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少族长》 第1章 穿越了 天元101年初冬，暮色苍茫，东土大陆，雪水河畔。 华海国骠骑兵对雪水河北岸大草原燕虎部落的屠戮洗掠，才刚刚开始，火光四起，哀嚎遍野…… 公元2018年初冬，轩辕国西北雪山之巅，枪声、爆炸声震撼着群山峻岭。 全能战士燕翅虎和战友林恒隐蔽在一块岩石后，端着95式突击步枪向五十米外的暴乱武装分子实施火力压制射击。 突然，一枚prg火箭弹从左前方飞来，燕翅虎猛地推开身边的韩超，”轰“地一声巨响，刚才隐身的岩石被炸得粉碎，燕翅虎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燕翅虎苏醒了，他伸手去抓被炸飞的突击步枪，却抓住了一把粗糙的青铜砍刀，眼前一把沾血的乌黑铁枪尖刺猛地扎来，燕翅虎一个转身腾跃跳开三米之外！ 一片火光冲天，燕虎部族长燕黑虎家的大帐篷在烈焰中燃烧。 燕翅虎被一匹战马撞翻在地，战马上的铁甲骑士手中的一杆粗铁长枪上，挑着一个刚满月的婴孩，那婴孩还在叫着。 燕翅虎胸中热血上涌，稍一提气，身体就凌空而起，手里的青铜砍刀劈向马上的铁甲骑士。 铁甲骑士大叫一声，被砍落马下，燕翅虎纵身跃上战马，四下一看，我去！这是什么呀！到处都是挥舞粗铁长枪的铁甲骑士，在草地上四下乱跑的都是燕虎部的牧民男女老少。 此时的燕翅虎脑子一片混乱，自己不是刚被一枚单兵火箭弹给炸翻了吗？ 可是残酷的现实不容他多想，两个华海骠骑看到了坐在马上的燕翅虎，嗷嗷叫着从前面举着铁枪向他杀来。 去死！燕翅虎虎目瞪圆，挥动手中的青铜砍刀格开两把刺来的铁枪，纵马向前，从华海骠骑两匹马身当中交错的瞬间，燕翅虎动如闪电，左右各一刀挥出，战马跑过，两名华海骠骑的人头已经在半空翻滚…… “少族长！快去，你姐姐在那边！”燕虎部狩猎长燕山甲被五六个华海骠骑的骑兵缠住刺杀，难以脱身，冲着马上的燕翅虎大声喊着。 少族长？是呀，我是燕虎部落的少族长啊！燕翅虎的脑子里面顿时就装满了十六岁草原部落少年的记忆！ 我特么这是穿越了？ 前面不远处的一片草场，十几个妇女被华海骠骑团团围住，他们用铁枪逼着这些无助的部落女人们，试图强迫她们趴在地上不要乱动，几个强壮的铁甲骑士跳下马来，去抓乱叫着的女人。 燕翅虎纵马就冲了过去，手中的青铜砍刀飞舞，两名马上的铁甲骑士被砍翻落马。 “小虎！快跑！”一个大辫子姑娘高声叫道。 “姐姐！我来救你！”燕翅虎看到，这是燕虎部的族女燕紫英，比燕翅虎大一岁，此时正被一个铁甲壮汉按在草地上。 燕翅虎的左侧一杆铁枪刺来，他身子一歪，躲过铁枪，挥手就是一刀，可是刀太短，竟没能砍到持枪的骑兵，紧接着另一杆铁枪就刺到了，燕翅虎收刀再去格挡，先前走空的一枪反过来变棒，猛抽在燕翅虎的左肩！ 燕翅虎被抽打下马，还没站起来，几匹马就将他围住，几杆铁枪从不同的方向扎来，燕翅虎本能反应，乾坤内力顿时暴增，眼看着无法躲过的铁枪枪刺，堪堪被他纵身跳起，几把枪的枪尖从他身下走空…… 几个华海骠骑顿时就惊呆了，刚才还在地上的小子，人哪里去了？ 就是眨眼都不到的瞬间的愣神，几个骑在马上的骑兵还来不及收回刺空的铁枪，就各自挨了来自头顶的一脚，纷纷头破血崩，跌落马下！ 燕翅虎发力过猛，落地脚下一软就摔倒在地。 燕紫英趁机挣脱了按着她也在发愣的铁甲骑士，跑过来，拉起燕翅虎就跑。 女人们也都叫着四下乱跑，燕翅虎的手被燕紫英拉着，脚步踉跄地向前跑着，他知道，自己的乾坤功力还没能升到顶级，刚才却内力暴增用了顶级九重天的功法，身体短时间已经无法复原…… 奔跑中的燕翅虎看到部落的另一位狩猎长燕红雕，挥舞着一块脑袋大的雪藤根，狠狠地砸翻了一匹冲到他面前的华海骏马。 可是更多的部落男人被铁甲骑士用长枪刺穿身体…… 燕紫英拉着燕翅虎向部落东边的一片树林跑，后面，两个华海骠骑举着长枪追杀过来。 铁蹄轰鸣，燕翅虎只觉得脑后阴风骤起，紧接着后脑刺痛，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燕翅虎睁开了眼睛，他什么都看不见，感觉身上压的死沉死沉的，黏糊糊，硬邦邦，腥臭臭，这是什么？ 尸体！血糊糊的尸体，横七竖八压在燕翅虎的身上，他费劲气力把压在身上的十几具尸体推开。 到处都是血腥之气，燕翅虎活动着筋骨站了起来。 我特么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 燕翅虎发现自己站在一处荒郊野岭的断崖之下，显然自己是跟这些尸体被一起丢下来的，奇怪的是自己的身体，尽管也很壮实，却哪里都不对。 借着晚霞的余晖，燕翅虎看到不远处一滩清水，就跑过去，洗了一把脸，对着水面一照，顿时大吃一惊！ 这就是个孩子呀，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青涩，稚嫩，很帅气，可自己明明已经是二十八岁的成年青壮了，怎么就成了一个青涩的美少年？ 看自己身上血迹斑斑的麻布破衣服，脚上的乌拉草编成的破旧草鞋，再看四周尸体的装束，他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真的是穿越了，脑子里面快速浮现出这个少年的背景来。 燕翅虎，名字跟自己在后世的名字一模一样，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命运。 哎我去！燕翅虎一屁股坐下来，刚才的情景再次回闪，自己的后脑被华海骠骑的长枪砸了一下，就昏死过去，跟他手拉手的姐姐燕紫英，却不见了！ 天色很快就黑下来，燕翅虎感觉很饿很冷，他在尸体堆巴拉着，这些人都是燕虎部落的青壮猎手，几十个青壮的男人，他都认识他们，他们就这样死去了。 燕翅虎找到尸体堆旁一把一尺多长的青铜尖刀，拿在手上，四下看看，天色越来越暗，他沿着一条荆棘丛中的小道向上攀爬。 爬到坡顶，不远处一片火光，燕翅虎知道，那是河畔燕虎部族的营地，几十顶帐篷都已经被焚烧。 燕翅虎借着火光在部落营地步履蹒跚地转悠，看到一匹头被打破的死马。这是一匹华海国骑兵的战马，一定是在屠戮燕虎部落的作战中被打死的。 