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梦山河》 第1章 荒诞身世 滚滚东流水,淘尽过往人事。 流水卷走的泥沙,冲积出无尽传奇。过了,如今尽入渔樵闲话。 汹涌而下的江水,流经地势平缓的河床,褪去了雷霆之势。两岸粼粼波纹,诉说着途经故事。 时值严冬,寒风凛冽,呼啸而过。江边两岸披上了银装,青山裹在白貂裘下。江上漂着由几根枯木和用藤条简单扎成的小木筏,襁褓微紧而又皱乱地包裹着一个婴儿。他静静地躺着,被冻红了的稚嫩小脸,小巧精致的鼻尖时起时伏,透着微弱的鼻息。简单粗糙的木筏和婴儿身上华丽且微带血迹的衣物形成现鲜明的对比。木筏子就这样慢慢地随波漂流,看样子应该漂了好长一段时间了。雪山冷脸,四周荒芜,天地间只有呼啸的寒风和江水拍打河岸的声响。一叶孤舟漂荡于江面,放眼望去有一种说不出的孤寂。 这是一个还未满月的孩子,没被冻红的小脸透着苍白。一个小小的婴儿不知因何缘故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刹那间!天空中异像突起。四方云动,骤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状,天空突现黑洞。紧接着,一束强光说巧不巧地正好照婴儿的身上。这样的异象仅存刹那,便默默褪去。天空中的景象仅持续片刻便迅速恢复了原样,这一起一伏间实在有着说不出的诡异。此时的婴儿脸色慢慢地恢复了正常的红润,呼吸也渐渐地恢复平缓有力。乍看起来,这个婴儿面如敷粉,眉清目秀,竟是一个俊秀出奇的孩子。 这一觉似乎是从万载青空中苏醒过来。易凡用力睁开了朦胧的睡眼,忽然感觉浑身不适应。感觉自己的身体从上到下都被束缚着,浑身不自在。 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儿!为什么会这样!……心中充斥着无数疑问,一片茫然。 睁开清凌凌且黑白分明的眸子再看了看,自己显然被婴儿用的衣物包裹着。自己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婴儿状,难道…… 易凡这时心中有了一个确切答案,自己重生了! 经过一时间的天人交战,不得不承认。 是的,自己是重生了! 这时还孤苦伶仃地漂泊在深冬的江面上,看来自己应该被遗弃了。 哎……悠悠一叹息。 记忆中,自己在开车前往省府党校参加培训。路上经过一段复杂、险峻的山路……不知怎的,刹车失灵导致驾驶的小轿车冲下山坡最后两声巨响,燃起熊熊烈火。当车冲下山坡的那一瞬间,自己多年的修养和稳重的性格并没有让自己惊慌失措。而是平静地试图控制好车辆,这一切却是徒劳无功,这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一声巨响后只感觉自己的灵魂就这样飘在上空,看着被炸碎的轿车和自己的躯体。猛烈火焰瞬间将这一切笼罩,浓烟滚滚。 而后忽然发现天空突起异像,莫名的超自然地力量卷走了自己的灵魂。自己也并没有遇上像神鬼故事中那样的魂游飘荡,也没有遇上什么鬼差,黄泉路……之类的东西。那股神奇的力量有着撕裂灵魂的威力,只得凭借着自己长时间锻炼出来的惊人毅力和意志对抗着这来自灵魂深处的痛楚。后来感觉剧痛慢慢褪去,灵魂的意识也越来越薄弱。 无尽的煎熬,就连灵魂体这种虚无之物都扛不住那股力量。 最后醒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莫名样子,哪怕是转世重生在婴儿成型的一段时间后发育成熟在母体内是会有意识的。貌似自己并没有经历过母体分娩这一段,直接跳过了这一固定程序。灵魂直接附身夺舍,注入一个婴儿的身体,契合度貌似还不错,没有什么后遗症。 对于这些超自然的力量,根本就没得解释,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算了算了不想了,还是好好想一想面临的现实。抛开那怪力乱神的东西,心中这般道。 想到这,易凡用意识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这具身体。还好自己带着记忆重生还是个带把的,不然就该纠结了。现在的自己估摸着应该一个月左右大,现在莫名地躺在几根漂浮的木头上。 心里慌忙祈祷:贼老天的,千万别起浪呀。万一……呸……呸……心中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有什么冬瓜豆腐。南无阿弥陀佛! ………… 想自己经历千辛万苦终于媳妇熬成婆,正值二十五岁大好青春。在仕途的路上得遇伯乐,终于在今年提升为第四梯队副职级,于上个星期获得进入培训班的培训机会。届时自己的前途将会是一片光明。从大学毕业到考公上岸这段时间和真正得到提拔任用,自己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自己将会以二十五岁之龄在培训班培训结束后将会到倒数第二级地方担任实职领导。虽然不进入真正的决策班子,这半级的晋升可是众多仕子的天花板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一级别的岗位上熬了一辈子也没能越过那级天花板。自己以草根背景,二流的本科院校毕业身份。在参加工作五年的时间便得到这样的晋升,其中的凶险、艰辛、委屈让人难以言明。就在这最美好的时间里就发生了这样的变故,自己的一切努力付诸东流。 想到自己出事故当时……忽然就明了了,自己开车向来细心,每次都会检查车辆情况。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除非……想起来现在都一片后怕。刹车瞬间失灵、后来的爆炸。这分明就是那种东西的声响,这是一场专门为自己精心设计的谋杀呀。想想自己这些年内得罪的人也有,知道的秘密也不少。看来有些秘密是不能让人知道的,看来自己只是为那个秘密而必须牺牲的一个而已。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深深地长呼一口气,发现吸进来的空气异常清新。还伴有一股道不清的味道,呼吸起来甭提有多舒服。 易凡猛地一睁眼,这明显的不对。地球上的大城市和河流大部分都或多或少的被污染,哪来这么清新的空气。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到底身在何处,唯有祈求能赶快靠岸,被突然出现的一个好心人拾起。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易凡感觉自己慢慢的被流水带向岸边。感觉又过了很久很久。江水终于把自己冲到了江堤。 长时间的漂泊,早已饥肠辘辘。呜……呜……本来自己想开口呼喊救命的。 可这还是婴儿的身体,声带还没发育完好,只能发出婴儿的啼哭声。 难道自己就这么倒霉么?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上就遭遇这样的事情,真叫人憋屈。来到这个世上了自己还没能好好再活一次,阎王就又要把自己的命收回去吗。 易凡心里的愤懑和不甘一时充斥心头。现在的自己除了哭喊别无他法,有手有脚不能落地行走。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啼哭”声能把人吸引过来,把自己捡走。 …… “老大,真他娘的倒霉,接连输几把,今晚的晚饭都没着落了。”蓬头垢面的瘦弱汉子发出深深的不满。 衣衫褴楼,身上的粗布衣裳包裹着他瘦骨嶙峋的身体。蜡黄的面孔,喋喋不休地抱怨着。这位仁兄今天手气不佳,连仅留的饭钱都没攥住。押了进去,赔个精光。 “这个贼老天的真捉弄人,为什么别人可以锦衣玉食,天天搂着美娇娘。有花不完的钱,还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旁边的另一个男子也一般的打扮,一路不停地埋怨着。 “老大,我的肚子可是咕咕叫了半天了,前面就是江边了。想办法捉几条鱼垫垫肚子,晚些还要找落脚的地方。明天再去好好顺他几把,再去回本!”一双猥琐的三角眼,瞪开了比两铜钱还大。闪烁着贪婪的眼光,加上滑稽的动作,实在让人望而生厌。 看得出来,这两个家伙是老惯偷、烂赌徒。 “有婴儿的哭声……”一声声婴儿的啼哭声传入二人的耳朵。两人向着传出声音的方向靠近。 “老大你看,在那”瘦老二连忙向婴儿靠近,伸出枯瘦的双手把婴儿提拎起来。 “老大看样子这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被遗弃了,被子上还有血呢!”紧接着长呼道。 “快看看身上还有没有别的值钱的东西……”那叫老大的家伙,急促地催促着,手脚并用地搜索着。 易凡睁着眼睛看着这两个家伙,顿时被他们身上的服饰和装扮吓呆了。 首先想到的不是落入这两人会怎么样。而是这两家伙的装扮于自己所熟悉的格格不入。明显就是看古装电视剧上出现的类似的衣服,看起来质量还更差劲。从这两人的表情来看,绝不是什么古装电视剧剧组在拍戏,而是实实在在的。 多年的混迹磨炼,锻造了一双火眼金睛,一般人是不是撒谎是逃不过的,哪怕是演技再好的人,自己也敢断定他是在演戏。 很显然这难兄难弟是本色出演,这就是实打实的。 蓦然得出一个结论:自己不仅穿越了,还穿越到了古代! 怪事年年有,今年贼多多。 闲暇之余虽然也爱看小说,也看过不少由各类网络写手大神脑洞大开杜撰的小说桥段。 可这样的事情实实在在就发生在自己身上时,着实……不好形容当下的心情。 不禁感慨,实在荒唐至极,极致荒诞! 心里默默长叹,既来之,则安之。 还是想一想眼前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万一这两个流氓混混取走了自己身上的东西然后再把自己扔进江里就呜呼哀哉了。 “老大这有块玉佩!”瘦老二把玉佩从婴儿的襁褓中取出来,放在手上掂量了下又上下打量。 只见玉佩通体晶莹无暇,入手温润无比,更难得的是玉佩本身上似乎有一条血红色的龙盘着,栩栩如生。这绝不是什么雕刻上去的,而是天然形成的。再加上上好的雕工精雕细琢,必然出自名家大家之手。 “我们要发财了!哈哈哈,老天待我真是不薄呀。”一脸得意之色喜上眉梢。 易凡被放在雪地上,闭着眼,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 也不管他们从自己身上得到了什么,活下去,弄清事情的真相是自己将来一定要做的事。 “这玉佩看起来价值连城呀!”瘦子的老大也不由得心花怒放。 “老大,这孩子怎么办?”瘦老二看了看自己的老大,似乎是在咨询他的意见。 “这孩子长得很讨人喜欢,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呀!哈哈哈……”一脸的得意形色。 “老大,这孩子应该出身不凡,若我们大张旗鼓地拿去卖,万一……!”瘦老二心里也不由得一阵哆嗦。长期处在社会最底层的他知道不该得罪谁,清楚谁就可以往死里欺负。 “算了,看在玉佩的份上,找户好人家,放在门口就走。也算为老子积点阴德” 看来这几个家伙还没有泯灭人性。易凡心里悬了半天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一半。 天气越变越坏,天空中彤云密布,寒风呼啸。天上慢慢地飘起了雪花,雪花随风飘荡。有的落在地上,有的挂在树上。四处寂静,千山鸟飞绝,不闻人语声。人身后的脚印也慢慢被雪花覆盖,越发朦胧。 这时一个头戴斗篷,身穿黑衣,手提一把青铜剑,缓缓走在村庄的小路上。想起临行时主人交代自己的任务,半天过去了自己的任务还是没有着落。不是自己不能完成,而是心有不忍。 原来黑衣人乃天阳城城主的心腹,奉命暗中物色新生婴儿。 天阳城主,李隆云作恶多端,方圆百里的百姓怨声载道。无奈其武功高强,手下能人众多,更是让人敢怒不敢言。 可能是报应降临在他身上了。不惑之年,一代枭雄却膝下无子。眼看家业将后继无人,倍感焦虑。五年前,他凭借一身武艺和过人的胆识。带领一干人等占领了天阳城,秉承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宗旨,大开杀戒,无恶不作。 五年前他抢占的一年轻女子,为他怀胎十月诞下一个大胖小子,孩子却离奇夭折。然而他纳妾数人,却未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女。