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邪圣》 第1章 斩神刀 深夜时分。 桌上摆放着一盏烛火。 豆大的烛火自从点着以后便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熄灭。 烛火旁则有一个木盒,一个似乎即将腐朽的椭圆形木盒。 木盒在桌上摆放了不知多少个年头,并且自从摆放的那一刻起便从未有人移动过。 木盒上布满了灰尘和蛛网,因而使得它看起来老旧而又斑驳,特别是被苏然抬起手肘清理掉表面的灰尘以及蛛网的那一刻,他甚至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霉臭味。 木盒想是因为在桌上摆放了太久而都没有移动过的缘故,又或者是其本身材质的确有些特殊,因而与桌面紧紧粘在了一起,甚至可以说它们已经彻底融为了一体。 苏然想要将木盒与桌面分离,但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有做到,于是只得放弃。 接下来,苏然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略显泛黄的牛皮纸,并将其摊开,摆放在了木盒旁边。 借着微弱的烛火,他按照牛皮纸上记录的古老文字尝试着将木盒给打开。 不过直到他花费了半天功夫以后,木盒才发出喀喀两声脆响,继而才启动了一处机簧。 紧接着,木盒应声而开。 随后,苏然便看到木盒里静静的躺着一把刀,一把木制的短刀。 短刀自然并没有锋利的刀刃,因而看起来倒像是孩童的玩具。 然而,即使只是一把木制的短刀,但它的意义却很非凡。 苏然看到木制短刀之后足足愣怔了半晌功夫才反应过来。 难道这就是当年先祖斩杀神王的那把短刀吗? 怎么可能? 苏然思索的同时略微颤抖着手指将木制短刀给拈起。 此时兴许是因为太过激动的缘故,苏然全然忘记了先祖留下的一条祖训。 木制短刀很轻,苏然拈在手中之后丝毫感觉不到它的重量。 木制短刀长三寸二分,苏然也从未见过如此短的短刀,而这把短刀无论怎么看似乎都只是一把暗器而已。 木制短刀的刀身薄如蝉翼,且在刀身边缘还带有不易觉察而又细密的锯齿,苏然甚至觉得它的材质根本不是什么木头,反而整个刀身倒像是由一片树叶制成。 木制短刀的外表更是呈现半透明的状态,而据苏然不久前才离世的爷爷所言,这把木制短刀原本如同宝石般晶莹剔透,不过自从沾染了神王之血才变得浑浊不堪。 苏然将木制短刀拿在手中仔细地端详和摩挲,同时心中也不由得思忖:如今爷爷尸骨未寒,若是按照这里的习俗,我当守孝至少三年才是,但是他老人家临终之前却万般叮嘱我带着这把斩神刀赶快离开这里,而且走得越远越好,难道这一向宁静而又安详的小山村不久之后便会发生变故不成? 不管是否如此,苏然都不得不遵从他爷爷的临终嘱托。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离开便听到了一阵犬吠声。 那是村子里唯一的一只猎狗的叫声。 本来几年前不知因为什么缘故,这只猎狗便没有再吠过,不过今时今日它却突然叫出了声,当真是出人意料。 此时此刻,苏然身在一处地窖之中,而这里看起来似乎暗无天日。 听到犬吠之声后,他断然将桌上的烛火给吹灭。 地窖顿时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犬吠声依然连绵不断传来,在苏然的耳边阵阵回响。 与此同时,他悄然摸索到了地窖入口处,准备趁着夜色离开小山村。 不过在苏然还没离开多久便有数人闯进了地窖之中。 当他们发现斩神刀消失以后,便开始在全村进行搜索。 此时此刻,村民们都关门闭户。 他们当然知道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在苏冠还活着时,这些人还不敢如此胆大妄为地闯进村子里。 如今似乎是听到了苏冠撒手人寰的消息,这些一直对村子虎视眈眈的家伙便毫无顾忌地闯了进来。 不过,他们接下来翻遍了苏家所有的住处,但都一无所获,似乎苏家早就已经家徒四壁了。 于是,他们便开始挨家挨户地逼迫村民们打开屋门,并在进屋之后翻箱倒柜,希冀能够找到斩神刀的下落。 然而,他们注定是要扫兴而归了。 此时此刻,苏然已经带着斩神刀以最快速度进入了离小山村不远的密林当中。 听着小山村里的动静,苏然当然能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以前他的爷爷还在世的时候这些家伙哪敢轻举妄动,如今在他看来,他们八成是冲着斩神刀而来。 既然如此,他便遵从爷爷的临终嘱托,带着斩神刀远走高飞。 不过话说回来,他至今都还不知道如何去使用斩神刀。 或者是因为出于某些特殊原因,苏然一直都只是在小山村里成长,同时每当他想要离开小山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但都被苏冠给阻止。 如今他已经是十五岁之龄,若不是苏冠猝然离世,他可能还会继续在苏冠的膝下承欢。 因此思及此处,从未离开过小山村的苏然心底不禁有些迷茫。 曾几何时,他听闻外边都是修炼者的世界,且弱肉强食,竞争很大。 可是如今他的爷爷在临终前居然嘱咐他带着斩神刀离开小山村。 不过想到爷爷给了自己一个锦囊,并叮嘱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打开,苏然踌躇了半天之后,毅然决定打开锦囊来看。 毕竟,如今他似乎失去了最大的依仗,貌似与走投无路并无多大区别,或许在这关键时候锦囊能够助他一臂之力,替他指点迷津,从而找到未来的出路。 锦囊之中并无其它物品,只有一个古老的卷轴。 卷轴本来卷在一起并不占多大空间,然而苏然将其一点一点摊开来之后便发现卷轴似乎比他想象之中要大上很多。 此时此刻村子里已经静谧无声,就连猎狗的叫声也早就停止了。 拂晓似乎也已经过去,晨光乍现。 借助蒙蒙亮的天色,苏然顿然发现一个动物图案跃然卷轴之上,仿佛是要从卷轴之中跳脱出来一般。 卷轴上画的是一只羊。 这只羊的头顶并没有角和耳朵。 不仅如此,这只羊同样也没有四肢。 苏然盯着这只古里古怪的羊看了半天之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莫非是爷爷在开自己的玩笑。 一只不伦不类的羊居然还成了锦囊妙计? 苏然自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天,渐渐亮了。 他也随手收起了卷轴。 虽然那一伙人或许早就已经离去,但苏然还是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因此,他蹑手蹑脚的回到了村子,结果却发现村子里似乎已经没有活人了。 猎狗不知所踪,一具尸身落在他的眼帘之中,因其倒在了血泊之中,故而看起来惨不忍睹。 苏然自从出生以来哪曾见过这种场面,因此出于本能而睁大了眼睛。 同时他也因为恐惧而不由自主地往后急退了好几步,紧接着便感到一阵恶心,随即躬身开始呕吐,恨不能将肠子都给吐出来。 与此同时,他的眼泪开始在眼眶之中打转,然而终究还是没有流出来。 直到许久之后,他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当然,此时此刻他甚至由于恐惧而不敢再继续往下查看。 因为,他害怕看到村民们全部惨死的模样。 虽然他隐隐猜到了这一点,但却没有做好丝毫的心理准备。 很多时候,很多人因为恐惧而选择了逃避事实,苏然如今涉世未深,自然也不会例外。 然而,他转念想到这些村民不能就这么惨死而无人收尸,应该让他们入土为安才对。 毕竟,他可是在爷爷的谆谆教导之下学了很多的文字和知识,因此这些基本的人情世故他还是懂得不少。 于是,苏然开始壮着胆子四下仔细查看了一番。 事实果真如他所料,村子里的村民竟然无一生还。 在感到恐惧的同时,苏然竟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平生第一次,他竟然感觉到了无比得愤怒。 第2章 神王之血 很多时候,一个人因为愤怒往往会失去理智。 当然,在更多时候,一个人被愤怒的情绪给占据也会忽略周围的环境。 苏然怒不可遏之时,耳中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呛啷啷的声音出现之后,苏然的视线当中便出现了一名锦衣玉带的青年。 青年看起来精神抖擞,而他手握利剑之时,他的眼神也跟他手中的剑一样凌厉万分。 直到这时,苏然才知道刚才那呛啷啷的声音俨然便是青年拔剑之声。 明晃晃的剑身以及大踏步靠近自己的青年让苏然瞬间意识到了危机,他也变得茫然不知所措。 因为,他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今日,他似乎在劫难逃。 同时他也知道,他恐怕连逃跑的希望都分外渺茫。 也因此,苏然此刻就连逃跑的勇气也暂时失去了。 青年信步靠近,脸上更是带着一丝莫名的兴奋:“我就知道村子里还有人,因此去而复返,你倒是让我逮了个正着。不出意外的话,斩神刀应该就在你身上。” 一想到将斩神刀据为己有,青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而在他大踏步靠近苏然之时更是显得意气风发。 随后,青年便看到苏然快速转身,没命奔逃。 “看来,斩神刀确实在你身上,不过你以为你今日能够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听到身后青年的声音,苏然顿时慌不择路,直奔密林之中。 青年则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显得云淡风轻。 虽然苏然跑得已经足够快,但青年身为修炼者,自然能够如同闲庭信步一般轻易跟上苏然的脚步。 也因此,青年始终与苏然保持二十步左右的距离。 不到半晌,苏然便气喘吁吁。 直到忽然间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要进入一处山谷了,他才幡然醒悟过来。 爷爷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告诉过他,山谷乃是禁地,就算是神进去了也会九死一生。 因此无数年来,没有人敢轻易踏进山谷之中。 今时今日,苏然似乎已经无路可退了,而如今他也已经来到了山谷边缘之地。 真的要进去吗? 苏然的内心忽然间出现了一丝挣扎。 就在这时,青年也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作为修炼者,他的感知自然要比常人要敏锐更多,因此提前察觉到了山谷之中的一丝异常。 当看到苏然也停下了脚步,他自然能够轻易判断出山谷之中必有蹊跷了。 为此,他的神色也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此时的山谷异常静谧,并且还被一层飘渺的云雾所笼罩,宛如仙境一般。 然而,一旦有人靠近山谷便会突然变得心神不宁,因此笼罩山谷的云雾无疑给它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从而让人望而生畏,不敢轻易靠近。 苏然自然也不例外,一时倒是处于进退两难的状态。 不过无论如何,他今日似乎都已经毫无退路了。 “你不是很会跑吗?怎么突然就停下了?” 青年略带调侃的声音落入了苏然的耳中,让他的心理承受巨大压力而感到绝望的同时又蓦然间想到无辜的村民都惨死在青年这伙人手中,因此顿时因悲愤交加而咬牙切齿。 青年看到苏然愤怒的模样,心中顿生快感。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否则一路追到此地又有何意义? 在他看来,苏然手无缚鸡之力,若是一剑轻松将其斩杀又怎么能够体现他身为修炼者的优越感呢? 如今看到苏然在山谷跟前进退两难而又气急败坏的模样,青年越发觉得这么多年的苦心修炼没有白费。 不过,那山谷看起来似乎异常诡异。 若是逼急了的话,那小子必然会义无反顾地进入其中。 心思电转之下,青年未免徒生变故,于是剑指苏然,口中则淡然道:“你现在若是交出斩神刀,我还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面对青年的胁迫,苏然则握紧了双拳,并且恨声回道:“鬼才相信你!” 随即他便转身冲进了山谷之中。 “你!”青年没有想到这看起来平凡的山村少年居然也有如此决绝的一面。 不过紧接着,他便紧步赶上,然后一剑刺出。 霎时间,剑尖透过苏然的衣衫没入了他的后背之中。 当利剑从前胸穿出之时,冰凉的感觉顿时让苏然的浑身不自觉地一阵颤栗。 然而,苏然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而是莫名体会到一股冰凉之意直透胸膛,或许是因为青年的剑太过锋利,而他刺出的速度又太快的缘故。 与此同时,这一剑无巧不巧地刺在了卷轴上,并将其洞穿。 青年拔剑,并顺手抖落掉剑身上残留的鲜血。 苏然的胸口顿时血流如注。 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之后,瞬间便将卷轴给彻底染红。 霎时间,卷轴将这些血液全部都给吸收,而画在卷轴上的那只没有四肢也没有角和耳朵的羊也在顷刻之间长出了四肢和耳朵,并且以极快的速度从卷轴之中飞窜而出。 紧接着,它便穿过了苏然的身躯,连带着将他的伤势都给完全治愈。 当然,此时的无角羊也开始在苏然的体内潜伏起来,而苏然却浑然未觉。 另外,无角羊也不忘张口将苏然怀中的斩神刀给吞入口中。 青年眼见苏然被刺了一剑之后依然屹立不倒,暗自奇怪。 紧接着他便看到苏然浑身剧烈地颤抖,仿佛经历了万般痛楚一般。 苏然则深切地感受到体内犹如翻江倒海,全身鲜血都为之沸腾不止。 此时此刻,无角羊正在吸收斩神刀上残留的神王之血,并将其转化为能量源源不断地输送到苏然的体内,从而对他洗骨伐髓。 苏然的全身毛孔此时也已经全部张开,并且开始排出一些带有异味的浑浊血珠。 