饿，饥饿感充盈着燕翅虎的大脑，燕翅虎现在非常非常地需要补充蛋白质，他首先要恢复自己的功力，不然随时都会死掉！ 他拔出腰间的青铜尖刀，走向那匹死马…… 第2章 燕虎部落 燕翅虎拔出腰间的匕首，从马腿上割下来几大块肉，又把马腿肉割成手指粗细的一条条的肉条，聚拢了一堆焚烧的木炭，找来几根干枯的藤蔓架起来，把一条条的马腿肉放在上面烤。 燕翅虎真的饿了，他用青铜尖刀挑着还没烤熟的肉条就大嚼起来。非常好吃！ 要是有点辣椒粉和孜然再来两大杯扎啤就好了，来自后世吃过真正烧烤的燕翅虎不由得考虑起目前的窘境来。 首先，到现在，并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一个什么朝代。 穿越剧看了不少，从戏服上可以看出来大致的朝代，可是他从崖底的尸体，到上来看到这些被烧的帐篷，和周边的尸体，并不能判断出来。 这些人都穿着非常粗糙的麻布或者兽皮衣裤，头发也都乱糟糟的。 从他的这个载体的记忆搜寻，也没有朝代的概念，残留的记忆这里是一个部落，叫燕虎部，有父母，有一个姐姐，姐姐叫燕紫英，昏厥之前，就是姐姐拉着他在奔跑。 燕紫英呐？还有自己的父母呐？ 慢慢的，随着燕翅虎用马肉填饱了肚子，载体的记忆渐渐浮现出来，慢慢清晰起来。 尽管不知道朝代，记忆中的碎片组合串联，他明白了，自己身处北疆塞外，是北部雪原地区的一个小部落的族长的儿子，周边还有几个相邻的游牧部落。 南边是一条河，叫雪水河，冬季冰封，河南岸是华海国，华海国西边是夏国，再南边，还有一个天湖国。 原本雪水河两岸和平相处，还互通贸易，华海国盛产粟米，河北岸的部族以打猎放牧为生，就用猎物皮毛和牛羊肉等山货交换河南岸的粟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华海国在冬季冰封河面之际，经常派出小股骠骑袭扰抢掠河北岸的小部落。 今天一早，燕虎部落就惨遭屠戮！ 也许，自己是整个部落唯一的幸存者。 燕翅虎暂时不去探究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朝代了，而是想到了首要问题是如何在这样的境况下生存。 按照特战条例，燕翅虎决定立刻对周边环境和地形做战术侦查。 尽管从小就长在部落，可是游牧部落是游动的，并不在一个地方呆的太久。 来到雪水河畔，是河面冰封之后的事情，因为冬季河边可以凿冰捕鱼，半大小子燕翅虎只顾着玩，根本没有查看记忆地形的意识，现在的燕翅虎却是一名后世的全能战士，这种本能已经深深印刻在脑子里面。 借着清冽的月光，燕翅虎把被烧毁的部落营地周边转了一大圈，在西北方向，终于找到一处山间峡谷。 峡谷里面黑漆漆的，两边高山耸立，自己意外附体这个时代的燕翅虎复活后，就是从最近的一处高山断崖爬上来的。 峡谷口子很窄，目测宽度最窄处不到二十米，而且前面还有一段三十度角到四十五度角的向上斜坡。 只是现在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了，不知道峡谷里面是什么情况。 燕翅虎找了一根两米长的柞木杆作为自卫长武器，走上斜坡，向黑漆漆的峡谷里面走去。 抬头是一线天，两侧是高高的断崖，伸手不见五指。 燕翅虎想了想，还是先在峡谷口待到天亮再说。 夜里寒气逼人，燕翅虎回到部落营地，捡了一些没被烧毁的兽皮和棉被等物，又取来了火种，这个时代的火种是打火石，用坚硬干燥的蕨木杆摩擦打火石，就能引火。 燕翅虎在峡谷口子里侧点了一堆篝火驱寒避兽，又在山崖下搭建了一个很小的简易帐篷，自己蜷缩在里面，盖上兽皮，昏昏睡去。 这一觉睡得太香了，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已经是天光大亮。 让他醒来的，并不是光亮，而是隐隐约约传来的哭喊声，还有马蹄的声音！ 燕翅虎腾地就站起来，伸手将青铜尖刀拿在手里，这是他目前唯一可以防身的武器。 从简易帐篷出来，篝火早已经熄灭，声音是从峡谷口外传来的，燕翅虎急速奔跑来到峡谷口，站在高处向口外看去。 目力所及的燕虎部残败的营地东侧树林旁，十几个华海国骠骑正在围住一群男女乱砍乱杀。 燕翅虎赫然看到那群衣衫褴褛的部民中，为首的一条大汉手持鱼叉正在厮杀的，是昨天早上在江面打鱼的燕虎部狩猎长燕山甲。 那些部民大部分燕翅虎都认识，也有十几个汉子，手持斧头、棍棒和砍刀的，他没有见过，不过他们个个都已经是浑身血迹斑斑。 燕翅虎猛地向交战之地飞奔过去，他昨晚吃了两条马腿肉，又大睡一晚，此时体力及其充沛。 燕山甲昨天跟随老族长夫妇带领着部族残部侥幸逃进了燕东林区，华海国骠骑追杀进去被燕黑虎和燕琪格用雪藤弓射杀了几个骑兵，其他骑兵不敢冒然深入，退出来将部落营帐给烧了，把部落过冬的牛羊全部抢走。 族长燕黑虎带着残余的部民逃进燕东林，又相遇了其他几个小部落的难民，大家聚集在一起，总共有百十号人，其中青壮男丁六七十人。 燕黑虎在人群中找了半天，也不见自己的一双儿女，就问燕山甲，燕山甲长叹一口气道：“我看见少族长翅虎被华海骠骑的铁蕨头给砸倒了，我想过去救他，可是，燕山甲实在无能呀！呜呜呜——”燕山甲竟然嚎啕恸哭起来。 燕琪格伸手就给了燕山甲一巴掌，叫道：“号丧什么！紫英呐？他姐俩不是在一起的？” “紫英，紫英给一个黄樱骑兵头领抓上马了，也许，也许，她还活着……”燕山甲越说声音越低。 燕琪格飞起一脚，将燕山甲大山一样的身躯狠狠地踹翻在地，扑上去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可怜燕山甲这样一条大汉，双手抱头蜷曲着身体，任凭族母施暴，一声不吭。 “够了！你往死里打他作甚！”燕黑虎黑着脸，一把将暴怒的老婆拉开。 燕琪格尖叫一声，抄起一把青铜砍刀，向林子外面跑去。 燕山甲跳起来，喊道：“族母，回来，你不能去呀！” 燕黑虎瞪着牛眼，照着燕山甲就是一脚，刚刚爬起来的燕山甲，被族长又给踢倒在地。 燕黑虎冷哼道：“她闺女让强人掳走了，她能不跟着去吗，生死由命，让她去！” 众族人默默垂立，没有人敢出来说话。 第二天一早，林子里面避难的人们听见了林子外面的叫喊声，纷纷醒来向林子外面张望。 燕山甲从外面急匆匆跑回来，叫道：“族母被追杀，都跟我出去，救族母！” 