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他的暴行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要让他绝后。无奈之下只有指使亲信寻找新生婴儿,收养为子嗣。 他对自己的亲信下令务必做得天衣无缝。至于怎样才能做到这样,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黑衣人不断穿街过巷,走村串户。看到婴儿嗷嗷待哺,和一家团圆的场面。他纵使杀人如麻,当看到婴儿无辜,天真的脸孔时心都软了半截。 黑衣人无奈地叹了叹气,缓缓走进破烂的茅草屋,准备避一避风雪。 吱……开门的声音惊住了屋内避风取暖的那二人。只见那二人双手放在火上取暖。地上的干草上躺着一个婴儿。 开门声惊呆了屋内二人。黑衣人瞪了二人一眼,身上的气息把这两个地痞流氓吓得直打颤。那二人看着居高临下的佩剑汉子,心里颤抖不已,害怕极了。 黑衣人扫了二人一眼。“这婴儿哪里弄来的,如实说来,否则……”黑衣汉子把剑提起。那二人不料胆小如鼠,竟被吓破了胆。一个劲的求饶,如实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黑衣汉子见二人的模样不像撒谎便威吓道:“婴儿留下,三声内给我消失,否则我的剑可不认人!” 只听剑出鞘的声音,碗口大的木头应声而断。黑衣汉子展露的武功、剑法,让此二人双腿麻木,胆战心惊。 两个地痞流氓不敢逗留,千恩万谢地求大侠饶命、感恩之类的话。便夹着尾巴,狼狈乱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逃命用的长腿。 黑衣人弯下腰来抱起婴儿,细看之下,见这婴儿俊秀异常,内心欢喜不已。看来自己不用强迫他人骨肉分离,也能顺利完成任务。当即抱起婴儿便迅速起身离开,不多做逗留。 易凡只觉得自己被黑衣汉子抱在怀里,发现身边的树木房屋快速后移,震惊不已。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这么神妙的武功。以前都是在电视电影中看到的,如今亲眼目睹,如何能不让人吃惊。看来自己不但重生了而且还穿越到了神奇的武侠世界里。 之前的担忧大部分落地了,只是接下来的路会怎样就不得而知了。最起码自己不用糊里糊涂的饿死,事情都是往较好的方向发展,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第2章 当今大势 乱世出英雄,有刀有剑便是草头王。 天下四分五裂,礼崩乐坏,尚武之风盛行,侠以武犯禁的事情屡见不鲜。当然其中也不乏义薄云天、匡扶正义的真正仁侠猛士。 天阳城地理位置优越、得天独厚。然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其实就是人的诉求通过一定的途径和手段去实现的表现形式。这里人人都想通过自己的付出获得回报,有光明的也有阴暗的。因此在这并不算繁华的城市,上演着种种传说,各路英雄豪杰粉墨登场。 夜幕已经降临,寻常百姓家已经结束一天的劳作。万家灯火通明,在外辛劳的男人回到家中享受这劳累后的天伦之乐和品尝各自的生活滋味。通明的万家灯火,打翻的人生五味瓶。 城主府,是这座城池的最神圣和豪华的地方。空旷的院落,铁青灰色的城墙,在夜幕下显得孤独难言。这里是这座城池最高权力的象征,谁能进驻这里谁就可以行使自己的权力。一年年、一代代更换着主宰他的主人。各路英雄豪杰的鲜血曾经染红这里的每一块砖石,多少英雄魂断此处。然而江湖主宰权的争夺,现在貌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涌动。 城主府后院,点点火苗摇曳,看起来略显昏暗。一位中年男子正襟危坐,面似猛虎,眼如鹰隼。一看便知此人横练功夫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境界。一个黑衣男子恭敬地站立在他眼前,单手抱着怀中的婴儿。 威武的中年男子阔步走到黑衣男人面前,伸手抱过婴儿。低头看了看襁褓中的婴儿,缓缓开口道:“这婴儿是从哪寻来的。”声音略带沙哑,隐隐有点不寻常的霸道气息。 “属下是从两地痞流氓手里夺来,据那二人交代是从江边捡来的。”黑衣人如实回答那男人的询问。 “你先下去。”说着便抱着婴儿往后院走去。来到一处幽静雅致的小院里,一步步向屋内走去。 两侍女打扮的丫头恭敬地道了一声:见过城主。 中年男子对她们摆了下手示意她们退下。丫头应声恭敬地退下,李隆云抱着孩子缓步走到屋内。 一花信少妇坐在席榻上,愁眉紧锁,一张俏脸似乎比严冬的寒霜还要冷。当男子来到身边也并不惊讶,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对中年男子不理不睬,眼皮都不曾抬起。似乎这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俏脸略显苍白,和她纤弱的娇躯结合起来,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顿心生怜悯、爱惜之意。 “云霜,你还在怪我吗?”男子的话语勉强表现出少有的柔情。 云霜,眼前这个女人的名字。人如其名,虽如云之润,但冷若冰霜。冰冷的外表下藏着无尽忧思,当她看到男人怀中的婴儿时。想起了五年前自己夭折的儿子,如果他还在现在应该满地跑了。云霜原是天阳城内一富家小姐,想起自己的一家无故死于眼前这个男人的权力之争。虽然没有直接关系,却也是她家破人亡的直接原因。她正值花样年华,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向往。不料却祸从天降,原本幸福的一家惨招横祸。 李隆云,当初见她貌美便强将她娶为夫人。她一个弱女子也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婚前后两人并没有什么感情,而云霜心底极其痛恨这个残暴无情的男人。他的横行霸道,残忍无情几近于天怒人怨的地步。云霜是一个善良的女子,心肠柔软,对于男子的暴行也早就忍无可忍。 云霜对他根本就不愿搭理,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就这样冷战着。男子也因长年无子嗣,再加上好不容易得来的亲生儿子。难得为人父,本该开心。无奈老天爷跟他开了个玩笑,自己的亲儿子不足百天便无故夭折。人心终究是肉长的,李隆云从心底也对云霜怀有愧疚。 “看看这个孩子,以后就由你抚养他长大。”微微叹了口气,一代枭雄的他此刻也难掩伤悲之情。说着把婴儿放下便起身离开,背过身后的他却也发出让人不易察觉的叹息声。 云霜看了眼身边的婴儿,只见孩子面如傅粉,清秀异常。埋藏已久的母性被唤起,伸出纤纤玉手抚摸着孩子的小脸,轻轻的抱着。就这样安静地抱着,细细端详熟睡中的孩子。看见孩子安详的睡容,云霜的嘴角泛起了难得的笑容。她的笑很美很美,像花朵绽放的刹那瞬间。 “以后你就是我的孩子了,娘会像待亲儿子那样对你的,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的。”云霜温柔的抱着孩子,在孩子耳边细声诉说着。 易凡睁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柔如水的面孔。一双清凌凌的大眼睛睁开,认真审视眼前这个柔情似水的女子。女人似乎也被孩子的这个动作给逗乐了,笑得更甜了。孩子又转眼看了看四周,整个房间的摆设看起来让人赏心悦目。易凡心中暗道,看来这个地方要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很多。 自从黑衣男子将自己从那流氓手中带走后,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就来到了眼前这个女人这里。躺在这个女人的怀里,一滴眼泪从眼角处滑落。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就一直这样辗转不已,现在终于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无论是在哪里,世界上最公平的就是时间,每天给每个人都是不多不少。任你是轻松还是劳累,从不因你做了什么事而少给你半点。 又是一个冬天,天上飘着雪花,大地上早已经累积了厚厚的雪。一个身穿白色貂裘的孩童坐在亭子里,看着纷纷落下的白雪。伸出一只白皙的肉乎乎的小手,接住了落下的雪花拿到眼前暗暗出神。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透露出与年龄段不相符的神色。三年了,来到这个世界上已经三年了。从自己所了解到的这个世界的信息显示,这里不是地球,甚至都不在一个太阳系里。原本以为自己是回到了古代,没想到上天跟自己开了个大玩笑。把自己带到这个陌生的星球,非但如此,还把自己降生在一个落后且非常的混乱世界中。这个星球的文明程度大概相当于前世地球上的春秋战国时期。 三年来通过现在的养母了解到,这个世界上与武侠小说里的神妙武功是真实存在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里的语言和文字与前世的地球上的古字相差无几,凭借记忆也能猜个大概。不然,一觉醒来成了文盲,这确实是值得庆幸的地方。 “亦儿,外面冷,跟娘亲进屋。”一声温柔的呼唤把孩子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这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后的名字:李亦。 易凡“嗯”了一声,轻轻走到养母云霜身边。 女人伸手捏了捏眼前这个俊秀至极的小脸,一脸的温柔和母性的光辉表露无遗。这几年这个孩子几乎成了她的一切,心里得到充分的慰藉。 抬着小脑袋看着这个收养自己的养母,便牵着她的手默默地跟在身后回屋。 孩子的表现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一般孩子那样爱缠着父母。不是易凡不想,而是实在很难放得开。来到这个世上,自己身世的一切都是一个谜团,根本没有过多的思考这方面的事情。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好,一切都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的。虽是养母,云霜对自己视如己出。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自己还从来没称呼过这对收养自己的夫妇为爹娘。 易凡想起前世的父母,父亲在自己年幼时便已经离开了自己,工作不到两年母亲也离开了自己。大学期间交的女朋友也因为门户不匹配而不得不分手。自己在世界上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只有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然而,天道酬勤,自己的十倍于人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回到。后来的一夕间命陨,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又经历这样曲折的事故,使得在小小的孩童身上表现出了让人难以亲近的冷漠。除了这个名义上的母亲还能亲近外几乎和所有人都不亲近。城主府的小公子的惊人表现是表现在多方面的,尤其是心态上的表现完全就不是一个孩童的样子。 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心态与寻常人的心态的确不啻天渊。虽然现在自己这个身体的年龄不过三岁,可能是生活环境要好,已经是寻常家孩子五岁的模样了。 当这个孩子来到城主府,这个孩子的表现让人惊奇不已。不哭不闹,作息规律,一双眸子时常盯着大人们的谈话骨碌碌的转动着。似乎能听懂了大人们的对话,一些不寻常的举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唯一能用来解释的就是这是孩子的天性本能。这个孩子比寻常的孩子长得快还是一回事,比别人家的孩子要早慧也是不争的事实。