就出了五服之外,所以南唐边镐入侵之乱,对于马华腾这一支没有太大影响。而且马华腾自己起于兵卒间,自己凭着一路搏杀得到今天的位置,所以周行逢才会看重自己,和楚地马家实在已经没有太多关系,更不要说这个自称来自于岭南的青年了。 看到这个青年马赦,马华腾虽然知道现在在楚地的局势,没有别人会冒充马家子弟来显摆自己,在周行逢这些军阀手里,再依着马家托大就是自寻死路。何况看马赦的样子根本就不用冒充,就知道他和自己属于一族。 但是马华腾刚刚从周敦奇那里回来,想到当前严峻的形势,和迫在眉睫的危险。出于本能的反应,他没有接口马赦的话语。而是推给了自己堂弟,想必他刚刚陪了人家一会儿,肯定应该弄清楚了人家来历!自己这个堂弟虽然不是什么将才,也不是什么大文人,但是少年时候的艰苦磨练,还是让他比一般官宦子弟好太多了。 马华明白堂兄的意思,看了眼马赦马上接口道:“赦弟乃是迁居岭南韶州设公之后,辈份正也是排行华字,愚弟刚刚和赦弟之前交流了一番,得知当年设公迁居岭南韶州后,因为被岭南刘家赏识,随迁兴王府之后,和太祖没公再也没有了联系,到如今分别六十余载矣!赦弟对族中家谱如数家珍呢!” “太祖设公迁居岭南几十年,对族人一直念念不忘!因着殷公在群雄并立的楚地如日中天,太祖并没有让族中子弟在兴王府张扬。后来即使更在楚汉联姻中出过大力,受到岭南皇族重赏,也从未骄傲肆为。如今汉国皇族身体里,都流淌着吾等马家的血液,也自有太祖的大功和伟绩哩!”马赦神色自若的道,看马华腾神色淡淡的,于是便停了下来。 “岭南距离永州虽说是近邻,但是据说当日本宗设公一支,却是住在那汉国韶州,至于后来迁去都城兴王府,族中老人也隐隐提起过。想那兴王府距此千里迢迢,如今殷公之后楚地颇有动荡,远非昔日殷公治下世界太平。近日又有岭南将兵骚扰边境不断,可能不日将有大战。不知前来是凑巧还是有意!”马华腾拱拱手,静静的看着马赦。 他没有刻意和马赦近乎,也没有推脱和承认,只是反问马赦此行的来因。毕竟能够做到楚地如今有数的水陆应援使,马华腾真正靠的是自己在水战上的能力,和平时于同僚之间的处事分析,更是周行逢手下这几年升起来的青年将领中的翘楚。 马赦微笑着看着马华腾,看到马华腾的目光毫不相让,于是淡淡的说道:“赦在兴王府久仰堂兄大名,知道堂兄实在是本宗这辈人里面难得的人物,常自便在心里敬仰。可是一看到堂兄,心里便泛起一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感!实不相瞒,赦此次前来,是为了帮助堂兄和亲族!” “帮助某家!”马华腾紧紧的盯着马赦!气氛和语气似乎深沉了起来。历经家族的大起大落,马华腾比谁都更在乎,也更紧张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哈哈,说来好听,某家倒想好好听听!”马华腾大步在主座上坐了下来,一直盯着马赦,手却不动声色的把着了腰间的佩刀。 “可能现在时间紧迫,不知道堂兄能不能先听赦一言,不管堂兄信与不信,马上召集府里族中子弟,即刻都到堂兄所掌控的那些战船上去先呢!” “知不知道,就凭你这番话,某家可以马上拿下你!”马华腾冷冷的说道,气氛似乎有些更加紧张了,一旁的马华面面相窥,不知道如何是好。 “赦知道!”马赦静静的回答,反而负手而立更加从容。看着马华腾没有暴走,便又道:“赦实乃受命来永州,在兴王府便已经知道自己的使命,当时即有些激动,又有些矛盾。看到两位堂兄后,便心里再无质疑。此时堂兄听或者不听赦所言,赦见到两位堂兄后,心里便也会说这番话!实不相瞒,还有两刻钟的时间,永州城会有大变,为了马家子孙,此时堂兄就此拿下赦,赦也会说出来,只望望堂兄马上决断!” “某家如果方才不回府来,你会如何做!”马华腾杀气腾腾紧紧的盯着马赦,丝毫没有因为马赦的说话而轻松,反而感觉更是紧张,手已经紧紧把着了刀柄。 马赦没有回答,反而看向一旁的马华。一旁马华的脸色迟疑了一下,看了神色自若的马赦一眼,眼神里满是吃惊。然后便急忙朝马华腾道:“方才赦弟来府上相认,愚弟说大兄在刺史府有事不回,赦弟让愚弟率府中亲族出城去,愚弟一时不敢做主,正好大兄回来了!”他脸色发红了,看着马华腾有些心里发虚。 大厅一时间静了下来,只有马华腾粗粗的呼吸声。 “你速速去召集府中所有人,一刻钟在大厅集合,记住让他们什么东西都不必带!马上!”马华腾看着马华低吼道,吓得马华马上跑进内府去了。 马华腾回过神来,看着马赦说道:“某家回来也是为了此事,不过不管你此来何意,为兄在此先谢过兄弟!”他看到马赦为了自己家人犯险,居然首次承认了马赦的身份。 “堂兄不必客气,此时出府出城可能会有些麻烦,万望堂兄不要心软!其余的事情赦等下和堂兄解释!”马赦再次慎重的抱拳,叹了口气看着堂外,低声道:“但愿还来得及!” 滔滔浑水,激流汹涌。 “哈哈哈哈哈哈,没有人!没有人可以!没有!没有人可以阻止,在这里可以来阻止某家!可以来阻挡某家前进的道路!挡者必死!阻挡某家者!死!” 冷冷的嘶吼,狂暴的呼喊,凄厉的回荡在四周。 汹涌的大水过后,虽然水势还在,洪流还没有退,但是已经能在水中站稳了。 这把疯狂的声音让人感觉浑身发冷,感觉这个世界到了尽头。让人生出一种错觉,一上要逃跑的想法和信念,不逃就会被这个恶魔杀死一般。 但是,在这种场面和绝望中,大家的腿都像生根了一样。就是有些人想跑,大家此刻都似乎没有了勇气和机会一般。 挥舞着手里的丈二大刀,三尺长的刀刃上,锋利的刀刃雪亮的光芒闪着寒光。一阵砍杀通体雪白的刀刃上,此刻还滴流着没有冷的鲜血。他整个人浑身上下也浴血一般,看去从头到脚都是鲜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怒目圆睁,高山般矗立,如果不是眼神里的那丝慌乱,真正的状若天神。可是在他身边倒下散开的残肢断臂,好像都是一些百姓的衣束。此时他身边不远处围着七八个人,这些人一言不发的盯着他,显然是针对包围了他。 看去他身材魁梧,手持大刀神武非凡,但是,显眼可见他左肩头到胸口,一条指宽的伤口裂开,使得衣甲翻飞。看去伤口足有五寸多长和深,余势的伤口更是达到了一尺,延续到了腹下,血肉翻飞已可见骨,可见当时这一刀的力度,以及他的运气了。 他仍不住的挥刀动作,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口一般,使得伤口不住的张裂往外冒血。盯着这几个围着自己的人,他还哈哈大笑不止,似乎越战越勇。 尽管他对伤口视若无睹一般,一双豹眼圆睁怒张,其实身边几丈都已经无人。就是围着他的人也远远的,但是他放身环顾四周,似乎含着无尽的威严,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张嘴之间更是声若暴雷,一把声音传出老远,震得人耳朵都发聋,任谁都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 一旁的其他人已经远远的散开去,似乎谁也无法敢去捋其锋芒!都含着畏惧的看着他,看着这个让人生畏的杀神临世。对这伙突然出现的人,胆敢袭杀官兵的人,谁都敬畏三分。 虽然在刚刚大水来的时候,官府的人也斩杀了不少百姓,但是百姓哪里去诉冤。何况大水汹涌,都不知道这些人的家人冲倒了何处,更不要说被斩杀的人了。旁边侥幸逃过洪水,又避开官府杀戮的人,看到官府的人被袭杀,都莫名其妙有种快意感,居然有不少人远远的看着。 哗!“快跑啊!” 这次不是杀人,而又是一波水流冲了过来,引起了许多人的惊叫。 四处呼喊声似乎小了,许多人也到了两边的山坡边,但是山上不断的有人下来,挥刀砍下落单逃窜的士兵。一些老百姓侥幸逃过了水灾,但是也有大量被误伤的。到处都是正在寻找亲人的老百姓,一些士兵浑水摸鱼,一时乱成了一团。 围着这个受伤军士的几个人,领头的正是拿着斩马刀的曲未殇,军士身上那要命的一刀正是他的斩马刀所致,如果不是这个军士还有几分手段,早就被曲未殇一刀了。 那边尹家堡的尹商,正领人在追击另外一伙人,领头逃跑的零陵县县令陈奎。想不到紧要关头,这个零陵城的县令居然带人先跑了,如今他哪里还管什么别的,他也正被十多个捕快士兵拥着逃跑。 曲未殇看着远处的追击,丝毫没有太多担心,认为如果尹商这点事都办不好的话,那么尹家堡也太浪得虚名了。自己和尹家堡的合作也可以到此为止,因为这个势力的存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这个军士自然就是零陵城的指挥军校唐,让曲未殇有些吃惊的事情是,这个唐擅长的大刀居然不是军营里面的刀法,而是江湖上的招式,显然这个唐得到过江湖上人的指点。 曲未殇丝毫不怀疑唐的身手,身边四个自己的亲卫,三个尹家堡的好手,大家一直随着唐移动。 “阁下好快的刀!好锋利的刀!”唐有些沙哑的笑道,看着曲未殇眼神里丝毫没有愤怒,他冷静了下来,看了眼前方稀稀拉拉的人群,冷冷的目光似乎有些迷茫,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他已经失去了方向。 曲未殇静静的看着唐,眼睛逐渐眯成一线:“观你所学,当出自桂州石堡,略得其形,当不是出自石堡内门。石堡王家以剑术见长江湖,可惜了!虽然各为其主未可厚非,但是你等滥杀无辜百姓,今日某家不打算放过你!” “哈哈哈哈!某家是滥杀无辜,你们呢?你们不是一样!一场大水葬送的百姓,比某家等杀的人更多!”唐居然有些呜咽了,看着曲未殇几个人,身形居然也踉跄了一下。 他确实在少年时,机缘巧合下认识了石堡王家的一个子弟,得到了人家传授几招绝学,自此受用了一生。平时在军队中也是如鱼得水一般,虽然没有升到高级职位,也颇有声名。 没有想到被曲未殇认出了招式,石堡王家在江湖上声名赫赫,自然不是唐可以攀附,但是怎么说也算是外门记名的弟子。但是曲未殇似乎根本都没有在乎,显然对方是个不惧石堡势力的人物。 “一将功成万骨枯!历来便是如此。”曲未殇喃喃的低声道,蓦地睁开了眼睛,盯着唐爆发出一股无形的杀机:“既然不能为我大汉所用,就由某家送你一程!” 璀璨的光芒!气势如奔雷! 曲未殇落寞的身形静静的站在唐身后,手中的斩马刀光亮的令人发寒,刀刃上倒映这丝丝寒光。 人头落地,鲜血喷颈。唐的身体居然未倒,那颗怒目圆睁的人头却已经没入了水里。 一切已经归于了平静。 水流不止,风卷残云! 远处传来尹商那放肆的怪笑,还夹杂着惨叫不断的呼号声。负手站立在一株巨大的大树树枝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曲未殇没有再次出手。 大树也被大水冲击,垮塌了根基,几人合围的树干已经倾斜,倒向了一侧。 这次来到零陵城,曲未殇的任务就是自己想办法攻占零陵城。如今他已经达到了目标,不出意外的话,不用多久道州城那边过来的南汉队就会到达。 以南汉国如今的战斗力,如果硬要攻下零陵城也不是大问题。但是楚地是水陆国家,南汉国要想顺利攻占,必须要控制水道。所以攻占零陵城的主要目的,就是可以让道州城那边过来的水军,可以一路而下,从永州城杀往衡州诸州。 为了南汉国的明天,曲未殇一往无前,但是此刻他心里没有丝毫的喜悦。看着水中漂流的尸首,有老百姓失足被淹的惨状,也有被官兵残杀的残肢断臂,更有被自己的人袭杀后的官兵。 “将军!院长不是说过吗!今日的杀戮,是为了更好的明天的太平!任何的繁荣都有黎明黑暗前的阵痛!将军仁慈,但是欲成大事者,千万不能优柔寡断!”一旁的一个三十多的亲卫,看曲未殇的样子,开导道:“咱们如果不去赶走这些人,不是会有更多的百姓受苦吗!看看如今兴王府的繁荣,和百姓的安家乐业,院长陛下一定是对的!” “进福,某家是否真的不适合做将军呢/”曲未殇喃喃的道! “进福跟随将军快二十年,将军是曲家十大精英之一,是和大将军咸宁侯一样的人物!没有人会更比将军适合做将军了!”这个进福是曲家家奴之一,只因自小学习,身手很好。后来居然和曲未殇一起进了兴王府军院,此次跟随曲未殇出来,更是受了公爷、王爷的重托辅佐。 他哪里不知道曲未殇的性子,指着远处围剿陈奎的尹商说道:“如若在平时,将军哪里会和这等人物交往,但是如今将军身负重任而来,目的就是解放楚地受难的老百姓!虽然碰到了剧痛,但是进福想,就是军中的参谋纠察,也会支持和了解将军的难处!请将军以大局为重!” “是啊!某家怎么能连这种分辨力都没有了呢!”曲未殇手中斩马刀一振:“某家为了理想而来,断然不能为了此等小事而难,进福,谢谢你!”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六十五章 杀意 两峰之外便是蜀境,楚地入蜀,也有五溪延续的屏障,自古没有可以从楚地攻入蜀中的先例。 更新最快 天刚刚放亮,在五溪主道乌龙江边!两边是丛山峻岭悬崖峭壁,下面就是滚滚江水。 某处峰岭山峦之间,就是蜀中思州的城池! 山、崖、江、城。 山延绵,乃是武陵山脉以外。俯憾当如巨龙盘卧,气势恢宏。 崖陡峭,自是楚蜀道难的源头。观之千奇百怪,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铸。 江深沉,却是五溪所汇聚。朔其源似乎不知出处,却也是千百年来诸蛮生养之地。 城恢宏,令众生敬仰所在。因为一座城,圈养了一群人。也是五溪儿女向往的地方。 五溪自古极少和外界交流,自然诸蛮更不为外人了解。通往思州今天山道上的人来往不绝,即使刚刚天亮,也已经有很多的人出现。在这似乎与世隔绝的地方,突然的人多了起来。 四月二十八,因为今天是个好日子。 思州司马冉摩凤的女儿冉秀娘出嫁! 放在中原大地每个州府,一州司马的千金出嫁,虽然不能说是天大的事情,那也是了不得的喜事了。 可是,在思州这个地方,这就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镇乌龙冉摩凤!五溪诸蛮的骄傲!思州刺史田洪军下第一人! 思州有四大姓!冉、严、罗、唐,冉姓排第一。 千百年来,冉家世居五溪,历代豪杰辈出,但是大家都认为,镇乌龙冉摩凤是冉家最强的英雄。 自古五溪诸蛮并立,远古觚的后代,衍生出一支田氏土蛮,而君蛮的后代,衍生出的就是冉氏。自古冉氏就是田氏的助手,世代相传便是如此。后来传说诸蛮有田、冉、杨三氏祖先,在同一朝并为驸马,他们共同管理五溪,他们的后辈自此也相扶相承。 到了如今,一向统领五溪诸蛮的田氏,在经过唐末诸侯割据的战争洗礼后,田氏的势头大不如前。在唐末的时候,诸蛮里另外一支彭氏逐渐势大,而田氏的势力逐渐从五溪地方淡出。 虽然现在思州的刺史是田洪军,镇乌龙冉摩凤一心辅佐他,但是明白人都知道,发源于酉阳的冉家,而如今冉家的话事人镇乌龙冉摩凤,他在思州才是真正的主人。 在思州这个偏远的地方,镇乌龙冉摩凤就是影子王,虽然只是一州司马,但是俨然更胜过刺史。他的女儿出嫁,自然是五溪地方的头等大事。 新郎是同样生活于五溪的武陵侗侗人,本来对于自己的女儿下嫁侗人,作为土蛮一支的洞主头人,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这个新郎侗人的家族,昔年和冉家家族有着深厚的渊源。因为这个新郎他是当天五溪有名杨家的子孙,而且是这一代的武陵侗洞主。 悠悠乌龙江,孕育着无数的五溪儿女! 武陵侗虽然在和楚地土蛮的争斗中,失去了自己广大的地盘和土地,甚至不得不迁徙到了深山。但是对于五溪子弟来说,只要还有一个族人存在,就说明这支族人还有希望。何况如今的武陵侗正在再次发展,许多人还在看好武陵侗。 凌晨的乌龙江边,陡峭的悬崖边上有条不足一米宽的山路,一支几十人的队伍,正在山路上快速的移动,他们有的人手中还拿着没有熄灭的火把,显然是赶了不少夜路。 领头的人是一个彪悍的青年,正是武陵侗如今的洞主杨山,他一双眼睛不时的四处张望,似乎在等待什么一样。手里拿着那把三石长弓,箭居然在弦上。昨晚就连夜出发,从族人生活的大山出来,为了今天的大日子,赶来思州迎接自己的新娘秀娘。 跟着在杨山身边的正是吴力和杨水齐,身后的队伍几乎是如今武陵侗势力的一半,自然也是有男有女。如今的武陵侗族人,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势力,所以很多女子也变成了战士。而且武陵侗族人也已经经不起折腾,他们这些战士都是一个抵两个的汉子,就是那些女子一个个也是捕猎高手,出奇的是他们手里拿的,居然都是先进的弩箭。 杨山感觉自己的运气比较好,当初在乌龙江的诸蛮较艺大会上,自己力压群雄,成为这一届较艺的头魁。更没有想到的是,居然会被秀娘看中,选择了自己作为了她的男人,自己也被秀娘深深的执着和漂亮所吸引,她更是排除万难的和自己走到了一起。 想到这里,杨山只感觉自己浑身有劲,看着要升起的朝阳的那一抹红,杨山激动万分。当然,如果早半个月让自己来思州接秀娘,杨山认为自己能够再回到族人中间的机率很小,因为蛮族自古就是崇尚武力的一群人。 可是因为有了外来人杨水齐和华丽银的加入,杨山知道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自己的道路,因为两个人的武力值,可以说整个五溪地区,已经无人可以战胜。 他很自豪自己是武陵侗的骄傲,也是五溪蛮人的骄傲,可是第一次见到杨水齐的时候,他拜服在杨水齐跟前。因为自己居然不是杨水齐手下十合之敌,更不要说神人一般的华丽银了。 杨水齐坦诚说自己是湘西王郭镜的手下,他想帮助自己强大武陵侗,条件就是通过自己的武陵侗,和诸蛮接触交流,然后要占领酉阳和思州。 杨山是个有想法的人,只要不伤及自己族人,和动用武陵侗的根本,杨山都会答应。他想让武陵侗强大起来,更想自己名扬五溪,所以他选择了和杨水齐合作。而且杨水齐最吸引杨山的是,并不是要征服诸蛮,而是想和诸蛮共同开发五溪,把五溪作为进蜀的途径。 现在看来,杨山的选择是对的。杨水齐不但教授了武陵侗族人高明的格斗术,而且还给武陵侗侗人带来了许多先进的武器。而这次来思州迎接秀娘,杨水齐更是贡献了十把弩箭,还有几十把小巧的硬弓横刀,这是五溪地区诸蛮所没有的,让杨山更多了许多信心。 因为杨山知道,自己和吴力几个勇士手里拿的横刀,每一把拿到五溪诸蛮眼前,都是会引起哄抢的宝刀。更不要说那些无法逃避的利器,现在还无法仿制的弩箭。 虽然冉秀娘答应了杨山,冉摩凤也妥协了女儿,让杨山来迎娶,但是杨山不认为自己会这么轻松。所以这次赶来思州,杨山也是做了充足准备的。 冉秀娘是五溪的凤凰,更是冉摩凤的掌上明珠,不知道有多少优秀的少年羡慕和追求。如今有多少少年的条件和身份,比杨山这个几乎毁灭的武陵侗洞主强太多。这些少年,这些家族,又怎么甘心让杨山轻易娶走冉秀娘呢! 呜呜呜! 山峦、悬崖深处忽然悠悠传来了一阵号角声。 在这黎明的清晨,号角声传出老远,也格外的清澈响亮。 杨山率人停住了脚步,看了身边的杨水齐一眼,杨水齐此时在他心目中,比后面的华丽银更加可靠。因为华丽银的那种身手,以不是杨山可以理解的了,他知道杨水齐厉害,更是敬畏华丽银。 杨水齐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已经很是清晰了,因为他看到前面几百米的地方,陆续也出现了一群人。这些人穿着各色各样的服装,一看就知道是五溪各洞的人。他们大摇大摆的出现,而且远远的就招呼这边的人,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杨山有些奇怪,虽然自己和秀娘在一起,明面上看来是有很多人反对。但是这件事已经得到了诸蛮头人洞主,还有秀娘自己的父亲冉摩凤的认可,想必不会有谁会半道截住自己!但是杨山已经不是单纯的小孩,平时猎物捕杀的多了,自然知道野兽的残忍和狡猾。还是招呼身后族人小心防备,自己也撮嘴呼啸传音,示意自己马上就过去那边。 待得慢慢得近了,居然看到这边有几十个人,原来竟然是各族各洞派来迎接杨山的人。领头的是田家派来的一个旗主田思嗣,还有杨家另外一支的洞主杨国重,其余的则是别的蛮族的一些洞主旗主,整体来说都是五溪三十六蛮派来的代表。 田思嗣是田氏在黔州的田氏子孙,而这个杨国重原先和杨山也是一支侗人。后来杨国重这一支在黔州自成一系,但是杨国重这一系如今也不是特别强大。他们格外想号召亲族团结,上次召开五溪各蛮的较艺大会,杨山就认识他了,是个不错的血性汉子。这次也是为了和杨山近乎,他才亲自赶过来的。 听说大家说是秀娘为了担心杨山,才请这些人来迎接自己,杨山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得意。和大家亲近客套了一番,便继续上路。 天色逐渐大亮了起来。 走过了悬崖边的陡路,就逐渐的下到了平缓的山路,杨山知道越来越近了。走过一个山坳,便看到一片片的独立山峰,独自矗立在前方。 上次去思州,杨山就走过一次,知道翻过前面的几座山峰,就可以看到思州了。不过杨山的目光却看向了左侧的一片树林。 从这里的山顶看去,那边就是一片四五里的树林,两边是几十丈的高山,这些高山形成一片,使得这片树林犹如一个峡谷。 杨山知道山峰的尽头那边就是一条江,是乌龙江的支流,而那边就是思州城。意味着如果从这边跨越过去,就会少爬几座山峰。看着树林的距离,杨山突然决定走这边,对于这些生长在山里的人来说,穿越这片树林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对于杨山的想法,杨水齐没有什么意见,能够走近路谁都想。杨水齐看向华丽银,华丽银居然也没有说话,不过她看着树林似乎在沉思。 这些来迎接的三十六洞蛮人,自然也不会反对,毕竟看起来确实要近一半,虽然似乎没有路,但是穿越树林来说,对于这些人如鱼得水一般。 几个田家的族人自告奋勇的在前面开路,但是让大家惊讶的是,大家从山峰下来进入树林后不久,便发现树林里面的路没有艰难,反而是越走越好走。既没有大石阻路,也没有过多的灌木荆棘。参天大树下清晰的就是青苔腐叶的道路,到处都是路,到处都可以看见前面通畅,到处可见各种花草小动物。 大家行进很是顺利,不知不觉感觉好像应该走过了树林的一半。大家也没有排成一行,而是分散的前行,因为树林里面都可以看到近百米开外,大家都感觉幸运起来。 杨山心里更是激动起来,想到秀娘那脉脉含情的笑容,心里甜蜜的如同捡到了宝藏。看到前后的族人,还有同行的诸蛮,杨山有些小小的得意。 虽然看起来有几个青年看着自己,目光中似乎有些不善,杨山知道那是他们嫉妒自己。杨山不在乎他们的目光,更不怕他们的挑战,他坚信自己的能力和秀娘的眼光。 “咦!” 忽然有人传出了声音,打破了这里队伍的和谐。 “怎么啦!”他身边的族人问道。 “见鬼了!”这个汉子的声音有些发颤的道:“你看看,这是刚刚扔的鱼骨!咱们走过得有一刻钟了罢!某家亲手放在这块朽木上,怎么,怎么它又出现在这里!按道理说,不可能啊!”这个人的声音让人听起来莫名其妙的发寒。 “你别胡说八道!开什么玩笑!”但是这个声音似乎有些底气不足,也看出什么来了。一下子,另外还是有人也发现不对了。队伍立时小小的骚动了起来。 “怎么回事!不要慌张!”田思嗣低声吼道,大家的声音便小了下来,但是人人都四处张望起来。有人还四处跑,到处张望看是否有不妥的地方,但是结局似乎让大家更加紧张起来。 一番实验,大家发现走了几分钟又回到了原处。 杨山冷静了下来,作为一个优秀的猎人,他快速的四处跑开,果然也发现不对起来。不由一撮嘴呼哨,把族人都召集了过来。大家也都集中起来,看向了年龄最大的田思嗣。 田思嗣一咬牙,看着大家都看着自己,只有想了个最简单的办法出来,就是让大家都挨近在一起,号召大家继续往前走。 杨山没有说话,心里却忽然隐隐有些懊悔起来,想到秀娘那委婉的眼神,不由抓紧了强弓,按着了刀柄。 四周是淡淡的伤意!好像一副慢镜头在回放着一切,而时光似乎变得缓慢了起来,空中居然有飘零的落叶,一切都似乎被时光捋住了脚步,在空中飘飘洒洒落不下来。 大家似乎都感觉到,无形中一股冷风往脖子里面灌,虽然外面似乎已经有阳光涉入,但是四周却有种无形的阴冷和紧张,让人深深感觉到寒意。这是一年里面还刚刚开始比较热的时候,而这里怎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呢! 几个身手和修为颇高的蛮人,再次感觉了四周环境的不对,偏偏又有着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似乎感觉一切格外诡异。不说此刻大家感觉到了的无形阴冷,更让人奇异和惊讶的是,这里四周就是连个动物都没有,一切都鸦雀无声。 这些人可以说都是捕猎和居住深山的高手,却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诡异的情形。大家面面相窥,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时间只有紧紧跟随着,往前慢慢行走。 杨水齐还是很冷静,从发现不对开始,他就挨近了杨山,耳边却传来华丽银淡淡的耳语嘱咐。 “杨将军,这里似乎是某个高人布下的天然阵法,大家都陷入了阵法里面了。妾身自幼也学习过不少阵法,但是对于这种天然阵图还是第一次接触。等下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你们务必紧随在妾身周围!”也不见华丽银张嘴,却又有一股清晰的语音传入杨水齐耳中,显然她居然会江湖上流传已久的绝技“密语传音”。 这项绝技据说只有修为达到先天之境后,有高人指导才能修成,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引为神技,没有想到华丽银这个女子居然会。 杨水齐点了点头,看向杨山低声附耳道:“不必紧张,这里是高人布下的局,有夫人在自当无事!号召族人小心即可!”他似乎对华丽银充满信心,看向华丽银的目光充满了恭敬。 杨山确实紧张,也很后悔,想起秀娘不由有些急躁,可是杨水齐在耳边说了几句,他倒是逐渐冷静下来。毕竟他可是自小啊就自我生存惯了,又是狩猎高手,这份心态还是有的。 这里虽然似乎是个大峡谷里面的树林,一切似乎和外面每个地方的树林没有区别。但是仔细看来就会发现,这些树不管是参天大树,还是灌木矮刺,似乎都有些特别的美丽。它们都经过了一些特别的修剪和处理,就是生长的位置,都是经过一些方位。 每个人不是刻意仔细去观察,还真不会发现这些细节。可是专注下来一看,倒是还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修饰。这里显然是有一些玄机在内了,至于隐藏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 一片美丽的树林!一条幽静的峡谷!没有任何的生物存在! 说明什么!说明这里危险。 说明什么!说明这里有人。 说明什么!说明这里是刻意为之。 说明什么!说明这里有无尽的杀意。 就是杀意! 杀意弥漫,似乎让四周都没有了生物一般。 绝对的奇怪和蹊跷,也让大家醒悟过来,这里绝对是有什么不妥了,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小心还是为上的。进来的时候大家没有发现,原来这里的树林和环境,居然是有人特意人为做出来的。 这里大家都不是傻瓜,任谁能在江湖混,在五溪生存,哪个不是人精和历经考验。但是此刻的环境和地形,似乎任你人再精也是没有作用的了,兜兜转转了半天,就是走不出去。有些人便隐隐猜到了什么。 他们敬畏鬼神,有人便已经开始拜各方鬼神,更有的人把自己族里的先辈搬来出来开路。不像华丽银清晰的知道,是进了高人布置的阵法里了。有人便暗示身边的人小心,有些人更是怕有人失控,大家不由都更加挨近了起来。 不知道是谁突然打了个哆嗦,脚下立时不稳,在一片湿滑的青苔山路边上摔倒。当的一声脆响,打破了周围安静的平衡。是有人胆怯心虚亦或害怕,手里的兵器不小心,磕在了地上的几颗小石块上。 “谁!谁!谁!谁啊!,,,,,,”他身边受惊的人紧张的质问,声音在峡谷山林间回荡,使得尖叫声格外慌张!但是马上就戛然而止,消失在寂静的不安中。 一时便有人似乎乱成一团,小范围的骚动马上被扑灭,大家紧张的盯着四周,似乎感觉一不小心,哪个地方就会钻出一个什么东西来一般。而那个紧张的声音还没有来得及再次出声,便被身边的人捂住了嘴巴,连人拖到一边去了。身边都是一伙不寒而栗的人,都紧张的看着身边的大佬,生怕他一个不高兴,一掌一刀就给自己劈了。 呜呜呜呜! 忽然一阵妖异的怪声传来!居然不知道是在树林哪个方位传来,似乎每个地方都在响动,又好像就在身边不远,听来让人格外感觉心寒。 却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好像一个人走在漆黑的夜里,四周都是陌生的黑暗。似乎感觉到前面有所希望,但是心里又要担心身旁或者身后,突然冒出一个怪物一般的心情。 不是严冬,却有着酷似寒冬的阴寒。不是鬼域,却有着地狱一般的阴冷。 四周绿叶苍翠,鲜花烂漫!却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人再厉害,内心是不是也有种脆弱! 人再强大,内心是不是也有丝怯弱! 而这个地方似乎就是会让每个人脆弱,不管你是什么人!站在这里,似乎都会感觉心寒。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六十六章 会心 “妾身青莲阴丽华,自幼修真,家师茅山宗八面仙子冯,实无意冒犯前辈清修!只因路过此处前辈修真地迷路,还望前辈大人大量,放过晚辈一行诸人!”一身侗人服侍的华丽银,站在一株栀子古树边默默无言。 更新最快却是双目微闭气机感应,运功传音于四周,一连说了四遍方罢! 身边的人自然不知道华丽银在干什么,更加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在三十六蛮洞人的眼里,自然把她当成了武陵侗的族民。其实这个华丽银乃是一个化身的人,她乃是南汉国皇帝刘继兴的妾侍阴丽华。 因为自从师门所托入得南汉宫里,成为刘继兴的近身侍妾后,深得刘继兴的信任和欣赏。时常和刘继兴合修道术,一身所学在江湖上行走时,早就超越了先天初期,如今和刘继兴合体双修道术,更是达到了先天之境比较高的层次。 刘继兴为了宏图大业,雄心壮志的进行着自己的计划。最大的劣势就是身边的人不够用,因为刘晟在临死前,已经把能够威胁到自己儿子人,全部借口宰了。刘继兴现在身边可用的人,也是当天王府里的属官几个人,和后来提拔起来的中层官员。可以做事的人不少,但是能够担当大任的却没有几个。 所以即使像郭镜这种没有基础,也没有背景的人,都会被他放到楚地自生自灭,自己独当一面的担取重任。刘继兴决定进攻楚地的时候,最大的变数就是突然攻击蜀中,这是在执行任务的将领们也没有想到的事情。有人不理解更有人抵触,刘继兴挥刀乱麻,因为他知道今年年底天下会发生大的变故。 进攻蜀中最担心的自然就是中原的虎视,可是今年中原周国都在对付辽国和北伪汉,即使没有如今的密党,凭借对历史的了解,刘继兴也知道这些。更为重要的事情就是,今年年底周国皇帝郭荣,会死在北征的路上,所以刘继兴一定要抢在周国被赵匡胤控制之前,对蜀国出手。 首先最明显的动作,自然就是让密党在蜀中全面乱政,号召和鼓动各地的民众对抗官府和军队,然后再由渗透进蜀中的特种部队出手。他们在蜀中各地,形成一支支独自作战的队伍,只要一声令下,自然是一呼百应的出击。按照刘继兴在蜀中的布局,这些派遣队伍分散后,最差也要在一方建立属于自己,可以掌控独立的根据地。 而阴丽华就是在这种环境下自告奋勇出来,在刘继兴的眼里,这个出身南唐境内青莲的美女,在很小的时候,就随着师傅八面仙子冯游历江湖。她虽然不像师妹萧,那般在江湖上以聪明智慧出名。反而自幼因为她的容貌,也不被人认为是天姿国色,所以可以说是默默无闻。虽然修真讲究心平气和,但是幼时的心态,让她在武技上格外的卖力。 她的一身修为居然还在聪明的师妹萧之上,来到兴王府得到刘继兴宠爱后,她感激刘继兴对自己的爱怜,对刘继兴可以说是忠心耿耿。知道刘继兴需要人来蜀中主持大局,于是便自告奋勇的请求,带人从楚地越境而来。 跟随她身边的,自然就是同样更名的杨济了,杨济奉命带领了一支小分队,组成了侍卫队陪同阴丽华入楚。进楚首先接触的自然是正在发展的郭镜,郭镜不但得到湘西王的称呼,更是受命四处发展,和团结各族的蛮民蛮族。可以说郭镜对这敏感地带的了解,是南汉国无人能及。 见到郭镜后,得到了周边诸蛮的一些资料,经过郭镜和杨济分析后。杨济决定从临近楚地的武陵侗入手,于是才有了接触武陵侗,帮助杨山的事情。 而阴丽华随行的身份,虽然似乎凌驾于杨济之上,但是刘继兴的原则是培养将士。出发前确实征求了杨炯的意思,要锻炼杨济的军事能力,杨炯也是极为赞成。所以此行蜀中之旅,阴丽华虽然身负重任和隐藏身份,就是行动也只是作为杨济的监督和辅助。 确实没有想到在这种地方,居然也隐藏有世外高人,倒是出人意料之外,似乎又在情理之中。因为自唐末以来,隐居世外的高人太多太多了。 等了一会儿,居然看来没有反应。阴丽华有些奇怪,眉头自然便皱了起来。一旁杨济眼里便也多了分深思,阴丽华虽然奇怪,但是毕竟师出名门,自问自己不会看错这些。看着周围有不少人似乎有些急躁了,不由再次运功向四周传音道:“晚辈实是无意冒犯,请前辈现身一见,容晚辈当面道歉!” 四周静静的,还是没有声音。 阴丽华反而不着急了,就和普通的侗人一般,站在侗人边上。等了半刻钟后,又再次运功说道:“晚辈自认驽钝,一身所学有限,但是跟随家师自幼学过些许阵法。晚辈怕自己不懂前辈心血全貌,粗鲁破坏前辈心血,万望前辈大人大量原谅晚辈等!” 杨山见阴丽华一脸平静,虽然心里着急万分,也是心安不少。可是看到那三十六洞诸蛮派来的人,有不少人再次走远,心里不由也有些不安起来。毕竟这次是为了自己的喜事,他们才随同自己遇险,自己突然的决策使得族人同样犯险。 再次看向身边不远的杨济(杨水齐),却见他恭敬的站在阴丽华身边,便也止住了嘴没有吱声。他可是深深知道杨济厉害的,何况有一个更加神鬼莫测的阴丽华(华丽银)。 “啊!”忽然传来几声惨叫,此起彼伏的惊叫,显然是有人陷入了什么险境。一听就知道是诸蛮随从的人发出来的,因为周围没有别人,格外静也格外听的人心惊肉跳。 阴丽华蓦地睁开凤眼!浑身未动,汗毛却都已经倒竖起来,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觉到最大的危险。 杀气! 一股逼人的杀气,朝自己周围逼近过来。 强烈的气机,如狂风一般扫了过来! 似乎树叶纷飞,狂风大作! 实则周围的人没有什么太大感觉,这股逼人的气机,居然仅仅锁定了阴丽华一个人,显然对方知道只有阴丽华身手最好。 “沙沙沙沙!”一阵低低的怪笑,突然在阴丽华耳边响起。听来就像金属摩擦发出的声音。骤然听来令人心里难受,居然分不清是男是女。这个声音傲然的道:“什么八面仙子,什么冯,听都没有听过!小鬼,你胆子不小啊!” 阴丽华迎着狂风,扬声道:“晚辈不敢放肆!敢问前辈尊号!家师成名于二十多年前,想必前辈是江湖上老前辈,没有听过家师尊号也是有的!家师乃是出身茅山宗门下,身兼道门三系传承,如今江湖上人称八面仙子!” “八面仙子就不知道,倒是听过茅山有个广阳子的小鬼!桀桀桀桀!!”对方说完之后,居然又没有了动静。 阴丽华一听对方称广阳子为小鬼,不由浑身都有些发寒。因为广阳子就是现在茅山宗十五代的掌门,江湖上盛传的广阳子就是道尊施真人的首徒。说起来也是阴丽华的师伯,八面仙子的师兄! 而且广阳子在道尊施真人手里,承袭茅山宗已经三十多年,他自己成名也快四十多年。而这个人居然称广阳子为小鬼,显然是认识广阳子,而且是比广阳子老的多的人物了。 这种归隐几十年的人物,一身修为自然是神鬼莫测。更不要说对方认识自己的长辈,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关系。本来信心满满的阴丽华,这个时候居然都有些忐忑起来了。 “前辈是江湖高人异士,更是认识师门长辈,想必一定是昔日旧识!晚辈等无意冒犯前辈,只是不小心误入此处,万望前辈高人不以为怪,让晚辈等能够从此处脱身离开!”阴丽华硬着头皮,再次传声给这位暗中的隐者。 “故人?故人?也罢!”那个声音喃喃的道!似乎有些唏嘘,想起了什么一样。 “不过,,,,,,!”阴丽华刚刚松了口气,却听那个声音又道:“他们可以走,你却需待留在这里几日!”听到这个声音和所说的话语,阴丽华浑身都似乎发凉了一般,但是看向这四周的人,她心里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阴丽华虽然不知道自己留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更知道如果自己不留下来,对方属于那种刁难的,只怕这些人都有危险。现在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以自己的修为居然发现不了对方的方位,只能说明对方的身手比自己高出太多。 如果开始阴丽华心里还有一丝侥幸,此时却是再也没有半分的优势。显然如果自己不答应,假如如果对方翻脸的话,这里的人自己没有一个能保住。更不要说执行刘继兴的计划了,阴丽华霎时间便有了决定。 一时间树林里更静! 似乎没有了希望! 看到崖下十多米就是滚滚的江水,两边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攀援的地方,从这边崖上到水里,都是光溜溜的石壁。刚刚从树林里面脱身而出的众人,还是不由吸了口冷气,再次看向了领着大家走出树林的杨山。 难怪这片树林秘境没有人能够发现,也没有人可以通过江水上过来,谁会想到这片江水里的石壁上,会别有洞天的有人修行。这个隐者见阴丽华答应了自己,没有为难诸人,却是让大家往前走。 杨山这阴丽华的指点下,再次担当了英雄人物,领着大家不出半个时辰,便走出了绝境的树林,到达了这处可见天日的石崖边上。 江宽不过一两百米,江水也不是特别急,拐个小湾的斜对面就是依山临江而建的思州城。 虽然不知道怎么过江,但是能够从树林出来,大家都松了口气。刚刚果然是有蛮人中了陷阱,居然伤的不轻,但是能够保住了性命,大家不但没有怪责杨山,反而数落这些人的急躁和不是。 杨济脸色阴沉,如果不是阴丽华传音说明原因,他肯定是绝对不会走,让阴丽华一个人留在树林里面的,明明知道阴丽华的身手,这也是不可原谅的事情。阴丽华不但是自己保护的上司,更是皇帝刘继兴的女人。即使知道自己和随行的八个侍卫,根本在对方眼里不值一提,但是杨济宁愿战死,也是要保护阴丽华。 临行的时候刘继兴就说过,哪怕是没有办成蜀中的大事,也要保护好阴丽华的安全。即使一路上自楚而来,都是阴丽华给这些人解决问题,但是杨济感觉自己有这个使命保护阴丽华,此时事与愿违。 回头看着依旧平静的树林,杨济默默不语。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那八个侍卫都感觉到了杨济的不安,大家不由都靠近了杨济。杨济却轻轻腰了摇头,虽然担心阴丽华,但是他更知道阴丽华牺牲自己的意义所在,自己要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 “杨大哥,华娘子不会有事!都怪某家,如果不是某家要走这边,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了!”杨山不管那些人在想办法下江,看到八个侍卫靠近杨济,何况刚才阴丽华又不会对他说明原因。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一脸懊恼的看着杨济。 听杨山一说,杨济反而更加冷静了下来。想到自己的另外一个任务,不由把心里的不舒服放到了一边。“毋须紧张兄弟,这一切华娘子自有安排,何况有某家在这里,兄弟此行思州城不必担心!”他回头看了眼树林,心里长叹一声,他心里哪里有半分底。 又看着杨山有些担心的眼睛,说道:“这次的意外也不会怪你,谁也不会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不过咱们倒是可以利用这件事情,好好的宣传一下你们武陵侗!和你自己!” 杨山的眼睛立时亮了起来,看着杨济不由有些激动起来。因为阴丽华不见了的担心,顷刻间便消失无踪了。 很快,在大家的努力下,用藤条编织了一条近二十米的绳子,更编织了几个粗陋的筐,把几个受伤的蛮民背了起来。大家把藤条一头绑在了几人合围的大树上,大家分批依次顺到了江水里面。 江水果然不是太深,这些蛮民自小深山和水里是没有分别,自然是不会有影响。而杨济身边的侍卫更是经过训练的特种兵,对水更不会有问题,大家很快便游动起来。 远处一株参天大树上,站着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衣里的人,阴丽华静静的站在他(她)的身边。看着杨济、杨山一行人顺藤而下,快速的进入江水,顺着往下流的江水很快就到了江心,慢慢的都到了对面的沙滩边上。 这个黑衣人一声不发,露着的一对黑瞳如同黑夜里的妖魔。 阴丽华站在树枝上,孤傲而立。 “来了,来了!” 一阵雀跃欢呼,城墙上准备多时的探子,看到田思嗣一行蛮人出现在江岸边上,便大声叫了起来。 “呜呜呜呜!”一阵牛角号声响起。 四面八方霎时间涌出好多人来,这些人都是从五溪各地赶来,恭喜冉秀娘新婚的蛮民们,冉秀娘在这些人心里,已经超越了冉摩凤女儿的身份,位置还是很重要的。 随着连绵不断的号角声,思州城里也响起了号角声,此起彼伏的应和起来。 田思嗣领着一群人慢慢的顺着石阶走来,逐渐的走近了思州城的城下。然后,思州城那丈五高的厚厚木城门,缓缓的打开了。 阳光便透过了城门,照进了城里阴暗的城洞。只见一队队的蛮兵列队走了出来,他们都持兵器站在了城门两侧。阳光照射在他们的脸上,看去倒有几分气势。 田思嗣领着大家慢慢走近,便看到城里一群人走了出来,领头的是两个人,一看到这两个人,大家居然都沸腾了起来。 出门迎接的居然是冉摩凤本人,他身边那个一脸和蔼,气势淡淡的一身华丽黑绸衣服的中年人,就是思州城的刺史田洪军。 杨山也激动起来了,不管是不是自己大婚,因为自己的到来,能够让思州城两个大佬出来迎接,这本来就是武陵侗侗人的荣耀。他当机率领吴力和杨济一左一右,率先几步出来。三个人手里都捧着这次精心准备好的礼物,和田思嗣、杨国重上前到了冉摩凤诸人面前。 杨山手里捧着的是这次的重头,乃是杨济专门给他准备的横刀一把;吴力手里是一张同样可以作为宝物的礼品,正是南汉新设计的铁胎三石硬弓;杨济手里却是一张熊皮,是杨济亲自陪杨山捕获的,而且是一张难得的完整黑熊皮,这张黑熊四爪居然是白色的,这三样每一件在五溪可以说都是至宝。 “滋滋咋咋!看看,看看啊!本官说秀娘怎么会看上这个侗家儿郎呢!果然是与众不同啊!”田洪军率先说话,一脸称赞的看向冉摩凤道:“秀娘有眼力,雏凤兄更是识英雄啊!”田洪军哈哈大笑,看着杨山三个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马上便被笑容代替。 冉摩凤看向杨山,看到金丝楠外鞘包裹的横刀。静静的伸手,一把抓住了横刀,看了一会儿精致的刀鞘,却没有抽出来。却忽然把刀递到了田洪军面前,所递之处自然是刀柄。 “阿山确实是这些年五溪地方,难得的少年人才,但是所居武陵侗地处偏远,这些年武陵侗因为多年征战,又失了族民生存的根本,料想能有什么好物事,倒叫元正兄见笑了!”他突然间反应,倒叫田洪军脸色一变,不过马上就恢复了常态。 一旁的吴力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他自然知道杨济所赠的这把横刀的价值。那是和自己还有杨山腰间的横刀一模一样,可以说是蛮民可以当成至宝的所在,吴力得到杨济的馈赠后珍若生命,这刀平时对付普通的刀剑,可以说是削铁如泥。 杨山似乎知道吴力的表情一般,偏头瞪了他一眼。吴力马上醒悟脸色发红。想起在族里时的嘱咐,不由马上低下头去,生怕别人发现自己的异样。 冉摩凤的动作令田洪军眼神一滞,但是他马上面露微笑,看着冉摩凤手里的横刀,刀柄对着自己使得他眼角舒开了一丝笑容,居然慢慢的接了过来。两个人的动作虽然没有滞留和阻碍,但是眼神里的那丝火花还是让一旁的人捕捉,那就是站在杨山身边,一直没有吱声和有所异样的杨济。 看着两个人的表演,杨济似乎忽然感觉到了什么,看了眼仍在激动中的杨山,毫不动声色的心里微笑了。 “嘶嘶!” 随着的一声轻响,横刀露出了寸许,寒光外露!在阳光下更是格外耀眼。 哪怕是只有一点点露出刀身,大家已经感觉到了这刀的不凡。 “好刀!”看着手里的横刀,田洪军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刀身精光暗闪,凌厉逼人。挥刀之间,空气中居然留有残影,确实是五溪难得一见的宝物。自己身边虽然也有一把蜀国朝廷所赠的横刀,但是和此刀比起来,只怕也要逊色不少。 流光暗闪,微带弧形的刀身看去如一汪清水,刀锋似乎能开一切。 恋恋不舍的收刀回鞘,田洪军还是把刀递回冉摩凤的面前,他再喜欢,这可是杨山迎娶冉秀娘的聘礼。 冉摩凤不动声色的接过横刀,不用说他知道了此刀的价值。盯着杨山,他似乎明白了这个青年人,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了。心里虽然没有担心,但是还是静静的道:“阿山有心了,只是不知道你武陵侗为了此刀,究竟付出了多少!” “某家从较艺大会之后,就天天都进山狩猎,合族之财力购得此刀!”杨山脸不红心不跳的朗朗说道,又抱拳往四周施礼道:“秀娘是天上的月亮,是五溪的凤凰,她能够落在武陵侗,是某武陵侗的骄傲,付出一些财力算什么,就算是某家阿山的生命,阿山为了秀娘也义不容辞!” “好!”冉摩凤一声爆喝,脸上居然尽是激动。如果以前心里还有一丝顾忌,但是此刻听到这番话,手里拿着宝物横刀,也不由为杨山喝彩。 周围的蛮民听了杨山这番话,也不由一起喝彩起来,因为蛮民崇拜的就是英雄。而更加令人尊敬的就是为了爱人,可以付出一切的英雄。 “武陵侗的英雄,五溪的好儿郎,让某家看看你在思州城下为了秀娘,怎么样进城!”冉摩凤哈哈大笑。 杨山抬头看到城楼上,那里已经用长长的竹杠,高高的挂起了一只野鸡。野鸡美丽长长的尾巴,如同开屏的孔雀,因为被活活的绑住了腿,一对翅膀不住的在杆头扑动。 一把抓住了吴力手里的铁胎硬弓,吴力递给了他三支钢头利箭。 土家的一箭鼎城。 土蛮婚礼,男性展示自己武力,和保护爱人的能力。 看着杨山神定气闲的拉开了三石大弓,田洪军的眼皮不住的跳动起来,冉摩凤的神色不变,眼睛居然半眯了起来。让人吃惊的是,杨山同时把三根箭搭在了弦上,眼睛紧紧的盯着了城楼上的野鸡。 嗖! 离箭如流星! 一箭射中!绳断! 啊!有人发出了惊叫! 因为这一箭居然落空了!一箭射断了绑野鸡的绳子,却没有射中目标野鸡。野鸡顿时往下掉,因为没有绑住翅膀,不由本能的展翅使劲往上飞。 这一霎那间,各种各样眼神的人都有了,到处想起了议论声。 杨山脸色丝毫没有变,把弓的手稳稳不动。 嗖! 又一支箭破空而起!比第一箭似乎更快。 冉摩凤紧紧的看着城头,脸色终于有些动容,只见那支箭居然穿过了野鸡双腿,直接射开了绑腿的绳子。虽然野鸡腿无可避免的也会擦伤,但是一得到解放的野鸡,本来就在空中扑腾,此时得到解放,不由在空中一展翅,居然就要飞走。 众人都看呆了,才知道杨山不是箭术不好,而是在卖弄技艺,刚刚倒喝的人脸色有些难看,目光中更是愤怒起来。 “嗖!” 第三支箭没有丝毫停留,一箭射中了野鸡的头部,余劲带着野鸡直接钉在了城头主墙上,劲钢箭头深入石墙半尺,箭尾犹在耳边嗡嗡作响。 “好! 如雷般的掌声响起!呼好声此起彼伏。 杨山面色不改,捧着硬弓再次递到冉摩凤面前。 冉摩凤身边的侍从马上恭敬的接过硬弓,站到了一侧。 冉摩凤双眼格外动容,盯着杨山的脸,许久方哈哈大笑起来。看了田洪军一眼,不动声色的上前把着了杨山的手,有些激动的说道:“爱婿,请随本官一道进城!” 一江乌龙水。 铛铛!一阵脆耳急响! 两个身形不断的转换,只听其声,却不见其人。 至此一会,庭前残花落叶一地。那齐数的枝叶鲜花,尽数被这凌厉的剑锋刀气所削,形成了各种千奇百怪的形状。 看着这刻意所为的架势,大有杀鸡焉用宰牛刀的感悟。而这当事的两个人,却丝毫没有这种觉悟,看着双方留下的成绩,居然双方都嘴角微翘起来。 心照不宣的看着落叶缤纷!出奇的潇洒飘逸。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六十七章 一城烟雨 “聂兄弟所学当真是一日千里啊,某家深为惭愧哩!”谢老虎看着落叶残花,和被两个人用剑修整过的树枝花朵,居然形成了各种各样的形状。 更新最快不由收起了手中的剑,含笑看着面前更加彪悍成熟的聂小七。 短短的时间,他已经从一个勇猛忠厚的家丁,逐渐变成了一个有些内敛的汉子,没有了低贱自卑的神色,多了几分自信和坦然。想起他那个令人羡慕的师傅,谢老虎不得不感慨人生的际遇。 江湖上的人,也许一辈子也找不到一个好师傅,同样的是有人一辈子也找不到一个好徒弟。 而归元先生和聂小七,似乎就是前世的宿愿,今生就为了等待着对方的出现。 聂小七已经过了最佳的修炼年龄,归元先生为他洗髓换脉,更是为他灌顶行功,让一个从来没有修炼过内家功的人,短短时间不但从扩脉、行气、固体、到筑基,居然让聂小七成了一个内家功修炼者,以后的成就自然是前途无量了。 谢老虎自然眼红,归元先生几十年积累的珍贵药材,都用在了聂小七身上。更不惜耗费自己的修行,为聂小七打下最好的修炼基础。谢老虎自然知道归元先生的灌顶,比一个正常修炼有着二十年的内家高手,可能得到的成就还要好的多。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有些内敛的聂小七,谢老虎心里更多的是希翼。 聂小七眼神中明显有些兴奋,和谢老虎对阵练剑近半个时辰,两个人不留余地的真刀实剑对阵,虽然不是生死相搏,但也是各自尽了全力,结果居然几乎平分秋色。 聂小七自然知道谢老虎的武力值,那是可以和自己昔日主人,聂胡子分庭抗礼的人物,想到这里聂小七更是激动。不过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又淡然起来,持剑对谢老虎抱拳,轻声道:“这段时间以来有谢大哥相助,某家才会在恩师的教授下,和谢大哥的监督之下有所长进,惭愧的应该是小弟,师傅临走布置下的任务不多,可是小弟仍然没有完成好!” “果然是名师出高徒,聂兄弟有先生这样的好师傅,当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先生哪怕是所授一些,当可让吾等受益终生,何况是朝夕相对的传授。这段时间先生对某家也是不吝指教,可惜某家此处任务已成,就是在这道州城也是最后一天,以后可是很少有机会再陪聂兄弟练手,某家可是万分羡慕聂兄弟有先生这个师傅啊!” 聂小七也缓缓的收剑,脸上更是有些不舍道:“小弟知道天下无不散宴席,但是还是要感谢谢大哥这段时间对小弟的照顾!”他又郑重的朝谢老虎施了一礼。 谢老虎没有回避,含笑看着聂小七,待见聂小七神色恢复,方又说道:“聂兄弟也不必烦恼,先生受昔日故友和何将军所托,前去永州主持大局,当是为了天下苍生计。想先生隐居此处几十年,如今能够再次出山,当是心中有所计较。某家私下揣测,可能为了聂兄弟居多!” 他见聂小七一脸惊讶,不由微笑道:“聂兄弟试想,如今还有什么事可以令先生动容,有什么事值得先生再次涉身红尘!所以聂兄弟应该庆幸,应该高兴,不能辜负了先生一番心血!而某家追随陛下以来,深得陛下重视,更是不惜将皇家绝学倾囊相授!某家无以为报,自会为了陛下四处奔波,不过某家相信一定会有和聂兄弟重聚之日,因为聂兄弟不是也加入了密党嘛!何况先生也答应过何将军,会让聂兄弟跟随大军四处历练,想必不用过多久一定会很快相见!” 聂小七看着谢老虎,眼眶有些发红,看着他潇洒的转身,朝自己摆摆手,身影逐渐的消失。 抬头白云悠悠,低头细水长流。 站在小溪边上,看着依然巍峨的聂家堡,聂小七已然从谢老虎离去的离愁中走出。 穿着一身归元先生给他留下的轻薄长袍,聂小七对这种礼服还是有些不习惯,自幼穿惯了小厮衣装,长大穿的都是家丁便服,对于这种有身份的人才穿的长袍,聂小七还真是有些需要时间适用。 但是想起谢老虎说的话,聂小七不由学着先生的神态负手而立,他本来就聪明,学了个分相似,看去年轻的脸庞上更是多了几分神采。先生可是天下有名的隐士,自己虽然出身寒微,但是现在可是先生的关门弟子,代表的可是先生的脸面,聂小七不由挺腰正身。 因为自小就出身聂家,大名一直就叫小七,如果不出意外,再过十年后,也许就是聂七,然后是老七。归元先生早就想到这点,所以临走给聂小七起了个大名,名叫聂器。 再次来到聂家堡,已是物是人非。 当天南汉军队攻占道州城,道州城终于换了主人。道州刺史张文宣被押去兴王府,道州司马洪锋初始要逃命,最后被俘仍然反抗,他终究是个文人,也只剩下半条性命。按照岭南大汉国皇帝刘继兴的意思,这些战俘根据个人状态,都是需要押送去兴王府受审的,于是洪锋和张文宣一前一后都被押走。 许多人也知道了猛虎堂的背景,以及堂主谢老虎的身份,大家都认为道州城的大权一定非他莫属。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道州城易主后,受益最大的却是聂胡子。 在岭南大汉军队攻击道州城的时候,聂家堡在和张文宣做对抗,后来更是在大汉军队入驻道州城后,主动开门迎接大汉军队,还和猛虎堂一起维护道州城的稳定。于是,在得到桂州府大元帅桂王刘璇兴的许可后,这次统军大将宁远将军何过(逍遥),任命聂家堡堡主聂远为道州城司户,而桂王府长史冯卿权知道州。 只不过冯卿跟随桂王去了桂州,离着道州实在也不近,要赶来道州城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如今的道州城没有别的别的官员,只有何过派遣的一个名叫金婴的文人,在辅助聂远干预平时的事情。 这个金婴乃是岭南大汉国子监律学的学生,也是跟随何过随军的参谋之一,在道州城攻占后直接担当了大任。何过一切交给了聂远,实际上聂远就是如今何过撤离后,道州城最大的主了。 聂胡子大名聂远! 他知道聂小七被归元先生收为弟子后,又知道日日有谢老虎在相陪,便知道聂家堡有如今的地位,可能和聂小七分不开。主动乘着自己作为道州城司户的名义,消去聂小七的奴籍。 归元先生对这件事不置可否,但是当聂胡子说要把那名契送给过来,归元先生居然没有同意,说不想有人打扰自己生活。聂胡子顺杆下台,托谢老虎带话,让聂小七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回聂家堡去拿东西。 听到聂胡子的意思,聂小七还是很激动,虽然从小在聂家长大,但是几代作为家奴,在自己身上可以去掉这个烙印,终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谢老虎临走告诉聂小七,聂家没有大奸大恶之辈,如今在道州城颇有几分声势,只要帮助官府管理好道州城,以后家族后兴盛起来的。 在谢老虎的影响下,聂小七加入了密党,因为据说先生和密党领袖是朋友。这次何过将军领兵去永州,就请先生去压阵了。聂小七达到了先生交代的任务成绩,自然也可以赶去永州,于是他首先想到了先来聂家堡告别。 走近巍峨的堡门前,隔着堡前的护城河,看到堡门居然开着,只不过有几个穿着士兵服饰的站在门口,可能现在的聂家堡堡主可是官家的人!看到自己曾经的家,聂小七不由感慨万千。 “小七!”居然看到了熟人,而且是聂家堡外堡的二管家聂廉。 他一脸喜气,而且意气风发的坐在几个士兵靠里的位置,那里有一张木踏,看到聂小七他马上站了起来。拉着聂小七的手左看右看,高兴的道:“老爷可是日日盼你回来啊!天天吩咐某家几个在堡门口等着,看看还是某家运气好啊!” 聂小七也是很高兴,紧紧的把着聂廉的手,想着月前自己还因为聂家的声势,被人像狗一样的砍杀。想着自己还有没有命活下来,如今居然不但被先生收为弟子,而且还可以脱掉奴籍。当然,看到这聂廉他高兴,还因为聂廉是聂忠的亲弟弟。 作为聂小七生命中最重要的几个人,聂忠既是聂小七的长辈,又是聂小七外家功夫的师傅。当天归元先生说过,自己给聂小七灌顶的话,如果不是聂小七自己有着强健的体格,可能就是开始每天的药物浸泡,聂小七都会坚持不了,更不要说后来的舒拓脉了。 聂小七很感激聂忠,不仅仅是香兰对自己的百般爱护,更有聂忠对自己的无私教授。初始虽然说是他为了聂胡子的命令,教授聂家家生下人,强大聂家势力。后来他确实是实实在在的对自己教授所学,这对聂小七来说是多么的幸运。 如果没有聂忠的教授,就不会有聂小七陪同聂无咎的因果,而聂小七也不可能遇到归元先生。所以聂小七感激聂忠,而看到这个自小看着自己长大的聂廉,心里便也多了几分亲近。 聂廉说要领着聂小七进去,聂小七能感觉到聂廉语气里的客气,不知为何,聂小七感觉到这种客气的距离。心里隐隐有些难过,便知道聂廉肯定知道了一些什么。说句心里话,虽然在聂家只是个下人,但是聂小七无疑一直把聂家,当成自己的家的。现在家里人和自己有了一种距离,确实是让人心里有些难受的,难道自己真的和他们不一样了? 确实是不一样了!人不是都在改变吗!何况人的改变是巨大的,聂小七的身份转换对于普通人来说,一时是无法接受的。 但是,聂小七很快就释怀了,因为这段时间和谢老虎一起,他的思想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谢老虎把密党的宗旨,以及对未来的展望和聂小七一说,聂小七便知道自己找到了理想。 站在不同高度的人,就应该做不同的事情,即使是不同高度的人,他们也还是一样都属于一个普通人而已。有了明悟的心态,自然是万事可为。 聂小七对聂廉的客气,心里有些难过,但是知道这种心态可能很难扭转了,便也没有多想了。说自己回家而已,让聂廉不必如此客气和生疏,让自己进堡就可以了,聂廉看聂小七坚持,眼神里似乎多了几分安慰。看着一身便服的聂小七,虽然衣着普通,却显然以不是当天站在自己面前那个小厮,只好说去通知老爷,匆匆便去了。 刻意的找了条人少的路,但是仍是会碰到不少熟人,同样是下人的这些人看到聂小七,最多的就是惊讶后的惊喜,他们似乎还不知道聂小七身份的转换,仍然还会和聂小七嬉笑怒骂的打闹。他们看到聂小七似乎有事,便高兴客气的询问了几句,聂小七好不容易摆脱这些人,往堡内后院走来了。 “小姐,你看看,这是方才蔡家二少爷派人送过来的,果然是江华望族啊!这卷女史只怕是蔡家祖传之物罢!”一个一身绿萝衫的双丫少女,一身侍女打扮,却显得活泼可爱。 她站在阁楼的桌案前,桌上文房皆备。她正仔细小心的打开了案几上的竹简,竹简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篆文,她显然是不识,不过看着这卷古卷,也发出了赞叹声。 她看了看竹简,见自己看不出什么来,眼睛却看着坐在窗口的,身子半依着窗台上,一个一身绯色薄纱宫装的少女。 这个少女长得文静秀气,偏偏身段诱人健康,一双丹凤眼也格外漂亮。她看了眼桌案前的侍女,嗔怒道:“江华蔡家,虽然这些年在道州城势大,但是昔日乃是瑶蛮后裔,他们哪里会是什么诗书礼教传家!即使有这女史,也当是不知道哪一代在文人藏家手里收的。偏偏就你多事,要把人家这败家显摆的物事拿过来!” 她看着窗外的天色,脸色忽然有些暗了,似乎想起来什么,看着侍女接着道:“叫你多事,如若小七在,管叫他马上拿了马鞭来,狠狠抽你个不长记性的!”说着这话,她脸色忽然舒展开了,脸色就像那盛开的花朵一般迷人。 那个侍女明明知道这个小姐是说笑话,可是一听到这话,她居然脸色也变了,看着窗边的这个小姐,轻轻的垂下头来,眼眶里居然湿润了。 “三爷虽然伤势大好了,上次小姐让奴婢送药过去,都被挡在外门没有让进去。如今还关在他那园子里,三房那边的奶奶们都被老爷禁足半年。”这个侍女抬头,眼眶已经发红,看着这个小姐,有些激动的道:“一直也没有小七的消息,不知道他,,,,,,他还,在不在了!”她哽咽起来。 小姐的眼睛也有些发红,忍不住眼睛往外看去,她想起那个身影来,她心里也是有些难受起来。 忽然,这个小姐身子颤了一下,她呆呆的看向阁楼下的院子。在那荷池假山边,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正抬头看着这边,微笑的看着自己。她赫然起身浑身已经抖动了起来,紧紧的看着那个人,她从来没有发现,这个微不足道的人在自己心里居然这么重要。 没错,是他,果然是他!那个永远在自己面前带着微笑的少年,可以为自己做任何事的少年!从儿时起,就一直会傻傻的跟在自己身后,逐渐长成一个少年后,天天给自己牵马持缰的人。 泪水流了下来! 佳人有泪!恍然如梦! 谢老虎曾经说过,经历过生与死,最容易判断一个人对自己衡量的重量! 聂小七于是决定回来,因为那个身影在自己梦里,已经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虽然谢老虎说过很残酷,但是聂小七决定还是要回来看看。 就像师傅说过的,痛苦是人生中必须经历的过程。聂小七虽然知道可能痛苦会马上跟随,可能是有了准备,聂小七心里更是淡然。想起那个为了自己,可以付出一切的香兰,自己何尝和她不是一样呢! 可是,看到这两行泪水,聂小七知道自己此生足以! 当把这个温软的身子抱在怀里,聂小七恍若梦中!静静的看着这双,在自己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眼睛,聂小七紧紧的搂着了怀着的人儿,似乎生怕顷刻失去一般。 “嗯!” 清香满鼻,佳人却已经轻喘! “是你吗?奴家没有做梦!”少女眼中居然有了丝悸动,伸出那轻柔的柔荑,轻轻的抚摸着少年棱角分明的面孔,左手紧紧的搂住了少年的脖子,丰满白嫩的胸脯紧紧挤压着少年结实的身子,一股青春的冲动,让两个人搂得更紧。 那个娇小的侍女却停步在门口,看着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开始脸上全是激动,渐渐的便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凄苦,泪水便短线一般涌了出来。 我爱他!他心里却是她! 聂小七完全沉醉在这喜悦中,少年的冲动让他甚至本能的,想把面前的人揉进自己身体里。看着少女那羞涩却又偏偏充满激情的眼神,不由颤抖的贴近距离,两张唇只距离了一指。 “三小姐,小七回来了!” 少女眼神闪过一丝羞涩,可是异性散发的魅力,令她浑身酥软,她整个身体便被少年有力的抱着。她紧紧的勾住了少年的脖子,浅浅的发出一声嘤咛,两个人合在了一起。 人生难得一醉! 庄蝶一梦! 天空似乎下起了小雨,一行人匆匆的穿堂过院,正快步往后院走来,领头的正是一身官袍的聂胡子。 一脸喜气是聂胡子现在的神色,他也算是一方大豪,得益于自己的选择,在这战乱纷飞的世道如鱼得水。他深知自己欲在这个时代长期立足,就必须有个靠山。虽然不知道以后是什么样,但是能够有自己的势力和基础,无疑是任何时代可以依持的资本。 开始以为谢老虎会是自己此生劲敌,没有想到自己在人家面前只是一枚棋子。聂胡子顿然醒悟天下之大,自己不过沧海一粟。 刚刚庆幸自己门下出了个人才,没有想到自己以后的路途,可能会取决于自己这个下人。聂胡子没有感觉嫉妒和不安,反而感觉自己父亲当年的远见,和自己家族的族法,善待族人哪怕只是个下人,都有可能改变家族。 不容细想,已经到了五哥的院子。 却看到自己侄女的侍女香兰站在门口迎接,聂胡子不由看向身后距离比较远的聂忠。 “小七说他永远是聂家的人,不过,,,,,,!”看着自己爷爷走过来,香兰眼圈还有些发红,忽然对聂胡子跪下:“他说了许多大逆不道的话,请老爷原谅他!” 聂胡子挥手阻止聂忠上前,自己俯身扶起惊恐的香兰,居然淡淡的轻声说道:“他是聂家的人,不过以后他也不是了,因为聂家太小啦,小七是有大志向的人,聂家怎么能留住他呢!” 香兰虽然似懂非懂,但是隐隐听出来不是坏事,因为一旁爷爷面露喜色的说道:“不懂事,还不快领老爷进去,见小七去!”聂忠休闲了许久,忽然听到聂胡子传话,说聂小七回来聂家堡,他自然马上跟了过来。 聂胡子知道聂小七和谢老虎日日交流,更拜了名师后,便偷偷找了几个老人交代过,更和聂忠私下聊过,意思无非就是想让聂小七记得聂家的好。此时聂小七回来,聂忠便明白聂胡子留着名契在聂家堡的目的了,不管怎么说,聂小七出息了,对自己终究是好事。 聂胡子五哥也是早逝,家丁并不旺。后院没有什么人,聂胡子没有让大家跟随,带了聂忠一起进来,毕竟还有很多堡里的食客门人。 转过一个大院子,进来一个花园,碎石小径延绵入院,便听到潺潺流水声。这里也是引了江水进来,穿过整个聂家堡,分流在各家各院,倒是比较有意境。 极目便可以看到前面有一座小小的石桥,一个人正站在石桥上。 看着远处迷迷茫茫的烟雨,脚下石桥巍巍,桥底下缓缓流淌的是千古不灭的流水。 流水悠悠而过,淡淡的烟雨中,就似一副极好的水墨。那个人静静的镶嵌在这幅画里面,整个人似乎融化在这景色里,在这幅美丽宁静的画里。 载不动的是许多愁!