燕黑虎头一个拿起一把鱼叉就向林子外面跑去，众男女操起身边的家什都跟了上去。 燕东林外的草场，十几个华海国骠骑在围着一位麻衣破碎的中年女人转，他们似乎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用手里的长枪的枪尖儿去撩割女人身上的衣裤，眼看着就将女人剥光了…… 第3章 少族长威武 女人张着嘴巴，声音嘶哑着喊道：“畜生！你们还我女儿，你们把我女儿抓到哪里去了！” 高头大马上的盔甲鲜明的汉子只是嘻嘻啊哈哈地坏笑，并不说话，对毫无反抗能力的女人极尽调戏。 这个时候，燕山甲、燕黑虎从林子里面冲出来，向这边急速奔跑。 戴着黑色头盔樱的是一名骠骑什长，他说了句什么，拍马转身，迎着燕山甲和燕黑虎他们冲了过去，身后十几名骠骑跟着冲了过去。 燕琪格趴在草地上，用零碎的麻布勉强包裹起自己的身体，绝望地看着远去的骠骑。 华海骠骑绝不是浪得虚名，十几名骠骑兵，面对衣衫褴褛的六七十名游牧青壮，毫无惧色，挥舞着长枪马刀嗷嗷叫着就冲了过去。 燕山甲身高体壮，手里一根柞木杆青铜鱼叉，护住族长燕黑虎，对着第一个冲到近前的骠骑挺叉就刺！ 这头一个骠骑兵就是头盔上飘着黑樱的什长，这个时代的华海国的骠骑军官用头盔上的樱穗区别官阶。黑樱为什长，黄樱为百长，红缨为将军。 黑樱什长借着马势，挥舞手中的粗铁长枪格挡住燕山甲的鱼叉，连人带马就撞了上来。 燕山甲被撞翻在地，手中的鱼叉也脱手飞出，好在他身手矫捷，就地十八滚，躲开了后面战马的踩踏。 一时间，游牧青壮被十几匹骠骑冲撞得乱了阵型，五六个汉子被刺伤和马蹄踩踏，其他人立刻做鸟兽散。 冲过去的骠骑兵很快就兜转马头，回头再次冲击，两个回合，游牧青壮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 燕黑虎大声叫道：“不要跑，跟他们拼了！” 然并卵，这明显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战，人多也没用，华海骠骑训练有素，冲击有力，两个来回，就已经撂倒了十几名游牧青壮。 黑樱什长一声令下，骠骑不再冲杀了，而是开始兜圈子，把几十名已经慌乱的对手围在当中，竟然没有人漏网，都被跑圈的战马围在了一块草地上。 燕黑虎大叫道：“不要怕，我们人多，拼死一个算一个，跟我杀！” 乱哄哄的青壮跟着燕山甲向圈外冲去，可是，被骠骑又刺翻了五六个，燕黑虎肩膀也被刺了一枪，鲜血崩流。 “老天亡我呀！”燕黑虎手拄着鱼叉坐在草地上。 黑樱什长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手中的长枪一挥，十几名骠骑全体挺枪，嗷嗷叫着扑向已经被打蒙的对手。 就在这时，黑樱什长的眼角余光突然发现一把尖刀飞来，可是他已经躲闪不及，一把青铜尖刀，稳准狠地穿透了他的脖颈！ 其他骠骑并没有注意到，正在一门心思冲上去用长枪刺杀草地上溃不成军的牧民，黑樱什长已经手捂脖颈，黑血从他的手指缝飚出来，一头从坐骑上栽了下来。 燕翅虎把手中的青铜尖刀飞出，人也到了，黑樱什长从战马上栽下来，燕翅虎伸手就接住了什长的粗铁长枪。 这杆枪有两米多长，是华海骠骑作战的标配武器，骑兵冲锋的时候，骑手挺枪向前，勇不可挡。 铁枪在手，燕翅虎纵身就上了什长的青花战马，右手持枪，左手攥住缰绳，双腿一夹，青花战马就奋力向前冲去。 从飞刀出手到跨上战马，就是一瞬间的事儿，此时跑到前面的骠骑已经穿透了牧民的乱阵，又刺杀了十几名牧民，正兜住马头准备回头再来一次。 燕翅虎在燕黑虎和燕山甲等人的惊讶目光中也冲了过去，跟刚转头的十几名骠骑对上了！ 燕翅虎暗中提气，双腿控住胯下马，双手挺枪就刺。 对面最前面的骠骑只看到枪尖，就被燕翅虎一枪刺穿胸膛挑下马去！ 其他的骠骑呆住了，什么情况，哪里冒出来的半大小子？竟然骑在什长的青花马上？ 燕翅虎可是没有给他们任何的反应时间，冲过去挥动手中的粗铁长枪，使枪当棒，将一个靠近的骠骑拦腰扫下马去。 一瞬即两名骠骑落马，剩下十名骠骑围住燕翅虎缠斗。 燕山甲看到机会来了，大喊道：“一起上呀！” 骠骑失去的高速冲撞的威力，跟燕翅虎搅在一起，被几十名牧民从外围围住攻击，立刻人数的多寡优劣就显现出来。 这些青壮牧民大都是狩猎高手，手里的鱼叉跟砍刀也不是吃素的，五名骠骑被砍刺下马，燕翅虎又刺杀一名。 还剩下四名骠骑，见势不妙，杀开一个缺口，落荒逃走。 除了跑掉和受伤的战马，这一战，燕翅虎和牧民们缴获了六匹高头大马。 燕翅虎从马上下来，才发现自己的左臂被铁枪刺了一个口子，鲜血流淌。 燕山甲撕下一条麻布，替燕翅虎包扎了。 燕黑虎黑着脸过来，说：“小子，你行！是你救了大伙儿！” 燕山甲高举手中的鱼叉，“少族长威武！” 众牧民齐声喊：“少族长威武！” “孩子！我的孩子！”燕琪格衣衫褴褛地跑过来，抱着燕翅虎恸哭起来。 燕黑虎对众人道：“大家快点回到树林去，他们会回来的！” 燕翅虎推开母亲，说：“大家把马匹都牵好，两匹死马也拖走，还有这八个骠骑兵的武器跟盔甲都拿走，快点！” 刚才是燕翅虎杀到，不然这些牧民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燕翅虎赶到之前，已经有二十多名青壮牧民死伤，现在，是燕翅虎救了他们，所以对这个看似半大小子的少族长的话，所有人都立刻就言听计从。 所有人都躲到了燕东林子里面，燕翅虎挨个看了一遍，大部分都是他认识的，有二十几人是他不认识的，有个姑娘，高个子，褐色的眼睛，肤色黝黑，一头乱哄哄的自来卷干枯褐色的头发。 那姑娘也在看燕翅虎，姑娘身上是一件狼皮袄，腿上是皮裤子，脚上一双踢倒山的毡靴子。 燕黑虎跟燕山甲燕红雕几个小伙子在收拾死马，把马肉一块一块割下来。 燕琪格给燕翅虎的左臂伤口敷上苦莲草，再用干净的麻布包扎起来。 “娘，这是什么？”燕翅虎对这个时代的草药更是一无所知。 苦莲草是草原上一种天然的创伤止血消炎的草药，牛羊跟野兽受伤了，都知道自己嚼吃这种草药治愈。 “苦莲草，还能是什么，你看你，怎么就敢跟他们拼命呐，你姐没了，妈不能再没了你呀！呜呜。”燕琪格搂着燕翅虎又哭。 燕翅虎抬头又看了一眼卷发褐眼的姑娘，那姑娘目光火热地也在盯着他看。 