不到一岁便能牙牙学语,不到两岁,家人看到这样便请老师教识文断字。不到半年便能断文取义,通读所有书籍,让人直呼此乃天才儿童也。易凡本身也郁闷不已,自己本来只是做做样子的学习,不能让人感觉太过妖孽了。总不能表现出无师自通。孩子过人的天分还有记忆理解能力,语出惊人,令人咋舌。 这个孩子惊人的表现,让教书先生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便已教无可教。这也是必然的结果,相比与前世知识大爆炸的时代,这个知识匮乏得知识被上层社会垄断的时代简直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前世的随便一句话搬到这里几乎都是金科玉律的经典。那历经上千年锤炼的经典俯拾皆是,放在当下,兴许也只有无双国士和饱学大儒都未必能办到。 随口说出的话语都能用更经典的话语来举一反三,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让博学的教书先生都不由得表示原来话还可以这样说。在较短的时间内,易凡还没发现这样的情况。当他发现这样的事情后便表现得叫沉默了,表现出一个好学生的模样,佯装虚心求教。强烈的求知欲,以后还是低调表现为上。 表现聪明不是坏事,过于聪明就是异类、妖孽了。自己在学习之余对这神奇的武功更是兴趣盎然,可惜懂文的他教不了武呀,家里人也认为孩子还小并没有找人来教授。 一间宽大的书房内摆满了各种书籍,一卷卷的竹简整齐的摆放在书架上。 易凡抬头看着这个房间的书籍,实在找不出什么值得细看的,这些书籍都已经被翻阅完了。从这些书籍可以了解到,这片不知名的大陆上在五百年前曾经被统一为一个国家,国号:周。部落首领雄才伟略,知人善任。通过二十年的不断征战,各部落臣服用户大周王国。这是能从简单的史料记载中了解到的所有情况了,战乱让很多历史湮灭在战火里。不断地征战确定了周王的至高地位,各部落首领纳贡称臣。为维护王朝的尊严和统治地位,周王命当时的丞相组织人编制了《周礼》一书。明确等级制度,自上而下等级森严。经过五百的长期统治,周边的部落慢慢的不甘心长期臣服,一心想能取得和王室等同的地位。 为了发展壮大各部落首领们竞相征伐,战火不断当然也涌现出新的霸权。通过不断的兼并,弱小的部落消失殆尽,涌现可以跟周王朝分庭抗礼的诸侯国。 在各方王国的不断征伐下,天下的势力版图不断发生变化。最终周王朝土崩瓦解,被各大诸侯霸主蚕食鲸吞。留下的是曾经的统治思想,和灿烂文化影响至今,让人费解的是,周王依然是名义上的天下共主。 在诸侯争霸的过程中,大国兼并小国。部落文明几乎消失殆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断融合成了新的产物。 为了争夺土地、人口以及对其他诸侯国的支配权,不断进行兼并战,一刻也不曾停止。 三百年前这片土地上相继出现了五大霸权:北齐、西韩、东晋、南宋,大魏,中原魏国为最强大的王国。还有南方的吴越之地,人烟稀少,历来被称为疫瘴之地。大量的流民为躲避战乱搬迁南下,这片土地也得到了初步的开发。吴越之地,地方长年湿热,地势复杂。从各地搬迁来的人民,长时间的艰难发展慢慢在这片土地建立了自己的家族,初步得到了修养生息之机。 五大王国间的争霸并没有停止,在长达两百年的厮杀下当今只剩下了两个国家,北齐由于地理位置的限制在这场争斗中并没有获得多大的利益,只有魏国始终得到发展。而后相继灭了西韩、东晋、南宋。虽然这三国被灭了,然而被各大权贵家族分割,把曾经的封地以家族的形式继续经营着。长期的用兵,使得魏国国王逐渐对权臣的控制力慢慢减弱。此间天下,四分五裂,纷争不休,霍乱不止。 这是一个尚武的大陆,各类武功层出不穷。掌握了武功秘籍的家族,因此有了强大的支撑,绵延百年。也为这片大陆涌现出的武林世家、门派、帮会层出不穷创造了先决条件。谁都想凭借自身的实力与各路豪杰一决雌雄,获取属于自己的荣耀。 在这样的影响下,习武之风盛行。只需习得一身好武艺便可称雄一方,尚武之风在这片大陆蔓延。仅存的周、北齐、大魏对这些游侠和家族势力、门派、帮会已无可奈何。发兵绞杀也只是徒劳无功,如野草一般春风吹又生,只能任由其野蛮生长。通过兵戈的力量压制,所能取得的成绩也是乏善可陈。导致最后人人习武成狂,天下动荡不安,寻常百姓的正常经营和生活提心吊胆、朝不保夕。 这是一个武力为尊、强者为王的时代。各路英雄争相争夺,你方唱罢我方登场。武功用来行走天下,比国家法度的约束更加有力,在这样的文化氛围下只要你武功高便能主宰他人的命运。大魏王国当然不甘心丧失对天下的掌控,通过礼法的渗透统治人们的思想。这一举措收效甚微,复杂的社会和人情关系。却催生出文武兼修的各门各派、诸子百家。文武兼修的他们,不但拥有高强的武功。书读多了,开阔了人们的视野,文化的交流也伴随着新文化的产生。他们的门生遍布天下,渗透了国家机构的方方面面。其中以:儒家、法家、兵家、道家为主要代表。他们只会奉承他们的教义,除了开山祖师留下的遗产,杰出门徒也会继承后并发扬光大自成一派。长时间的衍化下,就形成了当今复杂的局面。统治者对此目前也没有新的措施,然而支强干弱的形势下失去制衡甚至还上演喧宾夺主的现象。好在各方的角逐造成了一定平衡,作为统治者得以在夹缝中生存,勉强维持自己的统治地位。 百家争鸣,问天下谁是英雄。各路豪杰争相登场,誓与对手一争高下。 …… 易凡收起了手中的书籍,前世今生的智慧告诉他。若想成就一番事业是需要方方面面的东西加持的。自己面临的竟然是这样的局面,没有实力在这里你就根本立不了足。自己总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来到这个世界走一趟,然后莫名的死去。自己前世也是一个要强的人,不甘庸碌。现在自己所处的这个家庭里其实并不安全,被各路人马虎视眈眈。凡是英雄豪杰都想着取而代之,届时自己还要再一次成为流浪儿吗? 决不!这是易凡此刻心里的两个字。一个三岁的小孩心里发出了坚决的抗争,暗暗立誓。 第3章 便宜师傅 雪花纷飞的季节,为大地换上了新装。 一身洁白貂裘的小男孩,迈着小巧的脚步缓缓地在街道两边行走。一双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地打量着街道两边的房屋。 易凡趁着城主府的大人们不注意,偷偷地溜了出去。此时的他虽然仅有三岁,身子已经蛮高了,足足比五岁的孩子长得还高。看起来清秀俊逸,两道剑眉,微微斜飞。下面一双清澈深邃的眸子,鼻子挺秀,唇红齿白看起来比小姑娘还要俊美三分。 这几年自己从来就没出过城主府,自己的养父养母感情不和,交流极少,更不会有什么讨论孩子的话题。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两人恨不得毫不相关的陌路人,永远不要有什么交集才好。易凡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暗自摇头,看来两人的矛盾是永远都不会有得到解决的那一天。现在自己除了对名义上的养母还算认可外,其他人也没有什么交集。城主府内的人都知道这是个怪小孩,极少与人交流。平日里喜欢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该吃的时候吃,该睡的时候睡。似乎就没有小孩子童年的兴趣,也不会缠着大人们撒娇。久而久之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独自一人就这样走着,看到这个世界落后的面貌,内心唏嘘不已。对于一个已经习惯了高度文明的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忽然回到了这原始一般的时代,是如何都不能接受这样的生活方式。以后自己会慢慢长大,将来自己要做什么呢。是凭借自己的学识去改变这个世界还是做一个闲云野鹤的旁观者呢?从来没有过的迷惘涌上心头,忽然发现自己有很多事情可做却不知道从何做起的感觉。 从目前自身的处境来看,深陷虎狼旋涡,自己真的能够独善其身?城门失火池鱼遭殃的事情历史上的例子不胜枚举,届时等待自己的又将是怎样的命运。如今的弱小无力,凭什么主宰自己的命运?惶恐与不安,涌上心头。 平日里除了吃睡,就剩看书了。唯一还能让自己好奇的就是这个世界那神奇的武功了,幻想着有一天也能成为那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 以前看网络小说的时候那些男主们穿越后奇遇不断或身怀绝技穿越到异域,反观自己……。看来又是一切重头开始的一生,除了自己的智慧和前世的所见所闻积累下来的经验外,一身别无长物。一念及此,心中叹息不已。 一个人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满腹心事、满怀的忧虑。不知不觉来到了东郊的河边,回首一眼望去,让人敬畏的天阳城此刻显得格外渺小。反观眼前的景象完全可以用一片荒凉来形容,零零落落的几间茅草房,一棵棵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树。树枝上面挂满了晶莹的冰晶,堆在枝头的雪花似乎要把枝丫都压断,为这荒凉的原野凭添一分颜色。 这里除了露宿街头的乞丐,想来应该不会有人来。以前看雪对自己来说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然而时过境迁,心境变了,这纯净的世界也勾不起任何的兴趣。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自己都要一个人孤零零的度过,成为这个世界最孤独的人。脑子胡乱转着,思绪漫无边际,无聊地俯下身来玩着地上的积雪。把他任意堆积成潜意识中的东西,不多久几个高高的雪人便立了起来,似乎在诉说着还有能陪伴自己的东西。利用能找到的东西把雪人装扮好,看着倒也有几分意思。几个雪人表情不一,看着自己忙活的杰作心里还是相当满意的。没人陪自己玩就自己玩,没人陪自己说话就自问自答,反倒落得个轻松自在。前世在亲人去世、恋情破碎基本也差不多是这么过来的,再重复一次又有何妨。 千山雪纷飞,只影独自闲。 这时身后传来了踏碎积雪的脚步声,易凡眉头忽皱。警惕地缓缓转过身来,入眼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一身白布衣打扮,此时脸泛苍白,嘴角流血,略微散乱的头发。若非此刻受了伤,乱了形象,倒有几分儒雅风流。男子脚步踉跄,呼吸急促,一脸疲惫看来是赶了相当长的路。 易凡看到此人这等模样,身后估计有仇家追杀。自己千万不要惹上是非,先走为妙,当即装作害怕的模样要逃离。 不料那男子,一把抓住了自己。一脸几尽哀求的神色,急促道:“帮帮我!把我藏起来!”被他攥住的手虽不觉疼痛,却犹如被铁箍住一般,动弹不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希望这个世界的人心不要太险恶才好。易凡心里不禁有点害怕,毕竟自己现在是个三岁小毛孩,手无缚鸡之力。当即对那人说道:“这里什么都没有,哪里能藏得住你?” 只见那人望了望四周,叹息一声,把抓住易凡的手松开。现在可以断定,这人是被仇家追杀。这个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世界,拳头为王。用现代的思维来说,没有任何人能随意结束他人的性命。生长在太平年代的人实在容不下任何人那般轻贱他人性命。易凡打心底不认为自己会好得有多纯粹,可真没做过那些世人唾弃、法理难容的事情。 易凡看见那人一脸的绝望神色,心生恻隐之心。前世虽说自己也是淡漠少情,千张面孔。也有点狡诈如狐,冷血似虎狼。毕竟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毕竟只有电视中的武侠剧才能看到,还有小说情节的描述,天晓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算了,先帮他一把。心里不知为何会让自己下了这样一个决定,可能自己一直潜藏着一些侠义心肠。侠义心肠不是这个世界独有的产物,用前世的话简而言之--助人为乐。 弯下娇小的身子,挖了一个将近两尺深的雪坑。那男子似乎也明了,也加入了行列。易凡叫他先往河边走去然后再踩着原来的脚印回来。那人笑道:“小子真行啊,就依你了 。” 一切都弄好了,那男子便迫不及待地坐了下去。“快把雪培好!”男子急促地催促道。