人生的际遇和经历,就似这不知道源头哪里的河水。不知道从哪里来,却终归是要似一江河水向东流! 人生几十个春秋,又有几人能感悟透!又有几个人会去考虑这个问题呢! 即使有着,是不是多愁善感呢!亦或是无聊呢!又有几个人能明白这道理!几个人想明白! 人生好似一壶浊酒! 饮者自知! 爱酒之人,自会品味其中因果,感受其中乐趣和味道! 厌酒之人,闻其味便以远离,何来品味! 大唐盛世之繁荣,唐末亦能秉承其中余味。桥上的人如画,观者的心便如画。 匆匆如往日之记忆,淡淡如雨后之田家。 一座城,留给一个人。 一个人,留下一座城。 究竟是城成全了人! 还是人印证了一座城!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六十八章 任平生 聂家堡 半山,望江楼! 四层的望江楼,可以俯整个道州城! 望江楼顶!揽月亭! 看着背负那双手,潇洒站立在自己身侧,极目远处蜿蜒沱水的聂小七,聂胡子在一旁感慨万千,这哪里还有半分当天小厮的影子。 更新最快 自小在聂家长大,以至后来建成聂家堡,这个纯属于聂胡子私人的地方,装饰好之后,聂小七再也没有登上来过。这里是聂家人的圣地,也是道州城人津津乐道的地方。没有想到当天的一个小厮,可以和聂家的主人一起,并排站在这个道州城人都知道的高处。 回头看着香兰正扶着女儿三娘站在一侧,三娘满脸羞涩的也不时看着聂小七,眼神中尽是喜色。聂胡子心里有些触动,这如果是在当天,自己肯定一掌劈死聂小七,放在今日的局势,聂胡子却感觉有些庆幸。 谁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聂胡子不由又看向一旁已经白发苍苍的聂忠,这个跟随了聂家几十年的护院。本来也是个微不足道的人物和角色,可是他和聂小七的关系,注定以后在聂家自己必须要重视。 一个自己看着长大,在自己跟前时常转悠的小厮,根本都没有想过,他会在自己生命中有什么作用。可是转眼之间,不但站在自己面前似乎高不可攀,而且有可能主宰自己的命运。任是聂胡子多年走南闯北,也不由感叹世事无常,也更坚定了在这乱世间,自己断然抉择的正确性。 聂胡子自幼便随岭南隐士学习,因为他师傅昔日受过自己父亲的恩惠,同意收聂父几个儿子中的一个为徒。聂胡子就是比较幸运的一个,后来一身所学,虽然没有达到江湖上一流高手的境界,那也是难得的好手。所以才会凭借这祖籍地道州城,做了个老本行私盐贩子和地头蛇,可以说在岭南岭北黑白两道,都是混的风生水起。加上他自有几分眼力和远见,不断吸收江湖上的好手做帮手,就是历任道州城官府也拿自己没有办法。 当年跟随师傅的时候,自然和他评论过江湖上的奇人异士,对于大洞五子的师傅一辈的人物,自然是不吝言辞的介绍。聂胡子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当年十分仰慕的归元先生,不但住在道州城附近,而且还是自己邻居,想到这里聂胡子肠子都悔青了。 最重要的还是,现在是自己家里的小厮,居然和归元先生拉上了关系,还成为了归元先生的徒弟。聂胡子不得不羡慕和嫉妒,事后更多的自然就是筹谋,想着怎么样能好好利用自己这个身份。 聂无咎出事,继而道州城风云变幻,岭南大汉国入驻,对手谢老虎身份转换,他才知道聂小七的机缘。他也想过登门去拜访这归元先生,谢老虎却告诉他归元先生不想接触旁人。聂胡子自然相信谢老虎的话,因为他在道州城破扮演了重要角色。他居然是岭南大汉国派来的人,还和归元先生有某种关系。 聂胡子选择了应和大汉国的发展,虽然自己在刺史张文宣手里,自己没有吃什么亏,但是张家兄弟也一直视自己为眼中钉,想尽各种办法想让自屈服和顺从。自己虽然运气好,也雷厉风行的反击了张文宣的举动,但是最后谢老虎才是打破僵局的主要。大汉队进驻道州城,自己不得不再次考虑和为家族着想。 历朝历代,任何一个政权,或者地方割据势力,在攻占了对手的州府城池后,首先拿开刀的,就是当地最大的地方势力和家族,这叫杀一儆百,聂胡子不想成为这个一。 聂胡子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是这个道理还是懂得。 道州城之战,聂胡子的聂家堡牵住了张文宣不少兵马,使得大汉队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占据了道州城。事后谢老虎也明白和了解了这个道理,和主帅何过如实分析了道州城的形势。后来还亲自带领何过上门拜访,聂胡子莫名其妙成了大汉国的功臣。 聂胡子不傻,而且很是聪明。他知道对方暂时以武力占据了道州城,要想长期领导这座城,除非以兵力长期占据。事实上何过的心思不在于此,事实也证明大汉国还是想继续在楚地推进发展,何过的军队会撤走。聂胡子不介意顺水推舟,看到何过对自己没有恶意,他放心不少的选择配合。 聂胡子能想到这点,但是他显然还没有谢老虎的眼光,因为谢老虎自然知道管理道州城需要什么人,但是没有谢老虎在乎别的,因为他知道聂胡子需要什么。 谁都没有想到,昨日的对手,今日成了一殿之臣。谢老虎居然对聂胡子推心置腹,向何过推举聂胡子成为道州城暂时的大佬,使得聂胡子对谢老虎刮目相看,也对谢老虎感激不尽。 自然从谢老虎口中听说,自己家里的小厮聂小七,不但没有被张文宣的手下杀死,居然还被归元先生收为弟子。聂胡子又惊又奇,首先马上反应的就是感谢谢老虎,然后就是商议拜访归元先生,知道没有希望,便托谢老虎送去了许多重礼。 谢老虎虽然不知道归元先生会不会收,因为归元先生隐居几十年了,就是不想被人打扰,但是还是做主替先生收了下来,他不想让聂胡子坐立不安,稳定聂胡子就是稳定道州城。 他肩负入楚发展势力,作为大汉入楚第一战的战场,谢老虎自然知道自己的责任,以及道州城后续发展的必要性。刘继兴说过一番话来,对谢老虎影响很大。 当时刘继兴在军院说,每支军队为了大势发展,如果去占领一座城,肯定是为了大局需要。而目的;一种就是为了真正的去占领这座城,一种就是为了某种大局策略,占领后可以再次放弃,甚至破坏和完全损坏这座城。 真正的占领,就是必须整座城里的人和物,可以通通的属于自己这一方。如果只是为了暂时需要,那么可以随时舍弃,包括整座城里的一切。真正的占领就必须要找方法,使得这座城里的人和物,会真正的归自己所用。而只是需要的话,就可以利用可以利用的人,使用可以使用的物,其余的可以通通舍弃。 笼络聂胡子,显然就是道州城现在稳定的最好方法,谢老虎在道州城一段时间,自然知道聂家堡在道州城的作用。如果聂家在道州城属于为非作歹和恶势力,率军突破防线占领道州城后,谢老虎就会毫不犹豫的摧毁聂家堡。而如今选择聂胡子,是谢老虎对权利的最好诠释,也是他未来发展眼光的体现。 凭借鬼手师吾的提点,谢老虎获知归元先生的住处,更因归元先生看着鬼手的面子,给予谢老虎提点。因为他多年前便有个愿望,希望可以找一个,比自己弟子陆雪农更优秀的人来培养。 此前冥冥之中他隐隐有种预感,果然随着谢老虎出来后,意外碰到了张文宣派人抓捕聂无咎,想以此来胁迫聂家堡的人,搅乱道州城的各方势力。没有想到聂小七的忠心,不但破坏了张文宣的行动,还使得归元先生找到聂小七。 一州司户,放在太平盛世,不是一州什么排的上座的官,就是在唐末和五代时期,也只是一州刺史或者知州的下属,一个微不足道的户籍官。但是,道州城原来是楚地的边塞,作为突破楚地前沿的必经城市,它如今已成为了岭南大汉国,进攻楚地后重要的州府。目前,它快速的归属桂州府,是属于桂王管辖范围。 桂王刚刚到桂州府就藩不久,各州之间诸多事务还未理清。作为新占领得到的州府,统帅何过的呈报,是和递交兴王府的密报一起发出的。接到何过的军事呈报,令他有喜有忧。喜的是可以暂时安排自己的人去管理道州城,对于想培养势力的自己来说是件大喜事。还有一点,忧的自然是最终道州城的管理,以及最终人事任命,还是需要兴王府的皇帝许可。 桂王手下谋臣马上做出反应,不管以后皇帝怎么安排,至少目前要把道州城控制在自己手里。所以桂王一边派出自己的长史冯卿,亲自前来道州城管理,一边慢慢派人去京城禀告皇帝刘继兴。但是刘继兴在每个州设立的密党,这个组织自成一系,任何事情都可以直接上报,使得桂王比较郁闷和纠结。 常年出入广西的聂胡子,自然知道这桂州到道州城的距离,加上在桂州府官府也有几个眼线自然加强自己势力的培养。再加上何过的军队全力自沱水进入潇水,谢老虎也要撤离道州城,如今道州城就是聂胡子的天下。 何况谢老虎也通过了密党,征得了刘继兴的同意,不日皇帝刘继兴对聂胡子的任命就会下来,这是令聂胡子这个盐枭无比兴奋的。虽然谢老虎和何过都留下了人,这些人都是国子监和军院出来的。但是聂胡子自然知道,这个时候就是自己壮大聂家,和掌握道州城的最好时机。 聂家堡里聂家子弟诸多,聂胡子自己也有四个儿子,加上子侄一辈,和自己兄弟一辈,家族里有些能力的,不下于二三十人安排下去各种职务。然后就是联络道州各州县的大家势力,和各处文人高门,每个人给些甜头,请了几个有声望的名人文士出来,居然把道州城稳定得井井有条。 作为岭南皇帝刘继兴的王牌军媚川都指挥使,何过授意给了聂胡子绝对的权利,那就是需要道州城各路势力和家族,绝对的遵从大汉国的统治。凡是有那聚众作乱,或者分离各处势力的家族和个人,都是要杀无赦的。 临走撤离的时候,何过代表大汉国皇帝,接见和邀请了道州城各方人物,作陪的自然就是道州城的地头蛇聂家堡。当时居然也有几家观望不来的家族,已经被何过手下的参谋和客将按照惯例,派人狠狠的土改过和批斗过了。虽然没有血流成河,那也是着实杀一儆百的宰了几个为首的,平时有些劣迹的人和家族。所以可以说如今的道州,就是聂家堡和聂胡子的天下。 聂胡子在几个门客的辅佐下,联系了道州两家大的家族,江华蔡家和连州鲁家。先是许以各种利益和权势,然后拉拢做了盟友。商议后首先就是安排了下去,让几家大户书香门第的子弟,分别在道州个州县任职。明显让大家感觉有汤可以喝,不管人家是不是真心实意的接受,至少这些人是明显妥协了。 聂胡子也是懂得,把这些人安排在自己手下,去负责管理各县的人口,统计各处的人员数量和资源,报批到兴王府京城去。因为张文宣和洪锋倒台,各个州县的官员全部缺失。虽然何过和谢老虎强势进驻,委派了随军的参谋和文职去暂代知县、县令,最终的委命还是需要兴王府认可的。 何况这些人下去,哪里会很快掌握当地的形势。只有委派当地人参与管理,才是最快让官府运作起来的方法。何过和谢老虎显然是赞成聂胡子这种做法的,而且聂胡子更是做了一项举措,就是号召各处各族的青年从军,从各州县征集青壮年,大约有三千余人踊跃报名,参加了何过领导的岭南大汉军队。 虽然只是道州城目前最大的官,道州城司户。实际上,聂胡子肩负着道州城所有的一切事务。因为张文宣和洪锋被俘,各级的官员要么一同遭殃,要么就是逃跑了。至于州县的官员全部做鸟兽散,道州城的权利中空了。所以,可以说聂胡子从一个地头蛇、盐贩子,突然一夜之间变成了道州城的土皇帝。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所有有能力的族人、门客,因为聂胡子的飞黄腾达,一时之间,都成了一州之地有用的人才。 现在看到聂小七的样子,聂胡子眼神里居然多了分得意,但是想到他和谢老虎称兄道弟,更是归元先生的弟子了,心里这份优越感又淡了许多。 “小七啊!听谢大人说起,你留在道州是为了完成先生留下的作业,此后便要赶去永州何将军帐前历练,不知此事是真是假!”聂胡子淡淡的道,眼神却紧紧看向了聂小七。 聂小七看似神态俊逸,心里却实在是万般沸腾。方才回到聂家堡的时候,心里一片忐忑。得到聂三娘的认可,已经是令聂小七无比兴奋。还没有来得及消化这种幸福,没有想到的是,聂胡子更是给了自己另外一个重大惊喜。就是不但当着自己的面,销毁了自己家生奴的名契,还把自己约到望江楼的密室里,答应把女儿聂三娘交给自己。 如果没有谢老虎天天的铺垫,称兄道弟的陪练。即使聂小七跟随了归元先生,他也不会相信聂胡子会有这么好相与,自己站在聂胡子面前会这么坦然。毕竟这个时代身份的差异,将会决定一个人的所有命运。 即使此时看来自若,但是聂小七心里还是有些紧张,毕竟从小在聂家长大,聂胡子可是高高在上的主人。此时不但聂胡子对自己和颜悦色的说话,更是明明白白对自己摊牌了所有事。可是从小而来的教育和生活,让聂小七还是有些谨慎。 聂小七看了聂三娘一眼,那里有两双紧张询问的眼神,他不由心中激荡起来,强颜微微一笑点头示意。此时心里想着,你们就放下心,我一定会努力的。再看聂胡子身边的聂忠,这个老人也一脸慎重的看着自己,想起他往日的教诲,和斑白的头发,聂小七心里不由一暖。 “老,,,,,,!”他刚刚想叫老爷,想起方才在密室里,聂胡子慎重的和自己说过,自己现在是自由身,而且和谢老虎称兄道弟不说,还是归元先生的弟子,身份已经很是尊贵。如果给面子以后继续叫他堡主,或者共着一个聂姓叫他七叔。 聂小七想想也是,也听谢老虎说过无数次,聂家堡现在看自己的颜色可能更多。聂小七知道如今这已经是事实,便去掉心里的纠结。不由抱拳将微微弯身想行礼的身子挺直,看着聂胡子眼神中也尽是鼓励,和谢老虎天天所言完全吻合。心中再无半分阻碍,正眼道:“小七昨日已经完成了先生所托,当日确实应承过谢大哥,要去何将军帐前历练!因为先生被何将军请去,小七是一定要跟随师傅的,本待明日启程!” “啊!” 聂三娘和香兰几乎同时惊呼,看聂胡子眼神,连忙止声。 “小七在聂家堡出身,聂家堡就是小七的家,堡主的大恩大德养育小七长大,忠爷爷往日的教诲历历在目。聂家上上下下的亲人,对小七点点滴滴的帮助,小七永远无法忘怀!”他看向聂三娘和香兰一脸紧张,接着道:“聂家永远是小七的家!小七死,是聂家的鬼!” “呵呵,凭地嗦,某家相信小七你的未来!”聂胡子乐呵呵的紧紧握住了聂小七的手,一见聂小七他就发觉天翻地覆的改变,平白多了一身修为,更加坚定了聂胡子的信心。见到聂小七这么说,知道自己选择正确。开心的笑道:“听谢大人说起,先生是给你起了名字的了,以后自当是聂家的未来。本来某家厚颜想着,待你回来聂家,便征得你同意把你写入族谱!” 他看着脸色有些煞白的女儿,不由又朝聂小七说道:“你自幼和三娘,香兰一起长大,三娘也是喜欢刀枪剑棒,聂家以前就不是什么书香门第,没有那么多臭规矩!现在看来也不用给你编进家谱了!以后怎么样某家不知道,现在还没有那么多规矩!”看向脸色又变得通红的女儿,他居然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某家得你那结义大哥谢大人荐举,如今做了这道州司户,也算不负聂家列祖列宗成了官家身了。早就熄了那许多雄心,倒是你们年轻,正当拼搏的年龄。只是阵前刀枪无眼,你须得好好保护她们!” 静! 一时间,望江楼寂静! 沱水悠悠,天空放晴,碧水蓝天。 “,,,,,,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苍生笑,,,,,,,啦,,,,,,” 听那声色悠扬悦耳,曲韵婉转动听,声音似乎传出老远,远处的人虽然感觉有些断断续续,却也是余味不尽。尤其是有那些稍懂词曲的人,听着这歌曲词调,只感觉古曲风韵十足的旋律,竟然令人格外沉醉! 尤其让稍微懂得的人惊讶的是,这种曲调似乎是宫商曲隔调过来一般,和以往流传的曲风韵味格外不同。而且那种豪迈和张扬的词义之间,以及从未听过的曲调风格,更是令人热血沸腾起来。 尤其这个歌者一腔真情,喉间中气十足。远着闻其声,犹如近在眼前;近者闻其声,却也不会震耳欲聋,当真是奇妙至极。 只见他一边击桌打碗敲罐,叮咚嘀韵感动人,配合着唱声,让人听了忍不住都起身观望。 那人一袭麻色布衣,一头长发随意束在身后,看去不过三十来岁年纪,一双眼睛却似乎充满了沧桑,眼神却更是有着几分无忌。虽然只是平平常常坐在那里,但是身形挺直傲立,让人感觉仰望而不止。而且他身前桌上没有太多东西,只有一个酒碗几坛米酒。 这里原是永州城临江入口,平时集聚诸多画舫,画舫有沽酒闲烧下酒菜,提供给大家游江观景。因为此处的江水直接联通城内,稍小的船只都可以进城里十分方便。因为方便也使得大家更为重视画舫和这个地方,所以此地逐渐发展成了有名消闲的去处。 这里的每个画舫大小不一,不外乎就是几个客人在上逍遥,点几个小菜,喝两壶小酒,找几个朋友谈天论地、吟诗作对。只要是家人生活稍微宽裕的人家,那肯定是都来过这里消遣,唐人的豪放和盛情即使在五代,也是盛久不衰。也因着这些画舫的存在,便使得很多人有了职业。平时因为画舫太多,这些画舫相距的距离便也是很近。 这边有一个中号画舫上,只可以摆上三四张桌,此时也有两个文人坐在那里对饮。听了这个布衣汉子的吟唱,不由拍桌叫好,口中直呼痛快,不知道是说这歌词好,还是唱得舒畅。便起身端了碗中的米酒,一饮而尽遥敬那人。 而那人也不以为意,对着两人哈哈大笑,放肆的样子却不会令人感觉失礼。虽然一身布衣,反而让人感觉气质高雅。 此时歌罢,只见这个歌者布衣汉子长身而起,却见他长身玉立,身形挺拔,果然好一个潇洒人物,不羁形骸的样子令人生羡。 却只见他右手把了身旁的酒坛,再次拍开那泥封的塞子,一股稻米酒香传来,赞叹果然是好酒。却见他就把酒坛举了起来,离着不过尺余距离,酒水便自成一线直接倒入了他口里。酒水纷飞四溅,酒香飘出老远,看去让人感觉说不出的洒脱自在。 一时间诸人目瞪口呆,只看得心旷神怡,只感觉酒仙镝世一般。从来没有见过人这么喝酒的,也不知道这人来自何处,大家都心生敬仰之色。 “好!好一曲任平生!” 一旁似乎又有人鼓掌叫好,这人也未在意,仍然自顾喝着手里的酒水。一旁人却忍不住闻声看了过去,只见在不远处一艘小画舫上,一个小酒娘正在给一个汉子斟酒,这条小画舫正慢慢摇了过来。 这人盘腿坐在船头,居然也看去身材伟岸,比一般人高出不少,而且须发贲张虎目有神。他却端着一个酒杯慢饮,一动不动的看着布衣汉子。 “任平生!这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也对!笑傲江湖任平生,游戏人生渡来世!”布衣汉子似醉微醉,口中轻轻的低吟道,目光看了眼这边的虎目汉子,见对方含笑看着自己,不由拱拱手道:“兄台雅兴不浅,当是世间难得知音人物,不知如何称呼!” “某家蜀中秦庄!”这个虎目汉子淡淡的说道,见布衣汉子眼神清澈,居然微微一笑放下酒杯,拱手道:“某家有事前来永州不过月余,终日无事后便在这潇水头放饮自流,品味着昔日柳公的情怀和意境。也自见过不少人物,无非都是些世间浊物,没有想到今日运气,倒能遇到兄台此等洒脱人物,当真是三生有幸!不知能否得兄台上船一聚!” “多谢!”这个布衣汉子淡淡回应,再次看了看这个虎目汉子。居然没有推辞,待得画舫稍近,轻轻的脚下一点,人便已经到得了虎目汉子船上,看得虎目汉子双眼一亮。 布衣汉子不以为意,难得带着笑意和虎目汉子拱手相让。 两人对身在画舫桌前坐定,一个十来岁的小厮上前,他一直托着一个木盘,盘里有一小坛酒和杯具。看布衣汉子坐定后,给布衣汉子也摆上了一个杯子。 这个杯子居然是用一种木头雕刻而成,看外形不过小儿拳头般大小,高也不过两寸,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整个木杯颜色仿若阴木,外壁居然是天然而成的树皮,古拙而异形,倒是好看。 布衣汉子目露异色,看到虎目汉子面前的酒,居然在木杯里看去是血红色的,而且一股浓浓的异味扑鼻而来,虽然夹杂着酒气,却是从未见过的一种酒。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六十九章 何逍遥 “这便是千年古椒藤杯,当今世上仅仅有四个,某家有幸得到其中这两个!可以说乃是莫大福分。 更新最快这千年古椒藤,原是产自蜀中巴山无人地区,乃是巴人信奉的几大神物之一,更是温和渐补之神物呢。当年有一高人因为不世奇缘,在巴地意外得到一节千年古椒藤,本来用此神物欲做一件大事,后来事成居然剩下一些,感此神物不能浪费,思及其中功效仅仅做了四个椒藤杯。”看着布衣汉子看着桌几上的酒杯,似乎有疑问,虎目汉子秦庄娓娓道来,看着小厮给布衣汉子小心斟了一小半杯酒。 果然,小厮所斟出来的酒,就宛如虎目汉子秦庄杯里的酒,一模一样的血红色,粘稠却不似血液般浓厚,腥红泛着一股腥味,却也不会凝固,悠悠的散发着一股药酒的味道。 “某家武夷何逍遥!在江湖上没有什么名声,却也见识过不少前辈高人的风采,常自羡慕不已!不久前,偶在他人处得到这阙妙词好曲,今日有感而出,不想居然得以结识秦兄!”布衣汉子拱拱手,静静的看着古椒藤杯里的酒,看着秦庄含笑的眼睛,说道:“有幸得识名满巴川的鬼判秦庄,更是见到世间罕见古椒藤杯,不胜荣幸!” “如此客套!”秦庄眼睛微眯默认了何逍遥的猜测,见何逍遥脸无异色,不由轻轻端起酒,仍旧小饮了一口,声音却是亲切了许多,淡淡说道:“同在江湖,难得知己一二人!管他有名无名,皆是虚幻而已。想必何兄也不是世俗之人,何须计较于此。某家手中这酒颇有来头,乃是千年黑蛟血,百年仙鹿血和着百年金四十八节,以及十味名贵药材,用蟠桃和着阴阳泉酿成的药酒,某家如今也仅剩此一壶!”他看着小厮手中端着的酒坛,眼神似乎有些怀念。 他眉宇间似乎有了些惆怅!不过顷刻间马上消失,看着何逍遥端杯到鼻前闻了闻,一脸慎重的深呼吸,然后就唇轻轻沾了一口,似乎在慢慢品味。不由笑道:“不瞒何兄说,听闻此酒便知,绝对是不能多饮!普通人不说喝,就是闻闻也是大益的。但是,它确实乃是修行精进之物!万金难求!某家数年前在滇西因为一件事情,受了重伤,本来很难幸免,后来幸得一位高人指点,获得此良方!不但压制了伤势,而且对身体修行也大有补益!” 何逍遥只感觉药酒入口,喉间便有一股灼热暖流一般,缓缓的顺着喉间身体而下,到得肠胃间便自动的散开,融入到四肢百骸间,顿时间身体浑身暖和,感觉气力无穷一般。何逍遥心中暗喜,稍一运功行气,果然受益无穷。 虽然只是沾唇少许,何逍遥感觉如果饮下这杯,只怕对身体修行的好处,不亚于一年的苦修。虽然和这秦庄是素昧平生,不由对他也多了几分好感。虽然唇齿之间腥味阵阵,何逍遥也不以为意,朝秦庄道:“多谢秦兄厚意!果然是世间难得之物!” 要知道鬼判秦庄,在江湖上原也是大大有名,他乃是地狱门这代有名的判官,专掌地狱门门中刑罚。而地狱门的上代判官,就是如今的门主追命阎罗秦缺,秦缺以前就是人称生死判。有人盛传,鬼判秦庄是地狱门太上长老九子鬼母的徒弟,但是没有人证实过。 “何兄何须客气,不是你这般豪物,某家也难得一顾!实不相瞒,某家此次来永州办事,实为寻找一物!此物对某家来说极为重要!”秦庄静静的看着酒杯,眉头居然依旧皱着,喃喃的说道:“这酒名为九阳还魂,对于身受了寒冰或者阴狠劲气所重伤的人,实有起死回生之效,可惜当天这其中一味药出了意外!” “哦!”何逍遥一愣,要知道秦庄所说的这每一味药,都是万金难求之物。至于那千年黑蛟血、百年仙鹿血,何逍遥是听都没有听过说,更不知道那金四十八节是什么东西了。看着秦庄的脸色道:“难道秦兄伤势还未恢复不成!” “自然是没有痊愈,而且有了暗疾!只因当天为了酿这九阳还魂酒,独差一味金四十八节,某家得一位高人指点,千里迢迢来到这永州城寻找,终于让某家找到了一条!”他脸上丝毫没有喜色,反而似乎有些失落。 “这金四十八节是何物!”何逍遥虽然也算见多识广,居然从来没有听过,更不知道秦庄口中所说的,金四十八节是什么东西! 秦庄一时没有回答,似乎在回忆什么,看到何逍遥也这么问,不由又轻轻笑了,一扫刚刚的颓势。说道:“确实有许多人根本就没有听过这种东西,当初某家拿到这个方子也是愣了半天。后来才知道,它便是柳公笔下的长虫,不过这种毒物极为特殊,乃是永州当地独产一种有名的长虫,和一种剧毒多头长虫杂交而生,当真剧毒无比!当地人因为这种长虫特殊,身上有黑白相间花纹四十八环,所以称之为四十八节!不过这种合种杂生的金四十八节,却是世上长虫中最毒的一种!楚地蛊术多尊其为一神!” 看何逍遥没有吱声,他也没有停顿,继续道:“当年某家因为负伤怕耽误时间的原因,急促中只寻得一条几十年的金四十八节,便迫不及待的酿酒疗伤。事成喝了那酒之后,果然压制住了伤势,某家以为自此大成!”他脸上有了丝自嘲,似乎又在追忆当初的感觉。 画舫上只有秦庄轻轻的声音,周围、岸边声音虽然嘈杂,却也不影响何逍遥的心态,看着秦庄的诉说。他耳朵突然自动动了起来。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一般,脸色未变静静的看着秦庄。秦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不是刻意的注意,谁都不会发现两个人的变化。 “因为这味药的药性不够,大大的影响整个药方的效果,当时药性虽然有些效果,却没有完全根除身上的伤势,还自此伤了某家身上经脉。每日每刻都要饮上少许来压制,对经脉的损害和侵蚀。这似是而非的药酒,倒是可以有些效果,但是终究有限。如今没有办法,药酒已经只剩最后一点。某家在这永州城也托了人手关注,好不容易听到金四十八节的消息,只好再次来寻找!倒是没有想到可以因此遇上何兄,实在也不枉是一种缘分哩!” “如此说来倒是难得至极,只是不知秦兄所说此物,出现在永州城什么地方,小弟身边有些人手,如果秦兄需要的话,到时候倒是可以出些气力!”何逍遥真诚的抱拳说道:“不过近日永州城可能不太平,可能会耽误秦兄的事情哦!” 秦庄没有回应,似乎忽然在思索一般。 踏踏踏踏!一阵急蹄奔马声! 何逍遥的眉头扬了起来。 然后是一阵鸡飞狗跳的哭喊声传来,由远而近夹杂着有人暴呼闪避的声音。 画舫上的两个人都放下了酒杯,侧目循声看去,只见永州城沿河街道上,一支几十人的马队,正快速往河道江边赶来。这个时候快到晚上了,街道上有不少的人,而这支队伍居然是骑马而来。当头是一个身着铠甲的将军,后面是男男女女的队伍,在一些士卒的拥护下,正挤挤拥拥的赶将过来。 自然是鸡飞狗跳,哭爹喊娘的闪避。这些人也没有太过分的驱赶人群,却也有两个士卒在前侧两边,挥鞭狂叫驱赶人群。 “那不是永州城的水陆应援使马华腾吗?怎么此刻在城里如此惊慌失措的呢!他平时可不是个没有主见的呢!”秦庄眉头皱了起来,想到这里看向何逍遥,忽然虎目居然一亮,呵呵笑道:“某家倒是失敬了,原来何兄就是那令永州刺史周敦奇,这几天头疼的人啊!” “秦兄见笑了,小弟如今虽然是身在军旅,原来也是江湖上的浪子,有幸结识秦兄这等人物,实感三生有幸。只是必须道歉,先在此告罪了。因为各为其主,小弟今日便要征伐这永州城,也不知道秦兄线索所在,只怕是要打扰秦兄的计划了,他日小弟一并告罪!”何逍遥起身施礼。 周围的画舫一下站起了十多个汉子,都是刚刚坐在周围饮酒的,看去个个精干敏捷,显然都是何逍遥的随从。不说何逍遥现在是媚川都的都指挥使,就是作为入楚的先锋,一路之上身边保护的人自然不会少了。 而霎时间,另外一侧,秦庄身后画舫立时也站起几个人,这些人虽然衣着和普通人没有区别,但是看其气势,自然也是以一当百的人物。秦庄见状眉头一皱,朝身后摆摆手,那几个人便又坐下,但是目光紧紧盯着何逍遥和秦庄。 “何兄这些随从个个杀气逼人,显然都是从沙场历练而出,某家循声而来,便以感觉到,当时还在想着,这永州城什么时候训练出,这么一批有威力的人手了。只是没有想到,何兄居然就是这率兵入楚的虎鲨何逍遥!好一个虎鲨啊!”秦庄呵呵笑道,言语间丝毫没有怠慢之意,反而显出一份赞叹。 “秦兄过奖了!小弟也是率军不久,此时就不叨扰了,待取得这永州城,小弟自当再亲迎秦兄,咱们再痛饮一番!”何逍遥挺身哈哈大笑,举杯便把那九阳还魂酒倒入了口里。 马蹄声近! “涨水了!涨水了!”河道里有人忽然大叫起来。 只见本来平静的河道,忽然自上而下涌来不少浑水,而且水势忽然以眼力可见的速度,快速的涨高了起来。 继而,许多人发现了这种不正常,一时间河道里乱了起来。而岸边街道上的声音,霎时间便被淹没了。 看着快速没过街道的水势,和惊慌失措的人们。马华腾一时间脸色惨白,坐在马上喃喃的说道:“来了,终于还是来了,永州城完蛋了!”他忽然回头看向身旁马赦,还有自己几个堂兄弟,吼道:“大家下马,别管什么道理,马上找几艘船,咱们必须马上去水寨!” “南蛮军队进城了!”不知道是谁突然嚷了一嗓子:“大家快跑啊!” 本来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河道,还有入江口,此时乱成一团。有些人本能的快速下船,飞快的往城里跑,有些人四处乱串,简直就是不知所谓。但是有个明显的现象,就是很快人就快清空。 丢下了满河道都是画舫和小船。 在一些士卒的拥护下,马家的男人个个抽刀持剑,站在街道上没有明显的影响。 有些画舫上的船娘,此刻已经吓软了。 马华带领几个兄弟和下人,飞快的占了三艘无主的画舫,把家中女眷都接了上去。每艘画舫上都上了七八个士卒,他们负责掌舵和安全。 “哥哥,此刻咱们要离开,只怕已经晚了!”看到来处街头一支队伍开了过来,马赦抽出了一旁一个士卒的横刀,示意他上船去,士卒感激的持枪跳上了画舫。 马华腾眉头一皱,河道的水已经漫到马的小腿,战马不住的嘶鸣起来。看着来处的那支队伍,居然正是周敦奇极为依仗的,领导永州城步军指挥使张文达。 “天未黑!南蛮未至!永州城突发大水,马兄居然有先见之明,带着一家老小,想要到江里去,真是令某家佩服啊!”张文达策马上前,手中持着一杆精钢长枪,似笑未笑的奚落着马华腾。 马华腾一直没有变色,但是看到张文达身后转出的一队弓箭手,不由脸色骤变起来。紧紧的盯着张文达,冷冷的道:“本将办公便在水寨,不说平时不属于周大人管,就是带着家眷,没有大都督的命令,你等谁敢阻挡某家!别说是你张文达,就是周大人来了,也不能阻挡某家!试问张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永州城里声音四乱起来,因为河道冒出来的水,已经到处流动,很快就漫过街道,而且越来越高起来。很多人四处逃窜起来,便听到惊慌失措的呼叫声。显然有人也发现了军队的出现,不幸的跑进双方阵营的人,自然便被士卒挥刀便砍。 惨叫声此起彼伏! “永州城的安危,维系于你我几人之手,马将军如此急促,是不是有何不可告人之处!”张文达一挥手中长枪,狠狠的道:“可否与某家一起去周大人处,解释一番!” “真是笑话!永州城的安危,某家负责的乃是水寨,你和沙大人才是马步,张文达你气势汹汹率兵而来,难道是意欲图谋!”马华腾正色斥道。 张文达不由一滞,却是如此这般,马华腾说的也有道理。他倒也不是特意来截马华腾一行,只不过适逢其会的看到,想到往日自己和他没有什么交集,在这非常时期,马华腾的自私,让张文达有些怒火中烧,一时还真没有想到此处,顿时有些哑口无言。 “哥哥,不管如何,咱们必须马上要走!待兄弟先阻挡此人一番!”马赦静静的说道。 见证了永州城的突变,马华腾哪里不知道顷刻就会大变,眼皮不住跳动,苦笑道:“只怕不成了,对方手里这么多弓箭手,家眷还没脱离河道,某家不忍看他们就此丧命啊!” “哥哥信不信得过兄弟!”马赦静静的看着马华腾。 “某家早就相信兄弟你了!”马华腾叹了口气:“此时还有何法可解!” 嘘!一声尖哨! 只见四处屋顶和窗门打开,无数的箭头对准了张文达一方。 洪水汹涌,寒光暗闪,街头变成了水道,箭头对着箭头,一时间杀气四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一阵放肆的狂笑,声音传出老远,既放肆又张扬。 只见十多个人踏着画舫顶,飞快的跃身而来,个个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兵器。眨眼之间便已经来到了近前,居然丝毫不管这里刀箭相交,落身在一旁街道铺面边,直接的站在了双方中间。领头的自然就是何逍遥了,他仍然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却让人感觉气势霸道。 何逍遥一手把着斩马刀,一手拿着一把黑色的怪刀,冷冷的看着张文达。身后就是马赦,因为马赦就是他的一枚棋子,专门用来对付马华腾的。 马华腾隐隐猜出了来人,只是不知道为何对方就轻易进来了永州城了。更是不知道自己这位族弟,何时有这么多人手,显然一切早有计谋和筹划,不由静静的看向张文达这边。 张文达虽然还不知道何逍遥一行人是谁,但是看到马华腾身边有人居然早有应对,便以为马华腾早有图谋。看到到处是箭头,便知道自己丝毫讨不到好,双眼几乎要喷火了一般,紧紧的抓住钢枪盯着马华腾,感觉他眼里居然没有了半分,把人放在眼里的感觉。而且,这种张扬让人无法回避,也让人感觉到强势的真正体现。 马赦含笑看向马华腾,低声道:“哥哥无忧矣!这位便是大汉国媚川都都指挥使何过何将军,有他对付张文达,哥哥可以让家眷马上撤离此处!” 马华腾没有吱声,却看向了何逍遥。只见何逍遥正对着了张文达,他身边十多个随从全身戒备。 张文达胯下的战马受到何逍遥气势压迫,不由蹬蹬的退了两步,打着鼻嗤摇头,让张文达惊讶的看着这个张扬的人,不由张口道:“阁下何人,马将军手下何时多了你这号人物?”他还以为是和马赦一样,何逍遥也是马华腾准备好的人物。 对手之间还没有过招,就已经令人气势差了半截。这就是高手之间的气场,也是勇者必备的气势。 何逍遥傲然的盯着这些人,他不是个狂傲过分的人,但是他知道自己在军中资历尚浅,要想在身边这些将士眼里树立威信,仅仅是官家的任命和战功是不够的。不由傲然的盯着张文达,冷冷的道:“阁下毋须知道,只要明白今日是你忌日即可!”似乎看到大家不吱声,气质似乎更加的张扬起来。 刘继兴告诉过他,媚川都是自己的部队,是自己的亲卫军,代表的就是皇帝,所以自己必须要带出一支奇兵来。他一直听邵廷称赞皇帝,但是他没有太多的感觉,自从见到了刘继兴,他发现了皇帝的魅力所在,自然也更想证明自己。 他感激皇帝对自己的信任,把自己的亲卫军交给了自己,他一定要让这支队伍成为中原最有名的队伍,成为最能打仗的军队。所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夺下了边城道州。筹划依旧的带人一路而来,分兵奇袭零陵城,自己却化身而入永州城。 想着临行前刘继兴期望的眼神,不由把反手拿着的黑鳄刀,缓缓的平展到胸前三拳距离。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一脸的傲气和不宵,浑身散发着惊人的气势和感觉。 那份自信和张扬,让人感觉他那双眼睛更加令人畏惧。看去刀身黑平凡,刀锋却闪着令人心寒的冷光。这把刀整个刀型看去令人惊讶,这个时代很少有这么张扬的造型。 这把黑鳄刀! 乃后世军用黑鳄刀仿制!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军用产品,也是刘继兴后世炼钢方法的大成。 而且就是在兴王府的时候,刘继兴为了表彰何逍遥,不但封赏了何逍遥官衔,还特意把这柄黑鳄刀所赠。在南汉国,如今荣耀的代表就是,不但获得皇帝的赏赐官爵,而且要得到有名的横刀,和何逍遥手中的黑鳄刀。 这是刘继兴完全仿照后世军事的黑鳄刀所制,刀长三尺比后世的稍长。它有着一尺五的前刀身和刀尖,一尺的刀后身却打造般锋利,形成鳄鱼牙、锯齿状,刀柄五寸缠线。实实在在是杀人格斗利器,也是这个时代还不懂的力学构造,和不能完成的产品。 何逍遥一看就喜欢得不得了了,如今使用顺手后,当真感觉就如同天生契合自己一般,平时当真是刀不离身。 这种刀的制造和工艺要求极其繁琐,本来并不是这个时代可以制作,刘继兴透露了后世的一些先进技巧,更是耗费了许多金属,运用了许多人工投入。最后得以成功,可以说是目前大汉国的军事秘密之一,也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好的工艺。 就是刘继兴这种土豪,目前也只能狠心制作了十把,因为这一切投入太大了,可以说完全有些浪费。但是看到出来的效果,知道的人谁不惊讶,是刘继兴用来赏赐,给自己立下汗马功劳的部下。所以现在南汉国国内的将士,都是以能得到这把黑鳄刀为荣。 不知道有多少人梦寐以求得到,这是一种将士的荣誉,也是一种武者的骄傲。目前刘继兴至少仅仅送出了三把而已,在各地密党中传言,如果谁得到这把黑鳄刀,就意味着是给汉国立下不世奇功的人。 而右手一振,何逍遥的斩马刀在手中凭地一翻,在身侧舞成一团刀花,落地时噗哧一声闷响,两尺五的刀身居然入地一半。这地都是街道坚实的石板,虽然已经有半尺水深,但是可以看到刀身入石。可想这刀的锋利,和他臂力内力的境界了。显然,如今何逍遥的修为境界,再次有所突破。 立时,场中几乎鸦雀无声起来,谁都知道这一之力。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七十章 再见逍遥 看着斩马刀和何逍遥,许多人心里已经发寒了。 更新最快更加不要说何逍遥手中,另外一把让人发寒的黑鳄刀了。 何逍遥冷冷的看着诸人,说不出的肆意舒畅!! 退! 张文达徒然间升起一种这样的想法,虽然他不是江湖上那种有名游侠剑客,但是跟随周行逢也算身经百战。虽然他知道退的话,身后这几百士兵有可能会损失不少,可是面对何逍遥的强势,张文达居然气馁起来了。 自己跟随周行逢多年,知道只有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选择。他绝对不是胆怯之人,而是在何逍遥面前,他明明知道不可为。对面虽然有着自己的同僚马华腾,可是自己刚刚正要打杀他,他虽然也是周行逢的爱将,他会帮自己吗?张文达知道此刻,马华腾也许正恨不得何逍遥斩杀自己。 所以张文达想着必须要退,可是退路在哪里! 河道涌上来的水越来越深,街道似乎也灌满了水,而且,自上游而来的水似乎越来越大,天还没有黑,河道里的水已经全是浑浊的黄色洪水,不时带来许多东西。 再不退将无路可退,张文达知道跑肯定是跑不掉,突破口显然就在何逍遥身上。何况两边铺面上、门窗后面,屋顶上,还有那么多的弓箭手,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现在显然都是个问题。 穿着铠甲,张文达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冒汗,他不害怕,对于从战场上爬出来的人,对生死看得很淡。张文达紧张的是,感觉对方似乎有股无形的气劲,在锁住了自己。就是这把无形的枷锁,让张文达首次在敌人面前感觉有些无力。 张文达能够做到永州步军指挥使,一则因为他是当年跟随周行逢的黥面都,是黥面都里面值得信任的校尉;二来周行逢没有给永州城另外安排一个马步军都指挥使,而是把权利都交到周敦奇这个防御使身上,显然也是对别人不放心而已。 可以看出来,周行逢实在也是没有多少人可以用,像张文达这种人才都担当了一州重要职务,完全就是赶鸭子上架。作为武将一员,张文达只能说是将将堪就,太平时候可以统帅,而这种真正的征伐作战,他不具备足够的凝聚力和号召力。 而远在兴王府的刘继兴就是看准了这一点,因为后世历史说明,在周行逢儿子周保权手里,宋军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收复了楚地各州府,说明当时的楚地确实除了张文表,没有一个真正的将才。而同样是地盘比楚地还小的伪北汉,宋军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收复了,因为人家有刘继业(杨继业)这种良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 一声叱雷般的惊喝!吓得胆小的人可以坐在地上。 一直锁定张文达的何逍遥,明显的感觉到张文达气机的转变,眉头一扬脸上居然露出了笑意。等的就是这一刻,纵身一步不由跃身而起,反手后拖斩马刀,在手中滚起一轮圆月般的白芒,迎头便朝张文达斩下。左手黑鳄刀居然没有闲下,似乎轻飘飘一般在身前舞开,以防对方有不长眼的箭矢。 “!”刀枪相击,没有花哨的对接,火花四溅。 一声脆响!震得四周人耳朵都嗡嗡作响。张文达钢枪没有断,但是居然被何逍遥一刀斩下,枪杆竟然变成了弧形,刀口处一道寸与深痕。可想而知这把斩马刀不是凡物,也可以看出这一刀的力量。看得一旁同样用斩马刀的马华腾眼前一亮,何逍遥使用的可是单手刀。 “噗哧!”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张文达连人带马退了好几步,整个脸涨的通红。他只感觉双臂发麻,骨头好像要裂开了一般。而手中的枪都几乎拿不住,一双耳朵嗡嗡作响,人似乎喝醉了酒一样通红。骇然的看着空中的何逍遥,便知道对方一直锁定了自己,自己想走已经是不可能。 何逍遥却乘势在空中一翻,轻巧的拔高身形,双刀在空中犹如天神降世。挥刀便再次朝张文达斩下,这次借势而下,显然比第一刀更猛,而且来势更快。 张文达显然吃了暗亏,而且伤势看来还不轻,但是哪里会让何逍遥故伎重演。虽然他不是江湖上的高手,但也是把外家功夫和十八般兵器练得格外娴熟。此刻心头满腔难受,俨然知道自己受了内伤。不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恢复不少。 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耳鼻都溢出一丝血迹来,因为心头的一股无法消散的怒火,无法发泄和释放。却也怒目振枪出击,枪头一抖幻出几个枪花,分袭何逍遥全身,看来气势不弱。 看着两个人突然出手,马赦示意马华腾走,马华腾有些意动,但是看着张文达,他心头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 自己虽然是马家的人,却没有沾染到马楚半点恩惠和好处,反而在马楚灭亡的时候,差点就受到了牵连。马华腾没有气馁,自己跟随周行逢南征北战,在军旅中异军突起,受到了周行逢的赏识。加上自己对水军的自然天赋,使得周行逢派遣自己,做了这永州湘水的水陆应援使。 自己是应该要感激周行逢的知遇之恩,张文达几个虽然和自己关系一般,但是大家都是同僚,都在为了大都督而存在,自己是不是该站在他这边呢! 马赦看马华腾沉默,似乎猜出了马华腾心里的衡量一般,双眼不住的抽动了起来,没有吱声去打扰马华腾,却看向一旁有些无措的马华,示意他带人驶出河道去。马华显然没有哥哥魄力,看了诸人一眼,见哥哥没有吱声,而画舫上的家人十分着急,不由咬咬牙跳上了一旁的小木舟,命令家人赶快驶出河道。 看着三艘画舫和小木舟不住的避开无主的画舫,弟弟马华指挥着人开路,张文达这边的士卒受到压制,不敢朝这边放箭,马华腾忽然便清醒了过来。这些人刚刚可是想要自己家人的命啊!虽然不是大都督的命令,那也是大家不想看到自己轻松。 马华腾心里最后那丝纠结,随着三艘画舫和木舟陆续驶出河道,马华腾脸色一松心里宽了下来。只要家人离开河道,驶出江口进入潇水江道里,马华腾就不会担心了。因为在潇水里临近河道,还停着马华腾的战船斗舰,只要马华的木舟联系上斗舰,至少家人暂时是无忧的了。 看着四周持箭的人,和强势的何逍遥,马华腾知道风雨已经来临了。对方显然是早有准备,不然仅仅这些人,怎么敢在永州城兴风作浪,他不由看向一旁的马赦。 “兄长放心,谋划多时矣,即使阵痛也不会长久,永州城不会有太大的变故,周敦奇把永州城不少百姓前去城西,真好方便了我们行动!”马赦微微笑道:“兄长只要助小弟掌握各处水寨,永州城将会很快停止战争!” 看着马赦朝自己做了个请,看着一旁还有一艘木舟,知道这上船的动作意味着什么,马华腾看着何逍遥节节进取,不由轻轻松开了一直紧拽的缰绳,眼神看着家人的船已经有些远了,自己该怎么选择?该何去何从呢? 毕竟永州城里河道又窄,这处又是入江口连接的地方,平时画舫太多,自然会阻碍行动。刚刚虽然因为涨水,很多人都弃船跑了,但是留下不少画舫和木舟。而且如果张文达让人攻击,近距离箭矢攻击根本无法躲避。方才不是何逍遥的压制,很难幸免。 而湘江潇水里江面宽,即使没有保护措施,没有登上斗舰,有船入江,至少也没有这么危险了。 叮叮当当,一阵刀枪互相乱击,两个人互相对接了几十下,每一下似乎都是尽力而为的搏击,一个不慎就会失臂少腿,张文达几乎是全神贯注的应付,而一直几乎在空中的何逍遥,却显然是神定气闲。 马声嘶鸣,显露着格外的不安,马儿水中扬蹄居然不断后退。在两边屋顶、门窗后弓箭手的压制下,张文达身后的那些弓箭手,看着这边持弓丝毫不敢动作。那些步兵更是憋屈,他们站在弓箭手身后,此时反倒是成了大家的障碍。但是他们也没有办法,没有张文达的命令不敢撤退,受到压制更不敢还手,十分憋屈和受罪。 张文达更是憋屈,他想下命令,可是还不待他开口,何逍遥的攻击又到。何逍遥似乎故意为之,每一次的重击使得张文达根本开不了口,而且显然再次受到重伤。作为永州城的主要守将,张文达在何逍遥手下,显然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不是张文达不行,实在是何逍遥得势不饶人。即使张文达擅长十八般武艺,在何逍遥这个江湖高手手底下,他根本没有太大机会。 “杀!” 一声爆喝!何逍遥再次发出摄人的狂叫。 站在街道铺面边上那十多条身影爆射而出,他们似乎受到了何逍遥的暗示,如狼似虎一般的挥动手中的武器,居然冲向了张文达身后的人群。不管是弓箭手还是步卒,都成了他们的对象,割草一般收割着士卒的生命。 这些士卒被这十来个人闯入,顿时乱了分寸,窄窄的街道成了他们致命的所在。退,后面有自己同伴阻路;进攻,无法施展和有所顾忌。一时间,有那聪明的直接的跳入了水里,有的还来不及反应便以倒下。 这十多个人身手敏捷,有人居然借力在路边铺面上,凌空而起翻入了后面队伍中,两个人一组前后合击,挥动凌厉的横刀,立时鲜血四溅,惨叫不断传来。 张文达听来心痛,却根本不敢分神,但是想到这种憋屈,不由再也无法压制,又是两口鲜血喷了出来。满腔鲜血一出,他整个人反而清醒了许多,看着何逍遥双眼赤红,发出一声怒吼,挺枪首次主动迎了上去。 何逍遥眼前一亮,看着张文达赤红的脸色,脸上居然再次笑了,刀锋触及枪身,便知道张文达已经是强弩之末。一击荡开,转身站在了河道里,一艘无主的画舫棚顶。 “大汉国皇帝座下,媚川都都指挥使何过,奉命收复永州城!降者不杀!” 声音乃是运功发出,浑厚悠长、中气十足。 这次出征楚地,何逍遥意外得到了杨炯的眷顾。让何逍遥惊讶的是,原来自己的父亲,居然就是当年兴王府最有名的人物之一。乃是锦卫直第一名捕何昌廷,和杨炯、师吾都是好朋友。 因为弑杀殇帝刘玢事件,杨炯、师吾先后改名隐身;珠江双蛟林少强、林少良兄弟遁入大海,做了流窜大海上的海盗,后代怒目蛟林充和何逍遥同在羯可船长手下效力;至于何昌廷自然也被迫离开了岭南,先后在大海上漂泊和武夷山隐身。 杨炯自然从何逍遥一身所学看出门道,知道竟然是故人之子,便约来师吾,两个人居然每人教授了何逍遥一样绝技。何逍遥自然是欣喜若狂,和两个人言及父亲下落不明,大家不由唏嘘感伤一回。 何逍遥自幼便跟随父亲修炼,自幼学习的功法乃是佛门神功《易筋经》,这门神功乃是佛家天下功法的总汇,同样是一样的学习,却衍生出佛家许多修炼派别。 知道何逍遥自幼有不错的底子,杨炯自然把自己的虎狮劲交给了何逍遥,更以自己在枪法上的感悟,指点何逍遥斩马刀的技法。师吾教授了何逍遥一套缠丝手,这可都是两个人成名绝技,让何逍遥受益匪浅,短短时间整个修为都有质的突破。 易筋经中正平和,大有包罗万象之意,使得何逍遥的修行根基深厚充实。而杨炯得自王彦章的虎狮劲,却是至刚霸道至极的阳性,何逍遥有易筋经相辅相成,修炼特别的快和进展神速。 而方才这一番传声之音,就是何逍遥以虎狮劲中的一种技巧,虎吼狮啸的绝技发出来,果真是惊动全城,恍若天神临世一般。 不远的江面上,一叶轻舟飘摇! 秦庄负手而立船头,看着这边不小的动静。含笑自语道:“果然不凡啊!永州城只怕是要换主人了!”他看着滔滔的洪水涌入江里,脸色平淡随然眼神里却多了几分思索,看着那逐渐陷入黑暗中的永州城,居然又轻轻叹了口气道:“童儿,行舟!此番激流也不知道会不会,让那精明的神物有所变化呢!赶去看看不迟!” 那小厮应了声,操舟飞快划动起来,小舟飞快滑动起来。 他们没有发现,在一座楼阁顶上,一个布衣男子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衣炔飘飘恍若雕像一般。看着秦庄离去,他的眼睛似乎有了动静,又偏过来看向这边街道。 虽然离得远远的,他的眼睛似乎可以穿透一般。忽然间,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一般,人徒然间拔高而起,足尖不断的在各处微点,人如飞鸟一般腾空,向着永州城东门后山而去。 一道耀眼的光芒,犹如天边的流星,向张文达。 张文达似乎知道自己无法躲避,看着那耀眼的刀光越来越近,心中不由微微叹息,这一刻似乎已经得到了释放和解脱。 “砰!” 一束巨大的烟花,从街道边一个窗户冲出,化为霓虹冲上蓝天,怒放一般散开,化为了漫天的璀璨。 四处便响起了喊杀声! 整座城似乎都在颤抖起来。 一道巨浪,从山涧咆哮而来,疑似银河落九天! 飞流直下三千尺!却没有太白笔下诗意的浪漫,有的是毁灭般的摧毁和破坏。 这股巨浪怒马一般无可阻挡,远远看去就像黑夜里一抹璀璨,眨眼间便顺着山涧从天而降,就似银河落下九天,直接的跨过永州城的护城河,几丈的距离,砰的一声,击打在城边的建筑上。先冲垮了永州城东护城河边的,木质结构的小水寨,继而冲击倒卷走了厚厚的城门,连续不断的倒灌入永州城里。 虽然已经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十多天,但是周敦奇并没有宵禁,只是建议不少百姓迁去了城西山上。城里虽然还是有些百姓,但是并不多。何况这个时候还没有宵禁,各个街道都还是有些闲散的人群。 大水突然冲垮了东城门,把门边的几十个士卒,一下子不知道冲倒哪里去了,一些猝不及防的百姓也冲走。虽然水流超大,但是东城这边的街道大多数已经是空的了,没有对大家造成多大影响,但是水从东城而入,快速的冲向各个街道河流。而且水流窜急,水势又超大声势,很快东城这边几乎半淹没了。 东城门的垮塌,发出巨大的阵响,和劈头盖脸自城外山涧,飞速射下的接连不断的大洪水,也让永州城里的人们慌乱了起来。 终于临近黑夜,有人自南城门攻城!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银铃般迷人的笑声传来,只见这个宫装丽人悄然现身,在青山绿水间盈盈而出,就好似山野间一个精灵,亦或坠入凡间的仙子一般。虽然天色将晚,但是她就似黑夜来临前的精灵。 刚刚站在永州城屋顶,看着秦庄离去的那个布衣汉子,此时就站在一株古松树枝上,负手看着这个丽人。 她惊髻满堆的头上,罩着一块五彩斑斓的真丝纱巾,遮住了脸儿和容貌,若隐若现让人更感惊艳。露出来的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格外的迷人,尤其她外露的脖颈、手腕肤白如脂,纤纤玉手里居然还拿着一支花枝,居然开着几朵白花儿,也不知道是什么花,在这将要暗下来的天色间,显得格外漂亮。看着这副景色,更称得花颜人娇,浑身上下性感迷人。 虽然站在松枝上,远远的还离着一段距离,但是迎面而来的那股清香,居然宜人养眼令人沉醉,当真好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般。她举手抬足之间,自然而随意,偏偏给人感觉似乎风情无限。既不会让人感觉妖媚,凡人不可接近;又不是那种娴静如水的淑女,让人感觉亲近可爱。 虽然还只是惊鸿一瞥,但已经是令人不能自已,这是如何般的魅力和气质,举手投足都可以让人炫目。 她美目环顾四周,盈盈笑意间目光拂过这边,居然让人如沐春风一般舒服。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七十一章 如你所愿 “多年未见,瑶池仙子风采依旧!修为更是莫测高深!真真旧友如见!”布衣汉子居然拱拱手,朝这个宫装丽人开口说道,言语之间格外尊重。 更新最快 这个宫装丽人看了布衣汉子一眼,如少女般歪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忽然她眼前一亮,居然就笑了起来。顿时如盛开的鲜花一般,令人神思向往。 她白嫩的右手柔荑轻掩香唇,咯咯乐道:“奴家记得来了,你是以前总跟在玄同先生身边,一直伺候着他,就是那个可爱的带点傻傻的小道士!” “仙子好眼力!”布衣汉子脸色在黑暗中似乎有些发红,他虽然看去三十来岁,但是两鬓斑白,如果熟人在侧,一定会知道,其实他已经超过七十多岁年龄,只不过随着修为的递增,自突破先天境界后,容貌再无变化。被一个妙龄的丽人称为小道士,看起来实在有些滑稽。 但是这个布衣汉子丝毫没有生气,遥遥朝丽人施礼道:“昔年惕守跟随尊师问政先生入门,修习长生之道。但是大多数时间便在师祖玄同先生身边伺候,有幸常常得见仙子。那时仙子几位高人常与师祖一起论道,如今思来当日所见所闻获益匪浅,多年来师祖以然飞升,故友却是再无消息。多年未见仙子,想必仙子如今精进无穷!” 瑶池仙子轻轻摆着手中的花枝,在一方小圆石便盈盈坐下,甜甜的笑道:“奴家都有三十多年没有修炼过了,早把当年的那些东西都荒废了,如今看来都不知道修炼的是些什么道理。说说,小道士,你修行了这么多年,修的是什么啊!”她笑盈盈的看着布衣汉子,见布衣汉子神定气闲,衣炔飘飘大有风采,眼神不由有些痴了一般。 依稀当日模样的人,虽然没有身着道衣,却更有神仙风采。看着虽然有些沧桑,却更显俊朗的布衣汉子,瑶池仙子眼神中居然更多了几分笑意。 “唉!”一声轻叹! 却令人心神一颤,即使布衣汉子修为过人,听了这似乎没来由的一声轻叹,整个人几乎为之沉醉。但是他终究修行多年,远非一般人可以比拟,加之他为人坚毅自律,很快就醒悟过来。看着如诗如画一般的妙人,想起她可是昔日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一身绝学在同辈中,无有能出其右者。看着这个宫装丽人瑶池仙子,布衣汉子似乎更为清醒起来,自然浑身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傲人真气来!让人感觉高深莫测。 “是啊!修行这么多年,究竟修的是什么呢?”布衣汉子的眼神里似乎也透露出一丝唏嘘。想想这个瑶池仙子,乃是江湖上有名的门派,逍遥派的前辈,更是当代逍遥派仅有的两大太上长老之一,人称瑶池仙子冯碧唯,其逍遥派绝技九转阴阳,在三十年前据说已经达到了八转境界。 “咯咯!”她居然又笑了起来,看布衣汉子没有回答自己,眼神里居然有些哀怨的看着布衣汉子,道:“出来一趟,好不容易碰到了个熟人,想着自己是闲着出来走走,没有想到第一个便碰到你这个小道士哩!怎么一点都没有当年好玩呢!” “仙子乃是前辈高人!自然不是惕守可以比拟!”布衣汉子脸上居然有些尴尬,不过想到这个丽人可不是好相与的,接着又失笑道:“惕守早非昔日的小道士,离开师门依然四十余年矣!就是前辈门下那东海仙子,如今也在南唐李氏奉为上宾,逍遥派更早已是名扬四海。难得还能得见仙子,惕守深感荣幸啊!”布衣汉子轻轻自松枝上飘落。 不管如何,这个人昔日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前辈,虽然看去是个妙龄少女一般,只怕比自己还要大着几岁。布衣汉子衣炔飘飞,慢慢走到了宫装丽人面前,恭维道:“如若不是仙子形象动人,在惕守心里无法替代,惕守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就你会说话!”听到布衣汉子这番话,瑶池仙子不由笑的花枝乱颤,忽然偏头静静的看着布衣汉子,就像一个深恋的,看着自己的爱人一般。她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忽闪忽闪,在刚刚暗下来的光线下,似一个可爱的精灵一样。 “你有些紧张啊!小道士!”香风扑鼻,瑶池仙子的身子,居然不知何时,已经挨近了布衣汉子,那诱人的少女般的清香,饶是修行几十年的人,看到她高耸,肌如凝脂,都不免心跳加速。布衣汉子的呼吸看似和普通人没有两样,但是修行到了这个境界的人,自然自己心里有数。 他的心跳的和普通人一样! 对于修行的人来说,却无异于心跳比正常快了十倍,心乱了,高手之间,无异于落了下风。如果这个瑶池仙子真有什么心思,只怕自己极难对付。 骇然于瑶池仙子的速度,还有这无形的,布衣汉子心头又冷静下来,微微叹道:“修行数十载,自以为时时精进,看到仙子,方知一切都是虚幻,心中还是有所牵绊不能超脱啊!” 瑶池仙子却似乎没有听到布衣汉子的自语一般,反倒是对布衣汉子这份自谦不以为意,静静的看了看他,好似一个温柔贤淑的妻子,看着久归的丈夫。 布衣汉子却知道,这个瑶池仙子当年精擅一门鉴人术,如果对着她的时候,心思稍有不慎,,只怕就会被她看破。不由微微含笑的对视,似乎也想看破她一般。果然瑶池仙子看布衣汉子神色不变,便又启齿问道:“刚刚袭击这座城的洪水,是不是你叫人弄的,如果是的话,那你心里装的东西还可是真多呢!”瑶池仙子紧紧盯着布衣汉子,好似一个天真的小孩,看到大人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 的说她看到他神色没有变,脸色居然又笑了起来,丝毫没有忌讳的近挨着布衣汉子,咯咯又笑道:“奴家说,你这么多年的修行,不可能越活越回去嘛!这种折寿损人的事情,你怎么可能干呢!” 看着异香满怀,布衣汉子反倒是没有了反应,看着她似乎无辜的眼神,心里有些感慨,如果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悲天悯人,知道的人却都明白,她当天可是个喜怒无常的难缠的主,一辈子也不知道对付过多少人。心里似乎明白什么,不由也微微笑道:“仙子本非俗世凡物,当是一些后辈俗人,不知道仙子在此!想必是不是这泄洪而来的水,影响到仙子了!” “是啊!”瑶池仙子毫不客气的回道,忽如在怀里撒娇的宠儿一般,面带嗔怒道:“奴家这次出来有事,好不容易在这里等那宝贝足足十天了,谁知道让这水突然一来,竟然把它给吓跑了!”她盯着布衣汉子,娇俏的容颜离着他不过一拳,似乎是恶狠狠的盯着布衣汉子,却哪有半分吓人,然后又似吓人一般道:“你说说,奴家抓到这个捣蛋的坏蛋,是不是该狠狠的打他屁股!” 一时间,布衣汉子当真感觉有些苦笑不得。只有呵呵的掩饰自己的尴尬,说道:“世间凡物自难入仙子法眼,想必人家也是无心之举,仙子何必和小辈一般见识!也不知道这永州城有什么神物,居然引得仙子大驾亲临!俗人无知,倒是惊了仙子大驾!”, 瑶池仙子忽然静静的抬头,看向了远处天边,那里似乎还有最后一抹光亮。倒是看去她眉头有了一些微皱,好似心里有了一些回忆。让人感觉在她心里,一定隐藏着有什么事情。 “你倒是说说,小道士,这些修道之人,有多少是真正飞升得道了的呢!”她似乎在自言自语一般,她忽然又偏头看着布衣汉子,喃喃的说道:“如果都是飞升了的话,是不是可以在天上遇到呢!天上真的那么好么!哎,一点都不好玩,小道士,我要走啦!” 她纤纤柔荑右手食指,忽然轻轻竖在了香唇前,撮唇一声轻哨! 在已经有些寂静的黑夜来临前,在山涧激流的洪水声音间,在怪兽潜伏一般的山体阴影山间,这种尖锐的声音传出老远,突兀而又摄魂一般。 夜,降临了。 吼!一声怒啸在尖哨后传来!吼声在山间回荡,经久不绝一般,似乎在回应着这边的尖哨。 更让人惊讶的是,着虎啸声居然是自远而近,片刻便到了近前。 布衣汉子自然也格外惊讶,他在自己隐居的地方也养有宠物,但绝对不会是这种凶猛的大虫,难道瑶池仙子养了一条大虫。 果然便只见一头巨大的白虎;似乎凭空从黑暗中跃了出来,就似一副美丽的图画一般。布衣汉子没有动,看着那头巨大的足有两米多长身躯,浑身雪白的张牙舞爪的老虎,这种白色异种,世间难得一见。它有灵性一般,盯了陌生的自己一会儿,然后慢慢走近瑶池仙子,在她身边转了一圈后,然后居然在她身边右侧蹲了下去。 瑶池仙子看了布衣汉子一眼,淡淡的眼神似乎有些希翼,见布衣汉子神色自若,便侧身坐在了白虎身上,却再不回头。她娇小的身躯坐在宽厚的虎背上,当着是稳稳当当。白虎再次发出一声怒吼,飞快的驮着瑶池仙子消失在丛林间。 看着瑶池仙子消失不见,布衣汉子轻轻舒了口气,喃喃的自语道:“多年不见的高人纷纷出现,这世间真的又要翻天覆地了么!”耳中却隐隐嘈杂,传来永州城里各种喊叫声。不由偏头看向有些些微灯火的永州城,目光久久没有表情。 人间真的要大乱了吗? 但愿众生安好! “你!是我的!” 狠狠的盯着负手而立的孙先生,周奕双眼都是血红的血丝。紧紧的盯着,似乎生怕孙先生消失一般。言语一字一句的慢慢吐出来,他浑身散发的劲气,居然已经使得他身上黑色的衣袍,无风自动飘扬起来。 孙先生静静的看着张牙舞爪的周奕,没有吱声也没有动作,站在那里犹如石雕一般,但是表情已经慎重了起来。 “周长老,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昔日人称落水鬼,如今乃是地狱门冥河坛坛主,平生擅长二十一路追魂手!”孙先生脸色舒展开来,静静的看着周奕,高手之间的对阵,以不是简单的招式。 气势将是决定高手之间的胜负,两个人无疑都是修行多年的先天高手,心境和境界将是胜负的最终因素。孙先生继续淡淡的说道:“据闻阁下乃是地狱门上代长老,天下有名的鬼母前辈的九大弟子之一!就是不知以周长老的身手,在鬼母前辈手下弟子里排第几呢!” 孙先生微微侧目不断的说道:“周长老乃是江湖上有名的高人,周围这些人不过是军院间的士卒,大多数更是无法温饱的百姓,居然劳动周长老大驾前来,不知道是这龙潭庙的幸运呢,还是这些苦哈哈的悲哀呢!” 虽然两个人的气机不断冲击,相互的锁定了对方,身边的普通人根本无法靠近两个人的战斗。两个人都知道对方不是好相与之人,不由都是全神贯注,就是对身边的战斗也没有在意。但是以两个人的身手,不用看也知道身边的事情。孙先生一脸轻松,在这一刻似乎更为自如。而周奕显然眉头皱了起来,那精瘦干枯的脸看起来更加吓人。 周奕这次出来,带着自己身边培养多年的八个随从。在江湖上他人称落水鬼是不错,但是那已经是十多二十年前的事情,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还会在他面前提及这个外号。自从他执掌冥河坛以来,威严日盛驭下极严,手下这八卫也越来越有名气,蜀中一带人称冥河八鬼。 冥河八鬼自然在江湖上也是声名赫赫。而这个孟逯,就是冥河八鬼里面修为最好的了,平时极得周奕倚重。本来以孟逯目前的身手,一个人都可以搞定刘彪这些人。可是偏偏这几百士卒里有个付武怡,他似乎天生就是个排阵的高手。三四个人一组的各种小阵形,从各个面对敌。而小阵再衔接成大阵,居然把孟逯六个人半围了起来对付。 孟逯虽然一时间砍杀了几个士卒,可是手下两个黑衣人,也是八鬼中的两个,直接被利箭射穿身体,眼见是不活了。更让孟逯气恼的是,还有一个兄弟左腿被直接射穿,虽然还能坚持不败,但是行动已经是大打折扣。如果稍有疏忽,只怕也很难脱身。 正应了那句话,乱拳打死老师傅。在这战场上,即使你是江湖上的好手,面对一堆不要命的士兵,稍有不慎只怕就是遭殃。孟逯几次想腾空而起突围,斩杀在一旁指挥的付武怡,可是付武怡每次似乎都能看透孟逯的想法一般。付武怡站在十来个士卒身后,紧紧的盯着战场的变化和动向,手里拿着几把各色的小旗,口里不断的发出各种命令。 付武怡虽然不是江湖上的高手,但是他也知道孟逯的危险,如果让他脱身出来,只怕第一个就是自己遭殃。平时训练的这些士卒,那都是涪陵驻军精锐,对付武怡那是心悦诚服的。现在也是付武怡检验自己能力的标尺,所以这些士卒对于付武怡来说,就是如臂使指一般轻松。 一围住六个人,付武怡就盯住了手段残忍的孟逯,专门叫了几十个弓箭手对付他,只要他在圈子里一动,箭雨就袭来全身各处。而孟逯不动,一旁阵形的刀剑枪照样袭来,使得孟逯这个江湖上的好手,在这些战场上的士卒手里,顿时没有了脾气。一直在闪躲回避,还没有动和攻击,居然手臂都受了轻伤。 这边罗知道这些围攻龙潭庙的官兵居然反水,倒过来帮助自己这边,心里自然是激动不已。却听了孙先生的话,想起前面自己两个兄弟和萧七郎,知道这边不会有什么危险,便一声吆喝率人下了房顶去,匆匆往前面赶去。 周奕眉头皱了起来,若有所思的看着孙先生,冷冷的道:“阁下好算计,某家没有看错的话,一定是想激怒某家对你出手!”他浑身的骨骼突然噼里啪啦的响起来,而他整个人却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一股萧杀的杀气从他身体无形的四处蔓延。 “某家却是低估了你,现在看来阁下一身所学,当是出自道门一系!而阁下方才甩手箭袭杀某家近卫的手法,应该是出自茅山宗七星连珠,阁下居然是茅山弟子!”周奕一脸惊讶的看着孙先生,眼神中更是多了几分愤恨。 孙先生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知道真正的战斗来了。 没有花哨,没有分解,两个人迎面对手。 恍如两团影子,不时发出震天的对击声,不小心触及和挨近,都会莫名其妙的卷入。 一旁的人眼花缭乱,在付武怡的指挥下,最终只剩下两个黑衣人,一个就是全身是伤的孟逯。而涪陵士卒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几十个倒在了地上,再也不能起来了,但是没有一个人后退,看着强弩之末的孟逯两个人,只想快速结束战斗。 