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宙之密钥》 第一章 中国高能物理学家在异国开启惊险旅程 1初见 2012年1月，欧洲f国、s国边界，国际高能物理研究中心。 43岁的中国高能物理学家李光瀚站在研究中心外的广场上，深深地呼吸着这一丝丝冰凉又清甜的空气。他的脚下100米深处就是世界最大最先进的强子对撞机和总长17英里的环形隧道。广场四周群山环抱，山顶白雪皑皑，山脚下坐落着许多规划有序的超现代感的建筑。一辆有着三节车厢的电车安静地停在远处的电车站。 李光瀚的目光落在了广场中央的巨大球形建筑上，在冬日的阳光下，这座棕色的穹顶式建筑看起来锈迹斑斑。李光瀚正思索着难道这家机构科研经费短缺到如此不堪吗？ “这不是锈，这是全木质结构的建筑。” 身后传来一个柔美知性的女人的声音。李光瀚回头打量，一位年轻、身材高挑的女子拖着拉杆箱正微笑地看着他。女子戴着灰色软呢帽，披着厚厚的杏色羊毛披肩，一双大长腿被牛仔裤裹得紧紧的塞进了高筒皮靴里。 “你怎么知道我是中国人？” “你穿着中国满大街都有的羽绒服，背包边上的双层玻璃保温杯里泡着枸杞菊花，一看就是中国大叔的标配呀！” 女子调皮地笑笑，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忽闪忽闪的，李光瀚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珠有些泛灰绿，皮肤更像白种人，只有顺直乌黑的秀发和一口地道的京腔才让他觉得她是应该有中国人的血统。 “你也是中国人？”李光瀚又问，“你是来参观还是来工作的？” “我嘛，我是来找你的！”女子咯咯的笑起来。“跟你开个玩笑，我是来这儿实习的华京大学的研究生，刚下车，我叫陈艾丽。我妈妈是中国人，我从小在北京长大。” “我是李光瀚，物理研究所的研究员，那我是你的师兄啊，我应邀来这儿做实验来完成我的论文。” “啊，前辈，认识您很高兴，以后有什么问题我还要向您请教，您别烦我哦。” “请教谈不上，共同进步。那我们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眼前的这幢球形建筑。身材高大的李光瀚提出帮陈艾丽拿箱子被她婉拒了。 全木结构的穹顶建筑是研究中心的接待处。大厅中心的地上镶嵌着巨大的圆形金属镂空的图案。金属实心部分像是远古时期的地图，镂空部分闪烁着七彩的光芒，像是从地底发出的射线，其颜色的变化又像是代表着宇宙射线粒子对地球的撞击。 李光瀚有点晕，他觉得不完全是舟车劳顿一路风尘仆仆，更像是这室内的穹顶和地上的金属图案让他有点儿天旋地转，似曾相识的激动，喘不过气来。陈艾丽没管发着呆的李光瀚，自己拖着行李箱径直走到前台。“你好，我是来自中国的研究生陈艾丽，埃蒙斯博士邀请我来实习做他的助手。”她又指着李光瀚对前台说，“这位先生是我的同伴，请安排距离较近的房间给我们，好吗？” 陈艾丽办理好手续，冲着发呆的李光瀚打了个手势。她已经摘了软呢帽，脱掉披肩，紧身毛衣配牛仔裤完美地显露了颀长玲珑的身材。李光瀚无意间瞟见她露出的雪白脖颈上戴着一条怪异的项链，半藏在v领里，若隐若现。 深夜，颠簸兴奋了一天的李光瀚洗完澡靠在床头，刚一放松一阵困意袭上来，他沉沉睡过去了。第二天早晨，李光瀚是被渴醒的，喉咙干得像冒火，鼻咽部有一种怪怪的味道。他想可能是公寓里的暖气开得太足了，昨晚入睡太快，忘了开加湿器。于是，他翻身下床去拿他的双层保温玻璃杯，里面还泡着昨天的枸杞菊花呢，要赶紧倒掉。他习惯性地抓起瓶盖部分，咦！怎么松松垮垮，还没反应过来，杯子已经重重的摔在地上。 李光瀚心想看来自己真是累坏了，平时特别注意拧紧瓶盖的他也有失手的时候。还好公寓里已经备好了当地的矿泉水，当他将冰凉的矿泉水一饮而尽的时候觉得甘甜极了。屋里的空气很浑浊，他打开窗户，清新的晨风吹进来，冷飕飕的。李光瀚想着还是泡一杯热茶喝。 当他打开行李箱，拿出妻子特地为他准备的新的电热水壶时愣住了。李光瀚清清楚楚记得妻子叮嘱过电线和转换插座是一起塞在杯胆里的，转换插座放在最上面，目的是需要用其他国内带去的小电器时，能快捷地拿出来使用。但现在正好相反，这两件东西缠在一起，电线放在最上面。李光瀚虽然觉得奇怪，但没多想。 2异样的博士 李光瀚按照约定的时间上午10点来到埃蒙斯博士的办公室。正好碰见陈艾丽从博士的办公室出来，李光瀚很诧异，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竟然也受邀来实习，给这位学界泰斗做助手，看来真是小看她了。两人相互点了点头笑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埃蒙斯博士是国际基础物理研究的领军人物，在研究中心工作了四十年了，主要研究如何通过全系列的粒子加速器系统找到亚原子粒子，从而探索早期的宇宙起源，比如物质是如何形成的，如何找到并利用反物质，如何观测并找到宇宙中的暗能量，等等。他是在国际物理科研杂志上看到李光瀚的一篇论文后主动与他联系，对他的论文提出了许多修改意见，并建议他亲自来研究中心做实验。李光瀚从心底里非常感谢他、尊敬他。他自从知道研究中心的强子对撞机开始运转后，李光瀚就把研究重点放在了观测并分析质子碰撞产生的能量的数据上，从这些能量中可以推算出136亿年前宇宙大爆炸时的状态。如果说大爆炸创造了等量的物质和反物质，那为什么宇宙中的物质多于反物质？他觉得这是人类探索未知世界的很重要的一步。未知的史前世界、未知的未来世界这些稀奇古怪的念头经常出现在少年李光瀚的脑海里，这位从中国湘西大山里走出的高材生拿到高考状元后，在选择专业的时候放弃了热门、时髦、赚快钱的专业，而选择了晦涩难懂不易出成绩更不挣钱的高能物理，着实让家人惋惜了很长时间。 第二章 别有用心的试探和快乐的晚会 “李，请进！” 埃蒙斯博士坐在堆满了书籍、资料、模型的办公桌后，桌上放了两台电脑，靠墙的书架上摆了几个相框，书架最上部竟然是一尊神像。埃蒙斯博士长着人们想象中的科学家的样子，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套头毛衣，里面衬着白色的小翻领，卷曲的花白头发，布满皱纹的脸上架着金丝眼镜，镜片后是一双幽深的湖蓝色眼睛。李光瀚觉得博士和视频的时候神态不太一样，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 李光瀚感谢了博士给他这么难得的学习和工作的机会，并询问上次向他推荐的治疗皮肤病的中药疗效如何，博士好像有点心不在焉，不愿再多谈，只说以后不必再费心寄药了。埃蒙斯博士话风一转，笑着询问他有没有听说玛雅人关于2012年冬至是世界末日的传说，这个传说中说我们现在所处的文明正是第五个太阳纪所对应的第五次文明，即将灭亡。李光瀚听了哈哈大笑，说道：“您真太风趣幽默了，这是科幻电影里的情节，您不会真相信了，这怎么可能呢。不过我发现今年是太阳耀斑活跃高峰年，太阳喷射出的高能粒子会形成辐射爆，从而给地球上的电子设备，通信设备造成冲击，甚至会影响地球磁场，但还不至于使人类灭亡。” 埃蒙斯博士也笑了，他说：“我也不信，只是和你聊聊天而已。但今年确实会爆发较强的太阳耀斑，而且还是木星、地球、太阳三星一线的年份。”“哦，是的，我也注意到这些特殊的天文现象，但没联想到玛雅预言。”李光瀚嘴上礼貌客气地说到，但心里觉得博士说这些跟科学研究没什么关系的预言做什么呢。 博士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事儿一样问李光瀚：“你怎么看新兴的量子科技?”李光瀚也很感兴趣地回答说：“量子纠缠现象就像爱因斯坦说的‘鬼魅般的远距作用’完全颠覆了牛顿的经典力学，带来了又一次科技革命。量子体系中的物理量并不能预先测定，而是依赖于采取何种测量方法，对于处于量子纠缠的两个粒子，对其中一个的测量结果会瞬间确定另一个粒子的状态，不论它们相距多么遥远。这种神奇的不确定性正是量子世界和经典世界的的根本区别。但很多时候是很令人费解的。” “是啊！”埃蒙斯博士盯着李光瀚，注意着他的表情，说到：“所有人所熟知的分子、原子、电子、光子等微观粒子都是量子的一种表现形态。这种纠缠意味着两者即使在宇宙两端也能瞬间影响彼此，这两个粒子之间的通信比光速还快。这又推翻了爱因斯坦的观点。所以也让人难以理解。问题是，你相信吗？” 李光瀚一时不知怎样回答，只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博士一直很认真地注视着他。 李光瀚准备起身告辞，博士嘱咐他要将每次做实验的数据和报告拿来给他看看，并一起制定下一步的实验方向。李光瀚一一应允。 3除夕晚会 紧张忙碌的研究生活开始了，这里聚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上千名科学家，大家都很珍惜这难得的科研机会。李光瀚除了去超市买回一个新的双层玻璃保温杯外就没再出过研究中心的工作区，生活区。每天他都要下到地下100米深的强子对撞机实验室做实验，观测收集数据，然后整理、分析，并和埃蒙斯博士讨论数据的规律性。 春节就要来临，李光瀚正琢磨给家人买点什么礼物寄回去，陈艾丽来找他商量除夕夜一起去参加中国大使馆举办的迎春晚会的事儿。 李光瀚突然特别想吃家乡过年才有的糍粑和年糕，白白的糍粑和年糕切成块，放在鸡蛋液里滚一滚，放进油锅小火炸上两分钟，捞起，沾上绵白糖，喷香! “哎，李老师！想什么呢，你去不去啊？” “去去去，我想吃中国菜了，没有糍粑有饺子也好呀。” 李光瀚穿上了妻子特意为他准备的深蓝色西装，和黑色的羊绒大衣，脖子上系着红色小方格真丝领带，并理了发，刮干净了胡子，他站在镜子前审视自己，由衷地觉得妻子想得周到有远见。 中国大使馆张灯结彩，晚会大厅播放着广东音乐步步高的欢快的调子，到处洋溢着节日的喜庆气氛。陈艾丽也精心打扮了一番，乌黑的长发被她挽成了一个松松的髻，裁剪得体的宝蓝色羊绒大衣在腰间随意地用腰带绑了个蝴蝶结，正好衬托出凸凹有致的身材，寒风中露出的纤细白皙的小腿竟然穿着透明丝袜，脚上的黑色磨砂高跟鞋面上缀着两粒小珍珠。看着光鲜靓丽的陈艾丽，李光瀚感叹道，我们以前当研究生那会儿哪有钱打扮自己啊，你们现在真是过上好日子了。陈艾丽一阵解释，我也是啃老一族啊，我也想快点毕业拿到赫卡特集团的工作合同呢，再说，您今天也是一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打扮呀。“赫卡特集团？”就是那家大名鼎鼎的国际能源公司？哈，野心不小啊!李光瀚思索到。 迎春晚会热闹非凡，李光瀚第一次参加中国外交部门举办的晚会，很兴奋。终于吃到了久违的中餐，红焖狮子头，松鼠桂鱼，水煮牛肉，大白菜猪肉饺子，平时不喝酒的他竟然也破例喝了点红酒。陈艾丽在晚会上很活跃，又唱又跳，李光瀚低头吃了两口菜抬头就不知道她跑哪儿去了。 晚会接近尾声的时候，兴奋的陈艾丽涨着红扑扑的脸蛋拉着一位中年男人快步向李光瀚走来。 “李老师，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你的湖南老乡，中国大使馆的科技参赞曾云飞。” “幸会幸会！李研究员，欢迎来参加迎春晚会。听说您要在国际高能物理研究中心研究学习一年，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见面的机会的。在异国他乡见到老乡不容易啊！我们湖南真是出人才，能认识您这么年轻又优秀的科学家，我很高兴，今天要感谢小陈。”曾云飞对着李光瀚说完就笑眯眯地扭头看了看陈艾丽。 第三章 除夕夜失踪3小时美女保镖现身 李光瀚注视着眼前这位小个子，热情洋溢透着真诚，有着湖南人特有的精明强干，精力充沛，能一下子拉近与陌生人的距离。李光瀚也很激动，紧紧握着曾云飞的手刚想谦虚两句并表达谢谢邀请之意，身后传来一个富有磁性的男人的声音。 “师妹也不介绍我认识这么优秀的人才？” 大家顺着声音望过去，一位衣着光鲜，风度翩翩，潇洒俊雅的小伙子快步走过来。“大家好，我是魏佳骏，赫卡特集团驻f国分公司的特别代表，很高兴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见到这么多同胞，师妹给介绍介绍。”陈艾丽见到魏佳骏很惊讶，没想到他也获邀来大使馆参加晚会。于是她把李光瀚和曾云飞一一介绍给了这位她在华京大学的师兄。 “我是f籍华人，大学四年我是在华京大学度过的，艾丽比我低一届，我们是师出同门啊。那个时候，同学们都以为我是中国人，她是留学生，还闹出了很多笑话呢。师妹如今更漂亮了，哦，不，应该称美艳才对！”魏佳骏看起来很适应这种场合，应对游刃有余，左右逢源，如沐春风。 陈艾丽笑着提醒魏佳骏在她研究生毕业后举荐她去赫卡特集团工作。魏佳骏欣然答应，然后讨好地跟曾云飞套近乎，曾云飞也礼貌客气地回应。眼看时间不早了，李光瀚第二天还有实验要做，提出要先走一步，大家互相告别。 曾云飞执意要送他们出来，他把李光瀚拉到一旁嘱咐他注意安全，保重身体，并约定以后回国一起回家乡看看。 这时，另一群人招呼陈艾丽过去合影。李光瀚不想再等她就径直走到大门口准备叫出租车。“李大哥，我先送你回去，转回头我再来接艾丽。”魏佳骏开着他的宝马停在李光瀚的身旁。 “啊，太谢谢了，你还是等着送小陈，我自己打车。” “没事儿，别客气，我今后还有很多专业方面的知识要请教您呢。