燕翅虎把带毛的羊皮衣穿上，问燕琪格：“娘，他们是哪里来的，都是些什么人，我怎么没见过？” “哦，你看我，我都把这事儿给忘了，来来，娘带你去认识他们。”燕琪格站起来，拉着燕翅虎走过去。 那些老少和女人看到燕琪格拉着燕翅虎过来，都站了起来。 第4章 还有个媳妇 燕琪格勉强挤着笑脸，说：“牛头部落的族母牛兰花，这是我儿子，燕翅虎，翅虎，叫牛族母！” 燕翅虎对面，是一位老妇人，头发花白，说是族母，也是一身的褴褛，脸上污秽不堪。 “牛族母，你好。”燕翅虎开口竟然说了自己那个时代陌生人见面常说的“你好”。 牛兰花笑了一下，转身将身后的那个卷发褐眼的姑娘拉到前面，点着头说：“要不是华海人来作乱，这俩孩子也该定亲了，翅虎，这是我闺女，牛吉利，是你的媳妇，今年十八岁了，我们两家约定好了，今年就给你们结亲的……” 牛兰花说着就哽咽了，接着就嚎啕大哭。 牛吉利抱住母亲牛兰花，也一起大声恸哭起来。 燕琪格流着眼泪，劝说道：“别哭了，从现在起，咱们就是一家人！有我们一口吃的，决不能饿着你们牛头部的人！” 燕翅虎载体的记忆里面，的确有个小时候两个部落联欢的场景，那是个两家联姻的约定，燕翅虎十六岁，牛吉利十八岁，就给他们结亲。 我去，穿过来就血雨腥风，九死一生，完了还整出来个媳妇来！ 不过仔细看，除了长得黑点，还不难看出，身子也壮实，能生儿子的那种体型。 从他们的哭诉中，燕翅虎了解到，昨天晚上，燕虎部被烧杀抢掠之后，牛头部也惨遭屠戮，族长当场战死，全族五百多人大部死伤，族母带着牛吉利和老少族人趁乱逃进了老林子，结果在林中跟燕虎部的残部相遇。 燕黑虎架起火来，烧烤马肉，招呼大家过来吃。 燕翅虎突然感觉到脚底下的地在动，他马上趴下，把耳朵帖在地上。 燕山甲从林子外面跑回来，喊道：“他们又来了，这次有一百多人马，奔咱们这边来了！” “快把火息了，别让外面看到烟！”燕翅虎一边喊，一边跑过去，用脚把火木杆踢散。 燕红雕几个青壮过来帮忙，燕黑虎摆手道：“跟他们拼了，别踩了，没用的，烟早就飘出去了。” 燕翅虎转身对燕黑虎说：“爹，别怕，咱们不出去，骑兵在林子里面跑步起来，就对咱们没有那么大的威胁，但是他们人多，你跟我娘带着老人女人和孩子往林子深处跑，咱们几个在这里抵挡他们！” 燕黑虎点头道：“让你娘带他们走，我留下跟你们一起。” 马蹄声已经很近了，燕翅虎说：“那就让他们快走！男的青壮的留下，燕山甲，拿起他们的盔甲穿上，等下他们进来，先打他们的马！” 还剩下五十几名青壮留下来，燕翅虎和燕山甲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都换上了缴获的那八套盔甲，拿起粗铁枪和精铁马刀，摒神静气地躲在大树后面，躲在草稞子里面，安静地等待华海国骠骑进来。 按照后市的特战条例，燕翅虎把五十人分成十个作战小组，五人一组，一个组对付一个骑兵，拿铁枪鱼叉的负责扎马，拿砍刀猎刀的负责骠骑落马后砍人，解决一个马上对付下一个，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发挥战斗力。 因为华海骠骑在密林里面无法施展骑兵的冲力，容易被各个击破。 现在，就等骑兵进来了。 燕翅虎自己带一个五人组最突前，他蹲在一个灌木丛后面，透过灌木丛的缝隙，可以清晰地看到催马入林的骑兵。 他们看到了烟，奔着冒烟的方向寻来。 他们仗着人多，他们仗着盔甲和铁器，对付乌合之众的牧民，绰绰有余。 战马在密林里面没法跑起来，就分散着在树木间向前推进。 他们没有下马，高高在上，挺着两米长粗铁枪，大摇大摆走过来。 这要是有弓箭就好了，燕翅虎想象着狙击枪的威力，在这样的环境里，没有什么比狙击枪更合适的了。 可是这个时代用的还是青铜器，还是冶炼并不精细的粗铁，几把所谓的精铁马刀，也只是相对于粗铁和青铜而言。 也就是说，这是个铁器时代初期，能有弓箭已经很好了，狙击枪，那是太遥远的未来。 要在这个时代活下去，一定要有弓箭！燕翅虎暗自下了决心，这一仗打完，无论如何都要赶制一批弓箭。 他觉得奇怪的是，这些华海骠骑，为什么不装备弓箭呐？ 也许他们并没有看中弓箭的作用，也许这个时代的弓箭技术还不够成熟。 没有时间让燕翅虎多想，前锋骠骑已经进入到攻击距离！ “杀！”燕翅虎叫了一声，第一个挺身而出，手中一杆长枪直刺头马的脖子下方。 那匹战马一惊，就已经被粗铁长枪刺中，一个趔趄就向侧面倒了下去。 燕翅虎拔枪的功夫，身后的燕灵狐和燕飞狼动作奇快，扑上去就是两把砍刀猛砍骑兵的脖子。 也是这个骑兵倒霉，被侧翻的马匹压住半边身子，一身的武艺施展不出，硬是被两把青铜刀砍断了脖子！ 与此同时，前面的四个组都冲了出来，可是只有两个组得手，另外两个组慌乱中没有扎倒马，但也把马上的骑手下了一大跳，下意识调转马头，跟后面上来的骑兵撞在一起。 局面大乱，燕翅虎想当然的分组作战，完全没有实现，众牧民完全乱套，嗷嗷叫着猛扑猛冲。 密林之中，骑兵的优势丧尽，又不能围上来打，丢下五六匹倒地伤马仓皇外逃。 牧民们来劲了，叫着追杀，燕翅虎连忙大声喊停，“不要追了，追出去就打不过人家了！” 众人这才止住，眼看着乱哄哄的华海骠骑逃出密林。 “噢噢！噢噢！”这是两天来牧民们第一次打赢，都跳起来欢呼大叫。 燕翅虎看着，却一点都不高兴，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密林伏击战的样子和结果，没办法，这些牧民根本就没有团体作战的意识和本领，看来，要慢慢训练才行。 这一仗，杀了六名华海骠骑，缴获六匹受伤的战马。 燕翅虎让大家把马杀了，卸下马肉，好在天冷，马肉不会腐败，可以留存做口粮之需。 六名骑兵的盔甲武器都被拿下，分发给被燕翅虎选出来做组长的人。 燕翅虎自己把前面杀掉的那个黑樱什长的盔甲穿在身上，骑兵的盔甲都不笨重，加上马刀和粗铁长枪，现在燕翅虎已经把自己全副武装。 燕黑虎对燕翅虎起大拇指，嘿嘿道：“小子，你行！今后，大家都听你的！” 燕翅虎点点头，说：“爹，听我的，就跟我走，这地方不安全，咱们等到天黑，华海骠骑撤走，就换个地方，现在继续烤马肉吃，他们一时半会儿不敢进来了！” 燕翅虎转身对燕灵狐和燕飞狼说：“你俩辛苦下，去林子边上盯着华海骠骑，有异动就赶紧回来报信！” “是！”