砰的一声巨响,两条身影分开。孙先生居然连续在空中后退几丈,一下落在了一堆被缴械的士卒身边,落在一块石头上,看得这些士卒头皮发麻的是,他落脚之处石块龟裂一般的散开。 他一对衣袖几乎全部没有了,都变成了布条一般垂下,而他一对手臂上,居然有五六道血红的指痕,指痕突起扭曲,看起来格外的怪异。而他胸前的衣服也少了一块,最让人触目惊心的就是,他脸色苍白,唇角一缕猩红的鲜血溢出来。 “好高明的厉鬼舍魂!”孙先生浑身一颤,一股鲜血从口里喷了出来,但是脸色似乎反而慢慢正常,他也不去擦拭:“某家受教了!” “铁手钢腿孙轻衣,,,,,,!” 周奕也退开了几丈外,衣炔飘飞震荡不停,眼睛看都不看自己的随从,他一头半白的白发已经散开,脸色苍白,看起来不似孙先生那般严重。 他眼睛紧紧盯着孙先生,似乎想看出什么来,一双骇人的眼睛血丝似乎裂开了一般,看起来眼神更加吓人。他一双手依然笼在袖里,胸脯却不住的起伏道:“据传阁下是白衣银枪夏轻侯下,茅山弟子第一人,某家当真是三生有幸,,,,,,!” 孙先生(孙轻衣)静静的看着周奕:“鬼母前辈不愧为一代奇人,所创果然非同凡响,某家受教了!”他虽然嘴角溢血,脸色却笑了起来:“周长老不惜损坏一身修为,强行使用尊师秘法,当真要不死不休么!” “某家仅此一子,在渝州街头为你所杀!”周奕似乎要嗜人一般,愤怒的盯着孙轻衣,脸型居然扭曲起来:“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今日不是你死就死我亡!”周奕低吼着,浑身衣袍都鼓胀了起来。再次腾空而起,朝孙轻衣扑了过来。 “如你所愿,送你一程!”淡淡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孙轻衣居然也脚下一顿,本来就龟裂的脚下石块,终于在这一刻一下散开。两个人在空中再次相遇,让人惊讶的是,这次两个人的速度显然慢了很多,一旁的人可以看到两个人在空中对击。 这个世界有的是锦上添花,缺少雪中送炭!如你所愿,送你一程!此时听来,就犹如笑话一般! 是亲朋好友,是深交故知,在关键的时候,说出这番话来,足以令每个人感动! 可是,这个人不是。不但不是,周奕还想把这句话送给他! 不但不是,而且是自己深恶痛绝的人,自己的敌人!亲手斩下自己儿子头颅的人。如此的言语是多么的滑稽,多么的悲哀,多么的可怜,多么的令自己愤怒。 可是,他没有了机会,在这个时候,根本都没有什么时间容许过多的去思考,因为思想已经跟不上行动。 怔怔的看着对面的人,那曾经是自己的敌人,是自己深恶痛绝的人啊!眼前如流星划过天际,虽然留下了刹那的美丽,却璀璨如烟花一般消失! 模糊了眼睛视线,脑海也随之空白! 身首分离! 鲜血泉喷,人头犹未落地。那分离的头颅怒目圆睁,似乎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但是,又如何呢!一切空白了! 孙轻衣右手持着一把短短的弯刀,鲜血未干,一滴鲜血子刀锋滴落下来。 世界安静了!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七十二章 一江碧水 “杀!”临头一刀,晚霞衬着刀光,犹如天空异彩。 更新最快 一个魁伟的身躯似乎从天而降,赫赫刀光闪过,鲜血冲天四溅,让人胆战心寒的是,那刀居然把一个人自头顶到身体,一分为二。 肝肠内脏鲜血淋漓,破碎而分流了一地,那两片躯体被刀砍开,却被大力生生分开几米,叭的掉在地上,半边躯体因为分离太快,那个人的意识都还没有剥离,两片躯体还在不断的抽动,看得人心胆皆寒。 苦斗的龙潭庙诸人,和王勋领导的几路官兵,虽然一直互相拉锯搏斗,但是官兵毕竟占了上风。可是这个本来在连续弑杀了几个,龙潭庙土匪的官兵,被人突然一刀砍开,还是使得大家都惊呆了。 即使王勋和萧七郎对阵,刚刚的决斗和争杀,也不像这一刻这么萧杀。大家归拢自己的人员,萧七郎站在不足百人的龙潭庙兄弟这边,个个身负重伤鲜血淋漓。王勋这边冲在前面的将士,也几乎是个个挂彩狼狈。突然的冲击让大家似乎突然清醒了一般,齐齐看了过来,只见几十条大汉纷纷从天而降,几乎个个都是奇装异服,站在刚刚那个挥刀的战神身边,看得旁边争斗的人不由都停了下来。 领头的正是杨淮,夕阳下,他持刀站在那里恍若天神。 左边是看去普普通通不起眼的王路,他给杨淮拿着一把长兵器,杨淮力大,居然打造的是一把九尺画戟。平时杨淮用的就是横刀,如果对阵沙场,用的就是王路手中的画戟,它重百零八斤,普通人还不能携带自如。 而右边就是那个蜀中通金史其,他持着双刀冷冷的看着这边的官兵,一双眼神似乎充满了邪邪的恶意。凡是和他对眼的人,无不感觉莫名的凉飕飕的。 迎着夕阳的余晖,杨淮凌烈的刀锋上,发出七彩的炫光,一滴鲜血缓缓的自刀锋滴落。 叭! 鲜血滴答的声音,在这已经寂静的战场恍若惊雷,更犹如平静的水面溅起了一滴雨水。 大家都清醒了过来,看着血流成河的战场。想想刚才激烈的惨斗,许多人都不知道方才的时光,是如何的熬过来的。短短的不足两百米的石阶,几次往返的冲杀,几次搏命的坚守,大家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这里其实就是屠场,刚刚进行了一场单方面的宰杀。 龙潭庙的土匪们斗志高昂,但是出于武器和装备的问题,和官兵对敌之下,损失惨重。地下石阶倒下的,大部分都是衣衫破旧,身形消瘦的土匪们。他们哪里是什么土匪,其实大多数都是百姓而已,被李元训练了一段时间,就拿着各种各样的兵器,和官兵对阵阵前。 也倒下了不少官兵,看去这些官兵的惨状更胜龙潭庙这边,因为龙潭庙这边出手的,主要就是萧七郎和李元兄弟,大家对着官兵的时候毫不留情,自然做到出手必杀,所以看去战场的状况,倒下的官兵没有一个还活着的。 看着这些残肢断臂,李元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这些都是和自己平时称兄道弟的人,都是对自己百般信赖的人,如今自己却没有能力保护他们,眼睁睁看着他们在自己眼前消失。 李元知道萧七郎想保护这些人,可是双臂难敌众手,即使再厉害的人,面对这种混战的战场,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心有余而力不足,每个人都会明白这一点,可是陷入了混战的时候,大家都期待着自己的安全有人保护,都无法去回避这种场面,知道一两个人,也不可能兼顾到大家的安危。 这些龙潭庙的兄弟,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官兵的对手,可是没有人后退半步,因为身后就是龙潭庙的大门。在那门的后面,就是龙潭庙的老少妇孺,都是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他们为了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宁愿付出自己的生命,也没有后退半步。 李元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颤,苦斗之后浑身几乎虚脱,可是还没待他双腿软下,身子已经被一个人扶住了。侧头一看过去,居然是自己二弟罗。 罗显然也不好受,但是他显然过来的比较晚。两兄弟对视间,似乎有着劫后余生的感觉,双眼对视都以湿润。看向罗的眼神,李元多了几分询问。 罗虽然不知道后来的战况,但是他相信孙先生孙轻衣,看着这边的惨状和大哥的询问。罗沙哑的道:“大哥放心,一切都在孙先生掌握中,何况好像刚刚涪陵那边的官兵,居然一起临阵反戈了!”罗自然搞不懂,罗显然也是很惨,右臂被刀砍了一条大约五寸长大口,鲜血淋漓血肉翻卷深可见骨。可是他丝毫不以为意,紧紧的把着李元的手。 “李大哥安心,龙潭庙此刻安矣!”萧七郎含笑看着杨淮,那是一种真正的欣慰,虽然只有几十个人,但是后面的官兵没有过来,加上萧七郎早就和组织保持着行动的联系,隐隐猜到一切都已经按计划进行了。 两个人看到杨淮的到来,萧七郎居然如此镇静,便知道这些人肯定就是萧七郎说的帮手,心里不由也有些激动起来,终于要结束了吗? 杨淮的下马威使得大家都先后住手,李元两兄弟不由寻找三弟石佳,看到他正拄着半截砍刀,扶着一个受伤的兄弟,心里不由都松了口气。都一起看向萧七郎,见他正紧紧盯着王勋。 他虽然也和王勋两败俱伤,但是他浑身上下看起来,似乎比王勋还要惨烈。身上鲜血淋漓不说,衣袍破碎不下于十道伤口,当然这还只是看到的明伤。为了不断穿插拯救,身边一个个被官兵砍倒下去的兄弟,他显然被王勋乘机压制的很死。 萧七郎的身手并不差,但是为了别人的安危,他显然被王勋打击的够呛。 王勋可是地狱门这些年难得的人才,一直在渝州军中隐忍多年,初始还希望能够回到地狱门,得到门内很好的提升。但是在经历了官场和军营之旅之后,王勋隐隐便改变了主意。 因为如果凭着自己的努力,还有在地狱门的一身所学的修为,王勋相信自己,能够在这乱世里闯出一片天来。即使自己不能回到门内任职,那自己就做地狱门的外门弟子,想必门中掌权的人物,看到自己的努力和成绩,一定也会同意自己的决定。 地狱门每年都会收取一批弟子,每三年都会派遣弟子入世,负责的就都是地狱门的外门弟子。这些外门弟子充斥各个层面,负责门内的生存,交涉,和对外界的联系。周奕的冥河坛虽然说是地狱门内门主坛之一,但也是和外界接触较多的分坛。 王勋自然也知道,如今地狱门的各大太上长老,基本上都几十年不出,就是门主也多时未见。所以门中不少人都蠢蠢欲动,有人公开到俗世来干涉,更有各种的人,利用自己手中的资源,在外面做各种自己需要和想要的事情。 就像周奕,不然他也不敢公然把自己儿子安插到渝州。王逸陪伴这周起,也是自己蜕变,和认清这个社会的几年。王勋没有埋怨周奕对自己的安排,如今反而感激周奕当初的决定,因为王勋似乎已经看到了机会。 蜀中建国以来,几乎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战争,就是有也是局部。孟昶对民生的发展,使得蜀中确实太平了许多年,也使得很多人忘记了战争。虽然太平了二三十年,但是看到现状的王勋相信,这种太平只是表面的。 征服龙潭庙,将是自己腾飞的第一步,自己就能做到渝州的马步军都指挥使,完全统帅一州的军马。对于渝州官场的道道,王勋早已摸透了其中的奥秘。要想飞升高枝,眼光停留在渝州,是一点作用也没有的。王勋托人在京城锦官城,已经联系了可靠的人物,那里将会是自己的。 当然,如果可以征服龙潭庙,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既可以暂时安抚愤怒的周奕,到时候又可以和地狱门门内交差。王勋不相信,这么个小小的地方,会阻碍自己前进的道路。当然,吞下龙潭庙这个软柿子,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自己可以在军方异军突起,引得锦官城的大佬们对自己的注意,使得那个可以帮助自己的人,在关键的时候筹码更重。王勋为了这件事情,可是策划了许久,也期待了许久。 这边的激斗斩杀,王勋还是有些把握,他严令官兵听命,绝不允许心慈手软。他想杀一儆百,何况他也相信周奕的能力。作为地狱门目前仅有的几个坛主,还是地狱门当代的长老之一,王勋知道江湖上现在不会有许多人,会是周奕的对手。 即使现在看到突然出现的杨淮,他也只是稍微一愣,便马上挥手示意,身后的几路剩余的将士,便隐隐把大家包围,慢慢的想围了过来。 杨淮大手一挥,身后四十多个兄弟劲弩对准了王勋。看着这几十把劲弩对着了王勋,饶是官兵这边还有一些弓箭手,但是大家也不敢妄动了。 渝州的弓箭手本来带出来的就有限,何况为了拖住龙潭庙的视线,反倒是在后墙那边,何达领导的官兵里面,弓箭手会比较的多一点。这一时间,杨淮几十个人控制了场面。 “各位官兵兄弟,请看看这石阶上的尸体,他们以前是你们的战友和兄弟,还有的就是这龙潭庙的老百姓!”杨淮冷冷的盯着王勋,一眼可以看出来他的身份。便也不管王勋的脸色,继续道:“谁都有兄弟父母,谁都有家人朋友,可是,这一刻,他们舍弃大家而去!你们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杨淮真气十足,站在石阶边一块石头上,格外显眼起来:“谁愿意战争,谁愿意厮杀!没有人愿意,你们看看你们的主将,你们问问他,你们为了谁而战,为什么要来杀害这些无辜的百姓,为什么会让你们这些战友同胞,把自己的生命留在了这里?” 王勋看着杨淮不断的诱导和鼓动,隐隐的猜出了杨淮想做什么,但是他对自己身边的队伍还是比较了解的,何况身边几个牙将都是自己培养和亲近的将士,他正欲说话,却见到萧七郎朝杨淮走了过去。 “兄弟们,我们要生存,大家的家人也都要生活,住在渝州的官老爷们,天天锦衣玉食,可是他们看不到这里百姓的疾苦,和别处老百姓的无助,他们只会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想去享受什么。大家知道老百姓被贪官污吏逼死多少,在蜀中老百姓又饿死了多少!”金史其马上站了出来忆苦思甜,加强本来已经有些默认的官兵的心态刺激。他地道的蜀中方言,霎时间无疑大大刺激了官兵的视觉神经。 “妖言惑众的一群刁民!”王勋挥动已经没有了布片的旗杆,朝着这边乱吼,可是眼神回身看去,让他吃惊的是,身后的官兵居然还真是议论起来。他回过头去想找出人来,却看到大家看到自己回头,便都闭上了嘴巴。 “你们看看,看看哈,你们的领将被某家说到重点,已经是恼羞成怒了,不管他如何目中无人和自欺欺人,当着这么多人,却对大家说不出个理由来!”伶牙俐齿的金史其马上接口又道:“他为了自己升官发财,对大家欺瞒不说,还不顾大家的死活,让你们来送命和做刽子手!最重要的是,让你们杀死的都是什么人?都是几乎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啊!” “胡说八道!”王勋虽然精明,但是被几十把劲弩对着,虽然想分辨,但是总是慢了半拍,而且他表情一激动,自然更让人怀疑。 “某家有胡说八道吗!你们大家现在就问问你们的领将,看看他敢不敢回答你们,他是不是为了自己升官,说领着你们来立功,说这些龙潭庙的土匪不值一提,你们也看到了,他们却是打不过你们,因为他们根本就是一堆老百姓。而他让你们屠杀了一堆老百姓,然后回去自己冒领功劳!”金史其快速的插话,当真是唾沫乱飞。 他也不管王勋双眼冒火,站在杨淮的右前方,指手划脚的对着王勋就是一阵乱说:“凡是一个有良知和良心的人,都不会做这么残忍的事情!龙潭庙领导这些百姓的李大哥,当天也是和大家一样,都在蜀中军营,就是受不了上级的欺压,和悲怜老百姓的痛苦,才在这龙潭庙一带,号召和带领一帮老百姓生活,逃避贪官污吏的剥削,却被你们领将当土匪宰杀,你们忍心,你愿意吗!” “哥!,,爸,,,二叔,,,!”突然边上一阵哀嚎,却是龙潭庙这边有人,看着自己亲人倒在自己身边,听到金史其的蛊惑,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他们本来就是老百姓,在李元和萧七郎后来的鼓励下,才顽强了起来。 “不愿意!”听到这边的哀嚎,忽然官兵里面冒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大家都吓了一跳,看过去,果然是一个穿着衣甲的蜀军伍长,年纪尚未及冠。 王勋恨不得劈了这个士卒,恶狠狠的盯着他,谁知道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接着又有几个人发出声音说不愿意。虽然声音感觉稀稀拉拉的,但是似乎在官兵里引起不小的动静,毕竟这些官兵彼此都是见过的,也都是有良心的。 “看看,你们说实话,你们的领将想杀人灭口了!”金史其看王勋骇然的目光,似乎猜出王勋心里的想法,抢先便又乱吼出来。 王勋身边几个本来想杀鸡骇猴的牙将,立时停住了脚步,看着王勋一脸尴尬。 “辛苦了七郎!”杨淮看着要噬人一般的王勋,笑着朝萧七郎说道:“让你们受苦了,某家和战士们来晚了!” “正好啊!杨将军,及时雨啊!龙潭庙虽然损失惨重,但是兄弟们心甘情愿的付出,七郎也终于不负重托,率众兄弟保留了这处根据地!”萧七郎此刻无比的放松,看着罗一起看过来,眼眶中居然有些湿润了。 李元把着罗,也慢慢走了过来,萧七郎出手如电,在罗手臂伤口附近一阵点击,顿时便止住了那伤口的流血。过来给杨淮低声解释两个人,两个人听说杨淮就是萧七郎所说的人,不由都激动和期盼了起来。 萧七郎看了罗一眼,连忙又朝杨淮说道:“后方本来攻击龙潭庙的官兵,在涪陵的同志的带领下,已经控制了涪陵的官兵。孙先生和他们联系上,有孙先生的号召,想必没有什么问题,此处就待将军主持大局!” “无妨!此处的官兵拖延,必然使得渝州的同志进展顺利,咱们的任务就是牵制住这支渝州官兵,想必此时的渝州城,也已在我方控制之中!”杨淮一脸喜气道:“建立渝州根据地,发展渝州地方,七郎当是第一功臣!” “有人过来了!”看到一支官兵从侧面清溪边的山间快速过来,这边有官兵马上便嚷了起来,领头的正是王勋刚刚派过去的刘彪,还有涪陵县尉林清栋。 王勋心头燃起最后一丝希望,可是还不待刘彪率人过来,便看到一个人居然从龙潭庙的大门上掠过,足下轻点落在了石阶边的石头上,而这个人正是孙先生孙轻衣。虽然光着双臂,甚至双臂上血痕未消。 让人骇然的是,他手里居然拎着两个首级,怒目圆睁,正是周奕和孟逯,鲜血犹未干!看着那狰狞的首级,大家都看呆了! 王勋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他感觉心口一凉,胸见一股热血几乎喷了出来。 无言以对,唯见夕阳染红天空,五彩的天空闪现缤纷的美丽!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七十三章 人生几何 大宝元年四月二十九清晨! 岭南大汉国游骑将军韦翼人,率六百将士轻取渝州城。 更新最快 时任渝州刺史李奉孝,乃是蜀主孟知祥子孟昶弟弟雅王孟仁贽亲信,恰好在成都公干,懵懵懂懂逃过一劫。 渝州防御使赵浪闻之有军进城,率众强力抵抗,无奈手下兵众将士有限,加上渝州太平已久,各处城门空虚没有备战。等到赵浪发觉时,几处城门已经被控制,赵浪自己在府上被擒。 接着渝州不少士卒反水投降,使得蜀军在韦翼人的将士手下,往往选择投降或者不堪一击。赵浪自己被大汉国将士活捉后,其余的指挥使一级的将领,不是投降就是被诛杀。 半日之间,整个渝州城便易主,而韦翼人以平均教的名义,响应梓州和遂州的战斗,公开在渝州城城头挂上了平均教的旗帜。大汉队首次以改头换面的方式,正式在蜀中取得了一州之地。 继而各州县传来消息,不是被大汉国早就派领负责各处的将士减灭,就是纷纷易帜投降。大家打着平均教的名义,公开在各处州县招募壮士,充实着自己的队伍。 这晚,大汉国任命蜀中都知兵马使杨淮入城,同行的还有一起被俘的渝州从马直指挥使王勋,和一千多已经顺服的渝州军。 奉行不扰民的大汉军队,一边安抚着渝州城的老百姓,一边号召所有在渝州的人员,全面的投入到渝州的改主重建中。而杨淮首次以大汉国最高统帅的名义,以平均教左护法的名头,对渝州进行了全面的改建。 刺史府! 彻夜通明! 天亮了!杨淮精神抖擞的坐在刺史府大堂上,身边是负手站立的王路。右侧是一身戎装的韦翼人,他容颜消瘦却精神奕奕,浑身散发着一股无形的杀气,几年的征伐,已经令他真正的充满了威严。 下手左手首位是萧萧七郎、接着是孙先生孙轻衣、涪陵军校尉付武怡,然后他身边坐着一个相貌堂堂四十来岁,穿着员外便服的一个中年汉子,再接着就是巴南县尉刘彪、独角蛟李元、杨淮入蜀助手金史其。 而右边是则是怒蛟罗、涪陵县尉林清栋、还有两个身着蜀军锁甲的青年将领,最后乃是龙潭庙青面蛟石佳,等几个这次立了功的人员。 大家商谈了一晚,没有太多疲惫,反而兴致正浓!旁边是几个随来的龙潭庙的兄弟,正在给大家不时斟茶,清香的清茶让大家都乐在其中一般。 杨淮没有使用刺史府本来的下人,本来府里上上下下的人,此时都关押在后院一处院子。包括赵浪在内的一行官员,全部关押在刺史府的临时地牢,由杨淮的亲卫亲自看守。杨淮以身作则的号召大家谨守军法,这些俘虏都是要经过深层次审问的,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杨护法,某家也没有多话,只要您吩咐下来,某家和龙潭庙众兄弟誓死追随!”李元虽然浑身是伤,但是在赶来渝州的路上,孙轻衣已经给他处理了外伤,更不惜血本给了他一粒丹药。他服用后感觉浑身是劲,精神无比的舒畅。此刻各处包扎妥当,虽然脸色苍白,但是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很好。 到得渝州来,李元才知道自己一直追随的,居然是蜀地现在闹得轰轰烈烈的平均教。而且杨淮居然是平均教的左护法,那可是教主和副教主下第一人啊!就是和自己称兄道弟的萧,也是平均教渝州分坛坛主。 李元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真的功劳大,还是他们看在萧的面子上,使得自己在这里的排座,居然超过了以往自己只能仰视的,渝州官府的这些官员老爷。因为在座的,李元可是知道有渝州城以前的官员。 参加了一晚的表忠会,听了杨淮的一通大计划,以及后续的渝州的一些基本安排,李元自然代表龙潭庙表忠。准确的来说,李元是属于萧一系,但是经过这次血战,本来就没有战斗力的龙潭庙,最后只剩下几十个可战兄弟。 不说平时的杀富济贫,和堪堪赖以生存,就是在渝州这个地方来说,龙潭庙这股势力,也可以说什么也不是。只不过阴错阳差的被萧当作了一枚棋子,牵制住了渝州一支势力,使得韦翼人的行动顺利完成而已。李元很清楚这一点,此刻为了龙潭庙的未来,李元只有率先出来说话。 杨淮静静的看着李元,忽然深深的吸了口气,居然抱拳向天,朗声说道:“本教此次顺利收复渝州,萧坛主领导的龙潭庙功不可没!”他看向萧和孙轻衣,看两个人一脸慎重,便示意道:“本座以为,作为龙潭庙核心力量的李兄弟三人,更是此次大功臣,所以,本座想成立一支以龙潭庙为命名的队伍,用以纪念这次的艰苦血战,和告慰龙潭庙英灵!” “谢过杨护法!”龙潭庙三兄弟浑身颤抖,激动不已的几乎同时起身,向杨淮谢礼和投去真诚的谢意,此时眼眶已经含泪。 “各位兄弟毋须多礼,凡是为了本教付出的兄弟,本教一定不会忘记他们的功绩!”他先是看了韦翼人一眼,见韦翼人含笑看着,任自己取舍,便又看向右侧林清栋身边那两个带甲将领,道:“贺豹、林韩两位将军昨晚清点兵库,如今本座想建立一支千人的队伍,不知道是否能齐整装备!” “渝州富足,兵库虽然多时多年未启,已经有许多兵器出现了腐蚀和陈旧的现象,但是幸好大部分还是很好的,末将和林将军仔细清点,发现装备五千人都够,所以正想和杨护法禀报此事!”挨着林清栋的贺豹起身应话道,他方面大耳虎背熊腰,原来是渝州马军一个校尉。 在此前渝州被攻破以前,便以得到密党化身平均教教众的争取,成功的在春节前便得到他的效忠。韦翼人带队进攻渝州,他带领麾下首先反正,是这次进城的首功者。 而他身边的那个个子稍矮的林韩,则是渝州城长江水军指挥,也是被密党吸收了许久的一个将领。进攻渝州的时候,水面派遣的韦翼人安排的部队,在得到他的全力配合下,顺利的斩杀了水军指挥使,完全的控制住了长江上的水军。 他也抱拳说道:“末将认为,本教如今控制了渝州城,虽然可以和梓州、遂州呼应,但是梓州和遂州近在锦官城。渝州只能作为后方,而且要注意驻边防守周军的军队。所以渝州城要想进退自如,最要防备的就是长江上的水军。所以末将恳请杨护法同意,再招募几千水军,把涪陵和巴南都完全掌握在本教手里!” 杨淮一脸慎重,来蜀中的时候,刘继兴就和他分析过这个问题。随着和刘继兴一起锻炼,他显然成长了起来。欣然发现这个林韩是个不错的人才,心里便有了计较。 眼见没有人吱声,显然大家都听了这话后,都在思考渝州的定位和走向。却发现付武怡身边,那个中年汉子也一脸慎重,思及他的身份不由道:“彭兄对渝州大势了如指掌,不知有何建议!” 这个中年汉子沉吟,看大家都看向自己,也没有谦虚,微微朝大家抱拳,沉声说道:“如今本教在蜀中虽然声势浩大,但是显然是势力分散。渝州有个威胁所在,大家可能都忽略了。!”他见大家都慎重起来了,便起身走向杨淮和韦翼人施礼。 静静的说道:“两位护法一定知道,渝州之所以平时兵马不多,就是因为酆都有个特殊所在!那就是江湖上盛传的天下第一门,酆都就是第一门地狱门所在地。据说本门有分坛已经近道成都,但是本门目前和地狱门比较,在某些方面的影响,就蜀中来说还颇有不足。某家以为渝州乃是一个关键所在,就看杨护法和韦护法想做多大的打算了!”他又看向韦翼人,小心翼翼的说道:“还有就是看韦护法身边,这支奇兵能在渝州城待多久了!” 这个人名叫彭全清,乃是渝州本地人,原是渝州布行行首。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密党拉入了组织,不过杨淮毕竟比较放心的就是。这次有他的配合,使得渝州很快稳定下来,渝州各行的行首都被他召集了起来。他还有一个特别的身份,就是他乃是大汉国建武节度使彭全白的从兄。 当然,这个身份的作用,彭全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加入的这个平均教,也是自己兄弟所属国家的。而密党却已经偷偷的获知,记录在密党的档案里面。所以,在争取渝州发展密党党员的时候,他自然排在了首位。 而韦翼人领着军队进城的时候,彭全清手下已经有了四个下属的党员,每个人都发挥了不容忽视的力量。所以,对于杨淮来说。对彭全清的了解,和忠诚度还是很放心的。 “本教旨在解放整个蜀中的百姓,占领渝州城,自然就是为了长久发展,和在蜀中有一个强有力的根本所在。地狱门目前和本教没有接触也没有冲突,暂时可以忽略。教主教义很明确的就是,吾等在渝州立足发展,作为遂州和梓州的大后方,更可以切断成都水路的命脉,至于本座亲自坐镇渝州城,就是为了团结各州县的教众。”杨淮静静的对着大家说道。 他又指着韦翼人道:“韦护法身为本教前护法,肩负开拓和陷阵之责,自然不会在渝州城逗留太久。不过渝州城没有牢固之前,韦护法是不会轻易离开的。既然大家有心,本座就此计划下去,诸位可以参考一下!” 大家知道杨淮这是要安排,不由都有些紧张起来。而一旁的孙轻衣却似乎陷入了沉思,萧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孙轻衣。孙轻衣轻轻摇摇头,示意萧安心,萧心中稍安。 “本座拟在渝州设立三方根本举措,应以响应教主的决策!第一,由彭全清即时起,担任渝州城本教分坛副坛主,专门负责昔日渝州城刺史所有职衔,对外一切事务,皆由彭全清兄弟来处理。而彭兄弟的安全由本座亲卫金史其辅佐,其余各类事务你们可以一同安排处理!” 杨淮摆手示意激动欣喜的彭全清,不用起身虚礼,接着说道“第二呢,仍由萧兄弟即时起,仍旧担任渝州分坛坛主的职务,负责所有渝州本教兄弟的事务,包括彭全清兄弟也是协助。同时,由其专门负责昔日渝州防御使所有职衔,由孙先生全力辅佐。”杨淮却可以的隐瞒了孙轻衣的身份和重要性,孙轻衣没有丝毫异色,他本来就是负责萧安全的人员。 杨淮见大家没有疑义,不停的接着说道:“同时任命龙潭庙李元为本教渝州分坛护法,即日起本座作为李元的介绍人,批准李元兄弟、罗兄弟、石佳兄弟成为本教兄弟!专门负责渝州城巡按捕查,自行组建一支五百人的巡捕队伍,人员在军队甄选后你们再负责率选。” “第三,此次有功人员,本教全部有赏,但是渝州城建设在即,百废俱兴。本座把诸位功劳呈报教主,先给诸位在渝州安排职务在先,希望诸位齐心协力把渝州城,建设成本教的中心,,,,,!” 事情就此一件一件的陆陆续续安排下去,大厅里面个个欢喜雀跃。 渝州城被朝阳笼罩了。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人生如此的短促,流年易逝!如果产生贪生畏死的想法,那么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完成呢!人生漫长的旅途,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的心里,难以克服的恐惧。 唐末五代的时候,天下军阀纷争不断,中原大地各处先后分裂,变成十五个割据势力,这也是中国传统历史上大一统后的再一次分裂。 对于很多人来说,天下未合,就是大业未成。儒家思想的流弊和天下大势所趋,似乎决定着分久必合。 任何一个时代,都会有一些有使命的人的存在,他们都以天下为己任。不管是出于个人私欲,还是为了名留青史,反正为了天下的大势,他们奔波不息。 为什么会有人成功,就是他一直都在等机会,等一个适合自己施展的机会,等一个能使自己梦想实现的机会。当然施展的前提,就是自己平时不断的积累,没有平时的积累和远见,就是有机会摆在自己面前,都只能感觉徒劳,对天长叹而已。 有心人都会在这个时代,产生一种时间的紧迫感,对使命不能完成的无奈感。正如曹孟德所言:“不戚年往,忧世不治!” 这句感慨,并不是软弱消沉,而是为了执着于有限的生命。珍惜我们的有生之年,必须要及时的努力振作,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添怜我见,在这个世界,在每个不同的时代,都有这些轰轰烈烈的人物,来推动时间的前进,和人类的进步。 一个人,至少在自己生命中懂事的前十年里,都在无奈的浪费自己的时间,浪费自己有限的生命。这种对生命进程的无奈,每个人都无法逃避,因为任谁都不可能生下来就是人杰,都必须从呱呱落地到成长。然后不断的学习进步,当然这里说的是一个正常人而言,至于那些碌碌无为的人不在此列。 每个人都在懵懂中度过自己的一生,在痛苦失望和焦虑中死去,是不是发生之后,才明白怎么去处理事情;是不是在发生之后,再也找不到回去的理由和机会。人生就是如此,可是为什么有些人的人生不会这样呢!即使有那些微的明悟,都是时光已经流逝。 对于一个真正了解俗世,了解人生的人来说,可能他比许多人活的更痛苦。但是他们必然可以更好的规范自己的道路,规划自己的未来。 有的人必将化为泥土,有的人将会为了这个世界的美好,献出自己美好的人生。 作为一个平凡的人,要想成为世人都了解的人,其实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是有许多人就为此付出了一生的坚持,他们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不平凡,哪怕是为此付出一生,甚至没有回报。 “陛下!” 看到刘继兴站在榕树下,静静的看着水池里的锦鲤,那是鬼手亲自在珠江里钓上来的,都送给了刘继兴。刘继兴很喜欢这些锦鲤,五颜六色,生命强盛。 杨炯一身麻色布衣,从石径小道转了过来。 “先生又有好消息!”刘继兴微微一笑,把手里的鱼食递给一旁的龚澄枢,看着一脸轻笑的杨炯。龚澄枢恭恭敬敬的接了,捧着鱼食退到了一旁喂食。刘继兴对他还是很好,不过他在宫里面自行收敛了许多。 “恭喜陛下!”杨炯把一张纸条递给了刘继兴,那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东西。淡淡的看着水池中,那浮浮沉沉的几条锦鲤道:“某家刚刚从思惕兄那里回来,思惕兄让某家顺道带话,渝州不负陛下所托,如今已经稳妥的尽在掌握。”杨炯看着刘继兴笑了,想起他这段时间的付出,不由对这个少年更是期盼。 “如今遂州、梓州先后成功,渝州又见大功,陛下的构思正在实现啊!”杨炯的脸上居然都有些喜气了,修为到了他这个境界,已经很少为事情喜形于色了。 “这一切,都多亏两位先生的支持!”刘继兴和杨炯并排而立,看着水中的鱼,静静的说道:“这锦鲤被师先生从江里,拿到皇宫里来的时候,日日不停的跳跃,后来渐渐的便安静了下来,朕时时近前喂食,它们便会主动的凑过来,她们现在已经习惯了!” 杨炯看了刘继兴一眼,露出些许思索之意,便又看向龚澄枢不时往水中轻扬鱼食,那些鱼儿便也摇头摆尾的过来。龚澄枢脸上堆着笑意,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在这个水池里待习惯了,它们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不管是谁给它们喂食,它们不会在乎,主要是它们需要进食!”刘继兴微微笑道:“先生感觉,再过一段时间,朕把这些鱼儿再放进江里去,它们还会像这么肥美,会吃江里的东西吗!” “也许会饿死!”杨炯看着龚澄枢似乎停下手,一脸思索恭敬的看着刘继兴,好像听到刘继兴的话语很有意思。不由淡淡的说道:“难怪熟悉鱼生存的习性,难怪陛下如此信心十足!” 刘继兴负手看着雨过天晴的天空,深深的吸了口气:“人生短短数十年,凡夫俗子都会珍惜自己的生命,乱世征伐,受苦都是百姓。分久必合,人心向归!谁先主宰优先,谁便有无尽机会!楚地、唐国亦或蜀中,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百姓会等到谁的主宰,会习惯谁的安排!” “五月以至,江南可曾好!湘水多情,只是那周行逢会不会像湘女一般,欢迎朕呢!还有那难于上青天的蜀道,此生朕又何时可以一行!呵呵,先生啊!你可知,朕多么思念,可以无拘无束纵横天下的感觉啊!”似是自言自语,刘继兴双眼却充满了激情一般,看得一旁龚澄枢暗暗失神。 刘继兴没有感觉自己的伟大,甚至感觉自己还和当初在自己世界是一样,但是必将为了来到这个世界,而付出自己一生的努力。从当天被施真人所救下,到后来成为了岭南的皇储,到了后来自己的提早计划,都证明了刘继兴自己的不屈服。 世间能证明什么?世间你想证明什么! 这个世界很迷离,因为这个世界太多的变化! 晶莹剔透的水珠,从绿叶上缓缓低落,幻起一个五颜六色,迷离的世界! 几个人的身影便在这个世界模糊了!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七十四章 持久战 思州城 司马府 外府内堂一片喜气洋洋,就是府门大街上,都摆上了流水席。 更新最快 从武陵侗洞主杨山进城的时候,到和冉秀娘完婚,一切顺顺利利的进行。作为思州城的主人之一,冉摩凤早就给四方的来宾准备了,有土家人最热情的酒席,和最真挚的感谢。 土家人本来仪式繁多,加上新郎又是侗家人,按照冉秀娘的想法,就是在思州城按照土家人的仪式,回到杨山那边就按照侗家人的规矩。所以仪式从中午一直弄到了快晚上,但是客人却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早早的入席痛饮。 为了冉秀娘的婚礼,五溪诸蛮都有人来参加,因为冉秀娘不但是冉摩凤的女儿,还是五溪人都尊重的老法师当天指明的弟子,相当于诸蛮的圣女一样,你说说谁不想过来看看。 因为客人诸多,冉摩凤不能一一的致礼,就在内府开席三围,而又在内堂开席一围。蛮人虽然没有净然开化,但是也懂得敬重英雄。三十六洞蛮族,只有两个令人尊重的英雄,一个就是蜀中思州的冉摩凤,一个就是楚地溪州的彭师。 冉摩凤少年时,就进京朝拜少年天子孟昶,助他平复重臣的威压和蛮地的收复。孟昶对冉摩凤感激不尽,多次挽留于京,冉摩凤却立志收复蜀地诸蛮。此后十余年,冉摩凤真的带领酉阳土家的英雄,收复了四处散落的蛮族。蜀中田家的家主田洪蜚,亲自把冉摩凤接进了思州城。 而溪州的英雄彭师,先助楚地马家子孙,带领溪州诸蛮横扫楚地各州。后来南唐入侵楚地,他被南唐招入金陵府,如今还在金陵身任重职,他的儿孙还世袭溪州保靖司。 作为蜀中五溪的英雄,冉摩凤自然有自己的担当。当然,作为一个英雄,自然希望自己会永留青史,成为五溪的骄傲,成为冉家世代的骄傲。 冉摩凤看着堂上一个个酒醉憨憨的人,大家虽然已经歪歪斜斜不知所谓,但是闹哄哄的没有停止的意思。这里是司马府内府,坐上自然都是三十六洞的代表。大家大多数都是开开心心的样子,推杯换盏的,谁也没有注意到冉摩凤的表情。 冉摩凤回身又在内堂席上坐下,这里的一席十来个人已经趴下的趴下,溜到桌底的到了桌底,个个也都是尽兴不已。倒是惊讶的是,冉摩凤自己却是没有醉意,他似乎在思索什么,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身边的思州刺史田洪军,一直坐在左手首位,他本来也已经趴在了桌上,似乎感觉到冉摩凤过来,他居然抬头坐直了。看他虽然似乎醉眼迷离,眼神之间却哪有半分醉意。 本来按照常理他应该是坐在首位的,但是他上座时硬说冉摩凤今天最大,强行把冉摩凤推到了首位。冉摩凤自然不会认为,田洪军这是一片好意。如今五溪思州一带,田氏的威望日渐衰弱,田洪军显然是想给自己博取好的名声。 冉摩凤不在意田洪军的这种小举动,因为本来如今的思州,明面上大家都明白,自己是主要的实权者,冉摩凤也不在乎外人眼里的那些虚名。但是冉摩凤也知道五溪有不少念旧的蛮族,仍然把田家看得很重,也有人对自己的强势有所不满,暗地里一直支持着田洪军的崛起。 作为冉家这代的掌舵人,冉摩凤一直和成都的孟昶保持联系,自然是希望冉家在五溪的影响力持续扩大。但是冉摩凤也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就是任何事情,都是不可能一蹶而就的。 田家在五溪地方的威望几百年,这代家主田洪蜚更是名义上统管五溪所有蛮族,尽管像楚地彭家这样的家族,早就已经不理会田家的存在一般,但是也不得不让田家的子孙,在溪州地区任职各州刺史。所以冉家要想成功上位,除非一个新的时代到来,或者一件足以令五溪人都深深记住的事件。 冉摩凤知道田洪军不可能喝多,但是也没有刻意去看他,因为即使是在这个大喜的日子,冉摩凤里里外外也是安排妥当的。对于田洪军此刻的动作,好像本来就在冉摩凤意料之中一般。 此时的田洪军确实很清醒,本来似乎也是醉态可掬的样子,可是看到冉摩凤的神色,他似乎忽然清醒了一般。居然坐直了身子,微笑的看着冉摩凤。 “大好日子,雏凤兄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似乎看起来雏凤兄心里有事一般呢!” “元正兄以为如何!兄长好酒量啊!”冉摩凤偏头看着田洪军,虽然没有喝多,但是呼吸之间,冉摩凤还是酒气熏人。 “想必大喜日子,雏凤兄心里一定是开心的了!某家心里高兴至极,所以可能比平时稍好而已!”田洪军淡淡的笑道,哪里有半分醉意。 “不知道元正兄为何能做到,众人皆醉我独醒呢!这些年的相知认识,倒是令某家吃惊啊!”冉摩凤平静的说道,看着田洪军他心里有些意动。 近千年来,五溪三大家族田、冉、杨,一直统管着五溪地区的三十六洞蛮民。如今杨家已经没落,而冉家一直就是田家的附从。自从唐末田家因为势力过大,更不依附于各个势力,故而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势力已经大不如前了。所以冉家才能后来居上,逐渐的在五溪地区势大。 冉摩凤更明白,思州冉、严、罗、唐四大家族,除了那个罗家意向不明外,其余的都支持自己,更加上成都的孟昶一直支持自己。所以自己在思州才能够稳如泰山,就是对眼前的思州刺史田洪军都不太在意。 “雏凤兄见笑了!某家哪有如此定力,也是有了几分醉意的,思及明日一早,还要喝秀娘两个人的擂茶,雏凤兄一说,倒是有些酒意上涌啊!”田洪军拿着桌上的酒杯,平静的看着杯上的花纹,似乎那上面有无尽的魅力一般。 “倒是雏凤兄,说来眼里奇好啊!昔日怎么就会看着这武陵侗?某家纳闷看这武陵侗如何?想这少年阿山果然一鸣惊人啊,不日就会成为五溪的新星。虽然武陵侗尚未恢复,某家思来,有这阿山在,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雏凤兄由此臂助,想来更是如虎添翼啊!”田洪军含笑看着冉摩凤。 冉摩凤静静的看着田洪军,盯着田洪军那双含笑的眼睛,忽然眼角也笑了起来,“元正兄果然是有些醉了!今日不早了,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如何!” “正有此意!”田洪军站了起来,似乎脚下有些酿跄,一旁外门的下人听到动静,看冉摩凤示意,赶忙过来扶住。田洪军舌头又大了起来:“如此雏凤兄某家先行去了!” 看着田洪军渐渐走出内堂,冉摩凤双眼闪出一抹精光,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端着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大人,全城都在为小姐狂欢!用不用,,,,,,!”一个打扮普通的下人,静静的出现在冉摩凤身边,一张橘子皮一般的脸皮,看不出他的年龄,看着田洪军的身影消失,他眼神中居然有丝狠狠的厉色。 冉摩凤一摆手,看了这个下人一眼,又看了眼一旁那几个彻底喝醉的人,这些都是思州各家族,和五溪地方代表的几个人。冉摩凤显然知道,只有田洪军是装醉,两个人显然都是蛮族里的强者,此时体现毕竟有心计的人。 “师,你认为他可以装醉,在今天这个大好日子,全城皆欢的时候就没有准备?”冉摩凤居然自嘲的笑了,慢慢的朝外走来。这个下人模样的人,也慢慢的跟了过来。 两个人出了内堂客厅,往侧面花园走来,一路上便没有人,看来这是司马府后府。 “上次圣门派人来接触某家,希望思州能够允许圣门传教。某家秉承老法师的意愿,没有答应他们的要求。你认为他们会错过思州城这个明面上,权利最大声望最高的人?他们可是想在五溪这边发展很久了!据说黔州现在都有他们的身影了!人啊!”外面微风轻吹,冉摩凤似乎更清醒了一般。 这个下人模样的人面色平静,虽然面容丑陋,但是丝毫让人感觉没有厌恶的感觉。虽然穿着下人的装饰,但是站在冉摩凤身旁,气势和神态也格外高贵,看去和刚才完全不同。原来他是五溪有名的蛮族师严竦,出自思州四大家族的严家。自幼便和冉摩凤亲近,被选作跟随五溪老法师彭措修行,成为彭措老法师的弟子。十年前老法师闭关修行,卸去师的名头,他便顺势成为了五溪师。 “老法师闭关的主要原因,虽然没有对外宣扬,其实主要就是因为圣教!但是其中原因复杂,据说和圣教高层有极大关系,即使某家也从未听老法师提过。”师严竦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平静的沉声道:“圣教和五溪历来就是江水不犯河水,但是圣教据说昔年就是出自五溪迁徙的巴人!后来数次想继续进入五溪,都被历届的师所阻。” 他似乎有些神往,冉摩凤看着他的样子,没有打扰他的思绪。即使和他关系极好,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想到圣教的所作所为,虽然没有特大的恶行,但是作为一个地方的领导,冉摩凤也是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他有回过神来,看着冉摩凤道:“咱们历届的师都是高人,每个人在为了五溪诸民的生存上不遗余力,故而即使这些年五溪各族的势力大不如前,师们仍然没有放弃坚持。这些年圣教势力也不敢涉入五溪,想不到居然明目张胆的公然拉拢你,如若不是我们的关系,大人特意来通知某家,某家一直还蒙在鼓里!” “那师的意思?”冉摩凤看向严竦,见到严竦神色格外平静和庄严,不由严肃的说道:“师的威严和地位,在五溪神圣不可侵犯!想必各大家族都不会有异议!师登高一呼,如有人勾结圣教,破坏五溪的平衡,想必很难在五溪再次生存下去!” “大人放心,不说某家和大人的私交关系,就是大人膝下的千金秀娘,那也是老法师称赞,亲自教授过的!”师严竦静静的看着前面的路,忽然道:“据说这次罗家派人去了刺史府,某家想着以田家在思州的势力,还有罗家对田洪蜚的不死心,还有如若圣教真的派人去找他,估计在今晚之前,必有大的动作行动!某家倒要好好计划一番!” “阿山此次倒是送来几件礼物,某家一一试过,非是一般地方可以生产!想他一个偏远洞主,为了族人的生存都焦头烂额,上何处去寻找此等宝物!不过这些宝物倒是可以给师用用!” “大人的意思!”严竦偏头看着冉摩凤,冉摩凤神色平静。 “据彭家的长老彭允麻说,他在保靖土司府上见过这种宝刀!”冉摩凤微微含笑看向严竦,“彭允麻原是永顺彭师裕一系,一直对保靖府那个小娃娃彭匀禄不服气。平时自然会对保靖府那边便也比较留心!据他所说,此物为近段在楚西声势颇大的人物,自立为王的郭镜所赠,小土司颇为喜爱,默认了郭镜这个湘西王!让人奇怪的是,郭镜给保靖府那边送了两把,却只给了永顺府这边一把!” “啊!”严竦也惊讶的一声,他可是知道永顺司本来是长房,不过保靖司有彭师的原因,才在溪州占了上风。思索道:“说明这个郭镜确实不是一般人!所思长远。五溪这几年,彭家的势力后来居上显然压过了你们几家,只不过他们在楚地,看起来对蜀中这边影响不大。其实就地形来说,永顺、保靖的重要性大过思州、黔州!” 他见冉摩凤也沉默了,便又道:“世人难以进入思州和黔州,也意味着两州无法往外发展。倒是那永顺、保靖两司,既有天然屏障,又有坚实的蛮民武装!先后和楚唐立盟。故而,楚地、南唐都承认两司的存在,可以看出两司以后的发展要胜过思州和黔州!”严竦吸了口气道:“郭镜就是看出彭家的威力,以及在五溪地区的影响力的所在,故而没有和彭家发生冲突。但是他更聪明的在于,不动声色的扶持保靖府!” 冉摩凤眼睛一亮,赫然道:“某家明白了!现在永顺彭师裕对自己这几个侄子看不顺眼,不过他弟弟还遥领这保靖府,虽然人远在金陵,却是彭家和溪州的英雄,他也不敢过分拿权,毕竟五溪诸族在楚地的势力,已经全部归他彭家所有,都是金陵彭师的原因。故而永顺、保靖其实暗地里一直不和!郭镜那个土匪就是利用这一点,在楚西如鱼得水!” 严竦看冉摩凤,两个人居然都会意。 “大人怀疑这些宝物是郭镜故意托人所送?也不无道理!而且可能是收买武陵侗的原因之一。不过如今小姐和那个阿山大婚已成,大人也不必担心,就看咱们有何计划!”两个人走到了一个亭子,在亭内坐了下来。 严竦看着一脸严肃的冉摩凤,知道他心中所虑比多,不由又道:“这阿山毕竟是五溪子弟,又是昔日杨家子孙,如今更是大人乘龙快婿!某家倒有一个想法!不管如今武陵侗是不是为郭镜所托,正好不有圣教这档事情么!那咱们就在这思州城,让他们都露出个头来!” “师但说无妨!”冉摩凤诚恳的说道:“某家虽然肩负冉家重任,又是五溪诸民寄托所在,些许付出在所不惜!” 严竦附耳过来,两个人不住的商议起来。 谁都不知道,在这思州城,五溪的诸蛮,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但是时间流逝,又见夕阳! 杨济静静的坐在客房,闭目听着两个侍卫在汇报。杨山顺利的和冉秀娘进了新房,一切都很顺利,杨济一行也受到了热情的招待。但是杨济总感觉哪里不对!一切似乎都太正常了!因为本来土家和侗家的结合,就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情,何况田家和冉家的冲突,也是暗地里不可调和。 从出来迷阵,杨济虽然对阴丽华不能出来,心里耿耿于怀,但是也知道自己现在无能为力。调整心思和杨山交流了一下利弊,就让吴力不断的和诸蛮交流,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来。 田思嗣和杨国重显然对吴力的亲近很感兴趣,但是两个人的心思显然完全不同。 田思嗣自身在田家乃是旁支,虽然成为了一旗的旗主,但是离着洞主还有距离。何况他这一支又远居黔州独立,对于武陵侗这支没有势力的蛮族,显然想是拉拢。吴力是武陵侗的勇士,他自然想处理好关系。 而杨国重对于吴力的接触,居然也分了两段。知道吴力是武陵侗的勇士,他就想刻意亲近,他可是黔州侗蛮的勇士。而杨山进城拿出的宝物,使得杨国重双眼冒星,直接围着吴力转个不停。显然,黔州侗蛮还完全没有见过这种宝物。 从两个人的嘴里,杨济获知了许多信息,也明白了如今思州的局势。 首先,作为五溪最大的几个家族之一的冉家,因为这次的大婚,居然使得楚地和蜀中的诸蛮,都参加了这次的婚事。五溪诸蛮可是有二十余州的范围,每个地方、每个家族都派来代表,可以说是给足了冉家面子。 而在五溪一直排在首位的田家,显然感觉面子上有些不好受。一来田家家族几十年的大小事情,这些各族家族和势力,都会以各种理由推脱,往往各族蛮族都聚不齐。二来如今的思州刺史,可是还挂在田家的头上,各族前来贺喜,无疑就是狠狠的扇了田家一个耳光。 还有自从楚地和蜀中在唐末分开,诸蛮之间纷争不断,田家和彭家就是最明显的利益纷争对手。田家的家主田洪蜚,虽然不断的两地调和,但是显然远远赶不上,当日溪州始祖彭士愁的威力。 而且这次楚地彭家更是给力,居然大摇大摆的派遣了代表,一支八十人的队伍,前来思州给冉家贺喜,而且是和酉阳冉家祖地的人一起来的。这显然是告诉田家,彭家和冉家的关系,至于田家会如何反应,就是大家期待的了。 还有就是这次黔州诸蛮,大大小小的各族,居然都派人过来了,而且还有许多是各洞各族的主要人物。想当天,田洪蜚号召的较艺大会,三年一次大比,都有很多人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不来。作为田洪蜚在思州的代表,刺史田洪军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经过一阵分析,杨济把八卫都分别的派遣出去,联系在思州的密党成员。虽然思州偏远,也基本上是属于蛮族地盘,但是作为刘继兴西进的计划,自然努力争取每州都有党员的存在。 皇天不负有心人,果然还是有侍卫联系上了,在思州的密党成员的代表。因为这意味着,杨济不但可以掌握周围的局势,也可以接受上级传达的任务。而且更加明白思州城的局势,这就是岭南目前在各地的最大优势。 “队长,刚刚得到消息,蜀中,,,,,,!”一连串的密保让杨济掌握,而一连串的计划也在杨济心里形成。 黑夜来临,意味着新的一天也要来临。 远在岭南! 兴王府城东东关军院! 到处传诵着一篇文章! 军队必须要和普通民众打成一片,人军队在人民群众的眼里,把他们看成是自己的军队,这个军队就无敌于天下了! 《论持久战》大汉国大宝元年五月初一! 这年的劳动节,大汉国皇帝刘继兴首次创立,在兴王府东城东关军院发表了著名的演说,《论持久战》!这是后世影响军事的重要演说,这一期的学员后来也产生了著名的三大元帅、五位大将。 刘继兴不在乎抄袭,自己都穿越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七十五章 鬼城 而在这一天,兴王府东关军院,给军院结业的学员,昭发了后世着名的毕业书! 这一天,是这期东关军院学子毕业的日子!有多少学子就此奔赴各地战场,有些一去不回,有些人名留青史!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人生就是如此奇妙。 更新最快 军院培养的学子,都经过层层率选,也经过不断的实验,到得刘继兴的任命的时候,忠诚度已经毋庸置疑。得到刘继兴的任命后,这些学子都以各种各样的身份奔赴中原各地,肩负着刘继兴的殷殷寄托,和自己对未来的展望。 后世大汉国有名的九大元帅,十大将!这一期的学员居然出了三个大元帅,五个大将军!不得不让历史正视这天的存在。 别处各地割据势力,乃至个人,谁也没有想到这天的意义。 因为远在兴王府的刘继兴,把这天定为了劳动节! 这天是大宝元年五月一号!后世因此记住了这天! 而这个时候,没有人明白它的意义。只有兴王府和周边的百姓在庆祝,因为这天是皇帝给大家的节日! 酆都鬼城!又称幽都! 鬼国京都,阴曹地府! 春秋时候,这里曾称为巴子别都,是属于巴人建国的所在,随着时间的转移,巴人逐渐的减少或者被同化。传说中,这里是人死后灵魂归宿的地方,巴人便也成为了一个神奇的族群。 在庞大的幽都鬼城,有着各种各样的分区。而阴曹地府就是其中主要的治所,在阴曹地府里,诸神众鬼盘踞,宫殿等级森严,各路神鬼各司其责,苛刑峻法统治着幽灵世界。 阎王殿、鬼门关、阴阳界、望乡台,十八层地狱,这些都是鬼城最有名的去处,也是最令鬼魂魂飞魄散的地方。 如今执掌幽都鬼城的鬼帝,据说已经是自第一代鬼帝土伯起,到现在第二十七代了。 没有人可以去溯源,但是大家知道,自汉代起,这里就已经开始真正的存在了。 三国时,蜀汉丞相诸葛亮,还在这里设坛祭奠阵亡的将士。有知道内幕的人说,如今的幽都还有孔明的八卦阵。 不管这件事情的真实度有多高,但是可以看出来,幽都的历史不容忽视。 鬼门关,无忧口! 鬼门关据说是鬼城第一关,入得此关便入地狱。 无忧口是鬼门关的第一关,进入这里便是真正的地狱。 这里是一个小小的山谷,风景优雅和世间并无二样。在那谷中有个池塘,池塘边上有个茅草为顶的六柱小亭。 一个面容清癯的老者负手站立,仰首静静看着有些灰暗的天际。身旁站着一个同样年纪的老者,不过这个圆脸老者毕恭毕敬,素手而立,一双不大的眼睛,看着这个清癯的老者,充满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谄媚。 “益农啊!不要总是埋怨!看看那天边的乌云,它虽然带来了暴雨和狂风,但是,这暴雨和狂风过后,天空是不是更显晴朗呢!”清癯老者看去也不过五六十年纪,眼中充满了智慧。俊逸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年青的时候,必然是一个潇洒人物。 他也不看身边这个圆脸老者,似乎就知道他的表情一般,淡淡的说道:“老夫闭关近二十年,对门中事务一概不问,潜心修行于天道!想不到短短出关几天,居然听到如此多的消息?一个声势浩大人才济济的超大门派,各坛弟子居然形同一盘散沙,看如今的局势,大有四分五裂的可能。”他深深吸了口气,显然想到了什么令他不舒服的事情。 他忽然蓦地偏头,看着了身边这个圆脸老者,脸色虽然没有变化,但是口气已经有些淡了:“老夫虽然对你们几个,从来没有要求和特别督促过,但是老夫玉面阎罗的弟子,怎么能弱了气势呢!老夫观你一身修为,哼哼,便知道你的时间都浪费了!” “老师!”这个圆脸老者有些诚惶诚恐,他居然是这个清癯老者的弟子辈,而看两个人的年龄,居然是没有分别,可想而知是这个清癯老者,显然是个归隐多年的老古董,只不过一身修为已经化极而已。 他似乎对这个清癯老者很是敬畏,身子居然微微抖动道:“老师明鉴!弟子这些年也一直在努力修行,只是圣域这些年资源有限,弟子又从来不曾离开过无忧坛,寻找好的修真之地,而且又一直贪图虚名,忙于这无忧坛的日常俗务,罔顾了老师对弟子的一片心血,弟子惭愧,请老师责罚!” 这个圆脸老者见清癯老者一时没有吱声,可能想到什么恐惧的事情来,居然双膝跪了下来,伏在了老者的脚边,身子居然更是抖动。他虽然不想埋怨,也不想为自己分解什么,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个自称玉面阎罗的老者,他还是忍不住解释着!在这个人面前,越是承认自己的错误和不足,可能受到的指责和惩罚越少。 清癯老者居然缓缓的回过头来,看着圆脸老者趴在地上,脸上出奇的温柔,就像一个严父看着自己不听话的孩子一般。他的右手缓缓的提起,慢慢的停在了胸前,显然是想对圆脸老者做出惩罚。但是许久他也没有出手和吱声,脸上的肌肉不断的蠕动起来,就好像皮肤下面有只耗子一般。 地下圆脸老者自然看不到他的神态,他皮肤下面不住的窜动,脖子以上的肌肉在剧烈的发生改变。诡异般的忽然绷紧,然后整个皮肤颤动的状态慢了下来。本来抽动扭曲的五官又慢慢的恢复,一张脸居然看起来比刚刚显然年轻了许多,就像二十年前的他一般。 他没有动,但是面部的形态太诡异了。身子没有动弹,其实他浑身气脉都在飞速运转。如果深入试探,保证会发现他一丝气息都没有,但是他浑身的毛孔都竖立起来了,一身衣袍却猎猎作响。 原来他不但修行到了先天极高境界,而且完全可以做到,和人最初在母体里一般,浑身都可以达到呼吸的效果。看着显然是有些害怕他的圆脸老者,他渐渐有了动静,眼神忽然慢慢的严厉起来。 四周的空气忽然间似乎阴冷了起来一般,清癯老者的衣袍无风自动了起来,就像迎面大风对着他一般。地下的圆脸老者更是慌张,浑身竟然抖动了起来。满脸居然流汗了,在四周寒冷的空气中,他竟然浑身是汗。 还没有到中午,天色却似暗到晚上的感觉,乌云滚滚,慢慢汇聚整个天空。 这个自称玉面阎罗的清癯老者,刹那间居然有了很大的改变,现在应该说清癯汉子,忽然脸上的皮肤慢慢的完全安静了下来,五官也终于最后安静下来。虽然看去还和刚刚一般,但是他整个人面容看起来舒服了许多,法令纹几乎没有了,眼袋没有了,虽然还是白鬓,但是看起来年轻。他整个人似乎又平静了下来,缓缓的收起了右手。 似乎知道自己真正的从鬼门关刚刚走了一遭,他身子也逐渐不再抖动,伏在地下安静了下来。虽然身手远远不如清癯汉子,但是他一身修为也是不弱,他可是如今地狱门鬼门关无忧坛坛主,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笑面追魂田益农。 可是在这个人面前,他丝毫不敢放肆,甚至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恐惧。因为眼前这个人,乃是归隐多年的地狱门的太上长老之一,昔日地狱门的传奇,十殿阎罗中的鬼王玉面阎罗苏西坡。 当然,他还有一个重要的身份,那更是田益农的师傅。 “老师,这些年弟子虽然修行未进,但是也一直常思回报老师授业之恩。老师闭关前有个心愿,常在弟子心头回萦。故而平时弟子格外关注和老师相关的事务,这些年天下虽然不太太平,但是对于老师这些高士丝毫没有影响!”田益农不断的酝酿言辞,看苏西坡没有动静,胆子便大了起来,他毕竟是地狱门掌管一坛的坛主,自然也有几分气势。但是苏西坡没有吱声,他仍旧趴在地下不敢抬头。 从苏西坡的呼吸,可以看出他的心情,除非是他刻意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田益农看苏西坡呼吸正常,不由接着说道:“就在此前不久,终于让弟子获知一件事情,这是一件肯定会令老师会有兴趣的事情!”他不知道是还有些害怕还是明白苏西坡的习惯,反正没有停口,接着就说道:“老师闭关前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件宝贝,居然这段时间在挨着楚西的永州出现了!” “哦!”玉面阎罗苏西坡果然听了这话有些动容,一直没有变化的面容眉头居然皱起,看向卖弄讨好的田益农。他显然看着这个弟子长大,自然知道他的性子。这件事情对自己极为重要,如果是二十年前,自己肯定早就出手教训这个弟子,但是这些年的修为,苏西坡还是真正得到不少感悟。 于是沉吟了一下说道:“老夫出关,门主亲自恭迎。和老夫分析了如今天下和江湖上的形势。曾经言及,圣门主坛延绵,每届弟子不断增加,看似本门人才不断。但是近二十年,居然没有出过出色的弟子?后来探明居然是有三坛罔顾门规,擅自朝外发展,各自独揽优质弟子。严重破坏昔日圣门的平衡!” 他说到这里,看到田益农伏在地下又抖动起来,便知道门主所言不假,虽然心中有了计较,但是仍然没有起伏,静静的看着紧张的田益农,冷冷的说道:“其中以冥河坛和你无忧坛为主,不但四处张扬勾结,还意图参与蜀中孟氏的权势中去,当真是胆大妄为,完全罔顾本门法规于不顾。而执事坛也是耳闻有所意动。你们两坛的心思老夫姑且不论,执事坛一众核心弟子和长老,乃是本门根基所在,居然连这代牛头马面两使都失去了踪影,真是太过荒唐!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门主的能力毋庸置疑,昔日是经过老夫几个长老认可的,你们几个的小心思老夫也知道,没有管你们乃是如今时事复杂,分散也有其中因果。但是如果伤及本门根本,一个都不会放过!”玉面阎罗声色俱厉的说道:“如果这次永州那物属实,不管成败,老夫都会替你向缺儿求情!”他满含深意的看着田益农。 “此事千真万确,弟子怎敢欺瞒老师!”田益农恭声说道,听到苏西坡这么说,心里已经安定了许多,有些神采的说道:“门中当代鬼判秦庄,当年在滇地为万圣仙子胡蝶所伤,一直也需要那百年金四十八节做药引。弟子自从知道老师的想法后,一直埋藏在心里没有声张。秦庄此前受命去楚地和岭南,调查牛头马面的去向,听到那永州有宝贝的消息,如今在那坐镇半个月了!” “做的好!”苏西坡静静的说道:“你起来!”他居然首次示意田益农起身。 “谢谢老师!”田益农感动的起身,刚刚微微抬头,却看到苏西坡的容颜,先是满脸惊骇了半响,继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知道了苏西坡身上的改变,便是一脸喜气的施礼:“恭喜老师,贺喜老师突破九幽逆天八层大关!” “些许提升罢了,实在不值一提,早在十多年前,老夫就已经突破了!”他忽然看向天空,似乎又忆起什么事情,蓦地回头,看着田益农说道:“益农,秦庄知道老夫需要此物?” “弟子哪敢嚼舌,只不过平时他需要各种药材,弟子没有吝啬过半分而已,在门中他对弟子印象极好,平时比较亲近。”知道苏西坡已然突破,田益农更是恭敬的说道:“这次他去楚西和岭南乃是公干,弟子派遣了坐下两个不成器的弟子,董辩和陈留香随他同行,跟着他多多历练一番。而他们随时利用本门千里传信的法子,汇报永州的状况!” “千里传信!你倒是有心了,不愧老夫多年的付出!”苏西坡看着田益农,淡淡的说道:“此事一成,老夫亲自替你洗精伐髓,助你突破这多年瓶颈!老夫定不会让你失望!” “谢谢老师!”田益农喜出望外的施礼道:“为老师尽心竭力乃是本分,老师的称赞弟子惶恐!”他虽然谦虚,但是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显然心里的激动已经令他有些失态了。 作为一个先天高手,平时的修为要想进一个层次,当然是比登天还难。有些人也许一辈子就此止步于此,有些人却可以一路顺风。当然,有些人也许十年就可以突破,有些人几十年也不会再有成就。人生短短几十年,又有几人能有此奇缘。 至于苏西坡所说的洗精伐髓,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那一般都是高层次的先天高手,帮助不同境界的先天高手突破的一种最佳方法。 一般江湖上修行突破先天境界的,都是几十年修行的高手。而一般师傅能够在自己成为高层次先天境界高手后,还帮助自己弟子的可能性也更小。能够得到高层次先天境界高手的洗精伐髓,对于低层次的先天高手来说,无异于再造和帮助修行。 一个自幼修行的人,能够突破先天境界的,是少之又少,更不要说每个境界的提升了。田益农修行也超过四五十年,在江湖上那也是大大有名,可是在先天境界这个初级层次上,已经滞留了近二十年,如果得到师傅的洗精伐髓,那么这些年的集聚,也许可以使得他连续突破两个层次都有可能。 “你也不必过分高兴,你自来知道老夫性格!此事只要一成,老夫自会得到莫大好处,至于提升你们的境界,那都是小事!”苏西坡盯着田益农,冷静的说道。 “昨晚弟子得报,那秦庄在永州这段时间,果真得到了那宝贝的龙褪,证实那神物的存在后,他很是高兴!不过其中有些事情可能比较麻烦,那就是近段岭南刘家居然突然攻击楚地,似乎想北进。这次他们恰好在攻打永州,只怕会影响那神物啊!”田益农强抑心头的惊喜,想到自己得到的信息,马上便全部托了出来。 “岭南刘家!”苏西坡似乎忽然想起什么,一字一句的慢慢念叨着,忽然又看向田益农,淡淡的说道:“此神物最是聪明,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远遁。不过它每次成长,就是一次蜕变!如果是它的话,屈指一算,差不多也是快两甲子寿命了,当是神物啊!” “岭南刘家,岭南刘家!”苏西坡微微闭眼,喃喃的说道:“昔年真蛟蜃横行江湖,心高气傲,谁都不放在眼里!可是他虽然自负奇艺榜第一,却无法北进、西行丝毫,那是为什么?” 苏西坡蓦地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睛居然精光暗闪,缓缓的又恢复平常:“益农,你可知道,一个人的能力再强,没有人的帮助,那也是无法自行!他刘岩就是太过自负,即使在岭南自立为帝又如何!昔年他和圣教的恩恩怨怨姑且不提,就是和整个中原地方比起来,他实在也是算不了什么的!想如今,老夫出关本想一会,谁知道听门主聊及,其人早已经化为尘土矣!可知天道方是吾辈修行之道!” “弟子对那岭南不是很熟,不过也听人聊过,说那刘岩归天后,位置便稀里糊涂的,传到了他儿子刘晟手里。这个刘晟弟子昔日在湘江边上倒是会过的,不过他据说做了十多年皇帝,竟然连兴王府也不出来了!现如今,据说又是他们刘家一个少年做了皇帝,被手下一班阉人蛊惑,四处惹事生非!想必这次进攻楚地,也是受了那班阉人挑拨!” “不过弟子还听到他们传来一件事情,想必对老师会有用。那天秦庄得到那神物龙褪的时候,证实了神物存在的大概方位。不过据说当时还有人在场,秦庄约那人出来一聚,对方不但没有现身,而且似乎还暗示秦庄拿出龙褪来!”