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海上霸业》 第1章 瘟疫 “冯二,可有断气的?”一个身着青色禅衣的瘦脸男站在大门外冲着天井对面的家奴大声喊。 “少家主,似乎未有,之前还听见尚有咳嗽。”冯二对着大门外弯腰应答,想想又直起腰来,对少家主刘莒使劲摇摇头,以示确认。 “当真折腾人,三天不吃不喝,居然还打熬得住。”刘莒语气十分不屑。突然抬起头,冲着厢房喊:“刘羿,吾若为汝,快快求死罢了,何苦祸害家族乡邻。” 等了一阵子,见无回应,刘莒一脸鄙夷:“废物就是废物,听不进人言,狗豕不如!”说完,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三个家奴躬身站在天井边,不敢接话。 刘莒用目光冷冷扫过三个家奴:“估计明天就差不多了,尔等备好篾席,人一死,卸门板抬出城门,找荒地焚烧。切记,路上不要碰撞行人,招惹是非。若是传染了他人,小心尔等狗命。” “诺。”三人点头应答。 冯二听见刘莒脚步声远去,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天井上空血红的晚霞,长叹一声:“唉,怪只怪我等平日不会奉承家主老爷和少家主,得了如此差事,但愿老天保佑,莫要染病,否则,我家几口就完了。” 另外两个家奴一脸木然,不想与冯二答话,各自找块石凳坐了下来。他们心里又何尝不知,家主老爷派他们来守门,就是不准刘羿一家出门与人接触,也不准人进来,目的是避免瘟疫扩散。可他们三个就在病人旁边,他们也是人,可会不会被传染家主是不管的。他们是家奴,家奴只能无条件执行家主调派,家奴没有反驳的权利,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 …… 其实刘莒的叫骂刘羿听得很清楚,只是他发着高烧,全身无力,两眼无神地看着屋顶,懒得理刘莒,只在心里恨恨地想,敢骂我废物,敢骂我狗豕不如?哼,等我病好了,再慢慢找你算账。 实际上,刘羿昨晚就穿越过来了,从昨晚到现在,已经接近一天,自己的灵魂与原主的身体已基本融合,这个瘦弱的书呆子刘羿已经奇迹般地获得了新生! 穿越者以前可是一个中学体育老师,在洪水中抢救受灾群众不幸身亡,其身体素质、心理素质都已原主完全不同。原来的刘羿只是一个会些之乎者也的书生,除了摇头晃脑什么都不会,外人说他是废物也不为过。 原主家里尚有4人,除了自己,还有母亲、弟弟、妹妹。以前,家里生计主要靠父亲微薄俸禄和一百亩祖田佃租维持。父亲病后,资金出现短缺,只好将祖田典卖治病,共典得40万钱,承诺一年内赎回,可赎金需要60万钱,最后期限就在今年九月,如果不赎回就永远赎不回来了。 可现在,家里就靠母亲刘喻氏和只有9岁的妹妹刘钰纺线织布挣点辛苦钱,赎地的事看来只有靠做梦了。 哦,对了,讲了这么多,忘了介绍,现在是东汉光和元年(公元178年)三月,离九月还有半年。原主所在地是汉朝最南部的交州刺史部合浦郡徐纹县。说起这个县,在华夏历史上还真是大大有名,它是华夏民族最早的海上丝绸之路始发地,最早的跨国海上贸易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再说刘家,在这徐纹县也算得上中上人家,家主大伯父刘骏是徐纹县功曹书佐,二伯父、三伯父都是县衙列曹官吏或者乡亭有秩(有秩为官名,后面叫乡长)。刘羿的父亲是老幺,大概因为从小娇生惯养,最没出息,最终文不成武不就,靠大伯父的提点才当了个乡游徼(相当于乡治安员),结果还在几弟兄中率先撒手人寰。 