易凡一边把雪往他身上堆,快到他脖子上时有点犹豫了。如果把雪压实了雪就会隔绝空气,时间长了会把人闷死的。为什么雪崩的时候把人活埋了,不多时间便会把人憋坏休克。 那人等不及了开口催促道:“快点!” 易凡道:“我得先给你找根麦秆透气呀!” 中年男子笑道:“个时辰没事的,快动手!” 易凡也不迟疑一会便把雪人堆好。把周边几个雪人对比一下,这个有点肥大了,太过于明显。只得给另外几个雪人长长身体,甩开酸累的小手臂继续忙活着。 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地上的痕迹已经慢慢被积雪覆盖,已经不大明显了。易凡继续装作在玩,抓了一把雪用手团了团然后拿在手里。此事不远处一个蓝色身影飘了过来,几百米的距离,那人却能做到踏雪无痕。蓝衫男子施展着轻功,瞬间便抵达了易凡的眼前。中年男子一身蓝衫,双目如炬,绝非常人。但是眼神中露着仇恨的眼光,看来是之前那男子的仇家了。看样子在风雪中追赶多时了,头发和衣服上片雪不沾。易凡觉得很不可思议,小说中形容轻功内功达到一定程度了才能做到。如今眼见为实,能不震惊吗。自己目前虽然对这些武林高手知之甚少,名义上的养父也从没在自己面前展露过武功,只能凭感觉猜测。况且自己一直都独自一人,基本不与城主府的其他人有任何接触。 易凡看着眼前男子的一身打扮,布料看起来还是挺高档的,手执宝剑。此时,易凡可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自己可是算得上跟他站在对立面的人。漫不经心地把手中的雪团用力的扔了出去,对他完全无视。 那男人见一个小孩对自己不理不睬便问道:“小娃娃,你看见过一个如我这般年纪的男子经过?一身白衣,受了重伤。” 他质问人的口气让易凡心里很是不爽,毕竟他一直忘了自己这具身体不过三四岁的样子。当下睁着一双眼睛打量了他一下,看着留有脚印的方向。然后无意识的顾盼四周,根本就不接他的话茬。其实他是追随脚印施展轻功绝技一路追过来的,奈何那贼人轻功更为卓绝。他断定附近的脚印是那人留下的,在几大高手的合击下身受重伤必定走不远。他还是低估了那贼子的功力,仅仅一盏茶时间便消失无踪了。 此处倒也复杂,白茫茫一片,不知从何处找起。越过河对岸就有多条路可供选择,再寻找下去难度不小。其实男子早就看到了前往河边的脚印,也看到了这几个堆得高高的雪人,看起来应该比人打坐的时候还要高出不少。当下拔剑,只见剑光一闪,当即归鞘。全部动作一气呵成,只见几个雪人的头全部落地。 此时从远处赶来的三个打扮不一的剑客也掠到了跟前,只是两人的跨度没有第一个赶来的蓝衫剑客大,武功较其逊色不少。看到这一幕,那三人齐齐道了声:蓝兄功力剑法又精进一层,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溢美之词毫不吝惜。 当下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就站在旁边,看着掉了一地的“脑袋”。 “你凭什么打坏我的东西!”小孩大声呼号全然不把这几个武林高手放在眼里。易凡当看到这一幕也表示破罐子破摔,希望这样能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河边的脚印上,心中祈祷他们赶紧离开。 剑客看了雪人也没什么异常,如果人坐在雪地上然后往身上堆雪藏身。这一剑下去,人早就丧命了。况且那贼子狡诈异常,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藏身。 那几人见是一个俊秀的孩童,身上的衣着都是上好的貂裘。也便不再计较,反正已经确认那人没藏身雪人里。“那贼子轻功了得,想必是逃远了,我们分头寻找,贼子重伤必逃不远,别在这浪费功夫了。”其中一人出声道。“也好,小娃娃回家,天色已晚。”那蓝衫剑客言罢便往河边的方向施展轻功追去了,那三人也不多做逗留也纷纷飞身离开。宽阔数丈的河,那几人一跃而过。 易凡看着那几人离开走远了,暗暗松了一口气。待他们完全消失在视线内,再装作玩雪,时刻留意提防,免得他们折返。过了似乎好久,后面也没有人追来离开的人也没有折返。还好是侥幸蒙混过关了,事发突然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短时间就可以做到完美无缺。主要是没人会过多怀疑一个小孩子,加上恶劣的天气,还有那临时挖好的坑让人的头远低于雪人,这个小小骗局倒也还算成功。当然更多的是侥幸,哪知那几个人会那么客气。 又过了好一会,易凡把雪扒开。只见那人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双唇被冻得发紫。易凡叫了几声,见那人不应声,便抓起一团雪准备往他脸上擦。 正准备这样做的时候,那人慢慢睁开了眼睛。那人的眼光在易凡脸上停了一会,只见这孩子清秀异常,眼神里有着不同寻常的冷静沉着。 易凡看到此人已经醒来便丢掉了手中的雪团对眼前这男子道:“他们已经走远了,你快找个地方医治,我要回家了。” 突然男子一把抓住了易凡的小手,另一只手在他头部和身上各主要经络、骨骼处查探了一番。“不错,不错,哈哈哈……”连声赞道。 易凡只感觉自己身体的骨头都要被捏碎的疼痛,全身经络似乎烈火灼伤一般的难以忍受。咬着牙,忍着疼痛:“你干嘛!快放手!” “跟我走!”突然那男人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下,一把抱起了易凡撒腿就跑。易凡只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又不能言语,任由这个男人把自己带走,看着他把自己往偏僻的地方带。由于天气恶劣,雪一直都没停地下。路上根本不见一人走动况且这个男子走的路线都很偏僻,更是一个人也没看见。 只见男子把他带到郊外的一处山洞里,再转了几个弯来到一处山洞。没想到山洞里面还是别有洞天呀,里面泉水潺潺,天然的石头遮住了落下的雪花。里面还有一处小石室,地上也算整洁干净,还有简单的石床,光线从石洞的上面照下,也不觉得黑暗。易凡很好奇,怎么会这么凑巧有这个地方,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那男人把自己扔在床上便去找来干柴生了火,解开了易凡身上的禁制。易凡发现自己能动了,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自己并没有受伤。一双眼睛盯着那男子,嘴巴微撅着,一副我很生气的样子。却不敢妄动,谁知道这个脾气古怪的男人会干出什么事情。就这样盯着他一会,便坐下来烤火取暖,自己确实是感觉这里有点冷了。 男人看着孩子的举止,心里赞赏不已。此子机敏过人,天赋绝佳,根骨清奇实在是千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若能好好教导一番,必能继承他的一身绝学,甚至能青出于蓝。想当时被多位武林高手围攻,再加上上次被绝世高手重创仅仅恢复了三成功力又经历连番恶战。此时也仅仅只剩一成功力,武学根基已受到重创一辈子也无望重回巅峰。既然如此我何不再造就一个我,眼下正是天赐良机,辗转世间多年也没见过这样的良材美玉,得来全不费功夫,岂不快哉。 “小子,想不想学比那蓝衫剑客更强的武功呀。”男子脸色温下来,抛出话来引诱道。 易凡听到能学到比那人还要高强的武功,心里也很是高兴。随即便冷静下来,世界上可没这么便宜的事。 男子见他不上当,当即换了一种说法胁迫道:“落在我手里,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有你好果子吃的。” 当天男子就用了多种方法折磨易凡让他屈服。奈何他软硬不吃,无论威逼利诱就是不服,就是不愿意拜他为师。你用强,他便捉住你惜才心理,用惊人的意志力抗衡。你用软,他便顺杆上。你挖坑让他跳,却又一眼被识破。比之久经江湖的老江湖还要狡猾三分,男子心里越发满意这个机敏过人的小鬼。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待磨尽那男子的耐性,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易凡心想,不就拜师嘛,又不用吃亏,这可是你上赶着的,届时挑着学便可。反正自己这样也是坏得不能再坏了,从交谈中得出此人的武功应该很高。更何况,习武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期盼的事情。通过漫长的较量和交谈,此人虽然人品不堪,但也称得上是博学多才。 既然重生到这里可不能白白走一遭。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更何况前世的自己就是一个很有追求、有抱负的人。 在天阳城满打满算也三个年头了,这座城、这里的人除了养母云霜,没有什么值得眷恋的。转身看了一眼城主府的方向,易凡决定跟这个脾气古怪的男子走。 第4章 潜心苦修 雪后初晴,这个冬天似乎出奇的漫长。一夜大雪,天地间变成了一个雪的世界。四处白雪皑皑,雪后的空气格外清新,这个世界纯净得耀眼。 易凡和那男人从离开那个山洞后便乘船顺江而下,几经舟车劳顿后来到江南东边,这是一个能最早看到日出的地方。这个地方名叫:南天城。此处地处吴越交界处,吴越之地如今地广人稀,地势复杂,越往南气候越湿热,当然,地理条件也越复杂。从师父的谈话中得知这里曾经是他的老家,他的祖辈世代居住于此。奈何他这一家人丁不旺,几乎是五代单传。他少年期间迷恋武学,四处拜师学艺,也有多番奇遇,成为了江湖中的超一流高手。奈何练功期间阴阳失调,易起欲念,在江湖中的名声狼藉。再加上个人行事怪癖,为人狡诈阴狠。不料四处树敌,最近更是流年不利。被人重伤未愈,又遭众多高手围攻,最终狼狈收场。身受重伤的他虽然恢复了五成功力,奈何落下了病根,人也迅速衰老。可能是久经江湖,倦鸟思巢,如今想起了家。眼中早已经隐去了轻狂、狠辣之色,像是一个历尽沧桑的老人,再不复往日神采。 易凡想起来到这个世界的短短几年经历的一波三折,心里唏嘘不已。想起自己的养母,如今自己被人强行收为徒弟并随他流浪江湖。她一定很伤心,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即使自己两世为人,心中的冷漠也被养母的柔情融化了不少。人心毕竟是肉长的,血管里的血毕竟是热的。 进得城来来到城东外的一处山庄,易凡看着眼前占地宽广的一处庄园。庄园依山傍水而建,布局考究,堂前开阔,明堂无阻,庭院七进七出,如果不是看起来残旧的石阶和破落的大门,四处长满了杂草。想必也是一个曾经辉煌一时的家族所在地。看着自己的师父伫立在门前静静地站着,隐隐感觉到他内心的哀伤。易凡也不言语,陪着他静静地看着。 “敲门。”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易凡知道他是让自己去敲门。看着残旧的大门,还有伫立在两旁高大的石狮子。易凡心中嘀咕,这就是师傅的家?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住,自己只知道以后自己的生活将会在这里重新开始。易凡提起小手用力地边敲了敲门边道:“有人在家吗。” 过了许久,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打开了一道门缝,探出佝偻的身体看了看眼前这两人。 “少主子……是你呀……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老人推开门,认真巡视了好久才认出人来。对着中年男子一边行礼一边老泪纵横地说着,有点语无伦次。 “福伯是我,我回来了,这么多年没见你了,我们都老了。”男子心情也很是激动。想当初自己为追求武功四处学艺,只是偶尔回过几次家。几十年了回家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自从五年前,自己的双亲去世回过一次这是他第二次回家。看着曾经富足的家被自己败成这个样子,想起去世的父亲母亲不由得双眼通红,泪如雨下。 老人看了眼站在他身边的易凡,打量了这个俊秀的小孩刚要问。江海枫柔声道:“这是我收的徒弟,以后就在这住下了。” 老人恭敬的对易凡行了个礼:“小公子,以后有事但凭差遣。” 易凡礼貌地点了点头:“福伯好,我叫易凡,以后就有劳了。” 男子看着自己这个徒儿的表现心中甚是欢喜,对易凡投来赞赏的目光。 