田益农看苏西坡脸上一沉,知道自己不该卖关子,赶忙道:“后来秦庄把龙褪挂在树枝上,对方似乎在暗处看了之后才离去!” 苏西坡眼皮不住跳动,能够让秦庄自动顺从的人,江湖上应该是屈指可数。苏西坡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迷离,看了眼脸色有些发白的田益农,冷冷的说道:“还有没有别的细节了!” “就这些了,他们俩是这些年门内难得的有资质的弟子,秦庄对他们颇为看重,虽然是弟子教授,他也从未隐瞒和疏离!他们对弟子呈报的就是这些了!还请老师圣断!”田益农忽然有些后怕,谨慎的对着苏西坡道。 阴暗的天空似乎忽然有了丝光亮一般,苏西坡静静的看着那丝光亮,眼睛蓦地爆射出精光:“此事不能耽搁,兵荒马乱的自然会影响那神物的行动。据老夫所知,此物每次变化,都会静静的谋取一地,吸纳天地灵气养体一七。自身智商更会高出许多,老夫如今还没有看到那件龙褪,只怕此物已非凡物矣!” 他又偏头看向田益农:“老夫即刻启程赶往永州,还有那个没有露面的神秘人,老夫倒要好好问问那秦庄,究竟是那个道友也出来了,只怕天地间又要不太平了!好好替圣门看好门户,如若圣门因此在你手里出了纰漏,老夫一定亲手送你进六道轮回!” 田益农浑身不由冷汗直冒,看着苏西坡诡异般消失在草亭,四周只剩下一阵阵似乎阴冷的风! 天似乎下起了小雨,鬼门关更加寂寞!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七十六章 阴阳界 阴阳界, 自分生死门。 更新最快 这是只有另外一个世界,才应该有的名词! 这个世上应该没有人,敢说自己去过阴阳界,因为去过的话,那么意味着,就已经不在人间。 当然有另外一个可能,除非是身负异术的一些奇人异士,有沟通那虚无神秘的世界的能力。 人世间普通人,则只能凭借道家、佛门的一些神通人士的描述,而来想象那个世界罢了。 十八层地狱、各殿的阎罗,黑白无常的勾魂,牛头马面的指引,和铁面判官的审判,这都是普通人想象中地狱那里应有的地方。 不管是想象成什么样,但是可以看出来,所谓的阴阳界,当然不是道家所谓的无极分阴阳。虽然阴阳界也是道家之说,可是这个阴阳界指的是人间和地狱,自然就是生与死的分界! 阳界自然就是芸芸众生生存的空间,不管你是人是畜牲,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就说明你还生存在阳间,是活着的生物。这当然是普通人日常的思维,也是历代医家、道家的正常评论。 而阴间自然就是生魂死亡集聚的归宿,不管你是人是畜牲,只要你断了气,就说明你去了阴间,是一个已经死亡了的生物。哪怕你是个有生命的植物,断了生机,那也是一种轮回,一种历经了生死门的六道轮回。 不管是谁去了阴间,在道家和佛门的思维里面,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意识,那就是他们都认为,这还不一定是属于死亡。因为,在这冥冥轮回之中,还有一道属于非正常人,和非正常可以理解的界限,而这里就是所谓的阴阳界、生死门了。 他们都认为,只有真正的过了这道阴阳界,人或者别的灵物的灵魂才会属于分界,才能决定每个物体的生死。当然这个时期,或者每个物体的不同也会有特例,只不过这种奇异的事情,世界上可能也不会出一两例! 所以过了阴阳界,才真正的称为过了生死门。 而江湖上和民间一直盛传,阴阳界就在人世间某处,因为地狱的入口就在人世间,那里名叫酆都。 酆都,人称鬼城! 那里一直都有人管理,最有名的自然就是阎罗王了。十八层地狱的各殿阎罗,每个人分掌一殿。 生死门自然就在第一殿,而且是在第一殿的前面。生死门后是鬼域鬼门关,生死门不是鬼门关,鬼门关是鬼域!生死门一半是阳间一半是阴间。 白天是人间,晚上是阴间。 是不是意味着人间和阴间的平衡的,或者同于白天和黑夜的比较。 不管如何! 江湖上有个奇怪的门派,地狱门!人间有个奇怪的地方,酆都!究竟酆都是地狱,还是地狱在人间? 地狱门有个莫测高深的鬼帝!一个胆敢称帝的人,自然不会是常人了!何况地狱门身处蜀中,能够在蜀中坦然称帝,可想而知地狱门的根基了。 而且地狱门号称江湖第一门!自称圣门! 江湖上的游侠奇士,是不是就是普通百姓眼里的异士呢!他们高里来低里去,腾云驾雾、呼风唤雨。更是可以日行千里,堪破生死,也许就是老百姓把他们当成了神仙鬼妖! 蜀中是孟家皇朝的天下,自唐末天下大乱,蜀中被王建占据自立为王,到后来王建建立蜀国,自此蜀中和中原别离。后来蜀中王家败亡,到孟知祥建立后蜀国,地狱门就一直屹立于蜀中。 作为一个江湖上有名的大门派,能够在割据的皇朝里矗立,说明它要么是为了这个皇朝服务,要么和这个皇城有所协议。作为一个割据皇朝,哪里会和一个江湖上的门派妥协呢!但是,地狱门就是一直存在,而且和两个先后皇朝没有任何关系! 甚至酆都城都没有官家委派的地方官员,这里有的就是地狱门,说明这个地方就是和自治一般,和国中国没有区别。 田益农没有回无忧坛内坛,而是快速的往外走。他想到了一直和外面有联系的周奕,因为冥河坛是地狱门真正兼具内外事务的分坛,也是生死门的所在。 周奕一向以作风狠辣著称,虽然在地狱门有职司的弟子中,不是身手最好的,但是因为他是鬼母的弟子,加之又有几个高深莫测的师兄弟姐妹,故而别人一般都不会去招惹他。 田益农却和他交往了几十年,两个人莫名的投机,在门内属于死党派的。对于周奕派遣弟子,和安排儿子在俗世,他都是清清楚楚的知道的一清二楚。而地狱门对于这些也没有太在意,所以大家都认为是很正常。 如今的门主鬼帝秦缺,昔日在江湖上的名头很是辛辣,但是自从掌管了地狱门后,反而对门下弟子很是温和。加之秦缺平时一向都专注修行,所以权利几乎都是下放到执事坛和各分坛。近二十年来,地狱门的弟子纷纷偷偷走出来,做着自己的事情。 周奕就是一个有着自己想法的人,身边拉拢了一大批人,其中就有不少是执事坛的长老和护法。去年就莫名其妙失踪的牛头马面,田益农就知道是受周奕所托,到如今都不知道人的去向。还有昔日据说鬼母的首徒圣婴大王,托人来门内求助,作为圣婴大王的师弟,周奕首先便做出了反应。 因为牛头马面虽说是受周奕所托,但是门内也没有证据,就是门中人也拿他没有办法。倒是门内另外一个高手,同样是鬼母弟子的灰蝠霍寒,他可是地狱门奈何二使之一。去了一趟岭南南汉国,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据说也是周奕极力蛊惑,才千里迢迢赶去岭南,最后落得个去向不明。 田益农却知道周奕的手段不止于此,他还插手蜀中官场,和成都不少朝中的高官都有联系。不然以他儿子周起的身手,怎么可能轻易做到渝州马步军都指挥使。而且周奕还给田益农介绍了人,使得田益农也插手到黔州、思州等地,让田益农需要的各种药材物品,当真是源源不断的得到需求。而那里,可是地狱门许多年一直没有插手的地方。 师傅苏西坡的突然出关,田益农自然有喜有忧,喜得自然是自己在门内最大的依仗,他可是个连门主秦缺的面子都不卖的,忧的是师傅可是个最容易翻脸不认人的主。为了防止出现纰漏,田益农只有早点过来找周奕,以防自己在外面的事情,有些会让师傅不爽。 田益农出现在生死门的时候,四周静悄悄的! 在昏暗的分坛大厅里,还有一个身着血红披风的人,这个人负手站在那里。他孤傲冷峻,身形显得挺拔独立,消瘦的身形加上随意披散的长发,显示着他的与众不同。 他看到田益农的时候,脸色居然也露出一丝惊讶,看了身边两个毕恭毕敬的汉子一眼,又盯着了田益农。而那两个人也穿着讲究,显然也是地狱门门内的头领,但是两个人被这个人看了一眼,居然吓得一哆嗦! “难得在这里遇到田坛主,不知道田坛主何时,做了这生死门冥河坛的坛主?”他静静的看着田益农,似乎想从田益农尴尬的神色中找出什么一样,不知道他这话的意思,但是听来挖苦居多。而且他紧紧的盯着田益农,神色依旧冷酷,没有一丝笑话的感觉。 田益农也看了眼这人身边那两个汉子一眼,想着这个人的身份,不由尴尬的朝这人笑道:“修罗王见笑了,属下哪里有能力,在门中会身兼两坛,只不过有事而来。听说前些时日周坛主出门了,属下让他捎几味药材,想过来看看回来了没有!” “无法无天!”这人冷冷的道,也不知道是说谁!但是这话说的人心惊肉跳,一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他目光静静的看着大厅挂着的那幅百鬼图,他眼神不住的变换,冷峻的神色没有说话,一旁的田益农和那两个汉子都不敢吱声,肃立在一旁,因为这个人的身份在地狱门太特殊了。 田益农心里诋毁了周奕十八代祖宗,心里不由有些暗叹自己流年不利。许久没有到处走,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师傅会突然出关,更没有想到怎么突然就会碰到这个人。 原来,这人是地狱门有名的煞星,当年在江湖上历练的时候,可是轰动中原。那是正是割据混战最乱的时候,他在历练的时候,加入了割据势力,领兵出战可以说是杀人如麻,后来便被人称为修罗王申屠赴,是地狱门真正领兵出征的杀神鬼王。 他虽然不像田益农的师傅,玉面阎罗苏西坡那样,是地狱门仅有的太上长老之一,却也是比如今的鬼帝追命阎王秦缺,还要早出名的人物之一。 更让人不容小觑的是,他回到地狱门后,修为自是大进。经过闭关修行后,得到门内的上下认可的鬼王之一。如今他可是坐拥地狱门修罗地狱,是修罗地狱的修罗王。 那可是地狱门如今仅有的几个鬼王之一,和田益农的师傅玉面阎王苏西坡一样,同样是地府一殿的主宰阎罗鬼王。而地狱门每殿之下,都下设有两三个分坛。所以身为一个分坛的坛主,虽然说只是总坛下的分坛,田益农也不敢在申屠赴面前放肆。这个手下有几个分坛的阎王,可不是个好言的主,在他面前不敢有丝毫松懈。 此人平时很少出来管事,也是一个典型的修炼狂。但是只要出来外界,必然是雷厉风行的举动,或者便是地狱门有重大战事。想着周奕平时心里的道道,和自己的一些牵扯。田益农心里不由自主打了个突突,不是这家伙有什么事,被申屠赴这个屠夫知道了! “据查,于数日前,本殿护法血修罗苏涛,在遂州城城郊被人发现尸首,而且是身首分离!”申屠赴静静的看着田益农,好像在分述一件和自己没有太大干系的事情一般:“田坛主,周坛主和苏涛护法历来与你亲近,别说此事你全不知情!不知道田坛主会给本王何种答案?” 田益农不由一愣,这事情他倒是真不知道的,何况肯定是新得到的消息,不然至少门中这些分坛都得到消息。要知道,血修罗苏涛一身所学极是高明,身手和自己都差不了多远,都是属于门中比较高级的执事了。更重要的是,他也是鬼母的弟子之一,是地狱门难得的刻意栽培的高手。 田益农却是知道,这个苏涛一直在遂州有所动作,名下有许多产业都在遂州。田益农还在他手里得到过不少好东西,有的还是来自于成都宫里,田益农曾经也投桃报李过,想不到这次在遂州出事了。 苏涛虽然是执事坛的人,却在修罗地狱任职护法,申屠赴平时很少干预事情,苏涛几个护法实际上就是掌权人。虽然不知道他平时和申屠赴的关系如何,但是大家都是门中一脉,想必不会太差。 只因他和冥河坛周奕是师兄弟,周奕和田益农关系又是极好,所以苏涛和田益农,平时来往和别人比起来还是极近的。但是,忽然听到他出事了,而自己竟然还不知道,田益农心里紧张起来。 要知道门内弟子出事,一般都会由分坛调查,最后汇报总坛。当然像这种有职司的人员出事,一般总坛都会立即报知鬼帝,然后鬼帝召集各殿鬼王或者阎王,以及长老护法乃至分坛主告知。而这次苏涛出事,作为一个分坛的坛主,田益农自己居然不知道,而且还会由一个鬼王来亲自干涉,田益农心里有些纳闷了。 要么就是此事申屠赴也是刚刚知道,还没有来得及告知门内执事的人,要么就是门主对自己有了想法,对自己已经有了怀疑。田益农感觉手心冒汗,因为门内的门规说明,就是不允许和蜀中政事扯上关系。严重的话可以严厉处理,宽松的时候可以心知肚明。 “修罗王!属下哪敢隐瞒,门中如今不少分坛都在外面有执事!周坛主和苏护法是师兄弟,历来亲近大家都是知道的。冥河坛历来在蜀中各州设点,每年为总坛缴纳诸多物事,周坛主想必和外界接触多一些是免不了的!只是这苏护法突然出事,属下实在太过震惊了!” 这时候,那两个汉子终于也回过神来,看申屠赴听了田益农的话没有吱声,脸色也没有格外吓人。一个稍微有些胖的汉子,终于鼓起勇气道:“坛主这次出门没有指示属下等,想必不会走的太远。何况他就带着身边的八卫而已,但是看他当时的神色,似乎很是悲伤。属下都不敢过问,但是后来据坛主身边的侍从透露,据说是因为坛主在渝州的独子周起,突然被人杀了!想必坛主是去渝州了!” 他看了眼身边皮肤奥黑的同伴,他本是生死门冥河坛的堂主,平时周奕出巡,一般都会留下他在冥河坛坛里。他同伴也是其中之一,两个人合作已久,心意自然会明白。 会意连忙接口说道:“修罗王明察,本门门内门规森严。坛主历来驭下也严厉,属下等也都不敢过问他私事。这次例行的坛内弟子考校已过,坛主没有重大事情,一般也不会留在坛里。要么觅地修行,要么出巡各州驻地。属下和焦堂主两人听命留在坛内负责事务,坛主平时例行都会去各州执事处巡查的!” 抬头看着大厅的大梁,雕梁画栋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显得张牙舞爪。申屠赴居然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一时厅里的空气似乎都静了下来。 “听说过平均教吗?” 忽然一句无厘头一般的问话! 蜀中闹的沸沸扬扬的平均教!只要人身处蜀中,何况是江湖上最大的门派,不可能不知道平均教的存在。 如果说不知道,有些太假了!虽然地狱门有门规,不允许门中弟子干涉政事,但是身处蜀中,又是第一大派,哪里不会和外界接触,哪里有不知道平均教的! “略有耳闻!”田益农淡淡的回道,在经历了申屠赴的威压,和自己心里一番计较后,田益农的思维终于跟了上来。知道在他的面前没有必要去耍道道,于是平静的道:“据说如今蜀中各州都在闹平均教,虽然教众没有太高身手的领导,但是在百姓中拥护声很高!” “属下去渝州公干!倒也见过几个自称平均教的教众!”那两个汉子中奥黑的那个恭声的说道:“当时属下已经完成了任务,便在当时心里想着,看看他们的底细,好回来禀报一番,谁知道看了之后果然令属下震惊!” 申屠赴和田益农不由都看了过来,申屠赴静静的没有吱声,这个汉子便连忙接着说道:“那是一个挨着县城的小村,村里的地主也没有多少关系的,财产倒是有不少,但是在两个平均教教徒的带领下,那群老百姓居然出人意料,把这个平时吝啬恶毒的地主吊杀了,还把地主的土地和财物都分了下去!” “县衙的捕快差人就不管吗!蜀中可还是很少出这种事情,这和占山为王的山寨王有什么区别!虽然杀富济贫,但是不乱套了吗!”田益农倒是第一次听到,忍不住便出声。 这个汉子脸上有丝尴尬,他乃是冥河坛的两个护法之一,江湖上人称山魈甄德。虽然在两个人面前小心应付,在江湖上他自己本身可是大大有名。就是他那个同伴焦赞,江湖上也是人称水精,和他一般都是生死门冥河坛的堂主。 他看申屠赴没有在意,便对田益农施礼说道:“属下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奇怪的是在后面!他们帮那些老百姓分了地主的财产后,并没有走出那个村子,而是在村子里面住了下来。后来他们又来了一个同伴,却是一个读书人,他一边安抚了老百姓的不安,还偷偷的走家串户的和他们说了许多道理。这天晚上这个村子里也不太平,果然又发生了大事!” 他看没有人有插嘴的意思,于是接着说道:“那个地主有个小妾逃了出去,把县城的捕快找来了,当晚十来个捕快进村,就围住了这个小村子,属下当时想着该不该出手!谁知道那两个平均教教徒早有准备,让后来的那个同伴读书人,早早的就通知了村里的人。后来属下才知道,他们和老百姓说,现在平均教已经占领了县城,不会有人来找大家麻烦,大家只要留住那些差人就好。以后天下太平了,这土地将会是老百姓的。只要大家维护平均教在县里,老百姓都可以享受人人有土地,个个有吃的这种事情。” 他似乎在回忆当时的事情,脸色和眼神居然全是惊讶,道:“没有想到的是,果然有不少百姓相信了他们的话。这晚到了村里的捕快敲开了百姓的门,但是他们再也没有出来!”这个汉子甄德的声音有些发冷,看着大家静静的道:“属下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平时胆小怕事,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为了所谓的土地、财产,居然把那十多个捕快都杀了!” “蛊惑的力量!”申屠赴看着这个汉子,又看向田益农道:“如果平均教都是以这种方法传教,那就太可怕了,蜀中不日就会落入他们手中!本门虽然不涉及政事,但是平均教两者兼具,又在本门地盘上发展,门中弟子需谨慎的随时注意动态!” 看申屠赴不再吱声,甄德便又接着说:“第二日县里果然没有人来,因为县里的知县都跑了,平均教到处鼓动,哪个地方都有他们的身影!就是这个县城都被平均教的人占领了!”这个汉子甄德语言里居然有些无奈道:“属下回来就和坛主提起过,想必是坛主还没有和门中执事,以及鬼帝提过。” “毋须紧张!平均教在蜀中的发展时日尚短,虽然声势浩大,那是因为他们确实对待百姓很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门主已经得知此事,所以才会请大家出来!”申屠赴淡淡的说道。 好像这些事和他没有干系一般,看这三个人都有些慎重,方又开口道:“门主已经亲自前往渝州,那边的平均教教徒,据说已经从四处闹到城里。何况因为他们的势头的某种原因,刚刚得到一个还不敢肯定的消息!”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七十七章 灵魂转世 他偏头看着一脸平静的田益农,眼睛的神色忽然令人恐惧,说道:“尊师提前出关,乃是本门大喜事,加上鬼母近日也要出关,门主才决定现身!没有想到的是,据说周奕周坛主被人杀了!” “什么!”田益农只感觉浑身一凉,吃惊的看着申屠赴。 更新最快 !! 思州城 夜色笼罩下的思州城!还有许多地方,闪耀着醉人的灯光。 在思州城东,灯光闪亮的就比较少。 一处大院!一处四周还有零散灯光的大院里。 这个占地一亩左右的地方,在思州城里无数个大院里,显得毫不起眼。 此时,黑压压肃立着一百来号人,这些人个个黑衣蒙面,背负着各式兵器,笔直的站在那里。借着屋里散射出来的灯光,可以看出这些人个个目光沉敛,神定气闲的都非泛手。 在他们面前,站着三个同样黑衣蒙面的人,这三个人更是双目透着狼性,那阴狠的眼神,似乎看着面前无数待宰的羔羊一般。此时,他们面对的是这些神秘的黑衣人,静静的看着对面的这百来号人,他们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而看着这三个同样是黑衣蒙面的人,盯着自己的状态,这群黑衣人静静的犹如雕塑。好似这三个人,给自己带来的无形威压,对于他们完全不存在一般。 这是一群训练良好,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当然,他们可能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感情。也许,他们心里想什么东西,可能没有人知道,也许是没有人会在乎。 而在这三个黑衣人身边,还站着一个没有蒙面的人,他也是这个大院里唯一没有蒙面的人。他不同的服装,不一样的外形,和这些人看起来似乎格格不入。 看他面色沉稳和蔼,身态微胖,一身剪裁得当的紫色蜀锦,居然就是思州城刺史田洪军。 一个看去一团和气的人,和一群神秘阴狠的黑衣人,似乎看起来有点不靠边,但是他们偏偏就在一起。而且,一旁的三个黑衣人,似乎对田洪军还有些微微的尊敬。 大院里,气氛显得有些格外压抑,因为田洪军的面色表情不断的变化,似乎心里正在煎熬什么。一时看去,让人感觉他面皮在不断抽动一般,也让人感觉看起来更加的可怕。 似乎过了许久,田洪军紧紧的盯着大家,虽然整个面色还是那么和气,但是和气下有些古怪,就是负在背后的手,也在不住的互相绞着。虽然面色还是那么沉静犹如平时,但是他后背不断绞动的手,也可以看出来他心里的纠结。 人其实都有两面!有正面必然也有阴暗的一面,有微笑的一面,必然也有痛苦的一面。 人会有两面,并不是说就会有好坏的区分,当然,有两面的人,似乎就会活的更辛苦,因为他要做两面人! 田洪军就是个很纠结的人,他自己似乎都明白这一点,但是他能让自己走出自己的心里吗?如果是他身边熟悉的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的话,一定会有很明显的感觉,这是他吗! 做了二三十年的思州刺史,成为所有思州城管辖的地方的人,都知道的一个有威信的人,应该说是极为难得。当然在五溪这个特殊的地方,在田家的势力范围内,并且作为田家嫡系旁支,可以说是现在田家的主力军。那是一定是会在五溪有所任职的,何况像田洪军这种不喜欢张扬的人。 而可以在一个地方任职一州,执掌地方的所有权利,可以达到这么长的时间,在各个朝代都是极为难得的。就是在整个中原地区,除了这个五溪一地,肯怕别的地方很难找到。 田洪军很得意可以在思州坐镇这么久,当然也常常悲哀在思州这么久。当然他更明白,夹杂在势力间的,五溪蛮族的所有人,几乎不可能出去五溪外州任职。 五溪一地,自古便是诸洞蛮民。如今的五溪三十六洞蛮民,像彭师这种,可以出去任职的人,几百年来仅此一个而已。 田洪军也想过出去,可是没有机会出现在自己身上,这样出去的话,有谁知道自己是谁?在思州和五溪这里,至少大家都知道自己是思州刺史,是田家的子孙。 可是,更知道在思州还有个冉摩凤,这似乎是一个痛。 这似乎更像是田洪军心里的刺,更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个田家人都认为的痛。可是,田洪军是田家的旁支,虽然是嫡系的子孙,但是在某些人眼泪,还是感觉不够。 虽然冉摩凤一直对自己毕恭毕敬,田洪军却是深深的知道,那背后的轻视。不管是田洪军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还是家族里那些人对田洪军的指指点点,此刻,田洪军都有些不在乎了。 当年,在成都刚刚登基不久的孟昶,等到了冉摩凤的帮助。稳定之后论功行赏,把年轻的冉摩凤安排到故乡思州,表面上看,当天就是孟昶看到冉摩凤家族,和田家的关系。也是田家为了得到蜀中的认可,的一种默认! 如今看来这就是个故意的安排,因为桀骜不驯的冉摩凤,虽然因为冉家是田家的附从,一直对田洪军极力协助,而田洪军也很得意自己有了这个臂助。可是随着冉摩凤在思州站稳,思州乃至周围的人都知道了他的存在,田家乃至田洪军后悔了,因为冉摩凤可是五溪的两大英雄之一。 年纪轻轻的孟昶昔日就有了如此心机,可想而知他后来在蜀中的成功,几十年的承平显然不是侥幸。田洪军和孟昶没有过接触,就是历次蜀中大庆,都是田家家主田洪蜚和长老去的锦官城。田洪军对孟昶没有什么印象,却知道他不简单,对于他一直看顾的冉摩凤,便也多了几分深深的想法。 田洪军甚至都已经记不清,是在什么时候,自己对冉摩凤这个人有了嫉妒。这种嫉妒逐渐的燃烧了田洪军的心,而且是越来越强烈,到了后来的时候,田洪军都感觉自己要燃烧。 此刻,看着这百来号人,一股无形的杀气弥漫在整个大院。 田洪军似乎信心十足,看着这些黑衣人,这些看去像机器一般冰冷的人,心里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知道过了今晚,思州城泌将要重新的改写了,自己再也不会有这个顾虑,身边会有人似乎带着嘲弄,看着自己的一切,但是田洪军都已经不在乎。因为今晚这些人,将会一往无前的冲进司马府,把冉摩凤的人头取下来。 那三个黑衣人似乎看到了田洪军的怒火,相互对视了一眼,一个体形稍矮的黑衣人侧身对着了田洪军,淡淡的说道:“开弓没有回头箭,田兄,大可不必担心,这些兄弟可都是培养了许久的勇士,只要你一声令下,他们将一往无前的冲锋陷阵!何况,你不是说了吗,司马府还有内应嘛!” “罗兄,本官现在倒是没有担心这些,而是在想象着,明早把冉摩凤的人头挂在哪里!本官要让整个五溪知道,思州城一直还是本官在掌舵的!”田洪军声音有些低吼,似乎要释放内心里那最后一丝恐惧。 盯着这个黑衣人,他似乎下了最后的决心,这个人可是思州城四大家族之一,罗家一个杰出的子弟。听说在少年时候就被高人带走,自己当年和他还算发小,这次回来居然能够帮助自己,当真是世事如棋啊! 看着漆黑的夜空在灯光下,好像一双空洞的眼睛,在俯视着整个不安的人间。他停止了内心的一切不安,忽然一扬右手沉声说道:“诸位兄弟,今夜就是你们在思州城里扬名,为自己立功的大好时机,不管是在座的哪位,只要斩下冉摩凤的人头,本官都犒赏黄金百两!” “百两黄金!” 大院里百来号人,听到最后这句话!呼吸都不由急促了起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在任何时代都是一样的,何况是这么大的一笔钱,许多人听都没有听过,这得花多少辈子。大家如狼般的盯着田洪军的眼睛,似乎想证实这件事的真假。 田洪军显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冷冷的看着大家,那一向和气的脸上,居然多了几分戾气。他身旁站着的三个黑衣人,静静的看着他发号施令,没有丝毫的表示,而这些黑衣人,也在他的命令下言听计从的。 百来号人听了命令,各自顺队鱼贯而出,黑压压一大帮人,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大院一下就空荡起来,那三个为首的黑衣人,其中也有两个领人出去了。在四周楼阁灯光的投影下,田洪军和那个留下来的,罗姓黑衣人的身形拉的很长。 “田兄不去看看热闹!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大热闹啊!”罗姓黑衣人负手居然有些笑意。 “有罗兄的噬魂鬼兵在,加上本官潜伏在司马府,已经十多年的那个内应,此事已无悬念!”田洪军难得冷静下来,充满信心的看着这个黑衣人,显示出他是这思州城大佬的身份。 看着这个罗姓黑衣人,他居然难得的闪出一丝笑意,这个人可是思州四姓罗家少有的奇才。少年即被高人抱走教导,江湖上人称鬼屠罗锋,田洪军虽然不是江湖上的人物,也知道他在中原一带威名赫赫。手下一百零八名噬魂鬼兵,在战场上一向便是所向披靡。 想着这次由他来主持行动,心里多了几分激动。面色却还是淡淡的说道:“本官有些好奇的是,罗兄这些年在圣教修行,极少和家族联系,究竟得到了些什么!此次行动,你们罗家极力推荐罗兄你来配合,使得本官信心大增。想必如今的罗家有了你,隐藏的势力早已超过其余三家多矣!” “五溪自古乃是田家天下,这是千古不争的事实。而如今天下更是大乱,就是五溪也不免分成两块,想必蜀中和楚地都想得到这块肥肉。更准确的说来,那就是他们都想把这里当成缓冲带。楚地彭家虽然出了个彭师,但是溪州二十余州,也有十多个田家的刺史!说明百姓还是认可田家的!”这个罗姓黑衣人静静的说道:“思州四姓,五溪三大姓里,冉家虽然在思州暂时一家独大,也不过是暂时罢了,再说冉家不是还远远比不上彭家嘛!田兄大才,当可使田家在思州复兴!” 田洪军似乎在黑夜里,看到了一丝光芒,那是希望的光芒吗! 他没有察觉罗姓黑衣人眼里的神色,那是一丝贪婪的得意,和一种操纵的得意。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谁是蝉?却是没有人能够知道了! 司马府起火了,而且火势越来越大,很快就全城都能看到了。 狂欢了一天的人们,许多进入了梦乡,有的人还沉醉未醒。但是很快,城里还是响起了走水声,和连绵不断的敲锣声,夹杂着呼救声。 阴丽华睁开眼睛,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但是,阴丽华能感觉到自己在这里已经待了有好久。四周都是潮湿的味道,阴丽华想离开这里。 这里是地下,一个连绵七八里的地下溶洞。整个都在黑暗当中,可以说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一个完全隐藏在地下的溶洞,阴丽华凭着自己的感知和观察,知道这个溶洞深入地底起码一里以上,而且应该是穿过了绝壁下的那条河。至于它真正的通往哪里,没有出路的情况下,阴丽华也不知道它的去向在哪里。 随着和那个高深莫测的黑衣人见面,阴丽华便陷入了震惊。对方根本就没有言语,就直接带着阴丽华进来这里。一路上任是阴丽华怎么记性,身处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溶洞里,也没有丝毫的办法完全掌握。虽然到了阴丽华这种修为,早就可以夜视如同白天,但是想起对方可是阵法高手,阴丽华干脆就什么也不想了,也不敢在对方面前卖弄。 黑衣人对阴丽华的配合还是挺欣赏,虽然还没有交流和沟通,但是仍然让阴丽华自由,在这个有着一张石床的房间,其实就是一个小洞里休息。还告诉阴丽华自己还有事,让阴丽华自己待着,其余也没有别的嘱咐,她便消失不见了。 虽然没有看到她的真容,但是阴丽华已经知道她和自己一样,是一个女性。虽然对方没有表明身份,也不知道对方年纪外貌。但是从阴丽华对她的几次言语试探,可以看的出来,对方的身手和修为,是自己根本无法企及的高度。 而且,对方可是和自己师门长辈认识,阴丽华还是自然把对方当成了长辈。 走出所处的小山洞,看到四处都是千奇百怪的岩石钟乳。运功于眼后,四周看起来逐渐清晰。阴丽华没有选择来时的路,而是看到一条通往更深的所在。 往里走了一刻钟左右,便感觉本来有些凉爽的空气更加的冷起来。阴丽华有些惊讶,但是仍然往前走,可是越走越是冷起来。慢慢的走出一会儿,四周的空气已经和寒冬腊月一般,饶是阴丽华一身修为,也感觉浑身汗毛竖立起来。 阴丽华走的很慢,虽然没有看到危险,但是一路所走之处,细心观察都可以看到,一些地方有人工修饰的痕迹。说明这些地方,平时是经常有人活动。 空气越来越冷。阴丽华本来想停住,但是看到前方有些更加幽暗的环境,和对未知的天生吸引,阴丽华还是继续往前行走。 忽然,前方出现了两扇石门,堵住了前行的路。阴丽华没有贸然的去查看石门,而是先在四周观察。四周空间不大,就像一个居住的房间大小,头顶都是长短不一的钟乳石,在岩壁从上垂下。而这石门就开在前方的岩壁上,看样子是可以往两边推开。在石门两边的岩壁上,还有两个人工凿成的灯座,里面居然还有松蜡。 阴丽华小心的靠近,用火捻子把两边的松蜡点燃。四周居然亮堂了起来,清晰的可以看到四周的环境。没有丝毫的异象,阴丽华于是便靠近那石门,伸手试探才发现,这两扇石门居然就是用岩壁钟乳石凿成。门缝虽然紧闭,但是丝丝寒气正从门里传出来,似乎这里面的空气比外面更冷。 触手石壁冰凉,就犹如寒冰一般冰冷。 阴丽华伏壁感受了一下,里面悄然无声。于是试探着推动石门,没有反应一般的石门,厚重而且冰冷。阴丽华不由手下用劲,施展了内家暗劲,出人意料之外的是,石门居然缓缓的打开了。 看着缓缓打开的石门,阴丽华惊讶的看着里面。里面是一个大了许多的山洞,洞里正冒出大量的寒气。而且里面的石壁上和洞顶,居然有五颗拳头大的夜明珠,散发着淡淡的荧光,把山洞照耀的比较清晰。 站在门口的阴丽华忽然紧张了,那双渗人的眼睛,正静静的看着山洞里一处地方。在这个寒气逼人的环境里,因为她忽然看到了一个人。这种忽然的惊讶,比这寒气更让人发寒。 在那山洞中间位置,有一堆令人惊讶的东西。那里有一株巨大的枯树桩,就像一棵被砍去树干,庞大的枯枝树根一样的物体平面上,有一张看去五尺来高,丈余长漆黑泛着寒光的四方形石床。而在这张石床上静静的坐着一个人,一个脸色苍白的人! 他盘坐在石床上,石床上没有别的东西,却隐隐的冒着大量寒光雾气,而这些雾气也极为奇怪,只是漫侵于这个人的腹下,和整个石床之上,把他的下腹和腿都淹没在雾气当中。看起来格外神秘,也让人惊讶于他如何在如此寒气逼人的地方,身上却没有一丝冰寒冰冻的感觉。 四周的寒气,显然和这个奇怪的树桩和石床有关系。 阴丽华缓缓的走近山洞,却是没有贸然靠近石床。看着石床上的那个人,阴丽华有着莫名其妙的感觉,却又心里有些发慌和隐隐的不安。 她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如果刘继兴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跳起来,因为这个人他可是很熟悉! 这个光着身子,盘坐在石床上的男人,那就是他的皇叔,先帝刘晟的堂兄隐齐王刘弘达。 这可是一个本来已经死了的人,一个已经下葬的死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石床上,当真令人费解。 当天刘弘达可以说是生机皆尽,明显是已经死亡。虽然因为一些原因,最后没有安葬到刘家皇家的陵园,但是新皇帝刘继兴登基后,为了收买人心和出于人道,还是命人把他收敛,安葬在了京郊一处深山里。 因为刘弘达这一支,最后还留了一个儿子,那就是当天幸运的跟随陇川公主段素琴进宫,避过刘弘达谋反一案,年纪尚还幼小的江阴郡王刘承恩。 大家都是刘家子孙,刘承恩更还是个小孩子,站在刘继兴的角度来看,是不想做的太过分。毕竟刘弘达图谋的是刘晟的江山,虽然这个江山最终是自己接手,但是刘继兴还是想一点虚名的,不想和刘晟登基之初打杀宗室那么狠。 隐齐王刘弘达的死,传到宫外的时候,便以畏罪自杀的场面对付老百姓,百姓对刘弘达的死因还是不了解的,甚至有人想着是刘晟故意再最后要杀死刘弘达,以绝后患。 刘弘达最后得以收殓,这件事情还是刘继兴亲自安排,因为刘弘达是当着几大高手的面,真正的气绝生机断灭死了的。以夏轻侯的修为,和当时在场的感觉感知,自然不用看都知道,这刘弘达是彻底的死亡了的。此时他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千里之外的蜀中,当真是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而且此时刘弘达浑身一丝不挂,盘坐在那石床之上。双目紧闭脸色死白,明明和死人没有区别。但是令人惊讶的是,他的鼻孔却淡淡的冒着两股白气,因为寒气的原因,这两股浓浓的白气肉眼可见。 只见这两股白气自他鼻孔缓缓喷出,看去就像鼻眼大小两股,也不像烟雾一般分散开来。反而一直凝聚不散,然后慢慢的自他脸侧往下移动,在后颈汇成了一股。居然缠绕着脖子、胸膛往腹下游走,汇成一圈圈两指宽的白线,一路缠绕着躯体往下,最后竟然隐入肚脐,就像那个肚脐眼,似一张吞噬的嘴巴一样。 他浑身惨白脸色铁青,就是一具没有气息的死尸,然而那个肚脐眼又像个活物一般,而且那些白气进入他身体后,阴丽华定眼看去,他的肚脐眼周围虽然被白气缭绕,可是肚脐眼周围的肌肉居然在蠕动一般。 一个看去似死人一般的人,可是在灯光和珠光下,偏偏却又让人感觉带着一丝神采。这里石床上寒气逼人,就是整个山洞到处都是寒气,尤其还有阵阵令人发寒的,不知道哪里传来低低的怪声。加上刘弘达坐在这古怪的石床上,更加让人感觉增添了几分古怪。 轰轰轰! 就在阴丽华分神当头,忽然一阵缓缓的低沉的声音,自山洞的地底下传来,好似来自九幽的地狱之门,在眼前缓缓打开一般,吱呀低磨的声音,让人浑身汗毛倒竖。 然后只见在那古怪树桩右侧两米处,在这寒气森森的地底下,居然慢慢的自那石床边不远的地方,岩石钟乳的地面,自动的裂开一个两三米的地道口。这个地道口呈四方形,显然是人为开凿。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七十八章 醉仙人 渝州城 城里城外一片喜气,一片欣欣向荣! 随着平均教的攻占,然后及时新政的颁布,大量的人从周围汇聚过来,都想看看在渝州城里,是否能找到自己的希望。 更新最快当然,也有不少人完全是受难,无法生存的跑到渝州城来,想谋得一顿吃食。 临时救灾扶助委员会成立,针对非渝州城的人口,根据每个家庭或者每个人的不同情况,严格加以甄别后,准备做出有效的安排。此举无疑得到了众多百姓的拥护,就是一直担心的渝州城居民,此时也纷纷的站出来,支持平均教渝州城的行动。 经过临时救灾扶助委员会初步统计之后,在渝州城城里城外,逃难和闻风而来的百姓,老老少少的人口,达到惊人的近两万人。两万张嘴巴的吃食,无疑立时增大了渝州城的压力,也使得平均教肩上的责任加大。更要防备渝州城居民的无声抵抗,也要防止流民百姓的混乱。 作为大汉国驻蜀中的全权代表杨淮,不但要负责蜀中各地密党的行动,还要随时管理和联系平均教的进展。对于把根据地设置在渝州城,在兴王府的时候,刘继兴就和大家讨论过。最后刘继兴根据历史的重要性,和后世渝州城的关键,建议杨淮在渝州城设立蜀中的根据地。 平均教的隐蔽,暂时是有必要的。对于平均教在蜀中目前取得的成绩,杨淮知道和刘继兴的布局分不开,自然对刘继兴更是信服和尊重。为了大局的良性发展,首先便任命韦翼人为西路总指挥,让他在渝州城大肆征军训练。当然,这也是为了对韦翼人这个前辈的尊重。 更是在四月底,就事先号召蜀中地区,大部分的密党成员,全力行动起来。最后对各州领导人发出通知,在渝州城集合人员,五月二号必须到位,召开蜀中密党党员第一次代表大会。 时间飞快,虽然很多人不知道密党的行动,但是密党各地的代表先后到来。这次会议一共有二十一名在蜀党员参加,虽然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会议的内容,但是后来蜀中的稳定和发展,和这次代表大会是分不开的。后世把这次会议称为,渝中地区密党第一次代表大会。 随后,在这次会议上,作为渝州城密党和平均教代表,彭全清当选渝州城第一任刺史。得到同志们的信任后,彭全清立时上任,马上分拨安排人手下去,安排渝州城各项事务。 作为渝州城密党第一次代表大会代表,萧当选为渝州城第一任司马。作为平均教分坛坛主,还要驻防渝州城的安全和发展。重要的是取代韦翼人,掌握了渝州城的军事力量。重新的对渝州城的布防做出安排,随时防止蜀军对渝州城的反扑。 而各地的代表也推举了各州的密党领导人!其中利州、益州、遂州、蓬州、梓州、泸州、万州、州、剑州都已经被密党基本上控制了。因为路途的原因,只有遂州、万州和泸州派来代表。 但是秉承当初建党时的方针,党员有绝对的权利选举和罢免权,不会出现地区领导一言堂的现象,杜绝了山高皇帝远,权利失控的现象。 各州的领导人,刘继兴基本上有所定夺,但是军情瞬息万变,刘继兴也没有干涉指挥权。不但任杨淮去推举人选,也建议各州自己选举人选,前提是必须由密党党员来选举产生。 其余诸人自然是由杨淮提任,也是各有安排和分配。杨淮以平均教的名义,顺利的攻占了渝州城之后,虽然渝州城看起来没有受到大的影响,也没有大的风波出现。但是,杨淮也丝毫没有松懈,严令下去让密党成员以身作则,带领身边的人,发展和管理渝州城的各项事务。 有身边诸人的分担和帮忙,渝州城居然还是正常。让人奇怪的是王路和孙轻衣没有现身,他们还是以隐身的状态在渝州城。这也是刘继兴的策略,虽然自己有江湖上的高手相助,肯定别人也会有。所以还是以杨淮这种军事天才,正面的出现在各个战区会比较好,不会引起那些神出鬼没的江湖上的高手注意。 保护地区领导人的安全是一点,而地区领导人发挥自己应有的能力,快速的让地区运作和归附,则是每个地区领导人的责任。杨淮显然正在展示自己的才华,也高效的朝平均教的教义,和刘继兴传达的密党在蜀中的方向发展。 首先,在因为各县府的沦陷后,缺失了各地官员的管理。各处的密党成员纠集了大量的有志青年,到处平均分地分产。许多的地主和归宦是主要的被平均的成员,导致渝州城里涌来了一群流民,当然是各种身份的人都有,但是此刻大家都是流民。 一时间,渝州城里的各种各样的蜂拥而至,人员超出原有居住人口一半的人群。为了缓解本来居住在城里人的压力,和以防这些人的严重不满。杨淮批准彭全清让人井井有条的安排下去,把大家分别安置在城里各处,都是一些闲地和规定的区域。不但要求严格的管制这些人,还让新安排的维护治安的巡城司,随时控制着局面。 当然,彭全清还自己最先主动出手济民,后来又号召渝州城各个商行,让大家出钱出力的捐献,准备安置这些流民的生活。虽然彭全清的突然上位,导致了不少人心里不平衡,但是还是有不少的人来偷偷附和,至于观望的占了多数。彭全清没有时间和他们去计较,把自己府里的人都号召了起来,还熬制大量的米粥和各色菜糊,让大家度过危机。 接着是杨淮批准,彭全清命令让人在渝州城外周围的空地,搭建了大量的木石简易茅棚,暂时给这些流民遮风避雨。这些茅棚虽然简陋透风,但是因为季节的原因,反而是最适合。而且没有几天,随着这些入住流民的分配停当,便被入住的人修饰的似模似样。大家不但可以遮风挡雨,显然还把它当成了暂时的家。 当然,杨淮遵循刘继兴教导的,处理应急措施的方法,和彭全清分析当前的形势。虽然给大家都提供了救济,接下来的生存便必须要有长久系统的安排和方式。 彭全清到也有几分考虑,心中所想和杨淮的策略不谋而合。那就是准备好好运用和教导这些流民,让他们以后自己有生存之道。 首先便是在长江边的入城口,兴建大量的防御工事,加固临江堤坝的牢固性。策略便是召集这些流民出力,凡是正常出工的人员,每人每日得铜钱五个,赏两顿吃食。 其中金钱的魅力对于流民不说,光那两顿丰富的吃食,可是每顿都有六两糙米杂面,就是拼命苦力的人,那也是吃的极饱。一时间前来报名者众,短短时间就完成了大量工事,这是后话且不说。 还有便是在渝州城外,左右两侧一里处,各自开始兴建大量的平房,规模和方式自然采纳的是后世石垒木方的方法。目标自然以街道为单位,以小区为基本,面积为长三里,宽两里的小村镇,应以来拱卫渝州城。 而这个将要建成的村镇,取名为平均区东西区,棣属于渝州城管辖。两区房子建成后,将可以容纳两万名百姓,不但针对现有的渝州城贫苦百姓,自然也是为了诸多流民。 故而,此建区的消息一出,就是那些流民而来的妇孺老少,都纷纷相扶前去出力。当然,反应最强烈的居然是渝州城的各个商行。他们显然在这里嗅到了商机,纷纷到临时刺史府,来拜会彭全清这个主事人,虽然没有明说来意,但是言语间显然都在打听,看看这两区的规模和作用。 因为安排得当,加之有计划成规模,后来不出几天时间,渝州城下便可以看到一座新的城廓。但是此事此时刚刚起步,至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杨淮早就和彭全清想到。杨淮虽然没有什么商业头脑,但是经过彭全清的提醒,杨淮决定好好的敲上渝州城商行一大笔竹杠。 中午的阳光懒洋洋的很舒服,渝州城北门外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干活的人。指挥声、叫喊声、吆喝声,声音吵的让人头晕。 在不少士兵的监督下,北门城门外一千米外距离,两边的空地被人分开了两块大的区域。 不少汉子男人光着上身,挥槌在有些人的指定下,往地面砸下尖尖的碗口粗的树桩。而大量的刚刚砍伐下来的树木,被人从两边的山林抬出来。而这些人里面,居然不泛许多女子的身影,当真是一大奇观。 这些打到地面的树桩,都是有碗口粗细,看着排好的树桩形状,延绵往两边足有几里,显然是用来定位两区地盘的。人多力量大,在两边基本上已经围好了两块几里的地盘。想必建成的东西区,就是在这个木桩范围内了。 而看去本来宽阔的城下官道,此时因为两边木桩的定位,在中间位置只留出了三十来米的宽度,可以直通城门了。想必有了两边的东西区的建成,不但渝州城的范围增大,就是任何想攻城夺地的人,也会多了许多的顾忌。 而在这定位的木桩区,和渝州城城门区之间,则是昨天临时搭好的诸多茅棚区。在渝州城巡城司的安排下,如今里面住满了四处涌来的流民,不过看去都是老人和小孩,显然年轻人都去卖力了。 在离着茅棚区二十来米的地方,一面临时支起来的丈高丈宽的告示墙,整个都是用木头钉成,就是支撑告示墙的两根树杆,都是足有丈高左右。醒目显眼远远都能看到,上面画着东西两区的规划图,和一些兴建东西区对百姓的戒示。 上面的署名,自然就是平均教。而最后的落款,居然就是现任渝州城刺史,昔日的渝州城布行行首彭全清。有许多人自然不知道彭全清是谁,但是渝州城里还是有许多人知道,甚至有许多人还没有消化这个事实。可是彭全清已经在行使自己的权利,甚至城楼上还挂着几个,反抗平均教教众的官员和家属的人头。 许多的小孩,也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不管是外地跑来避难的,还是周围原先的流民,都在茅棚外面玩耍,似乎看起来有些无忧无虑。有一些孩子看着这高大的告示墙稀奇,便都围在周围吵闹戏耍。这些孩子身上大多数都是衣料讲究,不过却布布条条的,而且十分的脏和破烂,显然都是一些吃过苦来的孩子,却也是当天家境不差。 “施粥了!施粥了!” 也不知道是谁一声喊,顿时让棚户里面的人,和外面玩耍的小孩听了振奋。 不管当天是如何的身份,到了这个地步的时候,谁都饿的发慌。不能干活的老人,被巡城司的人拒绝了参加务工,只能在自己住的棚户里等家人的供养。个子太小身板太弱的小孩,也被巡城司严格控制下来,不允许到工地上去务工,大家只有守在住的周围等待。 许多家境殷实的人家,到了这里早已经是身无分文,有些人都有在路上饿死的。此刻这些老人和小孩,个个都是面容憔悴,面黄肌瘦的一推就倒。如果没有家里人干活挣食,或者有人施舍救济,就只有生生等死。 这种环境,又有几人会去救济他人! 几声吆喝,无异于天籁之音! 反应快的四处张望,反应慢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待看到大家往自家住的茅棚跑,拿了各种各样的碗盆出来,这些慢的才回过神来,也撒丫子往自己茅棚跑,拿东西跟出来。 在棚户区和树桩区中间位置,不知道何时来了四辆车。三辆驴拉的大板车,车上是一口大锅,锅里飘着浓浓的粥香,居然还夹杂着菜叶的清香。这无疑令饥饿的人,再辛苦也能找到方向。 三辆驴车边上站了十来个人,看装束应该是哪家的家丁,个个手里拿着大铁勺,可是却阻止着先跑过去的人靠近。很快就有巡视的官兵和巡城司的人过去,然后看到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在中间的驴车上站起来。也挥着手里的大铁勺,大声让大家别急,但是他的声音很快湮灭在越来越多人的声音里。 旁边另外停着的是一辆牛车,车驾上有一个健壮的汉子,和一个侍女模样的女子。车棚里遮着帘子,看不见里面的光景。想必是这些人的主人,或者不想露面的人物。 闹哄哄的现场,还有许多慢了半拍的人,从后来围了上来。一个小孩捧了一个大碗,也撒开脚丫子跑了过去,不防被一个稍高的小孩一撞。啪的一声,大碗摔得细碎,她看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几个人从她身边跑过去,差点踩到了她,看着围成一堆的人群,和闹哄哄的叫喊声,还有那诱人的粥香。这个孩子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声无助,更带着一丝心酸和无力。 有些跑不动的老人,和一些太小的孩子,都看着这个小孩,却没有人去扶她。甚至边上挨着驴车的一些干活的人,闻到了粥香后都看了过来,如果不是有士卒持枪站在那里,估计都会有人跑过来。 “孩子!乖,快起来!别急,别急!”一个和蔼的声音在孩子的身边响起,却没有伸手去扶她。 旁边便有人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孩子身边多了一个人。大家看去,这居然是一个老人,穿着一身依稀是道袍的人。这个老道慈眉善目,一张脸虽然有着老年人的沧桑,却又似乎看去很是年轻。他穿着一身绿色布衫道袍,腰间居然挂着一个酒葫芦,这个葫芦居然已经油光发亮。 他穿着一双已经很旧的草鞋,编织的鞋帮都已经快磨黑了。道袍一角掖在腰间,下身是一条打着无数补丁的粗麻裤子,偏偏还高挽着右脚的裤管。 他站在孩子面前,鼓励的看着摔趴在地上的孩子。看去头顶的头发黑白相加,量也不是太多,简单的盘在头顶,而且就用一根一头已经发亮的虬枝穿着。他本来脸型有些圆,微微带笑看起来有些很是和蔼。可是令人搞笑的是颌下及胸的长须,居然编成了一根辫子,却也有及胸那么长。加上他的脸型,居然给人看起来有些古怪。 看着趴在地下这个哆哆嗦嗦的孩子,他眼神中尽是怜爱,看着这个孩子几次似乎想起来,居然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没有起来。紧紧的咬着下唇,抽噎起来。 老道静静的蹲下身子,望着眼神不安的孩子。伸出左手在她头顶轻轻的摸了摸,说来也是很奇怪,这个老道抚摸这个孩子的时候,这个不安的孩子安静了下来,居然静静的看着这个老道,也慢慢的停止了哭泣。 老道看着这个孩子慢慢伏地坐了起来,不由微笑着对这孩子摆摆手,在这个孩子面前晃了晃。也没有多少人注意这边,但是有些走不动的好事的人,还是看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家的,甚至没有人去管这个小孩,但是这个老道的出现,还是让有些人注意。毕竟,在这个时代这个时候,到处的拐子很多,大量的孩子被卖被拐,是很正常的事情。 大家不知道这个老道想干什么,但是突然只觉眼前一花,只见突然间,这个老道手里多了一个白白的馒头,不但是这个孩子看呆了,就是一边的围观的人看呆了。 人家都知道,这个世上多骗子也多奇士,尤其是想老道这种修真的人士,那是可以修成神仙的人物啊!大家一时间就都改变了想法以为,这个老道是个神仙一流的人物了,看向这个老道的眼光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个孩子显然也是饿坏了,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馒头,似乎从馒头上闻到了香味。可是她看着老道手里的馒头,居然没有张口,虽然口水直流,小小的喉结上下乱动,眼睛里也满是可怜,但是她居然没有像别的乞丐,和那些饿急了的人一样,像老道乞求眼前的。 老道看着孩子的神态,居然会心的笑了,而且不住的点头。慢慢的把馒头伸到孩子面前,慈祥的看着孩子,细声说道:“孩子啊!是不是饿了,爷爷这个馒头给你吃!” 这个孩子居然迟疑了一下,而且微微的把身子往后挪退了半步,看着老道的眼神疑惑,最后可能实在无法拒绝饥饿带来的痛苦。颤抖的伸出了乌黑消瘦的手,刚刚伸到一半对着馒头,她忽然间又停了下来。歪头看着这个慈眉善目的老道,可怜兮兮的说道:“真的给五娘吃吗?” 老道眼中闪过一丝常人无法察觉的精光,精光里居然有些悲天悯人的感觉。他脸上神色滞留了一下,声音似乎有些沉重了,低声对这孩子说道:“是的孩子,爷爷变来就是给你吃的,来,快,来,接着它,给你的啊!” 孩子终于受不了,黑瘦的小手颤抖的接住了馒头,看到老道一松开了手,不由紧紧的把馒头拿在手里,眼光却紧张的看着老道,似乎害怕老道后悔,把馒头又要回去一样。 看看老道盯着自己,没有别的反应,她方低下头来,刚刚要伸到嘴边,她却又停了下来,似乎想起什么来一般。停留了一会儿,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 老道自然发现了孩子的举止,看她不但没有吃那个馒头,而且小心的把馒头往自己胸口塞,最后放在烂布条一样的怀里收了起来。老道愣了一下,不由轻声道:“孩子啊!你怎么不吃呢?” 孩子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慌张和害怕,不由自主的抱着了小小的胸口,小心的说道:“五娘能忍住饿,还有七妹和八弟没有吃呢!五娘想拿回去给他们吃,老爷爷,你不会要回去!” 霎时间,老道神色一滞,鼻子居然有些发酸,看着这个黑瘦的小孩,眼睛居然有些湿润了,他没有吱声,却回头看着一个人缓缓走了过来。 “不会的,孩子,爷爷怎么会要回去!” 孩子没有听清老道的说话,她已经爬起来,虽然摇摇晃晃的,但是飞快的往棚户里跑去,进了一间茅屋里去了。 “真人以为一个馒头可以拯救她!”来人一袭黑色便服,长身玉立的长发披散,在这热火朝天的工地附近,身上居然一尘不染。他看去不过三十来岁,颌下无须,偏偏给人感觉大气舒服。又似乎天生有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 老道没有马上回答,静静的看着孩子进入的茅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工地,淡淡的说道:“就像这个工地上的人,好像他们被平均教压榨了劳力。又好像这工地,看似是平均教为了保护渝州城,兴建的守城工事。但是未可厚非的是,它至少可以让这些人活下来,也可以使得这些人免除许多战事!” 老道微笑看着这个黑衣人:“就像一个馒头,虽然救不了她,至少暂时可以帮助她!如果有别的方法,她也许就会脱离危险!不失兄以为如何!” “大智慧!需要慢慢品味!”黑衣人静静的说道。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七十九章 炼神还虚 “许多年不见真人!想必真人早已达大成,登位到以气化形的境界!”黑衣人淡淡的看着老道,眼神里恍若一粒星光一般,似乎想从老道的表情和神色中看出端倪。 更新最快 但是他失望了,不但看不出这个老道的一身修为,就是连自己的试探,似乎也云淡风轻一般,在他身前一米左右就飘散了。他站在那里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道士,满含智慧一般的看着自己。好像自己对他的试探,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黑衣人心中的惊讶当真达到极致,这次出来首发渝州,一来这里可以说还是属于自己的地盘,二来自己的一身修为突破,在先天境界的层次上提升,严格按道家的说法,那就是已经达到炼神还虚的极高境界。 如果按照不同的修行来说,老道如果真的达到以气化形,那么和自己这种炼神还虚也是差不多。他对自己可以说是极有信心,没有想到这个认识多年的老道,居然还是如当年一般,不是自己可以揣测。 “殊途同归,修行不过外物!老道已经许多年不曾修行啦!”老道黑白相间的眉毛一颤,脸上微笑着,看着静静看着自己的黑衣人,好像也对黑衣人的试探毫不在意一般:“不失兄一身俗务缠身,想不到居然勤修不辍,令老道汗颜哩!” 黑衣人没有吱声,老道一身修为的境界,自己居然无法看透。要么比自己高出很多,要么真的修炼了别的自己不知道的法门。但是他也不是个纠结的人,不然在修行一途哪能达到今天的境界。放开了不去在想,也看向老道,嘴角微微翘了起来。他本就外形俊朗,这有带笑的威力,只怕许多女性要为之倾倒。 “真人谬赞了,某家倒也是多年未入尘世,想不到此番出来,居然碰到多年故旧,真正是令人欣慰。倒是多年未见真人,想不到会在蜀地相遇?”黑衣人彬彬有礼的说道:“听门人说起,蜀中各地近来颇多动荡,不知真人是否为此事而来?” 老道一边慢慢沿着木桩往左走,那边靠打桩边上有一排松树,可能出于这些古松不凡,株株都是几人合围粗细。树桩到了这些古松边上还稍微拐弯,避开了这些古松,显然是有心人想保留这些古松。 虬枝松针舒展,白鹤轻舞飞扬,混不似在俗世凡间一般。黑衣人漫不经心一般跟上,两个人似老友一般慢慢聊着,一边评论着渝州城外是手笔,一边看着这从未见过的格局。两个人自然不知道的是,保留这些古松,倒是远在岭南的刘继兴的一项命令。 原来到了刘继兴后世,世上已经很少有各种古树,造成了大量的水土流失。当然,有的是自然的进化死亡,大部分却是在浩劫时期,短短十年间被砍伐一尽。故而刘继兴的原则就是,在这到处都空气清新的时代,自己手下的人在外地,砍伐几百年以上的古树,都要经过批准。 边上的人对两个人毫不在意,一个是普普通通的道士,一个是衣着普通素淡的男人。虽然一个鹤发童颜,一个英俊脱俗,但是对于渝州城外这些流民来说,还真没有什么兴趣。 “蜀中且不言,渝州则绝对算是不失兄的地盘啊!”老道呵呵笑道:“老道许多年连修行都没做过了,哪里会去搀和这些事俗事!倒是你个做主人的,居然都不知道了?” 剑眉一舒,黑衣人居然也露出了笑意,看去整个人更有魅力了:“光图兄在世时,对某家心性便极为了解,所以对圣门在蜀中的事情便从不干涉。后来保胤兄取代蜀中,仍然对圣门有着足够的尊重,病危时担心他儿子年幼,还亲自请某家进宫诉苦。但是某家岂是会对俗世虚名在意的人,后来他儿子登基,某家可是一直在圣门静修!” 他偏头看着老道,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似笑非笑的道:“道门三十年一例的盛会,莫不是就在近日?难道道门至尊又让你们尊重起来了?这盛会可是一惯都在终南山啊!” 老道静静的看着面前川流不息忙碌的人,对黑衣人语气里的调笑没有计较。当天在唐末,道门各派因为修行方式而意见相左,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最后大家不顾道门至尊的建议,各奔东西的独自修行,更是纷纷入世。道门至尊飘然而去,却是成为天下道门,在世人面前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道门虽然讲究清静无为,但是对于任何事情也不能听之任之。出世入世,总归都是人! 也许达到修行感悟的最高点,可能会对这一切有新的诠释。老道一生都在追求这一点,他也知道这一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达到,但是至少自己有个方向。 看着大家忙忙碌碌的,虽然看去很是辛苦,但是似乎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希望一般。来到这里之前,老道自然打听了这些人的目的,虽然不知道蜀中孟氏对平均教会有什么反应,至少老百姓现在感觉到了好。不管是谁做皇帝,老百姓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平平安安有饭吃。 而平均教似乎此时给了他们希望,希望会让人感觉到生活的激情,和活下去的理由。老百姓很简单和现实,谁给他们希望,他肯定就会拥护谁。 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似乎心里忽然抓住了什么一般,心里却已是了然了一般。这一刻,这个鹤发童颜的老道,忽然间似乎背更挺的直了,一双眼睛含着了笑意。 “天下道门诸脉,早就因为道途不同,在几十年前的聚会中,早就分崩离析,道门至尊名存实亡。老道常自耿耿于怀,这些年都不能释怀。此刻老道忽然明白,人有人的活法,不能因为自己的想法,而去干涉别人的想法。”老道似乎有些唏嘘。 可是脸上的神色却是满含希翼,说道:“当天因为大家的修行和感悟不同,就此各奔东西!自此道门至尊都不知去向,如今哪里还有当年的终南论道盛况!倒是这些年老道几个,逐渐不再纠结于方法,各自云游四海,看遍天下,心中舒畅啊!没有想到不久前,居然接到了至尊的法令传唤!” 看着老道平静的神色,黑衣人没有打扰老道的思绪,他自然明白道门在唐时盛况。也更知道这些年道门的发展,他虽然不是道家,但是接触这么多年,他对道门的了解,比许多道门的人还知道的多。 一直混不在意的跟在老道身边慢慢的走,即使老道莫测高深,黑衣人丝毫也没有弱势。就在顷刻间,他忽然感觉老道浑身气势变了起来,因为他发现身边的老道不一样了,似乎有了大的变化。 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好像一个人一直在你面前,和你一样的游走,忽然他洗了一个脸,焕发了新生一般出现。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老道还是那个老道,偏偏就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他还敏锐的感觉到了,身边环境的不同,似乎感觉四周的空气都在汇聚,都在两个人周围凝固了一般,然后无数的有着鲜活生命的细微气机,欢快的朝这边汇聚过来。 忽然发现了老道身上的不同,一直普普通通的老道,只见浑身似乎有种高山昂止的气势,偏偏这种气势又让人感觉很是亲近。别人自然看不到这种情形,但是作为修行几十年的高手,黑衣人又站在老道身边,一丝都不会遗漏。 在黑衣人敏锐的感知里,似乎看到老道浑身和周围,都有着一圈一圈的五彩光晕。这种光晕居然有着一米左右的范围,然后那种四周鲜活的气机,正欢快的游走过来,往老道身边的光晕汇聚。那光晕似乎吸收了这些气机,焕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就犹如炙热的人,忽然感受到空气中的清凉一般,贪婪的吸食这无尽的营养。 作为一个修行多年的高手,黑衣人自然明白,这种不同意味着什么,他不由也微微闭上了眼睛。感知立时四面八方眼神,就是远在渝州城里的动静,他都能感知到一般。而空气当中,许许多多的耀眼气机,正飞速往这边汇聚。 偏偏到了眼前,却似乎被时光停顿了一般,又实质化了一样,在周围慢慢以老道为中心,渐渐的游动了起来。这种游动肉眼不可见,就是黑衣人这种级别的高手,也只是感觉到这种气机,在缓缓的运动着,慢慢的老道身上的五彩光晕也动了起来。 随着这种五彩光晕的缓缓游动,似乎气机逐渐的分成了稀薄两种色彩,而这两种稀薄的色彩,居然慢慢的汇聚成了一个阴阳双鱼。黑衣人惊讶的浑身汗毛张开,看到老道似乎站在那里,朝着自己微笑一般,或者说他正朝着众生在笑。看着这个浑身流光溢彩的老道,逐渐被阴阳双鱼所包围,黑衣人不由浑身一震。 修行就在于感悟,也许在路上,也许在田间,也许在山头,也许在深谷,甚至有可能在街头,谁都不知道会在哪一刻会有变化。甚至唐时有人看到张仙,白日在皇宫大殿飞升而去。黑衣人立时明白了,说明这种环境使得这个老道,突然之间有了感悟,也许这种感悟已经导致,他顷刻间有了更深的突破。 黑衣人知道自己看到了那个人不是老道!而是老道的虚影,也可以说是道家所说的元婴。原来他不但早就达到以气化形的高深修为,而且似乎顷刻间达到了以形归虚的至高境界! 黑衣人虽然不敢肯定,但是感受到四面八方鲜活的气机,也知道此刻机会难得。不说这种修行的经验和经历,就是这集聚而来的气机,也是修行中极为难得的养分。不由屏息静气,内视气机经脉,也吸收那不断涌向老道的鲜活气机。 两个人一时间站在这边一株古老的松树下,浑然不觉四周的时光流逝,周围的人开始没有人注意。谁会去看两个正常人的样子,一旁要么是忙忙碌碌的人,要么是漠不关心的人,来来往往没有在意。但是随着时间飞逝,还是有人发现了异样。 报告了巡城司的人和士卒都过来了看,两处负责的人不过还是有人有些眼光。看到两个人的样子,便知道两个人不是普通人,叫了巡城司的老大李元过来看。李元可是跟随过萧七郎和孙先生的,知道这些江湖上的人都是异士,自然哪里敢去打扰。 李元命令巡城司的人,赶开了周围一些看热闹的人,让几个巡城司的人,远远的守着两个人以防打扰,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 远远的一双炽热的小小的眼睛,趴在石块堆起来的墙门边,一直看着老道和黑衣人,正是那个老道给她馒头的小孩。 唐时是天下道门的最盛,不但因为李家皇朝把老子封为先祖,也是道家学说层出不穷的时代,也应验了不少道家仙迹。 可是到了唐末五代,天下先后出现了十五个割据势力。几乎家家出现了道家的身影,闽国、吴越、吴国、唐国、燕国、蜀中,这些先后的割据势力,可是都把道门封为国教。就是如今的唐国和蜀中,仍然对道门唯听是从。 黑衣人虽然不是道门修行一路,当年也从桀骜不驯到笑傲江湖,而且如今的身份也足以令道门侧目。但是他也不敢对道门有丝毫异议,和对道门有所轻视。 忽然回过神来,看向四周天色居然已经暗了。工地上点起了大量的火把,把工地照的通亮。许多的人还在忙碌,白天大量的木料,此时正是另外一批选出来的匠人,他们该出手的时候。 杨淮知道时间就是效率,抢时间就是得到机会,所以严令彭全清快速完成任务。彭全清拍胸脯打包票,不惜耗费大量的铜钱,号召渝州城的人和流民,一起来完成这项任务。 黑衣人似乎对渝州城很是熟悉,静静的看着工地上灯火通明,以及这些还在忙碌的人们,心里居然默默的念叨:“难道,这蜀中又要变天了么!”眼光却不由看向了身边这个天下闻名的老道,黑衣人心中似乎多了一些东西。 “也许!”耳边响起老道平静的声音。 不知何时,他又恢复了平平淡淡的模样,但是看起来就是更加不一样。他含笑看着黑衣人,而且拿起腰间的酒壶,蹦的一声拔开了壶盖。一股浓浓的酒香传来,他举壶就唇就喝了一口。“好酒!好酒啊!想不到岭南那么荒野的地方,居然能酿出如此美酒!看样子,以后老道是要住在岭南去了啊!” 他举壶送到了黑衣人面前:“不失兄要不要来一口!老道记得你门内有个小子秦庄,酒量就不错!