埃蒙斯博士我也很熟的。” 李光瀚推辞不过，想着大家也算是同行，就客气地上了车坐到了后排。宝马车在夜幕中向郊外驶去，另一辆同款宝马紧紧跟在后面。 陈艾丽合影结束发现李光瀚不见了，她站在大使馆门口拨李光瀚的手机一直忙音，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4昨夜惊魂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李光瀚从梦中惊醒，头痛欲裂，浑身被冷汗湿透了。他想开点窗呼吸新鲜空气，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过，他打了个寒战。咦，奇怪，昨晚上了魏佳骏的车后我怎么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噔噔噔，轻轻的敲门声，李光瀚去开门，只见陈艾丽用食指放在嘴上示意他不要出声，快速地闪了进来。陈艾丽手里拿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满屋转了一圈，松了口气说道：“您还记得昨晚都发生了些什么吗？”李光瀚茫然地摇摇头说自己现在头痛得厉害，不知是不是昨晚酒喝多了的缘故。他反问陈艾丽手里拿的黑色盒子是什么，陈艾丽认真地回答：“这是反窃听装置，不过您这儿现在暂时没发现窃听器”。“啊？！我一介书生谁要窃听我呢？小陈，你一个研究生怎么懂得这些?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陈艾丽示意李光瀚坐到她旁边正色道：“我除了来当实习生更重要的任务是来保护您的。昨晚您失踪了3个小时，手机也打不通，凌晨3点的时候您才回到公寓，我照顾您上床休息的。这3个小时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保护我？”李光瀚更诧异了，“谁派你来保护我，又是谁要加害我?为什么？”虽然头仍旧疼得厉害，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这个一心钻研高能物理的理科男立刻惊醒了不少。 “您先别问我的身份。其实，您入住的第一晚就有人偷偷潜入了您的房间，目的是提取您的唾液样本，并根据您的dna制造出只针对您才有效的致幻剂。但我提前在您的玻璃保温杯上抹掉了您的唾液，并涂上了别人的来迷惑他们。我故意不扭紧瓶盖，对方也会恢复到那个状态，所以您的玻璃杯才会掉地上。”陈艾丽说得很准确，李光瀚也回忆起的确如此，开始有点相信她的话了。 “那既然没有拿到我的唾液，为什么我还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呢？”李光瀚不解的问。陈艾丽点点头说到：“虽然不是特别有针对性，但还是有迷药的作用，好在药性不强，要不您也不会3个小时后就能自己下意识的回来了。不过，您会慢慢回忆起一些片断，别着急。”李光瀚想拼命地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但脑海里只记得魏佳骏回头望他笑了笑，其他的就不记得了。他没想到围绕他这么一个穷书生还能发生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儿。他有点后悔去大使馆参加除夕晚会，更后悔为了论文千里迢迢来到研究中心做实验。可这是为什么呢？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小陈真的是来保护我的吗？她怎么事先都知道有人要害我？她保护得了吗？一连串的问题让李光瀚愈发头疼，喘不过气起来。他明白这是让人盯上了，甩不掉了。 陈艾丽有点看出了李光瀚的心思，“都怪我大意了，本想丰富一下您的生活，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下手了。好在还没出大问题，您现在好好休息一下，等我调查清楚以后再告诉您来龙去脉。不要对任何人说我们的谈话内容，任何人！也不要怕，他们暂时不会威胁到您的生命，但要小心谨慎，该装糊涂的时候就装糊涂。”李光瀚望着眼前这个沉着干练的女人和以前自称是实习生的小姑娘简直判若两人，想着也只能先相信她了。 李光瀚的手机响了，今天是大年初一，他们曾经商量好让妻子带着儿子回湘西老家过年，替他尽孝心。估计这会儿应该正是一家人吃饭呢。果然，妻子说视频，让你看看老人家，也让他们看看你。陈艾丽赶紧说我回避，有事儿找我。 第四章 身份特殊的物理学家出现神秘感应 视频里妻子看出了李光瀚的疲惫和慌张，很关切地询问是否身体有恙或工作不顺，被李光瀚以除夕晚会喝了酒掩饰过去了。妻子的脸色也不好，她说昨晚她做了一个噩梦，好像是被一群披着黑色长袍的人追赶着，是吓醒的。李光瀚又安慰妻子，并询问父母的身体情况，儿子的小学生活是否习惯等等，总算把话题岔开了。 5印度神像 李光瀚的头还在疼，心很乱，他向埃蒙斯博士请了一天的假准备好好整理一下头绪，不知不觉他又昏睡过去了。 一条大河，河水湍急，皎洁的月光洒在河面上，水上站立着一个男人，白色长袍的下摆漂在水上。男人的头发束起了一个髻，手里拿着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李光瀚发现自己也站在水上，但他看不到对面那个男人的脸。男人将手里闪闪发光的东西朝李光瀚送过来，李光瀚有点害怕本能地往后退，后面是万丈深渊。 啊!李光瀚吓得坐起来，原来是梦。手机响了，魏佳骏打来的。仍然是明快热情的声音，他询问李光瀚酒醒了没有，并说李光瀚昨天上车后就醉酒，在车里睡着了，并为昨晚没有亲自送他上楼表示歉意，还说要专门邀请他和陈艾丽去他们公司参观，等等。李光瀚一边回忆一边含糊地应付着，他想起是他自己走进的公寓楼，但如何下的车，什么时候下的车就不记得了。 李光瀚纠结烦闷没有头绪，他想透透气下楼去园子里走走。天阴沉沉的，冬天的草地枯黄没有生气，远处山上的树林的叶子也掉得稀稀拉拉了。一阵寒风吹过来，他也清醒了不少。园子里堆放着很多旧的粒子观测器，就像一堆巨型玩具，可就是这些观测器见证了微观世界爆发的巨大能量。行政中心前的广场上立着一座印度教神像，神像四周围着一个金属火圈，象征着毁灭与再生，创造与破坏，是一个矛盾的无所不能的神。他身上缠绕着蛇，手里拿着各种法器舞蹈着，不懂他的含义的人看着会有些害怕。“其实人世间何尝不是处处充满矛盾和困惑呢。”李光瀚感叹道，他有点儿纳闷，在这么个讲究以科学的态度、严谨的思维做研究的地方怎么也会放着神像。“神像！”这尊神像和埃蒙斯博士办公室书架上的神像很相似，他脑海里突然像电影画面一样闪了一下，哦，也许是自己想多了，这仅仅是作为艺术品来观赏的。 李光瀚正望着神像发呆，不知什么时候他身边多了一位穿着研究中心工作服的男人。“你好！你对我们的神像好像很感兴趣啊？我是艾米尔，印度工程师，我在这儿已经工作5年了。”李光瀚向他微笑着，用英语礼貌地介绍了自己，并表示自己只是看看，对宗教并不了解。由于有了警觉心，李光瀚对陌生人保持着戒备，他借口有约赶紧告辞。艾米尔眼神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 不知不觉李光瀚又走到了那个圆形穹顶的接待大厅。他站在大厅里仰望穹顶，这个木结构的穹顶结构精巧，它由许多三角形单元木架构组成，稳定又坚固。中间的圆形镂空窗正好透光，美观又环保。大厅中心的地面上镶嵌着直径5米的圆形金属镂空图案，金属部分看似随意，但好像又有规律可循，好像远古时期的地图，这个图案让李光瀚觉得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镂空部分闪烁着七彩的光，像是宇宙中各种射线，正好和头顶的圆窗呼应。李光瀚又一次感到莫名的激动，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有一种想哭的感觉。这种感觉比第一天来到研究中心更甚。李光瀚隐隐觉得他和这儿有一种冥冥之中注定的某种联系，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推着他，拨弄他，已经由不得他自己做主。这里本来是他向往已久的地方，他的初衷是如此单纯，就是想认真做实验，静静写论文，可谁料到短短几天在他身上所发生事儿的和所听到的解释让他觉得毛骨悚然，可是这又是为什么?自己该如何脱身呢? 远处有一双眼睛偷偷看着李光瀚。 6午餐 心里有了烦心事，吃饭也变得索然无味。李光瀚坐在研究中心的餐厅角落里闷闷地低头吃着午餐。这三天很平静，什么也没发生，只是晚上他还是做着各种奇怪的梦，醒来后又都不记得了，睡眠质量很差，人也很疲惫。陈艾丽也不见踪影，李光瀚几次想打电话找她，但拿起手机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到底该不该相信她呢? “李，你这几天好像精神不太好，是不是病了？”埃蒙斯博士端着餐盘坐到了李光瀚对面关切地问。“哦，没有，这几天是中国的春节，是合家团聚的日子，我可能有点想家了。”李光瀚找了个很好的借口。“哦，理解，那你要好好调整一下，你要在这儿研究一年呢。”埃蒙斯博士很认真地说完，并看了李光瀚一眼。 “这几天有什么新的感悟吗？李？”李光瀚想起来，自从发生这些烦心事儿后还未曾去过埃蒙斯博士那儿，但他记着陈艾丽的嘱咐，所以也不打算向第三人提起。“博士，非常感谢您邀请我来做实验。在这个世界最先进的加速器和对撞机前，我体会到了宇宙之中无法衡量的能量都来自亚原子粒子的互动，当抛射体粒子和靶粒子在气泡室里碰撞时，带电的粒子会像喷气式飞机在天空留下喷气云一样的轨迹，由此产生新的粒子。真是太美了！抛射体粒子跑得越快，撞击点上就有越多动能可以创造新粒子。看来只有花费更多的钱才能造更大的加速器，才能有更多的动能创造新粒子。如果抛射体粒子和靶粒子都加速后再撞击，就真的可以观测到宇宙大爆炸产生的能量，也许可以观测到时空扭曲。如果就此能找到时空扭曲的公式，岂不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人类送到任何一个未知世界。”李光瀚谈到专业顿时兴奋起来。他暂时忘掉了困扰了他几天的事儿。 第五章 科学宅男密室冒险意外发现自己竟是研究对象 埃蒙斯博士也很兴奋，他若有所思地说道：“其实，当我看到气泡室的轨迹时，我也经常在想，这都是什么东西造成的。目前为止最好的答案就是粒子，但实际上这就是能量场与能量场的互动。能量场会充斥一个空间，比如地球的重力场。所以人类如果能掌握和利用能量场就拿到了通向宇宙的钥匙。” “是啊!”李光瀚说道：“能量场是无法捉摸，无实体的，但又是真实存在的。新粒子的产生同时伴随着原来粒子的湮灭，就像一出生灭之舞，生灭不断。是一个质变能，能变质的世界。根据爱因斯坦的能量守恒定律，质量和能量是等价并且可以相互交换的，能量是获释的质量，质量是等待获释的能量。”李光瀚颇有感触地继续说道：“就像中国的太极图所演示的一样，天地万物生生不息，相生相克，循环往复，玄妙无限，造化无穷。大到无边无际的宇宙，小到一个人，一颗种子，都是一个能量场，在微观世界的粒子的相互作用下推动着世界的进步。离微观世界越近，越能接近真理。所以，物理学家玻尔把太极图纳入了他的哥本哈根家族标志图。”李光瀚一下子要用英语表达这么多专业术语和平时不常用的形容词，让他感觉有点吃力。好在埃蒙斯博士也能听懂他的意思，并赞赏地点点头。 博士意味深长地对李光瀚说：“亚原子粒子具有诡异的特性，在特定的条件下，物质可以和能量一样像波一样传播。如果能有效地收集并转化粒子对撞时产生的能量，形成高能粒子束，就可以实现人类的许多梦想。很多现在无法想像的距离因为时空扭曲而变得近在咫尺，就好比从一张方形纸的两个对角，a角到b角直线距离很长，但如果将纸对折，那它们就即刻重叠。关键就是如何找到并利用让时空扭曲的能量。” 李光瀚也很赞同，但他更希望是将看似高深玄妙的科学很好地运用到造福人类中，他认为这才是最值得科学家们的欣慰和骄傲的。比如使用高能量的质子及其他重离子束治疗癌症，就可以准确聚焦对准肿瘤，摧毁肿瘤，同时不会损害旁边的健康细胞，从而挽救病人的生命。 午餐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和博士聊了聊专业，让李光瀚暂时忘记了烦恼，他觉得还是要继续钻研学习，争取早日取得科研成果。 7密室 傍晚时分，李光瀚刚从地下100米深的实验室上来就“碰到”了陈艾丽。陈艾丽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他便会意的远远地跟着。他们一前一后分开不同的车厢上了开往市区的电车。半小时后，天已经全黑下来。冬天的山区小城行人不多，山石铺成的道路两旁排列着欧式古典石木结构的房子，雾气蒙蒙的灯光把街道衬托得更加冰凉。他远远地跟着陈艾丽下了车，并尾随着拐进了一条昏暗的小巷，李光瀚突然觉得害怕，自己怎么就傻傻地跟来了。黑暗中，一只手把他拉进了一栋民居。 陈艾丽“嘘”了一声，示意李光瀚别出声。他的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内的黑暗。这是一个半透光的地下室，有个扁扁的小窗通往街道，陈艾丽是把后门撬开了拉着他溜进来的。 