与此同时,他也发现自己忽然间就变得耳聪目明,眼前数里之内的所有景物都尽收眼底,甚至方圆一里之内的任何动静也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随后,他便感知到青年再次对着自己刺出了一剑。 几乎是出于本能一般,苏然在瞬间身形一闪,轻松地躲过了这一剑。 青年顿时大惊。 他没有想到苏然像是身后长了眼睛一般,居然轻松躲过了他这凌厉的一剑。 不过,他虽然意识到不对劲,但也没有多做犹豫,而是紧随其后,又是一剑刺出。 苏然再次一个灵活的闪身,将这一剑躲开。 眼见两剑居然都刺了个空,青年这才开始狐疑。 这小子不是没有一点修为境界吗? 怎么现在跟换了个人似的? 就在青年暗自疑惑之时,苏然只感觉到体内热浪翻滚,并且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他早年经常听爷爷讲起过关于修炼者的故事。 如今发现自己似乎也掌握了某种强大的力量,并且就连伤势都莫名其妙地恢复了,这不仅让苏然的内心惊喜交加,同时他甚至觉得自己似乎有能力与青年一较高下了。 于是,面对青年一而再再而三地凌厉攻击,他不再一味的躲闪,而是凭借着敏捷的动作以及远超青年的移动速度与之周旋。 直到发现应付自如之后,他才瞅准时机,眼见青年一剑刺来之时,他只是一侧身便堪堪躲过。 与此同时,青年在一剑刺空之际赫然发现他的手腕竟然在瞬间便被苏然给抓住了。 下一刻,他手中的剑也被强行夺走。 倏然间感觉到脖子一凉,青年顿时惊恐万状,而在他的瞳孔放大之前的那一刻赫然发现苏然的面孔在眼前一晃而过。 随后,他便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彻底失去了意识。 苏然手握着青年的剑则微微地颤抖。 毕竟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杀人。 以前,他就连一只蚂蚁都不曾踩死过。 不过随着爷爷猝然离世,一切似乎都改变了。 村民们惨死,他又被青年追进这被称为禁地的山谷之中。 如今他虽然将青年给解决,但未来的路又该何去何从呢? 这一刻,他握剑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同时他也分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如饥似渴地吞噬着某种未知的能量。 这种能量让他感觉到不断强大的同时也让他的内心一阵惶恐不安。 因为,他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山村少年而已。 不过此时此刻似乎已经容不得他多做考虑了,因为他感觉到山谷之中似乎有无数只鸟儿扑腾翅膀的声音,而且声响太大,不禁让他毛骨悚然。 转眼功夫,平地里刮起了一阵大风,将苏然给吹得身形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紧接着,天空似乎被什么东西给遮住,彻底黑了下来。 此时此刻,苏然只感觉到四周风声渐紧,万物也被吹得猎猎作响。 第3章 神秘巨兽 如今身处山谷边缘之地,又遭逢此等恐怖之事,苏然的内心惊慌不已。 时间稍长,他的精神状态也近乎处于崩溃的状态。 如今他似乎已经身不由己。 最终,狂风大作,将他给高高卷起,并且不断上升,最终接近高空云层之时才停止。 与此同时,一道刺眼的金色光芒从高空之中照射而下,将苏然的身形给整个笼罩住,使得他丝毫动弹不得,而金色光芒像是对他的整个身躯进行了一番检测,然而除了发觉到他的修炼资质貌似极其平庸之外也并没有察觉到其它任何特殊之处。 事实上,无角羊早就在苏然飞上天的那一刻起便将他的修为天赋给完全掩盖。 毕竟,它存在的使命便是保护好苏然免受致命伤害。 之后,苏然因为遭受到金光照射而陷入了昏迷之中。 当然,他的身体也从高空坠落而下。 同时在他坠落的过程当中,风声彻底消失,就连原本遮天蔽日的天空也重新变得明亮起来。 这一日,大姆国上空飞过了一只洪荒巨兽,它的修为境界不知几何,似乎只能使用恐怖这两个字来形容。 与此同时,这只洪荒巨兽将整个大姆国的天空都给遮蔽,很多的青少年也在它飞过之后不知所踪。 后经大姆国国师耗尽心神占卜才得知了结果。 青少年不仅都是天资聪慧之辈,而且还被巨兽带到了一处未知的地方,至于那是何处却不得而知。 有人说国师是知道这些孩子下落的,但他不敢说。 毕竟,天机不可泄露。 前几任大姆国国师正是因为泄露了天机而当场暴毙,但当今国王却对这些国师临终之言秘而不宣。 言归正传,苏然成了漏网之鱼,这是不可否定之事;并且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苏然也从昏迷当中悠悠醒来,赫然发现自己头下脚上挂在了一棵不知名的参天大树顶端的一节即将断裂的树杈上。 苏然此刻身处险境却浑然不知。 由于他才刚刚醒来,并且发觉到脖子僵硬,四肢冰凉而又麻木,于是很自然地扭动了一下身体。 也因此,树杈嘎吱一声断裂,他便开始朝着树下坠落而去。 “啊~~~”意识到不对劲,苏然一个劲地狂吼出声。 然而,一切似乎都于事无补。 蓦然间想到自己是有强大力量的,不过此刻却丝毫施展不出,苏然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继续向下坠落。 却不想此时此刻一个巨大鸟巢之中正有四只刚刚孵化不久,全身通红,而且眼睛紧闭的鸟儿正仰天张大了嘴巴嗷嗷待哺,结果苏然携带呼呼风声掉落其中一只雏鸟口中。 鸟儿面对半个身子都没入口中的苏然吞不下又吐不出,因此不得不低下头来甩动着鸟喙,再加上苏然不停颤动着双脚想要挣脱,因而他最终还是被雏鸟给甩进了偌大的鸟巢之中。 苏然因为在鸟喙之中呆了好半晌,憋得死去活来,就连嘴唇都乌黑发紫,如今好不容易解脱,于是大口喘着粗气,随即便咳嗽不止。 等稳下心神发现自己正在巨大鸟巢之中,旁边还有四只比自己个头还高一些,并且看起来胖乎乎的雏鸟,苏然不禁错愕。 接着,他又跑到鸟巢边缘查看了一番。 不过当他发现离地面似乎还有遥不可及的一段距离之后,顿时觉得自己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似乎自从爷爷过世自己就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如今还饥寒交迫,因此苏然情不自禁想要潸然泪下,但他的眼泪始终都只是在眼眶之中打转,依然没有哭出来。 紧接着,他不由得靠近了暖呼呼的雏鸟。 不得不说这些没毛的家伙身上的确挺暖和,苏然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全部蜷缩在了雏鸟的脚下。 到后来,他干脆钻进了四只挤在一起抱团取暖的雏鸟身下。 在鸟巢之外,似乎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发觉不到苏然的身影。 没过多久,一只翼展长达五丈左右的龙雀归巢,而它的口中衔着六颗不知名的果实。 苏然听到动静,于是站起身来伸手扒开两只雏鸟的身体。 透过缝隙看到是成年龙雀之后,他便缩了缩脖子,并且蹲下了身形。 龙雀并不曾发觉到苏然,于是对着四只雏鸟分别喂了一颗果实,剩下的两颗则放在了鸟巢之中。 片刻之后,它便扑腾着翅膀迅速离去。 苏然意识到龙雀似是已经飞走,于是从雏鸟身下钻了出来。 四下查看了一番,他很快便发现了两颗果实,顿时咽了口口水,心中则不由得思忖:这要是吃了雏鸟的口粮恐怕有些不合适,可是不吃呢肚子又饿得慌。 最后,饥肠辘辘的苏然还是禁不住诱惑,取了其中一颗果实捧在了手心。 不得不说手中的果实饱满圆润,清香扑鼻,苏然顿时胃口大开。 不过就在他啃食果实,吃得津津有味,感觉这简直就是世间最美味之时,龙雀以极快的速度去而复返。 当看到苏然之后龙雀顿时瞪圆了眼睛:“你是人类?” 苏然听到龙雀居然口吐人言,不由得震惊,不过他快速将吃到口中的果子嚼碎吞下,然后点了点头:“是。” “那你是怎么来这里的?”龙雀再次问道。 同时,这也是最令它好奇的地方。 如今苏然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修为,那么他又是如何爬到如此高的鸟巢之中的呢? 苏然则手指天空:“我是被一阵风刮上天,然后从高处掉落下来的。” “那你可以滚了!”龙雀问明了情况,心知狂风大作乃是一日之前发生的事情,那么苏然来到鸟巢之中则纯属偶然了。 接下来不由分说,龙雀使用巨大的鸟喙将苏然给啄在口中,然后来到了窝边,将他给丢了下去。 “啊~~~”苏然再次从树上掉落下去,穿过重重枝叶,最终扑通一声落入了一汪清泉之中。 泉水虽然甘甜清凉,但苏然却无福消受,而是在落入泉水之中后被呛得死去活来。 好不容易浮出了水面,爬到了岸边,他赫然发现不远处有一座矮小的木屋。 苏然顿时有些吃惊,特别是看到四周全部都是郁郁葱葱的密林之后,他脸上惊讶的神情更盛了几分。 这里怎么会有人家? 那么,到底是谁住在这里呢? 带着满心的疑惑,苏然开始朝着木屋走去。 木屋唯一的一扇木门此时此刻半开半掩,给人一种想要窥探的欲望,苏然靠近之后站在木屋之外驻足倾听了好一会儿,继而试探着问道:“有人在家吗?” 等了许久,木屋之中都没有回音,苏然这才大胆靠近。 来到木屋门口,透过半开的木门向里望去,苏然便看到木屋墙上贴了很多的字画。 这些字画虽然都刻在兽皮卷轴上,但却都栩栩如生,加上充满仙意字体的落款,苏然顿时感到一阵神往。 与此同时,他竟不由自主地推开了整扇木门,木屋之中的景物也都尽收眼底。 主人似乎不在,而苏然经过一番查看之后能够感觉到这里似乎住着一位隐士,并且过着如同神仙般的隐居生活。 不知不觉间走到一处桌案跟前,苏然随手拿起一叠兽皮卷轴来翻看,这才意识到卷轴之中记载的似乎都是一些关于修行的知识。 经过一番阅读,苏然意识到修炼者分为四个修行阶段:修真、修仙、修神和修圣。 其中,修真乃是最初的修行阶段,并且分为八个修为境界,由低到高分别是练体、纳元、虚元、真元、归元、化元、渡劫和飞升。 接下来,苏然又看到了关于渡劫和飞升之后踏入修仙期的一些注意事项。 当然修仙期也有境界划分,而且同样包含着八个修为境界,由低到高分别是人仙、真仙、天仙、金仙、仙尊、仙王、仙皇和仙帝。 然而,关于修神和修圣却只有寥寥无几的一些文字记载,毕竟那样的存在已经超越了这片天地。 忽然间想到先祖曾经使用斩神刀斩杀过神王,苏然顿时肃然起敬。 那么先祖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苏然自然不敢再想下去。 与此同时,他再次听到了风声,而且这次还是没来由地出现在他的头顶。 紧接着,一道人影以风驰电掣般的移动速度从天而降。 第4章 因祸得福 苏然瞬间意识到不对劲,然而为时已晚。 此时此刻,他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此人躬身驼背,身形羸弱不堪,并且须发皆白,虽然老态龙钟,但其干涩的双眼炯炯有神。 不过还没到片刻时间,他的腰板挺直,身形也在骤然间拔高了不少,再加上一身道袍加身,看起来别有一番仙风道骨。 当老者看到苏然之后,苏然也在看着他。 四目相对,苏然先是一愣,然后惊骇莫名,最后竟不由自主地双手贴近了身旁的桌案边缘,希冀能够得到一丝心理慰藉。 他没有想到老者竟是他那已经死去的爷爷苏冠。 此时此刻,苏然的内心由震惊变成了惶恐,并且下意识地往后急退了两步,同时颤抖着声音失声问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老者则微笑回道:“废话,我当然是人。” 苏然自然不信。 毕竟,他可是亲眼看到自己的爷爷在他的面前气绝身亡,而且当时在场的还有众多老一辈的村民。 如今,苏冠死而复生,他又如何能够接受这种结果? 不过,当他看到老者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苏然意识到对方似乎并无恶意,于是强自镇定道:“晚辈苏然,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老者忽然间飞快地眨了眨眼睛,像是在做着思考,继而又清了清嗓子,且目光望向别处,这才徐徐回道:“老夫修行时间太长,早就已经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不过老夫行走世间,自称离尘道人,此名号也是众人皆知。” 苏然顿时狐疑,紧接着便追问道:“晚辈怎么没听说过离尘道人这名号?” 离尘道人转过头来定睛看着苏然,并且带着一丝怒意正色回道:“那是你孤陋寡闻,老夫的名号谁人不知无人不晓?” 听到离尘道人无比自负的话语,又观其老气横秋的神态,苏然的心中愈发疑惑。 如今这座木屋可是在深山老林之中,离尘道人若是长居于此,显然一直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他自封的名号又岂会被世人所知晓? 莫非是他年轻的时候在世间留下的名号不成? 思及此处,苏然才躬身回道:“那算是晚辈唐突了。” “那老夫且问你,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离尘道人见苏然颇为礼貌,于是微微颔首,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 听到离尘道人问起,苏然顿时诚惶诚恐回道:“前辈勿怪,晚辈见这里有座木屋,便前来拜访,谁知这里没人,便以为这里早就已经废弃,于是才冒昧闯入,还望恕罪!” “无妨!”离尘道人随后转身,走得似乎极快,同时留下一言:“老夫还有要事,恕不奉陪,你若想在此地长住,请便!” 话落之时,他人已去远。 苏然微微愣住。 对方居然就这么走了? 还说让自己在这里长住? 这也太大方了? 还有,他是否是自己的爷爷呢? 如果不是,他又为何与自己的爷爷长得如此相像? 不行! 我得回村子一趟! 苏然思及此处,立即飞身出屋,然而还没走出半里地,肚子便咕咕直叫。 随即想到之前那果子只是吃到了一半而已,远远不够裹腹,苏然便放目四顾,但视线所过之处,似乎并无充饥之物。 如今饥肠辘辘,怕是根本走不了多远,苏然只得咬牙硬撑,顺便出了小屋,开始在山林之中四处寻找。 很快,他便发现不远处有一株长满草果的植物。 兴奋之下,苏然小跑着靠近,将草果摘取,并快速塞入了口中。 