不知道他如今修为如何了!” “实不相瞒,那秦庄正是舍弟,劳真人挂心,他修为比起当年,自是大进,如今在门内主掌某家昔日也主掌过的刑罚。不过他昔日在大理无意得罪过那万圣仙子,在仙子手里受了不轻的伤势,为了压制伤势四处觅药,如今想必是在楚地永州罢!” 黑衣人风轻云淡,居然就是地狱门这代门主,江湖上人称追命阎罗的秦缺。地狱门门徒一向自称圣门,门主虽然人称鬼帝,但是阎王也是神,说明地狱门不是大奸大恶之辈。但是门内教徒,大多数绰号都是鬼号,又都住在酆都,江湖上便一直都称地狱门。 “万圣仙子!那可是个不好惹的主,你那个老弟极是不错,下次碰到了,倒要拉他喝上几天。永州,永州,对了,老道记起了,好像听说逍遥派那个老古董也出来了,只怕,,,,,,碰上了只怕就好玩了!” 秦缺的剑眉首次皱了起来,便又看向老道:“真人执掌天下第一大派,和逍遥派又同出道门,同样是在唐国境内。对这逍遥派应该极是了解,不知道她们如今还是道家么!” “自然还是道家,不然逍遥派那个小辈如何能坐镇宫里。唐国如今道家众多,不过令人欣慰的是,虽然各家意见不一,如今修行不出大同小异。老道总结多年,至少有了两个大的方向!”老道依旧显得平静,又看向黑衣人说道:“这次和道家有关系,乘着许多多年未见的道友都出来了,不久前突然收到道尊的法瑜,大家约了在缙云山白云观一聚!” “这倒是真难得哩!至若某家不是道家之人,不然倒真想去凑凑热闹呢!” “你可别去!”老道居然哈哈大笑起来:“你当年在北方,威风凛凛征战八方,可是没有少得罪九阳派的人,海蟾子那个牛鼻子,一根筋转不过弯来,可是对你想必还耿耿于怀呢!老道可不想看着你们几天几夜,在那里斗个不停!” 秦缺也会心的笑了起来,回想当年自己金戈铁马,却恍若昨日! 云海翻腾,朝阳灼灼。 天际云海令人犹如梦幻一般,初升的红霞恍如一副美丽的图画,令人神驰心往。 看着远处苍茫云际,白云如苍狗嬉戏、如奔马驰骋、如仙人飞升天际、如蛟龙入海归腾、当真是千奇百怪目不暇接! 一向神态随意,不拘小节的施真人,此时看去居然如同年轻了几十岁一般。 迎着朝霞和瑞云,此刻居然背负着双手,身形挺拔气度洒脱的站在崖端,崖下就是万丈深渊。他神态悠然,目光静静的欣赏这大自然的美景。晨风自下而上崖端轻拂衣炔,便见得得他衣炔飘飞,似乎翩翩起舞翩翩若仙。 他一双似开若闭的凤眼,居然静静的对着那一轮红日,似乎想看透那红扬扬的太阳,里面的本质一般。即使是这刚刚升起的太阳,还不是特别刺眼,那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这种刺眼。 红日盈目,可是他却恍如无事一般,静静的看着那太阳一点点吐红。太阳慢慢的露出小半身姿,在蒸腾的白云后半隐半露。然后渐渐看到一半容貌,四周的天空已经完全被映红了一般。待得整个太阳蹦出来,整个云海上已是霞光万丈,似乎整个云海都被阳光染红,看去白云变成了深红的血色,然后逐渐是亮红,而光线以不是常人可以对视。 施真人却是仍然站在那里,看去整个身躯,似乎都沐浴在金色之中,一半的身躯都侵染在阳光之中。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身体,似乎浑身也是霞光万道,看去他迎着阳光的身体,有一霎那间变成了金色一般。 如果是常人看到此刻如此异象,一定会大呼是神仙降世。而施真人自己恍然未觉一般,飘飘然自若迎着微风而立。 而在这一旁的崖上平台,有着五六丈方圆的空间,这里是缙云山山峰之巅。这个时候的缙云山,比刘继兴后世看到的,还要高出五六百米高,还有两座相连的山峰。山顶不是平整的石头台面,却也是有着让人安心的视野顶端范围。 此时在这山巅崖顶里的平台上,施真人身后不远的位置,居然错开或站或坐了几个人。 侧身躺坐在一侧一块大平石上的,是一个光足结须的道士,他乌发童颜,颌下的长须却是黑白相杂;一旁同样肃身而立,站在施真人左侧不远的,长衫飘飘身形高挑的,乃是一个背负长剑的道装士子;他身边则是负手而立,也同样看着天际的一个道士,长着一张胖乎乎的脸,足蹬草鞋一身绿衫的,则是同样童颜,却显得英俊潇洒还胜负剑道士的一个修真,让人奇怪的是,他牵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看去不过四五岁的样子,十分招人喜爱;还有一个清癯的老道,恭敬的看着施真人,则和一个清瘦的文人并肩而立,站在施真人右侧后的崖边。 看着施真人静静的看着天际,许久之后太阳已经升高,身后那个清癯的老道看看天色,终于张口道:“师尊,时辰已到,几位前辈道友已经先后到了!请师尊回天!”这个看去比施真人还老的老道,却居然是施真人的弟子。 一直没有动的施真人,忽然身躯似乎动了一下,然后便可以看到他一直半开半闭的眼睛忽然闭上。过了半响,那对凤眼终于缓缓的睁开了。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八十章 定天下 “道尊不愧为世间高人,倒真真是好雅兴啊!居然时时都不忘修行哩!” 那个负剑的道人有着士子一般的气质,看去风度翩翩超凡脱俗,双眼带笑慢慢的走了过来。 更新最快施真人慢慢也回身过来,看到这个负剑道人士子,一双凤眼也微微含笑,朝他施礼道:“洞宾兄多年未见,风采更胜往昔啊!”他又朝这里其余四人看看说道:“诸位道兄随老道先去草庐看看且说!” 说罢只见他走到一边崖边,居然纵身便朝这崖下跳了下去,衣阙飘飘令人惊讶。如果是旁人看到,一定会吓得魂飞魄散,因为这崖下云雾缭绕,简直看去就是深不见底。 看到施真人这出奇的行为,大家似乎都没有在意,也纷纷走了过来这边,看着那深崖神色平静。 便听到崖下传来一声清脆的鹤鸣声,由远而近。转眼间,只见一只巨大的白羽黑翅仙鹤,自崖下冲天而起,打散了漫天的云雾,在空中一个潇洒的盘旋,回身长鸣便落在了诸人身边突出的岩石上。 看去这只仙鹤足有一个成年人般高矮,体积比一般的仙鹤看去也要大上一半,想必当是化外仙境异种。它那闭上足有尺余长的深黑铁嘴,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尖钻,张开的时候可见嘴裂,恍若一把吓人的大铁剪。它一双乌黑有神的大眼,乌溜溜的转动看着大家,似乎精通人语一般对大家点点头。 “仙鹤问语,乃是老道几十年故友,极为精通人意,诸位道友可随它开路,和小徒混元一起下来草庐一聚!”居然从崖下传来施真人清晰的声音,声音平淡恍若在耳边细语一般。 便只见施真人那个弟子混元子,率先开路从一旁的崖边跃下。这些人都是当世不世出的高手,都纷纷随着这个清癯的老道,在施真人口里的小徒混元子而行。而那个圆脸道人居然一手抱了那个可爱的小女孩,轻松的也大袖飘飘跟了上去。 大家向下落下不过七八米,都各自凝神聚气,居然都可以让身体在空中悬浮一般,静止着慢慢看清四周形态,然后缓缓的依次和混元子一般落下。先在一处不过米余宽的窄崖边落下,四周崖壁居然便有藤蔓生长,不像上面一样光秃秃的。便看到一处尺余宽的石崖边,慢慢顺着这边的崖边通往下去,下面云雾茫茫又是漫无边际。 清癯老道混元子率先,也是大袖飘飘仙风道骨,一旁的仙鹤展翅在侧,宛若仙境临世。混元子沿着那石崖边,却是如履平地一般。 大家随着他行走了一段,崖壁越发就是古怪嶙峋。有些地方不足一尺宽,所过之处不是跳跃就是下降,落脚处都是崖壁上极难发现的突出之处,普通之人根本想不敢想。 大概往下行了近百米,雾气便更显得重了,举目居然看不到下面的情形了。这些人都是当世修行的高人,哪个不是艺高人胆大。再走了大概有十来米距离,居然在前方一个斜壁上,看到一株长在石缝里的古松。 这株千姿百态的古松,也不知道根生往何处,却是稳稳的长在了崖壁上,看去竟然有两人合抱大小。清癯老道混元子径直走到一支下垂的松枝旁,先是几步纵跃,从树根粗干处起步。灵活如猿猴一般,便站在一支三指粗细的枝头,这枝头已经伸往崖下云雾中,根本看不清下面的去处。 谁知道混元子没有迟疑,回头看着诸人示意了下,居然便顺着枝梢往下轻轻一跃落了下去。而那只奇异的巨鹤也一声长鸣,一头往云雾下扎了进去。 “诸位真人,墨余子不才,先走一步为大家探路如何!”那位一直站在混元子身边的文士,忽然对大家拱手,客气的示意。他开始一直没有显眼,但是此时站在崖边,看他衣炔飘飘,倒是气宇轩昂大是不凡。 “如此当得,道友请先行!”那个施真人称为洞宾兄的负剑道人,客气的朝这个文士回礼。 那个圆脸,抱着小孩的道人却呵呵笑道:“如此倒是大幸!还是五十年前在云梦山,见过尊师鬼谷先生施展过《星落术》,据说此术乃是贵派《阴符七术》中最高深的绝技,今日老道可是大饱眼福,几十年未见,道友编撰的《名人奇艺榜》在江湖上那是声名赫赫,想必道友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真人谬赞!”这个文士淡淡的回道,丝毫没有因为这个江湖上有名的人物,对自己的称赞而有所动容。反而朝大家拱拱手,也随身上前,晃眼间,便也跃入了那茫茫云雾中去了。 原来此人居然便是江湖上有名的墨余子,几十年来在江湖上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江湖上的豪客,都为了能得到他的一句点评称赞,不惜四处挑战争斗。世人对他口评不一,但是见过他的人,却是没有几个。如今就是他的弟子磨镜老人,那也已经是声名赫赫,想不到他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文士。 没有想到,就是以他的声名,在这些人面前,他依旧是客客气气的,想必这些人更不是俗人。 待得诸人纷纷依次落下,才发现入得云雾后,所落之处不过四五米而已,下面便已经是豁然开朗。入目便可见,这里是个几米宽窄的岩石小平台,虽然也有一些植物,不过是一些小小的灌木。 而这里平台往下不过十来米高度,下面居然便是另外一个,大概两亩多范围的平台。下面那个平台上居然青草凄凄,古树茵茵,更有那珍禽走兽出没,看得诸人也不由暗暗赞赏,好一个微缩小世界! 这个平台靠崖边,人工凿出了一条石阶,窄窄的不过一尺,掩映在藤蔓灌木中,蜿蜒的伸展下到下面的平台。 在那平台诸人落下的左手侧,还有一株几人合围的古松,巨大的古松几乎覆盖了下面四分之一的平台,巍巍矗立令人神往。松树却有一小半,靠着平台的这边已经枯萎,露出了灰白的光秃秃的树枝。一侧有两个人合围粗细的树枝却生意盎然,斜斜的平平的四处伸展往下遮盖,就像一把硕大的伞一般。而古松还有一个飘枝,蜿蜒曲折的伸往崖下云雾里。 而此时在那古松树枝覆盖下,有两颗不高的小松树,曲折伸展宛若迎客。松树边有几块不高的石头,一汪溪泉绕树石而过,施真人站在一块平石边,石头上放着一把茶壶几个茶杯。 两只可爱的仙鹿大小不过羊羔,似乎完全不畏人,正在施真人身边悠闲的吃草嬉闹。那只硕大的仙鹤,也正站在施真人身边,不时展颈张望,好像对仙鹿的神态格外亲近。看到大家从那条石阶慢慢走下,不由张翅长鸣,似乎在欢迎大家一般。而令人欢愉的是,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鸟儿,甚至许多都叫不出名来。 施真人负手站在那古松下,麻布道衣衣炔轻扬,说不出的古拙和逸气。身边那只巨大的铁嘴仙鹤极通人意,不时展翅挨着他,扬翅轻拂他的后背,似乎在和施真人唱和一般。 大家走了过来,那个胡须黑白相间的老道,看到古松下矮松旁有块大石头平整,便也不理施真人和诸人,模模糊糊一般的,倒在上面又睡了起来,好像永远没有睡醒一般。 施真人却凤眼微微含笑不语,看着石头上卧躺在那,似乎似醒未醒的老道,眼神中没有一丝迫切的见责,却多了几许微微的笑意。 一条细细的山泉,从一处崖边石壁流下,在这下面平台汇聚,酿出一个几米的小池,小池的山泉弯弯曲曲的,在平台上宛转延伸,绕过古松石间,最后居然落向一旁崖下。 山泉潺潺,古松鸣鹤,云霞仙鹤,好一番仙人古修胜景。 “图南的蛰龙功却是越发的精深了!同样传承道门一脉,只怕图南在此功的修为,已经超越昔日的麻衣道兄和道尊你呢!”负剑的洞宾道人眼里多了几分赞许,看着这个睡意绵绵的老道,又对施真人示意。 “图南乃是道门千年难遇的奇才!”施真人肯定的说道,又看向自己那个徒弟,清癯的老道混元子,看他走向一旁崖壁上那个人工凿出的石洞,点了点头便朝诸人拱手道:“洞宾兄、景升兄,还有墨余子道友老道有礼了!”他也不看那个睡下的道人,就当他真的睡了一般,只朝这几个人见礼。 “不敢!”这边负剑洞宾道人,和抱着小孩的那个圆脸道人,两个人居然都回礼,而墨余子却侧身了半步,没有和施真人见礼,反而朝施真人施了一礼。 圆脸道人手里的小女孩,却紧紧的看着施真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个圆脸道人却看小女孩要下来,不由轻轻的放下她,连施真人都好奇的看了过来,含笑的看着这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谁知道那个小女孩居然跑了过来,对着施真人客气的说道:“老爷爷,你的小鹿好漂亮,我可以和它们聊天吗!”看她神色显然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也不知道怎么跟随圆脸道人来了。 施真人看看自己身边两只小鹿,它们并没有因为大家的到来而跑开,看着小女孩认真的样子,不由哑然失笑道:“当然,你当然可以和它们一起说话聊天,不过,你得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名字!” “五娘,爷爷,我叫卫五娘!”她看着施真人和蔼可亲的样子,不由又看向圆脸道人,认真的道:“爷爷要教五娘道法,以后让天下像五娘家的这种人家,都不会饿肚子,都有饭吃!”她奶声奶气的认真说着。 不知道忽然记起了什么,一下眼睛居然便湿了,她眼眶里虽然有泪,却居然没有流出来。因为施真人已经亲自,把那两只小鹿带了过来,一只小鹿居然在小女孩脸上舔了一下,小女孩咯咯的笑了起来,高兴的跟着两只仙鹿,一路玩耍去了。 这个圆脸道人淡淡的看着施真人和小女孩,他显然就是那个渝州城外,和地狱门门主鬼帝秦缺邂逅的道人。他更是声名赫赫的当代修士,表字景升人称紫霄真人,乃是当代创立五雷正法派宗主,乃是道家不世出的高人,人称醉仙谭峭。 “不饿肚子,不饿肚子!”施真人居然负手望天,头顶是云雾远处可见阳光。他喃喃自语一般念叨,然后看向正看着自己的洞宾道人道:“洞宾兄世人皆称神仙吕洞宾,如今这世间诸事,可有良策!” 原来,这个负剑的道人,居然是后世声名赫赫的神仙吕洞宾。这个时候,他和施真人还有那个钟离权,合称当世三大散仙,是真正的现世神仙。 “世人言吾可御剑取人头,吾甚晒之,不足道也。于世间观之百态,今吾有三剑,比得当日火龙真君所授《天遁剑法》,犹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可言及诸君。一剑可断无明烦恼,二剑去无明嗔怒,三剑可夺无明贪欲矣!”吕洞宾淡淡的含笑看着施真人:“唯此三种,方可助世人醒悟,得太平天下矣!” 施真人居然微闭了双眼,似乎在沉思吕洞宾的话。 而一旁谭峭却道:“纯阳真人所言大善!不过不知道真人所言三剑,在这世间如今如何去挥,何时去挥呢!”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吕洞宾:“不会像海蟾道人一般,亲自上阵杀敌除魔!” 他说的海蟾子就是九阳派的宗师,当天为了弘扬大道,居然做了燕国的宰相,意图一统山河,后来因为偏安一偶,终为中原所灭。而这海蟾子为钟离权所渡,就是吕洞宾也授过他丹道,和吕洞宾可以说亦师亦友。 谭峭虽然出身闽地,但是却受到南唐礼遇,就是如今的正法派主坛,还是在南唐庐山。一南一北,谭峭和海蟾子虽然没有什么冲突,但是显然为了各自的道法,还是有所分歧的。 吕洞宾却是没有在意,他的修行时间不比施真人短。但是施真人天纵奇才,在后梁时,便已经被公推为道门至尊。吕洞宾不由看向施真人,微笑道:“想必道尊已有良策!” “图南不但蛰龙功无人能比,就是《龟鉴》之术,也不比老道的《鉴天术》差。老道当天因天道循环,错失罗浮山飞升后,四处云游天下,所见之处,民心盼归,民心向归。然老道岂敢一人妄语断言,故而召集诸位道友前来,各抒己见提出建言,为这纷乱的天下做出引导!也让道门重振道纲。如今海蟾子和仙姑未至,不知道图南梦中所见如何!” 他看着那个一直在石头上睡觉的道人,这个道人字图南,人称扶摇子,乃亳州真源人士。江湖上人称睡仙陈抟,更是当代华山派宗主和创派人,和醉仙谭峭齐名的所在,也是唐末地仙何昌一的弟子。 陈抟卧坐在那里,听了施真人的话,却也没有吱声。神情悠闲的眼睛半闭半开,静静的似乎看着天际。透过松枝和古树,可以看到那里浮云几朵,天色烂漫。他却仍然纹丝不动的,半卧坐在那青色石头上,看去恍如一尊石像一般。 这里的几个人,那都是当代修行的高人,每个人在修行一途,都是经历过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修行。静候的耐心自然是有的,何况施真人说出来这件事情,似乎肯定还关系到天下的未来。 虽然说这里每个人,都可以说独立能有主宰天下的能力,但是谁都也知道,天下的未来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即使陈抟自认卜算相面之术是天下第一,但是在这些人里面,哪一个都不会比自己差。 如果提到施真人,陈抟知道他虽然所学诸多,并且身兼三家道门学说,当年也曾经和陈抟、谭峭的师傅何昌一、麻衣道士是师兄弟。但是,后来施真人得到了道隐白云子的衣钵,承袭上清派茅山宗宗师的位置,成为了天下道门至尊。 就是指点过施真人的钟离权,那可是唐末道门三圣之一的人物,都不得不尊施真人为道门至尊。因为天下道门,唯《太上升玄经》乃是指导修行的法门,《道德经》衍上清诸法,皆在上清派。 就是同样得《上清思真炼神妙旨》的唐末道门三圣之一的闾丘方远,得知施真人承袭白云子的道脉后,都不得不推掉自己当日道尊的名头,从余杭大涤洞,跑去朝见施真人的法系。 虽然后来诸脉各有缘法,但是施真人终究乃是当代道门至尊,这不是普通人可以得到的因缘。 但是施真人自己反倒是没有在意,当年诸脉不和分离,各自去发展自己的修行。初始施真人还是各家调停,后来天下大乱更甚,施真人更是分散了自己的专长,据说这几十年他一直专注于飞升一途。如果由他来深研卜算,只怕远远在自己之上,所以陈抟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和疏忽。 虽然似乎没有在意,但是对于施真人的话,陈抟听得清清楚楚。 何况修行上百年的施真人,可不是普通道家修士,这可是个已经超越生死的异士,陈抟自然早就看出来,自己这个师长道友,早就超脱了世俗修行的框架。 同为修真人士,尤其是修行颇有心得的人来说,任谁在施真人面前都要慎重。不论身份地位的关系,达者为先的道理大家都懂,所以大家才更会慎重,更会对施真人的话语持慎重态度。 即使像陈抟的身份显赫,一开始便在武当山出名,甚至成为南方有名的大修士,只怕此时在世俗人眼里,他比施真人还要出名,但是陈抟知道虚名对于修真无用。 他后来主动跑到华山去,在云台观创立了华山派,有很多人怀疑他是看中了蜀地孟昶,故而不少有识之士都跑到蜀国,认为蜀国是极有希望一统天下的,可见陈抟如今在天下的影响力。 因为睡仙陈抟的卜算之术《龟鉴》天下闻名,他的意向自然会决定着天下的大势,所以哪怕陈抟自己不吱声,他也不会轻易露面。因为有着这个技能和神术,更要对天下负责。但是,在他心里明白,施真人在这方面的研究,只怕还要远胜自己。 因为修行的人一般都会到处参访,他的身份已经光怪陆离。但是当代华山派祖师的身份,就足以让他在修真界流芳百世。大家静静的看着陈抟的身形,等待着他的回答。 霞光真蔚。 仙鹤昂颈几声长鸣! 山间天际似乎传来和鸣! 在那朝霞满天,天边涂红的尽头,诸人眼力过人,只见几只仙禽远远的飞了过来。初始恍如画上的点缀,逐渐清晰起来,慢慢可以看到了仙禽展翅的韵动和美姿。 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是眼力过人之辈,远远的就可以看到那飞过来的居然是一只巨大的秃鹫,和一只几乎浑身雪白,只有些许黑色翅翼的巨大仙鹤。 让大家惊异的是,这两只巨大的仙禽背上都坐了两个人。 “哈哈,海蟾子和仙姑他们来了!有了诸位道友一起盘算大势,道尊,天下自此定矣!” 陈抟似乎突然醒了一般,眼睛半开半闭的忽然说了出来。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八十一章 北伐 行宫 天色微亮,俯整个建筑群,犹如一头匍匐待食的巨兽! 天边已经露红,各处的明灯逐渐的熄灭,远远的看去天空有些蔚蓝,空气中散发着清新的气息,晨曦透着希望!一个极好的天气。 更新最快 沉重巨大的大木门缓缓的打开,通宵议事的官员们鱼贯而出。 张永德一脸平静的走出来,因为是备战征伐时期,身为大周高级武将,张永德外穿武将的战甲,里面是一身武将便服朝装。 前后左右的身边也没有跟着旁人,张永德已经在这几个月逐渐习惯了这种感觉。因为现在自己身份的敏感,以前还是有着不少人跟随在身边,他们还抱有一丝幻想。后来自己彻底当面臣服郭荣后,身边的人便逐渐的少了。再说这里是战场前方,很多朝里的文官大臣没有随行。 说句心里话,张永德更喜欢这种干脆的感觉,回头看看身后不断出来的官员武将,张永德似乎松了口气。 身边没有人追捧,自然也不会有那些暗暗跟随的人,哪个皇帝不会忌讳,身边会给自己带来压力的人。有些事情明明知道,但是也不会那么放心,也是不能张扬的,自己心里更是心安理得的自由自在。 当然,张永德也不希望郭荣会懂得自己多少,至少张永德自己不想公主伤心,至于郭荣懂不懂,张永德都不是太计较了。 毕竟,如今这个天下还是郭家的,郭荣虽然继承大业,虽然只是先帝的妻侄,那他也得姓郭!公主和他变成了亲兄妹,而不是以前的表亲,何况单从血统来说,公主才是郭家真正的血脉。 张永德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给郭威好好守住天下,给公主守住娘家的基业。张永德知道郭荣的杀伐决断比自己果敢,显然更适合做这基业的继承人,所以张永德当天没有去争,郭威也正是看中了张永德这一点。 当初郭荣似乎是明白张永德的想法,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似乎也渐渐不再相信,张永德会这么一心一意。试问坐在那个高位,身边有个能够威胁自己地位的人,谁会心安理得谁会坦然处之? 张永德没有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至少目前还没有。因为他知道即使再回来一次抉择,自己就是坐上了这个位置,也不一定比郭荣更好。而且,因为自己的性子,可能把郭威留下的基业,早就弄的四分五裂。 郭威身后留下的臣子,都是当天随着他身经百战的,而且都是有着雄心壮志的人物。张永德自问自己的性子,根本无法去驾驭这些想着飞黄腾达的人,因为自己不可能像郭荣一样果决。 而且这两年的形势,事实证明中原在郭荣的领导下,周国正在朝好的方向发展。挟持住蜀中不能往西发展,地域局限控制了它极难往南下,自然让中原没有太大的后顾之忧;更是连连吞掉南唐十多个州府,使得长江以北再无江南势力;更是顶住了北伪汉的发展,让小小的刘伪北汉再无退路。 即使是割据各地的势力纷起,但是如今江南各国,大多数仍然对周国俯首称臣,吴越的钱氏、荆南的高氏,使得蜀中和南唐不敢放手一搏。就是归附南唐的闽地,都偷偷的派人前来,想要归附中原,这已经不是普通人可以驾驭的了。 张永德一直还是很欣赏郭荣的!所以,今天郭荣号令随征官员议事的时候,郭荣说要继续北征,张永德毫不质疑的全力支持。张永德不是想证明什么,只不过想直接给郭荣一个简单的信息,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需要征战我也随驾。 郭荣果然对张永德重新认识一般,竟然亲自加升张永德,这是把张永德卸任殿前都点检后,首次升为大周检校太尉,并且偕行一同继续征剿辽国。 作为一个刚到而立之年的人来说,已经做到了历朝武将最高的荣誉,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人生最得意的事情。张永德高兴,张家也高兴!毕竟可以从卸任都点检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皇帝郭荣北征前,就隐隐的听到了谣言,到了路上居然得到了一个皮口袋,里面有块木板,上面写了一行字,说是点检做天子。于是,没有太多疑心病的皇帝,临阵把驻守京城的张永德点检撤了。这一举动不但让张永德心里隐隐不安,就是张家人也恐慌起来,毕竟张家这段时间出的事故太多了。 四月底,本来留守京师的张永德,接到了郭荣的传召,说是让张永德随驾亲征。张永德明白这是皇帝对自己还是不放心,为了消除皇帝的疑虑,张永德甚至没有考虑,便匆匆赶往前线。 皇帝郭荣看到张永德的到来,心里显然舒畅了许多,若无其事的让张永德做了自己的亲卫,却提升了水陆都部署赵匡胤做了都点检。张永德心里忽然想起了一个人的话,心里又是惊奇又是期待。 然后便看到益津关和瓦桥关不战而降,周军的行动大大的鼓舞了北征将士的士气。张永德心里也很是欣慰,虽然心里对自己的处境有些担忧,毕竟这天下还是郭家的天下,把辽人赶出中原,是任何人的心愿。皇帝郭荣的行动,无疑证明了朝廷的心愿。 这两个关口的归降,意味着离辽国称谓的南京,中原的幽州城,已经是摆在周国最前沿了。当然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就收复两大边关,对于谁来说都是好事,对于投诚的将士,当是可以名垂青史的,故而守将姚内斌受到了皇帝郭荣隆重的礼遇。 作为瓦桥关的守将,姚内斌率领五百精卒归降,自然引领郭荣等人入驻瓦桥关。瓦桥关不但是边陲有名的关隘,更是北行重要的贸易交换区,故而关内的建筑不在少数,足够作为皇帝的行宫入住。 皇帝郭荣对于姚内斌的招呼,还是极为满意。当时决定把姚内斌升职为汝州刺史,更是下表全国,号召表扬姚内斌。但是因为姚内斌的妻儿还在幽州城,故而不建议全民皆知。 张永德对这个勇猛威武的姚内斌,还是极为尊敬和欣赏的,虽然身为辽国武将,但是面对民族大义,毅然选择了脱离辽国,把瓦桥关纳入了周国的版图。虽然是欣赏,但是张永德知道自己不可能会和他有交集,因为自己敏感的身份,注定不能和这些人来往。 虽然升任为汝州刺史,而且这可是紧挨东都洛阳的好地方,但是北伐没有结束,可能像姚内斌这种猛将,皇帝郭荣是不会放他离开身边。毕竟像姚内斌这种人,把他用在战场,那才是最好的选择。 看着人潮慢慢少了,张永德止住了思绪,往自己战马停放的地方走去,那里自己的亲卫牙将张镇一直守在那里。 “张太尉!”一把浑厚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个健壮的男子,穿着一身合体的黄金锁甲,气宇轩昂的站在自己身旁。这个人长眉凤目,看去仪表堂堂。正客气的朝着自己施礼,他身后还跟随了一个年纪差不多的武将。正是接替自己出任点检的赵匡胤,而他身后那人正是皇帝身边的茶酒使曹彬。 “赵点检!幸会!”张永德客气的回礼,也朝一旁恭敬朝自己施礼的曹彬回礼。 看着赵匡胤那赤诚的目光,张永德忽然轻轻的舒了口气,想起自己刚刚想到他,没有想到马上就见到了。不由淡淡的说道:“赵点检刚刚从沧州赶过来,为了国家不辞辛劳,又参加清早朝会,想必有些乏了!” “哪里!哪里!难得遇到太尉,某家却是知道这瓦桥关里有家酒肆极是有名,望太尉不嫌简陋,一同前往进食如何!”赵匡胤面不改色,又指着曹彬道:“国华乃是真定人,对这瓦桥关可以说是半个主人哩!” “如此甚好,既然点检盛情相约,某家如若推辞,倒显得失了亲近,就由国华领路,一同前往领略一番!”张永德看赵匡胤言辞亲和自然,又不似朝堂称谓他自己,便也含笑答应。 毕竟出来了行宫,张永德倒是没有了那份顾忌。何况如今瓦桥关都是大周的官兵,张永德堂堂正正,又是大白天的相约,便没有推辞赵匡胤的好意。 自己那个亲卫牙将张镇,看到自己和赵匡胤、曹彬一起,便牵了那匹有名的汗血宝马过来。 雄州第一! 迎风飘扬的酒沽旗杆,黑牌金字,边上彩带飘飘。 好霸气的名字!招牌黑亮,显然不是挂上去一年两年! 能够挂这么久的招牌,说明它一定很牛! 这就是一家酒肆,最出名的自然就是远近闻名的烤全羊!那滋滋冒油的香味,馋的人垂涎欲滴。 二楼临窗,因为还早,居然便只有这一桌客人。 曹彬熟练的给两人备好蘸料,一边拿片刀在面前那条架好的全羊身上,给两个人片下几块肉。中间有个两尺长,尺余宽的火膛,里面有着通亮的炭火。铁架上的羊肉滋滋冒油,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看着摆在面前的肉,却是让人食欲大开。 张永德自幼家境殷实,虽然也时常有烤肉上桌,但是哪里吃过这种方式的烤法。尤其羊肉的那种香味,却是寻常家厨哪里能调制出来的。就是没有任何配料,都是味道诱人了。 酒是有名的烈酒头曲! 据说这种酒是大名府望族郑家所经营,黄河以北地区都只有郑家有卖,可以说是独家生意,就是如今大周皇宫,也是郑家独家提供,真正把这酒当成了皇家贡酒。 此酒在中原地方,流出世间不过短短半年时间,以酒烈醇厚价高出名,对于北方寒冷地区的人来说,是必备的好物事。就是张永德虽然买的起,但是平时很少饮酒,居然都没有见过这酒。 只不过这酒售价昂贵,不是普通人能够喝得起的,如今却已经是连辽国都大肆进购的产品。据说辽国封锁边境,但是只要是郑家运酒的商队,一律方便放行。 当天这益津关和瓦桥关,却是辽国进购这头曲的主要关隘。如今自然瓦桥关还是保留了这种风气,只不过对于这种昂贵的烈酒,许多人还只能闻闻而已。 张镇在一旁斟满三碗头曲,整个二楼已经是酒香满室。 “这家老字号的烤肉,在前朝时便已经享誉中原,某家还是十余年前,随家叔有幸来吃过一次,那美妙的味道一直不能忘怀!”曹彬端酒道:“军中备战征伐不能饮酒,此次陛下下令修整,军民不忌诸行。今日倒能沾光两位大人,以偿所愿啊!”只感觉口水流了出来一般,看样子他平时也是饮酒之人。 “客官请慢饮!”大家闻声便看到一个十多岁的小二,端着一个托盘过来,看到三人要饮酒,居然开口制止了。他手里托盘上有几样蘸料,却是不曾见过的一些东西,大家也不知道他要干嘛,不由看向这个正笑吟吟的小二。 “客官大人想必以前是来过老字号的,不过如今老字号的特色有些变化了!”这个小儿看着三个人一身戎装,显然就是如今这占据瓦桥关的大周军队的将官,不由恭敬的说道:“大人们请看这酒的不同之处!” 他小心又有些得意的,把张镇手里拿着的小酒坛的酒接过,小心的倒出了一点点,在自己托盘里那个空碟里,却是自怀里拿出了一个火捻子,呼的一下吹着了,火捻子着了后,他凑近了那个空碟。 呼的一声!烈焰腾空。 空碟里的那一点点酒却是点燃了,火势透明泛蓝。 “好烈的酒!”张永德讶然,看着空碟里的酒慢慢燃烧,慢慢的就减少了。 “是啊!”小儿得意的应到,他做这个实验不下于上百次,用他自己的话说,可是烧了不知道多少白花花的银子。看到三人惊讶的神情,他心里一副果然如此的感觉,得意的说道:“如此极好烈酒,三位大人在这个季节,当需慎饮,好酒可不要贪杯哟!” “哈哈!好酒!断不可贪杯啊!”赵匡胤举碗朝张永德道:“某家敬太尉!” 饮胜! “不知道小二,这羊肉可还有不同之处!”只感觉烈酒入喉,似一股火烫的热流,袭喉顺畅而下,到得了胃里,张永德便只感觉浑身暖洋洋的,一晚的疲惫一扫而空,忍不住也赞道:“好酒!” “大人却是识货!”小二两眼冒光,恭敬的笑道:“老字号这些年在如今的店主手里,那更是名声大扬。因为咱们老字号如今的店主郑东,不但传承了家传的手艺,而且不断的推陈出新,如今更是研制了独家的蘸料,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连辽国那些蛮子,如今对老字号也是念念不忘呢!”这个滔滔不绝的小儿有些得意,看着大家听的津津有味,不由绘声绘色的讲着。 张永德不以为这个小二在吹嘘,在尝过他说的独家蘸料枯茗粉和将油后,果然感觉这羊肉味道和以往大不相同。随手赏赐了他一些散碎的银子后,小二乖巧的退了下去。 “点检不会是想请某家吃饭这么简单!”张永德感觉自己鼻子有些冒火,脸颊有些发烫起来,虽然还只喝了半碗,倒是比平时喝一坛酒的力度还要大很多。酒过三巡,张永德便也不想拐弯抹角,直接对着了赵匡胤。 对于赵匡胤这个人,他以前不是太熟悉,只知道他父亲赵弘殷,原来是洛阳夹马营的指挥使。后来在太祖手里,他才补东西班行首,拜滑州副指挥使,那时候张永德还只是听过,知道大周年青一代将领里,赵匡胤是个人物。 后来直到郭荣做开封府尹的时候,他转到开封府做了马直军使,张永德才认识这个年纪和自己没差多大的人物。再后来他一直便在自己属下就职,虽然他一直以外职为主,但是他自显德元年开始,职务就挂在自己禁军下。 赵匡胤从殿前都虞侯、严州刺史到后来的殿前都指挥使、定节度使,职务远远的高过了他的父亲赵弘殷。他虽然外任职务一直步步高升,但是也一直兼职禁军的职务,一直在自己管辖之内。就是到现在他替代自己,做了敏感的殿前都点检,也是在世人的意料之中,因为它本身就是殿前都指挥使的上司。 因为他的禁军职务,一直都是在正确自然的提升,所以接替张永德的位置就很自然。就是张永德也是认为很正常,因为不同机构部门的提升,都是依次递进高升。不过张永德此时脑海里,忽然的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对自己说的一些话。 那是在不久前,一个人对他说了一番古怪的话!那个人没有叫他注意皇帝郭荣的动向,而是让他关注一个人,一个在大周不是很显眼的人物,那就是赵匡胤。 张永德很是奇怪,可是这个人帮他查清了几个亲人的死因,而且预料了这几个月事情的发展,那就是姬鸿仲。 他调查发现了自己叔叔张钧灭门惨案,和江湖上一个有名的门派分不开,那就是盘踞中原的九阳派。自己堂兄张永恒更是被人以利剑穿心,一剑夺命,对方的手法显然正是九阳派《地裂剑法》所杀。还有自己的母舅陆榭,更是死得冤枉,但是看蛛丝马迹,却也是和江湖上的剑客分不开关系。 自己和九阳派从无交集,是什么人让九阳派对自己的亲人下手?无外乎就是感觉自己身份有威胁的人! 张永德一直这么认为,对象自然就是皇帝郭荣,可是一向光明正大的郭荣,现在又是皇帝,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对付自己,想到这里张永德后来也产生了怀疑。但是姬鸿仲给了自己一个提示,就是自己如果下台,受益最大的会是谁? 张永德一直没有想过这一点,现在他忽然有种开悟!难道? “某家是来向太尉请教的!”赵匡胤居然起身抱拳,慎重的向张永德施礼。 静静的看着赵匡胤,这个有着一身功夫的青年,据说少年时,得到佛门新章宗律主澄楚大师的青睐,传授佛门无上《金刚伏魔拳法》和《伏魔棍法》,他自己年纪轻轻,一身修为突破到了很高的境界,而且创造了一套有名的拳法《九重长拳》。不但是在江湖上大大有名,如今在军中也是很有威望了。 “点检却是客气了!虽然是一殿为臣,而且一直都在禁军!但是点检一直也身负外职,是大周真正的开拓之臣,某家一向是极为佩服的!”张永德诚恳的说道,虽然脑海里姬鸿仲的话,还在不断的回荡着,但是他实在想不出来,郭荣雄才大略志向高远,赵匡胤怎么可能兴风作浪呢! “受到陛下赏识,某家自然是无比荣幸,为了大周鞠躬尽瘁在所不辞。可是看到太尉如今的境地,某家突然体会到太尉的心境!”他看到张永德没有吱声,脸色平静自然,不由诚恳的说道:“陛下志向高远,又是正在盛年,想必此后自会成为一代统一天下的明主。某家虽然一直在为国家建功,历次出兵也颇有小胜,思及却更是常自惶恐不已!” “功高震主!”张永德听到这话,心里想到了一个词,便知道赵匡胤找自己的顾虑了。 自己是皇帝的妹夫,都被皇帝所猜忌。而赵匡胤还是个外人,对于一个青年来说,坐到了禁军最高职务,是人生最高的荣耀。更是成为大周手握重兵的节度使,手底下统领的兵力,足够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虽然荣耀,换个角度来说,是不是他更会被皇帝忌讳呢! “点检做天子!不会错,不过不会是你这个点检!” 姬鸿仲的话突然炸雷一般,在张永德的耳边想起!自己没有这个心思!而赵匡胤现在不就是点检吗?而且,他现在掌握的兵力,可是比自己当初,还要多很多,宽很多! 怎么可能!赵匡胤没有这个资历,也无法驾驭朝中的人才,更不要说各军的节度使了! 但是,谁敢说呢! 郭荣年富力强,在他手下,基本上没有可能! 赵匡胤也年青,也有魄力!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八十二章 九阳派 瓦桥关 关外是连绵几十里的军营,这些都是大周随皇帝亲征的官兵将士,统帅扎营以一字长蛇阵排开,延绵不绝。 更新最快大阵前后呼应,气势宏伟而且壮观,显然就是为了应对辽国的骑兵,和展示大周国威所在了。 皇帝郭荣亲自出征,在瓦桥关设立行宫,一众官员都要回避的。虽然平时没有行宫的时候,那郭荣的中军大帐也是需要围在中间。率军归降的瓦桥关守将自有安排,除了皇帝郭荣住在瓦桥关里,其余的官员除了值夜的亲卫禁军,都要在军营里面安扎的。这次随行的官员可不在少数,但是能够随驾在行宫一侧的,居然是没有一个人。 这是什么原因,就只能各人去揣测了。上位者的想法,历来是需要人去揣摩和思度的。 此时已经是申时刚过一刻左右,按照平时的惯例,军营里面正是士卒分批休息的时候了。征伐时期极少有锻炼,除非是有新兵的加入,故而一般将领都会合理安排。虽然有不少例行巡逻的士卒在军营里行走,整体来说军营还是比较安静。 皇帝一连征战三十来天,居然没有打过一仗,每到一地,都是迎刃而解的投降,看样子身在异国的汉人,都在急切的盼望回归,郭荣的这次北伐的策略,现在看起来显然是成功的了。皇帝进驻瓦桥关下令全军休整一日,因为皇帝要决策下一步的行动。 是决定先打幽州,还是先收复莫州、瀛洲,如果攻打幽州,将是直接对敌辽国精锐骑兵,势必会有不知道多少士卒,葬身边关为国捐躯;如果攻打莫州和瀛洲,那么意味着关南以内诸州国土,有可能尽归大周所有。如果莫州、瀛洲可以和前面城池一样,这种不费一兵一卒的和平归降,有这种收复国土的战争,当真乃是不世之功。就是郭荣不得意,手下诸将自然也有人追捧。 作为中坚回归的瓦桥关,地理位置特殊,靠海临湖可退可守。大家跟着皇帝不着急的是,侍卫亲军都指挥、兼职天平军节度使的李重进,正也率领大军赶来支援皇帝。据探子回报,当是不出两三日便可到达,一众将领都是信心十足。 此时,在关外一个较大的军帐内,赵匡胤正坐在案几前,身边有五个人坐在两侧,个个都是脸色严肃,大家都看着他沉默不语。 赵匡胤神色也凝重,也是沉思不语的看着大家,脑海里似乎在思索什么一样,眼神不住的浮游。 “使尊,今日会那张永德,他究竟是作何反应!”他左手边一个面色沉稳的中年,却只是穿着普通士卒的装束,看他气势完全内敛,偏偏坐在那里稳若泰山,当不是普通人物。 想不到赵匡胤身边各色人物都有,帐外还有士卒把守,显然是有些事情不想让别人知晓。看这个人虽然也气定神闲的率先询问,却居然是普通的装束。说话刻意的压低了声音,想必在这里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一般。面对这些人,他一个普通士卒装扮的人,居然坐在赵匡胤左手第一位,想必在赵匡胤眼里,不是一般分量的人物。 他看着赵匡胤没有出声,不由看了对面一个精瘦的士卒一眼,这个士卒和他一般,也是普通士卒的装束,可是眼睛流转之间,精光暗闪摄人心魂。对方和他一对眼,眼神便有了交流。 “这些兄弟可是都在看着使尊,本派能够让某家和褚威师弟来使尊处听命,促成这次行动的圆满,就是希望使尊能够快速行动!”他朝赵匡胤出言问询道,言语间却是没有丝毫的客气。 他的话让在座的另外三人都眉头一皱,这三个人显然和他们不是一系。两个穿着盔甲,一个却是文士劲装。其中左边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青年将军,听了他的话正要发作。他身边那个文士劲装打扮的青年,却摆手示意他不要着急。 赵匡胤眼皮一颤,收敛了一缕不易察觉的精光,看向这个一脸渴望的中年士卒,对他微微的点头。目光却落在了他身边,那个刚刚有些主动制止,络腮胡子青年将领的劲装文士身上,淡淡的说道:“则平兄,某家这次寻找张永德,虽然是个行动的策略!如今看来是不是个错误呢!” 这个和赵匡胤看起来差不多年纪的文士,正是他的幕僚赵普,幽州蓟县人,后世赫赫有名的大宋宰相。这个时候,他还默默无闻,只是赵匡胤身边一个无人知晓的掌书记。 但是,显然赵匡胤对他能力的倚重,似乎比在座的旁人丝毫不差。不然也不会开始就询问他的意见了。要知道一旁另外两个,一个是坐在赵普身边的青年,就是大周殿前都虞侯韩令坤,而另外一个就是刚刚升任殿前都指挥使的石守信。 韩令坤是赵匡胤的朋友,如今也是禁军的老大,赵匡胤的副手;石守信却是赵匡胤义社十兄弟之一,真正的结拜生死兄弟,可以说都是心腹之人。 赵普自然知道这一点,但是听了赵匡胤的话,还是沉吟道:“将军当听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管对他张永德说过什么,咱们要的就是让他心里产生一种怨气,或者说一种对皇帝的不满。张家在朝中的势力和威望,不是普通留后节度可以比拟,如果他动作起来的话,朝中自然会大乱,到那时候,将军就可以岸上观火、浑水摸鱼了!” “就是不知道卿绍明长老和褚威长老,贵派能够在瓦桥关,弄出多大的动静来!”韩令坤静静的说道,看着两个人似乎有些询问:“咱们对他百般施压,而且不惜针对他的家人,造成他对皇帝的怨气,如今赵大哥更是不惜以身犯险的提示,只怕他只要一查探,必定会对贵派产生怀疑!到时候大人就会被人怀疑!” “此事韩将军倒是不必担心,本派既然敢相助使尊,就是有足够信心来应付此事!何况本派祖师乃是当今不世出的奇人高士,以远非俗人可以理解。祖师爷曾经示下,只要中原战局不断,本派在中原的地位才会屹立不倒。然后在关键时刻,寻觅一个当世的明主辅佐他成事。”这个中年士卒卿绍明有些自傲的看着赵匡胤。 看大家都不吱声,便又接着说道:“如今不知道使尊有没有这个信心呢,只要坚持自己的信念,就如当初承诺我家祖师的一样,在这中原大地上,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 赵匡胤的眉头居然有些皱了,和这个略显自大的家伙所在的门派合作,当初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所以自己才会去拜访他们的祖师爷,当初自己最后才会这么决定。但是派来的这个家伙,似乎头脑比较简单,赵匡胤有些鄙视他,但是脸上没有表露什么。 任何事情能够成功,哪有那么容易的。皇帝郭荣确实雄才大略,是赵匡胤行走江湖以来,极少见过的奇才。何况先帝给他留下的底子并不浅,他的地位在大周目前可以说,当真是稳如泰山。自己在他手下能够走到今天,可以说已经是很幸运的了。 “有卿、褚两位长老相助,某家自是信心十足,不管中原时局如何发展,有贵派作为坚强的后盾,某家腰杆都粗了许多!这次张永德听了某家一番话,势必回去盘划思考以后决策。只是不知道贵派如今在瓦桥关,会如何动静和计划,可否让某家知道一些!”赵匡胤微微笑道。 “皇帝似乎知道本派四处的行动,据宫里的探子回报,皇帝似乎对本派近期会有行动,具体在什么时候发动,就不是我们可以揣度的。所以,本派决定在瓦桥关先发制人!”这个卿绍明长老得意洋洋。“那时候,即使他对本派出手,也是没有多大作用!” 听到卿绍明长老的话,赵匡胤心中一动,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居然舒眉看向韩令坤和石守信。这两个人可是都是禁军大佬,又是自己的兄弟,要接近皇帝的话,还是很简单的,不由说道:“既然如此,某家可以让韩将军轮值时,带两位长老入宫!” 赵普沉言不语。 “如此再好不过!”卿绍明长老轻轻笑道,他那个褚威师弟居然难得也露出一丝微笑。 瓦桥关,行宫。 酉时,天色还没有太暗。 所谓的行宫,不过是把当初驻军守将的府邸修饰,然后肃清了闲杂人员,只让皇帝一个人住而已。因为是出征的非常时期,就连个随行的嫔妃都没有,倒是让行宫显得更是安静冷清。 郭荣负手站在大厅,这里以前是瓦桥关守将聚众议事的地方,虽然没有富丽堂皇,倒也宽敞大气。郭荣喜欢这种简单的感觉,他自幼便行走天下,早已经习惯了简单。 身旁还站着一个青衣人,这是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汉子,看去不过三四十年纪。虽然似乎看去普普通通的一个人,而且双眼也似乎无神一般,可是居然给人一种飘渺不定的感觉。 尤其他一双眼睛似开未开的闭合,眼神却给人感觉摄人心魄一般。他留着三缕清须,一头长发随意的束在后背,却是夹杂着几根白发,既给人感觉他挺年轻,又让人感觉他眼神饱含沧桑。他双手也负在背后,而且笼在长袖里面。这个人整个人给人感觉莫测高深,隐隐约约的难以捕捉。 “咳咳咳!”看似健康正常的郭荣,忽然咳嗽了起来,身子剧烈的抖动了起来。而且随着咳嗽,脸色居然变得赤红可怕起来。 “陛下还是严重了!不过能反应,至少是发于体表了!”这个青衣人淡淡的说道:“好厉害的夺魂散啊!”他居然叹了口气,看着郭荣痛苦的神情,不由右手搭在了郭荣的后颈大椎穴,郭荣居然没有丝毫的动弹。果然不到几分钟,郭荣的神色缓和,人也慢慢的恢复了气势。 “这药却真正极是厉害,如若没有洞真先生相助,只怕朕是很难坚持到如今的!”郭荣长长的舒了口气,似乎经历了漫长的折磨一般。眉心居然有丝灰暗凝聚不散,想起自己受的这个折磨,他眼神居然多了几分戾气。 却见青衣人右手掌心发力,一下拍在大椎穴上,噗的一声,一口黑血从郭荣嘴里喷了出来。郭荣也不擦拭,待第二口出来时,鲜血已经变成了红色。 郭荣不但没有动弹,反而看起来整个人更轻松了。青衣人缓缓的收手,一股淡淡的轻烟居然从他头顶飘起,他额头都有些见汗了。而郭荣眉间的那股灰暗,似乎看起来清淡了许多。 “他们可能想不到陛下身边有老道在!”青衣人淡淡的出声,虽然一身常服,却居然自称修真。 他眼神中居然更是有些自傲说道:“因为律虎一直是宫里的常客,倒让人不能防备。他可是佛门高德,又是你属下那赵匡胤的师傅。故而他们不敢药性太强,太明显来对付陛下。” 这个青衣人眉头紧皱,淡淡的说道:“但是,如若不是老道发现的早,只怕陛下早就难以幸免。如今这种治疗,虽然会损伤陛下圣体和寿元,但是老道却有把握,就是拼着损耗一些修为,这几日便根除陛下体内余毒。不过陛下切记这几日不可动武,自然那北征之事便是要缓一缓了。还有老道倒是很想揪出此人看看,是谁还会用这世上最毒的药!” 郭荣默默不语,闭目沉思了一下,蓦地睁开眼睛,看着身边这青衣人说道:“洞真先生断定非是万圣教所为,那这世间还有谁对这药使用如此娴熟呢!尤其是想要朕这条命的,会是哪些人!”他语气已经冷了下来,对于想要自己生命的人,料想谁都会有怨恨。 “天下用毒法门无数,要说手段自然首推万圣教,老道对那万圣仙子颇为了解,不宵为之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出手,所以她虽然以用毒出名,还是在江湖上被人冠名仙子!” 他细细道来:“她在云贵一带,身份超然物外,对中原之事不会参与,应该可以排除!何况以她如今的身手,就是潜进陛下内宫去,就是老道只怕也极难发现!”青衣人似乎忆起往事,试想以万圣仙子的手段和身手,要毒杀这世间的普通人不轻而易举。 看着大厅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他双眼灵动,忽然道:“陛下刚刚的提醒,倒是让老道想起一件事情!” “哦!”看这青衣人如此惊讶,郭荣倒是有些动容,要知道这个人乃是昔日江湖上有名的人物,曾经在闽地翻云覆雨,人称洞真先生陈守元。 是闽主王延钧和王继鹏父子最为推崇的修真,当年和同样是声名鹊起的醉仙谭峭极为不和,后来因为闽地灭亡失踪,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处了。 不意现身中原后,偶尔的际遇下为郭荣自己所助,自此在自己身边修行跟随。自己可以得登周国大宝,他也是出过不少力的,实在是自己一枚好棋子和助力。 “昔日岭南南汉国刘岩逝世,他儿子先后继位大宝,逆行无道引发岭南。老道对罗浮山那造反的中天八国的四大天王极为好奇,想去会会他们,谁知道他们被刘家赶出了岭南。” “后来才知道他们跑去了南唐,随后还被歼灭在南唐,老道当时扫兴之下正好路过兴王府,谁知道居然碰到刘岩两个儿子为了皇位相争,一时好奇便进宫去探视。”陈守元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什么。 “居然看到那个抢了位置的刘晟有些异样,后来因为当时岭南宫里内斗复杂,又有不少刘岩当天亲自培养的高手在侧保护他,几家势力在宫里较力生存,老道便退了出来。却是清晰记得那个刘晟有一身不俗的功夫,试想他老子刘岩可是在奇艺榜上排第一的。但是陛下你想不到,他居然和陛下一般也是中了剧毒!” “难道他也中了这个夺魂散?”郭荣面色动容的说道。 “差不多!!”青衣人陈守元静静的说道:“那也是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老道后来思索过此事!因为这种剧毒平时并没有毒性,一般都要和某种物事一起遇上,才会产生反应!可想而知,施毒的人对天下诸毒掌握的必然是炉火纯青!” 他盯着郭荣惊讶的神色,忽然逐字逐句的说道:“故而老道突然间想到,此人施毒别具一格,不一定平时就是以毒出名的人!” 郭荣忽然感觉后背凉凉的,看着陈守元也轻声道:“朕虽然心中有几个人,如今有人说朕怀疑张永德,但是他是朕的妹夫,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忽然也偏头看向厅外,悠然的说道:“既然他付出了代价,朕就为他做出一些补偿!九阳派一直在中原要风得风,李继勋作为九阳派弟子,在朝中也算要风得风,如今是朕亲自任命的驻军留后,不但不约束门中弟子,反而变本加厉的公开行动。这次朕就当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 “陛下此举一箭三雕!”陈守元静静的说道。 九阳派 三个斗大的金字,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 赵州府,最大的一处府邸所在,比赵州刺史府大上好几倍。却没有人敢质疑它的存在,更没有人未经邀请敢随便进入这里。 可能都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九阳派是干什么的,就是江湖上的剑侠修士们,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九阳派真正的底细。可是它在中原地区的威名,乃是来自于当初的创派祖师。 中原地区历来便是中央集权所在,就是现在天下割据众多,但是仍然有不少势力承认中央集权,如荆南、楚地那都是奉中原朝廷为正朔的势力。所以,挑战中原政府的权利,就是和作死一般。 但是,它就是这么威风的存在了,而且是在中原地区,不管是当天的后梁乃至到如今的后汉,过渡到郭威手里的后周,它依然屹立不倒在赵州。不但是独树一帜,而且离着开封府不是太远的地方。 九阳派有名,因为它的开派祖师有名! 海蟾子,道门北宗道子刘海蟾!他就是九阳派的开派祖师! 当天在燕国呼风唤雨的人物,最终还是没有扶上做了皇帝的刘守光长久,却是在中原道门和江湖上大名鼎鼎。 虽然,他现在隐身终南山欢乐谷修道,根本就不再问世事。但是如今执掌九阳派的,乃是跟随他多年的入室弟子崔少阳。 这可是一个近二十年,统管北方道门的人物。九阳派真正的掌门崔少阳,不但是北方第一大派的掌门,还是博陵崔氏的子孙,所以没有人敢去动九阳派。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八十三章 九阳九阴 赵州桥千古闻名! 自隋末李春建造这座举世闻名的石拱桥,全国各地都有人来观瞻,到得后来,就是外国来中原学习的各地学子,也有不少人特意前来赵州观看。 更新最快希望可以从这里学到神奇的技术,到自己的国家建造同样神奇的建筑。 自唐以来,因为赵州桥的建立,整个华夏各地风行,逐渐模仿的建造了许多,类似于赵州桥一样的石拱桥。可是,即使再多再好的模仿和学习改进,但是谁也无法替代,赵州桥在中原的地位。 九阳派就建立在赵州桥旁,而且把赵州桥整个建筑,当成了九阳派自己建筑的一部分。因为当时唐末时势纷乱,也不知道九阳派是什么时候占了赵州桥,反正是没有人敢站出来提出异议。 从后梁到后唐,从后唐到后晋,从后晋到后汉,如今从后汉改到大周,皇帝换了一代又一代,赵州也随着朝代变换。但是大家都计较着天下,谁会有功夫去计较,这赵州桥的归属,所以九阳派一直心安理得的占有这历史古迹。 当然,这个时候赵州桥还不过几百年,也没有人上升到什么格外的高度,不像后世的至高推崇。在这个时候的赵州,大家还只感觉它是赵州一景而已。 河水潺潺,细水长流,文人墨客站在桥上,摇头晃脑回忆往昔大唐的辉煌,大隋的伤逝。 平时游人一多,自然带动了周边许多生计,不少人便还靠赵州桥生计。九阳派也不制止这些行为,因为虽然把赵州桥纳入了建筑,还是自己庄园真观的一部分,其实还是在九阳派的外围。九阳派还特意的在内外之间,修建了两米高的围墙隔开。 平时游人不但可以游玩,站在桥上欣赏河岸两边的风景,还可以站在桥上看到九阳派弟子活动,在内院修行生活的场景。当然九阳派是以修真为主,自然吸引了无数百姓的眼球,甚至有许多人幻想,可以进入这里修真,以后可以列入仙班。 这里是许多人的圣地!赵州桥便也成了许多人幻想的至高点。 可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对了,一向热闹的赵州桥被封锁了。许多百姓都被赶离了附近,还有那些胆大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走的太远,还在附近游离,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向环境优雅,清静的赵州桥附近,今天人声鼎沸,马嘶长鸣! 赵州刺史符昭驹亲自带队,两百将士守了赵州桥两边,还有一千精锐站在一旁候命,大家气势汹汹的,对着二十多个九阳派的弟子,大眼瞪小眼的对峙。 二十多个人对两百多个人,九阳派的弟子没有丝毫的气弱,反而站在哪里,冷冷的看着大家。脸上没有丝毫的骄横,反而是沉着的冷静自若。就是有人脸上有表情,那也是饥饿般的野狼,噬人般的冷静目光。 九阳派二十多个人领头的,是一个一身飘飘红色长衫的三十来岁的青年,他背负长剑气宇轩昂的站在那里,当真大有修真神仙风采。他乃是九阳派掌门崔少阳坐下,九大杰出弟子里面的佼佼者,江湖人称断金剑客陈无极。 如今崔少阳也是很少露面,门中许多事务都交给了他的大弟子谢无尘,以及这个断金剑客陈无极来管理。所以陈无极不但赫赫有名,而且极有凝聚力。 “不知道符大人气势汹汹的,率领这么多士卒,突然间来到本派山门,还想强拆本派山门和围墙,这究竟是意欲何为?不知道本门犯了符大人哪一条律法,还是符大人仗着世代爵门,看本门不顺眼,想给本派一个下马威呢!”一通质问,陈无极不卑不亢的盯着赵州刺史符昭驹。 出奇的是,这个看去三十多岁的符昭驹,居然似乎丝毫没有因为陈无极的质问生气,也是很平静的看着九阳派这边的人。他神色平淡的等陈无极说完,方淡淡的说道:“赵州桥乃是赵州有名的标志,赵州乃是朝廷重镇,朝廷委托本官坚守!” 他居然笑了起来,陈无极看着他的笑容,隐隐感觉不妥,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却看他接着又说道:“当今陛下志向高远,立志一统天下。征外必定先肃内,你九阳派一向在赵州无视朝廷,居然把朝廷疆土占为私有!本官代表朝廷和赵州百姓,来对你们说不!道家讲究清静无为,出家修行你们要分心,干预诸多俗务干嘛!今日本官就要拆除这两边的围墙和山门,让名闻天下的赵州桥,重新成为天下人的赵州桥!成为赵州城的标志!” 原来如此!这却是大周官家要打压九阳派了,陈无极霎时间便明白了过来。没有想到官家这么着急,想着大师兄谢无尘的嘱咐,不要给九阳派招惹麻烦,他心里快速的计较着该如何应付。 陈无极认为符昭驹自己没有这个胆,虽然他父亲符彦超曾经是安远军节度使,但是他自己基本上是他叔叔符彦卿带大。 符彦卿现在虽然是重臣,大周外姓王中排第一的淮阳王,但是作为军马起家的大周皇朝,应该对这个驻边大臣颇多怀疑。所以,作为一州刺史的侄子符昭驹,自己应该不会更加不敢有什么他自己的想法,去给家族和叔叔惹麻烦。 符昭驹是没有这个胆!但是有人有这个胆! 皇帝! 而且皇帝给了符昭驹这个胆!两个妹妹是皇帝的女人!虽然符家从不炫耀,但是符家有这个资本。 作为皇帝郭荣,自然不会允许有人或者势力,在自己势力范围谋算自己。 郭荣是提防张永德,不允许张永德的实际权利过大,影响面扩大到各个方面。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把自己也摄入局里,把自己和张永德都当作了棋子。 不但让自己威望尽失,而且让张永德以为自己对他的家人动手。张永德现在在朝里的威望,那是毋庸置疑的存在。张家是自唐末以来,有名的武将世家,故旧亲眷诸多。最重要的他乃是太祖皇帝郭威的女婿,公主是太祖皇帝唯一亲生的血脉。 不用说都知道,朝中忠于太祖皇帝的臣子,是不在少数的。如果知道自己对张永德下手,而张永德没有丝毫错误,这将是对自己最大的损失。郭荣毫不怀疑,有人可能会借题发挥。 查探到九阳派的搞风搞雨,郭荣便想对这个毒瘤出手。也想看看是谁在背后支持九阳派的行动,郭荣怀疑李继勋,因为李继勋不但是崔少阳的弟子,还是自己手下的节度使。 李继勋这几年虽然平步青云的,但是郭荣也知道他根基不够,可能背后有更大的存在。但是为了安慰张永德,和防止周国以后内乱,必须要对九阳派出手惩治,用来警告李继勋和他身后的人。 哪怕是御驾亲征辽国,郭荣还是抽时间亲自密令。但是他更知道九阳派作为中原第一大派的存在,不是普通士卒可以撼动。所以才在出征前,调任符家的符昭驹到任赵州。 符昭驹不但是自己的大舅子,还是符家秦王的这代长孙。果然,自己和符彦卿说起要根除九阳派,符彦卿为了保护自己的侄子,居然调来了自己牙军冠侯都一千勇士。 郭荣相信,符彦卿的这个举动,明面是为了保护符昭驹,其实就是表明对自己的忠心,赞成自己的一切行动。郭荣欣然的接受符彦卿的好意,期待符昭驹对九阳派做出彻底的清剿。 霍! 两千把横刀出鞘!在阳光下晃得人眼睛睁不开,两千个全副武装的人,站成有力的三列。五百精骑在前拱卫,一千五步卒在后殿后,成品字形队列。只要一声令下,应该马上可以冲入九阳派。 作为一个修真门派,虽然有大量的庄院和真观,更有无数的修真门徒,但是没有高大的院墙和坚实的大门。 陈无极眼皮抽动起来,一双眼睛似乎要喷出怒火,他知道朝廷这是要动真格的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显然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菩萨都有三分火气,何况大家还都只是凡人。盯着一脸平静的符昭驹,陈无极不由回首看了下身后的师兄弟,虽然不是师傅坐下最有名的九大弟子,那也是九阳派门下佼佼者。 这些师兄弟个个沉静,陈无极心中多了几分淡定。虽然被两百来个士卒阻挡,作为修真内家的高手,大家还是没有把这些士卒放在心里和眼里的。 得到师兄弟们的支持,陈无极蓦地又盯着符昭驹说道:“符大人的意思,朝廷想拆掉本派山门!” “本官清早便下涵给贵派,转达朝廷的意思。全体九阳派弟子半个时辰之内出来九阳宫,即日起搬出这座九阳宫真观!如今时间早已经过了!请贵派管事真人三思!道人能否代表少阳真人出面,如若不能,又不见少阳真人出来,本官现在想率这些将士进入贵派!亲自把诸位真人都请出来!” 极为冷静的回答,也是极为令人刺激的回答,更是极为有力的回答。 符昭驹自然知道九阳派的名声,想着自己居然要踏平这里,符昭驹自然激动了起来。 他自然衡量过自己行动的后果,不过皇帝郭荣的特使就在身边。符昭驹身边是十个普通士卒,但是显然个个都是身手敏捷的高手,站在不同方位,微妙的保护着符昭驹。他们都是皇帝亲自派过来的特使,不但执行命令,更是保护着符昭驹。 “狗官尔敢放肆!”一声爆喝,陈无极身后一个络腮须道士已经忍不住,的一声,便抽出了背后的长剑,就要越众出来。 “曲师弟不可!”陈无极想出手制止他,但是已经晚了半步。只见那个络腮胡子道士,已经纵步而出冲向了符昭驹,手中长剑抖成一团剑花,居然朝符昭驹这边刺了过来。 不说中间隔着的距离多远,就是符昭驹身边的士卒,也不会让他靠近。看着自己师弟的突然出手,陈无极几乎想一掌拍死他,这不是公开宣战吗? 符昭驹之所以和自己嗦,显然还没有到非战不可的地步,他肯定还在衡量,或者等待自己大师兄或者师傅出来。可是自己这个曲师弟的出手,无疑把这最后的可能扑灭,把最后的屏障捅破了。 符昭驹笑了,等的就是对方先出手,把不是太充足的理由,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摆出来。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导火索! 只要点燃就能着了。 不用符昭驹号令,他身边那十多把明晃晃的斩马刀就出击。 当当当!一阵激烈的对撞声。 这个曲姓的络腮胡子道士身手不错,丝毫没有落得下风,而是脚和剑交替和这斩马刀相击,眼力和功夫绝对都是高手。 身在空中的曲姓络腮胡子道士,眼角居然有丝笑意,对于这种攻击并不在意。几乎是拳脚剑尖,依次对准那不断攻击的斩马刀,次次重击在每个巧妙的位置。 大开大合一派名家气象,旁人没有看到他的脸色,更搞不懂他笑容的意思。 符昭驹看向身边一个中年士卒,这个中年士卒面容普通,冷冷的看着对面的陈无极,他眼神里似乎没有什么感情,看到陈无极的神色,充满了冷酷的无情。 这个人一定是一个心志坚定,历经诸多杀戮的果断人物。他对着符昭驹低声说道:“符大人,此时乃是最佳良机,还不下令攻击,更待何时啊!” “好!赖大人,此战就要多依赖于赖大人和诸位勇士了!”符昭驹的左手终于高举了起来,脸上多了几分坚定的自信,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当年可是叱咤中原。 当然更想到了自己那些,同样叱咤风云的叔叔们,不由大手蓦然一挥手,吼了出来道:“九阳派上下修真,一向忤逆朝廷,虽然身在大周境内,却从无臣民的意识!本官今日负责传达朝廷的命令,对于拒绝不加配合的九阳派上下修真,予以全力驱逐!将士们!冲进前面的真观庄院,把九阳弟子都赶出真观来,如若违抗者!格杀勿论!” 符昭驹说话极为有意思,明明是得到了皇帝的命令,却是以朝廷的名义在做事。 因为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些好事的百姓在看着,他们也许万万想不到,威风八面的神仙修真九阳派,会被朝廷突然下旨驱逐,而看架势显然是要来真的了。一些胆子稍小的百姓,不敢再看下去,纷纷远远的逃避起来。 “符昭驹,你和你们符家会为你的命令后悔的!”看着被士卒围着保护的符昭驹,陈无极不由青筋毕露暴跳如雷,再也无法隐藏心中的愤怒,也愤怒的吼道,英俊的脸庞都有些变形了。 他实在想不到,符昭驹会真的下令攻击九阳派。在他的想法里面来说,符昭驹最多像以往别的人一样,在九阳派门前溜一圈完事,就会带队走人了。 毕竟自己那个师兄李继勋,可是和符昭驹的叔叔符彦卿,同在一殿为臣,如今更是和符彦卿一般,成为了一镇节度。虽然远远没有符彦卿的影响和威力,但是据说符彦卿对自己那师兄,平时也是极为欣赏和重视的。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符昭驹居然不吃这一套,而且完全的出乎意料之外。 虽说明面上,九阳派确实是在大周的管辖范围,但是历朝历代的政权,谁会干预九阳派这个修真门派在赵州的存在。 何况自己的师祖海蟾子,如今可是神仙一般的存在。就是自己师傅少阳真人,那也是中原鼎鼎大名的修真。还有他那强劲的高门大阀的崔家,谁会去得罪呢! 这一年来,自己师傅因为修炼本门绝技《阴符真经》,正在紧要突破关头,自然极少理会这些俗事。 几天前,更是传音给自己师兄弟,大师兄率领七个师兄守在师傅丹房外,随时接受师傅的命令。因为修行必然会有风险,师兄们为了师傅的精进,当真是寸步不敢离。而把九阳派的日常事务,都交给了自己来打理。 