地下室的空气里夹杂着一股霉味儿和药水的味道，墙边的铁架子上摆着各种工具，光线太暗看不清。陈艾丽轻轻地沿着木质楼梯往上爬，她熟练地打开一扇铁门，他们钻进了一间像厨房的屋子。房子的主人不在，黑着灯。两个人顺着墙边摸进旁边的一个房间。陈艾丽好像来过，她顺手就轻轻关上门打开照明棒。这是一间密室，弥漫着一股药水味儿，这股味道有点熟悉，李光瀚觉得自己的鼻腔里吸进过这种味道，对，没错！除夕那晚他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满脑子充盈着这个味道，要不是现在又一次闻到他都快忘了。 李光瀚的眼睛渐渐适应了照明棒的光线。屋子中央摆着一张看起来很柔软舒适的裹着黑色丝绒的大躺椅，旁边是一台带有彩色屏幕显示的仪器，仪器上联接了很多金属软管，每条软管的末端带有圆形的小胶垫。李光瀚走近躺椅，用手摸着丝绒，似曾熟悉的柔软让他有触电的感觉。他不由自主地坐到躺椅上，一抬眼，墙上竟然是他的许多照片！有他考上华京大学后在县一中门前的留影，这张照片曾经挂在母校的光荣榜上很多年；还有在华京大学物理系教室里和同学的合影，他还顶着八十年代时髦的长发;还有他工作后在物理研究所做实验的照片；他们一家三口旅游的合影，儿子还抱在手上。有些照片他自己都不记得在哪儿照的。令人惊讶的是还有一张三天前他站在印度神像前发呆的照片，旁边站着艾米尔，以及他站在研究中心接待大厅里盯着地上的图案发呆的照片！ 陈艾丽没有出声，默默地注视着李光瀚脸上的表情变化。她贴近地拿着照明棒以便让他看得更仔细些。此时的李光瀚心潮起伏，脑袋嗡嗡作响，额头上布满密密的汗珠，但背脊却是彻骨的冰凉。如果说进来前他还有一丝侥幸的话，那现在他是感到万分的恐惧。这是些什么人?能量这么大，早在国内就盯上我了，盯着我有什么用呢？我只做科研又不涉密，不能带来什么现实利益啊。他们把我研究得这么透，国内的家人也一定在他们的监视中。李光瀚惊恐地望着陈艾丽，她一定知道很多，他刚想开口问个究竟，陈艾丽示意他不要出声，只是低声问道：“那晚你是被带到这儿吗？”“是。” 8秘道 门外有人进来的声音，陈艾丽赶紧关掉照明棒，客厅里的灯光透过密室的门缝照进来。李光瀚很紧张，这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自己也不会功夫，更别说使用枪支了。 客厅里是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模模糊糊听得不太清楚。然后是开酒瓶的“砰”的一声，接着是干杯的声音。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好像是从后门进来的。从他和另外两个男人打招呼的声音听出那就是魏佳骏。李光瀚心里一紧，陈艾丽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要他别紧张。 客厅里的三个人密切的低语了一阵，然后一起朝后门走去。路过密室的时候，李光瀚心都提到嗓子眼。过了很久，门外变得静悄悄的，他们估计那三人已经走远了。 第六章 钻出中世纪秘道脱险 回忆童年趣事 李光瀚和陈艾丽轻轻溜出密室打算从后门撤出。但是后门已经从外面反锁了，还加装了红外线报警器。估计是魏佳骏从后门进来的时候发现后门的防备措施太虚了，所以立刻采取了补救。两个人在黑暗中摸索着，陈艾丽迅速戴上夜视仪，大门上也装上了红外线报警器，看来大门也出不去了。李光瀚又惊又急，秋衣秋裤全被汗水浸湿了。陈艾丽对他说看来只能撬开地下室那个通往街道的扁扁的窗户，由自己先爬出去再来打开后门救他。 靠着街道上的路灯的一点光，两个人在昏暗的地下室找到一把斧子和一把铁钎。李光瀚准备搬一把椅子过来垫脚，谁知搬不动，原来椅子脚竟然连接了一个开关！工具架后面慢慢地打开了一扇门，里面黑漆漆的，听声音觉得很深。陈艾丽打开照明棒，这是一条笔直的地道，地面铺着的石块已经磨得很光滑，两旁的墙壁和拱顶也修葺得很整齐，看得出年代久远，而不是仓促之下开挖的。两个人看呆了，难道这就是战乱频发的欧洲中世纪修建的着名秘道之一?他们小心翼翼地把地下室的摆设恢复原状，靠着照明棒的光线走进秘道。 秘道基本上是直的，除了有点小转弯，大方向没有变。李光瀚紧紧地跟着陈艾丽，既紧张又兴奋，他不知道过会儿又会发生什么，短短的几天他的人生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脑袋是麻木的，思维是停滞的。而陈艾丽则一直沉着冷静，临危不乱很大气的样子，除了看到秘道的时候的表情。可以肯定，以她的身手和装备，她绝不是一个小小的研究生那么简单，他甚至觉得庆幸有她在身边，自己现在是很依赖她了。两个人大约快步走了半个小时，终于嗅到了新鲜空气的味道！ 远处通风口吹来凉爽清甜的风，两个人顿时精神百倍，加快了脚步。通风口下方有现成的铁制爬梯，完好无损，看来秘道仍在经常使用。李光瀚奋力推开通风井盖，当他们彻底爬出通风井后，映入眼帘的竟然就是研究中心花园草坪上的那尊印度神像，神像上的金属光泽在夜色中发着幽幽的绿光。两个人万分诧异地对视着，原来地面上的电车绕了一个大弯，地下的这条中世纪秘道才是直线最短距离。李光瀚此时脑袋里有上千个问号。 9邓老失踪 陈艾丽知道李光瀚想问什么，但她示意让他先休息，自己还有其他事要办，会很快回来的。 夜深了，李光瀚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但他的心还久久不能平静。他努力让自己静下来，打算用严密科学的推理方法把这几天发生的一件件事儿捋一捋。 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因为某种原因从国内开始就被人盯上了，而陈艾丽是一直知晓的，所以才有备而来。目前看来，她是可以信赖和依靠的。而魏佳骏应该就是和“那些人”一伙的，自己太容易轻信人了。那个黑色丝绒躺椅旁边的仪器和电脑的功能应该就是在给他下了迷药后，对他进行催眠，以便读取他大脑皮层深处的记忆和潜意识。可这些记忆和潜意识对“那些人”这么重要吗？ 李光瀚泡了一杯家乡的绿茶，坐到了窗边，闻着温润熟悉的茶香，看着玻璃杯里碧绿的嫩芽，他的心平静了许多，他的思绪飞回到家乡，这时窗外悄无声息地飘起了小雪。 1973年，湘西，一个偏远的山区小镇。也是这样一个阴冷的雪天。父亲从外面领回来一个白净高瘦的叔叔，这个叔叔带着一副厚厚镜片的眼镜，裹着臃肿的棉大衣，肩上背的挎包已经洗得发白，里面装满了书。4岁的李光瀚以为有小人书，赶紧上去翻叔叔的挎包，被父亲呵斥了一顿跑进母亲房里。叔叔就住在他们家。北京叔叔很爱看书，但那些书都是小孩子看不懂的。大人们也总是说北京叔叔看的是天书。 半年过去了，北京叔叔白天劳动，晚上看完书就给李光瀚他们讲各种趣事，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科学小常识。他能把平常生活中的各种现象和谚语用科学的道理和朴素的语言解释出来，让人心悦诚服。比如，为什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那是因为声波的波长比光波的波长要长，所以声波可以绕过高墙，而光波不可以；为什么说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那是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在接近光速的宇宙飞船中，时间的流逝会比地球上慢得多，在这样的洞中生活几天，地球上早已过了几百年；诗词里的“坐地日行八万里”这也是说地球自转一圈，其表面的物体就相当于走了八万里，揭示的是运动和静止的关系。每次北京叔叔讲着讲着还会站起身示范给大家看，或者现场做些小实验，让大家一起动手找答案。在物质和精神生活都很匮乏的年代，这些有趣而温暖的场景深深地刻在了李光瀚的脑海里。他第一次听见了那么多陌生的词语，这些趣事和实验激发了他强烈地好奇心。在北京叔叔的启发下，他比别的孩子能领会得更快更透彻，而且提出的问题往往能切中要害，只需稍加点拨就能融会贯通。这也让北京叔叔很吃惊。 夏夜，大家都坐在打谷场上乘凉。大人们也会绘声绘色地讲很多湘西流传很久的古怪传说，而他总是很认真地听，有时也提问，最后也总是笑而不答。看着满天的星星，北京叔叔说，中国古代神话中就有“千里眼，顺风耳”之说，现在人们可以利用电磁波传送声音和图像，已经将神话变成了现实，将来我们还要实现“嫦娥奔月”，“孙悟空翻筋斗云”，一个跟斗就十万八千里呢。浩瀚的宇宙有很多秘密等着我们去解开，很多资源等着我们去开发利用，我们是浪费了时间，要靠下一代人了啊!小家伙这么有天赋，今后李光汉就改名叫李光瀚。 多年后，李光瀚考上华京大学物理系后就专门去拜访邓教授，没想到他一直记得这个大山里的超常聪明的孩子。他甚至半开玩笑地说是他给李光瀚打的基础好，名字改得好，才会在大山里脱颖而出了这个好苗子。李光瀚也感慨如果没有邓教授当年的启蒙教育和对物理科学的兴趣培养，自己可能还在大山里种地呢。 第七章 邓老失踪激发物理学家主动打探发现博士背景复杂 从此，他就跟着邓教授读完本科、研究生、博士，自己渐渐地也成了这个领域里的领军人物。在接触到最新的量子力学和引力波的理论后，邓教授也支持他到国际上那些着名的科研机构去作访问学者，交流学习。这次来国际高能物理研究中心之前，邓教授嘱咐他要注意结合天文物理的相关知识来观测粒子对撞的规律，准确测量粒子对撞爆炸产生的能量，借此发现暗能量，暗物质。这对人类来说将是具有里程碑似的意义。也是中国在高能物理、量子物理、天文物理方面实现弯道超车的重要一步。 李光瀚常常想这是不是就是老人们常说的缘分呢。人生真是有很多奇妙的机缘，看似偶然实则必然。自己的努力固然重要，但关键时刻总是需要有人来度你。邓教授就是度他的人。 想到这里，李光瀚才想起来这几天惊心动魄的事儿太多了，竟忘了给邓教授打电话拜年。好在年还没过完，估计现在北京已是早晨，邓老应该起床了。家里接电话的是师母，师母的声音既惊讶又慌张还带着悲伤。邓老昨晚失踪了，彻夜未归。 10博士背后 李光瀚握着电话的手在发抖，脑袋嗡嗡的响。凭着一个科学家的严谨的逻辑推理能力，他猜到了邓老的失踪和他被人从国内盯到这儿，再到被人下药拐进密室有着紧密的联系。师母已经报警，据监控显示，邓老是傍晚在小区外散步时遇到了一个熟人，还打了招呼，然后就上了那人的一辆黑色轿车朝郊外开走了。那人很狡猾，带着鸭舌帽，背对着摄像头，分辨不出是谁。看来“那些人”出手总是快人一步，手法如出一辙。 李光瀚后悔自己没早一点想到对手在他这儿没有收获，就一定会在国内对邓老下手。看来应该是和他们的研究成果有关，当他和邓老联合署名的论文在国际权威杂志上发表后，在学术界引起了很大反响。除了埃蒙斯博士外，还有其他国家的科研机构向他们发出邀请。邓老年事已高不便出远门，李光瀚自己对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最昂贵的、最神秘的机器感兴趣已久，所以选择了和埃蒙斯博士一起做研究。现在他有点想起来第一天见埃蒙斯博士的时候为什么觉得他哪儿有点不对，和视频里的态度有点不同。会不会这一开始就是一个局？把他引到这里来，由埃蒙斯博士来和自己正面接触，其他人用一些阴暗的手段，虽然他们每个人扮演的角色不同，但目的应该都是利用他来发现某些奥秘，并窃为己有。他思索着等陈艾丽回来向她报告这些事儿，并要向她详细地了解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肯定比自己知道得多。 都快天亮了，也没有陈艾丽的消息。一阵困意袭上来，李光瀚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着了。他漂浮在半空中，脚下流动着与现在的山川地貌完全不同的地球，就像接待大厅地上的那副远古地图。他光着脚站到了一座叫日月山的山顶，悬崖下是一望无际的波涛汹涌的大海，夕阳一点一点从海上落下。还是那个经常出现在他梦里的男人飘在半空中，逆着光看不清脸，手里拿着一个闪闪发光的盒子，对他说，这里是西海。李光瀚这次看清楚了，这是一个多面体的球状发光物，每个面的形状和花纹就像一只特别突出的眼睛。这一次男人没有要把发光盒递给他，而是转身把发光盒扔进了西海。汹涌的海浪涌上来好像要扑上山顶。李光瀚打了一个寒战，惊醒了。 天已大亮，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李光瀚此刻已经顾不上懊恼，多年养成的工作习惯是遇到问题后找原因、想办法解决问题，躲避是毫无意义的。更何况“那些人”已经把魔爪伸向了邓老，下一个会不会是他的家人？总不能坐以待毙!他想到陈艾丽说的“那些人”暂时不会对他明目张胆地下手，他决定先去找埃蒙斯博士探探口风。他冲泡了一杯浓浓的咖啡，把脸浸在凉水里洗了洗，精神抖擞地敲开了埃蒙斯博士办公室的门。 博士正在聚精会神地摆弄着他的模型，看到李光瀚后招呼他过去一起研究。李光瀚试探地说自己最近的研究遇到了瓶颈，粒子碰撞的几率太小了，多数都是擦肩而过，观测器每秒拍到的4000万张图片中，只有500张发生碰撞并产生微观爆炸。用来推算宇宙大爆炸后瞬间的状态时间太短，只有1微微秒，数据不够充分，能有什么更高效的方法呢?埃蒙斯博士说：“目前全世界最先进的粒子加速器都在这儿了，只能从提高观测数据的准确性着手。