现在的刘羿两兄弟,刘羿是哥,16岁,弟弟刘昀,14岁。兄弟俩都继承了父亲的优良基因,就是很听话,不惹事,走路都靠边走,天天按时上县学,成绩中等,不前不后。总之一句话,基本上没有什么存在感,完全可以继承父亲“文不成武不就”的尊号。妹妹倒是活泼可爱,经常说些俏皮话,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也很黏他这个大哥哥,常常逗得他这个大哥哥莞尔,家里也因为有她添了不少生气。 想到这个妹妹,刘羿忍不住张了张干裂的嘴唇,艰难地笑了笑。 “妈的,现在我穿越过来了,我就要改变这个现状,以前那个该死的刘羿就让他死好了。我就不信,一个现代人会搞不过这些‘先人板板’。当然,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抓紧恢复健康。” 其实,刘羿一直不相信自己染上的是瘟疫,他认真感觉了一下,就是发热无力、咽喉肿痛、扁桃体肿大、咳嗽不止之类的症状,在后世可以明确说就是流行性感冒。只因为它会传染人,加之这个时代没有特效药,大家心里恐惧,才把它定性为瘟疫。当然,要是身体抗不过去,也是要死人的,原主不就死了吗?当然,像现在这样,连水都没得喝,那肯定也是要死人的。要知道,治疗感冒最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多喝水,排除病毒。后世的医生都会反复叮嘱患者。 刘羿叹口气,心里想,也不能责怪这些古人,他们的认识水平就只有这么高,你能怎么的,把他们打一顿? 刘羿正胡乱想着,突然听见大门口传来清脆的声音:“刘羿,你好了吗?你家的人都好了吗?” “喂,喂,黄莺儿,千万别过来,这一家人都还躺着呐,小心惹上。”冯二见黄莺儿想进门,赶紧制止。 “嗯,没好?”黄莺儿皱着眉头,“我听说吴祥巷有两个病人都好转了。” “怎么可能呢?”冯二使劲向黄莺儿挥手,“快走,快走,这是瘟疫,不是一般的病,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别给家里惹祸。” 黄莺儿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那,你把这篮子里的吃食帮我送进去,有劳了。” “我怎敢进去?”冯二想想,说:“我帮你放在刘羿门口,能不能吃就看小公子的造化了。” “嗯,有劳大叔了。我相信他会好的。” 刘羿听见黄莺儿的话,心里感动,憋着气大声喊:“莺儿,回去,我没事。” 刘羿听着自己的声音十分沙哑,暗骂:“奶奶的,我怎么是这种嗓子?” 第2章 铜戒 听到刘羿的声音,黄莺儿大喜,喊道:“我就知道你会好的,好好养病,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放下竹篮,看着冯二把竹篮提到刘羿房门口,才转身回家。 这黄莺儿是刘羿未过门的媳妇。黄莺儿父亲黄流是徐纹中部东平乡乡绅黄氏家族旁系,十五年前来徐纹开设商铺,主要做陶器生意。为讨好县衙官吏,刘羿12岁时,黄流将黄莺儿许配给了刘羿。去年刘羿15岁时本该成亲,因刘羿父亲病重拖了下来。 …… 这时,刘氏家族议事厅正在聚会。家主刘骏召集二伯父刘应、三伯父刘征、少家主刘莒以及管家陈昌议事。 刘骏说:“老四一家时运不济,看来是没指望了。” “那是,三天滴水未沾,好人都挺不住,何况病人。”刘莒幸灾乐祸地说。 二伯刘应闻言皱了皱眉头:“哎,可怜,那小侄女刘钰精灵古怪,我还蛮不舍的。” “遇上瘟疫,谁也无能为力,现在县城已有200多人染病,县令大人都不敢出门了。”