不过紧接着只听嗖地一声异响,一根利箭划过天际,准确无误地射向苏然的脑袋。 不过平地里忽然刮起了一阵狂风,结果导致利箭射偏,结果正中苏然后背。 苏然顿时大声咳嗽,并且哇的一声将吃下的草果全部吐了出来,继而还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这才昏死过去。 与此同时,一道惊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出:“射中了射中了!” 紧接着,一位绝丽少女带着一名侍女小跑着靠近了苏然。 “咦?怎么是个人?”少女顿时惊呆了。 随即,她便意识到了什么,情急之下不停跺着脚,并且开始自怨自艾,同时又茫然不知所措。 忽然想到再拖下去后果恐怕真的不堪设想,于是她果断转过头来命令侍女:“你将他背回去!速度要快!” 侍女看了一眼苏然,欲言又止。 少女看到她为难的表情,立刻挥手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背呀!” 侍女这才憋红着脸,继而颤抖着朱唇回答:“可…可他是个男的。” 看到她面红耳赤的羞赧表情,少女兀自催促道:“如今救人如救火,你难道还要我去背他不成?” “好。”侍女银牙暗咬,并且在少女的帮助下不情不愿地将苏然扛到了背上,然后步履蹒跚地往山林之外走去。 好不容易出得山林,并且走到了一条大路边上,恰逢一辆马车快速驶来,少女灵机一动,飞快跑到了大路中央,口中则大声娇喝道:“快停下!” 赶车的是一名中年壮汉,远远望见一名少女拦路,自然有些不耐烦,因此不由得埋怨道:“哪来的野丫头,居然敢拦大爷的路?莫非是找死不成?” 转眼间,马车风驰电掣般靠近了少女,中年壮汉却依然不管不顾,而是扬起鞭子准备驱赶马儿从少女旁边冲过去。 谁知少女玉足点地,径直飞到了中年壮汉跟前,随即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我叫你快停下!听到没有!” 中年壮汉心知遇到了练家子,立马认怂:“我…我停,你能先放开我吗?” 接下来,马车被迫停下,中年壮汉也被赶下了车,处于昏迷当中的苏然也顺理成章地搭载马车一路直奔附近一座小镇。 小镇名为九河镇,本来因为各方豪强争霸,所以并不太平,不过自从多年以前来了一位高手坐镇此地,因此如今的九河镇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安定。 这一天,一辆马车穿过小镇热闹的集市,沿途之人莫不仓皇躲闪。 一名男子更是当街破口大骂道:“跑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他旁边的女人见状,拉了他一把,横着眼睛看着男子,并且憋着声音骂道:“你这杀千刀的,就不能小点声!” 男子则怒怼道:“怕什么?你难道想要自己的男人当街被马车撞死不成?” “我当然不希望了。”女人四下看了一下,接着又回道:“你可知道刚才驾车的那丫头是谁?” 男子这才稍微冷静下来,继而反问道:“是谁?” 女人靠近男子耳边,抬起柔荑掩口轻声说了一句。 男子听后顿时心跳加速,瞳孔也不由自主地放大,随即神色慌张地四下张望了一番,这才急匆匆地拉着女人离开了集市。 窗外下着小雨,雨声淅淅沥沥,竟似连绵不绝。 屋内伴随着雨声的则是少女均匀的娇酣声。 苏然从迷迷糊糊当中醒来之时先是听到了娇酣声,顿时意识到了什么,慌忙坐起身来。 然后,一缕他从未闻到过的奇怪香味充斥在鼻孔之中,让人心旷神怡。 随即,他便看到了兀自酣睡的少女。 此时此刻,除了少女之外并无他人。 抬眼看向窗外,苏然不禁有些迷茫。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随后,他便回忆起了昏迷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依稀记得自己昏迷之前后背似乎被什么利器洞穿。 嗯? 不过此时此刻苏然发现自己似乎并无半点伤势。 蓦然记起当初被人刺了一剑也是如此,因此他不由得震惊。 另外,当他忽然发现自己的修为似乎又回来了,顿时又惊又喜。 貌似因祸得福了不成? 果真如此的话,以后他便觉得可以通过修行来维持生计了。 第5章 陆公子 思及此处,苏然就觉得前途貌似一片光明。 接下来,苏然将头转向了趴在床沿的少女,虽然一头青丝盖住了脑袋而看不清她的真实面容,但苏然还是能够大致判断出此女子应该年龄不大,从其肤如凝脂般的纤纤柔荑便可看出一二。 只不过听到她的打鼾声过后,苏然顿时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即使他已经猜出八成是少女救了她。 不过苏然蓦然间又想到自己昏迷之前可是在深山老林当中中招,那么此女子又是如何搭救自己的呢? 莫非此女子长期居住在深山之中不成? 于是,他抬手轻轻地摇了摇少女的胳膊。 少女顿时惊醒。 当她抬起头之后,苏然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少女面如桃花,眉目如画,唇似激丹,美若尤物。 出生于山村的苏然自然是看得痴了。 少女见状,脸上发烫,随即撇过头去,捏着衣角支支吾吾道:“你…你醒啦。” 意识到少女躲闪的眼神,苏然顿觉尴尬,意识到什么之后,这才收敛起心中的一丝涟漪,继而面无表情回道:“是的,我醒了。” 少女紧接着又轻声问了一句:“还疼吗?” “疼?”苏然连忙摇头回道:“不疼。” 少女缓慢站起身来,心头好似有小鹿在乱撞,而后才说道:“那就好,我去找医师替你看看。” 其实,少女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毕竟,这才过去一天时间,苏然居然就醒过来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九河镇里那位有名的医师可是替苏然诊断过,他受伤不轻,至少也要躺半个月。 因此,少女见苏然醒来,未免继续尴尬下去,这才先找借口离开。 目送少女柳腰款摆,似乎走得甚是匆忙,苏然随即收回了目光。 同时,他的心中不由得思忖:我这都已经没事了,还要看什么医师呢? 于是,他便开始下床走动。 来到窗台边上,又伸了个懒腰,苏然便看到了一株不知名的花树。 此时此刻,花儿在雨中开得格外娇艳,其叶肥大厚绿,其花红艳似火,而在花树旁边则有一把油纸伞。 伞下一名少女,拥有绝世之容。 她身着粉色罗裙,身材高挑,婀娜多姿。 此时,少女正伸出纤纤柔荑摘取红花,姿态柔美而优雅。 倏然间,少女转头看向了苏然,苏然赶紧收回了目光。 “咦?他这么快就醒了?”少女心中讶异,继而轻声嘀咕道:“这还真是奇迹。” 尔后,一名老医师走到了苏然所在的屋子里,身后则跟着他先前见过的少女。 少女则始终低着头,压根不敢再去看苏然。 老医师看到苏然站在窗台边,顿时诧异万分,随即指着他呵斥道:“你居然起床了?不知道自己的伤有多重吗?不想死的话就快躺下来,让老夫给你检查一下。” 苏然则心想:这老先生还真是对我挺关心的,那就躺下让你检查一下。 于是,他便躺在了病榻上。 “你出去!”老医师随后对着身后的少女说道。 不过等他转头之时,少女早就羞红着脸识趣地跑开。 老医师深谙世故,察颜观色之下自然早就看出少女心中所想,因此微微摇头,心中则道:这年轻人一个个恁地不正经,成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随即,他便对着苏然厉声道:“你小子老老实实地给老夫趴着!” “哦。”苏然随即趴在了病榻上。 接下来,老医师褪去苏然的上衣,随即便看到光滑无痕的后背,顿时震惊:“好了?” 他生怕自己看错了,于是揉了揉眼睛。 再次确认了一番之后,老医师大惊失色,半晌过后才拊掌道:“奇了!” 随即,他的心中一阵波澜起伏,替苏然把了把脉,这才在恍惚之中随手抓起了药箱快速走出了房间。 少女见他出来,不由得问了一句:“老先生,他可曾好些?” “好,好得很,好得可以下床走路了。”老医师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 当然,这也是他生平头一次遇到这种奇事。 少女则仔细品味着老医师的话,又见他走得特别匆忙,心想该不会是苏然得罪了他什么了。 于是,她踌躇了一番之后还是缓慢挪动着脚步朝着苏然的屋中走去。 此时此刻,苏然刚好出屋,差点跟她撞了个满怀。 接下来少女惊慌失措之下稳住了心神,并对苏然问道:“你怎么样?” “还好。”苏然回道。 此时此刻,一抹倩影从远处靠近。 苏然察觉到之后转头看去,见是采花少女。 她生得沉鱼落雁,即使拈在手中的红花也只是当做了陪衬而已。 此时,少女查看到苏然目光看向别处,于是立刻转头,继而喊出了声:“小姐。” “小莲,辛苦了。”少女说话之时则打量着苏然。 苏然自然也在看着她,随后想到之前看小莲时引起的尴尬,立即收回了目光。 “公子,可曾好些?”采花少女走到近前问道。 此时此刻,三人共处屋檐之下。 见采花少女收起油纸伞,苏然随口回道:“多谢姑娘关心,我的伤势已无大碍。” “那就好。”采花少女此刻如释重负。 尽管心中惊疑,但她想到那一箭可是自己所放,因此心中多少还是带着一丝歉意。 一时,三人也都无话。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此时细雨如丝,仍未停息。 与此同时,气氛也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最终,苏然还是率先打破了沉默:“在下苏然。” 采花少女听他是自我介绍,原本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 她还以为…… 因为不管怎么说,苏然都因他而受伤。 紧接着,她看了一眼小莲,这才同样自我介绍:“我叫东安霂藜,喏,这便是霂藜花。” 说完,东安霂藜扬了扬手中的红花。 就在这时,远处走过来一名少年,大声赞了一句:“姑娘拥有倾国倾城之姿,当真人比花美。” 当然,他是由衷地赞美,东安霂藜又岂会看不出来? 因此,她对着来人浅笑嫣然道:“陆公子过誉了。” 陆公子此刻看向了苏然:“霂藜,他是谁?” 毫无疑问,陆公子这话似乎问得很见外。 苏然看到陆公子之后则有些心惊。 因为,对方似乎在体表形成了一层可隔绝雨水的灵光。 显然,他的修为境界貌似很高。 当然,陆公子是有意为之。 尤其是在远远看到苏然的那一刻之后他便觉得有时候适当地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对于东安霂藜,他早就存势在必得之心。 更何况如今边关正在打仗,到处都兵荒马乱,唯独他那一直都偏安一隅却依旧感觉心安理得的父亲这些年来始终都寸步不离九河镇,因此没有人敢轻易踏足这里。 于是,东安霂藜的父亲东安伯出征之前才那么放心地把他的宝贝女儿暂时安置在陆府之中。 同时陆公子也相信,凭借自己的父亲强大的实力以及在大姆国的影响力,再加上他如今又天资不凡,东安霂藜迟早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东安霂藜见陆公子问起,于是回道:“他是苏然。” 苏然看到陆公子听到自己的名字以后鄙夷不屑的模样,分明是带着藐视的姿态,心中自然不爽。 于是,他正色问道:“阁下如何称呼?” 听到苏然问起,陆公子立即摆出了一副高傲的姿态:“听好了,我叫陆丰润,而我父亲便是陆景,他在大姆国十大高手之中排名第八位,同时也是你们这样的贱民一辈子都只能仰望的存在。” 苏然听后耸然动容。 貌似这陆丰润着实有些嚣张。 第6章 挑衅 不过紧接着苏然便笑道:“呵呵,陆景?大姆国?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小莲和东安霂藜听后对望一眼,同时美眸之中都露出一丝笑意。 因为她们可是从那杳无人迹之地将苏然给带出来,并且从他当初所穿的衣物大致可以判断,他似乎确实不知道大姆国和陆景。 然而,苏然的这番话落入陆丰润耳中却格外地刺耳。 所以只是在瞬间,陆丰润便怒火中烧:“大胆刁民,居然敢口出狂言,视我父亲和大姆国如无物,你该当何罪!” 就在这时,东安霂藜眼见局势不对,于是带着劝慰说道:“陆公子切莫动怒,或许苏公子所言俱是事实。” “你说他所言俱是事实?” 苏然抬头望去,见问话之人是一名看起来温文尔雅而又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他此刻撑着一把黑色罗伞几步来到了众人跟前,接下来便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苏然一番,眼中甚是好奇。 苏然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因此皱眉问道:“阁下是谁?” “东安问。” 听到他回答,苏然将头转向了东安霂藜。 东安霂藜则嫣然笑道:“他便是我长兄。” 苏然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尔后,苏然看着东安问:“你看够了吗?” “没看够。”东安问忽然抬手捏住了下巴,绕着苏然转了一圈,而后才道:“你看起来似乎并不像个孤陋寡闻之人,若是没听说过陆景倒还一点都无所谓,怎么会连偌大的大姆国也没听说过呢?” 陆丰润听到他阴阳怪气的话语,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他当然知道东安问丝毫没有将他的父亲放在眼里。 虽然两家算是世交,但东安问一直以来都与他唱反调。 如今,他这是在借此事公然挑衅自己。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过,在额头上青筋暴露过之后,陆丰润本来紧握住的双拳也随即松开。 他暂时还不能动怒。 东安问的修为境界如今稳压他一筹,若是真打起来,吃亏的还是他。 不仅如此,如若他先动手的话,他那一向不问世事的父亲恐怕百分百会罚他去后山面壁思过。 因此,陆丰润不得不选择隐忍不发。 但,这并代表他会就此认怂。 一旦他的修为境界突破到纳元期,他便会借着切磋的名义让东安问知道,挑衅他的后果该有多么严重。 