说着便把二人领到屋里,诉说着家里这些年的情况。 这个中年男子名叫:江海枫。江家是南天城的第一大家族,曾经盛极一时。然而自他的祖父那一辈起因突遭变故,祖父被人杀害,家传绝学还未来得及传给江海枫的父亲。江海枫的父亲资质一般,再加上发生这样的事情。导致曾经如日中天的江东江家一度走下破路,江海枫从小立志要振兴江家的往日声威。继承了自家的武学,艺成之日踏足江湖。 然而一入江湖,身不由己。无端被人陷害成了人人唾弃采花大盗,所幸自己虽然屡次犯险好在没有性命之忧。好在他当初投身江湖的时候用的是化名,才没让仇家把仇恨算在家人身上。让家人得到了喘息之机,不然早就灰飞烟灭了。 闯荡江湖数十载,他背负着冤屈被人追杀,最后心性大变。他化身为飞盗,专门偷盗抢夺各门派各家族的武功秘籍修炼。无论是什么武功,看得上眼的便练习。一直这样下来武艺突飞猛进,再加上数次的奇遇,使他一举跻身江湖一流高手。出于报复他把以前陷害他的仇家杀得一干二净,了却旧仇却添了新仇。在心性大变的情况下,想到莫名地被人冤枉成采花贼,破罐子破摔之下。心道:淫贼又怎么了,老子就做一个名副其实的采花贼! 起初武功还差的时候只能做个小偷小盗的偷腥贼,随着武功的提升更是艺高人胆大。偷偷摸摸的日子也过腻了,干脆光明正大的来。每当物色到合适的美人,总是提前三天通知主人家。约好时间,自报名号,可谓嚣张至极。玉面郎君的名号顿时响彻江湖,当然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翩翩美少年,当得起这个称号。 纵横花丛十数载从未失过手,随着武功越来越高,手段层出不穷。一般的美人已经难以提起他采花的兴趣了,专门挑会武功的江湖美女下手。就这样声名远播,让人闻风丧胆。他本身是个风雅的人,从不对他看上的女人下狠手。他秉承一个信条:自己睡过的女人就是一夜夫妻。他就是这样的一个多情又滥情又无情的人。身上七分邪气,对待敌人手段残忍甚至不择手段,卑鄙无耻的招数顺手拈来。后来时间久了,他对女色慢慢减了兴趣,对武功的痴迷程度可以用狂热来形容。 游戏江湖,树敌过多,人人都对他杀之而后快。上得山多终遇虎,老虎也有打瞌睡的时候。终于在别人的合围下,被人设计打伤,后又被数名高手追杀。好在那个打伤他的高手没有穷追猛打,才得以逃过一劫。这次的变故也让他静下心来思考人生。一个飘荡了半生的江湖客,心里的无尽空虚日夜折磨着自己,慢慢地对这个江湖产生了厌倦。匆匆半生的仇恨之路,一次次无情的杀戮。难道这就是自己想要的?自己的最终归宿是什么呢?一个个以前从不思考的问题,骤然浮上心头。 如今再归故里,目睹曾经的家断壁残垣,悲伤浮上心头。 时间过去了三个月,老宅重新焕彩。在江海枫的精心经营下,荒废的家业重新步入正轨。多年的江湖经验,开阔了他的眼界,增长了他的见识。如今把这些都应用在商业上,短期内就取得了可喜的成绩。在与自己这个徒儿的交谈中,听惯了他异想天开的想法和惊人之语,受到的震撼是巨大的。 易凡除了勤练苦学武功文艺外,把前世的企业经营之道经过自己的加工根据现在的实际情况应用在这个时代的经营上。各种奇闻怪论,新奇创意层出不穷,让他师父这个老江湖也震惊不已,纷纷悉数采纳。对于这个徒弟的武学天分、悟性以及身上的那股子狠劲、韧性,即便如今的他也略有不如。 这还是处于很原始的商业时代,对于满脑子都是经商管理理论的易凡而言实在是轻而易举。自己前世的时候家里生活条件一般,上大学是依靠贷款完成的学业,在校生活费没向家里伸手要过分毫,而且还能帮补家用。艰苦的条件和压力下,锻炼了自己的谋生技能。在工作期间接触的都是富人阶层,随着职位的升迁接触到的人物也慢慢上了台阶。有着无数的学习机会和各类企业考察的机会,自然积累了无数的经营窍门。赚钱对于此时的易凡而言已经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了,早就通过自己的苦心经营有了属于自己的赚钱机器,无需为斗米折腰,为生活奔波。况且自己一心追求的是权力,因为在任何社会里有太多的钱没有权力的庇护是不安全的。这一点,在被深刻的教训后,深有感触。 权和钱的辩论,千年下来也不会有结论,他们又有着必然的联系。虽然手段略有不光明,但自己向来问心无愧。财富和权力人们都希望道德良好的人来支配它,易凡自问前世的自己没有鱼肉过无辜的人,没有枉法,说得上是问心无愧。 对于那些道德低下的人利用自己的职务便利垄断社会资源的自私行为更是深恶痛绝。正义虽不至于缺席,到来的时候已经造成了不可弥补的伤害。对于坏人我们不能等待他们报应到来的那一天,因为老天爷的一时疏忽可能那一天的到来就会无限延期。用自己的手段惩罚一些应该受到惩罚的人,可以得到自己的利益也能保护一部分人的利益,不是不可为。 同样都是刀,不同的人用起来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效果。与其让一个疯子来操纵它,何不自己紧握刀柄,让手中的刀在自己的意志控制之下。 窗外杨柳依依,冬天已经过去,春天也即将结束。窗外的柳树此时是生命力到达最巅峰的时期。 院子内此刻正处于满天剑气中,易凡娇小的身子在地上灵活的舞动着。手中的青铜剑在他手里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剑法和身法的配合无懈可击。一套剑法练到最后,易凡对着木桩一剑划过。可惜木桩并没有应声而断,剑只在木桩上留下深深的痕迹。易凡定身收剑,呼出了一口浊气。看到这样的效果,并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心中有点沮丧。 虽然自己并不满意,可是一边观看的师父却暗吃一惊。这三个月下来,他亲自指点易凡修炼内功心法、身法、剑法、拳脚功夫……此子的表现都出乎自己的意料。一套武功在他指导下三遍以内,他便能迅速掌握并找到其中的诀窍,灵活变通。各种表现已经初具高手风范,能找到一个得意传人,江海峰心中大慰。虽然心中如此认为,对待视为衣钵传人的徒儿表现出来的完全两副模样。在他这种级别的真正高手眼里,要想挑根刺信手拈来都是。 “亦儿你不必灰心,三个月有你这般成绩的天下百年来能超越你的是凤毛麟角。你悟性、天赋绝佳,欠缺的只是高深的剑法和深厚的内功修为,唯独这些东西是不能求速成。”这是这么久以来师父对自己说过的唯一一次鼓励的话。他知道自己的徒儿,机智聪敏,学识丰富远超常人。江海峰对一些招式之类的东西已经都传授了,以他这般聪慧的人,对于招式过一眼便能熟记于胸。熟练之后还能玩出新的花样给你瞧瞧,完全达到融会贯通自成一派的地步。聪明人就得用聪明的方法教,更得因材施教。况且他面对的是这样一个天赋妖孽的徒儿,一番思虑,是教授他高深的内功心法并把自身绝学倾囊相授的时候了。 “你随我去一个地方。”易凡看到师父似乎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认为师父要传授自己上乘武功,心中高兴不已,总算有机会学习更高深的东西了。 随着师父来到师父的书房,看他在书架后面的一块砖按了一下。墙慢慢打开,往下又一条石阶,里面很是昏暗。这个机关设计得很是巧妙,开关也设计得很隐秘,轻易不能发现。易凡看到这其妙地机关心中对古人的智慧有了新的认识,当然是以他那个时代的身份说的。 打着灯笼随师父走下地下室,看到两旁的房间里堆满了一箱箱的东西,上面布满了灰尘,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只见随师父左拐右拐的开了两道门才来到一处非常隐秘的房间。这个房间三面都是书架,每个格子上都有一个抽屉。看到师傅严肃的神情,易凡知道这都是一些了不得的东西。 易凡瞪大了眼睛问道:“师父!书架上不会都是……武功秘籍”易凡惊异不已。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武功秘籍的珍贵程度是不敢想象的,多少武林人士为了一本武功秘籍打得头破血流。除了传承千年的武学世家有这么丰厚的秘籍珍藏,一般家族真拿不出来。 “没错。这些都是我家祖辈收集而来,还有部分我收集的,里面的武学千奇百怪门类复杂。不过也没多少高等的东西。”看到师傅眉眼流露出的自傲和得意,谁又会敝帚自珍,肯定是好东西无疑。接着他打开了隐藏在书架后面藏在墙体内的一个匣子,取了下来。 《乾坤无极》 《移元决》《吸功大法》匣子内就藏了这三卷。从这古老的羊皮卷上苍老的字体和师父世代珍惜的程度可想而知这几卷武功秘籍的珍贵程度。 师父拿过了《乾坤无极》递给了易凡并对他道:《移元决》是《乾坤无极》的辅助功法是第二人修炼辅助用途的,两者不能同一人修炼。《移元决》没有实用之处。》《吸功大法》弊端极多是一种取他人功力为己用的损人利己的功夫,过于歹毒,是一种求速成的功法。《乾坤无极》是一种天赋要求极高的功法,一层一重山,妙用无穷。合计十三层,只要修炼到第六层便能跻身一流高手之列。为师目前也只停留在第六层多年毫无寸进。 “亦儿,你选哪样?”听到师父现在问自己了。 易凡知道只能做二选一,师傅的意思明摆着,当下即道:“我选《乾坤无极》“ 江海峰对徒儿投来了赞赏的眼光。 “易亦”是自己师父帮自己另外起的名字。当初他把自己从养母那边问都没问就把他带走,主要是自己也不想在那呆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也根本不管他是谁,一副老子看上的徒儿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样的一副做派以他的性格和为人做起来一点都不奇怪。 后来在问自己名字的时候,易凡简单交代了一点。说自己是养父母从易姓已故好友那收养的自己,因易姓家人对自己有恩云云。易凡编了一个谎言骗过了江海枫。后来给他取这个名字,易凡心想:前世的自己早就随那场事故灰飞烟灭,来到这个世界我还是我。这个名字再适当不过了。 这三个月里师父的倾囊相授,悉心教导,严厉要求。易凡感觉自己每天都在进步,对武学的认识一天比一天深。易凡发现一件怪事,就是师父除了教自己各种武功、棋艺音律、诗词歌赋时。故意把一些书中的原意往旁门左道引。虽然知道自己这个师父的一些光荣历程,自己是要继承他的衣钵的。可是易凡自己并不想把做淫贼那一套也继承了,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职业。当他讲这些东西的时候易凡举出各类的理论或反驳或加以论证。种种举动让作为师父的江海峰竟然无言以对。此子不但悟性惊人的好,心机智慧同样常人难及,为人亦正亦邪。两人交谈仿佛不是在师父教徒弟,而是两个知己在谈心。看着这个徒儿,江海峰突然有一种念头,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这小妖孽是越来越对自己的胃口了,江海枫内心欣慰不已。 既然确定了选修的武功,以后的每一天里都刻苦修炼。同时还要完成师父交代的其他功课,还就山庄事务做做参谋,日子过得异常充实。 心中有目标,做起事来总能让人心无旁骛。 第5章 江湖风起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谁掌握了天下就获得了世间一切资源的支配权和话语权,一时多少豪杰前赴后继。 后人感叹一将功成万骨枯,多少红颜短命陨朱颜。锦绣河山今仍在,只是换了主人家。英雄豪杰欲做主苍茫大地,凌云壮志自古愁难成。却不知庭前花开花又谢,归来看花今犹是换了朱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一朝成名天下知,然而多少身后离愁苦。 天下风云变幻莫测,涌现无数英雄豪杰。你争我夺古往今来从不休停,一朝成名得利,拒不问几多生灵涂炭,毁却多少幸福人家。道不尽的英雄血泪史,写不尽的红颜白发。 这片大陆,目前仅存两个还勉强称得上国家的政权。北齐,大魏,两个互为邻国。一个地处西北边陲,大魏则雄踞中原。周王室衰微,天下共主的地位名存实亡。在这群雄逐鹿的大地上,还能勉强维持着这样的地位,着实有些让人费解。 礼崩乐坏,王朝衰落,武士阶层强势崛起。无数江湖豪杰凭借武功,相继加入这场纷争,雄踞一方。武士惯于用武力说话、使用武力解决问题。五百年来,惊才绝艳的武士轮番上阵,书写无数传奇。 边陲西蜀,地处偏远,地势复杂。蜀地唐家、樊家、赵家,都是传承百年的武学世家,家学渊博。与外面的混乱,这里算得上太平了。蜀山剑宗,传承千年,天下人视为剑中圣地。蜀山弟子虽人数不多,但无一不是当世一流高手。蜀山剑宗弟子极少入世,剑道是他们毕生的追求。他们都没有过多的卷入江湖纷争,超然物外,是出世的存在。