刘骏显得一脸悲切。 刘应不自然地笑笑,心想,你老大的心思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我早知你盯上了老四家那一百亩水田,恐怕现在巴不得老四家绝后。 果然,刘骏看了看刘应、刘征两兄弟,半晌,话锋一转:“去年,老四生病,把100亩上等良田只典了40万钱,赎期一年。如果到今年9月赎回,得要60万,现在赎回,只有半年。我去给典当行交涉一下,应该可以50万赎回。我的意思是,我出25万,赎回50亩,你们两兄弟出资25万,赎回50亩,看看你们两兄弟有无意见?” “没意见,遵从大哥之意。”老三刘征笑呵呵地赶紧表态。刘征接着说:“那是河边水田,上等良田,正规买卖可卖100万以上。若不赎回,岂不是便宜了典当行?” 刘骏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得好,祖宗遗产,岂能丢失。那你们就回去准备银钱。至于老四家那宅子,等瘟疫平息之后,陈管家挂牌出卖,钱你们两兄弟分,我就不要了。” “大哥仁义。”刘征附和,刘应也点了点头。 刘莒转头看着父亲,嘻皮笑脸地说:“刘羿那未过门的媳妇黄莺儿丰腴多姿,相貌娇美,女人味十足,我已心动多时,请父亲做主,买给孩儿做一个通房丫头。” 刘骏脸一沉:“你已有四房妻妾,还嫌不足?”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我也是为了多生儿女,为刘家传宗接代,振兴家族。” 刘骏噗嗤一笑:“没出息的东西,说得堂皇。罢了,我会找人去办。一个小小商人,用不着花费太多心思。” “诺!多谢父亲成全。”刘莒一脸贪婪之色毫不掩饰。 …… 黄莺儿走后,刘羿并没有出门去取饭食。刘羿起身,斜靠在床头,看着自己细长的胳膊,苦笑一下。唉,看来病好之后,要刻苦训练才行啊。在这汉末乱世,没有好的体质随时可能丢掉性命。 突然,刘羿发现自己左手无名指有一枚铜戒指,这枚戒指像一个圆筒,式样简单,色彩暗淡,戒指上刻满古朴的花纹。 “这是什么戒指?” 刘羿想用右手把它拿下来,结果却纹丝不动,仿佛这枚铜戒一直生在手指上一样。 “是原主的戒指?” 刘羿回忆了一下,心中肯定:“不是。” “是那个老头的戒指!”刘羿差不多要惊叫出声了。 …… 刘羿工作的地方是云贵高原深处某县城边一个镇中学,学校旁边有一条小河。这里一到雨季,小河就会涨水。可今年雨特别大,河水长得过快。一天,听镇里喇叭喊,说上游水库决堤,有不少村民被冲进河里,号召大家到河边救人。 作为体育老师,刘羿身体好,游泳技术也不错,自然积极响应。刘羿冲到河边,发现黄水涛涛,河面比平时宽了数倍,一些河边的民房已经被淹,树木只剩下树梢。 河水中飘浮着许多物件,木头、家具,牲畜等等。偶尔会有一个人飘来,但他们会抱着木头往岸边靠,最后停留在被淹的树梢上。这时,求援人员会把竹竿伸过去,让他们抓住竹竿把人拽到岸上。有的离得比较远,像刘羿这种水性好的人就会下河,手上拉着绳头,游到被困人员附近,把绳头递给对方,岸上就会有人收绳子,把人拉上岸。 刘羿就用这种方法救起三个人。 到了傍晚,水势开始下降,大家都松了口气。突然,河面又飘来许多木方,刘羿发现中间的木方似乎还拖着一个人。 “好像有人?”大家开始惊叫。 可这些木方散乱地飘在河中间,怎么救? “还是我下水。”刘羿从一个救援人员手里拿过救生衣穿上。 “危险!”有人警告。 “不怕,水势已经缓了许多。我只要抓住木方,带着人往河边靠就行了。”刘羿边说边下了水。 刘羿快速向河中央游去,避开一些木方的撞击,找到了有人的那根木方,发现抱着木方的是一个老人。