你和你的导师的论文里不是提出了一个假设吗？你可以再试试。”李光瀚知道他指的是论文里关于太阳耀斑大爆发所产生的高能粒子流和高能宇宙射线对这个实验的影响，如果前者能让粒子撞击产生的爆炸力足够大，从而有可能产生引力波则有可能实现时空扭曲。但这只是他的一个假设。另外他还在论文里假设了一些特殊的天文现象形成特殊引力场对实验的影响，等等。没想到博士记得很清楚。 这时，埃蒙斯博士接到一个电话。是他的私人医生打来的，博士刚刚安了心脏起搏器，医生约他回去复查。趁着博士起身去另一个房间的资料柜拿病历的时候，李光瀚仔细地查看了博士的书桌和书架。 书桌上有一个航空探测器在太阳系边缘遨游的模型，很精巧还可以自动移动，航空探测器上刻着英文的“勇士”标志。博士的书架上除了专业书外，竟然有几本古老的中文书，《山海经》《黄帝内经》《周易》。这些书籍连中国人都不一定看得懂，年代久远，内容深奥隐晦，从前没听说博士也了解中国文化呀，博士这是要研究什么？书架的顶层摆着那尊和花园里一模一样的印度教神像。神像是青铜铸成的，看着有些古老。咦，不对，书架上的青铜神像好像比花园的神像多了一件法器，李光瀚走近仰着脖子定睛一看，多出来的那件法器就是他在梦里见到的那个男人手里捧着的闪闪发光的盒子。这个盒子也是多面球体，推算应该有12各面，每个面的形状和花纹就是一只眼睛！只不过眼睛不是特别突出，而是特别向内凹进去的。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这尊神像，是在刚才做梦之后，所以刚才的梦境里梦到的发光盒应该不是受这尊神像的影响。这世上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李光瀚回到座位上，脑子里飞速地回放着。 第八章 美女特工足智多谋答疑解惑 11为什么是我 陈艾丽敲门进来了。李光瀚扭头看到她心里先是一惊，然后是深深地佩服。陈艾丽精神抖擞，容光焕发，衣着整齐靓丽，手里捧着一摞资料，一副虔诚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昨晚的冒险的痕迹。她向埃蒙斯博士提出了她的几个实验设想，博士都欣然赞同。李光瀚觉得博士和陈艾丽好像更有共同语言，可能是因为陈艾丽近似白种人的长相和流利的英语的缘故。 埃蒙斯博士接着提醒李光瀚，打算如何验证刚才的关于太阳耀斑大爆发对粒子对撞实验的影响。李光瀚如实说目前也毫无头绪，因为这是在地下100米深的地方，太阳耀斑爆发产生的高能粒子流和高能宇宙射线也无法达到，看来也只能模拟。陈艾丽在一旁顺势提出要和李光瀚一起下去地下实验室做实验。埃蒙斯博士因为加装了心脏起搏器，不能亲自去到布满加速器和电磁场的地下实验室，想了想也只能同意了。 两人没有下到最底的100米深的加速器设备层，而是来到地下90米深的实验室平台区，两个人在硕大的圆形观测器前显得很渺小。借着观测器旁的噪音掩护，李光瀚告诉陈艾丽邓老在国内失踪了，估计是被绑架了，应该和自己在这儿的遭遇有关。陈艾丽已经知道这事儿了。她昨晚彻夜未眠。 昨晚她和李光瀚在花园的印度神像前分手后，她去找了曾云飞，向他汇报了这些天她暗自调查的结果以及他们两人在密室里看到李光瀚的照片、听到魏佳骏的声音、中世纪秘道等等。并意外得知了邓老在国内的遭遇。“曾参赞吗？”李光瀚很惊讶，惊动了这么高层的外交人员。 “是的，曾参赞一直关注着你，很担心你的安全，他也为我提供了很多帮助，如果没有他的协助，我不可能那么快就找到那间关押你的民居。你在密室里闻到的就是致幻剂的味道，只不过不是根据你的dna配制的特别型号。迷幻你的目的就是用躺椅旁的脑电波读取仪来读取你的大脑深处的记忆和潜意识。”李光瀚听到这里对陈艾丽说，自己已经猜到了。 “事情要追溯到一年前，你在国内的时候我们就发现有一个神秘的组织在暗暗调查你，他们以记者的身份去到你的湘西老家太溪镇了解你幼年时期的锁事，包括邓老在太溪镇的那段日子，并嘱咐你的家人和街坊先别告诉你，说要给你一个惊喜;还去了你就读的县一中找到你的班主任以写表彰通讯稿的名义聊了许多你在学校的特别让人印象深刻的事儿，并拿到了一些照片，美其名曰要用在杂志上。” 李光瀚猜到了密室墙上的照片有一部分就是这样来的。“我的童年、少年生活情况和神秘组织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 “这也是我们很奇怪的地方。后来这些人在华京大学四处打听你的时候才引起了我们的警觉。因为你和邓老的研究方向属于国际前沿的基础物理研究，一旦有所突破将会在实际应用领域带来创世纪的革命。这个神秘组织的目标应该就是要窃取你们的科研成果。但是总追寻你的过去有什么意义呢？而且竟然还想出下迷药催眠读取大脑记忆的阴招。真是令人费解。” “你们是谁？你不是也是我的师妹兼同行吗？你怎么懂得那么多知识，知道那么多秘密，还身手了得。”李光瀚其实已经猜到半分。 “我都说了我是奉命保护你的，你是我们国家的宝贝嘛，我的首要任务是保证你的安全，然后弄清神秘组织的真实意图并挫败他们的阴谋，当然不是只靠我一个人。”李光瀚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让我有所防备。”陈艾丽解释说：“本来我想暗中保护你，免得增加你的精神负担，每天疑神疑鬼，无心科研，影响实验成果。而且我也并不知道对手会怎样出招，只能见招拆招。在来f国的飞机上他们已经动手脚想留取你的唾液头发等，被我化解掉了。这也就是你来到的第一晚我为什么要做假象迷惑他们的原因。我已经在你公寓房间装了摄像头，不过他们最近一直没有新动作，不知道又在策划什么新的阴谋。但除夕那晚我还是太疏忽大意了，以为没有什么外人，就放松了警惕。没想到魏佳骏为他的老板卖命连自己祖宗都不要，向同胞下手。你说，赫卡特集团在这里面是什么角色呢？还是说这是魏佳骏的个人行为？”陈艾丽也有些不解。 李光瀚想了一会儿回答道：“这个现在不能确定，赫卡特集团历史悠久，资金雄厚，业务广泛，技术领先，最关键是人脉极广与各大财团都有渊源，与西方各国政要也交往甚密。他们怎么可能对我这个小人物感兴趣，不能轻易下结论，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好在魏佳骏还没有发现我们已经识破他的嘴脸了。” “哦，小陈，你对埃蒙斯博士怎么看？我隐隐约约觉得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又没有确定的证据。他对我和邓老联合发表的论文很感兴趣，总是想引导我说得更多。”陈艾丽说她也有感觉，好在博士只是把她当一个实习生来看，没有对她起疑心。“以后我们要不动声色，多加小心。我会找机会求证的。”陈艾丽说到。 两人在观测室平台前谈了很久。李光瀚看着气泡室里正反粒子相撞爆发出巨大的能量，不禁在想这种能量如果落入邪恶之人之手，岂不是要生灵涂炭。那么接下来是等对手出招，还是主动出击呢？两人商定，李光瀚应小心谨慎不给对方下手的机会，等陈艾丽国内的同行调查清楚后再决定行动方案。 12赫卡特家族 漫长的一天，夜幕降临的时候，李光瀚又给远在北京的师母打了电话。邓老已经在远郊的一个废弃的养殖场找到了，但受到了惊吓，目前正在医院抢救。绑匪已经逃走，警察正在全力追捕。李光瀚刚放松的心又提起来了。他回想起自己小时候，有天夜里他突发高烧，满嘴说胡话，家里人按当地迷信的说法认为是撞鬼了，准备烧些符纸，将纸灰化在水里让他喝下。是邓老站出来极力反对，劝说家里人相信科学，然后背着他去到镇卫生院打吊针，这才没有落下后遗症。 想到这里，李光瀚恨不得赶快飞回北京。 第九章 野心家族集团的触角伸过来 男主怪梦连连 妻子已经带着儿子从湘西老家回到了北京，李光瀚视频里嘱咐妻子出门要特别小心，要亲自接送儿子上学、放学，陌生人搭讪不要回应。妻子觉得他出国后反而更关心家人了，虽然有一点点奇怪，但还是很感动。妻子也发现李光瀚出国后消瘦了许多，很担心他的身体。 李光瀚思索着既然暂时在埃蒙斯博士身上不能发现更多线索，那就从魏佳骏的东家赫卡特集团入手。以前只是听说这是一家大名鼎鼎的企业，还没有认真了解过这家公司。打开赫卡特集团的官网，首页上就是赫卡特家族第7代掌门人乔治赫卡特的头像。这是一家传承了二百多年的老牌家族企业。从工业革命时期的钢铁产业起家逐步涉猎矿业，石油开采，核能，军火，金融，航空航天，生物制药，农业等领域。到第七代掌门人乔治接班的时候，赫卡特集团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呼风唤雨的金钱帝国。官网上透出来的勃勃野心让人觉得乔治赫卡特的欲望远远不止于一个家族企业。 从官网上可以看到这个家族的历史，仔细观察第一代掌门人詹姆斯的油画肖像到第七代掌门人乔治的照片，李光瀚发现这个家族的遗传基因真是强大。都有着鹰一样锐利的灰绿色眼睛，盛年时期就秃顶的金色卷发，细长挺直略带钩形的鼻子。每一代掌门人都是一副君临天下、不可一世、志得意满的样子。 官网首页里滚动播放着赫卡特集团在世界各地的油田矿山，核电站，武器工厂，航天科研中心，医院药厂，银行和证券公司，各个产业的图片和影像资料。李光瀚发现乔治近几年出售了大量位于亚洲特别是东亚，南亚地区的效益较好的成熟的油田矿山，转而在非洲、南美洲大量的购买尚未开发的油田矿山，并在北美洲购买了大片农田，还投资收购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中国西部的生物制药公司。 突然，眼尖的李光瀚在乔治头像后面滚动的背景图中发现了一个眼熟的飞行器的身影，拖近放大一看，就是埃蒙斯博士书桌上的遨游到太阳系边缘的“勇士”号航空探测器！这个已经在太空中遨游了四十多年的着名的“勇士”号是赫卡特集团在上世纪70年代发射的，用来观测太阳系的行星，曾经休眠了几年，现在又被唤醒展翅向更遥远的太阳系边缘飞去。看来埃蒙斯博士和赫卡特集团真像魏佳骏说的关系很熟。 从官网上可以看出赫卡特家族成员掌管了集团的大部分核心部门。李光瀚感兴趣的航天科研中心就是由乔治的堂妹伊丽莎白赫卡特掌控。这位毕业于世界顶尖名校的计算机天才，数学专业出身，精通各种算法，掌管家族航天科研中心后，力主唤醒遨游太空三十多年后休眠的“勇士”号。从官网上看到，“勇士”号三年前被唤醒后陆续发回了很多信息和照片。包括被踢出太阳系的冥王星的清晰照片。官网视频里，伊丽莎白赫卡特站在冥王星清晰的巨大照片前为观众讲解这个神秘星球的构成和种种猜想。李光瀚发现伊丽莎白虽然也有着赫卡特家族普遍的长相特征，但她比其他家族成员看起来更柔和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女性的缘故，也许搞科学的人更纯粹简单一点，李光瀚心里默默地想到。 与伊丽莎白的航天科研中心只烧钱不赚钱的经营模式不同的是她的弟弟迈克尔赫卡特领导的核电站项目才是赫卡特集团的重要利润来源。他们以核心技术、高科技设备、稀有原料参股世界各地的核电站以获取高额垄断利润。这个年轻的家族成员之所以能坐上这么重要的位置与他青年时期在中国的留学经历有关。他不仅是个中国通，还曾到中国的核电站实习，从第一线的工人做起，积累了很多生产和管理经验。官网上登的是一张迈克尔带着安全帽站在核电站前的照片，这是一个看着很阳光的年轻人，虽然也有着标志性的灰绿色的眼睛，但神态与其他家族成员完全不同。 赫卡特集团近几年在生物制药方面资金投入巨大，由一个老牌能源企业渐渐向高科技新兴产业转型。其在生物制药领域尤其是神经学方面突飞猛进，据官网介绍，有一种改善神经元细胞的新药和治疗方法，虽然目前还在试验阶段，一旦成功将是人类历史上巨大的进步。但是官网上并没有再进一步详细说明进展情况。只是可以看出这个项目是乔治赫卡特亲自负责的。李光瀚对这个叫作“千梦之灵”的药品和疗法有印象，他是在其他网站的评论里看到的，有很多患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赫卡特医院的医生采取了“千梦之灵”疗法，出现精神恍惚，产生错觉，行为怪异等等状况，很多患者家属向赫卡特集团提起诉讼，要求赔偿。 李光瀚对着电脑陷入沉思。 13不简单的博士 连续几天的惊恐和劳累让他不由自主地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李光瀚觉得自己好像是主动走入梦境的，甚至可以明确地告诉自己这是在做梦，但梦境里的一切又是那么真实。他站在一片辽阔的荒原上，天上有几只秃鹫在飞，远处是连绵起伏的雪山和湛蓝色的湖泊，雪山倒映在湖水中，像一幅油画。阳光很刺眼，嗮得脸生生的疼；风呼呼地刮，吹动着地上的小砂砾；荒原上没有草木，毫无生命的迹象，风化严重的土林像魔界里的雕塑，千奇百怪。他走进了一处建在土山之上的荒凉的古堡遗址。整座土山一层层往上依次分布着断壁残垣，他沿着风化严重的土坯台阶而上，有几脚还踩碎了土坯，差点掉下去。曾经的门和窗只剩下一个个黑黢黢的洞口。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总是在他梦里出现的男人。他的背影在古堡遗址里时而出现，时而隐没。李光瀚想加快脚步跟上去，突然脚下踩空了。他吓醒了。 第十章 女特工秘密窃取博士机密印证猜想 李光瀚在焦灼困惑中半睡半醒度过了一夜。当他睁开眼时，刺眼的阳光已经照进了屋子。有一刹那他几乎忘了这么多棘手的事儿，以为还是一个平静的早晨，唉，平静多好！