两个跟燕翅虎一起长大的半大小子刚才杀了一个骑兵，兴奋得不得了，把胸脯挺得老高，拎着燕翅虎奖励给他们的骑兵马刀，跑向了林子边的方向。 第5章 死亡峡谷 燕翅虎派出去斥候哨兵，营地的人才能安心修整。 香喷喷的烤马肉每人分了一大块，燕翅虎接过来燕琪格递给他的一根马腿骨大口啃了起来。 没有盐的味道，只有烤糊的香味，也让大家吃得笑逐颜开。 吃完马肉，燕翅虎又把青壮集中起来，重新分组，这次他改成三人一组，一杆长枪或者鱼叉，两把砍刀或者马刀斧头。 燕翅虎说：“以后打仗，三个人要紧紧在一起，三个打一个，打完一个再去打下一个，牢记，我们必须以多打少，不能散开单个作战，长兵器刺马，短兵器砍人，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五十多青壮齐声大喊。 燕翅虎对这些人的身体都比较满意，这些人都是从小打猎捕鱼的高手，只是缺乏系统专业的军事训练，假以时日，燕翅虎相信，一定可以把他们练成一支铁军！ 燕翅虎简单教了几个战术动作，让大家反复练习。 燕翅虎把燕黑虎拉到一边，问：“爹，咱们有多少弓箭？” “弓箭，没有多少，这次都打丢了，各家的地窖里面应该还有些青铜箭镞，雪藤弓应该都丢了。”燕黑虎答道。 “那我们这里面，有人会做雪藤弓吗？”燕翅虎又问。 燕黑虎笑了道：“你爹我就会做，还有几个老把式，他们都会做！” “那就好，等有空了，你带着他们多做一些，还有就是箭镞，去哪里弄呐？” “箭镞也是我们自己做的，就是青铜跟铁坯要到河对面的华海国去换，用狼皮换青铜，要是有熊皮，还能换粗铁，可是现在，咱们没法去了，部落给打残了呀。”燕黑虎为难道。 燕翅虎嗯了一声，说：“那就再说，今晚华海骠骑走了，咱们先把各家地窖的东西清理一下，咱们搬到西边的燕山峡谷里面去，昨夜我就是躲在那里过的夜，是个好地方。” 燕黑虎闻言摆手道：“燕山峡谷去不得！里面有老虎大虫，人进去活不成！” 燕翅虎呵呵道：“那就杀虎杀大虫，咱们这么多人，华海骠骑都不怕，还怕了豺狼虎豹？扒了虎皮去换粗铁，换精铁，换粮食，不是更好？” “孩子，你是没见过燕山峡谷的花斑大虎，真的能飞，要不怎么给你起名燕翅虎呐，就是要让你像长了翅膀的花斑虎一样的厉害！”燕黑虎拍拍燕翅虎的肩膀说道。 燕翅虎拍着胸脯说：“老爹，你儿子不会让你失望的，今晚咱就进峡谷，咱们重新安个家，峡谷里面的花斑虎大虫什么的，正好拿来给这些人练手了，听我的，把部落生存下去！” “好，爹什么都听你的。”燕黑虎使劲点头，从早上那一战到刚才一战，燕黑虎完全对这个长得强壮的儿子另眼相看了，感觉这小子，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爹，那你让大家伙儿都赶紧睡觉歇着，咱爷俩先去峡谷走一趟，看看地形。”燕翅虎低声说道。 燕黑虎看看燕翅虎，起身过去跟大家说了句话，提起一把鱼叉，跟着燕翅虎向树林外走去。 燕灵狐跟燕飞狼趴在一株灌木后面，看着林子外面的华海骠骑的动静。 总共一百多名骑兵聚集在一起，围坐在篝火旁吃干粮喝水，马匹散放在周围啃食着冬季干枯的残草。 燕灵狐使劲儿咽了口吐沫，，说：“这帮恶魔是不是吃饱了喝足了再来打我们。” 燕飞狼嘿嘿道：“咱也吃，给你，我拿了两块烤马肉，看看那些马，都抢来多好。” “想都别想，出去就是死，在林子里面打还行，到了外面大草原，骑兵太厉害了。”燕灵狐小声说道，接过烤的焦糊的马肉，大口啃。 燕翅虎和燕黑虎悄悄来到两个小子的身后，向林子外面看。 燕飞狼听见响动回头，燕翅虎把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燕黑虎趴在地上，小声道：“他们还不走？咱们怎么过去？” 要去燕山峡谷，必须经过当中的一大片草场，而华海骠骑，就在林子边不远处围坐烤火吃饭，要悄悄过去而不惊动他们，是不太可能的。 燕翅虎四下看看，指指远处，对燕飞狼说：“你俩还在这儿看着，发现他们要进树林就赶紧回去招呼大家伙儿，往林子里面跑，跑得越远越好。” 燕灵狐疑惑道：“不跟他们打了？” “不打了，他们人太多，不会再让我们得手，叫大家跑，就说我说的，我跟族长去办点事儿，辛苦你们了！”燕翅虎拍拍两人的肩膀，转身向北快速猫腰跑去。 燕黑虎赶紧跟上，他明白了，这孩子是想从林子北边绕过去。 尽管路途很远，但是相对安全，林子北边跟山边就很近了。 燕翅虎可以直起腰跑了，两人沿着林之边缘向北一路奔跑，半个小时后，两人都气喘吁吁。 “快到了，看前面那座山，翻过去就是燕山峡谷。”燕黑虎上气不接下气道。 这一绕道，绕出去很远，同时也离开华海骠骑有了一段距离，从山梁翻过去，就完全看不到华海骠骑的篝火了。 两人总算来到燕山峡谷，找到昨晚燕翅虎搭建的简易帐篷，燕黑虎就笑了道：“孩子，你胆子真大，昨晚一个人就睡这里？” 燕翅虎四下看，现在是白天，把谷底看个清楚，谷口这一段，相对平坦，再往里面看，一百米之外，都是一人多高的干枯茅草跟灌木丛，稀稀落落的几棵落叶松挺立着，再往里就看不清楚了，不知道这条峡谷有多宽多长。 “爹，你以前进来过吗？”燕翅虎问道。 燕黑虎点点头，说：“两年前，我带着两个小子进来打猎，可是，就我一个人回来了，那两个猎手，都被花斑大虎给吃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进来……” 燕翅虎握紧了手中的粗铁长枪，“那我们进去看看，花斑大虎到底有多厉害！” “孩子，不行啊，那大虎有两头牛那么大，我们三个都打不过它，不光是花斑大虎，那些草里面，还有胳膊粗的长虫，斗大的脑袋，一口就能吞下一头羊！”燕黑虎突然就不说话了，眼睛直直地盯着百米外草丛的某处。 燕翅虎也看到了，一阵阴冷刺骨的北风吹过，枯草从中赫然出现一头硕大的褐色花斑的老虎！ 后世看老虎，燕翅虎还是在动物园看到过，野外执行军务，丛林作战，从来没有遭遇过老虎这类的大型野生猛兽。 此刻，那只花斑猛虎大摇大摆向这边走来，两根剑齿露在嘴外，异常的杀气腾腾。 燕黑虎拉着燕翅虎就走，“快，从这边的断崖爬上去！” 跑？燕翅虎冷笑一声，甩开燕黑虎的手，说：“爹，你不用跑，今天就让孩儿跟这花斑虎玩玩，你看着就行了！” “翅虎！你不要命了！