却是没有想到,自己会碰到这种事情,九阳派会碰到这种事情,这可以说是九阳派创派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看着一脸坚毅发号施令的符昭驹,陈无极知道已经没有了回旋,看向身边的师兄弟,还有那拼命想要攻击符昭驹的那个曲姓师弟。 看到这边的士卒,已经围向了九阳派的九阳宫大门,一直在空中折腾的曲姓络腮胡子,眼中却尽是一丝得意的笑容。 看去他似乎竭尽全力的,和符昭驹身边的亲卫搏斗,其实他都是一些取巧的花招,显然就是希望符昭驹攻打九阳派一般。手中的剑借力打力,和对方一碰继而荡开。 陈无极自然想不到这个曲姓师弟的想法,他只知道这个师弟乃是带艺投师,当天在江湖上人称左手刀曲无伤,却是不知道后来怎么就投在了师门,改修九阳派的《九阳剑法》。 一场战争,可以由一件小事引发!一个决定,可能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 看着潮水般涌过来的士卒,陈无极脑袋一片空白,他知道自己第一步失败了,明明知道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的决定,此刻在他心里却难以释怀。 九阳派九阳宫庄院,一处真观屋顶。 一个面若白玉,神态俊逸的男子,穿着一身月白的袈裟,光光的头颅让他看起来充满了圣洁的味道,看去不过三十来岁,可是那对饱含智慧的眼睛,却让人感觉他一定是得道高僧。 他身边是一个同样气质高雅的人,负手而立飘逸出尘,看去面容古拙的满是仙风道骨,年纪不过五十来岁的道士。他那双乌黑的眼睛,却似老鹰一般尖锐,似乎是什么都无法改变他的意志一般。 两个人都看着赵州桥边,顷刻间发生的混战,一时间就剑拔弩张起来。而一直在桥两头的两百多个士卒,快速的行动起来,把陈无极二十多个人包围了起来。 而九阳派九阳宫的庄院里,大量的九阳派弟子涌了出来,想加入这场人数悬殊的战争。可是看到黑压压扑过来的士卒,许多持剑的弟子还是脸色变了。 “真人以为如何!”这个面色雍容的僧人,说话淡淡的透露着无尽的优雅,似乎感觉面前的行动,只是一场游戏一般。他也不看身边的这个道士,一双眼睛却看着赵州桥这边的争斗。 因为发出了宣战,符昭驹这边得令的五百精骑,直接往九阳宫庄院大门冲了过来。本来离着只有不到两百米距离,捋缰策马都不用跑动。但是一起跑动的马蹄声,似乎震的连地面都在颤动。 第一轮前排骑士个个手持长枪,腰胯横刀抵马直冲,起步便鞭马直冲。而在后面的二排骑士个个手持弓箭,侧蒡锋利斩马刀,缓缓的前行几步准备冲锋。待得第一排一百骑士冲到了庄院前,第二排的一百骑士张弓前冲,口中喊叫了起来。 “弃械投降不杀!” “有备而来!深谋远虑!”这个古拙的道士淡淡的说道:“九阳派乃是修真之地,平时虽然有几分自保之力,也仅限于强身健体之术。但是为了门下弟子和修真,没有必要和他争这闲气!只是可惜了祖师的心血!” “真人却是悟了!”看着冲出大门的九阳派弟子,这些大多数还是九阳派招收的一些外门弟子,平时在外行走的就大部分是这些人。他们看到急冲而来的马阵,本来持剑还想要反抗,但是先到的长枪已经透体而入,霎时间鲜血横流。 “阿弥陀佛!”这个面色雍容的僧人,看到殷红的鲜血,不由慈悲的念诵,一双白嫩的双手合十。 “曲无伤!”古拙道士轻轻念叨,似乎心中在思索着什么,眼中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即使看着大门前的流血,和倒地受伤的弟子哀嚎,他却也没有做出反应,嘴巴里却轻轻念叨着这个名字。 目光却一直看着这边,还在符昭驹面前跳跃作秀的曲无伤。因为士卒长枪不断围拢靠近,他的动作终于慢慢停了下来,看样子一会儿要不弃械,要不被斩马刀放倒。 陈无极没有拔剑,自己虽然可以脱身而出,但是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呢! 就是拿下符昭驹,陈无极知道这些士卒也不会停手,因为这种杀戮已经不是符昭驹可以控制的场面。 静静的看着符昭驹,门前已经流血成河,这是要不死不休,还是主动退让? 陈无极迷茫了,想到大师兄对自己的嘱托,陈无极浑身散发出一股惊人的杀气。 “这是决定要反抗了么!”符昭驹身边那个中年赖姓男子,冷冷的看着陈无极说道。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九阳宫屋顶,雍容僧人和古拙道士站着的这边,好似他的眼力可以穿透实质一般,锁定了两个人的位置。 原来他不但已经看到两个人在这边,而且似乎知道了是什么样的存在,这种对神识的锁定,许多先天境界的高手都具备。 “咦!”雍容的僧人显然有些意外,似乎也感应到了这边这个赖姓男子,不由也遥遥的看向这边,口中轻轻说道:“有意思!有意思啊!果然郭荣这次是来真的了,想动摇真人你的根基啊,居然有人能发现咱们两人的存在!” “昔日门下弟子干预政事,自然便知道会有今日之结果!只是贫道没有想到的是,郭荣的势力居然已经达到了这个程度。”下面已经传来了更加猛烈的嘶喊和杀戮,士卒和九阳派弟子看去各有损伤。 这个古拙的道人面色仍旧不变,言语淡淡的说道:“大师执掌柏林寺古佛道场几十载,乃是中原佛门公认领袖,今日所见,当可知在天下大业面前,任何信仰和修行都是其次罢了!” “尊师当日必有感悟!”雍容的僧人原来竟然是赵州古刹,中原人尊称古佛道场的柏林寺住持原因大师。没有想到成名几十年的原因大师当面,居然恍如一个青年比丘。 “而真人自己能够在大劫来临前,突然感悟突破至另外一个境界,能够以神识召唤贫僧前来,当是因缘!想这世上之事,有因有果,真人既然立志修行,此后自当和那世俗崔家,再无瓜葛才是修真大道!” “九阴济生九阳,九阳和化九阴!此乃是道门《阴符真经》之精髓所在,原来昔日收取这个曲无伤,倒不是完全为了某人。今日倒真正应了此劫!”古拙道士自然就是九阳派如今的掌门崔少阳。 看着下面嘶喊声一片,他神色平静的看向原因大师:“下面那人当也是道门修真,大师慧眼精通佛门诸法神通,又是中原修炼《韦陀八法》第一人,倒是不必当真计较了!” “善哉!善哉!” 原因合十。 杀戮、血腥,混合了苍茫天际的迷茫。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八十四章 巴山夜雨 君问归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 却话巴山夜雨时! 什么时候才是我的归期, 反反复复的询问却无法回答你, 远方是一个梦, 明天是一个迷, 我只知道远方没有, 巴山的雨! 借着烛光把你的脸捧起, 隐隐约约的笑容已成千年的古迹! 伤心是一壶酒, 迷茫是一盘棋, 我不知道今夜该不该, 为我哭泣! 许多年修成的栈道在心中延续, 许多年都把家想成一种永远的美丽! 推不开的西窗, 涨不满的秋池! 剪不断的全都是你柔情万缕, 什么时候才是我的归期! 反反复复的询问却无法回答你, 远方是一个梦, 明天是一个迷! 我只知道远方没有, 巴山的雨! 许多年修成的栈道在心中延续, 许多年都把家想成一种永远的美丽! 推不开的西窗, 涨不满的秋池! 剪不断的全都是你柔情万缕, 许多年修成的栈道在心中延续, 许多年把家想成一种永远的美丽! 推不开的西窗, 涨不满的秋池, 剪不断的全都是你柔情万缕! ,,,,,, 余音袅袅,悠扬不绝,在这雨后却格外的凄凉婉转。 更新最快似词非词的歌词,抑扬顿挫的韵律,让人听了既感新奇,又感觉别有一番滋味。 万重楼阁,千转百回。 一个身形窈窕,梳着罕见朝天高髻的宫装女子,正轻轻把扶着宫栏香木,俯身看向声音的来处。一双迷人的凤眼,正痴痴的看着楼阁下,一个放喉歌唱的绯衣少年。 这个绯衣少年尚未及冠,红唇粉面意气风发,正被一堆内侍和宫娥恭维的围着。面前百花万重争相怒放,宫乐齐备百音齐鸣,花蕊夫人正盈盈笑意的娇面,一双迷人的大眼睛,正忽闪忽闪的看着绯衣少年,躺坐在一张香檀木罗汉榻上,雍容慵懒得诱人。 显然,这歌正是这个少年郎所唱,得到了大家的赞扬。 “昭容娘娘!”一旁的宫娥似乎看出这个丽人的疑虑,机智的在一旁启齿道:“这位就是最近在宫里行走,深得陛下和慧妃娘娘宠爱的少年郎。乃是王大人府上的九郎,名唤王慎!” 这个漂亮的丽人乃是蜀帝孟昶的昭容李艳娘,真正是在蜀宫和花蕊夫人一样得宠的人物。只不过花蕊夫人平时擅长作词谱曲,而且都是不错的佳作,故而得到大臣和皇帝的赞扬,平时孟昶和花蕊夫人在一起的时间毕竟多一些。而李艳娘却好盛装美髻,一直是蜀中女流潮流的风向标,也是深得皇帝宠爱。 这个时辰,难得亲自临朝的孟昶,还在前廷没有回到宫里来,想必是积累的事情比较多。李艳娘因为挺长时间没有见到孟昶,有些想念皇帝的恩宠,便带了身边的宫娥丽儿,想在这看似无意的楼阁间等候,以期遇到孟昶一行,这份心思只怕在宫里的人不在少数,只是有许多人不敢像李艳娘这般邀宠罢了。 谁知道却在这里的楼阁下,碰到了王九郎王慎站在百花丛中,在花蕊夫人面前放声而唱。看宫乐齐备,众人和音欢畅尽兴,显然是有备而来,故意在这里享乐。只怕花蕊夫人也有这个心思,怕别人半道劫走皇帝的恩宠和怜爱。 “王家也地太大胆!宫闱重地皇宫大内,居然容许一个少年郎如此放肆?”李艳娘有些惊讶和不解,看着花蕊夫人的盈盈笑意,心里却泛起一股无法消磨的妒意。她虽然得到孟昶宠爱,但是终究出身舞姬,很难得到花蕊一般的身份。心里不由道:“难道她花蕊已经被陛下宠到了如此地步?这宫里除了皇帝,还允许别人进来?” “娘娘宽心!想必这里的动静,陛下是不知道的!”宫娥丽儿机灵的会意,一边替皇帝开脱,无疑也就是贬低了花蕊。她伶牙俐齿的接着道:“据说这王九郎马球是玩得极好,几日前受到过陛下嘉奖的,如今宫里的人都在议论着呢!上次陛下得到的那烟花,据说他也有份近御前观看呢!看看,也不知道这唱的是哪般,却看慧妃娘娘一脸喜气,想必这俗词是她所做罢!” “此词断非女子手笔!俚语俗言罢了!”李艳娘虽然不擅长作词,却是以舞姿舞技出身,免不了接触音律词曲,但是还是有几分眼力的,不然一般人空有容貌,哪会被孟昶这个自负的才子看上呢! 她静静的看着花蕊夫人,似乎在着人赏赐那王九郎,而那九郎居然上前,就坐在了花蕊一旁的矮几边,也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些什么,花蕊却是坐了起来,笑颜如花。 李艳娘不由说道:“陛下但凡平时宠着王大人,自然便眷顾王家的子孙。但是,王大人能得到今日的恩宠,显然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看这王九郎却一脸得意,当是自己瞒着王大人,自己只顾一时得意在宫里放肆!”她冷静了下来,看着下面的情形,忽然想起了什么。 “娘娘倒是提醒了丽儿,看他们这般高兴,又是在这边靠近前廷的宫苑,想必太后娘娘是不知道!”丽儿忽然思索着喜道,看向李艳娘的时候,看到李艳娘脸上也是一喜。 不谋而合,两个人想到了一起。 “陛下!” 孟仁贽一脸尴尬的看着皇帝孟昶,本想因为自己得到了一些可靠消息,乘着早朝的时候,可以对皇帝说说。谁知道这些事情皇帝居然从来不知道,孟仁贽看着一旁事不关己的几个大臣,他身后是匍匐在地上的渝州刺史李奉孝,他平时引为自己党羽而自豪。便知道自己太自负了,刚刚的奏报,无疑已经对大家的利益造成了损害,可能自己因为李奉孝的话,而要和这群蜀中的老臣对立了。 偏殿里气氛压抑,几个大臣低头好像没有听到孟仁贽的诉说,和皇帝孟昶的脾气一般,装聋作哑的站在孟昶面前,个个一本正经。肃身而立,眼观鼻鼻观心的似乎修行,好像从来就不懂这些东西。 孟昶脸色铁青,他不傻,而且极为聪明,他自然知道蜀中在自己治下,一直都很太平。但是天下间百姓和官家的差距,是自古以来就无法调和的,百姓就要有百姓的自觉。他从来不认为自己的臣子不知道这一切,反而他们应该是最清楚的。只不过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利益,在自己面前,这种利益只要不损害蜀国的存在,自己就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相,雅王方才所言,你如何看!”孟昶一字一句的盯着老态龙钟的李昊,这位仕蜀近五十年的老臣,如今还是自己的得力助手。蜀中的财务和政事,大多数还是要依靠他,孟昶虽然宠爱王昭远,但是王昭远一向还是对李昊持半师礼的,他自负军事自比孔明,但是这财、政还是远远不及李昊的。 听到孟昶的声音,本来像要睡着了,一直装聋作哑的李昊,心里恨不得想给那趴在地下的,雅王孟仁贽带进来的李奉孝几脚。他一手操管蜀中的经济,自然知道今岁蜀中各地上来的税额和去年比较,已经差了许多,为了这个缺口缩小,李昊可是严命附近几个富庶的州府加重了赋税。因为蜀中还有许多蛮民的自治地盘,基本上是收不到多少的。 主管蜀中的政事,每天自然会接到来自蜀中各地的信息,基本上是没有一件好事,他自然知道蜀中各地都在闹平均教,但是他也认为还没有达到各地官员所说的那个程度。 但是大家之所以那么报,无非就是一则怕当责任,二来想诉说自己的勤政艰辛。李昊几十年的老政客,自然会把这些人的话当成了应付,虽然也会呈报一些给宫里,但是他都会过滤给孟昶看。倒不是说报喜不报忧,而是皇帝一天到晚的享乐,哪里会有那么多时间管这些事情。 李奉孝这个混蛋,居然来和皇帝说,渝州失守了,被作乱的平均教占领了。这不是开玩笑嘛!不说渝州地处蜀中重要位置,就是一个大州府,那么多的兵卒,也不可能说没了,就被手无寸铁的闹事教徒给占领了。这个混蛋居然还敢找雅王来,在皇帝面前说自己不想回去了。 按道理说,李奉孝还属于李昊家族的后辈,但是已经不是一房的至亲。当天李奉孝进入蜀中官场,还是走过李昊这位本家的路子的,甚至李昊家里诸多妓妾,都还有李奉孝送过的。李昊对李奉孝还是有印象的,只是李昊不知道他做了一州刺史,居然还如此天真,李昊决定彻底和他撇清关系。 李昊不是心狠手辣之人,相反在蜀中官场一直口碑很好。就是像王昭远这么得宠的人,都不得不对自己恭恭敬敬,说明李昊确实是有非常的能力,那就是顾及到上上下下的感受。但是,现在李昊决定放弃李奉孝,就是现在李奉孝的糊涂。后来李奉孝在朝廷站住了脚,慢慢成了雅王孟仁贽的亲党,李昊对这个本家才慢慢淡忘了,李昊感觉雅王就是个不会处事的二世祖,深为李奉孝可惜。 “陛下明察,李大人所言渝州之事,老臣不敢苟同!”李昊抬头看着孟昶,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一双浑浊的眼睛没有任何异样,几十年的官场淫侵官场,蜀中有几个人是李昊的对手。“老臣近日体痒在家修养几日,虽有懈懒惰,但是诸部官员有事,还是会及时和老臣知会沟通处理。但是老臣没有收到任何关于渝州不妥的消息!” 李昊眼中有丝冷淡,有意无意的看了眼地下的李奉孝:“李大人家眷均在京城,就是在渝州伺候的也不过是几个姬妾,想必对李大人来说,是无所谓的。老臣上月听说遂州也闹平均教,后来遂州几个地方的州县官员胆小乱窜,导致百姓受惊朝廷受辱,陛下已经着老臣处理了一批!”他看向一脸惊讶的皇帝:“李大人这次身在京城,却不想回到自己的辖地主政,更不知道渝州目前的情形,却在这里胡言乱语扰乱浑搅视线,陛下!老臣深为忧患啊!” “哦!”孟昶一脸惊讶,听李昊一分析,想来确实如此。不由看向雅王,眼光里全是疑问,更看向地下的李奉孝,脸色不由却已经变为了铁青。 偏殿里其余的官员,听李昊这么堂而皇之的回答,虽然每个人心里都有数,确实是不知道怎么回答皇帝。但是李昊的回答和处理,便已经知道了,这个老宰相是想隐瞒皇帝。不由大家依次慢慢抬头,看向孟昶和雅王。 地下的李奉孝听了李昊的话,几乎绝望了却不敢分辩,身体不由颤抖了起来,李昊是谁!那是蜀中除了皇帝外,真正实权的人物,何况他说的话确实都是真的,真真假假才是最可怕。皇帝几十年执政时间,除了最初的十余年,可以说是亲历亲为,其实的时间大小事务,都可以说是李昊为首的几个人处理,自己哪里还有机会,他似乎看到了自己悲惨的未来。 怎么形容李昊!就好比孟昶是皇帝,遥不可及。而李昊是蜀中的土皇帝,随时存在身边! 本来李奉孝因为自己不在渝州,而渝州突然失守,自己作为渝州刺史是要负责任的。加之他在渝州可是有不少勾当,那种收入使他可以在成都如鱼得水,家人几辈子花不完。如今全部被平均教征收去了,据说连驻军都大部分接收过去了,李奉孝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一州之地不是小事,李奉孝自然要上报,可是却被中书压了下来,这不是一个人说了算,说明中书的人达到了共识。李奉孝有些不死心,于是使雅王出面来,以为只要雅王和皇帝说了,不但自己可以脱罪,而且可能朝廷还会发兵渝州,到时候自己可以追回那些收入。可是,他知道自己错了,自己居然忘了一个最重要的人,那就是李昊。 如果李昊不同意,只怕皇帝很难知道渝州的真像。 “王大人!你主掌枢密院事,近几个月可有渝州军事?”李昊静静的看向王昭远,一双眼睛似开似闭,有条不紊的条理清晰,虽似询问王昭远,但是谁都知道,他是想王昭远这个知枢密院事出来证明。 王昭远朝孟昶施礼,看去一脸为国为民的样子。他便又朝李昊道:“渝州自开春至如今,共有三次枢密院奏事!”他心里自然更知道李昊的用意,平时他比李昊更明白皇帝的心思,是不是不重要,皇帝不想听到不开心的东西。 当然王昭远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也最在乎自己在朝中的威望。不说渝州真相如今会是怎么样,没有人去那里,也没有接到那边的奏报来。如今锦官城外都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平均教,也没有看到出什么问题,想必只不过是刁民闹事而已。他虽然不想李昊一人在朝廷和皇帝面前断言,但是也知道现在格局的走向,自己目前可是显然和李昊在一根线上。 果然,李昊神色平常,一副倾耳恭听的模样。王昭远不由也一本正经的正色道:“二月十六,原酆都县因长期没有朝廷设立驻官,渝州防御使赵浪率两千步卒,一千水军意欲进入酆都,在离酆都城外折损斗舰一艘,木舟几十艘,失踪三百余步卒,无功而返。” 王昭远平生自负有孔明才计,这记性还是很好的,说起来条理清晰有根有据,这也是孟昶极为欣赏的。孟昶看王昭远恭恭敬敬,心里舒服不少,但是听到内容,不由先是惊讶,继而便是生气。 “居然损失如此多将士,朕居然不知晓此事!还有,那酆都城在先帝手里就是禁地,朕便一直遵循先帝意愿,从未干涉酆都城任免之事!这个赵浪真正也是大胆,究竟是谁让他发兵前去酆都城,李奉孝,你乃是渝州刺史,当是知晓罢!”孟昶一脸怒容,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问王昭远这个知枢密院事,却拿李奉孝生气。 “陛下明察,因为去岁蜀中传言各地有教匪集众惑民,兵部下令各地军事征缴。赵浪将军当天乃是得到兵部谕令,说是渝州境内有那平均教教徒嗦民作乱,号召涪陵驻军出兵肃乱!”王昭远紧接着说道:“至于赵浪将军为何选择酆都,想必是军事临时决策,为臣就不知道了!不过二月二十七,赵浪却是先后率军肃清渝州境内三股乱匪,和大量惑民的教众,计剿灭匪人八百四十三人次!这便是枢密院接到的渝州第二份奏报!“” 王昭远看皇帝没有说话,知道皇帝明白了来龙去脉,便又恭敬的施礼说道:“因为是兵部谕令,地方自行出兵剿匪,陛下当日便就下旨,非是边关战事,兵部、枢密院可以自行裁决地方小型军事,故而陛下便没有收到这些小消息也是有的!”王昭远深吸了口气,接着说道:“当时兵部已经责罚赵浪的失误,后来剿匪立功,想必兵部会对赵浪做出正确的裁决!至于第三份奏报,却是四月初渝州的急报,说是马步军都指挥使周起被人当街刺杀,后来证实乃是龙潭庙江湖上惯匪所为,渝州防御使赵浪奏报发兵剿匪!”王昭远说完塑身而立,等待皇帝孟昶说话。 偏殿里气氛压抑,孟昶在沉思,李昊不动声色,雅王脸色难看,王昭远神色自若。 “陛下!”贴身内宦赵忠走了过来,孟昶抬头看他眼神,便知道有事,于是点点头示意。赵忠附耳过来细说,孟昶听着脸色慢慢的变了,看得这边的几个大臣心里发突不已,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了。 大家不敢揣测,但是等待的感觉更折磨人,皇帝好不容易有时间听大家说话,还有好多事没有呈报,眼看又要泡汤。虽然期待,但是看皇帝的神色,大家又生怕是自己摊事,尤其孟昶目光看向王昭远,王昭远心里莫名其妙的不安起来。 “渝州刺史李奉孝,胆小懦弱有损朝廷威仪,实不宜再任职一州执掌,着免去刺史一职。“”孟昶狠狠的盯着地下的李奉孝,看着雅王的神色都有些严厉了,雅王心里发突,居然也垂下头去了。 “吏部重新选定渝州刺史人员,待朕斟酌即日前去渝州,州府怎能一日无主呢!”看向李昊这些老臣,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道:“至于李奉孝不想回渝州,着李奉孝即日起出任渝州城城门门吏,马上带家小前去渝州任职,不经朝廷传唤,永不许回京城!”孟昶急匆匆的说道,一脸怒容的扫了大家一眼,也不待大家说话拂袖而去。 大家面面相觑,显然还有许多话要说的,看着李奉孝在地下已经抖成了一团,有些人有些幸灾乐祸。雅王一脸阴沉,首先走了出去,居然不和诸人招呼,他丢了面子,大家也不以为意。 王昭远一脸轻松,获得了李昊眼神的赞许,正要和李昊一起走,两个人刚刚到的偏殿门口。一个内宦急匆匆过来,把他叫进宫里去了。李昊看着王昭远的背影,眼光中闪过一丝思索。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八十五章 君问归期未有期 “荒唐!”老远就便听到太后的呵斥声,王昭远不敢太急,慢慢的凑身走过来。 更新最快闪过楼阁花道,便看到太后坐在一张罗汉榻上,身边跪了一大群人,有后妃有内宦宫娥,而皇帝孟昶都没有坐,居然恭敬的站在太后身边。 王昭远可是知道,这李太后乃是皇帝的亲生母亲,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皇帝听话的,怕是只有这个太后了,还是在先帝手里,王昭远便到了皇帝身边,故而王昭远对这个太后还是很了解的。 她平时虽然不会干涉皇帝的事情,但是只要是说出来,那必定就是对皇帝建言有用的重大事情。从皇帝孟昶少年登基,到在蜀中站住了根基,李太后可以说是孟家皇朝,最重要的基石之一。王昭远跟随在皇帝身边,自然对这个李太后敬重有加。 虽然不知道皇帝急急的让内宦传话,也不知道是叫自己过来是干什么,但是看到有太后在,王昭远莫名其妙有些紧张了。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和自己有关,但是还是很小心。一路上虽然很是急忙,在内宦口里没有套出话来,但是快到这边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李太后,王昭远便观察形势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过来的时候,王昭远隐隐便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看到跪在地上的人群里,有个熟悉的身影的时候,王昭远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那是自己王家的九郎,他怎么会在宫里,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天杀的浑蛋,王昭远只感觉浑身冰冷,浆糊一般的脑海快速运转,想着看等下怎么说话。 “王大人!”还没有等他缓过神来,耳边传来了太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淡,似乎天外来音一般。王昭远尽量让自己平静,分析太后的声音,他这么多年的钻营,还是有些小伎俩的。好像太后虽然不开心,但是似乎没有特别生气的样子。 不管是演戏还是真的,王昭远几乎是双腿发跪,急匆匆小跑了过来,一脸紧张恭敬的样子。太后紧锁的眉头,看着腰弯成弓一样的王昭远,毕竟王昭远当天可是先帝看中,跟随在皇帝孟昶身边的。太后知道王昭远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是对皇帝却一直忠心耿耿。而且王昭远历来在皇帝身边,是个知道分寸的人,看到一脸惶恐的王昭远,太后的气却是消掉了许多。 看到九郎的身影的时候,王昭远隐隐猜到了什么,心里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是脸上表现的却只有惶恐。何况身边不远地下又跪着那个人,却是故意装傻道:“回太后,微臣在!”眼神却偷偷的瞟向皇帝,想看看皇帝什么反应。 孟昶也不看王昭远,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一旁太后脚下,花蕊却是梨花带雨的,浑身发抖的跪在太后身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不知道方才受到了什么样的斥责,或者是委屈了。 “皇帝宠溺宫里的女人天经地义,因为皇帝富有四海,是天下女人的天!有幸作为皇帝的女人,自然便要明知自身的处地,处处为皇帝着想!”太后的声音缓缓的,她看向一众因为自己的愤怒,而吓得浑身发抖的人,知道自己的威严还在。 方才自己在宫里赏花,却突然有李艳娘来报知,慧妃居然私自招募宫外的人,在宫里嬉戏唱曲。经历宫廷几十年的太后,自然知道宫斗的残酷。李艳娘和慧妃花蕊都是皇帝宠爱的女人,虽然表面上和气服侍,暗地里自然会争斗。 太后对于皇帝对慧妃花蕊的偏宠,是早就心知肚明。但是这花蕊一直深明事理,对皇帝言听计从,太后倒是没有放在心上。但是自从上次岭南送来烟花事件后,太后便留心了许多。 要知道,居然连邻国都知道了花蕊的存在,说明这个花蕊的影响,已经不单纯是皇帝个人的问题了。太后历来是个深明大义的女子,故而在后世历史上都留下了大名的。 她自然知道一个女子在宫里,要么默默无闻,要么轰轰烈烈。默默无闻的自然是千百年来,那些老死宫廷的万千女子。轰轰烈烈就如长孙皇后或者杨贵妃,长孙皇后自然是万千女子的榜样,杨贵妃没有错,但是她毕竟没有在皇帝最辉煌的时候,使得皇帝再上高峰,而是碰到了皇帝自此败完基业。 花蕊虽然有所才情,但是人家没有记住她的许多才情,而是记得她和皇帝别出心裁的嬉戏。太后自然对花蕊便多了几分留意,便同李艳娘一起过来一看究竟。 没有想到果然碰到了王九郎在,而且还在给花蕊唱一些俚曲。不说王九郎受到皇帝的赞赏,王家又是皇帝的近宠。就是皇帝的宫里没有皇后,平时实际上也是以慧妃花蕊为主,她有权利去安排宫里的事情。可是太后就计较了,因为王九郎就是一个不属于宫里的外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而作为皇帝的臣子,便要明白臣子的责任。王大人在皇帝身边起身,做到了今日的光宗耀祖,皆皇帝的给与!”太后的声音淡淡的,说到后来居然已经严厉起来,目光也不看花蕊夫人,却盯着了噤若寒蝉的王昭远。 “微臣愚昧,皇帝的宠爱,微臣一直谨记!但是微臣历来愚钝,有什么事,请太后示下!”王昭远心里七上八下,想着那个身影的样子,王昭远恨不得把他的皮扒下来。如若不是在宫里,他一定会亲手扒了他的皮。 太后却没有吱声,而是看向一旁尴尬的皇帝孟昶,孟昶一脸无奈的看着花蕊,心里思绪万千,却也知道自己现在不适宜说话。因为刚刚听到赵忠来报知事情,虽然知道王九郎不可能逾越,深爱自己的花蕊也不可能无知。但是这件事情牵涉到了太后,明显就是麻烦了。 心里有些恼怒王九郎不识大体,他历来知道王昭远不可能会这么无知,如果知道这件事情的话,肯定会扒了王九郎的皮。肯定是王九郎自持受到宠爱,一听花蕊传唤,便私自进宫来献宠了。于是匆匆让人找来王昭远,本来想看看如何应对,谁知道太后根本就不给时间。 又惋惜花蕊居然少了分寸,怎么会在自己没有在的时候,便独自见上了这个王九郎。心里虽然知道没有什么事,可是还是挥不去隐隐有些不快。本来有些尴尬的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太后看到皇帝这里的表现,脸色居然一缓。 “慧妃天性痴愚顽劣,在皇帝身边受宠虽久,却从来没有对皇帝有所帮助,平时又不懂劝谕和谐,如今蜀国四面临敌,皇帝肩负重任,需要图强奋作,怎能一天到晚嬉戏娱乐。政事哀家是不懂的,但是皇帝这宫里一直没有立后,也没有人来管理着。哀家常常想着,却是不能干涉皇帝的生活。但是因着今日之事却看出,皇帝平时对宫里的宠爱,是有些太过了,皇帝你看着办罢!” “宫里的一切,但凭母后处理!儿臣平时时常宠着慧妃、李昭容是有的,但是她们也是一切顺着儿臣,不敢有过多忤逆!但是,但凡她们有丝毫逾越和不妥,便任凭母后处置了!”孟昶看向一旁跪着的花蕊和李艳娘,心已经软了半分,想着她们平时的顺意,可是太后的责罚却也是有理,孟昶不由心已经迷茫了。 太后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脸上神色不变,扫了场上的人一眼,却缓缓的闭上了眼,深深的吸了口气,又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然后才缓缓的说道:“既然皇帝说话,哀家今日就管教一下宫里的规矩,以后凡是宫里诸人,但凡有人触犯条律规矩,不管是谁需加倍处置!” 看着地下跪着的花蕊夫人,和向自己报信的李艳娘,她眼中罕见的现出了一丝霸气,沉声说道:“慧妃娘娘嘻于享乐,致使宫里下人乱了纲常,即日起着人在嘉庆宫教谕半载!陛下你看如何?”看向皇帝的神色虽是询问,但是太后的口气哪有半分商量。 皇帝孟昶听了浑身一颤,看向太后威严的眼睛盯着自己,居然没有半分余地,虽然做了近三十年皇帝,但是面前是自己尊敬的母亲。想着太后十余年没有发过这种脾气,孟昶知道不能挽回,看向一脸苍白的花蕊,居然更是说不出话来。 嘉庆宫是蜀国宫里安置先帝后妃,和一些犯错失宠嫔妃的地方。太后虽然没有说贬低废弃花蕊,但是圈禁到嘉庆宫教谕半年,对于一个正得宠的妃子来说,无异于最大的惩罚和流放了。但是,太后为了给皇帝面子,也只是说圈禁花蕊半年,如若换成别人,当是直接打入冷宫了。 花蕊也是脸色煞白,一脸惊恐的看着孟昶,她知道皇帝真正喜欢自己,可是她看到孟昶脸上表情,知道皇帝都没有办法,不给自己出头,心里居然有绝望之意,不由心里沉入了海底一般。她知道自己今日是过了,因为听到有人说王九郎俚曲唱的好,她本来想等着皇帝一起来听的,谁知道王九郎先来了,她也没有考虑太多。 谁知道,一切都是偶然! 首先便是皇帝突然间有事,在前廷没有那么快回来。接着便是王九郎突然提前便到了,花蕊听了王九郎的俚曲,果然是别具一格的好听脱俗。那曲词都是在诗词间改编,那曲风虽然没有章法,却也是格外清新悦耳。 现在想来,花蕊突然感觉到一阵后怕。但是,花蕊不相信这个少年会有这种心思,会来设计自己。再说自己被责对他没有一点好处,他正受到自己和皇帝的宠爱。难道是别人设的圈套?不可能,王家在蜀中的势力,谁敢去左右王九郎。 忽然,花蕊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起来,因为她忽然想到了王九郎的眼神。因为自己欣赏他,自己又是皇帝的宠妃,以前倒是没有注意。现在回想起来,花蕊身子不由颤抖了起来。 因为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爱慕,眼神是无法隐瞒的。从陪伴马球练习,到以后的接触,花蕊现在回想起来发现。这个少年都会静静的看着自己,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羞涩,那是什么?那是一个青葱少年对自己喜爱的人,一种爱慕的表达! 花蕊想屏弃掉这种不安的想法,可是越是想摒弃掉,这种想法却越是渗入脑海,汇入思维里。 作为一个受宠的后妃,如果皇帝不能保护自己,那么自己存在还有何意义。看着身边的花团景簇,千奇百怪的想着各种事情,花蕊此刻便如傻了一般,她不相信皇帝会不管自己。就是太后平时也一直疼爱自己的啊!可是如今都怎么啦!但是一直没有听到皇帝发出说话的声音,至于别人说什么她再也没有听进去了。 “王家九郎,妓妾庶出,想必自幼缺少教养!一时得宠于皇家,居然不懂感恩,更不懂得劝谕和上进,一味只懂邀宠嬉戏!”她紧紧的盯着浑身发颤的王昭远,这么严厉的语气,就是使王家就此湮灭于蜀中,也是极有可能的。 太后没有看皇帝,却是又看向地下那个发抖的少年,似乎想抬起头来,却又似乎没有勇气。这种花团锦簇的少年,只会嬉戏游玩,当真是蜀国和王家的耻辱啊!不由冷声说道:“王大人感觉是让他进宫受教于阉奴,还是自己领回去指导啊!”太后说到这里,语气却已经格外平静的语调,似乎在说一件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臣即刻领这废物回府,好好鞭策!从此永远不许他出府门半步!”王昭远声音已经发颤,伏地不敢起来。交给内宦,那就是净身入宫了,对于王家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自己领回去怎么处理,太后自然不会过问了。 对于一个犯错的臣子来说,以及官家的抚恤来说,蜀国算是最宽容的了!这要是放在岭南,可能就要诛灭家族了。 太后知道王昭远是先帝拨给皇帝的,而且王昭远也一直最是尽心竭力,王九郎也没有逾越出什么事情来,自己给他一点教训,既给了皇帝儿子面子,以后让王昭远死心塌地。又震慑了宫里诸人,以后懂得规矩。 诸人刚刚要谢恩! “轰轰轰!” 突然几声震天巨响!地动山摇,声震连天,也不知道哪里发生了爆炸,整个宫里都似乎天崩地裂了一般。 不说站着的诸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吓破了胆。就是坐在榻上的太后都几乎跌倒,惊得一旁脸色苍白,强烈受惊的皇帝孟昶,赶忙扶住了太后。太后也是脸色惨白,如若不是坐着,估计都会晕倒了。 “怎么了!怎么了!”孟昶嘶喊道,四处张望看去,却是在北门方向腾起股股浓烟,巨大的浓烟升上了半空,当是就在宫门不远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大的声势,显然不是小问题了。 孟昶强自镇静,心脏却砰砰的乱跳了起来。几十年来,蜀中哪里发生过这种事情,何况是就在宫里附近。孟昶脸色都有点扭曲了,也不看地下跪着的,已经乱成一团的诸人,大声吼道:“侍卫,传侍卫护驾!” 但是,一众人的惊叫声,显然压制了皇帝的呼喊声,看着慌乱的诸人,孟昶忽然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王昭远趴在地上也吓得够呛,但是他很快回过神来,毕竟有了些大风大浪的经验。抬头看到皇帝和太后的惊慌失措,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不管现在有没有危险,他一骨碌爬了起来。一脸忠气的扑到皇帝身前,张开双臂挡在了皇帝和太后身前。 “护驾!护驾!” 那双剑眉加上死忠的神色,我们的王大人当真是蜀中第一大忠臣啊! 就是稍微缓过神来的太后,看着王昭远厚实的背影,心里都不由感慨,自己方才的决定是对的。只有在危难的时候才能见忠臣啊!王大人果真是蜀中的忠臣! 然后地下的宫娥内宦,陆续抬头看着皇帝和太后,太后的训话还没有完成,这可是如何是好。虽然知道危险来了,但是太后还没有叫大家起来。可是等到皇帝脸色转为铁青的时候,终于看到两支侍卫从外边跑了过来。 花蕊一股坐在了地上,虽然受了惊吓,但是这爆炸过后,反倒是人也清醒了许多,一时间也没有人管她。她不由自主的又看向皇帝和太后,皇帝居然根本没有看向她,而是在王昭远的身后,想往宫里退去。花蕊心里不由一痛,泪水却不由流浪出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花蕊忽然感觉到什么,不由偏头看去,在身边不远跪着的那个王九郎。他果然又在看着自己,让人惊讶的是,他脸上居然没有一丝害怕。在他那双痴迷的眼神里,脸上居然充满了兴奋的神色。花蕊心里的不安骤然升起,这种没来由的不安,让她很快冷静了下来。 轰轰轰轰! 还不等大家定魂,居然宫里四周都响起了爆炸声,连续不断的爆炸,虽然不在诸人眼前,可是声震于耳,地动山摇,大家感觉天地都在摇晃。 啊!这一刻,彻底的乱了。地下的人再也不怕,皇帝和太后的责骂,居然都连滚带爬的四处躲藏。白眼直翻的太后被一个忠心的内宦扶住,不但说不出话来,连走都是问题了。皇帝更是紧紧的抓住了王昭远,两个人都浑身发抖的扶着,就着赵忠才能站稳。 “陛下,快躲,,,,,,起来!”王昭远语不成句的扶着孟昶走,才发现孟昶根本动不了,而远处那赶过来的侍卫,居然也站立不稳的躲闪。王昭远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把孟昶背在背上,让一旁的赵忠扶着,跌跌撞撞的往一边宫殿后跑去。 那个忠心的内宦,看到王昭远的行动,居然也来了勇气,把木木正在的太后也背在了背上。想走起来却差点跌在了地上,幸好另外一个没有跑的宫娥一把扶住,两个人一个背一个扶,也往里面跑去。 李艳娘本来想看出好戏,看到太后责罚花蕊,即使刚刚趴在地下辛苦,心里也是乐开了花。谁知道突然发生了这档子事情,她一下子也懵了。幸好身边那个丽儿极是机灵,虽然也吓得够呛,但是看到皇帝和太后都有人帮忙,便也拉起李艳娘,往后面宫里跑去。 突然之间,锦官城乱套了。 皇宫几个宫门,以及成都城几处城门,突然遭到了重大袭击,几乎无一例外的宫门都被炸倒了。许多士卒根本没有反应出来什么事情,就被炸飞上了天。然后就是城里各处重要的衙门口,集市官衙办事处,纷纷遭到了爆炸的袭击。 紧接着就是大量的衣衫褴褛的流民涌了出来,跑到大街上、富户家、官员家,在一些人的带领下,他们冲进了衙门,涌进了皇宫。在一些振臂发声的人带领下,高呼:“打倒昏君孟仁赞!”大家登堂入室,如同胜利者一般。 成都城到处都冒起了黑烟,有的地方还有火光出现。许多人看到了皇宫方向都升起来黑烟,大家都知道发生大事了。 (史载:大汉大宝元年《实为大宝二年,刘继兴把刘晟乾和十六年没有算入自己纪元》五月四日晨时末,后蜀都城成都遭受袭击,都城、皇城皆遭受爆炸袭击,各门皆破。 蜀主藏匿宫里密室不敢出,太后为外物所砸伤,流民入宫分刮器物,形同集市。都城大乱,九门提督不能安抚,成都城外密党率人进入都城,和禁军各掌东西成都城,一时间对峙。 密党成功操纵了这次行动,可是没有能尽快控制大局,导致流民四处乱窜,民怨不断。密党益州首领兼平均教益州分坛坛主曲去病、副坛主钟师承,被严厉处分,留党查看。继而因为坚守成都西区,和禁军对峙,给各路平均教教徒入驻成都,创造了有利条件。) 静静的看着远处的重重楼阁,花蕊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的涌出眼眶,身在自己喜爱的芙蓉国,可是自后蓉城再不属于自己。看着还在冒着余烟的楼阁,花蕊那双美丽的大凤眼,失神的叫人怜惜。 宫里大乱,没有人顾及花蕊,她稀里糊涂被王九郎牵了逃窜和躲闪。等了许久也没有看到禁军,却看到到处都是乱窜的宫娥内宦。花蕊哪里敢乱跑,又担心太后的惩罚。断断续续的爆炸声传来,不到半个时辰便听到呼喊抓到皇帝的声音。 花蕊更是不敢出来,便亲眼看到无数流民突然涌进宫里,抢劫、放火、杀戮、,一时间乱成了一团。还是王九郎突然机智的,打晕了两个只顾抢劫的流民,把他们的衣物扒了下来,然后两个人匆匆的换装,在王九郎的怂恿下一路躲闪。 王九郎一路不时大叫大笑,许多流民以为他是一伙,也没有人来查问。王九郎出来,得意于形的说着一些话,花蕊早吓得不知所措,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一路上却看到到处杀人抢劫,哪里还会说出自己身份。而王九郎仗着会几手花式招架,打退了几个不长眼的流民,竟然把花蕊带出了皇宫。这王九郎也不回王府,径直拉着她进了一处民居,花蕊稀里糊涂被一伙人人一起带出了都城。 万水千山总是情,一别成都再无期。芙蓉国里俏佳人,他日梦里忆蓉城。 看着那错落有致,似群兽蹲伏的宫殿,却又那么陌生了起来。花蕊双眼模糊起来,突来的巨变和刺激,使得她怎么都感觉梦幻一般。 夏雨弥漫,山间楼阁间轻雾微扬,那模模糊糊的成都城更加的虚幻起来。远远的看去,似乎成都城就是天上人间,九重云霄一般。 这个令人沉醉的地方啊!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八十六章 如梦令 昨夜雨疏风骤, 浓睡不消残酒。 更新最快 试问卷帘人, 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 知否? 应是绿肥红瘦。 一曲如梦令,天涯不归人! 问天下,有几人能懂!待你君临天下,许谁四海为家!可是应是宫门万丈千家宠,而我已是昨日黄花。 更有那,待我半生戎马,许你共话桑麻!可是待你半生戎马,会是许谁共话桑麻?想必夜夜关山两地谁梦谁,而我已是青灯古刹。 昔日言,待我名满华夏,许你放歌纵马!可是待你名满华夏,又会是许谁放歌纵马?我自认虚幻皆缘心不足,那时我早已厌倦厮杀。人世间,有多少的忧伤,就有多少的深情。 成都锦官城! 如今因为皇帝宠爱花蕊夫人,在都城内遍植芙蓉树,又被时人称为芙蓉国。 蜀中繁华,历来荣胜。三国到盛唐,人称天府之国。 后蜀孟氏统治蜀中,凡父子两代三十余年,虽然割据一方,但是因为蜀道难,使得蜀中自唐末后,再次承平多年了。 三十年,在这个时代,足以孕育两代人。太平盛世,许多人已经忘记了战争的恐怖。 临近傍晚,阴沉的天气使得天色暗的更快。一个浑身被黑衣包裹的人,负手站立在皇宫主殿殿顶。身后右手拿着一张精致的皮纸,上面娟秀的字体,写着这首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美词,署名居然就是花蕊夫人。 皇宫里有两座偏殿被大火完全烧毁,一座主殿被烧掉了一半,余火融融,火炭热气耀人。使得周围的温度高出许多,也使得不少亭阁楼台受损。宫里到处还在冒着黑烟,四处人声鼎沸渐息,偶尔还传来哀鸣和哭泣声。 这里哪还像是昨天雍容富贵的皇宫,简直就是战乱后遭受洗劫后的惨状。皇宫到处还摆着许多尸体,有宫人的、也有许多流民的尸体。宫里被流民洗劫了大半天,不少宫人遭殃,也有不少宫人逃跑,更有不少宫人被流民掳走。 宫里的建筑当时也不知道被谁点燃,更是有许多的宝物和什物被流民拿走,后蜀皇宫第一次遭受了如此惨重的损失。还有更为严重的事情就是,据说皇太后差点被偷袭丧命,皇帝更是被一百多侍卫护送到了密室,现在还没有出来。 如果不是侍卫亲军都指挥使韩崇遂冒死进宫,率领一千侍卫拼死扫荡,把大部分流民都赶出了皇宫,只怕此刻宫里还是和菜市场一样,到处闹哄哄的一片。韩崇遂命侍卫,斩杀了许多贪心落单的流民,却是很难控制大股的流民活动。 他们显然也是有组织,有条理的进行活动,有人专门搜索宫里各处宫殿里主子。皇宫这么大,韩崇遂虽然赶的流民到处跑,当发现身边侍卫越来越少的时候,他果断的停了下来。带着剩下的几百侍卫,跑过来皇帝内宫,最重要的几座宫殿这边守护。一边联络寻找皇帝的下落,一边命人出去联系各处禁军将领。 一时间没有找到皇帝,还以为皇帝被流民掳走了。韩崇遂都有些惶惶不安的时候,似乎隐隐搜到了目标,只不过暂时还没有看到人。 但是因为各处皇城宫门都受损,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许多原本应该当值的禁军都不见了,韩崇遂担心这些禁军浑水摸鱼,毕竟现在大乱,禁军把衣服一脱,就有可能变成乘乱的流民。反正此刻皇宫并不安全,流民随时可以进来皇宫,因为没有办法派人守住宫门。所以,看着自己身边这些越来越少的人,韩崇遂心里也七上八下。 这韩崇遂可是皇帝孟昶长安公主的驸马,如今蜀国枢密副使韩保正的儿子,是真正拥护皇帝的人。他只怕这皇帝还很是危险,一时间呆在内宫不敢动,事实上蜀国的皇宫现在也是很危险,因为四处的宫门、城门都还洞开着。 原先守门的士卒不是被炸死,就是被涌进来的流民杀死,有些捡了兵器的流民乘火打劫,有些换装变成禁军,堂而皇之进入了皇宫;有些拿了兵器,大肆砍杀抢夺。有些当值的禁军看势不可为,还真的扒下衣服,换装抢劫宫里夺取宝物,乘风也出宫去了。 如今的成都城一片大乱,大家都不知道谁来负责这种事情。因为白天爆炸后,居然有大股的流民进来成都城,有组织的控制了南门和西门,更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兵器,在一些人的带领下,和禁军的一些将士对峙。更是公开的扯出了平均教的旗帜,说是要打倒蜀国昏君孟昶,让平均教占领成都城替百姓说话。 一度领胜繁华的锦官城,居然不到半天便乌烟瘴气。 皇帝关键时刻没有出来,他被爆炸吓破了胆,谁不爱惜生命,何况是身为皇帝的孟昶。还有很多人不知道,也没有想到过皇宫里面的情况,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因为成都城各处地方都有爆炸,显然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不说老百姓,就是各级官员大家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有些刚刚回家的参加早朝的,蜀中的高级官员还在回家的路上。 四处发生爆炸后,陆陆续续断断续续的还有爆炸,这些爆炸还是比较大的动静,人们根本都没有经过这种巨变,一时间成都城可以说是鬼哭狼嚎。 有些运气好的官员匆匆逃窜躲避,看到流民过来匆匆的藏了起来了。而一些运气不好的官员,看到流民还想威风一下,可是还没有等到装样子,不是被流民掀翻在地,就是被流民直接拿下押回府邸,连整个府邸都直接被清洗了。 当然,这些倒霉的官员和家人,直接被流民押到了成都城的西区,可能是用他们来作为筹码,或者有别的作用。反正虽然成都城乱成一片,还是有人在有组织的运作。 各处禁军也还没有接到皇帝的命令,城外的驻军更是没有接到皇帝虎符调兵,虽然听到了成都城里声音震天,却是还没有出来保护皇帝。更不用说有人上街去肃清作乱的流民,把鸡飞狗跳的都城稳定下来。 成都城的巡城官是嘉王孟仁裕,他是皇帝孟昶的小弟弟,因为受到皇帝的宠爱,也没有去到自己的封地就藩。虽然兼着邀领封地节度使,却是什么事也不管。在成都城领了这个威风的职务,时不时便拉着队伍溜一圈。 可是今天他比较倒霉,知道皇帝要早朝,他也没有去宫里,而是想乘着大家都没有退朝,便拉着巡城司的仪仗,早早的出去显摆一下威风。可是刚刚准备好出门,居然就碰到马厩里的马失了前蹄。他一脸怒气的正想让下人准备轿子,没有想到先是府里后院起火,继而便是城里发生了爆炸。 被身边的侍卫一说,他这个巡城司的大佬,居然不敢去衙门,躲在了府里不敢出来。接着一连串的爆炸,更让他给自己的怯弱找到了理由。不过他还算有点良心,派了个侍卫想去宫里,谁知道这个侍卫一去不返,也不知道下落如何。 “荒唐!真是荒唐啊!”黑衣人喃喃自语,看着内宫一处黑暗宫殿,不少侍卫正在以韩崇遂的名义呼唤皇帝,却是没有得到皇帝的回应。黑衣人乃是当世高手,自然感应到皇帝一伙人的所在。但是他看了全局,居然没有什么高手露面。作为一个隐世高手,他自然不宵为了这些普通人出手。 如果皇帝连这些普通人都应付不了,只能说明他的皇帝也是做到头了。不由轻轻摇头,心里叹息道:“不到三十年,就消磨了他所有雄心!果然非天命之人啊!”右手把皮纸缓缓的拿到眼前,看着那娟秀的字体,眼皮忽然抽动,手中的皮纸居然自动化为了灰烬。 “素卿兄不去保护你的皇帝吗!”黑衣人感应到什么,偏头看向一个闪身而来的身影,转眼近了看去乃是一个道人。黑衣人似乎早知道是他一般,言语中居然有些挪喻。 “盛先生在宫里受尊三十余年,不是更应该去保护皇帝么!”道人正是蜀中道门道子张素卿,他神色平静的也看向宫里的惨状,淡淡的说道:“盛先生昔日没能成为圣门门主,归隐在宫里这么多年,想必对这世俗诸事早已看透!” 说到这里,张素卿语气里似乎有些惋惜,看着化为灰烬的楼阁,眼里里居然多了些痛惜:“贫道昨日忽然接到道尊的使者,一起在观里论道,没有想到好好的锦官城,居然半天变成了如此模样!”他偏头看向黑衣人:“盛先生对这操纵行动之人如何看?” “漏洞百出,不值斟酌!”黑衣人指着纷乱的都城四处,一双眼睛闪亮,淡淡的说道:“虽然布置了爆炸利器,更是布局四方,可是后继无力,只能说明次子尚幼。如今都城诸门空虚,却没有丝毫冲突发生,如若有一支奇兵进入锦官城,孟氏天下亡矣!” “盛先生没有感觉这是对方的高明吗?”张素卿静静的道:“虽然扰乱了都城,重创了内宫,甚至现在还占据着大半的都城。可是对方没有出现一个耀眼的指挥人物,似乎各处都在独自为战,可是偏偏又有计划的随着局势自动靠拢!”他看黑衣人眼里放出精光,不由接着道:“更让人惊讶的是,对方的组织似乎根本都没有派出多少人,来参与这次活动!不然你看看,皇帝还能躲在那个宫里吗?” “城外禁军如若进城,不用多久即可荡平,即使以官员、宫人要挟,也不过时间的问题!”黑衣人看到韩崇遂靠近皇帝藏身的地方,不由也看向张素卿,眼神居然多了一丝温意:“一伙莫名其妙的人,一个莫名其妙的组织,却几乎摧毁了都城!孟氏势尽矣!” 张素卿居然没有说话,因为他遥遥看到,韩崇遂虽然亲自召唤皇帝,可是孟昶一时可能吓破了胆,居然还是不敢出来。张素卿不由摇头叹息,脸上尽是惋惜的神色:“贫道听到一个荒唐的原因,以后道来盛先生可能会感到可笑!不过如若这次对方有备而来,整个锦官城遭受如此荒唐袭击,可能早就在对方囊中了!” “管他作甚!一场荒唐而已!倒是素卿兄这次没有去参加论道,而那道尊亲自派人前来,想必是素卿兄一脉,在道门日益受尊,在此倒要恭喜素卿兄了!”黑衣人静静的又看向张素卿,似乎想从张素卿眼里看出什么来。 “受尊谈不上,贫道依仗的还是祖师余荫,加上师尊承袭道门两家真传。道尊乃是尊重祖师和师尊罢了,担心祖师一脉到了贫道手里就此湮灭,倒是一片苦心了!”他居然有些苦笑的意味,看着风淡云轻的黑衣人道:“同样是在蜀中论道,贫道哪里不想就近聆听,但是贫道心里有数啊!” 他居然抬头望天:“贫道修为比他们相差太多,就是道尊的弟子混元真人,也是望尘莫及,故而贫道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道尊却是这次亲自派来混元真人做使者,和贫道细数天机,贫道受益匪浅啊!” “混元真人就是那个广阳子?”黑衣人蓦地又看向宫里,似乎皇帝孟昶在多次召唤下,战战兢兢的回应韩崇遂了,看样子他终于鼓足勇气,要出来了。就是不知道他出来,看到宫里的惨状会做何感想。 “正是!”张素卿正色道:“真人昔日追随道尊修习《一气混元功》,故而在江湖上得名混元真人,而那个奇艺榜有名的夏轻侯,就是真人的亲传弟子!” “夏轻侯,倒是个人物!”黑衣人轻轻念叨:“青出于蓝胜于蓝罢!” “盛先生却是小看了真人,他后来承袭了道尊三脉道承中的茅山宗,如今乃是茅山宗十五代掌门,人称广阳子道人。至于他弟子夏轻侯声名显赫,却是因为他天纵奇才,只修习了道家高明内功《一气混元功》一门,以武入道更胜其师,而且其家传绝学《夺命金枪》也是赫赫有名,他父亲可是万人斩夏鲁奇呵!如今天下像这种奇才不在少数!盛先生您不也是天下难得的奇才,悟性修为天下间屈指可数!” “素卿兄谬赞了!某家心里有数!”黑衣人眼角难得有了丝笑意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如今的天下,已经不是当日的天下,何况某家还会对这些虚名在意么!” “那倒是!此次真人前来,贫道倒是听到一个消息,却是和盛先生有些关系的!”他看向有些疑问的黑衣人,没有停顿的说道:“别人不提,盛先生一定会对那秦缺有兴趣罢!” “他也出关了么!”黑衣人居然双眼放光,霎时间衣袍无风自动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张素卿,似乎要飞过来追问一般。 “贫道倒是没有见过他,不过昨日道尊却是派来真人闲时,告诉贫道说,缙云山论道已经结束,诸位修真对天道和天下大势,都已经各有看法,虽然还是没有统一,可是基本上是决定不插手世俗间的事情!”张素卿神色平静,也不管黑衣人双眼有些激动。 “其中论道后,醉仙紫霄真人无意提起,在渝州见过秦缺,这个昔日傲笑中原的阎王,据说一身修为已经达到炼神还虚的境界。”静静的看着黑衣人,有些惊讶的看到他居然又似乎要平静下来,张素卿微微笑道:“同样是炼神还虚,盛先生一定很想见见,这位您昔日的对手和同门!” 哗! 黑衣人的衣袍振振,浑身黑袍都鼓动了起来。头巾居然间突然飞开,露出了他一头雪白的白发,白发在空中飘舞飞荡,在这傍晚间就犹如地狱走出来的阴魂使者。 他还有一张妖异雪白的脸,除了一双有些赤红的眼睛,居然连剑立的眉毛都是白色的。借着皇宫大火后昏暗的光线,可以看到他脖子上清晰的血管,似乎都在皮肤上张开。 他有着一张令人惊奇的脸庞,精致的犹如少女般尖细的下巴,细长美丽的凤眼,眉心有着一道两寸长的血痕,两头尖细的竖在眉心,就犹如不怒二郎神一般,使他整个人看去妖异另类,又给人感觉迷幻一般。 “素卿兄是想激某家!”雪白的长发继续飘荡,似乎暗神临世一般。他的语气有缓慢沙哑起来,看着神色淡淡的张素卿,他嘴角一翘:“某家是想去看看他的,不过当年那份心思,却已经消磨了!如今既然道尊都出来,想必这天下是不会太平,某家倒是怀念了昔日的时光!” 张素卿显然一愣,看着这个神一般的男子,他可是当年地狱门声名赫赫的长老,如今神一般的太上长老九阴真君盛言。 秦缺负手站在一处高地,衣炔飘飘,状若神仙中人。他本来就英俊潇洒,自带几分洒脱,眼神中的几许沧桑,更让他令人沉醉。 晚风带雨,却丝毫影响不了斯人。修行到了他这种境界,如果不想让雨水靠近,雨水自然就会在身体外蒸发。可是他没有刻意去阻挡这细雨,而是任凭微风细雨的飘洒。 一声清鸣,自远而来,顷刻间便以近前。 一衣东来,人间沧桑! 谭峭绿袍长袖,腰系大酒壶。右手抱着卫五娘,面带微笑出现在天外一般,更似乎足下御风,在青草树梢间飘浮而过,人静静的落在了秦缺身旁。 卫五娘这段时间见过不少人,虽然不知道什么世外高人,和绝代修真的区别。但是对陌生人已经不是有多少畏惧,何况这个秦缺她可是见过的,居然便有了几分亲近。 骤然看到秦缺后,那双一直懒洋洋的眼睛,和窝在谭峭怀里的身体,居然顷刻间眼睛就亮了起来,身子也自己挺了起来。不由拉了拉谭峭的衣服,眼睛却紧紧的盯着秦缺,眼睛居然有了丝笑意。 饶是谭峭阅人无数,看到卫五娘的神色,不由也失笑。秦缺看到卫五娘对自己的亲切,俊逸的脸庞上居然满是笑意:“这孩子倒是个有缘的,随某家去圣门如何!” “你可别打她主意,有心思她倒是还有几个兄弟姐妹!”谭峭一脸笑意:“论道马上就要结束,蜀中可能要变天,秦兄有何计较!” “都被你们安排好了,某家还能如何!难道像当天与那海蟾子一般,再和你们个个分个胜负!”秦缺悠悠的说道:“这代有这代的责任!可以静观风云,却无意风雨了!真人,一起饮酒去!” 若有所思的看着秦缺,看他翩翩若仙,谭峭童颜舒展。 风雨飘摇,天色似乎暗了!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八十七章 彭措 九子鬼母 阴丽华没有动,静静的看着那突然露出来的地道,作为一个修行许多年的修真,而且师出名门,阴丽华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更新最快虽然还不知道那个高人是谁,她虽然没有限制自己的行动,但是阴丽华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可是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看到什么古怪,这倒是使得阴丽华感觉有些奇怪。这个地道不管有没有古怪,但是显然是有人刻意开凿出来,阴丽华心里想着有古怪,想了想决定还是去看看。 临走偏头还是看向那边,坐在树桩石床上古怪的刘弘达,阴丽华越看越感觉神秘,这个没有生人气息的人有些古怪,而且是特别的奇怪。在师门的时候,阴丽华就听长辈们说过江湖上的各种神奇,何况茅山本身就是一个包含许多神秘所在的门派。 作为一个感知能力超强的高手,阴丽华的修为已经不是普通先天境界高手可以比拟。所以她和刘继兴说要来蜀中时,刘继兴可是询问过师吾、杨炯和夏轻侯的,他们说过以阴丽华如今的身手,普通的高手根本对她造不成威胁,刘继兴才答应她出来的,可想而知她的身手了。 站在这个离平台几米的位置,阴丽华几乎都能感觉到,刘弘达身体里血液流动的声音。但是让阴丽华毛骨悚然的是,她居然听不到刘弘达心脏跳动的声音,这真是令人心里发寒的事情。 要知道就是再高明的修真,哪怕是修炼传说中的,龟息蛇眠类的气功高手,他的心脏终归在一定时间,也会有微微的搏动,不然血液怎么流动。就是到了刘继兴后世的时代,一个人的心脏不再搏动,血液就不会流动,不用多长时间就会凝固。 可是刘弘达没有!他的心脏现在确实是没有搏动的!因为他是一个死人!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心脏自然不会搏动。 但是一个死人为什么摆在这里,让人难以解释的就是,他为什么血液会流动,而心脏却没有动静?此时的心脏,就好像是流水中的一个分岔口,而丝毫没有成为有用的水车,把流水转化为有用的动力。而这个水车已经坏了,可是水流却还可以顺着水车、水车里的通道继续流动!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事情无法理解! 阴丽华自然发现不了,那些白气进入刘弘达身体后,居然渗入了内脏,而刘弘达的内脏还保持着新鲜的感觉。他的心脏确实没有搏动,但是他的心脏在晃动。这种轻微的晃动别说阴丽华感觉不出来,就是破开刘弘达的胸口,盯着那颗心脏也看不出来。因为心脏的晃动是被那渗入身体的白气,转化为许多看不到的力量,引导或者说推动血液流动。 换句话说,刘弘达的心脏确实看不到搏动,他身体的血液完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动运转。就好像后世的人吊水一样,只要吊瓶挂高一点,盐水就会通过管道,自动的进入人的身体。阴丽华没有纠结于刘弘达的感知,虽然不知道刘弘达这个死活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肯定是有心人故意的,不然留个死人保存在这里干嘛!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神奇,阴丽华没有掉以轻心,可是搞不明白也不会纠缠不清。 慢慢的靠近地道口,阴丽华耐心的倾听了一会儿,感知从地道口延伸而入,只有阵阵冰冷的感觉。阴丽华知道至少在自己可以感知的范围内,是没有任何有生命的物体存在,不由靠近往地道看去。可以看到地道口下的通道并不舒服,从里面冒出来的阵阵寒气,让人浑身冰凉。 入口是崎岖不平的岩石道,凹凸不平的钟乳岩石,也不知道形成于多少年前。地道进口似乎用什么锋利的利器,劈削稍加修饰而成,里面的通道同样也是劈削出来。地道口打开后,进口往下是一人高三尺宽的通道,蜿蜒曲折延续往前。让人稀奇的乃是,在那两边人工劈削的石壁上,居然有拳头大的夜明珠,一路镶嵌在地道两侧。 阴丽华不由感慨万千,这真的是大手笔啊!她现在居住在岭南兴王府皇宫,刘家历来奢侈挥霍,宫里珍宝无数,刘继兴曾经拍卖内库珍宝和古玩,带她们几个进去挑选过,阴丽华也只是见过几颗这种夜明珠。不说那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就是这一路生生凿开的地道,就让人感觉这里所耗费的工程了。 小心的往前行走了大概两百米,只见这开凿出来的地道渐渐宽了,而且可以看到人为开凿的痕迹越少,大多数便都是天然的岩石路了。 让阴丽华有些不安的是,地道下却是越来越冷了,比阴丽华去过的辽北的冬天还要冷。如若不是阴丽华一身功夫和内力,只怕走到地道不远早就冻僵了。 一路走来,那也是呵气成冰。 忽然转弯,便见到一个三四丈高半亩大小的大溶洞,让人目瞪口呆的是,这里似乎是个冰雪的世界,晃得阴丽华几乎睁不开眼睛。 溶洞顶垂下的大小不一的钟乳石,恍如冬日屋檐下垂下的冰挂,晶莹剔透巨大无比。而在最中间最大的那根垂下的钟乳石尖上,居然冒出阵阵袅袅的白雾,白雾慢慢的散开,却也不往下弥漫,只是在溶洞顶舞动。 让人奇怪的是,那钟乳石尖不断的冒着轻雾,似一张袅袅不绝的嘴巴,轻轻往外吐着轻烟。这种柔柔的轻雾向上散开,虽然阻挡了崖顶,而却依然可以看到冰清玉洁般的溶洞崖顶。而溶洞里的轻雾却不见增加多少,显然是有地方发散消融。 让阴丽华心里砰砰乱跳的是,看到这袅袅不绝的轻雾,自己浑身血液居然在沸腾了一般。阴丽华很奇怪的是,自己浑身的血液似乎想和眼前这轻雾融合一般。阴丽华紧紧收摄心神,让自己体内真气不住运行,却发现自己浑身汗毛张开了一般,都在吸收这溶洞里无形的气机。 阴丽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感觉到那四肢百骸吸收了这无形的气机后,心头居然隐隐有股明悟的感觉,似乎要突破以往的一丝枷锁。心里自然极是高兴,眼睛却不停的四周看去。 而看去四壁的岩石,居然全部像坚冰一般铮亮,似乎都能晃出人影来。在那溶洞中间的位置,有块丈余大的平台,这块平台平整光滑,就像一块巨大的冰块修成的形状。而且,这块巨大的尺余高的平台,就像从地底下长出来的一般,和洞底紧紧相连。 一个浑身仅披一层蝉翼轻纱的女子,正盘腿坐在平台中间,中间似乎有一个三尺宽的冰玉莲座,这个女子就安详的闭目坐在莲座里面,就好似一个正在闭目修行的修者。 这么妖艳绚丽的境像,当真让人叹为观止。因为虽然离着距离,但是这个披着轻纱女子的,却是清晰的可以看出来。高胸丰臀、肤白如脂,几乎透明的,却因为那层蝉翼轻纱,更让人疯狂痴迷。 饶是阴丽华是个女子,看到这副场景,心里都在这寒冷的溶洞里,有些发热难耐了。细看难得的是,这个女子一张精致的小脸,当真是精工细琢一般。长眉细目、高鼻樱唇,分明就是一个,难得诱人的江南佳人。 阴丽华奇怪的是,这个佳人虽然看似江南女子,可是那高鼻深目却又显示着,她有北人的血统。 可是最令人不安,和让阴丽华浑身冰凉的是,那个一身都笼罩在黑衣中的女人,就是那个让阴丽华过来陪伴她的高人,她居然就一动不动的站着,立在这个女子身边,就如一尊雕像一般。 阴丽华的到来,似乎没有影响到她的目光,她正静静的看着披着轻纱的女子。她虽然一动不动,但是阴丽华知道她却是有知觉的,因为她身上的黑色轻纱,都在无风自动的轻轻飘拂。 “你过来!” 冰凉不带丝毫的感情,阴丽华听到这个声音,反而心里舒服了一下。因为至少说明对方知道自己存在,而且她还是有思维,还是有思考的。不由慢慢的朝平台走了过去,眼睛不由好奇的看向莲座中的那个女子。 这人是谁!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到这个情形的人,心里肯定都会问的。 待要走到黑衣人身边三尺距离,阴丽华便停了下来,不是她不敢过去,而是黑衣人周围有一层无形的气机,像一堵无形的气墙一般,刻意的阻止着自己过去,阴丽华不由惊讶的看着她。 “不必惊讶!这块来自于地狱冥河,天下三大名泉之一阴阳泉的阴魄石,乃是万万年前地底天然阴元所化!当年曾经是地狱和圣门最珍贵的至宝!”黑衣人缓缓的偏过头来看着阴丽华,她那双漆黑的眼睛看得人浑身冰凉,她的声音很慢:“入得此洞的人,在进入地洞那一刻便吸入阴魄精华,如果不是天生极阳之体,要么一身血液逐渐冷冻,要么身体逐渐坏死!” 阴丽华听到这里,浑身已经冰凉,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是让身体里的经脉快速运转,心头的暖和感强了一丝,阴丽华心里稍微舒服一些。看着这个神秘的黑衣人,心里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上面你看到的那个树桩,乃是秉承天地阴气所生,却是由阳泉所孕,乃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异种,后来被人砍了树枝,来连接阴阳二气。你所看到的那个情形,仅仅是运用树桩引渡连接,使用这里千分之一的灵气,你也看到了这阴魄灵气的奇妙之处,哪怕是阴阳两隔,都就可以使死人复生!”她眼神居然有些妖异了,也不管阴丽华脸色煞白。 阴丽华是惊呆了,没有想到这种钟乳石散发出的烟雾,居然会是这么神奇的所在,竟然是传说中的阴魄。但是看到黑衣人眼神的感觉,却又隐隐感觉有些不妥,却是不知道哪里不对。 “本来以为你走到地道口,就会被阴魄的寒气吓跑,如果你福分深厚,或者身具异体。也许会慢慢融合这种灵气,自此修为大进受益无穷。