现在一下子千头万绪向他袭来，打了他个措手不及，这让他无比怀念从前平静单纯的日子。现在面临很多找不到头绪的问题，首先不知道对手到底是谁？只是有个模糊的影子，其次不知道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自己的历史竟然让对手如此感兴趣？大脑里有什么知识和记忆是值得对手花这么多精力来获取的。最后，下一步他们会怎样出招？自己又该如何面对？ 手机响了，是师母打来的。邓老已经渡过危险期，苏醒后第一句话就是，“赶快叫李光瀚回国，他待在那儿太危险了！”李光瀚听闻鼻子一酸，眼泪都要出来了。但他不能在电话里向师母说那么多，只是安慰他们，并表示尽快回国。 他想赶快和陈艾丽商量，尽快回国不就可以摆脱对手的纠缠了吗，其他的深层次的原因回国后再弄清楚也不迟。在异国他乡就他们两个人和看不见的对手斗法，他实在是没有信心。 陈艾丽昨晚去哪儿了？ 在李光瀚对着电脑查看赫卡特集团的官网的时候，陈艾丽趁夜偷偷潜入了埃蒙斯博士的办公室。博士的电脑加了三层防护，陈艾丽解锁就花了二十分钟。果然，赫卡特集团一直在暗地资助博士的项目，每隔半年就会往博士的私人账户打款。从博士和乔治赫卡特的邮件往来中，陈艾丽惊奇地发现自从李光瀚来到研究中心后，他每次做实验的数据结果；每次和博士探讨的专业问题以及他的观点；李光瀚每天的生活规律，包括爱吃什么菜和什么人接触等等，博士都事无巨细的汇报给了乔治。最后一封邮件竟然还提到陈艾丽最近和李光瀚走得很近！ 眼前的这一切虽然印证了她和李光瀚的猜想，但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陈艾丽还是被惊到了。这和她以前所了解到的一个让人尊敬的科学家的形象完全不符。陈艾丽粗略地看了看电脑里存储的论文，原来博士的真正研究方向和李光瀚是一致的。也就是如何有效提高、收集、利用正反粒子相撞的巨大能量。里面有很多篇幅竟然是原封不动抄袭李光瀚的观点，包括和李光瀚平时在一起做学术讨论时他提出的猜想和假设都被埃蒙斯博士悉数收入囊中。难道他不怕被中国人告他剽窃吗？还是他压根就不会给我们告他的机会？想到这里，陈艾丽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陈艾丽快速地拷贝着电脑里的资料。突然，在相册里她发现了一些老照片，这些经过扫描放进电脑的老照片，仍然泛着年代感的黄，虽然模糊，但还是可以辨认出照片中的7个胡子拉碴的年轻的白种男人和一个典型的皮肤黝黑的藏族男子。白种男人们的西服已经被穿得皱皱巴巴，不再平整；只有两个人还系着领带，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大烟斗。他们穿着马裤马靴或站立着或坐在石头上，身旁是几匹马和驮着行李货物的牦牛。照片的远景是连绵起伏的雪山。这几个人以同样的背景照了好几张，姿势和神态各异。陈艾丽发现那个拿着烟斗的男人和埃蒙斯博士有些相像，果然在备注里，博士深情地写到，“亲爱的爷爷，约翰埃蒙斯1890年率探险队从印度进入西藏无人区。”这个探险队陈艾丽早有耳闻，他们耍尽手段偷偷探明了从喜马拉雅南麓进藏的路线，沿途利用地磁仪勘测了西藏许多禁地的具体方位，获取了大量地形，水文，气候，矿产等地理资料。为侵略者撬开西藏的后门提供了帮助。难怪博士的书架上有那几本经典的中国历史文化书籍，看来渊源还要追朔到祖辈的经历。到底博士是出于什么目的对中国的历史文化精髓那么感兴趣呢？ 电脑相册的另一部分竟然是很多佛像、神像、法器等等文物的照片。这些照片有新有旧，有的清晰也有的很模糊。其中有个神像的模样她很熟悉，就是花园里那尊印度教大神的青铜塑像，也是博士书架最高层摆着的那尊。这让陈艾丽大吃一惊。如果说博士作为一个学者对中国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历史文化着迷也是可以理解，但收集这么多神像，佛像，不知名的法器的照片，则实在不像一个科学家的所作所为，倒像是一个文物贩子。陈艾丽来不及多想赶紧全部拷贝到u盘里。 她连夜秘密约见曾云飞。 14古堡密谈 同样的夜晚，黑暗笼罩着大地，北风裹挟着雪花掠过山峦。离研究中心100公里远的雪山脚下的庄园中，一幢近三百年历史的古堡里，乔治赫卡特和埃蒙斯博士坐在壁炉前的宽大高背的沙发里，品着波尔多顶级红酒，抽着古巴雪茄。壁炉里跳跃的火苗映在两人苍白的脸庞上。埃蒙斯博士打破沉默，开口说道：“根据我的观察和试探，李光瀚好像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拿出的实验数据也算正常，他提出的那些假设也没办法实现，你们的密钥信息是不是破译错了？”乔治认真听着默不作声。博士继续说道：“最近几天，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太好，心事重重的样子，会不会慢慢回忆起那晚将他带到密室的情景呢？如果是那样，他会对我有所戒备，我也没法再继续引导他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 乔治深深地吐出烟雾，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说道：“伊丽莎白不会破译错的，她经过了反复验证。我们也派人去了中国调查他从小到大的历史，只有他吻合所有条件。如果不是“勇士”号休眠了5年，使得数据不完整，我们自己完全可以掌握全部秘密。根本不需要大费周折去在李光瀚身上打主意。但是，有他存在对我们还是个威胁。但上次在密室里为什么没能读取到他的大脑皮层深处的记忆和潜意识，我也很奇怪。难道是我们配制的致幻剂有问题？” 第十一章 野心家族集团截获并破译部分航空探测器接收到的量子信号 “那你们在北京从他的导师嘴里获得了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没有？”博士问到。乔治听到这个问题很遗憾地耸耸肩，“他们找了一群不专业的人，还没问出什么关键信息，那老头子就心脏病犯了，那些人担心出人命先跑了。现在我们已经跟他们切断联系，免得影响我们在中国的其他项目。” 一阵急促的高跟皮靴敲打着古老的大理石地砖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一个柔和略浑厚的女声。“啊，亲爱的伊丽莎白，你怎么才到，我们等你很久了。”乔治站起身和他这位堂妹拥抱。博士也站起来和这位赫卡特集团航天科研中心的负责人了握了握手。 数学和计算机双料博士伊丽莎白赫卡特是这个豪门新生代中的翘楚。她长着一双家族特有的灰绿色眼睛，金色的卷发，颀长的身材，她脱下黑色的羊绒大衣，露出宽松的米色毛衣和得体的西裤。三个人简单寒暄了一会儿，就切入了正题。 乔治问伊丽莎白最近破译密钥有没有新进展，自己和埃蒙斯博士这边希望通过读取李光瀚大脑皮层深处的记忆和潜意识的计划失败了。伊丽莎白好像并不吃惊，她本来就认为这种生物方法不可取。但是她这边进展也不顺利。她打开手提电脑，向乔治和埃蒙斯博士演示“勇士”号的工作流程。 伊丽莎白解释到：“由于这个已经在太空中遨游了四十几年的航空探测器代表的是70年代最先进的科技水平，它的设备在逐渐老化，而且越飞越远，已经飞到太阳系的边缘了。重新唤醒后向地球传输的各种宇宙信号和图片时断时续。今年是太阳耀斑活动高峰年，宇宙中许多高能射线严重干扰了信号。白天的时候量子信号基本被太阳光吞没，接收不到，只能在夜晚的时候情况较好。并且由于太空中信息传输时间太长，我们破译出来的密钥是严重滞后的。” 乔治着急地问：“根据以前所有截获的密钥信息破译的结果来看，我们离最核心的秘密还有多远?” “除了信号中最关键的关于今年发生大洪灾的预测外，估计还有一半的秘密我们没有掌握。但是我们最感兴趣的部分应该不会出错，那就是地球上唯一能连贯完整地瞬间接收这个量子信息的人到底是谁。我是根据破译出的文字内容，经过精确的经纬度测量，考虑了地球自转，公转，真太阳时差等等因素，肯定是李光瀚无疑。我这几年破译出‘勇士’号在休眠前截获并传回的信息，以各种天文，地理，物理，化学等知识为主，比我们现在的文明更先进，科技发展程度高很多，可以说是个类地球。但奇怪的是这个类地球有些地理名称和我们的地球一样，比如中国的昆仑山。对银河系的星宿的称谓也相似，比如天狼星。但是经过中间休眠的那5年断档后，没有了连贯性，再破译后面的量子信号难度就加大了。”伊丽莎白说完无奈地望着乔治和埃蒙斯博士。 15平行宇宙 乔治脸上掠过一丝不快，他半开玩笑地说：“希望你至少能对一半。我可是按照你破译的预言，贱卖了很多地势低洼的成熟矿，又大手笔地买了好多高原地带的新矿和农田啊!” 博士眼睛一亮，说：“有没有可能这就是量子理论中说的平行宇宙呢？等量的量子粒子可以同时身处两个不同的地方，两个相关的量子，互相纠缠，互相影响，无论相隔多么遥远都能有感应，并且它们之间的通信互动是超光速的。而量子粒子是这个世界最基本的组成单位，也就是说，组成人类所在宇宙的粒子很可能同时存在于宇宙之外的空间，形成另外一个宇宙。既然航空探测器可以截获这个类地球发出的量子信号，那就说明一定存在地球的平行世界。只不过我们从前一直不知道而已。” 乔治和伊丽莎白瞪大了眼睛，认真地听着博士的讲解。任何学着经典物理长大的人，用经典物理的习惯性思维来试图了解量子物理都会一头雾水。 博士继续说到：“虽然一个量子可以同时出现在不同位置，但并不会具有相同的状态。也就是说平行宇宙的轨迹与我们所处的宇宙轨迹并不是一致的。在这个空间时间组合体下出现过的事情，很有可能后面在另外的时空出现，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以说，平行宇宙里的我们和地球上的我们生活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地点，过着不同的生活，就像两条平行线互不相交一样。” “那为什么平行宇宙里的那个人会向地球上的李光瀚发送量子信号，而那个‘我’为什么没有向我发送什么信息呢？我怎么感应不到什么呢？”伊丽莎白问到。乔治说他也有同样的问题。 “那是因为大多数人身处于嘈杂的世界，自己感应不明显而已。李光瀚自己好像也感应不到。但根据量子理论，两个相互纠缠的量子之间是会有感应的。你扰动量子甲，量子乙就会有相应的反应。这种反应是瞬时的，超越了四维时空，不需要等很久。学术上称量子态隐形传输，它传输的不是粒子本身而是量子态携带的信息，它不需要任何载体。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有时候会有莫名的感动、恐惧，好的或不好的预感，恍如隔世的梦境，似曾相识的人或地方，等等。有了量子理论，这些就好解释了。” 伊丽莎白有些不耐烦地说：“博士，您还是没有完全回答我的问题。”乔治则又点燃了一根雪茄，雪茄的烟火一闪一闪的，乔治眯着眼等着博士的下文。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平行宇宙里的另一个‘李光瀚’应该是那个类地球上唯一掌握了量子信号传输技术的人。‘他’除了能通过心灵感应向平行宇宙里的另一个自己发送自己的知识记忆和潜意识，还向宇宙中发送了量子信号。只不过这个信号需要高灵敏度的接收器来接收并传回地球，而且也会滞后。我们现在截获的信号不完整，破译中也会有误差，最好的信息载体其实是李光瀚本人。”博士肯定地说到。 第十二章 女特工被绑 物理学家神秘身份即将揭开 乔治伸了伸腰，呡了一口红酒说：“我原本就是想从他的大脑里找到信息的，无奈他当时无法被深度催眠，电脑读取不出来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那还有其他办法吗？你的‘千梦之灵’不是可以刺激神经元，从而进入到人的梦境和潜意识吗？”伊丽莎白突然想起乔治负责的生物医药公司研制出的新药。“哦，那个药目前有很多患者出现副作用，行为异常，精神恍惚。我暂时不敢用在李光瀚身上，万一引发副作用，不仅永远得不到秘密，还会遭致中国的谴责。我们刚在中国西部收购了一个药厂呢。” 古老华丽清冷的大厅陷入了沉默。壁炉里火苗烧得噼里啪啦作响。三个人各有所思，各怀鬼胎。 管家威廉快步走进来在乔治耳边一阵低语。伊丽莎白装作无聊低头翻看手机。博士站起身又往酒杯里添了一点酒。 乔治听完威廉的话说：“让他去书房等我，我马上就到。”乔治邀请博士晚上就在古堡留宿，并约好明天去山顶赏雪。伊丽莎白还是住在她自己固定的房间。 16艾丽失踪 李光瀚吃过早餐，又去找埃蒙斯博士，秘书说博士昨晚出差了，明天才回来。陈艾丽从昨天晚上到今早一直没有消息，李光瀚心中隐隐觉得不妙。他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没有回音。怎么办呢？要不要打给曾云飞呢?他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 “嗨!李先生，你好！原来你坐这儿呀，我是艾米尔，我们几天前见过的。”李光瀚记得这是那天在花园里的印度神像雕塑前碰到的印度工程师。艾米尔很热情，他向李光瀚解释说自己也要搬到这间办公室工作。以后李光瀚和其他研究人员下到地下90-100米深的加速器实验室和观测室做实验时都要由他带领，他会随身带着测量辐射的仪器，以保证研究人员的安全。