刘羿没有多想,游过去抱着木方往河岸靠。 “孩子,我没力气了,你赶紧走。”老人向刘羿喊。 “坚持住,我来救你。”刘羿游到老人身旁,伸出左臂从背后把老人拦腰抱住。 可就在这时,刘羿突然发现,河面的木方在水转圈儿,而且越转越快,水面起了大大的旋涡。 “不好,下面有岩洞。”刘羿惊叫起来,可身体却被一股力量往下拉扯。当身体被拉入水里的时候,刘羿感觉老人似乎抓住了他的左手,一颗戒指被推进了他的无名指。 …… “这颗戒指居然能够穿越时空,肯定不一般。”刘羿喃喃道。 “会不会是空间戒指?”刘羿经常看网文小说,知道有一种戒指里面有特殊空间,但需要滴血认主。 “那就试一试。”刘羿忍痛咬破了右手无名指指尖,挤出一滴血,抹到左手戒指上。 咦,没反应。 刘羿继续挤血,当滴到第四滴血的时候,戒指闪了一下黄光,颜色立即变得金光灿灿,宛若一只崭新的铜戒。顿时,刘羿也觉得自己和这枚戒指有了某种联系。 “哈哈,果真是空间戒指,赚了,赚了,简直大发了!”刘羿欣喜若狂。 “不知戒指里会有什么宝贝?” 第3章 作弊 刘羿凝视着手上的戒指,排除杂念,口里念念有词:“进去,进去……” “嗖”地一声,刘羿终于到了戒指里面。刘羿踉跄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戒指里的空间不算大,是个正方形,长宽大约一里左右,正前方有一座坡度平缓的高地,长满野草,十分青翠。左边有几间茅屋,屋后一片小树林,郁郁葱葱,不知是什么树。天空灰蒙蒙的,没有太阳或者月亮,甚至连云彩也没有。 “可能这就是戒指空间的常态了。” 刘羿从地上爬起来,向茅屋走去,推开虚掩的大门,发现屋子很空,只有几张凳子和一张桌子。刘羿推开左边房门,发现是一个书房,里面有许多书架,放满各种书籍。 “等有空再进来看看有些什么书。” 刘羿自言自语又推开右边的房门,发现又是一个书房。 “看来前主人是个读书人。” 刘羿退出来,推开后门。后门外是一个小院,大约五六十平方米,左边有一间茅屋。刘羿推门进去,几面靠墙处都是武器架,正面架上有十余把刀剑,旁边还立有几杆长枪。左面武器架是各类弓弩箭镞,右面武器架只有几个木箱。 “看来原主人还是文武兼修嘛,不知有没有手枪、手榴弹?”刘羿走过去,发现几只箱子里装的是飞刀、袖箭之类的暗器。 “都是冷兵器时代的武器,可惜了。” 刘羿唠叨着退出房门,发现小院右边围墙下有一口井。刘羿大喜,舔舔干裂的嘴唇,几步跑到井边。 井水清澈冷冽,与井口持平,但并没有溢出来。刘羿早已渴得厉害,顾不得什么形象了,直接爬在井边用嘴喝水。一口下去,刘羿觉得井水异常甘甜,直接从喉咙甜到心里。 刘羿又使劲喝了几口,突然,刘羿觉得全身发热,大汗淋漓,衣服都湿透了。但出了一身汗,刘羿觉得全身轻松,精神饱满,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气。 刘羿兴高采烈,从地上爬起来,挥舞着双臂:“啊哈,我的病好了!”刘羿听见整个空间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对了,我得把井水带出去,赶紧救母亲、弟弟和妹妹。” 刘羿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儿,终于找到一个小木桶。兴冲冲地走出屋,意念一动,离开了空间,回到自己睡的床上。 “咦,我是木桶呢?”刘羿见自己两手空空,才知道那木桶带不出来。 “这可怎么办?”刘羿再次进入空间,发现木桶还在茅屋外的地上。 “难道只能自己喝?