剑宗代有人才出,千年的传承下来,到底有多深的底蕴,外界不得而知。剑宗分内门、外门弟子。内门弟子乃剑宗的核心,内门弟子的入门考核异常严格,非天赋超卓者不得入。外门弟子虽不如深得剑宗真传绝学的内门弟子,他们的实力放眼整个江湖,谁也不敢轻视。剑宗掌门千百年都是一脉相承,万世一系。易姓执掌剑宗千年,他们的后人都是人中龙凤,千年来从未出现过一个平庸之辈。千年名门,放眼整个天下,独此一家!唯一遗憾的是人丁稀少,多为代代单传。兴许易家得上天荣宠过甚,人丁稀少或许是上天降临的唯一惩罚。 此外还有北齐境内的两大江湖门派雪山派和天山派,魏境内的四大世家。还有那些亡国贵族建立的各种世家,江湖豪杰英雄建立的各种帮会。一时间多少英雄豪杰争相角逐,多年来你争我夺,斗得难分难解。人与人之间的恩怨情仇每天都在上演。江湖上波澜起伏,刀光剑影,腥风血雨。 天龙门,地处中原。梦辰风雄才大略,称霸一方多年手下能人众多。门主本人武功出神入化,半生征战江湖,天下难寻对手。天龙门在他的率领下,声威与日俱增,隐隐有天下第一帮派之威。 乱世风云,尽出我辈。 风云亭,看天下风云变幻。一代枭雄梦辰风久久伫立,长年处于发号施令的位置上,一举一动气势逼人,威严无比。 没有人知道他是来自哪里,也不知道他一身绝顶武功师承何处。二十年前此人仿佛从天而降,他创立的天龙门在这二十年间所向无敌,不断开拓霸业。各江湖帮派在他的剑下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分崩离析。此时梦辰风看着亭外的风景,心中突然泛起了一丝迷惘。自己这般争斗是为了什么?江湖中的恩仇快意都是刀口舔血的行当,拳怕少壮,自己总会有老去的那一天。自己打下的铁桶江山也不可能万世长存。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梦辰风仰望苍天,无力的低下头,百般思虑上心头。他高大的身躯仿佛一座山一般就静静地站在亭内任凭萧瑟秋风舞动他的衣衫。曾经精光逼人的虎目,今日却满目忧虑。坚毅的脸庞,虽久经岁月的洗礼,依然看得出他年轻时是一个潇洒俊逸的美男子。 湖心小筑,优雅精致,绣楼内传出阵阵动听的琴音悠扬婉转。少女嫩如青葱的玉指,轻轻拨动琴弦,美妙动听的音符就在少女的手下生成。 一曲毕,少女轻抚琴弦。臻首轻抬,只见少女眉目如画,肌肤白皙细腻散发着莹润的玉质光晕。一身素衣,自然地披在少女身上。玲珑的身段完美至极,双肩消瘦圆润。青丝如瀑,自然地垂落。少女如出水芙蓉的清新秀美,身姿如幽兰优雅地坐在古琴旁。少女年约二八,钟天地灵秀而生的她小小年纪难掩其日后的风华绝代。 一曲毕,少女嘴角泛起迷人的微笑。一时间平静的俏脸,清风惊吓水波泛起的微波,又如雪莲初绽放的惊艳。少女如秋水般的秀眸,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爹,您来了。”清脆的声音如黄莺出谷。少女缓缓起身,轻快的脚步来到门前。看到静静站立在门外的父亲,亲热地拉起了父亲的手臂。少女的这举动带着三分俏皮。梦辰风看着风华绝代的女儿,轻抚女儿娇俏的小脑袋。眼中满是作为人父的宠溺之情。 “时间过得真快呀,一转眼我的小女儿都长大成人了。”梦辰风看着酷似已故爱妻的女儿,眼中难掩愧疚之情。风华绝代的女儿比已逝的妻子还要美几分,眼中泛起了骄傲的神色又有几分怀念。 “爹爹您忙完了吗,平时您都是十天半月不来看女儿的。”少女撒娇地嘟了一下小嘴,峨眉轻皱。 “都怪爹事务繁忙,这不给你来陪不是了?”一代枭雄的梦辰风也只有在面对自己的女儿才会有如此温情脉脉的一面。这满满的天伦之乐,让他忘了自己的枭雄身份,也慰藉了他高处不胜寒的孤独之心。二十年腥风血雨的江湖路,他深感厌倦,想着回归平静。 江湖中都是尔虞我诈的,稍有不慎就会陷入敌人精心设计的圈套。江湖路凶险,人心更险恶。 天龙门旗下有两大堂主。火云堂堂主,烈云;神风堂堂主,风扬。是梦辰风手下的两员得力干将,两人都是江湖一流高手。统帅堂下部众为天龙门的江湖霸业立下了汗马功劳,两人都劳苦功高,但是却性格迥异。 秋风深夜,一处深山中。两人相对而立。一个带着黑色古怪面具的男子看着站在他身前的另一个四十岁左右身穿暗红衣衫的男子。虽然两人站在同一平地上,但是面具男子身上的气势明显压过了眼前的红衣中年男子。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众生。 “烈云,你久居天龙门,位高权重。当初的使命你可记得?”面具男子带着质问的口气。 “属下一刻都不曾忘记,待时机成熟取而代之。只是梦辰风武功高强,属下不是对手,不敢轻举妄动。请宗主明示,属下唯命是从。”烈云看着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宗主,畏惧不已。恭敬地听取他的训示。 “你把这化功散想办法让梦辰风服下。”面具男子递过一个玉瓶子给烈云。接着说道:“近年来英雄会与天龙门摩擦不断,势同水火。只要两个帮派决战,我天宗便能坐收渔利。一举三分天下有其一,毕其功于一役。进而一统江湖,成就我天宗的不世霸业。”面具男子一副指点江山的派头,傲气凌天。 “属下绝不辱使命。”烈云当即应下。 “很好,我等你的好消息。”说着身影在夜幕中消失了。烈云看着消失的面具男子,心里一片震惊。多年不见,宗主的武功已经精进至此。 东方英雄会,此时已值深夜。英雄会天下第一楼内各核心人物汇聚一堂。帮主萧傲天位居宝座之上,看着堂下的众人。 “天龙门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近来屡屡挑衅视我英雄会如无物。现在机会来了,时机成熟之际就是与天龙门的决战之期。”萧傲天踌躇满志,指点江山般部署各人的任务,时机一现就倾巢而出毁灭天龙门。萧傲天一个接一个的命令,根本不容任何人质疑。众人脸上神情不一,面面相觑。均不知道他说的这个时机是什么。众人都慑于萧傲天的威严不敢多做提问,当下纷纷领命。萧傲天一脸的得意之相,嘴角闪过高深莫测的冷笑。 天龙门内此时人头涌涌,众人交头接耳。坐在上位的梦辰风一眼扫过众人,堂下的议论之声瞬间噤若寒蝉。 “我意已决,接受挑战。”梦辰风的声音斩钉截铁,众人也不好多作劝说。 后堂内,梦辰风看着自己的两位得力干将。看着这两位追随自己多年的手下。端起了酒杯一口饮尽杯中酒。对二人道:“明日午时就是决战之期,门内事务就拜托你们二位了。随时提防各方动静,便宜行事。” 烈云和风扬二人恭敬地应了声。交谈了一下具体事务便告退了,风扬和烈云二人离开之际纷纷看了一眼梦辰风。转过身后风扬迈着步伐离开了这里。烈云嘴角闪过不易察觉阴谋得逞的冷笑,一闪而逝。 入夜,梦辰风来到了女儿居住的湖心小筑。这里一直是天龙门最幽静的地方,除了服侍她女儿的婢女再无他人。这是他的心灵休息地,也是他一生的牵挂所在。 看着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他满怀心事不知从何说起。和女儿说了一些心里话当下从宽大的袖中抽出一副卷轴递到女儿的手中开口低声道:“玉儿,这是爹最珍重的东西,现在交给你保管。” 看着父亲如此郑重其事。梦玉影一脸的疑惑想开口问这是怎么了。便立刻被父亲打断道:“爹老了,这东西迟早都是你的,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 梦玉影作为梦辰风的唯一的女儿,不仅继承了母亲的聪慧与美貌,还继承了父亲那般优秀的武学天分。甚至还要青出于蓝,天之娇女,实至名归。年仅十五岁便已经跻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只是她父亲不忍女儿卷入江湖纷争。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倾囊相授,出于对女儿的保护让她远离纷争把她雪藏湖心小筑。 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约战,梦辰风心里有说不出的怪异。按理说天宗宗主武功盖世,已经名满天下。自己和他的武功也是相差无几,和自己决战绝对不是为了扬名,肯定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翌日午时,梦辰风和天宗宗主曲无涯几乎同时来到折剑崖。折剑崖位于天龙门数十里外的一座名为龙虎山的地方,此处曾经是江湖高手约战解决江湖争端的地方。地势险要,龙盘虎踞。崖后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一道长长的峡谷把山脉一分为二,没有人知道下面的世界。只知这是无数高手陨落的埋骨之所,折剑崖因此得名。 三天前无故接到来自天宗的战书。当代宗主曲无涯对梦辰风发出了决战。一时间江湖上的空气仿佛都凝聚了。这是当世两大绝顶高手的单独对战,这是几十年来都很少见的公开挑战。江湖各门派高手相聚龙虎山下,对于这场惊世大战很是期待。这里即将上演新一轮的龙争虎斗。 龙虎山折剑崖折剑台上两名当世高手相对站立,山风吹得两人的衣服猎猎作响。 梦辰风率先开口:“久闻天宗宗主曲无涯神秘,不知在下能否有幸一睹真容。”看着对面带着面具的男子,对于这样藏头露尾的家伙,虽是鄙夷,却不敢轻视。江湖传言或许名不副实,然而他们这个层次的高手,盛名之下绝无虚仕。 “你若胜了可以揭开死人的面具一睹究竟,不过你没这样的机会。废话少说,动手!”男子冷冷的回了一句,听其语气似乎胜券在握。 两人对视良久,谁也没有动手。他们这个级别的高手,比拼的是绝对的实力和难以捉摸的瞬间运气。武功招式上的破绽,不相伯仲的高手之间,可以忽略不计。两人对峙良久,几乎同一时间动手。瞬间两人的手交缠在一起,身后留下了道道残影。两人的手一触即分,一招下来平分秋色。 而后两人不断较量各种武功,似乎谁也奈何不了谁。两人的打斗,地上飞沙走石,两人战斗过的地方响起了无数的爆破声。一时间天地间风云变色,几百招下来,梦辰风忽然感觉自己的功力在莫名流失。暗道不妙,自己怕是被暗算了。然而形势不容他多作他想,只有迅速的击毙对手才是最安全的。 “哈哈……哈哈……”天宗宗主的笑声很是骄狂,看到梦辰风露出了破绽,应是阴谋得逞无疑。天宗秘药功散,其独特之处在于定时发作。 梦辰风停了下来,伸手指着天宗宗主,忿然道:“你……卑鄙!” 时间仿佛都在静止,梦辰风感觉到内力的快速流失,知道时间拖延的越久越不利。在天人交战中忽然灵光一闪,困扰他多时的瓶颈忽然打开了。忽然右手长出了三尺长的剑芒,仿若实体剑意逼人。 天宗宗主曲无涯发现对手临阵突破,也不多做隐藏,瞬间浑身气势大变。 “没想到你居然隐藏得这么深,原来你已经达到了传说中的境界。”梦辰风双眼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对手,全神贯注地沉着应战。 “没想到你会临时突破,当真可喜可贺!不过你我还是有差距的。受死!”双手的剑芒合二为一。发出诡异而又令人胆寒的恐怖气势。 两人的身影快若闪电的缠斗,与之前发出的雷霆之势不同。两人所过之处异常平静,没有飞沙走石的壮观。 梦辰风发现自己的内力越来越弱,脑海中的无数年头闪过。似乎做了一个决定。忽然全身气势暴涨,竟然与曲无涯的气势相差无异。 曲无涯发现对手使出了以燃烧生命为代价换取力量的武功。心中大骇,当即把功力运道极致。两人都是最强一击,在无数次交手下,梦辰风已经是强弩之末。再加上身体的毒素侵蚀他的筋脉,形势对他极其不利。唯有拼死一搏,用尽全力和曲无涯对了一掌,强大的力量让两人如断弦的风筝般后退。 梦辰风的身后是万丈深渊,此时他的意识已经慢慢模糊。生命在流逝,双瞳慢慢失去了神采掉入万丈深渊。曲无涯也被强大的力量振退最后半跪地上,嘴角流出的鲜血在面具下滴落。此时的他也是身受重伤,短时间内难以恢复,所幸的是无性命之忧。毕竟他也是刚突破不久,梦辰风的玩命打法应是意料之中,所爆发出的威力才是出乎意料。所幸梦辰风的内力中毒流失了部分,不然今日的结果,定不是这般有惊无险。 两大高手的决战落下了帷幕。然而,表面上的战斗刚结束,隐藏在暗处的力量正在爆发。 第6章 起于轻萍 龙虎山,折剑崖。两大高手的决战胜负已分,今日一战足以震荡整个江湖。 然而,这只是即将发生的江湖势力版图重新划分的开端而已。流血事件在这个动荡的时代每天都在发生,哪怕江湖再平静暗处、明处也每天都在上演,只是影响的大小而已。 龙虎山下此时众人都在对此战进行讨论,众说纷纭。 风扬看到自己的恩人死于此战,心中悲愤不已。此时,风扬听取了一个属下的汇报,顿时脸色大变。烈云诡异的看了一眼心中暗道:看来那边是动手了。