李光瀚心不在焉，完全不在状态，木然地听艾米尔介绍完，微笑的、礼貌地点点头。 李光瀚又往陈艾丽的手机上打了几个电话，手机关机了。“不能再犹豫了，小陈肯定出事了！”李光瀚心里愈发肯定自己的判断，他向艾米尔打了个招呼，冲出办公室。 当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中国大使馆的时候，曾云飞已经焦急地站在门口了。昨晚陈艾丽已经把从埃蒙斯博士办公室拷贝出来的资料交给了曾云飞。他们交换了意见后，陈艾丽就匆匆地回去了，正常情况下她早就该到了。曾云飞现在也联系不上她。她一定是出事了。大家一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曾云飞让李光瀚先冷静冷静，他会想办法的。 “好在那些资料我已经交给相关专业人员去评估，很快就会有结果。小陈立了大功。”曾云飞说。李光瀚没想到陈艾丽这么快就用行动去印证自己的猜测。曾云飞问李光瀚是否还不知道埃蒙斯博士和赫卡特集团有勾结。李光瀚说自己早有预感。 “还有一个重要情况，埃蒙斯博士早就觊觎你的研究成果，好像还对你其他的情况也很感兴趣，并且向乔治赫卡特汇报了你的很多情况。”曾云飞说到。 “是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对我的这颗大脑这么感兴趣，小镇上那间关押我的密室的墙上挂满了我不同年龄段的照片，这里肯定有阴谋。”李光瀚也不解。 “小陈发现埃蒙斯博士的爷爷竟然就是19世纪偷偷从印度进藏的探险队的首领。他可是运走了很多西藏的宝贵的文物，还获取了无人区的第一手资料。”曾云飞继续说。 “啊，原来如此，我在博士的书架上看到古老的线装书《山海经》《周易》《黄帝内经》时我还奇怪呢，而且书架上还有一尊印度神像，竟然比花园里那尊同样的大神像多出了一件法器。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他一个科学家怎么对东方古老的文化这么感兴趣呢？” 曾云飞召集了几个使馆工作人员开会，商量如何找到陈艾丽。李光瀚坐在会议室外面焦急地等消息。 魏佳骏打来了电话。李光瀚看着来电显示，不知道该不该接。他把铃声调到无声，任由手机震动，他没接。没和曾云飞商量过，他不敢冒然接这个不怀好意的人的电话。 曾云飞终于出来了，带来了最新的消息。陈艾丽昨天深夜在研究中心的地下车库刚停好车，就被几个人掳上了另一部面包车，驶向f国方向去了。 魏佳骏的电话一遍遍的打，曾云飞示意李光瀚接电话，他可以在一旁默默地听。电话那边仍然是魏佳骏热情高调的声音，他说上次就说好想邀请李光瀚和师妹陈艾丽去他们公司f国总部参观，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安排时间去一趟，他会派车来接。李光瀚心里暗暗吃惊，他们的胆子挺大的，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个时候的邀请不是明摆着的鸿门宴吗。 “哦，我最近挺忙的，不一定有时间，你问问你师妹，看她去不去，我也联系不上她。”李光瀚装作平平淡淡地说完赶紧挂了电话。 两个人都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魏佳骏这个时间打来电话肯定不是巧合，小陈很有可能在他们手上。估计他们已经猜到小陈的身份了，所以才跟踪她并迫不及待地下手了。现在来假惺惺邀请你和陈艾丽一起去他们公司参观，真正目标肯定是你无疑。就是一场鸿门宴，凶多吉少啊！”曾云飞打破沉默说到。 李光瀚也认同曾云飞的说法。但他认为，如果他们要取我李光瀚的性命早在除夕夜那晚就可以实现了，何必等到现在？“他们之所以迟迟没下手，那是因为我身上还有他们认为有价值，对他们有用的东西没找到而已。而这也正是我自己想搞清楚的，我身上的奥秘在哪儿？我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应该不仅仅是科学家这个身份这么简单。不搞清楚这些事，我也无心继续工作学习了，而且不利于今后的工作。况且，他们神通广大能调查清楚我以前的成长经历，就一定知道我的家人的情况。我担心会给家人带来威胁。我估计他们比我更了解我身上的秘密，我想亲自去找到答案。” 曾云飞望着李光瀚点点头，他也觉得从最近李光瀚身上发生的事儿加上陈艾丽向他汇报的情况看，这些事应该是蓄谋已久计划周密的，至于原因则神秘莫测，存在广泛的内在联系。最重要的是，这是在异国他乡，凡事必须小心谨慎，稍不注意就会酿成外交事件。而对手背景模糊、势力强大、捉摸不透，出手凶狠。出于保护李光瀚的初衷，他建议李光瀚不要去赴鸿门宴，尽快回国。营救陈艾丽的事情由他来想办法完成。 第十三章 物理学家勇气可嘉单刀赴会独闯狼穴 17单刀赴会 李光瀚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和胆量，在魏佳骏第3个邀请电话打来的时候竟然同意了。时间定在第二天上午10点，魏佳骏亲自开车来接。 李光瀚穿上了那套深蓝色的西装，雪白的衬衣配上了另一条红底衬金色小花的领带，脚上换了一双轻便软底的皮鞋。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出征的战士，面对未知的残酷考验，他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动。但奇怪的是，好奇和自信完全战胜了恐惧。虽然曾云飞强烈反对他去冒险，但也被他的勇气感动，被他列举的理由说服。看来只能见机行事了。 魏佳骏的车提前到了。李光瀚远远地看着他，他穿着帅气的黑色立领皮夹克悠闲地靠在锃亮的车旁抽着烟。李光瀚想即将到来的是怎样的一场斗智斗勇呢？既然陈艾丽很有可能在他们手里，会不会见到她呢？可恨自己没有武功和本领救她。 “嗨！李大哥，你好!如果顺利的话，我们能赶到公司吃午餐。”魏佳骏一看到李光瀚出来便掐掉烟，笑着快步迎上来。李光瀚盯着魏佳骏点点头说：“你联系上你师妹了吗？我可联系不上她。”“哦，师妹呀，我太了解她了，她太爱玩了，肯定到哪个雪山滑雪去了，我们不管她。今天就专门邀请您了。”说着为李光瀚拉开了车门。 李光瀚平静自然地坐在汽车的后排，看着窗外的雪景。汽车在山间公路上蜿蜒前行，一边是山岩另一边是断崖，满目的黑灰白色。李光瀚朝车前面瞟了一眼，发现魏佳骏正从后视镜里偷偷观察他。两人的眼光在后视镜里碰到，立刻各自闪开。渐渐地车开出了山区，驶向平原地带。魏佳骏开始找李光瀚聊天。 “李大哥，你在研究中心生活习惯吗？” “还行，就是饮食上有点吃腻了，西餐还是不适合中国人的胃。我现在就想喝稀粥就咸菜。你是从小就在f国长大的吗？”李光瀚开始反问。 “是的，我在f国出生长大，我的祖父年轻的时候就来到这里作生意。我20岁的时候去华京大学读了四年书，毕业后就进入赫卡特集团了。我觉得还是在f国舒服，拿着公司的高薪，呼吸着甜美的空气，喝着清洁的水，吃着放心的食品，还有美景可以欣赏，相比北京这里更适合人生活。怎么样，李大哥，有没有兴趣留下来？” “这个我还从来没有想过，出国进修，交流学习是可以的，但在国外定居应该不是我的毕生追求。我的人生经历都在中国，家人朋友、老师学生也都在中国，我觉得我只有在中国才能发挥出最佳状态。”李光瀚说完看了看后视镜里魏佳骏的目光。 “您这一代人身上都打下了很深的红色烙印，您不习惯国外的生活，可以理解，但您也应该为您儿子着想啊。这里空气、食品、教育都是一流的。以您的资历，完全可以拿到比我还高的薪水，可以为家人营造良好的生活环境。这难道不比您在北京呼吸着污浊的空气，吃着黑心食品，等着论资排辈才能有所建树要好的多！”魏佳骏依然不放弃自己的劝说。 “哈，小魏，北京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正相反，祖国一天天在强大，正在变得更好。我觉得我每天和一帮志同道合的同事钻研科学难题，共同进步；回家能看到家人的笑脸，吃到可口的家乡菜；假期开车出去兜风旅游，挺好的。我心里很踏实。哦！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有儿子的？我好像从来没说过呀。”李光瀚紧紧盯着魏佳骏的开着车的背影。 “啊，我猜的。”魏佳骏微微怔了一下，胡乱掩饰过去了。车里陷入了沉默，一路再没深聊。 李光瀚看着车窗外的平原和平缓起伏的小山包，偶尔有几幢欧洲乡村别墅立在山坡上。天阴沉沉的，好像暴风雪要来临的样子。 远远地出现了一片森林，汽车转而驶入森林里的一条窄路。李光瀚觉得奇怪问魏佳骏，“你们公司不是在加尔那吗?直接沿着10号公路走就可以了，怎么要经过一片森林呢?” “哦，我看天气不太好，估计暴风雪要来了，我想抄小路快点。”魏佳骏明显是准备好了托词。 李光瀚眼睛的余光一扫，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后面紧紧跟了一辆车。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手机上目前的定位，并再一次确认鞋底的定位器在工作状态。 汽车在森林里穿行了半个小时，林子越来越密，高大的翠柏和巨杉遮住了原本就阴暗下来的天空。两辆车一前一后在密林里疾驰，汽车忽然一个90度的转弯，眼前出现了一扇高大的铁门，透过铁门的栏杆望进去，里面是一座乳白色，线条粗犷呈流线形的奇怪建筑。粗线条中间的夹层就是连成一片的不规则形状的窗户。远看像一朵白色的花趴在绿色的草坪上。 李光瀚很奇怪的问：“这儿哪是你们公司呢？你们公司还没到呀？” “哦，李大哥，这是我们集团生物科技公司新设立的研究中心，我们正好顺路就先来这儿参观。”魏佳骏好像很熟悉这里。 “哦，这里就是研发出被很多患者起诉的‘千梦之灵’的地方啊，怪不得看着怪怪的。这跟我的专业没什么关系，你带我到这儿来岂不是浪费我的时间。”李光瀚有些不满地说。他看了看手机定位，手机没有信号了。鞋底的定位器也无显示了。决定来之前他也作过很多次设想，出现这些情况也在意料之中，但是真正面对困难的时候，他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18鸿门宴 魏佳骏不慌不忙把车停稳，跑下车为李光瀚开车门，说到:“今天我们集团的董事长乔治赫卡特先生到这里视察，正好可以介绍你们认识。”李光瀚暗暗吃惊，看来来头还不小。这么重量级的人物都亲自出场了，这是要唱哪出戏呢。 从进森林小路就紧跟的车上下来四个着黑色西服的大汉，前后簇拥着李光瀚和魏佳骏走进乳白色建筑。这栋建筑的安保及其严格，所有人都要经过两道安检。李光瀚的手机被保安要求关机并放进保险柜。李光瀚对魏佳骏说：“你们这是要绑架我吗？不征求我的意见就把我带到这里，还要剥夺我的这些基本权利。我谁也不见了，送我回去。”说完就要往回走，被那四个黑衣大汉挡住。 第十四章 野心家族首领偷窥物理学家梦境解开身份之谜 魏佳骏连忙过来打圆场，他说服保安由他拿着李光瀚关机后的手机，并把手机放进一个小铁盒，一路拎着。李光瀚这才同他一起上了电梯。这电梯是向下走的，一直去到负3层。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李光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地下空间光线昏暗，但是地上种满了整整一大片乳白色透明的花，差不多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这些花在昏暗中发出诱人的白色光亮。所有的花呈纵向排列，透明的花茎直立着，高约30厘米，花朵低垂着，通体晶莹剔透如水晶一般，花瓣一片片的澄澈薄透，里面是淡黄色的花蕊。李光瀚看着这些花发起呆来。 “这种花叫‘梦晶兰’也叫‘死亡之花’、‘冥界之花’。以生长在你们中国西藏的品种药力最强。据说它具有灵异的力量。我们能提炼出它的精华，制造出改善人类神经元的伟大杰作。欢迎来到‘千梦之灵’诞生的地方。我是乔治赫卡特，你好，李先生！”李光瀚回头一看，乔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乔治是个不算高大的中年人，略微发福，有着赫卡特家族特有的灰绿色眼睛和金发，只是有些秃顶。典型的鹰钩鼻子好像能闻出敏感的气息，薄薄的两片嘴唇挂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李光瀚冷漠地伸出手，礼貌性的和乔治握了握。李光瀚平静地说：“我对你们公司的新药不感兴趣，如果赫卡特先生没有什么高能物理方面的话题和我交谈的话，我看还是及早送我回去。” “啊，李先生，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做‘既来之，则安之’，你不要着急走嘛。今天请你来这里，其实是我想邀请你来我们公司工作，我会给予你足够高的薪水，提供世界上最先进的实验室给你做研究，你会不会考虑呢？”乔治说完示意李光瀚在沙发上坐下。 李光瀚没想到乔治会这样开场。他不卑不亢地回应到：“谢谢您的赏识和邀请，我来欧洲高能物理研究中心是希望通过观测正反粒子对撞收集数据，找到规律，回去完成我的论文。我对留在国外做研究没有太大兴趣，我和国内的导师同事相处很愉快，大家有共同的奋斗目标。