当然你不能吸收阴魄,也许就会使你万劫不复。”她语气阴冷起来,看着阴丽华眼神有些闪烁:“没有想到你一个女娃娃,好奇心如此重。仗着自己一身道家内力,想必道尊的《灵真宝鉴》修到了不错的层次!胆子不小毫不停留的前行,居然竟敢走到这里来了!” 她目光居然突然似乎有丝柔光,看着还有些强自镇静的阴丽华,轻轻叹了口气:“也是和你有些机缘,当年和你那祖师又是有过几分交情,不忍让你再靠近。如若你刚刚上了这阴魄石,就算是你《灵真宝鉴》修的再好,只怕在这里今天你也休想再出去了!” “晚辈唐突!请前辈见谅!”阴丽华自然知道自己修行的师门绝技高深,《灵真宝鉴》的基本状态妙用无穷。道尊门下男性弟子一般追随修行的大部分是《一气混元功》,女性弟子修行的自然就是这《灵真宝鉴》。 阴丽华自幼修行,很少出来师门,后来在江湖上行走,也因为不是那种时人认为的天姿国色,所以在江湖上名声不显。不但远远没有师妹萧的聪慧出名,也不如师傅八面仙子冯的技高一筹出名。但是就修行来说,她是远远超越萧的。 后来受师门所托,成了岭南刘继兴的近侍,和刘继兴合体双修。因为刘继兴修炼的,可是道尊计两甲子修行大成,而重新创立的《先天真元功》。自此对阴丽华的影响更是巨大,阴丽华此时的状态比这个境界的人,要好出太多。至于这个黑衣人,自然都不知道道尊后来创立的这个功法,也就不知道阴丽华身体里还有别的东西。 虽然心里心惊,阴丽华没有太过失态。知道这个高人,就算不是和祖师是一辈的高人,只怕也比自己师傅高出一些修为。修行到了一定境界,自然许多的外因就不会太计较。 看到这个黑衣人也不说话,阴丽华心里思考了一下,忍不住便问道:“晚辈愚钝,怕自己不能知晓前辈心意,现在晚辈斗胆,能不能知道前辈是江湖上哪位高人,以后回到师门,好向师门长辈告知!” 黑衣人眼睛里精光蓦闪,紧紧的看着阴丽华,看阴丽华似乎没有别的意思,她的眼神方才又缓和下来。慢慢的又转头看向坐着的那个女子,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但是许久没有吱声。 阴丽华站在一边,哪里敢出声打扰。只能一边运功护体行气,一边偷偷内视,看看自己身体经脉有没有异样。让阴丽华有些惊讶的事情便是,不但身体没有影响,反而发现自己的浑身毛孔,似乎都在张开,就像当初还在母体一样,四肢百骸都在接受周围的营养。 如果真如她所说,这里充满了阴魄,虽然自己不知道什么原因可以吸收,但是至少有益无害。而这个巨大的溶洞,就好像是母体宫床一般,源源不断的供给营养。阴丽华虽然不知道祸福,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慢慢吸收。 一旁黑衣人似乎回过神来,眼睛还是看着那个,坐着的披着轻纱的女子,喃喃的说道:“妾身高阳!” 她似乎不是在对阴丽华说话一般,看着坐在阴魄石莲台上的那个女子,目光中却充满了柔情,好像在回忆什么美好一样。就像一个美丽的女子,对着自己心爱的郎君在倾诉一般。可是她思绪却陷入了迷茫,眼神却是深深的温柔。 高阳! 阴丽华听到这个名字,却好似晴天霹雳,突然劈中了自己一般。不由自主的身体更是有些发抖了,神情格外激动起来。 因为这三个字,别人也许有很多人不知道。阴丽华却是自幼便是如雷贯耳一般熟悉,因为她师傅八面仙子冯,几乎是念念不忘的把这个人,把这个名字念叨。 粉面玉罗刹高阳! 九子鬼母高阳! 一个美好又矛盾的名字!一个江湖上闻风色变的名字,一个曾经在江湖上腥风血雨的名字,一个令多少人望风而逃的名字! 一个名字却有着两个外号! 地狱门太上长老,是这个名字现在在江湖上说的最多的。也是昔日地狱门修为最高的人物,据说闭关修行无数年,许久不见身影的人物。 许多人甚至以为她已经不在人世,或者已经在某个地方兵解。没有想到她居然隐身修行,在蛮族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如果不是机缘巧合,阴丽华哪里会碰到这等人物。 阴丽华似乎不会怀疑她的身份,也根本不会去怀疑。江湖上有谁敢冒充九子鬼母,除非九子鬼母不在人世! 其实世人只见过她三次! 第一次是在唐末广明元年(乾符七年),这一年她以高阳的名字出现在世人面前。而这一年,最有名的事情有两件,一件就是道门的终南论道,另外一件就是黄巢离开楚北武昌城,东进下饶(波阳)、信州(上饶)、池州(贵池)、歙州(歙县)、婺县(金华)、睦州(建德),一路上一帆风顺。 而此前高阳因为听说道门盛事,匆匆跑去终南山,想见见当代道门高修,对自己的修为会有所帮助。谁知道论道已经结束,推立道尊不成,诸人已经散去。原因自然就是当年道门三圣,对推立道尊之事各不相让,不过这次论道,世人知道了道门除了道门三圣,还有一个杰出的人才施真人。 此时的高阳出现在黄巢的队伍中,而且成为了黄巢攻城略地的主将,声震中原和唐庭,唐庭把高阳定为匪军主将玉罗刹,全国无力的发出通缉。 据传,七月高阳率军自采石渡长江,占领和州和滁州,进围天长和。九月,她更是击破天平军节度使兼东面副都统曹全,北渡淮河,成为黄巢旗下首位女大将军。 十一月中旬,义军攻克东都洛阳,可是大家再也没有发现高阳的身影。有人说她战死了,有人说她被一个道士带走了,也有人说她回地狱门去了。但是不管如何,玉罗刹的名声却自此响彻江湖。 第二次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却已经是二十余年后的事情了! 这一年的大事就是,朱全忠逼迫唐昭宗迁都东都洛阳,昭宗皇帝密诏诸镇匡复。 这年是唐昭宗天复四年,甲子年。四月十一,昭宗赦天下,改元天佑元年。 李茂贞、王建、李继徽(杨崇本)合兵讨伐朱全忠。西川王建所向披靡,旗下出现了一员女将,名唤,人称九尾狐。这位名唤的女将,可以于万军之中夺主帅头颅,朱军闻风丧胆。 可是,在六月底,就发生了逆转。当时朱全忠为了扼制吴王杨行密,居然联合吴越王钱。钱虽然没有主动攻击,也是积极回应。 因为他历来和道门三圣之一的闾丘方远亲善,还把闾丘方远的道场搬到了余杭大涤洞。而早在两年前闾丘方远已经兵解,他的弟子会稽夏隐言积极在回应钱,居然会同几个师兄弟替钱四处活动。 王建的女将,在阵前被十贤之首的夏隐言打成重伤,自此下落不明。本来这也只是属于江湖上很正常的事情,很多人都会随着的消失,而慢慢去淡忘了这件事情。可是这件事情根本还刚刚开始,而因为这个女子而变得不一样。 首先便是闾丘方远坐下上清十贤,接二连三的莫名其妙的出事,在吴越国附近修行,一连被人暗杀了四个师兄弟。此事轰动江湖,因为凶手并没有隐瞒自己的动机。留下的就是九尾狐的独门兵器痕迹,一对万载寒铁所炼的钢镯。因为上清十贤声名赫赫,他们的出事终于引起道门的重视。决定提早召集道门盛典,在终南论道,顺便讨论道门入世的准则。 这次由三圣之一的钟离权主持的终南论道,居然选定了施真人成为了道门至尊。谁知道在盛典进行时,率领众师兄弟和弟子,参加盛典的上清十贤,居然又被人击杀了两个,还把承袭闾丘方远衣钵的聂师道,打成了重伤。 在整个江湖上的人都震惊的时候,这个人露面了,而且身边还跟随了一个可怕的蛮人。那居然就是一身素黑的高阳,她容颜未变,已经是地狱门的长老。而她身边跟随的蛮人,就是对她爱慕不已的五溪大巫师彭措。 大家看到高阳在终南论道上露面,才知道原来那个被夏隐言打成重伤的,居然是高阳的门下。高阳对的宠爱,已经超越了对她自身的重视。当天重伤,强行回到高阳住处,便倒地不支。为了救治,她居然修炼地狱门的禁技《厉鬼舍魂》,把自己献给了地狱至尊九子鬼母。 道尊本来想化解这场恩怨,谁知道和高阳因为的原因,怒不可竭的出手,和道尊斗了三天三夜。结果如何不可知,反正高阳在彭措的掠阵之下,从容的退去了。 时值天下大乱,各路诸侯都有异心。 八月二十八日,朱全忠手下蒋玄晖派牙将史太夜入宫杀昭宗。 天下自此大乱! 道门诸子各拥诸侯自立,高阳却以鬼母自称,专门破坏各处道门拥立政权的事情,而那个一直对她心仪的彭措紧紧跟随。两个人简直就是两尊杀神,从南到北、从东到西,跟随的都是无尽杀戮。高阳把鲜血奉献给了鬼母,自己也成了地狱门最令人恐惧的杀神,一时间成了天下人人色变的人物。 后来高阳的外号变成了鬼母,她什么时候消失,没有人知道。 第三次出现在江湖上,却是在后梁乾化三年。 这一年朱友杀父朱全忠,仅一月便姐夫赵岩和外甥袁象先所杀。两个人去开封迎均王朱友贞,友贞是为梁末帝。 这年七月,高阳现身,原因就是她的弟子王元膺,乃是蜀国王建太子。因为宠臣唐道袭和太子不和,他兴元节度使之威,诬告太子谋反。高祖王建调兵讨乱,太子为道袭i门客卫士所杀,高祖废元膺为庶人。 高阳取唐道袭人头,献于御前,高祖王建大惊,改立幼子宗衍,不久便突亡。 后来,再也没有人见过高阳,虽然经常听过她的名字,那都是道听途说。后来也有弟子出现在蜀中地区,但是她的人,却是再也没有人见过。阴丽华万万想不到,自己会在这里碰到她。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八十八章 厉鬼舍魂大法 “有幸得见前辈,实在是晚辈三生有幸!”阴丽华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马上主动给高阳施礼虽然不是很了解这个高人,不管如何,这可都是一个值得自己尊敬的前辈! 偏头看向阴丽华,从那个披着轻纱的女子身上,高阳把目光转了过来。 更新最快静静的看着阴丽华,她的眼神居然有了丝温柔,这丝温柔使得阴丽华都对这个传奇人物,心里多了几分好感。 虽然还是有所顾忌,但是阴丽华没有回避高阳的眼神。毕竟这里有太多的神秘,那让人迷茫的天然阵图,那个一丝不挂的男人,这个近乎的女子,一切都有些让人感觉匪夷所思。还有这万年难遇的阴魄石,和神奇的天然灵气阴魄。 “这里是老身修真几十年的地方,因为地方太特殊,阴魄强大的灵气,如果没有阳泉边的阴阳木作为承载,普通人不消一刻就会冻僵。就是修真之人接触久了,也会伤害身体。每天老身在这里待的时间,都不会超过一刻钟,你现在一定心里很多疑问,会奇怪老身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居然环顾四周,看着这四周和冰冻一样的溶洞,然后又缓缓的说道:“地狱门原本是五溪巴人的后代,因为没有文字记载,所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去了酆都。” “老身成为本门弟子,那还是前唐的时候了,因为刻苦深得家师宠爱,得到倾囊相授。年纪轻轻老身便成为门内精英弟子,得到了出去历练的机会!”她的眼神居然笑了起来,似乎回想到当年行走江湖之事:“后来便在江湖上闹出来许多事情,虽然没有几次,却也足够回忆一生的了!”她又看向一旁的披轻纱的女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可是这个传奇的女子对着阴丽华,居然没有隐瞒自己的秘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是说出来也就不是秘密了。 “当年如若不是那般教她,想必今天也不会如此罢!”她居然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披着轻纱的女子,眼神从淡淡的忧伤,似乎又焕发出神采,温柔的说道:“终于又等到了这天,儿啊!不要着急啊!” 她又偏头看向阴丽华,淡淡的启齿:“五溪这个地方,有三十六洞诸蛮,自古生存统治于此。历朝历代无人能管理,长期的封闭,都几乎没有外人来过。如果不是为了给儿疗伤,老身都不会找到这处地方来哩!当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看着她对坐在莲台,披着轻纱的女子这般关心,阴丽华似乎隐隐明白了什么,心里却又有些感动。只见她温柔的看着那个披着轻纱女子,似乎想伸手去抚摸她,可是离着身体一点距离她又停下,似乎那里隐藏着一层薄膜一样。 抬头眼中满是思绪,声音着实令人有着淡淡的忧伤,诉说着当年的往事:“那年,五溪大巫师彭措,陪着老身来寻找阴魄石,因为儿是万众难寻的九阴绝脉之体,找到这阴魄石,不但能够温养儿的身体,而且可以使得儿受伤的身体机能不坏,只要她心中还在想念老身,不管她受伤多重,她就一定可以回魂!” 阴丽华虽然不知道她说道的是什么,但是显然可以感觉到,这里面饱含的东西太多。看着坐在的女子虽然就像入睡了,却是也和外面那个男子一般,是一个没有呼吸的人。阴丽华虽然知道高阳神通通天,却也不由听的心惊肉跳。 “谁知道圣门在如今的总坛,一直奉为至宝的阴魄石,和那潺潺不息的阴阳泉,居然不是真正的阴魄石,更不是真正的阴阳泉。当年为了儿,老身一怒之下,从圣门总坛,携带阴魄石和儿出来。谁知道才发现阴魄石居然不断的流散,老身查看秘典才知道。原来圣门奉为至宝的阴魄石,不过是真正阴魄石上切割下来的一块。”她看向阴丽华,眼神清澈。阴丽华却听得感慨万千,这世界当真是什么事情都有啊! “是不是感觉很可笑啊!其实老身后来才从秘典上知道,圣门所谓的阴魄石,不过是第六代门主萧云天,携带门众迁徙时所带的一小块而已。当时可能还是比较大的一块,经过这么多年的被门众吸收精华,早就不够儿附魂之用!”她却轻轻舒了口气:“虽然历经艰苦,却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老身因为儿查阅了圣门所有的秘典,终于是让老身找到了蛛丝马迹!” 她看向了莲座上的女子,眼神温柔,轻轻的说道:“为了儿,老身当时又回到圣门,恳请查找秘典,遭到了许多人的排斥,后来还是老身答应给门中培养一批弟子,圣门才答应了老身,让老身进入本门藏宝的幽府查阅秘典!”她笑了起来:“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老身会在秘典里面发现这惊天的秘密!” 阴丽华却是越听心里越紧张,这可是地狱门的大秘密,江湖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能窃听别人的,尤其是不同的门派。而高阳却毫无顾忌的对自己说出这些,阴丽华都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如果她要为难自己的话,自己是没有任何办法可想的了。 “他们没有想到老身竟然会在这里,寻找到了本门先古圣地。老身在这里盘旋了两年时间,平时不断的回去教导一下弟子,因为老身也没有太多的心思,虽然收了不少弟子,可是却没有用心的去教导他们,现在想来,老身倒是惭愧!”她似乎沉浸在回忆中,当年的事情似乎历历在目一般。 “因为儿,老身很难在别人身上付出,谁知道,后来在门中收徒,和在外面行走。居然有几个小儿,博得了老身疼爱,尤其有一个小儿,是老身所见的里面,才智聪明丝毫不逊于儿的!”她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痛苦的神色,看得阴丽华心惊肉跳,隐隐猜到她要说什么。 “他自幼胸有大才,可惜因为家族里的原因,居然不敢张扬自己的才智,小小年纪就把自己装成了一个傻瓜,就是他那个被认为天下第一的叔叔,都居然被他蒙骗了过去!”高阳眼里闪着精光,居然哼哼了两声,又说道:“老身仅仅教了他一个月,他居然就入门了老身的引以自傲的绝学《姹婴》,后来老身半年时间,偷偷的去看一次,他修炼的比谁都快,而且为了隐藏一身修为,后来死缠烂打的让老身教会了他《厉鬼舍魂》。” 阴丽华知道江湖上多奇士,听了高阳的话,心里更是感慨。但是听了高阳说了这个人,却是没有什么印象,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外面那个男人。她毕竟对江湖典故有些了解,虽然还不敢肯定,但是隐隐的猜到了什么。想起师妹在岭南宫里和自己说过的一些事,加上刘继兴的透露,她已经明白了四五分,只是还猜不透缘由。 “可是!”高阳一声厉喝:“为什么跟随在老身身边的人,会如此结局呢!”高阳似乎浑身抖动,黑色纱衣无风自动的飞扬,看起来一时间气势逼人。她沉声接着说道:“如果没有老身发现的圣门秘密,没有老身把自己灵魂都献身给了母神,他们不是都会离老身而去吗?” 看着风姿绰约的高阳,她没有除下脸上的黑纱,虽然看不清她的相貌,可是那玲珑凹凸的身形,任谁都会想着,这是一个风华正茂的绝代佳人。即使是坐在莲台上的那个女子,也是身材诱人漂亮,可是一张脸蛋却不是有福之人,但是也透露着少女般的青春。可是想到高阳这个女子,是个近百岁的前辈。就是莲台上的这个女子,如果真是她弟子九尾狐的话,那起码也是几十岁的人了,阴丽华心里也不由有些古怪。 “老身发现这处秘境,先在周围利用天然的地形,布下了《五行先天八卦阵》,让阵法和自然融合在一起,更是以阵滋养环境。然后启动了多年未用的,圣门保护这处祖坛的大阵《混沌古阵》。此时不说是你们,就是圣门精通阵法的弟子来了,没有老身的指点,他们也一样会走投无路。” 阴丽华也算对阵法颇有研究的,因为施真人此人当真学富五车,精通的技艺太多。故而门下的弟子各有所长,甚至也有许多人学习了许多的技艺。阴丽华的师傅八面仙子冯,不但精于机关阵法,而且还擅长于易容相学。阴丽华虽然不像师傅学了那么多,但是确实也有不错的专长。 开始看到这处地形,阴丽华就觉得神秘,后来自己试图破解阵法,才发现此阵不但阵内有阵,而且还会环环相扣的衍生阵法,当真是不世奇阵。心里自然对地狱门的前辈佩服的五体投地,就是对眼前这位高阳也更是高看起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居然让老身找到了本门真正的冥河,才明白这冥河根本就不是世人所想的冥河!”她眼中满是惊讶,却微微的顿了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也没有再说关于冥河的事情。阴丽华更是知道这是地狱门的秘密,哪里会去问。 高阳似乎根本没有在意阴丽华的表情,轻声说道:“得到了这块阴魄石,才使得老身儿身体不损,也使得达儿有望回魂。但是也是因为时间拖的太久,当天的阴魄石不足以让儿治愈,儿的伤势影响了身体。不过经过这么多年的吸纳灵气,儿如今应该也可以复苏了!” “什么?”阴丽华惊讶的失声,声音在溶洞里显得格外突兀,不由本能的自己掩住了嘴巴。看着高阳眼神镇静,知道她不是在和自己痴语。但是听她说的面前的女子会复活,阴丽华还是惊得心脏砰砰乱跳,忍不住试探的问道:“前辈说,这个女子会复活?” “怎么!很奇怪吗?儿当天的修为已达先天境界,已经可以凝神归元!”高阳偏头看着阴丽华,眼神很是平静,平静的让阴丽华心里发沭,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何况老身灵魂献身于母神,已经精通那《厉鬼舍魂》,加上有五溪大巫师的绝代巫术,儿想不醒来都难!” 阴丽华饶是艺高人胆大,听到这里汗毛更是直竖。加上知道在这里也走不出她的控制,不由反而安心的看着她。虽然看去有些平静,但是怎么也少了几分从容。 “现在想知道为什么老身会留下你吗!”她的语气越是平静。 阴丽华却更是浑身毛骨悚然起来。 “不要怕,也不要担心!”高阳语气很温柔,静静的看着阴丽华,眼神就像一个慈祥的母亲,看着自己无奈的儿女一般。可是她眼神里的那份惊喜,还是让阴丽华心里忐忑不安。 就在阴丽华还忐忑不安之中的期待,她终于又接着说道:“虽然你修炼了道门秘术,但是,应该不是你师祖所擅长的,那种名扬天下的《一气混元功》。老身当时看到你就有些好奇,因为你是第一个进来这里,说要破解老身阵法的人!” “晚辈斗胆唐突,望前辈千万不要见怪!”阴丽华心有余悸的看着高阳。 “老身怎么会和你一个晚辈计较这些,何况这么多年,也没有人来过这里,就是圣门弟子也不曾!”她居然轻轻叹了口气:“因为施展回魂之术,需要彭措的帮忙。而他一直有一样东西没有齐备,也是儿运气好,就在前几日,彭措终于准备好了。老身心里居然有些激动,毕竟儿可是许久没有看到这个世界了!” 阴丽华心中越是不安,谁知道高阳语气一转,柔声道:“恰好你来了,又是故人之后,所以老身想着,要你留下来陪她几日!毕竟儿当天的年龄,可是和你如今差不多!如果儿醒来,你倒是可以和她多亲近一下!” 阴丽华当真是听得目瞪口呆,隐隐知道高阳是怕醒来,不习惯这个世界,想让自己做个伴。 “还有一个原因,却是方才你寻来此处,老身临时才有的。试想你一个不是处子的修真,修为也远远不及老身。就是老身这么多年的修行,也是因为修炼本门秘术,才能在此处悠然自得。所以,老身极是好奇,你怎么能够做到呢!现在老身倒是想问问你,你可是还修炼了别的什么法门不成!” 对于一个修为达到先天境界的修真来说,要看破一个修为比自己差很多的修真的气机,还是不复杂的事情。阴丽华绝对相信高阳能看透自己,还有自己和刘继兴双修,已经不是处子之身,这对高阳的眼力来说,就更不是问题了。 当然阴丽华自然不知道,因为可以沟通阴阳,对这种缺失神魄的人来说,却是有莫大的好处。高阳自然不会对阴丽华说明,而如果找到这种方法,显然对的好处和恢复,会是更加的巨大帮助和成功。 阴丽华心里震惊和疑问的是,自己确实没有修炼别的法门,可是高阳为什么会这么说呢?阴丽华忽然脑海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迟疑的看了高阳一眼。看她还是静静的看着自己,别说说谎了,只要自己心里稍微不安的思绪波动一下,估计她都会敏锐的感觉到。 “望前辈明鉴,晚辈自幼便在师门修习的,便是师门神技《灵真宝鉴》,到得二十五岁这年,才秉承师门的意志独自出来江湖,却是从未修行过别的绝学!”阴丽华看高阳浑身气势一变,双眼凌厉起来,不由马上接口说道:“前辈所提之事,晚辈也很是迷惑,不过有一桩事情,晚辈不敢肯定,还请前辈见多识广,替晚辈分析一番!” 果然,高阳浑身凌厉的气机蓦收,风平浪静好像没有发生过一般的看着阴丽华。对于一种可以增大成功机率的机会,高阳等来几十年的时间,自然比别人会紧张很多。不由虽然语气淡淡的,呼吸却有些急促些说道:“什么事情,快快说来听听!” 阴丽华脸上霎时间红了,看高阳紧紧的盯着自己,不由含羞的说道:“晚辈因为师门恩重,身负所托出来江湖后,便接触了一位男子,后来和他结合了!”说到了这里,她的声音已经几乎细不可闻,可是一脸幸福的样子,让人知道她心里的甜蜜。 “双修!”连高阳都一脸惊讶,身上的黑纱衣袍再次无风自动起来,不知道究竟是激动还是意外,看着阴丽华说道:“当世以双修为修行的,据老身当年的了解,一个就是江南一带的逍遥派,据说门中许多人都结成了道侣,是一个以双修为主要精进的门派!”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居然抬头看着头顶的钟乳石。 那里是阴魄精华溢出的所在,经过不住的被四周吸收,汇聚成不坚固的阴魄,许多年的积累后,才形成座下的阴魄石。 高阳等了一会儿,便又道:“一个就是海外七星岛的极乐派!极乐派虽然不是邪门歪道的宗派,但是因为宣示以双修为精进主修,被很多门派所不耻,你们祖师历来很少交往。当初那极乐派最初入得中原,虽然也属道门旁支,但是却不被道门大多数接受,在那些道貌岸然的修真眼里,他们纯粹就是邪教外道?”高阳眼里居然有了些轻蔑。 阴丽华有些苦笑不得,看着高阳眼中满是狐疑,不由也有些尴尬的说道:“道家历来便有双修之术,祖师昔年曾经在楚地,也无意进入一处地方,在一家名唤双参府的隐处,遇到了一群晋时隐士的后代。他们自称修习双参,也是道门正宗。祖师以大智慧博得诸人认可,学习到一种道门秘术。经过他老人家近一甲子的参化,创立出一种双修双参之术,可以使得门中双修道侣精进神速!” “你会此术?”高阳讶然,她虽然不是学习道术,但是对道术的了解比许多人都要强。感觉自己隐隐抓住了什么,看向阴丽华语气居然有些惊喜。 “晚辈不会!不过,晚辈一起的那人却是会得,他得到过祖师的洗髓!”阴丽华如实说道。 “难怪你可以阴阳调和!”高阳感慨道:“不知道你那双修之人是现在何处!” “他就是岭南大汉国当今天子!”阴丽华轻声说。 “什么!”犹如一阵风,阴丽华还没有反应过来,高阳已经尽在咫尺间,扣住了阴丽华的右手脉门,一双眼睛精光迸射,紧紧盯着了阴丽华:“他是岭南刘家的继承人?” 阴丽华脸色惨白,看着激动的高阳,还没有说话,便被高阳带着,身不由己的往来处飞掠而去。阴丽华人在腾云驾雾一般,此时才知道,高阳的一身修为,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心中忐忑不安,却也没有半分的办法。 “你知道他是谁吗!”高阳颤声的指着石台上坐着的刘弘达。 阴丽华自然从刘弘达的长相,看不出和刘继兴有什么相同。倒是因为近距离却看到了赤身的刘弘达,包括他下面之物,不由在高阳身边脸色赤红。看着高阳静静的看着刘弘达,眼中居然尽是回忆,只有摇头示意。 高阳眼中有丝感伤,缓缓的说道:“他便是你那道侣本家的长辈,应该可以说是他的伯父!为了他自己的理想,不但在危险的时候强行突破,自己还强行使用《厉鬼舍魂》弄的经脉俱断,还让他一个师弟魂断岭南!”高阳紧紧盯着阴丽华,也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本来他为了理想,和你那道侣如今的地位,却是有莫大的干系,可是老身却是不计较了。现在你知道了他的身份,一定也会很是惊讶!没有关系了,看着你到让老身心里多了个想法!” “前辈请示下!”阴丽华早忘了心里的害怕,和右手的紧扣,却是知道了这个人是谁。当天岭南宫里的争斗,虽然没有传出来,但是刘弘达的结局,和作为萧、夏轻侯一脉的师兄弟姐妹,自然是知道了刘弘达为什么死的。此时听到高阳的介绍,阴丽华却是许多的纠结。 “老身想去请你那道侣,他可能对老身的,有莫大的帮助。虽然不能确定什么,老身却是知道有益无害。如此良机,老身岂能错过呢!决心便请他来这里一聚如何!”她眼中有了丝笑意,看着阴丽华似乎很是开心。 阴丽华自然不知道,高阳心里有了个疯狂的计划,但是听她这么说,整个人似乎傻了一般,竟然说不出话来。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八十九章 腐败 “不要!”阴丽华心里哀叹。 更新最快 可是还没有说话,却被高阳继续把着手和脉门,又飞快的进了地洞里面。想着她说要去请刘继兴来,虽然感觉有些天方夜谭一般,可是想着她的身手,和她行事的方法,却是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一时间心里不由担心起来,不由极是紧张。 “毋须担心,老身此时却是有朋友来了,如果一切顺利,此后一段时间,你倒是可以经常见到他,此时确需带你一同前去一聚!”高阳静静的说道:“看你体内气息翻浮,想必是为你那道侣担忧!想不到以你这等面相,居然会为一个身边佳丽三千的人担忧,而他又怎么会选中了你呢?老身倒是很好奇,这究竟是个什么人物呢。” 阴丽华身不由己的跟随,自然只有被高阳带着走的份,也不好出声回答她的问题。因为刘继兴的皇宫里,如今大都是一些长相奇特的女子。刘继兴后世的审美观,已经完全颠覆和使得诸人疯狂。阴丽华在他身边自是见怪不怪,阴丽华自己也已经免疫。 进了地道后,高阳却似乎放松了许多,已经没有再扣着阴丽华的脉门,却仍然是轻轻的把着阴丽华的手,阴丽华都感觉到她的手细腻温软,让人感觉很是安逸。 阴丽华忍不住细细的看她,却是一个鹅蛋脸的女子,虽然看不到全貌,可以想象的到,一定是个灵气逼人的女子。高阳似乎对阴丽华的动作视而未见一般,带着她飞快的穿到了一根巨大的钟乳石前。 这根巨大的钟乳石,足足有两三人合围,闪着晶莹流溢的七彩矿物光彩,而且因为阴魄的缘故,更是晶莹剔透的让人欢喜。其实它和别的钟乳石没有什么区别,不过马上就有了玄机。也不知道高阳的手在哪里一按,那冰柱似的钟乳石却一沉,在低沉的轰鸣声中,却闪开了一扇门来。 阴丽华知道这些钟乳石都吸附了大量的阴魄,如果拿到外面世界去给修真者的话,那可都是真正的至宝。却是不知道高阳怎么想,本身出身地狱门,而且是如今地狱门的太上长老,却从来没有告诉门人这里的机密,阴丽华估计她连阴魄石都从来没有拿出去过。 看着这打开的门后,又是一条不大的地道通口,显然是通往别处的所在。进去之后,果然发现和进来的那个地道差不多形势,两边岩壁上也镶嵌了不少的夜明珠,大小虽然没有开始进来的那么大,但是也是人间至宝了。可想而知当年地狱门在此处的祖坛,是多么有资源所在的一个地方。 不过这条地道更长,弯弯曲曲的一路延伸,空气似乎比里面也要稍微暖和一点,渐渐的空气潮湿度比较大了,气温又逐渐的变得凉爽,更像一般的岩洞的感觉了。而且地道也要高一些,大概走了有近两里多路远,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却便又是一个出口。 出口比这边阴丽华开始待的地方也要显得大,而且挨近了这边的出口,似乎温度也比那边的要高一些,也正常了许多。 走出了这延绵不绝的,大部分人工开凿的地道后,高阳在另外一个溶洞里站立了一会儿。阴丽华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有静静的站在她的身边。也许就几秒钟的时间,高阳又带着阴丽华行走,在外面一个又一个溶洞里穿梭。 大概走了有一两千米,阴丽华感觉自己还在不断的在上升,心里揣测高阳,刚刚是不是在运用敏锐的知觉,在感受什么。虽然行走的范围不大,但是距离确实不近,心里思虑这是不是要出去了。虽然没有想过高阳会轻易让自己走,但是也没有担心以她的身份,会怎么来对付自己这个晚辈。 因为修行一途历来并无止境,达到了高阳这种高度的高手,一定都是历经千转百回历练的人,思维早就比一般人强的太多。如果连一般的计较都不能看透,也不可能达到太高的高度。阴丽华身边都是修行的高手,自然会想到这点。当然心里也不排除意外,可是只要自己清醒,就不会让这种意外发生。 便等了一会儿,果然没有再上升后,在一个溶洞里,高阳终于是停了下来。高阳松开了阴丽华,自己静静的站在那里,阴丽华居然感觉到了一丝外面的气息。虽然知道还是在地底下,但是阴丽华感觉离着地面很近了。那种感知是如此的强烈,阴丽华第一次发现,原来自由是如此的珍贵。 四周环顾,这是个不到五十尺方圆的溶洞,洞中在一根连接洞顶和地面的溶柱旁,只有一套打磨古朴的石桌石凳。那石桌不过三尺见方,边上是四条圆鼓石凳。桌中间有个臂粗的尺高的油灯,油灯也雕成龙形,古朴大气。 也不见高阳如何的动作,右臂却微微抬起,黑纱长袖里的玉指轻弹,对准了石桌上的油灯。油灯蓦地亮了起来,整个溶洞便全亮了起来,这是一个比较干燥的溶洞,也不知道通风在何处,没有那种一般溶洞的潮或者阴冷。 阴丽华有些惊讶,因为看看四周范围不大,除了两个人来处的地方,居然没有发现有别的出口,莫非此处便是这地下的尽头? 却看着高阳往那石桌走去,阴丽华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也只有跟着走近了。却见高阳的右手轻轻的把着了那油灯,然后往右边连续扭转了三圈。 吱吱吱,又传来一阵摩擦声,只见在溶洞里面阴丽华所站着的位置,在这前方右侧的溶壁上,随着刚刚的动作,居然露出了一个不到五尺宽,却有八尺高的四方形地道口。 这突然出现的地道,确实令人感叹当天建造者的鬼斧神工。而看去幽暗的地道里,就是往上不断延伸的阶梯,虽然不知道通往何处,却在灯光下让人感觉更加神秘。一阵喊杀声传来,紧接着是一阵兵器交接的声音。 阴丽华几乎愣住了,虽然在地底下也没有多久,可是突然听到这种声音,却似乎有着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忍不住有些激动的看向高阳,高阳很是平静,似乎早就知道外面的情形一般。 高阳本来以为阴丽华会沉不住气,会向自己询问。可是她有些惊讶的看到,开始有些惊奇的阴丽华,不但没有着急,反而凝神静气的心态平和,显然也在运用自己的能力,窥探和扑捉外面的动静。心里不由也对这个晚辈高看几分,眼神中更是多了几分温情的柔和。 “不必紧张,上面就是五溪有名的思州城。当年圣门先祖把这里,列为护坛大阵的一处生门,没有想到的是几百年之后,这里居然成了五溪有名的大镇。”高阳语气里居然有些感慨,静静的看着那幽暗的地道阶梯,又说道:“不过此时思州城里正一片混乱,发生了近百年来,最为混乱的争斗,几家大姓相互倒戈内斗,老身估计此刻应该也是血流成河!” 阴丽华心里震惊,因为这次岭南刘继兴布置的计划,就是借道思州城入蜀,让自己抄道入蜀,作为蜀地战场的主要负责人。而自己也是计划在这思州城里有所作为,所以自己自告奋勇争取,他最终才派自己前来,如今没有想到自己倒是被高阳截留了下来,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了。 按道理杨济陪同杨山进城,迎娶冉秀娘,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至于冉凤会不会翻脸,阴丽华当时都做过部署的。如果杨山迎娶成功了的话,此时杨济他们肯定还在城里,也不知道杨山的婚礼怎么样了,还有杨济和周围的密党联系上了没有。刘继兴把杨济派过来跟随自己,本来也是个比较优秀的,一路相随而行,阴丽华还是很信任他的能力。 听到高阳的说话,阴丽华顿时明白了大概,她虽然感知能力远远赶不上高阳,但是起码周围的动静还是清楚。不然地面上的争斗厮杀她也不可能听到了,心中虽然没有太多的担心,但是也知道可能在思州城的计划,可能是要泡汤了。 轰轰轰,一阵低沉的岩石摩擦声音传来,压抑的声音让人心里感觉发沭。 阴丽华知道有人从外面打开了溶洞外的进门,能够打开这里门洞的,肯定是对这里了解和熟悉的人。阴丽华没有紧张,从对方的动静可以看出来,只有一个人属于比较高明的。仔细感觉一股新鲜的空气扑鼻而来,阴丽华也没有担心进来的是谁!要知道身边可是有高阳在,这可是刘继兴平时常挂在嘴边的猪脚啊! 高阳却似乎早知道一般,不但自己在石凳上坐了下来,还示意阴丽华在自己右手边坐下。阴丽华看高阳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知道这个世界确实没有多少东西,值得她去紧张和在意。还是比较的乖巧的坐下,便听到地道外三个人的脚步声传来了,忍不住还是朝地道口看去。 待得脚步近了,只见隐隐传来了哭泣声,而且似乎是一个年轻女孩子的声音。阴丽华心中一愣,随即看过去来人,因为首先映入她眼中的,不由有些意外的是,看到的居然是杨山那结实的身体。 阴丽华忍不住心中一喜,正考虑是不是杨济同来了。却看到跟随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她看着杨山手中抱着的一个受伤男子,不住的低泣不停。 杨山手里的男子居然是冉凤,阴丽华自然是不认识这位思州城的司马,在五溪赫赫有名,在蜀中也是风云人物的大佬。自然更不认识杨山身边的新婚妻子,一身喜气服装的冉秀娘。 看冉凤双眼紧闭,面色苍白眉头紧皱,嘴角还有一丝血迹。在他右腹下,更还插着一把没柄的匕首,居然是没有拔出来,显然是受了重伤。 被人伤成了这样,伤口处却没有扩大,显然是受到了偷袭。阴丽华虽然不知道冉摩凤的身手,但是看他受伤的部位,显然是受到了熟人的袭击。 杨山身边还紧站着一个蛮族的男子,瘦瘦的身材,看起来毫不出奇的样子,阴丽华却知道他是这些人里面身手最好的。他自然也看到了阴丽华,惊讶的看着阴丽华和高阳两个人,眼中的惊讶不亚于阴丽华的吃惊。 他正是和冉凤关系极好的严竦,五溪当代的师。阴丽华自然更是不认识严竦,但是看他的装束,猜到了他必定是五溪一地有名的人物。不过看着冉秀娘的新装,又紧紧的跟随在杨山身边,和她对冉凤的哭泣,隐隐便猜到了冉凤和冉秀娘的身份。 不认识严竦倒是在情理之中,因为阴丽华自己以前都没有来过这边,哪怕是和师兄弟姐妹行走江湖,五溪这块神秘之地,也被师门列为神秘的地方。虽然是听过严竦的大名,但是就是五溪一地的蛮民,都没有多少人见过他,何况是阴丽华了。 阴丽华此时看到杨山更是惊喜,不过在高阳身边坐着,她哪敢表露神色,眼神虽然有些期盼,但是看到杨山便回避了目光,希望他可以理解自己的处境。她坐在那里看高阳没有吱声,便也不敢出言招呼这些人。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让阴丽华更是惊异的是,在几个人身后,居然还有一个人! 明明只有三个人的动静,和只有三个人的气机,此时却怎么会还有一个人? 这个人就好比一个孤魂野鬼一般,居然就那么飘荡和跟随。几个人好像没有看到这人一般,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因为没有人回头看过他,他一直静静的掉在严竦身后,在黑暗的地道,一身素黑,就像一个影子一般。阴丽华感觉浑身发寒,忍不住看向一边的高阳,她坐在那里视若无睹。 让阴丽华震惊的是,自己完全没有感受到这个人的存在!她不相信高阳不知道,因为这个人的存在,已经超出了常人的认知范围。 冉凤的存在自己开始没有发现,那是因为他受了重伤,呼吸几乎没有了一般,又被杨山抱着。可是到的近了的时候,阴丽华还是敏锐的可以感觉到他的存在。便也知道冉秀娘哭的原因,因为有人受伤了。可是这个人,阴丽华却一点的动静都没有捕捉到。 这些人确实没有知道自己身后跟了一个人,这个地道是严竦的师傅彭措告诉他的,在危机的时候可以进入避难。 思州刺史田洪军,乘着冉秀娘的大婚,居然对司马府发动了袭击。首先就是冉摩凤的贴身侍妾唐氏,突然的给了冉摩凤一个袭击,用匕首刺伤了冉摩凤腹部。继而便是鬼屠罗锋的一百零八名鬼兵,和田家、罗家的亲卫,对司马府的冲击。 虽然是各有损伤,但是司马府的损伤惨重,就是杨山的随从族人都折了不少。冉摩凤虽然当场击杀了唐氏,却也受了重创,因为那把匕首上居然有剧毒。如果不是严竦立时赶来,用师传下的《化毒丹》给冉摩凤稳住了毒性,只怕冉摩凤早就死了。 但是,群龙无首的司马府,很快就成了屠场。杨山夫妇只好带着冉摩凤和家人,且战且退,和严竦一同退出了司马府。不但后来和家人失散了,而且最后就剩下了这几人。严竦没有办法,带他们找到了这处所在,乃是昔日师彭措所告知的隐秘所在。 阴丽华自然不知道他们的经历,但是看他们一脸惊慌的看着这边,不由也看向他们身后那人。而最后那个人一身素黑,头顶包着蛮人黑布缠头,四方脸虽然有些精瘦,相貌倒也是一表人才,看去不过四十多岁年纪。 他似乎身形不断的在飘动,可他身前的几个人居然没有发觉。让阴丽华心悸的事情是,自己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居然似乎一下就被他的眼睛所吸引,就好像那眼光里有无限的吸引力一般,乌黑的眼珠和发亮的眼瞳,就似一道深邃的深潭一般,让人看过之后,整个人神情迷糊起来。 如果不是阴丽华修为有了一定境界,马上摄神让自己回神,只怕就要马上睡过去,想到这里,阴丽华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发凉起来,看向这个黑衣人的眼神居然有些发颤。这是面对高阳也不曾有过的感觉,忍不住又看向高阳。 阴丽华对自己的修为还是有一定自信的,可是在这个人面前,自信却顷刻间便被摧毁的荡然无存。 “你把他们带进来干嘛!”高阳的声音突然冰冷,而且飘渺沙哑起来。 这些人果然愣住了! 本来为了进来避难,却看到两个女子,倒是让严竦在内的几个人一愣。杨山自然认识阴丽华,初见脸上有些喜色,可是看到阴丽华居然不看自己,便知道必然有些事情,便也稳住没有说话。 严竦却是对高阳一点印象也没有的,知道她不是对自己说话,可是忽然想起什么,不由浑身发寒,又不敢确定。耳边却传来一道让他又惊又喜的声音:“站在那里别动!”不是自己最尊敬的人,又是谁? 那个看起来不过四十来岁的男子,此时方从几个人的身边,飘然的走了过来,看得不知道缘由的杨山浑身冷飕飕的,他却没有看到一旁的妻子冉秀娘,看到这个人之后,居然停止了哭泣。 看着他似乎大步的走了过来,可是眨眼间人已经站在了石桌边。阴丽华感觉到这个人神鬼莫测的身手,眼珠子几乎要掉了出来,原来这个人走路居然是脚不沾地的,一直是半浮在空中。 “一个是劣徒严竦,如今代替某家执掌五溪师,一个是某家这些年难得疼爱的秀娘!另外一个是她的父亲和丈夫,他们如今被动,万望不要见怪!”这个男子居然也负手站在高阳身边,虽然上身礼貌的前倾,可是也给人感觉气度非凡的感觉。居然就是严竦的师傅大巫师彭措,他一双神秘的眼睛含笑,静静的看着高阳。 阴丽华从来没有想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可以在女性面前如此的温柔,虽然刘继兴对自己也很好,但是她感觉最大的就是尊重。而彭措在高阳面前的动静,简直就是一个青春少年,对着自己爱慕的少女一般温顺。 溶洞似乎都温暖了起来。 一股诱人的香味,却是馋的人口水直流。冒油的肉香,让肉上散发的调料香味,散发出令人无法拒绝的食欲。看着铁架上的烤全羊,已经是肉熟香透,令人忍不住便想马上动手。 几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一只铁架上转动的烤全羊,真的却是忍不住口水直流。如若不是因为刘继兴还在转动铁架,估计这些女子都会拿起几上的刀自己动手。 一旁的一个三尺高五六尺长的炉架上,老王正在用炭火炮制二十多只生蚝,这是刘继兴教授的技术。炉盆里炭火正好,蚝肉上的蒜蓉冒出了的香味,也是让人垂涎三尺。而一旁站在小鱼,系着一条麻布围裙,正兴奋的用铁铲拨动铁板上的鱿鱼,这也是刘继兴教她的技术,旁边摆着刘继兴给她准备的大酱。 咕噜咕噜,一旁的人肚子就没有那么争气了。 伍思虎的口水直流,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来。在他身边的是一身男装的郑露娜,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掩唇笑了出来:“咱们这只老虎可是受不了这种美味的了!” 刘继兴看向伍思虎,伍思虎一脸无辜的苦着脸。跟随刘继兴时间长了,他已经了解刘继兴的一些习惯。只要不是有违大局的事情,刘继兴一般都不会计较。 “某家一向食量就大,主子又提倡勤俭节约,各处都坚持了这个传统。这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出来,又看到如此美味,哪里还能控制自己肚皮!”伍思虎可怜兮兮的说道。 “你有这么抠门吗!”小鱼儿惊讶的看着刘继兴。 刘继兴含笑看着手里的烤羊,羊肉已经熟了,这可是近半个时辰的成果,也不管身边的眼睛,便看向小鱼儿说道:“家里人太多,现在赚钱不容易,家里的人都配额吃饭了!今天带他们来你这里吃饭,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大大的了!”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九十章 王逸 桢州海鲜酒楼! 几个斗大金字正是那大汉国左仆射、赞皇侯李抑亲笔所书,龙飞凤舞气势磅礴。 更新最快 两层的临海建筑,全是以木料所建,雕梁画栋古香古色。这里不像个酒楼,倒像是处文人居住的书院,想必当初建造者是位爱好文学的人士。据说原来的主人后来是因罪没了官籍,家产全部的充公了,而这酒楼自然后来被官府拍卖了。 因着房子就在珠江边上,一面临街成了酒楼的门面,一面靠江倒成了酒楼的一大风景。这里原先就是一家不错的酒楼,想必当初的主人有些风雅,不想沾染太多的商人气息,刻意打造了这家颇具风格的小二层酒楼,不想如今却成了一家真正的海鲜酒楼。 这个时代的人,可以说是绝大多数的人还吃不饱,就算这一两年大汉国大力发展,包括农业和水产,可以因为交通的缘故,还有许多的地方经济和物质比较差。虽然说是只要能吃的东西,大家都会拿来作为食物。但是中原王朝历来饮食还是有所定位的,岭南偏远以前都没有开化过,就是后来慢慢的开化,那也是模仿学习中原地区,可以说大家对海鲜还没有太大的概念。 因为海味各类产品,虽然可以用来作为食物,但是一般还只局限于沿海地区的人们。就是一些稍微富裕一点的人家,都很少用海鲜类来作为主菜的,更不要说主食了。就是有很多地方把它搬到餐桌,那也还是苦哈哈用来活命的食物罢了。 特意的拿到酒楼来作为主食和菜肴,还是不被大多数人认同的,有些人吃它,估计都是为了补充盐分的不足,毕竟这个时代的食盐,还是属于毕竟奢侈的日用品。所以,对于海鲜的烹制技巧,以及对海味的推广,还没有形成特别的菜系和菜肴。 刘继兴却把老王请了出来,严格的说是刘继兴想利用老王,刘继兴自然不会掐算,而是遇到了老王。 刘继兴自然不会相信人生有那么多的巧合,现在在他的这个状态,自然没有必要为了这些事情去纠结,只要问问身边的人,就可以知道原由。毕竟刘继兴的密党不是吃素的,何况建立密党就是为了可以给自己有个眼喉。 日益坚固的威望,和杨炯、伍思虎在身边,刘继兴也没有必要去紧张这些小事。看到老王刘继兴还是很高兴,因为小鱼儿跟着在他身边。 当然,刘继兴有自己的想法,自己利用老王的手艺,和对鱼类海鲜的认知。可以把岭南最富有的特产,海鲜!当成一种重要的食品,以及一种大家都会接受的食物,对外乃至整个岭南地区普及推广开来。 老王本来在桢州湾东莞县海边好好的生活,基本上也属于比较悠闲的生活了。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可以和小鱼儿在海边幸福的生活。 海边港口的修建,和东莞县对沿海乡镇靠近港口的发展,不但促进了东莞县到兴王府道路的畅通,更大力带动了周边各业的发展。也促使兴王府周边乡民的兴致,因为刘继兴推行了大力惠民的政策。 随着港口边的发展,老王鱼排的生意是越来越好。本来按照他的计划,用不了多久的积攒,加上自己也算半个原住民了。自己马上就可以在岸边分一块地,自己建一栋小小的房子,不但可以在岸上住,还可以在鱼排上生活。以后努力给小鱼儿再找个婆家,自己可以和小鱼儿一起好好生活。 可是,不久他便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小鱼儿天天无精打采,经常的念叨刘继兴。老王便知道,当初那个年轻人,已经带走了自己女儿的心。老王不是个独断和不开明的人,更是经历过不少的波折,平时对小鱼儿也是疼爱有加,自然不忍心看着女儿就此难过下去。 老王一向认为,像刘继兴这种出手豪绰的少年人,不是富家子弟就是官家后代,虽然他乔装打扮认识了自己,肯定不是为了自己父女而来,自己两个人不过适逢其会罢了,老王还是有些感慨。 至少刘继兴没有像一些恶霸地主、贪官劣绅一样,来为难自己父女两,还算是帮了自己一把,这点老王最是欣赏和欣慰的。虽然不知道刘继兴的身份,也知道兴王府是个大地方,可是老王心里隐隐还是有丝希望。毕竟像刘继兴出手这么豪绰的人,又没有过索取,老王还是期待再次遇见的。 虽然没有对小鱼儿承诺,和说过要带她去寻找刘继兴,但是至少老王没有干预小鱼儿的思念。后来熬不住小鱼儿天天念叨着刘继兴,这人也明显瘦了好多。老王心疼不已的当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 谁知道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的,就被桢州湾东莞县海港驻军守将知道了。 要知道刘继兴当初走的时候,虽然没有特意照顾老王父女,但是对小鱼儿的印象却是很深刻,心里也没有想过要怎么对待小鱼儿,可是至少对这个少女,精灵似自己后世时代,那些卡哇伊少女一般的女孩子,还是大有好感的。 于是当初淡淡的对当时在场伺候的,当地的几个主要官员顺便提了一嘴,说老王的好手艺要发扬和保障,以后大汉的海洋水产,还要靠老王这种人来传递。也行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只是一个顺水人情的话。 要知道这些官员那可都是人精,虽然没有机会天天跟随皇帝,但是也知道皇帝天天在老王家鱼排吃饭,说了些什么自然没有人知道,大家又不敢暴露皇帝的身份。所以大家只能揣测,甚至也有人乔装去鱼排接近老王,侧面去了解皇帝说过的话。毕竟刘继兴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些话,其中的意思和一些暗示那就是提醒和圣旨! 这些人揣摩和了解了一段时间后,居然知道刘继兴和这老王父女极是亲近,竟然有几分家常一般的感情,还送了老王礼物的,对于他们来说,这传达的意思就不一样了。 这些人便揣测皇帝是不是看中了小鱼儿,虽然不敢公开,但是大家都有了种心照不宣的感觉。于是这些人自然是精心策划了一番后,开始对老王父女采取了一系列的行动。平时自然会不显痕迹的派人接近,虽然一直在周围布置,也不会特别关注和安排和打扰老王父女的生活,以防两个人发现。 这些官员知道了小鱼儿的心思后,虽然不知道刘继兴的意思,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个少年皇帝的审美,是有些与众不同和稀奇古怪的。居然在刘继兴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偷偷的派人进京禀告战侯府。 伍思虎主要负责刘继兴的安全事务,自然首先禀告了杨炯,杨炯对当天的事情了如指掌,虽然不能干涉刘继兴的生活,还是去见了王瑜这个宫里的实际管事。王瑜居然没有表示,也不对这件事情表态。 杨炯倒不是为了让刘继兴宫里的人干涉,也不会因为王瑜的身份去抬高她。凭借杨炯今天的高度,他完全可以不看刘继兴的眼色。杨炯心境平和,而是知道王瑜是刘继兴身边最得力的女人。既然王瑜不参与进来,杨炯后来把这件事情,交给了礼部的大佬薛用丕来处理。 薛用丕知道是皇帝的事后,杨炯又授意皇帝不想别人知道,居然当成了一件大事来搞。亲自派专人去到东莞县海边,利用了一套想好的花架和言语,说动请老王来兴王府开酒楼。 老王看起来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凑巧,但是正好小鱼儿日思夜想想来兴王府,老王只有顺水推舟。后来一切事情自然顺理成章的,老王父女便来到了兴王府。 看到不大的门面,投入的成本不多,倒使得老王安心了下来。可是生意开始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好,老王没有得到任何压力。每天只要他按自己的想法,和自己的要求去做事就好。 刘继兴微服私访的时候,不期而遇看到老王便是欣喜,但是也知道老王他们来到兴王府不是凑巧,刘继兴没有声张。 杨炯那天陪同刘继兴一起微服私访民情,看到老王父女在操持小店的时候,刘继兴格外的开心,杨炯便知道自己处理的对。看到杨炯那会心的微笑,刘继兴便没有追问过程,知道自己的势力已经达到了一定程度。 刘继兴其实现在不需要别的,有自己的喉舌手臂就好,而杨炯、师吾几个人正在给自己营造。看到这个结局就是不错的,也使得刘继兴萌生了,发展大汉国水产海鲜业的念头。 此前,刘继兴颁布了一系列的勤俭节约的旨令,并且带头在宫里穿用棉麻的衣物,把多余的绫罗绸缎都拿出去拍卖,因为大汉的发展太需要钱了。虽然刘继兴根本就不缺钱用,但是刘继兴的行动,使得上上下下都效仿起来。更在宫里形成了一种风气,当然自然就会往外传播。 刘继兴自然不是希望有人表扬自己,灵魂的穿越,依然带着前世今生的记忆。在心里刘继兴还是把自己当成了后世,这种奢华的享受,其实不是刘继兴追求的。 每天好吃好喝,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求什么别的东西呢!至于自己拥有一国的财富,诸多的美女伺候,这更是后世不敢想象的。刘继兴很满足,心里自然也感恩,所以必须要做出回报,这是刘继兴一惯做人的原则。 刘继兴感觉自己没有必要天天绫罗绸缎,锦衣玉食带来的没有多少好处。所以刘继兴便追求最简单的生活,以及不会使自己难受的方式来享受。 这就是榜样的作用,而且刘继兴还着实表扬了几个官员,这些官员可以说都是以身作则的坚持清贫,努力的在自己岗位上奋斗。当然,这些人不是刘继兴发掘的典型,而是刘继兴在做出暗地里的指示后,在岭南范围内,密党找寻出来的人。 刘继兴下旨,全国范围内的各行各业的领导,都要向他们学习。当然,刘继兴没有号召人们向他们学习,毕竟还有许多人没有解决温饱,许多人还在努力生活。刘继兴不断的鼓励人们,又不断的限制官员。全国都在行动,全民都在监督。 皇帝的行动以身作则,无疑也使得身边的人不敢浪费,更不要说张扬了。刘继兴在宫里就是饮食方面,都选择了普通的粗粮为主食,肉类山珍更是减少。所以平时背地里,还是有许多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人,在宫里宫外是有所怨言的。 伍思虎跟随在刘继兴身边,确实是许久没有吃过尽兴的肉类,不说他嘴馋了,只怕跟随刘继兴这次出宫的女子,都是嘴馋的不行。看着大家垂涎欲滴的样子,刘继兴心里不由也感慨万千。 一刀斩下,干净利落,卸下一只羊左后腿,羊肉四溢的香味,令得捧着托盘的伍思虎喉结乱鼓。 “两位先生虽然对食物不是太在意,但是某家这对吃的研究,还是颇有心得的!乘着今日诸多美食,不妨尽兴尝尝!不然伍二可是一只腿肉不够啊!”刘继兴操刀看着坐在临江窗边的杨炯和师吾,对着一脸尴尬的伍思虎,哈哈大笑道:“某家可不想人家在背后说,太抠门了,连肉都吃不饱了!” “就你厉害!谁知道人家是不是不好意思说你呢!”小鱼儿一点儿也不给面子,乌溜溜的眼珠乱转,白眼乱翻嗔道:“又不知道拿出什么物事出来忽悠人!还说不小气,人家跟着你连肉都不给吃!” 自从见到刘继兴,小鱼儿居然容光焕发,一脸的喜气和开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刘继兴后,她忍不住又是和刘继兴抬杠。她就贴身站在刘继兴身边,明明知道刘继兴正兴致勃勃的给大家烤肉,但是她还是有些小得意的看着刘继兴。 刘继兴没有尴尬,看着伍思虎一脸诧异的看着小鱼儿,也不以为意的快刀如电,一手拿着瓦盘,一手的刀不断的从羊身上片下肉来。每片肉不过两指宽细,厚薄不过两层指甲盖。不一会儿居然便有了一盘。 笑盈盈的递到了一旁郑露娜手里,这次跟出来的还有陇川公主段素琴、秀夫人潘金莲、百夷公主依娉、乐山君主孟依人、还有眉山公主孟青鸾,大家都穿着男装,个个秀美动人,别有风味。看到郑露娜手里的一盘羊肉,大家都举箸下筷,开心的品尝起来。 “果然是好味道!”一向很少开口的师吾居然发声,看着伍思虎也拿着匕首快刀切肉,不过他切下的就大块很多,津津有味的吃着,也是一脸惊讶。师吾看着伍思虎每一刀下去,几乎大小一样,脸上居然有了丝笑意。 杨炯含笑不语,却也是细细咀嚼,不住点头。和师吾举杯对饮,两个人都是平时对食物已经不是太挑剔,更是很少进食,可是细细咀嚼之下,果然也是大不相同。 “好香味!究竟是什么美食呢!”一声赞美,只见四个人从楼梯口走了上来。 出来宫里的时候,大家都换了普通民众的衣装。刘继兴都没有带侍卫,更是懒散的穿着一双木屐。试想有杨炯和师吾在,加上自己和伍思虎,这个世上还有几人能对抗。 何况这里是兴王府都城,有了自己的旨令,治安是刘家统管岭南以来,最好的时候。如果这点都做不到,要么是管理兴王府的官员失职,要么是自己手下阳奉阴违。更说明存在不稳定因素,但是事实证明,现在一切都还挺好。 何况,这次是特意来看小鱼儿的,刘继兴哪里会张扬。更不会去和老王捅破这层关系,毕竟老王可不是小鱼儿。刘继兴不会安排人去限制,自然也不会禁场了,一样安排客人自如消费。就是刘继兴这些人进来,在二楼另外一边,还一直有一对男女和一个侍女在那边,他们似乎比较喜欢老王炮制的海鲜。 楼梯口上来的第一个人,是一个一身红色锦衣的青年,一身行头一看就是个读书人,手里也拿着一把纸扇,正是刘继兴设计的款式。头顶巾冠镶着一块玉石,腰间腰带也有一块玉石,想必当不是普通读书人家。可是一看他那双略带趾高气扬的眼神,和一看到刘继兴身边几个人,他眼神便转不开了去的感觉,让人感觉他也不是什么好菜。 刘继兴身边这几个女人,对于这个时代的审美来说,真不是什么大美女!只有那个最小的孟青鸾却是最迷人,比成熟的郑露娜都看去诱人。 可是她们都穿着男子服装,当真是人人粉面红唇。这可就不得了了,看去个个都是俊俏小郎君,粉嫩诱人想入非非。 这个上来的青年不过二十多岁,一张脸倒也相貌堂堂,可是那双眼睛的神态,却给人感觉出一些什么,好像一个贫穷的孩子,忽然进了一间满是珍宝的宫殿一般。 跟在他身后半步的,也是一个精瘦的锦衣青年,个子比他还要稍高一些,眉梢眼角神采,似乎对身前的同伴,充满了一种谄媚。看着自己这个同伴看着这边,他不由也看过来,眼角闪过一丝嫉妒,不由也赞了声:“好几个俊俏郎君!” 他们身后跟着的两个人,就是两个孔武有力的下人,虽然穿着下人装饰,却也不卑不亢的负手站在那里,沉着冷静环目四顾,当真也是顾盼生威,看去当是出身大家。 刘继兴也没有在意他们的称赞和眼神,自顾的含笑,却夹了一片羊肉,送到小鱼儿唇边,微笑道:“如若不好吃,某家来替你烤三日海鲜如何!” 小鱼儿心里有些激动,明明知道就连自己手上的这技术,都是他亲手教的,嘴巴却还是是撅着。 “你说的哈!又是三天,可不许后悔!”小鱼儿有些得意也有些开心,少女的情怀又有几人能懂。回头看看老王,老王微笑看着女儿,摇头洒然而笑,小鱼儿脸上绽开了鲜花一般的笑容。 却看着小鱼儿咬住了那羊肉,入口慢嚼起来,眼神虽然倔倔的,可是看着刘继兴却满是温馨。不说老王有些动容,就是刘继兴身边的这些女人,都知道刘继兴平时的性子。此时看着小鱼儿,都感觉她很是令人心动。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场面,老王居然静静的看着两个人,心里感觉很是温馨感动。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这么安心过了,难道自己一直追求的,就是这份自在的安宁吗! 下面老王招的一个小二,有眼力的匆匆跟了上来,看着客人都看着刘继兴这边,心中快速的计较着。不由客气的说道:“不知道客官需要点些什么吃食,我们家酒楼虽然开业时间短,如今却也小有名气。大厨最擅长的就是炮制各种海味,味道绝对一流!” 那个红袍青年脸色一变,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看着这边忙碌的刘继兴和老王父女,忽然间指着刘继兴说道:“那个少年,也是你们家师傅?”他看着刘继兴挽袖卷裤脚,头发就用一根木簪别着,活像一个乡间的少年。看着刘继兴一身妆饰,眼神里多了几分轻蔑,语气已经不是那么客气。 “回公子,那位也是今日来进食的客官,本店的大厨乃是那位王师傅!”小二恭敬的指着老王,他虽然不知道刘继兴是什么人,但是知道小鱼儿一早对刘继兴的高兴,虽然作为一个小二,他还是知道刘继兴最起码和老王他们是朋友的。 刘继兴根本没有在意这个青年的言语,看着小鱼儿眼角的神色,心里有些得意,也不点破了。这个灵巧的女孩子,就是自己后世看到的那些青春少女。没有这个时代女性的顾忌,也没有这个时代女性的柔弱,更没有这个时代女性的心机。 虽然不知道老王是怎么教出来的,也不得不感慨老王的成功。可能小鱼儿这种女孩子,对于普通人来说对她不屑一顾,对于自认有身份的人来说,更不会去关注。可是,对于刘继兴来说,就感觉这是老天送给自己的最好礼物。 在刘继兴目前的女人中,可能只有郑露娜和曲可儿最像,但是两个人都不像小鱼儿,这般的无拘无束。尤其成了刘继兴的女人后,郑露娜的性子收敛了许多,曲可儿也贤淑温柔了许多。都已经无法和小鱼儿比,因为小鱼儿把刘继兴当成了朋友。 刘继兴心里欣慰,却是看向老王,微笑道:“闻其味,便知老王炮制这生蚝的技术,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自此兴王府里和来自于各地各处,在京都的四面八方的商家百姓,可是有福咯!只待这手艺传出去,此后兴王府胜赛江南和当年的长安,皇帝知道了可是要大大赞扬你啊老王!” “皇帝的心思,岂是你一个升斗小民可以揣测!”老王还没有吱声,那个刚刚上来的红袍青年插话过来,盯着发愣的刘继兴,眉毛一竖道:“来来来,你走开一点!”愣是站在中间,把刘继兴和郑露娜几个女子隔开了。 刘继兴心里讶然失笑,看伍思虎要过来,用眼光止住他,站在小鱼儿身边,看着这个红袍青年,不知道他要唱那一出。要知道,刘继兴虽然没有实战,和江湖上的高手实际对仗过,但是眼力早已经大是不同了。看出这个青年双脚轻浮,显然只是个普通人。 一旁窗边的杨炯和师吾,显然早就看出来,也是没有制止。两个人居然含笑看着这边,要知道刘继兴可是皇帝,谁没有几分脾气。可是让两个人吃惊的是,刘继兴居然没有生气,站在小鱼儿身边,笑盈盈的。 两个人忽然齐齐一愣,原来被这个青年挤开的刘继兴,因为站在小鱼儿身边,小鱼儿可能看着红袍青年有些霸道,居然一把抓住了刘继兴的左臂,紧张的看着红袍青年。而一旁的老王居然眼神一颤,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一下。 两个人眼神都一颤,同时看向了老王。老王似乎感觉到两个人看着自己,居然夹生蚝壳的手更加稳了。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九十一章 京城四霸 “这位,乃是京城有名的四少之一,京城城东王家的十七郎君王伯麒!”那位精瘦的青年窜了出来,右手大拇指一翘,得意洋洋的指着红袍青年,好似可以给红袍青年介绍身份,简直就是他的荣幸一般。 更新最快 看刘继兴这些人不吱声,他心里极是认为大家被唬住了,脸上的轻蔑之意更是明显起来。朝刘继兴脸色一沉低声说道:“高门大阀,岂是你等小民百姓可以比拟!可以去肚量,等下大家机灵点!” 他见大家一脸惊讶的看着刘继兴,知道这个笨蛋居然是王家子弟,大家都知道刘继兴对王瑜的宠爱。京城城东王家,除了王定保家族,别无他家。一时间谁都不说话,他以为大家都吓坏了,更是趾高气扬的环顾说道:“以王公子的身份,屈尊降贵来到这里,大家还不问安?” 这个叫王伯麒的红袍青年,似乎很享受精瘦青年的介绍,一脸陶醉的谦虚看向精瘦青年,拱拱手说道:“厚兄却是谬赞了!哪里当的你们马家在京城的名声了!”他倒是懂得互相吹捧,因为自己这个朋友,如今的家世虽然不如自己家族,以前可是远胜不少的。看他的神态,那是这个精瘦青年谬赞了,简直就是赞的到位,赞的太好了。 他神色自然的看着大家,轻轻打开了手中纸扇,朝郑露娜几个女子拱手道:“小生乃是城东王家十七郎,表字伯麒,不知诸位郎君可是京城人氏!如何称呼,小生却是这厢有礼了!” 伸手不打笑面人,何况王伯麒一脸的客气,虽然附庸风雅文绉绉的让人牙酸,但是没有人生气。因为一旁的刘继兴都没有生气,这里有谁会吱声。大家不知道刘继兴是不是在酝酿情绪,还是有别的什么计划。 小鱼儿却哪里知道这架势,来京城兴王府也没有多久。平时也听两个小二说过一些奇事,其中便有这京城四少的名头,他们自称四少,百姓却私底下称之为四霸。虽然不是大奸大恶之辈,却也是仗着余荫和家世胡作非为、逞强好胜。 小鱼儿却哪里见过这些恶少,不由紧紧的把着刘继兴的手,紧张的看着王伯麒,她一向简单的生活,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一时间也不知道王伯麒什么意思,又低声朝刘继兴说道:“京城四少很神气吗!你也在京城,应该知道他们的名头罢!” “应该是!你一听名号就知道,不是他们家老爷有名,就是他家族有名啊!在京城在一亩三分地上,这么神气的很难找啊!”刘继兴淡淡的说道,一边轻轻拍着小鱼儿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一边又接着说道:“咱们老百姓肯定不能和他们做对!那都是大汉国的大老爷的家里人呢!” 刘继兴身边的精瘦青年听到刘继兴的话,有些赞赏的看了刘继兴一眼,大有孺子可教的神色,低声道:“城东王家,如今可是有娘娘在宫里,那位娘娘更是天下文人之首,所以论身份家世,京城很难找出第二家呢!如果王公子看上你们,那是你们的福气了!等下有眼力些,只要王公子一高兴,指不定你从此就一步踏上高枝了!若是招惹了王公子,那你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你,,,,,,会跟他们走吗!”小鱼儿居然紧紧的抓住了刘继兴的手臂,神色莫名其妙的有些紧张了,紧紧的看着刘继兴,刘继兴含笑的静静的眼神虽然自信,小鱼儿却似乎生怕刘继兴真的便跟王伯麒走了。 看着小鱼儿紧紧偎着刘继兴,老王眼神中的温柔更甚,父女两相依为命这些年,小鱼儿在他心目中已经无可替代。对于两个人的话他自然字字清晰听到,虽然知道小鱼儿单纯,但是看这刘继兴却也不是很复杂。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对于这个不错的少年,虽然当初只是短短三天的接触。不说他对美食的执着,就是他对美食的研究,都是自己这个几十年的厨师无法看透的。 虽然衣着朴素,想必也是大家风范,一般的商宦人家,哪里能培养出刘继兴这种大度的少年。