不知是有意无意,东安问忽然间将目光从苏然身上收回,继而转向了陆丰润,并且灿烂一笑道:“陆兄,你觉得我说得可对?” 刚刚才稍微静下心来的陆丰润顿时火冒三丈。 他知道再多呆一刻自己都有可能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而愤然出手,因此冷哼一声的同时不得不转身大步离去。 眼看陆丰润撤去了体表的灵光,任由雨水滴落在身上,小莲顿时抬起手肘掩口笑出声来。 东安问则对着她微一摇头。 小莲立即止住了笑声。 苏然在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忽然发现小莲跟东安问之间似乎有着一层极其特殊的关系。 相反,东安问跟东安霂藜之间则有些疏远。 当然,这一切都是他的直觉。 如今苏然已经恢复了修为境界,因此他能够轻易感知到这一点。 同样,他也在质疑。 莫非是我看错了? 紧接着,东安问四下张望了一番,继而才走近了小莲,两人也低声交谈着什么。 东安霂藜则选择了视而不见。 不仅如此,她还对着苏然微一点头,而后才转身,款步离开。 这一下,苏然愈发疑惑了。 眼看着东安问不避男女之嫌抓住了小莲的手走到了自己跟前,苏然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虽然他来自于山村之中,但世间一些人情世故他还是听爷爷说起过不少。 “你们这是?”苏然颇为不解。 谁知东安问靠近了苏然,并且贴近他耳边问道:“你又何必隐藏自己呢?” 苏然顿时听得一头雾水,心中也更加得疑惑:“你在说什么?” 东安问则使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苏然,随后猝然间出手。 眼看东安问伸出手掌拍向了自己的胸口,苏然顿时惊骇。 因为距离太近,苏然竟硬生生地受了东安问这一掌。 看到苏然在顷刻之间吐血不止,并且身形佝偻,摇晃不止,东安问马上慌了,口中更是喃喃道:“难道是我看错了?” 此时此刻,苏然已经晕头转向,仿佛处于醉酒的状态一般。 紧接着,他便昏倒在地。 “哥,你下手似乎太重了点。”小莲看到苏然不省人事,忍不住喊出声来。 “嘘!”东安问赶紧制止道。 随后,他四下张望了一番,同时心中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小莲也突然变得异常谨慎,同样转动身形,美眸对着四周顾盼了一番,而后才凑近了东安问:“应该没人听见。” 东安问则瞪了她一眼:“快去请老医师!” “哦!”小莲马上反应过来。 东安问则蹲下身来继续盯着苏然,心中更是疑惑不解:“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怎么可能?应该不会错的啊。” 这一次,苏然在病榻上足足躺了两个月时间。 看到他至今紧闭着眼睛,小莲也甚是担心。 其间,老医师来过几次。 然而,如今就连他也无法判断出苏然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严格来说苏然始终都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虽然他的身体似乎已无大碍,但却始终无法从根本上醒转过来。 当然,事情的始作俑者东安问也经常来看苏然。 同时他也后悔当初那样去试探苏然,再加上又是全力出手,结果却在弄巧成拙之下导致苏然一病不起。 小莲同样也深深地自责。 她当初就不该告诉东安问关于苏然的伤势快速恢复的事情,否则苏然也不会被他一掌重伤而长期处于这种奇怪的状态了。 与此同时,苏然体内的那只无角羊也无时不刻都在为他提供修炼所必须的能量。 若不是苏然这次受伤极重,无角羊也不会反馈那么多的能量给他。 如今的苏然其实一直都处在特殊的修炼状态。 神王之血虽然在斩神刀上并没有残留多少,但却足可以让苏然一飞冲天。 只不过想要彻底消化神王之血对于目前的苏然来说似乎是一件极其困难之事。 毕竟,他的修炼根基几乎没有。 若是他从小开始修炼,或许如今早就在大姆国天才榜上占据了一席之位。 当然,位居天才榜前十的天才每过十年时间便会消失一次。 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里,或许只有当今的大姆国国师才知道其中的一些秘辛。 不管怎么说,苏然随时都会醒过来。 因此,小莲也日复一日地陪伴着他。 不过在这段时间内,东安霂藜与陆丰润也经常在一起游山玩水,并且双方感情进展很快。 然而,陆丰润每每提及嫁娶之事,东安霂藜则都说等东安伯从战场回来再说。 也因此,陆丰润巴不得战争快点结束,或者东安伯干脆战死边关沙场。 那样的话,东安氏兄妹也将失去最大的依仗,到时自然会任由他摆布了。 这一天正午时分,阳光灿烂,看起来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好日子,又恰逢春暖花开,因此非常适合郊游。 苏然正是在这一天醒来。 当看到熟悉的一幕呈现在自己的面前时,苏然的心情也格外得复杂。 特别是想到当初小莲可是与东安问手牵着手来到自己的面前时,他就觉得眼前的少女格外得陌生。 或许,他们只是朋友而已。 但,对方为何在自己昏迷之时心甘情愿陪伴在自己身边呢? 这不得不令他多想,即使他知道自己跟小莲可能根本就没有可能。 不过思及此处之时,苏然的脸还是有着些许的发烫。 或者可以这么说,他认为自己可能经历太少了,才会为一些目前看似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深深着迷。 不过不得不说,小莲貌似确实是一个好姑娘。 第7章 身世之谜 接下来紧盯着小莲看了半晌过后,苏然才无奈叹了一口气。 倏然间,窗外一道身影快速闪过,被苏然敏锐地感知到。 于是,他从病榻上翻身坐起,忽然间发现自己竟然有种身轻如燕的感觉。 嗯? 苏然用心体会着这种感觉,并且快速冲到了屋外。 此时,身影已经冲进了一片假山之中。 苏然感知到之后径直朝着假山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的心中更是惊喜万分。 因为,他能够将方圆三里范围内的一切景物都尽收眼底。 只是他却没有看清那道身影的真面目。 对方居然大白天还蒙着面,看起来鬼鬼祟祟,苏然说不得也要将他给抓住。 然而,当他靠近假山之时却并没有再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或许,假山环境有些特殊才致使蒙面人逃之夭夭。 抬头看向假山顶部,貌似有五丈之高,苏然微一思忖,果断退后数步,然后开始加速往假山顶部冲去。 他自然是想要看看那形迹可疑之人有没有藏身假山顶部。 只是在苏然抬脚冲出,并且来到假山斜坡之时,他赫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腾空而起,并且开始在空中飞奔。 我…我这是在飞吗? 苏然的头脑顿时呈现一片空白的状态。 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在奔跑之时飞身而起。 可就在他正享受这种感觉,且快接近山顶的时候,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叫喊:“啊!” 苏然心中一惊,脚下随即也跟着失去了平衡,然后身形一个趔趄往后跌倒,最终嘭地一声,脑袋重重磕碰在了假山石上。 此时此刻,苏然只感觉到眼前昏天暗地,而他的身形也不由自主地沿着山体斜坡往下滚落。 叫喊之人是东安霂藜,当她路过看到苏然在天上飞行,骇然大惊之下才“啊”了一声,谁知这一喊却导致苏然在顷刻之间便岔了气,结果才从半空之中跌落下来。 苏然滚落在地之后仰面朝天,只感觉到七荤八素,于是尝试着睁开眼睛,却发现天旋地转。 与此同时,他也开始头疼欲裂。 最终,他还是陷入了深深地昏迷当中。 东安霂藜见状,心中方寸大乱。 她当然意识到自己这一声喊叫才导致苏然突然间魂不守舍。 站在原地愣怔了半晌功夫过后,她才快步走到了苏然身边,并且喃喃自责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得你两次受了重伤。” 就在她蹲下身来查看苏然的伤势之时,小莲也已经醒来,发现苏然不见了,于是快步找了过来。 当她看到苏然倒在地上,貌似又昏迷不醒之时立即询问在旁束手无策的东安霂藜:“苏然他又怎么了?” “都…都是我的错!”听到小莲问起此事,东安霂藜的泪水忽然间夺眶而出,继而抽抽噎噎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听得小莲美眸瞪大,并且怔怔地看着苏然。 她豁然发觉到苏然的身上似乎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老医师听到苏然再次受伤,也是微微愣神。 这才过去多长时间,这小子怎么又受伤了? 还有,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动不动就重伤昏迷不醒? 感叹他命运多舛的同时,老医师还是前来查看了一番苏然的伤势,继而当着东安霂藜和小莲的面说出了四个字:“听天由命。” 眼见老医师疾步离去,连药方都不开一副,东安霂藜和小莲也都彻底愣住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是因为苏然受伤不够严重? 还是说他此刻已经没得救了? 此后,苏然一直都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和上一次受伤之后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 直到半年之后的某一天早上,苏然才从昏迷之中悠悠醒来。 此时此刻,小莲正坐在旁边打盹,苏然醒来以后,她听到动静立刻打起了精神,并且兴奋道:“你醒啦!” 苏然似乎仍然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口中则带着含糊问了一句:“这是在哪里?” 小莲一听不对劲,赶忙解释道:“这是你受伤之后便会躺在这里的房间,难道你忘了?” 苏然似乎没有听懂一般,于是又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小莲顿时愣住,继而看到苏然突然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马上说了一句:“快躺下。” 苏然此时转头看向了小莲,再次带着疑惑问道:“你是?” 这一下,小莲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莫非,苏然失去记忆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糟糕了。 一转眼半天时间过去,苏然才在小莲颇为耐心地详细介绍下了解了先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点点滴滴。 只是他出生在哪里以及经历了什么此刻都已经忘了个干干净净。 简单来说,他对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除了小莲告诉他的这些事情。 当然,从这一天开始,苏然的人生也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东安问来看苏然之时,从小莲口中得知了他的情况,也是分外吃惊。 说来说去,苏然之所以有今天全拜他和东安霂藜所赐。 小莲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找东安霂藜前来商量今后之事。 一处密室当中,小莲对着东安问和东安霂藜正色说道:“现如今苏然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被你们给折腾坏了,你们说该怎么办。” 东安霂藜则低下了头,一言不发,显然心中无比的愧疚。 东安问看了她一眼,又望着小莲,心思百转之后才严肃回答:“据我分析苏然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修炼者,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点,因此我们不如尝试着让他了解一些关于修行的知识,并让他好好修行,说不定他以后若是有所成就,还可以为我们的复国大业贡献一份力量。” 小莲听后忽然叹了一口气,眼中竟似充满了无限迷茫,尔后才微微点头:“似乎为今之计也只有这样了。” 却在此时,密室紧闭的大门骤然间被推开,三人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 不过看到闯进来的人是苏然之后,三人才稍微放下心来。 “苏然,你来啦。”小莲强颜欢笑道。 这时,苏然面无表情,并随口回道:“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三人听后心中一紧,只见苏然转身准备将密室之门重新给关上,却发现似乎已经被自己用蛮力给推坏了。 于是,他大踏步走到三人面前,并且对着三人压低声音说道:“你们放心,对于刚才你们所说的事情我不会对外透露半个字。” 三人这才如释重负,并且相互对望一眼。 紧接着,东安霂藜便带着浓浓的愧疚对苏然轻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东安问也起身道:“我也有错,还有我那一掌……” 苏然立即打断他的话:“你们都不必道歉,不必自责,也不必多说,只要今后教我修行即可。” 三人再次相互对望一眼,之后像是互有默契的在同时重重一点头。 当然,苏然之所以说出这番话是因为在半个时辰之前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收到了一张从窗外极速飞进来的卷轴。 不过等他追出去时,对方已经消失无踪。 当时苏然摊开字条时只看到卷轴上面写了一句话:“欲知自己的身世之谜,只需刻苦修行即可。” 