这比我一个人在国外拿高薪有意思多了。再说，我的家人都在中国，我不可能扔下他们不管。” “我们可以把他们都接来，并为你们全家办理入籍手续，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乔治更进一步明确到。 “不好意思，赫卡特先生，我想冒昧地问一下，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我能为你们带来什么好处呢？我有这么值钱吗？”李光瀚忍不住问到。 乔治轻松地耸耸肩说到：“李先生，您是行业内新生力量的代表，有无穷潜力，我正是想为你提供这个良好的平台，让你发挥出来，带领我们公司在量子物理研究领域领跑全世界。” 李光瀚果断地说：“我有今天的成绩离不开国内导师的指导和同事们的配合，不是我一个人的成绩，是集体的智慧。你太高看我了。我达不到你们想创造的高度，我会让你失望的，恕我不能接受你的邀请。谢谢你的抬爱。”说完站起身就准备向电梯走过去。 “啊，李先生，别急嘛。你不肯合作我也不勉强，等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我们再谈不迟。魏先生，请给我们拿点红酒，庆祝一下我和李先生今天的初次见面。”乔治一边指示旁边的魏佳骏去拿酒，一边请李光瀚坐下。 李光瀚一听又是红酒，他担心乔治和魏佳骏在酒里下药，坚决拒绝。乔治一看拗不过，就哈哈笑着说换可口可乐。魏佳骏端来两个高脚水晶酒杯，一大瓶可口可乐，摆在李光瀚和乔治面前。乔治笑眯眯地说：“喝这个你不怕醉。”说完自己先倒了一杯，喝了一小口，又给李光瀚的杯子里倒满。然后举起酒杯和李光瀚碰了碰。 李光瀚觉得眼前这杯可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再推辞不过，也就放心地喝起来。 几分钟后，李光瀚浑身无力，手脚不听使唤，瘫坐在沙发上，脑子里电光火石，闪现着各种电影镜头一般。他看到乔治也和他一样瘫坐在沙发上。很快进来两队白大褂，分别推着两张床，白大褂们都戴着口罩手套和医用眼镜。他们俩被白大褂抬上床，一起推进了一间有着大屏幕和很多医用设备的实验室。 19梦境探秘 这间位于地下三层的实验室极其安静，只有电子设备运行时发出的很细微的声音。实验室的墙上安装着超大屏幕，泛着蓝光。两张床的旁边摆着一模一样的两套医疗设备。白大褂们动作轻巧娴熟，很快将李光瀚和乔治的头发剃光。李光瀚觉得浑身软绵绵的，身体放松到了极致，没有了恐惧，反而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乔治也是和他一样的状态。 魏佳骏被隔离在实验室外。实验室里进行了清场，只剩下李光瀚、乔治和两个白大褂。乔治的病床上半部分被微微调高了一点角度，让他能躺得更舒服一点，并能瞥见大屏幕。两位白大褂在李光瀚和乔治的头上，耳涡，胸口，手指，脚指上粘了很多感应器，并连接到旁边的脑电波读取仪的电脑上。白大褂另外在李光瀚的两只脚的脚底加装了轻微电疗仪。李光瀚觉得浑身上下有一种麻麻的感觉，像是轻微的电击。他的大脑更加兴奋了，像电影画面一样越来越清晰，放映节奏渐渐慢下来，不像刚才的杂乱无章。 一位白大褂手里捧着印有赫卡特集团徽标的金属盒，盒里规则地盛放着‘千梦之灵’的药瓶。另一位白大褂拿着注射器抽取了满满一支的药水，注入李光瀚的头部血管中。 李光瀚安静地闭上了眼睛进入梦境。 他又来到了梦中多次见到的西海，他站在水上，迎面从水上走过来那个他经常梦到的男人。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原来那个多次出现在他梦里的男人正是他自己。和他一样有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深邃的眼睛，挺直的鼻梁，高大的身材。不同的是那个男人梳着发髻，穿着白色的长袍，手里拿着闪闪发光的12面球体的盒子。他一只手向天空一挥，一幅广阔的画卷在空中徐徐铺展开来。这是一张地图，很像研究中心接待大厅的地上那幅金属图案。就是这个图案几次让李光瀚觉得似曾相识、心跳加速、莫名激动。 第十五章 平行宇宙里的人类同样面临灭顶之灾 李光瀚抬头看着这幅呈现在他面前的巨大地图。地图的中央陆地上写着“中国”两个汉字，中国的西部画着山脉的图样，上面标着“昆仑”，旁边就是“日月山”和“西海”。还有其他一些熟悉的地名但是和现在的地理位置完全对不上。李光瀚想起来，这就是《山海经》里的那幅天下图，上面的“中国”两个字应该指的是中心之国的意思。当时他还想古人为什么要描绘这样一幅和现实不符的地图。没想到现在竟然出现在虚拟世界里。 一个声音在空中回荡：“我是平行宇宙中的另一个你，他们都叫我‘昆仑智者’。这就是我生活的地球，它7千万年后就会演化成你现在生活的地球的样子。我们是处在平行的时空里，各自沿着相同的路径，只不过演化的时间不同、进度不同。在我的时空里的地球很不稳定，地壳即将发生剧烈运动。山川河流，陆地海洋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人类的生存环境将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只有很小一部分人能活下来。我们人类文明的这一个纪元即将结束。而你生活的时空里的地球也将会遭受到大洪水的冲击。地球的陆地面积会大量减少，海水温度发生巨变从而导致地球生态系统紊乱。最终你的时空里的人类生存纪元也将结束。” 李光瀚觉得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用这四个字形容太恰当不过了。他想问对方你怎么能推算到我生活的时代呢？简直太扯了。“昆仑智者”好像知道他在思考什么。他继续说：“我们这个时空的人类已经进化发展到很高的阶段，但是我们都无法阻止地壳运动带来的毁灭。你们相对于我们来说是已经退化了的人类，就更难以改变太阳对地球的冲击了。我已经将我的记忆思想、信息能量储存在你的大脑里，只有在你受到极端刺激和极度平静的时候你才能感受到。我希望在我们各自的人类新纪元开启后我们仍然活着，仍然是智者。” 李光瀚的梦还在持续着，他闭着眼平静地躺在病床上。墙上的大屏幕通过脑电波读取仪将李光瀚的梦境一一展现出来。乔治斜躺在病床上认真地盯着大屏幕，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微小的环节。两个白大褂则在一旁有条不紊地准备着另一台微创设备。其中一个白大褂轻轻地对乔治说到：“赫卡特先生，已经准备好了抽取患者的神经元细胞的rna，您看什么时候开始？”“再等等。”乔治轻轻说完用食指放在嘴上示意他们安静。 梦境中的“昆仑智者”神态安详并没有灾难来临前的惊慌。李光瀚呆呆地看着他就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每当他想说出话来却又怎么使劲也喊不出来。李光瀚盯着“昆仑智者”手中那个闪闪发光的12面球体，那12只花纹奇特的突出状的眼睛在发着光。“昆仑智者”把发光球递过来说到:“这就是‘紫微星眼’，它能联通高维能量，是我们将浩瀚无边的宇宙能量收集转化的工具。另外还有一只一样的12面球体，叫‘太微星眼’，只不过它的眼睛是凹进去的。它是用来存储宇宙能量的工具。它现在就在西海之中。” 李光瀚闭眼躺在病床上，梦境中的种种惊愕已经开始渐渐反映在肢体动作上。闭着眼的他刚想伸出双手去接那个叫作“紫微星眼”发光球体，只见“昆仑智者”将“紫微星眼”向空中一抛，发着光的球体嗖的落入西海中，就像他曾经做过的那场梦一样。 但是这次不同的是，奇迹出现了。 发光球落入西海的一刹那，他们脚下的海水自动分开两边，一条跟着“紫微星眼”的发光轨迹不断向下延伸的通道形成了。“昆仑智者”示意李光瀚跟着他下到西海里去。 斜躺在病床上的乔治惊讶地张着嘴看着大屏幕上这些神奇的画面。他暗自庆幸这批新研制的“千梦之灵”的药材原料采用了中国青藏高原生长的“梦晶兰”，采栽后迅速在赫卡特集团新收购的中国西部的制药厂里筛检冷藏，并快速空运到欧洲提纯，才有了如今神奇的效果。他信心满满地等着看大屏幕上谜底的揭晓。 李光瀚和“昆仑智者”下到了西海底。这是一个繁忙的世界，巨大的光源将海底照得明亮无比。李光瀚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巨大的金字塔，它稳稳地矗立在平整的海底，金字塔塔身是无数块巨大的方形岩石构成，一层一级阶梯逐渐往上缩小。其中一个倾斜的外立面中间有一条整齐的竖线凹槽，凹槽里上上下下分布着很多扇门。随着门的自动开合，许多载人潜水器进进出出。李光瀚甚至都能看到里面的人影和机器。 “昆仑智者”说：“这就是地球的能量中心，所有人类生活需要的能源都是从这里获取的。金字塔本身就是一个大能量场，里面的核反应堆就是用铀235产生核裂变并依靠‘太微星眼’来存储能量。之所以建在海底是利用海水充当中子慢化剂和冷却剂，以便及时带走热量，避免爆炸。”李光瀚作为一个高能物理学家看到如此设计精妙又绝对先进的核能设施不禁感慨万分，难道和他们的那个时空相比当下的人类文明是退化了吗？ 他们回到水面上，“昆仑智者”无比遗憾地说：“可惜这一切就要被毁灭了，人类的力量还是抵不过大自然啊！我们这一个纪元的人类文明就要被地壳运动彻底毁灭。沧海桑田，斗转星移，我希望自己能为人类保留一丝文明的火种，才不枉‘昆仑智者’的名号啊。”李光瀚已经等不及了，他急切的想知道当下的人类会面临怎样的灾难。 20记忆移植 两位白大褂看看时间，互相对望点了点头，其中一位轻轻地对乔治说：“赫卡特先生，时间快到了，药力快过了，开始。”乔治不耐烦地示意再看看。李光瀚躺在病床上虽然眼睛仍然闭着，但是嘴已经开始一张一合像要说话的样子，手脚已经动来动去不再安静。大屏幕上的图像开始模糊、杂乱、片段化。只能听到“昆仑智者”的预言片段，他说，西海这片海域最终会因为地壳的板块运动从而抬升、隆起成一片高原。后面的就再也听不见了。乔治也开始着急起来，他吩咐两个白大褂赶快抽取李光瀚大脑神经元细胞的rna，并迅速植入到自己的大脑细胞里，从而实现脑神经元的记忆移植。这种最新的记忆移植技术是赫卡特集团生物公司最新研发的。乔治对外严格保密，连伊丽莎白和迈克尔等家族成员都没透露半个字。 第十六章 野心家记忆移植中断 中国科学家脑部留存重大机密 伊丽莎白曾经频繁打探“千梦之灵”的研发进展都被乔治挡回去了。埃蒙斯博士也曾半真半假地询问过“千梦之灵”的人体实验效果，并开玩笑地说愿意以身试药，也被乔治推搪过去了。 地下实验室里两个白大褂有条不紊的完成着各项医疗步骤，乔治嘱咐他们一定要尽可能多抽取李光瀚的大脑神经元细胞的rna，自己需要他的全部记忆和信息。 与此同时，地下实验室外的一楼接待大厅的情况则是已经吵得不可开交，局面难以控制。中国大使馆科技参赞曾云飞和另外两个使馆工作人员正义正言辞地抗议赫卡特集团绑架中国科学家，他们出示了李光瀚最后发出的信号地址，地图显示这周围没有其他建筑物，他们要求魏佳骏和赫卡特集团负责人出来解释清楚。 魏佳骏躲在暗处看着集团公关人员与中国外交官周旋，他不敢出来，正思考着怎么办，要不要冲到地下实验室去报告给乔治，虽然他知道那样做事会被乔治骂个狗血喷头。 突然，室外传来一阵汽车马达的轰鸣声。一辆越野车疾驰进大院，径直停在接待大厅门口。从车上跳下一个年轻人快步走进大厅。整齐排列在门口的“黑西装们”看到这个年轻人立即毕恭毕敬的点头弯腰，向他致意。“赫卡特先生，您好!” 来人正是迈克尔赫卡特，赫卡特集团的第三号人物，核电能源部门的总裁，乔治赫卡特的堂弟，伊丽莎白赫卡特的亲弟弟。他有着浓密的金色卷发，挺拔健美的身材，小麦色的脸庞上衬托着一双灰绿色的眼睛。整个人看起来阳光帅气与乔治的阴鸷刚刚相反。 “曾参赞，对不起，我一接到电话就往这儿赶，可还是来晚了。”迈克尔一看到接待大厅里坐着的曾云飞就赶紧道歉。他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还特别加上了“儿”话音。这位在中国留学了4年并在中国核电企业第一线工作了3年的年轻富豪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中国，并且也交了很多中国朋友，其中就包括曾云飞。 曾云飞看到迈克尔赶到了顿时两眼放光，他立刻站起身迎上前。赫卡特集团的公关人员一时很尴尬，拘谨地站在一旁。迈克尔严厉地质问公关人员魏佳骏和李光瀚在哪里？曾云飞正色补充道：“你们集团已经制造了一起严重的外交事件，再不将李光瀚先生放出来，我们会采取更加有力的手段，所有后果由你们承担。” 躲在暗处的魏佳骏看到事态已经很严重了，他知道乔治不想迈克尔和伊丽莎白了解太多关于“千梦之灵”项目的一系列进展情况，更害怕被他们搜到地下三层的花房和实验室。他快速下楼去禀告乔治。此时，实验室里两个白大褂已经抽取了李光瀚的脑神经元细胞的rna，正准备移植到乔治的大脑里。魏佳骏急切的敲门声让白大褂很为难。因为乔治身上刚刚注射了“千梦之灵”以便他能彻底平静下来进入梦境，现在马上又叫醒他，药力就会减弱，移植可能会失败，除非再次注射相同剂量的“千梦之灵”，但那样又会产生后遗症。魏佳骏还在门外低声催促并不断敲门，情急之下两位白大褂决定先叫醒乔治。 乔治恍如隔世地睁开眼睛，他一脸疑惑地望着两位白大褂问到：“这么快就移植完成了？我怎么什么新记忆和新信息都没有呢？”