我跟你娘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了！”燕黑虎大声叫道。 可是，燕翅虎已经挺着铁枪迎着花斑大虎向前跑去。 第6章 杀了花斑虎 花斑大虎也加速了，转眼间，人虎相对、重合、错过！ 燕黑虎瞪圆了双眼，眼看着燕翅虎手中的粗铁长枪从虎口刺入，又从老虎的后脖颈穿出！ 燕翅虎松开手，抓住从老虎后脖颈穿出的长枪，硬是将铁枪拉出！ 花斑大虎一声未吭，向前又跑了几步，轰然向前抢倒，一滩乌血从虎口流出。 燕翅虎也一屁股坐在地上，脸都绿了，这一枪，耗尽了他太多的气力，要不是事前运气到双臂，这一枪，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刺穿花斑大虎的脖颈的。 燕黑虎端着鱼叉，哆哆嗦嗦走近了大虎，看到花斑大虎的眼睛慢慢的散去亮光，终于暗淡下去。 “死了！死了！翅虎，它死了！”燕黑虎大叫。 燕翅虎爬起来盘腿端坐，闭目调气，并不答话。 燕黑虎围着花斑大虎赚了好几圈，嘿嘿道：“孩子，这头老虎就是上次追我的那个，没想到，你一枪就把它干掉了，还好，这张虎皮就后脖颈一个洞，不碍事，拿到河南边的昆城，能换不少粟米呀！” 燕翅虎运气完毕，满血复活，站起来对燕黑虎说：“老爹，你收拾这头老虎，我往里面走走看看。” “行，你小心点啊，长虫都冬眠呐，你可别踩着，踩醒了咬你。”燕黑虎叮嘱道。 燕翅虎已经快速向百米外的草丛跑去，一人多高的草丛由于冬季干枯，显得稀稀落落，可还是会阻挡视线。 燕翅虎四下看看，向左边的山崖走去，运气到手脚，提起一口气，向上攀去。 十几米高处有个平台，燕翅虎站在一米多宽的平台上，转身向山谷下看。 现在，整个山谷一目了然了。 入口处狭窄，进来是一片平地，就是杀死花斑大虎的那片平地，有一百多米的长度，宽度越往里越宽。 一百米外的草丛处，就更加豁然开朗了，足有一百多米宽，向北边看去，草丛灌木密集，有将近千米的长度，再北面，就看不太清楚了，但是可以看得见的是，千米之外的遥远的北边，是一望无边的高大林木区域，目力所及的最远处，是绵延无边的高大雪山…… 这是个宝地呀，只要守住十几米宽的南入口，这里，就是个理想的部落聚集地，甚至可以建一座石头城，两边都是石头山崖，现在是冬季，等到了夏天，崖壁下的山石就可以采集了。 燕虎谷，燕翅虎脑子里面冒出来这个名字，就叫燕虎谷，今后的一段时间，这里就将是整个部落的栖身之地。 看好了地形，燕翅虎纵身跳下十几米高的半崖平台，急速跑了回去。 燕黑虎已经在用匕首扒虎皮了，老猎人扒兽皮是老把式了，肯快就将整张虎皮完好地扒下来。 “这些虎肉、虎骨可都是好东西，先藏在你这个小帐篷里面，等我们回去叫人来，让大家伙儿看看，他们现在都服你，这要是看到你杀了这么大一头花斑虎，指不定多服你呐！小子，你行！比你爹我行，我把部落交给你，我放心了！”燕黑虎由衷地说道。 两人藏好了虎皮虎肉，悄悄来到谷口向草原张望，已经是中午了，冬阳高高挂在天上，整个草原清冽明朗。 东边的林子边上，那些华海骠骑已经不见了，只有篝火的余烟缭绕。 “他们走了，华海骠骑走了吗？”燕黑虎张望着远处问道。 燕翅虎点头道：“应该是走了，如果进了林子，外面不可能一个人不留，我们可以直接从草场穿过去了！” 两人飞快穿过草场，向部民藏身的燕东林跑去。 燕灵狐和燕飞狼两个小子从林子边缘跑出来，老远就喊：“都走了，都走了，他们过江南去了！” 燕翅虎边跑边对燕黑虎说：“快，趁着他们走了，赶紧到林子里面把所有人都带到燕虎谷去！” “燕虎谷？”燕黑虎疑惑道。 “就是刚才那个峡谷，现在叫燕虎谷了！我去江边看着，快！”燕翅虎急速向南边的江边跑去。 冰封的江面，一片杂乱的马蹄印向江心延伸。 天空晴朗，江面辽阔，宽度有两三百米，江对岸，也是一片树林，当中一条二三十米宽的通道。 燕翅虎蹲在江边向那条通道看，没有任何动静和人影。 燕翅虎听见身后的人声，回头看见藏在燕东林里面的部落难民老少相互搀扶走出来，在燕黑虎的带领下，向燕虎谷谷口方向走去。 燕山甲带着几十名青壮来到部落被焚毁的帐篷废墟处，开始从各家的地窖往外搬储藏的食物和生活用品。 燕翅虎跑过去，把燕灵狐叫过来，让他去江边看着，自己也加入了搬家的行列。 现在燕翅虎不得不佩服父亲这个族长的能力，百十号人被安排得井井有条，忙而不乱。 燕翅虎看到燕山甲的地窖里面搬上来成捆的青铜箭，燕翅虎笑了道：“山甲大叔，你家藏了这么多的箭呀，有多少，有几百根？” “嘿嘿，你红雕叔叔家里更多，这还是我俩用两张黑熊皮两副黑熊胆换来的，我这里还有十几张上好的雪藤弓！”燕山甲自豪地说道。 “太好了，这些弓箭，就是咱们安家立命的神器呀，现在我们有多少人会使用弓箭？”燕翅虎问道。 燕山甲叹了一口气道：“大部分猎手都给他们杀死了，剩下的这些人，只有二十几个好箭手了，咱们总共也还只有五十几个青壮了。” 燕翅虎点头道：“够用了，燕虎谷易守难攻，谷口只有二十米宽，我们守得住！快点把这些都搬到燕虎谷去，完了赶紧就近的林子多砍些硬柞木，咱们把谷口用柞木栅栏封起来，骑兵就冲不进来了。” “好！我招呼大家伙儿加紧干！”燕山甲跑过去大声下达着少族长燕翅虎的指令。 燕翅虎扛着一大袋粟米跑回到燕虎谷，看到燕黑虎已经指挥这边的妇女和老少能动的人，去前面的草场采割干枯的茅草和灌木杆了，开始搭建简易的茅草窝棚。 燕琪格带着牛头部落的牛兰花和牛吉利几名妇女在点起篝火，烧烤马肉和从各家地窖收集来的肉干，一个很大的陶土罐里面融化了雪水，开始煮粟米粥。 这边燕山甲和燕红雕带领青壮们的搬运工作完成了，燕翅虎跟五十几名青壮立刻就赶奔燕东林砍硬柞木。 燕山草原周边的林子，大部分都是桦木和高大的落叶松，可是这些大树砍伐起来很费力，又不方便搬运，燕翅虎让大家选择只有胳膊粗细的硬柞木砍。 这种雪山树林的硬柞木，坚韧、笔直，成熟的柞木大都在五六米高，从根部砍倒，上面枝杈也不去掉，带回去可以做烧火柴，五六根用草绳捆成一捆，一个半大小子就可以拖得动。 五十几个人砍了三百多根笔直的硬柞树，用麻绳草绳捆好，套在肩上，生拉硬拽，运到燕虎谷的谷口斜坡。 第7章 部落栖息地 燕翅虎当初选择这里当做部落的栖息地，很大原因是看中了谷口的三十度角的斜坡。 