因为这句话,苏然便下定了决心,一定要通过好好修行来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 不过他没有想到自己无意间听到密室之中的谈话,竟发现给他卷轴的人与东安问、东安霂藜以及小莲三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对于修行的一些知识,苏然确实一无所知。 不过他也发现自己目前可以轻易感知到方圆五里之地的所有景物。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每当他受伤昏迷,总会不断突破修为境界,而如今他只想通过修行来知晓自己的身世。 第8章 回首往昔 紧接着,当听到苏然说起自己可以感知到周围的景物之时,东安问等人彻底震惊。 特别是东安问,他虽然无法感知到苏然的修为境界,但他却知道苏然的精神层面似乎已经达到了化元期境界。 众所周知,对于修行初期而言,第一步便是修真。 不过,修真期需要经历八个修为境界,依次由低到高分别是练体、纳元、虚元、真元、归元、化元、渡劫和飞升。 显而易见,如今苏然的精神层面虽然已经和化元境界相似,但他的肉身却貌似连练体期都没有,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 至于因何原因才导致这种情况发生,东安问也百思不得其解。 当然,东安霂藜和小莲目前也还在练体期挣扎。 相比较而言,东安问的修为境界已经突破了练体期达到了许多人都梦寐以求的纳元期。 因此,他很庆幸当初没有一掌将苏然给拍死。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苏然的体内其实有一只无角羊,同时它也是苏然的护身符。 接下来经过东安问对修行细致入微地讲解,苏然知道了关于修行的一些知识。 这一天晚上,苏然被泡在了一个大木桶里。 木桶之中的热水烫得苏然龇牙咧嘴,而东安问则在一旁将各种煎煮过的普通药草连同汤药一股脑儿倒进了木桶之中。 顿时,药香味扑鼻,苏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不过,这还都无关紧要。 因为随着药草熬成的汤药倒进木桶之后,木桶之中的热水急剧升温,结果导致苏然烫得实在受不了,因此挣扎着想要从木桶之中跳出来。 然而,他的肩膀忽然间便被东安问给按住:“老实点,还想不想修行了?” 苏然顿时动弹不得,同时大口喘着热气:“我…我没有想到修行居然要经历这样的苦楚。” 东安问不由得鄙视道:“瞧你这没出息的话,我告诉你,这都还是轻的,想当年……” 忽然间想到当年自己身上发生的糗事,东安问没敢再往下说。 不过在屋外偷听的东安霂藜则在小莲耳边嘻嘻笑道:“当年少爷泡药桶可是喝了不少的热水,还差点呛死。” “嘘,你小声点。”小莲四下张望了一番,随即低声回道。 苏然自然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听到了屋外的谈话,又见东安问突然沉默不语,心中顿时明白当年东安问怕是因为修炼而没少折腾。 因此,他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强忍住了疼痛。 然而,在他的毛孔全部张开,而许多的药草能量也开始疯狂灌入他的毛孔之时,他却还是疼得差点叫出声来。 紧接着,让他倍感意外的是,这些药水之中的能量竟然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涌入他的体内。 这一刻,苏然竟然感觉到自己的毛孔仿佛是在抽风一般,不停吸收热水之中的能量。 他甚至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毛孔似乎因为肿胀而快要裂开了一般。 殊不知此时此刻无角羊正在疯狂掠夺木桶之中的药水能量。 眼看着苏然似乎全身都在剧烈颤抖,不明情况的东安问不由得笑道:“这就对了,想当年……” 他又没敢再往下说,似乎一提起当年自己修炼的事情就没有一件好事可言。 随着一罐罐药汤被倒进了热水之中,苏然差点疼得不省人事,东安问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因此突然间住手,口中则自言自语道:“糟了糟了,貌似加多了。” 听到他这么说,躲在外面偷听的小莲差点推门而入,不过却被东安霂藜一把给拉住。 此时此刻,苏然已经疼得死去活来,而东安问提前了解到苏然如今已经接近成年之龄,因而才使劲往木桶里倒药汤,但他猛然间醒悟到即使是成年人或许也受不了这么多药汤的能量。 不过,因为有无角羊无时不刻都在保驾护航,因此苏然至今还是咬牙挺了过来。 每当他坚持不下去之时,总有一股特殊能量涌进体内替他缓解着痛苦。 也因此,苏然始终都处于清醒的状态。 与此同时,他发现体内开始充斥着力量。 他不知道的是,无角羊总是时不时地会将他体内的能量给收回去。 否则那一次他不会被龙雀给叼着从高高的树上掉落下来,也不会在后来受到箭矢之伤。 当然,当初东安问给他一掌时原本他也会安然无恙,但他还是受伤了。 再到后来他在假山处飞起来时也是因为体内的力量突然间被抽空才让他摔得半死不活。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为了让苏然尝尽苦头,无角羊可没少下功夫。 它至今犹记得当年某位大人曾经对着天地发过誓:“我若还有来世,待我归来之时,定要将众神踩在脚下,到那个时候世间一切妖魔鬼怪都要听我号令,和我一起再次杀进那天地的尽头!” 当时,那位大人立下誓言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踏入了天地的尽头。 然而,他在战败之后拼却性命也只带回了一只羊。 当时他和羊都受到了重伤。 羊最终返祖活了下来,但他却倒下了。 从此,羊世世代代守护着他的家族。 因为羊知道,像他这样的人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倒下去。 他,还会再回来。 当然,羊同样也知道,虽然苏然恐怕根本无法代替他,但苏然如今不仅是他的子嗣,而且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因此,羊准备放手博一把。 犹记得当年,它还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羊时,它曾见过他的风姿。 他的丰功伟绩世代被人传颂。 同时他也是那个时代最风光无限的勇士。 然而,即使是英雄也有迟暮之年。 忽一日拂晓时分,他没能看到初升的太阳便身死道消。 后来,羊看到了苏然,仿佛看到了他。 即使苏然不是他,也与他有关。 在羊看来,这是不容置疑之事。 不过不管他还是苏然的那位先祖,他们同样都是这片天地间最耀眼的大人。 言归正传,此时此刻苏然突然间感受到体内似乎拥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发觉到东安问已经停手,苏然反而催促道:“倒啊!” 东安问顿时眨了眨眼睛,随后才反应过来。 他没有想到苏然居然一反常态,因此不由得问道:“你没毛病。” 苏然则爽朗回道:“我能有什么毛病?你还是有多少倒多少。” 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似乎在瞬间便适应了滚烫的药水,甚至他还自信即使此刻面对的是沸水也能够轻易扛得住,更何况如今木桶之中的热水温度已经离沸水差不了多少了。 “好。我看你能撑多久。”像是赌气一般,东安问一个劲地开始往木桶之中倒着药汤。 这些药汤原本都摆放在炉子上煎煮,滚烫无比,不过此时此刻全部都被东安问给倒入了木桶之中。 “哟嚯,小子,看来你果然不简单。”眼看着药汤咕咚咕咚地不断灌入木桶之中,苏然的脸上毫无痛苦之色,反而还摆出了一副很享受的模样,东安问便双手抓起两只药罐,继续往木桶之中倒着药汤。 接下来,东安问便忙得满头大汗,而苏然则浑不在意。 与此同时,他也察觉到自己的肉身似乎对药汤来而不拒,似乎多少都能够吸收。 甚至他还觉得药汤之中的能量似乎对他当前的修为于事无补。 最终,所有药汤全部都被东安问给倒入了木桶之中,而木桶之中的热水也处于沸腾状态。 不仅如此,沸水也已经快要从木桶之中溢出来。 直到这时,东安问才注意到木桶之中的水貌似清澈无比,这让他分外惊讶。 这意味着什么似乎已经不言而喻。 “你将药草能量全部都给吸收了?” 第9章 启程 看到东安问无比震惊的表情,又听到他问起此事,苏然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有什么不对吗?” 东安问此刻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随即,他的内心一阵狂喜。 他不就是需要这样的人在身边吗? 若是苏然能够快速成长起来,到那个时候他若想复国指日可待。 当然,他也能够看出苏然并非忘恩负义之人,即使他目前貌似已经失去了记忆,但他骨子里的那份纯朴却始终袒露无疑。 思及此处,东安问拊掌大笑道:“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以后,东安问兀自觉得意犹未尽,于是准备给苏然加点猛料。 只见他走到一张木桌前,解下腰间的袋子,并伸手从中翻找了片刻,继而拿出了一卷兽皮。 紧接着,东安问将袋子放到了桌上,并且将兽皮给摊开,随即一个小药瓶出现。 然后,他便抓起了小药瓶,走到了木桶边上,将瓶口木塞拔开,最后朝着木桶之中倒去。 顿时,一股奇异幽香飘入了苏然的鼻孔之中。 眼见东安问从小药瓶中倒出了三滴金黄色的液体,苏然忍不住问道:“你往木桶里倒的是什么?” 东安问的眼中带着一丝肉痛,并且回道:“火仙露。” 苏然自然没有听说过,但门外偷听的小莲实在忍不住了,于是推门冲了进来,同时急声喊道:“你不能这样做!” 看到小莲破门冲进了房间,自己压根拉不住,东安霂藜跺着脚,暗自责备自己。 “你进来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赶快出去,出去!”东安问马上走上前来挡住了小莲的视线。 忽听苏然这时候说道:“我没事,你们都放心。” 小莲这才带着一丝忐忑不安退出了房间。 此时此刻,东安问重新关起门来,快步走到了木桶旁,口中还不由得埋怨道:“居然在门外偷听,像什么话?这也就罢了,一个大姑娘家,竟然还闯进来,要是此事传出去……” 接下来,当他看到苏然紧闭着眼睛,眉间更是皱在了一起,因此忍不住问道:“小子,你还坚持得住吗?” 苏然并没有回答,而是感觉到体内像是有一大团火焰在燃烧。 显然,那火仙露并非寻常之物。 等了片刻,依然没有听到苏然的声音,东安问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做得有点过分了,于是再次试探着问道:“怎么样?没事?我也知道这样做有点揠苗助长,但你之前那么多草药不都能够快速吸收的吗?” 苏然依然紧闭着双眼,但眉间却已经舒展开来。 虽然他始终一言不发,但东安问还是看出了一点眉目,因此也就放心了不少。 门外,小莲双拳握紧。 她当然知道东安问从小胡闹惯了,如今虽然已经成年,但还是偶尔喜欢恶作剧,不过这次貌似闯了大祸。 毕竟,火仙露之中的火系能量太过浓郁,用得不好可是会导致修炼者爆体而亡的。 不过一旦修炼者能够扛过去,不仅自身潜力被挖掘,而且修为境界也会得到快速提升。 更何况,东安问一向都觉得苏然似乎并非常人,理应扛得住才对,于是便使用了珍贵的火仙露。 如今看来,似乎还真是如此,苏然显然能够承受得住火仙露的庞大能量,这让东安问看到了希望。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虽然苏然自身可能根本扛不住,但有无角羊辅助,因此自然万无一失。 此时此刻,苏然发现自己的浑身不仅充满着无穷无尽的能量,就连感知能力也更加得敏锐,貌似已经能够洞察方圆十里以内发生的任何情况,同时这也是所有修炼者在修真期所能观察到的极限范围。 不过即使如此,苏然的修为境界也只是和东安问相同,都是纳元期。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算一步登天了。 毕竟,他直接跳过了练体期。 木桶之中的水再次变得清澈之时,苏然也睁开了眼睛。 东安问自然也是长长吐出了一口气,随后带着一丝兴奋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苏然并不清楚他想要问什么。 东安问则回道:“当然是修为境界。” 他相信,苏然如今的修为境界即使达不到自己的水平,也貌似不会比自己低多少。 若是平常之人,他自然能够轻易看出其修为境界,但苏然貌似不一样,他根本看不出来。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苏然的精神层面境界太高的缘故。 听他问的是修为境界,苏然一边慢条斯理地将衣服给穿好一边回答:“我也不清楚自己如今是什么修为。” 东安问微微愣住,紧接着又道:“你可曾感觉到体内有何阻碍?” 苏然随即闭上了眼睛,继而回道:“我感觉没有。” 东安问再次愣住。 这倒是让他有些意想不到,接着他便兴奋起来:“那就是超过了练体期了,因此你目前的修为境界至少也是纳元期。” “是这样吗?”苏然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毕竟,即使之前听过东安问对修为境界做过一些详细的介绍,但他依然还是懵懵懂懂。 “我敢肯定,绝对是这样,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检测一下。”东安问正色回道。 “这都夜深人静了,明天。”苏然对着四周再次感知了一番,然后才说道。 此时此刻,门外的小莲和东安霂藜听到两人对话之后已经急匆匆离开了。 “好。”望着满屋子乱糟糟的一片,特别是空药罐摆得到处都是,东安问接着又道:“我们还是先收拾一下再说。” 第二天一大清早,东安问便来敲门了。 正处在睡梦之中的苏然被吵醒,顿时显得不耐烦:“谁啊?” “当然是我。” 听到是东安问的声音以后,苏然一骨碌爬起身来。 