白大褂戴着口罩俯身轻声说道：“门外魏先生有急事找您，已经敲了很久了，我们还没开始移植呢，只能先把您叫醒了。” 乔治气急败坏地对着白大褂说：“别管他，快点移植，再来一针‘千梦之灵’。”他的脸因为激动涨得通红。 白大褂耐心地说：“赫卡特先生请您保持冷静，短时间内接连注射两支虽然药理上可以允许，但是还没有先例，您先平静下来再看看。” 门外魏佳骏敲得更急促了，乔治心烦意乱，吩咐白大褂放魏佳骏进来。乔治听闻迈克尔和曾云飞都来找李光瀚，现在就在接待大厅等着要人，他也开始紧张了，毕竟赫卡特集团在中国有很多项目和投资，他也不想跟中国翻脸。他扭头看了看仍在昏迷中的李光瀚，然后对白大褂说：“能不能有什么方法让他快点苏醒?”两位白大褂面面相觑：“赫卡特先生，患者刚刚做了脑部微创手术处于昏迷状态，是不能强行唤醒的，他需要绝对的休息，否则会有后遗症。”乔治不耐烦地说：“难道让他躺在这儿等着被别人找到，授人以柄吗？” 两位白大褂不再多言，他们将电击设备移到李光瀚病床边，对他的手指、脚趾、脚心进行电击。“啊！”一声惨叫，声音在地下实验室里听起来格外瘆人。李光瀚痛苦地醒了过来。他急促地喘着气，手脚发软，大汗淋漓，脑袋涨得像要炸了。他看到墙上的大屏幕定格在以一片海水为背景，空中映衬着广阔的地图画卷上，画中站着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梳着高高的发髻的“昆仑智者”。李光瀚如梦初醒地看着大屏幕，虽然头痛欲裂，但还是一点点地回忆起刚才的梦境。 魏佳骏在向乔治汇报完迈克尔和曾云飞前来要人的情况后偷偷瞟了一眼大屏幕。当他看到大屏幕上的画面特别是“昆仑智者”的样貌后惊呆了。他扭头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痛苦的李光瀚，瞬间明白了为什么乔治和伊丽莎白、埃蒙斯博士对李光瀚那么感兴趣。他若有所思地呆站着。 乔治见魏佳骏看到了大屏幕，便不耐烦地吩咐他赶紧把李光瀚搀扶出去。两个白大褂互相意味深长地对望了一眼，默契地取出装着“千梦之灵”的金属药盒，按照乔治的要求挑出一支给他又注射了一次。乔治沉沉地睡过去了。 第十七章 正直的迈克尔帮助中国科学家脱离险境 21脱离险境 当地下三层通向大厅的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曾云飞看到了他不愿意看到的一幕。痛苦疲惫的李光瀚被魏佳骏搀扶着走出电梯。李光瀚的头发被剃光，微创伤口处缠着止血纱布，还往外渗着血，紧皱的双眉下是扭曲的脸。他的手脚好像根本不听使唤，甩来甩去，魏佳骏几乎是把他拖拽着拉出电梯的。 刚才还吵闹的大厅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都惊呆了看着不成人形的李光瀚。曾云飞和他的两个随从快速冲过去一把抱住李光瀚，把他扶到沙发上躺下。迈克尔气愤地质问魏佳骏，你们到底对李先生做了什么？乔治躲到哪儿去了，为什么不出来?魏佳骏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迈克尔一把推开他准备进电梯去其他楼层找乔治。魏佳骏赶紧跟了进去，并向乔治的公关人员使了一个眼色。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从远处树林里刮来的风夹着雪花呼啸着扑到窗户上。大厅里的气氛紧张而凝重，曾云飞带来的两名中国使馆工作人员为躺在沙发上的李光瀚做简单的身体检查，并轻声地询问他哪儿感到疼痛和不适。赫卡特集团的公关人员则分成两拨，一拨人快速散开去围堵迈克尔，另一拨人则围在曾云飞他们旁边虚情假意地道歉。曾云飞快速整理了事件的全部经过包括录音录像资料后向上级作了汇报，并正式地当面向赫卡特集团提出抗议，坚定地表示要一追到底，找出幕后真凶，绳之以法。 迈克尔冲进电梯后发现只有向下的按钮，他一时不知怎样才好。魏佳骏站在旁边讨好地解释说：“新药实验室在负一层，乔治先生刚才正在这儿主持新药研发进展会议，李先生因为不小心跌倒了，碰伤了头部，所以我们只为他做了简单的包扎。我们现在先去负一层找乔治先生。”说完他就按下了负一层的按钮。迈克尔虽然知道魏佳骏说的明显是谎话，但由于他从来也没有插手过生物医药公司的事物，所以也不熟悉这间公司的组织结构和建筑结构，更没有什么心腹安插在这里，所以也就随着魏佳骏去到负一层。结果当然是任由他带着在迷宫般的巨大地下实验室里瞎转悠，浪费时间一无所获。 躺在沙发上的李光瀚渐渐地缓过神来，他定睛看了看曾云飞和他的两个随从，朝他们轻轻地微笑了一下，随后舔了舔干枯发白的嘴唇。曾云飞赶紧递上一杯温水，并替他擦了擦脸上和脖子里的汗水。李光瀚想张嘴说话，但发现舌头好像不听使唤，稀里糊涂说了几句，让他不敢相信这是从他自己嘴里发出的声音，这着实让他吓了一跳。曾云飞示意他休息不要说话，并指示两名随从架上李光瀚赶紧回到车上。一行四人开着中国大使馆的公务车冒着暴风雪绝尘而去。 恼怒的迈克尔被魏佳骏领着兜圈子，他决定不再听从他的摆布，直接按下了电梯的最底层的按钮。当负三层的地下花房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自从他遵照爷爷亚力克斯的遗嘱回到家族集团工作后，集团的大小会议中从来没有提到过有这样一个巨大的地下花房。而且还是种着一大片不知名的、不用见阳光的白色透明的花，想想就诡异。他正想问魏佳骏这是什么花，扭头一看，魏佳骏早已不知去向。迎面走来笑容可掬的生物制药公司的副总裁罗伯特，他殷勤地领着迈克尔参观花房，并为他介绍这种花的作用，当然不是真实的作用。迈克尔质问罗伯特，为什么从来不见他们向董事会汇报种植了这么一大片奇花异草，为什么一直没有“千梦之灵”的进展情况汇报。罗伯特吞吞吐吐，找了一堆不成立的理由搪塞过去了。 不知不觉他们走过了一大片用绿色爬墙植物装饰的走廊，来到了休息室。望着空荡荡的休息室，迈克尔不耐烦地询问罗伯特，乔治到底在哪儿？罗伯特装模作样地打了一阵电话，然后望着迈克尔耸耸肩，双手一摊说，乔治因总部有急事已经乘直升飞机走了。迈克尔知道这是托词，气愤地说：“现在外面刮着暴风雪，你们怎么可能让乔治坐直升机走呢?他一定还在这里，你不用骗我了。我要当面与他对话。”说完站起身向电梯走去。路过绿色爬墙植物走廊的时候他觉得有点怪异但又说不出原因，他特意回头看了一眼，罗伯特一阵紧张。 临时搭起来的绿色爬墙植物后面的那扇门里，乔治沉沉地睡着，全然不知外面发生的一切。两位白大褂给他注射了第二支“千梦之灵”后，他的身体出现了一些异样，当然这些异样他自己是不会知道的，他睡得太沉了。两位白大褂当然也不会告诉他的，这本来就是在他们计划之中的。 当李光瀚的大脑神经元细胞的rna被缓缓注入到乔治的脑神经元细胞中时，乔治的梦境开始出现了戏剧化的改变。他像一个旁观者在观看一节节的生动的课程。从各种复杂的计算公式、物理模型构图到古汉字标注的浩瀚星空的二十八星宿；从身临其境地下到西海底的平地去近距离观察海底金字塔核电设施，到和一群穿着宽袍、梳着高高的发髻的人们席地而坐饮酒喝茶。他梦中的背景画面像一段明亮的、流畅的、赏心悦目的影片，让他陶醉其中。突然，画面变得扭曲阴暗，狰狞可怖、青面獠牙、人面蛇身的怪兽一起向他袭来，咬住手臂，缠住脖子，勒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激动地用手去撕扯领口，双脚一阵乱踢，扯断了手脚上连接的感应胶垫。他大叫了一声，醒过来了。 22功力大增 中国大使馆的公务车载着李光瀚曾云飞四人冒着暴风雪在暗夜中疾驰。车里，李光瀚靠在曾云飞肩上缓缓讲述进入赫卡特生物研究中心后发生的事情经过。三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平安回到了大使馆。 第十八章 中国科学家大脑深层记忆被激活无师自通功力大增 夜已经深了，李光瀚手里捧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雪菜肉丝汤面一口气吃了个精光，完了还舔了舔溅到手上的汤汁。 他满足地放下碗筷，顿时觉得心里不再发慌，体力恢复过来了，人也精神了不少。一直守在一旁的曾云飞放松地舒了一口气。 这时曾云飞的手机响了，是迈克尔给他打来电话询问李光瀚的病情。他一直守在赫卡特生物研究中心想找乔治质问清楚，但未能如愿，只能无功而返。曾云飞告诉迈克尔，李光瀚在被注射“千梦之灵”之前，是和乔治一起并排躺在地下三层的实验室里。而且两个人都被剃光了头发，李光瀚被电击刺激醒后看到乔治还躺在病床上，没有要走的意思。两位白大褂在他身边操作着微创设备。墙上大屏幕里定格的就是李光瀚的梦境，估计乔治已经全都看到了。但接下来乔治对自己做了些什么就不清楚了。迈克尔听完恍然大悟，难怪魏佳骏领着自己在负一层瞎转，为的是拖延时间，好让公关人员在负三层的实验室门外临时加装绿色爬墙植物，遮挡视线、瞒天过海。当时自己路过时的确觉得突兀，有一丝怀疑，但没有仔细思考，真可惜错过了。曾云飞很真诚地向迈克尔表达了谢意，并提醒他也要注意安全。迈克尔在电话里为自己没能及时阻止乔治的疯狂行为感到抱歉，并表示这件事也激发了他强烈地好奇心，原来家族集团里还有这么多他闻所未闻的研究项目。他也要开始想办法找到答案。 曾云飞让大使馆的医生前来检查李光瀚头部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了。但由于使用了尚未通过认证的脑科药物，又做了脑部微创手术，还被电击过，一切后果都难以预料，医生建议李光瀚赶紧卧床休息，待情况稳定后尽快回国。 度过了紧张疲劳惊心动魄的一天，李光瀚躺在大使馆医务室的病床上，准备踏踏实实地睡一觉。奇怪，越想入睡就越睡不着。他干脆坐起来靠在床头，一点点回忆刚才的梦境。凭心而论，他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醒来后这么久还能清楚地记得梦中的所有情景和话语。他不由得有点佩服“千梦之灵”的研发者。但再清楚那也只不过是梦，作为一名科学家这么多年养成了以科学的方法思考和求证的习惯，怎么可能把梦里的情节当真呢。他甚至觉得乔治是不是有点傻，兴师动众大费周章就是为了一个梦。 麻药的作用好像在慢慢褪去，他已经可以感受到来自大脑深处的一丝丝疼痛，好在这种疼痛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不知道是不是被电击过的原因，李光瀚觉得自己的大脑很活跃，停不下来。他打开电视机，调到央视中文国际频道。电视里正在播放西藏旅游节目。苍劲雄浑的山峰，荒凉的地表，几只飞翔的秃鹫，黄色的土林，沿着山坡一层层往上建的废弃的古堡。“这不就是曾经出现在我的梦中的荒原吗？”李光瀚惊讶得坐直了身子，在此之前，他从未看过相关的画面。节目里的解说员介绍说，这是青藏高原上一处比较荒凉的地区，气候恶劣，草木不生。废弃的古堡是一座在史料里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古城遗址，也没有太多的历史文献说清楚它的来龙去脉。古城遗址西北方向的山石上有许多岩画，上面凿刻了许多未知的符号和图形。摄像机镜头慢慢扫过，李光瀚凑近了看，岩画涵盖人物，动物，植物，星空，建筑，交通工具等等。很容易辨认出的就是金字塔形状、圆形穹顶形状的建筑和与现代相近的星空图。岩画中有一个站立的人物，梳着高高的发髻，穿着宽大的长袍，左手举着一面类似旗帜的物体，右手作挥手状。旁边是一大串陌生的文字和符号，还有一个类似飞碟的物体。他不知不觉地就读出了岩画中文字和符号的意思。这是在讲述人类如何预计到大灾难即将来临，并及时逃离地球，然后在地球恢复宜居状态后重返地球，重新开始的故事。 轻松地读完这段文字和符号，李光瀚呆呆地站在电视机前。他从来没有接受过考古方面的培训，况且电视节目里也说许多考古专家尚未考证出来这些岩画的含义，自己怎么会知道呢？也许是巧合，也许是自己瞎猜的。 他随意搜索其他频道。f国家电视台正在重播解读埃及金字塔之谜的节目。这个节目的中文版李光瀚曾经看过，但也是看看热闹，没有深入研究。现在再看，虽然语言不通，听不懂播音员的讲解，但他竟然能独立读懂金字塔墓室内的壁画和金属制品上的铭文的含义。还很快理解了塔中埋藏的一艘船的意义。这些在从前做不到的事情，现在突然变得容易了。他猛然想起梦中“昆仑使者”对他说的，只有在他极度平静和受到猛烈刺激的时候才会感受到“昆仑使者”传递给他的信息和能量。难道自己被歪打正着地激活了？这怎么可能呢，太不可思议了。 李光瀚百思不得其解，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离奇的事情，突破了他所有的认知极限和思维方式，一时间让他消化不了。他一边思考一边慢慢踱步到窗前。暴风雪已经停了，窗外一片白茫茫，风雪肆虐过后的天空被涤荡得云开雾散。北半球冬天壮丽的星空呈现在他的眼前。这个从小就在湘西的大山里仰望星空、浮想联翩的科学家虽然也认得许多星宿，但今晚他看到的却是他久存心中的完美的二十八星宿图。他不仅可以轻松地认出星空中央的北方紫微星垣、南方太微星垣、东方的天市星垣、西方的少微星垣，还能辨认出东方青龙七宿、北方玄武七宿、西方白虎七宿、南方朱雀七宿。好像这些星空图早就了然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