这个斜坡有五十多米长，两边就是石崖，宽度向谷口逐渐收窄，就算骑兵冲锋，遇到这样的坡度，速度也会减缓，上面谷口就可以放箭阻杀，或者滚木礌石都可以放下来，骑兵也难以冲得上去。 现在，燕翅虎要做的，是首先把这个谷口斜坡上，用这些柞木杆搭建五排路障。 “都听我的，用刀斧把这些柞木杆的枝杈都砍掉，每一根柞木杆都从当中砍断，一边用刀削成枪尖样，就想这样的！”燕翅虎当场示范，用华海骠骑的马刀砍断一根柞木杆，一头削成了半米长的尖锥。 大家一看就懂，马上就埋头干了起来。 三百多根六米长的柞木杆被砍成三米长一根的尖锥杆，好大一堆整齐地堆好，削下来的枝杈和木屑，都被收集起来，运到谷口上面当柴火。 燕琪格站在谷口上喊：“翅虎，你们先别干了，上来喝粥，吃饱了再干活儿！” 燕翅虎摆手道：“不行，这些活儿非得马上就干好，咱们才能安稳地吃饭，你们先吃，我们很快就好了！” 五十多名青壮都是干活的好手，按照燕翅虎的指令，五排木栅路障很快就做好了，尽管都是用草绳扎起来的，但是都扎得很结实。 十米一排，五十米的坡道，正好五排，在这期间，燕翅虎教会了这些青壮对于后市才有的“米”这个计量单位，一步就是一米，十步摆一排尖锥柞木栅栏，锥尖向外，这就是拒马木。 敌兵骑马冲击，面对这些拒马木，已经完全不可能向前奔跑了，只能下马搬开这些拒马木，这样，谷口的弓箭手就可以趁机射杀他们。 前提是，要有足够的弓箭！这是让燕翅虎最头疼的事儿，就现在收集到的这些箭支，也只有一千多支箭，二十几名射手，一人也只有五十几支箭，能顶住华海骠骑的几轮冲击？ 天色渐晚，终于干完了，大家都累得直不起腰来。 燕翅虎让大家上去吃饭休息，自己拿了两块烤肉，向江边走去。 燕灵狐用精铁马刀砍开江面的一大块冰，砸碎了，拿起一块冰塞进嘴里。 燕翅虎走过来，递给他一块烤马肉，自己也拿着一块啃了起来。 “翅虎哥，对面，就刚才，两匹马，两个骑兵，就在那条路上，站在那边往这边看，估计看到你们在谷口那边的人影了，这么远，也可能看不着。”燕灵狐对燕翅虎说道。 燕翅虎回头看了一眼燕虎谷谷口方向，迷迷糊糊地看不太清楚，那些拒马木，在这里也看不太清晰，估计对面，应该什么都看不到。 两人把马肉吃了，燕翅虎看看那些晶莹的冰，心里想，这个时代完全没有污染呀，这些冰，可以储存起来，解决燕虎谷吃水的问题。 当初为什么燕虎部落在河边居住，就是因为水，古人多依水而居，而上午考察燕虎谷地形的时候，燕翅虎并没有找到水源，这的确是个致命的问题。 “燕灵狐，敢不敢跟我过去看看？”燕翅虎向河面走去。 燕灵狐提起马刀，拍着胸脯道：“跟着翅虎哥，俺哪儿都敢去！” 燕翅虎也拔出腰间的马刀，刚才在谷口干活儿，就把粗铁长枪放在了谷里，现在手里只有一把一米多长的马刀。 河面宽阔平坦，几百米没有任何掩体，现在天色尚早，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对面很容易就能看见白皑皑的江面突兀的两个人形。 这个时候只要对面看到他们，并派出骠骑，他俩怎么也跑不过马，凶多吉少。 可是燕翅虎就是要过去看看，他和燕灵狐身上都是骠骑的盔甲，也许对面就算看到，也许会误以为是自己人呐。 如果骑马就好了，缴获的几匹马都在谷里，骑来两匹马就好了。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过江面，对面也没有一点动静。 这时候，天色终于暗淡下来。 起风了，夹着细碎的雪花，吹打在脸上，小刀子割一样地疼。 燕翅虎也不说话，上了岸，往那条路走，燕灵狐跟在后面五六米远，警觉地四下张望，竖起耳朵听着。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几百米，终于看到前面出现一大片开阔地，不远处，有点点灯火…… 燕翅虎站住，看着暗淡的天光下，一座黑乎乎的城池出现在一片田野之外，城头有灯光。 “这就是昆城。”燕灵狐小声说道，“我去年跟老爸来过一次，用山羊换盐巴跟粟米。” 燕翅虎点点头，说：“好了，咱们回去。” 燕虎谷内，已经搭建好了三十多个低矮的简易茅草房。 这里茅草肆意生长，冬季干枯的茅草也有一人多高。 在燕黑虎和燕琪格的指挥下，一共四排茅草房整齐有序地沿着山崖的走势排列。 两边都堆起来篝火，峡谷内的风小了很多，可是雪却越下越大。 燕翅虎让燕山甲安排了五个青壮负责守在谷口处的一个茅草屋，轮流休息站岗，负责警戒，其他人累了一天，都早早缩在茅草屋内睡熟了。 燕翅虎家的茅草屋很厚实，地上也铺着厚厚的茅草，燕琪格用一个大陶土盆装了红红的木炭摆在屋地当中，整个茅草屋里面也就不再寒冷。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明天，让青壮们再去砍些柞木杆回来，就可以搭建大一点房子。再砍些桦木松木做木炭取暖，家家户户过冬取暖问题就能解决了。 剩下的就是食物问题，尽管各家各户藏在地窖里面的余粮还能支撑些日子，可是从牛头部逃难过来的二三十人什么都没有，要分给他们一些食物，这点东西，也就只够维持燕虎谷内这一百多人的五六天的用量。 燕翅虎躺在厚厚的茅草垫子上，跟燕黑虎低声商量着食物的解决方案。 燕黑虎说：“还是狩猎，明天我就带着十个青壮猎手，往谷底深处那片树林那边去看看，这边到底有些什么猎物，我们从来都不知道，还有没有花斑大虎也不知道。” 燕翅虎说：“好，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去，这边的事情交给我娘，燕山甲大叔也留下帮忙，燕红雕叔叔跟我们一起去狩猎……” 这一宿，部民们都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一早，燕翅虎早早就醒来，悄悄走出茅草窝棚。 燕虎谷静悄悄的，满目的白雪皑皑。 雪已经停了，一脚下去，平地雪深没到脚踝。 水，雪水。 燕翅虎首先想到的是水的问题，昨天他还想去雪水河凿冰储水，现在，天降祥瑞，一场大雪给他们带来了生活必需品，水。 把大量的纯净的雪储存起来，需要一个不被太阳晒到的地方。 第8章 杀了虎王 燕翅虎四下查看，最后决定，在山崖根底看看能不能凿开一个山洞。 燕山甲也很早就起来了，他查看了谷口的哨兵，换了人值守，让守了一夜的五个小子回去睡觉。 