昨晚两人分开之前可是说好的今天去一处山脉走走,兴许能够联手抓到一只凶兽什么的。 要知道山脉之中多凶兽,只要抓到一只,那么就算是一笔不菲的修炼资源了。 众所周知,凶兽全身都是宝,并且在市场上凶兽需求量也特别大,即使修炼者将其出售也能够换取不少的钱财。 穿好衣服出了门,看到东安问背了一个大包裹,像是备足了干粮,显然做好了长期历练的准备,苏然不由得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多久?” “不清楚。”东安问望了望天色,继而回道:“你看天都快亮了,我们还是赶紧出发。” “好。”苏然答应一声,便和东安问结伴而行。 走了半晌功夫,晨曦乍现,苏然这才知道自己所居住的陆府貌似很大,直到经过一处晨练场,见到陆丰润正在舞刀弄枪,他才微微皱眉。 远远查看到苏然和东安问在一起,又看到东安问背了一个大包裹,陆丰润停下了晨练,出于一番好奇,便问道:“诶,你们两个这是去哪?” 东安问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口中则回道:“趁着天气还不错,出去游山玩水。” 陆丰润自然知道他这是在信口开河,于是大声嘲讽道:“堂堂护国大将军的子嗣居然和贱民一起游山玩水?还真是闻所未闻,若是带个美娇娘或许还说得过去!”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东安问冷哼一声,怒怼了一句之后便和苏然并驾齐驱,走得甚是匆忙,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陆丰润的视线当中。 陆丰润脸色自然不太好看,先是啐了一口,然后又在心中咒骂了一句,最后实在气不过才忍不住骂骂咧咧地收起了兵器离开了晨练场。 过了许久,苏然和东安问才走出了陆府。 此时此刻太阳已经高高升起,苏然这才不由得轻声嘀咕了一句:“这陆府貌似也太大了一点。” 谁知东安问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有空带你去看看我家。” 苏然听到之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家在哪儿?” 东安问突然间被问住。 其实,他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家,但他一直以来也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不过此时听到苏然问起此事,他当然还是愣了片刻才回答:“有空带你去看看便是。” 陆府之外是一条颇为热闹的街道,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看到这种繁华的景象以及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苏然着实大开眼界。 他还是生平第一次看到如此热闹的景象。 第10章 遭遇危机 不过瞬间想到小莲之前可是说过自己当初进入陆府之中是被一辆马车拉进去的,苏然就没来由的感到惭愧。 不过他也知道,即使自己当初是穿过大街走进陆府之中恐怕也不记得了。 谁叫他如今正处于失忆状态,甚至就连出生于哪里都不知道了呢? 东安问此时此刻见苏然东张西望,又察觉到他的脸上似乎并无刚才看到很多人之时兴奋的神色,反而变成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不会有什么心事。” 苏然忽然叹了一口气:“唉~,谁叫我失忆了呢?竟然都无法记得自己出生于何处,当初又是如何进入陆府之中的。” “你要是记得才怪。”东安问随口回了一句,然后他便转过头看向了远处。 不得不说因为边关连年战争从而导致民不聊生,特别是又遭逢百年罕见的大旱灾,结果饿殍遍地;在这种情况下很多地方逃荒的灾民也都纷纷涌入了九河镇中。 因此,本来并不怎么热闹的九河镇反而出现了无比繁荣的假象。 当然,因为陆景始终都坐镇在此,所以即使九河镇无比接近边关之地,又没有大姆国军队长期驻守,但敌国军队也不敢轻易来犯。 不过话说回来,灾民涌入到九河镇之后虽然导致此地人满为患,当地百姓更是怨声载道,但陆景依然都将这些灾民给妥善安置,并且还能确保他们衣食无忧,同时又亲自现身安抚民心,可谓功德无量。 眼见东安问边走边把目光投向了一处冲突之地,苏然也不由自主地望了过去。 此时此刻正有几名泼皮无赖对一群灾民大打出手。 东安问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于是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近前,举手投足之间便将几名泼皮无赖给打得满地找牙。 看到他出手干净利落,苏然不由得羡慕,并且笑道:“你这身手不错,改天教教我。” 谁知东安问不以为然:“我这也只是随便出手而已,难道你也要学?不过话说回来,对付几名泼皮无赖也用不着我动用大招不是?” “什么是大招?”眼见东安问已经大步流星去远,苏然紧跟而上,并且追问道。 东安问抬眼望了望四周,而后才回道:“你会看到的。” “好。”苏然微微点了点头,发觉到东安问的脚步再次加快,他只得奋力追赶。 与此同时,苏然也察觉到身后貌似有人追赶而来,他立即猜想到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应该是那伙无赖的同伙。 接下来,两人在前面走,后面的人则疾步追赶。 不过直到走出半晌时间并且都已经快离开了闹市区,发现后面的人依然紧追不舍,苏然不由得皱眉。 这些家伙难道甩不掉吗? 于是,他对着身旁的东安问说道:“我们再走快点,甩开他们再说。” 东安问则回道:“他们都是修炼者,想甩开他们似乎颇有些难度。” “这样吗?”苏然眨了眨眼睛。 他当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更何况他也早就发现后面追赶他们的人当中有三人的修为气息甚至还和他一模一样,因此不难看出对方的修为境界同样都是纳元期。 不过,真的甩不掉他们吗? 苏然自然不信。 他突然释放出了精神层面的化元期气息。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顿时感觉到身轻如燕。 紧接着,他一把拉住了东安问的手腕,并且开始加速前行。 看到苏然和东安问两人眨眼间便没了踪影,后面追赶他们的一群人顿时失去了目标,同时在片刻之后发现追赶无望,因此也都愣在了原地。 毕竟,他们早就看出苏然和东安问也都只是纳元期,因此才出动了三名纳元期的修炼者紧随而来,准备出了柳河镇闹市区便将他们就地解决。 不过如今对方突然间跑得比骏马还快,他们自然难以理解。 东安问则被苏然一路硬拉着马不停蹄地飞跑,直到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处荒野边缘之地才停下。 当然,东安问也没有想到苏然居然能够施展如此之快的移动速度,因此一边气喘吁吁一边思忖道:不愧是精神层面高的人,这移动速度也是没谁了。 此刻的苏然同样上气不接下气,并且因为口渴,于是对东安问说道:“我…我们先去找水。” 东安问顿时一拍脑门:“对啊,我居然忘记带水。” 不过在他放眼望向四周,并且判断出他们如今所在之地处于一片荒野边缘之处,并不是他准备前往的目的地,因此顿时有些茫然。 苏然则开始迈步,准备往荒野之中进发,但却被东安问从身后一把给拉住。 苏然立即回过头来,疑惑问道:“怎么了?” 东安问则严肃回道:“你不要命啦,荒野可不能随便进入。” 苏然随即停下了脚步:“这里难道不是我们的目的地?” “当然不是。” 听到回答,苏然再次问道:“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哪知道。”东安问的眼中此刻更加茫然:“似乎我们也迷路了。” “不怕,大不了我再带着你跑上一程。”苏然有些口干舌燥,同时也有些茫然:“如今得上哪找水去?” 东安问忽然抬起脚步往回走:“你说得倒轻巧,但凡濒临荒野之地基本上都会迷失方向,如今并不是你想沿着原路返回就能够回到九河镇。” “还有这种说法?”苏然顿时心惊。 东安问接下来又补了一句:“不仅如此,我们此刻恐怕已经走出了大姆国地界。” 苏然自然不解其意,于是追问道:“那又怎么样?” 东安问这才耐心解释:“因为九河镇本就离边关不远,又与离山国接壤,因此两国交界的不少人迹罕至之地都被设置了很多的阵法。” 紧接着,东安问手指着天空,又转而指向了四周的景物,继续说道:“这里暗无天日,一看就是阵法覆盖之地,当你认为自己走出了一里之地,而实际上却是千里之地。” 苏然从来没有听说过阵法,头脑之中也没有阵法的诸多概念,因此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他还是大致理解了东安问的言语之中所表达的意思:“你这么说就表示我们走不出去了呗!” “可以这么理解。”东安问此时此刻已经变得忧心忡忡,因为他们似乎已经彻底迷失了方向。 茫茫荒野,若是无人带路,仅凭他们两人何年何月才能够走得出去? 想到这一点之后,东安问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却在此时,苏然的耳边传来了一声狼嚎:“呜嗷~~” “这…这是土狼之声?”东安问顿时靠近了苏然。 “这声音我怎么感觉自己在哪听到过?”苏然自然感觉到狼叫声分外熟悉。 “这不奇怪,听小莲说你本就来自于深山老林之中。”东安问稳定心神回了一句。 如今土狼到来,东安问不得不谨慎应对,并且在他看来若是土狼只来一只还好,若是来一群的话…… 他没有再想下去。 当然他也清楚,狼以群居,又岂会只来一只? 随后,漫山遍野都是狼嚎之声,无数弱小生物莫不逃之夭夭,有的钻入了地底,有的展翅高飞,有的则干脆吓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狼嚎之声此起彼伏:“呜嗷~呜嗷~呜嗷~” 此时此刻,苏然竟感觉到东安问的声音不自觉地有些发颤:“这些畜牲,难道就不怕我施展大招吗?” 当然,苏然听到四面八方都好似传来狼嚎之声后也早就已经毛骨悚然,特别是在只闻狼嚎之声不见土狼踪影的情况下。 不过东安问再次提及了大招,苏然也不由得勾起了兴趣:“你那大招能够解决目前的危机吗?” 东安问则不置可否道:“或许可以。” 苏然心中顿时有些失望。 东安问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意味着希望很是渺茫。 不过即使如此也总比没有希望要好。 第11章 觅食的龙雀 因此,苏然接下来对东安问鼓励道:“你就尽情地放大招,我拭目以待。” “好!”东安问重重一点头:“不过你可要小心!” 嗯? 苏然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 不过,他要怎么小心? 如今,他又能够躲到哪里去? 四周全部都是狼嚎声,他们貌似已经彻底被包围了,根本无路可逃。 莫非,今天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不成? 苏然正在胡思乱想之时,一只土狼出现在他的感知视野当中。 更准确地说这是一只土狼幼崽。 它灰色的皮毛油光发亮,头顶两只耳朵还耷拉下来,看起来分外可爱。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这只土狼幼崽的双眼之中金光闪耀,就连四肢也格外矫健。 与此同时,自从它出现之后,其它的土狼也相继现身。 感知到漫山遍野都是幼狼,苏然顿时哭笑不得:“这全部都是狼崽子。” “什么?狼崽子?怪不得那声音听着有些不对劲呢!”东安问立刻放松了警惕之心。 “嗯?不对!”此时此刻在苏然的感知下,无数土狼幼崽的身形不断拔高,体格也开始变得健硕无比。 “发生了什么事?”东安问赶紧问道。 “这…”苏然的眼中带着无尽惊惧之色:“这些狼崽子似乎都在疯狂生长。” “莫非是我们进入了幻境空间不成?”东安问仔细打量着四周的景物,发觉到眼前的一切并不像阵法造成的幻象,顿时疑惑万分。 没过多久,所有的土狼都高昂着头来到了两人面前,并且将他们给团团包围。 “今日怕是插翅也难逃了。”东安问顿时陷入了绝望之中。 他没有想到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竟然招致此等祸事。 “你的大招呢?”苏然虽然心中惶恐,但他依然临危不乱,并且平静问了一句。 “我试试!”东安问猛然一咬牙,随后便释放出了修为气息。 紧接着,他的体表灵光绽放。 下一刻,这些灵光对着四周扩散开来。 苏然因为离得太近,自然也受到了波及,顿时感觉到一阵胸闷,继而气血上涌,聚集于喉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平息这股血气。 然而,随着气血继续升腾,苏然的喉头顿时发甜,终于强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 与此同时,东安问身上的灵光也在四周扩散开来,并且形成了无尽气浪。 众多土狼受到冲击纷纷后退开来。 眼看着苏然喷出一口鲜血,又见狼群反而安然无恙,东安问不由得问道:“你没事。” 苏然看到狼群退去,同时也发现东安问的大招的威力似乎越来越强大,因此强撑着回道:“我没事,你继续。” 不过,今日就算他真的身亡,只要东安问能够安然活下去他便心满意足了。 至少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一切都已经无从选择。 他们之中如果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也都是万幸了。 东安问的大招仍然在继续释放,而苏然的伤势也越来越严重。 狼群自然也因此而退得更远了一些。 随着时间的流逝,苏然的脸色越发变得难看。 一直关注着苏然的东安问见他猛然吐出了数口鲜血,脸上更是毫无血色,立即停止了大招的施展。 因为再这样施展下去,狼群无事不说,苏然反而会最先惨死。 发现东安问一把搀扶住了自己,苏然倍感无力道:“怎么不继续?” 