我就大喝一口含在嘴里,出去再吐出来。”刘羿一试,果然可以。 “哈哈,总算有作弊的办法。”于是,刘羿就开始一次一次进出空间。 …… “妈,难道我们都要死了吗?”小妹刘钰和母亲住在一个房间,躺在小床上问母亲。 “唉,都是命啊。”母亲有气无力地回答。 “妈,我听见莺儿嫂子来过了。妈,我不想死啊!”小妹说完,哇的一声哭了。 “钰儿,别哭,你哥哥们会有办法的。” “哥,哥——”小妹撕心裂肺大叫起来。 “小妹别哭,大哥来了!”刘羿端着半碗水,拉开房门走了出来。 冯二一见,赶紧从石凳上站起,大喝:“你怎么出来了,你是病人,你不能出来。” 刘羿哈哈大笑:“笑话,我像病人吗?我看你没精打采的,才像病人。滚开,让路!” 虽然已是黄昏,冯二看不见刘羿的脸色,但听见刘羿说话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有些发愣。 刘羿不再管冯二,“吱噶”一声推开正堂大门,进了母亲房间。 “大哥,小妹心里发慌,是不是要死了?” “瞎说,你死不死大哥说了算,大哥不让你死,想死都死不了。你躺着,我先给母亲喝水,再给你喝。我这水是药,喝了就好了。” 刘羿来到母亲大床前面,把瘦弱的母亲扶起来靠在床头,把碗递过去:“妈,小口小口地喝。” 母亲喝了两口,舔舔嘴唇:“这水真甜,快去给小妹喝。” “好,你先躺下,一会儿还有。” 刘羿来到旁边小妹床前,小妹也喝了两小口:“嗯,甜,快去给二哥喝。” 刘羿来到傍边屋子弟弟床前,发现弟弟刘昀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快不行了。刘羿迅速把剩下的水从弟弟嘴里灌了进去,又飞快出门,回到自己房间,不停从空间取水。 如此三次,大家都大汗淋漓。当然,母亲、弟弟、小妹是祛病发热出汗,刘羿是不停奔跑出汗。小妹好得最快,不久就从床上爬起来,扑到刘羿怀里,小脑袋使劲往刘羿胸膛蹭,流着眼泪:“大哥,我好想你。” 刘羿摸着小妹的头发:“乖,大哥也想着小妹。” “大哥,你的身上怎么有一股怪味啊?” “呸!”刘羿笑着说,“你头上还不是臭熏熏的。几天没洗头洗澡,不臭才怪了。”说着,把小妹推到床沿坐下。 …… 晚上,弯弯的月亮挂在高高的天上,大地一遍银灰色。本是美好的夜晚,可徐纹街上却冷冷清清,除了偶尔跑过一只猫,一个人影都没有,家家关门闭户,连最热闹的饭馆、青楼都熄了烛火。但人们并没有睡,生病的人在等死,没生病的人在议论这场瘟疫。 黄莺儿也没睡,在卧室和父母讨论这场瘟疫的发展。黄莺儿父亲黄流说:“丫头命苦啊,这次刘羿可能没希望了。好在去年没有完婚,还可以给你另选夫婿。” “爹,说什么呢?”黄莺儿满脸不高兴,“我有预感,刘羿不会死,他会好起来的。” 黄流摇摇头:“那就看这小子的造化了。不过这小子死了也好,现在他连田都没有了,我可不想丫头过去受苦。” “爹,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怎么能嫌贫爱富呢,说不定他家以后好起来了呢?” “哼,那要看这小子的德行,就凭他那模样,会好得起来?” “别小看人,当初你也落过难,可妈也没有嫌弃你。” “那是我有本事。”黄流生气地说,“那小子,一无是处,他能和我比吗?”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把我许配给他?” “当初……当初不是想在徐纹站住脚跟吗?” “哼,还不是你把女儿当礼物,想送给刘家。” “好了,好了,等这小子死了再说,都早点睡。”母亲劝道。 黄莺儿气鼓鼓地看看母亲,摔门离开了父母卧室。