对于刘继兴以前老王还只是欣赏,此时看着他淡然的神色,老王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和自在。 目光看向窗边的杨炯和师吾,两个人神色平静看着自己,老王居然笑了,这是一直豁然的共鸣。又看看刘继兴,他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一些,眼神里的笑意却却更多了。 身前的炉火居然更旺了起来,明亮的火光似乎是炭火的最辉煌,把铁碟上的生蚝烤的滋滋作响,香味更是四溢起来。 这一刻,老王的身形似乎挺拔了起来,看着生蚝的眼光似乎发现了金字一般耀眼。一个厨师,一个美食家,看着自己的作品,就犹如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孩子一般。 耳边却传来刘继兴温柔的声音:“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普通老百姓可以跟着他们,自然是一跃龙门!”他闻声不由偏头看向刘继兴,只见这个少年一脸自然,虽然赞扬王伯麒,但是眼神里却没有一丝羡慕,老王心里不由微微一颤。 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丝的紧张,更看不到丝毫的羡慕,居然就在自己面前,把着了小鱼儿的手,笑嘻嘻的说着道:“可是某家还是喜欢看着你瞎忙和,吃着老王调理的美味海鲜,人生在世还有比这更令人羡慕的吗!” “就你会油嘴滑舌!”小鱼儿脸儿居然红了。明明知道刘继兴是哄自己开心,可是心里也是甜蜜蜜的。更是狠狠的一把掐住了刘继兴的手臂,刘继兴也没有运功抵抗,在小鱼儿面前呲牙咧嘴。 老王看得微笑,笑容在火光里格外灿烂。 刘继兴是没有丝毫担心,郑露娜虽然进宫以后,很少再玩那些千奇百怪的毒物,但是她和段素琴可是董伽罗和万圣仙子的徒弟。像王伯麒这种纨绔子弟,如果在她们面前老老实实,可能还不会遭殃。如果有丝毫的不敬,吃苦头还是小事,丢掉性命都是有可能的。 这边郑露娜果然朝刘继兴看过来,看刘继兴混不在意,便知道刘继兴没有计较,心里不由轻松了起来。 老大要生气,后果很严重! 看着居然没有人理会自己,一直带着笑容的王伯麒,脸上的肌肉抖动了起来。偏头看向刘继兴,高傲的朝老王道:“本公子饿了,把这些吃食都先给本公子和朋友上来!” “给你!”本来一直转着烤羊肉的刘继兴,忽然拿着转柄铁叉,就着一只全羊,举到了王伯麒面前。灼热的香气和滋滋冒油的羊肉,让王伯麒忍不住退了两步,脸色通红了起来。 他身后一个家丁在后面一把托住了他的腰,他才能堪堪站稳,身上却沾了不少的油渍,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脸色却已经是赤红。他身后那个家丁有些诧异的看着刘继兴,要知道,刘继兴手里的铁叉加一只烤羊,虽然被刘继兴斩下了一腿,却也足有六七十斤的重量,而刘继兴拿在手里却恍若无物一般。 “反了,反了,,,,,,!”王伯麒指着刘继兴,已经没有那斯文之气,又指着身上的衣服:“这可是上好的蜀锦,你个泥腿子,弄脏了某家衣物,能赔得起吗!”就连文绉绉的语言也没有了,就差抡胳膊捋袖子了。 刘继兴仍然微笑着:“这只烤羊,某家烤了近半个时辰,心情好才请你吃上一口,在这家酒楼你可是尝不到这种口味。因为我只给我的家人和朋友烤,你是某家的朋友么!” “你说什么?他们都是你的家人!”王伯麒神色居然一缓,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接着说的一句话,几乎把刘继兴雷到在地。只见他一本正经的正了正衣裳,眉毛一挑说道:“休得诳某家,这兴王府大大小小的府邸世家,某家哪家门第不熟知。哪家的儿郎这般齐整,又有哪家有如此多俊俏儿郎的,你们莫不是刚刚搬来兴王府的?” 刘继兴看看小鱼儿,小鱼儿不由也看向郑露娜这边,因为是和刘继兴一同来的,又不像刘继兴这般有气势,加上都对刘继兴有些恭敬的样子,小鱼儿也没有太注意。此时看着大家都有些脂粉气,不由疑惑的望着刘继兴。 紧紧的用被小鱼儿挽住的手臂的手,把住了小鱼儿的纤腰,柔声说道:“这鱿鱼儿要不断的翻炒,不然一沾铁板,就会失了许多鲜味儿!” “哎呀!”小鱼儿脸儿一红,松开刘继兴的手,快速的又翻炒了起来,铁板上却滋滋的已经有了糊味,虽然没有烧透,但是这种糊味儿也让人感觉浪费。蒜蓉大酱的香味也散开,勾起了二楼的人的食欲馋虫。 就连一旁的王伯麒和那个精瘦的马厚宝,闻到这种从未尝过的奇异香味,都忍不住口水直流。看着居然没有人理会自己,王伯麒几乎要暴走了起来,就在他要爆发的当头,那个夹在中间的马厚宝又站了出来。 看着刘继兴虽然穿着普通,但是神色语气不卑不亢,居然听了王伯麒的名头没有反应,他也学乖了一些。自己这方虽然有两个孔武有力的家丁,可是对方有一帮人,他历来又知道王伯麒的爱好,最是喜欢娈童少年。显然是看中了这几个美少年,也不敢坏了王伯麒的好事。 眼珠子一转,看着一旁尴尬赔笑的小儿,厉声说道:“王公子可是贵客,他如今赏脸来到这里,还不把那羊肉切下来两斤,就熟的海鲜送上来一些!”便示意让王伯麒在一旁桌上坐下,王伯麒顺着台阶下,沉着脸在一旁挨着杨炯和师吾坐下。 这处倒也可以看到江上的风景,他目光所及,却看到伍思虎嘴里咬着一大块羊肉,手里操着一把匕首,不住的给杨炯和师吾两个人切肉。他越发是感觉有些饿,看着伍思虎的样子,似乎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不由狠狠的看向那个小二。 小二倒是个土生土长的兴王府人,家就在京城外一个村庄,他自小便被人领到了京城里,对兴王府的大大小小的轶闻,那是了如指掌了。自然知道王伯麒这个霸王的名声,眼见老王这伙朋友不卖面子,早就吓得双腿发软。看着王伯麒瞪着自己,只有可怜巴巴的看向一旁的老王。 “某家既然来到京城开档,开门来做生意,自然是要招呼八方来客的!”老王客气的朝王伯麒拱拱手,看王伯麒鼻子一哼,居然一脸的不理自己。 试想以王伯麒今日在兴王府的地位,那个知道的人看到,不要低头哈腰的恭维。现在倒好了,不但刘继兴这个泥腿子,没有把他放在眼里面,就是老王这个开酒楼的大厨,都不把自己当回事了。王伯麒心里嘀咕着回身就要人来,查清楚这酒楼究竟是谁的家业,胆气这么足这么牛气,如若不好好和自己说了。明日就让它掀了。 老王自然不知道王伯麒心里的想法,但是他脸上的神色还是看起来很不爽的。老王是个做手艺的人,又是想安安稳稳的带着小鱼儿过日子的,自然不想整很多麻烦。而这边刘继兴确实又不是旁人,对自己的眷顾,老王心里还是很明白的。便又看向刘继兴说道:“这美味儿大多数是你的功劳,如今有客人如此欣赏,呵呵,是不是要先给别人尝尝?” 刘继兴看小鱼儿瞪着自己,知道她的心里,不由故意拉着脸不由诉苦道:“某家可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啊!不过这美味是极好的,人家就是有钱,也得分个先来后到的!看在老王的面子上,某家可以退一步的,可是海鲜还是先要给两位先生上了,某家的这些家人们都上了,才给这些在座的客人罢!” 小鱼儿脸儿一缓,刘继兴这确实已经是很给面子了,不说这些海鲜的调弄方法都是他所授,就是这一边的配料,更是刘继兴精心教授自己磨好的。想着刚刚看到刘继兴,小鱼儿郁郁寡欢的心情一下就变好了,更别说刘继兴亲手在厨房忙和,教自己和父亲调弄了。 虽然不知道刘继兴对自己怎么样,但是思念是一种病,可以让人义无反顾,小鱼儿相信刘继兴。不由看着郑露娜这边几个人,撅嘴看着刘继兴嗔怒道:“你以后要吃,自管天天可以来,都可以给你做啊!要是把老爹生意弄没了,小鱼儿就在兴王府待不下去了!你以后想吃都是没有了的!” 郑露娜几个愣愣的看着刘继兴,大家几乎云里雾里,不相信站在小鱼儿面前的是皇帝。如今刘继兴在宫里威信日强,加上当日对他的传言,谁不知道他当年在兴王府,就是一个大大的霸王。哪里见过皇帝平时的这个样子,几乎像做梦一般的。 更不要说被小鱼儿呵斥了,还一脸笑容的看着了,大家心里嘀咕不停。但是看刘继兴确实没有生气,不由都有些荒唐的感觉。 一旁王伯麒心里已经极度愤怒,但是他因着平时有个爱好,那便是喜好男风。看着刘继兴身边几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个个粉面可爱,哪里舍得在几人面前失态。明明知道刘继兴的无礼,已经大大触犯了自己平时的忍耐力,但是仍沉着脸,一时间没有发作起来。 他也不是个太灵性的,一时间也想不到好的办法,看了一旁的马厚宝一眼,发现他居然眼珠子乱转,似乎在想什么办法。王伯麒对这个跟随自己的马家外门子弟,平时还是颇为照顾的,因为他总能为自己在关键时刻,找出一些幺蛾子来。 期待中,王伯麒本来想让身边的家丁整点事,正想给身旁他们个暗示,可是看向家丁的时候,居然发现他们目光呆呆的。看着前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们一样,王伯麒不由心里暴怒,可以平时这两个人确实也为自己涨过不少脸。王伯麒强忍着顺着他们眼神看去,可是不出一会儿,他的目光也呆了起来。 原来,一直在烤着生蚝的老王,面前的炭火十分旺,蓝蓝的火苗都蹭出老高,把生蚝壳烤的滋滋作响。他一脸红光,双眼聚精会神的看着生蚝,不时往肉上增加调料。 香气四溢,老王的手在火苗之中穿梭,似乎看起来很快,可是又清清楚楚的能让人看清。 到得香气弥漫二楼大堂,只见他左手托着一个浅浅的方瓦盘,右手却也没有用铁夹,就那么伸手到面前的烤炉上,把着了那一个个滚烫的生蚝壳。 在被炭火烤的通红的铁碟上,是滋滋冒油、泛着浓浓香味的几十个生蚝壳,装着的熟透的生蚝。他就像若无其事一般,用手捡起一个一个的生蚝壳,把滋滋冒油滚烫的生蚝壳,慢慢的放在了左手里的瓦盘。 瓦盘里似乎都冒起一股淡淡的轻烟,远远的都可以看到那热气蒸腾。可是老王却像没事一般,稳稳的托着手里的方盘,慢慢的装满后走了过来。 王伯麒不是傻子,更不相信这是什么法术,忽然感觉浑身冷汗直冒。机械般的慢慢偏头看向一旁两个家丁,只见他们此时额头上也是冷汗直冒,呆呆的看着老王。让王伯麒莫名其妙的确实马厚宝,他却似乎没有看到一般,正在看着小鱼儿这边。 小鱼儿正专心的把烧好的鱿鱼装盘,因为刘继兴说过,铁板的鱿鱼煎烤时间过久,就失去鲜味和弹性,所以小鱼儿一定保持着这种感觉。她含笑的看着被自己说的呵呵笑的刘继兴,居然似乎也没有看到老王的动作。 一旁的刘继兴却看了个清清楚楚,看着一直含笑的老王,看着老王神迹一般的动作,刘继兴忽然似乎第一次认识老王。看着他面前那跃动的蓝色火苗,眼皮不由自主的跳动了起来。 “新法炮制,请两位尝尝鲜!” 老王把生蚝放在了杨炯和师吾面前,蚝壳高温的热气扑鼻而来,蚝壳里的蚝肉和蒜蓉滋滋作响,热度外散热气逼人,却散发扬起阵阵香味。 杨炯和师吾一直看着老王每一个动作,含笑未语,看着面前的生蚝,笑意更浓。 伍思虎本来也一直在给两个人切肉,可是看到两个人看着老王,便也跟着看过来。看着老王神奇的动作和方法,紧紧的盯着老王一双似乎全是老茧的手。站在那里没有动,静静的看着老王每一个动作,手里的刀停止了动作,似乎老王那双手,比一个国色天香的美女还吸引人。 一直到老王放下生蚝,又走到另外一桌男女身边,伍思虎的目光看着他,还没有移开的意思。 “好香!”杨炯和师吾几乎同时吸了口气,肉香佐料的散发,就是这种修行多年的人,都已经忍不住食欲打开。他们陪着刘继兴过来的,自然知道这种烹饪的方法是刘继兴所授,确实没有想到食物的魅力会这么大。 老王到了这桌男女身边,却拿起一个铁夹,在两个人面前的空碟里,放了两个诱人的生蚝,含笑转身又到郑露娜几个人这边。老王也还是没有显露的用铁夹上来几个生蚝,最后才走向了王伯麒这边。 “啊!”伸手想去碰那生蚝,触手未及,一股巨热烫的王伯麒乱甩手。看着面前老王送上的生蚝,虽然香气扑鼻,王伯麒却已经没有了半分心思。 心中的恐惧已经超过了食欲,吸了口气,知道这一切不是做梦,亲眼看着老王在自己面前,就用手拿着生蚝壳,给自己面前上了两个香气诱人的生蚝。看向一旁的马厚宝,他最后也看出了门道,对方的脸色也是苍白,身体居然有些微微发抖。 “真的好香!”段素琴赞道,一口软软的女音,让小鱼儿看了过来。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九十二章 为人民服务 潘金莲静静的挨着段素琴,她一直没有说话,自从进宫以来,她一直都很低调。 更新最快不说她姐姐潘玉莲的敏感身份,就是她父亲潘崇彻在岭南那也是个敏感人物,能够在刘晟手里逃过一劫,都是懂得进退的人物。加上她毕竟当初可是倪家的儿媳,丈夫倪安东和那个朋友周哲伦,昔日都是卫王刘继兴虎象营的玩友。 最开始,她进宫后被刘继兴留下,她甚至都以为新皇帝只是为了拉拢自己父亲,后来在宫里她不但得到皇帝的宠爱,甚至她都能感觉到皇帝的真心。于是,她的思维蜕变了,在过来春节的时候,她终于低调的得到了皇帝的封号。她自己也谨守姐姐和父亲的信条,服侍好皇帝就好,从来不干涉别的和争宠。 常言道,一入侯门深似海,何况是进了宫里的女人,要想出来宫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以前潘金莲在倪家的时候,还能经常的回娘家和串门,进了宫里以后,自然也会感到苦闷。刘继兴似乎很是理解人,不时的带着自己身边的女人出来,这次终于轮到了潘金莲。 她显然很是开心,对身边和周围的一切,既是感觉新鲜,又是感觉亲切。有刘继兴在她很安心,何况刘继兴亲自给大家烹饪美食,心里很是激动,人却坐在那里依然娴静。 看到身边段素琴看到美食后,比刚刚上来的羊肉还激动,一副紧张可爱的模样,也忍不住说道:“真正是不出来不知道,原来这些平时很少食用的海鲜,可以炮制出如此美味来!” 看到面前的生蚝,顿时也感觉食欲大开。话茬一开,她身边坐着最精灵的孟青鸾,也兴奋的看着段素琴的样子。心里已经忍不住想去尝试,可是因为蚝壳温度实在是太高,只感觉望着美食口水直流。最后实在是忍耐不住,却只能拿着筷子,去沾了沾那蒜蓉汁,就着小嘴吸起来,便感觉满嘴清香。 孟依人一脸小心的看着孟青鸾,看她小脸绽开了笑容,便知道肯定是不错了。也忍不住的便拿筷子去沾动那酱汁,小心的放到嘴边,只感觉又烫又香,不由嘴中惊叹连连。 依娉看着大家的神态感觉好玩,虽然也闻着香味难耐,却是没有动筷,因为面前的生蚝实在是太烫了,可是看着大家一脸惊喜,心里也早就痒痒的。但是也忍不住轻声说道:“真的好香,好有味道,光是闻着,就已经忍不住饿了!” 郑露娜也没有动那生蚝,她在云南的时候,虽然没有吃过这种海鲜,却是经常的吃各种各样的烤肉。而是接过小鱼儿手里的瓦盘,瓦盘里是小鱼儿烤好的新鲜鱿鱼,她也笑嘻嘻的看着刘继兴:“鱼儿妹妹可是担心坏了,心里一定想着,你这坏人儿啊,也不告诉人家这真相!害得人家白担心了半天!” 听到郑露娜清脆的女声,小鱼儿脸儿通红,她自然不傻,更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看着几个人的神态,再看看几个人穿着男装,虽然耳洞有所遮掩,仔细看来还是有些异样。小鱼儿心里恍然大悟,这些哪里是有脂粉气的男子,分明就是和自己一样的女生。 小鱼儿心里又是好笑又是生气,但是她确实是喜欢上了这个少年郎。想着刘继兴和父亲的投缘,和自己的拌嘴,却是不断的帮助自己和父亲,心里的那丝不愉快,也抛到了脑后。尤其想到刘继兴居然带着家里人来帮衬,小鱼儿心里更是甜蜜。心里想着却仍偏头狠狠的盯着刘继兴,低声道:“你果然却是个大坏蛋,却让这些姐姐们一起来诳我!” “天地良心,某家哪里会来骗你!”看着身边已经吃的津津有味的几个女子,虽然天气已经很热了,可是看着诱人的美食,大家丝毫没有了淑女的感觉。看着大家幸福的模样,就已经很是满足了。 要知道,刘继兴自己就是一个吃货,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如今做了皇帝,可以说宫里的食材是应有尽有,自然是更方便了。他虽然不喜欢浪费,现在大汉国也经不起浪费,但是宫里的御厨们知道皇帝喜欢吃。还是准备充足的食材,所以在宫里生活的女子,可以说自刘继兴做皇帝以来,都是口福十足。 虽然每个人面前就摆了一只生蚝,可是美食不在于多,味足够正就是最好。看着几个女人洋溢的开心,刘继兴心里感觉又是温馨又是开心。 再看着小鱼儿的嗔怒,虽然没有想过要收她进宫,不过想着自己身边那些人,如今体贴细致,以后肯定会做出安排。不由对小鱼儿含笑着脸,接着轻声道:“这不是一直思念老王的口味,还有你的招呼么!好不容易知道你和老王来了兴王府,带着她们来见见世面,尝尝老王的好手艺,某家可是想让老王在兴王府开分店的!让王家招牌在岭南声名赫赫!” 刘继兴滔滔不绝,可是看着小鱼儿脸上颜色沉下,知道自己是话不对题,想着难道自己和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心里还是有了代沟么。心中哑然失笑,脸上却一本正经的,刘继兴不由话锋一转,看着大家后基本上都尝味了,便朝小鱼儿轻笑道:“某家可是在家经常和她们提及你的,她们听说小鱼儿的厉害,都想跟着某家来看看你的哦!” 果然,不说这些女子没有吱声,就是听到这里,小鱼儿脸色也舒缓了许多。她又看向郑露娜这边几个女子,看着几个人女扮男装的效果,心里更是舒服了许多。因为她心里也是身受这个时代大众审美的毒害,对几个女子的容貌不以为然,心里乐呵嘴一撅,却说道:“她们都是你家里人么!” 郑露娜看刘继兴还没有回答,脸上却有丝尴尬,隐隐的猜到了原有。何况这次出来,刘继兴一再嘱咐,让大家当成普通人家,她便笑吟吟的站起来。走到了小鱼儿身边,也不管刘继兴眼珠子乱鼓,便把着了小鱼儿的手。 明明知道郑露娜是个女子,小鱼儿还是含羞想抽回,但是看郑露娜握着自己的纤长的手指,温暖而又舒服,白嫩细滑纤长好看,便忍住了抽回的想法。 “鱼儿妹妹,姐姐我可是官人的表姐,你叫姐姐做露娜姐姐就好了!”郑露娜笑吟吟的看着小鱼儿,她也很是喜欢这个可爱的女子。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眼神,想着刘继兴很好的心态,对大家都一视同仁的感觉,便决定帮刘继兴一帮。居然拉着小鱼儿在一旁,大家的这张桌上也坐了下来。 她本是大理蛮族聚居地方长大的女子,父亲一系亲族虽然也是汉人后裔,但是世代身居大理地区。因为她自幼出身高贵,自然举手投足气势十足。小鱼儿被她拉着,居然身不由己的便跟随着坐下。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蛮族血统,但是自小至少思维和行为,和蛮族融合的习惯居多,对这男女之事极是自由选择。更是不会像中原汉家儿女,有着诸多的顾忌和约束。 所以,在刘晟留下她和段素琴两个人在兴王府之后,先是碰上刘晟逝世,继而刘继兴登基大宝,她们两就一直没有回大理。当天虽然是因为被人虏到了岭南,但是其中涉及到大理权利和皇室的关系。郑露娜自己的身份也极为敏感,毕竟他父家在大理,已经是过眼云烟。 郑露娜在大理一直享受极高待遇,更不要说段素琴这位皇家本家公主了。出于政治和权利目的,高家和杨家把两个人当成了棋子,两家在大理的势力,就是皇室也不敢太过分。不过两个人毕竟是先后朝的公主,高杨两家协调之后,还是希望接两个人回去。 对待大理国内的舆论,自然是谎称两个人来岭南游玩,毕竟岭南刘家可是两个公主的外家,大理国内也说不出话来。后来大理驻兴王府使节团多次上奏,希望可以请两个公主回去,可是两个人经过考虑后,都不想再作为政治工具,都谎称身体不适,就都没有答应回去大理。 后来因为在皇宫里面,和刘继兴这个怪物朝夕相处后,她居然看中了刘继兴,两个人自然顺水推舟留在了兴王府。而在刘继兴眼里,她和段素琴确实也是个难得的大美女。两个人先后顺理成章的,都和刘继兴走到了一起。在刘继兴的女人里面,她还是属于很是外向,很受刘继兴喜爱的了。 甚至平时在宫里她比较张扬,刘继兴都没有干预,对她和段素琴都是宠爱。尤其因为她的年龄在这个时代,毕竟属于比较大的,刘继兴不用担心到时候她怀上孩子,会出现那种生育过早,出现难产而死的原因。所以平时郑露娜侍寝的机会特别多,自然成了刘继兴枕边信得过的女人之一。 至于其中有没有政治的因素考虑,刘继兴是没有去考虑太多,毕竟郑露娜和段素琴在自己那个时代,那可都是超级美女一流。不过可以留下郑露娜和段素琴两个人,就目前岭南大汉国的形势来说,对于岭南大汉国和刘继兴自己,都是好处多过别的因素。 如果以前在自己的时代,刘继兴最多也就是欣赏而已,但是确实郑露娜和段素琴都是刘继兴喜欢的美女,自己现在的权利不一下的话,老了的话不就作废了。像这种美女在身边,刘继兴哪里会浪费了,何况两个人的身份还很是特殊。刘继兴虽然没有利用两个人的意思,但是可以和两个人在一起,又对自己有帮助,那何乐而不为呢! 两个人也和别的中原女子大不相同,因为她们开朗活泼,给到刘继兴的感觉,更像是后世那些辣妹靓女。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刘继兴有充分的做皇帝的优越感。平时对两个人十分疼爱,两个人自然也不会像别的女子那般,畏首畏脚的不敢张扬。刘继兴不但不介意,反而对两个人极是宠爱。 郑露娜的亲和,显然令小鱼儿很是开心,虽然有些羞涩,但是很快就在郑露娜的介绍下,和几个女子熟悉了。 这边几个人高兴开心了,这边王伯麒有些不是味了,要知道他一直认为自己的优势在那。如今来了这个小小的酒楼,虽然被老王莫名其妙的魔幻一把,马上他又似乎忘了恐惧,看向已经斜斜坐在自己对面的马厚宝。 马厚宝似乎也回过了神来,不时看看老王,又看看王伯麒,感觉自己做了个梦一般。他宁愿相信自己做了个梦,还是看着面前的王伯麒比较真实一些。看着王伯麒不住的拿眼色暗示自己,不由也慢慢的回神过来。看着炉前的老王,身上的霸气似乎又出来了。 世间有许多的事情,每天都在不断的发生。 如果是以前,刘继兴可能会狗血的发展,让它发生一些戏剧性的桥段。但是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自己没有这个时间和王伯麒这些闲人扯淡。就是这次带这些女人出来,刘继兴也不是单纯的想让自己放松一下心情。 自己的时间真是不多,根本就不够用。楚地的进展目前顺利,几路大军正在蚕食周行逢的地盘,但是自己不能逼迫他,省的改变大的格局。试想如果周行逢突然投到周国怀抱,那就是另外一种大势了。 所以,刘继兴不会派出许多的队伍,只会让几支特种部队独自在楚地作战,如果顺利的话,后续的文职和安抚,自然会跟进突击,在一个个州县建立根据地。这样既不会引起大的轰动,又可以使得周行逢慢慢瓦解。 后世伟人的农村包围城市,在这个时代可以说百试不爽。 蜀中的发展,明显大大的超出了刘继兴的预料。各地的密党发挥的作用,已经不单纯是攻城略地了,正在发挥庞大的作用,把一个个州府瓦解,变成了独立的根据地。如果自己派遣去蜀中的主要人员,登高一呼的话,蜀中大部分地区,可能马上就会变成自己的版图。 刘继兴忽然想阴丽华了,她是自己的女人,更是自己派往蜀中的名义上的最高领导。每天不断的信息传来,刘继兴已经知道,阴丽华在思州附近遇到了麻烦。刘继兴相信阴丽华的能力,但是也知道这个世界上高人太多,心里只有祈祷阴丽华不要有事。相信杨淮是一点,但是蜀中太关键了,毕竟它面对的就是周国和草原吐蕃和辽国。 作为偏安一耦的岭南,刘继兴表面上自然不希望,自己过早的暴露势力。因为每天庞大的开支,和需要的人力物力,都不是岭南轻易负担的起的。 这个时候,周国正在北伐,肯定没有太多时间,和精力来顾及蜀中。尤其,如果历史还正常发展的话,郭荣马上就会病逝。但是刘继兴丝毫不敢大意,因为如果自己夺取了蜀中,那么就是自己要面对周国,如果提早把赵匡胤逼出来,后果就无法预料了。 还有蜀中旁边的吐蕃和辽国,它们可是一直很想入主中原,蜀中势单的话,势必会导致天下大乱。刘继兴所以想到了大理,毕竟大理可是蜀中的后腰花园。如果表面上用大理来牵制蜀中,吐蕃和辽国乃至周国,就不会有太大的疑心。 刘继兴对自己在蜀中下的这盘棋,还是比较满意的。 身边的闽国,暂时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惊弓之鸟的南唐,已经对自己造成不了大的威胁。刘继兴一直在想,如果自己全面行动,身边的这些人,能不能跟上自己的进度。 刘继兴唯一得意的,就是自己在海上的势力。这股还不太透明的强大势力,随时可以对沿海的吴越国、南唐、周国,造成深远的影响力。当然至于交州、高丽、辽国沿海,刘继兴都暂时没有做出姿态。但是刘继兴知道自己如果要行动,这一切就必须正常运转。 这一切需要多大的财力支持,以不是刘继兴一个人可以主宰。每天的运转,完全的超出了刘继兴的想象。虽然有师吾的帮助,但是各地的密党几乎都在独自为战。 拉近老王,目的自然是对海鲜的推广,其实意义相当的深远。因为兴王府不但是最大的海港,还是最大的海外贸易城市。岭南的特产海鲜,如果可以推广到中原去,那将是多大的利益,又可以解决多少人的温饱。刘继兴似乎看到了明天,更看到了岭南的未来。 王伯麒这种官二代,在任何时候任何朝代都不缺。刘继兴没有深恶痛绝,因为一个家族出几个这种人,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管在任何时代和时候,只要不动摇自己的根本,和执行施政的策略,其实都可以找到一种方法解决。但是也绝对不会姑息养奸,何况是自己女人家族的人。 其实,刘继兴对王家还是比较了解的,在王瑜父亲这一房,因为昔日被追封恩侯,已经独立成为了一支。就是王瑜祖父王定保下来,几个儿子不管是嫡支还是庶出,并没有王伯麒这个人。这么说起来,他充其量不过是王家旁支嫡系子孙。 五服亲族以内,在后世的社会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是在这个时候却还是九族里面最亲的亲属。所以王伯麒说自己是王瑜家人是对的,而且无可厚非也是王家子弟。对于王伯麒平时在兴王府的名声,刘继兴是没有耳闻,想必无非是个官二代家族里的混混,自以为是的在外面瞎晃荡的一天。 自从身边有了密党,刘继兴就好比有了后世的报纸和电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了如指掌。不过杨炯还是和师吾会把小事过滤,最多也只会把刘继兴感兴趣的告诉他。至于像兴王府里的这些假老虎,自然根本不会传到刘继兴耳朵里。但是有着后世生活经历的刘继兴,不用看也知道王伯麒的状态。 他的事情如果传到王瑜耳朵里,如果让王瑜来处理,以她今日在自己身边的地位,和王瑜一惯的性格和脾气,王伯麒这个官二代,她家族里的子弟,可能会下场比较惨。 世人对王瑜的称赞和评价,自然随之而来就都会是溢美之词。但是,刘继兴不想让自己的女人,在家族里承受太大的压力。所以必须要把王伯麒这个笨蛋的想法扼杀,不让他给王瑜再抹黑。 刘继兴忽然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像兴王府虽然在自己几次征兵后,不少世家子弟都投入了自己的宏图大计里,但是像王伯麒这种纨绔子弟还不在少数。任何时代的创业都有阵痛,也是会艰辛的。如果安逸的享受现在,岭南等待的将会是被历史洪流吞噬。刘继兴一直明白这一点,所以一直在行动,也一直在准备。 垃圾也是一种材料,何况是有用的垃圾。既然有了垃圾,就要把垃圾处理掉! 马厚宝本来还想着,怎么样来对付老王和刘继兴。谁知道,却看着刘继兴把着一盘羊肉过来了,笑吟吟的人畜无害的样子。他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却想不起来什么,看着刘继兴把羊肉放在了王伯麒面前。 他自然也没有看到,伍思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临街的窗口边。 那里有一队巡街的队伍过来了,那是兴王府巡城司的官兵。自刘继兴登基以来,把常态的巡城深入到了每条街,而且时间也缩短到了每刻钟一次。所以兴王府的治安非常的好,加上兴王府的富裕,许多人已经评价,兴王府有昔日大唐西京的气象。 “海鲜味道好!这羊肉也是极好的!两位要吃的话,店主高兴还来不及!两位不妨试试如何!”看着刘继兴人畜无害的笑容,鬼使神差的王伯麒真的夹起一片羊肉,放入了自己嘴里。因为他看到杨炯和师吾,两个人坐在那里吃的津津有味。 “味道怎么样!”刘继兴也忍不住舔了舔舌头。 “虽然看起来油腻,味道还可以!”王伯麒不以为然,心里明明知道好吃。一旁的马厚宝忍不住也伸筷子,见王伯麒示意,不由马上放入了嘴里。 看着马厚宝吃下羊肉,刘继兴脸上笑开了花一样,说道:“好吃是肯定的,不过这个小店有个规矩,不知道两位知不知道?”刘继兴思调慢理的含笑看着王伯麒。 “地一个不知名的小店,也有许多规矩!”王伯麒傲慢的看着刘继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刘继兴眼神里的贼笑,他莫名其妙感觉到不安起来,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不由看向马厚宝,马厚宝也莫名其妙。 却看到一个校尉领着一队官兵上楼来了。 “因为这家酒楼可是当朝赞皇侯爷亲自题名,最重要的就是两位刚刚吃了这羊肉!”刘继兴指着桌上的羊肉。 “怎么了,你还想讹人不成,本公子刚刚是吃了这肉,难道这肉是龙肝凤髓不成!”王伯麒暴跳如雷,看到那队官兵胆气更足起来。 “龙肝凤髓不敢说,某家也没有那个胆量,不过也差不多了。因为你们面前这盘羊肉,本来是某家烤给宫里皇帝的夫人吃的。可是二位胆大包天,非要抢过来吃,还说要吃龙肝凤髓,不知道是想造反呐,还是欺负皇家无人啊!”刘继兴冷冷的看着两个人。 王伯麒虽然一惊,继而更是暴跳如雷,吼道:“这里哪有什么宫里的娘娘,更不要抬什么娘娘来吓唬本公子。本公子家里就有位娘娘在,更不要听你说什么造反了!你这厮,当真是反了,反了!” 一旁杨炯和师吾笑吟吟的看着刘继兴逗王伯麒,隐隐知道刘继兴想惩治王伯麒,便也不言语。 另外那桌的一对青年男女,一样也吃了生蚝,但是看着刘继兴的样子,便知道他是想法做弄王伯麒。一点儿也不担心刘继兴所言,也放下筷子看着这边。 “呐,呐!你们都听到了哈!”刘继兴笑吟吟的看着大家,指着王伯麒道:“这么多人在,还有官兵在,他还在说要反了,大家作证哈! 王伯麒气得一口血差点喷出来,指着刘继兴连涨的通红。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九十三章 依稀若卿 那个校尉似乎受了伍思虎的指使,看着两个大少爷指手划脚的张牙舞爪,居然径直过来押住了两个公子少爷。 更新最快 他们身后的两个家丁,显然应该身手不错,可是校尉亮出了巡城司令牌,两个人便也不敢上前来较劲了。刘继兴统治下的兴王府,乃至以后的整个大汉国国境,都不允许有特权阶级存在。即使他们再牛,但是在兴王府也不敢和官兵做对。 王伯麒和马厚宝虽然愤怒,也暴跳如雷的乱骂,也抬出了各自的身世,看着校尉无动于衷,便知道事情有些不对。他们倒还是没有想到刘继兴的身份,但是对一脸冷笑的伍思虎,已经是忌讳没深了。 他们居然又搬出了王瑜和玉夫人马敏来,王瑜可是当今皇帝的宠爱,而马敏可是先帝的最宠。可是那个校尉就是不理会,要知道伍思虎可是大汉国的战侯,在校尉面前比这些宫里的大人物更加实际,他可是皇帝手下真正有实权的人物。 看王伯麒实在闹腾,伍思虎故意一脸阴沉,他已经和刘继兴暗示了,得到了刘继兴的许可,那个校尉还着实给了王伯麒几下。这下王伯麒老实了起来,马厚宝更是机灵的和校尉套近乎起来。 可是人家校尉不说你马家、王家势力,人家战侯就在面前,这不是当面打脸吗?这校尉哪里敢和两个人好颜色,不但不买账,而且真正是一脸大公无私。理由就是两个人吃饭不买单,还胡言乱语说要造反。 王伯麒和马厚宝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偏偏又生气不得,知道人家又不买账,便一时间老实了下来。王伯麒和马厚宝两个人不敢再过张扬,嗦嗦的解释了一番未果,被那个校尉径直带了下去。 刘继兴自然犯不着为了这种小事张罗,伍思虎却是怕打扰刘继兴的兴致,他是越来越了解刘继兴的性格。但是王伯麒的得瑟,和今天来找老王,让刘继兴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把这些二世祖,以各种荒唐的理由羁押起来,让他们去海上工作,增加官家在海上的人员力度。 因为刘继兴现在开辟的海洋运输,和征服的地盘越来越多,兴王府对外的贸易,也是越来越强大。可是却总是不够人手去管理船队,如果把这些人强行的发配到海上,既可以增强人员配置,又可以增强对外贸易的全方位发展。到时候他们没有创造多大的效益,不许他们回来兴王府。 听起来似乎有些残酷,但是对于这些人来说。如果不强制执行一些政策,把他们留在兴王府的话,要么变成祸害家族的祸根,要么变成欺压百姓的废物。既然海上是适者生存,那么就给他们一个机会! 让他们自己去适用海上的环境,如果能够在恶劣环境成长起来,就好好的为人民服务。如果在大海上被淘汰,就任他自生自灭。好过留着在兴王府,害人害己看着也碍眼。 想法一出,刘继兴马上就想到了应对的方法。虽然如今岭南海产丰富,但是毕竟受时代、环境、气候、季节和设备的影响,普通民众可以捕捞的海产相当有限。 刘继兴计划让阿巴斯成立一个组织,以国家的名义牵头的海产捕捞机构,可以让普通民众参与进来。到时候自然可以让国家的收入增加,让民众的收入持续。最重要的就是,可以让岭南大汉国的出口持续增长,增加国库的收入。 王伯麒两个人昙花一现,刘继兴看着老王盯着自己,便知道自己还是失算了,老王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过刘继兴还是没有点明,继续心安理得的陪着小鱼儿,就像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 老王却不烤了,居然坐到了杨炯和师吾那桌,杨炯给老王斟了一杯酒。 刘继兴纳闷了,他们啥时候一起了。看着三个人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不时举杯互敬。 杨炯的性格刘继兴姑且不说,这师吾却是极难相与的主,不然当初即使自己登基,他也不出来的主要原因。倒是极为奇怪,这老王却让他看着顺眼了,刘继兴一时间比较郁闷。不过有几个女子在身边,难得美食相伴,刘继兴暂时也不管他们。 “青春易老,时光易逝!”老王忽然举杯望着窗外,那里是娓娓流淌的珠江。 “一代剑豪大家,几十年的光阴流逝,居然成了一代厨师,不得不感慨,究竟是这天道多途,还是人生难测!”杨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老王,一双睿智的眼睛似乎充满了温情,看着老王平静的神色有些淡淡的疑问,也有一些迷茫。 握杯的手甚至有些肥胖,每个关节处因为肥胖,都形成一个个深深的涡旋纹。但是听到杨炯的话,这只手还是不由握紧了酒杯。肥肥的手,看不出什么力度。 老王的眼神里似乎有丝回忆,他的双鬓也已经发白,额上也可以看到白发,可能因为比较肥胖,脸上倒还是看不出皱纹。本来还有丝笑意的眼神,听到杨炯的话后,慢慢的收敛了起来。他静静的看着杨炯和师吾两个人,面前的这两个人,都是江湖上声名赫赫的大人物。 对于一个普通百姓来说,杨炯不过一个普通的书生,虽然衣着精细,只不过是个纤弱文人罢了;而师吾卷裤提襟,一头长发就束在背后,看去不过一个懒散的农人。 老王也是个普通人,一个普普通通的厨师,粗布衣裙卷袖挽腿。虽然肥头大耳,也是一个到处可以见到的生意人。 可是这一刻,他还是坐在那里,可是因为杨炯的话,他似乎有种给人高山昂止的感觉,看去整个人都有些不同。可是,他还是那么普普通通的坐在那里,昂首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咋咋做声似乎是极好的美酒享受。 “难道,兴王府就是某家埋骨之处么!”老王居然突然之间喃喃的,说出了一句令人难懂的话。看着两个人他眼神格外的清澈,本来眼角的那丝浑浊,似乎在这一刻,也已经完全不见了。 “兴王府气候适宜,有何不好之说!某家可是日日闲来无事,便去江边垂钓纵饮,当真是不醉不休啊。”师吾也淡淡的接口,看着平静的老王说道:“再说何时埋骨,我辈岂是任凭天道,不是取决于自己么!”他豪气迸发的壮语,当是很难见到低调的他如此豪情。 “昔日五岭匆匆一别,想不到再见兄,已是物是人非,再无当日一丝风采,看着王兄当前,却恍如庄周梦蝶,再想到去岁有缘,和尊兄一聚时的光景,怎么也不敢相认王兄哩!”师吾面色平静,看着老王也主动的举杯一饮而尽。 老王无语! 江水悠悠,长流不止。 “桂州青狮潭石堡,名列天下四大堡之首,天下闻名的所在!堡主王逸人称剑豪,一手《纵横九剑》,名列江湖名人奇艺榜第七!乃是某家昔日目标所在,可是潇水一战,居然自此消失于江湖!”杨炯缓缓的说道,语气中似乎有无限的感慨。 那个昔日的目标,曾令杨炯日思夜想,那个排行第七的位置,是杨炯处身第九最好的印证。只要击倒剑豪王逸,杨炯不但可以跨越第八,更可以取代王逸第七的位置。 那年的八月十五,楚地潇水。大理晋侯杨试道,约战剑豪王逸。 一个是名门之后,大理国开国侯门贵胄出身,更是天下有名的孔雀明王董伽罗的弟子。一个是江湖上声名赫赫的剑客,当是天下第一堡的堡主,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奇人,剑魔王的亲弟弟。 潇水之战!似乎肯定是名震天下的大事! 能够见到这一战的人,当是屈指可数,就是能够见到,必然也是隐身事外。毕竟这两个人不但在天下声名赫赫,自身修为更是不许别人的干预。 这一战究竟如何,却是没有人知道!不过这一战后,有人只见到杨试道一个人离开,于是江湖上风传王逸为杨试道所败,或者有人干脆就说王逸为杨试道所杀。 因为作为石堡堡主的王逸,哪怕就是被杨试道所败,那也没有关系的,毕竟他还有石堡在。可是,再也没有人见过王逸,更不要说当日排名第一的石堡的人了。 石堡还是石堡!还在青狮潭依然屹立!没有王逸的石堡,依然在江湖上声名赫赫。因为石堡之所以称为石堡!乃是在坚固的堡内,有一间大大的石屋,而这间石屋乃是剑魔昔日练功之地。 剑魔王! 天下号称用剑第一的奇人,他敢称天下第二,就没有人敢称天下第一。有人传言,王曾经和剑仙吕洞宾在洞庭湖比剑,斗了三天三夜不分高下,所以,王的声名可想而知。 王逸是王的亲弟弟,没有王逸的石堡,依然矗立。 “你今日的修为,已经远胜昔日的王逸,而王逸也消失了快二十年了,只怕也早已不在人世,试问你还有何遗憾呢!”老王居然自己又斟了杯酒,这酒可是宫里的御酒,度数极高的劲酒,闻之即香。他没有回答杨炯,反而反问杨炯。 “是啊!昔日的王逸,如此多年过去,当是不在了人世间!不知道王兄一路南来,如今看到兴王府的繁华景胜,不知道心里有何不一样的感慨呢!”杨炯微微抿了口酒,含笑看着老王。 “昔日闽国繁华如云烟!”他似乎勾起了记忆,目光不由看向窗外的江水,喃喃的说道:“某家当初曾经以为,可以和她携手山野林间,自由自在举案齐眉,谁知道天意弄人!”老王脑海里浮现一个倩影,可是已经逐渐模糊,忍不住眼中含泪,不是已经淡忘,而是不忍去回忆。 浮名如幻影!却也换不来一生的安逸。 人生最难得就是放下!当已经放下,却又如何?人生不如意事十之! “某家学会了做菜,每天和家人一起欢欢乐乐,得意之余便露上一手!因为曾经帮过一个宫里的御厨,被他引荐进了宫里,自此更是悠闲自得。常言道世事无常,不久闽国就出事了!”老王居然微微叹了口气,眼中更闪过一丝痛苦:“她染上了恶疾,某家居然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海上断气!自此便带着小鱼儿一路流浪!” 师吾忽然想到了什么,那种隐隐约约的感觉,几乎触动心弦。看着老王一脸的疲态,可是眼角居然带着一丝含泪的笑意,不由偏头看向小鱼儿这边。小鱼儿正拉着刘继兴,让刘继兴亲手教自己煎鱿鱼,难得刘继兴有板有眼的,一手一手的亲自操作,小鱼儿高兴的鼓掌,一边把烤好的鱿鱼都递到了郑露娜几个女子身边。 看着健康的小鱼儿,笑颜如花一脸开心。师吾却是深深的知道,小鱼儿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没有过丝毫修炼的气机和感觉,师吾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个声名赫赫的人物,可以抛弃一切,去为了一个家庭,离开所有昔日的荣耀。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做到?很难有人做到! 师吾忽然间似乎抓住了什么!自己一直不在追求吗?自己追求的是什么?一直坚持的是什么! 原来,自己一直的坚持,就是害怕失去!一直坚持的,就是心里认为的追求! 有了追求,便已经落入了迷茫! 师吾浑身一震,眼中精光暗闪,凭地举杯:“饮胜!” 杨炯和老王几乎齐齐看向师吾!眼前的师吾还是师吾,可是浑身的气势和无形的变化,可是确实是肉眼可见。 “无心插柳柳成荫!”老王也举杯,眼眉似乎也舒展开来,看着师吾微笑道:“兴王府当真是奇妙!某家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期盼了!” !!! 一阵清风拂过,似乎满山都是清香,看着那婀娜的身姿,直是令人沉醉,粉衣飘飘若仙,一个绝佳的身姿,傲然矗立在一根巨大的樟树树枝粗干上。 秦庄负手而立,临水站在溪边一块石头上,也自有几分洒脱。看着眼前樟树上这动人的身姿,脸上没有丝毫的希翼,而是剑眉微锁,看着这个佳人有些沉思。 “前辈修为高深,四处云游流连于山水,自是雅兴不浅!能够再次和前辈相遇当是有缘,蜀中秦庄有礼!”秦庄居然拱拱手,朝这个风姿动人的女子见礼。 他自然深知这些所谓的前辈高人,自然是无事不早起,因为在别人眼里,自己一样也算是前辈高人。秦庄生性洒脱,所以才会和何逍遥这个晚辈惺惺相惜。可是自从身负重伤之后,逐渐的流连于江湖,就是门派中事情,他也很少再管。这次自己所觅之物干系重大,可是江湖上知道此物的人,前辈高人知道的当不在少数。 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个人目的如何,秦庄却已经隐隐感觉不妥。自己闯荡江湖以来,虽然从来没有怕过谁,可是在此人面前,明明感觉到她深不可测。秦庄一向也算极为自负,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师傅。 秦庄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自己的师傅了,作为鬼母比较中意的弟子之一,鬼母没有因为他是秦缺的弟弟,而有所偏见和留手,反而每次对秦庄都严加指教。当然使得秦庄的眼界,自然比旁人更要开阔。即使如此,秦庄还是感觉棘手了,想到当日面对万圣仙子,都不像如今这边心虚。 倒不是说万圣仙子不如此人,而是万圣仙子对付人,虽然是以她赖以成名的毒物,但是她从不背后出手,或者偷偷的算计人。要么不对人出手,出手必然是公开的用毒袭击,只要是有一定准备的人,倒还是不必太过担心。即使当天自己败在万圣仙子手里,让秦庄没有后悔的是,自己不是败在她的毒物上,而是居然被万圣仙子的《万圣掌》所伤。 这个女子明艳如花一般,虽然用纱巾挡者脸,但是必然是个美丽的尤物。可是秦庄似乎没有感觉到她的漂亮,反而从对方那曼妙的身体,感觉到一阵令人心虚的不宁。但是常言说的好,伸手不打笑面人,自己先礼敬她三分再说了。 这确实是秦庄出江湖以来,难得的让步了。毕竟在这永州城找到此物,实在是极为不易,如若不是动用门派的力量,秦庄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知道。 这种毒物,自古在永州一地,就是遍地都是。但是对于秦庄需求的这种异种,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遇。虽然不知道别人需要这种东西有什么用,但凡是出现异种必是奇物,对于江湖上喜欢猎奇的人来说,也许只是一个想法,就是破坏自己的计划。所以秦庄是格外的慎重,可是还是发现了不妥。 但是那天看到此物的时候,秦庄还是格外的高兴,期盼了许久终于要得偿所愿,是谁都会高兴不已。继而秦庄就发现有人窥探自己,便隐隐发现了她的存在。 虽然一直有隐疾,但是秦庄一直对于修炼很是上心,何况鬼母修炼的功法法门奇特,并不因为这些有所影响。秦庄能够作为地狱门新一代的鬼判,自然不是浪得虚名。虽然对方没有露面,但是秦庄已经感觉到,也得知了对方给予自己的威逼,隐隐不亚于当初的万圣仙子。秦庄便知道有些棘手,因为对方给予自己的强大压力,可是并不露面。 秦庄开始都以为是何逍遥一伙的高手,因为虽然是自己偷偷查探此物下落,却也知道岭南和楚地的勾当。但是他一直坚守门中的格律和行为,没有掺于到割据之间的争斗中去。 可是,当他怀疑何逍遥的时候,还是决定去见见这个年青的将领,所以他才会在何逍遥进攻永州城的时候,去河中见何逍遥当面。因为他自然感觉到何逍遥身边有高手,但是秦庄从来没有怕过谁,意思很明显就是,你如果要破坏我的好事,那么我就会让你的计划也失败! 可是,随后他发现不是何逍遥的人马,后来反倒和何逍遥惺惺相惜,他身性洒脱,自然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他便隐隐知道这永州城不太平静了,后来证实有各路高手云集。秦庄虽然对这些所谓的高手不屑一顾,可是他更知道,这背后自然如今更是高手云集。 今日再次得到了此物消息,秦庄匆匆赶来附近,已经耐心的守了有几个时辰,自然心里也在期待,这暗中的人会出来。可是还没有此物的消息,却果然迎来了这个高手。秦庄一下就肯定,这个人就是自己那日感知到的高手,看着这个人,秦庄从未如此的慎重起来。 对于这次捕捉此物异种,秦庄本来可以让何逍遥帮忙,因为何逍遥已经强势的占领了永州城。坚守南门的沙戊,被岭南的士兵活捉当场;张文达当场阵亡;水陆应援使马华腾被马赦策反;作为永州刺史、防御使、团练使的周敦奇,如今被何逍遥逼入永州城的观音庵。 其实整个永州城,已经在何逍遥的掌握之中,只是何逍遥听马华腾说周敦奇有几分见识,想看看能不能生擒此人。所以岭南的军队一直没有最后攻破小小的观音庵,只等周敦奇的归降了。 何逍遥攻破整个永州城,自然派人去请秦庄,两个人也尽情的豪饮了一场。 如今整个永州城,都是何逍遥手下的兵卒,即使那没有攻破的观音庵,也起不了什么风浪。何逍遥正在号令岭南的水军,收编马华腾手下的水寨。马华腾还是水军最高的统帅,何逍遥甚至没有干预马华腾的行动。 马华腾投桃报李,亲自带人劝降了所有水军,还带人前去迎接零陵城的逃兵和追兵,和攻打零陵城的曲未殇一起会师。何逍遥真正的得到了一支奇兵,更打通了湘水流域的上游,如今正准备主动迎击衡州过来的援兵。 秦庄手下的门中弟子,不消一会儿,就把永州城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秦庄倒不是要干涉何逍遥的行动,而是要知道身边的这个新朋友,究竟有多大的底气。 何况秦庄也知道,何逍遥身边也有一尊高手,虽然没有见过这个人,秦庄却隐隐感觉到,这个人的一身修为,居然不是自己可以随意窥探的。秦庄心里感慨天外有天,不由对何逍遥更是高看了几分。 何逍遥对秦庄确实格外亲切,因为何逍遥自己本来也是个洒脱的人,这一两年他的修为突飞猛进,就是和他的心态有极大的关系。本来以为,秦庄会是自己进攻永州城的一大障碍,没有想到秦庄却是江湖上的奇人,还和自己成为了知己。 秦庄自然感觉到了何逍遥的真诚,所以才会应邀去和他痛饮。想想自己为了此物异种,如果自己求援的话,何逍遥当会义无反顾的帮忙,在这里自己应该可以无忧。可是,那样还会是自己吗?秦庄深深的明白这一点! 但是秦庄没有这么做,他也有几分心高气傲,也有几分自己的坚持。 “秦庄!”这个女子缓缓的开口,声音袅袅恍若天籁,她看了过来,目光却只看着秦庄一个人,对他身后几人视若无睹。“蜀中地狱门弟子,想必是地狱门身份不差的人物罢!你左一个前辈,右一个前辈,妾身真的很老了么!”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九十四章 金四十八节 秦庄略微有些尴尬,作为一个成名多年的江湖高手,被一个女子如此揣测,秦庄居然有些明悟。 更新最快虽然面前这个女子看去年轻,也许比自己成名更早,没有想到这个女子会计较这些。 看着她盈盈而立,站在那里自有风采。称呼一声前辈,只不过是秦庄看着这个女子修为高深,以秦庄今日的修为,自然明白能够达到这个层次的人,就算再得奇遇和机缘,也不可能一蹶而就。没有几十年的修为,没有对境界层次理解通透感悟,境界是绝对不会提高,普通人是冒充不来的。 有些人也许一夕之间,便可顿悟明澈,有些人也许一辈子都卡在一个关头,终生不能突破。 秦庄对这种人见识太多,故而对于这个女子的修为,心里却是没有丝毫半点的怀疑。对于终生追求突破的秦庄来说,达到另外一个层次和境界,就是对天道追求正确的一种体现。 江湖上历来就有许多怪人和奇士,包括秦庄自己在别人眼里,只怕也是个怪人。他没有和这个女子去争辩,因为这没有为什么。对方如果要为难自己这些人的话,什么事情都可能是个理由,对方如果只是一种试探,秦庄也没有必要去费这个口舌。 “怎么不吱声了!”这个女子看秦庄默不作声,居然朝这边轻轻哼了声,听来语气有些嗔怪了的意思。也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好像把秦庄这边几个人当成熟人一般。 只因她带着面纱,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不过虽然隔着面纱,哪怕是嗔怪的眼神,可是也别有风情一般。至于这风情后面,隐藏了多少未知的手段,就不是常人可以揣测的了。 秦庄偏头看向身后的几个人,一个稍矮的青年董辩,乃是门中鬼门关无忧坛坛主田益农的弟子,是青年一辈杰出的弟子。当日行走江湖历练,博得名气人称鬼手,一手《逆天掌》颇得火候。因为自己和田益农有几分亲近,被他派来服侍自己。 他身边那个稍高的青年,鼻梁左边有颗绿豆大的红痣,使得人看去似乎眼睛都发红,让他这个人看起来有些阴狠。他是董辩的同门师兄陈留香,在地狱门中并没有什么名气,即使在江湖上也不如董辩出名。可是秦庄对陈留香却有些另眼相看,因为感觉到这个人应当是他们这一代,最杰出的几个人之一。 会吃人的狼,不一定是叫的最狠的那头!会杀人的刀,不一定非要让人知道! 秦庄欣赏陈留香的隐忍,更喜欢他的不张扬。若不是陈留香早早就拜在田益农手下学艺,秦庄都想把他归到自己门下。这次永州城的一切事务,都是陈留香默不作声的完成。甚至他如今还和何逍遥手下一个校尉,两个人已经是很好的兄弟,秦庄对两个人还是很抱有信心的。 另外两个却是一对孪生兄弟,地狱门中人称焦氏双煞。他们比董辩和陈留香师兄弟成名还要稍早,如今在地狱门已经有了职司。老大焦作负责楚西权要人物的情报,老二焦化负责楚西江湖势力的刺探,两兄弟还算是紧紧合作在一起。 他们都算身手了得,又修行不错的弟子,加上丰富的江湖经验,才是被秦庄看重的主要原因。至于秦庄自己身边的十一个小鬼,虽然是训练多年,可以培养的侍从,但是和这四个人比起来,还是有不少的差距。 这次来寻找此物异种,因为此物灵性十足,秦庄生怕惊吓到它,让它闻风而逃,故而这十一个小鬼都远远的,没有让他们跟在近前。此时看了更是正确,因为这个级别的争斗,以不是普通江湖人可以参与进来。 任是身边四个人身手不错,只怕在此女面前也不堪一击。果然只见他们个个似乎有些痴迷,心里不由对这个女子更是敬畏。 “秦某不知道如何出声了!”秦庄淡淡的说道,声音在身后几个人耳里,却恍如雷音一般。这却是秦庄运用高深的内力,以一种类似于《耳语蚁音》的奇术,直接的传到诸人耳里。 几个人惊醒过来,心里都是大吃一惊,脸上却是暗地里通红。想不到对方就是一把声音,都可以使得自己这些人迷惑了,可想而知她的修为高深程度了。 不卑不亢的语音,既唤醒了身后几人,又清清楚楚的传到了对方的耳里。秦庄静静的看着这个女子,就当不知道方才发生的事情,她的神态语音可以迷惑人一般。在对方没有撕破脸皮的前提下,秦庄感觉自己没有必要主动去惹怒她。 秦庄语气平淡,也没有激动,面对一个高手,如果自己失去了冷静,那么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任人宰割。即使当天面对万圣仙子,秦庄那时的一身修为,才刚刚突破先天境界不久,当时比现在都激动。 现在想想当时的后果,自己这些年的折磨,和如今自己的这番机缘,当是来自于昔日的因果!虽然知道对面的她,一身修为深不可测,可是秦庄自有自己的骄傲,何况是面对一个女子。 一声低吼传来,却使得诸人心中都一惊。 只见一头白色的巨大老虎,比平时所见的老虎居然大了差不多一半,一看便知当是山中异种,人间难得一见。 它张牙舞爪的却没有大声,左顾右盼极有灵性,从大樟树后的石块后面,慢慢显现走了出来。却一直盯着秦庄这边,示威一般的发出低吼,围着大樟树慢慢转了一圈,看着树枝上的那个女子,似乎在应和一般。然后在树根便慢慢的趴下,一双虎目却一直还盯着这边。 “江湖上高人辈出,秦某孤陋寡闻,生性又懒惰,很少在各大门派行走,倒是使得少了许多亲近!”秦庄静静的看着这个女子,拱拱手施礼道:“秦某因为一件关系身家性命的事情,自蜀中赶来此处,寻得此一样物事,因为此物灵性逼人,不能惊动以防它见机遁走,万望见谅!” 不管怎么样,秦庄知道不管能不能善了,也没有必要再躲闪和隐瞒什么!因为谁也不知道此物异种,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对方如果不在意,当然就是最好的结果。如果对方是有备而来,秦庄虽然没有把握和对方对抗多久,可是加上自己身后的门人,秦庄相信自己不会太狼狈。 “你说的可是那金四十八节!”这个女子自然就是瑶池仙子冯碧唯了,树下的那只白虎,自然就是她的坐骑。她看着秦庄轻轻的缓缓的说道,一把声音温柔悦耳,听在诸人耳里却恍如平地惊雷,炸得大家外焦里嫩。 秦庄眼里精光暗闪,一身气机在这一刻居然沸腾了起来。静静的看着冯碧唯,这个风姿卓绝的女子,飘飘若仙的站在那里。 秦庄却感觉严若寒冬,果然还是来了,对方不但知道自己此行所求,而且还毫无顾忌的便出声对自己说明。对方当真是如此的大胆,完全的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看着飘逸脱俗的冯碧唯,秦庄表面上丝毫没有反应,心里反而更加冷静下来。 冯碧唯却轻轻一哼,鼻音似乎依然带着一丝试探和不满。也似乎完全不在乎秦庄的神色,她本想继续还说什么话,忽然脸色一凝双眼神色慎重,秦庄自然看不到她的脸色,但是看着她的眼神,便知道有事。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看到树枝上的冯碧唯,浑身衣炔飘飘无风自动,不由秦庄也更加慎重起来。 毕竟目前冯碧唯意向不明,可是自己此行取得此物异种,最大的障碍和变数。看着她站在那里不动,衣炔飘飞神色似乎变了一下,秦庄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而冯碧唯一直看着秦庄的目光,此时居然看向了一侧远处,那里郁郁葱葱的是茫茫山林,还有一侧便是刚刚平静的永州城。她却似乎看到了什么好笑的物事一般,轻笑道:“如今倒真是有趣,一条天生异种,居然还有不少人有兴趣!” 秦庄此时心中一动,哪里不知道肯定来了别人。便知道自己的一身修为,在她面前果然还是逊色,要知道修行到了先天境界,对万事万物都感知敏觉。 这种天生的异能,就彰显着先天境界高手的层次。只要是先天境界的高手,都会逐渐的具有这种敏锐的异能。 秦庄浑身气机一凝,一身劲气蓦收,思绪感官扑散开来。待得她又看向自己的时候,秦庄才感觉到有几个方向有人过来了,显然比冯碧唯的先知先觉,已经是落下了一步。秦庄神色不变,整个人也飘飘忽忽起来。 秦庄没有灰心,在他的人生律条里,没有丧失信心这一点。虽然听那几处声音恍如落叶,有高低之分。但是那一丝几乎不闻的清风拂过,方圆十丈之内的范围,就是蚊虫蚁兽的动静,也休想逃过秦庄的触觉和感知。 秦庄自鬼母处修习的异术和修为,其中有一种奇术,名唤《天罗地网》,最高境界可以达到方圆几十里的感知。秦庄虽然还不到其中二三成,但是早就超过了几个同时修行的师兄弟。 虽然不能自傲,目前一直也没有,超过自己那两个有名的师兄,人称圣婴大王和灰蝠两位的名头。但是能够做到地狱门的鬼判,也是他平时引以为傲的事情。想不到此时在冯碧唯面前,还没有比较便是落了下风。秦庄丝毫没有气馁,看着冯碧唯反而有种激情在心里迸发出来。 冯碧唯却也很是惊讶,看着秦庄不变的神色,首次有些正视这个地狱门的新晋高手。开始对秦庄还只是有些好奇,此时看到秦庄波澜不惊的神态,才感觉到这个男子在这一刻,居然有了思维上的明悟。 虽然鬼判秦庄在江湖上成名多年,但是在她面前,却仍是不值一提的修行时间。她自然没有想到凭着秦庄的修为,居然也可以很快发现那些来的人,不由对秦庄也更是高看了几分。 要知道,这种先天境界的感知,绝对不是进入先天境界的高手,便可以拥有很高层次的。冯碧唯对自己的修为,自然是格外的自信,满以为这次出关来,江湖上当是罕有敌手了,殊不知连秦庄这个自己认为的后辈,都有如此高的修为。 不由令冯碧唯心里一秉,对天下的人物,又多了几分认识。秦庄自然不知道冯碧唯心里所想,他也不知道此时自己在冯碧唯心中,份量已经大大加重。他如果知道自己的异能,会让冯碧唯对自己如此高看,不知道心里是该高兴,还是该反思自己的显露。 时近黄昏,几抹夕阳。 一枝树杆郁郁葱葱,突兀虬枝,一位佳人,飘飘而立。 “听说你得到了它的龙褪,可否借来一观!”冯碧唯忽然又看着秦庄。 秦庄自然收着这条金四十八节的龙褪,如今正贴身的放在胸前。当初初得到这张龙褪的时候,秦庄还是震撼了一把。那是他从未见过的一种东西,不但蕴含了许多灵气,还有着它修行的痕迹。 一条存活百年,修行百年的金四十八节,本身就是个奇迹。动物逆天存活,披荆斩棘,犹如人类堪破天道,逆天修行。 秦庄本身为了治疗而来,还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此时听冯碧唯提到龙褪,脑海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什么! 人类的修行,和这金四十八节的一次次蜕变,不就是一样的道理和方法吗! 隐隐感觉到怀中龙褪的温度,冰凉沁体让人清醒。冥冥之中似乎有股力量,在召唤着什么一样,秦庄浑身一震。 终于明白冯碧唯为什么要来横插一杠了,此时感应到的那种微妙,不就是来自于天地间的一种能量吗! 目光看向了一旁溪边,似乎那里有着无尽的吸引力一般。那里有几块巨大的石头,交错互叠,形成了一个约摸近人高的石洞入口。 夕阳下,那洞口有些阴暗,此时给人的感觉更加深邃。 秦庄就是在那里得到了怀里的龙褪,更在洞口那块五尺高,有着两尺宽,一直向上伸展的尖石上,亲眼看到此物异种,在对着圆月吞吐吸纳。 原来它早已灵识以开,懂得自己借着日月修行天道。此物性阴好湿,月光的精华自然是最好的滋补。故而每个月圆之夜前后,它还会吸收天地阴阳精华,来帮助自己潜修。 一条会修炼的异种,已经完全不是普通修行人可以理解的灵物,它的一次蜕变,就是一次修行的感悟和进化。它已经不单单是一条多年的蛇!它的变化和精进,就会留下痕迹,这个感悟的痕迹,就是秦庄怀里的龙褪! 秦庄能够成为地狱门的鬼判,一个就是自己天资过人,自然也是因为遇到鬼母这样的名师。他善于学习,故而对这修行一道,强出同修诸人许多。加上地狱门的历代秘典,他深深的明白,自己怀里的这条龙褪,已经有了化龙的雏形。 一条会修炼的蛇,而且存活百年,它才有可能化身为龙!它在永州城就是个传奇,据说它是柳子厚在世时,就存在的所在。 本以为一条连畜牲都算不上的长虫,自己还不是手到擒来,如今看来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在岭南军队进入永州城之前,秦庄就得到了龙褪,可是一直等到如今,才再有它的消息。秦庄看了眼仍然在树枝上的冯碧唯,首次对她放松了戒备。 如此灵物,不说自己,也许就是加上这个冯碧唯,都不一定可以得手。秦庄反而想开了,不再顾忌冯碧唯,浑身彻底放松了下来。 山河崩,城池乱,万物都会有本能的反应。 秦庄以为它一定会遁走,没有想到这两日便近中旬,月还在半弯多一些时节,它居然再次有了反应。一直守在附近的陈留香,天生擅长于蛛丝马迹的搜寻,看到它的活动后,马上就禀报了上来。 感受到怀着龙褪的反应,秦庄知道是它在召唤,那是一种微妙的感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无从解释的微妙。秦庄忍不住便轻轻一跃,落在了洞口丈外的一处空地。 冯碧唯正想着秦庄的大胆,耳边便传来了秦庄的传音:“虽然不知道前辈需要此物何用,但是秦某实在是需要此物大用!如果前辈相信秦某,事成之后秦某双手奉上龙褪!就是这神物秦某也不过需要十余滴热血而已!万望前辈大人有大量!” 秦庄倒不是示弱,而是诚恳的商量。一来也是给冯碧唯面子,二来就是自己的机会不多,如果失去这条金四十八节,可能自己再无精进的可能。就是一身修为和伤势,都可能隐藏的隐疾都会要了自己的命。 毕竟这种异种,可不是遍天下都有,自己找寻了这么多年,也只有在永州这个地方找到。据说在云南万圣教的地盘,也有这种异物。可是自己和万圣仙子是对头,自己一身伤势就是她给的,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去寻找。 秦庄折衷的想法,心中还在期待,耳边果然传来了冯碧唯银铃般的轻笑:“你倒是说的如此好听,谁知道你会不会,在得到后欺负妾身是个女子。好说倒是逃之夭夭,难听一点打杀妾身都有可能的!” 秦庄没有回复,听冯碧唯语气轻松,知道她只不过是开玩笑。 果然,冯碧唯等了一会儿,便又叹了口气,轻声犹如在耳边细语说道:“也罢,如今只怕你也不会太平,不说这东西能不能得到,看着故人的面子上,妾身也不为难与你。此刻倒是有不少人惦记着!待妾身先替你会会这些闲人!” “如此,倒要感谢前辈了!”秦庄不由一脸喜气,身旁董辩、陈留香和焦家兄弟跟了过来,看着秦庄一脸轻松,冯碧唯又没有过来,便分开环站在秦庄四周。 “还叫前辈,妾身有那么老吗!”冯碧唯嗔怒。 “哦,,,,,,!”秦庄哑然,耳边却传来冯碧唯咯咯的笑声似乎夹杂着一丝得意。 何逍遥快步跨上一块石头,前面是弯弯曲曲延绵的小溪。两边还有大水冲洗后的痕迹,残枝断树到处可见。溪水在黄昏的余光下,已经变得清澈。 这里就是当日泄洪冲击永州城的小溪,可以说居功至伟。当然平时这里是景胜所在,如今的惨状就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昔日的郁郁葱葱和美色。 何逍遥没有太多感慨这些,身后跟随的是扛着七尺斩马刀的曲未殇,后面还有十多个保护何逍遥的亲卫。这可都是从绿营选拔出来,优秀的特种兵。 周敦奇还呆在观音庵,何逍遥没有逼迫他。要拿下他轻而易举,要降服他就要看他自己的想法。周敦奇的存在,对于永州城的大局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问题。 何逍遥是听到密党的密保,秦庄带人来了这里,何逍遥一直很是关心这位意外碰到的朋友,想着他会不会有什么事情。自然无法扑捉到秦庄的动静,却发现了秦庄身边的十一个近卫。 作为永州城如今的统帅,何逍遥想起了刘继兴的话,那就是要有自己的高度。何逍遥想到了许多,包括秦庄的身份,他来永州城的目的,以及他会对永州城会有什么影响。 最重要的就是,归元先生说过他在这里遇到的瑶池仙子。这可是归隐多年的老古董,左右逍遥派的关键人物。何逍遥于是把永州城的事务交给了马赦,自己亲自率人赶来这边。 “咦!”随着这段时间的征战,和得到杨炯和师吾的指点,何逍遥的修为已经是大为突破,灵识自然比以前强了许多。 只见在前方溪边,一个男子赤足坐在溪边石头上,一双脚居然就赤足泡在溪水里。 夕阳的余晖下,一丝残阳照在他身上,他好像画里的人一般。他甚至斜斜的靠在一旁的树干上,带着一丝妖异的笑容,看着何逍遥这边的一行人。 他一张清癯的脸庞依然年轻,可是两鬓已经斑白。一双细长的眼睛似乎饱满睿智和沧桑,懒懒散散的坐在那里,正是何逍遥一行必经落脚之处。 荒山野岭,突然出现的一个人! 虽然他和四周的环境和风景,是那么的和谐和自然。可是何逍遥不会认为他是无心之举,对方肯定是为了针对自己而来。看着面前这个男子,何逍遥拱拱手施礼。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