此时此刻,苏然已经身受重伤,东安问也是心急如焚,眼看着狼群再次靠近,他顿时束手无策。 听到苏然问起,东安问眉头紧锁的同时狠狠闭上了眼睛,然后才咬牙摇头说道:“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苏然则带着无比虚弱的口吻回道:“你若不这么做,我们恐怕都有可能会葬身在这里。” 狼群此刻已经再次逼近,两人可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不过就在此时,苏然发觉到体内莫名涌出了一股暖流,洗刷着他的身躯。 这股暖流所过之处,他的伤势尽数恢复。 与此同时,近在咫尺的东安问发现苏然身上的修为气息也在节节攀升。 不仅如此,苏然的身上更是没来由的出现了一股强大的推力,他骇然大惊之下不再搀扶苏然,而是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不过为时已晚。 紧接着,东安问便被这股推力给送出了三丈多里地。 此时此刻,苏然顿时有种睥睨天下的感觉,仿佛可以在顷刻之间移山填海一般。 接下来,他竟然不由自主地冲向了离他最近的一只土狼。 还未靠近,他便一掌隔空拍了过去。 苏然内心惊骇的同时也发现体内似乎有一股意志在支配着他这么去做。 看到苏然飞身而起,挥手投足之间便将一只只土狼给击杀,东安问顿时目瞪口呆。 不过看到苏然击杀土狼的动作刚开始还算生硬,之后便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东安问也是疑惑不解。 为何如此? 不仅是他,苏然身为当事人同样也充满了疑惑,因为如今他的身体似乎已经丝毫不受他的控制。 直到群狼覆灭,四周万籁俱寂,苏然的修为气息才在骤然间下跌,并且重新回到了纳元期。 与此同时,他也从半空之中掉落下来,虽然摔得生疼,但如今好歹也是纳元期,因此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 接下来,苏然从地上爬起身,并且怔怔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足足在原地呆立了半晌才幡然醒悟:“我居然就这样击杀了狼群?” 他当然知道,因为之前自己的移动速度很快,所有土狼竟然一只都没有跑掉,全部都被他给抹杀掉。 “难道你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这时,早就走到他身旁的东安问忍不住问道。 苏然脱口而出:“不知道。” 东安问听后彻底愣怔。 不过随后他便兴奋起来,并且搓着手粲然一笑:“这些土狼可都是练体期的修为,似乎还会变化,貌似可能是仙狼遗留下来的子嗣,其中甚至还有一只头狼似乎还达到了纳元期,可谓价值连城,若是都带回去的话……” 想到这里,东安问喜不自胜。 苏然则皱起了眉头:“不是说我们要先走出去吗?那我们又如何将它们给全部带回去呢?” 东安问顿时有些尴尬,而后才回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要不……” 听到东安问话说了半截便停住,苏然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 接下来只听东安问继续说道:“我们将这些土狼全部吃掉怎么样?” “吃掉?”苏然顿时有些吃惊。 他可是很清楚这一只狼群的规模,若是全部吃掉的话,也不知道要花费多长时间。 “对!”东安问似是彻底拿定了主意:“我们就是要将这些土狼全部都给吃掉,从而让它们的血肉为我们提升修为境界。” “好。”苏然也不再多说,而是开始动手处理土狼尸体。 转眼之间,数天过去,当两人将头狼给吃完之后,他们所在之地便飞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那是一只龙雀,苏然见到它之后顿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在它的背上则站着四只小龙雀。 同样,龙雀见到苏然之后也是不由得吃了一惊:“是你?” “怎么?你认识我?”苏然立即反问。 龙雀转动着灵动的眼珠,心思电转之下顿时意识到当初它可是将苏然从高高的树上丢了下来,虽然没有就此死去,但却摔傻了不成,否则怎么会连它都不认识? 因此,它也不回答,而是直奔已经被苏然和东安问给集中到一起的土狼尸体旁。 对于它来说,这些土狼尸体够它的小宝贝们饱餐一顿了。 如今,四只雏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食量也非常惊人。 龙雀刚刚落下身形,四只雏鸟便迫不及待地从它的背上跳了下来,继而开始啄食土狼尸身。 苏然和东安问则相互对望一眼,也并没有靠近龙雀,更没有出言挑衅,且不说龙雀的修为境界似乎远远高于他们,单单是龙雀那庞大的体型就能够让他们望而却步了。 第12章 东安伯之死 当然,两人私底下的低声交谈却还是在所难免。 东安问先是不由得庆幸:“还好,头狼让我们提前给吃了。” “嗯。”苏然微微点头:“我们的修为也因此提升了不少,而我也快破境了,你呢?” “你这么快又要破境了?”东安问听后大吃一惊。 “嘘!小点声!没看到龙雀在那里吗?”苏然突然压低声音提醒道。 “不过接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东安问则紧盯着四只小龙雀,特别是看到它们不断啄食土狼尸体,心中就不禁肉痛。 那可是他和苏然的口粮,就这么被龙雀强行给剥夺了,他甚至还不敢大声言语,唯恐龙雀一个不高兴将他们给…… “什么怎么办?”苏然立即追问。 东安问正色回道:“当然是离开这片区域或者再继续获得凶兽充饥。” 忽然间想到什么,东安问看着苏然,低声询问道:“要不,你再来一次?” “你是说?”苏然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不过有些事情并不是想来就能来的。 因为,他也不知道体内到底是什么情况,似乎根本不由他控制。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东安问忽然把声音压得更低。 “不可能。”苏然连忙摇头。 “那太遗憾了。”东安问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盯着龙雀一眼,然后才带着一丝沮丧回道。 苏然无奈叹了一口气。 不过接下来他的脑海当中灵光一闪,出现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于是,他大踏步走向龙雀。 “你这是干什么?”东安问看到苏然如此行为,赶忙上前一把将他给拉住。 “当然是找它将我们带离这里。”苏然挣脱东安问,并且严肃回了一句。 “那也用不着接近它。”为了安全起见,东安问似是带着提醒道。 苏然这才停下了脚步:“那我问问。” 接下来,他便朝着龙雀大声喊道:“龙雀,你能带我们离开这里吗?” 龙雀再次转动着灵动的眼珠看着他,这才明白苏然似乎并没有摔傻,不过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这个道理它还是知道的,因此它觉得即使将这两人带出去似乎问题并不太大。 于是,它不答反问:“那你们想去哪里?” 听到龙雀开口,东安问先是微微一愣,继而明白过来:“当然是九河镇。” 谁知龙雀却问道:“九河镇在哪里?” “这个……”东安问顿时无言以对。 苏然则急中生智,并且微笑说道:“那你带我们去有人的地方就行了,这总没问题。” “如你所愿。” 听到龙雀回答,东安问和苏然也都兴奋不已,似乎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接下来直到四只小龙雀将地上的土狼尸体全部啄食并且扑腾翅膀飞回到龙雀背上,苏然才和东安问蹑手蹑脚地走向了龙雀。 看到他们忐忑不安的样子,龙雀冷厉着眼睛说道:“你们两个快点!” 两人这才飞快地跳落到了龙雀的背上。 紧接着,龙雀突然扑腾着翅膀飞上了天空。 在它腾空而起之时,两人都差点从它的背上跌落而下。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之时,苏然只感觉到耳畔风声呼呼,他不由得心想: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妙,哪一天我也要修炼到一定境界,从而自由自在地腾云驾雾。 他当初可是听东安问介绍过,到达化元期修为之后似乎是可以飞行的。 当然,如果他拥有一头可以飞行的坐骑同样也可以腾云驾雾,只是那始终都只是外力而已。 正在思忖之时,只听龙雀说道:“到了!” 话落之后,苏然和东安问便被它从背上抖落下来。 紧接着,两人在毫无防备之下就这么从天上直直往下坠落。 扑通! 扑通! 两人纷纷落入水中。 灌了不少水的苏然好不容易挣扎着爬上岸边,这才发现东安问已经弯腰躬身,大口吐水。 于是,苏然爬上岸之后自然也这么做。 简单来说,修为达到了纳元期的修炼者是不可能淹死的,除非自己想死,但龙雀这么做的确有些过分。 因此,东安问对着天空一通乱骂,至于骂的什么话苏然倒是一句都没有听懂,但他竟听得莫名的解气。 或许一个人在骂人的时候,旁边的人也能够感受到他的情绪,至于骂的什么语言似乎已经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毕竟骂人本就是为了宣泄而已。 周围的人看到东安问破口大骂,也都耸然动容。 毕竟在他们看来修炼者本身是很少骂人的。 再说了,通常没有什么杀妻之仇或者夺妻之恨,谁会骂得如此难听呢? 当然,一通乱骂之后,东安问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于是,他一反常态,大笑着走到了苏然身边,并且伸手搭着他的肩膀:“走,今天倒是个好日子,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再痛痛快快地喝酒去!” “我们不是应该回陆府吗?”苏然忍不住问道。 “陆府?”东安问顿时嗤之以鼻:“与其呆在那里,我还不如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 苏然顿时无语。 或许,东安问并不想呆在陆府。 不过苏然听到东安问说出这番话来显然明白他对陆府有多么地厌恶了。 况且一直以来世人或许都只是看到了表象而没有认清本质罢了。 接下来,苏然思忖了半晌过后又继续问道:“那小莲和东安霂藜还在陆府,你就不关心他们吗?” 听到苏然说起此事,东安问突然间郑重起来:“你说得对,我们得回去找她们。” 就在此时,听到周围之人都在议论着同一件事情,东安问驻足倾听了一会儿,继而又找了许多人再三确认了一番之后,他的脸上的表情在瞬间就变得极为痛苦。 看到他忽然间双手抓着脑袋,并且蹲下身来,苏然疑惑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东安问没有回答,而是悲痛万分。 不仅是他,大姆国内无数正义之士也都为之痛哭流涕。 被世人誉为大姆国的顶梁柱,当今大姆国护国大将军,同时也被东安问当做十几年名义上的父亲的东安伯昨日傍晚时分战死边关沙场。 不得不说,这条消息传出以后便意味着大姆国恐怕是要变天了。 按理来说,东安伯在大姆国十大高手之中排名第九位,不可能轻易战死。 但,昨日傍晚那一战离山国精锐齐出,就算大姆国十大高手之中排名第一的那位强者出马也不见得能够全身而退。 不过据边关传出的可靠消息,那一战东安伯明知必然战死,但却依然义无反顾投身沙场。 最终,东安伯不仅战死,而且边关也被敌军攻陷。 因为这个消息,东安问痛不欲生。 然而,一切都已经于事无补。 毕竟,人死如灯灭。 他除了节哀,便只能在剩下的岁月当中对其缅怀了。 许久过后,东安问才站起身来。 然而,他却没有流一滴眼泪。 不是他不想哭,而是他不能哭。 或许在他看来,一切都还没到时候。 在东安问站起身来的那一刻,苏然发现他神色如常。 当然,有时候一个人痛不痛苦只有内心知道,又岂能从外表看得出来? 东安问此刻自然是痛心疾首,但他知道还有很多事情等待着他去处理。 这些事情若是处理不好,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如今,东安伯战死沙场,大姆国的局势必然会产生很大的变化。 不过,东安问做的第一件事则是快速回到陆府。 因此,他和苏然马不停蹄地朝着陆府走去。 无巧不巧的是,他们走到半路竟迎面碰见了正从陆府之中仓皇而逃的东安霂藜和小莲。 当她们听到东安伯战死沙场之后自然也是泣不成声。 只是考虑到自身所处的环境,她们还是果断逃了出来。 本来,东安伯不死,他们无处不可去。 然而,如今一切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 某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她们早就心知肚明,只是平日里没有表现出来罢了,并且东安伯的死在很大程度上都与此人有关。 第13章 局势的改变 陆府晨练场。 陆丰润挥汗如雨。 他知道东安问出去历练了。 为了尽快突破修为境界,缩小与东安伯之间的距离,即使快日正当午,他依然在晨练场进行练习。 一旦练体达到了极限,他必然能够顺利突破到纳元期。 就在这时,他依稀听到远处有家奴绘声绘色地谈论关于东安伯的死讯,因此他不禁有些愣神。 不过为了确认一番,他将几名家奴招到了身边询问。 接下来当他得知此事如今尽人皆知以后不由得对家奴责备了一句:“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提前通知我?” 毕竟,这可是他一直以来都很期盼的啊! 同时他也早就看出,东安霂藜只是对他虚以委蛇罢了。 这时,其中一名家奴弱弱地回了一句:“少爷息怒,我们也是早上才得知此事。” 陆丰润一听,心想坏了。 于是,他疾步朝着东安霂藜所居住的厢房走去,同时口中则气冲冲道:“你们都跟着我!” 家奴们自然都不敢违命,紧跟在他身后。 直到发现人去楼空,东安霂藜似乎早就不知去向,陆丰润顿时劈头盖脸地训斥着家奴。 