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风扬来到烈云的身旁低声说道:“据报,英雄会率众来犯,情况危急,你我速速回援!”烈云当下作出了非常吃惊的表情,随即又很快的恢复正常道:“好!” “神风堂所有人随我撤!”风扬对着部下大喝一声,便策马离开。神风堂的帮众看到堂主下令,也纷纷跨上骏马,整齐有序地跟在风扬的后面。众人见自己的头领在离开众人的视线后突然快速的抽打马匹,一马当先,一边驾着马一边回头对帮众喊道:“速速随我回去,如有延误者,立斩不赦!”烈云也几乎同一时间作出同样的举动。当回到叉路口时对风扬道:“你我兵分两路,以防敌人两路来犯!”此时十万火急,风扬不疑有他,觉得他说的话也十分在理。应了一声便策马飞奔,恨不得马上就赶到帮内。 虽然前期作了部署,令各路人马留意可能来犯的敌人。出乎意料的是据来报敌人此次是倾巢而出,来势汹汹。如今,天龙门内部空虚。为了此次的比武,抽调了大部分的帮众。此时帮内空虚,务必赶在敌人来犯之前回到这是风扬如今唯一的念想。 烈云此时已经走了一部分路程来到了另一个路口,突然勒马停了下来对众人道,:“所有人随我来!“突然调转了方向。就帮内有敌来犯一事,并未告知他的属下。此时他这般举动,众人心里一片狐疑。对于他们这个堂主他们心里十分畏惧,当面也不敢质疑。“所有人蒙上脸,把身上所有证明身份的东西丢掉!”这是烈云下的另一个命令,很快众人纷纷改装完毕。烈云便带着众人来到,各门各派返程的必经之路上埋伏,等待目标的出现。 此时来观望比武的各门各派也纷纷离开了龙虎山,踏上了返程的路。当他们来到路口的时候,忽然冲出一群蒙面人,手提长剑杀气腾腾的冲向他们。 众人心中暗道:有埋伏。各纷纷亮出自己的兵器,与蒙面人厮杀在一起。一时间杀声震天响,腥风血雨骤起。双方人马互有死伤,打得难分难解。烈云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一个倒下,心中很是焦急。忽然林内出现了大批的蒙面黑衣人,这些人很快加入了杀戮。烈云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气,心中想道:终于来了!随着大批的黑衣人加入了战斗,各门派的弟子纷纷倒下,优势尽失。一些武功较高强的核心人物,看着自己的门人纷纷倒下,心中骇然。寻思着要杀出重围逃命才是当下第一要务,不宜恋战。 在众人的合力下他们部分人杀出了重围,不料又遇上了黑衣人的暗杀。此次虽然人数变少了,但是来人武功更高,出手更狠。众人这时都纷纷醒悟过来了,这是为他们准备的圈套,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行动。一时间刀剑声、嘶喊声、哀嚎声……从这片土地上的各个方向传出。 看着地上一道道的血迹、一具具尸体错乱的倒在地上还在不断地渗血。看着自己的手下眼下已经所剩无几,心狠冷酷如烈云,心中也有一丝不忍。此时杀戮已经停止,随处散落的尸体和兵器随处都是。看着所剩无几的几个手下,烈云突然把手中的剑纷纷刺向那几个和自己出生入死的手下。很快这里只剩下了自己和那些来助阵的黑衣人。那些追随烈云多年的手下可能到死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一个个瞪着复杂地眼神倒在了自己的堂主手里。 “哈哈!做得好!”领队前来助阵的一个为首的黑衣人此时大喝道。烈云来到他的面前,恭敬的对他施了个礼。那人对烈云道:“你的任务完成了,即刻随我乘胜追击!”为首的黑衣人对他下了这样一个命令。 那些来参观此次比武的武林人士,遭遇截杀死伤过半。在黑衣人的拦追堵截下,死的死,逃的逃。 寂静的山谷内,一个面具男子背对着众人,听取着一个个负责人的汇报。再听完最后一个人的汇报后,面具男子转过身来扫了一眼众人开口道:“此事完成得很好!本座很满意!” “宗主我们为什么不赶尽杀绝那些二流的武林人士,反而放过一些人。”一个部下战战兢兢地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忽然男子感觉面具男子投来的目光,只感觉自己浑身发冷,后背隐隐冒着冷汗。暗道自己不该多嘴。“呵呵……”面具男子发出了几声冷笑,显得高深莫测。接着又说道:“想必此时英雄会那群人正在和天龙门的人正在厮杀,真是一场好戏呀!哈哈哈……”此时的他对自己的计划得以顺利实施,内心很是满意,发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声,他的笑声在山谷中回荡着。 此时风扬正在和来犯的英雄会众多成员苦战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风扬刚回到便看到英雄会的人和本门的人厮杀在一起,天龙门的人看到援兵来到顿时提起余勇和敌人决一死战。杀戮持续了一段时间,风扬看着一个个自己的同门中人纷纷倒下。双眼刺红,心中满怀恨意。敌人来势汹汹,高手众多,倾巢来犯,更是以有心算无心。在敌众我寡的形势下,看着自己的手足兄弟纷纷倒在敌人的剑下。自己久战之下,渐渐力竭。 这时他的副手提剑护在他身前大声对他说:“堂主!你先走,我断后!”风扬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对自己这样说当即回了他一句:“废什么话!杀光这群畜生!”那个副手此时已然力不从心,见自己尊重的堂主并没有听取自己的意见。狠下心来道:“敌人众多,我们没有退路了!你是我们的堂主,请记得为我们报仇!来世再做好兄弟!”风扬此时略微清醒,看着自己这边的人已然所剩无几。心中一时百般思虑:为什么烈云还没有回到,难道他已然…… “堂主!快走!”风扬的副手此时栏下了杀向他的敌人,使尽全力将他推开。风扬心中万般不舍,他原意战死也不愿苟活。看着一个个倒下的手足兄弟,心中悲痛万分。忽然想到他还要去救一个人,就是门主的女儿。门主已经故去,她应该还没知道这个消息,恐怕还不知道此刻已然天龙门面临的灭顶之灾。风扬看着盛极一时的天龙门,如今变成这般模样,看着倒下的帮众,忍着悲痛飞身离开。 湖心小筑内,琴音阵阵,裹着淡淡的忧愁,好像一个内心孤独的少女无言的倾诉。弹琴少女一身合体的素衣,浓密柔顺的青丝挽起一个精致又不失简约的发髻。少女双目如秋水,肤如凝脂。蒙在脸上的白色轻纱遮住了她的容颜。少女体态优美,轻纱遮掩下为她平添了几分朦胧风情。纤纤十指轻抚琴弦,演奏着少女情怀。平时她都轻纱蒙面,除了她的父亲和服侍她衣食起居的侍女,没有人见过她的真实容颜,也只有在面对她父亲时才会摘掉蒙面轻纱。 砰的一声,门被用力地推开。一身是血的风扬,脚步踉跄急促地跑到少女的跟前。少女的琴声被打断,双眼惊愕。湖心小筑是禁地,除了门主,任何人不得擅入。 “小姐!快走!快……”风扬一再急促地催促她离开。 “风叔叔!这是怎么了?我爹呢……”少女何曾看到这样的情景,心中顿时惊慌失措。 “门主他……遇难了……!”风扬此时留下了悲伤的泪水哽咽道。 “不……我爹他武功高强……不会出事的……”少女忽闻噩耗脚步错乱无力地退后几步,几乎是使尽了全力才站稳。 “小姐!是真的……门主和天宗宗主决战被击落折剑崖……英雄会的人现在正屠戮门中帮众……我们撑不住了……”风扬忍住悲痛告知了少女事实。 “天宗……英雄会……”几乎是少女强忍心中的悲痛咬牙切齿地说道。少女闻言双目杀意绽放,纤细的十指紧握,浑身爆发出冰冷强大的气息。 风扬被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大小姐身上爆发出的强大气息给震撼住了。心道:没想到小姐的武功竟然如此可怕,心中不免放下了几分担忧。忽然风扬听到远处传来叫声和脚步声。对少女急促地说道:“小姐快走!我掩护你……他们人多势众,高手众多!晚了就来不及了!……” 少女此时镇静了下来,双目冰冷如霜,一双美眸绽放着无情、冰冷、仇恨的光芒。取出了父亲交给自己的卷轴,抓起放在剑架自己平时无聊时用来舞着玩的宝剑。 “小姐快走!现在不是与他们硬拼的时候!我殿后……”风扬以为少女要去找仇人拼命,当即拦下她。提剑就冲向敌人的方向,这时敌人已经杀入湖心小筑。心中想着的就是为少女的离开争取时间并引开敌人,保护门主的唯一血脉,以报门主的知遇之恩。 一场武林两大帮会的争斗现在已经基本落下了帷幕,然而由此而引发的连锁反应彻底改变了江湖的势力格局。弱肉强食,弱势的帮会、门派、小家族开始寻找依附、靠山。不愿意依附的江湖侠客开始流浪江湖或隐忍待发,伺机报复。由此而开展的江湖恩怨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开始上演,本就混乱的江湖更是不堪。 疾风骤雨,起于轻萍之末。人的命运,在命运的轮盘里,谁也把不准下一刻会将你推向何处。 第7章 崭露头角 深冬的天气,寒彻入骨。 昏暗的密室内,一中年人对面坐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男孩俊逸非常,双目中闪烁着这个年龄段不该有的冷静、睿智、还有淡淡的难以察觉的神色。 “五年了,为师已经没有什么能教给你的东西了。持之以恒,循序渐进,觉悟武道。你的天赋千年不遇,假以时日,定能跻身江湖绝顶高手之列。”中年男子略显沧桑的声音对着男孩语重心长的娓娓道来,自己这个徒儿的表现足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咳……咳……”男子不断地咳嗽,嘴角挂着一丝鲜血。 “师傅!您怎么样了……”男孩显得有点焦急的上前扶着中年男子的臂膀。 “哈哈!……你这个小鬼,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听你这样关心为师……”中年男子看着眼前这个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孩子,这个让自己骄傲的徒儿。长年累月的相处下来,让自己孤独的心灵有了慰藉。他无儿无女,两人虽是师徒,江海枫则将其视为己出。当年的不怀好意,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叫亲情的情感。 “您一直都是我最敬重的人……”易凡难得地表露了自己的情感。这个便宜师傅,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目前陪伴自己时间最长的人。两人名为师徒,实则更像是相知多年的忘年交。自从师傅把自己带到这里后,尽心尽力地传授自己武功还有江湖中的各种经验,以及各种这个世界的知识。多年的相处下来,两人已经建立了很深的感情。只是易凡的人生经历,使得他深埋自己的感情,轻易不表露丝毫。 “好徒儿……好孩子!”江海枫慈祥的目光欣慰地抚了抚易凡的后脑勺,眼中甚是宽慰。也是这个小妖孽第一次不抗拒他的亲近,这个徒儿一直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姿态。 “这都是当年留下的顽疾了,好不了了……能活着这么多年算赚到了。”江海枫毫不在乎地说道。 易凡看着这个曾经轻狂、不可一世、洒脱不羁的男人,此时一副垂垂暮已的样子。自己虽然清冷,却不是铁石心肠,心中也甚是担忧他的伤势。 “我没多少时间了,看不到你长大、惊艳寰宇的那一天了……”说着一把点了易凡的麻穴。 易凡不知师傅为何会发动突然袭击,当即只觉得自己浑身动弹不得。口中急忙吼道:“师傅,你要干什么……” “抛开杂念!心无旁骛,抱元守一。”说着一把把易凡安放在榻上,紧接着双手置于易凡的后背。 易凡只觉得一股深厚精纯的功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到自己的体内,精纯的功力经身上的要穴慢慢汇聚丹田,只觉如烈火燃烧,这股灼热瞬间蔓延于五脏六腑。就这样一直持续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咬牙承受着来自全身各处的剧痛。忽然感到师傅把自己丹田的内力引导着往身体的各个要穴运行,易凡感觉到需要高深内力方能打开的各经脉在这股深厚的内力瞬间冲破,贯通各处。但是冲关的疼痛让人难以忍受,让易凡咬紧牙根,努力让自己处于明台空明的状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自己丹田处充满了精纯的内力,身体内有说不出的舒坦。忽然又感觉丹田处的功力忽然被压缩在一处,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能使用这份功力。