燕翅虎跟燕山甲说了自己的想法，燕山甲摇头道：“少族长，行不通，这山崖也冻得杠杠的，根本刨不动，不让太阳晒到这些雪，好办，我带人在这边山崖下挨着山崖搭一个大棚子就行了，柞木杆支起来，上面多铺干茅草做棚，下面就可以存放雪卷了。” “行，今天这事儿大叔你就领着他们办，我跟我爹带着红雕叔叔和几个身手好的猎手往里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猎物。”燕翅虎说道。 燕琪格起来，召集十几名妇女架起几个大的陶土锅灶，开始煮饭煮肉。 早饭很简单，每人一碗粟米粥，两块石盐煮的马肉。 吃完饭，燕翅虎和族长燕黑虎、猎手长燕红雕带着十名青壮猎手，都穿上兽皮缝制的衣裤，戴着兽皮帽子，全副武装，向茅草丛深处走去。 从上面看，这一大片茅草灌木足有千米的深度，穿过去很远很远才是无边的森林和大山。 燕翅虎走在最前面，他拿了一把雪藤弓，来自后世的全能战士，当然受到过弓箭训练，在大林莽没有武器的情况下生存，就地取材，自制弓箭，也是常规训练科目。 五六米外的后面，燕黑虎和燕红雕分开左右，手持他们惯用的青铜猎叉，谨慎地跟进，后面是两人一排，十名拿着长枪和弓箭的青壮。 深入到草丛五十米左右，燕翅虎感觉到了一丝异常！ 一阵微风吹过，迎面一股腥腥的血气袭鼻，燕翅虎举起右手握拳，向下蹲下。 后面的燕黑虎也嗅到的味道，赶紧回头示意大家无声蹲下，紧张地四下张望。 燕翅虎前面十米外的雪地上，赫然出现了大兽的脚印。 花斑大虎！燕翅虎凑近了观看，这是大型猫科动物的爪印，也就是说，这片草丛中，不是只有他昨天打死的那一只大虎。 四下里只有山风吹过的沙沙声，反衬着草丛中的寂静，异常的诡异。 好在他们处在下风口，不然，也许人的气味就已经被前面不知道藏身何处的花斑大虎嗅到了。 燕翅虎心里在想，这样的大兽，在这样的草丛中生存，它们靠吃什么生存呐？ 刚想到这里，猛然间，就看见前面的草丛一阵晃动，燕翅虎立刻拿起放在地上粗铁长枪，做好了向前突刺的姿势。 后面的燕黑虎和燕红雕两杆鱼叉也挺直了指向前方。 看见了，一头牡鹿！深褐色的雄壮牡鹿，颜色跟枯草差不多，如果它不动，走近了十几米也许都看不到。 现在这头牡鹿显然是受到了惊吓，正向燕翅虎藏身的方向慌乱撞来！ 这头牡鹿好大，比燕翅虎在后世见到的马鹿都大，头上是硕大的褐色角叉，左边的角叉折断了，还带着血色，再看牡鹿的后腿，被撕掉了一大块皮肉，刚才的血腥味道，就是它的伤口散发出来的。 燕翅虎还没动，身后左侧的燕红雕挺身将手中的猎叉用力掷出，三十米多米的距离，一叉命中！ 猎叉正中牡鹿的脖颈，牡鹿向右边一歪，抽搐倒地，压倒一片枯草，溅起一阵雪花。 “哈哈，没想到，这里竟然有这么大的牡鹿！”燕红雕跳起来，跑向前去。 “站住！”燕翅虎喊声刚起，就看见了一头花斑大虎扑了出来，直接向奔向倒地牡鹿的燕红雕猛扑上去！ 燕翅虎来不及多想，一口气提起来，双脚蹬地，整个人腾空而起，越过燕红雕的头顶，手里的粗铁长枪指向花斑大虎，离弦之箭一般射向猛虎的脑袋。 花斑大虎正张开血盆大口，却被突如其来的铁枪狠狠地刺中了咽喉！ 又是一个铁枪从虎口穿过的标准动作，燕翅虎人落地，松手，再抓住从虎颈后面刺穿的枪头，向前一带，猛虎收不住前冲的势头，还在往前冲撞，一杆两米多长的粗铁长枪，已经从它的口腔喉咙处穿过。 足有五六米长的花斑大虎，扑通一下，重重地摔卧在燕红雕的脚前，把个燕红雕吓得魂飞魄散！ 昨天进谷，燕红雕看到那头已经被燕黑虎剥皮的花斑大虎，听说是燕翅虎杀死的，他怎么也不相信。 燕翅虎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十五六岁了，一天到晚也不好好学习狩猎，仗着是族长的儿子，就整天好吃懒做，狩猎捕鱼的本事一点没有，怎么可能就杀死了这样一头花斑大虎？ 现在，他亲眼所见，嘴巴长得大大的，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燕翅虎拽了一把枯草，擦着枪头枪杆上的虎血。 燕黑虎叫道：“儿子！少族长！你又杀了一头虎！” 大家围拢过来，燕黑虎忙着用匕首割开了花斑大虎的脖颈血管，让两个猎手拿了随身携带的羊皮水囊，接虎血。 “昨天那头虎，血没来得及放，这一头比昨天的还大，应该是虎王了，虎王的血，那可是好东西，快点，大家都把水囊拿过来，接虎血！” 燕红雕这才回过神来，对燕翅虎一抱拳，单膝跪下，“少族长，我燕红雕，服了！” 燕翅虎上前拉起来燕红雕，笑着说：“红雕叔叔，你这是干啥？你是我叔，打猎我还要跟你学，你可得好好教教我。” 燕黑虎赞许地点点头，说：“孩子，你红雕叔叔，这是认你这个少族长了，以后有啥事儿，你红雕叔，都听你的了！” 十名猎手也都齐刷刷单腿跪下，抱拳道：“少族长，我们都听你的！” 燕翅虎明白，单腿跪地，抱拳表态，这是部落的人表示绝对服从效忠的意思，自己这两天的表现，足以在残存的族人中树立起来强大的威信，看来，自己在这个时代生存，已经有了一点微薄的根基…… 猎到一头牡鹿和一头花斑大虎，狩猎小队没有再继续前进，燕黑虎指挥着青壮们砍了灌木扎了两个简易的雪爬犁，把猎物绑好，在雪地上拖着往回走，不然这两头巨兽，根本抬不动。 “这牡鹿有三四百斤，这头虎王，有七八百斤，这下，不愁没有吃的了。”燕黑虎笑呵呵说。 燕翅虎对燕黑虎说：“爹，你带着大家先回去，我跟红雕大叔再往里面走走，看看，红雕大叔，你敢不敢？” “少族长说什么是什么，什么敢不敢的，俺跟你去就是了！”燕红雕拍着胸脯瞪着牛一样的眼珠子说道。 燕黑虎说：“那你俩小心点，避开大兽，早点回来。” 燕翅虎点点头，“放心，我俩就想穿过这片草场，过去那边的老林子看看，咱们要在这边住下来，不看清楚这边都是什么地形，都有什么宝贝，有什么吃的，总要看个清楚才好。” 两边告别分手，燕翅虎对燕红雕说：“红雕叔，咱来不能再这么走了，再碰到花斑大虎，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咱们靠边走，左边的山崖离得近，就过去贴着崖底走。” “都听你的，我走前面！”燕红雕挺着猎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