不过一名家奴听到陆丰润责备的话语以后急声道:“少爷,我不久前才亲眼看见她们拿着包袱离开,现在若是去追的话或许还来得及!” 陆丰润听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正当他怒火中烧之时忽然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境界竟然突破了! 因此,他先是一愣,继而马上反应过来,然后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我总算突破了!” 随后,他转头看向了家奴:“你们都随我去追她们,若是追不到拿你们是问!” 此时此刻,苏然、东安问、东安霂藜以及小莲四人正迅速往九河镇附近的一座城池赶去。 不过在他们出了闹市之时就被一伙黑衣人给拦住了去路。 发觉到这伙人是当初追赶他们的泼皮无赖的同伙,东安问和苏然都不由得皱眉。 就在这时,领头的一名黑衣青年上下打量着东安霂藜和小莲,嘴角随即露出了一丝邪笑:“啧啧,居然有两个美人,看来不枉兄弟们苦等了你们这么久。” 紧接着,他便对着众人急不可耐地吩咐道:“兄弟们,男的格杀勿论,女的给我留下!” “是!”黑衣青年的一干手下异口同声回答之后开始手持兵器对着苏然和东安问冲了过来。 眼见局势不对,又逃跑无望,苏然等人顿时陷入了绝望之中。 不过就在此时,几匹快马从远方疾驰而来,径直冲向了黑衣人。 听到马蹄奔跑之声靠近,黑衣人顿时一哄而散。 苏然等人自然也不例外。 当然,他们正准备趁此机会逃跑,不过随即便被黑衣人给前后包抄。 “想跑?门儿都没有!”黑衣青年见状,再次邪笑道。 眼看腹背受敌,苏然紧紧握住了双拳。 其实,他刚才是可以借助精神层面的修为境界逃脱的,但他不能丢下其他人不管。 同时他只恨自己不能再施展强大的修为境界,否则又如何轮得到这些家伙嚣张? 但形势所逼,他也只能拼死一搏了。 不过接下来变故陡生,一群骑兵从远处极速奔来。 黑衣人不得不再次让开了道路。 苏然等人在惊慌的同时也感到了一丝庆幸。 不得不说这些骑马路过之人帮了他们大忙,否则他们还不知道会被黑衣人如何处置呢。 不过当他们再次准备趁乱逃跑,黑衣人也正待拦截之时,却不想斜刺里冲出了一群凶兽。 看到这一切,黑衣人再也顾不得去拦截苏然等人了。 此时此刻,东安问则有些失神。 有谁能够想到九河镇里居然出现了一群凶兽? 还有,那些骑兵又是怎么一回事? 苏然见此事一波三折,黑衣人也因此没有伤到他们半根毫毛,不由得感叹造化弄人。 接下来又感知到东安问正在原地愣神,苏然拉了他一把:“你想什么呢!” 东安问马上反应过来,并且大声喊道:“快跑!” 虽然如今突然冲出的凶兽修为境界都只是练体期,可也架不住它们数量太多啊,就算修为境界同为纳元期的苏然和东安问都对付不了。 不过,九河镇里出现了凶兽,修炼者们看到之后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于是,一些修炼者也都自发地组织在一起前来拦截。 苏然和东安问见状,也都停下了脚步。 如今形势好转,他们自然是要出一份力了。 当然,东安问好歹也学了一些修炼者技能,因此对付一两只凶兽还是轻而易举的,但苏然可就不同了。 他似乎除了修为境界之外并没有任何技能可言。 见到他面对冲过来的一头凶兽反而愣在了原地,显得不知所措,东安问大喊了一句:“你那天是怎么使用技能击杀土狼的?” 苏然经他这一喊,立即反应过来。 脑海当中回忆起斩杀土狼的经过,苏然很快便找到了那种感觉。 眼见凶兽扑到了近前,他情急之下聚集体内的真气于掌心,继而对准凶兽一掌推出。 虽然是后发先至,但这凌厉的一掌还是隔空落在了凶兽身上。 眼看凶兽当场毙命,苏然不由得愣怔。 再次见到两只凶兽冲撞过来,他马上双掌齐出。 轰轰两掌下去,凶兽便身受致命伤害而倒地不起。 直到这时苏然才知道自己似乎无意之间便掌握了能够对敌的技能。 接下来,他如鱼得水一般,面对凶兽袭来,怡然不惧,而且他每一掌下去必定会有凶兽毙命。 与此同时,众多修炼者也在斩杀凶兽。 他们并不知道,这些凶兽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有人故意将其从深山密林之中驱赶而来。 如今斩杀凶兽的大部分修炼者都是九河镇中原有的居民,而涌入这里的灾民们则都处于远远观望的状态,其中有许多胆小的灾民更是早就收拾好包袱逃之夭夭了。 不过这也不难理解,若是他们拥有修为境界的话,还至于逃难至此吗? 看到凶兽们似乎越来越多,苏然和东安问也都聚集在一起,而东安霂藜和小莲则都站在两人身后辅助,毕竟她们至今都还只是练体期而已。 “想不到你小子还是在关键时刻掌握了强大的技能,貌似比我都强多了。”东安问看到苏然连连挥掌将众多凶兽给击杀,不由得赞了一句。 苏然则报以一笑,并带着感激的口吻回道:“不过还是多亏了你之前的提醒。” 东安问接下来正色说道:“现在凶兽似乎越来越多了,我可能要施放大招才能够挡住它们的攻势,你先带着小莲和霂藜离开这里,在那座小屋等我,小莲知道小屋在哪里。” 听到他说起此事,苏然顿时浑身战栗。 至今他还对东安问的大招心有余悸。 不得不说,他那大招简直太恐怖了。 于是,他果断点头回道:“那你自己小心。” 东安问似乎显得胸有成竹:“放心,放完大招我就过去找你们。” “哥,你一定要记得来找我们。”小莲随即带着担忧对东安问说了一句之后便转身跟在苏然和东安霂藜身后离开。 直到这时,苏然才一边走一边问道:“小莲,你跟东安问到底是什么关系?” 谁知小莲转过头来看着她,接着眨了眨美眸,巧笑嫣然道:“你猜猜看。” 苏然自然不会胡乱去猜测,因此随口回答:“那还是算了,反正你不说我早晚也会知道。” 三人一路急匆匆离开,不过还没走出五里路就被一伙黑衣人给拦住了。 看到他们似乎阴魂不散,苏然不由得愤怒。 当然,此一时彼一时也。 如今,他可是身怀技能的修炼者。 因此,苏然毫不犹豫便隔空拍出了一掌。 真气外放,从他的掌心涌出。 当初东安问曾经给苏然讲解过修真期的一些尝识,而他也知道自己目前是在释放体内的真气对敌。 只要修炼者处于修真期的修为境界,那么他修炼的便都是真气,除非他达到飞升期,继而飞升成仙,将体内积累的真气转化为仙气。 一名黑衣人看到苏然真气外放,径直冲向自己,于是抬起手掌对敌。 他将苏然的真气化解之后却发现此时苏然突然双掌不断拍出。 这样一来,黑衣人便应顾不暇了。 紧接着他便被苏然重伤了一掌,顿时吐血不止。 当然,其他黑衣人也在同时纷纷对着苏然出招。 苏然顿时手忙脚乱地应付,而东安霂藜和小莲则始终都躲在苏然的身后。 第14章 惊险 苏然本来是可以通过闪转腾挪躲开很多攻击的。 毕竟,他可以释放出精神层面的化元期修为境界,从而增加自己的移动速度。 不过,如今东安霂藜和小莲就在他身后,他不得不为她们挡住所有的攻击。 也因此,在他守护两位少女的同时身上也已经出现了数个血窟窿,差点就将他的身体给洞穿。 但,苏然始终都咬紧牙关强忍住,并且不断挥动双掌对敌。 只要他还活着,就绝不允许这群黑衣人伤害到她们。 在他看来,若是她们受伤,他便对不起东安问。 直到两名黑衣人见形势不对而逃之夭夭,剩下的黑衣人则全部倒地不起之时,苏然才收掌而立。 此时此刻,意识到苏然受到重伤,东安霂藜和小莲都情不自禁留下了眼泪。 她们当然也都知道,苏然是为了保护她们才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 然而,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 因为,东安霂藜和小莲忽然看到陆丰润正带着一群家奴径直奔向他们。 在她们两人看来,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因为,苏然的气息已经极度虚弱,而他的脸色也是惨白如纸,恐怕彻底失去了一战之力。 陆丰润快步来到了三人跟前,不过他根本没有使用正眼去看苏然,而是将目光从东安霂藜和小莲身上一扫而过,最终停留在了东安霂藜身上。 查看到陆丰润的修为境界貌似已经提升了,小莲和东安霂藜相互对望一眼,心想今日恐怕是在劫难逃了,更何况她们也都知道九河镇是陆家的地盘,除非他们能够逃出九河镇,否则恐怕都逃不过陆府的追杀。 就在此时,只听陆丰润面无表情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难道要离开陆府不成?” “你就别假惺惺的了。”既然被陆丰润追上了,东安霂藜也选择了摊牌,因此直言道:“说,你来找我们干什么?” “干什么?”陆丰润忽然间大声嘲笑道:“哈哈哈哈,你居然问我来找你们干什么?” 此刻,东安霂藜只觉得他这带有嘲讽的笑声格外地刺耳。 因为,陆丰润已经摆出了趾高气扬的姿态:“如今你怕是还没看清形势!” 东安霂藜当然知道他指的什么。 不过,她似乎已经无路可退了。 接下来,陆丰润突然下令:“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将他们全部都给我带回去!” 在两人对话期间,小莲始终都在搀扶着苏然。 不过,苏然却早就已经闭上了眼睛。 因为,他体内似乎充斥着一股暖流。 这股暖流让他既感觉到陌生又有些熟悉。 与此同时,他的伤势也在快速恢复当中。 因为发生此事,动静又很大,因此必然吸引了很多的目光,特别是很多的灾民远远看到这边的情况之后更是相互之间窃窃私语,而众多家奴听到陆丰润的命令之后已经冲上前来,而苏然也在这一刻忽然睁开了眼睛。 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一连数十掌快速拍出,结果修为只有练体期的家奴便倒了一地。 陆丰润则睁大了眼睛,仿佛不可置信。 他万万没有想到苏然竟然也会技能。 毫无疑问,苏然是一名修炼者,并且从他轻而易举便解决了所有的家奴便可以看出,他的修为境界恐怕最低也是纳元期。 家奴尽数都被苏然给解决了之后,陆丰润才彻底从恍惚之中清醒过来。 然而,即使苏然是纳元期又怎么样? 陆丰润可不认为苏然能够与他相提并论。 当然,他始终都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又岂是苏然这样的贱民可以比拟的? 毕竟,就算同为纳元期也有伯仲之分。 于是,陆丰润真气外放,聚集于拳头上,并且对准苏然一拳轰出。 苏然自然不会退缩,而是果断回应了一掌。 一掌对一拳,看得东安霂藜和小莲都耸然动容。 同时,她们也都相继抓住了衣角,显得格外紧张。 不过掌对拳,隔空接触之后竟是平分秋色。 苏然顿时觉得他生平第一次遇到了对手。 当然,没有一拳打败苏然,陆丰润的脸色也极其不好看。 在他看来,他居然和贱民打成了平手,简直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因此,陆丰润恼羞成怒,再次挥出了一拳。 这一拳虎虎生风,真气四溢,看得东安霂藜和小莲都心惊胆战。 苏然的脸色也在瞬间凝重起来。 他当然也感觉到陆丰润这一拳比刚才他那一拳在力量上要更加得雄浑一些。 显然,他这一拳不容小觑,至于其威力如何,可想而知了。 为此,苏然只得双掌齐出,而他在一掌拍出之后,另一掌紧随其后叠加在一起。 因此,苏然等于将两掌合而为一。 结果,一拳对两掌之后依然不相上下。 看到这种结果,陆丰润怒不可遏。 苏然也是微微一愣。 对方那一拳居然有这么厉害? 莫非这陆丰润施展的是什么大招不成? “再来!”陆丰润大吼一声,一拳轰出之时,拳风呼呼,搅动四周气流,并且随着他这一拳直扑苏然面门。 本来陆丰润便在练体期学会了很多的技能,而这雷风拳便是其中一种。 雷风拳一共分为六拳,并且随着修炼者的不断施展,一拳更比一拳威力强大,直到第六拳时,其威力甚至远远超过前五拳威力的总和。 然而,这样的拳法也有明显的弊端。 因为,它需要修炼者一拳一拳地打下去,直到打出第六拳为止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而不是可以单独能够打出第六拳。 不过,苏然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就在他再次接连拍出两掌之后又准备拍出第三掌与之叠加之时,他感知到自己的修为境界忽然间提升了一个层次,达到了虚元期。 本来他就快要突破修为境界了,没想到如今突然间就这么破境了,自然让他大感意外。 不仅如此,他体内的暖流还在不断涌出,结果让他再次破境。 这一下,苏然有点懵圈了。 因为,他这次破境便意味着自己忽然连破两境达到真元期了。 接下来,他便硬生生挨了陆丰润一拳。 但,苏然恍若无事一般,此时此刻他的全身好似充满了无尽力量。 虽然挨了陆丰润一拳却也只是气血微微上涌,因此对他根本毫无影响。 当然,东安霂藜和小莲则不忍再看下去。 陆丰润看到自己的一拳将苏然叠加的两掌都给化解,剩下的力量则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他的胸口上,因此心头顿时一阵舒畅。 只是在倏然间,苏然已经对着他挥出了一掌。 这一掌似乎威力无穷,非他之前拍出的那几掌可以比拟。 当陆丰润意识到不对劲之时,他的胸前已经出现了一个血窟窿,其形状和大小都与苏然的巴掌相似。 同时,这一掌也将陆丰润的心脏在顷刻之间给毁去,因此他也当场毙命。 至死,陆丰润的眼睛都睁得很大。 显然,他死不瞑目。 与此同时,苏然发现自己的修为境界再次下跌,甚至跌到了纳元期。 这让他非常的惊讶。 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的修为境界会这样忽高忽低,当然他更不知道明明自己受到了重伤为何还能够迅速痊愈。 不过,一切似乎都已经结束了。 然而,此时此刻的东安霂藜和小莲则心惊胆寒。 苏然斩杀的不是别人,而是陆丰润。 陆丰润的父亲是陆景,他不仅是九河镇最强的修炼者,而且还是大姆国十大高手之一。 从此以后,苏然恐怕在大姆国永无宁日。 然而,事情如今都已经发生了,东安霂藜为苏然担心的同时心中也莫名得舒畅。 或许从一开始,她为了复国之举而与陆丰润相识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毕竟,东方伯的死足以证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