心中感觉这真是怪事,不知师傅是怎么办到的。 时间仿佛过了好久,这一切终于结束了。易凡发现忍耐多时的疼痛慢慢退去,缓缓睁开了双眼。调息好体内那狂暴的功力,慢慢的归于平静。收功!第一件事就是回过身来,看到师父瞬间苍老了二十岁。易凡看了一阵心疼开口道:“师傅您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滚烫的泪珠止不住地流下来。 “亦儿!好孩子!我没多少时间了……为师下面说的话你要牢记!……师父一生该享受的都享受够了……一生也没流下多少遗憾。我已时日无多了,这身功力带走了可惜……亦儿不要伤心,我修炼了《移元决》就是为把这身功力毫不保留、毫无副作用的传授给你……多年的旧伤日夜折磨着我……如今总算是要解脱了……亦儿你记住了,你体内的功力在你十五岁之前千万不要妄动……我已经封印起来了……千万不要妄动……切记……切记……”语音刚落,脸上的生气慢慢消失。 易凡流着泪点了点头,看着此刻已回光返照的师傅。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强忍着静静地听取师傅最后的教诲。易凡感觉师傅的身体慢慢越来越虚弱,呼吸慢慢变低,一双手也慢慢无力地垂落。 看着师傅安详的双眼,知道他已经都放下了,他没有任何遗憾地离开了这个人世。易把师傅平躺在榻上,把他的手放好。朝着师傅的遗体三鞠躬,抹干眼泪。 易凡知道此时自己面临着自己来到这世上最严峻的挑战,那就是要顺利掌握师傅打下来的所有产业。这是日后发展壮大的根基,容不得出现丝毫纰漏。 此时,宽大的客厅内人头涌涌。易凡端坐在上座看着堂下的一百多号护卫,这是在这五年内师傅不断招募、训练的护卫。一个护卫长和三个副护卫长是自己师父最信任的人,山庄内的护卫及其他保卫工作都由他们四人负责。正护卫长:钱墨,副护卫长章乾、李永、孙成。易凡知道他们四人对自己的师父忠心耿耿,只是他们会对自己也这般?易凡心里可没什么底,今天自己就要接手山庄的一切,此时统一人心就是自己面临的第一要务。自己的存在山庄内知道的人不多,他们只知道庄主只有唯一的一个弟子。这个极少露面的庄主弟子,今天却代庄主发号施令,令所有护卫紧急集合。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眼神和私底下低声的议论,对这个自觉理所应当坐在正堂主座上的半大孩子心中一阵狐疑。出于对庄主江海枫的忠诚,不敢造次。这个位置一直以来都是庄主江海枫的专属,这个极少露面的大小孩今天居然坐在那个位置,众人心中一股隐隐的不安浮上心头。 “诸位!你们都是我师父,也就是庄主的得力助手,庄中的中坚力量。今日我将正式接手山庄内的一切事务,以后诸位要像对待我师傅一样对待我。”易凡站直了半大身子对开门见山的众人说道,身上一股只属于上位者的气势自然附身。 话音刚落,每个人都提出了质疑的声音。所有人对于即将要听命于这个半大的孩子时心中都一阵的轻视,看来要降服这群汉子不施展点手段是不行的。易凡想起了历朝历代的权力过渡都是血雨腥风的战场,稍有不慎便是毁灭性的打击。 “四位护卫长,你们有什么意见。”易凡扫了他们一眼沉声问道。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的道理是再清楚不过。这一百多护卫都是江海峰精心挑选和培养的,属于绝勇忠贞之仕。 “公子是庄主的亲传弟子,继承庄中的一切是早晚,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只是……只是庄主还健在,庄主也没有让你现在就接手庄务。毕竟……”那三个副护卫长交换了一下眼神,这几个人的意见看来是大多数人的心里话了。 “钱护卫长,你的意见呢?”易凡并不理会那三个副护卫长的话,看着一直一眼不发的钱墨,沉声道。 “我服从庄主的命令。”钱墨想起昨晚庄主找他的谈话中就郑重其事的交代过将来要全力辅助少主。钱墨深受江海枫的大恩,对他的话自然是绝无二话。 “很好!有意见的暂时保留,我是会让你们众人心服口服的。”易凡也知道这个沉默寡言的护卫长对自己的师傅中心不二,对师傅的话言听计从。并不等于他们会心甘情愿为自己效忠,驾驭猛士非绝对的实力不能让他们信服。 “钱墨!你的武功面对三位副护卫长的联手能否立于不败之地。”易凡知道这五年来勤学苦练,武功更是突飞猛进。自己的师傅也对此作出过评价,就是自己对阵江湖中的二等巅峰高手是完全有把握战而胜之。易凡平时深得师傅的指点,不时地试探自己的武功进境。虽然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如何,只知道自己的师傅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传授的东西了。密室内的武功招式,自己早已经融会贯通。平时和师傅不经意的提起,说自己的武功和钱墨比如何?师傅给出的评价就是一个字:胜!所以才敢打定主意,以武力战胜他们。打败众护卫长的联手,是最快掌握权利的捷径。 “险胜。”钱墨从嘴里嘣出了简短的两个字。 “如此甚好!四位可敢与我一赌?”易凡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光明正大地把那几人打趴下,才能让他们臣服。只见那三人你我大眼瞪小眼,感觉是莫大的笑话。对于一个半大的八九岁孩子的话如梦初醒,心中不免轻视。一个半大的孩子要挑战他们三名副护卫长,而且还是联手。顿时那三人站在原地强忍住心中的笑意,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毕竟他们都是山庄的下人,可不敢对主子不敬,毕竟他们江海枫亲自培养的精英护卫。江海枫庄主的武功自然是轻易碾压在场众人的联手。对于至高无上的庄主他们心存敬畏,可不代表一个小孩可以轻视他们。若非这个清秀俊逸的小孩平日里看着都让人舒服,今日这般作态也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士可杀不可辱,而且还是被一个小孩子侮辱,说出去都丢人。 “四位请到院子外面,认真对待本公子的挑战。”易凡不等那四人回答,便以毋庸置疑的口气对他们说道。 “好!只要公子能打败我们四人的联手,我们对公子的话言听计从,接受公子的一切命令。”四人中的一人说出了余下三人的心里话,大家都默认的。 “诸位请亮兵器。”易凡把手一晃对那四人说道。 那四人看到易凡的轻视,面对他们四人,哪怕是护卫长也不敢徒手挑战他们呀。居然被一个小孩如此轻视,心中的愤怒顷刻爆发。 四人并不打算一起出手,而是其中一人现出招。龙行虎步,手中的剑向易凡杀来。易凡稍微侧过身子,一手搭在那人的脉门上。那人感觉自己的脉门受制,动弹不得。易凡一脚攻向他的下盘,顺手把他甩了出去。其余二人见这个小孩功夫了得,顿时收起了轻视之心。其余三人也挥动手中的长剑,三人的配合非常好。易凡见他们愿意使出真本事,心中觉得自己刚才的激将法得逞。娇小的身子腾空而起,忽然在空中一个快速的翻腾,一手一脚正好击中三人的后背,把他们击退几米。易凡并没有用多少功力,完全是使用巧劲。辅以灵活的身法和高明的功夫逼那三人使尽全力。 被击退的那四个护卫长见这个小孩轻易地化解了他们的进攻,交换了一个眼神。经常一起切磋的四人,早已培养出默契,只一个眼神的交流便足矣。便当机立断,两人正面攻向易凡,两人殿后。忽然他们只感觉眼前一道残影闪过,只觉得自己拿剑的手被击中。长剑不受控制地离手,接着感觉自己的背后被人打了一掌。两人身受重击像离线的风筝摔了个平沙落雁。几乎是同一时间,围攻的第三人感觉自己突然脱力手中的剑掉落地下。这时易凡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两指如剑抵住了他的后背。这些动作片刻便在易凡的身上完成,下手虽说直击要害。却不伤人,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他们知道,这位小公子是手下留情了。 此时在场外观望的其余护卫心中骇然,这个小主子的武功竟然高强如斯。从眼前这个小孩所施展的武功看来,看着他神鬼莫测的身法,这般轻描淡写的就击败他们敬畏的老大。 “你们,还要继续吗?”易凡单手负后,单掌前指。双眼中平静得惊人,看不到一丝的杀气。 观战的那一百多号人心中此时收起了对这个男孩的轻视之心,不由自主地拍掌称快。 四个护卫长双手持剑齐齐双膝跪下道:“属下日后唯公子之命是从!”自己苦练多年的武功没想到在一个孩子手里吃这么大的亏,还是头一次。他们的联手全力一战,竟被轻描淡写地打败了。众护卫见自己的老大都下跪表忠心了,纷纷紧随其后,宣誓效忠新的主子。 “好!很好!众人听命!”易凡立正身子回到台阶正中央,看着慢慢迅速立正排好队的家中护卫,心里很满意,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这只是第一步。 “这是我接手山庄事务的第一天,我下面宣布几条今后的规矩。第一:关于我的一切不得向外透露;第二:但凡是我的命令不得质疑,有问题私下可以找我提;第三:所有人都可以通过立功表现来确定职务,以后你们都有机会学到上乘的武功。……任何人若有异心,犹如此石!”说着一脚把石桌踢飞,一掌拍下,顿时石桌立即四分五裂。四个护卫长暗暗一惊,这个小主子方才分明隐藏了真正的实力。心道:不愧是庄主的亲传弟子,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身手。 众人听到所有人都能学到上乘的武功而且还可以改变自己在山庄中的待遇,心中乐开了花。 “我现在还是个小孩子,不过,没关系。接下来的事情,本公子会让你们刮目相看的。诸位要对我有信心,相信在我的带领下你们都能成为人上人,成为主宰别人命运的人。让你们在我的带领下,得到你们都梦想得到的东西。今后我会对你们提出更高的要求,严格训练你们,让你们早日提升实力!好了。其余众人回去该干嘛的干嘛,钱墨、章乾、李永、孙成留下。” 在易凡的鼓动下,所有人心情激动澎湃,热血沸腾。他们都是社会的底层,从来没人给过他们所少机会。现如今,机会摆在他们面前了。仿佛看到了希望,心中充满了动力。 易凡看着陆续离开的众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偏厅的堂上,易凡坐在正中央。看着一列排开站在自己面前的四人。“现在交代你们几项任务:第一 严密监控庄内的一切,封锁庄内的所有消息;第二 从即日起抓紧庄中护卫的训练工作;第三你们四人武功还不错,这远远不够!稍后我会赐予你们上乘的武功;第四 组建情报组织,收集南天城一切帮派势力的详细情报。最后一条就是,师傅老人家已经亡故了,此事不宜张扬,秘密下葬。”说到最后易凡的口气有了明显的伤感。 众人得知自己最敬重的庄主已故去,悲从心中起。易凡感觉到他们的变化当即开口道:“师傅突然故去,此事对庄内影响甚大,希望诸位齐心协力重整内务。我当前对你们说的绝对不是一句空话,我说到做到。我的使命不仅要振兴山庄,还要带领你们征服天下,扬名立万!”易凡来到这个莫名神秘的世界,一切都是一个谜,自己有很多事情要做,此刻已经下定决心付诸行动。知道自己面临的处境非常危急,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很重。 “诸位心中的想法我都明白,然而形势危急,留给我们的时间非常紧迫。都按照我说的去做即可,对于庄主故去的消息。我只告诉了你们。”说着易凡的口气变得十分严肃。 “属下领命!”众人自然明白小主子最后那句话的意思,这则消息不能出这个大厅。 易凡把众人都留下来交代一些细则和解答众人的疑惑,便令他们散去。这是自己执掌整个山庄的第一步,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还很薄弱,需要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在今后的每一天里,易凡除了修炼、处理庄中的事务、指导众人训练还有就是规划今后的发展蓝图。这些对易凡来说根本就不在话下,毕竟加起前世有着三十多年的人生经验和阅历。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过去了,这些日子虽然很忙,但是让易凡找到了奋斗的方向和目标。 这一刻起,易凡的宏伟蓝图已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